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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鬼夫别闹 作者:山鬼离忧

    第6节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生生的饮去了数坛竹叶青,真的是不醉不归。

    天色已晚,夜色渐起。两人已然酒醉了。

    “书书哥哥,爹爹给我给我定亲,我我不欢喜,我心悦心悦于”

    楚墨水雾迷蒙的双眸直直的望着楚砚北,须臾,似醉似醒的趴倒在石桌上。

    楚砚北听到楚墨说了一半的话,虽并没有表达的很清楚,然透过他的眼神,他知道他想要传达的意思。

    瞬间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想要冲出胸膛。他似乎也明白了,那时的沉郁、躁怒是何原因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吾家公子归吾家。

    楚砚北从石凳上一把抱起楚墨。心中止不住的感叹他的阿墨长大了。

    不再是刚来楚家窝在父亲怀里小小的一团儿了。也不再是跟在兄长身后张牙舞爪,摸鱼打鸟儿的小孩儿了。

    不知何时,时间过的那么久了,彼时的他还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稚童,此时他却已是风华正茂、清隽儒雅的翩翩少年郎了。

    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快,又那么慢。

    一切又好像没变,没变的是他在自己眼里的模样,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虽小,然足以塞满他的整颗心了。

    心中不禁叹息,他的阿墨,会是一只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不管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还是其他,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做决定。

    这么想着,把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了。

    楚墨并不拒绝他的环抱,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脑袋轻轻挪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胸膛上,双眸微醺,眼神迷醉,眸中水光潋滟,被酒醺的微红的脸颊,如同涂了胭脂一般,煞是好看。

    “书哥哥~书哥哥~书哥哥”

    似是就要这么一直喊着,并不是想要回答。

    楚砚北听到这一声声如撒娇的猫儿似的喊声,心里一颤,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却也是一声一声的应着。

    怀里的小猫儿,听到哥哥的回应,似是愉悦,嘴角轻轻地勾起,双手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头微微抬起,柔软的唇轻轻地在他的薄唇上一触,一闪即离。

    这轻轻地一触碰,却是拨动了他的心弦。

    楚砚北豁然开朗,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的走向亭子后面的厢房,小道上留下的只有蓝色衣袂翩翩翻飞的剪影。

    烛火轻燃,火舌摇摇晃晃地荡着烛影,楚砚北把楚墨放倒在床上。楚墨的嘴角噙着笑意,直直的望着他,似是酒意消退。

    “书哥哥,今夜让我属于你吧!”

    “阿墨,你不后悔?”

    “书哥哥,抱我。”

    话语刚尽,纤臂勾到了楚砚北的脖子,眼眸深情的对望着。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感受到彼此的炙|热的呼吸。

    须臾,楚砚北低下头,嘴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柔软,只是轻轻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的心,咚咚的跳着。

    半晌,楚砚北试探着伸出舌头打开人儿微抿的唇,细细的描绘人儿的美好。

    两人的口腔里满是竹叶青的醇香,就这样交换着呼吸,竟似是又喝了不少的烈酒。不,比烈酒更加猛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衫已然褪尽,蓝色、青色的长衫交错着缠绕着,掉落在地上。

    芙蓉帐轻纱挑落,烛影照映着轻纱,落下起起伏伏的剪影。

    ☆、第十七章 人心易变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道是兄弟的情谊也是非同昔日的,再也不会有那年今日,也再也不会有那时的那个少年。

    如今更是物是人非,星移斗转,楚墨也大变了模样。

    有时候楚砚北回头想,若不是那一夜月色那么美,若不是两人同时醉了酒,也许

    也许他就不会一直有那么个执念,也不会有后来忍辱负重的信念,也不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如此惨烈。

    “公子”

    “是他吗?”

    “嗯”

    “唉你下去吧。”

    楚砚北一直在想一件事人间道是真情在,缘何鸳梦无恒多。

    他想和楚墨定不会如此结局的,他一直是那么斩钉截铁,他们会相守到老。

    但是,楚墨,楚墨,他的阿墨怎么会背叛他呢?

    如今,千年已过。万水千山、金殿庙堂也早已涅灭在历史长河中。

    楚砚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把自己带到楚墨面前,虽然他也变换了模样。

    楚砚北把自己当作生辰礼物送给了他。

    那个他们以前算是定情信物的小物件儿,楚砚北缩在里面,把自己又一次送给楚墨。

    记得这些年在暗无天日的墓室里,一个人独享黑暗中的寂寞,没有光,没有希望。

    “阿墨,你去哪儿了?”

    “”

    “阿墨,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

    “”

    “阿墨,你说过你欢喜我。”

    “”

    “阿墨,阿墨,阿墨”

    始终没有一个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楚砚北才记起来,他死了,他的阿墨也死了。

    他还在这儿,他的阿墨去哪儿了?

    转世!

    转世去了,忘川河已过,孟婆汤已喝,他的阿墨还会记得他吗?

    楚砚北常常这样想着。

    楚砚北想过若是自己追上去了,他的阿墨会在忘川河边等着自己吗?

    还有他想要看看那三生石上,是否刻着两人的名字?

    但是楚砚北始终没能追上去,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的坟墓上被下了禁制,他无法离开这个暗无天日、鬼魅缩影的地方。

    “阿墨,你不要怕。”

    “阿墨,转世过后,你一定要记着我。”

    “阿墨,我会去找你的。”

    “阿墨,你要等我。”

    楚砚北一遍一遍的念着,阿墨,阿墨,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成了他忘不了的执念。

    楚砚北怕阿墨在黄泉路上孤单,但是他又不能理解为何阿墨去的那么决绝。

    最终汇成一句话:

    阿墨,你真的背叛我,不爱我了吗?”

    楚砚北看不见光,看不见希望,他一遍又一遍的冲撞着厚厚的石壁。鬼魅不能遍体鳞伤,楚砚北却深刻的知道,他的心在沁着血。

    他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这禁锢住他的冰冷的坟墓。

    后来,楚砚北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但他知道,他也许是出不去了,于是他静了下来。

    “阿墨,是你吗?”

    “阿墨,你不想要我去找你,对吗?”

    “阿墨,我不会放弃的。”

    “阿墨”

    楚砚北想去那阴曹地府,就算是碰到,那些他作为将军时,斩杀无数的敌国兵将,或是那些他作为阴险谋士时,算计碾杀的无辜生灵。他也想去。

    可是后来,日子久了,楚砚北不敢了,不是怕那些人追魂索命。

    楚砚北只是怕他心心念念的阿墨,并没有在忘川河边等着他。他更惧怕三生石上,没有刻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只是彼此的过客。

    “阿墨,再见。”

    “阿墨,你一定要好好的。”

    “阿墨,我永远爱你。”

    “阿墨”

    楚砚北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咀嚼着思念的痛苦,一遍一遍的抚着他的陪葬品。

    那个刻有二人名字的琉璃水晶,“秦墨南”“楚砚北”,“吾妻”“吾爱”

    秦墨南,那是楚墨的本名。他的阿墨,姓秦,名墨,字墨南,金甲军秦副将之子。

    葬楚砚北的那个人,把他生前喜爱的东西都放在了墓地里。

    还有那封未寄出的,留有楚墨笔迹的婚书,那封楚砚北在楚墨离开他之后,时时刻刻贴身保存的婚书。

    楚砚北始终不相信,他的阿墨就那么离开他了。他也不信,就算所有人都说,他的阿墨背叛了他。

    楚砚北的魂灵,轻轻的楚墨那封情意深重的婚书。

    封面红色的镂空花纹,柔软的宣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

    群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雁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即楚书、楚墨行合巹之礼,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这是楚砚北在楚墨房中找到的,楚墨的枕头下。楚砚北想,他的阿墨夜夜枕着的这封未寄出,时时刻刻保存的都是对他的情谊。

    这样的阿墨又怎么能背叛他呢?

    记得那日过后,阿墨就去了军营,不是金甲军的管辖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关照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少年阿墨,在军营里只是一个小兵,每日随军操练,喂马烧火,做一个普通士兵应该做的事。

    这样的生活,完全不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丫鬟服侍的楚墨所经历过的,可是他却很好的适应着。

    楚砚北默默的托人关注着阿墨的一举一动,楚墨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开朗、乐于助人,也能够很好的和别人相处,很快就能和其他士兵称兄道弟。

    楚砚北似乎能够想象的出:

    他们勾肩搭背的模样;

    他们同床而窝的模样;

    他们冬天围着火堆喝酒的模样;

    他们夏天一起下河洗澡的模样。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阿墨,属于他的阿墨,被他人这样看着,他有一种要把他从军营里拉回来,藏在园子里不让他人看到的冲动。

    这样他的阿墨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了,但是他不能毁了阿墨的雄心抱负,他只能忍着相思入骨。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砚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阿墨这样一走,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他们时常来往信件,阿墨的信里有着军营里的士兵间的趣事儿,有着兄弟并肩作战的情谊,却从来没有一句说军营里面受到的委屈。

    “书哥哥,军营里大家都很照顾我,这里很好,兄弟们也很好,我喜欢这里。楚墨。”

    “书哥哥,我进精兵营了,和哥哥更进一步了,心甚悦。楚墨。”

    “”

    “兄长,近日我们和蛮夷作战打胜了,损伤甚少,不必担心,望兄长福体安康。楚墨敬上。”

    一封又一封的军营来信,愈来愈恭敬的语言,始终报喜不报忧。

    楚砚北却是觉得他的阿墨,离他越来越远了,隐约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却是按捺在心中隐忍不发。

    楚砚北不知道他能够为阿墨做些什么,阿墨好像没了他,一样过得很好。这样一想,他的心绪更是千回百转

    军营里的生活是那番景象,两年来的金陵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年岁渐长了,又是一副剑眉星目、清隽俊秀的模样,身为金甲少将军的他,身份也在这两年里水高船涨,金陵城里的勋贵人家的子女、官家小姐,更是对他趋之若鹜。

    父亲也是想要为他娶一房妻子,但是他惦念着军营里的阿墨,又怎能娶他人呢?

    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阿墨也好,他的妻子也好,他自己也好。

    “书儿,你已是弱冠之年,有道是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墨儿也是先你之前定了亲,是时候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父亲,砚北自小演武习字,仰慕父亲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保卫加国。

    如今边疆不稳、内忧外患,砚北不愿在这种时候娶妻生子,勾享安稳。

    愿同父亲一般建功立业、祛除蛮夷。”

    楚将军知晓儿子胸怀大志,不枉负他的教导,心中甚慰,便也不加阻扰,允了楚砚北的请求。

    楚砚北心中却是愧疚难当,他说谎了。

    他拒绝了父亲,他告诉父亲,他还不想那么早成家,他还有许多报复没有实现,不修身何以成家立业。

    这全部都是借口,一个不想辜负楚墨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父亲的不再强求,是因为父亲觉得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吧。

    他对父亲只能是亏欠着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一生为了那人怕是不能为楚家留下一子半女了。

    那人值得他这样做,楚砚北觉得如果面对世上其他人和阿墨,要让他做一个选择的话。

    楚砚北宁愿背叛全世界,也要成全楚墨。因为他觉得,楚墨一定也是和他一样,他们心意相通。

    但是楚砚北怎么都没有想到,竟被那样一件事寒了心。

    而他对父亲,那个威风凛凛,从小孺慕的楚大将军的愧疚,生生的拉成了无限的悔恨。

    ☆、第十八章 恶鬼大怒

    “楚书,你的名字是叫楚书吗?”

    窝在楚砚北怀里的秦墨南,蹭了蹭楚砚北的胸膛,宽阔而有些微凉,抬眼看着缄默不语的楚砚北,轻声的问了一句。

    楚砚北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些,随即回过神来,就这样被他从记忆中拉了回来,点了点头,似是觉得需要解释什么。

    “嗯,我是楚书,阿墨,你还是记不得吗?”

    秦墨南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

    楚砚北微微的失落,终究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全都忘却了,能够记得过去彼此间美好记忆的,也只有自己一人了。

    楚砚北轻轻地抚着秦墨南的头,微短的发丝有些扎手,不似以前长发的柔软。

    楚砚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变了,顿时他的心绪也变得千回百转起来。

    秦墨南不懂他的复杂心绪,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小声试探着。

    “阿书,你是从风铃里出来的吗?”

    “嗯”

    “那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待在风铃里吗?”

    “嗯”

    “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

    秦墨南顿了一下,又继续接着问,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勇气。

    “不能来。”

    楚砚北想到自己在风铃里修养的时日,眼神敛了敛,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秦墨南看到他好似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句,眼底暗了暗,也不再多问,心里却是暗暗的失落,眉眼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楚砚北似乎明白他的失落,手指轻轻勾起秦墨南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轻轻地替他挂在耳边,然后低了低头,轻柔地向他耳孔里吹了口气。

    “你是想念我了吗?”

    嘴角向上挑了挑,平白的给他丰姿俊雅的脸上添了几分邪魅。

    也许是鬼魅做久了,也许是他面的人特殊而已,活着的时候在人前,总是那般正直威严,让人敬服的不敢多一丝歪念,但是此时的他,竟是这般邪魅轻佻的模样。

    若是那些人看到了,怕也是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威风八面、正直如松的金甲军少将吧?

    秦墨南被他这一口气吹的耳朵微痒,耳根也染上微红,就算他们已经如此这般的坦诚相待了。

    他竟还是那么容易害羞,看着这样他,楚砚北不禁想起了他们小时候。

    阿墨是个小魔王,在父亲面前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除了上房揭瓦、无所不为的调皮鬼。

    “书哥哥,快接着。”

    “你小心点儿,不要摔着了。”

    一个稍大点儿的少年站在杏树下,朝着站在树杈上,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喊着。

    “放心吧,接着杏子,不会摔的。”

    树上的孩子大方阙言,小脑袋一晃一晃,小身子一扭一扭,摇树枝摇的欢快。

    “呵呵呵书哥哥,快接呀,好多杏子啊。”

    “好了,好了,不好摇了,已经很多了。”

    “不,我就要摇。”

    树上的孩子似是觉得在树上的感觉很好,肆意任性,不愿意下去。

    “阿墨,再不下来,我要告诉父亲了。”

    树下的少年,严厉的斥了一声。

    树上的孩子,听到父亲这个词,顿住了动作,头向下望着,稚嫩的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书哥哥,阿墨这就下来。”

    “快下来,我接着。”

    “书哥哥接稳喽~”

    小调皮蛋从树上半蹲着身子,作势就要跳下去。

    扑通

    小屁孩一下子扑在少年的怀里,停了半晌,欢快的窜出少年的怀抱,欢欢喜喜的捡杏子去了。

    少年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愣了愣神,过了会儿,回过神来,小家伙手感真好肉乎乎的。

    楚墨性情很好,这孩子耳根软,吃软不吃硬。楚砚北很是了解楚墨,因此事事顺着他的性子。

    若是好好顺毛,让他去做一些事情,他也会心平气和的去做,若是逼着他去做了什么本来他愿意做的事情,他也会犟着不去做。

    “阿墨,快来哥哥教你练武,一会儿还要习字。”

    “不,我今日不想练武。”

    “不准。”

    高点儿的少年崩起脸,一脸严肃。

    “不,我就不做。书哥哥只会教我蹲大步,我腻了,不做。”

    “楚墨,再不来,哥哥生气了。”

    “不,就不。”

    小少年也崩起小脸,眉心皱成一团,一脸的不耐。

    高点儿的少年,见着小家伙真的闹起别扭了,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嘴角挂起宠溺的笑。

    “好了,好了,阿墨不喜欢练,那今日就不练了。”

    “真真的?”

    “嗯,来哥哥给你看样东西。”

    “书哥哥,什么啊?”

    小家伙清澈的双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少年卷起的拳头。

    “给你的。”

    “哇是夜明珠,谢谢书哥哥!”

    小家伙看到大珠子,眼睛都亮了,满满的惊喜。

    “阿墨,今日要不要习字啊?”

    “嗯,要。”

    “乖”

    少年双眸里盈满宠溺,嘴角上扬,看着拿着大珠子爱不释手的小少年。

    两个人的相处,总会有一个人学会妥协,相互扶持中,情谊才会天长地久。

    因此楚砚北每次都会顺着楚墨的意,与此同时,楚墨也会回报着顺着他的意愿。他们两个也因此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十几年。

    似乎过了很久,楚砚北才被秦墨南,从过去欢乐的记忆里拉回神来。

    “想想了。”

    听到这句话,楚砚北眉眼一亮,眸中噙着笑意,低头,在怀里人儿的唇上落下一吻。

    嗓音微哑“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视良久。

    “阿书,你是鬼魂?”

    楚砚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秦墨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后面半句话。

    楚砚北看到他吞吞吐吐,不知是怎么了,适才的愉悦烟消云散,控制不住的火上心头。

    “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会跟着你?对吗?”楚砚北语气变得强烈,质问道。

    “我我没”秦墨南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了。

    这人,不,这鬼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色厉内荏过,他或是忧伤、或是温柔、或是邪魅、或是是他问道了不该问的了吗?

    “你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缠着你对吗?”

    秦墨南并不回答,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但是小心翼翼中又透漏着几分好奇。

    楚砚北看得分明。

    “呵~”楚砚北蔑视的轻笑着放开怀中的人,慢慢的坐起身,背对着他穿着蓝色长袍。

    忽而,转过身来,面目突然变的狰狞起来,鬼面獠牙的样子,和他平日里丰姿俊朗、温文尔雅的相差甚远。

    秦墨南突然看到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无法适应,脸上挂起惧怕,吓得更是一个趔趄,半坐起来的身子,猛的向床里面退了退,却是被床单绕住了脚,样子甚是狼狈。

    秦墨南看到他惧怕到远离他,被床单缠住的狼狈模样,似是戏弄似是愤怒地猛的凑近。

    凄凄沥沥的嗓音邪恶的说“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只千年恶鬼,至于缠上你,自有我的原因。”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墨南似是回过神来,强迫着自己适应他现在的模样,微微的坐正,“我只是不适应你现在的样子。”

    “呵~”楚砚北嘲讽出声。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恶鬼会喜欢你吧?”楚砚北眉眼微抬,眸中透露着轻蔑。

    “一个背叛了我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你说是不是啊?”

    楚砚北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不断的吐出邪恶的,直刺秦墨南心窝的话。

    “楚墨,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秦墨南一把被提起,脖子被人紧紧地握住,他的眼眸里倒映着对面人眼中诡异的红光。

    他挣扎着,想要从楚砚北的手中解脱,可是楚砚北似乎走火入魔了,只是狠狠的捏紧他的脖子,什么话也不听见。

    秦墨南的力气渐渐减弱,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意识也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就那么去了的时候,他似乎看见,红光一瞬间的一闪,自己解脱了

    他用力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眼眸奇怪地盯着那个要置他于死地,最后又放了他的人。

    那人似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足无措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秦墨南,最后衣袖一甩,须臾消失在夜色中。

    秦墨南似乎是猛的松了一口气,虚脱地摊在地上,望着虚空,嗅着空气中还未散发的旖旎的气味,一切发生的都始料不及,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昨天更新的时候,章节更倒置了,现在重新改过来。

    ☆、第十九章 杳无音信

    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

    秦墨南此刻的整个人呈现一种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道是有情亦无情。

    平生不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是甜,单思却是苦的。秦墨南此刻的思念怕也是苦的吧。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秦墨南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焦躁。

    自从那日之后,大半个月过去了。楚砚北还是杳无音信。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秦墨南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不,一只鬼吧!秦墨南如此想。

    秦墨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那日被掐住脖子,空气变的珍惜,喘不进一丝呼吸。

    秦墨南窒息到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他不能理解,为何楚砚北突然暴躁了,对楚砚北激动的情绪更是不能理解。

    明明前一秒钟还是和颜悦色、你侬我侬,下一秒钟却是疾言厉色、冷酷无情。

    秦墨南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会对他变成恶鬼的模样,有所惧怕。

    他只是本能反应着后退,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更加刺激了楚砚北。

    “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会跟着你?对吗?”

    “你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缠着你对吗?”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只千年恶鬼,至于缠上你,自有我的原因。”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恶鬼会喜欢你吧?”

    “一个背叛了我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你说是不是啊?”

    “楚墨,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面对着楚砚北的一声声暴怒的质问,以及楚墨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秦墨南迷茫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楚砚北生前的事情,还有那个楚墨到底是谁?是楚书生前的情人吗?

    情人?一股醋意涌上心头,那他秦墨南算什么?代替品?

    楚砚北对于他的感觉,似乎是认错了?又或者他们真的认识?

    秦墨南由先前的惧怕心惊,到后来沉静下来,再到现在整个人酸酸涨涨的,醋意无处可发。

    静静地想了许多,楚砚北本就是一只千年老鬼,这是既定的事实,他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自己恐惧至极的躲闪,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秦墨南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好像只要楚砚北不来找他的话,他就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有点儿无力,实在是太被动了。

    他讨厌这种感觉。

    必须要有一个方法找到他,他需要解释他的行为,他好像喜欢上他了,就算他是只鬼也喜欢,但是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他。

    秦墨南坐在书桌前,面上平静,内心里却是焦躁至极。简直不能忍,必须要弄个明白。

    嘭嘭嘭

    “秦墨南,你在干嘛啊?快开门!”

    秦墨南听出是秦墨真的声音,站起来,拉开椅子,去开门。

    “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卧槽,小爷好心给你送吃的,你这样对小爷。”

    秦墨南这才注意到秦墨真手里端着一盘西瓜,红嫩多汁,看起来就清爽可口。

    “呵~你不稀罕,小爷拿去喂狗。

    狗心狗肺还能讨小爷欢心,狼心狗肺只会是白眼狼。”

    秦墨真可看不了秦墨南的不耐烦,嘴动面不动,翻了个白眼,语言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死丫头,你倒是现在越来越没素质了。”

    “呵~小爷就这样,对人对事。”

    秦墨真端着西瓜转身就走,秦墨南看着样子拽拽的秦墨真无名火起,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卧槽卧槽的,作为男生的身份来说,他不跟中二小丫头一般计较。

    “哼~”

    某傲娇南转身回了房间,不就是西瓜吗?他最不爱吃的就是西瓜,喂你的狗心狗肺去。

    头顶冒火的秦墨南,坐在床上生着闷气,这都是什么事情?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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