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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帝王攻略 作者:语笑阑珊

    第16节

    “羡慕啊?”楚渊斜眼瞄他。

    “身材干瘪五官细小,我羡慕他作甚。”段白月摇头,“若我长成那样,想来十岁那年你也不会躲到我身边。”

    楚渊想了想,问:“那若我长成金泰那样呢?”

    段白月笑容淡定:“自然还是一样要照顾一辈子。”

    “贫。”楚渊踢踢他。

    “是真心话。”段白月很是认真。

    两人沿着花园里的小路慢慢走,四周蝉鸣蛙叫,是美好的夏夜。

    但却偏偏有不凑趣的人。

    段白月手指方才与他轻轻触碰了几下,还未来得及牵在一起,前头就就传来说话声。

    木痴老人指挥太监拉着一车铜人边走边聊,说要运往木工匠的大院里。

    段白月与楚渊避在树上,一直等到一行人远去,方才落下来,相互拍拍身上的水。

    “还要研究八荒阵吗?”段白月问。

    楚渊顿了顿,点头。

    段白月皱眉。

    “也不单单是为了一个理由。”楚渊自顾自往前走,“八荒阵法精妙至极,朕也想看看在复原之后,到底会有何等威力。”

    “那说好,只是研究阵法。”段白月紧走两步跟在他身侧。

    楚渊问:“那赛潘安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段白月摇头。

    “一直这么毫无头绪总不是办法。”楚渊想了想,“不如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段白月问。

    “目前尚不确定,只能推测赛潘安便是当日与魔教达成交易之人。”楚渊道,“不如让木痴老人出现在他眼前,看对方下一步有何举措,这样至少能分辨清楚,木痴老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目的之一。”

    “倒也可行。”段白月道,“不过木痴老人武功平平,要是赛潘安心怀不轨,难免会有危险。倒不用他当真出宫,找个人易容便是。”

    楚渊问:“你?”

    段白月摇头:“家师。”

    楚渊:“……”

    段白月道:“此事尽管交给我就是。”

    楚渊犹豫了一下,点头。过了阵子又问:“话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南前辈真容,只是久闻其名。”

    段白月咳嗽两声:“嗯。”

    “也不知为何,一直捂着脸。”楚渊疑惑。

    段白月道:“或许是觉得自己面目狰狞。”

    楚渊:“……”

    “上回那个琉璃盅,瑶儿很喜欢。”段白月转移话题。

    “喜欢便好。”楚渊笑,“以后小瑾再想要什么,我都备双份便是。瑶儿想要什么,也尽管写信送过来。”

    段白月心里醋海翻天,为何要对那小鬼这般好?

    楚渊又问:“瑶儿喜欢吃什么?”

    段白月丝毫犹豫也无:“虫!”

    楚渊:“……”

    真的吗。

    “星星不错。”段白月抬头。

    楚渊踢他一脚:“胡言乱语,你才喜欢吃虫。”

    段白月:“……”

    客栈里头,段瑶坐在床上,天一个地一个打喷嚏,双眼含满热泪。

    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缺德,在背后说闲话说个没完。

    四喜公公照旧准备了双份洗漱用具,枕头有两个,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两个。

    上床之前,楚渊想服安神药,却被段白月抢先一步,拿在手中一饮而尽。

    ……

    “喂!”楚皇睁大眼睛,这人难不成发烧?

    西南王道:“你先前说的,对身子无碍。”

    楚渊:“……”

    所以?

    “现在知道,我看你晚晚靠这个安眠,是何心情了吧?”段白月敲敲他的鼻子,“知道服药不好,以后便少用这些东西。”

    楚渊坐在床边,心情复杂,这人。

    “我正好也试一下,能不能闭眼就能到天明。”段白月躺平在床上。

    楚渊哭笑不得:“下回休得胡闹!”

    “过来。”段白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楚渊没来由就耳根一烫,瞪他一眼,自己贴着墙角躺下。

    殿内烛火昏暗,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段白月道:“看来神医也不过如此。”

    楚渊用被子捂住头。

    “我就知道又没睡着。”段白月往他身边靠了靠,“说个故事给你听?”

    “不要。”楚渊在被子里回绝。

    段白月强行将他拽出来一点:“三伏天,也不怕闷坏。”

    楚渊睁着眼睛,睡意全无:“你赔我的安神药。”

    段白月哭笑不得,坐起来一些道:“把手给我。”

    楚渊道:“做什么?”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沿着手臂缓缓往上按揉。

    穴位很酸痛,痛完之后,却又有一丝一缕麻麻的感觉,挺舒服。

    “什么都别想。”段白月道,“过阵子就能睡着了。”

    楚渊依言闭住眼睛,感受他的手在自己手臂上游走,而后是肩膀,再想往下,却微微停顿了一下。

    段白月犹豫片刻,掌心试探着探入衣襟,按上那清瘦胸膛。

    楚渊将人推开,闪身缩到墙角。

    段白月:“……”

    楚渊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四喜!”

    段白月:“……”

    段白月:“……”

    段白月:“……”

    片刻之后,西南王被恭恭敬敬“请”出寝宫,在外头赏月。

    ……

    “急不得。”四喜公公用胳膊捣捣他。

    段白月道:“嗯。”

    四喜公公端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安慰:“外头也好,风景好,凉快。”

    段白月:“……嗯。”

    微风阵阵,是挺凉快。

    第二日一早,段白月回客栈之时,段瑶还在呼呼大睡,南摩邪倒是起得挺早,穿戴整齐看着像是要出门。

    段白月疑惑:“又要去哪?”居然还舍得将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弄服帖,要知道先前在西南王府的时候,金婶婶与丫鬟日日拿着梳子在后头追,也未必能将人拉得住。

    南摩邪道:“找了中间人,打算在这王城里买座宅院。”

    段白月:“……”

    南摩邪继续道:“横竖看你这样,往后是要经常往过跑,早买早安心。”

    “也好。”段白月摸摸下巴,“不过也不急于今天,改日拿着银票去买便是。”

    南摩邪道:“那今日要做什么?”

    段白月答:“继续去会那个赛潘安。”

    南摩邪一听就泄气:“不去不去,盯着这么多天,丝毫进展也无,眼睛都快要对在一起。”再不找点别的乐子,只怕脑袋上都要生蘑菇。

    段白月道:“不去也得去。”

    南摩邪大怒:“逆徒,有你这么跟为师说话的吗?”

    段白月将他强压在椅子上:“师父想来应该很愿意易容成木痴老人,去引那赛潘安上钩。”

    南摩邪发自内心道:“我一点都不愿意。”

    “师父愿不愿意不重要,我愿意便好。”段白月道,“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师父若不配合,那我便去告诉瑶儿,上回是何人偷了他的五条翠眼。”

    南摩邪:“……”

    “快些。”段白月将易容之物塞到他怀中。

    南摩邪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晚年甚是悲凉。

    也不知何时才能死下回。

    泰慈路上,赛潘安倒是准时搭台落座,面前摆着一壶茶。百姓一连围观了他将近一个月,见他回回稳赢,都觉得此人估摸是个骗子,那棋局根本就没得解。所以热情也退散不少,四周空荡荡的,偶尔有高大马车路过,还会嫌此擂台太占位置。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背着一个破包袱往前走,看着像是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有好心后生看到,怕他会被马车撞,于是扶着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又买了包子要了清水,让他慢慢吃。

    老者连连道谢,狼吞虎咽几口便吃光,看着着实像是饿了许久。

    “老人家是家里遭了灾吧?”又有人围上来问,

    “是啊是啊。”老者含含糊糊点头。

    王城里头富裕,好心人也多,因此不多时便聚集了一群人,商量着要将老人送往善堂暂住。不远处的赛潘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头的动静,微微抬头看过来,而后便眼底一喜。

    段白月坐在对面茶楼上,自然也观察到了他的表情。

    老者坐了一阵后,便谢绝众人的好意,说是要寻亲友,便继续拄着拐棍往前走去。途经一个小巷子时,眼前果然便挡了个人。

    “救命啊!”南摩邪捂脸尖叫,转身就跑。

    段白月扶额头,你姿势还能再夸张一些。

    “前辈慢走!”赛潘安急急挡在他面前,“前辈可还认得在下?”

    “不认识不认识。”南摩邪警惕抱紧包袱,掉头又往另一个方向跑。

    “前辈。”赛潘安在他后头道,“还请前辈再造一次千回环。”

    “不造不造。”南摩邪头摇得飞起。

    赛潘安道:“但那兰一展极有可能已经死而复生,如今玉棺山机关遍布,在下唯有拿到千回环,方可去一探究竟。”

    南摩邪使劲吸溜鼻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赛潘安眼神带着三分阴毒:“兰一展倘若重回武林,这江湖势必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前辈当真还要继续装神弄鬼?”

    南摩邪陷入犹豫。

    其实也不是他想犹豫,而是因为没想好,下一步要如何套话。

    段白月头疼,眼神随意一扫,却被惊了一下。

    就见在街道另一头,真的木痴老人正在四处逛,身后跟着几个便装侍卫,应该是为了采买东西才出宫。

    “这位老先生。”方才那后生也留意到了这件事,赶忙上来道,“可是来寻兄弟的?”

    木痴老人莫名其妙:“啊?”

    后生继续道:“有位老者与您长得一模一样,往那头去了。”

    木痴老人眼底愈发疑惑,一模一样?那此人当真挺倒霉,估摸着三不五时就会被当成自己绑上山。

    “您等着,我去替您叫过来。”后生很热情,抬腿就跑。

    段白月暗中使了个眼色,段念张开手臂当街拦住他:“在下可是刘大宝?”

    “刘大宝是谁?”后生摇头,“小哥你认错人了,我叫谢三。”

    “怎么可能,分明就是刘兄,我还能认错不成。”段念热情无比,拉着人就往茶楼走,“来来来,上回我借刘兄的那些银子,这阵正好算算清楚。”

    后生目瞪口呆,先前在街上算卦,说最近会有天降横财,却没料到真的有,好端端走着就有人要还银子。

    木痴老人先前在客栈见过段念,此番自然也猜到或许是出了事,于是果断转身就走。

    段白月松了口气,再回头看向小巷,却早已空空如也。

    ……

    “我当真不是什么木痴老人啊。”南摩邪哭道,绑我回来作甚。

    赛潘安将他放在客栈椅子上,眼底赤红:“前辈若是再装神弄鬼,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南摩邪果断止住嚎哭,变成了轻声啜泣。

    赛潘安也放轻语调:“几日能解千回环?”

    南摩邪随口胡诌:“七日。”

    赛潘安皱眉:“先前布下阵法之时,一共才用了半天时间。”

    南摩邪道:“那是先前,如今我老了,眼花。”

    “也罢,七日就七日。”赛潘安又问,“九玄机被毁,焚星被盗,前辈可知此事?”

    南摩邪摇头。

    “江湖之中人人都在猜测。”赛潘安皱眉,“想来该是位高手才是。”

    南摩邪心想,自然是高手。

    你祖宗我亲自教出来的。

    第三十四章 西南菜色 我想去趟玉棺山

    “无论如何,七日之后,我都要见到千回环。”赛潘安口气中并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南摩邪揣着袖子,蹲在椅子上哼哼唧唧。

    “前辈还有何问题?”赛潘安问。

    南摩邪道:“想造千回环,我手中还缺一样工具。”

    赛潘安皱眉:“缺何物?”

    南摩邪信口胡诌:“望月。”

    赛潘安果然不解:“望月是何物?”

    “这便不能说了。”南摩邪神神叨叨,“天机不可泄露。”

    赛潘安耐着性子:“何处能寻得此物?”

    南摩邪道:“放我一人出去找便是。”

    赛潘安意料之中摇头:“不可。”

    “那便没办法了。”南摩邪连连摇头,“没有望月,就造不出千回环,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服下此药。”赛潘安思考片刻,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哈呀!”南摩邪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不少下毒的阴招,却还没遇到过如此直白的,直接拿出来就让吃!这是当人傻啊。

    赛潘安道:“若前辈执意不愿有人跟随,那便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出门。”

    南摩邪试探道:“这是大补参茸丸?”

    赛潘安道:“五毒丹。”

    南摩邪:“……”

    “服下此药后,三天才会发作。”赛潘安道,“前辈如能及时回来,在下自当双手奉上解药,如此对大家都好。”

    “我不吃不吃。”南摩邪紧闭着嘴。

    赛潘安单手卡住他的咽喉,强迫张开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南摩邪拼命咳嗽。

    赛潘安冷冷道:“还请前辈勿要见怪。”

    南摩邪老泪纵横,不见怪才是见了鬼,此事之后,老子灭你全家。

    赛潘安道:“前辈可以走了。”

    南摩邪不悦:“不给些银子?”

    赛潘安一顿,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

    南摩邪道:“不够。”

    赛潘安又加了一个。

    南摩邪开价:“至少一千两。”

    赛潘安脸色一僵。

    南摩邪继续道:“黄金。”

    赛潘安额头青筋跳动:“前辈与几十年前想比,可真是换了一个人。”

    “人总是会变的。”南摩邪吸溜鼻子,“无儿无女,多攒些银子,养老。”

    赛潘安往他面前狠狠拍了一叠银票。

    这就对了,也不枉来一趟。南摩邪将银票卷好揣进袖中,而后便出了客栈。

    穿过几天小巷道,段白月正在树下等,旁边蹲着段瑶。

    “师父!”段瑶站起来,欢欢喜喜蹦过来。

    “不错,易完容还能认得为师。”南摩邪将银票取出来给他,“拿去买糖。”

    “多谢师父。”段瑶美滋滋揣好。

    “别说讹了这么久,就讹出来几张银票。”段白月道。

    南摩邪怒道:“很久?”分明才半个时辰不到。

    段瑶迅速搀住他的胳膊:“见不到师父,我们度日如年。”

    南摩邪眉开眼笑。

    段白月道:“所以?”

    “他有可能便是当日那个裘戟。”南摩邪道。

    “裘戟,师父是说当日与兰一展决战,后将其手刃的那个裘戟?”段白月皱眉。

    南摩邪点头。

    “可那是五十余年前的事,即便两人当年刚满二十,现也年逾古稀,可看那赛潘安的双手,分明就只有二十来岁。”段白月道。

    南摩邪兜头就是一巴掌。

    段白月:“……”

    这又是为何?

    “亏得还是西南府出来的。”南摩邪连连叹气,“简直给老王爷丢脸。”

    “师父的意思,是说那赛潘安靠蛊虫维持容貌?”段白月道,“但若他当真是裘戟,就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才是,为何会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毒手法?”况且蛊虫一旦入体,便多少也会折损自身元气,仅仅为了维持容貌就如此,只怕魔教妖女也未必会愿意做。

    “传闻是如何,本人就当真是如何?”南摩邪斜眼,“那你如今就不该在此处,而应该坐在金銮殿中光宗耀祖。”

    段白月很配合:“师父教训的是。”

    “况且上回你也说了,他体内有蛊虫,说不定便是为了能维持容貌。”南摩邪又道,“方才出门时,他还强行让我服下了一枚五毒丹。”

    段瑶担忧:“师父没忍住,意犹未尽砸吧嘴了?”

    南摩邪摇头:“没有没有,我装得甚是可怜。”

    段瑶松了口气:“那就好。”先前在西南府的时候,师父没事做就拿五毒丹当糖豆吃,旁人劝都劝不住。

    南摩邪继续问:“你江湖上的朋友多,可曾听人说起过,最近玉棺山有无异样?”

    段白月道:“上回木痴老人提及,我还特意差人去打探过,都说那里一切如常,不像是出了乱子。”

    “且不说那赛潘安到底是不是裘戟,他想抓捕木痴老人的目的,便是为了造出千回环,好去玉棺山一探究竟。”南摩邪道,“以确定兰一展是否已经脱逃。”

    “兰一展既是魔头,想要他性命的人自然多如过江之鲫,算不得奇怪。”段白月道,“但如今玉棺山一切如常,江湖中亦无传闻,他为何突然就会觉得兰一展有可能已经死而复生,并且已经逃出玉棺山?”

    南摩邪咳嗽了两声,道:“听他先前所说,应该是与九玄机被盗有关,觉得必然是兰一展所为。”

    段白月:“……”

    段瑶:“……”

    是吗。

    “你可知当务之急是要作甚?”南摩邪又问。

    段白月想了想,道:“顺藤摸瓜查下去,问问那赛潘安,为何独独认定是兰一展盗了九玄机,他摆出焚星局是何目的,以及焚星局与九玄机中焚星的关系。”

    段瑶听了都晕。

    南摩邪却道:“这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赶紧给为师弄个千回环。”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是造,要是露馅可如何是好。

    段白月道:“明晚子时,我会替师父送往客栈。”

    南摩邪点点头,又问段瑶:“紫蟾蜍可有带出来?”

    段瑶道:“带了。”

    “借为师几天。”南摩邪摸摸胡子,一派邪相。

    皇宫里头,楚渊好不容易才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干净,四喜公公赶忙道:“皇上,该用晚膳了。”

    “等会吧。”楚渊又拿起一摞折子,头也未抬。

    四喜公公在心里头着急,又往外头看,西南王怎得还不来,皇上都等到了现在,若再不用膳,也就该就寝了。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轰隆隆传来一阵惊雷,看着要下暴雨。

    四喜公公心想,得,今晚西南王想必是不会来了。

    楚渊也皱眉站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

    “皇上。”四喜公公又试探,“传膳吧?”

    楚渊摇头:“今日不用了。”

    四喜公公:“……”

    什么叫今日不用了,怎生没有西南王,就连饭都不吃了。那将来王爷若是回了云南,皇上可不得三天就瘦一圈。

    楚渊头有些晕,也没胃口,于是站起来想回寝宫,段白月却已经跳入院中,满身都是水。

    “啊哟,王爷。”四喜公公被吓了一跳,赶忙打开门,“快些进来。”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段白月抹了把脸上的水。

    楚渊递给他一块手帕。

    “知道我会来?”段白月问,“一路过来都没见几个侍卫。”

    楚渊道:“今日木痴老人回来,说在街上见到了段念,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段白月道,“先回寝宫?”

    楚渊点头,又吩咐四喜去准备些姜汤,免得着凉。

    “习武之人,这些雨算什么。”段白月笑。

    四喜公公在心里叹气,西南王怎么连装病都不会,一直这般刚健,旁人想照料也没机会。

    与热气腾腾的姜糖水一道送往寝宫的,还有沐浴用的热水,又说晚膳稍后便会送上。

    四喜公公笑呵呵点头。

    只是下人心里都纳闷,为何皇上这几日不管是沐浴或是用膳,都要待在寝宫里头,门都不出。

    屏风后水声哗哗,楚渊趴在桌上,一直在心不在焉想事情。待到段白月擦着头发出来,见着他这副模样,却没忍住笑出声:“怎么了,陶仁德今日又来烦你?”

    楚渊抬头,然后皱眉:“去穿衣服。”

    “都湿了。”段白月只穿了里衣坐在他身边,“有新的吗?”

    楚渊顿了顿:“宫里为何会要有你的新衣?”

    段白月摊手:“你看,我想穿,你这又没有。”

    楚渊:“……”

    “困了?”见他一直趴在桌上,段白月道,“那便早点歇着,有事明日再说。”

    楚渊道:“晚膳还没传。”

    “怎么又没吃饭?”段白月果然皱眉。

    楚渊打了个呵欠,一动也不想动。

    段白月又往他身边坐了坐:“明日不上早朝了,好不好?”

    楚渊道:“不好。”

    段白月道:“你睡一天懒觉,我送你个宝贝。”

    楚渊道:“不要。”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

    楚渊懒洋洋道:“拖出去斩了。”

    段白月笑出声:“早知如此,那便该做些更过分的事情,否则岂不太亏。”

    “你敢!”楚渊终于坐起来,觉得有些饿。

    四喜很快便送来晚膳,却不是以往的荤素各半,而是一桌子西南菜色。

    段白月有些意外。

    “都是你西南府送来的。”楚渊道。

    “我送来是想让你多道菜换换口味,可没说一顿都只吃这个。”段白月道,“西南菜色偏酸辣,你会受不了。”

    “是吗?”楚渊舀了一口汤。

    段白月将勺子拿回来:“都说了,会辣。”

    “那这顿便不吃了?”楚渊好笑。

    “吃这个。”段白月喂给他一勺饭,“甜的。”

    楚渊咽下去,道:“原来你是吃花长大的。”

    段白月:“……”

    楚渊道:“我想吃辣,西南府平时吃的那种。”

    段白月只好替他拌了一小碗鱼,加了香叶干料与炒芝麻:“吃一口便成。”

    楚渊尝了半勺,脸上果然一变。

    段白月将手伸到他嘴边:“吐出来。”

    楚渊勉强咽了下去,然后抱着一壶茶喝了大半天。

    段白月:“……”

    楚渊面色通红,额头上也有些冒汗。

    段白月与他对视:“又要拖出去斩了吗?”

    楚渊将那碗甜糯米饭端到自己面前,而后道:“其余的都给你。”

    段白月叫来四喜,吩咐替他做了几道别的清爽小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楚渊抱着碗,看段白月在对面面不改色,将那些又酸又辣的菜色吃了个干干净净。

    ……

    段白月也不知此事有何值得炫耀,但看他满眼惊奇,便觉得……再辣也无妨。

    若是让南摩邪知道,估计又要痛哭流涕,教出此等三岁半的徒弟,有何面目去坟里见老王爷,简直连死都不敢死。

    楚渊探究:“好吃吗?”

    段白月放下筷子:“好吃。”

    楚渊:“……”

    “你特意准备的,什么都好吃。”段白月笑笑,“真挺好吃。”

    屋内气氛很好,莫说是外头电闪雷鸣在下雨,就算是下刀子,那也一样是气氛好。

    楚渊想起来问:“先前还没说,今日木痴老人在街上遇到了什么事?”

    段白月道:“怕被撞破露馅。”

    楚渊不解:“嗯?”

    段白月将赛潘安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楚渊心情复杂:“只是因为焚星被盗,他便认为是兰一展死而复生?”

    段白月道:“应当是。”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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