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重生之继承人 > 重生之继承人
错误举报

正文 第2节

    重生之继承人 作者:徐徐图之

    第2节

    周任:“张开嘴。”

    周泽延:“……”乖乖的照做。

    周任看了看,不悦道:“都破成这样了,还敢喝酒?”

    周泽延不敢动,也说不出话来。

    周任放开他的下巴,走到壁柜的一侧去打开柜门,从最上面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来。

    周泽延愣愣的看着。

    周任把药箱里的东西检视了一圈,拿出一瓶双氧水和一支口腔消炎喷雾,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他看小儿子有点茫然,便解释道:“这是你哥放在这儿的,他隔三岔五的带伤回来。”

    的确是这样,周泽延每次打完架,就算再晚也不敢不回家,上楼怕碰到周任,就躲在一楼健身房里自己处理伤口,偷偷在这里放了个处理伤处的简易小药箱。他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问道:“我哥经常跟别人打架吗?”

    周任道:“他是打架,不像你这样,被人打。”

    周泽延笑了笑,又“好奇”的问:“爸爸,您是不是经常帮他拿药?”

    周任道:“他自己能做的事,我没帮过,他大概还以为我不知道。”

    周泽延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悦,周任仿佛在悄悄的关注着他,所以他偷偷在做的事,周任都知道!

    周任道:“一会用双氧水擦一擦嘴角的伤口,那个喷雾是消炎的。我叫厨房给你做了冰糖荷叶粥,辛辣刺激的东西这几天都不要吃了,喝了粥再用药。”

    周泽延点点头,心情分外愉悦。

    周任出门前,像是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泽续,你别学你哥哥那套,我最失败的事,就是把他教成了那样。”

    周泽延:“……”还真是谢谢你,把我教成这样。

    他躺在床上,背上的伤被压着,痛觉很明显,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翻动周泽续的身体。

    “爸爸,不如就来看看,你能把我弟弟教成什么样。”

    隔天马二如约带着人到学校帮他把那几个学生围在了操场旁边的小树林里。

    “哟,就你们这样的,还敢动我弟弟呢?胆儿够大的呀!”马二打扮的十足社会精英,一开口又是流里流气的地痞样,倒把几个学生给弄懵了。

    带头堵人的男生站出来道:“周泽续,那天打你是我的主意,跟他们没关系,你让他们走,有什么冲我来。”

    周泽延靠在旁边的树上,不冷不热道:“既然是你的主意,你怎么不自己上啊?还拉着别人一起当垫背的,真当自己是宋江呢。”

    马二道:“还跟他们叨叨逼什么,哥几个,速战速决啊,别打脑袋,剩下的哪儿软往哪儿招呼。”

    马二自己是个爱叨叨逼的货,带的这几个人倒是手脚干脆利索,十几分钟就解决了。

    带头那男生趴在地上喘粗气,不再义薄云天晒义气,改深情款款表真心:“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后悔打人!汪婷婷那么美好,谁都不能欺负她!”

    周泽延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也没用多大劲儿,估计是踢到伤处了,他唉哟唉哟的叫起来。

    旁边一个坐在地下的男生忽然道:“周泽续,我是白坤的朋友,你哥哥的好朋友,白坤。”他重点强调了“你哥哥的好朋友”这几个字,借以强调关联性。

    周泽延有点惊讶,这个男生他有点印象,学生会的什么干部,家境一般,不是能混他们圈子里的人。他有点怀疑:“你和白坤有交情?”

    “对,我是他的朋友。”男生见他不信,想了想说道:“他和你哥哥是发小,关系很好,他,呃,他生前爱泡在白坤的酒吧里,那家酒吧叫l cb。”

    周泽延听到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和白坤有交往,但是已经信了几分。

    男生说道:“周泽续,我们打你是不对,你也出过气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

    马二看看周泽延的脸色,说道:“小周,既然是白坤的朋友,这也算不打不相识,要不就算了?”马家的生意有一半和白家有关系,他巴结白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人也打了,周泽延的气消的也差不多,也同意就这么了结。他蹲下来,对着带头的男生说道:“我好心劝你,汪婷婷美好不美好另说,反正跟你关系都不大。你以为你揍我是给她出气呢?你信不信?她一点都不会感激你。”

    那男生撇着头,一脸的厌恶。

    周泽延也懒得跟这种满脑子青春爱情女神的小男生再说下去,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既然马二哥都开口替你们说话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二满脸笑意道:“你们既然来上学就该好好念书!以后甭跟我弟弟过不去,再有这种事,我可就不像今天对你们这么客气了!”

    几个男生互相搀扶了走了,周泽延还没想明白白坤怎么会和一个学生有交情,随口道:“也不知道这学生说的真的假的,白坤总不露面,连找他求证都不行。”

    马二古怪的看他一眼,“小周,以你家和白家的交情,你居然不知道?”

    周泽延茫然:“知道什么?”

    马二咳嗽了一声,故作神秘道:“白坤被他爸爸关在家里,面壁思过呢。”

    ☆、chapter6

    周泽延觉得奇怪,可再问马二,他却不肯细说,“这事儿啊,回头等你见了白坤自己问他比较好。”

    他的心思,周泽延其实也大概明白,万一将来白坤和他对起来,指不定就知道马二今天曾经在他背后说三道四。不过嘛,既然知道白坤被关在家里,那就好办多了。

    白坤只有一个比他大十一岁的姐姐,他爸白英堂的性格脾气和周任几乎是南辕北辙,白坤从小就实打实的是被惯大的,他惹出来的麻烦连起来足以绕地球两圈,可白英堂既张不开嘴骂又舍不得下手打,整天跟在后面帮他擦屁股。可是白坤跟白英堂的关系并不比周家父子好多少。几年前,白坤的妈妈因病去世后,只隔了两个月,白坤的亲姨妈就变成了他的继母。白坤从那时候就再没叫过白英堂一声“爸”。

    所以,周泽延这段时间联系不到白坤,也没有想过去他家找。一般来讲,白坤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唯独不太可能回家。可现在是二般情况了,白坤竟然在家里面壁思过。

    周泽延一心想着去白家,好不容易把今天的课混过去,周任又打了电话来问是否下课,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说道:“十五分钟后,到学校门口等我。”

    周泽延一愣:“爸爸,我今天有点事……”

    周任:“都延后。”不等儿子再说什么,立刻就挂断了。

    周泽延对着手机郁闷加不满,为什么不是他爸的事情延后?沙文主义!!!

    在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周任的q7开了过来,从车窗看看周泽延,说道:“上车。”

    周泽延拉开后门上车还没坐稳,周任皱了一下眉,道:“到前面来。”

    周泽延不太情愿,又不敢说,紧张的下车又上车,坐到副驾上去。

    车开出去一会,周泽延坐在周任的旁边,背挺得笔直,两手规矩的放在腿上,僵硬着一动也不动。

    “泽续,”周任的余光扫到,儿子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浑身一震,不由得有些不悦道:“你很怕我?”

    周泽延:“……”这要怎么回答?

    周任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小时候很爱黏着我。”

    周泽延:“……”

    周任接着说道:“从你醒来后,就和我变得很生疏。”

    周泽延终于憋出一句话:“我长大了。”

    这次轮到周任沉默了。

    周泽延感觉到周任不高兴,可他也同样高兴不起来。他从前怕周任,每次见面都像老鼠见到猫,周任却从来没问过“你是不是怕我”、“你为什么和我这样生疏”之类的问题,大概周任对这种事根本也无所谓。

    他看看窗外,这条路似乎是去机场的?

    他问:“爸爸,我们去干什么?”

    周任道:“去机场,接你姑姑。”

    周泽延心里突了一下,他只有一个姑姑,十几年前移民国,本来叫周凭,自己改成了周飘萍,她是个画家,周泽续小时候跟着她学过画画,两人以前就很亲近。话说回来,周泽续除了跟他亲哥不太好,跟这家里的其他人都挺好。

    周泽延道:“您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周任依旧没什么表情:“给你个惊喜,不好么?”

    周泽延:“……呵呵。”

    在机场,不但接到了周飘萍,和她一起回国的,还有她的儿子,周泽延的表哥,陆迪奇。

    周飘萍一看到周泽延就红着眼眶抱住他,感慨万千的说道:“一听到你醒来的消息我就恨不得马上飞回来见你,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简直像是过了几生几世。我的小宝贝,你受苦了,你知道吗?姑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你。”

    周泽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姑姑,我也很想您。”周飘萍的说话风格例来如此,多少有些艺术家的神经质,只不过从前她很少这样对周泽延而已。

    周飘萍又让儿子和周家父子问好,之后四人离开机场。回去的路上,周飘萍坐在前面对周任说些近日她的生活变化,周任偶尔说一两句评语。

    坐在后面的陆迪奇往周泽延身边凑了凑,小声道:“表弟,你看上去恢复的很不错。”他一直生活在国外,说起汉语的发音就有些生硬,像是硬逼着自己把舌头捋直一样。

    周泽延不太待见他这表哥,以前他回国来的时候一起出去玩过几次,看起来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好鸟,抠门啰嗦就算了,关键是周泽延还发现他抽面儿,估计瘾还挺大。

    陆迪奇又往前凑着跟他说了几句表示关心的话,发现他一直爱理不理的,转了转眼睛,换了个话题道:“世事真是多变,上次我回国的时候,泽延表弟还带我一起去玩,没想到这次回来就已经是天人永隔。”

    周泽延瞥他一眼,心里默默点赞,这可真是艺术家的儿子。

    周飘萍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道:“不要提这些催人伤心的事,泽续,虽然泽延不在了,但是迪奇一样是你的哥哥,和亲哥哥没什么两样的。”

    周泽延含糊着“嗯”了一声,盯着周任的背影,提起“周泽延”来,不知道爸爸心里在想什么。

    周任从后视镜里看了儿子一眼,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到了周家,周任早就叫佣人给妹妹外甥安排好了房间,他俩坐飞机十几个小时也累了,各自回房休息,晚饭也没下楼。

    周任问儿子:“下午接到姑姑以后,为什么不开心?”

    周泽延无措的放下饭碗,想了想才谨慎的答道:“太久没有见过姑姑,她和我记忆的样子不一样了。”

    周任接着问:“只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喜欢迪奇?”

    周泽延道:“我,我和他不太熟……”

    周任道:“你小时候跟姑姑学画画,姑姑特别喜欢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总是提起当年,说你又乖又懂事。”

    周泽延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周任:“他们还没移民的时候,你喜欢迪奇多过喜欢你哥哥泽延,有段时间还说什么都不肯叫泽延‘哥哥’。”

    周泽延甚至都不记得童年里有过陆迪奇这个人,但是周泽续不肯叫他哥哥的事他倒是还记得,后来他就伙同白坤每天都把活蚯蚓藏在周泽续的文具盒、书包、抽屉、帽子,连着放了一个星期,逼得后来周泽续不得不向他低头。

    “爸爸,为什么说这个?”

    周任看着他,目光温和,说道:“泽续,你病了七年,这七年里错过了很多东西,也丢失了很多东西,但是你不能让这七年丢失的东西阻碍你今后的七年。”

    周泽延:“……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医生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身体复原的情况很好,但是,”周任顿了顿,“你可能有些心理上的小问题,不过并不严重,重度昏迷几年醒来的病人都会有这种情况。”

    周泽延眨了眨眼:“所以呢?”

    周任似乎有些尴尬:“心理医生的建议,最好是能去他那里做一次全面的检查,然后再决定需要不需要心理复健。”

    弄了半天,周任把他的种种问题当成了植物人后遗症。

    周泽延配合道:“好,什么时候去?”

    周任道:“我和心理医生约了这周末。”

    周泽延没有意见,低下头继续吃饭,过了一会说道:“爸爸,我想搬到二楼我哥哥以前住的房间去。”

    周任道:“不行,二楼有准备你的房间,想搬上去随时可以搬。”

    周泽延争取道:“我觉得我哥那间房视野和光线都比我的那间要好,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周任脸色冷了下来:“我说不行就不行。”

    后面几天里,周泽延始终都没能去得了白家,每天上完课就被司机押回家去陪亲戚,周任自己工作忙脱不了身,便把这任务交给了周泽延。

    周飘萍这次回国来,实际上是为了她的画展打前站,并不是如她第一天所说“就是为了看小宝贝才特地飞回来的”。这就好像是周飘萍在欺骗周泽延的感情,不,在欺骗他弟弟周泽续的感情一样,这让他相当不爽。加上他本来就不喜陆迪奇,陪亲戚陪的相当敷衍。

    ☆、chapter7

    学校里没再有什么麻烦,女神汪婷婷很快转投了他人怀抱,隔壁班那伙男生士气低迷,见到周泽延反倒和颜悦色,偶尔还会互相打招呼。周泽延也结交了几个校内小伙伴,起码在学校混日子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无聊,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于汪女神的情况,他新挑的女朋友是个小家碧玉型的软妹子。

    这天傍晚,周泽延仍旧遵照父命,按时按点的回到家里陪他姑姑,刚进门就见盛装打扮的周飘萍要出去,她约了她的画展承办方代表共进晚餐。

    周泽延想到今晚不用再耐着性子听她的即兴散文,顿时开心道:“难怪您打扮的这么漂亮,一点都看不出是我的长辈,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您是我的姐妹呢。”

    周飘萍笑的宛若蒙娜丽莎,“你爸爸下午打了电话回来,他晚上有个会议必须要开,会回来很晚。”

    周泽延喜上眉梢,再没有比周任晚上不在家更美好的消息了!

    周飘萍拢了拢头发,善解人意的说道:“不过,我怎么忍心把你独自留在家里,你的迪奇表哥今晚会在家陪你哦。”

    才不用他陪好吗!周泽延道:“……表哥不跟您一起去?这样不太好吧?您不是打算把画廊都交给他打理?”

    周飘萍道:“我当然也是想带他去的,可他今天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我也很无奈。”她看了看时间,“我必须要走了,宝贝,照顾好你表哥哦。”她踮着脚亲了周泽延的脸颊一下,理了理自己的围巾,像只花蝴蝶一样飞了出去。

    周泽延招手叫过来佣人,问道:“陆迪奇在睡觉?他睡了多久?”不如让陆迪奇自己在家里休息好了,好不容易盼到周任不回家这种好日子,他怎么能就这么浪费过去。

    佣人还没回答,陆迪奇就从楼上踮着脚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周飘萍已经离开,才大松一口气的样子过来,冲周泽延道:“舅舅今晚不回来,我带你出去玩好吗,亲爱的泽续表弟?”

    周泽延上下看他,这家伙生龙活虎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八成是不想跟他妈去应酬所以才装病。

    陆迪奇继续怂恿道:“表弟,一直做个乖宝宝有什么乐趣?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生活在哪里。放心,我不会告诉舅舅的,我们十二点之前一定回来,怎么样?”

    周泽延心里乐开了花,装作勉为其难道:“好吧,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回来,我爸不许我喝酒精饮料。”

    陆迪奇兴奋道:“一言为定!我看到车库里有一辆超炫的跑车,不如我们带它出去兜兜风?”

    周泽延n久没有去碰过自己的车,手也有点痒,可是:“我没有驾照。”

    陆迪奇得意道:“我有临时驾照噢。”

    陆迪奇先后回国几次,几乎都是在周泽延的带领下进出各个夜场,如今风水轮流转,陆迪奇带着他涉世未深的清纯表弟,去逛夜店啦!

    十一点半,周泽延付钱给代驾,然后把醉成一条狗的陆迪奇从车里拖出来。时间把握的非常好,周任还没回家,就连周飘萍都还没回来。

    佣人帮忙把醉鬼扶到客房,周泽延急匆匆的跑回自己房间去洗澡刷牙,虽然他只喝了几杯,可前车之鉴告诉他,周任的嗅觉太发达。

    他已经搬到了二楼,可是最终也没有获准搬进原来的房间,新房间在楼梯的另一侧。晚饭没有吃,洗着澡开始觉得饿,周泽延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想到楼下去拿块蛋糕,想了想趴在窗口向楼下看了看,周任的车没在,这才放心大胆的拉开门出去。

    走了两步,他忽然发现有点奇怪,从前住的那间卧室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来。谁在里面?他凑到门边把门缝推得更开一点,陆迪奇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欲仙欲死呢,周泽延一下火大了。

    这不成器的表哥陆迪奇,他醉成那样怎么能醒的这么快?因为他毒瘾犯了。

    周飘萍并不是不知道儿子有这个毛病,一来她舍不得让儿子强戒,二来陆迪奇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瘾不大,她也一点都没辙,只能碰见一次哭闹一次,陆迪奇倒是也怕这个,可他也戒不了,那怎么办呢?躲着他妈抽呗。

    刚才他浑身冒着冷汗醒过来,心里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他住的客房和周飘萍只隔一堵墙,周飘萍一会回来一准还得到他房间里来跟他聊天说说今天的见闻,要是被她闻到味道,他今天就别想睡了。周泽延那间房空着,人人都知道,而且轻易也不会有人进去,整个周家别墅再没有比那间房最合适他干这事儿的地方。

    他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抓现行。周泽延一脚踹开门,他险些就把手指头也戳进鼻孔里。

    楼下佣人听见声响,赶着问:“二少爷,有事吗?”

    周泽延也嫌佣人知道以后多嘴多舌,喊了一声:“没事,你们不用管!”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后来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反手关上门,愤怒道:“陆迪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房间……周泽延死了才多久,你也不怕他托梦给你!”

    陆迪奇看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害怕了,加上这会药物上头,整个人懒洋洋的:“死都死透了,你让他托一个给我看看?”

    周泽延上去把桌上还残留的东西卷起来,走到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哗啦一声全冲走了,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

    陆迪奇目瞪口呆了一会,脸色难看的说道:“表弟,你什么意思?”

    周泽延踢了桌子一脚,说道:“你,现在立刻,从这房间里滚出去,永远不准再进来!”

    陆迪奇翘起二郎腿,单脚踩在面前的矮几上,不屑道:“就算你爸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泽延怒了:“卧槽你是个玩意儿,喷什么粪呢!”

    陆迪奇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装什么?你真当谁都不知道你们周家怎么发起来的?要不是我们陆家当年肯帮你们一把,你爸现在还不定在哪儿舔别人剩下的屎盆子呢。”他中文说的不太标准,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比预计引爆点高了十倍不止。

    周泽延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陆迪奇一躲,砸在他耳朵上,他伸手一摸,见血了,正要发作,周泽延抓着他的衬衣领子,一拳打在他脸上,他被打得扑在沙发上,又伸手一摸,还是血。

    陆迪奇在短暂的惊吓之后,迅速的反扑了战局。

    周泽延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他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拥有六块腹肌的周泽延,起初能占上风也是因为陆迪奇刚抽完脑子迟钝,压根没反应过来。

    陆迪奇就是再弱鸡,身高和体重都比病弱少年要高出许多段数,周泽延倒是也没吃大亏,他胜在打架经验丰富,及时发现形势不对,改攻为守,几乎能全身而退,这时他又犯了第二个错误——他在扔出那个烟灰缸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洗完澡之后没有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大浴巾。

    随着浴巾落地,周泽延的血条“biu”的一声空了。他万分恼怒的弯腰去捡浴巾,陆迪奇瞅准时机抄起那只烟灰缸砸在他的后脑上,周泽延被ko。

    陆迪奇那一下砸的倒是并不太重,周泽延昏了不到两分钟就醒过来,刚睁眼就觉得不妙,陆迪奇正用那条浴巾把他双手绑在桌腿上。

    “你干什么?!”

    陆迪奇有点梦游似的不清醒,这一刻可卡因彻底迷醉了他的大脑,他顺手把周泽延的内裤扒了下来,然后……团成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泽延愤怒的瞪大眼睛,挣扎着抬脚要踹,陆迪奇索性压住他的两条腿,一只手顺着小腿往上摸过来,另一只手在周泽延腰臀上乱捏一气。周泽延心里“咯噔”了一声,彻底被恶心着了,到这时候他要是再没看出来陆迪奇是个变态,他就是真傻。

    周任开完会,又跟几个董事一起吃饭,结束之后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二点半,在听佣人汇报了“二少爷和表少爷好像在楼上打了一架,现在没声儿了,可能打完了”之后,也没当回事,喝了半杯醒酒茶,又在沙发上闭目养了会神,才踱步上楼去。发现小儿子没在房间,周任皱着眉出来打算去客房看看,这时听到大儿子房里隐约有些响动,以为小儿子和外甥偷偷进去玩,有点不太高兴的过去推门赶人,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后……立刻暴走了。

    陆迪奇一边舔吮着身下的肉体,一边还恍恍惚惚的飘着呢,被周任抓起来两个耳光扇上去,有点醒过来,傻乎乎的叫:“舅舅?”

    周任抡圆了胳膊又赏了他两巴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可是这气当然还消不了,顺手从旁边拿起来刚才被陆迪奇扔在一边的皮带,照着他就是一顿抽。

    周泽延还被绑在桌腿上,只能干瞪着眼看,他当然知道他爸最擅长的就是抽人,可是现在看着,无论如何都觉得下手太轻。

    周任足足抽了几十下,陆迪奇刚开始还中英文夹杂着哭爹喊娘,到后来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泽延使劲踢了他爸小腿一下,周任这才想起来去解开儿子被绑的手。小儿子的肩膀和胸前有明显的牙印,腰侧被掐的通红一片,周任气的手发抖,心疼的不得了,他张开双臂要抱儿子,却被周泽延一把挥开了。

    重获自由的周泽延两眼通红的跳起来,走到地下趴着的陆迪奇面前,抬脚用力踩在他脸上,恨不得把他的脸踩得和地板融为一体。

    周任看着赤身裸体的儿子在恶狠狠的施暴,莫名觉得有点尴尬,从衣柜里拿了件大儿子的衣服,走过去要给他穿上。

    周泽延看看他手里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立刻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低着头就跑回自己房间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chapter8

    翌日清晨,周家父子黑着脸从楼上一先一后下来,尚且不知情的周飘萍在餐桌旁帮着布置早餐,笑吟吟道:“泽续,昨天我和画展承办方见过面才知道,我的画展场馆原来就在你们学校的艺术学院,今天我要过去看看的,不如吃完早点一起走?”

    周泽延无精打采道:“今天周六,我不去学校。”

    周飘萍嗔道:“那就当是陪姑姑去看看嘛。”

    周泽延低下头剥鸡蛋,周任对妹妹道:“你不用急着去艺术学院,今天之内把你儿子送走。”

    周飘萍和周泽延都愣了愣,佣人很有眼力的走开。

    周任瞪了周飘萍一眼,不满道:“你当年非要移民出去,我也没有强留,可你看看,你儿子现在在外面沾了些什么坏毛病?!”

    周飘萍脸色一变,能然周任生这么大气的,只有一个可能,她嗫嚅:“我不是没有说过他,可是毒品这东西一旦沾上就难戒掉,我也没办法……

    周任吃了一惊,他并不知道外甥竟然还是个瘾君子,昨晚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内情,心中怒火更盛,怒道:“那还不送去戒毒所!留在身边干什么!嫌他毁自己还不够,还要带坏泽续!”

    周飘萍道:“他怎么会带坏泽续?迪奇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他也是不小心沾上这东西的……”

    周任觉得当着周泽续的面不好再提起昨晚的事,可周飘萍话里全是回护儿子,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吵了起来。

    周任:“别多说了!已经把儿子教成这副样子,还不肯认错!全都是被你惯的!”

    周飘萍:“我怎么惯迪奇了?那又是谁家儿子在外面拈花惹草搞大女人肚子,在婚礼上闹出人命的?我们迪奇不比泽延好上百倍吗?”

    周泽延有点傻眼,他是个随性惯了的人,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身后名,现在听到姑姑亲口说出来,还真是丢脸。

    周任铁青着脸不说话,周飘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不大自在却还是强硬道:“我就是拿泽延打个比方,他当初还在的时候,做多少出格的事,我也没有说过半句,怎么迪奇在周家就住这么几天,犯了点小错,你这舅舅反倒一点不能容他了。”

    周泽延把鸡蛋吞下去,说道:“我约了同学,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周泽延走后,周任也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好,冷声道:“周凭,你自己去问问陆迪奇都干了点什么,问他还有没有脸留在这里。我要去上班,你如果去艺术学院的话,叫司机送你。”

    留下周飘萍自己坐在餐桌边,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大概事情不只是吸毒被发现这样简单。

    周泽延的心情相当差,在他姑姑说完那些话以后,爸爸那一瞬间露出来的表情甚至能用难堪和哑口无言来形容。他这个儿子是让周任丢脸的存在,所以周任不喜欢他是对的。

    在他身后,周任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清楚的知道儿子在学校里根本没有能在周末一起聚会的同学。做了太久的严父,此时的周任已经不太清楚该对受到伤害的儿子做出什么样的安慰是合适恰当的。

    走出别墅区很远,心烦意乱的周泽延才招停到一辆出租车,弯腰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熟悉的黑色车辆,他有些惊讶的站直身体望过去。

    几十米的距离,父子两人遥遥相望。

    犹豫了一会,在司机不耐的催促声中,周泽延上了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把周任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样的距离不允许他看清楚周任的面目,他只能靠想象来揣测,此刻的周任是担忧的、关怀的、疼爱的、温暖的。

    周任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追来了电话。

    “爸爸……”他开始压不住自己雀跃起来的心跳。

    “我帮你约了心理医生,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明天不要约同学。”

    “好。”周泽延撇撇嘴,还觉得他有植物人后遗症?

    “和同学好好相处,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

    “好,知道了。”他的十二点门禁,多少年都没有发生变化。

    “泽续,”周任的语速慢了很多,像是在一字一字的斟酌,“我不会像你姑姑对陆迪奇那样对你,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

    周泽延半晌没说话,这种语言风格是剽窃周飘萍的吧?

    周任是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个问题对周泽延来说,是没有答案的。不过他明确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当然就是和他一起无恶不作的发小白坤。

    出租车把他送到白家的铁栏门外,他向里面张望了几眼,想了想转到了房子后面的花园,那里的围栏有三根栏杆是能拔下来的,这时白坤自己故意弄的,这样他就能偷偷回家而又不被他爸和后妈发现。

    他现在的身材钻这个空子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爬上跳下的,就显然不如当初那么轻松。等他终于站在墙根底下,已经被蹭的浑身都是土,还沾了几片花叶子。

    白坤的房间就在他现在抬头就能看到的二楼,从前他俩扒着落地窗户的边沿就能蹿上去,今时今日的周泽延却只能两手拢在嘴巴旁边,猫叫似的喊:“白坤!白坤!”

    窗户那探出来一个宛若鸟窝的脑袋,白坤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才回过神道:“周泽续?你来干什么?”

    周泽延道:“你那么大声儿干什么?不怕被你爸听见?”

    白坤满不在乎道:“我爸没在家,你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周泽延从正门进去,玄关掸身上的土,郁闷道:“我还以为,你是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生怕被你爸发现,才故意从花园溜进来,我这都是图什么呀。”

    白坤顶着一头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的乱发,上身穿了件松松垮垮的t恤,下身穿了条松松垮垮的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松松垮垮的人字拖,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说道:“你图什么呀?怎么着?上次在高架上吹风没吹够?”

    周泽延打住道:“这事儿翻篇儿了,我都不打算再提,你就别可劲儿提醒我了。”

    白坤点了根烟,夹在手上扬了扬:“你抽吗?”见周泽延嫌恶的撇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掣回手把烟叼在自己嘴里。

    周泽延明忍不住吐槽道:“你这算哪门子的闭门思过?”

    白坤吐出一口烟雾,懒洋洋道:“你就是听说这个,所以特地来找我?”

    周泽延感觉到他浓浓的鄙夷,对他这种态度也略有不满,就算把他当周泽续,那也是他周泽延的亲弟弟,怎么能对他这样!?

    ☆、chapter9

    周泽延走过去,抬脚踢开白坤翘到茶几上的腿,坐到他对面的那张沙发上,抱臂斥道:“我说你这白眼狼,我好心来看看你,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

    白坤弹了弹烟灰,眼睛自下而上的看周泽延,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你才少跟我装大尾巴狼!我上次耍你一回,还以为你多少要有点自知之明,没想到你七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爱当倒贴货!”

    周泽延怒了:“老子倒贴你?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竖起你的狗耳朵听清楚,其实我是……擦!”半根香烟擦着他的脸弹到了一边,掉在布艺沙发上,立刻烧出一个圆圆的小洞来。

    白坤从烟盒里又抽了一根出来,夹在指间没有点着,冷笑道:“周泽续,你也懂点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不倒贴?记性也未免差了点,谁当初跑到我家脱光了求我干他?”

    周泽延眼睛瞪的要脱框:“什,什么?!”

    “装什么傻?”白坤低头点烟,嘲讽道:“现在听说我喜欢男的,就迫不及待跑来我家,怎么?你以为这样我就能看上你?”

    周泽延连受两发惊吓,语言不能。

    白坤拿了个靠枕垫在一旁,侧身用单肘支在上面,歪着脑袋一副无赖相,说道:“上回把你骗出去,我那时候就看出来了,你睡了七年还是跟当年没两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说不了两句话就想挑你哥毛病,周泽延都死了,他死了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周泽延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挑他毛病。”

    白坤嗤了一声:“从小你就爱装,满院儿孩子就数你坏,偏你还装的一脸正气凛然谁都看不出,赶紧收起你这套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的德行,早看够了。”

    周泽延缓过来神,纠结着问道:“你喜欢男的?没搞错吧?你爸为这个罚你?”

    白坤瞥他:“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

    周泽延右手无意识的锤了一下沙发,大声道:“那可是变态!”

    白坤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有你变的厉害吗?还没成年就知道勾引男人。”

    周泽延道:“我呸!你自己变态就算了,少管别人!”他忽然变了脸色,谨慎道:“你不会喜欢我,我哥吧?!”

    白坤盯着他的脸,“你哥要是长的和你不一样的话,那就有可能。”

    周泽延大松一口气,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经过白坤身边时,伸手从他嘴里抢过还燃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大声道:“你好好闭门思过吧!”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坤是个变态同性恋,他弟弟周泽续也是,而且周泽续还看上了白坤?!他真不知道该说是周泽坤眼瞎了还是白坤脑袋被门夹了。

    白坤从中学起就开始谈恋爱,周泽延还曾经和白坤抢过同一个女生。后来上大学,白坤他爸没周任管的多,白坤基本上什么菜都吃过,野模、白领、学生,各种各样,换女伴的频次远远大于周泽延,仅有一次他似乎动真格的就是给伴儿买酒吧那次,不过一直到那人后来移情别恋,周泽延都没见过。当时还好奇,一个喜欢摇滚的果儿怎么可能看得上白坤。

    现在回想起来,那极有可能就是个玩摇滚的,男的。

    只活了十七年的周泽续,他的作风记录倒是干干净净,估计连女生的手没摸过。不过好像当年周泽续对白坤的确是不错。他们妈妈早上准备的两份午餐便当,里面都会有一样的鸡腿或是小排,中午和白坤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见他饭盒里也有一模一样的,他一度怀疑是白坤从周泽续那儿抢来的,后来才知道是周泽续主动给的白坤。为这个他还酸溜溜的讥讽过周泽续胳膊肘往外拐。

    但是白坤总是卯足了劲儿和他一起欺负周泽续,往他书包铅笔盒里塞虫子吓哭他,或者在他上学路上故意抢走他的作业本,还有过年的时候把点着的鞭炮扔到他衣服帽子里。这些欺负周泽续的损招儿,十个里有九个是白坤提议的。

    看来弟弟周泽续不但变态喜欢男人,还是个抖。

    这两件事儿真他妈的扯淡,而且还扯淡到一起了!

    他在外面磨蹭到天黑才回家,客房都空了,周飘萍带着陆迪奇一起搬去了酒店。周任有应酬,没有回来吃晚饭。

    星期天,周任带着儿子去看心理医生。

    “他在心理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并没有出现您所担忧的大脑皮质广泛性损伤所带来的后遗症状,反倒是以十七岁的心理年龄来说,您的儿子应该只是早慧了些。不过还有些问题,他有稍微过盛的自我保护意识和孤独感,这是青少年长期缺乏关爱才会有的表现,我想这个应该是和家庭有些关系……”

    回去的路上,周任开车的间隙里朝周泽延看了好几次,周泽延被看的头皮发麻,直觉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周任开口道:“泽续,你喜欢什么?”

    周泽延想也不想的拿出标准答案:“看书。”

    “……”周任也没有继续深究,又说道:“午饭在外面吃,想吃什么?”

    周泽延绷紧了脑神经,这个问题从来没回答过怎么破!憋了半天道:“中餐。”他知道周任不太喜欢用刀叉。

    周任没说话,拐到了另外一条路上。周泽延一想,直走再过三个路口有一家远近驰名的私房菜,他微微翘起了嘴角,没话找话道:“爸爸,医生没有给我开些药?”

    周任道:“你又没事,乱吃什么药。”

    周泽延道:“电视里都这么演的,至少要拿些安神药吧。”

    周任道:“少看电视剧,太假。”

    周泽延道:“哦。”

    周泽延又道:“爸爸,您今天还去公司吗?”

    周任道:“等会先送你回去。”

    对话简直无聊到了极点,周泽延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绞尽脑汁找话来说,“难得爸爸愿意理我”的亢奋引发话痨综合症,一直到两人开始吃饭。

    周任吃饭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放下了筷子,周泽延跟着也很习惯的停下动作。

    周任用湿毛巾擦手,说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该放暑假,你有什么计划?”

    周泽延道:“想出去玩,还没想好去哪儿。”

    周任把毛巾放在一边,看着儿子问道:“你既然最喜欢看书,暑假就把我给你买的ba教材看完。”

    周泽延傻眼了一瞬,咬牙答应:“好。”今天太得意忘形了!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周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说喜欢看书?明明一点都不喜欢。”

    周泽延低下头,周任道:“我准备了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但又怕你不喜欢,才要先问你。”

    周泽延想起周任说过要送礼物这话,疑惑道:“是什么?”

    周任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桌上推过来,“自己看。”

    看那信封的颜色和大小,莫非周任帮他报了暑期ba班?周泽延头疼的拿起信封,比他想象中要沉一点,咦?有金属碰撞声?

    信封里是一把跑车钥匙,还有一张机动车驾驶员申请表。

    周泽延不敢置信的看周任,“保时捷911?”

    周任两手交叉着平放在身前的桌上,问道:“喜欢吗?”虽然是问,语气的自信却显然是清楚儿子必然喜欢。

    周泽延像在梦中一般点了点头。

    他想要这车很久,可是他不是白坤,要什么直接去找他爸要,而且连“爸”都不叫。周泽延没有跟周任张口要过任何东西。

    周任道:“已经帮你报了驾校暑期班,那张申请表你填好,到时候记得带着去。”

    周泽延道:“好……谢谢爸爸。”他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周任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的神情。

    送礼物哄儿子高兴,这种看起来简单的事,对周任来说,也略难了点。

    临近暑假,也就是临近期末考。收了周任礼物之后的周泽延,慢半拍的想到了这件事。他入学的时候这学期已经就过了三分之一,每天上课他又是混着点名就混过去的,商科的专业知识又有一定难度,他连及格都很难保证。

    本来是本着要让成绩单大开红灯气一气周任,可拿人的手软,车钥匙他都还没捂热,这么快就还给周任,那也太可惜了!

    这天下午,管理学的老师来上课,讲了十几分钟,忽然指着第二排问:“这位做笔记的男同学,你是这个班的吗?怎么没见过你?”

    周泽延正头痛的琢磨多媒体展示的曲线图,起先完全没意识到是问他,跟他隔了几个座位的班长回答道:“老师,他是我们班的,叫周泽续。”

    周泽延忙接茬道:“老师,我是插班生,之前因病休学。”

    女老师赞许道:“落下的课程要尽快补起来,有问题可以找我。”

    周泽延冲老师露齿一笑,一副乖巧认真的样子,然后在心里默默比了个v,管理学一定能过!

    ☆、chapter10

    周泽延为期末考发奋图强,回家以后吃完晚饭还要复习一会专业课才睡。这些被周任看在眼里,自然是欣慰非常。

    父子俩关系越渐融洽,偶尔还会在饭桌上聊聊天,周家上下都对此喜闻乐见。

    傍晚,周任还没回来,周泽延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一眼书,看一眼电视。门铃响,佣人去开门,于婉欣来了。

    周泽延从沙发上爬起来,习惯成自然的说道:“大嫂来了。”

    于婉欣冲他一笑,把桌上花瓶里已经有些枯萎的花枝拿出来,叫佣人收拾,然后把手里捧着的鲜花插了进去摆好,说道:“泽续,你在看书?”

    “嗯,快考试了。”周泽延随口应道,他以前都没注意过于婉欣拿的花,这次多看了两眼,问道:“这是雏菊吗?”

    于婉欣笑道:“不是,这是arguerite de valois,玛格丽特。”

    周泽延跟着笑了笑,女人对花和钻石总是有些难以理解的执着和喜爱。

    周任回来后,三个人一起吃晚饭,饭后于婉欣拿出桃红色的请柬,笑道:“下周三是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是二十五年银婚,所以请了很多亲朋好友一起来庆祝。爸爸,您和泽续都是我现在的家人,你们一定要来。”

    周泽延看了看请柬,赞道:“真漂亮。”

    于婉欣开心道:“谢谢,泽续,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呢。”

    第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