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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心虚,怎会避而不见?」

    「咻!」

    「这是什麽?水箭!有暗算!大家注意!」鸾渊一声喝,天机门众人转眼间就各自站位形成了一个可攻可守的阵法。

    「这些小小子,以为拿话挤兑老夫,老夫就会忍不住跳出去?简直可笑。喂,那桃花小子,你在干什麽?别趴在我厚土门山门上,你给我下来!」

    羊光明一边嘲笑外面天机门一干人等,一边吆喝那大脚丑男孩。

    桃花心情不爽,逮著什麽祸害什麽,可怜厚土门那群放养的牲畜,有毛的都被剃了毛,没毛的被黏上一大堆毛。这不,才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劲,又跑去招惹门外那群人。

    「咻!咻!」桃花又连放两箭,看外面那群人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笑得前仰後合。

    「你不是说要帮你徒弟擦屁股?」白瞳问,单手捧著玉盘送到羊光明面前。

    羊老不稀罕,撇嘴道:「厉害的总得最後出面,一上来就把那群小小子打跑有什麽意思?」

    白瞳知他不好意思以老欺小,「那我代你出去解决他们。」又把手上的玉盘向他推了推。

    一股奇异的香味直钻鼻孔,勾得羊老儿久违荤腥的嘴巴一阵口水泛滥。

    「要你小子献殷勤。」羊光明推开玉盘,「老夫没说不出去,我躲在暗中威慑他们不是更好?」

    白瞳,「……其实你就想好好玩一玩吧?老不羞。」

    「你这个白果眼,你说什麽?谁是老不羞?老夫一千八,你也不比老夫年轻多少!传山呢?那臭小子怎麽还不来?」羊光明想想又不甘心,手一招,把玉盘装入自己的储物戒。

    白瞳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又很快平复,「你对他和庚二的事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羊光明一派仙风道骨,「各人修炼各人路,老夫问道无情,传山小子以情问道,各有各的机缘。」

    「你的机缘在哪里?」白瞳嗓音深沈。

    「……你最好放下不该有的念头。带著这些杂念你怎麽渡劫?难道你真想给雷劫劈死?」羊光明的呵斥声中带上了一丝急切。白瞳的资质比他好,他比自己更有把握渡过雷劫,可如果他还是抱著过去那些心思不放,一旦形成心魔,他很可能连兵解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他知道以白瞳的资质和修炼速度,其实早八百年就可以渡劫,可就为了一些糊涂心思,竟然硬是陪他耗到现在。可他越是如此,他就越……!

    「己十四,把你家桃花管好!」羊光明身影未动,桃花已经被他抓住一把扔给己十四。

    桃花正眯眼准备射第四箭,箭一放出,射中了接住他的己十四。

    己十四平静地抹抹脸,「有毒吗?」嗯,也不知这小子怎麽就成了自己的责任,可看在无人愿意认领的份上,他也只有勉强担起这份重责。

    「……没。」桃花小心回答。

    「乖乖待著。」

    「不要!凭什麽你说什麽人家就要听什麽,你是人家什麽人啊?放开人家!哇,你干什麽?你还想打人家……哇!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人家不活啦,人家的清白都没啦!哇啊啊啊!」桃花手打脚踢、扯起嗓子拼命嚎。

    己十四不会哄人,任桃花对著他又咬又抓,只抓著他的手腕不让他乱跑。

    传山总算带著庚二出来了。

    「得宝,你带传山出去见见天机门的人。有什麽事我担著,不用担心。传山今天不要出手,得宝你知道怎麽做。」

    「得宝明白。」

    羊光明看晾那些人也晾得差不多,挥挥手让几人出去应付场面。

    传山心中早有计较,一点心理压力没有地走出山门。

    己十四因为这是厚土门的家事,他作为外人不好出面,便夹著想要出去的桃花留在了山门内。

    桃花见看不成热闹,挣扎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脚尖在地上刨了个小坑,随手从身上摘下一颗种子扔进坑中。

    山门外,天机门一干人等早就等得心火上升,可慑於羊光明的威力没人敢提出「硬闯」二字。

    「长老,掌门,就是那两人。」玉锦一看传山和庚二出现,立刻低声指认道。

    蓝田「嗯」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传山二人,就把目光紧紧盯在羊得宝身上。

    一株类似藤蔓的植物从砂土地中悄悄冒出一个头。

    庚二低头看看脚边冒出的褐色藤蔓,很想踩上一脚。

    「呵呵,不知天机门诸位今日来访,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羊得宝依旧裹著那件老羊皮袄,笑容热情。

    蓝田看羊光明没有出面,心下不由松了口气。别看他喊得大声,如果羊老儿真的出来见他,他恐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不但是身份差距,更是实力的差距。他就算分神期又如何?在渡劫期面前,人家挥挥手就能让他灰飞烟灭。也只有那种脑子被门夹过的傻瓜才会以为在没有渡劫期或散仙级高手震慑的情况下,可以以一个门派之力抗衡一名渡劫期。

    蓝田身为门中长老,此时不便说话,便把位置让给自己的掌门徒弟。

    「羊兄,今天虽是我天机门冒昧,可却是因为你门下欺人太甚。」鸾渊开门见山道。

    「哦?此话怎讲?」

    藤蔓「噗」的一声,在顶部鼓出一颗花苞。

    传山用脚踢了踢花苞。

    花苞摇晃脑袋,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向传山的脚丫咬去。

    传山鞋头冒出火焰。

    花苞吓得哧溜一下,带著藤蔓窜出三尺远。惊惊颤颤地等了一会儿,看传山没有追来祸害它的意思,花苞放心了,把花盘对准对峙的两方缓缓张开,身体也一点点长高、变粗。

    天机门有人留意到这棵奇怪的植物,但也只当是厚土门的古怪手段之一,并没怎麽放在心上。

    「你厚土门弟子趁我天机门弟子与人争斗重伤之际,竟然见宝起意,硬是从我受伤徒儿手中抢夺走我天机门传派重宝,其後更以诡异手法伤我内门参加灵试大会的弟子,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冷。我天机门尊你厚土门传承久远,羊老祖清誉盛卓,只是不知你们是否会给我天机门一个交代?」

    「这话说的!怎麽我听到的事实却与鸾掌门所说情况恰恰相反?」羊得宝皮笑肉不笑地道。

    「相反?你有什麽证据?或者我们干脆请诸门派一起来评个理?」鸾渊立刻回。

    「好啊。」

    羊得宝干脆的两个字完全出乎鸾渊意料,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言辞回击。

    「你天机门每逢灵试大会都会设伏抢劫也不是第一次,倒确实需要请厚土星诸门派掌门一起出面做个论断。」

    这一钉耙相当狠,打得鸾渊方寸大乱。

    「咳,羊老弟。」蓝田出面了。

    「蓝兄。」羊得宝拱拱手。

    「事情是非我们先暂时放到一旁。那存有凤凰血的仙石原本属於我天机门,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羊得宝也是个活了六百多年的老人精,当即就笑眯眯地道:「其实我厚土门原来也有一块同样的仙石,却在很早以前就遗失,也不知被谁顺手捡去,直到今天我师侄回来才物归原主。」

    天机门众人大怒,被蓝田做手势强行压下。

    「一半。我天机门只要里面的一半凤凰血。」蓝田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做出了最大让步。

    羊得宝刚想一口回绝,耳边传来师兄传音:「让传山出面,我看他会如何处理此事。」

    羊得宝明白师兄这是想培养传山的处事能力,便自然地看向传山,道:「师侄,你说呢?咳!」你小子干嘛呢?

    师侄?!蓝田等人动容,这面貌刚正的年轻人竟不是羊得宝而是羊老祖的弟子?

    传山正在和庚二抓花盘里的瓜子吃。

    竖起来有庚二高,花盘有人脸大的类向日葵植物泪流满面,一边被人欺凌,一边忠实地执行自己负责传播音像的责任。

    传山吐出两片完整的瓜子皮,把手中用三昧真火炒好的瓜子全部塞给庚二。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颠倒黑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不过羊得宝也不错,那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一番对话下来,传山差不多已经了解天机门等人的态度。想来天机门肯定没有可以坐镇的渡劫期或散仙级人物,否则也不至於光叫不咬。既然如此,他也就更没必要过早地暴露实力,对此事的处理方法也可以变上一变。当然,进了他家庚二肚皮的东西,他是绝对不舍得让他吐出来的。

    庚二自认事不关己,抓著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

    「你们用仙石设伏,此是利用他人贪心;你们用门派女弟子布阵,此为色诱;用男弟子假扮重伤老人,这是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手段使尽,你们见不能引诱我们上当,先是用出销魂蚀骨这样下流无耻的魔药想要控制我们,接著又展开七杀阵法,用车轮战对付我们,如果不是我靠师门法宝庇护,此时失去财物法宝的就是我了。」

    传山不是那种被栽赃笑笑就过去的人,他喜欢把事情说清楚,至於你承不承认那是另一回事。

    法宝?天机门众人的注意力完全偏到了另一边。鸾渊更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心爱大弟子不慎落败的原因,原来是羊老祖送给弟子护身的法宝,怪不得玉桓他们无奈此人。哼,不就是靠得法宝之力吗,你厚土门有,难道我天机门就没有了吗?如果不是怕拿出来让各门派事先警觉,玉桓又怎麽可能败得那麽惨!

    「储有凤凰血的仙石乃我劳力所获,我不觉得有分给你们的必要。何况如果不是我们说明,你们能知道那是凤凰血吗?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传山话音一转,露出异常真诚、诚恳的笑脸。

    庚二瞥了他一眼,心想这金刚魔兽男每次这样笑那就是又起坏心眼了。

    兴许传山那张充满正气的脸庞给他加了不少分,天机门众人脸色稍稍和缓了些,他们来时也没指望能把凤凰血全部拿回,而是抱著能拿回一滴是一滴的心理。

    「你打算如何?」鸾渊沈声问。

    「你天机门有弟子参加灵试大会初赛吧?」

    「当然。」

    「那我们就在灵试大会中见个分晓,不论类别,谁名次高谁就拥有凤凰血。」

    天机门众人大喜,尤其是蓝田,也顾不得对方是小辈,不,人家按辈分并不比他低,只是修者界习惯按照实力说话,高手往往不屑於与低阶修者来往。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灵试大会初赛中比试排名比我天机门弟子低,就把凤凰血全部还给我天机门?是不是这样?」

    「没错。」传山笑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好人,「大家都是厚土星门派弟子,没必要为个身外物闹得你死我活。」

    「呵呵,好!好!果然不愧是羊老祖高徒,这心胸就是不一般。」蓝田哈哈大笑。好,太好了!只要羊光明不出面,他天机门弟子还能比不过一个刚刚修炼一年的低阶修者?就算有秘境提拔,又能增加多少修为?

    担心自己看错对方实力,蓝田还暗中使用了鉴别类法宝,确定对方确实只有凝气大圆满境界,顿时放下心来。护身法宝吗?羊老祖给的,应该至少在中上品以上。不过他们天机门的也不差,而且除了护身法宝,他们还有攻击类法宝。这攻击类法宝也是他们刚刚得到的宝物,原本就打算当秘密武器使用,让玉桓凭此在灵试大会初赛中一举夺魁。

    哈!这也是祖宗保佑,天注定要让天机门得到凤凰血发扬光大!这小子如果提出别的方法或者硬是耍赖,他慑於羊光明说不定还真的无可奈何。

    小儿,我看你托大!你以为你打败玉桓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吗?别说类别比试中阵法这一项在厚土星,除了他天机门弟子就没人敢说第一。就算参加武修比试,只凭那两样法宝,玉桓也能立於不败之地。

    蓝田笑得愉快,其他以鸾渊为首的天机门众人也顿觉占了莫大便宜,个个看传山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如果是他们,有一个渡劫期的老祖在身後撑腰,鬼才跟你谈条件,抢到我手上的就是我的。啧啧,真是愚蠢又自大的年轻人!

    传山也笑得露出些微白牙,他在想如果他去参加阵法类别的比试,最後结果不知是不是会把天机门的长老和掌门给活活气死。

    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又拿了人家的好东西,还是给人家留一条活路吧。传山深深觉得自己的心胸还是很广大的。

    「口说无凭,我们不如就此立下心魂誓。」鸾渊立刻道。

    「可以。誓言内容就是如果我在灵试大会初赛中的名次低於你天机门弟子,我就把凤凰血全部交给你们;反之,如果你们的名次低於我,天机门就必须完全放弃凤凰血,不得再以此为借口纠缠我及厚土门。谁违反谁灭门!」

    「好,那麽等下就让玉桓和你……」

    「我不和手下败将立誓。」传山做出一副桀骜的表情,「要立,就你和我立。」

    鸾渊勃然大怒。不过一个凝气期弟子竟敢如此跟他说话,如果不是……

    蓝田按住鸾渊肩膀,「答应他。」

    鸾渊吸气,忍怒回答:「……好!」

    混世记 第八集 19

    天机门众人怀著怒气与希望走了,厚土门一干人等回去继续吃吃喝喝。

    桃花收回向日葵藤蔓,正准备收种子,一看花盘里面的种子给人吃了个尽光,当即就跳起来追杀庚二。

    「你这个馋龟!你又吃我小花花们的种子!我扒了你的乌龟壳!」

    庚二撒丫子就跑。

    「有小孩子就是热闹。」寂寞的羊光明老人欣慰地摸了摸胡子,顺手一把扯住要过去帮架的传山,「还有不到一个月灵试大会就正式开始,你小子今天又立了这麽一个毒誓,剩下的时间你就给师父我乖乖待在门里,让师父看看你这两百年到底修炼得怎样。」

    「您要掂量我也用不著一个月时间吧?我还打算趁这段时间在厚土星上好好转转。」

    「有什麽好转的?等你比试完你想转多久都行,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最後羊老又不情不愿地加了一句:「你是魔修,顺便让白瞳那魔头也给你看看。」

    传山心里一暖,就说出了真话:「其实我是想看看外面会不会还有类似凤凰血的好东西。那些设伏和抢劫的修者,身上总有点好货物吧?」

    羊光明眼睛一亮,不愧是他的好徒弟,瞧瞧这上进心。

    「碰到厉害人物怎麽办?」预选赛中把师门长辈拉出来改颜撑场子的,绝对不是少数。传山能对付结丹期以下修者,那结丹期以上呢?

    「自保没问题。」传山看自家小胖墩打架占了上风,放心了,说话也随意许多。

    「徒弟,师父怎麽觉得你有什麽事情瞒著师父呢?」

    传山对著那张老脸真诚地道:「就算我是您半个徒弟,您也不能指望我什麽事都告诉您,您又不是我媳妇。」

    「滚!」羊老儿怒了,一脚踹了出去。白瞳调教出来的果然没好东西,竟敢调戏老夫。

    「是不像话。」白瞳也加了一脚。

    「砰!」地面被传山砸出深坑。

    传山早就等著两老的掂量,身体也早有准备,可就算如此,还是被踹得七荤八素,半天才从近百尺深的深坑里撑起身体。

    百尺上方的洞口处,两颗大脑袋趴在那儿往下看,一个漂亮点的问:「你怎麽样?能爬上来吗?」

    一个丑点的嘻嘻笑,忽然就往下倒了一盆黄沙。

    「你干什麽!」漂亮点的叫起来。

    丑点的继续往下倒黄沙。

    漂亮点的扑过去就跟丑点的打成一团。

    传山吃力地抬起手抹掉脸上黄沙,对自家小胖墩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他现在要怎麽上去?那两师父太无耻了,两个渡劫期合力欺负他一个,两脚踹得他彻底力竭。

    「喂,你们谁把我弄出去!我讨厌深坑!讨厌矿洞!」

    己十四从洞口上方探头看了他一眼,呼了声佛号,默默地从洞口跨过。

    「十四兄?!」

    己十四已经把传山当真正的兄弟看,可就因为如此,他更无法忍受看他踏入歧途,更无法忍受他身为大男人竟然靠武力去欺负一个比自己弱小的漂亮少年。庚二那一看就是不愿意的!

    桃花被己十四抓走,庚二脚往洞口挪了一步,突然又收了回去。干吗一定要去救那个小魔头?反正他也不会死。对了,他还在愤怒中呢。

    「庚二?二胖!胖胖?」

    庚二扭头就走,让你给我乱取名。

    羊得宝紧了紧羊皮袄,凑到洞口佩服地道:「大侄子你真厉害,竟然还能说出话,上次我被师兄踹了一脚,足足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头十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这次可是挨了两脚,啧啧,真是後生可畏啊!」

    羊得宝慨叹著走远了。

    「……」传山努力翻了个身,默默等待夜晚到来。天就要黑了,这个漫长的白天总算要过去。

    「嗷──!」

    深夜子时,厚土门的小山坡上响起了一道野兽的厉吼声。

    正在洞口徘徊,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下面的人弄出来的庚二听到吼声,迅速变出龟甲,熟练地把自己四肢和脑袋全部缩进壳中,打定主意不到天亮绝对不出来。

    吼声一起,羊老和白瞳两人即刻出现在小山坡,可小山坡上除了一个深近百尺的洞穴,不见丝毫兽踪,连深坑里面的暂住户也不见了。

    「我那师侄呢?不会给野兽叼走了吧?」羊得宝也赶来了,探头往洞内看了又看。

    羊光明转头看向白瞳,脸上是难见的严肃,「你知道是什麽?」

    白瞳摇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应该是纯种的天生魔族,可是……我不敢肯定,气息有点不对。」

    「强大?」

    「非常强大。」

    「会不会是传山?」羊光明问。

    「也许。那人……我现在也看不透他。」

    在场三人一起陷入沈默。

    那边己十四和桃花听到声音慢了一步从客房飞速寻来。

    「发生了什麽事?传山呢?」己十四看了洞口一眼,脸色一变。

    桃花摸摸头上的鲜花,假装什麽都不知道,只幸灾乐祸地吃吃笑。

    「传山应该没事,你们且回去休息。」羊光明挥挥手,百尺深的深坑迅速填平,就好像这块地原本就没有这个深坑一样。

    「我去看看庚二。」己十四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转身就去找庚二。他知道庚二有些特殊本领,如果传山出事,他一定会有所察觉。

    庚二就觉得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刚刚露出的脸蛋被吹得通红。

    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庚二缩回脑袋伤心地想,他现在正被金刚魔兽男夹在胳肢窝下飞速奔行。

    金刚魔兽男似乎在享受狂奔的感觉,越跑越快。

    庚二很想问问他到底要跑去哪里,可一张嘴就灌了一嘴风沙,当下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天上的两轮太阳不见了,白天一直待在北边的明月现在悬在正当中,东边七颗颜色各异的星球仍旧不变。

    厚土星的天气自从星球绿地越来越少就变得越来越古怪,白天热得可以烤死活人,晚上就冷得连练气期修者也难以生存。

    到了一处高地,金刚魔兽男停了下来。

    「我还是人吗?」

    庚二伸出脑袋,从他手里挣扎落地,身上龟甲自动收回。「我以为你在血魂海已经把这个问题纠结完了。」

    传山沈默了一会儿,忽然坐下,屈膝坐地望向远方星辰。

    「喂?」

    「我想亲亲你。」

    「不行!」庚二立马蹦出三尺远。

    传山没有像以往一样扑过去,只是望著远方的眼眸中流露出哀伤。

    庚二抓头,觉得这人今晚和以往特别不一样。

    「血魂海里周围大多数都不是人,这里……是人间。」

    「那又怎麽了?」庚二挪啊挪,凑到高大的金刚魔兽男身边。

    传山转头看他,「可我觉得这里陌生。」

    庚二愣了一下,为什麽他会觉得男人此时看起来竟有一丝脆弱?那有著微微迷茫和哀伤的眼神也特别戳他心肺子。

    「我不是魔族,也不是完整的人类。我是什麽,将来会变成什麽样?庚二,我……有点害怕。」

    也许这句话不太适合一名身材高大、脸庞棱角分明、气质刚硬、充满杀戾之气的金刚魔兽男,可庚二看著这样的传山,竟然觉得特别顺眼?

    庚二的父心在膨胀,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张开温暖的怀抱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把自己弄得四不像的家夥。

    於是庚二把传山的脑袋抱进怀中,还摸了摸他的背。

    传山伸出手臂揽住他,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张开腿让庚二坐上自己的大腿。

    传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庚二的脸蛋。

    庚二抚摸著他的脊背。宛如金属铸就的身体,触手却是温暖且厚实。

    风沙依旧很大,夜晚的空气冷如刀锋,庚二却已经感觉不到这些,有人帮他把这些都隔离在外。

    「庚二,」

    「嗯?」

    「如果我将来失去人性,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邪魔,你亲手杀死我好麽?」

    「……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打不过你。」

    「不会,这世上我只允许你杀死我,也只有你能杀死我。如果你真心想杀我,我会束手就擒。」传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受了什麽影响,原本只想扮扮柔弱、装装可怜,如今倒越说越真。

    庚二眼前快速闪过什麽,心里倏地一紧。时隔近两百年,他再次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为什麽在今天?还是说今夜是两人命运中某个重要的转折点?

    「不要胡说!我会看著你,你不会变成邪魔歪道,你会好好的。」

    「可我……」

    「你在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传山手臂微微收紧,「今天那些人,我看著他们时,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我在想,这些蝼蚁,死之无惜。」

    庚二心中有点凉,他不知道是污浊之心影响了传山,还是传山修炼混沌魔功出了岔子。「也许这只是高阶修者对低阶修者的普遍心态。」

    「那你知道在羊老和白师父踹我时,我想的是什麽吗?」

    庚二松开传山,看他的脸。

    传山伸出长有利爪的手指轻轻抚摸庚二的脸蛋。

    「那一刻,我想杀了他们。」

    利爪划破了庚二的脸蛋,一丝鲜红的血液溢出。

    传山伸出舌尖,贪婪地舔去。

    庚二呆呆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清晰的影像。他看见……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麽?关於我的未来?那里有你吗?你还在我的身边吗?」

    不在。他不在他的身边,他站在他的对立面。千万尸体无尽血海中,这人身边站著的是另外一个人……

    污浊之心!肯定是污浊之心出了问题。

    他就想那朵烂桃花怎麽会跟过来,肯定是他动了手脚。他想看热闹才会跟出来,这家夥永远唯恐天下不乱!

    怎麽办?他冒失了,他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修炼才只有四百年,而且之前这人还服食过骷髅果,更被邪魔磔魇的千年记忆影响过,更糟糕的是他身负血海深仇,当初就是靠仇恨才在骷髅果的折磨下坚持下来。

    这些条件如果只是其一还好,偏偏这人几条都占足。

    庚二越想越心慌。他甚至开始佩服起传山,在这样的修炼条件下,他竟然能支持到现在还没有心性大变,其心性之坚韧简直可以与西天境诸佛比美。

    混世记 第八集 20 完

    传山的舌尖舔上庚二的嘴唇。

    庚二一惊,刚想推开传山,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虽然刚才他看到的画面不多,但直觉告诉他,他并没有和姓罗的在一起,嗯,就是没有和他睡过觉。和他睡觉的应该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个貌相一般却尽显无尽妖媚、天生魅惑的魔人。

    如果他和传山睡觉是不是会打破预言?

    而且他可以选择和传山进行真正的双修,以他本体修炼……年的考验和他本体的特性,污浊之心对他基本不会有什麽影响。就算罗传山将来真的杀心越来越重,他也可以经常帮他化解调和,传山修炼的混沌魔功跟他更是毫不冲突,且能相互补偿,这样说不定对他们双方修炼都有好处。

    可是他保留了这麽长这麽长时间的元阳之身就这样交出去?如果这人将来背叛他……

    庚二在心中噗噜噜摇头。不会的,传山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那是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麽,如果他知道,他能忍住那份贪心吗?

    庚二隐瞒这个秘密已经很久很久,他不想再尝试伤心失望的感觉,那滋味太难受。

    庚二在这边纠结来纠结去,传山看庚二竟然没有拒绝他,惊讶之余动作也越发放肆。

    传山没有做尝试,直接张嘴含住庚二的嘴唇,托著他的後脑勺,用劲地亲吻。

    他想抚摸庚二,想得下身发疼。

    可他又怕不受自己控制的利爪会伤害到庚二,只能紧紧拥住他,用唇舌和牙齿占有他。

    忽然,传山一把推开庚二,腾地站起。

    庚二一屁股坐倒在地,惊疑与愤怒的眼光投向传山。

    这金刚魔兽男发什麽疯?我都让他亲了,他还想怎样?

    难道……他後悔了?他不想和他睡觉了?

    庚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就像被谁用刀尖狠狠戳了一下。

    他还没有考虑好,可这人怎麽就……变了?

    如果你连几百年都无法坚持,那麽後面那麽漫长的时光我们要如何度过?

    人类是善变的,这点他早就知道。他也看过很多相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双修伴侣淡然分离,反目成仇也有不少。他师侄就说过选择一个固定的双修伴侣是件很傻的事情。

    他傻了吗?竟然为了将来不亲手杀死这个人,而选择做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嗯!他一定是傻了!

    动心动情的都是傻蛋!

    他不是傻蛋,所以他再也不会……庚二张大了嘴巴。

    传山低吼一声,左手抓住右手食指的利爪,猛地一抽!

    庚二发誓自己看见男人浑身都抽搐了一下。

    他在干什麽?

    「吧嗒。」闪著暗色寒光的利爪落在沙地上。

    传山再次抓住右手中指的利爪,又是猛地一抽。

    「吧嗒。」利爪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庚二呆呆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传山喘著粗气,「啊啊啊!」一口气抽出了右手剩下的其他三根利爪。

    「喂,你……」

    传山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复杂的目光,复杂得让庚二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男人颤抖著被拔光利爪的右手抓住了左手的利爪。

    「你在干什麽?你为什麽这样做?」

    一根又一根。

    庚二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想要阻止他。

    传山抬头,庚二在他的目光中停下脚步。

    最後一根利爪在他眼前被拔下。

    传山异变的身体正面朝向庚二,向他伸出右手。

    庚二没有躲闪。

    传山微笑,拔去利爪的手指终於完全贴合在庚二的脸上。

    「现在我不用担心会伤到你了。」

    庚二抬头,傻乎乎地看著他,眼眶红红的。

    「我可以亲你吗?」

    庚二点头,他是老实人,从不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

    传山低下头。

    两人嘴唇贴合的一瞬间,传山脑中一直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月光下,高大、雄壮的金刚魔兽男用四肢紧紧困住一名胖墩墩的少年。

    拔去利爪的大手一手搂著少年的腰,一手近乎残暴地揉捏著少年的臀瓣。嘴唇更是胡乱地亲吻、啃咬少年露出的每寸肌肤。

    少年似乎完全不适应这种激情,两手一个劲想要推开男人。

    男人用下身拼命挤著少年,想要他感触自己对他的疯狂渴望。

    「你不要用劲咬我,疼啊,我的皮又不是咬不破。」庚二抗议,一手拼命想要把男人揉捏自己屁股的爪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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