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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节

    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 作者:霜落林空

    第43节

    他曾经觉得自己和独孤启是一样的人,现在看来,也并不一样,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难过和心疼,自己曾说一定要拉独孤启出深渊,如今却好像把他推进了另一个深渊。

    独孤启眼中的寒冷让陶慕嘉冷静下来,他把杯子放到一边,独孤启动作比他还快,立刻抽出手帕替他把水擦干。

    低沉地嗓音从他喉咙里缓慢传出,带着暧昧的情愫,“国师大人衣服脏了,不若留下来换一身衣服,再随本皇一同赴宴。”

    陶慕嘉虽然日常沙雕,但纯情还是纯情,每次被靠这么近总忍不住脸红,偏偏他要作一副高冷的样子,愣是板着脸把独孤启推开。

    他站起身朝独孤启微微弯腰,又红着脸又冷着脸说道:“微臣见过陛下,今次前来只是探望故人,如今见到了,便要回去了,不劳烦陛下。”

    独孤启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他看着陶慕嘉,嘴唇有点颤抖。

    “那,我送先生出去。”

    陶慕嘉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多谢陛下。”

    独孤启把陶慕嘉送到门口,两人沉默了一路,临到会面结束,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独孤启回了四方馆,陶慕嘉才松了一口气。

    1551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百思不得其解,问他:你不是很想见他一面吗?这是在干嘛?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啊这是?

    陶慕嘉无神地看着远方,沉默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之前我确实很想见见他,但见到他之后,我又觉得这不是我想见的人,我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和他相处了。

    1551也沉默了,它只是一个废物系统,不能理解人类那么复杂的情感。

    陶慕嘉回去换了身衣服,便去宫里赴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廉查同皇后坐于高位,独孤启坐在右边第一个,陶慕嘉坐在独孤启的斜对面。

    歌舞从中而入,阻断了两人的视线,陶慕嘉低下头,假装没看到独孤启炽热的目光。

    独孤启苦笑着弯了弯嘴角,仰头饮下一杯酒,廉查从偏门而入,姗姗来迟。

    助兴的歌舞纷纷退下,群臣起立,随着廉查那些虚伪的客套话说完,一同举杯。

    陶慕嘉只麻木地听着那些无聊的话,眼睛忍不住往独孤启那边偏去,正对上独孤启的眼神,独孤启笑了笑,朝着廉查举杯的胳膊微微转了方向,朝他抬了抬,再一饮而下。

    陶慕嘉怔了一下,垂下眼眸。

    廉查敬酒完毕,又轮到独孤启向主人敬酒,除此之外,各位宾客也开始对独孤启敬酒。

    歌舞再次入场,场面乱中有序,一派歌舞升平。

    目光穿过那些粉红交错的绫罗绸缎,陶慕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遥遥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独孤启,竟觉得这个人比他们之间隔着的一丈地砖更遥远,宾客从独孤启面前一个接着一个过去,独孤启的目光只在他们之间流连。

    陶慕嘉默默捏紧了酒杯,不知怎的,他突然站起来,端着酒走过去。

    1551:喂喂喂!别冲动!

    陶慕嘉:我有什么可冲动的,我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罢了。

    1551不相信:你现在能问什么啊?赶紧的,快回去!

    大殿里并不安静,可陶慕嘉却觉得安静极了,好像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独孤启对宾客嬉笑的脸转向了他,那扇子一晃一晃的,晃得他眼花,那双琥珀色的深邃眸子正对着他的目光,短短一段路仿佛有海角到天涯那么远。

    他终于走到他面前,独孤启起身,眼带笑意地看他。

    “独孤陛下不远千里而来,路途辛苦,本宗敬陛下一杯。”

    “先生风华不减当年,一别多年,今见故人,本皇喜不自胜,自饮三杯,先生请随意。”独孤启笑得让人心慌。

    廉查坐在高位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一出相认的好戏,手指在椅子上沉重而缓慢地叩击,他的眼神只有在杀敌的时候会这么冷,如今在这个宴席上,它却和在战场上一样冷。

    敬酒完毕,宾客又开始喧闹,陶慕嘉动了动嘴唇,独孤启点头意会。

    廉查无话,众宾客便自行吃喝,不过多时,宴会结束,本来还要游览御花园,廉查却突然抱恙,让高刘领着众宾客前去。

    丞相同独孤启并排而行,时不时问独孤启对两国的看法,陶慕嘉知道丞相在套话,独孤启回答的游刃有余,不落人话柄,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论独孤启如何应答,廉查都不可能放过他,今天若不是宾客都在,独孤启很可能命丧于此。

    约摸一个时辰,游览结束,独孤启推了高刘派的侍卫相送,从一个方向离开,陶慕嘉顺着常走的路往宫门去,等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转角,便见到独孤启从树丛后面钻出来,一边钻还一边念叨:“怎么说本皇也算一国之君了,还要钻树丛。”

    陶慕嘉觉得好笑,还硬是憋住了,“我倒想问你,为何而来?”

    “自然是为了先生。”

    陶慕嘉忍不住红脸,“胡闹!”

    独孤启认真起来,“绝无虚言。”

    陶慕嘉看四下无人,忍不住问他,“你可知你在这里有多危险?”

    “我自然知道,所以才要来。”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来,我们都还能好好的,你做你的伍国皇帝,我当我的国师,等解甲归田,百岁无忧。”

    独孤启的眉眼弯下来,眼神沉痛,嘴角带着苦涩,他沉默许久,对着陶慕嘉的眼神,却觉得陌生,他的声音变得颤抖,“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的。”

    陶慕嘉愣了,心里突然很疼,眼睛染上红晕,他垂下眼眸,“那又如何?”

    “我来了,你却说你不愿走。”

    陶慕嘉蓦地反驳道:“我没有。”

    “那我只问先生一句,先生愿不愿意跟我走。”

    “……”陶慕嘉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终究还藏着他记忆中的少年,可惜时移世易,这已经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他不希望自己成为独孤启的拖累。

    陶慕嘉闭上眼,平复了好些时候,睁眼对独孤启说道:“独孤启,你该是个好帝王,你不该来找我。”

    独孤启眼中的光弱下去,哑着声笑道:“我知道了,是我唐突了。”他再不去看陶慕嘉,转身离开皇宫。

    廉查在院墙之后雕塑般地站着,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然而手里的扇子已经被他捏得粉碎,高刘把花丛后面的砖堵上,急忙过来给廉查顺气。

    “陛下,可别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得啊。”

    廉查狠狠把扇子掷在地上,压着他的雷霆之怒,“为国师准备一道晚宴,孤亲自会他。”

    第85章 明月见江山

    欲成大事,必有取舍,廉查从继承这个国家的前十年,便已经深刻领会到这个意思,然而现在他才发现,他领会得不够深。

    陶慕嘉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跟上来让他晚上去御花园赴宴,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一种属于滕罗的预感,那种弓弦突然绷断的感受太过清晰与突兀,好像积压了很久的感情突然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很快,全部散去,什么都没留下。

    这或许可以叫,心如死灰,或许也可以叫,前尘尽断。

    御花园里的石桌上摆了简单的酒菜,然而随侍的只有高刘一个人,廉查坐在一边,把另一边空位留给他。

    陶慕嘉本欲行礼,却被廉查打断,让他赶紧坐过去。

    廉查的脸上并无怒色,笑着跟他倒了杯酒。

    “我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孤今天确实生气,不过今晚既然叫你来,咱们君臣就有话好好说。”

    陶慕嘉浅笑一下,“陛下说得极是,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动怒,陛下乃万金之躯,万望珍重。”

    廉查听得眉头一皱,目光扫过来,“自然是为了先生和独孤启的事,我知道先生心有所属,但是大局面前,还是该把私事放一放。”

    陶慕嘉笑不起来了,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如果孤说这次必要杀了独孤启,你会帮他吗?”

    “不会,陛下要杀的人,臣不敢救,也救不了。”

    “你不敢?”廉查嘲讽地笑,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温和,“与别国使臣暗通款曲,甚至与男子私相授受,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都敢做,救一个人又算什么。”

    这话说得太过赤|裸,毫不留情,陶慕嘉刷得红了脸,抬起头回瞪过去,“陛下今日若是想与臣好生交谈,大可不必恶语伤人。”

    廉查目光如炬,嗓音深沉,“滕罗,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臣子,敢这么跟孤说话,反了你了!”

    陶慕嘉被他一句话梗住,气焰熄了下来。

    场面的沉默缓解了焦灼的气氛,廉查的语气也渐渐放缓,“罢了,早知道你是驴脾气,孤也不该跟你着急上火,今日我们只谈家事,不谈国事。”他举杯向陶慕嘉,“此酒饮罢,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陶慕嘉却没动作,像个木头人似的看着这一桌的酒菜。

    廉查的脸冷下来,打一木奉子给个甜枣,他以为就算滕罗完全不念旧情,也该想着君臣之义,没想到,这人比他所认识的更加绝情。

    桌上的酒菜,都算不上珍馐,而是他们当年一起在齐国做人质的时候在林子里挖的野味,廉查特地叫人去弄了这些东西,以为多多少少会有点用,如今看来也是白费。

    他猛地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下,盘子茶杯噼里啪啦乒乒乓乓惊扰了宁静的后花园,陶慕嘉被他吓得微颤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衣服。

    廉查站在他面前,手中举着一杯酒,他俯视着陶慕嘉,把酒倒在了陶慕嘉面前。

    “孤幼时有一玩伴,于大火中救我,后来如齐国当人质,不离不弃,当时说生同衾死同椁,成大业,立江山,如今大业未成,他先走一步,孤特以此酒悼念,从今往后,再无孤认识的滕罗。”

    陶慕嘉任由那些酒浆顺着桌子边缘滴落到他衣摆上,滕罗的预感应验了,从此君臣彻底分道,不再有余地。

    “滚。”

    陶慕嘉扶身一别,淡然离开。

    其实他觉得,廉查看似冷酷暴虐,心里恐怕也留了一寸余地,像今天这种场景,廉查没有杀了他简直是万幸,只是这一次,算是彻底地分道扬镳了。

    1551还在说刚才的场景太危险,廉查可是带着佩剑的。

    陶慕嘉倒没觉得多危险,经过廉查这么一闹,他反而觉得轻松不少,反正这条线总是要断的,长痛不如短痛。

    他漫步在大街上,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司天阁,没想到这么晚了尹伯还在外面守着。

    “尹伯,所待何事?”

    尹伯远远地见着他,笑意立刻爬满沟壑纵横的脸,“大人你可算回来了,独孤公子等好久了。”

    陶慕嘉一愣,没想到独孤启也来了,他还想着今天下午那么尴尬的会面会让独孤启难以面对他,没想到一到晚上一个两个都扎堆冒出来。

    他快步过去,让尹伯领着自己去了鼎阁大厅。

    独孤启果然晃着扇子优雅闲适地坐在那,见他来了,原本慵懒的脸上展露笑意。

    “先生可算来了。”

    陶慕嘉本想质问他干嘛要来,廉查已经够注意他们了,一看他这样子,又狠不下心唠叨,只好支开尹伯泡茶,自己坐到独孤启旁边。

    “下午的话是没听明白?还跑来,不怕热脸贴了冷屁股啊。”陶慕嘉给他倒了杯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独孤启笑着啜了一口,“下午的话先生说得那样明了了,我怎能不知,先生教训的是,启记下了,只是现在来都来了,记下了也无用,索性让自己放宽心。”

    这一通理由简直让陶慕嘉哭笑不得,他还以为他要跟独孤启之间也生嫌隙,没想到独孤启比他想的要死皮赖脸多了。

    独孤启看他苦笑,从腰间把一半玉佩取下来,亲自起身转过来,给陶慕嘉别上。

    “今天见面仓促,还未来得及送给先生,这可是我的传家之物,先生可千万别弄丢了。”

    皇帝的传家之物,一听就很贵重,最关键的是,这种东西一定有某种特定的含义,陶慕嘉有些惊恐地看向独孤启,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嫁给我吧”之类的惊天之语。

    好在独孤启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般来说,两个人吵架,只要有一方退步,这架就吵不下去了,何况他们这还不算吵架。

    虽然陶慕嘉还是觉得现在的独孤启有点陌生,但总归不像刚见面时那么抵触了,他看着腰间别着的半块玉佩,只觉得十分唏嘘。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送我这块玉佩,那可真是不值,你在伍国三年,经历了多少危机四伏的日夜,你还不清楚吗?偏来闯这龙潭虎x,ue。”

    “我若不来闯这龙潭虎x,ue,伍国内乱刚平,便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先生也说我该是个好帝王,我不来,谁来……”

    陶慕嘉一时无话。

    退让是死,不退是死,两个选择,一个终点,这样的人生实在太无奈。

    “若是廉皇要杀你,该当如何?”

    “走一步是一步。”独孤启笑得轻松,陶慕嘉突然想问他:“那你是准备带我回伍国?”

    独孤启愣了一下,眼睛里又像老虎见到r_ou_似的冒出光,他笑道:“自然有此打算,只是还不是这次。”

    陶慕嘉和1551同时在心里切了一声。

    独孤启见他稍有失落,握住他的手道:“若是在廉查眼皮子底下把你带走,那是给你惹了杀身之祸,我自有完全之策,先生静待便可。”

    陶慕嘉有些尴尬地把手抽回来,“天色不早了,陛下可要回四方馆歇息?”

    “诶?司天阁没有多余的空房吗?”

    陶慕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咬着牙转头对尹伯说:“尹伯,收拾间客房出来,带独孤陛下休息。”

    奈何尹伯“不识时务”,张口问道:“大人房间旁的房间一直都收拾得干净,独孤陛下也熟悉,何不让陛下住下?”

    “……”老底都被尹伯抖了个干净,陶慕嘉恨不得以头抢地。

    独孤启笑得一脸灿烂,拉他的袖子揽着他的腰把他往楼上推。

    到了房门口,陶慕嘉想逃,独孤启把他压在门板上,笑意盈盈地看他,“先生今天怎么总躲着我,也不敢正眼看我,现在没人了,先生总能跟启把话说明白了,好让人心里有个底。”

    陶慕嘉皮笑r_ou_不笑,“呵呵,哪有。”

    “有的,先生讨厌我吗?今天早上见我时好像很怕我,下午见我时,又好像生我的气。”

    陶慕嘉不笑了,眼睛转了个弯,“我哪有讨厌你,只是三年没见了,一时间觉得有些陌生,再加上你突然冒着风险来访,心里急了些。”

    独孤启低头认真地看他的表情,嬉笑的眉眼里多了许多温柔,“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个我。”

    陶慕嘉沉默地看着他。

    独孤启弯弯嘴角,“我也知道我变了,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先生你明明知道的,不然刚才也不会和我好好说话。我知道你以前和廉查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他变了之后,你就不再理他了,我就不会像他那样,所以先生还理我,对吧?”

    陶慕嘉动了动鼻子,“好像有点酸。”

    独孤启不解,“什么酸?”

    “醋味。”

    “……,我没有。”

    辩解很苍白,独孤启温柔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见陶慕嘉憋笑,心里顿时上来一股火气,他猛地把陶慕嘉圈进怀里,弯着腰把下巴搁在陶慕嘉肩膀上,学小孩子撒娇似的要求道:“先生你不准怕我!”

    “小时候都没撒过娇,你现在这是干嘛!”

    “不准怕我!”

    “……行吧。”

    “我想要你……”

    “行吧……嗯?!不不不,不行!”

    蜡烛全部熄灭了,1551对着空无一物的大脑比了个中指。

    第86章 明月见江山

    天刚破晓,坊市里养的ji开始打鸣,陶慕嘉睁开眼,一摸旁边的被子,已经空荡荡了,余温还未散去,人没了踪影。

    陶慕嘉把被子放回去,把手盖在眼睛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身体被拥抱的温暖还残留在衣服里,陶慕嘉把被子拉过头顶,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奈何1551不放过他,咳了两声,问他:昨天拉灯之后干嘛了?

    陶慕嘉神志混沌:什么拉灯?你不是有监控吗?

    1551:我那不是不敢看嘛,你给说说呗?

    陶慕嘉:什么都没干啊……

    1551表示不信,说他明明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而且今天早上希望值突然变成了+75,不知道十五分是怎么加上来的。

    陶慕嘉不耐烦地皱眉,起床气也上来:纵你个头啊,我们俩就脱了一副盖棉被纯聊天,还能咋地?你那么想八卦自己看毛片去。

    1551:什么!你们盖着棉被纯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纯聊天!你别告诉我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简直……陶慕嘉啊,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陶慕嘉被他气得直接坐起:我特么怎么就一辈子单身了!我才24岁怎么就单身一辈子了!啊!

    没睡醒的人脾气都有点大,1551啧了两声,看他被戳到g点似的,不再跟他呛声。

    陶慕嘉气撒完了,仰头倒下去,砸进床铺里,呼呼大睡起来。

    昨天聊天聊得太晚,陶慕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尹伯在门外候了多时,见他开门,连忙上前告诉陶慕嘉从皇宫传来的消息。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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