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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狂徒 作者:紅茉來鈴

    第23节

    虽然卓尧的语气不怎么情愿,可莫佑琛依旧笑得开心,卓尧能给他回应,无论是什么回应,都能让他激动上半天,“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想做科学家,发明一种药,吃一颗,保十年不饿。哪儿晓得天地下就有这样的玩意,我想我也算是实现了。”

    “。。。。。。”

    “那卓警官可否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这对卓尧来说似乎是个很难的问题,莫佑琛见他想了很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打算pass这个问题,继续下一个时,卓尧艰难的开口了,“我只知道我有很重要的责任和任务,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这个答案。”

    “所以,你就去当警察了?”

    “福利院关门的时候,我已经算成人了,当时也有老师劝说我投考警校,我就去了。”

    “世间事与愿违之事何其之多,人生却何其之短,所想的和所得的完全不成正比,但正因为这样才要去争取,若有幸得之一二,那就是缘分是福气。”

    卓尧一直觉得莫佑琛是个既想的开,又很固执的人,他明白万事不能都顺遂,却也一直执着于自己想要的。而他呢,他从未考虑过顺其自然这种问题,只是一心一意跟随着他多年的直觉本能而活,不可谓不固执。

    莫佑琛掏出了随身的小本子,“我一直记着时间呢,我们大约已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了,那个啥,说实话这群人真心不怎么稳妥,还得靠着我们两个武力值,所以能否请我们的卓警官移驾就寝呢?”莫佑琛还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得是很漂亮。

    卓尧看着那睡袋的体积,实在没什么信心能同时塞进他们两个人,即使塞得进,怕也是一个叠着一个的奇怪姿势。。。

    莫佑琛那句“我当然不介意,你可以躺我身上”的无耻言论还未发表,卓尧就挑了颗结实的大树,靠着阖上了眼。

    莫佑琛真的有撞死自己的冲动。

    在卓尧即将进入浅眠的时候,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他的手掌心。

    他嘴角扬起了笑容,不想吵醒刚刚睡着的莫佑琛,用极轻的声音说着,“你怎么还不睡?”

    兔子的眼睛宛如红宝石那般熠熠生辉,它终究不死心,“寒潇,我知道一定是你!”

    兔子奋力地扬起头,姿势颇为滑稽,可是卓尧看清了它脖子上其实有根细线,只是平日里这兔子毛发浓密,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细线上系着把铜铁制的钥匙,小如指甲尺寸。

    卓尧扯断了绳子。

    兔子:“你和我告别的时候给我的,让我务必好生保管,如果能再次见到你,就要给你。”

    那钥匙正反两面,刻着两个字,宁和寒。

    第45章 chapter 45

    招摇山一路而上,这座曾经上古传说里的神山如今荒烟蔓草,赤地千里,即使无风无雨,依旧能感到周身的寒意和萧索。

    周遭不时有些细微的声响,仔细分辨可确认乃某些动物的声音,这里自然不会有野猫野狗一类的小动物,多数不是妖魔就是妖兽,好在有育沛傍身,此类等级的邪物无法近身。野草丛里时有时无闪着不同光泽的眼睛,也只是扑闪了几下,就躲开了。

    “可惜啊可惜。”殷执在一旁感叹着,“招摇山上桂树成林,又盛产金属矿产和玉石,可惜看如今的情形,算是彻底废了。”

    韩修有个问题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巴巴的问道:“这招摇山是鹊山之首,那其余的山又在哪里,为何唯独这招摇山身在此处?”

    杜府笑了:“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个传说从千年来相传至今,有些早就被说得真假莫辩了,更何况本就是劳动人民被生活所迫后茶余饭后的闲话胡诌罢了,哪儿就能当真了。”

    韩修不同意,张嘴就争辩着,“那这三样宝贝你要如何解释,这座山又要如何解释,我相信只要有记载,所有的传说都是真实的。”

    孔梓摇摇头,比起那二人为了这些没有用处的事争辩,她更关心的是他们要走去哪儿,“我说,我们是直接上山顶?去看风景还是咋地?”

    这一路很顺畅,有迷榖和育沛随身,不必打怪不用走迷宫,畅通无阻,可四处入眼的除了枯树成林就是杂草横生,怎么瞧也看不出隐藏着什么惊天的大宝贝。

    大家不累不渴不饿,只顾往前一门心思的赶着路,等回过了神,已然走了大半的路,身处深山之中,前后皆不见。

    殷执抬手往前一指,面露诧异之色,“你们看,竟然有房子!”

    前方层层叠叠的枯树之中的确露了个屋顶的尖儿,这屋多半是用茅草搭的,和枯树格外的搭,一不留神还真瞧不见。

    卓尧不禁加快了步伐,大家紧随而上,可惜这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东西只是看着近,实则路途并不近,在他们几乎以为是海市蜃楼的时候,茅草屋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茅草已然发黄发恹了,整个茅草屋的外观实在让人一言难尽,就像搭起来的收工制品,一碰就倒。

    卓尧有意入内,被莫佑琛阻止了,“你别闹了,依这情形,怕你一推门,这屋子就要倒了,这茅草都脆了好么。”

    韩修好奇地张望着,这茅草屋经过了千年的时光,窗户那儿用木板封死了,到处都积攒着千年历史的灰烬,根本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东西。

    莫佑琛看卓尧神色焦急,摆手让他稍等片刻,他踩着树干,上跳下窜活像只猴子似的,没几下就跳到了树上,“前面还有屋子,我视力15,发誓保证不是茅草做的了,我们上前面去!”

    大家面面相觑,这地方有这么多屋子,想必曾经有人住过?

    韩修来了句,“会不会是神仙爷爷住过的地方?”

    神山住神仙,这逻辑也没什么毛病。

    孔梓表示同意,“上神仙人应该在上界,可这招摇山却在此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走到了这里,还是走到头看看吧。”

    一路而上不止有一处屋子,多数为木屋,结构简单,被千年的灰尘污垢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曾经过往。

    既已被覆盖遮掩,何必揭其前因后果。

    屋子里的无非是桌,椅,床,这样简单的家具,有着非常久远的年头,即使有神仙住过,也是楼去人空千年了。

    除了住人的,也有几间的结构全然不同,但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卓尧略过了这些,继续往前走着,再往上也只有一条路了。

    莫佑琛说道:“你们在这里留着,不要瞎跑,我跟过去看看。”

    韩修点点头,“放心,我们会识相的,头儿,你加油!”顺带抓住了那只兔子,强行抱在怀里,“说的就是你!”

    那兔子向来只跟着卓尧,此刻眼见挣脱无望,为表泄恨,两爪子在韩修手上深深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痕迹。

    前方是最后一间屋子,那地方像有魔力似的引着卓尧入内,这间和之前看到住人的那些没有区别,简单的木桌椅,桌上的砚台纸笔滚落在了地上,砚台上的墨迹早已风干,无法再记起前尘过往。

    卓尧走到了窗前,一想有轻微洁癖的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积压尘埃一寸有余的窗户,没有半分嫌恶,他仿佛触摸者曾经属于他的东西,满是不舍和留恋。

    窗外是沉沉的雾霭阻挡着视线,残树的枯枝在雾霭中奋力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卓尧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知道,眺望之处就是先前走过的那片黄沙碎石之地,即使没了这厚重的烟雾,他能看到的也是满地咯眼的白骨。

    曾经这里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巍巍嵯峨,重山复岭,奇松怪石,云海苍黛的人间仙境。

    卓尧拧了拧眉心,却shi了一手的泪。

    他往屋外走去,莫佑琛不在门口,像是知道他会在哪里似的,卓尧往门前唯一的一条小路走去。

    前方是一块岩石,那块表面已非常光滑的岩石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往西在每一寸每一地上匍匐而行,不愿离去。一旁的古木上绿叶早已枯萎风干,连痕迹也未留下一星半点。

    莫佑琛立于其上,奋力遥望着曾经的名山大川,古木参天,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头一笑,神色苍白又坚定,眼神深邃不见底,他张了张嘴,那三个字被招摇山无声地吞噬了。

    宁生啊。

    韩修找到了一间屋子,她打赌那就是间书斋用场的屋子,只是这屋子空荡荡的,那么多书柜算一起,不过百来本罢了,和一般的藏书阁是差的太远了。

    韩修拍了拍手,找了几本没发霉的随意翻阅着,这书也是神奇,除了有泛黄霉点之外,竟然存着隐隐的墨香,还挺好闻的。

    书里都是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像纂体又有些不太像,也许是上古时候留下的文字了,因为看不懂,自然翻了几本也就觉得无趣了。

    韩修“呼啦啦”地翻阅着,一目十行只因为看不懂,在书即将合上的时候,韩修的手停住了。

    那一页虽不是简体字,但是是能让人看明白的繁体字。

    韩修从被囊里翻出了纸巾,随行找了个地儿,把灰尘抹了去,一屁股坐下,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事实在太玄乎了!

    殷执看着头儿和未来的相好还没回来,杜府围着孔梓唠唠叨叨说着她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那只兔子被绑在了树桩上,以免它又不知廉耻地跑去做电灯泡,她想了想去对这里也着实没有兴趣,能找的人只有韩修了。

    殷执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心说这大活人躲到哪儿去了,往下一瞅才看到韩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都埋到书里去了。

    心下好笑,正欲开口说话,只听韩修的声音从下幽幽地传来,“阿执,你们家那祖业,真的什么东西都能典当?什么愿望都能如愿?”

    殷执最不想提的就是这家里的破事,“也许吧,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韩修的脑袋终于从书里抬了起来,“如果有人想要回到从前,这个能实现吗?”

    时间这个词儿一直是个墨守成规,又带着不可抗拒力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在世人眼里,时间就是个如流水一样的东西,它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它以年月日为计,一晃而过到了垂暮之年,心里的感慨无非是“哦,时间所剩不多了,这辈子就这样到头了。”的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或者是“年轻时浪费了大好光y,如今实在是追悔莫及。”的说不上是后悔遗憾还是呵壁问天的情绪发泄。亦或者是“这辈子名利双全,盆满钵盈,值了!”的满足的肺腑之言。

    说到底,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个单位,是自己的命数。

    但是一个人活着,顺风顺水个十几年是个运气,老来富贵是个侥幸,谁都会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是我以前如何如何那该有多好,要是时间倒退回去,我就不会这般这般做。

    下棋还有执子悔棋一说,更何况是一辈子才一次的人生。

    然而古往今来,亘古通今,谁都没法令时间逆转,这有违天理,或许也有违人伦。

    韩修往一边挪了点,也不顾殷执根本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指着这本破书说道:“这书里写了,世间万物皆为虚幻,性空无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因可循,有果可视,因果循环,无有穷尽,初即为终,终即为始。”

    殷执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隐隐觉得的确有些猫腻,她也一屁股坐了下来,随着轻飘飘的动作扬起了一阵尘埃。

    韩修:“世人所知世间唯时间无法倒流,无法回头,可这“初即为终,终即为始”这句,那岂不就是类似循环轮回之意?可是轮回只得是y阳,如对活人来说,那不就是回到过去了?”

    殷执觉得这话倒也没毛病,她拿过了书,往前翻阅着,她能看懂一些上古时代的文字,虽然不是字字ji,ng通,也能像考外语那样靠着词汇语法连蒙带猜整段句子的大致意思。

    的确,这本上面记载的确有此意,时间可倒退,万事皆可改变,而且就在这招摇山之中。

    卓尧和莫佑琛回来之后,气氛明显的变了,两人神色如常,却隐隐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氛,就好像在间泄露了煤气的密室内,只要稍有点火星,这个爆炸威力能烧了方圆百里。

    韩修把所察觉到的事儿大致说了下,时间能倒退这个简直是造福人类的科学大发现足够让大家都振奋ji,ng神了,像烧开水似的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孔梓第一个发表了言论:“如果时间能倒退,我觉得我应该努力一下考个大学,选个好专业,看看韩修和杜府,哎。”

    莫佑琛眼睛看着卓尧,嘴上却得理不饶人似的,“你就别瞎闹了,考大学也得看智商,你觉得你能行?这得退回你小学一年级开始了。”

    韩修殷执一左一右,拽着孔梓的胳膊,力挽狂澜道:“冷静!孔梓姐!头儿那嘴巴你还不了解,他就是心情不好,没别理他。”

    孔梓怒气腾腾地坐下,手指捏得“嘎巴”的响。

    韩修这和事老立马说着:“条条大路通罗马,古人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我觉得孔梓姐情商高人也漂亮,工作比读书更适合。”

    孔梓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刚入社会工作那年,在酒吧里就被人吃了豆腐,当时年纪小不敢吱声,现在让我回到过去,我直接反手一个巴掌。”

    韩修笑了:“是是是,这人心里都有杆子秤,专挑好欺负的下手,你要是先表示出了自己的强悍,反而没人敢动你了。”

    莫佑琛一直盯着卓尧看,那目光活像把他看穿似的,无奈他什么也看不穿,“所以,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想去找那能把时间倒退回去的玩意?”

    殷执看着别人都不开口说话,她心里自然懂得,稀罕是稀罕,可是真让谁回到过去,怕只要不是到了绝境的人,普通人没人会这么做吧。毕竟一切重头开始,往后的路又是未知,没准重新开始了还不如以前呢。

    殷执率先表态,“反正我们在这里也饿不死,时间还很充裕,既然来了不妨去找一找吧,这里也没有再来的机会了。”

    莫佑琛的目光依旧像针似的牢牢扎在了卓尧身上,“殷执,你那些小心思我也懒得戳破你,你丫不会是打算回到你祖宗那时候,改变你殷家的命运吧。”

    第46章 chapter 46

    任谁都知道,殷执最大的执念就是这个了,殷执被猜中了心事,也不说话,低头坐着。

    莫佑琛站了起来,目光依旧黏在卓尧的身上,“回到过去,谈何容易,天地间的一切都是有其特有的秩序,如果强行逆转,出了什么差错,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回到了过去会发生什么状况,比如,你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还是亲生参与了其中?你还是现在的你吗?或者你回到了过去,同时有两个你,难保你们互相撞见了不会发疯?”

    韩修点点头,这书里还真是只字未提。

    莫佑琛扶额,这些人的智商绝对不够用,“这本书上都是上古时候的文字,它看得懂我,我看不懂它,为什么偏偏在你们最感兴趣的地方变成了你们认识的繁体字?我觉得它就是怕你们看不懂。”

    众人一脸吃shi的表情。

    韩修在喂兔子吃那祝余草,那兔子嚼了嚼,眉头一皱,咽下了,还不忘来一句,“能回到过去是好事,我一定想法子拦着寒潇不让他走。”

    “。。。。。。”

    莫佑琛:“叼着你的草,给我滚去一边!”

    莫佑琛:“好了,都休息去,要是没有什么事了,休息够了就打道回府。”

    “头儿今天有点不对劲,他以前嘴巴贱是贱,但都是开玩笑的,今天好像有些生气了。”韩修摇摇头,示意大家还是听他的话得了,毕竟方才莫佑琛说的不无道理,为什么在最重要的地方不是上古的文字,仿佛就是要给他们看一样。

    “哼,就他?一定是死活追不上心上人,恼火的吧,就他那臭脾气,卓警官能理他就奇了怪!”孔梓啐了口,就跑开铺睡袋去了。

    这里不分日夜,天色总是暗沉沉的,好像y天里的暴雨到来前的景象,令人惶恐不安。

    莫佑琛睡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被一阵y风吹醒了,他一个激灵,一翻滚就起了身。孔梓和韩修的睡袋里,只有韩修在闷头瞌睡着,孔梓不见了去向。杜府的睡袋里也是空空如也,殷执靠在一旁,头磕在石岩上,嘴里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卓尧也不在。

    莫佑琛着急了,刚想把那两人喊醒,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影子在眼前一晃,莫佑琛踌躇了一秒,立刻紧跟而上,这只兔子ji,ng正往那个叫做芸生的屋子跑去。

    兔子迈开四条小短腿,一路跑到了屋子里,手脚并用推开了门,可里面根本没有卓尧。

    兔子的耳朵被人一把抓起,它转不了头也能猜到是谁,使出它的“九y白骨爪”往后抓去。前有韩修之鉴,莫佑琛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它祸害到,麻利地拎起它的后脚,倒吊着。

    兔子两耳垂下,模样滑稽又可怜,“你欺负人!我要告诉寒潇去!”

    莫佑琛不耐烦了,“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寒潇,别这么喊他,失礼!”

    兔子被晃得脑充了血,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嘟囔着,“你快放下我!快点!否则我一准去寒潇那儿告状!”

    莫佑琛看着它就觉得烦,兔子ji,ng兔子ji,ng,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哪天变成个大美女,那就不妙了,“我问你,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就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这里就我和你,我找个地儿把你给绑牢了,你就在这儿呆一辈子,等下一次血月之夜再回来吧。”

    “莫佑琛,你个坏东西!等我找到了寒潇,让他一辈子都不理你!”

    “哦。”莫佑琛装模作样地应了声,笑道:“他果然在这里,可是他上这里来干嘛。”

    兔子眼看着了道,索性憋着气,一声也不说了。

    莫佑琛叹了口气,把它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它边上,他头一次和一直成了ji,ng的兔子谈心,“小兔子,我只是想了解他,他心理藏了太多的事,又和我息息相关。你总喊他寒潇,当日他离开了你一定很难过,就好比现在的我,如果卓尧哪天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也会很难受。”

    兔子不傻,被这么一说,它又想到了寒潇离开的那天,顿时感同身受,觉得眼前这个莫佑琛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其实兔子觉得这两个人都长得好看,站在一起就那么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我不累,一直没睡,没过一会儿我看到寒潇起身往这里走了,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就过来看看了。”

    可是卓尧不要这里,他能去哪里?莫佑琛隐隐觉得不对劲,又不想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喂,你看,那个柜子的门有个缝隙!”

    木桌旁边有个柜子,紧挨着窗,之前来的时候,这门是关上的,陈旧未开的门,也没人想到去打开看看。

    门里都是些陈年旧屋,免不了结上了层细密的蜘蛛网和灰蒙蒙的尘埃,莫佑琛被一只小木盒吸引了,那木盒陈旧不堪,表面雕刻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盒顶上清晰地留着指印,显然不久前就有人拿来看过。

    莫佑琛顺着指印拿起了木盒,左侧有个小孔,上头还cha着把钥匙。

    兔子瞪大了眼,“这钥匙是寒潇给我,让我好生保管的,我刚才又还给了他。”

    莫佑琛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卓尧,他眉心微微一皱,“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一会儿,你们在山脚下休息的时候。”

    莫佑琛靠着柜子,伸直了两腿席地而坐,他没有多加犹豫,轻轻转动着钥匙,轻微沉闷的“咔哒”声后,莫佑琛定了定神,他知道这里面有他要的答案。

    四周豁然晴朗,碧空如洗,天高云淡,是曾经如同仙境的招摇山。

    眼前曾经的自己,芸生,在练剑习武,打坐修行,翻阅书册,执笔而作。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年纪。眉目间满溢的是信念,遥望的是将来,所有的不悦和遗憾和这样青春的年纪背道而驰。

    招摇山的主人是一位白发仙人,白袖清风,仙风道骨,弟子们唤他师尊,外人则尊称为灵贤上神。

    芸生资质颇高,和同门弟子并无太多深交,倒不是他性格怪癖,而是他本性带着丝傲气,总时常流露出让人不悦的睥睨之感。

    灵贤上神生性仁慈宽厚,凡入仙道寻仙缘者,不仅自身需要有极大的灵气,更重要的是修养秉性,需心怀天下,极善极德。

    灵贤上神深知人无完人,可这性格秉性是他极为看重的,他对芸生抱有极高的期待,可这孩子总是一副冷傲倔强的模样。他有意磨一磨他的性子,在招摇山巅之处辟了间屋子给他单独居住,本以为时间一长,会寂寞发闷,可他倒好,一个人乐得清闲,习武修行,闲来无事总坐在一方青石之上,独赏名川风光。

    宁生的到来意料之外地打破了他乐得自在看似重规迭矩的生活。

    那日,芸生往书斋的方向而行,听见师兄弟们纷纷在讨论师尊又领回来一个小师弟,才十岁左右的年纪。入仙道,修神魂,讲究的是天资和缘分,普贤师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游历在外,他亲手带回来的弟子除了芸生,只有这位新来的小师弟了。

    芸生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那寂静无澜的心突然像平静的湖面,被一小片树叶轻划而过,荡漾起一阵挠心挠肺的涟漪,去书斋的步子硬生生地转了个意料之外的弧度,往山下走去了。

    宁生不过十岁年纪,生得清秀又瘦小,一阵风能从山脚刮到山巅,他躲在师尊身后,露出个细长又警惕的眼神,活像个贼头贼脑的小狐狸似的。

    这孩子长得好看呐,比起那些个师兄师弟可好看太多了,芸生向来喜欢漂亮清新脱俗的东西,就好比他每日站在青石之上俯瞰大地,天下风光多变,鬼斧神工的怪石嶙峋,银装素裹的山川河流,翠绕珠围的绿水青山。年复一年的毫不重样,绝不是那些金银俗物可相比的清新脱俗。

    然而宁生正是给了他这种感觉,那细长的双眼就像天下的名山大川,在他心尖上汩汩而过,方才那涟漪变成了波涛暗涌,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处地方轰然被这强烈的汹涌给推倒了。

    芸生对眼前即将成为小师弟的的宁生非常喜爱,可与生俱来的傲气又让他不会放在表面上的熟络,他对着师尊恭恭敬敬鞠了躬,有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被他打上好看标签的小师弟,就打算转身走人。

    青衫的袖子被股小小的力道拽住了,宁生探出了身子,“你别走,师尊说我以后就住这儿了,可是我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过来迎我们,就你过来接我了,那你别走了。”

    宁生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年纪还是最小的,那些师兄弟们逗着他玩玩还可以,真要带着一起修炼什么的,各个都嫌烦。

    芸生发挥着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个拖油瓶子。芸生看书的时候,宁生帮他裁纸磨墨,芸生打坐修炼的时候,宁生也乖乖坐在一边,芸生习武练剑的时候,宁生捡起了一小段树枝,仿照得有模有样的。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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