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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志怪者 作者:西境

    挥手不知收哪儿去了,“昨天我召了点头摇头出来,它说被荀老板威胁再不能告诉我任何事。总之今后不会有免费提示了,遇到危险也没有预警,得万事小心,不过相对的有个好处,归心堂以后也没法从它那套情报了。”

    “为什么。”丁隶问。

    齐谐勾了勾嘴角:“因为荀老板可以让它死,我可以让它生不如死。”

    此时马梁二人已整顿完毕,站在车旁等候指示。

    “把这个喝了。”齐谐掏出三瓶止咳糖浆似的东西。

    马昌拧开一闻:“这他娘的什么玩意!”

    “中药。”齐谐说,“防山里瘴气的。”

    丁隶二话没说灌下去,梁冬生停了几秒,斜眼见丁隶没事也一口气喝光,马昌舔了一点龇牙咧嘴地直骂苦,最后捏着鼻子才吞下去。

    齐谐抓起地图,转身走进通往深山密林的小道,开始是一截土路,渐渐地越走越窄、时断时续,直到被一棵参天大树彻底堵死。梁冬生敲敲指北针,针头十分写意地指着好几个方向,马昌踹了一脚树干:“我说齐老板,你是带错路了吧!”

    “没错,只是接下来不需要地图。”齐谐说着蹲下去,撑开手掌按在土上,摆出和那晚在李陵山一样的姿势,闭上眼睛不再动了……

    眉宇安详,脸孔平和,他似乎和莽莽大山融为了一体,恍然一瞬间丁隶竟看见有野花和野草从他的脊背上发芽,吐翠,生机勃勃地长出来。

    奇妙的幻觉在他缓缓睁开眼睛时结束。

    “这边。”齐谐往密林一指。

    马昌拔出砍刀说声开工,唰唰砍掉挡路的枝杈硬是劈出一条道来,又这么走了一段,齐谐忽然喊停,他一个趔趄差点踩空,低头一看,几块碎石直直掉下数十米高的断崖,噗通掉进河里。

    “我操!”马昌回头大骂,“长没长眼啊!老子活这么大就他妈没见过你这么带路的!”

    齐谐一个冷眼扫过来:“你们荀老板就让你这么跟我说话吗。”

    “娘了个腿的!”马昌把砍刀一摔,指着齐谐的鼻子,“老子是看着荀爷的面子才来的!说穿了你算老几啊!想跟我面前抖威风排到下辈子你都轮不上!”

    “好了!”梁冬生首开金口,嗓音粗哑得紧,只一声低斥就让那人闭了嘴,接着他转向齐谐,压着眉毛问:“怎么走。”

    齐谐一指崖下:“去那。”

    梁冬生伸头望去,断崖下方十几米处挑出了半截石头平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悬在那里。

    “去哪干屁!”马昌质疑。

    齐谐不多解释:“照做就是。”

    梁冬生阴阴地瞥了齐谐一眼,卸下背包掏出登山装备,找了一棵粗壮树干挂上绳索。

    那边准备的间隙,齐谐看了看丁隶:“你怎么了。”

    “不知道。”丁隶扶着石头坐下,“从刚才就有点头晕。”

    “可能是药的副作用,等一下就会好。”

    丁隶揉了揉太阳穴:“那是什么药。”

    “防瘴气的药。”

    “下次记得换个理由,这里又不是南方山区,哪来的瘴气。”

    “知道我在骗你还喝得那么爽快。”

    “你又不会害我。”丁隶看一眼那边二人,放低声音,“他们好像不太服你。”

    “不急。”齐谐轻笑,“我自然会给他个下马威。”

    说话间那边的装备已经准备妥当,齐谐第一个套上绳索,丁隶见他的身影蹬着崖壁缓缓下滑,不多久落到那个石头平台,一个闪身竟没了踪影。跟在后面降下去,丁隶才发现旁边的崖壁有个一人宽的洞,后面连着一条漆黑的通道,提起军用搜索灯照了照,那洞壁并不光滑,坑坑洼洼的,不像是人工开凿。

    马昌跟在后面探进洞来,背后东西多,走到一半卡住了,被梁冬生连人带装备一脚踹进去摔了个狗啃泥,他骂骂咧咧刚要抬头,眼睛一瞟便吓了一跳。

    面前竟齐刷刷停着五口棺材!

    “这什么鬼地方!”马昌爬起来。

    “闹鬼的地方。”齐谐不以为然,抬起灯光环顾一圈。这是个宽敞的石室,除了棺材还有一方石桌,摆着一些破烂的坛罐,远处顶上挂着一大片蝙蝠,在光线的照射下瞪着无数双亮晶晶的红眼。

    碰,肩膀被轻撞了一下,是后退的丁隶。

    “那个……”丁隶望着黑漆漆的角落。

    两束光打去,梁冬生立刻按住军刀,马昌也一脸惨白地抄起了工兵铲。

    “那个什么?”齐谐试探地问。

    “鬼吧……”丁隶的声音有点抖,望着那个白衣长发飘然的背影。

    “那只是个看门的,别惊了她就好。”齐谐钻进女鬼脚下的门洞,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三人完全怵在原地,于是笑道,“你们还不过来,是要等她回头看看长相如何吗?”

    梁冬生闻言啐了口吐沫,攥紧军刀一个猫身进了门洞,丁隶深吸一口气跟在后面,马昌定了定神,刚要跑过来,却见女鬼真的回过了头!惨白一张脸,眼窟流着鲜血,张着大嘴就向自己俯冲过来!

    马昌顿时汗毛倒竖!大叫着举起工兵铲一阵乱劈,惊得蝙蝠全部飞起!梁冬生正要冲回去,忽然感到一股力道按上肩膀!一个身影借力窜出,扬手掷出一张符!

    “散!”

    剑指挥过,鬼影抽搐两下化了,只留洞里的半声哀嚎!

    蝙蝠一阵扑棱飞了出去,石室终于安静下来,齐谐低眼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家伙,极尽嘲讽地冷笑一声。马昌整个傻在那,直等梁冬生骂句孬种又狠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捡起搜索灯去找脱手的工兵铲。

    对面的丁隶站在门洞旁,前方是另一个石室,中间也停着好几口棺材,木板全部干裂了,其中一口底部劈了个大缝,一截枯骨隐约可见。见到齐谐回来,丁隶默默退到他的身后,微微指了指棺材上空:“那个又是什么。”

    齐谐漫不经心瞟一眼:“也是鬼。”

    “哦。”丁隶又跟紧了一点。

    “你不是不怕吗。”齐谐笑。

    “我没怕啊。”丁隶嘀咕,“就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有点不适应。”

    “这么多是几只?”

    “三。”

    “还不错。”

    “为什么我能看见。”

    齐谐对着他耳边道:“因为药。”

    “你说那瓶是――”

    “嘘。”齐谐抵唇看了看身后。

    丁隶会意点头,不再问了,马梁不久跟了上来,四人又穿过几间石室,来到一个祭室似的地方。挪开一只摆着五供的石桌,齐谐捡了个石子沿桌后的岩壁摸了一遍,画出个一米多高的方形:“这里有块石板,把它撬开。”

    马昌不再废话了,拔出军刀刮开表面的黄泥,后面果然分毫不差地立着一块石板,沿着缝隙一点点撬松搬下来,一条通道出现了。丁隶跟在齐谐身后钻进去,猫着腰走了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微弱的光,再几步拨开丛生的杂草,一个探身便出了洞口。

    新鲜的凉风吹过来,开阔山坳间,一片村庄尽收眼底。

    “屠家村。”齐谐说。

    “这就到了吗?”丁隶问。

    “方才那是墓葬区,停的都是村里有名望的人,我们是借了它的路,否则多走几个小时也未必能找到这。”说罢齐谐回头,冷冰冰看向马梁,“你们需要休整吗,还是直接进村。”

    梁冬生一见自己被小觑,眉间又阴了几分:“不用!”

    “那走。”齐谐踏上下山的路。

    ☆、外来者

    屠家村的村口站着一棵百年老树。

    树干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可惜已经枯死,一根根乌黑的枝桠七扭八拐地戳向天空,几只同样乌黑的大鸟零碎地停在上面,不时扑一下翅膀,叫得沙哑凄厉。

    齐谐在树下住脚,负手道:“或许钱助理已经转达了注意事项,我再强调一遍。这次过来的目的是解决村里的怪病,由于病因尚不清楚,为防万一不要太亲近村民,也不要吃村里的任何东西,包括水。”

    三人应了,便往里走。

    村中莫名地刮不进一点风,透着一股浓重的潮气,混合着枯枝烂叶的味道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路很窄,夹道是清一色的石头房子,最高不过三层。那石头的颜色说深蓝也不是,说熟褐也不是,还长着大片的青苔,斑斑点点地混在一起显得脏兮兮,又被雨水常年侵蚀着,铁锈般的物质从不规则的石缝流下来,看上去就像渗着血一样。

    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遇到三两村民都用极其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们,齐谐穿过几条巷弄,找到了委托者的院门。

    敲敲,没人应。

    “屠村长!”他喊,还是没人。

    齐谐又使劲地叩了两下门环,忽然几只大鸟从头顶扑过带起一阵气流,霎时间,四人同时闻到了一股不详的味道。

    “翻进去开门!”齐谐说罢,马昌立刻搭了个手梯,梁冬生踩着跳过两米多高的院墙,从里面卸了门栓。

    门口歪着两只鸡,已经蹬了腿,梁冬生用脚扫到一边,才发现那鸡身硬得像石头一样。再往里躺着一条死猫,双眼大张,几只苍蝇停在浑浊的瞳孔上,紫黑的舌头挂在嘴外,一大堆蛆虫在牙缝间爬进爬出。

    齐谐没多看,绕过去推开房门,不禁掩上了口鼻。

    一股恶臭扑来,熏得马昌干呕了几声,走进堂屋,桌上是早已馊掉的饭菜,一抬头,五张遗照并排挂在正前方,四张略旧的都是老人,一张崭新的是个妇女。

    右边的门半掩着,齐谐伸出手缓缓地将它推开。

    吱呀――

    一具尸体,两具尸体,三具尸体,四具尸体。

    凌乱的屋子里一个男人倒在门口,一个大孩子躺在炕上,两个小孩子歪在炕边。

    男人已高度腐烂,如院里的死猫一般口眼大张,佝偻着一把枯骨,手脚极度扭曲,脖子僵直地前伸,痉挛成一个正常人绝对摆不出姿势。孩子们腐败程度要轻些,脑袋软软地耷拉着,脸上几块青斑,嘴边流着血。

    “撤吧,委托人都死了,案子也没必要继续了。”齐谐退出里屋,却见丁隶蹲下去检查门口那具尸体,担惊之下一把将他拽开,“告诉你不要乱碰了!”

    丁隶的目光没离开尸体:“从死者的症状看很可能是重金属中毒,如果能进一步检查――”

    “别把你的西医知识用在科学之外的地方。”齐谐打断,“这村子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你也管不了。”

    “为什么不能管,这病明明能治!”丁隶坚定地望着他。

    “那你是准备给他们治病吗?”齐谐不以为意。

    “至少可以找找污染源,或者说服村民去城里就医,而不是让他们期待着从风水鬼怪这些方面解决问题。”

    “这些方面?”齐谐呵一声,“这些方面怎么了,愚昧无知?还是迷信可笑?”

    “这是两码事。”丁隶语气很硬,“也许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你可以解决,可是这个病明明能去正规医院治疗,为什么要这样延误病情!”

    齐谐冷笑:“倘若医院能治村长还找我做什么。”

    “你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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