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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第2节

    黄牛姑娘飞快地找到一块水草丰美、树荫浓密的宝地,然后“哞”的唤一声,李昕伊去将绳拴在附近的麻柳树的树干上。/br>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空气渐渐地热起来,李昕伊于是走出河床,爬上了河岸。麻柳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正是庇荫的好地方。/br>  这个时候,水边的蚊蝇正是最多的时候,一个个爱吸血的昆虫又大又毒。/br>  不过李昕伊带来了艾草叶,捣碎后将汁液抹在胳膊、腿和脖子上,前来叮咬的蚊子一下子就能少许多。/br>  李昕伊翻着手里的《千字文》,大部分字其实他都能认得,认不得的也能先背下来,再问问别人。至于《三字经》,那能认得的字就更多了。/br>  好在他才十岁,有大把的时间用来规划,用来学习。/br>  太阳西斜的时候,吴肃来溪滩边找他。/br>  他沿着田埂一路朝他奔来,弄得双颊潮红,满脸都是汗,头上的两个小鬏鬏都散乱了。/br>  李昕伊将吴肃头上的蓝布条解开,替他整理好头发,再将头绳重新扎回去。/br>  “都跑出汗来了。”李昕伊道,用李母塞给他的手帕擦着吴肃头脸上的汗。/br>  “阿一,早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学堂了?”吴肃皱着眉,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忧。/br>  李昕伊反倒指着《三字经》里的“竇”字,问阿胖这个字是什么意思。/br>  “窦,窦燕山,五代燕山人窦禹钧,教育儿子很有方法。”吴肃回答道,眼睛继续瞪着李昕伊。/br>  李昕伊道:“我不去学堂,你就不和我一起玩儿了吗?”/br>  吴肃的脸颊还红着,道:“我这不是,刚下了学就来找你了么?”/br>  李昕伊又道:“那我去不去学堂,又有什么关系呢?”/br>  吴肃虽小,还不到十岁,但是该懂的道理家里人都教给了他,道:“我祖母说,人只有进了学,才能明事理,知是非。不上学的话,就只能一辈子都愚昧,我不想你做个愚昧的人。”/br>  李昕伊既惊讶,又感动,他以为吴肃只是因为没有玩伴,才很黏他,原来是真心为他着想的。/br>  李昕伊道:“我阿娘身体不好,我是家里唯一一个男子,必须得有担当。既然你怕我愚昧,那我就放牛的时候读书,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可以吗?”/br>  吴肃觉得不可以,但是他毕竟姓吴,自己又帮不了他什么,只得到:“那我下学的时候就来找你,你一定要记得看书。”/br>  李昕伊笑着点头,又指着《三字经》中的一个字“應”问是什么意思。/br>  “应,对应。必须有个中央位置对应,才能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定出来。”吴肃回答道。/br>  吴肃回家的时候,就把李昕伊的事和家里人提了。/br>  吴肃在学堂里和一个孩子玩得很好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只是看李昕伊虽幼时就失了父亲,但是品性端正,为人也大方,就没有过多得干涉他。/br>  直到吴肃说起来,他们才知道这孩子家里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br>  吴老太太道:“明日我让人和学堂那边说一声,免了这孩子的束脩吧。”/br>  李昕伊第二日放牛的时候,就被告知家里来了客人。他将牛拴好,匆匆地赶回了家。/br>  “这孩子少年不易,我们夫子十分喜欢他。这样,还是每天上半日学,学堂不收你们的束脩了,让孩子回来吧。”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李昕伊看着他的长胡须,终于想起了他是学堂的管理人。/br>  “白先生好。”李昕伊行了礼。/br>  李母既感激又高兴,要请白先生留下来用饭。/br>  白先生却是摆摆手道:“学堂里还有事务要忙,我就不留下来打搅了。”/br>  李母道:“还不快送送人白先生。”/br>  白先生道:“留步留步。”/br>  他看着李昕伊,笑了下,“不用谢我,好好上学就是。”/br>第3章 弹指三年/br>  阿肃第二天下学后,又过来溪滩边,看到了靠在麻柳树下正在看书的李昕伊。只见他双腿交叉,脚尖一点一点的,嘴里也不知在念叨什么,就是看上去尤为地可爱。/br>  阿肃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他凑过去,想看李昕伊在看什么,仿佛李昕伊手里的千字文都比他自己的要好看。/br>  “肃啊。”李昕伊看到阿肃过来了,忙不迭地指着“弔”字问他。/br>  “吊,吊民伐罪,安抚百姓,讨伐暴君,说的是周武王姬发和商王成汤。”/br>  李昕伊用一种钦佩地目光看过去,“肃啊,你懂得真多。”/br>  阿肃又脸红了,感到很不好意思,“是夫子教的。”/br>  其实是阿肃求的夫子,他自己只能模糊地了解大概,非常需要夫子的权威理解,好回去说给李昕伊听。/br>  此时,一只蚊子悄然地飞到了他们中间,李昕伊看到它叮在阿肃的手背上,正想拍过去时,蚊子却慢悠悠地起身,转而叮在了李昕伊的手腕上。/br>  这让他非常惊讶。/br>  按理说阿肃的肌肤白皙红润,血管细腻,蚊虫应该是最喜欢叮咬的。现在蚊子勉为其难地忍受着艾草汁的味道来吸李昕伊的血,也太玄幻了些。/br>  此蚊正吸得畅快,一双白皙的小手“啪”的打了过来,蚊子魂归西天了。/br>  阿肃从身上取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取出一点清透的琥珀色脂膏,抹在李昕伊的皮肤上。/br>  “这是我阿母问镇上的一个郎中求的驱蚊脂膏,抹上以后百蚊不侵。”阿肃说着把瓷瓶递给李昕伊,“我家里有整整两大盒,这一瓶送你,不够了再说。”/br>  李昕伊接受了阿肃的好意,用诚挚地语气说道:“阿肃,你真好。”/br>  阿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说:“你也很好。”/br>  李昕伊忍不住捏了一下阿肃的红润的脸,从他第一次见到阿肃时就很想捏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br>  阿肃已经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了,李昕伊依稀记得他们家好像有个秀才。/br>  “三叔说让我先背《论语》再读《诗经》,我九岁了,再不读就来不及了。”/br>  李昕伊不知道说什么,摸了下阿肃头上的小鬏鬏。/br>  黄昏时,李昕伊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牵着黄牛往岸边走。/br>  这是放牛中最累的活,因为从河床到河岸是一道有些坡度的斜坡,黄牛单凭自己很难上去,得有人在前面拉着绳子,或后面推着牛屁股。/br>  一番折腾后,黄牛姑娘终于上岸了,李昕伊看着一脸汗的阿肃,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欠人家人情。/br>  “我阿母每日都叫我多走动,今天我终于如了她的意了。”阿肃笑笑说。/br>  李昕伊拉着牛绳朝前走,心想阿肃不仅热心,心思也细腻得很,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他在心底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也记下了这个人的好。/br>  今天吴阿公回来得倒早,不仅亲自给了李昕伊五个铜板,还将他们家煮的腊r_ou_给他和阿肃吃。/br>  阿肃连忙推脱,说家里已经做好晚饭了,晚了回去是要被骂的,说着就要走。李昕伊连忙拉住他,阿肃疑惑地看着李昕伊。/br>  “我阿娘还在家等我,阿公,我可以带回去给阿娘吃吗?”李昕伊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吴阿公。/br>  “当然行,你是个孝顺孩子。”吴阿公赞许地夸他,去门前摘了片鲜芋叶,还多夹了块腊r_ou_包了起来递给他。/br>  李昕伊向吴阿公道谢,和阿肃一起走出了吴阿公家。/br>  即使是腊r_ou_,也是农家不常见的食物,除非是像吴阿公这种在镇上有生计,家里殷实的人家。至于鲜r_ou_,那更是过年杀猪的时候才有吃的东西。/br>  李昕伊说:“我知道你家里是不缺腊r_ou_吃的,但好歹我们也是一起挨蚊咬的交情了。你今天教了我许多书上的东西,没有你,我只能问别人去了。说不得别人要嘲笑我这个放牛的还想着读书。小夫子,请您纳下弟子的束脩吧。”/br>  阿肃抿着嘴笑:“我不爱吃腊r_ou_,所以我只吃一块,你不许强迫更多的了。”/br>  李昕伊说:“那自然,我阿娘还未吃晚饭呢,剩下的我得孝敬她。”/br>  阿肃于是吃了一块。/br>  李昕伊看着他吃得脸颊鼓鼓的,“其实我也不喜欢腊r_t;  阿肃嘴里嚼着r_ou_,眼睛弯了一下。/br>  和阿肃分手后,李昕伊捧着鲜芋叶回了家。他们家真的很久没有见过荤腥了。李母看到鲜芋叶里的腊r_ou_,连忙去拿了个碗来。/br>  李昕伊让李母吃r_ou_,自己去井边提水,再起火烧水,然后做饭。/br>  其实农家的土灶烟熏得很,李昕伊做饭还得踩在竹椅上。但是天暗下来,李母的眼睛看不清东西,只得李昕伊自己做。/br>  米不多了,于是得掺点黄米。菜舍不得放油,只能用水煮,再多洒一些盐姜,好歹入点味。还有今晚的加餐腊r_t;  腊r_ou_算不得好吃,又咸又硬,还带点腌制食物特有的味道。李昕伊受不了,就全让李母吃了。/br>  结果李母吃着吃着,又开始抹眼泪。/br>  李昕伊止住李母的话头,道:“阿娘,你的眼睛受不住泪。咱们快些吃,也好省些灯油钱。”/br>  李母果然止住了泪,要夹r_ou_给李昕伊吃。李昕伊只得咬着牙,吞了下去。/br>  就这样,李昕伊就在吴阿公家放牛,阿肃则会在下学之后找他,背诵《论语》或《诗经》给他听。每日的五个铜板,李昕伊也不去买零嘴吃,攒个一两个月,或者在货郎那里买个小玩意送给阿肃,或者是去书客那里买旧书来看。/br>  起霜后,李昕伊就不必一大早就去放牛了。等太阳升高,霜化了,再把牛牵到水洼边。雨雪天气时,牛是不出去的,李昕伊只需事先去田野里把草割来喂牛。/br>  李昕伊自己没有养牛的经验,生怕牛中暑了、感冒了。幸好黄牛姑娘十分康健,村里的兽医才没有出场的机会。/br>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弹指间又过了三四年。李昕伊个子长高了些,但是没有吴肃长得快。/br>  小胖子如今已经比李昕伊高半个头了,本来圆润的脸颊消减了不少,摸上去都没有以前手感好了。李昕伊有些小失落,明明他还比小胖子还大半岁呢。/br>  但是这点小失落很快就被更大的失落给笼罩了。/br>  阿肃要去城里常住了。/br>  “三叔给我请了一位老先生,据说这位老先生有六个举人弟子,其中有一个还是个进士老爷呢。县城里的人都争着请老先生为西席。不过老先生年纪大了,说是要修身养性,已经不收弟子了,还是三叔和一个老先生的弟子熟识,才拖了他请老先生当我夫子呢。”阿胖一口一个老先生,满脸的期待之色。/br>  “那真好。”李昕伊随口说道,“你有那么厉害的老先生,你以后也是进士老爷了。”/br>  “读书的人都想中进士。”阿肃有些严肃地说,“但是真能登上天子堂的有几个。人们都说文曲星降世或祖上冒青烟的才中得。何况老先生年纪大了,是来这边修身养性的,他已经不收弟子了,只说抽空才教导我几句。”/br>  “什么修身,”李昕伊咕哝道,“是来养老的吧。”/br>  “什么?”阿肃没听清。/br>  “阿肃。”李昕伊很郑重地祝福他,“你很厉害,我觉得你一定能考中。”/br>  “承心一吉言。如果有那一日,你来当我的幕宾吧。”阿肃说。/br>  “嗯,我一定来。”李昕伊道。/br>  两个少年就这样许下了不知哪一日会实现的诺言。/br>  阿肃走的时候,李昕伊没去送他。他得放牛,不好旷工,何况从村里去县城,坐驴车只一个多时辰。/br>  李昕伊坐在麻柳树下,看着趴在草丛中安静地打睡的黄牛姑娘。黄牛姑娘已经五岁了,去年生了一只小鹿般可爱的牛犊。李昕伊割草喂过它,还想像过母牛带着小牛走在田垄里的场景,一定漂亮而神气。不过吴老头卖掉了那头小牛犊。/br>  风吹过麻柳树,发出哗啦的声响。起风了,不知会不会下雨,阿胖是不是已经出发了。是坐着驴车去的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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