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一世为师 > 一世为师
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2

    一世为师 作者:林不欢

    原地,也不伸手扶对方,而是问道“累么?”

    “尚可。”武樱不明其意,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是出于本能,想要快快结束眼前的对峙,好回到房内休息。

    “尚可?”玄麒反问道。

    武樱腿一软,险些跌倒,忙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襟,道:“师父……我累的紧。”玄麒见状也不再言语,俯身将对方打横抱起,放到了矮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的画风有点突变,说好的面瘫呢?

    这明明就是个流/氓好不好~~

    小正太:好……

    大叔:……

    ☆、释然

    武樱倚坐在矮榻上,眉头紧锁着,额上还有未干的汗迹。玄麒抬手用里衣的衣袖将对方额上的汗拭干,然后轻轻帮对方揉着膝盖,也不言语。

    武樱一愣,伸手想要阻止对方,却见对方淡淡的道:“别动。”于是只得老老实实任由对方摆布。

    半晌,武樱见对方面上不动声色,也不知对方是余怒未消还是怎么的,忍不住道:“我并非有意要刺伤师哥,从前我提剑刺过去时,他都会躲开的,今日……”武樱想到此处,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他当时的感觉是对方故意不躲开,想要被自己刺伤。可他总不能将错处都归到云中天身上,是以竟有些词穷。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要动手伤他。”他虽然不想将错推到对方身上,可又不愿玄麒误会他而生气,于是又解释道。

    “我知道。”玄麒头也没抬,继续帮对方捏着小腿。

    “你既然知道,还……”武樱闻言有些不解,同时又觉得有些委屈。

    “你自己想想,既然我都知道,为何还要罚你。”玄麒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只专注于自己手中对方的小腿。

    “徒儿不知。”武樱有些赌气的道。

    玄麒闻言,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双手越过对方的膝盖,开始帮对方揉大腿。对方见状不由想往后躲,却终于在他又一个眼神之后败下阵来。

    “不知,便自己好好想想,直到想通了为止。”玄麒语气冷硬,手上的力道却极其温柔。武樱看着对方手上的动作,不由联想到了北江那晚,面上一热。

    玄麒见对方不言语,不由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当下也不点穿,又低下头,兀自帮对方揉着腿。

    武樱生怕再如此心猿意马下去,自己便要再度难堪,忙一把拉住对方的手道:“不用揉了,本也没什么大碍。”

    “等你想出了答案,便不揉了。”玄麒道。

    武樱闻言可怜兮兮的道:“什么答案?”他方才心有旁鹜,早已忘了对方说了什么,没想到如今对方却以此来刁难他。

    “你方才都在想些什么?竟是连如此重要的话,都没听到。”玄麒的手无意间擦过对方的敏/感处,惹得对方忍不住一个颤栗。

    “弟子……我……方才……”武樱又气又急,额上不由渗出了细汗。玄麒见状,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逗弄对方。

    “你不是问我,为何明知你并非故意要刺伤天儿,却还要罚你么?”玄麒道。

    “是。”武樱见对方一脸严肃,也终于沉下心来。

    “你有时聪明的连我都自愧不如,犯起蠢来竟也这般的……蠢。”玄麒叹了口气,见对方撅着嘴望着自己也不说话,伸手在对方鼻子下一刮,又道:“我既是不想你与他有瓜葛,却也不想你二人交恶。他毕竟是少年心性,一时恼你气你是有的,但看你被罚,心里的气恼想必便也能消了大半。”

    武樱闻言有些恍然,又道:“那为何师父要连他一并罚?”

    玄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若不罚他,他便会因此内疚,往后少不了又要对你百般关怀来抵消这内疚。”

    武樱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云中天果真如玄麒所言一般,当真此后未再继续疏远武樱,却也并没有刻意与对方亲近,只是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入夜,武樱只着了寝衣坐在灯下,抹了跌打酒揉着手肘处的瘀伤。忽闻院子里有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了隐约传来的开门声,想必是玄麒回来了。近来连续数日对方都早出晚归,两人极少有见面的机会,武樱起身欲出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熄了灯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难以入睡。

    在去北江之前,虽然他也有私心杂念,可彼时的自己一心想着武家的灭门之仇,其他的事倒也不大能过分的搅扰到自己。不过自从北江一行后,他早已决心放弃从前的私人仇恨,只安安心心的同玄麒一起,做个称职的麒麟卫。

    原以为没有了执着的复仇之心,他便能毫无忧虑平平静静的生活,可这几日他才发觉这种日子反而更令人烦躁。一来麒麟卫之事自有玄麒和玄麟在,他几乎没有能插上手的地方,二来玄麒自回了中都便忙于麒麟卫的事物,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他整日里除了独自练功便没其他事可做。

    武樱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却不小心压到了受伤的手肘,疼的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是自己当真不小心练功时弄伤了自己,还是身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总之武樱最近身上总是不小心便会出现瘀伤。

    如此辗转反侧了许久,天都快蒙蒙亮了武樱才沉沉睡去。一早醒来却发现浑身松快不少,胳膊上的瘀伤也消了大半。他仔细一嗅,发觉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的药香,再抬起胳膊嗅了嗅伤处涂的药,味道果然与自己用的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短暂的流/氓模式即将关闭~~

    开启面瘫模式~~

    ☆、运筹帷幄

    他正自满腹狐疑之际,却闻敲门声起,然后便见云中天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武樱面上掠过一丝失望,随即便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

    “我倒是许久不曾给你送过吃的了。”云中天将食盒放到桌上,然后将里面的点心拿出来,又道:“今日荣公公也不知怎的的,竟是带了这些点心给我,可我又不爱吃甜的,便想着还是给你送过来吧。”

    武樱闻言一笑,拧了块帕子一边擦着脸一边道:“回头倒要好好谢谢荣公公才是。”

    云中天闻言一笑,拎起食盒道:“改日你可以亲自去谢谢他,保不齐他一高兴,往后天天给你送呢。”说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哈哈一笑。

    武樱见对方要走,犹豫了一下,道:“师哥若是无事,何不小坐一会儿。这几日师父都是早出晚归的,我左右也是一个人练功,不如一会儿咱们切磋切磋。”

    他对云中天本也有同门之谊,两人又是年纪相仿,从前存了利用之心,自心不诚,便也很难从容的与对方相处。如今既已解开心结,便也没什么顾忌之心了。

    “切磋倒是可以,不过这回当真只能是点到为止。”云中天笑道。武樱闻言也是一笑,道:“只要师哥手下留情便可,至于我,向来是没有分寸的很。”

    云中天闻言不由会心一笑。想来此前两人都各自心有盘算,竟是并未像如今一样有过毫无顾忌言笑晏晏之时,如今彼此放下心结,倒是能如寻常的同门兄弟一般,倒也是极为难得。

    待武樱收拾妥当,草草吃了些东西,便提了剑同云中天一道来到了凝和殿后殿的天井。那处比较开阔,练剑是再适宜不过了。云中天回屋取了剑出来,两人互相拱手后,便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

    此前两人比剑,云中天总也有意识的让着武樱,很少能投入的去施展,如今两人都怀着平常心尽力而为的发挥,才发觉各自的剑术竟是都比自己想象中更为精进一些。

    “今日才知师哥的剑术竟是如此高明,从前想必都是拿捏太过故意让着我吧。”武樱收了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

    “哈哈,早知你剑法如此灵活俊逸,先前我压根不用费尽心思让着你,倒是今日,师弟可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云中天将剑收入剑鞘,随意坐到一旁回廊的栏杆上道。

    “你我若早如今日这般坦诚相待那该多好哇。”武樱不无感慨的坐到离对方不远处的石阶上道。

    “也不算晚,来日方长。”云中天微微一笑,笑容像此时的阳光一般,温暖和煦。

    武樱闻言心中一暖。

    两人毫无主题的聊了半晌,之后聊着聊着便不由将话题扯到了朝中之事。玄麒与玄麟最近忙碌之事,两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边边角角的消息的,互相一交换便也能拼凑出个大概了。

    “章煜那折子当真是威力无比,短短不过一月的功夫,厉王暗中拉拢的那些朝臣,陆陆续续都被揪的差不多了。”武樱感慨道。

    “厉王的折子不过是个由头,恐怕陛下早已布好了网,只待时机一到,绳子一扯,恐怕一条漏网之鱼也不会放过。”云中天道。

    武樱闻言一愣,不想短短的一段时间,云中天的心思竟也开始细密起来了。

    不待武樱言语,云中天又道:“陛下这些年早已陆陆续续的掌握了许多线索,你可知他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武樱略一沉吟道:“想必是在等一个时机,毕竟贸然出手大动干戈,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

    云中天嘴角一勾,笑道:“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况且哪怕等到今日再出手,还不是一样也免不了大动干戈。无论何时动手,都会引起朝局动荡。”

    “那依师哥看来,陛下等到今日才出手,是何意?”武樱问道。

    “日久见人心,若不耐心多等几年,怎么会知道谁才是忠君之臣呢。这么多年,但凡对陛下不忠怀有异心之人,几乎一个不落都钻入了这张网中。”云中天道。

    武樱仔细一想,不由有些不寒而栗,但并没有完全接受对方的说法,问道:“可陛下这些年来,总也会不时的陆续拔掉厉王的人,这又作何解释?”

    “若非陛下表现的如此优柔寡断,那些犹豫不决想要投靠厉王之人,怎会有胆量呢。正是因为陛下一直陆陆续续的出手,并未雷厉风行的连根拔起,所以那些人才会毫无顾忌。”云中天道。

    “如此也未免太处心积虑了一些。”武樱不由有些气恼,自己的父亲便是被这种假象蒙蔽了,才会听信了方敬言的游说。

    “为人君者,便当未雨绸缪。”云中天的面上有着抑制不住的赞赏之意,不过武樱尚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察觉对方的神情。

    “若陛下一早便将厉王的势力连根拔起,往后那些有异心之人,说不定立时便会放弃异心,从此忠君之事。”武樱道。

    云中天微微一笑,语重心长的道:“师弟,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家国之事,万万不可存了侥幸之心。若君王无狠戾之心,定难平天下。只有平了天下,才有资格谈所谓的仁政爱民。”

    “你如今怎的一张口便是这许多的大道理。”武樱有些不快的道。

    “你我都已到了接任麒麟卫的年纪,许多事是到了该担负的时候了。往后你也勿要再如小孩子心性一般,陛下便是你我要尽忠的君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云中天道,语气平淡至极,却又坚定无比。

    武樱不禁对云中天有些陌生之感,对方再也不是往日那个整日围着自己转的少年了,如今竟是一夜间便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麒麟卫了。又或许是自己往日并未细心留意过此人,是以从未见到过对方这一面。

    与云中天一番畅谈,武樱只觉心情有些沉重。他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稍加思索便也明白了云中天言中之意。

    既然是打定主意要接任麒卫,那么这位君王无论筹谋何事,他都没有任何质疑和不认同的余地,虽然自己的父亲便是因此而获罪。

    几日过后,武樱心中的波澜渐渐的趋于平息了,然而另外一个不期而至的消息却再一次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天你是要逆袭么~~

    不好意思,发一个新坑文的链接不要大意的收一发吧

    ☆、方敬言

    夜已深了,不过中都四月的夜晚也依旧是凉风习习。武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只着了单衣,对外间的低温恍然未觉一般。

    玄麒回来之时,已至午夜。望见坐在石凳上的武樱,他有些吃惊,随即走上前,道:“大半夜的,你坐在这里干嘛?”

    武樱道:“等你。”

    玄麒伸手握住对方的胳膊,顿时有些不悦的道:“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么?”说着搂住对方的肩膀,进了对方的房内。然后俯身为对方脱掉鞋子,拉过床上的薄被将对方裹住。

    武樱任由对方忙碌,自顾自的一言不发,待对方终于搂着自己的肩膀,挨着自己坐定之后,他才开口道:“陛下赐了方敬言剐刑?”

    “嗯。”玄麒闷声道。

    “他这么多年为了厉王东奔西走,祸害甚大,让他死一千次也是不过分。”武樱道。

    “如今有这样的下场,确是他咎由自取。”玄麒说着放开对方起身道:“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你不是答应过章煜么?”武樱见对方起身,若无其事的道。

    玄麒闻言一滞,半晌后并没有重新坐回去,而是背对着武樱闷声道:“我恐怕要食言了。”

    “当初你答应章煜之时,是否早已想到会有今日。”武樱问道。

    “是。”玄麒并未犹豫,答道。武樱闻言眉头一皱,有些气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似乎不欲停留,道:“早些歇息吧。”说着便向外走去。

    武樱见状从被子里钻出来,跳下床,大步跨到对方身前,道:“章煜临死不惜出卖厉王,不过是想为方敬言求个痛快,你既已答应了他,为何不能实践诺言。”

    玄麒眉头一皱,强忍住心头的不快,道:“章煜和方敬言都是有罪之人,他们落得何种下场,与你何干?你作何要这般激动?”

    武樱闻言道:“既然都是一死,给他个痛快又有何妨?我又没有说他们不该死。”

    “你还是早点睡吧。”玄麒不欲与他纠缠,绕过他便径自出了门。

    武樱心中郁结,倒并非为了方敬言,他不过是由此及彼罢了。当初武堂获罪,整个武家都被株连。他心知国有国法,但总归人也不过一死,以命相抵便罢,但株连无辜之人或对将死之人施以酷刑却是太过残暴了一些。

    另外或许是因着章煜的缘故吧,他虽然对章煜并无什么好感,但对方临死之际还能为方敬言筹谋至此,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方敬言行刑的日子将近,李离自登基后数年,从未如今日这般春风得意过。他是个能隐忍的人,但终于一挥而就之时,却也不由心中畅快。

    凝和殿内。

    李离交待完诸事之后,玄麟正要告退之际,却见玄麒兀自杵在殿内,她不由有些皱眉,刚欲伸手扯对方衣袖,却闻李离道:“你无需拦他,有何话想说的尽管让他说罢。”

    玄麒闻言单膝跪地道:“陛下,微臣所求之事,还望陛下能三思。”

    李离微微一笑,拿起书案上的一个折子若无其事的翻看着,道:“那你便再说说其他理由,说不定朕能被你说服。”玄麟在一旁一脸的焦急,不断给玄麒使眼色,可对方却并不抬眼看她。

    “方敬言确实该死,不过,剐刑太过残忍,大余自立国以来都未用过此邢,还望陛下能再斟酌一番。”玄麒道。

    李离闻言抬头望着玄麒道:“你言外之意,是说朕过于狠戾?”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剐刑太过残忍,未免引得朝臣和百姓心中恐慌。”玄麒道。一旁的玄麟闻言不由一闭眼,随即便闻李离将折子摔到了地上。

    “你何时变得如此大胆?”李离起身离开书案,走到玄麒身边,望着跪在地上的玄麒,道:“朕想起来了。当年朕赐了武堂诛九族之罪时,你便百般求情,在凝和殿外跪了一夜。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你便开始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起来了。”

    玄麒闻言心中一紧,他最怕李离提起武家之事,可偏偏此次他又惹得对方翻起了这笔旧账。

    李离的声音分外冰冷,一旁的玄麟不由出了一手冷汗。她硬着头皮单膝跪在玄麒一旁道:“陛下……”

    “你起来。”李离不待她说话,便打断道。见对方仍跪在那里,又道:“朕让你起来。”玄麟闻言忙道了句“是。”然后起身,她极为了解李离的为人,若是有意激怒对方,后果只会比现在更糟。

    “玄麒,朕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要继续为方敬言求情?”李离淡淡的道。

    半晌,玄麒道:“臣不敢。”

    李离闻言冷哼一声道:“看来武堂那儿子你当真是看中的紧。”说完便拂袖而去。

    待李离的脚步声走远,玄麟还一脸的惊魂未定,她一把扯起玄麒道:“我与你说过,陛下断然不会改变主意,你为什么不听。”

    “你倒是了解他。”玄麒闷声道。

    “什么我了解他?我看你当真是心有旁骛,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记得了。你倒是不顾性命,若是你今日再坚持,只会害了武樱。”玄麟道。

    “是我大意了。”玄麒也是后怕不已。自武樱入宫之后,李离便总也有意无意的拿武樱揶揄自己,对方心情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个玩笑,可若是有朝一日天子发怒,武樱便是用来制约他的把柄。

    “当初我就提醒过你,救了那个孩子,必然后患无穷。如今你已然是深陷其中,往后少不了更要处处小心,勿要再有不该有的牵绊。”玄麟一脸担忧的道。

    玄麒吸了口气,道:“我自有分寸,倒是你……”

    “我怎么了?”玄麟有些心虚的道。对方也不看她,只略有深意的道:“伴君如伴虎。”说完便推门而去。

    方敬言如期被行刑,这虽然在武樱的意料之中,他却难免心存一丝不忍,这丝不忍不是为着方敬言,而是为着章煜。

    玄麒这几日对武樱刻意的疏远着,直至方敬言行刑之后,他依然不想面对对方。这日夜深回了盈顺阁,见对方屋内已然点着烛火,便忍不住上前敲门。

    片刻后门被打开,开门的却是云中天,玄麒神情不由一滞。

    “师父,快进来吧。”云中天忙闪身让开门口。

    玄麒往里一看,见武樱坐在矮榻上,只着了寝衣,一只胳膊和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不由眉头一皱,道:“算了。”说完便转身而去。

    榻上的武樱脸色一黯,却并未言语。云中天见对方走远,合上门又行至榻边坐下道:“这伤药左右我也用不到,便放到你这里吧。下回再与我切磋之时,千万莫要逞强,我出手向来没个轻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武樱道:“我哪有那么不经打,今日不过是一时失手,才被你踹了那一脚。往后断是不会给你机会了。”

    “你当真没事吧。”云中天望着对方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

    “不是都用伤药擦过了么,没事的。”武樱说罢轻轻的抚了两下胸口,冲对方笑了笑。

    云中天这才放心的告了别离开。

    武樱又在榻上坐了良久,忍不住低低的咳了两声,顺了顺气后,整理好衣衫,然后推开门向玄麒的房间走去。

    “师父……你睡了么?”武樱推了推门,发现门在里头反锁了,于是轻轻敲了两下道。

    玄麒并未入睡,听闻武樱的声音之时他不由一喜,可旋即又想到玄麟此前说过的话。若他与武樱太过亲密,给李离知道了,难免最后会陷入危险的人还是武樱。

    半晌后,屋里才传出玄麒的声音,道:“我睡下了,你若无事便也早些歇息吧,不早了。”

    说完玄麒便有些不忍,他与对方已多日未见,心里也想好好的温存片刻。先前他去对方房里便是想要与对方说会儿话,哪怕是看上一眼也好,可偏巧云中天在。

    他见武樱衣衫半敞,倒并非怀疑有他,只是怕与对方多日不见,自己一时之间情不自禁有所流露,难免给云中天看出端倪。他虽然对云中天并无不信任,但他与武樱之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了一分麻烦,来日总也免不了引来后患。

    玄麒听闻武樱在原地立了半晌,并未离开,正打算要起身开门。恰在此时武樱却一脸黯然的转身离开了。

    两人因方敬言之事,有些龃龉,但武樱也心知此事怨不得玄麒,若是李离有令,任谁恐怕也无力改变。慢慢想通此事之后,武樱便觉自己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于是想要找对方吐露心声,却不想吃了闭门羹。

    他回房后,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忍不住捂着胸口又咳嗽起来,咳了许久只觉喉头一腥,竟是吐了一小口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这么不厌其烦的放新文链接也是够了~~~

    目前存稿中,肯定会在这篇完结之后才会更新。

    但是请大家不要大意的收一下吧~~么么哒

    ☆、师父……

    武樱平复了半晌后,盘腿坐在榻上调息了两柱香的功夫,才觉得胸口的憋闷之感稍减。

    他吹熄了烛火,和衣躺下,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稍稍有了些睡意。正欲沉沉睡去之际,却闻门外有轻轻的叩门声,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心中不由一喜。

    “师弟,我进来了哈。”门外传来云中天的声音,片刻后他便推门而入,行至桌边点亮了烛台。武樱平日里也很少锁门,不过却也极少有人半夜里不请自来。

    武樱掩去面上的黯然,起身下床,道:“师哥怎的还没睡,天都快亮了。”云中天闻言打量了一眼道:“你连衣服都没脱,想必是身子不适吧。”

    “没事。”武樱苍白的面上,勉强勾起一丝笑意。

    云中天见武樱无意中捂着胸口的动作,不禁有些皱眉,道“还说没事,先前走的时候,就觉得你面色不好。想来也是,我自幼习武练得都是近身搏斗的功夫,莫说是你,便是给师父挨上这一脚,怕是也要吃些苦头的。”

    “都怪我,练功之时心不在焉的,倒是让师哥挂心了。”武樱坐到云中天的旁边,微微一笑道。

    云中天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有两粒小药丸,他推到武樱面前道:“若不是你,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东西。这是续魂散,是陛下赏给师叔的。这东西稀奇的很,紧要时刻能救人性命。”

    “既是如此珍贵之物,合该到了紧要关头才能用。我不过是一点小伤,恢复个两三天便没事了。”武樱将盒子盖上,又推给了对方。

    “可是看你如此,我不放心。”云中天道。

    “最多明日我去抓副药来喝便罢,放心吧。” 武樱微微一笑,将木盒子拿起来放回云中天的手中道:“这个你且先拿回去,放到你那里,若当真有派上用场那一日你再拿出来便是。”

    云中天见状也不再坚持,将盒子装入衣袋中,道:“我倒是盼着永远都没有那一日。” 见武樱面露疲态,云中天也没再逗留,细细的嘱咐了对方一番便离开了。

    玄麒听闻武樱的房门再一次关上后,直至云中天的脚步声远去,才从窗边离开躺回床上。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他便起床了,在院子里踱了良久也不见武樱起来,只好有些黯然的离开了。

    玄麒前脚刚走,云中天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到了武樱房里。见对方面色依然有些苍白,精神也有些不济,云中天不禁有些担心,道:“这药是荣公公派人去御药房抓的,你趁热喝。倘若不见好,便让他传御医来给你瞧瞧。”

    武樱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道:“麒麟卫找御医看病,若是给陛下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便找个江湖郎中,中都这一片我也算熟的很,你和师父不在的时候,我没少出去转悠。”云中天道。

    武樱端起药碗,苦笑了一下道:“一点小伤罢了,师哥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说着仰头一口气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云中天从对方手中接过空碗,一脸欣慰的道:“我还道你会嫌苦,不愿喝呢。”对方不由失笑,道:“师哥还当我是十岁的孩童么?”

    武樱言罢自己便有些感慨起来,一晃自己都成了大人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备受宠爱无忧无虑的武公子,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复仇的少年。如今他已是踏过山水,见过生死,而且也已经心有所爱。

    云中天凝望着对方出神的模样,不由有些恍惚,却在对方一声轻叹之后忙敛住自己的思绪,恢复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

    左右也无事,云中天便陪对方一道用了饭,待到已近午时也未离开。其间武樱又咳了两回,但都不甚严重,想必是药见效了。云中天直至看着对方又将中午的药喝了,才打算离开好让对方歇息。

    送走了云中天,武樱刚转身回房,便觉胸中一阵剧痛,痛到他整个人不由蜷缩在地。好在疼痛只持续了短暂的一小会儿,便消失了。

    武樱捂着胸口在地上良久,才缓缓起身,只觉那股疼痛虽然消失了,可整颗心却慌乱无比,久久难以平静。

    自觉有些疲惫不堪,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在梦中他回到了儿时的模样……

    那年的武樱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但因他身量小,又比较柔弱,是以看着比同龄人更显小一些。

    当年武堂正当意气风发之时,率军在西南边陲征讨异/族,平日难得回府,是以武樱非常依恋他。每逢武堂回府,他都恨不得日夜缠着对方,武堂对他又宠爱之至,自是都由得他。

    那夜他在府里到处寻不见武堂,便在武堂的书房里等对方回来,可由于太过疲惫便在书房的榻上睡着了。一觉醒来武堂没等到,却不想天早已黑透了。

    年幼的武樱胆子极小,惊慌之下便哭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一只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里,那手的力道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悦的他想也不想的便抱住那手叫了句“爹爹”,那只手果然减小了力道。

    他满意的吸了吸鼻涕,然后一个回身扎到了对方怀里。恍惚中武樱只觉这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熟悉,但却不是武堂的气息,他不由醒了两分,模模糊糊道了句“师父……”那人闻言用手将他更搂紧了两分。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武樱突然清醒了,望着眼前之人问道。

    “你若不高兴我在这里,我便走好了。”那人说着果然松开了怀抱,径直朝门口走去。

    武樱只觉心中一空,随即那个温暖的依靠便消失了,不由大惊,忙起身从背后拉住对方的手,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那人头也不回的闷声道。

    “我是见到你,心里高兴罢了。”武樱从背后抱住对方的胳膊,急切的解释道。

    “当真么?”那人又问。

    “自然是当真,千真万确。”武樱刚说完,便觉那人一回身又将自己搂在了怀里。重新被温暖且熟悉的气息包围,他不由咧嘴一笑,下一刻便觉自己的唇被对方覆上了。

    “师父……”武樱一句话尚未说出口,便被对方的吻搅得支离破碎,于是他只得放弃了言语,全心的感受着对方的舌,一步步的攻城略地,直到他完全沦陷在这个吻里。

    “再叫一句师父给我听。”那人咬着他的耳垂,一口气吐出尽数喷到他的耳朵里,惹得他不由战栗不已,险些呻/吟出声。

    “师父……”武樱的喘息越来越重,自己何时被推倒在榻上的他都不曾留心。望着自己上方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心中一荡,只觉有了这个人,便算是拿星辰宇宙来换他也是不能再动心了。

    “师父……”武樱又一次唤出对方,目睹着对方的眼神渐渐变的炙热,自己的脸也不由更红了几分。

    不过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