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九重天 作者:叶惜迦
今年又是都没有参加。
木一禾在第二次参加比赛的时候文科拿了二十分，第三次参加的时候拿了四十分，木一禾骄傲道，你看魔族的反射弧就是长吧？终有一天，一定会所有人都给他打个一百分的。而在第三次的武科的时候打败了第一的边恪，然后他就对这种比赛没有任何兴趣了，就连文科的一百分他也懒得刷了。现在的他，单论剑术，即使是跟彼岸将军打，都能打赢。
龙三则是在第二次参加的时候被天玄劝得退赛了。天玄以每次比赛都与他突破境界撞了周期为由，严厉禁止了他的参加。据说他每次突破的时候功法都不稳，倘若再去比赛的话，很容易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实际上却是，龙三很早就比参赛的所有人都要强了，而今年举办的时候，龙三快要飞升了。差临门一脚就位列仙班，不用说这些子弟了，哪怕魔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玄之前说过，他教授龙三的天道独门功法交给有天资的普通人类来练，最起码也得花费五十年的光阴，而龙三的龙族血脉纯正，再加上他本人勤奋好学，二十年以内就可以飞升。如今，因为龙三吸收了木一禾的功法的缘故，他修炼的速度更是大大提升了。
――只是天玄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得令他都感到不安与不祥。
+
这一年的凛冬，大雪纷纷扬扬，不光是人间，魔界也连着日夜下了好几天才终于消停了。这可把火海和那几层跟火与热有关的地狱的鬼魂们都高兴坏了。虽然实际上受到的火烧蒸煮油炸并没有令他们减轻痛苦，但心理上会舒服很多，狱司也怕冷，很多时候也是草草了事，对他们没那么严苛了。
木一禾还是小孩子习性，面对着大雪依旧乐个不停，跟龙三打雪仗玩累了，开始在樱馆后山堆雪人。
这次，他要挑战自我，堆一个和山一样高的雪人！
龙三在一旁扶额，木一禾为了堆雪人又是法术又是念咒的，练剑、练功法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努力！
好，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不打断你，看你能堆出来个什么雪人！
木一禾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折腾，直到傍晚，才把雪人堆好。
把龙三从屋子里叫出来，一路上都从后面贴着龙三，两手蒙着他的眼睛并未看见走在他前面的龙三已经笑崩了。
等到了后山，木一禾道：“你看了不要惊讶！”
“哼！”龙三学着木一禾那标志性的冷哼，“能有什么惊讶――”
等到龙三睁开眼睛，他还真的吃惊了：在他面前，真的是堆起了一个雪人，这个雪人没有后山高，但能顶樱馆的两个房顶。
最令龙三激动的是，这个雪人长得很面熟――木一禾居然堆出来了一个雪人版的龙三！因为有法术的加持，这个雪人当真是百分之八十的还原。
雪人也是板着脸，跟他的原主一样冷酷地看着前方。在旁边盛开樱花的树下，居然衬出了一抹温情。
龙三这冷脸装不下去了，抱着木一禾就跑到了雪人跟前。
木一禾故意道：“怎么样呀？我堆的雪人是不是丑死了，又丑又蠢的？”
“……嗯，丑死了。”龙三也故意道。
木一禾在龙三身上蹭：“……哼！明天我再在旁边堆一个我怎么样？大家要丑一起丑嘛。”
龙三捏着木一禾的鼻子：“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堆。”
两人相视而笑。感觉有对方在的凛冬，从未寒冷过。
+
龙三和木一禾缠绵到了半夜，每个冬天，甚至无论什么季节被他俩过得跟发情的春天或者火热的夏天似的。认识了这么久，似乎总是在嫌时间不够用。
木一禾躺在龙三怀里，给龙三银色的长发编着麻花辫。
木一禾道：“我发现我这几年越来越不喜欢穿衣服了。”
龙三也有同感，但还是问道：“为什么你不爱穿衣服了？”
“多一层衣服，就与你多一层距离，多穿一件衣服，就少了与你温存的时光。”
龙三把木一禾抱在怀里，凑上前吻着木一禾的嘴角：“别怕，我们的距离早就是负的了……”
木一禾反应了半天，捶着龙三的胸口：“你这个牲口！”
龙三又把木一禾推倒：“牲口又要开始犁地喽！”
……
夜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块。乌云逐渐靠拢，遮住了雪晴后，好不容易出现的月亮。
天玄法师从梦中惊醒，疾步走到窗前，望着沉重的天空――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从九重天之上降下，横穿人间、魔界，似是整个天地都在怒吼。倾盆大雨瞬间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地射向魔都每个角落。
木一禾被雷声吓得躲在龙三怀里，即使有着龙三宽阔胸膛的庇佑，心脏依旧被震得快要跳了出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沉寂的云层再度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群山中久久回荡。它们像是有眼睛似的，在苍茫的大地寻找着目标。
木一禾疑惑道：“龙三，刚下了大雪，为什么又开始下暴雨了？”
“……不知道。”龙三感觉自己的心也开始慌了。
“我们的雪人怎么办？”
“……”
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坐起来，穿好了衣服，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云端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它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火花迅速朝地面的方向直射，电芒重重地打在房檐之上，劈在了龙三头顶。
木一禾跟在龙三后面，也被这雷电的冲击弹到了一边。
木一禾喘着气，艰难地从残破的房檐下爬了出来。抬起头看见龙三半跪在地上，衣服烧了大半，就连半个身子都焦灼着，表情更是魂不守舍，好像被雷劈掉了魂魄似的。
木一禾念咒，凝聚着龙三那丢掉的魂魄，暂时又重新贴到龙三身上。然后起身，匆忙拽着龙三跑向了后山。倘若是一般的雷击，他俩当然会乖乖地躲在屋子里。可是这雷击并不一般，如果还躲在屋子里，怕是会伤及柔妃和安歌。
这时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大地，把厚重的雪都砸成了冰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一禾一边扶着龙三，一边急切地问道。
龙三半天了才喘出来一口气：“我觉得……是天劫……”
“天劫？”木一禾脑子一片混乱，“你要飞升了？”
“……我……我不清楚……但这雷击，似乎的确是……”
“你那天道功法到底练到哪一层了？天玄法师没有说吗？”
“没……没说过。”
木一禾顿时明白了：“你之前跟我说过，天玄法师认可我们了……原来其实并没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拆散我们……”
“……”
“他不光要拆散我们，他还要害死你……无论你天道龙族血统多么纯正，有多么强的天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飞升了，根基肯定不稳……这天劫，你能渡过去吗？”
“……”
龙三被前方的石头绊了一跤，两人同时摔倒在泥水里。
龙三无力地咳嗽着，天劫一共有三重，第一重他受了，落得如此狼狈，剩下两劫，他怕是渡不过了。
“小鬼，你别跟着我……我走到哪里，天劫就跟到哪里……会连累到你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鬼……”
突然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跳了出来，迅速在天空中炸开，魔界即使在白天都未如此亮堂过。
木一禾一瞬间扑到了龙三之上。
……
龙三躺在泥地里，看着撑在他身上的木一禾，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鬼？”
“……”
“小鬼！”
“……咳咳……”木一禾咳着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内脏也混成了一团，被胸腔挤压着，要从口中吐出来全部。
“小鬼，你怎么样了？”龙三刚挨了一道雷击，当然懂得这天劫之苦，何况小鬼的功法并不如他。
木一禾咳出了好几口血，艰难地擦拭着嘴角，没被自己擦下来，反而被雨水冲刷了下来：“没事儿，龙三，就差一劫了……”
“……”
“你到了天道，有时间了，一定要下来找我……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要离开你……”
龙三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没想到今天还是哭了出来。
“小鬼，你放心……我不去天道……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他不会再回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
天玄撑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从远处向着两人走来。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即使是不惹尘埃的天玄法师都被溅了半身泥。
向来以慈悲脸示人的天玄此刻神情冰冷，话语更是残酷：“龙子飞升到了天道，不会再回来这里的。龙子，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之前的一切，都是虚无。”
“……”
恍若看不到龙三和木一禾吃惊的面孔，天玄继续道：“龙子飞升后，洗精伐髓，忘却前尘，也不会再记得你的。你们俩，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相识、相知，甚至相爱，一切的一切，都是孽缘，而你，只不过是龙子的业障罢了。如今，一切终于要回归到正确的原点了。”
龙三叫嚣道：“我不会忘记小鬼的！”
天玄厉声喝道：“这可由不得你！”
木一禾捂着自己的心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自己只是龙三的业障？是妨碍龙三修行之上的罪孽？是龙三的绊脚石？
血水混着雨水，混着眼泪，木一禾撑在龙三胸前：“龙三，我心脏好痛……我好想把它挖出来……为什么刚才那道天劫不把它劈烂……”如果没有这颗心，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龙三哭着，握着木一禾的手：“……小鬼，我不会飞升的……我要一直留在魔界……我们永远不分开……”
仿若说过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在昨天，怎么现在就要分开？
天玄在一旁冷冷道：“你可奈何不了天劫！要么渡劫成功，飞升仙列，要么渡劫失败，魂飞魄散，龙子，你能选择得了吗？”
这时，轰鸣雷声沉闷又迟钝地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漫山遍野，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轰然涌下。空中弥漫的白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散发出狰狞的气势。
木一禾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让龙三活。
木一禾立刻把龙三推向了一边，承受住了这最后一道天劫。
这次，木一禾哭着喊着叫了出来，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叫声响彻天际，几乎震破天玄的耳朵。之前的那道天劫令木一禾的肉体破裂，此刻的这道天劫誓要将他的整个心绪都震塌，像是撕扯着灵魂，一寸一寸地凌迟着。
木一禾倒在地上，看着龙三全身都泛着金光，逐步正要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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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则是在第二次参加的时候被天玄劝得退赛了。天玄以每次比赛都与他突破境界撞了周期为由，严厉禁止了他的参加。据说他每次突破的时候功法都不稳，倘若再去比赛的话，很容易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实际上却是，龙三很早就比参赛的所有人都要强了，而今年举办的时候，龙三快要飞升了。差临门一脚就位列仙班，不用说这些子弟了，哪怕魔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玄之前说过，他教授龙三的天道独门功法交给有天资的普通人类来练，最起码也得花费五十年的光阴，而龙三的龙族血脉纯正，再加上他本人勤奋好学，二十年以内就可以飞升。如今，因为龙三吸收了木一禾的功法的缘故，他修炼的速度更是大大提升了。
――只是天玄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得令他都感到不安与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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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还是小孩子习性，面对着大雪依旧乐个不停，跟龙三打雪仗玩累了，开始在樱馆后山堆雪人。
这次，他要挑战自我，堆一个和山一样高的雪人！
龙三在一旁扶额，木一禾为了堆雪人又是法术又是念咒的，练剑、练功法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努力！
好，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不打断你，看你能堆出来个什么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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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龙三从屋子里叫出来，一路上都从后面贴着龙三，两手蒙着他的眼睛并未看见走在他前面的龙三已经笑崩了。
等到了后山，木一禾道：“你看了不要惊讶！”
“哼！”龙三学着木一禾那标志性的冷哼，“能有什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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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也是板着脸，跟他的原主一样冷酷地看着前方。在旁边盛开樱花的树下，居然衬出了一抹温情。
龙三这冷脸装不下去了，抱着木一禾就跑到了雪人跟前。
木一禾故意道：“怎么样呀？我堆的雪人是不是丑死了，又丑又蠢的？”
“……嗯，丑死了。”龙三也故意道。
木一禾在龙三身上蹭：“……哼！明天我再在旁边堆一个我怎么样？大家要丑一起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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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躺在龙三怀里，给龙三银色的长发编着麻花辫。
木一禾道：“我发现我这几年越来越不喜欢穿衣服了。”
龙三也有同感，但还是问道：“为什么你不爱穿衣服了？”
“多一层衣服，就与你多一层距离，多穿一件衣服，就少了与你温存的时光。”
龙三把木一禾抱在怀里，凑上前吻着木一禾的嘴角：“别怕，我们的距离早就是负的了……”
木一禾反应了半天，捶着龙三的胸口：“你这个牲口！”
龙三又把木一禾推倒：“牲口又要开始犁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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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被雷声吓得躲在龙三怀里，即使有着龙三宽阔胸膛的庇佑，心脏依旧被震得快要跳了出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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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疑惑道：“龙三，刚下了大雪，为什么又开始下暴雨了？”
“……不知道。”龙三感觉自己的心也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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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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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跟在龙三后面，也被这雷电的冲击弹到了一边。
木一禾喘着气，艰难地从残破的房檐下爬了出来。抬起头看见龙三半跪在地上，衣服烧了大半，就连半个身子都焦灼着，表情更是魂不守舍，好像被雷劈掉了魂魄似的。
木一禾念咒，凝聚着龙三那丢掉的魂魄，暂时又重新贴到龙三身上。然后起身，匆忙拽着龙三跑向了后山。倘若是一般的雷击，他俩当然会乖乖地躲在屋子里。可是这雷击并不一般，如果还躲在屋子里，怕是会伤及柔妃和安歌。
这时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大地，把厚重的雪都砸成了冰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一禾一边扶着龙三，一边急切地问道。
龙三半天了才喘出来一口气：“我觉得……是天劫……”
“天劫？”木一禾脑子一片混乱，“你要飞升了？”
“……我……我不清楚……但这雷击，似乎的确是……”
“你那天道功法到底练到哪一层了？天玄法师没有说吗？”
“没……没说过。”
木一禾顿时明白了：“你之前跟我说过，天玄法师认可我们了……原来其实并没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拆散我们……”
“……”
“他不光要拆散我们，他还要害死你……无论你天道龙族血统多么纯正，有多么强的天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飞升了，根基肯定不稳……这天劫，你能渡过去吗？”
“……”
龙三被前方的石头绊了一跤，两人同时摔倒在泥水里。
龙三无力地咳嗽着，天劫一共有三重，第一重他受了，落得如此狼狈，剩下两劫，他怕是渡不过了。
“小鬼，你别跟着我……我走到哪里，天劫就跟到哪里……会连累到你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鬼……”
突然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跳了出来，迅速在天空中炸开，魔界即使在白天都未如此亮堂过。
木一禾一瞬间扑到了龙三之上。
……
龙三躺在泥地里，看着撑在他身上的木一禾，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鬼？”
“……”
“小鬼！”
“……咳咳……”木一禾咳着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内脏也混成了一团，被胸腔挤压着，要从口中吐出来全部。
“小鬼，你怎么样了？”龙三刚挨了一道雷击，当然懂得这天劫之苦，何况小鬼的功法并不如他。
木一禾咳出了好几口血，艰难地擦拭着嘴角，没被自己擦下来，反而被雨水冲刷了下来：“没事儿，龙三，就差一劫了……”
“……”
“你到了天道，有时间了，一定要下来找我……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要离开你……”
龙三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没想到今天还是哭了出来。
“小鬼，你放心……我不去天道……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他不会再回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
天玄撑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从远处向着两人走来。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即使是不惹尘埃的天玄法师都被溅了半身泥。
向来以慈悲脸示人的天玄此刻神情冰冷，话语更是残酷：“龙子飞升到了天道，不会再回来这里的。龙子，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之前的一切，都是虚无。”
“……”
恍若看不到龙三和木一禾吃惊的面孔，天玄继续道：“龙子飞升后，洗精伐髓，忘却前尘，也不会再记得你的。你们俩，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相识、相知，甚至相爱，一切的一切，都是孽缘，而你，只不过是龙子的业障罢了。如今，一切终于要回归到正确的原点了。”
龙三叫嚣道：“我不会忘记小鬼的！”
天玄厉声喝道：“这可由不得你！”
木一禾捂着自己的心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自己只是龙三的业障？是妨碍龙三修行之上的罪孽？是龙三的绊脚石？
血水混着雨水，混着眼泪，木一禾撑在龙三胸前：“龙三，我心脏好痛……我好想把它挖出来……为什么刚才那道天劫不把它劈烂……”如果没有这颗心，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龙三哭着，握着木一禾的手：“……小鬼，我不会飞升的……我要一直留在魔界……我们永远不分开……”
仿若说过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在昨天，怎么现在就要分开？
天玄在一旁冷冷道：“你可奈何不了天劫！要么渡劫成功，飞升仙列，要么渡劫失败，魂飞魄散，龙子，你能选择得了吗？”
这时，轰鸣雷声沉闷又迟钝地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漫山遍野，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轰然涌下。空中弥漫的白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散发出狰狞的气势。
木一禾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让龙三活。
木一禾立刻把龙三推向了一边，承受住了这最后一道天劫。
这次，木一禾哭着喊着叫了出来，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叫声响彻天际，几乎震破天玄的耳朵。之前的那道天劫令木一禾的肉体破裂，此刻的这道天劫誓要将他的整个心绪都震塌，像是撕扯着灵魂，一寸一寸地凌迟着。
木一禾倒在地上，看着龙三全身都泛着金光，逐步正要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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