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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生死劫 作者:银筝

    辰么?”话音未落,沈渊已轻飘飘从天而降,身法轻灵,剑气如虹,刷的一声,将芦苇丛最密之处削得芦花乱飞。苇中一人惊得纵身而起,一根长棍探出,一式“乱花迷人”,棍头化成数十个,逼住剑锋。沈渊哈哈一笑,长剑递出,一式“华岳灵峻”,剑法雄奇,啪的一声,已将那长棍削成两段。

    芦中人大惊,一跃而起,纵入岸边同伴之中。步天教众人方看清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文士打扮,颌下三尺长须,看上去甚是儒雅,实想不到竟是他发出的那等阴阳怪气的声音。且江湖中人,若自翊文武双全者,自抬身份,常用判官笔,铁骨扇一类的武器,至不济也要佩一柄长剑;棍棒虽为百兵之祖,但执在手中,常有粗陋之感,因此江湖上用作兵器者甚少。步回辰见状,心念电转,已认出来人路数,笑道:“原来是阴阳双判中的阳判马天赐先生到了,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又向四周团团一揖,道:“这里的诸位,想必就是酉阳帮的兄弟了?诸位不在中原自在逍遥,到陇西来做什么?”

    酉阳帮帮主“阳判”马天赐听他叫破自己身份,咳嗽一声,端起架子,文绉绉地道:“步教主方当险境,临危不乱,这等英雄气度,在下佩服。”他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那副阴阳怪气的难听腔调不改,令人听了甚不舒服。步回辰刚要与他对答,身后的沈渊却一步跨前,对他叱道:“本座在此,要你来多什么嘴!”步回辰一听便知道他是要冒充自己,戏弄马天赐,又是好笑又是有趣,恭恭敬敬地道:“是,属下僭越了。”向几名属下微作示意,便退至沈渊身后。沈渊大模大样地对马天赐道:“你的哭丧棒都已经被本座削断了,还敢在本座面前卖弄?要说如今身当险境的,只怕也不是本座吧?”

    马天赐听闻此言,心中忿怒。他的这条阴阳棒是异金打造,坚硬之极,与自家兄弟“阴判”马天予各持一条,极是趁手心爱的兵器。且在酉阳帮中,见此棒如见帮主,有无上的威权。如今竟毁在这里,那得不心疼?又见沈渊虽然年轻文弱,但言语间颐指气使,自有领袖群伦的威仪,且又气度高华,便信实了他是步天教主。当下冷笑一声,道:“久闻‘惊天一步’武功绝世,原来也只是仗着手中的神兵利器唬人罢了。既如此,也请步教主瞧瞧在下的兵器,如何?”说着右手一挥,岸上人尽皆退开,咔啦啦几声金属摩擦声,一干帮众从芦苇丛中拉出了一架不到一丈高的霹雳车来。

    步回辰这两年南征北战,攻城掠地,亦使用过成百上千的霹雳车,无论是大石弹还是烟火球,都有各类尺寸的车驾相应。却从不曾见过一架小得如此古怪的霹雳车。又见那车并无投石臂,却系着数根粗粗的牛筋,便如巨大的弹弓一般。牛筋已被扶车的人绷得死紧,末端处套着一颗径尺大小,黑黝黝的圆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是什么物件。

    马天赐冷笑道:“步大教主想必是看不上敝帮的粗陋玩意儿的,不过也请尝一尝这‘断魂胆’的滋味儿便了!”话音未落,扶车的酉阳帮众骤然松开牛筋,那圆球激射而出,直向沈渊面门射来!

    沈渊长袖一振,一道凌厉掌风平推而出。但那霹雳车本就力大势猛,平人万万阻不住弹丸来势。沈渊掌风虽厉,也只能缓得一缓那“断魂胆”的迅厉势头。他正要侧身避让,身后步回辰左手疾伸,亦是一道掌风,力大势沉,向那“断魂胆”击去。沈渊目光一闪,立即又是一掌劈出,与那道掌风相和相应,竟将那“断魂胆”笼在了两道掌风之中,在双掌中滴溜溜地转动。两人掌势珠联璧合,便似一个人双掌齐出一般。众人看得咬指乍舌,目眩神移,船上的步天教众彩声如雷。沈渊与步回辰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声喝道:“去!”那“断魂胆”反射而出,直向岸上马天赐等酉阳帮众袭去!

    马天赐被骇得全身冰冷,急忙纵身闪避,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摔进河边淤泥之中,却总算逃了条性命出来。那“断魂胆”已在岸上人群中炸开,火光四溅,酉阳帮众被炸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步回辰嗅到空气中异味,喝道:“诸人闭气!这些贼子下了毒!”原来这断魂胆做得甚是阴毒,外裹硫磺,内置□□,一旦击中,立即炸开,周遭诸人,不是被炸死,便被毒杀。非得如沈渊与步回辰这般不碰胆身,将它回射回去,方是化解之法。但世间如这般两大高手内劲相辅,联手御敌的情形,实在是千载难逢。

    步回辰心知此战已方已大获全胜,酉阳帮众必不敢再行挑衅,自己亦不须在此多耽。他做事周密,当即闭气纵身,跃至那霹雳车旁,刷刷几剑,将车周帮众刺倒,将车上牛筋,尽皆削断。这般釜底抽薪,想那酉阳帮已无一丝余力来阻碍自己,方回头向船上喝道:“解缆开船!”

    沈渊却是另一番做派,纵过去自烂泥中提起马天赐来,喝道:“自今往后,无论步某人烧杀抢掠,欺男霸女,你酉阳帮都与我三揖避道而行!”说着,劈手一记耳光,左掌随即推出,马天赐身子疾飞而出,砰啪一声,摔在岸上再爬不起来,嘴里喷出一股浊血,数颗牙齿来。

    步回辰听得沈渊乘机顶着自家名头胡说八道,当真是哭笑不得。见沈渊已跃至岸边,要纵上船去,连忙纵身,斜剌里迎将上去,与他在空中相遇,轻声笑道:“这张嘴实在是坏得很。”乘势在他唇上轻轻一触,便即分开,同落在甲板之上。两人身法皆快得追风逐电,因此倒也无人看见这一瞬间的旖旎风光。

    第32章 中途逃亡

    因风向已变成顺风,步天教众扬帆趁风前行,酉阳帮自不敢追。步回辰站在船头,瞧着岸上那群乱如溃穴之蚊的酉阳帮众,皱眉沉思。知道自已行藏已露,必得有应付之法才好。正打算下令再行数刻,便即行弃船,改走陆路。忽听沈渊问身边的封六和道:“封六和,你会水不会?”

    封六和听问,不知什么意思,答道:“回公子,小的不会水。”沈渊叹了口气,道:“若我要杀你们教主,此时最好的法子,可不是用那些乌七八糟的帮派来偷袭,而是用定泰军。若定泰军知道你们教主在此,水陆并进,你这只破船……”他的话还没说完,已听岸上呜呜呜号角并响,马蹄声急如雨点,由远至近而来,而上游不远处,立时有号角相和,步天教众尽皆大惊,知有强敌临近。沈渊却面不改色,慢悠悠续道:“……可决计抵挡不住。你们还是跳河逃生的好。”

    黄河之上,风急浪高,且船正行至一条河流与黄河的交汇处,水面更是宽阔,夜色中几乎瞧不见河岸在何处,正是水军最好的伏击地方!步回辰目力极佳,已隐隐绰绰地看见数只大船向这边驶来,船上旌旗赤底黑边,正是定泰军!

    沈渊忽然解开腰带,除下外袍,笑道:“步回辰,你自求多福吧。”手按船舷,纵身一跃,如鱼儿般无声无息,钻入河中。封六和见状,急道:“教主,沈公子逃了,我们怎么办?”步回辰微笑道:“他哪里会逃?”话音未落,便见河水中有红水如晕漫上,知道下面定是一场极惨烈的厮杀。正不知如何间,忽见沈渊已扶着船底,从船舷一侧冒出头来,叫道:“喂,水鬼死光了,不过船也被卸了块板,不成了……”话音未落,有水手已跑上甲板来,惊慌叫道:“教主,船进水了!”原来定泰军早在此处伏下了水鬼凿船,想来对步回辰是志在必得。

    此时大船已经逼进,有人大吼道:“捉住步天教主,死活不论,赏三百两黄金!”船上士兵大声应和。船上弓箭手已弯弓搭箭,箭出火星,嗖嗖射将过来,小小一只商船,顷刻将便化成一片火海!青竹棚帐劈里啪啦地爆裂开来,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步天教众惊叫连连,东躲西藏,几人已被竹片划伤,步回辰挥袖格开几片飞舞的竹片,忽觉肩膀一疼,一爿爆裂开来的大竹自后崩来,险险划过他的肩膀。沈渊在水中大吼:“快跳下来!”

    步回辰再不犹豫,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过船舷。他生长西北,不识水性,甫一入水,身子便向下沉去。他闭住气,镇定心神,睁开眼睛,已经看见暗夜之中,一条影影绰绰的人影游到了他的面前。他微微一笑,任那熟悉的纤长手指捉住自己的胳膊,向船破裂下沉时的漩涡之外游去。

    两人在水中游了一刻,步回辰入水时吸的那口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他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将头露出水去吸气。沈渊转回身来,一手抓住他的头发,扣住他的头颅,嘴唇便覆了上来。步回辰精神一振,新鲜的空气瞬间滋润了他的肺叶。他伸手搂住了沈渊的腰,饥渴地想要从这无上美妙的吻中索取更多。忽觉脖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步回辰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天色微明之际,黯淡晨光透过密匝匝的树叶透了过来。沈渊跪坐在地上,正撕开他肩胛处衣衫,细心地从他肩上伤口中挑取竹刺。见他睁眼,道一声:“忍着吧,叫就揍你。”便继续做手中的活计。那伤口虽然只是划伤,但因是崩碎的竹片,竹刺细小,数目颇多。沈渊好半日方挑拣干净,随手撕了他一只袖子,将伤口包扎起来。

    步回辰笑道:“多谢。”自他怀中坐起身来,微微动了动胳膊,道:“不妨事了。”沈渊哂道:“自然是不妨事了,皮肉都被泡胀了嘛。过会儿可别叫痛。”步回辰笑道:“我要是叫了一声,你再把我打晕好了。”沈渊呸道:“想得美,打晕了还得我背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出林。

    步回辰四下打量,见树林甚是浓密,草深叶茂,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拴着一匹军马,不知是沈渊打哪儿弄来的。他站起身来,踱至林边,望见林外疏落几户人家,在灰暗晨曦中已有炊烟升起,几只公鸡喔喔高啼,原来是个小小村落。他极目四望,却望不见黄河,连河岸的踪影也见不着,也瞧不出沈渊究竟将他带到了哪里。

    他正在察看,忽见灰影一晃,身着一套粗布衣裳的沈渊自树上窜了下来,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破旧大碗,随手塞进他手里,道:“走远点儿再吃。”说着,又转身去树上解下马匹。

    步回辰低头一看,见是大半碗热气腾腾的麦粥,新麦香气,扑鼻而来,嗅着便令人精神一振,笑道:“打哪儿弄来的?”沈渊见问,随手指了指远处一户农家。步回辰笑道:“随手牵羊的本事好得很啊?”沈渊哼道:“拿贼拿赃,现在赃物可在你的手里。”一面说,一面伸手从一丛竹林处劈下两根竹枝,递给他作筷子用。

    步回辰笑道:“马也是偷来的?”沈渊应了一声。步回辰也不多问,知道以沈渊的缜密细致,断不会留下踪迹让人发现。他几口喝完手中麦粥,沈渊倚着马背瞧着,随口调笑道:“滹沱河畔,失路萧王?”说着,翻身上马。步回辰听他把自己比作滹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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