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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人生[重生] 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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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都忍不住想买来看看呢……”
几张影碟被扔在了桌上，《罗生门》、《发条橙》、《野战排》……的确部部经典，也确实难以引进，林学文所说的没有半句是假话，但是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滋味。
“当初我就说了，在如今的中国搞民族企业太艰难，也太废时间。你们坚持的东西在民众看来其实不值提，利达、劲科那种才是真正的喜闻乐见。群众基础上拼不过、政策支持上拼不过，现在连后台背景都堪忧了……”
不紧不慢的坐回沙发椅里，林学文用手指拨弄着那些盗光盘，“当然，按照我们原先的策划案，飞燕仍有战的实力，也有了初步的同盟和友军，但是如果真撕破脸打起官司，就必须鼓作气取得胜利，万失败，将是场毁灭性的打击，你们与之搏斗的是那些深入人心的劣根性，是股无法衡量的大势。这将是场真真正正的硬战。”
“正面冲突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说到底公司还是你们的，决策权仍在你们手里。只是，认清事实，再下决断吧。”
平平常常的段话，甚至带出了丝旁观者的好奇。在这间泾渭分明的会议室正中，陈远鸣看着两方人马，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本章完啦！）
作者有话要说：咳，艰难险阻是有，但是总会解决滴，不捉急=w=
66第六十六章
当天的会议没有任何进展，最后只得草草收场。散会后陈远鸣找到了梁卫国,从他手里拿到了飞燕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包括两家公司的背景、实力,两位创始人的生平，关于国内反侵权案的资料，甚至还有三个省市领导们的背景、个人喜好、风评做派等等相关资料,内容丰富，足见法务部门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大努力。
但是这些还不算完,在把工作相关的东西交给陈远鸣后，梁卫国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迭数据,比陈远鸣怀里那堆还要厚上三份。拍了拍最上面份数据的封皮，这位长者字句的说道。
“我也希望你能看看这些档，它是我这么年来搞经济案件碰到的实例,有些确实解决了，有些却成了死案、冤案，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我们国家在法制建设上还有很不足之处，这不是光凭信念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要认真研究，吃透它们，才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说着，这位前教授摘掉了自己笨重的黑框眼镜，揉了揉眼。“老实说，我经历的太了，人到暮年，律师这行看得又是那些最为肮脏丑陋的东西，难免就会思想灰暗，行为保守。本来我这种快要退休的人，完全可以在学校继续稳稳当当做自己的教授，之所以选择到飞燕就职，正是被你们这种无畏的朝气和理想打动，它让我想起了当初考上北京政法学院时那种天真的执着，那种正义必胜的坚定信念……”
“所以……”老人带回了眼镜，有些沧桑却依旧锐利的双眼直直看向面前的青年，“不要草率行事，也不要裹足不前，虽然现在公司里有些矛盾，但是它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我相信这些人的出发点都不坏，他们也会再次凝聚。我听很人提起过你的事，可以说这个公司就是因你而起、因你而成，你的意见对他们就加的重要。这是份艰巨的责任，但是担负它的却不仅仅是你……看想，慎重决断，但是不要怕，整个飞燕将会成为你坚强的后盾，帮你负担。”
这番话何其的语重心长，又何其的让人心悸。陈远鸣深深吸了口气，回视着老人泛着血丝的双眼，郑重答道，“谢谢梁教授，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当天夜里，陈远鸣就开始了挑灯夜读，数据繁杂，背后隐藏的东西又太过险恶，他如何能不谨慎斟酌。而梁老给出的另沓资料就加的触目惊心，起起血淋淋的案件记载了改革开放以来那些让人心痛如绞的失败和冤屈。那些没有背景的，那些搭错关系的，那些念之间踏入歧途的……他们全部都是极其成功的商人，有着能够看穿时代的锐利眼光和大胆手笔，但是他们丧失了所有，有些被谋夺家产，有些被下牢入狱，甚至有些上了法场，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他们不够聪明吗？他们不够本分吗？他们不够智勇双全吗？其实都不是，只是那些千百年传下来的东西，那些在新中国依旧被鄙视，被轻忽，甚至被反 动的思维。也许在改革开放后没有了胡雪岩、沈万三的惨剧，但是大大小小的事件仍让人心惊，让那些本该踏踏实实经商的人选择不那么正确，却绝对能讨上官欢心，也能保住自己财富的简单道路。
这些惨痛的先例就像张巨网，笼住了陈远鸣的视线，他知道在未来，情况会有好转，这些让人沮丧激愤的事情会慢慢减少，这个国家将会点点朝着良性的方向迈进，虽然缓慢，却切实稳步向前。但是他不知道如今这个时代能够承受的底限，他手上抓的，脚下踩的，是否稳实牢固，而非跌下深渊的陷阱。
他究竟该不该沿着自己原先设想的路线前进，或者听从劝阻舍弃些东西，放慢些脚步，甚至利用自己手头的关系网络，去私下交涉，去施压胁迫。哪种才是他应该选择的道路呢……
那天晚上，陈远鸣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无法合眼。疲惫和焦灼就像两把重锤，敲打着他的身体，也搅动着他的心神。在昏昏沉沉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前世的中关村里，那时还是2003年，他刚刚攒够钱弄了家铺面，做些计算机组装的买卖。在他对门就是家卖盗光盘的小铺，比自己的店面还要窄小，但是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那天闲来无事，他好奇的问了对门店主句，“我看有好些熟面孔经常来你家啊，每次都买那么大堆碟，他们看得完吗？”
店主哈哈笑，“看什么啊，大部分买回去就压箱底了吧？只是杂志上推荐，网络上宣传，让他们想要买回家，这玩意叫收藏癖懂吗？d5、d9，精装简装，哪家碟商的品质好人家都门清，要的不是看片，是享受，是消遣。”
“那花钱不是浪费啊？”
“不烧钱怎么叫发烧友呢？反正又不是正碟，盗便宜呐……”
忽的下，陈远鸣从床上弹了起来，脑袋里片嗡嗡作响，“便宜吶……”、“便宜吶……”
正和盗价格究竟差了少？10块？15块？他们这些发烧友宁肯为了这几块钱的差价去收藏大堆看都不看的盗，而不想为正花上毛，这样的心态不可笑吗？不可怖吗？然而这样的事情又岂止单单发生在影视业上，为了这些杀之不绝的盗，又有少良心产品、优秀企业为此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
便宜吗？不，它贵得简直难以计量。
用手狠狠搓了把脸，陈远鸣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书桌上的台灯，认真的写了起来。他能做到的也许不够，不够深远，但是却不能不做，任之摧垮他手建造和殷切期盼的东西！
两天后，公司高层会议再次召开，这次不止是那几位核心高管，就连公关部的费安恒和销售部的孙志强也起列席，参加了会议。
抱着迭资料，陈远鸣走进了会议室，看向面前依旧坐得泾渭分明的两帮人，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稳稳坐在了孟力生和燕乔森身边。
孟力生如今的表情憔悴了点，那些愤怒似乎已经发酵变质，成了种名为苦涩的无奈。默默环视了周，他开口说道，“现在公司面临的境况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怎么处理还要董事会统表决。作为公司法人，我召集所有拥有股本，且足够列席的管理人员开了这次全体会议，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拿出个共识，为公司下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说完这段话，他把视线投向了坐在身边的陈远鸣，露出了个称不上笑容的微笑，“远鸣，这公司是你手出资，也是你为它划定了方向，要不你先来说说看吧。我和老燕都是技术出身，处理商业范畴，特别是这种极端复杂的国内商业环境，真不是我们的长项。”
随着这句话，整间会议室的目光都投到了陈远鸣身上，里面有信任也有期盼，却也不乏疑惑，甚至还有丝失望和怀疑。坦然面对这些目光，陈远鸣微微笑，拍了拍手上那迭资料。
“两天前，梁教授也给过我这样迭资料，甚至比它还要厚上几分。在那些数据里，有很触目惊心的案例，总结起来不过就是两句：‘民不与官斗’、‘势比人强’。那些不信邪的，那些轻忽大意的，往往就栽在了这两点上。诚如梁老所言，目前我们的国家在法制建设上还有很长很长段路要走。同样是抄袭，美国有吗？当然有，就像现在的硅谷巨头微软公司，就是个人尽皆知的抄袭大户。但是法律会帮助那些被抄袭，被剽窃，被侵犯了权利的公司讨回个公道。据我所知，微软在这上面花费的赔偿也并不少，几千万有，几亿也是常见。”
顿了顿，他露出了丝苦笑，“但是在中国呢？别说抄袭，就算全盘仿照，就算照搬核心技术，也没人过问，没人在乎，甚至还有人摇旗鼓吹，撑腰叫好。‘抄你是看得起你’、‘火了自然该有仿品’成为了社会主流，甚至是官方共识。在这样可怕的氛围里，没有人肯搞研发，没有人敢进行独创，因为成本太大，风险太高，试想你花了几百万研制投产，别人分分钟就仿照甚至改良，谁能拼得过这种竞争？”
“所以看了这些数据，我得出了两个结论，在如今的中国，反盗确实违背了大势，确实罔顾了官意，想要与这两座大山抗争，无异于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是件蠢到了极点的蠢事。”
在场的几人脸上露出了点复杂的神情，也有人欲言又止，陈远鸣却没给他们插话的机会，继续沉稳的说道，“但是，山不会移动，海不会干涸，如果没人去挖，没人去填，它们就会永远存在，世世代代阻隔人们的脚步，让他们为之却步，为之胆寒。这并不符合中国的发展需要，甚至说，这种怯懦会大大阻挡我们的脚步，会让我们跟整个世界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所以就势必要有人付出牺牲，要有人勇于尝试，要有人肯为那些看起来愚蠢之极，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鞠躬尽瘁。”
“别当这是玩笑话，没有这种‘愚公精神’，就不会有新中国的建立，就不会有两弹星，不会有改革开放。让这个国家从无到有，从主权沦丧穷二白到安理会五常初步温饱的正是这样愚不可及的精神。我们的先辈切切实施做到了，作为新代接班人，又怎能让前辈们专美于前？”
说着，陈远鸣笑了，真心诚意也略带调侃的微笑，“而且老实说，作为个称职的暴发户，作为个够格的初生牛犊，我还真就想试试这龙潭虎穴。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我还年轻，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很有钱，比整个飞燕厂都要巨大的财产，以及那些让很人无法企及的人脉关系。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为什么要退却，凭什么要放弃，就因为那片海，那座山？”
面对满室皆静的会议室，陈远鸣微微顿了下，摊开了面前的档，“因此，我在这里郑重宣布，我将拿出自己5%的飞燕股份，以及3千万现金建立个基金会，作为中国反盗事业的桥头堡，来和那些让人作呕的‘常态’、‘大势’抗争。而对于这次的侵权案，作为公司董事之，我也要投票支持抗争到底，这关乎的不只是飞燕家的命运，同时也是整个中国影业的根本，以及中国未来10年、50年的全球发展战略大局，这步已经是底线了，决不能再退半步！”
过了片刻，旁边传来了个声音，有些发抖，却充满了生机的声音，孟力生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身体传来的颤抖，轻声问道，“那你要怎么办么？针对那些高官，难道是肖家……”
在这间办公室里，最了解陈远鸣和肖家关系的就是孟力生，如果攀上这条粗腿，他们也未必毫无优势……
然而陈远鸣却摇了摇头，“有点我倒是完全同意老孟你的意见，这是场经济纠纷，就不该让它沦为政治的砝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去迎合或者投机，而是堂堂正正把战场拉回经济，拉回法律层面。虽然势单，但是我们也并非没有友军，不是吗？”
坐在远处的林学文突然发出了声轻笑，“你还真准备干啊？实打实的来？”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当然要实实在在了。”带着丝淡淡的笑意，陈远鸣把直按在手下的那摞资料分发给了在座的众人，“这里只是个不太成熟的构思，仍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寻求合理的安排，我相信在座各位的智慧和勇气，这将是场真正的硬战，但是我们并非全无胜算……”
距离陈远鸣最近的燕乔森率先翻开了那迭不算厚的资料，只见里面是篇排列整齐的方案和意见，最上方那条用黑体二号字写出了个名称。
焦点访谈。
（本章完啦=w=）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早很粗长吧！嘤嘤嘤最近小伙伴们太踊跃都把窝惊吓粗心率不齐啦，没想到窝居然也能上首页霸王周榜，还是辣么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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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焦点访谈？”燕乔森微微愣，还没明白这条的意思,旁边的孟力生就已经喊了出来。
“焦点访谈！如果真能进去的话,确实是个可行办法！只是央视……”
“就因为那是央视,才比较好进。”旁的林学文笑着说道，“别忘了20世纪福克斯那50部电影的vcd贩卖权，就算央视那群人是吃风喝露的神仙,也由不得盗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抢钱啊。”
“没错，而且不只是央视,目前整个中国的影视业，甚至包括出、传媒和音像都是我们的天然盟友,盗对于他们的危害最为直接，也最为广泛，如果能在定程度上打击盗,就保住了他们的饭碗，增加了他们的收益。前期我们已经在几大厂，在上层路线上花足了力气，蛋糕也已经分出，他们不可能任由其他人虎口夺食的。”
看着陈远鸣笃定的神情，俞永安却摇了摇头，“那政府方面呢？别说漳州和深圳，光是安徽省我们就不可能踢开不管，这样直接捅到天上，带来的负面影响呢？”
“会有些，所以才该把事情降低到商业层面。我们不需要指责地方政府的保护主义，甚至无需拆穿那些幕后最为肮脏的东西，我们需要的只是个结果，场vcd领域内的胜利。没有人能够口吃个胖子，也许这次案子递上去，我们也拿不到什么切实的补偿，但是只要能让几家企业甩脱地方的遏制，能在明面上形成平衡就够了。说句良心话，利达和劲科都是相当优秀的厂子，是我们本来需要建立同盟的伙伴，如果能跟他们协作，在将来dvd的发展上也会有很大帮助……”
“如果目标并非高额赔偿，或者把对方挤出市场，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这时直没有吭声的销售部主任孙志强插嘴说道，“我们的生产能力确实跟不上目前的市场需求，之前也联系过几个厂，但是他们的诚意只是表现在模仿上，也就是标准的贴牌制造。对于这样的企业真是半点都不能放心，但是如果出现利达、劲科这样的强力盟友，就是另幅面貌了。”
“划定这样个目标的话，庭外和解可能比上庭重要。”梁卫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不论起诉还是和解，都需要先把局势营造到位，只有推动者不仅仅是利益时，才能让企业往良性的方向发展。”
“造势这种事情很简单。”林学文的语气里充满了傲然，“笔头官司本来就是个推广的大好时机，再加上最近vcd标准的确立，我们有太可以炒作的东西，也有太可以炒作的助手……”
“等等！”眼见群人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燕乔森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他们，“我能先问下，这个‘焦点访谈’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引来了阵短暂的安静，孟力生率先笑了出来，用力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谁让你这几个月都呆在美国呢！焦点访谈这玩意确实刚出现两三个月，是央视的档新闻栏目，就在新闻联播之后播出，出发点是针对时弊，披露j□j，把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展现在大众面前。目前收视率高的惊人，社会反响非常不错，是档好节目，也是档最适合我们现状的节目。”
“利用舆论影响？”说到这里燕乔森自然就懂了，在美国这不是个新鲜事儿，舆论监督本来就是媒体拥有的特殊力量，也是斧正些社会弊端的利器，只是他没想过，如今的中国也有了这样的窗口。
“是的。”陈远鸣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找准出发点，焦点访谈起到的作用远比两条关系要简单快捷，这是真正的直达天听，也是真正的社会影响，没有比这好的途径了。”
“那么在这档节目里，也会公布建立反盗基金会的事情？”燕乔森又问了句。
“没错，宣传就要最大化，反盗基金会确实该在那里提出。”陈远鸣点了点头，认真答道。
“嗯，那我就不同意。”
什么？这话出，房间内大部分人都吃了惊，要知道燕乔森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他的意见同样能够干扰决策的制定。
“5%的股份简直是开玩笑，你是想现在就撤资，还是想把股息作为基金会资金？基金不是这么搞的，正经做法是拿出公司利润的5%，用每年的盈利来支持基金会的运作，同时接收各界捐款，设立专门的财务，法务，以及公开透明的运作方式，是你拍个脑袋就能决定的吗？”燕乔森的声音里出了几分无奈，“而且财主也不是你这样当的，飞燕又不是你独资的公司，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该通过董事会研究才对……”
终于明白了那个“不同意”是指什么，孟力生轻轻吁出口气，也露出了丝略带调侃的微笑，“这次我是要在老燕这边了，荣俱荣、损俱损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你自己出风头，还是要把这个广告效应让给飞燕才是。”
面对这些或打趣或鼓励的友善目光，陈远鸣愣了片刻，也露出了笑容。
半个月后。
回到家已经超过7点了，肖君毅疲惫的把饭盒扔在桌上，打开了电视。如今工程进度过半，但是监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这群偷奸耍滑的工头只要稍不留意就能捅出漏子，害得他也要跟着风里雨里跑，无关紧要的交际早就被推的乾二净，别说玩乐，能吃上口热饭就谢天谢地了。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肖君毅抓紧时间开始填饱肚子，外卖已经有点凉了，又冷又腻，但是饥饿是最有效的调味品，他边吃边翻阅手头的数据，处理着明天的公务，耳边是新闻联播没什么起伏的背景音，听着听着就被全盘抛在了脑后，饭越吃越慢，手头的资料却越看越快，在翻过另页纸，正想举箸夹菜时，个声音突然冲进耳畔。
“这些都是飞燕公司收缴的仿冒、盗产品吗？”
仍是清晰平稳的广播音，但是肖君毅刷的下抬起了头，直直看向不远处的电视机，只见屏幕里位记者举着话题，正在采访个什么人。画面上有着焦点访谈独特的栏目logo，还有排小字，“飞燕公司公关部主任费安恒”。
真的是那家公司，肖君毅扔下筷子，飞快抓起旁的遥控器把声音调大，只听电视里略带忧虑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些全部都是，而且只有总量的万分之。”
镜头随着他的手势扫向间仓库，里面满登登的全是盗碟、播放器，足有半间屋子之巨。引领着摄像机走向边的货架，男人把些摆放整齐的盗产品指给记者看。
“这些盗用飞燕logo，模仿飞燕名称的vcd机已经严重的侵害了我们的权益，也为身后成山的盗影碟提供了便利。最近几个月总有消费者上门询问，为什么他购买的影碟无法被飞燕vcd机读取？原因很简单，他们购买的是盗。”
说着话，他从旁边捡起了张碟，是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但是并非飞燕出品的纸盒包装，而是个简单的塑料袋包装。
“比如这个，没有生产厂家，没有发行批号，当然也不会有正碟的保护密码，它根本无法被我们飞燕的播放器读取。这个盘片防盗措施就是用来保护发行商的权益，但是盗剥夺了它，愚弄了消费者，也让我们的努力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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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都忍不住想买来看看呢……”
几张影碟被扔在了桌上，《罗生门》、《发条橙》、《野战排》……的确部部经典，也确实难以引进，林学文所说的没有半句是假话，但是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滋味。
“当初我就说了，在如今的中国搞民族企业太艰难，也太废时间。你们坚持的东西在民众看来其实不值提，利达、劲科那种才是真正的喜闻乐见。群众基础上拼不过、政策支持上拼不过，现在连后台背景都堪忧了……”
不紧不慢的坐回沙发椅里，林学文用手指拨弄着那些盗光盘，“当然，按照我们原先的策划案，飞燕仍有战的实力，也有了初步的同盟和友军，但是如果真撕破脸打起官司，就必须鼓作气取得胜利，万失败，将是场毁灭性的打击，你们与之搏斗的是那些深入人心的劣根性，是股无法衡量的大势。这将是场真真正正的硬战。”
“正面冲突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说到底公司还是你们的，决策权仍在你们手里。只是，认清事实，再下决断吧。”
平平常常的段话，甚至带出了丝旁观者的好奇。在这间泾渭分明的会议室正中，陈远鸣看着两方人马，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本章完啦！）
作者有话要说：咳，艰难险阻是有，但是总会解决滴，不捉急=w=
66第六十六章
当天的会议没有任何进展，最后只得草草收场。散会后陈远鸣找到了梁卫国,从他手里拿到了飞燕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包括两家公司的背景、实力,两位创始人的生平，关于国内反侵权案的资料，甚至还有三个省市领导们的背景、个人喜好、风评做派等等相关资料,内容丰富，足见法务部门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大努力。
但是这些还不算完,在把工作相关的东西交给陈远鸣后，梁卫国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迭数据,比陈远鸣怀里那堆还要厚上三份。拍了拍最上面份数据的封皮，这位长者字句的说道。
“我也希望你能看看这些档，它是我这么年来搞经济案件碰到的实例,有些确实解决了，有些却成了死案、冤案，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我们国家在法制建设上还有很不足之处，这不是光凭信念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要认真研究，吃透它们，才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说着，这位前教授摘掉了自己笨重的黑框眼镜，揉了揉眼。“老实说，我经历的太了，人到暮年，律师这行看得又是那些最为肮脏丑陋的东西，难免就会思想灰暗，行为保守。本来我这种快要退休的人，完全可以在学校继续稳稳当当做自己的教授，之所以选择到飞燕就职，正是被你们这种无畏的朝气和理想打动，它让我想起了当初考上北京政法学院时那种天真的执着，那种正义必胜的坚定信念……”
“所以……”老人带回了眼镜，有些沧桑却依旧锐利的双眼直直看向面前的青年，“不要草率行事，也不要裹足不前，虽然现在公司里有些矛盾，但是它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我相信这些人的出发点都不坏，他们也会再次凝聚。我听很人提起过你的事，可以说这个公司就是因你而起、因你而成，你的意见对他们就加的重要。这是份艰巨的责任，但是担负它的却不仅仅是你……看想，慎重决断，但是不要怕，整个飞燕将会成为你坚强的后盾，帮你负担。”
这番话何其的语重心长，又何其的让人心悸。陈远鸣深深吸了口气，回视着老人泛着血丝的双眼，郑重答道，“谢谢梁教授，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当天夜里，陈远鸣就开始了挑灯夜读，数据繁杂，背后隐藏的东西又太过险恶，他如何能不谨慎斟酌。而梁老给出的另沓资料就加的触目惊心，起起血淋淋的案件记载了改革开放以来那些让人心痛如绞的失败和冤屈。那些没有背景的，那些搭错关系的，那些念之间踏入歧途的……他们全部都是极其成功的商人，有着能够看穿时代的锐利眼光和大胆手笔，但是他们丧失了所有，有些被谋夺家产，有些被下牢入狱，甚至有些上了法场，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他们不够聪明吗？他们不够本分吗？他们不够智勇双全吗？其实都不是，只是那些千百年传下来的东西，那些在新中国依旧被鄙视，被轻忽，甚至被反 动的思维。也许在改革开放后没有了胡雪岩、沈万三的惨剧，但是大大小小的事件仍让人心惊，让那些本该踏踏实实经商的人选择不那么正确，却绝对能讨上官欢心，也能保住自己财富的简单道路。
这些惨痛的先例就像张巨网，笼住了陈远鸣的视线，他知道在未来，情况会有好转，这些让人沮丧激愤的事情会慢慢减少，这个国家将会点点朝着良性的方向迈进，虽然缓慢，却切实稳步向前。但是他不知道如今这个时代能够承受的底限，他手上抓的，脚下踩的，是否稳实牢固，而非跌下深渊的陷阱。
他究竟该不该沿着自己原先设想的路线前进，或者听从劝阻舍弃些东西，放慢些脚步，甚至利用自己手头的关系网络，去私下交涉，去施压胁迫。哪种才是他应该选择的道路呢……
那天晚上，陈远鸣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无法合眼。疲惫和焦灼就像两把重锤，敲打着他的身体，也搅动着他的心神。在昏昏沉沉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前世的中关村里，那时还是2003年，他刚刚攒够钱弄了家铺面，做些计算机组装的买卖。在他对门就是家卖盗光盘的小铺，比自己的店面还要窄小，但是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那天闲来无事，他好奇的问了对门店主句，“我看有好些熟面孔经常来你家啊，每次都买那么大堆碟，他们看得完吗？”
店主哈哈笑，“看什么啊，大部分买回去就压箱底了吧？只是杂志上推荐，网络上宣传，让他们想要买回家，这玩意叫收藏癖懂吗？d5、d9，精装简装，哪家碟商的品质好人家都门清，要的不是看片，是享受，是消遣。”
“那花钱不是浪费啊？”
“不烧钱怎么叫发烧友呢？反正又不是正碟，盗便宜呐……”
忽的下，陈远鸣从床上弹了起来，脑袋里片嗡嗡作响，“便宜吶……”、“便宜吶……”
正和盗价格究竟差了少？10块？15块？他们这些发烧友宁肯为了这几块钱的差价去收藏大堆看都不看的盗，而不想为正花上毛，这样的心态不可笑吗？不可怖吗？然而这样的事情又岂止单单发生在影视业上，为了这些杀之不绝的盗，又有少良心产品、优秀企业为此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
便宜吗？不，它贵得简直难以计量。
用手狠狠搓了把脸，陈远鸣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书桌上的台灯，认真的写了起来。他能做到的也许不够，不够深远，但是却不能不做，任之摧垮他手建造和殷切期盼的东西！
两天后，公司高层会议再次召开，这次不止是那几位核心高管，就连公关部的费安恒和销售部的孙志强也起列席，参加了会议。
抱着迭资料，陈远鸣走进了会议室，看向面前依旧坐得泾渭分明的两帮人，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稳稳坐在了孟力生和燕乔森身边。
孟力生如今的表情憔悴了点，那些愤怒似乎已经发酵变质，成了种名为苦涩的无奈。默默环视了周，他开口说道，“现在公司面临的境况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怎么处理还要董事会统表决。作为公司法人，我召集所有拥有股本，且足够列席的管理人员开了这次全体会议，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拿出个共识，为公司下来的发展铺平道路。”
说完这段话，他把视线投向了坐在身边的陈远鸣，露出了个称不上笑容的微笑，“远鸣，这公司是你手出资，也是你为它划定了方向，要不你先来说说看吧。我和老燕都是技术出身，处理商业范畴，特别是这种极端复杂的国内商业环境，真不是我们的长项。”
随着这句话，整间会议室的目光都投到了陈远鸣身上，里面有信任也有期盼，却也不乏疑惑，甚至还有丝失望和怀疑。坦然面对这些目光，陈远鸣微微笑，拍了拍手上那迭资料。
“两天前，梁教授也给过我这样迭资料，甚至比它还要厚上几分。在那些数据里，有很触目惊心的案例，总结起来不过就是两句：‘民不与官斗’、‘势比人强’。那些不信邪的，那些轻忽大意的，往往就栽在了这两点上。诚如梁老所言，目前我们的国家在法制建设上还有很长很长段路要走。同样是抄袭，美国有吗？当然有，就像现在的硅谷巨头微软公司，就是个人尽皆知的抄袭大户。但是法律会帮助那些被抄袭，被剽窃，被侵犯了权利的公司讨回个公道。据我所知，微软在这上面花费的赔偿也并不少，几千万有，几亿也是常见。”
顿了顿，他露出了丝苦笑，“但是在中国呢？别说抄袭，就算全盘仿照，就算照搬核心技术，也没人过问，没人在乎，甚至还有人摇旗鼓吹，撑腰叫好。‘抄你是看得起你’、‘火了自然该有仿品’成为了社会主流，甚至是官方共识。在这样可怕的氛围里，没有人肯搞研发，没有人敢进行独创，因为成本太大，风险太高，试想你花了几百万研制投产，别人分分钟就仿照甚至改良，谁能拼得过这种竞争？”
“所以看了这些数据，我得出了两个结论，在如今的中国，反盗确实违背了大势，确实罔顾了官意，想要与这两座大山抗争，无异于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是件蠢到了极点的蠢事。”
在场的几人脸上露出了点复杂的神情，也有人欲言又止，陈远鸣却没给他们插话的机会，继续沉稳的说道，“但是，山不会移动，海不会干涸，如果没人去挖，没人去填，它们就会永远存在，世世代代阻隔人们的脚步，让他们为之却步，为之胆寒。这并不符合中国的发展需要，甚至说，这种怯懦会大大阻挡我们的脚步，会让我们跟整个世界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所以就势必要有人付出牺牲，要有人勇于尝试，要有人肯为那些看起来愚蠢之极，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鞠躬尽瘁。”
“别当这是玩笑话，没有这种‘愚公精神’，就不会有新中国的建立，就不会有两弹星，不会有改革开放。让这个国家从无到有，从主权沦丧穷二白到安理会五常初步温饱的正是这样愚不可及的精神。我们的先辈切切实施做到了，作为新代接班人，又怎能让前辈们专美于前？”
说着，陈远鸣笑了，真心诚意也略带调侃的微笑，“而且老实说，作为个称职的暴发户，作为个够格的初生牛犊，我还真就想试试这龙潭虎穴。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我还年轻，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很有钱，比整个飞燕厂都要巨大的财产，以及那些让很人无法企及的人脉关系。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为什么要退却，凭什么要放弃，就因为那片海，那座山？”
面对满室皆静的会议室，陈远鸣微微顿了下，摊开了面前的档，“因此，我在这里郑重宣布，我将拿出自己5%的飞燕股份，以及3千万现金建立个基金会，作为中国反盗事业的桥头堡，来和那些让人作呕的‘常态’、‘大势’抗争。而对于这次的侵权案，作为公司董事之，我也要投票支持抗争到底，这关乎的不只是飞燕家的命运，同时也是整个中国影业的根本，以及中国未来10年、50年的全球发展战略大局，这步已经是底线了，决不能再退半步！”
过了片刻，旁边传来了个声音，有些发抖，却充满了生机的声音，孟力生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身体传来的颤抖，轻声问道，“那你要怎么办么？针对那些高官，难道是肖家……”
在这间办公室里，最了解陈远鸣和肖家关系的就是孟力生，如果攀上这条粗腿，他们也未必毫无优势……
然而陈远鸣却摇了摇头，“有点我倒是完全同意老孟你的意见，这是场经济纠纷，就不该让它沦为政治的砝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去迎合或者投机，而是堂堂正正把战场拉回经济，拉回法律层面。虽然势单，但是我们也并非没有友军，不是吗？”
坐在远处的林学文突然发出了声轻笑，“你还真准备干啊？实打实的来？”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当然要实实在在了。”带着丝淡淡的笑意，陈远鸣把直按在手下的那摞资料分发给了在座的众人，“这里只是个不太成熟的构思，仍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寻求合理的安排，我相信在座各位的智慧和勇气，这将是场真正的硬战，但是我们并非全无胜算……”
距离陈远鸣最近的燕乔森率先翻开了那迭不算厚的资料，只见里面是篇排列整齐的方案和意见，最上方那条用黑体二号字写出了个名称。
焦点访谈。
（本章完啦=w=）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早很粗长吧！嘤嘤嘤最近小伙伴们太踊跃都把窝惊吓粗心率不齐啦，没想到窝居然也能上首页霸王周榜，还是辣么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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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焦点访谈？”燕乔森微微愣，还没明白这条的意思,旁边的孟力生就已经喊了出来。
“焦点访谈！如果真能进去的话,确实是个可行办法！只是央视……”
“就因为那是央视,才比较好进。”旁的林学文笑着说道，“别忘了20世纪福克斯那50部电影的vcd贩卖权，就算央视那群人是吃风喝露的神仙,也由不得盗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抢钱啊。”
“没错，而且不只是央视,目前整个中国的影视业，甚至包括出、传媒和音像都是我们的天然盟友,盗对于他们的危害最为直接，也最为广泛，如果能在定程度上打击盗,就保住了他们的饭碗，增加了他们的收益。前期我们已经在几大厂，在上层路线上花足了力气，蛋糕也已经分出，他们不可能任由其他人虎口夺食的。”
看着陈远鸣笃定的神情，俞永安却摇了摇头，“那政府方面呢？别说漳州和深圳，光是安徽省我们就不可能踢开不管，这样直接捅到天上，带来的负面影响呢？”
“会有些，所以才该把事情降低到商业层面。我们不需要指责地方政府的保护主义，甚至无需拆穿那些幕后最为肮脏的东西，我们需要的只是个结果，场vcd领域内的胜利。没有人能够口吃个胖子，也许这次案子递上去，我们也拿不到什么切实的补偿，但是只要能让几家企业甩脱地方的遏制，能在明面上形成平衡就够了。说句良心话，利达和劲科都是相当优秀的厂子，是我们本来需要建立同盟的伙伴，如果能跟他们协作，在将来dvd的发展上也会有很大帮助……”
“如果目标并非高额赔偿，或者把对方挤出市场，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这时直没有吭声的销售部主任孙志强插嘴说道，“我们的生产能力确实跟不上目前的市场需求，之前也联系过几个厂，但是他们的诚意只是表现在模仿上，也就是标准的贴牌制造。对于这样的企业真是半点都不能放心，但是如果出现利达、劲科这样的强力盟友，就是另幅面貌了。”
“划定这样个目标的话，庭外和解可能比上庭重要。”梁卫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不论起诉还是和解，都需要先把局势营造到位，只有推动者不仅仅是利益时，才能让企业往良性的方向发展。”
“造势这种事情很简单。”林学文的语气里充满了傲然，“笔头官司本来就是个推广的大好时机，再加上最近vcd标准的确立，我们有太可以炒作的东西，也有太可以炒作的助手……”
“等等！”眼见群人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燕乔森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他们，“我能先问下，这个‘焦点访谈’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引来了阵短暂的安静，孟力生率先笑了出来，用力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谁让你这几个月都呆在美国呢！焦点访谈这玩意确实刚出现两三个月，是央视的档新闻栏目，就在新闻联播之后播出，出发点是针对时弊，披露j□j，把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展现在大众面前。目前收视率高的惊人，社会反响非常不错，是档好节目，也是档最适合我们现状的节目。”
“利用舆论影响？”说到这里燕乔森自然就懂了，在美国这不是个新鲜事儿，舆论监督本来就是媒体拥有的特殊力量，也是斧正些社会弊端的利器，只是他没想过，如今的中国也有了这样的窗口。
“是的。”陈远鸣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找准出发点，焦点访谈起到的作用远比两条关系要简单快捷，这是真正的直达天听，也是真正的社会影响，没有比这好的途径了。”
“那么在这档节目里，也会公布建立反盗基金会的事情？”燕乔森又问了句。
“没错，宣传就要最大化，反盗基金会确实该在那里提出。”陈远鸣点了点头，认真答道。
“嗯，那我就不同意。”
什么？这话出，房间内大部分人都吃了惊，要知道燕乔森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他的意见同样能够干扰决策的制定。
“5%的股份简直是开玩笑，你是想现在就撤资，还是想把股息作为基金会资金？基金不是这么搞的，正经做法是拿出公司利润的5%，用每年的盈利来支持基金会的运作，同时接收各界捐款，设立专门的财务，法务，以及公开透明的运作方式，是你拍个脑袋就能决定的吗？”燕乔森的声音里出了几分无奈，“而且财主也不是你这样当的，飞燕又不是你独资的公司，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该通过董事会研究才对……”
终于明白了那个“不同意”是指什么，孟力生轻轻吁出口气，也露出了丝略带调侃的微笑，“这次我是要在老燕这边了，荣俱荣、损俱损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你自己出风头，还是要把这个广告效应让给飞燕才是。”
面对这些或打趣或鼓励的友善目光，陈远鸣愣了片刻，也露出了笑容。
半个月后。
回到家已经超过7点了，肖君毅疲惫的把饭盒扔在桌上，打开了电视。如今工程进度过半，但是监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这群偷奸耍滑的工头只要稍不留意就能捅出漏子，害得他也要跟着风里雨里跑，无关紧要的交际早就被推的乾二净，别说玩乐，能吃上口热饭就谢天谢地了。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肖君毅抓紧时间开始填饱肚子，外卖已经有点凉了，又冷又腻，但是饥饿是最有效的调味品，他边吃边翻阅手头的数据，处理着明天的公务，耳边是新闻联播没什么起伏的背景音，听着听着就被全盘抛在了脑后，饭越吃越慢，手头的资料却越看越快，在翻过另页纸，正想举箸夹菜时，个声音突然冲进耳畔。
“这些都是飞燕公司收缴的仿冒、盗产品吗？”
仍是清晰平稳的广播音，但是肖君毅刷的下抬起了头，直直看向不远处的电视机，只见屏幕里位记者举着话题，正在采访个什么人。画面上有着焦点访谈独特的栏目logo，还有排小字，“飞燕公司公关部主任费安恒”。
真的是那家公司，肖君毅扔下筷子，飞快抓起旁的遥控器把声音调大，只听电视里略带忧虑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些全部都是，而且只有总量的万分之。”
镜头随着他的手势扫向间仓库，里面满登登的全是盗碟、播放器，足有半间屋子之巨。引领着摄像机走向边的货架，男人把些摆放整齐的盗产品指给记者看。
“这些盗用飞燕logo，模仿飞燕名称的vcd机已经严重的侵害了我们的权益，也为身后成山的盗影碟提供了便利。最近几个月总有消费者上门询问，为什么他购买的影碟无法被飞燕vcd机读取？原因很简单，他们购买的是盗。”
说着话，他从旁边捡起了张碟，是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但是并非飞燕出品的纸盒包装，而是个简单的塑料袋包装。
“比如这个，没有生产厂家，没有发行批号，当然也不会有正碟的保护密码，它根本无法被我们飞燕的播放器读取。这个盘片防盗措施就是用来保护发行商的权益，但是盗剥夺了它，愚弄了消费者，也让我们的努力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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