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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6

    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

    分节阅读6

    手拨开玉旒:“瞧着稀罕么?”

    相处数日,他双紫眸虽云遮雾绕,季复生却也能窥出些许神色流露来,此刻见他眼波盈盈,分明是欢喜难掩,也就不拂逆他的心情,由衷赞道:“稀罕极了,不愧是地府十殿第的绝色。”

    虚九鸾轻咳声,董束月却旁若无人,问道:“当真么?”

    季复生即使微笑着,眼神也是暗藏锋锐,绝无温柔之意,只是实言:“真的。”

    “那你喜欢吗?”

    “还行。”

    这旁若无人的问答,问的厚颜,答的淡然,问得骄纵,答得无忌。

    虚九鸾的脸都黑了,千金是受惊过度,几乎要昏倒了。

    董束月笑得张脸仿佛春风过后的美人樱,有些舍不得走,半天没话找话道:“等我回来,咱们在这热恼地狱逛逛罢,出了刑狱之处,颇有几处风景极佳。”

    季复生那夜虽现出内丹,妖力破出,但修为尚浅,尚不得其法,因此过了那瞬眼眸依然是通透的榴红,额心银色妖印亦已消失,热恼地府的大结界也是时穿不出。想到这点,拿起本书册,笑道:“这几本有用吗?别是五块钱本的盗忽悠我。”

    虚九鸾面有怒色,看向那些书册时,不加掩饰的艳羡妒忌,愤愤道:“只怕你天资所限,无法参悟这些法术封印。”

    玉简也就罢了,那龙骨和蝤蛑中所载的秘术整个幽冥界只有十殿之王可以修习,而个中深奥艰涩之处,却是连十点阎罗都未能全然参透。

    虚九鸾见泰山王随随便便将这些不传之秘交与季复生,自是百爪挠心,仔细想却又放心——千年来季复生巅峰之时也只是战力无双,于法术领悟却是资质平常,这些书册虽然珍贵难求,给了他却是明珠投暗瞎子点灯白费蜡。

    以后七天里,季复生要不就是足不出户,要不就是踪影全无,甚至连董束月的传唤都爱听不听,千金张冰山脸早已变了色,若不是碍于泰山王,早已翻脸现了饿鬼之形吃了季复生。

    有怒却又有乐,千金心细,发现泰山王缠绵百年的头痛之症似乎大有缓解,近日竟从未发作,心中不由得十分欢喜,眉眼也舒展了几分,只是董束月却不以为喜,次听得千金提及,反而神色惨变,狠狠瞧了她半天,深紫的眸色透着层浓重血光,只把千金瞧得毛骨悚然,他却又笑,恍若无事的就寝了。

    这天早虚九鸾正候着董束月去森罗大殿,季复生打着呵欠缓缓走进寝殿,神情懒散,脸色苍白,劲瘦笔直的身形却似绷紧了的皮鞭,没有半点卸力之处,手提着个包裹,见棱见角。

    董束月眼瞥过,知包裹里是那三册书简,挑了挑眉:“为什么不看了?”

    虚九鸾心中放下块大石,短短七天,便知难而退,这低等鬼差倒也知趣,不枉自己费了些唇舌。

    季复生道:“这些书本是幽冥秘术,你还是趁早放回原处,以免获罪。”

    董束月微蹙眉,转眼看向虚九鸾,冷冷道:“是你嘴?”

    虚九鸾任判官年,也不含糊,退开两步躬身道:“属下所述,实在是阎罗殿的规矩。”

    董束月嘴角微撇,虚九鸾小心翼翼的窥伺他的脸色,满腹说辞只待他质问,便滔滔不绝来个鞭辟入里的剖析陈述,不想董束月只嗯的声,不再言,就轻轻放过了此事,虚九鸾口提着的气蓦然憋下去,颇有些拳打上棉花的失落,心里堵得扎实,但对董束月痴缠之余又深深畏惧,也不敢再贸然开口。

    董束月走近季复生身前,柔声道:“这天上地府的规矩条令,有的是龙之逆鳞,有的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我既有办法取出这些秘术,自有办法不受责罚。”

    季复生笑着伸手打开包裹,道:“不用,那些书我都记下了……送你件礼物。”

    董束月大喜过望,竟自行摘了冠冕,吩咐道:“虚九鸾,今日你自去森罗殿。千金,你也下去。”

    虚九鸾叹道:“殿下……”默默退出殿外。

    季复生从那三册书卷旁,拿起把弧形短刀递到董束月手中。

    董束月身为幽冥之主,见过奇珍异宝无数,枕边常压的把“月之断”是上古神器,但接过这把不甚起眼的短刀之时,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短刀长不盈尺,龙鳞为鞘,兽骨作柄,握手处錾着只青龙之首,样式古朴简练,拔刀出鞘,刃明如镜,刀身隐约水纹光焰,挥只听嗤的轻响,青光吞吐,不远处珠帘齐中而断,鲛珠玉鳞串清音,滴落地上。

    董束月不想这刀竟有如此威力,那珠帘本是斑纹蛛丝所结,柔韧无匹,便是海底寒铁也不能轻易割断,不禁奇道:“这是什么刀?”

    季复生从他手中拿过刀来,薄唇微翘,石榴籽般明红的眼眸澄澈透亮光芒四射,刀刃半扬,念道:“弧龙翼双,以为解印。”

    他的声音本就清澈,念咒时微微压低,平添了几分沉着醇厚,大江起风雨般渗入耳朵里,透着近乎魔魅的性|感。

    董束月凝望着季复生,心中诸般滋味几乎要满溢而出。

    印字吐出,瞬间殿内青光交错如电,腥咸海气纵横,阵闷雷般的压抑咆哮声中,短刀骤然如冰碎裂,纷纷弥散,半空中幻出只巨大蛟龙,肋生双翼,腾挪飞舞。

    漫天水雾光影,印着季复生深邃分明的轮廓,俊美华丽到了极致的面容楔子样,极具侵略性的钉入董束月的视野,使得幽冥泰山王目眩神迷之际,浑身如浸热水般暖洋洋的,四肢百骸却已丧失了所有力道。

    季复生仰头看着那条青龙,道:“这是双翼龙弧刀,封印着双翼龙兽的魂灵。”

    董束月不禁叹服:“七天……双翼龙兽凶残难驯,西海鲜有对手,便是我也难以将其封印入刀,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复生见那双翼龙兽条尾巴抡圆了呼呼狂扇,制冷堪比三菱空调,再加上水汽蒸腾,殿内温度是骤降,而那些骚|包兮兮的紫檀架翘头案琉璃锺水晶盘,是劈里啪啦好阵脆响,又喜庆又辟邪,眼看着整个寝宫将被破坏殆尽,董束月倒是点儿不心疼,只顾看着季复生悠悠然的闲聊,季复生却有些担心七殿的财政支出,当下口唇翕动,低吟道:“双翼龙弧,以为封印。”

    龙兽昂首怒吼似在挣扎,身躯却不由自主的扭曲收缩,刹那间青光闪,又化为龙弧短刀,静静躺在季复生掌中。

    握着刀,手心的感觉十分古怪,明明是龙鳞的冰冷,却又有丝炽热钻入皮肤,仿佛是龙兽不屈的灵魂在手掌中跳跃悲鸣。

    封印术大致分为三个等级。弑体夺魂,肉|身成器,灵意互通。

    弑体夺魂,是先杀死凶兽,将其魂魄禁锢入器,是最为初等的封印术,此术看似劳永逸,实则暗藏隐患,封印者若是朝势弱,凶兽魂魄甚至会反噬其主,而且封印之器与封印之咒若是传与他人,凶兽也会另属他人。打个比方,就是瓮女士嫁给了羊教授,你要说是真爱无敌,就算腆着脸说得出口,别人都不好意思信,那谁迟早都是别人的,好点的情况就是等那谁挂点再出墙,衰点的情况就得戴带色儿的帽子,忠诚什么的就别提了。

    而灵意互通作为最高等级的封印术,封印者与封印之兽二者心灵相通意念感应,便是印器毁灭,凶兽也会自行重入新的印器,生生世世只听命于人,百死而不离不叛。只不过能达到这等驭物通神境界的,三界九天,屈指可数。

    肉|身成器介于二者之间,不造杀孽保存躯体,并且不需要专门的封印之器,凶兽自行由躯体幻化,是留其性命节约成本的双赢模式,也是使用最为广泛流行的封印术。

    很明显这把龙弧刀里封印的是双翼龙兽的魂魄,而季复生又将短刀转赠给自己,想来定然是用的弑体夺魂之术。董束月拿过短刀,赞叹道:“这封印之器选得极好。”

    季复生扬眉:“不是选的。”

    董束月惊疑不定,端详着季复生:“难道是……”

    季复生点头,说得简短而凶狠:“我杀了双翼龙,拆了它的骨头,炼化成刀。”

    季复生的封印之术绝非初学者的手笔,用得极为大胆,用弑体夺魂屠杀龙兽,却又用肉|身成器将龙兽尸骨炼化为封器。如此既能转赠他人,而封印兽因自身成器,轻易不敢反噬其主,只不过两种封印之术交错,必得封印者以血为引。

    念至此,董束月脸色骤变,急道:“你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晚了……

    鞠躬滚走睡觉~

    谢白娇娇指点改病句~

    初忆

    念至此,董束月脸色骤变,急道:“你受伤了?”

    此时龙兽海水的气息散尽,而铜鼎中所燃香料亦被浇灭,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再压不住,季复生手撑着身侧桌沿,小臂线条格外修长精悍,董束月却看到有浓重血迹慢慢渗出黑衣。

    季复生满不在乎的拉高衣袖,肘弯到手腕处数道狰狞的伤痕几可见骨,显是猛兽利爪所致,董束月咬了咬唇,心中似乎也被那翼龙爪子狠挠了把,取来獭玉髓,上下打量他:“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季复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见董束月越凑越近,低着头露着截雪玉莹净的后颈,这泰山王稍露点肌肤在外,给人的魅惑力便不下倾城绝|色百般献媚,季复生虽言笑不拘,脸皮却薄得很,惊艳之下,连手背都红了,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董束月嗤的笑,把拽住,手指沾了药膏,给他抹在伤口,那龙兽利爪之下亡灵无数,自带兽毒,伤口周遭已有溃烂之像,若寻常人等挨这记,就算当场不死,人间也是无药可医。

    獭玉髓见效甚快,不过呼吸之间,伤口已然愈合,只留下浅浅数道疤痕,董束月很是遗憾,蹙眉道:“这该死的畜生本属西海神兽,要完全消除它的抓痕,便是獭玉髓也不能为。”

    季复生不以为意,只道:“翼龙的确凶悍,我在兵刃司挑的那杆螭龙枪都毁在它爪下。”

    董束月叹道:“你可真会糟|蹋好东西……螭龙枪其实也是封印之器,里面封着条八爪火螭,可惜你没有解印之咒,否则也不必受伤。”

    季复生笑道:“不受伤我也想不到将两种封印之术同时用上,就是看到血都流了,可不能白白糟|蹋。”

    董束月没好气的丢开药瓶:“真是胡说八道……”看他乌黑的浓密睫毛半垂着,五官线条深刻强势,嘴唇色泽却是出奇的柔和,心中好似被猫尾勾了勾,低声道:“我带你在热恼地府逛逛好不好?”

    季复生指着他笑道:“你这样去闲逛,被鬼卒们看到会不会引发骚乱?”

    奥巴马在秀水街满地溜达,人家需要这亲民的面貌啊,毕竟是口干舌燥的拉选票拉出来的,但地府阎王据说都是陈旧腐朽的上天注定制度,因此泰山王完全没必要玩与民同乐这手。

    董束月微微笑,甚是神往:“我以前刚到地府当泰山王的那几百年,经常到处闲游……只不过后来就极少出殿了。”

    “为什么?”

    董束月静了静,凝视着手中龙弧短刀:“因为陪我起闲游的那个人,已经忘了我。”

    季复生听他言语暧|昧低回,心里咯噔,难不成那个跟他同游又忘了他的竟是自己?想了想又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也失忆了,但千年来直是个区区鬼卒,怎么想都不可能跟泰山王殿下有腿,再看虚九鸾等人对自己的态度,别说腿了,腿毛都不可能有半根。

    董束月见他低头不语,轻笑道:“好罢,我还是换个模样去。”

    携着季复生的手:“你这身衣服沾了血,也换了吧。”

    此时人间正值东汉初年,地府虽紧跟天宫端妙逸庄的着装风格,却也海纳百川的吸取人世精华,每逢新鬼大批报道,必有美|艳女鬼或英俊男鬼跟巴黎米兰的名模似的,带来股时尚新风。

    董束月所换便是直裾衣,冥蚕丝织就,飘逸若流水,极清浅的天水碧色,从领口斜至腋下的大开襟风流轻盈,露出些许中衣的釉青,袖宽尺二寸,半透明的银线绣着盛放的曼陀罗花纹,衣袖舒展开,便是浑然天成的勾魂媚|色。

    季复生换着衣服,看他眼,喃喃道:“我要是阎罗天子,先把你这个泰山王送去棒子国当整容的范本。”

    董束月听不明白,有些疑惑的表情加撩|人遐思:“什么?”

    季复生动作迅速,已是换好身简单的黑色衣衫,正坐在紫檀桌上,条长腿搭着另条,足尖点着地晃荡:“没什么,是夸你呢。”

    董束月听夸字儿,紫眸雾气氤氲的流光溢彩,刨根问底的劲头几乎可以塞到壹周刊当狗仔:“夸我什么?”

    季复生无语问苍天,难道地府里的鬼都这么擅于且乐于应对赞美啊,点都不内敛谦逊!

    董束月见他装酷不答,也就哼声作罢,又取出条腰带,四寸之宽,带钩是支精巧镂空的碧玉琵琶,咔的扣在腰间,本来这套直裾广袖翩然,只显气质不显身材,如今腰带这么束,却是最流畅的美人瓶都比不了的线条,几乎有种手就能握住的柔美错觉。

    季复生旁见他身姿有如流风回雪,董束月粲然笑,朱唇半启牙排碎玉,季复生心中动,有些恍惚,眼前空气如水波皱起,光影浮动,视野渐渐模糊,又陡然开阔,只见海底苍穹,别有青天霄汉,琼玉冰晶漫天纷纷,两条人影广袖白衣御风而行踏月拂花……

    静止时,正在滔滔血水三途河的彼岸,白色的引魂花遍野如霜,紫眸清澈的泰山王弯腰摘朵千瓣翻卷的曼陀罗华,放到漆黑眼睛的少年嘴唇处:“喜欢么?送你朵天雨曼陀罗华。”

    少年的黑眼睛深邃如海,溶进了星子璀璨闪闪烁烁,手揽过泰山王的腰,不去接那朵莹润洁净的花,却用个吻温柔的覆上,抽丝剥茧般的细致而有耐心,春雨般绵密,将曼陀罗华在两人唇齿之间亲密揉碎,花的汁液溢满齿颊,芬芳的甜香连灵魂都淹没。

    那个黑眸少年……生着跟自己模样的脸,眉心的妖印银辉晶皎,清晰如画,而那时泰山王深紫的美眸中没有雾气空濛,却是明亮的粼粼波光。

    明明是两情相悦神仙眷侣的美好画面,却笼罩着深重的疼痛绝望,揪着心的透不过气来。而泰山王置于少年颈后的手指中,藏着支黝黑阴暗的炼神刺……

    董束月将龙弧短刀系在腰带上,心神默运,面容眸色倏忽已变,回头见季复生眼神发怔,呼吸急促,不禁奇怪,上前轻轻推了把:“怎么了?”

    季复生霍然惊醒,定睛瞧,方知自己仍在寝宫之中,时道:“没什么。”

    避开董束月的手指,跳下桌来:“走吧。”

    董束月见他对自己冷淡,心中不悦,伸臂拦住问道:“你瞧我模样变得怎样?”

    他面容每处都是精雕细刻的完美,无半分瑕疵,眼下虽将眸色头发变为地府最常见的玛瑙红和黑色,五官也稍显模糊平淡,却仍是钟灵毓秀的派好相貌。

    季复生道:“很好。”

    说罢转身当先往外便走,他四肢修长,骨架却不大,甚至有些单薄的意思,看着就显得过分的清瘦,季复生不喜欢那些宽袍大袖的衣衫,只挑了件样式最为简单贴身的黑衣,袖口用五寸宽的薄银扣束起,极是利落,足蹬双海犀皮的黑靴,裹住小腿,那线条不带半点儿打弯累赘,长腿细腰,鹤势螳形,色的笔直漂亮。

    董束月从后面见了,好气又好笑,这人当真是封神战魂,连穿衣都是随时准备去屠杀敌人的煞气。只不过……他的温柔却是刀锋枪尖上朵纯白的花,散放着独特的魔力,诱使切接近过的人为之交付出灵魂。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觉得那个背影孤单得太倔强,也许只是瞬间的冲动,董束月快步上前:“凤双越长什么样子?”

    季复生停下脚步,眼神中有戒备警惕之意。

    董束月的声音有些酸涩,却笑得灿烂:“我幻化成他的模样陪你,好不好?”

    季复生的眼神稍稍融化了些,难得的柔和,抬手想摸摸董束月丝缎般的长发,却拍拍他的肩:“凤双越是凤双越,谁都变不了他,你是你……你是泰山王殿下。”

    不待他答话,突然问道:“听说第十六小地狱的司狱槐真,从来都是黑纱罩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董束月怔:“嗯。”

    季复生随意道:“你见过吗?”

    董束月道:“我自然见过。”

    季复生挑着眉,笑得有些坏:“什么样子?当真很美么?”

    董束月也不示弱,看他眼垂眸浅笑:“不会比我美。”

    “你真是……”

    “实话实说?”

    “谢谢你这样夸自己,咱们说点儿别的成吗?”

    “好,昨天初江王送我鲸珠,求夕风流,被转轮王痛殴,血流了桌案,把轮回册都染湿……”

    “转轮王倒是正直。”

    “其实转轮王也准备了颗鲸珠,只不过被初江王先开了口,大是愤怒而已。”

    “地府风气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下目前需要了解点的地府结构,其实文中提到了,但是我怕自己太文盲,没说清楚,所以再啰嗦解释下,见谅!

    地府共十殿,有十殿阎王,董束月是其中之,是第七殿的阎王,号泰山王。

    第七殿在大海之底、西北沃石下,泰山王司掌热恼大地狱,大地狱下设十六小地狱,每个小地狱的老大叫司狱官,提到的槐真就是第十六小地狱油釜滚烹小地狱的司狱官,前面出现过的丑男犬芒,是犬咬小地狱的老大。

    今天又晚了……对不住,这几天努力的玩风拓展包,真是太好玩了……

    请假两天,大家准了我吧,让我爽两天,再使劲儿好吧~~~

    捂脸飞奔遁……

    小鬼

    出了泰山王寝宫,穿过十六狱,便是七殿鬼民们安居乐业的城市风光。

    整个热恼地狱的结构类似于圆环套圆环,把帝都那四四方方的格局搓圆了去了棱角就是。

    泰山王寝宫和十六狱占据二环内中轴线的最佳地段,西边抽肠小地狱处建筑极为复杂,数道石桥高有百尺,三面铜镜壁斗崖前,完全高仿真了那让无数人日哟暴躁的中国结桥。

    出了二环,便是三街六市千家万户,四季分明九门通畅,走在红石街道上,行人如织,很是热闹。

    季复生心道,若是把十六狱的布局再紧凑些,二环内也能空出些地皮,炒炒卖卖倒是能让泰山王大捞笔。

    念至此,见路边个女鬼正在挑簪环首饰,忙问道:“你带钱了吗?”

    董束月从袖中取出个锦囊,打开送到季复生眼前,满满袋金瓜子。看来金银的确是硬通货,人间天上,鬼神辟易。

    街道上鬼族们的面貌充满了想象力,用标准正态分布曲线来看的话,1.96~+1.96范围内鬼的容貌都是印象派大作,个赛个的突破下限,但衣冠言行与人间并无大异,有对大鬼抱着小鬼买水果,鬼妈妈正捏着果子只只的比对,眼珠子几乎要贴到果皮上去挑毛病,小鬼趴在身材高大得惊人的爸爸肩上,百无聊赖的啃手指,见季复生看着自己,龇了龇牙,嘴唇红红,牙齿尖尖,咔的声,却把头颈折断半截,冲着季复生吐舌头玩。

    这小鬼卷卷的黝黑短发,皮肤白得像杏仁豆腐,有双地府中从未见过的漆黑眼眸,滚圆溜精,这么恶作剧不光不恐怖,反而十分可爱。

    季复生忍不住笑,用口型恐吓道:“臭小鬼!”

    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气质总透着些凛冽的冷,说得直接点就是天生的面瘫,很少有人敢于主动贴近,此时笑,却是孩童般的天真。

    小鬼拍着手大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叫:“哥哥抱!抱抱阿羽!”

    鬼爸爸回过头来,张满是斑驳烙印的脸,轮廓是纯爷们儿的阳刚气,丑陋之余杀伤力十足,见到季复生和董束月,大鬼眼中掠过丝惊异之色,迟疑片刻,道:“见过殿下。”

    季复生见他眸色碧蓝,便知此鬼地位甚高,仅次于泰山王,不想他眼光是精准,竟眼认出变化后的董束月。

    董束月笑了笑,走上前去:“卓兄今日倒是悠闲。”

    态度亲切中额外有份敬重,又对季复生笑道:“复生,这位是卓远鹄,刖顶开额第七小地狱的司狱官,死前是人间战国时的名将,想必定然与你气味相投,难怪羽玄对你青眼有加。”

    那小鬼正是卓远鹄之子卓羽玄,此时已挣脱卓远鹄的怀抱,跳下地来,把抱住季复生的双腿,他人小个矮,脸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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