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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4

    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

    分节阅读24

    家伙真凶,真有精神!有意思!”

    季复生直冷眼旁观,见犬芒真心喜爱虎枭,方伸手挠了挠虎枭毛茸茸的肚皮,轻轻掰开它的利齿,低声道:“我对不住你……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以后不在这里了,犬芒欺人不欺畜生,定会好好待你。”

    触他的眼神,虎枭的挣扎戛然而止,呆呆的看向季复生,悲鸣着他听不懂的兽语,季复生微微笑:“谢你陪我这么年,我……”

    蓦的手背滚烫,却是虎枭落了泪。

    犬芒抱着虎枭,有些茫然:“他怎么了?”

    季复生离去的背影如既往的孤傲笔直,却透着浓烈的绝望悲凉,看着有种似乎只要轻轻碰就会碎裂的错觉。好像经此别,再无相见之日了……

    犬芒听着远处判官殿的铜漏声咚的声悠长沉重,正中心脏般痛不可抑,抬起头,暮光四合,海月清光。

    诛心

    凤双越回到府中,却未见到季复生回来,心里空落落的颇觉不安。

    难道他还在五行山?莫不是跟那猴子玩疯了心,忘记七日之约了罢?

    看来日后只该守着顷刻须臾也不分离才好,凤双越念及自己这般强烈的独占欲,不觉失笑。

    暮色中但见寝居外高大的紫芝桐树枝叶繁茂,已结满桐花,摇曳婆娑,硕硕华华。

    凤双越仰头看着,想起大雪山上那株青桐自开天辟地以来就生长于冰天雪地间。天下之事,总没有尽如人意之处,雪山的青桐虽是不惧三尺渊冰千里素雪,却也从未开过桐花结过梧子,而此处的桐树花开之时,唯愿无霜雪与子解千年,但又怎能白露不生朔风不至?

    时诸滋味无以遣怀,信步走进寝居,挥手点亮明灯,只见床上凌乱的放着堆衣物,心中登时喜,看来季复生已然回来过,床上之物正是他换下的玄色劲装。

    而杆七尺银枪也随随便便的搁置在床前,仿佛是被匆忙撂下,不禁摇头微笑,季复生直不擅打理屋子,自己收拾了,他还要经常冷着脸表示不满意……真的是有些惯坏了。

    感慨间觉察到气息波动,凤双越回头,见季复生已跨入室内,身茜素青的束腰长衣,少见的飘逸潇散,颇令人眼前亮。

    又见他手中握着只细长弯曲的海螺,忙问道:“去大珊瑚礁了么?”

    季复生触及他如常宠溺深切的温柔目光,恍了恍神,低头不经意的避过:“你怎么知道?”

    凤双越顺手拿过那只海螺,海螺色作芽黄,弯如新月,道青黛细线起伏绵延,绕过整个螺身,没入螺口:“这是月钩螺,只有海底最深处的大珊瑚礁旁才有。”

    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螺身传来夜雨打琴弦的寂寞声响,凤双越道:“月钩螺这道黛色可做画眉用,若是对着螺口说话,音留螺中,可封千年。”

    季复生奇道:“是么?我倒不知它还能封音,就是看着不似寻常海螺,有趣而已。”

    这是他第次对凤双越说谎,也是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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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凤双越独自回到槐真府,半躺在美人榻上,还斟了杯琼浆慢慢啜饮,打开螺口,悠悠的听里面封存了千万年的海浪涛声。

    听了很久很久,在已经习惯了绝望的淡漠心情下,终于听到了季复生低不可闻的声“双越”,但除了随后的缕似有似无的叹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时凤双越颗心已化琉璃,本是无喜无悲无情无欲,但听到“双越”的那刻,却还是不堪承受的抬手捂着胸口,阖上眼睛静待那阵酸涩痛意极缓极慢的铺延掠过。

    良久,凤双越将这只月钩螺贴身藏好,带回了狮驼国,狮驼国天气特别的好,响晴薄日,秋高气爽,凤双越直奔寝宫,将这枚月钩螺压在了自己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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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双越随手放下月钩螺,眼眸流动着异常华美的光芒:“复生,明天这个时候,阴阳二气瓶便会大功告成……天诛破解之后,你最想去哪里?”

    季复生想了想:“我要去人界,找个最热闹最繁华的城市住下。”

    凤双越沉吟片刻:“东胜神洲正处乱世,战事频仍民不聊生,要找个太平优渥的城镇可不容易。”

    见季复生热烈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凤双越立时笑了,柔声道:“不过既然你喜欢……也许我该在西牛贺洲建个狮驼国?”

    季复生笑道:“好啊,不过不必把城中活人全都吃光变成座鬼城,那可就和地府样没什么区别了,我要个真正的人界繁城。”

    凤双越略有不满:“只有低等妖族才以食人为乐,你是在侮|辱我么?还是说你见过我吃人?”

    “见过……而且经常。”季复生语双关,唇角绽放的笑意居然有几分罕见的风流,低低的声音清透而蛊惑:“做吧。”

    说着拉开凤双越的衣带。

    凤双越的里衣是稍重的云锦银灰,衬得胸口肌肤显瓷器般的色泽华贵,逐渐luo露的身体线条精悍而强健。

    季复生极少如此大胆主动,凤双越看着他漆黑明澈的眸中自有情深不可诉,心中欢喜之余竟隐约生出种惶惶不安,仿佛如此良宵如此情愫,却是触即碎的镜花水月,逝水无归了。

    怀着这份莫名的思绪,凤双越的动作比平日加珍惜呵护,双手褪落季复生衣衫时,如雏鸟羽毛的轻柔。

    季复生攀住他的肩,半身撑起,嘴角勾了勾,牙齿咬住他颈窝细腻紧实的肌肤,舌尖灵活得像条小蛇,却没有任何条蛇能有这种丝滑柔嫩的触感,凤双越个激灵,下|腹涌起簇热热的火苗。

    季复生在他颈侧低声笑着,呼吸暖洋洋的,海浪般轻拍着他,凤双越敏|感的耳垂处渐渐燃起了条线,浩浩汤汤从下颌到喉头延伸至下|腹甚至脚趾,浑身如浸热水,正舒服畅美之际,季复生只手竟悄悄游走进了未褪的里衣,按住他那处,五指微用力,裹住,握着撩拨……

    隔着柔软如水波的银灰里衣,看不清季复生那只手的所作所为,却见凤双越原本清明的琉璃星眸骤然黯,浑身不堪刺激的微微哆嗦,口中忍不住嘶的声,那条火线轰然炸开席卷全身,原待慢慢累积的快感与热情登时无法自控。

    被猛然压倒的季复生犹自不知死活的笑,凝光流墨的眼眸润润的湿,睫毛像是沾着雾气,斜飞的眼角薄薄层桃花的轻红,主动分开双腿缠上了凤双越,长而笔直的腿柔韧得仿佛能在他腰后打结,这是分明的、放纵的求|欢姿态。

    凤双越不打算再忍耐,分分强硬急切的插|入进去,同时也不忘注意迎合着他的反应。

    季复生小口吸着气,微张的唇瓣有些痛得发白,露着些许玉白的牙齿,却没有往常吃痛时的挣扎退缩,反而紧密的缠了上去。

    浓密激烈的欢|好之下,季复生压抑不住的呻|吟出声,滚烫热情的缠绕吸附着,凤双越亦有些不能自持,低哑着声音笑:“你……里面太热,快化开了似的……”

    放慢了进攻的节奏,插|入很舒缓却很切实,不做停顿的有力持续,那种跗骨入髓的亲密愉悦随着动作逐渐层层攀爬叠加。

    自然的交|合是胜过切的快乐欢喜,不是救赎,也不是永恒,说不上是奢靡还是粗鄙,也说不上堕落或是纯洁,只是源自本真的渴望和拥有。

    季复生感觉到熟悉的酥|麻胀痛沿着脊髓窜至全身,他素日气势极其锋锐冷冽,轮廓又是深邃分明,因此能把那种过分的俊美遮掩得恰到好处,让人只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要不就是并肩甚至敌对,却绝不易生起怜惜占有之心,便是知他如凤双越,也不敢轻易流露出轻薄保护之色,以免招惹他怒之下翻脸亮出利爪。

    而此刻正在被反复侵入,处于极度欢愉夹着些微痛楚的季复生,看上去却是出奇的柔和而诱惑,气势剥落殆尽,这才让人发现,他近在咫尺的五官竟是工笔精心描绘而出的清致精美,甚至有种不安静的媚气水银泻地般渗透而出,凤双越沉溺其中,根本不愿自拔。

    两人的身体贴合几乎没有丝缝隙,凤双越动作激烈而不失温柔,面容表情无不动人之极摄人心魄,季复生看着他容色如玉,看着他星眸如醉,只觉疼痛无以排遣,喃喃道:“双越,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便是千年的欺骗,自己也已偷了千年的温暖,只要有过这样的刻,那就没有遗憾。

    此刻海底星光透过轻盈的无色鲛纱,有筛入清泉跳出水珠似的剔透光芒,季复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虚碰了碰,突然想起大雪山上星辰如钻,自己却是永远没有机会再去触摸了。

    忍不住想哭,却没有眼泪,承受不住了也似哽咽着涩然道:“再用力些……”

    凤双越有些失控,嘴唇湿热的凑到他耳边,自下而上的顶|弄着,低声问道:“什么?”

    季复生喘息着直往后仰,视野片模糊,眼眸中雾气凝聚,如纯黑水晶闪烁在融化的清澈冰雪中,眼睑轻轻眨动,便似破碎了的冰晶月影,凤双越用舌尖舔过他微湿的浓密睫毛,插|入得深凶猛,季复生不堪忍受的打了个哆嗦,阵痉挛收缩,逼得凤双越几乎当场缴械。

    凤双越顶到最深处,只在那敏|感柔软的所在恶意研|磨,逼问道:“你说什么?”

    季复生紧紧抿着唇,抬手遮着眼睫,掩盖住那丝脆弱与不舍,半晌低声求道:“让我再痛……再痛些……啊……”

    很奇怪,有哭泣的声音,也有哭泣的表情,季复生的眼睛里却没有滴泪。

    季复生从不落泪。

    半宿癫狂之下,凤双越还是清早起身,晨光中见季复生兀自沉睡未醒,知他累得狠了,不觉笑,轻柔的在他额头印上吻,下榻着衣束发。

    轻手轻脚正待出门时,季复生却已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随口问道:“双越……你干什么去?”

    凤双越手指僵了僵:“我去找泰山王,有事相商。”

    季复生似乎睡得有些懵懂了,迟疑了瞬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与破哑,无意识的低语道:“别去好不好?你今天不是要帮我解开天诛么?”

    凤双越走近前,琉璃目深邃而情,笑道:“是,所以我尽量快些回来……羽玄的褫魂恶咒就看今日了,最是重要不过,你要不去陪陪他?”

    季复生阖上眼帘,倦倦的问道:“羽玄……会没事的,对吗?”

    凤双越的声音清亮优美,胜过切琴筝瑟笙:“对。”

    季复生仿佛又快睡着了,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董束月……难道他跟天诛有什么关系?”

    凤双越微笑的弧度不作稍变,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没有。”

    亲了亲季复生的耳朵:“怎么,不信我?”

    季复生刷的睁开眼,凝视着他:“你说呢?”

    句轻描淡写的“没有”,像个斩钉截铁的句号,将所有的可能硬生生断在了此处。

    绝望与自厌崩溃性的碾碎了所有情绪,而骄傲却在血液里沸腾着复苏,季复生眼睛弯起,笑了,睫毛簌簌的扑撒着,看得凤双越心陡然乱:“那你去吧!对了……我懒得照顾那只虎枭,就送给犬芒了,以后他若是待虎枭不好,你帮我揍死他。”

    凤双越笑得很乐意:“就知道你没这耐心养什么虎枭。”

    季复生懒洋洋的挥挥手,示意他别吵。

    凤双越颇有些缱绻不舍之意:“你等我回来……等着我啊。”

    待定,

    凤双越身影消失的那刻,季复生眼神下子就空了,彻底的空茫沉静。

    跃而起的时候腰胯酸疼不堪,季复生却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挺拔,还是身最简单的玄衣银扣,略思忖,从长靴中抽出月之断,放在紫檀桌上,不属于自己的,再好再舍不得,也不会贪恋不放。

    路走出槐真府邸,经过卓家墙外,正迟疑间,青桑树上传来个清脆的童音:“哥哥,你干嘛去?”

    季复生抬头看眼这根本就不该出现的孩子,也不诧异,只眼神暖了几分:“下来。”

    卓羽玄个筋斗,飘飘然飞落,却悬在季复生眼前,晃荡着两条莲藕短腿,嘻嘻的笑:“哥哥要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在青龙血里好生泡着?”

    季复生捉着他的腿,把他抱在手里,淡淡道:“羽玄,凤双越算计了你们,青龙血中另有玄机,他要把你这个天生怨灵用厉魂炼化之后封印入器。”

    卓羽玄乖巧的点点头:“你并不知情,他连你并骗了,是不是?”

    季复生面无表情,道:“我昨天刚刚知道。”

    卓羽玄笑得很开心,似在意料之中,捏住季复生束黑发在手指间绕着玩:“只要不是你骗我,我才不在乎呢!可惜我娘太笨中计啦,但羽玄很聪明,从第三天开始就知道不对,只是怕爹娘伤心,就直没告诉他们……今天是最后天,我快镇不住那些凶煞恶灵,也快瞒不住爹娘了,所以干脆偷跑出来了哈哈!”

    说着将额前整齐的刘海拨开,只见白嫩的额头上,令人心悸的青黑煞气幻出各种图案形状,在薄薄层皮肤下流动奔走,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般。

    季复生早已空落落的心似乎又被剜了刀,声音不可自抑的嘶哑:“痛吗?”

    卓羽玄老老实实的答道:“痛。”

    却笑得甜蜜而满足:“褫魂恶咒解不解得开,凤双越算没算计我,我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只不过如今爹娘为我做的,我看得明明白白,心里已经很高兴了,我不想死在他们眼前……哥哥,我想跟你起过了今天,你带我出地府好不好?”

    他看向季复生双黑嗔嗔的眼睛灵动中含了丝不易觉察的悲悯同情,来自至爱之人的欺骗本就杀人不见血,只会比厉魂肆虐痛。

    季复生自是懂得,轻笑道:“好,羽玄陪哥哥去个地方罢。”

    天生怨灵不能离开地府,否则十二个时辰之内必然魂飞魄散,不过眼下卓羽玄已是不必在乎这些。

    想到此生终于能见见凡尘人界,虽是最后次,却也是第次,卓羽玄大喜过望,狠狠亲了口季复生:“太好了!我死也不要死在这地府七殿!咱们去哪里?”

    季复生见他喜笑颜开,却死死咬着牙,嘴里满是血的铁锈气,勉强笑道:“东土五行山。”

    两人番对答,明明说的是最惨烈的生死戮心之事,言语却异常平静,个中千般滋味,只怕是倾尽黄泉忘川也不能付之忘。

    这次出地府,季复生特意绕道三途河,河中血水奔流滔滔,仿佛无始无终的吊歌,如霜的天雨曼陀罗华被风吹起,大蓬大蓬的落入绵绵长河中,瞬息之间消逝无踪。

    卓羽玄悠悠叹了口气:“走罢哥哥,我的魂魄是不能被引回这里了……我再见不着爹娘了,也再不想见他们,这么年也该有个了结……我本就不该出生,他们俩永生永世在起,没有我,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快活。”

    不谙世事的稚嫩声音里却有青冢白骨的苍凉寂寞。

    “羽玄,这里是五行山,压着孙悟空。”猎猎风中季复生飞落山脚,声音与往常般无二的清澈冷静:“你见过他的,他到判官殿毁掉生死簿那次。”

    卓羽玄激动,紧紧抱着季复生的脖子,差点儿把他给勒死:“记得记得!他在哪里?”

    季复生放下卓羽玄,携着他肉嘟嘟的小手踏着荒草行过,绕过几处巨岩山壁,头顶日光正盛,山中虽有绿荫,孙悟空头顶却并无遮蔽。

    满目日光的死白中,那双金灿灿的眼眸仍是派天遮不住地埋不了的狂野张扬,甚至不失当年率十万妖族挑衅天庭的霸气神采,卓羽玄只看得目不转睛。

    眼瞧见人影走近,孙悟空金眸亮:“季复生!”

    “你上次来给我带了两筐鲜桃,怎地这次带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看卓羽玄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敬慕之色,孙悟空心中动念,凶狠的龇牙暴喝道:“想必是你知道我最近嘴里淡得出鸟来,给我开开荤腥?”

    季复生感觉掌中卓羽玄柔嫩的小手抖了抖,忙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道:“他开玩笑,别怕。”

    卓羽玄定了定神,大声道:“我没怕!”

    果然挣脱季复生的手,挺胸凸肚的溜达两步,居高临下道:“有吃我的本事,不妨自己先从这耗子洞里出来吧!”

    孙悟空瞪着眼瞧了半天,卓羽玄攥着拳头提防他发怒,不想他却嘻嘻笑:“这娃儿谁家的?生得倒有几分像你。”

    季复生浮想着巫风灵烟视媚行,大感吃不消,忙澄清洗白:“不是我的。”

    孙悟空笑得浑身直抖:“你要是能让三哥为你生出个娃儿,我就服你!”

    又道:“你上次走时,说要解天诛之劫,得明天才会来看我,怎么今天就来了?”

    季复生道:“我不是来看你的。”

    孙悟空不满道:“那你来看鬼啊?”

    季复生静默了瞬,淡淡道:“孙悟空,我毁掉这五行山,放你出来。”

    孙悟空怔,深知季复生不是妄言之人,登时狂喜,但激动之余却又免不了担忧:“五行山容易,可山顶佛偈却难……你能扯下那劳什子?”

    季复生点点头,也不加解释,当年九尾妖狐身亡时天诛初现,便能冲散如来亲临的漫天佛光,救下凤双越。如今若是拼尽妖狐留下的内丹元神,以自身引发天诛之威,必能破了佛偈碎开五行山。

    拉过卓羽玄,指着道:“你出来之后,带羽玄去些人界胜景,他只剩天之命,我不想他徒留遗憾。”

    卓羽玄急道:“你为什么不陪我?”

    季复生蹲下身子,帮他理了理衣衫,眼神澄澈而温暖,笑道:“我有别的要紧事……”

    卓羽玄凝视着他,蹙起眉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再说话了,只是牢牢的抓住季复生的手指,他手虽小,力气却大,只攥得季复生两个手指生疼。

    孙悟空只道季复生揭去佛偈定会耗尽妖力的缘故,也不以为异,想到能脱困而出,金眸光彩熠熠,有按捺不住的跃跃急切之色:“行啊,这小鬼要去哪儿,老孙便带他去哪儿!”

    季复生看眼山中草木青翠偶有鸟雀惊飞,不由得想起大雪山那岭梅花半溪烟水,不知以后山高水远路途风雨,陪伴在凤双越身边的又是何人?

    心中微微酸,目光中不禁有了丝眷念,低声道:“我……我想求你件事。”

    孙悟空眸中闪过道不辨喜怒的暗光,烈日熔金般的璀璨中平添几分金属的冷硬,却不假思索道:“我答应。”

    季复生轻叹道:“也许很难。”

    孙悟空道:“这种时候你对我还用个求字……季复生,你很聪明,就直说罢!”

    季复生用意即便不算要挟,也是交易,但言词只用求字,而不用要字,孙悟空虽洞若观火,却已没有拒绝的余地。

    “凤双越如果犯下不可恕的罪孽,你放过他。”

    孙悟空眼中流露出古怪的神色,失笑道:“我还以为是难的事……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孽?”

    哈哈笑,满头金发杂乱却是不掩妖气豪兴:“谁敢给三哥定罪?”

    伸出根手指,指定了自己:“我就是个犯下弥天大罪的,也不过如此,待我出来养精蓄锐,必将重建花果山再整妖界,我要天庭永无宁日!”

    季复生低声道:“荼毒生灵滥杀无辜也是罪孽……”

    孙悟空断言道:“三哥素来不喜杀戮,必不会如此。”

    季复生却十分固执,摇头道:“日后之事,谁也料不准……不管他日凤双越做了什么,就算他与你为敌,也请你记住他是你三哥。”

    略迟疑,咬牙道:“他的身世你想必也知晓,万不得已你就杀了他,但绝不能让如来收服他。”

    “孙悟空,你能答应么?”

    孙悟空敛了笑容,正色道:“我立誓。”

    季复生展颜笑之下,眉目斜飞,整个人像是初雪映日,动人心魄的夺目俊美,而眼神却是歌尽春空的清绝生凉。

    五行山石崖峭壁险峻凶恶,山顶佛偈金光闪烁,瑞气祥云缭绕,季复生拉着卓羽玄,柔声道:“羽玄乖乖的,到百里外等我好不好?”

    卓羽玄嗯的声,跳入季复生怀中,突然在他嘴唇亲了记,笑道:“好啊,我会儿就来找哥哥。”

    这孩子越来越|色|狼,吃豆腐越吃越过分,目瞪口呆的季复生擦着嘴很郁闷。

    随着季复生低吟上古妖族之咒,字字光影浮动,在空中扭曲穿梭,拉成细细的银光,绕山数匝,又迅速侵进山体中消失,道没入,道又生,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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