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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5

    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

    分节阅读35

    刚吐出来的,季复生脸色惨变,趴在炕沿直掐自己嗓子,却被百里把拽起,沉声道:“我这十年勤练不辍,只炼出这么个珠子防身用,如今把龙族所有秘术尽皆封印于内,你好好的吞了不要胡闹。”

    季复生愣,心中暖,若是以前的蛟魔王,十年修为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沧海粟耳,如今这却是他的倾其所有竭尽所能,时讷讷:“你……你慢慢把那些咒语口诀教我背也就是了,何必……”

    百里用力敲了敲他的头,佯怒道:“还不是怕你胡乱修炼?这个封印虽简单却也巧妙,只要你内丹出现,自身灵力能承受的住,相应的秘术就会让你知晓,这样我才放心。”

    季复生定定的瞧了他半晌,展颜笑:“二哥,谢你。”

    百里向来不拖泥带水,此事了,便起身出门:“我去了。”

    走到门口,却回头看着庄轻侯眨了眨眼睛,嘴角笑意又是深情又是放肆。

    第二天季复生睡到辰时才起身,庄轻侯早已帮百里与他收拾好行装,此去狮驼国千里之遥,纵有好马,路上也需七八日,生怕他有伤撑不住,又包了大包上好伤药让百里带着。

    岭上众人都被百里吩咐过,今日无事不可露面,因此整个寨子里竟比死了人还要安静几分。

    庄轻侯悄然送他们出寨,寨门口巨石旁,却见凤双越也端坐马上,副闲适平常的打扮,没有半分等待已久的着急之色,微笑着招呼:“二哥好早。”

    百里按辔徐行,随口道:“不早了……你跟我们同行?怎么不先飞回城里?”

    凤双越笑道:“城中无事,跟二哥起走有何不可,想当年我们游遍六界,或缩地成寸,或御风腾云,却从未这般慢慢走过,如今行这遭,倒也有趣。”

    看眼季复生,眼神闪,道:“小鬼,伤口怎样?”

    谈笑间态度亲密而不过分,把握得当令人如沐春风,似乎昨□迫百里杀光狮驼寨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季复生不答,只不住回头,仿佛在等什么人。

    庄轻侯送了短短两三里,便勒马停住:“我可要回寨里去了,你要照顾着复生,自己也保重。”

    百里突的拉住他的手,眼眸中掠过丝慌乱隐忧:“你个人留在这儿,也不知成不成……”

    庄轻侯轻而坚决的说道:“你在狮驼寨,你是大当家,你不在,我就是大当家。”

    手按在百里心口,抬起眼眸笑容明朗:“你放心,我就在这八百里狮驼岭等你回来,别的我不敢说,我只保证,寨里二百三十人,包括赵三妹肚子里的娃娃,直到你回来,都会平平安安,个也不会少。”

    百里马上侧身,紧紧抱住他的肩,低头在他耳边哑声道:“我只要你好好的,等着我!”

    看着庄轻侯打马绝尘而去,也不回头顾,凤双越淡淡道:“二哥,我好生羡慕你。”

    季复生纵马走到百里身边,很严肃的断言:“二哥,我越来越觉得,轻侯跟你在起太委屈他了。”

    百里原本的柔肠百转别离之苦纵有千般风情与何人说的惆怅登时被这句话气了个烟消云散,仰天悲叹:“我为什么要捡你这个白眼狼啊!”

    走到山脚,季复生又扭头回望时,百里心知肚明,劝道:“别盼了,王大娘不会来送你。”

    季复生黯然道:“为什么?她还给我缝了件新衣呢。”

    百里道:“我哄她说你不会走……她年岁已老,昨日又受了惊吓,你再走,我怕她舍不得受不住。”

    季复生抿了抿嘴唇,骤然拨转马头疾驰回山,远远传来句:“稍等我片刻!”

    百里蹙眉,便欲纵马赶上拦住,凤双越却手挽住他的缰绳,似轻叹了声,道:“让他去罢。”

    百里看他笑容别有滋味,琉璃星目闪烁不定,心中是不安,直怕季复生又干出点儿神奇的事情来,比如把王大娘放到马上路带去狮驼国。

    季复生策马狂奔到寨门前,翻身下马,路跑到王大娘的小屋外,迟疑了瞬,绕行到窗边,窗户半支着,想来王大娘正坐在窗边就着太阳光做针线。

    悄悄露出只眼睛看了看,果然那个头发花白手指粗糙的老妇人膝上摊着件快做好的贴身布衫,她垂着头飞针走线,正仔仔细细的缝着衣衫的袖口。

    那件衣衫尺寸款式,与身上穿着的模样。很普通的布料,针脚却是绵密细致。

    季复生很想把那件未做完的衣衫带走,想走进去抱着老人的腰,告诉她自己不会离开狮驼寨。

    王大娘利索的打个线结,再穿线时,许是活儿做久了眼花,对着亮光眯眼送了半天,愣是没把线头送进针鼻里,反复数次,不由得又焦躁又灰心,喃喃自怨:“真是个老废物了!拈不了针,动不得线,还活着做什么!”

    蓦地从窗外伸进只手来,拿过针线,王大娘抬头,笑了:“你啊……又捣鬼!”

    季复生捏着线头轻巧的穿而过,递到王大娘手里:“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王大娘白了他眼,低头做活儿:“你急着穿今晚就能做好。”

    季复生趴在窗沿,静静的看她娴熟的动作,半晌道:“不急呢?”

    王大娘如他小时候般,捏了把他的脸颊,眉舒目展:“不急也今晚!”

    季复生涩声道:“你慢慢做,做个十年都不打紧……我衣服够穿了。”

    王大娘笑着啐道:“你倒指望得美!我大岁数了?还能给你做十年的衣衫?”

    想了想,又絮絮道:“你这孩子就是懒,什么都不会干,将来娶媳妇儿,我可得放出眼光,给你挑个能干的。”

    季复生心中已说不出什么滋味,良久道:“嗯。”

    伸手覆上王大娘的手背:“我……”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王大娘反手拍了拍他,眼睛浑浊中是沧桑沉淀的世情洞明:“傻孩子,你长大了,要出个远门,难道大娘还拦着你不成?去吧去吧。”

    季复生点点头,见日头已高,抽回手道:“那我走了。”

    王大娘低下头缝衣:“听着些大当家的话,别老跟他拗,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衣衫我给你缝着,等你回来穿!”

    季复生道:“记下了。”

    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王大娘抬头看去,只见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心中酸,已落下两行老泪,滴在新衣上,忙用手背揩抹了。

    待定6

    百里见季复生打马过来,虽脸色难看,好在马背上不曾个老妇,已然松了口气,迎上去道:“轻侯会好生照顾大娘的。”

    季复生板着脸,声音里却有担忧伤感:“她年岁已老,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百里笑着劝慰:“她身子好着呢,再活个七八十年阎王都不敢收她,你没见前几天她操着把饭勺追着我打的英姿?”

    季复生勉强笑了笑:“也是……”

    眼瞄见旁的凤双越,不禁收敛了笑意,夹马腹,当先上了山下小道。

    待行三人赶至路途中第个小镇子时,天色还亮,日头刚刚偏西,百里因季复生肩头带伤,便提议就在小镇客栈住下。

    凤双越点头,下马往客栈走去,却看着季复生:“小鬼,伤口疼不疼?”

    出发前他曾问过次,季复生没有回答,此刻又问,季复生只冷冷道:“还好。”

    凤双越微扬着挺秀的眉:“我有瓶灵药……”

    季复生道:“不必。”

    不想他越是冷淡寡言,凤双越越是熟悉欢喜,不知不觉拨开百里,与他并肩进客栈:“为什么不必?你是伤口好了呢,还是不想用我的药?”

    季复生警惕的与他拉开步之距,乌黑的眼眸与他琥珀色的眼眸对,怔了怔,移开目光,直言道:“不想用你的药。”

    他这般胆大不留情面,凤双越起了逗弄之意,笑道:“你总这么拒绝别人?能活这么大可真不易。”

    季复生干脆闭嘴。

    凤双越的声音里似有些抱怨:“你这小鬼……”

    凤双越也是奇怪,虽不识复生是复生,却默许了百里唤他复生,只自己坚持叫他小鬼罢了。

    百里影影绰绰感觉出凤双越的善意,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季复生的排斥之意,放心之余不由得起了几分旁观之心,也就抱着胳膊笑着不说话。

    小镇上只有家客栈,客栈里的老板仿佛自宇宙洪荒时便坐在那黑漆漆的柜台后了,老得寿星见了都吓跳。

    见有客人上门,眼皮都不抬:“只剩楼上两间客房。”

    啪啪两声,两把黄铜锁匙搁到台面,爱住不住的王霸之气。

    凤双越瞧了百里与季复生眼,看他俩都瞪着眼睛看自己,毫无掏钱的意图,只得交出小块碎银子:“怎么住?”

    季复生抢过把钥匙:“我和百里间。”

    凤双越不置可否,随手拿起另把钥匙,笑容有些轻嘲淡讽:“你以为我要跟你同住?”

    说罢当先踩着楼梯上去。

    百里附在季复生耳边,笑道:“你又惹到他了。”

    季复生道:“你至于笑得见牙不见眼?”

    “高兴嘛!”百里大喇喇的搭着季复生的肩,起上楼,突的低语道:“他若心复如初,无论对谁都是好事,可惜……”

    季复生打断道:“我定要还他颗心。”

    百里叹道:“琉璃心复,谈何容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但你这么说,我倒有那么星半点儿的相信了。”

    季复生轻声笑:“我明白。”

    客栈的服务态度很糟糕,硬件设施却不赖,干干净净的,床也不破,桌椅也不脏,推窗望,是条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些小孩缠着爹妈买糖人儿。

    季复生伏在窗口,饶有趣味的张望。

    这些年虽常下山打劫,但那是有业务在身,偶尔也让百里带着自己在附近市集走走,但百里的形容样貌着实出众,又做着份非主流不光彩的职业,很担心被乡民大喊声叫破:“这人是山贼!”

    被官老爷抓去打顿屁|股事小,百里蛟魔王这名头从此蒙污可就再见不得旧日妖众了。因此每次跟着他出门都是警惕又小心,极少能如此时这般悠闲的畅看街景。

    百里探头瞧,道:“这有什么值得傻看的?群粗蠢男女,没个漂亮人物!”

    心中却知,季复生自卓羽玄应咒以来,便对人世百态花草,无不兴致盎然,当下也不加理会,由得他去。

    季复生见那小贩的糖人儿在落日余晖中,泛着极其甜蜜的颜色与质地,时心动,伸出手去:“给我些铜钱。”

    手掌心凉,触感明显不是铜钱,季复生回头看,竟是好大锭雪花银,百里并不在屋里,凤双越负着手,正含笑望着自己:“够么?”

    季复生握着银子,觉得有些熟悉的好笑,他总是这样任自己予取予求,甚至索予百泛滥成灾。

    凤双越见他神色间颇有亲近感慨之意,双琉璃目中登时满是不自知的温柔,又笑道:“怎么?不够我还有……”

    季复生无视他这句土得掉渣暴发户的话,环顾四周,道:“你可瞧见百里去哪儿了?”

    凤双越听他问及百里,无由的生出丝不悦,淡淡道:“他出客栈了……你要铜钱做什么?”

    季复生指了指窗外卖糖人儿的:“买那个……二哥?”

    凤双越见他突然笑开了,黑眼睛里闪着又惊又喜的光芒,忙走近窗口看,却见百里正在那小贩旁,手举着个糖人儿,手摸出几个铜钱来。

    季复生喊道:“二哥二哥!我要两个!”

    百里作为英明神武的代妖王,亲自买糖人儿这种东西已然很是无颜见妖族父老,偏季复生还唯恐旁人不知的大声嚷嚷,忙遮着脸捏着糖人儿匆匆跑回客栈,路上还撞着个胖大嫂,被摸了把胸肌。

    季复生哈哈大笑,凤双越虽笑着,眼神却阴沉了:“小鬼,你根本就不像复生。”

    季复生愣神,低声道:“你本来就不信我是季复生,不像又怎样?”

    迎上凤双越冰冷的眼神,登时只觉意兴阑珊,季复生嘴角的笑容淡去,摇了摇头,转身出屋,自去找百里。

    凤双越不由自主追随着他并无留恋之意的背影,其实这小鬼和复生很地方如出辙的相似,但有点的确不像,这小鬼对人世万物每分毫的无尽好奇与热情,对生命中每点滴的无限兴致与珍爱,竟散发着连季复生都没有的光彩夺目,异常的引人入胜。

    楼梯上,季复生把拦住闷着头仓皇逃往屋子的百里:“拿来!”

    百里四顾瞧见身遭无人,笑眯眯的奉上糖人儿:“我就猜你想要这个。”

    季复生接过,翻来覆去的看着笑道:“难得你这么知趣,竟不用我亲自出手。”

    百里承蒙赞,也挺高兴:“这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不是该当爹的或是当哥哥的买,才对么?”

    季复生心情大好之下,也就不计较他又占自己口齿便宜,这糖人儿就近仔细瞧着,反而不如刚才远看诱人,伸舌头舔了舔,蹙眉道:“太甜。”

    又尝了尝,只觉嗓子里都发粘,不堪忍受,忙把糖人儿塞百里手里:“请你吃吧。”

    他却不想想,普通小镇子又能有什么精致的零食,自然只是味的甜腻罢了。

    百里从来不曾吃过这类粗鄙的甜食,咬了口,倒觉得满颊香甜滋味不坏,自己吃了几口,见所剩不,忙送到季复生嘴边:“再给你吃小口……”

    季复生推开:“不要……你吃过的给我吃,脏不脏?”

    “你这孩子真不招人喜欢,刚才你舔过,我不也吃了?”

    “好啦,我勉强尝口。”

    “……你这什么表情!不招人喜欢了!”

    凤双越独立在屋门口,看着季复生在百里面前固然孩子气十足,百里也是从未见过的轻松柔和,两人有说有笑,充溢其间熟不拘礼的亲昵,如雨后阳光般,明亮而温存,直逼入凤双越眼底,已经荒芜死寂了十年的心里,竟隐隐传来种又空又涩的失落,觉得百里邪气魅惑的面容十分之碍眼。

    登时手痒喉咙也痒,冷冷的咳嗽声,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百里看他行止有异,低声笑道:“他生气了。”

    季复生回头看眼,神色不定,道:“真是喜怒无常。”

    百里趁他心神不属,悄悄把手指上沾着的糖稀擦到他衣袖上,提醒道:“喜怒无常也比心为死物好……老三这样,倒像个活人。”

    季复生眼睛亮,闪过浓烈的希冀与喜悦。

    百里与他并肩回到房里,却道:“你也别先忙着高兴,他喜怒无常,你首当其冲,老三偏又是个谁也捉摸不透的性子,怒之下,干干脆脆的杀了你也就罢了,若是用种种千奇百怪的法子折磨你,那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季复生猛然想起事,问道:“二哥,董束月……怎么会在狮驼国?”

    百里静默片刻,道:“我也不知,只是听老三说,董束月如今双目已盲。”

    想到董束月双眼不能视物,却在凤双越手中惶惶度日,不知是何等艰难的挣扎,时轻叹了口气。

    季复生也是惊:“他怎会瞎了眼睛?”

    董束月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懂得趋利避害的人物,天诛妖印他都能安然躲过,不想竟会遭受目盲之厄。

    百里略思忖:“若我不曾猜错,定与凤双越有关。”

    冷冷哂:“老三何等手段,任由着董束月在他面前瞒天过海,已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狐妖害得你魂飞魄散,纵有救命之恩,老三又怎能轻易绕过他?”

    季复生沉吟道:“董束月对双越的恨意,绝不亚于双越对他。”

    百里嘴角勾,笑道:“没错,所以董束月留在狮驼城,必定也是暗藏祸心不怀好意。”

    季复生只觉残留口中的糖人儿的甜味,瞬间发苦:“只要凤双越心复如初,我即刻回狮驼岭。”

    百里心道,你以为他会放你离开?他现在认定你不是季复生尚且不肯放手,瞧方才他那里的模样,好张捉|奸面孔!

    却不说出来吓唬他,只岔开话题道:“昨晚吞了我那颗珠子,有没有感觉从天灵盖直舒坦明白到了涌泉底?”

    季复生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眼,道:“你疯了吧?那珠子里封印的无非是龙族秘术,我没有内丹法力,开启不了,又哪来的醍醐灌顶?”

    想了想,大感无力:“以前我学过的那些咒语口诀都不曾忘记,有时候用心念着,也没有半点用处。”

    百里颓然叹道:“我跟你样,但我内丹却是有的,只不过蛰伏蓄灵而已。”

    两人默默的吃完晚饭,略事休息,也就睡下了。

    季复生有伤在身,又是路途劳顿,本是困倦异常,不想百里鼾声如雷,刚睡着又被劈醒,往耳朵里塞满碎布也是无济于事,那鼾声既大又有穿透力,只被轰炸得痛苦不堪,心里暗暗同情着庄轻侯以后日子可怎么过,爬起身来,抱着被子打算到楼下大堂凑合晚,蹑手蹑脚刚打开屋门,就看见个人影立在门口,竟是凤双越。

    黑暗中他侧影如水墨洇染,朦胧而优雅。

    季复生本就半睡半醒,此情此境,以为自己犹在梦中,迟疑着轻声道:“双越?”

    凤双越本不知自己为何深半夜悄立于别人的房门外,此刻季复生短短声呼唤,仿佛孤身夜行茫茫无终,却有了个同路人的熨帖与惊喜。

    眸光凝,微笑着拉起他的手:“夜里冷,你跟我来。”

    季复生如被蛊惑,任由凤双越牵着手,缓步走入他的房间。

    待定7

    夜色质感轻薄却色泽稠密,像是层次变幻的海水,无声无息的冲淡了两人之间种种猜疑隔阂,竟有些往昔的感觉油然而生情不自禁。

    凤双越的房间里温暖如春,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气息,安静得令人如入桃源。

    季复生被扑面而来的暖意冲,倦意是上涌,双足发软立不定,揉了揉眼睛。

    凤双越柔声道:“很困么?”

    季复生含糊道:“嗯。”

    “那睡吧。”

    季复生勉强脱了鞋,倒在床上,床铺柔软丰厚,触感仿佛当年靠在金鹏的羽毛下,几乎是刚碰到枕头,就陷入深深的黑甜。

    凤双越静静坐在旁,端详着他的睡颜,只觉得这张脸虽眉目如画赏心悦目,但怎么看怎么都不该属于这个人。

    他应该有另外张脸,没这么秀气,也没这么精致,但强势,俊美,华丽,棱角轮廓鲜明而锐利……就该像,狮驼城玄冰密室里的季复生。

    季复生?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拿这个小鬼去比复生?居然还想让他拥有复生的面容?自己是疯了还是思念太久太深入了魔障?

    凤双越眼神骤冷,轻抚过他脸颊的手指蓦的僵硬如冰。

    睡梦中的季复生似有所感,不安的动了动,竟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指,又蹭上去用脸摩挲两下。

    凤双越猛然用力抽回手指,如畏蛇蝎。

    季复生手心空,但睡意正浓,也就抿了抿嘴,又自熟睡。凤双越看他薄唇那么抿,浅淡的粉色,弧线清晰而美好,带出几分委屈的稚气,不经意的诱人。

    凝视良久,眸光转深,凤双越伸出手,停了停,却又坚定的掀开被子,慢慢解开他的衣衫。

    季复生胸口上身的肌肤逐渐luo露于眼前,身体稍显青涩单薄,肩头道未愈的刀伤,几可见骨,兀自有些红肿狰狞。

    伤势如此,季复生路奔波却不显半分异状,凤双越不知该佩服他忍耐力好,还是该唾弃他呆得不知疼痛,思忖半晌,得出的结论却是:百里作为兄长难辞其咎,绝不能让这小鬼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展开手掌轻念口诀,掌心倏的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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