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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54

    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

    分节阅读54

    海底的时候,季复生听到了隆隆战车碾过的声音,看到了万里之外道金光划破苍穹,那挥千钧的雄姿,只有以整个浩瀚天幕为背景才能恣肆伸展。

    花果山上,百里弃敖枪刺穿三名神将,漫不在意的舔了舔枪尖鲜血,银灰眼眸隐有几分暖意,低声道:“竟忘了告诉那小子,他是龙族血脉。”

    骨链

    刚进热恼地狱到得府门前,季复生便被久旱逢甘霖的卓远鹄拖走练枪,凤双越暗笑,季复生如今这状态正是需要发|泄,老卓定死得很难看。

    看到他的笑容,卓远鹄凭生不祥之感,再看季复生面部瘫痪无表情浑身却杀气盎然,生平首次未战先怯:“你远道回来,要不要先休息天?”

    季复生悍然拒绝:“不,我想打架。”

    凤双越笑着走进府中,漫步过了水阁廊桥,见董束月立在不远处的海棠亭里,冲自己微笑着招手。当下捻了捻手腕上的龙血骨链,飞上海棠亭,颔首为礼。

    董束月心情似乎极为愉悦,穿得比往日加华丽,烟霞紫的锦缎衫子,袖口下摆绣满枝叶缠绵的银枝合欢,妖姿妩媚得生夺魂魄,连凤双越瞧着,心跳仿佛都快了瞬,只听董束月开口便有情:“凤公子好久不见。”

    凤双越谦谦有礼:“不过七日未见而已。”

    看眼他雪玉颈子上红印青紫,似笑非笑道:“泰山王风采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

    董束月伸手轻抚束海棠,指尖淡淡生光,比花瓣娇美明艳,柔声曼气的说道:“日不见便是如隔三秋,七日这么久……不知凤公子对束月有没有牵挂二?”

    凤双越见他竟似撒娇般,心中微微起疑,只含笑道:“拜倒在殿下袍底之人已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在下喜欢清静,凑不得热闹。”

    “是么?”董束月笑得烟视媚行,压低了声音:“凤公子手挑起神妖之战,数万生灵化为乌有,真是了不起的大手笔。”

    凤双越不知这句妄言揣测只是董束月随口胡说,却刚巧戳中自己的隐秘思谋,心中凛,也不解释,只客套声:“殿下过誉了。”

    “小王愚钝,不明公子此举有何深意,但斗胆猜,想来是为了报答季复生当年救之恩罢?”

    凤双越不置可否,无半分羞怒惊讶之色:“殿下对我知之甚详,看来蛟魔王跟殿下交情极好,连这些都告知与你。”

    听得蛟魔王三个字,董束月脸色沉,岔开话题:“凤公子殚精竭虑逆天而为,区区季复生未必当得起啊,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过句话?”

    凤双越不动声色:“请教。”

    董束月咬了咬唇,素来酥媚入骨的声音突然有了金石交击的冷漠干脆:“大恩难报,不如杀之。”

    凤双越淡淡道:“在下只知滴水之恩,涌泉以报,涌泉之恩,倾命不悔。”

    董束月拊掌大悦:“好极!束月记住了。若有天,凤公子的救命恩人惹恼了你,还请公子也记得今日所言。”

    凤双越点头,从手腕上抹下龙血骨链,递上前去:“这串骨链是二哥托我转交殿下。”

    董束月蹙起眉头满脸憎恶:“百里弃敖要死了么……什么恶心东西?”

    凤双越道:“这是我二哥贴身之物。”

    那串龙血骨链由十八颗指肚大小的骨珠穿成,冷硬沉郁的苍青色,却有经年的光润手泽。

    董束月勉强接过,只觉掌心像是放了块燃烧的火炭,眼前亮,问道:“难道覆海珠便封印在内?”

    凤双越声音微冷,简单重复道:“这是我二哥贴身之物,他要赠予你。”

    董束月撇了撇嘴,随手扔到亭外,笑道:“叨扰良久,本王先行告辞……凤公子此次不妨住阵,必定有料想不到的惊喜……”

    看着那串骨链摔落泥土,飘然掠下海棠亭,心中快意无比,却听身后传来凤双越清亮优雅的声音:“殿下且稍等。”

    回头迎面团瑰丽的金黄光芒,猝不及防已被重重击中胸口,胸臆只觉阵剧痛,张口喷出大蓬血雾,凤双越声轻笑,手扣住董束月的手腕,手扶住他的腰背,琉璃眼冷如冰石,温言道:“殿下不舒服么?”

    董束月声惊喘,手腕蓦的痛入骨髓,凤双越已闪身退开,立在那树垂丝海棠下。

    董束月低头只见那串骨链竟深深嵌入腕骨,只露出小半在肌肤外,苍青色的骨珠衬着冰肌玉骨,残酷而诡艳,却未流滴血。

    凤双越下手自有分寸,董束月虽呕出口血,受伤却不重,缓过口气,咬着牙便想生生抠出那串骨珠,碰触只痛得眼前发黑,撕心裂肺的难忍。

    凤双越负手淡淡道:“二哥说送你,我既答应了,便容不得殿下太过推脱。”

    这串骨链,是百里弃敖数千年来贴身珍视之物,岂能让董束月如此轻贱?

    入夜,董束月就着明珠灯光,用龙弧短刀颗颗挑出骨珠时,虚九鸾旁替他痛得浑身发颤。

    董束月额上满是冷汗,手腕鲜血淋漓,却斜睨他眼:“抖什么?”

    “殿下受辱于妖,属下生不如死。”

    个辱字用得极巧妙,万箭齐发,百里弃敖凤双越连带董束月,齐齐掉血。

    董束月冷哼声,慢慢将刀尖刺入手腕肌肤,用力剜出最后颗骨珠,方吁出口气,浑身瘫软下来,虚九鸾忙上前步,细心为他处理伤口。

    董束月任由他垂头帮自己涂抹獭玉髓,良久淡淡道:“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我看七殿阎君之位,不妨由你来接掌罢。”

    虚九鸾脸色骤变,猛的跪倒:“殿下……”

    董束月却是自顾笑道:“我不知自爱,受辱于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当这泰山王?”

    虚九鸾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嘶哑:“属下以为,殿下明白我的心意。”

    他张脸生得端正英俊,却毫无特色,协助打理七殿所有事宜,兢兢业业谨慎踏实,行事却刻板乏味,衣衫发饰是数百年不变的整洁,只有涉及董束月,才会偶尔失态,显出稍许的情绪来。

    “属下原本只想与殿下起在这七殿长长久久,殿下平安快活,属下旁随伺,便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凤双越折磨殿下,属下虽法力低微,但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与他拼。”

    “殿下,就此别过。”

    抬头凝视董束月眼,起身便走。

    看他快走出门外,董束月方喝住:“住!谁让你去找凤双越麻烦?”

    虚九鸾停足回头道:“殿下,凤双越身份紧要行踪诡异,留在地府定然别有用心……何况,何况他竟还伤了殿下?”

    董束月擦去短刀上的血迹,含着抹真切的笑意:“胡说!凤双越是我七殿贵客,怎会别有用心?他要做的事,便是我要做的……以后你便会明白。今日他伤我,只是误会罢了。”

    看虚九鸾脸疑惑不甘,想想凤双越番苦心孤诣,不过是为自己做了嫁衣,到真相大白之日,不知脸色会有么难看,时心中畅快,态度也不免温和了几分:“九鸾,你对本王的心意,我都明白,守好你的本分,我不会亏待你。”

    季复生既已学会御风术,卓远鹄出手再无顾忌,两人此番对战,季复生终于知晓为何卓远鹄能称得上七殿战力第,便是泰山王董束月,也只能法力占优,若临战拼杀,却是远不及卓远鹄。

    卓远鹄则力量奇大,每枪刺出轻轻松松便是石破天惊之势,力降十会,若是正面直撄其锋芒,就必须完美把握出枪的角度和施力点,不差厘毫的以最强抗击他力道的至弱,方能压住枪势,可怕的是,卓远鹄生前已是枪术高手,到了地府是心练枪,除了枪别的武器概使不好。

    俗话说,年拳,月棒,久练枪,卓远鹄专精于而制百,只要杆紫电枪在手,地府中便已立于不败之境。

    季复生仰仗天分悟性,以游斗为主,辅以突袭,于实战中招式的磨砺突破,勉力支撑两个时辰,终究还是弃枪服输。

    卓远鹄却已然无比的满意,季复生之于枪术,完全是个奇迹式的存在,每次的出手和接招中,都能以惊人的速度完善吸纳、采英撷华,与自己的切磋就像是上好的磨刀石在打磨把快刀,每个回合的对抗,都是去芜存菁的扬弃与成就。

    季复生视卓远鹄亦师亦友,两杆枪锋攻守酣畅淋漓,连近日妖神之战的郁郁都得以舒,战罢恭恭敬敬的给卓远鹄施以半徒之礼,罩上面具回府之时心结已然稍解。

    拐过街道角,却见个巨大的身影正昂首走来,身后还跟着大群兽类。

    来人生就张让人看就胸闷气短的脸,狰狞丑陋,异常欠揍,正是被自己分尸过的犬芒,想必他数月来在聚魂玄玉翠内修养疗伤,现在既然出现,便是已经恢复形体法力。

    犬芒迎面撞见人带着银面具,原本只该擦肩而过,不料无意中对上了那双漆黑眼眸,不禁怔,已认出季复生来,脸上迅速闪过丝愤恨畏惧又夹杂着尊敬的神色,却仍是改不了那几分兴奋yin邪,闷声道:“原来你便是槐真?”

    季复生想到此人性情残暴欺凌弱小,只觉得手痒痒的,刚跟卓远鹄杀热了身子,十分想再杀他回,当下冷冷挑衅道:“你不服么?”

    抖手取出银青长枪,下颌微抬,示意犬芒先行出手。

    犬芒幸运的拥有个很简单很清楚的大脑,他的原则是恃强才能凌弱,面对强的就该恭敬避让,所以往后退开几步,却是先护住了身后的群奇形怪状的似狗非狗的玩意儿:“我服!”

    季复生握着枪,看素来强横凶恶的犬芒棵水草也似柔软的服帖着,倒有几分无从下手,愣了片刻,谆谆善诱道:“不再试试?也许我上次只是凑巧。”

    犬芒声音很大很豪迈,生怕漏了这七殿中任何个有耳朵的鬼:“输就是输,我不会再跟你动手,除非我能赢过你!”

    看季复生眼神不善,忙道:“你要打我出气也可以,别伤着我的狗。”

    季复生微微眯着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扇状的浓密阴影,遮住了半的情绪,抬手将枪尖架在犬芒颈侧:“杀你,还是杀你的狗,你自己选罢。”

    犬芒双铜铃巨眼眼眶大眼珠小,绰绰有余的分布着,别人是三白眼,他是四白落地,看眼身后呜呜直叫的狗们:“槐真大人,你杀我。”

    “为什么?”

    犬芒苦笑:“我犬芒欺人不欺畜生……再说我已被你宰过次,滋味虽说十分难受,但有泰山王在,想必还能再活转来,它们死了也就真死了,我舍不得。”

    “欺人不欺畜生?”

    “是,畜生比人强。”

    “为什么?”

    “因为畜生不欺人。”

    季复生针见血:“可你欺人。”

    犬芒答得痛快:“对,我不如畜生。”

    这个逻辑太过强悍,季复生被镇住了,也懒得费唇舌,默默拖着枪从犬芒身边走过,琢磨着还是等下次寻个他欺人的时候秒杀他好了。

    犬芒看他走远,龇了龇牙笑得既憨又滑,摸把颈侧,不疼,但残留了几分锋刃的冷意,心道:“你的性子是只砍强人,怎么会杀狗,你当我生得丑,脑子就笨么?”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下,嘿嘿

    我在纠结文案,我不想当文案废柴!我要雄起!

    指点

    凤双越的厨艺出奇的好,待季复生吃完,笑眯眯的指着桌上几碟穷人的钱袋样萧索的空盘子,满脸欠揍的邀功:“怎么样?”

    季复生口腹满足之余,倒也不吝于满足他的虚荣心:“很好。”

    看他脸色似乎还不够满足,从善如流的补上句:“地府绝……你若是闲着,不妨去抢抢老马牛肉面的生意。”

    凤双越过滤掉后半句,笑纳了前半句:“那你怎么感谢我?”

    “准你天天下厨,我拨冗尝尝。”

    凤双越无奈的点头。

    季复生在家,因不耐烦长袖,直把袖口卷到肘弯以上,露着线条修长笔直的小臂,原本透白的肌肤经历了人界数日风吹日晒,显出健康均匀的蜜色,明珠光辉下,肌肤色泽是出了鞘的刀锋样华丽纯净。

    凤双越情不能自控,伸指触摸,着迷于那种顶级的触感弹性,随口道:“我还是喜欢这样的肤色,地府里尽是死白死白的,僵尸也似。”

    季复生已经习惯了这厮人前人后两个样,人前海也似深不可测,比水银珠子还捉摸不定,跟自己单独相处时,却是不加收敛的风流无限言笑不拘。

    当下也不说,眉峰扬,五指在空中划过,面镜子悬于凤双越眼前:“看看你自己。”

    镜中的脸是最皎洁的白,细腻莹润赛过美玉,全无丝瑕疵,季复生唇角略勾了勾,忍住笑意:“最僵尸的僵尸就在这里。”

    凤双越伸手化开那面光镜,顺势握住季复生的手腕,突然笑道:“跟卓远鹄比枪,输了吧?”

    季复生答得干脆:“输了。”

    凤双越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挑起眉不正经的笑:“求我,我就指点你几招。”

    重逢后凤双越虽是妖族至尊,举手投足轻易焚毁判官殿,两根手指便制住禺狨王,但这极少的几次出手,却也只是以法力震慑二,从未动过兵刃,因此季复生看他眼:“就你?你会用枪?”

    凤双越道:“枪乃百兵之祖,我自然是会的。”

    看季复生漂亮的黑眼睛里满是怀疑不屑,不禁好笑,曼声道:“不信?会儿你就该信了……到时可别怨我下手不留情。”

    他这般说,季复生不免有些不信又待信了,但等到凤双越提起杆素缨亮银枪,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枪杆时,忍不住冷哼声,心道你这是试枪呢还是调|情呢?

    凤双越行止优雅高华,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润内敛,长枪在手,也仿佛只是折花执柳,全无半分兵刃的杀气。

    枪杆纯钢制镂云纹,便于抓握,但凤双越持枪极为松懈,枪尖本该凝而直,在他手中,却是振颤而不定,提着枪竟还分神看了看园中倚楹竹翠紫桐嘉实。

    季复生都懒得出枪了,转身就走:“你慢慢玩,我回去睡觉。”

    凤双越低喝道:“住!”

    季复生尚未来得及回头,周身凉,凤双越的枪尖就抵在颈后,紧贴肌|肤不差厘毫,感觉被绳索勒住了咽喉也似,连呼吸都断绝了瞬,心里清楚这短短瞬,已足够凤双越洞穿自己的咽喉千百次了。

    听得身后凤双越声轻笑:“指点你的第招便是……永远不要把攻其不备的机会留给别人,不要小看任何对手,哪怕他握枪的姿势像个笨蛋。”

    季复生暗暗咬牙,却不得不服,这枪的速度与分寸,已是自己不能及:“知道了。”

    凤双越撤开枪锋,季复生侧身拔背,银青长枪蓦然现于掌中,双手虚虚拢,猛的紧,出手,叮的声脆响,尺半枪锋抵住了素缨枪的三棱锋面,凝而不发。

    季复生薄唇紧抿,眼睛在海月之下熠熠湛湛,全身发着光般神采逼人,连见惯了的凤双越都为之目眩神驰,心跳甜美而畅快,手心微微沁出汗来,不得不承认,竟被他激起了战斗交锋的欲|望。

    似乎自己所有的欲|望,都能被他轻易撩拨点燃,所有的冷静和从容,遇到季复生,便是土崩瓦解雪狮子向火。

    念至此,忍不住有些好笑,掌心平平托住枪杆,拇指竖起,只将七尺素缨枪架在掌中,下颌轻扬,示意季复生先行出手。

    季复生自然不跟他客套,攥牢枪尾,指臂肩膀成利落直线,枪尖怒矢般刺向凤双越咽喉。

    这刺距离计算精准无匹,力道尽处,正是枪尖入喉寸半的击必死,分不,分不少。

    凤双越再无谦谦温和之气,琉璃星目光芒流转如锋刃,双手拧,枪尾划出道精妙而自然的弧线,犹如鱼儿水中摆尾,出手枪势野火燎原般席卷肆虐,招式却又清晰如画,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虚实奇正,进锐退速,不动如山,动如奔雷。

    只听片马蹄羯鼓般的叮叮当当之声,不过片刻功夫,枪锋撞击已不下百余次,两人反应都是迅捷灵活,往往枪未尽,招式已变化数次,

    轮疾风暴雨快攻快守之后,凤双越压枪,竟生生放慢了节奏。

    两人看似平手,但整个战局只受控于凤双越,节奏、速度、攻防、招式,都尽在掌握,似手中的只雏鸟,任之由之,而枪术之出神入化,莫说单单个季复生,便是他与卓远鹄联手也是望尘莫及。

    刻意放缓之下,仍是方才的招式,只出枪角度和力点却大有不同,很明显是给季复生留出领悟的余地。

    季复生心领神会之余,亦有些挫败感。

    卓远鹄枪法虽胜过自己,但交手之际却半分也不敢大意懒散,如今凤双越竟完全是师长课徒的姿态,由不得人不怒,只不过季复生的个性正是遇强则喜,遇强强,因此是全神贯注举反三。

    凤双越见他瞳孔发亮的微微收缩,锋利狠辣,睫毛却浓密轻盈,像是乌凤扑撒开的茸茸羽毛,神情凌厉中混着认真的稚气,出奇的诱惑,心跳不禁漏了拍,声长笑,转步如风,枪路又变,全换了进手杀招,而不复切磋调|教之意。

    季复生后退步避其锋锐,双手从枪尾前移尺,缩小枪圈,使得防御加严密自如,枪势也是分毫不弱。

    凤双越再踏进步,枪尖变幻如蝶振翅,双枪交之下,季复生再退。

    凤双越长枪直推,枪势所覆之处,完全是无可闪避的死境,季复生原本执于枪杆中段的着力点已渐移渐近,手前只剩尺半的枪锋,脚步错开想再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背后凉,碰到了假山石壁。

    凤双越枪尖抵在季复生下颌,素色枪缨随风拂过他颈下肌肤,凤双越看着他被迫扬起的颌颈弧线,眸光转深,却伸手轻轻取过季复生手中长枪,笑道:“可服气么?”

    季复生极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侧过脸去,冷冷道:“服……唔……混蛋!”

    “咻”的声尖锐声撕裂空气,色如冰雪的枪锋紧贴着面颊插|入石壁,耳垂阵刺寒,嘴唇却是热,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凤双越挑开牙齿。

    火热灵活的舌邪恶的侵入口腔,肆意挑|逗着里面的温软柔|嫩。凤双越手搂住季复生的腰,膝盖强硬的顶开他的双腿,蹭着他紧绷结实的小腹,正迷乱情|热,却突的咝口气,撤离唇舌,苦笑道:“干嘛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季复生大怒,耳垂红得透了:“这是外面!”

    凤双越颇有几分委屈,贴近季复生耳边,呼吸温热的撩拨着他敏|感的颈侧肌肤:“咬疼我了……你又不是不知,我不能流血,还下口这般狠恶?”

    季复生起脚便踹,凤双越笑着避开,语双关逗道:“还是嫌我教得不够诚心实意?”

    季复生几缕散开的黑发映着遍体龙形花纹的银青枪杆,泛着金属质感的漆黑清芒,嘴唇却是最新鲜的桃花瓣的粉色,似镀着层润泽清亮的水光。

    凤双越神情有些迷惑,不自觉的用手指去拭了拭他的唇瓣,轻柔得像是触摸新叶上的滴雨珠,低声道:“可不许再咬我了,会疼啊……”

    季复生对他小心翼翼的温柔素来无法招架,也就不再抗拒,唇齿亲密交缠之下,快|感如火星溅入骨头,悄然从骨髓深处燃起。

    湿濡的吻沿着颈子落到锁骨时,季复生难耐的推着凤双越,手指死死掐进他的胳膊:“不要在外面!”颤抖的尾音里竟有几分罕见的惊惶失措。

    凤双越低低的笑:“怕什么?”

    手钳制住季复生的挣扎,动作春风入夜般细致撩|人,将他翻过身子顶进去的那刻,闷哼声,再不动弹,深深长出口气,只细细感受那种极致的刺激与舒畅。

    被侵入扩张到极限的瞬间,季复生双眸蓦的睁大,视线却模糊了,无意识的呻|吟道:“不……”

    凤双越在他耳后颈侧反复描绘吮|吸,言词像是最美妙的咒语:“别怕……什么都别想,只管把自己交给我……乖乖的……”

    明显只是诱哄的情话,声音却仿佛柔美丰厚的暮春草原,起伏着最浑厚而动人心弦的力量,又似连绵不绝的大片白色雪花样落下,覆盖了切理智,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1、所有bs我文案的人,扭头……通通拖出去tjjtds……

    2、今天太晚了,比较仓促比较赶,下次再修改……见谅!

    待定……

    季复生忍耐着灼热的胀痛不适,却在凤双越耳边绵绵的低语中慢慢放松下来,逐渐变得柔软而湿润,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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