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3章 庞老爷子，殷焕作死
</p>
叩叩——</p>
“进。”沉凛威严，只闻其声便叫人不自觉心颤。</p>
陆征推门而入，“外公。”</p>
老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两鬓虽已斑白，脸上皱纹深刻，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不见一丝浑浊。</p>
岁月赋予的大气，时光馈赠的从容，在他身上完美体现。</p>
“阿征来了。”起身，绕到办公桌前，眼底掠过一抹温情，平添慈祥。</p>
指着一旁沙发，“坐。”</p>
陆征先虚扶着他坐下，然后就着桌上的茶具开始动手。</p>
烫壶洁具，温杯热盏。</p>
“您不在京都待着，跑津市来做什么？”陆征动作不停，随意开口。</p>
庞老爷子正欣赏外孙行云流水的泡茶技法，闻言，“有个会。”</p>
“什么会要劳您挪窝，从京都到津市？”</p>
老爷子虎目一瞪，“军事机密瞎问个什么劲？！”</p>
陆征把泡好的茶递过去，顺势瞭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津市这块地上有机密？您该不会是因为我要来，所以……”</p>
“臭小子！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不害臊！”</p>
陆征笑了笑，迷之深邃，又喝口茶，不紧不慢：“外婆身体还好吧？”</p>
“你想知道怎么不亲自回去看看？哼，亏你外婆还三天两头念叨……”</p>
小白眼儿狼！</p>
陆征刚想说话，老爷子就炮仗似的炸了——</p>
“也不知道陆老头给你灌了什么迷汤，部队不待了，升衔的机会也不要了，居然去当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你简直要气死我！”</p>
来了来了……</p>
陆征没说话，由着他炸。</p>
“……你看看，每次都是这样，三棍打不出个闷屁来！权当老子说废话，可惜我这一杆枪，到头来没人接班……”</p>
老爷子喟然长叹，眼里流露出的惋惜和无奈浓得化不开。</p>
“当年，少勋一意孤行要去当医生。都送到军区门口了，小兔崽子死活不愿进去，像头犟驴一样，在地上打滚儿……唉，我是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p>
“还好，你在部队给老子争气，愣是没靠丁点儿裙带关系就到了营长位置，再熬个几年师长肯定跑不了。你倒好，说不干就不干！”</p>
那可是华夏最年轻的少将啊！</p>
想想都心疼……</p>
“还好，我发现及时，不然你用命拼回来的军衔就没了！”</p>
“还是您厉害。”</p>
“滚犊子！”</p>
足足二十分钟，陆征就听老庞同志训话，从头到尾没敢反抗。</p>
临了，“也罢，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说多了你也当放屁。”</p>
“那我走了。”陆征起身，整理外套。</p>
“等等！再给我泡壶茶。”</p>
“……”</p>
“好了，您慢用。”陆征替他斟满，服务可谓周到至极。</p>
“后天你外婆约了周家姑娘喝下午茶，别迟到。”执杯品茗，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你明天去挑头小乳猪当礼物，不用谢。</p>
陆征没应，拔腿就走。</p>
“你给我站住！人家周……”</p>
“我有女朋友。”</p>
嘎——</p>
“你说什么？！”手一抖，差点摔了茶杯。</p>
陆征重复一遍。</p>
“哪家的姑娘？多少岁？做什么工作？性格好不好？不要脾气大的，麻烦……欸！你个臭小子跑什么？！把话说清楚……”</p>
被盘问的远不止陆征一个。</p>
上午十点，406宿舍。</p>
“都说，**一刻值千金，说吧，几刻了，也好让咱们算算值几多钱。”韩朔操着一口港普，怪声怪调。</p>
“熙熙，你是不是……啪啪了？”小公举捂着发烫的脸颊，圆溜溜的大眼尽是好奇。</p>
安安轻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p>
谈熙被三人堵在门口，那一脸懵逼的表情简直哔了狗。</p>
“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再说？”</p>
下一秒，哐——</p>
门关上，人也被强拉进去。</p>
“说吧。”</p>
“我们还等着呢！”</p>
“那个……人家想听啪啪的内容呢！”</p>
谈熙深吸口气，只说了三句话。</p>
第一句：我男朋友来了。</p>
第二句：我们昨晚在一起。</p>
第三句：多的无可奉告。</p>
三人顿时歇菜。</p>
不过，其中的八卦猛料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p>
小公举：“被塞了一大捧狗粮，心好痛。”</p>
韩朔：“哟呵！宿舍藏了个老司机！”</p>
安安：“面包会有的，男票也会有的。”</p>
谈熙：“我带了早餐，你们吃不吃？”</p>
“吃！”异口同声。</p>
下午，谈熙睡了个美美的午觉，爬起来，洗个脸，顿时神清气爽。</p>
韩朔抱着电脑玩英雄联盟，两手不得空，杀得双眼血红——</p>
“靠！又他妈死了！日你先人！”</p>
谈熙挑眉：“你确定自己是个香港人？”</p>
“非也，本人祖籍潮汕。刚才那句是跟隔壁一四川妹子学的。是不是特带劲？”</p>
“……”</p>
“谁的手机响了？”</p>
谈熙捞起电话，转身到阳台。</p>
殷焕？</p>
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抢先，谈熙越听面色就越难看。</p>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p>
赌场生意越做越大，殷焕的名头也越叫越响，加上宋白这个纨绔子弟当靠山，可谓八爪螃蟹横着走。</p>
想来分一杯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就包括雷鸣，雷老大。</p>
殷焕之前跟谈熙汇报过，两人商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p>
如果对方诚意到位，那他们也不会拒绝。</p>
毕竟，这事互利共赢。</p>
雷老大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五十万支票出得豪爽又大方，说是给赌场扩充门面，再添几张赌桌。</p>
殷焕也不是那种死咬着过去不放的人，对方给得顺心，他也收得乐意。</p>
因而，雷鸣正式成为赌场股东之一，和殷焕的关系也越来越好。</p>
昨晚，两人相约酒吧。</p>
殷焕到的时候才发现叫了小姐，还没来得及坐下，怀里就被硬塞了一个。</p>
触手温软，香气袅绕。</p>
再定睛一看，哟嚯，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p>
巴掌大的小脸，刚到他胸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p>
关键，还是童颜**！</p>
只是香味太浓，闻惯了媳妇儿身上的洗衣皂味儿，殷焕连打三个喷嚏，下意识把人推开。</p>
雷鸣多喝了两杯，左手一个沉鱼落雁，右手揽着闭月羞花，见状，大笑起来。</p>
“殷老弟，你这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可惜喽！”</p>
殷焕这辈子除了爱媳妇儿，就是爱面子。</p>
本来雷鸣只随口开了个玩笑，可听在他耳朵里愣是变了味儿，当即往沙发上一坐，拍拍大腿，朝之前被他推开的小姐扬了扬下颌：“过来。”</p>
这一开口，就注定踏上了作死的路。</p>
几杯烈酒下肚，饶是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头晕。</p>
“童颜**”的花名叫兰兰，是那种特会来事儿的类型，几句奉承话就把殷焕给美得找不到边儿，自信心极度膨胀。</p>
“……真的吗？焕哥好厉害！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man的男人……”低头，咬唇，娇羞状。</p>
“man？”</p>
“就是爷们儿的意思。”连忙解释。</p>
“嗝——你、说真的？”</p>
“兰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您！”</p>
“哟，瞧瞧这小嘴儿甜得……”</p>
话音未落，兰兰便自觉把得了夸奖的小嘴送上，殷焕登时就懵逼了。</p>
等反应过来要把人推开的时候，包间门突然被推开，然后是一个熟悉到不敢置信的声音——</p>
“抱歉，走错……”</p>
岑蔚然是陪导师出来应酬的，上个月刚拿下一个皮革公司的市场调研，今天是来做最后交接，说白了，就是收钱。</p>
眼看一个月的辛苦付出终于要有所回报，所有欣喜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悉数化为飞灰，烟消云散。</p>
她多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p>
可惜，她今晚滴酒未沾，脑子无比清醒！</p>
她多希望眼前这个搂着小姐肆意寻欢的男人不叫殷焕。</p>
可惜，的的确确是他。</p>
猛地推开怀里女人，慌忙间带翻了酒瓶，殷焕醉意全无，眼里的慌乱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岑蔚然的心脏。</p>
十年相伴，她对他了若指掌。</p>
这是心虚了啊……</p>
原来，他没有苦衷，都是自愿。</p>
“殷焕你好样的！”</p>
撂下这么一句，岑蔚然摔门跑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犹如一记记闷锤打在他心上。</p>
“媳妇儿！”蓦地反应过来，殷焕追出去。</p>
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岑蔚然的影子。</p>
“媳妇儿——”</p>
“然然——”</p>
楼上楼下，足足找了二十分钟，连女厕都没放过，殷焕嗓子也喊哑了，全身止不住冒冷汗。</p>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架在火上炙烤，而心却沉入无尽冰洋。</p>
第一次，这般直接而无措地感受到什么叫——水深火热。</p>
“媳妇儿……我错了……你回来……”</p>
回到包间，拿上皮夹克准备离开。</p>
“殷老弟，你没事吧？”</p>
摆摆手，无意多说。</p>
“要走？行，兰兰还不去服侍你焕哥？今天的出台费我给了——三倍！只要把人弄舒坦了，少不了你那几个钱。”雷鸣财大气粗，彼时，他已经被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撩拨得气喘如牛，中门大开。</p>
兰兰闻言，忙不迭从沙发起身，扭动着纤腰翘臀朝殷焕贴上去。</p>
“焕哥~人家今晚陪你嘛！”</p>
青筋暴跳，双拳收紧。</p>
“人家会的东西很多呢，如果你想多几个人也没关系，深水炸弹、鳝始鳝终都可以，不过，价格嘛可能就要另算了……”</p>
殷焕只觉恶心，“滚！”</p>
“殷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兰好歹也是姑娘家，你不怜香惜玉就算了，怎么可以……”</p>
“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殷焕冲上去，直接把人按到，抓着领口开始死命摇晃。</p>
雷鸣本就醉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老弟，你不会看上哥哥这两个，想玩双……哦，不，三飞吧？”</p>
“飞你麻痹！”殷焕咬牙，直接把人给撂翻在地，“我媳妇儿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扒皮拆骨！”</p>
言罢，衣服甩在肩上，转身离开。</p>
孤孑的背影染上一抹沉重的怆然，却依旧挺直。</p>
“焕哥，你就这样把我扔下了？”兰兰追上来，跪倒在他脚边，胸前波涛拼命蹭着男人腿肚。</p>
殷焕反身一脚：“滚！”</p>
兰兰捂着心口，疼得眼泪直流，“焕哥……”</p>
留给她的，是男人决然离去的背影。</p>
离开夜总会，殷焕骑着摩托直奔青铜巷。</p>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p>
开门瞬间黑暗袭来，一室冰冷。</p>
“媳妇儿？”他轻声唤道，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p>
一身疲惫，满脸霜雾。</p>
他从卧室到厨房，“然然，别躲了……我道歉，还不行吗？”</p>
别不理我。</p>
按亮屋里所有灯，找遍每一个角落，连窗外都不放过，没有……</p>
都没有……</p>
跌坐在床沿，一阵无力涌上心头，殷焕掏出烟盒。</p>
抽出一支，点火的时候发现火苗在晃，原来是自己手在抖。</p>
苦笑一声，砸了火机，又把烟叼在嘴里，没有火气儿，没有烟雾，满室光亮驱不散他心头越来越重的阴影。</p>
“媳妇儿……”</p>
－－－－－－题外话－－－－－－</p>
今天没有二更啦，大家别等，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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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p>
“进。”沉凛威严，只闻其声便叫人不自觉心颤。</p>
陆征推门而入，“外公。”</p>
老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两鬓虽已斑白，脸上皱纹深刻，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不见一丝浑浊。</p>
岁月赋予的大气，时光馈赠的从容，在他身上完美体现。</p>
“阿征来了。”起身，绕到办公桌前，眼底掠过一抹温情，平添慈祥。</p>
指着一旁沙发，“坐。”</p>
陆征先虚扶着他坐下，然后就着桌上的茶具开始动手。</p>
烫壶洁具，温杯热盏。</p>
“您不在京都待着，跑津市来做什么？”陆征动作不停，随意开口。</p>
庞老爷子正欣赏外孙行云流水的泡茶技法，闻言，“有个会。”</p>
“什么会要劳您挪窝，从京都到津市？”</p>
老爷子虎目一瞪，“军事机密瞎问个什么劲？！”</p>
陆征把泡好的茶递过去，顺势瞭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津市这块地上有机密？您该不会是因为我要来，所以……”</p>
“臭小子！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不害臊！”</p>
陆征笑了笑，迷之深邃，又喝口茶，不紧不慢：“外婆身体还好吧？”</p>
“你想知道怎么不亲自回去看看？哼，亏你外婆还三天两头念叨……”</p>
小白眼儿狼！</p>
陆征刚想说话，老爷子就炮仗似的炸了——</p>
“也不知道陆老头给你灌了什么迷汤，部队不待了，升衔的机会也不要了，居然去当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你简直要气死我！”</p>
来了来了……</p>
陆征没说话，由着他炸。</p>
“……你看看，每次都是这样，三棍打不出个闷屁来！权当老子说废话，可惜我这一杆枪，到头来没人接班……”</p>
老爷子喟然长叹，眼里流露出的惋惜和无奈浓得化不开。</p>
“当年，少勋一意孤行要去当医生。都送到军区门口了，小兔崽子死活不愿进去，像头犟驴一样，在地上打滚儿……唉，我是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p>
“还好，你在部队给老子争气，愣是没靠丁点儿裙带关系就到了营长位置，再熬个几年师长肯定跑不了。你倒好，说不干就不干！”</p>
那可是华夏最年轻的少将啊！</p>
想想都心疼……</p>
“还好，我发现及时，不然你用命拼回来的军衔就没了！”</p>
“还是您厉害。”</p>
“滚犊子！”</p>
足足二十分钟，陆征就听老庞同志训话，从头到尾没敢反抗。</p>
临了，“也罢，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说多了你也当放屁。”</p>
“那我走了。”陆征起身，整理外套。</p>
“等等！再给我泡壶茶。”</p>
“……”</p>
“好了，您慢用。”陆征替他斟满，服务可谓周到至极。</p>
“后天你外婆约了周家姑娘喝下午茶，别迟到。”执杯品茗，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你明天去挑头小乳猪当礼物，不用谢。</p>
陆征没应，拔腿就走。</p>
“你给我站住！人家周……”</p>
“我有女朋友。”</p>
嘎——</p>
“你说什么？！”手一抖，差点摔了茶杯。</p>
陆征重复一遍。</p>
“哪家的姑娘？多少岁？做什么工作？性格好不好？不要脾气大的，麻烦……欸！你个臭小子跑什么？！把话说清楚……”</p>
被盘问的远不止陆征一个。</p>
上午十点，406宿舍。</p>
“都说，**一刻值千金，说吧，几刻了，也好让咱们算算值几多钱。”韩朔操着一口港普，怪声怪调。</p>
“熙熙，你是不是……啪啪了？”小公举捂着发烫的脸颊，圆溜溜的大眼尽是好奇。</p>
安安轻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p>
谈熙被三人堵在门口，那一脸懵逼的表情简直哔了狗。</p>
“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再说？”</p>
下一秒，哐——</p>
门关上，人也被强拉进去。</p>
“说吧。”</p>
“我们还等着呢！”</p>
“那个……人家想听啪啪的内容呢！”</p>
谈熙深吸口气，只说了三句话。</p>
第一句：我男朋友来了。</p>
第二句：我们昨晚在一起。</p>
第三句：多的无可奉告。</p>
三人顿时歇菜。</p>
不过，其中的八卦猛料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p>
小公举：“被塞了一大捧狗粮，心好痛。”</p>
韩朔：“哟呵！宿舍藏了个老司机！”</p>
安安：“面包会有的，男票也会有的。”</p>
谈熙：“我带了早餐，你们吃不吃？”</p>
“吃！”异口同声。</p>
下午，谈熙睡了个美美的午觉，爬起来，洗个脸，顿时神清气爽。</p>
韩朔抱着电脑玩英雄联盟，两手不得空，杀得双眼血红——</p>
“靠！又他妈死了！日你先人！”</p>
谈熙挑眉：“你确定自己是个香港人？”</p>
“非也，本人祖籍潮汕。刚才那句是跟隔壁一四川妹子学的。是不是特带劲？”</p>
“……”</p>
“谁的手机响了？”</p>
谈熙捞起电话，转身到阳台。</p>
殷焕？</p>
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抢先，谈熙越听面色就越难看。</p>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p>
赌场生意越做越大，殷焕的名头也越叫越响，加上宋白这个纨绔子弟当靠山，可谓八爪螃蟹横着走。</p>
想来分一杯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就包括雷鸣，雷老大。</p>
殷焕之前跟谈熙汇报过，两人商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p>
如果对方诚意到位，那他们也不会拒绝。</p>
毕竟，这事互利共赢。</p>
雷老大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五十万支票出得豪爽又大方，说是给赌场扩充门面，再添几张赌桌。</p>
殷焕也不是那种死咬着过去不放的人，对方给得顺心，他也收得乐意。</p>
因而，雷鸣正式成为赌场股东之一，和殷焕的关系也越来越好。</p>
昨晚，两人相约酒吧。</p>
殷焕到的时候才发现叫了小姐，还没来得及坐下，怀里就被硬塞了一个。</p>
触手温软，香气袅绕。</p>
再定睛一看，哟嚯，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p>
巴掌大的小脸，刚到他胸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p>
关键，还是童颜**！</p>
只是香味太浓，闻惯了媳妇儿身上的洗衣皂味儿，殷焕连打三个喷嚏，下意识把人推开。</p>
雷鸣多喝了两杯，左手一个沉鱼落雁，右手揽着闭月羞花，见状，大笑起来。</p>
“殷老弟，你这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可惜喽！”</p>
殷焕这辈子除了爱媳妇儿，就是爱面子。</p>
本来雷鸣只随口开了个玩笑，可听在他耳朵里愣是变了味儿，当即往沙发上一坐，拍拍大腿，朝之前被他推开的小姐扬了扬下颌：“过来。”</p>
这一开口，就注定踏上了作死的路。</p>
几杯烈酒下肚，饶是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头晕。</p>
“童颜**”的花名叫兰兰，是那种特会来事儿的类型，几句奉承话就把殷焕给美得找不到边儿，自信心极度膨胀。</p>
“……真的吗？焕哥好厉害！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man的男人……”低头，咬唇，娇羞状。</p>
“man？”</p>
“就是爷们儿的意思。”连忙解释。</p>
“嗝——你、说真的？”</p>
“兰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您！”</p>
“哟，瞧瞧这小嘴儿甜得……”</p>
话音未落，兰兰便自觉把得了夸奖的小嘴送上，殷焕登时就懵逼了。</p>
等反应过来要把人推开的时候，包间门突然被推开，然后是一个熟悉到不敢置信的声音——</p>
“抱歉，走错……”</p>
岑蔚然是陪导师出来应酬的，上个月刚拿下一个皮革公司的市场调研，今天是来做最后交接，说白了，就是收钱。</p>
眼看一个月的辛苦付出终于要有所回报，所有欣喜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悉数化为飞灰，烟消云散。</p>
她多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p>
可惜，她今晚滴酒未沾，脑子无比清醒！</p>
她多希望眼前这个搂着小姐肆意寻欢的男人不叫殷焕。</p>
可惜，的的确确是他。</p>
猛地推开怀里女人，慌忙间带翻了酒瓶，殷焕醉意全无，眼里的慌乱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岑蔚然的心脏。</p>
十年相伴，她对他了若指掌。</p>
这是心虚了啊……</p>
原来，他没有苦衷，都是自愿。</p>
“殷焕你好样的！”</p>
撂下这么一句，岑蔚然摔门跑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犹如一记记闷锤打在他心上。</p>
“媳妇儿！”蓦地反应过来，殷焕追出去。</p>
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岑蔚然的影子。</p>
“媳妇儿——”</p>
“然然——”</p>
楼上楼下，足足找了二十分钟，连女厕都没放过，殷焕嗓子也喊哑了，全身止不住冒冷汗。</p>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架在火上炙烤，而心却沉入无尽冰洋。</p>
第一次，这般直接而无措地感受到什么叫——水深火热。</p>
“媳妇儿……我错了……你回来……”</p>
回到包间，拿上皮夹克准备离开。</p>
“殷老弟，你没事吧？”</p>
摆摆手，无意多说。</p>
“要走？行，兰兰还不去服侍你焕哥？今天的出台费我给了——三倍！只要把人弄舒坦了，少不了你那几个钱。”雷鸣财大气粗，彼时，他已经被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撩拨得气喘如牛，中门大开。</p>
兰兰闻言，忙不迭从沙发起身，扭动着纤腰翘臀朝殷焕贴上去。</p>
“焕哥~人家今晚陪你嘛！”</p>
青筋暴跳，双拳收紧。</p>
“人家会的东西很多呢，如果你想多几个人也没关系，深水炸弹、鳝始鳝终都可以，不过，价格嘛可能就要另算了……”</p>
殷焕只觉恶心，“滚！”</p>
“殷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兰好歹也是姑娘家，你不怜香惜玉就算了，怎么可以……”</p>
“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殷焕冲上去，直接把人按到，抓着领口开始死命摇晃。</p>
雷鸣本就醉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老弟，你不会看上哥哥这两个，想玩双……哦，不，三飞吧？”</p>
“飞你麻痹！”殷焕咬牙，直接把人给撂翻在地，“我媳妇儿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扒皮拆骨！”</p>
言罢，衣服甩在肩上，转身离开。</p>
孤孑的背影染上一抹沉重的怆然，却依旧挺直。</p>
“焕哥，你就这样把我扔下了？”兰兰追上来，跪倒在他脚边，胸前波涛拼命蹭着男人腿肚。</p>
殷焕反身一脚：“滚！”</p>
兰兰捂着心口，疼得眼泪直流，“焕哥……”</p>
留给她的，是男人决然离去的背影。</p>
离开夜总会，殷焕骑着摩托直奔青铜巷。</p>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p>
开门瞬间黑暗袭来，一室冰冷。</p>
“媳妇儿？”他轻声唤道，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p>
一身疲惫，满脸霜雾。</p>
他从卧室到厨房，“然然，别躲了……我道歉，还不行吗？”</p>
别不理我。</p>
按亮屋里所有灯，找遍每一个角落，连窗外都不放过，没有……</p>
都没有……</p>
跌坐在床沿，一阵无力涌上心头，殷焕掏出烟盒。</p>
抽出一支，点火的时候发现火苗在晃，原来是自己手在抖。</p>
苦笑一声，砸了火机，又把烟叼在嘴里，没有火气儿，没有烟雾，满室光亮驱不散他心头越来越重的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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