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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人世家 作者:诗花罗梵

    轴看了看,干笑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之情,收起卷轴热忱地道:“也好,这几日我就专心研读此卷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定能助世叔抱得美人归。”

    观莲音听罢淡淡地笑了笑,好像并不怎么高兴,摸着我的脑袋道:“那就拜托阿西了。”

    我看着他,忽然有点怕怕的。观莲音的年纪长了我十倍都不止,我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揣测出其中意味,而他微妙的情绪变化我却不能看透丝毫;这悬殊的差距时常给我一种错觉,仿佛他正在密谋着什么。

    玄剑在飘荡着女子柔香的客栈中落下,美貌的掌柜迎了我们进去。因为来得稍晚,五层楼皆已被三族修士占满,不过在我讨喜的奉承与夸赞下,掌柜还是给我们匀出了两间上等房,房内置有灵炉可供修士养息,实在是个绝佳的休憩之地。

    观莲音数出应付的灵石之后,我又拿出两块下品灵石打发小二去烧洗澡水。虽说闻道修行后自有除秽之能,可偶尔沐浴一下还是相当舒爽的,况且这里的水又都是汲取天地灵气的稀罕之物,既可用来调配仙露,也有助于水灵根的修行。

    见我作此要求,观莲音也没说什么,任那小二分烧了两人的水,送入客房去了。

    在自己的房内沐浴完毕,我穿着亵衣翻身上床,虽有身侧的灵炉燃着安神香,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起白日在城内看见的那些个羽族修士,又想起在旁边的客房内沐浴的观莲音,我还是很好奇化身为鸟的他是个什么模样。

    思及此,我屏气凝神,分出一抹灵息缓缓探入身侧的墙壁,越过墙土的构造到达观莲音房内,听起了那边的声响。他似乎仍在浴桶里没有出来,时不时有水花撩动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收回灵息,动用稀薄的法力在墙上摆出一个镜阵,变换阴阳二面后便看到了观莲音的身影。

    他已经从浴桶中跨出来,站在屏风前擦起了身。

    原来羽族洗澡的时候是不变回原形的。我有些失望,刚想将镜阵收起,却看到晶莹的水珠从他优美结实的腰身滚落而下,目光久久地没有挪开,忽然觉得喉口有些发干。

    说实在的,若不是在今日看到观莲音裸身的美态,我倒还不知男子也能这般惑人。

    感叹着将镜阵收起,我除掉身上碍事的衣物,打了个呵欠便倒在柔软宽阔的榻上,阖眼休息起来。过了一会儿,尚未进入到睡梦中的我忽然察觉到有些异样,睁开眼睛一看,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停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世叔的身材还算合意么?”他撑在枕头上看着我,凤眸里深沉的色泽凝聚着我的倒影。

    我呆了许久,这才发现刚刚释放出去的灵息有一丝尚未收回,原来竟是被他擒住了。

    眼看他朝我越靠越近,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小声道:“世叔,我知道错了。”

    “阿西……”他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上前与我额头相抵,用低沉的声音道,“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第六章

    我僵直着身子向下一瞥,发现他的上身居然是裸露着的。

    光滑的麦色肌肤上隆起优美的弧度,还未来得及烘干的长发滴落些许水珠。他温热的鼻息洒在我的脖颈上,带来阵阵轻微的战栗。我向后挪了挪身子,期期艾艾地道:“世叔……我们两个男人……这样不好……吧……”

    他侧头,似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好?”

    我的脊背后退着挨上了墙壁,对着手指小声道:“这个……世叔是马上要娶妻的人……我……”

    说罢,我忽然觉得有点凄凉。果然跟这种两百岁的老妖精比起来,我还是太嫩了,别说反调戏回去,连最起码的暧昧都招架不住。

    “想什么哪?”观莲音见我迟迟没有下文,轻笑了一声道,“这家客栈住着的大多为三族名修,夜晚相互的探查与暗斗是决计少不了的;你修为太低,又穿得这么光鲜,万一有小人意图杀人越货,睡在远处的世叔可没法保你周全。”

    既然如此,刚刚你说得那么暧昧干嘛?

    我抽着嘴角,老实地把紧贴在墙上的身子挪下来,凑到在他身边躺好。虽说我身上有遁符和传送卷轴,遇到危险逃跑便是,可有一个元婴修士在身边保护总归是好的;反正床榻这么大,多睡一个人也无甚所谓,观莲音总不会禽兽到要对我这棵嫩葱下手。

    见他半晌没有动静,我也感到了一丝困意,于是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浅浅地打起呼噜来。不多时,我的丹田之处突然涌上一股暖意,身后的观莲音将方才擒到的那抹灵息缓缓推入我的体内,助它顺利汇入元气后,手却流连在我的脐下没有离去,仿佛在聚精会神地寻查着什么。

    我想如果我是个黄花闺女,这个时候就一定得喊非礼了。

    悄悄转过头去,我注意到观莲音的脸上并无一丝轻薄之意,反而严肃异常,像是发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阿西,你的灵根颇为奇异,世叔从未见过这种属性。”他说着把手挪开,目光询问般朝我看来。

    我摆手道:“唉,不过是五行属性俱全,却不充裕完整的伪灵根罢了。”

    观莲音凝眉道:“表面上虽然如此,可在多种属性之下,有一股纯白的清气正扼制着它们的灵源,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般;我想使出神识探进去,却被它挡了回来。”他看着自己方才摸过我的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世叔想多了,冰人令狐除却先祖觉元真人,从未出过一个根骨清灵的修士,阿西知晓自己的斤两。”我淡淡笑道,“照世叔这么说,莫非我还是什么被封印的高人不成?”

    观莲音看看还残留着我肚皮体温的手,不再纠结于此事,拍了拍我的脊背道:“……睡吧。”

    他睡下之后,原本困倦的我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好,我越是想要忘记,他刚刚在我肚皮上摸索的触感就越是清晰,在脑海中周旋着甩也甩不掉。我迟疑了许久,抬手看看自己的袖子,见它还健在,并没有出现断裂的痕迹,于是吁了口气,背过身不看观莲音的睡脸,终于睡了个甜香的好觉。

    次日一早,我惺忪着披衣而起,发觉身侧的观莲音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而面前的桌上摆着各色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许久没吃过饭的我馋虫顿时被勾了起来,见观莲音不在身边,便也不再矜持作态,径直以饕餮之势扑上去狼吞虎咽起来,许久才抱着圆润的肚皮悠然下楼,倚在雕花的栏上欣赏起了焚香城的风景。

    各族修士经过连夜的赶路,休息一晚后都恢复了元气,道道人影在卖丹药符的小摊边流连,挤在焚香城的大街小巷中好不热闹。我能看出每个境界极高的修士身边,都陪伴着一个修为不高的冰人,他们或是凡人或是修士,精明的眉眼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个个趾高气扬,仿佛都对身边的同行很是不屑。

    此外还有些未来得及在本族内请到大媒陪同的修士,立在城墙之上举着木板,上书四个大字:重金求媒。

    我看来看去,自认为没瞧到什么能成为劲敌的人物,于是回到房中,拿出青鸟卷轴细细地看了起来。

    城主之女美丽无双,各地前来的求亲者几乎挤破了城,可见这门亲事说成的难度。我从阵谱中唤出鸳鸯与我一同阅读卷轴,将上面身世显赫的求亲者通数记录下来,墨笔标记他们的优势,朱笔则标记他们的劣势。

    全神贯注间,城外古寺的钟声渐渐传来,已是到了晌午。虽然桃止山鬼灵之气十分阴凉,可毕竟已是仲夏的时节,若有似无的幽凉很快被闷热所取代。我看着鸳鸯不停地拿手帕拭汗,便不再让她忙活,展开卷轴将她收了回去。

    睡了个懒懒的午觉后,观莲音仍是没有回来,我录完手中的青鸟卷轴,觉得有些无趣。一阵幽香透过窗口飘来,我心头一动,换上一身风流公子的华服,挤入了城里来来往往的修士中。

    尚在求媒的修士不在少数,虽然他们的媒人红包看起来十分厚重,但我已经允了观莲音,自然便不能替别人说亲,于是使了个小障眼法将衣摆上的白狐遮住,畅行无阻地到达了某个飘着胭脂女儿香的地方。

    作为一个世人皆称淫的花少爷,来到一座盛产美人的艳城,须得去逛一逛勾栏会几个姑娘,才是不虚此行。

    焚香城花街遍地,我只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便瞧见头顶一块金粉招牌,白靴一停,便转身进到了里面。

    做这行生意的女子都是些凡人,资质不足以修行却天生丽质,因此虽然名声不太好听,赚得却是不比我们冰人少。若论以往,这些花街定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过如今众人都是来向城主女儿求亲的,自然不会踏入这里,于是大堂内显得很冷清。

    几块灵石丢下去,我随鸨母入了她们的阁子,便嗑瓜子便等着见这里的美人。

    其实我喜好美人不假,本性却也不淫,亲亲小脸拉拉小手便罢,叫我去和她们行男女之事然后娶回家,那定是不行的。我深知自己喜新厌旧的禀性,与其负起责来耽误人家百十载,不如一开始就撇清界线互不越矩。

    清修清修,反正我自闻道后修行数年也没有什么,就这样下去也挺好。

    闲来无事,我只是想和美人下几盘棋、听几首曲而已,可这个拼命朝本公子身上挤的姑娘是想做什么?

    “道长……”一身绛紫轻纱的姑娘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一双藕臂圈在我的两侧,既不弹琴,也不唱曲,只是倚着我娇笑道,“道长神通广大,想来在闺房之事上也极为厉害,小女子有幸服侍,心里好生欢喜。”

    我面无表情道:“本道长不擅男女之事,只会替人除除魔、相相面,无能得很。”

    我扭动着身子想把自己从她怀里抽出来,谁知她却妖笑着将我抱得更紧,涂着蔻丹的指甲在我胸前撩拨着,轻声道:“男女之事,待会儿自有的是功夫让道长领悟,道长可先为小女子相一相面?”

    我忍住想拿板砖拍她的冲动,嫌弃地打量着她,清清嗓子道:“乍一看狐眼媚相,生得妖娆,勉强算是中上之姿。可是细瞧上去命宫隐含直纹,想来元气易衰;弯月眉淡而无彩,是为庸俗愚鲁之人……若单是这些也就算了,多做善事积德便可,知不知道矜持?晓不晓得害羞?本公子就算是来嫖,那也是雅嫖,你这等庸脂俗粉上来就是闺房之事男女之欢,哪个风雅名士愿入你的帘?哪个高洁异人愿上你的榻?”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姑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绿,终于绞着帕子站起身,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阁子。

    我喝一口桌上灵茶,自鼻间发出一声冷哼。眼前的水珠帘晃动了一阵,又有一个与先前女子气质完全不同的姑娘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矜持地行了一礼便要抚琴,可我却看穿了她的意图,打断道:“珠圆玉润清秀可人,美中不足的是官禄宫有一黑痣,可见性子倨傲且表里不一;秀鼻低而尖润,由此看出本性难移从良无望,难以寻到好夫家。姑娘你若是想人来嫖,直说便可,欲迎还拒惺惺作态是为哪般?不是天仙便不要扮作天仙,本公子不,喜,欢。”

    又一个姑娘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半盏茶功夫后。

    “哇,这位姑娘,你的三白眼好生吓人,不可过度纵欲呀!”

    当第三个姑娘哭哭啼啼地跑出去时,我被鸨母扫地出门。

    凄凉地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方才那三个姑娘虽说不是绝色倾城,放在以前也是我不可放过的调戏对象,而如今我却对这等类型的女子生出了嫌弃之情,丁点论诗赏曲的兴致都没有。

    百无聊赖地赏着焚香城淡红微香的美景,我注意到城中上方的某处迸出道道施法的光尾,揉揉眼睛定神一看,发现那竟是一群龙族和羽族的修士,正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

    我细思半晌,心下明了之后便远远绕开,寻了另一条路回客栈。

    虽说仙洲大陆上的人族和龙羽二族都能和平相处,可龙族和羽族却是冷战千年,只因双方曾在洪荒纪年结为联盟的时候各出了叛徒,因一场误会互拆墙角、大战四方。后来仙君纷纷下凡,从中斡旋,天庭勒令两族不可再战,于是大规模的战役就此停歇,可小规模的争端却从未停止过。

    分属于双方阵容的修士不见便罢,见了就定要彼此打斗一番,家族立场使他们永远无法握手言和,我做过人龙之媒、人羽之媒,就是没做过龙羽之媒,缘由便是如此了。

    眼见天空中的光尾和火花疾速朝我移来,我心里咯噔一声,踮着脚跑得更快了。

    这时,我看到空中有个莹蓝的光圈猛然扩散开来,将我笼罩在了它的一角,羽族的灵息不断在身侧游离,同时一股无形的热流也在我身上流淌起来。龙羽的战斗中不可误伤人族,是两族共有的律令,我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觉得这股热流颇有些奇怪。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始终无人前来,我便试着抬脚出阵,果然顺利地从光圈中脱了身。

    “龙族的小崽子,你们沉居东海多年,除了壳子硬些,倒也没什么长进嘛!”一个低沉肆意的声音从空中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那是个短发及耳的羽族姑娘,手上执着一方阔斧,古铜的肌肤和高挑的身材,英姿飒爽的模样很是赏心悦目。

    “羽族的鸟人莫要高兴太早,再战半个时辰,吾定要将汝等鸟翼尽数折断。”说这话的是一个龙族男子,高大的身躯裹在黑斗篷之中,言毕便喷出一道水柱幻化为水盾,朝对面攻了过去。

    我低头琢磨了半天,心想既是龙族和羽族在这里开战,观莲音会不会也在这里?

    召唤出通灵坐骑腾空跃起,我远远地对他们观察了一阵,发现大多是些筑基期的修士,仅有为首的两个是金丹期,并没有看见观莲音的身影,于是一溜小跑脱离他们战斗的圈子,骑在马上回到了客栈。

    一进门,我便看到某世叔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旁边灵炉里的香已经燃去了一半,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听到声响便抬起头,用略有责怪的眼神看着我道:“阿西,你方才上哪儿去了?”我本想出言反问他,却在他有些犀利的目光下感到了些许心虚,别过头去道:“就是在城中随、随便逛了一下。”

    他哦了一声,淡笑着扣扣茶盖,一副已然看透却又不便说透的模样。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对面坐下,也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把脸埋在茶杯里小口地啜着。观莲音的目光幽然地落在我身上,鬓角垂下的长发遮住脸庞的棱角,看上去很是柔和俊美。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身体有些莫名的燥热,于是扯开领口道:“世叔,好热。”

    其实我这话并没有调戏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可观莲音的脸色却明显起了变化,俊脸上有些若有似无的薄红,掩饰着咳了一声,道:“心静自然凉。”

    ……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呆了半晌,心中没有一点调戏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些淡淡的惆怅。艰难地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我硬着头皮又道:“……真的好热。”

    观莲音见我的表情有些怪异,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起来,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神色凝重地问道:“你方才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什么人?”

    我擦擦鼻尖冒出的汗水,把回来的时候遇到龙羽之战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观莲音笑笑,“你刚刚定是踏入了火灵根医修所设下的回春阵。医修的回春阵可在一定限度内为同伴治愈伤口并补充元气,你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在战斗中消耗元气,体内阳火上升是自然的事。”

    我听罢默默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阿西,你去哪儿?”观莲音在我身后唤道。

    我本想说去小溪边冲凉,谁知却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来,看着观莲音道:“……当然是去找勾栏里的姑娘泻火喽。”

    砰地一声,茶盏重重地落在桌上。观莲音沉着脸道:

    “不准去。”

    ☆、第七章

    我被他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已经迈到门外的脚嗖地收回来,老老实实地退回到他身边,小声道:“世叔为何不允?”

    观莲音的脸色稍稍缓和,将眼前打翻的茶盏收拾起来,淡然道:“再过两日便是面选大会,如今正是求亲者互捉痛脚的时候,若你这时去逛勾栏,我也要为他人所诟病。况且那些女子不大干净,与身为令狐家二公子的你很不相称……”

    我幽幽地看着他道:“可是好热。”

    方才还只是热的程度,可如今的我却分明感到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膨胀了起来。在某种的驱使下,我居然觉得眼前的观莲音有几分妩媚的味道,若不快些前去小溪边灭火,我怕会对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对,就凭我这点修为,别说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兴许连身子都没碰上就被揍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坐下来,世叔帮你。”正打算去冲凉时,观莲音了然地朝我一瞥,原本搭在膝上的手便朝我下身探来。

    我感到一记闷雷轰到头顶,忙伸手护住那里,羞愤道:“不可!”

    爹,孩儿后悔没听您的话,这只鸟人居然真的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南南,二哥后悔没听你的话,若是当初把防狼灵宝带在身上就好了。

    正当我怅然地做好把贞操交待到观莲音手上的准备时,修长的五指却贴到我的小腹上,一股清凉之气被送入丹田,渐渐中和了那些旺盛的火气。“阿西……”观莲音收回手,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道,“你又想到什么歪地方了?”

    我呆了半晌,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观莲音成功调戏了。

    某个部位已然恢复原状,我在平静下来后,居然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似乎没有j□j之事的清修,终究是少了那么几分滋味,也不知道观莲音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见他仍是泰然自若地喝茶,我默默地坐回桌边,没话找话道:“世、世叔方才是去了哪里?”

    观莲音瞥我一眼,似乎很理解我的尴尬,抚着杯沿道:“只是奉师傅之命去查些事,让阿西等了那么久,实是世叔的错。”他顿了顿,好像并没有把所查的事告诉我的意思,指着不远处摊放在床榻上的卷轴问道:“青鸟卷轴阿西可是看过了?”

    先前还有些暧昧的气氛终于淡了下去。我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做好标记的名簿,递给观莲音道:“求亲者的来头都已被我分门别类地录了下来,大多数是些无名小卒,修为及家世都不足以与世叔分庭抗礼。求亲者中修为最高的便是元婴期,加上世叔共八人;其中有五人年近一千岁,怕是城主不会轻易将女儿许配给这等老修,另外还有龙族武修二人,一人家中有逆天魔修之血,一人家中妻妾成群。由此观之,世叔的胜算应是很大的。”

    观莲音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簿,浅笑道:“有阿西在,我何愁没有胜算?”

    “世叔乃人中龙凤,就算没有阿西,也定能胜出。”我毫不迟疑地褒扬了他一番,又道,“一旦事成,这人羽两族的婚事就交由我们令狐家来办如何?”

    观莲音的神色有一丝轻微的变化,颔首道:“那是自然。”

    “若是小鸟……小羽人出生了,周岁礼可是不能缺了我这个义兄的身影。”想到自己可以看着一只鸟人从破壳到长大,我的心情颇有些荡漾。

    身边的人清眉轻轻一蹙,目光复杂地打量了我半晌,道:“日子还长得很,子孙之事应是会拖延些时日。”

    “这可不行,像世叔这般天赋异禀的修炼奇才,此时若是不要孩子,到登仙之时定然会有所遗憾。”我认真地劝着,不禁开始想入非非起来,“最好多生一些,家中也热闹。我爷爷觉元真人因为多年苦修,拖拖拉拉直到两千多岁才生下爹,而爹到一百岁才生的大哥。仙洲大陆上许多修真世家早已子孙遍天下,唯独我们令狐家人丁稀少,使得爷爷登仙的时候不很美满,实乃憾事……”

    “好了。”他忽然打断我道,“世叔有些疲了,这就先回自己的房中养息。墙上贴着传音符,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唤我过来便可。”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脑中有某根弦动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在桌上翻开求亲者的名簿,拿出朱笔和墨笔继续标注起来。

    ……

    面选当日,我和观莲音各自做了一番光鲜的打扮,并肩走入焚香城之主第一回择婿的大殿之中。

    这座幽紫大殿原是用来招待各大洲皇城主及执事官的地方,金玉琉璃缀满殿顶,脚下的地砖都是极寒之地挖来的万年玄冰,上古灵寒之气很快驱走了包围着众人的暑气,使人感到万分惬意,脚步也愈发轻快起来。

    将我们迎进大殿的侍女个个身段窈窕,攒珠花冠和腰间绸带皆镶嵌着名贵的晶石,尽管戴着面纱,也不难看出美人之姿。我看到深处的翡翠座上赫然坐着一个妖艳美女,殷红长裙繁复地垂下玉阶,水盈凤眸扫视着前来的求亲者和冰人,令在场的众人都看痴了去。

    我展开手中的卷轴,暗暗对里面的人道:“鸳鸯,看见了吗?天下第一美人哟。”

    阵谱中化为水墨线条的鸳鸯转过身来,在纸张上打量了她一会儿,鼓着双颊十分不满地朝我轻哼一声,郁闷地自行合起卷轴,不肯理我了。

    我轻笑两声把阵谱收好,抬头去看端坐在玉阶之上的美女。她身边摆放着一架巨大的屏风,透过上面轻薄的花鸟纹路隐约可见一少女的倩影,正静静地坐在里面等待着母亲的发话。城主林婉秋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她年方二八的女儿季芙嫣则是刚刚引气入体不久,众求亲者不单是冲着她的美貌而来,还是如观莲音那般相中了她少见的三阴之体。

    紫檀长桌从殿门口一直延伸至玉阶下,待我们在它两边站好后,林婉秋便开了口。

    “焚香城地方偏僻,自林某人坐上城主之位后百年来未曾有过福事,而今众仙师及大媒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仙气灵泽尽覆于城,无才小女实感荣幸。”屏风中的少女倩影动了动,林婉秋接着道,“虽然诸位皆为俊杰,小女却只有一个。此次大会是我林某人对女婿的初次面选,繁琐的礼节便就此省去,看看哪些有缘人能顺利通过这第一回的考验。”

    窈窕侍女们轻盈地抱着一个个漆黑的坛子从殿柱后走来,将坛子放到紫檀的长桌上,又一个个娉婷地退下。“这第一回考验的内容,便是――”

    林婉秋一弹指,离她最近的一个坛子便豁然打开,不知名的醇香从坛口溢出,弥漫了整座大殿。

    “喝酒。”

    话音刚落,大殿中惊异于城主美色的求亲者便都清醒过来,与身旁的冰人面面相觑。身处修行的仙洲异地,无论男女,谁不知酒?治皮外伤,擦的是药酒;每逢亲事,喝的是喜酒;活血补气,饮的是参酒。把喝酒这一项作为考验的内容,未免太滑稽了些。

    见众人纷纷露出不屑和质疑的表情,林婉秋也微微一笑,抬手道:“请各大媒先行退至殿柱后,这第一回面选无须各位多言。众仙师若是准备好了,便请上前畅饮吧!”

    我合起一直摇着的扇子,心情大好地戳戳身侧观莲音的腰:“太好了,还以为她会出什么疑难题目来让我们来解,谁知这第一回不过是喝酒而已。”

    身旁的修士都已上前抱起酒坛豪饮了起来,而观莲音则盯着他们,神情有些微妙。正欲退下的我脚步一顿,有些忧心地问道:“莫非世叔酒量极浅?”

    我记得来之前他还和爹一起喝过酒,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不过仔细想想,那种桃花酒一般都是女子爱喝的,除却花蜜的甜香,根本没什么酒味,难道……

    “一点点尚可。”观莲音的表情很是沉痛,“多了恐怕经受不住。”

    我闻着飘来的酒香,心道这恐怕不是什么淡味的女儿酒,于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能喝则喝,不能喝也不用勉强,阿西有的是办法令世叔破关斩将,水到渠成。”虽然不知道林婉秋的用意,不过即使观莲音在这头一回的面选中失误,我也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林婉秋招他为婿。

    观莲音犹豫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了过去。

    我刚要抬脚朝冰人之中走去,便发觉翡翠座上的林婉秋正在打量着我。见我朝她看去,林婉秋轻眯起凤眸问道:“仙师为何迟迟不落座?”

    我施施然行了一礼道:“回城主,在下是陪伴定云宗弟子观莲音前来的冰人,并不是求亲者。”

    这里的大媒多数长得小气,一看就是市井间能说会道的俗人百姓,远没有世家熏陶出的出众气质,难怪林婉秋会将我错认为求亲者。众冰人瞥见我衣摆上的白狐家徽,纷纷惊异地朝我看来。“令狐西卿?没想到他也在这儿。”“啊,是那个淫人……”

    “哦?冰人令狐。”林婉秋的眼底掠过一道光,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道,“二公子西卿的名号,我早些时候便听说过。年纪轻轻便成为各大洲新秀冰人之首,令无数对有情男女佳偶天成,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竟是如此俊秀的人物。唉,可惜公子此行是为他人说亲,若我能和令狐家结为秦晋之好,也是一桩美事。”

    大殿中的目光齐刷刷地扎在了我身上。我感到脊背上渗出些许冷汗,佯装镇定地道:“城主谬赞。在下虽出身于冰人世家,修行资质却极为平庸,恐会耽误了贵千金的成仙之路。”

    “既然公子推辞,那便算了。”感到向我投来的目光不再充满敌意,我暗暗松了口气。酒香还在不断地钻入鼻孔,我嗅出这酒定是上等佳酿,心头便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林婉秋盈盈一笑,了然地看着我道:“西卿公子能言善辩,听闻酒量也是一流,有千杯不倒、万盏不醉之名。既是如此,公子可愿尝一尝我们焚香城的灵酒?”

    我斩钉截铁道:“求之不得。”

    见城主应允,美貌侍女们便为我送来了一坛未开封的酒。我揭开坛盖凑近一嗅,再优雅地品上一口,待那灼烧的烈烫感在喉间消散之后,我忽然觉得口中的醇厚蜜香有些熟悉,脱口而出道:“定云酒?”

    “公子果然是识货人。”林婉秋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道,“我们焚香城在久远的以前,乃是定云老祖在桃止山下挖出的酒窖;老祖驾鹤飞升之后,便把它们留了下来。这定云酒每一坛都似仙人般与天地同寿,口感缠绵而又后味无穷,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

    我听罢环顾一周,发现果真有修士双颊酡红,似是已经支撑不住了。“我爷爷觉元真人是定云老祖的大弟子,家中藏有定云酒千坛。我少时嗜酒,仅在几年内便把它们尽数喝干,本以为今生与定云酒再无缘分,没想到竟能在这里与其重逢,心中实是感慨。”

    执着酒坛送到嘴边,几口将里面的定云酒尽数痛饮下肚,我爽快地拭拭嘴角,脚步并无一丝虚浮。“好酒量!”林婉秋闪着深不见底的墨色凤眸,击掌道,“来人,继续为公子上酒!”

    我看看不远处的观莲音,他正坐在长桌边的玉凳上闷闷地喝着,虽然神志似乎不太清醒,却并没有醉倒的意思。

    放下心来后,我便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上宾的位子,继续陶醉地抱着酒坛痛饮。林婉秋一直在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打量着我,而因她生得极美,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十分享受。见我又饮尽一坛,她拖着繁复的红裙从翡翠座上站起,幽声道:“既然不是冲着我家姑娘来的,西卿公子觉得鄙人如何?”

    我愣道:“城主此言何意?”

    林婉秋轻笑,成熟妖冶的声音越过层层玉阶传到我的耳里:

    “我见了公子很是喜欢,因此想请你留下来,做我的宠妾。”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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