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分卷阅读1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书名: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文案 这是一个受想要老婆孩纸热炕头结果被美色迷惑,一头栽进坑里,结果再也出不来的故事。 严肃版本是―― 阿加雷斯(人类):( ⊙ o ⊙)啊!拉斐尔,我的脚好痛! >n<你不要跟别人走嘛~~~ 谢尔特(血族):滚!卖个毛萌,拉斐尔是我的!qaq拉斐尔,你不会不要我的是吧?你真的会不要我吗?你真的真的不要抛弃我啊啊啊不然我分分钟哭给你看! (>д<) 阿加雷斯(人类):你go!居然用我用剩下的,果然只能做备胎! 拉斐尔:为什么娶个老婆会这么难?!(s-_-)skk ps:需要注意的是本文慢热,小受既不聪明也不勇敢,会因为现实而屈服,唯一会开的金手指全在他老公那了。欢迎大家投入此坑。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西方罗曼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拉斐尔 ┃ 配角:谢尔特,阿加雷斯等 ┃ 其它: ☆、第一章落魄贵族 空气里弥漫着水雾的味道,被压的很低的气压让人有些窒息,水汽在深绿色椭圆形叶子上慢慢汇聚形成小水珠,厚实的叶子弹跳了两下,水珠便掉落在了地面上。 “……请留步,让您送我真是不甚惶恐。”清悦的嗓音明显来自于一个不甚年轻的绅士。 白皙的颈部和下巴紧绷,有着优雅的弧度,这是一位富有风度的青年。 只不过在这一刻,他表现出的更多是紧张和不自然。 拉斐尔左脚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这并不是一件太礼貌的事,但对方离他实在太近,逼得他不得不将后背向后仰起,避免和对方有身体上的接触。 谁知阿加雷斯?佛雷曼?琼斯竟得寸进尺,又朝他靠近了一厘米的距离:“拉斐尔,按照我们的关系,我想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话虽如此,他还是退让了,把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啊…… 他要享受的,是那种征服猎物的过程,那种不紧不慢追逐的优雅感,正如一位贵族应该有的气势,无论发生何种事,何种目的,都该有条不紊。 “那么,在下告辞了。”语毕,他快速转身朝停在门口等候他的马车走去。 那微有些狼狈的身影,让琼斯忍不住轻笑出声。 傍晚,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阴冷的感觉似乎可以蔓延到骨头里去。 “麦伦少爷,您没事吧?”他忠心的管家席卡一脸的担忧。 马儿轻快的脚步伴上银铃的脆响终于让整条路显得不那么寂寞了点,即便有那么不愉快的一天。 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忍不住舒缓了下紧皱的眉头,微微叹了口气,顺带安抚下他的管家:“没事的,不用担心,席卡,我还好。” 看着外表有些纤细柔弱,实则认真严谨甚至该说是刻板的少爷,如果不是因为那样欠下一屁股债的父亲,绝对不会寄人篱下,给人可趁之机的机会。 贵族家的少爷这听上去非常高贵的头衔,给他带去的不是荣耀而是负担。 琥珀色的眼眸荡过一抹水色,随即一暗。 缓缓闭目,不再想其他,他很珍惜每一个独处的时刻,也仅仅只有在这时,他才能够放松自己。 回家还要见到那个无法躲避的的麦伦家族族长。一想到父亲见钱眼开的情景,拉斐尔就如鲠在喉。 这个夜晚还很漫长…… ―― 英国的天气就算是较为晴朗看着也是阴郁的。浓重的云漂浮在天上,好像饱含着雨露,随时都有泄露的危险。随身携带着雨具也就不觉得奇怪。拉斐尔自己也有一套造价昂贵的雨具,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被设计成方便携带的手杖形式,此刻席卡正将一根颇有重量的黑色漆金的圆头手杖恭敬的递给他。 手上讲究的套着和昨天不同花纹的白色手套,搭配黑色的手杖,贵族的做派可想而知。 不过这对于拉斐尔来说和往常并没什么不同,满心都是烦心事的他才不会关注在生活中的小细节上,况且麦伦家族虽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大贵族,但好歹是个小贵族,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就算是现在已经被他的父亲败光,只剩下一个空壳。 下午他要去拜访他的好友,也是手中邀请函的主人,谢尔特?吉尔?怀特。对于谢尔特,拉斐尔总有一种一言难尽的复杂情绪。贵族的尊严和家族的落魄,这两点永远不能互相对等,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其中寻找支点,用尽全部的力气来保持哪点可怜的平衡,谢尔特是少数知道内情的人,不过就算是他从未用轻视和怜悯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也够让他无地自容的了。 他总是以保全自己颜面的方法来资助自己,这让拉斐尔心生感激又带着愧疚,同样身为子爵的谢尔特其实也并不非常富裕,除了拥有耕地、农场和河流以及一小座岛屿外,就剩下一处庄园,这些在平民看来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生活好几辈子的财产,却在一位该拥有的贵族产业中不值一提,贵族不仅钱多,人更多,需要开销铺张浪费的地方就更不用说,看起来奢侈的生活需要更多的经济来源才可以维持。 麦伦家族辉煌的时候,拥有比谢尔特家更多的封地,可惜父亲不懂经营却会铺张浪费,最后还染上了毒品和赌博,家里更是花钱如流水,要不是父亲不要尊严的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他怎么会放下自己最尊贵的脸面和尊严,舔舐其他大贵族的脚? 尤其是他明明知道佛雷曼很早以前就对自己有企图的情况下,自动送上门,那家伙正愁自己没有把柄给他开道呢。 他做的最错的就是相信了父亲,却不想有一就有二,瘾君子的话更不可信,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永远不能回头,钱越借越多,那些日积月累的厚厚账单,化为沉重的锁链,捆绑住了他。 就在他失神间,马车夫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 “少爷,怀特庄园到了。”席卡轻声提醒道。 扶着席卡的手下了马车,手杖轻轻敲打了地面,马儿焦躁的跺着脚一旁的马车夫急忙用牵引绳控制着。 很快就有人来接待他们了,怀特庄园的管家从大门一侧的楼梯走下,朝他们走来。 “欢迎您的到来,麦伦少爷,您的到来令怀特庄园蓬荜生辉。少爷已经在书房等候。”布雷恩弯下腰向他行礼。 他的到来明明是灾难才对吧。在内心苦笑的拉斐尔表面上丝毫不显,保持着自己的尊严由对方带领着来到了书房。 “拉斐尔,听说你昨天晚上去了琼斯府邸?”谢尔特他的好友不无担忧道,他担心自己的好友在那里吃亏,毕竟他对拉斐尔谗涎已久,并且他还是一位公爵之子。那跟皇族有着亲戚关系的弗雷曼家族,只要是雷诺帝国的公民,都会知晓它的名字。 琼斯对拉斐尔的谗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还得追溯于一年前的过去,相信如果拉斐尔知道自己会在那场宴会上遇见如此棘手的男人,一定不会去那里。 琼斯身为公爵之子,自然不会没有地方可以去,只不过怀特庄园和麦伦庄园是他的必经地之一,据他所说是他觉得这里景色好,所以打算把附近的庄园买下来当自己的休闲场所,又为此办了一场宴会这才遇到了拉斐尔。 富可敌国的琼斯一下子成为了众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同样也是麦伦子爵讨好的重点对象,本来囊中羞涩又是没什么背景的小贵族拉斐尔并没有想过,也不想去和这个看上去就像一位喜欢流连花丛中的花花公子搭话,却在麦伦公爵哀求和恐吓的半推半就下,不得已和对方聊天。 就这么一来二去,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贵族这么有耐心,麦伦子爵觉得机会到了,就催促拉斐尔前去借钱,于是就有了昨天的那一幕。 “谢尔特,我……”他意图解释,又有些难堪的住了嘴,就连谢尔特也发现了么,他觉得万分悲哀,在别人口中自己一定是用这具身体换来了琼斯的关注吧?更何况自己还向他借了钱,这更说不清了。 “我都明白,拉斐尔,我早就劝过你,你应该早点离开那个家,它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你继续呆下去。”谢尔特苦口婆心的劝着。 下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了谢尔特拿着薄瓷杯的手上,只比拉斐尔大了一岁的青年身量高大,五官英俊,蔚蓝色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永远给人专注的感觉,浅栗色的长卷发用丝绒带系着,一副绅士的模样。 这几乎成了谢尔特见到自己每次必说的词了。 “或者你还有另一个办法。”谢尔特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他,一只手紧握着他的。 “什么?”拉斐尔的琥珀色眼眸如同星光般回视。 “找机会,杀了他!”他一字一句的在拉斐尔耳边吐出让对方缩紧瞳孔的话。 “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解放,你的继母也不敢继续对你大呼小叫,债也才有偿还的可能,难道你真的要对琼斯献身吗?!别怪我说的难听,拉斐尔,你自己清楚继续下去等待你的将是地狱!他等了你一年已经充分表示了自己的耐心,难道离把爪子放到你身上的时候还会远吗?”此刻他蔚蓝色的眼睛紧缩,仿佛恨不得自己替他做了这些。这些话他深藏在心底很久了,他很想念那位正直勇敢谦逊的真正的麦伦夫人,也是拉斐尔真正的母亲,想念她对小时候的自己所付出的那些亲切和关怀,拉斐尔具有的血统高贵而纯粹,他的母亲原本是赫赫有名的兰斯艾尔伯爵家的女儿,要不是伯爵家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导致外系没落,拉斐尔又怎么会落入如此情形?! “对,你不能逃跑,麦伦家族本该就是属于你的,拉斐尔如果你做不出来,那我替你做这些!”他的语音低沉而颤抖,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大事,如果做的好那拉斐尔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已换,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章 别有企图 “谢尔特,我不同意,也不愿意你这么做。”拉斐尔表情严肃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 果真是正直的拉斐尔啊,谢尔特抚着额头简直无言已对,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那些龌龊黑暗的小心思在拉斐尔面前显得那么肮脏,可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就必须要学会! 贵族就是一群与黑暗糜烂为伍的人,这样正直的拉斐尔在生活在黑暗泥沼里的琼斯来说,不啻于上帝送到面前的一缕阳光,再加上他俊秀的外表和挺拔的不傲身姿,这样的人连他也常常会在拉斐尔面前丢脸的失神,只是他从来不会让拉斐尔发觉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不会那么做,你知道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每次只要注视着对方的视线,谢尔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投降了。 “那么你想怎么解决呢,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你都没有抵抗的能力。”谢尔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劝说,沉默了会儿,他让女仆换下了已经没有热气的茶壶,换上了新的茶壶后他亲自给拉斐尔倒了一杯。 拉斐尔拿起杯柄喝了一口红茶缓解下自己乱糟糟的头脑。 他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只是在道德上始终有着自己的原则,因为父母不好就杀了他们这违背了自己的底线,出身是不能选择的,就像有人从一出生就是贫民,有些人却成长在贵族家中一样。 不管父母有多不好,他们始终是自己的血亲,他再怎么恨父亲,都从来没考虑过要杀掉他。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谢尔特。”他开口说了些跟他的问题牛马不相及的话,只是把想要对谢尔特说的话说了出来。 谢尔特的眼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下一秒又垂下了眼帘。 “你放心,这件事总会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我并不会永远迁就和妥协,琼斯那里我也会寻找时机把话跟他说清楚的。”十指交叉叠放在胸前,拉斐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谢尔特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他在内心腹诽,噢?是吗?你确定你家里那吃人不眨眼的母老虎,还有你那个整天喝你血吃你肉的老父亲会放过你?世界哪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拉斐尔你能不能不要再天真了?就在上个礼拜他还亲眼看见麦伦子爵在某个交易场所抽着毒品搂着妓女,当然了,这些他是不会告诉拉斐尔的,他是多么的天真而洁白无瑕啊。 不过没关系的,拉斐尔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如果真的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自己再出手就好。 “那就好,拉斐尔,有什么难题尽管来找我吧,就算只是来向我吐吐苦水也总比一个人闷着强。”他狡黠的对着他眨眨眼,蓝色的眼睛就像一大片汪洋大海。 “谢谢你,我的好友。”拉斐尔这才尽情一笑,对于现在的处境,自己有多久没有畅快的微笑过了拉斐尔已经不记得了。也只有在谢尔特这里才能如此轻松的笑吧。 他信任谢尔特犹如自己的兄长一般,他对自己的关爱和照顾是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喝了下午茶之后,谢尔特又邀请他一起用晚餐,他知道怀特庄园里只有谢尔特一个人,他的父母早年在一场暴动中逝去,在谢尔特诚恳的邀请下拉斐尔答应了下来。 餐桌前谈笑间,谢尔特用玩笑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孤单寂寞。 “只有我和布雷恩呢,要是拉斐尔也一起住过来就好了。”他吃完盘子里的鱼排后说道。 “拉斐尔少爷在,谢尔特子爵连用餐也比平时多了。”布雷恩听见他的话,连忙接上了一句。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管家。 果然,听见他的话谢尔特笑了,拉斐尔在一旁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很明显自己被这两个主仆逗弄了,然而他无法对着他们表情严肃的认真的去回答他们的话。 “厨师的手艺越来越合我口味了,拉斐尔?”他礼貌的一偏头询问,聪明的化解了拉斐尔的尴尬。 拉斐尔点点头,烤鱼排味道鲜美毫无腥味,确实非常不错,就连他也吃了大半。 能坐下十个人的桌子上烛光将丰盛的晚餐几乎镀上了一层金光,谢尔特坐在首位,拉斐尔则坐在了他的身边。 “晚上要留下来吗?”过了会儿他假装突然想起来试探性的问道。 “不了,我得回去。”他很少在谢尔特家或者换种说法,在外面过夜。这个是习惯问题,除了小时候两家还在交往的时候,他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不过随着长大和家庭的变故,拉斐尔并不喜欢在外过夜。 知道拉斐尔性情的谢尔特倒也没因为听见他的拒绝而感到失落,从一开始他就了然这个询问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被拒绝,他只是很恶劣的想看拉斐尔脸上不好意思拒绝自己的表情,仗着拉斐尔不会真的对自己生气的他真是有够坏的,对吗? 门外的马儿已经不耐烦的踢着蹄子,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上面布满了飞蛾子,温暖的颜色在拉斐尔的侧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黄,厚薄相等的唇泛着淡淡的水光。 谢尔特转了眼,将自己的视线勉强转移到拉斐尔的眼睛上去,却发现在这样的光线下原本的琥珀色变得透亮而澄澈。 夜色朦胧,将周围的风景变得似是而非,不知从哪里飘来淡淡的蔷薇花香。 “谢尔特?” 发现谢尔特朦胧了双眼,拉斐尔觉得不对劲的喊了一声,听见拉斐尔的声音,谢尔特回过神来温柔的笑。 “大概是白天有些累了,看起来今天该早点休息才是。拉斐尔也是呢,眉头皱这么紧,无论何时都不肯放松。”不知是月色太过迷人,还是眼前这人太过虚幻,谢尔特语气松散的说了一些不体面的话,但里面蕴含的关心拉斐尔不会听不出来。 他惊愕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果然摸到了眉间的皱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呃……那么我先告辞了,布雷恩,照顾好谢尔特子爵吧,他看上去大概有些醉了。” 对于自家子爵大人的酒量如何心知肚明的布雷恩认真应下,没有拆穿子爵,也算是给了拉斐尔台阶下,话说回来这位少爷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啊…… “麦伦少爷,夜色已深,一路请小心。”看着麦伦家的少爷被人扶上马车,恭敬的行了个弯腰礼,随后站在子爵身边静静观望远去的马车背影。 这已经是多年来的老习惯了,子爵总是会在那位少爷离开的时候静静的看一会儿,他没有必要打扰子爵。 马车内的空气虽然没有外面那么阴冷湿润,但无疑比较憋闷,席卡为拉斐尔拉开了点窗户方便空气流通。 窗外偶尔传来的唏嘘声让这个夜晚变得不平静起来。他突然间想起了家里的那三只小狐狸,心里有些温暖。 “席卡,你有为我房间里的小家伙准备干净的清水和食物吗?” “当然,并且我还吩咐厨房的一名佣人专门照顾它,少爷。”席卡答道。 席卡做事一向是妥当稳重的,拉斐尔没什么不放心的,点了点头就开始思考如何让父亲戒毒或者还清这笔债。 不像其他家族,在子承父业的同时还会有来自家人的严格教导,拉斐尔几乎全部依靠家庭教师和自学以及席卡偶尔的提醒,他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但同时又过了一个很不幸的少年,这导致在学习系统管理以及如何管理产业上面几乎无从下手,接手不过一年多,有不少产业经营不当,加上家里的开销,已经岌岌可危。 本身就没什么商业天赋,可以说只是个大少爷的拉斐尔一筹莫展。 回到家看着还亮着大半灯光的庄园,拉斐尔再一次皱起眉头,不远处还传来了欢声笑语,拉斐尔还没资格说出让他们停止的话,只能先回书房再说。 可是就算这样,似乎也没有人打算放过他这个麦伦家的少爷。 灯火明亮的环形楼梯上,一名精心装扮的少女站在拐角,她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弹滑细腻的皮肤,看着就像一只长毛波斯猫。 瞧啊瞧啊,多么高明的手段,他那个地位不凡的后妈! 两个人此刻一个站在高处一个站在下方,互相沉寂。 身上穿着高级丝绸软纱的姑娘先弯了嘴角,鲜艳的红唇足够让许多英俊的男人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拉斐尔对此无动于衷。 芭芭拉?摩尔根?韦恩是来自韦恩家族的后代,一个专门生产穷鬼的家族。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他的后妈――萨拉莎?摩尔根?麦伦。 一个目光短浅的姑娘和一个总是在做美梦的姑妈,总是相匹配的。 麦伦家都快垮了,她还想嫁进来,不需要等一年,在了解这个家到底有多穷之后,恐怕她会后悔到哭不出来,到不如现在上琼斯先生那里去,说不定还能捞个情妇当当。 芭芭拉的裙下之臣就跟天上的群星一样多到数不清,跟琼斯也绝对是高攀了,所以拉斐尔才会这么恶意的去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萨拉莎夫人 他实在是讨厌这两个女人,父亲的眼光真是糟糕透了,自从萨拉莎进门,家里的舞会更是三天两头的开,就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紧接着芭芭拉也开始登堂入室,说来就来,还专门粘着自己,一会儿又假装清高,活像他不了解她的过往一样。 他只是不想理会,但这并不代表他蠢。 和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他的未来几乎可以预见,绿帽子简直可以环绕庄园一圈。 “韦恩小姐,晚安。” 跟在拉斐尔身边的席卡有礼貌的对芭芭拉欠了欠身――她可不是来自什么名门望族,席卡不用半弯腰。 芭芭拉自然看出来了,对方的藐视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牙齿撕咬着嘴唇,垂下的眼睛里满是恨意,要是她当上了麦伦家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管家辞退! 想到这个,芭芭拉勉强自己露出欣喜的笑容,一转身就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拉斐尔的身上,这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 “拉斐尔,你这么急着要走吗?”她目露哀怨的用鸟儿般的声音说道。 “韦恩小姐,这不符合礼仪,您还未结婚,和一个单身男子在一起并不方便。”他不是谢尔特,如果是谢尔特,他就会说为了您的名誉着想,所以我不得不避讳。他的话总是说得好听,也总是捡别人爱听的来说。 可惜这个人不是谢尔特,而是刻板的拉斐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也勉强不来。 这几乎称得上是责怪或是斥责了,仿佛就像在说你不要脸一样的话语狠狠地给了芭芭拉一棍。 她立刻双目含泪,仿佛拉斐尔欺负了她似的看着他。席卡在旁边几乎要叹气了。 就是这样的性格才容易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他轻咳一声假装凑到拉斐尔耳边,实则声音不低的提醒他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按照拉斐尔的秉性,绝对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跟这位小姐绕圈,而是保持距离的说一声失陪就离开。她像一朵枯萎的鲜花一样败落在红地毯上。姑妈说过拉斐尔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如果她不懂事一点,拉斐尔就有理由要求她不要来。 她还记得姑妈说拉斐尔最近风头正盛,跟拥有一座城堡的阿加雷斯?佛雷曼?琼斯公爵之子亲密接触,如果她能够通过拉斐尔接触到这一位,成为未来的公爵夫人,那她就是一步登天! 一想到这个她就兴奋不已,她已经不想继续留在那个除了父亲总拿出来说事的男爵徽章,连饭都快吃不饱,整天和泥土粪便打交道的家里了,甚至她一直在想自己之所以生的这么美丽,天生就是该被人侍候穿金戴银的! 她快步往上走了几步,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吩咐侍女准备一盘子点心热饮,由她端过去。 殊不知这份夜宵注定只能蒙尘。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天晚上,他们一向沉默安静忧愁的少爷,居然如一座火山喷发一样的发了场大火。 四角勾勒着金边藤蔓的红木大门还未被敲开就被一道猛力打开,站在门外的芭芭拉吓了一跳,手中的托盘也倾泻在地,她没管地上的餐点,捂着起伏的雪白胸脯,差点被吓到昏厥过去,她难看的后跌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被怒气笼罩的青年。 实际上拉斐尔根本没看到她,他满脑袋想的都是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实际上他没必要发这样的脾气,但这里是书房,是麦伦家最重要的地方! 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地方,那个女人居然敢染指这里!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甚至用麦伦家的钱财去支援韦恩家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现在胆子这么大,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是父亲吗?! 他怒气冲冲的冲出书房,连席卡的劝阻都不顾,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家了,难以忍受! 席卡叹着气赶紧跟上去,虽然看着少爷将内心的抑郁之气抒发出来而感到放心,却没想到从未发脾气的少爷一冲动起来居然会这么冲动。 他追到书房外却看见芭芭拉,于是转了个身将书房锁好,里面一团乱,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然后他顾不上礼仪,赶紧往老爷的房间跑去。 砰的一声巨响,宽大的门被暴力撞得颤颤巍巍,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发现是拉斐尔,麦伦子爵露出不悦的表情。 麦伦子爵身为一家之主,拥有整个庄园最大的房间,这个最大的房间并不是只有一间,里面还分为书房,会客室以及卧室。拉斐尔打开门最先进入的就是会客室了。 此刻会客室内并不止麦伦一家之长在,还有他邀请来的客人几位跟他一样只知玩乐的老爷在。 他们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并未因为拉斐尔的闯入有丝毫动静。 这个名义上的少爷并不受麦伦子爵的喜欢,他顽固而古板,活像快要进入棺材的老头子,只要是他不赞同的事就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更重要的是无论他做的对不对都会遭受麦伦子爵的苛责。这次的闯入想必也会如同往常一样,让拉斐尔给他们道歉吧。 可惜拉斐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被压抑了太久,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只是一直都缺乏一个燃点。 当初父亲将书房的们打开,告诉他从今以后事都交给他,自己只享受金钱和名誉之后,拉斐尔作为回报,无论父亲如何荒唐最后还是会依照父亲的话来做,没想到自己的纵容导致他们越来越过分! 怒气暴涨,想起谢尔特对自己说的话,他真想在此刻大义灭亲算了! 不过理智很快回归,这是他的优点,有理智和底线,不像其他贵族少爷,无论什么都敢玩,都敢做。 “父亲,我想找您谈谈!”他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的对麦伦子爵说道。 “拉斐尔!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对你的父亲说话的吗?你的礼仪呢?” 礼仪?被你吃了!拉斐尔露出一丝冷笑。 “假如您想让我在这里把话公开的话,我想我的礼仪会令您更深刻!” 场面一度失控,其他老爷们见状不对急忙起身推说有事先离开,这是别人的家事,恐怕麦伦子爵也不愿意他们留在这里看家庭丑闻。 麦伦子爵显然跟他们有相同的想法,因此也没劝留,不过内心的火气倒是越来越大。 哗啦一声,会客室内的茶杯落地,麦伦子爵在儿子面前尽失贵族风度。 “你把话说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毁麦伦家族的脸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麦伦子爵几近怒吼。 席卡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倒还不如让少爷把话说完,这才有点贵族的气势,总不能一下子灭了,老实说眼前的麦伦少爷比以前只会沉默的少爷要好得多,再说老爷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屋内白烟缭绕,一股难闻的接近死亡的气息飘荡在四周,放在古董花瓶里的玫瑰雏菊已经萎靡,华贵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复杂的器皿,此刻还在冒着白汽。 拉斐尔看到这场景就怒上心头:“您不是告诉我您已经不再吸食毒品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麦伦因为心虚,眼神开始闪闪躲躲,刚才的气势也一下子消失了。实在没办法了,他梗着脖子跟拉斐尔叫板:“我是你父亲,这只是我的乐趣,你不能干扰我的私事!现在我才是这个家的家长!” “这反倒令我想起一件事来,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您是不是忘记了,一年多前您已经把书房和麦伦家的事务都交给了我,麦伦家都快要破产了,现在还有人想要动书房的主意,我想这应该不是父亲您的主意才对。” “老爷您怎么了?拉斐尔你是不是要造反?”萨拉莎适时从门外奔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上绣着精美花纹的帕子擦眼泪。 要不是贵族风度作祟,拉斐尔真想把这个做作的女人从这里丢出去。 “萨拉莎夫人,晚上好,我想您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 萨拉莎不得不十分有礼的如同一位真正的贵妇一样先行屈膝礼,然后打开扇子遮挡了半边脸用眼角看他。 “你的父亲就在这里,我当然是过来找他的。” 麦伦子爵听见夫人的话后,脸色好看了些。鬼知道她刚才是不是还在和某个绅士贵族跳舞。 “就算如此,您该不该解释一下关于书房的事?”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什么事?”萨拉莎夫人眼神有些惊慌,表情却很镇定。有子爵在呢,她压根一点都不怕。 “我想您心里比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楚。” “怎么回事?!”一直没搞清状况的老子爵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一来二去。 “父亲,您今天有进过书房吗?”看见萨拉莎想要开口,拉斐尔抢先一步截住了萨拉莎的话。 “当然没有,家族的事我已经交给你了,怎么,书房出了什么问题?”子爵从中听出了不对劲的意思来,虽然他昏庸贪图美色,但还没老年痴呆,虽然管不好家里,却偏偏喜欢充当老大,在拉斐尔和妻子身上找威严,在钱财方面也是看的很重的,他深知如果麦伦家族垮在他身上,自己不仅会遗臭万年,同时也无法去天堂见祖宗父母,倒不如脱手给儿子,自己只管用钱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阴谋论 所以一听到书房出问题了,子爵自然急了,这可关系到他的吃穿用度啊。 “我只是出去了一趟,某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书房来了。” “萨拉莎!你进去过了?!”儿子既然会站在这里,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子爵自知自己并未进过书房,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萨拉莎。 萨拉莎闻言立即梨花带雨的啜泣,一边又暗自回想自己有没有落下什么证据。 但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证据,没错,这野小子是故意指桑骂槐,泼脏水栽赃到自己身上来了! “您吩咐我的事我都记得,难道您不相信萨拉莎吗?!” 被妻子哭的头疼,子爵也深觉她的话有道理,她又没跟自己生下子女,况且萨拉莎每次跟自己说的都是关于她家侄女想要嫁给拉斐尔的事,跟书房有什么关系,于是跟妻子想到一块去了,认为是拉斐尔无事找事。 席卡适时走来,把手摊开,手心里闪烁着宝石的光泽,一枚发饰几乎刺了萨拉莎的眼睛。 她第一时间就是拿手去摸发髻,这动作不用分说自是不用言明。 萨拉莎手刚抬起就发现不对了,可惜已经来不及。 “萨拉莎夫人,这是您掉落在书房的宝石,我想您可能很着急找回它,所以帮您带过来了。” 子爵的脸色顿时忽青忽白,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娶了个骗子,小偷! 而萨拉莎更是要昏厥过去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心虚。 “你这个卑贱的佣人!居然挑拨离间!肯定是我不小心掉在路上被你捡了!”萨拉莎用手指指着席卡,尖声戾气的大喊,跟泼妇没什么不同。 “用词小心些,夫人,注意您的口德,众所周知席卡是我的贴身管家,您这么说是想污蔑席卡吗?他可是从白天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呢。”果然是从泥地里走出来的乡下妇女,居然丧失形象没有修养的像个泼妇一样在这里破口大骂,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听见她疯狗似的四处咬人,拉斐尔的脸几乎是铁青了。 “够了!萨拉莎!请行行好给我点脸面吧。”见妻子如此暴怒,子爵这下真信了拉斐尔的话,顿时觉得脸面无光,他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见妻子这么不给他面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恨不得立即把她赶回娘家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子爵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说了软话,而拉斐尔在惊愕过后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矮胖的父亲是真的老了,头上都已经有了近半的白发。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管怎么说。他的人生已经开始迷糊,一如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却会给他带来开心的女人,抛开这个女人的内心,她也是真的在努力讨好这个满脸胡须,半截入土的老人,三十几岁的女人要讨好一个五十岁的老人,这也是一种悲哀。 拉斐尔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其实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好好的,而不是真的把这个家弄的不得安宁。 “那么我先告辞了。晚安。”拉斐尔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微一点头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的席卡转过身走出门外后也跟着呼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的将夫人掉落在走廊上的宝石捡起来带在身边,不然少爷今天绝对会下不来台并且还会被老爷骂一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进书房,不过这样也好,夫人想必也会低调段日子了,少爷终于能够立点威信了。 对于自己的做法完整的梳理了一遍后,甚感满意的席卡朝着少爷的房间走去,他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拉斐尔。 走到一半,想起现在时间不早了,想必少爷刚才发了一通火之后或许会肚子饿,于是又拐去厨房亲自做了点心和红茶,用托盘端着走。 拉斐尔确实是觉得胃袋里的东西在刚才仿佛随着怒气一下子也跟着跑了,不过现在他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拉斐尔也是有些后悔的,他做事喜欢尽善尽美,又循规蹈矩,今天很明显是做的急躁又鲁莽了,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席卡出面帮他,今天他恐怕很难下台,没有证据,父亲只会偏向那个女人。 想到这一点他又分外心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家父亲不仅对他视而不见,也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不,恐怕对待陌生人也比对待自己待遇更高。 他从五岁起就没了母亲,三年后父亲娶了一位新妻子,不过那位新妻子没多久就难产去世了,随后两年他又在外面养了情妇,大概是怕又死在家里不吉利,不过就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无论他多想再要一个孩子,他养的那些情妇没有一个怀上的,他非但没有因此更宠爱拉斐尔,反倒认为他是恶魔的孩子,因为每次想起那位新妻子怀孕,最后因为拉斐尔而受到惊吓最后难产去世这件事就对子爵来说打击很大,那位妻子跟拉斐尔的母亲不一样,那是他真正爱着的女人,所以他对拉斐尔很讨厌,哪怕他站在他面前都显得碍眼。 在他二十岁那年,萨拉莎?摩尔根?韦恩凭借着迷倒子爵的本领嫁入了麦伦家,成为了新一任麦伦夫人,拉斐尔知道后也不得不佩服她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只不过随着这个女人的加入,麦伦府邸简直成了乡村田野,鞋底沾满的污泥和尘土弄脏了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一身看起来从未干净过的衣着,和邋遢随意不着边际的粗野谈吐举止,都让身为贵族的拉斐尔皱起眉头。 这些粗野村夫们在今后居然要和麦伦子爵成为亲属,想到这个,拉斐尔简直无法忍耐。 还有没有规矩了,他们应该‘只是’子爵家的佣人。 要是算的没错,他们的祖先就曾服侍过麦伦家的祖先,因为他们世代都生活在麦伦家族统治的庄园内。 除了必要的见面,拉斐尔可以说是直接无视他们的,这令女士和她的家属很不开心,而拉斐尔从来不会为这些人妥协,错的就是错的,他无法忍耐自己对着这些连行礼都一塌糊涂的人微笑,凭什么呢,他血统高贵,还是子爵家的少爷,他们从来都不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更加可怕的是,芭芭拉?摩尔根?韦恩,这个浪荡的女人居然居心叵测的想要嫁给他!想想她那趾高气昂的姑妈吧,就好像谁给了她们这样的权力似的,就算是穿着天鹅绒和法拉绒的衣服她们也无法从鸭子变成天鹅。 褐红色的大门被打开,席卡端着精致勾边的托盘放到一张两层高下面有四个轮子的小推车上,在拉斐尔面前亲自倒上热腾腾的红茶,弯下腰将杯子递了过去。 “大吉岭红茶。”拉斐尔闻到味道立即就知道了。 席卡赞赏的笑了笑,随后收敛了起来:“少爷,您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 比起年轻冲动才二十二岁的青年,成熟稳重的席卡有一个更符合他个性的年纪。能当管家的人,自然会比主人大上几岁,以防止管家在主人冲动的时候陪着一起热血而不是适当拦截以及提醒。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感谢你的帮助,席卡。”拉斐尔看向席卡的眼睛里有着一抹温润而感激的笑,这在席卡看来活生生就是一双赤诚的鹿眼。 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没有任何亲情的家里,他们恐怕是对方最信任的人了。他同时也是拉斐尔最亲近的人。 席卡在此刻褪去了客套的面具,而是像一名长辈般指点提醒:“您还需要忍耐一段时日。” “不要觉得自责,这本来就是属于您的,您是兰斯艾尔伯爵家和麦伦家的后裔,您拥有非常高贵的足够让您自豪的血脉。”仿佛知道拉斐尔在迟疑些什么,席卡在一旁淳淳教导。席卡一直知道,少爷在这方面一直有着不确定性的自我否定和一点点自卑感。其实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他在脑海里轻微的叹息,他当然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小子爵对少爷的否定和漠视,导致少爷认为或许他真的没有这个资格来继承麦伦家的一切,可是少爷才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第一继承人,要是夫人还活着,又怎么会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麦伦庄园? 现在的麦伦庄园,正陷入泥潭垂死挣扎中,需要一个能站得起来的人顶住,子爵已经老糊涂了,整个庄园唯有靠少爷才能重新绽现辉煌和荣耀,要是少爷把自己也否定了,麦伦庄园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所以哪怕少爷觉得自己说这些有些趁人之危,他也必须要说,必须要逼着少爷做决定,并且坚强起来。 “你说得对。”他露出惭愧的表情。 透明澄澈的茶水泛着幽幽的香气,蒸腾的白烟袅袅升起,平静的水面倒映着的是一张对生活对自己不确定的脸,这样的表情如何去撑起麦伦庄园? 作者有话要说:  祝妹纸们羊年快乐,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第五章 贵族的婚姻 今天的事是他做错了,但是人活一辈子谁可以说自己没有做错过一件事?学会反思,下回改进,不冲动不热血,做事前先反复思索,动脑筋想周全,这才是他该从这件事上得到的经验和启发。 他本该是骄傲的天鹅,何必因身在鸭群而感到自卑和困扰?这只是暂时的,他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只是需要时间和时机。 他的名字是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他必须对得起赋予他荣耀的两大姓氏! “席卡,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该怎么办?”脸上装作困扰和忧愁,抬起头惶恐不安却早已经消失,只剩下眼睛里的光亮。 “我会永远在少爷身边陪伴您。”席卡放松的微笑着,恭敬又不失玩笑意味的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没有了沉重的心情,拉斐尔的胃也开始慢慢苏醒,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刚才像是放了块石头一样的胃此刻空落落的在大声呼唤。 就着红茶吃了糯米做的糕点,在席卡的陪伴下入睡。 …… 白色的衬衫卡其色的马甲,圆皱领被围在尖领下,下身是黑色紧身裤和一双尖头鞋。刚果木制作的手杖放入掌心紧握,拉斐尔在镜子前看了看就急忙往外,刚疾走到门口,突然站直身体,扯了扯外套下摆,绅士风度十足的走出房门。 不用猜也知道,少爷这是要往花园去了。 麦伦庄园有一个很大的被围起来的花园,植物生长起来是很快的,慢慢的竟看不见围墙,这也是非贵族出生的萨拉莎夫人不了解的事,她以为花园是与外面连绵起伏的山丘相连在一起的。而在萨拉莎夫人没发现,子爵更不会去有意提醒的情况下,萨拉莎夫人并没有发现拉斐尔的清净之地。 清晨的花园泛着一股清新的水汽,周围是浅浅的花香,高大的树木矗立其中更添了一分阴凉。此刻不过四月,还有些,拉斐尔刚后悔自己没多穿件厚外套出来,席卡就带着他的外套朝他走来。 他注意到席卡身后还有一名仆人,他的手里拿着野餐篮。 “少爷,先穿上外套吧,小心着凉。”席卡打开外套替他穿上。 拉斐尔顺从的套上外套,然后走到一小片空地上在摆放着桌子和椅子的地方坐了起来。 “它们还在那里是吗?” “是的,少爷。”席卡将望远镜递给他的少爷。 那是一窝失去双亲的红毛狐狸,和其他狐狸不同的是它们的眼角处有一条延伸到太阳穴的黑线,三个月前拉斐尔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发现了不远处的它们,只是他并不靠近,只让人给它们按时送些吃的,他时不时的就会跑来透过这些高大的树木静静的看着它们,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的心宁静一点。 在书房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子爵终于吩咐仆人找上了拉斐尔,并且把结果告诉他,那个时候拉斐尔还在书房处理地契的事情。 子爵处决的结果是把萨拉莎夫人送回家让她冷静几天,美名其曰是让她回家散散心,实则冷处理她,这事子爵是没法容忍的,但拉斐尔还是对他的处理方法感到吃惊,虽然他并不觉得这处罚有多严厉,不过从父亲的角度出发,他能够把自己一直很宠爱的女人赶出子爵庄园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于是拉斐尔决定往后退一步不再继续说关于这女人的话,而是跟他聊起了关于家族产业的事情。麦伦庄园的不动产还剩下一座庄园两座农场,这对于麦伦庄园来说真的是岌岌可危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子爵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跌坐在厚而柔软的沙发上,连他喜欢的水烟也没有吸上两口,连头脑发昏的子爵也知道事情有多危急了,堕落奢华的日子若没有金钱的支持,就好比自己会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到地狱! “农场是支持我们生计的东西,不可能卖,所有产业已经卖出,能借的我也都借过了,父亲,所以我决定从此刻起,麦伦庄园没有水烟也没有宴会,我们已经开不起了。”他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和脸色,从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长着老人斑的父亲身上,他仿佛看见了落日的余晖。 他会妥协的,拉斐尔确信这一点,父亲总不会让他自己喝西北风的,他还需要维持脸面――在他死之前。当然,他也许会更担心自己在去世的那一天麦伦家族连一块墓地都买不起。 封建保守的父亲是不会允许在自己死后,连着祖先的坟一起被迁出麦伦庄园后院的那块墓地的。 不过他不会预料到,他的好父亲想到了另一个‘好’主意,那就是给他找一个有钱的妻子。 子爵虽然老眼昏花,却不会看错公爵之子――琼斯对拉斐尔的目光。金色璀璨的巨大托顶水晶灯将每一颗宝石和水晶以及黄金都衬托的晶莹透亮、光彩夺目。身着华丽衣袍的男女们无不展开笑颜轻声交谈。 身为主人的拉斐尔心中不虞却无可奈何的木着脸皮,陪在琼斯这位身份地位比在场所有人都高的男人身旁。 这件事还要倒退到子爵当日提起关于拉斐尔的婚姻问题上,拉斐尔心里一紧,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没有人愿意把婚姻和金钱谈为一体的,至少他不愿意。 “父亲,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且贵族家的小姐恐怕也不愿意嫁到这家徒四壁的麦伦庄园,我想只要她们长眼睛的话。”他联想到韦恩小姐,于是添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类似于韦恩小姐的姑娘存在的,不是吗? “这不用你担心。”子爵很得意的笑了,他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又恢复成了那个气势恢宏的老人,即便他已经大腹便便也丝毫没有损失他现在想要装腔作势的心情。 “我的朋友们还有不少亲眷家中有不少财产却缺少地位的姑娘,拉斐尔,我亲爱的儿子,我想你肯定不会愿意看着麦伦庄园消失在你自己手里的不是吗?感情是要靠培养的,我看你到现在也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很为你着急,你可以先娶一个,如果实在不喜欢你还可以找别人当情妇。对于一个有身份的贵族来说,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子爵大人顶着一张义正言辞的说教脸。 于是这事情就这么被拍板了,子爵很能捏住儿子的七寸,他还能不了解他儿子嘛,是他生的,虽然不亲但是他知道,拉斐尔跟他几乎是同一种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麦伦庄园更加重要! 拉斐尔也承认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麦伦庄园给的,不管是责任也好尊严也罢,失去庄园的自己将会落到任人摆布的地步,所以他必须保住庄园。 幸亏父亲还没想到为了庄园把自己送给琼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麦伦子爵从希尔子爵身边走了过来。 “琼斯先生,您的到来真是让麦伦庄园蓬荜生辉。有您在的这场宴会最英俊的男子都成为了您的陪衬,黯然失色了许多。”麦伦子爵恭维道。 “您真是太会赞美人了,麦伦子爵。”琼斯优雅的微笑,“为您的健康干杯。” 两个人互相喝了一杯酒,拉斐尔在此刻倒成为了陪衬。 麦伦子爵不渝的皱了下眉头,琼斯注意到这一点微微一笑:“拉斐尔今天也让人眼前一亮。” “多谢您的赞美。”拉斐尔点点头,随后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人般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很抱歉,我失陪一下。” 琼斯只得放任对方离开,但是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麦伦子爵,您有一位出色的继承人。” “毫不谦虚的说他确实非常出色,我以他为荣。” 两个人的视线互相交错着,眼睛里闪动着互相都了解的光芒。 当拉斐尔见到谢尔特的那一刻,才得以喘息。谢尔特见到他也是释然一笑,并且朝他举杯。 今天晚上格外的争气,天空并没有乌云遮挡,一轮银月洒下柔和神秘的月光,谢尔特自然也被波及,与平时不太一样,穿着隆重礼服的他看上去简直神秘英俊的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谢尔特,见到你真是得救了。” 放松了表情的拉斐尔虽然看起来依然有些严肃,但深知他的谢尔特知道这是拉斐尔最放松的表情了。 “今天这身打扮真不错,怎么?”谢尔特以欣赏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随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疑问道。 “咳咳,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一猜。我们的子爵大人终于打定主意要把你嫁出去了?”眼角偶然间瞟到斜对角透过窗户可见的男性身体,还有子爵在一旁奉承讨好,心思一转就猜到了什么。 “谢尔特!”恼羞成怒的拉斐尔完全经不起这样轻佻的玩笑,立即冲他吼道。 谢尔特立刻举手投降:“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晚上不是你的相亲宴会吗?你跟我躲在这里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好想抓住你 “谢尔特,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至少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不愿意见到麦伦庄园毁在我的手里。” “拉斐尔你啊,就是太认真了。”谢尔特见他一脸严肃活像是在表白一样剖析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时失笑,“不过麦伦庄园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拉斐尔?” 这么单纯可爱又一本正经的拉斐尔,真想抱回家好好疼爱,不让他受半点欺负呢。谢尔特萌生出麦伦庄园不要也没关系,反正他养得起拉斐尔的想法。 拉斐尔雪白的脸上难堪的涌上了热潮,他微微侧过脑袋似乎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露出了一截雪白诱人脖颈。 于是谢尔特立即就不忍心了。 不似本性如此的自己,拉斐尔真可谓是难能可贵的贵族,如果他出生于不愁吃穿的家族里还好,贵族的尊严和体面,别人的礼貌和客气,可都是靠世俗的金钱堆积而成,可惜拉斐尔却生长在这样的家里。 当两个不相称的东西同时出现,这就令人烦恼了。 “好吧好吧,拉斐尔,你总是这样,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吗?我可以把你当作亲人一样的存在啊。”他一脸忧伤的望向对方,好像拉斐尔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拉斐尔一脸愧疚的抬起头,漏掉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 “我……只要有什么是我能够补偿的……”拉斐尔一点也不想失去将自己看作亲人的谢尔特,更何况谢尔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绝对超过家里的亲人,他急急解释,却被谢尔特打断。 “我是这样不合情理的人吗?”将杯子置于栏杆上,谢尔特的脸庞在灯光和阴影下忽亮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心思。他脚步轻盈,走起路来是完全听不见声音的优雅。 拉斐尔怔怔的看着,直到恍惚间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和阻隔自己和外界的手臂,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谢尔特也有这样的表情吗? 不合时宜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笨蛋!”如同从皎洁的月光下踏入凡尘,男人的嘴角衔着一抹看似危险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下拉斐尔更是一脸的迷茫,弄不清楚好好的自己为什么又遭了骂。 “谢尔特,你离得太近了。”拉斐尔后知后觉的皱起眉头,一脸嫌弃。 被嫌弃的谢尔特稍稍远离,然后嗤笑:“笨蛋,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刚才的那副表情啊。” 健壮高大的男人将身材略显单薄的男人松松的揽入手臂和胸膛的范围,就像慵懒的狮子看守着自己最珍视的宝贝一样,毫不避讳的用那双宝石般晶莹的蓝色双眼温柔的注视着他。 偶尔间不小心踏入此处的少女,吃惊的吓了一跳,随后像惊弓之鸟般飞快撤离,只不过又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悄悄的回到阳台,躲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 眸色稍深,谢尔特遮掩在睫羽下的眼早就将少女的举动纳入视线中,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察觉到少女只是偷看时,毫不避讳的用大半个身子将拉斐尔挡住,避免了对方的偷窥。 他的拉斐尔又岂是这样的人能够窥视的! “等、等一下!我们刚才好像说的不是这个话题吧?谢尔特你不要转移话题。” 嗯?被发现了。谢尔特无辜的抿着唇不说话。 拉斐尔挫扼的想做一个不雅的扶额动作,下一秒就被他很快的压了下去。 “我们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们说了……”完了,刚才说什么来着? 见此谢尔特隐忍着不笑出声来,拉斐尔实在太可爱了。 “别想了,下次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吧,我可不想从别人口中才听见关于我可爱的拉斐尔的消息,那样的话我会伤心的,拉斐尔一定不忍心让我伤心吧。”谢尔特将人耍的团团转,话音一转就变成了大度的谦让,让拉斐尔可恨又可气,可偏偏又无法找出理由反驳谢尔特的话。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抛开各种各样压在他身上的枷锁,拉斐尔才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会生气会笑,会炸毛也会害羞。这让人一瞬间觉得就算毁了麦伦庄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能换回拉斐尔开心的笑容的话。 现在还早了些…… 谢尔特自觉地往后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你还是去大厅吧,今天你才是主人,总不好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我很想那么做。 总是渴求着拉斐尔,想要将他黏在身边,揣在兜里,时不时逗弄他看他炸毛发脾气的样子,没有他的时间总是过的那么慢,内心的黑暗不时就会漫过边界,让他把拉斐尔藏起来谁也见不到。 这样浓烈的情感,让谢尔特自己也常常觉得疑惑,是因为从小身边就失去了家人的关系,所以对如同真正的亲人般的拉斐尔才会有不想放手,宛如死死的抓住了一根浮木的想法吗? 他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这个几乎没受过什么风雨的青年,他看着他从一个一点大的小男孩逐渐成长成一名少年再到现在的青年,如同呵护一朵娇花般细心,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原来自己喜爱的娇花居然是别人院子里的,并且他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能从别人院子里摘取,只能在一定的程度下呵护这朵花的时候,他的表情霎时间变得狰狞。 口中这么说着,却在拉斐尔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拉扯住他的衣摆,然后在拉斐尔疑惑的表情下淡然的微笑,将他领口的褶皱抚平。 我的拉斐尔啊,必定要比谁都出色。 璀璨的灯光下印着拉斐尔面无表情的容颜,男人似乎被这样耀眼的灯光刺痛了双眼,睫毛虚掩住蔚蓝色的眼睛,不似在拉斐尔面前那般温和,冷漠的足够将周遭的人冻伤。 “我可爱的知更鸟啊,比起瑟瑟发抖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为何不愿选择来到我的身边让我温暖你呢?难道我的魅力已经无法将冻僵的你吸引了吗?” 看够了大厅内的情形,谢尔特这才转过身笑得一脸温柔以及……阴晦。 无法预知在自己走后,外面的阳台上发生的后续,拉斐尔按捺住心中的不耐,打起精神和这些贵妇小姐们虚与委蛇,还要随时像小狗般听从父亲的召唤,神情微微不悦。 听着他们从‘您的父亲可还康健’到‘我家又扩建了一个马厩’的胡侃,拉斐尔先后就想起自家的窘境来,随后他攀谈了上去,和小姐们聊了聊麦伦庄园美丽的花园。 感谢上帝慷慨的赠予了他一副天生贵族的好相貌,或者不令人意外的说,拥有天使般圣洁脸庞,修长紧实的身躯和苍白肤容的拉斐尔,只要肯放下身段来讨好别人,或是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就会吸引大批少妇少女们。 就算红着脸也要蜂拥而至的场景,也引起了大厅内不少男士的视线,当然,打量的视线里包含的意义也是褒贬不一。 难得不顾矜持的小姐们,在推搡中终于有一位被抛了出来,羞怯的站在他的面前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白嫩的胸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小溪一样清亮。 显然她拥有严格的家教和良好的家世,拉斐尔注意到在某个角落站着的一对身着考究礼服的夫妻被附近的人提醒,随后转过身来看他们动静的行为,眼睛里也满是看好这件事的赞同。 作为一位绅士总不好让女孩难堪的拉斐尔,风度翩翩又不失礼仪的邀请了她,在周围少女们的艳羡中,女孩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如今带着一点自信的开始昂着头颅,努力配得上眼前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下,一对璧人挽着手随着节奏跳了一曲优雅的舞蹈,两个人偶尔的对视间也会微微一笑,仿佛连时间都流动的缓慢,偶尔的视线碰撞也会带来小鹿般雀跃的心跳,心照不宣的默契让舞姿越发自然。 不远处从阳台走进来的谢尔特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蓝色狭长的眸子微敛,渐深。 “娇艳的玫瑰,愿意赏脸陪我跳支舞吗?” 刚才的女人已经被他妥善的处理,男人带着一脸动人的微笑,露出一贯风流迷人的深情微笑,高大精壮的身躯和熟练的优雅举止能够迷倒他看中的每一个猎物。 果不其然,涉世未深的淑女被这样一个绅士勾引了,两个人对视着由谢尔特带领到舞池中。 舞曲间趁着调换女伴的途中,他反应迅速的和拉斐尔的换了一下,招来拉斐尔错愕的眼神,不过随着下一个动作而使他无法分神,对着面前的女伴友好的抽动了下嘴角,继续往下跳了下来。 而突然换了男伴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生气,见面前的男人虽不如拉斐尔优雅纤细,却高大俊朗,也是羞红了脸,但也没毫无节操的和他对视,心里边还在惦记着拉斐尔。 一曲毕,少女对面前的男人行了礼,立即打算转回去寻找拉斐尔,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会被对方一把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威胁少女 “曼蒂?玛格丽特?菲比,你是菲比家的小姐吧,没想到你这样的家庭也会被邀请过来呢。”他拽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菲比小姐,站在靠近大花瓶的角落里,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男人在深情款款的和女孩说着什么。 曼蒂眯起眼似乎被他话语里的不恭敬给激怒了,她虽然很单纯容易害羞,却因为生长在商人的家庭里,自然不会如一般的名门淑女般被欺辱了也只会回家告诉家长。 “谢尔特?吉尔?怀特。怀特庄园的子爵,交际圈的花花公子,如您所见,既然您这样的大人物都能得到邀请,在这里见到您更令我这样的小人物不甚惶恐呢。”她反唇相讥。 好一个伶牙俐齿反应敏捷的女孩!到没看出来眼前这位原来不是小猫竟然是只豹子。 谢尔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和赞赏,不过很快就泯灭在眼底。 真是可惜了,谁让她想要抢他的拉斐尔呢。谢尔特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了平常绝不会露出的邪妄神色,连语气也要比平时锋利不少。 这样的反常少女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她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在其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非常绅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会这么恶劣。 她也确实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个男人,谢尔特?吉尔?怀特。他玩世不恭,但又有着翩翩的风度,甜言蜜语和毫不留情的身影也使他在社交界出了名,曼蒂打量着他,却在想这男人还真没别人说的那么好,难道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太好的缘故? “你在看什么?”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曼蒂的脸红了红穿着高跟鞋的脚往后错落了一步避免了他的接近。 “我在看传说中英俊潇洒风度不凡的男人原来性格也这么恶劣,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她们说什么?”谢尔特步步逼近。 “无论她们说了什么,您在我眼睛里全都成了反比。”曼蒂毫不弱势的对抗。 “例如?”谢尔特听见他这么说也不生气,而是继续压低了声音询问。 “您现在的行为就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她就要快坚持不住了,眼看着对方的上身倾斜着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她的腰也因为压迫而往后仰,这样难受的姿势最后因为控制不住而往后摔倒,但是又被谢尔特不紧不慢的像是算好了似的一把搂住了腰,将她从快要摔倒的情景中救下。 “我不会感谢您的,怀特子爵。”她这次真的害怕了,起伏不定的胸脯就可以见到她有些慌乱的心情。曼蒂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璀璨的灯光下才止步,亮光给她带来安全的感觉。 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和表情,少女匆匆向他行了一个礼后有些仓皇的逃离。 希尔特恶趣味的戏弄了这个少女后,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眼尾一扫就注意到拉斐尔的身影。他从未让对方的身影脱离自己的视线超过两秒。 拉斐尔高挑的身影朝他这边走来,谢尔特有些讶异,随即一转念头就想到刚才的那位少女,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和拉斐尔居然是亲密无间的……亲人吧。 “谢尔特,我已经决定要和菲比家的小姐结婚了。” “什、什么?!”谢尔特被这迎头一击打的有些头晕目眩。这不对啊,今天不是拉斐尔和菲比家的初次见面吗? 耳边拉斐尔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传来,谢尔特回过神来不管不顾的问:“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会不会太急促了?” 不过话说完谢尔特就觉得自己绝对是急傻了,对于现在的麦伦庄园来说,联姻就没有太急促这种说法,只有趁对方不明白麦伦庄园底细的时候牢牢抓住这个会给他们带来大量金钱的家族。 “我已经和她的父母见过面了,曼蒂小姐对我似乎也很满意的样子,再说我找不到这件事急促在哪里的理由。”拉斐尔以为谢尔特是觉得这样不妥,于是蹙着眉,一脸认真的给他分析。 谢尔特顿时哑口无言。也罢,如果这就是拉斐尔的选择……他愿意尊重。紧捏起拳,心里的不甘愿也只能掩藏起来,这个婚,拉斐尔结不结得成还得另说。 “希望这不是你违心的想法,拉斐尔,你知道的,我最希望的莫过于你的幸福。”谢尔特说的真诚而恳切。 他的目光深沉,里面蕴含的东西让懵懂的拉斐尔警觉性的不敢深思,拉斐尔微微一笑:“只要能让麦伦庄园生存下去。” 谢尔特在内心接下了他的话――牺牲小我也是自然。 舞会结束后的几天,麦伦庄园热闹非凡,芭芭拉知道了拉斐尔要结婚的消息后,在家里大发雷霆,并且要求姑妈到麦伦庄园说情,希望能够取消掉这门婚事。 芭芭拉虽然并不是个笨女人,但是经不住侄女的哀求,况且想到自家和麦伦庄园亲上加亲也是她心之所愿,自然是有所松动,芭芭拉见此又在萨拉莎的父母家吹了吹风,滴了几滴眼泪,终于让萨拉莎去了庄园。 萨拉莎做出了触子爵心筋的事,自然是做小伏低,她小心迂回的探听这件事是否有回转的余地,子爵被她讨得欢心,口一松也就说了,之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她家的侄女,麦伦子爵自然知道萨拉莎的意思,于是警告她不要在这件事上面出幺蛾子,萨拉莎表面上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背后却仍在思索这件事。 “少爷,琼斯公爵到达府邸,老爷请您一同过去迎接。”席卡恭敬的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告诉父亲,我马上就来。” 眼角扫过周围走过的仆人,拉斐尔不再露出柔和的表情,换回了自己的面具。 拉斐尔换好衣服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也不知这家伙来有什么目的,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来者不善,但麦伦庄园向他借了那么多钱,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他也不得不出面迎接。 任席卡为自己打开会客室的门,步入眼帘的是一套樱桃木的高级软沙发和同套的桌子,上面还风雅的放了只插着蔷薇的鹅颈瓶做装饰,拉斐尔并不讨厌这些,甚至可以说是无感,却对室内存在的生物而感到不开心。 琼斯见衣着笔挺复杂的少爷站在门口,嘴角便笑的意味不明,顺带的,看向席卡的心情也要好上不少。这个家伙总是守护在拉斐尔的身边,真是非常碍事。 麦伦子爵看着琼斯朝拉斐尔迎了上去。 “拉斐尔。” “欢迎您来到麦伦庄园,琼斯先生。”对于他不时如同患了肌肤饥渴症的男人,拉斐尔恨不得离他三米远,无奈无论是身份还是金钱方面,他都离对方相差太远,还没这个资格让男人远离。 对于拉斐尔讨厌别人接近这一特性,男人心知肚明,并且对此感到既高兴又困扰,他一直致力于使自己在拉斐尔心中成为特殊的那一个,所以常常触碰他想要让他提早适应,反正他迟早会是自己的,一个子爵的后代而已。 不过没想到,自己缓慢几乎可以称作是没有进展的步伐,被突如其来的阻拦了。 如同傲慢的雄狮还在自己的领地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注视着不远处只要自己扑过去就注定是自己的猎物,却在哈欠打完后发现这只瞪羚居然想要摆脱掉自己和一只不知打哪来的杂毛野兔生活在一起。 于是体格雄健威风凛凛的狮子,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抖动了下厚厚的鬃毛,用浑厚有力的四肢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这只雄狮用眼角瞥向一旁不知趣的麦伦子爵,年迈的子爵顿时头脑一片清灵,打了个招呼就把雄狮丢给了拉斐尔。 反正,他要拉斐尔也好,只要稳住他并且继续给麦伦庄园金钱就可以了。雄狮琼斯见四下无人,便毫不客气的用两根保养得当的手指抬高对方的下巴,拉斐尔岂肯任对方摆布,更不愿自己摆出如此示弱的动作,可是对方的手指一施力,他就被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 不同于拉斐尔的温润优雅,也不同于谢尔特的浪荡不羁,五官立体有着比拉斐尔更加苍白肌肤的男人,拥有的是带有强大侵略性的性格和不容对方拒绝的态度。 那种雄狮般的气场和危险的眼神,将拉斐尔震慑住了。 那是只有掠食者和被掠食者才能感觉到的气势间的差距。 不知不觉间,有道湿润温暖的感觉轻轻从唇上擦过,粗粗的呼吸摩擦过自己的鼻尖而耳垂,男人性感的侧脸加上深邃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将猎物迷惑的更深。 低沉的声音震动着自己的耳膜,滑过干涩微痒的喉咙,来到鼓动的心脏处。 “拉斐尔,成为我的人吧。”选择恰到好处的时机,阿加雷斯?弗雷曼?琼斯轻声慢语道。 “你知道琼斯这个姓氏拥有的权利和财富,哪怕十个麦伦庄园我也养得起,你也不必再卑躬屈膝的寻求庇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三角关系 拉斐尔瞬间用最大的力气将眼前这个人渣推掉。 “琼斯先生,请您放尊重点。哪怕您能买下十个麦伦庄园那也是你的事。我是一个男人,我拥有选择妻子的权利,我想琼斯先生也不可能永远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吧?”拉斐尔言辞激烈第一次对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露出讽刺的目光。 琼斯顿时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一时头脑发热,被拉斐尔迷人的表情所吸引,于是顺着刚才旖旎的气氛把话讲了出来。 三秒间收拾好内心在那一刻的慌乱,琼斯好整以暇的回答:“那又如何?我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 假话! 拉斐尔和琼斯都心知肚明。 身为公爵后裔的阿加雷斯有这个使命和责任,使公爵之位继续流传在琼斯这个姓氏之下。谁让他姓琼斯呢,就算是一般百姓,也不会让自己断了传承。 再者,阿加雷斯这样高高在上的贵族会垂青一位名不经传的子爵后裔,除了兴趣使然,不会有第二种选择。至少女人还能当一名地下情妇,为他生下子嗣,男人则完全见不得光。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脑海急速运转,拉斐尔想到了一个对付他的办法,只希望他的傲慢和贵族的气度能使答应下来。 琼斯挑眉,果然如他希望的那般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三年内,只要您能在三年内不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话。”紧握的拳已满是汗水,幸好表面上已经练就了不动声色,不然说不定会被看出来。 “三年?” “是的,三年,不少也不多,正好让我们互相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样所作出的决定才是明智的。” 嗯?这样需要花漫长时间才玩的起的游戏,让琼斯沉思了一番,最后决定答应。反正如果自己忍受不了了,大不了就把人直接偷回家。 “可是拉斐尔你很快就要结婚了,这对我不公平。” “……我可以拒绝。”毕竟现在还只在心照不宣状态。而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怎么将面前这个打又打不得,扔由扔不掉的任性男人赶走。 琼斯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楼底下传来的马蹄声惊动了楼上的两个人,刚才和平的气氛顿时在见到下马车的那位小姐后荡然无存。 拉斐尔在内心扶额,一边说道:“她不是我邀请来的。” 琼斯低头没有说话。 拉斐尔觉得心有点慎得慌。 “你解释得有点快。” “……”拉斐尔顿时觉得,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真是可悲极了。 于是在琼斯的目光压迫下,拉斐尔直接命人将曼蒂?玛格丽特?菲比请到了这间会客室。 “麦伦先生,不请自来真的很抱歉,只是我很想快点见到您。”鸟儿般欢快又带点羞涩的语调从门口传了进来。 拉斐尔觉得自己的后背快被来自身后的道道目光戳死,于是决定死不回头。 他觉得这一天真是作孽啊,为什么他要从床上爬起来而不是永远躺平,这真是一个错误。 阿加雷斯不允许自己继续沉默下去,被对方忽视,于是从拉斐尔身后跨过一步,出现在少女的面前。 身份的高低注定阿加雷斯不会纡尊降贵朝少女先伸出手,少女只是微微愕然了几秒很快就恢复了表情,朝他行了个屈裙礼。 “这位是琼斯公爵之子,阿加雷斯?弗雷曼?琼斯。” 阿加雷斯随着拉斐尔的介绍颇有风度的朝女孩点了下头。 “这位是菲比家族的小姐,曼蒂?玛格丽特?菲比。” 曼蒂再一次随着拉斐尔的介绍行礼,然后三个人各据一角的端坐在沙发上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送茶来的席卡见到此紧绷的气氛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给了拉斐尔一个眼神,随后离开。 见到席卡的身影,拉斐尔终于镇定了下来。 气氛忽然就在此刻僵持起来,一位是很可能会成为麦伦庄园未来女主人的未定未婚妻,一位是谁都高攀不起、对拉斐尔虎视眈眈、少女连句话都不敢随意讲的未来公爵大人,拉斐尔被挟持在中间真的感到十分头疼。 阿加雷斯板着的脸突然微微一笑:“我在这里你们也会觉得不自然吧?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辞了。” 拉斐尔觉得脑袋似乎更疼了起来,恨不得呵呵他满脸! 你那么说,谁还敢说‘是啊您老赶紧走,您老在这里我们浑身都骨头疼您一走就喜大普奔’这样的话来? 更加令人头疼的是,这个尊贵的大神口头上这么说,却连一丝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拉斐尔,露出的八颗白花花的大牙仿佛想将他身上的肉咬一块下来。 “那个,是我太过于冒昧了,拉斐尔,琼斯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下午还有些事情……” “不用了,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阿加雷斯仿佛看够了,或者说是恐吓过了,反而截断了菲比的话,快一步说出口。 拉斐尔自觉地站起身准备送阿加雷斯到门口。阿加雷斯接过门口男仆为他准备好的黑色外套,戴上绅士帽,然后转身好意伸出手指灵巧的将拉斐尔稍显凌乱的前襟整理了一下。 拉斐尔赤郝的不知将手往哪里摆比较好,惹来对方一声低笑。 拉斐尔随即一顿,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拉斐尔,看着我。”不同于平时高高在上的语气,这会儿的男人口气柔和显露出自己最温柔和善的一面,仿佛在努力诱使拉斐尔乖乖听话。 拉斐尔条件反射性的抬头,就被突袭掳获。 “唔……放……” 用力过度的指尖周围泛白,手指微微颤抖着就像主人被狂风暴雨侵袭的内心,紧实有力的腰际逐渐被一只不安分的手霸占,甚至从下摆处想要钻入衣角触摸期待已久的温暖肉体。 浑身缠绕着男人强势气息的青年,头脑虽然有一时的慌乱但却并未真的因为一个吻而晕头转向,自己毕竟是一个男人,受到这种有驳常理的侵犯,有的只是羞耻和尊严被践踏的狼狈,此刻的阿加雷斯在他心里已经不再缀上那些‘伯爵家的公子,轻易就能颠覆麦伦庄园的男人’,他用力将对方狠狠一推,推得他一个踉跄。 错愕不已却已经占到甜头的男人好心情的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晶莹的液体,然后用最自然不过的动作用灵活的舌将它舔掉,惹来对方蹙着眉一本正经不赞同他举动的视线。 “阿加雷斯,您的举动太过了!就算您是公爵之子也不能为所欲为,我认为您现在更适合找一位您的情人来处理此事而不是对我一个男人……”下面的话脸皮薄的拉斐尔实在没脸说下去。 “嗯哼?终于肯对我暴露真实的想法了?你现在对我如此抗拒,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三年之约?”明明是一脸想要人狠狠疼爱的羞耻表情,偏偏老是喜欢板着一张脸,连说的话都一板一眼毫不惹人喜欢的家伙,却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有禁欲的味道,让人想不管不顾的将他抛在柔软厚实的床上,用自己结实有力的身体压住他,听他口中发出呻吟,让他露出真实的一面来,那种想象格外让人跃跃欲试。 “难道强人所为是您唯一会做的事吗?”拉斐尔反抗道。难道招惹自己就这么有趣吗?! 看着他认真而嫌恶的眼睛,阿加雷斯颤动心扉,突然觉得有什么快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但这还不够大到能打动他,也不够大到让他宁可放弃家族没有后代也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一点也不。 阿加雷斯突然间对他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他敷衍的告了辞,没注意二楼的窗户边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这里。 翡翠般翠绿色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将要属于她的拉斐尔被一个无论地位权势还是力量都要比自己大的男人亲吻,简直如利刃插入心脏。 没有恶心也没有用别样的眼光看待拉斐尔,她是富商家的女儿,父亲和来往的商人虽然会避着自己,但没有办法让自己真的一点都听不见瞧不着那些阴暗部分,她知道有些人会喜欢找还没有成年的少年甚至是男孩玩弄,没想到她的拉斐尔、她俊秀绅士的拉斐尔也会遇到如此的情景。 平整的缎面裙子已经被扯出褶皱,却在拉斐尔进来的瞬间松开了手,如同什么都没瞧见一般笑的温柔甜美。 “菲比小姐,真的很抱歉,今天有些怠慢了。”青年的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疲惫之色,仿佛已经无力在少女面前继续摆出客套的面容。 虽然知道拉斐尔这副模样从何而来,但少女的心依然还是雀跃的,她要见的才不是那种对待陌生人般的表情,而是真正的拉斐尔啊,是她不久后的未婚夫以及未来的丈夫。 甜美的词出现在心中的刹那间,一股美好的心情悄然间弥漫在脑海。 是的,这是她看中的男人,谁也不要想从一个菲比那里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拉斐尔伐开心 “曼蒂……请叫我曼蒂。”期待的光芒几乎能从她的眼睛里绽放出来。 说实在的曼蒂并不是天生丽质的美女,也没有波涛汹涌的胸部和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腰,然而她却带着一股别人没有的灵动,活泼的俏皮和生机,不似从小就被严格教育的呆板木讷的所谓名门淑女,曼蒂的见识让人常常对她另眼相待。 她有一头巧克力色的微卷长发,在顶端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大方得体的水晶装饰,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华丽不铺张,却有种温婉的少女美。 “曼蒂。”拉斐尔只考虑了一瞬就答应了她,这个少女无论从家世还是她本人来看都非常属适合麦伦家族,也非常合自己的品味,然而他对她并没有一丝的男女情爱,只有欣赏。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他们或许能成为朋友吧。 “曼蒂,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呼我为拉斐尔。” 前方有着重重的阻碍,两个人明知这次的订婚在不可能琼斯的干扰下顺利进行,却也不妨碍他们互相来往。 就算琼斯看他们的互动不顺眼。 奇怪的是,麦伦在平安夜的那天对外公布了自己和曼蒂?玛格丽特?菲比的订婚,并且没有惹来阿加雷斯?弗雷曼?琼斯的怒火。 于是此次订婚典礼就这么莫名其妙却又平安的渡过了。 曼蒂雀跃的像一只小鸟,幸福的依偎在拉斐尔的怀里。 “拉斐尔,我爱你。”仿若梦想成真,曼蒂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或许是想到了今晚,她的脸上带着羞涩的颜色。 拉斐尔默默感受着没有一点悸动的心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和曼蒂订婚已经违反了自己的意志,又怎么能再去欺骗她的心? 我很抱歉,曼蒂,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对你好,回报你。 久等不来爱人的回应,曼蒂微微露出失望的眼神,但随即她又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也许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还不够让拉斐尔对她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谁也没有发现,站在另一条不远处走廊的英俊男人正表情阴妒的看向这里,那种恨不得把少女撕碎的恐怖表情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菲比家族么?”他默默念叨,最终一口抿掉杯中的红酒,用食指抹掉唇边流下的红色液体。 “布雷恩,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是的少爷,不过您需要先和麦伦子爵告别吗?”出现在他身后的布雷恩只用余光瞥见了自家主人刚才看的方向,然后瞬间明了,只不过在主人没有发表什么命令之前他不会做任何事。 “不用了,走吧。” 第二年开春,春暖花开之际却传来了不利于菲比家的消息,他们家的养殖场出现了瘟疫,导致他们失去了大量的鸡和猪,于是菲比家族不得不忍痛关闭其中一家受损最厉害的养殖场,本以为灾难就此过去,没想到接重而来的又是另一大打击,就像是冥冥之中想要把菲比家打垮一样,巧克力厂又进货艰难,很多租户都对他们避而不见,这让与之对应的糖果店也蒙受了损失。 莫特?康福利?菲比此刻正站在客厅里一筹莫展。 在从未如此凌乱过的茶几上,摆放着的是各种的羊皮纸,有不少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圈起来的数字都是他们亏欠银行的债务。 菲比夫人抱着自己的小儿子,站在壁炉旁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我们已经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别担心亲爱的。”菲比家族的顶梁柱――莫特先生开口安慰自己的夫人。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位已经跟自己女儿订过婚的亲家――麦伦子爵,一位没什么头脑的男人。 对于自己的这位未来女婿,他也是打听过人品和性格的,换而言之,如果自己女儿能够控制住这位子爵唯一的继承人,那么自己是占了大便宜的。 不过如果莫特先生知道现在麦伦庄园已经濒临睡马路的边缘,不知道是否后悔自己对于传闻中贵族家会有丰厚资产这件事太过于轻信。 确实如此,莫特先生打了一手的好算盘,拉斐尔这个年轻人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没有什么掌权的资质,也没有创造财富和独到的眼光,在莫特先生的眼中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为人正直并且是个贵族,当然也不是说他不满意这位未来女婿,甚至他觉得拉斐尔就是为他的女儿准备好的最佳人选,他可以让自己聪明伶俐的女儿――尤其是遗传了他大半基因很有成为商人潜质的女儿,一旦进入麦伦家族核心,很快他们的事业就会飞黄腾达,更上一层楼,而他们也会被冠上贵族的头衔,要知道商人在别人眼中就是不入眼的暴发户,谁和商人结亲就会被排除在贵族圈外,莫特先生已经眼红贵族很久了,虽然他在另一方面一点儿也看不起贵族这么个只会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群体,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却偏偏占据了最好的资源和特权。 如果我是一名贵族,那么我将不会被人看不起,我的女儿能够成为上流世界的名流,我的儿子将会继承我的爵位成为一名绅士,拥有我大部分的财产,我的未来是光明的。 按耐住心里激动的情绪,莫特先生左手将桌子上的全部扫到地上,然后随手抽出一张羊皮纸来粗暴的沾了点墨水开始奋笔疾书。 夜幕降临,麦伦庄园也逐渐被黑暗笼罩,偶尔能听见远处的狗叫声和羊群的咩咩声,早已对庄园规矩熟悉的女仆和男仆们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生怕吵醒了已经睡觉的主人,或是正在办公的人。 累了一天,拉斐尔正在席卡的服侍下洗漱,然后躺进晒过阳光后变得柔软的被子里。 红润的唇随着呼吸起伏,几近苍白拥有贵族特色的皮肤细腻而温热,那双时常露出忧郁眼神的琥珀色眼眸此刻也安静的潜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让弧形的睫毛在下方形成一张小网。 大清早被席卡服侍着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由此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用银质托盘递过来的是一封书信,上面没有红色印泥,只有封面上简简单单的名字。 他用小刀拆开信封,打开被折叠成一半的纸看了看,然后开始沉吟。 自己的未来岳父问自己借钱,而且还是在这么敏感的关头…… 可更关键的是,麦伦庄园从哪里拿得出一万英镑?如果换做从前麦伦庄园的鼎盛时期,一万英镑只是区区小意思,但对现在的麦伦庄园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他略带嘲讽的想。 自己没有经商的才能,手下除了一个农场和这个庄园外,没有任何的财产,噢,还有一个嗜毒如命的老头,和喜好张扬的女人。 节俭虽然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毕竟也只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有财政收入,他们迟早得卖庄园,或者卖他自己。 突然有什么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很可惜的是他没有抓住,但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记起来那一定是一个很棒的灵感。 拉斐尔低下头沿着那几行优美的字体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上面绣了几朵花一样。随后他拾笔用漂亮的花体字在纸上画下了几个黑色的圈圈。 落下最后一个黑色的点,他视察了一遍,直到满意后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封将它塞进去,顺手在信口上按下红色的麦伦庄园印泥。 他没有经商的才能但不代表他拉斐尔是傻瓜,既然已经放弃了真正的爱情选择娶一位富有的姑娘,那他就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 他不是没听说过关于菲比家最近遇到的麻烦,当然也不是不肯借钱给他们,尤其是这会给他的岳父带去信任感,但他是真的没钱,难道又要借? 带着糟糕的心情吃着本该是美味的牛排,这次该死的不得不去问人借钱,想到这一点他就毫无胃口。 “少爷,少爷。” “嗯哼?” 席卡丝毫不介意自家少爷那一点点的任性和小脾气,而是带着点严肃的语气询问他:“今天的晚餐是否不合您的口味?” “没有。”拉斐尔面无表情的蠕动了一下嘴唇。 “那么,恐怕是今天氤氲的天气影响了您的胃口?” “不是。” 哐啷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着巨大到惊心的响声,他像是疲倦、又像是厌恶透了,随手很失仪的将手中的叉子往洁净的白瓷餐具上一扔,随后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到指骨泛白。 一双温热的手很快伸了过来,轻柔的推开他的手为他按摩起来。舒适专业的按摩让人从心底里呻吟。 “抱歉席卡,不是食物也不是天气的原因,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生活着太累了,说实话,与其过着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个农夫来的更加自由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逼不得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抱歉。”席卡略带叹息和心疼的从拉斐尔的背后靠近了他。 半掩的双眸显示出主人的疲惫,栗色的长发耸拉在肩胛,席卡一路沿着拉斐尔的手臂看过去,就见到了银白色桌布上杯子旁的一张信封。 上面用优美的花体字写着‘莫特?康福利?菲比’收的字样,他迅速联想到前因后果,然后一脸了然。 “少爷,我建议您先向怀特先生借,您知道的,这是一个陷阱,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您刚跟菲比小姐订婚,接重而来的却是对方的利益损失。”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并不会因此结束,琼斯只手遮天,我如果问谢尔特借钱一方面是将他也拉下了水,另一方面事情会更加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他甚至可以把菲比逼迫到家破人亡!”他冷笑一声:“更可笑的是,我以为上次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他并没有因此而死心!” “他在逼迫您向他妥协。”席卡一语中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不得不妥协。” “他只是想要一个玩物,席卡。”最后他落魄的说,仿佛一只被逼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头的豹子。 “事情既然到这一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曼蒂现在好歹是我明面上的未婚妻,他不敢怎么样,反正之前我都问他借了这么多次了,也无需在此刻摆出什么高傲的样子,当然我们也摆不起。” “少爷……” “不必劝我,席卡。另外,我有件事,关于麦伦庄园命脉的事想要交托给你。”他郑重的对席卡说。这个时候他听见走廊传来的脚步声,于是对席卡使了个眼色,一起去了书房。 席卡一路上都很忐忑,不知道少爷到底要把什么东西交给自己,而且还说的这么严重,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辜负少爷的信任,所以此刻更多的是思考而不是说话。 大概是刚才准备的时间足够充分,即便是脑子有几秒钟的失灵和放空,也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感觉,有一种‘啊,终于知道了’的感觉。 “少爷,席卡绝对无法担当此重任。”席卡感觉到自己掩藏在白手套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简直是、简直是闻所未闻,贵族再如何信任自己的管家,也不会将经济命脉交托给一位管家!毕竟这就等于任人鱼肉! 难怪少爷会说是关于麦伦庄园命脉的事! 这是何等的信任!更甚至要不是知道少爷的为人,可以说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如此的愚钝! 不管自己的管家是如何震惊于自己的决定,拉斐尔觉得自己这个的决定惊人的精确。既然注定麦伦庄园会在他和父亲手中没落,那为何不赌一把,让擅长的人来,说不定就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它一天比一天破败!这个家需要一个真正起作用的人! “你的本事我自然知道,所以你无需谦虚,席卡,你只说你做不做,愿不愿意与麦伦庄园共同进退!” “我……”此刻他的内心澎湃而激动,这是一个让自己成为人上人的举措,不再局限于庄园的一角,他甚至能在那些贵族面前微笑着和他们平等谈话交流和微笑。但随即,他就给自己的脑袋浇了盆冷水,让自己从荒诞而不切实际的想法里挣脱出来。 他双眼紧紧注视着拉斐尔,像是从来没有认清过这位老是会有突发奇想的少爷一样,一直是以长辈之姿在劝导他,没想到如今也会有遇到被吩咐的那一天…… 虽然说他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遵命,我的少爷。”最后他噙着淡而从容的微笑,复命。 ―――― 为了不负拉斐尔少爷的重望,席卡开始步入书房,在拉斐尔特别准备的书桌前坐了下来。他闭起眼睛让自己先从这无尽的激动中冷静下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在确认自己能够开始工作后才睁开眼,拿起了本该是主人才有资格浏览的文件。 “你就是席卡的弟弟,伊莱?罗伯特?埃尔顿?” 明媚的阳光穿过透明的格子玻璃窗,在拉斐尔身上洒下一片光晕。 伊莱激动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也是他即将要服侍的人几近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伊莱,如果我会吃人,你哥哥肯定不会把你送给我。”见他那么紧张,几乎不开玩笑的拉斐尔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 “很、很抱歉,主人。”伊莱还是紧张,虽说主人已经很好心的帮助了自己。伊莱觉得很惭愧也很对不起哥哥,第一次和主人见面就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让这个比拉斐尔小两岁的大男孩浑身一颤抬起头来。 “我刚发现,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跟席卡的一模一样。”见起到了作用,拉斐尔收回了手,脸部的肌肉也变的柔和了许多,“你瞧,你和席卡是一样的,所以别担心,如果席卡能做好,你也能。现在,我需要你准备马车,我们要前往一个令人糟心的地方,琼斯先生的府上。” 早已听闻哥哥事先警告和告诉他关于主人和琼斯先生的事,所以眼睛里忍不住露出恐慌的情绪。 拉斐尔见此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他要求太高了吗?还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席卡的能干?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多听少说就可以了。” 这个他能做到!棕褐色的眼睛里亮闪闪的,看着就像哪里跑出来的野生动物。 “是的主人!”他迅速而有力的回答道。 “下次要叫我少爷,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次。”拉斐尔毕竟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难得一次耐心的哄一个仆人是他有爱心,但一步步的教导却不是他该做的,所以他现在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是!” 拉斐尔见他精神奕奕的样子,忍不住扶额:“你先下去吧。” “是的,少爷!” “……”拉斐尔抽动了下嘴角,欲言又止。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被这位精力充沛的大男孩累死,拉斐尔决定把他丢给席卡,不过这事得放到他回家之后了。 他们来的运气不佳,阿加雷斯?弗雷曼?琼斯不在家,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管家。 “很抱歉,麦伦先生,少爷现在不在家中,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欢迎光临琼斯府邸喝一杯茶,我想少爷要是知道您亲自光临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且立即回来的。”赫斯热情的说道。 “不必了,既然他不在我也就不打扰了。”拉斐尔面无表情的说。 拉斐尔走出大门,内心很复杂。阿加雷斯消息一向灵通,更何况此次事件是他一手操办,应该就在家中坐等他投降,可这不在家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心不在焉的回到家,一个人傻傻的坐在窗边喝着酒晒着太阳,肚子里却像沉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没有底。 是他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吗?他还想怎样?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绞尽脑汁想要得到自己。 拉斐尔只觉得很热而且身上很沉,像是被什么会动的重物压着,连嘴唇和脖子都遭受到了侵袭,然后一路向下胸口被谁舔舐着,然而他却觉得身体沉沉的根本无法反抗,这更像是一个永无止尽的噩梦,而他只能压抑着承受。 “啊哈……”直到承受到了极限,他猛地挣脱这样的梦境,一下子弹跳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水染湿了他身上的棉质衬衫,他轻喘着抬高手臂用手腕搁在了额头,直到他真正的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他努力的吸了口气,然后下床去吩咐人准备洗澡水。 他把自己的春梦归结于前段时间琼斯给他的吻,然后又下意识的想到了他的未婚妻。 看来自己真的该早点结婚了。内心充满危机感的拉斐尔决定今天再去一次琼斯的府邸,要是今天再借不到钱他就打算先问谢尔特借钱了。 幸运的是,今天琼斯就在家中,接见他的时候他还穿着一身休闲装。 这对身为麦伦下一任继承者的拉斐尔其实是非常不礼貌的――在明知道对方庄重的拜访下。 不过拉斐尔已经不再介意这些有的没的,从那天他对自己的不规矩起就知道这家伙既然对自己的想法已经暴露就不可能再继续装下去开始。 拉斐尔仍然与他保持着距离,这就像是被狮子抓到又放掉的小白兔又送上门一样可笑。 琼斯没注意到他的纠结,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礼貌绅士的请他进来。 “我正准备去打猎,你感兴趣的话或许我们能一起去。”琼斯邀请道。 他看上去和之前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那么霸道了,不过拉斐尔可没因此就放弃警惕。 “不必了,琼斯先生,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拉斐尔直言。 这座庄园拉斐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想起自己每次来的复杂心情,就算这种充满了各种珍贵的收藏也让人赞叹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传言 与麦伦庄园有着天壤之别的琼斯庄园非常豪华,拱形的天花板上雕廊画栋,垂吊下来的硕大水晶吊灯一旦亮起来就能将偌大的室内变得金碧辉煌,黑白格子的瓷砖明亮清爽,大气的旋转型楼梯也是价格不菲。 “是的,那么这次你打算向我借多少钱呢?我可爱的拉斐尔。”他轻轻的用马鞭敲击自己的掌心,仿佛在瞬间变成了狡猾的商人。 但这是有理由的,琼斯在经商方面的天赋简直就像是天生的,哪里有商机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嗅出来,并不是每一个贵族子弟只要有个有钱有地位的父亲就能够当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就算是琼斯夫人生的阿加雷斯也得凭自己的力量来稳固在这家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栋庄园就是靠他自己赚回来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阿加雷斯没有兴趣将自己赚来的财产全部公布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就仿佛生怕别人不会惦记上似的。 “一万英镑。” 琼斯闻言不由得一顿,这样大的数字完全在琼斯的意料之中,但他仍表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那么,拉斐尔少爷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在我已经确认过您没有办法还清你欠我的任何一笔债务之后。 “我会还的。”拉斐尔看着他说道。 这次他是真的讶异了,于是他缓缓逼近他:“你用什么还?你的庄园吗?它甚至还不是你的,还是用你的肉体?” “用钱,只是需要时间。” 阿加雷斯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麦伦庄园还能够用来换钱的土地,结果当然和他知道的毫无差别,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有了底气呢? 难道是那个特别难缠的怀特子爵?这不可能,如果怀特能帮拉斐尔还债,那拉斐尔何必还要向自己借钱? 心底里转过无数个心思,脸上却不漏声色,他微笑着说:“你想要帮菲比家渡过这次难关?不然我想不出你为何要借这么多的钱。” “是的,她是我的未婚妻。”拉斐尔一点都不惊讶他知道这件事,在拉斐尔眼中这件事就是眼前这人一手促成! 然而很快这句话刚说完,琼斯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未婚妻?见鬼的未婚妻,他做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撮合他们在一起的。当他听闻菲比家突然出了这么件事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幸灾乐祸,虽然对拉斐尔仍然心有芥蒂,但要将人拱手让给别人,他还是觉得很膈应。 他的未婚妻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很快的菲比家的小姐也就只能姓菲比了。 噢……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此刻拉斐尔这幅怒气腾腾的样子,总不会是在对他生气吧?他不会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 满心怒气的琼斯不怒反笑,看的拉斐尔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然而已经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拉斐尔想着要不下次再来的时候,被对方用力按在了墙壁上。 “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吻你。”琼斯直白的让人想要吐血。 “……” 突然大门被用力推开,拉斐尔第一反应便是将阿加雷斯推开,而阿加雷斯因为惊讶也松开了拉斐尔,这倒不是说他怕别人看见他对一个男人怎么样,反而是进来的人让他吃惊之下放了手。 不过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尤其又是这个男人。 “谢尔特?吉尔?怀特子爵,要来杯红茶么?”脸皮厚如城墙的阿加雷斯拍了拍有些起皱的衣服,表情自然的对来人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个错觉一样。 可惜对方对他的待客之道丝毫不领情,而是直接过去一把拉过拉斐尔。 这简直可以视作对自己的挑衅了。 阿加雷斯这下笑不起来了,他眯起眼锋利的视线能割死人。 “您该知道现在您站在谁的地盘上。” 就连拉斐尔也在对自己的好友谢尔特所做的这番大胆举动下,惊愕的来不及生阿加雷斯的气。不过紧随而后的便是他对于好友的担忧。 “我想女王陛下不会喜欢她的猎犬乱跑的。” “这是什么意思?”阿加雷斯不相信仅凭一个子爵的身份就能够干涉到什么,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这话不该来问我,我是来带拉斐尔走的,告辞。” “谢尔特?吉尔?怀特,你给我站住!”阿加雷斯怒火大起,一向十分注意自己绅士风度的他此刻已然忘记了这点,站在楼梯上朝着已经走到楼梯上的谢尔特怒吼。 “真抱歉,我们下午还有其他事情,恕我们先告辞。”谢尔特轻快的回答。他当然轻快,拉斐尔还没来得及被他占便宜呢。 等他们步出庄园,谢尔特一把将男子拉入一旁的蔷薇花园,将他按在树丛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将脑袋搁在拉斐尔的肩膀上嗅着那携带着一缕蔷薇花气息的拉斐尔的味道,然后这才松了口气。 “谢尔特?”措不及防被动的拉斐尔很不明白为什么谢尔特今天会如此冲动,简直和他的本性不符,他满脑袋都是雾水,正等待着谢尔特为自己解答。 “该死的,该死的……”他喘着粗气,不知道在气什么,随后他一拳击在树墙上,震落不少叶子。 “嘿,谢尔特,你怎么啦?”拉斐尔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尔特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很抱歉,没有好好保护你。”谢尔特露出无比挫败的让人心疼的表情。 “这不是你的错,谢尔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听见他这么说,拉斐尔感到很诧异,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谢尔特的错,这是他拉斐尔的错,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谢尔特紧咬着唇没有说话,他又怎么敢开口?他谢尔特对拉斐尔有邪念,并且一天比一天愈加剧烈,光是看着他就有种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想法。 他突然将拉斐尔推开,然后一起上了马车,唯一的念头就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英国的天说变就变,出门的时候还是大晴天,回去的路上就变成了雨天。 听着雨水打落在车窗上的声音,谢尔特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你找他是为了借钱?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就这么不可信?”他一连问了三句,英俊的五官在稍显阴暗的车厢内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上去有些凶悍。 拉斐尔的双眼望向远方,看着那树林里蒸腾的雾气喃喃的说道:“这就是他的目的,琼斯能将菲比家族弄垮同样也能将你的庄园弄垮。谢尔特,我们斗不过他的,况且我并不想将你拉下这场浑水,惹得一身腥气,这没必要。他是未来的公爵。”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之感。 谢尔特就像突然陷在黑暗中沉寂无声,在拉斐尔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了冰冷的表情。 …… “你知道吗?听说少爷已经和菲比家的小姐解除了婚约。” “这居然是真的吗?玛丽?我一直以为只是传闻,噢!我的天,我见过那位小姐,她的头发像上等的丝绸,眼睛像宝石一样闪亮,是个漂亮的姑娘,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麦伦家的情况?” “嘘……你不要命了吗?居然说这些。”玛丽被贝蒂的大胆之言吓到,露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然后她鬼头鬼脑的张望了下四周,这才松开她,带着不赞同的表情,很显然她一直认为的年轻女孩就是太过跳脱不动脑筋的想法再一次被她确认,然后微一点头,表示肯定。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正紧事不做在这里是想偷懒吗?麦伦庄园可不养吃闲饭的人!赶紧给我干活去!”女管家曼德利叉着腰对她们吼,吼完看她们弯着腰跑去干活了才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满面愁容的叹口气。 少爷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呐,不过这些女仆的嘴也确实太碎了,万一传到主人耳朵里去那可就不是被吼一顿就可以作数的,被赶出去都是客气的。 曼德利没发现站在楼梯拐角处的男人,要不然她就会对女仆们更严厉些而不是轻易就将她们放走。 席卡看着曼德利小姐离开的背影,这才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精致的烛盏。 看来麦伦庄园需要一次大整顿,少爷身边埋藏着这样的隐患可不行。 于是秋季来临之前,麦伦庄园即将面临一次仆人们的大筛选,动荡不安蔓延在每一个佣人们的心间,生怕被赶出去的就是自己。谁都知道这位一直陪伴在少爷身边的管家是贾斯汀也就是老爷身边第一管家的准人选,得罪了他在麦伦庄园就活不下去了,虽然说麦伦庄园一直持续在岌岌可危的破产边缘,但该有的阶级和规矩依然严格的存在在这个家里,并被严格遵守着。 如果可能的话谁都不愿意离开自己所熟悉的环境,要不然在哪里都会被当作一个新人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家庭教师 就如在仆人们之间流传出来的闲言碎语一般,贾斯汀并未插手这件事,就好像是默认了一般随席卡动作,只在私下和席卡偶尔见一下面,互相闲谈一会儿关于庄园的事件,以及发表一下对于席卡开始插手主人的工作和庄园的核心的不满,这倒不是说贾斯汀心思狭隘什么的,而是身为一个管家的职责。 席卡对此也表示了自己的无奈以及会认真考虑为少爷寻找到一位拥有此方面才学的人,说句不敬的话就算老爷不愿意为少爷考虑,漠视他,但身为这个庄园的第一管家和少爷身边的男管家,都有义务和权利来插手此事,如若连这个都做不好,那还做什么子爵家的管家呢,还不如直接去做男仆算了。 “您有什么好人选吗?”席卡礼貌地询问这位长辈,也是他的指导者。 贾斯汀也不客气,垂首沉吟了一会儿:“我认为应该挑选德高望重并且拥有丰富才学的人,而这样的人在赛特镇上非常稀少,我听闻在另一个镇上有一位这样的老师,非常适合教导少爷。” “他叫什么?” “莫顿?凯恩?费舍尔。” 席卡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羞耻。 贾斯汀见他没有提问,瞬间明了了他的尴尬:“他在我们这里并不出名,但是他是上过公学的,学的就是经济学,但因为不是贵族,所以地位也很尴尬,只有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才能受人尊敬的生活下去,据我所知他本人的才学是不错的。” 贾斯汀会这么说,肯定是有依据的,至少是经过多方面打探的,他是一位非常严谨和细心的绅士,席卡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所以对他一直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幸亏贾斯汀常常夸奖他或是提点他,才不至于让席卡羞愧到土里去。他也有自卑的地方,虽然一直在跟自己说现在他不仅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同时还被少爷倚重,他需要更沉稳更细致,因为身边还有更加需要自己的人。 贾斯汀深知这一点,甚至深深叹息不明白为何这会成为席卡的心结,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管家,心理素质过硬,各方面都能做到很好,犯过一次的错误绝对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非常适合接手自己的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放不开过去,总是会自我动摇。 “席卡,你要知道你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少爷需要你,麦伦庄园也需要你,你要对自己更加的自信,你是一名优秀的管家这无需怀疑,你的过去不应该影响到你的未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改变了。” 被贾斯汀用失望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席卡的心简直跟石头一样重重的沉入心底,他对这样的自己也很失望,然而他更加不想被贾斯汀看穿,这让他觉得羞愧。 然而当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热度传达到他心里的时候,贾斯汀的话让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我并不是指责你什么,席卡,不然我不会坐视你走到少爷的身边,这些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警惕,不要轻易动摇,要知道有不少时候我们需要做出的决定就跟主人们下的吩咐一样重要。” “我明白,先生。”席卡的眼底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对方给予他如此大的信任,他岂可让对方让自己失望。前进的方向如此明确,如果这样他还能迷失在道路上,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谢谢您。” “不用客气,与你的谈话我觉得同样荣幸。” 棕色的木门打开又合上,但是席卡的心境与之前已经不同了,他必须振作起来,为主人寻找一位优秀的老师,就如同他每一次所下的决定一样,坚定不移。 女仆们的脚步在每一条走廊里来去,席卡与拉斐尔说了自己的想法在拉斐尔的同意下乘上马车去邻镇邀请那位老师。 莫顿?凯恩?费舍尔随着四处弥漫的浓雾中到来,许多仆人们正站在门前迎接,席卡不在的时候便由贾斯汀这个庄园第一管家服务客人,他穿着整齐的燕尾服站在门口翘首企盼这位尊贵的客人。 “您好,欢迎您光临麦伦庄园,费舍尔先生,希望您能够喜欢这里。”他带着点谨慎和矜持的朝费舍尔优雅的弯下了腰,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费舍尔拿下高挺的黑色礼帽,随后就被一名女仆接过,朝贾斯汀点了下头:“你好,我很荣幸来到麦伦子爵的庄园,请问麦伦少爷此刻在哪儿呢?” “请随我来,少爷此刻正在客厅恭候。”贾斯汀灰绿色的眼睛朝着席卡看了看,席卡会意,走到前面和贾斯汀一起带领他进去。 说实在话,身为子爵宅府的管家实在没必要去迁就一个连男爵都说不上的学者,但在贾斯汀看来此刻的姿态放低一些会引来对方对子爵的好感,对于少爷也更有力些,当然,就算他们不这么做对方也不会私下里对少爷不客气。 费舍尔不负他们的期待,而是宠辱不惊的走进了这所建筑,精妙辉煌的内部装饰似乎无言的传达着曾经的荣光。 在楼梯间拐过一个弯直走,不知不觉间贾斯汀已和席卡换了位置,然后由少爷的管家席卡为客人开门,而贾斯汀则功成身退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拉斐尔就被外面的动静所打扰,自然将视线瞄准那儿,他打量了来者一会儿,然后绅士的邀请对方坐下。 “欢迎光临寒舍,先生。”交叠的手掌轻微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任由管家上茶。 “谢谢您的邀请,您对我的郑重更是令我不甚惶恐。”正如贾斯汀所料那般,费舍尔对于对方身为一名贵族却能礼贤下士这件事抱有极大的好感。对方所给予的重视和尊敬的程度是他没料想到的,接到信封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会被轻视的准备,毕竟他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对方也没必要这么做。 接下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费舍尔会来,本就打算留在子爵这儿当少爷的老师,在互相都满意的情况下,谈好了薪资,大家便约好每周一三五上午开始学习。 “希望你在这里生活愉快,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尽可以跟我说。” “多谢您的款待。”他弯了弯腰,跟着女仆朝为他准备好的客房走去。 “你做的很好,席卡,我很感谢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拉斐尔没想到席卡会为他请来一位优秀的不卑不亢的老师,心里也很高兴。 “我只希望您原谅我的擅作主张。” “哦,得了,席卡,别这样,你知道我信任你。”他不知道在席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席卡开始变得和贾斯汀一样对自己中规中矩的守礼了,难道是和贾斯汀经常接触的关系?也不是说贾斯汀不好,相反,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但他一板一眼的性格有时候真的让人退避三舍。 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纵容父亲变成现在这样。 “噢……别逼我命令你少接近贾斯汀。”拉斐尔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明确了什么一样,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警告。 “抱歉,少爷,我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需要向贾斯汀先生学习,希望您不要阻挠。”席卡不急不缓的向拉斐尔请求。 “这才像席卡你啊,什么都不会反驳的话,我还是和我的猎犬说话比较快乐。” “……”这是什么话。席卡在内心腹诽,难道猎犬可以帮你处理庄园里的事务吗? 阿加雷斯?弗雷曼?琼斯好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拉斐尔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似乎连父亲在这段时间内也安分了许多。 十月份的时候谢尔特只来了一次,相比日子过舒适而胖了两斤的拉斐尔,他看起来瘦了不少,并且相当疲惫,就连见自己还需要硬提起精神来。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谢尔特?”拉斐尔皱起眉头,连忙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没什么,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请了一位家庭教师?”谢尔特打了擦边球,就说起了别的。 拉斐尔注意到谢尔特不想说,于是就善意的不再提起:“我请了一位家庭教师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在我家到底埋了多少眼线?”他一脸严肃的逼问。 谁知一向擅长开玩笑的谢尔特倒是紧张到结巴了:“我、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开玩笑的,谢尔特,你看起来很累,到底怎么了?”拉斐尔终于收起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我只是来见见你,现在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拉斐尔在搞不清楚状况之下也不能私自强硬的将他留下,只好看着他离去。 他最好不要让自己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拉斐尔愤愤地想。 不过由于最近好事连连,拉斐尔原本整天露出的满面愁容也被扫去了阴霾,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喜事连连 先是讨厌的家伙不再来骚扰自己了,其二是自己的未婚妻也解除了婚姻,这让一直深感愧疚的拉斐尔心中终于好过了些,再次则是家族欠琼斯的钱,也在慢慢累积还掉了一些,加上谢尔特后来借给他的,虽然还有很重的一笔债务压在头上,但是总算也是有了一丝盼头。 席卡确实为自己请来了一个好老师,他言辞清楚温和,自己有任何难题都不会不耐烦,而是十分认真的给自己解答。这让他的学习能力得到极大的提高,也让拉斐尔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用,而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一个能找到他切入点的老师,于是他越发尊敬起了这位先生,平日里不学习的时候也会找这位绅士谈谈,总之日子过的很是和美。 萨拉莎对于拉斐尔失去了未婚妻这件事上仿佛看见了什么希望一样,她要求自己的侄女能应自己的要求常常过来陪伴自己,不过久未曾见自己姑妈的芭芭拉此时却拒绝了她的好意,想起那个满面森然的男人,芭芭拉浑身就忍不住颤栗,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她被警告不允许用任何方式接近拉斐尔,那么拉斐尔知道吗?她从男人眼中看见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掠夺和占有欲,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明明深邃迷人,却能在另一种程度上散发出让人害怕的光芒。 这个男人,他对拉斐尔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望。 萨拉莎对此极为不解,还传信让芭芭拉的母亲过来相说,芭芭拉被劝说和警告后不得已去了麦伦庄园。 不过就算去了麦伦庄园,她也是离拉斐尔远远的,既然那男人已经在自己面前暴露了本性,本来可以直接灭口的,没想到留下了自己,想必不是让自己为他做事就是暂时不想暴露。 “欢迎您的到来,琼斯先生。” 尚未继承父亲之爵位的男人,英姿帅气勃发,自信而尊贵。 高级布料定制而成的衬衫挺立而平直,深紫色的紧身西服让他看上去更是儒雅了几分。 这次他来势汹汹,气势十足的站在这里,到让麦伦子爵不知所以然,他接到了信函,却不知他为什么来,不过想来是为了拉斐尔。 之前他让拉斐尔和菲比小姐订婚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就一直心有怯怯焉,不是不愿意和琼斯扯上关系,可是有更好的不可拒绝的选择摆在面前,麦伦子爵也不是傻的,但也怕得罪琼斯,现在他们面对面子爵立即就不自觉矮上一头。 琼斯今天站在这里也是思量许久才决定下来的,对于拉斐尔在自己心中是什么位置其实依然没有确定,明明只是一个小贵族罢了,而自己分明也是想着将人变成自己的地下情人来看待的,可惜久不成功,反倒引起了他一丝兴趣,他自己因为日子过的太无聊就不断招惹,却也忍耐下了他的诸多不敬。 这一牵扯就到了如今,对他的感觉更多的是五味杂陈。 今天上门,一方面是他在这个小城镇上呆的时间太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所以在躲避多日后来见拉斐尔一面,另一方面也是以此来再次确认自己的心思。 那一次在门口的悸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自己对拉斐尔是动了真情,更多还游移在喜欢的阶段。 但这也够特别的了,尤其是自己还是大贵族之后裔,如果拉斐尔这次肯跟自己离开,他绝对不会愧对拉斐尔,让他过上没有债务背负,众星拱月的日子。 不过以他的性子,如果这么简单就妥协,自己也就不会纠结到今天了,想到此他不禁苦笑。 但再不济也要来试一试,不然也不是他阿加雷斯了。 “麦伦子爵,您客气了,请问拉斐尔在家吗?”琼斯一显对外的客气口吻,看着不光是外表赏心悦目更是绅士。 “在、在,请进,贾斯汀,麻烦你领琼斯先生先去会客室。”然后又换了种口气对琼斯说:“您请进,我这就去把他找来。” “那就麻烦您了。” 进了门,他将外套递给了门口的女仆,吩咐一侧站着的赫斯不用跟随之后,贾斯汀善解人意的邀请这位管家一起去休息室休息。 拉斐尔讨厌这样推开门见到一个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但他却又不得不客气的和对方敷衍,无论从对方高贵的身份还是是自己的债务人来说,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想起之前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数字,拉斐尔混沌的心又再次平静了下来。 “拉斐尔。”他操纵着优雅略带傲慢的口音,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三个字轻轻在口中绕过,阿加雷斯似乎从里面品味到了一些错综复杂,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对着天鹅绒的窗帘使阴影投放在他的脸上,绿色的眼眸在站起来的瞬间变得幽暗,如同触不可及的深渊。 拉斐尔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远离对方的掌控,又像是在逃避些什么,他略不自在的扭过头,不去看他的眼,而将视线落在了沙发上。 这无疑有些失礼,不过双方都心知肚明,在彼此其实都很熟悉彼此的情况下,阿加雷斯是不会因此就怪罪拉斐尔的,而后知后觉的拉斐尔也随即想到了这一点,不禁脸色一暗。 仗着对方对自己的宠溺――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自己的确也在一步步试探对方的底线,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还是早一点把账务还清,和他脱离关系比较好。莫名觉得有点不妙,拉斐尔新生警惕之心。 “琼斯先生,欢迎您光临麦伦庄园,不知今天来是有何事?”既然决定疏远对方,客套话就自然而然的从嘴边溢出。 倒是阿加雷斯有了些微愣住。 只半个多月不见,对方就对自己疏离了这么多吗? 感慨、生气、焦躁种种感觉无一能道尽,五感繁杂,令阿加雷斯的目光交杂,仿佛站在这里的前一秒还心生欣喜,下一秒却觉得毫无意义。 拉斐尔摆明了不想见到自己,只因为地位不同不得不接见,然而态度却禀然不同。 “抱歉,我忘记了,您来肯定是为了债务一事,幸好麦伦庄园刚有几分起色,勉强能将之前欠您的债款还清,正好趁此时给与您比较好。”说完,他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摇了摇手中的铃,将随时等候吩咐的伊莱召唤进来。 “伊莱,把麦伦庄园欠琼斯先生的账单款项拿来。” “是,少爷。” 幸好伊莱还分得清场合,知道此时在贵客面前不能造次,也让暗自观察的拉斐尔松了口气。也是,席卡成熟稳重,思虑周到,既然他将伊莱召唤到自己身边,就说明对方拥有足够面对客人而不失礼的资格。 纸张的阴影处落在了纤白的手指上,一页页的纸张翻过,带有独特的馨香,那是只有拥有深厚底蕴的贵族才会在细节方面处处的精致周到,让人没有丝毫被怠慢的感觉,同时也代表了贵族的矜持与傲慢以及尊贵。 不过此刻,阿加雷斯已经无法注意这种对他而言只是平常的细节,他在意的,是一段时间来拉斐尔的改变,这种改变虽然微小,但还是有什么脱离了他对拉斐尔的掌控。 若说以前的拉斐尔是百合,纯洁天真带点贵族才有的矜持和忧郁感,以及丝毫不会收敛影藏的认真古板,现在的拉斐尔反倒更像是一朵带刺的蔷薇,圆融而带有尖刺,却不会故意去攻击别人,只有别人越矩,才会刺伤对方,更像是一种提醒。 一种微妙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手不自觉地按下了拉斐尔正在阅读的纸张,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想将他手中的纸消失。 好像突然间,那个傲慢无礼的男人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满心满眼里全是拉斐尔身影的男人。 可惜本人不自知。 更不知可惜还是庆幸,眼前这个长发男子的情商也不怎么高,迟钝的可以。 “不用了,拉斐尔,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回伦敦去了。”他有些不自然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套,仿佛上面有什么精妙绝伦的花纹吸引着他似得。 这么含蓄的反应让拉斐尔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异常,张狂无礼不才是这男人的性格么?而他最讨厌也最头疼的,莫过于他的动手动脚。明明是个读过书的高等贵族,却每次都像个登徒浪子似的,要是调戏女的也就算了,偏偏来招惹他这样硬邦邦的男人,真是让人想不通。 不过除去对他以往的偏见,光是这样看着倒是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若是在伦敦,想必会吸引许多女孩子的目光,等他沉浸在软玉温香之中,应该就会忘记在赛特这座渺小不起眼的小镇和自己了吧。 要是如此,拉斐尔还真是要感谢上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白色蔷薇花,我就不在这里贴图了,我都受够了过一段时间图片会变成其他样子了,毕竟我也不可能每过一段时间就把所有文下的图都扫一遍~ 所以亲爱的们都去百度百科蔷薇吧,第一张的白色蔷薇花就是了~么么哒~ ☆、第十四章 少爷闹别扭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琼斯先生……” “拉斐尔。”阿加雷斯眉目一皱,直接打断他的未尽之语。“我们认识了这么久,难道连朋友也不是吗?这可是让我太过伤心了。” 拉斐尔诧异了一秒,难道他之前最自己这么轻浮,还会把自己当做朋友?但看在他是公爵大人公认的下一位继承者份上,拉斐尔并没有反驳,而是顺水推舟叫了一声阿加雷斯,这才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 听闻对方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阿加雷斯这才升起来对了的想法,也对自己轻易就感觉到满足而深觉不解。 然后他震惊的发现,他和对方的地位居然改变了!原先一直高高在上,以玩弄拉斐尔看到他其他表情和僵硬动作为乐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看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寻思对方的想法了――是的,虽然用上小心翼翼这个词过于夸大,但对于身为公爵之子的阿加雷斯来说,仅是有一点就不啻于晴空霹雳头一遭,在他身边从来就只有别人小、心、翼、翼地来讨好自己,什么时候转换过地位? 快速收回自己的那抹不自然,阿加雷斯难得露出弱势,就像讨好心爱的人那般,低三下四的邀请或者可以说是询问拉斐尔是否愿意接受他的邀请,一同前去伦敦。 就像是深怕被对方飞快拒绝一般,他抢先说道:“社交季马上要到了,伦敦的舞会和可这里的小打小闹不同,你或许能去见识一下。” 可惜这些话到拉斐尔这就像戳到了拉斐尔的某根肋骨一样,什么叫小打小闹?他承认赛特镇是比不过繁华的都市,但身为一个生长在赛特镇的居民,就像是父母再穷那也是好的一样,是绝对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维护着也是每一个赛特镇居民的义务,更别说是贵族。 阿加雷斯自认是低三下四,但可怜他从未用这般语气和别人说过,从来都是别人打量着他的话来迁就,故此就不知道表现友善的情况下还得注意不要高高在上和说话不中听这种事。所以他自然觉得这番话说的很折中。 “真是抱歉了,麦伦庄园一切都百废待兴,恐怕我无法领您的好意陪您一起去伦敦。”拉斐尔稍稍压抑的开口。 不过这一切,阿加雷斯是不会知道的,于是他继续用自己所认为的纡尊降贵的态度,表示出了不解,毕竟只要他跟这小地方的任何一个人说可以带对方去首都,无一不是欢天喜地的,恨不得立即就离开这个小地方似的。 “我可以帮你,况且去了伦敦对你也有诸多好处,我可以帮你结交更多上层的朋友,以后你做生意或许会碰到。”而且,我想让你认识我所认识的朋友,我希望能够跟你有更多共同的话题。阿加雷斯并没有说出口,他直觉觉得只要开口了,或许会动摇的拉斐尔更加不会和他一起去首都。 “不用了,您去了首都想必会比较繁忙,不如这样,等我把事情都做完,而你又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上门拜访如何?”拉斐尔无意在这种事上面纠缠,于是折中想出解决办法,当然何时他能把时间做完,那就是他的事了。 阿加雷斯顺着他的思路想,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如今他头脑属于半浆糊状态,只要能让拉斐尔满意的,多半是肯的,不过过后凭着他聪明的经商脑袋略一思索就会明白自己上了拉斐尔的当。 “也好,那到时候我会去接你,那么我先走了。” 眼看外面天色渐晚,终于拖不过去的阿加雷斯只好恋恋不舍的站起了来。这也让拉斐尔无形之中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想方设法的哄骗这家伙了。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麦伦子爵无比贴心的站在门口正是为邀请阿加雷斯共用晚餐而来。 阿加雷斯见对方如此识趣,更是对子爵更为温和了几分。 子爵见自己这次事情做的不错,便也笑了起来,至于拉斐尔怎么想子爵认为是无足轻重的。 晚餐就在一个哑口无言两个相谈甚欢的情景下进行着,拉斐尔用叉子叉动着肉排,却兴趣缺缺丝毫没有想要放进口中的意思。 “怎么?是不合胃口吗?等你来了首都,我请家里最好的厨师用我亲自猎来的猎物做给你吃。”阿加雷斯趁机过来献殷勤。 他本是好意,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每每不中听,让本就不喜欢他的拉斐尔更是生了恶感,恨不得从晚宴过后再也不用见到他。 不过总是要给对方回应的,按耐着内心的不耐,拉斐尔点了点头。 晚宴结束,子爵让拉斐尔送阿加雷斯到门口,识趣的不去打扰。二月底的天气毕竟还有丝丝的凉气,赫斯用准备好的袍子给他披上,然后站到远远地一边不去打扰。 两人站在玄关门口,一人眼神炙热,另一人则稍稍转过眼,随后他眼睛微一动,想起了一件事,便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席卡,将桌上的东西拿来。” 席卡恭敬的去了,阿加雷斯倒好奇起来,不禁想知道拉斐尔想拿什么东西,不过在这之前,眼见四下无人,他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这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冲出胸前的禁锢,直接跳出来。 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拉斐尔只感觉到有危险信号传来,刚打算往后退一步,却被另一道气息笼罩。 “拉斐尔,成为我的人吧,你一直不愿意是否在吊我的胃口,好吧我承认你赢了,我是有点喜欢你,所以才一直纵容你,但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阿加雷斯紧紧的箍住他,试图想要给他一个热烈的亲吻,然而在对方的强烈挣扎中不得不遗憾的松手。 “阿加雷斯,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还是我的身份不足以让你对我以尊敬的态度对待?亦或是你以为我跟那些妓女一般,可以随意狎弄?”拉斐尔好歹也是年轻气盛,却因为身份地位上的关系,比阿加雷斯小两岁的他平时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甚至是强颜欢笑。对方就以此认为他好欺负,于是步步逼近,而他也步步忍让,一直到现在他才用上强硬的语气。 但毕竟没完全被怒火淹没,他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冷静下来面对眼前这个开始不知所措的男人,又深觉他可怜又白痴。 正好此时席卡来到,拉斐尔接过一眼未看就给了阿加雷斯:“这里面是麦伦庄园欠你的,若你还当我们是朋友,那就请拿出符合对待朋友的态度,以轻视之心来待我,那就不必了。夜色已深,请您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话已毕,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和他面面相觑,拉斐尔转身就走,只有席卡单手置于胸口站在门口对阿加雷斯行了一个礼,随后换换关上了庄园的大门。 ‘砰!’ 手刚从门把上松开,席卡听见声音微微一怔随后了然一笑,少爷是忍到头了吧。这位琼斯少爷也真是每次来都能把拉斐尔少爷惹得怒火冲天呢,嘛,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本事。 雪白绣花的柔软之物伸到面前,拉斐尔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自家管家慢条斯理的拉过他的手,在手帕上面擦拭染上的灰尘和一丝血迹,然后折叠好收回自己的口袋。 “请照顾好您的身体,少爷,您该知道贵族需要体面,如此冲动也不合您尊贵的身份。” “有时候我真讨厌这个身份,我是说真的,席卡。”拉斐尔冷静过来后叹了口气。 席卡笑笑没说话,少爷是无法理解他失去这样的身份之后会遭遇些什么的,所以不必为他不理解和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多做解释。 “即便是讨厌,但然您出生在这里就证明这里有您存在的意义和使命,您不应该推脱逃避,而是该迎难而上,少爷,您不能因为小小的挫折而灰心丧气,您还年轻。” “你是说‘小小’是吗?嗯?在我看来是困扰着我的大问题的时候,你居然如此轻描淡写?”拉斐尔觉得跟此刻的席卡说不通,他用手捂住额头,顿时觉得居然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谁说不是呢,他们又没经历过自己经历的,为什么他明明喜欢女孩子偏偏要对一个大男人殷勤献好?他的样子难道很像女人吗?还是麦伦庄园已经堕落到要靠出卖他的外表来换得大贵族的青睐?拉斐尔嗤笑一声,不打算再离席卡,一声不吭的走了。 席卡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随之跟上。少爷任性起来也实在很难伺候呢。 混蛋! 拉斐尔将洗过澡的自己丢在床上,随着绵软有弹性的床铺晃荡,鼻子和嘴巴闷在床单里几乎能把自己窒息死。这么幼稚的发泄方法让席卡忍俊不禁,随后清了清喉咙假装没看到似得说:“晚安,祝您好梦,我的少爷。” 拉斐尔奋力的将脑袋转向另一边。 烛光随着席卡的离开而渐渐暗淡,拉斐尔睁开琥珀色的双眼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庄园生活 明天还得继续下去是吗?或许去见一见莫顿先生心情会愉快些,他相信至少莫顿会理解自己的心情。 “嘶……” 雪白的大床上,一个俊秀的青年□□着雪白的后背和纤细的肩膀,肩胛处开始被被子遮掩着,他似乎不小心用那只红肿的手碰到了床柱,便发出倒吸口冷气的声音,不过迷茫的目光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昨天生气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反倒觉得很痛就是这么一回事了。想到昨天拉斐尔就满肚子的气和一点委屈,明明席卡应该帮着自己,为何却反过来教训自己? 不想见到席卡,于是他叫来了伊莱来服侍自己。 看,就算没有席卡,他身边也还女有得用的人嘛。 就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一样,拉斐尔眯起眼享受着伊莱轻手轻脚的服侍,然后听他说今天一整天的行程。 先去莫顿先生那里上课,噢,这简直是美妙的一天,他从未如此期盼见到这位英俊有礼的绅士,他说起话来绝对比席卡更中听,然后他可以在中午去花园溜达一圈,顺便喝点茶吃点点心之类的,看看那窝许久不见的小狐狸。 不过一封信在早餐桌上破坏了他美好的心情。 在那封印着琼斯家族印章泛着薰衣草香味的信封上,写着阿加雷斯几个笔画优美的字体。 他觉得那种倒霉的预感又来了,手指骨节上又隐隐作痛起来。 “伊莱,帮我包扎一下,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冷不丁的他怒吼起来。 “抱、抱歉,拉斐尔少爷!我这就去!”被他的态度突然吓了一跳,年轻的侍者哆嗦着立即前去拿绷带和药水,不,或许得请医生过来瞧瞧。 知道自己失态了,拉斐尔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你太傻了,居然会被一封信牵动情绪,他对自己说,然后他故作镇定的打开了那个信封。 里面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字,这绝不会认错,介于之前他们欠阿加雷斯的钱之故,他没少见到阿加雷斯的笔迹。 上面的字体依然漂亮,内容是说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启程在回伦敦的路上,让他务必思念他(该死的,除非我对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全都失忆了才会这么做!),还说请求他原谅之前自己所作出的无礼又粗鲁的举动(好吧至少还有这一句),他们依然是朋友,最后表达了拉斐尔不肯与他同行的失望以及下回希望他能来伦敦做客(你是在开玩笑吗?)。 看完后,他就将信纸丢入火炉内烧个精光。他确信今天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日子,那个讨厌的家伙终于走了。 于是当伊莱走过来的时候,见到拉斐尔温柔微笑的表情简直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我不是说让你包扎一下吗?你怎么把医生找来了。”拉斐尔见到他身后的医生,微一挑眉问道。这只是个小伤口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要是席卡的话,肯定…… 摇头摇头,他才不要那家伙出现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谁让他到现在也不自动前来道歉!拉斐尔很生气的想。 而就在拉斐尔忙不迭生着席卡气的时候,席卡正在为他的少爷处理掉工作上琐碎的事情,也是少爷现在还无法解决的问题,例如农场的事宜,他们现在只有一座农场维持着整个麦伦庄园的生计,所以席卡更是尤为谨慎的对待这个农场,若是好好经营,就会如上一次一样高产。 而且他现在已经着手开始询问原先卖出的土地了。那毕竟是贵族的土地,虽然当时逼不得已之下贩卖,不过如今只要麦伦庄园想要收回,那些商人也是要给子爵几分面子的。有时候爵位就是这样有用的东西。 解决了事宜,席卡看了下时间发觉已经不早,该是准备午餐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正巧从窗户边看见有客人过来,而在这个不宜接待客人的时光来的恐怕就只有那一位了,而他确实也不必循规蹈矩的每回都先递上信函就到来。 午餐可以用今天早上从自己的农场运过来的猪肉,以及自家庄园里菜田里种的蔬菜。 在这之前他要先去餐具室一趟。 上午和莫顿先生的课非常愉快,拉斐尔捧着一本经济学边看边询问不懂之处,随着拉斐尔开始在这方面有了点进步,莫顿也感到非常的开心,并且同样欣赏这位年轻人,毕竟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个,能有如此进展很是不错,同时他也看出拉斐尔在这个庄园是如何的不受家庭成员的待见,也对子爵大人的一些做法感到不妥。 外面阳光正好,室内也是一片明媚,下午他们不必在室内蹉跎岁月,大可以去骑马散步。 莫顿受拉斐尔之邀同意了下午的骑马活动,不过莫顿先生很早就敏锐的注意到拉斐尔被白布包扎着的手,如今不得不先关心一下伤势。 “这只是一个小伤,都怪我太过粗心。”拉斐尔见此爽朗一笑,大有不必计较的意思。 虽然拉斐尔对席卡依旧还生着气,但常常听席卡淳淳教导,拉斐尔会不自觉地按照席卡的说法做也丝毫不奇怪。 此事就此略过,伊莱便来通知怀特子爵的到来。 谢尔特这次看上去脸色要好许多,蔚蓝色的眼睛里也满是迷人的光彩,他见到拉斐尔时脸上的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双眼望着他的时候也越发柔和。 “拉斐尔。” “谢尔特,你有好久没来了。是最近有什么事吗?还是阿加雷斯又去为难你了?还是因为上一次你得罪过他的事吗?” “这一次种下的粮食全部被虫子啃了,需要我在旁边,所以才一直没有过来。拉斐尔想念我了吗?”谢尔特闻言,眼中自是含着一分温柔和宠溺,恨不得将拉斐尔淹没在这份深情里。 “我也很想念拉斐尔呢,好想你,我的拉斐尔。”再也忍不住,忍耐不下去的谢尔特满腔深情全都化作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而被谢尔特如此亲近过无数次的拉斐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谢尔特明明年龄比自己大,却总是喜欢向自己撒娇,他都已经形成习惯。这样粘腻的表达方式同样也被谢尔特控制在某个度上,然后一点点模糊拉斐尔心中的底线,直到――那遥远的某一天,拉斐尔从头到脚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收敛起目光中的占有欲,谢尔特松开了手,对着拉斐尔说道:“有一点饿了呢,席卡有准备我爱吃的菜吗?拉斐尔,今天就麻烦你陪我一起用餐了,我可是有好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美食了。” 拉斐尔也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整个上午都未见到的人在午餐时分于餐厅见到了,父亲和芭芭拉正坐在一起,芭芭拉毫无形象的缠绕在子爵的手臂旁,拉斐尔紧皱眉头觉得她将这里弄的乌烟瘴气。 如果因为她而坏了胃口那可就不值得了,谢尔特先是朝子爵问了好,随后便坐在拉斐尔对面等待上菜。 “还是拉斐尔你这里的厨师做的菜好。”吃下肉排,谢尔特真心夸赞。 拉斐尔闻言忍不住想要不贵族的翻白眼:“你家的厨师听见了会伤心的。” 谢尔特笑了笑,对他而言只要拉斐尔在自己身边,任何食物都会成为一种美味。 席卡在一旁看见了谢尔特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目光,心思有些复杂,但涉及他与少爷的关系,这种事反而不好随意提醒,不说少爷会不会信,万一拉斐尔少爷前去质问,同样也会让对方警戒起来。 还是先观察一下比较好。 “谢尔特子爵,今天的菜还合您胃口吗?”席卡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他的目光,表情亲切有礼。 “当然,席卡做事严谨周到,我很满意。”谢尔特点了点头,似乎什么也没发现。 “非常感谢您的认同。” 上过甜点之后,拉斐尔把下午的决定跟谢尔特一说,随即两人就变成了三人。 绿草茵茵,微风舒扬,果真是再适合不过的天气。众人换上骑马装纷纷干净利落的上了马。 偶尔有一两只兔子从眼前跳过,亦或是角鹿在斑驳的树影里露出大半身姿,闻见声音又警戒的抬起脖子观望一阵,发现没有敌人后才悠闲的继续吃草。 “麦伦庄园果真非常美丽。”莫顿不禁赞叹。 “莫顿先生在麦伦庄园过的可还满意?”拉斐尔闻讯问道。 “当然,拉斐尔少爷,我再没如此满意过这样的生活,再次感谢您邀请我来到美丽的麦伦。” “您夸赞了。能请到您也是我的荣幸。” 拉斐尔注意到谢尔特一直沉默不语,好像满腹心思。 “谢尔特,怎么了?我看你一直神思不属。” 莫顿见他们似乎有什么事要说,识趣的说想要让马儿带着散散步就离开了,留下了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亲友来临 “我要去一趟伦敦。可能要半个月。”谢尔特思虑的正是这个,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拉斐尔,若他不在赛特镇,其他血族闻风而来该如何是好?而这正是他无法将担忧之事告诉拉斐尔的原因。 现在的拉斐尔还只当自己是普通人,他也无意将过着平淡生活的拉斐尔引入血腥黑暗的生活。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从小到大就不见谢尔特离开过赛特镇,为何这时却突然要离开? “女王陛下密令召见。”实则是血族每一百年的内部会议使然。 既然谢尔特如此说,拉斐尔便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他想要知道原因无非就是担心好友有什么要紧的事罢了,而女王陛下所下的密令自己肯定是无法对其有任何助益的。 虽然有些气馁,但他还是在心中祝福着自己的朋友。 “谢尔特,一切小心。” “谢谢你,拉斐尔。”谢尔特笑了笑,用马鞭打了下马屁股让它加快速度,“好了,别让我们说这些伤感的离别之语了,倒不如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来比一下。” 阳光下,脸上挂着笑容的谢尔特美的如同天使,浅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有种微醺的光芒,配上那双迷人的蓝色双眼,几乎迷惑住了拉斐尔。 美丽的人不管男女总是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谢尔特就不见拉斐尔回应,疑惑的看了过去,发现拉斐尔愣怔的神态后,心里也很开心,这说明他的外表也能够迷惑住拉斐尔吗?若说只有肤浅之人才会光看人的外表,对谢尔特来说却不是这样,他知道拉斐尔的美好,他的拉斐尔总是那么谦逊友善又夺目,只要自己有一点让拉斐尔喜欢的地方,谢尔特都会觉得万分高兴。 喜欢纵容着这样的拉斐尔,希望他永远都这样,哪怕光是这样看着他,谢尔特也无比满足,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他们拥有漫长的时光,对谢尔特而言和这一刻相比,过去毫无光彩。真难以令人置信,自己到底是如何在没有拉斐尔的日子里渡过那些时光的。 随后他想起自己要离开拉斐尔半个月……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拉斐尔这么长时间的。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坚定。 两人纵横在草地上,玩闹了一整个下午。 第三天早上,谢尔特就踏着晨露,挥起马鞭从麦伦庄园出发,临走前还朝拉斐尔挥了挥手。后来谢尔特想,如果自己把拉斐尔带在身边一起去参加会议,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一天外面下着大雨,电光雷鸣间拉斐尔想起了远在伦敦的谢尔特。他从未去过伦敦,只是从书上或是别人的口耳相传中看见听见一些事情。听说那里非常的吵闹,和宁静到能听见远处绵羊叫声的小镇不同,就算是夜晚也依旧不能平静。 舞会酒宴一开就是彻夜,里面衣着华贵的淑女们和绅士们挽着腰在耳边窃窃私语,要是互相有意,便会躲去哪个房间私会。 还有那些他所不知的餐厅,里面是赛特镇里最贵的餐厅都不会有的食物和美酒。 总之大多是往好的方面夸赞,拉斐尔清楚其中夸大的部分不在少数,不过他对享受并没有什么向往,自然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对伦敦感到好奇,而不是对这些奢华上心。 谢尔特此去居然是女王陛下的命令,这还真是让人吃惊。 拉斐尔此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谢尔特的不凡之处,身为一名子爵,其实只能算是拥有庄园和土地的农场主差不多,只是在身份上要高他们一节,比他们更为体面。而谢尔特却接触到了本不该是他们接触到也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世界,这就让拉斐尔感到一丝不安。 无论谢尔特隐瞒了自己什么,他都不会去计较,这么多年来谢尔特的行为他总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上,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永远不会忘记,所以既然他有意隐瞒,那绝对就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他又何必因为对方的一片好意而生气呢? ……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泥泞的道路朝着麦伦庄园疾驰而来,倾盆大雨差点将将它整个遮掩在雨中,唯独车两旁挂着的照灯隐隐透着一丝温暖的光亮,照耀着前进的方向。 “驾!” 马车夫狠狠撩起鞭子抽在了马背上,浑身淋湿的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蹄更加急速前行。 “老爷,速度这么快马车很容易翻,我们真的不稍微降低点速度吗?”站立在马车后方的管家朝着玻璃窗再次问道。 “我的麦克马上就要被砍头了,你们居然还要慢点?老爷,你看看你的管家!”凯拉一路上一直在抽噎着,此刻她正拿着手绢在擦眼泪,“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孩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阿道夫斯闻言深深叹口气,他何尝不担心家中的孽子,可是他也不能如夫人那般将情绪完全表达在脸上,都怪他们平时对孩子太过宠溺,导致麦克横行无忌,最后得罪了一位伯爵,现在沦落到要被斩首的下场。 “哎,你别哭了,我们这不就是去找办法的吗?继续前行吧,越快抵达越好。”只希望这位许久未见的妹夫能看在他去世妻子的份上,给他这个哥哥一个面子才好,不然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从阿道夫斯家出发到麦伦庄园,光是在路上的时间就需要三天,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难看的很,若是此时拜访,必定很不给面子,不过他们现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让侍从上前敲门,又从前门来到真正的庄园门口,不顾外面大雨侵袭直奔大门,值班的仆人见到门外看衣着不菲的客人倒也不敢得罪,打开门打量了一下,有些警觉的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半夜到此?” “我是阿道夫斯巴吉特兰斯艾尔,这是我妻子凯拉雅各布兰斯艾尔,我们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见麦伦子爵……还有拉斐尔。”他们不清楚这个家现在谁做主,所以他顿了一下后提起了拉斐尔。 仆人没想到对方也有这么大的来头,兰斯艾尔不就是少爷母方的姓氏么?所以他没再问什么,而是让他们在门口稍等,他去询问一下。 贾斯汀按照惯例,服侍过老爷就寝后就拿着烛台巡视了一圈顺便去酒窖拿一瓶酒,没事的话偶尔还会去厨房拿厨房为他准备的夜宵,然后回房间自己小酌一番,要不是席卡这个比自己还老古板的一板一眼的家伙不喝酒,不然他就会有一名伴了。 贾斯汀的妻子去世的也早,十年前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体似乎也没大碍,本以为没什么,但不知为何却时常感到劳累疲惫,最后死于一场不大不小的疾病。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水晶杯和酒瓶,拿起单片眼镜细细看了妻子的照片,在那上面轻轻磨砂着妻子微笑的美丽脸庞。 “贝蒂娜……” 他的妻子就是在这样的大雨天去世的…… 一行浊泪从有些松弛的面颊上流下。他颤抖着脸庞最后忍不住捂住脸,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个就相框,就像过去那样拥抱着他最爱的妻子。 就好像,她还活着那样…… 他一直相信,贝蒂娜一直就在某处看着他,就像他永远爱着她一样,她也会看着他,直到步入坟墓的那一天。 “笃笃笃……” “谁?!”淬不及防的在此刻自己缅怀妻子的时候被打扰,任谁都不会感到开心,但贾斯汀知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仆人不会来打扰自己,于是他只好勉强自己脱离这种悲伤的情绪,整理了下自己,最后轻声跟贝蒂娜道了歉,才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看守人也是战战兢兢,现在是大管家休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是外面的人却不是自己能够做主放进来的,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贾斯汀先生的门。 门只打开了一小点,一丝昏黄的光线从里面照射而出,看守人拿着一盏蜡烛,蜷缩着身子以卑微的姿势向他问好,随后也不需要贾斯汀问什么,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个全面。 贾斯汀听后立即前去,毕竟兰斯艾尔家族在没落之前,乃是庞然大物,就算到了如今,也不能因为对方落魄而怠慢他们。贾斯汀知道,越是古老的家族就越是好面子,如今他们连夜赶来,甚至连一个预先通知都没,肯定是很紧急的事情。 他先没有惊动拉斐尔,而是自己先过去查看,以免小事情还惹得庄园里的主人们兴师动众。 没有时间换身更适合接待客人的体面衣服了,他只是将衣服拉到平直,然后快速下楼。 “您好,兰斯艾尔先生……以及女士,让两位久等,请问深夜到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如先进入庄园,稍作休整后我们在细细诉说?” “快没时间了!我要见庄园里的主人,你一个佣人就该做佣人的事,而不是插手主人的事!”凯拉见这人阻拦,心急如焚的她几乎是怒吼了。 “凯拉,凯拉!你住口!”阿道夫斯不忍见妻子如此失态,反而是他告了罪,按照贾斯汀的吩咐,在仆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客房。直到这个时候,凯拉夫人才稍稍冷静下来。 她想到刚才失态的事便是一阵后悔:“抱歉,亲爱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并未怪你,亲爱的,先梳洗一下吧,我相信只要我们把事情说清,他们不会再阻拦的。”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的妻子。 麦伦庄园再没钱,该有的脸面装点一丝不缺,就连客房也是精心布置,不过两人没有心思睡觉,而是洗了个澡打起精神来唤来了仆人,让他把贾斯汀找来,因为只有这个人看着还像□□作用的。 贾斯汀进去后,两个人就把来由讲出,原来他们是住在离他们隔着三个镇的兰斯艾尔家族的亲戚,身为拉斐尔的舅舅到可以说是近亲了,但由于家族的没落,导致他们纷纷分家各自发展去了。妹妹则嫁给了麦伦子爵,因为隔得远,互相之间也就渐渐失去了联系,也就是外甥在洗礼的时候他携着妻子来了一趟,后来就再无交集。 时至今日,他们的儿子不小心得罪了当地子爵邀请的贵客,也就是梅布尔哈伯贾姆金斯顿伯爵,因阿道夫斯并未袭成爵位,因此只是个商人而已,平民得罪贵族的下场绝对是惨烈的。 故此他们迫不得已,跑来这里想要寻求办法,贵族和贵族毕竟互有来往,他们现在只祈求或许麦伦子爵能交上什么高贵的朋友,帮帮他们的忙。 贾斯汀一听就知道他们现在有求于麦伦子爵,但麦伦子爵所拥有的朋友全是无用之人,并没有品德高尚地位崇高的绅士,不过他也明白,这话要是由自己说出口他们必然不信,反而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找借口打发他们,所以他只是让他们等到明天,他会将此事告知子爵大人。 夫妻俩焦急的等候天亮,几乎是彻夜未眠,一直注意着大门的动静,大门刚被敲响就被打开。 “两位请跟我来。” 兰斯艾尔夫妻俩跟随贾斯汀来到餐厅,这个时候子爵已经坐在位置上,在他的一侧坐着他的夫人萨拉莎。 “子爵大人,您好。祝您安康。” 子爵对于这个亲戚基本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点了点头邀请他们坐下。 “你们不远千里来到这的原因,我已经听贾斯汀说过了。但是如你所见,麦伦庄园现在已经不成什么事了,它破败而没落,就如同曾经的兰斯艾尔一样。” 阿道夫斯闻言心一沉,子爵话中之意并不只是告诉他们他帮不了他们任何事情,还暗示他们的妹妹是灾星,让昔日辉煌的麦伦庄园也变成了如此地步。 凯拉见丈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虽然没听出他的暗喻,却也知道子爵是不肯帮忙了,脸色也变得灰暗。 这时餐厅的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名英挺俊秀的青年男子。 他的皮肤如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一样白皙,双眼有神,一头长发被一根深绿色绒带系起,在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位出众的青年,穿着纯黑色礼服和马甲背心,约莫年龄稍大一些,站在一侧。 “这位是?”阿道夫斯有了些猜测,因为这个青年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看到他就像看见自己和妹妹的混合体。 “这位是拉斐尔少爷。拉斐尔少爷,这位和您有些亲戚关系,他们阿道夫斯巴吉特兰斯艾尔先生和凯拉雅各布兰斯艾尔夫人。”贾斯汀见此为他们互相做介绍。 “早安,拉斐尔少爷。”随后,贾斯汀加上了一句。 拉斐尔向着他点点头,席卡动作敏捷又优雅的为他拉开了椅子,待他坐下后又将椅子推了过去。 早餐是培根、煎蛋还有一片烤的正好的面包片,以及一杯清水和一杯果汁。 他打开餐巾将之铺在膝上,开始用餐。麦伦庄园用餐的规矩是用餐是不允许说话,虽然被几度破坏――例如萨拉莎,不过看在她只是个乡村妇人的面上,拉斐尔没有说什么,不过拉斐尔还是依旧保持良好的教养。 桌子上安静用餐的时候,除了刀叉轻微触碰盘子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凯拉对此有些不习惯,他们家吃饭一直都是非常快乐的,尤其是麦克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命运被掌控在他人手里,凯拉的心情就越发低落,最后毫无胃口的丢下刀叉用手巾抹起眼泪来。 拉斐尔见此也不可能继续用下去,他放下刀叉示意席卡为他们准备茶水,又让伊莱带客人去会客厅。 子爵并没有兴趣一起过去,他甚至都不想看见这些讨人厌的讨债鬼,萨拉莎因为忌惮拉斐尔母方关系,终究是矮人一截所以也并不是很欢迎他们,于是也同子爵一起离开了。 空荡荡的室内只留下了拉斐尔和贾斯汀。 贾斯汀向来可靠,再加上他是第一手消息获得者,拉斐尔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讯息。 “少爷您的意思?”见拉斐尔沉思,贾斯汀想听一听这位少爷的意见。 “我的意思?他们是我的舅舅,他们的儿子麦克快要死了,但是我非常非常不想去伦敦见阿加雷斯,尤其是还要求他,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认识阿加雷斯,你说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当然不,没有谁能够做到无私,我们都是普通人,而能做到无私的,也只有圣人罢了,但是此间圣人会有几个呢?”贾斯汀并没有对少爷的态度产生任何疑问,事实上拉斐尔也是他见过的最和善最好相处的少爷了。 哪怕这是一条人命,但如果代价是少爷被豢养在伦敦,终究是不值得的。谁都不清楚拉斐尔若前往伦敦,那个可以说是阿加雷斯大本营的地方,拉斐尔会遭遇到什么。 拉斐尔对这个舅舅舅妈始终没有什么好感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连母亲去世的场合也没有出现。 而今却因为他们有所求,才认自己这门亲戚,不可谓人情不淡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红茶冷了 不过对方求助,并且希望对方也能坐下来好好听一下自己的乞求,拉斐尔也不得不去会客厅。 会客厅能够看见外面的风景,玻璃窗外面是一丛丛被昨夜雨水打湿的蔷薇花,在此刻显得娇艳欲滴,宛如羞答答的姑娘。 与冰冷潮湿的空气相反,给人类带去温暖的红茶在漂亮精致的陶瓷杯里飘出袅袅云烟,令人不自觉被吸引。 更别说刚才哭过一场,此刻急需来杯水温暖身心的凯拉夫人。 一时间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拉斐尔见此就问道:“请问两位是?” 阿道夫斯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尴尬的介绍了自己和妻子,并且表明了来意。这件事很着急,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在伦敦受哪些苦楚,恨不得拉斐尔立即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早上子爵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答案,他们只能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个外甥身上。 可惜拉斐尔无意帮他们,管好庄园就自顾不暇了。 “很抱歉,对于我无法帮助到你们深表遗憾。麦伦庄园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它正在日益衰败,哪怕我竭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它没落的脚步,若是我认识了非常厉害的绅士,恕我直言,麦伦庄园就不会走到今天了。” 衰败?!凯拉和阿道夫斯心里一紧,很怀疑是不是拉斐尔的推脱之词,光看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客房,可比自家的豪华不知多少。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为别人家的东西比自家的好,就肯定有这样的条件帮助自己,却因为没资格瞧见那些拥有贵族底蕴家产丰厚的城堡,就以此对拉斐尔下了结论。 “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我只希望您能够帮帮忙,论亲戚他是你的表哥,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帮忙吗?如果你母亲尚在,肯定会同意帮忙,她活着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亲密无间!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美的就像一个天使,她常常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凯拉赞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在眼神看向拉斐尔的时候涌出了肯定和请求。 “是的是的,那时候我和你母亲也认识。”他们一说起拉斐尔的母亲,就开始滔滔不绝,活灵活现,连对拉斐尔的称呼也亲近了许多,连‘您’这样的尊称也不再用上了。然后她小心的注视着拉斐尔的表情,试图从里面寻求到一丝动容,继续说道:“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常常在她的房间里说一些小秘密,我还记得她有一天跟我说要和麦伦子爵结婚的时候,惊讶极了,事实上我一点都没有预兆,没想到一晃眼她就走了。”说着说着,像是说到了伤心的地方,不禁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女人们都有这么容易掉眼泪吗?拉斐尔的思绪开始有些发生偏颇,一瞬间他将认识的淑女们想了个遍,随即想到了难得给他带去好感的女人――曼蒂玛格丽特菲比小姐。 但下一秒,他立即将自己的大脑清空,脱离这位跟自己无缘的好姑娘。 “少爷,少爷?” “什么?”他不在状态的回答,不过幸好他说的轻微,总不至于失礼。 “您的红茶冷了,需要给您换一杯吗?”席卡在他身侧,顺势在少爷神思恍惚的时候挡住了那两个亲戚的视线,以免让少爷在客人面前失礼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平心而论,他不怎么喜欢这些……不怎么得体的兰斯艾尔的亲戚,他找了个合理又委婉的词描述,这倒不是说他看不起低等级的人,而是他们的自来熟。 夫人离开的早,留下五岁的少爷在这栋空荡荡的庄园和老爷两个人生活,而老爷也是不在庄园的日子偏多,基本没有关心过少爷,虽然有谢尔特少爷还有自己在,但这些还是无法弥补亲人缺失所带来的遗憾,若他们真有他们话中所言的那样和麦伦夫人的感情这么好,早该在夫人的去世的时候过来多加关心,若有可能就不会看着少爷多年来如此处境而不闻不问,哪怕不能将少爷带走,也能从情感上给予一定关怀。可此刻听着这些看上去欢快的过往,无非只是在少爷的心上撒一把盐,换做自己的话恐怕也不会开心。 “失礼了夫人,如果您跟麦伦夫人感情如此之好,为什么在夫人去世的时候,您不来参加葬礼呢?”席卡忍不住问道。 这个有着深棕色短发眼神深邃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绅士和彬彬有礼,但在此刻却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让少爷感觉不舒服或伤害少爷的人。 拉斐尔也有些意外,因为席卡给人的感觉就是永远在规矩之内不会越矩半步,更不用说在有主人的情况下未得到任何允许参与他们的谈话。但拉斐尔却很领席卡的情,因为他知道席卡并不完全是自己的管家,他也将自己当成了亲人,而他现在是在保护他。 一句直指中心的问话让夫妻两哑口无言,他们也觉得委屈,自从拉斐尔的母亲嫁给了子爵,兰斯艾尔逐渐发生的一些事情,最后他们分家的时候就被分了出去,在兰斯艾尔家族生存的阿道夫斯当然知道贵族和平民相差的不只是钱,更多的则是身份,自觉自己本身就没有贵族头衔,和身份是子爵的麦伦更是有天壤之别,就没好意思打扰,不过平民的日子过久了,过往的奢华生活也早就一去不复返,自然也越发模糊,导致他们也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凯拉和阿道夫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坚定,于是双双跪了下来。 “我知道您对我们从前的做法上有很多的看法,我们也不辩解,但如今是我们儿子也是你的表格麦克危难的时候,我们祈求你行行好帮帮忙,我们都知道贵族有贵族互相联系的方式,请帮帮我们吧。” “抱歉。” 拉斐尔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厅。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看着麦克去送死吗?阿道夫?”凯拉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也对这个外甥的冷漠感到震惊,她十分相信是拉斐尔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而非力不能及。 “别急,凯拉,我们可以先到处打听一下,然后再做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阿道夫斯轻轻拍了拍凯拉的手以做安抚,阿道夫斯到不像妻子那般认为,他觉得是拉斐尔对他没有参加他母亲的葬礼还有很深的意见,所以才不愿意帮忙,但只要自己四下打听,看看这位外甥到底是怎么样的性格,以及是否真如拉斐尔所说的那样,麦伦庄园快要不行了,不过结论倒是和妻子相同的。 而另一边,席卡不顾拉斐尔心烦意乱,而是说道:“少爷,这件事您没有处理好,可能会留下后患。”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呢?他们死缠烂打,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拉斐尔叹了口气,看向席卡,他是真没办法来应对这样的人。 席卡也很无奈,但又想到这涉及到兰斯艾尔先生的儿子,自然不会离开,也是可怜他拳拳爱子之心。但他可不会因此就说服少爷去帮这样的忙,阿加雷斯可是一直希望少爷去伦敦,一旦拉斐尔离开了赛特镇,阿加雷斯想对少爷下手可就容易了。 这两天拉斐尔几乎可以说是躲避着庄园里的这两位客人走了,贵族的尊严和面子,让他无法让人将他们赶走,万一他们四下宣传拉斐尔见死不救,不知内情的人听了只会同情这对做父母的,对拉斐尔只会谴责。这让拉斐尔很是头痛。 “拉斐尔,你给我过来!” 子爵气呼呼的直接找上门来,萨拉莎拿着羽毛扇子掩住带笑的唇,抬高脖子朝着拉斐尔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后扶着子爵下了楼。 拉斐尔心里大致有数,在西卡的陪伴下也下了楼。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我们?!麦伦庄园丢不起这样的脸!” “您大可以帮他们,或者找人把他们赶出赛特镇。”拉斐尔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动怒,这段时间来在莫顿先生和席卡的教导下,拉斐尔对情绪的掌控有了长足的进步,自然不会被这样说两句就生气。 子爵一顿,发现情况发展的和自己想象的不太相同,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下去,他打算若是拉斐尔对他大吼大叫,那他就有理由把气出在拉斐尔的身上。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走,萨拉莎。”子爵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跑掉了。 贾斯汀刚走进大厅,就惊讶的发现并没有发生像以前那样的事,瞬间联想起那位请进麦伦庄园的莫顿先生,霎时明了。他对此微微一笑,朝拉斐尔行了礼,又朝席卡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拉斐尔自己也很有感慨,原来之前是自己魔怔,硬要跟父亲讲理,莫顿先生说的不错,别跟不讲理的人讲理,顺着对方讲对方自然就讲不下去了,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讲理。 “席卡,果然发生你之前说的事情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乌鸦嘴呢?” “这可不是我的错,少爷,这完全是可以事先预见的事情。”席卡不置可否,对于少爷的推脱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之前说不行,现在说行吧?而且总有种被迫妥协的感觉,再说我也不是不愿意帮他们,若是不影响我的前提,我自然愿意。” “可如今您也不得不同意了,虽然他们的做法很令人不齿,但您不得不同意效果十分明显,您要是不同意,在赛特镇上的名誉就被毁了,而且您和阿加雷斯先生之前的交往也是众所周知的,他是公爵之子,阻止一个伯爵发难简直是轻而易举。” “同样的作为代价,我说不定就得留在那。哎,这可真是让我进退两难。” “您现在不当圣人恐怕也不行了。”席卡笑言。 “不然你就代替我去他那里吧。” “那怎么行,先不说您将我派去是否有轻视他的嫌疑,估计阿加雷斯先生反倒会更生气吧。”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开着玩笑,并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而心情不好,他们都知道,拉斐尔这一趟恐怕是走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迫不得已 不过在这之前,拉斐尔还有要做的事。例如跟莫顿先生告假,并且告诉对方他可以留在庄园里等自己回来,庄园里真正要他做的事情不多,毕竟他是主人,无需让庄园里的任何一点小事增添他的烦恼,席卡需要跟自己一起离开,所以农场会由贾斯汀照顾,真正让这个会认真对待问题的青年烦恼的,则是那个不安分的韦恩一家。 当然,有父亲在她们蹦q的也有限,还有萨拉莎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要不是有一次他无意间路过母亲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响动声,恐怕母亲房里就已经遭贼了,也弄不明白她手里的钥匙是谁给的。 他认为这件事有必要让贾斯汀知道,并加以警戒,于是把贾斯汀这位老管家召唤了过来。 正在擦拭银器的管家听闻房间内铜铃作响,知道是少爷召唤后就放下白布,过去伺候。 “少爷,有什么事吗?” “贾斯汀,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拉斐尔转过身,独自站在窗边看着这位十几年来一直尽忠职守忠心耿耿的管家说道。 贾斯汀侧耳聆听。 “我需要你注意萨拉莎这个女人以及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亲眷们的一举一动,别给她们任何可趁之机,要不是我有一次发现她在我母亲房间里翻箱倒柜――话说回来,她到底是从哪得来的钥匙,这一点你也要查,并且要将钥匙拿回来,我赋予你这样的权力。 听着,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庄园里的一切事务我都交给你了。”拉斐尔表情严肃目光锐利的直直盯到贾斯汀棕褐色充满智慧的眼睛里,他在明确的表示自己的郑重。 贾斯汀如他所愿的俯身应下。 “遵命,拉斐尔少爷。” “很好,贾斯汀,我信任你就如同席卡一样。”他叹了口气,最后忍不住承认道:“你知道的,整个庄园,我最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了。” 拉斐尔少爷…… 贾斯汀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悲然。 因为时间紧迫,一天过后拉斐尔就离开了庄园前往伦敦,而阿道夫斯?和凯拉则留在庄园内等候消息,对于拉斐尔终于肯想办法救他们的儿子这件事,充满了感激。 马车从小道上了大路,从赛特镇到伦敦大约需要五天的时间,途中除了用餐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马车上。因为没有阻碍,他们非常顺利的到达了那里。 伦敦的道路四通八达,虽然赛特镇的道路也同样很多,许多人为的小路更是数不胜数,然而相对于伦敦这个大城市来说,就显得有点小气了。 伦敦各处可以看见匆忙而过的马车,连行人大多都是匆忙的,他们并不会停下来跟陌生人打声招呼,显得有些冷漠。 这时,一辆马车急冲冲向前,在差点儿碰到拉斐尔的马车的时候,马儿高高抬起蹄子,嘶声长鸣,险些伤到了人。 “吁吁……”双方的马车夫纷纷呵斥着努力让马儿安静下来。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马车夫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万?” “很抱歉,我们的马车差点撞上一位先生的马车。” 阿道夫看了过去,就见对方的马车停在原地,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车上也没下来什么人。 从马车外表看起来,它应该经历了不少路程,车轮上沾着泥土和草叶以及灰尘,车厢上也有些但不多。马车车身是黑色的,上面没有徽章,看起来非常朴素的样子不像是哪家的贵族出行。 看起来就是个有钱的普通人罢了,若是贵族,出行大多华丽张扬,要么车厢上会有代表家族的徽章,以免被不长眼的人打扰到车上的大人物,而且贵族的马车车身上不会有这样像是行驶了很久留下的泥土印记,要知道伦敦只要是马车可以行驶的地方大多是干净的地面。 这样看起来,反倒像吓坏了一样,他思忖到。 见差点撞到的不是什么大人物,阿道夫心中稍微放松了几分,想来也是,有哪里的贵族能比伦敦里的贵族们身份更加高贵呢,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镇子上来的有钱人,大概进了伦敦就吓得呆住了吧? 而此刻在车厢内,席卡见拉斐尔的手指关节被不小心撞伤后就不太关心外面的情况了。 “少爷,您没事吧?我马上为您包扎。” 席卡立刻从车厢内的暗格内拿出绷带和伤药,结果却被拉斐尔推拒:“不用,只是一点小伤。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不久前的事来了,我的手还真是多灾多难。 席卡,你现在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马车行驶不快,应该不会撞到别人。” “是,少爷。”席卡领命而去。 席卡下了马车就见对方也下来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色燕尾服,黑色的短发很好的固定在头上没有一丝凌乱,不过席卡从第一眼看过去就没什么好感,自家的马车在闹市行驶的速度都是有规定的,若是遇见了人,顿时停下来也不会让人措手不及,这伙人先是撞人,现在又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自己,席卡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现在可不是惹事的时候,席卡立即走过去询问情况。 “抱歉,我家伯爵大人在呼唤我。”阿道夫表面客客气气的,实则并没有给予对方太多尊重,甚至反倒有种对方居然没有巴结伯爵大人之意而感到不悦。 对方马车里的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嗓子不太好,又像是被对方故意压低了几分。 贵族的做派。席卡忍不住想到。 “我家伯爵大人想要知道你主人的名字,劳烦请告知。” “不必了,既然大家都没事,我家少爷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阿道夫见自己没有做成事,不禁大步朝马车那里走去,口中还边说:“即便如此,偶遇即是缘分,我家伯爵大人想认识一下你的主人,我相信你家主人也应该会以礼相待。” 没料到伦敦这里的仆人居然如此嚣张,席卡不禁为他的无耻举动感到惊诧,但随即一柄剑就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伯爵算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他们要见的可是位未来公爵,所以此刻席卡也不怕得罪对方,虽然有狐假虎威之势,但不用白不用。 “住手。” 拉斐尔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席卡心里在想什么,心里忍不住一笑,但还是及时开了口,他可不想欠那家伙的越来越多。 “是,少爷。”席卡及时退下。 “我是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名年轻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十分精致,皮肤是贵族般的白皙,他不急不慢的走过来,并且举止高雅,气质冷清,这些都让身为仆人的阿道夫忍不住后退几步。等他走得近了,他还能看清那每一根闪耀着光泽的栗色发丝。 凭着直觉,阿道夫迅速判断出对方即便不是一名贵族绅士,也绝对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只是一名只知道花钱的乡村野夫。最起码他受过高等教育。 “很抱歉打扰到了您。”阿道夫注意着对方的神色边说道,“我家伯爵大人让我来询问下是否撞伤了您。” “并没有事,接下来我还有急事,下次再拜访你的主人吧。”说完,拉斐尔和席卡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车夫一甩马鞭让车子掉了个头走了。 “伯爵大人,这人未免太过无礼。” “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么?我仿佛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就算没有那肯定也对他的姓氏似曾相识。”一根戴着手套的手指磨砂着惨白的下巴,男人的语调发出奇异的跳跃。 “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就这么办吧。有消息的话直接告诉我。” “好的,伯爵大人。” 早已远离的拉斐尔并不知道这小小的插曲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心。他在出发前已经给阿加雷斯发去了信件,所以马车将一路行驶到公爵府邸。 巍峨的城堡坐落在一片广袤的树林里,它在靠近伦敦的附近,不过过去的话就需要穿过小半个伦敦。 远远看去,落日红辉下的城堡几乎与天地合成一体,大块的草坪连绵起伏,一侧有广袤的树林,既惬意又令人惊叹。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的马车停在城堡门口。然后他们需要先下马车,换上马匹往更深处行走。 若说麦伦庄园是小家碧玉,那琼斯城堡则是饱含家族底蕴的大家闺秀。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感受到那股让人心荡神怡的气势。 拉斐尔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阿加雷斯并不只是个浪荡的男人,琼斯这个姓氏也不是说说而已的,在他的身后拥有的是一个无法动摇的庞然大物,它已然栖息在这个国家许久。 但拉斐尔并未因此迟疑,他被询问身份后,有礼貌的请进了会客室。 “噢……拉斐尔……” 阿加雷斯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拉斐尔仿佛真的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捕食者的亮光。 “你能这么快就到我这儿来,我感到非常的开心。是什么促使你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自动上门来?我猜总不会是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道歉 身着一件白色蕾丝边的衬衫以及贴身红褐色马甲,合身的衣物将他衬托的英俊而优雅,那修饰得当的腰身和强壮有力的臂膀都足以令少女们神魂颠倒。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拉斐尔。 拉斐尔微微一笑:“确实如此,阿加雷斯,我需要您的帮助。” “有幸能帮到你,我比你更加开心,这证明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他顿了顿,与在赛特镇上有所不同的是,他似乎收敛了许多,这大概是因为自己无法像在那里一样放松的缘故。 “我很感激您之前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来并不是因为对您有什么想法,很冒昧一来就提出我的请求,但此事事关人命,我想还是先说这件事比较好。”拉斐尔没有理睬他刚才的话,而是直接提了来见阿加雷斯的原因。 阿加雷斯让人上了茶之后,做出请的姿势。 拉斐尔详细的将经过讲给他听,虽然对于利用阿加雷斯迷恋自己这一点深感羞耻,但既然来到这里,他的内心也抱着自暴自弃的态度。 并不是没有小贵族给大贵族们做私底下的情人,更何况琼斯这种人人都想在上面啃一口的大贵族。 牺牲这么大,说不上是不是有意义,拉斐尔从未想过给某位贵族当地下情人,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应该和书中所说的那样,和一位美丽善良的少女偶然间相遇,无关她的背景,只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 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某一天他对此恍然大悟,并且还颓废了一段时间。 若他处在阿加雷斯的地位上,是否自己就有足够的选择空间,不必被家族债务缠绕也不用因为对方地位的原因,忍受屈辱不得不虚与委蛇。 拉斐尔深切的感受到了内心的嫉妒和黑暗。只不过拉斐尔并不偏激,自然对这些黑暗的情绪慢慢放下。 他也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伟大,而是因为自己已经答应了舅舅他们,要他出尔反尔这很难做到,回去后基本也不用做人了。这是一个两难的难题,要么被上,要么丢失尊严和脸面,连同麦伦的。 若自己无法改变世界,那就只能适应世界,谁让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拉斐尔迎难而上,在席卡担忧的目光下他坐到了阿加雷斯的身边(不好意思,写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这个有着别的含义的举动到让阿加雷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搞明白拉斐尔的举动,不过他是聪明人,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过来,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但是他并没有对此感觉到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觉得讨厌这样的拉斐尔,讨厌什么呢?是讨厌他现在的虚与委蛇还是讨厌他现在也学会了世俗? 他丝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不过这不就是当初他自己的目的吗?想方设法的让拉斐尔妥协,结果任他威逼利诱拉斐尔始终都将尊严摆在第一位,常常露出不屑和耻辱的表情,就好像仅是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就能够真的伤害到了他一样。 那样的拉斐尔不就是一位自己求而不得的绅士吗?是啊,没错,只有那样的拉斐尔,只有在那样的拉斐尔身上,才能看到自己心底里期待成为的正直而自律的绅士! 所以他一直以来渴求的是这样的拉斐尔。 他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而自己却是个伪君子,擅长在上流社会与任何人交际,只是穿上绅士的皮,内心却早已腐烂发臭。 凡堕落地狱者,总是无法抗拒温暖与光明,哪怕明知那一缕阳光在黑暗中只会消散,也因为欲望而不愿放手。这是魔鬼的执念。 谁知道这是不是魔鬼也在希翼着被救赎呢? 可是他又嫉妒,嫉妒那能让拉斐尔做到如此地步的亲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亲人才能够让拉斐尔忍受着屈辱来到他的身边呢? 不过很快的他又想到,要让一位从未经历过黑暗,被染指过的正直青年,真的会乖乖的成为自己的情人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的心脏像小鹿一般跳跃着。是啊,有谁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讨厌的事情呢,更别说是擅长将情流露在外的拉斐尔,只要自己稍加试探,不就知道拉斐尔是否同自己一样也跌入了这个五光十色的深渊。 他不动声色倾身上前,将拉斐尔压制在身下,脸凑得极近,几乎都快要碰到对方的脸颊。 绿色和琥珀色相对,拉斐尔紧张的难以自控,身体几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紧紧盯着对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快的都要跳出胸膛,紧绷的身体也在强烈的拒绝着对方的靠近。 这样的少爷实在太可怜了。就在席卡想要阻止的时候,拉斐尔忍不住出声低吼起来:“够了,我受够了这一切!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个亲戚,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实在可悲,我永远也学不会如同其他低贱的人一样附庸谄媚,哪怕要我弯下腰来或是折断我的腿,阿加雷斯,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我永远也做不到!” 他一把推开阿加雷斯,自己利落的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而倔强:“这是他犯下的事为何要我来承担呢,这对我而言不公平,其实我这次来也做好了准备,但是我自认做不到,所以我只能告辞了。” 说完,他向阿加雷斯行了一个正规的礼,席卡跟在他身后也打算一起离开。 “拉斐尔!”一直沉默着倾听的阿加雷斯猛地喊住了他,并且措不及防的将席卡推到隔间,又一把抱住拉斐尔。 “我很高兴,真的拉斐尔,原来你一点都没变,我还以为,还以为……算了,但是拉斐尔,我对于你能够第一时间来寻求我的帮助还是很开心的,这并不是耻辱,还记得吗?我们是朋友,对不起我很抱歉,抱歉于之前对你的轻浮态度,你当然值得我更好的对待,我很抱歉我的朋友,你能够原谅我吗?我只是很嫉妒谢尔特和你那么亲近。”你身上有着飞蛾扑火的吸引力,光是站在那儿看着就想要拥有,就像是看着一把标尺,你就是正确的方向,只要有你在,无论恶魔走的多么远也不会迷失方向。 阿加雷斯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何其温柔的微笑,而他轻搂着对方腰身的手臂就像在搂抱着最珍贵的宝贝舍不得放手。 拉斐尔对事态发生这样急转的变化而感到吃惊和尴尬,他都做好和阿加雷斯决裂甚至是被对方囚禁的准备了,却没想到阿加雷斯反倒先认错起来。 这倒让拉斐尔一时间紧张又无措。若是席卡在这边,恐怕就要吃惊于阿加雷斯功力之深厚了,拉斐尔的软肋便是听不得人家服软,更何况对方还为此郑重的到了歉,更关键的是阿加雷斯除了皮厚举止轻浮外,倒真的是一位绅士,对拉斐尔没有半步逾越反而一直以来都在帮助拉斐尔,作为一位高高在上的大贵族再怎么纡尊降贵也做不到这些。 拉斐尔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傻乎乎的任人抱着,阿加雷斯也抱得很舒服不肯松手。 室内阳光正好,空气里还弥漫着薰衣草淡淡的香甜,从远处看去还真像一对,不过等拉斐尔反应过来的瞬间,阿加雷斯就被对方狼狈的推开了。 虽然失望于不能在触碰到拉斐尔,但想起以后有的是机会,阿加雷斯又展开了笑颜。 “这是原谅我了吗?拉斐尔,拉斐尔,我好高兴……” “朋友吗?……”阿加雷斯和自己成为朋友?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当真,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相差太远,无论从财力还是地位而言,都不可能成为朋友。可谁也没说朋友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上的。 “如果往后你的举止不再轻浮,将我平等的看待,我就原谅你。”拉斐尔严谨的说。 只要拉斐尔能原谅自己不再对自己不理不睬,阿加雷斯都能够答应,持久战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等席卡被放进室内的时候,剑拔弩张的场景已经恢复成了友好相处的场面了。 明明是低三下四来请求帮忙的,结果却被对方道歉,事后想想拉斐尔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发展成这样也没什么不合理的,至于帮忙一事,忙着讨好拉斐尔的阿加雷斯自然大度的表示全包,最重要的是拉斐尔说了,那些亲戚根本无从轻重,他可不能让他的拉斐尔在赛特镇上丢失颜面,顺便他也要让人去将拉斐尔身边所有的亲戚们彻查一遍,以免这样让拉斐尔为难的事再次出现。 拉斐尔和阿加雷斯和好后就住在了这座城堡里,等琼斯伯爵回到城堡后问个好就行,阿加雷斯的母亲据说去庄园度假了,平时要么和别的夫人们开茶话会,总之一般很少会见到面,所以阿加雷斯一直很独立。 作者有话要说:  阿加雷斯……我貌似看到了他的属性――隐形忠犬抖m……(其实在这之前我也不造他是这样的属性噗) ☆、第二十章扭到脚踝 要说阿加雷斯有多忙,那是拉斐尔想象不到的,他原本都做好阿加雷斯随时都会找自己的准备,谁知道人家的行程安排紧凑的连一分钟都抽不出来,跟在赛特镇的时候几乎是两极分化。 所以那个时候,阿加雷斯是去赛特镇度假的。拉斐尔很快明白过来。 也是,身为坐拥万千财产土地的男人怎么可能光坐在那里就能赚到钱,这只不过是贫民们兀自想象出来的罢了,联想起自己还得下地去观察作物生长的情况,再将这样的情景套在阿加雷斯身上,拉斐尔就觉得无法想象。 既然如此,拉斐尔就不得不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他要等阿加雷斯的结果出来才可以离开这里,既然来了伦敦自然少不了出门逛逛,拉斐尔实际上想去找谢尔特的,但仔细一想谢尔特是女王陛下秘密召见,他也不知道谢尔特此刻会在哪里,一时间倒是很担心谢尔特的处境。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拉斐尔虽然觉得这件事在阿加雷斯这里肯定没什么问题,毕竟谁敢不给琼斯公爵面子呢,但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开始担心了,于是他在询问了阿加雷斯的行程后就前往书房找他。 而此刻阿加雷斯确实在书房里办公,自从度假回到城堡,他马不停蹄的将累积下来的工作做完,这其中并不包括例行的舞会、戏剧、音乐会等等的各种邀请,事实上他一个也没来得及去,外人并不知道琼斯家族偌大的产业,父亲几乎大半交给了他,只等到时候传个公爵的头衔,琼斯公爵就能够完全放心的将家族交到阿加雷斯手中,从这一点来说琼斯公爵生了一个好儿子。虽然他私生子很多,但那些儿子是不可能走到台面上来的,只有正妻生下的儿子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继承他的财产,幸亏儿子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 事情处理到一半――但这些乱七八糟的足以令人看了头晕眼花的文件看起来像是永远也处理不好了。阿加雷斯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用右手撑起额头烦恼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这一停顿就想到了他的拉斐尔,啊……想到拉斐尔前面缀上他的这个词就令人觉得无比愉悦,没错,他只是后知后觉,却并不是愚蠢,对于拉斐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已经理的很清楚了,对于之前自己所定义下的玩物、情人以及有趣的家伙等用词,阿加雷斯只觉得自己可笑,以及庆幸幸亏此刻拉斐尔还没来得及爱上任何人。 他低下头微微一笑,不禁轻声骂到,阿加雷斯你这个蠢货。 想到拉斐尔他的心情就无比愉快,就像是跟他心有灵犀似的,此刻大门被敲响,得到阿加雷斯的同意后门外的侍者打开门放拉斐尔进去。 “拉斐尔,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我。”阿加雷斯毫不掩饰自己惊喜的表情。 因为前几天的事,拉斐尔面对他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走过去:“很抱歉打扰到你,我只是想来问一下关于麦克的事情。” “你过来我就很高兴了,哪称得上打扰,别忘了朋友之间不用这般客气。麦克的事我已经找人去询问了,我会参加一场舞会在那里跟梅布尔?哈伯贾姆?金斯顿伯爵说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拉斐尔都这么主动了,若自己放弃这次机会岂不是可惜?于是阿加雷斯也放下工作,打算带着拉斐尔好好玩一玩,说起来那次在自己的庄园内和拉斐尔一起骑马的时候,发现拉斐尔很喜欢骑马,于是他提议一起去马场放松一下。 “你可以试试看这里的马场,琼斯城堡有一匹血统纯正被称为汗血宝马的马,据说能日行千里,想试一试吗?” 拉斐尔果然上钩,他只是见阿加雷斯看似并不介意上一次的事情,将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一样之后,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朋友很少,只有一个谢尔特,自然用对谢尔特的方式和对方相处,但谢尔特和自己的关系还是较亲密些,所以在和阿加雷斯说话方面拉斐尔还是严谨了不少。 “若可以的话,不过你不是在工作吗?这样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的,我都工作了好多天了,别说这么多了,走吧。”他假装不在意的牵起拉斐尔的手,实则心脏跳动的仿若一条鱼,怎么都摆不平。 天啊,真是糟糕了,这绝对是遇到真爱了。 他牵着拉斐尔的手紧了紧,没等拉斐尔反应过来就迅速将他拉向马厩。 拉斐尔只觉得手心一热,一恍惚就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了。而阿加雷斯在另一匹马上看着自己笑。 好像有点难为情……拉斐尔脸热热的假装看四下的风景。这一看就被吸引住了。这时候的天气都非常的好,也是因为社交季的关系,阿加雷斯才会回到家,而社交季的季节,一向是舒适又晴朗的,确实很适合出门。 严肃的面具陡然破裂,拉斐尔俊美的脸上忍不住露出赞叹之情。 阿加雷斯见他露出笑颜,就痴迷住了,只顾着看拉斐尔而不顾着路,结果马的脚被蜜蜂蛰了一下阿加雷斯也没来得及反应,就在马的受惊下摔下了马背。 “阿加雷斯!”琥珀色的眼睛睁大,拉斐尔迅速从马背上下来,去扶起摔倒在地的阿加雷斯。 “你怎么样?!” “嘶……好像扭到了脚踝,不过没多大问题。”他见拉斐尔一脸担忧,心中一热又不想让拉斐尔太过担心,于是故作坚强的风淡云轻。 真蠢,但不得不说这让单纯的拉斐尔更加担心他的伤势了,他又不是看不出阿加雷斯只是怕自己担心,用这种话来安抚自己。 他左右看了看,幸好这四周的树很多,于是他挑选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树,想将阿加雷斯扶到那边让他休息。 “扭到脚也很严重,你先在这棵树旁边休息一下,我这就去找你的仆人过来把你抬回去。” 阿加雷斯一把捏住拉斐尔的手,不肯松开,眼前的情形和每一次拉斐尔拒绝自己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自己独自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拉斐尔只以为阿加雷斯有什么事,并没有立即推开他,而是问他怎么了? 阿加雷斯笑笑,绿色的眼睛里流淌出的温柔和无害就像森林里的兔子:“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背对着我离开,要知道……都是这样。” “什么?”拉斐尔没有听清他的话。 阿加雷斯摇摇头,松开了手:“没什么,你快去吧,我开始觉得疼了。”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很快就回来的。”拉斐尔向他许下承诺,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不远处的城堡前进。 没过多久,就来了一群人,他们浩浩荡荡的将阿加雷斯抬到马车上,布雷恩更是担心的不行,在马车上就让医生给阿加雷斯看脚。 拉斐尔见有这么多人关心阿加雷斯,而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就不加入进去,而是给他们留下空间,独自骑着马和他们一起走。 “拉斐尔呢?拉斐尔人呢?”阿加雷斯见不到拉斐尔,心绪就开始不宁起来,他挣扎着想从管家的怀里爬起来。 “阿加雷斯少爷,拉斐尔少爷正在马车外,您想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话。”布雷恩对他说道。 阿加雷斯点了点头,期待的看向车门。 不一会儿拉斐尔就上了马车:“怎么了?阿加雷斯,听说你要见我?” “拉斐尔,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满身虚汗的阿加雷斯虚弱的笑了笑。 又不见?拉斐尔有点弄不明白,不过见他现在的惨样到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就连阿加雷斯撒娇般的想要让自己抱着,拉斐尔也只是犹豫了几秒就同意了。 虽然说之前这家伙还对自己图谋不轨,不过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阿加雷斯至今也未逾越一步,看起来更像是耍弄自己一样,而非真的要对自己干什么,听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吵吵闹闹才成为的朋友,自己和阿加雷斯应该也是属于这一类的吧。所以拉斐尔毫无警戒之心的让阿加雷斯睡在了自己的腿上。 啊……自己简直来到了天堂,哪怕再摔一次阿加雷斯觉得也十分甘愿。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后,他就因为疲惫逐渐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察觉到被子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就看了过去,结果就发现了靠在床边睡着的拉斐尔。 夜色朦胧,只有一盏烧了大半的蜡烛还在苟延残喘,借着这一抹光亮,阿加雷斯贪婪的注视着拉斐尔的睡颜。 嘶……脚还是很痛的样子,不过拉斐尔睡着的样子好令人怜爱,糟糕,他好像见到拉斐尔的每一分钟都更加喜欢这家伙了。要是之前不知情就算了,现在明了了自己的心思,见到了拉斐尔后的每一秒都在不停增加自己对他的爱意,还要苦苦忍耐着当他的好朋友。 阿加雷斯苦笑,温润的眼睛里满是苦恼,之前被拒绝过太多次,他知道就算自己是真心的拉斐尔也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告白,与其让拉斐尔讨厌,还不如维持现状,至少他肯对自己笑了。 在烛光下,他的皮肤光滑的宛如某个国家的玉石一般,阿加雷斯着了魔似的探过身,色心超过了疼痛促使他吻上了拉斐尔的脸颊,就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水面。 然后独自一人笑的像个傻瓜。好吧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就像一个纯情的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女孩一般。 不过依然阻止不了他快乐的好像吃了蜜糖一样的心情。 拉斐尔大概是早上五点多醒的,他趁阿加雷斯还在熟睡当中的时候去客房梳洗了一下,免得阿加雷斯一醒来又要着自己。自从阿加雷斯受伤后,似乎就变得粘人了许多,拉斐尔虽然尴尬,但因为对方也没做什么,所以拉斐尔身为朋友也真的很难拒绝,尤其是他还有事情要拜托阿加雷斯。 他陪阿加雷斯在光线很好的房间里吃了早餐,然后陪他处理工作,阿加雷斯这段时间基本就只能在床上生活,这导致他原本想要去的舞会也没法去了,于是他只能换个方式将对方事先邀请到这里来。 梅布尔收到来自大贵族琼斯家族的邀请后,有些受宠若惊。真正在贵族圈子里占有一定地位的并不多,更多的则是像金斯顿这类贵族聚集而成,金斯顿这个家族也和众多不起眼的贵族一样,不愁吃穿,生活富裕却远达不到能够被其他人仰望的地步。金斯顿家族也曾经和其他人一样往琼斯城堡里塞美女之类的。 这可以说是不正常的邀请,让金斯顿倒更谨慎了些。 “伯爵大人,您要应邀吗?”金斯顿的管家阿道夫见伯爵拿着信封踌躇,不禁问道。 就算不正常也必须要去!这不仅是金斯顿的机会,也是他所不能拒绝的。 琼斯公爵的回信一会儿都拖不得,梅布尔迅速写了回信,让阿道夫亲自送上门,并且给予他小费让他一定要出手阔绰。 因为邀请的很急,事实上一般而言邀请信会在一个礼拜或者提前三天的时候送到人家家里,让客人有充分的准备和安排才不够失礼,但阿加雷斯知道拉斐尔等的很急,自然顾及不到金斯顿的心情,所以他邀请的时间是第二天。 梅布尔站在城堡门口,再次整理着装,在阿道夫的陪伴下进了琼斯家族的城堡。 若是一次正常的邀请,他一定会赞叹城堡的宏伟和其内大气美丽的装饰,不过此刻他紧张的几乎能吃掉自己,自然顾不得环顾四周,大脑飞速寻转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得罪了琼斯公爵,得以被惦记。 看到引路人将自己带到一间外表华丽的房间,梅布尔就更加搞不明白了,直到他进了门见到那位路上偶遇到的人时,才恍然大悟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久等了…… ☆、第二十一章 这么可爱,一定是蓝孩纸 拉斐尔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也是一阵惊讶,这个男人不就是那天差点撞到自己还强迫自己下马车报名字的人吗? 梅布尔不知不觉中汗水已经湿了大半背脊,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本以为对方只是个不知从哪个乡下城镇跑来的乡巴佬,结果居然认识阿加雷斯少爷,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句老天不公。 “阿加雷斯少爷,能得到您的邀请,我深感荣幸,见您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还请保重身体。”他颤颤兢兢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多谢你的关心,金斯顿伯爵。”他漠然的点点头。 拉斐尔觉得既然他们会谈论到事关于自己的事,留在这里并不适合,于是提出了请辞,阿加雷斯虽然对他的离开很不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要不是这家伙拉斐尔才不会走,阿加雷斯将气发在了梅布尔头上。给拉斐尔找不痛快他也要给对方找找不痛快。 “金斯顿伯爵,我听说我朋友的一位亲戚暂时住在你府上?正好我的朋友到我的城堡来做客,就想见一见他那位很久没见过的亲人,不过因为他现在还是你的客人,我认为不经过你的首肯显得不太合适,所以想询问下你的意见。” 梅布尔可不会因为阿加雷斯说话平和好商量就上赶着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对方,梅布尔也是个聪明人,他没有说自己家里没有阿加雷斯要找的人,先不说别的,就算他没见过那个人,只要阿加雷斯想要找的人在伦敦,他就能够翻遍每一寸土地将人给他找出来,他急忙问道:“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让我想想……我记得他叫麦克阿西尔兰斯艾尔。”他手指交叉放在胸前故作不在意的玩弄着手指,似乎这人对他而言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一向擅长多想的伯爵可不会只考虑表面的问题,他一向喜欢将问题看的透透的,试想既然阿加雷斯亲自出马来问,这人的背景那么不简单,那么他真的和那位姑且算是好友的人关系很好,好到能让他亲自来要人,要么……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梅布尔再一次心慌不已,那个被自己冲撞了的男人看起来就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设身处地的想怎么也会把这种外表纤细很适合压在身下的男人当作情人吧。 一瞬间他飞快闪过这诸多念头,脸上依然是带笑的:“原来是麦克先生,很抱歉因为最近社交季的到临,我邀请了很多的朋友,您也知道我一向好客,家里越热闹越好,麦克先生与我一位朋友有点交情,于是我便也将他一同邀请到伦敦来,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将他带过来,毕竟他不认识来城堡的路。” 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对方,所以他只是将人关进地牢,一天只给一点面包和水,到并未给予身体上的惩罚。以前他对于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想法还有些痛恨,现在他简直要谢天谢地,这样的好习惯他这辈子都不想改变了。 就在两个人的谈话顺利进行之时,停留在走廊里呼吸新鲜空气的拉斐尔遇到了一个小孩。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而在那漂亮的绿色周围,则围绕着一圈神秘的黑色,他的咖啡色卷发看起来很浓密,搭配着奶白色的肌肤,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他直勾勾的盯着拉斐尔,似乎想将拉斐尔看透,然后就在拉斐尔想要开口叫住他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 “拉斐尔少爷,阿加雷斯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啊……好的,我知道了。”拉斐尔再次回头看去,希望还能看见那个小孩,可是结果令他失望。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身边的男仆:“城堡里除了阿加雷斯,还有其他少爷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看那个小孩的穿着并不像仆人的小孩。 “城堡里除了阿加雷斯少爷外,没有其他的孩子。”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他会问这个,但身为仆人还是尽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的回答了客人的话。 “但是我刚才分明在走廊里看见了一个小孩,他有一头咖啡色的卷发还有绿色的眼睛。”他争辩着并不相信仆人的话,但是又想到对方没有理由骗自己,于是闭上了嘴。 除却此事不谈,当他进了阿加雷斯的房间后,金斯顿公爵已经不在这里了。拉斐尔一看见他满脸的邀功笑容就知道这件事办好了。 “拉斐尔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很快就能够见到那位,呃……叫麦克的人了。”他犹疑了几秒才想起来那个年轻人的名字,然后他要在他们离开麦伦庄园之后把他们赶的离拉斐尔越远越好。 不过此刻他半点没将心里面所想的内容流露在表面上。 拉斐尔对此也是非常开心,虽然和阿加雷斯和好了,但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就算是迟钝如拉斐尔,也很难不感觉到一些异样。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心里面默默松了口气。 而阿加雷斯怎么会不知道拉斐尔心里所想,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就带着人离开我吧?阿加雷斯很不悦的如此想到,真是那什么来着,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还是用了就丢? “( ⊙ o ⊙)啊!拉斐尔,我的脚好痛! >n<” 拉斐尔很担心的看了过去,最后斜瞄他一眼很不想提醒这个已经失去智商的盆友,喂,你捧错脚了! 第二天对方很信守承诺的把人送过来了。 麦克是个有着王子标配的青年,金发碧眼,可惜没有一颗王子一样勇敢善良的心。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美好到跟王子一样,他也就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位伯爵了。 站在阿加雷斯和拉斐尔面前的年轻人此刻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连那个混蛋都会害怕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人呢?他把自己弄过来到底有什么用处?他只是个小地方的平民而已。 “你就是麦克?”阿加雷斯首先打破平静,他讨厌这家伙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的拉斐尔。甚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麦克已经被他用眼神以各种烹饪方式杀死n遍了。 阿加雷斯也是冤枉了人家,自己是歪的看谁都是歪的,自然他喜欢拉斐尔就看谁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只要看的对象是拉斐尔。 作为一名只喜欢妹纸的有志青年,麦克若知道阿加雷斯的想法,肯定会大喊冤枉,毕竟拉斐尔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啊。那只是人的正常反应啊求放过! 麦克见阿加雷斯斜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活像在说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态度,又差点没让这个小地方来的青年抖成筛子。 “用嘴说。” “是。” 阿加雷斯看着这只鹌鹑,心想对比产生美,这家伙再怎么看拉斐尔,他的拉斐尔也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死心吧少年哼! “麦克阿西尔兰斯艾尔,说说看你是怎么得罪那个伯爵的?”他饶有趣味的盯着人家,手里颠着一只橘子,拉斐尔则坐在床边――不是他不想坐椅子,但是每次他只要从床上移到椅子上,阿加雷斯就会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分分钟泫然欲泣,这导致他每次进来都会习惯性坐在阿加雷斯的床边。 这种在自己看来全无问题,身边也没人提醒的情况下,拉斐尔坐的顺畅,做的自然,无知无觉的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呆萌。 麦克只会心下疑惑,傻了才会提出这种白痴问题。他将所有精力用在了阿加雷斯的问题上―― “他要我的未婚妻做他的情人。”他斟酌了一下后撒了个小小的谎言,就吃准以对方的身份是不会去问这种小事情的,那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编怎么编。 事实情况却是这样的:这就是个自不量力的逗比挑衅一个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财产都高他无数倍的伯爵的故事。当中还得加上一个说明,他所谓的未婚妻其实只不过是他在一厢情愿的暗恋而已,发现对方在被伯爵追求着他就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人家强抢民女,是个人都不会放过这逗比。 “我的未婚妻不肯,他就打算强抢,后来就把我捉过来了。”麦伦说着说着自己都快相信了。 嗯,这真是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女人什么的在这个故事绝壁就是第三者插足。 而阿加雷斯只是在拉斐尔面前智商欠费,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很精明的,能有现在的成就自然不会被这种小人物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很不幸在事关拉斐尔的事上,阿加雷斯表现出了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一个的认真态度,麦克的小算盘很快就要落空了。 “你看我也不能只偏袒你一个,金斯顿毕竟是一名贵族,我们也不能只听你一人而言,不然现在把金斯顿伯爵找回来问问,如若属实,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不是如你所说,那你也要承担相应的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送上~~~~ ☆、第二十二章 绑架 拉斐尔觉得此话有理,就在旁边坐着不说话全程陪听,对他而言麦克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更加不用他跳出来说话,再说阿加雷斯也没什么偏袒的地方,只要能活着回去让自己交差就可以了。 麦克被救后虽然莫名其妙也知道自己能逃出公爵那里,肯定是有人想保他,所以也开始自大了些,然而等到现在也没见阿加雷斯身边那个纤细的青年帮自己说上什么话,就首先否定是他想要帮自己,那么那个帮自己的人又在哪里呢? 见没人帮他说话,麦克的冷汗也就下来了,他本来也知道自己在说谎,如果对峙自己就死定了,贵族杀个平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句冒犯了贵族的尊严就可以杀了自己。 不知道自己现在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阿加雷斯才不管那么多,他又让人把金斯顿伯爵找来听一听他的说法。 麦克破罐子破摔,见此开始撒泼:“你们都是贵族自然帮着自己人,从任何角度来说对我都不公平,身为贵族难道就能不讲道理徇私舞弊吗?” 若拉斐尔不在这里的话,阿加雷斯绝对能无理取闹的回他一句:能! 身为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琼斯家族第三十五代后裔,全族出过两个两个皇后,连现在的皇帝血脉里还留着四分之一琼斯家族血液的琼斯家族下一任公爵,阿加雷斯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够秒杀眼前这个像臭虫一样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小丑。 看在拉斐尔的面子上,先让你跳一会儿。阿加雷斯大度的想。 就连拉斐尔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家伙真为兰斯艾尔家族丢脸! 清楚了情况的伯爵为了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把那位少女一起请来,让她来说明。 麦克见到少女立即就心虚了,这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金斯顿见此总算是大快人心的松了口气,并且对阿加雷斯的公平态度表示敬畏。 至于麦克的惩罚也很简单,阿加雷斯就罚他从伦敦一路走回去。 阿加雷斯是有私心的,无论是把麦克留在这里,拉斐尔肯定会去看,按照他的性子万一心软,惩戒这件事就会变成大惩小戒,起不了作用,要是放到金斯顿那里,拉斐尔会担心金斯顿会不会用死刑,毕竟贵族们有的是外表看不出但是内里受伤的刑罚,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更何况,这样做还能让拉斐尔留下来。试想,徒步回家肯定没马车快,拉斐尔要是比麦克提前到家,就得收到质疑,他怎么舍得,而且麦克那副样子回到麦伦庄园,拉斐尔就算名义上是救了麦克,但还是会被抱怨,说不定还恩将仇报什么,阿加雷斯想想都不能忍,所以他必须要把一切隐患隔绝掉,等麦克一家离开麦伦庄园之后再让拉斐尔离开。 他的苦心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所以他只对拉斐尔说这样的方式既不严重也能惩罚到他,到时候他会让人亲自送这一家回去,避免金斯顿伯爵事后报复云云,真可谓用心良苦。 ――金斯顿表示,他再一次躺枪。 送走麦克后,阿加雷斯幸福的养伤生活再次开启,每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拉斐尔一起用早餐,然后散个步啊什么的,不过其中还要夹杂着自己需要完成的工作,即便是这样,阿加雷斯依然表示:自己每一天都觉得自己萌萌哒! 一周之后,拉斐尔终于要启程回家了。 阿加雷斯的心路旅程表情是这样的:(>n<)(。_。) (┬_┬) “少爷,您不要这样,请振作……”赫斯一脸担忧的看着家的少爷。少爷啊喂,您这张显老的脸上真的很不适合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喂。 “赫斯。”●n● “何事,少爷?” “拉斐尔走了。” “嗯。” “我觉得我的心也随他而去了。” ∑( ° △ °|||)酢―赫斯。少爷您不能啊您真的不能这样啊…… “咳。少爷,您可是未来的公爵大人,请以家族为重。” “赫斯,你知道吗?”阿加雷斯一脸忧郁的转过头。 “什么,少爷?”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到现在也依然是单身一人了。” “……”赫斯。 摔!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现在辞职还来不来得及? …… 拉斐尔拒绝了阿加雷斯想要塞人给自己的想法,带着自己的人奔向了赛特镇,和阿加雷斯的雷雨心情不同,拉斐尔一身轻松。这一点就连席卡都看出来了。 连他都不禁想为阿加雷斯抹一把泪,少爷至今未开窍,阿加雷斯要是想在少爷的身上动什么脑筋恐怕很难。而且据他所知,有着一颗可以说是纯洁无暇少年心的少爷,一心向往的可不是什么禁忌之路,而是美好的如同水晶般透明的纯纯的爱恋。 就连那个谢尔特,不是也一直用好朋友的方式婉转的接触少爷吗? 不过要这么想起来,真正可怜的应该是少爷才对。席卡看着拉斐尔完美的侧脸叹气。少爷本身来说是个非常俊秀的青年,若说配上女孩子虽然没有一般男人看上去结实,但那画面必定也是十分唯美,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赐,又大概是拉斐尔心地纯洁毫无污垢,那双琥珀色的双眼明亮有神之外,又格外的透彻,仿佛透明的琥珀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他的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镶嵌在毫无瑕疵的脸蛋上,而那给他增添色彩的栗色长发就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死板严谨,丝毫不乱的被整理好用发带简单的束缚着,身上则穿着一身墨绿色西服,一朵白色的褶皱领围在第一粒纽扣的上面,那修长的手指下拿着黑色漆金的圆头手杖。 上帝赋予他的美貌也给他带来了各种的窥视,若不是阿加雷斯和谢尔特这两位少爷心地不坏,对待拉斐尔也一直彬彬有礼,换了其他人拉斐尔少爷恐怕已经吃尽苦头。少爷能好好维持住这样的性格生活到现在,可以说里面谢尔特出了不少力,后来又有了阿加雷斯少爷的介入,更加让拉斐尔少爷的生活一帆风顺。 席卡心里清楚,他们都不会对拉斐尔放手,他只担心最后受罪受伤的,会是自己的少爷。 丝丝细雨从窗外飘来,席卡收回自己的心思,暗道只要自己能够付出的,他必不会让少爷沾染上一丝尘埃。 不过席卡不会知道自己这么霉,刚说自己要保护好少爷,下一分钟他们就被劫持。 而且劫持他们的还是一群穿斗篷的蒙面人。 “下来!”其中一人粗鲁的打开车门,想将拉斐尔拉下马车。 席卡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把剑破空袭来想要砍掉他的手,却被席卡的另一只手抓住。一缕缕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在他身侧看到这种情况的拉斐尔等大双眼几乎说不出话来。 席卡知道吓到从未见过此情景的少爷了,于是还回过头安抚的冲他一笑。 “别担心,少爷,我以前也是数一数二的剑士。”不过心中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保护好少爷。毕竟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 拉斐尔似乎也知道席卡这是在安慰他,他抬头看去对方起码有七八个人,而自己这边只有四个,这个时候拉斐尔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这么任性,拒绝了阿加雷斯的好意。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席卡,小心。”拉斐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两眼睁大,将因为分心而差点被砍到的席卡拉回。 外面几声刺破衣服的声响和闷哼声让拉斐尔猜测马车夫和后面的侍者应该都死了。剩下的就只有席卡和自己了。 “住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敌不寡众,拉斐尔自然不会傻到让席卡独自面对外面的困境,于是他问道。 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拦截自己,不,看上去更像是等候在这里只等他们的到来…… “我们的目的你现在没必要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会伤害你。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少爷。” 拉斐尔顺从的下了马车,席卡自然跟从,不过他一下马车就被对方劈晕,拉斐尔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要对我的管家做出这种暴行!”拉斐尔气愤的挣扎。他此刻被两个人一左一右钳着,身上还淋着雨,脚踩在泥泞的路上鞋子已经沾染上了污泥,但他始终将目光投向席卡,深怕他们会私下解决了他。 “放心,我们只是想让他乖乖睡一觉,免得在路上不安分。现在还请少爷上另一辆马车吧。” 沙哑的声音再次为他传来解释,竟然没有丝毫不耐烦。拉斐尔心中一动,感觉有些异常,他只是个小地方的贵族,要说劫财也不可能来截他,而自己周围认识的最有可能被威胁到的人无非就是阿加雷斯和谢尔特,谢尔特是他多年好友,甚至比亲人更似亲人,要说拿自己去威胁他谢尔特多半会束手就擒,而对于才转为好友的阿加雷斯,拉斐尔就没那么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废弃的庄园 不过可能在其他人眼中看来,阿加雷斯和他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用自己来威胁他了吧? 拉斐尔没有就此定论,他说:“你们打算把我们带到哪去?你们该知道阿加雷斯佛雷曼琼斯吧,你们要是把我绑走,没过多久就会被他发现。” “我们正愁他发现不了呢。” 他们果然跟阿加雷斯有关系,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要拿自己来威胁阿加雷斯的样子。 但现在以自己的样子连逃出去都不可能,所以他时务的上了他们的马车。 本以为上了马车就没事了,没想到对方拿出一块布条想要闷住自己的眼睛。 “这是为了防止你看到行驶的路。”像是知道拉斐尔想说些什么,对方嗤笑一声解释道。 长得漂亮不见得脑子就好使,眼前发生些什么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吗?这些贵族们啊,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肚子里一包草。 行驶了一段相较平坦的路,接下来的路颠簸的很,拉斐尔的屁股都要变成两半。 他紧捏着手杖,忍受下这份屈居于下的耻辱,跟着他们到达目的地下马车,然后布条被打开,拉斐尔目所能见的是一座落地面积很大却荒凉的庄园。 “进去!” 他被推搡着送进了敞开的大门。那宛如无声张狂笑着的地狱大门里漆黑一片。 庄园里的一切都是毫无生气的,落败的藤蔓生长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奇异的是唯独地上干净的能将人的影子照出来,在那正前方,一个巨大的环形欧式楼梯正静悄悄的伫立在那儿,高傲而冷寂。 这是一座被抛弃的庄园。拉斐尔如此想到。 “这里就是你接下来要住的地方,老实点,你不会想知道逃跑的后果的!”其中的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随后跟随他们进来的三个男人将两人丢弃在这里,走出了庄园。 “席卡!”拉斐尔见他们松了自己,赶紧往还躺在地上的席卡跑去,将他抱起来扶到一旁的大理石柱子上。 席卡一路上一直没醒,这让拉斐尔万分担心,不说害怕是假的,他害怕席卡发生了什么事,也害怕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果然很没用,没有席卡在一旁指导,自己居然就茫然的不像话…… 不行,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年轻的青年站起,一脸决绝的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没有……没有……没有……这也没有,厨房到底在哪?! 拉斐尔连续打开了几个房间,里面不是空无一物就是垃圾灰尘满室,一直持续找到最角落的房间,拉斐尔进的才是厨房,但这里…… 他一进去就翻箱倒柜,试图找些水什么的。 “哇!……”拉斐尔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倒退了几步。 “吱吱吱……”几只小老鼠也被他吓得惊慌失措,四散逃开。 这里tm居然有老鼠!拉斐尔又急又吓,忙骂了一句。 最后他还是在后院里找到了一棵无人看管的梨树。他眼睛一亮又为难自己如何摘下梨子,直到看见一旁靠着墙头的梯子又笨手笨脚的将笨重的梯子搬过来靠在树上,自己哆哆嗦嗦的爬在上面摘取了离地面最近的一个。 不,一个还不够,越多越好,拉斐尔这样想着又摘下了几个,这才回到厨房想找个碗和两块板,然后跑到后院水池边上,洗了洗这些东西后用两块木板夹住梨子榨成汁,剩下的也不浪费,弄下来丢进碗里,然后赶紧跑到大厅用梨汁喂席卡。 从未做过这种粗活的拉斐尔忙活的满头大汗,但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流进席卡的嘴里,拉斐尔感到很满足。只要席卡能快点醒过来就好了,他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过了一时半刻,席卡终于苏醒过来,他看着因劳累在旁边打盹的少爷,余光又瞥见少爷手中的碗,以及捧着碗的受伤的手有些惊讶,于是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 一直被娇生惯养着的少爷身体再好,也不会适应冰凉的地面,很容易生病,少爷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呢。不过想到少爷一切都亲自动手就为了照顾自己,席卡心中升起一股温暖。 席卡只是被打晕了,并未受伤,除了脖子有点酸疼,其他无碍,他找来干燥的稻草铺上,又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面上,然后才把少爷放到上面。 拉斐尔睡得很熟,就算被打扰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嘤咛几声,随后又继续熟睡。 席卡趁机将庄园逛了一遍,等拉斐尔醒过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温暖的床上了。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迟钝的感觉缓慢的告诉他这床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张。 一阵恐慌从心底蔓延开,一些不好的猜测占据了他的心灵。 “席卡!” 此刻夜色已深,壁炉只有微弱的火星还在跳动,窗户倒映着树木漆黑的倒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拉斐尔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他轻巧的从床上下来,悄无声息的凑着月色拿过茶几上的烛台,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少爷,您叫我?” ∑( ° △ °|||)趵斐尔差点没被他吓得灵魂出窍,清零哐啷,手上的银质烛台滚得老远,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巨响。 “很抱歉,少爷,我吓到您了。您没事吧?”席卡担忧的看着拉斐尔单薄的身体急促喘息着,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席卡不知所以然,不过少爷生气了呢,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所以害怕了吗? “滚进来。” 席卡闻言顺从的进了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你从你醒了后开始,我要听全部的事情。”拉斐尔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是。” 席卡将醒后自己查看了所有房间,以及照顾少爷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这里虽然被废弃了,但好歹是座庄园,东西自然一应俱全,除了没有食物。”他当然不会告诉养尊处优的少爷,庄园里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能用,但是还要经过他本人的清扫和整理,少爷现在住的房间都是自己整理出来的,就连他刚才不小心丢出去的那个烛台都是自己擦的。 身为一名管家,要让少爷亲自动手或者接触不干净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失职。 “少爷。” “嗯?”拉斐尔垂眼看向单膝落地的俊美男人,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我很感激您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让主人担心是我的失职。您可以处罚我。” 眼前的男人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地让他处罚,看的人既气又头疼。 席卡这个白痴!拉斐尔恼怒又难过的想,难道在他心里面自己只是个主人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他不想让席卡看见自己此刻丢脸的样子,便要命令他出去。可是喉咙里却像长了肿块,硬是让他无法开口,深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在哭泣的样子。 恍惚间,拉斐尔似乎听见一声叹息,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眩晕的拥抱。 这个害自己丢脸的家伙居然敢抱我?!可是他却无法生出一点点的抵抗之心。 那是席卡啊,永远不会伤害自己只会守候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的席卡啊…… 也是他最信任最敬重的亲人…… 他可以尽情的在对方面前耍赖发小脾气任性,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都会包容,宛如宽广的天空,深沉的大海,让人放心的依赖,仿佛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他拉斐尔就能够肆无忌惮的在这个世界畅游。 抓着席卡衣服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让席卡一时间心疼而无法放开这个才二十二岁的青年。 在席卡眼中,无论他有多大,依然是那个初见面的小小孩童,那个才五岁就因为母亲离世而瞬间长大的漂亮孩子。 他守候他的少爷整整十七年,他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这孩子发烧,别人没察觉到半点异样还是他看出来少爷在不舒服,只是一个人隐忍着谁也不愿讲,就好像就算讲了也没人在乎的样子。 一直到他的好友谢尔特某一天出现在庄园门前,拉斐尔才一点点好转。 他轻轻拍打着拉斐尔的背,一直告诉他自己有多抱歉,他太笨了,也没想到自己在少爷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少爷太含蓄也太温柔,他喜欢把对人的温柔偷偷藏起来,默默的对别人好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一定是让少爷感觉到委屈了,才会在自己面前哭吧?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拉斐尔,我只是不想你难过。”男人垂下眼帘,遮挡住眸中的波动,用温柔的口吻轻声哄着怀中的青年。 “哼!我才不会原谅你!”一边说着口是心非的话,手里的劲却是一点也不愿放松,就像他不安的内心,只有紧紧依靠着席卡,心中的那份不安才会稍稍退却。 然后,他就在席卡的安慰声中缓缓睡着,可是那双紧拉着席卡衣服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少爷终于入睡,席卡也累得很,要将他的手掰开就有可能会弄醒少爷,少爷好不容易才睡着,席卡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他靠在床沿头一点一点的也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的拉斐尔只觉得自己的姿势让他不太好过,可是刚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一旁的被角被什么压住了。他转过脑袋去看,就看见席卡还在睡着,只是因姿势不好所以眉头紧皱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愿打扰席卡睡觉,但是拉斐尔因为想要下床结果不小心动作大了些就把席卡吵醒了。 拉斐尔的脸上闪过一丝歉疚和尴尬。 昨天晚上倒是哭的不管不顾的,拉斐尔可没那个脸来面对席卡。 “少爷,您醒了。”席卡见自己姿势不雅,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下着装。 “我们现在是在绑架,别讲那些规矩了。咳,现在你赶紧给我躺下。”拉斐尔装腔作势的命令道。 “可是……”席卡很为难,他怎么可能就将少爷一个人扔在一边。 “这是命令,还是说你想违背我的话?” “哎,少爷,您刚醒还没用早餐,哪有管家把主人丢在一旁睡觉的,这样我也睡不着啊。”席卡苦笑。 还有啊,少爷,看着您顶着一头乱毛,双眼红肿,脸上还有一道睡印身上穿着睡衣的样子,我也无法放下心来啊。您到底要怎么整理自己啊。 不过帮少爷弄好这些,也确实没什么事做了。他原本还打算整理一下这个庄园好让少爷住的更舒适些,却又被少爷阻拦,命令他不睡到下午不准起床。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间房间里看看书。”他举了举刚从书房里找来的书籍,就为了让自己的管家放心。 哼,有谁家的主人这么为管家着想的,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真是过分! 他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要被关在这里到何时,食物是突然出现在厨房的,看起来也没打算饿死他们的样子。 两个人也没打算听敌人的话,一直在寻找出路,只是这庄园大的不可思议,方圆百里都应该是这座庄园的领地,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抛弃这里离开。 “席卡,你说我们是不是离不开了?”拉斐尔在又一次的搜寻无果后,失望的问身边的席卡。幸亏这里有席卡,不然拉斐尔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寂寞而疯掉。 “当然不会。您是麦伦庄园唯一的继承人,子爵大人看在这个的份上也会来伦敦找人的。”席卡看着远处通红的天空说道。 就在他们还在猜测的时候,谢尔特提前回到了赛特镇。他头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来到麦伦庄园,想要立即见到拉斐尔以解自己的相思之情。 可惜他一来就扑了个空。 “麦伦叔叔,拉斐尔呢?”无奈之下他找上了子爵。 “他去伦敦帮他母亲的亲戚找人了。这个逆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庄园里还养着两个吃闲饭的。哼!”子爵不耐烦的回答。要不是对方是和自己地位相等的贵族,子爵是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献上……这么晚了我还在更新,我也真是蛮拼的……赶紧给我袭个胸安慰下我,嘿嘿~ ☆、第二十四章 变态 谢尔特急了,社交季马上就要到了,阿加雷斯已经回了伦敦,这本是好事,但拉斐尔去伦敦就是自投罗网,谢尔特很清楚,拉斐尔在伦敦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他要找肯定找的是阿加雷斯。 他急忙告辞子爵,又变回白狼用极快的速度穿越森林一路朝伦敦跑去。 拉斐尔这个笨蛋,居然去求助一个对他有着不轨心思的人类!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可靠吗?! ―― 庄园的门突然被打开,拉斐尔和席卡冷漠的站在楼梯顶端看着进来的一群陌生人。 “啧啧啧,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少爷,没想到你在这种地方也能生活的很滋润呢。”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从众人间传来。 纯正的伦敦口音,这种拉长了调子的口吻和阿加雷斯的很相似,所以足以证明来者的身份是一名贵族,并且对方此刻也不再遮掩容貌,而是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拉斐尔没有接口,他看着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从一堆下属中走出来。 “你是谁?” “艾维斯?宾尼?卡顿,卡顿家的二子。” 直到他走出逆光之处,拉斐尔才将他的容貌看清。这是一个长相一般却很高的男人,不是非常壮硕,但也不是那种纤细的身材,总的来说是个长相相当平凡的男人。不过由于出身贵族的关系,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自信,一种让人自愿跟随于他的自信。 “为什么绑架我?为了阿加雷斯?” “为何不让我们坐下来聊呢,站在这里多煞风景。”马靴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一直到楼梯下才停止响起。 细微的灰尘在橘色的阳光中飘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荡着,让人从心底产生一股怠倦感。 艾维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那位少爷宠爱的不得了的男人,不过这一见之下原本很期待的他却有淡淡的失落之意,他所喜好的不是这种纤细的少年,而是更为男人的身材,这样才有让人征服的欲望。 这种少年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在上流社会飘忽不定的男人迷恋到成天呆在城堡里只为陪他的情人? 不过这种迷恋也只是一时的,大哥也真是太天真了,以为绑架了他就能让阿加雷斯妥协吗?那只该死的豺狼只会为了利益妥协,一个男宠?哼! 果然呢,那位少爷一听说眼前的少年在卡顿家族手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甚至发出一声让人觉得嘲讽的轻笑,随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这件事在卡顿家族几乎成了一件丑闻,不过这对自己倒是一件好事,要知道自己并不像阿加雷斯这么幸运,主母只生一个的,他的那位高傲的母亲可是生了他们兄弟三个。 “先说清楚,把你绑到这里来的可不是我,而是我那可悲的哥哥。不过介于他是我哥哥,我也不可能把他抓来的人随随便便就放走。”马鞭轻轻敲打着手心,黑色的皮手套泛着油亮的光泽,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让我干什么?艾维斯宾尼卡顿?”端起贵族的气派,拉斐尔也是气定神闲的喝着仆人端上来的红茶,琥珀色的眼眸微眯,穿透飘渺的热气直直看向对方正看向自己的视线。 “呵……我们来合作如何?” 对方用诱拐的语气慢吞吞的说道,那张薄唇缓慢的开启,仿佛将要打开的是地狱之门。 “合作?如何合作?” “我可以把你放了,但是你要让阿加雷斯把到手的肉吐出来,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情人吃亏的,我只要他手里的阿麦加,那是原本我父亲打算给我的。” “阿麦加?”拉斐尔对于他们之间的风云暗涌并不清楚,先不说自己和阿加雷斯是否如对方猜测的那般是情人,他当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答应,更何况他并不是。但此刻他要是说穿了估计自己也没法从这里出去了。 “阿麦加是在伦敦以北的一块土地。”艾维斯好心解释道。 以此换一个人情可谓合算得不得了,艾维斯打了个好算盘。甚至他的好大哥也从此得罪了阿加雷斯,光是这一点父亲就绝对不会把爵位给他,这真是一举两得。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知道对于情人阿加雷斯虽然大方,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有不触碰到他底线的事情他才会同意。” “而你并不确定不是吗?”他笑了笑,接下去说道。“不试一试的话谁知道会怎么样呢?或许他比你想象的要更在乎你。”才怪。 知道对方用的是激将法,拉斐尔就只能把对方的话听成另一种意思。这么说来他大哥也是想用自己跟阿加雷斯换取些什么,但是没有成功,但是大哥已经暴露,就打算用二子来博取自己的好感,自导自演一场这样的好戏,这样无论他们家哪个兄弟得了好处,也都是卡顿家族得了的,而艾维斯还能抢在前面说自己是被他救出的,至于绑架这件事谁也没看到是谁绑架了拉斐尔,口说无凭,这就是为什么这家伙敢在自己面前畅所欲言,一是因为说不定他是真的和他哥哥不合,所以想趁机挑拨离间看看能不能把哥哥出掉,二是因为自己没办法来证明整件事就是卡顿家族做的。 即便自己告诉了阿加雷斯,阿加雷斯也真的信了,他也不能报复在卡顿身上,因为在外面的人看来人家好心解救了你的情人,你不感激也倒罢了,还要恩将仇报,这就给阿加雷斯博得了坏名声,而卡顿家族也就不用担心阿加雷斯的报复了,甚至阿加雷斯还要因此忌惮一阵子。 他不得不说,卡顿家族这招真是十分高明,让阿加雷斯吃瘪还得装作感激。若自己并非真的是阿加雷斯的情人,也幸好经过一名老师的指导,说不定真的就会和这人同流合污,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也还傻傻不自知。 “我不出去的话,你所说的以上内容都不可能实现。” “所以我才说我们要合作。我相信拉斐尔你的为人,合作不就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吗?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要是我看错人的话,找空挡除掉一个人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是人总有疏漏,哪怕阿加雷斯也无法整天呆在拉斐尔的身边,就如同现在这样。 自信到自大,拉斐尔也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胆大妄为。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艾维斯露出愉快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人肯定会答应的。 “彼特,将拉斐尔少爷安全的送到琼斯城堡。”他命令道。 “是。” 彼特恭敬的将拉斐尔请上马车,随着马车夫响亮的甩出一鞭,两匹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快速走了起来。 拉斐尔透过玻璃窗往后看,还能见到对方笑眯眯目送自己远去的身影。 “席卡……” 他忍不住扣住了席卡的衣袖,慢慢闭上眼睛,他就要重新回到阿加雷斯那里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但拉斐尔的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是自己多想了,最近经历的也够多了,果然不能和这样的大贵族接触太多,他们的世界也不是自己能触碰的,他还是应该早点回去,哪怕欠一屁股债好歹没生命危险。 “吁……” “啊……!你们要干什么,住手!这是卡顿家族的马车,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席卡!外面出事了!”猛地睁开眼,拉斐尔紧张的拉着席卡。 “别担心,少爷,我下车去看看。” “砰!砰!” 那是枪声! “别下去!外面有枪声,你下去很容易被误伤。” 可是呆在马车内更危险,他们看不到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门被粗暴的打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拉斐尔少爷,你们快点离开车厢,对方人太多,我们要逃命了,快点跟着我!” 席卡和拉斐尔两人迅速下了马车,一股子弹射出的强烈的硝烟味扑鼻而来,以及……那夹杂着的血腥味。 肯特见他看见死人的时候脸色差的不行,一面在心底腹诽贵族少爷们平时高高在上,现在只是看见几个死人而已倒不行了,一面在前面领路。 茂密的树林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因为有树可以为他们遮挡来自身后的视线。 三人一路急行,奔跑中频频被树枝抽到脸颊,拉斐尔也无暇顾及,现在可是逃命的时候。 “砰!砰!砰!”身后一连开几枪,就像死神之手在向他们召唤。 平时很少运动,或者说是很少有如此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拉斐尔的体力流失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成了拖累。 肯特根本不可能丢他们在这里自己逃跑,坏了主人的大事自己还是一死,他啐了一口,让席卡把他的少爷抱起来,继续拼命跑,自己断后。 糟了! 跑了一段久等不来肯特,身后的枪声里有一声像是打在了什么肉体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拉斐尔心中一沉知道他是凶多吉少,而面前的席卡也早已汗湿背脊,要是继续抱着自己行动,他也会拖垮席卡的。于是他悄悄下了决定。 “席卡,把我放下来吧,我没听见后面的枪声了,说不定找不到我们就走了。”拉斐尔的心跳得很快,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席卡发现自己的谎言,很难置信自己能够让外表如此的镇静。 席卡没有马上将拉斐尔放下,而是安静的站在那儿侧耳倾听,发现真的没有枪声后才把拉斐尔放下。 “少爷,您先忍耐一下,我们在这里继续待一会儿,过会儿再离开。” “可是我渴了,很渴,喉咙都快冒烟了,我忍不了那么久。席卡,我会乖乖躲在这里的,但是你能不能为我找点水来?求你。”拉斐尔说道。 席卡犹豫了一下,但是少爷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席卡只能再三嘱咐拉斐尔,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拉斐尔的身边。 而席卡一转身,拉斐尔的神色就变了,他变得果敢坚毅起来,如果两个人一起逃跑结果注定是被杀,那么他希望席卡能逃掉。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席卡后的样子,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奔溃吧? 所以,真的很抱歉,席卡,我很自私,我宁愿你好好地活着难过,也不想做那个被留下来的人,对不起。 他在原地毫不疑迟的转身往原路跑。 他大口喘息着筋疲力尽的跑,他告诉自己还不够,这还离席卡躲藏的地方太近,但是他快跑不动了,啊……就这样吧,不行,他还能继续努力的前进,他就这么跑着,给自己打气,你每往前多跨一步席卡就离安全更近一分。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直到他摔倒在地,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头一次这么狼狈,可笑的是或许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了。 眼前闪过那么多那么多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影,唯独席卡、谢尔特以及阿加雷斯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很模糊,耳朵也听不清周遭的声音,然后在他的视网膜内缓缓倒映着几个黑色的倒影,他们看起来就像拿着镰刀的死神。 啊……我就要死了吧。若是这么死了恐怕也感受不到半点痛苦,这样也好,他一点都不想痛苦的死去…… ――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再次醒来。 拉斐尔缓缓睁开疲惫而沉重的双眼,眼睛被光线刺痛,晦涩而模糊。 这里是哪里?地狱吗? 好像有人影在移动。 后知后觉地动了动手指,然后是小臂再到肩膀,然后就不能动了。 他这是被绑起来了?呵……自己还真是跟绑架有缘。嘶,脸好痛,是被树枝刮伤后留下的伤痕吧。看来他还活着,只是又被绑架了。 全身肌肉的酸痛感慢慢从他苏醒的神经传递给大脑,就算现在把他放下恐怕他也无法站立,反而会难看的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吧? “醒了?拉斐尔?兰斯艾尔?麦伦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再次与你相见,说不定你会觉得这里很熟悉呢。” 这里?……是哪里?拉斐尔疑惑的转了转脑袋,大脑在开始运转,他看到了插在墙壁上的火把还看到泥土和石灰做成的墙壁,这里是个地窖。 拉斐尔会猜地窖是因为麦伦庄园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只不过是用来储存酒的。 “你是谁?”他心思一动,脱口而出:“艾维斯的大哥?” “真聪明,就和我那狗娘养的弟弟一样的聪明。可是你知道吗?好人通常都不长命呢,小东西。”一根木棍沿着腹部一路向上不轻不重的来到了他的下巴,却极具威胁。 “但现在我可爱的弟弟有了一个更好的更加让我放心的去处,怎么样?想见见他吗?” 拉斐尔听到这里心中一惊,难道事实和自己所想的根本不一样?艾维斯完全是憎恨讨厌他哥哥,而非仅仅是挑拨离间? 当然,他对艾维斯现在的遭遇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对席卡的安危感到担忧。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的样子,他的双眼就完全不对经,一副磕了药的疯狂劲简直无法预料到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拉斐尔宁愿他什么也不做。 “怎么?不想去见见他吗?那好吧,看起来你和他的交情也没那么好嘛,我都从他口中知道了,你们之间有一个交易,一个……背叛我的交易。”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又陡然间低了下去,几乎让人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现在……,不你不会想知道的。但是是他背叛了卡顿家族!他想要投向他的敌人!我决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对不起我们的父亲!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恨我!他是该恨我,哈哈哈…… 我抢了他最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那个□□的吗?他在我的好弟弟面前表现出那副让人恶心的淑女的一面,在我面前就暴露了她的□□,而我可怜的弟弟居然一直被闷在鼓里。所以我为了让我的弟弟看清楚事实真相,我就……我就给她下药,啊对,然后我找了十个男人轮流对她进行□□。因为她太饥渴了,她太需要那些了。你懂的,我只是在帮助她实现她的愿望。你看,她在我的床上还说要为我生孩子呢,后来还不是愿意为那十个男人生孩子?哈哈哈哈。” 拉斐尔对他们的过往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拉斐尔在看清他的脸后不禁大吃一惊,这人长得居然跟那人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献上~~~~~~~~~~~~ ☆、第二十五章 阿舍利 眼前的阿舍利宾尼卡顿,这个卡顿家族族长的第一个儿子,居然和他的弟弟艾维斯长得相似度近乎百分之九十。 他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男人,从他的话中拉斐尔至少能听出来这男人其实是很爱他弟弟的。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个疯狂的男人很快将视线转移到了拉斐尔身上。 “而你,知道吗?琼斯的那个少爷压根就不在乎你,他为什么会不在乎你?嗯?明明你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嘿嘿,是不是心碎了?□□养的!”他嬉笑怒骂完全没有逻辑,一巴掌打在了拉斐尔白皙的脸上留下几条手印。 “他为什么不在乎你?嗯?你说他为什么不在乎!害的老子在族人面前丢脸,亏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次一定会成功!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淬不及防的被抓住衣领,拉斐尔被那一掌拍的头晕目眩,下一秒又变成窒息,他开始害怕了,这个疯子他想要弄死自己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你所想象的关系!”拉斐尔也愤怒了,他也是高高在上从未受过如此罪的少爷,顶天了也就是阿加雷斯在自己面前的不敬在他看来已经是无可比拟的耻辱了,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像狗一样被人教训被人打,只要不是泥捏的都有火气。 “关系?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只是长了张漂亮的脸蛋!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阿舍利!”他愤怒的提起拉斐尔,不顾他还被绑在十字架上,强有力的右手从一旁拿过烤过火的铁钳就往拉斐尔的腹部烫去。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拉斐尔口中响起,伴随着铁钳离开皮肉的刺啦声,让阿舍利刺耳沙哑的笑声衬托的让人毛骨悚然。 “听啊,这动听的声音,难道不像无法挣脱牢笼的鸟儿在泣血哀鸣吗?”他见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略感不悦,于是将再次烫热的铁钳印上那一身细皮嫩肉。 由高到低的惨叫声似乎逗悦了阿舍利,他无知无觉的烫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将他烫的无一块好皮,奄奄一息的晕迷过去。 “果然还是皮糙肉厚玩起来才刺激啊,这么玩几下就不行了,啧啧,来人给他找个医生来,他现在可还不能死,我换不了东西难不成还不能留下来泄愤么。”阿舍利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滩生死不明的躯体,那伤痕累累早已看不出昔日模样的肉身黑里泛红,鲜血流了一地。 拉斐尔做了一个梦。 在这里天很蓝,微风拂过身体也很舒适,他仰躺在草坪上望着蓝蓝的天空,无欲无求大脑一片空白。 好舒服啊,他想,自己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直觉觉得自己离开了这里就会有某种不好的事情发生。 “……拉斐尔,拉斐尔……” 一个轻轻的声音在温柔的呼唤。 母亲……母亲?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震惊的坐起身,不顾之前的风淡云轻转身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风哗啦啦的响起,吹落了一地的树叶,拉斐尔被这股强烈的狂风刮得睁不开眼,他用双手阻挡着想要努力看清楚前进的方向。 “好孩子,该醒了,不能睡了。” 拉斐尔慢慢抬起头仰望天空,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某一处,而是存在于这整个空间。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经见过自己的母亲。那是一个温柔美丽善良的女人,她有一头长而柔顺的头发,每一次他都会用手指划过微凉的发丝任母亲在他额头落下亲吻。 拉斐尔摇头,双眼忍不住酸涩微微红了眼眶。 我不想走。他想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个无比温柔的声音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说道。 “你该走了拉斐尔,快走!” 不!…… “麦伦先生,麦伦先生?……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拉斐尔一睁开眼就发现与刚才的情景又完全不同了,自己还在做梦吗?…… 他恍惚着全身的感知力还没完全回到身体里。 “麦伦先生?”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叫唤着他。 拉斐尔再一次闭了闭眼,种种的记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朝他涌来。 哦,这是现实。可悲的现实。母亲,您为何要让我醒来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疼痛如火烧般向他涌来,手臂不是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或许只剩下头是自己的了。 他嗤笑着,目光平静又空洞。 啊……至少席卡平安了。他会回来救自己吗?在看到自己不在原地后会跑过来追吗?应该不会吧,至少他希望不会。因为那样的话他就辜负了自己所做的决定。 席卡,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穆尔医生,我希望你能把他治好。”阿舍利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弯起一抹笑。 只是从外表来看,这位少爷完全是一个正常人,只有跟他真正相处后才会明白他的可怕! 为这位少爷手底下救治少说有二十几个人的穆尔医生,颤颤巍巍的向他弯下了腰:“我尽力而为。” 身为医生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对面前的伤患视而不见,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救治好他,这个年轻人接下来又会遭遇到什么。 他曾经也拯救过一位濒临垂死阶段的少年,那湿漉漉的碧色双眼在知道救助他的人是自己后所露出的感激而真挚的笑容就如同灿烂的阳光一样,他是用怎样的心情看着这个求救无望的少年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美其名曰是拯救实则是帮凶的人手中好了一次又一次,使他得以再一次投入阿舍利这个恶魔的怀抱。 就算他讨饶让自己杀了他也不可以,不然的话他一家老小都会因得罪阿舍利而落入地狱。 贵族手中所拥有的权利远远比普通人看见的大很多。那些片面的词汇仅仅是词汇,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们是无法体会到他的矛盾和痛苦的。 没有人知道拉斐尔是怎么忍过这段残忍血腥又黑暗的时期的。阿舍利是个残忍的人,他剜出了那对漂亮的琥珀作为自己的又一件收藏品,像是在听什么美妙的音乐般享受的闭起眼,听着里面的惨叫,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独自一人在充满血腥味的室内转着圈圈。 这是一个魔鬼。 他喝着拉斐尔体内流出的血液,吃着从拉斐尔身上割下的嫩肉,敲断他的每一根肋骨,还折了他的腿骨拔了膝盖骨让他只能半蹲着享受痛苦,便溺弄得浑身都是,因为他只能呆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 只整整一周,拉斐尔就从天堂来到了最可怕的人间地狱,也从一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变成了连流浪汉都不如的乞丐。 “艾维斯,现在你想放走的人就要跟你一样了。”阿舍利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艾维斯的身边,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没错,艾维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活着,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阿舍利甚至还恶趣味的带他看了那一场葬礼。 艾维斯如今却只能眨眨眼表示他还活着,因为阿舍利不想从他口中听见那些咒骂自己的话语,于是就把他的舌头给割掉了。 但他好心的给他留了一双眼睛,因为他要让艾维斯看看那个贱人如今的惨状。 “有没有开心点?宝贝。你看,那个抛弃你的女人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我就将她做成标本放在你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再逃走了。你要放走的那个人是我的敌人,但你看上去很喜欢他,所以我就打断他的腿骨和你做个伴。亲爱的弟弟,我希望我们能够团结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快乐吗?”男人捞起艾维斯的头发又任它划过,然后笑着走开。 拉斐尔觉得自己生不如死,不过快了,他已经能够触摸到死神的衣角了。他是如此期待而虔诚的希望死神能早一点来带走自己的灵魂,好让他脱离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 只是席卡会伤心吧,还有谢尔特,他几乎能想象出谢尔特悲伤的样子了。若可以,真不想看见他们悲伤的表情。 他还没跟席卡说,我其实很爱你,虽然我生了你很多次的气,也让你生了很多回气,但那些其实都只是我在撒娇而已。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你担忧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谢尔特一个人拥抱,告诉他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哥哥,我是多么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抱歉以后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在穆尔医生遗憾的叹息声中,拉斐尔缓缓合上了那双早已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眼睛。 阿舍利冷哼一声,吩咐人随处找个地方丢了,然后就不感兴趣的离开了。 阿舍利感兴趣的从来都只有活人,死人只会腐烂。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献上~~~ ☆、第二十六章 白狼 …… 穿越在大街小巷之中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就连心脏都停跳一拍。虽然血族是没有心跳的,但谢尔特却可以伪装,而此刻却像是某种预兆,让他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只能停下脚步用手摸着胸膛。 “拉斐尔……”他下意识的喊着这个名字。 一定是拉斐尔出事了!谢尔特加快步伐,这次不再无缘无故的在伦敦的房顶上四处乱找了,转而去寻了阿加雷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依靠人类比较快。 不再去计较任何事,谢尔特爬到城堡上四处寻找阿加雷斯的房间,找到后他打破了玻璃倾直朝里面走去。 “阿加雷斯佛雷曼琼斯,拉斐尔在哪里?” 雪白的毛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粗长的尾巴极有气势的甩在身后,尖利的牙齿在面向敌人的时候锋芒毕露。 白烟从白狼口中喷出,嗜血的眼睛里满是暴虐和杀戮的气息。但这一切只让阿加雷斯稍稍愣怔,随即在听见对方口中的那个熟悉的名字时迅速反应过来。 “他已经回去了,你是谁?!”阿加雷斯严阵以待的看着敌方,兀自前来还一副这种表情的野兽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来者充满了善意,他拿起自己的佩剑时刻紧盯着对方。 高傲的白狼见他如此,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像是瞧不起眼前这个以为拿着剑就可以对付自己的人类。但想到此刻还必须得求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帮助,不禁收敛了起来。 他蹲坐在原地,倒也没有变回人性的样子,蓬松的尾巴一卷就卷到了身侧,傲慢的说道:“我知道拉斐尔来伦敦找你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你先说你是谁,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拉斐尔的下落的。”阿加雷斯固执的说。 “谢尔特吉尔怀特。哼!还不赶紧说!我怀疑拉斐尔有危险!”谢尔特越加不耐了,蔚蓝色眼睛里充满了着急和紧张,要不是需要线索,他恨不得现在就奔出去寻找拉斐尔的踪影。 阿加雷斯知道自己不得不说实话,眼前这头狼居然是谢尔特,还没等他弄清楚事实,自己就不得不在对方的威胁下开口:“七天前拉斐尔就从这里出发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他却没告诉眼前的狼拉斐尔因为自己而被人挟持了,并且还希望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没错他是爱着拉斐尔,他年轻英俊又正直,但他又不是脑子有病,若自己因为一个男人而背弃自己的家族,他父亲头一个不会放过自己。而他若没有了头衔地位和财产,还用什么去对拉斐尔好呢? 他不能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重,他无法因一己之私而用家族的东西来换。 可面对眼前的白狼,他又深深的妒忌着,妒忌对方可以一无所顾的前往,去营救拉斐尔。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想自己能如何以最小的利益把拉斐尔换回来,他相信对方威慑于琼斯家族的威名而不会轻易对拉斐尔下手,至少他们得掂量着动了拉斐尔的后果,以及来自琼斯家族的报复。 所以哪怕在卡顿兄弟面前,他依然可以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好像拉斐尔在他心中不值一提,连一个涟漪也无。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对拉斐尔的警戒,说不定因为拉斐尔在自己这里没那么重要而被放走也是有可能的。 带着这些侥幸,阿加雷斯出于私心并没有告诉白狼,他更相信只要自己能把拉斐尔救出来,就能够轻易的获得拉斐尔的好感。 要是谢尔特知道他内心所想,恐怕会告诉他,脑补过度是病,得治。 谢尔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光对方一个躲闪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而对方还不肯告诉自己,但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女王不得伤害大贵族,所以他硬是忍耐了下来。 哼!可恶的人类! 白狼眯起双眼审视着阿加雷斯,人类最是狡猾,还是得依靠自己来寻找。 于是他几步又从打破的那扇窗户离开了。 阿加雷斯屏着的那口气在白狼离开的瞬间消散,非人类给自己带来的压力是他不可想象的大。这个谢尔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隐藏身份潜伏在拉斐尔的身边? 离开了城堡,谢尔特狂奔到树林里,他叫来了狼人和蝙蝠,让他们在各个城堡里寻找消息。 能让一个贵族这么忌惮的,唯有利益,而利益是掌控在绝大部分贵族手中的,谢尔特是高傲又没有自大的毛病,相反他知道绝对不能小看任何麻烦,所以尤其谨慎,过去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结果告诉他自己在这方面做得相当出色,所以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贵族的身份还要大到足够让琼斯家族忌惮。 锋利的爪子扣抓着松软的泥土,白狼抖了抖毛精神抖擞的看向远方,该死的人类,若落入他的手心他绝对让胆敢欺负拉斐尔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夜晚扑朔着翅膀的夜色精灵们纷纷回到了主人的身边,并告诉它们得到的消息。动物是不会说谎的,白狼站直了身子,蓝色的眼睛梦幻如一汪泉水,漂亮的仿佛不似人间生物的巨狼速度极快的丢出了几头动物给蝙蝠们当做奖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卡顿家族跑去。 拉斐尔,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了! 这一个夜晚,卡顿城堡的上空被染上了血腥的味道,红色的月亮代表了不详也似乎在为下面的杀戮而哀悼。 白狼带领着十几条狼穿越树林来到卡顿。要杀掉区区人类简直是不堪一击。他们柔弱的躯体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弱点,无论是速度、反应还是回击,在它们看来就像是在表演慢动作。 一路畅快的杀入城堡,他们动作迅速的穿梭在偌大的城堡内,直到白狼响彻天空的哀嚎声响起,所有的狼也纷纷停了下来。 谢尔特将阿舍利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他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拉斐尔的味道,但他的鼻子也嗅到了血腥味。 “告诉我,拉斐尔在哪?”他一爪子按在了阿舍利身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爪尖不可避免刺入了阿舍利的身体。 阿舍利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汗珠滴落。但众人并未见他跟其他人一样痛哭流涕或是祈祷求饶,他一反常态的低声笑了起来,似乎在无所顾忌一般,笑声也变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这个小受喜欢女人 作者:青墨香浅 越来越大,任由鲜血染湿了前胸。 “说!不然杀了你!”吻部皱起,他露出凶狠的模样试图恐吓他。 “那就杀了我吧,这样你就永远也不知道拉斐尔的下落了。”阿舍利笑过后,声音嘶哑的说。他无所谓的将自己摊开,就这么无赖的躺在地上。 见白狼真的收回了爪子,阿舍利笑的更起劲了:“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呢,我本想将阿加雷斯引过来,没想到却给家族带来了一场灭门之祸,幸亏他死了。” “把话说清楚!”谢尔特听见他的话更不安了。 “我说拉斐尔死了!哈哈哈哈……” “不可能!拉斐尔怎么会死?”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把他丢到哪里去的。你一定很恨我吧?我也讨厌你们!”阿舍利再如何疯狂也始终是忠于自己家族的,他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的仇人关于拉斐尔的事。不告诉就是他最大的报复!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了,他们是不会让自己活下来的。性情反复的男人对他们的反应开始感觉到无聊了。愤怒和憎恨才会让他开心。 但他也不会傻傻的等着敌人的报复,就在谢尔特猝不及防的时候,他迅速拿过离他最近的一把剑抹脖子了。 谢尔特反应也不慢,虽然稍稍迟了一步,但人却不会一秒内就死掉,看着对方显得快意的表情,谢尔特不再露出凶狠的表情,而是眯起了眼。 围在他四周的狼们见此纷纷对视一眼,向周围退去,谢尔特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它们用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这个不知死活惹怒了谢尔特的人类。 死从来都是最大的解脱。阿舍利这时才深深明白这句话,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不堪自己折磨的人在见到自己终于要死去的时候露出开心的表情。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阿舍利宁愿早早在房间里了结自己。 没有人知道最残酷的刑法是什么,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感受过。阿舍利成为了无数只蝙蝠的新鲜血食和狼人们的美味午餐。 但谢尔特命令狼人们不能令阿舍利死掉,所以每一次的食用都是有限制的。 这是一个活着便是输的游戏。 蝙蝠们依旧寻找着拉斐尔,只不过这次它们的目标是那些乱葬岗。答案早就从阿舍利口中被审出,麻烦就麻烦在连阿舍利也不知道那些仆人们将拉斐尔扔在了哪一处。 白狼也在寻找着拉斐尔,他不眠不休的寻找,最终在一处凹进去的小山丘背后找到了正被乌鸦啄食的拉斐尔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更新辣么晚,我要哭了qaq…… 电脑还好烫,每次打字都像是敲在了烧烫的电磁炉上,手指都要焦了,我一定要换电脑! 据说明天还有一章…… 据说作者从后天起开始罢工…… 据说作者打算任性一次,一周不更新(揍)……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倒计时了……不谢v ☆、第二十七章 结局 拉斐尔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他从棺材里爬起来,面色迷茫的看着四周,还反应迟缓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里……是哪儿? 他好饿好渴,仿佛有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胃酸让胃揪成了一团。他只知道自己好饿好饿,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事。 对了,father呢?啊……他好想见father…… “father、father……” 一道红芒从他的眼睛里闪过。 “我在这里,我的拉斐尔。”谢尔特带着亲切的微笑,来迎接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接受了‘亲王’血液的拉斐尔,从踏入另一个世界起,他就获得了新生,而带领他跨入这世界的血族,就是新生儿的父亲。 “fateher……”它如同一名真正的孩童一般,懵懂的朝谢尔特走去,他似乎只知道只有父亲那里才能得到吃的。 果不其然,谢尔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看着凑到他脖子间的拉斐尔一脸的宠溺。 “不急哟,拉斐尔,你可以慢慢喝。” 咕嘟、咕嘟……拉斐尔饥渴的垂下眼帘,专心的从疼爱他的父亲那里吸取自己需要的血液。 “好孩子……”谢尔特有些支撑不住的单膝跪地,但依然没阻止拉斐尔的举动,反而将他更加的拉进和自己的距离。 “亲王殿下,若再继续的话,您会被吸干。”来者用担忧的神色看着他的王。 “可是我的拉斐尔需要啊,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呢。”谢尔特露出特别脆弱的表情。 …… ( ̄ ̄)亲王殿下,您已经进入演戏状态了么……明明前几天就一脸兴奋的告诉他们,他的孩子将要醒来,像打了兴奋剂似得到处搜刮新鲜的血液…… 西路站在旁边没说话,而是露出( ̄ ̄)~的表情。 见西路装傻,谢尔特也装不下去了,西路适时拿来血液让拉斐尔喝了个够,直到拉斐尔开始打嗝才算完。 “恭喜您,亲王殿下。”西路行了一个优雅的礼。 谢尔特目光犹疑了几秒:“其实……我觉得这画风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西路沉默了几秒,亲王殿下,您才发现么? “从这一章开始,就变成灵异片不说,连身为攻的您角色也换了。” ……谢尔特沉默了几分钟,摸着下巴魔怔的看着趴在他身上拽着衣角不放的拉斐尔,嘴角还挂着刚才喝的血浆。 我的纯纯的刚正不阿、绅士、带点点小忧郁的英俊帅气的拉斐尔呢? 眼角瞥见的这团只会卖萌,嘴里喊着father的q版,谢尔特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是要我开始玩养成的节奏么…… 这样真的大丈夫?――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他用两只手一抄将团子抱起来,双眼对视的看着。 “拉斐尔最喜欢father啦……”只见拉斐尔先是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随后才甜甜的对着谢尔特笑。 ! 谢尔特这时候脑袋里灵光一闪,出现了几行大字――怎么突然发现……其实这样的拉斐尔也不错呢~~~ Σ( ° △ °|||)跚淄醯钕拢您的节操掉了啊喂!西路在一旁叫喊。 城堡的花园内―― “哈哈哈……拉斐尔,开心吗?”傻爸爸抱着拉斐尔玩飞飞。 “呵呵高兴……”团子拉斐尔眼睛笑眯成一条线。 “拉斐尔最喜欢父亲了,是不是?” “是!” 所以说……亲王殿下,您的节操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么?还我们聪明睿智的亲王殿下啊啊啊啊啊……西路的眼泪一路飞飙,抱着脑袋疾驰而过。 夜晚―― 西路:“亲王殿下,您要自重啊啊啊……玩弄幼童什么的尺度太大,观众受不起啊啊啊啊!” 亲王殿下将中指和大拇指卷成一个圈,然后慢条斯理的弹掉了西路,看着他一路滚粗,才笑得一脸那不能描写的词语,对着拉斐尔的脸就是一口。 “宝贝儿,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拉斐尔双手赞成! 西路的表情是这样哒:(>n<) 于是这一晚就在西路监视,谢尔特幸福的抱着他的拉斐尔中度过了…… “呀西路,你的黑眼圈好深!”谢尔特恶意的戳戳西路冒黑气的脸,路过中…… 等等啊喂,亲王殿下,您是否忘记了我们血族是跟人类的时差颠倒的啊喂,现在才是我们的睡觉时间啊!!西路脸色苍白的望了望窗户外面灿烂的阳光,又看了看站在外面的父子两,顿时感觉累不爱。 求问要是你家上司得了恋子病怎么破?急!在线等! 算了,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人家父子关系正好,自己凑什么热闹,赶紧洗洗睡吧。 满脸憔悴的西路奄奄一息的泡了会儿澡,一身干净的打算回房间躺在那张铺着厚厚天鹅绒,撒了维多利亚香水的棺材里,顺便他还可以放上一张古典唱片用来当催眠曲。 只不过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表情是这样的。 天啦撸,求放过!他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而已啊。 “嘘……”瞧见他进来的谢尔特一脸严肃的用一根手指放在嘟起的的嘴唇上,示意他轻声。 “拉斐尔玩累了走错了房间,发现你的床很棒就怎么也不肯离开了,所以……西路,你可以去客房睡吗?”关上房门,谢尔特晓之以理的将主人赶出了他的房间。 西路离开自己的房间,满脸狰狞的看着作者:“你要是再不让拉斐尔恢复正常,我就在这里告诉读者们这章结束后就完结了,我是说真的,我是不会说假话的!” 于是…… 到了晚上,拉斐尔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首先,为什么自己会睡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其次,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再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拉斐尔将身边的男人捞起来凑着月光想看个仔细,谢尔特一旦睡着就跟死人一样,所以拉斐尔在发现这男人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的时候,惊恐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居然和一具尸体睡在一起! 等等!这男人好像有点面熟! 打算把尸体丢出去的拉斐尔,手一停顿,又再次看了看,果然是!到底是谁杀了谢尔特?! “唔……”就算是死人,经受这样激烈的摇晃后也要醒了。谢尔特皱了皱眉,睁开双眼看见拉斐尔一个人坐在那儿。 “怎么了?拉斐尔?” !诈尸?! “谢尔特,你是死了还是活着?”Σ( ° △ °|||)趵斐尔简直要被吓死了。 “我当然是活着的啊。”还没反应过来拉斐尔已经正常了的谢尔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拉、拉斐尔?你醒了?”他有些心虚的看了拉斐尔一眼,问道。 “难不成我睡着了和你讲话?”拉斐尔理直气壮的回答。随后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消瘦的男人,不禁叹了口气,随后在谢尔特措不及防的时候狠狠的一把抱住了谢尔特:“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救活我的,但肯定不容易吧?我……很想念你。” 很少说这种软弱的话的拉斐尔红了耳根。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其他方向。 谢尔特傻乎乎的任他抱着,在听清楚弄明白拉斐尔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 拉斐尔本想说自己其实对于阿加雷斯露出的那些好开始动摇,但他发现原来真正对他好,守护着自己的,却是谢尔特。但想了想拉斐尔还是没说,因为过去的始终都过去了,再纠结也实在没有必要。 “……不,也不是太难啦。”谢尔特用眼角偷看拉斐尔的反应,发现对方的身体开始僵硬后,便忍不住怪自己笨嘴笨舌。 “我的意思是……是,你不要自责,我愿意救你,啊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拉斐尔打断了他的话。 “谢尔特,我爱你。” ! 还没等谢尔特反应过来,拉斐尔的手掌便来到他脑后,将他的头下压,然后仰头带着些笨拙的吻了上去。 青涩的吻还很莽撞,甚至撞得谢尔特生疼。但是那激动而喜悦的心情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替代的,谢尔特见拉斐尔打算一触即离,羞红的脸颊仿佛已经把毕生的勇气全部用光了,于是微微一笑,主动擒住了他的唇,叩开他的贝齿强势又温柔的占有着他的全部。 第二天早上,谢尔特第一个醒来。他看着对方的睡颜,头一次觉得太阳升起的早上也能是无比美好的。 “我也爱你,宝贝。”正如我热爱着我的生命一般,我也爱你如我命。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光要走,恐怕要到世界的尽头…… 一个吻悄悄落在了拉斐尔的脸颊上,他没看见拉斐尔缓缓勾起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累,终于完结了…… 下次再见面应该会是开新坑的时候吧…… 老实说这篇文给我的打击很大,没想到纯欧风的文收藏会辣么低,我决定花点时间疗伤qaq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阳明和mp,以及文下所有收藏这篇文的亲们,不过也因为你们,至少这文我还是坚持到了结尾,至少没坑(别打头) 我想想下篇文写什么好呢?可能是人鱼文吧,你们会对人鱼文感兴趣么?总体大概是一个一只会嘤嘤嘤的攻和一个别扭心软淡水人鱼受的糟心故事。不过我不确定我写的时候会不会歪,嗯,大概就是这样,好啦,废话不多说,在这里先和大家说一声晚安~(づ ̄ 3 ̄)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