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 分卷阅读1 牢狱 作者:厚年 《牢狱》作者:厚年 晋江vip,20111025完结 文案 五年牢狱过后,物是人非。 这是一个小攻把小受推进牢狱, 后来又要追回的狗血2b故事。 ps好吧~真的有床戏啊! 我总不能学韩剧两主角 认识十年还保持纯洁的友谊关系吧!!!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礼,季秉桓 1、第 1 章 他从呆了五年的牢狱里一步步走出来,王管教把他送到门口,递过来一个黑色小袋子。 里面包着一块手表一叠毛票一张证件。 敦厚的管教说这是他进来之前就有的,让他清点清点。 他摇摇头,向管教鞠躬,“谢谢政府,谢谢王管教。” 对方站得笔直,笑笑让他以后好好做人。 他道声再见,对方忙摆手,“别再见了,以后都别见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别回头。” 互相再没有话,对方转身回去,铁闸门重重地关上,隔离两个世界。 现在是晌午,阳光正刺眼,晃的人直想流眼泪。 他眯着眼,环望四周,确定方向后向北边走,出来之前管教跟他说朝着北边,10分钟的路程有一座小巴站,他可以搭车去市里,重新开始生活。 他拎着袋子孤零零地走在被阳光照射的滚烫的公路上。 悠长的公路没有尽头,两边尽是绿油油的田野,虫鸣鸟叫,乡野气息。 随着轻风刮进鼻息全是泥土的馨香。 天空是蓝色的,抬头就可以看见,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想抽烟,五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对外界一无所知,心中烦乱,只想抽烟。 小巴站只有个牌子戳在那,没有其他人。 他数了数站牌,有二十多站,地名在后半段才开始能大概确定位置。 公车来得有点迟,他好久才等上,只有他和司机。坐到了后座,闭上眼,目的地终点站。 城市的变化他一无所知,沓长的路线让他昏昏欲睡。朦胧间车上人来人往,而他身边的位子总是空置,因为寸头?也许。小巴的乘客习惯了坐在后座留着寸头的乘客。 司机摇醒他,推他下车,终点站到了,快下去吧,我要洗车了。 他抬起厚重的眼皮,一语不发转身下去。 站牌显示这个地方叫望城。 城乡结合部,也还算兴旺。街边都是摆小摊的买卖人。 接近2个小时的车程,带他来这里。 他就像以前一样,在街边吃著盒饭,八块钱一碗,其实以前只要三块钱的,可是五年一过,价格翻倍的涨,味道却不如以前的那样扎实。 他没亲人,没父母兄弟,他只有一人。 他叫徐礼,徐姓,礼物的礼。 至少证明他们曾经把他当做礼物一样来看待,来珍惜。 明水街长大的小混混。 明水街是个充斥着三教九流的地方,肮脏、污秽、阴暗。沿路充斥着浓妆艳抹轻佻艳丽的站街妓女。他妈曾经是其中一员,后来遇见一个男人,明水街的扑街仔。 就象太多男女一样年纪轻轻开始拍拖,沉沉地爱或者天雷地火,可惜日子还得往下过。 他对那女人没印象,从来没有,男人也不会提起,如果问了巴掌照三餐打。 他们的人生都不需要他。 她在他满月的时候和一个有家室有地位的男人义无反顾走了,丢下嗷嗷待哺的他和男人;男人抱着酒瓶再也没放开过,除了打架酗酒再没问过他。 他憎恨她,更恨男人。 所以在男人40岁生日那天他偷走男人所有钱,砸烂家里全部酒瓶,男人因为常年酗酒软弱无力的手指着他,吼叫着让他滚。 男人想爬起来打他,他后退一步,再也不会是当年软弱无助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男孩。 “我这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 那一走,走了好久。 走的时候心情兴奋,感到自由,再也不用窝在一米见方的鼠窝,不用与蛇虫鼠蚁相伴。 没有人能阻挡他,他会靠他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 他要让男人后悔这么多年轻待了他。 那时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是轻的。 好像全世界都在向他招手。 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也不愿去读。 他跑向青帮,那是他的目标,整个城市势力最大的帮派,手眼通天,呼风唤雨。 进会当马仔,跟着老大打打杀杀,抓住一线生机往上爬,置生死于度外。他什么都不在乎,烂命一条,就算死在街边也没人知道,没人为他哭,清明也没人为他烧纸,他只想出人头地。 尽力,用最快速度。 等不及要男人好看的那天,他要男人后悔。 疯狂在他脑中滋长,肆意横行。 久违的刺激让他通体麻木,他即将脱离男人,完全掌控他的人生。 狂喜伴随了他四年,四年后男人酒后与人发生争执,激烈冲突中被对方用利刃划破喉咙,倒在血泊里,呼吸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下葬的时候他没去,听说宾客寥寥无几,葬礼致辞写的很是感人,让人有种入错场的错觉。 想要掀开棺盖来看看,躺在下面的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 出殡钱由季秉桓支付,那天他为男人去杀季秉呈。 他在青帮遇见季秉桓。 那是他等在青帮门口的第二天,他们不收他,嘲笑他像白斩鸡。 粗暴地踢他出门外。 “毛都没长全还学人砍人,还他妈想学人拿刀?小朋友,断奶了没有,回家找你妈喂奶吧!” 他不服,站在门口等,整整站了两天,滴水未进。 季秉桓从一辆黑色跑车里出来,阳光打在他的银灰色背影上,黄与白,像一幅灿烂的油画。 那个人笑了下,礼貌中带著点高傲的望向他。 只一眼,他满脑子想著方才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那一刻,他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他完全无法转移目光,那个人带给他绝无仅有的震撼感觉。 那个人身上那抹绝伦的味道,与他这从小处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成极大的反差,他像飞蛾扑火般的渴望那个人。 他早该知道男人是他的劫、不能碰的禁果,那样他就会离得他远远的。 可他没有,所以那个人注定,是他的劫。 强烈的欲望从内部快速侵袭,占据他的大脑。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后退。 拖着虚弱的身体冲进青帮大门,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在那个人面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对着小指狠命挥刀砍下去。 他要留在他身边。 一记手刀劈过,刀掉了下来,他随之也人一脚踹进墙角。 这一记又狠又准,骨头就像散了架,浑身都疼。 “搞什么,扑街仔,想死出去死,别脏了桓少爷的衣服。” “明哥” 那个人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桓少爷” “他是谁?” “明水街的扑街仔,想进我们青帮,我看他没什么本事,又瘦又没力气,废物一个不想收他。免得进来以后像上次的毛仔,不会做事,到处惹事。” 那个人好像走过来,又好像站在那。 刚刚猛烈的撞击让他头破血流,却感觉不到疼,他所有的感官都随着他而转。 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沿着轮廓侵染到眼里,睁不开。 “你叫什么?” “徐礼” 他想爬起来,这样太狼狈。 当那个人低下头和他说“跟我走”时,他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那么的鼓噪。 他想他要疯了,他中了毒,一剂名叫季秉桓的毒。 无药可解。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鲜网一个妹子,她所有的文都是同一个套路,但是我就是喜欢她。 这妹子就没写过甜文,一水虐文。唯一两部名义上的甜文,一篇看的我闹心小半夜,一篇直接换攻了,抽气~ 牢狱因她一篇be文而诞生,那篇文难受了我好久,索性自己写个he吧! 然后就有了牢狱 2 2、第 2 章 打那以后他就跟着季秉桓,全天候,不分早晚。 季秉桓像只猫。 孤傲,高贵,优雅。 黑色的头发乖巧的贴在耳际,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完美的无法挑剔。 徐礼被眼前男人迷惑,脑内分泌出多巴胺蒙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利爪、尖牙和身背后投射出的大型猫科动物倒映。 他中的毒,在最短时间顺着血液扩散全身。 不痛不痒,看似没有任何征兆,或者威胁,但偏偏哪怕只有一个深邃幽暗的眼神,都能叫他豁出命去。 他用卑微掩饰自己的狂热,那个人高高在上,如天神般闪耀,让他舍不得玷污,自行惭愧。假装不去想,在两个人的舞台上演着独角戏。 只要能留在季秉桓身边,此生足矣。 想要永远留在季秉桓身边,陪着他接管青帮,看着他娶妻生子,他不需要季秉桓知道他的感情,他只想默默的做着一切,希望他爱的人能是在最终会得到幸福的幸运儿。 为了季秉桓他能奉献他所有的一切,从第一次相遇,他就不再属于自己。 他不比别人强,不聪明,不好看,也不能打。 只好加倍努力,勤能补拙。 从此夜不能寐,一心只为一个人。 人年少的时候总是很有勇气,敢于面对生活,坦然接受爱情。 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爱情的话。 只是一种“刹那间”的感觉罢了,多了一点表面的浮华,少了一点本质的深邃。 与真正的感动无关。 他被这种“刹那间”的感觉侵袭,灼伤,最后反噬。 自食苦果。 徐礼当时太年轻,沉迷于自己编织的世界,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囚禁于看不见的牢笼中。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没过多久他的能力、功夫、枪法都远远超出同期进帮的人。 他知道后也只淡淡的一笑,好似这是平常应该的事一样。 他看著他迷人的脸孔目不转睛,徐礼突然感觉自己慢慢在向季秉桓靠近,虽然只有一小步,足够他欣喜若狂。 从始至终季秉桓只是在旁边半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徐礼──冰冷慵懒的眼神,是季秉桓的招牌眼神,代表他心里正在嘲讽恶毒的想著要怎麽对付你。 猫捉老鼠的游戏。 丢他一个人折腾,不表现出任何一点对他的喜欢。 心甘情愿把自己作低,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他心中还是欢喜的,即便他不能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痴缠的枝枝蔓蔓都不适合他,季秉桓已经把他燃成灰烬,痛痛快快,唯有随着远去的风,刮过不留痕迹。 疯狂吧,就一次。 青帮两分天下,一份在季秉呈身上,另一份归于季秉桓。 季老帮主在多年前一次黑帮火拼中双腿膝关节以下肌肉局部瘫痪,当年轰动一时,换来整个帮派的的飞升繁华。 近几年身体亏空厉害了,很是吃痛,便逐渐隐退,双耳不闻窗外事,隐在后面,对外事物交由两位长老打理。 帮主之争早已在黑暗的地下进行。 毛仔私下告诉他,长老们其实很偏向桓少爷,只苦于恒少爷是私生子,后台没有夫人硬,所以机会很小,除非 话到这里也已经够了,心里都是明白的,毛仔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恒少爷能不能有这个运气了。” 毛仔比他早进帮半年,算是半个前辈。 可哪有一点前辈的样子? 挑染成紫色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矗立,凌乱不堪。脸上总是带着轻浮,左臂小面积的纹身秀气的不像个男人。 老油条,鬼的不得了,全身抹了油的滑头。 嘴巴坏爱惹事还喜欢乱勾搭别人女朋友,经常被一群人满街追打。 徐礼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在某天回家的路上顺手搭救了他。 两人被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和钢管追赶,互相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们穿越大街小巷,专选犄角旮旯的地方穿行。 活生生跨越了小半个城区,跑回明水街,过了边界那条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不能言语,直接瘫倒在地上,汗水浸了一身。 过了界就是他们明水街的地盘,地是他们的地,人是他们的兄弟,只要敢跨进来,就能叫些个人有去无回。 那些人果然停驻,不再靠前,嘴里骂骂咧咧以此解恨,街边的商贩、往来行人匆匆而过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长在明水街的人都很熟悉今天的戏码,见怪不怪。 徐礼喉咙马上就要烧起来,抽入肺管中的冷气刀片一样锋利,剜的他生疼。 剧烈长时间的奔跑耗尽他所有能量,他连一根指头都懒得再动。 毛仔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也不知收敛,比起中指fuck对方,奚落他鸟小女人才会跑。 对骂声更甚。 具体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两三分钟,可能更久,明哥带着人来势汹汹从街尾过来,对方一哄而散,走前撂下狠话此仇必报。 明哥见又是毛仔,不用问也知是因女人结了仇,心中来火对毛仔狠骂一通。 毛仔挨了骂,也不恼,等明哥走后缠起他来。 那天到底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时间过的太久,这五年又如此蹉跎,记忆着实会产生偏差。 无非是自我介绍称兄道弟的场面话,他没有当真。 只是到最后两人靠着沙发,各各坐一边,剥下刚刚捞出煮白蛋的皮,用毛巾包起来,压在脸上淤血处热敷,毛仔递来一支烟,他接过,期间二人无话。 徐礼忽然感到抱歉,这是他出狱之后产生的第一种人类正常范畴内的感情。 愧疚浓浓的,波涛汹涌,势必要把他淹没一样。 他竟然一次也没去看过毛仔! 毛仔是这些年离他最近的人,3公里的距离。 他们同样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不容反抗,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希望的呆着。 那地方徐礼是去过的,只一次,出殡那天他偷偷躲在人堆后面,去的人很多,男人女人都哭丧着脸,连向来最不喜欢他的明哥也是。 他亲眼看见毛仔被放在四四方方暗红雕花的木制小盒子里,然后被塞进同样四四方方稍大一点的骨灰位,结束短暂的人生。 骨灰位涨的比地皮都要快,这个城市房价迈入一万大坎骨灰位已经蹿到一万五。 毛仔算是背叛帮派的叛徒,能有这么个安息的地方,徐礼压抑着,不知是喜是悲。 那时徐礼还在迷茫,迷茫在对季秉桓的爱里,季秉桓在季秉呈死后第一时间把他推出去,推他去死。并不是因为他确实杀了季秉呈,而是他无意间撞破季秉桓和新欢好事。 对方是省里高官之子,他还是知道的,避之不及,突兀的站在那里听候发落。 高高在上人儿细皮嫩肉很是有做派,娇嗔着,说不可以让他爸爸知道,一个人都不能知道。 季秉桓桃花带笑看著他,没说一句话。 他得趣退下,出了门,娇嗔依旧,厚厚的门板隔离里面的世界,只一声传进来,慵懒磁性,“好,就依你” 徐礼还在回家路上,毛仔那边电话打过来,“快跑,有消息说是你做了大少爷,他们都在找你,恒少爷让我们别动,摆明丢你去死,他妈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我帮你安排路,等风头稍微小点送你去乡下避一避。” 他没觉得惊讶,却觉得一切都怪异极了。 季秉呈让他在医院趟了2个月,差点废了右手,说来也简单,在暗处发的枪,逃跑时慌不择路出了车祸,突如其来的意外却给了他冠冕堂皇的借口。 风口浪尖季秉桓对他招摇大摆,关怀有加,又是拨款又是提拔,行市见长。 大家心里明白,却什么也不说,下面见风使舵的马仔们有意无意的亲近探望,好似他马上飞黄腾达。 大太太墙倒众人推,朝不保夕,丧子之痛让她疯疯癫癫,整日叨念着要为他儿子报仇。 顶包人来自越南,十万块钱两条命,一条季秉呈,一条他自己。 大太太人虽疯了,但不傻。对越南人并不信,折磨他开口,新旧古法,听着就惊心,拿过来在越南人身上全部尝试一遍,不行了就用人参吊气,竟想活活生刮了他。 她恨,恨害他儿子的人,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恨季秉桓。 季秉桓忽然把他推出去,他账面上不知名的五十万变成了有力证据,一瞬间从云端跌落,摔的又重又狠。 季秉桓掌管青帮的第一件事就是帮自己大哥报仇,即安抚了大太太,又对情人有交代,在外面又落得个雷厉风行,位子坐的更加稳固。 徐礼想不通,不明白,却也着实跑了。 没出明水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刚看完尼罗的虞家兄弟,可闹死心了,我竟然喜欢冯希坤!!尼罗大人果然就像外界说的挑战人类三观毫无贞操观。 3 3、第 3 章(全) 他有多爱季秉桓? 全部力量和整个灵魂。 闭塞的後方因为冲击血染红了床单,季秉桓处于亢奋状态,刚刚的酒会喝了不少,全身发热,大力的草干身下结实的身体,不同于女人的柔软。 “啊徐礼你真耐操” 反复的抽插,激烈粗暴,发泄人类原始兽欲。 完全不同于白天高贵儒雅的形象,黑暗中闪耀的双眸半眯着,打量身下因为疼痛亦或者快感战栗的人,他满是汗,呜咽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粗硬的肉刃以最佳的角度抵住他湿漉菊蕾的深处抽插,发出让人羞臊的水声,茎头研磨它羞颤的穴心。 “腰真有劲,比那些兔子能玩久的久” “唔” 长时间的交合让他丧失神智,毛仔说晚上送他走,可打开门看见的却是季秉桓。 他没有喊叫或者反抗,他再怎麽喊,再怎麽求饶,都只会让季秉桓更兴奋! 翻来覆去的操弄,就着插在还在体内的肉刃,他被人拉起来,小孩把尿的姿势转了一圈。 颓着脑袋跨坐在季秉桓身上,健美有力的四肢此时柔若无骨,他就像坏掉的破布娃娃一样钉在男人昂扬的性器上耸动,借由身体的重量和他的上挺,用滑腻的后穴伺候着男人的肉刃,被逼吞吐无穷的需索。 “再夹紧一点” 连叫都有困难,啊啊地低吟几句,徐礼的思觉完全呆滞,他被摆出一个可耻的样子,让季秉桓随意享用。 精液和汗水,遍布的淫乱实在是让床铺有够污脏。 持久的性爱,透支的体力让他没办法再动弹,可他被开垦得敏感不已的后穴却咬紧了欺凌它的肉刃,每每在探入时将其牢牢裹住,内壁谄媚的蠕动取悦,讨来更猛烈的侵犯后,骤然痉挛起来! 浑身上下没有一寸是干净的,他不知道已经第几次了,男人的侵犯还在继续,他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恍惚间他望向季秉桓,男人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叫他飞蛾扑火,引火自焚。 季秉桓甚至没有开口,徐礼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抛下最后的尊严求男人圆了他的梦。 男人挑挑眉。 他抖着手解开男人的上衣,缓缓跪下,掏出男人蛰伏的肉刃,托起沉甸甸的精袋,低下头,张开嘴,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 爱、恨或者痛,都已经不在他感知范围内,他满足了一直以来的梦想,此生无憾。 他触碰到了梦想中来自天上的人。 男人是带了人手来的,他知道,就在门外,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像是要从他身体里戳穿。 高潮来袭。 男人没有抽出去,就着姿势趴在他身上,“恨我吗?” 不,爱都没爱够,哪来的恨。 “不说话,生气了?” “没” 他嗡嗡的回话,软绵绵,实在没有力气。 “你进去,我保你五年内一定出来” 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徐礼没听清,等一切再度平静下来,他挣扎着坐起来,抬起眼,“能吻我吗?” 男人没有吻她,招牌式半眯起眼睛,笑眯眯风度翩翩的离开破屋,明哥带人鱼贯而入,他颤颤巍巍穿好衣服,抖着腿,起身跟明哥走。 这一走,不会再有第二面,就算不被判死刑,在牢里也会被治死。他不仅仅是杀了人,还杀了青帮的面子。 青帮不会放过他,大太太也不会,谁都不会保他,也保不了他,这些他是明白的。 没人催他,窄小的屋子里贯穿他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一个将死之人,谁都不忍心再说什么。 季秉桓对他还是好的,没有把他带回青帮,而是直接送去警察局。 如果带回青帮想必要遭不少罪。 他心里安慰,竟然低贱的觉得幸福。 直到现在,他还是爱季秉桓的。 惯性使然,即使累了痛了不想爱了,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那也是对季秉桓念念不忘而留下的。 小破屋离警局不近的一段路,季秉桓的车子在前面,他坐的车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 车内明哥递过来一根烟,他婉拒,想起毛仔,“明哥,毛仔呢?” 对方手明显不自在起来,递烟的手微微抖动。 他察觉,心中一动,“他怎么了?” “毛仔他”明哥点燃手中的烟,深深吸一口,眼神飘向窗外,“被大太太做了” “为什么” “大夫人说,他窝藏你,那你们就是共犯,非要把他要过去整治,帮主拦不住。” 他浑身发冷,不住的冒冷汗,后悔没接过那根烟,“拦不住?” 挺直腰板,他身体前倾,直视前座的人,有点昏暗的车厢里看到那双眼怔怔的,后者吸烟的动作停顿,停了一约莫半根烟的功夫。 大太太说,只要恒少爷交出你和毛仔,就把手里公司的分股低价转给他。 车里只有三个人,他,明哥,司机。 季秉桓料定他不会跑,明哥则和他太熟了,不忍心再多欺压他。 抢枪打人跳车,一瞬间完成。 当年为了讨好季秉桓的努力在这里体现出价值。 季秉桓在后视镜里看见后徐礼坐的车左摇右摆,七扭八歪摇晃几下便从车里蹿下个人,闪身朝路边的山林里跑,一头钻进林子里。 他认得那衣服,是徐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跑的又快又急。 明哥和司机双双挂彩,一个倒地不起,一个也是神志模糊,头破血流。 季秉桓看场面成这光景也没多说,“是不是说毛仔的事了” “是,帮主” 蛇一般冷漠无情的眼神让明哥打了个机灵,低头认错。 “回去到刑房领罚” “谢帮主不杀之恩” 徐礼拼命的跑。 毛仔死了,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昨晚在电话里头对他说,徐礼,船给你找好了,去我家乡吧,小地方偏的很,但是山好水好,要不怎么养出我这样的才俊。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住到我大伯父家里,放心,你老老实实在那呆着,等风头过了我再通知你。 他沉默,想要说谢谢,可话到嘴边终究觉得还是太轻,不合适,一时没有答应。 那人也不恼,犹自自说自话,“你不适合做这行,等以后,要有机会咱两一起出去吧,上别地儿混去,看看哥这几年能不能拼拼赚点本钱,到时候可以做点小生意,再娶个胸大的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 毛仔声音柔和,说的充满幻想,好像是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静静听着,莫名也有几分激动,竟也感到温热。 不过十几小时,物是人非。 跑的太久他有些麻木,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再没有力气,他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山间的温度极低,能看见呵出的白气。衣服被汗水侵湿,冷风一吹黏在身上越发冷了起来,股间有什么东西顺着臀瓣滑落。 暂时性缺氧让自己彻底清醒,愚念尚在。 难受吗? 也许吧。 还爱吗? 也许吧。 4 4、第 4 章 他在山里躲了三天,整整三天。 逃过来自青帮的一次次搜捕,不敢生火,只好找些野菜蔬果裹腹,像野兽一样,窝在山洞里,睡觉也不敢放轻松,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炼狱一般。 他只想躲三天,三天后是毛仔出殡的日子。 不知道会葬在哪,青帮的兄弟能找到尸体的都会送去城北的墓园,可是毛仔被扣上叛徒的帽子,他预计不到结果。 早早就从围墙外翻进墓园,找个了隐蔽的地方藏身,那是墓园的必经之地。 三天来的折磨让他有点萎靡,却还清醒。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徐礼没有掉眼泪,他不是不伤心,只是太久没有哭,泪腺退化的几乎消失。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满大街都是通缉他的告示,警方在找他,青帮也在找他。 徐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当初季秉桓要他去杀季秉呈他已经知道要放开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千恩万谢,只是中间发生的事让他有些茫然,所以有了起伏。 他是个非常卑微的人,干嘛要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之后的苛责,不是苛责季秉桓,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想和季秉桓在一起,想看着他,贪婪的想一辈子,他不会逃,不会接受毛仔的帮助,毛仔也不会死。 总是有些人会把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上身,不是不明白,而是陷太深。 爱情就像一片沼泽地,爱的越深,越挣扎,陷得越深,越致命。 他跌落在这失衡的爱情中,被吞噬,而他于季秉桓的意义,只不过是被他魅惑,掉入陷阱其中一个不算可口的猎物。 爱情可以使人幸福、快乐、痛苦,从天使变成恶魔。 不是付出真心就可以得到一切,不爱或者太爱都会让人受不了。 徐礼缓步走向最近的警局,寻求解脱。 只隔了一小条街的距离,按照以往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可他走了十五分钟,还是没到。 他太虚弱了,无睡眠无营养的三天,精神高度紧张高压折磨,一点点磨掉他的精神。 瞬间苍老。 黑色的跑车停在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他迟钝,暂时做不出反应,不知是绕过还是停下,踌躇间,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看见他眼窝深陷的样子很不喜欢,嫌弃的看向他,“脏死了。” 下意识后退一步,最大限度的拉开距离,少爷有些许洁癖。 喏喏的往后退,不想让他沾染到一点污秽。 他不经意的举动再次触怒车上的人,“上来。” 冷冰冰,不带感情色彩。 警局就在眼前,他不解,也不动。 对方失去耐心,他的话一直是仙丹妙药从未失效。 这还是头一回。 “少爷……” 三天第一次开口,嗓子哑的听不出人声。 “我去自首。” “你想死?” 他干哑的喉咙发出噪音般的响声,和对方磁性低沉具有魅惑的声音形成强烈对比。 “恩,我杀了人,自然要偿命。” “徐礼” “在,少爷。” “那你去死好了” 他没有辩护律师,法院让他申请法援,可被他拒绝了,坚持要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牢狱 作者:厚年 择自辩。 初时被压在看守所,老警察看他求死劝他何必,年轻轻的是不是为人顶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多少钱也不值得。 徐礼不回话,他确实杀了人,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法庭上,他一项罪一项罪的认了下来,除了“是”之外多余一个字也不说。 那几项罪名加起来,定了个死缓。 青帮的人来了不少,认识不认识的,判下来有人叹息有人欢呼。 他危襟正坐不卑不亢。 他再也没见过季秉桓,一天天等死,颓废的让同监狱的犯人都受到惊吓,申请要换房,一来二去倒也独占了个单间。 监狱的日子里,吃饭、干活、学习、殴打、睡觉,每天必修。 受了大太太所托要他死在狱里的狱霸也被他的死气愕然。 徐礼不反抗,两年,只要再熬两年就能解脱。 事与愿违,半年后狱霸被调去城西监狱,他隐隐感到不安,毛仔还在等他。 管教也换了新的,对他格外照顾,同样使他惶恐。 缓刑期的最后一天,他出手殴打了同监的犯人,在死刑缓期执行期间,如果故意犯罪,必死无疑。 可他偏偏没有,死缓变成无期,无期变成十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又变成十年,最后定为五年。 整个监狱哗然,对他的身份、后台咋舌不已,羡慕他庞大的背景。 他夜夜梦魇。 五年对他的改变是巨大的,比如生活,比如感情。 以前生活在外面,大千世界里,他反而像个井底之蛙,被世俗的情爱磕绊住自己,进来高墙,他接触到另一个世界。 隔壁监的信徒喜欢对他讲经传道,劝他不要整日麻木人浮于事,讲的他万念俱灰。 今生造了生死的业因,必将接受来生的再度出生的业果。 即可为沾染因果,便入轮回。菩萨畏因,众生惧果。 而轮回就是不断地经受各种苦痛,凡尘欲望也是苦痛的根源,所以要修行跳脱轮回,了却凡尘欲望。 信徒无期徒刑,杀妻恶徒。 徐礼好奇,但不多问,他向来不喜欢多问。 出狱前一晚,徐礼找到信徒,对他道再见,自己明天就要离开。 信徒隐晦,并不道别,离开?去哪里?不过囚禁在方寸之间。 是啊,不过都是把生命耗尽的时间历程。 徐礼起身要走,信徒请他留步,如果有机会,希望他能去城北公墓代他烧一炷香。 “为谁?” “我夫人。” “嗯。” “三厅811格。” “好。” “能捎带一只百合吗?” “可以。” “谢谢,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徐礼想抽烟,习惯性的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摸到,现在整个国家物价飞涨,他不舍得再去买,只好抑制,强制性压下心中烦躁。 他有负信徒所托,没去代他去为太太焚香。 毛仔和信徒太太都在等他,他没去。 盒饭摊是露天街边小店,也不能称之为小店,用毛竹和厚一点的尼龙袋搭出来的棚子而已。 收拾完别处桌椅的老板娘慢慢靠过来,油腻粗糙的手和人一样浮肿,先往身上擦擦,擦干净了接而轻轻晃了晃他,“大兄弟,我们要收摊回家了,你要觉得好吃下次再来,我给你盛多点菜。” 他抿著嘴,动了动,“谢谢”。 说完,又闭上嘴,跟牢里的五年多一样,垂下眼默默地注视著地上,没有波动,一滩死水。 整个人都是黑白的,毫无生气。 5 5、第 5 章 五年白驹过隙,时间是最不留情的东西,能把一切全都改变得面目全非,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看著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不由得还是有点呆愣。 吃完盒饭,他在附近找了家小澡堂。管教出狱之前跟他说,等他出来了要用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这是习惯,吉利好兆头。 他找不到柚子叶,但着实想好好把自己冲洗冲洗。 走了好久的路,才看见一家。 澡堂连天花板都被熏的污黑。 黄黑色的污秽遍及每一寸见方,但胜在便宜,20块钱就能洗澡,还可以住一晚。 这已经是他找到最廉价的了。 他脱光衣服,释放出一直深藏在布料里削瘦结实的身体,堆积着疤痕的肌肤隐晦的折射出这些年的经历。 站在水龙头下一遍遍的冲刷自己,随着水流冲进下水管的,是过去肮脏不堪的回忆。 今天开始即将要踏上新生活,不去想,不去问。 活着便安已。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怪他人的理由。 可终根到底,就会明白,怪的人,不是别人,只是自己。 如果你舍不得怪罪自己,你只好学会遗忘曾经。 当作那些错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像现在一样,他已经失无可失。 解脱感油然而生。 他踏踏实实的躺在搓澡间的长凳上,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并不好闻。 死角内常年的腐烂味道、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还有床单上不知名暗黄色瘢痕。 可这不能阻止他的睡意。 失眠了五年,多年被压制的困意袭来,他沉沉睡去。 不再像以往那样朝天躺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直至第二天。 隔天他也不再多想,去附近找了个工地,没有出示身份证,跟工头比别人少要了些钱,一天领四十块的工资,包吃包住。 在工地里作杂活,搬运、扛水泥、和浆,哪里缺人就叫唤他,什么都干的来,无非是出些体力。 从早上六点可以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工地散工,中间放工2小时。 男人们的房间总是充斥臭脚丫子的味道。 来工地两个星期,对人和事物多少有点熟悉,老王算是工地里跟他最亲近的人。 “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去找别的活,要死在这工地里?没有前途的。” 对方问他,很好奇的样子,他年轻吗? 不记得了,他今年多大了? 坐牢之前才过的23岁生日……好像是这样。 “哦,我没读过什么书,没有学历。” “听你口音像是大地方来的,怎么能没读过书呢?长的也挺盘儿,为什么不去大酒店当门童,听说高级酒店也有好几千,何必来这里糟践自己。” 他抬抬眼皮,最终还是合上,“我凭自己劳动吃饭,挺好。” 对方见他合眼,不再问,微微叹口气,就被别人叫去打牌。 老王是个老好人,就像那天问他,“你总是呆在工棚里怎么不像别的年轻人出去玩玩?” 他开口,淡淡地说:“不喜欢。” 五年的牢狱生涯让他改变,刚进去的时候还想出来,后来就习惯了,随遇而安。两点一线的生活他过了五年,早就丧失了欢乐的知觉。 老王见他毫无热情,也不气馁,硬是挤过来让他挪个位给自己。 “你这人也真奇怪,跟快要枯死的老人似的,没有一点生气。我叫姓王,他们都叫我老王,你要不嫌弃就随他们一起叫好了,听说你姓徐,我比你大,以后就叫你小徐。” 他不想搭话,默默低下头发呆。 “小徐你是哪里人?我山东人,菏泽的,我们那地儿水土不好,都穷,我全家老小就靠我一人养活,这不,跟包工队就来这了,你呢?” “本地人” “小年轻有点朝气好不好,别死沉沉的,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本地人干嘛来工地,这可是大地方啊!” 老王拍拍他,很用力,透着山东大汉特别有的豪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人这么近距离的触碰,很不习惯。 忍耐着,他吐出几个字,“我是孤儿” 对方尴尬的收回手,耸动几下鼻子,“没事,哈哈,谁没点难处。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声大哥,跟着大哥,大哥照顾你。” 他低声道了谢谢,不再说话。 不是厌烦,蹲苦窑的间歇,他已经忘了怎么与人交流,每天除了点到和管教问话,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渐渐的他忘了怎么开口,怎么说话,也忘了以前种种。 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还能指望他说什么? 工地里的人都怵他,觉得他是怪人。 连工头也不待见他。可是他能吃苦,一人顶两人的活,干活最多,钱要得最少。所以工头也多没说什么。 他安分,工头满意。 他在工地上干了三个月,活干完了,他一天领四十块倒领了不少钱,点了点,三千六百八十块,一分不少。 包工队接到新活南下,工头问他跟不跟过去,他还没回话,老王就把话茬接过去,“我大兄弟当然跟他大哥走,是不是大兄弟。” 他点点头,算默许,也算是谢谢老王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 南下的车上,工头问他,“身份证呢?” “丢了。” 工头又问,“怎么不补办?小徐,你干活挺老实,你去办张身份证,我把钱给你补全乎。” 他望向工头,眼里没有一点波动,对方一愣,连忙转移视线。 他听过工头跟别人议论他是从苦窑里放出来的或者是逃犯。 再无人说话,车厢里一阵沉默,气氛尴尬。 老王适时出来打圆场,递过来一包瓜子,“都嗑,敞开嗑别客气,车站买的,可香了。” 南下要去的城市只在地理书上见过,没什么印象,也不发达。 其实去哪无所谓,他早在迷途中把自己困死。 而时间把他麻木得连迷惘都没有了。 王珊珊是那时候来的工棚,她探进头,怯怯叫了声,“大哥。” 棚里的男人齐刷刷转头,工地里来小姑娘不常见,还是这么水灵的。 “呦,找谁呢?” “妹子,先进来说,外面大太阳的。” “大妹子来我们这找大哥啊,我们可都是大哥,你到底叫谁啊?” “哈哈,大妹子,大哥可不能乱认啊。” 男人们调笑着,让她臊红了脸,老王一把打上离她最近的那个调笑的人,“都闭嘴啊,我妹子,我亲妹子,找削呢你们。” 满头黑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素色碎花女士衬衣,下面是一件深蓝色牛仔九分裤,白色坡跟凉鞋,一副学生做派。 她羞涩的转过头,瞄到他,发现他也看她,脸又红了一红,缩回脑袋彻底消失在门外。 他翻个身,继续睡。 6 6、第 6 章 变数是那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上一秒老王还笑称他们王家有出了这个大学生妹妹光宗耀祖,下一秒王姗姗那边就出了事。 从工地回去的路上遭小流氓围堵,接下来的事不言而喻。 老王颤抖着求医生救救王姗姗,送去的时候已经大出血,发现的太晚,大半夜又是偏僻地方,过路的醉汉受惊酒醒了大半,摸摸地上流血不止的人身子都冷了,幸亏还是有呼吸。 医院打来电话,徐礼睡的很轻,所以第一时间也有了反应。 他们随工头来这地方时间不长,短短几个月,但是周边情况摸的很清楚。 这片只有一帮地头蛇,常年欺男霸女挨家挨户收保护费,带头的叫三胖子,为人很是霸道,手下常年养了几个马仔,专做不要脸的勾当。 在王姗姗抢救期间老王冲出医院,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抄起杀猪刀把三胖子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差点没死过去。 对此他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当警察到事发地时老王已经只剩一口气。 屋子里地上四横八竖的几个男男女女都倒在血泊里。 老王也趟进医院,也是重症抢救,和他妹妹隔壁房。 工头带着老王压在他那的薪水叫了几个工人冲去医院,到了医院二话没说就被护士带到一楼缴费窗口去补缴押金和费用,忙的脚后跟打着后脑勺儿。 护士脖子一扬挡在门外谁也不让进,说不能骚扰病人,推搡间又问谁叫徐礼。 他往前走一步,我。 你进去吧,病人交代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外面等着。 他低声道了谢,推门走进病房,男人奄奄一息,身上多处刀伤疤痕凸凹不平,仅靠一口气吊着,看他走进来气若游丝要开口,张张合合才发出一点微弱响动。 “姗姗姗” 他一步步靠近,男人充血的眼球暴突,充满乞求的望向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昔日铮铮的汉子化为枯树,即将凋零。 “姗姗姗帮帮我” 他木然,任男人颤巍巍的握紧他的手,徐礼知道男人的心思,但他不能,他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能活一天是一天,不能到时候再搭上个王珊珊。 微微用力,把手残忍的从软弱无力的男人掌心中抽出。 干枯的喉咙里飘出地狱之声,带着惊恐的喘息,男人垂死挣扎。 这个即将垂死的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徐礼身上,姗姗是不能再回去了,他们老家穷乡僻壤回去只能埋首在田地里。 中国有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么保守的地方,姗姗要是回去了,得不了好,得被三姑六婆的吐沫星子淹死,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男人悲鸣,哀求呜咽,激动的情绪让病情加剧,喉头一甜,满口鲜血喷出。 绝望是剂良药,让男人回光返照,忽的坐起,跌倒下床,以跪地的姿势。 他躲避不及,被男人抓住裤脚,“求求” 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还死死盯着徐礼。 他被男人的哀求骇然,半晌,才弯腰缓缓扶起男人的身体,死沉。 人这一生,逃不过命。 每天早晨,你睁开眼睛,这就是一个奇迹了。 徐礼离开工地,带走了王姗姗。 工头结给他的钱够他带着她去做点小买卖。 他问她要不要再继续读书,她拒绝,和他安定在这所城市,守着她哥。 徐礼在郊区租了间小屋子,用木板隔成三间,一间自己住,一间给她,一间当厨房。 小屋子没有卫浴设施,上厕所要徒步走五分钟去街角的公厕。 他很满足,至少有了家。 只是夜里间歇能听见隔板另一侧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徐礼不发一语,沉默着。 王姗姗多半是沉默的,负责三餐和清洁,当一切都做完便对着窗户发呆,日渐消沉。 徐礼不问,吃饭糊口对于现在的他们是头等大事。 他批发了整排小挂件、一大包袜子,安安心心在每天黄昏的时候走两里路去摆夜市。 袜子10块钱三双,进价只要5块5,小挂件夜市翻倍的卖,买的多了再送你一件。 两个月风雨无阻,倒也余了些钱。 桌上不再只有单一的豆腐白菜,这些日子王姗姗瘦了不少,双颊颧骨突出,憔悴不堪。 徐礼虽然寡言但也看在眼里,给家用的时候多掏了些,告诉她去买点东西补一补吧。 晚上吃的是排骨汤,用煤炉子熬了很久,味道鲜美。 王姗姗起身要为徐礼盛一碗,徐礼摇摇头,不用了。 排骨汤很少,只有汤盆的三分之二,一个人省一点还是能喝两三天的。 他说,我闻不惯荤腥。 这倒不假,蹲苦窑哪有好吃好喝,那些橙和肉食只有在探监日或者视察访问才会出现,五年里他早已失去味觉。 他们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像夫妻又不像,不是兄妹,更不是朋友。 邻居也不愿多和他们走动,奇怪的一家人。 总是安安静静不和别人多话,没有一点响动,死气沉沉。 小孩子家都不敢靠近,要是晚上看见两人就算大人也会被吓的一跳。 这种离奇死寂的生活在一天夜晚被打破,男人和女人的屋子里传来女人惊叫和打斗声,虽然只有一小段时间,但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徐礼奋力压制住陷入疯狂的王姗姗。 她怀孕了。 消息来的太快,像颗定时炸弹,打的两人措手不及。 命运总是作弄人,很多时候都由不得自己。 他因为突然的落雨回来拿遮雨的工具,却惊见她在自虐的锤击小腹。 没有停顿,他上前制止,地上散落着两片薄薄的带有红色条纹的纸片。 他本是在三教九流地上长大的小混混,对暴力和性从来不缺乏认知。 在没有人知道的阴暗角落里,他抱着她。 她哭喊,瘫软在他怀里,悲从中来,自暴自弃,“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眼泪流到他的手臂上,滚烫。 他闭上眼睛,又张开,“生下来吧。” 对方凄然一笑,带着泪,“生下来?呵……生下来谁去养?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我才二十岁,以后要怎么办?” 这次再也没有迟疑,“恩,生下来,我来养。” 女人扭过头,眼泪还在流,布满血丝。 “都交给我吧。” 女人皱着脸,哭得更凶,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在那里。 跟当初一样生动。 他们渡过了从未有过的癫狂时刻。 从未有过的靠近。 一切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王珊珊这里不想太多纠缠,反正她就个打酱油得 _ 作者傻x了写到现在正主都没句完整对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菊花残满地伤我的笑容已泛黄 7 7、第 7 章 阴霾被冲散。 忽然之间。 以前他总是一味的去追求前方美丽的风景,不辞疲倦,不顾辛劳的想奔向远方。 其实就在他轻易间就可以走进的地方,原本就有着一些美丽的景色,却常常因为近在咫尺,因为太容易走近,而不被他珍惜。 他常常选择犯下这样的错误,刻意的去追求远方景色,而让身边的美丽白白流逝,与他擦身而过。 其实往往就是他的不经意,使这样一些绮丽的景色,使这样一些可能将改变他人生的景色,与他失之交臂,成为遗憾。 他应该感谢,上天的恩赐,重获新生。 时间过的很快,春去秋来。 他加倍努力,晚上摆夜市,白天在附近找了份兼职接茬干。 每天只睡4个小时,却比之前有生气。 王珊珊的肚子越来越大,出现胎动的时候,徐礼竟也连带浮现喜色。 从天而降的孩子是上帝的礼物,他们一起去医院做产检,机器里倒映出孩子的样子,女人惊喜的合不拢嘴,他微笑的看着她没回话,任由她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 这是他们的孩子。 徐礼变的更加忙碌,鲜少回去。 白天去餐厅打工,晚上再去出夜市,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虽然勤奋,但日渐趋高的物价还是让他无法承受。 徐礼背着女人蹲在墙角啃白馒头就豆腐乳,旁边的摊主忍不住问他,“你吃这么点够吗?” 徐礼点头,难得的扯开嘴角,点点头,“够的。” 那人看着徐礼捏在手里的最后小半块馒头,上面只有几滴腐乳汁,忍不住把自己的饭菜端出来,“试试看我的吧。” 徐礼开口,还是那样子,“够的。” 营养品一袋袋的拎回家,女人脸上浮现红润,一日三餐也多了话题,多是围绕着孩子,无比幸福。 邻居因为女人的怀孕也渐渐有了接触。 一切都在改变。 家像家,人像人。 阵痛在凌晨时分,那天生意出奇的好,他回去很晚。 还没进门就被邻居一把拦住,“快去医院,你老婆要生了,我老婆她们才把小珊送去医院,就在105医院,赶紧过去。你也是,怎么不买个手机,多误事,她们都去不短一会儿了。” 他应声,快步回家翻出钱,锁好门,舍不得打车,徒步跑向医院。 他跑的很快,很用力,浑身使不完的劲。 王姗姗因为没交押金和手术费被院方拒绝手术,以宫口未开为由安排在过道上踱步。 徐礼去的时候看见她疼的全身是汗,衣服湿成一片,头发也被浸的结成团贴在脸上脖子上,好似刚刚从水里捞出一样。 身边的邻居心疼的看着她,嘴里骂着丧德的医院,紧紧扶着。 押金2000,手术费4000。 徐礼用最快速度缴清费用,好让她尽早脱离苦痛。 他紧张,紧张到无以复加,比第一次打架、第一次砍人、第一次反抗他父亲、第一次靠近季秉桓都还要紧张数倍。 他以前总是豁出去,敢拼敢博,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可是就在现在,门的另一边有他的牵绊,从此不再孤独。 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打断骨连着筋。 没有任何一个人让他尝试过这种感觉,他有过牵挂,有过执着,有过深爱,有过不舍,但都是他单方面虚无的无知感情。 这些无知的感情压的他喘不过气,让他跌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当从不被认可的感情变成互相需求,他体验了比从前更深刻的自己。 就像他不自觉看到那的那句话一样,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生的经历不同,从事的职业不同,但凡福祸相依,总是苦乐掺半。 只要从容处世,看淡得失,积极努力地发掘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幸福的感觉就会不请自来。 空调不冷不热的开着,伴着咻咻的风声,让人不安稳。 他面色紧绷,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凳上。 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时从门内传来,声声触动。 两个多小时门上始终亮着“手术中”的红色灯牌。 冰冷的白色大门,从内推开,走出白衣白帽的冰冷医生,冷漠而面无表情的对他说,“病人难产,大出血,你去补缴费用,我们再抢救。” 徐礼厌恶白色,、他父亲、黄毛、老王在被白色帷幔下被掩盖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些人突然消失不见,徐礼在那一刻崩溃,甚至致命。 他苦苦坚守的梦,在一瞬间濒临瓦解,强撑的内心世界,在一刹那崩溃破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逝去,内心跌进冰窟,极致寒冷,碎落一地,看不见一缕阳光,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因而消沉,等待下一个盼头的出现,抑或是消沉到底,荒度一生 白色从他身边夺走一个又一个盼头,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推他无助,进而无奈,陷入自己内心深渊,无法自拔曾经。 白色让他窒息。 壹万伍千元整。 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范围。 医院那边不缴费不手术,他心急如焚,借是借不到的,周围的住家和他们一样,朝不保夕,贫困度日,大家谁都不比谁要好,他只能靠自己。 徐礼想到那块手表,季秉桓当年为他特别订制的限量版,表带内刻着他的名字,一小块够像他们这样生活在生活最底层的蝼蚁好好的活上个三五年。 他小心翼翼的翻出手表,镶钻的表带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寒冷的光。 徐礼没有多想,他要救女人,救他们的孩子,救他自己。 只当壹万伍千,典当行看他是急用又开这么低价以为是赃物还想再压价。 他的黑色琉璃珠子看着对方,冷冷的带着嘲讽,像是会透视人心。 徐礼压上所有,换来的却是女人难产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的消息。 他出狱一年,对他最好的两个人,接二连三的离去。 命运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徐礼没有过激行为,医院也不承认属于医疗事故,用公式化的三言两语打发走徐礼。 接待徐礼的是一位科室主任,微微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说话很缓慢,只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到女人死因稍微停顿下来悄悄观察徐礼,最后发现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悲愤,便放下心来草草了事。 重点无非就是王珊珊的死医院完全免责,让徐礼别闹,医院可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他们做出补偿。 穷不与富斗,胳臂拧不过大腿。 只字不提因为手术费耽搁治疗的事。 他垂着眼皮,面色苍白,默默地看向地上,眼睛淡漠不发一语。 拿着通知书,徐礼心如死灰的抱着怀里的小宝贝走出医院,是个女孩。 这个小孩软嘟嘟眼睛都睁不开,无意识的呀呀哭泣,一身奶味,天真可爱。 她不知道在她出生的同一天她的亲生母亲已经离开她,也不知道她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天下着蒙蒙细雨,上午才办完女人的葬礼,其实也不算葬礼。 他没有钱去买骨灰位只好把她土葬,埋在大地里。 细雨落尽时他从坟前离开,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冷风凛冽,吹到心窝里。 他叫她姗姗,徐珊。 用她妈妈的名字代替她妈妈活下去。 他们从此相依为命,散落在这花花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攻出场 剧情正式全开 8 8、第 8 章 徐礼抱着小姗姗在人行道上缓慢往家的方向走着,不敢太快,怕吵着怀里的小家伙。 双颊凹了下去,神情冷峻,身上的蓝布老头衫透著股沾过灰尘的灰败气,与街区周围的繁华形成了对比,格格不入得让看到之人都忍不住绕道而行。 身边不断地响起喇叭,他走了几步,有喇叭声越来越近。 徐礼目不斜视,在街角小巴站对面停下,他站在人行道横线前,等著绿灯燃起。 他脚步刚歇,一辆车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下,然后那能反衬出他影子的擦得亮得刺眼的银灰色车子的车窗缓缓摇下,里面一个杏眼习惯性半眯着的男人正慵懒的看著他。 徐礼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对方淡淡地回视着,那是个悠然自若掩饰不住一脸霸气的男人,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样,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怎么不来找我?” 徐礼呆立着,没有开口。 他没有欲望开口,也不知道季秉桓怎么会来找他,他不想知道也没什么好知道的。 “徐礼…”季秉桓叫了一声。 灯亮起,徐礼看着很多打量他们的人迈步踏过斑马线,去往对面。 “小心淋到宝宝。” 尾音上扬,徐礼判断不出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淡淡的威胁,只是车门打开,靠坐在映着光彩的皮椅上的男人嘴角浮度扩大,“上来。” 徐礼一瞬间恍惚。 上车。 所有刺激到如今仅剩下疲乏的痛,入狱三年后他的感情已经被完全掏空,终于有恃无恐。 感情不是被致命的错误所扼杀,而是被不断重复重复出现的小细节一点点分解掉的。 在徐礼放下一切之后,季秉桓却因为得不到而骚动。 “戴上。” 名贵的手表,从季秉桓到他再到当铺,绕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上。 光泽名贵如昔,凸显他的落魄。 人啊,没有那种命千万别强求,不然就会像他这样,生不来,死不去。 “下次可不许再弄丢了。” 对方挨的很近,亲昵的突出气息,充满诱惑。 话说的很简单,近乎于情人间宽容的宠溺。 可徐礼听到耳朵里――你看,机会是给过你的,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居高临下。 徐礼没有伸手,呆板的低着头,正对怀里的小家伙,还安然的睡着。 木然的不作回应。 小家伙有点抽动,上下眼皮也办睁半合。 想来是饿了,蠕动着嘴角似乎即将惊醒。 长时间维持拥抱的姿势让徐礼双臂有些麻木,他得在小家伙哭喊之前带着他离开这里,和这个人。 徐礼看著他轮廓深邃的侧脸,认真地说,“谢谢恒少爷。” “恩?” “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在里面受了很多教育,出来想过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牢狱 作者:厚年 定的生活。” 徐礼说的很为难,又有点淡淡的味道,怕牵连怀里的小家伙。 季秉桓似有若无的嗤笑。 “青帮没有了,我接管不久就洗白了,你以后还跟着我,做生意,倒也符合你的想法,安生度日。” 青帮没有了,徐礼微微震动,警戒起来,身子有些僵硬。 这个盘踞一方土地,根深蒂固的毒瘤连根拔起谈何容易,牵涉到的方面利益无比巨大,对方也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以前就在期盼,他深深爱着的恒少爷一飞冲天的那天。 “被洗过脑的发条小铁人”,毛仔是这么嘲笑他的。 因为他的人生就是为恒少爷付出、牺牲,哪怕只换取对方一时的愉悦。 他总是义无反顾,没有消失殆尽的时候。 当这一天终于来临,徐礼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常年被爱滋养出的奴性已经随着一年又一年的铁窗生涯消失。 车窗外水泥森林林立,处处透着现代都市的快节奏气息。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 麻木和绝望。 小家伙闹出了响动,引起季秉桓的兴趣。 他伸出两根骨节修长的指头,从上方撩拨着小家伙,向是起了兴致般来回逗弄。 被含住手指舔舐也不发作,随意的笑笑,笑的隐晦。 觉得够了,便抽出被婴儿口水浸的光亮的手指,命人抱走徐礼怀里的小东西。 季秉桓在车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跟着我。” 飞机场有人离开,有人留下。 悲欢离合。 谁会在意谁降落,停留过多久,又起飞。 只不过是一条条的流水谁都无所谓。 几小时的飞行,几座城的跨越。 飞行的航路中,季秉桓像看新奇的宝贝一样的打量着他。 徐礼假寐,粗硬短小的指甲陷进掌心里,用丝丝疼痛保持冷静。 徐礼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想不明白,当初随便就能把自己丢出去的人,如今何必大费周折又要找回来,没玩够吗? 季秉桓还是当年那个被偏爱到有恃无恐的青年,可他早已颓败干枯到根叶里。 最熟悉的明水街,不熟悉的人。 徐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被夹在人群中。 季宅大的吓人,空的可怕。 季秉桓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家。 却没有告诉他大门的密码。 徐礼从来不会去想“如果”。 如果当年女人没有离开他们, 如果他没有遇见季秉桓, 如果毛仔没有死, 如果他出狱之后没有去工地, 如果王珊珊好好的活下来, 如果……没有如果…… 香味四散精致丰盛的饭菜还热着,安好的摆在红木雕的餐桌上。 季秉桓优雅地喝着红酒,间或漫不经心地打量他几眼。 徐礼临危正坐,一口一口认真吞咽。 徐礼胃口很小,牢狱的经历和出狱后压在肩头的重担让他强迫自己少食。 到后来也就习惯了,一顿一个馒头足以。 一小碗,便也饱了。 季秉桓挥手示意佣人过来添饭,“再来点?” 徐礼推开碗,“不用,我吃饱了。” 季秉桓挑眉,侧着身子转向他,摸上他的脸,温柔魅惑。 “吃这么少?以前不是很能吃吗?” 徐礼没动。 “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这倒也不假,入狱第一年大太太买通牢头,往死里的整他。 那些年,徐礼真以为自己会死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是吗?” 撩拨他的手沿着轮廓往下延伸,带着暧昧钻进粗布衣服里,来回摩擦。 徐礼强忍着,没有动,待季秉桓尽兴。 “恒少爷,我女儿呢?” 季秉桓笑的轻薄,有些讥讽。 “我请专人照顾,担心什么?” 徐礼闭上眼睛,“我想见见她。” 衣服下的手抽了出去,一杯酒递到面前,“起名了吗?” “起了,叫姗姗。” 季秉桓嘲讽的裂开嘴角,举着杯子绕到他身后,“这名字不好,太轻,压不住太岁,以后少不了跟他妈一个命。” 徐礼低着头,露出颈项,他虽然黑,但倒也干净 坚硬紧致的肌肤不似女人一般顺滑,却着实勾起季秉桓的欲望。 徐礼不说话,不回答,不愿意从别人口中这么提到他的女儿。 “叫……徐芷好了,岸芷汀兰。” 徐礼皱了下眉,梗着脖子,“我想见她。” 季秉桓笑了,笑的妖娆,不带一丝讥笑嘲讽。 季秉桓是很好看的,徐礼一直都知道。 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这种人。 徐礼在他最美好的岁月里,被软禁在他铺下的沼泽中,拔不出,走不开。 为季秉桓一笑,做什么都愿意。 徐礼麻木的坐在那里,季秉桓靠在他身上,软的就像没有骨头。 徐礼被推进浴室洗澡。 花洒开到最大,打在背上有点痒。 姗姗……或者说小芷儿变成砝码,再一次将他成功的捆绑在季秉桓身边。 季秉桓满意的话,就可以见一面。 不满意,就没的见。 徐礼用最后的尊严去满足季秉桓生理的愉悦。 一场游戏――总有一天会腻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季渣出来了~~大家撒花~~ (acr;acr;)下章咱吃肉肉 9 9、第 9 章(全) 男人优雅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修长的双腿交互叠合,一脸的玩味。 徐礼只批了一条白色浴巾,里面空空荡荡,再无他物。 男人没有给他多余的衣物。 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珠。 徐礼屏息注视着男人,这个俊美无比,也残忍无比的男人。 男人摆摆手示意他过去,“过来,徐礼。” 语气祥和,眼中却满是残酷,毫不掩饰的愉快。 徐礼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这个人,除了脸有些熟悉感之外,别的全不对劲了。 不再是当年让他痴迷不可自拔的恒少爷。 不得不说,是时间给予的转变,季秉桓变了,徐礼也变了。 在岁月的轮回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 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 如果他存在,它就干涸; 如果他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徐礼一步步向着男人走过去。 常年的劳作让他身体结实挺拔,皮肤被晒的黝黑。 身上一道道的疤痕,丑陋,却也更男人。 男人肆无忌惮的盯著他裸露的胸口,视线火热而贪婪。 没有任何前戏,男人挺进他身体的时候,徐礼绝望的闭上眼睛。 男人粗壮惊人的性器,像把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力道大的让他痛到全身都瘫软。 但身体的折磨是其次,让他唯一再能有感知的只有小芷儿。 连番的抽插让肉刃完全埋进后穴,穴口周围的肌肉已经扩张到了极限,紧紧的箍住了男人。与徐礼不同的快感让季秉桓汗如雨下的挺了挺腰,然后拍了拍他的臀部,说:“放松,我要动了,别夹这么紧。” 徐礼趴在床上,被迫摆出母兽交媾的羞耻姿势,抬高下身,好让男人进进出出。 他没有勃起,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对他来说是一场折磨。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把头缩进自己的手臂里。 当做壳,封闭起来。 不动声色的挑畔。 “怎么没反应?” 季秉桓亲吻着他的背脊,稍作停顿。 妖艳的男人在得不到回应后捏玩他红肿的乳头,狎笑着说他不在意。 季秉桓握紧他的腰,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在那小小的穴里冲撞。 剧烈的快感阵阵袭来,速度越来越快,穴内的嫩肉被尽情的翻搅戳穿。 久未经人事的穴口变的红肿充血,被磨得火辣辣麻痛。 男人的粗暴的动作让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徐礼知道,是他流的血。 鲜血配合着始作俑者的摩擦,进入他身体的最深处。 男人硬烫的凶器不停的摩擦伤痕累累的甬道,狂野的侵犯他的下身,感受身下人紧致的花穴带给他的巨大快感。 性器进出猛烈,带出肠壁,猛的挺进,又翻进去。 男人把他被撞的前倾的身体向后拖近自己,压着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被侵占。 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粗鲁,想要把他戳穿似的宣泄交媾。 徐礼毫不抵抗,这让压制贯穿他的男人高度兴奋。 好像一切又回到许多年前,徐礼还是那个甘心为他生死的青年。 一瞬间高潮来袭,无数次的抽插之后,季秉桓全身忽的一紧,勇猛的冲刺失去了节奏,埋在徐礼体内的分身也急速颤动。 滚烫的白浊一股股的拍打在徐礼的内壁,如数的全倾泻在徐礼的体内。 男人没有抽出去,顺势压在他的背上,感受他体内不由自主的抽动,酝酿着下一波的躁动。 徐礼瘫在床上,黑色的瞳孔失焦,一脸空洞。 男人的侵占还在继续。 片刻的休息之后,在他体内蛰伏的巨物苏醒,生生膨胀了一圈。 继粗鲁地干着他后面。 徐礼的胯骨被紧紧掐住,男人把他按回了床垫,同时沉下腰,捅进他的肉穴,重重地狠插进去。 徐礼下半身已经麻木,持久的交合让他招架不住,腰身瘫软。 男人用自己昂扬的粗壮肉柱作为支柱,抬起他一条腿转生面对面的姿势。 男人用鼓胀的巨物将他的甬道塞得几欲撑裂。 肉体拍击的“啪啪”声夹杂男人的戏谑。 男人包含深情的忽然他的名字,宛如恋人一般。 情动之处更是抽插不止,放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徐礼只能流着口水,双眼无神,双腿被拉开至极限,像青蛙一样被男人面对面剧烈的操干。 承受着男人几乎与要把他撕裂的野兽一样的眼神。 忍一忍,再忍忍吧,只能这样了。 整夜的交合让徐礼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季秉桓翻来覆去的操弄,从床上到阳台,浴室里也做了几次。 当所有动作都停下的时候,徐礼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徐礼,好好对我,像以前那样。等我腻了,就放你走。” 季秉桓总是那么骄傲、漂亮、耀眼,太过于相信自己。 所以他不明白,何东西如果不好好珍惜,只一味地索取和伤害,又怎能保证它不会败落呢? 人的生命中有一样东西不可恣意挥霍,那就是情感! 徐礼在昏暗的光线中忽地睁开眼睛,正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眼角。 眼眸流转,男人眨了眨眼,多了点狡黠。 “恒少爷” “恩。” “会放我吧?” 他再确定了一次,男人对他许下的承诺。 男人笑,完美的绝色容颜逐渐放大,双唇紧贴,结结实实的吻在一起。 徐礼死气乏力,沉沉睡了过去。 徐礼醒来时,嘴唇破损、一身的痕迹。 下半身不能动,一动撕心的痛,但胜在清爽。 白色的被单将他笼罩,也是换过的,干干净净,透着好闻的气味。 徐礼盯着天花板。 他在昨晚做了选择,一个如果没有小芷儿就不会存在的选择。 他搭上自己的一生,静静的期盼季秉桓厌烦,向从前那样把他丢出去的那天。 也许是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 没有期限的漫长岁月,他将日复一日的耗费在这里,直到枯尽。 毫无存在感的活着。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直在路上徘徊。 徐礼就这样睁着眸子躺着,不想不动。 坦然接受即将会面临的生活。 不同于监狱的阴暗,在这奢华典雅的大宅里,他再一次被刑囚。 10 10、第 10 章(全) 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 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推着向前走。 这不是静止火车里,与相邻列车交错时,仿佛自己在前进的错觉,而是我们真实的在成长,在这件事里成了另一个自己。 天色渐暗的时候,想起了敲门声。 轻轻的叩了三个来回。 徐礼保持仰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像是怕房间里的人会出什么事,厚实的门被人从外面急躁的拉开。 佣人发现徐礼端好的躺在那里,长吁一口气,木讷的开口,“先生,吃饭了。” 徐礼感觉不到饥饿,却真的张开嘴,一口一口的机械吞咽。 他不想做半分无谓的抵抗,都会成为的季秉桓笑料。 季秉桓隐身在黑暗中,像条巨蟒,紧紧的缠绕着他。 他越是挣扎,他越是勒紧。 要把他葬送在自己体内。 小半碗之后徐礼闭眼上,再也吃不进一丝一毫。 季秉桓回来的时候,徐礼还躺在床上。 亲昵温柔的吻落在徐礼的睫毛上,他睁开空洞的眼睛。 “晚饭吃了吗?” 徐礼默不作声。 这些在季秉桓进门之前佣人已经汇报过的东西,他不想再重复,也没有力气开口。 季秉桓宽容的好似另外一个人。 不会推开徐礼,不会当他如秸秆,不会笑微微的让他去死。 陌生的让徐礼不欢喜。 “起来,陪我去洗澡。” 男人再次开口,徐礼被男人从床上拉起来,木讷的拖着走。 他没有任何遮挡物,身无寸缕,唯一的浴巾不知去向,所以也不需要再褪去什么。 徐礼默默跨进已经盛满水的浴缸,温度刚刚好。 在他进入的时候水波荡漾,水花流落,溅在地砖上。 浴缸比双人还要再大一个尺寸,完全容得下两个男人。 他们贴的很近,男人让徐礼面对面坐在他胯间,从身侧绕过环抱的双手四散抚摸着他。 徐礼认命,分开双腿靠紧对方,感受来自男人炙热的欲望。 “想不想我?” 男人把满头乌黑的臻首埋在徐礼颈间啃噬,轻柔的仿佛用鼻息问出问题。 徐礼看着盥洗台上面整齐摆放的衣物,出神。 “我这些年,想你想得紧。” 贪婪的双手在徐礼全身揉摸,从胸口一路往上吻到了他的脖子。 徐礼听到耳边响著急促的呼吸声,欲火中烧的男人在他乳尖逗留。 没有任何爱抚,男人就着水压把手指往徐礼依然红肿不堪的后穴抠刺,紧窄的入口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缩紧闭合,阻挡外来者的入侵。 季秉桓斜了眼徐礼,注视着他黑亮没有边迹的眼睛到惨白没有血色的唇色。 毫无生气。 手变本加厉的使劲往里钻,失去耐心的用蛮力硬伸了进去,借著鲜血的润滑加快速度。 徐礼的内部受了更重的伤,热流顺着男人的手指流出,讽刺的是反而让男人动起来更顺利。 男人失去耐心,迫不及待要驯服眼前的人。 一手扶着紫红色的肉刃对准了徐礼的穴口,一手扣住他的腰固定他的臀。 进入体内的瞬间,激痛占据了徐礼所有的感官。 他变的僵硬,男人顺势将巨大再一次一捅而入,直至最深处。 徐礼忍着,拼命忍,忍耐这无限期的煎熬和毫无尊严的暴行。 巨大全部插进了徐礼的后穴,后穴周围的肌肉已经扩张到了极限,缸内的渲染着红丝,四面扩散。 “啊……你里面好紧……好热……真爽!” 男人一次比一次猛烈,带出肠壁,狞红得吓人。 下身连根没入的感觉让徐礼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长时间猛烈的抽插和频繁改变的体位耗尽了徐礼的精力。 只能软软地把头搭在男人身上,任他玩弄自己的身体。 全身的私密地都被亲了个遍,其实与其说是吻不如说咬比较贴切。 男人毫不留情,逼他做出反应。 像虐待狂一样在他全身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徐礼只能麻木地随着男人律动。 男人只做了一次,就退了出来。 回复到伪装后的完美形态。 男人抱着徐礼,仔仔细细的清理,情到浓时更是取悦的主动吻他。 徐礼任对方为所欲为,他再没有一丝精力可以耗费。 男人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不多加勉强。 再次躺在上床的徐礼忽然发出响动。 暗淡无光的眸子微微闪动,“恒少爷,我想见我女儿。” 季秉桓和徐礼并排睡着,霸道的搂着徐礼的腰。 徐礼的头也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只是腰间的手臂收紧,头顶上传来轻笑,“等以后吧,今天太晚了,我们的小芷儿早就睡了。” 哪里让男人不满意了吗? 所以被剥夺了看小芷儿的机会。 徐礼困倦的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今天是几号,现在是几点。 自从季秉桓把他囚禁在这里――这个密封狭窄的空间,他已经不再去推算时间。 数日子的时光他过过,三天如三年。 他不能把自己逼疯在一段又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 黑暗中过了许久,男人缠绵的摸着他扎手的短发,“徐礼” 像是在怀念,又像是沉浸,“我们重新开始吧。” 徐礼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是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徐礼,徐礼……”男人执着不肯放过他,“睁开眼,看着我。” 徐礼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抬起头,直直面对季秉桓的脸。 这张让他爱慕多年,至情至深的脸现在看来却不能让他产生一丝波动。 在一段破碎的感情中,终有一天,其中一个人彻底会将它遗忘、丢弃。 生命中有些人注定是擦肩,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 季秉桓也定定看着徐礼,打量了许久。 在徐礼的眼睛里,看不见半分自己。 甚至,连倒映,也被抹去。 11 11、第 11 章 男人只做了一次,就退了出来。 回复到伪装后的完美形态。 男人抱着徐礼,仔仔细细的清理,情到浓时更是取悦的主动吻他。 徐礼任对方为所欲为,他再没有一丝精力可以耗费。 男人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不多加勉强。 再次躺在上床的徐礼忽然发出响动。 暗淡无光的眸子微微闪动,“恒少爷,我想见我女儿。” 季秉桓和徐礼并排睡着,霸道的搂着徐礼的腰。 徐礼的头也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只是腰间的手臂收紧,头顶上传来轻笑,“等以后吧,今天太晚了,我们的小芷儿早就睡了。” 哪里让男人不满意了吗? 所以被剥夺了看小芷儿的机会。 徐礼困倦的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今天是几号,现在是几点。 自从季秉桓把他囚禁在这里――这个密封狭窄的空间,他已经不再去推算时间。 数日子的时光他过过,三天如三年。 他不能把自己逼疯在一段又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 黑暗中过了许久,男人缠绵的摸着他扎手的短发,“徐礼” 像是在怀念,又像是沉浸,“我们重新开始吧。” 徐礼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是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徐礼,徐礼……”男人执着不肯放过他,“睁开眼,看着我。” 徐礼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抬起头,直直面对季秉桓的脸。 这张让他爱慕多年,至情至深的脸现在看来却不能让他产生一丝波动。 在一段破碎的感情中,终有一天,其中一个人彻底会将它遗忘、丢弃。 生命中有些人注定是擦肩,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 季秉桓也定定看着徐礼,打量了许久。 在徐礼的眼睛里,看不见半分自己。 甚至,连倒映,也被抹去。 季秉桓没有一点把小芷儿抱出来的意思,徐礼也更加沉默,闭上嘴,不发一言。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弱者没有失败的权利。 他们每天疯狂的做爱,除此之外再无交流。 亦或不能称之为做爱,只是季秉桓永无禁止的粗暴侵犯。 徐礼把自己当成死人。 如果他当真能消磨在这无妄的岁月里,多完美。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一个月之后徐礼的后面不再流血,无论多野蛮都,他都能假装没有发生过,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季秉桓撕破温柔假面具,在一场激烈欢爱过后。 满身酒气的男人蛮横的缚住他的双手,一脚把赤裸的徐礼踹到地板上,叫骂着从主卧拖到客厅。 地上铺着柔软昂贵的地毯,只有在被拖下楼梯的时候磕生疼。 股间的白浊随着拖行的动作,三五不时的溅出来。 佣人们听到声音想出来看个究竟,却惊的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徐礼垂着眼睑,一路沉默,他习惯沉默。 明水街的日子徐礼已经学会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看法,那时季秉桓才是他的全世界。 再难堪的都承受过,现在又算什么呢? 男人喘着粗气,在经过厨房的时候松开抓着徐礼的手,不解气般补上几脚,随之又扫过去两记耳光,力道之重打徐礼侧过脸去,暗色的肌肤显出深红印记,顺着嘴角流下丝丝红液。 “徐礼,你要犟到什么时候?” 男人弯下腰,捧起徐礼的脸,指腹轻抹他略微肿胀的脸颊。 四目相对,有人迷惘,有人绝望。 徐礼的眼睛淡漠地对视着男人,又不知道在玩什么。 “徐礼,你想要什么……” 男人比以前更让人动容,双目含情,面色微醉,好似画中美人。 “你告诉我,我给你,都给你……” 声音轻柔的像是要陶醉在里面,季秉桓慢慢靠近徐礼,温柔的贴紧他的唇瓣,舔去徐礼嘴角流出的血丝,耳鬓厮磨。 徐礼静静的,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主角精彩绝伦的眼睛让他目不转睛,被深深吸引。 季秉桓是时间宠儿,悲伤快乐残忍虚伪,竟然每一面都那么完美。 这样的人就应该在洪流里占有一席之地,适者生存。 男人像是不甘心只在唇瓣流连,探出舌头,撬开徐礼的牙关,迫不及待与他纠缠。 徐礼年少时求而不得的吻,一个比一个深情印上来,徐礼无力招架。多少可望不可即的梦想,统统被丢在脚下,任人践踏。 男人的欲望再次勃发,动情的摩擦着身下的徐礼。 徐礼粗噶的开口,长久的无言让他一时难以适应,声音沙哑的像乌鸦的丧鸣:“恒少爷” 男人抬起伏在徐礼的茱萸间的臻首,闪烁的眸子期待的回望徐礼,企盼他接下来的任何要求。 “再叫我……求我爱你……求我吻你……” 像以前那么爱我……那么需要我……那么死心塌地跟着我…… 酒是很好的伪装,可以让人们当做借口放纵解脱自己,在迷醉的魔法时间里,随肆意妄。 徐礼和季秉桓有一段共同额回忆,徐礼逼自己失忆,所以他无畏;而季秉桓则回忆过深,被反噬殆尽。 我要自由――徐礼唯一的要求,话到了嘴边,却没有机会说出。 仅仅是一瞬间,季秉桓的脆弱或者表演忽然结束。 不为所知的微小动作触怒到男人的神经,反复无常的男人暴怒插进徐礼的身体。 拳头像雨点般的落下,暴行还在继续。 除了肉体拍击的声音和男人难耐舒爽的喘息声,再无别的声音。 汗水和白浊流遍男人和徐礼的结合部,有人心弦被重重的拨弹。 一股冲动,男人用指背擦去徐礼鼻翼上的汗珠,尝试的舔舔唇,又咸又涩,实实在在充满他气息。 男人有些心乱,然後挨在徐礼耳际说……别想离开我…… 小芷儿出乎意料的现身,肉嘟嘟得小身子安然躺在奶妈的怀里,圆滚滚的小脑袋上,长着撮毛茸茸的咖啡色软发,小脸儿通红通红,乖巧的不像话。 徐礼贸然动心,一股暖流划遍全身,类似与血脉的神奇感情。 他想拥抱这个寄托他所有的孩子,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继而颓废放下。 徐礼多害怕自己的污秽对她有半点沾染。 徐礼看的仔细,一点点的刻在脑子里,要把小芷儿源源本本装进去,可终究没有来得及。 一脸冷漠的管家刻板的挥手,屏退奶妈,驾着浑浊眼睛不带的意思感情色彩的向他点了点头:“许少爷,时间到了,老爷吩咐你只能五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本来不想更的 可是……长评很鼓舞啊_ 字数少了点,请别介意,匆忙赶出来的 朋友都说这个太沉重了~~ 12 12、第 12 章 小芷儿是救命仙丹,虽只有五分的功效,足以让徐礼活过来。 这天晚上,徐礼第一次走出卧室门,下楼吃饭。 季秉桓没有回来,等在下面的是另一个男人――明哥。 徐礼没有惊讶,或者表现出任何一点讶异,在季宅看见任何人都不需要去问为什么,也轮不到他去问,他是宅子主人临时圈养的一条狗,安排不了自己的人生。 徐礼静静的坐到位置上,坐好,椅子是红木的,嗝的人不舒服。 佣人走上前礼貌的问,“少爷,可以开饭了吗?” 徐礼垂着眼,不做声,没有回答他。 明哥接过话茬,点点头示意佣人可以开始,等菜上齐了便又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只留下老管家一个人在旁边侍奉。 明哥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精英做派,完全褪去以前的狂猛样子,好似明水街的生活不曾存在过。他喝了口酒,像是在踌躇,沉默了好半会儿,才望向徐礼。 徐礼倚在椅子上,眼睛向下,筷子没有动,只是旁边碗里的汤水空了一半。他这几天瘦的厉害,再也没有来时健魄,衣服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露在外面的部分骨节隐隐可见。 明哥想起明水街的徐礼……小猎豹,内敛的同时还具有野性,有耐心等待猎物,当时机成熟下手又快又狠。如果当年不是……当年…… 明哥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烟,对徐礼晃了晃,“要吗?” “好” 明哥向下倾斜烟盒,倒出一支烟,朝徐礼甩过去。 他伸手要接,却失了准头,任它从手中掉落。 徐礼的眼光随着香烟一起下坠,专心致志,直到它落在地面上完全静止。好像是笑了一下,其实眼睛是没有神采的,只是嘴角略微扯动,自嘲的样子。 徐礼弯腰捡起香烟,习惯性的摸摸口袋,掏了一空。 只能暂时把香烟含在嘴里,怀念它的味道。 “别抽了,掉地上怪脏的。” 这次明哥从椅子上站起来,亲自送过来,没有身体接触,以往说话喜欢拍人肩膀的毛病兴许改掉了,明哥停在徐礼右手边,又递上来一支。 徐礼摇摇头,他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了明哥一眼,淡淡地说:“不碍事的。” 魏明今天来,是有话要说。 他也是现在唯一能和徐礼说的上话的人,可是徐礼心如死灰的样子深深触动着他――他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 有什么话,再想说,都如鲠在喉,没办法开口。 魏明掏出火机,自己点上一根,再递给徐礼,这次他没有拒绝。 两个男人吞云吐雾,透过烟雾,魏明看见徐礼,他的动作很缓慢,一呼一吸需要小半分钟,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享受。 徐礼的表情也略微做了转变,半眯着眼没有生气的看着天花板,却是仍旧一点人气也没有。 一根,又一根,一根接一根。 魏明是个糙老爷们,有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牢狱 作者:厚年 、讲义气、靠着自己血汗打拼。和徐礼有同样的背景,他欣赏徐礼的能力和气魄,那些年没少和恒少爷推荐这个后生,就这么走上不归路。 魏明午夜梦回,出现的总是毛仔和徐礼,两个小崽子惹是生非,被一群人追的半个城乱窜,他一次次带人平事儿,骂毛仔,也顺带责怪徐礼。然后忽然出现大太太的车,他亲手把五花大绑的毛仔推上去,毛仔没有反抗,低低的求他“明哥,救救徐礼。” 魏明的泪腺在许多年前的混战中受了伤,是哭不出来的,他脸上狰狞的刀疤也让他变成不会哭的人。 他用力推毛仔上车,不能怪他心狠,也不是不难过,只是家里的小孩女人还在等他,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前辈们挂在嘴边的话,他以前嗤之以鼻,魏明迈入三十年人生大关时才终于体会。 直到饭凉了很久,魏明才开口,“徐礼,好久没见。” 徐礼把眼睛转向他,缄口不言。 魏明接下去,只能换个说法,问他:“去不去看毛仔?过几天他忌日。” 徐礼顿了顿手,一根烟刚好燃尽,伸手去拿烟盒,很轻,忘了探了探,果然空了。疲惫地叹了口气,“好。” 徐礼回来以后一直是这样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如果一个字可以解决,那他绝不会再说第二个字。只要他还被刑求在这阴森的宅子里,说什么都是空洞无用的,何不省点力气。 魏明接下来的话很沓长,虽然直奔主题但也说了整整一个小时。 徐礼出狱后没有再听过这么长久的发言,有些萎靡,昏昏沉沉,强打起精神,断断续续听到些青帮三年前解散,他和恒少爷是经历由生到死坎坷重重,斩五关过六将才洗白帮派建立现在的公司之类的话。 中间徐礼实在难受,耳朵模糊,大概是大太太和老帮主被送去国外疗养,以后也不会回来。 毛仔……徐礼……恒少爷……苦衷……事实上…… 徐礼用力眨了下眼,还是不清醒。 明哥走之前问他要不要跟着他做事,向以前那样。 这应该是唯一能离开牢笼的机会吧? 徐礼这样想,而后答应点头,:“要的。” 徐礼没有送魏明,他乏力无气,只想好好休息。 混沌之间床铺发出响动,另一侧深深的陷进去,有人躺上来。 徐礼被拦腰向后抱去,感觉嘴唇上印下轻轻的一吻,痒痒麻麻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呢喃的叫他名字:“徐礼……”那温柔的动作和声音,却再也无法让徐礼产生任何错觉。 世界上的事情,最痛苦的莫过于你知道一个必然的结果,但是你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徐礼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情一步一步走向爱与痛的边缘,而后便是眼睁睁的一点一点消瘦,直到消沉。 如果说有的人是用来回忆,那他则是用来忘记。 一次错误,足以致命,虽然搭上的不是他自己,但教训足以。 在经历所有之后,徐礼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和妄想,或者深沉的回忆,放在季秉桓身上,爱情太奢侈,他玩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好蛋疼,十一章失败了,明明是虐季渣,结果…… 第十章没有看见的妹子去邮箱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锁了,明明很和谐啊…… 我感觉这章也不咋样_ 他大爷我就不应该虐文甜文同时开,精分了!!! 13 13、第 13 章 司机或者保镖,二选一。 徐礼选择后者,这个城市早在一次次的扩建中面目全非,陌生的可怕。 其实保镖也只是台面上的说法,一个称呼把他和季秉恒无时无刻绑在一起。徐礼大多时间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呆着,没有人理睬他,他也不理睬任何人,伫立在自己的世界里,慢吞吞抽着烟。 偶尔好奇的人们朝他递过来玩味的眼神,徐礼仍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外界一切不为所动没有反应。 就算表面改变了又怎么样呢?青帮已经根深蒂固的腐枝烂叶早已扎根深埋在他心里,就算整个青帮幻化成如今的季式帝国,其实也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生存玩笑。 徐礼最常做的事就是靠着透明的落地窗,一口接一口的瞅着烟蒂,吞云吐雾,神色冷清。季秉恒不止一次的发现这样的场景,徐礼的眼光飘向窗外,夹着烟,眼里没有向往,却依旧牢牢看着窗外,舍不得收回来。他忽然感到害怕,如果有一天徐礼长出翅膀,纵身飞出去,到外面再也不回来,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让季秉恒快步走上前,粗暴的一把拉下徐礼,暴戾的开口,“以后不准靠近窗口。” 徐礼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不作回应,一步一步诺到沙发上,倚着靠了上去,眼睛依旧盯着窗外。 季秉恒看在眼里,冷笑出声,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他俯下身,凑近徐礼,闻到对方身上魅惑的烟草气息,情动不已,他支出手抬起徐礼的下巴,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对方冰冷的鼻头,抽动嘴角发生低低的笑声,“你那么喜欢看外面,那我就把小芷儿吊上去,让你看个够,可好?” 徐礼暗淡的眼眸在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发出异样愤怒的神采,美好的不可方物,就像从前的徐礼,那么有朝气,那么死心塌地。季秉恒捕捉到这一刻,并深深为之着迷。 随时有人进来的办公室,人来人往的停车场里,或者季宅的每个角落,只要季秉恒想,他就不得不愿意,徐礼顺从的褪去衣衫,任凭摆布。 依旧没有前戏,男人大手一挥把办公桌上的文件纷纷扫落,占有欲十足地抬高他的腰,紧压过去。 徐礼没有挣扎,反正怎么也逃不掉了。 男人恶作剧地挤压著他的下身,想看到他情动的表情,恶狠狠地欺负著他,势必要让他在自己身下呻吟迷乱,却还是得不到任何反应,恼羞成怒般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身体。 内部填满得几乎要裂开,接踵而来的是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的大幅度的激烈律动,满屋子只剩下交缠著的嗳昧喘息,和男人抑制不住从嘴角漏出来的呻吟。 桌子被男人强劲的动作弄得微微摇晃,随著节奏发出让人脸红的细碎声音,徐礼默默的承受着,只能被动地在床单上摩擦,他从来都不曾在欢爱里获得一丝快感,以前是,现在也是。 季秉恒就像忍耐已久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地压著他反覆纠缠,很快,男人的身下湿成一片,这看起来风姿绰约的俊美男人,还在狂野地侵略,在深处狠狠顶著他,仿佛要把他戳穿一般。 剧烈急速的抽插,男人用腹部强硬地撞击著他,“爱我吗” 徐礼的神智有些模糊,像死物一样。 男人眼里闪过一道森冷的光,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扔到冰冷的地上,劈头盖脸的又是几巴掌,狂暴的怒吼,“说话啊,你是死人啊,快说话,我问你话,不说是不是要我把小芷儿丢下去。” 徐礼嘴角动了动,这次没有流血,倒不是季秉恒发了仁慈,而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自男人的暴虐了,徐礼人贱命轻,早都习惯了。 男人不解气的又追上来两拳,而后抬高徐礼的双腿环在腰上,继续粗暴的进犯,一下比一下更深入花茎,执意让徐礼回答他的问题。 徐礼的眼珠混沌没有焦距,死气沉沉的答了一声,“爱的,恒少爷。” 得到想要回答,季秉恒心里不仅没有征服者的兴奋,反而象个受挫的失败者,粗暴地抓住徐礼的头发,“抬起头看我,看我怎么干死你这个臭婊子。”恶狠狠地在男人体内冲锋,不再多说一句。 徐礼在小时候听过一句话,两个人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却只需轻轻一拉,便可化为乌有。 他在入狱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的毛衣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他也确实渐渐遗忘了曾经有过的那件毛衣,如果哪天不小心想起,也是在最深最深的梦境里。 就像现在,昏迷中的徐礼走到记忆的深处,他看见的不是明水街的日子,而是季秉恒对那位高官之子笑的无比宠溺,说:“好,就依你。” 年轻的徐礼过于高估了自己的感情,坚贞或者爱如生命,其实从那一句话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说不痛吗?还是心甘情愿呢?闹剧就要结束了,应该是这样吧…… 明哥带着徐礼在下午去祭拜了毛仔。 按理说下午三点是不可以祭拜的,坊间对此流传着很多说法,索性变成不成文的规定。可是魏明还是选择了这个时间,徐礼知道他是怕他遇见熟人会尴尬,算是小小的体贴吧。 毛仔的骨灰位还是很新的样子,前面堆着一层厚厚的灰堆,应该是上午有人来祭拜过。徐礼上了五炷香,一炷代表一年,代表他的愧疚和抱歉。之后他深深的朝着骨灰位鞠了一躬,他有很多话是想和毛仔说的,可是到了嘴巴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从前就是这样,毛仔不停的说啊,闹啊,他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就算想说话也插不上嘴,后来也就习惯听之任之,徐礼闭上嘴,却再也听不见对方的嬉笑怒骂,他忽然难过起来,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却真实的感到悲伤,绞着绕的,把他的心拧巴的不成样子。 十五分钟后,魏明开口,要领他回去,恒少爷只给了他们1个半小时的时间,来回的车程就要1个小时15分钟,他不敢耽误。 徐礼摇摇头,吐出几个字,“明哥,你能帮我个忙嘛?” 魏明一愣,几秒后才有反应,“你说。” “再给我10分钟。” 魏明为难的看着他,他不想拒绝来自徐礼的请求,可是恒少爷这几年残忍的手段着实让他心惊,他试图开导徐礼,“我们下次还可以来”沉吟半秒,“如果你这次晚回去,那下次决然再没有出来的机会,恒少爷的作风你是明白的,说一不二,我已经拖得很晚了,现在赶回去都不一定能来得及,不是你明哥不想帮你,实在是……” 魏明说不下去了,因为徐礼放佛一潭死水,再无波澜。他撇过头,超先迈步像停车场走,听见徐礼跟过来的脚步声,如鲠在喉。 14 14、第 14 章 徐礼不再挣扎,再次拜托魏明,如果可以请带上一束百合,去三厅811格,帮忙祭拜下他另一位友人。魏明点头,答应的干脆。 当天秋高气爽,云淡风轻,是个好时节。 季氏企业跨越金融、房地产和科技业,短短三年已经独占鳌头,巨霸一方,完成了人类的原始积累。明水街的阴暗污秽,被掩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雕栏玉砌下的高楼,包裹的也不过是糜烂的光景。 红尘滚滚来,何事惹尘埃。 魏明在13楼先行一步下电梯,他的职务是总经理,不能再往上越过自己办公区域,那是不能随便闯入的禁地,权利于欲望的中心。 走前魏明给徐礼留下一包烟,“拿着,要是还习惯我下次再给你。”和季秉恒为他准备的高档烟完全不同,5块钱一包的地摊货,却也是他在明水街最长抽也最熟悉的味道。 一个人长久地保留固定的牌子或者事物,并不是因为这件东西或者这个牌子有多好,多么引人喜欢,有时候仅仅是因为它代表了这个人对某段时间亦或对某个人的怀念而已。 专属电梯直达顶楼,中间不会再有其他乘客,徐礼肆无忌惮的打开香烟的包装,倒出一支,掏出打火机燃起,深深的吸下一大口。 辛辣的味道带着强烈的刺激滑过他的喉咙,他不比从前,五年间发生的种种一点点的消磨掉他的身体,徐礼压下咳嗽的冲动,一口接一口,让密封的空间都弥漫上劣质呛人的烟味。 电梯里有一面通透的大镜子,能照进人的半身。徐礼眯着眼,从缝隙里看见自己,颓废败落,比以前更加不招人喜欢,毛仔曾经嘲笑他,“礼子,你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鸟样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当光杆司令,来多少女人都会被你闷跑,又笨又不讨人喜欢,等你老了无依无靠可别来麻烦我。”徐礼那时候心中有梦想,怀揣憧憬和希望,对待爱情无所畏惧,所以也不理会他,全身心投入到疯狂追逐的虚幻世界里。可是现在想来,再看看自己……徐礼深深地吐了口烟,细细地感受余味尖锐的缠绵。 徐礼现在烟不离手,一天要抽十多包,最恶劣的情况是一天一整条,那天季秉恒对着整整一缸的烟灰和洒落满地的烟蒂,不大高兴,过去打落他手里的烟头,强行收走余下的香烟,缕了缕他前额垂落的发丝,“你是在慢性自杀,宝贝,别挑战我的耐性。” 徐礼已经在前些日子脱离标志性的板寸,褪去晦气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按照季秉恒的要求。他要求徐礼变回从前的样子,至少目前来说,在外表上是要先还原的。 人年少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根逆骨,尤其是徐礼这样的扑街仔,总是想尽方法凸显自身的叛逆,纹身、染发、肌肉、铁棍,随便捻来一样都是扑街仔必备标志。 徐礼也不能免俗的刻上印记,被打上标志,那些年他就像个凶猛独行的食肉动物,年轻、危险,可偏偏却又忠心耿耿,明明野性难寻却还逼着自己幻化成家犬,哪怕主人一个眼神都会摇着尾巴狂奔回去。 电梯“叮”一声停住,打开门,徐礼吐出最后一个口烟,才缓缓迈步走出去。 总秘挂着专业的笑脸对他打招呼,对于他的置若罔闻也见怪不怪,任由他畅通无阻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在他要推门的前一刻,才出声制止,“徐先生,季总有访客,请您等一等。” 徐礼木然的呆立,不轻不重的“哦”一声,渡到等待室随意的坐下,窝在沙发里继续抽着他的烟。品质拙劣的呛人烟雾让总秘小姐不大能接受,虽然嘴上没有抱怨,但也黛眉微拧抬起素手遮住了口鼻。 徐礼站起身习惯性想去窗边解决剩下的部分,可好似季氏大楼这种高级写字楼,窗口只是摆设,并不能随意打开,所有的空气由排气扇来转换,他求个心安而已。眼看快要挨近目标,他忽然想起季秉恒不让他靠近窗口的勒令,停下脚步,转回身要去关上门。 无数的巧合组成命运,而命运又注定了巧合。 总裁室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先走出来的是季秉恒,紧跟着的是一名浑身透着贵气的纤细青年,青年有一张你无法说他到底有多俊美的脸,这样的俊秀让人喜爱,让人欣赏,同样的也会引起人无尽的欲念和占有之心。就算和俊朗的季秉恒站在一起也异常打眼,超乎一般的合称登对。 青年白皙紧致的皮肤微微透着粉红,浓情蜜意地望着前方男人,笑眯眯地撒娇着确定晚上的二人世界,这个人徐礼认识,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青年,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美好的不像话,就算一枝亭亭的白荷立在他身边,含苞凝露,也会因为青年而黯然失色。 徐礼没有停下或者暂缓关门的动作,只是青年在略微的发愣之后快他一步惊呼出声,“徐……礼?” 徐礼抬起耷拉的眼皮,淡淡地说:“萧少爷好。” 被唤作萧少爷的青年着实没想到会再看见徐礼,在季秉恒身边再看见徐礼,所以一瞬间的失态,然后又恢复到美好的形态,无辜和善的笑颜又挂在脸上,“好久不见啊徐礼。”娇嗔似地拉着季秉恒的衣角拽了拽,“恒,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徐礼回来了。” 季秉恒宠溺的看看他,又摸了下他的腰,点下头说:“小事而已,我哪里记得。” 青年放佛也是被刺鼻的烟味呛到,不由自主的倚在季秉恒后背咳嗽起来,后者也发现徐礼受伤的眼,不大高兴,声音放低的说,“不是给你买了烟吗?怎么抽这种地摊货。”青年的咳嗽愈发剧烈,季秉恒温柔的抚慰着他的背,阴沉地说:“小逸有哮喘,快灭掉。” 徐礼的眼睛淡漠地对视着他,把烟给掐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特别特别喜欢狂上加狂,可是大人结婚加创业n久没新消息了,等的好焦心~ 阿~大家叫我年仔就好! 哦yes,贱人一号二号三号~ 15 15、第 15 章 徐礼见过萧逸三面,第一面是疼,之后再无感觉。 包括现在,没有高兴,也不会不高兴,好似看见的是一个路人。萧逸和季秉恒的关系对他来说不存在伤害,也不会产生任何帮助,无关紧要。 他掐了烟,颓然的站在门口,等候安排,萧逸保养的如白玉般的手比女人还细嫩,向他伸过来,做了个握手的动作,徐礼木然,迟钝地伸出粗糙的手,他的掌心因为常年劳作结着厚厚的老茧,直接蹭到皮肤上会让人很不舒服。 季秉恒很亲密地吻了吻萧逸的嘴唇,拥着他的腰走向电梯,“回去换件衣服,我下班去你那接你。” 萧逸抱歉的朝徐礼笑笑,不好意思似的说,“那我先走了,下次见,徐礼。”甜蜜的仰头凝望季秉恒,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经过总秘台,总秘小姐满是热切的站起身向萧逸打招呼再见。萧逸依旧温柔的笑着,回答,“秘书小姐再见。”人畜无害的样子。 谁能看出来这个优雅的青年曾经像恶鬼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曾经找十几个扑街仔追着他砍了无数条街?在牢里也是,萧逸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如果不是今天的相遇,徐礼都快要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他恶毒、傲慢、睥睨,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多么卑贱。 无妨,徐礼想,反正一切都已不重要,水中花,镜中月而已。 他不抱希望,也没有怨恨。 他坐回到沙发上,脚边地上静静躺着之前掐掉的烟头,还剩一小截烟屁股。弯下腰,捡起烟头,打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好浪费了。 徐礼闭著眼睛躺在沙发上抽烟,一幅等死的样子。季秉恒粗暴的推开门,看见这种光景,竟有一刹那的闪神,忘了来时的目的,只依着门,不上前。徐礼抽烟的样子是很好看的,他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对徐礼是喜欢的,亦或者更胜一层。 季秉恒就站在那,克制不住想倾过身去吻闭目的人,他不是不想对徐礼好一点,只是徐礼变的太快,哪里是过去的徐礼,这样可不行,他喜欢的,只有爱他的那个徐礼。季秉恒忽然地觉得烦躁,刺鼻呛人的香烟提醒了他这趟的目的,他走过去,挑着眉,握上徐礼的手,转动着翻向内侧,抬起放到眼边――“红双喜”。 “魏明给你的?” “我找他要的。” 徐礼破天荒的回答让季秉恒眯起漂亮的眼睛,同样坐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徐礼的头发,含着恶意地说道:“晚上我不回去了。” 徐礼没有睁开眼睛,更加没有反应,他的手依旧被包在男人中,冰凉,像个死人没有反应。 男人色素淡薄的眼睛反射著冰冷的光线,“你今晚跟着,保护我。” 烟燃到尽头,滚烫的火苗灼伤徐礼的指缝,男人握着徐礼的手,自然也是有感知的,可两个人,谁都没动,想要爱或者毁一个人,都是一念之间。 人生如梦,岁月无情。 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苦了才懂得满足;痛了才享受生活;伤了才明白坚强。 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沉浮;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情谊看破了,不过是聚散。 季秉恒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皱起了漂亮的眉,目光阴沉地看著他,表情狠绝,一掌狠狠地下去,徐礼好似破沙袋一样,整个脸被打偏到一边。 他的身子随着惯性弹动,可是季秉恒已经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徐礼被打得眼冒金星,眼前黑黑的一片。脸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 “你他妈睁开眼,别装死。” 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著,手上力道不减地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下人的脸上,身上。 徐礼消瘦的脸上,满是纵横的指痕,青青紫紫,脸肿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胖了许多。他倏地遵从男人的指令睁开眼,眼神呆滞,看不出情绪。 男人的手伸到他的衣服上,撕拉一声从领口撕裂开来,露出了光滑赤裸的上身。 季秉恒心中更是恼火,也不知道自己是生的什么气,他扒掉徐礼的裤子,力气大得要命。 徐礼感到双腿被分开,拉到最大,然后下身一痛,火热的物体以怒张的形态毫无怜惜的冲了进来。 季秉恒疯狂的抽动,在这场欢爱中唯一得到快感的就只有他自己。 自始自终,徐礼的下身都没有反应,也从来没有过反应。 男人吐完精,抽出他的身体,恶意在他股缝擦拭一通,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整理衣服,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相对于赤裸的徐礼,男人只拉开的裤子的拉链,仅此而已。 “穿上衣服,跟我去接萧逸。”男人嫌恶冰冷地对他说,看他不动,抬腿不轻不重的像踢过路死狗一样踢向他,不疼,但是也不好受。 徐礼缓缓爬起来,忍着难受,一件一件的穿上衣物。 男人的精量很大,还没走出门口,从徐礼股间流出的液体已经沾湿了整条内裤,一片冰凉滑腻。 对方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也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就是在等待徐礼出丑。看到此景,男人猥亵的摸了把徐礼的后臀,嘲讽地笑起来,“贱货。” ※※※※※※※※※※※※※※※※※※※※※※※※ 萧逸发现开车的是徐礼,没有有多大惊讶,依旧只是问了声好。 他经过精心打扮,贴身的黑色西服勾勒出姣好修长的身形。人也比之前精神,俊秀的让人欢喜,比女人还要风姿绰约。 好一位佳公子,贵气翩翩。 房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匀速赶往目的地――慈善酒会。 路上萧逸和季秉恒亲密无间,不时热吻娇笑。 “恒,有人在,别这样。”情到浓时,萧逸扫了眼专心开车的徐礼,压下恋人不安分的手,双颊微红,脸色抱羞。 季秉恒笑,“别在意宝贝,他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不会咬主人的。” 萧逸嘟着嘴,像是不高兴,“讨厌,不许你这么说,徐礼是我们的朋友。” “好,不说,知道你怕羞,随你喜欢就是了。” 后面再无话语,只有交缠的黏腻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卡文,写的不好见谅 唉……我两篇文都被锁了 jj神v5 季渣是一定要虐滴,但不会这么早 话说徐礼也没虐他多少啊 所以想报复滴童鞋们 稍安勿躁稍等片刻稍息立正站好! 吐槽+嗦:不知道为什么,我本人就目前写的三篇文里,比较偏爱牢狱,但是看过的朋友和小编都不喜欢这个……惆怅,为毛?为毛?为毛?这个世界肿么了?宁愿喜欢在劫也不喜欢牢狱,话说在劫是甜文,我最不拿手的就是甜文了,自己都感觉写的没感情,哦y雷迪嘎嘎。 16 16、第 16 章 季秉恒和萧逸向来都是场面上的宠儿,自是驾轻就熟,像是生来就这么闪耀。徐礼毫无存在感的跟在两人后面穿梭整个会场。在季秉恒又一次停下来和同样是上流社会的友人打招呼时,他看见了魏明。 魏明跨着太太,也看见了他。魏明楞了一秒,像是不置信般,又扫了眼徐礼前边的两个人,脸色不大好看,向着对面正在交谈的人说了几句,便甩开对方,朝着徐礼走过来。 “季总,萧少爷。” 魏明没有直接跟徐礼接触,而是礼貌的朝着季秉恒和萧逸低下头,季秉恒“嗯”一声,没多大反应,对他们夫妻点点头,倒是萧逸很热情,笑眯眯地说:“魏大哥,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小逸就好。” 魏明也陪着笑,“那怎么好意思。” 徐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没多大感想,他犯了抽烟,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去想一些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来抑制自己。然后他就想到小芷儿,自从上回,已经个把月没有再见面了,这个完全属于他的小生命早就镶入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着实让他牵挂。 徐礼有点堵心,撇过头看向露天阳台,压着嘴角,更加想抽烟。 魏明和徐礼面对面的站着,虽然中间隔着两步路的距离,也尽收眼底。在徐礼皱眉的那一瞬间,他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彷如昙花一现。有些错愕,话间有意无意地迟钝。他的迟钝不礼貌,也不符合他向来利落的性格,连魏太太也不明所以带着疑问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季秉恒察觉出异样,下意识转头看身后之人,他冷眉,眼神冰冷阴狠,锁在徐礼沧桑的脸庞上,可对方已经恢复一直以来半死不活的样子,垂着眼睛,木然站在那里。 “季总,能不能把徐礼借给,上回他托我的办事,我得给他个交代。” 魏明这些年帮季秉恒坐了不少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脏事,也曾经貌似帮他挡过致命的一刀,所以他敢这个口,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好歹试一试总不会错的。 大厅的灯光忽然变得昏暗,主持人上台宣布舞会开始。季秉恒的脸潜伏黑暗里,看不见表情,有两个人在等他回答,魏明和萧逸。当音乐响起,舞池人潮攒动,主人家走了过来,请季秉恒和萧逸去贵宾室暂作休息。 徐礼被挡在门外,单独留了下来。 “我太太”魏明简单介绍,魏太太友好的朝他点点头,“我朋友,徐礼。” 徐礼现在应该礼貌的和女士回应,可他太久没有与生人接触,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能僵在那,也点点头,闷闷的回了声,“你好。” 魏太太也不介意,体贴的开口说要去一边休息,把空间让给两个男人,魏明点点头,目送太太离开,带着徐礼走出藏污纳垢浑浊的舞池,去阳台透透气。 “她是我出明水街以后认识的,原来是个小学老师老师。”魏明的眼睛还看向太太,摸了把下巴,露出笑容,“前些年帮我生了个女儿,还不错吧。” 魏太太是很好的,透着知性美,比用昂贵衣物珠宝和化妆品堆积出来的美少女们要好的多,徐礼报以微笑表示赞同,扯开嘴角却难看无比。 “看,这是我女儿照片,三岁了,叫囡囡。”男人手上那这个打开的黑色镶盘扣皮甲,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女人和小女孩的合照,笑的都很甜。男人又骄傲了笑了一下,“缠人的紧,我不回去就不睡觉,我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礼静静的听着,越发的想小芷儿,手伸进口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烟已经被季秉恒扔进垃圾桶里。 魏明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上,其余的全部留给他,“喏”,男人又递上打火机,夜里风大,不得不用手遮住莹莹地火苗,才能点燃香烟。 香烟是很好的调剂,能打开人与人之间的话题,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双双长吁一口气,魏明率先开口,“你托我办个事,我帮你办了,是个女的,长的不错啊。” 徐礼趴在阳台的围栏边上,烟在他手中燃着,出神的看着烟灰星星零零地往下落,深深吸了一大口,“我牢里朋友的妻子。”朋友二字徐礼说的有些不确定,他和信徒是一种奇怪的关系,道友吗?也不算,信徒早就跳脱红尘中,不存在朋友这种讲法,可徐礼找不出别的适合的词来形容。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牢狱 作者:厚年 魏明关注的重点和他完全不同,他听见的是“牢里”。一时无话。徐礼是因为萧逸的一句话,被他和恒少爷一并推出去的,还有毛仔,都是恒少爷的垫脚石,他自己也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没有轮到他,恒少爷就出头了,否则他将是下一个徐礼或者毛仔。 徐礼和恒少爷关系他自然也是知道,那天他就在门外,听的清楚。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他随便整个季氏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同样无数次起死回生,在经历过一系列的险境之后,已经辨别不了到底谁对谁错,徐礼、萧逸、恒少爷,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萧逸这些年一直陪在恒少爷身边,帮着他开拓道路,扫清障碍,利用萧家的一切权利最大限度的帮他打拼,爱的死去活来。他的高调刺激到自己的父亲、家族和名誉,当高高在上的萧父再也无法忍受,丢不起脸面把他圈在家中,萧逸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爷,竟然绝食、撞墙、跳楼、自残,名目花样繁多,招招致命招招伤。 萧逸是家里的独子,他那一辈,也只有两个男孩。他从小漂亮聪明有能力,自然得万千宠爱,最后在萧夫人快要哭瞎了眼睛之后,才被放出来,送医院就诊。当时只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 魏明还在想,徐礼却突然开口,“明哥,我想看我女儿。”魏明惊异的转回身,“我想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诱惑者,闹死心了,哎呦哎呦~难受死我了!!! 17 17、第 17 章 魏明堵在当即,从他第一次遇见徐礼,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十来年,他从来没有看过徐礼向谁低过头,就算被推倒风口浪尖朝不保夕,对方还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不是被逼到不能喘气的地步,他是不会开口求自己的。 舞会进行到现在有个小高潮,换成了节奏更为鲜明欢快的舞曲,和大厅截然不同的冷清,厚厚的落地窗帘隔离了不同的边世界。徐礼绷紧身子直直的望着魏明,带着乞求,“明哥,一面就好。”喉头艰难地翻动,“帮帮我。” 魏明有一秒的震动,他被这个脾气比命硬就算刀痕满身血流遍地也绝不低头的青年,用野兽受伤后特有地哀求目光注视着,脑海里不停的涌现答应吧,应该答应的,不是好兄弟吗?就当把欠他的还给他,自己做的错事也够多了――他是这场闹剧的执行者和侩子手。也许下一秒应承的话就会脱口而出了,可是太太和囡囡的身影出现在他心里,他早就不是当年铮铮铁骨的男人。 这些年的生活、环境物是人非,让他安逸,胆怯,改变太多太多。太太和囡囡是他最重要的,想要保护他的宝贝只能永远忠于季氏,忠于季秉恒。魏明难堪的撇开视线,猛地吞吐烟雾以此来打压心中的酸涩和躁动,压低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徐礼的眸子在一瞬间暗淡下去,又好像从来没有燃起过什么,恢复一潭死水没有生气的样子,转回身,重新倚着栏杆,一口接一口,他这次抽的很细,感受烟雾漫进喉咙的每一寸,也不着急吐息,自虐般硬是压在柔软湿热的口腔里,静默地快要窒息时,再用鼻腔悠长的呼出去。墨蓝色的夜空挂着散落的星星,徐礼呆呆的看着,不作任何感想。 魏明心中愧疚,忍不住走过去,把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把从前的那份兄弟情谊找回来,他想让自己笑一下,但怎么样也没有成功,笑得比哭还难看,只好放弃,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去跟恒少爷要人,争取让我太太来照顾,以后跟囡囡一起,当她妹妹,我会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 徐礼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光线过暗的原因,让人看不了仔细。他不再开口,有些疲惫,递了根烟给揽着他的魏明。 季秉恒拥着萧逸走下旋转地楼梯,提前离开会场。可是手下人去调车时却满场都找不到徐礼,下面人的虽摸不透徐礼的身份,但眼见这些天季秉恒对他的宠爱放任不敢不吃紧,急急忙忙附耳上报。 “给魏明打电话。” “已经打了,魏总的手机在他太太那里,暂时联系不到人。” 萧逸感到环在腰间的手有些收紧,仰头好奇的望向他爱的人,对方眯起眼睛――冰冷严酷的眼神,忍不住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对方只丢下一句“你先回去等我,我马上回来”,再多一句安抚甚至敷衍都没有,丢下他一个人,扬长而去。 萧逸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季秉恒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徐礼,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还要回来……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在听见找不到徐礼的那一刻,季秉恒理智全失,那个小女孩不过是女人被强暴后诞下的产物,和徐礼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徐礼放下了,那自己就再无要挟把柄,除了强制囚禁,否则不可能继续留他在身边。不,他不会让徐礼再一次离开自己,他不会,再也不会……可是徐礼人呢?他现在在哪?季秉恒慌神,乱了阵脚,他要找徐礼,狠狠的惩罚,折磨他,让他再也下不了床,离不开自己!顾不得场面上的好看,丢下萧逸,仓皇四下寻找。 主人家见此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季秉恒留步,“季总,怎么了?您这是要……我们招呼不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怕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得罪这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看见魏明了吗?”季秉恒被拦住去路不是很愉快,整个脸色都冷下来。可转念一想毕竟是主人家,在自己地头要熟悉些,便脱口而出。 “魏总?看见了,和您一同来的司机在二楼阳台上聊天呢。” 季秉恒踏入阳台的领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对着他冷若冰霜的徐礼和魏明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瞬时变了脸色,他二话不说,上去粗暴地拉开徐礼,对着他反手一耳光打过去。季秉恒带着怒气,力量巨大,连带着魏明也受到牵连,踉跄旁边退了几步,等回过神,准备起身反击突然出现的袭击者,却眼生生看着徐礼从阳台上掉下去。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眼前这一幕,魏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徐礼已经躺在一楼花园地上。季秉恒半身已经脱离阳台,两手悬空向下好似要抓住什么,结果却扑了一空。他满身是汗,不可置信徐礼竟然在他眼前从楼上掉下去。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攒住,疼的一塌糊涂,季秉忘了住呼吸,飞身跨过栏杆,竟也从阳台上掉下去。 下面是松软肥沃的土地,铺着一层绵绵的青草。徐礼躺在冰凉的地上,神智清明,从二楼掉落的痛楚还不及季秉恒给他的那一巴掌。男人稳稳地着地,步伐有些紊乱,快步走向自己,徐礼在他即将要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起身,忍不住往后挪了一步,避免接触。他微微站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刚刚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或者他早就习惯了。 男人伸过来的手停在空中,他满是汗,抑制不住的发冷,他想去扶起徐礼,仔仔细细地检查是否对他造成了伤害,可徐礼看见他又摆出那副等死的样子……生生遏制住自己,保持在离他小半步远的地方,顷刻间再无他语。 魏明从楼上赶下来,季秉恒又恢复到那个自私冷酷的自我,担忧的情绪尽褪,冷冷地说:“没死就过去开车,下次再乱跑,还有你受的。” 18 18、第 18 章 错过的感情,如同错过的时光一样,无法找回,只要错过一点点,就会错过一切,错过一辈子。 不必再去说割舍不下什么,因为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在那一个个熟悉的画面里,凋零着各种情绪的味道,多想为它画上一个省略号,最后却只能在命运的万丈红尘中的空望,洗却铅华之后的暗伤,将永远与对方形同陌路。 人世本无常,岁月流逝如梦一场,曾经的真实存在有飘忽不定的未来如落叶般随风飘荡到不知名的地方。 双刃剑的一端牢牢刺入季秉恒的内脏,常年累月之后不再流血,只是刀刃和他的皮肤永远连接在一起,无法抽离,长成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当徐礼要脱离另一端时,年轻的暴君以爱为名,残忍的将抱紧对方,禁锢于双臂之中,不顾一切也要把利刃再次植入对方的身体,直至鲜血淋漓,相互纠缠死去。 徐礼就像来时一样,在夜色中专注的开着车,山路蜿蜒。他并没有朝着市区的方向行驶,而是上了临边的山,这座山在城市里很有名,不高不险风景却好,登上山顶可以鸟瞰整座繁华城市,白天游人无数,夜里鸳鸯四处。 前后座之间缓缓升起单面镜,挡住了季秉恒和萧逸旖旎的春光,在萧逸强烈要求下。徐礼自始至终只是看着前方的路,默默地开车,像个专职听话的司机。季秉恒热切地与萧逸交吻,半眯着的眼睛好似在陶醉,目光却穿透镜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阴冷暴戾。 车渐渐驶进山顶,在早年的建设里早已变成一片现代化平地,徐礼把车稳当当地停在一片树林旁,然后识相的走下车,守在附近,保证车内的人不被打扰。他驾轻就熟,以前是经常做的,季秉恒兴性欲旺盛,但凡致兴来了从不会在乎时间地点,而他只能下车,默默守在一边,听着里面飘来的动静,自虐般地疯狂压抑。 山间的温度比城市常温要低很多,徐礼穿的简单,一席夏装打扮,冷风呼啸吹走了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同时溜进他的衣领,徐礼打了个摆子,忍不住把缩了缩脖子,收紧衣领,来回渡着步。 没多大一会儿,车子开始剧烈无规律地上下晃动,令人面红的轻喘声传来,徐礼掏出烟盒,打开,倾斜着微微往里倒了倒,只剩下最后一支。徐礼的手有点僵硬,他这些日子瘦的厉害,身体大不如前,像是有些发虚,香烟在他被冻的麻木的指尖只停留了一瞬,便随着萧瑟的山风滚落到路边的草丛中,徐礼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走过去,弯腰拾起它。 一根烟的功夫,撑不了多久,徐礼吸的很慢很轻,还是阻止不了它燃到尽头。像是舍不得,徐礼最后深深吸了一大口,这一下有点急,呛到肺管,不住的咳嗽。徐礼倚在山边的扶手上,垂着眼皮,眼睁睁看着烟头从指缝中流走,无能为力。 不知都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半个小时,季秉恒出现在他身后,带着愠色,比山风还要冰冷刺骨。徐礼冻的全身都有些僵硬,细细喘着气,他逆着风,听不大清楚周围的声响,也感觉不到身后的动静,季秉恒不开口,不叫他,就这样微妙的僵持着,由上而下打量着他日渐消瘦的脊背,和萎靡的躯壳。忽然克制不住想抱住眼前的人,就算他刚刚才从萧逸的身上爬下来。之前经历了徐礼跌落下楼的惊心动魄,大惊过后兴奋不已,可徐礼的反应伤了他的心,哪怕一句挽留,一个眼神,只要他不再是一副等死的表情对待自己,有一丝一毫回复到回去地表现,他都愿意重新开始,好好待他。 徐礼露在外面的肌肤因为寒冷,转成了深红色,季秉恒不自觉地温柔,抚上对方的颈项,一片冰凉,“起来,回去了。”徐立转过头,无波无澜,起身,跟着走。 “冷?”放缓脚步,和他并排,季秉恒忍不住责怪:“冷怎么不说。” 徐礼静静听着,保持速度向前走,不回答。 “刚刚……有没有摔倒哪里?” 徐礼学不会柔软,说不出冷或者疼,可是季秉恒的话像是个开关,打开了他心中的一个出枢纽,他拉住季秉恒的臂膀,阻止他继续往前走,并低低地唤他一声,“恒少爷” 徐礼从来没有如此主动过,季秉恒有一秒的惊喜,脸上表情缓和,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里,笑了,“什么事?” “我想见我女儿。” 季秉恒冷漠的甩开徐礼的手,收起笑容,他有种从云端跌落的巨大失落感,恶毒的说:“你女儿?野种才对吧,你还能站起来?废物!”不再留下一丝温存,转身坐进车里。 汽车缓缓开启,驶向萧逸的家,现代化家居城,叫家居城叫大了,一个小区只有三幢小楼,拢共不过五十户,却比外边几千户的生活区占地面积都要大,门口显不出什么,和普通高中档小区差不多,可进了里面装潢考究陈设雅致,别有一番洞天。小区到处可见监控摄像头,防卫措施做的严密,保安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大多都是退伍老兵,凸显出里面的住户非富则贵,身份显赫。 季秉恒拥着萧逸上了楼,临下车前丢下一句,“你在这看着,不准离开车。”再也没回头。 萧公子娇嗔着责怪他的爱人过于苛责手下,对方把他抱起,再次吻住他,好不亲昵。 徐礼熄火,开了小半边的窗户,他隐隐发热,想抽烟口又有些渴,季秉恒走前留下过话,不准他离开车子,他只好睁着眼,木然的看着装饰奢华的车顶,像个死人一样坐在驾驶座上,一直到天亮,不,是直到男人回来。徐礼越发觉得热,眼睛也开始发涨,恍惚间他想起蹲苦窑的日子,他也是这么一天天的睁着眼,盯着污迹斑斑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现在的生活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呢? 其实都一样。 19 19、第 19 章 天空泛起鱼肚白,徐礼到了最难受的时候,连日来不曾安好休,久郁在心,加上受风,发起低烧。烧得厉害,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脸已经涨红,细汗也从额头不断冒出,嘴唇干裂开来,头也疼的不得了,浑身没有力气,连呼出的鼻息都沾染着热风。 “礼叔?”少年特有的清脆声线,带着惊喜。 徐礼艰难地睁开酸涩的双眼,布满血丝的眸子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穿着纯白色的运动装的少年端正的站在车窗外,他胸前挂着银色的白金十字架项链,左耳上的耳钻闪着冷冷的光,让人觉得高贵冷漠。黑色的短发被风轻轻吹抚着,额前细碎的刘海刚刚垂到眼睛上方,扫着那深邃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面有喜色,像是寻回了遗失多年的宝贝。 “真的是你!礼叔,好久不见。” 少年欣喜溢于言表,生动又俊俏,看着他的眼神期待又羞涩,徐礼回望他,不大有记得。但会叫他“礼叔”的只有一个人――季秉源,季家真正的幺儿。 季秉恒不是季老帮主唯一的私生子,但却是唯一被他推出来挡明枪暗箭的儿子。季秉源比季秉恒和季秉呈都要小的多,徐礼从大太太手里救下他的时候才14岁,这是徐礼入狱前半年发生的事。 季秉源的出现让众人哗然,如果不是他母亲死于意外,他的存在也许要等被季老帮主指名继承全部遗产时才会被发觉。他的出现对疯狂厮杀多年的大太太和季秉恒都是致命的讽刺,大太太斗了那么多年,才知道自己一直守着的丈夫原来最爱的另有其人,他最爱的丈夫为了那个女人和野种,不惜推出季秉恒也要保全他们母子,所以这么多年她私底下的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默许,他要的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个疯狂迷恋权利和爱情的女人,在被丈夫抛弃多年之后,再一次充满仇恨。 她恨,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欺骗,恨他的利用;恨他当年不顾一切的追求和逝去无法追回的青春。季秉源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日日夜夜扎着她,吃不下睡不着,不能安生,只有拔掉这颗刺,毁掉男人背叛伤害她的证据,让男人也尝到撕心裂肺的滋味。 相比之下,季秉恒要冷静的多,被人当做旗子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被自己亲生父亲丢出去死,但他羽翼未丰,尚不能成大器,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些年他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明里暗处伪装的面面俱到。季秉源的身世只有三个人知道,他,大太太,季秉恒,除了他,另外两个动动指头,他唯一爱过的女人留给他的宝贝就会成为过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大太太的失控和季秉恒的冷静,让老爷子多年平衡的秤略微倾斜。私下把他招回老宅子里,威严却带着疲倦,褪去黑道逞凶斗勇的光环,他不过也只是个无力的父亲,语气说是命令,不如交换来的贴切,“帮帮你弟弟,送他出国读书,你要钱和人我都给你,叔公那边我去说,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不再管。” 季秉恒那年二十岁,还稚嫩,多么划算的一比买卖,他笑了,眯起眼睛,浓密的睫毛掩盖住其中的戾气,“父亲,好的。”您是多疼爱他啊?您唯一认同的儿子! 徐礼接到季秉恒的吩咐立即赶往季秉源的住处,临近郊区的一间老宅子,不好找,胜在隐蔽。徐礼那时还年轻,有朝气,身手矫健,敢拼敢搏不要命,他单枪匹马在大太太众多马仔的刀下救出季秉源,把他扛到肩上一口气狂奔数里。 少年很瘦弱,怯怯生,只知道嘤嘤哭泣,哪有一点男孩子的样,丝毫不招徐礼喜欢。 徐礼在搏斗中受了皮肉伤,不重,可要放任着血流不止,还是要出事的。徐礼带着旧人哭泣不止的少年找了处不需要登记的小旅馆暂时住下,价钱不贵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子霉味,只有一张桌,一张椅,一张床。徐礼把少年放下,发现他身上沾着血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没有伤口,长舒一口气。 徐礼的刀伤在手臂上,救季秉源下意识的挡刀动作,少年当时吓到尿裤子,哆嗦着身子把头紧紧缩在臂弯里躲在桌下,孬种的不行。走到厕所,简单用水冲一冲,把伤口边附着的血块和秽物冲干净,随手抽下搭在铁丝上的毛经,用开水烫了一下,草草包扎好伤口。他着实累坏了,少年虽然瘦,但也是实打实的男人,徐礼走回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就要睡,想到什么,扭过头对着缩在墙角的少年交代几句,“源少爷,我是恒少爷派来救你的,你暂时不要出去,躲一阵子就好,等会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还要些什么到时候再告诉我,写个清单,我怕记不住。” 少年咬着嘴唇,像是在害怕,手指不安的绞着,声音好似猫叫,“谢谢,你……还在流血,不管会恶化的。” 徐礼扭过头,正眼看他,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他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还挂着泪珠,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白玉娃娃般的清秀少年……不,更加要向少女一点。 具体的过程徐礼忘记了,入狱后他总是这样,记性不大好,只是他和少年在破败的小旅馆里,呆了3个月,他照顾了少年整整3个月还是大概有印象的。不知道何时少年不再怕他,而他也接纳了少年,少年实在是听话乖巧又单纯,符合年纪的美好。他们一起洗澡,互相搓背,其实大多数都是少年为他服务;一起吃饭,少年吃的少,每次一半就饱了,他会把剩下的一半吃掉;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少年睡觉发梦总是喜欢拽着徐礼的衣角,“礼叔”“礼叔”的喏喏乱叫,徐礼有了当做兄长的错觉和责任感,他会抽出空闲的手,摩擦少年的脊背,安慰他。 徐礼那段时间是快乐,少年也是,他们相互依偎,有了依靠,甚至错误的产生温暖到五脏六肺的归属感。直到季秉恒打来电话,让他去杀季秉呈。 作者有话要说:直到这章,所有的主角全部出场,之后基本都是打酱油跑龙套及人气高还没死返场的~~~ 小小源不是善茬,绝对不是! 20 20、第 20 章 察觉到徐礼的异样,面色诡异的潮红,季秉源皱起好看的眉,担忧的问,“礼叔,你不舒服吗?” 一句话把徐礼从遥远的过去拉回现实,勉强打起精神,他不是很有兴致说话,嗓子好似着火般干涩,声音自是不好听,低沉沙哑,“源少爷。” 少年已经长成到青年,褪去一身青涩,变的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事实上他已经认不出了,青年从容高贵,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和他完全相反地炫丽色彩,是他这种常年畏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所无法触及的。 青年面上挂着急色,仿佛是真切地在为他担忧,手忙脚乱敲开车门,徐礼被青年半拉半抱的搀扶出车驾驶座,青年的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地对待病人,特意用手覆上徐礼的额头,免去了和车顶不必要的摩擦碰撞,体贴又细心。青年的手在触碰到徐礼的肌肤时不由自主的惊呼,“好烫,礼叔你在发烧?怎么不去医院?是不是很难受?你忍一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同于少时的纤细,被衣服包裹的修长身体在徐礼靠上去的时候,意外的给人结实的感觉,徐礼烧的难受,任由青年拉着他,青年变的异常高大,比原来还要高一个半个,不再是当年瘦小怯懦的少年,徐礼莫名产生一种时光不再的挫败感,突如其来的脆弱。 也许是发热,也许是青年,也许是曾经共同度过又故去的时光,徐礼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想过去。他想到多年前在街头他接到的那张自命为爱心人士派发的传单,上面只有一句话:倒向你的墙;离你而去的人;流逝的时间;没有选择的出身;莫名其妙的孤独;无可奈何的遗忘;永远的过去;别人的嘲笑;不可避免的死亡;无可救药的喜欢――是人生中十种无能为力的事。他好像都占全了。 那时候他幼年,盛气凌人,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不知天高地厚,对此不削于顾。暴力和季秉恒是他唯一的追求,所以多年后的今天他不得不承担自己的缺失和错误,并为此付出巨大代价。青年似乎是想要带他离开,徐礼压下舌尖的苦涩,虚弱地推开为他忧心的青年,“源少爷,不用麻烦,我没事。” 被拒绝的青年咬着嘴唇,带着些委屈,想不到自己会被推开,有些不甘又有些着急,拉住走路都有些晃的徐礼,“礼叔,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让你不高兴了吗?能不能以后再算,我们先去医院,你看你满身的汗,烧的不轻,拖着是要出事的。”青年坚定自己的立场,决心不让徐礼摆脱自己,“礼叔,我求求你,你就跟我去医院吧。” 青年说的恳切,可徐礼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头晕目眩,愈加苍白憔悴。 “秉源――”季秉恒忽然出现,眯起眼睛,脸上挂着笑,用狭长的睫毛挡住眼中的戾气,露出招牌式动作,这代表他心里在算计或者愤怒。不动声色的走向前,挡住快要支撑不住的徐礼,“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秉源看看徐礼,又看看季秉恒,也咧开嘴扯出一个笑容,“二哥好巧啊,在这里碰上你,昨天才回来的,朋友借的房子给我住,准备过两天就去拜访你,没想到先遇上礼叔。”越过季秉恒,季秉源无不担忧接着说,“礼叔在发高烧,我正准备送他去医院呢,二哥,礼叔现在还是跟着你做事吗?”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 “下次回来早点说,二哥找人去接你,给你安排住处,回到自己家住别人家里算什么,说出去让人笑话。”季秉恒并没有回答季秉源的问题,说话间也不大高兴,提也不提徐礼一句,他不着痕迹的拒绝季秉源,徐礼是自己的人,死是活都与季秉源无关,更轮不到他来管。 季秉源却在此时话锋一转,“二哥,我这次回来就不回国外了,爸说这地方是我的根,让我回来好好呆着。” 季秉恒还在笑,只是那笑让人不舒服,像是嘲讽又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好啊,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说完也不等对方有反应,打开车门弯腰钻进车内。 “等等,二哥,你等一下。”季秉源突然出声阻止,却没有朝向他,而是绕道靠近驾驶座驾驶座,对着在他们说话的空当已经回到车里徐礼说道:“礼叔,你有电话吗?给我留一个吧。” 徐礼摇头并不说话,季秉源也不在意,当时得到回答,从包里拿出一款精致的白色手机,送给徐礼,“礼叔,这个你拿着,我昨天才买的,里面一个号码没存,以后我就打这个电话找你。”笑盈盈,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容拒绝的把手机放在徐礼的身边,推出身,关上门,撒娇着说,“礼叔,我会打给你的哦,你一定要接啊。”那神情高兴的不像是在送东西,反而更像得到了什么宝贝,笑的餍足。 “路上小心,记得回去要去看医生。”青年向车里的人挥手告别,“礼叔再见!”直到车子开出小区门口,倒后镜里还能显出青年的身影。 手机在半道就被人从车窗内丢出去,摔在车辆往来的公路上,被碾的粉碎。 季秉恒一路上一语不发,却在回家之后爆发。 不顾徐礼炙热发烫的病态,熟悉的巴掌一下下的落在徐礼的脸上、身上,他今天实在太虚弱,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伤害加倍,被打的摔在地上便不能再爬起来。季秉恒还是不能消气,欺身压在徐立身上,攥住他的咽喉,用力收紧,“臭婊子,趁我不在勾搭男人。” 男人怒气冲天,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手,又是重重一拳,“让你勾搭男人,你以为秉源真的喜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老又丑,让人到足胃口!窝囊废!你这辈子只能被我干,臭婊子,让你去勾搭别的男人!让你去勾搭秉源!” 徐礼已经烧的失了神智,恍惚间回到幼年时男人酒后对他施暴的情景,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一脸惊惧,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害怕地抖缩成一团,惊恐万分地看着季秉恒,“不要!不要打我!我好疼……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感觉写的好奇怪,晚上二更~ 每章都有妹子问啥时候虐季渣,小受都还木怎么虐,不会这么快虐攻滴~~~ 还有,我是不会轻易虐季渣滴,要来就来个大的狠的无法挽回的~~~ 下章吃肉! 21 21、第 21 章 季秉恒置若罔闻,他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徐礼的反应对他毫无作用,反而现在这副软弱的样子更激发他虐待的欲望。近乎粗暴地把徐礼压在地上狂吻,强行分开他的双腿,不做任何润滑和开拓,粗长硬烫的坚挺带着“嘶啦”的轻响破开肉体插了进去,一下子就贯穿到徐礼身体的最深处。 “啊――” 巨大的苦痛令徐礼流满面,许久不曾流血的地方再次被撕裂,血液充当了这场暴行的帮凶,让季秉恒更加畅通无阻,徐礼反射性地想要蜷缩起被贯穿的身体,却被身上的人限制着动弹不得。 哽咽的声音堵在喉咙发不出来,十指紧抓着地毯忍受季秉恒猛力的冲击,徐礼心里充满浓烈的绝望和悲痛,他回到当初被虐打而不能吭声无法反抗的幼年时光,哭泣是他唯一的发泄渠道和求救出路。 季秉恒无视他的痛楚,腰部用力往前顶撞,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硕大的分身完全刺入干涩紧窒的甬道,不同于以往的高温,让他忍不住轻喘出声……象是能融化人一般的热…… 紧窒的内壁在痛楚的折磨下狠狠地收缩起来,夹得季秉恒差点泄出来,强烈的快感令他有力的躯体上每一块肌肉都兴奋得直颤动,甩手给了徐礼一巴掌,“给我放松点,别以为我今天会放过你。”强硬地一次次戳入身下的肉体。 “呜呜……”徐礼惨叫出声,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越是用力地扭动身体挣扎,季秉恒的硬热在他体内的动作就越狂烈,他无法动弹,大张着嘴却无法喊出清晰的声音。 重复阴狠的抽插,撕裂的疼痛交织着焚毁般的炎热,滚烫的热液持续不断地灌注到密穴里,承载不了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牢狱 作者:厚年 则混合着鲜血顺着修长的大腿流下来…… “唔唔嗯……嗯嗯……呜……”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徐礼身上滚落,被拉到最大的双腿不住地抽搐颤抖,全身都被禁锢着,丝毫动弹不得,而股间最私密的地方被迫承受着男人巨物的冲击,眼里充满无法抵抗的屈辱泪水。 一场源源不断的痛楚和折磨,才刚刚开始! 男人觉得不尽兴,一手按住他的颈项,压制他的挣扎;另一只手就着插入的姿势生生将他转了个圈,强迫他的一边脸颊紧地面,拱高臀部,野狗般地交媾。 “不要……不要……疼……”徐礼忍受不住地痛哭求饶,疼得几乎晕过去,季秉恒下足劲,每一次插入抽出,都似乎像是要把体内的五脏六腑拉出去一样。 回答他的是一记又深又狠的戳插,突如其来的冲击,脆弱的内壁几乎要被捅烂,那根粗壮的肉刃狂猛刺入引发的剧痛将徐礼完全淹没,“不要……爸爸……不要打我……不要……” 季秉恒没有在意徐礼的异样,他已经彻头彻尾地沦陷在快要爆裂的欲望中,悲惨的啼叫只会加深他嗜虐淫乱的快感,更为兴奋地迅猛抽插。‘ 徐礼的腰被折成九十度,臀部高高翘起,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暴露无遗。紫黑色的肉刃不停的在他股间来回攒动,一次有一次的撑开红肿流血的肉穴……经不仅仅是疼痛,徐礼的肚腹都难受得痉挛起来。 巨大的肉刃不停地从他小穴里缓缓抽拔出来再又狠狠地捅进去,一次比一次侵占得更深,徐礼在不知道第几次惨无人道的侵犯中,昏厥过去。 好象只过了一刹那,徐礼又被强烈的疼痛刺激醒,后方已经痛得麻木了,可导致他痛苦万分的根源仍然坚硬巨大,不断在他体内冲刺。 季秉恒看见他醒来,冷冷一笑,“贱货,给我动腰” 徐礼变成和季秉恒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同的体位加上徐礼自身的重量,使男人又长又粗的肉刃深入到从来未有过的深度,粗大男性放纵而狂肆地暴突穿刺。 徐礼已经发不出声音,长时间的性爱让他的小腿开始抽筋,而就在此时季秉恒抓起他的身体,用力将他的下体向自己高高耸立的肉刃按下去。 几乎是不用什么力的,已经被折磨多时,抽插得松驰的密穴轻易就吞进了硕大的肉刃,直刺到身体的最深处。 “呜啊……”已经饱受创伤的肉穴又被残忍撑开到极限,徐礼凄惨地大叫,再次昏死过去。 等季秉恒尽兴,从徐礼体内退出时,血好像好象止不住一样从徐礼的后穴往外流,让季秉恒从未有过的惊恐。 徐礼病的很重,不管打针或者吃药都没有效果。 或许是因为生病,徐礼的空茫的眼睛多了几许味道――除去凄凉之外的,曾让季秉恒深深怀念的味道。 换吊瓶的时候,季秉恒坐在床边,握紧徐礼的手,徐礼神志不清,伸出了手回握上季秉恒的手。换瓶的小护士不是很熟练,把可以用6次的针对弄断在徐礼的肌肉里,徐礼挣扎着呜咽了一声,季秉恒的心彻底软弱,徐礼的那声呜咽像是把他这些天来的冷淡全给销毁殆尽,让季秉恒忍不住在一边轻声哄着他,“不疼,不疼,忍着点,马上就好了。”等徐礼不再挣扎,转头让人把小护士打发走,直接开了,换个老经验的过来。 徐礼着间房,属于私家病房,就光住着什么医疗器械都不用,一天那钱也跟烧的似的,能住得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但凡是在里边伺候的人都特别会看脸色,吊瓶一换完,整个病房都空了,下次再进来人得2个小时以后。 季秉恒想去卫生间搓把毛巾拿来给徐礼擦汗用,可徐礼攥着他的手死紧,他稍微一动对方就会发出不安的嘤咛,季秉恒心甘情愿,忍不住吻上徐礼,细细地在他耳朵轻吟,“对不起” 22 22、第 22 章 徐礼病的很重,不管打针或者吃药都没有效果。 或许是因为生病,徐礼的空茫的眼睛多了几许味道――除去凄凉之外的,曾让季秉恒深深怀念的味道。 换吊瓶的时候,季秉恒坐在床边,握紧徐礼的手,徐礼神志不清,伸出了手回握上季秉恒的手。换瓶的小护士不是很熟练,把可以用6次的针对弄断在徐礼的肌肉里,徐礼挣扎着呜咽了一声,季秉恒的心彻底软弱,徐礼的那声呜咽像是把他这些天来的冷淡全给销毁殆尽,让季秉恒忍不住在一边轻声哄着他,“不疼,不疼,忍着点,马上就好了。”等徐礼不再挣扎,转头让人把小护士打发走,直接开了,换个老经验的过来。 徐礼着间房,属于私家病房,就光住着什么医疗器械都不用,一天那钱也跟烧的似的,能住得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但凡是在里边伺候的人都特别会看脸色,吊瓶一换完,整个病房都空了,下次再进来人得2个小时以后。 季秉恒想去卫生间搓把毛巾拿来给徐礼擦汗用,可徐礼攥着他的手死紧,他稍微一动对方就会发出不安的嘤咛,季秉恒心甘情愿,忍不住吻上徐礼,细细地在他耳朵轻吟,“对不起――” ※※※※※※※※※※※※※※※※※※※※※※※※※※※※※※※※※※ 徐礼这一病,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醒来,整个人就像褪了色般苍白,人也比之前虚弱。 季秉恒还沉醉在徐礼的脆弱中,见他醒来,越发亲密,“怎么受了风也不跟我说?就不知道照顾点自己吗?”话间掩盖不住的宠溺。 徐礼只迷惘了一瞬,就又恢复了以前的半死人模样――顺从,却毫无反应。季秉恒听不到回答,放下缠绕在手里把弄的头发,抬眼看他,徐礼木然地盯着天花板,眼中没有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徐礼恢复神智之后,又回到气死沉沉看不见丁点希望的样子。 季秉恒尝过到了徐礼的好,并不多大在意,反而宠溺的问他,“要不要看看小芷儿?听下面人说她学会翻身了,倒也挺活泼。” “不要。”徐礼的嗓子坏了,不要命的抽法加上这次烧的着实厉害,说话间粗嘎的好似破鼓风机,连他自己都不禁皱眉。 “怎么?你不是想见她吗?”季秉恒没想到徐礼会拒绝,有些吃惊,挑着眉玩味儿的又问了一遍。 “医院有细菌。”徐礼像是有些累,说完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季秉恒笑了,指尖轻点徐礼的鼻子,“你倒是关心她。” 吊瓶正好挂完,护士掐着点进来换吊瓶,这次徐礼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具模型一样躺在那里,再无半分生气。 又在医院拖了几天,做了个全面检查才出院,检查很细致,边边角角抽血化验都没落下,最后的结果是需要戒烟,徐礼不愿意,但也没说话,对于徐礼无法勃起的病态,医院解释说是精神障碍,理压力太大,精神负荷过重,潜意识无法勃起。 季秉恒若有所思点点头,“能治好吗?” “能,但是需要心理医生配合一起治。” “什么时候会痊愈?” “季总,这个……不好说,这是病人心理因素,谁都说不准。” 季秉恒抬手揉揉眼角,“行了你下去吧。” 医生立马站起来,哈起圆滚滚的腰,讨好的堆着笑,“那不耽误季总了,季总再见。” 季秉恒亲自接的徐礼出院,一路上都握着他的手,心情很愉悦的样子,甚至在车上把徐礼搂入怀中,动作很温柔,无论徐礼是不是一直都会像这样脸色苍白,目光空茫,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人陪着他就好,他们这辈子只能烂在一块,以后死了就同墓而葬。 现在的徐礼在他眼里反而具有一番幽魅的美,虽然他原先那执着的光辉、动人的神采都已无影无踪。 当初为什么会想要放弃眼前这个人呢?在萧逸日渐失去他自身价值之后,一并带走的还有关于他狂野销魂的滋味,这些年着实让季秉恒越发想念徐礼,禁不住回味他们在山中小屋的每一个动作,徐礼发出的每一声轻喘,往往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如火。 季秉恒是不相信爱情的,在自己母亲为了男人疯掉自杀以后,他是想看徐礼愿意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吧?真心往往是由牺牲体现的,不是吗? 要是再让他爱上自己,再一次就好――季秉恒这样想着,拉着徐礼下了车。 管家和佣人们在门口一字排开,欢迎主人回来。 徐礼没有为他们停留脚步,直接进门上二楼,回房间打开抽屉,里面有他的烟盒。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才发现透着淡淡的霉味,徐礼无所谓,点上火就要抽,却别人从身后把烟给夺了去。 不仅仅只有男人具有魅力的古龙水味道,空气中还透着浓浓的奶腥味,徐礼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小芷儿――粉嘟嘟的人儿被季秉恒抱在怀里,穿了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粉红色连身开裆裤,稀疏的胎毛上被绑了颗大大的蝴蝶结,也不认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红红的小嘴半开着兴高采烈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口水顺着她张开的嘴往下流,大多数顺着她肉嘟嘟得小脸颊淌到她自己挂在胸前同样是粉红色的小围兜上,另外来不及吸收的一小部分沾到季秉恒笔直昂贵的西装上面,他也不也生气,笑微微的对着徐礼说,“小芷儿在,可不好抽烟。” 小家伙长的很漂亮,比之前要胖,富态不少,看来被人照顾的很好。白白软软的样子煞是招人喜欢,小脸蛋圆鼓鼓的,嘴显得特别小。她有一对可爱的耳朵,一双小手紧握着拳头,不时地摆动着。好像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咯咯的笑出声。小家伙笑了一会儿,手忽然动了起来,胖呼呼的小手朝着徐礼一晃一晃,嘴里还配合地呀呀叫着,要他抱抱,叫喊了半晌等不到别人抱他,漂亮的眼睛上浮出一层雾气,憋着嘴巴,小拳头拽地紧紧的,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 徐礼一直没动有,虽然已经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就把小家伙揉到怀里,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不是热闹了季秉恒,小家伙会再度消失,下次的见面又遥遥无期。 瞟向季秉恒,希望对方能把小芷儿交给自己,徐礼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乞求,季秉感到恒满意,他等的就是徐礼服软,愉悦加深,把怀里的小东西交了出去,“小家伙叫你呢,看来是想你了。” 徐礼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孩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闻起来还有股奶香味。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关于血脉传承的奇妙感觉,所有的坚强和舍得都在小家伙的苦恼和笑颜下击碎,徐礼被陌生的温暖情绪杀的手足无措。 软软嫩嫩的小手摸上他的脸,小家伙自打被他抱过来转涕为笑,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叫着,很是兴奋的样子。 季秉恒斜靠在门边,挂着笑,看着徐礼和小芷儿相处的场景,他抓住了徐礼的软肋,紧紧握在手里,只好好生利用,他这辈子,再离不开自己。 这个认知让季秉恒称心快意,他走过去,捧起徐礼低垂着的脸颊,印上一个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回来了,今天小芷儿就住这了,你自己注意身体,才刚刚出院别太累了,回来我要检查的,要是不听话,我可不饶你。” 徐礼没有躲闪,任由他的肆意,季秉恒笑的愈加餍足,“我走了。” 男人离开后,徐礼抱着小芷儿渡到窗边,把身子隐到窗帘后面,默默看着他驾车离开。男人对他态度上莫名地转变让他心有不安,心思重如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他尝过厉害,不敢再信,可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好能利用的呢? 季秉恒穿着劲装显得潇洒极了,难得好心情。 他最近是走大运,徐礼被他找回来,城东新地皮的事在萧逸的帮助下也是十拿九稳,他年少有成,又有一副好皮相,在人群中打眼的让人无法忽视,天骄之子。 季秉恒的车速很快,在徐礼住院的日子里他一直冷落萧逸,现在徐礼康复了,萧逸那边自然要安抚,萧老爷子今年最后一年的仕途,他得抓牢这最后的机会最大限度的利用萧家的每一分价值。 23 23、第 23 章 政府将在城东新地皮附近耗资25个亿建立一座新火车站,这事儿还没几个人知道,连萧逸也是求了人才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萧老爷子把消息扣的死紧,想在最后狠狠捞上一大笔,可惜…… 季秉恒从来不怀疑萧逸带给他的商机,他确信萧逸视他如生命,而萧逸这些年也确实尽显出自己为爱疯魔的样子,可惜季秉恒不明白,爱与恨只差一线的距离。 季秉恒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很是有些规模,他心比天高有能力又骄傲,可是爬得太快产业太多战线拉的过大,消化不及往往会造成负面效果,比如这次,他手头上光现有在建的楼盘就有好些个,还有两个购物广场,资金早就放下去,一时半儿周转不开。可机会难得,他不愿放过,只能打通关系款子全部从银行那贷。 季氏和银行是老交情了,何况还有萧家公子做担保,几番推杯换盏,对方收下他的银行卡后事情敲定在酒桌上。 一旦地皮拿到手,只要耐心等市政府宣布规划消息,整个季氏股票就会被带动推高,利润自是不言而喻,即可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他就能空下时间,好好陪陪徐礼,或许还能去外国走一走,他不会去思考为什么最近会对徐礼如此吃紧,季秉恒向来都是随心所以唯我独尊的人,霸道又傲慢,只是多多少少心里也清楚,他可能比过去还要喜欢徐礼。 徐礼年轻的时候很喜欢水,每到夏天总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泡在水里,每次远远看见自己朝他走过去,才急急忙忙从水里爬出来,全身湿漉漉的,滴着水的发梢黏在脖子上,肌肉绷的绷的很紧,紧贴的泳裤勾勒出他姣好的臀型,自己的到来往往会让徐礼双颊微红,觉得害羞。 想到这里,季秉恒不由发笑,把车停好,绅士的走向已经等在楼下的萧逸,对方也是很高兴,跟着他一起笑,“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吗?” 体贴的为对方打开门,笑的邪魅,“今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看见你。” 季宅来了客人,季家三少爷――季秉源。 季秉恒名义上的亲弟弟,下人也不敢阻拦,打给季秉恒的电话一直也没音讯,男人此时正在和萧逸缠绵。 管家上来告之徐礼有来客,嘴上说的客气,连表情都带着恭敬,“徐少爷,三少爷来了,说是要见您。”笑不及眼。 小芷儿在襁褓里睡的正香,徐礼在旁边看着她,半晌才从床边站起来,出门下楼。 青年见到他很高兴,远远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有些激动,唤了他一声,“礼叔。” 徐礼没什么反应,抬眼看看他,“源少爷。” 青年听到称呼微微一愣,有点难过,咬着下唇,低低地说:“礼叔,你以前都不是这么叫我的。”随后又绽放出笑容,唇红齿白,“我这次来是专门探望礼叔的,上次没有帮到你,一直很担心,所以就想来问问看,可是之前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拖到今天才来,礼叔不要生我气啊。” 徐礼本就话少,入狱后更是很少和人沟通,到最后如果不是季秉恒逼着他,他好几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早已失去正常社交能力,青年的话让他无措,只能麻木的望向对方,摆不出任何表情。 倒是青年,一脸酸涩难言的模样,自己把话接回去,“礼叔,今天天气很好,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这天的天气确实好,要是晌午出来,阳光能把人骨头都照酥了。可等徐礼感受,已近黄昏。 青年走在外面,不急不缓,自说自话――大多数都是这些年在国外的逗趣经历,青年对着他放佛有说不完的话,徐礼不感兴趣,默默看着地面,想抽烟。 季宅的花园很大,假山流水草地花圃应有尽有,青年领着他走到水边,借用假山挡住他们的人影,忽然停住脚步,毫无预料地,拉起他的手。徐礼下意识想挣脱,却见青年垂下头去,而后一大颗晶莹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礼叔,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青年呜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礼叔,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我出国了……我不知道……礼叔……对不起……” ――这一颗泪珠里所包含的悲痛,比看到当年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场痛哭还要深重。 青年抓着他的手在颤抖,肩膀也因为痛楚无规律的抖动,徐礼怔怔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礼叔,我不知道二哥会把你推去坐牢……礼叔,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苦,我回来就是为了帮你,礼叔,我是小源,不要叫我源少爷,礼叔……我没有变,我还是爱哭鬼,你能不能对我说说话,不然我心里好难受……” 青年不停地道歉,自打上次见面之后便心如刀割,觉得自己也是伤害徐礼的罪魁祸首之一,至少他没能保护他,哭的越发凶狠,“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错了,不要生我气好不好,好不好?” 徐礼看着青年濡湿的眼睫,深深叹息,“怎么还是爱哭。” 青年惊喜交集,抓着徐礼的手臂一紧,生怕一放开就再也抓不着他,“礼叔,你放心,再忍受几天,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徐礼不予置否,黯然一笑。 青年却因为这一笑喜极而泣,坚定无比,“礼叔,你相信我,我不是当年那个没用的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也能照顾你了,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徐礼摇摇头,没再说话,其实过怎么样的一生,对他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当他经历过人生这样还有那样的曲折之后,已经没什么好在乎或者可惧怕的了。 年少无知时的错误爱情,回报他的是无止尽的噩梦,所以说,人啊,真的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踏错终身错。 徐礼想起信徒对他讲的话,他讲,徐礼,你命太硬,注定过不平坦,也终究留不住别人。但是你莫要害怕,生命充满了不定数,谁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在那遥远的看不见的未来,等待着每一个人的都是一样的,只有死亡。不管你活得多么努力是否辛苦,究有一天,都要奔赴那场盛大的死亡。这是谁都无可奈何的一件事。选择一条路,好好走下去,生活的意义或者本质其实都一样,因为最终的归宿都是死亡。 殊途同归罢了。 24 24、第 24 章 季秉恒半夜就回了宅子,带着满身酒气和遗留的淫靡。 萧逸在床上狂野又热情,白天明明高贵儒雅,私下里却什么花式都肯尝试,可他就是食不知味,不管萧逸多么投入他总是意犹未尽,感觉不是很到位,终归还是缺了点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萧逸泄过三次,失去神智,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身体不时地抽搐,放佛依旧在被人猛烈的贯穿。原本清澈明亮的瞳孔沾染上情欲,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不可抑制地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修长的大腿半张着,腿间狼籍一片――不得不说,萧逸是很美的,美的神智有些惊心动魄。 美人如斯,还愿与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多人少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可到了季秉恒这却着实让他耐心和兴趣皆几欲吃紧,借着管家来的电话,推脱了几句便起身要走。 萧逸对着他向来体贴,不拦不劝,任他落下一吻便大方走人。 萧逸知道自己输的彻底,可他偏偏打头一眼就毫无保留地爱上了这个自私无残忍的男人,自此万劫不复。 只是一场用交易换来的爱情,这是事实,男人近来对他的态度越是缓和,他越是害怕,当自己一无所有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男人将会义无反顾地踢开自己,更何况他们中间杵着一个死不掉的徐礼。 萧逸流出眼泪,他是知道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在他心中,自己和别人都只是如同玩具蝼蚁般的存在,男人那么简单就控制所有人的心,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在心里冷笑的陪自己演戏,一场滑稽的闹剧。 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 爱与被爱并不那么有确定的边界,那些所谓的规则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爱和欲望一样,本身都是流动,严重的不可确定。 被单上还沾染着男人留下的痕迹和味道,这样真好,萧逸疯狂地在上面扭动,摩擦着身体,上下套弄欲望之源,尖声喊叫出男人的名字,再一次达到高潮。 徐礼向来睡的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清醒,醒来再难安睡。 从季秉恒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听到响动,只是没有睁眼眼睛,小芷儿精神十足,玩到快10点才愿意睡下,现在正趴在他胸前睡的香熟。 季秉恒无声无息地靠近,徐礼感到胸前一钝,警戒地睁开眼睛,神情冰冷。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有些痴迷,“今天,秉源来过?”口气中有笑意,无形中显出几分亲昵。 徐礼闭紧着嘴,他大可不必回答任何一句,在季宅,有什么人来,发生过什么,男人会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清楚。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男人笑了,重复抱走小芷儿的动作,徐礼收紧手臂,把怀里的小家伙抱的更加牢固,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男人,漆黑的眼珠如深沉的夜空,“不要――” 男人为他的反抗而挑眉,但话语间却带着高兴,为他不再无动于衷而开心,“别怕”男人缠绵地摸著他的下巴,“我不是怪你,让小东西这么压着多不舒服,把她放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房间里有专门为小芷儿提供的婴儿床,只是徐礼一把她放下去,小家伙便会哭闹不停,徐礼舍不得她哭,只好抱在怀里哄着。现在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男人把她抱走,放进摇篮里。 徐礼盯着小芷儿,眼睛一眨不眨,男人像是吃了醋,挡在他面前,也要趴到他胸口上,男人不同于小芷儿的重量,压的徐礼踹不过气。 “秉源来过?”男人兀自又问了一遍,手上不老实的把玩着徐礼的肉粒。 “恩。”徐礼回的简短,闭上眼睛。 “秉源这些年努力的很,哄的老爷子把国外的产业都交给他,看架势,准备回来大干一场。”男人把玩出兴致,恶作剧一样的用两只手指夹住肉粒往外拉,力道控制的不好,整个肉粒充血变大,有点发肿。 徐礼不再回答,依旧闭着眼睛,也不动,任由男人肆意地凌辱。 “他打小就聪明,听说现在搞了个小公司风生水起的,很是有些动静。”不满于瘪小的肉粒,男人张口把它含进嘴里,舔弄轻咬,过了许久也毫无起色,懊恼的屈指用力弹下去――生疼! “你说,他为什么要挑我不在家时来?”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把头从被他折磨的可怜兮兮的肉粒上抬起来,嘴角的银丝拉扯的很长,另一端黏在徐礼的胸口,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也闪着光,抵著徐礼已经汗湿的脑袋一下也没有动,轻笑出声,“为什么呢?” 徐礼眼睁睁看着男人,一下都没有眨眼。 男人笑开来,抱着他,“我当年送他上飞机的时候,因为你没来他哭了一路,一直哭到上飞机,害的我好丢脸。”忍不住吻上他的嘴角,等满足了才接着说,“他爱上你了。” 最后一个吻落在徐礼的下颚,男人低首在他耳边低笑,叫着他的名字,男人的手顺着他身体流畅的线条来到臀侧。掌心扶住那挺翘的臀部,不时加以亲昵地抚摸他的臀肉,带着某种强烈地暗示,让徐礼一震,用力隔开他的手,尽可能把自己挣脱出去。 男人不在意,当做情调,现在的徐礼不再是他的对手,徐礼的反抗把他的情绪调动的更为兴奋,用力制住身下的人,抽出皮带把他的手捆缚住,反扣在身后,再次蹂躏他的乳首。 今晚被男人狠吮了许久的肉粒变得火辣刺麻,徐礼那两点肿痛得很厉害,他有些惊疑地垂下眼帘,“不要……放开我,去别的地方,不要在这里。” 男人专心致志在徐礼厚实的胸膛上留下满满的齿印和吻痕,男人过度的狎玩,将这两抹艳丽丽的红点折腾得不轻,近乎脱了一层皮。 “因为她?”男人坐在徐礼腹部,把他完全压制在身下,遏止他的反抗,男人全身缓缓地贴着徐礼磨蹭。有规律地一下下前后挺动,幅度并不大,但让他自己无比享受。 徐礼发出一声类似于哀鸣的躁动,“不要在这里,不要当她的面,求求你。” 男人哑笑着,恶意地碾压徐礼的胸膛,彷佛要把他挺立的乳、头压碎一般,“这可不行,你这个妖精这么喜欢勾搭别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趁我不在跟她干上,我要就是要让她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男人猛然把徐礼抱起,像小孩撒尿一般的姿势,把他的双脚分开,大张着架在自己手肘上,正对着小芷儿的床,小穴的穴口骤地被撑大,粗壮狰狞的肉刃强势地打开徐礼的身体,用力地尽根捅入最深处,彻底占有了他。 25 25、第 25 章 没有给他任何适应的机会,男人把性器往徐礼干涩紧致地小穴直逼进去,凶狠地一下便重插到底,他插得极深,像是要连根部下面两颗沉甸甸的精袋都要嵌入对方内部,男人死死攥着徐礼的腰肢,拼命往下按压,企图把对方牢牢钉在自己的性器上,他亢奋地急喘着气,说:“你真的宝器,不管怎么干都这么紧。” 徐礼难以承受似的瞪大眼睛,无法比拟的巨大肉棒深入他的肉穴,那种被当面侵犯的痛觉和屈辱感让他的心如坠寒窖,“……不要……抽出来,放开我……恒少爷”他的反抗躲闪,但却惹来更为粗暴的教训,野蛮地捅到底,男人激动到发疯一般,进出得极快。 “不是'不要吧'……你看看你下面的小嘴咬的多紧,把我都夹得疼了。”男人在徐礼侧脸亲了一口,竟然硬生生往他已经被撕裂流血的后庭又残忍地塞进去一指,“你真是天生的荡妇,咬的我都想泄了,有人看着所以觉得刺激?那以后……每次都叫她瞧着,好不好?” 徐礼的的反抗刺激了男人的兽欲,男人在他甬道里残酷地搅动,粗暴的简直是把他往死里搞。季秉恒一口咬住徐礼的后颈,如同交媾中的公兽会咬住母兽脖子防止它挣脱,尖利的牙齿划破徐礼的肌肤,流出的腥红液体灌进男人的喉咙里,促使嗜血的男人更为兴奋。 徐礼紧咬着下唇,已经咬出血来,身子阵阵痉挛,深深钻入体内的灼热巨物肆意地在其中猛力戳刺,象是要把他所有的内脏从嘴里顶出来一样,柔软的内壁如同被砂纸磨擦般痛着,红色的液体从小穴中涌出,顺着结实的大腿蜿蜒流下。 男人的性器像被高温收缩的肉穴包裹,痛快得他忍不住卯足了劲地抽插。没有规律,不讲技巧,季秉恒野蛮得像恨不得把徐礼捅穿,手掌使劲地捏紧对方的两片臀瓣,然后就由下而上地大力顶刺着他湿漉泥泞的肉穴。 徐礼是从来不哭的。 可是当他被这个把成熟男性吸引力发挥到极致的男人,来回当着自己女儿面强奸之后,开始崩溃。 他大张着腿,男人粗硬的肉杵从身后对他后穴猛烈地抽戳,绝望地发出近乎凄厉的呜咽,肌肤上布满了吻咬的痕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牢狱 作者:厚年 ,眼泪不停地流着,颤抖着把脸撇向一边,眼神涣散茫然。 季秉恒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他本来是想“教训”一下徐礼的,但看到徐礼似突如其来的示弱和泪水,心中突然有些怜惜和陌生的歉意与愧疚,这些他早已失掉的情绪,杀的他措手不及。 男人仍然插在徐礼的甬道内,却按耐住欲望,不再挺动,解开束缚住徐礼双手的皮带,感受到对方瘫软在他怀里。 无力地靠在季秉恒身上,徐礼赤裸的身躯微微抽搐着,修长的双腿软软垂分开,无力的大张着,被凌虐至红紫肿胀的小穴不断收缩,混着红丝的白浊从穴孔中滴沥出来…… 恢复自由的双手颤巍巍地坏绕住主人湿漉漉的脸庞,徐礼难堪的把自己缩在臂弯里,凄楚地说:“不要在这里,出去,哪里都行,要我干什么都行。” 季秉恒不自觉地表露出温柔,安慰的吻上他汗湿了的鬓角,“是我不好。”然后略微抽出分身,打横抱起徐礼,离开了房间。 徐礼双手环绕住男人的双肩,把头埋在男人的胸前,刚刚承受过男人的部位正湿答答地流着黏腻的白浊,弄脏了二人的身体…… 季秉恒并没有带徐礼去别的房间,而是走到楼梯上欲火就又猛然狂烧起来,而且烧的比之前更加猛烈!他把徐礼放下,按在扶手上,扶着他的腰托高他的臀部,抓住他的双腿扳开至最大限度,露出仍淌着白浊的红肿小穴,坚硬如铁的肉棒再度直捣黄龙。 从背后贯穿的姿势令徐礼后穴入口处的淫糜收缩清晰可见,每一次抽出、贯入,先前留在徐礼体内的jy就从里面被挤压流出,带来更令人兴奋的视觉效果。 季秉恒因为徐礼的示弱和屈服性致高涨,接连泄了几次都不愿意抽出来,看着身下人儿修长的双腿以屈辱的姿态大张、臀部高高翘起、紧窒的小穴无法抗拒地吞吐着自己的肉刃……男人心里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奇异满足,用粗长的凶器在他身体里用力摩擦刺戳。 背后的人动作越来越激烈,徐礼腰部以下都没了感觉,掺杂着痛苦的绝望。 不甘、悲哀、无奈、强烈的仇恨和耻辱……让徐礼想冲出这里。但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能做,甚至连反抗也只会徒增男人的兴致,唯一能做的,就是压抑住所有感情…… 头一次,徐礼萌生了要逃出去的念头。 没有尽头的欢爱,或者折磨。 在不知第几次的喷发后,季秉恒爱怜地把徐礼抱去客房。 徐礼的分身从第一次到现在都没有过反应,男人不甘心,捻起没有生气的东西把弄了会儿,甚至含进嘴里,还是耷拉着毫无动静,只好放弃。 “真的不能用了?”男人惋惜到,“可惜。” 随后伸手到床头摸索了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卷药膏。 徐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前店里拿来调教那些不听话的男孩,只要一小坨便能让人彻底丧失神智,失去自我。 徐礼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季秉恒笑着抚摸他惨白的脸,“瞧你吓成这个样子,放心,我只是想让你也快乐,你会感觉象升了天一样,到时候你就会求着我要了。” 男人笑的魅惑,下一秒却把整整半瓶药膏统统挤到徐礼流淌着jy,合不拢的肉穴里,冰凉的膏状物体被均匀地摸在徐礼肿胀充血的内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七夕快乐,过的是否开心呢? 还是像我这样因为大姨妈来了所以要抱着肚子躺床上直哼哼呢~ tut今天本来是想来个全肉宴的,可是肚子真的好疼啊,肝肝肝~肝肠寸断~ 另:今天好苦逼,我拢共就追两篇文,一篇今天小受自虐式流产了=a= 一篇两天没更了,看意思今天也不准备更了== 这是为什么!!!!!! 26 26、第 26 章 药效发挥的很快,几乎只有一转身的功夫,徐礼渐渐觉得自己身后的地方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像蚂蚁咬啮,他像虾子一样弓起背,不想让自己落得更加狼狈,可身子和四肢却难以移动,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却随随便便被打落…… 季秉恒的手指并未过多深入,只是在肉穴中浅浅轻抽几下,整好以暇地欣赏着徐礼即将到来的媚态。 “滋味好吗?这可是好东西呢,再倔强的人只要沾上一点,马上就会变成荡妇。”男人的指尖用心险恶的在徐礼紧绷的体内轻轻一挂,满意的感受对方不住战栗。 男人没有在后面流连,而是把注意力都转去徐礼的前方依旧捶软的分身。手指环上他的花径,指头在冠状部位随着节奏快速磨擦、揉捏,时轻时重。 徐礼因为受到袭击,不自禁地仰头,无声的哀叫着。男人拨开覆在分身前端的屏障,指尖直接刺激到裸露在外面的小口。强烈得几乎让人掉下失控地刺激袭遍徐礼全身,腰部剧烈地上下颠颤,难以言喻的强烈快感如浪潮般冲刷过他的身体,常年静寂的男性象征很快就有了反应。 徐礼最后一丝的意志和气力都用在抗拒令人蚀骨销魂的快感上。仅存的自尊心不容他求饶,也不愿发出可耻的呻吟。但加倍的药剂和敏感地带被人挑弄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令他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身体的原始反应。 男人轻笑,嘲讽他的白费心机,手上加快动作,揉搓他火热的尖端。 汗水沾湿了徐礼额际的散发,他用力摇摆着头、扭动着腰肢,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急促地喘息着,淡漠的眼神化成一片氤氲……在药力和季秉恒的双重侵占下,他已经完全沦陷,全身一阵痉挛颤抖,释放在男人的掌心里。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胜利,季秉恒看着徐礼在努力挣扎后彻底沉沦,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极其淫荡地舔了舔手中的白浊,男人嘴落到徐礼唇上,辗转相诱,得不到回应,干脆用手捏开对方的下巴,舌头强行伸入,吸吮他难得的柔软与脆弱。 释放过后的徐礼虚弱无力,全身肌肉松驰,男人分开他的双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抬高他的腰,就着窄洞内缓缓流出的精液,把再也无法压抑的巨大一下刺入他的身躯深处。 季秉恒兴奋得全身颤抖,坚硬的巨物仿佛打桩一样地用力钉进徐礼的最深处!想让他哭泣!想听他示弱!让他明白自己才是他的主人!让他明白他永远不可能离开自己! “唔呜……”模糊的喘息从徐礼被堵住的嘴里不断逸出,他全身火热,烧灼般的快感从被粗暴折磨的后穴升起,蔓延到每寸皮肤,男人粗硬的巨物用力的在他身子里面顶戳,硬挺深深地顶到体内某个凸起,徐礼的身体立刻震颤地往上挺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令他的脊梁骨都不由自主地战栗,男人细心的观察到这点,猛力地抽插,攻击同一个地方,让徐礼控制不住想要再次泄出来。 季秉恒唇畔擒着冷冽邪恶的微笑,忽然伸手捏紧徐礼即将喷发的前端,“宝贝,这才只是刚开始呢。”拿出细绳捆住徐礼发泄的通道。 徐礼发出凄惨的叫喊,因为肉柱已经涨成紫色,即使根部被缚紧,前端仍止不住地淌下透明的汁液。 肉体的撞击声混合着侵犯者的粗重鼻息和低沉呻吟与被虐者的疯狂地哀叫……男人的欲火烧的越来越旺,饱涨硬挺的男形又一次次深深埋入柔软之中,与之交合。 “啊……啊……”徐礼绷直了身子,十根脚趾紧紧蜷起,无限的快感伴随着男人在他体内的律动向他汹涌袭来,理智和尊严早就在药力的发作中烟消云散,他一次次的扭动腰肢迎合男人凶猛地撞击,直至感觉到身上的人一阵抽搐,一股股精液涌进花茎,打在内壁上。 他的前端依旧被束缚着,男人满足于他的紧致,调笑着诱惑他出口乞求,“说,求我让你解脱,不然我就干的射尿,三天下不来床。” 徐礼不住痉挛抽搐着双腿,两股间的红肿窄穴缓缓流出男人刚刚射进去的精液,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前端被紧紧扎住什么都射不出来,可刚猛的药效却刺激着他的情欲不住攀升,几乎要了他的命。 徐礼“啊啊”的哀叫出声,可就是说不出乞求的话,男人嗤笑,抬起他疲软的大腿扛在肩膀,就着侧面的姿势,再次撞击进去,马上就感觉到包覆着自己的肉穴非常迅猛地收缩,预示着它的主人即将到达巅峰。 “啊啊……”强烈的快感混合着得不到发泄的痛苦令徐礼欲死还生,汗水把他整个身躯都湿透了,前端已经克制不住地不停往外涌出分泌物,后面又被男人狂猛的侵犯,徐礼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求我――”男人也到了极限,加快律动,可怕的东西像是要把他戳穿一样,刺得更深更重,动得更快,“求我让你射……宝贝,求我。” 徐礼激烈地摆动头部,连着被射过好几次的后穴比早已泥泞,比在平时状况下更敏感好了几倍,被欲望折磨的身体不住抽搐,接近死亡的快感令他无法承受,哭喊着迸出高昂的鸣叫,“求你……让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紧紧锁闭他前端的闸门被解开,巨大的快感以着从未有过的激烈喷泄而出!徐礼挺着腰连射了数次,溅得二人满身都是。 徐礼因为过于残酷的折磨而空洞的眼眸,黯淡无光地半睁着,茫然而无焦距,他的视线茫茫然地望着虚空。 前端因为过于惨烈的性事而疲软地耷拉着,后方的肉穴已经合不上了,不停地流出侵占者之前灌注在里面的精液。 徐礼闭上眼睛,所有的痛苦、愤恨、悲伤、耻辱都涌上了心头,太深的无力感和屈辱绝望让他只能默默承受。 他要离开季秉恒,离开这个如噩梦般的男人。 27 27、第 27 章 季秉恒对徐礼越发的得亲密起来,在徐礼经历生不如死的一夜之后。 强制性规定徐礼戒烟,到了饭点就催促他去吃饭,就算人不在也会指派管家把饭端到他床前,搞得好像他们真的存在感情一样。 小芷儿被留在了季宅,请了两个奶妈照顾,白天晚上轮流,这让徐礼都不大容易看见她。 徐礼还是那副要生不死的样子,比以前更加无精打采,到哪只要坐下就绝不再站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季秉恒并不厌烦,竟像是更加喜欢,也不用他再做司机,只要来回跟着出入就好。 季氏的总裁办公室里面有间私人的休息室,一张床、一个洗手间,简单却别有洞天,晚上季秉恒把徐礼折腾狠了,第二天徐礼都会在这张床上补眠。 季秉恒也不总是骚扰他,这段日子因为标地皮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只有午休才会进去看看徐礼,拖他起来吃饭,饭间也不老实,忍不住的就会亲上去,徐礼不动,随他喜欢。有时候亲的动了情,就让徐礼用嘴巴帮他解决。 季秉恒对现状还算满意,徐礼虽然依旧一副恹恹的样子,却被他磨钝了爪子,拔去了利齿,再也不能摆脱自己,这个认知让他舒心,喜欢的紧。 他并不在意季秉源,也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温室里的花骨朵能有多大作为?就算继承了老头子的财产也只只是断壁残垣,大部分家当早就落在他手里。 徐礼是他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午休的两个半小时在男人愉悦的心情中度过,到最后男人竟然还为徐礼端来漱口水,温柔的喂下去。 临走前忍不住又落下一个吻,才帮他盖好被子回去工作。 徐礼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医生也来看过,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季秉恒也就由着他,睡觉总比抽烟强。 徐礼一动不动的躺着,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倏地睁开眼睛。 徐礼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他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可是最后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他没有办法单独接触小芷儿,季秉恒不在的时候,只要独自出现在卧室以外的地方,看似温和的管家马上就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老人打着“少爷交代过,要好好照顾您”的旗号,不给他分寸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 他所有的一切,甚至说生命,都可以给他的女儿,随时随地。小芷儿是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只要她能好,他便足以。他因为小芷儿被留下,也因为小芷儿要离开。 青年那天攥着他的手,哭着对他说,让他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自由了,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他了。徐礼是知道的,青年的性格,看似柔弱却比谁都认死理,是不会没有缘由地说出这句来的。 徐礼推敲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不想把单纯的青年卷进这场风波,另一方青年又是他离开季秉恒的唯一希望。 两边煎熬,他只好把自己夹在为难中间。 徐礼想抽烟,想念尼古丁熟悉的味道。可是他身上的烟早已尽数被季秉恒搜刮去,胸口沉闷,他再也集中不住精神,疲惫的缩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到他起来又是晚上,季秉恒捏住他的鼻头让他自己醒,直到他受不住扭开头才笑出来,转而凑在他耳边咬住他小巧的耳垂舔弄,“今晚你先回去,我和投资方有点事要谈。” 男人表现的柔情难抑,徐礼瞄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难得的“嗯”了一声。 在电梯里,徐礼遇见了萧逸。 只有他们2个人。 季秉恒派去跟着徐礼的保镖在一楼大厅等他。 萧逸没有下去,而且随着徐礼进来的动作,反手按上关门的按钮。 谁都没有觉得惊讶,这样的两个人在季氏大楼里相遇。 依旧由萧逸笑眯眯的先开口,他说:“听说上次害的你生病了,病的挺重?” 徐礼站在萧逸对面的角落,没开口,他和萧逸没什么好说,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在电梯有限的空间里,他等着对方褪去没必要的伪装。 萧逸不在意的笑笑,自己接过来,继续说:“你回回都这样,每次我以为你要死了,可偏偏还是被你撑下来,也是……五年里我那么照顾你,你都没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萧逸笑的愉悦,他天生一副好皮相,盈盈浅笑便已眩亮了徐礼的眼。 这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徐礼想。 头一回见他是在酒桌上,萧逸像是没接触过他们这类人,腼腆的不像话,一旬下来除了自我介绍,不主动说一句话,只知道抱着杯子浅浅的抿。 季秉恒那时苦于上面没有靠山,萧逸一出现,便已注定成为他的猎物。 那时候的季秉恒年轻,有野心有魄力,潇洒英俊,带着危险的邪魅……徐礼看向眼前绵里带针的青年,突然觉得沧海桑田。他恐怕是变化最大的人了,稚气荡然无存,对男人近乎于偏执的爱,早在无数次的疯狂中反噬了他自己。 时间虽然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抽掉了他的灵魂。 萧逸问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回来?” 徐礼平静的开口,看不出波澜,他告诉萧逸自己回来的原因。 萧逸垂下眼睑,只是笑,掺了点惨淡,他瘦削的脸俊帅如画,细细地开口,他说道:“你会后悔的。” 电梯到达大堂,徐礼迈步走出去,保镖早已驾车等在门口,他需要做的只是坐上去,然后回到季宅,等着季秉恒回来,一天天的循环。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 最后才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有些伤口,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长好; 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有些伤痛,忍过了疼久了也成习惯了…… 28 28、第 28 章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秘密。 只要有钱,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看上新地皮的不止季氏这一家,季秉恒样在别处的眼线终于派上用场。 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萧逸过来也只是互通一声而已。 季秉恒见了他拾起一副体贴的样子,浪荡的坐在椅子上,等他自己依偎过来。 就像季秉恒所想的,萧逸的乖巧的走过去,像只优雅的猫,缩在他的怀疑,嗅着他的气息。 他们的关系一如往常,萧逸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这个让他神魂癫爱恋半生的男人,这个人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能无力,五年下来,已经成了现在残破的样子。 萧逸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季秉恒,只需换他一个“爱”字,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可依旧逃不开即将被遗弃的命运。 其实他是知道的,从看见徐礼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留在男人身边。 萧逸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季秉恒找他也不怎么勤,萧逸总是反复梦魇,梦见男人亲吻他,梦见过去美好的日子,可是每每醒来脸上都是湿漉漉的。 从一开始,他就败在这段爱得深的感情中。 新地皮的事儿他做了手脚,那边是不可能新建火车站的,他把垃圾堆填区的位置说成火车站告诉男人,他知道季氏现在资金周转不灵,他也知道男人把事业看的比什么都重,可是他太需要了男人,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折断这个男人的翅膀,他就再也飞不走,就算恨,也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萧逸有些难过,想平静地下来,可他的眼睛始终含着泪。 “我爱你”明明就在心里面回荡,偏偏无法说出来,就算听见了,男人也会当做笑话。 男人沉稳的心跳触动了他纤细的神经,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睫毛,脆弱的不像话,弱弱的,怯怯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上呵护。 季秉恒感到怀里的颤动,低头只看见漂亮人儿的发旋,用下巴轻轻蹭上去摩擦,开口问道:“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嗯……” 男人上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话锋一转,“太华那边传了份标底给我。” 等季秉恒回来,当中隔了两天。 徐礼正在洗头,浴室门被打开,他没有停顿,虽然看不见,但能如此昭然若揭的只有宅子的男主人。 男人走到他身边,撸了撸他满头的泡沫,带着笑说道,“别动。”而后摘下花洒,在手背上试了试水温,调好,温柔地帮他冲起来。 男人冲的很细,一缕缕的冲洗,季秉恒的手掌稍带冰冷,却那般熟悉,徐礼没有抬头,把头埋的更深。 男人洗了很久,徐礼的脖子有些发酸,水流逆行顺着呼吸灌进他的鼻子里,呛的他禁不住咳出声来,男人这才抽过架子上摆放的毛巾,替他擦干净。 “想不想我?”季秉恒抚上徐礼的脸,把他的头往上抬,用脸碰上他的脸,“我好想你。” 徐礼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半晌也没动,没有说话,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 “不问问我这两天干嘛去了?” 徐礼还是老样子,男人玩起温情不是一两次,他不想知道,不去问。 可他这幅摸样让男人禁不住诱惑般,受了盅惑,凑过身去,抱住他,“那天萧逸和你说了什么?” 徐礼转头望了他一眼,季秉恒不是问他有没有遇见萧逸,在哪里遇见的萧逸,而是问他萧逸对他说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好继续沉默。 徐礼任他抱着,男人满足的叹了口气,“你不想回答我?那我来说。” 男人笑笑,摸上他的脸,“是不是监狱里的老把戏?” 徐礼在季秉恒的胸膛里瞪大了眼,他……什么都知道…… 他是个等死的人,因为这句话生生活过来。 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大病初愈,是痛到极致求死不能的负累。 爱着男人的徐礼死了,早在以往五年的岁月中被男人亲手扼杀。 可直到这一刻,徐礼才明白――关于这个人的过去,无论是生是死是苦还是痛,他们都在纠缠在一起,就算到后来情和爱都消逝了,可时间还是留下了痕迹,积累了沉淀,埋在他心里最深处的阴霾角落。 徐礼不是不知道,季秉恒是明白的――他的监狱里的情况,所遭受的对待。可在他最难受感觉自己快要熬不过去,死在里面的时候,还是会卑微的幻想,其实男人是不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才会推他出来。 男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过去,徐礼的心隐隐有些感觉,不是痛,他感到疲倦,眼睛快睁不开了。 “你恨他吗?还是恨我?” 徐礼眼皮都没抬,任男人一人演独脚戏。 “别恨了,我错了,我给你报仇,你再信我一回吧。” “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伤你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给我一次机会,徐礼,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徐礼直起身子,睁开眼,从男人臂弯里脱离。 男人在笑,笑得别扭,小心翼翼,还很扭曲。 徐礼有些茫然,沉默了二三秒才说出一句不搭界的话,“都不恨。” 男人笑了笑,不怕他拒绝,伸出手,再度抱紧他,“那你回来可好?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们一起养大小芷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路有多难走,我都不会再抛下你,黄泉路上,我陪你一起走。” 像是天方奇谭,徐礼无法理解男人说的话,在过去这多年,所有美好和执念都消失之后。 季秉恒把头搭在徐礼的后背,轻声地附在他耳边耳语,“我们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你逃不开我的,徐礼,好好爱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被hedi_e一说……我也赶脚那张人设其实比较像年仔我=a= 两章消灭萧逸~换小源源挑大梁! 好吧,都说虐季渣,你们成功了,季渣快要苦逼了~ 29 29、第 29 章 徐礼的眸光幽暗,面容平静之余微微有一点严肃,他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他说:“恒少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生命只是沧海之一栗,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聚散离首。 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 当一切渐渐远去,心渐渐冰凉,纵然撕去伪装出的冷漠,找寻曾经走过的凌乱足迹,一点一滴,如今爱情只剩下面无全非残破不堪的回忆。 每道伤口的背后,都有许多痛到窒息的回忆。 岁月蹉跎,如同花落。 错过的一切如同错过的时光,无法找回。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拥着他的身体抖了一抖,徐礼所表现出的决然化成一根刺,刺得男人每根神经都在疼痛,当初被自己亲手断送了的爱情,终归生了报应。 “别这样,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季秉恒近乎于扭曲的脸笑了,抱得更紧,“你是爱我的,只是太久没说,不记得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你只是忘了,宝贝……你说的,你爱我,至死不变……” 徐礼怔怔地发傻,喃喃的想起一句话,曾经男人对他许下的承诺,“你答应过会放过我的。” 男人语气带著笑声:“我不会放开你,绝不会……” 男人的动作放肆起来,吻上他的脸,亲吻到嘴角的时候,徐礼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心力交瘁。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性事之后,无论遭受男人多么粗暴的对待,徐礼的那个地方已经不会再流血。 男人凶狠地插进去的时候,小穴的穴口骤地被撑大,这一下插的极深,连阴jing根部都埋入的结合,粗硬的巨物把徐礼薄嫩的甬道捅开到离奇的宽度。 徐礼对这行为不太陌生,痛感不大,他的身子已经被男人调教出来,肉洞像个活物般自动收缩,为男人平添乐趣。 内壁强烈让男人爽快中又给夹得有些痛,灼烈的眸光尽是贪婪,“你真紧,不管干多少次还是这么紧……把我加的都疼了……” 徐礼浑浑噩噩的听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他的身体被剧烈的顶动起来,含吸着巨物的肉穴迎来男人一波又一波强悍有力的抽插…… “……好舒服你的身子…呼…”蕴含痴迷的话语,男人说着又朝徐礼的蜜穴重重一插,直捅到甬道深处再拔出来,一秒不到又狠干了进去,“……真是骚透了……呜……不管我怎么玩,还是紧得要命……” 季秉恒奋力地挺腰撞着徐礼柔软高温的内壁,梦呓似地说道,“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好棒……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究竟被男人弄了多久,男人在他体内she入了多少jy……徐礼的大脑都感觉不到了,感官早已经麻木,这样失去知觉让他好受了些。 异常粗大的肉杵在他肉穴里抽插,男人的汗水颗颗滴落到他身上,徐礼彷佛失去了魂魄般,愣地望住天花板。 没痛,也没高潮,更没有勃起。 眼泪在眼角流下,徐礼恍惚地想,他不过是爱错了人,赔上的却是完完整整的人生。 再也没有期许,再也没有自由,再也没有以后。 如同死人一般地痛苦活着。 爱来过,也走过,痴过也恨过,伤过才会懂,一切皆是错。 揭标底的那天风云变色,中标的不是李氏,而是间无关紧要的小公司。 季秉恒和萧逸都在场,后者脸色难看,苍白如纸。 萧逸咬着嘴唇,嘴皮子都快出血了,却也一个句子都不吐。 季秉恒还是那副潇洒的样子,整好以暇地端坐在旁边看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萧逸细瘦的肩膀抖得秋风摇曳,满眼猩红,震惊和难以置信杂乱在他的脸上,胸口一阵阵的闷痛,整个人都显出破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秉恒笑容可掬,和颜悦色的让人难受,“你不该背叛我。”男人说,“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季家人。” 男人残酷地抹去了他对感情的所有信念,丢下一句话,一个牛皮信封,不再做一分一秒的停留,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出去。 萧逸强作镇定,打开信封,从里面散落出他和季秉源见面的相片,远距离拿长焦吊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分辨。 眼泪珠子从眼里流水一般流下,萧逸双手支住桌子才勉强能站稳,身体抖个不停,他早已为爱失去一切,包括自尊和自我。 季秉恒是他的整个世界,可是过了今天,他的世界就会完全崩塌。只要男人从这里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哪怕想要多看一眼――难上加难。 萧逸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跟软骨头似的瘫倒在地上,不顾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和难堪。 痛哭出声,他哭得难看,完全不顾自己的姿态,蜷成一团,身子落在地上。 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彻心扉和痛苦。 有人走过来,或者他一直都在,只是隐在暗处没人注意罢了。 来人温柔的扶起萧逸,又温柔的帮他擦去所有的泪水,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别哭了。”来人说,连声音都带着柔软。 萧逸看着他,摇头,哭的死去活来。 他无法承受将要面对的未来。 来人像是也受了疼,安慰了许久,不见好,便弯下腰抱起他,起身离开现场。 萧逸哭的虚脱,失了神智,一遍遍的自言自语,“他要离开我……”“他不要我了……”。 来人轻拍他的背,哄着兜着,不作任何感言。 只是到最后萧逸完全脱离之后,来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忽然说,“没关系,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他和上头的人这几年私下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牢狱 作者:厚年 的账目在你爸爸那,你去把他拿出去来吧,拿出来,他便是你的了,再也逃不脱。” 萧逸被来人轻轻地哄着,没有思绪,只觉得温暖。 来人在他耳边细语了几番,然后松开一直安抚他的手,把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体贴的退了出去。 萧逸很累,睁不开眼,意识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我牛b哄哄的写了3小时,墨迹出这么个玩意……人僧,总是充满了杯具。 啊,对,我实在不喜欢萧逸,准备不给他好下场,嗯嗯,就是这样。 30 30、第 30 章 萧逸如丧家之犬,被季秉源安置在泉度假村里,独自舔着伤口。 他是懂男人的,当年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把徐礼送出去,多喜欢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不会再要了,连看都懒得再去多看一眼,何况是在自己背叛了他的今天,对于挽回男人这种想法,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季秉恒是寡情与多情的代名词,萧逸想,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这个男人,这次真的完了。 他只能哭,哭到抽搐,哭的痛彻心扉。 哭的累了,睡了过去,梦里还在掉眼泪。 爱到绝望。 时间不长,只有一周,等萧逸意识到自己被利用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势已去。 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一封检举信躺在纪委的办公桌上,而后帽檐上戴着国徽的人查封了他的家。 萧逸颤抖的把他在长椅上发现的有人刻意扔进来的报纸揉成一团,点燃,用火烧掉。 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竞相爆料位高权重的萧万居被拉下马,牵连无数;萧家独子失踪,纷纷猜测卷款逃去外国的消息,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被季秉源安置在这片安逸的小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他被季家的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次比一次败要的狠。 萧逸笑了,笑的肆意,眼泪不知怎么的流了下来,他这段日子哭的太多太多,眼睛甚至有些模糊。 心脏在哀凄地伤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无论是他的灵魂,还是他的心,都给了季家人,到最后他们觉得还是不够,赔上了他的所有。 萧逸流着泪,脸孔爬满悲伤,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一次有一次被逼上绝路。 他倾尽所有,为的只是想呆在那个男人身边,能天天看着他就是最大的恩泽。他原本是这样想的,没有要去伤害任何人的想法。 只是当他闻到男人身上的别的人的气味时,嫉妒漫无止境向来他袭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后自己变的千疮百孔。可在男人那里,他依旧尘埃,一阵风就可以将他从男人心底吹过。 萧逸没有动,维持着坐姿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睛里往下滴,滴入枕头,他已经无法再强作镇定,或者假装一切都还未被揭开。 眼泪出卖了他,完全赤裸的呈现出他的伤心,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住浓浓的痛苦。 良久良久,身后的人抚上他蜷缩着头,“都知道了?” 萧逸没说话,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男人,不,丧家之犬。 “二哥这回真的生气了。”来人叹了口气,含着怜惜,“别害怕,我会帮你逃出去的。” 男人伸手温柔的帮他抹去泪水,安慰般的低语,“别担心,我托了些人,伯父不会受多大苦的,别哭了好吗?” 萧逸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账本已经被他拿了出来,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只要账本还没找到,上面的人作不了实,只能拖着。见不到钱,上面不会随意松口,倒还能有几许希望。 冷笑了起来,萧逸的嘴角牵起嘲讽的角度,他转过身,用尽力气才能把自己撑起来。 靠在床头,衰弱带点恶毒的说,“你也是为了徐礼?” 季秉源有一副过人的皮相,和充满邪佞男人味的季秉恒不同。 天生的娃娃脸总是让人觉得没张开,男女老幼都会喜欢的长相,就像乖巧的邻家弟弟,笑眯眯的对谁都亲切的很,一副无害的样子。 要感谢他的外表,谁都不会猜到他最懂得伪装,懂的夺得人心,让你不知不觉沦陷到他的陷阱。 他的心计深不可测,在阴暗的地方像头狼虎视眈眈的看着你。 其实他和季秉恒都一个样,等你没利用价值的时候将你一把踢掉,让你生不如死。 季秉源笑了,虽然不合时机,但是一想到徐礼他就会产生幸福感,再想到这个自己爱了许多年的人即将属于自己,控制不住就会笑出来。 他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产生不快,或者因为被揭穿而产生尴尬,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他说:“是啊。” 季秉源笑的满足,掺了些着期许,说话也变得直截了当,“你把账本给我,我送你出国。”他的脸有些红,因为想到思念已久的情人有些害羞,白白的皮肤透着稚嫩。 萧逸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然后呢?替他报仇?顺便利用我?” 季秉源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何其无辜。 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不,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盟友。”犹豫了一下,撇了撇嘴角,接着说道:“我其实应该感谢你,我认识徐礼太晚了,这对我不公平。要不是你,礼叔也不会死心,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机会。可是,这么一想,我又有点恨你,你让礼叔吃了那么多苦。”说完,他苦恼的歪了歪头,思考了两三秒,“不过,如果这次你帮我,把账本给我,那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我可以借机打垮二哥,到时候他也只能逃去国外,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多好。” 季秉源甜甜的笑容像是把刀,要把他心脏挖出来的刀,萧逸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看向对方,眼里藏着掩盖不住的悲痛跟绝望,他问,“他有那么好吗?” 季秉源有些意外他的问题,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坦然的说,“有,他是最好的。” 萧逸脸上没有血色,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他低下头,互相看不见表情,冷冷地说,“好,我给你。” 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人生如梦,醒时万事空。 感情太脆弱,如精美的陶瓷花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间地轻轻一碰,便会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碎掉的粉末,终究会是灰飞烟灭。 聚时的热闹与喧哗,散时的清冷与凄凉,无法更改。 与其这样痛苦的爱着,不如恨来的快意。 萧逸眼泪没了,流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没啥说的,拍砖我都认了,写的神马玩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31 31、第 31 章 徐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牵连到了整个季氏的安危。 接连十数日,季秉恒都没有露面,即使偶尔回来也是一副行事匆匆面色凝重的样子,身边跟着脸色同样不大好看的魏明。 老管家对徐礼的进进出出看的愈发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个老的快要入土的人,睁着浑浊的眼睛,死到临头,还不忘作猖。 徐礼清清楚楚听见,老人站在他床头慢腾腾的说,“作孽呦,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都是少爷不忍心,怎么能放你活着出来。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良心,少爷救你出来,你不感激他也就罢了,还要这样折煞他,作孽呦……” 徐礼不动,就当这个人没来过。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或者说兴奋。 不管季秉恒遇见的到底是什么,这对他都是一次机会,绝无仅有的机会,只要他抓住这次机会,就可以彻底逃脱这座牢笼。 他的人生早就无所谓了,也许只能说他命衰吧,一生里没有什么好运气,所以去哪里,或者在哪里,过的是好是坏,都没有意义,怎样都无妨。 可是他现在背负了另一个生命,无论时间把他消磨的多么干净,还是有在乎的。 心里牵着挂着,就不能再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就算多么无力,也要去争取一翻,与命运抗再抗争一次。 季家这座墓地,他一个人被埋在里面就够了,不必要再多添一个。 凌晨两点半,徐礼感觉床的另一边微微塌陷下去,有人睡在了旁边。 被子被拉开,温热的人体靠了过来,带着熟悉的味道。 男人结实的手臂把他往后箍,满足般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还不睡?” 徐礼稍微偏过头,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晶亮,四目顿时对上。 男人有些意外,“你在等我?” 徐礼抿了抿嘴,垂下眼睑。 男人发出轻笑,“是不是这些日子我没顾到你,你积太多所以想要我?”被子下的手也伸进徐礼的睡裤,开始有技巧的来回揉捏。 男人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深入口腔的舌头激烈的搅动着,充满欲望的挑逗,徐礼窥视到他发梢下暴露的白皙颈项,不说话。 男人停下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上他的头发,温情脉脉的眯起眼睛,却又像审视般看着 他。“不问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徐礼没说话,一直,一直都没说话。 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不能引起男人丁点的怀疑。 “老三为了你可是做足了,把萧逸都给卖了。”男人语气祥和,眼中却满是残酷,“还有我这个二哥。” “他拿萧家跟我这些年交易的账本来威胁我,让我放你走,他倒是志在必得啊。”男人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儿,也不怒,反倒笑了,紧紧掐住他的下颚,像是研究般仔细端详他的外貌,“你说你是不是妖精?怎么有这么丑的妖精?” 男人漂亮的脸孔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微笑,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勾引别人,姘头竟然是我弟弟,你说你贱不贱……你看看你,都长皱纹了,下面也早就被我插松了,每次干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是拿什么诱惑的老三?嗯?” 徐礼承受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他们贴的如此之近,徐礼忽地有些惊醒,他的眼神划过男人挺拔的鼻,薄薄的唇,性感的下巴…… 为什么会爱上他呢? 徐礼想,想不到。 人年少的时候总会产生无知的愚念,被华美的事物所吸引,蒙蔽住双眼。其实就算知道它背后的污垢还是舍会不得放弃吧…… 年少是可以解释一切的借口。 徐礼无波无澜,他想,这个人再也吸引不了自己,也再也伤害不了自己了。 男人被徐礼漠然地态度刺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僵硬的放开手。 过了许久,直到表情缓解一些,男人才重新又面对他,这次意外的温柔。 男人亲了亲被自己捏的有些红的下巴,“你会离开我吗?” 辗转吻着徐礼的耳朵和颈项,男人又问,“你想离开我?” 徐礼浑身冰冷,男人喃喃地说,“我憋了很久……”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让人不舒服。 很快,徐礼的腿被男人分开,男人低声轻笑,“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保证。” 男人今晚很不同,他像以往一样对徐礼进行性侵犯,却比之前多了爱抚。 男人舔吻着徐礼的肩胛骨,对他又亲又摸。 徐礼僵着身子,男人的手指进入困难,“放松,让我摸摸你。”男人轻喘。 扩张进行的不顺利,男人低下头,有什么滑溜溜的湿热物体在舔徐礼後面,然后一举顶进他被舔湿了的蜜穴。 徐礼惊愕的低下头,慌张之中想要合紧双腿,可男人早已挤进他两腿之间,不容他半点反抗。 男人抓牢他的双腿,分开到最大,霸道的舌头舔舐了他每一寸媚肉,这令徐礼死无法忍受,身子泛起冰凉。 “放开我――” 丧失理性慌张,让徐礼抛下所有的冷漠,想要挣扎抵抗。 男人给出的回应是更加凶狠的扩张,舌头模拟性交的戳刺他的肉穴,加入的手指也在往深处顶刺,执意在他体内攻城掠地。 这样的举动除了让徐礼感到恶心和惊慌,并没有其他的功效。 徐礼的前面除了用药的那次,再无反应。 许久之后,男人放弃,撤出手指和舌头,换成粗硬的巨物抵在穴口,在男人凶狠贯穿的那刻,徐礼听见男人的声音,“以前多么爱我,你都忘了吗……” 徐礼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男人粗暴的对待。 就是还记得,所以才会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曾经许下的生死,早已被时光覆盖。 作者有话要说:睡不着,爬起来,写了这章。 本来是放入存稿箱的,结果点错了 +那周六休息,真是的!!! 哎,空调吹多了真难受,可是不开空调更难受,开到30度还吹发烧了,我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还有就是,我不给萧逸好下场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每次卡文都是卡在他那,让我烦躁。 32 32、第 32 章 徐礼最近迷上了看电视,新闻频道――正在对萧万居落马一事进行实时跟踪报道。 徐礼没什么特别感觉,没有快意,没有可惜。 只是把他当做了解季氏动向的一条渠道,仅此而已。 这世界无非都是因果报应,前面种下了因,就必须要承担日后的果。 很多人倾向于将人生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或者说知道怎么回事但不愿正视的事实归结于命。 比如生死,比如爱情。 而命之所以为命,就在于因果报应。 徐礼也曾经这么想过,他这辈子可能沾了太多血腥,亦或者在上辈子作了孽,所以才遇见季秉恒,还债罢了。 信徒摇摇头,不认同,淡淡地说:“你这么想,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即执着,执着和妄想是业障的根源。” 因果分为三种:种因得果,双重因果,无尽重叠因果。 信徒说,“你犯的是双重因果,又叫三世因果。过去所造为因,现在所受是果,现在所受之果亦可当因而作,以后再感受果,如是周而复始,至于无穷。” 徐礼听不明白,却也不细问,默默地望着灰暗坚固的水泥墙,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说:“罗素,我们会下地狱?” 那边也是个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响动,声音轻的听不出情绪,仿佛并不是在说话,而是一声叹息。 那个声音说:“我早已置身地狱。” 当萧万居落马的新闻被另一些事情所替代的时候,徐礼明白,这个人多半是死在牢里。 徐礼是明白的,像萧万居这样的巨贪,一旦被拽出来,没跑掉就是死,不会是舒服的死法,多半是受不了折磨交代出家产,然后依旧被折磨至死。 季秉恒很久很久没有露面了,老管家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那目光恨不得生刮了他。 徐礼注意到家里的东西在变,老管家也不再24小时的跟在他后面,而是频繁进出于书房,进去出来总不会空着手。 书房是徐礼的禁地,季秉恒从不让他进去,里面包括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徐礼想,他的机会来了。 只有一次,他也只要一次。 正如徐礼所想,季秉源用从萧逸身上得来的账本不断像季秉恒施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把他推向疯狂的边缘。 要么交出徐礼和小芷儿,要么就是放弃季氏开始永无尽头的逃亡生涯。 季秉源利用媒体放出大量季氏和萧万居官商勾结的种种内幕,季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大股东们纷纷撤股,季秉源一边向外放出对季氏不利的消息,一边扫尽季氏大小股东抛出来的股份。 短短几周,季秉源已经成为除了季秉恒之外,季氏第二大股东。 季氏大楼里,季秉源端正的坐在季秉恒面前,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吹齿留香。 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二哥!” “是啊,上次见你,还你哭着找妈妈。”季秉恒把玩着手指若无其事的讥讽道。 季秉源依旧保持笑容,“上次的事还没正式跟二哥道谢呢,多亏了二哥让礼叔去救我。”笑容扩大,季秉源接着说,“也多亏了那次,才让我遇见礼叔,谢谢二哥!” 季秉恒嗤笑出声,“你是谢谢我救你一条命,还是谢谢我让你遇见徐礼。” 季秉恒脸色阴寒,眼下眼下一片阴翳,偌大的总裁室里面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一时间气氛沉寂下来。 “二哥,就算季氏被你撑下去了,就目前的财政状况也再难翻身,萧逸的账本在我这里,如果我把它交出去,二哥也要坐牢吧。” 季秉源垂下眼,面上带着真诚,“我们是亲兄弟啊,二哥,我不想你坐牢,你把礼叔还给我吧。” 他的话引来季秉恒阴郁的一瞪,冷笑出声,“还给你?” “对,还给我。二哥,我比你适合礼叔,我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我爱他,我会真心的对他好,而你早就失去爱人的能力了。你难道没有发现礼叔这次回来变了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都不会笑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二哥,难道这是你要的吗?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季秉恒情绪不稳,被人戳中心事并不好受,而且是在他弱势的时候。 气的指着季秉源半天才说,“老三,你会后悔你的所作所为的!” “二哥不要生气,我们应该公平一点,你已经失去礼叔了,那就由我来给他幸福,不好吗?” 季秉恒薄唇紧抿着,眉毛也拧在一起,整个侧面都表明了他不高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公平?” 恭敬地递上账本的影印本,季秉源悠悠的叹气,“二哥,你太自信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 季秉恒从来没有后悔当年推徐礼出去,如果时光倒退,他的选择依旧不变。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的人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只能被人踩在下面,任意践踏。 他一直都是利己主义,哪怕牺牲一切也势必要达到目的不可。 徐礼爱他,徐礼一直一直都爱他,徐礼爱他爱的豁出一条命。 所以他一直有恃无恐,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怕了,徐礼出来后表现的不再爱他了。 哪怕一点点的感情,都耗尽了,留下的只有岁月的无情。 他不想承认,徐礼真不爱他了…… 他还爱他,所以,徐礼也必须要爱他。 他们俩个,要继续爱下去,然后走过往一个又一个的岁月。 老来伴――他甚至想到老来伴,就算老到连牙齿都掉光了,只要徐礼爱他到死,都还是幸福的。 他从没想过,徐礼真正地从他的生命中离开。 他爱徐礼。 以前的不对,自私和利用,徐礼受伤了,他可以补偿。 只要徐礼高兴,他愿意今后只做他一个人的季秉恒。 只要他高兴,留在他身边,即可。 两个人,一条命,天王老子也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问一句,替萧逸说话的妹子们都是因为看了三十章吗? 话说我觉得那章写的好傻x,我当时想给我打负分都认了,结果没想到反应竟然是不错 然后……小源不会虐徐礼,他比季秉恒懂得爱,他是萌系忠犬攻。不过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呦~ 也许礼叔从头到尾都不爱他~ 也许礼叔动了情结果恰恰是因为喜欢,所以伤的更深。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对了,我想再弱弱的说一句,可能是信徒这个名字太洋气了,人家是普渡佛法的,不是信耶稣的= = ……童鞋,乃上次说我连个名儿都不给人信徒,嗯哼,看好了,人家叫――罗素。 33 33、第 33 章 季秉恒真的慌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一刻都不能再等,他抛下一切飞奔回家,他要看见徐礼,每分每秒都要。 徐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死静,没有意义的看向窗外。 懒懒倦倦的,神情冷冷。 像石雕一样的质感,没有丝毫人气。 季秉恒看的着迷,站在门口,久久未动,一直看着他。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把曾经弃之如敝屣的人,变成世界上唯一的宝贝。 有些怀念和回忆,像台风过境一样势不可挡在季秉恒脑海里袭过,再也不能假装自己不在意了,好多事情再也不能不当回事了。 季秉恒在徐礼的背后看着徐礼,好半天才收回情绪。 “徐礼。” 嘴巴发干,季秉恒轻轻唤了一声。 徐礼背对着他,也不回头。 季秉恒静静地走过去,让自己出现在徐礼的眼前。 徐礼穿的是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我回来了。” 徐礼的眼敛是垂下的,过了一会才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季秉恒一眼。 “进去吧,这风大,一会该着凉了。” 季秉恒弯下腰,轻吻了一下徐礼的耳朵,轻轻地说。 徐礼“嗯”了一声,没有动。 晚风徐徐,无意之中把徐礼修长匀称的双腿从浴袍内暴露了出来,将他没穿着内裤的下体一览无余,男人在很久以前就不允许他穿内裤了,好方便男人随时随地操弄自己。 安分沈睡的男性象征和仍红艳微肿的蜜穴入口,在灯光照射下有种很湿的水润光泽……这画面,毁了季秉恒的自制,眼神迅速的狂热起来,紧紧盯住他,黑色的眼珠覆盖一切。 “徐礼……” 季秉恒蹲下身子,和徐礼齐平,哑着嗓子,又唤了他一声。 察觉男人那股不正常的气息,徐礼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怏怏的坐在那,该来的总会来,他跑不掉。与其费力挣扎,不如坦然接受。 “你总是在勾引我……”男人无奈的笑出声,却只是浅浅一吻,便不再动作。 季秉恒不费吹灰之力把徐礼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紧紧的抱住他,什么也没做。 “徐礼。” 男人执着的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好像势必要得到他的答复,确定他的存在,真实的存在。 徐礼承受着两个人的重力,深深陷进柔软的大床里,他“嗯”了一声,便闭上眼,昏昏欲睡。 “你睁开眼,看看我。” 男人急切地晃动他,不让他睡去。 徐礼漠然地睁开眼,正视他,用一种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正式眼神。 男人悲哀的发现,和上次一样,在徐礼眼里,他连倒影都没有。 季秉恒有点喘不过气,徐礼变得像他不认识了的一样,他离开了他,很干脆,没回头,让他惊慌失措。 而现在,他在他身边,他也依然感觉不对他的存在。 他再也扛不下去了,彻底剥去了所有伪装,为了这个人身上曾有的温柔和爱恋,他用他前所未有的卑微去乞求:“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别离开我,我错了,徐礼,我真的错了……” 男人扭曲的脸庞蹭着徐礼冷冰冰的胸膛。 徐礼维持着他的漠然,沉默了一会,冷静地说,“你做不到。” 男人不动了,颓丧的败下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弱,换来的只是徐礼的不为所动。 徐礼铁了心要离开他,男人不允许,一个墓要埋也是埋两个人。 季秉恒冷笑,“你还不明白吗?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你只能爱我,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摇摇头,男人冷酷的嘴角往两边撇,摸上徐礼的脸,他接着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徐礼闷不吭声,重新闭上眼睛。 男人不放弃,盯犯人一样盯着徐礼,“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老三我会解决的,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谁都别想插进来。” 徐礼没动,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在乎季秉源的遭遇。可男人一点都不高兴,甚至有些难受。 徐礼对他不在乎的太久了,他愤怒也好,道歉也好,示弱也好,冷酷也好,眼前的这个人都不回应……再也不会心软。 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你多么卑微的乞求,那个人,那些事,还是永远的消失了,化为一缕轻风,飘散到这世间不知名的角落里,再也找不回来。 ※※※※※※※※※※※※※※※※※※※※※※※※※※※※※※※※ 魏明做好了举家移民的准备,可是他接到的命令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不是走或者留,而是――杀掉季秉源,拿回账本。 魏明为这个决定愕然。 老帮主还健在,虽隐在国外,但是几十年来的血脉还是有剩余的,当年他们洗白的时候也得罪了不少帮主长老,要不是老帮主出面,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曾经称霸一方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自杀相残而坐视不管? 答案是否定的。 季秉源不是季秉呈,他是男人和最爱的女人诞下的爱情结晶,就算牺牲两个儿子也要保护的宝贝。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他褪去刀尖舔血的性格,早已不是明水街的明哥。 至少他不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太太和女儿。 可是不做的后果是背叛季氏,下场不言而喻。 就算季氏真的垮了,恒少爷要他魏明死也不是难事。 魏明站在床边,贪恋的看着小女儿。 作为父亲最深切的牵挂和爱。 小女孩长的可爱,标准的瘦脸小美女,一点也不像他,和她妈妈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都很漂亮。 魏明手里拿着电话,只要他按下去,那边就会伏击季秉源。 魏明的手有点抖,他刚刚在外面抽了一整包烟,还是镇静不下来。 “爸爸……” 呓语了一声,小人儿抱着怀里的布娃娃蹭了蹭,睡的香熟。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说件事,打可以,别打脸。 此文这周要虐我亲~儿子了,还找不到机会插肉,心情郁闷。 于是日更改成隔日更,下周恢复日更。 抽我吧~你们来抽我吧~大力点~不要停~ 从这章应该可以看来出来吧,礼叔就要暂时地离开季秉恒了,离开之前会大虐一下~ 34 34、第 34 章 小芷儿最近学会了爬,小孩闹的很,经常会趁大人不注意,小手小脚并用爬出小床,掉下来摔在地上,地上虽然铺着柔软的地毯,但小身子更软,回回都疼的哇哇一通哭,为此没少遭罪,脑袋上磕过好几个包。 徐礼嘴上没说什么,但经常坐着坐着就坐不住了,跑去房里看小家伙。季秉恒知道后辞了那俩奶妈,重新换了一拨。 这拨不比那拨知性,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先前招来的尽是些大学生,照顾的同时顺便早教,但都是理论知识,没什么实战经验,纸上谈兵。季秉恒怕再伤着小芷儿,让徐礼心疼,索性换了拨有年头老资格的,安生。 周末特地拉着徐礼去买新床,要那种两边都加高,小孩不容易翻下来的。 今天他心情很好,甚至还问了徐礼的意思,要不要带小芷儿一起去。徐礼不表态,没什么想说的。 倒是季秉恒欢喜的让人带上小芷儿,一同出去。 一路上徐礼都怏怏的,和季秉恒同坐在后座。 小芷儿被季秉恒抱在怀里,咯咯笑个不停,陌生的环境让小家伙兴奋不已,不老实地在季秉恒腿上扭来扭去。 徐礼靠在座位上小憩,自始自终都沉默已待,面上仍是淡淡的没有表情,但期间眼睛不时不经意地向小家伙那边看去。 小家伙发现徐礼在看她,好奇地伸出莲藕样的嫩手想要抱抱,因为四肢的活动还不够协调的缘故一个没稳住,眼看着晃晃悠悠就要摔下去。 徐礼下意识伸出手,速度极快,在她跌落之前,从侧面一把捞起下坠中的小家伙,放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牢狱 作者:厚年 己腿上。 小家伙以为徐礼是在跟她玩,高兴的不得了,小手一伸一抓地要继续玩,得不到回应,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徐礼,小嘴一k一k的委屈的要命,瘪了瘪开始鬼哭狼嚎。 徐礼敌不过,只好苦笑地奉陪。 徐礼抱着小芷儿,有一下没有一下的逗弄着她,小孩子的精力有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还没到商场就累的趴在徐礼腿上睡了过去,口水流了他一身。 季秉恒一直没说话,带着笑旁观这对父女之间的互动,这样的徐礼多久没见过了? 有点不习惯,却着实让他怀念。 甚至产生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两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去商场买婴儿床,说不出的怪异。 小芷儿下车后一直被抱在季秉恒手上,小家伙穿的精致考究,小脸也粉嫩嫩的可爱的不像话,出现在季秉恒身边也出奇的和谐,俨然一对慈父爱女。 徐礼跟在他们后面,整层儿童区在他们来之前就被清过场,除了他们没别人,但是徐礼习惯了……他习惯跟在季秉恒后面,根深蒂固的习惯。 从他见到季秉恒的第一刻起,就跟在他身后,一直一直跟着,没有停歇。 不知苦不知累。 直到有一天,梦醒了,爱空了,终于看透自己多么卑微,可是现实残酷,把他赶上了绝路。 情断了,绑不住,走与不走,留与不留,他不想懂。 任何东西如果不好好珍惜,只一味地索取和伤害,又怎能保证它不会败落呢?哪怕是让人曾经疯狂过的爱情。 季秉恒停下脚步,转身,笑微微的看着他,等他走到自己身旁。 在一片赤白的光线里,徐礼缓缓迈动脚步。 一切都变了……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最后带回去的不只有床,还有各式各样的洋娃娃。 只要是小芷儿喜欢的,全都买了回去,也不能说买,整座商场都是季氏的一个分支。 小家伙最喜欢的娃娃比她自己都高半寸,根本抱不动,却不舍得放手,硬着连拖带拽非要自己拿着,远远看起来不知道是她抱着娃娃,还是娃娃抱着她。 回到家里就被奶妈接过去,喂了碗鱼肉松粥,洗了个澡,便抱着娃娃睡了。 晚上季秉恒枕在徐礼的小腹上,笑着跟他讨论今天发生的事,他说,“这孩子真像你,一样倔。” 徐礼有些困,听不大清楚他说什么,只想睡。 半夜的电话铃声,随之而来的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魏明被抓了,太突然,季秉恒刚刚接到电话,检察院的车已经停在季宅门口。 徐礼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外面乱哄哄的。 检察院的人对季秉恒还算体面,走前让他上来拿了点私人东西。 季秉恒什么都没动,只是甚是眷恋地摸了摸徐礼那张毫无起伏的脸,舍不得般又印上去亲了亲,道:“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徐礼慢慢地睁开眼,眼睛里没有东西一片空荡,淡淡地,什么也不说。 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季秉恒已经不在乎徐礼对他的不在乎了。 其实他们的现状很简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他有他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他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越是这样就越难受。 他用情太专,看起来反倒是无情了。 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 爱总是会使人们有太多期许。 希望长久,希望不会分别。 希望占有和实现。 而最终他只是觉得有些许厌倦。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挽回曾经的那个人。爱情的实质其实是一剂麻醉药,带来占时的幻觉和麻醉。 因为寂寞。因为疼痛。 最后却带来更多的寂寞,更多的疼痛。 季秉恒被带离之后,第一个出现在徐礼面前的是老管家。 “丧门星,你这个丧门星。”老人声音抖的发颤,气的不轻,“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就应该死在牢里,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徐礼疲倦极了,他一晚加半天都没睡,四十八小时……只要季秉恒四十八小之内回不来,他就自由了。 彻彻底底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昨天疯狂更新的事,哦,天啊,让我shi吧,因为小编通知年仔,一定要解锁,于是年仔就疯狂的修改被锁章节…… 对不起~ 啊~对,萧逸的结局……应该是这周……吧? 为什么说四十八小时呢~因为四十八小时不放人就说明有实证~ 35 35、第 35 章 季秉恒没有回来,涉案金额过亿,甚至连老管家也被牵扯进去,被客气的请去局子里协助调查。 徐礼站在楼上,把身体隐到了最暗处,让谁也看不见他。 他就那么看着,冷眼旁观,检察院的人带走老管家,搜查书房,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徐礼最近动的很勤,不再老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来回到处的走动变成他的最常做的事。 自从季氏出事之后,家里剩下的人不多――一个保安,一个佣人,一个奶妈。 徐礼选在了晚上动手,许多年没有施展身手有些生疏,但一招一式还是记得的。 除了保安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他的动作很快,酝酿了那么久,不容易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徐礼抱着小芷儿,走向季宅门口,这是他头一回自己走出去,也是最后一回。 他出去,便不会再回来。 一场华丽短暂的梦,换来了一段残酷漫长的现实。 这些日子季秉恒对他爱也好,伤也罢,好与不好他了然于心。 可一切表达的都太晚了,所有的,都因死亡或错,过而冰封。有时,爱也是种伤害。 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 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而时间终归会慢慢沉淀,有些人注定会在另一些人心底慢慢模糊。 徐礼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大门口。 小芷儿蜷缩在他怀里,睡过去。 他们两就像一大一小的两只乌龟,他驮着她。 她是他最沉重,也是唯一的负担。 但他还是想成为她的壳,能让她覆在他背上,替她挡着。 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愿意让她把脑袋缩进来,永远护着她。 她笑一次,他就可以高兴好几天;可看她哭一次,他就难过了好几年。 他的人生,从头到尾只为一个人。 哪怕沧海桑田。 徐礼第三次输入大门的密码,才听见“咔哒”的开锁声。 他感觉不到解脱,沉重地把手放到门把上,推开它,走出去,又是另一片天。 徐礼漠然地推开大门,门外,对上他的是举着枪的萧逸。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徐礼双眉中间。 萧逸抿紧的薄唇张开,声音极细。 “进去……” 徐礼没挣扎,退身回去。 萧逸的脸瘦的只剩骨头,还有冰冷。 黯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身影被灯光拉长,竟然看不出人的样子。 萧逸的脸上脸上一片悲哀,没有眼泪,可身上全是悲伤。 好长的时间的沉默后,萧逸先开口,“你想去哪里?” 说完自己都笑了,带着讥讽,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走?你竟然想走?就凭你也想走?” 他像是提到了什么笑话,说到最后笑了起来,控制不住的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徐礼没开口,淡然的站着,对着枪口,并不躲闪。 在萧逸狂妄的气焰下,攒动的是满满的狼狈。 笑的诡异,萧逸停下来,脸上还挂着弧度,“你还不知道吧……魏明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罪行都扛上身了,季秉恒马上就会被放出来,你真以为他会放过你?你能走的掉?” 萧逸冷笑两声,嗤之以鼻,“我该说你蠢,还是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让管家过去协助调查,就是要试探你,会不会离开他。你以为他真的会把你单独放在家里,给你逃跑的机会?” 徐礼脸白了,僵了身子。 他带走的东西不多,无非也就是钱财和照顾小芷儿需要用到的物品。 走前细细检查过,边边角角都仔细验过,没什么可疑的。 这段日子季秉恒收起利爪,在他面前示弱的太成功,让他有些遗忘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怕无情。 徐礼冷着脸,扫了眼手里拎着的包,萧逸制止他,自己抑制不住的摇头笑着,“你真是不了解他,他是不会冒险的……那个东西是你一定会带走的。” 萧逸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沉睡中的小芷儿。 徐礼咬住了牙,绷着身体,在摸到鞋子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那玩意他们都很熟悉,卫星追踪器。 萧逸红着眼睛,朝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眼神渐渐狠厉,脸上的泪水连续滴掉到了地上。 咬着牙,声音尖利,萧逸激动的大叫,“徐礼,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辛辛苦苦,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给了他……你凭什么半路把他抢走?你甚至根本都不爱他?凭什么要我牺牲?凭什么?” 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靠近徐礼,萧逸的情绪迅速地变化,他说的激动,声音都带着哭音,只是那枪依旧很坚固地抵在徐礼双眉中间。 徐礼茫然地回看了一眼萧逸,他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何况面对的是一个被爱逼到绝境危险的疯子。 徐礼怜悯地看着他,他们都曾经为了同一个男人疯狂,只是他跳了出来,他却没有。 在他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他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这是个比他更可怜的人。 有些艰难,但徐礼还是开口,“这件事,与我女儿无关,你让我把她放下来。” 萧逸听了,苍白的脸更加死白,他失笑,颤着身体直不起腰,“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枪托带着风重重地砸到徐礼头上,徐礼硬撑住,晃都没晃一下,大片大片地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把我爱的人抢走了,我爱了他一辈子……徐礼,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萧逸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清俊的脸上满是苍凉和绝望。 伤痛欲绝。 爱到最后,只剩痛苦。 冷冷地看着徐礼,萧逸调转枪头,指向自己。 “徐礼,你总是在破坏别人的人生,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接近你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你现在看好,我死在你面前……” “徐礼,我是被你逼死的……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还不了,你没机会了。” “徐礼,你看清楚,我就是你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y菇凉~ 于是……不知道从第几章开始,我把季二的名字打错了!!!! 季秉桓季秉恒这两读音都不一样你们竟然没有发觉!!! 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好吧,作为他亲妈我都糊里糊涂到现在,所以我不应该怪你们…… 都是我的错,嗯……我错了~rz ~求留言(s3t) 一个龌龊的我等着龌龊的你,要留言哦亲~ 不留言作者恶搞哦亲~ 打滚卖萌哦亲~ 看霸王会菊紧哦亲~ 菊紧太久没弹性哦亲~ 36 36、第 36 章 萧逸扣着扳机的手指不自禁地哆嗦,低垂往下的脸秀美如画,嘴角含着的笑意直逼人的魂魄。 他已经不伤心了,爱恨交织的付出让他心力交瘁。 他放下了尊严、个性和固执,决定为一个人而活。他抛弃了全世界,也要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痴缠、猖獗,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听见的只是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多悲哀…… 只是有些冰冷,冰冷地站在那,冰冷地看着徐礼,冰冷地说道,“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我真傻……不管他怎么对我,我爱的只有季秉恒一人,以前如此,到我死,亦会如此。” 瘦削和憔悴让他有着一种凄厉感,可绝然地眼神已经把他身上的悲伤出卖的一干二净,狼狈得不堪入目。 语带悲哀地,萧逸最后说道:“我爱他,可他因为你不要我了,爱把我毁的一干二净,不过你别得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徐礼……你会下地狱的,会受尽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我在下面睁大眼睛看着你的下场,我在下面等着你。” 徐礼摇头,血还在流,越流越多,但是他感觉不到疼,大面积的失血带来的结果是晕眩,有些恍惚,恍惚间满眼都是明水街拼杀搏命的日子,那是个属于腥红又远去的年代。 只是摇头,徐礼的呼吸有些缓慢,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先把怀里的小人儿放下。 他的血流的太多,止不住,小人儿的衣角边都有些侵染,这让他皱眉。 不管萧逸的枪口对准的是谁,他所要保护的只有一个人。 在这些那些个时光过后。 徐礼摇着头,后来说,“我不欠你的,谁也不欠。” 人永远不能看破镜花水月,他也曾像是表面上的针,不停的转动,一面转,一面看着时间匆匆离去,却无能为力。 其实那个男人的感情……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感情,不过也就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随着气数已尽而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徐礼疲惫地叹了口气,说:“我付出过,也尝到过苦果,所谓爱恨情仇,悲喜交织都太奢侈,我的感情,早就耗干了……我只想带着我女儿离开这里,过安静的生活。” “别再伪善了,徐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高尚……”萧逸听言眨了眨眼睛,没有眼泪,抑制不住笑出声,全身上下剧烈地抖动起来,“你怎么会不恨我,你是想报复我,报复我把你送进监狱,你是想用他来报复我,用我的爱来伤害我……” 最后的话几乎是嘶喊而出,徐礼吃力地维持站姿,从萧逸的发顶看过去,看他惨白如雪的脸。 “没有,我没有恨过任何人,你只是让我提早清醒罢了。” 徐礼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力的脸,上面甚至没有表情。他说:“我已经为他死过一回了,以前的徐礼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以后了。” 萧逸喉咙抽搐,“你想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徐礼释然,扯开一个不深的弧度,“好也好,坏也好,都过去了,时间是不会倒转的。” 萧逸手,和他的身体都在发抖,他的脸在一刻间狰狞起来,“你骗我,你不是都愿意为他去死吗?你在骗我,你骗我……”枪口调转,“你再敢骗我我就打死你!” 他说的激动,只不过几个动作几句话,全身都冒出了汗。 “萧少爷,我这种人能填饱肚子,有个能住的窝,把女儿好好带大就好,别的真什么都不在乎了。”声音嘶哑却坚定,徐礼淡淡地接着说,“你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不是我想回来的,在牢里我就放弃了,出来以后我走的很远,很远很远……只是他不放过我,我没有办法。” 萧逸颤抖着身子,哆嗦着嘴,模糊苍白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那我算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要我了……那我算什么?” 慢慢地走近萧逸,他的痛苦他尽收眼底,“我以为我会死在牢里,可是我没有,还是出来了;出来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下去,结果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女儿……萧少爷,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徐礼的最后一句话是,“成全自己。” 徐礼的动作凌厉,夺枪只用了三两招,只是枪拿到手后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边一点点滑落在地上,他经过的地面都延续着面积不小的一滩血。 萧逸虚脱,把脸埋在手里,用一种奇怪的弧度哭出了他的绝望与委屈。 他被一个自己一直想要除掉并且一直在伤害的人告知“成全自己”……哭得死去活来。 “我爱他,我好爱他……”絮叨着,眼泪跟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因为太爱对方,所以给了对方肆无忌惮伤害自己的权利。 他爱季秉恒,真的爱,爱的只要想起这份爱骨子里都会疼。 可他不得不去承认,爱情是他自己的,他再痛,再悲,那个人都不能体会到。 徐礼让他领悟了人的生命中有一样东西不可恣意挥霍,那就是情感! 哭久了会累,伤久了会疼,一样的道理。 可他中的毒早已侵蚀五脏六腑,惯性使然,就算累了痛了不想爱了,存活在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也会叫嚣着,继续堕落,继续疯狂。 离开季秉恒的日子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塌下来了,每天都在泪水中度过,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伴随着绝望的还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 时光荏苒。 徐礼的呼吸越来越缓慢,缓慢到最后连仔细听都听不到一丝声响。 萧逸哭到脚软,爬过去,推了推徐礼僵硬的身体,“我帮你离开。” 他说,“你帮你。” 徐礼醒在医院,几个月的功夫,他已经进出两个来回。 季秉恒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撑着身子小憩,满脸倦容。 胡须拉碴,不大有以前光鲜的样子,甚至有些狼狈。 几天没见而已。 徐礼看见男人不作反应,他出来,代表魏明彻底的搭了进去。 这个男人总是无所顾忌的把一个又一个对他好的人踩在脚下,铺垫他通往成功的道路。 不管对方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对他多好;也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伤痛欲绝,又有多少人需要那个人……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头偏了偏,不想惊醒男人,结果动起来钻心的疼。 “醒了?”男人反应迅速,凑了过来,肉着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来。” 徐礼怏怏的,面若菜色。 医生进行立场检查,笑笑表示病情控制的很好,只是病人身体太虚弱要系统的调理。 季秉恒听了如释重负,扬扬手,医生识相地退了出去。 男人又坐了回去,伸出手,抚摸了徐礼的眼角,温柔地说:“我不知道萧逸会找过去,是我的疏忽,害你受苦了,对不起。” 牵过徐礼的冷手,五指交缠着叠在一起,季秉恒低垂的眼,睫毛抖动,“别生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徐礼感觉着手指尖的温暖,还有男人鲜有的温柔,冷到骨头里。 男人靠近他,亲了亲,温柔地在他耳边说,“再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徐礼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抬眼,男人笑得一脸坦荡又云淡风轻,仿若婉婉道来的是恋人间甜蜜的诺言。 没痊愈的身体疲惫不堪,徐礼无动于衷地听着,感受季秉恒无情。 谁都没有提被徐礼遗留在客厅的包裹,季氏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没有人提起小人儿鞋子里的追踪器。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又要表现出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这段无可奈何的感情,明明早已陌生却硬是被扭曲成理所当然得未来。 当一个人真正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也是很多事都无法回头的时候。 徐礼能下床之后顺便出了院,他不喜欢医院那股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和满眼的白色。 季秉恒知道,也不阻拦,他亲自接的徐礼。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这段日子他们就没有分开过,无时无刻腻在一起,溺的让人窒息。 但男人自得其乐,总表现出一副恨不得把徐礼别在裤腰带上的深情样子。 这个世界奇怪的可怕,想要的得不到,害怕的躲不了。 爱的,不爱的,都无法告别。 徐礼终于惨烈地笑了起来,为萧逸,也为他自己。 萧逸跑了,去向不知。 这是回去的路上从季秉恒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专门说给徐礼听。 男人亲密的拥着他,作下了保证,“我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徐礼面色平静微微透着些不正常的红,他还有一点发低烧。 等红灯时,男人把玩起他青筋突起的手,不由的说道,“你好瘦。” 欺身又抵住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身体也不好。” 低下头在他脸边蹭了蹭,“好像都是因为我哦……”男人嘴角泛笑,说:“那就罚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听到那句话徐礼微微动了一下,却再也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丢地雷的亲,最近掉收掉的有点厉害,心情比较低落,很及时~ 谢谢~ 卖萌狂吻一个づ ̄ 3 ̄)づ 我今天被迫删除了此文h内容,心中伤痛,求安慰。 话说……年仔以后也是3000党了,哇哈哈哈 不过要是昙花一现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弱弱的飘走~ 37 37、第 37 章 萧逸本是冲着他的命去的,下手自然特别狠,那劲道简直要把徐礼骨头都敲碎了。 康复起来比较慢,期间会连带着免疫力下降,浑身无力等症状,总而言之就是让人眉眼全松垮了下来,变得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种软弱无力状态会维持一段不短的时间,讨得季秉恒喜欢,对他越发体恤。 晚上规矩的像变了个人,连口活都不用徐礼做,就是紧紧抱着不撒手。 那姿势不舒服,紧得让徐礼都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压抑,噩梦连连。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推搡,连记眼神都无法表露。男人给的一切不管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甚至痛不痛苦,都得结结实实承受。 出院后徐礼一直呆在房间里,除了送饭的佣人,再能见到的只有季秉恒,小芷儿没有出现过,他病着,没痊愈,小孩子身子弱怕传染给她。 远远看一眼都不想。 徐礼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差了许多,手泛着冰冷,总也捂不热。 这段日子睡前要服下大量药丸――止疼的,消炎的,去血化瘀的,好些粒。 那味道苦的让他不喜欢,断了一天,到了夜里伤口疼的直冒汗,仿佛连脑袋里的神经都猛烈地抽搐起来,劈天盖地的疼痛侵袭而来,疼的瞬间失去意识。 蜷缩在季秉恒怀里,骨节收紧,毫无血色,抖如筛糠。 季秉恒被他吓住,一只手压制性地抱着他,另一只手塞进他嘴里,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徐礼疼的只剩抽搐,死死咬住嘴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 腥甜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出乎意料的温暖。 季秉恒感觉不到疼,他红着眼,连番怒吼,“快去叫医生来。” 连夜招来的家庭医生在初步检查后无奈地苦笑一下。 比起徐礼,季秉恒伤可见骨……徐礼活生生撕下他一块肉。 包扎的过程中徐礼安静的躺在床上,精疲力尽的睡着。 医生刚刚给他打完镇定剂。 消毒的时候医生犹豫了下,低声问季秉恒要不要打麻药,怕他疼的撑不住。 季秉恒摇摇头,他浑身是汗,面露倦容,刚刚那番折腾也让他到了极限。 “不用,”季秉恒摇了下头,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很是辛苦地说,“这是他给我的礼物。”也是他们血肉交融的证据。 医生手一僵,不敢再看他,顿了顿才利索的倒上去消毒药液,血肉模糊,心惊肉跳。 打那以后喂药这件事季秉恒便亲力亲为,一定要看他吞下去,还要伸出舌头检查才作数。 季秉恒是了解徐礼的,至少在现在,还算是了解的。 徐礼只是在吞咽的过程中敛了下眉,第二天喂完药过后,季秉恒从掌心里变出一颗糖豆放进他嘴里,徐礼乖顺的张开嘴,季秉恒笑了,蛊惑的用指尖划过他濡湿柔软的唇瓣。 在他吃的时候亲昵的刮了刮他鼻头,表示满意。 药去掉小半瓶的时候,季秉恒再也抑制不住,贪恋的压了上去了。 身体往前一倾,倒在了徐礼胸前。 他深吸了口气,眷恋鼻息间的气味,发出无比满足的叹息。 并不像往常,季秉恒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细细地嗅着。 回味着许多的点滴,许多的细节。 以往他放弃他,以为那只是一段情,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生。 当他想挽留的时候,惊觉那个人早已失去了。 那个人总是默然地毫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不看,不听。 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于他都没有意义。 茕茕孓立,形单影只。 冷了,死了。 时间丢了。 只要他能记住他,哪怕用恨的方式也好……反正他已经挽回不了那抹灰飞烟灭的灵魂。 季秉恒摸下徐礼削瘦的侧脸,“下周是小芷儿一周岁生日,满月的时候没好好办,这次补上,你看可好?” 徐礼刚刚吃完药,没有精神,半昏半醒的瞅住天花板,茫然。 男人说话间眼神与脸孔都太过温柔,让他有些清醒。 不清楚自己回答了什么,男人接过话又温柔的道了几句,徐礼点点头。 男人笑出声,一只手熟练的搂上他的腰,下一刻舔上他后颈。 自男人的性侵犯,徐礼眯了眯眼睛,放松身体。 男人被这个动作取悦,抬起头,在黑暗中,两人的视线衔接在一块。 季秉恒用指腹抚摩过他的脸颊,仿佛柔情似水的捧起他的下颚,渐渐低下头,着迷的吻上他的的嘴唇。 男人垂下眼帘,伸出红舌,挑逗着他。 亲密的相遇、相缠,吞噬对方的每一寸味道…… 单手托在他的脑后,男人强势霸道却又细密地吮吸着徐礼口中的蜜液,用的劲道像是恨不得把徐礼拆分,一口给吞入腹中。 今晚的欢爱,十分之不同。 季秉恒竟然抚上徐礼的前端,技巧的揉着他根部。 徐礼猝不及防,不适应的慌张。 男人用身体牵制了他想逃离的冲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久无问津的前端被快速套弄,徐礼双眸大睁,全身绷紧,虚弱的扭动身子,手软弱无力的推拒着季秉恒。 “……放……开” 季秉恒理也不理,徐礼的嘴角还沾着银丝,让人着迷。 季秉恒盯着他,看着这具被他占有过许多次的身躯,这个属于他的男人,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季秉恒伏在他身上,舌尖撩了撩,往下游移,掠过左胸的肉粒时,感到手中起了反应,男人眯着眼,魅惑的笑,张嘴把它含进嘴里。 无能为力的抓着季秉恒的手,徐礼神经性地抽搐起来,这种感觉太过陌生……真实坦白的欲望,是病痛中的他无法抵御的。 男人埋首在他胸前,舌尖贴着肉粒打转,微微咬住往外扯动,好似要榨出乳汗一般地用力吮吸。 不知名的骚动让徐礼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相信我……”男人低吟,“把自己交给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宝贝。” 药物和骚动让徐礼意识混乱,胡乱摇摆着脑袋,眼眸盈水似的湿润。 高潮来的突然,强烈的酥麻感如电流般直冲脑际,男人为了进一步刺激他的快感,甚至拨开顶端的包皮,摩擦上流出液体的小孔,最后竟然还戳刺了进去。 “啊――”徐礼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不由自主地激烈抽搐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男人满意的松开他,任他软软的瘫在床上。 高潮后的身体虚脱疲惫,男人用他自己喷出的浊液涂抹在他的穴口,徐礼也只能抖着腿,默默承受。 几乎象是在讨好他一样,男人的意图徐礼弄不清楚,徐礼羞耻又紧张,身子愈发敏感,更增添了情趣。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他沉迷于眼前的肉体,当第二根手指也能插入正阵阵收缩的密穴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牢狱 作者:厚年 男人抽出发肿的欲望,抓着徐礼已经绵软得象两根面条一样的腿分开搭在自己肩上,一鼓作气顶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柔软穴口咬住了粗壮的侵入体,过于汹涌的刺激让徐礼无法承受的拔高了声音。 男人太过猛烈的动作仿佛是要将他的顶穿一般,引起徐礼内部一阵阵难以控制地抽搐。 男人因他的动作舒爽无比,高温紧致的内壁自动收缩,把他推向天堂。 安抚地舔舐徐礼的唇瓣,吞下他不住流溢着的悲呜,男人又一个猛烈的刺入,到达了从未深入过的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说我琼瑶????我琼瑶吗???我琼奶奶吗??? 这里没有一秒变格格,大明湖畔我也没有看啊!!! 什么五阿哥小燕子紫薇尔康皇阿玛我统统不知道啊!!! 尼玛用不用这么打击我??? 内牛满面,妹纸你是多不待见这几章啊…… 比起徐礼是贱受还要打击我的话,就是这几章很琼瑶啊…… 看完以后我哼到现在…… 琼瑶啊,琼瑶啊,真的琼瑶啊,撞墙,我恨琼瑶! 菇凉你森森滴桑了我的心! 昨天发生两件事,看梅八叉大人的文看魔障了,跟要问问大人聊扣聊出激情了~ 谢谢手榴弹妹纸~ 下章继续吃肉……是不是特想大耳光大耳光抽我? 嗯哼,那个菇凉,就是你,别看别人,我是不是琼瑶?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38 38、第 38 章 “嗯……嗯嗯……啊啊……” 徐礼战栗不止,他因为病痛失去了反抗能力,怎么也压抑不住身体原始的本能反应……连咬紧牙关都做不到,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发出来。 感受着身下不住绷紧、抽搐的身躯,季秉恒从喉咙里发出粗沉戏谑的喘息声。 他们现在的姿势让季秉恒可以看见被自己捅插了无数次、娇艳欲滴穴口正一张一合地收缩的咬着自己的巨大。 美妙绝伦的感官享受。 季秉恒用自己整个身体往下压,强迫着把徐礼的身躯弯折,大腿都贴紧前胸,让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徐礼穴心的凸起的巨物上。 “啊……不……不要……啊啊啊啊……” 徐礼柔软火热的内璧紧紧夹住他火热的粗壮,季秉恒顶上他的穴心,快感在体内四散开来,让他不能自抑地剧烈颤抖了起来,哭喊出声。 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季秉恒微微抽出坚挺的肉刃,毫不留情地再一次猛插到底。  柔软的内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被一鼓作气插进体内,脆弱的肠壁几乎要被捅,徐礼哭泣着,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地扭动身躯,从未有过的混乱感觉已经完全捣毁了他的意志,“啊……不……不要……唔唔啊……” 季秉恒一手抓住徐礼的腿,分开到极限;另一手攻击他前身的肉块,熟练地玩弄着他的躯体;他那根勇猛的东西更是毫不留情地在徐礼后穴展开攻势。 徐礼被过度的快感折磨,来自于后穴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男人每被撞一次,都恰到好处地攻击上他最脆弱的那一点,强烈的快感如席卷遍布徐礼全身…… 大张着嘴巴怎么也合不拢,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受不了这种折磨,徐礼眼泪如珠,滚落下来。 肉刃进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分不清痛苦或者快乐的呻吟声和男人兽性的粗喘交织,夹杂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这场欢爱没有尽头,男人无休止的在徐礼身上尽情宣泄,像是要把他劈开一般激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礼的内部已经一片黏腻,他被人摆成四肢趴跪在床上,屁股上翘,如狗一般的姿势,接受男人的侵犯――男人的巨物被他深深地含在体内。 男人的手牢固地握紧徐礼的腰肢,肉刃他软热的体内狂野地抽动。 徐礼不能动,被迫承受着男人每一记凶猛地撞击,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感觉。 男人无休止的侵占把他逼到崩溃边缘。 徐礼虚软地挣扎,泪却越流越急。 “唔……不要……呜……够……啊啊啊啊……” 男人被他迷茫的呻吟所诱惑,就是插入的姿势把他抱进怀里,由下而上的顶到最深处,引来徐礼的惨鸣。 变本加厉地戳插,男人狂猛地几乎要把他捣碎了一般,因为重力作用,粗长膨胀的肉刃粗挺进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处。 麻痹了的肉穴自动自发的紧紧绞住巨物,给男人带来巨大的快感。 动作越来越激烈,当高温灼热的液体喷洒上敏感的肠壁,徐礼几乎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产生了被烫伤的错觉。 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再一次陷入黑暗。 徐礼最后一次清醒,是在浴室里。 红肿的穴口被男人用两指撑开,露出里面艳红色的媚肉,浊白的高温的黏液滴淌出来,过多的黏液沾湿了男人整条手臂。 男人两根指头在徐礼的柔软之地灵活的搅动,逼出藏在最深处的黏液。 滑过徐礼体内的凸起时,男人恶意地施力摩擦,这让徐力软的像面条的双腿又忍不住地痉挛起来。 双手颤抖的抓住男人动作的手臂,“不……不要……” 男人用另一只手牵起他虚弱的手心,放到嘴边安抚地亲吻,扬起了胜利的微笑,“不要怕,我不会再做了,弄不干净要生病的。” 徐礼那天起一直浑浑噩噩没什么精神,躺在床上很少下来。 季秉恒最近也是清闲的很,每天除了在书房处理些公司的事儿,都陪着他,饭菜亲自端到床前,一口一口喂进去,说不出的亲昵。 季宅最近很是喜气,全员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几天后小芷儿的周岁生日宴会。 其实也不叫宴会,参加的人数不多,只有几个,还都只是家里人,就是这样,依旧办的很隆重。 小芷儿被气氛感染的甚是活泼,高兴的见人就笑。 她已经会开口说话了,季秉恒口把口的教她念出“爸爸”这个词。 小孩子口齿不清,音调老是在第三声徘徊,逗的一屋子人笑。 季秉恒挑挑眉,不在意,足以让男人感动。 季氏在经历季秉恒和魏明入狱之后,大股东纷纷撤资,辉煌不再,甚至可以说残破败落。 所谓的董事会只剩个空壳儿,整个公司除了他自己,就是季秉源。 而且季秉恒现在手里的股份,已经把他压下去,并且逐步架空。 季秉恒并不在意,从他踏入商界的第一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铺好了以后的路。 早些年,或者说在季氏最辉煌的那几年,他已经开始向外扩展,用私人名义,入股国外的一些投资公司。 季氏摊子太大,战线太长,国内一波接一波的严打,没有绝对的权利和财富,迟早有天厄运会轮到他头上。 季秉恒扯开嘴角,他已经选好了下一站,是个风景不错的北欧小镇,适合徐礼和他在那安静的过一辈子。 他只要挨过这阵子风头,到时候带着徐礼一走,丢下负债累累的季氏,任他季秉源有三头六臂也是大势已去。 男人嘴角挂着温柔,叽叽喳喳的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朵盛开正艳的花朵,献宝一样呀呀的要给他。 季秉恒弯腰抱起小家伙,在他肉嘟嘟得脸上亲了亲,好声好气的问道:“把这个给爸爸好不好?” 小家伙竟然听懂了,兴奋的拍着小手掌,“粑粑”“粑粑”的叫个不停。 季秉恒带她上楼,徐礼还在睡,小家伙软软地叫了声“粑粑”。 徐礼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他们。 那眼神,季秉恒再熟悉不过。 心中恬燥起来。 季秉恒走过去,放下小家伙,让她可以把花献给她的爸爸。 徐礼的眼睛不是很清明,意识仍旧有些混沌。 小人儿明亮漂亮的眸子直直望向他,邀功一样把花捧到他面前,着急要给他,“粑粑……粑粑……” 徐礼恍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那俩人站在床前,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要感谢,投,地雷,的,菇凉。 h文献给乃~……童鞋~抱紧! 今天窝火,不多说了。 哦对了,我不懂商战,有啥表达错误的地方各位不要介意。 39 39、第 39 章 徐礼接过花,也不放下,握在手里攥着。 鹅黄色的花被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阳光渲染成淡黄的颜色,散发出好闻的花香,在徐礼骨骼粗大泛着老茧的手里,异常扎眼。 小芷儿真是长大了,穿了条水蓝色的蓬蓬裙,小嘴巴咧开来喊他爸爸,眼睛亮亮的。 徐礼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坐起来抱抱她,至少应该给她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微笑或者抚慰,可是他现在实在不大好看――憔悴的脸色,落拓的模样。 有些无法表达,但是伤怀是有的,徐礼的心忽然地柔软,突如其来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攻陷了他全部的情绪。 哽着喉咙,“爸爸”这个词儿充满了责任、负担和甜蜜,打断骨连着筋的血脉感。 这一声“爸爸”,把徐礼所有的痛楚和屈辱,还有对过往和现在的苛责、麻木、淡漠,冲的一干二净。 小家伙刚刚够床高,需要季秉恒从后头托着她,才能够得着徐礼,她小小的手臂抱住徐礼的手臂。 徐礼楞了一下,他的手很冷,被小家伙温暖柔软的触感包裹,说不清道不明的晃动了一下,有种想哭的冲动,牵了牵嘴角扯出了抹淡笑,没法再好好呼吸。 季秉恒一直看着他笑,眼睛里流转着什么,让人看不清。 小芷儿的生日在周四,办的尤为温馨。 没有邀请来客,参与的人都是宅子里的人,不管佣人还是司机,每个人都被请进客厅,参与其中,分到一块蛋糕,说一句“生日快乐”。 小家伙好似知道是今天自己是主角,玩的不亦乐乎,蛋糕沾的满头满脸,手舞足蹈。 最后累的差点脸把整张脸都埋进蛋糕里睡过去。 徐礼也夹在当中,他的位置就在小芷儿旁边。 没见多大高兴,一顿饭下来也没怎么动筷子,就跟着吃了块蛋糕。 一直也没什么表情,一笑不笑,还是老样子。 家里人对这个奇怪人早就见惯不惯,都陪着笑,并不侧目。 在季宅,带耳朵听就好,其他都是不必要存在的东西,知道太多,反而短命。 倒是季秉恒很有兴致,从头笑到尾,也没了平时的架子,临走时还给每个人都发了份厚厚地红包。 等人都散尽了,已是沉闷的夜色,跟之前大厅的喧嚣不同,两个人的房间一片静谧。 徐礼一晚上都没有说话,他在等人,等一个可能不会出现却对他及其重要的人,他等了很久,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人没有出现,他不知道是真的没来,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这种封闭的状态让他不舒服,季秉恒今晚太过诡异,同样让他惊心。 季秉恒挨的太近,近的能听见彼此心跳声,徐礼面上麻木,内心忐忑。 “来一杯。”季秉恒出瓶红酒,两个杯子,笑眯眯地挨着徐礼,优雅的在旁边坐下。 不容置疑的把杯子递给徐礼,自己也端起一杯,“今天很高兴,一来她过生日,二来……”男人顿了顿,故意拖延一样,用闲置的另一只手,掰过徐礼的脸,徐徐婆娑,肆无忌惮地盯着,视线火热而贪婪,眼中却满是残酷。 “二来……我抓到一个人。” 徐礼牢牢的坐在位子上,眼皮都没抬,面贴面的距离,男人的眼眸冷的像千年寒冰。 徐礼撑着,不作反应,放在下面的手指尖发白。 男人嘲讽地笑了,阴冷和痴迷混杂在一起。 直勾勾地盯着徐礼的脸,像是研究般仔细端详他的外貌,男人冷笑着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要离开我,那我再对你好,又有何用。” 徐礼的下颚被男人捏的生疼,他看了男人一眼,那眼里,云淡风轻。 “不关他的事。” 季秉恒依旧盯着他,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视线,像是怕眨眨眼,他的宝贝就会突然消失不见。庄重的摇摇头,男人道:“太晚了。” 季秉恒突如其来的一推,让不设防的徐礼一下被推倒,仰躺在沙发,条件反射的望向对方,男人的脸上浓罩一层摄人心魂的邪恶。 徐礼如坠冰窑。 男人只是压制住他,并没有实质的动作。 仿若黑色琉璃珠子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而过的痛苦,冷得让人皮肤发寒“你太让我伤心了,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感觉不到,徐礼,你变了。” 男人有点忧伤,泛着疲惫,“为什么要和萧逸联合起来背叛我?” 徐礼的沉默被当做是默认,这个霸道的男人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徐礼不再爱他,徐礼想离开他,徐礼宁可和萧逸绑在一起也要离开自己…… 不甘心,又追问一遍,只要徐礼说一句话,哪怕一个音节,男人就有原谅他的理由。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自己说出来,我对你好,是想你自己看明白,感受到我的改变,可是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徐礼无动于衷,惯用的冷漠再一次刺伤季秉恒。 眼底失温,男人颓败的垂下眼睑,“我爱你,可是你一直用爱来折磨我……”每吐出一个字,眼神就冷一分,“那我不爱你了,我再也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徐礼,你听见了吗?” 男人幽深的双瞳瞬息变化得尤为空洞,然后摇摇晃晃地俯下身,覆上徐礼的身体。 漂亮的眼睛弥漫着水渍,很美,却悲伤。 垂下来的发丝扫落在徐礼的眼睛里,扎的他酸涩不已,缓慢的合上眼。 徐礼再睁眼,是因为男人笑了,笑的疯疯癫癫,笑的比哭还难听。 笑的无能为力。 “我只做错了一件事,你就不爱我了。”男人动了动喉头,艰难地说,“爱情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还是你以前就根本是在骗我?”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想失去的就不会放开……机会我不要了,徐礼,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你再也伤不到我了。”漠然扯了扯嘴角,男人继续说道:“我对你的感情,到今天终止……是你亲手打破的。” 徐礼的脸上,还留有男人滴淌下来的泪液,烫得吓人。 爱情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 爱情就他妈不是个东西! 撇过眼,不再看向季秉恒――这个纠缠在情感的泥潭,无法自拔的男人。 他遇上他,他爱他多一点,然后,他所拥有的只剩下心如刀割。 人活着,总要放弃一些事情,一些人。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是他后来才学到的人生。 盛开只是一种过去罢了,凋谢才最真实。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来。 再无多余感情,徐礼淡然却又郑重地说,“我爱过。” 徐礼毫无预警的话语让男人来不及消化,失去了反应,双唇因狂喜而微启的缝隙,怔忡不已。 “可是恒少爷,有些事,经不起再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就此告辞,君且留步。 随着省略号的离开,年仔没有上榜前就跟着年仔的读者基本都跑光了…… 好吧,给我整成玻璃心了,等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我。 谢谢省略号君给我写的那么些长评,祝高考旗开得胜。 又到了年仔叨逼叨时间。 最近老忙了,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码字,结果昨晚刚刚打开文档没写到200字就被要问问一个消息震过来,勾搭跑了。 我们热烈的讨论了要对王渣用道具打野战等各项处罚,为了妹子们年仔争取了不少福利啊,哇卡卡卡。 然后说到写文的问题,我和要问问都是没大纲的人,她说她写文前会画人物关系草图,这样不会写着写着就丢了,而且还能提醒自己之前埋下的伏笔。 轮到年仔的时候,年仔非常牛b哄哄的说了自己是怎么怎么折腾的,然后要问问当即表示,以后不会看年仔写的文。 好吧,我看你的就行了,死相!讨厌! づ ̄ 3 ̄)づ 今天,依旧,要感谢,丢手榴弹,的妹子。 = =这章写崩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下章也崩了,我再好好改改吧~遁走! 第 40 章 徐礼看着男人的脸,看着男人的嘴,看着他的一眸一笑,喜怒哀乐。 滞了滞。 再熟悉不过,又陌生的可怕。 这次,他真的要走了。 就像男人说的,太晚了。 是的,他们之间太晚了。 爱过了就是过了,该忘的,就算再怎么难忘,到了特定地时间,自然还是会忘的。 他早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也失去了再次接受男人的能力。 这个男人的爱也好,恨也好,都与他无关,他都不在乎了。 这辈子,他恐怕是再也无法与人心心相印了。 许多年前的爱情里,他已经心力交瘁到不能再承受,,也不愿意再遭受一次了。 对男人的沉默是无声的反抗,也是害怕的借口。 他一直都看得到彼岸,只是无法泅渡罢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 徐礼说的认真,用平缓的语调残忍地道出他们之前无法挽回的事实。 自他们相逢以来,唯一一次的敞开心扉。 男人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语愈来愈难看,刷白了整张脸。 季秉恒闭了闭眼,睁开时,满眼血红。 心底的苦涩全涌上了脸,男人在颤抖,或者说在示弱――对于徐礼放弃他的事实。 明白的知道和听见对方亲口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撕心裂肺,是季秉恒仅存的意识。 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是比错误更大的错误。 他明白,所以拼命补救,可到最后他于徐礼还是只配当回忆,只能做过客。挫败、痛苦、折磨,都是一种流动的感觉,总是在瞬间发生,忽然而来,扼住他的喉管,致命地窒息。 淡了,散了,不多,一点就够了。 季秉恒笑,带着悲伤,深吸了口,“算了,我说过,随便你,她在我手里,下次再敢跑,我先弄死她。” 与以往不同,徐礼所表现出来的,是不可思议的温柔,禁不住地摸了把男人的脸,他叹气,说:“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神色一紧,没等反应,重重地一击从身后落在季秉恒身上,靠近后脑的位置。 手法娴熟无比。 季秉恒的瞳孔放大,眼底闪出震惊,在被黑暗残酷席卷之前,不可思议的望向徐礼,一瞬间之后失去意识。 清醒万分却动弹不得,是男人醒来后的状态。 徐礼不费吹灰之力把他四肢分开,老练的绑在一起,打的全是死结,解不开。 破灭的时候到了。 徐礼是在等人,但并不是等人来援救,而是等人出现让季秉恒相信自己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这个心思重的男人是不会随随便便相信别人的。 徐礼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还是上次的那个旅行包,什么都没变,只是换了个时间延续之前未完的旅途。 季秉恒狼狈的趴在床上,冰冷的薄唇被白色的织锦堵住,,震惊平复后的眼神充满深沈,带着莫名的绝望,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他没有办法发生声音,威胁或者怒骂,哪怕是低三下四的恳求,都做不到,只能发出难堪地闷哼。 徐礼熟悉这个眼神,冷峻中传递出的是无言的威胁及提醒。 这个男人到了这般境地,还不忘胁迫自己。 用尽力气挣扎的汗水沿着季秉恒光洁的额头流下,流满他整张脸。 眼波中残余的的脆弱和乞求,透露出这个人的伤心和绝望,还有小到快要消失的希冀。 徐礼在收拾好一切之后,端端正正的走到他面前,鞠了一躬。 面色平静,不卑不亢。 “恒少爷,我们两不相欠了,如果你真的还念我一丝好,不要再来找我……不管是怎样都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季秉恒什么表情都没有,冰冷的像失去灵魂的傀儡。 死死地盯着徐礼,男人颓然阴沉,一脸死气。 他们走进了绝路,所以只能毁掉其中一个人,彻底的毁掉他,也毁掉自己。 徐礼推开门的时候,听见后了身后重物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季秉恒倒在地板上,支离破碎的趴在那里,绳索深深地扣进肉里,伤痕累累。 他不能动,可每条神经都像被剪断一样炸痛,无法自控。 眼中仅余的希冀幻灭,只剩仇恨。 躺在地上“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压抑的可怕。 他的神色冰冷,眼神冰冷,却笑的诡异。 眼泪像泉水一样从眼眶里涌出,混进肉里。 徐礼没回头,逐步远离,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笔直,凄凉。 守着徐礼留给他的背影,眸子眨也不眨。 不染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季秉恒像是掉入了悲哀的深渊寒潭,哆嗦着身子,疼痛化成利刃将他劈成两半,冰冷一片,凉彻心底。 爱的另一面是恨,爱到极致,恨的疯狂。 无穷无尽的恨意,充斥在没有希望的黑夜里。 整个宅子一片那宁。 徐礼抱着女儿踏出门。 月光下,有人等在那里,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停在旁边。 时间刚刚好,不差分秒。 一语不发,徐礼有些疲惫,这么多年过去,变成这样。 爱的痴狂,终不得果。 不是没有感觉,这段日季里秉恒生涩的悔恨。 只是过往不堪,太过惨烈,需要背负的太多太多,压的他连维持气息的力气都失去,最后的尊严也散尽。 他已经不能再奉献什么了,除了他自己。 可他早就苟延残喘,零落不堪,无法再予取予求。 仰起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无所谓解脱或者释然。 茫然地抱紧怀里稚嫩的小身体,曾经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过去了。 全部结束了,是该重新开始的时候。 一晃,也过了这么多年。 他要为自己活一回。 目的地是六年前就应该到达的地方。 他叫徐礼,在天亮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忽然看上蜗居了,感觉宋秘书要是别老笑,再阴沉点,就是我心中的陈时了此文不换攻,因为小源是我临时起意加的角色,目前来说还没写到他的戏份,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个啥人,于是现在来说还算很坚定的不换攻。 完了,jj要开始新一轮的河蟹了,比较不靠谱的词语有:白|皙、粉|嫩、雪|白、肌|肤、寂|寞、修|长……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 第 41 章 季秉恒维持着趴在地上姿势,望着徐礼离开的轨迹,双眼无神,空洞绝望。 一只手摸上他的脸,撩开垂下来的发丝,整个巴掌包住了他的半边脸。 “你瘦了……” 用极度缓慢的速度一寸一寸的抚摸着他的肌肤,萧逸发出心疼地感慨。 “可还是那么英俊。” 眷恋的把脸贴上去摩擦,萧逸为眼前的男人沉醉。 他没有解开他的绳索,连口中的织锦都没有移开。 萧逸只是抱着季秉恒,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感受他的一切。 这时候的季秉恒是安静的,不会骗他,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为他编织那些很遥远的梦,然后丢他一个人在里面沉沦,冷眼旁观。 他们很久都没见了,从萧逸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从未有过的分离。 萧逸安安静静地抱着季秉恒,亲了亲他的眉心,颤着声说,“秉恒,我们已经有六十二天没见了,我好想你。” 季秉恒的表情很冷漠,冷漠的带着一点厌恶,眼角的冷意却直达人的心底。 萧逸笑,笑开了眼,笑的心如止水万念俱灰。 萧逸此刻喉咙发紧,拼命咬住嘴唇才能克制住从心底窜上来的凉意。 他咬的用力,其实根本都控制不住力道,这个时候嘴里终于有腥味,鲜血滋润了他的脾肺。 痴痴地看着季秉恒,萧逸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他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你,秉恒,你是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不需要男人回答什么,萧逸继续说,“我是来接你走的,你跟我走,我们去国外,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季秉源已经联合了剩下的股东,明天就会开股东大会决定把公司重组,然后卖出去,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萧逸顿了顿,本来松松垮垮揽着季秉恒肩头的手安抚性往上延伸,揉了揉散落的头发,僵着脸,努力挤出了个还算好看的笑脸,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爸在国外给我留了钱,够我们用一辈子了。到时候,我们买个农场,你喜欢骑马,那我们就养几匹,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自家院子里骑骑马,好不好?” 直到他说完,很久很久,男人都没有动静。 萧逸楞了半天,才想起来男人嘴巴被束缚住,根本没办法说话,失笑,“瞧我,都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连忙把男人扶起来,萧逸说,“眨眨眼,同意的话就眨眨眼。”带点无奈的苍白。 从头至尾都没有哼一声,在季秉恒抬头的一瞬间,眼里射出的恨毒完全表明了他对他的观感,狠毒得想置他于死地。 萧逸的手都有点颤抖,深呼吸几次,他镇定下来,慢慢地,用衰弱带点卑微的声音说,“不要这样,秉恒,不要这样看我,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萧逸没有哭,他的眼泪早就流尽了,就算此时,他已经难过的快要活不下去了……萧逸知道自己犯贱,可是他没办法,他就是爱季秉恒,打骨子里每个细胞都叫嚣的爱,想到就疼的爱,非常非常的爱,爱到可以失去生命,不在意别人的死活,背叛全世界。 他永远都爱他,自尊和骄傲都不算什么,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继续爱他,连他自己都只算个屁。 他早就困死在这天昏地暗的爱情里,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萧逸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在这个时候。 低下头,用脸碰上男人的脸,半晌没动。 他回想起已成为过去的曾经,点点滴滴在渐渐在眼底模糊。 没有回声,没有回应,没有思念。 为了这个人身上虚假的温柔,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彻底剥去了所有伪装,他用他前所未有的卑微去乞求……可是这些年,季秉恒做的,只是拿着把刀,一刀一刀的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 弯曲着身子用尽力气感受倚在他身上不声不响的冷冰冰的人。 萧逸痛到麻木,血流成河。 身体因为害怕失去剧烈的抖动起来。 好长的时间的沉默后,萧逸往后退了退身,看着季秉恒,再一次温文如玉。 他说,“不要这么看我。”不要对这么对我……胸脯剧烈地起伏,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深,指尖陷进男人的坚硬的肌肤……萧逸嘴角抽搐,厉声尖叫:“不要这么看我,我叫你不要这么看我!” 手重重地抽了下去,“叭”的大大一声……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一丝艳丽的红色透过洁白的织锦晕染出来,滑下季秉恒的唇角,感觉有种邪恶冷酷的美。 良久良久,仿若刚刚一场从疯狂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甩了季秉恒的手滚烫,萧逸猛然跳起来,他长长的指甲在男人俊美非凡的脸上划出了几道深刻的口子,还有红色的指印。 “对……对不起……”萧逸愣愣地看着自己还残留着血丝的指尖,不相信自己真的动手伤害了他爱的男人。 不复前刻疯狂的模样,奔着跑了回去重新跪下,紧紧抱住季秉恒,萧逸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秉恒……我只是受不了你这么看我,我只是受不了你喜欢别人。” 萧逸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牢狱 作者:厚年 着他,摇头,哽咽着,眼里全是偏执的光芒,“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幸福是因为有我在?以前我们多开心?我可以忘掉徐礼,忘掉我的家人,忘掉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连自己都能忘记,只为做你喜欢的萧逸……回来,不要再让我心痛了,难道你认为伤我还不够吗?” 萧逸摇着头,泪水甩落一地,他终于还是无法承受地崩溃了。 “不要再折磨我,我的心早就被你被割破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的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 萧逸苦苦哀求,垂死挣扎,泪流满面……却连连瞄一下对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在恐惧,在害怕,在逃避。 求男人别把自己逼疯……求男人别用这种方式恨自己……萧逸从未有过地脆弱……不想再看见男人摒弃恨毒的眼神,所有的坚强都离他而去,就算鲜血淋漓他都要撑下去。 爱情永远不可能是天平,想要在爱情里幸福就要舍得伤心。 第 42 章 人活着总是要遭受一些人赋予的罪,无论那些人是否值得。 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更不想跟任何人解释。 他如何爱他――以眼泪,以癫狂。 苍白停在脸上,实在一切早已经沧桑。 不屑和冷酷,男人的眼里全是无情。 季秉恒的美目冰冷地盯着他,如果能说话的话,如果能动作的话……一定会置他于死地。 萧逸蜷缩着,用心脏贴紧男人的温度,不让自己因为痛苦窒息的快要死过去。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不知何为慈悲的男人,一场年华过后被告知没有谁会一直在谁身边……一些人留下,一些人离开。 留下的是徐礼,离开的是他自己。 萧逸慢慢平复气息,冷静地站起身,从桌上拿张纸巾,把脸擦干净。 他平时是很注意仪态的,每次见季秉恒之前都要精心打扮许久,务必给对方留下完美的印象,以此希望他能多一点喜欢自己。 萧逸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又整了整蓬乱的头发和松散的衣服,才又重新渡回去,停在季秉恒面前。 越过男人厌弃的眼神,没有崩溃和癫狂,或者歇斯底里,萧逸温柔地笑笑,“你知道我从来都是听你的,如果你真不想走,那就不走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停了停,然后清醒的望着季秉恒,萧逸说,“但是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没有你我会疯掉的……我爱你,所以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萧逸已经好久没见过除了冷酷还有别的情绪的季秉恒了,他忍不住有盅到惑,凑过身去,贪恋他的温度。 萧逸痴迷地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像看见最美好的事物一般,回忆起了最美好的年华,那当初爱的昏天暗地的岁月……“我爱你……秉恒,你先去,不疼的……我马上就来。” 男人的身体有了反应,开始挣扎,喉咙发出“呜呜”的吼声,只剩冷漠的眼睛里迸射出曾经让他期望又贪恋的光芒。 萧逸手抖的厉害,全身湿漉漉,被冷汗湿透。 他撇开眼――含着最深的伤痛,他说,“我知道你想讲话,可是我不能,我没办法再信你了,秉恒……我好害怕,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我会陪着你的。” 尖锐冰冷闪着寒光的刀片往季秉恒的腹部刺过去,却在皮下的位置定住无法动弹……他面前的是让他癫狂半生爱恋半生的男人,受到来自他的伤害,只剩半条命的躺在地上,溢血的伤口不深,却也血流如注……骄傲的男人眼睛里闪着光,潇洒的一如当年他们相遇的样子……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在夺取季秉恒性命的前一秒,萧逸萌生了一股想痛哭的冲动。 眼泪出卖了他,赤裸裸地呈现出了他的伤心。 心脏完全符合不了的杂乱溃败,那种肝胆俱裂的冲击几欲将他撕裂。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走到这步呢? 他爱他很久了,比很久很久还要很久……可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爱人的眼y里不下一粒沙子。 萧逸难以抑制全身在发颤,腿软的跪坐下。 他做不到,舍不得,只能对自己残忍。 爱是无辜的风筝,扯线的永远是最不在乎的人。 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就已摆好了局……一盘被操纵的棋局,棋子是不该有任何怨言的。 所谓残忍是看不到伤痕的,原来坚持的完整是要让人掏空灵魂。 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过长,光亦更接近一种幻觉。 半晌,他颓败的垂下头,五指一松开,沾着血的利刃掉落到地上。 嘴唇无一丝血色的他模糊的笑了一下,抽出男人口里的织锦,男人的脸上竟然有温柔残留,“小逸――”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奇异的力量,听的萧逸面如死灰。 “秉恒,我在。” “乖,先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循循善诱,萧逸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笑着的眼睛里有泪,他问男人,“你爱我吗?” “你不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爱你――” 萧逸眼角向内抽搐了一下,极不自然地颤动。 毫无意识的说,“我也爱你。” 所谓爱情,无非伤心。 萧逸坐了牢,故意伤害罪。 随着法院的裁定,季氏也在朝夕间被爆出偷税漏税数额巨大,季秉恒被推倒风口浪尖,却消失在公众眼前。 季秉源全面接收季家留下来的所有财产。 青年在镜头前憔悴又挺拔,他说大义灭亲是他艰难的决定,其实他也很难过,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自己。 风云巨变。 这一切在小镇里生活的男人不知道。 这座小镇四面环山,盐碱地,贫穷在这里打上了烙印。 他做了十几个个小时的火车,穿越了许多城市,最后留在这里。 小镇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一车车通往祖国各地的煤矿。 这里充斥着许许多多的外来淘金者,徐礼混在当中,微小到几乎看不见。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生活,无论多辛苦。 他没有参与矿上的工作,下井或者开采,那都太危险,他带着女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来去自如。 徐礼捡起了以前的手艺,做上了小买卖。 卖的是烟,自己去市集买便宜烟叶自己做卷烟,纯爷们抽的那种,闻起来就刺鼻,抽一口更是被呛的连喉咙都要烧着了。 因为便宜,或者味浓,香烟在小镇子里销路异常的好,徐礼也不是整包整包的卖,在这里的人,买多了是要心疼的。 徐礼把整包烟拆开,拆成一支一支的,倒在小盒子里散落开来,一支只卖一毛钱。 低廉的价格,赚的自是不多,但一支接一支的卖出去,收入倒也还好,虽不能大鱼大肉,但也能在这种地方养活他们父女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笑死,要问问同志大中午非要跑来gd我,然后我们激烈的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发现在此期间她只写了100多个字,而我差500个字就能截稿了,然后丫大呼我阴险,并且表示以后的时间不gd我了,哈哈哈哈~我想过了,要是以后混的不好,就去给她当助理,年仔是个只穿裸体围裙充满爱的小助理呦~~~ 第 43 章 连续三天的追逐游戏,徐礼选定了这座小镇。 公路不是很方便,电话也要走很久才能找到,没有城市里琳琅满目的高科技和新花样,整个小镇只有一家小商店――落后又安宁,让人仿若置身在上个世纪,无比安全。 小家伙有些无法适应,小镇里贫瘠的生活。 贫困肮脏还有铺天遍地的黑色。 方言和粗壮的男人都让都让她感到害怕,惴惴不安。 哭闹不休。 小镇的食物多盐,又不怎么放油,干巴巴的味觉,初到小镇小家伙便抗议起来拒绝不吃饭,饿的直哭就是不开口,泪珠从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流出,小嘴巴憋起的都能挂上油瓶,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小家伙在火车上胃口就不好,只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再吃了,千哄万哄才在睡前抿了两口徐礼在餐车上买来的盒装牛奶。 徐礼是心有愧疚的,让小家伙的生活急转直下,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男人放弃追捕他们之前,都只能过着这样的生活。 急得没办法,徐礼连夜敲了好些老乡的门,说了不少好话加了钱买到一篮子鸡蛋,回到住处首先做了碗糖心鸡蛋,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小家伙。 小家伙真的是饿极了,吃到半路呛起来,徐礼连忙放下碗,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小肚子,心疼至极,更加愧疚。 剩余的鸡蛋都放进锅里,撒上茶叶、大料和桂皮一起煮,做成茶叶蛋煲在锅里,留着每天给小家伙吃一颗。 每天的收入换成牛奶和鸡蛋,再留一些给小家伙办过冬的衣物……徐礼一直能忍,也能吃苦,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像现在,他回到了每顿只有白面馒头的那段过往中,却无比的充实和满足。 小镇的晚上充斥着山间呼啸的风声和矿上机器操作的嗡嗡声,让小家伙不安。 往往徐礼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到下半夜又被惊醒,小手牢牢地抓紧徐礼的衣角,就算再睡着了也不肯松开……这时候的徐礼和小芷儿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在经历小家伙因为下半夜踢被子而发热之后。 轻抚着小家伙极不安稳的睡脸,徐礼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和心疼,忍不住又要责怪自己……把最心爱的宝贝带入这无止境的恶梦中。 徐礼用右手撑着头,左手被缩成一团小家伙软软地抱在怀里……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静了许久。 有一天会过去,回到正常的生活,总有一天……徐礼到小镇不久就找到了房子。 破旧残败的不成样子,徐礼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 小到连让两个成年人转身的空间都容不下,房里飘着不好闻的霉味,屋顶拖着长长的电线,吊着摇摇欲坠的黄色电灯泡,地上墙面都是尘垢,还有水迹。 家具几乎没有,一张破木板床,一个老旧的小马扎。 虽说如此,好歹也算是有个能遮风避雨窝,足以。 房子是从村里一个寡妇手里盘下的,那人身世凄惨,早些年死了丈夫,自己眼睛又不好,带着小儿身无长物的讨生活,日子过的不容易。 听说寡妇先前生了三个女儿,但是在这个计划生育的年代为了小儿子的诞生,送人的送人,卖去远方的卖去远方。 一家人到头来分崩离析。 徐礼给了寡妇一个好价钱,不为别的,都是熬过来吃过苦的人。 两家挨得近,日子久了徐礼多多少少也会照顾点寡妇,墩煤球、抗米袋、修房顶……都是些他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他这人虽沉默,但心眼不坏,相处久了,大家便知根知底了。 作为回报,在徐礼出去卖烟又不方便带着小芷儿的阴雨天,都由寡妇帮着照看。 小家伙百般的不愿意,徐礼出摊的时候她在睡觉,没办法,可等他回来了,又是一顿哭,白嫩嫩的小脸蛋子哭的通红。 每到这时,徐礼总会愧疚的抱起她,心酸地揉揉她细软的黑发。 今天徐礼带了好东西,这段时间小家伙的头发有些发黄,营养不良的征兆。 他拖了进城的车子才买到的一瓶补充vc的果汁,虽不稀罕,倒也难得。 这天徐礼意外的提前收了摊子,有点着急想要尽早看见她的宝贝。 小家伙跟他受了这么些苦,连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唯一能玩的上的,还是前些天徐礼才拣齐木料,自己做的一个小木马摇椅……是时候该买点小东西送给小家伙了,徐礼想,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有料想中的哭闹,徐礼不轻不重地叩叩门,开门的是寡妇。 寡妇手里还纳着鞋底,看见他堆起笑脸,打了声招呼,“今天咋这么早咧。” 徐礼点点头,客气地回了声,“又来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寡妇引她进里只听说他成绩很好,迟早会飞出这山头当凤凰。屋,直摇头,“他叔,嫩说什么咧,娃子乖的很,跟额们家平娃子也能做个伴咧。” 徐礼掀开门帘,里面里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小家伙趴在炕上兴致勃勃的在寡妇儿子的带领下,用他卖剩下的火柴盒,堆高。 鲜有的恬静乖巧。 徐礼对这家人最深的印象还是寡妇的小儿子,叫罗恩平,人不大,个子也小,瘦成了条。 可就那眼神,又精又狠,如果生在城市,想必又是一个人物。 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生不逢时,有些人虚度一生。 罗恩平见了他从坑上下地,礼礼貌貌地叫了他一声叔。 徐礼点点头,当做回应了。 道完谢,抱起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对着罗恩平用火柴盒搭建起来的摩天大厦羡慕无比,拍着手直嚷嚷。 徐礼从装烟的袋子里拿出果汁的时候,小家伙惊喜地“啊啊”叫起来。 望着她快乐的喝着橙汁的样子,徐礼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徐礼只倒了半杯给她,全喝光了,明天没得喝,小家伙是要闹脾气的。 见底的时候小家伙表现出了依依不舍和难过,以前随时随地就能喝到,永远也喝不完的东西忽然就宝贵起来,不知胃地砸着小嘴巴,大眼睛揪着徐礼,眼底酝酿着雾气……看着她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如此低落,徐礼心酸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以后读者多了,年仔就和要问问合开一个群,嘿嘿~这寡妇就是罗平恩他妈,罗恩平有人知道不== 第 44 章 秋末的时候徐礼便已拜托了寡妇为小芷儿早早做了冬衣,特地交代要多加一层棉花。 小镇的冬天不比南方,冷的连鼻子都能冻掉下来。 徐礼担心小家伙不适应,提前做足了准备。 腊八的前一天,像往常那样,徐礼在鸡叫的时候起床,收拾好当天要用的东西,把饭菜用盒子装好,外面裹一层保温用的棉絮,背上小芷儿,锁好门,继续出摊,卖他的香烟。 他已经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 小家伙被厚实的碎花黑边小杯子裹的严严实实,点点大的小脑袋上也被扣着顶暖呼呼的虎头小帽子,整个人都被武装到严丝合缝,一点小风都吹不进去。 天还没亮就跟着徐礼出门,一路上昏昏沉沉总也没个醒。 到矿场门口的时候刚刚好是开工时间,长期劳作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打着哈欠从四面八方赶来上工,路过徐礼的旁边,熟悉的打声招呼,再有就是买几只烟,递上来的都是些毛票,徐礼收好,把烟放到他们布满老茧粗糙的手掌心里。 这就是一天的开始。 到了七点正式下井,徐礼的摊子就开始鲜少有人问津,这时候小芷儿开始转醒,徐礼会从包里翻出还温热的牛奶和鸡蛋,细细地给她喂进去。 一切过后,小家伙喜欢打着饱嗝把玩徐礼的手指,来来去去的翻腾,然后徐礼会指着旁边的场景叫她一些平时用的到的建议用语,父女俩就这么亲密抱在一起,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光临。 这时候的徐礼就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毫无发光点的男人……父亲,任谁也看不出他不堪的过去和曾经,还有那些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 对于某些人,和那段感情,早已荒芜。 不会在黯然神伤,一切都走到尽头。 他找到了出口。 而今他所要面对的问题只有一个,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仅此而已。 小镇的人们有些迷信,斤斤计较,却又出奇地和善,或者质朴。 沉重的生活压在他们肩上,赚钱养家是唯一的信念,人一旦被贫穷和劳累拖住,想的念的无非只剩下下一顿的着落。 蝼蚁虽小,也有长短。 走的越发近了,相处也就越发真实,都是实打实的汉子,说话直来直去,不用掖着藏着,也不怕哪句说的不对,对方就会立刻翻脸,然后做出让他感到羞耻的事情……他不会再时常感觉到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由心而出的苍老。 浑噩疲惫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唯一不变的黑暗也在慢慢消退,徐礼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现在的生活。 至少每一个现在,都是以后的记忆。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遇过的人……让该发生的发生、该消失的消失,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他还是他。 无须缅怀昨天,不必奢望明天,说能说的话,做可做的事,走该走的路,见想见的人。 “腊八――” 是今天要学习的新词汇,徐礼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帮小家伙纠正读音。 专属于父女的时候,他太过专心,等人站在眼前才发觉。 徐礼一抬眼,而后他看见他。 白雪中素衣裹身的青年,迎风而立,冻有些狠了,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消瘦的身子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激动。 青年的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有些湿润,也许是迎着风的原因。 青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良久未出声,仿佛是做了无数次的萌,害怕自己只要一个动作,发出一个音节,梦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等他醒来,面对的依旧是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 那些对于某个人不可言明的怀念,往往在夜深人静时轰然来袭,刺痛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力挣扎。 不是很悲伤,只是当脑海里出现熟悉的脸庞和温柔的话语时而失神很久。 夜不能寐的时候,寂寞环绕。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青年终归没忍住,委屈的唤了他一声。 “礼叔――” 随着话音的结束,青年张开了手,他的手很漂亮,指尖略呈玫红色,肌肤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蜷着,拉住徐礼的手肘,确定他的存在,也不让他再次逃开。 徐礼的脸不再僵硬,还朝着青年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从马扎上站起来,回道,“源少爷。” “礼叔,我是小源。”青年伤心的是说,“我找了你好久……过的不好,为什么不来找我?要躲到这里来,我可以保护你的,礼叔,你相信我。” 徐礼的手臂被青年死死搂着,在心里微微叹息,“源少爷,我……” “我是小源!”青年如同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咬着下嘴唇,声音更加哽咽。 徐礼停住,试着往回收了收手臂,等青年冷静一点,才说:“我现在过的很好。” 无言的拒绝让青年更加难过,难受的无以复加。 用另一只手捂住脸,青年的痛苦溢于言表。 在徐礼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青年却突然抬起脸,还挂着泪痕,“礼叔,我喜欢你,你跟我,我喜欢你,二哥已经去国外了,他回不来了,只有你一句话,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我比二哥还要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听到青年亲口说出来的话,徐礼感到冲击,完全无法想象昨日的少年对他抱有的是这样的情愫。 苦笑着,在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徐礼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礼举起手,抚落青年抓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的说,“对不起,源少爷,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青年白皙的俊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哽咽几下后,大声哭了起来。 小孩子秉性,得不到的总以为能用哭泣来挽回。 徐礼的拒绝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巨大刺激。 “礼叔,我找了你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多,比我认识的地方还要多,多到你想不到……哪怕是一点点关于你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过去,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过了,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礼叔,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会很困难,但是请你不要否定我,给我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我会让你知道,我现在也是成熟的男人了,也是礼叔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感人肺腑豪情万丈的一句话被青年说的咽咽呜呜,鼻涕眼泪横流。 徐礼讶哑然,拿袖子抹掉他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我和亲爱的要问问同志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怠倦,咋个整呦~这两张挺不带劲的==我知道 第45 章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片银光,他们两就那样站着,徐礼看着青年带着泪痕的脸,叹气。 他摇摇头,轻声说,“你还是回去。”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心软,青年千里迢迢找到这里,徐礼几乎都有些柔软了,可是内心依旧寒冷。 他自己遗忘了快乐,选择了复杂,还有叹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人,还有过往错误的感情,都是一阵叹息。 青年面如死灰,全身绷成一条直线,却又不停的晃。 哆嗦着嘴,动了动,发不出声,心如刀割。 徐礼趋过甚,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我只把你当弟弟。”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雪地里使人心悸,却让青年眼泪流的更欢。 人在做痛苦,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眼泪永远都是流在故事的结尾,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可是结束并不是青年所憧憬的未来。 青年哭着哭着,说,“我爱你,礼叔,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走,我不能离开你……” 青年是真的爱这个人,无论徐礼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爱下去。 爱的太深,人会醉;而梦的太久,心容易碎。 寒风吹来,吹乱了头发,还有人心。 徐礼再想开口,看见的却是青年的异样。 青年的脸热气尽褪,苍白无力,抓着他的手指泛白。 青年捂着心口,体力不支,痛苦的蹲下身,坐在雪地里。 他看着徐礼,喘息浓重急促。 他看着徐礼,死死的盯着。 张了张嘴,想喊,第一声没有喊出来,卡在喉咙里;他又试了试,终于,有种嘶哑的声音响起,“礼叔,我疼。” 残余的理智让他依旧抓着徐礼,痛苦铺天盖地袭里,青年疼得受不了,纤细的身体在徐礼怀里微微抽搐。 温暖的怀抱是这些年总是会出现在梦里的幻觉,青年一遍遍的叮咛,唤着爱人的名字,几声过后化为一句,“不要离开我。” 徐礼在青年倒地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下。 他变的太多,甚至都筑不起冷漠的堡垒,所以在莫名的情绪来袭的时候,他感到慌乱。 青年的付出让他无奈,无力改变。 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弯腰扶起青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青年看着瘦弱,却着实不轻,徐礼苦笑了一下,他还有摊子,还有女儿,再加上这么一个青年,实在难以应付。 青年满头大汗,徐礼无奈,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有什么急救措施的,只好从包里翻出水杯,想要给给青年喂点水。 水不大热,考虑着去附近人家再讨一杯来,但青年的大拇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背,离不开。 “我去要点水给你喝,你先放手,我马上回来。” 青年蜷缩着,把脸贴在徐礼的颈弯里,嘴巴上下蠕动,好似在说着什么。 虚弱地摇摇头,也许是失了理智,下意识重重握住想要抽离的徐礼。 徐礼楞了半天,才挺清楚,而后又是一愣。 有那么一瞬间,徐礼所有被压抑的伤心被青年的那句话撼动,甚至被击破,坚硬的外壳上出现了裂缝。 曾经那些无奈的,不愿提起的,拼命要抹去的回忆、过往,忽然又在脑海翻涌。 很多人,很多事,原本是熟悉的,以为明天可以再继续的。 于是转过身暂时放手,想的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 此去经年。 徐礼停下,守着青年,一动也不动。 再开口有些涩,压着喉咙,困难出声。 徐礼轻轻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青年眼睛是闭着的,过于难受,需要缓一缓神经。 半晌,才吐出一句,“心疼。”轻不可闻。 “怎么了?” “礼叔不要我。” 徐礼为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答案失笑,“你的人呢?” “什么人?” “照顾你的人。” 青年闷着头,说:“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 徐礼叹气,也不用力,试着探了探青年的额头,说:“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找医生。如果不行,只能叫老乡把你抬过去了。” 青年睁开眼,有些羞涩,咬着嘴唇,也不好意思拿眼睛对上徐礼,细声细气的说,“我没什么的,只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加上礼叔刚刚说不要我,心里难受,一时喘不上气,所以才……” 啼笑皆非的答案,有些无奈,但不得不说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感动的,觉得温暖,世界上还有人惦记自己,那份心悸。 等青年好一些的时候,徐礼抱上小芷儿,收起摊子,拖着青年,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往家的方向走去。 徐礼做了小米粥,还有两颗茶叶蛋。 这已经算是家里很好的食物了。 季秉源被安置在热炕上,贪婪地看着他所爱的人前前后后地为自己忙碌。 小芷儿被放在寡妇家,整间屋子只有他们俩。 破落的小屋子充斥这米香,还有徐礼身上特有的味道。 躺在徐礼睡过的床上,裹着徐礼盖过的被子,屋子里悬着根钢丝,上面还晾着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季秉源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满足的感受这一切。 粥端上来的时候,季秉源的小肚子发出了阵阵抽水声。 小口喝着徐礼递过来的小米粥,青年腼腆的笑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淡而无味,米也不好,有点涩,糙嘴的感觉,就是这样,年轻还如同饕餮般,吃了个底朝天。 徐礼在旁边看着,不说话,等到青年放下碗,才开口。 他说,“还是回去。” 青年一愣,没想到徐礼还会开口赶他走,眼睛顿时酸的不行。 也不顾身体多么不适,快速俯身过去,双臂张开,紧紧勒紧了徐礼的药。 “我不走,礼叔,你不要叫再叫我走了,除非你跟我一起走。”青年填报了肚子,精神不错,声音也大起来。 徐礼没抬眼,淡淡地说,“这里不适合你。” “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只想和礼叔在一起。”青年急急的说。 徐礼拍拍的手,示意他放手,“这里生活太贫苦,不应该是你过的,还有,我对你……” “我不会后悔的,礼叔,不要拒绝我,给我留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就可以了,如果你再拒绝我,我会痛的死掉。” 青年傻傻的看着徐礼,脸庞有点颓迷,眼神却激进的很,他看着徐礼说,“给我点时间……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地雷,的,妹子。 我原本的打算是让徐礼和小源单独相处5万字的,但是这个想法在昨天被我扼杀了。 这孩子我整不了……一想到就没劲……年仔很少在群里拼文,因为总是各种垫底==艾玛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今天亲爱的要问问同志一定要跟我拼,放话“你今天还想不想看更新了”~拼就拼,然后年仔又一次被森森地桑害了……我说不拼,她非要我拼……非要我拼,拼了还嫌我慢……也不照顾照顾人家的自尊心……今天发生这么一件事情,我和要问问整了一个群,完事第一个加群的是她家的姑娘。 这姑娘进群之后一语不发,连年仔和要问问同志双双出来接客都保持沉默。 年仔就挤兑要问问,这是你们家姑娘。 要神说,你咋知道的? 年仔:进群验证是你名字。 要神:这有什么联系吗? 年仔:……要我家姑娘不就打我名字了吗! 要神: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 年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牢狱 作者:厚年 第 46 章 天黑下来的时候,青年赖在床上,用尽各种理由,推脱着就是不肯走。 在青年的描述里,徐礼简直仿若回到几年前,青年还是被人纵容坏了的小少爷,撒娇着,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吃到东街的糯米鸡,不然就不肯洗澡,还要闹绝食,明天一人一轮的洗衣服,也不愿意,要罢工了。 徐礼抿着嘴,不说话,不答应。 青年不管不顾,嘴巴委屈的撇下来,弯曲成一条可怜兮兮的弧度,期期艾艾的恳求,“一晚,就一晚,礼叔,我浑身都疼,这么晚了你赶我出去,我会冻死在大街上的,不冻死也会迷路,然后走到深山老林里,被怪兽吃掉……礼叔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青年夸张的说着如果徐礼把他赶出去自己可能会遇到的境地,徐礼觉得自己头疼了起来,无可奈何。 青年观察入微,眼底收揽了所有徐礼对他的言行的反应,哪怕对方是个很能掩饰自己的人。 只是淡淡一瞥,随机被青年紧紧抓牢,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对方终于有所松动。 瘪着嘴,青年讨好地笑笑,狭长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徐礼,手也没地方放,想过去拉他又不敢,活像是乞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的小宠物,只要主人说不要他,他就会立马死掉一样。 这种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可怜的模样,让徐礼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当时那个东西所呈现的状态,就像徐青年一样,只是那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他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 土狗,不值钱,毛色偏黄,可又不纯。 他们的相遇是在某间午后的餐馆,那时也是冬天,没有雪,干冷。 餐馆的后堂笼子堆在一起,,里面囚着各种毛色的土狗,架在一起,竟然能码开一整面墙。 热情地老板为徐礼介绍着,“白色的没有黑色的好吃,黑色的没有黄色的好吃,后生仔,你信我啦,就这条,不好吃不要钱,我阿发叔在明水街也做了几十年的生意,童叟无欺。” 从笼子里被抓出来的土狗,才三个多月,鼻翼中发出呜呜地哀鸣,小身子抖到抽搐。 因为害怕,还有夹杂在脑海中,对于之前有同伴被抓出去当即就被扒皮抽血的回忆,顷刻间便在阿发叔手里失禁,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吗,可怜地一塌糊涂。 当时它也是这么看着徐礼,眼睛湿湿地,带点绝望,害怕,还有恳切。 徐礼买下它,不是放进锅里,而是带回了家。 徐礼把它包在夹克外套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着,捂了一路,小东西也抖了一路。 到家的时候徐礼先是给他喂了点奶,而后用微波炉热了热前一天吃剩下的叉烧,切碎,拌了满满一小盆子饭。 先前小东西不肯吃,小小的身体缩在床底下,躲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想来是被人虐待惯了,怕了。 徐礼也不着急,蹲下身拿着饭盆诱它,一大一小围着房间里唯一的床,展开拉锯战。 小东西出奇的耐心,蹲的徐礼脚麻,索性靠在墙上,坐了下来。 点燃一根烟,抽起来,一口又一口。 燃尽的时候,床底下发出微弱的爪子击打地面的声音。 先是用鼻头试探性的往前凑一凑,然后是眼睛,再来是整张脸,最后完全钻了出来,把小盆舔的干干净净,光洁如新。 吃食的时候,小东西有些警惕,吃一口,抬头望一下徐礼,吃着吃着到最后演变成狼吞虎咽,奋不顾身,小脑袋简直都要埋进食盆里了。 小东西上道的不得了,吃完以后也不溜之大吉,而是踱到徐礼身边,伸出湿热的小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徐礼垂下来的手指,讨好又献媚。 熟悉是个并不漫长的过程。 狗之为物,你对它好,它会体会,然后加倍的回馈你。 尔虞我诈,阴谋诡计都不存在于它们的世界,百分百的信任和依赖,让徐礼觉得窝心。 徐礼是很喜欢它的,甚至还为它起了名字,打算长长久久的养下去,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一个人太久了,会疲惫,会寂寞,找一个伴,其实想想,那感觉不坏。 可能是几个星期,又可能只有几天,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在一天到家之后,徐礼觉察出不同以往的气息,空空荡荡。 没有被撕撤开口的鞋子,也没有零零碎碎洒落遍地的卫生纸,以往只要听见开门声就会摇着尾巴扑过来,拼命往他裤管上蹭的小东西没有了。 小东西不见了。 或许是不习惯这种被束缚的生活,自己跑了;或许是在外面玩的时候又被狗贩子抓走了;又或许是和之前的主人重逢…… 不得而知。 那天徐礼站在玄关,沉默了好久。 他没有出去找,也没有问任何人,该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属于他的跑不了,得不到不强求。 像往常一样,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水和喂食。 抹去了逗弄小东西的时间,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电视,洗澡,睡觉。 一周后,徐礼再一次回到家中,继而慢慢走进客厅,拿起墙角摆放着的小东西平时吃饭喝水用的小盆小碗,走去下丢掉。 然后上,关门,拖鞋,睡觉。 做了一个快乐的梦,从未有过的开心,出现在他腐朽的人生里,亦震撼过他的冰冷的心。 当快乐结束,冷漠开始,没有原因,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有人反抗,没有人逃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依旧三点一线的或者。 只是在那过后,他一直一个人。 那时候被抛弃的其实是他自己,徐礼这样想。 低下头,青年因为在等候发落,有些紧张,不怎么壮硕的身体微微紧绷,双手抓住被角,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只露出水汪汪地大眼睛。 无限期待的望着徐礼。 徐礼叹气,抬起身,从床边坐起来,迈步往外走。 “礼叔,你要去哪里?” 青年跟着坐起身,声音加着着急。 徐礼没有回头,背对着青年,停住脚步。 “我去隔壁拜托人家,今晚让小芷儿睡一晚。” 不等青年有反应,只留背影的人接着说,“只许这一晚。” 青年傻呆呆的坐着,好半天才“哦”了一声,那一声带着惊喜,带着笑,带着幸福。 如果徐礼回头,就会看见眼眉都笑弯了的青年,脸上红扑扑地显着高兴,手里的被子被绞成了麻花,以此来抑制过大的喜悦,忍住不高呼出声。 傻到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问问同志跟我拼文拼出好处了,现在见天没事干就来践踏年仔的自尊心,为了你们我得多大奉献啊,伤害…… 我不咋喜欢忠犬攻==我觉得这种攻是莫名其妙的存在 对于小源只能说他现在不会强迫徐礼,不代表以后不会 压力环境和另一个人的出现,会催生人的变化。 今天要问问同志更新了,年仔寻思要么我也来一炮,结果要问问同志撒娇非让年仔陪着她,不让更……咳,美人当前,也怪年仔,没把持住== 不过我有种感觉,她,可能是……爱上我了。 这章是在她睡觉以后赶出来的,宝贝,晚安~爱你呦! 第 47 章 时间,好快,很多东西来不及整理,时间已经把他带入到下一个开始。 有忙碌,也会有麻木。 有开心,也会有难过。 分配床褥子这事儿,让徐礼犯了难。 他只有一床褥子,平时和小芷儿一起搭着盖着,也没多大不好,现在多了青年,让他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小镇的冬天是很冷的,零下数十度的冷空气,是来自南方他和青年都抵御不住的严寒。 打地铺不大可能,太冷,空间也不够,更没有多余的床被。 这时候徐礼忽然生出了些后悔,不应该一时心软应了青年,现在反而不好下台。 挤在一起别扭,不挤又显得侨情。 在经历过季秉恒的一切之后,徐礼是不愿意再和成年男性有过多的肢体接触的,更何况在青年示爱过后。 有些尴尬,小屋里没有人声,土灶上烧着水,咕噜咕噜地翻腾。 徐礼走过去,把盖子揭开,问,“喝不喝水?” “嗯。”耷拉着腿坐在床边上的青年点头,接着说,“礼叔,我好像有点饿。”说完自己就笑了。 徐礼蹲下身,用钳子朝炭灰堆里探了探,扒拉出之前放进去的地瓜,烤的焦黄,裂开的口子里流出蜜汁,掐到好处的香甜。 用手快速地在烤地瓜上拍了拍,又吹去上面的炭灰和烤焦了的外皮,才放进碗里,加了根调羹,递给青年。 青年真的饿了,被香气吸引,伸手就要接,结果被碗底的热气烫的哇哇叫,被烫的食指捏住耳垂,连喊了好几个“烫”字。 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发现徐礼抿着嘴皱了眉,在看他,青年嘿嘿一笑,神采奕奕,口里嘟嘟囔囔,自然而然地把把手伸过去,“礼叔,你看看,是不是起水泡了?都红了。” 青年从以前就是这样,明明再简单的活儿,只要徐礼一不注意,立马就能把自己搞到受伤,大伤小伤无数,像今天这种烫伤,说不胜数。 徐礼无奈,他背着光,看不清,只好转身换个方向,让青年红肿的手指暴露在湖南地灯光下,他的侧脸不英俊,棱角分明,或许还透着沧桑,但是认真,认真的脸。 在他观察不到的地方,青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不放,浓情百千。 “没什么大碍,擦点酱油就好了。” 青年闻言轻轻“嗯”了一声,笑得眼眉弯弯。 一个地瓜,青年当成宝贝,吃一口,笑一下。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地瓜。” 青年说着,夸张到不行。 徐礼没多说,青年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解决了自己的那份儿。 徐礼走过去用手试了试温度,土灶上的水还热着,而后拿起盖子上摆着的瓢子舀了满满一木盆的水,端到青年脚下,放好。 碰了碰青年被包裹在绒裤下修长的小腿,徐礼说:“烫烫脚,快睡了,明天我拜托老乡搭你去城里。” 青年捧着小碗儿,有些呆愣,半迷醉,勺子还含在嘴里,讪讪地半响不动。 那场景可笑极了。 可是徐礼笑不出来,他看着青年,青年红着眼,湿润了眼角,也在直直看着他。 青年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怀念,眷恋。 这一看,便看进了他的眼里,还有心底。 一阵心悸。 眼波流转。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你……”单音节发音。 然后青年箭一样捂住脸,接着拽过被子,把整张脸脸蒙进被子里。 青年的胸膛起伏着,示意主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情绪不稳定。 徐礼莫名,心却软下去,对着空气吁了口气,叹息,试探性地抽了抽棉被,“快起来,水要凉了。” 青年抓的更紧,闷闷地鼻音从被子里传出,“我没事,我好的很,礼叔不要管我,让我闷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徐礼近身,摇了摇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失笑,难得的轻快。 这一声笑,带着几许过去的味道。 这人,这景,就象弥漫在他心底曾经幸福的时光,虽遗憾,遥不可及,却只能留在记忆里。可这弥漫着雾气的梦境里,青年也曾静静伫立在下着梨花雨的南方雨巷中,轻踏过,泛起了曾曾涟漪,引出一段段记忆。 当记忆再次慢慢地走过梨花雨的南方雨巷的时候,尽管人渐渐地多了,大多来去匆匆,那透过时间的幕障如约而至的印迹。 透过浮沉,在不住唏嘘的背后,总有一些值得铭记,去回味,去呐喊。 一切恍若隔世。 结痂的疤痕,被反复触摸。 徐礼有些伤感,伤感的美丽。 青年听不见响动,怯怯地探出脑袋。 那是任他痴缠的光景。 执拗着再也不放开。 寂静地的屋子里只余下半清醒的两个人,一个垂着眼,面无表情;一个从侧面痴迷地望着,移不开。 青年知道,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再是青年了,多年以后,也许他会忘记曾经经历的所有细节,忘记曾经他对他的奋不顾身,岁月流逝。但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日后的他,都不会忘记当初爱他时的心情,和眼前这个真真是徘徊在挣扎边缘的人。 这份爱会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 哪怕爱情本来就是虚妄的。 它有多热烈,就有多寂寞。 这晚,他们睡在了一起。 最后一丝光亮褪去之后,在黑暗的屋子里,青年把下巴搁在徐礼肩上,抱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呢喃般道:“礼叔,我好想你。” 情不自禁的陷入漩涡,情不自禁念他的好,情不自禁回忆和他一起走过的时光,情不自禁为他做一些事情,情不自禁在乎着他的一切。 紧紧抱着他,心从没有这么近,跟这个人近过。 青年微笑着吐出自己多年来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徐礼有些浑浊,眨了眨眼,闭上,又睁开。 有一句话:我做错了什么? 是当年他留下青年独自离开的时候,还是少年的青年,流着泪问:“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徐礼带着抱歉,却什么也没说。 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他即将踏上为男人出生入死的路上,这是他的宿命。 在他反手关门,把少年交给来接他回去的黑衣人之后,徐礼没有回头。 他一个人,在自己世界里游曳,搁浅与徘徊。 他污秽不堪,破败一身,实在无法接受也经历不起青年美好真挚的感情。 他的人生早就被另一个男人,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耗费干净。 不愿赐予青年一场空欢喜,徐礼在黑暗中冷了眉角。 时光的痕迹。 徐礼没有收留青年,但青年却因他留在这里。 徐礼曾经把他赶出去,在冰天雪地的夜里。 青年硬生生受着,不叫也不哼,身着单衣,倚在门口,缩成一团,把头坚定的埋在膝盖里。 远远就能听见他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偏偏还要忍着,撑着,倔着脾气。 徐礼狠下心,不闻不问。 青年是在后半夜被紧急送去镇公所里,那里有小镇最好的医生。 青年浑身就像被火烧着一样的痛苦,身体里有把冰刀在搅动,被驴车颠簸的拖着,翻墙蹈海的晕眩,迷瞪瞪地张开眼,周围围的都是质朴的乡民,没有他熟悉的男人。 青年觉得自己快要难受的死过去。 最痛的时候青年强撑着精神告诫自己不要失去意识,他要等着男人来,来把自己领回去。 青年一直忍着,一秒一秒的数着。 在全部的人都散尽的时候,青年只剩下自己,男人没有来。 难受的窒了呼吸,伤心碎了一地。 能下地的时候,青年趁着没人偷偷拔了输液管,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男人家的方向赶过去。 青年白着脸,抖着唇,身上沾着风雪,手背上的真空依稀还在流血。 一脸委屈。 男人来开门,也是憔悴。 青年哭了,生死关头也忍着没流下泪,这时倾泻而出,不能被接受的辛酸和等同于被抛弃的伤心,让他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要这么对我……”青年哭着哭着,渐渐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靠在了门上。 “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你没有来,就像那次在机场……” “礼叔,不要再丢下我一次……我会受不了的……我会崩溃的……”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虚弱的身体就连借助外力也只能软软的倒下去,青年挽回不了的难堪,泪如雨下。 所有的逞强都化为灰烬,青年哭着说,“礼叔,我爱你……比爱自己更爱你……我需要你……” 男人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抚上他的脸,难以名状的辛酸。 他说:“嗯……” 他又说,“我知道……” 青年接近弥留,无意识的重复,“我爱你。” 他多说一遍,男人便回他一遍,一句又一句,一遍又一遍。 千言万语。 当遗忘变成另一种开始,淡了回忆,痛最真实。 痛苦之初的开端,挣扎过后的过程,死亡可能是它的结局。 太阳落下去重新升起来以前,有些事,扭转了历经;有些人,就从此不与你永别。 他或许沉默,他却得以回应。 靠近天堂,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很多人,很多事,原本是熟悉的,以为明天可以再继续的。 于是在不得不被扭曲的现实世界,无奈地转过身,暂时放手,想的是明年今日又将重聚的希望。 结果个中艰辛,让人死过,又活。 走远的时光,枯萎的感情,曾经追逐过的梦想,还有早起逝去心中的空喜欢。 许许多多曾经难以割舍的未知因素,改变了他前进的方向。 站在岁月的边端,那些美丽的定格,心伤的绝恋,都被四季的掩埋,一去不返。 徒剩下这荒芜的花好月圆,一路相随。 苦短情长。 青年气息平稳地躺在救护车里,徐礼抱着小芷儿,坐在旁边的家属座上。 车子通往省城,或者更开阔的地方。 青年肺部感染,伤的不轻。 殷红的烧痕犹在,苍白的手指和沉寂的心灵。 这一走,又是一整个时节。 青年出现了胸闷,难受的骚动,四肢隐隐挣扎。 徐礼分开一只手,紧紧握住青年的手,不松开。 一切又趋于平静。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他在他身边。 一切出于自然,不求深刻,只为简单。 他和他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路走不通的时候,鼓足勇气转个弯,或许能转出生机,转出柳暗花明。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加快脚步,把小源这过了,实在受不了这丫了……赶紧把我们恒仔整回来! 我比你更想吃肉啊亲!!! 苦于找不着机会穿插而已== 年三十,年三十咱吃肉肉~ 俺也是有尊严油菜花滴人,输了,要问问同志,嗯哼~ 这章写到后半段的时候,我忽然赶脚,以前的状态又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感觉? 得出结论,玩温油真他爹的不适合我! 第 48 章 穿越一道道白色的回廊,在长长久久地等待之后,终于,手术室打开了门,青年还有意识,靠着枕头对徐礼露出一个笑容,极其放松的笑容……。 漫天盖地的白色让他紧张,徐礼从长凳上站起来,走过去,一刹那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 青年光洁的额头上沾了些汗珠,徐礼犹豫着抬手,在半空中停住。 “还好吗?”他听见自己说。 青年脸色甚差,眼巴巴的渴望地望向那只停滞不前的手,而后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 他们都静静的对视着,没有多余的话,直到青年体力不支,再也不睁不开眼。 季秉源一抬眼皮,看见的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填满他整颗心的人,就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着,一言不发。 额头的头发垂下头遮住了眼睛,迷糊了面前人的面容。 那长长的蜜色的手指,骨节随着刀的移动上下起伏,美好的不真实。 大难不死的感觉。 不是因为在鬼门走过一回,而是回来发现那个人还在原地。 没有消失,没有拒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坐在他身边。 也许这个人曾经在某一刹那想过离开,可不管怎样,留下是他最后的抉择。 就像有些人使人忘记时间,而时间也使人忘记另一些人。 当一些人选择了沉浸其中,那些微小的痛苦,便能滋养生命。 此生,足以。 犹豫了一会,季秉源才笑着伸出了手,颤颤巍巍覆上专心致志削苹果的人。 徐礼把头转向他,“喝不喝水?” 季秉源摇摇头,痴痴地望着他,想说话,可是张一开口,扯到伤口,疼的直抽气。 徐礼递过杯子,“喝一点,医生交代多喝点水。” 按住边上可以升高病人上半身方便病人起身的按钮,徐礼一个高度一个高度的调节,每高一点,就打量下青年的表情,觉得对方有些吃力的时候,往回调低了些,然后问了一句,“这样还好吗?” 季秉源默默点头,捧着杯子小口的饮,眼睛一瞬不瞬,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徐礼这次没有选择视而不见,在青年惹人喜欢,期盼地眼神下,四目相对,他一脸平静,对方却心跳加快,手指不自然地与绞床单绞动。 “我好怕你会走。”季秉源的声音细弱的像是含在嘴里,双颊微微有些红。 “不过我想好了,”一本正经,季秉源深沉的说,“我第一次见到礼叔的时候,就放不下了。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隔了许久后才明白,那种放不下的感觉叫作喜欢。我知道这么说有点晚,也知道现在让礼叔接受我,会很困难。但是我有耐心,我相信只要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总有一天礼叔会忘记过去,接受我。” 温润的嗓音说着缠绵的字眼,同时爱恋的盯着爱人的五官,季秉源稳不住自己的情绪,十指紧张的抓紧杯壁,等待着对方的宣判。 徐礼站在季秉源的身侧,给他的也只是个侧脸。 线条凌厉,不英俊,却深刻。 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烧的灼烫,他知道对方正打量着他,带着期盼和眷恋。 “对不起。” 徐礼开口,淡淡地吐出他想要说的话。 他收回手,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他说,“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青年因为这句话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睫毛下是深深的荫翳。 笑容消失得很快,然后又回来,凄楚地挂在季秉源的嘴角。 心灰的沉默,却又不舍得错过这大好的时机。 “我还以为,礼叔这次没有走,是因为……是因为对我有一点点的感情。”平缓地说着让人心疼的话,青年缓慢的合上眼,深呼吸,哑着嗓子说的每一个字都用尽全部的力气,整个身体融合进悲伤的氛围里,“哪怕……一点点……一点点都好……” “我只把你当弟弟。” 指甲刺进掌心,胸口挤压着几乎要把他劈开,一分为二的心痛。 季秉源白着脸,努力让自己好看一点,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他说,“是不是说我还中了安慰奖?” 徐礼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道别。 无论是这座喧嚣城还是静谧的医院,都让他产生巨大的压迫感,来自于另一个男人赋予的痛楚,隐隐浮现于心头。 他在这琳琅满目的水泥深林中失落,再也找不回自己。 这里已经不再合适他,也许是一时,也许是一段,也许是一辈子。 他挺直背脊,只道了一声,说的不是“再见”,而是“保重”。 徐礼即将走出病房的时候,季秉源又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停留,房门轻轻地从外面阖上。 季秉源只能凝视着关闭的门扉,许久无法回神,等他明白过来后,痛彻心扉。 步履蹒跚的翻下床,来到床边,透明的落地窗,搭配着悲伤。 青年目光深邃的望着健步往外走的人,修长白皙的五指贴在光亮地玻璃上,在不远的地方有着他触不到的恋人。 在黑夜的映照下,那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在洒落阴影中,渐渐隐去了身影。 青年依旧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抚着心口,若有所思地呆立。 他执着地以为,只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路就会一直延伸,可惜他爱的人的心路却早已走到了尽头。 或许失去一个人,一份情,只是生命中一段过程。 就像季秉恒出逃之前对他的讥讽,不要再天真了,无论你怎么全身心的投入,打动的只能是你自己,他不会爱你,我是他唯一的男人。 表情瞬间掠过一丝痛苦,然后沉了下来,青年的眼里全是阴翳。 怎么才能让你为我留下来呢…… 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吗…… 明明是可以感受到我的爱啊…… 不要把我逼疯,不要让我做另一个二哥…… 求你…… ―――――――――――――――――――――――――――――― 徐礼独自行走在回去的路途中,徐芷还在宾馆等着他。 他的速度很快,好似一阵风。 从始至终的头也不回,就到这,不能再心软了。 他选择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决定。 他早已没有心神再与另一个人纠缠。 不愿意对他有所拖欠,不如善始善终。 终究保留了一份对过往的美好关怀,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把它藏好,就当它从未来过。 人生没有所谓永远的爱情,连那些没有结局的执念,也总是要结束的。 不能拥有的人,总会忘记。 再深的伤,再执的恋,总会痊愈,会过去。 那些过不去的坎,只是你只愿意坐在坎边等它消失,不愿意穿过它而已。 把所有的心伤走一遍,然后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把当初植入骨血的亲密,变为日后两两相忘的冷漠。 不流泪,不说话。 虽残忍,虽无言,确实最好的结局。 何必再往究,原是只能回味。 也许青年不明白,无法释怀,或者又会恨他…… 继续向前走,不再挣扎,不再纠缠。 他一个人。 晚上10点多,下起了雨。 骤然飘起的小雨,墨色般浓重的夜空,细雨如烟,感觉苍凉。 冬夜的雨夹杂着细风,吹进衣领里,凉的徐礼一哆嗦,缩了缩脖子,有些畏冷,加快脚步,走在这陌生的城市里。 雨势在徐礼前赴后继迈出的脚步中转猛,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生疼。 人烟稀少的街道因为雨势的转变更加冷清,三三两两的路人纷纷躲避于屋檐下。 祈祷早一些雨停,在忙碌一天之后,回到温暖的家中。 在街边桔黄色的灯光的映照下,徐礼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的悠长,寒风刺骨。 徐礼停在一间电话亭内,他的头被风吹有些疼,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他真的开始老了。 眼睁睁地看着雨滴滑落,顺着沟渠流向远方,徐礼的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惆怅,只是累了,罢了。 好的与坏的,到了最后,仔细去算算,加加减减之后,只能得出这是一笔拖沓了一生的债。 算不清,还不完,扯不开,躲不掉。 徐礼早已不期待这只是一场又一场的梦了,虽然他曾经深深为这个念头着迷过……哭过笑过难过后开心完,就梦醒了。 有些人不愿意从梦里走出来,沉溺了,便留在回忆里。 而他一睁眼,便是新的一天。 狭窄的电话亭里突然充斥满词儿的电话铃声,像幽怨的催命符,回荡在这有限的空间里。 有些坏掉的屏幕上,依旧能依稀显示出来电号码,还是那个好吗,他认得。 铃声还在乐此不疲的回响着…… 在夜晚谁都有可能经过接起的电话,发出了噪耳的铃声,像是被巫师下了巫术的旋律,接听的人就会被诅咒,无期限。 徐礼在一惊过后,全身好似掉进冰窟般,冰冷彻骨。 沉下眼,机械化的拿起话柄,仿若一汪死水。 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 在夜雨渐渐要停止将息之际,传来了一阵轻笑,那笑声低沉磁性,透着邪魅。 “我回来了,宝贝。外面好玩吗?” 还是那么低哑又扣人心弦的嗓音,却让人恍若隔世。 徐礼听见的只有浓浓的寒意,还有由电话线路传过来的危险气息,感受那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牢狱 作者:厚年 冰冷的蛇缠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开不了口。 “我很生气,所以准备了很多新奇的玩意,等你回来,好好罚你。” “是时候该回来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是,“乖,过来,跟爸爸说晚安。” 一种灭顶的绝望侵袭,左手仍拿着话筒堵在耳边,徐礼眼神空洞,看着前方,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未知世界。 掉入了冰封的深渊寒潭,一瞬间的冲击,让他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泛着悲凉。 静了许久,才有力气迈动脚步,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听见整个世界崩溃崩塌的声音。 彻底的瓦解。 一辆银灰色的马巴赫静驻在电话亭外边,在寂静冰冷的雨夜,显得尤为突兀。 车门是打开的,徐礼亦步亦趋的过走过,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司机认识他,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说,“徐先生,您好。” 徐礼瘫坐在皮质的靠背上,心力交瘁的劳累。 疲倦又憔悴,阴郁的地闭上眼,没说话。 心如死灰。 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累,太累太累。 宁愿自己化为一缕轻风,可以随意地飘荡在这个时间。 没有纷乱,没有挣扎,没有嘈杂,没有折磨。 他会飘过草地,然后飘过高山,寻找到他要呵护的那个人,然后永远轻抚着她…… 她不需要知道他的存在,他也要默默地呆在她身边就好。 看着她慢慢长大,然后获得幸福。 最后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化为尘烟,随风而去。 永不倦怠。 第 49 章 在不断得到和失去中,才知道现实残忍。 这将是由一个芳草萋萋到荒芜的过程。 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看的淡了,就少一点伤;无所谓了,就少很一些恨。 时间过了,回忆淡了,也就散了。 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 徐礼真的过了很久很久,才明白,这些道理。 也明白他曾经的生死相随,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有一种痛苦,并非来自于某一段感情,而是曾经的某个时间。 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誓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桩琐事。 固执地盘踞。 相思成愁,相对成怨。 解不开,便成为命中的劫。 他年少的时候,干过许多坏事。 打过人,拼过命,他伤过,也杀过,游走在刀尖,舔血。 五年牢狱沉淀,让他学会去忘记一段难有结局的痴恋、忘记那个未曾爱过他的人。 个中过程,好比戒除毒瘾一样令人痛苦。 毒瘾发作的时候,他痛苦得全身发抖、身体扭曲、五内翻腾…… 骨子里生出的卑微低贱,消磨的他恨不得一头撞向墙壁,没有出路,了却残生。 他倒在地上,挣扎,痛哭,绝望……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那滋味蚀骨,让人死过去,活不来。 一番浮沉。 拿命消化过后,心如死水,不惧回还。 再转眼,时过境迁。 再见到这个人,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关于自由的奢华的梦。 男人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独坐在典雅大气的客厅的双人沙发上。 一套黑色的修身西服,映衬着主人更为潇洒。 像夜色一样深邃的眼睛里面所透露得危险气势让人心惊。 他阴森而又冷酷,俊美又年轻。 只是让人一点也不愿靠近。 “过来。”男人摆摆手,眯起眼睛,慵懒着嗓子,语调平静,“让我好好看看。” 徐礼一脸死寂的站着,行尸走肉一样的迈步走过去。 步子不大,一走一停,中间好似隔了一个世纪。 男人愈是不发作,就代表恨的愈是厉害,手段愈发残忍。 在徐礼靠近之后,男人抓起他一只手,牵引着,分开腿,让他跨坐到自己大腿上。 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徐礼垂着眼,头发还沾着夜露,往下滴着雨水。 那样冰冷,就像他这个人,这颗心。 男人贪婪地在徐礼颈间深深地呼吸,用力嗅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嗅出来, 男人表现的有些沉醉,好似不记恨他之前的逃离,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逃走,因为徐芷在他手里。 就这么拥着,一句话也没有。 让这个人,和这座房间,随着他一起沉浸,在这看似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一时寂静,只有墙壁上挂着的水晶闹钟,还在走着,滴滴答答…… “别这么僵硬……”男人叹息。“不要害怕,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捧起他的脸,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男人火热而贪婪地气息喷洒在徐礼冰冷的脸庞上,烫得他一哆嗦。 能听见心跳的距离,徐礼不反抗,任由摆弄。 “你老了,还长了皱纹。”男人语调祥和温柔,还透着惋惜,眼中却满是残酷,带着厌恶,继续恶劣地说,“才多久,就变的这么丑,是不是没有男人的操你,你就活不下去,嗯?” 徐礼不说话,像坏掉的木偶,随意男人羞辱。 再难堪的事儿他的经历过,到了这步,还有什么是无法忍受的呢? 任何话、任何事,都触动不了他的神经,心门早已关闭。 伤害变成一种麻木,一种冷漠,尘封住所有回忆。 当一个人抛弃了灵魂,只剩下残破的躯壳,一切情与爱,仇与恨都与他无关,渐行渐远,且行且叹。 他的眼睛里空无一物,空的吓人。 男人不在乎,他早就说过,徐礼爱不爱,好不好,愿不愿意,都无所谓了。 只要人在,就好;离不开,就罢。 囚过一辈子,就是一生,亦是永恒。 男人凑近徐礼的脸,贴在一起,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默认了?嗯?” 徐礼感到一阵刺痛,而后天旋地转,从男人的膝头跌落,被打翻在冷硬的木制地板上,跌倒在床脚边。 狠狠地一记耳光,男人瞬间暴跳如雷,脸上的线条尽皆扭曲,铁青般的脸色凝聚着雷雨般的狂暴。 扑过去揪住徐礼的头发,狠狠地摇晃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在问你话,给我回答,说话!” 徐礼的无动于衷,和明目张胆被被背叛的痛苦,几乎要把男人气疯了,怒火高涨。 无论对方多么惨淡的面容,都勾不起男人一丁点的客气和怜惜,揪住他的头发,男人粗鲁地把徐礼扔上床,撕下一条床单把他双臂倒剪着绑起来,男人捧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对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怒吼道,“你这水性杨花的淫荡贱人!不是很会跑吗!跑啊!你再跑啊!” 双手一撕,徐礼的衣服从领子初被撕成两片,衬衣上的纽扣一颗颗的崩开,散落在床上,地板上,发出闷响。 徐礼因为疼痛,生出一身的冷汗。 没有反应,他和这些纽扣的命运是一样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男人阴冷的眯着眼,脸上写满疯狂。 捏住徐礼的下颚,嘴角升起一股笑意,“不说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身下的身体有明显的僵硬痕迹,一股冷意窜过徐礼的脊梁,反射性地皱起眉,徐礼沉着声,喊道:“不要碰她。” 男人冷哼一声,送开手,退到一边,像是在研究般仔细端详他的外貌。 这个曾经耀眼到刺目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堆废墟。 展现的只有憔悴,和身心俱疲。 哪有当初的一丝美好。 抛开恼人的情绪,“舍得开口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 男人讥讽嘲笑着徐礼的不自量力,命如蝼蚁。 徐礼不说话,撑起身体,松垮的衣服于他胸口滑落,露出大片裸露的蜜色肌肤,和紧致却不瘦弱的身体。 他屈起身,送上自己的唇,映在男人的唇上,交缠,吮吸。 满目死寂和麻木。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谄媚,和最后的,可以用来和男人谈判的资本。 轻轻地哀求,“不要伤害她,求你。” 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这个主动的,没有胁迫的吻。 为这来自爱人第一次的吻,在木屋过后,在伤害过后,在许多年过后。 那时候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当时的自己,亲手把他推出去…… 是报应吗? 或许! 时间真不是个东西,走错了,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本以为不见了就能忘记的过往,在彻底断掉以后,放肆的狂妄。 即使是错了,只要他不说终场,谁都不能放手。 无论任何结局。 人生最初的苍老,还有被宿命偷走的岁月,剩下的一念之差,变成情动一场。 最后无法相忘,满地成伤。 嗤笑着扯动嘴角,男人半眯起眼,摇摇头,讥笑起来。 “你还以为我会在乎你?你这个贱货,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和季家的孽种,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在你们干完之后?” 他的声线平板而冷漠,掩饰起的真实情绪,无人能窥视。 “没……”有。 无法连贯的词,被暴戾的巴掌隔断。 男人加足了狠劲,嗜虐感伴随残酷如同燎原大火般地猛烈。 “贱人!”男人又追加的一巴掌。 脸上传来闷痛,双手被缚,徐礼早已失去反抗能力。 男人的这巴掌太重,打的恨了,让他半天都无法缓和,像是失去意识张着嘴巴,痛苦地半闭起眼睛,耳朵嗡嗡地鸣响,虚弱地缩成一团,软软地躺在床上。 精神恍惚到连本能的垂死挣扎,都使不出来力气。 徐礼只能躺在那,让短发随意散落,受创后的迷离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柔弱,错觉般地奄奄一息。 咬紧牙根,任由男人把玩鉴赏。 男人象征性地眯起眼睛,冰冷的气息出现了丝丝裂痕。 撕碎最后的屏障,暴露出更多诱人的肌肤,男人贪婪的双手在徐礼全身揉摸,从小腹一路到胸口,流连;再一路往上,到了他的脖子。 “再有一次,”男人合拢双手,渐渐收紧,“我就把手放到她脖子上,就这样,在你前面,让你亲眼看着。” 俯下身,男人淫靡地,模仿交合般地舔着徐礼的耳廓,满足般地叹息。 “让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害死自己女儿的,到时候就算你脱光了摆出最下贱的姿势求我,我也不会停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窒息地痛苦。 在徐礼回过神之后,男人已经整好以待地坐到来时的沙发上。 静止不动的姿态,高雅贵气。 这个俊美的男人,却比魔鬼还要残忍,薄唇翻动,阴邪的浅笑,“好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男人居高临下,暗哑着声音,再次响起。 他说,“跪下,求我原谅你。” 第 50 章 心彻底凉透了。 徐礼木然地朝着男人走过去,半睁半闭的眼睑一片苍凉。 他毫无情绪。 不再迷茫,或者陷入孤独的沼泽,找不到存活的目标。 在热诚、情感、怨恨和斗志丧失之后…… 恰恰因为清醒,所以明白自己只是被戏弄于股掌之中,玩弄于寸指之间的发泄工具,然后痛苦万分的活着。 结局告诉他,他赌不起,逃不出这座只余下病态失衡的阴暗世界。 只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为了他最重要的人,带着满身看不见的伤痕,。 无法失去的意义。 男人如雕刻版的俊美脸庞,再也不会为徐礼带来任何期待,倦意与沮丧,完完全全地渗透进他的生命。 徐礼停在男人面前,衣不蔽体。 他慢慢地矮下身,跪在地上。 垂着头,声音清冷,平静……什么也没有。 愤怒或屈辱的表情也没有,他淡漠如故,逆来顺受。 徐礼对男人说,“请你原谅我。” 季秉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映着曾经清澈的黑眸。 淡漠的反应、疏离的态度,越来越让他无法琢磨,这种脱离控制的危险关系,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想毁掉这个人,毁掉这段已经病态的为占有欲望。 幽暗的眼眸染上一层情欲,喉头上下翻动,谁的呼吸乱了…… 五指用力地插进徐礼脑后浓密的黑发中,压向自己,让他整张脸贴在自己的胯间,那硬烫如铁的昂扬上,男人劣质的说,“用你的舌头舔,它很想念你。” 徐礼没有反抗,乖顺的像个死人。 他得手被反剪在身后,只能用牙齿咬住男人裤子的拉链,向下拉,直至男人尺寸惊人的欲望完全弹出来。 认命的含进嘴里,男人涨得极硬而且很大,青筋暴露的紫红色巨物无法畅通无阻的完全进入,男人为了追求更多的快感,压着徐礼的头,一个挺身,完全没入,直插到徐礼的喉咙深处。 忍着瞬间无法呼吸的痛苦,和强烈的呕吐感,徐礼放软被撑开的整个喉咙,让肉刃被温暖湿润的口腔舒适的包裹,而变得更加肿胀坚挺。 与身处天堂的季秉恒相比,徐礼淡薄地维持着他的漠然,冷静地承受着一切。 男人发出愉悦的叹息,原本像万年寒冰的眼眸开始融化,微张着唇呼吸加粗,充分感受着包围自己的温暖与湿热。 徐礼毫无抗拒,百分百服从的神色让他产生了巨大无比的征服感,猛然挺动腰杆,将利器重重地插入徐礼喉咙深处,并深深地抽动着。 “呼……妖精,你真会舔……再含进去一点……” 欲望进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凶猛地好几次都让徐礼窒了呼吸息。 男人发出了野兽般的闷吼,在几记极速猛烈的冲刺之后,将自己灼烫的热液喷洒进徐礼的食道里…… 男人并不急于抽出略软的欲望,而是依旧堵在徐礼的口中,不让自己she进去的东西流出一丝一毫。 男人摆起胯,轻轻地搅动,一定要徐礼把自己的东西吞下去,才作罢。 徐礼半闭着双眼,双唇在经过刚刚那番激烈地摩擦之后泛着红肿,脸上却不染血色。 知道男人的目的,也明白男人誓不罢休的性格。 两声吞咽过后,男人复苏的欲望从徐礼口中退了出去,不放心,又掰开他的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全数吞了进去,才邪恶地笑笑,“我的东西味道不错吧?” 徐礼没反应,冷着眼,依旧跪在那。 不躲闪也不回避。 冷冷淡淡的,一幅生气尽失,麻痹了的样子。 虚无,冰冷。 男人却像是被惹火了的样子,抬起脚把他踢到一边,粗鲁地架起他的腰,紧紧掐住往下压,迫使徐礼摆出一副臀部高高上翘的羞辱姿势。 “跪好!”季秉恒沉着声,最大限度地扳开他的臀瓣,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翻身在身边的抽屉里摸索着什么。 一注注冰凉的软膏被抹进窄小的穴口,均匀的涂在敏感高温的内壁上,男人强硬地不断往里面延伸,像是要把整瓶药都一股脑儿倒进来。 熟悉的药香…… 窄门被强行突破的激痛和对软膏产生恐惧的让徐礼忍不住浑身一僵,收缩肛口。 ――是那让人失去神智,丧失尊严的药! 明明告诉自己要忍耐,还是止不住地收紧大腿内侧的肌肉。 那些不容易忘却的不堪记忆又重现眼前,药物却开始显现出了它们的威力――酥麻的感觉在肠道内闷烧起来,越积越热…… “我会让你知道,你本质就是个贱货。”男人贴着他的耳朵讥笑,然后就着他趴跪的姿势猛地插了进去。 没有半分怜惜,一口气将自己怒涨坚挺的粗壮顶进肉穴的最深处,第一下尽根就插进去。 徐礼绷直身体,后面好像要被撕裂开一样剧痛,在这无边的痛楚下,却又因药物而产生了异样的快感,被捆绑住的双腕也磨得火辣辣地疼,使他不住地抽搐,紧紧咬住下唇,身上渗出薄薄一层细汗。 来自于背后的暴行还在继续,男人从身后火热的贯穿着这具紧实诱人的身体,每一下都下狠劲往里顶去,每一次都刺在徐礼最敏感的娇嫩上。 徐礼敛眉,咬紧牙关,忍着不哼了一声。 男人嗤笑,把他的双腿分的更开,折磨着徐礼的利器全部抽出,而后毫不留情的尽根戳刺进去,压在肉穴里的凸起上,狠狠用力撞击,摩擦。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男人的巨物又硬生生涨大了一圈,后穴被撑至到不人道的程度,徐礼吞下无声的喊叫,呼吸困难,五官亦连着抽搐起来,额头上青筋凸显。 尖锐的痛苦和压制不住的快感,一起挤向徐礼,侵蚀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这感觉让他错乱。 粗硬的肉刃再次用力挤进徐礼的柔软,硬挺的利器一捅到底,仿佛要戳穿他紧窄湿热的花蕊。 硕大地硬挺被高温的内壁紧紧地绞住,男人失控般挺腰,急速到可怕的摩擦,狂野地抽动,他要听见他的声音。 “叫出来……徐礼……叫出来,叫我名字!” 男人托起徐礼的腰,对着那一张一合的娇嫩入口,狠命直插到底。 “呵……呵……”徐礼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呜咽声,分不清是因为痛楚还是快感,男人在他身后像野兽一样地不断撞击。 前方的分身也被男人揉搓着上下套弄,在药力的促动下,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潮水般逆袭的快感。 在被粗壮的利器重重地撞上某一点,徐礼下意识扭动腰肢剧烈的挣扎,想脱离男人的禁锢,可男人紧紧掐着他的腰,来自身下的扭动让快感加剧,每一下都实打实的让徐礼承受个彻底。 施虐者的欲火烧得更旺,加快了在他后穴挺动的节奏,不断地刺激他已经觉醒的欲望。 快感和痛苦一起冲击而来,两个人的结合处紧密地连在一起,无比滑腻,硕大的利器刺入得更深了。 男人粗长又坚硬的肉刃,像是打桩一样一次比一次用有力地侵占已经一片黏腻的肉穴。 “叫我名字,快点……”季秉恒嘴角带笑,但狂暴的表情却令人害怕。 修长灼人的手指粗鲁的钳住徐礼胸前已经充血的果实,不断向外拉扯,直至肿胀成球。 “不然我就把这里扯掉,反正也是没用的玩意。” “啊啊……啊啊……”终于无法忍受,徐礼痉挛似地弓起身,发出一连串哀鸣,前后都被男人牢牢地控制,在双重刺激和药性的趋势下,他满心满眼,想的只是尽快压下从体内蹿出的热浪。 徐礼失去控制的喊叫取悦了残虐的男人,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狂暴火热、变本加厉的攻击,湿漉漉地后穴被残忍无情地抽插至极限。 紧窄火热的肉穴被巨大的男根持久地搅动、撑开,被捅得几乎快要熟烂了,让徐礼整个人都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在男人又一次凶猛地刺入之后,穴口和内壁连续地禁脔着,阵阵紧缩,将深入体内的利器紧紧夹住。 一切的自尊,颜面,和冷漠都被抛开,徐礼在喘息的哭叫过后,颤抖着she了出来。 虚软地瘫趴伏在地板上,臀部被逼着高高翘起,不断迎合男人的利器,徐礼涣散失焦的眼神、微微抽搐的肌肤、半开合的双唇,表情恍恍惚惚。 他流露出的神情看在男人眼里是那么的诱人,低吼一声,在几个剧烈的撞击抽插后,把热液灌进他体内。 男人没有退出去,就是插入的姿势,翻过还在失神中的徐礼,解开他被束缚住的双手,温柔地把他抱紧怀里,情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恣意地勾缠他的舌头吮吸,强势地品尝他口腔中的甘甜,纵情地舔舐他口中的每一寸柔嫩。 温柔的黑色的眼睛带着湿润,柔情难抑。 季秉恒在一番深吻之后,用指腹轻柔地擦着徐礼被他吻到红肿的嘴唇,说,“每次我看这副样子,心就软一分,也更爱你一分,恨不得把过去对你不好的统统补回来。” 男人凑近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耳垂,才继续说,“可是你竟然背叛我,又让我恨不得杀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别想我再相信你。”脸上的线条尽皆扭曲。 双手抓紧徐礼还在微微抖动的大腿,分开至最大限度,男人再次肿胀的欲望贯穿而入。 濡湿的穴口被撑开到最大,严丝合缝。 之前男人射进去的浊液被堵在高温的甬道中,抽插之后水花四溅,发出“扑哧扑哧”地水声。 巨大的肉刃不停地从徐礼地小穴里缓缓抽拔出来再又狠狠地捅进去,自下而上的顶弄,强烈地刺激,令他一瞬间产生被戳穿的错觉。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男人在徐礼的媚声中更加冲动,利器饱满地几乎要撑破包裹着他的甬道。 发狠地摇晃着腰部,一次次将湿热肉穴贯穿到底,“说你是我的!”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徐礼大口大口地喘气,发出诱人的呻吟,汗水湿透了全身。 男人惩罚性地加大了抽送的力度,和节奏,利器插进得更深了。 “还不说!” “不要……啊啊啊啊啊……哈啊……”高高的仰起头,徐礼的身体瘫软成一滩烂泥。 男人就着从背后插入的姿势,抱起他,坐到床上,一口咬住他的颈项,撕磨,牙齿深深地陷进去,伤口沁出了滚滚血珠。 残虐的激痛和快感逼着徐礼不得不睁开模糊的双眼。 在他正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试衣镜,里面映射出两个正在交合中的男人。 年长的男人上半身无力地瘫靠在身后的人胸膛上,双腿大开,混合了汗水及精液的黏稠物沾在他的胸膛和小腹上,下体红肿着,被乳白色的液体浸湿的透亮。 粗大的坚硬还在贯穿,季秉恒揪着徐礼的头发,不让他闭上眼睛,“看,你这里贪得无厌的在吞咽我的东西,只要我稍稍退出来,这张小嘴马上就会舍不得的把我的宝贝紧紧地吸住,它在求我干你。” 徐礼起先是失神呆滞,而后渐渐地有些清明,羞辱随之而来。 一根手指插入徐礼已经被撑到极限的蜜穴,如灵蛇一般地在甬道中采探,随着利器一起停在让俩人都疯狂的那点上。 忍无可忍的疯狂扭动着身体,徐礼稍稍回来的神智,随机被打散,被操的死去活来。 “啊啊啊……出去……啊啊啊啊……要……要破了……” “说你是我的!” 男人死死按住怀里弹动的身体,硬生生又挤进去一根,执着冷酷地命令,残忍的微笑,“说你是我的!” 镜子里年长的男人,惊惶失措地拼命挣扎,在看见第根三只手指在已经被撑的褶皱都被拉平的穴口徘徊,即将探入之后,崩溃地抽搐哀叫,“你……你的……是你的……” 第51章这章有点恶趣味,萌妹子别买!h无实质内容! 徐礼在男人的玩弄下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下身已经麻木,双腿也已经合不拢,整个后穴只有肿胀和刺痛,和无法餍足和火热。 从那天起,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维持生命的喂食和排泄,徐礼没有下过床,一次次在昏厥与嘶喊中游走,在高潮和痛楚间徘徊,。 男人也没有离开,惩罚还在继续。 “呵……啊啊啊……啊……啊!啊!” 季秉恒趴伏在徐礼两腿间强有力地冲刺,逼着他发出哀鸣,另一只手却恶意地捏住他分身前端,不让他释放。 “以为这么快就结束了?”徐礼低哑破碎的哀鸣男人充耳不闻,眯起眼睛,季秉恒架起他一条仿佛没了骨头的腿扛在肩头,邪妄的看着在自己身下神志不清、蚀骨销魂的爱人,一个挺身,粗长肉刃连根捅进了濡湿柔软地花穴,“还早着呢!” “呵……呵……不要……要死了……呜啊啊啊啊……” 徐礼发出混淆的惨叫,伤痕累累的后穴已经无力承受男人的折磨。 “是吗?下面的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口是心非。”男人在他肉穴中狠狠抽插着,露出轻蔑的笑。 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这几天的开拓让花穴适应了男人的尺寸,身下的人身体一阵抖动,湿热紧绷的内壁紧紧咬住粗壮的利器,把他吸入身体的最深处。 男人猛烈地撞击,开始新一轮狂野的抽动。 深深地挺入、狂猛的的撞击,在季秉恒无休止的残酷蹂躏下,徐礼的神智早已模糊,双眼完全失去焦距,无神地望着虚空处,喉咙里机械地重复“呵呵”的吱呀声。 腰部沉重得如灌了铅般,后面被男人持续把玩了几天几夜的部位更是疼痛难忍,连药物都无法抑制。 这几天男人很少让徐礼排泄,徐礼的花茎内充斥着男人射进去液体,男人的利器和软木塞轮流插进徐礼的身体内,让他体内随时充满着大量的热液。 最严重的时候,徐礼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在一片精瘦的肌肤中,突兀的像是有了身孕。 再又一次的高潮过后,男人抽出疲软的肉刃,修长的手指代替了粗大利器,继续戳进红肿的幽穴,折磨着徐礼。 恶意地挤压、摩擦充斥着热液的敏感甬道,三根手指一起翻搅,每一次都挤的肉穴里的浊液向外喷洒,发出“噗滋噗滋”的淫秽声响。 徐礼无意识的颤动,刚刚那番厮磨耗尽他最后的力气。 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腰部以下也失去了知觉。 男人撑开肿的老高的穴口,强行插进第四根手指,发觉身下人儿抑制不住的紧绷和颤抖,男人带着笑凑近,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嘴角。 面贴面的距离,火热的气息吐在徐礼的脸上,男人问,“知错吗?” 徐礼大张嘴,像无助的青蛙一样,呆滞,没有生气。 他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更加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刺激……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哪里,在做什么,脑海一片空白! “不说话?” 男人的声音阴冷,听的人颈间发凉,毛骨耸立。 后穴被骤然撑开到一个撕心裂肺的程度,在男人分开手指的一瞬间,徐礼甚至能感到凉风从外面吹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自制的惨叫,在近乎暴虐的对待下,徐礼虚弱无力的身体绷紧,发出一阵阵的抽搐! 男人冷酷地笑着,大拇指残忍抵在徐礼的穴口,“错没错!” 后面像是被撕裂了,几欲发狂的痛苦,让徐礼声嘶力竭。 发丝沾着汗水贴在脸上,唾液从大张着的嘴里流出来,呈半昏迷状态的人终于被捣毁了全部的意志,哭了出来,“错了……我错了!” 疲软的手抖个不停,轻轻的搭在施虐者的手臂上,希冀他可以放过自己,让自己可以逃离这无边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 终于逼出徐礼的反应,季秉恒满意地露出笑容,轻声问,“以后还跑吗?” 脸庞随着手指的套弄而不时扭曲,徐礼惨白的脸,喃喃自语,“不敢……不敢了!” 两腿间火辣辣地痛着,身体到达极限,在男人抽出手指的一瞬间,硕大的巨物再次贯入紧窄的肉穴中,填满。 两人的连接处一片滑腻,助长了利器摧残的气焰,更加猛烈的撞击,一波比一波还要残忍的酷刑。 徐礼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每一存肌肤都混合着痛苦和快意,交杂在一起,就要把他推向地狱。 用力挤压着凶猛贯穿的粗大利器,火热地甬道淫荡的蠕动,侵犯还在继续,一次,又一次…… 泄过数次,只能滴淌着淅淅沥沥液体的前端,在近乎于凌虐的对待下颓然释放,徐礼的眼前仿佛出现一道白光,随着白光的散开,最终失去了意识…… 男人像蛇一样牢牢将徐礼缠绕,紧的无法呼吸,逃不开,跑不了,只能如此丧失尊严痛苦地活下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牢狱 作者:厚年 一阵杂乱无章的喧嚣过后,徐礼在一片热浪中醒来,四肢百骸尽是疲乏。 双腿像女人一样的大大敞开,跨坐在男人身上, 含着肉刃的后穴,柔软的一塌糊涂,痉挛着被人男人一下猛过一下的攻击。 “啊……啊……啊……” 男人半靠在床头,吮吸着他滴血的乳头,用牙齿轻咬,让他一阵的战栗。 徐礼的头,无力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要不是男人撑着他的腰,他早已经瘫软滑落到床上。 男人闲置出一只手,分开徐礼精水混合物横流的臀瓣,“瞧,他咬的多紧,真贪婪,怎么吃都吃不够。” 季秉恒的眼神,越过徐礼,笑得邪恶。 徐礼背对着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睛红的像地狱里的修罗,嘴巴抿在一起,死死的盯着,只是盯着。 利器再次顶入,停在柔软的核心上,不断顶压,男人享受着甬道震颤温暖的包裹,和徐礼带给他的至高享受,扬起胜利的笑容,“你输了,老三。” 第 52 章 在徐礼看不见的地方,青年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指甲镶进了肉里……感觉不到手心的丝毫疼痛,青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泛着灰白,冷冷地盯着男人,流露出杀意。 如果有可能,他会狠狠地把他撕碎,然后夺回他心爱的人。 可是他只能站在那里,无论是有多么撕心裂肺肝胆俱裂,他也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没有能力去做。 青年咬着牙,额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人肆意把玩。 他来的冲动,没有顾及太多,所以导致了现在的境地。 在知道礼叔又被抓回来的那一刻,他慌乱的无所适从,男人远远超于他想象的强大……也对,曾经在明水街那种龙蛇混杂地方还能存活下来,腹背受敌,依旧能洗底,一跃晋升挤进上流社会的男人,一定是会比自己这种雏鸟手腕要高的多。 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无知才引来今天两个人的屈辱。 无论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他会记下今天的屈辱,然后报还给他。 青年带着很,心里淌着血,沉下表情,脸上划过一道冰凉,稍纵即逝。 直到最后,青年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着,血肉模糊。 话音未落,男人又是一记深重的挺腰,被反复撑开后穴不由自主地收缩,贪婪地紧紧吞噬着深埋在甬道内巨大,“啊……啊……”徐礼仰起头,无法抑制地呻吟。 接着男人把他的臀瓣拉向两边,腿也劈的更开,利器在花茎内的吞吐抽送,每一个动作,都被身后的人尽收眼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礼的双腿开始抽搐,身体负荷不了连日来不停歇的交合,可他使不上半分力气,感到臀部再次被抬高,粗长而的巨大接踵而来,整个地贯穿了他,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 从没被侵入得如此之深,强烈的刺激快要让徐礼昏厥过去,身子虚软地垂靠在季秉恒的胸膛上。 粗大利器在他花茎中的某一点的上狠狠顶着,徐礼连气都喘不上来,双腿抽筋般地痉挛个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后穴紧紧包裹的利器突然急速的抽弄,徐礼崩溃地在男人的怀中辗转,发出凄惨的鸣喊。 男人每抽动一下,都会让他产生仿佛肠子都要被拉出来的错觉,血精混杂的污秽像也连带着被巨物从他的体内榨出来,在红肿的洞口四散飞溅。 口水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出,徐礼眼神空洞,任由男人在他体内律动,冲刺。 这副残破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抵制的接纳了男人的巨大。 徐礼能听见身后的人发出的隐忍响动,或许愤怒或许难堪,可能会哽咽,又或者只剩鄙夷。 这些他都不想考究,走到这一步,实际上他已经没有余力去追究了。 徐礼没有回头,后面的人也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发一声。 在黑暗来临之前,只有男人胜利般高昂愉悦的笑声。 火热的拥抱,激烈的交媾,所有男人都追求的感官刺激,和至高享受,却生生的让人感到痛苦…… 没有爱,只有恨,还有羞辱! 徐礼记不大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后来说了什么。 其实青年是否真的出现过,他甚至都不能确定。 在经历过那些宛如地狱般的时光之后,他越发看清了现实的模样。 他只是季秉恒想玩就玩的玩偶,丝毫没有个人的意志和尊严。 只要男人喜欢,不管何时何地,或者有什么人……只要男人愿意,就可以随意的把玩他。 大千世界,空无一片,只剩下他对现实的绝望和妥协。 心累了,也淡了,冷了,也死了。 一路曲折,麻木慢慢地吞没了他 但是他只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越是这样就越难受。 却无力反抗。 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态炎凉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心如死灰。 天长地久,地老天荒,还有男人的心,他不懂得。 不确定的宿命流动,蓦然回首,以路人的心境依旧看透沿途的风景。 最后跌落在旷野,无限的无望与惆怅,一齐从心头滋生。 焚化的记忆,祭奠犹存的美丽,拼凑不回曾经爱情。 诺言飘散了一地。 没有腐朽,没有倒退。 悲戚错落杂陈填满心底。 总有些人不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在也回不来了。 即使,同一个地点、同一篇场景,也再没有同样的人。 于是在失去之后才看见,其实那最熟悉的才最珍贵。 然后这些人终究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坦然接受,而是在忘了多久的旅途之后,忘不掉那些已经渐渐远去的人。 哪怕再也没有遇见。 总会在以后的时间想起那个人,先想起他的样子,再想起他的声音,想起他说过的话,想起他为他拿命拼回来的未来…… 无尽的痛恨和妒忌,即便明白是做错了,依旧心有不甘,就算难有结局。 最后不愿放手,又要再次追回,牢牢掌控,才觉安心。 无论是否还能唤回对方曾经炙热的感情…… 他们回放纵自己的欲望,犹如一滩旋涡,将那个人推入无底深渊,刻画出最自私的自我。 对错纠缠,是非莫辩。 徐礼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找到双腿存在的感觉。 男人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为他清理的身体,唯独放过后穴,不去碰。 这下活生生又折腾去徐礼半条命。 被男人抱着一次次穿梭在卧室和卫生间,男人会当着他的面,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目光深邃,眼神炯炯,贪恋的不放过jy从他后穴排除滑落时,徐礼每一个隐忍的表情…… 微微地皱眉或者无法抑制的颤栗,甚至是嘴唇细小的蠕动……都会引起男人暧昧不明的笑容。 然后季秉恒会亲昵地上前,单手抱起他,拿出放在一旁的毛巾,动作小心地帮他把正在顺着大腿滑落的浊液擦拭干净,反复几次。 最后抚慰的用唇擦擦他的唇,或者更加深长的吻。 这表示男人很满意,得到了满足,继而又再次来来回回的折腾。 徐礼从未抗拒,就像个死人。 他也确实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就这么没有知觉和廉耻毫无存在感的活下去,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种仁慈。 徐礼已经接受了,这个残暴无度的男人,和暗无天日的生活。 也看清楚,自己是毫无能力的蝼蚁,这个事实。 或许它会永无止境般地漫长,又或者时间停滞,不再流逝,他将被囚禁于此,直至枯尽。 徐礼已经不在意了。 他早年走失于这迷宫般迂回的感情里。 习惯看相同的景物,走相同的路线,到同样的目的地。 习惯让他的生活再难有变。 习惯让他有种莫名的归属感,却又有种莫名的寂寞。 而他多年后才知道,他的习惯带来的只有灾难和刑求。 他的生命被昏黑的光影拉长,记忆却濒临结局,无论耗多少时间,他都无法牢记习惯的样子。 男人这些日子好的过分,在徐礼万念俱灰过后。 不提过往,不提青年,不提那天。 所有的事像是被当做粉笔字般,轻轻松松就被抹去。 大度的匪夷所思。 徐礼不说话也不动,不高兴也不伤悲,安静,听话。 男人让他睡觉,他就闭上眼;让他吃饭,他就张开嘴。 男人说的话他都听,做什么,说什么,再可耻,多下贱…… 然后就是一如既往的不需要,无所谓,不在乎…… 他把自己放到最低,坠落到被逼出来的绝境里。 消极,无奈,聊以残生。 季秉恒并不介意,他早就说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爱不爱,恨不恨,随意。 只要徐礼属于他,真实的存在着,足以。 现下,怀抱着如此顺从的人,感觉美好的不可方物。 徐礼的头埋在男人的臂弯里,微微向下垂,长长地睫毛掩盖住了他的眼,默默地有些黯然。 男人享受着眼前的美景,不怎么温柔的抚上了徐礼的脸,沉迷于这温热的触感,浮现在了眼底深处。 眯着眼感觉了小半会儿,男人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就在耳边,徐礼有些疲倦,眼睁快睁不开了,恍恍惚惚地没说话。 轻轻地在他发旋处吻了吻,男人满足的叹了口气,“那也没关系,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不能爱,恨也好,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浑浊的眼球,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最后实在倦意难挡,徐礼老老实实地合上眼,不去听,不去说,不再挣扎。 人们辛辛苦苦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人去爱去恨去浪费,有人去闯去梦去后悔,有人相信不会有到不了的明天,有人却活在这到不了的明天里。 在混沌来临之际,徐礼被男人大力的摇晃,促醒,朦朦胧胧的听见的声音。 徐礼看不见男人的表情,想起这些应该是有些冷冷淡淡,就像男人的声音,慢慢地,缓缓地,却没有丝毫感情,透着冰冷。 “你还没有跟我说晚安。”男人说。 徐礼木然着脸,面色因为每况愈下的身体显得不怎么好看,半晌过后才反应过来,机械地说,“晚安。”便又要睡过去。 男人收紧抓住他肩膀的手,略微施力,“跟我说!” “恒少爷晚安。”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男人紧紧抱着徐礼,一遍又一遍地让他重复着空洞的对白,直到他乏力,睡过去。 那夜男人没睡…… 他看着他,他抱着他,他想着他,他爱着他。 他不后悔,却真的疼。 一根刺,一整夜,无止尽。 第 53 章 时光斜睨着眼,不会提醒你停留。 现实按照男人先预先的计划,一步步的实施。 去机场飞东欧那天,风很大,卷起沙,吹到人身上,打的生疼。 一切都如以往,没有任何变化,好比人的心。 不过是从一座牢笼,转去另一座牢笼而已。 沓长的旅途中,徐礼一直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男人要了一条毯子为他披上,有些热。 徐芷有专人照顾,第一次坐飞机让她兴奋不已,中间跑过来要和爸爸献宝,被男人拦了下来。 徐芷对季秉恒并不陌生,应该说仅次于爸爸的喜欢人物,所以她乖巧的坐在男人被万里,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无精打采的爸爸,便又欢天喜地的被男人抱了出去。 到用餐时间,男人还在睡,美丽动人的空姐殷勤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男人瞥了浑浑噩噩的徐礼,只要了杯温水。 徐礼睡的不是很沉,坐立的姿势让他不大舒服。 无法投入,却又不想清醒。 他太过疲倦,追寻一个人很久很久,用了一个世纪的距离;过程中又过了很久很久,把他长长的青春也燃到了尽头;结尾亦用了很久很久,今生戛然而止,如此般念完。 一切都可以无畏,包括曾迷茫不明又错落的爱情,可是过去的终要过去,哪怕绚烂芳华悔不当初。 记住了并不代表是永恒,忘却了也不等于没发生。 百转千回过后,心之路已万里迢迢。从交叉点被分开的平行线,剩下满满,却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季秉恒把手贴在徐礼微微往后仰的侧脸上,用指头上下轻轻的刮了两下,笑着说,“天亮了,快起来。” 徐礼把头歪到一边,眼睛勉强的睁开眯成一条缝,机舱的灯赤白,晃眼,刺的半天都适应不过来。 季秉恒把杯子递过去,声音柔和地说:“起来喝点水,你睡到现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并没有把杯子交给徐礼,而是就着自己的手给他喂水,徐礼顺从地张开嘴巴,喏喏地喝了几口,然后把头偏过去,表示够了。 季秉恒笑了一下才移开杯子,转过徐礼的头,把脸凑过去,贴上他的额头,上面没有明显的汗珠,但发枯却是湿的,还好温度还算正常。 “也没有发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距离很近,所以男人说的很小声,像恋人间的呢喃,又透着浓浓的关怀和担忧。 徐礼困的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蓄积了半天的精神,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热。”然后又懒散地靠在柔软地靠背上,继续他的梦。 男人并不想让这段偶感温馨的时光全部埋没于徐礼的梦想中,所以在徐礼闭上眼后的一刻,男人伸出手抱住他,摇晃起他的肩膀,“别睡了,再睡就迷糊了,醒一醒,起来吃点东西。”呼吸就在耳际,徐礼缩了缩身子,想让揽着他肩膀的手松一点,结果适得其反,反而整个人都缩进男人的怀里,知道这次是搪塞过不去的,只好强打起精神,琥珀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看了眼男人,慢慢地说,“没胃口。” 季秉恒不放心,揉着徐礼被打湿了的发丝,又问了一句,“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次徐礼没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也好,飞机上的东西也就那样,等到家再吃,我让他们准备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男人笑笑,低下头,爱怜的看看他,并不强作要求,继续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别睡了,我们聊聊,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感觉到徐礼的身体有些僵硬,倒不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而是这个姿势着实让徐礼不舒服,腰老是那么扭着,被扶手再一咯,让他有点受不住。 索性过去,弯腰一把把徐礼抱起来,整个人都放到自己身上,又帮着调整了合适的姿势,季秉恒才说,“我们好久没这么心平静气的呆在一起了,我都快要不记得了。”口气平静。 确定徐礼还算清醒,男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你,总有一步之遥。我既无法上前一步,让你接受我;也无法退后一步,重新找回原来的支点;让我静静地看着你,默默地祝福你,我做不到。” 男人低下头,怀里的人呼吸平缓,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回答他。 觉得心底的苦涩全都涌上来,男人禁不住嘲讽地扯开嘴角,自作孽的苦果。 而后强颜欢笑地说,“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就算你现在在我身旁,我也明白,其实你心底早就犹如远在天边。可是我还没有放弃,我不想放弃你,放弃这段感情,我不求再能打动你的心,也不奢望乞求你的爱……徐礼,抹掉过去一切的好与坏,让我们重新回到原点。”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虚伪、毒辣……而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珍惜和不珍惜,都是时间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在季秉恒知道自己底线在哪里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他为次,一次又一次的去触碰那个人的底线。 季秉恒是最近才明白,徐礼不爱他的原因。 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铺垫出他成功的道路,明水街的,季氏的,那些曾经鲜活的人儿,现在都已经排成排,摆放在小盒子里。 他们再也不会笑了,也不会说话,更不会出现,这些曾经有梦想有人生的色彩,被他践踏在脚下,任意丢弃。 那些流着泪说爱他的人,还有那个只会淡淡地看着的人,在付出了全部的美好之后,通通被埋葬于时光。 而时光消散在抹不去的诺言,回不去的日子,熟悉的街道,落下的夕阳,等待的人,留下的泪,还有失去后撕心裂肺的伤痕中。 他和徐礼在一段错误的时间产生了错误的感情,得到了错误的回应,又做出了错误的续摊,然,时光难倒回。 他还是他,可斯人已去,心意难回。 在人生不曾经历伤害之前,他足够诚实,哪怕事实会把他拉回现实。 太过自负,也过于骄傲,结果把以后的路,铺成悬崖;把曾经的人,逼到无妄。 如果瞬间能变成永远,把现在都变成回忆,一点一滴。65533; 是不是那些伤害就可以被抹去,然后回到最初纯粹的时光,他愿意承担一切恶果,哪怕需要千年万年。 在这份被他亲手扼杀了的感情里,存在太多的牵绊,太多的不舍。 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日的欢痕,所以就算是狠下心来,多年后亦终反噬其身,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伤人伤己。 徐礼还是那副怏怏的样子,沉默已经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绪。 沉默是伤人的利器,亦是伪装。 习惯了沉默,不知道明天在何方。 模糊苍白的面容不会因为男人破碎的声音产生任何改变,事实上他早就眼如枯井,心如沙漠。 男人紧紧抱着徐礼,力量大的有些失去控制,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用令人揪心的语调,低下脸,和徐礼四目相对,他说:“跟我说话,徐礼,跟我说说话,不要这样对我,你说不爱就不爱了,你考虑过我吗?我要怎么办?我不敢想……徐礼,你听到了吗?我不能没有你。” 徐礼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听着所谓的“爱”的告白,在他一无所有,失无可失以后。 他很想说,“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就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是他明白,说出去也是笑话,不如不说。 男人想听的,他说不出口;他所能开口的,男人又不愿意接受。 他们就这么互相欺骗,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遮住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耳,不去看现下的惨烈,不去听绝望的哀号,拼命的告诉自己会有那么一天,他放弃,他回头,继而接着轮回在沧桑的岁月河流中。 此消彼长。 耗过一天,少过一天。 男人的脸,被哀伤占据,喘着气,说不出的伤心。 季秉恒低估了爱情给予的伤害,也低估了冷漠赋予的灭顶窒息。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无所谓的,在短短的时间内,给他带来的反而是加倍的伤害。 这些伤害侵占住他的五脏六腑,会在无人的夜里,狠狠地肆虐开来,痛不欲生。 这里有他和他,两个人。 但是他就像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因为那个人眼睛泛起一丝迷离,早已封闭在心底最深的世界。 纵是那个世界,只有冰冷,只有麻木。 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触碰不到过往没有丢失的深深疼痛,尽管那里是如此冰冷。 他们都被岁月无情地割裂,点点碎片缠绕在斑驳的指间。 久久不散。 那场遇见,注定成为一场梦魇。 男人嘶哑着声音,垂死挣扎,他问,“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他面如死灰,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不会是终点,而是另一篇幅的开始。 无论得到的是什么答案。 亦或者还是惯有的沉默。 在这时,徐礼却突然奇异般地缓缓醒来,一道道刻在瞳仁中的麻木渐渐消散,像是陈述,他忽然挺起身,转过去,严肃扎实的对着男人说道:“把明哥救出来。” 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补充道,“他出来,我原谅你。” 第 54 章 以为一辈子都等不到的话,在如此意想不到的时间,从爱的人嘴里吐出。 男人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季秉恒忽然间毫无理由地收敛住情绪,不复之前的巨大欣喜,在这即将来临的转机下。 他显得很意外,并且静默了半晌,才简短的说了一句,“好”。 表面不动声色,一颗心却往下沉。 男人知道,这就是爱人苏醒的代价,亦是重温旧梦的惨重。 魏明死在了牢里,死因不明。 这是徐礼出逃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季秉恒突如其来的慌乱,心里像是被什么吞噬着,说不出的滋味。 有些报应的感觉,他说不出话,没有勇气坦白,在得到一线生机之后,告诉徐礼真相。 这是链接他和徐礼之间唯一仅存的契机,如果抓不到,脱了手,或许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明白,徐礼也清楚。 明知无前路,却还要咬着牙硬撑着走下去。 男人竟然模糊地笑了一下,翘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弧度,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大大地玩笑,让他在失去之后才明白,原来那段情和那个人是如此重要;最可笑的是,当他把两个人都推到悬崖,却被告知唯一可以挽救他的那个人,也早就被他丢弃在路上。 人生有许多种爱,但他却偏偏把它们都变成了伤害。 无一例外。 这是命,也是罪,更是罚! 季秉恒不是没想过,要查出真相,还魏明一个公道。 只是时候未到,以他现在的情况,简直天方夜谭!他是在上面挂了号的,光走私和偷税漏税这两项就够他死好几回,不是为了徐礼他不会铤而走险回来。 老头子因为被当成心头肉的小儿子在医院命悬一线大动肝火,甚至不惜做些不为人齿的小动作,花了钱把他往死里整。失算于老头子的手段和人脉,让他腹背受敌,又遭受围追堵截,有前狼后有虎,那些人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大口,生刮了他。 金钱的魅力,谁都阻挡不住,前赴后继。 这些他都不能说,说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需要的不是可怜和同情,他早就不是当年的季二少,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是接下来漫长的一生,和徐礼一同共度的人生。 可是到头来,竟然是这种结局,注定无常。 一切终究逃不过是时间的安排,时间过了,再想留也无法挽留。 就算究其一生,也只空余叹息。 爱情赋予的伤害往往是把双刃剑,仔细一看,伤痕累累的永远不会只有一个人。 徐礼在一段时间的沉寂后,终于还是提不起精神,模模糊糊起来。 这次男人没有阻拦。 季秉恒没有动,苦笑了一下,面上居然浮现一丝痛苦之色,疲惫的抚上额头,手指节骨紧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无法说来的真相,只好继续这痛苦的追逐,即使换不来幸福。 他这一辈子都跟随着欲望的牵扯,慢慢地摸索,名利、爱情、权利、私欲……摸爬滚打机关算尽,然后回头看看,只余一地冷清。 最后愕然发现,那些带给过他美妙的人,皆成旧事。 除了心痛的无奈过后,还是无奈…… 是他亲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怪不得人! 思及此,心里一刻之间,静默异常。 空乘人员礼貌的过来提示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目不斜视。 季秉恒先是叫人把特别为徐礼置办的御寒外套拿出来准备好,才转过头摇醒徐礼,帮他系好安全带。这个季节东欧的天气异常严寒,男人要了条毛巾,帮徐礼擦掉黏在肌肤上津津地汗,不然出去了风一吹是要感冒的。 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几个小时,几句话,俩人的氛围却硬生生起了变化,隔膜依旧隐隐约约的存在,纵使他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新家的布局采用欧式风格,其他的和在国内没什么区别。 房子选在当地的华人社区,邻居来接触过一次,操持着一口流利的广东话,那人很是年轻,长的极富魅力潇洒极了,但是在俊朗的外表下却意外是个很威严的人,一双桃花眼透着精明,像个生意人。 见到这种组合有异家庭见怪不怪,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样子,和善的先对徐礼笑笑,点点头,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对着季秉恒熟稔的打起招呼。 徐礼礼貌地也朝他点点头,在心里默念这人的名字,耳熟,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那人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了,徐礼还在琢磨,所以没反应过来,等人走了,才猛地记起,这人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军火商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之后的几天,季秉恒和那人同进同出,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给了徐礼大把的闲暇时间。 徐礼不怎么适应这里天气,天天窝在房间里,男人现在给了他很大的空间,自由自在,去哪里都可以。 可是异国他乡,语言不通,他又能到哪里去呢? 倒是身边没有了总是跟着他的眼线,这让徐礼轻松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精神。 每天吃吃饭,看看书,然后就是带徐芷。 徐芷就像上了发条的小人偶,对冰天雪地的世界异常的有兴趣,不玩的满身滚雪誓不罢休,小家伙精神头十足,天天缠着徐礼带她去堆雪人。 徐礼耐不住她撒娇,只好应下,结果徐芷喜欢的都是那种造型复杂,提及巨大的卡通形象,不然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身子小能耐小,全都要靠徐礼来堆搭。 玩到最后,小家伙只剩尽兴,体力活都丢给徐礼,一老一小出了一身汗,累的不行。 小姑娘来了兴致,到了晚上还不停歇,一定要和爸爸睡。 被及时赶回来的男人挡在门外,以一架电子琴作为诱惑,让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回房间和奶妈一起睡。 男人温柔了许多,只做了一次,而且小心,没使多大劲,怕徐礼受不了。 退出来以后还体贴地仔仔细细地帮徐礼清理干净。 徐礼白天被小姑娘折腾,晚上又被男人折腾,没多大精力,一般在男人退出去之后,就支撑不下去了,上下眼皮打架。 所以在男人收拾完一切,重新躺下拥住徐礼以后,发现了对方深邃有起色的眸子之后,好看的笑了一下,进一步贴近那因为先前剧烈运动微微发热的身体,揶揄道,“怎么还不睡?今天这么有精神?” 徐礼睫毛轻颤几下,直勾勾的看着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明哥那里有消息了吗?” 不长不短也有一个月,办不办的成总该有个说法。 季秉恒又笑了一下,毫无缝隙的圈住徐礼,说道:“在托人办了,有些棘手,上面阻力太大。” 徐礼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对方回视,四目相对。 没有欺骗,没有躲闪,沉迷和坦然在眼底深处。 男人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没放下,窝在手里,十指交缠。 “我会尽力。”男人说。 困乏袭来,这次,他选择相信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翻过身,不说话了。 季秉恒从背后抱紧徐礼,患得患失的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社区都非常热闹,家家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徐礼想想,按照旧历来算,新年将至。 新宅的阿姨也是中国人,做菜很是有一手,早早的也加入准备大军,置办了好些个年货。 阿姨是季秉恒高薪请过来的,实诚又勤快,相处久了,徐礼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牢狱 作者:厚年 的关系竟然不错。 小年包饺子那天,阿姨让徐礼要多出去走走,年轻人老呆在家里要生病的,也没朝气。 徐礼笑笑,他早就不年轻了。 阿姨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说:“你说什么,阿姨我今年才三十,你才多大!” 徐芷平时被阿姨照顾的舒坦的不得了,这时候赶紧拍起马屁,扔下手中包子不像包子,饼不像饼的面团,不顾满身满脸的面粉渣子,扑过去抱住阿姨圆滚滚的腰,狗腿的讨好着说,“对,对,阿姨最漂漂!” 结果是当天被奖励多吃了一颗巧克力。 小姑娘很满意,美的不行,那感觉爽呆了,激动的表示会再接再厉下去。 吃饺子的时候,阿姨也被请上桌,大家都很高兴,连带着徐礼也柔和不少。 季秉恒开了瓶酒,给几个大人都倒满,小姑娘最近喝果汁喝的有点腻,口水滴滴的也想尝尝酒的味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盯着徐礼的杯子看。 季秉恒哈哈大笑,提议给她也来杯鸡尾酒,被徐礼拦了下来。小姑娘不高兴,嘴巴憋着憋着,绷了半天也没哭出来,索性作罢,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饺子。 阿姨是东北人,包的饺子好吃的没话说,形状还很精致,小姑娘吃的是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小肚子最后都撑出来了,就是不肯停嘴。 她这么吃是有原因的,阿姨在饺子里放了枚硬币,谁吃到来年一定就有好彩头。 没成想,她这边还在奋斗呢,硬币就落在别人嘴里了,这下是真不高兴了,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往下落,酒没喝到,好彩头也没沾到,还把自己的小肚子搭进去了,她太吃亏了。 她这一哭,徐礼就受不了,心疼的过来问她,是不是吃多了难受的?让阿姨给她去拿钱消食片。 小姑娘哭着哭着气笑了,笑过了就不好意思哭了,眼巴巴望着季秉恒吐出来的硬币,甭提多委屈了。好容易从大人那把硬笔要过来,小姑娘抓起来就放嘴里,她也要沾好运气,结果那叫一个硬啊,咯牙啊,牙疼啊,然后又哭了,弄的在场几个人哭笑不得。 一顿小年饭被小姑娘哭着吃完,最后硬是被大人抱出去买了套极具中国民间特色的大红色旗袍袄子,感觉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袄子是季秉恒开车带着徐礼他们去市区买的,因为节日的关系社区周边的商店早早就关了门,回来的路上徐礼抱着小姑娘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安静,但不冰冷,浅浅淡淡又不失神采,特别像从前。 季秉恒瞥了他一眼,没收住。 晚上的时候特别卖力,那劲道简直大的吓人,高潮了好几次都不嫌累。 徐礼被折腾的浑身骨头都好像被人打断了似的,第二天到中午才起来,还是阿姨叫的,说是有他的电话。 徐礼讶异,“找我的?” 阿姨点点头,说:“是啊,找徐先生,早上打过来好几次了,我之前怕你睡觉没叫你。” 徐礼接过电话,昏沉沉地开口,“喂――” 第 55 章 “请问是徐礼先生吗?”清冷悲伤的女音。 徐礼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异国他乡接到自于故乡陌生的电话,大洋彼岸的那端严肃而庄重,深沉而悲痛。 停了有两三秒,他才回答,“我是。”而后霎时间有些明了,关于声音的来源。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何其的似曾相识,男人心满意足的介绍着说,“这是我太太。”仿佛就在昨天。 心里一紧,莫名的绞起来,呼吸不稳重,徐礼突然对电话那端看不见的人产生恐惧感,忍不住猜测起她即将要开口诉说的内容,睁大眼睛,一动不动,拿着听筒。 “您好,对不起,打扰您了。”女人很有礼貌,说话不急不缓,语调沉重,“找您是因为,我先生临终前,一直都觉得对您有亏欠,所以我才冒昧……” 后面的话,徐礼一个字一个字,听的仔细。 他没有产生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像是突然爆裂开,堤坝崩塌一般的空白感,也没有再次被骗的虚脱,当真相毫不留情地袭来,伤心和眼泪,好像一切都不存在。 从另一面来讲,是他犯傻,竟还心存侥幸,抱有希望,所以卑微的臣服着,才会承受肆无忌惮地伤害,全然忘了男人的一贯作风。 他用人性挑战现实,然而结局惨烈。 一败涂地。 女人说话的空挡,穿插了一段不长地沉默,没有任何安慰,连礼节性的“节哀顺变”也没有。 徐礼垂着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答,“快三个月了。” 徐礼摸摸心脏,还在动,就是疼!跟拿刀子剜了一样。 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一刀一刀的剌下去,在拳头大的地方划上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一时死不了人,却能让你疼满地打滚,血流成河,往往爬出去好几米,才彻底不能动,然后收尸的来看见,就是漫天遍地的红,和扭曲垂死的面孔。 受尽折磨。 最后的几句话,有些无关紧要,说的是魏明在去自首之前,就最好了万全准备,如果他出不来,他想徐礼能去看看他。 当然,这句话是在遗物中发现的。 女人一直说到这里,都没有哽咽一下,好似已经习惯了,她失去丈夫、女儿失去爸爸的事,或者说是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早已心力交瘁,波澜不惊。 徐礼口舌泛苦,嘴巴发干,眼睑有点不受控制的向内抽出,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早就戒了。复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过来。 女人说了声“再见”,便挂上了电话,没给徐礼反应的时间,实际上徐礼也确实没能反应过来,他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过了一段时间,慢慢觉得自己不再发抖,能站稳了,才摸索着迈步,躺回床上。 闭着眼,再没动过,过了整整一天。 有些东西,正在流走,一旦消逝,便再也无处寻觅,恍若隔世。 心也空空,人也空空。 季秉恒回来的时候,徐礼还在睡。 阿姨嘟囔着抱怨,“徐先生饭也不吃,怎么叫都不醒,问哪里不舒服又不说,年轻人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不好。” 季秉恒挑挑好看的眉,对阿姨了然地笑笑,回了句,“我上去看看。”便接过阿姨早就准备好的食盘端上楼。 季秉恒走过去,把食盘放在床头,做到床上,拉开徐礼的被子。 “是不是还在生气?”男人问,已有所指的扫了眼徐礼被掩盖在被子底下的下体,调笑着说继续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徐礼背对着他,手都没动一下,季秉恒拉过他,硬是将他翻来过,面对面,才笑道,“别气了,起来吃饭,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男人刚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风雪的味道,他的手很冰,凉的徐礼一哆嗦,像是被毒蛇咬到,迅速甩开他的手,躲过接下来将要被触碰的地方。 男人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眯起眼睛,招牌式的冰冷眼神,望向徐礼。 手重新覆上去,这次抓的很牢固,用了不小的力气。 “你怎么了?闹什么脾气?” “魏明。”徐礼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季秉恒楞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说,“为了这个?” 抓住他肩膀的手一松,男人捧起他的脸,亲了亲才说,“我还以为你在生昨晚的气,魏明的事我已经在找人办了,你也知道国内要一节一节的打通,需要时间。” 徐礼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季秉恒的眼睛明亮的就像黑暗中的星星,表现的无比真诚,天生地说谎者。 徐礼以无关的旁观者角度,看清了自己扮演地愚蠢角色,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依旧是被同一个人踩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离,一片片的瓦解,痛并清醒着,招架不住。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付出,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用完即弃,春去秋来,人来人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廉价的感情,没有人会在乎你是死是活,又有多难过。 心奇异的不再痛,也许已经麻木,所以,没了知觉。 再也提不起精神,徐礼难受地皱眉,越发地疲惫不堪,渐渐力不从心,昏昏欲睡地念头卡在胸口,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保证,都好像在嘲笑他。 与其陷入黑白的漩涡,不如沉醉在永恒的虚空里。 徐礼慵懒的倒下去,没有想要继续对话的样子。 衣领因为之前的拉扯,敞开着,男人幽暗了眼眸,染上一层情欲,贴过来,低下头咬上徐礼的喉结,轻轻的啃噬。 含糊低哑的声音传来,男人色色的说,“既然不想吃,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这是人们对爱的描绘,可徐礼唯一残留的感觉,满满地好累好累。 好似海一样的漫上来无妄,以汹涌的姿态将他覆盖,无处可逃。 只好放任它们残忍地清晰着,只能如此。 第 56 章 季秉恒的气息在耳际吹拂,徐礼没有躲,灰心丧气地闭上双眼。 男人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笑着安抚道,“放松,别绷这么紧,我就做一次。” 季秉恒解开徐礼的衣襟,把手探进去,从棱角分明地锁骨游移到平滑的胸部,准确无误地停留在敏感的两点上,挑逗的抚摸。 徐礼的胸膛上还留着这几天他印上去的烙印,男人满意地牵动嘴角,忍不住低下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含住其中一粒果实,用牙齿轻轻拉扯。 徐礼身子一颤,这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可耻地适应了男人。羞耻是后面,对男人的吞吐也已经驾轻就熟,无需多做开拓,便可以完全地容纳进去。 季秉恒分开徐礼的腿,抓起一条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艳红地洞口因为昨夜粗暴有些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男人笑笑,往里吹了口气,不出意外地发现洞口颤抖地收缩起来。 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徐礼紧翘地臀瓣,季秉恒痴迷在这场视觉盛宴中,呼吸变的粗重,急喘,拿过润滑剂随便抹了抹,在穴口稍稍的松动之后,便急不可待地顶了进去。 “唔――”猛悍地力道,尽根的没入,让男人自己也稍显吃不消,徐礼的里面过于紧致,宛如天堂。 红肿的穴口作为帮凶,紧紧的箍着男人地粗大欲望,季秉恒舒爽的仰起头,兽性地喘息,停了一会才慢慢动起来,享受着内壁高温地包裹。 粗硬地利器一次次的挤进去,再抽出来,用力地冲击着身下的肉体。 男人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这个人,想看见这张淡然地面孔为自己崩溃的样子、想看见他在自己身下扭动呻吟…… “唔……呼……”季秉恒卯足劲的在徐礼的花茎中挺动,抽插,发出满足的低吟,徐礼高温地甬道把他裹地紧紧地,每次抽送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他只能不停地加快节奏,寄望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粗长炙热的利器勇猛地在肉穴内横行,强势地插入至深处,季秉恒用自己整个身体住下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徐礼肉穴,让两人都疯狂的那一点上。 软火热的甬道果不其然地再度夹紧着他的粗壮,季秉恒看向身下隐忍着地人儿,邪心大起,肉刃快速地摩擦柔软深处地凸起,让花茎在他狂暴的抽插下频频抽搐、绞动。 男人如他所言的只做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加起来的时间,要比之前的还要久,季秉恒不停的变换角度,让利器在徐礼的体内肆意冲撞,暴虐而捍猛地戳差,像是要把脆弱地肠壁捅烂才肯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把肿胀到极致肉刃,用力在紧窒的内壁中摩擦几下,喷出了热液。 男人在彻底地宣泄过后,拿过纸巾帮徐礼擦干净,而后略显沉重地压在徐礼身上。 季秉恒最近一直在忙另一件事,分身乏术,很是劳累,可徐礼的存在,就象是一剂兴奋剂,让他停不下来。 趴在爱人的身上,嗅吸着对方掺杂了自己体味的气息,男人满足地勾起嘴角。 徐礼没有推开他,平直地躺着,任由男人压在他身上,直到听见男人平稳缓直的呼吸声,才睁开眼睛,空洞、空白。 一切都将黯淡,亦将结束,绝然洒在脸上,留下淡淡痕迹。 没必要在继续,来世上一遭,酸甜苦辣,他尝了个遍,短短三十几年,沧海桑田。 看清这个世界,虚伪、蛮横、利欲熏心,徐礼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反正也没有让他难以忘怀的人了。 习以为常的忍耐,换回的变本加厉的伤害。 看破红尘是痛苦的,所以很多人选择了放纵,把自己折磨成自己最不愿成为的人,就当做新生。 徐礼在取下利刃地那刻,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么模糊,曾经地坚信、执着、坚守,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毛仔、萧逸、魏明,还有许许多多他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是继续毫无尊严的活下去,其实也不能保证吧,在男人厌烦之后,等来的并不是丢弃,然后无尽地残酷地狱。 他不能再把自己和徐芷搭进这无底的深渊中。 至于徐芷,徐礼是相信,源少爷的善良和真心,所以就让他贪图一次,解脱吧,不用再害怕或逃避,全都结束了,就在今晚。 徐礼手腕倾斜了一下,男人相应地肌肤上,别流出了血花。 季秉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徐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抵着,丝丝地疼,冰凉的触感。 季秉恒这一睡,好似从春天睡到了寒冬,忽然间一切都变了。 “魏明呢。” 徐礼淡淡地,没带出任何情绪,冰冷的月光如水一样流淌在他的身上,寒彻骨。 季秉恒眼神闪烁了下,“谁告诉你的?” 徐礼把利刃往下沉了沉,不偏不倚地压在男人正在流血的伤口上。 “现在是我问你。” 季秉恒的脸,沉了下来,阴冷地看了看徐礼,说:“死了。” 徐礼没有显出震惊,或者别的多余的表情,证明他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冷静地拿着刀,视死如归的让男人害怕。 季秉恒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徐礼,然后笑了,“老三告诉你的?那他有没有说人是他杀的?” 徐礼还是那么没有生气地站着,冷冰冰地开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徐礼反常地坦诚,让男人胆战,蓦地凝重起神色,试图拿出他仅有的砝码,男人危险地说,“你敢这么做,就要承担后果,徐芷还在我手里。”感觉徐礼的手微微的收了些力,男人放缓语速,诱骗道,“你现在把刀放下,我既往不咎,听话,我说到做到。” 第 57 章 徐礼看着他,头微微斜下去,眼睛眨也没眨,浑身都透着冰冷。 他今天站在这里,就没想过再能活着出去,所以季秉恒现在说话与否,都引不起他半点的反应。 执着是一种负担,甚至是一种苦楚,计较的太多就成了羁绊,迷失的太久便有了痛苦。这世上本就有太多的牵绊和不舍,为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日的欢痕,所以总是狠不下心来,苦苦挣扎,不如索性求个解脱。 他们在爱不爱这件事上纠缠的太久。 纠缠久了,会烦,会痛,会厌,会累,会神伤,会麻木……实际上,到最后,无非就是跟自己还有对方过不去罢了。 徐礼深深地明白,他不是第一个,魏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男人还活在世上,那就没有永远的安乐。 一切谁都不能左右,很多事情的发展注定它有个结局,无论多曲折。 徐礼从来没觉得如此厌恶人生,甚至连对待徐芷他都不能去去细细考虑了。 徐礼想,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从小他就不明白,几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明白。 死去男人的堕落,未谋面女人的离家,还有记忆中逐渐消逝的人……他们出现,匆匆而过,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这些事过去了,这些人也离开了,经历的多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就一次,让他自私一次,走自己想做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明天不再来临。 房间里洒着隐隐的月光,让男人看不清爱人的面目。 可冰冷冷的躯壳所散发的不为所动,却让男人骇然。 季秉恒紧了紧嗓子,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糟透了,脸上带出一点薄怒,男人说,“徐礼,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就算杀了我你也没能力自己离开这里。” 季秉恒用那深邃阴郁的双眼盯住他不放,又说:“你从我这走出去,不出一分钟,老三就会知道,呵呵,你走的了吗?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你以为你走的了?等他找到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把你带走。我这些日子就是在查魏明的死亡原因,越深入阻力越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老三?” 男人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别天真了,徐礼。” 徐礼不作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任季秉恒一人演独脚戏,自说自话。 魏明的死,是谁做的,或者为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魏明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魏明因男人而进监牢,所以死了,也许死前平和,亦或者受尽折磨,不得其终,徐礼不知道,但是魏明死了,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徐礼不想再听男人说话,只求干干脆脆的把事情结局,反正他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 爱人已经变成敌人,往事也化为故事,从在遇见就注定了要有人走上不归路。 得到了,失去的,都不过是昨天罢了。 男人苍白急切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也不想想徐芷……” “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出去。”徐礼打断他,冷着脸,垂着眼,“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再出去。我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源少爷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这么拖下去,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男人楞了一下,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冷森森地看着徐礼,对于他的话回以冷笑,“不是那样的人?你就这么了解他?就凭那两三月你宁愿相信他都不相信我?人是会变的,徐礼,他现在不比我好到哪去……” 这季秉恒说话极慢,最后一句话更是别有深意,对着徐礼发出一声讽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他的无知。 “我相信他。”徐礼淡淡地说,“你说的对,我不会在躲藏了,我既然给不了徐芷一个正常的家,就不能再让她跟着我吃苦。恒少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再也没那个精力了,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就让我来结束吧。” 男人身躯微晃,但立刻稳住,无奈的冷笑:“结束?你要怎么结束?跟我一起死,然后让徐芷落到老三手里?你就这么放心?”男人看了看徐礼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魏明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四肢的骨头全断了,身上也没块完整的地方,老三派进去的人折磨了一整夜才给他哥痛快,为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你要不要看他死前的照片,我花大价钱才拿到的,老三可是费心思一心要魏明开口。” 男人冷哼一声,道:“照片就在那边的抽屉里,牛皮纸信封包着,你要不相信,就去看看。” 徐礼脸上血色尽退,握着刀柄的手指泛白,男人终于还是找到了让他软弱的方法,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话都像拿着把刀,在剜他的心,让他无法继续呼吸。 他想去看看那些照片,可又不敢,他不愿意去相信季秉源是那样的人,青年于他心里,算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完全可以放心把徐芷交托的人。 徐礼蹙着眉头,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哽在喉咙里,吐不出。 男人觉察出他的动摇,沉着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魏明的仇我会报,也会对你好,对芷儿好,你相信我。”男人的声音,因为受伤有些沙哑,他接着说:“我和老三不同,你是爱我的,我们之间有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徐礼,想想我们以后会过的多好,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补偿给你,别干傻事。” 徐礼僵住了表情,慢慢地才反应过来,脸色惨白。 他说,“不,我不想。” 徐礼维持着他的冷漠,心里对这样错乱的纠缠已经木然了,感情也早就被磨光了。他说,“恒少爷,我出狱的时候,是要好好生活的,可是遇见了太多太多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这多年辛苦过来,越活越糟糕,才明白原来只有死亡能让人重获自由。” 徐礼那毫无生气的样子让男人惊魂,神色不定,“你想干什么?” “帮我照顾徐芷,我们两清了。”冷静地退后一步,徐礼说,“如果你真的……就答应我。” 季秉恒像盯犯人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徐礼,“我不答应,把刀放下。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杀魏明,我已经安排好人了,等风头一过去就把魏明保出来,我没有要牺牲任何人的意思,我再也不会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徐礼,我对你是真心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徐礼把刀刃调转,对准自己,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别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溺死在河中间与死在河边没有区别,一样上不了岸,再多挣扎亦于事无补。他不用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在坚持什么,太多的痛苦和留恋,不过一瞬间。 所谓爱情,不过当时,所谓永远,不过昨天。 男人还在游说,甚至说可以放徐礼离开,可是徐礼明白,缓兵之计而已,他们的关系早就失衡了,走的了一时走不了一世。 徐礼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他这一生最美一面,已呈现在男人眼前,只是再也找不回。 58 58、第 58 章 季秉源得到南国传来的消息,魏太太给徐礼打了电话,电话内容不言而喻。 一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三十五分钟,中途撞上了栏杆,保险杠掉在地上。 顾不得自己多狼狈,他进入到季宅,看见徐礼的第一眼,紧了呼吸。 第一枪打在刀柄上,巨大的冲击力打掉了徐礼手上的刀,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倾斜,歪倒,男人借机扑过去,不顾颈上的伤口与徐礼撕扯起来,季秉源小脸煞白,丢了魂一样站在门口,拿着枪手还在抖。 徐礼抱着必死的决心,半分都不妥协,季秉恒制不住他,沉着脸朝季秉源爆喝一声,“还不过来帮忙。”季秉源才恍惚回神,奔过来,抬手给了徐礼一记手刀。 下手没有多重,也不狠,青年现在根本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力道,徐礼被打翻过去,但是意识还在,男看他静下来,一脚把刀踢开,虚弱地瘫在旁边,挨着床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手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捂着伤口,眼睛牢牢地盯着徐礼,怕他再有异动。 青年像是受了惊吓,眼睛瞪地大大地,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眼泪顺着没有血色的唇流下,落在徐礼脸上,一滴,又一滴。 青年把徐礼包在怀里,不停上下摸索,确认完好无缺才紧紧搂住,嘴里喃喃地重复念叨,“别吓我,礼叔,别吓我……” 中间阿姨来敲过一次门,季秉恒站在门口,只开了条缝,阿姨见他满身是血惊的声音都变了,季秉恒只是淡淡地摇摇头,说,不碍事,让她把药箱拿过来,看好徐芷,听见什么响动都不要出来。 等季秉恒回来,简单的包扎过后,季秉源已经把徐礼抬到床上躺着,他自己坐在在一边的椅子上,紧紧握住徐礼的手,脸色还没缓过来。 季秉恒坐到另一边,低下头看徐礼。 “怎么会这样?”青年心有余悸。 季秉恒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你自己干的事,还要问我?” 青年脸色更白了,僵了身体,唤了徐礼一声,“礼叔。” 他说:“那是个意外,对不起。我那时候在医院,你知道的那时候,我昏迷不醒,根本不能去阻止一些事得发生,我只是想让魏明供出二哥,并没有让那些人去……”青年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并没有让那些人去伤害魏明,可是他说不出口,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显得苍白。 “杀害魏明。”青年最后这么说道。 徐礼闭着眼,纹丝不动,不知道是昏着还是醒着,就像个死人。 有反应的是季秉恒,他瞥见两人交缠的手,第一次撕破脸朝季秉源动手,他打了青年一个耳光,厉声说,“别碰他,他是我的人。” 青年么没有放手,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二哥,我们现在是平等的,礼叔他不爱你,你不能强迫他,倒是你,应该把他还给我。” 季秉恒缠绵了摸了摸徐礼的侧脸,支起身子咳了一声,看都没看青年一眼,嗤笑着说,“那他就爱你?在你杀了魏明以后?” “哈哈,老三,你太不了解他了,你杀了魏明,你们还可能吗?他现在都不愿意看你一眼。”男人煽风点火般嘲笑道,声音刺耳。 青年像是极力在压抑什么,一时半会没说话,他眷恋地看了看徐礼,然后抬头,对上季秉恒的眼睛,青年的目光鲜有地冷峻,这次他的声音很小,很细,却很坚定。 他说,“可是爸爸站在我这边,二哥,你放手吧,让我带礼叔走。” 两兄弟彻底剥去了所有伪装,季秉恒看着貌似孱弱的青年,阴翳扭曲。 “你以为你能走的出去?”男人地语调阴翳扭曲。 青年无动于衷,拿出一直垂在床下的手,枪还牢牢地抓在手里,青年把枪头对准自己的哥哥,“二哥,我会比你活的更久,也会陪着礼叔走到最后,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别这么自私,也别再折磨他了。是你先放弃他的,所以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公平点,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季秉恒漠然地看着他,就像在看戏子表演,嘴边忽然显示出笑意,高傲地扬起下巴,对着青年说,“你错了老三,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他不能承认,他过不了自己这关。”男人说这话说时候,爱怜地扫了眼徐礼,“他要是承认了,就对不起毛仔和魏明,对不起他死去的兄弟,那他就是个罪人,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他痛苦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他摆脱不了对我的感情,徘徊在道义和爱情之间,你说,你拿什么跟我争?” “你闭嘴!”青年对男人道,“我现在就要带他走。” 季秉恒低低笑着,“你试试,他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 剑拔弩张。 门又发出轻轻地叩动声,莫名地缓和了两人僵持地气氛。 阿姨站在门口,抱着哭到打嗝地徐芷,为难地说,“她一定要来看看徐先生,哭到现在,我劝不住,怕她哭出什么毛病来,只好……” 季秉恒做了个了打断手势,点点头,把徐芷接到自己怀里,交代了她一声,“你下去吧,不叫别过来。”就转身关上门。 季秉源看见是徐芷,把枪收好,放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地笑,“小芷,还记得叔叔吗?” 季秉源现在太苍白了,从头到脚,白的可怕,徐芷哭的迷迷瞪瞪,被他吓到,觉得他就像童话故事里害人的坏美人,扭过头抱紧季秉恒的脖子不愿意看他。 徐芷这一抱,牵扯到季秉恒的伤口,让他敛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牢狱 作者:厚年 却还是笑了出来,拍拍徐芷的背,帮她顺气,然后把徐芷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任她自己爬到徐礼身上摆弄。 小姑娘睡的好好的被巨大的响声吓醒,然后就被阿姨忐忑不安的围着,看见徐礼,顿时委屈的不得了,爬到他胸口,“爸爸”“爸爸”的柔他的脸,“爸爸,醒醒,芷芷怕怕。” 季秉源被徐芷说的心里难受,憋了口气,缓和地说到,“爸爸睡着了,别害怕,有叔叔在。” 小姑娘之前在寡妇家里的时候,村里也有个睡着了,出殡的时候经过寡妇门口还被她看见了,自打那以后对睡着了这个词儿万分恐惧,现在一听坏美人说爸爸睡着了,顿时就无法接受了,哭的差不多的眼泪,跟洪水泄闸似的汹涌地流出来。 “没有,爸爸没有睡着,爸爸不会丢下芷芷,爸爸醒一醒。”小手更加勤快地拍上徐礼的脸。 徐礼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的第一眼就是张皱巴巴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的小脸。 小姑娘哭的哭的肝肠寸断,不依不饶地要他爸爸快点醒,纯真毫不保留的表达出她对徐礼的依赖和舍不得。 徐礼没什么精神,依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放佛看不见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徐礼想他再也狠不下心了,在触碰到徐芷过后。心里不自觉地就柔软开来,徐礼想到他活到现在不就是这个小姑娘嘛?和他一样可怜的小姑娘,如果没有他,她要怎么活下去呢?怀抱着梦想等待徐芷畜生等待徐芷长大的日子,是最初最纯粹的幸福……是什么时候他忘了呢? 后来徐礼说,“不会的,爸爸不会再丢下你了。” 爸爸对女儿许下的诺言,却让另外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季秉恒从后面抱起徐芷,诱哄她随着阿姨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小姑娘几次三番的心惊胆战再加上大哭一场,精力所剩无几,被抱走的时候接近萎靡,小眼皮耷拉着,硬是亲了亲徐礼才肯走。 小姑娘一出去,整个房间又回落冷清,徐礼不看他们,也不说话,冰冷的能刺伤人的心。 在压抑地空气里,季秉源先开口,他所说的,无非就是关于魏明的事,这都不是徐礼愿意听的。 最后,季秉源说,“礼叔,你跟我走把,二哥强迫不了你的,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这次徐礼,没有坚守一贯的沉默,他说,“你走吧。” 因为流血过多加上之前起冲突,有些晕眩的男人低低地笑出来,“听见没有,我说了,他根本不愿意跟你走。” 青年发出抽气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宁愿和二哥在一起都不愿意跟我走?”深吸一口气,急切地说:“魏明的事我可以解释,礼叔我是真心的,我会对你好的。” 徐礼把头转过去,对着他,目光却显得异常遥远,“都一样。” 徐礼说,都一样,在哪,和谁,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皆为牢笼。 季秉源愣在当场,接受不了这样残缺到悲悯的结局与现实。 他心被撕裂了,分开了,就在上一秒。 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他立刻想再说些什么,努力用短短几句话来解释和挽回曾经发生的过去,可越是这样,过去越清晰,内心越难以承受。 一切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内心的悲痛与绝望。 59 59、第 59 章 那些允许被挥霍的爱情都会变成过往,说走就走,没有任何先兆。 徐礼不再计较,因为什么都已不重要。 爱情和谎言,都是足以毙命的伤人武器,而故事散场了,终要回到原本的世界。 徐礼看着青年,眼眸却空白一片。 青年曾经的信誓旦旦和真挚酌情,无声起伏的消散在徐礼的记忆里,再也爆发不出沉默的力量。就这样,无妄从血管蔓延开来,一滴一滴地,流走在每一根神经末梢,把他推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季秉源俊秀地脸扭曲成一团,脸上防佛有层面具碎掉了,他双眼泛红,象是极度伤心和震惊。 “礼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青年脸色煞白,“你先跟我回去,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知道二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以后我慢慢给你解释,但是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在一边季秉恒听见此话,脸色倏然冷了下来,表情狠戾地朝青年瞪过去,“滚开!” 青年不畏惧的抬起头,神色坚定地说,“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楼下了,二哥,你别逼我。” 季秉恒沉下脸,低哼一声,“就凭你?” 季秉源不甘示弱,“二哥这些日子不是应该很清楚我的能力吗。” 季秉恒登时眯起眼睛,抿着嘴,情绪不稳。 “爸爸的手段二哥你比我更明白,你已经失去礼叔了,何不放他走,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我保证你不会一无所有。”季秉源接着说。 季秉恒沉默了好一会,稳住了情绪,才道,“你休想。” 季秉源不意外季秉恒的回答,他垂眼望了望置身事外的徐礼,轻轻地说,“那二哥就别怪我了。” 如同映衬季秉源的话,在他话音落下得时候,楼底下传来喧杂的脚步声。 季秉恒阴着脸,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的及说,声音被巨大的撞门声掩盖,一群黑衣大汉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冲着季秉恒而去,男人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控制住。 季秉源长吁一口气,微笑着站起来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挣扎不止的季秉恒,“我说过,我不再是小孩了,二哥。” 季秉恒被死死地按住,趴在地上,鲜血因为剧烈地挣扎从他身体里迸出,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可他却像个冷血动物,不管不顾。 “老三”季秉恒趴在地上,因为受伤,声音有点哑,“徐礼是我的人,你别动,你今天要是带他走,我会拿你的命来抵。” 季秉源低低笑了一声,没回答,走过去抱起半倚在床上的徐礼,离开了季宅。 经过季秉恒身边的时候,他已经虚弱的只有喘息的余地,眼神却像猛兽一样的很绝,阴森森地盯着季秉源,和季秉源怀里的人。 季秉源敛眉,看了看徐礼,丢下一句话,“你们送他去医院,不要让他流血死掉。”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徐礼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这又是一次漫长的旅程。 徐礼一语不发,没有问徐芷在哪里,他就像个货物被一次次的转手,一次次的搬弄,没有个人意志,也没有任何的权利。 一同坐在车后座的青年望着一脸淡漠的徐礼,在一段不短的沉默过后,试图挽回局面。 “小芷儿在后面的车里,我让她和专门的奶妈一起走,礼叔不要担心。” 徐礼纹丝不动,季秉源有点伤心,想去碰碰他,可是刚刚抬起手又失了勇气,酸涩地把手收回去。青年忍不住叹息,牵动嘴角露出无奈的笑,语气很复杂,透着浓浓的心伤,“礼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原谅我,可我是真的爱你。” 徐礼懒懒地靠在座位上,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青年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季秉源看他这样,也不觉得尴尬,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我会对你好的。” 60 60、第 60 章 他们直接上了去美国的班机,没有在本地逗留,想来是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地,下飞机到的时候正在下小雨,但不怎么冷。 接下来的几天,徐礼从言语到身心都对季秉源冷漠至极,季秉源很难受,但又说不得什么,魏明的事他给不了徐礼一个完全满意的解释。 晚饭后,徐礼一言不发地起身回房,和前几天一样,不愿和季秉源过多接触。 徐礼的房间在二楼,和季秉源各占一边,这是季秉源最大的让步,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诚意,至少不会和季秉恒一样的强硬,给他足够空间,想让徐礼感受到他的真心。 可徐礼并不这么想,如果真尊重他,不如放开他,免得大家纠缠,继续痛苦。 季秉源看他起身,期期艾艾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吃的太少了吧,礼叔。” 徐礼连续好几顿,只吃小半碗,浅浅地一层米粒只能盖过碗底,季秉源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躯,心里不好受。 “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季秉源咬着嘴唇,眼睛都要低到地上了。 徐礼被他一拉,停下动作,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耷拉着眼没说话。 季秉源强撑起一个笑脸,轻轻地说,“再吃一点吧,你最近瘦多了。” 徐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用对待季秉恒的漠然对待季秉源,季秉恒用狂妄残忍地继续他的征服,可季秉源反馈的却是赤裸裸的心伤和难过。 季秉源想起上次见面徐礼还会为他烤番薯,烧水让他烫脚,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难堪的揉着眼角,为徐礼又盛了小半碗饭。 徐礼接过去,吃的情绪却不是很高,有一口没一口的,也不夹菜,光吃白饭。 季秉源帮徐礼夹了几筷子菜,苦笑一声,“我知道现在礼叔对着我吃不下去。”离开饭厅。 他走上楼梯,速度很慢,能看见徐礼偶尔才动一下的背影,季秉源失措地拧着眉,接受不了现今的改变,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一对上徐礼冰冷的眼神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季秉源明白徐礼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放过徐礼他舍不得,徐礼不爱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羁绊,对方说走就可以走,他患得患失。 多年来追寻的人经过那么些的坎坷才能拥进怀里,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捧着抱着,哪里再能让他离开,他没有季秉恒疯狂,但他们一样的偏执。他清醒着,所以纠结,然后痛苦,最后这些都变成折磨。 半个月之后就到了开春,那天发生了一件,徐芷冰激凌吃多了,吃坏了肚子。 小姑娘捂着肚子哇哇直哭,就是说不上个所以然,一干大人都提心吊胆地在旁边哄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季秉源难得地发了脾气,冲着一直照顾徐芷的奶妈吼了几声,也不光是为了徐芷的事儿,就好像找了出口,把积郁已久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 徐礼一直在旁边照顾她,心疼地指头深陷进肉里都没察觉,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浓浓担忧。 等家庭医生赶过来,检查配药给小姑娘服下过后,大约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医生对徐芷倒没什么大碍,主要是交代以后控制冷饮的摄取,小孩子肠胃不好,容易受冷,结果在看见徐礼时却被骇住。 例行检查下来,医生忍不住苦笑出声,拉着季秉源去花园的单独交谈。 在描述徐礼病情的时候,医生用了如下的词语,“情绪低落、悲观、厌世、缺乏主动性、饮食睡眠差、精神压力过大”。 医生是从小就照顾季秉源特地从澳洲跟过来的,关系极好,又算是长辈,所以试探性地说,“小源,叔叔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你把他逼得太狠了,再这样下去,这个人迟早会毁掉,得饶人处且饶人。” 季秉源红着眼,克制住翻涌的心潮,好半天才说,“他从回来以后就没有再跟我说过话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医生疑惑地问,“他就是你以前经常说的那个人?” 季秉源“嗯”了一声,说:“是他。” 医生瞪目结舌,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转而叹了口气,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要不得,害人不浅。 “你喜欢他?” 季秉源摇摇头,停住脚步,不动如山,“我爱他。” 医生也跟着一顿,语重心长地说,“那就对他好一点,别让自己后悔。” 送走医生季秉源再也支持不住,决定同徐礼谈一谈。 徐芷服完药,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下,季秉源敲门那会儿,徐礼在洗澡,拉了帘,子门也是禁闭着的,没听见,季秉源敲了两声,里面没动静,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慌乱,复而加重力气又敲了两下,徐礼这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身上仅披着一件浴袍,袍子沾上了水,紧紧贴在徐礼的肌肤上,勾勒出他消瘦的线条和菱角。头发还在滴水,开门看见是季秉源,也没多大反应,可能会有些意外,稍纵即逝。季秉源这段时间对徐礼是很尊重的,晚上从来也没来打扰过他,不过都是迟早的事,徐礼没请他进来,也没问找他有事吗,径自转身又回去浴室。 季秉源被晾在门口,也不觉得尴尬,跟着徐礼进了房间,反手带上了门,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来,静静地等徐礼出来。 徐礼不大一会就出来了,穿了套中规中矩的睡衣,季秉源等他坐下来,才开口,说:“礼叔,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徐礼看都没看他一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一直就没什么精神,加上今天又被小姑娘吓到,再折腾了到现在,浑浑噩噩有些疲惫。 季秉源无奈地看他一眼,压抑翻涌的情绪,“你已经好久没跟我说过话了,我们能不这样吗?” 徐礼知道今晚躲不掉了,平视着季秉源,缓慢地回他一句,“谈什么?” 季秉源没想到徐礼会理他,结巴起来,“魏……明,谈魏明。” 徐礼皱起眉头,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季秉源深吸几口气,郑重地说,“我知道礼叔不想谈,可是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礼叔,所以请你听完我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同学聚会,啧啧,年仔跟选港姐似的,开足了马力,穿的比过年还喜庆~ 剪头发、做指甲、鞋子衣服包包从头到尾焕然一新,噗哈哈哈哈 下章可能会来一炮,ayby谁知道呢,年仔从来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的主儿~~ 这章常识了下新写法,接受不?我说你们看得出来是新写法吗? 61 61、第 61 章 季秉源拿狭长的细眼观察了眼徐礼的反应,见他没再表示什么,才继续往下说。 “新地皮那件事,我以为能把二哥扳倒,正大光明的把礼叔救出来”,季秉源不自觉地垂下眼睛,“结果只是个笑话。” “不过这事儿让我意识到,光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想要和礼叔在一起,就必须强大起来 所以就回去投奔爸爸,可我刚刚澳洲,就听说你逃出来了,我好怕,怕你遇见什么事情,又或者二哥先找到你,然后又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所以我接受了爸爸的帮忙,我去找你,他帮我对付二哥。”季秉源说,面上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那时候我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礼叔的行踪,是我派他们去找的魏明,目的是让他把二哥供出来,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他……下那么重的手,我事先有交代的,给他留活路,你相信我,我当时在镇公所,一直昏迷醒不过来,你是知道的,那里根本不收到信号,等我收到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在医院里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结果你就那么丢我下就走了,我不放心,就让人追出去,等他们回来告诉我的是你被二哥抓回去了,我都要急疯了,可医生又不让我下地,我是偷着跑出去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哥藏身的地方,最后还是被二哥奚落一顿,灰溜溜地被赶出来。” 中间有一段是跳过的,季秉源没往下说,那次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场绝无仅有又异常矛盾的体验,一方面痛恨着季秉恒的暴虐,一方面又深深迷恋于徐礼的受辱的媚态,水火交缠。 还有就是,季秉恒让人把季秉源扔出去之前,对季秉源说,“你看清楚,徐礼的身体每一寸都是我的,他习惯了我,你别再妄想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礼四肢大开地瘫在床上,昏迷着,收到过大负荷地身体不时地像小动物般地轻颤,全身遍布的受虐的痕迹显示出在他到达之前,这场折磨已经经历了不短的时间,合不拢的双腿间青紫一片,粘液从股间争先恐后地一股股流出,季秉源红着眼,身体却起了反应,季秉恒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过身走向徐礼,不再管他。 这些季秉源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变成了梦夜夜地折磨他,让他在愤怒中醒来,火热难眠,但是他不说,一旦说了,欲念动了,那接下来的后果不堪设想,至少在现在,在他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时候,尽量去挽回他和徐礼之间的感情,不能再造成任何伤害了。 季秉源这一套话下来,徐礼依旧默不吭声,表情没能缓解一丝一毫,就好像是对季秉源的失望已经到了不想再说什么的地步了。 季秉源已经被徐礼连番来的沉默逼到悬崖边上,行尸走肉般的徐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惩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礼叔,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想跟你在一起,给你幸福的生活,不让你再收一丁点受苦,我知道你会怪我,也不会同意我的做法,但是礼叔,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季秉源困兽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急切想扭转如今的状态,脱离这种让人发疯的生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一股脑掏出来给徐礼看,让他看见自己的情和爱,是不是一切就可以回到过去呢! 徐礼百不耐烦的挥开季秉源伸过来的手,不愿意听他任何辩解,在这一刻,徐礼才彻底明白,什么都他妈是假的,魏明在季秉恒那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牺牲的旗子,在季秉源这则是不过是一时疏忽所以才忘记的蝼蚁罢了。 这些都在提醒,生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毫无感情色彩,不折不扣的玩笑。 以前的某一刻曾经出现过的疼痛,一瞬间被无限放大,随着这一瞬间的痛苦,伴随而出的还有余生苦不堪言的折磨,浑噩停顿于某一个的时刻,不再消逝。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害怕面对,可是实际上那些事已经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创痛中。而此刻这种创痛被唤起,变成一份最无情的现实。 一贯淡漠的表情消失了,脸上是冷硬的线条,充斥着拒绝。 季秉源颓然愣在当场,凝滞地望着挥开自己的徐礼,扬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错愕的问:“什么意思?” “滚开。” 一句话,就让季秉源瞬间变了脸色,季秉源没想到为徐礼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竟是拒绝和厌恶,这让他难以接受。 此时季秉源看着徐礼冷眸酷似季秉恒,片刻地若有所思片之后,转为审视般地目光,面色难看地开口问道:“你爱上二哥了?” 徐礼不愿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面对他。 这种等同于默认地方式让季秉源整个人都阴郁起来,徐礼对他的视若无睹、积压多日的怒火和怨气全部翻涌出来,他皱着眉毛,额上青筋浮现,大吼道,“他那么对你,你竟然还喜欢他?!”一步跨过去抓住正要离开的徐礼的肩膀,幅度剧烈地摇晃起来,“我才是真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看清楚。” 季秉源失去控制,力道之大足以让人眼前发黑,徐礼只是极其淡薄地看了他一眼,冷漠又强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冷冰冰的面颊呈现出冰窟一样的戾气,刺痛季秉源每一根神经。 季秉源看着徐礼那双眼,触目惊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僵硬地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转合上眼睑,等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复后才重新面抬起眼直视徐礼,“我……我刚刚,对不起我现在很乱。” 徐礼不再无动于衷,也许他曾经对季秉源抱有过幻想,以为他不会是直接导致魏明死亡的凶手,因为他曾经是那么的天真善良,季秉源在徐礼心里是有些地位的,亲如兄弟,在那一段已故的时光中。 因为付出过真心,所以感觉更加难受,伤害加倍,是什么让季秉源从懵懂少年变成如今的模样他无从得知,但是变化了的青年和杀死魏明的凶手,这两项让徐礼无法消化,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去暴怒,不去愤慨,甚至做出过激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再也不能跨越。 “出去。”徐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无事,吃多了不消化,有点撑。 啊对,我看画壁和白蛇传说,然后……就……瞎了狗眼。 今天无h,同学会把年仔精力榨干了= =明天一定h 62 62、第 62 章 爱的价值在于它自身,而不在于它的结果,可是一旦它没有办法拼凑出恋人想要的模样,那谁也不能再保证它的存在和发展。 季秉源在在听见徐礼让他离开之后,表情瞬间掠过一丝哀伤,然后黑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意识到那个人、那段情不见了,哪怕他曾经是那么的视若珍宝。 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期待了许多年的感情,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真的如同易碎地玻璃,散落一地。而它一旦碎了,就怎么也拼补不回来。季秉源忍着疼,把一地的破碎狠狠的揉进胸口。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他曾经义无返顾地爱过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全然忘记了他的温柔,忘记了他为他做的一切…… 他对他再没有感觉,他不再喜欢他了,甚至不再接受他,不禁心生怆然。 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放弃比坚持更难,有时候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明知路没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不甘心,并且习惯了。季秉源的眼皮不断的痉挛,“礼叔,你最近对我很冷淡,是不是想离开我?” 徐礼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阴晦,只听见后面的声音冰冷又透着浓浓迷乱地笑笑,继续说,“那可不行,礼叔是我的一切啊。” 季秉源抓住徐礼的手腕,在徐礼的诧异中,扯着他把他甩到床上去,力气大的吓人,斯文优雅,温润如玉……这些词语彻底和他无关了。 用四肢箍紧徐礼的身体,不让他反抗自己,季秉源下手的地方很准确,全是人身体上的软肋,手法老道的连徐礼这种老江湖都找不到突破口,动弹不得。 对上徐礼的眼睛,季秉源淡如水地又笑了笑,“我去澳洲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所以爸爸专门找人教我学散打。”低头在徐礼的脸上亲了亲,“已经学了好多年了。” 季秉源的男形在并不宽松的外裤中轮廓凸显,被撑的几欲胀破,欲望直抵徐礼的下体。 “我一直都想等礼叔接受我,可是好像用错了办法。”话音一顿,季秉源忽然收了表情,“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再也等不下去了,礼叔,我爱你。” 徐礼的喉咙像梗了一根刺,季秉源的身体与他贴的如此之紧,他甚至闻到对方散发出的侵略意味,事态终于还是发展到了今天这个的局面。 季秉源爱他吗?还是紧紧只是想占有徐礼萌生出这样的疑问,答案他无从得知,只是来自于青年的触碰,被曾经视如兄弟的人抱在怀里,让他非常不自在。 徐礼盯住络金雕花床顶,全身绷得硬梆梆的,活像具死尸一样僵直。 有人的呼吸变了调,季秉源的指尖不偏不倚地滑过徐礼的衣襟,眼光向下移,随即落在了徐礼被暴露出的胸膛上。 “礼叔,这些年,我好想你。” 鼻尖和徐礼抵在一块,视线衔接在他幽暗的黑瞳上,徐礼忽然觉得,是什么呢?青年年少时圆圆地脸庞已经蜕变成邪魅的棱角,俊美得不可思议,温柔又性感,能蛊惑人的心。 徐礼冷不防的出手,一拳打在青年俊俏的侧脸上,推开压在身上的青年,他淡漠地脸上笼着一层危险,迅速离开床底。 季秉源在他下地的前一秒,拦腰把徐礼抱起,重重的把他再次扔到床上,然后他趁头晕目眩的空当按住徐礼的双手,借着体位的优势固定在两侧,整个人也骑跨到他大腿上。 徐礼那拳旨在让青年知难而退,所以不是很重,但就这样还在季秉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淤痕,季秉源毫不在意,抓起徐礼出拳地手,带着淫靡地舔了舔,扬唇扯开一个笑,“刚刚礼叔好像好久以前的礼叔,那么漂亮。”那么让他心动。 瞳孔强烈收缩了几下,徐礼的空洞被这句话打散,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再被人形容漂亮,特别是一个比他小的男人,实在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微抬起眼睑,徐礼目光冷肃地注视着季秉源,“别碰我。” 季秉源的回应是堵上他的唇,然后说:“现在不要说话,礼叔,用你的身体好好低感受我。” 季秉源将徐礼死死地钉在床铺之上,两人的衣物在撕扯间早已尽褪。 震惊和难以置信,杂乱在徐礼的脸上,季秉源抽出枕头垫在徐礼腰下,托高他的臀瓣。 骨节分明地手指温柔的抚过徐礼的面颊,然后是下颌,最后到达颈部,季秉源情难自制,叹息到:“我早就期盼这一天了,接受我,礼叔,接受我。” 并不光滑的肌肤,却好生的紧致,从下巴连接到颈窝处的优美线条和下方的锁骨形成了完美的曲线,比想象中更加诱人,徐礼麦芽色的肌肤和自己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季秉源的感官,季秉源俯下头,一路吻下去,留下一串串红痕。 徐礼的出拳比上一次更快,更有力,带着致命地冲击朝着季秉源挥过去,拳风掠过季秉源的脸颊,拂动起他额前的发丝,拳头快要碰上青年的前一秒,徐礼挥拳的手腕被牢牢地抓住。 青年得意而骄傲,“礼叔,我不会被你打到第二次,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你的男人。”清润动听。 徐礼的手腕被巨大的力量所钳制,无法动弹,才惊觉瘦弱的青年实实则肌肉结实,季秉源的动作很迅速,不给徐礼任何反应的时候,前后不过几秒,便已用皮带束缚住徐礼的双手,整个人挤进他双腿之间,小腹也紧贴他的密处。 季秉源沉迷地感受着身下的躯体,眼睛里烧着疯狂的爱火,近似痴迷,看的徐礼心惊。 徐礼的一系列反抗,更加激起季秉源作为男人的征服欲,抵住密处的力气变得更加地茁壮。 季秉源深迷恋地抚弄、舔吻、轻啃着,享受着徐礼带给他的绝妙触感,徐礼知道再也无路可退,转过脸,不再看像青年。在季秉源再次即将亲吻他时,笼罩上一层阴霾的眸子闭上,不想看见季秉源睡他。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老是生病,不知道为啥,年仔小时候身体可壮了,一个班都流感了,唯独洒家依旧坚挺。 今天去看医生,还被那庸医无情地奚落了! 63 63、第 63 章 腰下垫着的软枕托起徐礼的腰向上抬起,季秉源把他翻了个身,让他呈现出半趴跪的姿势,吻上他的脊背。 季秉源居高临下地观览着徐礼裸露着的每一寸肌肤――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结实修长,并不柔软,却带着一股让人沦陷的美感。 青年貌似气定神闲,声线却沙哑之极,“我不会让礼叔难受的。” 眨了眨睫毛,季秉源作下保证,而后又爱怜地轻啄了几下徐礼的背脊,每个吻都留在徐礼年少时留下的疤痕上。 吻一下,放开,再吻一下。 有心疼,有迷醉,在这些错乱地疤痕中,季秉源找出专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舔吻了许久才舍得放开。 季秉源目光中含情,视线向下移走,停在徐礼往两边分开,大张着的腿间,眼神忽地幽暗下来,狎笑着贴近那依旧蛰伏着的东西,道,“礼叔的东西不小呢,不过跟我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徐礼紧闭双眼,被迫展开漂亮的躯体迎接青年近乎于病态的玩弄。 季秉源的唇舌触碰到徐礼沉睡中的阳具,毫无预警地一吸,成功地激起了对方身体的反应,一阵若有似无地轻颤。 下体被濡湿高温的肉盒包裹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牢狱 作者:厚年 这种在男人们看来可以说是至高享受的感觉对徐礼来说简直算得上酷刑,他已经够难堪,够落魄的了,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作为男人的他却像货物一样辗转于其他男人的怀中,如今还要被逼着承受更大的痛苦屈辱。 感觉到身下的人比之前更紧绷,季秉源不以为意地利用口腔,继续侵犯着徐礼的阳具。灵巧的软舌在徐礼并不坚硬的茎身上撩拨,从根部直到铃口都照顾的妥帖,事无巨细,在把它完全舔湿的同时季秉源微启双唇将它的更吞深。 陌生的快感从徐礼的下腹涌起,像是在用鞭子一鞭抽在徐礼的腰腹,让他忍不住地产生出战栗,和季秉恒的粗暴完全不同,作为男性象征的骄傲被青年充满技巧地舔吮感觉,让徐礼要尽力忍耐着才不发出声音。 季秉源卖力地取悦于徐礼,一边察看徐礼的反应,一边不停用舌尖去刺激已经微微抬头的阳具,双手还捧着对方沉甸甸地两个精袋抚弄,淫秽地又是捏又是揉。 私处被把玩的行为令徐礼难以忍受,偌大华美的房间里只剩下青年发出的淫靡水声,可随着季秉源一次次的吞吐,快感却真实的袭来。 这不是徐礼想要的,他对于性爱有着非同一般的恐惧,季秉恒带给他的荒诞和痛疼已经噬入到他的骨髓里,在徐礼的脑海中,性爱是那么的脏乱不堪,本质何其丑陋,对着季秉源,这个至少在曾经和他真心以待过的弟弟,他打从心底地抗拒着,不愿意就此暴露出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 在徐礼看不见的后方,季秉源的唇角弯出一丝淫邪的味道,加快了速度着重攻击脆弱敏感的冠状区域,在让徐礼终于发出不能控制的抽抖之后,季秉源将对方的yj压入喉内,痛快地做了几个深喉,逼的对方到达临界点。 在徐礼到达极限的那一刻,青年抓着徐礼的肩膀,把他侧翻过来,看着他十指深陷床罩,压抑着欲望和倔强的双眼,少了漠然,多了份妩媚,不由痴了,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腥浓的液体交融在二人的口中,意外的催情。 缠绵地深吻仿佛是特地要抽调徐礼的脑中思绪和周边空气,青年富有技巧地用灵舌与他交缠,直至两人嘴角滑落出银丝。 “礼叔比我想的味道还要好。”在放开徐礼之后,季秉源用手抹去他嘴角沾染地液体,淫靡地用舌头舔去,热辣地注视着他的无措,意犹未尽。 徐礼在短暂地迷茫后,一阵巨大地羞耻感漫过他的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地状态下射精,以前无论季秉恒怎么摆弄他,无非就是强行侵占或者用药,二者都只能使他痛苦,也给了他自欺欺人的借口。他可以告诉自己,那并不是他想要的,而是现代科技下的牺牲品,可现在呢? 一旦清醒,他的神色也就渲上苍白。他刚刚做了什么? 徐礼禁不住地冷了身子,他到底在做什么? 季秉源没注意到徐礼瞬间的僵硬,有点急切地把他固定在床上,不让他退缩,面对面的姿势让徐礼看见了一直抵住自己私处的肿胀之物――超乎常人尺寸的性器就立即赫然入眼,粗壮得匪夷所思。 季秉源轻抬起徐礼的臀瓣,手指沾着他从床头柜子里抹上的ky,毫不留情地侵入他的下体,徐礼感到刺痛,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却被青年牢牢制住,过往所经历的不堪回忆再次跃然于脑中。 徐礼猛抬起头,用身体推搡着青年,他白着脸,被季秉源滋润过的红润嘴唇不自觉地抽搐,拒绝的话即将吐出的时候,被青年一个俯身,全部堵在喉咙里,深吻的空隙,季秉源喃喃道,“别拒绝我,礼叔,享受它,我不想听见你拒绝我。” 突如其来的绝望深渊。 亲吻地同时,季秉源手指在徐礼地密穴中肆虐,他很小心,不让指甲划到柔软娇弱地肠壁,一边感受着内壁高温的包裹,一边摸索着徐礼体内地敏感点。 在灵巧的手指开拓下,一直紧缩推拒的火热内部,变得湿润柔软,在季秉源触碰到某一点凸起时,更是无法自制地自动吞吐起来。 季秉源吃吃地笑道,“是这里?让礼叔舒服的地方,是吗?”在刚刚碰触到的那一点凸起上加力揉搓。 充满血丝的黑眸惊恐地睁大,在季秉源抽出手指,更为粗大的巨物抵在徐礼密穴口,即将要侵入的时候,徐礼开口,出声,“别让我恨你。”无力的声音里充满绝望。 季秉源只是笑笑,无奈却又夹杂着志在必得,“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会放开你。 64 64、第 64 章 徐礼的后穴微微打开着,湿润的润滑剂从里面流淌出,沿着股间滑落在床罩之上。 季秉源并不急于捅进高温紧致地甬道,而是展现出他耐力惊人的一面,只是把硕大的茎头顶在徐礼肉穴的入口,浅戳几下,然后绕着穴口细密的皱褶画着圆圈,骚弄着狭窄的穴心。 等到花穴开始自动收缩时,才低低一笑,一个挺身把利器往徐礼热乎乎的肉穴中直逼进去,凶猛地一下便重插到底,粗壮狰狞的肉刃强势地打开了徐礼的身体,尽根没入他的抽插之中,彻底占有了他。 “呼,好紧,礼叔的这里咬着我不松口……舒服……”季秉源仰起头,发出满足的呻吟,徐礼带给他的享受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抓着腰肢地手掐的更紧,季秉源巨大的肉刃接二连三地捅入身下人娇嫩的肉穴里,被利器推挤入深处的乳白色润滑剂,随着男人的抽插被从体内带出,溅湿了两人的交合处,看在青年眼里,欲望愈加胀大一分。 “……唔,礼叔,好好地感受我……” 高热紧绷的内壁把季秉源的欲望裹得紧紧的,每一次抽送都能把他推到更兴奋地更高上。他不停地加快节奏,希冀得到更大的快感。 季秉源粗壮的肉刃在徐礼的蜜穴中反复的使力抽插,不断去摩擦顶撞那点凸起,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地猛插到最深处,徐礼本能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私秘处被占领,男人在他身体深处留下征服者的烙印,受到冲击的不仅仅是肉体,似乎连他的精神也同时被侵犯了,徐礼死死咬住身下的床单,不发出一丝呻吟,一个是侵略者、一个被侵略,事已至此,再反抗也是为男人徒增快慰。 发现了男人自欺欺人的行为,季秉源抓住他精瘦的腰身,就着肉刃还深埋在花穴的姿势,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整个人抵在床头,面对面地进入,嘟囔着,“叫出来,我要听礼叔叫我名字。”不让他遏制快感。 后穴再一次被戳插到最深处,突如其来的冲击,脆弱的甬道似乎就快要被捅烂,季秉源粗壮的肉刃抵在让两人都销魂地一点上,还在狂猛的摆动,引发的快感将徐礼彻头彻尾地淹没,徐礼被季秉源禁锢于双臂之间,死死咬住嘴唇,呜咽着被迫承受这一波波地极乐。 两人现在姿势,可以清楚地看见下身的衔接处,季秉源色情地舔了舔被徐礼咬到红肿地嘴唇,腾出一只手牵起抚弄他的男性欲望,动作熟练灵活,在激发出徐礼的短暂颤栗后,竟更为亢奋地把手滑到两人正在交合的地方,痴迷地用手指准确地夹住被利器带翻出来的红艳媚肉。 徐礼不可抑制地缩紧花穴,被刺激到麻痹地甬道推拒着体内肆虐地凶器,季秉源被其诱惑,低叹,“礼叔的身体真是该死的诱人……” 忍耐耗尽,再也按捺不住,季秉源失去理智地狂暴的抽插来开,巨大的肉杵塞进徐礼窄小的花穴内,一次比一次更为猛烈的撞击,力量越来越强,动作也越来越快。 “呵……礼叔……你好棒……好爽……怎么办,我停不下来了……” 腰身猛烈的律动着,季秉源不住的呻吟,徐礼的蜜穴紧紧地夹住了他,像是要把它吸进去一样,让欲不能罢,只想进的最深处。 粗大的硬物狠狠的在徐礼那本就被摩擦得敏感不已的体内翻搅,二人的下身紧紧黏贴,淫液因青年不断的抽插动作而溢出,发出“啪答”、“啪答”的响声,挑逗着两人的神经,翻天覆地的晕眩感,徐礼大张着被青年撬开的嘴唇,怎么也合不拢,他受不了这般强烈刺激,和快感过度的折磨,可又不能嘶叫和流泪。 青年抓着他的腰肢紧紧的让他们连接在一起,每一下撞击都让徐礼生生地承受了个结实,青年动作狂猛,却又夹杂着温柔,透出了浓浓的爱意,和对徐礼肉体的迷恋,甚至让徐礼产生了自己是在地狱与天堂边缘徘徊的错觉。 再也不能忍受,害怕自己变的更加狼狈,徐礼颤着声音,虚软地拒绝,“别……放开我……出去……唔……” 季秉源听见心爱之人的除去冷漠之外的柔情,喘息变的愈加粗重,下一瞬间,徐礼体内的肉刃猛然改变角度,花穴被从刁钻地角度,悍猛地戳插至最深处,巨大的刺激如野火燎原般在身体各处恣意流窜,徐礼难以忍受地摇头,蜷缩着身子不可遏制地夹紧了体内的凶器。 与此同时季秉源的快感亦飙至顶点,用力的埋进他的身体,在他欲裂的肠壁中摩擦捣动,愈来愈粗暴的抽动。 快速进出的粗大令甬道扩张到极致,徐礼睁大眼睛,被开垦地敏感后方开始一阵阵地痉挛,而炙热的欲望却在深插一记后,硕大的茎头停在了徐礼不停收缩的内部,抵住被他碾的快磨破的凸起上,连番的几十下贯穿之后,季秉源地快感升到了顶点,亢奋的液体激射出来,热液强劲地打在徐礼临界于崩溃地肠道上。 热液一股股地喷洒在徐礼的甬道内,同时青年的手指忽然在徐礼前方得顶端小口上轻轻地挑弄。徐礼呜咽着闷哼一声,随之释放出自己。 季秉源并没有随着射精撤退徐礼的体内,而是就是现有的姿势,动了动腰,随机徐礼感觉到体内本已半软的巨物,再次苏醒。 虚弱地想要逃离,却被青年发现,季秉源把徐礼的脸扭过来,堵住他的嘴,卷住他有些干涩舌头用力吮吸,刺激他的舌蕾,任来不及吞咽的口液流出嘴角。 65 65、第 65 章 季秉源吻着徐礼,视若珍宝的吻法,用舌尖缠绵地挑逗着他的舌尖搅动,温柔地舔舐着徐礼口腔的每一寸角落。 在两人都快窒息时才放开,季秉源紧紧地抱着徐礼,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这时候季秉源已经癫狂了,深深陷进对徐礼长期执着的扭曲欲望里,眼睛都是发亮的,徐礼被他紧紧抱着,难受极了,再多的苦他也受过,无论是屈辱还是磨难,忍一忍、牙一咬什么都过去了,可是现在面对青年火热放肆的包围,他却无法承受了。 季秉源长期掩埋在内心密不透风的疯狂执念,忽然间爆发,巨大的冲攻击力击碎他用冷漠支撑起来的保护盾,拼了命的让那些于徐礼已经没有多少意义的所谓的感情,争先恐后的占据他的心,逼迫他再次陷入绝境。 徐礼万分的不愿意,爱一个人太累,他曾经爱上一个人不该爱的人,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他今生唯一爱过,亦是最爱的人!伤过了,爬起来,尝过那滋味,就再也不想要死在那血淋淋的刀下!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又来了一次,季秉源做的很是尽兴,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份都补回来,力道大的好似会捅穿徐礼的身体,他抱起徐礼来坐在自己身上,铁杵一样的巨物连根没入,猛烈的抽插的感觉让徐礼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次比第一次要久得多,青年频繁的更换体位,把徐礼全身的私、密地都亲吻了个遍,季秉源毫不留情,急于烙下自己专属的烙印,虐待狂一样的在徐礼全身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舔、咬、撕、磨,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精水一次次地被狰狞地巨物从徐礼的甬道深处挤出,溅到两人的交合处,艳红色地媚肉也随之翻出来,在青年再一次类似于打桩一样的插入动作中被塞回体内。 青年的体力仿佛没有尽头,到最后徐礼的小腿肚都止不住的想要抽筋,季秉源强劲的贯穿给他身体带来的冲击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他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抖着身随身上的男人律动。 季秉源满脸地迷醉,将徐礼的双脚扛在肩上拼命地抽动,做最后的冲刺,他发出粗重地喘息,双手不断搓揉着徐礼的全身,要把附在啃徐礼的锁骨啃噬,狂乱地挺动腰杆,势必要在徐礼湿热的小穴中寻求快感。 徐礼的内部一直在抽搐,越夹越紧,本来就紧窄的内壁不停地剧烈收缩,逼的青年不得不加快动作,准备释放出自己。季秉源抬高身下人儿的臀部,硬烫的巨物在紧窒的花穴内尽情奔驰,终于,在最后十几下猛烈地抽送之后,季秉源抱紧怀中的人儿在他体内喷洒出热液,把属于自己的灼人的热流,一股股地冲击在徐礼湿漉漉的肉壁上。 季秉源没有放开徐礼,而是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脸庞。 “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直到我人生完结。” 在经历了之前那般疯狂的性事之后,徐礼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意识,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尽了,张开的双腿都无法自行合拢,他就象只四脚朝天的乌龟一样,翻着白肚皮木讷地躺着,方便对让随意地靠着他。 青年的声音温柔如软絮,让他有些困顿。 “我想给礼叔一个温暖的家,幸福地生活,我希望自己能让礼叔一直都开开心心的生活,只要你笑一笑,我便心满意足,即使舍弃一切,我也愿意。” 季秉源说这话的时候,又回到那个斯文柔情的青年,展现的全是尽心尽意地呵护与体贴,不带丝毫强势。 徐礼抬眼看了他一眼,季秉源唇边扬笑,是满足,是欣悦,温柔地使人感到温暖,他含情地望着徐礼,睫毛轻扇,眼角透着柔光,阵阵暖意从他晶亮的眸子中渗入徐礼的肌肤。 青年或许代表了一个美好的而又是一去不可再得的曾经,但绝不是将来一切光明和幸福的开端,徐礼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真的想要幸福,唯有脱离这金雕玉砌的牢笼。 季秉源还在说,把心中对徐礼的情在此时此刻倾泻而出,娓娓道来,一句话没完,忽然顿住――徐礼摸了摸他的发丝,顺着一缕,从发旋滑到发端。 这是青年还是少年时期发生过的事,那时候徐礼很喜欢少年柔顺的发丝,少年为此也是一缕缕地打理,洗地仔细,想让对方更多一分地喜欢自己。 季秉源急忙抬起头,徐礼所表示出的亲密,像是一道响雷打进他的脑子里,震得他脑袋发昏。浓密的长睫毛遮掩不住眼里地惊喜,青年甚至戏剧般地掐了把自己,试图清醒一些,怕这是梦境。青年的表情在灯光下纤毫毕现,精致地脸蛋飘着红润,性感地嘴唇半阖,双眼因为这突然起来的希冀显得水汽朦胧,他几乎快要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礼……礼叔……”呆呆地重复着徐礼的名字,而后几乎是痴迷地看着徐礼。 徐礼的表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安静,是安静,不是冷漠,或许安静中还带着些动容,季秉源扑捉到这一闪而过地动容,接踵而来的狂喜,这种巨大喜悦让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甚至看起来有些呆傻。 徐礼把他的反应都看到眼里,这个人,是唯一会让他感觉到窝心的人,可在随着事情变化之后,人也发生了变化,在车来人往的分岔口,他们纷纷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然后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就会出现了今时今日不得不选择的时候。 徐礼要说的很简单,“放我走吧,就当看在我当年救过你的份上。” 季秉源怔了怔,脸色黯下来,徐礼的话把他的欣喜打散的又快又狠,瞬间就散得干净。 “就算我放开礼叔,二哥也不会放手,不管礼叔绕了多大一个圈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还是躲不了,二哥的能力,你跟我都同样清楚。”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季秉源理了理呼吸,凝视着徐礼,目光深注。 “我知道现在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在我身边,有些困难,但是即使会令他短暂地痛苦,我也要把他留在身边,不要对我说放开你,你就能过得幸福、安逸,这种话。我不信的,礼叔,没有我,我不相信任何人能照顾你,包括你自己。” 徐礼默然良久,“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是真正属于我的生活,小源,我一直把你……” 季秉源忽然笑了,笑的极浅,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他对徐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摇摇头,说:“礼叔现在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还有我们的将来,所以不要再说想要离开的话,不要再说。” 拉着徐礼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让徐礼感受到他的胸腔杂乱地脉动,“这里会疼,会难受,喘不过气,所以请礼叔不要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即将完结。 下部书,写的是轻微智障双性人受,被自己亲爹xx,生了儿子,完事亲爹被亲儿子整死了,继续被亲儿子xx,yd受,两个攻都爱疯了受,但是是那种占有欲几乎与病态的爱情。 依旧虐文,哈哈哈哈哈 不过……可能牢狱完结就不会写书了,谁知道呢,今天不知道明天事儿! 66 66、第 66 章 徐礼抽回手,话说到这份上,就算季秉源再委婉,都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 可他们两人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光直望,季秉源在等他回话,徐礼躲不了。 他被季秉源带回来的这段时间,有时会想,是不是因为他一直用消极来逃避,所以才把自己推到了更坏的境地,他对季秉源的认知还停留在少年时期那个聪明又善良的男孩身上,可是时光荏苒,皆为变换,他却依旧独自留在原地。这一切就好似好似黑夜来临时分,没有人能够把一角阳光继续保留。 徐礼忽然觉得自己分不清对错真假了,就算他封住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亦是于事无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更别提现今的局面。 他转过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感慨万千,那些属于他们的回忆缓步凋零,一切都会化为泡影,消散云烟。徐礼终于想要推开心里的那一面墙,无关于地狱与天堂。“什么是幸福生活?”徐礼的声音很低,自言自语的很舒服,久违的舒怀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一点自由都没有,被你和恒少爷推来推去,就是幸福的生活吗?” 徐礼的目光遥望远方,既缥缈又空茫,这是一种这种孤绝的神色,象是魂魄去了远方一样,怎么抓,也抓不回来,“不是的,这些都是你们强加给我,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以前一直恨一个男人,我从他身边跑出去,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他,那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出人头地,我要让他知道他除了给了我生命,一无是处,没有他我会过的更好。后来遇见了恒少爷,我又想,要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人身边就好了,那段时间,过的好像都不是真的一样,啤酒、兄弟和女人,我记得那时候大家都还在,我,毛仔,明哥……我们从东街打到西街,一路不要命的打过去,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边马仔,除了命就再也没什么值得老大多看人一眼的了。我身上的刀疤,有一大半都是那时候留的,我记得最严重那次,是西街大佬带着几十个人,追我和毛仔两个,当时我们被堵在死巷子里,毛仔帮我挡了一刀,等明哥带人来我们满身满脸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站都站不住了,我记得医院当时好几次想给我们下病危通知书,都被明哥带着枪给吓的逼回去了,那次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半月,毛仔比我多一个月。” 徐礼说着从来没说过的话,声音不见任何起伏,却充满了怀念和向往,带着季秉源回到从前那个癫狂的年代,季秉源听得心惊,面色一紧,忍不住收紧臂弯把他圈牢,好似只要一眨眼,徐礼就即将会消失在时间的另一端。 季秉源说不出话,抚摸着徐礼腰侧上的狰狞疤痕,眼睛有些红,他明明不是孤伶伶地一个人,可越是占有对方,越是觉得两人距离遥远,感觉空虚得难受。 徐礼做了一个笑的动作,继续说,“但从心里来讲,我是高兴的,因为我在一步步实现我的理想――被恒少爷选作保镖,可以每天都陪着他,看着他,我越爬越高,那个男人也是马仔,但是他直到死,依旧是个默默无闻地马仔。我却不同,出院之后我和毛仔都被招进新堂口,恒少爷亲自跟我说,把最旺的两个的场子都交给我管,我那时候高兴疯了,觉得自己终于出头了,那时候我们白天睡觉,夜晚出来在明水街看场,过了十二点整天街都是我们的天下,暴力、啤酒、毒品、女人、性,还有没有未来的梦想,和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你是在那之后不久出现的,恒少爷让我去救你,带你多一段日子,其实我不愿意,因为这种无期限的任务,总是让我觉得不安,看不见我爱的人,可是这是我爱的人对我的要求,所以我必须去做。你也不用念我的好,我去救你,带你离开,都是为了我爱的人,并不因为你是谁,或者说你多么重要。” 季秉源和徐礼,两个人并排躺着,徐礼望着天花板,季秉源侧卧望着他。 徐礼的话说的太残忍,字里行间那些曾经让他难忘的时光,都是他和另一些人的情和爱,义和理,无关于季秉源一丝一毫,徐礼最美好的那些日子,青年都无从参与。 在这些时间赐予地宝贵礼物中,他只是为了完成那个人爱人下达的命令,所以才会客串的一个小角色,这种说法太伤人,季秉源怔了半天,痛苦地几乎与绝望。 “我见你那会儿,你好像才……”徐礼顿了顿,用手在空气里比划出一个高大,“这么点高,又瘦,就是白净,一看就知道是个死读书的学生。其实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几个月,我对你那么好是有私心的,那时候看你,真像恒少爷,嘴巴像,鼻子也像,就是眼睛不像,也不如他好看。后来接触多了,觉得你也挺好,就是太粘人,不大像个老爷们。” 徐礼说到这,自己都笑了,他转过头,扫了眼季秉源,对方稍显落寞,发现徐礼在看见,迅速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我一天天的熬日子,你再像也不是他,我每次看见你,都想偷偷跑回去,哪怕远远看他一眼也行,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他的计划,最后那几天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熬不住了,恒少爷电话就进来了,天知道我那时候多高兴,可是等电话完了,一切都变了,我没想过能再活着回来,可我一点都不后悔,为了他,做什么我都甘愿,跟被洗脑了似的。”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等我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我竟然适应不了这个社会了,我在哪里,将要去哪里,我会做什么、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统统不知道,我那天随便上了辆小巴,一直坐到终点,茫然的不知所踪,头一次觉得恐慌,在车上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来,我为什么要出来。我下了车,发现我的钱只够吃几百碗凉粉,那种滋味你可能想不到,就觉得人这一生,真没意思,变的太快,不管你愿不愿意,许多事情还来不及再看一眼,说没就没了。” “找了份工地活,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我那时候想,等我攒够了钱,去看我爸和毛仔一眼,就再也不活了,我活够了。”徐礼叙述着,仿佛一切都与他不关,不带半点感情色彩。季秉源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心有余悸,徐礼安慰地拍拍他,表示不用在意。 “我遇见了老王,姗姗,又有了徐芷,你都不知道,我看见徐芷的第一眼,说的俗点就跟新生似的,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就觉得行了,她就是我闺女了,我就算拼死拼活都得把她养活大,还得过的热热乎乎地,要让她高高兴兴的长大,我那会儿,是真心想好好活下去,真的觉得这世界一下就变彩色的了,她是我的命,我俩在这世界上就剩彼此了。” 徐礼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往下说了,接下来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说了也是徒曾伤感。 季秉源注视着那双深沉如海、波澜不兴,再也不显露丝毫情绪的双眸。 是的,他一直都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徐礼不再露出这么孤寂凄凉的表情,才能让徐礼好似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样宽厚地笑着,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他舍不得也放不下,心慌燥乱,抖着嗓子,找回声音。 “我知道这些日子是我不对,不应该强迫礼叔,那是因为我不这么做,礼叔永远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但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试着跟我相处看看,不要一味的拒绝我,我保证,如果那时候你还不愿意喜欢我,我就放开你……礼叔,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发誓日后一定要和你再一起,到了现在也一样,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忽然放手,我做不到,我努力的按照爸爸的要求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人生,全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慢慢试着接受彼此,好吗?” 季秉源勉强笑笑,乞求地神情浮于面色之上,含着最后一丝希望与期盼看着他。 徐礼听到他声调微微颤动着的声调,对这个人的感觉忽然真实起来,“你看现在,你做的事和恒少爷是一样,在我眼里,你和他没有分别。”他脸色很平静,但这平静却比任何表情都更令人生畏。 季秉源狭长地双目眯了起来,瞳孔猛烈地收缩,现在可以说的话是什么呢?不是,我们不一样,我是真心爱你的,还是,别离开我,我比他更爱你,季秉源在这个时候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徐礼是真的不曾对他动心,所有的感情在幽深的双眸里变幻、燃烧、千折百转……最终,他闭上眼睛,安稳地躺下,侧身抱住徐礼,把头埋进他颈间,看不见脸。 一瞬间的的沉默,期间青年的双肩不自然地微微的抽动,有人说,有人伤了心…… 徐礼深吸一口气,淡然从容,“每次我都觉得,这就是最后了,我只能到这了,结果还是一步步往下走,不管再难的事儿,我这么都撑过来,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开一点,逼一逼自己,事情就过来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过段日子,就都好了。真的,我能做到,你也能。” 季秉源不动,不答话,就是身子有点抖。 大约过了五分钟时间,才抬起头,在徐礼的眼睑上落下一吻,“睡吧。”炙热地呼吸洒在徐礼的脸上,烫得他睁不开眼,季秉源又说,“晚安,礼叔。” 泪珠掉在徐礼的脸上,这颗饱含伤心的泪珠沿着他的轮廓,向两边滑落,最终从徐礼的脸上消失,未留下任何能证明它来过地痕迹。 ※※※※※※※※※※※※※※※※※※※※※※※※※※※※※※ 话说开了,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至少膈膜没了,人想开了,生死也就那么回事儿。 沉淀下来,情分还在。 那些因为来不及,或者刻意回避犯过的错误,被茫然地放到了一边,他们在这场轮回中错了一次又一次。 季秉源很想问徐礼,如果时间能够回头,我在他前面遇见你,你会不会爱上我?可回头看看,注定了他挤不进他生命。 接受拒绝,简单的几个字让一切变了味,只是感性占据了所有理性,迷了双眼,看不开。良辰难再。 季秉源就像说的那样,尽力的表现着他不同于季秉恒的美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牢狱 作者:厚年 面。 之后的生活,季秉源暗示过徐礼,徐礼没多大反应,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季秉源犹豫了一会,没有继续做下去,只是失望地看着他。 徐礼最近迷上了花卉,没事的时候上上网,种种花草,泡一杯茶,带着徐芷在花园里走一走,晒晒太阳,悠闲自在,时间过的倒也快。 季秉源没有对他提过季秉恒的事,但是从季秉源近期的愈加频繁的晚归来看,季秉恒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让他几乎已经顾虑不到徐礼了。 他不说,他也不问,徐礼对这种现状很是得趣。 他在花园里专门开辟了一块地,种植马蹄莲,白的黄的都有,花苗是上回季秉源看他在查花卉网页,随即叫人给买的。 东西送过来以后,他跟邀功似的,非要捧起来徐礼去看,说着马蹄莲好养活,而且花语不错,忠贞不渝,永结同心,适合他俩。 徐礼之前看过马蹄莲的养殖方式,种出来也确实漂亮,心里跃跃欲试,就没管季秉源的话,整天敖彪在花园里,除了吃饭睡觉和徐芷叫他,雷打不动。 这下轮到季秉源不高兴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玩砸了,跟自己买的东西抢起人来。 徐礼不搭理他,一门心思奔到马蹄莲上。 伺候到五天的时候,终于见了发芽。徐礼挺高兴,这是他手底下养活的第一株活物,那天天气很好,徐礼拎着桶和铲子,站在花芽边上,看的挺惬意,时不时还弯下腰翻动翻动松松土。 徐芷在旁边带了顶草编蕾丝蝴蝶结小帽子,洋气的不得了,她拿着条她喜欢的黄色带小鸭子图案的毛巾,准备随时待命,给她亲爱的爸爸擦擦汗,可是等徐礼站起来都没找到机会。 小姑娘嘴巴一撇,哼哼唧唧不高兴,徐礼又给花浇了点水,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终于逼出了些许汗珠,小姑娘立马逮着机会表现,上赶着拂去爸爸额上汗珠,初春的微风带着带暖意吹拂而来,撩动他们的发丝,徐礼看着徐芷脸上露出的恬然微笑,享受着这清风拂面的感觉。 还是徐芷先发现来人,惊喜的嘴巴都何不拢,大叫一声,晃晃悠悠就要跑过去。 徐芷对季秉源不怎么热情,见她这样心下尤其奇怪,徐礼好奇地回过头,一转脸,看见那人。 他从地上站起来,无波无澜,伸手一把捞回徐芷,怕她在奔跑中跌倒。 许久不见,徐礼黑了,胖了,这些人日子过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就那么清风云淡的站着,一副田间劳作地辛勤摸样,带着皮质黑色护袖,袖子上还沾着泥土,平凡地一塌糊涂,还有点土,可透露出来的人气儿,却生生地把男人眼含的戾气给打散了。 季秉恒被徐礼吸引,走过去,等快到身边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手舞足蹈的不能形容了。 徐礼吃味地看了眼徐芷,把人交到季秉恒手上,自己回去拎起带过来的捅和铲子。 季秉恒皱着眉,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理解徐礼的这身打扮。 徐礼没给他时间深究,先一步迈出步子,朝着花园里的摇椅走去,他表情淡淡地,让季秉恒不出他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不,我想告诉要问问,每一个苦逼两千党,都是未来的暴发户。 昨天,要问问在群里挤兑我,讥讽我是两千党 年仔这么有尿性的人,绝对不接受她的嘲讽 于是说,“你倒是3000,对话加起来就1000多,剧情不跟我差不多。” 要:“你牛逼你也整对话写啊!” ……fuck,年仔弱项就是对话,当时就给我呛的,狂躁了都 行,要问问,我今儿个必须牛逼一回给你瞧瞧 67 67、第 67 章 摇椅旁边,摆了张欧式的白色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饼干和干果,一壶茶,还有徐芷最爱的果汁。 徐礼坐下以后,拍拍身上的土,在一边看着徐芷怎么跟季秉恒腻味。 季秉恒对付着兴奋地徐芷,时不时拿眼角扫一眼徐礼,后者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在那品。 季秉恒一挥手,让一直隐在旁边的人过来把徐芷带走,来人虽带着头,倒也大方,这人徐礼认识,是一直在宅里干的园丁,徐礼没多往那边望,权当没看见,季秉恒能走进这里,那必然有他的办法。 倒是徐芷恋恋不舍,扯着她季叔叔的袖子,还想再热乎热乎,小姑娘脑子里记得都是季秉恒对她各种的好,季秉恒有话要对徐礼说,安抚地拍拍徐芷的小脑袋瓜子。 徐芷走后,季秉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着眉,把杯子放下。 “花茶,我自己种的,有些个花苞过了花期都没开,不想糟蹋,就拿来泡茶喝。”徐礼突然开口,“有安神作用。” 季秉恒瞥了徐礼一眼,举起杯子,又抿了一口,味道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难喝。 徐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喝,微微舒展了下靠在摇椅上的身体。 “跟我回去。”季秉恒说道,干净利索。 徐礼不接话,这个季节的正午,阳光不大刺眼,却很明媚,他半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花田,那小半拉已经出成果的花,和大部分的花苗花骨朵,成就感油然而生。 “那片都是我自己种的,我以前觉得是挺一简单的活,没想到自己做起来这么复杂,得先查准了这花的习性,找准播种时间,定期浇水、施肥、松土,你浇多了,它就淹死了,浇少了,它就枯死了,还得控制日晒和温度,难伺候着呢。” 徐礼一脸的稍安勿躁,望着他那片自留地,“有时候赶上下雨降温,睡觉都睡不踏实,大半夜非得跑出来看看,它们是不是死了,有没有冻着。” 季秉恒沉着脸,冷冷地听着徐礼说他那片花田,这不是他的徐礼,或者说属于他的徐礼在他看不见的这段时间里,因为别人改变了,这不是件可以让他舒心的事。 季秉恒维持着进攻的姿态,终究不明白他和徐礼之间到底怎么了,于是拿出惯有的强硬态度,又说了一遍,“徐礼,跟我回去。”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男人,徐礼的态度倒显得不以为意起来,所有的悲欢好似都已成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他都不能再于他并肩,同行。 人就是这样,往往执着一些事,就会被这些事所骗;执着一个人,常常也就会被这个人所伤害。只是这些强烈的情感,来的突然,消逝得却也极快。 所以在事情的最后,徐礼学会放下,不牵挂,不计较,那么是是非非已然无所谓。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的,都在时光的尽头不及而遇,而后徘徊在这不断地得与失中。 季秉恒久久等不来徐礼的回答,黑色的眼珠紧盯着他,“你想留下来?”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以为老三还能保你多久?老头子今天早上被证实中风了,他早就外强中干,这些老三都没告诉你吧?过了今天,他就会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看你到时怎么办,拿什么来求我!” 季秉恒盛怒,大手敲击在桌面上,震出杯中的茶水。 “不想,我想自己走,自己走出去,过自己的生活。”徐礼的话,就像一枚炸弹,再次点燃了男人的怒火,男人黑着脸,瞪着他,用取笑他的自不量力,来掩饰对于他整个人巨大改变所带来的心慌。 嗤笑着,季秉恒稍做停顿继续一字一句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话?嗯?” 徐礼尽量找温和的字眼来表述他的想法,有时候,同样的一件事情,他可以去变得洒脱,却说服不了男人试着放下。 他与季秉恒曾经撑过了某一段忧心的日子,他浓烈的深情毫无保留地全部倾泄给了男人,让他几乎忘记了他和男之间存在了许多问题,这些问题,不单单是两个人有感情就能解决的,特别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的现在。 可欲望又是无止境的,但实现欲念的能力却有限。季秉恒的欲望是对徐礼的占有,在这份欲望部分满足之后,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病态地不断追求,掠夺,要求绝对的拥有,结果只是制造更多的痛苦罢了。 而就算这些欲望得到一时的满足,但当满足感消失时,男人又会感到痛苦,继而进行一番更凶猛地征伐。 恶性循环。 徐礼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再能相同,可这个人不是我。”像他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没学历,没本事,坐过牢,能力也不行,对于未来一片茫然,也许这一生只有靠做小工过活,“所以你不需要去再去执着什么,恒少爷,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为什么不找个适合自己的人。” 如果不幸福不快乐那就放手吧,舍不得放不下只会更痛苦,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和另一些人有结果,固执地坚持不该坚持的,何必? 季秉恒瞬间变了脸色,一双大掌强硬的抓住了徐礼,整个人倏然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继续再听你说这些歪理,徐礼,你是我的人,你的人生,你的命,你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我,如果有下次,我不保证不会做什么让你感到遗憾的事。” 季秉恒霸道地拉起徐礼,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他大步往门外走去,一直退到一旁等候的园丁,见机也抱着徐芷先行钻进一直等候在门外的车。 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路,季秉源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看见眼前场面,快步走到徐礼身边,却被季秉恒的保镖挡在三步之外。 “二哥,”季秉源俊秀的脸苍白,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趁我不再就乱来。” 与他的隐晦相比,季秉恒显得老神在在,对于失去靠山的季秉源并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来接走我自己的人。”最后几个字着重了读音,且缓慢。 季秉源打了个手势,收下迅速包围了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出,季秉恒居高临下,讥笑着季秉源如临大敌的反应。 放开徐礼,把他交给身后的保镖,季秉恒屏退身前的保镖,走到季秉源身边,平视他说,“老三,老头子就快断气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季秉源绷着脸,神色颓唐,依然站的笔直,面向季秉恒,拿出一拍两散玉石俱焚的气势,“这不用二哥操心,现在是在我家,我不会让二哥带走礼叔。” 季秉恒傲据地瞧着季秉源的强撑和落魄,他心里完全能掂量如今他这个弟弟只是在垂死挣扎,“就凭你这几个小鱼小虾?” 季秉源的脸色随着季秉恒的话,益发差了,“对,也许二哥瞧不起我这些人,但是就算只剩我一个,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礼叔。” 斜睨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徐礼,对方静默地就像在看一场闹剧。 季秉恒轻哼一声,“老三,你是我弟弟,本来我们应该是对方最亲的人,我还救过你一命,可是你却为了他仇视我,他爱你吗?恐怕他连一天也没在心里装过你吧,他只是在利用你逃开我而已,别再自作多情了。” 季秉恒的话每一句都戳在季秉源的流着血的心里,仿佛一切都回到那天晚上,徐礼对他说,不要在意自己救过他的事,也不用感谢,因为那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并不关乎于季秉源本身。 “够了!”季秉源高声喝止,身子不着痕迹地抖动,“我爱他,我比二哥还要爱他,你只会带给他伤害,但是我不一样,只要二哥发誓不再强迫他,我就愿意放礼叔走,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希望他比任何人都快乐,比任何人都过的高兴,幸福,我和你是不同的。” 季秉恒半眯起眼睛,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和我不同?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别在这自欺欺人,装好人给谁看!”拳头带着劲风打过去,收回来的时候,出拳和被击中的人都血迹斑斑。 季秉源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硬生生稳住脚,站定,拳头正中他的鼻子,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涌了出来。旁边的保镖看见来者出手,纷纷拔枪,剑拔弩张。 季秉源卷了把袖子,擦干血,示意他们放下枪,直视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季秉恒,“我只是想通了,我爱他,不愿意他恨我,所以我宁愿自己再难过,也要给他他想要的生活,是二哥你,你太自私,心里只有你自己,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礼叔,他是选择你,还是选择他自己。” 季秉恒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炸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他的幸福就是和我在一起,他自己撅起屁股求我草他,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求我给他一个吻,他知道他多爱我吗?你知道个屁!” 男人的暴怒毫不遮掩的显露出自己的无措和心虚,季秉源捕捉与此,惨烈地失笑,挑衅道,“是啊,你只剩以前的事可以拿来说,礼叔早就变了,他不再需要你,你敢问吗?还不是一样的害怕,二哥,你早就被礼叔抛弃了,苦苦纠缠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 表情狠戾的季秉恒顿时如被冰凝,声音冷的让人发颤,“你再说一遍。” 季秉源苦笑,牵动到伤口,不比心痛,“说多少遍都是一样,我爱他,所以愿意放开他,你只爱你自己,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他绑在身边。” 大门发出剧烈的响动,轮胎与地面摩擦的轨迹也发出巨大地噪音,这一切都显示出门外的人数之多,火力之猛。季秉源站着没动,痴痴地望着徐礼,眼睛里流出痛苦和不舍。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季秉恒的人,季秉恒不再废话,面无表情,“杀了他。”不再有一丝犹豫,好似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季秉恒走在前面,预先出了大门,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然后是一阵轰鸣,在厉声的尖叫中,季秉恒回头,抓着徐礼的保镖被推开到一旁,而徐礼,已然倒在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里。 季秉源跪在血泊中,哭了,手足无措地大喊,呼救,季秉恒走过去,直愣愣地站着,久久找不回心跳,盯着徐礼渐渐冰冷的身体,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仿佛走到尽头般,眼前的一切叫人心寒,退路是没有了,暗哑的岁月变的愈加黑暗,它们颠倒了方向,再一次证明了他的荒谬,世界开始荒芜、人间沦为虚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很多兽兽文合集,结果整个人都崩溃了…… 对了,番外写罗素你们会想看吗?不想看不写了,我估计写了jj也不让贴= = 68 68、第 68 章 子弹没有要了徐礼的命,从他的脑神经擦过,打了个危险的擦边球。 结局是这样的,徐礼躺在床上,没有知觉,一片混沌,听不见也看不见,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季先生,病人因为颅内淤血挤压到脑神经,导致他会在一段时间内深度昏迷,同时会出现体重减轻,肌肉萎缩的现象,在此期间基本无法自主呼吸,暂时不能脱离呼吸机,血压也会降低于常人水平,需要应用大量生压药,才能维持生命特征。” “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个……因人而异,具体的还有待观察,但是一般来说,会在35个月内苏醒……如果超过半年还没有醒,可能就会无限期的昏睡,不过沉睡中大脑淤血恢复过来,在一定外界刺激下有可能会苏醒,就是昏迷时间越长,机会越渺茫。” “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 “季先生,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季秉恒不再问话,医生识趣地退出病房,留下一脸落寞的憔悴男人。 多少次又多少次,他把对徐礼的爱禁锢到一个圈里,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脱。总是希望能回到最初相识的那一天,那么他就能够再一次选择,可以爱得更洒脱,没有伤害一些。 也许他曾经设想过这个的局面,以徐礼的性格,最后还是不会想要留在自己身边,他们互相留给对方伤害,只是沉默比一切都要痛的多,可当时或者选择了看不见,或者又装作不知道。 徐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头一阵子,季秉恒仿佛停留在尖利叫声发出的那一刻,眼前仿佛永远是整个世界崩溃的画面……废墟中那一片片的带着记忆的瓦砖顷刻间化为废墟,燃尽在大地上,让他无法保持呼吸。 “已经三个月了,你还要睡多久?” 男人暗哑地声音,带着乞求和痛苦,却传不到那个人的耳朵里,“徐礼,别在折磨我了,你醒一醒,起来,睁开眼,别睡了。” 季秉恒把脸埋进徐礼枯槁的掌心,他怒过也骂过,悔过也恨过,他会在的徐礼耳边威胁要如何对徐芷,也会如此这般的哀求他醒来看自己一眼,一天天的日子,希望到失望,一次次地从天堂被打落,深深地孤独,过的如地狱般只剩折磨。 季秉源被他压上飞机,送回老头子身边,他给了他一条活路,因为那是徐礼希望的,也是他爱人拿命换来的。 徐礼昏迷到半年的时候,终于可以自主呼吸了,医生给他拔了呼吸机,多加了一台肌肉按摩椅和感官刺激仪,这些都没有问过季秉恒,医生和护士都不太敢问,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仪器是在为长期做打算。 徐礼的进食主要依靠营养针和插进食管,后者很痛苦,粗糙的管子穿过食道,直达胃里,每一次进食都是一次酷刑,半年下来,骨瘦嶙峋。 从上个月开始,季秉恒就不在医院长住了,白天也不怎么来,晚上也只是偶尔才会有时间,他有太多事情要去忙。对此最得益的,还是医院的小护士们,不用再看见二十四小时都冷着脸的活阎王,也不会害怕半夜里突然传来的悲恸怪声。 季秉恒在离开医院之前,和医生做过一个短时间的关于徐礼病情的会谈。主治医师说的很委婉,病人的各项机能,和受损的脑神经、皮下组织已经修复完成,目前这种意识障碍的状态,会慢慢恢复,在短期内得到明显改善,而且就最近的数据来看,病人对于体温调节、消化吸收、分泌排泄、新陈代谢以及心跳循环等自主功能渐渐达到了常人的水平。 医生说道这里停了一下,观察了下季秉恒的反应,对方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问的冷酷,让医生几乎快要想不起来,最初病人被送来医院时这位先生所表现出的坍塌和崩裂。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词,医生道:“之前我们特地找来一些在这方面比较权威的专家,为徐先生会诊,根据我们分析,应该是病人……潜意识不想苏醒。” 季秉恒垂着眸,半天没说话,等再口,那个冷酷残忍的季秉恒好像又回来了,他把温柔收了起来,沉着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刺激到他,让他早点苏醒。” 医生回答的很快,“有是有,脊髓电刺激术,但是这种办法价格昂贵,整个过程会让病人感到巨大的痛苦,而且成功几率比较小,所以我们一般不推荐家属使用。” 季秉恒看着医生,面无表情,“试试。” 脊髓电刺激术是将电极植入椎管内,以脉冲电流刺激脊髓神经治疗疾病的方法,那天,是季秉恒离开医院后,鲜有白天出现的一天。 他参与了医疗的整个过程,包括前期的准备和处理,还有电流在导入徐礼椎管内一段时间后,徐礼全身因为这巨大地痛楚不可抑制的痉挛,季秉恒一直在他身边冷冷看着,一共一小时二十分钟。 疗效并不如预想中的要好,甚至可以说除了折磨病人,并没有其他明显的改观。医生试图和季秉恒交流,期望改用其他有效的治疗方式,男人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起色的男人,冷冷吐出一句话,“明天继续。” 医生愕然,解释这种方法对病人并不能起到任何医学疗效,季秉恒阴沉地扫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继续”,甩手走出病房。 可能是因为白天来过了,那天半夜季秉恒才又回到医院,他只呆了五分钟,说了一句话。 “不想疼,那就醒。” 惨无人道的治疗在一周后被遏制,持续的电极会刺激某些器官过早的衰竭。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个季节,徐礼还是躺着,没有一点的苏醒的迹象。 他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肋骨清晰可见,脚裸处只有徐芷的胳膊粗细。 季秉恒一直没让徐芷去过医院,他有点不能面对小姑娘可能会发出的逼问,徐芷经常会问爸爸在哪里,季秉恒每次都会对她说,爸爸明天就会回来。 爸爸明天就会回来,成了这一大一小共同的希望和寄托,谎话说了一百遍就会成真,季秉恒 想,他再也不要回到对着死气沉沉地徐礼,一望就是一天的日子,他被徐礼丢在一边,可能是几个月,可能是几年,又可能是一辈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他妈人过的日子。 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大约又是一个冬天,澳洲那边传来的噩耗,季秉源给季秉恒打了一通电话,季秉恒没接,也没回去,那点东西他不想要,也不关心,他现在除了工作就陪徐芷,很少去医院。 不是累,不是忙,而是怕,怕自己再也受不了没有期限的等待,会和徐礼同归于尽,季秉恒好几次都想,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就可以和徐礼一起,他们不去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就是抢也要把徐礼抢过来,他们一起做一对游荡的孤魂野鬼,再也没有谁会离开谁。 季老太太在季老爷子做七那天,自己给季秉恒打了通电话,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过去的琐事,老人也许是受不了打击,说的逻辑混杂,对着季秉恒长吁短叹,一遍遍地说,“我们家阿呈啊,已经很久没回来看我了,是嫌弃我这个老家伙咯,你要是认识他,就告诉他妈妈想他了,让他回来陪陪我。” 季秉恒没有挂,也没回话,老太太好几年就已经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他们斗了很多年,她儿子死在他手里,老人恨一辈子,最后这份恨却把他变成老人记忆中唯一弥留的人。 徐芷生日那天,又问了一遍,爸爸怎么还不回来?这次季秉恒没哄住,日复一日的明天再也搪塞不了日渐长大的徐芷。 那天徐芷伤心的哭了。 小姑娘蛋糕都没吃,一直哭到上床睡觉,季秉恒给她端来一杯牛奶,小姑娘边喝边抽噎边打着奶嗝,季秉恒对她说,晚安,然后说,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季秉恒从徐芷房里出来,直接去了医院。 深夜的医院,除了值班的护士,就只剩下医疗机械的运作嗡鸣。 徐礼被护工照顾的很好,身上一个疖子都没有,干干净净的透着一股子消毒水的气味,他静静地趟在床上,看不出是生是死,这在过去的一年中,不曾改变过。 季秉恒耷拉着眼,解开徐礼的病服,削瘦的胸膛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觉出呼吸的起伏。 指尖滑过骨节突出的胸膛,在干枯的乳头上狠狠的揪了一把,季秉恒整个身都俯上了徐礼的身。 “我在抚摸你,就像以前一样。”每说一句,手就往下移一寸,“感觉到了吗?” 他亲上他的唇,他的颈项,最后停留在蛰伏地前端,“你这里最敏感,每次一碰后面都夹的很紧,小嘴把我咬住不放,非逼我把好东西都射、给你。” 淫秽的话语,伴随着猥亵的动作,季秉恒轻松地分开徐礼毫无知觉细如竹节地双腿,抬起,“想不想我再干你?”调笑着,男人自问自答,“我知道你一定很想。” 把徐礼的双腿抬高,然后最大限度地收拢,男人掏出已经肿胀到极限的巨大,插入徐礼合紧的大腿根部,效仿性交一样的前后抽插。 “呼,真舒服,你还是一样的紧。” 这种刺激,在徐礼昏迷以后,是第一次,季秉恒没有停留,深呼吸一口气,狂猛地开始摆腰。 “你看你,多贪婪,我每次已退出,你这里都会抖一下,我的东西很好吃吧,用力点夹,干的你爽不爽……” 狂猛地戳弄,房间里都是男人粗鄙的喘息和两人身体撞击的“啪啪”声。 “听,你的屁股叫的好大声,真淫荡……是不是要我再快一点……”粗哑的腔音,男人太过兴奋第一次来的很快,却让男人射了好几股,把徐礼从头到脚浸了个透,整个人都沾染上男人腥浓的气味。 男人痴迷地打量着身下为他绽放的肉体,大腿内侧微微有些松弛地肌肤已经被男人摩擦的通红,甚至有些破皮的倾向,季秉恒俯下身,舔了舔那片肌肤,狠狠地咬了上去。 季秉恒咬的狠了,撕下一小块肉,血混着jy流了小半个床,徐礼也没动,季秉恒眯着眼,盯了他一盏茶的时间,不再管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离开病房。 徐礼受虐的消息,被隔天帮他擦身的护工传遍了医院,季秉恒警示性地开了那护工,封了一部分的人嘴,但天下最藏不住的就是闲言碎语。 那些医生护士当着季秉恒的面不敢说,却生生热闹了徐礼的病房,让他像猴子一样不停被人参观。 季秉恒一切都了然于心,却不再有动作,他在等,等徐礼受不了,等徐礼想清醒,等徐礼说要离开。 然而季秉恒等来的,仅仅是徐礼在例行的身体检查后,医生出示地如果半年内病人依旧昏迷,可能会心脏衰竭的一纸分析报告。 季秉恒看着那张只有几页纸的分析报告,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下午就把徐礼从医院接了出去。 季秉恒认定徐礼是有知觉的,至少有听觉和感觉,直到他在说什么,做什么,这点医生也求证过。 他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做一个决定一生的选择。 这三月里,季秉恒哪里也不去,找了处房子,里面只有他和徐礼,每周会有固定的医生来做检查,成为这所屋子唯一来过的客人。 没人知道这三个月,他们是怎么过的,或者说季秉恒是怎么折腾的徐礼,事实是他败给了现实,最后只能选择不再折磨自己和对方,把一切都留给时间,只有时间会懂得人的心,也只有时间会让人忘记人的心。 不用再苟延残喘,遍体鳞伤,也不用孤自吞噬寂寞,舔吻伤痕。 疼到麻木了,恨到不痛了,就真不再爱了。 所谓永远,就是没有终点。而时间却在这一刻停贮。 指针过了12点,季秉恒站在徐礼的窗前,一个跨步的距离。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季秉恒说,“你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徐芷你带走,我厌了。” 季秉恒撂下这句话,没有回头,走的洒脱。 徐礼被每周固定会来的医生发现,接回医院,四周全是焦虑的谈话,他想醒来,却睁不开眼,就好像做了一个沓长的关于生死的梦,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开始是手指,然后是大片面积的肌肉,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重见光明的钝痛。 白袍的医生站满了不小的病房,主治医生一遍说这是个奇迹,一边做着繁琐的检查,徐礼用了一个月零十天来苏醒。 徐礼积极地配合复建,康复的很快,很快就能下床走路。 出院那天,医生通知他要来定期回来复查,徐礼道了谢,大跨步的走向出口,他知道徐芷会在大门口等他。 目的地是机场,他将离开这座异国他乡,回到他一直以为都渴求的故乡,带着徐芷,带着他唯一的宝贝。 徐芷坐在一辆黑色宾利里,司机是本地人,语言不通。 徐芷好像在来之前知道了一切,或者说被蒙骗了一切,他对徐礼消失的过去不再感兴趣,激动的拥抱亲吻了许久未见的爸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牢狱 作者:厚年 奇的问他们要去哪里。 徐礼牵她的小手,说:“回家。”笑容浅浅淡淡,却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幸福。 “回去找叔叔吗?” 徐芷仰起头,大眼睛闪啊闪。 徐礼摇摇头,“是回爸爸和徐芷的家。” 徐芷听不明白,微偏了下头,“没有叔叔吗?” 徐礼微笑摇头,摸了下他的头。 飞机盘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带着某些不可言明的怀念,去了地球的另一端。 一些人终究无法在牢记另一些人回忆里,无论耗费多少沧海桑田。 茫茫人世间,或许只有幸福才能令人好看一些。 也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说好的he在后记里。 谢谢大家! 69 69、第 69 章 罗素带着奉安,混迹在西进的火车上。 奉安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大的就像个球,被汹涌的人潮推来桑去,额头上都是汗。 她虚弱无力的靠着墙站着,罗素站在外面,挡去来自身后的繁杂和吵闹,扶着她,也挡住她的肚子,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没事的,再忍忍,还有五十分钟就到站了,我们在那下车。” 罗素隐忍着,握着奉安的手又紧了紧,低下头,沉着声说,“我们会逃出去,不要怕。” 奉安显得很不舒服,刺鼻的气味混杂在空气中,呛的她胃液翻涌,回了罗素一个很难看又坚定笑容,复又吐纳了几口气,才慢慢地说,“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罗素挂起惨淡地笑容,凄凉地望向奉安,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拥着奉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希冀她能好受一些。 罗素在痛苦中低下头,望着奉安的发旋,手指不经意间滑过发丝,说道:“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奉安点点头,猫一样微弱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画面定格在充满了混乱的车厢,还有对终点站模糊的展望上,未来在他们的脑海中,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向往,火车正驶向远方,源源不断的轰鸣声,带着整座车厢的喧闹,消失在黑暗地隧道里。 罗素的厄运始于十四岁,秋去冬来的一天。 代替他生病的父亲,在假日去到老爷家里帮工。 俩父子受过老爷许多恩惠,并且依靠这个家活着,他很感激,所以恭敬。 罗父病的很不是时候,这个家的少爷,老爷唯一的独子,将在三天后举行寿诞,庆祝他二十岁生日。 整座华宅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人进人出,忙碌非凡。 邀请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像老爷一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准备的事物和礼节自是繁琐。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见到如此华宅,小孩心性,难免被眼前奢华所吸引,趁休息的空挡,跑去楼上盯着装饰用字画,看得入迷。 名家手笔,大气婉约,洒脱不羁,苍劲有力,琳琅满目。 罗素从小就喜欢书法,可是现实不允许,贫寒的家境,供不起他去念一百块一节的书法课。 有时候罗素会想,如果没有那一天,他是不是就不需要经历之后苦难的炼狱,他会和奉安幸福的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会出生,安稳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奉安也会在。 奉安会带着他们的宝宝,在等家里等他,让他再一天的忙碌过后,回来吃上一顿温暖的饭菜,也许并不丰富,但这就足够了。 他们或许依旧贫寒,可至少幸福。 在那天,罗素遇见祁然。 祁然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地上如痴如醉的罗素。 拧紧眉,冷着声粗暴地说,“谁让你坐在这里?” 罗素受到惊吓,明白自己现在仪表很难看,连忙站起来,有些畏惧,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衣着光鲜却戾气十足的大男孩,罗素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在帮父亲打扫房间的过程中,看过这个大男孩的画像,出自名家之手,摆在很显眼的地方。 他狼狈对着祁然深深鞠了一躬,急急忙忙说:“对不起少爷,我,我马上走。” 祁然还年轻,俊美又危险,的线条姣好地轮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张完美的脸。 刚刚睡醒的眼睛里面透露出叫人害怕的危险气息,“站住。”祁然的声音阴冷地让人忍不住打颤,“我没有准许你离开。” 罗素收住脚,依旧低着头,他有些紧张,后悔不应该如此大意,如果惹的少爷不高兴,自己父亲就会失去这份工作,那么他的学业和现在房子都将失去,那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祁然没有接着训斥,罗素的后颈,曲线很美,不似女人的娇柔,又不像男人般刚硬,白皙,很脆弱地样子,好似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碎。 罗素的双腿崩的笔直,祁然看着,意外地扯动嘴角,阴冷的笑笑,他对这个比白纸还干净的少年,起了兴趣。 “你是谁?”低沉地嗓音。 罗素揪着自己的手指,惴惴不安地回答,“我是管家的儿子,是来帮忙的。”细声细气。 挑挑眉,罗素的必恭必敬让祁然很受用,他的目光移到少年被裹在衣服里的肌肤上,想象着它们是否被吝啬的主人常年隐藏在这黑暗之中,常年没有阳光照射一定是白皙而又娇嫩吧? 忽然一股没来由的恶作剧心理涌出,祁然把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出一个空挡,“既然是来帮忙的,就先过来跟我'干'活。” 罗素虽然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从小生活在三教九流的地方,应该知道和不应该知道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他的心里对少爷发出的侵略意味惴惴不安按,隐隐约约觉得很不妥,可自小父亲对他灌输的感恩和服从,让他不得的乖乖的踏进祁然的房间。 他略微的惊慌失措和茫然被祁然尽收眼底,笑意更深了,在罗素踏进房间之后,门锁被身后的人“咔哒”一下,锁的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是各种不想写,之前看评论,也觉得这个文到这里也就足够了,要是大家没意见……后记我就不写了= = 70 70、第 70 章 后记(一) 徐礼在这一年里,做了许多事。 最重要的一件,是他不再去怪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在这些经历过后,他终于明白,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 人生没有如果。 对于曾经,忘不了,那就放下,因为还有明天。 爱恨纠葛都随着日子流逝,流也流不走的,是当时的刹那间的感同身受。 一时的玩物也好,一生的陪伴也好,都与年华一并消失,不见。 徐礼去看了魏明和毛仔,带了花,上束香,恭恭敬敬地拜过。 之后他去探望了罗素,却被告知查无此人,再问,得到罗素已于三年前保外就医的消息,算一算,是他出狱后第二个月发生的事。 徐礼明水街盘下糖水店,30平米大小的地方,用木板隔起来,前边卖糖水,后面住家,生意不算特别好,但也过得去,小店的斜对的那条巷子,就是徐礼曾经住过十几年的地方,虽然已经在一次次的拆迁和城市发展中被修改的面目全非,但巷口那颗高大的梧桐树,仍旧依稀的漂浮着旧时光。 等生活稳定了一些,徐礼就又带着徐芷,买了点礼物,去找了趟魏太太。这个素雅的女人依旧做着教师,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提了一句魏明,之后的全是囡囡和徐芷。 囡囡已经在女人所授课的学校,登记进了小学部,那天回来的路上,徐礼算了算,徐芷也到上幼儿园的年龄了。 徐礼为她在店子附近附近找了一家全托幼儿园,不是现下流行的双语教学,私人开的,只招收附近居民的小孩,与其说是幼儿园不如说是托儿所,平日只是教一些简单的生字和数数。 徐礼对这家幼儿园很满意,一来是收费合理,二来徐礼不想让徐芷的童年都被淹没在abc里,他希望徐芷过上快快乐乐,一点负担也没有的生活。 徐芷初时还会问问叔叔在哪里,为什么不一起生活,可自打进了幼儿园认识了那么些个同龄的小朋友,小姑娘白眼狼那劲头就翻上来了,再也不提,简直都要把她仅次于爸爸喜爱的叔叔抛诸脑后了,成天跟着班里小男生小女生疯来疯去,着实让徐礼松了口气。 徐礼一直有个困扰,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徐芷说她妈妈的事情。他不希望徐芷收到一丁点的伤害,可是在徐礼的成长中,被人骂作没有妈的野孩子,是常有的事,徐礼一直很担心,害怕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会问到徐芷,一旦徐芷没有妈妈这个改变,那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孩童天真的残忍的言语。 可徐芷表现出乎意料的有精神,天天自己到点起来,也不用叫,要是徐礼忙店忙晚了,她还会在旁边催着,要迟到了,上幼儿园那叫一个积极,过的是如鱼得水,精神奕奕。 徐礼对这种打鸡血的状态不是很理解,直到有一天,幼儿园老师来家访,徐礼才知道徐芷在幼儿园俨然一个土霸王,小鸡贼。 老师来家访的原因很简单,徐芷把同学给打了,把人小帅哥的脸给挠花了。老师寻思,就这几步路,也不用家长来,下班正好顺路就过去了,于是徐礼刚出门准备去接徐芷,老师就登门了。 幼儿园的小老师,一般都是20出头,一朵花的年纪,说话基本放不开,特委婉,就这样,还闹了个红脸,羞答答的问家长,叔叔是谁? 徐礼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问,更加找不着北了,往徐芷那扫了一眼,徐芷这会儿刚刚逞完威风,还有点余波为散的意思,被徐礼这么一看,立马就乖了,小姑娘特会看眼色,笑都比喇叭花还要灿烂,那叫一个自我感觉良好。 徐礼和老师沟通了有十来分钟,才闹明白,徐芷在幼儿园被问及到母亲问题时候,不屑一顾,说她有个叔叔,漂亮,人又好,现代典藏版圣诞老人,许什么愿望第二天一睁眼就达成了,兴许还不用第二天,大部分当天就能给解决了。 徐芷在幼儿园,老霸道了,一般小孩都是敢怒不敢言,唯她马首是瞻,小的们一听老大吹完赶紧跟着瞎起哄,表示特别向往,互相糊弄,可不管在什么年纪,什么场合,总会有一两个倍儿实诚的死心眼存在。 打破如此美好氛围的是幼儿园里平时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四眼小胖子,他表示在徐芷这番话里,存在两个错误论点,首先,叔叔是叔叔,妈妈是妈妈,爸爸应该和妈妈在一起,而不是和叔叔在一起;再来,一般能当上典藏版圣诞老人的,不会住在明水街。最后,四眼胖仔总结一句话,徐芷你丫吹牛逼。 徐芷的反应简单又直接,有句话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解决你,等老师闻声赶来的时候,四眼胖仔已经破了相了。 老师此行目的如下,一是想了解是不是有真有叔叔这个人,二来如果真有叔叔是否还是单身,三来如果单身能不能给介绍介绍,最后就是,徐芷打人这个做法不好,需要教育。 徐礼的回答让年轻女老师好不失望,他言简意赅的表示没有这个人,女老师顿时没劲头了,丢下一句,少看电视,多读书的总结,就撤退了。 这下轮着徐芷不高兴了,撇着嘴跟旁边向自己亲爹抗议,爸爸为什么要说谎。徐礼就不可能和她解释那么些个前因后果,索性一句话不答,直接跳到打人这件事情上,准备从多个方面让徐芷明白,以暴制暴的方法是不对的。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娃,徐芷那气性,大到天上去了,跟当年徐礼逃家那会儿,有的一拼,徐礼这边刚刚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和小朋友打起来,那边眼泪珠子说蹦就蹦出来了,再问什么也不理你,到最后直接大喊一声,爸爸是坏蛋,委屈地冲回房里去了。 徐礼被这话震的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顿时被巨大的挫败感砸的头破血流,徐芷这么不听话,头一遭,而且反抗如此激烈,让徐礼难以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徐礼逐渐变的越来越淡然,对身边的人和事。可就这样,徐芷的这一番话,也着实把他打击的不轻。 晚饭也不见徐芷出来吃,徐礼给送过去,小姑娘倔起脾气不开门,这一晚,徐礼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人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来自子女的否定。 隔天,不用徐礼叫,徐芷自己早早起床,虽然接受了徐礼的早饭和接送幼儿园服务,但是仍旧拒绝亲子沟通,让徐礼心里不大好受。 不到中午,糖水店还没开门,徐芷就哭着跑回来,头发也乱糟糟的,不似出门时的整洁,徐礼连忙迎上去,徐芷哭的很伤心,小脸蛋全都皱在一起,徐礼心疼极了。 徐礼把她抱在怀里,小姑娘把头埋在爸爸的胸膛上,小手紧紧攥在一起,难过的已经不能言语了。 事情是在午后由老师打来的电话,才让徐礼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幼儿园的小朋友嘲笑徐芷说谎,没妈的野孩子是小骗子,徐芷再次发难,可惜这回双拳难敌四手。 徐礼听了以后,默默挂上电话,在大门上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又去厨房煮了杯热牛奶,才去看被他安置在床上的徐芷。 徐芷今天掉的眼泪太多太多,有些供不应求,还想哭,可是实在挤不出眼泪了,眼睛红红的好不可怜。徐礼把牛奶递过去,第一次徐芷把头扭过去,不理他,徐礼沉默着,无奈地看着她,又递过去一次,徐芷才稍微喝了一口。 徐礼很明白,徐芷现在的心情,和之前的遭遇、感受,这些多是他曾经历过,并且在一段时期都历历在目的疤痕。 徐礼叹了口气,坐在徐芷的床头,粗糙的大手附上了她的发旋,一下又一下,父女两在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没人出声,徐礼想,是不是做错了?他想给徐芷一个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呢?徐芷幸福吗?其实连最基本的,他这个当爸爸的都给不了吧……徐礼这么想着,愧疚起来,以前徐芷是看不到哭的。 “有没有哪里疼?”徐礼怕她哪里受伤,问了一句。 小姑娘背对着她,闷闷地吐出一句,“我不是骗子。” 徐礼一愣,整个人都柔软下来,“是爸爸不好,对不起。” “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小骗子。” 徐芷又重复了一遍,小姑娘带着浓浓鼻音,听的人心酸,再也控制不住,枯竭地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转过身,对着一直凝望她的爸爸,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和叔叔在一起,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叔叔不喜欢我了?” 徐芷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打在徐礼的心里,她轻声抽泣着,用泪水将心中的疑问释放。 徐礼垂着眼,有些不能面对哭泣的徐芷,他不能回答徐芷,只好一遍遍的亲吻着徐芷落泪的眼角,说对不起,不是她的错。 最后,徐礼问徐芷,真的有那么有喜欢叔叔吗? 徐芷哭的疲乏了,开始迷迷糊糊,听见爸爸的话,小眼睛费力才又睁开,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喜欢”。 徐礼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见她呼吸平稳了,为她掖好被角,起身,关灯。 若有所思。 那天之后,徐芷一直很抗拒去幼儿园,而徐礼也在那件事之后,愈加地宠溺起徐芷,象是要把她所有的不开心都补回来。 徐礼在徐芷午休的空挡,去了趟幼儿园,给徐芷请了个不长不短的假期。 从糖水店到幼儿园,十分钟不到的距离,徐礼清楚的记得他走之前检查了门锁和对徐芷来说有危险的任何道具。 可等徐礼回到家中,徐芷已经不见了。 小被子余温还在,证明主人不久前还盖着它,徐礼发疯一样的找遍了整个家,徐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徐礼以为自己要崩溃的时候,发现了被他遗落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卡通请柬,上面写着请徐芷所在幼儿园的小朋友,光临徐芷的家。 地址徐礼太熟悉了,是在他少年时,心系向往的乐园。 一路飞奔,结果还是晚了,徐礼赶到的时候,华宅里小朋友早已到齐了,徐芷骄傲地像个小公主,季秉恒坐在她身边。 男人最先发现徐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季秉恒笑了一下,不明显,但足够了,徐礼站在门口,被佣人往大厅引,呼吸急促。 徐芷也发现了爸爸,她开心地叫着爸爸,期待地看着徐礼,徐礼的冷漠早就被徐芷融化了,他拒绝不了,只好走过去。 那天过的很开心,徐芷很开心,小朋友们很开心,季秉恒也很开心。 到场的小朋友们临走时都获得了一份礼物,第二天徐芷再去幼儿园老师们纷纷向她打探她叔叔的情况,特别是婚姻状况,还有就是小朋友们像徐芷道了歉。 糖水店依旧开在明水街上,主人没变,味道也没变,只是明水街的住客偶尔会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店门口,开始是一小会儿,慢慢的能停大半天,到最后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不想写后记是因为,真的一点激情都没有,写出来的东西也是干巴巴,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后记完了,这文就真的结束了,大家再见,挥小手,拜拜拜拜拜拜拜拜拜拜拜拜拜~~~~~ 废话两句,其实这个文,从头到尾徐礼都是喜欢季秉恒的,包括季秉恒推他去死的时候,从他当时不反抗的反应来看,他是愿意的,因为徐礼这种人,死心眼,爱一个人的周期,是一生一世。他之所以不愿意跟季秉恒好,是因为季秉恒牺牲太多的人,那些可以被利用牺牲的,都是为他付出过的人,这点徐礼接受不了,但是他又无力改变,所以只能消极面对。 另:我把小源三振出局了,因为年仔是个彻头彻尾的强权主义,强者永远是胜利的一方,这个观点从年仔第一部书就非常明确,小源以后会遇见一个叫石楚的老流氓,这丫对小源强奸不成反被日,然后他两磕磕绊绊地过了一辈子,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byebye! 71 71、第 71 章 季秉恒的烦心事(恶搞季渣) (一) 季秉恒最近过的苦大仇恨,相当苦逼。 徐芷是越来越大了,对徐礼也越来越粘了,他自己是越来越老了,徐礼对他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老三最近在国外把公司做的有模有样,蓄势待发,说回来就回来了……这都是闹心事儿啊。 季秉恒难得的惆怅了,眼含哀怨,酝酿着准备第n次跟徐礼提送徐芷出国深造的事儿。徐芷今年也不小了,眼看高中马上就毕业了,愈发的让季秉恒不放心,他两名义上是父女,实则什么关系都没有,徐礼对徐芷简直是心头肉掌中宝,每回都让季秉恒心里保不齐生出点酸疙瘩。 长叹一声,季秉恒想到徐礼对徐芷那种毫无缝隙插不进去的亲昵,长相幽怨,他对他还没那样呢,就这么白白的给个小屁孩占了彩头,这事,闹不住啊! 徐礼最近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现在洗个澡都把锁门上,防贼似的防他,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有时候他找一没人地儿照镜子,数数脸上那日渐剧增的褶子,再想想修炼的越发招人的徐礼,顿时就hlod不住了。 三月的黄花,说谢就谢了,就像那爱人的心啊,说变他就变了。 徐礼一出浴室,就看见季秉恒人模人样地坐在床沿,手里拿着杯酒,眺望远方,眼底深邃的跟海似的,尽显成熟男人魅力。 以他这些年对季秉恒的了解,一看就知道对方卯足劲准备不干好事。 徐礼拿吸水毛巾擦了擦头发,在椅子上坐下,清清爽爽地短发,他留习惯了,方便打理,干的也快。他这刚擦一会儿,就感觉背后有人摸过来,徐礼以不变应万变,任由对方刀枪剑戟岳父勾叉。 季秉恒讨好地接过徐礼的毛巾,帮他擦头发,心里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 别扭半天,徐礼感觉毛都快秃了,头皮被擦的火花四溅,季秉恒才蹦出一句话,“最近徐芷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徐芷跟他们学校附近的小流氓打了一架,她这可不是第一次了,现在给你惯的无法无天,一点女孩家的样子都没有,就凭她那满江红的成绩单,在国内也不可能考上大学,我有一朋友,就是上回谈建材的那个夏总,女儿跟她一个样,让人不省心,后来人压抑咬送到英国那边的淑女学校,刚毕业,知书达理斯斯文文,也就两三年,她可不能再宠了,青春期的年纪,叛逆,就爱坏事,野的都没边了,以后还不指定干嘛呢。” 季秉恒不是第一次提这事儿了,徐礼一直不爱搭理他,对这件事不做任何回应,季秉恒那点心思他明白,但不理解,更加无法苟同,徐芷是他闺女,比亲闺女都亲,血浓于水,沾不得季秉恒那些个肮脏事儿。 徐礼扭脖子瞟了季秉恒一眼,徐芷不管什么样儿,只要她心是好的,不干违法的事儿,就行了,她自己开心,比那些虚头吧脑的成绩单重要的多,再说打人这事儿他知道,徐芷也是路见不平,不过被季秉恒这么一提,他是得找徐芷谈谈,以后遇见这样的状况应该去报警,她一个小姑娘家,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不得让大人担心死。 像以前一样不甩给季秉恒只言片语,让他自己床底下点蚊香,没下文了,徐礼没功夫跟他胡搅蛮缠,床铺一掀,准备睡觉。季秉恒越老越回去了,竟然跟个小孩计较,不招人待见。 徐礼沉默惯了,没成想这回季秉恒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无比坚定,越挫越勇,非拿这事儿跟他较真。硬是挤进另一边,从后面搂着徐礼,脸不红气不喘的编排徐芷的坏话。 徐礼别的事儿好说,但凡是扯上徐芷丁点,就一步不退,据理力争,三两句还行,一说多徐礼就不乐意了,做爹的哪能让别人这么诽谤自己闺女。 季秉恒说的正来劲呢,就听见被窝那头徐礼慢悠悠地说,“好啊,送过去。” 还没来及高兴,那边接着说,“我跟她一块去,她呆我眼皮底下都生这么多事,那么远,我不放心。” 然后……就再也没然后了…… (二) 徐礼本来长的就好看,经过这二十年间的沉淀,又多了份沧桑,添了点忧郁,一看就知道是沉稳内敛靠得住的好男人,再加上向来高品位的季秉恒这么一意粒出品了这么一个内涵又外冷内热的男人,徐礼成了糖水店乃至明水街的标志。 有了徐礼这么个型男活招,小店的生意自然是开足马力的开起来,来光顾的清一色都是异性,各个年龄段都有,招蜂引蝶。 季秉恒开始还挺开心,美滋滋的特带劲,可日子一长就觉出味儿来了,不对啊,怎么来的尽是些小媳妇大姑娘,那眼神太意欲不轨了,这什么情况! 现如今姑娘的太如饥似渴了,保不齐趁哪天月黑风高就能干出点出格的事儿,季秉恒这下不干了,又怕贼偷又怕贼惦记,可劲的动员徐礼安心在家呆着,不缺他那点钱过日子,徐礼能答应他?再说这店子也开了十几年了,整条街一迁再迁,就剩他这一家糖水店里,邻居也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舍不得。 季秉恒索性也不公司了,把那些没必要的聚会全部推掉,天天去店里和徐礼干耗着,徐礼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寸步不离。 徐礼这人,特能撑,也稳得住,季秉恒敖彪这法子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过段时间他自己腻了就得走,所以也不在意,每天该干嘛干嘛,起初还行,日子一久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季秉恒比上班还积极,而且店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小了,天天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激动的跟打鸡血似的,嘴里三五不时地冒出一句,攻啊受啊,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下徐礼不乐意了,晚上回家特地跟季秉恒谈了这事儿,难得的拉下脸,说互相信任和尊重是基本的,季秉恒起先还想蒙混过去,可往事历历在目,他是不敢再招惹徐礼了,这人他太不惹不起了,只好变着法的折腾自己,先答应了吧。 第二天,季秉恒果然没有跟徐礼一起出门,而是早早地去了公司。 徐礼吃完午饭,准时准点的打开店门做生意,客人依旧是那群打了鸡血的小女生,其余照旧。 本来这事件好事儿,可坏就坏在,晚上回家,季秉恒问都不问今天店里的情况,这让徐礼心生疑窦,要搁在平时,季秉恒恨不得生出八张嘴,要他把今天的发生了什么事儿交代清楚。过了一天,季秉恒还是没问。 又过了一天,季秉恒提都不提。 第三天的时候,吃夜宵的空当,徐礼冲徐芷提了一句,“今天店里来的背红色漆皮书包的小女孩特别像最近很火的一个少女团体里的成员,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徐芷接茬,“爸爸你太夸张了,有那么漂亮吗?” 徐礼难得地回了句,“有。” 季秉恒没说话,脸色紧绷,低头喝汤。 吃完回房换着睡衣的时候,徐礼还在念叨,那姑娘眼睛挺大,跟桃儿似的,人也水灵。 季秉恒忽地把他扑倒,跟解恨似的堵住他的嘴,又啃又咬。 徐礼一算,他们得有5天没那个了,也就没反抗,随他去吧。 等完事了,俩人各自喘了会儿气,就开始迷迷瞪瞪准备睡了。季秉恒也不年轻了,现在干一天得歇两天,这玩意太耗费精力,全是高蛋白。 凌晨季秉恒听见旁边床头有响动,以为徐礼起夜,就把他一直横在他身上的手拿开,果然,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找拖鞋声音。 徐礼尿完,洗手,回来,躺床上忽然问了句,“你觉得那姑娘好看吗?” 季秉恒就烦这话题,再说那姑娘他下午也看见了,五短身材,凹凸不均匀,要不是怕被徐礼知道他买下了对面的茶楼,一直在二楼监视他,早就掏心窝子说实话了。 这下可逮着机会了,季秉恒脱口而出,“不好看,穿的也土。” 等季秉恒明白过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徐礼和他大吵一架,冷战数天,让他明明白白地体会了一回祸从口出。 事情闹的很严重,连徐芷都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幸灾乐祸地静观其变。 徐礼隔天晚上抱着枕头去了客房睡。 季秉恒苦着脸,但凡找到没人的空当就道歉,白天道完,晚上道,丁点效果没有。 当了小半个月的请汤和尚。 最后实在忍不了了,特下三滥的拿曲别针捣开徐礼的房门,身体力行“好好”地道了番歉,并且发毒誓不会再干涉徐礼的生活,才平息此事。 (三) 徐芷在幼年时期,对他季叔叔的感情,还是比天高,比海深,恨不得立马磕一个认干爹得了。 但这份感情,随着徐芷年龄的增长,产生的变化,因为要争夺同一个人的宠爱,两个人从亲密无间转成微妙的敌我双方。 徐芷的争夺战打的很漂亮,特别是在他幼年时期,牢牢地占据了他爹的整颗心,老霸道了,一旮旯都没给他季叔叔分,但是,徐芷发现一个问题。 在他高中毕业,勉勉强强考上个三流专科住校之后,他爹就不再向以前那么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了,巨大的失落感。 徐芷在心里认定,是季叔叔搞的鬼,这老家伙一早就想把她挤走,从她上初中开始就说要把她出国,一直说到高中毕业,美名其曰深造,实则独占他爹,她徐芷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不存在! 每周五都是徐芷例行回家的日子,徐礼也会在这一天早早的收摊,回家陪他的心疙瘩。 徐礼是7点到的家,徐芷就坐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牢狱 作者:厚年 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捧着本八卦杂志,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父女互相打了声招呼,徐礼就拎着手里的袋子,进厨房给徐芷做饭。 三道热菜,一道冷菜,一盅汤,都按徐芷的口味来。徐礼把菜摆好,碗筷拿好,徐芷没有向往常一样闻着味儿过来,而是依旧坐在沙发上,貌似专心致志地看着她手里的杂志。 这点儿季秉恒还没回来,徐礼解开围裙,挂好,绕道徐芷身边,准备和她聊聊天,结果一抬眼,杂志上巨大的标题,“x霜霜自述:我和季氏总裁不得不说的故事。”还配了张图,远距离拿长焦吊的,但是依稀能看清楚,画面中挽着手的男女,一个是那三流女星,一个是他的枕边人。 徐芷半天没听见他爹叫她,估摸着是他爹看见封面了,心里霎时间乐开花,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从杂志缝里瞅了眼他爹,面色还算正常。 刚想说什么,门锁咔哒就被打开,季秉恒回来了。 徐礼拍拍徐芷的小脑袋,招呼她过去吃饭。 一顿饭与平时无异。 但是季秉恒活活生出了些许奇怪,小丫头今天的瞧他的眼神太诡异了,眼神发亮,透着狡黠,怎么看都怎么不怀好意。可徐礼又表现的无比正常,期间大多都在问徐芷在学校的生活状况。 等餐毕吃水果的时候,季秉恒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杂志,顿时汗如雨下,好家伙,在这等着他呢。 和徐芷用眼神在空中互相挑衅一番,季秉恒清了清嗓子,准备跟徐礼解释,那天一大群人,这女的是别人家的二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媒体光拍他两,他也是受害者。 结果徐礼从厨房出来,端着果盘,利索地把杂志收到平时放杂志的盒子里,冲徐芷说了一句,“你看你都这么大了,乱丢东西的坏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 就再无下文了。 本来季秉恒是心惊,这下彻底凉了。 想说的话就在嘴边,硬生生吞了下去,哽在喉咙里,水果很甜,是当季的品种,可季秉恒吃再嘴里,苦涩无味。 一切结束后,徐礼碰着盘子,回厨房刷碗。徐芷见没打成目的,讪讪地也回了房。 季秉恒一直在沙发上坐着,没动。 徐礼爱他吗?无法确定吧,就算过了十几年,徐芷也长大了,可是徐礼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一次也没有。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徐芷,徐礼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吗?他不知道,更不敢想。 如果是自己看见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暴躁地忍不住要跳起来,可是徐礼如此冷静,在徐礼的心里,自己占多少分?或者其实根本就没有属于他的地方。 他们一起牵手走过的季节,对徐礼来说到底是幸福的开始,还是难熬的时光,无从得知,种种不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在迷途里,徘徊着走不出去。 突然之间,什么都不确定的起来,不确定的恋人,不确定的爱情,不确定相守,不确定的存在,赤白的灯光渗透进眼里,那么刺眼,让人落寞。 当初是不是应该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然后自此变成无所谓的结局,突如其来的疲倦感,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想不通,猜不透,是是非非,无妄无果。 那晚季秉恒再没有说什么。 生活依旧要过下去。 隔天徐礼起床时,旁边的床铺已经冰冷,显示不出有人趟过的迹象。 徐礼顿了一刻,起身,铺床,收拾好一切,去了店里。 徐礼这人,虽然外表带点冷淡,但是内心实打实地敦厚,人老实又勤快,和邻居平时相处的都挺好,特别是明水街的老邻居们。 十几年的相识,多多少少都处出了感情,对于徐礼这么个明水街的金多宝,居委会大妈自然不放过,隔三差五的上门揣着自家的闺女和自家亲戚的闺女的照片,毛遂自荐。 徐礼在常年和这些大妈打交道的过程中,练就出一套任你说破嘴皮子我也纹丝不动的铜皮铁骨,没成想这老太太也对他这套办法吃的透彻,这回也不费嘴皮子了,直接把人领进店里,她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料定徐礼不会下她面子。 给徐礼介绍的这女的,叫王玲,今年刚刚三十出头,离过婚,没小孩。长的很是有些模样,是在事业单位做采购的,性格也好,就是不能生育。 他两来的这会儿,正好是下午四五点,没什么人的时候,徐礼没想到这老太太会直接带人上门,被杀的措手不及,这祖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倚老卖老,一定要徐礼跟他表侄女的女儿出去转转,当给她个面子,徐礼被她缠的无奈,只得把店子交给伙计,自己先把这两不省心的打发走。 老太太一见把徐礼弄出来了,胡搅蛮缠那劲头大了去了,她家那门进了就不准走了,非得留下吃顿晚饭,不吃不行。徐礼拗不过她,只得给家里去了电话,跟阿姨说今晚不回去吃了,让她晚点下班,为季秉恒准备饭菜。 说是人老太太做,但徐礼一汉子也不好意思让人老太太下厨,只得埋着头认了,自己在又洗又涮的,尽显居家好男人气质,看的老太太不住的和王玲点头。 王玲兴许是对徐礼挺满意,徐礼洗完菜,她也近厨房拿起刀,跟砧板上忙活,两人都是能持家的人,搭配起来干活倒也快,约莫四十分钟的功夫,一桌子菜就出来了。 一半是王玲做的,一半是徐礼做的,把老太太高兴坏了,连说七八个好。 刚好没多久,徐礼的手机响了,掏出来扫了眼屏幕,跟桌上那两女人说了声抱歉,跑过道接去了。 电话是季秉恒打的,问徐礼干嘛呢,这几天他们两人都没多大交流,本来季秉恒想跟徐礼说,他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探探徐礼的反应,结果他这刚打电话回去,阿姨头一句就把他撂下了,说徐先生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徐礼不好说现在在干吗,又不愿意撒谎,就挺不自然顿了一下,说,“哦,我在外面有事呢。” 煤气灶上还炖甜汤,得大火烧开,然后转小火慢慢熬,这会儿正好火开了,热气儿顶着锅盖发出“咕嘟,咕嘟”闷响,厨房就在过道边上,徐礼赶紧过去拧紧煤气开关,关小。 季秉恒想问,你那是什么声音。可没问出口,因为他清晰的地听见,有个女人说了句,徐哥,汤开了,徐礼回她,没事,我关了。 季秉恒后来说出来的,是,我晚上不回去了。徐礼应承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 多一句都没问。 季秉恒深沉地看着攥在手里,被徐礼挂断的电话,下一秒便狠狠地摔了出去,粉身碎骨。 季秉恒当晚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有。 徐礼什么反应也没有,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本本分分看他的店,过自己的日子。 后来王玲又找了次徐礼,这次是她单独一个人,徐礼这回利索地跟她出门,找了家茶楼,要了间包间,在包间里,委婉却又坦白的表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王玲脸色不好,苍白又难看,沉默了一会才问,是不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 徐礼摇摇头,告诉她不是她的原因,而是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 俩人又坐了一会,等王玲情绪平复了,才走。 这个地方不太容易打到车,徐礼体贴的请王玲上了自己的车。 银灰色的现代从茶楼的巷子里拐出来,徐礼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女的,这是私家侦探晚饭前交给季秉恒的资料,在徐礼回家之前,已经被季秉恒揉的皱巴巴,破败不堪。 季秉恒很想冲过去,亲手杀了那对狗男女,胸脯剧烈地起伏,可他逼自己要冷静,季秉恒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深,克制着看了一遍一并呈上来的关于那女人的资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没有钱,不年轻,长的也不甚好,没有任何一点能胜过自己,却实实在在地吸引住了徐礼。 季秉恒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这十几年都是他一个人的单程旅途,一个人的朝朝暮暮,不禁心生怆然。他和徐礼之间犹如一盘散沙,实则毫无牵挂和羁绊,如果徐礼说要走,他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所有关于幸福的假象都在轻轻释散,再也控制不住。 他曾在徐礼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又被他自己亲手被挖出来,怪不得别人,错在那段放纵叛逆浪荡的过往,这回,他把什么都给了徐礼,把什么都舍弃了,自我沦落,换来的却是瞬间身体即将被撕裂的痛楚。 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在徐礼心中的位置,再也唤不回这个人身上的温柔,可悲的可怕。 季秉恒没出来吃晚饭,徐礼问了几句阿姨季先生的情况,没得出什么所以然来,端了食盘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上了锁,徐礼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面才开。 季秉恒打开门,表现的太正常了,可徐礼对他的一举一动表情语调,无一熟悉,季秉恒现在所散发出的每一丝气息都在显示,他的低落伤心,空洞阴冷。徐礼看着他,盯着他的脸,对这样的状态有些恍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桌上的资料都是摊开放的,主人并不打算隐瞒任何人,它们大喇喇地出现在徐礼的眼睛里,徐礼放下食盘,拿起资料夹,里面照片清晰,一应俱全。 徐礼眼角跳了跳,脸也跟着冷下来,“你找人跟踪我?” 季秉恒不怒反笑,“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学不会去尊重和相信别人。” 徐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季秉恒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裹的死紧,力道大的让人生疼,“尊重?相信?”冷哼一声,“就是学你一样对我不闻不问,就算我晚上不回家也不会打个电话问问我睡在哪里,和什么在一起,会做什么,就算看见我和那些三流女星传绯闻也当没看见,你真他妈大度,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徐礼,我忍够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自己扪心自问,在你心里我他妈算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徐礼没想到季秉恒会这么说了,楞了一刻。往回抽了抽手臂,不能动。 徐礼直视着季秉恒,看着他充满绝望和愤怒的眼睛,再也无法逃避的隔阂。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问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徐芷也二十岁了,我们过了这么久,都说时间是感情的杀手,你要是真的有别人了,大可丢下我跟别人去好,十六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被你磨圆了。” 季秉恒完全没有想过,徐礼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徐礼上来之前,他心里编排了很多强迫他留下的话语,因为在他潜意识里,他即将面对的,会是徐礼无情的抛弃。 无法承受的喜悦,季秉恒会犯大多数人都在犯的错误,在接近幸福时,往往倍感幸福,却在幸福进行时,患得患失。 受不住的蛊惑,季秉恒激动地一拉过徐礼,也不管他接不接受,死死地抱住他,嘴里念叨着,“真的吗?徐礼?你对我……我以为……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喜欢,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徐礼任他抱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过奇怪,无论过了多少年,多少个世纪,如果不说出来,爱的再深都会心怀不安,惶惶害怕即将面对的曲折。 季秉恒一边抑制不住心中欣喜,一边还记恨着王玲,不过这会儿再也不敢硬气了,喃语着说,“那女的怎么是怎么回事。” 徐礼没想到都这地步了,还不忘打探军情,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把老太太和王玲的始末交代清楚,季秉恒听了长舒一口气,接着问,“那天电话里汤开了是怎么回事。” 徐礼只好又把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遍,季秉恒怪他怎么也不知道拒绝,都是有家属的人,徐礼让他松开手,抱得太紧,然后才说,人老太太都快七十了,还是一倔脾气,他怕不答应再出个什么事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季秉恒还想哼唧,徐礼就开始发难了,上回季秉恒可是发了毒誓说会互相信任尊重的,这才多久,老毛病又犯了,季秉恒听见点头如捣蒜,一个反身把徐礼摁桌上,决定要来个“深刻”、“持久”的道歉。 季秉恒在书房道了两次歉,觉得心里还是有愧疚,回房又道了一次,最后还有还想道,实在是把徐礼道毛了,才鸣金收鼓,就这样,那手还不老实,上下占着便宜。 徐礼这副身子,是越上年头越有看头,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徐礼困意上涌,腰酸背疼,决定暂且视那只咸猪手,等明天养足精神再算账。 徐礼到底算没算账,无从得知,就是那周徐芷回来的时候,半夜饿醒了去厨房拿吃的,经过二楼客房门口,听见他季叔叔在那干耗,“宝贝,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你让我进去吧,你都给我锁外面好几天了,我真不敢了。” 徐芷以为是自己的作战方案奏效了,隔天兴致勃勃地大老远跑市区又买了一沓子八卦杂志,结果还没翻两页就被徐礼找过去促膝长谈,徐礼告诉她,她已经长大成人了,以后要有自己的生活。 一直坐在不远处假装看报纸的季秉恒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咱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四) 这人生啊,真是充满了坎坷啊,季秉恒活了大半辈子,终于明白祸不单行这句话。 美丽的早晨,身边躺着美丽的爱人,准备再做一次美丽的事情,门铃他就不合时机的响了,然后他美丽的爱情,拒绝再做美丽的事情,并且毫不留恋的推开他,穿上严严实实地衣服下去开门。 等季秉恒发现徐礼久久未归,下去找人为时已晚,季秉源正情难自制地搂着徐礼,那叫一个恬不知耻。 刚想一脚踹过去,就听见自家媳妇让情敌安安心心住家里的季秉恒,顿时泪流满面。 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啊,什么时候还能彻底铺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很喜欢的风格,于是死活不要脸的一定想尝试下,凑合着看吧。 我对贫,有种执着,可惜没那水平,这是最后一篇后记,大家新文见。 最近在某网站,看见两篇牢狱的书评,很感谢,sunshe的那篇看的我笑哈哈,还有一篇说我们家不心甘情愿,行,瞧好了。 年仔专栏,欢迎包养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