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记事》 分卷阅读1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1、同行是冤家 第一章 同行是冤家 城里开发区新开张了一家火锅城。老板是我几个老主顾的好兄弟。我也就被拉了去捧场。 等我洗完了澡,换身干净衣服,还喷了一点某位主顾送的香水,打了大大的一个喷嚏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鉴于以前吃饭,如果定在六点,最早的六点半到,最晚的到桌上人都喝到躺在桌子下睡醒一觉了才来,这个情况。我又窝回了沙发里,等看完新闻联播,他们开始打电话催我。我才出发。 吃火锅嘛,无非就那么几样,猪肉羊肉,粉条丸子,青菜萝卜,等等。吃的就是一个热闹。可是如果去早了,守着一个锅,边捞底料看看厨师厚不厚道,边听周围桌上吃的火热朝天,边等人的话,那玩的就是一个寂寞如雪了…… 我就住在新开发区,说是新开发区,其实还荒凉的很,两年前我来到这里,老街区不但闹,房子旧,而且也贵。但是买什么都方便,交通也发达。对于我这么个爱凑热闹的人,住到这么远离市中心,这么荒凉,这么安静的地方。那真是一种折磨,比被抢了磨牙骨头的小狗还痛苦。 可我还是住在了新开发区。租了个小小的一居室。 那新火锅城,就开在我的小窝的斜对面,过了马路就是。 这两年新开发区果然如预言一样飞速发展起来了,附近几个大商场,大住宅区都快施工完毕了。我咬牙切齿的后悔,我住的这个小区的房子,已经涨了三倍的价。当初房东的老丈人病了住院,房东都跟我商量过,只要我给他两万块钱,五年内再还他六万,这小窝就属于我了。 可是我那时却把钱借了出去,到现在也没讨回来。郁闷。否则,早就八万变二十四万了。 我一边想着房子的问题,一边走到了火锅城。 那叫一个爆满。 我点点头,这伙人的兄弟的店,必定人满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何况听说这家老板后台也挺硬的。但是他刚回国,我没见过。对他家的事也只知道一点而已。 火锅城装修一定下了大本钱,格调很高,金碧辉煌,一进门我的眼睛就花了一下,当然,不是对着装修花。是对领班。好一个可口英俊的小帅哥啊,就是黑了点。不过皮肤黑了更有魅力。我略微流了一下哈喇。但是鉴于这样的未必泡得到,就算能泡到,这家老板也不希望他的员工不务正业吧。新开张的人都是比较敏感的,算了算了,我当初也一样。 再说世间帅哥何其多,怎么可能泡尽?能泡个十之一二足矣。 我的眼睛开始搜罗我那一二。 这时,小帅哥领班凑了上来,笔挺的小西服,笔挺的小鼻梁,笔挺的……嗯,不要多想。他只是问我有没有订座。不过,声音很好听啊,笑的好甜蜜啊……嗯,不要多想,人家只是在尽责,今天他们老板一定发了很厚的红包。 我咳嗽一声,“熊哥在哪儿?” 小帅哥立马明白了,“在里面,请这边走。” “不是包厢吧?”我讨厌包厢。 “不是,只是位置比较靠里。” 拐了个弯我才看明白,这里不是包厢,胜似包厢,在墙角,两面靠墙,还有一面摆着花瓶,器物的花架子充当了另外一面墙,唯一开口那里,还被个包了四面暗色镜子的方柱子挡了一半。 我满意这个地方。 人居然也到的差不多了,我数数,一对,两对,三对……半。齐了。 火锅也已经煮上了,我看到锅里已经开始翻滚,但是几个人的碗还是干净的,还没开吃。 “哎呀,总算有一次不是我点完菜等你们来吃!”我感叹。 “只要是我们买单不就行了,你个小心眼的。”熊哥道。 有几个人立即颇给我面子的笑,再开两句玩笑话。 不过,在座的两位花枝招展姑娘家,从鼻子里给了我四道气。大概已经听说过我是哪号人物了。 “唉唉,同行是冤家啊。”我感叹。 惹得两位姑娘一齐瞪我,“谁跟你是同行?!”哇,要不是今天太忙,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倒茶水,我保证我一定被泼了一身水了。 我一拍晋子楠,“晋总啊。” 晋子楠扑哧笑了,“好好好,咱俩同行。” 同行啥,人是老板,酒吧,迪吧,ktv吧,开了不少。都是连锁。 不过,都是服务业,也差不多。而且,晋子楠脾气最好,总是帮我打圆场。 哦,对了,还没介绍我是干什么的吧?俺也是服务业的,给广大同志带来欢笑,带走烦闷,颠倒黑夜与白天,奉献肉 体,牺牲良多的,小m b一名。但是,上个月晋子楠又投资了一个鸭脖店,正要打入市场,扩大成连锁店。剪彩吃饭的时候,我就拍着晋子楠的肩膀,“晋总,咱俩是同行了。”惹的一群人笑。 说那两位姑娘是我的同行,也不大算冤枉她们。跟这些人混了这么久,他们都会带什么人出来,我也看得出来。 如果是什么正经的朋友,我开口前,他们就会介绍了。可我开了玩笑他们也没解释,那就没错了。 同行。 不过,人家姑娘家是干的比较久的,说起来也比较好听的:女朋友。 保鲜期不超过一个月,或者三个月的女朋友。 其实本来都是单纯的好姑娘。虽然可能出身差一点,老家在农村,或者家境差,兄弟姐妹多。好容易大学毕业,或者出来打工。想凭自己的本事,挣得一点钱,好风光的回家,或者定居在城市。 却发现城市里挣钱也多,消费也高。可以买名牌的化妆品,衣服,可是二十年内绝对买不起一套市中心的三居室,上班总是得坐公车。 但是毕竟长的够漂亮,偶尔一个机会(也许是被特意安排),遇到了老板的朋友,或者朋友的老板,正好是未婚青年,事业有成,或者二代公子哥。心就动了。 公子哥们往往有心没肺。相处一段时间,也就腻了。分手,平时给买的衣服鞋子首饰礼物不算,再奉上一笔分手费。反正这些公子哥的父母要么管不了他们,要么就想放纵着娇惯着他们。儿子有过多少女朋友,根本不带过问的。不过,如果儿子真的有一天带回来个平头老百姓家的漂亮女儿给他们看,那他们才要如临大敌。 于是就经常有这样的女孩,流连在这些公子哥群里,做着麻雀变凤凰的梦,吃饭总是被公子哥带出来炫耀,偶尔运气不好,会遇到前男友。前男友和现男友相视一笑,仿佛一笑泯恩仇,心里却想着,“嘿嘿,不过捡我的旧货而已。”和“下次老子绝对要找个更漂亮的妞来!” 这样的女孩,往往有两个归宿,要么幡然醒悟,嫁给身边层次差不多的同事,同学什么的。辛苦却也坦荡的过这一生。个别的也真的会嫁给公子哥,不过,是情人还是妻子,又要看运气。 可是公子哥毕竟少。公子哥最后还是要听父母的话娶千金小姐的。就算不是千金小姐,也要个知根知底,清白,富裕的姑娘。倒不是这些公子哥们听话,我觉得,大概是千帆过尽后,对什么都看淡了。娶什么样的不是娶?姑娘们的青春就像那天边的浮云,总会飘过去。只有抓在手里的钱和权,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这些公子哥们,要么浑浑噩噩,早晚弄垮父母留下来的东西。要么到三十岁后,就想和尚出家以前一样顿悟了,从此再不叛逆,乖乖跟着父母一条心,娶该娶的,做该做的,至于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女朋友,也没什么人会去追究。 我眼前的这些姑娘们能嫁给公子哥的更是少之又少。趁跟公子哥好的时候,多存点嫁妆才是正经。 我等着锅里的蘑菇煮透,心里颇为戚戚焉的想着这些话,有点得意,我这个高中辍学的,总结能力还是挺强的嘛。 不过,除了熊哥和晋子楠,以及他俩带来的那两位让我颇有感触的姑娘,在座的还有三个人呢。 一对夫妻,这倒是模范夫妻,简直是公子哥里最最另类的一段婚姻。曲明宇和他媳妇,曲嫂。他俩是大学时候认识的。曲明宇在大学里追起相貌顶多算清秀的曲嫂,毕业后闪婚,因为曲嫂家世平平,曲明宇的父母很是不满意了一阵,可是两个人眼里没别人,黏糊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一直黏糊到现在,曲嫂怀孕。变成三个人(第三个在肚子里)黏糊的跟一个人似的。 我这边总结呢,曲明宇那边在劝媳妇多吃点,“别吃西红柿,那是底料,都不知道煮了多久了,再说吃了反胃怎么办?蘑菇还没熟,等一等,牛肉虽然熟了,可是以防万一,还是稍微多煮一下,消毒,哎!死老夏,抢我媳妇的牛肉?!找死啊!” 老夏。我是他债主! 提起这个人我就恨的咬牙切齿!没错,就是他,耽误了我八万变二十四万的大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目前略有存文。等晚上再发两章。 希望大家要收藏,撒花。谢谢。 2 2、债主是杨白劳 第二章 债主是杨白劳 老夏本不姓夏,或者说,他本来就姓夏? 有点拗口,我慢慢解释。 话说一年半以前,我跟老夏正打的火热。那个时候,大家叫他邓少。 他的老子老邓那个厉害,据说本市的马桶,七成都是出产自老邓的厂子。最近几年,老邓又进军了装修行业,赚的更多了。 但是却后院起火,流言四起,说邓少不是他亲生儿子。 要说老邓,我见过一两次,方脸,小眼,圆肚子,一脸的精明,猥 琐的精明。跟邓少这副清秀俊逸、懒懒散散的公子样,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老邓曾经很为独生子不像自己,像自己老婆而得意。 可这流言一起,老邓坐不住了。悄悄拿了独生子的头发去验dna。 遇上个没口德没医德的化验员,老邓还没看到结果,绿帽子已经被全城人吹的满城飘了。 老邓一脚把老婆孩子赶出了家门,把小秘书扶正了。 邓少一下就傻了。 邓少的娘亲大人当天就住了院,心脏病突发。医药费是我垫的。 但是我没安好心,真的。 我当初的想法是,这两万块救回来一条人命,以后邓少不得跟着我混? 哦厚厚,想想看,将来我就是老鸨了,我的第一只小鸭子,就是曾经是邓少的邓小鸭子,多风光啊!这样的小鸭子,得多受人欢迎啊!出去卖一次,不得个三五千的? 可惜,我这想法冒出来还没几分钟,就被扼杀了! 邓少的娘亲一醒,吐出来个重量级的人名,说,找你哥! 你说这种同父异母的哥哥可靠吗? 要我说,那是实打实的不可靠。更何况亲爹都不在了。人家正独掌公司,独占鳌头,风头正盛哩。 可是,他把邓少和他娘亲大人给接回去了。 跌碎了一干等着看邓少笑话的人的眼镜。 从此,邓少改姓了夏,或者说找回了他的本姓。夏元健。比邓健似乎好听一点哦?夏元舟说,他们这一辈是元字辈,中间要加上个元字。夏元舟就是老夏的亲哥哥,我们都叫他夏总。 我一直琢磨,难道说,夏总觉得实在是高处不胜寒,要弄个弟弟给自己添点堵,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不过,老夏从马桶太子的称号,换成了电器王子,真是好听了不少。 夏总也真是把他当祖宗给供起来了,送房送车,甚至送股份,还好送的不多,只是让他有分红好花而已。 老夏基本上比较安稳,估计觉得给人当了二十多年便宜儿子,见到知情的人,总是心里挠的慌,于是基本上只跟以前比较熟的人混。但是,老夏的娘亲大人没少给夏总添堵。 你说你一个姨奶奶,老爷子还不在了,就安分点吧,她不,闹着要在公司当董事,闹着要分财产,闹着要精神损失……我实在没闹明白她损失啥了,除了名声,那也不是夏总给你弄没的啊? 我觉得,这个夏总也许只是单纯的欠虐。 可是,老夏就没那么高尚了。 那两万块钱,他至今都没还我! 不但没还,还欠新债,后来他嫖我,都不给钱了! 完事以后,就抱着我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比亲兄弟还亲,谈钱多俗!” 丫丫的,你跟自己亲兄弟没事就上 床? 我恨不得阉了他!而且,这家伙在床 上还有个……说不清楚算是怪癖还是毛病。不提也罢,一提我就觉得我这当红炸子鸭没魅力。 不过,后来老夏倒是介绍了几个顾客给我,都是跟他一起混的朋友,勉强算是弥补了一点我的损失。 所以,我一见他总要问,“老夏,什么时候还钱!?” 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才是公子哥,丫才是出来卖的。于是在饭桌上,对我格外客气。 今天照旧一问。 老夏:“天天带你吃饭,光饭钱,都给你省了多少了?” “那是利息!” “咱俩啥关系,提钱就俗了。你那钱,是给我救命的钱,我怎么也得等你缺了这点钱就要没命的时候再还你吧。” “哎,蘑菇熟了。”熊哥打断我们俩,“每次都说这个,我们都听烦了。赶紧动筷子吧。” 熊哥本不姓熊,长的也不太像熊,但是,他买什么股票,什么股票跌,我们就给他起了个熊哥的外号。 熊哥只做过我一次生意,还是跟客户去喝酒,带我去顶酒,喝多了,把我当他前女友了。第二天醒了,我揉着腰问他感觉怎么样? 丫说,还是女人好。 我扔他个白眼,“怀孕了更好。” 他脸就白了。 他很想娶他前女友,但是因为意外怀孕,她堕胎导致不能再有孩子。熊哥的父母死都不同意,他女友就嫁了个离婚后自己带孩子的中学教师。 熊哥颓废了很久。后来就少有固定的女朋友了。 对了,回头来说说我。 我嘛,学人家,也给自己起了个花名,但是叫英文名总觉得别扭,叫个阿平,小安的,更别扭。而且为了提醒自己,也提醒我的客户们,我决定叫自己小a。小心a字头的病,坚决办事带套! 来这里两年了,算是小有名气了。不过,我也有几个原则,死都不变。带套办事是一,其次,我一个月只卖三次。每次三千。 这个我对外是这么解释的,数量少才能保证质量。菊花是很娇嫩的,工作一天休息九天,才能保证松紧度嘛。 很多人说我矫情,说我懒,说我假仙。 我想的是,挣钱越多,就越想花钱,早晚手里还是一分钱不剩,为了钱每天去卖,那就万劫不复,再无回头路了。 每月九千块的收入,对一般人来说是很高的收入了,我每个月只花一半,存一半。存的钱包括买各种保险。这样我真正存在存折里的钱,每月也就两三千左右。一年也才两三万。 这就更能反映,我才出来“工作”半年就借给老夏两万块,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省了多少伙食费,置衣费啊。 结果这白眼狼,死也不肯还了。 不提他,提他就有气。 我的顾客不太多。比起其他鸭子来说。 一个是我的原则摆在那里,老夏又多少能维护我一下,再来就是我也比较挑。 一次三千,不是特别多的数目,出的起的人不少。可我看不入眼的太多。偶尔有那么两三个月,我是没有“工作”满三次的。 老夏和晋子楠都提过要包我。每月两万。其他费用另算。 我点头,“好啊,不过,还是每月三次。” “为什么?” “出于保护菊花的原则。”其实这事情说白了就不好了,如果你哥哥,你父母发现你包了个鸭子,绝对比包了个空姐、护士、无业女游民等等要震惊的多。你能抵得住他们的劝吗?你要爱面子嘴硬说我能,那倒霉的绝对是我这只无权无势的鸭子。你如果抵不住……那还不如当初就不包。 对面两位同行依旧发嗲,不过我有点毛骨悚然,因为两位都是冲着熊哥去的。 我拿眼神瞄瞄熊哥,伸出来两个手指晃了晃,两个都是你带来的? 熊哥笑嘻嘻的点头,把一左一右两位美女一搂,对她俩说:“要公平竞争哦!” 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于我来说,女人是灾难,熊哥居然还弄来两个。 老夏没皮没脸的开玩笑,“床 上也要公平竞争吗?” 两位美女白他一眼,异口同声:“讨厌啊你!” 熊哥傻笑,笑容猥 琐。 我们几个顿悟。 老夏继续不要脸,“熊哥啊,你哪吃的住啊,服务员,炒盘腰花来!”眼睛挤啊挤的,小了点声音,“两位美女可怜一下小 弟了,今晚分我一个好不?”还偷眼看看在座的几位。 我 靠,我心里骂,你小子更不要脸的事都干过,今天居然腼腆起来了,你是老夏吧?不是什么处 男披了老夏的皮了吧?我没理他,捞羊肉吃,会有人收拾他的。 曲明宇拿帮他老婆拨虾的脏手就往老夏的脸上甩,“你个淫 虫!别污染我儿子!影响胎教!” 熊哥和两位美女只是一团笑,并不回答,在座的就都知道,这事成了。老夏今晚有地方去了。 老夏躲过曲明宇的攻击,手肘子捅捅我,小声说,“你看哪位美女更正点?” 我有点担心,凑过去,在老夏耳朵边说,“你不觉得熊哥带来的越来越没品了吗?这俩干脆就是鸡吧?给你,别忘了分熊哥一半。”从兜里掏出来从不离身的一盒套子,悄悄塞给老夏。 真的,他们经常会带妞,也偶尔带小鸭子,可是,大多数都不会这么豪放,遇到这种没品的玩笑,通常不骂老夏,也要冷个脸给你看的。 今天这两只,真像老城区洗头城里的姑娘。只不过,是包装过的。 我心里有点心疼熊哥。 说实话,这桌上的几个男人,甚至包括曲明宇,我都尝过。只有熊哥,我是最喜欢的。 真的,我觉得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遇上倒霉小0们一生中注定要遇到的坎了:爱上一个直男。 熊哥无疑是个直男,连那喝醉的唯一一次,下面用着劲,手还在我胸口摸来摸去,嘴里嘀咕,“这是谁塞给我了一个平胸啊?真比飞机场还飞机场。美女,你下面真够劲,等下我多给你点钱,你去丰个胸吧。b就好,不大不小。又合你的身材。” 整的我哭笑不得。 不过,后来我想,我大概是喜欢熊哥对他前女友的态度吧。她即使嫁人了,他还经常找她的同事,朋友,旁敲侧击的打听她过的好不好。 这张还是揭过不提了,毕竟爱上直男实在太惨,也许我爱上了,也许没爱上,但是我总得试着催眠自己,说,我没爱上。否则这日子就别想好好过了。 3 3、“吃肉”太多不利健康 第三章 “吃肉”太多不利健康 老夏神色莫测的接过了那盒套子。 “小a,他们都凑成双了,咱们也凑一对吧,你这个月几次了?”晋子楠。 “一次。” “剩下两晚包给我吧?” “行。今晚和下周末晚上。”无所谓。在床 上晋子楠总是让我很放松,很享受。偶尔我遇上有点变 态的客人,都要找他去哭一哭,再跟他做一次,心里才能缓过来。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很少。有他们罩我,一般不会出现这种事。 我的手又伸向老夏,“拿两个给我。” 老夏神色不大好。 “干嘛,一盒十二个呢。给我两个,你们俩还能一人五个呢,还不够?” 晋子楠把我拉了过去,“两个?嗯?够吗?” “……”且不论够不够,丫这是饭桌,你那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色 情? “等会路上再买一盒,还有润滑剂。”行了吧,我投降。 晋子楠满意的点点头。 曲明宇恼了:“下次别指望我们俩再跟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家伙一起吃饭,”搂着他老婆,摸着大肚子,“都把我儿子带坏了!” 我翻个白眼给他,看在他老婆在的份上,没揭穿他。 当我这个月第一次卖给谁了? 我怎么觉得他不是疼他老婆,是疼他儿子? 我又一阵恶寒,将来不会恋子吧…… “味道怎么样啊?”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呦!老板!”对面的曲明宇跟他打招呼。 老板来了啊,我还没见过呢,转头看去,却吓了我一跳。 很帅,可是很眼熟。 想不起来了。 熊哥拍拍我的肩膀,“小a,我们跟你提过吧,老夏最倒霉的时候,幸亏有他。” 我瞄一眼老夏,平时,熊哥不会这么介绍我,他会说,“这是我们的蓝颜知己,不能欺负他哦。想当他的顾客的话,得我们审核的哦。”基本上表明我是个高级鸭子的身份,并且是他们罩着的。 今天熊哥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可是很怕老夏觉得难堪。所幸老夏什么都没说。 熊哥又对我说,“这位是这火锅城的老板,邢照贺。将来馋了,可以来他这里蹭饭的哦。” 我们俩互相道着久闻大名,握了手。我是真听过他,熊哥和老夏都是在本市最贵的那个私立中学出来的,这个人也是。他们是老同学了。据说当初还一起逃课去喝酒,然后一起被教务主任当做“不小心”锁在了办公室里过夜。正是深秋,三个人冻的哆哆嗦嗦,抱成一团来取暖。这个场景,我意 淫了很久很久…… 他的手很大,手心干燥而温暖,而且,比刚刚的领班小帅哥还要英俊、有男人味那么一点点。身材很好。 但是我没瞄他的下 三 路。我似乎见过他,他一定给我留下了很深刻,或者说,很危险的第一印象。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吓人。或者说,只是吓到了我一个人而已,或者说,我的第六感今天严重失灵了?明明是帅哥我都爱的…… 邢照贺看着我说,“我听说过你,老夏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但是后来他们总跟我提起你。来这里蹭饭没问题。我给你打八折。” “才八折!”几个人一起起哄。 “有什么办法?我是股东之一,不是大老板啊。我自己请人吃饭都还只能打个88折呢。” 开了几句玩笑,夸奖了店里的装潢,饭菜,邢照贺去了别桌招呼了。 我们几个笑骂着吃完了饭,最后一份宽粉下肚,我有点撑到了。曲明宇扶着老婆走了,我看老夏、熊哥和那两个美女眉来眼去也半天了,就拉上晋子楠,“走吧?” 晋子楠点点头,起身。 熊哥叫来服务员买单。 老夏大叫:“不会吧?不会吧?搞什么?现在才几点?九点都不到啊?就回家睡觉?睡得着嘛你们?” 晋子楠微微笑,“老夏,你美人在怀的时候还能睡得着觉?” “那也不该这么早吧?我朝九晚五了一个星期了,好容易周末了,一起吃顿火锅就把我打发了?”老夏最近在他哥的公司里给他哥当助理。 我说,“又想去酒吧?先说好,今天不喝酒,我胃难受。”我对马尿没兴趣,要说求人办事要喝酒,谈买卖要喝酒,甚至勾 搭新顾客要喝酒。中国这酒桌国情就这样,没办法。可凭什么为了庆祝周末来临还要喝酒?一年五十多个周末呢,每次都把我喝吐血的话,我还不如去献血呢。 晋子楠也说,“我也不想喝,你跟熊哥去吧,我们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我点头。 老夏跟熊哥商量,“那咱俩去按足底吧。” 晋子楠遛弯的地方总是那一个,一到晚上就黑乎乎的老公园。 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晋子楠对那里简直情有独钟。问过老夏他们,他们说这是晋子楠的秘密,他们也不清楚。 我陪晋子楠在那里溜达的时候,曾经两次遇到一伙抢劫犯。第一次我被抢了几百块,晋总的手表手机钱包都被抢了。出来就报了案。警察蹲守了很久,但是没抓住。 过了几个月,估计那抢劫犯觉得风头过了,又去了那里蹲守,又把我们俩给蹲守到了。再次大出血!晋子楠还因为态度不够合作,被人揍个了熊猫眼留念。 这次总算被警察给抓到了。因为他们抢了钱物不算,发现晋子楠的车钥匙以后,又抢了车!当天晚上车就被在高速公路上截住了。 没办法,那款车,本市就这么一辆,换了车牌也没用。 闹了这么两次以后,我以为晋总不会再想去那里溜达了吧。谁想到,今天晚上,他又把车开那里了。 我看看那黑呼呼的小树林,摇摇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晋总。 晋子楠歉意的对我笑笑,我就没辙了。 我叹口气,把钱包和手机都塞在了座位下面后下车。我才不想每次都破财。 “晋总啊,为什么每次都要来这里散步啊?”我抱怨。不过,没指望他回答我。走了几步才发现,这小树林一些小树被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路灯。 虽然昏暗了点,可是起码没那么阴森森了。我松了一口气。 有了路灯,附近也有了散步的人了。 这下估计不大可能再被打劫了吧。 可是晋子楠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没溜达多久,就往回走了。我也只好跟着回去。 “唉,”晋子楠叹气,“什么都变了。” 我点头,“不过我觉得这个地方变好了。虽然以后来这里的同志肯定会少很多。”对了,这里还是有名的同志集散中心。两个大男人来逛,也挺奇怪的。说找伴不是找伴,说谈恋爱不是谈恋爱的。 晋子楠叹了口气,拉住了我的手,顿时让我觉得非常的别扭,他说,“有人跟我说过,要怜取眼前人。” 我真的不习惯让人家拉着我的手,总觉得恋爱中的男女才这样,男男的话,就免了吧? 可晋子楠不但没放手,还拉着我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小a,你该给你自己找个好归宿,而不是陪着我们鬼混。” 我装出感恩状,“晋总,你要收了我么?当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三,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每……” “每月三晚,”晋子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我忘不了。算,你还年轻,想玩,就再玩几年吧。” 我摇头,“我很老了。” 晋子楠笑的前仰后合,“有多老?” 我摸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已经历尽人间沧桑……” 晋子楠开了车门,“我最喜欢看你这幅好像无忧无虑的样子。今晚我们去哪儿?我不想去酒店,不想回家,估计你也不想让我去你家。”晋子楠指了一下车,“就这里吧?” 我四下瞧瞧,虽然很晚了,离路灯也很远,这个地方不算热闹,可也不算太过安静,偶尔还是有些人来往的,旁边不远处也有几辆车停着…… 晋子楠搂着我的脖子,头对着头,“你怕什么?” 人家大老板,知名人士都不怕呢。 我挑挑眉笑笑,亲了亲晋子楠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喉结,钻进了车后座。 晋子楠没有立即进来。 我躺在后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因为车门还没关,我的脚还能伸开,可是小腿都在外面了。我不敢蜷起腿,怕我的鞋底在白色的座椅上留下来印子。 躺好以后,我瞧着外面因为昏暗看不太清楚的晋子楠,眯起眼睛勾他。 晋子楠帮我脱掉了鞋,脱掉了袜子,我才敢光脚缩在皮质的座椅上,“脱了鞋,有点冷。” 他终于上了车,关了车门,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还冷吗?” (一下河蟹内容约两百多字河蟹掉,大家自己脑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用第一人称写文呢,有点别扭。 4 4、原来是你 第四章 原来是你 我死忍着才能控制着不惨叫出来,晋子楠今天绝对吃错药了,否则不会这么粗暴,我的声音忍的住,眼泪没忍住。泪花花就在眼角上转啊转。 好在晋子楠没把事做绝,感到我这里紧绷绷的了,他就没再那么狠狠的往里冲,亲着我的背问怎么样。 我都能感觉到他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随着他的心跳一跳一跳的颤了,心下委屈的不行,“晋哥,你憋多久了,我疼……” 他亲的更加温柔了,道,“那我慢点。”他不说退出去。 我也只好再深呼吸,放软了身 子,“你慢点,先进来再说吧。”真是黎明前的黑暗。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等我彻底陶醉其中了以后,晋子楠才又有所动作。 我为什么要做鸭子,这是个问题。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阴错阳差,再加上我好吃懒做吧。但是做鸭子的福利之一就是可以尝到这种醉死梦死般的高 潮。我一向认为,无牵无挂的性,远比夹杂着杂七杂八的性要强的多。什么爱啊,恨啊,在意啊,担心啊,夹在里面,怎么可能放得开手脚?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估计车已经晃起来了。 …… 完事以后,晋子楠点了根烟,靠着车窗抽。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这才发现,他刚刚脱我的鞋的时候,把鞋丢在车外了。 开了车门去找鞋,旁边一辆车正好路过,我从车下找到鞋还没套上脚,那辆银灰色的车又退了回来,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说陌生也不陌生的声音问,“小a?你怎么了?” 我抬头,他大概也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晋子楠,了然的一笑,“还真是打搅了啊。” 那辆银灰色的车让我猛然醒悟,怪不得我会觉得这火锅城的老板眼熟,邢照贺这名字耳熟,原来是他。 我猛的愣在了那里。恍惚间,他已经开车离开了,到几十米外停了车,就往小树林里去了。再没看向这里。 倒听晋子楠说,“不是吧?这人出国没两年,怎么回来以后,性向都变了?” 我才缓神过来,接上话,“他以前不是?” 晋子楠点头,“绝对一直男。” “哦,那他没准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吧。” 晋子楠有了兴趣,“打赌吗?我们守在这里,看他出来,是不是跟着一个男的?” 我摇头,“不了,很困,想回家。”我躲他都来不及?哪里有蹲守他的兴致?那还不是用小钝刀自我凌迟? 晋子楠把我揽过去,搂了一会儿,“也没准是gay吧,他在国内的时候,倒是男人女人都没招惹过,或者躲着我们呢吧。管他呢。咱们就回家吧。” 回到我自己的小窝,随便洗了洗,我就一头栽进了床里。晋子楠已经回去了,我知道我今天不肯再跟他去酒店,有点败他的兴,可是没办法,我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我的床不大,上下两层的学生宿舍床,铁架子,中间撑着木头的床板,上面堆着些杂物。睡觉的时候不能用力翻身,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响,床 上铺着不算厚的两床褥子,很旧了。不过我每周都会晒一晒,我不带任何人来我这里,所以,也很干净。 尽管这床的舒适度,还不如客厅里伸不展腿的小沙发,可我还是喜欢这张床,有纪念意义,而且,既然不舒服,也就不会让我沉迷于睡眠。我很怕睡觉,也很盼着睡觉。 就像今天,迷迷糊糊的睡着,睡着了什么都可以不想,实在是种解脱,可是偏偏又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知道我没做梦,飘在我脑海里的事情不是梦,是我忍不住的回忆,很想很想干脆不记得,或者没发生过的回忆。可是它们注定跟我一生,如影随形。总会在我最幸福的时候跳出来提醒我,你怎么可能会得到这样幸福的生活?也总是在我痛苦的时候安慰我,你就应该遭到这些,活该的。 外面下雨了。我睡前没关窗,冷风夹着些冷雨点,潜了进来。很冷。 我不得不爬了起来,关了窗,把我堆在上铺的海绵垫拿出来,铺在两层褥子下面,再加盖了一条毯子。 可是仍然冷。 不是褥子不够厚,不是被子不够暖。是我自己不发热。 脚丫是凉的,蜷缩着身子用手暖热了,伸直放回被子里,过不久,又凉了。 我最怕半夜醒来。 每到这个时候,总是盼着,如果有个人睡在我的身边,他的身体很暖很暖,我就可以把我的手脚都搭在他的身上,睡得暖暖和和。 而不是像现在,我只能趴着睡觉,才不会太过注意空着的怀抱。 很空。 连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都是:“空空空空空……”特别空…… 手脚无处放的东摸西摸,摸到了手机。忘记关机了。最后一个通话,是晋子楠在楼下打给我,确定我回家了的。 晋子楠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我很想给他发个短信,撒个娇,说,晋哥,你今天晚上都没有吻我。你很多次都忘记了。 可是也能想到,要么他关机了。要么,说,明天一定补上。 而且,明天他也一定会补上。 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几乎半点都没有。哄我的,就像今天晚上,熊哥哄我那两个同行。只不过,因为他们觉得我的人品还可以,大概可以算的上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故而对我稍微真心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吧。我也不确定。 但是现在发短信过去,他会怎么想呢?我猜不到,换成是我,我会觉得鄙视: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于是我关了机,怕自己忍不住,还把电池卸下来,随手丢到角落里去了。 蒙住头,告诉自己,快睡快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里,还是我的回忆里?邢照贺走下那辆银灰的车,说,“……怎么了?” 我似乎听到了警察的枪声,对的,警察应该来的,因为…… “喂,小周,睡过头了吗?还是今天放假?九点了噢!”房东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我都是把手机当闹钟的,昨天把电池卸了,肯定不会再响了,刚才警察的枪声,其实是房东敲门的声音。 “醒了醒了!这就去上班!”我喊道,“谢谢提醒我啊。” 我晕乎乎的坐起来,被子里的脚,还是凉的。 不过,我得去“上班”了。 我有一个假身份证,上面写了个“周小明”的好笑名字,想想看,小学的时候,只要造句,就是小明怎么怎么样,小刚怎么怎么样。我就挺想笑。 周小明同学,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这么跟房东说的,父母在外地打工,很穷很穷,我又想上学,又没钱,于是就经亲戚介绍,在这里打份工,等存够了钱,就去考大学。 所以,我每天都装个样子出来,每天出去半天工作,再在家呆半天看。如果晚上偶尔没回来,那就是跟同事替换着上夜班。 房东很好骗,不过,我觉得大概也是因为人家没把我当一回事吧。还经常拿我教育他家六岁的女儿,“你看大哥哥多爱学习,家里那么困难,还不忘要学知识。” 于是小丫头经常会拿着她的一年级课本来问我问题。 虽然咱成绩的确不怎么样,可连一年级孩子都哄不过去的话,那也太逊太逊了。 九点半,“周小明”同学洗漱完毕,胡乱吃了点饭,装做要迟到了的样子,冲出了家门。 我也真的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的,真的。 小动物保护中心的义工。 既然是义工,当然没工资,既然没工资,当然没人管我迟到不迟到,甚至到不到。 这家小动物保护中心,平时是很热闹的。既卖宠物用品,又卖宠物。店主每天还要开车到大街小巷溜达一圈,看有没有遭遗弃的小猫小狗。有就捡回来。养好伤,养好病,再找人领养走。 我平时就去帮小狗洗洗澡,喂喂食,喂喂水,打扫打扫狗笼。偶尔带几只去溜溜。 我和那里的人相处的不是很好,我觉得。 老板,收银的小妹,还有两三个不经常见的义工,他们也是兽医,有病患,老板给他们打电话才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爱八卦的人物总是特别的多。而我只想当个八卦绝缘体,别跟我说八卦,也不要把我当八卦。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周小明”么。知道我的年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上学,不知道我有什么工作,有什么经济来源。 他们只看到我天天穿着被评为大学生最喜欢的品牌的衣服,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小猫小狗。 焉能不成为八卦? 其实编故事也很容易。哄他们也不难。但是我不想编,我总是在编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哄人,哄我的房东,哄老夏他们。没力气再编一个,我怕我神经错乱了。 于是他们一问,我就抱着小京巴笑,傻傻的笑,笑的特别真诚,特别带有歉意。我就是有故事,可我就是不想说。 他们就对我特别无奈。背地里管我叫,怪人周。我觉得这名字不错哦,很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5 5、羊入虎口 第五章 羊入虎口 对了,跟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 强强。 它是一只京巴。 白色的毛,大约三岁。老板去年捡到它的时候,它的两只眼睛都化脓了,基本上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不知道怎么感染的。过了一两个月,才勉强治好了一只,而另一只估计是永远治不好了。现在那只眼睛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像是眼球上蒙了一层黑布。 所有人看到强强,都道可怜。可是强强是只很坚强的狗。这名字还是我给它起的。 老板当初说,如果双眼都瞎了,只好安乐死了。他很不看好强强。 强强流浪的时间也不短了,除了眼睛,身上也有很多被猫狗抓咬出来的伤口。而且,浑身都是跳蚤。脏兮兮的,跟本看不出来本色。非常瘦弱,好像风吹都能倒。 房东不肯让我养宠物,否则我肯定把强强带回家去养。因为它到保护中心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公狗咬了一遍。非常凶! 不管打得过的,还是打不过的,强强的态度都非常嚣张,从来没见到它的尾巴耷拉下来过。 可是它又很恋人。不管是洗澡,打针,上药,喂药,尽管它不喜欢,可只要你抚摸它的毛,它就会很乖。那样子就好像,只要你不丢弃它,它就什么都能忍受。 现在强强还是保护中心的一霸。不管什么动物来了,它都要趾高气扬的走到人家的面前,用那只独眼轻蔑的一瞥。若有反抗,非得咬到它怕。如果体型差距太大,打不过的,它就会叫,一直一直冲着对方叫,直到老板受不了了,把新来的压在地上,让强强去蹂躏过新来的肚皮。否则,老板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没有人领养强强。除了想养而养不了的我。老板也答应了我,强强会留到我能养宠物的时候。 我觉得强强现在已经算是认主了,对我特别的好,除了我,没人摸过它的肚皮。 不过,今天,强强有点蔫,没有主动跑过来,躺下,让我摸它的肚皮。 原来今天有人送来一只迷路的龙猫。丫个身手敏捷的,老板一不注意,它就跑出了笼子,跳到了货架顶上,再也不肯下来了。所以,对于强强的挑衅,人家理都没理。 强强叫了半天,老板忙,也没管它。 于是,我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就跟强强一起,满店的围追堵截那只龙猫。 昨天晚上心里惦惦不忘的事,都丢脑后了。 混到下午,那只龙猫还没被我们俩降服,就被它主人寻来,接走了。 强强一脸的愤恨。而我,饿了。准备买点东西吃,然后,回家玩游戏去。谁知一摸兜,才发现,除了几个硬币外,钱包和手机都没带在身上。 怪不得觉得今天很安静,一个电话都没有,当然安静。不过,会找我的,大概也就老夏他们。 拿店里的固定电话,想了半天,想起来了老夏的号码,打过去,“起来了没有?” 老夏那边叹口气,“你问午觉还是什么?这是哪里的电话?” “公共电话,我手机忘家里了。” “怪不得晋子楠说找你找不到。” “他找我有事?” “来火锅城,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 “来了就知道了。” 我闷头闷脑的去了。路上想了想叫我去能有什么事,想不到。 到了火锅城,不到五点钟,没几个客人。领班的小帅哥笑眯眯的把流着口水发傻的我领到了昨天吃饭的那个卡座。 我傻了。 只有邢照贺! 我见到他就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的坐下来,左顾右盼。 “他们不过来了。”邢照贺点起一支烟,悠悠然的说。 我僵了一下,“不是说要一起吃饭的吗?” “我跟他们商量过了,从今天以后,你,我就接管了。” 我没弄明白,傻张着嘴巴看他。 “我说,我跟他们商量过了,你,我包月了。” 我还是没搞清形势,“可是,你该跟我商量吧?” 邢照贺笑了,露出六颗白牙,好像笑的很真诚,“我很看不得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握着拳,抖着嘴唇,“我没以为你们会把我当回事。我只是自己把自己当回事!” “是吗?打算当一辈子鸭子,叫把自己当回事?” “跟你没关系!”我起身要走。 “你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他在后面慢悠悠的说,却没有拦我的意思。 我的理智告诉我,要走,赶紧走千万别停。 可是,人人都有虚荣心……我的那颗,尤其强大……于是我顿住脚了,下文呢?你喜欢我什么? “昨天晚上见了你以后,我就没心思找伴了。在小树林里干晃了半天,还是自己回家了。早晨我就跟他们几个都通了气。我要包你。他们没反对。” “你说包就包?”我哼哼。 “完全按照你的原则来,价钱你开,每月三晚。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不要。”这人我惹不起,他不记得我了,我可一辈子忘不了他。 邢照贺面无表情,吐出来一串数字,“熟悉吗?” 我僵了,那是我的身份证号,不是假的那个,是真的。他调查我? “其实,我觉得像你这样,还不满二十的,完全可以叫做孩子,完全可以请警察,把你送回家。你的家人还会感谢我。” “那……那就包吧……我会要价很高的!” 邢照贺笑了,拍拍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说。多少都随你开。” 我没过去,还坐在他对面,我讨厌这个人,我不想跟我讨厌的人上 床,一个月就三次也不行。可是,我拿他没辙。我的最脆弱的小辫子在他手里。 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开出来个天文数字,毕竟每个月才三晚而已。咬牙咬了半天,我比划出来三个手指。他很干脆的点头了。 我有点后悔。 他大概看出来了,“再包你吃住,衣服,零花。行了吧?” 我想想,点点头。我准备吃他穿他个一两万,每个月。 “那把合同签了吧。” 合同?我迷惑。 “走个形式而已。先签一年。普通的雇佣合同。” 我拿起那份资料看了看,是这家火锅城和我签合同,聘我为领班,他在工资那里填上了三万,管吃住服装。如果我违反合同,除了当月的工资领不到外,还要付三万的违约金。 走个形式吧?我没多想,签了。 他满意的签了他的名字,递给我一份,另一份他收了。 “那么,明天早晨八点半上班。” 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上什么班?” “每月那三晚,你是跑不掉的,另外,你跟我的火锅城签了合同,那么明天就开始上班吧,杨兴明天会教你怎么当好一个合格的领班。对了,每周休息一天,但是,星期几休息是要调着轮流来的。节假日另说。月工资三万,不过,不能告诉别人你的工资是多少,这是这里的规矩。” 我掉进陷阱里了么?“不是说,包我吗?怎么又当领班?”我隐隐感觉,他在算计我!准是! 他根本就懒的解释了,一拍那份我签了名的资料,“我没兴趣跟一个好吃懒做的鸭子耗时间。老夏他们一定要我帮你‘从良’,我也只有这么个办法。最省时间。” “另外,”他说,“你仔细看看合同,你的工资是每年一发。等明年的今天,我会付给你三十六万,在这之前,你一分钱拿不到。如果你不干了,先付给我违约金三万,工资依然是第二年领。” 我感觉寒冷的秋风吹过,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邢照贺大步流星的走了。我呆在那里,捂着心口暖了好久好久。 走出火锅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打给老夏,骂他! 老夏皮厚,根本不在乎,“我是混蛋,我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是人,啊,不,我不是人。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学个技术,不能老跟我们混嘛。我们是有父母或者哥哥养的,你将来靠谁养?对了,你那两万,我帮你买了股票了,等赚多了,再给你。你跟阿邢要了多少工资?哦,三万呀,不少不少。现在的领班,据说只是七八千的工资。等你能当个优秀的领班了,咱们再跳槽!去金扬,五万以下不去!嗯,好,就这样了,明天联系啊。明天我们去吃火锅的时候,就能看到你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了。嗯,肯定很诱人,哦厚厚~”挂了!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觉。彻底失眠。 鬼才想当什么领班,丫的万一遇到个“老客”,那得多尴尬?! 就是要干个什么技术活,打算在社会上混个样子出来了,那也绝对不是在这个我已经卖过屁 股的城市! 这一晚,我再没想什么怀里有个人抱着该多好,我只想,邢照贺在这里多好,我非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我要他主动解聘我! 6 6、诱敌深入 第六章诱敌深入 我迟到了,实在不能怪我,我的生物钟都已经定型了,不到九点醒不过来,再加上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琢磨。而且,就算我八点前醒了,你说,我要是这么乖的准点上班,我心里能舒坦得了吗? 所以,九点半我叼着面包片才晃晃悠悠的到了火锅城。 这下,小帅哥领班再也不是笑脸迎人了。他撇撇嘴,“迟到一个小时,扣全勤奖。”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 小帅哥又说,“邢总把你交给我带了。我叫杨兴,你就叫我杨哥吧。你叫小a?”他大概是觉得我名字古怪。 我点头,心里暗想,小帅哥应该比我大。不过还好邢照贺没把我的真名全世界宣扬了,他怎么打听得到我的真名的?这还是个谜。 “那个,邢,邢总没来吗?”我问小帅哥杨兴。 “邢总忙,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吧。赶紧去更衣室,把制服换上。头两个星期,就先跟着我学吧。”杨兴的口气不怎么让人舒坦。 我发誓,我得罪天得罪地,也不想得罪这种一看就很对我胃口的帅哥。于是立即点头,乖乖接了他手里的衣服,顺着他指的方向去了员工更衣室。 早上客人不多,因为是刚开张,股东、老板们的朋友倒是不少。不大会,我就看见,邢照贺跟一群人进了包间。我问杨兴,“那些都是邢总的朋友吗?”杨兴刚刚说了,作为一名合格的领班,对常客也要多熟悉一些,起码要叫得出人家的名号,例如,李总,赵老板一类的。 杨兴:“那是邢总的父母,剩下的倒是没见过。”说着就往包间前进。 我一边想看看邢照贺的父母都是啥德行,一边对包厢还略微有点恐惧,站在包厢门口,犹豫不决。 杨兴一推我,“你就不用跟进来了。一个包厢,有一个人盯着就行了。”转头对着包厢的方向,就换了张十分明媚的,我一见钟情过的笑脸。 这其中好像,有点门道的感觉。遂乖乖退出,到员工更衣室,去给老夏打电话,“老夏,我觉得这里的领班不怎么喜欢我啊。” 老夏叹道,“他能喜欢你才怪,你将来是要抢人家的饭碗的啊,你们老板还命令人家一定要把你教会了。人家心里现在不定怎么骂你呢。你小心点吧啊。” “啊?那我要是学会了,人家就得下岗了?” “放心,等把你教会了,估计阿邢也要开分店了,把你丢分店里去当领班不就行了。或者把现在这个领班安排去别的部门嘛,比如采购啊什么的。” “哦,”我略略放了心,“邢照贺的父母经常也来店里吃饭啊?” “应该是吧,其实说是阿邢的饭店,倒不如说是他父母的饭店。投资啊,找店面,装修,打通税务什么的关节,都是他父母弄的。只是他父母从政,不好出这个头罢了。他父母倒是挺好相处的人。对了,你赶紧的,把领班学好了啊。” 我嗯嗯两声,应付过去,老子对这个不感兴趣。老子有兴趣让你邢照贺败个身,裂个名什么的。 其实,饭店里的业务我不陌生,学上手倒是不慢,就是杨兴老对我阴阳怪气的。在他眼里我是那种关系户吧。 我的心在飙泪,我是多么想和小帅哥搞好关系啊。 没等我跟杨兴擦出点火花,老板那里发火了。 这两天我乖乖听杨兴的,从底层开始熟悉工作,先当送菜员。杨兴终于表扬我了,他说,你真是个天生的送菜员啊。他表扬我干的好。 我这人就这样,当我想听人的夸奖时,他骂我我都能用我那执着的大脑把它转化成夸奖。反之亦然。听着“夸奖”,我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活我以前干过。 就在我上工的第三天,晚饭时,正端着皇帝菜(又叫茼蒿)往老板的包厢里送,刚敲过门,手握着把手拧呢,就听里面“啪啦”一声脆响! 你说我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 换在平时,当然要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现在我巴不得他赶紧把我开了呢,当然绝对要进!我推门往前一踏,终于了解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了。 桌布被扯下来了,桌上的盘盘碗碗的,当然全掉在了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因为电磁炉镶在桌面上,火锅放在上面,桌布中间挖空了一块给火锅预留着,所以火锅没被掀翻在地,否则那汤汤水水的,还不把人烫出来个好歹? 老板的 爹,也就是邢照贺的父亲,老爷子保养的好,虽然平时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的样子,实际上我听说了,已经快六十了。这时候很显老,眼睛瞪的好像要掉出来了一样,眉头的皱纹深的像刀刻的一样。正站着喘气,指着他儿子哆嗦出来一句:“纨绔子弟!” 邢照贺的母亲,也站在老公的身边,同样是一副愤怒的表情。 邢照贺倒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没心没肺的样子。 因为我进来了,里面的事态暂停了。老爷子冲我一摆手,“你先出去!” 我时刻不忘我的终极目标:让老板心甘情愿的把我开了。 所以我没听老爷子的,而是把皇帝菜端上了桌,把火锅的位置摆正,把菜下进去,完全一副看热闹吃饱撑着了的样子说,“老爷子消消气,皇帝菜清肠胃,多吃点,既防三高,又防癌。正适合您这样身居高位,忧国忧民,还得忧心自家孩子的人多吃点。” 邢照贺的母亲又赶我:“出去!” 就这么乖乖出去就不是我了,“自古纨绔子弟多了,但是您想啊,纨绔子弟虽然别的不成,但是吃喝玩乐他都享受过了,也不枉他这一生不是?您拼死拼活一辈子为了什么?说实话不也就是为了给子女创造出一个可以放心吃喝玩乐的环境不是?那他怎么才能不成为纨绔子弟呢?” “你懂个屁,滚!”老爷子拍桌子了。 “噗嗤!”邢照贺捂着嘴偷乐了。 老爷子又指着他哆嗦了,“你有什么好乐的?你……你都干出什么事了你说!” “我觉得吧,我们老板这段时间一直忙乎店里的事呢,也没机会干什么坏事出来啊?吃喝是肯定吃喝了,哪个饭店的老板不陪着吃点喝点啊。赌,听说我们老板连斗地主都不会。顶多就是嫖上出了点问题是吧?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也是天生的,不能怪他对吧?”我抓住机会火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浇油!不管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吵架了,我得把这事抖落出来,这可是我的最最终极的目标啊:让老板因为我身败名裂而把我开除了!这我才能有理由远走他乡啊。 这下老爷子不哆嗦了,改邢照贺的母亲哆嗦了:“这事居然连你们店里打工的都知道了!?” 啊?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赶上老板的出柜现场直播了? 邢照贺瞪我一眼,“店里的人只有他知道而已。” 邢照贺的母亲指指邢照贺,再指指我,“你们,你们,什么关系?” 邢照贺忽然阴森森一笑,我顿觉大事不好,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看看门外,居然没人,除了杨兴堵在了门口,似乎是他把来看热闹的给驱散了。 正要撒丫子逃跑,被邢照贺一把攥住胳膊,我的胳膊肯定青了,“没关系,这家伙以前就是一鸭子,我看不得人这么糟蹋自己,就把他弄来店里学点技术。好堂堂正正的走上社会。你们别多想,我就是变成同性恋了也不会是因为这么只瘦鸭子。” 这是赤 裸裸的污蔑啊!“我好好当我的鸭子关你他 妈 的什么事了?谁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以为我想到这里端盘子啊?!” “别不知好歹啊,多少人求着来这里打工我都没要呢!”邢照贺。 “我又没求着你!” “啪!”桌上刚刚盛过皇帝菜的盘子被丢在我的脚边,邢照贺的母亲怒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转头对老爷子:“回家!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感情,这邢妈妈要比邢爸爸有魄力的多。 可是邢爸爸来了句:“同性恋?!这又是怎么回事?!”又拍起来桌子了。 这一家三口间,沟通明显不够。 不过,邢照贺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关门。内部解决去了。 我挠挠头,那这样,他会不会开除我啊? 被推出门,站在门口的杨兴立马往旁边躲了躲,一副我是病菌的样子。 我郁闷! “我有点头疼,”我对杨兴说,“帮我跟总经理请个假啊。” 杨兴点点头,又躲开一步。那表情……我不描述了。 我真的有点头疼了。 换了衣服我就去了小动物保护中心。我可都三天没见到强强了。 前脚迈进保护中心,后脚接住扑过来的强强,再后脚就接到老板的电话。(你有几只脚啊?) “旷工?”声音阴森。 “哦,老板,我不是旷工,我请假了的。就算我是旷工,该管我的也是总经理,不是您股东大人呀。”我挠着强强的肚皮说,用我们老家的土话说,多管闲事多吃屁,是吧强强? “我还管不得你了?” “我可没这么说。” “好吧,旷工的事,等着总经理扣你的工资吧。今天你胡说八道这事,你准备怎么负责?” “我没胡说八道啊,我句句属实!” “跟得了癌症的人说实话,是会死人的。” “哎呀,那也只能怪那人心里承受能力太差嘛。”我发现了,我只要不见到他的脸,我就不害怕。 “你在哪儿?怎么都是狗叫?” “哦,我在路上,有人在遛狗。哎呀,手机要没电了。”挂掉,关机。 听出来他好像不怎么打算要开除我,我有点郁闷。而且,他还有心情打电话?换成别人,应付父母都不够了吧。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我抱着强强开始琢磨。 保护中心的小妹问我:“小周,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 “哦,我找了个工作。” “什么工作啊?” “在饭店端盘子。”以后就算不干了,这个城市估计也呆不下去了。得带着强强换地方了,还得找个能让我养狗的房子租。好麻烦。 说起来,因为火锅城还包吃住。总经理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租了几套房子给员工们住。我不想跟他们挤,就还住在那里。所以邢照贺就批准每月给我一百五的住房补贴。这钱每个月都发,还有奖金红包什么的,工资我拿不到,只能先花这些。 想想就怨念啊。 7 7、耻辱啊 第七章 耻辱啊 小妹说,“那你没空来这里帮忙了,强强怎么办?” 我愣了,强强是这里收养的狗,以前我在这里当义工顺便照顾它,后来又想收养它,只是我住宿的房东不让。我当义工做的公就当是供养强强在这里吃喝了。 被小妹这么一问,我有点郁闷,难不成我不做义工了,这狗你们就不管了? “放心,”我硬邦邦的说,“强强我带走。不会麻烦你们。”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来,强强我们也会好好养的。我就是觉得强强那么喜欢你,怕你不经常来,它会闹脾气。你也知道很多狗刚被主人丢了的时候,都会赌气不吃不喝。这两天强强天天蹲在门口等你。都快成望主石了。” 嗯,离开火锅城的事要抓紧。 陪了强强一个下午,走的时候,强强咬着我的裤脚不放。 强强我也想和你长相厮守,可是咱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那个噩梦啊。 回家的时候,噩梦又追来了,姓邢的堵在我家门口。 我家房东的那套房子是上下三层,他家住一楼,二三楼出租,每层都有两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间,我住三楼。一楼还有个小院子。我回去的时候,一推院门邢照贺就坐在院子里教房东家的小女儿算数。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邢照贺说:“算算看,一个人每月工作二十五天,工资三万,请一天假,扣多少呢?” 小丫头扳着手指头想了半天,问:“用加法还是减法?” “减法吧。” “三万减一万?我算算。”扳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数。 “丫头,应该先用除法,再用减法。”我说,照这个算法,我一个月请三天假,就一分钱没有了! “除法我们要二年级才学。” 房东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丫头吃饭。小周啊,你老板来找你。要不要在我们家吃个饭?” “谢谢啊,不用了,吃过了。”我蔫蔫的点头,“老板,咱有事出去说吧。”我后悔把职工表填的那么详细了。 “没必要出去,到你屋里说吧。” “我不带人进我屋。” “那咱们就在这院子里说?我就怕都说完了,你房东就不让你这里住了。” 无可奈何,只能领他上去。 进屋我就先去把我的卧室门给关了。 邢照贺站在门口,“拖鞋呢?” “就一双。”在我脚上呢。从来没准备接待人,就什么都没准备。备用拖鞋没有,一次性纸杯也没有。 邢照贺只好穿着皮鞋走了进来,坐在小破沙发上。突然嘴巴一歪,从屁 股底下薅出来一个打火机。 我说我点蚊香的时候,怎么找不到打火机了呢? 邢照贺一边咔嚓嚓玩着打火机,一边开了口,“托你的福,我父母决定去g市找我大哥安度晚年了。” 我瞪大了眼。 “以前一直觉得跟我爸出柜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只跟我妈提过。今天我爸本来是为了我让出了一部分火锅城的股权的事生气。可你这一掺和,反而让我解脱了。” omg,我都做了什么啊! “这件事,火锅城里大概只有你和杨兴知道。杨兴我信的过。以后再有风言风语的话,我就要找你了。” “我一定会保密的,不过老板,我今天算是干了件好事啊。有奖励没有?” 邢照贺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人觉得渗得慌。 “有啊。转过身去。” 我才不转,还得退后两步,就差双手捂胸,问:你想干什么?了。 引狼入室啊! 抬头看他一眼,我就感觉就像被毒蛇盯着的青蛙。冻住了。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对着一个害他出柜的人,反而跟杀父仇人似的。狰狞、阴森、恐怖。 看他的手伸过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挣扎都忘了。 然后,他抓住我领子,把我拎到沙发上,屁 股朝上,肚子被沙发上的手机充电器硌了一下,我也没顾得。 然后,我的屁 股可就遭了罪了。噼里啪啦的大巴掌啊…… 打到第三下,我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不是要杀我…… 打到第五下,我才开始叫。 不过就叫了一声,嘴巴就被捂上了。我那声叫夹杂在楼下传来的“喜洋洋、沸羊羊、美羊羊……”的歌声里,几不可闻……还不如打屁 股的声音响亮。 我扭着想逃脱,邢照贺发现后就坐在我腿上,根本就扭不动。打了半天才停下来。 我的口水流了他满手,眼泪也有流到他手上的。 屁 股很疼,他一松手,我马上缩成一团,泪眼模糊的看他。 可他一把摁住我,一把把我裤子扒下来,我只听到“咔嚓”一声不详的声音。 身上一松。我急忙把裤子拉回来,从沙发上跳下来退到门口。 “哼哼,真像猴子屁股。”他拿着手机说,“以后给我长个记性,说话经经脑子。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下次有你好看的。” 我落荒而逃。 逃到大街上往后看,好像没追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屁 股还是火辣辣火辣辣的疼。 抹干了眼泪,心里一股愤恨之心升起来。连我亲爹都没这么打过我屁 股!你凭什么?丫个多管闲事! 想回去又怕他堵在我家。沿着路边边走,边问候邢照贺家族谱上所有的人。好半天才觉得火气下去点,家暂时不敢回,想想最近好久没去gl酒吧了。便溜达着去了。 这酒吧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性质,gay or les,大家都是找伴来的。我偶尔是这个目的,大部分的时候来,都是来打听打听消息。 我跟这里的酒保挺熟,因为我有段时间没客人,闲着无聊,点杯啤酒,就坐在吧台上调戏人家。因为这酒保是直的,笔直笔直的。眼睛从来不在男人的身上扫,都是冲着女人的。奈何这里的女人只有les。 这样调戏着才好玩啊。 说实话,这圈子很乱,大圈套小圈的。每次来了,酒保就会告诉我,谁谁谁去了别的城市了。谁谁没抗住父母的压力结婚了。小谁跟人玩419,谁想被伙爱玩np的给拐了。那对厮守三年的分手了。某某和某某某好上了。老谁为了谁跟人打起来,被警察给扣了。阿谁出柜丢了工作。等等等等。 如此几次后,我算明白了,这酒保就是想着法子的想劝我们这些人走“正路”。尽管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可能性。 所以这个酒保唠叨起来,没人爱听。除了我。 我觉得听听他的话,听听别人的不幸遭遇,就好像在我发热的头脑上浇一瓶冰水。让我清醒几分。他知道我是b,除了上面那些以外,还跟我说点别的。 比如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有点虐待狂,躲着他点。听说那个黑衣服的好像有固定的伴了,你别去人家中间插一杠子。刚跟你套磁那个,估计拿不出三千,你不用搭理。三号桌的那几个人,据说是一个圈的,脾气性格都还不错。 所以我是很喜欢这个酒保,觉得他好像跟知心哥哥似的。于是我就真管他叫知心哥哥,过了不久,就成了他的固定的外号了。 今天我刚坐上吧台。知心哥哥就凑过来,“听说你被人包养了?” 我挪挪我那还火辣辣疼的屁 股:“你才被包养了。” 知心哥哥递给我一杯啤酒,“夏少他们都跟酒吧老板打了招呼,说只要你来,就给你现在的包养人打电话,好让他把你拎回去。” 我一口酒全喷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前一两天。喝完了就赶紧回去吧,省的被拎回去,怪丢人的。” “你打电话了?” “还没。不过我不打,别的服务生等会注意到你了,也会打的。打电话的有奖。” “把那个号码拿给我看看!” 果然,是邢照贺的号码。 我揪着那名片,心跳如鼓:他知道了!不然他今天不会是那副表情。而且,一个老板也没必要盯着一个打工仔不准上酒吧吧。 我把啤酒灌肚子里,付钱离开。 知心哥哥问我:“你不是惹了什么事吧?你脸色真差。” 我觉得我的笑都是挤出来的,“真要有事了,知心哥哥,我给你打电话,你来给我收个尸啊。” “呸,真不吉利!” 酒吧都不能去了,还能去哪里?带着还火辣辣的屁 股。最后我只好回家了。 邢照贺总算没在家等着我。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桌子上有纸条:“明天准点上班!” 委委屈屈的睡了。噩梦连连。 第二天老老实实去上班不提。除了杨兴躲我外,倒没别的麻烦。邢照贺一天没在店里露面。 据说是送邢爸邢妈去机场了。 这么快就走了? 火锅城陷入了危机。 虽然店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三口是为什么吵架,导致老两口丢下小儿子去奔大儿子了的。但是,老两口一走,火锅城的问题就很严重了。 首先,本来想来火锅城就是想请老两口吃饭的人,很少来了。 火锅城刚刚打响的名头,又有掉下来的危险。 老两口走的第二天,只满了一半的座。因为这火锅城是高装修,高消费,再这样下去这就只能勉强保本经营。 于是老板召集股东们开会,经理又召集员工们开会。很是热闹了两天。 不过,我怀着一种幸灾乐祸和早点脱身的心理的巴不得这火锅城早点破产。 作者有话要说:俺没存文了。以后的动力就是大家的催文了。。。 8 8、迎宾小哥 第八章 迎宾小哥 开会的结果是,我被评选为火锅城的形象大使、宣传大使! “大屎”还差不多! 当我套着做成黄铜火锅的布偶装在大街上分发传单的时候,我又把邢照贺家族谱上的人物问候了个遍。 秋老虎还未散去,正是中午穿短袖,晚上穿外套的季节。大中午的,让我套着这个足足一寸厚的布偶装在街上挂着笑脸发传单,差点没中暑晕过去。 可是一想想邢照贺的脸色,我就又觉得浑身一片冰冷。 远处一个小男孩拉着他妈妈的手喊:“妈妈,前面有个会跑的火锅!” 我忍,还得摆出笑脸来,走过去给小男孩手里塞了张传单,“我们火锅城现在正在搞活动,欢迎光临。” 数数手里的传单,还剩十几张了。 因为邢照贺不但用死光眼盯着我,而且还保证,只要传单发完,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不上班了。为了不在火锅城挨时间,我才答应了的。 眼瞅着中午一点多了,手里的传单也只剩下十几张了,胜利在望! 我四下望望,也许,可以趁没人注意,把剩下的这几张塞垃圾箱里去?正好跟我一起发传单的两个同事去吃饭了。 我悄悄走近垃圾箱,突然后面一阵车喇叭响。 我心虚的一扭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邢照贺从车里伸出来一只手,手里拿着手机,我一扭头就听见“咔嚓”一声。 他笑:“这布偶设计的不错。配你挺好。” 我气鼓鼓的,也不好说什么。 “过来看看。”他奸笑着晃着手机让我看照片。 我才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对了,还有前两天照的。” 我瞟了一眼,立即跳上去抢!丫个变态果然是打完我屁 股又拍了张照片! 他飞速的把手机收回去了,却扔给我一叠传单。 “这是我一路过来,一路捡的。发传单不能这么浪费。明显不会去我们店里消费的,比如刚刚放学的那一帮小学生,你发给他们干什么?重新发了!” 传单一下从十几张变成了四十多张。这不但有我发的,还有另两个同事发的,怎么都算在我身上?那些传单上有的还有脚印。这种传单谁还要啊? 看邢照贺开车走远,我立马把剩下的传单都丢进垃圾箱,把布偶装的拉链一拉,一脱,抱着就冲着街对面的公交车站去了。 车没等来,邢照贺的车倒回来了!“你去干什么?” “我,我饿了,想先去吃点饭,下午再发。”幸亏他没问我传单哪儿去了。 “拿着。”两个还热乎的饭盒,“找个凉快的地方吃完了,去睡个午觉,下午再发。” “哦。”我想了想,想不起来今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找到太阳升起的方向。每天中午他都会来给我送饭。顺便捡传单命令我重新发。不过,我觉得,这事的顺序应该这么调过来,他为了监视我的工作,捡传单,才打着送饭的借口来的! 发了五天传单,第六天下雨。秋雨估计会稀稀拉拉的下个五天一星期的。所以我的工作又变了:迎宾小哥!邢照贺说要让我从基层干起,每个工种都要做一做。盘子端的很好,下面就当一下迎宾。等都了解了各个部门的工作了就给杨兴当副手去。 站在门口我笑不出来。真的。 迎宾小姐最重要的一条,要笑让人如沐春风。我明显不及格。 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一个是怕我走了,邢照贺真找到我家里去。再个就是我还没让他身败名裂呢,走不甘心。 我没想到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想在店里制造了老板猥 亵男员工的场景,但是看他对我愤恨的样子,恐怕我还没扑上去,就被他给撕巴了。剩下的估计也只能造造谣言了。可惜发传单在大街上,不是八卦的好地方。现在当迎宾小哥,摆笑脸还来不及,根本顾不上跟同事八卦。 八卦啊,别看你满天飞,要制造一个适合你生长的环境,还真不大容易啊…… 终于机会来了。 换班时,几个员工挤在更衣室换衣服。突然就有人说,“你说为什么邢老板的父母突然走了?那天吃饭,他们吵什么?” 这话,是冲着杨兴和我问的。毕竟当时,只有我们俩在。 我抬头瞅瞅,杨兴躲在离我最远的角落里,极度小心翼翼的换衣服。生怕让我看见一丝丝的肌 肤。对于员工们的讨论,他装没听见。 于是大家的目光转向了我。估计他们想八卦也憋了很久了,因为我这两天都被派出去发传单了。 我微微一笑,脱了工作服套上我的t恤,“那天我端菜进去……” “咳咳咳!”杨兴使劲咳嗽。 “他们已经吵完了。”我不敢多说,只好这么结尾。 大伙都很失望。 杨兴换好了衣服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时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跟了上去,小声说,“杨哥,以前我那样,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头一低,咬嘴唇。 让我惊讶的是,杨兴果然吃这一套!他很快的抬了下头,见没人注意我们,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该管这事。别说了。” 我锲而不舍的跟在他身后,半真半假的谎话随口而出:“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在小饭店里端盘子。我是跟着我女朋友一起从老家出来的。后来她家里出了事,缺钱,拿不出来钱就要跟我分手……我逼不得已……一直很后悔。我又不喜欢男的,都是因为交友不慎……刚从家里出来,耳根子也软,又什么都不懂。我那时候才十七……最后她知道我怎么弄的钱了,还是跟我分了。所以后来有人跟我介绍这家店可以正常的打工我就来了。可是来了以后我才后悔,这儿的老板……他是个弯儿的,还经常……我想去别的城市,也就没人认识我了。可我的身份证在老板手里。我怕他告诉我家里的人。只好留在这里了。所以才经常跟他唱反调……” 都走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只好带着哭腔,最后来了句:“你也讨厌我了吧?” 杨兴总算抬头了,“没有没有。” “你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也不想这样啊。” “嗯,你以后好好干,再把女朋友找回来就好了。别担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他拍拍我肩膀。 拍的我心里痒痒的,“嗯,那我好好的跟你学领班,等学会了,我就去别的城市打工了。我真不想留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他们老跟我开很尴尬的玩笑。” “那……老板那里怎么办?” “我觉得,我多顺着他一点,时间长了,他应该会烦的吧。这个圈里的人,长情的太少。” “也只有这样了,你也斗不过他。” “杨哥,出来这么久,还第一次这样好好的跟人说说心里话。走,我请你喝酒。就在那边的烧烤园吧。嘿嘿,太贵的,我也请不起。” 我的心在欢呼雀跃山呼万岁,即使拐不到小帅哥,也可以拐着和小帅哥一起喝酒啊。喝醉了万一乱个性什么的,就算乱不了性,手头上占点便宜总没问题的吧,啊哈哈! 可是酒喝到一半,我都快跟杨兴推心置腹了,却接到一个电话,阴森森的声音传来,我酒醒了一半:“勾搭我店里的领班呢?因为人家长的很帅?” 我打个酒嗝,看杨兴招呼老板又要一盘烤玉米,我四下打量,没看到邢照贺的那辆银灰色的车啊? “你最好别喝醉,明天的早班如果你犯了一丁点的错。都把你那屁 股准备好。还有,我那领班可是直男。你少做梦。” 电话挂了。 杨兴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屏幕,紧张,“邢老板你好。” “嗯。明天你记得早点来店里。我有事跟你说。” “好,是什么事?我几点到?” “比平时早来一个小时就行了。” 挂了。 杨兴:“不能再喝了,明天七点就得到店里。再喝我明天起不来了。” 我也没心情了。结账走人。 路上不住回忆,杨兴赖酒的时候真是可爱啊。但是一进家,我酒就全醒了。 邢照贺堵在我家门口靠着门,抽烟。 房东肯定是跟他熟了,就把他给放进来了。 邢照贺却叹口气:“只是喝酒?” 我点头,“干不了别的。人家是直的。” 他居然摸了摸我的脑袋,“既然人家是直的,就别去做无用功了。你啊,好好照顾照顾自己,比招惹谁都强。” 说完他就走了。 居然走了!?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邢照贺这样子太惹人怀疑了。我都禁不住要想歪了,老板大人啊,难不成,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文了,没有存文了……难道除了俺,没人有危机感? 俺从前天下午发烧,到今天早晨才好。但是马上要坐汽车,倒飞机,回去上班了。所以今天和明天都更不了,大家别等了。26号再来看吧。 9 9、收银台乃是非之地(改bug) 第九章 收银台乃是非之地 这个结论很快被我否定了!新的结论是,这是个阴谋,一个针对于我的惊天阴谋!果然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总经理难得在店里露了一次面,居然就把我调去收银!(杨兴等他从七点等到九点半。问老板大人有什么事,老板说,我不记得让你等我啊。) 要知道收银台是最容易坏事的地方! 算错帐,收错钱,找错钱,收假币,等等等等,还最容易被人动手脚。而且火锅城现在还有个新的规定,客人如果不要发票的话,收银员可以酌情抹零或者赠送饮料、打折券。这就更容易被人挑毛病了。 不是老板的心腹,是甭想当收银员的。 我对着经理连连摇头,不干。 经理是个四十出头的大胖子,有一个好像怀了双胞胎的大肚子。又很高。他对我的敬酒不吃也没在意。“你可是咱们火锅城工资最高的哦。”抱着肚子,弯着腰小小声的对我说,“你不多干点活,怎么对的起你的工资啊。每次结了帐呢,把钱封进一个信封里,晚上会计会来点。少个三块五块的,没什么大问题。顺便帮我盯着那几个收银的。”转头对收银的两个姐姐说了声,就捧着肚子消失了。 真的是消失了。这胖经理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过了两三天我才又在店里见着他。这两三天我过的可不怎么好。 第一天就丢了一个信封。 会计数完信封,好像意料之中的样子。 我和两个收银姐姐立即都成了怀疑对象。收银这里我是听说过的,经常会有个几十、一百的差错,今天倒好,直接丢了一个信封,是一个包厢的钱,估计有个上千的。 邢照贺被会计找了来,一脸的不高兴。要是我的店刚开张就丢钱,我肯定也郁闷。 他说这事,要严肃处理。 我没干亏心事,当然不怕,两个收银姐姐也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圆脸的姐姐说,“我们今天都没离开过火锅城。干脆搜身!” 邢照贺摇头,“让火锅城里的人搜身的话,那是非法搜身。” 长发的姐姐也说,“女的搜女的,男的搜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每次对不上那百十块的帐,我们心里也别扭。” 我一听到“男的搜男的”,我的眼睛就亮了,立即点头附和:“先搜一遍我们在更衣室的柜子,然后让领班或者会计姐姐给我们搜身。我们今天都没出去。” 邢照贺又摇头,“就是搜出来了,钱又没张嘴,谁知道是员工自己的钱,还是火锅城的钱。” 我一举手,“因为火锅城管吃,所以我今天上班没带钱。”出门少带钱,现在扒手多多啊。 圆脸姐姐也点头,“我就带了几十块的零钱,大概五十多吧。” 长发姐姐也点头,“我的钱包在更衣室柜子里,大概一百来。” 邢照贺摸摸下巴,“这可不是我要搜你们的。” 我们一齐点头。 “行,先搜小a的吧。”他说。 我点头,看杨兴,啊,帅哥搜身,好高兴啊。 “我知道你跟杨兴关系好。昨天我还看见你们一起喝酒呢。”邢照贺说。 我蔫。 “为了公道,你的身我来搜。” 我郁闷了。 更衣室里。 邢照贺抱着胸,看着我,“接着脱。咱俩都是gay,互相摸起来不好看。你脱光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衣服给我翻翻就行了。” 行你个脑袋头!就剩一条内裤了,还脱什么脱?! “这里面藏不了千把块钱。”我说。 邢照贺摇头,“不一定,你还是脱了吧。” “我不想再脱了!” “那我帮你脱。”立即欺了过来。 “老板……”我挣扎,“杨兴知道你是gay,你这样,他怎么想啊……” “他怎么想无所谓,反正他不会说。” 我根本挣不过他,眼瞅着这容易让人长针眼的地方就要漏出来了…… “老板!”杨兴敲门,“经理打电话来,说他朋友吃饭的那个包厢的钱等他来结账,刚才那个包厢的服务员小赵去厕所了,忘记告诉收银台了。” 天籁之音啊! 邢照贺手上动作一停,我赶紧抢回来我的内裤,顺手往上提了提。后退后退。 “赶紧把衣服穿回去吧。”邢照贺口气似乎非常遗憾。 第二天。 钱又少了。不过,这次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算错钱了。中午打盹了一下,多找了人家五十。会计算完帐,脸色又不好看。 其实我很想自己把这五十块填上,可是,我,没带钱…… 会计姐姐说,“以前差个百八十就算了,偶尔不要发票的抹去个零头什么的,可这次差了将近两百。谁收的钱出了错,我也不当着这么多人说了。自己找经理去。” 胖经理还在神隐中,我去找老板自首了。 邢照贺自己在办公室正吞云吐雾。我今天没见到他,他是刚刚才回来的。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也不回家,反而跑回办公室。 “老板,我今天收钱算错帐了,少收了五十。扣我工资吧。” “你工资要一年后才发,所以要一年后才能扣。” “那,我明天补上。”我的心在滴血啊,没挣钱先赔钱。 “不行。” “为什么?我今天忘带钱了。” “今日事今日毕。要不我借给你?”听口气,有点醉了。果然,我把窗户打开,让浓烟散的点,才看清他眼睛,有点红。 我很讨厌喝醉了的人,比如我哥,我爸,俩人都属于平时沉默寡言,喝醉了就变话唠,喋喋不休。我的经验是,对着喝多了的人,百依百顺。 于是我点头,“那谢谢老板。我明天就还你。” 他掏出来钱包,冲我招手,“你过来。” 我走过去,他抽出张绿色的纸币给我,我一接过来,突然他掐住了我的下巴,使劲往他的脸拉了拉,我不敢反抗,差点跟他撞在一起。眼睛就差个几厘米距离了。 “你记着,”我只觉得酒气熏天,他说,“我跟他不一样,我救急不救穷,就算是穷人,我也愿意救有点志气有点骨气的!” 然后他一推,把我推远,“离我远点。” 我又委屈又尴尬,“他是谁?” 他不理我,一脸厌烦。 我走到门口,“就算是讨厌,也是我讨厌你们这种仗着有钱,人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关门,走人。 第三天早晨,把五十块钱丢在他办公桌上。 第四天我笑着对客人说,“找您三十六元,谢谢惠顾。” 很少有人自己来收银台结账,都是让小妹结的。 那人却皱着眉头说,“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啊。你姓安?” 我笑着摇头,“我姓周。” “哦。”那人走了,临走还扭头过来看看我。 我确实姓安。当下就跟人换了班,跑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少,等睡觉前俺再更一章。 10 10、拖家带口怎走天涯 第十章 拖家带口怎走天涯 走是必须要走,等到那个看我眼熟的人真把我爹妈哥哥给叫来认我,那搞不好很容易就知道我是只鸭子了。 我曾经多次幻想过我离开这个城市时的样子。 我以为,我能带着不多不少的一笔存款,背着小小一个包,随便买张折扣最低的机票,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嫖客,只带着强强。 但是事实上,这次想走的话,麻烦不少。 首先,老夏的债我还没讨回来,以后电话讨债,恐怕更难了。 第二,我得说服了邢照贺,别万一我家的人来了,把我给捅出去。还有合同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我都还没理顺,还没合计好到底是让老夏帮我把合同解除了,还是邢照贺找我要违约金时让他找老夏。第三个问题又出来了。 小动物保护中心的小妹打电话给我:“小周,恭喜你啊。你要当外公了。” “……小妹,我只比你大半岁,今年十九。” “哦,那就是当舅舅吧。” “……我只有一个哥。” “哎呀,反正就是强强怀小狗崽了,你准备好过一个月接生就行了。至于强强算你闺女还是妹妹,你自己看着办。” “……”我把电话挂了。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又打过去,“小妹,强强怀小狗崽了?!” “对啊。刚才电话怎么断了?你有空来一下吧,要不是它最近不肯吃东西,钱哥他们也发现不了呢。”钱哥是那里的兽医。 “保护中心的公狗不是都太监了吗?”我愤怒,居然有漏阉之狗?!而且,强强那么厉害,不管什么狗都要欺负一下才行,哪只不要命了的公狗居然敢去追? 呃,我之前有没有说强强的性别问题?如果没说的话,我补上。啥?谁说母狗就不能叫强强了? 我赶到保护中心,仔细的看强强,因为强强的毛比较长,从肚子上都耷拉下去了,所以不摸摸的话,还真看不大出来是怀上了,还是长胖了。我最近又忙,每次都是看看强强就走了。 强强不大有精神。我央了钱哥给强强做了个透视,结果没出来之前,我把保护中心的公狗挨个检查了一遍。我总得弄明白我家强强怀的谁的种吧。 小妹却说,“小周,我们检查过了,咱们这里的公狗也就那么三只,都是绝育了的。没有问题。有可能是没看住的时候,来店里治病、打防疫针或者洗澡的时候勾搭上的。” “能确定是什么狗吗?” “看强强的肚子,应该都一个月了吧,哪里还查的着啊。” 这时,钱哥抱着强强从治疗室出来了,“小周,不大好。” “怎么了?” “一般这种小型犬,一胎不超过四只,两三只的最多,五只也听说过。可是强强肚子里,估计得有六只。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怕是这狗体质差,有点抗不住了。” “那怎么办?能,不生吗?” “人当然好办,狗就麻烦了。它会愿意给它动手术?我看还是生,小狗崽能活几只算几只,强强没事就行了。” “啊?我正打算要回老家,”我又扯谎,“能带它上飞机,或者车吗?” “不能。这跟高龄体弱孕妇,又是安胎不稳的情况差不多,我怕它死在飞机或者火车上。你要不晚点回去,也就一个月就该生了吧。对了,强强这几天看不着你,晚上一直闹。值班的都睡不了觉。他们让我跟你说,看你能不能领回去养养。再说,这几天你喂东西它吃,别人喂,它都不大理的。胃口不好。而且,这里狗又多,我也怕它们打架,打出个好歹来。强强这几天更凶了。” 我点点头。确实不适合把强强再放在这里了。 “我晚上来接它。” 回去跟房东商量,磨破了嘴皮子,答应他这个月房租翻倍,他都不肯。怕我万一看不住狗,咬了他家小丫头。又怕狗弄的院子、家具脏了臭了的。更怕我这先例一开,别人也都要养猫养狗了。 我一狠心,“那我重新找地方住!” 突然要换地方,房子不好找,我去找房屋交易中心,人家下班了。让我等明天。 我想起来,火锅城的员工住的那片,好像有空房出租。又想起来杨兴好像是自己住,我大喜,给杨兴打电话:“杨哥,我想求你件事。” 抱着强强,背着包就投奔过去了。 杨兴也是外地人,但是他付了首付,供了套两居室。小区环境一般,但是优点在于离火锅城远,估计不会被邢照贺发现。应该也不会被老夏他们找到。我是打算好了的,等一个月,强强生了,一个月后小狗崽断奶了,找人领养走。我带着强强走。 这两个月,我就不打算去别的地方了,就照顾强强了。 而且,还能跟小杨帅哥住在一起,多大的荣幸啊! 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果然非常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当天住进杨兴家,第二天我就给杨兴打电话,“杨哥,我想吃火锅城的叉烧包,香港师傅拿手的那种,叫老娘叉烧包,还是老爹叉烧包的那种。你回家的时候给我捎一份啊。” 此时我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写请假条。我是这么写的: 我因家中有事,需要回家,特请假两个月。 我准备寄过去,不打算在那里露面。我是签了合同没错,可合同没说我不能请假,对吧?请假工资全扣,我认了。我签了多少年的合同,我就请多少的假。这合同也就等于没签。 万一问我为什么请这么久的假,大不我就撒谎,说我准备上学。 公民享有受教育权,哪怕鸭子也是。 我心里这个美啊,为我想到这里这么好的主意,高兴的很。 结果十几分钟后,我听到了敲门声。奇怪杨兴怎么回来这么早,去开了门。 结果外面站着邢照贺。对了,后面还跟着杨兴。 杨兴显得很不好意思,“我开完会,把手机忘在老板办公室了……” “……”那接了我的电话的就是…… 死了。 “旷工?”邢照贺眉毛一挑,扭头对杨兴说,“你回去上班,放心,我揍不死他。” 我觉得杨兴更不放心了:“老板,他确实也是有事,他养的狗……” “借你家用用。”邢照贺把杨兴关在了门外。 强强这时候跑了过来,凑在邢照贺脚下闻来闻去,估摸着不是好人,叫了两声,又跑回它在阳台自己的窝里闭目养神了。 邢照贺就没正眼看强强。揪起来我就按在墙上。 “学东西没兴趣,追起男人来挺有心的啊。给你台阶都不往上走!” “我是有事才请假的。我养的狗怀小狗崽了,一胎怀了六七只,兽医说让我盯着它点。怕闹出命来。” 强强趴在阳台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和半大的肚子证实了我说的话。 我的裤子又被扒下来了,“啪”的一声。 我“哇”的就哭了。 “你凭什么打我!我不就跟你签了张合同,又没有求着你管我!我学不学关你什么事?!我有事还不能请假了?!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管这么多,你喝海水长大的?!” 又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我屁 股上。 “我替严歌维管你!” 我呆住。随即又挣扎起来:“你凭什么替他管我?!要管让他自己来!他一声不吭就跑了,凭什么还来管我?他算什么东西!” 我本来已经挣出他的手里,因为最后一句话,又被他逮住压在沙发里,屁 股上“噼里啪啦”就响起来了。我一看,他用我的腰带抽! 上次被打,我是被吓的没动弹,这次不一样,我使出来吃奶的劲,拼命反抗。 导致了挨打的范围扩大了不少。 最后,不是他打累了,也不是我终于推开他了。是强强一声不吭的窜到邢照贺后面,往他的小腿肚子上狠狠来了一口! 而强强也被邢照贺一脚踢到墙角。强强哼叫了一声,我赶紧跑过去看,抱在怀里。 扭头一看,邢照贺把他的裤腿卷了起来,那血,哗哗的流。 我终于又吓傻了。 邢照贺冲到了卫生间,拿水冲伤口。 我却有点晕。 摸摸强强好像没什么事。大概没被踢中肚子。 “我晕血。你自己去打针吧。多少钱我赔你。”我说。 杨兴还在外面敲门。这门关了还没五分钟吧。邢照贺进来以后,就把门给保险了。我去开了门,“杨哥,强强把他咬了。你陪他去医院吧。” 我的裤子还半挂在膝盖上。 杨兴好像也傻了,半天才顺着血迹往卫生间走。 邢照贺出来,瞪了我一眼,走过来。 我以为他要揍我,可他只是把我的裤子给提上了。 后来他俩去了医院,我抱着强强看着屋里的血,发晕。 作者有话要说:被男朋友占着电脑打植物大战僵尸。。。所以到现在才能更…… 11 11、“前夫” 第十一章 “前夫” 强强想去舔地上的血,我赶紧把它抱起来,放在阳台上,忍着晕乎,把血迹收拾干净了。心在砰砰砰的跳,差点没跳出我的胸口。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晃。可我不想哭,我才不想为他哭。 将近两年了,我才又听到有人提严歌维的名字,感觉又熟悉又陌生。好像一记重拳,不但把我的胸口打疼了,还把我的淤血打撒了。 严歌维觉得跟老夏他们是一个类型的纨绔,只是比他们大个几岁。我问过老夏,他说他知道严歌维,但是跟他不熟。我也一直觉得想要再见着他,我非得干出来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可。可我毕竟没干出来。所以我一直没见到他。 我觉得我缺乏父爱。我爸从来都对我爱答不理的,后来证实,我搞不好跟老夏一样,认错爹了。 离开家没几个月,我就一身石膏加纱布的木乃伊加铁拐李的造型住在了医院。那时候我见到了严歌维,他是来医院看人的。几乎是每天都来。 我的病床就挨着窗户,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高级小车停在停车场,他从车里走下来,有点苍白的皮肤,穿着西装,抱着一大把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里,我就只注意到了他。不但车停在我的窗户下,探望病人的时候,还得从我的病房门口路过,眼睛就会从我这里瞟过,也许是从窗户上瞟过。路过不要紧,还时不时的跑到我病房外的楼道窗户边抽烟。 两三次后,我也买了一包烟,看他来了,就也到窗户边抽烟等他。护士姐姐们路过的时候经常会把那些形容猥琐的大叔们赶走:“医院禁烟!”只有严歌维从来没被赶走过。 他只要笑笑,护士姐姐们就也梦幻般的笑笑,于是,该去病房的去了值班室,该下班的又没魂般的晃进了病房。 我那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看上去比猥琐大叔还恐怖,所以我前两次拿着烟等他的时候,都被护士姐姐给赶走了。但是我锲而不舍,直到一周后,我的脸消肿了,才终于搭讪到了他。那时我的那包烟就剩最后一根。我想这次还是遇不到他,我就不再等了。 可我的烟吸完了,因为不舒服又咳嗽完了,依然没有见到他。 我蹲下来,开始掉泪。 那时他走过来,手上没有拿烟,顺顺我的头发,说,“我看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哭?有点男子汉的样子行不行?” 那会我就觉得,如果我爸是我亲爸的话,我小时候撒娇了、捣蛋了,他会不会也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摸我的头发? 我没指望他能帮我什么,我就是想找个人哭哭,虽然潜意识里,这样的帅哥极其合我的胃口,但是人家是直是弯我还不知道。可是听了他的话,我的眼泪掉的更急了。 我把我最大的尴尬都说了出来,“我没钱交住院费了。”不但没钱交住院费了,今天我连饭钱都没有了。恐怕三个星期后也没钱拆石膏和复诊。连在这里搭讪他的工具:烟,都没了。 他叹口气,“你父母呢?” “不是亲的。我从家里出来了。我哥……我没办法在家呆了。”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子擦掉了我的眼泪,用力有点大,有点疼,可是我觉得特别的舒服,被人擦眼泪,跟自己擦,真的不是一个感觉。 “我借给你吧。”他用着商量的口气跟我说,“你的伤不严重吧,等能出院了,住到我那里吧。家务活会干吗?” 我摇头,“我干不好,而且我也不能住你家,我是gay。”我那时都不知道我这话怎么说出来了的,好像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要么他嫌弃我,丢我在那里,以后再没任何关系。要么…… 可是他笑了,还是那么温柔,父亲一样,“是吗?我也是gay呢。你有男朋友吗?” 我摇头,他说,“我也没有。”他又笑,“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脸红,“我前几天都鼻青脸肿的。” “可是眼睛很清。还有这里,”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看上去就觉得很柔又很韧的感觉。” 我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是我心里却很暖,尽管我觉得我的眼睛不是清,应该是直勾勾才对吧。 第二天我就办了出院手续,跟他回家。 那天晚上,我就拖着左腿的石膏跟他上了 床。 没搞清楚是我急,还是他急。离开家以后,第二次没用套子。 事先我已经在浴室里艰难的给自己做了扩张,他一直在外面敲门,问用不用他帮我洗澡。我再三说不用,可他却一直没离开浴室的门。 看见他在浴沙的磨砂门上留下的影子,我的小弟弟就已经起立了。 胡乱洗完,没穿浴衣,就只抱在胸前,半遮半掩着。 “我洗好了。”这话说的跟我准备好了一个语调,“我的拐杖在大门口,你抱我吧。”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了,拿过我的浴衣擦掉了我身上的水珠。可我只觉得想要靠着门滑下去,跟那些水珠一样摊成一片水洼。 他把我扭过去,舔掉了我腰上的水珠。手顺着腰往下滑,摸到那里,我听到他的笑声,轻轻的,但是绝对不是嘲笑。 我扒住门框,就那么撅起来了屁 股,说:“我好了。你不进来吗?” 他连衣服都没脱就挺了进来。掐着我的腰,恶狠狠的。 我呻 吟一声,不太干的身 子贴着他的西装,磨的我浑身燥热。 但是他马上退了出来。把我抱起来,几步走到卧室丢到床上,把我大字摆好,才又顶了进来。 我抱着他,长长的喟叹,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被人压在身下,充实满足的感觉,女人,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了。 他果然喜欢我的腰,不管正面后面的翻来覆去,都要把我的腰折到不能再折才满意。 我无比庆幸我断的不是大腿是小腿。大腿才能夹住他,绷着小腹,很快就被他的凶猛给捅上了高峰。 就这样,几乎没有什么花哨,没什么细节。就是两张嘴互相啃,啃嘴啃身上啃耳朵,下半身不住的抽□插。我的东西把我们俩的胸腹间弄的一塌糊涂。他把我的后面弄的又湿又软糊涂一塌。 等停下来的时候,互相抱着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跟我说,“以后不管跟我还是跟别人,一定要戴套。” “今天没戴。” “唉,还不是被你勾的。套子就在床头柜呢。” 他这话,我牢牢记住了。 但是他好像很忙,有时候忙完了,回到家倒头就睡死过去了。我就也很少再和他这么疯狂,每天晚上搂着他,听他的心跳和微鼾,就觉得特别的满足。 他在睡梦见都偶尔会摸摸我的头发,梦话里都是,“小安好乖。” 他比我大了十二岁。 他和我相处的两个半月,仅仅跟我上了七次床,勉强算是每月三次。 最后一次他让我骑在他身上,自己动。我很喜欢这样,我可以把高氵朝前的韵味慢慢的享受。 他却在唠叨,让我以后不管跟谁都要戴套,让我以后聪明一点,让我以后学点能养活自己的技术,让我别那么任性…… 于是我嬉笑着管他叫了一声“爸”。 “我又那么老吗?!” 他把我掀下去,打了两下屁 股,狠干了半天。美的我一直管他叫“爸”。 最后他无奈的随我叫了,我却叫出来了眼泪。 第二天,他说要出差,就那么一去不回了。杳无音信。 我想这算是一场比较完美的一见钟情吧。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但是也很恨他。 我在他的房子里等了半个多月。 等到物业来说房子被卖了,让我赶紧搬家,新住户就要来了。我坚持等到新住户来,问他认不认识严歌维。 那人摇头,说房子是通过中介买的。 严歌维给了我一张卡,里面钱不少,够我找个职业学校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我算了算,等于每次跟他上 床,他给我大概三千。 这就是所有他留给我的东西了。 他说要我跟人时一定要戴套子,我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小a。他说让我聪明一点,我就定了个每月三次的规矩。他留给我两万,我把它除了,每次三千。 可是,那钱我一分都没动。 我报了技校,想去取钱交学费的时候,发现卡被挂失了。 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怀念他。 我只能去酒吧了。 那时候,遇到了还被叫做“邓少”的老夏。 后来自然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我没让他们帮我打听严歌维。 可是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他。且爱且恨。 而如今,我又要有他的消息了。 12 12、半斤八两 第十二章 半斤八两 收拾好了,我给杨兴打电话,问他在哪个医院。 结果是邢照贺接的电话,“我已经打完针回家了。你到清海公寓a幢122来找我。” “严歌维在哪儿。”我说。 “死了。” 两个字,活生生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 再打,“过来给我算医药费!” 我只好打的去他说的清海公寓。到了才发现,原来就在上次我和杨兴吃烧烤的对面。怪不得。 找到他家,杨兴还在,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一会问要不要喝水,一会问要不要把电视、空调的遥控拿来。 邢照贺见我杵在一边,“你,去厨房给我泡杯铁观音。” 我点头,“杨哥,你回去吧,我看着就行了。晚上麻烦你喂下强强。”心下腹诽,我骨折的时候还能单腿跳着走呢,这家伙不过被只小型犬咬了一小口,就这么矫情。 我摸去厨房,听见邢照贺把杨兴赶走了。 杨兴哪里惹得起他。 我走到门口,“杨哥,没事,我好歹也是一男的,万一出事,我不可能跑不过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吧。” 然后乖乖泡好茶,端过来,坐在邢照贺的对面。“严歌维到底在哪?” “死了。” “真的假的?” “大概一年半了吧,肝癌,到美国治了不到两个月,恶化的太快。” 我认真的看他的表情,他也很认真。 “那时候我在美国留学。就去看他。他说如果将来遇到你了,让我帮忙管管。”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他说他出差……他从来没告诉我他有肝癌。” “那你呢?他留了钱让你去上学,可你看看你,混成这样。” “他给我的那张卡挂失了!”我吼。 邢照贺有点意外,“你没把钱转到自己的帐上?他死了,他父母当然会把卡挂失或者作废。” “我不知道。”我开始掉眼泪,我恨了他差不多两年,我一直以为他骗了我。我那么那么喜欢他,他却骗了我。 “大概他也没想到会恶化的那么快吧。” 我抱着头,缩在沙发上哭。 等我哭够了的时候,发现邢照贺就端坐在我对面看我哭。 他很风凉的说,“真没看出来他怎么看上你了。” 我现在听不得半点关于严歌维的坏话,哪怕实际上说的是我也不行,“起码我比你强的多!” 邢照贺的脸立马阴了,表情有点吓人。我突然明白过来:“你喜欢严哥!” 他哼了一声。 “哈哈,他保准不喜欢你!”我幸灾乐祸,你非要告诉我他死了,让我难过,现在活该你难过! 我的心情突然就好了,我再为严歌维难过,他也早就死去快两年了。而这里,有个同样喜欢他的人,而我起码拥有过一段时间,一段快乐的时间,而眼前这个家伙,搞不好连表白都未必有过。 “你跟他说过你喜欢他吗?”我面带笑容的问。 他没理我,反而问,“你好像跟老夏他们混的不错?那为什么非得讨厌我?” 我愣了下,敢情他忘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嗤笑。 他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和严歌维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见过你。我什么时候惹你讨厌了?严歌维提过我?” 我心里顿时更美了,他想打探严歌维对他的评价?“他没提过。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没提过你。他说起过他姐姐,他父母,他小外甥,他前情 人,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就是没说过你。” 他倒是没生气,不过我觉得他是强装的,“那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想了想,不能说实话,“我讨厌所有不想跟我上 床的帅哥。”说完有点后悔,我不想承认他是帅哥的啊! 他果然高兴了一下,“我很想跟你上 床。不过我怕,严歌维地下有灵看你变的这么人尽可夫,不知道会不会难过。” 抱歉,这两年来我的脸皮已经很厚了,勾搭严歌维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让他替我付医药费呢,“没事,他既然死在美国,当然不是被招进天堂就是被打进地狱了。中国太远,他飘不过来。再说了,”我凑过去,膝盖靠上他的沙发,脸也凑过去,“你不想知道,严歌维跟我做 爱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他为什么喜欢我?嗯?” 这才说的通,为什么他又讨厌我,又爱打我屁 股、看我脱 衣服。不过是嫉妒加遐想。这么一想,我又挺难过的。我还以为我有魅力呢。 ……………… 邢照贺笑笑,拿出来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果然是我那张红着屁 股的,“我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而且,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腿,你打算怎么赔?” 我恼火,我都色 诱了,居然都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给点反应,“你打针多少钱,我赔呗。”反正也没多少,不甘心的又压上去,“真不想试试?”老子最近有点憋的慌了,半个多月了,天天就在火锅城和小动物保护中心两头跑了。 邢照贺闷哼了一声,我压的太近,他腿一动,就碰着伤口了,他说,“我可是伤员。” “切,我断了一条腿,打着石膏的时候都能跟严歌维上 床呢,说白了你就是不知道严歌维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才这么失败。” 他把我推开,“我跟你不一样,我想压他。”他阴阴的笑。 这念头我也动过,but,似乎不太合乎实际…… “他比你高,比你壮!就你这小样想压他?!”不自量力,而且不准动他的念头,没成功也不行! “他多高?体重多少?” “嗯,一米七七,体重好像一百四十吧。”我不大确定。 “我一米八,体重一百五。”他说。 “……长这么壮干什么,熊啊。他比你聪明,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更好相处。” “人善被人骑。” “……”噎死我了!“你就是一渣子!你才配不上他。” “你就配的上?” “我没说我配的上!我就只是喜欢他,跟他一起生活过,我就满足了。谁像你,人都死了,还连的毛都没摸着!” “他最后一段路,是我陪着他度过的。他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 “你跟他生活了两三个月,连他身体不好都不知道!?他大把大把的吃药,你都没问过为什么?” “他没让我见到他吃药。”我哀伤,“他也从来没对我说过他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他去医院不是探望病人,是去治病……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往下掉。 “你不是他认为可以共患难的人。”邢照贺的话总是那么恶毒。 我抹着眼泪,“我是他情人!你是路人!撑死算个朋友!只不过他在美国治病的时候你正好在!” “我是知道他早晚要到美国治疗,从他开始计划去美国的时候,我就开始办去美国留学的手续。” 我哭,他只是皱着眉头。 半天他叹了口气,吐出来一句,“半斤八两。都安生点吧。” 等我眼泪终于停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邢照贺说,“搬过来伺候我吧。” “凭什么?!” “凭你的狗把我咬伤了!我伤口好之前,你得照顾我的生活。” “靠!我骨折那会都没你这么麻烦。又不是半身不遂了!” “你来不来?不来我找人把你那狗从楼顶扔下去!反正它是元凶。” “我来我来。靠……”要不是觉得你这人还有一点可取之处(懂得严歌维的好,而且没在他最后的时候下手,让他走不痛快)我才不想管你。 “你怎么会骨折的?” “管得着吗你。”我胸口的淤血散了,可是这口闷气依然在,没你,我能骨折了吗?“我要住在你这里?我可以不去火锅城上班不?我可以把强强接来吗?你不能再踢他!严歌维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小猫小狗的了。” “你要求还不少。都准了。先去给我做饭!然后再去接狗过来,跟杨兴说清楚。别让他看我的时候跟看黄世仁似的。” 我还真是很少下厨房,不是完全不会做饭,就只限于什么菜都是加葱姜蒜,炒,炒熟了放油盐醋这个水平。 但是我也饿了。邢照贺不肯吃外卖,说要吃清淡一点,现在他受伤了,很多东西不能吃。让我熬粥,做两个小菜。 按他的要求,把冰箱里的东西弄来吃了。吃罢饭,“老板,我想请几个小时的假,去接强强,顺便买点狗粮什么的。睡觉前回来。” “把狗弄回来要几个小时?你走了谁帮我洗澡?我的腿不能沾水。” “要不,我帮你洗完了再走?” “可以。你先去放水。” 又放水,又找他的内衣裤,浴衣。然后又搀着他老人家送进浴室。 “你躺水里,把腿翘在浴缸边上,就可以洗了。”说完我就要退出去。 “帮我脱 裤子。我是伤员。再帮我擦背。等我洗完,拿毛巾把我伤口包好,我才能站起来,否则水往下流,不就又把我的伤口弄湿了?” 他大爷的!毛病还不少!天气又不是很热,少洗一天会死啊!凑乎着洗洗得了呗。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个帅哥,穿着衣服的时候还挺人模人样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大概有个好身材可以给我养养眼,我才不帮你洗澡!哦,对了,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我红屁 股的照片再照回来?老板的光屁 股?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到周末了! 下章有肉,嘿嘿,给我花吧。 13 13、找人暖一下 第十三章 找人暖一下 帮他洗澡是错的,严重的大错。不但照片没照成,丫贼着呢。而且我小弟 弟竖起来了…… 他的身材是我喜欢的那种,肌肉不是疙疙瘩瘩的,而是长型的,显得挺拔又诱人。据说这样的肌肉类型适合于田径项目。所以他坐在浴缸里,水珠顺着肌肉往下滑,我不禁在想象,一位短衣短裤的运动员,跑完长跑,挥汗如雨的样子,肌肉还迎着阳光亮亮的反射着。如果是跟人做 爱,一身的肌肉紧紧绷着,有力又持久…… 我是个坦率的人,我懒的扭扭捏捏。但是我估计这家伙对我很有成见,他在嫉妒我呢。所以,我打算出去找人。 给他洗完澡,我压着小弟弟迫不及待的溜了。 想起来跟晋子楠还有一次的约,所以给他打了个电话,没好意思说干什么,就说想找他。他刚刚在南郊那里买了套房,就让我过去那边。 听口气,他自己在家也挺无聊的。 我顺路买了狗粮什么的,就去了。 但是一到他那里,我就后悔了。 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子坐在他家沙发上抹眼泪。晋子楠在旁边端着纸巾盒伺候着。大门都没关。 见我杵在门口,晋子楠赶紧大步过来,纸巾盒都没顾上放下,“小a,你先回去,我这里有点事,刚刚着急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我点头,“那人是?” 晋子楠没说,只是笑笑。 不过我就全明白来,大概是晋子楠心心念念的人。 “他怎么了?”我的一颗八卦之心啊。 “没事,受点小委屈。以后再跟你细说。你,别让他知道你和我……”晋子楠的声音很小,还尽量的把我看向他的视线给挡住,我只看到那小子也很疑心的看着我,眼睛通红,但是已经不掉泪了。果然是有人哄才哭。 我只好点点头,“那你自己圆谎吧,我去找老夏。” 晋子楠歉意的笑笑,“小a,听我的,别再闹了。” 放在以前我会说我没闹,我在很敬业的“工作”呢。可今天我说不出来。严歌维没有对不起我,我走的这条路,已经快要找不到意义。既然没人疼我,不如干脆自我放逐。可是,严歌维是疼我的。只是太过阴差阳错。 “我知道了。我现在好好的当领班呢。以后再跟谁上床,我也都不会收钱。”我觉得我大概笑的比哭还难看。 晋子楠皱了眉头,“你今天不对劲。” 我点头,不想解释原因,“我干那行累了。” “你是小a?”那个小子走了过来,认真的看着我的脸问。 我俩一起尴尬,我正要说你认错了,他却又开了口,“我男朋友这几天每天都带着三千块钱,守在gl等你。从半个多月前见到你以后。你今天也不打算去酒吧吗?” 我顿时窘了,“啊……那个,你认错人了吧?”敢情这还是只有主的。 “他不过气我不肯跟他上 床。”他又说,潜台词我听出来了,只要拿得起三千,我就能随便跟人上 床。 我点点头,“多少夫妻因为性 生活不协调而离婚啊,多少情侣为了谁上谁下的问题大打出手啊,多少人看着喜欢的人吃不到,憋出来多少病啊。我是为人造福的。你没能力让他光看不吃还不难受,就别管着人家出去找人。再说了,你那位是什么人品啊,半个多月带着钱去找鸭子,还不背着你,估计也没把你当回事。难不成是你倒追来的?你看我们家晋哥,他就绝对不会这样。”我看到晋子楠脸色不大好,后面只好急转弯。 结果那可怜孩子被我这张臭嘴噎的说不上话,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晋子楠赶紧去哄,“没事没事,咱既没被骗财,又没被骗色,还不该高高兴兴的?”又给我眼色,让我快走。 结果眼泪掉的更快了。 “这种被人骗的感情最不值钱了。赶紧收回来吧,就是拿来爱自己也比爱混蛋强。”我猜得到他因为什么难过。然后把门给他们带上,拎着狗粮,想我下一站去哪里。 严歌维,我心里说,我不恨你了,我爱你。可你既然死了,我也不是古代的贞洁烈妇,我就不替你守着了。再说我现在想守也晚了。嗯嗯,我知道我在找借口,可谁上你已经死了呢?以后我爱自己,好吧? 因为要爱自己呢,我现在想要找人乐呵乐呵,你不反对吧,爸。嘿嘿。不错了,你一没儿没女的人,死了以后还有人没事管你叫爸爸,知足吧。 我想想,心里舒坦了很多,就给老夏打电话,没人接。 想想没给曲明宇打,他有需要了会找我。 那就只剩下熊哥了。他未必肯搭理我,丫一直男。可我还是打了电话,“熊哥,我想意淫你一下。” 那边噗嗤一声,接着是咳嗽。呛着了。 半天:“你又发什么神经,找老夏去!” “老夏不接电话。” “哦,是不是被他哥没收了手机押去相亲了?” “啊,还有这么大的乐子,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你在火锅城呆的怎么样?” “还好啊,除了纵狗咬了老板以外。”再除了被老板照了我的红屁股。 “啊?没咬死?” “怎么会,恶人活千年。” “不会吧,他废了那么大劲,跟老夏把你要了去,居然还不对你好点?” “不是老夏托他让我学领班的吗?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电话里说不清。” 于是今天我又收到了第二个震撼。 熊哥说,老夏很喜欢我,可是他哥夏元舟没孩子,也生不出来,要老夏一定要传香火下来,所以拼命反对老夏跟我在一起。所以老夏才把我推给晋子楠,推给曲明宇,推给熊哥……只希望真能有人喜欢我,愿意跟我在一起。 邢照贺找老夏要人的时候,老夏死活不愿意,他不知道邢照贺和严歌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怕邢照贺那人肚子里的那些小阴谋诡计。怕我被玩。 “不是这样,”我想了半天,“老夏不怎么喜欢男的。我们俩在床上的时候,他都要把我翻过去,看不见我前面才硬的起来。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是凑热闹,想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才跟我在一起混了段时间。后来,是因为他家出事的时候,我借给了他钱。他觉得我这人人品还不错,才照顾我一些的。” “他确实不喜欢男的。我也不喜欢。可是如果有人我特别看的顺眼,他又是gay的话,我也许能不计较这些小问题跟他在一起。” 我摇头,不对。我总觉得不对。 “老夏不可能告诉你。因为他试探了你多少回,你没一次是给他一丁点回应的。万一你说不喜欢他,他丢不起那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最近才知道,前几天,就我带了两只鸡的那次,老夏又试探你,可你根本没反应。晚上喝高了,才让我套出来的话。”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我也不想趟你们的浑水。不过想让你对老夏好点。你的日子过好了,老夏比自己过好了还高兴。听哥哥一句劝,别糟蹋自己了。当领班也好,当邢照贺的情人也好。安生下来吧。” “凭什么啊?”我笑,“你们买鸡买鸭子无所谓,我每个月跟人上三次床,就是糟蹋自己了?!” 熊哥闭上了眼睛,“我们都知道,这都是糟蹋自己。可我又没什么盼头了。老夏是被你气的。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什么呢?谁不知道,你挣那些钱,一不是贴补家用,二不是急用,三不是拿来过奢华的日子。你图个什么?” 我说不出来我是因为严歌维,太丢人了,我自我放纵当是报复他,可是我究竟报复了谁? “我乐意。你不让我意淫,老夏去相亲。我找别人去。活人不能憋死吧。” “好,我就知道不该跟你说这个,邢照贺对你怎么样?” “还成,看别人的面子,勉强算是照顾我。” “别的都不说了,先好好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嗯。我走了。” 我又游魂一样的晃在大街上了。我觉得我特别的倒霉。怎么都是爱我的人把我推到火坑里的?没严歌维我不会走这条路,没老夏我不会有失业的危机。真是倒霉啊。 我晃去了酒吧街。我想如果遇到了晋子楠的心尖尖的男朋友,绝对不搭理那种人。我要找一个体型像邢照贺一样,笑起来像晋子楠一样,感觉像熊哥一样的人,跟我过夜,做完爱以后,要能搂着我暖一暖的。 不过,事实证明,今天确实是非常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不但被震撼了两次,还遇到了打劫的。 嗯,最开始,我确实是以为我遇到打劫的了。 我抄近路,从小胡同里想穿去gl,迎面走来一个人,我也没太在意。直到他和我擦肩而过,突然后面一阵风,他把我压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计划有误,要下章才有肉,这章是不是无聊的过度啊……我自己写着都觉得无聊 14 14、第一次入狱 第十四章 第一次入狱 浓浓的酒气喷在我后脖颈,他掏了我的裤兜。我真是被吸吓了一跳,然后就觉得我总共就没带几个钱,抢就抢了吧,这人手劲大的很,从小打架我就没赢过。 “嗨,哥们,要钱就拿去。别把我压的这么疼行不?” “呵,”他倒笑了,声音真不怎么好听,“我在酒吧等了你半个多月!三千块,买酒了花了一半,只好先抢劫你一下,凑够三千,再嫖你,你说行不行?” 靠!td点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这是抢劫加强 奸啊! 我傻笑,“那没问题啊,我们去开房。我今天只想找个人做伴,没想要钱。” 那家伙却摸索我的腰带,“我等不及了。就这里吧。” 我摁住我的腰带死不放手,“你看这里脏乎乎阴森森的,我都硬不起来。咱们好歹换个地方嘛。” “我上你,你硬什么?”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人,应该也不会是带着套子出来的,丢钱丢身事小,感染个a字头的病,丢命事大!看他半天摸不着我的腰带,估计醉的不轻。于是我横下一条心,死命挣扎起来。 我们俩就在小胡同里扭打了起来,他力气大,但是没准头;我力气小,可是脑袋还算清醒。我连打带骂,连踢带踹,连滚带爬,目标就是不远处的胡同口。到了那里,人多了,我也就安全了。 我没少挨拳头,可是心里的那种恐惧感驱使着我拼命往胡同口挣扎。 我的目标终于达到的时候,他也算达到了一半,他把我的裤子扯的到了膝盖上。 “救命啊!抢劫啊!强 奸啊!帮我打110啊!”我要命,不要脸皮。 我还跟他厮打的时候,路过的人报警了,附近酒吧的保安和服务生出来把那混蛋给扯开了。我连忙跳起来,把裤子提上,腰带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落在小胡同里了。td,狗粮也落在那里了。 脸上很疼,颧骨那里挨了两拳,一低头,身上也青肿了几块,t恤差点没撕了。不过我觉得那混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踢人一向冲着下三路来。刚才在胡同里不知道摸到了砖头还是石头,砸在他额头上了,现在正呼呼的冒血。他的白衬衣染的脏乎乎的。 我不住的骂,想趁着保安拉住他的时候上去再揍几拳,可是又被人给拉住了:“小a,警察快来了!”原来是知心哥哥。 我说呢,酒吧街打架的多了,一般没人拉架,最多是报警,看热闹的最多。 我扭头跟知心哥哥道了谢,正要控诉这人无耻流氓的行为,警车来了。 酒吧街的警察会来的很快的,因为酒吧街出的事故太多,现在又是严打期,所以酒吧街的街口就停着一辆警车,每天晚上执勤。 于是我跟那混蛋一起被抓进了警察局。 那是当然,不审问,谁知道你们俩谁挑的谁啊,你说抢劫就抢劫啊。 警察来了以后,我再没提强 奸俩字,命不会丢的时候,就知道丢人了。 录口供,我说我走在胡同里,被这家伙抢劫了,他把我的钱包抢走了。不信你们翻他的兜。 但是警察录完那混蛋的口供后,回来问我,“你那钱包里有多少钱?” “还有五十多吧。” “你就为了五十多,跟他打架?” 我扯谎,“他还问我银行卡的密码。” 那个比火锅城的经理还胖的警察很轻蔑的笑了,“那家伙说是想强 奸你。你们俩都是同性恋吧。这样这案子的性质就只能定性为打架,不能算是抢劫了。” 谁都知道抢劫比打架严重多了。 我也学着他很轻蔑的笑,“同性恋怎么了?管你 爸的屁事,还是管你 妈的屁事?同性恋抢劫强 奸算无罪?同性恋被抢劫被强 奸就算是打架?!你等着,我出去以后找人强 奸你!反正赔医药费就行了是吧?抢我的那混蛋是你爹还是你妈?你这么护他?嗯?” 于是,我被警察揍了一拳,又以袭警的罪名被刑拘了。 我的待遇不错,跟十几个人关在一起,那里面没床没被褥没椅子,但是里面没有抢劫我的那个混蛋。我打量打量,找个角落蹲着了。 有个面善的警察问我要不要打电话,我摇摇头。 我被关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吧,牢里的人也都昏昏欲睡的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吊在顶上,随时都会灭掉的感觉。 我坐在那里,盯着小灯总结我这倒霉的一天。嗯,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第二天了。那就总结两天。 昨天,我突然知道有两个男人真心爱过我,其中一个我以为他骗了我,另外一个我以为就是个欠钱不还的混球。然后,一个死了,一个去相亲生孩子了。 过了十二点,我又遇到了抢劫犯加□ 犯,虽然未遂,不过我的脸估计一两个星期内也别想见人了。接着我又遇到了个比那个抢劫犯更混蛋的警察,我骂了他,于是因为袭警被关了。警察同志恶狠狠的告诉我,就等着这十五天被狠狠的折磨折磨吧! 被那个警察揍了以后,我反而觉得心里安生了。 我没对得起严歌维,也没对得起老夏。被这么一揍,我心里的愧疚反而平衡了。 嗯,我活该被揍。我对不起严歌维对我花的心思,也对不起老夏对我的好意。而且我还觉得我以后还想过这样自在的鸭子生活。 所以,让警察同志的报复更加强烈一些吧。 我反而想到笑了出来。放在一群昏昏欲睡或者心慌气躁的人里十分显眼。他们看了我几眼,但是没人理我。 过了半天,对面一个家伙问我,“你为什么被关的?” “被抢劫。” 难兄难弟们有了兴趣,围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解释。就有个人从外面走到牢门口,“谁叫安平?” 对了,因为我怕用假身份被警察怀疑(我搞不清警察到底有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神通),所以用的真名。我讨厌这个名字,我叫安平,我哥叫平安。因为我爸妈一个姓平,一个姓安。实在是没创意的懒名字。 我举手,“我是。” “有人来领你。”那个警察说完,我就看到了邢照贺站在门口,皱着个眉头,不打算进来。 “赶紧出来,又脏又臭。”他非常嫌弃的说。 警察开了门,我老实的出来,走到门口,邢照贺的眉头简直拧成一个疙瘩,“你怎么搞的?!被人群殴了吗?” 然后他开车把我领回了家。我一问,果然是知心哥哥打电话告诉他的。 路上,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抢劫的这回事。他一个劲的翻白眼给我。但是却没再骂我。 “好好洗洗澡,把你身上的霉运洗掉!” 我听话的去洗澡,因为我困了,没力气再跟他针锋相对,洗干净好睡觉。我的衣服上都有那个混蛋的血呢。 可是洗完了他还不让我睡觉。 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问我,“为什么去酒吧街,不是去接你的狗吗?到杨兴家不路过那里吧?还这么晚,你可是不到九点就出门了。” 我困的要命,“能不能明天再说,我困死了。” 他好像打定主意要用疲劳战术来轰炸我了,“不把今天的事说清楚,别想去睡觉!跟谁见面了,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都说清楚。我会打电话核实的。” 我再次哀叹,“你又不是我爸!” “说!” 好吧,为了能睡觉,“我帮你洗澡,洗的我有兴致了,就去找晋子楠。晋子楠的小情儿在他家,我就灰溜溜的走了。找老夏,不接电话。就去找熊哥了,熊哥不爱男人,跟我聊了会儿天,就把我打发了。我就去了酒吧找人,还没找着人呢,就在小胡同里被人揍了。嗯,还没来得及接强强,狗粮也丢在胡同里了。”看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这倒霉事的原因就是,你发 情?”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就想找人,嗯,安慰安慰我,晋子楠是最好的人选了,他最像严哥。我是说脾气性格上。” “晋子楠不行,也可以找别人?” 我随便点点头,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这这种人,咱们谁都别太计较。 邢照贺起身靠近我,“那我应该也行?” 我咽口垂涎的水,点头,不过,我指指自己的脸,“等我好了吧,不然我怕你做一半,一抬头就泄了。”我洗完澡,照过镜子了,不算太吓人,就颧骨青了,下巴红了,额角肿了。一个星期后可以见人的。 邢照贺抓起我的浴衣(实际上是他的浴衣,这里没我的衣服),把我提溜到卧室,丢床上,“赶紧把你的发情期解决了,省的明天后天的,又要我托人去监狱提你。”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两天搬家,新家的网线还没接上,只好在家码完了,带到单位躲着领导来更新。 15 15、纪念严歌维 第十五章 纪念严歌维 这样说也太伤我的自尊心了。我抗议。但是,邢照贺明显没打算理我。 我怎么觉得我跟强强似的?每天要主人帮忙解决吃饭问题,喝水问题,咬了人要赔医药费,不回家要出去找,发情期到了,还得给它找只异性狗,要么就得贡献出自己的腿给它蹭。 要是这时候跟他上了床,总觉得万分别扭,就是酒吧里一个对我垂涎良久的登徒子,起码也是垂涎过,勉强跟喜欢沾点边吧,不管是喜欢身体还是喜欢什么。 于是我打算拼命挣扎,一不小心,我的手杵到他的领口,刷一下,他的几颗衬衣扣子,都被我给弄开了。 我干咽了一下,不挣扎了,没事,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嘛,管他是身材还是人呢,只是别让我看他的脸,帅是帅,但是于我有阴影。 见我老实了,他低头看看他露出来的胸口,对我笑笑,就压我身上了。他问,“我能不能把你的脸挡住?” “这话该我问。” “我脸上可没开染料铺子。” “我不待见你那张脸。”我伸手去捞枕头,反正遮住自己的脸了,也就看不着他了。 结果他把枕头给丢在地上。我伸手去关台灯,他把我的手给打回来。 我也是有脾气的,兔子急了也咬人!“让我看见你的脸的话,就不做!” “还挺有原则?”他调笑的口气。 哼,离开家这么久,我的原则已经磨的没几条了,这条绝对不能放弃! “为什么不能看我?” “看你就硬不起来。” “嗯?我记得某人是给我洗澡,洗到发 情,才在外面跑了一夜的?” “邢照贺,你别自我感觉那么良好行不?我看谁的身材好都这样,可我就是看不得你的脸,有本事你去整容啊。” 他的回答是把我给翻了过去,“这下看不着了吧?” 我那浴衣的腰带很容易就被解了下来。他的手摸着我的腰,把浴袍被掀了开去。我立马有了感觉,心里却也觉得愧疚,我也就这样了,有性,就什么都不要了。 但是这样的姿势不大好受,我还是喜欢正面多一点,可以把腿夹在对方的腰上,可以抱着对方的肩头,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了一样,还能时不时啃两口。 按照程序来,他亲我的腰和背,捏了我的屁 股和腰上的痒痒肉,“还不赖嘛。” 我放松下来,把腿打开。 他却不满意了,“都是我服务你?” 我撅撅嘴,“要不,你先给我来个全身按摩,毕竟我可劳累了一个晚上啊。还进了大牢一趟。” “好啊。”他居然答应了。把我翻了过去,递给我个枕头抱着。 我挡着脸,享受他的服务。 就一个感觉,疼。 “非专业的按摩就是不怎么样。”我抱怨,“你就不能轻一点?” “专业按摩比这更狠!” 哼,欺负我是穷人没去按摩过是吧?但是看总看过吧,“你没见那些按摩的人,一个个眼睛眯着,都快睡着了的样子。” “那是因为人家信任按摩师,不像你这样紧绷着肌肉。” “算了,不按摩了行不?”我把枕头歪歪,往他□看看,居然还穿着裤子,这个角度真没看出来硬了没有。 他还是按着,一会拍打,一会捶打,一会捏着我肉往上爬,还介绍说,这叫蚂蚁上树。又麻又疼到是真的。我哼哼着让他轻点。 后来果然就轻了些。却越来越不对劲。 他的手滑过的脖子、锁骨、肩头,到了乳 尖的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就打个特别轻柔的转,滑去了别的地方。 还在肚脐那里流连。 然后绕过的我脐下三寸,奔了别的地方而去,大 腿,小腿、脚踝,不是按着顺序来的,好像是想到那里,就摸到那里。 这叫挑逗。枕头遮着我的脸,我看不见他下一个目标是哪里,于是哪里都敏感起来。我的小小a已经起立了。 我不甘心,暂时丢开枕头,仰起身够他被我扯开的衬衣,他倒也配合,让我给他脱了。 只是下面就不再给我面子了。 “按摩完正面了,翻过来吧。” “不按了,快点!套子呢?润滑剂呢?” 他终于让我满意了一次,从床头柜里够了出来,没开封了一盒套子,崭新的一支润滑剂,“老夏给的。” 这话让我有点不知道该扫兴还是助兴。快燃烧了的大脑不给我认真分析,就觉得这是好事,我不会受疼,也不会染病。 我记得,我和严歌维的第一次,是我自己主动润滑了的,勾 搭老夏的那回也是,因为老夏很少玩男人,我那时怕他不会弄,再把我疼个半死。跟熊哥那次就更是了。 于是我拿过他手里的润滑剂,“我自己来。”我今天想回忆一下,那种急切的感觉。每月三次,也有一点这个原因,憋一憋,才更有感觉,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 (河蟹时期,河蟹内容河蟹掉。约三百字,大家脑补。) 我满意的松开他,大字型躺在床上,摸过来还留在床上的那个枕头,擦了擦我的小小a制造出来的东西,丢床下去,胡乱抱了抱被子,迷迷糊糊的就要入睡。身体里残留点润滑剂没关系。这家伙居然也就这么点时间,虽然猛,估计也憋久了吧。 他去了卫生间,我听到流水声,觉得特别安心的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缩成一团,终于睡着了。睡的很香。 可是我被弄醒了的时候不禁后悔我这姿势,太容易让人趁虚而入了。他只要在我的背后,一拨臀瓣,就可以进来了。就差在背上写个欢迎品尝了! 我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睛,外面才蒙蒙亮,我睡了有没有一个小时啊?他重装的还挺快?!不过,这还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我顺手摸过去,他那在我身体里一顶一顶的东西,居然是光着的。 靠! 我挣扎起来,奈何刚睡醒,根本没力气。 他一跃把我压趴在床上,又挺进去,“按你喜欢的姿势做完了,该按我的来了。” “你就不怕染点什么病?”我咬牙切齿。 “你的健康检查的结果早出来了。”饭店的员工必须有健康证。 丫的手熟练的玩了玩小小a,我也就不再挣扎了。赶紧着,早死早超生。早完事,我早睡觉。 “跟严歌维都是什么姿势?”他问。 “四次面对面,一次背后,两次坐在他身上。”我回答的很溜。 “嗯,我们也按这个来一遍,纪念他一下好不好?” “你想把严歌维气活过来吗?” “好主意。”说着狠狠顶了一下,以证明他的决心,“一天不够就两天。” 然后我就只听到后面黏嗒嗒的水声,我反手勉强抱住他,快 感从脊骨上一阵一阵传来。 结果丫个混蛋好像是憋足了劲,翻来翻去直折腾到天明。虽然远远没有七次,可也把我折腾的够呛。不过幸好他没再提严歌维。 不过,我感觉不大对,“我不是严歌维。我跟他也不像。” “嗯,你是你,他我已经放下了。我替他照顾了他的人,替他感受了一把出柜。他要求的我都做到了。” 我不太相信那个温柔的严歌维居然会这么提要求,“他没说,让你出柜以后,好好生活什么的?”那才像严歌维。 “出不出柜,我都活的很好。” 我觉得这不对。但是我没力气想是哪里不对了,我累晕过去了。 我晕过去之前,他趴在我身上,把我的腿搬到他的肩膀上,定着说,“你看,你就是看着我,也照样硬的很嘛。” td! 我骂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总书评过百了,嘿嘿,明天加更一章。 16 16、夏嫂子 第十六章 夏嫂子 一觉睡到中午。 起床时发现,他的床单上有血,既然不是我的,当然是强强咬的伤口裂了。 我终于想起来强强还在杨兴家,狗粮我给弄丢了。 强强我对不起你。 邢照贺在卫生间刷牙,我挠着头过去,“我去杨兴家接强强,把我的东西都拿来。再去买狗粮。”这里连我的牙刷都没有。 拿过来他的刷牙杯漱口,随便洗了把脸。 “我开车送你,先去吃点东西,别管是早饭还是午饭了,顺便我还得去医院一趟。” “哦。”我心虚,“你不用去火锅城?” “我去,你在家,把家收拾整齐了。” 家这个字,我总觉得用的很微妙,好歹前面加个“我”字,也好让我不那么容易想歪啊。 强强很好,杨兴睡过点了。 昨天晚上强强一直要跳上他的床,否则就不睡觉,杨兴不让它上来,它就拿出对付保护中心的老板的法子对付他,把杨兴闹腾到过了三点才睡觉,当然强强钻在他被窝里。杨兴说他整整一夜都在做梦,梦见被长毛猿人抓到山洞里当压洞夫君去了。 我真不知道强强还有这个习惯,大概每天晚上跟保护中心的狗挤在一起睡觉才养成的。 于是等我和邢照贺吃完饭,包扎了一下他的伤口。我们到杨兴家的时候,杨兴还没起床。 我有他家的钥匙,昨天杨兴给的,一开门,强强跑来撒欢,卧室里爆出来一句:“晚了!”我没听清是“完了”,还是“晚了”。然后杨兴穿着小内 裤就跑了出来,好养眼! 见到我们俩,杨兴呆了下,我只顾欣赏,邢照贺一咳嗽,“你今天排班放假吗?” 杨兴终于反应过来,跑回卧室,关了门,边解释,边在里面穿衣服。 等他出来,我抱着强强连声道歉。 邢照贺没说什么,“都中午了,赶紧去上班吧。” 从此以后我好像就卖身在邢家了,天天干家务,做饭,伺候邢照贺。连他伤口裂开了,他都找着理由,说是为了解决我的问题才搞成这样的。我更得小心伺候他。 我呸。 我愿意在这里,只不过因为强强现在需要人天天陪着,需要人照顾。我顺便照顾他而已。 不过,这两天没再在床上疯,估计都透支了。于是强强就跳上 床来,睡在我们中间。邢照贺很是恼火,我说了不少好话,每天都给强强洗澡。这才换来了强强的上 床权。 老夏约我喝茶。邢照贺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给强强备好了水和狗粮,就去了。 老夏还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只不过身边坐了个颇为温婉的姑娘。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不是我同行。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听老夏介绍。 老夏指指我,“我朋友的男朋友。外号小a。” 那姑娘冲我微笑着点点头,我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紧。 老夏接着介绍,“我女朋友,小麦。” “麦田。”姑娘更正,并把手伸给我。我的心脏跳的更厉害了,迟了半拍才把手伸过去。我曾经也认识一个姓麦的姑娘,曾经也这么微笑的对我点头。 “我记得,咱市周边有个镇,很多姓麦的?”我问。 “是啊,那是我老家。你居然知道啊,听你的口音,我还以为是外地人呢。”麦田说。 “呵呵,我也认识一个姓麦的姑娘,叫麦苗。不是你姐妹吧?” “不认识,我们镇挺大的。姓麦的有一两千呢。不过,是老乡是肯定的。是你女朋友?” 我摇摇头,老夏说我是他朋友的男朋友,她大概以为老夏说的朋友是女的吧。 接着我发现,今天原来是老夏女朋友的见面会。 熊哥接着就来了,眼睛看看我,挺不放心的样子,他问,“跟邢照贺手下干活怎么样?” 我点头,“还好。我的狗把他咬了。我现在住在他家伺候他这个病患。” 熊哥来了兴趣,这兴趣明显比对麦田的兴趣大。连连问是怎么回事。老夏的耳朵也竖的很直。 我怎么能告诉他,是因为邢照贺打我的屁股,强强仗义才咬了他?这里有女生在场呢。赶紧想把话题引到麦田身上。 可是,晋子楠带着他那位心尖尖来了。 晋子楠对人家的态度可比老夏对麦田的态度积极一百倍。先给他搬好椅子让人家入座,再给他用开水烫过被子和餐具。那态度,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好容易稳下来,晋子楠赶紧把我们介绍给他。 又对我们说,“我好朋友,木杰。” “哎呦,”老夏当下就起哄,“什么好朋友?明明就是男朋友嘛!装什么装?” 我的眼睛不够看,瞧瞧木杰,瞧瞧麦田。 麦田僵了一下,然后还是笑了。很尴尬,很勉强。 木杰脸红了,“你们说什么呢?!” 真能装。我心里翻个白眼。 晋子楠赶紧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还没追上呢。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呢。但是以后一定是好朋友。” 听晋子楠的口气,好像只要能当好朋友,他就满足了似的, 于是大家一起撇撇嘴。 曲明宇是最后来的,没带他老婆。说是回娘家养胎待产了。于是我们纷纷询问预产期。 曲明宇非常骄傲的告诉我们他要升级的时间,然后就跟我们讨红包。 老夏拍了桌子,“我要结婚了,也把我的红包准备好!结了就生,再准备一个红包!” 我们一起看他,再看麦田。麦田笑的更不自然了,“还没影的事呢。” 老夏看她,“不想跟我结婚,相什么亲?” 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麦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老夏,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得像我们模范夫妻的曲哥曲嫂学习。你现在对人家这么不客气,不就是想多踩人家一头,结了婚以后好多占点优势嘛。可是两口子老这样算计,你还过什么日子啊!”我赶紧给麦田找台阶。 老夏瞪我一眼,总算没说话。 曲明宇冲我们拱拱手,“承蒙夸奖啊,我跟我老婆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两口子想过好日子就得互相让让,你看你们嫂子就特别让着我。回娘家前嘱咐我,憋不住了,就出去找人,学小a永远带套子别出事就行。” 这家伙拆我的台子。 我正好跟他掐,麦田终于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先走了。” 看着麦田急不可待的离去的背影,老夏笑了,“哥们帮忙看看,这个怎么样?差不多的话,我可就结婚了啊,反正也都差不了多少。” 我把脸埋在水杯里不说话。 熊哥也没吭。 晋子楠还抱着菜单,给木杰介绍这里的好点心。 曲明宇点了烟,“娶谁都一样,别看我那时候跟我老婆热恋成那样,结了婚,照样爱情变亲情。不过,我们俩就这么一辈子了。我倒不觉得怎么样。好歹回忆回忆,一起曾经那么相爱啊。就行了。” “得了吧你,你就一恋 童癖,曲嫂现在二十几了?当然不新鲜了。”老夏听不得他的话,拿话恶心他。 曲明宇看他一眼,不搭话。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不跟个要被逼婚的一般见识。转头向我,“今天晚上去我家?” “哎哎哎,”老夏打断,“人家小a现在有主了啊。” “不是说邢照贺吧?”曲明宇。 “就他。”老夏。 “怎么回事?小a当真了,还是邢照贺当真了?”曲明宇。 “别拿我说事,八字没一撇的事。”我说,“我跟他上不了一条船。不是一路人。”见到麦田,麦苗的样子又在我心里鲜活起来,我现在烦躁的很。对昨天晚上跟邢照贺上床的事,后悔起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老夏拍拍我的肩膀,“小a,咱们都试试看,跟一个人,单独的一个人,在一起很长时间,看看会不会有爱情。” “你跟麦田就算没爱情,也会有孩子。我跟邢照贺,只会有个屁。你凭什么随随便便把我塞给他?” 老夏沉默半天了,“你看,小a。如果是咱俩再一起,我也不会有孩子,你也不会有钟情,依然四处招惹人。所以我们都跟别人试试看。” 我没理他。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 但是,好像老天特意为了摧毁我这个决心,跟他们喝完茶,回去的路上,我接了一个电话。那边一个很陌生的声音问,“你是安平?我是公安局的。” 我说是,心下转了好几个念头,我是把那抢劫犯打出后遗症了,还是把警察气出毛病了?那警察挺肥的,别有个高血压冠心病什么的吧? “你的老家是邻省x市,城西区曙光小区d栋707?” “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心下有点紧张。 “我是你爸爸。”他说。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17 17、我是你爸爸 第十七章 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爸爸。”他说。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就把电话挂了,“呸,我是你爷爷!” 五秒不到,手机再次响起。我耐着性子接起来。 “你离家出走正好两年,”还是那个声音,“家里人都不明白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了找你,我们把全省都跑遍了。你有没有替家里的人想过?” “你到底是谁?我满十八了,我爱走不走管你什么事!” “安儒萍是我亲姐姐。” 我又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啊,我记得我妈只有一个弟弟,还十七八年前就死了。你确定我接的不是灵异电话?再说你顶多是我舅,说什么你是我爸!” 昨天我才用我邮购的我老家的那个省的手机号往家打了电话,很幸运,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哥接的电话,是我妈。 她喂了几声,听不到人说话,就猜出来是我,开始很兴奋跟我唠叨家里的事,什么你哥哥没出息,这学期当了两科,什么你爸这几天看看喝高,什么我又给你打了条毛衣,可是不知道你现在长多高了。你在外面不用存钱,不用过的太节省,妈给你存着钱呢,存了多少多少万零多少千了(听这个数字,我大概算了一下,她大概每个月的工资都存了下来),将来买房还是娶媳妇都够。家里都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最近要降温了,可千万别感冒,我很好,你爸你哥也都很好。我放心的挂了电话。 我确定我爸不是我亲爸,他接到这种电话都是两句话:平平?在外面混不容易,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啊。可是我妈绝对是我亲妈,我长的像她,而她疼我胜过疼我哥。甚至我连性格都跟她很像。一样的很快接受现实。我刚离开家的前几个月,每次这样打电话她都哭。后来终于不哭了,就像早准备好了演讲稿一样在几分钟之内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都说一遍,再反复的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可是她从来不提关于我亲生父亲的事。 我知道她肯定有难言之隐,于是也不问。没准她还不知道我出走的原因? “我没有死,”他又说,“我诈死是为了卧底。” 我第三次翻白眼,这种传奇故事不该出现在我身边吧? “我误伤了同事,没有抢救过来,为了赎罪,我跟上级打了报告,诈死,在边界那里潜伏了十五年。直到姐姐告诉我你丢了。我才申请回来。正好被调到这里的公安局,今天下午无意中翻记录,看到你的名字。” “哦,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潜伏。为了我这么点小事让你操这么大的心,做这么大的牺牲,真是对不起舅舅你啊。”我有点担心,他看到我的记录,当然就是前两天的时候,跟抢劫犯打架的记录,不知道警察是怎么记的,把我定位为什么?男 妓?那不就糟了吗?我妈很快会知道的! “我不是你舅舅,我是你爸爸,我诈死的时候你才一周岁,你妈妈是独生女,她的父母逼她改嫁,所以她把你托给我的姐姐抚养。” 我回去的路上差点没被车撞到。我的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我只知道,我有个亲爸了。 邢照贺在家看电视。见我回来,皱眉头,“怎么了,路上遇到帅哥了?丢魂了的样子。” 我点点头,“老帅哥给我打电话,声音很好听,不过他说他是我爸爸。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这样的人有什么东西会被人家骗?有什么值得人家装我爸爸来骗我的?” “你不认识你爸?” “我家的那个不是亲的。” “我觉得你除了身,也没什么好被骗的了。他约你见面没有?” “约了,我没答应,我得想想明白。他本来说是我爸,后来又说是我舅,后来就又变成我爸了。” 邢照贺听的直皱眉头,要我说明白。 等我说完,他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叫安儒生,是咱市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据说破案很有一套。两年前分到这里来的,之前的档案都是加密文件。很厉害。才四十出头吧。” 啊,我呆,想想他父母确实跟公安挺有关系的,也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安”这个姓,又不太多。 “他看过你的口供了?”他问。 我点头,紧张,“我就是因为这个不敢跟他见面。你说我要不要干脆逃跑?” “你要逃早逃了,还会跟我商量?” 我挠挠头,嘿嘿。 “想见见他吧?” 我点头。 “那就去见,我带你去。” …… 可我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别扭。我觉得我太对不起我妈了。我一直怀疑我跟老夏一样,怀疑了五六年,错怪了她五六年。对了,我说的是安儒萍,我该管她叫姑妈来着。不过,比起我那个改嫁了的亲妈,还是她更亲一点。 邢照贺问我什么时候去见安儒生(抱歉我实在管他叫爸爸,叫不出来),我说,下个星期吧。今天星期一。我得准备准备。 邢照贺翻个白眼,“他怕你跑,他会找来的。” “我在派出所登记的地址是我以前租的那个地方,不是你这里。” “可他能打听到,是我把你领走的。我家很好查。” “……我还是逃吧……” 邢照贺拉住我,“别那么没底气,他弃养了你十多年,突然冒出来了,谁规定你必须得听他的?你心虚,他心里更虚。放心吧,所有当警察逼供时候的口气都这样。好像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什么证据都掌握了,就等着你招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我现在完全没了主心骨,只能信他的,“他会不会告诉我妈,也就是我姑妈,我在这里当鸭子的事?我就怕这个。” “早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我觉得不会。你想想,他把儿子给姐姐养,养大了离家出走了,还当了鸭子。他如果告诉他姐姐,不等于控诉他姐,没把他的孩子带好吗?而这孩子是他先放弃了不养的。别人没养好,他好意思找人家算账?” 我点点头,稍微放了点心。然后蒙着脸哀叹,“完了完了,在火锅城没遇到客人,却在派出所遇到我爸了……这是什么倒霉概率啊……” “准备准备,明后天就见见他吧。” “不要,下个星期再说。我去找个小旅馆躲躲。” “他来问我怎么办?” “你就说老夏找你领我的,把老夏供给他,老夏是滚刀肉,他不怕。”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而且扯出来老夏,你在他眼里就又多一个姘 头,他对你的印象就更差一分。” 关于我是鸭子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这样吧,就说我已经从良了,在你火锅城打工呢。等把他骗过去了,我妈也放了心了。我再找机会逃跑。” “你只要还喜欢男人,一般的父母都不会接受的了。而且,我腿还没好。” “都结痂了!” “结痂了也还不能沾水啊。要不这样,你就说你跟我定下来了,很久不沾花惹草了。他看我父母的面子,没准能放你一马。毕竟啊,你是前妻的孩子,他将来还有大好前程,没准还有后妻跟后子呢,明天我去打听打听他再婚了没有。他不能可你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吧。人虽然只能有一个爹,可是会有很多的孩子啊。”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是歪脖子树吗?而且一想到,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爹居然还要有别的孩子跟妻子,我心里更别扭了。 “行了,嘴巴撅的都能栓驴了。去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难道你就不愿意见见十多年没见的亲爹?再说,没准他觉得心里有愧,会好好补偿你呢。” 可我一直到睡觉前,这个电话也没敢打。 他打过来了。我一看被我设置为“绝世炸弹”的来电显示,慌手慌脚的接起来。 “喂,平平,你想好了没有?我们什么时间见个面?” “哦,那个,下个星期的周六或者周日吧,你平时上班怪忙的。别打扰你工作。” “我不忙,随时都能抽出来时间,昨天找到你之后,我就申请休年假了。” “那,那后天怎么样?”我边打电话,边跑到看电视的邢照贺旁边,用口型问,怎么办?!完全没注意到他用了个“昨天”,他可是今天才联系我,确定是我的。 那边叹了一口气,“好,你现在到阳台上来一下,让我看你一眼,我就回去。” “你在我家楼下吗?我现在不住那里。” “你住邢老的儿子家,我昨天就确定了。” 我把手机一捂,对邢照贺说:“他就在楼下!” 邢照贺笑了,“不愧是搞公安的,估计昨天就摸清你在哪里了,现在守在楼下是怕你逃跑。算了,你再缩着也没意思了。请他上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本来想更两章的,但是不但更晚了,还没写够。明天补上。 315到了。。。满大街跑着买电器。。。 18 18、父子伏击战 第十八章 父子伏击战 我觉得这等于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敌人打了个伏击。虽然这个亲爹我以前挺盼望的。可是,毕竟咱不但离家初中,还是gay,还是鸭子啊…… 胆颤心惊的听着外面电梯的动静。 邢照贺说,“先按今天下午我说的办法来吧。” 我稀里糊涂的点头,“你下午说什么?” 邢照贺白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没药救了,继续看电视。 我觉得我有点哆嗦,“大哥,你得帮我啊……” “他吃不了你。” 比把我吃了还恐怖。唉,本来是个该觉得惊喜的事情啊! 不过,他上来的时候,我确实惊喜了,而且喜的我的智商都回来了。 帅哥啊!脸立体,身材高,尤其眼睛又亮又温柔,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很年轻的感觉。后来我纳闷,他长的这么正义凛然的,怎么能卧得了底呢? 我的五官像他,脸型身材都不像。从下午接到他的电话后,我想过他的样子,可是,因为我姑妈长的比较一般,所以我以为我像我那个没印象的妈多一点,她一定比较好看,不然怎么孩子都有了,还能挺顺利的改嫁呢?我真没以为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爸有多好看。 我呆在门口(邢照贺不肯来开门),我爸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突然间就想到严歌维了。 很像,感觉很像。啊,这就是爸爸的感觉? 不但是亲爸,还是帅爸哎!我就那么呆在了门口,回味着被摸了脑袋的感觉。 邢照贺在我后头咳嗽了好几下,我才反应过来,“请,请进……”后来想到,这是邢照贺家啊,我这么主人的调子,不知道对头不对头? 好在我爸没计较。(作者:刚才一直“他他他”的称呼,现在立马变“我爸”了。就因为人家够帅……) 邢照贺请他坐在了沙发上,冲我说,“还不去给安叔叔倒茶?” 我点头,忙奔去厨房,十秒钟后,我把邢照贺家的茶壶给碎了。 我红着脸,他俩站在厨房门口瞧我。 邢照贺推了我一把,“去冰箱拿饮料,碎片别管了。” 我乖乖点点头。 我把冰箱里的饮料每样拿了一瓶,跟我爸说,“你喜欢什么喝什么吧。” 他拿过去一罐可乐,我递给邢照贺一罐咖啡,自己拿了酸奶(晚上我喝可乐或者咖啡,茶,就会睡不着觉)。剩下五六瓶饮料,我又塞回了冰箱。我之所以这么跑来跑去,是因为我真不知道我坐在那里要说什么。 幸好,他俩先聊起来了。 “听说安叔叔破案,训练新人都很有一手啊。”邢照贺。 “尽本职罢了。安平在这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强强在我爸的脚下绕来绕去,他把它赶开了。 “哪里添麻烦了,他照顾我才对。”邢照贺把强强叫了过去。 “听说令尊去外地了?怎么不在本市养老呢?” “哦,他们两口子要给我大哥去带孩子。” “恭喜,三世同堂了。” “还好,还好。” 我坐一边,抱过来强强顺毛。 “我想单独跟安平说几句话。”我爸说。 邢照贺笑笑,“安叔叔,你们父子俩说话,按说我应该回避,不过,您既然昨天就开始查安平的事了,大概也知道他现在一直跟我在一起,估计以后也会在一起。所以,如果是关于我们两个的事,希望您不用回避我。”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家事,就先让我们自己谈吧。安平,跟我出去说吧?” 邢照贺好像没立场反对了,“这么晚了,不如就在家里说吧。我回房间,我家隔音不错的。” 于是就剩我们俩了。 “离家出走是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是我妈,嗯,我姑妈跟别人的私生子……” 我爸沉默了一会,“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有旧邻居说你是领养的了。” 我摇头,小时候的邻居我哪里认得? “你姑妈跟我说过,他们两口子的感情一向不太好,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你姑夫那个人,对什么人都不太热情。对你哥平安也一样。可你怎么会觉得他不是你爸?听别人说的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感觉得到。他虽然只管他生意上的事,回家了什么事都不管,也不管我们哥俩。我们哥俩跟他要零花钱,只要不过分,他都给。可是,态度上看的出来,我说什么他都很敷衍。我哥说什么,他会认真的听。有次我俩跟别人打架,把人家的胳膊打骨折了。他揍了我哥一顿,可是没理我。不是宠我,我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不是看我哥时候的恨铁不成钢,而是,觉得我反正是外人,将来闯了祸进监狱,跟他没关系。” 我爸半天没说话。 我坐在那里很别扭,只好自己打破沉默:“我没怪他。我那时候一直以为我是我姑妈跟别人生的,所以他不理我,我也不生气。我妈,我是说我姑妈,对我特别好。她很宠我。” 虽然我离家还有别的原因,这个也不算是最主要的,可是能说给我爸听的,也就这些了。 他没再说这件事情。我觉得一般人会骂我,因为这种事情就离家出走,实在该打。可是他没骂。我心里好受不少。他只是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抱了抱我,拍了拍我的背,“以后你不用再猜疑这些了。” 我的眼泪哗啦啦就出来了。 “今天很晚了,你也不适合一直住在这里,不如,跟我住?我们好好聊聊。”他说。 你有没有过,遇到一个长的很像你最信任的亲友的陌生人,于是不管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是否了解,就无条件的信任了呢? 我爸给我的感觉很像严歌维,是那种很宠你,但是又不会娇纵着你犯错的人。让人有依赖感。 于是我点头了。 邢照贺见我收拾行李,挑了眉头,不过,他没说什么,“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有预感,你还会回来的。” 我对我的将来没底。而且,他的预言实现的太快。 可是看我抱着强强的时候,我爸皱眉头了,“这狗是你养的?” “我的呀。” 他后退一步,“我对狗毛过敏。” “啊,那怎么办?”强强在哪儿我在哪儿。 “能不能先寄养?宠物店里?” “不行,它快生了,见不着我就闹,不吃东西,寄养在宠物店,等于送死了。” 邢照贺有点幸灾乐祸,“你这么喜欢小猫小狗,我还以为从你爸爸那里遗传的呢。” 我爸有点尴尬,“他妈妈很喜欢这些长毛的东西。” 我看看强强,看看帅爸爸,有点犹豫。我爸也很发愁的样子。可是我爸没怀孕,强强怀孕了。所以我把行李放下来,“等强强生了,能送到宠物店的时候,我再去跟你住吧。” 邢照贺突然说,“安叔叔再婚没有?” 我也紧张的看着他,想起来,我还什么都没有问他呢。今天晚上,我们也都没说几句话。我突然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他会不会不反对我喜欢男人? 我爸摇摇头,“我这样的,哪里还有人要?” “安叔叔也太谦虚了,再坐一会吧,明天上班吗?开会吗?” “我申请休假了,我想好好陪陪安平。” “那有关于安平的事,我想跟您聊一聊。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说一说。” 我头又大了,“……没……没什么好说的吧……” 可他们俩已经又坐下了。 “安平喜欢男人,恐怕您已经知道了。没有父爱的孩子很容易走上这条路,所以,希望您能理解。他离开家的这两年日子过的不太好。下午接到您的电话后,他怕您会骂他,差点又再逃走。不知道您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我胆战心惊。 我爸的面色变的很不好看,“我昨天去打听过了。就在他常去的酒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坏了! “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例外。凡事都有转圜之处,我想这个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您说的,从长计议,最终目标是什么?” “走正常人的路。” “跟女人结婚?生孩子?” “那是一定的。” “能听听您的短期目标吗?” “他不能再从事他现在……的这个职业。”我听见我爸话说的这么艰难,我很难受。 我低头说,“我已经不干了,我现在在火锅城打工……我住在这里是因为强强咬……” “上个月有个白领,也是gay,三十岁了,父母每星期安排他相亲,甚至想干脆从农村弄个女人嫁给他。他就从二十多层的楼上跳下来了。”邢照贺的话,很风凉,“说实话,我们这些gay,自杀的太多。一辈子郁郁而终的也太多。疯了的也有。” “一辈子被人歧视,也未必就能活的好。”我爸说。 “小a,你怎么选?”邢照贺扭头看我,“你看看,你爸都没对你尽过什么责任,就先开始规定你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了。” 我还是低着头,看着脚底下跟我歪着脑袋对视的强强,“我以为我离家出走了,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 19 19、跟爸爸一起住 第十九章 跟爸爸一起住 我还是低着头,看着脚底下跟我歪着脑袋对视的强强,“我以为我离家出走了,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 事实证明,不行。 我爸还是走了,不管他要没要到我的回答,看起来他像个外人,横插进我和邢照贺中间,虽然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可是现在我倒希望他误会我俩是那种关系,一个专一的gay儿子,总比一个滥 交的gay儿子好点吧? 他走了以后,我想想我这浑沌的两年,心里惭愧的不行,脸红的能滴血。 连夜打包行李。我觉得没脸再见他。刚开始的一点兴奋和幸福的感觉,现在全转化成后悔。 我拖着行李抱着强强走到楼下,邢照贺跟我到楼下,还在说,“去m市吧,我在那里有套房,本来是想炒房的,可是没涨上去,准备出租算了,所以已经装修好了。你去住吧,记得跟我联系。你爸这里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可还没等邢照贺发动车,有人敲我这边的车窗。 我爸。 “你……你不是走了吗?”我都从阳台上看到,他开车走了。 “没走远就后悔了,我的话重了。我怕你会不会又要逃跑。”他说,“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得后悔一辈子。” 我就怕人对我太温柔,“……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反正我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我自找的。” 他叹口气,“起码,管我叫声‘爸’吧?” 可我叫不出来。 “你就是不管我叫爸,我那么多年没有管你,我满心都是惭愧,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算了,别伤感了,本来父子团圆是好事情来着。”邢照贺说,“你也别想着逃跑了,先跟你爸处处,实在没辙了,我陪着你一起跑,好不好?” 我看到我爸皱了眉头。 “你今天晚上先跟你爸去住吧,狗放我这里一个晚上应该没事。我跟强强已经不咬不相识了。” 我还是跟我爸回去了。 “嗯,你现在住哪里?”坐在我爸的车上,我问。 “买了套二手的房子,用我这十几年的补助、奖金。离这里不远。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也就随便买了套不用装修的,直接就住了。本来想找到你,看你要在哪里定居,我再想办法调动,跟过去。” “哦。你真不打算再婚?” 他点点头,“没那激情,也没那个打算。累了,想自己呆着,没力气再经营起来一段婚姻了。” “我妈,我是说我亲妈。她还好吗?” “还好吧,她也以为我死了。只跟你姑妈联系过。我听说,你小的时候,她还去看过你几次。后来她和她老公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没有印象。” “你那个时候还不怎么记事。” “她后来又有孩子了?” “嗯,一个女孩。她老公对她也不错。他们以前是同学。” 我看到我爸苦笑了一下。 “那我还是不要去找她了。”我自言自语,本来还有点想看看她。既然她挺幸福的,我还是不要去了。 我爸的家到了。 是那种只有五层,没有电梯,每家阳台都装着结结实实密密麻麻的防盗网,贴着发了黄的白瓷砖的老房子。也不算太老,不过十几年应该是有了吧。 他住在三楼,家里有点乱。一进门,他就说,“我收拾下,你先坐下来看看电视吧。或者到处看看,这里也可以算是你家。” 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帮他收拾。虽然乱,但是不脏,就是东西乱丢,跟我一样的毛病。两室两厅,一间卧室,一间当了书房。 “我睡哪里?”只有一张床。 “跟我睡,那是大床。” “可是爸,我是gay。”不知道怎么的,他让我管他叫爸,我叫不出来,可说着说着,就叫出来了,大概在心里喊了很多次了。 他大概听到前半句很高兴,听到后半句又难受。于是那表情很……耐人寻味。 “不管你是什么,你首先是我儿子。父亲和儿子一起睡,你没必要想太多。”半天,他说。 我心里高兴起来,“那我先去洗澡了。” “好。” 幸好邢照贺提醒了我,我带了一天的换洗衣服。洗澡的时候,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洗。洗完澡,端着盆到阳台,“爸,晾衣杆在哪里?”第一声爸喊出来后,后面就顺多了。 “我帮你晾,阳台风大,去睡吧。” 我没跟他争。躺在他已经铺好的床上,“我睡哪边?” “想睡哪边睡哪边。” 我很想恶作剧一下,睡在中间。想想还是跟我爸混熟一点再这么干吧。于是老实的睡在了一边。 “要不要关灯?还是开小灯睡?” “关灯睡吧。” 于是我爸走进来,给我关了灯,才去卫生间。 很快听到他洗澡,上 床的声音。 “你还没睡着?”他问。 “嗯。爸,我以前跟你一起睡过吗?” “睡过啊。那时候你睡在我和你妈的中间。你妈去值夜班的时候,你只好跟我睡,一直哭,不抱在怀里,不用手拍着,就哭。还得叼着奶嘴。” “嘿嘿,”我傻笑,“我不记得。” “你那时候才几岁啊。记得住才怪。” “那我小时候,我们住在哪里?” “老城区的医院职工家属院,是你妈单位分的。小小的一间平房,和一间更小的厨房。” “那就只有卧室和厨房?” “嗯。” “那要上厕所了怎么办?” “离我们家三分钟路远的地方,有公共厕所。” “哇,拉肚子的时候不久麻烦了?” “更麻烦的是晚上,你跟你妈都不敢自己去厕所。” “嘿嘿……” 就这么聊到睡着。 梦里我有个幸福的家。我妈妈漂亮,我爸爸温柔。我们挤在小小的房子里,存着钱,盼望着买大房子。我还是很调皮捣蛋,经常被老师骂,请家长。爸爸被老师请去喝完茶后,回来就会打我屁股。响亮的拍几巴掌以后,也就消了气。再给我买冰棍吃。考试我得了九十,他不生气,得了一百会摸着我的头笑眯眯。 于是不会有人带我走歪路,起码不会这么早成了gay,不会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混。 我是被我爸摇醒的,他急切的看我,“怎么哭了?做恶梦?” 我摇头,看天还没亮,扭过脸去闭上眼装睡。我没做恶梦,我做了个好梦。 早晨闻到饭香了。他煮了白粥和鸡蛋,切了香肠和咸菜。 “爱吃吗?今天家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只能做这些了,明天想吃什么,你说,我做。”我爸说。 我没挑,我不挑食。坐下来吃饭,我很想把我爸很一般的手艺夸到天上去,可最后还是夸不出来。 他给我剥鸡蛋皮边说,“你小时喜欢把鸡蛋黄捣碎搅和在粥里,还要放点糖。” “我不记得。爸,你弄给我试试?” 他点头。 看着这颜色诡异的粥,我一时没敢下口。白粥,鸡蛋黄,加红糖……怎么感觉,这么怪呢?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嗯,居然还不错。 “爸,挺好吃的。”我说的很诚心。 他顿时满面笑容。 我的眼泪噗啦啦掉进粥里,我不敢说,我成了gay的原因都在我爸身上。假如如梦里一般我有了幸福的家,我觉得,也就是把我成为gay的时间往后推个十年八年的。所以面对我爸,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虚。 再多提提小时候的事吧,别提现在。我正要开口,我爸却说,“平平,我没资格对你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你以后过的好一些。我存下来的钱,将来都是你的,可是人活着,不只需要钱。人还要有尊严,有成就才过的下去。” 我敛目低头,知道我的好日子注定过不长,“爸,人还需要爱。没有人爱,也要去爱点别的。”我爱男人。 他点点头,“我不想逼你。我们慢慢试试好不好?就只试试。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再管你。” 我惊喜的要命,抬头看他。他依然皱着眉头,但是不像说假话。 “给我一年时间。”他说。 我点头,一年不长,“可我不能住你这里,你对狗过敏。” “这样,我们试试,把狗放在阳台上,我早几年比较敏感,这些年也许没那么严重。” 我点头,“爸,你真好。” 他顿了下,咳嗽了一下,又问,“你需要钱吗?” 人怎么可能不需要钱?不过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了头,“爸,我已经不干那个了。就算是那时候,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那么不堪……起码我只找我喜欢的……我不觉得我委屈自己……” 这下轮到他不住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我每个月都到医院去做体检,验血。我没糟蹋自己。” “嗯,嗯,我知道,我家的孩子,会懂得照顾自己的。” “那,”我转开话题,“爸,我们今天干什么?” 我们今天去做了一件特别俗的事。我们去了游乐场…… 作者有话要说:帅爸爸的立场是坚定的,但是态度是温柔的,心里是有愧滴。 20 20、醉酒易话多(修改了一点,请重看) 第二十章 醉酒易话多 游乐场很热闹,家庭组合,同学组合,情侣组合,等等。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大龄父子组合,那几乎是没有的。于是我们一路引来无数人侧目。其中不乏带着几岁孩子的,明晃晃的小无辜纯情的眼神看着我们俩,那意思就是在问:你们俩比我和我爸爸大好多啊! 我倒是不怕的,可是我怕我爸的同事万一在这里遇到,不就麻烦了? 我这么问我爸的时候,我爸说,“遇见就遇见吧,谁没带孩子玩过游乐场啊?” “爸爸,要是真遇上你的同事,就说是有赠票,不用就过期了,浪费了。” 我觉得与其说是我想重温幼儿时光逛下游乐场,倒不如说是我爸想补回来借着带着孩子玩的借口,自己来玩。你看看那边说要带孩子玩碰碰车,但是自己却坐在驾驶座上左突右冲,根本无视一边哇啦哇啦大叫的闺女的爸爸就知道了。 所以我们从碰碰茶杯开始,一直玩到过山车。除了旋转木马,都玩过了。我爸还把海盗船玩了三次。 第一次一起坐的时候,海盗船正着转倒着翻,风声呼呼的在我的耳朵边上刮。我一直哇啦哇啦大叫。可我爸就只是僵着脸,死咬着牙,吭都不吭一声。下来了,我有亲吻大地的冲动。可我爸趁我抱着树感叹的时候,又去买了两张票。这下我死也不上去了。 当我拉着我那恋恋不舍的爸离开游乐场的时候,我爸握拳一拍手掌心,“我们忘了带相机了。平平你手机像素高吗?” 我摇头,我的手机还是严歌维给我买的,那时候还是很前卫的,现在早沦落为淘汰货了。因为我觉得这手机就算拿出去卖,也买不了一两百,还得花钱买新的,于是就没卖。 “我的像素也不太高……用惯了,懒的换新的。”他说。 幸好附近有照相馆,专门帮游客拍照的。立照立取。我和爸爸才有了几张站在游乐场大门口的合照。回去路上我看着照片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爸先拿了一张,贴在了车窗上。 我捡了张小的,夹在了钱包里。抬头看见我爸在看我的钱包。 “有没有零花钱?”他不太自然的问。 我脸红,我的钱包里一向不带太多钱,怕丢。今天也只装了一百来。但是好歹,银行卡是有的,我把我的银行卡晾出来晃了晃,“爸,我有钱,你看,我都不用信用卡,都是用我存的钱。” “你存了多少了?” 我脸上赫赫的,不大舒服,总觉得多说也不好,少说也不对。多说了,他肯定会觉得我卖的也多,说少了,他会不会担心我过的不好?或者我花钱大手大脚?想来想去,抬头看我爸,“你要查账吗?” 他笑笑,“我只是怕你钱不够花。你的钱,自己存着,别乱花。要花钱,跟我要。好吗?”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我傍了个超级大款呢?” 他伸出一只手来摸着我的头,“有爹了,还用傍大款吗?”笑着说的,尽管我觉得他笑的有点不自然。 中午吃我爸擀的面条,西红柿鸡蛋打卤,配个炒菜花。菜花是我炒的,西红柿是我洗的。剩下就都不是我干的了。 我吃的直吸溜,“爸,你跟我妈,嗯,我姑妈做的饭一个味道的。我姑妈一做面条,我哥能吃三碗,我能吃两碗。” “明天再做给你吃。” “爸你会不会炸绿豆面的丸子?” “见你奶奶做过,不过我没下过手,明天试试。” “哦。”我奶奶,我记得,小的时候去看她,我管她叫“姥姥”,她的眼泪就劈哩啪啦的往下掉,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拼命的塞红包给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她过世了。 “你回来以后,去给奶奶烧过纸吗?”我问。 他点点头,点了根烟不说话。 想想看,奶奶一直以为他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比我更感觉悲惨。面条也变了味,“爸,什么事值得你丢下妻儿父母的去隐姓埋名十多年?” 他只说过他去卧底十多年,可是再详细的,他就不肯说了。怎么误伤了同事的也不肯说。 晚上去看强强。我爸没跟我去,他有个熟人给他打电话,听起来有点事,他们出去吃饭了。 邢照贺不在家,我没他家的钥匙。只好给他打了电话,就在门口等。强强早听到我的声音,可是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自然不高兴,就在门口挠着门,叫。 我就蹲在门口跟强强说话。 我说,“强强啊,你多好啊,生了小狗崽,养到一两个月,别人领走了,你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它们过的好不好,也不会回来怪你。你也不用它们孝顺。” “你看我跟我爸,我们俩就别扭了。他觉得欠了我的,我又觉得我混成这样欠他的。” “他想管我,理不直气不壮。” “我想不听他的,也是理不直气不壮。多别扭。” “你说我能不喜欢男的吗?” “你说他能不管我喜不喜欢男的吗?” “可我又想跟他一块生活。” “有亲人陪着多好。亲人啊……天生的血缘关系。不跟别的男人一样,不用操心什么你爱不爱我,你还爱不爱我,你爱我能爱多久,永远是多远。” “可是天生的血缘关系,也抗不住对方是gay。那多丢人啊。” “强强,等你生了小狗崽以后,咱们还是搬家吧,这次咱们去个风景好的城市。再亲的人,也抗不住有个丢人的儿子啊。再说,他卧底是为了什么?不为父母,不为老婆孩子,那就只能是为自己了。要不他才这么年轻就能当局长?我们家可是三代贫农啊,哪里有后台给他靠?” “他靠自己混到这个份上,我不走,也只能害他白努力了这么十几年了。所以,强强,将来还是得咱俩相依为命啊。” 后面隐隐有笑声。我顿时惊醒,一扭头,邢照贺就在身后,“我怎么没听到电梯的声音?” “我从楼上走楼梯下来的。” “啊?楼上?” “嗯,家里卫生间顶有点漏水,我去楼上交涉了一下。正跟楼上的说着话,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脸红,那不是早就在这里了?我看他的脚,果然还穿着拖鞋。怪不得没声音。 “你爸应该待你不错的吧?”他边拿钥匙开门,边问。 我点点头,“特别好。” “没提要求,把你掰直?” “没。” “那今天都干什么了?” 我如实说了,抱着强强,发觉它的肚子又大了几分。 “怀柔政策啊,嗯,你爸挺聪明。对了,你就没想过在圈里找个人定下来?” 我摇头,真没想过。 邢照贺皱眉,“你就当看在严歌维的面子上。” 别提他。提他就郁闷。闹这么大一个误会,他也不是没责任。 我抱着强强往沙发上一躺,“为什么我每个恩客都这么要求我?你们烦我吗?” “你这么混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晋哥温柔,老夏好玩,熊哥最可爱,曲哥最可怜……啧啧,你让我放弃哪一个,我都舍不得啊。” “我呢?” “你最恶毒。” 他又作势想打我屁股,我把强强放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躲一边:“你好了疤瘌忘了疼是不是?又想被强强咬两口?” “我哪里恶毒?我对你最好,又帮你找工作,又让你带着狗住我这里。” “严歌维死了快两年你才告诉我!”不止这个,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 他没话说,软了气势,“他不让我说的,再说,我那时候在国外,怎么知道你混成这个样子了。” “切,你们这些富家公子们,谁会关心我们这些小人物。” 他坐了下来,很平静的告诉我,“其实那时候我知道你做了鸭子。” 我哼一声,潜台词,果然。 “我觉得严歌维的眼光真是差啊。他最后的,最好的时光给了你,可是他留给你的钱太少。所以他尸骨未寒,你就为了钱扑别人怀里了。我幸灾乐祸,可又觉得严歌维也太他妈不值得了。” “我那会还不知道严歌维得了癌症。我就看你们的黏糊劲啊,觉得好像要地久天长了一样。” “等下,”我打断,“我那会没见过你吧?” “嗯,我没去找你。严歌维威胁我。不过我找私家侦探拍了你不少照片。要不看吗?” 我摇摇头。没兴趣。 “都是你跟严歌维在一起时候的照片啊!”他继续说。 我心里有点活动,我没有严歌维的照片,手机里倒是有一张,可惜像素太低,看不清楚。 “给我看看吧。” “过来。”他带我去书房。我走近了才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作者有话要说:呃,昨天写的时候困的头脑不清了,今天一看才觉得不对劲,所以后头改了一点。 21 21、邢照贺的暗恋史 第二十一章 邢照贺的暗恋史 “得不到的东西才更让人惦记。”邢照贺边说边拿出来一本影集,“所以呢,我就最惦记严歌维。” 我一页页翻着影集,照片不少,可是能看的不多,很多都是隔着窗玻璃照的,模糊不清,顶多能认出来是俩男人。隐约有两张能看出来我们俩抱在窗口那里亲吻。往后翻了翻,才找到我们俩一起出门时候的几张照片,从头顶那个角度拍的,能看清我们俩的发旋,但是看不到脸。严歌维有两个发旋,这个我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直到最后,才有几张能看的。是我和严歌维在他家附近的小饭店吃饭时拍的。严歌维笑的很温柔很温柔,我的腿上还有石膏,笑的很傻很傻。 看到这几张照片,我腆着脸问邢照贺要。 他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要睡不睡的样子,“凭什么给你?那是我的宝贝。” “看你梦中情人跟情敌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你就舒服啊?还是转让给我吧。要不,你给我底板,我自己去洗几张。” “没底板。” “给我吧,”我撒娇,“给我两张就行。要不一张?将来我做牛做马还你。” “你往后翻。” 后面还有,严歌维的单人照,和邢照贺的合照,还有和其他人的合照。都不是一个时期的。 “你从后面挑一张吧。”他说。 我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和严哥的合照?” “我得把他最快活的时光留下来。” 我顿了下,抽出来严歌维的一张在海边的单人照,他显得很年轻,手里举着一只小螃蟹,我喜欢他的那张笑脸:“我要这张。” 他点头。 “我带着强强跟我爸去住了啊。” “你很快会回来的。”他说。 我皱皱眉头,没说什么,我不会回来这里。虽然我把做人的底线都丢的差不多了,可是我不愿意再跟他有什么接触。我扳不倒他,就只能躲的远远的。 “哎,小安,你能跟我过像你跟严歌维那时候的日子吗?” “你喝多了。” “嗯,今天是严歌维生日。以前每到这天,我们家都会很热闹。” “为什么是你们家?” “他是我表哥啊。” 我都不知道…… “我没跟严歌维表白。可是,我还是跟严歌维上床了。” 啊!? “他早看出来我对他有意思。他怕他死了以后,我去整你。就主动邀请我了。” 我咬着嘴唇哆嗦,“你动他了?!” “没。他那时候化疗闹的,头发都掉光了,皮肤也很粗糙了,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死气。他躺床上扮死尸。我硬不起来。” 我松口气,又替他委屈的慌,“他不值得这样。” “嗯。我那会儿脑袋里全是你跟他上床的影子,多有激情。跟我和他的情况,完全不能相比。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心里真不平衡。” “你……”怎么能想象的出我跟他上床的样子? “我在他家装了窃听器,你叫 床的声音很好听。”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死了,你跟了很多人。传说技巧不错,又很敬业。我想,那就让这只鸭子慢慢烂掉吧。我还有个影集。是拍你和其他人的照片的。要看不?” “不!看!” “我觉得两年了,你也该烂的差不多了。却听说老夏掉你的情网里了。我想,我不能看着我一个又一个的哥们落在你手里啊。于是我爸叫我回来,我就借机回来了。我也没想好我准备要怎么样。就想先整整你再说。然后也来睡你一下,看有什么感觉。” “你才是个烂人!”我一字一顿。 “我觉得咱们两个烂人配一起不错,我里面烂了,你外面臭了。比如说那天晚上,我们就配合的不错啊。起码比你跟老夏那种异性恋上床要爽的多吧?!” 我上去就想给他一拳。 可是被他制住了。捏的我的手腕生疼。 “你谁都喜欢,为什么单单讨厌我?!” “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他把我压在床上,从后面呵着我的耳朵说,“严歌维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他跟你有仇?你非得把他抹黑了才高兴?” “不是,我现在见不得你这么喜欢他。” “为什么?” “嗯,我发现,看到你混成这个样子,我很心疼。” 我被压在床上,脸朝下,再怎么扭头,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还发现,我做春梦时,老把自己代换成严歌维,然后狠狠干你。干到你哭。” 我有点害怕。他开始咬我的脖子。 “我不该雇私家侦探去盯着你的。他们今天又给了我你们俩去游乐场的照片。我本来以为,我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呢。” 原来喝这么多酒,是受了这个刺激。可他爱上了我,我真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每月三次,必须戴套。每个月的钱一多半都买了保险、基金。不穿超过三百块的衣服,不买奢侈品。每天遛狗做义工。我听了私家侦探这么说以后,就一直觉得你是个怪人。简直跟苦修士差不多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也许你告诉我了,我把你搞明白了,就不会这么惦记你了。” “我就想好好过日子!” 他半天没说话。突然放开了我。 我急忙爬起来,不忘捡起严歌维的照片。 “嗯,我们都想好好过日子。谁都知道好日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你们这些富人眼里,好日子是什么样子?”我也好奇,看他没那么不正常了,壮着胆子问,脚下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有个恩爱的爱人,有些交心的朋友。足矣。” “好像不难。” “如果不怕人算计的话。” 我大概明白了,他稀罕我,是稀罕我除了每次的三千,什么都不贪。他们遇到过太多贪婪的人,“可连你们自己都在算计人!” 他点点头,“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就我们两个,定下来。你不算计我,我也不会算计你。”他举起右手,“我以严歌维的名义起誓。” 我摇头,“你喝多了,我要跟我爸去住了。” “你爸很好解决的,只要你能硬得下心来。” 我带着强强逃也似的跑掉了。 晚上我死活睡不着。强强不能再跳上床睡觉了,我爸对它过敏,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床。只好把它关在了阳台上。好在它没有闹多久就安生下来了。 我睡不着当然是因为邢照贺的话,邢照贺今天真的喝多了。一反常态。我总觉得,他未免太反常了,没准明天就装做没发生过。 我爸也被我的翻来覆去弄醒了,“平平,怎么还不睡?” “哦,”我大着胆子,“爸,邢照贺今天喝多了,他说他喜欢我。” 我爸半天没动。 我知道,他被我气着了吧,还得忍着。 “你们不早就在一起了吗?” “没有,一起也算是在一起了,可是,没说过喜不喜欢这类话。” “他玩你呢,别当真。” “他喝醉了的时候说的。” “那就更当不得真了。” “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 “那是十句假话里面搀一句真话。” “我觉得邢照贺那个人很坏,坏到懒的说谎话。” “不说谎话的还叫坏人吗?” “哦。可是爸,我也很想找个能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爸帮你找。” “不想找女的。” “这个以后再说好吗?” “嗯。不过我真不可能喜欢女人了。” “能告诉我,你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吗?” 我想了想,“不想说。” “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吗?” “十三四的时候吧。” 我爸半天没说话,呼吸都听不到了。 “不过我是离开家没两个月的时候,发现我死都不会喜欢女人的。” 他叹了口气,“平平,爸爸不怪你,不会打你骂你。你能告诉爸爸其中的经过吗?” “真的,不骂我也不打我?” “嗯。” “那先让我抱抱行不?就单纯的抱会儿。” 我爸转过身来(他本来是平躺着的),伸出手来搭在我的肩膀上,还拍了拍,“来,抱抱。” 我不满的哼哼两声。打个滚,钻我爸怀里。搂着我爸的腰,隔着毛巾被脸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十分之好。 等了等他也没推开我,我就连腿也翘到他腿上。我舒服的咂咂嘴,“嗯,明天再说,我先睡了,困。”眼睛一闭,心里美滋滋的就睡过去了。 没再被恶梦惊醒,也不觉得怀里空荡荡的,总觉得找到了一个退路,一棵大树,在海上飘了好几年,终于上了岸。 梦里听到我爸在叹气,“要是爸爸能把这些年欠你的父爱都补上,你还会不会回头?” 这个嘛,我在梦中设想了一下,异想天开的想,爸爸,如果你能再牺牲一点,没准能,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把植物大战僵尸删掉了,偶也 22 22、不轨 第二十一章 不轨 第二天是周一,我爸他们上午有例会。据说有什么重要指示要传达,所以就算他请假了,也还是要去参加。 我就被放风了。抱着强强去保护中心检查了,据说没什么大问题。 打的来回的,回去的时候,司机一看我抱着狗,很不情愿的让我上了车,车已启动,拼命问:“你的狗不会拉在车上吧?不会尿在车上吧?掉毛不?” 我翻个白眼,“你们出租公司有规定不准乘客带狗吗?没有就赶紧开车!” 我也不抱着强强了,把它放在后排的座位上,强强就踩着雪白的椅垫扒着窗户往外看。它坐车很兴奋,不时汪汪几声。 那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死也要让我下车。 我抱着强强下车,这个路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让我上哪里再搭车去?于是我跟司机吵架。 我骂他洁癖,他骂我狗屁。 恼火! 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这么倒霉呢? 司机扬长而去,我拨投诉电话。 电话还没通,身后有喇叭声。回头一瞧,曲明宇的车。 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a,从良的小a?怎么站大街上了?” “破出租车司机见我带着狗,就把我从车上赶下来了。你忙不?送我回家吧?”说着就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不过,那里有人。 一清秀小男生。 我呵呵傻笑,“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别介。jack,前面就你学校了,自己下车过马路吧。” 小男孩瞪他一眼,下车,再瞪我一眼。 曲明宇不着调的靠在车门上,“再见啊,再也别见。小a赶紧上车,别傻着。” 我抱着强强坐进去。小男孩使劲的一关车门,吓的强强乱叫几声。 曲明宇的车滑出去。我问,“怎么回事?” “别提了!这不你嫂子回娘家了吗?我琢磨着我不能禁欲个三个月啊,你又从良了……” “你才他妈从良呢!” “我本来就是良民,我连出来嫖都不找能怀孕的,坚决捍卫你嫂子的独有地位。” “切。” “别切,三个月呢,我琢磨着找个能长久的吧,前几天就从酒吧认识这么一雏。我挺兴奋的,给人家买这个,买那个,吃这个,玩那个。好么,折腾好几天,等想拐上床的时候,跟圣女贞德似的!你看你看!”他把肩膀的t恤往下拉了拉,青了一大块,“差点没把我踹阳 痿了,还想跟我谈柏拉图。昨天我睡客厅他睡床。我忍到今天早上,赶紧吃顿散伙饭,各走各的。” 我哭笑不得,“曲哥,不得不说,你的眼神,一向不好。爱好还特殊。”他就喜欢不超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小伙子。 “我怀疑这小子就是吃这口饭的。我昨天要是硬上了,估计也就上了。哎呀,还是小a好啊。把狗放回家,跟我走吧?先去吃个午饭,然后乐呵乐呵去?看在你曲哥这么可怜的份上。”边开车,边把手拉到他下面。 下面挺硬,“我靠,你不是从昨天晚上憋到现在吧?” “差不多。” 接下来不用多说,把强强放回家,他差点就想在我爸家把我办了。我只好扯谎说我爸马上就要回来了。午饭当然也没顾上吃,他开车呼啸着就奔回他家了。路上问我怎么找到我爸的,我告诉了他。他说,“你爸还算不错,知道要补回来,总比一辈子不找你强。” 曲明宇的可怜之一,他找的小男孩小女孩每每到该上床的时候,就会告诉他,我是不卖身的,我跟你谈的是感情。人家十几岁才,他又不好强迫。每次都憋到内伤。其实再追下去,早晚也是可以上床的,但是他觉得憋屈,就再也不肯掉份的去找人家了。 曲明宇的可怜之二,他为什么非得出去找人呢,他不是有个很宝贝的老婆吗?可惜他老婆冷感。甚至可以当着他哥们们的面赶他出去找人,“解决了你那兽欲再回家。”所以我们都很好奇,他老婆是怎么怀孕的…… 我看他确实是憋久了。那姿势简直称得上饿虎扑食了。连我的姿势合不合他的意,都没在意。 曲明宇的可怜之三,丫本来是个直男……可惜遇到晋子楠这种阴人。嗯,晋子楠温柔,可不代表他是好人。他是天生的弯儿,可是愣是打着女人玩腻了换换男人的借口,耍了无数阴谋诡计把他一干发小都带了进来。除了熊哥。而曲明宇和老夏感觉男人似乎确实比女人要紧的多,还不会怀孕,少很多麻烦,就都上了晋子楠的这个套。所以他俩都有个让我痛恨的毛病,非得用背后式,看不着男人的那个才舒服。所以当我听说老夏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熊哥在涮我玩儿。 我是很喜欢怀里抱着个人的感觉的,要是将来定下来一个人,连给你个正脸都不乐意,那还过什么日子啊?何况我也真没办法想象他一个直的却死去活来的喜欢一个弯的的感觉。要说要用那句“我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我喜欢的人是男人。”来解释的话,我根本就觉得这是逻辑错误。 想到这里,我就对在我身上忙乎的曲明宇发问,“曲嫂喜欢你不?” “当然喜欢。” “她喜欢你什么啊,她又不喜欢跟你上床。”在我看来,跟没性趣的人上床,未免太痛苦,怎么可能还爱的起来? “她更不喜欢跟别人上床,能忍我,就ok了。凡事一比较就有答案了。哎,屁股抬抬。你今天不专心哦。破坏你的职业道德啊。” (河蟹内容删除……以下只剩对话,因为对话也删掉的话,情节就不连贯了。) “我以后不卖了。” “嗯?”曲明宇涂着润滑液的手一停,“你不是要让我自己解决吧?” “不会。从下次开始。”不过这次我也不打算再收钱。话还没说完,他挤了进来。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腰上游移,声音有点沉,“小a,我觉得你身体上,最漂亮的就是这里了。” 被这么夸奖我很高兴,放松了身子配合他。 “别留印子啊,我现在跟我爸住呢。” “怕什么。你爸还能看你看这么仔细?” 想想也是,我爸的视线从来不往我脖子以下瞟,“那别咬脖子。” 他舔了舔我的脖子,我颤栗着抖了抖, (河蟹牌马赛克……) 一时间我的脑袋全空了。 抱在一起喘气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摸出来一看,我爸。 不敢接,也不敢拒接。就让它响到停,然后赶紧关机。心虚啊心虚。 曲明宇倒是没理我,只顾还在我后背上揩油。拿出来一个新套子塞我手里,“再帮我戴上吧。” 我往后摸了摸,果然还硬着。而我也觉得我们俩都憋的有点久,所以第一次太快了。扭过身去,帮他戴上,“我在上面一次。” (河蟹内容删除……以下只剩对话,因为对话也删掉的话,情节就不连贯了。) “小a,你真的天生能把人掰弯。” 我笑了,“那可不一定,熊哥我就掰弯不了。” “可你把我跟老夏掰弯了啊。”他把烟按熄在烟灰缸,两只手弄上我的小小a,“这里看着也不那么讨厌了。” 那这里呢?可没大咪咪。” 别急,还早。” 我看看挂钟,不早了,我得赶在做晚饭前回去吧,要不我爸得着急了。 “我们试试看,光用后面的,你能不能射出来。” 偶尔有过。那是憋的久的时候。所以我没大抱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老婆不疼,情人不爱的可怜的曲明宇 23 23、又挨打 第二十三章 又挨打 而且我果然不该太抱希望。 因为曲明宇的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屏显,顿时停了动作,接了起来,“喂?” 汗珠砸在我身上。 “赶快来医院,我姐要生了!” “什么?不是还差一个多月吗?”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们现在在去医院路上,我姐肚子疼死了。你快来!” “我马上就去!” 他挂了电话,“小a对不起啊。” 我还以为他得“拔身”走人了呢。谁知道他俯身把我掐住,咬着我的脖子干的更快了。 差不多两分钟,他泄了火,起身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你自己弄一下,我先去医院了啊。”扣子都没系上就急惶惶的走了。 我郁闷的爬起来,看看我半软不硬的小小a,真是不爽啊……算了,收拾收拾洗澡回家吧。 曲明宇家的浴室非常好。大大的按摩浴缸。 我想早半小时回去,跟晚半小时也没啥区别,就去泡了。 就在我擦干身子,把浴衣毛巾丢进洗衣机里洗的时候。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我心虚。 该不会曲嫂生完了,两口子抱着孩子回来了吧? 不会那么快吧,也许是别人,我三两下套上裤子,跑到门口猫眼里望。 惨,我爹跟邢照贺! “小安,开门,我们知道你在这里。”邢照贺。 我爸阴着脸不说话。 我跑到浴室,赶紧把上衣穿上。阳台上看看,十一楼……算了,外面是我爸,又不是老虎。 老实开了门。 “爸。”装可怜的叫了一声,心虚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我爸的眼睛盯着我脖子,我一捂脖子,有点刺痛,坏了!死曲明宇咬我脖子上了!我缩着脖子傻笑。 我爸没说什么,邢照贺倒走进了屋,四下看看,特别是卧室。然后用那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看我。 “曲明宇给老夏打电话,说忘记给你钱了。老夏在外地,就又给我打电话,骂我没看好你。我觉得很冤枉啊,明明你现在的监护人是你爸。就又找你爸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你居然还真不在家。” 于是他们俩就杀到这里来了…… 我今天真衰啊…… 不过,还没到最衰的时候,最衰的时候,是邢照贺拿出一沓钱来,“曲明宇说让先帮他垫上。” 你还不如把这钱砸我脸上!或者我爸脸上……死曲明宇,都说不再收钱了的,我要把你列到拒绝往来户…… 我偷眼瞧我爸一眼,铁青! 邢照贺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回家。”我爸憋出来两个字,转身就走。 好在邢照贺没再过分,把钱收起来了,没再接着晃。 我急忙跟在我爸后面,邢照贺跟在我后面,走向电梯。 “我不都包月了吗?还敢出来采野花?”后面有小小的磨牙声。 我回头瞪他一眼,比个口型,你管不着! 他指指前面,有人能管你。 电梯门开了,我心虚的看了我爸一眼,想解释,张不开嘴。 最后只能下决心,“爸……我以后不敢了……” 到楼下,我爸很客气的对邢照贺说,“我带小安先回去了。您自便吧。谢谢你告诉我。” 邢照贺一脸的遗憾,“安叔叔,好歹看在是您亲生儿子的份儿,别下手太重啊。而且,您听我一句,堵不如疏。” 这话怎么说? 他开车走了。我爸示意我上车。 战战兢兢的到家,闯了两个红灯,轧了一次线:“爸……这边有摄像头的……” 他瞪了我一眼,“下车。”算了,他是警察,估计闯红灯也没事。 到家了。 后来的事,我不想说了。 反正我因为屁股疼,三天没出门。 别想歪,我只是被我爸抽了一顿屁股。当时我趴在沙发上,哼都不敢哼一声,也没脸看我爸的脸色。直到他打累了,看见我一头的汗水跟发白的脸……后来我爸买了药让我抹,又对我缓和了不少,估计觉得打重了。我真的觉得那个时候很可怕,跟邢照贺打我的屁股时的感觉绝对是两回事,邢照贺我还敢反抗一下。可我爸打我的时候,我都不敢躲,居然连强强都被我爸的气场吓的躲的远远的观战…… 我的本来有点嫌弃我的屁股不够挺翘,现在它厚了一指高,彻底翘了……我三天不敢穿硬硬的牛仔裤,不能穿三角裤……只能穿布料的裤子。而且不能坐,不能躺。 整整三天,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知道他气的够呛。可是除了老老实实以外,什么都干不了。而且,我手机也落在曲明宇家了。 真衰…… 第四天,我准备趴在沙发上继续跟强强大眼瞪小眼的瞪一天的时候,我爸去了单位一趟,回来后说,他要出差。然后他就用很复杂,很放不下心的目光看着我。 我举起手,“我发誓,我就老老实实的跟强强在家呆着。再不去鬼混了,我发誓!”我真不敢了,看见我爸的痛心的神色,比挨打了还疼…… 他点点头,“我托了个人照顾你。” “爸,不用吧,我都快二十的人了。” 他坐在我身边,叹口气,“平平,你又不为钱,你为的什么?” 我觉得曲明宇可怜,可这话不能说,“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我不是缺钱,我就是那个破习惯没改彻底。以后不会了……真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别这样了,爸心里难受。” 我的眼泪就又哗啦啦往下流。为什么挨打的是我,委屈的倒是打我的人? 我被送到了我爸说的要照顾我的人的家门口。 我抱着强强指着门哆嗦,“爸……真的是这里?” 这是他 妈 的邢!照!贺!家! 他点点头,“起码他也是希望你走正路的。他跟我说你跟严歌维的事了。你离开家这两年,抛开性别不论,真心待你的,就这两个人了吧。” “爸,我就是想继续当弯儿的,我也不想跟他混在一起!” “为什么?” “我跟你说爸,他是……” “安叔叔来了?”门突然打开,邢照贺露出一微笑的张脸,“小安,来,把强强先放进来吧。” 我爸看了我一眼,“等我回来再细说吧。” 我怎么觉得我被出卖了? 我爸走的很急,他前脚走,邢照贺后脚就歪在沙发上,用一根手指勾着,“来来,说说这几天都怎么被你爸折磨了?要不要让我帮你看看伤口?” 我瞪他一眼,“多管闲事。” “你手机我拿回来了。曲明宇昨天叫我去拿的。” “他老婆生了?” “嗯,大胖小子。” “早产还能生个胖小子?”早出生了一个多月吧,我记得。 “说‘胖’小子多好听啊。反正很健康,据说有六斤呢。” “哦。”这下曲明宇该在家当孝顺老爹了吧。 “去帮我倒杯水。” 我没理他。自顾摆强强的水盆,食盆。 “小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啊!” “算什么帐?” “包月期间你劈腿。” 我撇撇嘴,“那就别包了,钱也别给我了。” “我们可是有合同的。违约金拿来。” “你把合同给我爸看,让我爸赔你。” “呦,有靠山,气粗了啊?” 不理会他的贫嘴,把手机充上电,给我爸发短信。都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出差。发了几天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回短信,吃饭要按时,什么的。我爸回了一句知道了,照顾好自己。上飞机了要关机。就没了。 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屁股坐不下,就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归置。 邢照贺就坐在那里盯着我。半天说,“看你这样子,你爸该不会也打你屁股了吧?” 我瞪他一眼,“你安的什么心啊,非要告诉我爸。我挨打,你就高兴了?” “我心疼啊,本来我以为,那是个只能我打的屁股呢。来来,别躲,让我看看。”我没系腰带,轻松松就被他扒了下来。 “真狠啊……啧啧啧……听说过你爸的威名,可这是亲儿子在,居然也能下这么狠的手……啧啧……” “我爸什么威名?” “审讯很有一套。” “严刑拷打吗?” “no,no,no,可别这么说,想把你把送上法庭啊。那充其量就是一正当询问。” 我心里浮想联翩,我爸穿着制服审犯人的样子肯定很帅! 浑没注意到邢照贺把我的裤子继续往下拉。 “哎呀呀,我很矛盾啊,你说对着这么两瓣受伤的屁股,我能不能下的了手呢?万一做到一半,摸找上面的血伽,我该更兴奋好呢,还是软了呢?我可没玩过s 啊。” “滚你的!”我提上裤子,本来以为他不会对我这受伤的屁股怎么样才脱给他看的,而且,我爸还没走多久,我心里有阴影,他不会杀个回马枪吧? “再养两天吧。反正时间还长。”他最后拍了我屁股一下,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花。。。 24 24、路边摊(修错字) 第二十四章 路边摊 我很想我爸。周末还跟我姑妈打了个电话,没多说,就只告诉她,我爸来找我了,让她放心。 姑妈又哭了。让我回去看她。 我说好,等你将来退休了,我一定会好好奉养你。 在那个家,对我最好的就是姑妈了。可我也最对不起她。 养个孩子多不容易啊,还是在婚姻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独自带大两个孩子。就是有所疏忽,我觉得也不能怪她。反而是我和哥哥对不起她。 强强很高兴回到邢照贺家。因为它又可以爬上床来睡觉了。 不知道邢照贺的火锅城怎么样了,但是强强很喜欢趴在他肚子上睡觉,据我目测,他的腰大概圆了一寸。 “发福了呀。”我没法不高兴。 他大概也发现了。不去火锅城吃晚饭了,有人请客也是往后拖。我倒了霉,他命令我做晚饭。 饭我是会做的,可是他不在家的话,饭菜就很好打发,弄个青菜炒肉片,蒸个米饭或者熬点粥就得了。可是他在家吃饭,饭菜自然就得麻烦很多。 我问他,“你以前都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 “我妈让家里的保姆做好了,装保温桶里让司机送过来。” 我翻个白眼,真是贵公子啊。 “如果我做饭,整个四菜一汤出来,那你不是还是得长肉?” 他想了想,“两菜,一素一荤。我不吃主食,给我煮锅绿豆汤。” 我点头,要求不算高。不过,青菜炒肉片也算是荤菜吧? “要不是你让我提前出柜,我犯得着没人搭理,没人给送饭了吗?” “……”早死早超生,我恶毒的想。 无数次做饭的时候,我都想添点耗子药在绿豆汤里,后来想想怕万一误伤了强强,算了。 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那些影集。关于我的。 都被分了类,第一本的封面上写着老夏的名字。第二本是晋子楠,第三本是熊哥,第四本是曲明宇。不用说,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被拍的。大致翻了翻,松口气,幸亏那私家侦探没本事拍到我和他们上 床时候的照片,只有几张过于亲密的。第五本和第六本没有名字。我好奇的翻过去,恶心的合上。那里的人,都不是我固定的伴儿,有的甚至没有做他们的买卖,就只是在酒吧喝了杯酒而已。也有的,有过几晚的经历,更有一些让我觉得讨厌,不想见第二次的。 找了半天,独独没找到严歌维的。估计被他锁起来了。 还有跟我爸的照片。夹杂在跟那些我讨厌的人的照片里,看起来格外的恶心。我狠狠心,反正我那里有更好的跟我爸的照片,这些干脆也烧了。跟那些人的摆在一起,都被污染了。 怎么想怎么难受,这是铁证啊!他有本事拉着我爸去抓我的奸,就有可能在我惹火了他的时候,把这些影集丢到我爸的面前。 虽然说我爸已经很清楚我是干什么的了,可我还是觉得,知道跟看到不是一回事。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于是趁着邢照贺出去忙的时候,把那些照片归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置了归置,除了几张单人照,其余全部拿到阳台上,放在一个铁盆里,一把火给烧掉了。 没想到烟尘很大,把邢照贺家的雪白的阳台顶给熏黑了…… 邢照贺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烧。呛的我眼泪鼻涕横流。 他倚着阳台门盯着我把剩下的照片烧完,凉凉的说,“烧完了?以后还会有很多呢。” “以后不会有了!”我说的斩钉截铁,顺便问一下,“你花多少钱雇这些私家侦探的?” “不多,每月两千。随便找个下岗工人培训一下就得了。” “吃饱了撑的!” “刚开始这是严歌维的执念。听说我拍了他和你的照片,他出国的时候就把那私家侦探挖了过去继续监视你,他挂了以后,我就又续雇了他嘛。幸好啊,你没在严歌维死前出去混。不然他非得死不瞑目。” 我觉得我这照片烧的,倒像是给严歌维烧纸。这些照片不会传到严歌维那里吧?千万别。 “饭做了好没有?” 我忘了…… “绿豆汤煮好了。” 他点点头,“我先去喝一碗,真热。” 我跟在他后面,看他盛了汤呼噜呼噜的喝,心想晚饭怎么办? 他居然也给我盛了一碗,“眼睛都被熏红了,好像我把你欺负哭了似的。” “晚上换个花样吧?” “嗯?要69式吗?好像就这个没试过了。” “呸!我说晚饭换个花样!” “随便啊。你想做什么?” “煎饼吧。” 他点头。 我发现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想我一个月起码要买十几次煎饼做早餐,看着煎饼大叔熟练的做了无数次煎饼,可是我做起来,依然困难。 弄面糊糊摊在锅里,太紧张,忘先放油了,面糊糊作废。 重新洗锅弄。放了油,放面糊糊,磕个鸡蛋打在上面,还没等我抹匀鸡蛋,火太大,糊锅了…… 再来一次…… 他在一边看耍猴似的看我。那架势,好像说,不行咱们就叫外面吧。 终于,没糊锅,均匀的抹好了鸡蛋(用锅铲子抹真不如煎饼大叔的特制的那把铲子好用),把切碎的黄瓜丝胡萝卜丝生菜也放了进去,快出锅的时候抹了甜面酱。卷吧卷吧盛了出来。 卖相有点难看。好在味道不错。 就着绿豆汤啃煎饼。 我很满意,问对面的邢照贺,“怎么样,我这煎饼地道不?” 他皱着个眉头,摇了摇,“第一次吃。” “不会吧,大公子啊,你连煎饼都没吃过?” “那种路边摊,谁敢吃啊。谁知道干净不干净,用的是不是地沟油。” 矫情,我翻个白眼。 “等会再给我煎一个,你给我的这个太小了。” …… “对了,既然你会做,明天煎章鱼吧。还有烤玉米。” “那两种得专门的设备啊。你不能指望我能把你没吃过的东西都做一遍吧?” “不会做就算了。烤玉米我吃过。” “哦?路边的烤玉米?” “嗯,逃学的时候,严歌维带我去吃的。” “哦。”可怜的孩子,连路边摊都没吃过,“别吃了,我们去东门那里吃小摊吧!”我也好久没吃过了,而且以前去,也几乎没人陪。 于是我们就真的去吃路边摊了…… 他要开车去,我说到了那里,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他才放弃,打了车去。本来我是想坐公交的,后来一想,跟着大少爷还替他省钱? 东门那里很热闹,是老街的一条枝干。到了晚上,很多人摆摊。卖饰品的,卖衣服鞋的,当然少不了卖零食的小摊。 逛街的人也多。 我说,“老板,把你的钱包捂好了,小心小贼。把零钱装在外面兜里,呆会好买零食。” “好像没零钱了。”他说,翻翻钱包,果然除了毛爷爷就只剩一张五十的。 “这样很容易被人找假钱给你的。”我就在这里上过当,印象深刻,“算了,我请你了。”不就几块钱的零食吗?在家里都吃了一个煎饼了,还能吃多少? 首先邢照贺就拉着我奔着烤玉米去了,“这家的不好吃,”我急忙拉住他,“往对面走。” 不过,我低估了我们俩的战斗力,烤玉米,煎鱿鱼,冰淇淋,甘蔗汁,串串香(也就是臭豆腐),桑葚,绿豆汤(我说你家还没喝够吗?)…… 不知道吃到哪一样的时候,在人流的冲击下,我们俩的手就一直拉着了…… 街尾还有一家羊肉串,“这里羊肉串一般,但是鸭珍好吃。”就是人多,排队要很久,我拉着他找了个塑料椅子坐下,“老板,鸭珍五串,板筋五串,微辣的。啤酒一瓶。”我渴了。 四周都是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大声的吹嘘着,笑着,行着酒令。我觉得这种环境很痛快。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我的鸭珍。 邢照贺刚才还好,除了吃东西的时候一幅豁出去了的神色。现在过估计是洁癖发作了,站在那里,看着塑料椅不肯坐下来。 我也不催他,就等着看他大少爷的笑话。 他摸摸椅子看看手指最后还是坐下了。我这才发现,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他的白t恤上滴了黄乎乎的两点油星子。 想想他那t恤的价格,还是没提醒他,万一让我赔不就糟了? 虎啤妹拿啤酒过来问他要什么样的,他随口说力加红冠的。而他身后一个人扭过了头来,“哎呀呀!这不是邢大老板吗?” 我一看那人的嘴脸,心立马沉了半截。 那人起身来到我们这桌坐下,对着邢照贺说,“没想到,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才喜欢来这种地方吃宵夜呢,没成想会遇到你啊。对这夜市印象如何?诶,这位有点眼熟啊。” 我不敢迎着他的目光过去,头一扭,“我……我想去厕所一下。”我后悔时死来这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很严重的路边摊情结……虽然吃的不多…… 25 25、黑林四 第二十五章 黑林四 在厕所叼着烟躲了半天,心里骂那家伙,不是说混黑帮的,都只在自己家地盘上出没吗?没的跑来这热闹街头上,招砍呐!虽然我知道,只有那家伙砍人的份,没别人砍他的份。手抖的张开握住间,全是虚汗。 然而公共厕所太臭,我没能躲多久,就挪到门口去了。远远瞧去,靠!那死流氓跟邢照贺混到一张桌子上去了。 我给邢照贺发了个短信,说我肚子疼,先回去了。 但是我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走了的话,也就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说了些什么。 忽然又想到,就像邢照贺不记得我一样,那家伙也未必能记得住我。刚才不就只说我有点眼熟吗?我还是赶紧躲回家去,免得被那种不把人当人的人想起来。 惴惴不安的等到邢照贺回来,他回来的倒是没多晚。我坐公交回来的,他肯定打的,或者被那混蛋送回来的?反正我前脚到家,后脚他就回来了。 邢照贺换鞋,问我,“吃坏肚子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强强,心虚的点头。 “那个林四你认得?” 我点头,“老夏还姓邓的时候,跟熊哥几个想跟他合伙做生意。我跟着蹭饭过。” 邢照贺摇摇头,“跟这种鸟人能做什么生意。” 我点头,“确实没谈成。” “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 我点头,盼着他赶紧把这章揭过。有些亏吃了,不能说,不能哭,只能憋屈着背地里骂人。 洗澡睡觉。 邢照贺好像也吃坏肚子了……真濉 一晚上没少跑厕所,回到床上,踢了我一脚。我正蒙着被子乐。 “你不是也肚子疼吗?”他问。 “咱这平民老百姓的肚子,有抵抗力了,跑个一两趟厕所就没事了。您是大少爷,金娇玉贵的,当然要多将养几天了。” 不但得多将养几天,还跑到医院将养去了…… 晚上邢照贺只吃了几片药,到天亮的时候,我醒了,他睡的死沉,我做好早饭了他也没醒。这才发现他脸通红,早已经发烧发晕乎了。死命把他摇起来,打的去医院。 诊断结果为病毒性急性肠炎。得,住院吧。我也很奇怪,我跟他吃的小吃是一样的,怎么我就没事?后来一想,“只有羊肉串我没吃,你跟林四吃的。” 他哼了一声。 我说,“看吧,面对着我这样的好人,吃饭就没事。面对那样的恶人,吃点零食都能吃出问题来。” 输完了液,他不肯在医院呆着,我们就回了家。 到家他的手机就在卧室里山响,他拿起手机,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这么多未接电话?”然后脸就黑了。 用那种,明显没好事的口气低声的说:“安平!你给我过来!” 过去的是傻子!我用这种口气叫强强的时候,连强强都躲! “干嘛?”我退后三步。 “连林四这样的人你都跟他一起鬼混过!你真是嫌命长啊!他的地盘归你爸的地盘管,等这事传到你爸耳朵里,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没跟他鬼混过!” “你没跟他混过,他会发短信问我这个?”他举起手机。 我不看也知道那种人大概会说什么。昨天没想起来我是谁,今天想起来了。 我扁着嘴没说话。 邢照贺去书房翻影集,大概是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把影集烧了,他的动作一停,扭头又骂我:“好歹我觉得你以前再怎么混,还不会跟这种不要脸也不要肉了的人混。现在倒好,他问我你是不是还是不肯玩s!” 这地方没法呆了。 “我说过我没跟他混过!就是没混过!”抱着强强打算摔门回家。可是强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邢照贺家能让它躲的地方不少,几张床地下,沙发地下,柜子后面…… 邢照贺摔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好像比我还生气,“你最好别出门,免得出去被他逮了去s。” 我顿了一下,这事不是没可能,当年就躲他躲了一个多月也没用。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不记得有你跟林四的照片。” 有的,不过不是在一起的亲密照,是我前面大步走,他后面几步远跟着。也没几张。 我自暴自弃的往沙发上一坐,“你去问老夏!”我不想说。 我没想要招惹那种人。老夏他们都嘱咐过我,虽然说这些纨绔们都是纨绔,可是毕竟父母不同。做正当买卖或者当人民公仆的,总得想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儿子闹的太严重了也不好看。所以老夏他们敢犯小错,可是不敢犯大错,还有点崇尚绅士风度。撑死就是吃喝玩乐搞的过分一点。而这些人,真是坑蒙拐骗五毒俱全了。毕竟他们的父亲不是开赌场的,就是走私起家的,要么就是放高利贷的。浑身往外散发一种危险感。 本地的赌博风很重,连家庭主妇没事搭个牌桌子,打上八圈,输赢都能到一两千去,哪怕她们老公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千的收入。卖私彩的也多,连卖菜的没顾客的时候,都拿着一本彩票宝典研究。市周边隐秘的赌场多了去了。虽然严打风一阵一阵的过。但是禁不住本地的气候好,春风吹又生啊。 林四。大名就叫林肆。他老爹林国升开了个本市最大的地下赌场,上下打点的人不少,听说还有后台。不但开赌场,还开了一家装修极其豪华的饭店。主要是为了让他打点过的那些人挂账吃饭的。他老爹很专情的,老婆在任期间,绝对不搞婚外情,所以他前前后后娶了四任老婆。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个孩子,不过,前三任都是生女孩,直到第四任夫人,才生了个儿子。林国升为此特意去还愿,原来一个老和尚给他算过,说他遇四则顺。于是儿子就取名林肆。这个第四任夫人就一直没当成下堂妻。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号码都是4的车,那一定是林国升或者林四的车了。 林国升一向做事低调,可林四不。他上中学的时候,就自己在城西画了个圈,带着赌场的保镖们把城西几个中学的小流氓挨个揍了一顿,再拉到一起吃顿饭,然后,就在城西占地为王了。据说砍死过人,据说贩过毒,据说跟警察干过仗,据说床上搞死过人。据说而已。老夏分析过,这种人,只要能遗传到他爹十分之一的狡猾,就不会让自己手上沾血。 我远远见过林国升一次,瘦高瘦高,西装革履,戴着付金边平光眼睛,不戴任何首饰,总是面带笑容。猛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大学教授。直到走远了,熊哥告诉我,那就是咱市的风云人物,林国升。 林四就彻底的像个混混,满身的首饰,就差鼻环了。胳膊上还有一玫瑰花的纹身(你说他怎么不纹龙纹虎呢?)。不过,这次见,好像首饰少了一些。 那时候,老夏他们吃够了家里的饭,又都刚刚大学毕业,想闯出点名堂来,对于家里给安排的铁饭碗,或者部门副经理什么的都不大买账。 几个人凑了点钱,想要做点生意。因为家里人不太支持,所以凑出来的钱十分有限。就找了林四,想借点钱。林家的事得靠这哥儿几个的父母照顾着,不怕他不肯借钱。老夏他们又都还没学聪明,不想将来还钱,说要算是林四的股份。他们自己还很得意,觉得万一买卖做不好,亏了钱赔的也不是他们。 林四跟他爹也不是傻子,这钱要是送这几个公子哥的老子们,绝对没问题。这样自己家的伞还能更厚实点。可是,他们瞒着老子做买卖,自己既不一定能捞到好处,更有打水漂的危险。而他们的老子还不知道,不会承这个情。这就很值得计较了。 于是老夏他们请林四吃饭,林四三推四推,要不然就是沾酒就装醉。 我那时候跟老夏还没那么黏糊。老夏这边为了开公司急的一嘴的燎泡,自然没空理我。我就又去酒吧了。 林四做在那里不吭不响的时候,看上去还挺像个样子的。而且他比我大不了两岁,我当然没以为他有多大的危害性,所以他凑过来请我喝酒的时候,我没拒绝。直到知心哥哥(酒保)趁他打电话的时候,递给我个纸条,“吃人不吐骨头,跑!!!” 我赶紧溜了,后来一打听,不住的后怕。那是个重口味的,又有这样的背景,我这小身板,还不够给人家当开胃菜的。于是不但酒吧不再去了,连家都搬了一次。 果然听说他在酒吧堵我了一阵子。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除了有一次在街上遇到,差点被他追上外,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偏偏老夏叫我去吃饭的时候,在餐厅,跟他迎面撞上了。 他跟老夏寒暄几句,话头一变,说要请老夏吃饭,顺便谈谈合作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晚上还会有一更。 26 26、强强难产 第二十六章 强强难产 老夏当下满口答应,立即打电话把熊哥几个都叫了来。他们在顶楼弄了个包厢,是我从来没去过的,装修豪华,还附带着客厅和卫生间,客厅里摆着越南花梨木的桌椅和钧瓷。 我总觉得去了就没好事,可是林四不让我走。我觉得好歹老夏也在,怕什么,就留下来了。 林四也带着几个人,后来想想,他是特意挑的能喝的吧。喝酒的时候,电视也开着,放着林四说喜欢的摇滚。 我以前没沾过多少酒,不几杯就喝的晕乎乎的了。只好趴在桌子上脸往臂弯里一埋,装鸵鸟。 老夏几个很快也被灌的迷迷糊糊了。 我喝多了茶水,肚子胀,去厕所。 都是林四计划好的吧。我去厕所出来,他就站在门口,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他没喝多少,事情也不长。后面我也不想回忆。反正从那儿以后,我去饭店,再不去包厢。林四也过了瘾,后来再不来缠我了。老夏他们的生意也被他三推四推推掉。后来风声传到他们父母耳朵里,父母们怕沾上林家没好事,这事就这么放下了。 我也在医院住了两三天,两天还是三天我不记得了。晕了好久。昏过去之前,只记得,他卷了些钱用套子套住,塞在我后面,火辣辣的疼。卫生间的灯光惨白惨白的刺眼,镜子里的人都没个人样,老夏在外面拍着门。林四说,“邓少爷(那时老夏还姓邓),你着什么急,我又吃不了他。他不就干这行的吗?” …… 邢照贺给老夏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带着强强出去散步了。我不想再回忆一遍。倒霉了就倒了吧,我总是这样,没本事报复,就忘掉。偶尔想起来了,就骂骂。 这个时候特别特别的想我爸爸。 出去的时候四下张望,确定没见到林四,才小心的在附近转了几圈。 手机带出来了,正好我爸打电话过来,问我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我振作起来精神回答,把带邢照贺出去吃小吃,把他吃出来急性肠胃炎,我没事的事都当笑话告诉了他。 他嘱咐我几句住在别人家里,别那么任性。我答应着,说我不就正洗衣做饭的伺候他赎罪呢吗? 好容易他把电话挂了,我的脸又刷一下变成没表情。 看看邢照贺家的方向,阳台好像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在上面看我,总得回去不是吗?有什么大不了,你情我愿是干那回事,你情我不愿,不也是干那回事?反正我也不是良家妇女,我是只鸭子。 我又没心没肺的上楼去。 邢照贺脸色不好看,我没理会他,倒了水,拿了药放他面前,“赶紧吃药,晚上再烧的话,还得去医院扎针。多麻烦。” “林四给我打电话,跟我借你。你这些天,小心着点,他跟你爸还有过节没解开。现在他还不知道安儒生是你爸。” 我点点头,“他要是知道我爸是谁了,是不是就不敢惹我了?” 邢照贺瞪了我一眼,“凭他跟你爸的关系,你死定了!” “我爸怎么着他了?” “他手下有两个得力的小弟,都被你爸送监狱里去了,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十五年。还有个给林四顶缸的,直接判了无期。” “因为什么事?”杀人?抢劫? “贩毒。” 我缩了缩脖子,天天在酒吧里混,毒品的利润我知道,高的吓死人,沾上了能弄的人家破人亡。 “你爸断了他一条财路,折了他左膀右臂。你说他如果知道你是他仇人的儿子的话,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你这里算安全吧?我爸回来之前,我就躲这里吧。” “以后呢?” “我想回老家了。” 邢照贺点点头,“你乖乖跟着我,你爸林四不怕,我,他是怕的。” 我眼睛放光,八卦之魂燃起来,“那个,难道说,林四家的伞,是你爸撑着的?” “胡说!”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我再问,就什么都不说了。 不过,我也算有了定心丸。 “但是,”邢照贺表情狰狞起来,“虽然这事你算是没大错,可我还是想揍你一顿!”说着就又冲着我的屁股来了。 靠,让你打过一次,还能让你再得手第二次?!我又不是傻子!再说我屁股还没好呢。 满屋子跑着躲他,还是被打了三四巴掌。 晚上邢照贺又烧了起来,我哀叹,早知道还不如不出院呢。 伺候他大少爷扎上了针,第二天早晨回来。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气。连着几声唧唧吱吱的不明动静。 心里紧了三分,一开门,强强躺在门口,看样子是想爬出去的样子,肚子已经瘪了,一动不动。身体已经有点僵了。几只没毛的小东西趴在它怀里。 “草!”我踢了邢照贺一脚!“都怪你,早不发烧,晚不发烧!非昨天晚上烧!” “先看看还有救没救吧。” 还有什么救,早断气了。我托着强强的尸体,哭不出来。 邢照贺已经拿了毛巾把那几只小的裹了起来,“要不,先想想这几只怎么办吧?五只活的,两只死的。” “扔了!”要不是它们,强强还死不了呢! 他把那几只活着的塞我怀里,翻出一个纸箱,把强强放了进去,连着那两只死的。 “先去看看兽医再说吧。”他说。 我一路哭到小动物保护中心。怀里那几个都不老实,一个一个的想往外爬。后来我把它们丢到邢照贺腿上,邢照贺咬着牙骂我,“你让我怎么开车?!” 我又抱了回去,想想,我得把这几只家伙养大,不养大,我怎么能知道它们的爹是哪只狗? 暂时找不到刚刚生育过的母狗,所以,保护中心的人也只能建议我,买幼犬专用的奶粉,用眼药水瓶子装了,口上蒙纱布,往几只小狗的嘴里喂。或者用针管。每天四次。还要注意保暖。养上一个月,它们就能自己去盆子里喝奶了。记得我和邢照贺走的时候,保护中心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邢照贺。大概想问他是谁吧,可我哭的眼泪汪汪,根本没办法指望我回答。而邢照贺又懒的解释。 回去把几只小狗丢给邢照贺,“你喂它们,我去把强强埋了。” “你要埋在哪里?” “小区花园。” “保安能让你挖坑才怪!你打的到宠物保护中心去,他们刚才说,可以把狗的尸体弄到乡下埋了。” 我只好去了。 回来路上,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爸,强强死了。” “我在开会,等下给你打过去。” “都怪邢照贺,早不发烧晚不发烧……”我边抱怨,边踢着前面司机的座位,踢的死机从后视镜里瞪了我好几眼。 …… 邢照贺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其余的在旁边一个水果篮里,里面铺了毛巾。面前的茶几上满满的摆了奶粉、暖壶、勺子、碗、针管、毛巾、纸巾…… “赶紧过来帮忙。” 那没睁眼的小家伙极度不合作,扭啊扭啊扭,就是不凑面前装着牛奶的针管。 我过去帮他扶住了小狗,他才能把牛奶挤进小狗的嘴里,小狗尝到奶味以后,立即安静了下来,咂吧咂吧的吸起来。 “可算喂完了。以后你惨了,每天要喂四次呢。” 几只小狗缩在一起,大概吃饱了,扭了几下,哼唧着就睡过去了。 “要不是你生病,强强也不会早产了、难产了都没人知道,强强要没死,哪里用得着喂这几个小东西!”我还带着哭腔。 “好了好了,狗死不能复生。”他说,“我陪你把它们喂大,行了吧?以前你那么多事都能放的下,这件事也赶紧放下吧。” 等我爸的电话,久久没有等到。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邢照贺拎着那个水果篮过来了,把它放在我们俩之间的地方,“来,这几只睡在这里,是不是有种强强还活着的感觉?” 没有感觉,我只闻到了臭味,“它们是不是拉了?” “靠!”邢照贺也开始骂娘了,“这一天得换多少毛巾啊?!” 很显然,我和他的毛巾都已经报销了,大半夜的也不能再跑出去买毛巾了吧。邢照贺只好翻出来几件旧衣服。 “用卫生纸吧。”我说,“应该也可以的吧,现在天还有点热呢,大不了把旧衣服盖在上面。” 毛巾丢掉,还得给它们擦掉身上沾的bb,恶…… 等睡觉的时候,都快一点了…… 不过,早晨又被它们闹醒,邢照贺一脚把我踢下床,“昨天我喂的,今天该你了。靠!养孩子都没这么累的!” “你养过孩子吗?” “没养过,看过别人养。” 正喂着牛奶,门铃响了:“平平开门!”我爸回来了! 我赶紧丢开那些小家伙们,开了门,扑到我爸身上,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爸……你怎么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有点晚了。 27 27、小保姆 第二十七章 小保姆 我爸一把推开我,脑袋一偏,三四个喷嚏一连串的打出来。 “爸爸,你感冒了?” “没……阿嚏!我就是长时间没闻到狗的味了,猛一闻到,有点受不了。”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会还没开完。明天还得走。你说强强怎么了?” “呜……爸,强强难产死了。”我抱着他哭。 我爸往屋里走了一步,又打两个喷嚏,只好退出去,“照贺啊,我带小安出去说几句话。” 照贺?为毛这么别扭? 邢照贺点点头,怀里还抱着那些小狗,他举起来给我爸看了其中一只,说,“强强的遗孤。” 我爸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麻烦照顾一下了。” 我们去了街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厅,我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有没有林四出没。 我絮絮叨叨的跟我爸说强强死的经过,说着我心里的后悔,可是我看我爸的表情,并不像我这么悲痛。也是,他既不喜欢小狗,更不喜欢爱掉毛的强强。 于是我就又说起我对那几只小狗的讨厌,没有他们,强强也不会死。这下我爸似乎有点附和我的言论,不过我知道,这纯属他对所有猫狗的讨厌。 我说了有个把小时,口都干了:“我现在就盼着那几只小狗赶紧长大,这样我就知道它们的爹是什么品种了,大概也就能找到是哪只狗了。” “长大了,就送人?” 我点头。 我爸放心似的也点点头。 “爸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七点多。” “那不是六点就得走了?那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其实你不用赶回来的。我没事。” 他摸了摸我的头,“听见你带着哭腔说话,我放心不下。” 我又觉得眼泪汪汪,突然很想把林四的事也告诉他,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他。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咽下去了。 “爸,”我拉着我爸的手,“我跟你去住一晚吧。” “那些小狗怎么办?” “没事,已经喂饱了,让邢照贺管着就行了。” “你……跟邢照贺相处的怎么样?” “嗯,也就那样吧。” “你不喜欢他?” “嗯。” “那你喜欢谁?” 我叼着面前果汁的吸管,“熊哥。不过他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的。” 我爸无奈,“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 “我也说真的。晋子楠也不错,不过他有相好的了,最近不知道两个人处的怎么样了。” “我最近找家政公司请了一个保姆。” “嗯?为什么要请保姆?” “你的那些小狗要人照顾,家里的活也要人干。” “我可以干啊!” “我想给你联系个学校,先去读高三,将来能上什么学校,以后再说。考不上好的学校的话,学个技术也行。” “哦。”我无精打采的答应,这一步估计是必须的,“其实参加高考完全可以免了的,直接让我去学技术就行了。” “我是托了朋友帮忙找的保姆,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嗯……你们相处试试。” 噗―― 这就是传说中的拉郎配么? “爸……” “反正也得请保姆,二十岁跟五十岁也没什么区别。白天来,晚上走的。你也别多想,能跟人家相处就相处一下。处不来也没关系。”我爸有点不敢抬头看我。 “爸,你觉得我这样的,就得找个没文化,没家底,没背景的农村来的小保姆来配了是吗?人家能要我,我还得欢天喜地的是吗?” “我还没设想那么多……” 我站起来,气哼哼的走了。 回去邢照贺抱着那群小狗看电视。 我看看他,看看没毛没睁眼的小狗,“你挺像这帮小狗的爹的。” 他瞪我一眼,“跟你爸都说什么了?除了强强。” “还能有什么好聊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回事?我说你爸妈怎么不管你呢?” “他们还有个大儿子啊。再说,他们也没办法把我怎么样了。国内呆不住的话,我还可以去国外。对了,你最好别跟你爸住在一起,被他同事知道了,对他的影响不好。要知道分局的局长一般都是跳台的。” “我知道,我马上也要找过技校去学习了。到时候住宿舍呗。等他以后结了婚,也就没人管我了。” “他要结婚吗?” “早晚的事呗,总不能让老安家的根,断我这里吧。” “哪里还有人在乎这个的?” “不在乎这个,干什么还找个小保姆……”嗯,不该说的,怪糗的。 “什么?对了,你不能去技校。而且技校有什么用。” “我为什么不能去技校?” “别忘了你跟我签的约。” 我真忘了…… “明天把这些小狗先放到宠物保护中心,你跟我去上班。你都请了快一个月的假了。” “我爸都在给我找技校了。” “技校?学什么?美容美发?厨师焊工?修车补胎?每个月挣的钱还没你卖一次的多,没保险没保障,还被人歧视。你干的了吗?” 我撅嘴不吭了。 我又回到了火锅城,似乎这里热闹了很多,杨兴见我来了,很高兴的跟我打招呼。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帅哥。 然后一扭头,就看见了林四…… 他在这里吃饭,似乎没看到我,我赶紧溜到更衣室去了。换好了员工服,藏柱子后面远远的望过去,居然跟邢照贺一桌吃早餐! 蛇鼠一窝,我撇嘴。 杨兴让我继续端盘子,趁着人不多问我:“强强生了?不用每天看着了?” 又让我把强强死的事再说一遍,很烦。说实话,我现在还不觉得强强是死了,我总觉得它就是跑丢了,没准哪天保护中心就会打电话让我去领狗。如果没有那五只小狗崽提醒我的话。唉,不提了。 杨兴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我垮下肩,“没办法,人命都很脆弱。” 附近有人订外卖,我不想在林四的眼前晃,接了这个活计,出去跑了。 小狗崽睁眼的时候,我爸也回来了。给邢照贺带了一堆的特产,嘴上说着好听话,实际上就是要带我回家,顺便想跟邢照贺断绝关系。 我无所谓啊,邢照贺却出乎意料的笑呵呵的点头同意了。 然后拿出来我和他签的合同,“安叔叔,您顺便看一下这个,我想,是没有不合法的地方的。” 我很想学赵丽蓉老师,拿过来合同一瞧,然后丢给他,说:“你看我签的是啥?!” 可惜,我那会儿老实过头,没签“周小明”,签了“安平”。蹲墙角画圈圈去…… 对我来说,前有狼后有虎,前面是农村小保姆等着我拉郎配,后面是邢照贺这只笑面虎等着恶心我。 不过相比来说,小保姆不会霸王硬上弓,所以我还是抱着五只小狗崽,上了我爸的车,想起来林四的事,惹了邢照贺也没好下场,他知道的事太多,只好扒着车窗,“老板,明天我一定回去火锅城上班的。”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抱着狗坐在后面,我爸在前面开着车打喷嚏。 我突然觉得,邢照贺虽然满身的毛病,可是,他对这五只小狗是真的很好。我都没那个耐心天天喂奶,抱着它们保暖,可是邢照贺就肯。我无数次想把它们丢掉算了,邢照贺却说,我不好好养它们就是对不起强强。现在它们都睁开了眼,一个个活泼好动(虽然现在还只能爬),可是毕竟已经有点感情了。丢掉它们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走在路上,接到了老夏的电话,“小a呀,我下个星期结婚啊。明天我把请帖给老邢,记得跟他要。” “跟那天见到的麦田吗?” “嗯,不错,我通知熊哥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记不得她叫什么。” “我知道了。恭喜!” 老夏的口气,并不高兴,“我结婚前,有空见个面吗?” 我知道他说见面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单纯的见面的,心里是很痒,可还是得拒绝,“不了,我跟我爸住。” “哦,那行,以后再联系。” 麦田,跟麦苗,只差一个草字头。 今天最崩溃的时候终于到来,回家的时候,果然有个小保姆在家! “她叫晓娥,白天来帮忙,晚上还是会回家的。这个是我儿子,你叫他安平就行了。”我爸这么给我们互相介绍着。 她点点头,再没其他反应,“叔叔,饭我放桌上了,我先回家了。碗筷明天我来了再刷吧。” “好。” 我左跨三大步,给她让出路,一想到这是我爸想让我搞的对象,就全身的鸡皮疙瘩,看她的牛仔裤,怎么看怎么土气,运动鞋,怎么是紫色的?长袖t恤,天又不冷,你穿这么多干什么?防谁啊?脸,放人堆里,你就别指望我能认出来了。 等她走了,我看着我爸,决定摊牌,“爸,我得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俺今天生日,潜水的冒个泡吧。 28 28、番外一 番外一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于强强的梦,梦里强强还活着。 可是梦里没有我,我却能听懂强强的想法。 强强很小的时候,被一个中年女人买回了家。她家很华丽,漂亮。强强就像小公主一样长大,每天都有人给它洗澡,剪指甲。 可是强强有个怎么也改不掉的坏习惯,它喜欢趴在门边,谁一进来或者出去,它就跟着蹿了出去。敏捷的都不像一只家养宠物。 终于有一天,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也没有遇到出来找它的人。 强强开始无奈的流浪。第一天它就被野狗咬了一顿,因为它想要去翻属于那只野狗的垃圾筐。 野狗咬的位置很刁,就在强强的后脖子上,于是那块埋在脖颈的小小的芯片掉了。等强强流浪了一段时间以后,被人发现送到了宠物保护中心,因为没有芯片,也就确定不了是谁家丢的狗。 流浪时的强强学会了很多东西,因为它不如那些野狗的体力好,所以它只能靠凶狠来跟它们抢夺地盘,抢食。而且,因为强强毕竟是一只京巴,小小的体型。所以过路的人都不把它当做威胁,很乐于给它一点吃的。特别是小孩。强强就这么坚强的活了下来。 可是不知道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还是被脏东西感染了,强强的视力开始减退。那段时间,强强没少被野狗欺负,因为经常找不到吃的,瘦了很多。幸而在完全瞎掉之前,被送到了保护中心。 保护中心飘着一股子的野狗的味道。没办法,保护中心几乎每天都能逮到几只野狗。 强强在这里觉得很不安稳。虽然视力一天天的恢复,可是这里的人没有功夫每只狗都照顾到,所以它在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它开始极度的护食,闻到有野狗味道的,就非得把人家咬个头破血流。 直到我发现了它的凶性,强迫每只新来的狗躺下来,让强强蹂躏肚皮。 狗是一种很有社会感的动物,它们会对长辈,或者头领露出它们的肚皮,来表示臣服,因为肚皮是狗身上最柔软,最怕遭到攻击的部分,亮出来肚皮,意思就是说:我服从你。 所以强强开始依赖于我。 不过,强强还是很想它的家,想念那个把它抱回家的中年女人。想念给它洗澡,剪指甲,每次都叫着它的名字到外面找它的保姆。 终于有一天,它闻到了家的味道! 是那个保姆,她抱着另一只小狗来到保护中心,给小狗办了狗证,打了预防针。强强连忙跑过去,凑在她的脚下呜呜的叫。 可是她没认出来它。也怪不得它,强强跑丢的时候,还不到半岁,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小的时候它的毛是很浅的黄色,但是现在却变成了纯白,一只眼睛也瞎掉了,脖子上还有很小一块长不出来毛的秃皮。 保姆抱着那只小狗走了,强强郁闷了很多天。 后来那只小狗经常被人送来,洗澡,打预防针,修指甲。而保姆再也没来过,大概是不在这家干了吧。 强强就瞪着那只小狗,一只白色,带着两只黄耳朵的蝴蝶犬。 这只狗照例被我按住,让它蹂躏肚皮。 可是强强冷眼看着它,没动。 强强选择无视那只叫乐乐的蝴蝶犬,强强以前也叫乐乐。 它每次被送来洗澡,修指甲,或者寄养一两天的时候,总是被这里的狗狗们欺负。 因为它实在好欺负,不管什么狗对它叫,哪怕是比它还小一号的吉娃娃,它都要夹着尾巴躲到收银小妹的后面去。 有天晚上,所有人都下了班,只剩值班的,在外面抽烟打电话。一只被关在笼子的凶恶的野狗终于弄坏了笼子,跑了出来。 小狗们呜呜汪汪的叫了起来,野狗也不理它们,只想找路跑出去。门关着,只有窗户开着。 而乐乐,就缩在窗户下面。 野狗试了试,只能前腿趴在窗台上,跳不出去。 乐乐看到野狗一次一次的往它扑过来,吓的躲在窗户下,夹着尾巴一动也不动。 强强终于恼火了,等野狗终于跳出去逃跑了以后。跑到乐乐的面前,叫:就你这熊样,在家的时候,能保家护院吗?能在隔壁小孩偷溜进来偷月季花的时候吓走他们吗?能在小主人喝的醉醺醺回家,跟女主人吵架的时候,咬他的裤腿吗? 乐乐缩在角落里,哼哼着一动不敢动。 强强相信,逆境出人才,乱世出好狗。于是开始了对乐乐的训练。 每次逼着乐乐呆在野狗的笼子边,不管野狗怎么叫,不准缩尾巴,不准耷拉下来耳朵。又逼着乐乐跟除了强强外,最凶的拳师犬波波打架,打不赢?哼,今天晚饭我帮你吃了。 当乐乐终于像一只公狗了的时候,它该做绝育手术了…… 青春期刚刚觉醒的乐乐从来不追着其它母狗,就只追着强强。 它大概还不知道那个铁皮台子上面在准备着什么,可是强强知道,它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于是强强心软了。它为它的心软送掉了性命。 于是我就有了这么五只小孽障! 我翻个身,虽然知道是梦可是,还是准备把梦做完。我得搞明白,那只蝴蝶犬乐乐到底是谁家的。 强强被我从保护中心带走以后。乐乐依然按时被送来洗澡、修剪指甲。这天,它家的司机没空送它来。是它家的小主人送来了。 我一见到他出没在宠物中心就头皮发麻。 林四!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我把乐乐绑架了。 把它丢在那几只没毛的小孽障跟前:“看看你的儿女们。哼哼,既然害死强强,你就替它哺乳吧!” 但是林四居然追了过来,他赶到我家的时候,五只小孽障正轮流着吸着乐乐的j j…… 于是林四一摔鞭子:“小a你活腻了是吧?居然敢绑架我家的狗!还敢让我家的狗给你家小狗崽子喂奶!我今天就把你xx了再oo,oo了再xx,一万次啊一万次!” 我大叫一声,醒了…… ……………… 祝同学们节日快乐啊。哈哈,一直想写愚人节的番外,一直没写成。今天忙里偷闲赶出来一篇,随便看看吧。嘿嘿,话说,过完生日就过愚人节的感觉真怪。 29 29、往事 第二十八章 往事 我刚刚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准备找个正经工作的。看到一家饭店招服务员,管吃管住,一个月六百工资,我想够养活我自己的了。我就去应聘了。 老板是个胖子,所以后来我一直对胖子不待见。他告诉我,他们是只要女员工的。我讨好的说,有个男的在,有什么力气活,脏活,不就好找人干了吗? 他同意了,试用期工资三百,管吃住,半年后转正。 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却没想到饭店就我一个男员工,两个厨师是男的,不过都有家有室的。我得和女员工一起住了。 那个时候,就是麦苗领我去宿舍的。在饭店的附近的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她们三四个女孩住卧室,我只得睡客厅沙发。 被那些小姐姐们规定了许多条款,什么不准打赤膊,上卫生间一定要敲门,不准往她们房间偷看,到阳台上晾衣服要目不斜视等等等等。 我就和麦苗好上了。 麦苗长的很秀气,比我大一岁,出来打工已经快三年了。 她很喜欢我,而我又是那种感觉到别人对我有那么一点爱,就会义无反顾的凑上去的人。 没过两个月,我们俩偷偷瞒着别人又租了一套房子,就是后来我租住的那套房子。我们俩就在那间小房子里滚上了床。我一直很紧张,怕有附近的住的人突然回来听到什么,或者房东来敲门,又是第一次跟女人做。所以那次的经验很糟糕。 就在那件事情发生后没几天,我和麦苗上晚班,正在大厅收拾碗筷,麦苗进包厢上菜,没几分钟突然衣衫不整哭着从包厢跑出来,我赶紧过去,老板也从包厢里追了出来,脸上两三道明显的指甲抓痕,眼睛通红,满身酒气。 早就听说这老板好色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家的饭店包厢里下手。 我挡在他前面,我知道我应该揍他。可是看着比我高一头,胖上一倍的熊,我没下手。他被我这么一挡,也没有再追麦苗,就那么笑着看我,目光里满是讥笑、鄙视、挑衅。 我迟疑了一下,转身去追麦苗。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前面不到一百米的人行道上,被一辆飞驰的银白色的轿车撞飞。 我记得那车的车牌,记得走下来的那个男人的长相,甚至记得他看着麦苗的尸体骂:真他妈的倒霉! 他还看到了我,但是只瞟了我一眼,然后就上车飞快的开走了。 只留下我,在清冷的大街上,守着麦苗惨不忍睹的尸体…… “后来呢?”我爸问,“你没去举报那车主?” 我摇摇头,“当时先来的是救护车,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麦苗被推进手术室没有十分钟,就被宣布抢救无效了。” 我懵在了那里,护士催我去交钱,请死者的家属来。 我那时才十七,根本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只想到麦苗的手机在饭店,手机里有她父母的电话。我就跑去拿手机了。身上没带钱,穿过半个城跑到饭店,不知道跑了多久,饭店已经关门。等到天亮她的小姐妹们来上班,我把麦苗的死讯告诉她们,胖子老板始终没有出现,麦苗的手机也没有找到,她的一个姐妹说跟麦苗是同乡,她来通知。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带上了,又回到了医院,交上了钱,在一间空病房里等着医院的人通知昨天已经来过的警察来问话。 有个长脸的人走进病房,问我,“你是昨天车祸的目击者?” 我点点头,以为是警察来了,只是穿了便服。 “跟我到局里录个证词吧。你记得那车的车牌号吗?” 我记得清清楚楚,迫不及待的重复了一遍。 他点头,让我跟着他上了一辆车。 我疑惑的问,“这车为什么不挂警牌?” 他笑,“挂了警牌出去执行公务,那小偷小贼的不老远就看见、躲开了?” 事实证明我是傻子,我被这人带到了荒郊野外,被等在那里的三个人揍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有辆车停在了我旁边,有个人下了车踩着我的脑袋问,“还记得车牌号吗?” 我哆嗦着说,“不记得。” 他们满意了,丢下几张粉色的纸币,离开了。 我住院的时候,满大街贴满了纸条,标题是:跪求目击者!我知道是麦苗的父母贴的,可是我不敢去揭。 “爸爸,你看,我这样一个没担当的人,甚至保护不了我喜欢的人,骨头软的像橡皮泥捏的,怎么可能再去找个女人?我连自己都顾不住,哪里有本事再去保护她?我当时目睹的麦苗的死。那个昨天还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只隔了一天就躺在马路上七窍流血,骨头折断刺穿了皮 肉白森森的露在外面,让我觉得女人好脆弱。爸,别让我去喜欢女人,我每看到一个女人在我眼前晃,只要跟麦苗有一丝一毫的相似,我都觉得是麦苗在跟我索命,或者下一秒她就会躺在马路上,血淋淋、白森森……”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在我爸的怀里哭了。 从麦苗出事已经两年,这些事情还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别让我去喜欢女人,还是给我个坚强的男人让我依靠吧。反正我就是个没出息的,早就认了。 等我哭够,我爸问我,“那车的牌号是多少?” 我看了他半天,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好吧,麦苗,我没本事让你瞑目,可是我倒是有个好爸。 报上那个我烂熟于心的牌号,我爸点点头,“我明天到了单位,先查一下再说。” 不过,抱着我爸哭过的后果就是,我有事没事经常会抱着我爸发黏糊。 第二天吃上了晓娥做的早饭,她依然面无表情,甚至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在厨房忙这忙那,直到我们吃完,她才出来吃饭。我偷偷跟我爸说,“爸,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讲下人不跟主人同桌吃饭的条条框框。” 我爸没说什么,上班去了。我搭他的顺风车去火锅城上班。晓娥在家看小狗们…… 毕竟还有张合同在邢照贺手里,我爸对这个似乎也很纠结。但是看着邢照贺倒是对我不错的样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我爸也去打听过,这个饭店领班的收入怎样。打听后觉得不错,收入高,而且,领班手里的客源多的话,有时候老板还会给领班算技术股。好像当初邢照贺就是因为给了杨兴一些股份,才搞的他那个老古董的爸发了火的。可是杨兴带来的客人也真的很多,最近几乎每天晚上上座率都很不错。 可我上班时,整整一天都在惦记着我爸去查的车牌号。其实我没告诉他,那个车主我知道他姓甚名谁。我爸也未必能给麦苗报仇。 但是我的心理就这么舒坦,是的是的,我是小人物,被人打一顿就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了,可是老爸你呢?你是分局局长,可是你也未必能把那个人怎么样。你每天都很高调,很正直的样子,可是你遇到了这种事情,你能怎么办?我迫不及待的想看我爸看着我的那张脸,从从容正义,变成无奈麻木。 我还是爱我爸的,这个别怀疑,就是最近遇到小保姆这事,着实让我郁闷了一把。这个算是个小小小小的报复吧,而且,剃头小孩对着树洞喊,国王长着驴耳朵的事,自己干干也很舒坦。 端着盘子面带微笑,邢照贺见到我这副样子,很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狗崽们怎么样?你给他们起名字了没有?” 我摇头,“除了能看出来三公两母来,根本分不清哪只是哪只,起了名字也叫不上啊。” “那两只母的很好分,一只尾巴尖是尖的,另一只是圆的。三只公的,一只最大最肥,一只最小最瘦,很好区别的。” 我真是有点愧当他们的主人啊。 “下午不忙的时候,带我去你家看看小狗。” 下午不忙的时候,指的是下午两点到五点这样,客人很少,只有几桌喝下午茶的。 我答应了。 “对了,晚上去喝老夏的喜酒。” “今天啊?” “嗯,喝完他的喜酒,就得和曲明宇儿子的满月酒了。” “红色炸弹啊!”我感叹,“那我下午得去取钱。” “我们一起去,算是一份。” 我眼睛一亮,能省钱,好!不过曲明宇的儿子满月还是要包红包的,我准备红包里装一张白纸,上书:千万别对你儿子下黑手。 哈哈!丫个恋 童的,还害我被我爸打一顿! 总之,今天依然是个很高兴的日子,除了下午带邢照贺去家里看小狗的时候发现,晓娥给我弄死了一只。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被领导支使去干活了…… 30 30、车牌 第二十九章 车牌 刚到家时我还挺高兴的,一进门就听到小狗们哼哼唧唧的声音,邢照贺说,“这应该是吃饱喝足了以后的动静。” 我想这晓娥还有点优点啊。 结果就听见她依依呜呜的哭声了。赶紧走到阳台一敲,四只小狗四处乱爬,她手里拿着一只,旁边还放着奶粉、针管之类的。可她手里的小狗很明显已经挂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先喂这只的,它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我就把它放在一边,先喂别的,等喂完回来看它,已经没气了……呜……我不是故意的……” 我劈手从她手里夺过来小狗,软塌塌的,嘴巴边还有一圈奶沫。 “我都养了一个多星期了,都没喂死一只!”我有点愤怒,这只就是邢照贺说过的长着圆尾巴尖的小母狗。我路上还跟邢照贺商量,是不是要起名叫圆圆呢。 邢照贺从我手里接过去,摸了摸,“是我养了一个多星期,不是你。好了好了,别哭了,可能是刚喂奶的时候,呛到了吧。” 如果是被呛死的,不更郁闷?!“还有救没有?” 邢照贺摇摇头,“节哀吧。不是还剩四只吗?” 我郁闷的很,狠狠瞪了那个还在哭的晓娥,我看的出来,她只是干嚎,眼睛连红都没红一下,听到我们回来才开始装哭的。 为了一只还没长大的小狗跟她生气,去找我爸告状,估计我是打不赢这官司的。何况,我现在疑心病发作,我爸肯定愿意看到小狗们少上两三只,不是他指使晓娥的吧? 不会不会,别多想。小狗再长三个星期,就可以送人了。 找了个盒子把小狗装了起来,邢照贺顺便把它带去宠物保护中心,让那里的人去埋掉,我特意嘱咐邢照贺,一定要要求跟强强埋在一起。 在阳台上看着邢照贺开着他银白色的车走了,我抱着四只小狗,到我爸的床上去滚了,心里想着,哼哼哼,你既然不喜欢我的小狗,那我就让它们多跟你“亲近亲近”。 晓娥大概是听过我爸一定不能把小狗放进屋的规定,看着我的举动,想拦不敢拦。扒头露脑的看我。 晚上我爸回到家,晓娥已经做好了饭,还是老样子,饭菜放上桌,“叔叔,我回家了,碗筷放厨房就好。我明天来了再刷。” 我特别热情的跟她说,“晓娥,你现在回家,再做半天公交车,回到家都好几点了,你父母还给你留饭菜吗?不如留下来吃吧。你做的分量又不少。” 我爸看我居然这样对晓娥,高兴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对对,吃了饭再走。” 她就坐下来吃饭,我跟我爸聊家常一样,“爸爸,那些小狗,我决定了那只母的叫强强,剩下三只公的叫:宝宝、贝贝、妞妞。”名字我瞎掰的。 “哦,”我爸不太在意的点点头,扒了一口饭后抬头:“不是五只吗?” 我看了眼晓娥,低头咬着筷子不吭声。 晓娥吃不下去了:“我……今天给它们喂奶的时候,呛死了一只……” 哼哼! “呛死了?”我爸看着晓娥问。 她低着头,好像又要哭的样子,“我第一次喂这么小的小狗……” 我爸就转头看着我,那眼神的意思就是,算了,一只小狗而已,又没养多久呢,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我把饭碗一推,自己去厨房泡面。 “小安你干什么?”我爸提高了嗓门。 “我不吃弄死我小狗的人做的饭!我怕梦里强强回来咬我两口!” 晓娥跑了。 我爸怒了。 我谁都不理,回我屋抱着小狗们,用针管给它们喂奶。 “赶紧长大吧,以后自己到盆里喝奶,省的被人给呛死。” “平平!”我爸一幅很严肃的样子站在门口,他不敢进来,“你不能这么小心眼。她也说了,她第一次喂这种小狗。” “我跟老邢第一次喂这些小狗的时候,它们更小。怎么没见我们俩弄死几只啊?今天死一只,明天死一只,下星期你就不用打喷嚏了。” 我爸没话可说,“那以后这狗你自己喂。” “行!你要让那个晓娥继续来咱家做饭,让她不用做我的。”大不了以后一天三顿,我都在火锅城吃了,狗我中午回来一趟,自己喂。 就这么跟我爸冷战上了。我把自己房间上了锁,小狗放里面。不让晓娥碰着。 比较麻烦的是,我忘记问我爸查那个车牌号查的怎么样了。 他居然也不说! 如果他查出来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是邢照贺的话,不该这么沉默啊,肯定要把小狗的事抛开,先对我进行一下思想教育,让我离邢照贺远一点的吧? 难道不是?可是他明明没有换车,只是换了个车牌号。如果他当初用的是假的车牌号的话,为什么还要找人打我一顿,让我闭嘴呢? 那么车主就不是邢照贺。 那是什么人,能让我爸这么气定神闲的?不过,我注意到了,我爸这几天老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在家里吃饭了,跟他说话的时间自然就减少了。 三天以后还是他忍不住在我洗澡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告诉我,“那个车牌号我查过了。” 我点点头,“然后呢?” “车主已经死了了。车牌号后来也作废了。” 我呆了一下,“车主叫什么?” 我爸摸摸我的头,“你不认识的,就当是被麦苗索命了回去吧,恶人有恶报。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惦记了。也算是赔了麦苗的命了。” 我呆呆的点点头,又问了一句:“真的?” 他很严肃的点点头。 后来咳嗽了一声说,“小狗的事,别跟爸爸闹气了好吧?我也不能让小狗起死回生啊。家里也的确用得着保姆。” 我的心完全不在这里,胡乱点了点头,就回了卧室。 关了门,我就靠着门滑倒在地板上,脑袋里一团乱麻。 手机一直在响,我爸也一直在敲门,小狗们已经爬的很快了,挤成一堆,唧唧呜呜的叫。 我抱着头,谁都不理。 突然发现,这个时候,没人听我倾诉,没人帮我理顺思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不再敲门了,他从门缝地下塞进来一张纸条,“平平,别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爸爸不懂怎么安慰人。你自己冷静一下。我去值班,明天我放假,我们出去散散心。” 我又去拿手机,一连串都是老夏的电话。 我打过去,他就骂:“死了是不是?我结婚你居然都不来?!嗯?找死呢?电话也不接?” “老夏,你过来陪陪我行不?” 大概我半死不活的声音把老夏吓着了,他立马变了口气,“你在哪里呢?” 我报了我家的地址。他答应着挂了电话。 老夏来的很匆忙,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很可笑的印着个难看的士兵头的图案。这是他的睡衣,或者说家居服,幸亏下边没穿大裤衩子。他在我家四处看看,然后问我想去什么地方。 晓娥很警惕的看着他,跟盯着贼一样。我在家里也是浑身别扭,喂过小狗以后,就跟老夏出去了。 老夏对这些小狗挺有兴趣的,可是看见它们冲着他爬过来,又吓的什么似的,忙不迭的走开,还嚷:“离我远点,离我远点,踩死了可怎么办?!” “老夏,这些小狗养大了,你抱一只走吧。正好你结婚了,让嫂子没事的时候带小狗玩。嗯,嫂子喜欢小狗不?”在车上,我开始为小狗们的未来打算。送到老夏家的话,无疑是丢进了蜜罐里啊。 “谁知道。”老夏开着车,往我说的市郊的小树林里走,“最近怎么了,难过的要死要活的样子?” “晓娥把我的小狗养死了一只。我要撵她走,我爸不让,还骂我。” 老夏瞟了我一眼,“我发现,你从跟了你爸以后,越来越像小孩了。” “真的?” “这种事情不就该发生在小孩身上吗?你如果真是大人了的话,还用跟你爸告状?自己想个办法把那小保姆弄走、或者气走、赶走就行了。还用嘴撅的能栓驴?这事换到你当爹的时候,你儿子养的小动物被保姆弄死了,估计你也不会把小保姆赶走。” “换成我就赶!” 老夏看看我,“那说明你还没长大。长大了,就真的对很多事情让步。” 我沉默了半天,“你也是?” 老夏点点头,小树林也到了,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附近有个小小的山头,树林就在山脚起头,除了这片连到山上的树林,附近都是田,麦田。晚上可能会有点吓人,可是白天一眼望去都是绿的,听到的只要蝉鸣、鸟啼,确实很舒服。 老夏点了烟,递给我,我没接,不想让我爸闻到我身上的烟味,“老夏,我爸从找到我以后,就很少吸烟了,还说要戒烟。说怕我跟他学。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爸爸,可是他越好,我心里越别扭。” 31 31、严歌维的车 第三十章 严歌维的车 老夏说,“我那个姓邓的老爸也说过这话,说坚决不能喝太多酒,不能耍酒疯,带坏了我儿子。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吧。不过,他这话,经常说,经常醉,回来就耍酒疯。让我妈给他倒洗脚水,什么的。” 我嘿嘿一笑,“咱俩还挺有共同点,都管不是爸的人叫了十几二十年的爸。” 老夏笑了笑,“我那个邓爸,前几天进了医院。” “严重吗?” “严重,偏瘫。左边身子已经全麻了,不知道能恢复多少。他才五十出头而已。” “你去看过他了?” “嗯,我哥让我去的,我哥说好歹,他也养了我二十来年。尽管我觉得,他看到我的时候不怎么高兴。所以我呆了几分钟就想走了。可他把我拦住了。让他的小秘书给我削了个苹果吃,才让我走。” “他,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 “大概因为他到现在也没个亲生儿女吧,听说把我一个远房的堂弟过继了。”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以为今天是我的倾诉日呢,老夏却也在纠结着。 “不对,我已经不该叫他堂弟了,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他笑笑,“我结婚的时候,那傻小子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想来闹场,让熊哥看见,直接给丢出去了。结果那傻小子在酒店门口骂了半天。” “怎么不把他赶走?” “据说是因为老邓让他来骂的,骂我白眼狼,都没给他一张请帖。” 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这说明,他已经是拉下来面子,先对你示好了。” “没准如果当初那张鉴定书没被透露的话,他还会把我当儿子。那会儿我就在想,不管我是不是他亲生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摆着,怎么说赶我就赶我?” 可我怎么就没跟我姑夫处出来一点感情呢?大概因为那个人,原本就知道我是个拖油瓶的吧。 “那,你跟嫂子处的怎么样?” “就那样,她爸欠了我哥一屁股债。所以在家里,都是我说了算。” “我还记得你说过,要跟一个人,在一起很长时间,看看会不会有爱情。” “对,事实证明,就连我那个钻进钱眼,钻进女人内衣里的邓爸都对我有感情。所以我觉得时间长了,我跟麦田应该也会有感情。也许吧。就是没感情,等她给我生个孩子,我跟孩子有感情就行。” “麦田会给你生吗?” “怎么不会?她也不敢不生。” “那她够倒霉的,嫁给你。”其实我觉得,以老夏的性格,麦田不会受什么委屈,除了在口头上占不了什么便宜之外。 老夏笑笑,“你跟邢照贺处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最近都跟我爸一起住。” “你爸还逼你吗?”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烦死了。晓娥把我的狗养死了,他也不管!”我觉得我越来越像我姑妈了,就为了那么点事,唠叨来,唠叨去。 “别烦了,他是你亲爸。死只狗他不管,你有什么事,他必定要管的。” 以前我信,而如今,我觉得,玄。但是其中的原因,我又不能告诉老夏。 跟老夏说了半天的话,可是却让我更加觉得憋的慌了。 最后老夏约我去酒店。 我摇摇头,“我从良了。” 老夏笑的有点苦涩,“那是好事。” 我心里很虚,想到麦田就想到麦苗,想到麦苗了,还怎么跟人上的去床?以前不知道老夏喜欢我,上 床像办事,如今知道了,心里只会觉得别扭,还是算了。而我却这么敷衍老夏,觉得惭愧的很,不敢看他。 他却抱着我的头,亲了一口在我眼睛上。他把我压在他怀里,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胸腔的震动。 “小a啊,我们都试试。”他说的像是在发誓,“我们都要最爱自己,让自己跟对自己最好的人在一起。” 我的心酸的很,“老夏,那我应该跟你在一起。” 老夏笑了,“千万别,我这一分钟对你好,下一分钟,就不知道对谁好了。” “什么意思?” “我这种人,太没常性。” 天快黑的时候,各回各家。 我依然觉得满肚子的烦闷。 快到家的时候,老夏说,“我听老邢说,你爸单位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要说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当然莫过于父母,可是有时候亲情也很有限。你,还是赶紧从你爸那里断奶吧。” 回家时,我爸坐在餐桌旁,手机放在耳边,晓娥在厨房里忙着。 “你去哪儿了?”他皱眉,“手机先是没信号,然后就是关机!” “就去逛了逛,手机没电了。”我坐下来,晓娥试探着盛了一碗米饭放在我面前。 “给我双筷子。” 晓娥和我爸都有点吃惊,还以为我今天又不打算吃她做的饭吧。 “我其他的小狗,你还是别碰!”我对晓娥说。 他俩互相看了看都没说什么。 坐下来吃饭,“爸,你相亲了?” 我爸顿了一下,“嗯,同事的妹妹,我不好推辞。你听谁说的?” “我还听说,人不错?” “抹不开面子才去的。我没那个意思。” “下次吃饭什么的,带上我去吧,吃完饭你们去约会,我回家就行。我就想看看,不会捣乱的。” 我爸生气了,把筷子“啪”一声扣桌子上了,“没听懂我的话吗?我没打算给你找个后妈,是抹不开面子才去的。” 我点点头,问晓娥,“你吃饱了没有?” 晓娥楞愣的点头,明白过来了,“我先回家了。”急忙跑了。 我爸的脸色不好看,瞪了我一眼,然后嘱咐晓娥,“把中午的包子拿去吃吧。” 等晓娥走了,我问,“爸,车牌号你查出来了吧?是邢照贺的车吧?” 我爸愣了一下。 “邢照贺的爸爸虽然退休了,可他部下,儿子都还在职。你要是还想在公安干下去,就肯定不能得罪他。同样的道理,跟上司的妹妹结婚,好处多的是。你能不管邢照贺撞人的事,怎么就不能跟上司的妹妹结婚呢?” 老夏今天的话,说的很对,干什么不做对自己最有好处的事? 我爸盯着我看了半天,“谁说那车的车主是邢照贺了?” “我看到他下车了。”不过,当时没告诉我爸,那个找人揍了我一顿的也是他。 “车主是严歌维。我当时想,既然他已经死了,就不要告诉你了。” 我的手脚开始发麻,发凉。 “你以为我看到车主是邢照贺,觉得不能得罪,就编了谎话,说车主已经死了?” 不是吗?“邢照贺现在还开着那辆车……” 我爸摇摇头,“既然你看到人从车上下来,那这件案子,要重新查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 “车主就算是严歌维,可是撞人的是邢照贺!”我像是提醒自己一样。 我爸看了看我,“你既然知道撞了麦苗的是邢照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居然还能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我狠狠抓着桌布,“因为我记不得,当时邢照贺是从哪边下的车了……”所以我不确定,撞死麦苗的是不是他。 我当时吓傻了,早已经被满地的血吓得要晕过去,只记得有人下了车,走到麦苗的身体旁骂了两句,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到麦苗身上,然后又听到了车门关上,车便扬长而去了。 后来跟邢照贺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他有个习惯,不是他自己的车,他绝对不开。他的车,也不让别人开。用他的说法,车如老婆。 如果不是邢照贺的车,那么当时坐在驾驶座的人,是谁?一样款式的车很多,邢照贺买了跟严歌维一样的车也不奇怪。 可是,怎么能不是邢照贺?不是严歌维,不是…… 如果是他……我的心不由的开始设想,然后不由的开始往下沉…… 邢照贺当时也许喝了酒,也许是因为天黑,他没记住我。后来找人揍我,他出现时,也是我被揍的鼻青脸肿后,姑妈姑夫都未必认得我了。 而严歌维是个非常细心的人。我相信他会记得住我的脸。 所以,他才会在我住院的时候特意在我的病房旁边晃,看上去是我搭他的讪,其实也许是他搭我讪。 他觉得我是因为他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失去了女朋友,又被他暴躁的表弟揍到住院,所以他只是想表达他的歉意,想要弥补一点点他的过错。 对,就是这样了。 而邢照贺,是一直被严歌维给蒙在鼓里的。 在邢照贺和我看来,严歌维因为偶遇而爱上我,也因为爱我,才留下来钱,让我去谋生…… 严歌维既然能把他得了癌症的事,一瞒几个月,连吃药都不让我看到,也就能把这件事烂在他肚子里,带进骨灰盒里…… 32 32、真相 第三十一章 真相 我还记得,老夏对我说,要跟对自己最好的人在一起。 我还记得,邢照贺说,严歌维没那么完美。 我还记得,严歌维要求我,一定要好好的 …… 我爸推了推我,“平平,怎么了?” 摇摇头,抱住我爸的脖子,“爸,我觉得我的天塌了一样。” “天塌了没关系,你爸这块地还没陷。去问问邢照贺吧,听听他怎么说。别惹怒他,让他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结果。不会再把他告上法庭。” 我点点头。 “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安平,你都得记得,人是要往前走的。被过去绊住的人,没有将来。” 这话说着是这个道理,可是谁能容忍自己曾经生活在阴谋诡计里?一直信任,爱着的人,却是抱着愧疚之心来接近你的凶手? 我没让我爸开车送我去邢照贺那里,我自己坐公交车去的。我觉得我的脑袋一团热,根本没办法思考。所以坐在公交车上吹吹凉风吧。 天已经凉下来了,马上就要到深秋了吧。可是我的心还是乱的。我知道事情是向着那里发展的,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人的心也都像我以为的样子。 邢照贺没在家。 我也没给他打电话,就蹲在他家门口等着。 刚刚在车站边的小报摊上买了一包烟,点起来,叼在嘴里,当初就是拿烟跟严歌维勾搭上的。 邢照贺回来的时候,明显带着些酒气。见到了,定了一下神,“怎么了?这副表情,被你爸给赶出来了?” “有事想问你。” “进来说吧。” 我突然像个客人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局促的很。我想了一路,也不知道话要怎么问。 邢照贺给我端了一盒酸奶,他自己也拿着一盒酸奶,“别大惊小怪的,这东西解酒。说吧,什么事?小狗都挺好吧?” “嗯。” “你爸呢,有没有逼你?最近听说在严打,挺忙的。” “你,认不认识麦苗?” 邢照贺想了想,“跟老夏的老婆麦田有关系吗?” 我摇摇头。 “我想不起来。”他说。 “两年前,严歌维的车在斑马线上,把她撞飞了。当场死亡。” 邢照贺拿着酸奶的手垂了下来,警觉的说,“我不知道这事。而且,怎么就证明是严歌维撞死的?你又怎么知道的?你跟麦苗什么关系。” 看吧看吧,他们都是这样,你丢给他们一个问题,他们能反过来问你一百个,直到把被动转化为主动,所以,我今天就算是问明白了,他也会扣个罪名在我头上。“麦苗是我女朋友。我看着她被车撞飞的。” 邢照贺按着太阳穴,半天才开口来了一句,“我不承认我知道这事。” “我看到你下了车,走到麦苗的尸体边上,骂了两句。后来,我记下了车号,却被冒充警察的人带到了郊外,他把我从车上推下去的时候,我摔断了腿。然后又被臭揍了一顿,像碾蚂蚁一样。然后你乘着车过来,问我,还记不记得车牌号。于是我抱着我的猪头说,不记得。” 邢照贺笑了,“所以你这么讨厌我,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撞死了麦苗?又找人威胁你,揍了你?” “我知道你只开自己的车,不开别人的车。所以,撞死麦苗的人,是严歌维,对吧?你是为了维护他。” “你都说我从车上下来了。还说是严歌维?” “我不记得你是不是从驾驶座下来的了。” “你告诉我,小安。”他凑到我的脸前问,“你希望是谁撞死了麦苗?” 我的背往后靠去,“我不希望谁。” “我知道了,你一直以为是我撞死了麦苗,因为你当时见过我,后来又看到我还是开着那辆车,只是牌号换了,对吧?但是,自从你有了个当局长的爸爸以后,你又让他查了车牌号,发现是严歌维的车,对吧?如果是严歌维撞死的,你就会想,严歌维心怀愧疚,所以才在医院接近你,后来又拐带你上 床,借此给你钱,对吗?如果是我撞死的,嗯哼,那最好。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好人。” 邢照贺又逼过来,“谁撞死的麦苗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希望是谁撞死的。” 看吧,我就说,他们一定会把问题再丢回给我的! “不,重点就在于是谁撞死了麦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小安,”邢照贺笑了,“如果当时是麦苗闯了红灯。没人要为她偿命。” 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灯。我呆在了那里。 邢照贺拿过来我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当时确实是我爸动手,把这事给压了下去。可是我爸做事是很有原则的。当时的录像可以显示,我们没有超速,也没有闯红灯。过失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我爸才会为了歌维父母的名声着想,把录像藏了起来。又给了麦苗父母十万,并且承诺,麦苗的弟弟大学毕业后,会为他找个铁饭碗。” 他把烟给捻灭了,“你买什么牌子的破烟。如果当时按着录像查下去的话,我们唯一的过失就是逃逸了。赔个几万就得了。而且,找个顶缸的不难。严歌维死后,他把车留给了我,我是那个时候才养成了只开自己的车的习惯的。” “现在,小安,告诉我,你希望是我们的谁撞飞了你的女朋友?”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答案吗?” “不是不能,是不想。” 我起身,“那,我走了。” 打开了门,邢照贺的声音响起,“假设,我是说假设。是歌维撞死了你女朋友。你觉得他就会像你想的那样,为了赎罪而接近你?给你钱?在他也已经确诊是绝症了以后?用他最后的时间补偿你?在你的心里,歌维就那么,怎么说呢,那么差劲?” 我把头靠在门上,“我希望,严歌维是完美的……别让我那么难过。” “你这样想严歌维,很让我失望。他不完美,可是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铁石心肠。他干过的坏事不少,不比我少多少。可是他的心比我软的多。他也对他自己很好。他不会委屈他最后的一段时间。” 我扭过头,“是他?” 邢照贺不答,“你走吧。以后别让我见到你。火锅城的合同我会撕了的。” 我犹豫了。我的天翻了一百八十度,我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又翻了个二百七十度。 我知道严歌维是我心中的神,可是在邢照贺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条底线? 在邢照贺看来,我对严歌维的一点点质疑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可如果我怀疑他,把他想的再坏,他也无所谓。 我走回去,想让邢照贺的原谅我。 可他拎着我的领子把我丢了出去,大门碰的关上。 我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我期期艾艾的门口哭了很久,我心里怀着一点点的希望,邢照贺会忍不住开门。但是直到两个小时后也没动静。我只好摸着楼梯抽噎着下楼去了。 我和邢照贺之间,算是完了。 已经半夜了,公交车没有了,出租车开到我旁边看见我哭的不像个样子,怕是疯子,立即加速开走了。 我就这么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吹在脸来,流泪的地方很疼。 我爸打来了电话,我没接。 麦苗的死,还是要有人来负责的,我知道。 她闯了红灯是因为我没有追上去拉住她。我既不敢打那个肥老板也不敢追上去安慰她,我看着她走向斑马线,却放任情绪失控的她自己过马路。 所以我才是罪魁祸首。 对严歌维,对邢照贺,都只是我的迁怒。 所以,当那个挂满是“4”的车牌的车停在我面前,我一点都没抱怨运气不好。这是我活该倒霉的。 33 33、糟糕 第三十二章 糟糕 林四明显是酒后驾车。 那车“吱嘎”一声就刺耳的停在我跟前,差个半米我就跟麦苗团聚去了。 他从窗户里露出头来,语焉不清的问,“你?嗯,你叫什么来着?” 我不想搭理他,绕过他的车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可他显然没打算放过我。 “喂,问你呢?”他的车慢慢跟在我身边,再问。 我瞪了他一眼,“我姓爸,叫爹。” “爸……操!”林四把车一停就下了车,醉的东倒西歪的。 他的车里爆出一阵笑声,原来前后座都有人。男的女的都有,也都是软成一团泥巴的样子。不过,前坐的那个女的,手里拿着一根烟,吸的很是沉迷,眼睛半眯半闭的。连林四出了丑都没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才有点感觉,糟糕了。严歌维说过,玩什么,也别碰毒品…… 摇摇脑袋,又想起他了,想起来了,就一阵心疼,喘不上气来。 林四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领子说,“你叫什么?说!” 林四扑过来,我才觉得有点害怕,那张脸在我眼前晃,晃的我心慌,身体还记得他留下来的疼痛,弄的我的大脑里除了“赶紧跑”三个字外,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他见我不鸟他,车里的几个笑的更猖狂了,林四恼火了,眯着眼睛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四。” 他满意的点点头,“你叫什么?” “小a。” “小a啊,我想起来了,怎么样,老邢对你好不?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在大街晃?” 我定了定神,“我去给邢照贺买宵夜。” “小何,下车,去买宵夜给老邢送过去,知道他家住哪里不?” 后座一个男声应道,“知道,可是干嘛要我去?” “我跟老邢换换口味。你顺便把自己也当宵夜加餐就行了。” 小何下了车,不算那个醉样子的话,倒是个漂亮的,很妖。 车上剩下的两个人起哄。 小何摇摇晃晃的走了,我被林四弄上了车。 其实我如果想跑的话,未必跑不过这几个酒鬼,可是听到林四让小何去给邢照贺送宵夜,我的心里就开始活动起来。如果邢照贺知道我被林四弄走了,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来救我?哪怕是看着严歌维的面子上? 所以就被林四半拉半扯,半推半就的弄上了车。 林四把副驾驶座还在飘飘欲仙的女的赶到了后面,我坐在了前面。后面两男一女,污言秽语的响了起来。 我从后视镜看过去,那女的已经没什么意识,衣服被撩开,两个男的在她身上乱摸。林四见我看他们,说,“你们给我悠着点,那雏儿老子还没动呢!” “四哥,我们先帮你验货,看看到底是不是雏儿。”一个满耳耳钉的家伙说。 另一个说,“四哥,我看够呛,你看光摸摸就湿成这样了。那老皮条最喜欢骗人了。” “娘的,回头老子砸了他家店!” 林四挂挡,却没踩离合,车子嘎吱一声刺耳的响。我为我的生命安全担心起来,“要不,我开车?” 林四迷眼看了我半天,不知道想什么,居然同意了。 我会开车,还是严歌维教我的,可是还没拿到驾照,也不常开,所以一握住方向盘,就开始紧张。 车启动,后面似乎也开始了。那女的我救不了,而且,她的毒瘾不小,手指夹烟的食指和中指发黄,陷进来已经很久了吧。 “去哪里?”我问林四。 “往前,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右拐,见立交桥就上,见红绿灯就下,明白了不?” 就在大马路上乱晃吗?我还没拐出去第一个弯,那女的已经和耳钉男滚成了一团,坐在他怀里开始上下颠了。 恶心的很。 林四看了眼,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转头看我,“想想看还是小a好啊,从来不像她们一样装贞洁,结果纯粹一荡妇。”手摸了过来,放在我的大 腿上,“今天晚上什么价码?” 后面大声的呻 吟,林四的手拉开我的运动裤,摸了进去。 我开着车,根本不敢乱动,手去握排档,也被他抓住,往他的□拉去。 我不吭声,想夹腿又似乎不对,紧张的踩了油门又踩了刹车,车一冲又一顿,耳钉男却叫,“啊,好舒服。” 林四皱眉,“停车!” 靠边停车,林四对着后面呼喝:“下车,自己找地方乐去!” 耳钉男拉着那女的下车了。 那个从把那女的扒光就不再有什么动作的,却说,“四哥,我就不下去了吧。” 林四瞪他一眼,他讨好的又说,“人家本来今天准备好伺候四哥你的。真的,都准备好了。”晃了晃他手里的背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很沉。我心里一紧。 林四瞧瞧我又瞧瞧他,“那就呆着吧。开车。到玫瑰酒店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 玫瑰酒店就在林四的地盘上,林四在那里有个包房。到那里的时候,我真的怯了。 上了林四的贼车已经大半个小时,而林四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邢照贺也没有打我的手机。他,不管我了吧。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走了。 林四不会放我走,而且我逃了,只能让他更有兴趣。 硬着头皮跟他们上了楼。 在电梯里他们就开始拉拉扯扯了。我盼着林四干脆把我无视了吧。 显然那个背包男也是这个意思,不住拉着林四,好让林四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电梯开了,门外一对等电梯的老年夫妇看看这电梯里的架势,立马后退一步。那表情,就是在感叹:世风日下啊…… 背包男拉着林四走出电梯。 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于是赖在电梯里不出去,可是林四突然扭头,“小a,快点!” 硬着头皮迎着那老两口的目光出了电梯。 十四楼的04号房。真是林四家的风格。华丽丽的一间套房。小酒吧什么的,齐全的很。 进了门,林四就把背包男赶去洗澡。而林四则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看我。 我只好耸耸肩,“我没打火机。” “不抽烟?” “没上瘾。” 他自己点着了烟,“过来点儿。躲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只是想等那位同志洗好澡了好上厕所一下。”我说,并不走过去。靠着小酒吧,琢磨着再弄点什么烈性酒,好把他灌的更晕乎些。 林四的酒似乎醒了些了,或者刚刚就是装醉?“你左手边那瓶,拿过来。” 他还打算喝?我心下高兴,乖乖把那瓶洋酒打开,拿了两个杯子走过去。 林四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那两杯被我倒的满满的酒,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他的,所以手稍微有点抖。 “把酒倒到冰桶里。”他说。 “嗯?”我看看那个冰桶,现在没有装着冰块。 “然后你就可以尿在酒瓶里了。不用去卫生间了。” …… “哈哈哈哈……”林四大笑,“你不觉得尿的颜色和那洋酒的颜色差不多?” 我把酒瓶和酒杯都放下,“我还能忍一会儿。” 我偷偷看了眼身后那些酒,洋酒占了一半,不知道…… “过来。”林四又对我说。 背包男救了我,他洗完澡了,披着浴衣走了出来,“四哥,我弄好了,房间里等你啊。”还不忘拿起那个背包。 我不管林四的反应了,急忙奔进卫生间。但是,这卫生间是没锁的! 逃还是不逃,在我心里犹豫来犹豫去。 逃了,林四恐怕对我更有兴趣,不逃,那个背包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不知道林四会不会看在邢照贺的面子上对我留点余地。 装模作样的撒了泡尿,林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a,赶紧洗干净,等着你啊。” 我贴着那透明的厕所门(幸亏有帘子),听到那个背包男已经哼哼上了。 我没洗澡,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这地毯倒是帮了我不少忙。到了门口,却拉不开,被从里面上了密码锁!妈的! “想去哪儿?”林四的声音幽灵一样。 我吓的一哆嗦,扭过头去,看了眼林四,“我怕我老不回去,邢照贺着急。” “行了,说白了吧,小何会告诉他你在我这里,我在这里有包房,他也知道。真那么在乎你,不找过来,也得给我打个电话吧。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话说回来,你乖乖的,我们找个乐呵,大家都有面子。你要是不乖,哼哼,邢照贺也不见得就会为这事怎么闹起来。” 我的心凉下来。 “你选吧,自己走过来,我就不用那些东西来弄你。让我过去抓你的话,啧啧,我怕万一留个小伤疤什么的,邢照贺没准要心疼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前会再更两章。 34 34、手机丢了 第三十三章 手机丢了 我没多做犹豫,这事情已经摆的很清楚了不是吗?怎么着都是个卖了,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四哥,”我谄媚的凑过去,“真的可以不用那些东西?” “可以。” “四哥真好,那些东西多讨厌啊,四哥光用你的大弟弟就可以让人欲仙欲死的,吃不消了,干什么还要用那些东西嘛。” 林四对这马屁很受用的样子,捏了捏我的腰,“乖乖的,不就什么都好商量了吗?” 接下来的事情不想说了,反正我为了小命,为了不留下阴影出奇的敬业,即使林四不用工具,可是那一下去就一个红印子的手也没让我好过了。 我在床 上被林四弄的直叫。那个背包男却也没被林四赶走。躺在旁边,被林四用工具弄的吱哇乱叫。 我真的很佩服那位背包老兄,你比我还敬业…… 整晚,我的小弟都是蔫的,不过林四显然对这个不怎么关注。背包老兄似乎被搞的很爽。天亮时,林四满意的睡过去了。我问到了密码,穿好了衣服赶紧走了。背包老兄也跟着我一起走的。到了街上各自打的。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对自己说,没受伤,没难过。不会想起来就做恶梦,多好啊。老夏说要对自己好一点,我这样选,是对自己最好的,不是吗? 我这时才发现,我光顾着紧张,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机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回到家时,我爸红着眼,声音低沉的问我,“去哪里了?” “去找邢照贺了。” “然后呢?他说你不到十一点就从他家走了!” “嗯,我,我问完他,觉得脑袋挺混乱的,就去,去网吧上网去了。”编了个很拙劣的谎言,怕我爸不信,还特意壮着胆子看着他的眼睛说的。幸亏邢照贺没告诉他,小何把我给换走陪林四了。 我爸显然暂时找不到什么破绽,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以后不回来要给我打电话。对了,你手机呢?” 正好压在我被林四咬的伤口上,疼,又不敢动。真庆幸现在天冷了,我穿着的是一件高领t恤,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得穿高领的衣服了。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网吧里的小偷给偷走了吧。”只记得刚从邢照贺家里出来时还在身上,后来遇到林四,就不记得丢在哪里了。那还是严歌维买给我呢。 “好吧,再买新的。你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爸,闯红灯的行人被车撞死了,司机有责任吗?” 我爸皱了眉头,“麦苗过马路的时候是红灯?” “我不知道,邢照贺说是。可是他看见人死了,就逃逸了呀!” “行人闯红灯被撞死的话,司机是没有责任的,但是如果逃逸,就可以酌情让其背负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要赔钱?要坐牢吗?” “如果是严歌维的话,他已经死了。如果是邢照贺的话,找到录像起诉,他还是会蹲上一两年的牢的。到底是谁?” “邢照贺不说。但是,他们偷偷赔了麦苗父母一笔钱,还帮她弟弟安排了工作。” “没有证据的话,就没有办法了。看你这样子,你怀疑是邢照贺吗?” 我摇头,“是严歌维。” 我爸明白了,他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好了,别难过了。” “我觉得严歌维那时候已经知道他得了绝症了,逃跑是怕给他父母抹黑。邢照贺找人揍我的事,他可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我是目击者。”这个是我心里最好的设想了,“可他死了,我就怎么也证实不了了。” 我还是想为严歌维开脱,是的,就像邢照贺说的,严歌维根本没必要因为麦苗的事对我那么好。他肯定不知道我是谁。 我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因为严歌维在我心里是一个即使我爸都不能代替的存在。是我在外面飘荡了两年对我最好的人。 我爸看我这个样子,只是说,“凡事都往好里想想吧。我得去上班了,你今天还去火锅城吗?”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邢照贺说再也不见我了,顿时眼泪滚滚。把我爸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没事,”我哑着嗓子说,“我不想去火锅城了,先休息一天再说。” 他拍拍我的背,“邢照贺现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他怎么说?你可算是捏着他小辫呢。” “我又没证据。” “没证据,反而让我放心。”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没事的。” “好。”他看看时间,大概真的要来不及了,“中午我回来了再细说,晚上咱们去给你买个手机。” 他一走,我就冲向卫生间,洗澡!先把自己弄干净、舒服了再说吧。 洗澡洗到一半,正搓大 腿的时候,心里说得好好搓搓干净,突然想起来,我的手机,该不是坐在林四的车里时,被他摸大 腿的时候,从兜里滑出来掉在他的车里了吧?! 这样的话,是不是会不太妙? 我冲着水发呆,直到水变成凉的,热水器二十分钟会停工一会。打了个喷嚏,手机里面没什么,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没有和我爸的合照。但是电话本上,头一个就是“爸爸”。没办法,按拼音来排列的嘛。 可是林四不见的会无聊到拿那些电话号码核对一下都是谁的吧? 但是万一林四发了善心,想把手机还给我,那么第一个打的,就是我爸的号码吧? 不对不对,林四是老大哎,这些活应该是有小弟帮他做的吧?他只要吩咐下去就行了。最好是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关机了,躺在林四的车座下,洗车的时候,被贪小便宜的洗车工拿走吧。 我胡思乱想了半天,围着浴巾出来。 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晓娥正在客厅打扫卫生。 我很郁闷的看了看她,“我又不是□,你叫什么叫?”以往都是晚上晓娥走了以后才洗澡,今天倒是忘了现在还是白天。而且我进来的时候忘记拿换洗衣服。 镇定的走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恐吓她,“不准告诉我爸!” 她肯定也看到了我满身痕迹了,不过,大概不会说的吧?得小心她万一当做说漏嘴说出去。 小狗们现在已经半个月大了,晃悠悠的能连爬带走了。现在好喂养了不少,可以把奶粉弄好了,放在狗盆里让它们自己喝了。只是要小心,别让那两只大的,把小的的份给全喝了。撑死两只,饿死两只,那强强真得梦里回来咬我了。 我一回房间,它们就凑了过来,把我当娘了吗?抱着小狗给它们冲奶粉喝,心情好了不少。不过看它们喝奶的急样子,大概昨天晚上没人给它们喂奶。挨个摸摸,委屈你们了啊。 关于我的手机,我想到了开头,预想到了过程,可是,还真是没料到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大概要到十二点多了,早睡的筒子还是不要等了。 35 35、发烧 第三十四章 发烧 我把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睡了个大头觉。被林四折腾过,不困才怪。 一觉就睡到了下午,还是饿醒的。 “晓娥,我爸中午没回来吗?” “回来了,见你睡的香,就没叫你。给你留了饭。” “哦,给我弄点吃吧。” 我呼噜噜喝汤的时候,我爸阴着脸回来了。 你猜怎么着?我爸果然接到电话,说捡到了你儿子的手机,要还你。 不过,我爸听那口气流气的很,立马想到,这是不是昨天偷了我儿子手机的小偷?但是偷了手机居然还说要还? 我觉得林四发现了我的手机,就随手丢给手下,也许就是耳钉男,让还回去。结果小流氓找不到我,又不敢去招惹邢照贺,而且招惹邢照贺也没好处,就按着电话簿里的号码给我爸打电话了,不但口气流里流气,还说,不能白把手机还你吧,出来吃顿饭怎么样? 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想吃完饭顺便再吃我一下,反正那口气猥 琐的把我爸惹恼了。 我爸问,去哪里拿手机? 耳钉男说,让小a自己来就行了,就约到某某酒吧吧。晚上十点。 我爸一听,觉得这人肯定是认为手机不值钱,想要骗失主些什么。于是说晚上没空,现在吧,到某某路的某某西餐厅来。 耳钉男一听,那地方怎么离分局那么近呢?坚决不同意,于是又换了个地方。 我爸是干什么的?人民警察啊,还是个卧了十几年底的老警察,当场就把耳钉男拿下了。随手丢局里让人先审着,他回来接我去认一下,是不是这个人偷了我的手机。 听我爸这么一说,我就傻在那里了。 一方面我想拍我爸的马屁,说:老爸威武! 另一方面,这事被耳钉男知道了,也就等于被林四知道了,他死对头是我亲爹! 偷个手机才能判多久啊! 事到如今我知道,完了。那些人审出来的口供对我多不利,都可以想象的到了。 “谁说我偷手机?!我没偷,那只鸭子落在我朋友的车里的!” 等我爸的同事都知道,他们的局长有个当鸭子的儿子…… 我不想活了…… “平平,怎么了?”我爸摇了摇我。 “我不去认那个人,”我说,“我今天不想出门。我也不记得偷我手机的人是什么样子。手机能拿回来就拿回来,不能拿回来就算了。” 我爸催了我半天,我死活就是这句话。他只好又回单位去了。 我不知道我爸那边是给什么样的结果。可我慌的不成样子,我不在乎我自己,可我不能不在乎我爸。也不知道这事谁能帮我。 我就那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视,等待着判决。 晚上七点了,我爸还没有回来,新闻联播的声音一响起,我再也坐不住,回屋匆匆忙忙把小狗们装在纸箱里就出了门。 晓娥追在我后面问我去哪里,我没理她。 邢照贺那里我没脸去了,能去投靠的人不过那么几个。晋子楠、老夏、曲明宇、熊哥。 可是他们各有各的生活,我去干什么?给人家添乱吗? 我把小狗放在了小动物保护中心,回去了我跟麦苗租住过的那个房子。房东一家在客厅看电视,笑笑闹闹,都没注意到我。我径自上楼去了我的小窝。我虽然不住了,可是房却还没退。 浑身都是冷的,房里也是冷的。没有开灯,我钻进被窝,却又发现我暖不过来。在这里我有了和麦苗的第一次,在这里每天晚上我独自度过,蜷缩在被窝里,抱着自己,自怨自艾。 我离开这里不过一个多月,却差点把这种感觉忘掉。我有了个爸爸,还有了个说想跟我过一辈子的邢照贺。现在统统没有了。 我第一次为了我以前的行为深深的后悔了。爸爸,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娶妻生子?能担负得起一个家庭?我连自己的行为都不能负责! 然后我开始迷迷糊糊的发起烧来。我知道自己发烧了,这种季节,我很容易发烧感冒。吃些药,躺几天就好了。可是这次我不想吃药。就任由自己浑身发抖的睡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睡觉前我拉上了窗帘,厚厚的窗帘几乎不透什么光亮,加上这房子本来就朝向不好。我简直睡的不知道今夕何夕。渴了就去厨房接一杯自来水喝。饿,却完全感觉不到。 我觉得我没准就要死在这里了。房门却突然开了。 灯被打开,晃的我看不清来人是谁。迷迷糊糊的脑袋给了我一个错觉,“严歌维?” 对了,只有严歌维不在乎我是为什么接近他的,只有严歌维对我这么好过。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人触摸的感觉真好,我舒服的闭上眼睛。缩进他怀里。又再次睡了过去。 “太好了,严歌维,我做了个恶梦,我梦见你死了,你撞死了麦苗,然后把我丢下。我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人,好的坏的,但是好人有自己的家,坏人更不用提。没人像你那么爱我。可是你怎么能把麦苗撞死呢?麦苗爱我,我又爱你。对了,我找着我爸了,可是我给他丢了大人了。我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我,我却不敢要他了。你还有个很坏的表弟,他骗我跟他签约,等我傻兮兮的贴上去以后,又把我甩了……” “乖,”他说,“天亮了,梦该醒了。我们去医院。等你醒来,你会发现,坏人都被赶走了,只有好人在你身边。乖小安。” “只有你不会抛下我,他们都会抛下我,可是我知道是我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不对,你也抛下我了,你去了美国。”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治好了病,回来了。乖,抱紧我,别乱动。” 我多么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可是事实残忍。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没见到严歌维,我只看到了邢照贺。 他正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所以我睁开眼,只看到了他的下巴颏,上面有青青的胡渣。 他低头时,我们四目相对。 我嗓子哑的说不出来话,只好就这么看着他。 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真醒了还是假醒了?” 我只好点点头,表示我真醒了。 “烧到快四十度。你真打算死在那里,臭在那里?” 我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嗓子才舒服了一点点,可是声音依然像个破风箱被粗鲁的推推拉拉,“你怎么在这里?”其实我是惊喜的,但是,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爸呢?” “开会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你既然醒了,大概就没事了。我先走了。你们家保姆等会儿就给你送饭来了。” “是你找到我的吗?” “嗯,你爸找了你一整天,找不到,才通知我,让我帮他找你。我想你能在哪儿?还不就是那个小出租房了吗。” “哦,谢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 客气的像个陌生人。 “那,再见。”我不再跟他说什么了。他帮忙找我只是出于我爸的请求吧。确实不该奢望太多,他又不是严歌维。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丢给他这么两个字,愣了半天,等我望向他的目光变成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的意思,他才瞪了我一眼,走了。 真走了呀? 这下换我瞪着病房的门,傻了半天。完蛋,这次真的是完蛋了。 不过,算了,完了就完了。他对我又不好。我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深呼吸,我还要面对我爸。 一扭头发现,我的手机又回来了。就摆在我的枕头边上。 36 36、我的相册 第三十五章 我的相册 看着手机,这么个导火索,我都不敢去拿了。但是它却滴里当啷的响起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里面有很多4。 林四。 我虚弱的把被子蒙在头上,都不能让我再逃一会儿吗?。破手机,都用了两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小窝里缩了几天,它居然还有电!你就不能学我,虚弱一下,没电死机一下吗? 催命一样的叫,我摸过来看看,电池显示的满格,大概有人帮我充过电了,可能是我爸。 “喂。”我接起来。 “呵,总算接了啊。小a,不对,该叫你什么?居然傍了个粗腿的干爸啊。不错不错,把游子都给弄进去了,就因为‘偷’了你一手机?” 我有点蒙,不过可以猜出来,游子大概就是被林四指派要还我手机的人吧。不过,“干爸”?是怎么回事? “你最近出门,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林四阴森森的说。 我打了个激灵,不知道是不是烧没退干净的原因。 病房门开了,我爸。 我的大脑一下开始迅速运作起来,这个时候,什么计策都好使不了,只有学刘备――哭。 所以他一进来,我的眼眶就开始发红,他的脸一板,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呜……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我发烧的时候,后悔死了,爸,呜……” 我爸就慌手慌脚的过来了,把我抱在怀里,“小心别跑了针!” 我只哭,不敢说别的,他把枕头垫起来,把我扎着输液管的那只手摆好。才坐在床边扭着身子抱着我,拍我的后背。 我最惦记的还不是这个,“爸,我想见你,我舍不得你,可我知道我给你抹黑了,我……” 他叹口气,“以后别为这个发愁,爸总还有点办法挡着。” “什么办法?他们一审游子,不就都知道了吗?我无所谓,可你的同事知道了……” “我的老上级知道这件事以后,找人打了个马虎眼,说你是某个上级的外孙,从小走失,找到时已经走了歪路,所以放在我这里改造。改好了,再接回去。” “能圆过去吗?” “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妨碍了,他们听说老上级的外孙放在我这里更得另眼相待。可是,你……唉。” “没事没事,”我急忙说,“反正我本来就这样了。到时候换个地方呆着,还有几个人认得我?就怕爸爸你,还得继续在这个单位混呢。”我早破罐子破摔了,接到林四的电话,更是觉得恐怖的慌。 “对了,爸,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了!”我爸瞪我,“等你好了,非得揍你一顿!” “爸,我错了。”抱着我爸起腻,两天不够我身上的痕迹下去,大概…… “你怎么会招惹上林四那种人的?” “我……”说起来的话,还不是得把老夏给扯上?“我以前在酒吧认识的。” 我爸叹口气,揉了揉我的头,“我从找到你,就老的特别快。知道你还跟着林四有瓜葛,我反而觉得夏元健、邢照贺、晋子楠那些花花公子是好人了。” “其实,爸,你别担心,想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当被狗咬一口呗。挣扎的话,没准多被咬两口,不挣扎的话,没准它就没兴趣咬你了。” “以后爸爸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你被狗咬到。”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的很是郑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头,“可是,我想去别的地方。林四也就是这里的霸王罢了,他也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早点躲开,他就找不到我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你得等爸爸调动了工作才行啊。” “爸,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我爸冷了脸。 “爸爸,你别生气,其实你想想,你在这里有老上级罩着,现在你又已经有这么多功绩摆着。调到别的地方多不合算。就算我是你儿子,可我也算成年了,普通孩子十八了以后,还得去外面上大学,没准还留在外面工作了呢。你就当我到外地工作去了吧,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或者你把林四干掉以后,我就可以回来,不再走了。” 我爸苦笑,“林四他们父子已经洗白洗的差不多了,人家一年贡献税收几百万。顶多因为些小事抓抓他们底下的小弟,能给他们顶缸的人太多了。就连那个送你手机来的游子,是现在跟林四跟的很紧的小弟,要不是当时有毒品在身上,根本抓不了他。抓了也只是丢进了戒毒所。呆上几个月。” “他家的赌场呢?他不倒毒品了?” 我爸叹口气,“早挂在别人的名下了。还有伞罩着。” “那他已经不是严打的重点打击对象了?” “嗯。” “那他为什么还要对付我啊。” 我爸笑了下,“谁让他前一两年的时候,在我这里倒了霉呢。真要被他抓到了也没事,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我能救你。” 我心里安生了不少,抱着我爸,感觉像搂着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还是我唯一的大树,“爸,我也舍不得走。” “退烧了咱们就回家。” 我说好,“然后,一起跟你去相亲,看后妈去。” “这个先不提。” “哦,那我喜欢男人的事也先不提。” “这不是一码事!” “怎么不是一码事,我喜欢男的,别人听说了,就会说,多不正常啊,多变态啊。你个老鳏夫,守着个同性恋的儿子不找第二春。人家茶余饭后说起来,也是,好变态啊,好不正常啊!” “给你找个后妈,你就不跟男人鬼混了?” “我以后不跟他们鬼混!我单找个好的,跟他过。” 我爸又被我气的够呛。 但是不管怎么说,林四这件事,我算是因祸得福。回家以后我把我和邢照贺闹翻的事,也告诉我爸了。我觉得他没准还会高兴,果然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他问起来那晚关于林四的细节,我也不想说。 怎么说?我是淫 荡了一点,可是这其中经过跟自己的老爸一一交代的话,我张不开嘴。还有,那个小何明明去找邢照贺“换”我了,可他整晚没有反应,还有什么好说的?本来还因为他来医院看我,挺高兴的,他走了,我想想,他来看笑话的吧。 后来,我爸却告诉我,就算跟邢照贺掰了,也要对人家礼貌一点,毕竟你发烧的时候,还是人家想到那个地方,把你给找到的。 那么我迷迷糊糊时看到的,当然不是严歌维,也不是我爸,而是邢照贺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只是他已经铁了心不再理我。我也没有拿热脸贴人家冷屁 股的兴趣。但是下次万一遇到,还得给人家摆张笑脸,毕竟他的爹还是我爸得罪不起的人。 烧没退利索的那两天,我爸送我了个礼物,一本相册和一部相机,还把我们俩在游乐场照的照片都放进去了。我把唯一的一张严歌维的照片也放了进去。 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照片可放了。 谁知道后来多了很多人的照片,还有小狗们的,甚至包括林四的…… 在家呆了三天,老老实实养病,顺便养狗,小狗们眼瞅着快二十天了,虽然比别的同龄的小狗显的瘦弱些,可打架咬家具乱撒尿,坏毛病样样俱全,得有人紧盯在它们后头收拾。特别有一只窝里横的,欺负别的小狗下嘴挺狠,一见到外人,立马夹了尾巴躲兄弟姐妹后面去了。它倒也不怕别人,就怕晓娥。 我一看它躲,就瞪晓娥,心里冒出来点猜测,晓娥一见我的眼神,立即委屈屈的躲一边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我爸住的这个地方挺好,就在市局的后面,出来进去都要路过市局大门,安全的很。 但是也没安全了几天,第四天,我跟我爸去相亲。 我爸和人家不是第一次见面,他本打算见一次就再也不见了的,可是我跟他闹了好几天,他才答应了,带着我一起去跟人家吃饭。要是人家知道还有我这个个拖油瓶,把我爸踢了,我也没话好说了。 正常情况下,是老爸嘱咐儿子,见到阿姨要礼貌,不能乱说话什么的。我们家翻个了,我嘱咐我爸一堆话,什么要表现的积极一点啊之类的。我自己倒是想好了,见到人家阿姨,我就说我是爸妈离婚了以后,跟着妈妈过的,正好这段时间有空,来看看爸爸,不跟爸爸过的。 居然进展很是顺利,我飞快的解释了我是跟着妈妈过的,于是人家阿姨看我很顺眼,我看那位有点温吞的阿姨也是很顺眼。只有我爸不怎么高兴。 我不管他,点了碗面是最先上来的,“阿姨,我跟朋友约了去逛街,所以我就不客气先吃了。” 三两口把面吃掉。他们的菜才刚上来。 阿姨很热情的给我夹了许多菜,我也合作的吃下不少。然后就不当电灯泡了。临走拿出来相机,给阿姨和我爸合了张照。阿姨显然很高兴,我爸脸色不大好。 他们约的饭店离家很近,我准备走回去。谁想刚刚踏出饭店的门,就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了三天,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发展,后来今天下午灵光一闪,如果,我把林四扶正了呢?嗯嗯?如果啊,我说如果…… 37 37、第一次被绑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被绑 躺在面包车里,脖子上被架了把明晃晃的,呃,菜刀。我一出饭店的门,这车就从旁边斜刺里插过来,正挡在我面前,车门一开,一个人就拎住我领子把我拖上了车,压在了车里。 那个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我不认识,他一边恐吓我,不准乱喊乱动,一边指挥着前面开车的人快点,往哪里哪里跑。 我脑袋里一团糨糊,只好问,“林四派你来的吗?” 他瞪我一眼,菜刀架的更近了,凉飕飕的挨着我的脖子,我只好高举两手,他见我老实了,从我兜里摸出来手机。 说实话我心里很怕,可是我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装的镇定一点,“我不喊,我也不动。你能告诉我你抓我想干什么吗?我尽力配合。顺便问问,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穷人啊。” 那家伙居然笑了,开车的也笑了。车开的很快,颠的很。 “四哥说游子哥被你爸关起来了,只好把你请去使唤使唤。”他说。 听到果然是林四,我的心不知道是该提起来啊,还是提起来啊…… 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被带到郊外一很漂亮的两层别墅门口。 没被蒙眼没被捆绑。我不知道该喜该忧。不过,我因为过于紧张,依然没记住路。只记得大概是城南。 菜刀兄一脚把我踹下了车,跟踹麻袋似的。然后他理都没理我,径自走进别墅去了,车也开走了。 我呆在别墅外,抬起腿来,不知道该往哪边迈。 这不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吗?可是万一我逃跑,别墅门口那几辆小车还会跑不过我的短腿? 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就是林四喜欢玩的吗? 他 妈 的没眼光的林四,荒山野岭的凸山顶就你家一家的别墅在这里,你就不怕半夜闹鬼么? 天已经黑了下去,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家,只远处有几座盖了一半的楼,似乎工人也已经下班回去了。一个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再远处,半山腰的地方,一片芳草绿树,中间夹杂了一些黑色白色的大石头牌子。传说中的城南公墓?从城里到这里好像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吧。这个时候,会有车上山来吗? 我再打一个哆嗦。抬头,林四站在二楼阳台,抱着胳膊看我,不说话。 我再抬抬脚,毅然走向林四家。我仿佛看到林四笑了。 客厅里几个人玩围城,我看到背包男也在,张望一下,菜刀兄在厨房……拿着刚才的菜刀切土豆丝,刀法很好。背包男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我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其余几个人倒是停下来手里的麻将,“哎呀哎呀,那啥,什么墙壁上长灰,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居然光临了!” 我嘀咕道,“蓬荜生辉。”不敢多说别的。 林四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阴笑,“我家门口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你是自己走进我家的,可不是我绑来的。”又问厨房,“什么时候开饭?” 我心里那个郁闷。 菜刀兄愤愤的说,“等着!谁让你们让我去绑人!” 居然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林四说话,我惊讶。 林四瞪我一眼,显然打算拿我发泄了,“愣着干什么,去厨房帮忙,兄弟几个跟你不一样,都还饿着肚子呢!” 我急忙溜去厨房。 可惜菜刀兄不给我机会,“会做饭吗?不会?不会来添什么乱!” 我眼泪汪汪,怎么看怎么觉得厨房比客厅安全多了,“我在一边看看,学学行不?” “赶紧给你爹打电话,让他把游子放出来给我打下手,否则你就准备好在这里当一辈子烧火丫鬟吧!” “我手机你拿着呢。”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天花板,半天说,“我忘了,习惯了……” 习惯什么了? “自己到我裤兜里拿。我手湿。” “哦。”我心里觉得有了希望,林四大概是不想跟我爸彻底翻脸的吧?忙伸手去拿手机,好像他装在左边的裤兜里了?被他的t恤盖住了,看不出来。 结果太急切,摸到了不该摸的…… “摸什么呢?那儿边!” “对不起对不起。”赶紧抽出来手,换边,终于摸出来了手机。 不过,偷眼打量一下菜刀兄,蛮帅的嘛。哦哦,不好,危机感一过,我看帅哥直眼的毛病又回来了…… “干什么呢?”林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扭过头去,手里拿着手机,扯出来个笑脸,“啊,四哥啊,你家手下都长的很帅啊。物似其主,嗯,口误口误。” “给你爸打个电话,我们哥几个都吃惯游子做的饭了。盼着他回来呢。” “好好好!”我满嘴答应着,把手机开了机就赶紧给我爸拨了过去。 “爸,我被林四哥请到他家做客了。嗯,在城南的公墓这里。四哥说想吃游子做的饭了。好,我没事,我等着。” 我心想,我又打搅我爸约会了。 电话刚挂,我的手机就被林四拿走,背包男站在他身后,奉上他的背包。林四把手机随手丢给背包男,“局长打电话来,或者把游子送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跟小a公子出去逛逛。” “去,去哪里逛?” “就附近。”他把背包丢给我,“拿着。” 我装出来一幅怯懦样子,乖乖接着,背在肩上,跟在林四身后,走出了大门。 出了院门,我悄悄的拉开了背包拉链,随手掏出来一样,丢了。走上十步,再丢一样。 于是在我们的身后,月光下洒落了一地的情 趣用品:跳蛋、震动器、乳 夹、手铐、xx棒、oo套……粉红的、鹅黄的、紫黑的、金属色的、珠光的…… 我抹抹汗珠,丢下最后一件东西:鞭子。林四停下了。 果然,停在了那公墓前。守墓的人的小屋在前面,亮着灯,一只狗栓在门口,叫也不叫。 林四说,“对了,刚去接你的那个就是这里守墓的。他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又实在闲的没事,就经常去我那里玩儿。守墓以前,是个扒手。” 我泪,还以为等会往那个屋子跑,能有救呢。 “那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去绑我啊?” “他没听我的啊,我没说要去绑你。他是游子的哥,是他要绑你的。” 我再次无话可说。 “人家哥哥要救弟弟,我不能拦着吧?” “其实,戒毒所多好,戒了毒瘾再出来,不好吗?我看那位哥哥也不像吸毒的人。怎么就忍心看弟弟吸毒呢?” “戒毒所戒不掉毒瘾。游子已经被他哥送进去三回了。出来就再吸,没用。后来勇子自己去戒毒所呆了一天,才知道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把游子接了出来,他去找了这个守墓的差事,把游子锁在这里,他盯着戒。” 原来菜刀兄叫勇子。 “后来呢?戒掉了吗?” “那么个软蛋,怎么可能戒掉?换成勇子还差不多。” “那后来呢?” “哪里还有什么后来,混着呗。” 故事讲完了么?我心里颤几下。 林四指指只有装饰作用的栏杆,“跳进去。” 我不情不愿的爬上栏杆,“跳进去做什么?里面是公墓啊!” 林四也爬了上来,“我还没在死人旁边做过呢。” 我差点摔下去,比起林四我更怕鬼。上下牙的打磕绊,“四哥,咱还是回去吧……大不了,那些东西你随便用。我绝对不带个哼哼的!” “不哼哼才没意思!”他已经从栏杆上跳下去,抓住我一条腿,我叽里咕噜的掉下去,滚了一身的草屑和土。 我躺在地上,抱住栏杆,任他怎么拖我,都不动。 林四坐在我肚皮上,压的我反胃,手里一把亮亮的小匕首,“说吧,你选我把你拷在栏杆上,在这里做,还是去守墓小屋里的床 上做?” 我本来想说,手铐已经被我丢了,想了想,没准他还有腰带什么的,就算他没有,我还是有的。于是乖乖点头,“去屋里。” 穿过阴森森的墓碑群,我腿抖的跟他进了小屋。我心下琢磨,现在过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我爸再快也要一个小时吧?还得先把游子从戒毒所领出来,一个半小时? 爸,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啊…… 小屋没锁,门口的狗也不叫,见到林四,还摇摇尾巴,天杀的! 可是,林四一进门,就再不往里走了。 我从他的肩膀探头一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根本是狗窝啊!小屋就不到二十平米,一张大床,一张饭桌,一个角落里堆着电磁炉、锅碗瓢勺,另一个角落里堆着老式的脸盆架子,脸盆、香皂,及散发着臭味的一盆脏衣服。 林四道,“都是因为你爸抓了游子,勇子担心的连家都不收拾了!” 这也能怪到我爸的头上吗? “那我收拾收拾吧。” 林四皱着眉头,“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指指脏衣服,“再把床单换了。干净的应该在柜子里。” 能拖延时间的事,我当然很乐意干。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说如果啊。。。 38 38、大打出手 第三十七章 大打出手 但是那些活,说来说去也就那么点。十分钟还是八分钟,也就弄完了。我甚至掸平了床单的每一个皱褶…… 林四把窗户都打开了,顿时让我觉得阴风阵阵。虽然屋里的味道也小了些。 林四说,“背包给我,你床 上呆着去。” 我犹豫一下,把背包干脆的递给他。 林四接过去,脸色就变了。那是,那包就剩一张皮了。 他把包底朝天,里面就滚出来两样东西,一盒套子,一管润滑剂。 我就没扔这两样。万一丫发起狠来,好歹有这两样,我不会太难过不是? “怎么回事?”口气不大好。 “啊,我没注意啊,袋子漏了吧?你看那个背包啊,破破烂烂的,装这么多东西,根本是它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嘛。” “狗屁!我上星期才买的lv的当季包!” 我汗,几千块钱的包,装点这玩意儿…… “里面东西你都弄到哪里去了?” “大概摔倒的时候,甩到坟地里去了吧。” 他眼睛一瞪,我无谓的耸耸肩。当然,背包一下空了,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我就是撒谎,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我现在有恃无恐,因为刚刚在枕头下发现一把匕首,开刃的,很锋利的样子,不会比林四手里的那把差。 林四显然也注意到我的变化,却还是轻蔑的看着我说,“活腻歪了吧?” 我点头,腰也挺了,背也直了,“现在死挺好,马上就能有个坟头。立死立埋。” 林四恍然,手往兜里一伸。 我暗叫不好,他要拿手机来搬救兵!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即扑上去。 其实,从小到大,我真的没打过几次架,都让我哥平安给挡了。要不是看林四比我高不了多少,壮不了多少,我还真不敢跟他斗。还因为我觉得林四大概吸毒,吸毒的人,体力能有多好?可是我错了,林四的体力很好,起码比在酒吧街小胡同里袭击我的醉鬼要好点。而且,他可以算是有点功夫的吧…… 我的握着匕首的手先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匕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他抓着我的手,在墙上狠狠磕了几下,匕首就脱手了。好在我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匕首上,膝盖狠狠顶在他小肚子上。也把他疼的够呛,然后,他后退几步抱着肚子蹲在那里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匕首也不捡,撒丫子就要跑出去,林四却扑了过来,扯住我后腿。我一跌咧就趴在那里了。 他匕首也拿出来了,明晃晃的冲着我的小腿就扎过去。我慌里慌张的踹了好几脚才躲过去。他的匕首被我踹掉了。我见状,也扑过去,骑他身上跟他扭打起来。 所以,我爸赶来的时候,我跟林四正扭成一团。 嗯,这个说法,有点夸大了,其实是我被林四骑着,他正揍我的脸。我一手抱着脸,一手胡乱往他身上抓啊抓。 我已经没力气了,心想我爸再不来,我拽不住林四了,他就要去捡起来匕首,把我了结了。我今天可是彻底把林四给惹恼了。 前面那些事情都是小意思,最严重的是,扭打的时候,林四脖子上的项链被我扯了下来,那个六芒星状的坠子很尖利,我一不小心,就把林四给破了相了…… 林四一摸脸,都是血…… 顿时我就有股,敌人的小宇宙爆发了的感觉,大事不妙! 此后,我就一直没摆脱挨打的局面。 我抱着脑袋,身上随便他打。可他也不打我身上,就揪着我的脑袋想打脸。 我爸把我俩给拉开的时候,我是鼻青脸肿,林四满脸的血,脖子胸口也有被我的指甲挖破皮的,看起来比我更恐怖一点,但是,我身上的伤,内伤,绝对比他重的多。 我爸把我们俩拉开,我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满耳耳钉,大概就是游子了吧。 游子看着我们俩,已经目瞪口呆了。 我爸阴着脸,把我护在身后,“林四,游子在这里,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儿子,我就带走了。” 林四又抹了一把他脸上的血,更狰狞了,可他什么也没说,就死死瞪着我。 我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我爸扶着我离开了。 我爸的车就停在路边,我问,“爸,你怎么找到我的?” “本来是带游子去林四家,还没走到,就见路上花里胡哨的一堆东西,就跟着来了。还好吗?” 我点点头,“没事,回家揉点红花油,红药水的就好了。”关键时刻,童话能救命啊。不过,想到我爸跟着一堆的假x具、按摩x……找到的我,还真是……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去医院看看!”我爸的口气很凶。 “爸,”我的口气软下来,“我真没事,跟前两次我遇到林四,这次好多了,我是受了点皮肉伤,可是毕竟没别的事。而且我还把林四也揍的够呛,我觉得我很够本了。你就别这么担心了行吗?” 我爸伸出一只手,抱住我的肩膀,“平平,爸爸拖累你了。” “没事,爸,真的,我觉得跟林四打这一架挺痛快的。爸,你就往好里想想,谁家的孩子没打过架啊。林四是记恨你,可是,他现在知道我敢跟他对着干了,下次他就不敢再随便动我了。这是好事,爸。”我极力安慰着他,心里也觉得很是痛快,也许以后,林四不再是我的恶梦了,我差一点就把他揍趴下了,嗯,如果我的体力再好一点的话。 去了医院才发现,我把林四破相的同时,手也被划伤了,当时没顾上,也没感觉,到了医院,居然缝了三针,幸好出血不多。脸上身上淤青不少,又开了一瓶红花油。 回家连澡都洗不了。换掉了脏衣服,随便擦了擦。我爸说要帮我洗澡,我死活不肯,他没办法,只好由着我了。让我爸看我的果体,嗯,还是算了吧,太别扭。 躺在床上,我爸坐在床边,摸摸我的头,说,“等脸上的伤好了,回老家一趟吧。” “我不回去。” “这里对你来说,太不安全了,回去吧,先跟你姑妈住,把高中读完,再找个中专或者技校。我找个机会,调回去。” 我翻个身,背对他,“我死也不回去。” 他叹口气,“明天再好好说吧。” 本来以为今天这么兴奋,搞不好要失眠,没想到我爸一走,我就死沉死沉的睡过去了。 临睡前才想到,哎呀,我的手机,这下不是彻底跟我说再见了吗?死林四! 第二天顶着晓娥的惊异目光,好好养伤不说。林四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是,好歹死不了,死了更好。 可是心里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我的手机啊,我的手机!虽然是老款,虽然电池已经是半报废状态,虽然没有这个那个的功能,可是里面到底有许多的号码,许多的不太清楚的照片呀!而且,是严歌维送我的呀! 如果想要要回来,大概是很困难了。不想让我爸再操心,而且,我觉得他去要的话,也未必要的回来。那就只有让邢照贺去要了。 我想到邢照贺,就想把头埋进被子里。 说实话,不敢跟他联系。 这些天,越想他说过的话,越不知道他和严歌维在麦苗的那件事上,到底对还是错。 麦苗闯红灯在前,可是他俩见死不救,逃逸在后。虽然说,麦苗那时已经死了。可是,如果他俩没有逃逸,帮我把麦苗送进了医院的话。就算麦苗是抢救不会来的,可是起码,我大概不会恨他们。 这事,我大概要纠结一辈子了。 还有严歌维到底对我怎么样。我想了再想,以严歌维的性格,邢照贺的脾气,大概,我是冤枉了严歌维了。严歌维虽然温柔,但他不是圣母,他不会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陪个他不喜欢的人。邢照贺虽然混蛋,但不屑撒谎,他没必要骗我,说严歌维是真心爱我。 可是,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更让我纠结。又爱又恨,又苦又酸。 纠结了一天,还是没去找邢照贺。 却没想到,他找上了门来。 恍恍惚惚的,我仿佛又见到两年前,我也是这个鼻青脸肿的倒霉样子,遇到了严歌维。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那个童话吧,一对小兄妹,被后妈带到森林里丢掉。小哥哥把白色的石子丢了一路,才能顺着石子回去。 39 39、欲语还休(重发了) 第三十八章 欲语还休 不过,严歌维没他这么一张臭嘴。 晓娥给邢照贺开的门,他进门就对着我乐,“又成花猫脸了啊!” 我对晓娥说中午想吃韭菜饺子,支她出去买韭菜、饺子馅调料去了。本来想跟邢照贺出去说话,可是我这张脸,还是呆着家吧。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我不大友好的说,连坐都没请他坐,但是我心里一直在跳个不停。 邢照贺没吭声,掏出来一件东西放在我前面的茶几上。 我的手机! 我马上跳过去拿起来,真的是我的手机啊!可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被林四抓走那晚,你没管。第二次被他抓的时候,也没管。怎么就事后把我的手机给拿了回来?念在这是严歌维送的东西吗? 我又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你拿着吧,只要不留在林四手里就行了。我爸明天带我去买新手机。” 邢照贺看了我一眼,真的把手机拿了回去,装在兜里,“你不要就算了,我收着。” 冷场。 “我今天见到林四了。”他说。 “哦,”我还惦记着那个六芒星,“他脸怎么样?” “比你好点,就那么一个细口子,从鼻梁划到左边脸上,连针都没缝。” 我撇嘴,“我知道他比我伤的轻的多。” “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爸想让我回老家,我不想回去,再找个地方呆吧。指望林四把这碴儿忘了,有点不合实际。反正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麦苗死了,严哥死了。呆着干嘛。” 邢照贺点点头,把我手机里的si卡卸出来,“卡留着吧,林四再找你,可以打电话找我。” 我再撇撇嘴,嘴撇的有点过了,扯的脸疼想掉眼泪。“你要回去了?不送了啊。”扭着脑袋看都不看他。 邢照贺走到门口,才扭头来,“那天,那个叫小何的,喝的够多,在我家小区的门口就被保安拦下了。躺在保安室睡到第二天天亮才来找我。” 我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滚。走到门口,把门一关,把他关在门外。 好半天没听到下楼的声音。却又听到敲门声,“小安,我还没看小狗们呢。” 我抹掉眼泪,心想他一直扒在门口的话,也一定听到了我半天没动了。开了门,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平衡,凭什么只能你把我关在门外? 我坐在沙发上开电视,“狗在阳台上,自己去看。” 他去了阳台,然后就听见小狗们高兴的哼哼唧唧的声音。他跟小狗玩了很长时间,一直赖到晓娥回来,他又说小狗们太臭了,趁着今天天气好,洗个澡吧,于是又赖到我爸下班。 我爸自然不好意思赶他走,又见晓娥包了韭菜饺子,还以为是我想招待邢照贺。瞪了我两眼。 我委屈的很,可也没话说,四个人默默做成一桌吃饭。 “安叔叔,您没想过让小安去学一点防身术吗?跆拳道什么的。”邢照贺问。 不管邢照贺这个人怎么样,他这个提议我倒是支持的。要不是我体力差,怎么会打不过林四呢? 我爸点点头,“想过,但是先等他的伤好点吧。” “爸,我已经快好了,身上没什么伤,脸上的再过三四天也就该消肿消的差不多了。先报名吧。” “跆拳道?” “嗯嗯。” “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一家。”邢照贺说,“很正规,老师也都不错。” 我总算是看邢照贺顺眼了些,可是我爸还在犹豫,“但是,出来进去的,不大安全。” “爸,林四不敢在公安局大门口绑我的吧。” 邢照贺也说,“您也不能把小安成天关在家里啊。再说也不远,林四我找过他了。他不会再跟小安过不去了。” 我爸看看邢照贺,说:“谢谢你费心了。”再看我,我低头吃饺子。 吃完饭后,邢照贺终于走了。 我爸看我的眼神,颇带着几分儿大不中留的色彩。我喝着饺子汤,“爸,是你说的,不能得罪他。再说,他是来送手机给我的。” “手机呢?” “呃,我给他了。他把手机卡给我留下了。因为那个手机是严歌维买给我的。然后,我觉得,我觉得,该还给他,他是严歌维的表弟嘛。我等你给我买手机。” 他点点头,说,“买个手机,顺便换个号码吧。” “嗯。”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跟过去一刀两断吧。 邢照贺留下了那个跆拳道培训班的电话,我用固定电话报了名,一个星期后开课。 正好,一个星期以后,小狗们也就一个来月了,可以找后爹后妈了。本来小狗最好两个月的时候被领养。但是它们的妈已经没了,一直都没吃过母乳,都是被人养的。早点被领养,晚点被领养,都差不多。 跟小动物保护中心联系过了,让他们也帮忙看看有什么人要领养小狗,而且对小狗的品种不太在意的。唉,这小狗现在已经长的不小,耳朵大,眼睛也大,吻长,毛比强强的要短。一时半会看不出来到底是和什么品种杂交的。大概,要么是蝴蝶犬,要么是吉娃娃。 保护中心的人跟我这么说过以后,我几乎要晕倒。吉娃娃、蝴蝶犬,靠,都比强强的个子小!强强啊,你当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呀! 邢照贺脑袋里到底想什么我也不明白,中午他走了,下午就收到快递,一部新手机。他送的。附了一张纸条,说是别人送的手机,闲置的。 我爸皱着眉头说要退回去,我不让,好歹我在他店里打了那么久的白工啊,换部手机不过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劳动节快乐呀。 现在能看到了吗? 40 40、再逛老街 第三十九章 再逛老街 小狗送出去了两只,保护中心推荐的人,都养过狗,心地不错。我觉得挺舍不得的。所以剩下的两只,一只给了老夏,这样好歹我没事能去看看。另一只本打算送晋子楠,听说他跟他小情处的不错,送给他,大概能当儿子似的照顾的很好。 我没打算留一只,我爸对狗太敏感,这些天,他的鼻子总是红的,现在小狗掉毛,他身上连疹子都出现了。轻轻一抓就一道一道的红。 而且,除了强强,养别的狗,我也没多大兴趣。 但是联系晋子楠之前,我还是借机给邢照贺打了个电话,我说:“老邢,我家小狗满一个月了,还剩一只没送出去,你要不要?” 我本来觉得邢照贺大概没时间管小狗,不会要的。谁知道他很高兴的答应下来了,“我要,剩下的是哪一只?明天我去拿。顺便请你吃顿饭吧。” 我对自己说,我跟他出去吃饭,实在是因为这几天除了我爸带我去了两趟保护中心外,哪里都没去,憋的。所以我才答应跟他吃饭,跟他出去比较安全。嗯嗯,就只是因为这个。 下午他来接我,我中午跟我爸提过了。他不大高兴。 我说,“爸,咱虽然是gay吧,可咱不是闺女,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让你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我爸乐了,“去吧。遇事了,自己机灵着点。” “放心吧。” 我爸只要求,选个离家近的饭店。我点头。心里对林四还是有余悸的。 到餐厅的时候,邢照贺已经拿着菜单在等了,瞧见我进来了,把菜单递给我,“想吃什么?” 这个餐厅是我最喜欢的,我老家口味的。也就是说,临省口味的,也就意味着,便宜。我把菜单按价格从上往下瞅了一遍,愣没找出来一道超过四十块钱的菜。宰邢照贺一顿的计划自然不能达成。而且我发现,呀呀个呸的,我喜欢吃的还都是二十块左右的…… 点了四菜一汤,菜是我爱的绿油油的菜,肉是我爱的汁多多的烤肉,汤是邢照贺喜欢的,我对所有的汤类都不感兴趣。 我拿起筷子,眼睛冒光。晓娥做饭无外乎三种做法,清炒、凉拌、炖。调料不过三种:酱油、醋、盐。几乎每道菜她都炒成一个味道。这几天我脸上有伤,她连酱油都不放了,说吃酱油伤疤好的慢,还会褪色慢。我泪奔,可是我爸似乎不介意,他没事就被同事拉去聚餐,反而觉得晓娥做饭清淡好吃。我为了我爸的血糖血压血脂着想,也就没要求晓娥改良。只偶尔要求她买菜的时候,给我带一只酱鸭脖回来啃。 邢照贺看我的样子,举起来的筷子又放下了,看着我吃,“你爸虐待你?” 我摇头,“前几天吃清淡了点而已。” “再加个肉菜?” “不用了,够吃了,你也吃呀。” 他只挑青菜吃。 “你别吃不饱,呆会再怪我,这么多肉,我自己是吃不完的。” “吃不饱的话,我们去夜市吃零食吧!” “老大,你不是还没闹够肚子?想再去住两天院?” “只要不吃最后那家的烤羊肉不就行了。” “好!”我这两天也都憋坏了,哪怕去夜市晃晃,数数人头都行。 结果,我吃的太撑,小吃都没吃,从街头到街尾,买了一堆小东西。比如桌垫,冰箱上的易可贴,遇热水变色的马克杯,给我爸买的鞋垫,十元三条的内 裤…… 刚开始我总得跟老板还下价。从五元,还到四块五,然后掏钱,“老板,没有五毛的,就四块吧!”(插一句,想当年俺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这么还价。) 邢照贺的脸就黑。退后一大步,离我远远的。 于是,越往后,我就越砍越勇。五块的,总得还到三块。老板不卖,我就赖着。一赖,赖半个小时。 然后我看到,本来退后的一大步的邢照贺终于叹口气,把他的休闲外衣一脱,小心的叠一下,挂在臂弯里,把那logl给藏了起来。蹲下来,陪我一起还价:“老板,三块钱一个的话,我们买两个。” 我们买了一样的马克杯,一样的鞋垫,一样的杯托,一样的内 裤(但是我怀疑他会不会穿)…… 最后,我瞅见一卖外衣的地摊,怎么看,怎么觉得老板身上穿的那件,跟邢照贺臂弯里挂着的那件款式一样,只不过他的是卡其色的,这件是深灰的。我从老板身上扒了下来,穿在身上,摸一摸,“老板,这件多少钱?” “五十!一口价。” 邢照贺从我身上扒下来,丢给老板,“二十就拿一件。” 等我们走出去三步,老板把我们喊了回来。 我还价呢,主打“磨”字诀,邢照贺主打“狠”“快”二字。迈出去三步的时候,我先后悔了,那衣服我看上了呀,他要是二十不肯卖我怎么办? 幸亏那老板松了口。 我穿上那件衣服,示意邢照贺也穿上。顿时心里美的很,两千的衣服被我比成二十的! 但是好景不长,逛到一半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开始飘雨点了。小贩们呼啦啦的开始收摊,我们俩也赶紧原路返回。路却被推车的小贩们堵了个结实。老街本来就窄,小贩们又多。这下,寸步难行了。雨虽不大,可是这天气下起来,凉的很。 小贩们都有防雨措施,雨衣、塑料布什么的。我们俩就惨了,邢照贺把上衣脱了罩在我头上,自己差点被淋透。 完了,我想这小心眼的邢照贺,第一次跟我逛老街,吃出来个急性肠炎,第二次跟我逛街,再淋出个病来?这还不定得怎么奴役我呢。于是拉住身边一小贩,“有没有多余的雨衣?卖我两件。” “没有啊,多的塑料布有一块,要不?再送你两个塑料袋子,把头发罩住。” 聊胜于无。十块钱买了来。我觉得把我刚才还价省下的钱都花出去了,泪。 我们俩躲在一张塑料布下,塑料袋死活不愿套在头上。无比狼狈。 好容易等到小贩们退了,我们赶到邢照贺的车里,披在我身上邢照贺的外衣早湿透了,我刚买的那件也半湿了。邢照贺开了车的暖气,让我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于是我差点泪奔了。 里面的棉t恤,被新买的那件衣服染灰了,我花了两百多的邦威啊…… 这下轮到邢照贺得意的笑了,“先到我家洗洗吧。” 听了这话,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胡乱点了头。再给我爸打了电话,“逛街的时候下雨了,等下雨小了再回家。” 但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盼着发生点什么呢,还是不盼着。当然我不会扑上去的,可是邢照贺也完全没有一点暧昧的动作。 他家两个浴室,我们各占一个洗澡,我的t恤被染了颜色,他另拿了一件他的给我,穿着有点大。 我洗完,他已经站在客厅,拎起来车钥匙,“送你回家吧,你爸刚给我打电话,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在我这里。他被你弄怕了。顺便把小狗领回来,你说要送我的那只。” “嗯。”我闷闷的应了声,心想本来这顿饭就是用小狗换来的。 那最后一只小狗最近闷闷不乐,大概眼睁睁瞅着它的兄弟姐妹都被我送了出去吧。没人跟它抢食,吃东西都不香了。 我爸见我和邢照贺一起到家,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说邢照贺是来领小狗的。 我爸居然问,“你自己不留一只吗?” “不留了,爸你对狗过敏。” 小狗摇着尾巴跑过来,不搭理我,直扑邢照贺的裤脚,蹭啊蹭,看得我冒汗,这是狗么?这动作,分明是猫! 邢照贺把它抱起来,“哎呦,宝贝呀,你以后得跟我混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我说。 邢照贺看看小狗,“剩下只公的呀,那叫小强好了。” 我:“……” 我爸点头:“这名字好,一听就知道生命力强。” 第二天,我爸居然抱回来一只布偶狗,白毛,说,“像强强吧,给你留个念想。” 我看了那狗半天,没看出来哪里像强强。但是还是高兴的收下了。 跆拳道班正式开课了。 我对着满屋子的帅哥们流了好久的口水,连教练说的什么都没记住。第一天都是些基本动作。反反复复做了一个来小时。 下课的时候,邢照贺的车等在门口,“给你送衣服来的,顺便送你回家吧。” 我美滋滋的接过衣服,爬上车。 回到家才发现,不是我昨天在地摊上买的外套,而是一件新的,正品。 却让我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给邢照贺打过去电话:“这算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还是觉得小何没找到你,让你不知道我被林四拐了,心里有点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卡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了,停了段时间,好好看了看前文,重新改了大纲。抱歉啊。 41 41、哥哥平安 第四十章哥哥平安 邢照贺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想送就送了。”挂了电话。 我更不明白这厮心里在想什么了。 我爸跟我未来后妈相处的十分之好。实在不是因为我爸没原则,而是那位蒋阿姨确实很有魅力。很温柔,很贤惠。最近没少往我们家渗透。都给我织了一条毛衣,一条毛坎肩了。再加上我的撺掇,我爸便也十分向往着有个家。 我的事情,我爸居然也跟蒋阿姨交底了。她开始十分吃惊,后来倒也没把我当妖魔鬼怪看。反而觉得我爸十分可靠…… 我越发觉得自己太拖油瓶了。 我想等跆拳道的课结课以后,就找个远远的地方去上高三住校吧。 不过,在这之前,我爸跟我说,“平平,我打算带着你,和蒋阿姨一起回趟老家。” 确实,这事得回老家一趟,虽然我爷爷奶奶都没了,可是有姑妈啊,还有爷爷的弟弟,二爷和二奶奶,这几年都对我挺好的。 他没死的事,老家虽然知道了,可他还没回去露过脸。这次结婚前,肯定要回家看看的。 只不过,我实在是不太想回去。 我想姑妈了,对姑父没感觉,对我哥,十分复杂。 反正我不想回去。 我爸还当我闹脾气呢,可临出发了,见我还一件行李都没收拾,就恼火了。 “你姑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你姑父给你受了那么一点点的委屈,你就记恨一辈子不回去?!” 我知道我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怏怏的装了两件衣服,跟在他俩身后上了车。 上车前,我东张西望,林四啊林四,我多盼望你此时出现,把我绑了去啊。我宁愿被你绑了,也不想见到平安。 可是,我的祈祷老天没有听见。 火车站一如既往的人多,如同我刚来这里时一样,我爸拉着蒋阿姨的手,我拉着箱子跟在他俩后头,没精打采的。 检票时,很想趁着人多溜掉,可是我刚有个念头,蒋阿姨就回头拉住了我胳膊,“人多,别走散了。票都在你爸手里呢。” 几个小时就到了。 我拉着行李下了车,依然跟在他俩后面。心里却有点酸酸的了,我一直盼着我爸梅开二度,可他真有了蒋阿姨,我却踌躇了。蒋阿姨还年轻,她大概很愿意有个孩子,很快,他们就是一家三口,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虽然说我爸和蒋阿姨的性格都很好,将来还会管我,但是肯定不像现在一样,我爸把我当中心围着转。 唉。 来车站接我们的,只有姑妈一个人。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出站口。比起两年前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她化了妆,可是眼角的皱纹还是看得见的。这两年,我不在家,我哥去上大学,姑父肯定还是不着家,她一个人守在家里,不知有多寂寞。 她一看到我眼圈就红了,拉着我的手,死死不放。 “你姑父出差了,你哥还在外地上大学,没放假。所以就只有我来了。”她说。 我点点头,说,“妈,对不起。” 她又开始掉眼泪。抱够了我,才去拉了我爸和蒋阿姨的手,喃喃着,回来就好。 我们直接去了老家。见了二爷和二奶奶,去老坟地上了香。 二奶奶一直拉着我手,感叹着,“这孩子真好,长的多高,多白净啊。”粗糙的手磨的我的手有点疼。 所有人都是眉开眼笑的样子,没人敢开口问我,干嘛从家里跑出去。大概在他们眼里,我现在还是个情绪不稳的孩子,生怕触动了我哪根筋,我又跑掉吧。 我突然觉得,那么多的长辈在,我一下又成了小孩。当然,一路上也收了许多的红包。他们说,是补这两年的压岁钱。虽然我知道,这里面最大的面值也不过十块。可是心里就是觉得酸的慌。还看到了家里的族谱。我排在十六世孙里。他们告诉我,哪个小叔现在在县城当了局长,哪个族哥读了清华……现在你爸回来了,咱们家又出一个局长。老安家这些年祖坟冒烟啊。 这种感觉,就叫做“归根”吧。 然后,老人们就开始问,我爸和蒋阿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二爷已经开始张罗着,在族谱里加上十五世媳妇“蒋氏”。 我爸傻傻笑着,回去见了蒋阿姨家的父母,就定下来。 在老家住了一个星期,当然是住在姑妈家。姑父一直没回来,可是我偷偷听到,我爸和姑妈在屋里聊天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她是让我姑父先在公司住两天别回来,怕我见到他不自在。 其实,我对姑父没什么感觉,大不了我们俩互相装作看不见罢了。但是没见到我哥平安,还是让我很庆幸的。 可是姑妈还以为我们兄弟感情好,说了不少平安的事,什么在大学里有很多女孩子追,连她都从平安的大衣口袋里发现了情书啦,当了体育部的副部长啦,就是成绩不好,每次都会挂科。 姑妈还拿出来一箱子的小玩意,什么游戏的卡带、拳击手套、cd、游戏周边、护腕等等,“平平,这是你哥这两年给你存的。他说你肯定喜欢。” 我很想说,我已经不玩这些东西了,可是,还是收了下来。 十七岁之前,这些东西是有意义的,可是,之后,就没有了。 “平平,我把你的电话给你哥了,过几天,他们运动会开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心里嗤笑,他还有心思给我打电话吗? 我住在当年我和平安的屋子里,我的床铺还是那个样子,海蓝色的床单,床头是杂七杂八的海报,还有我和平安的照片。 这几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脑袋里乱糟糟的,每天都做梦。 梦见平安亲我,我说,不是只有男的和女的才互相亲的吗? 平安摇摇头,喜欢的,都可以亲。 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我说我要去问问妈妈。 别去别去,他说,明天我给你买篮球,你想要的那个伯斯丁的篮球。 那个篮球,我想要了很久,跟姑父要过,他似乎左耳进右耳出了。于是我点了点头,任他亲我。 那天下午,家里没有人,我趴在床上,他压在我身上,喘息阵阵。 我说疼,他说让我忍忍很快就好。 我觉得他敷衍我,可是我还是忍了下来。接着两天,我走路的姿势都是八字的。可是,他答应周末带我到临市新开的游乐场去玩。 那时候,平安是疯狂的,我也是。 他疯狂的在我身上消磨他青春期的热情,我疯狂的在他身上寻找那么一点点独有的爱,只对我的爱。 怎么会不知道那是错的? 每次趁着姑父不在家,姑妈出去的时候,我们就纠缠在床上,好像要合成一个整体,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就在这张水蓝色床单的床上,或者他的床上。 可是事实证明,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 他有了女朋友。嗯,很漂亮,很温柔,很内向的样子。 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可他很认真的对我说,平平,我们都是男的,那不过是玩,你不要当真。当然,你不要告诉爸妈,他们会受不了的。你想要东西,我会帮你买,好不好? 我想我那时候,肯定傻的要死。人家当我是玩物而已,我却把他当成唯一,非得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我以为他给我买东西,是表达了他爱我的意思。可是,那却不过是封口费。 更恶心的是,到了晚上,姑妈姑父打起呼噜的时候,他还会摸到我的床上,咬着我的耳朵,说平平,我们做吧。 我一脚踹开他,滚!跟你女朋友做去! 吵醒了姑父,隔着墙,他问,你们哥俩干什么呢? 平安道,说梦话。 再无声息。 可是,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家里没人,平安又扑在我身上软磨硬泡。我踢又踢不开他,骂他也不理。就在我们俩衣衫不整的时候,姑父推开了我们的门。 他大概早就起了疑心。居然连开大门都没有声音。更挑了这个他根本不该在家的时刻回来。 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平安脸上,却只剜了我一眼。 第二天我生日,只有不知情的姑妈跟我过。姑父当然又去忙了。平安去跟同学聚会了。姑妈说,姑父想让我转学,去住校学校。 那天晚上,我偷偷收拾了行李,跑掉了。 这个家,本来就没有我的立锥之地。 …… 姑父和平安都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只有姑妈被蒙在鼓里,在她眼里,我还是那个听话的,爱撒娇的单纯的孩子。离开家的时候,不小心走上了邪路。但是只要回来了,就还可以走回正道。 甚至跟我爸商量,让平平回来读高中吧。她都快退休了,没什么事做,正好可以管我。 我爸却心里有愧,愿意管我。 我庆幸他拒绝了。否则我怎么面对平安,怎么面对姑父? 只是我觉得蒋阿姨愿意我留下来吧,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表态。 于是,我又觉得她讨厌起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 回来之后我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我爸看出来了,却怎么问我,我都不肯说。 他心里肯定在奇怪。我不过是因为以为是私生子才离家出走的,现在证明不是,回来却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 而我一口闷气闷在心里,天天觉得喘不过来气。 一个星期我是熬过去的。心里十分压抑。 最后一天,我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平安的那些宝贝,他集邮,还有许多原版的漫画。我统统找出来,拿签字笔挨个画过去,画的越乱,毁的越多,心里越是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从这文别逼着改了名字,删了河蟹部分以后,我就没爱了…… 所以很对不起在坑底的同学。我尽量尽快把它完结了吧。 42 42、郁闷的一夜 第四十一章 我知道这很孩子气,却还是乐此不疲,用了小半天,把这些东西都打上了记号。 我嘴巴都快笑歪了,可是一转脸,发现我爸在门口看我。我心虚的合上漫画,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他瞪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没话可说。 好在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该回去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家门给敲响,我去开了门,门外,居然是平安。 我呆在门口。 “平平……” 我点点头,“你回来了。”却没别的话可说了。 但是这时候,我心里居然咯噔一响,他的邮票和漫画怎么办?我可不想赔! 他想说什么,却看到姑妈和我爸。只好咽了回去。 我觉得很尴尬。难道今天晚上我得跟他住一间房? 哦,林四你绑走我吧! 当然林四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我跟他也没有心电感应。无比别扭的吃过晚饭,姑妈一直笑着说,“这两个孩子小时候恨不得黏成一个人,可如今你看,这么就不见,居然都生疏了。当初平平刚出走的时候,我还觉得,平安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我一直呵呵傻笑。 突然想起来晋子楠说过,他最不喜欢别人对他“呵呵”的笑。 我问为什么。他只说你自己照着镜子笑笑,看是不是“呵呵”笑的时候,最假,最阴险? 我放下筷子,抹抹嘴,“爸,蒋阿姨,我们去逛夜市吧!” “下雨了,逛什么夜市。”我爸说,“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就该走了。跟平安这么久没见,你们兄弟俩也聊聊。” 我呸! 我拒绝跟他说话,拒绝跟他对视,完全无视他。独自收拾了行李,他站在我身后唠唠叨叨,问我这几年在干什么?怎么都不联系他。 收拾好了,去客厅看电视,挨着姑妈坐下。他挨着我坐下,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把他给我存的那些东西拿来,一件一件的跟我解释,这本是他专门托人去了作者的签售会才拿到的,那件是从淘宝上淘到的,另一件是用什么东西和同学交换来的,吃了大亏…… 每说一件,就塞到我手里一件,姑妈不明所以的微笑着,高兴的很。 简直是煎熬! 好容易熬到十点钟,大家都洗洗去睡了。 我卷巴了被子枕头,躺到客厅沙发上。 平安杵在我面前,怕把姑妈他们引来,不敢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用被子捂着脸睡觉。心里十分烦躁,哪里睡得着? 好半天,平安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我刚松了半口气,他又回来了。 “平平,”他说,“你去床上睡,我睡沙发。”原来他去抱被子了。 我想了想,凭啥让老子睡这窄沙发,立马起身,回房间,把门反锁了。这门我研究过了,我走了之后也没换锁,钥匙早八百年前就丢了。 平安不敢敲门,怕把姑妈他们招来,挠门,“平平,你记得明天早晨早点给我开门!” 我被那刺耳的声音激的想尿尿…… 一夜愤愤不平,睡的很不踏实。天微微亮的时候又听到平安挠门,只得去给他开了门。我才刚刚有睡意,躺床上背对着平安,“我爸他们起来了,你就叫我起来。还有,我想吃小学门口的那家糖果子和豆腐脑了。” 平安果然利落的穿了衣服,脸都没洗就去买了。 我想这下我可以睡踏实了吧?那家早餐店离这里远着呢。可是翻了几个身,依然睡不着,又很困,心里是愈发烦躁。听到我姑妈起了,卫生间传来水声,我便也起了床。 “平平?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去睡会儿,我做好早饭,再叫你!”姑妈说。 “我哥去买早餐了,你别做了。” “难得他这么早能起得来。” 说了几句闲话,我爸和蒋阿姨也起来了。 平安拎着早餐回来了。我这时才发现,平安的黑眼圈不下于我。也真不知道,他最近混的怎么样。要是能听到他过的不好,我也就能放心了。可惜,啧,看他个子似乎比我离开时高了些,也壮了许多,气色什么的都不差,只怕过的不错。哼,大学生活很滋润是吧?女朋友没少交吧?没准还没住校,在学校外面租房呢吧?昨天晚上该找个机会翻翻他的手机。哼,哼,哼哼哼哼! 糖果子的味道似乎没变多少,就是小了一些,豆腐脑却不如以前好吃了。 果然事过境迁。 我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平安又能怎么样?他就算是有女朋友了,将来结婚了,丫骨子里还是弯儿的!早晚他会觉得日子难过!比我难过的多! 然后又觉得气馁,他就算过的不好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被他弄成这样…… 郁闷…… 上火车的时候也无精打采。平安送我的那些东西,我没装包,平安也没敢再拿出来让我装。他比我更怕姑妈和我爸看出什么来。 姑妈哭的眼泪汪汪。 我想这次还算好吧,想见姑妈见到了,不想见的姑父没见到,不想见的平安却见到了。1+11=1,还不错,不是负数,也不是零。 我在车上昏昏欲睡,我爸看出来我心情不好,碍着蒋阿姨在,却也没好意思细问我。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回去就扯证,年内订个好酒店,不大摆,就成了。 嗯,等我再往住校的高中一去,这日子就齐活了。 这个老爸,也不是我的了,唉…… 心里失落的很。 手机却响了,发信人是个陌生的号码,可是一看内容就知道是谁了。 “平平,我知道我错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不敢指望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去买糖果子的路上,我甚至都想,要是因为给你买东西被车撞一下什么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可惜,太早了,街上都没什么车。何况,呵呵,你我都知道,我没那个胆子。我爸因为你的出走,也很内疚。他没那么无情,只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对待你。照顾好自己,等我毕业了,我去照顾你。你就当我是还债。那时候,我只知道不能一错再错,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 我爬上上铺躺下来,不想让我爸和蒋阿姨见到我硬憋着的眼泪。 “平平,困了?”蒋阿姨问。 我只嗯了一声。 “那睡吧,等到了我叫你。”她说。 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知道,怨恨也没用,气愤更没用,甚至是记仇都没用,因为,那是你的亲人,血脉相连,共同生活。他过的不好,我又能高兴到哪里去? 就是给我个报仇的机会,我又能下得去手吗? 就是被我毁的那些漫画,我现在就觉得后悔了。那毕竟是平安辛苦省下的零花钱收集的。真的,只是省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却从来不曾给我买东西时省过一分。 不管,是我们发生关系后,还是发生关系前。 他很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亲弟弟了吧,我来姑妈家的时候,他应该记事了。可是他一个字都没说。什么东西都不跟我争。似乎,他是个好哥哥。 我把手臂横在脸上,温热的液体流出,我决定不再恨他了。 反正我也是弯儿的,早弯晚弯,能差多少? 想想看,我的人生中,糊涂账不是一般的多,算也算不清了,先是平安,再是严歌维,再到邢照贺……一笔比一笔糊涂。 朝前看吧。 心里仿佛放下一块大石,我很快就睡着了。 43 43、墙根底下晒太阳 第四十二章 我颓废的蹲在墙角下的水泥台子上,抬头望望暖烘烘的太阳,不远处几个高个子的围着一个篮球在抢。再远点是那高高的栏杆,栏杆后是一片小树林,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有点阴森森的。 我琢磨着,要是爬过栏杆,穿过树林,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有公路的地方?那我就能拦辆车了。 可我穿这身衣服在这个时候跑路,估计傻子都能猜到我是逃学的。 是啊,逃学的罪名可很大滴,搞不好要让家长来办公室谈心滴。 “干嘛呢?好好的体育课你就窝这里晒太阳了?搞的好像计划要越狱的迈克似的。走走走,我借着羽毛球拍了。打球去!” 说话的是我同学,还是同宿舍的。 话说,两个月前我爸拎着我的行李把我送到这所高中的时候,还一直跟管宿舍的赵主任商量,想给我整间单人宿舍。 赵主任大概是见惯了这样就怕孩子受委屈的家长,一路敷衍着,走进宿舍楼,上楼梯左拐右拐,敲了敲,推开一间向阳的宿舍,“这是最好的宿舍了,也只有两个学生合住而已。安平同学,这是你的舍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小鸭记事 作者:陶李夭夭 跟你一个班的,王亮亮。” 我当然知道我爸为啥想让我单住,这就跟普通性向正常的孩子家长不想让自家儿子跟女孩子住一间屋的想法一样。不过,我爸一见王亮亮,就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立马答应下来,就帮我铺床铺去了。 费了我老半天力气,才让他放开了手上的床垫和抹布什么的。 王亮亮没法不让我爸放心,他身高不足170,但是体重绝对超过170斤,胖的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所以,他的大名也没人叫过,总被人叫做“小胖”。 我倒是没叫过他的外号,因为……邢照贺给我最后的那只小狗改名字了,不叫小强,叫小胖了…… 一打电话,问道,“小胖怎么样了?”多别扭。 王亮亮的性格却是十分的开朗,在班里人缘不错。别人开他胖的玩笑也不恼,他不恼,想看他笑话的也没趣了。久了,也就不提了。 但是,私底下王亮亮对自己的体重还是很在乎的! 所以,体育课是一定要跑到大汗淋漓才行。广受欢迎的篮球他插不上手,就只好把火力集中到羽毛球,乒乓球上面。每次体育课都拉着我跟他打。 让我偶尔悲秋伤春一会儿都不行。 我真的在这个学校里呆的很郁闷。 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这新小区又在郊区,周五晚上如果我爸忙,顾不上来接我,我就只能周六早上坐公车回去,周日下午早早的就得赶回来。掐头去尾的,我一周才只有一天的放风时间,老师还塞给我一堆的试卷,美其名曰:“练习册太重了,带试卷回去吧。减负!” 娘的,减了毛负?!整张试卷,没几道题是我会的,还得把几本课本、笔记也背上! 有次打电话,我跟邢照贺愤愤不平的唠叨这个,他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最后说,“小安,你说起学习,骂起老师来,才真像个学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愣了下,反思一下,人真的很容易被环境改变,现在我的大脑里装着的东西跟王亮亮真差不太多。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顺便还有班里谁篮球打的最好,四班和六班那场群架打的怎么样了,校草的帽子该戴到谁的头上呢……一堆杂七杂八的…… 这些平均年龄比我小个两岁的小男孩,真让我提不起来兴趣。以前还幻想过呢,男生宿舍啊,光着膀子晃着肌肉跑来跑去的帅哥们啊…… 可惜,这里全是光着膀子跑来跑去的白斩鸡……或者,王亮亮那样的……五花肉……你能指望一周只有两节,还经常被数学、英语老师霸占来考试的体育课,能锻炼出来多少肌肉?我觉得不萎缩了就不错了。 我有食欲,没性|欲…… 于是,我又跟邢照贺抱怨,“我在这里呆的,快要性|冷|淡了。” 邢照贺呛了一下,“咳……我还以为,你现在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了。” 我又抱怨了半天他们那白斩鸡或五花肉般的身材。 邢照贺半天没说话。 我喂了半天,“你还在听吗?” “小安,你是在暗示我吧?” “呸!暗示你个脑袋头!” “那就是明示?” “滚!” “周五如果你爸不接你,我就去接你吧。” “用不着!” …………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邢照贺的关系就成了这样了。有事没事,打打电话,问问小胖,我抱怨,他听着。开两个荤笑话,占点口头便宜。 他不再提严歌维,我也不敢提。 一起滚床单的事也没再做过。因为我总是穿着邋遢的紫灰色的肥大的运动款校服,头发被我爸押去理发店,剪到能看到头皮。而且,从进了这所中学,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问题,还是被王亮亮传染了,时不时脑门上就冒出两个鲜红鲜红的青春痘!放在路边,再背上一个硕大的书包,那就是一个典型的惨淡少年。除了同龄人,绝对是没人看的。 回头率那简直是0! 有次邢照贺真的在周五来接我,可看我那副样子,做出一副顿时没了性趣的样子,扯了扯我校服袖子,“吃点什么,补补吧?” “我没瘦,只是校服太肥了而已!” 看来不止是我当自己是在坐牢,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包括我爸、蒋阿姨以及邢照贺。甚至王亮亮的奶奶。 王亮亮奶奶隔三差五的就托学校的老师给他捎点好吃的,自从知道王亮亮有个从来不叫他外号的同宿舍同学后,就也给我准备了一份。 王亮亮虽然每天吵着要减肥,可是只肯增加运动,饭却是一口不肯少吃。于是,经常是我们俩人在宿舍里关起门来,大吃大嚼。 也许我长青春痘,是因为吃了王奶奶的饭菜? 我疑惑着,在车上跟邢照贺讨论这个问题。邢照贺只是乐,不答。 车子滑进小区,我爸和蒋阿姨结婚后,就在这个小区按揭了一套房子,他们俩都有些积蓄,这房子供着倒是不难。蒋阿姨十分大方的表示,我和我爸以前住的那套两室两厅将来就归我了。 我心里明白,她是不希望我去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周末回家呆一天,她还是比较欢迎我的。要是我将来毕业了工作了,还天天去跟他们住,估计蒋阿姨就会不高兴了。 我推门下车的时候,邢照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在我眼前晃了晃,“本来想带你去浪漫一晚的,不过看你的样子,我有摧残国家幼苗的罪恶感,所以就算了。” 我一挑眉毛,认出来那是张金华酒店的套房卡,当即决定,以后永远穿校服! 真的,我现在对跟邢照贺上床感到十分的不能想象! 也许是学校的环境改变了我?那些只敢想象,从来不敢动手的学生仔们让我变“纯洁”了? 或是太容易想到严歌维,想到我哥,想到麦苗?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反正一想到和邢照贺上床,我就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下意识的排斥。 也许邢照贺也意识到了吧。不过,我现在是学生啊!可不是当初的小鸭子,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我就继续跟他说不清道不白下去了。 44 44、人情债(全文完) 第四十三章 老夏他们和我也一直有联系。在他们看来,这所学校竟然能把我收进去,那简直,简直,简直是――□至极啊! 当我听到他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差点也被呛到。 老夏继续意淫,他打算弄个假的教师证什么的,混进学校来“探查、探查”。 后来他在校门外面瞄了一眼,再不提这个事了。那一水的紫黑色运动款肥大校服,你就是再水灵,身材再好,都没用。倾城倾国都能变成小瘪三。 校长认为,当大家都不注重外在美的时候,就能注重内在美了,就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学习中了。所以,这校服是一届比一届寒碜。 老夏蹲在门口十分钟就受不了跑掉了。 啥样的红颜都不能用茄子色来映衬。 本来说好接我的老夏跑了,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就转身打算回学校等明天早晨的校车了。 可是林四就那么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竖在了我眼前。 我呵呵的讪笑,“四哥好呀。” 这种强抢民男的戏怎么也该是林四的狗腿子们干的,林四亲自驾临,我有点受宠若惊。 东瞧西看了下,心里暗暗喊糟。林四不愧是黑社会出身,真会选时机。家长们的车把学校门给堵了个结实。保安早瞧不着了。 林四又一个人前来,不是前呼后拥,一点不引人注意。 我心里暗暗叫糟糕,不知道他这次又想干什么。 林四一指对面的车,说,“上车吧。” 我抬眼看过去,倒真让我奇怪了,老夏的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夏坐在驾驶座上,“你们学校的校服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只比屎黄色强那么一点点!” 老夏做东,请我和林四和解。吃饭的地点在一家新开的酒店。 我还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是林四家的那把“伞”是邢照贺家的在撑吗?怎么老夏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林四的模样却是不大高兴。 老夏这人最不着调,在这么两位被调解人一个疑惑,一个板着脸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侃侃而谈他中学时候学校里的七大不可思议! 我觉得老夏才是他母校里最不可思议的。 不过,这酒楼居然是林四开的。付账的时候,林四抽出来一张卡,道,“八折卡。” 老夏拦了,付钱,“既然是我请客,打不打折的,就无所谓了。哪儿能让你和小安少赚钱呢?” “什么?”我很迷茫。 “这店可是林四弄起来的。”老夏说,“不过,你也是股东,还是大股东。” 原来,林四骨子里跟老夏他们还是很相像的,都想离开他们的老子自己弄点名堂出来。老夏是失败了,可是林四居然鼓捣了小半年,弄起来了这家店。他的本金不太够,可也没打算找老夏。当年老夏找他投资,他却把我摁在了卫生间。现在他要开店,根本不打算让老夏知道一点消息。 可是,老夏却早早就得了信儿,早早就跟晋子楠、熊哥他们打了招呼,他们各自又跟税务、消防乃至燃气公司都通了消息,一堆红头文件,卡得林四足足万事俱备却两个月都开不了张。 税务就先不提,光消防不给他鉴定消防合格一天,他就得整改一天。燃气公司更绝,大型酒店需要单独铺设一条燃气管道,光规划就得三个月! 林四是不得不低头。“请”老夏来参股。 老夏当初把我那两万块钱去炒股了,据说赚了不少。他自己又填进去一些,用这钱,换了林四这店百分之十的股份。当然只说那个钱数,是绝对不够的,林四咬牙,说算是技术股…… 投资合同上,老夏标的是我的名字。 老夏付完帐,突然长叹一口气,拉住我的左手,林四的右手,硬拉在一起:“你们现在可就算是合作伙伴了。来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好好干吧!” 林四抽回手去,翻个白眼。 我把手在裤子上蹭蹭,“老夏,我说,他如果亏本了,我的股份不是得贬值?哪有你这么还钱的?” 林四就瞪了眼,刀子一样瞥过来。 我现在却彻底不怕他了。这股份对我来说只是个象征意义,可他要再对我有个啥不好的举动。老夏那边什么消防、燃气的能憋死他。 老夏笑着骂我,“人家刚开张,你就诅咒人家亏本,我要是林四,就一顿棒子把你打出去。” 和老夏回去的路上,老夏告诉我,他听到林四要开店的信儿,也是邢照贺告诉他的,邢照贺不方便出面,才让他动的手脚。 我缩卷在座位上打了个瞌睡:“我还当你真想还我钱了,搞了半天我又欠了一堆人情。老夏,我还不起了怎么办?” 我又唠叨了一番,我最近在学校里呆的无比的自卑。我就没有一科是上八十分的,几乎在班里垫底。瞧瞧历届高考成绩,我算是早早就绝了对重点啊,一本啊什么的念头。再加上我那几位老师都是拿分儿当命的,没少明里暗里挖苦我,说我要不是有个好爸爸,早把我开出去了。 弄的我总觉得我根本就没前途了,搞不好真的将来当个环卫工人天天扫大街去了。 老夏一拍我脑袋:“得了,别摆那失意样,你将来就是把林四店里的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卖了,换的钱也够你开个小酒吧、小网吧什么的了。能考上好大学的,都是给人打工的,你呀,毕业出来就自己当老板,多威风?!”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还不起你们的人情。 说话间,也到了我爸家小区楼下。 老夏停了车,胡乱揉我的头顶,“行了,你借给我钱的时候,是为了将来让我还什么才借的吗?没那两万救急,我妈都进不了医院。安平,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走这段弯路的时候,哥几个也没对你好到哪里去。人情要算,也是算不清的。你欠我,我欠你的,就让它乱着吧。你就先好好上你的学,考上什么学校无所谓,好好享受享受学校的生活吧。” 好多年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轻松过。真的。我是笑着下了老夏的车,眯着眼睛上楼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过,我倒是有了个愿望,将来毕业了,一定开一家小小的酒吧,不给老夏他们应酬用。只给他们休息放松用。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