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是大爷》 分卷阅读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书名: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文案 相看两相厌,说的大概就是姜溪桥和殷亭晚的初见了。 然而有时候,第一次见面看你不顺眼,可能只是月老系晚了红线。 第一次见着姜溪桥的时候,殷亭晚就立下了这样一个宏大的愿望:孙子,早晚要让你丫哭着叫我大爷! 若干年后 看着第n次因为吃了过期食品拉肚子拉到脱水,躺在病床上挂点滴的姜溪桥。 殷·万念俱灰·亭晚:我说姜大爷唉!您下次吃零食之前,敢不敢先看看有效日期再吃? “………” 克里斯马双标狗攻x可萌可帅甜食控受 作者有话说:清水文、清水文、清水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众口难调 不喜勿喷 如有不适 请点右上角 我曾在人山人海的星光里为你嘶声呐喊 最美好的岁月都与你有关 感谢你们,让我有些许遗憾的青春有了应答 内容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溪桥,殷亭晚 ┃ 配角:张斯咏,李江沅,高燕飞,金道非 ┃ 其它:京味、甜宠文、忠犬、he ================== 第1章 (已删减) “溪桥啊!到奶奶家了吗?” “已经到了,刚给奶奶打完电话,她出门买东西去了,这会儿不在家!” 津门虹桥批发市场旁边的胡同里,一个少年正拖着老大的行李箱搁巷子里边走边打着电话,身后就传来了吆喝声:“来!让让,让让,借个道儿啊!” 姜溪桥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一边儿通话,一边儿腾出手来,将路中间的行李箱挪到路边儿上,笑着跟身后骑三轮的大叔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车上的大叔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哼着小曲儿踩着三轮车嘎吱嘎吱的从他面前骑了过去。 电话那头还在说话:“你先把心放宽了,先搁奶奶家住上一阵儿,你妈那边儿,我让你姨再劝劝。这出国留学是不错,可那也得你喜欢才行,哪有强迫孩子去的,这上赶着的也不是买卖不是!” 姜溪桥换了只手拿电话,靠着门外的电线杆,安慰道:“没事儿的小姨父,我妈那性子我都习惯了,就是劳驾您跟小姨了,我不在京城那边儿,还得帮我多照应一下我妈!” “瞧你这孩子说的,自家人,说什么照应不照应的! “我这不是客气两句么?”姜溪桥笑着打趣道,抬头瞧见胡同拐角的身影,忙跟电话那头说道:“小姨父,奶奶回来了,我就不多说了,回京城再聊!” “那成,有时间回京城了,给你姨和我打个电话!” 姜溪桥爽快的应承了下来,跟电话那头道了别,挂了电话顺手揣进了兜里,赶忙向不远处的身影迎了上去。 “奶奶您咋买这么多?不是说好随便做点儿就成么?”姜溪桥一边接过老太太手里的东西,一边假装抱怨道。 知道大孙子要来,姜奶奶特意穿了身喜庆的红衣裳,顺从的把东西递给大孙子,知道这是姜溪桥故意跟她逗乐呢!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回道:“我大孙子回来了,不做点好吃的怎么成?” 姜溪桥顺手把路边的行李拎上,祖孙两人其乐融融的回了家。 进了屋姜溪桥直奔堂屋,先给姜爷爷上了注香,这才拎着行李箱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姜奶奶早就收拾齐整了,一张小床摆放着屋子的正中间,刚洗完晒好的床单被套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光瞧着就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床左边是电脑桌和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姜溪桥喜欢的小人儿书,书桌旁边就是窗户,转头就能瞧见院里的风景。 靠墙边的木头柜子擦得干干净净,柜子里已经铺好了垫布,就等着衣服填满。 姜溪桥看得满心欢喜,果然,比起京城里那个富丽豪华的家,他还是更喜欢奶奶家这个朴素但温馨的院子,等他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院儿里天都黑咯! 姜奶奶做了锅淮山炖鸡,又拍了根嫩黄瓜,菜一上桌,满屋子都飘着香儿,姜奶奶拿了碗筷,连忙招呼姜溪桥洗手吃饭。 “嘿,奶奶,我啊!就爱吃您做的淮山炖鸡,别人啊!都做不出那股子味儿来!”姜溪桥顺手抄了根毛巾擦完手,笑嘻嘻的坐凳子上准备开吃 看着大孙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姜奶奶笑眯了眼,一边给他盛汤一边劝道:“你慢点儿吃,可别噎着咯!” 连喝了两碗汤,姜溪桥感觉肚子里有点存货了,吃饭的速度缓下来,祖孙俩这才有空拉拉家常。 “说说吧!这次又是为啥离家出走?” 姜溪桥啃着鸡腿,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还能为啥?我妈呗!说是在国外给我联系了一个学校,让我出国留学!” 说着把鸡腿放下,冲老太太诉苦道:“也不知道她咋想的,非觉得只有出国才有出路,我跟她说我就喜欢国内的气氛,人不乐意了,说是我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奶奶,您说说,就您大孙子这脑袋瓜,搁哪儿学不是学啊?合着非得去国外才能出人头地是吧?” 顺手给姜溪桥添了筷子菜,姜奶奶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没事儿,你妈啊!就是暂时没闹明白,过段时间就好了!” 姜溪桥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我瞧着,她这回怕是铁了心了咯!” “您不知道,头前儿我才跟她说了不去,回头儿她就关我禁闭了,还说要断了我的生活费!我姨跟我姨父劝了老半天,人连牙缝都没漏半丝儿。” 对这个儿媳妇儿的犟脾气,姜奶奶也是深有体会,牛不喝水还有强按头的么?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姜溪桥瞧着气氛沉闷,忙转移话题:“说起来,还得谢谢姨父给我办了转学手续,不然的话,我这会儿连学都没得上了!” 姜奶奶也知道这是孙子在打岔呢!不过,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儿,谁也拿它没辙! 说不准哪!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便也顺势聊起了新话题:“你问你姨父给你转哪所学校了吗?这会儿都开学一个多星期了,好点儿的学校可不好进!” “问了,说是津门第二中学,听我小姨说是整个津门最好的高中,亏得我姨父把我之前的成绩调出来让校领导看了,要不然怕是还要费些功夫呢!明儿个去班主任那里点个卯,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后天就能直接进班了。” “那感情好。” 祖孙俩吃完饭,又在院子里纳了会儿凉,等屋里凉快些了,这才进去洗漱,各自回屋歇着了。 夜深了,津门的别墅区里,一栋房子还亮着灯光。 “小晚,京城那边儿来电话了。” 殷亭晚看着电视上播出的画面,漫不经心的问道:“说什么了?” 李叔站在沙发边上,回道:“殷老爷让我转告你,‘你想在这里呆待着就待着吧!得空了记着回去瞅瞅大伙儿就成!’” 殷亭晚将电视关掉,把手里的遥控器往桌上一扔,嗤笑道:“老头子会这么说?他铁定是说,那畜生不回来就告儿他不用回来了,我老殷家的大门,踏出去再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李叔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不发一言,好似没听见他语气里的嘲讽。 殷亭晚抬眼瞧了他一眼,把面上的不忿都隐在了心里:“算了,都这么晚了,李叔你去歇着吧!” 对方叮嘱了殷亭晚几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了,暗下来的客厅里,只剩下殷亭晚看着窗外黑色的树影发呆。 算算时间,打他离开京城到这儿来,已经快一年了。 他出生的时候,父亲的年纪都已经将近四十了,老来得子,按理说他应该很受宠爱才对。 可惜事与愿违,大概是生他的时候年纪太大,他妈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没几年就去世了。 也是因着这个,父亲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疏远。 六岁那年,因为照顾他的人一时疏忽,他被殷家的仇敌绑走,如果不是表叔坚持追查下,估计他早就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死去了。 他还记得表叔送自己回家时,在门外听到自己父亲说:“那个祸害,早死早超生,还救回来干什么?” 打那儿以后,他就跟着表叔一起生活了。 那会儿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叔自己都还是个小伙子,因为一直在部队当兵,才耽误了个人问题。 不过人的命运真的很难说,好像自打表叔结了婚,整个人就时来运转了,先是在某次行动中立了功,被提成了团长。 然后又得了上级的赏识,官越做越大,他又从当初谁都不想要、人人踢一脚的皮球,一跃成为众人巴结的少爷。 殷家的人一时间又换了态度,隔三差五的就想撺掇着殷家老爷子接自己回家,瞧着那一张张虚假的面孔让他既膈应又好笑,怪道人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之前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些人又一窝蜂的散了,看向自己的眼光带着些许同情和幸灾乐祸。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被表叔‘放逐’出来的,殊不知,离开京城是自己的决定,表叔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倒是那老头子,时不时的就打个电话来,说些不准自己回去之类的话。 想着想着,沙发上的人慢慢合上了眼睛,路灯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夜风吹进窗内,室内凉了温度。 沙发上熟睡的人,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转身环住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本来想起《你是我大爷!》的,可惜搜了一下才发现有小伙伴起了,哭唧…… 附友情提示:为了在你们心中留下作者是个正常人的印象,千万不要去看作者以前写的文 不是开玩笑,因为作者看完自己都怀疑自己已经疯了! 第2章 (已删减) 第二天一大早,姜溪桥穿好了鞋子,站起来从鞋柜上拿上了文件,对还在厨房忙活的姜奶奶说道:“奶奶,我先去学校了!” 姜奶奶听了,从厨房探出头来:“这饭马上就好了,吃了饭再走啊?” 姜溪桥一边掀开帘子一边回头答道:“不吃了,我这就快赶不上趟儿了!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姜奶奶忙从竹屉上捡了个馒头拿油纸装上,急声喊住姜溪桥:“带个馒头路上吃!” 已经出了门儿的姜溪桥又转回来接过袋子,一边跟姜奶奶告别,一边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姜奶奶靠在门边儿,看着孙子叼着馒头火急火燎的身影,摇着头嗔怪道:“这孩子,早起半小时不就完了嘛!非得掐着点儿起床,跟他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孙子出门了,姜奶奶也没心思再弄小菜,就着咸菜疙瘩喝了碗粥就算完事儿。眼瞅着时间差不离了,挎着菜篮子就出门赶早市去了。 那边儿姜溪桥紧赶慢赶,好容易在上课之前赶到了津门二中,顺利的办了入学手续,因为是隔天才入学,所以班主任焦凤只是领着他认了认班级的门。 “小焦啊,手续办好啦?” 焦凤刚回办公室还没落座,就听见隔壁桌十二班的班主任李黎问自己。高三十一、十二两个班的物理都是李黎带,焦凤则是两个班的化学老师,是以两个人私底下关系也不错。 像姜溪桥这种中途转学的,学生成绩好就不说了,这要是成绩不好,对李黎自己的考评也有影响,也难怪他会这么关心。 焦凤喝了口水缓了缓气,拿了早上课代表交上来的作业批改,一边回道:“刚带他去看了下班级的位置,他说想一个人走走,顺道儿也熟悉熟悉学校的环境,赶巧儿我还有作业没改完,就让他自己逛了。” “瞧着怎么样啊?”李黎不关心那个,他比较关心这个新学生的品行如何。 焦凤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遇上个刺头,抬头冲人笑了笑,替人宽心道:“放心吧!我瞧着挺好的,说话做事都倍儿有礼貌,教务处那边拿过来的成绩也挺好。” “哎,我怎么听说,主任那边儿说了不让管这学生啊?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们班儿那个殷亭晚一样,上咱这儿来混日子了?” 焦凤拿笔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是主任交代的,咱老样儿办咱的事儿就成了,至于别的嘛,只要他不违法违纪,咱也不多操那份儿心!” 姜溪桥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儿,把一些设施和特殊教室的位置记下了,也不多逗留,出了校门溜溜达达的往家的方向走了。 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姜奶奶往桌上端菜,嗬!好家伙!满满当当一大桌儿。 姜溪桥换完鞋子,也不洗手就要上手拿菜,被姜奶奶一把拍开,怒嗔:“这孩子,手还没洗呢!洗手去!” 被嫌弃了的人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往厨房去了,顺手还捞了两双筷子出来,姜奶奶把桌上多出来的一盘酱鸭和一碟回锅肉递给他:“去,给你大力叔家端去!” 姜溪桥爽快的应了,端上两盘菜利落的出了门,打院儿门出去左拐,就是赵大力家。 他小的时候是跟着姜奶奶生活的,打小就没少往赵家跑,对这一片那是门儿清。一直到他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世了,才回了罗家生活。 进了院门儿,正瞧见赵景华在院儿里翻玉米棒子。 赵景华的姑姑这几年包了几亩地种起了果园,老嚷着边上的地空着怪可惜的,她家忙不过来,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赵景华家种了点儿玉米。 赵景华家的饭馆儿有时候也搭着卖些早点,这干玉米磨了粉,不管是熬玉米糊还是烙玉米饼都是极好的。 院儿里的赵景华听见动静,抬头望门边一瞅,就见院儿门口站了个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迟疑了半天才喊了一声:“小河?” 姜溪桥冲他淘气的挤了挤眼,也不管院子里就只有赵景华一个人,叉着腰作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大笑着喊道:“各位老少爷们儿,没曾想吧?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赵景华得了确认,顿时高兴的把手里的耙子往旁边墙边一扔,冲上来对着姜溪桥胸口就是一拳:“好小子,你丫可好些时候没露面了啊!要不是姜奶奶说你小日子过得挺美的,我他娘的还以为你丫玩儿失踪了呢!” 姜溪桥顺手回了他一记肘击,故意跟他逗趣:“嘿,我说,你丫就不会轻着点儿,要有个磕着碰着的你养我啊?” “嘿嘿,我养就我养,赶明儿就把你丫卖深山里给别人当媳妇儿去!”赵景华也不示弱,也笑嘻嘻的跟姜溪桥开起了玩笑。 “好小子,吃我一棍!”姜溪桥把盘子往院子里的圆桌上一放,抄起耙子就是一记横扫。 赵景华抬脚闪了过去,也拿了根棍子瞎比划了一下,作出大圣兄单脚抬手张望的经典动作,冲姜溪桥喊道:“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两个人看了对方那傻样儿,都绷不住笑了起来,这么一番打闹,刚见面的那点儿子生疏迅速消失不见,他俩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走街窜巷,一道儿当皮猴的日子。 赵景华端起姜溪桥带过来的菜,领着姜溪桥往堂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儿问:“哎,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啊?” 姜溪桥边走边四处打量,顺口回到:“还不知道呢!我跟我妈吵了嘴,离家出走了。”说着环顾了院子四周,感慨道:“还真别说,你家一点儿没变,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赵景华放下菜,伸手拽过姜溪桥,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兴冲冲的跟他说道:“走,哥带你去瞧个新鲜玩意儿!” 这一瞧就是半个小时,赵景华他表哥在军事大学上学,自己做了个缩小版的92·式手·枪,当成生日礼物送给赵景华了。 姜溪桥一瞧就喜欢上了,男人嘛!哪有不喜欢枪的,摸了两下更是爱不释手,要不是因为做的时候考虑到法律问题,直接就没做发射装置,姜溪桥都要拿上去院儿里放上两枪了。 赵景华下午还要上课,姜溪桥跟他约好了晚上一起打电动,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回家正好赶上姜奶奶最后一道菜出锅,姜溪桥早上就啃了个馒头,这会儿肚子里早就鸣锣打鼓了,等菜上齐姜奶奶也落了座,抄起筷子就吃上了。 还没吃上两口,姜溪桥就发现桌上多了好些海鲜,再环顾四周一看,屋子里多了好些东西,仔细一瞧都是水果、营养品、牛奶什么的,再一看姜奶奶那强装乐呵的样子,心里就门儿清了。 “奶奶,我妈来过了?” 嘿!要不咋说是母子连心呢? 姜奶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奶心底感慨不已,一边儿给他夹了只虾,一边回道:“嗯,早上一大早就来了,拎着好些吃的喝的!” 姜溪桥剥虾的手顿了顿,心里嘀咕开了:不应该啊!按着我妈那脾气,怎么可能送完东西就走了?不等我回来骂我个狗血淋头才怪呢! 这么一想,这满桌子的菜也不香了,忙放下筷子跟姜奶奶打听道:“哎,奶奶,她就这么走了?就没说些啥?” 姜奶奶一看他那眼珠滴溜溜的转,立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那小脑袋瓜指定又觉得他妈这是想麻痹自己,准备放大招了,当下也觉得好笑。 瞧瞧!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累得慌,尤其是这两人还是母子。 “安心吃你的吧!她不是没说,是没来得及说!” 姜奶奶又夹了块酱鸭腿到姜溪桥碗里,跟他解释道:“做饭做到一半儿,就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那边新出的产品有点儿什么问题,必须要她回去解决,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走了!” 说到最后,姜奶奶话里还透着几分愧疚。 想想也是,从姜武和罗玉华结婚,姜妈妈进门的那天起,姜奶奶就拿她当亲闺女一般的养。 等姜溪桥出生以后,姜奶奶更是把这个孙子宠上了天。 到后来姜武出事,姜奶奶心里对这个儿媳儿就更觉得亏欠了。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出身好、相貌好,却偏偏喜欢上了自家那个穷小子。 要是能白头到老倒也算一桩美谈,可惜自家儿子没那个福分,连累罗玉华三十出头就守了寡,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她再找一个。 更别提罗玉华隔三差五的就让人送些吃食、衣服什么的过来,后来就算工作再忙,每年过年的时候,也是雷打不动的回姜家老院儿。 姜奶奶也劝过她,趁着还年轻,再找一个好好过日子,自己不怪她。 罗玉华当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直挺挺的给她跪下了,三个响头一磕,说打从她进姜家门的那天起,就没打算再跨出去。 姜奶奶心里愧啊! 姜溪桥也知道姜奶奶的心事儿,忙借口说要吃远处的菜,自己够不着,让姜奶奶帮他夹。 姜奶奶一忙起来,就把那点子惆怅抛到脑后了,笑眯眯的的看着姜溪桥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菜,一边还劝他慢点儿吃,仔细别噎着咯! 姜溪桥吃的肚儿滚圆,总算让姜奶奶忘掉了之前不高兴的事儿。 而另一边,睡了一晚上的沙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殷亭晚跟没事儿人一样出了门。 第3章 津门第二高中门口的大树下,缓缓驶来一辆小车,引来不少人的打量,虽说这年头专车接送上学也不少见了,但坐着军车牌照上学还是相当引人注意的。 感受到四周或明或暗看过来的视线,殷亭晚皱了皱眉:“李叔,下午放学不用过来了,我自个儿回就成!” 被称为李叔的司机大概已经习惯了少年的行为,没有多加劝说,只是叮嘱了一句:“行,小晚,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男孩儿推开车门下了车,脚刚沾上地面,周围立马就投射过来无数道若有似无的眼光。殷亭晚跟没事儿人一样关上车门,一脸淡定的抬脚向校门口走去。 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把这些或讨好、或羡慕的视线都当做空气了。 临近上课时间,身边有不少人急匆匆的往教室跑去,生怕迟了被老师逮到。 只有殷亭晚不缓不急的挪动着脚步,好似根本就没听见响起的预备铃声,那闲情逸致的模样跟遛弯的大爷大妈还真有得一拼。 慢吞吞的上了三楼,拐角儿就是高三(11)班的教室。 门口站着班主任焦凤,正逮着几个迟到的学生训话,余光瞥到殷大少的身影,原本的长篇大论也咽了下去,转过身对几个学生说道:“下次再迟到,就站到教室外听课,听见没?” 几个男生唯唯诺诺的应了,焦凤摆了摆手让几个人进了教室,回头正撞上殷亭晚到跟前儿,她瞄了殷亭晚一眼,面上也看不出喜怒的冲人偏了偏头:“你也进去吧!” 殷亭晚说了声谢谢老师,径直抬脚进了教室,原本还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隔了一会儿,众人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忙各的了。 不过,仔细瞅就能发现,男的都大气不敢出的互相使眼色,女的都含情脉脉的往这偷偷瞄。 殷亭晚懒得跟这些人装样子,拉开凳子坐下,趴桌上倒头就睡。 这位大少爷睡到第三节 课间操时间,才施舍般的抬了个头,他刚起身,这边立马就有女生上去奉上写好的作业本和课堂笔记。 那个殷勤劲儿,看得一边儿的男同学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可惜羡慕归羡慕,谁叫人家是高富帅,自己却是个矮穷挫呢? 事实上,就算是一起上了一年学,他们对殷亭晚的了解也不深,毕竟这位主儿向来都是正常课选睡,自习课必睡,上下学也是独来独往,根本不跟任何人说话的。 是以直到现在,他们也只知道这位少爷家里是京城的,据说挺有背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送到他们这所学校。 殷亭晚刚转学那会儿,那叫一个轰动,一米八五的个头,堪比t台模特的身材,1米2 的大长腿,短寸头配上俊朗的外貌,勾得不少女生心痒痒。 更别提他身上还有一股隐隐的正气,往那儿一站简直男性荷尔蒙爆棚。 还没出身社会的女学生哪儿受得了这个,或有意或无意的,见天儿的往他们教室门口跑,他们班级的门槛差点没叫这些人给踏平咯! 据说那天过后,学校多了不知道多少单身狗,连高年级混社会的都惊动了,当天放学就上门找茬了。 他们还想着这位估计第二天就得走人了。哪知道人家第二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回来了,于此同时,学校也流传出他家很有背景的传言。 至于传言是不是属实,光看那几位高年级大佬见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估计也差不离。 不过男生怵他,女生可不怵。 这么一个又帅又有钱的极品男神搁自己身边,还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不过大部分女生还是比较矜持的,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暗恋,敢明目张胆对他表白的几乎没有。 当然,几乎没有不代表一个都没有,高二的级花纪媛媛和高三的校花唐心怡为了抢殷大少女朋友的称号,都快拔刀相向了。 不过这两人还是心有灵犀的,除了对方,其它胆敢靠近殷大少的妖妖娆娆,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把一个当面跟殷大少告白的女同学逼得转了学之后,就更没人敢往他身边靠了。 按说人女孩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作为一个男人,总该表示一下吧? 可惜这些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人殷大少好像缺了根筋似的,再漂亮的美人儿搁他眼里,都跟街边的电线杆没啥区别。 这么暴殄天物的行为,看得旁观的男生心里那叫一个不平啊! 被浓烈的香水味包围,殷亭晚皱了皱眉,忍下想推开面前献殷勤的女生的念头,站起身来从座位上离开。 事实上他哪儿都不想去,可是让一群女的围在身边唧唧喳喳他也受不了,干脆去楼顶天台透口气。 这么想着,本来打算去厕所的脚自动转了个弯儿,抬脚上了楼。 “哎,你听说没?隔壁十一班来了个转学生,听人说是个高富帅,也不知道到底长得咋样?” “感情你还没见过啊?” “咋,你见着了?” “嗨,早上闫老头不是让我去拿作业本么,那时候见着的。” “长得咋样啊?” “你是不知道,老漂亮了,我瞅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儿出来的大明星呢!” “漂亮又怎么了?只要不跟我抢我老公殷大少,他就是天仙我也不关心!” “就你这模样,人殷大少还用选?再说了,那是你老公么?你问过王媛媛和唐心怡了么?当心人家收拾你!” 殷亭晚刚转过楼道拐角,耳边就传来了这么一句话,脚下不自觉的就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抬脚走了。 倒是那两个蹲角落里八卦的女生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瞄了他一眼,嬉笑着走开了。 ‘谁tm说我喜欢漂亮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殷亭晚心里暗自吐槽:我要喜欢漂亮的,这会儿前女友都他娘能凑一个排了!再说了,得tm多漂亮,才能让我一眼相中? 殷大少估计也没想到,这两个女生嘴里的八卦,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第二天早上,殷亭晚拒绝了李叔送,自个儿搭了辆出租去学校。依旧是卡点到教室倒头就睡,没上心的殷大少自然也没注意到,自个儿的后桌已经换了人。 第一节 课的老师是语文老师,这位和稀泥的功夫在整个津门二中都是出了名的,对于殷亭晚这样的关系户,向来是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方针。 不过这人嘛!总会赶上喝凉水都塞牙的时候,也合该他倒霉,到第二节 生物课,就出事儿了。 十一班的生物老师是个男的,姓何名小贵,年龄50有余,深受学生们的喜爱,盖因此人打上课开始到下课铃响绝不会踏出讲台一步,人送外号‘爱站桩’。 此人还有个毛病,那就是最不喜欢学生在自己课上睡觉。 “嘿,我说,穿白t恤的那个男生!” 学校有规定,周一到周五必须穿校服,今儿是周三,整个班里,只有两个人没穿校服。 一个是殷大少,人家是校长特批的不用穿校服。至于另一个,自然就是姜溪桥,他刚转校,还没来得及领校服。 当然了,前面那位仁兄穿的是hua恤。所以,爱站桩叫的自然是自己无疑。 一时之间,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姜溪桥的身上。 姜溪桥想了想,确定自己除了刚上课那会儿发了个呆,也没做其它小动作,但出于对老师的尊重,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爱站桩抬了抬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坐下吧!把你前面睡觉的人叫一叫!” 姜溪桥差点没绷住脸皮,见过懒的,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合着您老人家自个儿不想下讲台,就想出这么一个指使人的损招来?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嘀咕归嘀咕,该执行的还得执行。 想到这,姜溪桥很随意的伸出手,拍了拍前面的仁兄:“嘿,哥们儿醒醒!” 殷亭晚睡得正香,被人拍醒瞬间甩开了自个儿身上的手,抬手拍桌怒骂道:“操!谁tm手贱?” 殷大少的前桌也是个男生,早就见识过殷大少的脾气,在殷亭晚怒火满满的注视下连忙摆了摆手,冲他努嘴示意不关自己的事,是后面人干的,生怕再晚半步就要血溅当场了。 得了提醒的殷亭晚转过身看向罪魁祸首,眼里的怒火骇得旁边的同学纷纷调转视线,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是殷亭晚和姜溪桥第一次见面,很多年之后两个人说起来还是觉得好笑,相见两相厌说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初见无疑了。 转过来的男生面容俊朗,不是当下标准意味的美男子,反倒有几分小说里正派侠客的韵味,就算此时殷亭晚眼中怒火化成的刀子,都能在旁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来,还是没能遮盖掉他独有的帅。 事实上,罗家人的外貌都很出色,尤其是姜溪桥这一辈,男的帅女的俊,个顶个的大美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姜溪桥已经很少会觉得外人很帅或者是漂亮了。 即便是这样,见到殷亭晚的第一眼,姜溪桥心底的讶异还是掩饰不住,脑中没由来的飘过一个词—剑眉星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懒且忙,最爱灌人毒鸡汤233333 不怕讨债的英雄,就怕欠钱的真穷 第4章 单看殷亭晚的整体轮廓,他的长相其实是属于柔和派的,但较其它男生黑的肤色,却大大的削弱了这种柔和感。 与此同时,他的眉毛很浓且眉尾上扬,是典型的剑眉,这种眉毛如果不配上线条流畅的额头,就会有猿人的土气,偏偏这人的颅顶够高也够饱满,发际线的折角相当整齐漂亮。 他的鼻子是整个五官中最小巧的地方,配上流畅利落的颧骨,恰如其分,眉毛是无情眉,而眼睛却是典型的多情眼,搭配在一起辨识度极高。 然而帅归帅,但那怒气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姜溪桥也被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就是了然:怪不得那老头子谁都不挑单捡了自个儿呢!感情是早就知道别人都不会吱声儿。 不过.这人貌似还是个驴脾气 摊了摊手,姜溪桥瞄了一眼台上已经开讲的爱站桩,一脸淡定的解释道:“是老师让我叫你的。” 说完低头忙自己的去了,他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自然也错过了殷亭晚的表情。 殷亭晚打从转过来见着姜溪桥开始,就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眼珠儿不错的盯着姜溪桥看,在别人眼中,那自然是殷大少在强忍怒火。 然而,事实上殷亭晚看着已经低头认真听课的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操,真tm漂亮!跟个娘们儿似的” 在殷亭晚眼里,面前这人的好看,很难用具体的言语来形容。 第一印象的就是白,是白到发光的那种白,其次便是精致到极点的外貌,不过巴掌大的小脸,挺翘的鼻子算不上小巧,但却有着完美的圆润弧度,搭配上粉色的弯弓唇相得益彰。 他的眼睛是很独特的桃花眼,比起常人的眼尾上挑,他却是微微下垂与内眼角持平的,带着丝魅惑却偏偏让人觉得莫名的冷冽。 要命的是他左眼尾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让每一个仔细打量过他外貌的人,把脑中对这人的那份高冷印象,瞬间转化成山间冷艳的狐狸精。 整个五官当中,对人感官最友好的,当属他的眉毛。 这人生了一道最常见的平眉,本该给人呆板的印象,偏偏他肤色极白,连带着连体毛的颜色也较常人淡几分。 近似于浅棕的颜色淡化了呆板的感觉,给人平添了几分仙气,只让人更觉得这人合该是精灵化身的。若是配上浅色系的发色,恐怕会有一堆人觉得他就是精灵王子本人无疑。 这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尚未正式拉开帷幕,就被讲台上的爱站桩打断了:“我说那两位同学,要表演含情脉脉请您二位上语文课上表演去,搁我的课上,就只有质壁分离!” 说着一边拿粉笔重重的敲了敲黑板,提醒其他看戏入迷的同学赶紧迷途知返。 姜溪桥和殷亭晚收回了火·药味十足的对视,互相移开了视线,周围的人纷纷坐直了身子佯装起认真听课的模样,只是时不时往这儿飘的小眼神还是暴露了他们八卦的内心。 下课铃响,爱站桩收拾好教案麻溜儿的走人了。 剩下的学生倒桌补觉的补觉,赶作业的赶作业,也有吆五喝六一起去上厕所的,一时间教室里吵吵嚷嚷起来。 姜溪桥刚把东西归置好,准备趴桌上眯一会,就见面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嘿,哥儿们,哪儿的啊?” 抬头,不是殷大少又是哪个。 事实上,姜溪桥对着外人向来性格淡漠,是很不喜欢这样脾气不好或者是性格热情自来熟的人的。 凑巧的是,殷亭晚跟他一样。 大概是从小在部队长大,见多了纯爷们儿,他最讨厌跟年画童子一样长得精致漂亮的人,甭管男女。 姜溪桥琢磨了半天,按说殷亭晚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极其糟糕,合着他的性子,这人他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的。 但人家都问话了,不搭理也不好,便顺口回了句:“京城的!” 他哪儿知道,人殷亭晚早就从他口音里听出来了,这是故意搭话好实施下一步计划呢! 听见他回答,立马顺梯子就开始给姜溪桥下套儿了:“嘿,巧了哈!我也是。听说打这儿回京城的地铁又提速了,赶明儿放假了,一起回咋样?” 从津门回京城要搭一个小时的地铁,一到节假日就爆满。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挑了挑眉,扫了一眼对方的穿着打扮,心里的算盘就开始扒拉开了。 瞧他这模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一脸真诚,好似真的不知道内情一般,然而姜溪桥还是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看出来,这小子十有八九在使坏呢! 这丫绝对是个汤圆,还是黑心的那种! 他本来还犹豫,毕竟是同学,下手太狠了不利于‘班级团结’。这么一看,得,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怕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估摸着是瞧着自己穿得挺好,以为自己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这是在下套让自己钻呢!心里最后一丝不忍也消失得无隐无踪。 姜溪桥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当下勾了勾嘴角,仿若毫不知情的回道:“成啊!到时候招呼一声。” 上钩了! 小样儿,栽在你殷爷爷手上,不折腾得你掉眼泪,我管你叫大爷! 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面上却还丝毫不露声色:“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乐呵呵的的转过身了。 前边的那个男生,打从殷亭晚坐他身后开始,就没见他啥时候跟人说话这么和颜悦色过,瞬间吓得忘了自己还在偷看中,被转过来的殷亭晚逮个正着。 看见前桌眼珠不转的盯着自己看,殷亭晚登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抬了抬下巴,冲男生道:“你丫瞅啥呢?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话里的不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前桌被吓得瞬间收回了视线,哆嗦着回道:“……” 殷亭晚也不过是吓吓他罢了,见他收回了视线,也往桌上一趴,继续补觉去了。 放学铃响了,姜溪桥前脚刚出教室,殷亭晚后脚就跟上了。 古语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小样儿,等你殷大爷把你底儿摸清了,有你丫好受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就见姜溪桥往隔壁街的公交站台走去,殷亭晚怕跟得太紧被姜溪桥发现,只能远远的缀着。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倒方便了殷亭晚盯梢。 刚开始人多,殷亭晚还大大方方的跟在他身后,慢慢的人越来越少,地方也越来越偏,殷亭晚越跟越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发现了。 好在姜溪桥一路上不是低头赶路,就是抱着手机发短信,全程非常配合的没回过一次头。 这一跟就是快一个小时,殷亭晚越走越疑惑,按说照着姜溪桥的穿着打扮,为人处事的性格,他家就算不是有钱人,起码也是个小康。 可这会儿他明显是奔着红桥区去的,虽然到这的时间只有一年,但拜学校那群大半红桥区出身的小混混所赐,红桥区是整个津门最落后的地方,这一点殷亭晚还是知道的。 眨眼就到了红桥区的批发市场,姜溪桥没停,过了市场沿着马路往前走了一段,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殷亭晚跟在身后,瞧着前面的人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个院子。 院儿外的人听着姜溪桥在院子里叫了声奶奶,屋里很快就出来个老太太,笑眯眯的让姜溪桥进屋,院儿里满是饭菜飘香的味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房门很快就关上了。 视线被隔绝在木门后头,眼瞅着再等下去也没收获,殷亭晚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心里却全是怀疑。 一连三天,姜溪桥都雷打不动的回了胡同小院子。殷亭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跟来来往往的人熟络的打招呼,心里最后一丝疑惑也丢掉了。 虽然很好奇这样的环境,怎么能养出像姜溪桥那样白白嫩嫩,换身衣服都能当王子的人? 但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许有钱人家出败类,就不许穷人家出凤凰么? 这天,姜溪桥先回了趟家,随即放下书包就直奔隔壁。 “景华?在家么?”赵家院门儿关上了,姜溪桥不好直接开门进院子,就站在院墙外朝屋子里喊。 “谁呀?”听见门外的动静,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应声。 姜溪桥一看就乐开了:“嗬,我说萍婶儿,您穿这一身还真有点儿邓丽君的风范哈!” 夏萍托人带了身连衣裙,刚换上看合不合身呢,被他这么一夸,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还逗趣儿起你婶儿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姜溪桥也不辩解,笑嘻嘻的问道:“婶儿,景华在家吗?” “哟,那你可来的不巧,他姑姑家最近下果子,他跟他爸都去帮忙了!”夏萍一边儿开门,一边儿招呼姜溪桥进屋坐。 找的人不在,萍婶儿还有客人要招呼,姜溪桥就打算回了:“别忙了婶儿,景华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作业还好一堆呢!我先走了啊!”说完风一阵儿的颠儿了。 “哎,溪桥啊!拿点儿水果再走啊!”夏萍忙追出去喊道,让姜溪桥一句‘下次来拿’给回了。 姜溪桥本来还想找赵景华拿个主意的,结果这丫不在,他就只能自个儿想辙了。 好在隔天就是星期天,起码不用去上学。到星期一,他估计也能想到辙了。 不过说起来,他好像听班里的八卦王说过:津门二中星期一好像要校检,不允许学生带手机来着? 第5章 另一边,趁着星期天放假,殷亭晚回了趟京城,李江沅和高燕飞早备好了酒菜等他。 酒过三巡,高燕飞先开口了:“我说亭子,你小子可不地道啊!想当初你丫跑路的时候,我跟圆子为了帮你保守秘密,差点没被你叔给弄部队里关禁闭,你丫倒好,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给哥们儿打!” 殷亭晚手里把玩着手机,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高大嘴,你丫还好意思说,上次你丫泡妞说秃噜了嘴,害得我被我叔一顿胖揍,要不是老爷子出马,哥们儿我现在吃的就是你俩上的供品了!” “我哪儿知道那丫头片子居然是个间谍来着?还tm故意上我这儿来套话!”被殷亭晚数落,高燕飞也是一顿叫屈。 李江沅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哥儿几个好不容易才见面,都少说两句!”说着,又转头问殷亭晚,一脸坏笑:“二月你最近也没个消息,是不是又找着新的傍家儿了啊?” “你丫的,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不许叫我二月这名字嘛!” “得得得!一时嘴快秃噜了,对不住,行了吧?说说你那傍家儿呗!” 殷亭晚转手机的手顿了顿,装作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什么傍家儿不傍家儿的?爷可是新世纪的好青年,早恋这种事儿,也就高大嘴个没出息的蹦跶得最欢!” “你丫拉倒吧!你要真是好青年,那李真又是咋回事儿?”高燕飞一脸不忿,都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她呀!革命友情罢了!” 一群哥们儿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着,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等殷亭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呢!估计是李叔把人给扛回来的,殷亭晚也没在意,伸手在床头柜拿过手机一瞧,好家伙,都凌晨两点多了。 回津门的路上,偏偏赶上高速上出了追尾事故,等他赶到津门天都快亮了。 殷亭晚也懒得回家了,直接让李叔送自己到了学校门口,虽说可以行个特权请个假不来,但殷亭晚觉得麻烦,万一惊动了老爷子,又是一桩麻烦事儿,反正都是睡觉,搁哪儿睡不是睡啊? 星期一早上,殷大公子平生第一次没有迟到,而是早早的到了学校。 打考勤的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认的确是殷大少无疑,这才在考勤本上画了勾。 姜溪桥还没来,按照殷亭晚对他的观察,这小子基本都是卡着预备铃进班。 不过想想也是,学校7点50敲预备铃,从红桥区过来最早的一趟车要6点50才发车,路上走走停停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再加上他家里到站台的距离,动作稍微慢点都得迟到。 果不其然,预备铃刚响,姜溪桥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门口。人也不管四周的视线,一脸淡然的走到倒数第三排。 刚在座位上落了坐,前头那位大爷就转过了身。 “你这穿的是啥玩意儿?” 姜溪桥瞄了眼身上黑红相间,土得掉渣的校服,好似没听出殷亭晚话里的奚落,淡淡的回了一句:“校服啊!你瞎看不见么?” “我知道是校服,上周你不是没穿么?” “上周是老师特许的,再说了,我可不像有的人那么爱出风头,我还是喜欢低调一点!” 操,孙子!敢讽刺你爷爷我是吧! 瞅了瞅自己身上的便服,殷亭晚恨得牙痒痒,转过身暗自嘀咕:赶明儿我就换身校服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来,让你丫好好瞅瞅,就算是穿校服,爷也能分分钟秒杀你! 下了课,照旧是一堆女生守在教室外面,殷亭晚犹豫了半响,还是起身准备去厕所。 接下来两节都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姓杜名文,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那丫最喜欢拖堂,经常两节课就上成一节课了,这会儿不去,下节课下课能不能去得成还是个未知数呢! 然而刚出了教室门,殷亭晚就察觉到不对了。 以往别说他出教室门了,就是在座位上打个哈欠,教室外面的女生都能两眼放光。 今天这些人却主动让开地方,殷亭晚顺着她们的目光往回一看,正瞧见姜溪桥抬头。 “……….姜溪桥好帅啊!那么土的校服都穿得跟贵族一样,跟殷大少一样帅。”身边的女生捂着嘴,一脸春心萌动的模样。 得,不用找原因了。 殷亭晚脸都快黑成锅底了:这tm都什么审美啊?爷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跟那个娘们儿一样的小白脸能比吗? 虽说他的确很讨厌学校的女生围着自己转,但主动不搭理和被人家抛弃是两回事。 按说,人姜溪桥长啥样,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殷亭晚就跟着了魔一样,打瞧见姜溪桥的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从头到尾,从里到外。 事实上,殷大少只是不想承认,单论脸来说,他的确是比不上人家姜溪桥的。 放学铃响,姜溪桥依旧是什么都没拿,光速起身出了教室。殷亭晚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把人跟丢。 据他这些天的观察,姜溪桥是个很奇怪的人,跟了这么多天,殷亭晚从来没见过这人背过书包回家,也没见他写过作业。 天天上学放学跟打卡上班一样,基本上都是踩点儿走。上课的时候,不管他什么时候转过去,这人都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看。 一开始殷亭晚还以为这人是在认真听课,后来发现,虽然人眼神是望着黑板的,但却从来都不记笔记。他当时还想,光听讲就能记住,这小子记忆力肯定很好。 再到后来才发现,去他娘的记忆力好,什么认真听讲?这人压根儿就没听过课,因为打从上课铃响到放学铃响,他全程都在发呆。 但奇怪的是,每次老师提问,他又能准确无误的回答出来。可瞧着他的眼神,发呆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出了校门口,姜溪桥在门口的书报亭打了个电话,这才往家里走。 到红桥区的路很长,光走路都够累人的了,有时候姜溪桥还爱跑上一小段儿,要不是殷亭晚有个好体格,换谁来跟估计都够呛。 其实殷亭晚挺好奇,明明他们放学的时候,还赶得及搭最后一趟公交车,那车费也不算贵,为什么姜溪桥从来不坐,偏偏要走路?而且还是天天如此。 今天姜溪桥没跑,全程跟遛弯儿的大爷一样悠闲,这也导致了,要搁平常早就到家的时间,他们才走了三分之二。 殷亭晚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正苦恼着呢,走前面的姜溪桥却突然停了下来。 殷亭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闪到了街边儿的拐角处,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后,这才偷偷探出个头查看情况。 就见姜溪桥正转过头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姜溪桥一路上连个头都没回,殷亭晚差点儿都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正想着呢!就见身后驶来了一辆车冲姜溪桥按了按喇叭。车子停在了路边,那人拉开车门大摇大摆的坐了上去。 殷亭晚正纳闷儿呢!说好的一道遛弯儿呢?革命友情说抛就抛啊? 小车突然往后倒退了一段停了下来,后窗放了下来,正好对着自己这里。窗子里露出一张脸来,冲自己挥了挥手:“不劳驾您送啦!麻溜儿回吧您!” 说完,小车扬长而去,留了一地的汽车尾气给路边的殷大少。 到这份儿上,殷亭晚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耍了。 前面光顾着盯梢了,他都没注意附近,打眼一瞧,殷大少这才发现,这地儿虽然还在城区,但附近一没商业圈二没住宅区,街边儿的楼房都是拆迁房,住户早搬得差不离了。 离得最近的就是一里地外的公墓,妥妥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到这时候,殷大少算是彻底回过味儿了,嗬!这小子,怪不得会叫司机来接呢!感情是想折腾自己呢! 还别说,这小子脑子还挺好使,先是故意装作不知情让自己放松警惕,连着几天带自己瞎转悠。然后突然让司机接应跑路,把自个儿一个人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最关键的是,今儿星期一,学校大检查。按照规定,他们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把手机搁家里了。 他又是个向来都不记电话号码的,现在就是问别人借个手机,记不起李叔的电话也没用啊! 瞧那丫临走时候的兴奋劲儿,肯定连这个都算到了。 嘿!没看出来啊!丫还挺坏。 这程子想回去,要不再走半个小时到红桥区批发市场,要不就往回走五里地,碰运气瞧瞧能不能搭上出租车。 得,往回走吧!现在这个点儿,等他走到批发市场,估计市场大门也关了。 边往回走,殷大少一边恨得牙痒痒:行啊!姜溪桥你丫够狠的,敢消遣你爷爷我,等着瞧吧!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管你叫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前任发来的请帖.tat. 小天使们,留评、收藏不来一发么? 作者一个人在精神病院好孤独的.qaq. 第6章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校门口一撞面,就是一阵儿电闪雷鸣。 殷亭晚换了身校服,两手抄裤兜,从头到尾都透着男人味儿这个词儿:“可以呀!我咋就没瞧出来,你丫长了一张小白兔的脸,干的却是大灰狼的事儿。” 走旁边的姜溪桥连眼神儿都没给他一个,慢悠悠回道:“殷大少放学不爱回家,就喜欢跟着同学走道锻炼,我这是在帮你!” “合着,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了?” “同学一场,不用客气!不……”姜溪桥停了脚步,语带警告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就不劳烦殷大少每天盯梢‘保护’了!”说完也不管殷亭晚怎么样,转身往教室走去了。 被警告的殷大少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嘿,你丫不让跟,我偏跟!” 忽的又想到某件事,撇了撇嘴:‘啧,算了,这两天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爷爷去做,先放你小子一马!’ 这一段时间,殷亭晚就跟打了激素似的,从心理到语言再到行为,一个劲儿的跟姜溪桥作对。 姜溪桥要听课他坐得那叫一个笔直,人家看左边他挡左边,人家瞧右边他遮右边. 人要写作业他就靠在姜溪桥的桌子上不停的抖腿,人要睡觉他偏偏就搁那儿敲桌子。 老师叫人回答问题,他就搁底下喊姜溪桥的名字。 时间一长,弄得旁边的同学都知道这两人不对付,两人一杠上台,谁也不敢上来劝。 到后来,姜溪桥也被折腾得烦了,正好遇上自习课,干脆啥都不干,就看着天花板发呆。 殷亭晚没得折腾了,只能趴桌上睡觉。 到点放学,姜溪桥依旧是第一个出教室的。 而另一边,殷亭晚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放学铃响,往常他早就背上书包颠儿了,今儿却坐在座位上一磨再磨。 故意等到人都走得差不离了,这才慢腾腾的直起了身,上前拍了拍当天值日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表情:“哥们儿,还有啥没干完的?需不需要帮忙啊?” 殷亭晚常年在部队里打滚,那力气自然不是盖的,更何况为了让人麻溜儿滚蛋,他还刻意加了几分力气,这一巴掌下去,值日生差点没被拍趴下。 他哪儿敢让这位大少爷帮忙干活啊!这要让学校里的那些女生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个儿的皮! 顿时吓得一个劲儿的摆手:“不……用麻烦了,就剩点垃圾没倒,我自己做就成了!殷大少你要是着急,先走就成,门我回来锁也是一样的。” 殷亭晚等了半天,就指着把人都送走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好办事儿呢!哪儿能让这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呢? 笑眯眯的从座位洞里掏了个垃圾袋出来,往人手里一塞,假装知心大哥哥说道:“这一来一回的跑多麻烦,直接装袋子里扔了就成,麻溜儿去吧!放心,门我替你锁了!” 那男生还要说,被殷亭晚眼一瞪,立刻怂了,装好垃圾背上书包,快快的颠儿了,生怕走晚惹恼了殷大少,自己就交代在这儿了。 成功赶走值日生的殷亭晚一脸坏笑的看向姜溪桥的座位:“嘿嘿,小样儿,敢耍你殷爷爷,明儿个有你丫好看的!” 第二天一早,殷亭晚早早的就到了教室,既没卡点进班,也没迟到,差点吓掉一地眼珠。 越是临近上课时间,殷亭晚就越是激动,折腾了自己好几天才完成的计划啊!一会儿就能实现了,还有什么事比看见那小子吃瘪更让人爽的吗? 等到姜溪桥来,殷亭晚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和期待,假装趴桌上睡觉,实则眼睛掀开一丝缝儿,瞧着姜溪桥一脸倦容的慢慢往座位上走。 那边厢姜溪桥离座位越来越近,殷亭晚心里就越是激动:‘嘿,哥们儿打起精神来,我忙活了大半天,就为送你这份儿大礼,你丫可千万别客气!’ 眼见姜溪桥近了,还有三…… 两…… 一…… 到座位了! 他拿了本英…… 坐下去…… 坐…… 哎?怎么没声音? 殷亭晚抬头,正好瞧见姜溪桥拿着书出教室门的背影。 旁边是英语老师怒气冲冲的声音:“没写作业的站外面听课去,都给我自觉点!” “操,居然忘了这茬儿!” 殷亭晚瞬间傻了眼,他怎么就给忘了,这家伙从来不写作业,每天的第一节 课基本上都是站外面上的。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的背影,强忍心中的失落,咬牙道:“没关系,第一节 课你逃过了,还有第二节课呢!” 大概是老天都不帮殷大少,第二节 课是化学实验课,得去隔壁教学楼的阶梯教室上,姜溪桥就课间进来换了本书就走了,他的计划自然又没成功。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节 课,姜溪桥总算按照殷亭晚的期待坐上了凳子,殷亭晚表面上听着课,实际上却是支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眼见着第三节课都过了一大半了,身后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殷亭晚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怎么回事?按他的体重和我下手的力度,早该塌了啊?难道是我估算错误了?” 忍了半天,殷亭晚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偷偷的转身打算瞧个究竟。 哪知道他刚转了个四十五度,就听见自己下方传来“咔嚓”一声。 殷亭晚当时就觉得不妙,奈何他为了不打草惊蛇,手是抄裤兜里的转身的。 突发情况来得太突然,让他连将手拿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随着‘咔嚓’声响起后,紧接着殷亭晚只觉得屁股下一空,除了凳子最上面的面板,其它的横腿也好,椅子腿也好瞬间就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而我们的殷大少,没了凳子的支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事故的发生瞬间震惊了正在上课的同学和老师,紧接着,就是噗嗤、噗嗤的忍笑声。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众人再也忍不住,整个课堂都是笑声,连老师都没忍住,直接笑趴在了讲台上。 坐地上的瞬间,殷亭晚就转头看向本来应该是这一幕主角的姜溪桥,就见他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平日里冷清的桃花眼此时弯成了月牙状,两边的脸颊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张开的嘴角里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犬牙。 以往的姜溪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虽然也很好看,却总给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 这还是殷亭晚第一次见到笑着的姜溪桥,如果要问他是什么感觉的话。 甜! 甜到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大概是察觉到地上的的人视线太过炽热,姜溪桥很快就收起了微笑,又恢复到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 这还是殷亭晚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姜溪桥的长相。 大概是第一眼太过惊艳,殷亭晚对姜溪桥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太过漂亮的阶段。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其实姜溪桥不笑的时候,是很有男人味儿的。 他的五官不属于那种传统意味上的男性长相,反而是女性才有的小巧,带了丝魅惑的桃花眼,  脸也是瓜子脸,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臀翘腿长,就连手,都可以称之为玉手纤纤。 单看任何一个部位,只会让你想到一个词——美! 然而就是这些美到极致的部位,组合起来却透着一股子无法忽视的英气。 殷亭晚想起刚才——一笑起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英气和甜美,这么矛盾的两种气质,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呢? 他突然生出一股好奇来,这样一个人,要是对人撒起娇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好不容易收拾了这场惨剧,第三节 课也下课了,殷亭晚坐上新换的凳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丫啥时候知道的?” “我早上一来就知道了。”大概是刚笑完,姜溪桥眼里还泛着泪光,湿漉漉的小眼神,让殷亭晚想起了家里刚出生的小狗崽,每次成功从他手里抢到食物望向他时,眼里也是这样的得意。 “不可能,我昨儿特意等所有人走完才拆的凳子,没人瞅见,你丫怎么可能知道?” 姜溪桥撇撇嘴说道:“我这凳子前边儿的横腿儿是坏的,前两天我没找着工具,就随手拿其它凳子敲的钉子,结果敲到一半就敲不进去了,本来打算今儿去借个榔头的,你丫为了拆凳子,直接把那颗钉子拔了,我是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殷亭晚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他拆凳子的时候还想来着,这是哪个傻子钉子订一半就搁哪儿了,姜溪桥也是心大,这么长一颗钉子就在脚边儿上,他也不怕把自个儿的脚脖子给挂咯! 合着闹了半天,这就是人家自己订的。 那也不对啊! 他拆凳子的时候都估算好了,照着姜溪桥的体重,坐上20分钟左右凳子就会散架了。 自己比他重十斤,按理来说,凳子应该会更早散架才对的,怎么会快半个小时才塌呢? 转眼看了眼姜溪桥的坐姿,得!明白了! 这位爷整个跟大爷一样,背靠着后桌抬眼望天花板,那两条腿都快伸到自己胳肢窝了,凳子就靠后边儿的两条腿撑着. 再看自己呢? 坐得跟小学生一样,就差把手背背后了,怪不得呢! 第7章 虽说整人不成反被姜溪桥摆了一道儿,可殷亭晚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真要说起来,那本来也是自己先挑的事儿,如今人家技高一筹赢了,那只能说明自己技术还不到家,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拿得起放得下。 互相交锋了一次,两个人暂时消停了几天,表面上看好像是都罢手了,实际上都憋着坏想招,准备折腾对方呢! 九月初的津门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这也导致了一到下半晌,就有成批的学生犯困,这不,下午第一节 课刚下课,教室里就倒了乌泱泱一大片儿。 姜溪桥刚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有人喊:“姜溪桥,有人找!” 这样的情况,教室里的其他人都习惯了,这一年以来都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了,不过以前喊的都是殷亭晚,这两天又多了个姜溪桥。 原本以为又是哪个女生告白来了,姜溪桥揉了揉眼睛,正想着要怎么不着痕迹的拒绝,出门抬头一看,所有的睡意瞬间都消失了。 “我有事儿跟你说,老师那儿我替你请假了,走吧!”面前的人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姜溪桥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跟了上去。 校外的咖啡厅里 靠窗的第二个卡座,此时一男一女两人正分坐在桌子两边,彼此只是沉默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言。 男生大约十六七岁,常人看见此人的瞬间,只会觉得此人太过漂亮,然而此人眉宇间的英气却不会让人将他错认为是女生,男人味和漂亮相结合反而给人一种很独特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味道。 而他对面的女士却又是另一种感觉,明明是素面朝天,偏偏给人一种清水去芙蓉,天然来雕饰的韵味,眉宇间的自信使得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 黑色的职业将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起来,反而越发让人觉得性感十足。 即使坐着,桌下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也能让人感受到她有一副高挑的身材。 明明两人的气质大相径庭,但相似的眉目却还是能看出二人系出同源,只是不知到底是姐弟还是母子。 然而事实上,外人看起来还算和谐的局面,此时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味。 服务生将咖啡放在桌上,说了句‘请慢用’便快快的离开了。 沉默良久,姜溪桥看着有些憔悴的女人,还是没忍住心疼:“妈,您还好吗?” 罗玉华眉毛一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人,一想到他不声不响的从家里消失不算,还瞒着自己转学到津门,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底冒了出来。 “哟,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跟你小姨、小姨父一道儿商量跑路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 “……”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儿子!”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姜溪桥却沉默了下来,他不想当面顶撞自己的母亲,尤其是在姜父去世之后,正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含辛茹苦的支撑着这个家。 大概是姜溪桥的沉默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罗玉华从包里拿出材料放到桌上,朝姜溪桥推过去:“出国手续我都办好了,学校那边也都商量妥当了。我告儿你,今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现在就跟我走,乖乖出国留学去!” 然而对面的人却没有伸手接,姜溪桥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罗玉华说道:“妈,我是真不想去,再说了,咱国内的教学质量也不差,没道理非要出国才……” “啪!” 话还没说完,罗玉华就拍桌子吼了起来:“什么叫你不想去?道尔大学的珠宝设计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国内的那些能一样吗?我费心巴力的找关系、欠人情,不都是为了能让你有个好的将来吗?你要是没有点儿硬本事,将来怎么服众?怎么继承远迅集团?” 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觉得头疼,他外公是远迅集团的董事长,膝下只有罗玉华和小姨罗玉惠两个女儿,小姨走的是学术的路子,嫁的也是书香门第,将来自然不可能继承远迅集团。 反倒是罗玉华,本身能力出众,又是集团的总经理,继承远迅的可能性极大。 然而姜溪桥却并不喜欢这种按部就班的日子,他更喜欢当个自由职业者,无拘无束的到处跑,这和罗玉华的期望相差甚远,这些年来,俩母子没少因为这个问题起争执。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又要往争吵的方向奔去,姜溪桥很及时的闭了嘴,只剩下罗玉华不停的跟他说自己让他出国留学的原因。 然而很多时候,退让对解决矛盾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至少这个方法,不适用于犟脾气的罗玉华。 思考再三,姜溪桥还是硬着头皮跟罗玉华重申了自己无意继承集团的想法。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继承远迅,家里那么多人,随便找谁都比我合适,再说了,外公现在身体不是还好着呢吗?退一万步说,要真有那么一天,这集团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好,那咱就不说这个,就算你将来不打算继承远迅集团,你总得学个一技之长吧?我不可能照应你一辈子,你的未来总要你自己去打拼,现在家里有这个条件让你选,学习设计有什么不好?” 罗玉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服的,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生出了那么不靠谱的思想呢? 孩子长大了,打也打不服他的思想,她就跟他讲道理,把事情揉碎了解释给他听。 “远迅集团的珠宝设计师都是名校毕业,你跟着他们,起码学习起点就比别人高,你又聪明又有天分,只要你肯用心学,将来的成就绝不会比他们低,这有什么不好?” “是很好,可惜我没兴趣!我就想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有没有钱?有没有名声?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罗玉华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罗玉华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姜溪桥大骂道。 姜溪桥往座位上一靠,抄起手转头看着窗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反正我是不会出国的,您死了这条心吧!” “哗啦!” 气急败坏的罗玉华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一时间杯子脆裂,纸张飞得到处都是。 一时之间,巨大的动静引得咖啡厅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探头来查看。 气到极点的罗玉华不怒反笑:“行,你有本事是吧!没有我罗玉华,你以为你能穿得起名牌,住得起别墅,还每个月领着别人一个月都挣不到的零花钱? 她勾唇一笑,眉宇间充满了自信:“打今儿起,我就断了你的生活费,我倒要瞧瞧,真离了罗家,你能不能过上你所期盼的生活?” 说完拿上手包扬长而去了,姜溪桥叫来服务生收拾了残局,赔偿了摔坏的东西,十分抱歉的跟店里的人道了歉,这才回了学校。 刚到座位,前头那位大爷就转过来骚扰了。 “哟?” 殷亭晚假模假样的看了眼手表,半侧着身子靠在桌边奚落道:“这眼瞅着都快放学了,你说你丫还回来干啥?直接跟那美女私奔得了!” 姜溪桥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直接趴桌上装睡。 “嘿,问你丫话呢?耳朵里塞驴毛啦?” 眼看对方不搭理自己,殷亭晚直接上手推了一把:“听没听见啊?” 被殷亭晚接连不断小动作惹恼了的姜溪桥气急抬头,一把打掉自己脑袋上的手,指着殷亭晚怒骂道:“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告儿你,思想有多远,你丫就给我滚多远!” “你丫让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啊?” “哟,您还知道面子呢?知道面子这两字儿咋写的吗?” “嘿,你丫这可就不地道了啊!我怀着革命友情搁这儿安慰你呢,你丫还骂我不要脸?”殷亭晚做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可没说你不要脸,就您那脸皮的厚度,国家没拿来研究防弹衣,那都是屈才了!” 骂完最后一句,下课铃响了,姜溪桥利落的起身闪人。 殷亭晚收拾了收拾,也跟了上去。 经过这次骂架,殷亭晚发现,这小子的嘴也忒损了,一句话倒个顺序来回都是骂你的。 不过虽然被人给骂了一通,殷亭晚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发现,自打这件事以后,姜溪桥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虽说也是见天儿的挤兑,可好歹会搭理自己了,偶尔自己说笑的时候还给捧个哏。 然而只要一想起前几次交锋里,自己都一败涂地的惨状,殷亭晚心里报仇的小魔王又开始叫嚣了。 又过了几天,星期四一大早,姜溪桥按着惯例准备拿英语书上门外站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书找不见了。 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殷亭晚,此人正抬头挺胸专注的背着英语单词,可惜那比一般英语书高了一层的厚度还是告诉了姜溪桥,偷走英语书的犯人是谁。 “幼稚!” 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姜溪桥一脸淡然的空着手走出了教室。 灭绝师太正在门外义愤填膺、唾沫横飞的训斥其他人,一见姜溪桥连书都没拿,登时跟炸了锅一样吼道:“一个学生,作业不做就算了,上课连书都不带,你有把自己当学生吗?啊?还知道学生的本分吗?” 声音之大,让整个楼道都响起了回音,姜溪桥站一边左耳进右耳出了,反正灭绝师太骂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事实上,姜溪桥也好,殷亭晚也罢,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姜溪桥是知道这些老师不管自己的原因,殷亭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打从姜溪桥转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他就没见这人写过一次作业,除了灭绝师太隔三差五的来个狮子吼,其它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是有人打招呼了,要么就是老师都觉得他成绩很好,好礿iaog恍醋饕狄参匏搅恕? 然而这次却出乎两个人意料了,第二节 课上了一半,姜溪桥就被班主任焦凤叫走了。 第8章 再回来的时候,殷亭晚发现姜溪桥拿了书本就往教室后面走,连忙叫住他:“嘿,座位搁这儿,你丫往哪儿走呢?” 姜溪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往后走,到最后一排站定开始发起呆来。 殷亭晚的隔壁桌是个男生,姓王名小宇,人送外号八卦王。 八卦王前世大概是个狗仔,没事儿的时候,最喜欢各楼各班的到处溜达,这学校里发生的事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殷亭晚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探出身子敲了敲八卦王的桌子,冲姜溪桥的方向摆了摆头:“咋回事儿这是?” 八卦王瞧了瞧黑板方向,确定老师没注意这边,这才探出脑袋来,悄悄在殷亭晚耳朵边说:“听说灭绝师太上老焦那儿告了一状,说是姜溪桥学习态度不端正,要是不给她个说法,咱班的课她就没法儿上了!” “她丫有病吧!之前姜溪桥不写作业的时候,他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就一次没带书,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嘛!” 殷亭晚肺都要气炸了,我就想逗逗他而已,谁tm让你把事儿闹大了? 八卦王见他一脸愤慨就跟吃了□□似的,心说:不是说这两人关系不好吗?我怎么瞧着不像啊? “那老焦也不问问事情始末,就这么罚他上后面站着去了?”对于姜溪桥这个人,殷亭晚自认  还是了解的,按着这丫恨不得见天儿躺床上不起来的懒劲儿,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自个儿自觉站后面上课的。 “还问始末呢!听说老焦把他叫进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那快吃人的样子差点没把其他人吓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溪桥把教学楼炸了呢!谁都不敢上去劝,说是罚姜溪桥剩下的三天都站着听课。” 说着神神秘秘的冲跟殷亭晚招招手,小声的在他耳朵边上嘀咕道:“我还听说,姜溪桥住在红桥区,每天上下学要走一个多小时。” “据说是因为他晕所有封闭的交通工具,哎,这站一天再走一个多小时路,换成是我,估计腿都要瘸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操....老师看过来了!” 八卦王立马收回身子,装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听讲的模样。 听了八卦王的‘科普’,不知道为什么,殷亭晚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他其实就是想逗逗姜溪桥,按照他的预想,依着之前老师的态度,灭绝师太顶天儿了让姜溪桥在外头多站一节课,却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连老焦都惊动了。 一想到这之后的三天里,姜溪桥都要站着上课,恶作剧成功的喜悦瞬间消散不见,只剩下他自己也不知道缘由的难过。 “操,这tm叫什么事儿啊!” 殷亭在心里骂了一句,余光瞄到后面站着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捉弄姜溪桥的初衷,从看这个人不顺眼,变成了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像只要看着这个人笑,只要他跟自己说句话,自己就很满足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然而心却是欢喜的。 这天放学,姜溪桥走路的速度明显比前几天慢了很多,快到家的时候,姜溪桥在街边的防撞栏上坐了好一阵,这才起身往家里走去。 殷亭晚知道,他是怕一瘸一拐的回家,让姜奶奶看了担心。 然而就是这样,反而让静静的跟在他身后的殷亭晚,心里的那一丝愧疚越变越大,大到好似要将他的整颗心吞没。 这天晚上,殷亭晚没有按时回家,目送姜溪桥回家后,他在姜家小院外站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姜溪桥突然发现,原本一直跟着自己的人,居然蹬了辆自行车跟在自己身边。 殷亭晚放下双脚撑住自行车,冲一边儿走着的姜溪桥喊道:“旁边走道儿的那个,叫声哥,我就带你!” 姜溪桥闻言停住了脚,歪着头瞥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五个字:‘你丫有病吧!’ 这一眼把殷亭晚心底的火又勾起来了:“嘿,我说你那是啥眼神儿啊?” 姜溪桥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着,嘴里慢悠悠的说道:“我没骂你是个傻子,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丫也别给脸不要脸!” 莫名其妙就被挤兑了一番的殷亭晚立刻忘了初衷:“你大爷的,我好心还有错了是吧?要不是看你走得艰难,我犯的着还跨个自行车么?” 你丫会好心? 是觉着我记性不好?还是这个世界善忘啊? 姜溪桥全当他方才说的话都是空气了,依旧不动如山的抬脚往前走。 “我说真的” 一看人不搭理自己,殷亭晚连蹬两下一个转弯,就把姜溪桥拦下了。 “我觉着吧!咱俩之间,绝对有误会。你看,为了表示诚意,我昨儿专门去挑的车,就是为了向你表达我想和你和解,缔结革命友谊的愿望!” 眼看姜溪桥抬脚就要绕开自行车,殷亭晚急了:“别介啊!你要担心我使坏,我坐后面也行啊!” 说着松开把手直接挪到了自行车后座上,以示自己的诚意。 听了殷亭晚这番话,姜溪桥总算停住了脚步,转头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殷亭晚心中一喜,瞬间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转念一想,不成啊!他这本来就累了,我还让他蹬车子,不是更累了么?要不想个辙让他换回来? 正想着呢!屁股底下就‘咔嚓’一声响,殷亭晚还没回过神来呢!连人带书包就摔到了地上,失去支撑的自行车啪叽一下倒在了地上。 幸好姜溪桥反应够快,车子砸下来的瞬间连退了几步,这才让自己的脚幸免于难。 一阵凉风吹过,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殷亭晚发誓自己好像听见了针掉地上的声音。 他大爷的,这tm就尴尬了啊!你说你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这个时候坏,我tm就是长了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啊! 他下意识的往姜溪桥那边看去,对方正挑眉戏谑的看着他,殷亭晚脑子一热,解释的话脱口而出:“这次真不是我!” 这会儿姜溪桥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了,脑子里还想着:就这智商,骂他是猪,猪都没勇气活了,咋还好意思跟自己斗智斗勇呢? 这天晚上,殷亭晚第一次没有尾随姜溪桥回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一种直觉,总觉得自己要是跟上去了,估计就见不着明儿的太阳了。 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李叔在门外洗车,看见他回来了,远远的就迎了出来:“哟,小晚,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说着顺手接过了殷亭晚的书包和自行车。 “嗯!”被打击到的殷亭晚没心情跟他闲唠,递过书包和自行车,就准备进屋上楼睡觉。 “哎,这车架怎么还坏了啊?你瞅瞅,我就跟你说吧,就骑咱自家的车,结实!你偏要去严三儿那买,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油头滑脑的,他卖的车能有好的?” 李叔还在后头絮絮叨叨,殷亭晚正准备跟他解释,就听见旁边有人插嘴。 “李叔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我虽说的确滑了点儿,可人品还是杠杠的,那没品的事儿咱能干的出来吗?不信让殷少来评评理!” 殷亭晚转身一看,不是严三儿又是哪个?本来都消得差不多的气又冒了出来。 “要让我说,咱李叔这次还真没冤枉你!你自己瞅瞅给我挑的是啥车?我人还没坐上去呢!车架子就散了,我说你丫,连我都敢坑,不想混了是吧?” 说着一把揪过严三儿,作势欲打。 一番话说得严三儿那叫一个担心,忙一边轻推殷亭晚的手,一边讨饶:“嘿,我的殷少唉!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坑您呐!” 说着忙上前去查看自行车的详细情况。 等他看清楚车子其它地方安好,只是自行车的后架坏了,顿时一脸的古怪的问殷亭晚:“我说殷少,这不是挺好的嘛?” 殷亭晚一听,差点没气厥过去:“你丫车子质量不过关,那车后架就跟纸糊的的一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我一坐上去就撅了,害得我摔了个大跟头,这tm也叫还好?” “不是,这不是您要求的嘛!让把后座的螺丝锯条缝儿,争取让人一坐就倒地!” 严三儿也是一顿诉苦,委屈得都快要跳河了。 “瞎扯,好好的车,我让你锯它干啥?”殷亭晚横眉怒瞪,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你他娘的,我还以为是我人品不好,搞了半天是你丫从中搞得鬼! 你丫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都快和姜溪桥同学和好了。结果你这么一折腾,我tm又成姜溪桥眼中的敌对势力了! “那不是您之前说的嘛!说是看一个小白脸不顺眼,把后座弄坏,要给他个教训瞧瞧来着!这没您发话,您就是让我干我也没那个胆子啊!” “我还劝您来着,您说要不出这口气,您就...”跟他姓,眼瞅着殷大少越来越黑的脸色,他识相的后三个字儿吞了下去。 让严三儿这么一提醒,殷亭晚一下就想起来了,他之前的确这么吩咐过,不过.... 那是我还不想跟他做朋友之前啊! 你丫咋这么没眼色呢?我需要的时候你不帮忙,我不需要的时候你上赶着添乱。 你tm是跟我有仇是吧?看我过得舒坦了就想尽办法来搞破坏? 严三儿也是满腹委屈,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这一贯都是帮人加固车来着,这位少爷非要拆车,他拦都拦不住,结果转眼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很无辜好吗? 第9章 因为是自己造的孽,车架子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过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殷亭晚那叫一个乖顺,也不撵鸡逗狗了,又恢复以前倒桌就睡的‘好习惯’。 这才真是惊呆了一群小伙伴,老实说,这都快半个月了,你别说,这见天儿的看殷亭晚撩拨姜溪桥都看习惯了,某天他突然改了不撩了,小伙伴们表示还真挺不习惯的。 殷亭晚才没空关心别人习不习惯呢! 经过昨天的‘误会’之后,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姜溪桥消气儿。这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睡过去了。 下午第二节 课是体育课,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往更衣室换运动服去了,就殷大少一个人趴桌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也是啊,就他那个暴脾气,也没人敢叫醒他啊! 等上课铃都快敲响了,殷大少才从周公那回来,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往操场走去。 伸手拧门。 咦?怎么没反应? 我再拧! 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儿? 门锁坏了? 正纳闷呢!门外传来一阵嗤笑声。 殷亭晚抬头从门中间的玻璃往外瞅去,正瞧见某个人抱着手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拧门。 殷亭晚看着那人冲自己挥了挥手,无声的说了几个词,转身下楼梯扬长而去了,那小模样嘚瑟得,殷亭晚仿佛都能看见他身后摇起来的尾巴了。 虽然姜溪桥没出声,但殷亭晚却看明白了,那丫说的是:且受着吧!拜拜了您哪! 殷亭晚对着门又拉又拽,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他又试了试后门,得了个相同的结果。 眼瞅着上课时间快到了,殷亭晚气急,直接冲门踹了一脚以示泄愤。 “哟!这不是殷大少么?怎么还锁里面了?” 从旁边路过的同学听到动静上前来查看,一见人给锁里面了,忙上前来帮忙开门。 可惜也不知道姜溪桥怎么做的手脚,外面的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这门打开了。 眼瞅着上课铃声响了,殷亭晚也没辙,只能挥手让人走了。他总不能让人家旷课来给他开门锁吧?那也太跌他殷大少的份儿了。 临到了,殷亭晚还是想办法出了教室,只不过不是从大门出来的,他是从教室外面的窗户翻下来的。 也幸好十一班的教室在三楼,高度不算高,顺着窗沿往下滑就行了,十分钟不到就能搞定。 否则,就算他敢从窗户爬出来,也铁定会被巡楼的教务处老师逮个正着。 好容易出了教学楼,又换完了衣服,等殷亭晚赶到操场的时候,都快上课十来分钟了。 他到的时候,正赶上十一班的跑圈结束,体育老师正让学生做热身运动。 “报告!” 殷亭晚站队伍前喊了报告,就准备往队伍里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子,我让你走了吗?” 殷亭晚转身,这才发现,眼前的体育老师不是十一班之前的老师,三十来岁的汉子,体格倒是挺健壮的。 殷亭晚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硬茬子,那站姿一看就是练家子,当下也不开口,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眼看殷亭晚站住了,那男的这才转过身环视着其他人,冷着张脸吼道:“这就是你们的臭毛病是吧?迟到了喊声报告就完事儿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老师是怎么带你们的,到我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得,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计是想拿自己杀鸡儆猴! 殷亭晚没搭理他,拿眼神在队伍里寻摸姜溪桥的身影,视线一对上,就收到对方一记‘滋味儿还好受吗’的挑衅。 殷亭晚当然不肯认输,也还了个‘你丫放马过来’的眼神。 他们在这火花四溅的给对方下马威呢!那边儿老师不愿意了。 “嘿,我说你,眼睛瞎晃悠啥呢?给我老实点儿!” 殷亭晚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勉强算是给了他点回应。 对方瞪了他一眼,这才接着说就任宣言:“告儿你们,打今儿起,只要是在我的课上迟到的,迟到几分钟,就给我跑几圈儿!你!就你!” 说完指着一脸状况外的殷亭晚吼道:“看什么看!说你呢!迟到十五分钟,十五圈,麻溜儿的吧!” 给姜溪桥留了个‘你丫等着’的眼神儿,殷亭晚慢悠悠的往起跑点去了。 这十五圈一跑,就到下课的点儿了。 其实殷亭晚完全可以跑得更快,不过他跑圈的时候,姜溪桥就一直坐在跑道中间的草坪里看着他跑。 殷亭晚就想看这家伙尾巴翘上天的模样,故意在那儿慢吞吞的磨,让姜溪桥‘陪着’他到下课。 等他们俩回教室的时候,教室门早就被打开了,殷亭晚眼瞅着几个师傅拿着门锁下楼,忙去厕所找八卦王打听,才知道今天十一班正好要换锁,时间就定在他们上体育课的时候。 “不过,刚才那个师傅说,咱班的门锁还真是歇菜了,说是梢条儿短了一截,这没关门儿还好,只要一关,就只能拿钥匙开门了!” 得,不用说,肯定是姜溪桥那小子的手笔! “哎,问你个事儿?新来的体育老师什么来头知道不?” 殷亭晚对门锁不感兴趣,反而倒是对新来的体育老师挺感兴趣的。 “我正要跟你说呢!” 一听殷亭晚问这个问题,八卦王一脸兴奋:“听说是打京城那边儿调过来的,以前好像还在部队里待过。哎,你知道不?那丫有个臭毛病,特爱罚人跑圈儿,之前在京城那边儿,就是因着这个惹到了上头的人,这才被发配到咱这儿来的!” 这么说这家伙罚人跑圈是以前就有的习惯了? 殷亭晚心里直犯嘀咕,忽的又想到一个问题,连忙拽住八卦王:“哎,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 八卦王本来都准备走了,一听殷亭晚的问题,顺口就回了句:“姜溪桥呗!那小子昨儿大晚上的,还专门打电话来问我!” “那换锁的事儿也是你跟他说的?”殷亭晚觉得自己好像摸着点头脑了。 “没啊!”出乎殷亭晚意料的是,八卦王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我也是今儿才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啊?那小子要是不知道今天换锁,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把锁弄坏呢?难道不怕老焦找他麻烦? 殷亭晚可清楚得很,这段时间十一班的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尽一切办法的折腾姜溪桥。只要这家伙有一点不规矩的,总能让他们揪住了不放。 就连姜溪桥上学不背书包这事儿,都能被这群人拿出来唠叨半天,这要是被老焦知道他弄坏了门锁,铁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八卦王还在一边感慨:“哎,我说,你俩也忒有默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了吧?问个问题都还是前后脚儿的,谁要说你俩不是知己我都不信!不过这锁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您回去问问那位?” 殷亭晚倒是想,问题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呀! 正好旁边进来一男生,听了他俩的对话,忙回答道:“这个我知道,咱校务处每次只要要换门锁或者其他公用物品,都会提前在校通知栏上贴出来更换的地点和具体时间,只要上那儿瞅上一眼,自然就知道了。” 虽说早就领教过姜溪桥的手段了,但是这家伙的聪明真是每次都能给自己新的感受。 不……么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挑战呢? 回教室的时候,殷亭晚冲姜溪桥竖了个大拇指:“你丫真行,这脑袋瓜子没白长,对得起你的那么多追求者!” 姜溪桥不以为然,反正从这家伙嘴里就吐不出啥好词儿,真要句句都跟他较真儿,自个儿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不知道是这次使得招儿太狠,让殷亭晚意识到两人的智商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就这么悄悄的放弃了,还是想要越挫越勇,憋着劲儿想损招。 反正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十一班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 虽然每天下午回家的盯梢依旧没改,但起码姜溪桥出教室透口气的时候,某个牛皮膏药不再粘着了。 这让姜溪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自在了不少,毕竟要是拉屎都有人跟着,那还真不是啥好的体验。 同班的同学也习惯了他们这种,闹一阵儿歇一阵儿的行为,倒是那两朵对殷亭晚痴心不已的花儿才真是叫苦不已。 以前姜溪桥没来的时候,她俩隔三差五的还能跟殷亭晚来个‘偶遇’。 自打殷亭晚跟姜溪桥杠上以后,人就一直围着姜溪桥转了。 偏偏姜溪桥是个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踏出教室半步的‘念经和尚’,没事儿的时候,这家伙总是望着天花板‘冥想’。她俩就是想偶遇,也得有机会啊! 好在打前两天开始,殷亭晚又恢复以前的习惯了。 这就导致了在这短短的两天里,除了去厕所,殷大少总能在学校各个角落‘偶遇’这两位中的一位。 弄得殷亭晚都以为她们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gps了?这tm定位都没这么准的。 第10章 “姜溪桥同学是吗?” 去商店买了瓶水的姜溪桥正拎着水往教室走着,刚到二楼拐角,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了这句话。 他抬头看见自己斜前方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板寸头此时正看着他,很明显,刚才的话就是这位问的。 姜溪桥挑了挑眉:“我好……认识二位吧?” “ 认不认识的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们有事儿找你就成了” 板寸头虽然是笑着说的这话,可眼里的寒芒却毫不掩饰。 “二哥,就他这样儿的,跟他说这么客气干嘛?” 眼看板寸头这么温和,旁边的黄毛立马不满起来,说完转头恶狠狠的冲姜溪桥说道:“小白脸儿,告儿你,既然想在学校待下去,那就最好老实点儿,千万不要招惹一些你得罪不起的人,听明白了吗?” “听你这意思,我要是听不明白,你还想怎么着是吧?” 姜溪桥也不惧他,要真是因为这小混混的两句话就怂了,那还真不是他姜溪桥。 “嘿,跟爷抬杠是吧?你也不扫听扫听爷是谁!ganni丫挺的信不信?” “呵……种你丫就动手,狗掀门帘子,净仗着这嘴,就你这德性,跟这猪鼻子戴眼镜儿的,冒充哪门子的知识分子啊?还想让哥们儿跟这听你数落,姥姥!您哪!一边玩儿勺子把儿去吧!” “操!孙子,你tm找抽是不是?” 黄毛被姜溪桥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一激,一时冲动之下就想动手。 旁边儿的板寸头伸手拦住了他,提醒道:“这儿是楼梯口,再往过走十来米就是教务处,你要是想进去听那些老头子宣传校规校矩就直说,我不拦着你!” 黄毛还想嚷嚷,一见板寸头冷着脸,也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强忍着怒气回了原地。不过那眼神却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在姜溪桥身上剜下来一块肉。 刚才黄毛和姜溪桥起争执的时候,板寸头就一直在借机观察姜溪桥,见他完全没将黄毛刚才的举动当回事儿,心里也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人也不是个善茬儿。 然而不是善茬儿又怎么样?这几年里,他们收拾的人里不是善茬儿的还少么 当下便语带警告的说道:“今儿我们来,只是给你个忠告,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动动嘴就能了事的了!” 两人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离开了,黄毛临走之前还留了个‘孙子,你丫给我等着’的眼神。 莫名其妙被人‘警告’了一顿,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 姜溪桥黑着张脸在拐角处站了好一会儿,等自己心底的怒火平息了一些,才回了教室。 进门的时候,正撞上殷亭晚打里面出来。两个人擦身而过,却都没跟对方打招呼。 姜溪桥在座位上坐下,伸手拿了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无意间转头看向窗外时,却发现殷亭晚正站在楼梯拐角,跟刚才警告自己的两个人说着什么。 那两人冲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一看就知道双方的地位高低。 姜溪桥不自觉的攥紧了拿书的左手,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之前殷亭晚耍小手段,他也只是见招拆招。 就连之前体育课设计他跑圈儿,也不过是想让他明白,自己要是想收拾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希望他停止这种幼稚的举动,他不想学习自己还要学呢! 他一直以为这人虽说算不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但至少行事尚且算得上光明正大。 没想到,眼看着正常方法对自己没效果,这人居然开始用起下三滥的手段来,转头又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受的折磨,心里对殷亭晚的不满瞬间到达。 外面的人还在殷勤的对殷亭晚说着什么,教室里面的姜溪桥却已经暗暗的在心里盘算开了。 现在自己是受到三方夹击,姜妈妈那边儿短时间之内,肯定没法解决,只要自己一天不点头答应去留学,这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老师那边儿倒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自己小心行事,别被揪住小辫子就成。 只有殷亭晚这边,这么一直纠缠下去不是个事儿,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方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人,免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姜溪桥看着拐角的三个人终于说完,那两个人去了教学楼另一边,而殷亭晚一个人沿着阶梯上了楼。 “哎,上来不,哥送你回去?”照例是一日一问,自打殷亭晚骑车以后,他每天跟着姜溪桥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姜溪桥依旧没看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本来也没指着有回应的殷亭晚蹬着车劝道:“你说你这……何苦呢三个字还没出口,就感觉到车身一沉。 他忙转过头向后看去,正好撞上姜溪桥看着他的眼神:“看哪儿呢?仔细瞅着路,先告诉你,本大爷肯坐你车,那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谁说不是呢?委屈您啦!要早知道您今儿宠幸这后车架,我就该给它安个棉垫子!省得它硌着您!”殷亭晚狗腿的附和道,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后头这位小祖宗就不坐了。 “少贫嘴,还安棉垫子,你丫咋不安个沙发呢?”姜溪桥翻了个白眼挤兑道。 “嘿,你还别说,今儿咱就回去给安个沙发!” “你丫就贫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坐着姜溪桥的缘故,这天殷亭晚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劲儿,恨不得把脚踏车骑出风火轮的速度。 街两边的风景快速的向身后退去,夕阳照在两人身上,竟然出奇的和谐。 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硬是让殷亭晚只骑了三十分钟。 远远的瞧见批发市场的招牌了,身后的姜溪桥拍了拍他肩膀:“行啦!就送到这儿吧!剩下这么点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说完直接从自行车跳了下去。 “没事儿,也没多远了,上来我送你吧!”殷亭晚忙停车看向人劝道。 可惜姜溪桥只是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殷亭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你说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丫踩那么快干嘛?慢慢骑不好吗?这下好了,再想找借口磨蹭也没机会了。 眼看着姜溪桥远去的背影,殷亭晚再不愿意,也只能掉转车头,准备回家。 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之后,原本消失在胡同口的人又出现在了原地。 姜溪桥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心中满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这一回不把你丫收拾服帖了,我这个姜字就倒过来写!” 回家的路上,殷大少都是蔫哒哒的,好容易逮着机会跟姜溪桥和睦共处了,就这么让自己错过了。 不过骑着骑着,殷亭晚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今天这自行车,怎么越骑越颠得慌啊? 他疑惑的停了车,架上脚支架蹲在前轮面前,真正准备检查一下车况,就听见耳边砰的一声! 时隔两天,严三儿又一次被殷大少叫到了店里,天知道,这位接到殷大少的电话的时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等他见着了殷大少,那真是连跳护城河的心都有了。 这位少爷推着辆爆了胎的山地车,一身狼狈的站在店门口等他。 “哎哟,……这是咋啦?”严三儿话都说不利索了,生怕这位爷张口说是自己车的问题,天地良心啊!这次他可什么都没做,就连山地车的检查都是殷大少自己来的。 殷亭晚从头到脚都沾了水,看着不像是掉进了水坑,反而像是被什么泼了一身,最好笑的是,这水里还混合了一些白色粉末,星星点点的粘在黑色的校服上,就是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即便是如此狼狈,殷亭晚也没在意,甩了甩头上的水,把车往学徒手上一递,招呼严三儿道:“快给我瞅瞅,这车胎咋回事儿?我骑着骑着它就炸了,那轮胎里面居然还有水,好家伙,愣是秃噜了我一身!” 严三儿可不敢拿乔,忙指使学徒给殷亭晚拿条干净的毛巾来,一边接过自行车开始检查起来。 等他把车胎拆下来,切开内胎找着一些锡箔纸之后,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第11章 殷亭晚刚把头发打理干净,就见严三儿兴冲冲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些银色的锡箔纸。 “怎么着?查出来了?”将半湿毛巾往桌上一扔,殷亭晚懒洋洋的靠着沙发问道。 “嘿,殷少您还真别说,这动手的人还真挺聪明的!要不是这车是打我这买的,我还真摸不清楚!这蔫儿坏的损劲儿,还真有我哥当年的风范!” 严三儿的哥哥严进也是个损人不见血,你还跟他说谢谢的奇人。 当年大院儿里的熊孩子们,没少被他折腾,尤其以殷亭晚、高燕飞和李江沅为代表。 以至于到后来,他们几个一听这人的名字都犯怵。 殷亭晚一脸不悦,起身抬脚作势欲踹:“你丫再贫,信不信我抽你!” 严三儿这才收拾了一脸的兴奋,把锡箔纸放到桌上,神神秘秘的问殷亭晚道:“嘿……殷少,您猜这是啥?” 殷亭晚拿过锡箔纸,这样的纸有好几张,不过有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还有些银色的碎屑。当下便摇了摇头,回答道:“闹不明白,不过瞅着像是铁疙瘩?” 严三儿点了点头冲殷亭晚竖了个大拇指,一脸谄媚的拍马屁道:“差不离,只不过不是铁。” “赶紧的说,再卖关子我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 “别介啊!” 严三儿一脸畏惧的阻拦到,开玩笑,真要让他哥知道他在这儿混,明儿他就得掉一层皮。 忙解释道:“嗨,其实吧,说穿了也没啥大不了的,这玩意儿就是镁屑,您那车胎让人给换成注水的车胎了!” 殷亭晚脑子聪明,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用锡箔纸包住镁屑,放进了内车胎里,然后再把车胎修好注满水,趁我不注意,把内车胎一换?” “没错!”严三儿一拍大腿,跟殷亭晚细细说起了里面的道道:“他那锡箔纸包得不严实,稍微颠簸一点儿,就散开了,渗进水跟镁屑一反应,冒出的气儿和热足够让您这车胎炸了!” “可我差不多全天都跟着他的,他就是要动手脚,也没这个机会啊?”殷亭晚皱着眉说道:“再说了,这拆车胎再装好,怎么着也得半小时吧?他哪儿那么快的手脚?” 这就是殷亭晚想不明白的地方了,这作案手法和动机都有了,可他哪儿来的作案时间啊? “嗨!您这车是快拆山地车,拆个车胎十分钟顶天了,哪儿还需要半小时啊!” 一看殷亭晚就是不知道这车的样子,严三儿忙跟他解释啥叫快拆山地车:“瞧着这车轮上的黑色扳手了没?那就是快拆杆,往下一扳直接卸轮子就成了!” 让他这么一提醒,殷亭晚就知道姜溪桥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了。 他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第三节 下课,只要天气允许,就必定会去天台吹风,算算时间,整整三十分钟,换个车胎还有剩。 “其实吧!按照他包锡箔纸的松紧程度,那纸包应该没那么快散开的,怎么着也能撑到您快到家,不过不知道是路太颠,还是那小子没摸清您的体重,那包才散得那么早的!” 严三儿还唠唠叨叨的嘀咕,那边儿殷亭晚已经开始心服口服的合计上了。 怪不得呢! 他就说这丫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自己一问他就上来了,闹了半天,是上双保险呢! 这天放学回家,殷亭晚真是满心佩服走回去的,就冲这聪明的脑袋瓜子,自己输得不怨! 只是,这家伙最近好像怒气很胜啊?上次自己被罚跑圈,感觉这人已经消气了啊?怎么又突然冒出这么一招来,难道是跟自己较劲儿较上瘾了? 这他娘的可咋办啊?这万一他还要再出招,那我这是接还是不接啊? 然而事实证明,殷亭晚的担心是多虑了。 因为打从爆了他自行车胎以后,姜溪桥就再也没出招收拾他了。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殷亭晚心里着急,可人家不搭理自己,他总不能跑人家跟前去说:‘哎哟,小伙子,我觉得你这人挺不错,要不要交个朋友啊?’ 那人家还不拿他当神经病啊? 不过在殷亭晚厚脸皮的搭讪下,姜溪桥也没那么膈应他了,偶尔也会搭理他。 这天上午,第二节 课刚下课,殷亭晚又转过身来开启没话找话模式:“哎,最近有部丧尸电影,听说可好看了,有没有兴趣?” 姜溪桥难得的从书里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眼神,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回道:“丧尸电影?” 一看他有反应了,殷亭晚就来了劲儿:“对啊!听说拍得老逼真了。” 说着打开手机开始搜影片简介,一边还跟姜溪桥介绍:“哎,丧尸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专吃人脑子的怪物。” 姜溪桥心里暗暗鄙视:你个傻子,专吃脑子的那叫僵尸鸟,丧尸叫zombie,对整个活人都有兴趣! 殷亭晚想着他都回我的话了,那叫他去看这部片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一边兴奋的查看电影院的排片时间,冷不防耳边就响起了姜溪桥的声音。 “你确定.它只吃脑子?” “当然了!”听了姜溪桥的问题,殷亭晚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哦?是吗?” “怎么样啊?要感兴趣的话我陪你去看啊!”殷亭晚趴在姜溪桥的桌上,冲着他挤眉弄眼道。 姜溪桥给了他一个白眼,抱着胳膊冷笑道:“不,我是在为丫感到庆幸,如果那丧尸真的只吃人的脑子的话,那么恭喜您嘞,这六十亿人口里头,你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殷亭晚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撑起身子就是一个爆栗:“嘿,你丫不毒舌会死啊?” “我就毒舌,你——奈——我——何?” “我今儿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你有本事你就来,我姜溪桥还没怯过谁!” “这可是你说的,看打!” 殷亭晚刚抄起袖子作势欲打,就被姜溪桥一个勾手锁住了脖子,姜溪桥顺手抄了本书卷了,就往殷亭晚脑袋上招呼。 那边儿殷亭晚又开始演起嘶声哀嚎的戏来,周围的同学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热闹,也没人上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去打扰。 两个人正闹得欢腾,就见同班的一个男生走到姜溪桥跟前,对他说道:“那……溪桥,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她!” 姜溪桥利落的撒开了手放下书,冲男生点了点头,应承道:“成,我知道了,谢谢啊!” 那男生说了句不客气,连忙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了,好像身后有老虎撵他一样。 殷亭晚盯着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的男生,心里暗恨:‘小样儿,得亏你丫走得够快,不然,敢打扰我跟溪桥联络革命友情,不扒了你丫的皮,我tm跟你姓!’ 姜溪桥把桌上的书放回了桌洞,站起身准备去办公室。 殷亭晚忙伸手拦住了他,皱着眉头:“她这啥意思?隔三差五的就叫你去办公室,要真有那么闲,多帮差生辅导辅导,咱班平均分还能往上提高几分!” “找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姜溪桥对老焦找自己的原因心知肚明,只是这种事情对殷亭晚不能说,说了这人指定得炸。 随手拨开了殷亭晚的手,一脸淡定的去了办公室。 殷亭晚心中有个猜测,然而姜溪桥不说,他也不好逼问。 看着姜溪桥离开教室的背影,他暗自嘀咕道:“这么下去哪儿行啊,得想个法子!” 姜溪桥到办公室,果不其然,又是老生常谈,姜溪桥依旧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听演讲了。 焦凤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例行公事之后,就挥手让他走了。 等人走了,焦凤起身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我该说的都说了,只……”焦凤迟疑道 “只是什么?”校长正忙着看下一年度的财政申请表,只来得及给了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那孩子不管我说什么都听着,就是不往心里去。” 焦凤看着校长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觉得那孩子挺不错的,是个想认真学的人,要不,咱就算了吧?” “啪!” 焦凤刚一说完这话,就见校长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冷笑着看着她:“算了?焦凤焦老师,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儿干,想找他麻烦吗?” 说着推开椅子起身走到窗前,叹了一声:“他妈妈来学校找过校领导了,要是他不走,走的就得是咱们!” “咱又不归她管,还能她说走人就走人?” 焦凤撇撇嘴不忿,觉得校长有点夸大其词了。 察觉到了焦凤话里的不以为然,校长无奈摇了摇头,一脸‘你不明白’的神情,心里也明白焦凤会这么想的原因:“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位姜溪桥同学的家世。” 第12章 焦凤的确不知道,姜溪桥转学的时候,是他姨父丁伟托人找的关系,丁家既然是书香门第,找的自然也是老师,焦凤就一直以为是以前同学朋友的孩子。 “我之前也以为他只是丁教授家里的亲戚”说着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谁能想到,这位姜溪桥同学,居然会是华国首富罗远迅的外孙!” 焦凤想了想平日里的姜溪桥,浮现出来的印象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 真要说和其它学生不一样的地方,也不过是长得很好,成绩也很不错罢了。 如果不是今天校长说破,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位居然还是位大少爷。 说到远迅集团,焦凤突然想起来,这位罗远迅先生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据说大女儿罗玉华丈夫已逝,自己带着儿子生活。 小女儿嫁的是位教授,育有一男一女,但那男孩儿如今还不到十岁,跟姜溪桥的年纪对不上,符合条件的只有罗玉华。 “那他妈妈岂不……” “没错,就是远迅集团的总经理罗玉华!” 看着焦凤失神的表情,校长语带无奈的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们想尽办法都要让他自己提出转学了吧?他妈妈只要说句话,明天这所学校,就可以姓罗!” “但……”焦凤还是很为难,不管姜溪桥和他妈妈有什么矛盾,但这孩子确实是真心想学习的。 作为一个老师,却要把真心想学习的学生赶出学校,作为老师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么做。 校长还要再劝,就听见‘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两人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正好瞧见殷亭晚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口。 不过他好歹还是下意识的给这两人留了点脸面,顺手把门一关,将探头探脑的视线隔绝在了门外。 他也不管屋里的两个人脸色多难看,关了门就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冲窗边的校长一阵冷笑。 “怎么着?我倒是不知道,津门二中居然也玩儿起改弦易帜这套把戏来了,愣是从公立学校变成私立学校,校内事务居然由着一个毫无相关的女人指手画脚?” 殷亭晚强压心底的怒火,捏紧拳头对室内的两人冷声道。 听了殷亭晚的质问,校长脸色很难看,他好歹也是一校之长,被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指着脸讽刺不中用,没有当场发飙已经算是涵养好了。 倒是焦凤脸上的尴尬消失了一些,虽然被学生听到这么不光彩的事对她来说的确很难堪,但要是殷亭晚愿意插手的话,也许自己就不用违背内心的原则,强行逼姜溪桥退学了。 这么想着,更加不肯开口掺和这件事了。 校长缓了缓,假装没听到殷亭晚的嘲讽,忙走上前来对殷亭晚笑道:“殷大公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津门二中自然是公立学校。” “哦?是吗?我听说的怎么好像不是这样来着?不是说了,要想尽一切办法逼人家退学吗?” 虽然对方服了软,但殷亭晚却不肯顺梯子下,这事儿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要管到底。 校长见殷亭晚不顾情面,直接揭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心里也是深恨他不知情识趣。 然而别人不知道殷大少的家世,他却是清楚的,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跟这位太子爷对着干。 忙满脸堆笑的恭维道:“这都是误会,姜同学这么勤奋好学、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们怎么可能舍得让他退学?他就是想转学,我们也舍不得放人啊!” 到这一步了,就是殷亭晚也不得不对对方的厚脸皮赞叹不已,要论这见风转舵的本事,这人绝对能算是楷模,旁人怕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殷亭晚也懒得管这人是不是当面君子、背后小人,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这句话,只要有这句话,以后学校的老师就不敢再耍花招逼姜溪桥退学了。 “那成,这马上就上课了,我就不打扰两位老师商谈学校内务了,这就走!”得了想要的话,殷亭晚利落的起身出门。 校长还一脸谄媚的跟在他身后,陪笑着把这位太子爷送了出门。 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甚至于姜溪桥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些老师突然之间又转了风向,不过这也是正是他所期望的。 又恢复到没有老师等着揪小辫子的日子,姜溪桥心底还是很高兴的,没有谁是受虐狂,有好日子谁也不会拒绝不是? 回了家姜奶奶正在揉面,姜溪桥看了一眼配料,有黄瓜丝、肉末还有甜面酱,心里就清楚晚上是要吃炸酱面了,回屋里把书包一扔,抄起衣袖就去了菜园子里,准备拔些小葱切葱花。 “小河啊!你电话响了!”姜奶奶迈着小步子往院儿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姜溪桥正蹲在菜园儿旁边洗择好的小葱,看她跑得着急,忙喊道:“奶奶您慢点儿!留心别摔着了!” 说话间,姜奶奶已经到人跟前了,抿着嘴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看着脚下呢!” 姜溪桥又是一大通叮嘱,只把姜奶奶说得都烦了,把手机扔给他气呼呼的回屋里了。 看着姜奶奶的背影,姜溪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太太,啥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拿她年纪说事儿,一说准炸毛。 那边电话早挂了,姜溪桥看了看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皇额娘。 得!看样子,今天要把姜家的两尊大神都给得罪了! 姜溪桥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通电话短时间内结束不了,就先进屋把小葱送进了厨房。 姜奶奶这会儿还生着气呢!连个眼神都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给他,姜溪桥只能把小葱随便找了个碗装上,回房间里给另外一尊大神回电话了。 “………”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有回应了:“喂?” “妈,是我!”姜溪桥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逐渐变黑的天,心里越发郁闷起来。 罗玉华冲面前正汇报工作的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秘书把文件放在了她办公桌上,转身出了办公室,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确认没有人在场了,罗玉华才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怎么着?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当我不存在是吧?” 姜溪桥听出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正压抑着怒气,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到她了。 “没有,我这不是怕您生气嘛!”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找人帮忙,我就拿你没辙了!” 罗玉华越说越气,她本来打算利用校方向姜溪桥施加压力,好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的是,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殷家的事儿她也听说过,虽说要按权势来说,罗家并不逊色于殷家。 但麻烦就麻烦在,听说这次出手的那个小子,是那个中将殷承挽一手带大的侄子,虽然名义上是侄子,真要论起感情来,说是他的儿子也不为过了。 别说罗家了,就是殷家那位说一不二的老太爷,都不敢跟这位少爷对着干。 “什么找人帮忙?” 姜溪桥被她说得有点糊涂了,学校那边的动作,他稍微猜一猜就知道是自己亲妈的手笔了,但是他一直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妈,离家出走就已经够伤她的心了,真让他找人跟她对着干,那就真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罗玉华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装糊涂,登时气得脸都红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怎么找的人帮忙我没兴趣知道,打今儿起,我就断了你的生活费,我就不信了,那姓殷的小子能帮你解决学校的问题,还能帮你解决生活费的事儿!” “不是,妈……”听我说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很显然,罗玉华是气急了,压根儿不打算听他解释,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姜溪桥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愣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把手机扔桌上了。 不…… 姜溪桥回想起刚才姜妈妈说的有人帮忙的事情,姓殷的话,是他吗? 想着想着却突然笑出了声,姜溪桥拍了拍脑门儿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还没睡醒,就他?不折腾我就不错了,帮我?怎么可能!” 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姜溪桥心底却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姜妈妈口中那个帮自己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殷亭晚。 第13章 “早啊!” 殷亭晚把书包往桌上一甩,照旧是每日一问安。当然了,他也没指望姜溪桥回答自己。 后桌的姜溪桥抬头瞥了他一眼,破天荒的第一次回应了他:“嗯!” 本来没打算得到回应的殷亭晚吓得直接转过了身,左瞧右看似乎是想确认今天的姜溪桥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否则怎么会一天之内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身后的人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瞅什么?假了包换!”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受宠若惊嘛!”殷亭晚讨好的冲他说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姜溪桥瞪了:“上课了,转过去!” 被训的人悻悻的转过了身,心里头的那点愤懑都冲老师去了。被全程紧盯的语文老师打了个寒颤,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没问题啊?那是哪儿惹到这位少爷了? 下课铃刚响,语文老师就以光速溜了,闹得几个想问他问题的学生都没来得及开口。 接下来的几天,殷亭晚发现姜溪桥是真的对他转换了态度,虽然远远谈不上友好,但至少自己跟他说话,十句里有那么两三句他还会回。 这可把殷亭晚乐坏了,他求神拜佛,使出挥身解数,不就是为着这么一天么? “哎,吃饭去不去?” 放学铃刚响,殷亭晚就转过身跟姜溪桥说道。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算了算身上的钱。 上次的事儿他虽然没有问过殷亭晚,但据八卦王的小道消息,老师们转换态度的前几天,殷亭晚确实去过校长室,听说当时班主任焦凤也在场。 不管殷亭晚的初衷是什么,但他帮了自己是事实。 姜溪桥早就盘算着什么时候请他吃顿饭,只是奈何囊中羞涩,这才拖到了现在。 他想了想学校附近的餐馆,最后还是决定去马家牛肉面。 倒不是因为这家的面有多好吃,他选这家的原因,就是看中了他们家点拌面吃完,要是没吃饱还可以免费加面。 一份儿拌面才十八块钱,拌面和加面算一块儿,都能有半斤面条了。 就算殷亭晚再能吃,撑死了也就三十来块钱,这个价格目前自己还是能承受得了的。 当下便点了点头应下了:“成,我请你吧!去吃拌面。” …… “怎么着?嫌弃啊?” 姜溪桥看着眼前不回话的人,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觉得拌面不上档次?可别的我现在也请不起啊! 殷亭晚这才回过神来:“哪儿能啊?请我吃饭那是咱姜哥给我面子,我能不兜着吗?”说完喜笑颜开的上前揽过姜溪桥,忙不迭的推着人往教室门口走。 这顿饭直接吃瘪了姜溪桥的钱包,他太低估殷亭晚的战斗力了。 那小子那天一个人就吃了四份儿拌面和加面,要不是姜溪桥拦了一手,他都要点第五份了。 结账的时候,姜溪桥都能听见自己心里滴血的声音了。 这要在以前,百八十块钱也就是他出去打个车的费用,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可自打姜妈妈断了他的生活费,姜溪桥真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俩半来花。 别小看这九十块钱,那可是姜溪桥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没办法啊!谁让他不会预知未来,没有存一分的私房钱呢? 因为是离家出走,他都是轻装出逃,所有的财产除了从家里带出来的衣服和手机,就只有钱包里装着的五百多块现金,以及他小姨‘友情赞助’的六千块,家里的那些手表啊!项链啊!他一样都没拿。 就这么点儿钱,要撑到他高中毕业,不省着点儿花,等大学开学了,他上哪儿去弄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去? 而另一边,殷亭晚发现自打请自己吃过一顿饭后,姜溪桥对自己的态度又变得有些诡异了。 虽然表面上来看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可有时候他不经意的撞上姜溪桥的视线,分明能从里面瞧出一股子幽怨来。 “不应该啊!” 殷亭晚靠着阳台上的栏杆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故意向我示好放松我的警惕,好使什么坏招儿?” “那也不对啊?这都好些天了也没瞧见他有什么动静。” 殷亭晚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姜溪桥多变的原因。 “嘛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把正想得入神的殷亭晚吓了一跳,转过头不是姜溪桥又是哪个? “直眉楞眼的盯着我干什么?” 对面的人目光热切得都快把人给点着了,姜溪桥被盯得头皮发麻,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投向了操场上。 一边把书递给对殷亭晚:“下节生物在阶梯教室上实验课,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说完逃也似的往楼梯口走了,殷亭晚注意到姜溪桥耳根有点红,又想起了当初偶然瞥见的姜溪桥微笑,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一般,全程抱着书机械的跟着姜溪桥走。 这节课是做可溶性还原糖、脂肪、蛋白质的鉴定实验,津门二中财大气粗,班里三十个人,人手分到一组仪器进行试验。 这也使得,一堆认真做试验的同学,把全程都在走神的殷亭晚,衬得越发的显眼起来。 生物老师何小贵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班里每个人分到的溶液只有他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也是为了防止学生作弊。 这样一来,就是姜溪桥有心帮忙,也爱莫能助了。 毫无疑问的,下课交试验报告的时候,殷亭晚的试验报告上除了名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一片空白。 一直都看殷亭晚不顺眼的何小贵老师,自然没有浪费这次机会,当着全班三十号人把殷亭晚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了还给他实验成绩记了个零蛋。 被训了之后,殷亭晚连着好几天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其实被老师训斥也没什么,当学生的哪有没被老师训过的? 可关键是,何小贵是当着姜溪桥的面儿训的自己,殷亭晚觉得实在太跌份儿了。 本来他在姜溪桥心里就没啥高大伟岸的形象,就靠着一星半点的闪光点撑着呢! 好嘛!这事儿一出,恐怕连半点儿萤火虫之光都不剩了。 日子眨眼就到了星期天,放假这天没事儿干,殷亭晚就蹲家里打了一天的游戏,晚上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可惜这人要是倒霉了,他娘的放个屁都能砸着脚后跟。 大半夜的,殷亭晚睡得正香呢!桌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殷亭晚睡得迷迷瞪瞪的,摸过手机也没瞧手机号,直接按了接听:“喂?” 电话那头却没人应答,被吵醒的殷亭晚骂了声操,以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断,那边就响起了一个殷亭晚永远不会忘掉,此刻却一点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二月……”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殷亭晚所有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就这么拿着手机愣在了床上。 大概是长时间没说话,电话那头有些迟疑:“二月哥?你在听吗?” 殷亭晚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不去回忆电话那头的人:“没想到洒家这辈子,居然还能接到李大小姐的电话,还真是难得啊!” 话里的讽刺,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殷亭晚,你就一定要这样么?” 电话里李真的声音带着丝哽咽:“就算分手了,我也还是爱你的!” “哎哟,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在我这儿,只要分手了,就没有爱不爱了!”殷亭晚强忍住心里的痛楚,嘴里吐出的却是无比绝情的话。 “你变了,以前的你,别说让我哭了,就算我离开一会儿,你都忍受不了。现在呢?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你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辛不辛苦?” 听到李真的质问,殷亭晚没再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取出电话卡扔到了一边儿的垃圾桶里。 然而心里的伤口却好似又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的往下流。 是啊! 只有你会痛,会累,会辛苦! 三年啊! 从开始交往到分手,整整三年,我殷亭晚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把你捂热了吧? 结果呢? 对不起,我爸妈想让我出国留学,我们分手吧! ……多么轻巧就说出来的话! 殷亭晚永远也忘不了,李真跟他分手之后的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抽烟、醺酒、打架,每天活得跟行尸走肉一样。 爱我? 对于此说法,殷大少都懒得嗤之以鼻。 舍不得分手你还是分了,国外辛苦不也照样去了么? 这一年的时间里,别说电话了,连个短信都没有。要是真的爱自己,怎么可能不联系自己? 说到底,也不过是李真舍不得放弃自己这个高级备胎罢了! 殷亭晚心里一阵发苦,瞧瞧吧!这就是你当初捧在手心,发誓要过一辈的人。 拜李真所赐,后半夜殷亭晚睡意全消,跟烙饼一样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一天,是在殷亭晚补觉中度过的。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出了校门口。 今天也一样,姜溪桥在前面走,殷亭晚骑车在后边儿跟。 虽说经过这么多次交锋,他早就确定姜溪桥的住处,甚至连那人的性格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完全没必要再进行盯梢这种既没有意义,又惹人反感的事儿了。 可殷亭晚仿佛着了魔一样,只要一放学,脚好像就不听自个儿话,自己就跟了上去。 依旧是之前走过的道儿,看着前面那人不紧不慢的脚步,不知道怎么的,昨晚被李真扰乱的心绪,慢慢就平静了下来。 路边分明还是一样的风景,但心境不一样了,感觉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就连前面的那个背影,也让殷亭晚觉得分外的可爱起来。 他又想起之前姜溪桥唯一搭自己顺风车的那次,那种身后好像坐着全世界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导致自己脑子不清楚?还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搭错了? 殷亭晚只觉得脑子一热,就骑着车追上去拦住了姜溪桥:“上来!我带你回家!” 出乎殷亭晚的意料的是,姜溪桥只是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就真的坐了上去,甚至都没有问他为什么,也没有出口怼他。 殷亭晚愣了片刻,身后的姜溪桥也没出声催他,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最后还是殷亭晚回过神来,踩着自行车默默的往姜家骑去。 第14章 作者有话要说:  要跟小天使说一件事情,由于作者目前文章进度已经即将完结,从今天开始,文章由一更变为两更,顺利的话,到四月底完结,多谢! 姜溪桥早察觉到殷亭晚今天情绪不对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用自己的方法陪伴他。 转过拐角就是姜奶奶的小院了,姜溪桥下车自顾自的进了院门儿,余光瞄见殷亭晚没有像往日那样转身离开,而是在院子对面站住了脚。 他只是站在院子里隔着院墙看了那人一会儿,随后转身进了屋。 “小河,到院儿里摘根丝瓜去!” 姜奶奶揉着面团,对里屋的姜溪桥喊道。 “知道了,奶奶。” 放下手中的笔,姜溪桥起身出了门。 跨过门槛,天色已晚,一阵风刮过,吹动了屋子后面的竹林,院儿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溪桥借着路灯的光亮,爬上了竹架,摸了两根丝瓜摘下。 准备跳下架子的时候,冷不防瞄见院墙外那个身影还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了一股怒火,细细品还能品出丝心疼。 “喂,你丫大晚上的不回家,站我家门口干嘛?” 听见姜溪桥的声音,殷亭晚才回过神来,一看天都黑了,对方正站在半开的木门前,昏黄的路灯照在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有那么一瞬间,殷亭晚突然很想走进这个小院儿,去看看姜溪桥生活里的真实模样。 眼看着对面的人,依旧跟个木头一样戳在路灯下,好像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一般。 “爱走不走,懒得瞅你!” 姜溪桥把门甩上,心底愤愤不已。 进屋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在路灯底下站着,暗黄的灯光照映下,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没有由来的,让他想起了下雨天被抛弃在街角的小狗崽儿。 本来想跨门槛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犹豫了半响儿,还是没能低过良心的谴责,走到门边,打开了院门儿,没好气的冲殷亭晚喊道:“喂,进来吧!” 看着面前负气转身进屋的背影,殷亭晚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坏笑,快步跟着进了院子,顺手带上了院门。 殷亭晚刚进屋就发现,自个儿貌似弄错了一件事。 别看姜家这个小院儿打外面瞧着挺稀松平常,可一进屋就大不一样了。沙发、茶几、电视、冰箱样样俱全,堂屋的最里面,甚至还有一台空调。 家里的布置瞧着不打眼,可样样都很精致,个别地方甚至比那些什么专业设计师都布置得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布置人的品味很高雅,怎么瞧也不像是他之前以为的普通人家? 姜溪桥给殷亭晚扔了双拖鞋,转身冲厨房喊道:“奶奶,丝瓜搁哪儿呀?” 姜奶奶听见动静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瞧见姜溪桥身后的殷亭晚忙点头说道:“哎哟,你这孩子,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支应一声儿?小伙子,别客气,快坐,小河啊!给你同学倒杯水!” 殷亭晚忙抬头冲姜奶奶笑着说道:“奶奶,别麻烦了,我坐会儿就走!” “哪儿那行呢!怎么着也得吃完饭再走啊?” “成,那我就尝尝奶奶的手艺!” 殷亭晚就驴顺坡下的点头应道,一点儿也不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气。 姜溪桥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殷亭晚!你丫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啊?吃什么吃?打完电话赶紧滚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姜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嗔怪的瞪了姜溪桥一眼,一边拉着殷亭晚的手说:“小伙子是姓殷吧?” “对,奶奶您叫我亭子就成。” “亭子啊!听奶奶的,今儿就留这吃了!” “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多不好意思啊!………………”说着一边冲姜溪桥挑眉坏笑。 姜溪桥还想说点什么,被姜奶奶一瞪眼,只好不说话了,不过眼刀却没少往殷亭晚那边飞。 殷亭晚笑嘻嘻的跟着姜奶奶说要帮忙,被她以客人的借口赶了出来,随后大摇大摆的推开姜溪桥的房门。 姜溪桥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转身一看,不是殷亭晚还能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 “我让我进来的!” 要论脸皮最厚,谁也比不过殷亭晚, 姜溪桥拿这种人最没辙。 打吧!还没伸手就嚎上了。 骂吧!人家就有那本事当夸奖听。 对付这种人,最好就是当他是空气,当下直接转过身,懒得搭理。 被晾在一边殷亭晚也不介意,就这么在屋里晃荡起来,左摸摸右瞧瞧。 他发现,姜溪桥瞧着就是那种,精致得让你感觉他是连吃饭都是拿着水晶勺的少爷,其实生活里也是个大老爷们儿。 这屋子里表面上看着还算齐整,实际上仔细一瞧全是老爷们儿的做派。 被子没有理整齐,床单的一个角都裹到被角里了,一看就是早上走得急,随手拉了拉。 柜子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偏偏柜门底下的缝隙处漏出了外套的一角,不用看殷亭晚也能想象到里面是多么的乱。 鞋子上耷拉着一只袜子,另一只都被这人踢到电脑桌下面了,他都没有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姜溪桥,殷亭晚莫名的感觉到一种亲切感,好像以前冷冰冰的人,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原来——他也会犯迷糊,也不爱收拾房子,也不爱干净,身上也有一堆大老爷们的臭毛病。 殷亭晚随意的在床边落了座,伸头一看,姜溪桥面前搁了本漫画书,正瞧得津津有味。 环顾四周,书架上除了高一的课本,剩下的全是小说和漫画。 他也不客气,自个儿随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也跟着一起看起来,这一看就到姜奶奶喊吃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外面桌上摆着一碟辣酱和一碟梅干菜,大海碗里装的是丝瓜鸡蛋刀削面,光看卖相就知道味道错不了。 姜奶奶又给两人一人盛了碗汤,这才招呼他们开吃,殷亭晚也没客气,跟姜奶奶道完谢拿起筷子端起了碗。 丝瓜和鸡蛋都是自家产,面是今年新下的小麦磨出来的,让姜奶奶手工细致的揉出面团,热水下了锅。 大葱切了沫儿合上剁碎的蒜末用猪油炒出香,生抽就着葱热油炒成酱,再加切片的黄瓜和新鲜的鸡蛋,加水一起熬成汤,配上手工削出来的面块儿,光是闻着就叫人胃口大增。 殷亭晚一点儿没拿自己当外人,刀削面就着姜奶奶新晒出来的炒梅干菜,足足吃了三碗才撒筷子。 幸亏平常姜溪桥的胃口也不小,姜奶奶怕不够吃,照着他的胃口多做了些。 做饭的人最满足的就是瞧着吃饭的人吃得香,殷亭晚这一顿饭吃得,姜奶奶笑得眼不见牙的,要不是后面殷亭晚再三强调说自己已经饱了,她都要再去和面了。 姜溪桥在旁边看得直瞪眼,恨不得连碗筷带人一块儿扔出院儿门。 这么能吃,撑死你丫得了! 吃完饭,两个小伙子自动的占领了厨房,让姜奶奶自个儿看电视,他们收拾碗筷。 姜溪桥打小儿就是被人伺候大的,哪里干过这些活儿,收个碗都差点没把碗都砸了。 倒是殷亭晚,小时候跟着表叔生活,生活上还做过些家务,洗个碗自然不在话下,当下把姜溪桥赶到一边擦盘子,自己挽着袖子洗起了碗。 “没瞧出来啊!你丫还会干这些活儿!” 姜溪桥一脸诧异,就算殷亭晚没说,他也能从之前这人的穿着瞧出来,这人家境只会比自己家更好,瞧着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干家务活。 “这算什么?赶明儿有机会了,让哥给你露一手,我那手艺不是吹,包你吃了还想再吃!” 殷亭完将刚洗好的碗放到碗架上沥水,顺手在厨房的抹布上擦干了手上的水。 姜溪桥瞧着他这副娴熟的收尾动作,又瞧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勉强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收拾好厨房,正巧李叔打电话来,说已经到胡同口了。 殷亭晚拿上书包换了鞋,跟姜奶奶道别:“奶奶,我先走了,赶明儿有空再来看您!” 姜奶奶准备起身换鞋送送他,被殷亭晚拦下了:“不用送了,奶奶,这出去还得换鞋,怪麻烦的!让小荷送我就行了。” 眼见殷亭晚坚决拒绝自己送,姜奶奶也不坚持了,推了推在门边傻站着的姜溪桥:“赶紧换鞋子送人啊!这外头那么黑,他人生地不熟的,摔着了就麻烦了!” 没打算送人的姜溪桥:“……” 出了院门儿,姜溪桥站台阶上就不走了,抱着胳膊说道:“出门直走,第一个拐角左拐,第二个拐角右拐,第三个口左拐,再往前走几分钟,你就能瞧见马路了!” 殷亭晚抬眉,腆着脸耍赖道:“外面这么黑,我看不见!” “不是有路灯吗?” “那亮度还赶不上天上的星星呢!那也叫路灯?” “你家星星这么亮啊?麻溜儿滚蛋!”姜溪桥看着面前的人睁眼说瞎话,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管,反正奶奶说了让你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跟奶奶说?” 厚脸皮的某人才不管姜溪桥生不生气呢,这么长时间的斗法了,他好不容易占次上风,这么容易就放过姜溪桥,就不是他殷亭晚了! 被‘威胁’的姜溪桥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抬脚往胡同口走去。 得逞的殷亭晚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快步追了上去,跟斗胜了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姜溪桥身边儿。 走着走着,殷亭晚突然想起来个事,忙问道:“哎,我想起来个事儿!”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发现你跟踪我的?” “你咋知道?” “我猜的”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也是殷亭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他明明伪装得那么好,这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姜溪桥停了停脚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记得胡同口的周大爷么?” 让他一说,殷亭晚就想起来了,那周大爷最爱坐在马路进来的第一个胡同口,姜溪桥每次回来跟他打招呼,他都特高兴。 “知道啊!就那个你每次一跟他打招呼,脸上能笑出朵花的老爷子嘛!” “你丫第一天跟踪我的时候,周大爷就跟我说了,说是瞧见一个穿黄t恤的小伙子,鬼鬼祟祟的跟着我,让我上学放学的小心点儿!” 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殷亭晚,接着说道:“我问了周大爷你的长相和身高,就猜到是你了!” “那你丫的还遛了我好几天?”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丫攒着劲儿的想干坏事儿呢?” “哎,你说我那会儿啥都还没干呢?你咋知道我要干坏事?”殷亭晚伸手搭上姜溪桥的肩膀,一副探究的口气问道。 姜溪桥扒了扒肩上的爪子,没扒下来,只得无奈放弃,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丫肚子里的坏水儿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第15章 作者有话要说:  跟各位小天使说一声抱歉,作者君刚刚得到消息,下个月要考升级试,之前跟大家说的两更可能有些困难,但日更没问题,等过段时间可能会恢复两更,谢谢支持! “奶奶,我走啦!” 第二天早上姜溪桥正准备出门,姜奶奶急匆匆的从厨房里出来,跟正开门的姜溪桥叮嘱道:“别忘了把车给亭子带过去!” 姜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溪桥抬头看了一眼,黑色的自行车正静静的伫立在院子的一角,显然是被它的主人遗忘在这儿了。 他走过去准备把车推出院门,走近了才发现,车后架上挂着一把锁,很显然,即使遗忘了车子,对方也没忘记锁车。 你丫故意的吧! 姜溪桥心中暗自嘀咕,那锁一看就不是短时间能弄开的,他很自觉的放弃了推车这一举动,转头冲屋里的姜奶奶说道:“那家伙把车锁上了,下午我让他自个儿来骑吧!” “成,那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姜奶奶顺手塞了个苹果给姜溪桥,叮嘱他路上小心点,下午早点回来。 姜溪桥点头应下了,一边咬苹果,一边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殷亭晚果然过来跟他说自己自行车的事儿,姜溪桥白了他一眼,说自行车的确在自己家,不过车上了锁,自己没法顺路带过来,姜奶奶说让殷亭晚下午去家里骑走。 “嘿,我就知道还是咱奶奶疼我!” 殷亭晚挤眉弄眼的对姜溪桥说道,话里的炫耀遮都遮不住。 姜溪桥没搭理他,这就是个傻子,跟他争论只会把你也变成傻子。 “你还别说啊!你们家人还真挺实在的!” 殷亭晚扒了一下姜溪桥的书堆,硬生生打两摞书中间扒出来一道缝来,把自个脑袋放了上去,对姜溪桥说道。 姜溪桥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对殷亭晚的话不以为然:你小子才见过几个姜家人啊?就知道我们家人实在了? 他没弄明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看他搭理自己了,殷亭晚顿时来了劲儿,笑嘻嘻的打趣儿道:“哎,你们家里人是不是也觉得你长得跟朵花似得,才叫你小荷啊?要我说啊,叫什么小荷啊?叫小花儿才合适呢!” “你大爷的!敢笑话我是吧?” 姜溪桥顿时跟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站起来就要抽他丫的,也没顾上纠正殷亭晚误解了的小荷,被殷亭晚一个反手扭背就制服了。 人就用一只手卡住姜溪桥的手腕,跟铁做的一样,连条缝都没给留。 姜溪桥咬着牙用另一只手去掰,手都掰酸了也没能撼动分毫,一气之下,握拳就要朝殷亭晚肚子上招呼,被人家另一只手完美‘收监’。 眼见挣脱不开,姜溪桥脸都气红了,同样是男生,也不知道殷亭晚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使全力都没能让那两只老虎钳动摇半点儿。 只得扭过头冲那人吼道:“你丫给我撒手!” “不撒!撒开你就要打人了。” 殷亭晚一脸轻松的看着眼前的人挣扎,心里想的却是:这手,真尼玛滑! 姜溪桥恨不得扒了这家伙的皮,可惜形势比人强,只能暗暗跟对方较劲儿。 殷亭晚就喜欢姜溪桥这种被欺负了却说不出话来的小模样,光是看着,就叫他心痒痒。 殷亭晚还要再贫,就见班里的一个男生到姜溪桥座位旁边,看着两人打闹犹豫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 感受到姜溪桥越来越大的手劲儿,殷亭晚心里估摸着自己再不撒手,姜溪桥就真要生气了,这才松开钳住姜溪桥的手。 那男生也挺会看眼色的,连忙上前来对姜溪桥说道:“那……溪桥,焦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姜溪桥跟人道了谢,瞪了殷亭晚一眼抬脚走了。 倒是殷亭晚,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暗暗回味刚刚的触感,咂摸出了一丝心满意足的滋味来。 第二天一大早,姜溪桥就起床了,拜某个傻子所赐,昨晚他折腾到快一点才睡,睡眠不足,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极了。 “奶奶我走了!” 吃过早饭,姜溪桥跟姜奶奶打过招呼就出门了。 刚出院门,就见罪魁祸首正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咧着口大白牙的冲他招呼道:“早啊!哥来接你上学,感不感动?” 姜溪桥还在为昨晚上的事儿生气,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径直绕过了殷亭晚,往胡同口走去了。 殷亭晚连忙推着车子追了上去,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姜溪桥:“哎,这大清早的,我专门骑车来接你,你丫也不说句谢谢?” 姜溪桥还是不发一言的往前走,被冷落的人忍不住了:“我说,你不会还为昨儿晚上的事儿生气吧?”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姜溪桥又想起昨晚自己睡得正香,却被这个人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愤怒,当下便停住脚双手抱胸斜睨着他,冷笑一声:“我有没有生气,您心里没点儿b数吗?” “是是是,昨儿晚上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说到这儿,殷亭晚又想起了昨晚自己一个人对着电话自言自语了一个多小时,面前的人连吱都没吱一声,小声的呢喃道:“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搭理我来着吗?” “那真是对不住您了,我不是天桥算命的,没有唠出那些你爱听的嗑。” 他一板起了脸,殷亭晚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连身子都矮了一截,唯唯诺诺的嘟囔道:“我那不是睡不着一个人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聊聊天嘛!” 殷亭晚跟个小媳妇儿一样,一声不吭的跟着姜溪桥走了一段路,眼看着上课时间快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征求那位大爷的意见:“那咱现在还走不?” 姜溪桥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没那么气了,绕到了自行车后边儿,抬腿坐上了后座,跟个大爷似的,冲殷亭晚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走吧!” “坐好了啊!走你!” 殷亭晚喜笑颜开的坐了上去,脚一蹬车就窜了出去。 “哎,明儿周末,要不要去爬山?” “不去,下周就要月考了,你丫还有心思去爬山?” “对哦!哎,也不知道老师咋想的,有期中考就行了,还整什么月考啊?我开学到现在,书都没怎么碰过呢!” “那你丫死定了,听说这次是四大名捕出题,卷子难得一匹!” “不是吧!” 姜溪桥和殷亭晚刚进教室,就听见八卦王和他前桌正在说月考的事情,两个人在八卦王前桌的哀嚎声中落了座。 “听见没?说是下个星期要月考!” 殷亭晚拿了把尺子敲了敲后面的人,姜溪桥正趴在桌上补觉,也没回答他,只是伸手挥走了在自个儿脑袋上蹦跶的尺子。 “嘿,我说你丫每天晚上都干啥坏事儿去了?见天儿的补觉呢?” 殷亭晚就不喜欢姜溪桥这个毛病,他巴不得对方能在他每次转过来的时候,都等着盼着陪他说话,可惜没有一次愿望实现了的,一气之下,伸手就在人家脑袋上乱呼噜。 被骚扰得烦了,姜溪桥总算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正脸,一脸的不耐烦:“听见了,我说你丫一天不折腾会死吗?再说了,我就是去干坏事儿了跟你有啥关系啊?” 殷亭晚是个选择性耳聋,人姜溪桥明明说了一大堆,他就听见最后面半句了:“怎么没关系啊?要真去,怎么着也叫上我一起啊!” “我叫你干嘛?” 姜溪桥撇了撇嘴,就他这智商,妥妥的猪队友,不拖后腿才怪呢!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翻不了墙跑不了道儿的,万一人家放狗追,你哪跑得了?带上我一起,好歹也有个背锅的不是?” 姜溪桥都要给他这神逻辑给跪了,知道跟这人说啥都没用,直接把人从自己桌上推开:“你有空担心这个,还不如多想想月考怎么办吧!” “哎,你别睡啊!”看着人又趴下去了,殷亭晚连忙伸手拽了拽姜溪桥的袖子,心里开始痒痒起来,又想法子给自己留宿创造起机会来:“要不咱今晚一起复习复习?” 姜溪桥没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见周公去了,留下殷亭晚跟个痴汉一样望着对方头顶的璇儿发呆。 殷亭晚的‘复习计划’自然没能实现,因为人姜溪桥完全没这个打算,只要晚上饭点儿一过,就开始尽职尽责的赶人。 殷亭晚不敢跟他硬来,本来想走迂回战术,拉姜奶奶当战友来着,结果让姜溪桥一句‘回家晚了他爸妈会担心’就给堵回去了。 “奶奶,那我先走了!” 殷亭晚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跟姜奶奶道了别。 “亭子啊!路上小心点啊!” 姜奶奶还在泡脚,没法出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只能隔着帘子叮嘱了他几句。 “走吧!”姜溪桥站院门口催促道。 殷亭晚一边推车赶上他的脚步,一边跟姜溪桥开玩笑道:“你丫有这么不待见我吗?我就跟奶  奶打个招呼的功夫,都不肯等等我?” 走前面的姜溪桥站住了脚,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对他说:“我要真不待见你,你丫连我家院门儿都进不去,差不多就行了啊,别一天蹬鼻子上脸的!” “这怎么能叫蹬鼻子上脸呢?” “这不叫蹬鼻子上脸那叫什么?得寸进尺?还是贪得无厌?” “你丫真不会说话,我这分明叫相见恨晚。”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抵足而眠啊?” “哎,你要不介意,正好咱也没走几步,现在往回拐?” “去你的吧!” 姜溪桥没忍住,笑着拍了殷亭晚脑门儿一巴掌,撒丫子跑了。 “嘿,你丫的,有本事别跑!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吧?” 殷亭晚嘴上喊得挺带劲儿的,可惜被车子拖了后腿,只能慢吞吞的在后边儿追。 第16章 月考结束后,学生们都回自己班挤一块儿对起了答案,十一班瞬间哭丧一片,大部分学生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刚收假回来,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收回心来认真学习,就被学校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成绩一公布完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放假,拿着这份儿成绩单,估计大部分学生都要过不好这个十一了。 十一班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殷亭晚,他考得不好也不差,总分631,班级第十、年级名次也能排个前五十。 殷大少已经习惯了,反正考得好坏都没人管他。 成绩嘛!对他们那样的家庭,只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考得再好将来也不见得能混得多出色。 另一个就是姜溪桥,跟殷亭晚不同的是,殷亭晚是不在乎,而姜溪桥却是心中有杆秤。 别看他天天发呆,人家该听的时候,那可是一点儿都没落下。 也就殷亭晚,还总以为这人一天到晚都在发呆。 不过对于殷亭晚考了班级第十的成绩,姜溪桥还是挺吃惊,毕竟从以往两个人过招儿的情况看来,殷亭晚基本上没占着啥便宜。 姜溪桥觉得殷亭晚脑子一般,他也不看看那是跟谁比,要真跟一般人比,人殷亭晚算是聪明的了! 考卷发下了后,姜溪桥看了扣分的地方,基本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就把卷子扔一边不管了。 倒是殷亭晚起了胜负欲,他一直觉得按着姜溪桥那天天上课发呆的情况,就算脑子再聪明,撑死了也就跟自己一个等级,搞不好还没自己牛呢! 一想到好不容易能在某一项赢了姜溪桥,殷亭晚就觉得兴奋得不行,这么想着,就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哎,考了多少分?” 姜溪桥没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了。 殷亭晚想把人叫起来,转念又想到:‘这万一他是没考好心情不好,我这不是揭他伤疤么?不成,还是我自个儿看好一点儿!’ 这么想着,就伸手直接从姜溪桥手底下拽过了卷子。 被打扰到睡觉的姜溪桥发觉卷子没了,刚想伸手抢回来,就被殷亭晚一只手按住了。 数学145? 英语143! 语文136 理综269 殷亭晚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总分693?我去!你丫还是不是人啊?这么聪明让别人怎么活啊?” 姜溪桥伸手把卷子抢了回来,一脸淡定的吐槽道:“要按着你的逻辑,智商低就没法儿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话,那我现在见着的,就该是你的牌位了!” “嘿,你丫一天不挤兑我就不舒坦是吧?我要真跟你较上劲儿来,你别哭鼻子!” “你有本事你就来,我倒想见识见识,能让人哭鼻子的挤兑人是怎么挤兑的!” 殷亭晚张了张口,心底冒出千万句挤兑人的狠话,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是他不会,只是当要挤兑的这个人是姜溪桥的时候,他的嘴和心就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而你,偏偏是我最舍不得放狠话的那一个! 姜溪桥才不管他呢!他现在发愁的是怎么才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这期间,殷亭晚想尽了一切办法在姜家蹭饭,脸皮厚得姜溪桥都想打死他。 这丫刚开始还找个借口,比如太晚了、家里没人管饭等等,后来脸皮练出来了,一进院儿就喊‘奶奶,咱今儿晚上吃什么',语气那叫一个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姜奶奶的亲孙子呢! 姜溪桥也由一开始的看他不顺眼,变成习以为常了。 姜奶奶倒是极喜欢他,觉得这孩子嘴甜懂礼貌,私下里没少跟姜溪桥唠叨让他好好跟人相处。 殷亭晚就这么在姜家扎了根。 有时候他要有事儿不去姜家吃饭,姜奶奶还要念叨,一口一个亭子咋没来,听得姜溪桥心底的酸醋一个劲儿往外冒。 虽然姜奶奶没说什么,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自己已经很能吃了,再加上一个更能吃的殷亭晚,姜奶奶那点儿退休工资恐怕还不够他俩吃的。 更何况,这事儿万一让小婶儿杜秋知道了,恐怕又要生一场事端。 这天放学,两个人刚拐进巷子,就听身后有人喊:“小河?” 姜溪桥往后看了一眼,立马乐得从自行车上蹦了下来。 等殷亭晚察觉到身后的重量不对的时候,那边儿姜溪桥都跟人唠上了。 “我刚下公交车,抬头一看背影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没认错!” 赵景华高兴坏了,前阵子他和他爸忙着帮姑姑家收果子,有好一阵儿没见着姜溪桥了。 昨儿他还跟他妈念叨来着呢!没想到今儿就见着了。 “看把你小子能得,就凭咱俩打小的交情,你丫要认不出来,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可别说认识我。” “怎么着?你丫这是要跟我友尽了是吧?” 赵景华伸出胳膊把人搂进怀里,一边儿还卖上了惨:“哎,最是无情薄幸郎啊!想当年,一起追鸡撵狗的时候,就叫人家景华哥哥,如今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这个没良心……” 姜溪桥一看他那副假装被抛弃,故作扭捏的模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手就直奔头发去了:“你丫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当心我抽你啊!” 事实上姜溪桥只是拽着头发,一点儿劲儿都没使,倒是赵景华演上瘾了,还在哪儿哎哟哎哟的喊个不停,那浮夸的模样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两个人正闹得欢腾呢!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我说两位,要演家庭伦理剧,咱回家再演成不?” 姜溪桥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把殷亭晚忘了,忙拉过赵景华,笑着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殷亭晚,我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 说着又搭着赵景华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赵景华,我打小一起混大的哥们儿,就住在我家隔壁。”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主动搭上去的手,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红了。对这个瞬间能引走姜溪桥全部注意力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给好脸色。 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冲人家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赵景华是吧?认识你很高兴!” 人赵景华也不是傻的,你想啊!打小就能跟姜溪桥混一块儿去的,那脑子就算比不上姜溪桥,这么多年熏陶下来,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流的。 一见殷亭晚这个态度,就知道这人心里对自己不怎么待见。 不过就算不待见又怎么样?要不是看他是姜溪桥的朋友,这会儿赵景华指定鸟都不鸟他,直接转身走人。 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发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也扬起一副教科书般的标准微笑,冲人点点头:“殷亭晚是吧?幸会幸会。” 姜溪桥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不过他没有多想。 毕竟某人前科太多,对着不爱搭理的人,向来是这副臭脸,学校里的那个唐什么和纪什么的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三个人在院门儿口‘和谐’的分了手,赵景华还让姜溪桥晚上去自家玩游戏,姜溪桥爽快的应了。 可惜这个承诺最终还是没能兑现,因为某个脸皮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的人一直赖在姜家不走,等姜溪桥送走人,赵家院子里早就熄灯睡觉了。 星期天姜溪桥去了赵家找赵景华聊天,顺带跟着的,还有一贴姓殷名亭晚的狗皮膏药。 这段时间他见天儿的跟着姜溪桥,连带着跟赵景华也混熟了,虽说两个人还是看对方不怎么顺眼,但起码比刚开始的剑拔弩张要好了很多。 两个人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正赶上赵景华坐屋檐底下搓苞米棒子。 姜溪桥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帮着一起干了,他都上手了,殷亭晚也只好跟着一起。 “哎,说起来,你也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斯咏了吧?” 姜溪桥一边儿干活,一边儿跟赵景华闲磕牙。 “打那小子去了京城,就没怎么碰过面儿,去年过年他倒是回来了一趟,可惜啊!正赶上他那个后妈在桂兰奶奶家唱大戏,就跟我打了个照面就回了!” 说到这事儿,赵景华还觉得挺遗憾的,一起长大的发小好不容易见面了,话还没说上两句呢!就被那个女人给搅黄了。 姜溪桥也知道张斯咏家的那摊子烂事儿,他们做朋友的,对别人的家事也不好过多的插手,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正常,就那女的,没把房顶掀了都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张叔到底咋想的,你说云芳婶儿多好一人儿,又温柔又贤惠的,就算云芳婶儿走了他受了打击,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女人吧?就她那德行,说她是泼妇都算给面子的了。” 赵景华啧了啧舌,一想到那女人搁屋里头吵架,整个胡同都能听见的嗓门儿,就觉得实在无法理解张斯咏他爸的脑回路。 姜溪桥也不理解,可就算他们再怎么为云芳婶和张斯咏抱屈,张叔娶了那个女人也已经是铁板钉钉,已成定局的事情了。 这话题聊得他心里郁闷,正好手机响了,就跟赵景华和殷亭晚打了声招呼,扔下苞米棒子起身出了院门接电话去了。 刚才他俩闲聊的时候,殷亭晚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向往日那样热衷于横插一脚。 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搁旁边等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姜溪桥语录 q:如果必须选一样的话,你选丑还是蠢? 姜溪桥:蠢,因为丑的话,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而蠢,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蠢! 第17章 这会儿姜溪桥一走,他立马拿胳膊撞了撞身边儿的赵景华:“哎,问你个事儿啊?” “你叫我?” 大概是没想到殷亭晚会跟自己搭话,赵景华表现得还挺讶异的。 毕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殷亭晚有多讨厌跟人接触他还是蛮清楚的,当然了,小河除外。 ‘废话,这儿除了我就只有你,不叫你难道叫鬼啊?’ 殷亭晚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等会儿是有求于人的,没把这话说出口,反而是异常耐心的回答道:“嗯,主要是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相比较姜溪桥来说,赵景华还是比较单纯的,殷亭晚问他,他也没多想,顺口就回了:“什么事儿?” 殷亭晚瞄了一眼院门儿的方向,确认看不见姜溪桥的身影,这才靠近赵景华,神神秘秘的问道:“小荷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我怎么看他三天两头的窝一边儿打电话呢?” 赵景华本来看他那做派,还以为他又跟之前一样,想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难题呢! 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就是一个激灵,眼神立马就变得躲躲闪闪起来。 他会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之前姜溪桥已经跟他叮嘱过了,关于自的个儿事儿,一个字也不要 跟殷亭晚透露,尤其是关于姜家的事儿。 为了不让殷亭晚看出端倪来,赵景华一边埋着头搓玉米粒儿,一边干脆利落的回道:“这事儿?那你就纯属和尚庙里借梳子——找错人了,要我说,你要真想知道,出门左拐问小河去!” 殷亭晚忍住想挤兑他的心,一个儿劲儿的跟自个儿说,我这么忍辱负重,完全是为了打听消息,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直把自己忍得都快吐血了,才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稍稍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赵景华是个耿直性子,不懂那些弯弯绕,自己用别的办法远不如用激将法来得好。 想通了这点,立马就装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嗨!你说我问你干啥?你这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小荷一面,说不定还没我知道的清楚呢!” “谁说的!” 被殷亭晚一激,赵景华立马把姜溪桥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时就扔了苞米棒子,冲殷亭晚嚷嚷道:“别的我不敢说,打他会说话起,哪个女生跟他说了几句话,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他要真要找了对象,敢不跟我吱一声!” ‘那就是没找过了!’ 殷亭晚一听这话,心里就有谱了,本来还忐忑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臭屁的家伙,居然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初哥,只觉得三伏天吃了冰淇淋、数九天干了二锅头,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连带着,对赵景华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他这么一反常,倒把人赵景华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为这坏小子又在心里想什么损招儿了,悄悄的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远了几公分。 他这一动,正好被殷亭晚瞅了个正着,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丫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赵景华没搭理他,实践证明,祸害是不会因为你是个老实人就不祸害你的。 很显然,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面前这位说的话,于他而言确实是没啥说服力。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赵景华的确是没反应过来,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是中计了,心里对殷亭晚就更不待见了。 “嘿,你丫还来劲儿了!” 眼见他还要往旁边挪,殷亭晚急了,这要搁平时,赵景华爱挪哪儿就挪哪儿去,他才懒得管呢! 可关键是这会儿院子里就他跟赵景华两个人,没点原因的,人为啥往旁边挪凳子? 门外那个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让他瞧见了,铁定以为自个儿又欺负人了。 殷亭晚说完就要上手把人拽回来,被赵景华一个苞米棒子挡住了:“你丫干啥?” “帮你挪回来!” “用不着你管。” “你丫别拿好心当驴肝肺啊?要不是看在小荷的面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还巴巴儿的帮你挪凳子?” “看把你能耐得,要不是小河,我还不稀得搭理你呢!就你这样的,那是赶上我家小河脾气好,换个人你试试?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把你掐死!” “你丫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多大脚穿多大鞋,什么病吃什么药,就你丫这自恋症晚期的,找个地儿关起来,那都叫造福人类!啥叫祸害你懂吗?” 姜溪桥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人呛声,赵景华的性子他知道,历来都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儿。 倒是殷亭晚,那就是个属叫驴的,缰绳松一点他就给你来事儿。 不过他当着赵景华的面儿倒是没说什么,等回了姜家,关上门抄起胳膊就冲殷亭晚冷笑。 “你丫一天不挤兑人就嘴痒是吧?人景华招你惹你了?你自个儿说说,就你俩认识这还不到一个礼拜吧?你挤兑了人多少次了?” “那也是他先开始的!” 殷亭晚不服气的冲姜溪桥叫屈,自个儿就想帮他挪个凳子,谁想到那小子居然还趁机栽赃陷害。 “放屁,我还不知道你!没事儿都能变着法儿的想辙挑事儿,人景华那么老实一人,能先招惹你?” 姜溪桥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就这家伙那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性子,能是景华先挑的头才奇了怪了。 最终殷亭晚也没能从赵景华那儿扳回来一城,反而还让姜溪桥训了一顿,到这会儿殷亭晚也算回过神来了。 他娘的,大意了啊! 平常老以为那姓赵的是个老实的,想不到丫还是个腹黑的。 老话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故人诚不欺我啊! 就赵景华这使坏招的蔫坏劲儿,说不是姜溪桥的朋友都没人信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殷亭晚恨得牙痒痒,可碍着姜溪桥,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跟赵景华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来,免得姜溪桥为难。 那演得,他都觉得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儿了。 不过很多时候,和平共处这玩意儿,不是你想要他就有的。 这天星期天,学校不上课,姜溪桥睡了个懒觉,吃了饭闲得没事儿做,干脆把之前没看完的漫画都抽了出来。 殷亭晚来的时候,正赶上姜奶奶出门儿跳广场舞,他停好车子跟正穿鞋子的姜奶奶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进了姜溪桥的卧室。 殷亭晚把专门给姜溪桥带的内蒙牛肉干往书桌上一搁,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儿,一边儿往姜溪桥面前伸头探脑的:“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姜溪桥嫌弃的推开了挡住自个儿视线的脑袋,淡淡的回道:“蜘蛛侠(2)” “就这啊!我早看完了,要不,我帮你讲讲?”说着就要伸手去抽姜溪桥手里的书。 “不用了,我自个儿会看。” 姜溪桥拨开了那只捣乱的手,又把视线移回到书上。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就觉得心里痒痒,只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没看出来,你还喜欢蜘蛛侠啊?” “我不喜欢蜘蛛侠,我喜欢变形金刚。” 姜溪桥一边翻着书,一边淡淡的回道。 殷亭晚没弄明白姜溪桥这又是拨的哪门子算盘,满头雾水道:“不喜欢你还看?” “看了开头没看结尾,不舒服。” 得,强迫症闹的! 说起来,殷亭晚还挺好奇的:“哎,变形金刚里那么机器人,你喜欢哪一个啊?” 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来了兴致:“当然是擎天柱了,其实抛开汽车人领袖这一层身份,单看他这个个体,并不会让人觉得特别有魅力。因为不管是作为主角的大黄蜂,还是嫉恶如仇的铁皮,个性都非常鲜明,唯独擎天柱不是。” 姜溪桥说到兴起,连手中的书被殷亭晚抽走都没发觉。 “如果你看完整部漫画,你就会发现,他的性格非常普通,如果能带入人类的身份,就好像是你身边生活的任何一个人。” “他唯一就唯一在,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也会满怀希望。就好像他的格言说的那样,自由——是每一个感知生命的权利。他是真的相信这一点,并且为之努力的。”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大部分的漫画迷,喜欢的是其他机器人,但却对擎天柱领袖身份没有任何质疑的原因。” 难得看到姜溪桥这么认真的态度,殷亭晚不知道是脑子太瘦,还是胆子太肥,突然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我倒不觉得,事实上,我更喜欢威震天。你看啊!抛开狂派的战斗力不说,至少从领导才能来看,威震天是比擎天柱要强的。” “不说别的,单论胸怀这一层,他就能赢了变形金刚里的所有机器人。” “红蜘蛛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一个手下,居然公然的说要篡位,甚至于在威震天落难的时候,要不就见死不救,要不就在背后放黑枪。就这样一个人,他居然还一直重用,如果仅仅有权衡利弊的敏锐而无宽广的胸怀,相信这点是很难做到的。” 殷亭晚刚开始只是想胡咧咧几句逗逗姜溪桥,哪知道一说起来就刹不住车了,甚至于越说还越欣赏起威震天来,连坐一边的姜溪桥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没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人开始作死了! 毒鸡汤一句奉上:如果别人正好喜欢你所讨厌的事物,闭嘴就好了. 第18章 “老话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支队伍的作战作风,往往是最能反映出军事主官的性格的,狂派之所以那么善战,跟威震天绝对是分不开的。” “胆子大、心胸广,脑子转得快,这种性格,最适合当军人。哪像擎天柱,干个啥都妇人之仁,跟个娘们儿一样!” “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威震天,这些都不该是你说擎天柱像个娘们儿的理由!” 姜溪桥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都快化成实质了,然而还是耐着性子跟殷亭晚讲道理。 “怎么着?我就说两句,你咋还生气了?” 殷亭晚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解释道:“既然是讨论,那就该听取每一种意见,再说了,威震天比擎天柱强是客观事实,这你得承认。哎,赶明儿我给你买个威震天的模型,就搁书桌上。” 眼看他还没完没了了,姜溪桥只觉得怒火都要烧到脑门儿了,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话。 “用不着,我这儿庙小,搁不下您和您的偶像威震天先生,门在那边,请吧!” “哎,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鸡贼啊?鲁迅先生说得好,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丫这样,跟那塞头进土里的鸵鸟有什么区别啊?” 姜溪桥怒极反笑,他算是明白了,对付殷亭晚这种厚脸皮的人,有时候,暴力反而更有效。 于是,这天殷亭晚几乎是被姜溪桥赶出院门儿的。 “别忘了带上你的东西一道儿滚,殷大少家的牛肉干儿大气,本人气性小胃口也小,无福消受,怕吃撑咯!” 等姜溪桥‘砰’的一声把门摔上,殷亭晚盯着扔到自己面前的牛肉干袋子,心里也冒起了火来。 其实就算刚才姜溪桥把他赶出来,他也没生气。 然而当姜溪桥把这袋牛肉干往他脸上拍的时候,也许是觉得太伤自尊,也许是觉得委屈,殷亭晚忍了半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不吃拉倒,爷还不伺候了呢!” 殷亭晚一脚跺在牛肉干的袋子上狠狠碾了几下,冲院子里丢下一句狠话,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这场因为玩笑而引起的冷战,却被这两个别扭的人都当了真。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两个人硬是谁也不肯低头,甚至连相处的方式,都回到了刚开始的‘敌对’时期。 学校里的同学除了一开始还关注了一下,随后就都没兴趣了。吵架的人天天有,这两个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键是月考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不管是考好的还是没考好的,都放下了吊着的心,开始为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十一兴奋。 不过在放假之前,津门二中,还有一件盛大的活动要举行。 按照学校的惯例,在十一放假的前三天,是校运动会。 本来按照以前的惯例,校运动会只有高一、高二参加。 但是在不久前的省运动会上,他们学校高三的一个体育生在男子短跑200米上破了省记录,结果惊动了市里的领导,还专门在会议室点名夸奖。 都说花花轿子人人抬,这不,在得知津门二中即将举行运动会的消息之后,市里的电视台就专门派了人来跟拍,打算弄个专题片出来。 校委会也觉得这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又觉得只要高一、高二参加不够气派,校领导知道了一会,直接大手一挥,干脆让整个高三年级也一起参加了。 校领导的想法也挺正常,反正高三的学生不参加运动会,也只是坐看台上当木头人,既不能锻炼身体也不利于学习,两相比较之下,还不如下场子热热身呢! 就因为校委会这一手神来之笔,可苦了高三年级各班的体育委员了。 班里的体育委员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将参加运动项目的人给凑齐了,临了交名单才发现,男子三千米还差两个人。 本来只差一个人,体育委员就盘算着自个儿顶上的,可他自己上午要参加1500,跑完了下午再接着跑3000估计就够呛。 之前倒是有一个男生报了三千米,奈何这家伙不争气,眼看着要上战场了,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 这下相当于开了天窗,全班男生里,除了几个风吹晃荡荡的书呆子,就只剩下殷亭晚和姜溪桥没有报名。 殷亭晚不用说,他自个儿没有主动报名,其他人也没人敢上前劝这位大爷跑3000啊! 至于姜溪桥,不是他看不起这位同学,可只要一看这人那张脸,他就什么请求都说不出口了,宁可自己丢了半条命,也舍不得累着这位少爷。 最后还是班长有魄力,拿了报名表上前跟两个人说明了情况:“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亭晚、姜溪桥同学,有个事儿得麻烦下你俩!” “啥事儿啊?” 正在‘骚扰’姜溪桥的人停了下来,转过视线打量起来人。 十一班的班长是个有点矮胖的女生,名叫龙雪,长相只能算普通,然而性格却是极好的,在班里人缘也好。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镇定的将报名表放在了两人面前:“这次运动会3000米还差两个人,本来人是够的,不过之前出了点意外,咱们班除了几个身体素质实在不行的书呆子,就只剩你俩了,你看,要是情况允许的话,你们能帮忙跑一下吗?” 说完生怕这两位直接拒绝,忙解释道:“当然了,没有拿到名次也是可以的,只要有人报名参加了,这一项就不会扣分。” 殷亭晚故意将姜溪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阴阳怪气的说道:“哎,我倒是没什么,就怕有的人小胳膊小腿儿的,万一跑一半儿晕倒了,那可怎么办啊?” 姜溪桥好似没听到前面那位说的话一般,直接从龙雪手里接过报名表,找到男子3000米的报名项,刷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表格还给龙雪后,倒头就睡,全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旁边的殷大少。 被忽视的殷亭晚忍住心底的怒气,也在报名表上签上了名字。 将碍眼的人打发走后,殷亭晚盯着姜溪桥的发旋儿,心里暗暗发狠:“老虎不发威,你丫还当我是病猫呢!走着瞧,比赛那天要不套你个圈,我就跟你姓!” 相比较高一的要参加正步表演,高二、高三就轻松多了,只需要坐在看台上写加油词就好了。 3000米排在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所以前两天殷亭晚和姜溪桥两个人,都在看台最后一排座位上打了两天瞌睡。 第三天上午,男子1500米跑完,体育委员还好,起码能自己动弹,一起参加的另一个男生直接就歇菜了,被舍友背回了宿舍。 下午3000米开赛在即,殷亭晚在操场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在场上寻找着姜溪桥的身影。 找了一圈,总算在操场的一角发现了姜溪桥的身影。 殷亭晚装作锻炼的模样,一边不动声色的往那边靠近。 等走近了,殷亭晚才发现对方今天竟然换了衣服,原本红黑相间的校服换成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衫。 殷亭晚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这不瞧不要紧,一瞧才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姜溪桥这套运动衫是仿篮球衫,上面t恤下面过膝短裤,他本来就白,这身白色一穿,更衬得整个人都要发光起来。 圆领口露出了平日里遮住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本来就出色的外观更让人移不开眼。 再加上下半身的五分裤,又长又直的腿白到反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些女生不敢盯着看,就借故路过的时候偷偷的瞄上一眼。 殷亭晚不同,人家就在一边找了个地方,一边热身,一边正大光明的盯着看。 那眼神灼热得,让背对着他,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姜溪桥都感觉到了。 和姜溪桥喜欢穿白色不同的是,大概是常年晒太阳,殷亭晚亭晚的肤色比一般男生还要黑一些。 他本人也酷爱黑色,在以前还穿便服的时候,这人就经常一身黑的来学校。 常人穿一身黑总会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他反而不同,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搭配,别人穿就是闷,他穿偏偏就是霸气。 两个人就跟较上劲儿了一样,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在操场一角各自做各自的热身运动。 殊不知,在旁边某些‘爱好独特’的女生眼里,这两人一美一帅、一甜一苏、一黑一白,就连肤色都配一脸。 “啊啊啊啊!刚刚殷大少又偷偷看了姜少爷一眼,甜得我牙都要掉了!” 一个女生拉着自己的同伴,一手捂心做满足状。 她同伴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殷亭晚和姜溪桥两人感慨道:“不枉我俩请八卦王吃的那两顿饭啊!要不是找他拿了参赛表,怎么可能看到这么劲爆的场景,就跟你说,发个糖都暗搓搓的发,这两绝对有问题!” “哎,要是哪天他俩能当着我面发个明明白白的糖,洒家这辈子都值了啊!” “唉唉!快听,3000米的集合,他俩往起跑线走了” 在起跑线上站定的两人可没这么和谐的气氛了,殷亭晚转了转脖子:“你说你干嘛跟我较这个劲儿啊?咱可先说好了,一会儿万一你丫要是歇菜了,甭指望我晚上会背你回去啊!” “你先顾好你自个儿吧!敢在班长面前说拿第一,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行,你丫且等着,好好瞧瞧你殷大爷是怎么拿第一的吧!” 第19章 挑衅 “砰!” 发号枪响了,起跑线上的众人都冲了出去。 姜溪桥没跟人抢前排,半圈过后,将自己稳定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倒是殷亭晚,一开始就跑到了第二,临转弯的时候,还不忘冲姜溪桥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姜溪桥没搭理他,中长跑最忌讳一开始尽全力,这样到后程冲刺的时候,很容易没有足够的爆发力。 津门二中的操场是橡胶跑道,一圈有400米,他们出发的时候是站在200米的位置出发的,跑完这200米还剩整7圈。 赛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体质不太好的人开始掉队了,姜溪桥依旧保持匀速,然而排名却慢慢的靠前了。 看台上的同班同学那叫一个激动,加油声就没停过。 第五圈跑完,最后几名离第一梯队就只剩几十米,到这时候,姜溪桥也终于成功的超过了前一名,排在了第三。 第二还是殷亭晚,第一是一个身体强壮人高马大的男生,看服装像是体育生。 又是半圈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三人终于成功的超掉了垫底的两名选手。 眼看着还剩两圈,姜溪桥暗暗蓄力,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就在这时候,前方却突然发生了意外状况。 在赛程还剩一圈半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从第一名身后的内圈跑到了外圈。 姜溪桥一看殷亭晚的做法,立马明白这人这是准备要冲刺了,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这小子疯了吧! 这会儿冲刺的话,最后的一百米很有可能会乏力,让后来的人追上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就在姜溪桥皱眉的时候,前方的殷亭晚已经慢慢开始加速,准备超掉第一名了。 看了看剩下的距离,姜溪桥咬了咬牙,跟着殷亭晚的动作开始了加速。 第一名大概是没想到殷亭晚这么早就开始冲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一起加速了。 一时之间,间距迅速减小,三个人瞬间就跑到了一块儿。 三个人里面,按身体素质来说,本来应该是姜溪桥最吃亏,毕竟殷亭晚打小就在部队混,越野五公里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另一个选手是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就看人家那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这3000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好在姜溪桥从小就开始练跆拳道,身体素质本来就比一般男生高一大截儿。 再加上第二名刚刚被殷亭晚的突然加速干扰了节奏,乱了呼吸之后,这会儿也开始吃力起来。 半圈过去,殷亭晚瞅准了一个机会,瞬间加速将身后的人甩了开来,稳稳的拿到了第一的位置。 而本来还跟他们有些距离的姜溪桥,也开始了二次加速,在殷亭晚拿到第一位置不久,也顺利的超掉本来第二的人,成功的将自己的排名提升到第二。 到这时候,第一和第二的差距就一个伸手的距离,而比赛也只剩下最后的300米了。 两人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约而同的开始了第三次加速。 这次加速跟前两次完全不同,看台上的众人,能肉眼可见的看见前三名和剩下的选手迅速拉开的距离,姜溪桥和第三名还好,差距只是慢慢拉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第一名和剩下的人差距就恐怖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殷亭晚跟姜溪桥的距离就拉开了好几米,等他撞线的时候,姜溪桥距离终点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 姜溪桥撞线之后,面前就站着一脸得意的殷亭晚。 虽然不想承认,然而事实证明,殷亭晚的身体素质远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自己。 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之前跟殷亭晚闹别扭,等他一觉醒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既然面前这个倔驴不肯低头,那就只能自个儿退一步了,当下便走上前去,伸出手真心的对殷亭晚祝贺道:“恭喜你!” 殷亭晚大概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一时之间还愣了一下,随后才伸出手握住姜溪桥的手,一脸微笑的接受了这份祝贺:“谢谢!” 喧闹的人群中,真心微笑的两人美好得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眼! 大广播开始播报成绩,殷亭晚以九分十五秒破了学校保持了五年的九分四十秒的记录。 事实上姜溪桥的成绩也不差,可惜珠玉在前,也自然没人注意他那点儿萤火之光。 身后的人陆陆续续的通过终点,殷亭晚准备叫上姜溪桥去学校的小卖部买水喝。 学校的饮水器这会儿人山人海,他知道姜溪桥有洁癖,肯定不会用别人用过的杯子。 正在互相祝贺的人没有注意到,跑第三的那人一脸怒容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姜溪桥猜得没错,这人的确是体育特招生,先前殷亭晚超过他的时候,他就怒火中烧。 但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明白就算没有殷亭晚突然加速扰乱自己的步速,自己多半也是赢不了这人的。 可随后姜溪桥的举动却是彻底惹恼了他,本来按照他的正常水准,姜溪桥是绝对赢不了他的。 然而因为殷亭晚的缘故,姜溪桥不但超过了自己,还拿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第二名。 一个体育特招生,居然连个小白脸都跑不过,他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等到运动会结束了,班里的那群人会怎么嘲笑自己。 本来因为殷亭晚而强压下去的怒气瞬间就压抑不了了,当时就恶向胆边生。 而另一边的两人,正在讨论一会儿去商店买什么水,就见已经来到跟前的体育生站在了姜溪桥身后。 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伸手将姜溪桥推搡开去。 姜溪桥背对他站着,一时不察,一个踉跄向前方的地面扑去。幸好殷亭晚反应够快,伸手在旁边挡了一下。 然而就算这样,那力气也不是盖的,姜溪桥仍然扑倒跪地,手掌在地面上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姜溪桥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自己瞬间失去了平衡跪倒在地,手掌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他抬起手一看,手掌靠近手腕的部分,已经破了皮,泛白的伤口处瞬间冒出了血珠。 看见姜溪桥伤口的瞬间,殷亭晚就爆发了,直接冲上前去就给了体育生一拳。 “我□□大爷!你丫敢打他!” 盛怒下的一拳,直接打得体育生口鼻鲜血直流,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殷亭晚却还不解气,冲上前去就是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被踹的人直接被踹飞了开去。 “我操·你妈!” 被踹翻在地的体育生哪里肯束手就擒,立刻爬起身向殷亭晚反击。 这场变故瞬间就发生了,等到姜溪桥反应过来,那两人都扭打到一起了。 那体育生虽说身体素质不错,然而到底还是比不上殷亭晚这样的练家子,只在最初反击了两拳,随即全程被殷亭晚压着打。 “我操·你妈!你有本事今儿就打死我,否则,明儿就是你丫的死期!” 那家伙也不是个省事的,都到这个份上了,嘴里还满口脏话的骂人,惹得殷亭晚一拳比一拳狠。 体育生的脸上很快就跟开了染缸一样,那叫一个五彩斑斓,鲜血流了一地。 旁边的学生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场景,当时就吓得傻了眼,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拉架。 “姜溪桥,你快去劝劝他吧!再让他这么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龙雪拉了拉姜溪桥的袖子,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劝说道。 姜溪桥那还用她说,直接冲上前去拽住了殷亭晚的手:“殷亭晚,够了!” “你让开,我今儿要是不让这孙子知道啥叫厉害,我tm就跟他姓!” 殷亭晚拨不开手臂上的手,干脆直接上脚踹,一脚下去,那人直接疼得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 “都给我住手!”不远处的老师终于赶了过来,连忙喝止道。 然而已经打红了眼的殷亭晚根本不管,抄起拳头又是一下,这一拳下去,鲜血混合着牙齿被体育生吐了出来。 最后还是跟来的老师一起出手,才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拉开。 被团团拉住的殷亭晚怒火冲天的指着体育生骂道:“输不起就别来参赛,输了冲别人挥拳头,你丫还是不是个男人?我tm都替你害臊!敢对他动手,信不信我削死你丫的!” 一番话说得刚被人扶起来的体育生不服气的吼道:“你有本事就来,爷爷要是说个怕字,我就是你孙子!” 殷亭晚哪里会怯他,当下就要挣脱开来,还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旁边的龙雪连忙拉住殷亭晚劝道:“殷亭晚你别跟他吵了,先看看姜溪桥伤得怎么样吧!” “对了,溪桥!” 被龙雪一提醒,殷亭晚才想起姜溪桥还伤着呢!连忙转身去看。 姜溪桥这会儿已经站在一旁,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闹剧,旁边就伸过来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到处翻找。 “怎么样了?伤到哪了让我瞧瞧!” 殷亭晚一脸焦急的查看着姜溪桥的手跟腿。 被关心的人翻了个白眼,推开了在自己身上乱翻的手,瞪了他一眼。 “我没事儿,就是擦破了点儿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已经泛青流血的膝盖和冒着血珠的手掌,殷亭晚心里暗恨自个儿刚才下手轻了,早知道就揍得那孙子不能自理。 再一看面前的人满不在乎的模样,顿时怒火就席卷了理智,双眼赤红的对着姜溪桥吼道:“这tm叫没事儿吗?你丫以为自个儿是机器人,都tm感觉不到疼是吧?” 姜溪桥皱了皱眉,然而想到这人刚为自己打了一架,到底还是没吭气。 第20章 姜溪桥和殷亭晚两人没参加闭幕式,按着姜溪桥的意思是想直接回家的,但殷亭晚却执意把人扶到了医务室,非要让姜溪桥包扎了才肯罢休。 本来他还想背来着,奈何姜溪桥死活不肯就范,还说殷亭晚要背的话自个儿就不去了,他这才改成扶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不用殷亭晚劝说,姜溪桥自个儿很自觉的占据了自行车后座。 发生了下午的事儿,殷亭晚也没向往日那样故意逗他,反而将本来就很慢的速度,放得更慢了。 眼看着第n个路人超过自己,姜溪桥终于按耐不住了,伸手捅了殷亭晚腰一把。 “你丫敢不敢快点儿骑啊?照你这速度,等你骑回家,天都要亮了!” 被人挤兑了,要按照殷亭晚以往的脾气,铁定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你大爷的,坐享其成还不满意,谁tm乐意干就来干,爷爷我还不伺候了呢! 可惜挤兑他的人是姜溪桥,殷亭晚就是心里气得都要日天日地了,然而只要一想起姜溪桥看向自个儿的眼神,再想骂人的念头都偃旗息鼓了。 殷亭晚觉得自个儿脑子好像出了故障,明明面对其他人都很正常,一到姜溪桥这,所有的大爷脾气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面前的人笑得更开心一点。 所以别说惹姜溪桥生气了,他就是皱皱眉,殷亭晚都感觉自个儿的天都要塌了。 就像现在这样,姜溪桥就差没指着他脑袋骂他肉鸡了,他想的却还是姜溪桥的安全问题。 “你扶着点儿我腰,这一截儿路不平坦,万一摔下去了磕着怎么办?” 后座的人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丫这路人都能超车的速度,我tm要是真能掉下去,那才应该叫人才呢! 想归想,到底还是不忍辜负别人的一片好心,悄悄的伸手拽住了殷亭晚的衣服。 殷亭晚感觉到腰上的衣服一紧,低头看正见左右两边各一只手拽住了衣服的一角,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抬脚就是一个加速。 “坐稳了啊!走你!” 回到姜家小院儿,姜溪桥站门口冲身后推车进来的殷亭晚叮嘱道:“我受伤的事儿绝不能让奶奶知道,你注意点儿,别说秃噜了嘴,听见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受伤的时候不担心,现在倒知道着急了!”殷亭晚忍住心底的不满,酸溜溜的说道。 转眼一看对方冲自己瞪起了眼,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应承道:“知道啦!你丫自个儿说漏嘴可别怪我头上!” 说完没好气的越过姜溪桥,去院子一角放车去了。 姜溪桥看着殷亭晚可怜巴巴的背影,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人,就跟个写字板一样,有什么情绪全都写脸上了,要是有什么觉得委屈的,连衣角上都带着股受了欺负的味道。 在姜溪桥的刻意遮掩和殷亭晚帮忙打掩护下,姜奶奶总算没发现他受伤的事儿,三个人吃过饭看了会儿电视,姜奶奶就去睡觉了。 目送姜奶奶进了卧室,姜溪桥总算松了口气,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生了一晚上闷气的殷亭晚正躺在床上玩儿手机,见他进来了,就抬了抬眼皮,施舍了个眼神给他,接着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 姜溪桥懒得理他,他巴不得这人气个好几天呢! 反正他也正好很烦,这些日子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天里,殷亭晚也能成功的赖在姜家留宿。 当然了,每次都是千辛万苦挣扎之后,依旧被姜溪桥赶去睡沙发。 在柜子里拿好明天换洗的衣物,姜溪桥取了睡衣出来,临到浴室门口了,才想起来一件事儿! 操,忘了膝盖上有伤,我怎么洗澡啊? 那天晚上,最终姜溪桥也没能洗上澡——因为老城区停水了。 姜溪桥去隔壁赵家借了辆三轮车,装上两个大桶,叫上殷亭晚一道儿去了不远处的大院儿。 那里面有一口老井,每逢停水了,街坊四邻都上那儿打水。 “你说你家也不是没钱,奶奶为什么非要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啊?” 事实上,这个问题打从殷亭晚知道姜溪桥的家世以后,就一直想问他,只是之前不好意思开口。 姜溪桥在三轮车后面推着车,一边还得扶着水桶提防它倒掉,听殷亭晚问了也就顺口回了:“你懂什么?这事还得从我奶奶小的时候说起。” “她家世代都是当官的,后来赶上革命,被人归到黑五类,一家老小全下了牛棚。我外曾祖父没能熬住批·斗,路上就死了。一大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奶奶一个小丫头,没地没粮的,只能靠着别人施舍过日子。 “我爷爷家是贫农,用那会儿的话说,穿条裤子都是露着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眼就瞧上我奶奶了,还非她不娶。”  姜溪桥摇了摇头,大概也觉得挺不可思议。 “可你也知道,那会儿别说黑五类的出身了,就是中农阶级一般的家庭都嫌弃得紧,我曾祖母不同意,觉得留下我奶奶就是个祸害。” “我爷爷就跟着了魔一样,直接领着我奶奶就私奔了。你别看这个院子破,那都是我爷爷一砖一瓦自己盖起来的,对我奶奶来说,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珍贵的了。” 路灯下,姜溪桥那眼里毫不掩饰的羡慕眼神,让殷亭晚莫名的觉得心疼。 他看着还沉浸在别人故事里的人,心里默默的念叨:不要羡慕别人,你还有我。 你知道吗? 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娃娃机,而我站在橱窗旁边,想要的却只有你。 星期六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交代完注意事项就宣布放学了,四周的同学欢快的打闹声响起。 殷亭晚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转过头问道:“哎,你十一放假准备干嘛?” 姜溪桥正把书往座位洞放,听见殷亭晚问话,想了想,回道:“睡觉吧!” “睡觉能有什么意思啊?” 殷亭晚一脸嫌弃,随后趴到姜溪桥桌子上,挑眉带着抹得意的笑:“要不要跟哥去见识一下” “哥?我怎么不知道我妈还多生了一个孩子?” “别闹,就说去不去吧?” “嘛去?” “打电动啊!” “就你?还会打电动呢?” 瞥见姜溪桥脸上那鄙视的模样,殷亭晚心里的胜负欲瞬间爆表:“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告儿你啊,就哥这个技术,在整个四九城,敢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你丫就吹吧!” 对殷亭晚说自己技术一流的事儿,姜溪桥是一丁点儿都不信的,就这丫嘴里秃噜出来的话,十句里有五句是真的那都是夸他的! 谁知道殷亭晚还真和他杠上了,非要他去见识见识自己嘴里的‘一流技术’,姜溪桥一想,左右自己放假也没别事儿,干脆就同意了。 等被人群挤得跟沙丁鱼一样,又一次避开一个差点踩到自己脚的时候,姜溪桥只觉得心底万分后悔。 自个儿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殷亭晚陪他去打那什么劳什子的电动。 这家伙非说津门的电动设备不够好,要姜溪桥陪他回京城最新的电玩城,还是坐十一放假第一天一大早的地铁回京城。 没被人群挤成肉饼,姜溪桥都得庆幸自个儿有先见之明,一上车就找了个角落蹲着。 姜溪桥只觉得自己忍得脑门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旁边同样遭受此痛苦的殷亭晚摸了一把汗,满脸感慨的对姜溪桥说道:“我真没想到,地铁居然这么多人!” 姜溪桥看着一直往他身边凑,恨不得靠着他跳钢管舞的两个女生,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拼命控制自己,不小心碰了自个儿一下就一脸‘我有罪’的妹子,心里突然就好受了很多。 “叫你丫自作自受!” 看着殷亭晚忍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姜溪桥幸灾乐祸道。 “哎,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跟你搭话,就是说的一起坐地铁来着?”姜溪桥一笑他,殷亭晚反而想起当初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当然记得,我当时还想呢!没看出来这小子挺坏啊!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想个辙收拾收拾他!”一说起初见,姜溪桥也忍不住乐了起来,故意逗闷子道。 “我那还叫坏啊?再坏不也没赢了你这小脑袋瓜子吗?” 殷亭晚不服气,点了点姜溪桥的脑袋,半是生气半是玩笑的说道:“哎,我还真挺好奇的,你说你丫也没多长根筋啊?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转得那么快呢?” “那是你丫笨!” “你大爷的,找抽是吧?” “有本事你来呀!” “嘿,你给我等着!” 殷亭晚正打算把人拉过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忙着接电话,姜溪桥自然也就消停下来没有再闹。 等挂了电话,殷亭晚偏过头对他说:“我俩发小,说是一会儿过来接我们,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姜溪桥爽快的点了点头,要不是自己的发小张斯咏出国旅游去了,姜溪桥也想介绍殷亭晚跟他认识的,这次不凑巧,只能等下次了。 第21章 到了京城,刚出地铁站,就听左边的一辆奔驰冲他们按了按喇叭。 殷亭晚和姜溪桥同时转头看了过去,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脸兴奋的冲着殷亭晚打招呼:“二月,这边儿!” 擦,怎么忘了叮嘱这俩孙子这茬了!我这才笑完姜溪桥,风水这么快就轮流转了吗? 殷亭晚当时就红了耳根子,转头迎上姜溪桥戏谑的目光,脖子一梗。 “咋?就许你叫小荷,不许我叫二月?” 姜溪桥冲他挤眉弄眼,一脸坏笑的打趣道:“某个人当初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的小名肯定威武霸气得不得了呢?” 说到‘威武霸气’四个字,姜溪桥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得殷亭晚那叫一个臊得慌,咬牙切齿的拽过姜溪桥的脖子假意威胁道:“嘿,你丫信不信我就搁这喊你丫的小名?” “有本事你喊?反正我也知道你的,大不了一起丢脸!” 殷亭晚还真不敢喊,倒不是怕丢脸,他只是不想让除了姜家人以外的人知道姜溪桥的小名,好像这样,就可以在心底安慰自个儿,跟别人比起来,自个儿在姜溪桥那里是不一样的。 四个男生终于见了面,姜溪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就以他这么挑剔的审美来看,殷亭晚的这两个朋友也是极为出色的。 高一点儿的那个身高跟殷亭晚差不多,体型稍微偏瘦一些,外貌是时下最流行的花美男类型,不知道是不是跟成长环境有关,气质跟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殷亭晚很相似,比殷亭晚多了一丝斯文气息,往那儿一站就跟拍画报一样。 矮一点儿的那个也有180+,身上的肌肉瞧着比殷亭晚还标准,偏偏长了张日系漫撕男的脸。单看身材会觉得这人很霸气,说话的语气却异常温柔,给人很善良的感觉。 姜溪桥在打量他两,高、李二人也在观察他,不过姜溪桥没注意到的是,这两人在打量完后,偷偷的跟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高一点儿的叫高燕飞,绰号高大嘴,这是李江沅,绰号江圆子,都是我的发小。” 殷亭晚指着那两个男生给姜溪桥介绍道,说着又指了指姜溪桥:“这是姜溪桥,我在津门新认识的哥们儿!” 三个人互相打了招呼,李江沅就开口对殷亭晚说道:“亭子,饭馆儿那边菜都备好了,咱先吃饭吧?” “成,那就先吃点!”正好殷亭晚早上没吃早饭,这会儿肚子也饿了,就干脆的点头应承下了。 李江沅定的馆子在一个四合院里,据说是一家私房菜。 姜溪桥大酒店的饭菜倒是吃过不少,但这样的私房菜馆反而没怎么来。 主要是罗玉华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她觉得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家里人一起来,谈生意就有些过于温情了,所以除非客户喜欢,否则她是从来都不来的。 到菜馆门口,殷亭晚兴冲冲的跟姜溪桥介绍,这家菜馆叫御善房,菜馆的主人姓徐。 据说祖上是御厨出身,大清朝亡了之后,就选了这儿开了家菜馆。因为手艺绝佳,在京城很有名气,尤其是有道坛子肉堪称一绝。 现在的当家人是御厨的玄孙,不过徐老爷子的年纪大了,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否则轻易根本不出手,目前掌勺的是他的儿子,手艺也还不错。 姜溪桥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院子装修得很有特色,闹中取静,门窗和装饰都是那种很原汁原味的古风,并不是为了做生意才故意做出来的附庸风雅。看得出来装修的人是下了一番苦工的,心里对菜馆的手艺又添了一份期待。 进了包间,凉菜早就上桌了,服务员是名个头娇小的小美女,穿着红底绣花旗袍,一笑脸颊上就是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就让人觉得亲切。 跟李江沅确认了可以上菜以后,美女一会儿工夫就将热菜上了,跟姜溪桥他们说了声菜齐了,并柔声跟屋里的人说有事儿可以按铃,她就在门外不远,说完就将门合上,贴心的把空间留给四人了。 姜溪桥注意到包厢里的其他人跟那位服务员的态度都很熟稔,便断定这里应该就是殷亭晚他们常来聚的地儿了,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对高、李二人生出了几分好感。 等看向桌上的菜式时,他又发现,所有的菜都是一式两份,只不过是一份稍大一份稍小。 “哎,都动筷子啊!溪桥,别客气,喜欢什么只管夹!”门一合上,高燕飞就招呼上了。 姜溪桥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刚要伸筷子,碗里就落下一块坛子肉。 他转头一看,殷亭晚正伸长了胳膊,去够辣子鸡,一边夹还一边说:“他家坛子肉跟辣子鸡手艺都不错,你先尝尝!” “我想吃会自个儿夹,你顾好你自个儿就成了。” 一看他那副奶妈样,姜溪桥就觉得头疼。 “……怎么行?殷亭晚刚想说话来着,就察觉到姜溪桥借着桌子的遮挡,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转头瞄见姜溪桥眼里的刀子都要化成实质了,这才讪笑着把手缩了回来,改口道:“那也成哈!” 姜溪桥都懒得搭理他,这个二傻子,平常给他端碗夹菜的就算了,当着他发小的面儿还这样,不是存心让别人误会嘛! 被姜溪桥警告了一番,殷亭晚总算收敛了一些,只是悄悄凑过来叮嘱他:“你吃菜记得夹大盘子里的,小份儿的那个,是李江沅的。” 姜溪桥虽然好奇,但桌上还有别人,就忍住没问为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彼此的脾性也摸得差不多了,高燕飞就开口了。 “哎,你跟咱亭子是怎么认识的啊?据我所知,这家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那可是跟谁都不说话的,去了津门一年多,都没听他提起过谁。” 姜溪桥玩味的看了殷亭晚一眼,正准备把这家伙的糗事说一说,就被殷亭晚拦住了。 “有啥好问的啊?我一看他就顺眼,就觉得这人生来就该是我殷亭晚的哥们儿!” 是吗? 姜溪桥在心底暗暗鄙视:有本事你接着吹,我倒要看看,你丫脸皮是有多厚! 高燕飞还想问来着,被李江沅拦住了:“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吃菜吃菜!” “没错,咱先走一个!” 这两人一唱一和,硬生生把话题给截断了,高燕飞生来性格就有些没心没肺,被这么截断了话题,也没往心里去,干脆的举起了酒杯。 倒是姜溪桥,从殷亭晚和李江沅二人的反常里,察觉出了几分端倪。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从殷亭晚嘴里把话给套出来,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也就顺势举起了杯子。 饭吃到一半儿,姜溪桥跟桌上的三个人说了声自己要去卫生间,就站起身开门出去了。 这次殷亭晚倒是看懂了姜溪桥的暗示,没有跟着一起走。 姜溪桥不知道的是,这边儿他刚一出门,那边高燕飞和李江沅就跟到了门边儿。 确认他真的走了之后,一个箭步就朝殷亭晚围了上去。 他俩从地铁站打照面开始就憋着,这会儿终于能开口了,那叫一个激动。 高燕飞伸胳膊搭住了殷亭晚的肩膀,朝门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一脸好奇的问道:“说说吧!咋回事儿啊?” 李江沅虽然没开口,但那放光的双眼,以及三堂会审的架势,也向殷亭晚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什么怎么回事儿?” 殷亭晚皱着眉,让他俩弄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弄明白这两人唱的是哪出。 “还能有什么?就你带回来那朋友啊!”高燕飞挑了挑眉,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殷亭晚往嘴里送了筷子菜,刚才那杯酒他喝得有点急,得吃点东西缓缓,听到高燕飞这么问,也是疑惑得不得了。 他刚一见面不是都介绍了吗?难不成这两人没听清? 又把之前说的话说了一遍:“你丫耳朵是不是塞驴毛了?不是说了吗?我新认识的哥们儿啊!” 听完殷亭晚的话,高燕飞直接笑喷了出来,半点面子没给他留:“你可拉倒吧!别的不说,就他那长相,你丫不折腾他就不错了,还哥们儿?瞎扯吧你就!” 李江沅也帮着高燕飞说合,一本正色的劝道:“亭子,虽然人家长得是不符合你的审美,可是,来者是客,你要真看他不顺眼,私底下小打小闹就算了,叫上我跟大嘴一起动手,就有点过分了吧?” 被两个发小误会就算了,关键发小还这么说,殷亭晚瞬间心里就不舒坦了,筷子直接往桌上一拍。 “我说你俩什么意思?不信我是吧?都说了,我真拿他当哥们儿来着!” 被他俩一提醒,殷亭晚也想起来了,忙叮嘱道:“你俩记住了,千万不能在溪桥面前说我以前最讨厌他那种类型的,谁要给我说秃噜嘴了,咱朋友都没得做,听见了没?” 高燕飞跟李江沅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 别人不知道,他俩可是跟殷亭晚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没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但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是没话说的。 这家伙打小起,最讨厌的就是姜溪桥这种类型的。 用殷亭晚的原话说:一大老爷们儿,长得比女的还漂亮,那他娘的还叫男人吗?他看了就膈应。 就连他俩,这家伙也是嘴上不留情的,区别只在于外人他是往死里挤兑,哥们儿好点儿,大部分时候都是扎你一针,惹急了才会放狠话。 可这会儿看他对姜溪桥,不讨厌就算了,那狗腿的模样看得他俩都要闪瞎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文章进度提前完成,从今天起每日两更 第22章 姜溪桥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正说得热火朝天,他拉开了椅子坐了上去,随口问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 他没注意到,自个儿话问出口的瞬间,李江沅和高燕飞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极其怪异。 殷亭晚哪里肯让姜溪桥知道事情的原委,忙笑着说:“也没说啥,就圆子在说他们学校有个老师,想显摆自己灌篮的技术,结果挂篮筐上下不来了。” 说完还给了另外两个人一记威胁的眼神。 李江沅跟高燕飞看了对方一眼。 ‘咋样?要不…… ‘算了,看二月这小子的态度,要真给他拆穿了,估计得追杀咱俩到月球。’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准备以后再慢慢收拾殷亭晚,当下也都笑嘻嘻的讲起了逗趣儿的话。 姜溪桥没察觉到异常,还听得津津有味。 津门二中是公立学校,校规比较严格,老师们一般都不跟学生开玩笑。 不像李江沅他们就读的私立高中,学生洒脱不说,就连老师都带着几分不羁。 告别的时候,李江沅和高燕飞都改口叫姜溪桥‘溪桥’了,男生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爽快,我看你顺眼了,自然就认同你。 他俩晚上都得回各自的老宅,几个人就原地散了。 姜溪桥现在有家不能回,小姨和小姨父又去丁教授家陪老人去了,正好殷亭晚说自个儿也不跟家里人住,两个人就一起回了他在京城的房子。 路上姜溪桥想起来,顺嘴就问了:“今儿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李江沅只夹小份儿的菜,是有什么讲究吗?” 两个人站斑马线边儿上等绿灯,殷亭晚听他问才想起来,一拍脑袋。 “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就忘了跟你说了!” 正说着绿灯亮了,殷亭晚一边拽着姜溪桥的胳膊,拉着他过马路,一边跟他解释。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姜溪桥最烦他这个毛病,平常还好,只要逮着点儿机会,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儿,他偏偏能给你讲成一出戏。 殷亭晚看了看姜溪桥的脸色,觉得他今儿大概不是很想听故事,在脑子里把事情精简了一番,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那会儿还是我们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是学校组织春游,我、圆子还有大嘴,带的都是我婶子准备的便当,吃的时候,我觉得圆子的便当看起来更好吃,就伸筷子在他饭盒里夹了一块。” 说着冲姜溪桥挑了挑眉,问道:“你猜,他做了什么?” 姜溪桥想了想,一个便当而已,吃一口应该也没什么吧?这么想着,就随口回答道:“吃你饭盒里的了?” 殷亭晚摇摇头,万分无奈的说道:“他生气了,问我为什么要吃他的,我就说,因为你的看起来更好吃,然…… 说着顿了一下,看姜溪桥并没有在意,这才接着说道:“他就往饭盒里吐了口唾沫!” 姜溪桥惊讶的看着他,一脸的戏谑。 不过,他总觉得就算是这样,按着这家伙那么厚脸皮的性子,故事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才对。 果然,他刚这么想,那边殷亭晚就接着开口了。 “看他那么做,我就觉得不舒服,就赌气又在他饭盒里夹了一筷子菜。” “然后呢?” “他直接当着我的面儿,把便当连饭盒一起扔垃圾桶了!” 殷亭晚讲完了前因后果,又补充了一句:“打那以后,每次我们一起吃饭,他总是单点一份,时间长了,我们都习惯了!” “你丫没被人道毁灭,真得感谢老天爷瞎了眼!” 看着面前的人满不在乎的样子,姜溪桥觉得都被人祸害成这样了,李江沅都没跟他友尽,那得有多善良? 路过市场的时候,殷亭晚突然对姜溪桥说道:“哎,咱进去买点儿菜吧!我那屋子里好久都没人住了,冰箱里肯定啥都没有!” “成!” 姜溪桥应下了,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市场。 十月正好是螃蟹上市的季节,两个人一进市场,殷亭晚看见海鲜摊上张牙舞爪的螃蟹就挪不动步了。 他打小就好这一口,早年家里经济不宽裕,每年也只有十月螃蟹上市的时候,表叔才会专门买几只给他解解馋。 称了四只母蟹拎上,两个人继续在菜场里转悠,姜溪桥嚷嚷着想吃土豆烧牛腩和红烧茄子,殷亭晚就大手一挥,买了! 又挑了些看着新鲜的菜和速冻的饺子汤圆,这就算齐活了,两个大男人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殷亭晚的房子在西城区边儿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区,跟最繁华的市中心还有些距离,不过倒是消停得很。 殷亭晚说他当初就是瞧中了这儿闹中取静,才在这儿置了房子。买房子的钱是殷家给的,正好赶在他表叔升职那会儿。 本来按着他的性子,这钱他连手都不想沾,殷家的东西他不屑拿。但表叔说,这本来就是殷家欠他的,他拿才是应该的。 所以殷亭晚也就没客气,转手就买了套房子。 万一要哪天他谁都靠不着了,至少还有个落脚的地儿。 姜溪桥进屋打量了一下,房子不大,八、九十平米两室两厅的,大概是家里只有殷亭晚一个人住,客卧被装修成了书房。 不过看屋子里的摆设和装修,估计买下这房子之后,殷亭晚也没住过几次。 殷亭晚从柜子里给他拿了双拖鞋让他换上,自己拎着一堆东西风风火火的进了厨房。 姜溪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也跟着进了厨房,不曾想,十分钟之后就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来。 殷亭晚哪敢让这位大少爷干活啊? 别说姜溪桥连醋跟酱油都分不清,就是分得清,他也舍不得使唤啊! 被赶出来的人也不觉得不自在,自个拿了遥控器开了电视,厨房里传来‘砰砰砰’的剁肉声他也没当回事。 不关心的结果直接导致殷亭晚把菜端上来的时候,姜溪桥整个人都看傻眼了。 指着桌上的两个盘子问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两盘乌漆抹黑的东西就是我俩的晚餐?” “不是你说喜欢吃红烧茄子和土豆烧牛腩的么?我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才做出来的。”殷亭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姜溪桥脸皮抽了抽,忍住脑门上直蹦的青筋。 “那敢问一下,您这茄子,是拿墨汁煮的吗?还有那土豆烧牛腩,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煤球烧煤块儿!” “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被姜溪桥这么一讽刺,殷亭晚不高兴了,捡了双筷子就在盘子里扒拉开了。 “你丫色盲吧?那煤炭跟这是一个色吗?这么明显的色差你都瞧不出来?” 姜溪桥翻了个白眼,那是色差的问题吗? 这tm是能不能吃的问题好吧? 还有,请问酱黑色和深黑色有什么区别? 殷亭晚还在那儿唠唠叨叨:“再说了,那不是还有土豆嘛!那土……” 说着顿了顿,翻找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倍。 “哎?我那土豆呢?” 翻了半天都只能找着黑乎乎的牛腩,一拍脑袋这想起来。 “操!忘放土豆了!” 姜溪桥都懒得搭理他了,自己拿了袋速冻饺子进了厨房,殷亭晚一看他进厨房了,忙跟了上去。 “我说祖宗,你还是放着我来吧!” 刚说完,就看见姜溪桥利落的拆了包装,把一袋速冻饺子直接倒进他方才泡上还没洗的锅里了。 “......“ 最终这顿饭两人还是没吃上,殷亭晚也懒得折腾了,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 这次下厨导致了这两人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靠外卖度日的。 殷亭晚起码还会烧个开水,姜溪桥对厨房里的活,那是真的一点儿常识都不会。 第二天殷亭晚果然带着姜溪桥去了市中心新开的电玩城,姜溪桥本来以为这人是吹牛的,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真的是个高手。 “怎么着?有没有想要的,跟哥说一声,哥给你赢回来!” 露了两手镇住姜溪桥之后,殷亭晚又讨好上了。 “德行!” 姜溪桥就看不惯他这副老天老大、老子老二的样子,给了白眼让他自个儿体会,一边溜溜达达的逛了起来。 也不怪姜溪桥一副看什么都新鲜的模样,早年因为跟着姜奶奶生活,除了跟着赵景华捣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他就没做过更出格的事儿。 等被罗玉华接回罗家,就更没机会接触这些了。 这中间姜溪桥瞧上一个玩偶,黑白色的人偶,臭着一张脸像极了某个人。 殷亭晚是什么人啊? 姜溪桥的眼神在那个玩偶身上多停看两秒,他就心领神会了。 这次的游戏是气球射击,对打小儿就把枪当玩具来玩儿的殷亭晚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这么点儿距离,他连瞄准都不用,抬手就是十枪,连停顿都不带的。 毫无疑问的,十枪十中,那老板都看直了眼,知道遇上行家了,也没多犹豫,爽快的问他要哪一个玩偶。 殷亭晚指了指姜溪桥看上的那只,转眼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几只玩偶,正巧看见了另一只。 等老板把玩偶递给他,他又递了十块钱过去。 “再来十发!” 那老板笑呵呵的跟他商量道:“你就说你喜欢哪一只,我直接给您拿就成了,咱也甭废那功夫了!” 殷亭晚也不跟他废话,指了指旁边的那只玩偶。 老板将玩偶递给他,殷亭晚揣上就找姜溪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到 第23章 姜溪桥逛了一会儿,瞧见一群人正在玩赛车,当时那个心痒痒啊! 好容易等人家走了,刚想坐下去,就被一个玩偶挡在了面前。 他仔细一瞧,发现正是之前自己觉得有趣的那个玩偶,心里欢喜但面上却一脸嫌弃的说道:“哪儿来的啊?” 殷亭晚把玩偶往他手里一塞,笑嘻嘻的讨好道:“还能怎么来?当然是我赢回来的呗!” 姜溪桥一脸‘我是给你面子才收下的’,另一边却悄悄的拉开了拉链,把玩偶放进了机车座位上的背包里。 殷亭晚没有拆穿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坏蛋,也抬手把自己的那个玩偶放进了背包里。 “哇!快看,机车那边有两个帅哥!”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位女生拍了拍跟她一起来的高个儿女生。 高个儿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静静的打量了半分钟,点点头回答道:“的确不错,一个眉目如画,一个剑眉星目,难得!” “是吧!是吧!” 得了同伴肯定的矮个子女生越发激动:“哎,那个寸头帅哥居然还拿着玩偶?沁芳,你眼神好,帮我瞧一眼,等会儿我要去买同款!” 被唤作沁芳的女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帮忙看了:“好像是田中先生和……嗯?” “怎么了?” 矮个子女生好奇的问道,她有些近视,只能看出玩偶大概的颜色和形状。 沁芳说一个是田中先生,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个黑白色的,这么说那个美得跟画出来的帅哥拿的就是田中了? 那另一个刚好是她理想型的帅哥呢?话说huangse的玩偶有哪些啊? 高个子女生再三确认了一番,眼里带了几分晦涩不明的对同伴说道:“他好像拿的是皮卡丘?” “?” 矮个子女生一脑门的问号,这年头还有男生喜欢皮卡丘? 倒是那个叫沁芳的心里有几分明了,然而这话却不能对身边的同伴讲,伸手扯了正在发呆的人一下。 “走吧!你不是说要去买同款吗?” “对哦!走走走!” 姜溪桥早看见殷亭晚手上的玩偶了,然而却什么都没问,他敢发誓,殷亭晚的回答绝对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放好玩偶,姜溪桥又转过头,继续观看旁边的人是怎么玩机车的。 他好像很喜欢这个游戏? 注意到这点,殷亭晚心底突然冒出了个念头。 “怎么?来一把?”殷亭晚冲姜溪桥挑了挑眉,向姜溪桥下了战书。 “来就来,怕你不成!” 姜溪桥自然也不甘示弱,把背包往机车边上一放,抬腿就跨坐在了机车座位上,冲殷亭晚摆了个放马过来的姿势。 两个人各自选了一台机子,幸好之前进门的时候殷亭晚在柜台换了不少游戏币。 刚才打其他的游戏和射击只用掉了一部分,这会儿还剩了一大堆,足够他俩来一把。 游戏币沿着投币口掉进了游戏机里,发出一阵叮呤当啷的声音。 于此同时,本来放着示范视频的游戏屏幕,更换成了选择机车的界面。 姜溪桥照旧选了白色,转头一看,旁边的人果然不出意料的选了黑色。 准备好后,两个人同时选了开始键,游戏屏幕上出现了5、4、3的倒数数字。 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儿,谁也不肯让谁,游戏机上的倒数一结束,两个人操纵的机车就像离弦的箭瞬间冲了出去。 姜溪桥全神贯注的看着游戏界面,操纵着机车转过一个又一个障碍。 殷亭晚刚开始还能分出点神来查看姜溪桥这边的状况,然而当他注意到姜溪桥的技术远比他想得要优秀的时候,他也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戏中。 这两人比赛比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围了一群观众。 这赛道的最后是一个难度特别大的断桥飞跃,随后是个近乎u型回转的弯道,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向断桥。 从这里开始,就能看出两个人走的不是一个路子的。 殷亭晚是那种一往无前的霸气飞车党,整个飞跃过程,几乎就没有减过速。 看他的比赛,会让你觉得爽快,有种大夏天吃冰淇淋的舒坦。 姜溪桥则不同,他的断桥飞跃很明显走的技术流,不管是桥头起步还是桥中的加速,亦或是起飞时机车的姿态,都如同教科书一般的标准、优美。 看他飞车,会让你觉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处于比赛中的两位心里可一点都不轻松,姜溪桥刚开始还能和殷亭晚并排而行。 然而,到了后半段路程,两个人的差异就能看出来了。 到底还是殷亭晚抢了先,他不减速的举动让他领先姜溪桥半步飞出断桥。 然而这一举动,也让他的机车坠落的曲线超过了安全着陆的地点。 一旦错过着陆点,剩下的路程,不够他减速到过u型弯的安全速度,要按照这个速度过弯,基本就是车毁人亡。 姜溪桥安全落地之后,主动减低了速度。 因为按照殷亭晚的操作,他要是过不了弯,那么自己就是稳赢。 如果他能过了那个弯,在殷亭晚已经抢得先机的情况下,自己就算把机车开出飞机的速度也赢不了他,还不如爽快的认输。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殷亭晚不仅不减速,居然还操纵着机车继续加速。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弯道了,现场有胆子小的女生,都捂上眼睛不敢看下去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过弯一定会失败的时候,殷亭晚突然操纵着机车做出了向左甩尾的动作,随后神来之笔的一记刹车。 机车前行的惯性,瞬间使得整个车子甩向了右边,依靠着惯性,他几乎是贴着车道的边线滑过了这个弯。 “惯性漂移!” 人群中有识货的玩家激动喊了出来,引得其它围观的人纷纷询问他什么是惯性漂移。 那名玩家开始给周围围观的人解释什么叫做惯性漂移,围观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连中心位置的两位主角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而引发了这场精彩比赛的两位主人公,此时正站在电玩城外的甜品店买饮料。 “一份美式咖啡,加冰不加糖” 殷亭晚看都没看菜单,直接跟服务生说了自己要喝的饮料,又拿了菜单递给姜溪桥,一边说道:“你小子可以啊!要不是最后那个断桥和u型弯,咱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和他一样,糖要双份,谢谢!” 姜溪桥把菜单放回了原处,跟服务生交代完要求,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十分坦然的认输道:“就算没有断桥和u型弯,我也不可能赢你!” 这句话说得殷亭晚直接瞪大了眼,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姜溪桥这么爽快的认输。 要知道,在之前那么多次的斗智斗勇中,这人可是咬紧了牙一次都没认输过。 “干嘛这样看我?输了就是输了?这点儿勇气我还是有的。” 其实殷亭晚之前也看出来了,姜溪桥虽然表现出来的技术很漂亮,但从他操纵的动作之间还是能看出来,他应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是才上手没多久,有几个技术连接之中,还带着几分生疏。 殷亭晚面上瞧着不动如山,心里跟吃了蜜蜂屎一样,那叫一个美啊! 这可是姜溪桥啊! 平日里,有谁能得他一句夸就该偷着乐了,现在他不只是夸奖啊! 他还亲口承认了输给自己啊!那难度跟上月球也差不了多少了。 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觉着就是当初跟李真谈恋爱,第一次听李真说喜欢他都没现在美啊! 姜溪桥看着身边的殷亭晚又有往傻子发展的倾向,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杯子,直接往他脸上一贴。 “哎哟!什么玩意儿?” “醒过来了?麻溜儿走吧!我可不想让人家觉着我是个傻子。” “我要是傻子,那你是啥?领傻子出来遛弯儿的小媳妇儿?”说完这句话,殷亭晚撒腿就跑,姜溪桥动手的能力他可不想亲自体验。 “你大爷的!” 姜溪桥追了半天没追上,气急了抓起背包就往殷亭晚身上扔。 “嘿,打不着!” “你丫有本事别跑!” “你丫有本事来追啊!” 十一放假三天,两个人在京城晃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就坐车回津门了。 好在之前的地铁经历让两个人都长了记性,他们这回买的是大巴票,虽说慢了点儿,但起码不存在人挤人的惨剧。 到津门还早,姜溪桥是径直回了姜家老院,殷亭晚也想跟着去,可惜李叔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好像有什么人去他家了,让殷亭晚赶紧回去。 这么一来殷亭晚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两个人约定好第二天早上见面就散了。 第24章 早上姜溪桥在胡同口等了好一会儿,眼看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也没瞧见殷亭晚的影子。 最后只得搭了公交车上学,好不容易到学校了,半条命也快没了。 然而等他到了教室,也没见着殷亭晚,直到第一节 都下课了,殷亭晚还是没来。 姜溪桥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又觉得这么做好像有点奇怪,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找老师要了殷亭晚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都没有人接,姜溪桥心里的不爽渐渐扩大,随后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 ‘还真把自己当人家什么人了,说不定人家就是闲的无聊了,拿你当解闷的逗趣儿使,心里压根儿没拿你当回事儿呢!’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打这通电话也完全没有意义了,刚想移开手机,就听见耳边传来了殷亭晚声音:“喂,谁啊?” 姜溪桥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又把手机贴回了耳边,电话那边还在问是谁,姜溪桥却突然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不管是问殷亭晚为什么不来上学?还是问他早上为什么没去姜家好像都显得自己特别矫情。 干脆挂了吧? 姜溪桥心里暗想:反正他也不知道这个电话是我打的。 这么想着,姜溪桥就打算挂断电话了,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了殷亭晚的声音:“小荷?” 就这么两个字,立马让电话这边的姜溪桥乱了呼吸。 殷亭晚是什么人啊? 姜溪桥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知道这人是喜欢还是讨厌,姜溪桥这边呼吸一乱,他在电话那边立马就听出来了。 正在被关禁闭的殷亭晚往沙发上一躺,之前被表叔臭骂的郁闷全都消失不见了,嘴角不知不觉就勾起了弧度。 “不错啊!还知道关心关心我,我还以为我不见了,你小子这会儿说不定正敲锣打鼓庆祝来着呢!” 别看殷亭晚嘴巴上这么说,他心里这会儿已经美得快要冒泡了。 姜溪桥就是把这家伙的脾气都摸透了,才不想给他打电话的,这会儿只能死要面子的嘴硬了:“您太小看我了,我岂止是要敲锣打鼓庆祝,我还准备摆香案、上烤猪酬神呢!” 殷亭晚自然没错过姜溪桥那别扭的语气,心里也知道要是把这人逼急了,他能秒挂你电话。 当下也不臭贫了,主动就把自己这边儿的情况交代了。 “我这没啥大事儿,就是之前瞎折腾,被我表叔关禁闭了,下午我就去学校了!” 他没告诉姜溪桥,自己之所以会被殷承挽关禁闭,还是因为之前自己折腾这人的事儿被表叔知道了。 姜溪桥懒懒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表情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但心里却轻松了很多。 第四节 是自习课,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班主任却突然进了教室,敲了敲讲桌。 等全部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打扰大家一下,咱们班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接下来由他做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说完带头鼓起了掌,一边看向教室门口,示意转学生进来。 底下的男生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今年是刮的哪门子风,班里转来个姜溪桥就已经跟殷亭晚闹得鸡飞狗跳了,又来一个? 转学生一站上讲台,底下的同学就炸了,女生都在惊呼“好帅!”,男生都在冒酸水。 班里已经有两个帅哥了,他们的早恋之路本来就希望渺茫,这下好了,三个顶级帅哥齐聚一堂,他们想要跟其他女同学缔结革命情谊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姜溪桥正睡得迷迷瞪瞪,就听见耳边传来嗡嗡嗡的议论声,懒得动的他把脑袋往手臂里埋得更深了些,想隔绝那些烦人的声音,就听见耳边传来了新学生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张斯咏,今年16岁,很高兴能跟大家成为同学,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能跟大家相处愉快、共同进步!谢谢!” 老生常谈的自我介绍,然后却惊得姜溪桥直接坐了起来,他抬起头往讲台上一看,果然看见了那张自己异常熟悉的面孔。 看到姜溪桥抬头看自己,那人还笑着隐晦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焦凤跟着学生鼓了一会儿掌,以示对新同学的欢迎,等全班同学都停了手,她才指着姜溪桥斜后方的位置对张斯咏说道:“你先坐那个空位置,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调。” 张斯咏点了点头,倒是很恭敬的对她说道:“知道了,谢谢老师。” 说完就背着书包往焦凤说的位置走了去,刚到座位上坐下放下书包,就见自己桌子上飞来了一个纸团。 张斯咏抬头看向姜溪桥,果然瞧见那人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张斯咏回了微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拆了纸团,上面果然是姜溪桥的字迹。 回想当初他们一起上书法班的时候,在一堆儿练楷书的人里,就这家伙是个异类。 他喜欢田英章的行书,说是看着就顺眼,不像楷书,四平八稳的,跟老头子一样半点活力都没有,差点儿没把教书法的那个自称是楷书迷的老头子给气晕过去。 张斯咏看了看纸条,上面果然是问他怎么会转学到这儿的。 他本来想回的,后来一想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再让那家伙以为自己是专门为了他转学,又是一桩麻烦事儿,干脆就写了‘下课再说’四个字。 果然,收到回答的姜溪桥也没再传纸条过来。 下课铃响,姜溪桥就直奔张斯咏的座位了,刚想开口问来着,就被张斯咏一句话给打断了:“放学了,咱先找个地儿吃饭吧?” 姜溪桥本来还急着问他事儿,转念一想,也对啊! 往日都是殷亭晚骑自行车带他回家吃中午饭,今儿殷亭晚人没来,他的中午饭也泡汤了。 再说了,就算不吃中午饭,他俩也总不能在教室里待一中午吧? 当下也点了点头,冲张斯咏摆了摆头:“走,我知道有个地儿,鸭血粉丝汤做得可地道了!” 鸭血粉丝汤一端上桌,姜溪桥就抓过辣椒罐往碗里加了三勺辣椒,那无辣不欢的劲儿看得对面的张斯咏直摇头,还得劝道:“你丫可少吃点儿辣吧!又忘了上次肠胃炎的事儿了?” 姜溪桥被辣得吸了吸气,还满不在乎的回道:“没事儿,那会是因为东西不新鲜,跟辣不辣的没关系!” 张斯咏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人,只得随他去了,转而说起了自己转学的原因。 “这么说,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是想避开家里的糟心事儿才转学的,真不是因为我?” 也不怪姜溪桥多想,当初他能成功的从罗家偷溜,张斯咏在里头出了很大的力。 要按照罗玉华以往的做派,收拾不了自己,自然就会想办法收拾帮凶。 张斯咏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将葱拨到一边,这才舀了一汤匙汤喝掉。 “我家那档子破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小妈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出来继承家业,见天儿的请这个回来看风水,叫那个回来跳大神,把家里折腾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能得两天清静日子我巴不得呢!” “那倒也是!” 张斯咏家里的情况,姜溪桥也知道一些,他妈六年前就死了,他爸又娶了个小他十几岁的姑娘。 听说那后妈就比张斯咏大四岁,大概是因为没和张斯咏爸领结婚证,心底里不踏实,就想生个儿子来稳住自己的地位。 为这事儿,没少在家里折腾,那张家老爷子也不管,由着她一天到晚瞎折腾。 既然张斯咏再三解释说转学不关自己的事儿,姜溪桥也就不再揪着这事儿不放了,两人聊起了各自最近的情况,这说着说着,话题就拐到姜溪桥身上去了。 “我说,玉华阿姨还不肯松口吗?” 姜溪桥叹了口气,郁闷的点了点头:“嗯,还说要断了我的生活费。” 张斯咏皱起了眉,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发小,打小儿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要是罗玉华真断了他的生活费,到时候能不能撑下去可就难说了。 当下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回去吗?” “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怎么可能回去?” 姜溪桥双手环胸抱住了胳膊,老神在在的跟张斯咏说道:“你放心吧!就算没有她给的生活费,我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张斯咏还是没有放下心底的担心,但为了不让姜溪桥多想,便也做出不担心的模样。 两个人吃完饭又在饭馆儿坐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往学校走去。 “对了,我听我表妹说,前两天放假的时候,在电玩城看见你了?” 张斯咏不问,姜溪桥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哎,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一会儿给你介绍个人!” 张斯咏看着姜溪桥不自觉勾起来的嘴角,暗地里提起了心,不动声色的问道:“喔?新认识的朋友?” “嗯,名字叫殷亭晚,也是咱京城的,家里据说也是做生意的。人还不错,为人挺仗义的,就是脸皮忒厚!”姜溪桥语带嫌弃的说道。 张斯咏发现,虽然姜溪桥话里带着那么点不满意,但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跟自己介绍殷亭晚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亲近的意味,心里顿时就有点底儿了。 第25章 另一边儿,殷亭晚的别墅里。 吃过午饭之后,殷承挽让卫兵都去休息了。 他自个儿则搬了个凳子坐在殷亭晚门口,亲自守着这小子,以免这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 在来津门之前,殷承挽刚刚结束国庆阅兵的警卫任务,已经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睡个囫囵觉了。 这会儿在靠椅上坐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觉着这眼皮好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越来越累。 没一会就往椅子上一躺,打起了呼噜来。 一直在门口偷听外面动静的殷亭晚一听到呼噜声,立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转身把床上早就收拾好了的登山包背上,轻手轻脚的开了房间里的窗户,顺着窗外的下水管悄悄的溜了。 “我说小晚,你就这么走了,回头首长肯定得发脾气!” 李叔把自行车递给了殷亭晚,劝他再考虑一下,毕竟首长要是生气了,最后遭罪的一定是殷亭晚没跑。 “叔,我要现在不跑,等我叔醒了,指定得掉层皮。我跟你说,他过两天就得回部队了,下一次见我都不定啥时候了,这时间一长啊!他气自然就消了。” “嘿,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啥时候变聪明了?” 李叔笑眯眯的打趣道,他以往没少见殷亭晚闯了祸跟殷承挽硬顶的,这突然改成迂回战术了,他还有点儿不适应。 “那是!” 殷亭晚一脸得意,跟着姜溪桥混了这么长时间,至少这点儿长进还是要有的。 要不然多对不起我天天蹬车接他上学、送他回家的时候流的汗啊! “那行,李叔,我先走了,哦,忘记跟您说了,这顿时间我就不回家住了,您也给自个儿放个假吧!” 殷亭晚说完,跨上自行车一蹬,车刺溜就窜出去好远。 “……” 李叔还想问他不回家晚上住哪儿来着,殷亭晚已经跟一阵风一样颠儿了。 “这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叔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去了,既然殷亭晚都跑路了,那他也顺势而为的放个假吧! 他可不想替殷亭晚承受首长醒来后,发现人跑了的怒火。 殷亭晚蹬着车赶在保安关门之前进了校门,把包往车棚旁边的寄存柜一放,这才一身轻松的往教室走去。 然而等他进了教室,跟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在姜溪桥的座位上找人时,却发现人不在。 “奇怪,他不是早上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来不来吗?没理由上半天就请假回家吧?”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启搜索模式,满教室的找姜溪桥。 “哎?” 殷亭晚视线停在了一处,那是靠墙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里之前好像没有人坐才对。 而…… 殷亭晚打量了一下座位的主人,那是一个长得很干净、很清秀的男生,看着他就会想起什么君子端方如玉之类的。 当然了,依着殷亭晚的审美,这样的外貌就算够不上他讨厌的范围,但也不会有什么好感就对了。 殷亭晚刚想把视线移开,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盯着坐在那新同学前面,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 姜溪桥跟张斯咏说起了赵景华,他们三个人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后来张斯咏到小学毕业就转学去京城了,然而这却并没有影响三个人的感情。 两个人越聊越嗨,完全没注意到殷亭晚什么时候进了门。 还是张斯咏先注意到,毕竟殷大少那快射穿人身体的灼热视线,还是很少会有人感觉不到的。 看见张斯咏突然停住了谈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教室门口看,姜溪桥也好奇的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溪桥惊讶看着殷亭晚,一边招呼他过来:“给你介绍个人,张斯咏,我发小,也是京城人。” 殷亭晚慢慢的走到两人跟前,把张斯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来者不善啊!’ 他不知道的是,那边张斯咏对他的印象还远不如他。 张斯咏看着眼前嫉妒都快从眼里冒出来的人,心里也暗骂了一声:‘大尾巴狼!’ 然而当着姜溪桥的面,这两个人却表现出了影帝级别的演技。 “你就是张斯咏?老听溪桥念叨你,就是一直没机会见面,这次总算如愿以偿了。” 殷亭晚破天荒的给了好脸色,笑得那叫一个真诚:“我叫殷亭晚,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还算混得可以,以后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的,跟我招呼一声就成!” 说完笑眯眯的拉起了张斯咏的手,热情的握了握,只不过在姜溪桥看不见的地方,暗暗的用上了几分劲儿。 察觉到手上来自对方的压力,张斯咏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拳头用力回握,一边也微笑着跟他客套。 “哪里!我也老听溪桥提起你,说你特别自信,平常无论做个什么事儿,都特别坦然,今天见着真人了,才知道名不虚传。” 虽然张斯咏说的都说好话,奈何最近已经被姜溪桥□□出几分机灵的殷亭晚,还是从这丫说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整句话翻译过来,意思就是说:我老听溪桥提起你,你丫脸皮厚啊!厚得一般丢人的事儿,搁你身上都看不出脸红了,我今儿见着人了,才发现溪桥说得算谦虚了,你丫不是脸皮厚,你丫那叫不要脸! 要不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看你丫是姜溪桥的发小,我tm现在就收拾了你。 殷亭晚脸上笑嘻嘻的看不出啥情绪,然而心里却在放狠话:行,反正日子还长呢!早晚要让你小子后悔今儿说的话! 殷亭晚本来以为这就算完了,然而等下午放学了他才发现,名为‘张斯咏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下午取了包的殷亭晚照例去学校的后巷找姜溪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俩都有了默契。 放学的时候姜溪桥从不等他,每次都是他取完车去学校的后巷,甭管多晚,姜溪桥总会在小巷子里慢慢悠悠的走着。 殷亭晚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姜溪桥就是个傲娇的家伙。 别看他每次搭自己的车的时候,总是一副我给你面子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可欢喜了。 没见着今儿早上自个儿没去接他,上午这人就打电话来问了么? 可惜今儿殷亭晚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姜溪桥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两个人在胡同里说说笑笑的走着,那笑声就这么毫无阻挡的钻进了殷亭晚的耳朵。 要搁平日里,看见姜溪桥笑得这么欢腾,殷亭晚指不定能乐上了天,然而此时的他心里却直泛酸水儿。 凭什么啊? 老子天天当牛做马的,都换不来他一个微笑。你他娘的随便说句话都能逗得他笑弯了腰,这tm的差别待遇也忒大了吧? 遇上这种事儿,殷亭晚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还赖别人身上了,也不怪人家姜溪桥总不给他好脸色。 姜溪桥估摸着人应该快来了,装作不小心的往身后回头望了一眼,余光瞧见殷亭晚正跨着车停在胡同口,心里涌上一丝欢喜。 转过身单手拎着书包,看向殷亭晚,一脸不爽的吐槽道:“殷大少上辈子是属蜗牛的吧?取个车比人家修个车都慢!” 殷亭晚心里正火大呢!听见姜溪桥这么说,刚要炸毛。 一看姜溪桥右脚不自觉的磨蹭着地面,心里的火就好像被一盆水当头浇下,取而代之的,是抹了蜜一样的甜。 相处的时间长了,姜溪桥的一些小习惯,他也摸得差不多了。 比如他要是不停的咬下嘴唇,就代表他现在很生气,要是说完了话就开始团团转,那就代表他说谎了。 要是说话的时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你,那就说明他害羞了。 而像此刻这样,表面上站得端正如松,实际上脚却不安分的话,那就说明他心里很欢喜,就好像小狗高兴起来控制不住摇起尾巴一样。 不过转眼看到另一个人,他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斜眼睨了张斯咏一眼,殷亭晚还是决定先摸清楚‘敌人’的底细再下手。 “怎么?张同学跟我们顺路吗?” 张斯咏站在姜溪桥身边,伸手就搭住了姜溪桥的肩膀:“我奶跟我爷走亲戚去了,走的时候跟我交代,让我去小河家住。” 在张斯咏伸手的那一刻,殷亭晚心里的怒火都快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挂在姜溪桥身上的那只手,要是眼光能化成实质的话,他眼里的利光都快把张斯咏的胳膊给剁下来了。 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站原地一脸‘真对不住’的表情。 “那可真是不巧,我被我表叔赶出门了,打算求小荷收留来着,他家就一张床,咱三个大老爷们儿,怕是睡不下吧?要不,张同学你回家住?” 张斯咏早看穿殷亭晚那‘暗搓搓’的心思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哪还不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 当下也毫不示弱的反击道:“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景华家嘛!殷同学要是怕没地儿睡,就去跟景华凑合一宿,我想,他也不会嫌弃你的!” 殷亭晚还要再说,被一边儿看不下去的姜溪桥打断了:“行了,要讨论你俩在这慢慢讨论,我先走了!” 说完跨上书包转身走了,他算是看清楚了,真不管让这两货继续说下去,估摸着到明儿早上他都甭想回家。 第26章 之前赵景华和殷亭晚相处没多久,姜溪桥就瞧出来两人不对付了。 这次见殷、张两人也是这个态度,心里就明白希望这三个人和睦相处是奢望了。 不过说来也真是挺奇怪的,老话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既然能跟赵景华和张斯咏成哥们儿,其实脾气秉性跟这两人是差不离的。 可殷亭晚除了一开始跟自己顶过一阵,后来就完全换了一个态度。 说起来他也真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既然殷亭晚能跟自己相处和谐,那跟赵景华、张斯咏也一定合得来,还想着把这两人介绍给他认识的? 估计也是当初殷、赵二人在他面前装得太好了,才让他一度脑子不清醒,做了这么个糟心的决定。 所以说,有时候演技太好也不行,至少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情敌’的殷亭晚就是这么想的。 这边姜溪桥一走,那边殷亭晚和张斯咏也不闹腾了。 两个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跟约好了似得,各自占据了姜溪桥两边的位置。 到了姜家,姜奶奶看见张斯咏,果然笑得开心极了。 说起来,张斯咏也有两、三年没来过了,然而姜奶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真要说起来,在他们三个还小的时候,比起赵景华,姜奶奶其实更喜欢张斯咏。 原因嘛!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在姜奶奶看来,赵景华实在是太皮了,她担心姜溪桥被他带坏了。 而张斯咏就不同了,瞧着就是个斯斯文文的孩子,懂礼貌、识大体,叫人看了就喜欢。 事实上姜奶奶不知道的是,赵景华确实是挺调皮的,然而张斯咏这丫也不是啥好货。 当初赵景华和姜溪桥干的那些坏事儿里头,他可没少出谋划策当狗头军师。 直到后来转学走了,姜溪桥才变成了二人转里头那个拿主意的。 “奶奶,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身体还好吧?” 张斯咏一边笑眯眯的的跟姜奶奶寒暄,一边把手里拎着的礼物往茶几上放。 姜奶奶打眼一看,袋子里装的全是水果、土鸡蛋、橄榄油什么的,一看就特别实在,当下心里更添了几分欢喜。 “你这孩子,来我家还带什么礼物?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张斯咏那是什么人啊? 人精一枚! 一听姜奶奶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老人家高兴着呢!也不跟她客套。 “就因为没拿奶奶当外人我才带这些来的,当孙子的孝敬奶奶那是天经地义,再说了,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赶明儿等我赚了大钱了,奶奶想要啥我给买啥!” 一番话说得姜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乐颠颠儿的进厨房说是要给张斯咏做他最爱吃的炸茄盒。 一边儿的殷亭晚听得整颗心都酸溜溜的,这家伙那嘴上是抹了蜜吧? 两句话就把奶奶哄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要真让他插上一脚,自己本来就暗淡的未来不就更艰难了吗? 不行,得想个辙,悄摸儿的收拾了他才行! 姜溪桥一进屋,张斯咏也后脚跟了进去。 殷亭晚本来也想跟的,可是一想到上次放假的时候,姜溪桥看着自己费九牛二虎之力折腾出来的菜,那嫌弃万分的眼神。 那踏出去的脚步不自觉的就拐了个弯,小媳妇儿一样灰溜溜的进了厨房。 看见殷亭晚进来帮忙,姜奶奶还是挺开心的。 其实以前姜溪桥也曾经想进厨房帮她的忙,可惜姜溪桥那聪明的智商对他的厨艺没有一点儿帮助。 进厨房半个小时,就错把糖当成盐放,毁了姜奶奶一锅汤。 让他剥两颗蒜,他就真的只剥了两颗蒜。 这期间还打碎了三个碗、两个盘子,吃光了姜奶奶打算包汤圆的自制花生芝麻馅儿。 打那以后,姜奶奶就禁止姜溪桥踏入厨房一步。 这会儿有个人肯帮忙,她自然是高兴的,当下就指挥起了殷亭晚,一会儿让他帮忙剥个蒜,一会儿让他帮忙递个盐。 当然了,这忙也不是白帮的,殷亭晚问起那些做菜的技巧的时候,姜奶奶半点没藏私的都跟他一一说明了。 有些光说解释不了的,甚至还亲自上手给殷亭晚做示范。 晚上又是一顿美餐,洗碗的工作自然还是由姜溪桥三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个人包圆了。 当然,主力是殷亭晚和张斯咏,姜溪桥完全算捣乱的。 姜奶奶年纪大了,吃完饭看上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视,就回屋休息了。 而另一边,姜溪桥的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见姜溪桥头疼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而殷亭晚和张斯咏则一人占据床的一边,谁也不肯让谁。 “你,去跟姓赵的那个小子睡,这床今儿晚上是我的!”殷亭晚抄起胳膊,抬头挺胸一副理直气壮的冲张斯咏说道。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你哪位啊?” 人张斯咏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当下也毫不示弱的拿话顶了回去。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睡相不好,晚上吵着小荷怎么办?” 殷亭晚眼都不眨的就开始往张斯咏身上泼脏水了,他才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睡相不好呢!反正他只是需要个理由把人赶走罢了! 张斯咏挑了挑眉,正打算回击,姜溪桥开口了。 “别争了,这床你俩睡吧!我去跟景华凑合一晚上!”说着拿起换洗的衣服就打算开门走人。 剩下的两个人连忙上前拦了,开什么玩笑? 要让自己跟这个臭不要脸(假面小人)睡,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呢! 最后还是张斯咏妥协了,没办法,谁让他脸皮没殷亭晚厚呢?人也不说要去哪儿睡,直接就往姜溪桥的床上一趟,用实际行动抢得了先机。 张斯咏出门前狠狠的瞪了殷亭晚一眼:你小子,等着吧!等我找好盟友,不收拾得你掉金豆子,我就不姓张! 殷亭晚才没把张斯咏那记威胁的眼神放心上呢! 先把便宜占了再说,至于以后的事儿嘛!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他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姜溪桥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椅子上,冲殷亭晚扬了扬下巴:“我床小,两个人睡不下,你睡沙发去!” 眼见着光明的道路又要变得曲折起来,殷亭晚转了转眼珠,突然开始哀嚎起来。 “哎哟!我才想起来,昨儿晚上我表叔踹了我一脚,我这腰还疼着呢!那沙发那么硬,真睡上一晚上,我这腰就别想要了,你就忍心让我伤上加伤?” 姜溪桥都快被他气乐了,脸皮厚的他不是没见过,但厚成殷亭晚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表叔昨儿晚上踹了你一脚,你蹦跶了一天都不疼,这会儿一让你去睡沙发,你丫就腰疼了,骗鬼呢? 然而不管姜溪桥怎么说,人殷亭晚就赖在床上不起,就是一副你有本事把我扛起来扔出去,否则这床我是睡定了的模样。 姜溪桥被他气得,抓起衣服就要开门往客厅走。 那边殷亭晚一直注意着呢,这会儿听见声音,连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想偷偷看看姜溪桥在干嘛! 一看他拿衣服要出门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可自个儿今儿真要出了门,以后就更别想跟姜溪桥睡一张床了。 到这一步,那就是比拼谁的耐性更强了,殷亭晚不愧是张斯咏都要骂臭不要脸的人。 人心里就算急得都快冒烟了,面上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姜溪桥怒气冲冲的向门走去,然而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想到:这是我的房子,凭什么我要去睡沙发?要去也该是他去! 这么一想,又赌气走了回来,把衣服往桌上一扔,掀开被子就往床上躺了上去。 殷亭晚本来还等着姜溪桥摔门声,想着自个儿到底是坚持到底呢?还是服个软请姜少爷回床上睡,他去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还没想好呢!就感觉到身边的床垫突然往下一陷,紧接着左边的胳膊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身体。 殷亭晚心下一喜,立马睁开眼转过头一看,身边躺着的,不是姜溪桥又是哪个? 顿时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跟吃了人参果一样,那叫一个通体舒泰。 这会儿又不要脸不要皮的凑了上去:“哎,不是说要去睡沙发的吗?怎么?这么舍不得我?” 姜溪桥瞪了他一眼,翻了个身背对他嘟囔起来:“脸皮真厚!” 殷亭晚看着他脖子上薄薄的绒毛,越看越心痒难耐,就想伸手去薅一把,心里这么想,身体也这么行动了。 姜溪桥心里正怒火中烧呢,就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被人家摸了一把,连头都没转,直接一个肘击就奔殷亭晚胸膛去了。 殷亭晚什么人啊! 上手摸的时候就知道姜溪桥指定有后招了,就防着他动手呢!右手接住姜溪桥的胳膊,顺势往前一圈,就把姜溪桥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一边儿还低头在姜溪桥肩窝吸了一口气:“真香!” 这一举动直接让姜溪桥炸了毛,转过身就要上脚踹。 殷亭晚哪敢让他上脚啊!这一脚下去,可不得断子绝孙么?连忙用脚夹住了姜溪桥的双脚。 第27章 这一举动直接让姜溪桥炸了毛,转过身就要上脚踹。 殷亭晚哪敢让他上脚啊!这一脚下去,可不得断子绝孙么?连忙用小腿夹住了姜溪桥的双脚。 “你丫给我撒开!” 被人圈在怀里,脚又被制住,姜溪桥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冲殷亭晚吼道。 “那你得保证,我要是撒开手了,你绝不会动手!” 姜溪桥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挤出来的话:“我保证不动手,你丫撒开!” 殷亭晚也知道,自个儿再不撒手,怀里的这只就要咬人了,当下也很爽快的松开了手脚。 果不其然,他这边刚一撒手,那边姜溪桥就抬脚踹了,殷亭晚没抵抗,顺利被这一脚的踹下了床。 “你丫再闹,我现在就叫斯咏回来!” 姜溪桥坐起了身,掀开被子作势欲走。 “好啦!好啦!我不闹了行了吧!” 殷亭晚就怕他这一招,秒怂的捡起掉地上的被子拍了拍土,一边往床上蹭,一边笑嘻嘻的讨好道:“咱睡觉吧!明儿还要上学呢!” 姜溪桥给了他一个白眼,伸手关了灯,躺下翻过身睡觉去了。 殷亭晚侧卧着,借着月光看着姜溪桥,越看越觉得面前的人不管是外貌还是脾气,都合心意到了极点。 啧!后脑勺也好看! 而另一边,赵家的两个人,却没有安然就寝,反而坐在床头开起了卧谈会。 张斯咏争床落败,只能满腔不爽的往赵家去了,幸好今天夏萍和赵大力回来得晚,才刚吃完饭准备洗漱。 这会儿见了张斯咏,顿时欢喜得不行,早年赵家两夫妻就特别羡慕张家父母,能有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不像他家赵景华,见天儿的顽皮捣蛋上房揭瓦。 夏萍笑得眼不见牙的,给张斯咏倒了饮料,又要忙着去洗水果,被张斯咏拦住了,说自己已经洗漱过了。 “那成,婶儿就不洗了,景华的屋还是原来那间,要不让你叔带你去?” 夏萍眼看张斯咏拒绝得异常坚定,也不再劝,一边放下手里的果盘,一边推着赵大力,让他带张斯咏去赵景华的屋子。 张斯咏连忙摆手拒绝道:“没事儿,婶儿,我自己去就成,大力叔也累了一天了,您二老早点儿休息吧!” “那你看着点儿脚下,可别摔着了!” 夏萍把人送出门,一边还叮嘱道。 张斯咏道过谢,熟门熟路的去了赵景华的屋子。 赵景华开门看见是他,也没觉得意外,径直去柜子里又给他添了一床被子。 两个人躺床上聊了一会儿闲话,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姜溪桥和殷亭晚身上去了。 “哎,姓殷的那小子你见过没?” 张斯咏左手枕着脑袋,右手胳膊撞了一下旁边儿的赵景华问道。 “见了啊,他见天儿的往姜家跑,除非我是瞎子,否则怎么可能看不见?” 赵景华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心里对这事儿别提多生气了。 一边儿还提醒张斯咏捂严实点儿,还别说,这十月才过没多久,津门这晚上就降温降得厉害的紧。 张斯咏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冷,一边又继续方才的话题:“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冲着小河来的呗!” 赵景华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姜溪桥拦着,他早就揍那小子一顿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张斯咏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铁定也看那小子不顺眼,还是觉得应该把话挑明了说:“这么说,你也看出来了那小子的那点儿小心思了?” 赵景华一听他这话,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喜欢……” 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张斯咏利落的捂住了嘴。 张斯咏侧耳听了一下隔壁赵家父母的动静,确定他俩没听到赵景华刚才的话,这才松开手,冲他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 压低了嗓门说道:“你小声点儿!大晚上的,吼那么大声,你是想把所有人招来才满意是吧?” 赵景华挠了挠脑袋,冲张斯咏露出一个憨笑,连声说对不住,他一向大大咧咧惯了,也没想到这些。 张斯咏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没计较这些,继续说道:“他瞧上小河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儿,还有,不是我说你,他都跟了小河快一个月了,你愣是跟块木头一样啥都没瞧出来?” 一边还暗恼:“这要是能早点儿发现,咱还能瞒着小河悄悄把这事儿处理了。” “那也不怪我啊!谁叫那家伙忒能装了,我这不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嘛!” 赵景华撇了撇嘴,话里带着几分郁闷:“再说了,一般谁会往那方面想啊?要不是后来,我每次一跟小河稍微亲近点儿,那丫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小子还抱着这样的心思啊?” 说着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跟张斯咏商量道:“你说这事儿,咱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小河啊?万一那家伙要使什么坏招,小河心里也能有点儿防备啊!” 张斯咏摇了摇头,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你是不是傻啊?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小河能看不出来?” 赵景华一想,也是哈! 他们三个人里头,要论干坏事出馊主意的,那肯定是张斯咏第一。 可真要论脑子好使,那就非姜溪桥莫属了。只是这家伙懒得紧,平常能不动脑子的就不动脑子。 时间一长,别人都以为他们三人里张斯咏最聪明,实际上,那是姜溪桥在玩儿扮猪吃老虎呢! 赵景华脑子理不清楚,张斯咏心里却门儿清似得,下午他见殷亭晚的第一面,就看出来这人对姜溪桥抱着别样的心思了。 放学回来的时候,他仔细观察了小河的态度。 张斯咏本来还以为小河跟他交好,是在麻痹敌人,然后再趁殷亭晚松懈了,找机会收拾他来着。 可在之前在姜家的所见所闻,却又动摇了他的想法。 从姜奶奶对殷亭晚那么熟络的态度来看,很明显殷亭晚在姜家蹭饭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是小河心里真的很讨厌殷亭晚的话,是绝不可能留他在自己眼前晃悠这么久的。 直到晚上他跟殷亭晚抢床,小河两不相帮,其实就能看出他的态度了。 虽然那可能只是他无意识表现出来的,但自己跟他那么多年的兄弟,就是这么一个很平常的信号,却能让自己得到很多信息。 比如小河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殷亭晚,相反,从一些小动作可以看出来,他对殷亭晚的照顾或者说关心是很受用,甚至可以说是欢喜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并不拒绝殷亭晚的同床,如果说他不知道殷亭晚的心思就算了。 然而以张斯咏对他的了解,小河不知道殷亭晚心思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默许殷亭晚的做法,是不是代表着,他心里其实也是对殷亭晚有好感的? 不……张斯咏想起自己出门前,小河赶殷亭晚去沙发上睡觉的场景,心里又扬起了几分得意。 小样儿,你以为拦着我跟景华不跟小河接触,就能杜绝一切意外因素,方便你自个儿使小心思了吗? 可惜啊! 我们三个人当中,你想抱回家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大boss呢!且等着吧!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那边儿赵景华还在絮絮叨叨:“哎,你说,将来小河要是知道咱俩明知道有这么一事儿,却不跟他吱一声,是不是得生咱俩的气啊?” 张斯咏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坚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别的我不敢说,这事儿我心里有谱,甭管那姓殷的怎么蹦跶,咱俩都别插手。小河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咱俩要是掺和进去,指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斯咏看他还有几分犹豫,索性直接把话摊开了说,免得这家伙脑子一热,又做蠢事儿:“这事儿你听我一句劝,就装作不知道,小河他自个儿心里头应该已经有主意了,真要有什么事儿了,你再上也不迟。” 张斯咏直接一锤定音了,赵景华也就不再不纠结这事儿了。 打小起他脑子就比不上另外两个,也习惯了听他俩的,这会儿张斯咏既然都这么说了,他照做就行。 反正就以张斯咏那么疼姜溪桥的性子,总不可能害小河就是了。 而且,想想以前每次他不听张斯咏劝,结果被姜溪桥收拾的惨烈情况,那份儿躁动的心立马就平静了。 第二天早上姜溪桥醒来的时候,果然发现自己在某个人的怀里,扒开腰上的那只咸猪手,姜溪桥若无其事的起了床。 手里失去大型抱枕的殷亭晚没多久也醒了,一睁眼就满屋找姜溪桥的身影。 姜溪桥哪儿也没去,正蹲柜子前面帮殷亭晚找今天要换的衣服。 那傻子昨儿从家里出来,就带了几套骚包的外套、裤子和一堆eiku,哦!还有一只蠢死了的皮卡丘玩偶,里面穿的t恤也好,卫衣也罢,那是一件都没有。 现在这个点儿,就算想现卖也没地儿买去,只能先拿他的应个急。 殷亭晚比他高五公分,他的衣服殷亭晚穿起来估计会有些紧,也幸好他平常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还能勉强凑合着穿。 至于校服他就没办法了,好在那是穿在外面的,将就一天也没啥。 第28章 殷亭晚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在衣柜门前捣鼓的姜溪桥一脸幽怨。 “……昨儿晚上冷的时候,就找人家求抱抱,等到用完了,立马就把人扔过墙头不管不理,哎!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挺没良心的啊?” 姜溪桥本来翻找衣服就很烦躁了,一听他这说,直接转身冲他晃了晃自己手上找到的白卫衣,接着抱起胳膊冷笑。 “你丫有本事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挂空挡出门儿?” 殷亭晚脸皮厚得跟城墙似得,听他这么一说不但不害臊,反而冲姜溪桥挤眉弄眼,油腔滑调的调戏道:“哎哟!我们家小荷想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再说了,别说挂空挡了,你就是想看真空的,我也没有二话的。” 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一边作势准备把身上仅有的一件给扒下来。 “没羞没臊!” 姜溪桥眼见那人要动真格的,没威胁到人,反而把自个儿闹了个大红脸。 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把手上的卫衣冲他脸上一扔,顶着快冒烟的脸蛋快步出了门。 被衣服砸了一脸的殷亭晚抱着白卫衣低头嗅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感叹。 “啧,我家小荷的衣服就是香啊!” 说着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嘴角又勾起了弧度。 张斯咏进屋的时候,没见着姜溪桥人影,屋里就殷亭晚一个人,正抱着件白卫衣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他一眼就认出来殷亭晚手里拿的衣服,正是姜溪桥平常最喜欢的牌子。 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姜溪桥的衣服,也怪不得这人笑得跟傻子一样。 张斯咏心里冷哼了一声,靠着门边就开启了嘲讽技能。 “还不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一擦,都快流到床上了!” 殷亭晚这会儿心里正美着呢!说话也没那么夹枪带棍的了。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我不跟你计较!” 张斯咏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儿没被气个仰倒。 我羡慕嫉妒恨? 我跟小河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你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还有,什么叫不跟我计较? 你以为你丫有多大度啊?那心眼儿都快赶上针眼儿了,搁那装什么宰相啊! “黑得跟个煤球一样,还学别人穿白衣!”张斯咏也不是啥好鸟,出手就是见血封喉的大招。 “你懂什么啊?俗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说得好,一白遮百丑,你白是为了遮丑,我又不丑!” “没看出来啊!理由倒是找得挺清新。就您老人家这一身色儿,小的时候晚上出门儿没把你弄丢了,要不是绳子拴得够紧,要不就是你家里人眼神够好。” 张斯咏话里带刺儿,殷亭晚也不客气:“真不好意思,您还真猜错了,我小时候比现在这个色浅好几个色号呢!大晚上的戳哪儿就跟夜明珠似的,除非是跟你一样眼瞎,不然还真不容易弄丢。” “你见过炖锅里的鸭子么?浑身的肉都散了,就剩嘴硬了!黑就黑呗!怎么着?嫌自己个儿丢人啊?”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就哥这样的,那叫男人味爆棚。再说了,你懂个屁,老子之前白的,后来帅炸了,炸黑的。”殷亭晚昂着头,一脸你辈平民太‘森坡’的表情。 “按猪的审美,你的确勉强算得上是个帅哥!我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你装逼,不用管我,你继续!”估摸着姜溪桥快完事儿了,张斯咏扔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别看面对张斯咏的吐槽,殷亭晚一脸的轻松写意,实际上这家伙现在气得肺都要炸了。 大概是在军营里混的时间长,打小开始,他的肤色就比一般的男生黑一个弧度。 本来他还挺自豪的,男人嘛!黑点儿才有男人味儿!白得跟墙灰一样,那还叫男人吗? 这样的想法贯穿了他人生的前十八年,直到他遇见了姜溪桥! 说真心话,姜溪桥那是真白,他那浑身上下不管怎么晒,愣是不见黑一丁点儿,白得就跟刚堆出来的雪人一样儿一样儿的。 本来殷亭晚跟其他人站一块儿,那还瞧不出来什么,只要往姜溪桥跟前一站,妥妥的黑巧克力和白巧克力。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穿衣服不好穿,他以前只爱穿黑色,倒还算勉强凑合。 而姜溪桥刚好相反,他最喜欢白色。 人们常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他碰过的东西你都喜欢。 殷亭晚很想跟姜溪桥穿一样的衣服,可是就他那肤色,白色一上身,那就真是乌鸦落雪堆——黑白分明了! 张斯咏不愧是姜溪桥的发小,就这一手一针见血的本事,够殷亭晚郁闷好一阵儿的了。 直到第一节 上课前,殷亭晚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哒哒的,姜溪桥心里清楚肯定是张斯咏闹腾的,想着昨天把好友赶出门的愧疚,到底忍着没去安慰殷亭晚。 然而这世上,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11班的一个男生出了门,正打算去厕所,就被人叫住了。 “你好,能帮我叫一下姜溪桥同学吗?” “……” 男生抬头,直接看傻了眼,只见眼前的女生条儿顺盘儿亮,杏眼香腮、唇红齿白,往那儿一站就散发着一股子无形的诱惑力,勾得路过的男生眼都不眨。 “你好?” 大概是长时间没回应,那女生又叫了一次。 “哎!………行,我这就去帮你叫!” 美女露齿一笑,客气道:“谢谢!” 男生被她这一微笑直接会心一击,魂不守舍的回了教室叫人去了,要不是地球引力够大,恐怕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姜溪桥,门外有人找!” 姜溪桥看着在自己跟前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跑的男生,心里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这尿都急成这样了还帮忙传话,要真有颁发中国好同学奖的话,他一定推荐这位。 “你好,我叫王楚,楚国的楚,是高一(12)班的,我最近在上烹饪课,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饼干,希望你能喜欢。” 姜溪桥看着眼前肤白貌美、温柔可人,就连跟自个儿说句话都害羞到不行,连耳根都染上红色的软妹子,心里一阵叹息。 ‘面前这妹子就跟订做的一样,没有一样不合自个儿心意的,这要是早一个月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就从了啊!’ 可……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殷亭晚,那可是个用醋泡出来的人。 可以预见,要是自个儿接受了表白,那人非得闹得不可收拾才算完。 思及到这一层,姜溪桥只好逼自个儿硬起了心肠,看着妹子打算婉言拒绝。 那女生却好像会预知一般,未等姜溪桥拒绝,就红着脸把东西塞到姜溪桥手中,留下一句:“快上课了,我先走了,下次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姜溪桥拿着美女送的礼物,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倒是旁边的男生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他有心想解释那礼物自己本来不打算收的,又觉得这样实在太拉仇恨了,只好拿着礼物盒子回了教室。 上课的时候,他打开礼物盒子看了一眼。 里面的饼干用吸油纸垫着,卖相其实并不是很好看。但纯手工能做成这样,制作的人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大概是怕颠簸弄乱,饼干和饼干之间还用锡箔纸做了隔断。 姜溪桥盖上盖子,叹了一口气,如斯美意,可惜自己是无福消受了。 又一节课下课,张斯咏站在姜溪桥座位跟前。 “商店去不去?” 姜溪桥看了看前面的殷亭晚,那家伙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显然还没从早上的打击里走出来。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敲了敲殷亭晚的背,问道:“我们去商店买东西,有没有什么让我们顺路带的?” 殷亭晚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瞥到一旁站着的张斯咏,心里又是一阵郁闷,摇了摇头拒绝了。 等姜溪桥真走了,这家伙就又坐不住了,先是在自个儿座位上折腾,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又去了姜溪桥的座位。 “嗯?这是什么?” 刚在姜溪桥的座位上坐下来,他就看见桌洞里放着一个粉色的盒子。 殷亭晚伸手把盒子抽了出来,来回的打量了一下。他记得很清楚,早上来的时候他还没见过这个盒子。 而且姜溪桥绝对不会自己去买这种颜色的盒子,因为他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粉色。 “哎,这就是王楚送的那个盒子吧?啧,长得帅就是好啊!这开学才一个多月吧?校花都亲自来送礼物了。” 殷亭晚正拿着盒子奇怪呢,就听见旁边传来看八卦王的声音。 “你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的?”一听八卦王这么说,殷亭晚立马把人拉过来了。 “怎么?合着你还不知道呢?” 八卦王一脸稀奇的看着他:“我听他们说,刚才咱学校的新晋校花,专门来咱教室门口给姜溪桥送了礼物。” 殷亭晚晃了晃盒子,听到里面叮铃哐啷一阵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东西,直接伸手就把盒子扒开了。 “就这个?”殷亭晚看着盒子里乱七八糟躺着的饼干,无比嫌弃的说道。 八卦王凑上前去,指了指盒子上信笺纸一角的字母,说道:“没错,这不是写着她名字的缩写呢吗?王楚。” “哪个王?哪个楚?” “王谢堂前燕的王,楚楚动人的楚。” 殷亭晚看着信笺纸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的‘山有木兮木有枝’,气得都快把手里的盒子捏扁了。 行啊!表个白还整得挺文雅!以为大爷我看不懂是吧?不收拾收拾你,你丫就不知道矜持两字儿咋写! 作者有话要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29章 “诺,给你带的可乐!” 姜溪桥将常温的可乐往殷亭晚桌上一放,拿着自己的罐装咖啡回了座位。 他一坐下就发现自己之前放在桌洞的盒子不见了,等看见桌上书堆缝儿里的饼干残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伸手拍了拍前面的人:“你看见我桌洞里的盒子没?” “什么盒子?没看见啊!” 姜溪桥看着他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了想逗逗他的念头。 叹了一口气道:“唉,本来还想着一会托人把东西还给她,跟她说清楚我没那个意思的,这既然丢了,那就只能亲自去跟人家说声对不起了。” 说着故意感慨道:“还真是奇怪啊?这钱包手机都没丢,居然丢了一盒子饼干,难不成这个‘贼’,还是个饿死鬼投胎的?” 那边姜溪桥还在感叹,这边殷亭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让你丫手贱,你说你闲得没事儿吃那盒饼干干嘛? 现在好了吧?还给人创造机会。 张斯咏就在旁边冷眼瞧着,等姜溪桥一走,立马就开了嘲讽技能:“有的人吧!看着挺聪明的,实际上呢?真印了那句老话,僵尸打开你的脑子失望的走了,而路过的屎壳郎却眼前一亮。” 殷亭晚舍不得怼挤兑姜溪桥,却不代表他也舍不得挤兑张斯咏:“你丫知道,我为什么练肌肉吗?除了形体好外。” 张斯咏靠在了姜溪桥的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回道:“真是抱歉,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因为我觉得对你而言,也就只有你说的那一个理由了!” 殷亭晚把凳子踢到一边,站起来双手抱胸看着张斯咏,语带威胁的笑道:“当然——是为了有底气和脑残讲道理!” 张斯咏冷笑了一声,毫不逊色的针锋相对道:“我不想和sb吵架。” 殷亭晚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抬着下巴说道:“可是我想啊!” 张斯咏瞥了一眼窗外,看见姜溪桥已经快到教室门口了,只能恨恨的丢下一句:“你丫给我等着!” 姜溪桥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殷亭晚已经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了,正赶上上课铃响了,只能先把心里的疑问压下。 这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李黎是个很幽默的人,但同时也是最讨厌学生在上课走神的老师。 上头李黎唾沫横飞的讲着月考卷子上的例题,底下殷亭晚直起了背靠在姜溪桥的桌子上,微微侧头小声的问道:“唉,老师讲得好无聊啊!” 然而后面半响都没传来回答,他又撞了一下桌子:“你走神了吗?” 身后终于传来了回应:“你说什么?” 殷亭晚便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我说老师讲得好无聊,你刚是不是又走神了?” 姜溪桥揉了揉眼睛,左脸顶着一道红痕淡然的回道:“不知道,刚睡醒。” “…….” 他俩聊得开心,连带着老师往这瞧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于是大概率扫描范围下,就有人倒霉了。 “王小宇!” “到!” 正在走神的八卦王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 李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黑板上的例题问道:“假定其它条件不变,温度上升10c,那么当容器内的气体恢复到平衡状态时,容器内的压强会发生什么变化?” 本来物理就不咋样的八卦王吭哧吭哧了半天,最后憋得脸通红,也没能说出答案来。 李黎也没骂他,先是让他坐下了,接着在教室里环顾了一圈,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件事,你们上学,是为你们自己学的。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明天我也可以放你一马,后天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不过请你记住,我是教书的,不是放马的。” 底下好些走神的学生都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收回发散的思维专心听讲。 下午的三、四节是自习课,焦凤把写了题目的习题本给了化学课代表,让他抄黑板上作为今天的化学作业。 然而计划却没能赶上变化,化学课代表刚进教室,那边焦凤就赶了过来,说是化学课代表家里出了点事儿,让他现在赶紧回家。 他这一走,化学作业就没人抄写了,焦凤打量了一圈,最后叫住了刚从厕所回来的姜溪桥。 “姜溪桥,常宁波家里有点事儿请假了,今天的化学作业,你能帮忙抄一下吗?” 姜溪桥顿住了脚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接过习题本点了点头:“好的,焦老师。” 殷亭晚跟在他身后,等焦凤走了,一把抢过了习题本:“你坐着吧!我帮你抄。” 姜溪桥没同意,又伸手把习题本拿了回来:“还是我自己来吧!要让你抄,怕是放学都抄不完!” 殷亭晚本来还想反驳,转念又想了想自己那可以跟龟速媲美的板书速度,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张斯咏头一次没有毒舌,而是一脸得意的对殷亭晚说道:“老老实实的待着,看小河怎么给你变魔术!” 殷亭晚以为他跟自己开玩笑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哥是那想出风头的人吗? 哥那是担心累着我家小荷好不好! 然而事实证明,虽然张斯咏很毒舌,却从来不骗人。 上课铃响了,姜溪桥空着手就往讲台走。 殷亭晚见了忙拦住人,把他桌上的习题本递了过去:“本子忘了!” 姜溪桥只是瞥了一眼,随即摆了摆手道:“不用,我都记住了。” 说完抬脚就走了,只见他上了讲台从粉笔盒里选了一根粉笔,随后就跟默写一样,刷刷刷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十一班的人都看傻了眼,殷亭晚自然也不例外。等他们回过神来,姜溪桥第一道习题都快写完了。 底下的同学连忙拿出作业本抄了起来,可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在本子上写的速度居然远远赶不上姜溪桥,殷亭晚更是眼都快看直了。 你说他要只是写得快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奇怪,然而要是以全默写的状态,还能写出草书的速度、楷书的效果,那就真是挺牛的了。 关键是人字儿还写得特别美! 殷亭晚没学过毛笔字,小时候也只练过两天庞老师的硬笔字帖,对于姜溪桥写的字只觉得好看,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字体。 还是旁边的张斯咏给他解了惑:“啧,我就喜欢小河这手行书,游云惊龙、清秀颀长,看着就赏心悦目。” 说着感慨道:“想当初,田老头还想让他改练楷书来着,幸亏小河没听他的。” 殷亭晚一边解着题,一边想着: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田老头是谁,不过听这话的意思,小荷小时候应该是练过毛笔字的,最后还喜滋滋的在心里夸了一句,怪不得写得那么好! 这边两个人还在感叹呢!那边姜溪桥的习题都抄完了。 殷亭晚看着他下了讲台,打自个儿座位旁边路过,脑子里还在想着:小荷走路也好看,就见自己作业本上多了一只手。 “这道题算错了,答案应该是0.8mol,铁跟□□反应,生成的应该是三价铁,你方程式写的二价铁,答案肯定不对。” 殷亭晚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遍,发现真和姜溪桥说的一样:“你题都没做,怎么知道我算错了?” 一边儿的张斯咏插了句话:“我要是你,就立马改答案,你是还需要算才能知道答案,人小河只要看完题,答案就已经算出来了。” “别听他瞎说,我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看完题就知道答案?” 虽然姜溪桥嘴上是这么说,然而当他写作业的时候,殷亭晚就明白,张斯咏的确没乱说。 因为他没有一道题需要停下来计算,几乎是抄完题目之后,就立马开始写解题步骤和答案。 看到这儿,殷亭晚心里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幸亏我收手收得快啊!就这智商,真要动起手来,我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下午放学的时候,一个殷亭晚绝对不想看见的人又来了。 “亭晚哥,这周末电影院要上映南山行,据说可好看了,我买了两张票,碰巧我朋友没时间去,要……你陪我去吧?” 唐心怡红着脸把电影票递到殷亭晚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殷亭晚面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烦躁得不得了。 自从上次被她们俩紧迫盯人以后,殷亭晚专门找人说清楚了,自己对她没那个意思,希望大家能‘相逢不相识’。 打那天起,这两人都消停了一阵儿,他还以为是自己那番话起作用了。 没想到,人还是属蜜獾的,咬住就不撒口了,那叫一个不屈不挠。 殷亭晚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口回绝了:“我不想去!” “是时间不合适吗?那下个星期天怎么样?” 唐心怡也不是好打发的,纪媛媛放弃了,不代表她也放弃了。 “不是时间的问题。” 殷亭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姜溪桥跟张斯咏说笑着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心里更着急了,忙喊道:“……溪桥,这边!” 姜溪桥瞥了他们一眼,本来想直接走人的,可看着殷亭晚眼里的祈求,不知怎么的就向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这边走了过来。 “不走吗?” 姜溪桥好像没看见唐心怡一般,直接冲殷亭晚问道。 殷亭晚刚想点头说这就走,旁边就传来唐心怡不满的抱怨:“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啊?真没眼色!” 说  完还偷偷的给了姜溪桥一记白眼。 被这样挑衅姜溪桥也没看她一眼,反而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殷亭晚。 第30章 也该是殷亭晚倒霉,唐心怡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翻裤兜找自行车钥匙呢! 于是落在姜溪桥眼里的,就是他对这话没有任何反应。 事实上唐心怡一来,姜溪桥就注意到了。 毕竟,她倒追殷亭晚的事情,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懂,自己心里对殷亭晚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然而看见一直只对自己温柔的人,突然对另一个人也是这种态度。 说是嫉妒也好,独占欲作怪也好,那感觉总归不会是很好就对了。 唐心怡一看殷亭晚没有阻拦自己,自以为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得意洋洋的冲姜溪桥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走等八抬大轿吗?” 姜溪桥被人说得一肚子火,奈何罪魁祸首还不知情,当下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说道:“唐心怡同学说得有道理,那我就不打搅二位的‘好事’了。” 他故意把好事两个字读得重重的,就是想看看殷亭晚的反应,哪知道,那边殷亭晚却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姜溪桥一看这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得!还跟他说个屁说!转身抬脚就走了。 那边姜溪桥招呼都不打就走,殷亭晚光顾着找钥匙,抬头看见这一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  本能就已经驱使他追上去了。 只不过这边他刚迈开步子,就察觉到手上一沉。 站在一边自觉赢了‘战争’的唐心怡直接伸手拉住了他,欢天喜地的说道:“亭晚哥,你去哪儿啊?” 殷亭晚看着手臂上的手,皱着眉头说道:“你把手撒开!” 被嫌弃而不自知的唐心怡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到此时殷亭晚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想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你刚才说不想去,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片子吗?要不换个你喜欢的?” 殷亭晚本来不打算说太伤人的话,毕竟对方是女生,然而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给她留面子,她却这么不依不饶。 “呵呵,片子我很喜欢,时间我也觉得不……” 殷亭晚每说一句,唐心怡脸上的微笑就越深一分,就在她以为殷亭晚必然会同意的时候,下一句话却彻底打断了她的幻想。 “就是一起看的人我不喜欢,你说什么都可以换的话,那我换人可以吗?” 此话一出,唐心怡脸上的红潮瞬间退去,只留下一片煞白:“亭……” ‘哥’字还没说出口,殷亭晚已经拨开她的手快步离开,等她回过神来,殷亭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而取完车的殷亭晚此时却心急如焚,一边单手打着电话,一边踩着自行车往后巷的胡同赶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掉了,殷亭晚恨不得现在就来个时间倒回,一边又暗恼那叫唐什么的果然是个祸害,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她搭话,要不然姜溪桥也不会误会。 一直到后巷都没有看见姜溪桥的身影,殷亭晚加快了车速,他怕姜溪桥一怒之下,就坐公交车去了。 上次去电玩城的时候,他俩就坐了十来分钟的的士,姜溪桥就差点儿没晕车倒地,今儿他真要是去坐公交车了,只怕半条命都要没了。 车子拐过后巷的转角,映入殷亭晚眼帘的就是一道熟悉背影。 “来了?” 听见动静的姜溪桥转过身看向来人,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淡然,好似刚才的事儿都是殷亭晚的幻觉一般。 然而不知道是姜溪桥装得太好,还是之前的事情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殷亭晚心底一阵狐疑,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你刚……?”殷亭晚盯着姜溪桥的脸,试探着说出了一句话。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那边姜溪桥却一屁股坐上了自行车,抬脚就往他腿弯上踹了一脚,一边还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此时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恶劣了,但殷亭晚不仅没有难过,心底反而还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殷亭晚一边蹬着车,一边暗暗的想着:他是生气了吧?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里也有我?我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回到姜家老院儿,殷亭晚推着车进了院门儿,姜奶奶正在菜园子收大白菜。 姜奶奶刚砍了颗白菜,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顺手就将菜躺着放在了田垄上,一边直起了身朝院子里看了看:“回来啦?” 两个人回屋扔下书包,直直就奔菜园里去了,姜溪桥进了菜园就抢过了姜奶奶手上镰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人推到了院子里的凉桌上嗔怪道:“奶奶,这些粗活您招呼一声让我俩干就行了,那白菜看着不多,真放一块还怪重的,快坐着歇会儿。” 姜奶奶乐呵呵的在凉桌上坐下了,一边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好好,我呀!今儿也当一回地主。” “奶奶,这天底下上哪儿去找您这么好的地主,管吃管饭还不剥削长工的?能跟您做一家人,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看着都眼热,您说是不?”殷亭晚把手里的白菜往地上一放,笑着讨好道。 “对!”姜奶奶也不管旁边还站着的亲孙子,笑眯眯的点头应道。 “奶奶,咱今儿晚上吃猪肉炖粉条吧?我给您露一手?” “成,奶奶今儿晚上就等着吃现成的,我家亭子最懂事儿啦!” 姜溪桥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小互相吹捧,认命的埋头干起了活。 吃过晚饭,姜溪桥回屋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漫画,没一会儿,殷亭晚也溜进来了。 “在看什么呢?”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漫画上:“说了你也不知道。” 殷亭晚没再继续追问,不久前的那场教训还深深的刻在他的记忆力,万一不小心说句话得罪了这位大爷,又得落个披星戴月的下场。 他打开了书包,把下午没做完的作业摊在了书桌上,拉了把凳子挤到姜溪桥身边:“让一让,你说你又不写作业,占那么大的地盘儿干啥啊?” 姜溪桥给了他个白眼,冷冷的吐槽了一句:“德行!” 说归说,到底还是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就着台灯的光,一个写作业、一个看漫画,谁也不干扰谁。 桌角的田中先生和皮卡丘在灯光的阴影里,好像靠得越发近了。 正看得入神,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抽走了漫画,姜溪桥习以为常的抬头:“又怎么了?” “哎,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啊?” 殷亭晚主动将本子放到姜溪桥面前,还贴心的递了笔和演算纸。 被问的人也没恼火,接过殷亭晚手上的笔,扯过了作业本看了起来。 [(n+52.8)x53.9343]÷0.510xn=? (n取任意数) 姜溪桥先看了一遍题,正想开口奚落殷亭晚一番,心里验算的结果在那一刹那却先出来,原本想张开的嘴怎么也张不开了。 他转头看向作业本的主人,那人却一反常态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灯光下殷亭晚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层纱,认真的神色莫名的动人心弦。 姜溪桥稳了稳心神,这才看着殷亭晚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 殷亭晚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形象,突然变得异常真挚起来,附身靠近了姜溪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都是男的!” 姜溪桥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告诉殷亭晚,也是在警告自己那颗驿动不已的心。 殷亭晚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这我当然知道,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眼看话题又要往自己不想谈论的方向发展,姜溪桥及时的撤回了视线,盯着面前的墙纸不发一言。 殷亭晚看着就在面前移开的面孔,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心底暗呼可惜,然而此时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只得收起心底的遗憾,安静的等待另一个人的答案。 良久之后,沉默已久的姜溪桥叹了一口气,看向殷亭晚郑重的说道:“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好!” 殷亭晚只说出了一个字,心里却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说会考虑,至少比直接拒绝好得多,不是吗?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那天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唯一不同的是,对于殷亭晚那些不分场合的关心和殷勤,姜溪桥不再全盘接受。 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十二月初的津门已经开始降温了,怕冷的人都穿上了毛衣。十一班的大部分人也是这样,然而却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殷亭晚,人家体格好火气旺,甭说十二月了,就是下大雪的天气也照旧是件卫衣加外套。 另一个自然就是姜溪桥,他倒不是身体好,而是偷溜出门的时候,除了放在小姨家的一些薄衣服和揣兜里的钱包,别的啥都没有。 左右现在还不算太冷,姜溪桥干脆就这么穿了。 倒是殷亭晚有天翻衣柜给姜溪桥找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里都是些夏、秋天的衣服,却没有一件冬装,心里暗暗拿了主意。 第31章 十二月第一个星期天,姜溪桥难得睡了个懒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外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姜奶奶去了哪儿。 他刚伸手准备掀被子,身后就黏上来一个人,长胳膊一伸,整个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姜溪桥拉了拉没拉动,只能拿胳膊肘撞了撞殷亭晚胸膛:“撒手,我要起床了!” 回应他的是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挣扎过无数次都没有成功的姜溪桥果断放弃,无奈的躺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要说殷亭晚什么都好,就是睡觉的时候有个臭毛病,他特爱搂着人睡觉。 每次睡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睡在自己的枕头上,第二天早上醒来准在这家伙怀里。就算不在,临起床的瞬间,也会被人搂进怀里。 折腾到快十一点半,身后的人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姜溪桥也懒得训他,反正你再怎么训,这家伙第二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说的次数多了,他也就懒得说了。 两个人起床洗漱收拾完,都快十二点了。 出了屋子,姜奶奶果然不在家,她在桌上留了纸条,说是中午要跟小姐妹们聚餐,不回来吃了,午饭让姜溪桥他们俩自己解决。 殷亭晚简单的下了锅番茄鸡蛋面,端上桌子一边招呼姜溪桥吃饭,一边催促道:“快吃,咱下午还有事儿呢!” “去干嘛?”姜溪桥漫不经心的坐在凳子上,顺手接过了筷子。 那边殷亭晚坐下来,放了醋和辣子,抬手就是一大口面条,一边含糊不清的回道:“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行!” 那碗面姜溪桥只吃了一半就实在吃不下了,殷亭晚火候没掌握好,糖心蛋又煮成了荷包蛋,面条下太早,已经泡胀了,汤也齁咸。 可姜家有家规,不允许浪费粮食,所以姜溪桥只能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起面条往嘴里塞。 最后还是殷亭晚实在看不过去了,拿过了那半碗被姜溪桥挑得乱七八糟的面条,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殷亭晚带上姜溪桥,蹬了快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最后在城中心的一栋建筑前停了车。 姜溪桥下了车一瞧,头顶上正好是太白购物中心的招牌,转过头看向锁好车的殷亭晚,一脸狐疑:“你上这儿干嘛?” 殷亭晚走上前拽上姜溪桥就往门里走:“这不是我表弟快过生日了吗?给他选个礼物。你眼光好,帮我挑挑!” 虽然同吃同住了好长时间,但姜溪桥对殷亭晚的家里人却并不是很清楚,他好像从来不跟殷家人联系。 每次打电话过来的,不是高燕飞和李江沅两个损友,就是他表婶,哦,还有那位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叔。 两个人在一楼大厅的楼层示意图前面停住了脚,他俩都是第一次来这儿,压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姜溪桥一边看各楼层的售卖商品详解,一边问道“你准备送什么?” “买衣服吧!他上的是寄宿制高中,手机、电脑学校不让带,买了也是放哪儿落灰尘。” 问清楚了买什么,两个人就不再闲逛,直奔二楼的男装。 上了楼,入眼的都是琳琅满目的衣服,边厅都是商务装或是中年装,年轻人的衣服都集中在中厅。 “他喜欢什么牌子啊?”姜溪桥看了看四周的店铺,转头问殷亭晚。 “没注意!”殷亭晚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姜溪桥皱了皱眉,这不知道喜好的牌子,要挑合人心意的东西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那边殷亭晚却突然盯着姜溪桥看了两眼,犹豫不定的说道:“不……他有几件衣服跟你的还挺像的!” 他一说姜溪桥心里就有谱了,径直领着人就去了自己常穿的几个牌子店前面。 “这几个牌子都是我常穿的,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姜溪桥把店都介绍了一边,让殷亭晚自己看。 殷亭晚在几个店里转了几圈,挑了两三个店说是好像有看到他穿过同款。 姜溪桥扫了一眼他选的店,心里就松了一口气:“那就进去看看吧!” 这会儿才入冬没多久,店铺新一季的产品却已经挂了出来,两个人在几家店转了一圈,最后还  是停在了姜溪桥平日里最喜欢的店前面。 姜溪桥凭感觉选了几件衣服,让服务员拎到了殷亭晚面前,殷亭晚看起来每件都很满意,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哪一件。 “要不,你帮我试一下吧?”殷亭晚拿着衣服突发奇想的对姜溪桥说道:“他比你矮两公分,但是比你胖一点,你穿着刚好的话,他应该就能穿。” 说着就要把衣服往姜溪桥身上套,旁边的店员立马笑着迎了上去:“先生,你手上的衣服是175的尺码,这位先生穿肯定小了。要不您先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库房拿180的号。” 殷亭晚装得特淡然,然而红了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姜溪桥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未免对方看出来,只得忍着笑转移视线打量起店里的衣服来。 还别说,这期间他还真瞧上几件,只可惜想起干瘪的荷包,就算再喜欢也只能‘望衣兴叹’了。 正好那店员拿了熨好的衣服过来,姜溪桥接过衣服往身上一套,那边殷亭晚瞬间眼都亮了,一个儿劲儿的点头说好看。 “行了,就这件吧!”殷亭晚最后选了件红色的大衣,这也是姜溪桥第一件试的衣服,他腰细腿长,穿上风衣特别显气质。 姜溪桥本来想劝殷亭晚拿另一件黑色的,殷亭晚表弟要是比他矮,而且还胖些的话,红色显胖显黑,这衣服又不是修身的,穿起来肯定不会有他穿的感觉。 然而殷亭晚却好像对这件衣服非常满意,连价格都没谈,就直接跟着店员去结账了。姜溪桥转念一想,反正也是殷亭晚送礼,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便也把劝说的念头打消了。 “好了?”没过一会,两人就回来了,姜溪桥从沙发上站起身,拎起了地上的包装袋,顺手递给殷亭晚:“走吧!” 殷亭晚接过装衣服的袋子,拉住要走的姜溪桥:“别走啊!难得来一趟,咱再逛逛呗!” 最终姜溪桥也没能拗过固执的殷大少,被拉着把整个商场从里到外都逛了一遍,还被拉去尝了六楼新开的烤鱼。是以等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姜溪桥给姜奶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殷亭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让她别做他们俩的了。正好  姜奶奶也才刚到家,听了这话,就说知道了,临挂电话还叮嘱他俩路上小心点。 姜溪桥跟姜奶奶道了别就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揣兜里,抬头正好瞧见坐自己前面正努力蹬车的罪魁祸首,就是一顿抱怨:“都是你,买完东西就走呗!非要逛逛,现在好了?摸黑回家吧!” 正赶上红灯,殷亭晚停下了车,一边微微偏过头念叨:“你手扶着点儿我腰,这段路不平坦,万一摔着怎么办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 “知道了,殷奶妈!” 听见他的唠叨,姜溪桥无奈望天,还是抵不住殷亭晚的念咒,手顺从的覆上了殷亭晚的腰。 那边殷亭晚察觉到姜溪桥坐好了,等绿灯亮了才蹬着车过马路,一边还跟姜溪桥说话:“你说你要是不晕车,咱现在就可以打个飞的回家了!” 姜溪桥一听就不高兴了,就着手拧了一把殷亭晚的腰:“你丫就不会说点好听的?那晕不晕车能是我说了算吗?” 他那点儿手劲儿,搁殷亭晚这里就跟挠痒痒一样,说到这里,殷亭晚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你上次坐地铁怎么没晕啊?” “对哦!”他不说,姜溪桥都没注意到。 “以前坐过吗?” 姜溪桥先是摇了摇头,等摇完才想起殷亭晚背对着他,自己摇头他也看不见,又出声回答道:“没有,我妈总担心有人拐卖我,压根儿就不让我坐公共交通。” “……”殷亭晚刚想笑,就被顶风灌进了喉咙,立马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缓了缓,这才快速转头瞄了姜溪桥一眼笑道:“就你?不拐卖别人就不错了,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拐卖你啊?” 姜溪桥瞪了他一眼,偏偏那人没点自觉,过了半天还在笑,顿时就冷笑了一声:“你丫还真说对了,向来都只有我拐卖人,哪儿有别人拐卖我的份儿?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我起码不会拐卖你。” 殷亭晚听到这儿顿时感动不已,正准备说算‘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就听见姜溪桥接了这么一句。 “就你丫这智商,卖不出去不说,我还得倒贴饭钱!” “嘿!你丫又欠收拾了是吧?” 殷亭晚又好气又好笑,让他骂姜溪桥他又舍不得,只得故意捡那坑坑洼洼的地方走。 姜溪桥被咯得难受,知道殷亭晚这是变着法儿的欺负自己呢!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背上,怒道:“你丫会不会骑,再不好好骑,就给我滚蛋!” “就不滚!” “找打是吧你?” “我可跟你说,你再摸我腰,万一我一个把持不住,拐机动车道去,你可别骂人啊!” “去你大爷的,老子那是掐好吗?摸你大爷摸!” “哪儿掐呢?我怎么没察觉到呢?力道决定姿势你听说过吗?” 殷亭晚还要贫,就觉得腿弯被踹了一脚:“你丫再贫,我就走路回去!” “行行行,我不闹了,你坐好别撒手!” 最后他俩到家的时候,都快到姜奶奶睡觉的点儿了,看见他俩回来,担心他俩饿了,还要起身去给他俩热菜,被两人给拦住了,用不饿的理由才打消了姜奶奶的念头。 到睡觉的时候,姜溪桥刚躺下,那边殷亭晚就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第32章 殷亭晚换好睡衣躺床上还不到十分钟,就又开始不安分了,他伸手拍了拍早就躺下的姜溪桥,在他耳边问道:“哎,睡了没?” 姜溪桥转过身,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看着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 殷亭晚掀开被子一角伸出手,摸着姜溪桥的脑袋问道:“你说,你要不要哪天再去试试,看坐别的车会不会晕?” “我试那个干嘛?吃多了撑着没事儿干吗?”姜溪桥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没好气的回道。 “话不是这么说!”殷亭晚坐直了身子,推了推姜溪桥的背,说道:“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坐公共交通吧?试试吧?” 说完伸手板过姜溪桥的脸蛋,又开始趁人家不注意揩起油来。 “不干!晕车难受的又不是你。”姜溪桥一把打掉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卷了卷被子翻了个身,不想理这个傻子。 “……” 第二天放学回家,刚进胡同口,姜溪桥的电话就响了。 姜溪桥这边儿刚按了接听,那边姜奶奶就喊了起来:“小河啊!你快回来,咱家里遭贼了!” “奶奶你别急,我这就回来了!”姜溪桥安慰完姜奶奶,赶紧催可以媲美大爷遛弯速度的司机:“快走,家里出事儿了!” “咋了?”殷亭晚嘴上问着,脚底下也没闲着,连踩几脚车速就蹭蹭往上快了好多。 “不知道,电话里太吵了,听奶奶说,好像是遭贼了!”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还没靠近姜家小院,就听见一阵喧哗声。 姜溪桥担心别是姜奶奶跟贼撞上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他得内疚死。还没到院门前就跳下了车,撒丫子就往院子里跑。 他身后的殷亭晚也不逊色,姜溪桥跳下车往家里跑,他就扛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追。 推开院门,院子里果然站了好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左邻右舍。还是赵大力眼尖,姜溪桥才进门,他就瞧见了,忙喊道:“溪桥啊!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今儿文婶儿可被吓坏了!” 姜溪桥拍了拍大力叔的背,转头冲院子里的邻居感激的说道:“麻烦各位叔叔婶婶了!” 众人纷纷都摆手说不客气,主人既然回来了,也都纷纷跟姜溪桥告辞了。 殷亭晚把车往门口一扔,赶上来拍了拍姜溪桥:“先看看奶奶怎么样吧?” 姜溪桥早奔上前了,姜奶奶坐在院子里的凉床上,夏萍婶陪着她。 “奶奶,你没事儿吧?” 姜奶奶气色还算不错,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被家里进贼的事儿吓得不轻,这会儿见了姜溪桥总算找着主心骨了:“小河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咱家屋里被人放了好些箱子,满满当当的,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是啊!你是没见着,那箱子摞得,老吓人了!”夏萍婶在一旁帮腔,一边还拿手比划。 姜溪桥安慰了几句,把书包往凉床上一扔,转身就进屋子了。夏萍婶扶着姜奶奶起了身,一起跟在他后面。 姜溪桥只顾着去查看情况,没发觉有一个人在夏萍婶说屋子里都是箱子的时候,就消失不见身影了。 姜家院外的墙角。 “我说高大嘴你丫怎么办事儿的?让你丫送个箱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办不好,你是嫌兄弟我日子过得太舒坦,故意给我找事儿呢?”殷亭晚蹲在墙角一边提防有人经过,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 被骂的高燕飞一头雾水:“我怎么了?我按你的吩咐,让人把箱子放院子里就走了啊?” “放屁!你的人没进屋,难不成还是路过的雷锋叔叔干的?赶紧打电话给我问问,谁tm让他把东西放屋里了?我奶奶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这要是把人吓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啊?” “行行行,你先等会儿,我先问问那帮兔崽子再说!” 那边挂了电话,估计是确认去了。 殷亭晚把电话揣进兜里,看着院门叹了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进了屋。 那边姜溪桥进了屋就发现夏萍婶还真没夸张,姜家的客厅也就二十来个平方,可现在整个客厅里堆得满满的全是箱子,有些地上放不下的,还箱子摞箱子垒了好几层。 他随手拆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的全是衣服,而且还都是没拆标牌的新衣服。再一看牌子和样式,全是他喜欢的。 其中有好几件,正好是他之前陪殷亭晚逛商城的时候试穿过的,看到这儿,姜溪桥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过身就准备找人算账去,就见殷亭晚已经站姜奶奶旁边了。 “奶奶,实在对不住,这事儿啊!怪我!这不是我一发小突然决定出国留学吗?他呀!买了好些衣服都没穿,扔了又可惜,知道我喜欢这些款式,专门找人运过来的。” 殷亭晚一脸抱歉的跟姜奶奶说道:“他前两天刚跟我说完,我当时就顺嘴就说了咱家的地址,你瞧我这脑子,这一忙起来就忘跟您说一声了!” “嗨,瞧这事儿闹得,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姜奶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说完看殷亭晚还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又安慰道:“没事儿,闹清楚就行了!” “你跟我出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姜溪桥才不吃他这一套,走上前就要拉殷亭晚出门。 “哎哟!文婶儿,咱先把这收拾出来吧!堆这客厅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夏萍看姜溪桥一脸严肃的模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连忙打岔道。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人哪,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好使!”姜奶奶也在一边帮腔:“亭子啊!去院角的库房挪点地儿出来,这么多箱子,放小河屋子里也放不下。” “哎,成!” 殷亭晚连忙一口应下,抱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走,生怕走得晚了就要挨姜溪桥训。 姜溪桥无奈的看着这屋里都向着殷亭晚的两个女人,夏萍婶和姜奶奶一脸‘活儿好多’的表情,开始装起傻来。 而站一边的大力叔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悄悄的抱了箱子就准备往库房去,姜溪桥连忙将人拦了下来,指着一边儿正搬箱子的殷亭晚恨声道:“叔,您别动,让他自己搬!” 大力叔没听他的放下箱子,反而露出了憨厚的笑说道:“那哪成啊!这么多箱子,都让他一个人搬,那得搬到啥时候去了?” 说着抱着箱子就要出门,姜溪桥知道劝不住他,忙指了指旁边的殷亭晚道:“那要不这样,您把箱子放门口,萍婶儿和我奶奶收拾屋子,我跟他把箱子搬库房去?” 赵大力知道拗不过姜溪桥,只得点头同意了。 见他点头了,姜溪桥总算松了口气,转头就把炮火转移到了殷亭晚身上:“走吧!少爷!” 殷亭晚正理亏呢!哪敢说个不字,乖乖的抱着箱子跟在姜溪桥身后走了。 进了库房的门,姜溪桥把手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扔,等殷亭晚进了库房,关上门顺手反锁,转身冷着脸看向站在屋子中央的殷亭晚。 殷亭晚一见他这模样心里就打起了鼓,讪笑着靠了上去:“那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看姜溪桥还是那副表情,立马就实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策略,开始把责任往高燕飞身上推:“这事儿真不怪我,要怪就怪高大嘴那丫太没谱了,他说他和圆子打算给我送点衣服,我这不是这程子一直在这儿住着嘛!我就说让他送这儿来。” 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姜溪桥的脸色,发现好像好些了,这才接着说:“我都跟他说了,东西送来搁院子里就成,谁知道那丫居然这么没脑子,直接让人搁屋里了!” 殷亭晚一番话把自己洗白成了含冤的窦娥,说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哪知道站他面前的姜溪桥对他的说法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了一声,寻摸了一根棍子在手里把玩,语带警告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殷亭晚一看这是要上演全武行啊!当时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倒是不怕挨打,他就是怕累着姜溪桥,忙发挥起厚脸皮的功夫,冲上去握住姜溪桥的手,讨好道:“别别别呀!我这不是怕跟你说了,你不同意嘛!” “肯说了?” “我说,我说,咱先把这棍子扔了吧?” 姜溪桥把棍子往墙角一扔,直接坐在了箱子上,翘了了二郎腿,抬了抬下巴冲殷亭晚示意道:“说吧!” 殷亭晚笑嘻嘻的打算凑上前来,被姜溪桥一个喝止就吓得停住了脚:“就站那儿说!” 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在心里盘算要是撒谎的话,能有几分几率不被姜溪桥识破。然而无论怎么算,概率都低到吓人,最后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我这不是看你都没几件冬装嘛!就想着给你买上几件,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在部队里长大,要说审美那就是能穿就成,所以才借口要送礼物想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真不是故意涮你。” “还有呢?” “那衣服买了之后,我不是没时间嘛!就让高大嘴帮忙找了几个人把东西搬回来。我发誓我真的只买了几件,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多我也不知道!” 对于这点姜溪桥还是相信的,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个款式好几件,殷亭晚就算再有钱,也没必要这么花。 第33章 姜溪桥神色如常,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殷亭晚心里就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而且,我真跟他交代了让把箱子放院子里就行了,他问过送东西的人,他们的确是按吩咐把箱子卸院子里的,至于箱子为什么在屋子里,我是真不知道。”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姜溪桥从他说的话里没察觉出什么破绽来,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到了这里,殷亭晚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姜溪桥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说高燕飞说的,工人说东西卸在了院子里对吗?” 殷亭晚点了点头,万分肯定的回道:“没错,我还让他跟工人确认了好几遍呢!” “他原话是什么?把你俩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一遍。” “我打电话问他怎么办的事儿?他就问我怎么了?我就骂他没用,连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然后他就说他让工人把箱子卸院子里就走了,别的啥都没干!” 姜溪桥听完就有谱了,八成又是那两个闹出来的。 想到这,看了看还一头雾水、毫无察觉的殷亭晚,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傻子,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他也没说破,就是不知道那两人究竟是看在殷亭晚面子上,还是单纯只是为了向他示好。 至少对于此时的他而言,这些东西的确是雪中送炭。 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姜溪桥就把人赶去搬箱子了,虽然不打算追究殷亭晚的擅作主张,然而这家伙居然对自己说谎的事儿,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京城李家 高燕飞刚挂断电话,就捅了捅旁边正聚精会神写作业的李江沅,一脸兴奋的问道:“哎,你说,亭子那小子,这会儿是不是正被溪桥收拾呢?” 李江沅看着作业本上多划的一笔,心道:得,又得重新写了! 一边撕写坏的作业,一边叹了一口气,开始给罪魁祸首泼起冷水来:“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去买份儿保险去!” “为什么?” 看着尚在沾沾自喜,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小伙伴,李江沅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你丫自个儿说漏嘴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傻乐呵!以我对姜溪桥的了解,只要他问了二月你说的话,绝  对就能想到这是你的手笔。” 说着拍了拍懵逼的高燕飞,一脸同情的说道:“他要是心地善良啥都不说,你还能逃过一劫。他要是稍微给二月漏上那么一星半点的,明年的今日,我就得上墓地去看你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殷氏怒火,高燕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忙找盟友求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事儿你也有份的!” “我有什么份儿?”李江沅一脸悠闲的看着他,反问道。 高燕飞以为他想撇清自己,急得声音都高了几分:“哎,不是你丫出的注意吗?” “我顶多就是出了个主意,多出来的东西是你买的,送东西的人是你找的,让搁屋里也是你下的命令!” 说到这儿,李江沅两手一摊,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说:“so,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燕飞傻了眼,完全要给这人无耻的嘴脸给跪了:“你大爷的,你丫这是要‘不求跑得过敌人,但求跑得过队友’了是吧?行啊!你丫敢卸磨杀驴,就别怪我跟你友尽!” “门就在那儿,出门左转不送!”李江沅指了指门,脸色都没变一分。 高燕飞气呼呼的收拾完东西,就留给了李江沅一个字。 “哼!” 被他俩吵架的动静吸引来的李文静,看着高燕飞气愤离去的背影,推门进了李江沅的屋子:“哥,你又跟燕飞哥哥吵架了?” 李江沅看见她,本来淡然的表情立马变得温柔起来:“不用理他,他哪次吵架不说要友尽的,明天就没事儿了!倒是你,这么晚了也不多穿点衣服,当心感冒!”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弱!” “那也得多穿点儿,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知道啦!” 李文静无奈的回道,她这大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对着家里人是个小话痨,唠叨起来都能让人耳朵秃噜皮了。 津门,姜家老院 “我去,总算搬完了!” 殷亭晚把最后一箱鞋子往箱子上一摞,坐凳子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就不起来了。 姜溪桥正给箱子分门别类的写上名称,看见这一幕只送了四个字给他:“自作自受!” 被嫌弃了的人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狗腿的上前讨好道:“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按摩按摩?” 说着就伸手往姜溪桥肩膀上搭,姜溪桥正忙着在箱子上写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再管了。 殷亭晚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帮他按摩来着,可是渐渐的那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姜溪桥一开始没发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手都快摸到自己腰上了。 “啪!” 伸手打掉自己腰上的‘狼爪’,姜溪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之前说过什么?” 殷亭晚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你没同意之前,不可以动手动脚!”说完还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你的表现,什么时候不犯错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答案!”说完伸手在殷亭晚肩上拍了拍,转身出了库房。 殷亭晚惨叫一声,追了出去:“别啊!那我岂不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这天晚上,姜奶奶蒸了盘鱼,做了锅腊排骨炖土豆,弄了几盘素菜,夏萍婶又去家里拿了只酱鸭,切了点卤味,凑了十来个菜,两家人就在姜家聚起了餐。 正赶上张斯咏他爷爷奶奶出门儿串亲戚去了,便把他也一起捎上了,七个人围成一桌,赵大力开了瓶白酒,几个大小伙子也吵吵嚷嚷着要喝,他就干脆去店里又拎了一件啤酒。 一时之间,姜家老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因为第二天几个学生还要上学,大人们就没让他们多喝,众人闹到晚上九点半左右也就散了。 四个小伙子留下来收拾屋子,夏萍婶陪着姜奶奶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她俩最近都在追《回家的媳妇》,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倒是大力叔还要操心明天早上的生意,回店里收拾、备货去了。 晚间睡觉的时候,依旧是殷亭晚留宿姜家,张斯咏则跟着赵景华回了赵家。 临关灯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从床上坐起了身:“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今儿的事没那么简单呢?” 说着推了推姜溪桥说道:“哎,你帮我掰扯掰扯,我老觉得高大嘴这小子有嫌疑!” 姜溪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也坐了起来,欣慰的拍了拍他脑袋,笑着说道:“不算太蠢,还有得救!” “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了?”一听姜溪桥这么说,殷亭晚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发现,激动的催促道:“快说快说!” 对不住了,燕飞兄! 心里默念完这句话,姜溪桥挑眉看向身边的人,提示道:“你把你跟高燕飞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再好好想想,自然就知道了!” 殷亭晚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跟高燕飞的对话,还是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一脸笃定的姜溪桥,心中暗想: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肯定有问题,难道是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这么想着,便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当时的对话:一开始是我说他怎么办的事儿?嫌我不舒坦?然后他怎么回的来着? 好像是说怎么了?我让工人把东西卸院子就走了。 然后我说不是他的人把东西放屋里还能是谁? 等等…… 我记得我当时只是说了他不会办事儿来着,没提箱子全堆屋里的事儿,那他怎么知道是放箱子的地方出了问题的? 殷亭晚恍然大悟的对姜溪桥说道:“我没说箱子放哪儿的,他却知道是地方出问题了,你就是从这句话看出来的对吧?” “嗯!”姜溪桥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当时你一说完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后来你说实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俩捣的鬼了。” “哎,不对啊!他俩?你是说还有一个人?” 殷亭晚疑惑不已,不是只有高燕飞一个人吗? 一看他那表情,姜溪桥就知道这人肯定又开始犯迷糊了,也不跟他打哑谜了:“你是不是傻?就高燕飞那性子,他能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来?这背后要没人给他出主意那才见了鬼呢?” “李江沅!” 姜溪桥一提醒,殷亭晚就立马反应过来了,躲后面出主意,还计划得那么完美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好啊!高大嘴、江圆子,你俩可以啊!就这么对待你俩的革命战友? 亏我刚才还想着你俩真够兄弟,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俩就送那么多东西来,还为你俩这么讲义气而感动呢! 结果呢? 这是跟我玩儿上了卖拐的套路啊! 合着你俩就是那人贩子,我就是那被你俩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傻子是吧? 第34章 殷亭晚咽不下这口气,立马就掏出电话来,嚷嚷着要跟他俩对质来着,却被姜溪桥一巴掌给拍了回去:“你丫是不是傻啊?” 没有料到姜溪桥会是这样的反应,殷亭晚直接傻了眼。 在他看来,这时候姜溪桥应该跟自己统一战线、同仇敌忾才对,结果他不但不帮忙,还骂自己傻!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战友的? 当时就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反问道:“我怎么了?” 姜溪桥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他脑门:“有人帮你掏钱买东西,你不偷着乐就算了,还傻不愣登的找人家质问,这不是傻是什么?” 殷亭晚跟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委委屈屈的说道:“那他们还害得我被你收拾了一顿呢?这你咋不说?” “我收拾你是因为你乱买东西吗?” 姜溪桥都要被他气死了,合着到现在这丫还没弄懂自个儿生气的原因。 殷亭晚摸了摸脑袋,疑惑万分的看着姜溪桥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收拾你,是因为你丫居然敢跟我撒谎,懂吗?” 一说到这个,殷亭晚万丈高的气焰瞬间落到了谷底,唯唯诺诺的辩解道:“那啥?我撒谎不是怕你生气嘛!” 说着连忙举起了手放在耳边,诚挚万分的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了!” “真的?” “真真的,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算了,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好,这次就原谅你了!” “嘿,媳妇儿!你真好!” “你丫说啥?” 殷亭晚僵在了原地,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看姜溪桥的眼睛。 姜溪桥冷笑一声:“下次再乱说话,说错一句,晚上你就回自己家一天。” 这可比什么训斥有效多了,学校不让亲近,送东西也不收,他就指着这点儿时间能融化一下这座冰山了,要连晚上都自己睡,那日子还有什么奔头啊? “咱先声明啊!感觉有些不舒服了,就得跟我说,别自己硬抗,知道吗?” “行啦!你丫再说下去,第四辆车都要走了!”姜溪桥不耐烦道,坐个车而已,搞得跟自己要上战场一样。 殷亭晚看着他脸色泛白的模样,越发心疼起来,忙出言阻止道:“要不咱回去吧!我那天说让你试试就是开玩笑的,这世上晕车的人那么多,人不坐车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姜溪桥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要再扯我后腿就给我麻溜儿的滚蛋,男子汉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殷亭晚拗不过他,只得从身上翻出了几块零钱递给了他,一起站在上车点等着上车。 两个人按着顺序投币上了车,幸好今儿是星期天,去市区的大部队尚在休假中,姜溪桥看了一眼,发现车后面还有空位,抬脚就要往车后面走,被身后的殷亭晚一把拽住了。 姜溪桥转头,眼里满是疑惑。 殷亭晚却没有跟他解释,反而转过身在第一排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固定在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他走过去跟人搭起了讪。 “那个大哥啊!是这样的,我弟他晕车晕得厉害,坐车后面指定得吐,您看,您要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换个座?”殷亭晚满脸堆笑的跟人商量道。 那青年没有直接答应,反而侧头打量了一下姜溪桥,被打量的两个人心里打起了鼓,姜溪桥都想跟殷亭晚说算了,实在没有自己坐后面也行。 万幸的是,那青年打量完了就爽快的同意了,弄得殷亭晚又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是感激又觉得抱歉,一个劲儿的跟人道谢。 男子摆了摆手,说了句没关系,起身拎着包往车后面的座位走了去。 殷亭晚笑着招呼姜溪桥快坐,自己却站在了座位的一旁,一边的姜溪桥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 打他认识殷亭晚起,什么时候见过殷亭晚这么低三下气的跟人说话?就是见着再厉害的角色,这人都是一副上天老大,老子老二的模样。 关键他还是为了自己,姜溪桥很想跟他说,一个座位而已,不值当你这么做。 然而看着殷亭晚满足的微笑,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沉默的坐上了殷亭晚费心巴力给他换的座位。 这一趟车两个人最终也没能坐到终点,因为在第六个站台的时候,姜溪桥就熬不住了,冲下车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怎么样?没事儿吧?”殷亭晚在一边又是递水又是递纸的:“漱漱口吧!不然嘴里难受。” 吐完以后,姜溪桥接过水瓶照他说的含了口水漱了漱口,总算觉得活过来了,就听殷亭晚在一边关切的问道:“还晕吗?” 他不说这词还好,一说姜溪桥又想吐了,强忍住想吐的欲望,姜溪桥无力的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严重怀疑,自己其实不是晕车,而是被殷亭晚一路上给说晕的。 打从两人坐下开始,隔上几分钟,这丫就一脸苦大情深的看着他,问他感觉怎么样啊?难不难受?难受就跟他说。 那姿态,搞得整个车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得了啥绝症了,他每每跟旁人视线一交错,就能从里面看出满满的同情。 歇了一会,姜溪桥感觉好些了,又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啊?”殷亭晚看他往站台候车处走去,忙把人拦下了。 姜溪桥眼皮都没抬一下:“坐车!” 殷亭晚急了:“咱不坐了,这晕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就踩一辈子自行车带你!” “是,没错,你可以踩一辈子自行车带我,但我不想一辈子都依靠着别人,如果连这点小困难我都克服不了,那我有什么脸跟我妈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殷亭晚被他眼里的坚定感染了,已经到嘴边的劝说又给咽了下去,只能咬咬牙舍命陪君子了。 那天回家,姜溪桥是让殷亭晚背回去的,他吐了好多次,折腾到最后,连走路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万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吐了太多次的原因,姜溪桥晕车的症状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一些,至少不是刚开始一上车就倒的状态了。 为了改掉自己晕车的毛病,打第二天起,姜溪桥就不让殷亭晚骑车来接他了,改成了每天搭公交车上学回家,这样一来,连带着殷亭晚也陪着他每天一起挤公交。 后来坐的次数多了,他俩就发现,只要是站着,姜溪桥基本上就不会晕车,但只要一落座,那绝对就是分分钟躺倒的节奏。 于是就会出现,有时候车上明明还有座位,但他俩就跟电线杆一样站得笔直,关键是这两人不管是身高、外貌、还是气质都高出别人一大截儿,在车里别提多显眼了。 “哎,今儿好像要发上次物理测验的成绩,一会儿李黎上课的时候,你可别再睡觉或是走神了。免得又被他抓典型,听见了没?” 殷亭晚一手拎着姜溪桥的书包,一手握着扶杆,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道。 旁边无事一身轻的姜溪桥没有回答,他正被摇摇晃晃的车折磨着,这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殷亭晚以为他又在打瞌睡了,连忙把书包挂在了握扶手的手上,腾出手将姜溪桥圈在了怀里,以防一会儿他睡着了被车甩出去。 上次也是这样,姜溪桥本来只是晕车难受想闭眼缓一会,结果也不知道是晚上没睡好,还是师傅开车的节奏实在太催眠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站台的时候司机一踩刹车,这人差点没被甩到门上去贴着。 打这以后,每次坐车的时候,殷亭晚隔上一会儿就会跟他说一句话,要是说哪句话的时候他没反应,殷亭晚就会腾出手来帮他固定,以免再出现意外。 姜溪桥被晕车折磨得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也没瞧见从殷亭晚把他护在怀里之后,车里其他人那怪异的眼神,两个人就以这种极其拉风的姿态到了学校。 刚一进教室,姜溪桥就直接趴桌上起不来了,一副惨遭□□的模样。 旁边的张斯咏一看这情况,起身拍了拍殷亭晚,冲姜溪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道:“又坐车了?” 殷亭晚心里担忧姜溪桥的身体,一边帮他整理书,一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明知道他晕车还由着他瞎折腾,你丫不是本事大吗?不知道拦着啊?”张斯咏看姜溪桥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冲殷亭晚抱怨道。 殷亭晚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我想他去挤那破公交啊!每次坐完车都跟受完刑一样。” 张斯咏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关殷亭晚的事儿,不过心里难受,就在嘴上耍耍威风罢了! 自家发小自己明白,打小儿起,姜溪桥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就没人能拦得住的。 “那第二节 课怎么办?我可是问了课代表,据说这次成绩出来,李黎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张斯咏蹙着眉,满是担忧的说道。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早上起床看见课表的时候,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还真发生了,该说墨菲定律的确准得可怕吗? 看着睡得一脸孩子气的人,殷亭晚心里的无奈都快漫出来了:这位小祖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一会就算自己把人强制叫醒了,等晚上回家了,指定要拿自己撒气。 想到姜溪桥收拾人的手段,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一脸幽怨的摇着头嘟囔道:“也不知道这日子,到啥时候才是个头? 第35章 到第二节 物理课,李黎果然让课代表发了上一次测验的卷子,殷亭晚从他的漆黑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成绩估计很不理想。 果不其然,卷子一发完,李黎就搁讲台上来了个火山爆发。 殷亭晚把还在睡的姜溪桥叫醒了,一边小声的叮嘱他这节课绝对不能睡。 姜溪桥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跟他来了场眼神对峙,最后还是在殷亭晚毫不相让的眼神里,不爽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殷亭晚悬了许久的心,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另一边,讲台上的李黎已经讲完了自己对于学生的万分失望,开始分析起学生失分的重点部分来:“选择题白送的40分,居然有人考10分、20分?” 李黎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把讲桌拍得咚咚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十分到二十分的,都给我站起来! 班里顿时陆陆续续的站起了好些人,放眼望去几乎乌泱泱的一大片。 李黎看着这群人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骂道:“你说你们上课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啊!这卷子上有一半都是我上课讲过的例题,居然还有人做错,是都没带耳朵来上课是吧?站起来的这些人,都给我把卷子抄十遍!” 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说到最后把卷子抄十遍的时候,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底下的学生顿时一片哀嚎,姜溪桥强忍着睡意撑着下巴无聊的玩起了笔,就听他后桌的哥们儿长叹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庆幸:“好险,我21分。” 姜溪桥忍笑忍得脸都要抽筋了,就听斜后方的一哥们儿也幽幽叹息:“我也好险呐,我9分。” 这下他是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正赶上李黎暴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气得满脸通红,语气冷得教室里都要结冰了:“姜溪桥!” “到!” “很好笑是不是?” 问完也不听姜溪桥的解释,直接出言赶人:“给我外面站着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姜溪桥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跟李黎说了声对不起,带上物理卷子乖乖的出了门。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被过堂风一吹,就觉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教室里李黎还在暴走,无事可做的姜溪桥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没一会儿,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姜溪桥转头一看,不是殷亭晚还能是谁? “你出来干嘛?” 殷亭晚神色淡定自若,眼都不带眨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外面凉快。” 姜溪桥也不点破,反而似笑非笑的吐槽道:“大冬天的,池塘里更凉快你丫咋不去?” 殷亭晚冲他一阵儿挤眉弄眼,坏笑着调侃道:“我真去了你丫还不得心疼死!” 姜溪桥都要被这人的厚脸皮弄得哭笑不得了,恨声骂道:“臭不要脸!” “臭?” 殷亭晚故意抬起胳膊在身上嗅了嗅,装得跟真的一样说道:“我闻着挺香的啊!别是你丫鼻子有问题吧?要不你再闻闻?”说着就要往姜溪桥身上蹭。 姜溪桥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丫给我滚蛋!” 殷亭晚摇了摇头笑嘻嘻的回道:“虽说我会的是挺多的,不过这技能咱还真不会!” 姜溪桥懒得搭理他,要被李黎听见了,他俩指定得被老焦请去喝咖啡。 他不说话,殷亭晚一个人也闹腾不起来,就这么一个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个看着另一个的脸发呆。 能睡觉的课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就是一上午过去了,放学铃声响的时候,姜溪桥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咱中午去哪儿吃啊?”殷亭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扭头问姜溪桥。 姜溪桥把书扔进书包,拿了钱包和手机,嘴里吐出两个字:“食堂!” 张斯咏面如菜色的跟他确认道:“真去啊?” “嗯!” 说起来,开学都这么久了,这还是姜溪桥三人第一次上食堂吃饭。 “这都是什么啊?” “糖醋排骨、土豆烧牛肉、酸辣藕丁和红烧茄子” “  这也叫土豆烧牛肉?土豆烧自个儿吧?还有这个糖醋排骨,这也叫排骨?那卖肉的师傅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这分明就是给剁的筒骨吧?” “你丫没听过关于食堂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 殷亭晚放下筷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还记得那是开学第一天,我天真的问高二的学长:食堂饭菜好吃吗?” “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饱含热泪的说道:“你要记住,食堂——是永远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地方,今天你觉得吃了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可是到了明天,你就会发现,你又错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小河你可别跟我说,我没来之前,你都是吃的这玩意儿!真要这样,你还不如回咱原来的学校,干嘛非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份儿气啊!” 张斯咏是真心疼他,打小儿起,小河就是被他们捧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差的伙食啊? “别人能吃,我们为什么不能吃?你上周围看看,咱这就算不错的了。有些家庭条件困难的,就这几个菜,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呢!” 姜溪桥没搭理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往嘴里塞,刚入口就是一股酸味蔓延。食堂的大师傅醋倒多了,那土豆丝酸得跟醋泡出来的一样,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嘴里的菜给咽了下去。 “不……”张斯咏还要辩解,就被一边儿的殷亭晚出言打断了。 “不是什么呀?这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殷亭晚故作不耐烦道,心中暗叹:这傻子怕是还不知道小荷的经济状况,要不然,以他那么的无微不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当着小荷的面说这些话的。 当下便夹了块排骨扔他碗里,言语委婉的说道:“食不言、寝不语知道不?” 张斯咏瞪了他一眼,还想据理力争来着,转头一看,发现姜溪桥已经往碗里捡了几筷子菜,开始吃起来了,只得识趣的闭上嘴,满腹怒气的拿起筷子在碗里扒拉起来。 殷亭晚没搭理他,聚精会神的在土豆烧牛肉的盘子里扒拉了好一会,总算找着块牛肉,满心欢喜的夹到了姜溪桥的碗里:“给,多吃点!” 姜溪桥扒饭的筷子顿了顿,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夹起了那块牛肉送进了嘴里。 饭吃到一半,殷亭晚又开始作妖了,他夹了块茄子放姜溪桥碗里,满脸期待的说道:“呐,把我最爱的给你!” 姜溪桥瞄了他一眼,继续扒着饭没吭声。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答,殷亭晚坐不住了,伸手碰了碰姜溪桥的胳膊,不满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要不说,我这戏一个人可没法唱下去啊!” 姜溪桥就知道会这样,这也是他有时候不想搭理殷亭晚的原因,这家伙就属于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类型,你不搭理他还好,你一搭理他,保准给你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还是一边的张斯咏比较‘善解人意’,意有所指的吐槽道:“你的最爱不是小河吗?什么时候又变成茄子了?” 哪知道这点困难压根就难不住人殷亭晚,一副‘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接着冲他飞了记眼刀,嫌弃万分的说道:“我跟茄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 刚把茄子塞嘴里的姜溪桥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嘴里的茄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罪魁祸首不但没觉得丢人,反而还絮絮叨叨的说起姜溪桥来:“你瞧你,慢点儿吃,这又没人跟你抢!” 被絮叨的人和被嫌弃的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无奈。 食堂闹剧最终以殷亭晚被同行的两人冷落拉下了帷幕,虽然殷亭晚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足,然而晚上姜溪桥赶他出门睡沙发的举动,还是让他感到很沮丧的。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到了十二月末,这天早上姜溪桥一醒来,就发现窗外成了白色的世界。 睡在一边的殷亭晚也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撑起了身子靠在他肩上:“下雪了?” “嗯。” 姜溪桥推开了肩膀上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把衣服扔给他催促道:“快起吧!下雪天路滑,今儿的公交车肯定会晚点,不早点走,估计就要迟到了!” 殷亭晚这次倒是没有赖床,快快的穿好衣服起了,别看他平日里好像老是惹姜溪桥生气。事实上,人心里门儿清,在姜溪桥面前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绝对不能做。 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正看见殷亭晚弯腰蹲在水龙头面前,接了捧冷水就往脸上泼。 他站在跟前看着就觉得冻得慌:“你别老用冷水洗漱,暖壶里不是有热水吗?” 殷亭晚没当回事儿,拿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打小就习惯了。” 姜溪桥劝不动他,只得随他去了。 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已经洗漱完毕了,就着水龙头涮了涮杯子,顺手将东西归置好。 转头瞧见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也要往水龙头跟前蹲,忙上前拦住了他,指了指一边儿的盆子说道:“你别用这水洗,凉!那盆儿里洗脸水我都已经兑好了,用那个吧!” 姜溪桥又移到屋檐底下就着热水洗脸刷牙,洗漱完毕,两人吃过早饭,跟姜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第36章 一出门就是一股寒气铺面而来,姜溪桥被寒气一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悄悄的拢了拢身上的校服。 他这副跟鸵鸟一般无二自欺欺人的模样,逗乐了跟在身后的人。 殷亭晚手上搭着件棉衣,一边在后边儿跟着走,一边在心里暗自念叨:“小样儿,叫你丫臭美!出门的时候还不愿意穿我给拿的衣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然而没走几步,这人又追了上去,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了姜溪桥的身上:“行啦!早上是我不对,不该骂你,小祖宗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身体是你自己的,真要是感冒了,遭罪的还是你自个儿!” 姜溪桥这会儿也是真冷着了,也不管他嘴里说的什么,接过棉衣就套上了。 一路上都是人推着小推车在卖苹果,这两人还纳闷呢?怎么一天没见,津门的人们就全都换喜好了吗? 等到了他俩到了学校,才从旁边的女同学那儿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按着学生之间不成文的习俗,如果有喜欢的人,是要给暗恋的人送苹果的。 “怪不得今儿路上那么多人卖苹果,合着闹了半天,是要过洋节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殷亭晚皱着眉头,话里带着丝嫌弃的说道。 “你丫不会说就别说,平安夜就是平安夜,非得说是什么洋节!”姜溪桥就讨厌这丫这一点,嘴上惯来都没个把门,啥话都不过脑子直接往外秃噜。 “又不是咱中国人的节日,一帮人一天到晚净瞎起哄!”殷亭晚撇了撇嘴,不满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喜欢就当它是空气,不管是对别人喜欢的东西也好,还是别人的文化也罢!不乱评价是最起码的尊重。” 殷亭晚一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又想起变形金刚那事儿了,立马说起了别的转移话题。 然而到了下午,殷亭晚对这个所谓的平安夜,那真是深恶痛绝了。 又一个苹果被放在姜溪桥的桌上,送礼物的人还看着姜溪桥羞涩一笑:“溪桥学长,这是我送你的苹果,希望你能收下!” “谢谢!” 姜溪桥难得的没有拒绝,反而很温柔的跟人道起了谢。 他已经从八卦王那里听说了,这些人选在今天送苹果,与其说是告白,倒不如说是暗恋的人给自己一个安慰。 所以就算接受了礼物也没关系,毕竟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另一个人显然就不是这么想了,眼看着有一个女生上前来送苹果,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忍得都快把牙给咬碎了。 到了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重头戏终于来了。 这边老师刚出门一会儿,那边教室门外就传来了男生的起哄声。殷亭晚扭头往门口的方向一瞧,正好瞧见一个美女抱着粉色礼物盒,红着脸站在教室门口。 这美女长得是真漂亮,杏眼香腮、条顺盘亮的,就算挑剔如殷亭晚也不得不承认。他还好奇呢!这么一个大美妞,也不知道看上谁了。 正想着呢,就察觉到身后的姜溪桥站起了身,他转过头一瞧,人已经从自己身边走过了。 姜溪桥越靠近教室门口,殷亭晚心里不祥的预感的就越发浓重,等他站到那美女面前了,殷亭晚只觉得脑子里那一根叫理智的弦“啪”的一下绷断了。 他刚要起身,就被来自身后的手给按住了, “你撒手,我要出去看看情况。”殷亭晚急了,直接上手去掰自己胳膊上的手。 张斯咏就是死活不撒手,盯着教室门口说道:“甭去了,按着小河的性子,那礼物他百分之百会收。” 殷亭晚心想:我tm能不知道吗?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出去把这事儿给搅和黄的。 嘴上却依旧犟道:“不可能,小荷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表白和礼物” 张斯咏拍了拍他肩膀,无比遗憾的指了指门外已经接过美女礼物的姜溪桥说道:“对于已经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说出不可能这样的评价是毫无意义的。” 眼见姜溪桥接受完礼物不仅没走,还跟美女愉快的聊起了天,殷亭晚只觉得这一幕像针一样扎进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妒火中烧,抬脚就要往外走。 张斯咏看着面前已经急红了眼的人,也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坐着比较好,小河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你今儿要真出去搅和了,那这辈子你都甭想让他原谅你!” 张斯咏的话好似一盆凉水浇到了殷亭晚的头上,他知道张斯咏说得没错,今天一旦自己出了这个门,姜溪桥是绝对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他深吸了两口气,把理智拉了回来,原本躁动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平静之后,就想起恩人来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的感谢道:“谢谢!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事儿招呼一声。” 张斯咏撇撇嘴,嫌弃的把肩膀上的爪子挪开:“要不是看在小河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听了这话,殷亭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成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了? 万分不解道:“你丫咋这样呢?我是真觉得你不错,想跟你当哥们儿的!” 张斯咏拍了拍被殷亭晚碰过的衣服,瞥了他一眼,言语冷淡的说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深交就不必了。” 殷亭晚被他这话给逗乐了,自己是脸皮厚,这人是腹黑,虽说表现形式不一样,真要论起来,自己可比他善良多了。 半是玩笑半是探究的说道:“我倒是好奇,你说跟我不是一路人,那你又是哪路人?” “要脸之人!” 殷亭晚嗤笑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要真论脸皮厚这活儿,你丫得是厚脸皮界的祖宗!” 张斯咏也不堪示弱,针锋相对的怼了回去:“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敌敌畏当饮料,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给喝秀逗了?如果吃鱼可以补脑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你至少得吃一对儿鲸鱼!” “你丫少给我整那些脑筋急转弯,全tm是裤裆里拉胡琴——扯蛋!” 姜溪桥抱着盒子回座位,看见两个人又顶牛顶上了,正想说话来着,就见那两人立马装出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分外和谐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问道:“回来啦?” 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他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又吵了?” “没有的事儿!” “哪能啊!” 两个人齐刷刷的摇头否认,一致对外的闭紧了嘴巴。 说话间,张斯咏已经拉过凳子坐在了姜溪桥座位旁边,一副‘我很贴心’的模样,说道:“小河,我打听过了,那丫头表面上瞧着挺不错的,实际上以前在外边混过!” “就是,明明是头大灰狼,还故意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给你看,一准儿不是啥好鸟!”殷亭晚也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在旁边吆五喝六的帮话道。 张斯咏给了他一记眼刀,提醒他收敛点,转头又真心实意的劝起姜溪桥来:“你考虑一下吧,我听说她之前还有个男朋友,是个混社会的混子,真在一块儿了,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你要真想谈恋爱了,找个规规矩矩的丫头多好!” 这话一出,殷亭晚就不帮忙了,坐前面唱起了反调:“要我说,你还是不找最好,反正我就觉得,找个啥样的都配不上你!” 张斯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对他帮倒忙的行为十分不满意:“殷亭晚同学,在我说坏话的时候,请不要在一边儿添油加醋的,你丫当这是在炒菜呢?”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殷亭晚也抄起手,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姜溪桥早看出来这两人是拐着弯儿的想从自己嘴里打听消息来了,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戳穿了这两人的把戏:“行啦!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吧?”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什么?你说……” 殷亭晚一声惊叫,把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惊着了,纷纷往这看了过来。 姜溪桥伸手一巴掌就是往他脑袋上呼:“小点儿声!”说完一边跟周围的同学点头以示歉意。 “你说她是故意的?”殷亭晚没空搭理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他关心的是这个。 “嗯!”姜溪桥点点头,没有半分迟疑的回道。 “不会吧?”殷亭晚回忆起刚才那丫头跟姜溪桥说话的时候,那一脸娇羞的模样,要真是假装的,都tm不用演就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一边儿的张斯咏看他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白了他一眼,讽刺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河会‘夸’你‘单纯’了!” 就这智商,能长这么大,真应该感谢这是个充满爱的社会! “你丫骂谁傻呢?” 殷亭晚反应也不慢,那边张斯咏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这丫是在骂自己蠢了。 “哟,不错啊!还能听出来我是在骂你不是夸你!” 张斯咏一副自家猪终于会拱白菜的表情,那叫一个欠揍。 殷亭晚冲他瞪眼,张斯咏也不甘示弱的对瞪,眼看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第37章 姜溪桥一看他俩这样,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两个人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一碰上就跟个孩子一样斗气斗个不停呢? 故意冷了脸:“你俩够了啊!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好容易才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这两货又想起那位送礼物的美女了。 殷亭晚敲了敲桌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哎,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你说她是故意的,怎么看出来的啊?” 张斯咏抄着手,在一边用‘汝等凡人’的表情,懒散的说道:“以你的智商,恐怕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行了,都少说两句!” 眼见两个人又要掐起来,姜溪桥明智的掐断了□□,开始转移起战火来:“要是我没猜错,那丫头估计就是个跑腿的,真正的boss还藏在幕后没露面呢!” “不管是她,还是藏她后面的那鸟人,合起伙来骗你,图什么啊?凡事都得有个原因吧?总不能是好玩儿吧?” “图什么?”姜溪桥闻言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殷亭晚,直把人看得都汗毛直立了,才幽幽的说道:“真要说起来,这位图的恐怕就不是什么三瓜两枣了。” 殷亭晚让他看得心里发毛,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咱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要不....找个人去探探口风?” “你丫给我消停会儿啊!我放了那么久的饵,就等着鱼儿咬钩呢!” 被姜溪桥一顿警告,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只能把心里的愤恨压下,酸溜溜的对姜溪桥说道:“丫就是一川岛芳子,还搁那儿装良民。还有,既然你都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了,你干嘛还收她礼物啊?” 姜溪桥慢条斯理的开始拆礼物盒,高深莫测的回道:“你懂什么,这就叫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头!” 说话间从盒子里拿了条围巾出来,还别说,那丫头虽然来者不善,可这选东西的品味倒还算可以。 只不过——这种风格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反而更适合另一个人。 姜溪桥瞥了一眼身前的某个人,盘算着过元旦的时候,要不要给这人也买上一条相同风格的。 殷亭晚不知道他在思考这个,看见礼物的时候,心里的醋缸又翻,故意口是心非的嫌弃道:“这都什么烂品味,难看死了!”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把围巾又塞了回去。 倒是殷亭晚,越看那盒子就越不顺眼,开始搁哪儿给姜溪桥瞎出主意:“要不...咱把这东西还回去?反正就算咱还回去,她也不知道咱已经识破她的诡计了!” 他眼珠一转,姜溪桥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忙语带警告道:“把你丫心里那点儿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我可事先告诉你,你丫要敢自作主张坏我的事儿....” 还没等他说完,张斯咏就在旁边悠悠的插了一句:“关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他就是有那个贼心、贼胆,也没那个智商!” 这次姜溪桥没忍住,忍不住帮殷亭晚辩驳了一句:“其实...他也挺聪明的!” 张斯咏勾了勾唇角,一副‘你不用帮他解释’的模样:“老话常说——万物守恒,所以呢!一个聪明人...” 说着先是指了指姜溪桥,随后又指了指殷亭晚,吐出了后半句:“通常都会搭一个傻子。” 明明是讽刺人的话,却偏偏让两个被讽刺的都不敢再吭声。 饶是姜溪桥那么强大的心里素质,都被他这话说得红了耳根:“斯咏,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说到底是哪样啊?” 张斯咏说完,抄起了手,一脸戏谑的来回打量起跟鸵鸟一样埋着头的两个人。 平日里那么能说会道的两个人,这会儿却跟闭上壳的河蚌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溪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生怕从他眼里看到一星半点的厌恶或是恶心。 张斯咏却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们俩人,他拉着凳子回了自己的座位,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开始讲起了故事:“在我的故乡,有一种花叫栀子花。” 他的眼里充满了喜爱,却又好像是惋惜:“每年栀子花开的时候,那味儿极香,香得啊!掸都掸不开,所以,文雅人都不喜欢它,觉得它品格不高,可你知道,栀子花是怎么说的吗? 张斯咏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俩一字一顿的说道:“它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tamade管得着吗?” “所以,不要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是一个大粪池。别人怎么说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张斯咏的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直到放学,三个人之间也没有说一句话。 放学临走之前,张斯咏拍了拍姜溪桥的肩膀,只给他留了一句:“人这一生,很多事情,就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其实,何必考虑那么多,人生自古谁无死,反正都会死,想爱就爱呗!” 这句话对姜溪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至少当殷亭晚发现他在吃完饭后,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原本窃喜的心就变为担忧了。 其实从告白完之后,他心里也很着急,但他从来都没打算用拔苗助长的方式帮姜溪桥想清楚,这世上只有这个人,是他心甘情愿并且毫无怨言想要等待的。 所以在睡觉之前,他对着正准备换衣服的姜溪桥说道:“一起出去走走吧?” 姜溪桥脱毛衣的手顿了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在他的恳切眼神里点下了头。 下过大雪的胡同巷子里,自成一方纯白且安静的天地,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难得享受这份静谧的两个人谁也不肯打破这种和谐,沿着小小的巷子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天空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快到打水的院子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停住了脚。跟在他身后的姜溪桥也一道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殷亭晚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他说道:“张斯咏的话,你不用放心上!” 闻言,姜溪桥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这样,你我也不必走上世人所说的邪道!” “这条路确实不太正当笔直,你说的邪道一词也无可反驳!”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姜溪桥第一次不再逃避,反而咄咄逼人的盘问道:“就算,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你也还是要等下去吗?” 殷亭晚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对我来说,你会爱自己,就够了,那和爱我,是一件事!” 姜溪桥低头看着雪地,静静落下的雪花打着身上,神色倏忽的呢喃道:“值得吗?”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的发旋,黑色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影,却好似倒映出了整个世界:“只要是你,就算等一辈子,我也愿意!” 飘扬的雪花在姜溪桥和殷亭晚之间蒙上了一层纱,世界好像越发安静下来,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一个在他人生中,第一位告白的男性。他很清醒的知道,面前的人跟自己一样,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 然而越发激动跳跃起来的心脏,却好像根本听不到,那些他往日顾虑着的世俗意见和对未来的担忧。 他的理智和心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拼命的跟自己说那条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一旦踏了上去,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你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也许路旁满是荆棘,也许走到最后,你们还是会迫于世俗的压力分开。而留给你的,除了那一段还不知道是苦是甜的回忆,剩下的可能只有鲜血淋淋的满身疮痍。 然而心却只有一句回答——我爱他!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胜过了所有理智的话语。 也许,斯咏说的是对的! 姜溪桥看着眼前的人想到:喜欢胜过所有道理,原则也抵不过我乐意。 殷亭晚抬头望了望夜空,白色的雪花好像给深蓝色的夜空点缀上了珍珠,呼吸之间,都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呼出的热气,他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姜溪桥,伸手帮他拂去了头发上的积雪,顺手带上了羽绒服的帽子,笑着说:“雪下大了,咱们回吧?” 说完转过身准备往家的方向走,抬脚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回头看向手的主人,疑惑的看着他,然后他看见那人抬起了头,露出了那个曾让他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动的微笑,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考虑好了!” 殷亭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向那个像精灵一样的男子。 姜溪桥垫脚靠近,侧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那一瞬间,殷亭晚好像看见了漫天飞舞的蝴蝶,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可闻。 他无法控制的扬起了嘴角,眼中的世界里,只余下了对方的身影,一字一句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么,姜溪桥先生,余生——请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各位小天使不用等了 第38章 回答完后的殷亭晚好像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境界里,一直扬起嘴角傻笑。 “乐傻了?”看他这样,姜溪桥勾起了嘴角,歪着脑袋调皮的说道。 回过神来的殷亭晚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姜溪桥,兴奋的转了个圈。 “汪汪汪!” 大笑声引来了路边人家的狗狂吠,吵得原本安静的小巷立马充满了喝骂声,看见旁边的院子陆续亮起了灯光,罪魁祸首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即拔腿就跑。 到了没有人家的空旷地,两个人才停住了脚,喘着气看向对方,终于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朗朗的笑声在纷扬的大雪里,和雪花一起被吹了好远好远。 回家的路上,殷亭晚越想越开心,故意使坏逗起了姜溪桥。 “哎,你说你丫,一开始不答应我,是不是搁哪儿故意钓着我呢?就跟那姜太公钓鱼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扬起一抹坏笑说道:“姜太公那个愿者上钩钓的是鱼,至于我嘛!钓的是王八!” 殷亭晚作势欲打,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嘿,你丫再说一遍!” 姜溪桥才不吃他这一套呢,冲他做了个鬼脸,丢下一句‘说就说,我钓的——是王八!’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敢消遣我,你丫给我站住!” 殷亭晚也撒腿去追,两个人在巷里演起了‘追击战’,殷亭晚明明可以抓住人,却偏偏故意慢慢的跟在后面跑,由着姜溪桥在自己前面撒欢,面上怒气满满,心底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元旦假期开始的前一天,下午放学,殷亭晚边收拾书边扭头对姜溪桥说道:“哎,元旦陪我回一趟京城吧?” “回去干嘛?”姜溪桥慢吞吞的整理着桌面,不是很想答应他。 “啧,你就陪我回去一次呗!”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殷亭晚没说话,只是转身面向了姜溪桥,拉起他的手开始撒娇道:“小桥……小溪溪……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你丫恶不恶心。”姜溪桥忙不迭的抽回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恶心你!”殷亭晚就跟个无赖一样,还要伸手去抓姜溪桥的手。 被他无赖行径打败的姜溪桥连忙阻止到:“打住啊!”说着跟那英勇赴死的壮士似得:“我陪你去就是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 殷亭晚趴在桌子上,看出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真不想去啊?” 姜溪桥想到赵景华说的,那家咖啡店一般只要周末人气才旺一些,真赶上大假期,反而没多少客人,便也释怀了,摇摇头回道:“逗你玩儿的。” “哎,你最近忙什么呢?一到星期天就不见人影的。”说道最后,还抱怨了一句:“搞得我想陪你去泡温泉都没时间。” 姜溪桥没解释,只是说道:“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他这么神神秘秘的,反倒把殷亭晚的胃口都钓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缠着他,非要他现在说,姜溪桥没搭理他,收拾完东西就走人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六点就起了,打算踩着点儿去坐当天的第一趟地铁,免得又遇上跟上一次一样的情况。 临出门的时候,殷亭晚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条和圣诞节那天,那位王楚同学送姜溪桥那条风格类似的围巾,只不过王楚送的那条是红白相间,而自己手上的这条却是纯黑色的。 殷亭晚挑着眉,勾起了唇角,伸手搭在正照镜子的姜溪桥肩上,一脸欣喜:“这围巾,你送我的?” “不是。”姜溪桥拨开肩膀上的手,往上撩了撩额角的碎发,全程看都没看那围巾一眼,否定得异常坚决。 殷亭晚一看他这样,心里就有数了,调笑道:“有胆送没胆承认?” “都说了不是!”姜溪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伸手把柜门关上抬脚就走人了。 殷亭晚咂摸了一下这人方才口是心非的别扭样,心里乐开了花,追上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乐不可支道:“小样儿,送了就送了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还不承认,又不是求婚戒指!” 姜溪桥就回了两字儿:“滚蛋!” 两个人溜溜达达到了地铁站,索性这次大概是占了时间的便宜,地铁上并没有多少人,两个人进了地铁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起得早也有起得早的坏处,人虽然不挤了,可地铁上暖气一熏,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哎,别睡啊!”殷亭晚撞了撞他的胳膊,把快要去见周公的人又叫醒了。 姜溪桥顶着睡眼朦胧的脸,撅着嘴委屈的抱怨道:“你说你丫去坐巴士多好,非得坐地铁,晚上还折腾到半夜才睡,我能起得来,你都得感谢了老天爷了,还提什么要求啊?” “是是是,小祖宗,都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殷亭晚选择性的跳过了昨晚某个人闹腾起来,自己拦都拦不住的场景,把错误全揽自己身上了。 “要不....你先靠我身上睡会儿?” 话音刚落,人就把脑袋塞进了他怀里,一点儿也没跟他见外。 他俩特意选的角落,殷亭晚又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就把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姜溪桥身条颀长,肤色也白,窝进怀里瘦瘦小小的一只,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是个男生。 殷亭晚看着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的人,不自觉就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 到了京城,果然也是一片白色,姜溪桥把手揣进兜里,看向殷亭晚问道:“现在干嘛去啊?” “先回我公寓,下午咱去商城逛逛。” 姜溪桥挑眉看着他,又想玩上次那招? 殷亭晚说完也发现不对,转过头就看见姜溪桥一副‘你丫不说清楚,别想我会跟你走’的表情,解释道:“别瞎想,我表婶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买件礼物。” 说完看姜溪桥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忙保证道:“我发誓,这次是真的。” 在殷亭晚万般解释之下,姜溪桥总算相信,这次他不是耍花招,而是真的要给人选生日礼物。 两个人一道回了公寓,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下午就直奔商城而去。 京城的商城两个人都挺熟悉,也不需要什么商城指南,进了门就直奔女士专区。 “你表婶平常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姜溪桥将手上把玩的工艺品放回了了原处,一边又拿起旁边的端详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殷亭晚在头脑里风暴了一番,才说道:“她喜欢水晶。” “干嘛说得这么犹豫?”姜溪桥听出他话里的不确定,笑着问道。 被他这么挪揄,殷亭晚也没生气:“你不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喜欢水晶,所以,她每年收到的礼物,基本上也都是水晶类的饰品,真要算起来,那些饰品她就是每天换着戴,十年也不一定能戴得完。” 说着抱怨道:“那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不好打理还占地方,我表婶早就烦了。再说了,饰品这东西,别人送的哪有自己挑的合心意?” “也对!”姜溪桥点了点头:“那你打算送什么?” “这就是我发愁的地方了!除了饰品,我实在想不出要送她什么。”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转了转眼珠,提议道:“饰品不行的……香水怎么样?” “香水?” 姜溪桥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没错,女人嘛!还没有不喜欢香水的。” “可我表婶平常从来不喷这些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的,我也没见她买过。”殷亭晚还是有些犹豫,打从表婶嫁给表叔以后,他就没见她喷过香水。 “没买过,不代表她不喜欢。”姜溪桥越想越觉得靠谱,迫不及待的拉着殷亭晚往香水专柜走去:“你先去瞧瞧,要是可以,我建议你最好自己调一款香出来,既不会打眼,又显得别致。” 到了香水专柜,琳琅满目的牌子看花了殷亭晚的眼,他忙拉住了前面的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这么多,咱要挑到什么时候去啊?” 姜溪桥没反驳他,只是问道:“忘了问了,你表婶平常喜欢浓一点的香味还是淡一点的?” “淡一点吧!她比较喜欢像茉莉这样的花。不过,偶尔也很喜欢栀子花那样的。” 姜溪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价位呢?” 说到这里,殷亭晚一改之前的犹豫,满不在乎的说:“这个无所谓,只要不是过万,我表婶一般都会收。” 姜溪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他去了creed柜台。 还没靠近,专柜的女店员就已经扬起了微笑:“您好,欢迎光临creed专柜!” 姜溪桥点了点头,领着殷亭晚走到玻璃柜前面,对店员说道:“能麻烦你,拿皇室乌木的试香纸给我朋友吗?” “好的,请您稍等!”店员甜甜的回道,一边去侧面的柜子里取了皇室乌木的香水瓶。 其实刚开始他不太想推荐这款的,毕竟比较小众,不过听了殷亭晚的描述之后,他的备选项中就只剩这款了。 店员将香水喷在试纸上,在空中晃了三秒左右,才将试纸递给姜溪桥。 殷亭晚就着姜溪桥的手,低头轻嗅,刚开始是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随后就是一种木质的香味,有些许的浓烈,但大概是本身就是木质香,所以那种浓烈反而恰到好处,透着一股很古老的韵味。 一如当初他见到表婶的感觉。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店员说道:“就这个了!” 一边的姜溪桥歉意的跟店员说了声稍等一下,一边将人拉到一边,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好歹考虑一下吧?” 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专柜的方向:“她们家这款香水是不错,可是是不能自己调香的,只能买成品。” “没关系,我觉得,表婶一定会喜欢这款的。”殷亭晚信心满满的说道,一边又冲姜溪桥眨了眨眼睛,没正行的调侃道:“毕竟是侄媳妇选的,不是吗?” 被调侃的人一个瞪眼,刚要开口骂人,罪魁祸首就笑嘻嘻的借口付款脱身了。 第39章 殷亭晚从收银台回来,正好瞧见姜溪桥正在专柜前兴致勃勃的跟店员聊天,心里的欢喜顿时就去了一半。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殷亭晚将心里的醋意掩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没什么。”姜溪桥似乎不太想谈及,看了他手里的小票,问道:“好了?” 殷亭晚摇了摇头回道:“收款的系统有问题,商城的人正在修。” 说完故意拿起刚才姜溪桥闻过的试纸,问道:“这是什么?” 姜溪桥正准备说没什么,旁边的店员就笑嘻嘻的接话了:“是咱们品牌最近特别畅销的一个香水系列,叫千年帝国。” 说着殷勤的又拿了一张纸喷上香水,递给殷亭晚推荐道:“先生要不要试试,这款香水非常适合您!” 殷亭晚接过试纸闻了闻,一股很有男人味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奇特的是,这里面还带着股烟熏味。 他点了点头,冷静的给出评价:“不错,挺好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然而事实上他心里却一点波动都没有,在他看来,男人嘛!就得带点汗味儿才叫男人,没事儿喷那么香干嘛? 对面的店员没看出他的敷衍,还笑吟吟的搭话道:“这款香水真的很适合您,您的朋友真的很会挑。” 说着笑着看向了姜溪桥,说道:“姜先生,咱们专柜部分商品最近正打八折,您常用的银山也在内,要不要买一瓶?” 姜溪桥在殷亭晚注视下红了耳根,强装镇定的冲店员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很久都不用香水了!” 那店员一脸失望,然而职业道德还是让她扬起了微笑:“是吗?那真是抱歉了!”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正好这时在收银台等着的店员回来了,她笑着上前对殷亭晚说道:“先生,付款系统已经修好了,要麻烦您再去一趟了!” 殷亭晚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一边起身跟着她走了。 “姜溪……经常来你们专柜吗?”去收银台的路上,殷亭晚突然问跟他一起的店员。 那女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姜先生是我们专柜的老客人了,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在咱们专柜挑选香水。” “我刚听那个美女说,他好像喜欢什么银山是吗?”殷亭晚装出一副随口闲聊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揪着的筋都快打结了。 女生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银色山泉吧?” 说着笑了笑:“那是姜先生最喜欢的一款,自从这款香水推出以后,他就一直用这款。银山的味道跟山泉一样清冽,姜先生用这款刚刚好。” 付完款回柜台拿完东西,两个人就准备往商城门口走去,刚走到大厅中央,就听见左边传来一个女生疑惑的声音:“……晚哥?” 姜溪桥转头看向旁边,一位美女正站在他们左侧,一脸失神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察觉到殷亭晚刚刚那一瞬间的僵硬,姜溪桥挑了挑眉,仔细的打量起声音的主人来。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身材修长火辣,棕色的大波浪发卷,小麦色的肤色,锐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再加上性感的嘴唇,特立独行到让人过目难忘。 这是一位跟姜溪桥平日里见到的女生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用动物来形容的话,他认识的女生就是纯良可爱的小白兔,而自己面前的这位,则是一只性感火辣的小野豹。 在他打量人的时候,那女生已经走了过来。 殷亭晚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跟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来人坦然中却带了些失望的对殷亭晚说道:“亭晚哥,这么久不见,都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要忙,下次有空再聊吧!”殷亭晚扯了扯姜溪桥,打算转身离开。 他这一举动直接将李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姜溪桥身上,李真打量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叹上帝果然是偏心的,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句子,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自己面前的这位男生。 与殷亭晚黝黑肤色,生就不折不扣男人的粗糙和痞劲儿不同,面前的这位,眉眼精致得好像是画笔画出来的一般。 如画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粉色的嘴唇,配上比女生还白皙的肤色,就好像是掉进了人间的精灵,出色的外貌和冷然的气质,让他在人来人往的商城里也自动闪着光。 不…… 越是打量,她心里的疑惑就越发深:二月哥……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吗?怎么…… 她还在心底纳罕,姜溪桥却已经跟她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姜溪桥。”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殷亭晚笑着说道:“殷亭晚的朋友。” 他一笑,李真就明白为什么殷亭晚会跟他做朋友了。 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在本该上挑的眼尾下垂,这样的眼睛只要一笑,就会变成弯弯的月牙。粉色的嘴唇里,连舌头都是粉嫩的樱花色,一笑就露出的两颗小虎牙,让他整个人添了几分孩子气。 这样的人,就好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孩子,生来就该是受人宠爱的。 李真不用猜都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如果对最喜欢别人撒娇的殷亭晚撒起娇来,他恐怕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就会溃不成军的缴械投降。 她稳了稳心神,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没关系,只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就算殷亭晚跟他做朋友,也代表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失措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也伸出了手微笑着道:“你好,我是李真!” 李真? 姜溪桥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高燕飞私底下跟他提起过的殷亭晚前任女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友,貌似就叫李真吧? 虽然心里疑惑,但面上却没显露半点,伸手回握住李真的手,客气道:“幸会!”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平和得没有半点意外。 而一边的殷亭晚早就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看他们俩打完招呼,连忙伸手拉住了姜溪桥:“咱们走吧!” 姜溪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他面上不带任何掩饰的烦躁,心里对高燕飞说的,殷亭晚对这位前女友不待见的说法又信了几分。 而另一边,李真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殷亭晚分外自然拉着姜溪桥胳膊的手,心底第一次感觉到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别人的触碰是有多反感的了。 早年他们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殷亭晚就曾把一个不小心搭他肩膀的男生,打得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就连她,也要在得到这人的同意之后,才能触碰他。 说起来真的很可笑,她李真,名义上是殷亭晚的女朋友,却连亲吻都还要征求面前这个人的允许。 这样要允许才能有的亲密,跟乞求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殷亭晚才不管她怎么想,拉上姜溪桥抬脚就走,一丁点儿的留恋都没有。 反倒是姜溪桥,扭头看着被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李真,心里不太落忍,扯了扯殷亭晚的衣袖:“就这么走了好吗?” 殷亭晚连头都没回,走得异常坚决:“不用管她,这要是在自家地盘上都能出事儿,她就该改姓猪了。再说了,她那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送?” 离开商城以后,殷亭晚先把姜溪桥送回了公寓,一边拎着礼物袋站路边拦车,一边对他叮嘱道:“我先把东西送到表婶家,晚饭等我回来去外面吃,你可别一时兴起下厨房啊!” 姜溪桥翻了翻眼皮,对他的唠叨不耐烦道:“知道啦!事儿妈~” 殷亭晚也不生气,又叮嘱了一遍,直把人说得快炸毛了,才恋恋不舍的坐上了出租车。 他忙着去表叔家送东西,和去柜台取之前买好没拿的那两款香水,就没有多想。 等他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茶几上拆了一桌的零食包装,而罪魁祸首正躺在沙发上舔爪子。 看着那一茶几各式各样的包装袋,殷亭晚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跳得生疼,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万般无奈道:“我说姜大爷,你是想吃死你自己?还是想奶奶骂死我?” 姜溪桥正把一块沙琪玛往嘴里塞,一见他回来了,忙把东西往身后一藏,凛然不可轻犯的装蒜道:“你别瞎说啊!我只是太饿,没忍住吃了几块烤馍罢了!” 殷亭晚看着嘴角顶着食物残渣的人,一本正经的狡辩,顿时心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下次撒谎之前,先把嘴角的证据毁灭了再说。” 姜溪桥忙不迭的把嘴角的食物残渣抹掉,依旧是一副无辜万分的模样看向他。 殷亭晚知道只要不是从源头掐断,一旦让他吃进嘴里了,甭管你怎么说,这丫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一想到姜奶奶叮嘱的要看住这人,不能让他多吃零食的要求,殷亭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40章 谁能想到,那么高冷,智商、情商都爆表的人,居然是个甜食控? 回想刚认识那会儿,他也以为这是一个多么高冷的家伙,可真等了解了才知道,这丫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原本他还好奇,姜家客厅的茶几上什么水果、干果应有尽有,可就是从不摆零食和甜食。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姜家人不喜欢吃,后来才知道,那压根儿就不是不爱吃,而是太爱吃了。 姜奶奶还好,毕竟年纪大了,又注重养生,即便是偶尔馋了,也只是炖个甜品做替代。 姜溪桥那才真是见了甜食不松口的傻獾子,见了甜食平日里的什么高冷、聪明立马飞到九霄云外,非得吃个够本不成。 “一个月!” “凭什么呀?”一听说要被禁一个月的零食,姜溪桥急了,直接冲人喊道:“都说了是吃的烤馍片!” 已经被坑过很多次的殷亭晚没被他骗过去,冷着脸说道:“要不要我跟奶奶说,让她来决定?” “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一听他说要找姜奶奶,姜溪桥秒怂,愤愤不平的嘟囔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殷亭晚装作没听见,反而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水煮肉片和辣子鸡!” “起来穿衣服!” “哦。”姜溪桥应道,一边懒洋洋的起身穿衣服换鞋。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异常快的,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躺床上,聊着聊着,就聊到名字的话题上了。 “哎,问你个事儿呗?”姜溪桥撞了撞殷亭晚的胳膊,看着他侧脸问道。 “什么?” “高燕飞他们,为什么叫你二月啊?你不是说你小名叫亭子么?” “亭子是我表叔起的,二月是我的胎名。” “你丫怎么取这么一破名啊!还二月呢!我看是挺二的。” “嘿,长本事了啊!你大爷的,敢说我二,” “哈哈哈…………好……收回!” 听见姜溪桥讨饶,殷亭晚这才罢手。 两个人把掉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拍了拍灰,弄乱的被窝打理周整了,这才有空继续前面的话题。 “哎,说真的,你到底为啥要叫二月啊?要说是按生日来算,也应该叫六月才对啊?” 殷亭晚替姜溪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确定盖严实了,这才揽过人肩膀,一脸正色的回答:“我不是叫殷亭晚么?” “嗯?” “听我叔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亭晚两个字,是取自‘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句诗。” “我妈那会儿就说,干脆小名也从这里面取,念了好几个名字,刚巧念到二月的时候,我就醒了,我爷爷说这叫缘分,所以就叫我二月了。” 一听他说完,姜溪桥肚子里就开始泛坏水儿了:“你说你丫咋不在停车后面醒,没皮没脸的,那才是符合你本性的小名!” “你丫又欠收拾了是吧?信不信我让你尝尝那两词的滋味儿?” 殷亭晚作势要动手,姜溪桥赶紧转移话题:“逗你玩儿呢!挺有含义的,不错!” “光说我了,哎,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你那he字儿,是荷花的荷啊?还是禾苗的禾?” “都不是,是河水的河” 殷亭晚伸出手摸了一把姜溪桥的脸,一脸坏笑的说道:“为啥要叫小河?难不成你是在小河边上生的么?” 姜溪桥一巴掌呼殷亭晚脑门儿上,气道:“去你大爷的!那你丫叫亭晚,难道还是晚上在亭子里生的啊?”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乐了起来,乐完了才解释:“其实啊!我的he字,一开始是荷花的荷。因为我妈知道有我的时候,正好在一个荷塘边上” 说着笑了笑:“那会儿荷叶刚露角儿,我妈看了特喜欢,就给我取名叫小荷。后来我出生了,我姥姥说,男孩儿用荷字不好,才改成现在的这个河。” 殷亭晚笑了笑,没吭声。 姜溪桥一看他那笑得腻歪的样,就满肚子狐疑:“你丫笑什么呢?” “没什么。” 姜溪桥才不信他,伸手给了他一肘子,威胁道:“你丫说不说?” 殷亭晚还是那副神情,只是揽着他的手悄悄紧了几分:“有你真好!” 姜溪桥红了脸,甩开他的手,躺下被子往头上一蒙,嚷嚷道:“睡觉睡觉!” 殷亭晚看着裹得跟个蝉蛹一样的人,心里溢出一丝甜蜜,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心田,开出了一朵朵叫做幸福的花。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忙碌的上学前准备。临出门之前,殷亭晚又把那条黑色的围巾围上了。 姜溪桥看着他那骚包得跟开屏的孔雀一样的模样,皱了皱眉:“又不冷,围什么围巾啊!” 津门前段时间下的雪早化了,这几天气温反常的回升,连最怕冻的老头老太太都抛弃了棉衣,换成轻薄的外套。 像姜溪桥他们这样的小伙子,基本都是一水儿的长袖t恤加校服。 殷亭晚穿着这身搭个厚实的毛线围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巾,不用出门姜溪桥都能想到路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 殷亭晚正高兴呢!也不在意这么带刺儿的一句半句,冲姜溪桥扔了个飞眼:“怎么样?哥们儿帅吧?” 他不嘚瑟还好,他一嘚瑟,姜溪桥就又想起了他禁自己零食的事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臭美!” 哪知道被骂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滋滋的乐道:“这你就不懂了,臭美——那也是美!” 正好公交车来了,他没搭理身后那个骚包的人,抬脚上车投币动作那叫一个利落,生怕走得慢了,就要被当成‘智障’同伙了。 等殷亭晚反应过来,人早站车上了,司机看他半天不挪步,双眼无神、哈喇子都快掉地上的模样,顿时拿看智障的眼神关照着他:“小伙子,你这是上啊?还是不上啊?” “………”殷亭晚被他‘慈爱’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说话都结巴起来,上车投了币,大步向姜溪桥走去。 他走得快,没注意到司机大叔听完他说话,那更加‘和蔼而可怜’的眼神:“本来就傻,还是个结巴!哎,真不容易啊!” 在姜溪桥身边站定,他才有时间去讨伐这人不友爱的行径:“你丫也太小气了吧,就因为我今儿比你帅,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姜溪桥差点没给这人的厚脸皮跪了,环顾四周,果然收获的都是关切而同情的眼神。 他悄悄的往外挪了两公分,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你想太多了,我走是因为你实在太帅了,搁你身边,容易被闪瞎眼睛!” 殷亭晚刚开始还挺美,可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等他看见姜溪桥一个人在那儿憋笑,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人套路了:“嘿,你丫是说我辣眼睛是吧?” 说着又要上手,被姜溪一把拦住了,一本正经的警告道:“公共场合,注意点儿素质!” 殷亭晚恨得牙痒痒:你丫也知道公共场合要素质啊?前段时间天天在车上跺我脚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 不管不顾的,对着姜溪桥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姜溪桥也不甘示弱,抬手对着他的腰就是一个肘击。 倒是旁边一位女生看见这一幕,感慨道:“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可惜我妈没给我多生一个哥哥或者是弟弟!” 姜溪桥差点儿没给这位美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跪了:大妹子,你脸上那两只眼睛是摆设吧?就他俩这没一个地方相似的长相,就是拉去精神病院,人也不会昧着良心说他俩是兄弟啊? 殷亭晚听了这话,倒是挺开心的,跟人搭起了话:“是吧?” “嗯!”妹子特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向他俩的眼神里满是艳羡:“看你俩的校服,是二中的学生吧?” “对,我俩一个班的,你呢?” 妹子抿了抿嘴,笑得有些尴尬:“我昆仑高中的。” 二中是津门历年来升学率第一的学校,而昆仑高中却是津门唯一的一所私人学校,两者之间的相差的就好比吐鲁番盆地和喜马拉雅山脉。 妹子一说完,她和殷亭晚都沉默了下来,姜溪桥本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就不爱讲话,自然不可能充当圆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妹子大概也觉得挺尴尬的,正要跟殷亭晚再搭话,旁边车道却突然窜出来一辆小车,用堪比特技大片的赛车技术抢占了公交车前方的路线。 本来打算打方向盘转弯的司机师傅,差点没被这波神操作吓出心脏病来,忙一脚踩住刹车,这才成功避免了跟前车追尾这一悲惨事件。 然而车里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司机师傅踩下刹车的瞬间,就有好几个倒霉蛋被甩飞了出去。 更甚者,车上有个原本站着的妹子,被惯性直接甩进了她旁边座位一对情侣的怀里,从人家身上爬起来的瞬间,脸红得都能滴血了。 司机气得扒开了车窗就破口大骂,而肇事小轿车却赶在绿灯的最后三秒里成功的拐了弯,留给一车人一屁股汽车尾气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搭讪三人组,气氛却达到了尴尬的最顶峰。 第41章 司机师傅刹车踩得利落,可苦了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殷亭晚了。 车骤停的瞬间,他就反应迅速的伸出一只胳膊,把已经站不住的姜溪桥稳稳地圈在怀里。 另一只手则拉住了拉环,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惯性力量,就这样牢牢的站在了原地,愣是没有移动分毫。 他算好了一切,却唯独忘了一件事——就是那位跟他搭话的小姐姐。 车子停下的瞬间,那位美女也遭殃了,大概是她体重比姜溪桥还轻的缘故,几乎是姜溪桥还稳在原地的时候,她就已经站不住了。 在殷亭晚将姜溪桥围在怀里的同时,美女的手已经在惯性力量的影响下,‘干净利落’的离开了扶手。 人在慌乱中,常常都会产生下意识的行为,比如大喊大叫,亦或是手在空中乱抓。 而且这人吧,还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杀熟! 简而言之,就是当突然有危险发生时,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往熟人那里瞧或者是靠近。 所以在她即将被停车惯性力甩出去的瞬间,她也下意识的往殷亭晚那边靠近了一点,并且随手在空中乱抓了一把。 她这随手一抓,差点没要了殷亭晚的命! 当突发事件发生时,殷亭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姜溪桥身上,直到确认姜溪桥安全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低头一看,原本五五分的围巾此时已经成了三七分,并且宽松的款式已经成了项圈式,而自己围巾七分的那一边儿,此时正牢牢的拽在一只白净的手中。 围观的人从围巾那绷得比直尺还直的弧度,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围巾的欲望有多强烈了。 殷亭晚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咳出了声,他这一声咳嗽一出声,那边手的主人才反应过来。 看着殷亭晚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美女连忙慌张的松开了手,涨红了脸伸手想要帮殷亭晚松松‘项圈’。 她刚伸手,就见一只白到快反光的手,已经搭上了殷亭晚的脖子,迅速的帮他解开了围巾。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少年又是哪位? 姜溪桥看着她半伸过来顿在空中的手,又看了一眼已经憋得双脸通红,正抱着脖子咳弯了腰的殷亭晚,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被姜溪桥‘凶狠’的眼神一瞪,罪魁祸首几乎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好容易在脸上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赔笑道:“那……抱歉啊!刚刚是顺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溪桥没搭理她,拍着殷亭晚的背帮他顺气。 倒是受害者还强撑着一口气趴椅子靠背上,努力的抬起胳膊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那狼狈的模样看得姜溪桥一阵好笑,拍背的力度悄悄减了几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道:“活该,叫你丫臭美!” 殷亭晚好容易缓过来,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又被气个仰倒,故意搁哪儿装起了可怜,哑着嗓子说道:“哎,真没人性,人家都这么惨了,你不安慰就算了,居然还在一边儿说风凉话,你丫良心就不会痛吗?” 姜溪桥嘴角抽了抽,很想立马就抽回扶着他的手,让这丫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没人性。 临撒手之前,却又想起了刚才殷亭晚被勒得快断气,都没放开自己的手,原本半松开的手又扶了回去。 这两个人习以为常的发起了狗粮,完全把那位美女给忘到了脑后。 只不过,这两个人里头,殷亭晚是真没在意,姜溪桥则是假装没在意。 直到下车,那位美女都没好意思再跟他俩说一句话。 临上课前,姜溪桥让殷亭晚抬头,说是要帮他查看一下脖子上的受伤情况。 殷亭晚闻言乖乖的抬起了脑袋,毫不犹疑的把脖子暴露在了姜溪桥眼皮底下。 他们俩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没发现原本打算往这边走的张斯咏突然顿住了脚,看向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变得神色莫名起来。 姜溪桥注意力全在殷亭晚的脖子上,为了方便检查伤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他直接让殷亭晚坐在了自己桌上,他则坐在了凳子上,用仰视的姿势仔细的瞧了起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的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圈红痕,他肤色偏黑,那伤口都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可见伤得的确不轻。 姜溪桥伸手沿着红痕轻轻摸了摸,发现伤口并没有破皮,脖子上的伤痕之所以看着骇人,不过是因为被围巾磨得太狠,皮肤表层泛了红痧。 “伤口没破皮,应该不是很严重,这两天注意不要抽烟、吃辣就行了。”姜溪桥收回了手,下了结论。 殷亭晚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能跟姜溪桥光明正大的亲热,自然不肯就这么罢休的。 当下又伸手把姜溪桥的手拽回去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可我怎么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呢?要不你再仔细帮我看看?” 姜溪桥依言又仔细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是保持之前的结论。 殷亭晚恋恋不舍的看着离开自己脖子的手,心里也明白再折腾下去,姜溪桥就该回过味儿来了,只得生生忍住想把姜溪桥手按回来的欲望。 第三节 课临上课之前,殷亭晚从厕所回来,却发现桌上突然多了一盒润喉片。 “你给我的?”他想都没想,拿起药盒就递到姜溪桥面前,凑到人跟前,美滋滋的问道。 姜溪桥眼里带了几分怒火,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药盒又抢了回来,往自己桌洞里一扔,就低头不搭理人了。 殷亭晚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招惹这位爷了,忙抬头跟张斯咏求救。 张斯咏看着他在那儿冲自己挤眉弄眼,本着发小的统一战线,心里本来也不想搭理他的,可不知怎么的,殷亭晚之前毫不犹豫抬头的画面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心里一个不落忍,就抬起手靠近嘴角,做了一个假装吸烟的动作。 殷亭晚得了提示,冲人感激的眨了眨眼,这才胸有成竹的去哄自家那位生气的人了。 他从一边儿拉了张凳子放过道里,也学姜溪桥的模样趴在了桌上,撞了撞姜溪桥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没抽,是旁边隔间的人抽的,不信你再闻闻!” 说着伸出右手摊开往姜溪桥鼻子底下放,一点也没见心虚的样子。 姜溪桥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还真照他说的凑上前闻了闻,果然没有闻到烟味。 他狐疑的看了殷亭晚一眼,跟人确认道:“真没有?” “真没有!”殷亭晚分外真诚的说道,就差赌咒发誓了:“你交代我的事儿,我有哪次违反一字半语了?” “算你识相!”姜溪桥心头的那点不快立马消失得无隐无踪,又别别扭扭的从桌洞里扒拉出那盒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扔给了殷亭晚:“诺,拿走!” 殷亭晚捧着润喉药乐呵呵的起了身,那一脸满足的傻样让一边儿旁观的人看酸了牙。 张斯咏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盒子,想瞧瞧姜溪桥到底给了他什么东西,居然能有这么大魔力,愣是让一位酷哥,变成了一脸傻笑的呆子。 可惜他遇上的是殷亭晚,对于殷亭晚来说,他一生的慢半拍和忍耐力,统统都留给姜溪桥了。 至于其他人么!甭管是挤兑上一两句还是打上一两拳,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会死。 所以人压根儿就没给他机会,动作敏捷的将那只作怪的手躲了过去,还挑眉看着他,用眼神示意道:想干嘛? 张斯咏就看不惯他这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故意套路他道:“看看怎么了?又不是他娘的捡着的金子,至于那么宝贝么?” 已经被赵景华坑过一次的殷亭晚才不上那个当呢!把盒子往兜里一揣,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美滋滋的回自己座位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姜溪桥拦住了想跟自己去公交站台的殷亭晚说道:“今儿你就别跟我一起回老院儿了,李叔不是说你表叔来了吗?先回家给人道个歉吧!” 殷亭晚想起前段时间表叔那通‘怒气满格’的电话,也知道上次自己在表叔的炒苦瓜里,拌安眠药的事儿是做得出格了。 估计这次自己要不好好道个歉,赶明儿姜溪桥就得上□□区看自己了,便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成,那我明儿早上去找你!” 姜溪桥本来想让他别来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他得去市场里的咖啡店试工。 后来又想,自己去打工这事儿,反正殷亭晚早晚都得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让他知道呢! 便也点头应下了,只是叮嘱道:“你晚上回去好好跟表叔解释一下,别一上去就跟叫驴一样跟人犟。” “知道啦!你放心吧!” 要是被别人这么说,殷亭晚指定得炸毛,然而说这话的人是姜溪桥,他不仅没觉得委屈,还从那话里咂摸出几分关心来,笑嘻嘻的应下了。 姜溪桥跟人唠叨完,就准备往公交站走,却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扭头疑惑的看向殷亭晚,眼里满是不解,殷亭晚却眼神炽热的看着他,带了几分暗示道:“所……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了吗?” “……什么?”被他异常火热的视线注视着,饶是姜溪桥也有些吃不消,结结巴巴道。 他对面的殷亭晚却突然低下了头,嘴贴在他耳边轻声提示道:“有时候——刺猬,比兔子更渴望拥抱!” 第42章 一句话瞬间让姜溪桥红了耳根,他听懂了殷亭晚话里暗含的意思。 只是一个拥抱罢了,别说情侣关系了,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也很常见。 然而他心里却格外的难为情,因为打从他记事起,不管是对姜家人还是对好哥们儿,他都没有主动做过这些事儿。 殷亭晚也不催他,只是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最后还是姜溪桥没能顶住殷亭晚如同射线一般的视线,败下阵来。 他做贼似得瞧了瞧左右,直到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俩,才快速的伸手抱了殷亭晚一下,又光速的撒了手,低着头满脸通红的问道:“行了吧?” 虽然拥抱的时间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殷亭晚却很满足,这是姜溪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只这一点,就可以抵过其他所有的遗憾。 心满意足的殷亭晚一边扭头注意驶过来的车里有没有空的出租车,一边征求身边的人的意见:“今儿你也别搭公交了,我跟张斯咏都不在,你一个人坐不安全,打出租车回吧?” 张斯咏家里出了点儿事儿,他下午课都没上完就请假走了,姜溪桥一想自己那一上车就打瞌睡的毛病,也没犟着非要去搭公交,点头说了好。 正巧来了一辆空车,殷亭晚就招手让停了,把人送上车,跟人再三确认过地址,叮嘱师傅慢点儿开,这才跟放孩子第一次离家的母亲一样,满怀担忧的放人离开。 出租车上,师傅看着倒车镜里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的人影,一脸感慨道:“小伙子,那是你哥?对你可真好!” 姜溪桥也没辩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觉得姜溪桥应该是个不喜热闹的人,除了一开始聊了几句,之后的路上师傅就一直专注于前方的道路,没再跟姜溪桥搭过一句话。 倒是姜溪桥在这种安静中,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想念起某个家伙的呱噪来。 十来分钟之后,出租车顺利的到达胡同口,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是三十块零八毛,师傅给摸抹了零头。 等到付钱的时候,姜溪桥才发现自己棉衣外套左边的兜里多出了几张红票子,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肯定是殷亭晚放的,就是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做的手脚了。 在送走姜溪桥搭的出租车后没多久,殷亭晚也等到了来接他的李叔。小车平稳的驶过了小区的大门,来到别墅外面的院子里。 殷亭晚下了车,门外不出意料的站着两个值岗的卫兵,见了他都给他打眼色,示意领导此时正处于怒火中,让他自求多福。 他冲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伸手搭上了门把手。 门刚被他楔开条缝儿,门内就伸出一只‘虎爪’搭在了他手上,殷亭晚也没挣扎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干脆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一脸讨好的喊道:“叔!” 殷承挽也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分外和蔼的说道:“回来啦?快进屋歇会儿~!” 说着把人拉进了屋,顺带着捎上了门儿。很快,屋内就传来了殷亭晚的嚎叫声和殷承挽的喝骂声。 门外站着的两个卫兵和李叔,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 吃饭间,他冲表叔抱怨道:“叔,不是我说,您这下手也忒狠了吧?” 殷承挽气定神闲的夹了筷子茼蒿,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撑死了也就疼上一会儿,这会儿早就疼过了,这臭小子十有八九是在卖惨呢! 也不给他留面子,哼道:“那是你自找的,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没瞧出来啊!还挺能耐的,居然敢往我菜里放安眠药,反了天了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都是打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了。 听他这么说,殷亭晚脸上半点儿愧疚也没有,还嬉皮笑脸的谄媚道:“哪儿能啊?我那不是心疼您没睡好么?” 殷承挽冷笑了两声,眼光跟淬了毒一样,幽幽的说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是吧?合着按你的想法,赶明儿我要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还得给我往饭里拌上两片儿耗子药啊?” “那不能。”殷亭晚放下碗筷,一本正色的看着殷承挽为难的说道:“□□让国家禁卖了!” 虽然他后半句没说,但殷承挽还是听懂了:□□让国家禁卖了,他就是想买也没地儿买去。 登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就差点扔碗筷砸人了:“你这个臭小子!” 那天的晚饭,最终以殷亭晚被殷承挽狠揍一顿完事儿。 回了房间的殷亭晚揉着被踹了一脚的屁股,往沙发上一摊,脑海里回想起刚才老头子哼小曲儿出门的背影,心知到这一刻为止,表叔心里的火才算是真的消了。 虽然有点违背姜溪桥说的态度端正,但他表叔这个人他清楚,要不给他找借口抽自己一顿,那小心眼儿的,铁定就把这事儿挂心上了,早晚得想辙收拾回来。 与其让他憋到火山爆发,还不如让他现在就放个鞭炮呢! 第二天殷亭晚去姜家找人的时候,姜奶奶和姜溪桥都不在家,姜溪桥的电话也没人接,殷亭晚将自行车放院子一角,抬脚就去了隔壁的赵家。 院门儿没关,殷亭晚就径直进了院子:“景华?在家不?” 夏萍婶儿闻声打库房里探出了头:“是亭子啊!今儿不是星期天么?来找景华玩儿?” 殷亭晚咧着嘴笑了笑:“没,有点事儿找景华问问。” 夏萍婶儿端着盆苞米出了屋,一脸惋惜道:“嗨,那可真是赶巧了,他跟溪桥出门儿了,刚走一小会儿!” “……萍婶儿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哟,这我也没太听清,好像是说去前边儿市场了。”夏萍婶儿满含歉意的说道,说着把手里的盆放下就要去摘腰间的围裙:“要不我陪你上前边儿找找去?” 殷亭晚忙出声阻拦到:“不麻烦您了,婶儿,我自己去瞧瞧就成!” “那哪儿成呐?你这孩子也没去过市场,再说了,他俩是不是去的市场还没准儿呢!这万一不是,你不是白跑一趟么?” “没事儿!”殷亭晚摆了摆手,指了指胡同口,说道:“实在不行,我就上胡同口问问周大爷瞧没瞧见人!” 夏萍也知道周大爷见天儿的待在胡同口,有哪些人进出他再清楚不过了,当下也点头赞同道:“那成,要找不着,你就回来等,文婶儿早上出门说是去桂兰婶儿家串门子去了,再过一会儿也该回家了!” 殷亭晚应下了,跟夏萍婶儿道了别就往胡同口走去了。 胡同口的大树下,周大爷正聚精会神的跟王大爷下棋呢!周围围了好一圈儿老头观战,七嘴八舌的那叫一个热闹。 “当头炮,将军!”周大爷吃掉王大爷一时不慎走错位置的軍,大笑道:“认输吧!你这就剩个过河的小卒子,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啦!” “唉!行行行!这局算你赢!”王大爷摆摆手不服气道:“要不是我下错手,让你吃掉我那个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着不依不饶道:“再来一盘,这局我一定赢你!”一边还上手摆上了棋子儿。 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站着的老头子就不乐意了:“哎哎哎,说好的一人一局,输的下马,怎么着?老王头你这是要耍赖啊?” 旁边的其它人也跟着起哄起来,老王头瞪起了眼:“去去去!刚才那把我下错棋子儿了,不算不算!” “嘿,啥叫落棋不悔你不知道啊?”人才没那么好糊弄呢!拍了拍他肩膀:“明知道自个是个臭棋篓子,那就先看准了地方再落子,赶紧让位置,要都像你这样赖皮,那还下啥棋啊?”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帮起了腔,把唤作老王头的老大爷臊红了脸,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趁着他俩摆棋子儿的功夫,周围的人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续茶水的续茶水,人群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殷亭晚逮着空隙忙问道:“周大爷,打扰您一下!” 周大爷闻声抬头,推着鼻梁上的老花眼,低头眯着眼睛瞧了瞧,等看清楚是他以后,脸上的笑就收了几分,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你小子啊?” 殷亭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这老头了,反正甭管啥时候,只要姜溪桥不在跟前,这老头见着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不过这会儿他有求于人,就强迫自己忽略那老头板得跟棺材一样的脸,讨好道:“哎,是我,劳驾问问,您早上瞧见姜溪桥和赵景华打这儿过了没?” 周大爷拿眼角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说道:“瞧见了,姜小子还让我带话,说一会儿要是有人找他,就让人上市场里的咖啡厅去!” “谢谢啊!”殷亭晚假装没瞧见那老头眼里的不满,跟人道了谢,抬脚往市场的方向走了去。 周大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这花花肠子,也不知道像姜小子那么乖的孩子是怎么忍下来的?” 话里话外都在替姜溪桥感到委屈,感慨完了,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棋盘上,悠悠叹道:“算啦!啥锅配啥盖,姜小子喜欢就成,老咯!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第43章 殷亭晚按着周大爷说的,直接去了市场,进了大门才发现,这市场大得惊人,他在里面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市场的一角找着这个名叫crystal的咖啡馆。 “你好,我想找个人,姜溪桥你认识吗?”刚进门旁边就走过了一位服务员,殷亭晚忙拦住人问道。 被拦住的是位女生,小小的个子,瓜子脸上有几颗零星的雀斑,显得格外的俏皮,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把殷亭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歪着头问道:“你找姜溪桥?” “对,我找姜溪桥,你认识他?”察觉到女生提起姜溪桥的那份熟稔,殷亭晚心里泛起了些狐疑,这人怎么到哪儿都有熟人? “你是他什么人啊?” “朋友”一个万金油般的回答 那女生抱着托盘眼珠不错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这人不像是在撒谎了之后,这才嘟着嘴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转身领着人往二层包间区去了,殷亭晚一开始看他把自己往客人区带,还以为是姜溪桥在上面喝咖啡呢!等他上了楼,就见那女生冲不远处的吧台喊道:“溪桥,有人找!” 吧台里走出来一个人应声道:“知道了,谢谢啊!小雯!” 那女生说了句不客气,就抱着托盘喜滋滋的下楼了。 殷亭晚望过去才发现姜溪桥身上穿的也是和刚才那女生一样的制服,黑白格纹衬衫搭配黑色的针织背心,腰间系着与衬衣同色的围裙,下着的西裤越发显得腰瘦腿长。 他本来容貌就出色,配上一身职业装,往那儿一站倒不像是个服务生,反而像是中世纪古堡里走出来的王子大人。 “来了?” “嗯。”殷亭晚张望了一圈儿,没瞧见赵景华人,便顺口问道:“赵景华人呢?” “跟斯咏去京城买东西了!” 姜溪桥将点单本塞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进了围裙的兜里,转身领着殷亭晚往吧台走:“我还有一会儿才能下班,你先在这儿坐会儿!” 说话间,不远处的包间就有客人在喊结账了,姜溪桥只来得及把自己喝水的杯子翻出了递给他,又告知了接水的地方,便匆匆忙忙的拿上签单走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姜溪桥的影响,还是这店里生意本来就这么好,一直到下一个班的人来接班,姜溪桥都一直穿梭在各个包间里忙碌着。 连带着殷亭晚给他凉着的水换了好几次,这人也没时间喝上一口。 殷亭晚本来还挺生气他不跟自己商量就跑来打工的事儿,这会儿见他这样辛苦,心里也不禁心疼起来。 好容易熬到交接班都下午三、四点了,殷亭晚也没吭气,只是一言不发的拉了姜溪桥出了咖啡厅。姜溪桥看他这态度,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姜溪桥本来以为人这是要给自己开‘□□会’了,哪知道殷亭晚却拉着他径直进了一家饭店。 一进门就张口报出一串菜名儿:“老板,来一份水煮肉片、一份农家小炒肉、再来个酸辣藕丁,米饭先上,其它的菜先捡那速度快的做!” 这会儿早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店里只有小猫三两只,老板也没人可招呼,正闲得无聊的玩着手机,殷亭晚这边儿刚报完菜名,老板就爽快的应下了,放下手机就往后厨去了。 点完菜了,殷亭晚在店里扫了一圈儿,选了个靠近暖气的座位让姜溪桥坐下,又上柜台那儿取了碗和筷子,用开水烫了整整齐齐的摆在姜溪桥跟前。 姜溪桥看他一直着闷头做事儿,心里越发不安起来,犹豫良久,才迟疑的问道:“……是不是生气了?” 正巧那边儿老板把米饭和农家小炒肉端了上来,殷亭晚也没回答他,只是起身拿了碗往里盛了两勺饭,又捡了好些菜后塞到他手里。 做完这些之后,才闷声回道:“先吃饭,其它的事儿等会再说!” 姜溪桥今天第一次上班没经验,不知道要到下午这么晚才下班,早上吃的那俩馒头早就消化完了。 这会儿也真是饿极了,闻着饭菜的香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端起碗筷就开吃。 菜陆陆续续的上了桌,殷亭晚却一口都没吃,一直忙着给姜溪桥夹菜。姜溪桥也是来者不拒,头打埋下去就没再抬起来过。 三碗米饭下去,姜溪桥才感觉缓过来了,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到这时候他才发现殷亭晚那边的碗里还是干干净净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吃啊!” “嗯!”殷亭晚应了声,伸手把姜溪桥吃太急沾嘴角的米粒擦掉之后,这才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姜溪桥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红了耳根,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转而开始在盘子里挑挑拣拣起来。 这一找他才发现,桌上的几个菜里,除了酸辣藕丁,剩下的小炒肉和水煮肉片里都只剩了辣椒和蔬菜什么的,肉片儿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姜溪桥脑海中回想起高燕飞曾说过起过的,眼前的这个人,在认识自己之前,不吃辣也不爱吃素菜。他看着正大口大口用辣椒下饭的殷亭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大块。 大概是活得太通透,从这段感情开始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是不安的。 在同样优渥的环境下成长,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从小就拥有了太多,养成了一种对什么都不懂得珍惜的性格,甚至认为现在属于自己的东西,理所应当的应该永远属于自己。 但是未来的事,谁又能保证呢? 殷亭晚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往嘴里灌了一杯水,放下杯子就发现对面的人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都格外顺眼。 当时就笑出了声,腾出手来揉了揉他脑袋,逗乐道:“怎么着?看我能看饱啊?” 回过神来的姜溪桥看了眼他,对面的人脸上的笑虽然瞧着特不正经,但眼里的那份坚定却从未有过动摇,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居然也会担忧起这些东西来。 当下也把那些杞人忧天的念头抛到脑后,开始动手跟殷亭晚抢起剩下的菜来。 姜溪桥去咖啡厅打工的事儿,就这么在两个人的默认下定下来了,只是没过几天,殷亭晚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门道,也进咖啡厅当起了服务生,还跟姜溪桥排了一个班次。 一开始姜溪桥还不太乐意,然而时间一长,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殷亭晚在自己身边,的确会省事儿很多。 就好比,自打他来了以后,那些跟姜溪桥求合影、找借口叫他进包厢给他增加工作量的女生就少了很多。 按赵景华的话来讲,就是殷亭晚什么话都不用说,随便找个地儿一戳,那架势就跟兵哥哥值岗一样正气凛然,底气稍微怯点儿的,都不敢上来搭话。 又是半个月过去,这天第三节 课刚下课,殷亭晚就找借口叫走了张斯咏。 “哎,问你个事儿!”殷亭晚把张斯咏拉到了天台,神神秘秘的模样:“小河……” 说到一半又卡了壳,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跟张斯咏说起这个,万一小河只是在自己面前这么表现,自己却让张斯咏知道了,指定得被收拾。 张斯咏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挑了挑眉,半猜半蒙道:“小河撒娇的事儿?” “你知道?” 这回换殷亭晚吃惊了,他还以为姜溪桥那么高冷的人,是绝对不会跟其他人撒娇的。 张斯咏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一副‘拜托你用脑子想想’的表情:“否则,你以为我跟景华、还有姜奶奶,为什么都对他百依百顺?” “那零……”殷亭晚一想到他撒娇让自己买零食的画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张斯咏撇了撇嘴:“一开始就得硬起心肠不给买,不然,等他发现撒娇有用的时候,就有你好受的了。”说完好像想到了以前,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转头看见殷亭晚一脸打击的模样,顿时又幸灾乐祸的冲他笑道:“不过现在嘛!我应该可以放心了,毕竟,你才应该是他撒娇的主要对象。” 说到这里,大概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仗义,转言安慰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撒娇,只有嘴馋想吃甜食的时候,才会跟你撒娇。” 就算是这样,我也很头大了好嘛?殷亭晚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虽然不知道张斯咏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友好’,但这个情他承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张斯咏抄着的手连忙摆了起来,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哎,你这个谢就可以免了,说实话,要按我的性子,就是再过一百年,也绝不可能跟你当朋友。” 殷亭晚也心知肚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知道,不管是你还是景华,都是因为小河才忍着我的。”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张斯咏对他刮目相看,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自己打从见面起就看不惯的人,心里满是感慨道:“我现在知道,小河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什么?”殷亭晚被他这突转的画风弄得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老神在在的人默然无语。 他不知道的是,张斯咏发现抛开那些成见,殷亭晚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其实都很出色。 自家的发小自己清楚,不管是谁刚认识小河的时候,都会觉得他是个很高冷的人。 可是,等你真的了解他以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对于其他事情的处理,堪称冷静得可怕。 然而,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上,他却又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就好像在甜食这上面,他连最基本的克制力都没有。 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小时候父亲去世的缘故,他对于这个世界其实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殷亭晚却刚好相反,同样是没有父亲宠爱下成长,他却养成了异常坚强的性格。 张斯咏不知道小河有没有发现,从表面上看来,殷亭晚似乎是个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的人。 但事实上,他为人其实很冷淡,除了姜溪桥以外,只要是他不想来往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来对待。 而这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态度,却恰恰能给姜溪桥独有的安全感。 张斯咏想想就觉得这世上的事真的很奇妙,明明是风格迥异的两个人,却偏偏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互补到惊人。 想到这里,张斯咏脑中自动蹦出了两个字——绝配! 除了这两个字,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两个人了。 第44章 而校园的一角,一位杏眼美女,正站在角落盯着手里的手机犹豫万分的模样,眼看着离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大拇指移到拨号键上,坚定的按了下去。 “嘟……” 电话铃响了两声,那边传来了应答:“喂?” 王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靠近,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表姐,东西我按您说的,已经送过去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结果,只是淡淡的回道:“嗯,我知道了!” “那……” 王楚听着她漠不关心的回答,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表姐,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的是殷亭晚,为什么却让我把东西送给姜溪桥啊?” 被她称为表姐的人,却似乎好像并不想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算温柔的声音,立马变得尖锐起来,甚至在电话里叫出了王楚的原名:“王怡,你给我听清楚了,同样的话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吩咐的事儿你照办就行了,至于为什……” 说到这里,电话那边的声音又恢复到温婉可亲,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就跟你无关了,听懂了吗?” “可……”王楚咬着下嘴唇眉头轻蹙,还想再劝劝她,虽然姜溪桥收下了礼物,事情也算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边却直接打断了她:“可是?……” 她轻蔑的笑出了声,心里暗骂:果然是贱骨头出身,自己才稍微给她点好脸色,居然敢干涉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将手里的奶茶杯子扔进操场边上的垃圾桶,毫不客气的斥骂道:“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我警告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待着,或许,我还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度过接下来的三年。” 说到最后甚至意有所指的暗示道:“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让你的那些新追求者知道,你在以前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儿吧?听好了,我既然能让你坐上校花的位置,自然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从那上面下来,听明白了吗?” “……知道…… 在她连敲带打的一番话威胁下,王楚忙唯唯诺诺的应道。 脑中却想起了小学时,被自家表姐不动声色孤立到退学的那位高年级学姐,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顿时就把想劝她放手的念头压了下去,不管怎么样,这位表姐的手段她可一点也不想尝试。至于别的,但愿事发以后,那位能看在她只是个跑腿的份上,下手轻点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开始流传起一股奇怪的流言,据说高三新转来的学生是个花花公子,听说他是因为在原学校泡妹子的时候,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被原学校开除才转到现在这个学校的。 而转到他们学校之后,为了不被人欺负,居然自甘下贱的抱起了殷亭晚大腿,据说两人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个流言一出,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张斯咏和姜溪桥两个人。虽说津门二中这学年还有其他转学生,可高三的转学生却只有他们俩个。 然而处于流言中心的两个人,却一点焦急的表情也没有。这一天,两个人专门避开了殷亭晚,约在了学校的一角见面。 才一见面,张斯咏就笑得异常开心:“等了这么久,躲那丫头背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姜溪桥抬了抬眼皮,懒散的靠在墙角的墙壁上,盯着不远处的操场,淡淡的说道:“她要是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也不值当我花那么多功夫,特意下这么大盘棋来‘招呼’她了!” “其它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具体的计划,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张斯咏  只知道姜溪桥最近在布局准备收拾人,但具体的细节,他却一个字都没跟自己透漏。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收拾这么一个小丫头,我一个人就已经给足她面子了,要真连你也掺和进来,就该被人说是欺负人了。” 姜溪桥摇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事儿他本来连张斯咏都不打算告诉的。可惜这家伙太贼,不提前通个气的话,万一被他看出来,完事儿之后指定得收拾自己。 被人拒绝了张斯咏也不在意,他对小河的智商有信心,要连小河都收拾不了那人,那么就算加上他,也不过是月亮地里晒被单——白搭! “……”张斯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亭子那……” 张斯咏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溪桥打断了,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张斯咏叮嘱道:“先说好了,他那儿一个字儿都不能漏,这事儿,就到你我这里就打住了!” “成,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拆台吧?”张斯咏爽快的点了头,他本来还担心姜溪桥会因为跟殷亭晚的感情受到影响,可现在看来,涉及到殷亭晚的事儿,他反而更清醒了。 既然姜溪桥自己能拎清楚,也省得自己在中间掺和唱白脸了。 当下就拍了拍姜溪桥的肩膀,诚恳的建议道:“不过我还是劝你,最好还是一完事儿就跟他说清楚,要不然,等哪天他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这事儿的细枝末节的,恐怕又是个威力不小的□□!” “嗯,我知道”姜溪桥本来也没打算全程瞒着他,只是这事儿刚开始的确最好保密,免得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哎,说真的,你真忍心对那么一个大美妞下狠手?” 姜溪桥冷笑一声,话里带着一分杀机:“敢对我的人伸爪子,就要做好手被剁掉的觉悟!” 闻言张斯咏有些惊诧的看向他,却发现他面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按他说的那样,给背后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他这番举动倒让张斯咏界定了殷亭晚在他心中的地位,打小起姜溪桥对谁都是一副和气的模样。 哪怕是被人气急了,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上一眼,然后想办法找回场子就罢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姜溪桥这么充满戾气的放狠话。 “哎,你听说了吗?就是之前他们传言的那个花花公子,居然就是你喜欢的那个高三学长姜溪桥!”学校的超市外,一个女生抱着水,撞了撞旁边一起来的女生的胳膊,一脸唏嘘不已的说道。 “骗人的吧?溪桥学长那么温柔,怎么看也不像传言说的那样花心啊!”另一个女生狐疑的看着她,一边还为姜溪桥辩解道。 “我跟你说,我刚开始啊!也不信来着,结果呢?”女生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周末我姐回家的时候,说是这事儿高三都传遍了。” “不会吧?”听话的人还是觉得不可能,撅着嘴摇头道:“我还是觉得溪桥学长不是那样的人!” “嗨,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我也提醒过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提起这个话题的女生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抱着水往教学楼走去。 被她提醒的女生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教学楼。 两人没注意,就在离她俩不到两米的身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了锐利的光。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刚从厕所里出来,就被八卦王悄悄的拉到了楼道的一个角落里。 “你丫有事儿说事儿,拉我干嘛呀?”殷亭晚嫌弃的甩开了八卦王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帮过自己几次忙的份儿上,他早一拳上去了。 王小宇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四周都没人了,才凑上前去打算跟殷亭晚说悄悄话。 他刚一动身,就被殷亭晚的大手给按在了原地:“就搁这儿说!” 开玩笑!这万一要来个人瞧见误会了,传到姜溪桥的耳朵里,他要不被扒一层皮,他这个殷字儿就倒过来写,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还是谨慎点儿好。 殷亭晚万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分坚持,王小宇也只能放弃,确认过周围环境很安全之后,他才压低了嗓门跟殷亭晚说道:“我刚去商店,听几个低年级的学妹在悄悄嘀咕,说是学校里有人在传言说溪桥是个花花公子,抱你大腿跟你不清不楚的,还说咱们整个高三都传遍了!” 王小宇话音未落,殷亭晚就怒了,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他没掩饰,一嗓子下去,整个楼道都响彻着他的声音,吓得王小宇赶紧四下打量,生怕引起了别人注意。 幸好他刚开始选地方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人少的地儿,眼看楼上楼下都没人探头张望,王小宇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一边又哀求道:“我说殷大少哎!你可悠着点儿吧!你还当这是啥好事儿呢?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特意选了个生僻地儿,要不然,就你这一嗓子,赶明儿咱学校就都知道了!” 殷亭晚听了他的话,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咬着牙骂道:“要让我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我非扒了他丫的皮!” 王小宇见他恢复正常了,也放下心来,把自己刚才打听到的其它线索也一一告知,还一再叮嘱殷亭晚别意气用事,还是先跟姜溪桥商量下,看怎样做才能澄清一下这个传言。 殷亭晚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下便拍着王小宇的肩膀感激的说道:“谢了!” “都是同学,说这些干嘛?” 王小宇得了感谢,反而有些羞赫的说道:“老实说,我是真不敢当面儿跟姜溪桥说这事儿,只要一想到他难过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儿一样!” 说着还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满心钦佩的说道:“委屈你了!”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没吭气,心中暗道:那是你不了解他,这事儿要真让他知道了,该难过的,就该是散播谣言的那个人了! 第45章 说完该说的,正赶上上课铃响,王小宇就一溜烟跑了,留下殷亭晚一个人在空旷的楼道里,心不在焉的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刚走到高一年级的楼梯面前,拐角就窜出一个人来,一头撞进了殷亭晚的怀里。 “哎哟!”来人一阵惊呼,就被撞倒在地上。 殷亭晚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前一股大力袭来,他还没察觉到什么,就见一位短发瓜子脸女生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 “颜夕,你没事儿吧?”旁边跟着她的一位鹅蛋脸长头发的女生忙蹲下身来,询问道。 被唤作颜夕的女生忍着眼泪,咬着牙抽气道:“脚腕疼!” 那女生闻言生立马冲殷亭晚横眉怒道:“你这人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没看见前面有人吗?” 被唤作颜夕的女生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的劝道:“算了文慧,我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本来就是拐角,是我自己跑太快了没看见拐角有人。” 说着让文慧扶她起来,站定后冲殷亭晚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也是担心我,不是有意骂人的,你别介意!” 被称作文慧的女生扶着她,犹自不服气的嘀咕道:“本来就是他不对,你都减速了,他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也不知道躲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另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殷亭晚只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冷淡,不代表他在理亏的情况下也能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当下也就很爽快的道了歉:“抱歉,刚才是我没注意才害得你摔了一跤,要不现在去医务室看看?” 颜夕红着脸摆了摆手,摇头婉拒道:“算了,我也没受什么伤,不用麻烦了!” 殷亭晚注意到她几乎把身体的一半的重量都放在了右脚上,又联系到之前碰撞时,自己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个叫文慧的女生之前询问她的时候,她也提到脚腕疼,便明白她肯定是扭伤了脚,再三坚持说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 颜夕拗不过他,再加上还有一个文慧也在旁边帮腔,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颜夕由文慧扶着,殷亭晚跟在两人身后,就这么慢吞吞的往医务室挪着。 刚开始的时候,颜夕虽然走得慢,但还算正常,然而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殷亭晚就发现她脑门上渗出了冷汗,原本还红润的脸蛋一片惨白。 “等一下!”殷亭晚忙叫住了她俩,待人停住之后,也不管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蹲下身来不由分说的拉开了颜夕右脚的裤腿。 文慧本来看他这样鲁莽的动作,还想骂人来着,结果一见颜夕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脖子,顿时只剩下惊呼了:“天哪!都肿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啊?” 颜夕咬着牙,挤出一抹微笑安慰道:“没事儿的,就是看着可怕了点儿,我自己的脚,我心里有数!” 没料到的是,她刚说完,蹲在她跟前查看伤势的殷亭晚就站起身来,冷着脸训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儿查看了一下,等你走到医务室,你这脚也甭想要了!” “不会吧?有那么严重吗?”听了他的话,文慧吓了一跳,一边急得都快抹眼泪了,一边还气冲冲的对颜夕吼道:“你说你逞什么能啊?偶尔服个软会死吗?” 颜夕只是笑了笑,既没生气也没反驳。 殷亭晚看着她红肿的脚,叹了口气:“你脚伤成这样,走着去肯定是不行了!”说完背对着她俩蹲下了身,扭头冲颜夕说道:“上来,我背你去!” “……不好吧!”颜夕皱着眉,迟疑道。 反倒是文慧高兴起来,在一边赞同道:“有什么不好的呀!本来就是他的错,背你去也是应该的!” 颜夕逼不得已,又有文慧在一边不停的催促,只得一闭眼咬牙趴在了殷亭晚的背上。 虽然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但还是有少量学生在校园里因为各种原因游荡,是以去医务室这一路上,他们一行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等人查完伤拿完药,又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将人送回教室。 做完这些,殷亭晚才有空慢悠悠的往教室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刚才自己背人去医务室的事儿好些人都瞧见了,这事儿还得找机会跟姜溪桥报备才行。 回教室正赶上焦凤在做考前动员,津门二中的期末考试定在了一月二十号,眼瞅着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各班的班主任自然也开始对学生耳提面命起来。 “同学们,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我希望大家能利用这最后的半个月,自己做一个合理的冲刺,争取把自己的成绩再提高一个台阶。至于那些平时不努力,这会儿还在做白日梦的同……” 说着换了严厉的语气:“我不希望将来你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听到你说‘如果我平常学习能再努力点,那我肯定不止考这么点儿分数’这种话!” 说到这儿,焦凤也带上了李黎的幽默感:“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大前提不成立的时候,结果都是扯淡!” 底下的学生一个个都在互相递眼神,显然对焦凤这一套已经习以为常了。 让焦凤这么一打岔,殷亭晚也把报备的事儿给丢到了脑后。 第二天因为早上起得晚,两个人都只是吃了个馒头垫了垫肚子,就赶着来学校了,姜溪桥无精打采的,一直趴桌上嚷嚷着想吃学校后巷的煎饼果子。 第一节 是焦凤的课,在这当头没人敢顶风作案大张旗鼓的旷课,殷亭晚就是心疼他也没法子,只能硬撑到第一节课下课。 幸好第二节 课是语文课,殷亭晚借口身体不舒服想去一趟教务室,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出了教室。 出了教学楼,殷亭晚就往学校后巷附近的围墙处走,校门口不到放学时间是不开门的,这会儿想要出去就只能翻墙。 不过学校为了防止这种事儿的发生,特意把原本只有两米的围墙加固到两米五,再加上玻璃渣和铁蒺藜网,倒还真是让不少想翻墙出去包夜的男生望而止步的。 可惜,这一切都难不倒殷亭晚。 到了墙根儿底下,他熟门熟路的从把砖墙里的一块砖推了出去,借着砖空出来的位置踏上脚,双手在墙头一撑一个借力,整个人就蹲在了墙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避开铁蒺藜网上的突刺,往外一跃,就顺利的翻了出去。 幸好这会儿还不算晚,卖煎饼馃子的摊位还没收摊。 “老板,来七个煎饼馃子,照旧啊!”殷亭晚一边闻着香味儿,一边打裤兜里往外掏钱。 摊子的老板是个胖子,这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熟人,顿时乐呵呵的回道:“好嘞!三个特辣加鸡蛋,四个中辣一个加三个不加,没错吧?” “……!”殷亭晚把钱放进了摊位一角的装零钞的小桶里,一边自己给自己找了三块钱的零。 胖子师傅手脚麻利,一会儿工夫就把煎饼馃子打包好了,殷亭晚拎上袋子,把三个特辣揣进了怀里,跟胖子师傅道了谢就原路返回,将推出来的砖放回原位,殷亭晚站起身来就准备往教室走。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站在,前面那个学生,你是哪个班的?” 操,是何小贵! 殷亭晚心里暗骂,津门二中的学生都知道,逃课的时候,被谁逮住也别被何小贵逮,这丫就跟屎壳郎吃屎一样,不收拾你专门恶心你。 身后的何小贵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上课时间怎么还在外面晃?还拎着煎饼馃子?” 殷亭晚连头都没回拔腿就跑,何小贵一看他跑了,那叫一个气,也跟在身后一边喊‘站住’一边追。 事实证明,殷亭晚那个能破校记录的速度还真不是吹得,何小贵连五百米都没跟到,眼前就已经失去学生的身影了。 他扶着路边的一颗歪脖子柳树,一边大喘气一边骂道:“……小……子,……有本事……让我逮着,不……有你……好看的!” 殷亭晚摆脱了人,一溜烟就进了教学楼,刚到三楼楼梯口,下课铃声就响了,他顺手把剩下的四个煎饼馃子往衣服里一藏,大大方方的跟刚从十一班教室出来的语文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抬脚往十一班的教室走去了。 没想到的是,才刚一进教室,就见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一时之间全都跟见了鬼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倒是八卦王冲自己一顿挤眉弄眼,弄得殷亭晚满脑袋雾水,不知道他在跟自己打什么哑谜。 转头看了一眼张斯咏,张斯咏倒没跟他来那些虚的,只是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什么鬼?”殷亭晚暗自嘀咕,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全班的同学好像都换了个画风,只有自己在这诡异的画风里面格格不入。 第46章 看着同学们千姿百态的变脸绝技,他总算明白李江沅嘴里的那句:‘我的班级说好听一点是丰富多彩瞬息万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丧心病狂精神病院’是什么意思了。 殷亭晚这会儿也是心大,只想着姜溪桥还饿着呢!也没搭理他们,直直的就冲姜溪桥的位子去了。 姜溪桥还是他出门前那副蔫耷耷的模样,这会儿看他回来了,倒是从趴着的桌上直起了身。 殷亭晚打怀里掏出还带着热气儿的煎饼馃子,递给了姜溪桥:“诺,特辣的!”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丝莫名的意味,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袋子。 殷亭晚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往常姜溪桥总会跟自己说声谢谢,可今儿却半个字儿都没说。 他心里疑惑,可姜溪桥也没其他异常举动,殷亭晚也没法开口问,只得拿起有些凉了的煎饼馃子吃了起来。 他故意小口小口慢慢的吃,等姜溪桥吃完特辣的三份又趴下去睡觉之后,才三口两口的加速把早就凉透了的煎饼吃了个干净。 等这一天过下来,殷亭晚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因为从早上开始,姜溪桥除了刚开始的那个眼神之外,就再也没跟殷亭晚说半句话。 殷亭晚找王小宇和张斯咏问话,哪知道这两人却都是一副‘对不起,我知道事实真相,可我就是有口难开’的表情,倒让殷亭晚越发糊涂起来。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去车棚取车的时候,总算在两个八卦的女生那里听到了原因。 “哎,听说了吗?据说,殷大少昨天居然背颜夕去了医务室!” “真的假的?不是说殷大少最讨厌别人碰他吗?还有,颜夕是谁啊?” “颜夕你都不认识?学校新上任的四大美女之一啊!就是那个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演琵琶独奏的女的!” “原来是她啊!” “可不就是,哎,说起来也不知道唐心怡和纪媛媛是怎么回事儿,抢人抢得全校都知道了,结果到了,反而让个黄毛丫头抢了先,我看啊!那殷大少女朋友的宝座,早晚得换人坐!” 殷亭晚听了她俩的对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想起今天一天姜溪桥的反常,顿时就觉得不妙。 姜溪桥这人吧!说豁达那是真豁达,当初就连李真的事儿他都没往心里去。 可只有殷亭晚才知道,这家伙其实心眼儿比针都小,他对李真豁达,那是因为他心里门清儿,李真现在搁自己心里,那就真和陌生人一个地位了。 可颜夕不一样啊! 自己主动背人去医务室,完了还不跟他报备,就按那醋缸子的性子,这一天下来,指不定怎么脑补呢! 等他骑车晃荡到学校的后巷的时候,才察觉到这次恐怕真的大条了——因为姜溪桥不在。 殷亭晚把车踩出了风火轮的速度,飞快的赶回了家,到家姜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绣鞋垫子,见他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跟狗撵了似的?” 殷亭晚心里着急,却害怕姜奶奶看出来,只得收敛了表情,强装出一副淡定的问道:“奶,小河回来了吗?” 姜奶奶把鞋垫子搁在了箩筐里,一边摇着头说道:“没瞧见人啊!怎么?他又使小性子了?” “没,放学的时候走岔了。”殷亭晚不想让姜奶奶担心,就随口扯了个借口,进屋放下了书包,跟人打了声招呼,又匆匆的出门去了。 “……”姜奶奶还想跟他说不用管,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姜溪桥自己就会回来的,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看不见殷亭晚的影子了。 殷亭晚也没走远,他就在马路边上的公交站台那儿蹲着,伸长了脖子等姜溪桥。 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殷亭晚才总算接着路边的灯光在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往那边小跑了过去。 “你丫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姜溪桥听见声音抬头,面前不是殷亭晚又是谁? “没去哪儿,就随便逛了逛。”姜溪桥一脸淡然的回道,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殷亭晚的错觉一样。 然而殷亭晚却察觉到,虽然姜溪桥的态度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变化,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疏离。 殷亭晚心里着急,说话也不注意起来:“这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随便逛逛?” 姜溪桥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才消下去的气,顿时就被他这两句话全给激了出来,冷笑了一声,抱着手臂说道:“都说了随便逛逛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怎么?这是想拿绳子把我捆上是吧?” 姜溪桥这会儿也心气不顺着呢!直接拿话怼了回去。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他一瞪眼,殷亭晚就秒怂,连忙举起双手投降道。 殷亭晚可没忘姜溪桥生气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姜溪桥硬抗。 说着还跟人解释道:“颜夕的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昨天就打算跟你说的,结果...”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不是正赶上老焦做考前动员吗?我就给忘了!” 姜溪桥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的仅存的那点火也散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殷亭晚没跟自己说十有八九是忘了,可感情这玩意儿,有时候是理智解决不了的。 殷亭晚都这么说了,姜溪桥也就没继续别扭下去,还特地装出一副我原谅你的模样,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他回话了,殷亭晚顿时笑眯了眼,乐呵呵的靠了过去,伸手接下姜溪桥的书包,一边讨好道:“咱回家吧?” 一看他这副样子,姜溪桥心里再大的气也消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只得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兀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殷亭晚跟只大型犬一样,兴冲冲的拎着书包跟在他身后,然而没走两步,殷亭晚就察觉到不对了。 虽然姜溪桥走路的频率跟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殷亭晚还是从他下脚的模样看出来,这人左脚似乎使不上劲儿。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揭穿,反而拦住人,转身在姜溪桥面前蹲了下来,扭过头来冲他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家!” 姜溪桥没理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其实姜溪桥也不是真不想让殷亭晚背自己回家,说穿了,不过是面子作祟罢了! 这胡同口来来往往都是熟人,要让别人看见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却被殷亭晚背着回家,赶明儿他还怎么见人啊? 他恨死了刚才在人行道上飙摩托车的那群混混,要不是为了避开他们,自己也不会踩着路边的香蕉皮扭伤脚了,这要落在有心人眼里,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呢! 殷亭晚看他这样,知道这人准是好面子的臭毛病又犯了,当时便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不仅没再劝说姜溪桥,反而快步赶了上去就跟姜溪桥并排走了起来。 姜溪桥刚开始还疑惑呢!这么快就放弃可一点儿都不像那头倔驴能做出来的,他那边正狐疑呢,这边儿殷亭晚就出招了。 只见他故意伸直了膝盖,跟在姜溪桥后面,学着姜溪桥的模样特别夸张的做出一瘸一拐的动作往前面走。 姜溪桥看着他这么稀奇古怪的模样,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骂道:“你丫有病吧?我脚崴了你脚又没崴,干嘛学我走路?很好玩儿是吧?” 殷亭晚答非所问的说道:“你丫啊!就是好面子!” 姜溪桥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也没出声反驳,仍然忍着脚疼慢吞吞的往前挪,就是不肯跟殷亭晚似得一脚一米八一脚一米七的走。 他脚疼得厉害,又不肯跌份的让人背,只得没话找话来转移注意力。 姜溪桥看着来往的几个人看殷亭晚都看得目不转睛了,一边还冲他俩指指点点,笑着跟殷亭晚调侃道:“哎,你说你干嘛走得这么搞笑,喏,前面那几位大妈还以为你腿脚有毛病呢!” 甭管姜溪桥怎么说旁人怎么看,殷亭晚就是雷打不动的用那么滑稽的动作往前走着:“你丫就是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要是知道了,指定得哭得稀里哗啦!” “哟!说你丫胖你丫还喘上了!哪儿来的良苦用心啊?我怎么没看见?” 殷亭晚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话里带话的说道:“那是哪个脸皮薄的?有人背非要自己走路,走就走吧!嫌丢人还非要忍着脚疼装出一副t台男模的架势来?” 姜溪桥撇下了嘴角,不高兴的说道:“你丫知道我嫌丢人,还故意这么走,存心讽刺我是吧?” 他话音刚落,那边殷亭晚就停住了脚步,姜溪桥没听见他的脚步声,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他。 却见那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就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至于吧?我往常说得比这还过分,也没见他生气啊? 殷亭晚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揉着姜溪桥毛茸茸的脑袋,万分无奈道:“小傻子,我舍不得你一个人!” 虽然殷亭晚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然而姜溪桥还是听懂了:你开心我想陪着你笑,你伤心我就和你一起哭,就连丢人,我也陪着你一起丢,我就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第47章 姜溪桥渐渐红了耳根,扭过头去不让殷亭晚发现自己扬起的嘴角,故作嫌弃道:“天下第一大傻子!” 殷亭晚也没往心里去,转过身又伸直了膝盖,准备接着往前走,就被姜溪桥喊住了:“站着!” 他转过头看向姜溪桥,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道,姜溪桥不自在扭头看着远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蹲下!” 殷亭晚被他这傲娇的小模样逗乐了,但还是忍着笑意,乖乖的在原地蹲了下去。 刚蹲下不久,背后就是一股重量袭来,一同伴随而来的,还有姜溪桥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话语:“既然你那么诚心,本大爷就满足你的愿望,走吧!” 殷亭晚乐呵呵的把人背上了背,脚步轻快的往胡同口走去。姜溪桥在晃晃悠悠的节奏中,竟然萌生出几分睡意,他也是个心大的,想睡了就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了。 路过胡同口的时候,周大爷一见这架势,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小跑着就过来了,满脸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咋还背上了呢?” 殷亭晚冲他摇了摇头,张口就扯了个谎,小声的回道:“没啥事儿,就是困了!” 别看他平日里老爱跟着小老头拧着来,可真到这种时候,他反而没说实话,就是怕这小老头知道了挂心。 小声的跟人道了别,殷亭晚背着人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其实从公交站到姜家老院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可殷亭晚背着个人,速度自然快不了,再加上他担心走得太快颠簸着姜溪桥,本来就慢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到离家还有半条巷子的时候,姜溪桥被路边的狗叫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好家伙,这离地好几尺呢!又瞧了瞧眼皮底下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脚崴了,正在殷亭晚背上呢! 他这边刚有点动静,那边殷亭晚就察觉到了,扭过头确认了一眼,问道:“醒了?” “嗯!” 姜溪桥再怎么说也是一大小伙子,而且还是一体重标准的大小伙子,这六十来公斤要搁常人身上,怕是还没站起身来就得趴下去咯! 甭管殷亭晚打小跟着那些当兵的怎么摸爬滚打,可他到底还不是正经军人出身,这点儿重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姜溪桥看着顺着他脖子流下去的汗,有些不落忍,拍了拍人肩膀:“算了,我自己下来走吧!左右也没多远了。” 殷亭晚没撒手,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丫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就你这百八十斤的,搁我身上就跟玩儿似的!” 他说着将人往上提了提,一边还唠上了:“你是不知道,军营里啊!有这么一句话——叫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 说完还跟姜溪桥解释道:“那意思就是说啊!军队里的军官和士兵,行军的时候,身上最少都是四十斤的装备,还有些特殊兵种需要携带机枪、□□、反坦克装备什么的,那就更沉了。” 一看他这跟驴一样倔的样子,姜溪桥就知道自己劝说不动他了,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打裤兜里摸出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把他脑门上的汗擦得干干净净。 别看背人背得汗流浃背,可殷亭晚心里美呀!回想过往展望未来,他殷亭晚啥时候得到过姜溪桥这么温柔的照顾啊? 打枣捎带粘知了——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儿,要不是碰上这种机会,他就是想跟人香亲香亲,那还得看姜溪桥愿不愿意呢! 姜溪桥这边帮人擦完汗,那边殷亭晚跟打了鸡血一样,脚下不但没有慢,反倒还快了几分,步履稳健得让人怀疑刚才出了一脑门汗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本人。 姜溪桥看着他没有半分紊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体重来,一肚子狐疑的问道:“重吗?” 殷亭晚架着他腿弯往上提了提,一边侧过脸来,神色特别郑重的说道:“当然重了!” 一看他那故作正经的模样,姜溪桥以为他又要贫嘴了,正打算给他怼回去,就听他接了这么一句:“毕竟——全世界都在我背上了。” 姜溪桥被他的话撩得红了耳根,又不肯在气势上输人,抬脚就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滚犊子!好的不学净学些油嘴滑舌的话来,我饿了,赶紧走!” 被人踹了一脚,殷亭晚不但没生气,还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他不是被踹了一脚,而是被亲了一口呢! 到家姜奶奶也没问他俩干嘛去了,只忙着热菜盛饭什么的,殷亭晚特自觉的洗完手跟她身后帮忙去了,姜溪桥还跟大爷一样,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他俩这完全反过来的相处方式,看得姜奶奶直摇头,一边还劝殷亭晚道:“我说亭子啊!你也别太宠着小河了,你别看他平日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拿主意拿得利落,事实上,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这么宠着他,容易把他宠坏了!” 她倒不是嫌弃殷亭晚对姜溪桥太好,她是怕姜溪桥自己被殷亭晚宠着宠着,心里头就失了分寸。 这些日子以来,她冷眼瞧着,亭子这孩子对小河那真是好!好得让她都挑不出半点儿刺来。 她不希望将来姜溪桥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来,伤了人亭子的心。老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人这一辈子,找个能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 殷亭晚倒是很诚恳的点头应承下来,姜奶奶看他应承得挺利落,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里也放下了块大石头,笑着指点他怎么调鱼香茄子的酱料。 可惜姜奶奶不知道的是,别看表面上殷亭晚答应得那么爽快,实际上这人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着要把姜溪桥宠坏的主意,他算盘还拨得挺响,他盘算着只要自己把这人宠坏了,那么这世上除了自己,就再也没人能忍受他的那些小脾气,偶尔冒出来的小坏脑筋。 既然没人能忍受,自然也就不会有狂蜂浪蝶的,跟自己抢人了。 殷亭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无法反驳姜溪桥所有的小任性,也无法反抗他的那些小脾气。 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疼他变成了自己的责任,而爱他也变成了自己的一种本能。 他在那边陷入美好的畅想中,姜奶奶也没管他,一边炸着茄子,随即突然想起来,悄悄的问道:“对了!小河最近没再偷偷吃甜食了吧?” 殷亭晚打鸡蛋的手顿了顿,心里暗暗嘀咕:咖啡应该不算甜品吧?对,饮料嘛!肯定不算! 一边回道:“没,奶奶你放心吧!我看得可紧了,前段时间他偷偷往枕头里藏的糖果都被我没收了。” “唉,要不是小河吃起甜食来没节制,也不用麻烦你当这个恶人了,他那个臭脾气,怕是没少冲你撒气吧?难为你了!” 姜奶奶叹着气,显然是对姜溪桥吃甜食的事儿心有余悸。 殷亭晚拍拍姜奶奶的背安慰道:“没事儿的奶奶,其实小河现在比起刚开始那会儿克制多了,有时候别人请他吃,他还会先跟我报备一下。” 说着还笑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上个星期还把钱和卡都交给我保管了!您啊!就放宽心吧!” “这样就好!”姜奶奶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完全没觉得让一个外人来帮自家孙子管钱是不妥的事儿。 她这样对殷亭晚毫不设防,把他当成一家人的态度,倒让殷亭晚更加开心了,两人异常默契的加快速度忙活起来,总算赶在九点之前把晚饭吃了。 吃过晚饭收拾妥当之后,姜溪桥和殷亭晚也回了房,姜奶奶家用的还是老式的暖气包,晚上气温下降之后,屋内的温度就不够暖和了,所以他俩一般都是睡觉之前才换睡衣。 “哎,你别穿那套!” 眼见殷亭晚又要把那套黑色的往身上套,姜溪桥忙阻拦到,说着从衣柜里另拿了一套黑底白条纹的递给了他,一边还嫌弃的说道:“你那套黑的都穿了三天了还不换,脏死了!” 殷亭晚笑嘻嘻的接过衣服,心里暗自咂摸道:这世上就是有人,连嫌弃人的模样都那么可爱! 都是男的他也没避讳,当着姜溪桥的面就把上身的黑卫衣脱了,抖开睡衣准备往身上套。 姜溪桥把那套换下来的睡衣和卫衣扔进脏衣篮里,转身就瞧见殷亭晚赤条条的站在柜子前抖睡衣。 他没细瞧,主要是之前有一次这人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好奇他身上有没有腹肌,就多看了两眼。 结果导致这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那天之后每天晚上都要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身上招呼。 姜溪桥不想搭理他,这人还倒打一耙说自己脸皮薄,有那个色心却没色胆。 有时候这人脸皮厚起来,连姜溪桥都招架不住。 所以刚开始他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了,可随即却察觉到不对,又把视线移了回去。 第48章 “这是什么?” 姜溪桥欺身上前,一把撩开了殷亭晚睡衣的一角,指着他左边肚子的一块巴掌大的红印子问道。 殷亭晚一看他指的地方心里就是一哆嗦,还打算装傻把人给糊弄过去:“我肚子上有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姜溪桥挑了挑眉反问道,就想看他能吹出什么花来! 殷亭晚没正形的在姜溪桥腰上摸了一把,油腔滑调的说道:“你天天垂涎的八块腹肌,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姜溪桥眉毛倒竖,脸上一点嬉笑的意思都没有,厉声喝道:“别给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 “真没啥!”殷亭晚单手扯住了衣角,还在那儿犟着不肯说。 他在那儿演戏演得挺带劲儿,可惜姜溪桥可没那么好糊弄,直接把那只阻拦自己的手拨到了一边,蹲下身上手撩开了衣角,细细查看起来。 他这边上刚一搭上去,那边殷亭晚就在那嚎起来了,只不过人家不是痛的,而是骚的! “哎哟!我说你下手注意点儿,往哪儿摸呢?万一要是那什么了,你负责啊?” 姜溪桥懒得搭理他,这人的脑子里除了那些huangse的思想,好像就没有别的了,有时候听他说得多了,姜溪桥都担心自己哪天晚上睡不着起来梦游的时候,顺手就把人给掐死了。 他借着灯光仔细瞧了瞧,发现那红印子不像是撞出来的,反而倒像是烫出来的。 等……烫伤的话? 姜溪桥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早上殷亭晚掏煎饼馃子的动作,若是按着他掏煎饼馃子的动作推测,那袋子的位置,应该就恰好对应的是现在有红印子的地方。 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姜溪桥反而张不开口训人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殷亭晚给自己带的煎饼馃子,总是热气腾腾的样子了。 殷亭晚看他蹲那儿半天不说话,也明白这人肯定是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就是不想看到姜溪桥这样欠了人愧疚的模样,前面才不肯说原因的。 在他心里,他为姜溪桥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并且满含感激做的,在他看来,这种在他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的事儿,连拿出来说笑的价值都没有。 然而他也知道,姜溪桥最怕别人这样毫无缘由的示好。 他怕姜溪桥又跟之前一样钻牛角尖,拒绝自己所有的付出,忙出言打岔道:“看哥哥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了?是不是想好好报答我来着?” 说着又一本正经的调戏道:“你看我要求也不高,那个什么戏文里唱的以身相许,我看就挺不错的!” 姜溪桥本来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头那点别扭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站起身一巴掌就冲他肚子上呼了上去,完事儿也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道:“我对你的深情无法付诸言语,除了一句‘滚一边儿去!’” 晚上睡到半夜,姜溪桥又被热醒了,睁眼一看,身后果然贴着一个八爪鱼,两个大小伙挤一个被窝,殷亭晚又热得跟个火炉一样,自己不被热醒才怪呢! 他伸手推了推殷亭晚,小声的骂道:“殷亭晚,你丫给我撒手!” “……”殷亭晚嘴上应了,可手却把人抱得更紧了,这还不算完,大概是梦到什么了,他还在姜溪桥身上蹭了蹭。 姜溪桥脸都红了,因为身后那根硬·硬的东西,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而更悲催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了反应。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敏感,因为打从殷亭晚住进来以后,他就没机会纾解,今天被人这么一蹭,有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一来,姜溪桥也不敢再把人叫醒了,这种状况一个人醒着是难堪,两个人都醒着搞不好就要擦·枪·走·火了。 姜溪桥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床上一直熬到天微微亮,好不容易等反应下去了,才迷迷瞪瞪的又睡着。 还在一梦周公的殷亭晚绝对想不到,自己就这么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晚上的折腾,导致早上闹铃响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能起得来,错过第一班公交车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两个人就只能昨天一样,自个儿蹬自行车去学校。 进了学校,果不其然就听见别人都在八卦姜溪桥是花花公子和殷亭晚喜欢颜夕的事儿。 姜溪桥看了一脸黑的殷亭晚,心里也很无奈,计划可以瞒着殷亭晚,可这流言他就真没办法了! 眼看面前的人又捏紧了拳头,打算冲上去跟人讲理,姜溪桥忙将人拦了下来:“你疯了是不是?” “他们这么说你,你还忍!” “啧,消停一会儿行不行?”姜溪桥叹了口气,道:“你丫要真较了真动了手,就真的把这屎盆子扣自己脑袋上了!” 殷亭晚无奈:“那就仍由他们这么胡言乱语的说下去?” 姜溪桥反倒是一副豁达的模样:“流言不就是这样,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他不愿意追究,殷亭晚也没辙了,但人还是逮着几个说得特别过分的探讨了一下‘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果然没过多久,学校里的人见着他们就再也不敢当面指指点点了。 姜溪桥心知是殷亭晚做的手脚,巧的是他刚好也不想再听这些人瞎说,放任流言的传开,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到现在这步刚刚好。 下午放学,依旧是殷亭晚取车姜溪桥先溜了,不过等殷亭晚到学校后巷的时候,跟昨天一样还是没有看见姜溪桥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推着车往公交车的站台走去。 而在离殷亭晚不远的公交站台上,姜溪桥正坐在候车的凳子上,握着手机跟人通话。 “溪桥啊!我爸昨晚上打电话说,姜卫国家的那口子昨天又上校长室闹事儿了,你妈那边儿我已经让你小姨打过电话提醒过了,你自己一个人在津门,心里也有个数。” “小婶儿她去校长那儿闹什么?” “嗨,还不是为了评职称的事儿!” 听到小姨父这么说,姜溪桥对小婶子的做法就有些生气,她这么一闹,自己是舒服了,可作为介绍人的丁爷爷在同事面前,指不定有多难堪呢! 小叔也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拦着些,但长辈做事儿他也不好插手说话。 况且自打姜爸爸去世以后,他跟小叔一家也的确处得不怎么样,逢年过节的打电话也就是互相说声节日快乐就完事儿。 他人微言轻劝不了人,又觉得着实对不起丁家,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丁伟担心他因为这事儿又想起姜武去世的原因来,在电话里劝说道:“当年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天灾人祸的,谁也说不清楚,姜卫国他就是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了,你可别学他!” 说到最后还告诫起来姜溪桥来,听了他的话,姜溪桥握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心里也知道这是小姨父关心自己,便把心里的那点难过压了下去。 装出一副没往心里去的口气:“小姨父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我妈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爸都去了,我小叔把错都往我跟我妈身上推,那是他糊涂!” 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才又接着说道:“我妈还说,我爸当初就不该答应帮他的忙,指不定他现在还在化肥厂里干着,没机会接触那些老油条,如今也不会生出这些乌七八糟的心思来!” 丁伟也对姐夫当年的举措颇有微词,可他到底还是很敬佩这位姐夫兼学长的,如今姐夫已经去了,姜家又是那样的情况,便只得想法子劝着姜溪桥,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家和万事兴的好。 “姜卫国那人吧!就是爱认自己那套死理,你也别恨他,倒是你奶奶那儿,还是瞒着点儿吧!老人家岁数大了,怕是听不得这些糟七糟八的事儿!” “我知道!” 不用他提醒姜溪桥也明白,姜奶奶虽说一直都很不待见小叔一家,觉得他不分好赖,可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不待见也还是惦记着的。 要让老人家知道小婶儿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儿来,只怕又要偷偷的怄气了。 姜卫国的事儿说完,一看丁伟就要挂电话,旁边的罗玉惠连忙提醒他衣服的事儿。 “哦,对了!你小姨给你买了些衣服和吃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上京城来一趟!” 姜溪桥也听见了小姨在一边儿心急的催促声,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也把自己的境况跟人汇报了一遍:“我找了个兼职,星期天得上班,还有十来天就期末考试了,等考完试了,我就去!”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愿意出国了!” 丁伟叹了一声,道:“也罢!你妈那儿最近态度已经软了些了,我让你小姨再劝劝她,你自己也记得多给她打打电话,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多磨磨兴许就成了!” “哎,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正事儿说完,丁伟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道:“那成,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注意安全!” “嗯,你跟小姨保重身体!” “没事儿就挂了吧!” “小姨夫再见!” 姜溪桥等界面显示通话结束了,这才按了锁屏把手机收起来,就听旁边就有人喊他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儿啊?”王小宇扭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奇的问道:“殷亭晚呢?怎么没瞧见他人啊?” 姜溪桥看他跟个檬狐一样四下打量,心里就是一乐,正巧他还琢磨着怎么进行下一步呢!这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还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帮忙递枕头! 第49章 他笑了笑,故意做出一脸茫然的说道:“你问我?我又不是他的谁,怎么可能知道? 他这么一说,王小宇先乐了:“就你俩那相处模式,还需要盖个戳啊?他见天儿的跟你黏一块儿,我不问你问谁去啊?公不离婆秤不离砣都没你两腻歪!” 姜溪桥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话里开始给他下起了套儿:“那也是他黏着我,我可不一定知道他人在哪儿,你要想知道,应该去问唐心怡和纪媛媛才对啊!对了,现在还得加上一个颜夕!” “关她们仨儿什么事儿啊?”王小宇让他给说懵了,没搞懂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殷亭晚不是说过吗?除开最近新晋的绯闻女友颜夕,剩下那两位不是都搁他身上装gps定位系统了么?她们要是都不知道,那就只能问老天爷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王小宇要是还不明白姜溪桥这是在逗自己玩儿,那就真是个傻子了!不过他一惯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也没往心里去,反而眉飞色舞的跟姜溪桥打听起八卦来。 “哎,说真的,我还真是挺服你的!” 王小宇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说道:“打殷大少转过来以后,甭管是想当他女朋友的、想巴结他的,还是想跟他当朋友的,前前后后都得有好几百人了吧?他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姜溪桥一听就知道这人话里有话,也不想跟他绕圈子,干脆自己把话挑明了:“你有话就直说!” “够爽快!我喜欢!”王小宇给人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儿也不再掖着藏着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我就是挺好奇,那殷大少,他到底喜欢啥样的?” 说着还把跟殷亭晚有关的几个绯闻人物一一分析了一遍:“别的不说,就咱学校里的那四大美女,基本上都囊括了男人的理想型,比如说呛口小辣椒唐心怡,端庄优雅纪媛媛,还有高一新出来的我见犹怜的王楚和古典美女颜夕,他怎么就一个都看不上呢?” 说到最后那叫一个惋惜,姜溪桥看他那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心里就觉得好笑,正巧余光瞄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也起了逗乐的心:“要我说啊!按他的性格,这里头还真有他喜欢的类型,就好比那……”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勾得王小宇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忙不迭的问道:“谁啊?谁啊?” 看姜溪桥半天都没说出名字来,王小宇急了,心底的八卦之力瞬间爆发:“你可别在喘大气儿了,那殷大少他到底瞧上谁了?” 哪知道姜溪桥却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道:“你想知道啊?”说着故意使坏道:“自个去问他本人呗!” 王小宇心里嘀咕:我要是敢去问他本人,还用在你这打听消息么? 他话还没说出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就听身后传来了殷亭晚低沉的嗓音:“姜溪桥说的没错,你既然那么好奇我喜欢谁?为什么不来问我本人呢?” 王小宇僵直着身体扭过头,看见身后的人的瞬间立马吓了个魂飞魄散,不安的咽了口唾沫,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大少!” 说到最后,人话里都带上了颤音,一边脑筋还转得飞快的,想着要怎么跟人解释:“…………玩笑的!对,我就是跟姜溪桥同学开玩笑来着!” 殷亭晚看他那慷慨激昂的模样,就差拍着胸脯指天发誓的小可怜样,也觉得挺乐呵的。 转头一看姜溪桥坐旁边那看好戏的架势,就知道铁定又是这人肚里冒坏水儿了。 自打成功收服自己以后,殷亭晚已经很久没见过姜溪桥这么蔫儿坏的样子了,也乐得配合他逗逗王小宇,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反问道:“真是开玩笑?” 王小宇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就松了口气,赔笑着说道:“真真儿的,比珍珠还真!” “这样啊?啧,我本来看你那么热切,还打算告诉你来着,既然是开玩笑,那就算了吧!” 殷亭晚话一出,王小宇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傻愣着多好,叫你丫多嘴! 他还在那儿犹自暗悔,没注意到边上的两个人,这会儿早就拿视线交起锋来。 殷亭晚一看姜溪桥坐那儿看戏的模样,就觉得心痒痒的,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作弄他的心思来。 王小宇本来都以为没戏了,没想到殷亭晚却突然主动开口说了起来:“其实跟你说说也成,我呀!就喜欢那大方的、端庄的、为人处事特妥帖的!” 说着又意有所指的说道:“那小心眼儿的、小皮脸儿的、见天儿跟个孩子一样撒欢儿乱跑,看见甜食就挪不动步子的,我见了就一个头两个大!” 果不其然的,他这话一出口,就收获来自姜溪桥的怒视一枚。 他心里特稀罕姜溪桥这傲娇的小模样,嘴上却还故意去撩拨对方:“尤其是那表面小白兔,实际上却满肚子损招儿,蔫儿坏蔫儿坏的人,要让我见着了,我非扒了他那身衣裳不可!” 王小宇还以为他说的扒衣服是指揭开人虚伪的面具,心里还暗暗嘀咕:别看殷大少成绩挺好的,这说话的用词精准度可着实不怎么样! 只有被说的人才心知肚明,人殷亭晚说的想扒衣服里的衣服,那还真就是说的衣服。 他没好气的给了殷亭晚一记眼刀,抬腿就是一脚:“瞎咧咧什么?还走不走了?” 殷亭晚得了便宜也不敢得寸进尺的卖乖,跨上车冲姜溪桥招呼道:“上来吧!姜大爷!” 他这声‘姜大爷’故意拖得又长又响,周围等公交的人听了,又瞧见姜溪桥那嫩生生的模样,都憋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姜溪桥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这边殷亭晚刚给他下了个绊马索,那边人家立马就还了一手当头棒。 只见他稳稳当当的坐上后座,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殷亭晚的背上,一副皇上出巡的模样喊道:“起驾吧!小殷子!” 这两人的这一番说学逗唱的,差点没让站台上的人笑破了肚子,然而这两货是什么人啊?殷亭晚那可是脸皮厚得都能拿去研究防弹衣的人。 至于姜溪桥么? 这丫就是个只要我占了便宜就成的主儿,至于别的? 姜溪桥表示——风太大我听不清! 两个人跟往常一样回了家,表面上看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已经把姜溪桥脾气摸得相当透彻的殷亭晚,还是从之前的事儿里,嗅出了几分危机的味道。 不过他还是相当自觉的,他知道颜夕的事儿,姜溪桥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跟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是分不开的,然而你要是觉得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那你就太天真了!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姜溪桥只说了嗯,可没说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尤其是昨天在公交站台上,他还特意闹了那么一出。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趁着姜奶奶出门去晨练的功夫,这人把姜溪桥手机闹铃的声音换成了自己选好的歌,又钻进厨房选了姜溪桥最喜欢的红豆包子蒸上,热好豆浆在床边候着。 到了设定好的闹铃时间,姜溪桥睡得迷迷瞪瞪的,就听见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首solid的《现在消消气吧!》 因为我们之间谈论过的那些话,导致你如此烦恼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 如果我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生活中的那些痛苦,因为我们的相遇 而变为更多的幸福,我相信那是因为你 所以分手这种话,请不要说出口 现在就这样消消气吧! 可惜姜溪桥才没这么好打发呢! 淡淡的瞥了眼殷亭晚端过来的豆浆和包子,哼了一声:“大清早的,影响我睡眠!” 殷亭晚把东西放书桌边儿上,一边殷勤的把早就搁暖气包上暖好的衣服捧到人面前,故意凑趣道:“姜少爷,您看小的服侍得您还满意吗?” 姜溪桥摊开胳膊,换上了殷亭晚递过来的衣服,一脸矜持的点头道:“嗯,还成!” 殷亭晚一看他这傲娇的小模样,就觉得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那叫一个心痒难耐,伸头就凑到姜溪桥脸边‘啾’了一口。 正在往身上套裤子,一时没防备被亲了个正着的姜溪桥立马瞪圆了眼:“你丫能不能有个正形?” “不能!” 姜溪桥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丫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最近好像突然开窍的殷亭晚两只手往脑后一搭,往床上一躺,冲他抛了个媚眼:“第一个字!” 即便是挑剔如姜溪桥,也不得不承认,殷亭晚这人在看自己眼色这方面的能力简直是一流。他总是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自己才会消气。 看在殷亭晚能想出,这么合自己心意的道歉方式的份上,姜溪桥也大度的表示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然而类似于以后少在外面招蜂引蝶之类的耳提面命还是少不了的。 可惜这头倔驴可不属于乖乖干活的类型,这才消停了没几天,就又惹出事儿了。 姜溪桥正搁教室里听张斯咏绘声绘色的讲述,关于他帮姜溪桥收拾李江沅和高燕飞的后续故事呢! 就见王小宇着急忙慌的跑进了教室,一把拉过自己就要往外拽。 姜溪桥被他拽得胳膊生疼,忙喊道:“停停停!你抻面人儿呢!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王小宇跑得脸都红了,喘着粗气喊道:“你赶紧跟我走吧!殷亭晚他把上次在运动会上推倒你的那个体育生给打了!这会儿正在校长室里,跟校长顶牛呢!” 第50章 姜溪桥一听他说完,立马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事实上之前运动会结束以后,殷亭晚就已经准备去找那小子麻烦的,还是姜溪桥拦住了人,他也没跟殷亭晚讲什么大道理,只是说了自己不想把事儿闹大了。 毕竟他们俩还得在津门二中待将近一年的时间,要是闹到老师都解决不了的境地,就算殷亭晚来头再大,恐怕学校的老师也不会给他俩什么好脸色的。 那边王小宇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这边姜溪桥却在心里暗暗琢磨开了。 殷亭晚这个人自己了解,只要是他说过的话,这人就从来没有违反过的,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所以,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殷亭晚先挑起的! 这么想着,姜溪桥就转头安慰起王小宇来:“你先别着急,这会儿殷亭晚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你就是再急也没用,先把事儿跟我说清楚了,我才知道该怎么想法子解决!” 王小宇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他刚刚也是被吓着了,满脑袋都是殷亭晚面目狰狞左右开弓动手的画面,以及他在校长室高声的跟校长吵架的场景。 他心里只想着得赶快找个人去劝劝殷亭晚,完全忘了自己就算现在把姜溪桥拉过去,又能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姜溪桥先想想辙,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的影响降到最低。 当下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姜溪桥讲了一遍。 原来刚才下课之后,殷亭晚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不知道是听谁说学校超市附近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据说味道还挺不错的,他就打算去买一杯给姜溪桥尝尝。 正赶上王小宇要去超市买水,两个人就结伴一起去了。没想到刚出教学楼门口,迎面就撞上了那个叫李煜的体育生。 他们学校的体育生都有单独的教室,并不跟在他们同一栋楼,那个李煜好像也是上这边来找人的,谁知就这么巧跟殷亭晚碰上了。 本来两人要是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哪知道两拨人都错身而过了,那个李煜还是没有管住嘴巴,在一边不阴不阳的暗讽了一句:“呸!恶心死爷了,一群死玻璃!” 大厅里就他们两拨人,很明显他这话就是冲殷亭晚来的。 殷亭晚脸色铁青,但好歹还记着姜溪桥说的话,只是阴测测的看着他,到底没吭声。 倒是王小宇经验少,当时就上当了,火冒三丈的的质问道:“孙子(zei)!你tm骂谁呢?” 那李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故意拿言语激两人:“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儿啊?这见过有捡金子、捡银子的,还真他娘的从没见过捡骂的!” 这话一出,王小宇差点儿没炸了毛,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教他做人,被殷亭晚一把拦住了。 他跟姜溪桥也处了一段时间了,别的不敢说,像这小子这种低端的激将手法,他一眼就看懂了。 那孙子就是打着想拿话激怒他们的算盘,只要他俩忍不住先动了手,那么就是理亏的一边儿。 再者,对方五六个人,而自己这边却只有小猫两三只,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动手,他俩绝对占不了便宜。 那叫李煜的,眼见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殷亭晚还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是一阵骂娘。 眼珠一转,立马就计上心来,抄起胳膊站在原地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人啊!仗着长了张娘们儿脸,当个花花公子还不够,非得下贱的去勾引男人,我们学校的风气,都让这些兔儿爷给败坏了!” 他这话要是直接骂殷亭晚恐怕还没这么严重,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姜溪桥也给捎带上。 说得难听点儿,姜溪桥对于殷亭晚来说,就好比龙的逆鳞,别说张口骂了,就是外人多看两眼都不成!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王小宇在他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在心里叫了声:‘卧槽,要遭!’ 经过快半个学期的观察,殷亭晚对姜溪桥在意的程度,他就是个瞎子也该看出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伸出手去拦,殷亭晚人就已经冲到对方人堆里去了。 他冲上前去对着李煜左脸就是一拳,人立马被他打了个踉跄,紧接着就是一脚踹上肚子,被踹的人直接被踹翻在地,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倒是一旁的人这时候反应过来了,纷纷冲上前去要帮自己兄弟报仇雪恨。 可殷亭晚这时候就跟疯了一样,只管抄起拳头往李煜身上招呼,其他人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好像泥牛入了大海,连半朵浪花都没翻腾起来。 还是到最后,大概是人太多,那群人很快就将殷亭晚和李煜隔离了开来,殷亭晚赤红着眼睛,还要往李煜那边冲,就被身边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几次下来,他也懒得再冲,直接对围着他的人上了拳头,李煜的这群朋友只是普通的理科生,但论起身体来说,可就没李煜抗打了,殷亭晚只是一拳下去,人就直接躺地上起不来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可真是一拳放倒一个,这样一面倒的局面,简直看傻了围在一边看戏的同学们。 倒是李煜,有他朋友抵挡的这会儿时间,已经缓过来了,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殷亭晚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样。 殷亭晚也没跟他客气,解决完那群碍事儿的人以后,又回头来招呼挑起这场群架的罪魁祸首了。 这次他可就没半点手软了,揪住李煜的衣领就把人提溜了起来,神情凶狠的冷笑道:“你丫舌头底下怕是藏了条下水道——臭气熏天,我看,以后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说完对着李煜的嘴就是一拳,他全力之下的一拳,打在肚子这样的软肉上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有牙齿这样硬物垫着的嘴唇,李煜的嘴当时就裂开了好几条口子,鲜血溅得殷亭晚满脸都是。 殷亭晚却不管不顾,依旧是一拳上去,这次李煜喷出来的血里,还带着几颗白色的牙齿,然而动手的人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又是一拳上去。 哪怕已经打得李煜毫无反抗之力,鲜血顺着脖子浸透了衣领,流得满地都是,他还是眼都不眨的抄起铁拳直接往人身上招呼,王小宇光是在边上站着看,都觉得心惊胆战,被他一拳撂倒在地上挺尸的人感受就更深刻了。 殷亭晚真的说到做到,直打到李煜最后一颗牙齿从嘴里脱落以后,他才撒开了李煜的衣领,把人往地上一掼,拍着他的脸警告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记住了,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的打到你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边刚撒手,那边学校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也赶到了,一瞧见他那副满脸鲜血,神色狰狞的模样,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五六个人,尤其是离他最近那一个伤者的惨状,当时就被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然而当着学校的领导和这么多学生,他们也不敢就这么认怂,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前来,准备制服这个‘凶徒’。 反倒是殷亭晚本人一点也没在意,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推开了保卫人员伸过来准备架住自己的手,神色淡漠的好像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只是旁人的幻觉一般。 出言拒绝对方的押送,冷声道:“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 说完抬脚就往一脸铁青的校长那边走去了,校长黑着脸让年级主任在大厅等救护车过来,自己则带着殷亭晚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等到保卫科的人驱散围观人群的时候,王小宇才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一看殷亭晚被校长拎走了,连忙撒丫子跟上。 谁知道还没到二楼,就听见了殷亭晚跟校长吵起来的声音,他吓得一哆嗦,脚下连停都没停,就直接冲回了教室找姜溪桥去了。 听完了王小宇的叙述,姜溪桥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这事儿要想要悄悄的解决,基本上要看李煜的态度。 然而殷亭晚下手太狠,很显然已经不是赔偿就能解决的了,闹不好是要被拘留的。 张斯咏看他眉头紧锁,上前拍了拍人肩膀:“咱先下去瞧瞧具体情况,要是学校这边没有通知派出所,只是通知了家长,那还好说,要……” 他话没有说完,然而姜溪桥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瞬间也冷静了下来,他满是感激的看向张斯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反倒是张斯咏先开了口:“行了,我们俩就不用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吧?先去看看亭子吧!” “嗯!” 三个人迅速转身往校长室走去,还在二楼的楼梯口,果然就已经听到殷亭晚那不服气的大嗓门了,姜溪桥忧心他的状况,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刚到校长室门口,就见走廊里一堆人,跟做贼一样悄没声息的在门口附近徘徊。 不知道是不是校长怕殷亭晚怒气一上来,连自己也揍一顿,校长室的门这会儿是敞开着的。 姜溪桥伸头一瞧,正好瞧见殷亭晚背对自己站着,而校长这会儿正一脸激愤的拍着桌子在训斥着面前的人。 第51章 大概是察觉到门外瞧热闹的人太多,校长停下了训斥抬脚就往门口走来。 原本还在附近闲逛的人顿时一窝蜂的作鸟雀状散开,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下姜溪桥三人还在‘坚守岗位’。 周如富打眼一瞧姜溪桥三个人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观看,眉头就是一皱。 正巧上课铃响了,便做出一副严厉的模样来:“你们几个,哪个班的?上课时间不去上课,在外面瞎晃什么?” 他的话没让姜溪桥三人觉得惶恐,反而引起了殷亭晚的注意,他侧过身来往门外一瞧,正撞上姜溪桥看向他的视线,心里就是一暖,冲人摆了摆手,用口型跟他说了‘别担心’三个字。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殷亭晚这会儿看起来模样忒惨,他之前只顾着揍李煜,就没怎么防守其他人,身上的校服被拽得咧了口子不说,胸口露出来的白卫衣还被溅得满是血迹,脸上也挂了彩,好在他身手够灵活,就嘴角肿了一块。 倒是精神很亢奋,跟那抢地盘打架打赢了的小狗一样趾高气昂的,就差没给姜溪桥甩上尾巴了。 姜溪桥瞧他这幅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心里跟开了调料铺儿一样五味参杂。 然而当着校长的面儿又不能张口训他,只能给他一个‘知道了’的眼神,就领着张斯咏和王小宇回教室了。 周如富刚把门一合上,那边儿殷亭晚就跟大爷似得往沙发上一坐,屋子的主人不但没有喝止他,反而还倒了一杯茶赔笑着递到他手上。 刚刚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人,这会儿就跟变脸似得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殷少,我刚才骂您的话都是按您吩咐做的,您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殷亭晚早习惯这人出神入化的演技了,当下也就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问道:“没事儿,那小子的家长那边通知了吗?” “已经沟通过了,他们对您提出的京城体育大学保送名额很满意,也表示不会再追究这事儿的任何责任,就……” 殷亭晚察觉到他的迟疑,主动开口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那个叫李煜的学生,据说一直在医院里折腾,他说不了话,就在纸币上写,说是……….” 说到这儿周如富顿了顿,看了眼殷亭晚的脸色,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才接着说了下去:“要去法院告您故意伤人罪,让您吃不了兜着走!” 殷亭晚早料到他会玩这套把戏了,嗤笑了一声,显然没把李煜的威胁放在心上。 周如富那是什么人啊?察言观色的本领都快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当下也不等殷亭晚发问,主动就把后续讲了出来。 “他倒是想偷偷逃跑来着,可惜被去看他的李父李母逮了个正着,给拎回病房收拾了一顿就蔫了,听说这会儿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回家去了!” 然而殷亭晚现在心里挂记的可不是这事儿,他脑海里全是姜溪桥刚刚看向自己那‘担忧’的眼神,心里就跟安了秒针一样,一刻也闲不下来。 把水杯往桌上一放,丢下一句话就往门口走了:“既然没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如富自然又是狗腿的送他出了门,打校长室出来,殷亭晚就直奔教室而去,路上遇见唐心怡,脚下连停顿都不带的,直接当空气给忽视了。 也不知是上次的打击太大,还是唐心怡学乖了,被心上人这么忽视,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倒是跟唐心怡一起的女生,看着殷亭晚扬长而去的身影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 说着转过头来安慰唐心怡道:“心怡啊!你听我一句劝,这种眼睛都长脑袋上的家伙不要也罢!以你这样的条件,三条腿的□□不好找,那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唐心怡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看着殷亭晚离去的背影,看不出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女生还要劝来着,旁边就传来一声嗤笑,两人扭头一看,才发现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唐心怡不对付的同班同学谭椛。 这人一直觉得自己不论外貌还是身材都不输唐心怡,却偏偏因为家世的原因一直屈居唐心怡之下,心里对唐心怡早就不满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看唐心怡的笑话,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鄙夷的看了唐心怡一眼,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幸灾乐祸的嘲讽道:“有些女生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就自觉点儿呗!还非要上赶着倒贴,真是笑死人了!” “谭椛,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拿你当哑巴!”乔西西一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也懒得給她留面子,直接就出言怼了回去。 别人怕她,乔西西可不怕,不说两个人的家世什么的,光是成绩乔西西就甩她好大一截,要真闹起来,学校的老师百分之八十会站乔西西这边。 谭椛显然也知道这个事实,就算被人当面顶了回来,也不敢跟乔西西硬刚,只能把战火转移到唐心怡身上:“唐大小姐可真能耐,前有护花使者,后有蓝颜知己,可惜啊!” 说到这儿,谭椛故意拉长了语调,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得意洋洋的说道:“人家殷大少的梦中情人,是像媛媛姐那样大方优雅的人,偏偏有些人性格那叫一个泼辣,相当殷大少女朋友的美梦怕是要碎咯!” “你!”乔西西被她气得两颊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给她几个大嘴巴,却冷不防被一边站着的唐心怡拉住了。 “西西,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可是……” 唐心怡将乔西西拦在身后,正面对上了谭椛,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我是喜欢殷亭晚,那又怎么样?” 说完看着谭椛不屑的笑了笑,言语犀利的反击道:“我喜欢他我就敢承认,总比某些明明喜欢人家不敢说出来,还在背后使阴招的人光明磊落多了!整天跟个耗子一样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丢人!” “你!” 才不过几分钟,形势就彻底逆转了,谭椛被唐心怡说中了痛脚,气得眼里都要冒火了。 唐心怡才不管她是不是要爆炸了,淡定无比的回道:“我什么?我行得正站得直,倒是你,心里还是阳光点儿的好,老话说得好,你是怎样,你的世界就是怎样。” 说到最后,话里还带着几分规劝:“奉劝你一句,这天底下,没有吊不死的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没那个本事把尾巴藏严实了,就别总想着当狐狸精!” 谭椛被她这番话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再吵下去也占不了便宜,她只得恨恨的丢下一记眼刀,心有不甘的走了。 主角都走了,剩下看戏的人也很快就散开了,倒是乔西西看其他人都走了,拉住唐心怡小声的问道:“心怡,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乔西西一脸的担忧掩都掩饰不住,虽然她一直劝唐心怡放弃殷亭晚,可真遇上殷亭晚可能已心有所属了,她又开始担心起闺蜜会不会伤心来。 唐心怡脑海里想起了王小宇无意间曾经跟自己说过的某个八卦,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没有伤心反而带着几分愉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呢!” 而这一幕落在其它人眼里,自然就脑补成了唐心怡得知殷亭晚心系纪媛媛,无奈之下,只能强颜欢笑的为两人送上祝福。 而另一边,十一班的教室里,在跟殷亭晚再三确认打架的事儿已经解决之后,姜溪桥也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下午放学,仍然是三人行,张斯咏最近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跟姜溪桥他们走到校门口也就分道扬镳了。 姜溪桥在学校附近的商店里给殷亭晚买了一个口罩,非要让他带上,还交代他要是晚上姜奶奶问起来,就说他嘴角上火了。 殷亭晚也担心带着伤会引起姜奶奶注意,再加上这可是姜溪桥难得的‘送’他东西,顿时兴高采烈也不拒绝的带上了。 到家姜奶奶果然问了,殷亭晚按姜溪桥交代的回了话,姜奶奶大概是年纪大了眼神也赶不上以前,那么明显的伤痕愣是没有看出来。 又或许是看出来了也不忍心拆穿孙子们善意的‘欺骗’,总之殷亭晚受伤的事,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 晚上睡觉前,殷亭晚正躺床上抱着手机打游戏,听见房门一响就那么随意的抬头一看,视线就被刚进屋的姜溪桥吸引过去了。 姜溪桥将医药箱往书桌上一搁,伸手就把殷亭晚的手机没收了,随即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跟棉签,沾湿以后冲正发愣的殷亭晚晃了晃,说道:“愣着干嘛?过来啊!” 殷亭晚抬头正瞧见姜溪桥的侧脸,老话常说灯下看美人,另有一番风味,在灯光的晕染下,姜溪桥身上的那份疏离感瞬间柔和了不少,精致的侧脸光是看着都让人心痒痒。 某个对他垂涎已久的人自然也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例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胆子,愣是伸手一把捉住了姜溪桥的两只手,开始耍起花招来。 第52章 无视掉姜溪桥已经瞪圆了的眼睛,殷亭晚好像瞬间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好不要脸的跟人邀功道:“你说我今儿都为你打了一架了,你就没准备向我表示表示?” 姜溪桥拽了两下都没能拽回自己的手,这会儿只能冲人甩眼刀,没好气的说到:“你丫那么牛逼的人,还用我表示?” 殷亭晚听出他话里的火气,软言细语的问道:“生气啦?” 被问的人把头扭到一边,赌气道:“我哪有那个胆子敢生气啊?你丫不是挺能打的吗?六个对一个都敢上,没去当拳击手为国争光,还真是委屈你了!” 虽然话里带着刺儿,可殷亭晚还是从他那言不由衷的话里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登时乐得咧开了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哄道:“我主要是想着你,要是没有你给的动力,别说六个了,三个我就得趴,你见我什么时候打赢过你啊?” 他这话说得相当昧心,毕竟每次姜溪桥动手打他的时候,这人都是满屋子乱窜可就是不还手。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姜溪桥这么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了,就是个七十岁的老太太能把他打趴下咯! 姜溪桥也知道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也懒得跟他在理论下去,左右这次的事儿之后,他也算长了记性,便把那事儿抛开手去,专注上药的事儿来。 “把脑袋抬起来,我给你上药!” 哪知道殷亭晚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开始冒坏水儿了,故意跟大爷一样往床上一躺,开始跟人讲起了条件来:“上药可以啊!你先亲我一下!” “你丫别给脸不要脸啊!不上拉倒!”姜溪桥把手上的棉签往桌上一扔,就准备收拾药箱往屋外走。 “唉,老天爷啊!你说我咋就这么命苦呢?有媳妇儿吧!受伤了媳妇儿还不管我,真是没天理哟!” 姜溪桥被他念叨得心底烦躁,偏偏又想起白天王小宇说起这人不顾自我的安危,就因为别人说了自己一句坏话,他就把人揍了个不能自理,心里吧嗒一下就软了下来。 ‘砰’的一声把药箱摔在了桌上,撇着嘴说道:“还不快点过来!” 殷亭晚一看计谋得逞,顿时美得都找不着北了,屁颠儿屁颠儿的靠了过来。 姜溪桥心气不顺,拿药的时候瞧见药箱角落里的一个小瓶子,顿时计上心来,抱着胳膊挑眉道:“要我亲你也可以,一会上药的时候不许折腾,乖乖的让我把药上了,怎么样?” 殷亭晚一听就乐了,哎哟我的妈!这上个药还算啥难事儿不成?只要能得到姜溪桥主动的献吻,别说上药了,就是上刀山他也眼都不带眨的。 他本来还以为姜溪桥大概是心气不顺,一会儿要在消毒的酒精上下重手来着,没想到人蘸了酒精轻手轻脚的给他消了毒,倒让他在心里开始愧疚起来。 哪曾想,这愧疚还没上心头呢!那边姜溪桥就打药箱里拿了个玻璃瓶出来,棉签蘸了药水就要往殷亭晚嘴角抹。 殷亭晚打眼一瞅,立马慌了神,拦住姜溪桥的手嚷嚷道:“哎哎!等会儿,这不是紫药水儿吗?” “眼神不错!”姜溪桥挑了挑眉,对殷亭晚的反应迅速很是意外。 “不……那啥,这玩意儿它也不是涂嘴上的啊!”殷亭晚有些慌了,还想跟姜溪桥讨价还价来着:“那一抹上去,我这嘴角不就跟那盖了戳的猪肉没啥区别了吗?” 反倒是姜溪桥非常的气定神闲,他料定了殷亭晚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那我可不管,反正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只要我亲你一下,你就好好上药不闹腾了,不涂是吧?正好,我也不用亲了!谁也不吃亏!” 说完姜溪桥伸手就要收药箱,被殷亭晚快手快脚的拦住了:“别别别呀!不就是紫药水儿吗?大老爷们儿的,还能在意这个?来来来,多涂点儿!” 说完喜滋滋的抬起了下巴,方便姜溪桥搽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姜溪桥主动献吻,紫药水儿算个啥?就是给他涂福尔马林他也不带怕的。 姜溪桥果真毫不手软的往他嘴角涂了好大一块儿的紫药水,染得人大半个嘴角都是紫色的,一眼望过去跟中了毒似得。 涂完药殷亭晚就兴奋的嘟起嘴,冲姜溪桥示意的哼哼道:“喏~” 姜溪桥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儿,心里就软了一截儿,嫌弃的看了一眼有紫药水儿的一边,最终把唇落在了另一边儿的嘴角。 两唇一触即分,殷亭晚眼疾手快的就要去按姜溪桥的脑袋,被他灵活利落的躲了开去。 慢了一步的殷亭晚那叫一个悔啊!恨不得再长出八只手来,把人捞过来亲个够。 姜溪桥打掉他作乱的手,冲人一瞪眼,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小奶狗瞬间乖顺起来,凑到他身边献殷勤道:“放着我来,这收拾东西的活儿我比较擅长!” 既然他要抢着干活,姜溪桥索性就撒开手去,殷亭晚把药箱归置整齐了,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暖气包上温着,这才揽了姜溪桥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儿,殷亭晚那紫莹莹的嘴角就被姜奶奶瞧了个正着。 “哎哟喂!亭子,你这嘴咋了这是?” 殷亭晚扭头在镜子里看了一眼,紫药水涂嘴角,那效果果然非常的惨烈,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事儿,我这不是嘴角上火了吗?昨儿晚上就涂了点儿紫药水儿!” 他还算留了个心眼儿,没把姜溪桥供出去,只说是自己干的。 姜奶奶一听这话,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嗔怪道:“你这孩子!这哪能用紫药水儿呀?我那药箱里不是搁得有红霉素软膏吗?咋不用那个!” “真没事儿,这紫药水儿就是看着吓人,过两天再洗洗就没了!” 说着殷亭晚接了捧冷水往脸上一浇,囫囵搓了两下就算完事儿了,他急着去给姜溪桥打水,那家伙早上怕冷,每次都是卡点儿才出来洗漱。 殷亭晚怕他跟自己似的,随便在水龙头这接点儿冷水就对付了,总是早早的出来洗漱完,再回屋把他要用的热水用盆子端出来。 人一再坚持没事儿,再加上那紫药水儿已经抹上了,短时间之内怕是也弄不干净,姜奶奶也只得随他去了,自己迈着小步子去厨房端做好的早餐。 早饭是前一天就定好的食谱,殷亭晚的最爱——港式皮蛋瘦肉粥搭黄金馒头,可惜姜奶奶等进厨房才发现,自己忘把小馒头拿出来解冻了。 不过这会儿现做铁定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让两人先喝点皮蛋瘦肉粥垫垫肚子,路上要是瞧着有什么能入嘴的,就捎带着买点儿吃。 喝完皮蛋瘦肉粥的两个人跟姜奶奶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推着车上学去了。 出了院子,殷亭晚就伸手在自己的书包里掏起来,没一会儿就捞出来一瓶水,先将水递给姜溪桥喝了,随后才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姜溪桥连灌了半瓶水下去,总算感觉舌头有点儿知觉了:“我的亲娘哎!总算缓过来了,奶奶那皮蛋瘦肉粥里到底放了几勺盐啊!差点儿没齁死我!” 殷亭晚跟他的感受相同,不过他还是知道姜溪桥的习惯的,这事儿姜溪桥自己嚷嚷没事儿,要是别人敢说姜奶奶半句不好的,他铁定得跟你翻脸,当下便硬是忍住了想附和的嘴。 一边骑车一边征询车后座上坐着的人的意见:“那咱一会儿吃点啥呀?” 姜溪桥望天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苦恼的摇了摇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奶奶的皮蛋瘦肉粥,压根儿就没有想吃东西欲望!” 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来,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喊道:“哎!” “干嘛?”殷亭晚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人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要不是顾忌着车子,殷亭晚都要回头伸手帮他抹平了。 “说起来,这已经是奶奶这个月第二次放错调料了,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放错调料这事儿不是姜溪桥担心的,他真正担心的,是怕姜奶奶身体不舒服却不告诉他。 殷亭晚却觉得他这是在杞人忧天,就姜奶奶那带着扇子能跳大半天广场舞的身子骨,谁身体出问题她也指定还活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好好的。 当下便蹬着车子安慰他道:“奶奶年纪大了嘛!记性不好很正常,像我二大爷,现在出门遛个弯儿都能忘了自己姓啥,要真说起来,他比咱奶奶还小两岁呢!” “也是哦!”姜溪桥想想也是,又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早上吃什么的问题上。 讨论早餐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谁也没想起殷亭晚那极具特色的嘴角来,等他们俩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快到学校了。 问题就在于,从学校后巷到学校前门儿那一段,历来都是小摊位云集,人多的时候都快赶上集市了。 可他俩要是想去学校,除了打这过还真没别的路可以走。 无奈之下,殷亭晚只能顶着紫了一块儿的嘴角穿过了闹市区,好家伙,这一路上瞧过来的目光要是有重量,处于焦点中心的两个人怕是得被压扁了。 被人如此围观,姜溪桥羞得耳根都红了,倒是殷亭晚一派淡然,人愣是顶着这些目光穿街过巷,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反倒是跟他一起出糗的罪魁祸首,在看到围观那些人戏谑的目光之后,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第53章 快要路过煎饼馃子的摊位时,殷亭晚扭头问道:“煎饼馃子吃不吃?” 身后就传来一个字:“吃!” 大概是不放心,姜溪桥又补了一句:“去胖子师傅他家吃,别的摊子都没他大方!” 得了命令的殷亭晚认命的蹬着车子往旁边的小巷子拐,车子刚过拐角面前就出现煎饼摊子了,隔得老远都能闻着煎饼的香味儿。 幸好这会儿还算早,黄胖子煎饼馃子的摊位前就几个人,否则等排到他们的时候,估计也快敲上课铃了。 黄胖子刚把一块煎饼馃子递给等待的客人,扭头就瞧见殷亭晚二人了,顿时裂开嘴笑着招呼道:“哟!来啦!” “胖师傅早!”姜溪桥打车上蹦下来就往摊子面前钻,一边儿还跟黄胖子打起招呼来。 得了嘴甜的招呼,黄胖子瞬间笑眯了眼,也乐呵呵的回道:“姜呼呼也早啊!” 姜溪桥吃煎饼馃子前有个毛病,就是老爱呼呼吹两下,来的次数多了,黄胖子就给他起了个姜呼呼的别称。 被人起了这么软萌的绰号,姜溪桥也没生气,自顾自的往摊位后面走,找装鸡蛋的盆子里挑鸡蛋去了。 黄胖子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还抽空跟姜溪桥聊起了天,他俩也不聊啥军国大事,就聊些漫画上的东西,姜溪桥人长得好看,聊起天来嘴巴又甜,很快就把黄胖子哄得乐得眼不见牙的。 这一幕顿时看傻了一边等着买煎饼馃子的几个人! 来黄胖子摊位买过煎饼馃子的顾客都知道,黄胖子这家伙虽然手艺一绝,可还真是不好打商量的人。 这家伙早上七点半卡着点儿上班,到十点就踩着点儿下班了,那是一分钟也不带多待的。 有时候你要去得晚了,人直接丢下一句‘明儿请早’,就推着小推车闪人了,甭管你怎么恭维怎么卖惨,他就是不买账。 可就算这样,来买他家煎饼馃子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主要是他家烙饼选的都是上好的绿豆粉和面粉,再加上祖传下来秘制的酱料,以及黄胖子纯熟的手艺,基本上吃过一次的都会再回头来吃第二次。 这样一个画风清奇的汉子,常人连让他多刷一刷子酱料都要掂量着说话,哪里见过黄胖子笑得跟弥勒佛样的跟人讲话? 更别说这人跟他讨价还价,不仅没惹恼他还逗得他哈哈大笑的了! 煎饼馃子就烙饼麻烦点儿,黄胖子虽说脾气不咋地,但手脚是真利落,十分钟不到就轮到姜溪桥他们了。 姜溪桥笑眯眯的的把选好的鸡蛋递给了黄胖子,一边还跟他开玩笑:“胖师傅你是不是故意把大的鸡蛋选走了啊?我在那盆儿里选了半天,愣是一个大的都没挑着!” 黄胖子也不生气,接过鸡蛋往旁边一放,顺便拿过盆子开始调起面糊来:“属你小子最没良心,你看你胖哥我啥时候让人选过鸡蛋了?那都是我拿哪个他们就吃哪个,就你一个挑挑拣拣还不满意的!” 说着把面糊往平锅子上一倒,手脚利落的拿起小铲子沿着锅边将面糊推开,一边还抽空问道:“今天要几个呀?” “我四个他六个!” “都加鸡蛋?” 姜溪桥虽然觉得他这问题问得挺奇怪,他跟殷亭晚哪次吃煎饼馃子不加鸡蛋的?但还是点了头,回道:“加!” 他一说完,黄胖子就磕开了一个鸡蛋打到煎饼上,趁着鸡蛋还没凝固挑开在煎饼上抹开,一边顺手撒了一把葱花。 饼翻过来刷上甜面酱和辣椒酱,黄胖子打旁边的铁网上捡了块馃蓖子放煎饼上,撒生葱、芝麻,抹酱卷饼子一气呵成,小铲子沿着煎饼中间一分为二,一个煎饼馃子就完工了。 饼子做好了却没递给姜溪桥,反而递给了一边没说话的殷亭晚,姜溪桥两人也觉得没意外。 胖师傅每次都是如此,第一份儿做出来的煎饼馃子总是先递给殷亭晚,而不是在一边儿等着的姜溪桥。 到第二份了,姜溪桥挑的鸡蛋不够,黄胖子又去框里捡了几个过来放在一旁备用,姜溪桥站一边儿眼巴巴的看着黄胖子操作,眼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殷亭晚看他那都快趴到摊子里面,一边还嚷嚷着让黄胖子不许换他选的鸡蛋时,心里也无奈极了。 正巧胖子磕了鸡蛋往煎饼上放,打开一瞧,嚯!好家伙!还是个双黄的! 顿时把姜溪桥美得眼不见牙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还是我的眼光好吧?那么一大筐子鸡蛋,我一选就选中个双黄的!” 早就瞧见黄胖子偷偷换鸡蛋的殷亭晚没有开口拆穿,这小傻子还以为是自己眼光好呢!哪里知道每次黄胖子总会悄悄的把他选的鸡蛋换成自己挑的。 不过那黄胖子也确实有些本事,明明是一样的外壳,可他只要摸一摸就知道是不是双黄的。 “辣椒要不要?” 明明早就知道姜溪桥无辣不欢了,可每次抹酱的时候,黄胖子都要不耐其烦的再问一遍。 “要啊!多放点儿呗!”姜溪桥脑袋点得跟个啄木鸟一样,生怕点得慢了,胖子师傅就不往里放了。 “成!”黄胖子笑眯眯的应道,一边看姜溪桥目不转睛的盯着煎饼看,还跟他开起了玩笑:“要不要往死里放?” 被调侃了姜溪桥也没生气,反而还嬉皮笑脸的回道:“我说胖师傅,您老人家给我留条活路呗?” 殷亭晚已经拎着隔壁粥店的杯装八宝粥回来了,他把粥递给了姜溪桥,一边站他身边啃完最后一口煎饼馃子,抹了抹嘴。 看着姜溪桥用吸管吸了口粥,又眉开眼笑的接过黄胖子递过来的袋子,习惯性的吹了吹煎饼,小心翼翼的咬下了一口,跟松鼠一样的进食的模样简直萌得人肝颤。 两个人拎着剩下没来得及吃的煎饼馃子,跟黄胖子道了别就蹬着车子去学校了,而殷亭晚显然已经忘了昨天的那场闹剧。 他绝对想不到,就一天不到的功夫,有关自己的事儿这会儿已经成为学校的特大新闻。 唐心怡和谭椛在走廊发生争执的事,当时围观的人还挺多,没多久就被有心人散播了出去。 于此同时,有关殷亭晚喜欢纪媛媛的传言,迅速取代了殷亭晚喜欢颜夕的传言,很快就在校园里流传开来,其风头甚至盖过了殷亭晚动手打人的事情。 更甚者居然还有人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硬生生把一件单纯的斗殴事件,给脑补成了殷亭晚和李煜为争夺纪媛媛这个大美人儿,一言不合进而大打出手的故事。 至于前一阵还传得沸沸扬扬,说姜溪桥是花花公子的谣言,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被人们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而作为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知晓真相的人,张斯咏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得不对姜溪桥那算无遗策的脑子感叹万千。 “我都要给你的智商跪下了!”他拧开瓶装橙汁的盖子,喝了一口果汁,才继续跟姜溪桥说道:“差不多也该收网了吧?” “再等几天,还差点儿火候!”姜溪桥将吃完的煎饼馃子袋子团成团,随手扔进了一边儿的垃圾桶了,抹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了抹嘴又拿起殷亭晚专门替他买的八宝粥喝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张斯咏看他一脸餍足的趴在栏杆上,心里对殷亭晚忠犬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都这样了还差火候呢?真等你把招数都使出来,我看那只鱼都不用下锅就已经熟了!” 张斯咏故意装出一副不忍心的样子,让姜溪桥看得牙痒痒:“你丫趁早拉倒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派人去她那儿煽风点火的事儿!” “我这不是怕王小宇那小子推波助澜的力度不够,耽误了你的计划嘛!” 明知这人就是想看好戏才出的手,姜溪桥也没拆穿他,只是瞥了他一眼语带提醒道:“我可跟你说啊!凡事过犹不及,打今儿起,把你丫那点儿小动作都给我收起来啊!要坏了我事儿,有你丫好看的!” 张斯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得得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帮就不帮,你还当我稀罕啊?” 都是打小一起混大的弟兄,姜溪桥才不吃他那一套呢! 没一会功夫,张斯咏又自己凑上来了:“那咱接下来,要怎么给她添把柴啊?” “添什么柴?”姜溪桥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还差点火候吗?咱不给她添把柴,那咱接下来能做啥?” 姜溪桥跟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就吐出了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张斯咏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没闹明白自己的这位发小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姜溪桥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自然是等人替我出手!” “替你出手?”张斯咏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恨不得扒开姜溪桥的脑子看个清楚:“小河你丫不是脑子秀逗了吧?就这学校里,你要说跟你抢殷亭晚的人,那保准一抓一大把,帮你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吧!” 姜溪桥却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悠哉悠哉的看着风景,张斯咏本来想刨根问底的,正赶上殷亭晚抱着矿泉水和奶茶回来,只好识相的闭了嘴。 第54章 殷亭晚抱着东西转过楼梯口,一抬头就看见张斯咏的狗爪子正搭在姜溪桥的肩膀上,眼底就是一阵暗芒闪过:“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伸手把怀里的瓶盖子拧松之后递给了姜溪桥,又转身给了张斯咏一瓶水,趁着张斯咏收手接水的功夫,不动声色的把人给挤到一边儿去了。 姜溪桥正觉得八宝粥太甜,想喝点儿白水来着,殷亭晚就递了水过来,他欢欢喜喜的拧开了盖子,仰头就是一大口。 他忙着喝水没注意殷亭晚的小动作,倒是被挤开的张斯咏注意到了,心里暗骂了一声:东南亚醋王! 可到底是拿人的手软,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给忽略过去,但嘴上却不安分的开始挑起事儿来:“还能聊什么?当然是关于你的八卦咯!” “我能有什么八卦?” 殷亭晚对此说法很是不屑一顾。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被喜欢’上纪媛媛的事情之后,殷亭晚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天地良心啊! 自打他跟姜溪桥在一起以后,那可真是连话都不跟别的女生说了,这样还能传出八卦来,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让殷亭晚稍微放心了点儿的,是姜溪桥好像对此谣言并没有多大反应。 殷亭晚安心之余又有些失落,谈恋爱的人,都希望另一半眼里心里都是自己。 因为快临近期末考试,以往每天第三节 下课的大课操任务也被学校取消了,校领导们旨在为学生们减压放松,全身心的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然而并不是所有学生都抱着认真学习的心思,对有些成绩不太好的学生来说,这凭空得来的三十分钟,可做的事儿那可就海了去了。 最近高二的学生们都养成了一个习惯,甭管有对象的没对象的,趁着这个时间段去操场上走两圈,顺便跟其它班里的好朋友谈谈心联络联络感情。 操场的一角里,两个女生正坐在看台的阶梯上聊着天,冷不防有个男生递了瓶水过来。 其中有个扎马尾的女生红着脸接了下来,小声的说了谢谢,那男生倒是落落大方,留下句‘放学我送你!’就转身走了。 她旁边那位短头发的女生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同伴,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说道:“好哇!陈娴你这么老实的人,居然也学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套了!”说着拿手揉搓着陈娴的脑袋:“老实交代,你丫啥时候跟霍逸好上的?” 被她打趣的人红着脸把脑袋上的手拉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老师之类的人物在场,这才不好意思的跟小伙伴道了歉:“盼盼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生我气!” 牛盼盼本来也是逗她玩儿的,摸了摸她脑袋笑得格外开心道:“你呀!就会瞎想,你跟你暗恋已久的男生在一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生气呢?” 说着调皮的挑了挑眉,又开始八卦起来:“哎!快说说,你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我记得他以前可是当众放过话的,高中阶段绝不谈恋爱,听说我们班班花胡莹莹去找他告白,他都没答应,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最后又起了担心:“别是故意骗你玩儿的吧?” 也不怪牛盼盼这么想,刚才给陈娴送水的男生就叫霍逸,人长的帅家里有钱人又聪明,妥妥的高富帅一枚,再加上打得一手的好篮球,现在是津门二中校篮球队的队长,追他的女生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而反观她的闺蜜,长相一般家世一般,性格软绵跟个木头人似的,针扎不疼水泼不进的,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学习成绩了。 可真要说起来,她们年级成绩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那霍逸真要是按着成绩找女朋友,那也轮不上陈娴不是? 这倒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闺蜜,平日里她总心疼自家闺蜜那个性子,跟女生说句话都红耳根。 搞得陈娴自己班上的人都不耐烦跟她打交道,每次一到体育课的时候,连个搭伴做任务的人都找不着。 牛盼盼一提起这个,陈娴自动就红了脸,摇着头小声的说道:“盼盼你别这么说,他不会的!” 关于告白的事情,她本来不想说的,可一想到自家闺蜜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还是咬牙开了口:“其实,是我先跟他告的白!” “真的假的?”饶是向来以冷静著称的牛盼盼,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她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给了陈娴那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跟霍逸告白,她一直觉得陈娴是胆小的,然而正是这种胆小却恰恰印证了她有多喜欢霍逸。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有些愧疚,枉她一直号称自己是最贴心闺蜜,在明知道陈娴喜欢霍逸的情况下,她不仅没帮人想办法,反而还一直劝陈娴放弃算了。 倒是陈娴对这些很看得开,大概也是想跟闺蜜分享经验,她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告白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闺蜜听。 而听完了陈娴所说的牛盼盼却连吐槽的心都没有了。 天!这世上还有比她家闺蜜更傻人有傻福的人吗? 原来陈娴不知道打哪儿听说,学校的大礼堂是个告白圣地,据说只要是在那儿告白的人,就没有不成功的。 她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按着传言的方法去做了。 “你也真是心大!万一那个传言根本就是假的呢?你也不想想要怎么收场?”牛盼盼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听完故事更是一阵唏嘘。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学校大礼堂哎! 众目睽睽之下告白,万一被告白的人不接受,那可就真的糗大了! 没想到陈娴倒是挺看得开的,她笑了笑说道:“机会这东西,就得靠你自己努力,抓住了自然就求仁得仁,你要是不主动,就是人家开口给你暗示了,不照样跟你闷头暗恋没区别吗?” “说得也是!”牛盼盼想了想她的话,好像也挺在理的,笑嘻嘻的拉着陈娴就要往超市跑:“既然有好事儿,那咱去买点零食庆祝庆祝吧?我请客!” 陈娴弯起了嘴角,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下了看台阶梯。 两个女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俩离去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后,坐在她俩斜后方的一名女生出神的看着她俩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学校的大礼堂吗?” 微风悄悄翻动她手中的书页,停在其中一页上,偌大的黑色字体映在她的眼底那么的醒目——《行为心理学》 在殷亭晚喜欢纪媛媛这个传言还被人津津乐道之时,另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却悄悄在校园里传开了。 “哎!你听说了吗?就高二纪媛媛的那个事儿!”楼道走廊靠在教室门外的墙壁上,一名女生撞了撞身边的同伴,悄悄的问道。 被问的人不屑的说道:“这还有没听说的?你出去随便抓个人问问,现在不知道这事儿的,要不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要不就是请假没来上课的!” 问话的女生一脸唏嘘,言语间满是感慨:“真没看出来,她居然是这种人!” “就是,平日里看着挺端庄大方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心机婊!要不是这次学校文艺汇演彩排,摄制组的人检查电线无意间听到了,恐怕好多人都还被她假装出来的模样蒙骗着呢!” 说话的女生感慨万千的摇了摇头,亏她平日里还把纪媛媛当偶像呢!没想到私底下的为人居然这么让人倒胃口。 “让她这么一恶心,我反而觉得唐心怡那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挺好的了!” 高二的年级组长唐波听到这些传入耳中的话语,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正巧高二十三班的班主任马鑫打教室里出来,他便将人叫去了办公室。 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唐波让马鑫找凳子坐了,这才跟人谈起方才自己听到的八卦:“我要是没记错,那个叫纪媛媛的女生,就是你班上的吧?” “啊?对,她是我班上的,唐组长,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上午的第一、二节课马鑫都在上课,他还不知道外面传得满天飞的流言。 唐波看他一无所知的表情,心里也很无奈,便把自己刚才从学生哪儿听到的八卦跟他说了一遍。 马鑫甫一听,一脸不可置信替纪媛媛辩解道:“不会吧?这孩子一直都挺老实的,从来没有出过这些乱子,不会是有人在造谣吧?” 自己管理的年级出了这种事,唐波也很头疼,但目前当务之急是联合马鑫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便摇着头否定道:“我看不像,要真是有人造谣,哪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家传的沸沸扬扬的,我看那些说话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啊!” 马鑫也皱起了眉,这事儿要是是真的,那可就棘手了! 关键是这次的事情里,居然还牵扯了三名高三的学生,并且其中两个还是学校的前五十名。 一旦处理得不好,要是让那两名学生对此觉得不满,选择转学的话,那高三的年级组长焦凤,还不得扒了他俩的皮! 第55章 张斯咏在听到传言的第一时间,就一脸八卦的来找姜溪桥了,把自己从别人那儿听到的八卦转达给姜溪桥之后,他马上感叹:“真没想到,那幕后黑手居然是纪媛媛!” “那你以为是谁?” “就上次让殷亭晚背去医务室的那女生啊!”张斯咏理直气壮的说道:“哎,她叫颜什么来着?” “颜夕!” 姜溪桥一边回答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合着这人一直以为颜夕才是罪魁祸首。 怪不得之前关于殷亭晚喜欢颜夕的传言在学校里流传的那么快,敢情是他在背后捣乱来着。 “对,就那个颜夕!” “我猜你让王小宇去她那儿煽风点火的时候,她肯定一脸懵逼!”那场景姜溪桥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张斯咏就没好气的抱怨道:“这事儿也不怪我猜错人,谁叫她出现的时机那么巧?你前脚刚说完要动手,后脚她就跳出来了!” “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你怎么知道那幕后黑手就是纪媛媛啊?” “还记得之前王楚送我的哪根围巾吗?” “记得啊!”张斯咏点点头,:你不是还买了条相似的送给亭子嘛! 姜溪桥笑着摇了摇头:“你只知道这个,却不知道那个叫王楚的小丫头,跟纪媛媛是亲戚,纪媛媛的爸爸就是王楚的舅舅!” “又是从王小宇哪儿听来的?” “你可别小看他,那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说着又回到了正题上:“其实纪媛媛也算挺聪明的了,居然能想出用根围巾来试探我跟殷亭晚关系。” “不会吧?一根围巾能起什么作用?”张斯咏一脸的不信:“那丫头要是能有那智商,还会这么容易上当?” 眼看自家发小一脸轻视的模样,姜溪桥一本正色的告诫道:“千万别小看女人,有时候,比起摆在面前的证据,她们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到这里,姜溪桥也是一脸后怕:“说起来,也是我大意了,本来以为她是想通过我的手,把围巾转给殷亭晚来个借花献佛的。没想到,居然是给我玩投石问路这招,要不是后来关于我勾引殷亭晚的谣言传来出了,我恐怕还不会想到她头上。” “怪不得人家叫她心机婊呢!这心计深得,都可以演宫廷剧了!”张斯咏只觉得心底寒意油然而生,显然对纪媛媛这招也是不寒而栗。 幸好小河还有个盟友帮忙! 想到这儿,他突然两眼放光的抓着姜溪的胳膊,用力的晃了晃,一脸激动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帮你的人,是唐心怡吧?” 姜溪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勾起了嘴角夸奖道:“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 眼看姜溪桥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张斯咏开心之余,也有些后怕起来:“你心也真够大的,不过说真的,你怎么确定,她就一定会按你想的那样出手?” 姜溪桥眉间自有一份笃定,不答反问道:“我上房顶的梯子都递到她脚跟前了,换做是你,你会忍得住不上吗?” 他的这份自信倒让张斯咏白白流了一脑门儿汗:“你也真是胆大! 你就不怕她也想做个渔翁?” 姜溪桥冷笑道:“她纪媛媛既然有胆子,敢拿一根围巾就来试探我跟殷亭晚的关系,那我也自然敢肯定唐心怡绝不会放过这个能打击她的机会。毕竟有时候,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说着跟张斯咏分析起来:“你可不要小看唐心怡,她既然能在本身性格吃亏的情况下,还跟纪媛媛斗了个旗鼓相当,你就应该相信,要真是玩儿起手段来,她绝对不会输给纪媛媛。” 讲到这里,姜溪桥也不由得感慨道:“不过我也真没想到,唐心怡居然这么狠,我本来以为她顶天了,也就是找个人去怂恿纪媛媛跟殷亭晚告白,哪知道,她竟然直接给纪媛媛来了个釜底抽薪。” “嘿嘿,所以说,你消息不灵通吧!”张斯咏冲姜溪桥一阵挤眉弄眼,瞧他那得意的模样,要是身后有尾巴的话,这会儿铁定已经翘上天了。 姜溪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从哪儿打听到自己不知道的秘闻了,也没跟他客气,抬脚踢了一下他小腿,满脸嫌弃的说道:“有话就赶紧说,别站那自娱自乐了!” “这事儿还真不赖人唐心怡,我听王小宇说,她故意找了个人在纪媛媛面前散播大礼堂表白的事儿,就是想激纪媛媛去表白。等亭子拒绝她之后,再去嘲笑她一顿好替自己出口气,压根儿没做别的,哪知道纪媛媛居然自己作死!” 说到这里,张斯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说来她也真是倒霉,挑什么时候表白不好,偏偏挑学生会彩排的时候去。” “被亭子拒绝以后居然在大戏台上骂起你来,还把自己找人传言和污蔑你的事儿说了出来,结果却被在舞台底下铺电线的学生听了个正着。” 姜溪桥表面上没吭气,心里却暗暗叹气:她当然会沉不住气!大礼堂舞台的三倍高度和无形扩声的效应都对人有心理暗示,也不枉我故意让人引导她去看行为心理学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啊!你说,王小宇怎么会知道唐心怡做了哪些事儿呢?他找人打听,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吧?”说到这个,张斯咏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这下就轮到姜溪桥扳回来一城了,他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那抹笑意却未达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眼底,冷冷的说道:“他当然知道了,人家关系可不比你我差,怎么说也是打小儿就一个院子里玩儿到大的,发小儿有难,能不帮着出谋划策吗?”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次轮到张斯咏吃惊了,跟王小宇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就从没见过两人在公共场合打过招呼,这两人认识的事儿,他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姜溪桥没告诉他,要不是自己上次去帮咖啡店里取原料的时候,碰巧看到他俩一起有说有笑的进了一个小区,他恐怕也会被这两人瞒在了鼓里。 “不过那女的也真够让人恶心的,居然让人散播你是同性恋,也难怪会遭报.”‘应’字还没说出口,张斯咏却突然停住了,张大嘴看着姜溪桥身后。 察觉到张斯咏的反常,姜溪桥便顺着他的视线往后一瞧,殷亭晚正直直的站在他身后,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张斯咏看姜溪桥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他是吓着了,正打算帮他跟殷亭晚解释,就见他已经转过头接着看风景了,嘴里还很平静的说道:“来了?” 张斯咏都快担心死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殷亭晚心里落个气量狭小、工于心计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让他意外的是,殷亭晚居然没有半点异常反应,反而还带着点欣喜的凑到姜溪桥身前:“纪媛媛那事儿是你做的?” 姜溪桥听出了他话里带着的那份儿欣喜,心里也透着丝甜意,偏偏嘴上却不饶人:“你不是听见了吗?怎么?想帮她报仇啊?” 殷亭晚偏心都快偏到咯吱窝了,疼姜溪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个外人欺负自家媳妇儿? 听了他的居然理直气壮的直接嚷嚷道:“报什么仇啊?敢惹我的小心肝儿生气,我没踹她两脚就不错了!” 说完又开始跟姜溪桥腻歪起来:“倒是你丫,不是说不喜欢我么?不喜欢干嘛这么紧张我啊?” “谁是你小心肝儿?你丫嘴里能不能有点儿谱儿?”姜溪桥就烦他这张嘴,从来都不看场合说话,尤其是这种调戏人的话,那更是张口就来。 都是躺一张床上睡好长一段时间的人了,殷亭晚能不知道他为啥这么说? 可架不住人脸皮厚,硬是能顶着姜溪桥刀子一样的眼神继续跟人打诨插科。 “嘿,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指使我干事儿的时候咋不说?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滚!” 姜溪桥懒得跟他争,丢下一个字就走人了,殷亭晚乐颠颠儿的跟在他身后,那模样和兴奋起来的哈士奇没啥区别。 张斯咏估摸着要不是顾及着周围还有别人,这人只怕这会儿都要乐得拆房子了。 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打情骂俏的走了,张斯咏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总算明白姜溪桥为什么被拆穿以后还那么淡定了! 实在是因为殷亭晚这人的表现太出人意料了,搁某些性子敏感的人那儿估计得膈应死的事情,到他这儿居然能硬生生理解成我家爱人誓死捍卫我的拥有权,这诡异的脑回路也真是没谁了! 我敬你是条汉子! 被抛弃在冷风中的张斯咏,看着很显然已经被那两位遗忘在原地的奶茶,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伸手把奶茶拿了起来,插上吸管狠狠的嘬了一口,默默在心里心疼了一把自己:“没事儿,不就是狗粮嘛!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吃过几把?” 第56章 晚上吃完饭以后,殷亭晚突然伸手问姜溪桥要作业。 “你拿我作业干嘛?” 姜溪桥万般不解,殷亭晚这人虽说平日里看着挺飞扬跋扈的,可真要论起来,比他可遵规守纪多了,起码这人每科的作业是从没缺过的。 不过往日里他俩都是各写各的作业,偶尔自己要是不想写哪一门了,就等着殷亭晚写完了再捞过来借鉴借鉴。 认识这么久了,他还从没见过殷亭晚抄作业的,难不成这人也学坏了? 顶着姜溪桥狐疑的目光,殷亭晚却相当镇定自若的说道:“别瞎想!我就是帮你检查检查,免得你有题做错了!” 得亏他脸皮厚,要不然一般人还真说不出这话来,一个全校第五十名帮全校第一名检查作业,也真是脸挺大。 哦!不对,应该是第五十三名,因为上次月考他往下掉了三名,至于姜溪桥,已经连任四次全校第一的非人类,咱们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口水了。 姜溪桥懒得去想他这是又玩的什么花招,干脆随他去了,指了指桌上的书包说道:“自己拿吧!我洗澡去了!” 他一说殷亭晚耳朵瞬间立了起来,腆着脸跟了上去,一边儿开启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技能:“我来帮你吧!我搓背搓得可好了!” “边儿去!你丫皮又痒了是不是?” 他那点儿小心思姜溪桥还能不知道,干脆利落的把人给轰了回去。 没捞着福利的殷亭晚只能遗憾的回了屋,他大大方方的打开姜溪桥的书包,一手将书包反过方向拎了起来,就把书包里的全部东西都倒在了书桌上。 人也不看本子,伸手就抓起了一本书,将书调整成书页朝下的方向就开始在使劲儿晃了起来,连晃了两三本,终于听到‘吧嗒’一声。 殷亭晚打眼一瞧,果然看见书桌上躺着两封带着淡淡香味,叠成心形的信笺纸。 他挑了挑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随手就抓起了信签纸,抬手就将东西扔进了书桌下的一个装废弃演算纸的盒子里。 这般如法炮制,直到确认所有书本都处于安全模式之后,他才将书、本整理好,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回了姜溪桥的书包里。 这要是在殷亭晚身后安条尾巴,估计都已经翘上天了。他美滋滋的摊开本子开始写作业,一边还在心里给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小样儿,跟我斗——你们都还嫩着呢! 一晃眼就到期末考试了,姜溪桥三个人里就没有担心的,姜溪桥拿全校第一,张斯咏就包揽了第二,就殷亭晚稍微差点儿,但好歹也能捞个前五十。 顺顺当当的交完最后一门考卷,三个人就聚在学校前面的奶茶店,开始提前享受起高三的第一个长假。 “哎!你寒假是不是要回京城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殷亭晚冲张斯咏抬了抬下巴问道。 “嗯!明儿就回!”张斯咏兴致不高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事儿相当抵触。 关于张斯咏的家事儿,殷亭晚从姜溪桥和赵景华的闲聊里听过那么一言半语的,知道他这是对他家里的那个后妈不满。 不过张斯咏这么高智商的人都解决不了的事儿,自己还是别瞎掺和的好。 当下便把这事儿丢到一边,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我有两个哥们,约了考试后见面聊聊天儿,你要不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正喝奶茶的姜溪桥听他一说,就知道说的是谁了:“大嘴跟圆子?” “嗯!”殷亭晚点了点头:“你上次见过了,我想让斯咏也跟他们见见面儿!” “高燕飞和李江沅?” 张斯咏只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儿也知道殷亭晚说的是谁了。 “你认识他们?” 殷亭晚很惊讶的看着问话的人,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貌似没跟这人提起过李江沅和高燕飞的全名吧? 张斯咏跟姜溪桥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当……认识了!” 虽然总觉得张斯咏提到他们的语气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但殷亭晚没往心里去,只以为他是对新朋友的期待。 他完全不知道,人张斯咏早就跟李江沅和高燕飞打过照面了,并且还替自己跟姜溪桥送了好大一份见面礼。 三个人约好隔天在京城的府井广场碰头后,便各自收拾东西散了。 第二天一早,王府井广场的一角。 殷亭晚看着自己面前一触即发的场景有些手足无措,他求救的跟姜溪桥递了个眼神,却见自家媳妇儿正优哉游哉的站一边看起了戏来。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三个人却是沉默相对,谁也不肯先开口。 最后还是高燕飞按耐不住,看着面前的老熟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你小子胆儿挺大啊!耍了哥哥我,还敢往我跟前凑?” 只可惜他太低估对面人的心里素质了,被威胁的人不仅没怕,居然还笑吟吟的冲他们招了招手,打起了招呼:“哟,两位,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可好?” “托你的福,暂时还死不了!”李江沅也冷冷的回道,显然对张斯咏也是一肚子的火。 “你们认识?”对眼前这一幕摸不着头脑的殷亭晚看了看双方,没懂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 “亭子你丫是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挺牛的啊!同样的一招,涮完我接着涮圆子,丫挺的,阴谋诡计使得挺溜啊?‘厚黑大学’毕业的吧?” 别看高燕飞说话的时候笑得挺温柔的,实际上这人心里都恨不得把张斯咏抽筋扒皮咯! “你太客气了,我这人吧!别的没有,就是特别实诚!你们送了溪桥那么大一份儿礼,我要是不还回来,那多不好意思?” 他这话一出,高燕飞脸皮薄,瞬间就跟秋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倒是李江沅还挺镇定的,挑了挑眉看着张斯咏,不紧不慢的说道:“没看出来,嘴皮子还挺利索!怎么着?划个道咱先聊聊去?” 别人枪杆子都顶到自己鼻子底下了,张斯咏自然不可能往后退,当下也冷冷的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热情的要求,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转身就往附近的小巷子里走,自家发小自己清楚,殷亭晚担心张斯咏吃亏,连忙准备上前去把人拦住。 哪知道姜溪桥却急冲冲的拽住了他,一边兴致勃勃的跟在三人身后打算去围观。 殷亭晚被他拽着往胡同内走,心里却担忧不已:“你要不要劝劝斯咏?大嘴和圆子打小就跟我混,待在军队里的时间比待家里还长,斯咏一对二,恐怕要吃亏!” 哪知道姜溪桥却拉过他冷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得意的说道:“你懂什么?且等着看好戏吧!” 战斗比殷亭晚预料的还要结束得早,不到十分钟就已见分晓。当然了,最后全须全尾走出来的,自然是姜溪桥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张斯咏。 反观殷亭晚口中常年在军队里混的李江沅和高燕飞,脸上却或多或少的挂了点彩。 身边的姜溪桥早调了秒表来计时,看到张斯咏的身影后,不咸不淡的说道:“啧,七分钟零十秒,看样子斯咏挺给你面子的,还对他俩手下留情了!” “不是?他这是吃了菠菜了?”殷亭晚有些傻眼,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不知道张斯咏身手这么好来着? 早知真相的姜溪桥抱臂莞尔一笑:“傻眼了吧?斯咏可是以色列格斗术g5级,就那俩家伙的水平,都还不够他热个身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江沅倒也挺豁达的,被人揍了一顿之后,居然对张斯咏既往不咎起来。 同样淡定的高燕飞就算了,这家伙一贯是属狗脸的,那叫一个阴阳不定,这会儿不出声,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几个人溜溜达达的就朝定好的吃饭地儿走去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李江沅跟高燕飞挑的地方居然是个路边摊,并且还是个很偏僻的路边摊。 虽然地方是很偏,可那人气却一点儿都不带减的,摊位前面仅有的六张桌子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 一部分人坐在不远处的花坛上等位置,还有好些等不了的人,在摊前排着队准备打包带走。 还是高燕飞眼尖,瞅着角落里的一桌站起来身,立马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位置给占了。 一边儿还回头招呼剩下的四个人:“麻溜儿的过来呀!” 其他几个慢了的人没法子,谁叫自己眼神儿没人家好使呢?只得蹲回花坛牙子接着等。 姜溪桥看着那几个悻悻离开却没找事儿的人,有些不明白:“咱这么光明正大的插队,他们也不生气?” 作为熟客的高燕飞一边手脚麻利的分发碗筷,一边儿笑嘻嘻的跟他解释道:“一看你以前就没来过这种地方,他们家就这个惯例,抢位置历来都是谁先抢上归谁,要是有那不耐烦等的,都是直接让老板打包带走的。” 姜溪桥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就没加理会,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菜单上了。 炸酱面、卤煮、小吊梨汤、糖火烧、马蹄烧饼、南瓜汤圆……嗬,好家伙,这路边儿摊看着不大,生意倒是做得挺齐全! 几个人把想吃的菜写在了纸上放桌边儿上,眼瞅着别的桌来了走、走了来,等得饥肠辘辘也没人来招呼一声。 高燕飞是个按耐不住的,等闲儿功夫就又开始惹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色列格斗术 共分四个级别p(基础)、g(中级)、e(专家级)、m(宗师级),每个级别又分五段,e2为专家级二段,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查查,这是一个非常牛逼的格斗术,街头混战的终极利器 第57章 五个人等了许久都没人过来理会,高燕飞历来都是个豪放开朗、行为古怪的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拿起一根筷子就开始‘叮叮当当’的敲起了碗来,眼瞅着老板来了,这人就开始表演了。 只见他左手托着下巴,脑袋斜着看向老板,跟老板逗起了闷子:“嘿!我说老板,合着我们坐的这地儿,它就是个观众席啊?老半天儿的功夫了,也没见有个人鸟我们?” 老板被他这番话逗乐了,忙不迭的道了歉,一边招呼服务生给他们倒了茶水。 让他这么一闹腾,上菜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他们五个人一桌,殷亭晚跟着姜溪桥选了一边,剩下的三个人自然就各占一方。 菜还没上桌之前,张斯咏跟高燕飞就又掐上了。 “哥们儿刚刚下手挺狠啊!” 坐旁边的李江沅看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的挑事儿,显然是还没长记性,这会儿也懒得开口出声支援他。 碰上张斯咏这种厉害的角色,甚至人家还有个更厉害的帮手在旁边坐着,自己没跑还看在发小的份儿上,准备帮他收个尸就已经很讲义气了。 “哎,你倒是说说,你绕我背那招是怎么使出来的?我现在肩胛骨还觉得不舒坦呢!” 明明话里都是探讨技术的词儿,可偏偏搁高燕飞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张斯咏并不了解高燕飞的脾性,他看了一眼姜溪桥,在得到后者一个‘你随意’的眼神后,微微抿起了嘴,笑得格外的温柔的问道:“疼么?” 还真别说,被问的人的确是故意来挑衅的,高燕飞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丫自己下的手,心里没点儿b数啊?” 沉浸在替自己叫屈中的高燕飞,完全没看见坐旁边儿的李江沅在张斯咏问话的瞬间,就给了他一个‘道友保重’的眼神。 果不其然,在他话出口的瞬间,张斯咏便做出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表面上安慰实则插刀道:“疼就对了,舒服那玩意儿是留给死人的!” 边上看热闹的姜溪桥和殷亭晚格外开心,一个是因为终于找着小伙伴,不是自己一个人被怼了,而另一个则是对高燕飞总是撺掇殷亭晚干蠢事不满很久了,这会儿自家发小也算是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 高燕飞被气得瞪直了眼,他本来盘算着武力上打不过张斯咏,就在唇舌上战胜人家,哪知道人说话居然这么毒舌,两句话就说的他丢盔卸甲。 也合该他倒霉,高燕飞并不知道,在姜溪桥的朋友圈儿里,张斯咏的外号就叫张一针,一针见血的一针。 嘴上功夫没占着便宜,高燕飞心有不甘,觉得怎么着也不能就自己一个人死,眼珠一转,就瞄上李江沅了。 “你最后踹圆子的那脚可忒狠了,幸好小爷我躲得快,要不然现在肯定还躺胡同里呢!” 这话一出口,李江沅果然也加入了战争,不过他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拆高燕飞台来了。 “要不是你丫漏了防守让人逮着机会,我会被踹?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呐!‘谢谢’你总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掉链子!” 李江沅笑得挺诚恳,可话里的咬牙切齿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偏偏高燕飞是个例外,他没想到李江沅居然帮起了敌人,不满道:“嘿,你丫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骂完还替自己辩解来着:“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嘛?再说了,你丫也不是啥好鸟,那我被他逮着狠揍的时候,也没见你冲上来解围啊?你丫不搁那旁边淡定的看戏来着么?” 被‘看戏’的李江沅那叫一个火大,瞪圆了眼回道:“我tm那叫看戏吗?要不也让他踹你两脚试试,看看你丫能不能爬得起来?” “好哇!你丫终于说出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了吧?居然还想联合敌人一起揍我,啥话也甭说了,绝交!散伙!没得商量!” 李江沅差点儿没被他这奇葩的脑回路气了个仰倒,筷子往桌上一拍就跟人对上了:“散伙就散伙,谁怕谁啊?就你丫那傻样,我都不稀得说你,照个相还搁那儿呲牙咧嘴,要不就跟学人家抱拳,你这是要打谁啊?还是脑血栓犯了!” “你以为你有多牛逼?江圆子我告儿你,你丫也就搁我跟前显摆显摆,上次你丫大课操当口翻墙被铁丝网挂烂了裤子,要不是我顶着被逮的风险帮你送裤子过去,你丫早在全校师生面前裸奔了,神气什么呀?” “好好好!”李江沅连说了三个好,显然被高燕飞的话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问道:“要揭短是吧?你以为我怕你?” “揭就揭,谁怕谁啊?大不了互相伤害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从揭短最近对方的糗事,上升到彼此生命中那点儿不可说的二三事儿,说到最后没得说了,甚至连李江沅六岁了还尿床的事儿都被翻了出来。 张斯咏看他俩吵得隔着半张桌子吵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皱着眉头转头问殷亭晚道:“你就由着他俩这么吵,也不拦着?” 殷亭晚倒是很淡定:“拦着干嘛?三天两头的都得吵这么一架,随他俩去吧!”显然对此已经习惯了。 姜溪桥端起盖碗儿喝了口茶,津津有味儿的看着这出难得的大戏,一边附和道:“没事儿,有些作死拦不住,那就让他作到死,死透了,也就甘心了!” 有了这么鲜明的对比,张斯咏总算知道,为什么前些时候赵景华犯蠢的时候?姜溪桥突然对他那么宽容了。 赵景华虽然和这个叫高燕飞的一样脑子不好使,但人家起码听话且有自知之明! 高燕飞和李江沅的争吵一直到点的菜上桌了,才彻底消停下来。 服务员刚把姜溪桥最喜欢的糖火烧放上桌,还没等他伸筷子,边儿上的殷亭晚就已经将东西夹到他碗里了。 又夹了些卤煮放进边上的小碟子里,挖了一大勺辣椒拌匀了夹起一块儿递到姜溪桥嘴边,一边儿还柔声的哄道:“他家卤煮也不错,你尝尝?” 姜溪桥也没拒绝,就着殷亭晚的筷子把卤煮咬进了嘴里,一边儿被辣得吸凉气,一边还点头夸道:“好吃!” 这两人当着一群人秀恩爱也没半点儿掩饰,这顿狗粮撒得旁边儿座位上的高燕飞直接看傻了眼。 我滴那个乖乖!这是何方大神?居然能让殷亭晚那块儿千年寒冰上赶着端茶倒水,这tm简直比太阳还牛逼! 这顿饭吃得高燕飞那叫一个坐立不安,但是其他人对此淡然的作派,又让他把到嘴边儿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吃到最后,姜溪桥想喝隔壁摊子的豆汁儿,殷亭晚就自告奋勇的去买了。 高燕飞一看殷亭晚走开了,连忙把筷子放下,丢下句‘我跟他一起去’,就急急忙忙的去追殷亭晚了。 那边人刚走,这边剩下的三个人就显得尴尬起来,姜溪桥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就见对面的李江沅冲自己笑了笑,打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到了自己手边。 “什么意思?”姜溪桥挑了挑眉,显然不认为这东西是给张斯咏的。 李江沅倒是很淡定,只回了三个字:“见面礼!” 姜溪桥将信将疑的接过了盒子,打开盖子一看,就见盒子正中央放着两串特殊的项链。说它特殊,是因为项链上面的坠子,居然是两颗子·弹·壳! 送礼的人显然花了一番心思,只截了底火的圆帽部分,圆帽内圈被少量切割做了镂刻处理,分别是他和殷亭晚名字的缩写,制作的人将之打磨得异常光滑,整个坠子看起来漂亮极了。 看到这份特殊的礼物,姜溪桥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李江沅感激的说道:“谢谢!” 不仅是谢他满含心意的礼物,也是谢他如此无防备的接纳了自己。 李江沅摇了摇头,笑得格外开心:“不用客气!” 大概是怕姜溪桥误解,李江沅又补了一句:“李真没有!” “我知道!” 有关李真的大部分事情,姜溪桥都已经从高燕飞的嘴里听说了,对于李江沅不待见她的事儿,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另一边,高燕飞看着在摊前等豆汁儿的殷亭晚欲言又止。 殷亭晚斜睨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干嘛呢?跟个娘们儿一样,有事儿说事儿啊!” 他一开口了,高燕飞勉强鼓起了勇气,问道:“你跟溪桥…………” 他搁那儿‘他’了半天,愣是没把剩下来的话‘他’出来,殷亭晚不耐得听他在那儿练口语,直接怼了回去:“你丫敢不敢不在这学结巴啊?有话直说,别给我搁这儿兜圈子!” 高燕飞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到底还是没胆子直说,只得委婉的提示道:“那……跟溪桥是不是走得‘忒近’了啊?” 他故意在‘忒近’两字儿上加重了读音,就是想确认一下殷亭晚的态度。 哪知道人殷亭晚压根儿就没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直截了当的扔出一句话来:“我跟他在一起了!” 殷亭晚的一句话直接让高燕飞愣在了原地。 第58章 殷亭晚的一句话直接让高燕飞愣在了原地。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耳朵塞驴毛了?否则怎么可能听到这么离谱的话:“……啥叫在一起了?” 高燕飞在说到‘在一起’的时候,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好几个八度。 殷亭晚倒是非常淡定,生怕高燕飞听不懂,还换成了特别通俗的解释:“就是你爸跟你妈那样在一起了” 高燕飞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我去!那你俩将来生下来的孩子颜值得多高啊?” “……” “那……个玩笑嘛!”高燕飞讪讪的笑了笑,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你丫要是敢在溪桥面前秃噜……”殷亭晚阴测测的勾起了嘴角,故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你不入地狱、谁入都不行!” 这天的聚会,就这样在和谐(划掉)、愉快(划掉)的氛围下结束了。 张斯咏要回自己家,李江沅跟高燕飞的学校正好当天下午出期末考试成绩,他俩还得回学校打个卡。 最后就只剩姜溪桥和殷亭晚是自由身,两个人一合计这会儿时间也挺晚了,到姜家老院估计也得天黑了,干脆就在殷亭晚的公寓里对付一宿,明儿一大早再慢慢回也不迟。 几个人互相道了别,殷亭晚和姜溪桥闲来无事,就在附近逛了一会儿,等到下午四、五点了,才找了附近的地铁口,打算搭地铁回公寓。 下了地铁,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公寓走,路过小区的超市,殷亭晚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买了点儿虾、青菜和速冻饺子。 有了上一次‘惨痛’的经历,殷亭晚也学聪明了,不再弄那些复杂难做的菜式,谁让自己身边的这位,就是个祖宗呢! 终于到了家,这边殷亭晚刚打开门,身后的人就直接把他挤到一边,自顾自的换了拖鞋进了屋,往沙发上就是一个大字躺,顺带着还有舒服的喟叹。 殷亭晚拎着菜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正伸手努力够电视遥控器的人,心里叹了一口气。 得,今儿也是做奴才的一天,自己宠出来的小祖宗,自己跪着也要宠完,认命干活吧! 换完鞋进屋,殷亭晚拎着菜和饺子就进了厨房,顺便给客厅里等着投喂的人泡了杯奶茶。 殷亭晚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总算把饭菜都煮熟了,他这边刚把菜端上桌子,那边闻到香味的人就起身往饭桌走了。 早就饿得肚子打鼓的人都不用他招呼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自己上厨房拿了碗筷,往桌上一坐就开吃。 “你慢点儿吃!” 殷亭晚把刚剥好壳的虾仁放进姜溪桥的碗里,一边还唠叨着,生怕这位祖宗吃太快把自己噎着了。 “………” 姜溪桥一边点头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等嘴里的都咽下去,才来得及给殷亭晚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啊!这菜炒的,快赶上我奶奶了!” 殷亭晚跟姜奶奶学做菜也有些日子了,大概还算有点天赋,肉菜虽说还差得远,可素菜倒也算是小有所成,有个别菜做得甚至跟姜奶奶都差不离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姜溪桥面前的盘子,这一瞧,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你怎么又不吃主食?” 说着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拿起筷子不由分说的夹了饺子往他碗里放:“光吃菜怎么能行?那玩意儿又不顶饿,别看现在吃饱了,一会儿工夫就得饿,你丫是不是又打算一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吃零食?” “……说的?我都好些天没吃了!”姜溪桥原本还不耐烦,一听到他说偷吃零食,高昂的头立马埋了下去,眼神飘忽起来,心虚的嘀咕道:“就那么一次,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么?” 殷亭晚看着对面嘟起嘴巴都能挂个油壶的人,也是深感头疼。 看着兀自沉思的殷亭晚,姜溪桥偷偷的把碗里的一部分饺子又拨回了盘子里,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要是我把这些都吃完了,下午我可……吃个冰淇淋吗?” 一想到这人上次吃冰淇淋吃得闹肚子,殷亭晚立马逼自己硬起了心肠:“不行!上次你闹肚子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一个月之内不碰冰淇淋。”姜溪桥委屈的戳着碗里仅剩的一个饺子,小声的回道。 看着面前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的人,殷亭晚拼命忍住自己想点头的冲动,强装冷脸说道:“你记得就好!” 说着指了指他碗里已经千疮百孔的饺子,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把碗里的饺子吃了!” 姜溪桥撅着嘴,愤愤不平的把饺子塞进了嘴里,看那架势不像是吃饺子,倒像是泄愤。 殷亭晚权当没看见,等人耷拉着脑袋走了,这才拉过装饺子的盘子默默的数了数:很好,自己一共往他碗里夹了七个,他拨回来三个,比上次少一个,不错,有进步! 他转头看了看躺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人,又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心狠了,心里嘀咕道:吃上一个应该也没事儿吧?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自己看着呢嘛? 想到这里,他迅速将盘子里剩下的饺子一扫而空,以最快的速度将碗筷洗刷干净,走过沙发旁丢下一句:“别躺着了,起来穿衣服!” “干嘛?”躺着的人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依旧躺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回道。 “去超市!”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已经拿好钱包、钥匙,穿好鞋和衣服站门口等着了。 去超市? 听见超市两个词,原本还躺着的人立马生龙活虎的爬了起来:“真的?”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姜溪桥眼睛都闪光了,高高兴兴的换上了衣服和鞋子,打开防盗门站门外一副快点走的表情。 殷亭晚看着刚才还死气沉沉,这会儿又兴致满满,拉着自己手催促不停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可爱的小河,也不知道姜妈妈怎么硬得起心肠,愣是禁了他一年零食的? 进了超市,姜溪桥果然跟以往一样,抬脚就直奔零食区去了。殷亭晚像带小孩儿来超市的父母一样,满心宠爱的跟在他身后,看人撒欢儿般的在零食区左挑右选。 将购物车里那些膨化食品放了回去,殷亭晚看着还要拿的人,忙出声阻拦道:“我们约好的,只能选一样!” 殷亭晚顶着对方幽怨的眼光,坚定的摇了摇头,被无声拒绝的人立马耷拉下了脑袋,跟路边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然而已经被骗过很多次的殷亭晚却并不上当,异常坚决的拒绝道:“冰淇淋或者零食,两样只能选一个!” 姜溪桥哪个都舍不得,犹豫半天之后,还是选了自己最喜欢的甜筒。 完事儿还幽幽的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把零食放回了架子,那委屈的小模样,跟他旁边一个被父母训斥的五岁小男孩儿如出一辙,看得殷亭晚差点儿没萌出一管子鼻血来。 相比较高一、高二欢欢喜喜的迎接整整一个月的寒假,高三的学生就惨多了,因为来年即将到来的高考,他们的寒假被压缩成短短的十五天。 因此,打从回了津门以后,姜溪桥和殷亭晚两个人就彻底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姜奶奶看不惯他俩这么颓废的生活方式,农历二十五那天,一大早就把两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又往他俩手里塞了一堆年货,打发他俩去附近的大庄村给姜溪桥的二大爷拜个早年。 姜溪桥小时候常被姜爷爷带去二大爷家玩,那位二大爷早年当过兵,退伍后自己也没有娶妻生子,对自己哥哥家里的小孙孙自然就疼得不得了。 大概是因着这个,姜溪桥心里对这位别人嘴里‘古怪’的二大爷其实还挺喜欢的,因此即使被姜奶奶抓了壮丁也没觉得不舒服,还挺欢喜的应下了。 姜家老院离大庄村走路也就一个小时,他俩拎了一堆东西走路不方便,姜溪桥就干脆上赵家把赵景华一起叫上了,顺带着的征用了赵家闲置不用的电动三轮车一辆。 大庄村村头有颗大槐树年岁久远,三个小孩儿手牵手也只能勉强抱住树干,大槐树枝叶繁茂,姜溪桥三人离得老远都能看见老槐树的树盖。 他们三人到村口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大槐树底下摆着石头凿出来的石桌石凳,平常老人们没事儿总爱聚在石桌下打打牌、唠唠嗑什么的,这会儿时间尚早,树下倒很是冷清。 这附近还有个打谷场,历来都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不过大概是到了冬日的原因,这些小孩儿没有去打谷场旁边的小河沟摸鱼抓虾,就在打谷场的地上画了线,兴致勃勃的玩儿起了沙包。 这边儿姜溪桥他们刚一进村,那边在打谷场玩耍的小孩子就已经听见动静了,都停住了动作看向他们。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儿,在看清三轮车后坐着的人之后,立马扔掉了手里的沙包,满脸欢喜的跑了过来。 第59章 来人穿了一件蓝色棉服,下底穿了条黑色棉裤,剪了个西瓜太郎的发型,大概是跑得急,小脸通红。 这会儿正仰着头,眼里闪着光的看着姜溪桥,兴奋的喊道:“小河哥!你咋过来了?怎么也没给我爸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姜溪桥伸手揉了揉他脑袋,笑眯眯的回道:“没事儿,景华送我来的!” “彬娃子你小子眼睛是不是长头顶上啊?搁这地儿站三人,你丫就只看得见你小河哥啊?” 赵景华打驾驶座上跳下来,伸手就是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了。 被打了脑门的彬娃子的男孩儿好像这会儿才瞧见赵景华一样,不情不愿的叫了声:“景华哥好!” 最后下来的殷亭晚一看那彬娃子对姜溪那股黏糊劲儿,顿时就在心里拉起了警报。 他不动声色的挤到了姜溪桥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问道:“这孩子谁呀?” 赵景华正嘱咐在车上蹦上蹦下的小孩子都小心点,听他这么一问,随口就回道:“小河家的远方表弟!” 没想到却收获了小孩的怒视一枚,彬娃子不高兴的反驳道:“什么远亲?我可是小河哥嫡嫡亲的表弟,族谱上都写得有的!” 连带着问话的殷亭晚也被迁怒,直接被小孩从姜溪桥身边挤到了一边儿。 姜溪桥没当着小孩儿的面解释,反而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自己很早之前就买好的psp,蹲下了身递给彬娃子,笑着道:“诺,答应给你的游戏机!” 彬娃子高高兴兴的接过游戏机,兴奋起来就撒丫子跑了,一边儿跑还一边喊道:“小河哥你慢慢走,我先回去告诉二大爷去!” 等小孩儿走了,姜溪桥才扭头跟殷亭晚解释道:“他是我小婶儿家那边儿的小孩儿,不过他家也姓姜,从族谱关系来讲没出五服,所以说是表弟也能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得通。” “关系都远得能隔条银河了,算哪门子的表弟啊?”赵景华酸溜溜的说道,打小这臭小子就特爱粘着姜溪桥,别人要是多跟姜溪桥说半句话,他都能瞪别人好半天。 “是吗?”殷亭晚表面上淡淡的应了话,实际上此时的却心里暴躁极了,要不是看着彬娃子年纪还小的份儿上,恐怕他都要追上去打人了。 村里只有小路可走,三轮车没法进村,赵景华就在村头的晒谷场边儿上找了块地儿把车放好,三个人这才拎着东西慢悠悠的往二大爷家走去。 姜溪桥的二大爷家在村子中间,附近除了宗祠就只有他一家落户在此,殷亭晚打小儿就在城里生活,还没见过这么朴实的村景,一路上跟看西洋景儿一样的东瞧瞧西看看。 快到二大爷的家时,姜溪桥隔得老远就望见了二大爷那熟悉的身影,显然是二大爷得了信儿了,老早就站门口等着他们了! 姜溪桥连忙小跑了两步,快步走到二大爷身边乖巧的喊了声‘二大爷’,一边伸手去搀他,一边还嗔怪道:“二爷爷您又不遵守约定,不是说了不让您出来接吗?外边儿这么天寒地冻的,您老人家在院儿里坐着等就行啦!左右不过是两步路,您难不成还担心我迷路不成?” 二大爷背着手乐呵呵的听他唠叨,也不插嘴打断他,等人说完了,才抬了抬下巴跟赵景华打起了招呼:“景华小子也来啦?” “二爷爷好!”赵景华也跟姜溪桥来过几次二大爷家,这会儿倒一点儿没拘束,也随着姜溪桥笑嘻嘻的喊了人。 殷亭晚也跟在赵景华身后,随着他叫了声‘二爷爷好!’ 二大爷这才瞧见殷亭晚,粗粗一打量,就被这小伙子的精气神惊着了,又细细看了看他的站姿,拍着大腿喊了声:“好!” 说着走上前去拉了殷亭晚的手,笑眯眯的夸赞道:“小伙子这体格是真不错,有没有兴趣当兵啊?” 眼看着自己二大爷又要替‘军队’网络人才,姜溪桥赶忙上前转移话题道:“二爷爷,这锅里煮的什么啊?” 才进院子的另外两个人这才发现,此时的院子里架了好大一口灶,灶里柴火正燃得霹雳作响,大锅里白白的汁水翻滚。 二大爷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殷亭晚身上移开,转身从边儿上的石桌上,拿了勺子舀了一碗递给姜溪桥:“尝尝吧!早上现磨的豆浆,新鲜着呢!” 说着又对另外两个人招呼道:“想尝就自己动手啊!别客气!” 赵景华对这位老先生的脾气也算熟了,有小河在的时候,他能分个眼神给你,已经算是很和善了。至于招待什么的,还是趁早放弃会比较好。 这要是赶上他不喜欢的人,这老头能拎起棍子把你赶出院门儿——比如张斯咏同学。 他没拿自己当外人,自己上前取了碗舀了豆浆,殷亭晚也有样学样,三个人就这么端着碗在院子里喝了起来。 还别说,这现磨现喝的豆浆就是香!殷亭晚一边儿咂摸嘴,一边想到。 填了肚子解了馋,三个小伙子这才腾出手来,把姜奶奶给二大爷备的年货拎进了屋。 二大爷随便找了个柜子让他们把东西塞进去就算完事儿,倒是姜溪桥在半道上一间卤肉店里买的二两猪头肉,以及两瓶老式产的山西汾酒受到了二大爷的强烈欢迎。 既然有人送上门帮忙,二大爷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把赵景华赶去烧火,殷亭晚则帮忙打起了下手,至于姜溪桥么?二大爷端了个小圆簸箕出来,让他坐石凳上帮自己捡起了豆子。 做豆腐可是个辛苦活儿,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磨豆子,就算二大爷家有头小毛驴帮着拉磨,可一个人又要磨豆子、搅拌、烧火、滤豆浆,也着实够呛。 殷亭晚虽说不知道怎么做豆腐,但人好歹有把子力气,能帮着二大爷搬搬重物,搅拌锅里之类的。 奶白色的豆浆在锅里翻滚,二大爷瞧了瞧豆浆的成色,满意的放下了勺子,让殷亭晚帮着把锅里的豆浆都倒进了锅边的一个黑陶大缸里,一边从屋里拿了个瓶子出来。 三个小伙子都是城里长大的,还没见过这豆腐咋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都围了上来。 拿盐卤点豆腐又被叫做斩豆腐,斩豆腐可是个技术活儿,卤水放少了斩不上块儿,放多了豆腐又会发苦,为了掌握好力度,就得一边放卤水,一边搅豆浆,一直搅到豆浆开始凝固。 二大爷家每年二十五都会自己做一次豆腐,这么多年下来,点卤水的功夫早就烂熟于心了,斩好的豆腐脑往大筢篮里一放,上面再压上石块儿,等上十来分钟就完事儿了。 中午就是刚做好的豆腐,再加上前几天打好的年糕,趁着猪头肉下汾酒,那滋味儿真叫一个美! 左右这四个人都是肉食动物,自然也就没人计较桌上没青菜的事儿,中午吃完饭,姜溪桥就打算领着殷亭晚和赵景华在村子附近走走,二大爷早上起得早,正好趁着这会儿功夫补个回笼觉。 三个人跟二大爷支应了一声,又顺手把院门掩上,就跟在姜溪桥身后往村子里边儿走去了。 大庄村原来不叫大庄村而是叫唐家沟,后来因为迁来的住户太多,才被乡政府改成了大庄村,顾名思义,既然叫唐家沟,自然是因为村里有条小河沟。 除掉这点以外,村里的房子是沿着河沟建造的,村里人家的房子呈直线分布,除了最中心的聚集地之外,外沿也有人家住户,只不过距离得远些罢了! 冬季的小河沟水位降低,鱼虾也早就躲起来猫冬了,除了能沿着河沟干枯的位置抓抓螃蟹,像是钓鱼、摘莲子、捉泥鳅统统都没法做,就是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离河沟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芦苇荡,那里面常年不断水,苇子里生活着一群野鸭子,这会儿天气回暖,估摸着也开始产蛋了。 得益于每年一次的环境保护宣传,村里的人都知道那群野鸭子是保护动物,大人都没人去抓,倒是村里的小孩儿每年快到农历二十六时,都喜欢呼朋唤友的上芦苇荡里去找野鸭蛋。 他们也不是跟鬼子扫荡似的一窝端,毕竟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找来换钱或者是供家里吃。 等找到野鸭窝了,若是运气好,碰上窝里有鸭蛋的,便一人取一个,只要窝里的鸭蛋数不少于5个就成。 取鸭蛋也不是白取的,每一个取走鸭蛋的孩子,都会在野鸭窝附近放上从家里自带的粮食,大部分都是放上一捧稻谷,也有家里阔气的,放上一个白面馒头。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去找野鸭蛋,也有嫌弃这活儿麻烦的,会从家里自带鸭蛋。 但在大庄村的孩子们心里,从家里带来的鸭蛋,自然是怎么也比不上从芦苇荡里辛辛苦苦找来的野鸭蛋的。 而让大庄村的孩子们这么不嫌麻烦找野鸭蛋的原因,全都是为了接下来二十六号这天,盛行于大庄村未成年人里的一项大活动——烧蛋! 第60章 说起来,这烧蛋这项活动,流传的时间不可考,反正自打姜溪桥记事开始,就见大庄村的孩子们这么做了。 有几次举行活动的时候他碰巧在村里,也被村里的孩子拉着一起参加过,当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次正好赶上了,就想带着殷亭晚和赵景华一起感受一下。 去芦苇荡的路上正好路过彬娃子的家,彬娃子一见姜溪桥三人拎着装稻谷的袋子,立马就明白他们打算去芦苇荡了。 他扭过头冲正坐院子里绣鞋垫的女人喊道:“妈,我去芦苇荡啦!” 忙着手里活计的女人也没在意,抬头跟他笑眯眯的叮嘱了句‘早去早回’,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鞋垫子上。 有了彬娃子这么老道的人带路,姜溪桥他们几乎只是进芦苇荡转了几圈,就已经把明天要用的蛋找齐了,闲得无聊的四个人干脆又去了后山的水库看人家捞鱼。 冬天的津门总是黑得早,下午四五点太阳就已经落山了,疯了一天的孩子也陆陆续续被家里的大人喊回家,姜溪桥跟彬娃子道了别,便带着剩下的两个人回了二大爷家。 二大爷早就起了,这会儿正搬了个木盆蹲在院门口收拾几条一斤多的草鱼和满盆二指宽的鲫鱼,大庄村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水库出产的鱼向来都是全村人平分的,二大爷不耐烦为了两条鱼跟人扯皮,每年就只要几条尝尝鲜,有时候甚至压根儿就不要。 不过今年不同了,姜溪桥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小时候特别爱吃二大爷做的水煮鱼和炸小鱼干,  在得知下午捞鱼的时候二大爷就惦记上了,专门守在水库边儿上要了些小鱼回来炸鱼干。 草鱼倒还好说,可那些二指宽的小鲫鱼就难收拾了,得一只一只的料理干净了才行,他蹲门口忙活了半下午,总算赶在姜溪桥他们回来之前收拾妥当了。 “二爷爷,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啊?”还没到门口,姜溪桥就笑嘻嘻的靠了上去,顺手接过二大爷手里的木盆,惊呼道:“这么多鱼?” “嗯,晚上给你炸鱼干!”二大爷也没阻拦他,背着手又看着殷亭晚从姜溪桥手里接过木盆,领着三个大小伙儿进了院子。 二大爷家的院子是一进式,进门左边是厨房,厨房到堂屋之间就是自家留的菜地。右边是厕所和猪圈,正对门的是堂屋,堂屋左右就是卧室,后边儿还有一间仓储室。 “来个会烧火的或者是会做菜的帮忙,晚上菜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二大爷拿了头蒜出来,递到姜溪桥手里,当着外人的面正大光明的偏袒自家侄孙:“小河就帮我剥蒜。” 只能‘幸福二选一’的殷亭晚和赵景华对视了一眼,只能认命的双双进了厨房。 虽然二大爷人是挺古怪,可那做菜的手艺是真好,甚至比姜奶奶还好上几分。 这顿饭吃得三个小伙子那叫一个瓜滚肚圆,桌上的菜都被一扫而空,赵景华和殷亭晚甚至连炖鱼剩下的汤都拿来拌了饭吃。 因为决定留下来参加明天的烧蛋活动,所以当天晚上三个人就只得留宿二大爷家。 “小河啊!”洗漱完毕之后,二大爷叫住了正准备出门上厕所的姜溪桥,见他看向自己了,才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跟殷小子一起睡吧!至于景华小子,就跟我睡!” 二大爷一锤定音,让原本还想阻拦殷亭晚的赵景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殷亭晚倒是对二大爷的决定挺满意的,已经郁闷了一天的他这会儿倒觉得这老头子虽然为人古怪,但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了。 “我警告你啊!这可是在我二大爷家,你要是敢做什么,我就让……” 刚一上床,姜溪桥就指着殷亭晚警告道,平常在家里就算了,这要是在外面这人还敢乱来,姜溪桥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对于此事,姜溪桥倒是多虑了,这天晚上,殷亭晚规矩得不得了,老实得姜溪桥都以为他鬼上身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之后,二大爷就领着姜溪桥他们去了祠堂旁边的空地,他们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人了,有老有小,也有闲来无事过来凑热闹的中年人。 等了没一会儿,就有性子急的小孩儿嚷嚷了起来:“陈太婆,怎么还不开始啊?” 被叫做陈太婆的人,就是今天烧蛋的主持人,既然叫烧蛋,那么自然就需要有人来烧火,不过,这烧火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得村里帮人看风水操持红白喜事的先生或者是太婆才可以。 大庄村如今替人操持这些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太婆,村里人都叫她陈太婆。她也主持过好几年的烧蛋了,这会儿也算熟手上路。 陈太婆听见旁边儿小孩的催促,耐心的解释道:“再等一会儿,时间还没到呢!” 问话的小孩儿不情不愿的嘀咕着,被他父母拎回去训斥了一顿:“个臭小子,几分钟都等不了了是吧?给我站这儿!”一边又跟陈太婆道歉:“太婆,没事儿,您照您的来就行。” 陈太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等选好的时间到了之后,陈太婆便拄着拐杖站起了身,拿好烧蛋需要的工具之后,熟练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这烧蛋要先在泥地上面厚厚的铺上一层草木灰,然后把鸭蛋写了名字的那一面朝下在草木灰上放好,再盖上一层草木灰,等看不见鸭蛋的时候,再在灰上架上柴火,慢慢的烧。 点完火之后,周围的人都没走,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起了天,也有认识姜溪桥的还过来打了招呼,不过姜溪桥本来跟人也不熟,闲聊了两句就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火熄灭了,陈太婆拿火钳将未燃尽的木头移开,小心翼翼的扒开上层的灰烬,开始慢慢的清点灰底下的鸭蛋。 这个时候也是所有参与的人最紧张的时候,太婆拿上蛋后,开始逐一叫起了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半是紧张半是兴奋的跑上前去接过鸭蛋,听太婆对他新一年运气的预示。 姜溪桥三人也凑了上去看热闹,扒开的灰堆里头,或黑或白的冒出半截鸭蛋的模样,这些鸭蛋里有一部分烧得只剩下点蛋壳,也有一部分仅仅只是烧得裂开细缝,裂开的纹路不一,有的多有的少。 特别神奇的是,那些鸭蛋并没有像殷亭晚他们想的那样,边上的完好而中间的损坏,里面坏掉的鸭蛋和裂缝的鸭蛋掺杂不齐,明明是相邻的鸭蛋,偏偏就能出现一个烧得只剩下底壳,另一个却仅仅只是裂了条口子。 然而在这一堆的蛋里,居然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鸭蛋,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按照大庄村人的说法,他们村里已经连着好几年没一遇上过完整蛋的情况了。 一般来说,这鸭蛋的完整度越高,蛋主人来年的运气就会越好。毕竟往年甚至出现过被烧得连蛋壳都不剩的情况,也不怪这些小孩儿这么重视了。 转眼就剩下六七个人没被叫到名字了,没有拿到鸭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都期盼着那个完好无损的蛋是自己的。 姜溪桥三个人被这种气氛感染,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等着陈太婆捡鸭蛋。 眼看着又排除掉一个人,剩下的人愈发的紧张起来,因为灰烬里的鸭蛋只剩下五个,而没拿到鸭蛋的人却还有六个,这就意味着,今年除了一个完整蛋以外,还有一个连蛋壳都拿不上。 陈太婆拿起了一个捎带裂纹的鸭蛋,拿湿帕子抹了抹蛋壳底部,随即喊出了一个名字:“姜辉!” 被叫到名字的人瞬间有些失望,然而很快又欢欢喜喜的上前去接自己的鸭蛋了。 到只剩下四个鸡蛋的时候,姜溪桥三人总是从陈太婆嘴里听见了赵景华的名字,他也高高兴兴的上前去接过来鸭蛋。 那枚鸭蛋被烧得裂了好几道口子,然而赵景华并不在意,他参加烧蛋本来就是图个乐子,辛辛苦苦找来的鸭蛋能留个全尸他已经很满足了。 “姜溪桥!”打太婆嘴里喊出他的名字,姜溪桥立马笑弯了眼,急急忙忙的冲上前去,准备伸手拿自己的鸭蛋。 陈太婆却没直接将鸭蛋递给他,反而端详起了那枚鸭蛋,良久之后,才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殷亭晚,随后将鸭蛋递给了姜溪桥,看着他叮嘱道:“虽然鸭蛋只烧出一条缝,但是却裂在了你的月柱印星和偏官星之上,今年你的家庭和爱情恐怕都会有变动,要当心啊!” 姜溪桥接过了鸭蛋,对于陈太婆那段神神叨叨的叮嘱却没往心里去,乐呵呵的找赵景华去炫耀他的一条缝鸭蛋了。 陈太婆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命由天定,运由己生,自己现在给提醒,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第61章 陈太婆的注意力很快便转到了灰堆里的最后一枚蛋上,那枚鸭蛋孤零零的躺在灰上,但整枚蛋却光洁如新,好像全然没经过火烧一样,离得近了,还能瞧见蛋壳外一层莹莹的光。 另一个跟殷亭晚一样还没拿到鸭蛋的男孩,瞬间就把‘敌视’的目光投向了殷亭晚。 被这样刺目的眼光注视着,殷亭晚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心里暗暗念叨:‘不会那么倒霉吧?那灰堆里头有将近一百枚鸭蛋呢!没道理就自己的那个烧得连蛋壳都不剩吧?’ 最后自然是殷亭晚拿到了那个完好无损的鸭蛋,猪脚光环嘛!当然是无从抵挡的。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跑进来了?额,各位读者不好意思,作者已疯,请勿介意!) 俗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话说: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二十七那天姜溪桥和殷亭晚回家的时候,正赶上姜奶奶拎着鸡往家里走,跟赵景华打了个招呼,另外两个人就急急忙忙的帮着姜奶奶烧开水的烧开水,拿铁桶的拿铁桶。 往年姜奶奶一个人在家,杀鸡这种活儿都是让赵大力代劳的,今年家里有两个小伙子(大雾)在家,自然也就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让姜溪桥吃鸡还可以,真要让他上手杀鸡,他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殷亭晚也不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儿,干脆自己全盘接手了。 杀鸡可是个技术活,可惜殷亭晚不知道! 他一开始还想着:不就是杀只鸡么,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眼一闭,再来个手起刀落就完事儿了。 等姜奶奶通知他开水已经烧好了,可以开始杀鸡的时候,殷亭晚学着别人那样,先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出一块空地,然后让姜溪桥帮忙拿住鸡翅膀,自己则一手固定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刀这么狠狠一划,瞬间鸡血就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行了,把它扔地上就成了!”殷亭晚看姜溪桥一脸嫌弃的模样,干脆让他松手。 姜溪桥倒是有些迟疑,反问道:“现在就扔?不用等奶奶的开水来吗?” 他记得往年大力叔总是等姜奶奶提来开水,才把鸡放下的,然而殷亭晚一再坚持说现在放也没事儿,姜溪桥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鸡头朝下塞进了铁桶里。 被松开禁锢的大公鸡在铁桶里扑腾着,姜溪桥刚开始还担心着,可后来看着那头公鸡就只在铁桶里蹦跶,也就放下了吊着的心。 然而这边他刚放下了心,那边儿变故就发生了,那原本好好待在铁桶里的公鸡,突然扑棱起来,瞬间就将铁桶打翻在地,鸡也扑棱到了几米外的地上。 两人一时之间还在愣神,直到耳边响起姜奶奶的惊呼‘哎哟!鸡跑了!’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奔上前去想要抓捕那只逃逸的鸡。 也怪殷亭晚没经验,这杀鸡一般划了口子都还要拎上一阵,等到把鸡血放干了,它自然也就没力气再蹦跶了,这俩傻小子杀了鸡就往地上放,那鸡不跑才怪呢! 偏偏殷亭晚下手轻,给那鸡脖子上割的口子小了点儿,于是姜家外的胡同内便上演起了这样的一幕。 一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奋力的往前飞,只可惜它到底还是鸡,只能飞上一两米就摔落在地上,后边儿跟了两个大小伙撒丫子使劲追,眼看着要追到了,就碰上那公鸡又不死心的往前飞上几米。 双方就跟较上劲儿了一样,你追我赶的谁也不肯让一步,一时之间,喧闹声引得整个胡同里的人家户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大公鸡脖子上的小口一直往外流着血,它飞过的路上、墙上到处都是飞溅起来鸡血和飘扬着的鸡毛,再配上两个帅小伙喘着大粗气儿不要命的追击,那场面可别提有多惨烈了! 这场闹剧到底还是人类获得了胜利,殷亭晚以他那傲人的体力牢牢缀在大公鸡后面,愣是没被甩下一丁点儿,最终成功将‘逃逸’的大公鸡抓捕回了家。 当然了,他俩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就因为这么一只不省心的大公鸡,连累得他跟姜溪桥被四个胡同的人当猴子一样看了半天的猴戏。 知道事情始末的姜奶奶半点没觉得这事儿丢人,笑得那叫一个欢腾,反倒让殷亭晚闹了个大红脸,连带着拔鸡毛的动作都狠上了几分。 二大爷让姜溪桥他们带了些鱼、豆腐,还有村里的土特产给姜奶奶,晚餐桌上自然也就是这些食物了。 吃晚饭的时候,姜奶奶无意间瞄到姜溪桥的手,突然惊奇道:“哎,小河,你今年手没长冻疮啊?” 被姜奶奶这么一提醒,姜溪桥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居然真的没丝毫变化,瞬间也觉得很奇怪的说道:“还真是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往年一到冬天,姜溪桥的手脚总会长上一个半个的冻疮,就跟得了顽疾一样,怎么折腾都治不好。 大概是因着这件事,接下来的几天姜溪桥都很高兴,连带着对殷亭晚的‘突然袭击’也不计较了。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殷亭晚再也没有借口赖在姜家了,殷家那位老太爷也给李叔打了电话,三令五申的要求他把殷亭晚带回家。 殷亭晚不想李叔难做,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意思腆着脸待别人家过年,无奈之下,只能收拾收拾回家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姜家今年的团圆饭跟往年一样无趣,明明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偏偏在姜家的饭桌上气氛却相当的压抑。 姜家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姜溪桥和罗玉华还在为出国的事儿冷战,姜溪桥倒是想和解来着,偏偏罗玉华不吃他这一套,见了人就横眉冷对的,半点儿面子都不给。 而小叔姜卫国对姜溪桥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谈不上亲近却也说不上冷淡,言谈举止之间总是带着一股子疏离的味道。 至于小婶子杜秋和堂弟姜子卿,对姜溪桥向来都是采取无视的态度,时间一长,姜溪桥也懒得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了,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把她俩当空气。 姜奶奶因为大儿子当年帮姜卫国进大学当老师的事儿,一直都不喜欢在背后撺掇的小婶杜秋,婆媳之间相处偏偏比陌生人还客气。 这也导致了明明是年三十的团圆饭,一家人吃得异常沉默,没有欢呼和推杯交盏,有的只有应付公事一般的互相客套。 饭桌上只有姜奶奶忙不迭的给姜溪桥和罗玉华夹菜,小婶子也只顾着照顾姜子卿,一个桌子上愣是吃出了两家人的感觉。 吃到一半的时候,姜溪桥实在忍不住了,这种分明是折磨却不能亲手结束的感觉太让人憋屈了。 好像自从遇见殷亭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像如今这样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似乎只要有殷亭晚在的地方,这家伙总会想尽一切办法逗自己开心。 三两口解决掉碗里的事物,姜溪桥跟还在用餐的其它人说了声,就打算出门走走透口气。 没想到的是,才一出院门,就发现自己院子外的那颗槐花树前居然站了个人影。 姜溪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殷亭晚又跑回来了,然而仔细看来那身形却不像是殷亭晚,他借着路灯的光亮仔细一打量,才发现那人正是小叔姜卫国。 只不过与往日见到的面无表情不同的是,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居然透出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感。 不知道是不是姜溪桥的错觉,他总觉得好像在小叔的脸颊上看见了一丝亮光。 他在哭? 姜溪桥有些疑惑:大过年的,难道是在为爷爷伤心?可平日里也没见他对爷爷的死反应有多大啊? 这样的小叔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姜溪桥想了想,到底还是喊出了口:“小叔!” 被喊的人转过头,发现来人是姜溪桥时,原本伤感的神情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你怎么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姜卫国态度转变得太快,姜溪桥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闷闷的说了自己想出门走走的事儿。 姜卫国看着这个自己几乎从来不敢直视的侄子,此时正低着头,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郁闷,就好像那个人一样,什么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然而一触及到回忆里的那些人和事,心里的那阵疼痛却再一次翻腾不已,就好像他的离开也只是上一秒的事情。 姜卫国压下心里的伤感,抬脚向院内走去,跟站在院门的姜溪桥错身而过。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姜溪桥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人却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叮嘱道:“早点回来!” 被姜卫国突如其来的关心吓到的姜溪桥,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等人走了他才反应过来, 吃过年夜饭,小叔就领着小婶杜秋和表弟姜子卿跟姜奶奶道了别。 其实姜溪桥也不是很明白,小叔几乎年年都是如此,大年三十下午才到,吃完饭过了十二点就准时离开。 他一直以为小叔是不想跟他们一起过春节的,然而之前在院门外看见的那一幕,又动摇了他的想法。 趁着车还没启动之前,姜溪桥沉默了半响,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底还是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小叔’ 被喊的姜卫国听见他的声音,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姜溪桥抿了抿嘴,有些羞赫的说道:“开车注意安全!” 第62章 接收到姜溪桥带着善意的提醒,姜卫国似乎很惊愕,然而很快那丝惊讶便消失了,他又恢复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目送小叔一家离去之后,罗玉华伸手扶着姜奶奶先回了屋,姜溪桥不想那么快回去,便站在院门外羡慕的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孩子。 帮姜奶奶将屋子里收拾妥当之后,罗玉华也准备开车离去,走之前她降下了窗子,看着来送自己的姜溪桥,迟疑的问道:“……的不打算回家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路过的风声,沉默良久之后,罗玉华抓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即听不出情绪的说了声‘我知道了’,便驶着车离开了姜家。 姜奶奶累了一天,这会儿早早的上床歇着了,自从姜爷爷和姜爸爸离开这个家以后,几乎每年的春节她都是这样度过的。 姜溪桥躺在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喧闹声,第一次生出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想法。 这种阖家欢乐的日子里,独自一个人总是会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睡梦中的姜溪桥却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以为是拜年电话的姜溪桥按下了接听键,迷迷瞪瞪的说道:“喂?” “出来帮我开门!” 被殷亭晚一句话惊走了睡意,原本还迷蒙的姜溪桥清醒了过来,忙起身下床出了屋子,直到打开院门看见殷亭晚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殷亭晚冲他挑了挑眉,显然对姜溪桥这么快来开门感到异常满意,在零星的炮竹声中,他勾起了嘴角,第一次正式的喊出了面前人的名字:“姜溪……” 十二点的钟声在这一刻悄悄敲响,巷内城外无数的人点燃了鞭炮,借此来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一时之间,鞭炮齐鸣的响声充斥了姜溪桥的整个耳朵,然而就算这样,殷亭晚的那句话还是穿越了那些喧嚣嘈杂,如此清晰的响彻在他的耳边:“我爱你!” 那一刻,姜溪桥突然想起之前在书里看见的一句话:有时候,有些人颠沛流离,穿越人潮,只为了去拥抱你! 远处在天空盛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姜溪桥那颗迷茫的心,他看着殷亭晚在光亮映衬下格外帅气的脸庞,心里好像跑进了一群小鹿,撞得自己心跳都乱了。 他伸出双手环过殷亭晚脖子,掂起了脚侧过头闭上眼,轻轻的将吻上了面前的人,被吻的殷亭晚先是一愣,随即抬手按住了姜溪桥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胡同里大红色的灯笼,远处响彻耳边的鞭炮声,还有在深蓝色的夜空中绽放着无数五彩的烟火,在此时此刻都成为了这两个身影的衬托。 第二天一大早,被整夜鞭炮声吵到的姜溪桥困顿不已,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同样情况折磨的殷亭晚却睡得正香,明明已经天光大亮,两个人却偏偏都贪念被窝里的温暖不想起床。 就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中,巷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正走神的姜溪桥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动静下,殷亭晚自然也被惊醒了,然而几乎就在他被惊醒的那一瞬间,他差不多是条件反射式的坐起来马上把姜溪桥搂进了怀里,一边用手蒙住他的耳朵,似乎是怕鞭炮声把人给吓醒了。 察觉到动静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殷亭晚似乎有些懊恼,松开了捂着姜溪桥耳朵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 姜溪桥也没拆穿他,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撑起了身子,点了点头:“嗯!” “我去洗漱了!”红了耳根的殷亭晚掀开被子,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留下姜溪桥一个人在床上笑得跟只偷着腥的小狐狸。 放假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人蹲家里又胡吃海塞了几天,开学的时间就到了。 开学那天,两人刚进校门口,就已经听见周围的人八卦纪媛媛转学的事情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了一丝了然,进教学楼的时候,正遇上唐心怡从里面拎着垃圾袋出来。 三人一打照面,唐心怡就先开口了,只见她扔下了垃圾袋,抱起双臂,看着姜溪桥半是提醒半是打趣的说道:“我帮了你的忙,按道理来说,你好像还欠我一句谢谢吧?” 姜溪桥勾了勾嘴角,故意装出一脸茫然的回问道:“心怡同学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他这么厚脸皮的抵死不认,唐心怡也拿人没辙,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冷哼道:“算了,就算你跟我说谢谢也没用,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双方错身而过时,姜溪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小声的提醒:“当心纪媛媛!” 听见这句话的姜溪桥立马回头看向了唐心怡,可惜对方此时却已经走远了,站在原地的人只能望见她远去的背影。 察觉到姜溪桥反常的殷亭晚拐了回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姜溪桥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回道:“哦,没事儿!” 余光瞄到唐心怡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底的疑云却越发浓郁起来。 之前期中考试之后,焦凤便说要让前三十自主选位置,殷亭晚和姜溪桥位置没换,倒是张斯咏觉得坐姜溪桥侧后方不方便,跟他前桌商量过后,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桌。 他俩到教室的时候,张斯咏已经到了,正坐在座位上跟王小宇闲聊。 之前王小宇帮唐心怡打听消息,本来见了张斯咏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结果张斯咏却说姜溪桥和殷亭晚都没有生气,他才稍微放下点心,跟张斯咏说起寒假的趣事来。 “哎,你说——为什么那些聪明漂亮的姑娘,却偏偏都被憨憨的小伙子给搞定了啊?” 王小宇趴桌上有气无力的撞了撞正在发呆的张斯咏,分外不解的问道。 张斯咏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道:“严格来说,要么是姑娘只是看起来聪明,要么就是小伙儿只是看起来憨厚。” 转眼瞧见姜溪桥,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溪桥!” 一边儿跟人抱怨道:“你小子也真是!一放假就整个人失联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干嘛?玩儿失踪啊?” 走他旁边的殷亭晚不动声色的走上前,伸手就把姜溪桥肩膀上那只碍眼的胳膊给扒掉了。 转头果然不出所料的对上了一道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心里分外有底气的殷亭晚这会儿可不怕他,他挑了挑眉就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 不想使用武力的张斯咏冷哼了一声,把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勾起嘴角对殷亭晚开启了嘲讽模式:“一个寒假不见,你居然还是这么黑?” 然而经过张斯咏一个学期嘲讽技能洗礼的殷亭晚,却早就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至少脸皮比当初厚得多了。 这会儿被张斯咏这么不着痕迹的嘲讽,人还能笑眯眯的的跟人道谢:“不用客气,谁叫我就是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被骂的人跟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张斯咏抓不住他的痛脚,只能气急败坏的骂道:“脸皮真厚!” 殷亭晚才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回道:“多谢夸奖!”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撕起来,王小宇帮忙打起了圆场:“都是朋友,大家火气别这么重嘛!” 说着就没话找话的转移起话题来:“话说,大家以前上课的时候,在课文里学过最伤感的一句话是什么?” 张斯咏还算给面子,勉强挤了一句出来:“不如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 他都先开口了,殷亭晚自然也不可能还跟人置气,也跟着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 大概是看他们气氛好,前面的同学也忍不住转过来头来加入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时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前面的同学一加入,班长龙雪也忍不住了,跟着说道:“我这还有一句,绝对是最伤感的——等闲识的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等一圈人都说完了,王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小宇却发现姜溪桥一直都没开口,他有心讨好,便特意开口问道:“溪桥呢?有吗?” 姜溪桥抬头瞥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话:“背诵全文?” 众人纷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齐声道:“你牛!” 而在学校门口的一辆车上,纪媛媛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高三年级的方向,一边跟电话里说道:“你不会已经忘了答应我的事吧?之前你找人去警告姜溪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要让他好看可不是这种程度的好看,我想,堂堂的津门二中老大,不会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吧?” 电话那边好像说了些什么,纪媛媛冷冷的笑了笑,脸上全是轻蔑:“你们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听明白了吗?” 说完纪媛媛按掉了通话键,将手机往座垫上一扔,转头跟前座的司机说道:“走吧!” 小车缓缓的驶离了津门二中,掀起了一阵烟尘。 第63章 开学也快一个星期了,就算是最没心没肺的学生,也从假期的闲暇里收回心来,投入到即将高考的紧张学习中。 这天放学,三人刚走到楼梯口,殷亭晚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对另外的两人说道:“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走,一会儿学校后巷见!” 剩下的两人也没在意,反正殷亭晚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出,刚刚殷亭晚拿手机的时候,姜溪桥也看见来电显示是李江沅,便干脆的应下走了。 那边姜溪桥二人刚走,殷亭晚便按下了接听键:“圆子,怎么了?” 李江沅见他这么快就接了,还以为他是看见自己给他发的信息了,便问道:“你看见信息了?” “没,我刚瞅到点儿开头,你电话就来了。”身边没有其他人在,殷亭晚自然也就实话实说了。 李江沅倒是没介意:“没看见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这段时间稍微注意点儿李真。” “李真?她又做什么了?” 李江沅迅速从殷亭晚的话里听出了重点:“又?” 殷亭晚摸了摸后脑勺,显然很不想说起这个:“没什么,上次跟溪桥在商城碰见她了!” 李江沅联想起李真的举动,叼着烟吐出一句:“我说呢!按照她那副德行,怎么会做这些事儿?怪不得!” 殷亭晚越听越糊涂,忙问道:“什么怪不得?” 李江沅吐了口烟圈,一脸厌烦的说道:“那丫头突然找你以前的朋友打听你的事情,你那个朋友昨天居然还找高燕飞打听溪桥,要不是我在旁边捂得快,高大嘴那傻子估计都已经把你跟溪桥的事儿秃噜出去了!” 说着又叮嘱道:“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小心点吧!” 殷亭晚皱起了眉,心里对李真又添了一分讨厌:“行吧!我知道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殷亭晚一迟疑,李江沅就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端倪,半蒙半猜的试探道:“我说,你不会还没把李真的事情告诉溪桥吧?” 他这话一出,殷亭晚耳根都红了,嘟嘟囔囔道:“那啥!高大嘴那小子不是都帮我说得差不多了吗?” 电话那头李江沅还在絮叨:“你也别嫌我多事,这种事情,别人说怎能和你本人跟他说一样?” 说着再次提醒道:“再说了,你要是连基本的事情都没告诉他,那你跟李真去香山留宿的事儿估计也没说吧?” ……!” 李江沅都要给他的心大跪下了,把事情揉碎了替他分析利害关系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要是把这事儿告诉溪桥,溪桥心里会怎么想?” 被李江沅这么一提醒,殷亭晚也察觉到这事儿的重要性了,忙应道:“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说的。” “你知道就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给我打电话,先这样吧!拜拜!” “拜!” 殷亭晚挂断电话,心里烦躁不已,良久之后,才想起姜溪桥他们还在后巷等自己。 姜溪桥和张斯咏走到校门口,跟往日一样道完别便各自离去了。 快到后巷的拐角处,姜溪桥的面前却突然冒出四、五个小混混来。 打头的,正是之前在楼梯拐角处,警告过姜溪桥的板寸头跟黄毛。 板寸头走上前来,把玩着手里的铁棍,表面好奇实则威胁的说道:“姜溪桥同学,好像对见到我们一点都不意外啊?” 一见这几个人出现,姜溪桥立马联想到早上唐心怡的提醒了,心里对纪媛媛低劣的人品又看轻了几分,冷笑了一声:“怎么?正主不敢来,所以就叫你们几个小喽啰来吗?” 黄毛最见不得别人轻视的眼光,立马接话骂道:“孙子,你丫骂谁呢?” “呵……自然是谁搭话我就骂谁咯!”姜溪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黄毛,眼里的同情都能化成实质了。 黄毛立时气红了脸,抓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那边冲,被板寸头一个抬手阻止了。 他转头看着姜溪桥半点都没变的神色,语带钦佩的说道:“老实说,其实我很佩服你的胆色,可惜,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注定是要成敌人的。” “二哥,我说你跟他说这些干毛线!像他这种小白脸,跟咱们能是一类人?毕竟.我可不会为了讨好那个姓殷的,就自甘下贱的去当兔儿爷!” 说到兔儿爷的时候,黄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连带着其他人也猥琐的交换起视线来。 他这一话一出,姜溪桥不仅没怒反倒笑了:“呵呵!这世……共有三种人,一种呢!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一种——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还有一种,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说老实话,我也很庆幸,自己不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 被骂的黄毛眼里淬了毒一般的看着姜溪桥,恶狠狠的吼道:“孙子,别以为爷爷我听不出来,你丫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信不信爷爷今儿让你丫见识见识,什么叫冷冷的铁棍在脸上胡乱的拍?” 姜溪桥却没搭理他,反而转过身对着板寸头勾起了嘴角,假意劝道:“武大郎养夜猫子——什么人玩儿什么鸟,我劝你一句,把手底下的人看好了,免得那天给你惹出事儿来,你就是想把屁股擦干净了都办不到!” 他这么不给面子,板寸头也不再跟人客套,撩起眼皮看着姜溪桥冷冷的说道:“嘴够硬的啊!希望一会你的骨头也能跟你的嘴一样硬!” 闲话扯了半天,总算是扯到正点上了,放完狠话之后,板寸头冲其它人使了一个眼色,剩下的四个人立马掏出了棍子,将姜溪桥围在了中间。 “给老子揍死这个狗娘养的,上!”随着黄毛的一声令下,其中两个小混混立马手持棍子冲了上去。 姜溪桥拿眼角余光瞄到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原地,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就知道指使他们来的纪媛媛,恐怕也没跟这些小混混说实话,估计又想玩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 双方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姜溪桥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持棍的小混混就已经到离姜溪桥不到两米的地方了。 一个染红毛的混混一马当先的冲上来,挥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脑袋上招呼。 姜溪桥一个侧身闪过,左手成刀状从下往上斩向对方的肘关节处麻筋位置所在。 红毛一时不妨被击打个正着,手上的铁棍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趁着对方无武器状态,姜溪桥直接将左手改斩刀为抓胳膊,借势抡起对方,抬脚就往对方肋下一踹。 姜溪桥这一脚可一点儿水都没放,被踹了个正着的红毛只觉得眼前一黑,胸下的肋骨处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姜溪桥松手的瞬间人就飞出去倒地不起了。 这边刚把红毛解决掉,另一个染绿毛的小混混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大概是看见了红毛吃亏的样子,绿毛没有用自己最顺手的砸脑袋,而是将上扬的右手换成水平方向,冲着姜溪桥的肩膀挥起了铁棍。 绿毛会用这一招自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这种动作有一个欺骗性,就是不常打群架的人,常常会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 然而只要姜溪桥敢伸手去挡,铁棍打在胳膊上的力度,绝对能在短时间内废掉他一只胳膊的战斗力。 既然没办法一次性的解决掉对方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那就逐个击破就好了,反正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就算一人只能废掉姜溪桥的四肢的其中之一,他们还多一个人出来呢! 绿毛的计划倒是想得挺美的,只可惜他对面的人可不是那些不懂打架的小白。 姜溪桥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诡计,不仅没躲开,反而一个加速就迎面冲他而去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绿毛挥出去的铁棍立马落了空。 姜溪桥借着前冲的惯性飞快的近了绿毛的身,同时掌心向外手掌尾部45度斜向上,抬手就是一个掌击对着对方鼻子下方的人中而去。 人中位置受到攻击,姜溪桥前冲带来的惯性力,使得绿毛立马失去了平衡,仰头朝后方的水泥地上倒了下去。 姜溪桥自然不会就这么撒手,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真理,顺势用手刀砍在对方的脖子上,直接将人打晕在地,以除后顾之忧。 不过是一交手的功夫,姜溪桥就撂倒了对方两个人,然而姜溪桥心里却清楚,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 第64章 刚才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解决掉对方俩个人,靠的全是对方一时大意。 如今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再想要使刚才的那些招数,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有了防备的板寸头不再让人一哄而上,反而让剩下的俩个人散开策应,自己则丢了手中的铁棍,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板寸头一亮架势,姜溪桥就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因为这家伙居然跟张斯咏一样,是练以色列格斗术的。 姜溪桥心底有些发虚,说到格斗术,他自己虽然也会一些,但那只是闲来无事跟张斯咏学来防身的几招,跟人家这种专门训练过的可完全不一样。 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占不到便宜的姜溪桥干脆放弃了一个人解决所有人的念头,他现在的策略就一个字——拖! 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只要能拖到殷亭晚来,自己的困境就有极大的概率能得到缓解。 那家伙打小在军营里长大,估计也是练过的,等他拖住了那板寸头,解决剩下的俩个小喽啰,对自己而言就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然而板寸头显然也知道他的打算,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快步冲了上来,握拳就向着姜溪桥下颌挥去。 姜溪桥看着在眼前放大的拳头,脑海中闪过张斯咏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不要让练过以色列格斗术的人近身,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板寸头的进攻,而一直等在旁边的一个小混混,立马挥起铁棍往姜溪桥身上招呼。 对着这样的菜鸟,姜溪桥自然就轻松多了,直接侧身躲过,用跆拳道最基本的抬脚踢腿对准对方的下巴,将人踢翻在地,再返身补上一记勾拳,本来还有挣扎的小混混立马到底不起了。 板寸头趁机欺身上前,抬手就成斩刀状斩向姜溪桥的后颈,姜溪桥感觉到他在后颈带起的气流,头都没敢回,直接一个前滚翻躲避开攻击。 他这边刚一露出破绽,剩下的黄毛立马围了过来,对着姜溪桥的胸口抬脚就是一记猛踹,一时躲闪不及的姜溪桥只能将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生生受下这脚。 就在这时,板寸头的攻击也到了,他也看出来姜溪桥不让他近身的意图,干脆学黄毛他们抬脚从侧面踹向姜溪桥。 姜溪桥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往左边一个驴打滚躲避,站起身来随手一记右手重拳,将冲过来的黄毛打翻在地。 就这么会儿功夫,板寸头又近身了,姜溪桥不敢跟他硬杠上,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就在姜溪桥边打边退之时,刚刚被打翻在地的黄毛正拎着铁棍悄悄绕到他后边,趁着姜溪桥一时不备,挥动着铁棍狠狠往下砸。 冰冷的铁棍砸在姜溪桥后背,剧痛之下姜溪桥立马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终于抓住他破绽的板寸头趁胜追击,抬手就是一记右勾拳打在他脸上,被击中下颚压迫点的姜溪桥倒地不起。 偷袭得手的黄毛看着姜溪桥狼狈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走到他面前,冲着姜溪桥的脸抬手就是一拳:“孙子!你丫不是牛逼得很吗?不照样落爷爷手里了?” 姜溪桥嘴里顿时溢出一丝血腥味儿,他半躺在水泥地上,扭头冲一边儿的空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抬了抬眼皮斜睨了小人得志的黄毛一眼,嘲讽道:“你这种垃圾,也就只能狐假虎威罢了!” “□□妈!嘴硬是吧?我tm今儿就废了你!”被激怒的黄毛瞬间失去了理智,抬脚就往姜溪桥身上踹。 黄毛暴走的时候,板寸头也拎着铁棍走了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说道:“本来我也不想下手这么狠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惹到纪媛媛那个女人吧!” 说完挥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小腿上砸,姜溪桥咬着牙闭紧了眼,正打算承受即将袭来的疼痛,就听见耳边传来铁棍摔在地上的响声。 随即而来的,便是板寸头的闷哼以及一道熟悉的怒骂声:“我□□妈!” 他连忙睁开眼,只见殷亭晚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的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板寸头此时正脸色惨白的捂着腰,倒在自己旁边的地上直冒冷汗。 眼看着队伍里战斗力最强的板寸头,竟然连殷亭晚一招都打不过,刚刚还嚣张得不得了的黄毛,眼睁睁看着殷亭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立马吓软了腿失声大喊道:“……关我的事,是纪媛媛那个贱……” “我知道!”殷亭晚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快要结冰,盯着黄毛狞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就是想给你们上堂课罢了!这堂课的内容也好懂——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面前的殷亭晚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连躺在一边的姜溪桥都为之胆寒。 他扔下那句话之后,就捡了根遗落在地上的铁棍,抬脚走到了领头的板寸头的面前。 板寸头捂着阵痛的腰腹,抬头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们,否…… 未尽的话里满是威胁。 “你以为我不敢?”听了板寸头的话,殷亭晚脸色都没变半分,抬手对着板寸头的胳膊就是一棍,落棍处立马传来清晰的‘咔嚓’声。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三棍准确的打在了板寸头的四肢上,动作迅速而狠厉,饶是平日里总以铁汉子著称的板寸头,也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解决完板寸头之后,他又拎着铁棍走到那些还在地上□□的小混混面前,如法炮制的打断了他的四肢。 这么折腾下来,终于有一个小混混顶不住了,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殷亭晚,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喊道:“不关我的事,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身上的伤都是老三动手打的!” “季老四我□□妈!” 猝不及防的被人出卖,黄毛又惊又恐,眼看着殷亭晚仿若未闻一样,干脆利落的出手打断了季老四的四肢,接着转了方向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殷亭晚居高临下的看着抖成筛子一样的黄毛,突然笑出了声,他低下头抓着黄毛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让黄毛胆战心惊的微笑。 “就是你对吧?你放心,我做人是很公平的,你刚刚动手打了小河哪儿,我就照样还给你!” 说完抬起一脚就往黄毛脸上踹,位置和姜溪桥脸上的伤痕不差分毫。 只不过黄毛那一拳跟他这一脚相比威力可差远了,这一脚下去,黄毛直接吐出了两颗牙,嘴角处鲜血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 接着是眼角、胸前、腰腹,凡是姜溪桥身上沾了灰的地方,统统让殷亭晚列入被攻击位置,在黄毛身上挨个踹了个遍。 那黄毛在殷亭晚踹到胸前的位置时,就已经昏过去人事不省了,然而殷亭晚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仍旧毫不留情的接着抬脚踹,他每出一脚,黄毛嘴角溢出的鲜血就多一分。 已经站起身的姜溪桥,看着不远处跟疯了一样踹人的殷亭晚,心底的寒意笼罩了全身。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姜溪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殷亭晚哀求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亭子,够了!住手吧!” 巷子里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了学校保卫的注意,可惜上次打李煜时,已经见识过殷亭晚发怒的保全人员,却没一个敢上来拉架的。 保卫主任怕万一事情闹大了自己会担责任,干脆就叫手下的人报了警。 殷亭晚被姜溪桥拦住之后,正好遇上警察赶到现场,除了受伤严重的几名小混混被送往医院抢救,剩下还能动弹的一行人都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站在询问室外的姜溪桥,听着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喝骂声,心就好像坠进了冰窟窿,冷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了半分知觉。 刚刚殷亭晚下手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其他人就算了,可那个黄毛只怕凶多吉少,如果那人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着殷亭晚的,就只有坐牢这一条路! “小河!” 接到姜溪桥电话就赶来的张斯咏喘着粗气跑到姜溪桥身边,一到就急忙抓过人查看伤情:“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姜溪桥看着他摇了摇头,强忍着担忧,跟张斯咏一起来的律师打了个招呼:“要麻烦您了,李律师!” 被称为李律师的人,忙摆了摆手说了声:“姜少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斯咏却开始追问起事情的起因来:“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跟人打起架来了?” 姜溪桥回想起黄毛说的话,冷着脸回道:“刚刚那群混混有人说过,应该是纪媛媛找的人。” 张斯咏闻言怒极,一拳砸向了墙壁,骂道“操!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过这个贱人的!” “她的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殷亭晚。” 张斯咏看着一脸担忧的姜溪桥诧异道:“不是说亭子没受伤吗?” “他是没受伤,可那几个小混混伤的可不轻,尤其那个黄毛,要是人家执意要追究责任的话,恐怕单凭我们根本没法解决!” 他话一说出口,张斯咏就懂他的言外之意了,急忙道:“你疯了!你现在找你妈,那你之前那么久的坚持就毫无意义了!” 姜溪桥揪着头发靠在墙上慢慢滑了下去,蹲在墙边双手抱头,言语之间满是无奈:“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找她我还能怎么办?” “小河,你比我清楚你妈的个性,现在去找她,你觉得她会二话不说就帮忙吗?” 张斯咏不赞同的说道,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溪桥为了对抗姜妈妈所做出来的努力了,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中,只要姜溪桥稍微有示弱的迹象,姜妈妈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拿这事儿当资本跟姜溪桥谈判。 被张斯咏说中心事的姜溪桥‘腾’的一声站起了身来,抬手就将书包摔到了对面墙上,双眼赤红的冲着张斯咏嘶吼道:“那我怎么办?难得要我眼睁睁看着亭子去坐牢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姜溪桥炸毛了,张斯咏立马换了温和的语气,用迂回的方式劝道:“我是说,现在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我先跟李律师去了解一下,咱们先试试看能不能自己解决,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去找她,这样可以吗?” ……。” “那行,我现在先带李律师去帮你做保释,顺便问问亭子的情况,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好。” 张斯咏带着他叫来的律师去了局长室,留下姜溪桥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惴惴不安的等着结果。 第65章 正当姜溪桥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将殷亭晚捞出来时,询问室的门打开了。 一位男警察先走了出来,随即转身和身后的殷亭晚说道:“行了,笔录已经做好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殷亭晚点点头跟人道谢道:“麻烦了!” 那男警察摆摆手,一脸惶恐的说道:“殷少客气了,见到首长记得帮我代问声好!” “嗯,我记得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那警察就拿着笔录本走了,姜溪桥忙迎上去,看着殷亭晚不可置信的问道:“没事了?” 殷亭晚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笑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儿啊?” “不……” “好啦!”殷亭晚看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就觉得心疼,只想先把人拐回家再说:“这里不方便,咱们先出去再说?” 看姜溪桥犹豫的模样,殷亭晚也不再劝说,直接伸手揽住人就往外走:“李叔的车都到门外了,咱们先走吧!” 说着半推半拉的把姜溪桥带出了警察局 “你这样,今儿也没法回家了吧?”殷亭晚摸了摸姜溪桥的脸,果不其然得到怒视一枚,提议道:“要不今儿先去我哪儿?” 姜溪桥想了想自己要是带着这身伤回去,姜奶奶那天塌下来的表情,忙甩了甩头把那景象甩出脑海,点头应下:“成,先去你那儿吧!我给奶奶打个电话” 两人上了车,跟李叔打过招呼,就先回了殷亭晚的公寓。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从警察口中得知殷亭晚和姜溪桥早走了的张斯咏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盯着警察局大门咬牙切齿道:“殷亭晚你丫够可以的啊!媳妇儿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是吧?行啊!仗着有小河护着我不敢折腾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连那两个损友一块儿护!” 至于李江沅和高燕飞是怎么被张斯咏折腾的,那就是后话了。 轿车缓缓驶进了公寓的院子,车停稳后,殷亭晚先下了车,快步转到另一边伸手扶了姜溪桥下车。 直到在沙发上坐下来,姜溪桥才逮着机会询问打架的事儿。 殷亭晚随口解释了几句,姜溪桥看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就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晚上临睡觉前,殷亭晚却悄悄的摸进了姜溪桥的客卧。 姜溪桥正准备换衣服睡觉,转身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其……”想到即将谈论的话题,殷亭晚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起齿,但思及李江沅说过的话,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我想跟你说关于李真的事儿!” 姜溪桥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坐到了床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反问道:“想说了?” “嗯”殷亭晚点了点头承认道:“我知道,大嘴那小子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想亲自跟你说一遍!” 哪知姜溪桥却冲人摆了摆手,毫无芥蒂的说道:“你只要告诉我,除掉高燕飞说的那些,还有那些你没说就可以了!” “…………”殷亭晚有点儿心慌,一上来就说这么高能的事儿,他怕小河生气。 姜溪桥一看他那犹豫的样儿,心里就有底了,偏头看向对方挑眉道:“怎么,打过炮儿了?” 听到那几个字,殷亭晚原本本能的想摇头,然而临做动作时,又想起了李江沅的话,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红了耳根点下了头。 一开始的难关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殷亭晚将事情的始末简单概括了一下,说了出来:“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们约好了去香山看枫叶,爬到半山腰上,她说太累走不动了,我们就留宿了,然……” 接下来的事情,殷亭晚有些说不出口,当着现任说自己跟前任的那点子事儿,稍微有点儿羞耻心的人,恐怕都没法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好在姜溪桥也没逼他接着说下去,说穿了,他之所以想让殷亭晚跟自己坦白,其实不外乎是想看看殷亭晚的态度罢了。 此时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他自然也不会再揪着这事儿不放。 伤未好的这几天,为了不让姜奶奶担心,姜溪桥就暂时先住在殷亭晚这边,他们家房子大、房间也多,殷亭晚就算想找借口和姜溪桥一起睡,也没理由可使。 是以等姜溪桥身上的上一好,殷亭晚竟然比伤员本人还积极的搬回了姜家老院儿。 这天下午放学,快到车棚的时候,殷亭晚接了个电话,挂完电话跟姜溪桥说道:“你一会儿搭车回吧!我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 “嗯,知道了,晚上要回来记得打电话!”姜溪桥也不在意,反正这人就算现在跑到太平洋,到点儿了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还是会回姜家老院。 将姜溪桥送上出租车之后,殷亭晚才自己招了辆出租往别墅赶。 到小区之后,殷亭晚一进屋就瞧见做沙发上看报纸的殷承挽了,忙笑嘻嘻的喊道:“叔!” 殷承挽一看他那狗腿样,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儿,哼了一声:“你小子胆儿挺大的啊!打架都被人捅到我这儿来了!” 殷亭晚才没被吓到,仍旧嬉皮笑脸的坐到他对面,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上把玩:“叔你还不知道我?啥时候主动惹过事儿?”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让人把你丢部队里关禁闭了!”殷承挽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气了,殷亭晚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了:“叔,谁舌头那么长啊?就这么点儿破事儿,还值当拿您跟前说去?” 从小带大的孩子,殷承挽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儿花花肠子? 当下就瞥了他一眼,一脸不爽的说道:“还能有谁?你那位最爱多管闲事的太上皇呗!” 一听说是殷老爷子,殷亭晚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我就说嘛!别人也没这个闲心,天天盯着我这么不成器的人是吧?”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他让我好好管管你,说是再不管,你丫就得犯罪违法了!” 殷亭晚才不信自家表叔就这么妥协了,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打趣道:“那您怎么回的?总不能就这么向恶势力屈服了吧?” 一听他这么说,殷承挽就挑起了眉,回道:“要这么容易就妥协了,那还是我?” 说着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跟他说,你不喜欢他,眼不见为净就是了嘛!” “他没回您点什么?” “有啊!他说‘就你这样的,要么被光荣的人民民主专政,要么光荣的参加人名民主专政,反正将来谁嫁给你日子都不好过!’” “那老头真这么说?叔你不会跟他同流合污了吧?” “扯淡,我就跟他说,你一天到晚的,少搁那儿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我当年为人也不咋地,现在不照样找着媳妇儿了吗?再说了,他为人不好为什么要我操心?将来又不是我要嫁给他!” 表叔的回答差点没让殷亭晚笑岔了气,他甚至都能想出自己老头子听见这话时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殷承挽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那老头子年纪越大越唠叨,我就喊了他一声老头子嘛!硬是揪着我说了一个多小时,我耳朵差点儿没让他说秃噜皮咯!” 想不到殷亭晚非但没跟他站统一战线,反而幸灾乐祸起来:“叔,你说你干嘛叫人家老头子,你不是就比他小四岁来着吗?” 他这话一出,立马就气得殷承挽吹胡子瞪眼了:“你小子也甭高兴得太早,那老头子可是给我打招呼了,说是要收了你的房子,还让我不要搭手,最好啊!能让你睡大街去!” 有了殷承挽通风报信,三天后殷老爷子派人来收房子的时候,殷亭晚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至少在人收钥匙的时候,殷亭晚已经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搬到新租的家了。 第66章 殷亭晚接过李叔手里的箱子,劝说道:“李叔,你不是还要赶着回去帮你孙子过周岁吗?反正屋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那怎么行?这些活你打小就没怎么干过,我不放心,这怎么突然要调我回去?要不我跟首长再商量一下?” 殷亭晚当然不会告诉他,调他回京城其实就是自己的主意,一方面是有外人在,自己不好跟小河相亲相爱,另一方面,则是心疼李叔年事已高,回到京城家里有人,万一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好歹也有个照应。 便出口安慰道:“没事儿的,我都这么大了,照顾自己” 李叔看他主意已决的样子,知道劝说不动,只能接受调回京城老宅的调令了。 殷亭晚新租的房子在二中附近,事实上除了搬家的那天他去过,之后的时间这人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半步,他本来也以为这间小房子,直到自己毕业那天,也不会住进这里。 不过很多时候,世界上的事总会那么充满意外。 自从姜溪桥发现姜奶奶做菜放错调料以后,她的记性越发的不好起来,到后来甚至发展到前一秒自己说过的话,后一秒就忘记了。 姜溪桥心里担心,趁着星期天放假,通知了姜妈妈和小叔,打算带姜奶奶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 星期天一大早,姜妈妈就驾车带着姜奶奶,去了罗家的家庭医生陈医生那儿。 而检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人痴呆症。 “陈医生,按您的意思,是认为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对我奶奶来说最好是住院对吗?”姜溪桥站在医生办公桌前面,看着对面的男医生蹙着眉问道。 被问话的陈医生环顾了一圈,发现其他人并没有人反驳姜溪桥的话之后,才回道:“按照专业的医疗意见来说,住院对病人更好!” 说着又补充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并不是强制性的要求,至于各位家属愿不愿意听,那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类了。” “可……”姜溪桥本来想说自己担心医院方面照顾不好姜奶奶,但却被一边的姜妈妈抢了先。 “陈医生,据我了解,目前医学上对这种病,其实并没有一种有效治疗方法,所以让病人跟家人在一起生活,不是会更好一些吗?” “罗女士,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不……”陈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事实上您应该很清楚,依您目前的家庭情况,恐怕不能为梁女士提供比医院更稳妥的照顾。” 他这话其实并没有说错,毕竟罗玉华向来都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别说她目前正在主持设计一款全新系列的饰品,短时间内别说照顾别人了,她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 小叔姜卫国倒是想把姜奶奶接回家住,小婶杜秋却一直在旁边飞眼刀,姜卫国提了几次话头杜秋都当没听见,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住了口。 “我来照顾奶奶不行吗?”姜溪桥还是不肯放弃,再次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姜妈妈就反对了:“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奶奶?再说了,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哪有时间?” “我可以明年再考!” “胡闹!” 姜妈妈还没说话,姜卫国先怒了:“我们姜家,还没沦落到要一个小孩儿当顶梁柱的地步!” 说着对姜妈妈说道:“就按医生的建议,先让妈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要是她住不习惯,再商量接回家住的事情。” 他一开口,事情基本上就成定局了。 陈医生看姜溪桥这么抵触姜奶奶住院,便出言开导道:“溪桥,我也知道你反对奶奶住院,不过你也要为奶奶的身体考虑考虑。她年纪也大了,你们家人又常常不在她身边,这种病别的不怕,就怕老人家突然发病脑子不清醒,万一走失了可就麻烦了!” “在疗养院有专门的人照顾她,出门还需要门禁卡,比让她一个人待着可安全多了。要是你想奶奶了,放学顺路去看看她就成,那疗养院就在你们学校附近,走路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一番连说带劝下来,姜溪桥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算是应下了。 姜奶奶入住疗养院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在和医生以及姜奶奶商量了之后,姜妈妈请了一个叫小郑的职业看护,专门陪着姜奶奶。 为了方便看姜奶奶,姜溪桥打算搬到殷亭晚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住,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最高兴的不是殷亭晚而是张斯咏。 “太好了!这样我晚上要是无聊了,就能去你那儿串门子了!” 殷亭晚本来也挺开心的,一听他这话脸立马拉了老长,开始在心里盘算起,要怎么不动声色的拒绝张斯咏的‘友好访问’来。 看着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人,殷亭晚摸了摸额头,一脸痛苦的说道:“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第一班公交车了!” 姜溪桥却没有停下脚步,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再等等,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的。” “又不是不回来了,忘了再回来拿就行了!” 转圈的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终于停下了脚步,然而却不是跟殷亭晚出门,而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丫懂个屁!再跑一趟很好玩儿啊!” 被训斥的人只得闭嘴了,眼睁睁看着转圈的人又在屋里绕了两三圈,才走到自己身边跟少爷一样下命令:“行了,走吧!”说完抬脚就出了门。 殷奴隶亭晚只得认命的扛起箱子,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这天下午放学,姜溪桥连行李还没收拾都顾不上,拎上书包就往疗养院跑。 “奶奶,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小郑领我去医院的花园坐了会儿,认识了好多新朋友,我都快忘了是在住院了!” “小郑阿姨,谢谢您了!” 被唤作小郑阿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得只是清秀,不过个子高身材也瘦,做事瞧着也爽利几分,她见人就是笑吟吟的,为人又细心,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让姜奶奶在私底下夸了好几次。 这会儿听见姜溪桥谢自己,忙摆手谦虚道:“嗨,谢我做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再说了,那也是梁阿姨平易近人,才会觉得大爷大妈好相处的。” 小郑将桌上的保温盒拿上,跟两人打招呼:“梁阿姨,您先跟溪桥聊会儿,我去食堂给您打饭。” “哎,好好。”姜奶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目送小郑出了门。 等人走了,姜溪桥才伸手握住了姜奶奶的手,跟她商量道:“奶奶,要不,我让妈妈把您接回家吧!这医院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家里。” 孰不料,姜奶奶却摇头拒绝了:“算了,我在这儿住得很开心,搬来搬去的,麻烦!” 说着突然抬头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对了,亭子人呢?” 姜溪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道:“他啊!说您喜欢福记的红豆汤圆,一下课就赶着去买了,谁知道现在都没回来,估计又去哪儿浪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推门声,殷亭晚大大方方的进了屋,皱着眉头假装抱怨道:“小河你可不地道,我这才不在一会儿,你就在奶奶面前说我的坏话!” 说着将保温盒放在了桌子上,拿出碗勺盛出汤圆,笑嘻嘻的将碗递到姜奶奶手边说道:“奶奶,您最喜欢的红豆汤圆!” 姜奶奶看见他脸都笑开了花,接过碗欢喜的夸道:“哎,还是我家亭子会疼人!” 被冷落在一边儿的亲孙子——姜溪桥同学摇了摇头,认命的拿起放在柜子上方的盆子,上洗手间给姜奶奶接洗手的水去了。 等小郑把饭打回来,姜溪桥和殷亭晚伺候姜奶奶把饭吃了,又扶她去花园散了一会儿步消食,一直待到医院熄灯,才拎着保温盒回了殷亭晚的公寓。 姜溪桥等殷亭晚开了门,抬脚就往屋里钻,殷亭晚担心屋里黑看不清绊着他,忙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嘴里还絮絮叨叨:“我说姜大爷,您老人家能慢点儿吗?摔着怎么办?” 被絮叨的人却没有自己犯了错的觉悟,熟门熟路的绕过客厅里堆积的箱子行李,往沙发上一躺:“哎哟,累死我了!哎,什么时候开饭啊?” 后半句自然是对鞋子都还没脱的某人说的,殷亭晚倒没有被奴役了的感觉,换好拖鞋走到沙发边摸着姜溪桥脑袋问道:“想吃什么?” “……”姜溪桥抱着抱枕想了想:“鱼香肉丝?” “换一个,这菜还没学呢!” “那就辣椒小炒肉吧!” “行,等一会儿啊!” 得了菜单的殷亭晚拎着菜径直进了厨房,剩下姜溪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手选了个电影就看了起来。 洗好米放进电饭煲里,殷亭晚拿毛巾擦了擦手,随手拿过插头就要往插销上插,头顶的灯闪了两闪,随即整个屋内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客厅里传来了姜溪桥惊恐的大喊声,殷亭晚连眼睛还没适应黑暗都顾不上,拔腿就往客厅跑。 第67章 客厅里传来了姜溪桥惊恐的大喊声,殷亭晚连眼睛还没适应黑暗都顾不上,拔腿就往客厅跑。 “怎么了?” 刚到沙发跟前的殷亭晚正准备接受姜溪桥的投怀送抱呢!就被姜溪桥的一个白眼儿定住了身:“你来干嘛?” “不是,刚刚不是你叫来着吗?” “你说那个啊,刚刚电视里的女人见鬼了,我帮她喊喊!” 被自己脑洞吓了个半死的殷亭晚不管不顾的将人搂紧了怀里,美其名曰要精神补偿。 为了能把搂人的时间延长一时半会儿,殷亭晚又开始想幺蛾子来分散姜溪桥的注意力了。 而想要分散姜溪桥的注意力,除了调戏对方就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当下就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不怀好意的说道:“哟,要不是你抱着我,我都没发现,原来——你也有胸肌啊!” 原本还在挣扎的姜溪桥,果然被他这一招吸引了注意力,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淡淡的回道:“你丫没屌么?” 被人怼了,殷亭晚不但没闭嘴,反而还流氓上了:“有没有的,你心里还没点儿数?要是不信,摸一把确认一下?” “滚你大爷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刚出小区,就碰上张斯咏了,互相打过招呼,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闲话。 “哎,今儿是情人节,我估摸着,学校那群丫头片子怕是又要闹幺蛾子了。” 姜溪桥却没把张斯咏的话放心上:“能出什么大问题?好歹还有老师管着呢!” 大概是快临近高考了,生怕有好学生在这最后的关头上‘马失前蹄’,最近高三的年级组长焦凤盯人盯得那叫一个瓷实,尤其是他们三个,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他们一天上了几次厕所,估计焦凤都数着的。 在这样的紧迫盯人的状况下,那些就算对他们三有意思的女生,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中午依旧是去食堂吃饭,张斯咏在外窗口点了几份小炒,才返身去普通窗口拿了三碟小菜和米饭。 他拿的小菜太多,又忘了拿餐盘,实在腾不出手来拿米饭,转身一看殷亭晚手里只有一碗米饭,便开口求助道:“亭子,帮我拿几盘小菜!” 哪知道殷亭晚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怼道:“你丫没腿啊?再跑一趟能累死你?” 周围一堆人围观,在大庭广众下吵架实在难看,张斯咏只得忍了,瞪了殷亭晚一眼端起两盘菜往姜溪桥坐着的桌子走去。 等张斯咏又跑了一躺把小菜全拿回桌子,那边小炒窗口也开始叫他们的号了。 张斯咏刚想起身去拿,就被姜溪桥按住了:“我去吧!” 姜溪桥说完就起身朝小炒窗口走去,人还没到小炒窗口,身边就跟了个姓殷的小尾巴。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张斯咏只点了三个炒菜,两荤一素,姜溪桥刚伸手准备拿餐盘装菜,手里就被塞了三双筷子,连带着还有挤过来的殷亭晚。 他伸手就将三盘菜往堆得满满当当的餐盘里一摞,转身招呼姜溪桥:“走吧!” 坐在凳子上等菜的张斯咏看着回来的两个人,心里暗暗鄙视:啧!真是喂得一手好狗粮! 殷双标亭晚在张斯咏目光灼灼的注视下,一点不好意思的表现都没有,好像刚刚怼人家多跑一趟会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学校食堂的饭菜没油水,到了半下午三个人就饿了,趁着自习课上课之前,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打算翻墙出去买上几个糖烧饼垫垫肚子。 张斯咏对这活儿不熟,最后去的人就只有殷亭晚和姜溪桥,他俩去了平常翻出去的地方,才发现那段墙居然让学校加高了,别说踩着空缺,就是踩着人都不好翻出去。 “现在怎么办?”姜溪桥看着高高的墙头,扭头问殷亭晚道。 其实要按照殷亭晚的身手,这玩意儿对他来说虽然有点难度,但咬咬牙还是能翻出去的,不…… 他看了看姜溪桥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模样,很干脆利落的放弃了从这儿翻出去的想法:“得,换个地儿吧!” 说完转身沿着围墙往前走,姜溪桥不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开始逛起了校园,两个人围着校园走了一圈,总算在锅炉房后面发现了一段没有加高的围墙。 虽然没有加高,然而围墙的高度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仍旧过两米了,殷亭晚本来还担心姜溪桥会翻不过去,谁知道到了墙角下,人后退几步一个助跑,人就已经翻上墙头了。 眼看着他已经上去了,殷亭晚也不再缩手缩脚,跟着翻上了墙头。 就在他起跑瞬间,那边蹲在墙头的姜溪桥已经向他摆起了手,可惜殷亭晚动作太快,没来得及看见姜溪桥给他打的暗号,等翻上墙头已经来不及了。 等了半天的张斯咏没能等来糖火烧,反倒在最后一节课上课前等到了两位两手空空回来的朋友。 “喂,我说,你们两不会这么没有人性吧?”张斯咏看着自己面前两手空空的两个人:“我只是没有一起去而已,你们俩在外面吃完了就算了,居然连点儿渣都不给我留?” “大哥,我们现在能完好无损的站你面前,就该感谢老天爷赏脸面了好吧?居然还在这里奢望糖火烧?” “不是吧?买个糖火烧而已,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吗?” “那是你不知道刚才的情况!” “刚才?刚才怎么了?” 殷亭晚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原来他俩一翻上墙头,就发现墙后面原来是银行,墙底下居然停了一辆运钞车,大概是听到墙头上有动静,两个运钞员几乎是第一时间对准墙头举起了qiang。 “干什么的!” 眼看着再不出声就要被误会成抢劫人员了,蹲墙头上的两个人立马冲人摆手解释道:“别开·枪,都是误会,我俩是学生,打算翻墙出去买个糖火烧来着!” 哪知道那两个运钞员却一点儿账都不买,依旧持枪对着他们,喊道:“跳回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殷亭晚还想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完事儿来着,被颇有眼色的姜溪桥拉住了,两个人转身准备往学校内跳,就见身后站着何小贵,正得意满满的看着他们。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两个人被何小贵拎到教务处,听了半节课的校纪校规、八荣八耻,要不是何小贵被通知临时有会议,他俩只怕这会儿还在教务处听嗡嗡之音。 第二天一下课,张斯咏就把姜溪桥拉到教学楼的一角,询问道:“昨儿晚上你俩上哪儿去了?我去公寓都没人。” 姜溪桥打了个哈欠,一脸没睡醒的回道:“还能去哪儿?医院呗!” 医院? 听到敏感词的张斯咏脑洞大开,指着姜溪桥难以置信的说:“不是吧?你俩才谈了多久啊?就……那个了?” 因为怕隔墙有耳,他就把□□两个词换成了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姜溪桥一脑袋雾水,表示没听懂张斯咏说的话。 张斯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的在姜溪桥耳边说道:“就make love咯!” “当然不是了!” 姜溪桥被他话里的词说红了耳根,跟个炸毛的猫一样解释道:“我跟他去医院是去看我奶奶,你那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那还好!”得了肯定回答的张斯咏放下了心,随即想起另一个问题来,他拿手撞了撞姜溪桥的胳膊,疑惑的问道:“哎,昨儿不是情人节吗?你跟……就没点儿什么节目?” 他提起这个,姜溪桥撅着嘴,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说着向张斯咏问起了自己一直都很疑惑的事情:“你……之前明明喜欢的是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看上我?” “会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听了张斯咏的话,姜溪桥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了!你是没见过他的前女友,从长相到个性,十足的小野猫,怎么看跟我都没一点儿相似的?” “那你干嘛不问他?” “你以为我不想啊?”姜溪桥郁闷道:“我之前跟高燕飞闲聊的时候旁敲侧击过,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回事,别的事儿一问他,他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偏偏一到这个问题上,就跟那闭紧了嘴的蚌壳儿一样,愣是一个字儿都不肯说。” “那李江沅呢?” 张斯咏帮着分析道:“他对你的印象应该挺不错的,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不是还帮你和亭子亲手做了礼物吗?”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姜溪桥叹的气就更多了:“早问过了!那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上次跟他说起这个,人就跟我兜圈子,聊到最后,把我都给绕糊涂了!” “要我说,你干嘛想这么多?” 张斯咏循循善诱的劝道:“他要是想告诉你,早晚都会跟你说清楚,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心疼时,你的眼泪才是眼泪,不然,就只是带着咸味的液体,被人呵护着,撒娇才是撒娇,不然就是作死!” “你懂什么?”姜溪桥有些生气,他也不是非要把这个问题闹清楚,他就是自己想不通,才想找张斯咏帮自己分析分析的。 “是,我不懂,我只知道,作死也是门技术活,作的好了,毁别人,作得不好,亡自己!” 张斯咏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告道:“既然都知道要两败俱伤了,干嘛不顺其自然?” 得不到答案,姜溪桥也只能作罢:“算了,有机会我问他本人吧!” “哎,下节是英语课,八卦王说灭绝师太好像要做随堂测验来着?” “真……姜溪桥摇了摇头,叹气无奈道:“上个课的心情,比他娘的上坟都沉重!” 张斯咏笑了笑,故意逗他道:“人家学渣都不怕,你个学霸怕什么?你没听说过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老师在讲第四章的时候,学霸在看第八章,而学渣还在看目录?” “去你大爷的!” 两个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回教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霸在知识的海洋里开快艇 学渣在知识的海洋里喂鲨鱼 考前 学霸:查漏补缺 学渣:女娲补天 复习题的类型 学霸:会的、超纲的 学渣:不会的、好像会的、不知道会不会的 第68章 上午第三节 课是体育课,因为临近高考,高三年级的体育课一律取消,改成在教室里上自习。 要是有哪一位老师想过来加课的,学校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原本就少的放风时间又一次被压榨,可苦了班里的学生了。 被灭绝师太摧残了一节课,本想借着自习课缓缓的,谁知道却被告知下节课已经被李黎征用了。 收到消息之后,班里的学生都蔫蔫哒哒,一个男生无力的趴在桌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长叹:“哎,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旁边的男生转过头安慰道:“你丫就知足吧!好歹不是连上两节灭绝师太的课!” “要真是那样,我现在就上天台抗议去!” 他旁边的男生可丝毫面子都没给,直接拆穿了面前人的真面目:“你丫拉倒吧!就你那老鼠胆子,还敢上天台抗议?估计脚还没踏上去呢!腿就先软了!” “你大爷的!听没听过you you up,no o bi bi啊?” “怎么?我评价个冰箱,还得自己先学会制冷啊?” “嘿,你丫今儿是找打来了是吧?” “你丫动手试试?” 姜溪桥三人没理会班里的大戏,一道出门往商店去了。 转眼就是二月底了,这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又跟往常一样,把姜溪桥送到疗养院,随后就拎着保温桶蹬着自行车,说是要去发记买灌汤包给姜奶奶尝尝。 姜溪桥搭电梯上了4楼,进了房间才发现房内没人,当即放下书包出了门,跟路过的护士打听到:“您好,麻烦问一下,您知道15房的病人去哪儿了吗?” “您就是文婶儿的孙子吧?”在得到姜溪桥点头承认之后,护士小姐笑吟吟的回道:“我刚看小郑扶她下楼了,估计是去花园散步去了!” 姜溪桥跟人道过谢,下了楼顺着石子儿小路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到的时候,姜奶奶正跟一群年纪相仿的老太太聊得正开心,姜溪桥不想上去当吉祥物,加上已经确认过姜奶奶在的位置,干脆就转身回病房写作业去了。 没过一会儿,姜奶奶果然由小郑扶着回了病房,见到姜溪桥也没觉得意外,自打姜奶奶住院以后,姜溪桥就见天儿的往这儿跑,时间长了,连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楼上楼下的病友都知道415的老太太有两个帅得掉渣的孙子。 “哎,亭子呢?” 果然,姜奶奶回来转了一圈,开口就问起殷亭晚来了。 姜溪桥放下手中的笔,歪着脑袋打趣道:“奶奶,我这搁这儿坐半天了,也没见您跟我说句话,您一开口就问亭子在哪儿。这不知道的,还有他才是您亲孙子呢!” 姜奶奶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个臭小子,这种闲醋也吃!” 说笑归说笑,事实上姜溪桥也很纳闷,按以往的规律来说,这会儿殷亭晚早就回来了,他心里不安,便借口上厕所出门给殷亭晚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姜溪桥就咆哮上了:“我说大哥,你丫是去日本买灌汤包了吗?一个半小时了,还不回来?” 哪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却语气慌乱的甩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小河,你先听我说,我现在在老院儿这边,家里这……出了点事儿。” “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刚刚景华打电话给你,你手机占线打不通,我们又不知道你妈妈和小叔的电话,还有啊!你先别跟奶奶说,她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现在先随便找个借口溜出来,出来以后咱们再说。” “好,我现在就过来,你们等我!” “嗯!” 姜溪桥挂完电话,就回病房收拾作业,借口也是现成的,明天要月考。 他这边前脚刚走,刚刚还一脸不在意的姜奶奶立马就翻出手机,找到殷亭晚的电话拨了出去。 “师傅,麻烦去红桥批发市场!” 一上出租车,姜溪桥报完地名之后,立马打电话跟殷亭晚联系,哪知道刚刚还联络过的电话,这会儿却被客服告知占线中,又拨了赵景华的电话,一样是占线,姜溪桥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 然而一进院门,姜溪桥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因为沿着院门到正厅门口的路上,不知道被谁摆上了两排点燃的蜡烛。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从院门望过去,只能瞧见蜡烛昏暗的灯光。 姜溪桥随手关上院门,沿着点燃蜡烛铺成的路走到了客厅门口,随着‘咔哒’一声响,已经关闭了近一个月的房门再一次被开启。 随着屋内灯光大亮的同时,屋内似曾相仿的情景也让姜溪桥头大不已。 从玄关开始,几乎每走一步就有一个或大或小的纸箱,有的就只是普通的箱子,有的却用材质各异的包装纸和蝴蝶结包装得漂漂亮亮的。 他伸手打开了几个普通箱子,里面大到衣服、鞋子,小到钥匙扣、指甲刀只要是能买到的,甭管姜溪桥用不用得上,全堆在这里了。 姜溪桥伸手拿过一个包装好的盒子,上面还贴着一张米huangse的便利贴,纸上写着68的数字,还有一句很矫情的话——‘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但我是!’ 他注意到有包装的纸盒子上,几乎都贴得有这样一张便利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直到耳边传来殷亭晚的声音,姜溪桥才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关上了灯,此时正捧着一个点了蜡烛的生日蛋糕,站在自己面前很傻的唱着生日祝福歌。 自从姜爸爸去世以后,姜溪桥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倒不是因为姜家和罗家不重视他,而是因为姜爸爸的忌日就在姜溪桥生日的后一天。 一开始只是没心情过,日子久了,大家好像也就不约而同的忘记了。 姜溪桥小的时候,还会吵着闹着要过生日,等大了别人想帮他过生日,他自己也没那个心情了。 以殷亭晚那都快做fbi的个性,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些事,但就算这样,他也依旧选择替自己过生日,显然不是以博取自己好感为目的才这样做的。 看着姜溪桥在面前愣是,殷亭晚笑得格外开心,提醒道:“别傻站了,蜡烛都快燃完了,快许愿啊!” “这么大人了!许什么愿啊?”姜溪桥有些不好意思,口是心非的婉拒道。 虽然姜溪桥拒绝了,殷亭晚却不依不饶的坚持道:“让你许你就许呗!” 拗不过殷亭晚的姜溪桥,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的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吹灭蜡烛之后,姜溪桥看向殷亭晚,那人将手里的蛋糕放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对他说道:“你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姜溪桥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推了推他的胳膊催道:“说啊!” 哪知道殷亭晚却凑到了他面前,挑了挑眉说道:“你把嘴凑上来,我要对你的嘴说,这样,我想说的话就一直钻到你心里,省得绕了远路,拐了弯儿从耳朵里进去。” 姜溪桥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就想骂人,可一想到这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礼物,心里的羞恼也变成了感动。 然而感动归感动,可该批评的事还得批评。 姜溪桥无奈的看着他,指着箱子问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全是你买的?” 殷亭晚却理直气壮的回道:“本来只有那些包装的盒子的,可是后来我一想,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大嘴和圆子买的,我的人,当然只能穿我给买的东西,穿别的男人买的衣服像什么话?” 说着解释道:“现在不是流行过什么纪念日吗?趁着你过生日,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第73天,刚好把之前的一次性补齐。其实,我早就想送了,只是怕你生气,才一直等到现在!” 姜溪桥没顾得上纠正他错误的观念,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殷亭晚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在殷家不是有股份吗?” 姜溪桥自己在远迅集团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这些股份在成年之前只能分红不能买卖,而且每年分红的钱也不过几千万,且都存在固定的基金账户中,同股份一样,未成年之前是不能自己动用的。 而殷亭晚在去年六月,就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按照惯例,是可以自主动用这些钱和股份的。 但姜溪桥总觉得依殷亭晚的性子,绝对不会只是仅仅动用钱那么简单。 他心里渐渐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你不要跟我说,你丫把那些股份卖了?” “嗯!” 看着满不在乎的殷亭晚,姜溪桥只觉得头大如斗,抱着脑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崩溃的喊道:“你丫是不是疯了?殷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 殷亭晚却以为他是在担心将来的日子,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就算没有殷氏的股份,我也一样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姜溪桥只觉得脑门青筋直跳,半响之后,才无奈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担心的是殷家!” 说着叹了口气跟人分析起了厉害关系:“虽然我不知道殷氏目前股份的具体分配情况,但我知道,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旦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里,对殷家会遭成难以预计的损失,你明白吗?” “……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买我股份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对殷家不利的事的!” 不知道为何,一提及这个问题,殷亭晚反而变得非常坚定起来,坚定得姜溪桥都能从他话里听出一丝讽刺了。 第69章 见家长 姜溪桥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显然对这事儿很肯定,也稍稍放下了点心。 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他自认对殷亭晚还算是了解的,这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太靠谱,然而真的遇上这种关乎大局的事情时,他却从来没有乱来过。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不说自己有分寸姜溪桥还想不起来,立马倒竖眉毛瞪起了人:“你丫还敢说?胆儿够大的啊!居然敢串通景华一起骗我?” 眼看着要被秋后算账了,殷亭晚快快的盛了一块蛋糕递给他,柔声哄道:“别想那么多了,过来吃生日蜡烛吧?” 说着摸了摸姜溪桥脑袋:“以后再有任何事,我绝对不瞒着你,别人不帮你过生日,不是还有我吗?” 姜溪桥听他这么说,反倒想起另一件事来,一手接过蛋糕,一边跟殷亭晚说道:“对了,我妈之前说,让我俩选个时间跟她见一面。” “阿姨要见我?” “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嗯!” “跟你见面我还能理解,叫我做什么?” “不知道。”姜溪桥撇着嘴摇了摇头,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估计就是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出来住,想看看你人怎么样吧!” 当天晚上,两个人也没再折腾,就歇在了老院的房子里,第二天依旧是搭公交车上学。 下午放学,罗玉华来接了姜溪桥一起去公墓给姜爸爸祭奠,殷亭晚没好意思掺和,就回了老院收拾东西。 随着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班里的气氛也越发紧张起来,老师们跟卯上了一样,你一卷我一题的给学生布置课后作业,要是真能把知识塞进人的脑子里,他们恐怕都要亲自动手了。 这般密集的习题轰炸,饶是以姜溪桥的聪明,也开始觉得吃力起来,为了应付老师发下来的各类测试卷,他在课上发呆的时间起码减少了一半。 因为林林种种的原因耽误,直到三月末四月初,他们二人才挤出时间来,跟罗玉华见了一面。 地点约在了津门的聚和成,这是一间老字号饭馆儿,只接提前预定好的成桌酒席,顾客大部分都是达官显贵、社会名流,有名且上档次,这也是罗玉华每次挑饭店选择的标准之一。 见面那天,殷亭晚一大早就起了,洗漱完毕,就开始在衣柜里翻箱倒柜起来,一会儿嫌这套显得自己太嫩,一会儿又嫌那套看起来没正行。 “我说殷大少,你丫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在沙发上等了快一个小时之后,姜溪桥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沙发靠背上跟路过的殷亭晚抱怨道。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早饭我搁微波炉里了,你先吃。”殷亭晚拿着领带急冲冲的往卫生间跑,一边分神回道。 “早吃完了!哎,你丫又不是要去相亲,随便收拾收拾就行了!” 殷亭晚没理会他的吐槽,站镜子前专心致志的打理起本来就不长的头发。 折腾了将近两个钟头,臭屁的家伙总算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站姜溪桥面前得意洋洋的跟人炫耀道:“瞧瞧,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帅裂苍穹的感觉啊?” 姜溪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他:黑西装、红领带、本来就是板寸的头发愣是让他梳了一个大背头! “我说大哥,您这是要去哪部电影里客串流氓头子吗?”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接着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呵……成这样去跟我妈吃饭,你是想她被你的‘霸气侧漏’吓得心肌梗塞呢?还是想你去附近的派出所,免费听‘关于共建和谐社会’的讲座啊?” “有那么差劲儿吗?”殷亭晚皱着眉头看了看全身上下:“我觉得挺好啊?” 最后还是姜溪桥看不下去了,揪着人把那一头的啫喱水洗的干干净净,湿头发拿吹风机吹干完事儿,又去柜子里帮他挑了一身黑色的常服。 殷亭晚看着镜子里异常普通的造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扭头问自己的‘造型师’:“这能行吗?” “殷亭晚同学,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儿,你即将见的这位罗玉华女士,她户口本上儿子的名字姓姜名溪桥,ok?”姜溪桥没好气的说道:“走了!” 事实证明姜溪桥还是很了解罗玉华的喜好的,这一点从她见着殷亭晚开始就没合上过的嘴就能看出来。 罗玉华是越看殷亭晚越喜欢,她没嫁给姜武之前,喜欢的理想型就是殷亭晚这样的,谁知道世事这么无常,偏偏嫁了一个文弱的书生。 “亭子啊!快尝尝这道清炒虾仁,据说是这儿大师傅的拿手菜!”罗玉华一边笑吟吟的说道,一边换了公勺舀了一勺虾仁放到殷亭晚的碗里。 “谢谢阿姨!”心里紧张的殷亭晚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举止应对间也变得越发从容起来。 “对了,我听小河说,你俩现在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是吗?” “是的,阿姨。” “那成,正好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有时间,一起去公寓转转。” “啊?”闻言心神大乱的殷亭晚碰翻了茶杯,连忙拿纸巾慌慌张张的擦起了桌子,一个劲儿的跟罗玉华道起了歉。 罗玉华倒是没在意,她比较关心殷亭晚话里的抗拒,看着他俩问道:“怎么?不行吗?” 殷亭晚拿人没辙,只得偷偷的给姜溪桥使了一个眼色。 接到信号的姜溪桥抱着茶杯回了他一个眼神,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房子咯!” 罗玉华瞪了他一眼:“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过得好不好的?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会少块肉还是怎么着啊?” 姜溪桥被她的紧箍咒念叨得脑门生疼,只得点头屈服道:“成成……额娘,您爱看多久就看多久,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罗玉华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嘴角。 临出门前,罗玉华说是要去一趟洗手间,让另外两个人在门口等她。 “不……带阿姨去啊?”殷亭晚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没发现罗玉华的身影,才跟姜溪桥说道。 姜溪桥靠着朱红的大圆柱,有气无力的回道:“不带她回公寓,难不成带着她逛津门啊?”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肩膀:“友情提示,我这个妈跟我一脉相承,小心眼还固执,当然了,如果你想要作死我也不拦着, 反正不作死也会死,人生就是在作死,了不起就是明年见你的时候,挑清明节这天罢了。” “可咱公寓里可就一张床,阿姨要问起咱俩怎么睡的,怎么回啊?” “我就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呗!”姜溪桥使坏道:“谁叫我才是蹭房住的那个人呢?”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被挖坑埋了的殷亭晚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异常爽快的点头应承道。 看见殷亭晚一脸宠溺的表情,姜溪桥撅着嘴不高兴道:“切,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跟个木头一样。” “无聊?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拉倒吧!你讲的笑话都是冷笑话。” “那要不咱再上景华他姑姑家,找她邻居家的那两条狗算账去?” “你丫还说呢?要不是你非要上人家门口偷柿子去,我俩至于被那两条狗追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了,被追的只有我好吧?你不是被那条黑狗守着,搁那树上蹲着没下地吗?” “你懂什么?我那叫战略性潜伏,以为谁都跟你丫一样,被那条花狗追得都跳悬崖了,要不是赵阿姨喊人喊得及时,你丫早滚池塘里洗冷水澡去了!” 正说笑着呢!罗玉华回来了,见他俩笑得开心,接下来的话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是殷亭晚先发现她,看着罗玉华为难的模样,先开口了:“阿姨,是有什么事儿吗?” 罗玉华满脸歉意的看着他俩:“刚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那边有一批产品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回去签字。” “正事儿要紧,我跟小河自己回就成了!” “真是不好意思,还说陪你俩好好玩一玩的,没想到.” 殷亭晚一点儿也不介意,笑着哄道:“没事儿,过段时间五一放假了,我跟小河去京城看您!” “那感情好!”罗玉华笑得眼不见牙的,跟着嘱咐道:“亭子啊!我家小河不懂事儿,要麻烦你多照应照应了!” “  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殷亭晚也没跟罗玉华客气,跟人互相吹捧上了:“小河特别懂事特别聪明,我还得感谢您培育出这么好的孩子呢!” 罗玉华琢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姜溪桥出声打断了:“行啦!您俩互相恭维得不累,我听都听累了!” 说着顺手替姜妈妈打开了车门,一边叮嘱道:“上车吧!路上小心安全!” 等罗玉华上了车,才探头跟前座的司机说道:“唐师傅,麻烦您了!” 姓唐的司机笑眯眯的看着他回道:“溪桥少爷客气啦!” 送走了罗玉华,两个人到附近搭地铁回了公寓,到家了殷亭晚才想起一件事儿来。 第70章 “忘跟你说了,昨儿我回老院儿拿东西,碰上你小叔了!” “他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老院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哎,不是说他跟你家关系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好吗?” 殷亭晚一说,姜溪桥又想起之前除夕夜的事儿了,半响之后,才叹着气说道:“不用管了,他一直都这样,一阵儿冷一阵儿热的。” 殷亭晚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不知道怎么的,我老觉得他话里有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姜溪桥问道:“说起来,你上次不是说,等高考完了,要约圆子和大嘴他们一道去毕业旅行吗?” “嗯?”殷亭晚心不在焉的回道。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问你话呢!跟人说了没?别到时候他俩有别的计划了!” “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他俩那怂样,还能有啥别的计划?到日子了跟他俩招呼一声就得了!”殷亭晚心里暗暗想着:不去才好呢!这样,我就可以跟小河过二人世界了! “哪有你这样邀请人的啊?对了,景华说他要回他奶奶家,斯咏倒是没啥问题。” “斯咏也要去?” “怎么?你不欢迎?不是你说的人多热闹嘛?” “……迎着呢!”殷亭晚不敢跟姜溪桥说实话,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今儿星期六,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放假,食堂只开放一楼跟三楼。 看着紧闭大门的二楼食堂,殷亭晚转头跟另外两人提议道:“小炒窗口没开,咱去吃牛肉面吧?” “成!” 三个人又转身去了三楼的牛肉面窗口,然而他们到了才发现,今儿吃牛肉面的人有点多,就这么会儿功夫,队伍都排出了好长一截儿。 姜溪桥要去排队,被殷亭晚一把按在座位上了:“你坐着吧!我去就成了。” 说着转身走向了队伍的末尾,规规矩矩的排起了队,刚去旁边买完手抓饼的张斯咏一过来,就被长长的队伍吓了一跳,撞了姜溪桥问道:“哟呵,前边儿这么多人排队还吃呢?” 姜溪桥招呼他坐下,又伸头看了一眼,说道:“没事儿,快到亭子了。” “肚子饿了没?要不先拿手抓饼垫垫?”张斯咏担心他饿了,连忙找了碗筷,打算把手抓饼腾出来。 姜溪桥摇了摇头拒绝了:“没事儿,等亭子来一起吃吧!” 他一再坚持,张斯咏也不过多的劝说,伸手把打开了的袋子又系了回去。 排了半天队,终于来到窗口前的殷亭晚微微弯下了要,跟窗口里的男子说道:“老板,三碗牛肉面!” 老板利落的把之前的票贴在抻面的师傅面前,一边儿在打票机上敲了数字3,又问道:“小伙子,要韭叶还是毛细啊?” “两碗韭叶、一碗毛细,韭叶的加面,毛细的加辣、加肉不加香菜。” “得嘞!一共刷您50块,小票您收好,叫到号儿您过来取就成。” 谢过老板后,殷亭晚收起小票,转身去了姜溪桥他俩坐的桌子,把票放桌上才问道:“我看铁板烧那边的窗口还开着的,要不要去瞧瞧?” 剩下的两人都摇头拒绝了,张斯咏是嫌弃吃完铁板烧一身烧烤味儿,姜溪桥则是懒得动弹。 殷亭晚刚一走,等得无聊的两个人就闲聊上了。 “哎,说起来,自你打来了津门,咱俩有好长时间没打过赌了吧?” 姜溪桥单手撑着下巴,无聊的扔起了筷子:“想赌什么?” “哟,今儿个怎么这么爽快?” “你就说赌还是不赌吧!” “您这么赏脸,我要临门缩头,那岂不成王八啦?自然是赌咯!” “慢……姜溪桥眼珠转了转,改口道:“我得先听听赌注是什么?” “输了的人,包三个月的饭钱,只要是在学校里,随便刷!” “成交!” 他要是说赌别的,姜溪桥或者还会掂量掂量,可管三个月的饭钱,对此时身无分文的姜溪桥诱惑可忒大了! “赌什么?” 张斯咏坏坏的笑了笑,跟人咬耳朵道:“我看书上说,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喜欢你,只要你跟他对视十秒,要是他亲了上来,就证明他是真的喜欢你,我就想知道,这话到底有谱没谱?” “呵……么扯淡的话,也就你丫会信!” “这么说,你是打算赌不会咯?” “当然!” 张斯咏伸手拿过了姜溪桥手里的筷子,带上了附加条件:“那我就赌会,咱可事先声明好了啊!一会儿他要真亲上去,你可不许躲!” 他玩儿得爽快,人姜溪桥也不是孬的:“哼,今儿个他要真敢上嘴亲,我不但不躲,我还由着他亲到你满意为止!” “当真?” “咱老姜家人说话,那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好,谁要反悔谁是王八!” 说话间,殷亭晚已经端着一盘子烧烤回来了:“王八?什么王八?” 剩下两个人却都住了嘴,齐刷刷的扭过了头,眼珠不错儿的盯着他看。 五秒之后,殷亭晚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章鱼小丸子递到了姜溪桥的嘴边。 姜溪桥冲张斯咏扬了扬眉,拿眼神跟人炫耀着:我赢了! 被炫耀的人看着一脸懵的殷亭晚,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这年头,养头傻了吧唧的猪,那白菜我都替他放跟前了,愣是不知道拱!” 殷傻猪:…… 吃过饭三人一道儿回了教室,正赶上王小宇正和他后桌的男生在聊这次的月考。 “你说说,那物理考卷的出题老师,他那脑袋瓜里成天儿的都在想些什么啊?”王小宇跟死了一样摊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哀嚎:“总共五道大题,两道的考点儿刚复习一半儿,两道的考点即将复习,剩下的那道还超纲!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刚嚎完就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后桌的男生:“哎,说起来,你咋每次都能准确的押中考题啊?我要没记错的话,考前你还跟我念叨,弹簧的考点儿必考来着?” 后桌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人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关键啊,是你得揣摩出题人的意图。” 一说到这个,王小宇又蔫儿菜了,拉长了一张脸生无可恋的说道:“我知道,他想我死嘛!”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迎来一巴掌:“瞎白话什么呀?让李黎听见了,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殷大少!”被打的王小宇立马直起了身,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跟人解释道:“嗨,我这不是闲得无聊了,跟同学逗会儿闷子热闹热闹嘛?” 姜溪桥一看他那丧眉搭眼的样儿,心里的坏水儿就咕咚咕咚往外冒,假意劝说实则补刀道:“我看啊!是该热闹热闹,一会儿物理课代表要去办公室拿今儿的测试卷,要不要托他帮你带个话,叫上李黎一起不是更热闹?” 张斯咏也搁旁边儿煽风点火道:“我看也别等一会儿了,我刚瞧见李黎去厕所了,一会儿他回来打咱班门前过的时候,招呼一声不就完了,也省得咱物理课代表,到时候还得经受一番糖衣炮弹的考验不是?” 被打趣儿的王小宇吓得冷汗都要下来了,忙告饶道:“嘿,别介啊!我说各位爷爷,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这么劳师动众的吧?” 得亏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这仨儿小坏蛋才放过人王小宇,挤眉弄眼的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溪桥刚躺下,身后就贴过来一具火热的躯体,姜溪桥实在困得要命,也懒得将人推开。 然而就在姜溪桥迷迷瞪瞪快睡着之时,突然察觉到腰上一凉,随即一只大手就贴了上来,在自个儿腰腹上揉摸。 伸手打掉在自个儿腰上作乱的手,姜溪桥压低了声音骂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搁这儿抽哪门子的疯?” 哪知道被训斥的人却恶人先告状了:“嘿,我说,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怎么着?这会儿子倒翻脸不认账了?” 被倒打一耙的姜溪桥扭头怒瞪:“你丫满嘴胡沁什么呢?谁勾引你了?” 殷亭晚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调笑道:“啧,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白天在食堂的时候,故意直勾勾的盯着我瞅,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是不是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小子搁哪儿使坏呢?” 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呼吸,姜溪桥急了,低声吼道:“你知道什么呀?那是我跟斯咏在打赌!” 然而殷亭晚才不管他说的,就认自个儿那套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死理儿:“什么赌不赌的?打赌还带勾引人的?” 被这人无耻的言论气得姜溪桥咬牙切齿,他懒得跟人解释了,只想快点儿从殷亭晚的怀里挣脱,奈何人两只手圈得跟只铁桶一般,他上手使劲儿掰都掰不开。 “还不承认呢?” 良久没听到姜溪桥的回答,殷亭晚也来了劲儿,埋头就在人肩窝子里乱啃上了。 第71章 已经禁欲了好久的姜溪桥,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忙抬手抵住了殷亭晚作乱的脑袋,哑着声警告道:“几天没被收拾了,你就蹬鼻子上脸,怎么着?长行市了是吧?” 向来清冷的声音压低了声调说出口,带着丝难言的诱惑,殷亭晚只觉得那声音跟带了勾子似的,勾得自个儿心痒难耐。 鼻尖是沐浴乳的香味儿,蜜桃香气带着丝甜,混合了姜溪桥的体温,变得愈发诱人心魄,殷亭晚只觉得脑子一热,伸出舌头就往人肩上一舔。 嘴下触到的皮肤好似一碗油滑的奶脂,含在嘴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嫩滑,就连亲上去都带着丝儿甜,让殷亭晚越发欲罢不能起来,不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还顺着肩膀往脖子方向轻轻的吮吸上了。 脖颈处的敏感位置被袭击,姜溪桥越发着急起来,他察觉到自个儿身下的某个位置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再不打住,只怕就要擦枪走火了。 可占据了主动位置的殷亭晚却不管不顾,他就好像着迷了一般,嘴唇先是在脖颈处流连,随后又看上了姜溪桥那圆润的耳垂,还没等姜溪桥回过神来,他已经张嘴将耳垂含在了口中。 几乎是同时,怀里的人瞬间一声闷哼出口。 这一声闷哼对殷亭晚来说无异于兴奋剂,本来只是吮吸着耳垂的嘴唇,开始向整只耳朵进发。 耳上传来的触觉让姜溪桥整个人都好像触电了一般,喷洒在耳根的热气扰乱了他的心的同时,也扰乱了他的呼吸,最不妙的是,他察觉到身下的小怪兽此刻已经完全直起了身。 听着姜溪桥紊乱而急促的呼吸,殷亭晚也来了感觉,他分神瞄了一下姜溪桥的状况,发觉怀里的人此时粉面桃红,原本清冷的眼睛也染上了□□的色彩,显然是已经动了情。 他伸手往被窝里一探,果然摸到了已经坚硬如铁的小姜溪桥。这人偏偏还没个正形,明知姜溪桥最讨厌人口花花,还故意恶劣的上手摸了两把,调戏道:“怎么?这么快就站起来了,想不……?” 被调戏了的姜溪桥只觉得怒火中烧,咬着牙喊道:“……!” 殷亭晚不但没有听从,反而大手一握,将小怪兽整个攥在了手中。 要害点被人握在手中,姜溪桥这才真是慌了心神:“我让你丫撒手,听见没有?” 身下的手顺从的卸了力道,姜溪桥暗暗松了口气,谁曾想那颗紧张的心还没落到实处,变故就又发生了。 姜溪桥只觉得一阵大力袭来,跟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俩的位置就已经倒了个个儿。 被人跨坐在身下,双手被牢牢按在头颅两侧,到这时要是姜溪桥还不明白,那他就真成傻子了。 殷亭晚将手中握着的手腕交叠在一起,改成一只手握住,腾出来的那只手下移到腰腹处,慢慢的握紧了两物。 已经被逼到悬崖边儿上的姜溪桥,脑海中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却不知道,身上之人稀罕死了他这副粉面薄怒的小模样。 眼看着姜溪桥眼底泛起的水汽越来越浓,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前一后的两道闷哼之后,两人双双释放了出来,快感之后的余韵让两个人都浑身失力,脑中一片空白。 余韵过去之后,紧接着便是理智回笼,又羞又恼的姜溪桥直起身抬脚就是一踹,刚起身的殷亭晚被踹了个正着,掉下床去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儿。 “给我滚出去!” 殷亭晚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满脸讨好的哄道:“成成……走,你别气坏了身子!” 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的一只枕头,和姜溪桥中气满满的怒吼声:“滚!” 得偿所愿的殷亭晚自然是一夜好梦,早上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脸上,殷亭晚眯了眯眼缝儿,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要怎么哄屋里的那位祖宗。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上自然就开始注意,就这么一注意,殷亭晚才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姜溪桥睡觉爱倒腾,尤其是早上临起床的时候,要是没人圈着他,这人能从床头折腾到床尾,  然而这都大太阳照屁股了,屋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明显不对劲儿。 殷亭晚光着脚丫偷偷的靠近了卧室的门,轻轻的按着门把手将门楔开了一条缝,只见屋内冷冷清清的,别说人了,怕是连只苍蝇都没有。 一看屋里这情景,殷亭晚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探手在被窝儿里一摸,被窝里是凉的,很显然昨儿还睡在这里的人走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殷亭晚心里抱着丝幻想,忙冲了进去打开衣橱一看,偌大的柜子里此时只剩下了自己的衣物,姜溪桥那边儿已经空空如也了。 “操,坏菜了!” 到这地步上了,殷亭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人抓起钱包钥匙下了楼,骑上自行车就往姜家老院儿蹬。 殷亭晚很显然低估了姜溪桥的怒火,那天他到姜家老院以后,大门紧锁,他隔着院墙喊了好半天,愣是没一个人搭理自己。 后来倒是见着人面儿了,可惜姜溪桥见着他就当空气一样忽视了,别说跟人卿卿我我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连存在都要被抹杀了。 张斯咏这两天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往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殷大少殷亭晚同学居然蔫儿菜了,更可怕的是,平日里清冷的小河也变得怒气值满格。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闹矛盾了,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一个拼了命的刷存在感,另一个呢!拼了命的放冷气,时间一长,夹在两个人中间的自己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是以这天张斯咏趁着姜溪桥不注意,逮了个机会,悄悄找上了殷亭晚。 对方无精打采的趴在栏杆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发着呆。 张斯咏靠了过去,撞了撞人胳膊,问道:“咋?闹矛盾了?” 正趴栏杆上反省后悔的殷亭晚皱起了眉,不耐烦的回道:“边儿去,烦着呢!” “哟呵,我们魅力无限、狗屎运爆棚的殷大少,居然也会有烦恼的一天,还真是活久见啊!” 被人这么挤兑,殷亭晚也没搭理,他还跟自己较着劲儿呢! 张斯咏却不依不饶,依旧悠闲万分的挤兑道:“怎么?别是霸王硬上弓未遂,反而被我家小河收拾了吧?” 被戳了痛脚的殷亭晚瞬间炸了毛:“能不能闭嘴?不能就滚一边儿去!” 被骂了一通的张斯咏也没生气,反而在一边儿唉声叹气起来:“哎哟,成啊!你说本来吧!我瞧着有的人为情所困,天天儿愁眉苦脸的,心里还不落儿忍,想替人支支招儿来着,结果人家还让我少开口,得,既然人家不领情,那我就只好闭嘴闪人咯!” 说完转身欲走,脚还没跨出去呢!就被人拽住了胳膊,转头一看,刚刚还愁眉不展的人这会儿满脸讨好。 “祖宗,亲祖宗,刚刚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可就全指着你了,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能办到的我给你办,办不到的,我变着方儿的也给你办!” 被他这么迅速的变脸技术惊到的张斯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吐槽道:“还心愿呢!你小子,每天少喂我几顿狗粮,我就很满意了!” 虽然现在是有求于张斯咏,然而殷亭晚却还是没忘了挤兑人:“那也不能怪我不是?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能陪你一起秀恩爱的人不就完了?书上都说了,你单身,就说明你还不够优秀?” 被挤兑的张斯咏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恰恰相反,我单身,说明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还不够优秀,当然了!小河除…… 殷亭晚没工夫在这儿跟他闲磕牙,忙不迭的打断道:“行行行,你优秀,你全家都优秀,可那些都不关我的事儿,你就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才能让小河原谅我?” 张斯咏倒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想求他原谅还不简单,五个字儿就够使啦!”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殷亭晚一头雾水:“什么五个字儿啊?” 张斯咏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扔下了一句千古名言:“烈郎怕郎缠!” 他丢下这句话就闪人了,留下殷亭晚一个人站在原地思索良久。 作者有话要说:  嘘. 第72章 随后的几天,姜溪桥就发现殷亭晚换了招使了,人不再张口就道歉改紧迫盯人了。 他见天儿的跟在姜溪桥身后,有那么一瞬间,姜溪桥还以为又回到了当初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 一到放学的点儿了,就成了姜溪桥在前边儿走,殷亭晚在后边儿跟。 最让人窝火的是,身后跟着的人有自行车也不骑,反而推着走,姜溪桥不想让他跟,故意捡了坑坑洼洼的小路走。 就这样,人也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后,愣是不知道放弃俩字儿咋写。 跟到最后,姜溪桥烦了,转身走到殷亭晚跟前儿,板起了脸:“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你烦不烦啊?” 被训的人抠着车把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都不烦,我烦什么?” “警告你啊!别跟着,再跟我抽不死你丫!” “我脚跟着你,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他一脸混不吝的模样,姜溪桥真想给他两巴掌:“骑上你那破自行车,赶紧给我滚蛋!” 他气得半死,人还睁眼说瞎话:“车胎破了!” “你就不知道搁路旁边,随便找个老头儿给你补补?” “那老头补忒贵!”殷亭晚一脸肉疼的表情,跟人装穷道:“我回家自己补去!” 姜溪桥忍了半天,反而让他这句话破了功,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见他笑出了声,殷亭晚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凑上前讨好道:“怎么样?不生我气了吧?” 姜溪桥收了笑意绷着一张脸,扔下一句:“看你表现”,转过身来却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快到老院儿的时候,姜溪桥突然碰了碰殷亭晚,说道:“哎,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 “我想搬回来住。” “搬回来?” “你不同意啊?” “没。”殷亭晚脑袋摇德跟拨浪鼓似得,半响之后,才为难道:“咱要是搬回来了,奶奶那儿咋办?” “说得也是。” 殷亭晚就看不得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盘算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建议道:“那要不,咱一、三、五、星期天去看奶奶,要是天晚了咱就住公寓,二、四、六咱回老院儿,咋样?” “嗯!”姜溪桥高兴的应下了,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想把菜园子收拾出来种点儿菜!” 说着叹了一口气,怏怏不乐道:“自打奶奶住院以后,我总觉着老院儿里少了点儿什么东西,这要是能在菜园子里种点儿菜,好歹也添点儿生气不是?” 殷亭晚点着头附和道:“好主意,等长出来咱做成菜,还能给奶奶端点儿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皇上有命,怎么着都成啊!” 回答他的是拍在胳膊上的一巴掌,还有姜溪桥离开时撂下的一句话:“贫死你丫得了!” 推着车走不快的殷亭晚:“嘿,你倒是等等我呀!” 回了老院儿,果然是一派荒凉,殷亭晚把车停在了墙角,进屋就直奔卧室。 床上的被褥果然还是他一个月前铺上去的那套,他从姜奶奶的房间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被褥出来,麻利儿的换下了床上的被褥,水也没喝上一口,又进了厨房准备做晚上的晚饭。 就算是这么忙,他还抽空问了姜溪桥一句:“我不在这两天,你晚上都吃什么啦?” “去景华家和斯咏家蹭的。” 殷亭晚扭头看了一眼,那人正蹲垃圾桶跟前乖巧的剥着大头蒜,剥得起兴起了头也不回,才新剪的头发后脑勺一丛毛茬,跟新下的猕猴桃似得,衬着说话的语气,显得格外可怜巴巴。 他没忍住心底的骚动,伸手在人后脑勺上呼噜了一把。 转过头的姜溪桥:? 看着一脸黑人问号的姜溪桥,殷亭晚笑出了声,蹲下身子摸着他脑袋无比认真:“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被哄的人扭头嘴角上扬:“德行!” 半满的垃圾桶前蹲着两个大小伙,嘴角弯起的幸福能甜死人。 吃过晚饭姜溪桥雷打不动的回了卧室看漫画,殷亭晚把锅碗瓢盆儿洗干净,又把厨房里的家伙什儿归置齐整了,这才拎着找出来的酒瓶子进了屋。 屋里开了电灯,姜溪桥又把书桌上的台灯拧开了,正坐凳子上看得津津有味,这不刚看到紧要关头,就从天而降一只大手将书抽走了。 被剧情进展勾得心痒痒的姜溪桥怒了:“别瞎捣乱啊!正看到要紧地儿呢!” 说着就要伸手把漫画书抢回来,被‘捣乱者’阻止了,殷亭晚将书折了页放一边儿,回过身来就命令上了:“把衣服脱了!” 被命令的人伸手就把领口捂住了,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想干嘛?” 瞬间变成sng的殷亭晚,都快给这小脑袋不合时宜的机灵劲儿跪了:“放心吧!今儿我不动你!” “真的?” “嘿,你丫!”被人这么埋汰,殷亭晚干脆上手自个儿扒。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之后,被扒得光溜溜的姜溪桥捂着胸口愤愤的瞪着殷亭晚,随即被人扳过了身子,变成了背对着‘罪魁祸首’。 殷亭晚打眼一瞧,面前的人果然跟他预料的那样,肩胛骨上边儿和后腰那一圈儿都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大概是痒得难受,姜溪桥还上手挠了几爪子,有几个地方硬生生被他挠出了红道子。 津门这两天刮南风,老院儿这边屋内潮湿,那被褥都放了一个月了,湿气肯定重得要命。偏偏这人皮肤娇贵,人又跟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换被褥,要再睡上几天,这些红疹子恐怕就要变成小水泡儿了。 姜溪桥这时候才看见桌上放的药酒瓶,伸手拿在手里左瞧右看:“嗬,这不是奶奶泡的花椒酒吗?你搁哪儿翻出来的?” “库房啊!上次咱倒腾库房的时候,在墙角旮旯瞅见的。”殷亭晚伸手把酒瓶子拿了回来,又把转过来的人掰回去,倒了药酒在手心搓热,这才往姜溪桥身上摸。 这玩意儿在药效不在揉劲儿,殷亭晚也就没使大力揉搓,只是把药酒抹开就算完事儿。 擦完药酒的姜溪桥抬胳膊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一脸嫌弃的说道:“不是,我说,这酒味儿也忒大了吧?不擦不行吗?” 然而在关乎姜溪桥生命安全的问题上,殷亭晚向来都是寸步不让的:“不行,红疹子再不治,明儿早上你起来就全成小水泡儿了,到时候痒死你!” 说着又哄道:“听话啊!就忍一晚上,赶明儿早上就好了!” 姜溪桥不情不愿的把睡衣套上,闷头倒床上不说话了。殷亭晚也没哄,左右这人就这脾性,天大的脾气睡上一觉就好了,他也跟着上了床,熄灯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殷亭晚就醒了,看了看自个儿怀里睡得跟个小孩儿一样的人,心里的那丝儿甜又蔓延开来。 他将自个儿胳膊上的手挪到了腰上,确认怀里的人睡得依旧香甜,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开姜溪桥的衣领,透过缝隙瞧了瞧,背上的红疹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被姜溪桥挠出来的红道子还在,衬着奶白的皮肤格外的刺眼。 殷亭晚将衣领抚平,趁着人睡着了轻轻的吻了吻发旋儿,一边开始琢磨着晚上回家的时候,是不是再给他涂些软膏。 就在这当口,床头的闹铃响了,殷亭晚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开关,怀里的人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又皱巴着脸睡着了。 殷亭晚小心翼翼的把缠在身上的八爪鱼挪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了件厚外套,就上厨房忙活去了。 早上到学校的时候,两人前脚掌碰后脚跟儿的进了教室,张斯咏果然冲殷亭晚挤眉弄眼,下了课就挤到跟前儿了:“怎么着?和好了?” 殷亭晚故意绷着一张脸使坏道:“没有!” 哪知人张斯咏压根儿就不上当:“瞎扯吧你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说着趴殷亭晚桌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小河啥时候生气,咱用这招都百试百灵。” 殷亭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抬头就瞧见姜溪桥抄着手站自个儿桌子跟前,忙站起来表忠心:“我可啥都没说!” 还没等姜溪桥眼神移到自己身上,张斯咏已经跟人勾肩搭背起来了:“哎,说起来,咱好久都没去二大爷家了吧?过两天不是放五一吗?咱一道儿去瞧瞧怎么样?” 姜溪桥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随即点点头补了一句:“成,叫上景华一块儿。”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快得殷亭晚连反对意见都来不及说,他冤,连面儿都没露的赵景华比他还冤,别说提意见了,人连知悉权都被剥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正在攒稿中,大爷篇暂时恢复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73章 下午放学回家,到胡同口儿的时候,正碰上张斯咏的奶奶刘桂兰。 姜溪桥离得老远就喊上了:“哟,刘奶奶!” 刘桂兰转身瞧见在自行车后座站着的姜溪桥那叫一个担心:“嘿,这孩子,站自行车上多危险呐!这胡同道儿又不平坦,当心再摔着,赶紧下来!” 被训了一顿的姜溪桥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让殷亭晚停了车,自己从后座上蹦了下来,凑到刘桂兰身边:“刘奶奶好!” 刘桂兰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好,哎,你奶奶怎么样啊?” “好着呢!疗养院儿里有人陪着闲磕牙,她都不乐意我去瞅她了,说我耽误她跟人聊天儿来着。”姜溪桥半真半假的逗趣儿道。 刘桂兰却当了真,替姜奶奶解释道:“可不能这样想,你奶奶啊!那是怕耽误你功课!” “我知道,您就放心吧!”姜溪桥拍了拍她手宽心道,说着好奇的往她手上拎的袋子上瞧了瞧:“您这买的是什么啊?” “嗨,这不是又快赶上流行感冒的时节了吗?我就上前边儿药店买了点儿板蓝根预防预防,你要不拿点儿回去喝?” 刘桂兰说着就要打开袋子拿药,被姜溪桥忙不迭的拦住了:“不用不用,刘奶奶,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儿事儿没做,我先走了啊!” 说完招呼上还在原地懵逼的殷亭晚撒丫子就跑,刘桂兰握着一长溜儿板蓝根袋子站原地嗔怪道:“这孩子,真是个急性子!” 大晚上的吃完饭没事儿干,两个人就顺着胡同墙根儿散散步消消食儿,回来的时候,走到当初姜溪桥答应自个儿的地方,殷亭晚就挪不动脚了。 发现人走丢了又走回来姜溪桥拍了拍他脑袋问道:“干嘛呢你?” “没,正在回味过往。”殷亭晚一脸神神秘秘的说道。 姜溪桥哪儿还不明白他呀!这人每次一出现这表情就准没好事儿,转身掉头就要走,被殷亭晚一把给拽了回去。 “嘛呢?赶紧给我撒手!” 眼看着殷亭晚又要伸手搂人,姜溪桥急了,这来来往往的可都是老邻居,万一遇上个嘴碎的,到时候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一个使劲儿抓一个使劲儿挣扎,没一会儿两个人就拉扯上了,正闹腾得不可开交呢!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谁啊?” 姜溪桥抬头望了望,随即放下心来:“周大爷?” “是姜小子啊?”来人也关了手电,走了过来:“大半夜的不回家,搁胡同里闹腾啥呢?” 说着看向殷亭晚一脸正气的批评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还当街站着,影响多不好!” 殷亭晚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回道:“那一男一女那才叫影响不好呢!哥们儿之间打打闹闹的怎么了?” 被顶了话的周大爷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就是俩男的,那影响也不好!”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姜溪桥赶忙扯了扯殷亭晚,让他少说两句,一边儿又打起了圆场:“周大爷,这大晚上的,您不回家睡觉,在胡同里溜达啥呢?” 周大爷愤愤不平的瞪了殷亭晚一眼,这才换了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姜溪桥回道:“嗨,这两天啊!不是老有那皮猴儿拿弹弓打路灯罩里的灯泡儿么?我搁这儿憋好多天了,今儿非逮着他不可!” 姜溪桥拍了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道:“哟,您瞧瞧,您这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您是街道主任了!” 周大爷倒是很豁达的摆了摆手:“一个街道主任还值当到处说啊?” 殷亭晚一瞧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的坏水就直往外冒,故意装着关心的说道:“那您可千万记着往脑袋上套个塑料桶!” “怎么着?”周大爷一脸懵懂的看着他,没明白抓打灯泡儿的人,跟自己套塑料桶有什么关系。 “这万一要是他反抗起来,给您脑袋开了瓢呢?” “嘿,你小子,还敢埋汰你大爷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回家等殷亭晚拿了药膏要给他擦的时候,姜溪桥果然抵死不从,就算殷亭晚把口水都说干了,人就是不同意,碰上这么一个熊孩子,殷亭晚也拿人没辙,只得作罢了。 “哎,咱这周末就把菜园子理出来吧?”熄了灯之后,姜溪桥突然撞了撞殷亭晚说道:“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五月了,这菜再不种可就来不及了!” “成,不过咱俩都不会种地,要不叫上景华帮忙?”殷亭晚伸手把人圈紧怀里,不动声色的享受起福利来。 “也行,那我明儿跟景华说一声。嘿,你丫手往哪儿摸呢?”姜溪桥一把打掉在自己裤腰边儿上作乱的手,把人踹一边儿去了:“睡觉!” 没了福利的殷亭晚独自咂摸了刚刚滑嫩的手感,又双眼泛着光的靠了上去,几次三番下来,姜溪桥也懒得管他了,在这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窝进去睡着了。 大庄村的一家农院儿里,姜铁树正把灶里未燃尽的柴禾拿火钳夹出来放灶灰里熄灭,留下红彤彤的炭火继续温着锅里的猪脚炖大豆。 门外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叩门声,姜铁树把最后一根柴禾往灶底一塞,就急急忙忙的起身应门去了。 “来了来了!”踩着急促的叩门声,老头子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四个大小伙,齐刷刷的跟人问好道:“二大爷好!” “哎,好好!”姜铁树笑眯了眼,伸手接过了姜溪桥手里的酒肉,忙不迭的招呼他:“别搁外头站着了,这会儿日头毒,赶紧进来!” 姜溪桥进门之后,剩下的仨儿也依次进了院儿,不过等二大爷打眼瞧见张斯咏的时候,那脸上的微笑就淡了很多:“哟呵,这不是张大少爷,怎么着?如今不嫌弃我老头子那油光锃亮的脑袋,敢往我家迈贵脚了?” 张斯咏本来想挤兑回去的,又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刚顶完嘴,转头就被这老头子拿棍子赶出屋子的丢人事迹,只得把胸中怒火忍了下去。 姜铁树看他没吭声,脸上的不虞这才减了两分,冷哼了一声,转身拉着姜溪桥进屋了。 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脚炖大豆上了桌,四个大小伙子跟饿虎扑食一样的伸出了筷子,二大爷看 着姜溪桥吃得头都抬不起来,随手夹了一块肉多的猪蹄放他碗里,乐呵呵的劝道:“慢点儿吃,锅里还有呢!” 他自己则夹了一筷子猪头肉,就着汾酒下了肚,转头不小心看见了张斯咏面前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骨头,傲娇的哼了一声,酸溜溜的说道:“得,吃吧吃吧!左右吃不完也是要喂隔壁家的小黑,便宜你小子了!” 姜铁树口中的小黑,是斌娃子家里的一条母狗,前段时间刚怀上崽儿,二大爷稀罕得不得了,平日里没少往他家送剩下的汤汤水水的,就等着哪天小黑生了就去抱一只回来养。 默默拿手啃着猪蹄的张斯咏在拍桌子跟老头子翻脸,和先吃完猪蹄再说中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剩下俩怕被二大爷的台风尾扫到,都搁一边儿默默啃着猪蹄儿谁也不肯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要被分到二大爷口中跟小黑抢吃的一个类别去了。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四个大小伙吃得滚瓜肚圆的躺院子里的凉床上晒太阳,不到两米的凉床上愣是躺了四个人,那家伙老震撼了。 二大爷拿着钥匙去了库房,从仓屋里取了一个小提篮出来,递到姜溪桥怀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姜溪桥一看篮子里的东西,立马笑眯了眼:“谢谢二大爷!” “嗨,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不够吃就吱一声,二大爷那儿还有好多呢!” “哎!” 姜溪桥美滋滋的抱着篮子剥起了花生米儿,躺他旁边的殷亭晚看他剥得辛苦,支起了身子跟人商量道:“我帮你剥吧?” 抱着篮子的姜溪桥看了他一眼,确定这人不会偷吃,这才伸手在篮子里抓了一把塞给他。 殷亭晚连剥三颗都是蔫不拉几的米粒儿,心里头就不是滋味儿了,不过他不敢问姜溪桥,便撞了撞身边的张斯咏,悄摸儿的问道:“哎,这大爷什么意思啊?给篮子花生还专拣瘪的给。” 张斯咏闻言斜着眼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真专心致志剥花生的姜溪桥,确定他没注意这边儿了,这才在殷亭晚耳边小声说道:“你懂什么呀?小河他就爱吃这半空儿,那颗颗饱满的他还不喜欢呢!” 他们这儿管不饱满的花生叫半空儿,这种花生通常卖不出去,就只能给家里的小孩儿当零嘴了。 张斯咏说着瞄了一眼正在猪圈前忙活的二大爷,替人叫屈道:“你可别小看这一篮子半空儿,那可是二大爷一颗一颗从一堆花生里选出来的,你要不信就仔细瞅瞅,看看那篮子里有一颗坏的和半截花生吗? 殷亭晚探头一看,发现果然跟张斯咏说的一样,顿时就知道自己错怪二大爷了。 张斯咏还在叨叨:“哎,我可跟你说,说话都小声点儿,千万别让二大爷听见了,那老头子,小气着呢!” 张斯咏被二大爷赶出门的事儿殷亭晚早知道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偏偏还故意拿人逗闷子道:“我知道,要万一惹他生气了,就得跟你似的,被人拿棍子撵出去是吧?” “滚你大爷的!” 第74章 吃过晚饭一群人出门溜起了弯儿,二大爷到村口就打道回府了,人上了年纪大都这样,不爱离家太远,姜溪桥他们四个倒是没那顾虑,他们瞧着河边儿上一群人在玩耍,就打算也去凑个热闹。 离得老远就听见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了,等他们走近了一看,河边儿上全是小孩子,下到五、六岁上到十五、六。 人群里倒是没瞧见彬娃子的身影,姜溪桥问了旁边自己面熟的一小丫头,才知道彬娃子跟他妈回娘家去了,估计得收假的时候才能回来。 人不在姜溪桥的礼物也没地儿送去,他盘算着要不让二大爷转交也成。 男孩儿都脱了衣服裤子,就剩条大裤衩在河里扑腾的欢儿,女孩儿就矜持多了,只是脱了鞋子坐河边儿的大石头上泡脚。 姜溪桥一看那河水才刚过膝盖,又被一群孩子扑腾得浑浊不清的,顿时就打消了玩儿水的念头。 他不肯下河,殷亭晚自然也不会下,剩下的赵景华倒是蠢蠢欲动的,不过既然其他人都不去,他一个人玩着也没意思,便干脆也作罢了。 晚间儿睡觉的时候,麻烦事儿又来了! 二大爷家就两间卧室,这五个人他没法儿睡呀! 其实要站旁人的角度来看,五个人睡两张床要挤挤倒也能睡下,可问题是二大爷觉得要让姜溪桥跟另外两个人睡,他怕挤着姜溪桥,要让张斯咏跟自己睡吧!他又嫌膈应得慌。 要换成自己跟姜溪桥睡,让那仨儿将就一晚上吧!他又怕自己睡相不好,晚上别折腾着姜溪桥。 考虑过来犹豫过去的,他还是觉得把张斯咏打发出去睡更好,左右他俩也相互看不顺眼,这人不在屋里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张斯咏倒是想提意见来着,可问题是房子是别人的,对于借宿这事儿,自己只有接受权没有反驳权,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幸好那老头儿还不算‘灭绝人性’,早给他找好了借宿的地方。二大爷把人送出门,指着门口右边儿的小路说道:“我说,金家你小子还记得吧?就是你上次来的时候,去借宿的人家,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拐弯儿第一家就是。” 说完还催人道:“赶紧的走着吧!趁着天还亮着,要一会儿天黑了,我还得给你翻手电筒去!” 张斯咏瞄了一眼这别扭老头,一肚子窝囊不敢发,只得认命的沿着小路往金家去了。 屋里的姜溪桥和殷亭晚正看着窗外的大戏,坐在炕上闲磕牙。 殷亭晚手里剥着葵花籽,好奇的问姜溪桥:“哎,我说,斯咏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惹得让人家这么膈应他?” 他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个人坐旁边笑了半天,要不是殷亭晚急了,他怕是还要笑下去。 等好容易平静下来,他才给殷亭晚讲了关于张斯咏被赶出门外的故事。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才七八岁吧!有一年暑假,我带着景华和斯咏一起来二大爷家,刚开始的时候二大爷可喜欢斯咏了。” “不是,你说二大爷刚开始的时候挺喜欢斯咏的?我可没瞧出来!”殷亭晚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啧,别打岔!”姜溪桥白了他一眼,殷亭晚识相的在嘴边做了拉链状,一边示意姜溪桥接着说。 “后来,我记得是有一天中午,我跟他们俩趁二大爷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摘莲蓬去了,结果打木盆儿里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掉池塘里了,他俩为了救我也下水了,结果我们仨儿的衣服裤子都湿了。” “那情况下,我们仨儿谁也不敢回家,斯咏那小子就出了个损招儿,他呀!领着我跟景华去了村口的草垛,然后让我们把衣服都脱下来换上自己做的草裙,找了根竹竿让我俩扛着上打谷场晒衣服去了。” 说到这儿,姜溪桥又止不住笑起来:“结果那天村儿里的人正好在打谷场开会,我们仨儿一出去就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我二大爷差点没气厥过去,会也不开了,拎上我们仨儿就往家走。” 他一笑,把殷亭晚也逗乐了:“我说,幸好你们还穿了个草裙,这要是图省事儿光着出去了,那满打谷场的人还不都得长针眼啊?” 姜溪桥没理会他的打趣儿,接着说道:“等到家了二大爷正准备收拾我们来着,谁知道斯咏这小子不干了,张口就说我二大爷小时候抱石头砸老师家厨房,结果被我太爷爷拴着游村的事儿。” 殷亭晚倒是对姜溪桥口中二大爷砸厨房的事儿挺感兴趣,不过姜溪桥这儿肯定没啥指望,他就盘算着过两天是不是跟张斯咏交流交流情报。 “嗬,还真没瞧出来,敢情你二大爷小时候也够皮的啊!后来呢?” “你不知道,我二大爷当时气坏了,拎上棍子就要把人撵出门,结果斯咏这小子,穿着大裤衩沿着小路一边儿跑,一边儿挤兑我二大爷脑门儿油光锃亮自带发电机,还号召他晚上多出来晒晒月光多发点儿电,争取早日给国家做贡献。” 常言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张斯咏这一招那无疑于捅马蜂窝。 据姜溪桥说,打这以后每次张斯咏来,都要被二大爷拿话扎上一两回。 他俩聊得开心,另一边张斯咏却看着紧闭的大门犯了难。 “嘿,哥们儿,有事儿吗?” 正当张斯咏愁眉苦脸的思考着今晚上要去哪儿睡时,身后却传来了爽朗的问话声。 张斯咏转过身一看,面前站了一个抱着篮球的少年,正张着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是?”张斯咏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真的下结论。 杏眼少年却很大方的笑了笑,回道:“金道非,你身后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就是姜爷爷说的张斯咏吧?” 张  斯咏点了点头,还有些蒙圈:“我记得,这房子不是金爷子老两口的吗?” 金道非倒是没觉得被冒犯了,反而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对啊!那是我爷爷,他跟我奶奶回京城的四合院儿了,从今年起,这房子就是属于我的了。” 说着绕开张斯咏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边还不忘招呼人:“进吧!” 张斯咏一进门才发现,院儿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放院儿中间的大石磨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异常的水泥地。 离堂屋不远的秋千架也被拆了,摆上了练拳用的木人椿,张斯咏看着来人熟门熟路的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厨房外的大水缸舀水冲凉,很显然,这人在这儿怕是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斯咏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有些疑惑:“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不上学呢?” 金道非抹了一把脸,拧着手里的毛巾回道:“我上着学呢!艺术生不用天天去学校,再说了,再有一个来月我就高中毕业了,到时候正常参加考试就行了。” “毕业?”张斯咏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嫩生生的少年玩味儿道:“你才多大啊?就高中毕业了?” 金道非看着他轻视的眼神,不高兴的把毛巾扔回了盆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这位小朋友,你丫十七岁都能上高三,我已经满十八了,怎么就不能高中毕业了?” 张斯咏看着面相只有十五六,实际却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瞬间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知道自己失言了便连忙道歉,并解释自己误解的原因:“嘿,瞧我这张嘴!实在对不住,我呀!这不是看你长相,还以为你只有十五、六岁嘛!” 那金道非倒也是个挺有趣的人,刚刚还霸气侧漏的扔毛巾,这会儿张斯咏一道歉,人又变回软糯小糖包了:“算啦!左右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人。对了,那房子里其它的屋子都没打扫,今儿晚上要委屈你跟我挤一张床了!” 张斯咏哪敢有意见呀!对这时候的他来说,能指着人收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到后半晌的时候,天上却突然聚起了一片乌云,没一会儿天空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睡得迷迷瞪瞪的姜溪桥就被窗外的动静折腾醒了。 他掀开窗帘缝儿往外一瞧,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借着闪电的光,院子里一队正翻山越岭搬家的螃蟹被他瞧了个正着。 这人也是个见风就是雨的主儿,掀开被子出了门,伞都不打就打算拎着桶去逮螃蟹,临跨脚的时候,被人一只手给拽回去了。 殷亭晚从墙上取下毛巾,替他擦了擦脑门上不小心淋到的雨,一边小声的训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往雨里瞎蹦跶什么?” 姜溪桥借着闪电的光看着那队螃蟹已经跑到菜园子附近了,立马急了起来:“快撒手,那几只螃蟹都要跑了!” 殷亭晚抱着人死死不撒手,劝道:“我说小祖宗诶!你想玩儿水,明儿早上起来也不迟啊!这大半夜的,你再别把二大爷吓着!” 姜溪桥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螃蟹消失在围墙附近,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下子就蔫吧了。 看着蹲在地上拿木棍画着圈儿的人,殷亭晚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然而这会儿自己要是笑出声来,面前的人铁定又一个月不会搭理自个儿。 这么想着,便也蹲下了身小声的哄道:“别想啦!景华上次不是说过吗?这边儿只要晚上下了暴雨,第二天早上就能去小河沟里抓泥鳅和小鱼儿。咱现在先回去睡觉,明儿起个大早去抢个好位置,成不成?” 姜溪桥托着脑袋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像是在盘算着哪个更划算,随即利落的点了点头:“成!” 跟着扔了木棍站起身来,借着屋檐角流下来的雨水洗了洗手,爽快的回屋睡觉去了。 第75章 隔天儿天还没亮,姜溪桥就醒了,人就跟锅里摊的煎饼似的,来回的在床上折腾,一直折腾到天微亮,又开始折腾起殷亭晚来:“哎,你快起来呀!再晚就抢不着好地儿了!” 殷亭晚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过去,姜溪桥气得直跺脚,上手就是一巴掌:“睡死你丫得了!” 坐床头生了一会儿闷气,姜溪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殷亭晚耳边小声的说道:“殷亭晚,我想去抓鱼。”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软又糯,谁知道刚刚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瞬间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百倍的支起了身,一边儿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嘱咐姜溪桥道:“你跟景华先去门口等我,我去找二大爷拿竹篓。” “哎!”姜溪桥点头应下,随即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殷亭晚按照二大爷的推荐,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竹篓,拎上就去门口找人去了。 另外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他来一个劲儿的催他赶紧走。 殷亭晚看了一圈没瞧见张斯咏人,便问道:“斯咏人呢?” 赵景华听他这么问,扭头回答道:“那小子说是昨儿晚上没睡好,要再眯一会儿,让我们先去!” 他们仨儿到河边儿的时候,已经看见好几拨人在安竹篓了,三人没停,继续往河流的上游走,一直走到河中段才停住脚。 “就放这儿吧!”赵景华指着的地方是一处稍窄的堤坝,水流有些湍急但尚且不算太过。 剩下两人都点头同意了,左右他们也不会这玩意儿,还是听有经验的赵景华安排就好。 三个人合伙把泥土筑的堤坝从中间扒出一道口子来,又找了石头将竹篓压瓷实了,随后便松开手站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水不会将篓子冲走,这才转身打道回府吃早饭去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张斯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屋檐底下凄惨的捡沙棘果,这会儿见他们回来了,只是抬了抬头说了一句:‘回来了?’便又低下头捡去了。 姜溪桥探头往他脚旁边儿的篮子里一瞧,嗬!好家伙,满满当当一提篮儿。 殷亭晚不明就里,一边舀水洗手一边打趣儿道:“哟,还真没瞧出来啊!咱张大少爷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被打趣儿的人瞪了他一眼,又拿求救的眼神看向姜溪桥,可惜人姜溪桥知道内里原因:“大老爷们儿的,得说话算话不是!” 放好筒靴回来的赵景华一见这场景,便乐不可支的问张斯咏道:“怎么着?打赌又输给二大爷了?” 张斯咏脸拉得老长,把手里的沙棘果往小圆簸箕里一扔,咬牙切齿的说道:“瞧好了吧!我早晚赢了那老头子!” “哎,不是哥们儿不挺你,要我说,你丫还是趁早改了你那爱打赌的臭毛病,要不然,早晚得在这上头栽个大跟头!” 赵景华也跟着在一边儿瞎起哄:“就是,我觉得咱小河说得挺在理的,你呀!就听他的,赶紧改了吧!” 被劝的人赌上了气:“不改!我就这么点儿爱好了,再改就该当和尚去了!” 虽然嘴上说不帮忙,但吃过了早饭,剩下的三个人还是一人拿了个圆簸箕帮忙捡起沙棘果来,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一提篮沙棘果没一会儿就被捡完了。 任务完成,张斯咏也觉得松快了不少,干脆提议说拎上小桶去河下游摸鱼去。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说干就干,一时之间,拿小桶的拿小桶,找捞网的找捞网,  姜溪桥也想跟着去掺和,被殷亭晚一把拽进了卧室。 “干嘛?” 殷亭晚没回答,从包里翻出了一件黑色卫衣递给他:“换上这个,你那衣服都是白色的,不好洗!” 姜溪桥顺从的接过衣服换上,一边儿跟殷亭晚说道:“二大爷说让咱下午上山摘樱桃去,你一会儿记得看着点儿时间,可别玩儿太晚了!” “知道!” 一行人准备好东西就往河下游走去,路过金家门口时,正好碰见准备去上课的金道非,张斯咏跟他聊了两句,又替在场的做了介绍,金道非忙着走,双方聊了两句就各自散了。 “哟嗬,今儿醋坛子转性了嘿!刚小河跟人金道非凑那么近,你居然没吃醋?” 殷亭晚看着前边儿兴冲冲往前走的姜溪桥,满心宠溺的说道:“你懂什么?我媳妇儿才不会喜欢跟面团儿一样的类型呢!” 他一说张斯咏不乐意了:“还你媳妇儿?订亲了吗你?人娶过门儿了吗你?都没有你搁这儿胡咧咧啥?” “我胡咧咧?等着瞧儿,他早晚连人带衣裳都得姓殷!” “臭不要脸!” 殷亭晚正打算挤兑回去,就见前边儿连走带跑的姜溪桥,正嚷嚷着要下河沟。 他只来得及给张斯咏丢一记白眼过去,就忙着照顾自家那只熊孩子去了。 一群人沿着河堤走了好一会儿,终于选定了一处河水即将拐弯儿的地方,因为水势太急,几个人便先找来石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头把堤坝跑水的口子堵上,然后才开始了准备工作。 赵景华领着张斯咏在十米的距离里,拿泥土重新筑了三道简易的堤坝,一道比一道高。 为了防止堤坝被冲垮,他们在边角各开了一道口子放水,口子前边儿架了捞网,以防水里的鱼溜掉。 姜溪桥和殷亭晚则被安排去下游搬些石块儿过来,加固最后一道堤坝。 准备工作做完,随着赵景华的一声‘开始啦!’,不久前才被堵上的口子又被扒开,早就波涛汹涌的河水迫不及待的从口子里宣泄而出。 河水挟裹着怒火一望无际的向前奔涌而去,然而随即便碰上了第一道石头做的堤坝,奔涌的速度瞬间缓和了下来,接着是第二道堤坝,到第三道堤坝的时候,河水的速度基本上已经处于缓慢的状态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几个人这才抄起了衣袖,下水正式开始摸起了鱼。 混合了雨水的河水还有些凉脚,但在场的都是大小伙子,谁也没说道这个,心思全在浑浊的河水里。 摸了有十来分钟,还是一无所获的张斯咏有些不耐烦了,扭头问赵景华:“你丫到底有谱没谱啊?就这块破地儿能有鱼?不早被前边儿那些竹篓子拦截了么?” 正摸得起劲儿的赵景华不紧不慢的回道:“你丫着什么急呀?我都打听过了,这小河沟儿前头就是大庄村儿的水库。” 说着笃定道:“昨儿晚上下那么大的雨,库里肯定得开闸泄洪,前边儿那些竹篓子,撑死了截住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全在咱这后头呢!” 他话音未落,旁边儿的殷亭晚就察觉到自个儿脚边儿有动静了,他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伸出手眼疾手快的这么一握,就从水里捞出条巴掌大小的鲫鱼来。 这只鱼仿佛成了众人拉开捕鱼大幕的序曲,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有了收获,半个小时的功夫,红色的塑料小桶里就游着十来条鱼了,最小的不过二指宽,最大的得有巴掌大。 正当众人摸得兴起之后,站后边儿的姜溪桥却突然惊呼‘哎哟!’起来。 殷亭晚扭头正瞧见姜溪桥一屁股坐倒在水里,当下连刚捉住的鱼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就直奔他身边,张嘴跟连环炮儿似的问道:“没事儿吧?摔着没有?” 姜溪桥刚倒下的时候,被浑浊的泥水糊了一脸,这会儿坐在齐胸的河水里,连话也来不及回,只顾着呸呸往外吐泥水。 剩下的两个人也赶了过来,张斯咏担心的说道:“别是踩着什么玻璃碎瓷片儿了吧?” 殷亭晚一听这话捞起姜溪桥的脚往自个儿怀里一放就要查看,被姜溪桥伸手拦住了。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对众人说道:“没事儿,我刚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脚滑了一下。” 他没说自个儿感觉踩着的是鱼,只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殷亭晚没听他的,仍然仔仔细细的把这人的两只脚丫子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罢了手。 姜溪桥看他半蹲在水里,又看自己一身狼狈,肚里的坏水儿就开始往外冒了,趁人不备,直接把殷亭晚推倒,让人也坐了个屁股墩儿。 他俩都这样了,剩下的两个自然也跑不了,遇上好好的抓鱼愣是变成了打水仗。 一群人玩儿到村里的公鸡打鸣儿了才算罢手,赵景华和张斯咏把筑的简易堤坝推了开去,殷亭晚和姜溪桥就在最后边儿收拾捞网。 姜溪桥刚把手里的捞网提起来,就察觉到一股大力从自己脚边儿上游过,低头一瞧,一条大约三十来公分的鱼正从堤口跃了出去,姜溪桥没多想,瞬间喊出了声:“嘿,害我摔跤的王八蛋!” 第76章 话音刚落,身边就有道影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人闻声回头,就见姜溪桥站在堤坝前边儿一动不动,而殷亭晚这会儿已经不见踪影了。 赵景华赶到跟前,撞了撞傻眼了的姜溪桥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溪桥转过头来眨巴眨巴了眼,指着拐弯儿的地方说道:“他追出去了!” “嘿,追什么去了你倒是说呀!” 姜溪桥正要说呢,旁边儿的张斯咏喊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嚯,好家伙,恁么大条鱼!” 两人闻声转头,正瞧见殷亭晚踩着河水往回走,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几个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提溜的鱼是条草鱼,赵景华接过鱼掂量了一下,感慨道:“我滴个乖乖,这鱼怕是得有一斤半了吧?” 殷亭晚这一手绝活儿一亮,引得旁边儿的姜溪桥瞬间成了星星眼,巴巴儿的一直缠着人要他教自己。 有了大收获的几个人喜滋滋的拎着东西回了家,二大爷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饭桌上姜溪桥一直在念叨殷亭晚最后千米奔袭、英勇追鱼的故事,差点儿没让剩下的人耳朵听秃噜皮。 吃过饭几个人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拎上篮子上山去摘樱桃去了。 二大爷家的樱桃树种在祠堂后边儿的山顶上,下过雨的山路又湿又滑,四个人爬了快十来分钟总算到了地头。 地边儿上一溜儿樱桃树排开,或青或红的果子掺杂不齐,几人一人选了一棵树摘了起来。 都是干活利索的小伙子,没一会儿功夫,两个竹篮子就装满了,赵景华吆喝着打道回府,提溜起篮子就一马当先的开始往山下走。 走在他后边儿的姜溪桥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红艳艳的果子,昨儿晚上下大雨,有好些成熟了没来得及采摘的樱桃被风吹落在地,这些掉地上的樱桃都不能入嘴,就只能留给蚂蚁和山里的鸟雀儿了。 傍晚赵景华和张斯咏一起去河边儿把竹篓取了回来,里头果然只有小鱼三两只,倒是滑不溜手的黄鳝跟泥鳅有不少。 泥鳅好收拾,把它倒进一个有盖子的容器里边儿,再撒上些盐巴,过上半个钟头,泥鳅自个儿就会把肚子里的泥给吐出来,到时候拿水一冲就算完事儿。 反而是黄鳝要麻烦些,二大爷往装黄鳝的桶里倒了一小杯酒,等到桶里传出类似猪崽吃奶的声音后,便从里屋拿了条凳、大头钉子和两截儿竹片绑成的刀,就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 几个人都没见过现场收拾黄鳝的,都围在了一块儿,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二大爷找了块木板将钉子订透两三厘米,随后翻转木板,用钉子穿过黄鳝的头部,拿起竹片儿刀先是横着划了一刀,接着卡着横刀口儿沿着腹部一直往下拉,清理掉肠子和骨头,将剩下的鳝肉拿刀划段儿,一条鳝鱼才算完工一半儿。 这玩意儿太过血腥,看着很容易勾起人的不忍心,所以除了殷亭晚有胆子看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只是刚开始凑了会儿热闹,随后就各自走开了。 不过晚上的那道爆炒鳝段儿,这帮子人可没一个有下午的怜悯心,筷子舞得跟练武棍似的虎虎生风,最后一道菜还没上桌,盘子里就只剩下点儿残渣末汁儿了。 第三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早上几个人收拾完东西,就跟二大爷道别回家去了。 姜溪桥打早上起来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两人刚到家,这人就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几天没住人的屋子落了一层厚厚的土,殷亭晚到家就去厨房找了水和抹布,准备先把屋里收拾出来,姜溪桥强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睛要来帮忙,殷亭晚没让,扭头就把人赶去卧室补觉去了。 一直收拾到晌午屋里才算勉强能入眼,殷亭晚蒸了米饭,又简单弄了两个菜,这才进卧室准备叫姜溪桥起来吃饭。 那人正盖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喊了好几声他都没醒,殷亭晚这才察觉到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嗬!这人满脑袋的汗水,小脸儿都通红了。 殷亭晚赶紧上手一摸,这一摸就知道坏菜了,那额头烫得都能煮鸡蛋了,这会儿也顾不上把人叫醒了,给人披了件衣裳,背起来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背上的姜溪桥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打眼一瞧自己正被人背着呢! “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听见背上传来的声音,殷亭晚头都来不及回,一溜儿小跑往前:“你发着烧呢,咱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会儿去医院!” 姜溪桥一听要去医院,立马闹腾着要下地自个儿走。 殷亭晚心里着急,就哄他说到医院儿门口就放他下来。 也是赶巧儿了,两人刚到医院大门口,就遇上一事儿逼! 这两天赶上上级检查,医院儿门口摆上了桌子,后边儿坐了俩保安,逮着个人就要登个记,那队伍瞬间就排了老长。 有个不耐烦等的小伙子,瞅着空子就要往里钻,谁曾想刚巧儿就踩着旁边儿一大婶儿的脚面儿了,人踩完也不说道歉,还要往前边儿挤。 大婶不乐意了:“嗬!真对不住了,没膈着您脚吧?瞅着点儿啊您,我这儿还提溜一孩子呢!” “哎呦,没瞅着,得,您二位往旁边稍稍,我这儿好过去。” 大婶大概也没见过插队还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当时就不高兴了:“ 就这么宽的道儿,您让我们往哪儿稍啊?这么窄吧点地儿,见天儿人来人往的,你跟这儿裹什么乱呐!” “嘿,什么叫裹乱呐?您这不成心拱火么!我还就不让了,干脆谁都甭走了!” “你还甭跟我板杠,我们娘儿俩今儿就跟你耗上了,看谁耗得过谁!” 他俩倒是耗上了,后边儿的人自然就不乐意了:“哎,我说,差不离得了,我们都等着看病呢!谁有那闲工夫陪着您几位闲磕牙?” 站大婶儿后边儿的一中年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一大小伙子跟人娘们儿俩较哪门子的劲呐!多跌份啊!大老爷们心眼儿怎么跟针别儿那么大点儿,赶紧跟人道个歉得啦!麻溜儿的!” “得得得,算我倒霉,今儿出门儿没看黄历,怎么全冲着我来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 那小伙子撂下句话就溜号儿了,末儿了也没给人大婶儿赔礼道歉。 登记完名字,殷亭晚扶着人一阵儿风似的冲进了急诊室,挂了号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等着护士叫号儿。 姜溪桥只是当时睡蒙了圈儿,这会儿人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个儿没大毛病只是有些低烧,便劝殷亭晚别那么着急。 殷亭晚嘴上应得好好的,转头依旧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瞎转悠。 又轮了两三个号,总算听见护士叫姜溪桥了,殷亭晚把人扶进了急诊室,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纪挺大的男医生。 老头子先让量了温度,随后看了舌苔、听了心跳,又问了姜溪桥好几个问题,诸如咳不咳、头痛不痛之类的。 十来分钟之后,才开始在病历纸上落笔,一边写一边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这阵子有些疲劳过度,再加上受了点儿凉,只是有点儿低烧不耐事儿的。小伙子身体抵抗力都强,我给你开点儿荆防颗粒冲剂和维c银翘片,回家吃两道就好了!” 说着撕下药方递给俩人,贴心的提示道:“药房就在一楼的左边儿,门上有标示,一眼就能瞅见。” 俩人跟人道了谢,随后便转身出房门了,路过门口的时候,跟下一个看病的病人还打了一照面儿。 还真是挺巧的,排他俩后边儿的,就是刚才医院门口那事儿逼。 姜溪桥看他眼珠不错儿的盯着人家看,却又不跟人打招呼,心里疑惑不已:“怎么了?认识啊?”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把心底那点儿找茬的心思收了起来,摇摇头说不认识,就领着姜溪桥下一楼了。 药房外没凳子,殷亭晚就让姜溪桥坐大厅了,自个儿拿着药方去门口排着队,眼看着就要轮上他了,前边儿出来个臭虫。 “诸位,夹个塞儿,我就开点儿药,开完就走。” 殷亭晚抬头打眼一瞧,还真是冤家路窄,想插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巷口撞了人不道歉那孙子! 他也是嘴损,冷笑了一声就冲人挤兑上了:“您张口跟大伙儿打听打听,这谁不是开点儿药就走?今儿在场的哪位也没打算住这儿!” 那人本来就是打着大家不好意思点破的心思,才想着夹塞儿的,现在让人这么一说破,就只能黑着脸去了队尾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 “来,把这喝了!” 刚吃完晚饭,殷亭晚就端着一碗红褐色的不知名的液体,递到姜溪桥面前。 “这玩意儿什么呀?”姜溪桥现在一看这颜色就犯怵,忙不迭的伸手把碗推开。 “放心好了,不是荆防颗粒,熬的红糖姜汁水!” 姜溪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能忍受住碗里飘来的甜香,接过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尝过味道之后,姜溪桥把心放回了肚子,仰着脑袋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光了整碗。 他喝得有点儿急,连嘴角沾上了也没注意,殷亭晚就看着他嘴角那滴红糖水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一时之间没忍住,低头含了上去。 被偷袭的人反应倒是挺快,殷亭晚刚亲上,就被人推开了:“你干嘛呀?不知道感冒会传染啊?” “我就是想让你传染给我啊,你没听过吗?感冒啊!就是要传染给别人,自个儿才会好得快呢!” “又胡咧咧!” 这人还厚着脸皮胡编乱造:“你要不信咱就试验试验,不过要想让我传染上,咱得多接触接触才行,要……来一次?”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滚!” 第77章 第二天上学,姜溪桥的高烧倒是退了,但人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泛起困了。 前几节课要做测试他都是硬挺着,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人实在熬不住了,便对殷亭晚小声的说道:“我睡一会儿,一会儿老师来了记得叫我!” 殷亭晚点头应下了,为了能让姜溪桥睡得舒服点儿,他连桌子都不再靠,生怕自个儿动作大了弄醒姜溪桥。 这一睡就睡到了敲放学铃。 张斯咏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叫醒姜溪桥时,被殷亭晚给拦住了。 人冲他摇了摇头,一边儿小声的说道:“让他睡吧!他昨儿一晚上跟烙煎饼似的翻腾,肯定没睡好,你帮忙想个办法,把他弄我背上来!” 张斯咏无奈的应下了,示意殷亭晚蹲下,跟着以最快的速度把姜溪桥架到了殷亭晚的背上,被打扰到的姜溪桥哼哼了一声,随即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糖果,他吧唧了两下嘴,又甜甜的睡了过去。 最麻烦的搞定了,剩下的事儿自然就好办多了。 等殷亭晚把姜溪桥安顿好了,已经在房子里转悠了半天的张斯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哎,我说,你就让我们家小河住这种破房子?” 殷亭晚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客厅只有十来平米不到,电视机是老式的长虹机,茶几就是一块玻璃跟几块儿砖头搭出来的,沙发倒是皮质的,只是年生久了,隔几十厘米就能瞅见一个洞。 这些东西都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他搬进来的时候嫌麻烦,就都没有更换。 然而此时在张斯咏的提醒下,他才意识到这里的条件,对于姜溪桥那样家庭出身的人来说的确很差。 张斯咏还在旁边絮絮叨叨:“你俩要真拿我当哥儿们,钱的方面周转不过来,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 “跟钱没关系,我这不是没想到嘛!” “那赶明儿咱就上商场挑几件,赶紧把这些东西换掉!”张斯咏一脸嫌弃的说道。 殷亭晚迟疑:“.这段时间怕是不行。” “怎么了?” 被问的人犹豫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姜溪桥面前的小红人,要不告诉他让人查出来,自己保准得吃不了兜着走,便将实话告诉了他:“我刚把钱做了投资,这会儿身上除了生活费和应急的钱,就没多余的了。” 张斯咏一听立马便说道:“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还是不行!”即便张斯咏这样热心的想要帮助他,但殷亭晚还是摇头坚定的否决了他的提议:“投资这事儿我没跟小河说,这要让他知道了,我怕他多想。” 被拒绝的人顿时一阵气急:“啧!你不说我不说,小河怎么会知道?” “我先跟他商量商量吧!” 殷亭晚坚持,张斯咏也不好再劝,只得聊别的事儿来:“哎,咱今儿晚上吃什么啊?” “清粥小菜,不过是我跟小河吃,没你什么事儿,麻溜儿的拎上东西赶紧走!”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张斯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推出了房门儿,迎面飞过来的还有自个儿的书包。 被人在眼前甩上门的张斯咏也来劲儿了:“嘿,不吃就不吃,不就一顿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瞧你丫那扣扣索索的样儿!” 说完拎上书包利落的转身走人了。 张斯咏走了没多久,姜溪桥就醒了,睁眼一看自个儿在公寓里的卧室,也没觉得惊奇,开了门去了客厅。 殷亭晚正扎着围腰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动静便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瞧见姜溪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倒了一杯白开水端了出去:“醒了?来喝点儿水” 姜溪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就放茶几上了:“有点儿烫,我一会儿再喝!” 他不爱喝白味儿的水殷亭晚也清楚,也没有强迫他喝,给人披了一件外套,又叮嘱他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便接着回厨房忙活去了。 刚把粥熬好,屋里就响起了门铃声。 殷亭晚以为是张斯咏不死心又回来了,连忙把正要去开门的姜溪桥拦住了,自个儿快快的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傻眼了:“叔,您怎么来了?” 殷承挽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怎么着?我还不能来?” 殷亭晚哪敢怎么说,忙笑嘻嘻的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要来好歹也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不是?” 他这话一出,殷承挽更生气了:“怎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还得提前给你个心理准备?” 殷亭晚没词儿了:“没,咱这不是还有个合租的嘛!万一人不方便呢?” “小兔崽子,心眼儿还挺多!” 殷承挽瞪了他一眼,换上拖鞋进了屋,他一进来就瞧见了沙发上的姜溪桥,立马换上了和蔼的表情:“这就是溪桥了吧?” 姜溪桥一脸懵的看着他,殷承挽冲人点了点头,跟人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亭子的表叔。” “表叔好!” “哎!好好好!”得了一句表叔好,殷承挽差点儿没笑开了花,乐呵呵的凑上前去,跟人拉起了家常。 因为表叔过来的缘故,殷亭晚又出门儿去买了几个肉菜,连带着原来做好的炒菜摆了一桌。 吃饭的时候,殷亭晚习惯性的夹菜给姜溪桥,还唠唠叨叨的叮嘱道:“多吃点儿绿叶菜,补充维生素的。” 因为殷承挽在场,姜溪桥不好明说,便给人打眼色,示意他注意着点儿。 谁知道对面的人却会错了意,眼看着姜溪桥一个劲儿的瞄殷承挽,还以为他是想提醒自己别光顾着他,再冷落了自家表叔,便按着自个儿理解的意思,也给殷承挽夹了一筷子菜。 不喜欢吃菜的殷承挽:…… 吃过晚饭殷承挽就说要走了,姜溪桥见他站客厅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心领神会的推了推殷亭晚道:“亭子,去送送表叔!” 正准备去收拾碗筷的殷亭晚:? 不过姜溪桥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让自个儿送,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便点点头,摘下围裙爽快的跟殷承挽走了。 一路上俩叔侄都没话,快到停车场的时候,殷承挽突然停下了脚。 “怎么了表叔?” 殷承挽看着自个儿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小伙子,斟酌了半响,到底还是开了口:“你爸那……” 殷承挽话刚出了口,殷亭晚就开口打断了:“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眼看着他对殷明德态度如此抵触,殷承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把方才自个儿想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转而说起别的来:“没什么,军政部的调令下来了,调我回京城当军区司令。” “真的?”刚刚还郁闷的殷亭晚瞬间高兴起来:“那感情好,省得表婶儿一个人在京城没人照顾!” 说到这儿,殷亭晚又开始使坏,悄摸儿的跟殷承挽说道:“我说表叔,您这回去了可得努把力,明年我还等着您给我添一个弟弟呢!” 殷承挽一听就炸毛了:“嘿,你个臭小子,还敢开我的玩笑了!”骂完抄起巴掌就要往殷亭晚脑袋上抡,被他眼疾手快的躲过去了。 人撒丫子一溜烟儿的跑了,边跑还边喊着:“叔,我可等着了啊!” 殷承挽看着他撒欢儿的背影,忍不住骂道:“臭小子!” 骂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上了车。 殷承挽的到来好像是一段小插曲,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殷亭晚也抽空问了姜溪桥要不要换公寓里的家具,被姜溪桥否决了。 不换的理由也很充分——这房子他俩只租到六月底,现在换家具不划算! 姜溪桥都决定了,张斯咏再有异议也没用,便也歇了劝说的心思。 时间转眼就到了五月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高三年级开始流行起写同学录来,只要上外边儿转悠一圈,基本上就能收到好几张待写的同学录来。 这其中尤其又以姜溪桥和张斯咏最为悲惨,不仅要写同班同学的,连带着外班那些连照面都不曾打过的人,也辗转着托关系把自个儿的同学录递到他俩手里, 殷亭晚就爽了,别说外班的,就连本班的也就只有班长和王小宇有胆子给他发同学录了。 求写同学录的人多,偏偏姜溪桥又是个做什么事儿都较真的个性,一般写这些东西,关系要是一般的,就随便写上一两句就成了,可姜溪桥就连外班的也格外真挚的给人写着寄语。 这样一来,别说写完同学录了,他连试卷都快写不完了。 殷亭晚知道自己要是不让他写,姜溪桥肯定不乐意,他就提议道:说是本班的还让姜溪桥写,那些外班的就由自己代劳了。 姜溪桥写了好多天的同学录也真是写烦了,殷亭晚这么说,他也就同意了。 殷亭晚多鸡贼啊?人直接找王小宇要了这些拜托写同学录人的资料,又从网上找了一大堆心灵鸡汤,按着王小宇给的资料一个一个往上抄,不到两天就把厚厚的两摞同学录全搞定了。 这两摞同学录发回去,是写的人舒坦,被写的人也满意。 随后没几天,老焦就通知班里的人,第二天下午要照毕业照了,让同学们都把自个儿收拾收拾。 毕业照的到来,也预示着这些孩子们的高中生涯真的就快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的文章放存稿箱忘记发了,昨天发文章的时候才看到,好吧!作者是个蠢作者. 第78章 为了让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放松心情,高考前的一个星期,津门二中就正式放假了。 6月3号那天晚上,姜溪桥和殷亭晚回了老院儿,在吃过晚饭以后,两个人拎了几罐儿啤酒,躺院儿里的凉床上看起了星星。 一罐啤酒下肚,姜溪桥悠悠的开了口:“你说,你丫也够倒霉的,生日偏偏赶上高考,想替你提前庆祝都不行!” “怎么不行啊?”殷亭晚从凉床上坐起了身,喝了一口啤酒说道:“你呀!就是不想给我过,要是真想,考完了那不是还有一个晚上么?” 他一张口姜溪桥就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了,也坐起身来白了他一眼:“你丫少给我贫啊!” “嘿嘿,咱这不是久旱无甘霖嘛!” 说着又开始毛手毛脚起来,被姜溪桥一脚踹到了一边儿。 “滚一边儿去!” 躺凉床一角的殷亭晚侧头看着姜溪桥进屋的背影,把自个儿摊成了个大字,脑子里全是姜溪桥刚才脸红的模样。 五天过后,在千千万万人的紧张和忐忑中,为期两天的高考终于落下帷幕。 他俩不在一个考场,姜溪桥很幸运的分到了原校区,殷亭晚就惨了,得去好几公里以外的津门三中。 交完最后一份试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姜溪桥觉得天都蓝了不少,手机刚开机,那边儿殷亭晚的电话就来了:“交完卷了?” “嗯!”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搭上车就过来!” 姜溪桥刚想应下,那边儿又说话了:“你就在学校的凉亭里等着,校门口日头毒,晒得慌!” “知道了!” “你左边儿的裤兜里,我给放了五块钱,要是觉得渴了,就上小卖部买瓶水喝!” 按掉电话,姜溪桥摸了摸兜里的五块钱,突然有些淡淡的忧伤,于是… 他就冲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学校的小卖部全换成了冰棍儿,然后按照殷亭晚吩咐的,坐凉亭里等着他。 殷亭晚到的时候,这小坏蛋正叼着最后一根冰棍儿吃得津津有味,看着凳子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包装纸,殷亭晚板起了脸正准备开口说两句来着,冷不防嘴里就被人塞了一根凉凉的东西。 他抬头一看,那小坏蛋正眼巴巴的望着自个儿嘴里的冰棍儿咂摸嘴呢! 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姜溪桥肯把零食分给自个儿的举动,还是赢得了殷亭晚的心。 他摸了摸姜溪桥的脑袋,又把那根冰棍儿塞了回去:“我不渴,你吃吧!” 随手接过了姜溪桥的背包,领着人上疗养院看姜奶奶去了。 电梯门刚开,姜溪桥俩人就在走廊上遇上正准备去打开水的小郑。 “小郑阿姨。” 小郑回过头来,发现是姜溪桥,顿时笑眯了眼:“是溪桥啊?考完了?” “嗯,奶奶在房间了吗?” “在呢!这两天不是高考嘛!说是把下午的广场舞都改到晚上了。” “去打水吗?要不我们去吧?” “不用不用,先去看奶奶吧,她这两天光念叨你了!” “那成,您当心点儿啊!” 小郑点点头应下,目送这两人往十五房去了。 他俩刚推开门,就见姜奶奶正满屋子转悠,嘴里还念念有词。 姜溪桥一看就乐了,笑着问道:“奶奶,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姜奶奶闻声扭头,一见两人顿时眼前一亮:“哟,我大孙子来啦!” 殷亭晚将手里的书包和水果都放柜子上,也跟着凑趣道:“不止有孙子,还有孙婿呢!” “又瞎白话!”姜溪桥瞪了他一眼,转回去问道:“奶奶您刚在屋里转悠什么呢?” “嗨,这不是晚上要排新的舞么?我那刚发下来的扇子找不见了!” “您别着急,我们帮您一块儿找找!” “那敢情好!” 三个人在屋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把那扇子翻出来,姜奶奶也不忍心再折腾这俩:“要实在找不着就算了,我一会儿上老李头那儿再拿上一把。” “没事儿,奶奶您先歇着,我跟亭子再找找看!” 两个人给屋子划分了区域,再一次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这次殷亭晚留了个心眼儿,除了查看那些扇子可能在的地方,连一些不可能的地方也查看了一遍。 “嘿,奶奶,您瞧瞧是不是这把?” 姜奶奶闻声回头,正瞧见殷亭晚举着一把红白相间的扇子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把!”姜奶奶瞬间欢喜起来,接过扇子忙不迭的回道。 他站的地方姜溪桥之前也找过了,压根儿就没瞧见扇子的影子,这会儿瞧见殷亭晚找着了扇子分外的疑惑不解:“哪儿找着的呀?” 殷亭晚自个儿也觉得莫名的搞笑,忍不住笑起来:“冰箱的冷藏室。” 姜溪桥听了,也觉得不可置信:“这怎么还放冰箱里了?” “哎哟,瞧我这脑子,真是属猪的,撂爪子就忘!”他这边儿一说地方,那边儿姜奶奶就拍了拍脑门,一顿子懊恼。 “我刚练着舞觉得有点儿热,就想吃根冰淇淋来着,这不是忽然想起来陈医生说的这两天不让吃凉的么?我就把冰棍儿又给放回去了,肯定是那会儿把扇子也一起搁进去了。” 到晚间儿快吃饭的时候,姜奶奶就开始往外撵人了,借口说自个儿一会儿要去排舞了,让姜溪桥他们赶紧回家。 被赶的人也知道姜奶奶这是担心他们考试累着,便也没辜负老人家的心意,痛快的收拾东西走人了。 因为后一天不用再为上学担忧,姜溪桥他们就回了老院儿那边,公寓这边的东西他们打算过几天再来收拾。 从回家一直到睡觉之前,殷亭晚都在心里暗搓搓的期待着生日礼物,哪知道姜溪桥却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儿一般,从头到尾一个字儿都没提。 殷亭晚本来还想开口问的,后来又觉得自个儿要开口问了像是上赶着要礼物似的,太矫情了! 怀着一肚子委屈,殷亭晚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自己十九岁的生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姜溪桥已经不在被窝里了,殷亭晚皱着眉躲开阳光的直射,拿手挡在了眼睛前边儿,然而手靠在眼睛上的瞬间,他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殷亭晚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迎着早上明亮的阳光,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上,此时正套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银戒。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银戒指,表面做了磨砂工艺,款式也是异常的简洁,普通到扔进那些十几块钱一只的戒指堆里,都瞧不出任何独特来。 然而对于此刻的殷亭晚来说,就算是全世界最豪华、最昂贵的戒指,都不及自个儿手上这枚戒指的十分之一。 客厅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卧室的房门也开了一条缝,姜溪桥探了截脑袋进来:“醒了?正好,刚买的煎饼馃子跟豆浆,起来洗洗吃饭吧!” 活了十九年,殷亭晚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过,好像打从遇见姜溪桥起,老天爷欠他的那些幸福,统统都一股脑儿的补给了他。 而姜溪桥却觉得,自打给殷亭晚套上戒指以后,本来就傻的人就更傻了,以前还只是偶尔抽下风,现在倒好,几乎是间歇儿的抽个没完没了。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们跟其他人碰头,准备出发去毕业旅行的那天。 几个人一碰面,各自的性格就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高燕飞吊儿郎当的挎了一个运动斜跨包,李江沅和张斯咏则背着一个中等大小的背包,姜溪桥更光棍儿,人家是甩空手来的。 唯一一个另类就当属殷亭晚了,人完全不惧来往人群那玩味儿的眼神,提溜了一个特大号的行李箱,堂堂正正的站在候机大厅里笑得一脸灿烂。 高燕飞看着笑得宛如智障一般的殷亭晚,凑到姜溪桥跟前捅了捅胳膊,有些担忧的小声问道:“他咋这样了?” 姜溪桥看了殷亭晚一眼,无奈道:“打前几天起,就一直这样了!” 正笑得欢实的殷亭晚却突然冷了脸,扔下行李箱径直冲两人走了过来,还没等高燕飞反应过来,就把人挤一边儿去了,那明晃晃宣誓主权的行为,就差在姜溪桥脸上刻上‘殷亭晚所有’了。 站一边儿将事情始末看了个全的李江沅和张斯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瞧见了‘打死殷亭晚’的欲望。 不同的是,李江沅是嫌得,张斯咏是气得。 几个人卡着时间取完票过安检,一水儿的长腿帅哥那叫一个拉风,看得机场的小姐姐们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定在了y省k市,离京城足有好几千公里,是个以旅游出名的省市,因为去的人多了,也开始变得鱼龙混杂起来。 有张斯咏和李江沅这两个龟毛的家伙同行,行程这种东西姜溪桥他们几乎都没费过半点儿心,这不,他们前脚刚下了飞机,后脚儿就有人在接机口候着了。 “是小杜吧?” 高燕飞一马当先的走上前去问道,就见举着‘高燕飞’牌子的年轻人欢喜的迎了上来,握着高燕飞的手就不撒开了:“是燕少吧?欢迎欢迎!” 第79章 眼看着小杜又要跟其他人一样,说些欢迎莅临之类的话,高燕飞忙出口打断了:“时候也不早了,您先送哥几个去酒店,明儿咱还得早起呢!” 小杜能被派来接待这帮太子爷,自然也不是脑子不灵光的人,一听高燕飞话里拒绝的意思,立马就将领导要给几人接风的话吞了回去,殷勤的招呼人上前接过行李,将几人送去了下榻的酒店。 一送走小杜等人,高燕飞立马又恢复混不吝的模样了:“奶奶的,差点儿没憋死爷爷!” 李江沅在一边儿幸灾乐祸道:“该,早说了咱几个悄悄的来,你丫非让你爸的秘书安排,歇菜了吧?” 高燕飞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可一起的哥们儿谁也没吭声,他这个‘主要被接待人’自然也不好开口说话。 要是只有亭子和江沅也就算了,关键这不是还有姜溪桥的哥们儿张斯咏在场么? 你说要按着往常男女朋友的关系,这张斯咏也算姜溪桥半个娘家人了吧?头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回出来就让人瞧不上,以后亭子还怎么在姜家人面前直得起腰?再怎么着也不能抹了自家哥们儿的脸面呀!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几个刚准备出门儿吃早餐,就接到小杜的电话了,上车一气儿拉到滇池,顶着大太阳遛弯儿不说,还得忍受小杜唾沫横飞的解说。 滇池完了是民族村,民族村完了是九乡溶洞。 一天下来,连殷亭晚这么大条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关键是人不止逮着空儿的献殷勤,还特爱偷偷摸摸的拿眼角余光瞄他俩。 殷亭晚脸皮厚不怕膈应别人,他就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伤着姜溪桥。 几个人晚上回来一合计,得,明儿也甭让他陪着去大理了,要照这家伙这么陪游法,他们几个怕是还没到丽江就得疯了! 第二天五个人起了个大早,交代酒店方面转告他们临时有事离开的消息,随即跟做贼似得悄摸儿的拉着行李出了门儿,去机场买了去大理的机票一溜烟儿颠了。 上了飞机,殷亭晚和姜溪桥的座位旁边已经坐了一位美女。 看着殷亭晚细致的帮姜溪桥检完查安全设备,又出去问空乘要了橙汁端到姜溪桥面前,这位美女在旁边悠悠的感慨道:“你俩感情真好,是兄弟吧?” 她这话一出,剩下的两人立马绷不住笑开了,双方对视了一眼,都想起了之前在公交车上扯殷亭晚围巾的那位小姐姐。 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引来别人的大笑,那位美女顿时以为姜溪桥他们是笑话自己主动搭讪,瞬间就恼了,直到下飞机也没再给这两人一个好脸色。 一番波折之后,几人终于成功抵达洱海,可惜正赶上旅游旺季,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被告知满房了。 最后不得已,他们只能去了当地最大的酒店询问,半响之后,李江沅从吧台回来,对另外四人说道:“只剩下四个海景房了,其他的房间都已经有预定了。” 说着将四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显然也对房间怎么分配为难。 殷亭晚先开了口:“行了,别磨磨唧唧了,你们仨儿一人一间,我跟小河一间。”说着不等其他人说话,伸手拿过了钥匙拍了版:“就这么定了!” 想要游洱海,时间最好是上午十点,下午四点以后,这样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几个人约好下午四点在大堂集合,便各自散了。 海景房的窗户都是落地窗,自带阳台,阳台外边儿就是洱海,方便客人观景和牌照。 姜溪桥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就不起来了,一方面是因为有些累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海边的凉风吹着太舒爽。 殷亭晚将行李箱放好,也跟着躺上了床,一躺上去就跟人黏糊上了。 姜溪桥按住了在自个儿腰上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警告道:“瞎闹腾什么呀?窗外全是人你丫看不见啊?” “那我去把窗帘儿拉上?” “啧,大白天儿的你拉哪门子的窗帘儿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屋里有古怪啊?” 殷亭晚眼珠一转,听出了潜台词,试探着说道:“这么……上就可以了?” 姜溪桥没吭气,转过身闭眼不理人了,殷亭晚心领神会的停下了动作,伸手半搂着他,也跟着睡起了午觉。 下午游完湖回来,已经下午六点多,几个人将借来的车归还了,便在路边找了个瞧着还不错的馆子准备吃晚饭。 刚一落座,一小姑娘就手脚麻利的递上了菜单,上了茶水,李江沅跟人说了自个儿想吃的菜,看殷亭晚半响没动静,抬手替人倒了杯茶水问道:“亭子,想好点什么了吗?” 殷亭晚一听其它人点的不是咸就是辣,心里嘀咕姜溪桥这两天有点儿上火,便寻思着点个清淡点儿的菜,便问服务员道:“有没有清淡点儿的菜啊?” 小姑娘也挺地道的,忙给人推荐道:“有,您要想吃清淡点儿的,不如就选个炖菜吧?” “炖菜?” “没错。” 小姑娘点了点头,抬手在菜单上写了个炖字,还没抬头呢!就听见点菜的客人吐了句话出来。 “炖个□□!” 小姑娘立马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啐道:“你这人,不吃就不吃呗!说什么脏话呀!” 桌上的其他人一听,顿时笑了个东倒西歪,殷亭晚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知道自个儿说秃噜嘴了,忙解释道:“我是说清炖鸡,有什么好笑的!” 那姑娘将将忍到收回菜单,就不好意思的跑掉了,等上菜的时候,果然换了一个男服务生过来。 那只清炖鸡最后全进了殷亭晚的肚子,主要是其他人一看那盘菜,就想起之前那段小插曲来,谁也下不了筷子。 一直到吃完饭出了门儿,高燕飞还乐不可支的说清炖鸡的故事,惹得剩下的人都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被笑话的人不忿的吼道:“不就是说秃噜嘴了么?你们几个谁没做过,至于笑到现在吗?一个个跟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 高燕飞揉着肚子开起了玩笑:“是听岔了,哎,你们说那丫头片子是不是耳朵里塞驴毛了,要不然,怎么会把咱殷大少的炖个□□听成了炖个□□?明明差别这么明显不是?” 李江沅也有心逗殷亭晚,便也附和着说道:“那丫头片子耳朵塞没塞驴毛我不知道,反正那句话我是没听出区别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张斯咏也跟着补了一刀:“我也没有。” 姜溪桥看着殷亭晚吃瘪,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扭头就瞧见五米多开外的一群人了。 他越看中间的那个人越觉得脸儿熟,便撞了撞张斯咏问道:“哎,那是不是你上次借宿那家的,叫……什么来着?” 张斯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肯定了他的说法:“金道非。”说着拍了拍姜溪桥肩膀,留下句“我去跟他打个招呼!”抬脚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李江沅也发现了这边儿的变故,忙制止了高燕飞的恶作剧,跟着问道:“斯咏干嘛去了?” “没事儿,遇见了一个熟人。” “哎,那不是金道非吗?”殷亭晚指着其中一位男生说道,一边儿跟另外两人简单解释了几人认识的经过。 正说着,张斯咏已经领着一群人回来了:“他们说,一会儿要去逛夜市,问我们有没有兴趣?”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基于刚才殷亭晚对金道非的评价非常不错,再加上刚巧他们也想去,便都点头同意了。 金道非那拨人一共六个人,四男两女,不过这几人不像姜溪桥他们都是发小,而是同一个班里的同学,因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想提前联络联络感情,才选了这里进行毕业旅行。 两个女生分别叫叶娉婷和尹瑶瑶,叶娉婷是个冰山美女,尹瑶瑶则是个软萌萝莉。 那个尹瑶瑶跟一个叫甘广思的憨厚男生戴着同款的戒指,两人显然是一对儿情侣。 剩下的两个男生一个叫凌恒一个叫易安,凌恒走的是阳光帅气的路线,跟人打起招呼来言语非常简短,看得出来平日里应该话不多。 而那个叫易安的男生却很奇怪,要单论外貌来说,他是几个男生里最不出众的,偏偏这人眉眼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反而成了一行人中最出彩的那个。 轮到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人也跟旁人不同,他专门走上前来,跟每一个人都握了握手。 这一群人里,除了金道非以外,其他没一个能入姜溪桥眼的,尤其是那个叫易安的。 虽然他表现得很有礼貌,可姜溪桥却打心眼儿里讨厌这个人,因为他察觉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劲儿,看似平常的态度下透着几分敌视。 然而姜溪桥他们几个显然都忽略了殷亭晚这种男人,对于异性的吸引力。 打他们进入夜市起,那名叫叶娉婷的女生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往殷亭晚这边靠,时不时的拿起件小玩意儿询问殷亭晚的意见,弄得殷亭晚逛到最后都黑了脸。 这一晚上逛下来,基本上稍微有点儿眼力见的,都看出那叫叶娉婷的女生,对殷亭晚有几分意思了。 让人惊奇的是,比起对待叶娉婷那能躲就躲的态度,殷亭晚反而对举止进退有礼有节的易安,态度更为恶劣,基本上见着就没个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第80章 晚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上回了酒店,刚进门姜溪桥就发现房间里的窗帘让人拉了个严严实实,心里就暗叫不好,还没回过神来就让人抱了个满怀,跟着的还有熟悉的体温。 ……谐分界线… 将人打理干净之后,殷亭晚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一边叮嘱姜溪桥道:“哎,我说,今儿认识的那拨人,除了金道非,剩下的你都尽量甭搭理,尤其是那个叫易安的。” 说完看姜溪桥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便故意委屈巴巴的告起状来:“哎,你知道吗?就刚刚咱好心好意的跟他握手的时候,那小丫挺的,居然拿手指头挠我手心儿!” 听到这儿,姜溪桥总算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早看出来了,那瞅你的小眼神儿,要不是碍着有我们在场,怕是当场就要把你给生吞活剥咯!” “怎么着?吃醋了?”殷亭晚把人搂进怀里,挤眉弄眼的问道。 “没有!” “没有你干嘛黑脸?我可都瞧见了啊?” “说没有就没有!” “成成成,你说没有就没有,再让我香一个?” 殷亭晚说着把脑袋凑了上去,被姜溪桥一把拍开了,人瞪了他一眼,扭身了转过去。 “睡觉!” 第二天从苍山下来之后,一群人都累成了狗,再加上昨儿已经逛过夜市了,是以今儿易安提议晚上一起玩儿大冒险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同意了。 大概是不太熟悉的缘故,刚开始大家的问题和惩罚都挺正常,大都是一些什么初恋、钻桌子之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就玩儿出花样来了。 到第六轮的时候,殷亭晚抽中了鬼牌,国王是凌恒,给出的问题是‘在场的所有人中,你最有好感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殷亭晚的确有答案,但这种场合之下,他却根本不能将答案说出口,无奈之下,只能选了大冒险。 大冒险也很绝,要在在场的人里选一位,大声的喊出xxx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对方不同意,就得找下一个人继续说,直到有人同意为止。 李江沅他们几个,一看这个问题立马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殷亭晚还去吧台问小姑娘借了支花,回来就在姜溪桥面前单膝跪下了,举起手中的花,神情格外认真的问道:“姜溪桥,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姜溪桥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惹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矜持的点下了头:“恩准了!起来吧!”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而坐他们对面的易安却将两人的互动瞧了个清清楚楚,察觉到这两人的对视间有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易安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饮料杯,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反而开始积极的寻找起机会来。 又是几轮过去,当看到殷亭晚翻出鬼牌的瞬间,他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国王牌,随即稳了稳心神,随意问出了一个问题:“请说出你最讨厌的类型?” 眼看着易安问了一个如此平常的问题,其他人都准备起哄了,却意外的发现被问及的人,此时却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 姜溪桥一看殷亭晚如此反常的举动,眼光不自觉的就往李江沅和高燕飞身上瞄去,有趣的是,这两人居然也是一副尴尬不已的模样。 姜溪桥心底生出了一丝疑惑,然而此时的殷亭晚已经放弃回答,准备接受大冒险了,他便把那点儿子疑惑压在了心底,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游戏中。 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此时殷亭晚的举动,却给易安提供了一个验证心中猜想的绝佳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略带着丝挑衅的说道:“请在在场的人里选一位kiss!”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马炸了锅,除了凌恒和姜溪桥以外,其他的人都开始起哄。 就在众人准备看好戏时,一直都很安静玩儿着的张斯咏却站起了身,抬手把卡牌扔到了卡牌堆里:“没意思,走了!” 他的突然爆发让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尹瑶瑶嘟着嘴不高兴道:“什么嘛!玩不起就不要玩,浪费人家感情!” 她男朋友甘广思闻言,偷偷拽了拽她衣袖,提醒她说话注意一点,尹瑶瑶有些不高兴,也把牌扔桌上赌气道:“不玩儿了!回去睡觉。” 她一走,甘广思自然也跟着走了,作为桌上唯一的一位女生,叶娉婷也不好意思再待,跟众人道过晚安也收拾东西走了。 剩下的人互相道过别,也跟着散伙了。 回酒店的路上,殷亭晚突然开口说道:“明儿咱就不跟这帮人掺和了,各走各路吧!” 李江沅玩儿着从夜市上买来的纪念娃娃,理所当然的点头道:“那是自然,要不是看在那个金道非人还不错的份儿上,我早就跟他们拆伙了!” 拆伙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几人分别回了房间,姜溪桥洗漱完才发现房间里的吹风机坏掉了,本来打算拿毛巾擦一擦就了事儿的,结果殷亭晚不同意,非说头发不擦干将来老了容易痛风,出门上吧台给他借吹风机去了。 酒店门口 “我们俩,貌似没什么可说的吧?”殷亭晚抱着胳膊,神情冷然的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易安勾了勾唇角,笑得异常妩媚:“没说的,人家就不能来找你么?”说着就要往殷亭晚身上靠。 殷亭晚眼疾手快的躲开了,语带警告的说道:“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儿,这儿可是酒店门口!” 易安笑得越发得意起来,意有所指道:“你一个穿鞋的都不怕,我一个光脚的怕什么?” 殷亭晚看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知道什么?” “姓姜的那小子,是你的小情儿吧?” 殷亭晚的语气越发冷冽起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对面的人却好像压根儿没察觉到一样,扭着柔若无骨的腰肢就要往殷亭晚身上靠,没想到却被不解风情的殷亭晚一把掼开摔倒在地。 几番明示暗示殷亭晚都不接招,还被人如此羞辱,易安也恼了起来,坐在地上质问道:“都是男的,我哪点比不上他?” 殷亭晚却好像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冷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道:“跟他比?在我心里头,你连跟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放开了拽着对方衣领的手:“看在金道非的面子上,你刚刚讲的话我全当没听见,要是识相的话,就麻溜儿的自个儿滚蛋!” 说完转身进了酒店,剩下易安一个人跌坐在酒店门口,满脸不甘心。 第二天李江沅果然以路线不同的理由,拒绝了凌恒搭伴儿的提议,被拒绝的人也没有很沮丧,反而很开心的走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凌恒刚走没多久,金道非就提着自个儿的行李投奔他们来了。 金道非站在几人面前,没有半点儿扭捏,坦坦荡荡的问众人道:“介意一块儿走吗?” 原来昨儿晚上易安回去之后,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喝多了在人家客栈里闹事儿,服务生去劝,尹瑶瑶反而跟客栈的服务生吵了起来,结果就连累他们几个大半夜的被人家赶出了客栈。 正巧金道非早就腻烦跟那几个事儿精一道儿旅游了,便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跟他们几个搭个伴儿。 直到六人再次站在京城的土地之上,这次毕业旅行才算有惊无险的完成。 几个人互相道了别,约好开学时再见,便各自拎着行李回家了。 “哎,你听说了没,昨儿有个富婆拿了条金项链来送给姜溪桥。” “真的假的?” “好多人都瞧见了,还能有假!”戴眼镜的男服务生擦着门玻璃接着说道:“上次小李跟我说,有女客人拿着名牌衣服来送给他,我还不信来着,结……” 说着摇了摇头,嫌弃的表情显露无疑。 另一个服务生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话里带话的埋怨道:“现在的社会本来就不公平,长得好看的人家上赶着送礼物,一天的小费顶别人好几天的工资,像我们这样的,别说小费了,就只能苦哈哈的站门口擦玻璃!” 闲聊的两人没注意,站在店门口旁边抽烟的一个男生,听了两人的话皱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起了眉。 而两人口中的主人公,此时却正在二楼的包厢里,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轻皱眉头。 半响之后,对面的女生先开口了:“李真,上次咱们在商城打过一照面儿,还记得吗?” “当然。”姜溪桥看着面前明显来者不善的人点了点,不动声色的反问道:“就是不知道李大小姐来找我有何贵干?” 哪知对面的李真却勾起了嘴角,一改先前平和的语气,言语异常犀利的暗示道:“我以为,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才对!” 姜溪桥看着她不发一言,很显然并不为她刚刚的话所动。 这样沉默的对峙下,到底还是李真先沉不住气了,她张口就是一枚重型□□投下:“我跟他睡过了!”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李真继续说道:“他左边臀上,有个小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然而这些话,却没有动摇姜溪桥一丝一毫,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李真,就好像她刚刚说的,不过是今儿天气真不错之类的话。 眼看着对方连脸色都没变分毫,李真心里犹自不甘,她咬了咬牙,最后决定再赌上一把。 她看着无动于衷的姜溪桥,像是突然想起一般的说道:“哦,对了!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亭晚哥他,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男人跟男人怎么在一起?你给不了他家庭、孩子……” 姜溪桥只觉得头皮‘嗡’的一下就炸开了,李真余下说的话他都听不见了,他回想起上次易安提到这个问题时,殷亭晚的尴尬、高燕飞和李江沅的闪烁其词,心里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原来从始至终,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姜溪桥生气的不是‘不喜欢自个儿这种类型’,而是殷亭晚不说,并且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对他说。 殷亭晚对蠢作者:我为什么不说你心里没点儿b数吗?你丫压根儿就不给我机会说,我tm说什么说? 蠢作者:对不起,你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againter! 殷亭晚:..... 第81章 眼看着目的达到,李真很爽快的起身准备走人,临走之时,将好几个袋子递给姜溪桥道:“这是我帮亭晚哥买的礼物,麻烦你帮我转交!” 姜溪桥低着头恍若什么都没听见,李真也不在意,拎起手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这天晚上,殷亭晚在胡同口的大树下一直等到将近深夜,才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殷亭晚压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拉着姜溪桥胳膊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抬起头来的姜溪桥眼里满是冷意,他直直的盯着一脸焦急的殷亭晚,机械的问出了那个问题:“李真说的是真的吗?你最讨厌的类型,就是我这样的?” 对方错愕的表情,和躲闪起来的眼神,让姜溪桥还有余热的心沉到了冰山谷底,在那一瞬间,姜溪桥只觉得这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自个儿更傻的傻子了! 他冷笑了一声,赌气道:“我去哪儿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殷亭晚那眼神一转,就瞧见姜溪桥手里拎着的购物袋了,那牌子他认识,按着姜溪桥目前还需要去咖啡厅兼职的经济状况,是无论如何都买不起的。 联想起下午自个儿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八卦,心里便有了几分明悟,忍着心里的怒火,一把扯过了袋子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哪知道姜溪桥只是伸手抢回了袋子,不冷不热的回道:“是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他不知道是,殷亭晚却宁愿他跟撒泼一样的对自己破口大骂,亦或是直接撩起袖子上手狠狠揍自己一顿,就是不想听见他这么不咸不淡的说出‘与你无关’四个字。 他站在姜溪桥面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伸出食指点着姜溪桥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你丫摸着良心问问你自个儿,我殷亭晚对你不好吗?我tm还要怎么对你,才算得上好?” 姜溪桥拿着袋子的手不自觉拽紧,心里难过得好似千刀万割,嘴上却还说着违心的话:“是,我承认,你对我是没得说,可那又怎么样?是我求你的吗?” 殷亭晚抬头忍住心里的怒火,一把拽过姜溪桥,指着他手上的袋子吼道:“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tm都恨不得搭个梯子帮你摘下来,你有什么必要非要作践个儿,就为了这么点儿破东西,就跟我闹?” 姜溪桥却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嗤笑道:“我作践自个儿?” 说着甩开了殷亭晚的手,盯着殷亭晚眼里满是冷意:“我最作践个儿的,就是跟你在一起!” 听到他毫不迟疑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殷亭晚在一晚上积压的怒火,瞬间就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红着眼冷声问道:“姜溪桥,你丫究竟有没有心?” 姜溪桥别过头,强忍住眼里的泪,说出口的却依旧是那么无情的话语:“我有没有心和你无关,你只要记住,我从来不要别人碰过的东西——恶心!” 他的那个‘恶心’两个字,好像针一样狠狠扎进了殷亭晚的心里,扎得殷亭晚痛不欲生,红着眼点了点头,赌气吼道:“行,我恶心!我滚!你tm满意了吧!” 姜溪桥听见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只觉得整个人冷得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僵硬的腿机械的往家里迈。 站在卧室中间,入眼望去的,全是殷亭晚的痕迹,他的书包、他的鞋子、他的香……有那只姜溪桥嘴上嫌丑,心里却很喜欢的田中先生的玩偶。 姜溪桥闭了眼,心里宛如刀割:都走吧!走了也就消停了! “砰!”随着一声巨响,被姜溪桥关上的房门被人踹了开来。 殷亭晚站在卧室的门口,攥紧了拳头红着眼,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那个人悲痛到近乎失声:“姜溪桥,你丫就是个王八蛋!” 姜溪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了桌,指了指自个儿鼻子反骂道:“我王八蛋?我tm再怎么王八蛋,也不会拿别人的感情来耍把戏!” 闻言殷亭晚一脚将脚边的袋子踹开,袋子砸在墙上发出了一声碎响,他看着自个儿面前的人,心中满是悲凉:“所以,你丫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也不肯相信我?我tm在你心里,就那么恶劣,那么不可信吗?” 姜溪桥没有回答,他颓然的躺倒在床上,似乎房间内除了自个儿就再也没有别人。 那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刺伤了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心,殷亭晚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内一片狼藉。 又过了很久,久到殷亭晚都快忘了时间,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姜溪桥的声音。 “殷亭晚,我们做吧!” 听到这句话时,殷亭晚还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听,然而直到他猛地抬头看向姜溪桥时,才发现那人正直直的望着自个儿。 姜溪桥侧过头看着傻傻愣着的人,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话毕,他看着那人站起了身,像是木头人一样僵直着全身往自个儿的方向挪动。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姜溪桥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渐生畏惧,这种畏惧在殷亭晚坐在床沿的瞬间达到了顶峰,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跟着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准备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能感受到殷亭晚撑在自个儿脖颈两侧的双手,还有离自个儿越来越近的呼吸,从心底升起的畏惧,让他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灼热的呼吸沿着胸膛、脖颈、嘴唇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他的额头,跟着便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一触即分。 他睁开了眼错愕的看向自个儿面前的殷亭晚,然而那人却只是笑了笑,轻抚着自个儿的脑袋道歉道:“小傻子,对不起!” 殷亭晚看着他满心后悔:“我讨厌小白脸的事儿之所以不说,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会误会,而是因为在我心中,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我爱的是你,不是你这个类型,懂吗?” 听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了他的解释,姜溪桥有些后悔刚刚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他坐起了身,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你不怪我说你脏?” 殷亭晚了然的笑了笑,大拇指在他脸上温柔的摩挲:“如果你真的嫌弃我脏,我跟你坦白的那天,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姜溪桥又想起了李真说的自个儿给不了殷亭晚家庭、孩子的话,心里的担忧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增加了,他看着一脸坚定的殷亭晚,踌躇的说道:“可……什么都给不了你。” 殷亭晚心里很明白他们这次之所以会吵架,全都源于姜溪桥对于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他想让姜溪桥安心一些,便晃了晃手中的戒指,说道:“有没有别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让我做你人生中的伴侣,好吗?” 姜溪桥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应下,他低着头沉思了半响,才开口回道:“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甚至…… 殷亭晚却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惴惴不安的姜溪桥循循善诱的说道:“知道什么是伴侣吗?伴侣就……有一天你个儿都不爱自个儿了,我却仍旧爱你如初!” 说着他握着姜溪桥的手,单膝跪地诚恳的询问道:“姜溪桥先生,你愿意打今儿起,跟殷亭晚先生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吗?” 姜溪桥本来都要点头了,却突然醒悟过来这家伙的动作怎么那么像是求婚,点了一半儿的头又停住了,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在跟我求婚?” 被拆穿了的殷亭晚一点儿也不尴尬,反而很机智的回答道:“你要是点头了就是求婚,要是不点头就是道歉!” 姜溪桥环顾了狼藉一片的四周,对这人顺杆儿爬的本事又一次长了见识。 那天晚上姜溪桥到底还是没有点头,两个人相拥着直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二位如何定义爱情? 姜:爱……是爱情咯! 殷:姜溪桥 姜:叫我干嘛? 殷:我没有叫你,我只是在回答问题 第82章 第二天吃过早饭,殷亭晚就带着姜溪桥直奔京城,他领着姜溪桥去了王府井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进了门他领着姜溪桥直直的去了二楼的一间包厢,推开门的瞬间,姜溪桥看见李真的身影,掉头就准备走,却被殷亭晚牢牢的按在了原地。 他伸出手牵住了姜溪桥,安抚道:“相信我!” 姜溪桥看他态度极其坚决,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进房间了。 李真见了姜溪桥也很诧异,但很快便变得平静起来,快得好像她刚才的惊讶只是旁人的错觉。 等服务生上完饮品之后,殷亭晚才看向李真,意味不明的说道:“李大小姐,好久不见!” “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李真拿着勺子搅拌着咖啡,仿佛没听出殷亭晚话里的讽刺,平静的回道:“我想,殷少叫我出来,也不是为了跟我寒暄吧?” “够爽快!”殷亭晚冲她挑了挑眉,不知褒贬的说了一句:“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有自知之明!” 李真明明听出了话里的讽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殷亭晚却没管那么多,他径直握住了姜溪桥的手,转头跟李真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姜溪桥!” 李真这才发现,他俩左手的无名指上,各自戴了两枚一样的戒指。 纵使心中震惊,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手,希望是努力争取来的,她不可能连试都不试就放弃,软弱可不是她的风格。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法劝我放弃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李真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李真从来不说假话,我说过喜欢你是真的,愿意为你去死,也是真的,从来都不会因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有所改变。” 虽然李真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显露,但姜溪桥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笃定,他心里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恐怕是真的很爱殷亭晚,也如她所说的,真的肯为殷亭晚去死。 岂料身旁的殷亭晚却轻笑道:“你淡定是因为你不怕死,我比你淡定是因为我不怕你死,对我来说,有些人,去死都和我没关系。而有些……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身边的姜溪桥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弄死我,我都放不下。” 听了这话,李真差点儿没把手里的咖啡泼他脸上去,但打小受的教育却让她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才再一次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殷亭晚却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他说完那番话,便从钱夹里拿出两百元放在桌角的一边,拉起姜溪桥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姜溪桥临起身前,殷亭晚顺手把两人的咖啡杯都往桌子中央推了几公分,然后才起身望向姜溪桥。 李真注意到,他望向姜溪桥的目光专注而热切,亮得好像眼里有漫天繁星。 她想起自个儿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是没办法掩饰的,捂住嘴巴,堵上耳朵,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看着殷亭晚望向姜溪桥的目光,李真心中一痛,她终于明白,自个儿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这个男人了。 她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话里满是冰冷和决绝:“替我买今晚的机票,我要回美国。” 挂完电话,李真一个人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久到咖啡都已经凉透,她才起身离开。 而另一边,离开咖啡馆以后,姜溪桥他俩顺便去疗养院看了看姜奶奶,也是挺不凑巧,他俩到的时候,正赶上姜奶奶他们出外比赛,病房里只有收拾清洁的护工在。 他俩又去了陈医生的办公室了解姜奶奶的近况,据陈医生讲,姜奶奶最近记忆力越发不好起来,前两天姜家小叔来看她,她连杜秋都已经不认识了,但好在身体还挺好。 陈医生说姜奶奶的病情目前还算控制有效,至于会忘记一部分人,也属于正常情况,让姜溪桥他们不要太过担心。 从疗养院出来,两个人就搭车回了津门,下了公交车,姜溪桥原本走得好好的,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那件……已经不生气了!” 然而殷亭晚心里却门儿清,这事儿如果不从根源上断掉,那么姜溪桥就永远也无法解开关于家庭和孩子的心结。 但他只是摸了摸姜溪桥的脑袋,笑着回道:“知道了!” 看着他不曾变更半点的宠溺的表情,姜溪桥突然明白,其实最应该值得骄傲的,不是你为他牺牲了多少、改变了多少而自我感觉良好。 而是他明明爱的不是你这种类型,却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你。 至此,姜溪桥心中的那些不甘、伤心、疑虑瞬间都烟消云散。 他俩打胡同口路过的时候,正赶上社区的散会,一群老头老太太纷纷嘟囔着‘太不像话!’,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 两人一见这场面,忙穿过人群向大树底下走了过去。 周大爷正端着茶缸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殷亭晚看着他这渴急了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哟呵,怎么了这是?” 周大爷一看是他俩,忙放下茶缸子抹了抹嘴角:“正好,我刚还念叨你俩不在呢!” 说着从身后的石桌上拿了一叠宣传单出来,一人发了一份,说道:“这不是派出所那边儿过来人说吗?咱社区最近晚上小偷猖獗,说是拿刮胡子刀片儿割了好几个人的裤兜儿了,前儿晚上有一小姑娘,硬是让人把屁股墩儿都剌了好长一道儿口子,血呼啦啦的别提多糟心了!” 殷亭晚一听就乐了:“这贼也忒没职业道德了吧!这手上功夫还没出师呢!就敢出来到处走动,也不怕坏了他师傅的名头。” 周大爷还在叮嘱姜溪桥注意安全,一听他这话,立马对他怒目相视。 直到被姜溪桥拉了拉衣角,这货才慢悠悠的接过宣传册点头应道:“成,我俩知道了!” 跟周大爷告了别,两个人继续往老院儿走去,殷亭晚一边念宣传册一边笑得乐不可支的:“最近有一刮胡刀小偷团伙……请广大群众提高警惕、注意人身财产安……” 姜溪桥一看他那不着调儿的样儿,心里就气不打一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来,不由自主的挤兑上了:“你丫还笑,等哪天你丫遇上了,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殷亭晚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这话倒也没错!哎,你…… 说着拿胳膊撞了撞姜溪桥,拿手在腰上比划着挤眉弄眼的跟人说道:“赶明儿咱是不是得找个铁匠,打个屁帘子挂腰上才行啊?” 姜溪桥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偏偏还得口是心非的板着脸说道:“你呀!就出这些损招儿吧!” 说完忍着笑意,扭头往家里走去了。 没过几天,殷亭晚就接到一通电话,他表叔在附近的军营里抓训练,让他也进去跟着松松筋骨。 临走之前,殷亭晚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姜溪桥:“再过几天就是斯咏的生日了,我这一进营,还不定哪天才能出来呢!要是凑巧赶不上,你就顺道帮我把生日礼物送了!” 姜溪桥没出声,默默的伸手把盒子接了过去。 殷亭晚满屋子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姜溪桥只是看着,直到殷亭晚背上背包跟他说完‘我走了’转身之时,才发现身后传来了阻力,他扭头一看,姜溪桥正低着头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手。 不舍瞬间漫上了心头,他伸手将人揽入了怀中,轻吻鬓角柔声呢喃道:“等我!” 7月16号这天,殷亭晚果然没能出来,剩下的几个人中午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各自散了。 这天全副武装进行五公里越野训练,殷亭晚正在半道儿上跑着,胸口的手机就响起了‘皮卡丘’的短信提示音,这人也不管周围一群大老爷们惊恐的眼神,施施然的拿出了手机读取信息。 周围的人只看见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跟着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随即撒丫子全力往前冲刺,一阵风儿吹过,等他们再看时,人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士兵甲:“殷少这是吃了兴奋剂了?” 士兵乙:“我看差不离,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跑越野五公里。” 士兵丙:“你俩还唠呢!周扒皮可是说了,今儿跑倒数第一的,要洗全营的臭袜子,我先走了,拜拜了二位!” 说完也一溜烟儿的颠了,剩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 姜溪桥将手机放下,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笑出了声,桌上的手机还是微信的对话界面。 万岁爷:‘我想吃辣子鸡了!’ 小殷子:‘得令,小的今儿晚上就请假回来!’ 晚上九点左右,殷亭晚果然拎着食材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训练用的迷彩服,衣服上一片儿泥一片儿土的,就跟刚打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儿。 姜溪桥不知道的是,这次的训练是封闭式的,殷亭晚压根儿就没跟周营长打招呼,他是晚上训练结束后,自个儿翻墙溜出来的,所以身上才会这么脏。 训练地离这儿有将近十公里,殷亭晚足足跑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因为担心姜溪桥饿着,去买菜的路上他都是小跑着去的,这么大的运动量下,这人连头发尖儿上都淌着水。 姜溪桥一看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心里心疼但嘴上却不说,回屋找了一套衣服扔给他,还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还不去洗干净,脏死了!” 殷亭晚哪儿还不知道他呀!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个口是心非的小混蛋!’,便美滋滋的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十分抱歉,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 第83章 高考成绩早在六月底就已经公布了,姜溪桥毫无疑问的拿了津门市的理科状元,因为有姜溪桥带私心的补课,殷亭晚拿了全校第十的成绩。 不过让两人惊喜的是,学校这边对于理科状元竟然还有奖金,虽然不算多,但应付大学四年的花销倒是足够了。姜溪桥也得以从咖啡厅的打工中解脱出来,真正的享受高考完的闲暇生活。 通知书早在七月二十几号就寄到家里了,姜溪桥报考了qh的建筑设计专业,至于殷亭晚,他热衷于打游戏,索性就报了计算机专业。 打从姜溪桥发了信息以后,殷亭晚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回家,为了不让姜溪桥发现端倪,他连车都不敢骑。 军营里六点就要出早操,他早上四点半不到就得起床,给姜溪桥热好稀饭、馒头之后,自个儿再叼着馒头跑十公里路回军营。 也幸亏部队那边给他准备的是单间,平日里也没人查他的寝,要不然,早该被人发现这人大半夜溜号儿的事儿了。 即便是这样,连着折腾了大半个月之后,殷亭晚再好的体格也顶不住了,跑个步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睡眠时间严重不足,而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就是他早上出操起不来了。 也合该他倒霉,这天正赶上殷承挽亲自抓典型,人拿眼一扫,就发现殷亭晚不在队伍里头了。 勉强抓了两个典型之后,殷承挽带着卫兵直奔殷亭晚的屋子,一进屋,好家伙,人躺床上抱着一只皮卡丘睡得正香呢! 殷承挽抬脚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起来出操!” 谁知道人把眼皮楔开一条缝儿瞄了他一眼,又无所畏惧的转过身继续睡了,嘴里还嘟囔抱怨道:“换成是您,您爬得起来吗?” “小兔崽子!敢跟我叫板了是吧?” 殷承挽差点没让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个半死,但一想这家伙在营里也待了快一个月了,心里的火顿时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出了门,殷承挽没好气的冲门外的卫兵说道:“跟周营长说一声,一会儿等他醒了,叫他赶紧收拾东西给我麻溜儿滚蛋!” 能回家陪自个儿媳妇儿了,殷亭晚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欢欢喜喜的打包了行李,一溜烟儿的颠了。 进了院子,正赶上姜溪桥在打理菜园子,他俩不会种地,赵景华就只让他们种了葱、蒜、西红柿和黄瓜这样好伺候的菜种。 姜溪桥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抬头正瞧见殷亭晚,顿时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殷亭晚把背包往凉床上一扔,径直朝菜园子走了过来:“我叔任务快结束了,就让我先回来了!” 姜溪桥一看他这预备下地的模样,忙出言阻拦:“哎,你就别下地了,就剩巴掌大块地,这么点儿活计,你还这没伸手呢!我都快干完了,回头再把鞋子弄脏还得刷鞋,忒麻烦!” 殷亭晚才不管那么多,他一边卷着裤腿一边儿贫嘴道:“哦,合着我媳妇儿一个人干活儿受累,我搁旁边傻站着,你觉着我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儿?” 他那嘴嘚吧嘚吧跟说快板儿似的,分分钟就能给你秃噜出一连串的大道理,姜溪桥一看拦不住,又不想听他那些歪理,干脆就随他去了。 刚干上活儿,殷亭晚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哎,我还没问呢!斯咏和景华考得怎么样啊?” “斯咏跟咱一个大学,不过他选的工商管理,至于景华……”姜溪桥有些失落道:“他想学经济学,正好他小姑也在上海,就报的上海的大学。” 殷亭晚听了这话,便是一阵艳羡:“能学自个儿喜欢的东西真好!” “怎么着?后悔选计算机了?”姜溪桥以为他反悔了,故意打趣儿道。 “不是我,是圆子!”殷亭晚叹着气说道:“他本来想报考美术专业,结果被家里硬逼着去了军校。” 姜溪桥有些诧异的问道:“他没跟父母说吗?” “说了管什么用啊?”殷亭晚感慨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出身,大部分都需要有子女接任,他家里就他跟一个妹妹,那家伙又是个妹控,怎么可能舍得送他妹妹去从军?到末儿了,还不是得自个儿上!”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没意思,干脆连剩下那点儿地也懒得收拾了,锁了门上二大爷家避暑去了。 转眼就到了大学开学的日子,到系接待处报完到以后,负责接待的学姐把两人送到寝室,就转身回去工作了。 大概是为了照顾新生,姜溪桥的宿舍被安排在二楼。 殷亭晚一看房号就乐了:“这学校分宿舍的系统是不是看上你了啊?连分个房号居然都跟你的生日一样。” 姜溪桥看着门牌号上的222也很是无语,他瞪了一眼笑得跟傻子一样的人,红着脸开了门锁进屋。 寝室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里没有人,不过靠门的两张床都已经铺好了,桌上也零零碎碎的摆着手机充电线之类的小东西,显然已经有两位同学先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暂时离开了。 殷亭晚在两张靠窗的床比较了一番,最终选定了床头是墙壁的那一张,这样等早上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不会影响到姜溪桥睡眠。 他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在一侧,拿了笤帚蹭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楼梯,利落的扫起床上的灰尘来。 姜溪桥刚接完一盆水打算擦床,一看他都拾掇上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我自个儿来吧!” 殷亭晚怎么可能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直接伸手接过水盆,拧了抹布麻溜儿的擦上了,一边还劝道:“行了,你就坐下面歇着吧!这床好几个月都没人睡了,你上来再沾你一身灰!” 床上的木板经过简单的清理过之后,又晾了一会儿,趁着这会儿功夫,殷亭晚又接了一盆干净的水,把书桌和柜子擦了出来,姜溪桥把衣服都整理好之后,殷亭晚已经打开行李箱,正准备往床上铺被褥。 姜溪桥闲得无聊,其它的事儿殷亭晚也不让他插手,他就想出去走走:“我去学校后巷买杯咖啡,你要吗?” “嗯,一杯美式!” 拿上钱包正准备往外走,又被殷亭晚叫住了:“哎,等等。” “怎么了?”姜溪桥以为他还有要买的,便转回来问道 殷亭晚吞下了‘我陪你去‘的话,转而叮嘱道:“没,今儿开学,后巷人肯定很多,你自个儿当心点儿!” “嗯!” 姜溪桥点头应下了,出了学校侧门儿就熟门熟路的往后巷走去。 他以前的高中在这附近,有时候无聊了,也会跟张斯咏一道儿上这儿来闲逛。 到了熟悉的饮料店门口,果然只有小猫三两只,姜溪桥站在窗口前,点了自个儿要的东西付完钱,就掏出手机开始接着看早上没看完的那半篇小说。 等饮料的功夫,身边却呼呼啦啦来了好一堆人,姜溪桥不想挡着别人点东西,就退到了人群的一边儿。 正专注的看着小说,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轻的擦身而过,姜溪桥立马察觉到不对来,顿时猛地扭头往身后看去。 他还没完全回过头,就听见有人大喊:“站住!” 跟着便是一声痛呼,姜溪桥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的空地上,一个小伙子正用擒拿手将一瘦瘦的中年男子压倒在地。 那瘦瘦的男子还在破口大骂,小伙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从容不迫的从他身上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钱包,这才站起了身,围在他俩身边的另外几个小伙子立马把人押着送去了附近的校保安室。 旁边的观看的人都在替他喝彩,那见义勇为的小伙子没在意,反而抬起头在四周的人群中寻找起了失主,一转头就跟姜溪桥对上了眼。 姜溪桥这才发现,这见义勇为的小伙子长得还挺帅,那一身略带古铜色的皮肤正是姜溪桥梦寐以求的。 那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似乎认识他,分开人群径直向他走了过来,到人跟前了,又伸手把钱包递到了他面前。 姜溪桥这才想起来初衷,忙掏兜确认自个儿的钱包,这一摸就知道自个儿果然着了道了,一边伸手接过钱包,一边忙不迭的道谢:“真是谢谢了!” 那小伙子倒是没客套,反而提醒道:“不用客气,先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 闻言,姜溪桥忙打开钱包查看起来,当看到包里的戒指和项链都还在时,他松了一口气,笑着跟人说道:“都在呢!” 姜溪桥一笑,那小伙子就怔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一边儿红着耳根结结巴巴道:“……丢就成。” 大概是不太放心,他又顺嘴叮嘱了一句:“下次记得小心点儿!” 人家一片好意,姜溪桥自然不可能说什么不是,连连点头应下了:“我记住了,对了,还没问您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林染就行了!” “林哥,刚才的事儿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小事儿而已!” 林染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正巧他同伴回来寻他,便跟姜溪桥道了别,转身跟同伴一起走了。 第84章 回到宿舍,姜溪桥才发现寝室里多了两个人,而原本空着的两张床现在都铺上了被褥。 殷亭晚正坐在凳子上,跟其中一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听见开门的动静,宿舍里的三个人都转了过来。 双方一打照面儿,跟殷亭晚聊天儿的娃娃脸就凑了上来,笑着跟他打招呼道:“你就是姜溪桥吧?我叫杨阳,久仰大名了!” 说着指着另一个斯斯文文正在看书的小眼镜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叶辉,也是咱一个寝室的。” 那叫叶辉的闻声抬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又埋头看书去了,杨阳倒是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介意,他就这德性,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老实了点儿,不太爱跟人讲话。” 姜溪桥摆了摆表示不介意,殷亭晚走上前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吃饭去吧!” 姜溪桥点了点头,一边跟宿舍的另外两人道了别。 挑了几样菜端上桌,殷亭晚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儿唠唠叨叨的叮嘱道:“刚那叫杨阳的人太滑,你以后跟他来往记得留个心眼儿,至于那个叫叶辉的,人是挺实在,可惜太闷,当个舍友就足够了。哦,还有一个叫齐世军的,刚刚约了个女生吃饭去了,那就是个花花公子,你要见着他了,趁早绕着走!” 姜溪桥一听他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就觉得好笑,夹了块排骨搁他碗里:“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正说着呢!身边坐下来一个人,抢过姜溪桥的筷子就吃上了:“哎哟,我的妈呀!一上午收拾三间宿舍,差点儿没饿死我,总算能吃饭了!” 姜溪桥扭头,不是高燕飞还能是谁? 张斯咏跟在他身后,黑着脸看了他一眼,顺道儿在殷亭晚旁边落了座,没好气的挤兑道:“吃得那么急,当心噎死你!” 说着递了双筷子给姜溪桥,关切的问道:“宿舍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姜溪桥扒了口饭,含含糊糊的应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下午我回去再拾掇拾掇就成了。” 高燕飞一听这话,立马拍板提议道:“哎,正好,那咱晚上出去聚个餐吧?” 看他这么洒脱,姜溪桥好奇道:“你们宿舍晚上没活动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高燕飞一肚子的火:“哼,让我跟那俩跟屁虫吃饭,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殷亭晚皱起了眉:“你跟六子他们分一个宿舍了?” “除了他俩还能有谁?嗨,医学院五、六百号儿新生,愣是一个都不在我宿舍,外院儿那么多人,偏偏就撞上这两臭狗屎了,真他奶奶的晦气!” 高燕飞气鼓鼓的说道,很显然对殷亭晚口中的六子等人不待见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要不喜欢宿舍的室友,找辅导员换个宿舍不就得了,干嘛还这么委屈自个儿啊?” “要走也该让那俩小王八蛋走,我要搬了,赶明儿人就得碎嘴子说我怯了他们!” 姜溪桥对高燕飞的这种上赶着找罪受的行为无法理解,可既然殷亭晚都没吭气,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索性也丢开手去不管了。 那天晚上,高燕飞心心念念的聚餐最终还是没能成行,而姜溪桥在回宿舍后,也终于见着了殷亭晚口中的那个花花公子齐世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溪桥总觉得齐世军在见到他和殷亭晚的瞬间,目光中透着几分敌意,但他本来也没打算跟这人深交,便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随着集合的哨声响起,一年一度的军训就正式拉开了帷幕,qh每年录取的学生不算多,但各个学院的占地面积大,所以军训也是分开进行的。 对于不能跟姜溪桥在同一个方阵这一点,殷亭晚很是怨念,要不是姜溪桥拦着,差点儿没上校长室提意见去,姜溪桥连忙拦了。 开什么玩笑,他可丢不起这人! 不过当训练他们的教官站在队伍面前时,姜溪桥就只剩下吃惊了。 原来今年建筑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系的教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帮他取回钱包的林染。 那边林染也瞧见姜溪桥了,没办法,谁让他白呢! 人往这群糙汉子堆儿里一站,效果就跟把剥了壳的鸡蛋往煤堆里扔一样,那叫一个黑白分明。 不过很显然人林教官并没有因为两人认识就给他什么优待,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视线停顿了一秒,随即便移开了视线,开始了军训前的事前训话。 他说话也挺逗,不像别的教官一上来就说些什么‘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之类的。 他先跟众人分享了一则关于上进的寓言小故事,然后趁着这其乐融融的气氛,给大家灌了一壶心灵毒鸡汤:“人要是没本事,该长进的时候不长进,您这辈子就算歇菜了,等以后想明白,吃屎都没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教官的开场太过奇特,导致他们这一个方阵的男生对林染的态度都很奇怪。 说怕他吧!私下里休息的时候,还经常有男生去找他聊天儿。你说把他当哥儿们看吧!一到训练的时候,这群人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 就这么混了几天,直到这天中午,殷亭晚来接姜溪桥一道儿去吃饭。 队伍一解散,殷亭晚就大咧咧的站林染面前了,抄着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哟,我说呢!这几天怎么老闻着股狐狸的骚气,闹了半天还真是你小子,怎么着?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人,还以为你死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了呢!” 林染好似没听见他讽刺的语气,不卑不亢的回道:“多谢殷少关心,我要是死了您却还活着,不就坐实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老话了么?” 殷亭晚冷笑了一声:“你这嘴也真是绝了,联合国谈判的时候,咱大中国就该派你上,就算占不了那群外国佬的便宜,好歹也还能气死那么一个两个的!” “比不上殷少的家传毒舌,好长时间不见,殷少貌似还肥硕了不少,瞧这增重的速度,年底就该出栏了吧?” 林染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上下打量的模样。 殷亭晚却满脸堆着笑,语带钦佩的说道:“您太客气了,我呀!就是胖着玩玩儿,想瘦了也不过两三天的事儿,哪儿比得上您啊!丑得那么认真!” 正说着,已经拿好背包回来的姜溪桥看见他俩这烟火味儿十足的对峙,忙走了上来:“怎么了这是?” 两个人默契十足的摇了摇头,殷亭晚伸手接过姜溪桥的背包,笑着跟他说道:“没,见着个老朋友聊了两句,咱去吃饭吧?” 说完拉着一脑门儿雾水的姜溪桥走了,临走前还给林染留了个‘算你走运’的眼神, 等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原本还笑着的林染,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自言自语道:“殷亭晚啊!殷亭晚啊!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有软肋。” 到了食堂,张斯咏和高燕飞早占好位子等他们了,见两个人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 高燕飞是个藏不住好奇的人,立马就问出了口:“怎么了这是?脸黑得跟挖了半吨煤似的。” 殷亭晚把书包往旁边儿的凳子上一扔,不爽的回道:“遇上瘟神了!” 高燕飞打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端倪来,忐忑不安的试探道:“你可别告诉我,姓林的那小子也在这学校里啊!” 殷亭晚抄着手,冷笑着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是,那小子不是上军校去了吗?”高燕飞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喊道。 殷亭晚半是不屑半是讽刺的回道:“没错啊!所以人家是教官来着!” 旁边儿的张斯咏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姓林的军校生?难不成是林染?” 已经听蒙了圈儿的姜溪桥惊讶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你认识啊?” “那可是林远旗的孙子,在我们这圈儿里,谁敢说不认识他呀?” “不会吧?就是那个上将林远旗?” 一边儿的高燕飞不屑道:“快八十才成上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家孙子一大堆,将来接林老爷子位子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哪像我们亭子家表叔,四十不到就已经是中将了,要论前途,那可比他大多了!” 张斯咏没注意到高燕飞说的后半段,追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合着你们之间矛盾还不小?” “哎,你一说我就觉得逗,我跟你说啊!当年咱亭子看那小子老不顺眼了,说他人模狗样的,说话跟个小老头似的,嘴里就没几句好话,还老爱跟亭子抬杠.” 姜溪桥打从高燕飞开始科普起,就挑了挑眉,满是意外的来回打量着殷亭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殷亭晚一看姜溪桥那玩味儿的笑,心里就跟踹了十五个水桶一样,忙冷着脸喝止道:“高大嘴,你丫不说话会死啊!” 高燕飞一见他那黑得跟锅底的一样的脸色,不自觉的就打了个激灵,讪笑着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状。 第85章 姜溪桥却饶有兴趣的开了口:“大嘴,别搭理他,接着说!” 高燕飞拿眼角瞄了一眼殷亭晚,发现这人打从溪桥开口起,就一直蒙头开始吃菜。 最终确定只要溪桥开了口,亭子就算再不爽,也不敢对自个儿做什么,当下就兴致满满的说起了两人结怨的原因。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还在上初一,林染那小子比我们大一届,可是个头儿却比圆子还矮上半截儿!” 说着还拿手在边上比划:“有一次我们几个在篮球场上撞见了,那小子心里不痛快,就故意过来找茬,问亭子会不会打篮球!我们那会儿才刚开始接触这些,亭子就老老实实的跟他说不会。” 说着拍着桌子义愤填膺道:“那小子当着全场的面儿故意得意洋洋的讽刺我们,说我们长这么高都不会打篮球,好家伙,差点儿没把我肺给气炸咯!” 张斯咏把他瞎比划的手按了下去,无奈的提醒道:“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儿影响!” “嗨,这不是激动了嘛!”高燕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探出脑袋压低了声音卖起了关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姜溪桥看了看一边郁闷的殷亭晚,猜也能猜得出这人十有八九是不肯吃亏的,但还是很给高燕飞捧场的问道:“怎么着了?” 高燕飞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冲两人挤眉弄眼道:“只见我们亭子对着他轻蔑的一笑,回了句:‘那你会卖烧饼吗?’” 说完拍着桌子大笑道:“你们是没看见啊!姓林的那小子当时脸都绿了,那家伙,别提多解气了!” 殷亭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姜溪桥的碗里,闷声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余下的三人都心有灵犀的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谈起各学院的新鲜事儿来。 这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今年的新生上了。 “哎,我听说,咱学校今年新生里的美女特别多!”高燕飞一边夹着菜,一边跟剩下的三个人科普道:“尤其是艺术系的,个顶个的细腰大长腿!” 一直没开口的张斯咏一听他这话,笑了笑回道:“银行里的金条也很多!” 后半句没说出口,但在场的都听明白了,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高燕飞让他这话弄了个面红耳赤,瞪着眼不服气的回敬道:“是啊!我就只能瞧着人家眼馋,总比某些人好,经济系的系花追着,还有空去艺术系勾搭小美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张斯咏半点被拆穿的慌乱也没有,转过头对上姜溪桥好奇的眼神,平静的解释道:“他瞎说的,我是去帮朋友的忙!” 高燕飞却没那么好对付,酸溜溜的说道:“当然是帮忙了,这年头,不先近水楼台,连月亮的面儿都见不着,更甭说得了,是吧?” 其他人也习惯了他这抽风儿的模样,谁也没放在心上,摇摇头专心吃饭了。 到了晚上,不仅张斯咏不见了,连高燕飞也没了踪影。 “大嘴今儿不来吗?”姜溪桥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问道。 殷亭晚拿纸巾擦了擦筷子,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买上几副自用的碗筷,一边儿回道:“那小子说要去艺术院系的食堂吃,看能不能找着一个目标。” 姜溪桥想了想他那张一看就是花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花公子的脸,心里顿时默默的为他默哀了三秒。 吃过晚饭,殷亭晚就带着姜溪桥去了学校的后巷,那里有不少摆地摊儿的小商贩,东西不错价格也实惠。 两个人斟酌着选了四副碗筷,一副碗筷三十五块钱,那摊主愣是一份都不肯少。 姜溪桥一扭头,就看见摊子边儿上放着的保温杯了,顺手指了指杯子问道:“哎,你那保温杯怎么卖啊?” “五十一个,您要诚心买,给我四十五就成!”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这大热天儿的,你也好意思要我四十五?二十五还差不多!” 那小年轻立马露出一副苦相来:“二十五真没利润,要不您再加点儿?” 姜溪桥指了指殷亭晚手里的碗,开始跟他讨价还价起来:“四副碗带两个保温杯,一共给您两百块!” “保温杯三十一个我真卖不了!”小年轻摇摇头否定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白三十估计是底线了,殷亭晚就开口提了建议:“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杯子我拿三个,一共给您二百四。” 摊主自个儿也知道大热天儿的这玩意儿不好卖,盘算了半天,最终一咬牙点了头:“成,三个一共一百您拿走!” 付完钱拿货,殷亭晚一边儿接过袋子,一边儿问姜溪桥:“怎么突然想起买保温杯了?离冬天还早着呢!这玩意儿咱现在也用不上不是?” 姜溪桥看了他一眼,悠悠然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甭管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休息的时候,殷亭晚才明白姜溪桥打的什么主意。 他揭开保温杯打算喝水时,这才发现,杯子里装的竟然是带冰块儿的水。 对比其他人早就热得起蒸汽的温水,殷亭晚喝着凉丝丝的冰水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咱家媳妇儿就是聪明! 不过这份儿开心到中午去接姜溪桥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他到地方的时候,辅导教官正领着学生打军体拳,也怪殷亭晚眼神儿好,好死赖死的一打眼就瞧见旁边儿林染正拿着一huangse的保温杯喝水了。 昨儿他跟姜溪桥一共买了三个杯子,一黑一白一黄,黑的那个是他的,白的自然归姜溪桥,至于剩下的那个黄的,被姜溪桥拿走了,人也没说用途,他还以为是要给张斯咏的,没曾想居然在这人手里出现了。 他正气着呢!更过分的事情来了。 林染看他来了,也不打招呼,反而走上前去纠正起学生出拳的动作来。 殷亭晚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就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了,指导别人的时候,林染那小子都是拿手在旁边比划,一到姜溪桥这儿,就实打实的上手了。 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要不是还有别人在,这人只怕都要上手搂腰了! 随着教官集合哨的吹响,林染说了几句,也让这些学生解散了。 姜溪桥拿完杯子回来,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殷亭晚,好奇道:“怎么了这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殷亭晚没吭声,只是伸手接过姜溪桥手里的杯子,跟着转身蒙头往前走。 姜溪桥一看他这样儿,就明白这人又闹别扭了,忙追上去解释道:“这不是林教官之前帮我找回了钱包嘛!反正那保温杯放着也白放着,给他了还能腾个地儿不是。” 殷亭晚依旧没言语,但蹙着的眉头总算平展了一些,姜溪桥忍了一上午,这会儿见他总算气消了一点儿,便忙不迭的找厕所解决自身问题去了。 那边儿姜溪桥刚走,殷亭晚立马换了面貌,拉着张斯咏把刚才自个儿看到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最后还说了自个儿的推测。 说完跟张斯咏一通抱怨:“你是没瞧见那场景,林染那小子当时拽着小河的手就不放了,我还搁旁边看着他都敢这样,那我要不在的时候,那王八蛋岂不是要骑我头上拉屎?” 张斯咏反而淡定得多,不管怎么说,依他对小河的了解,送杯子给林染恐怕还真如小河口中所说,不过是因为小河嫌弃那杯子占地方,刚好又能还人情,就顺手送给林染了。 当时就劝说道:“我看呐,你就是想太多,老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小河没那意思,他甭说帮忙追钱包了,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儿啊!也一样成不了。” “我有说我是担心小河吗?我那不是担心林染那兔崽子诡计多端嘛!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小河要是一个不注意着了道,你赔我人啊?” 张斯咏刚想劝说这都是他自个儿杞人忧天想太多,去完厕所回来的姜溪桥已经走到他俩跟前了,那人没落座儿,反而伸手去够桌上放着的饭卡。 一看姜溪桥拿了饭卡转身就走,张斯咏忙叫住了他:“哎,嘛去啊?” 姜溪桥瞄了一眼殷亭晚,见他还是那副蔫耷耷的模样,便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二楼的炖菜窗口今儿有南煎丸子,我去买一份儿。” 说完一阵风儿似的颠了。 小河历来都是嗜甜嗜辣的主儿,而自个儿呢?喜素厌荤,所以这盘南煎丸子是为谁而买就可想而知了。 张斯咏把视线移回了殷亭晚身上,挑着眉挪揄道:“瞧见没?手算什么?心在您这儿呢!” 殷亭晚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张斯咏看劝说不了,干脆也不劝了,反而打趣道:“就算那小子真对小河有点儿什么,你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见天儿守着小河不成?”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殷亭晚在听了这话之后,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对呀!既然知道有贼惦记,我守着不就完了嘛!’ 第86章 于是第二天,姜溪桥所在方阵的学生就发现了一件怪事儿——今儿他们操练的时候,身边总跟着一个黑帅黑帅的帅哥! 而且这位也挺奇怪,你说他是来休息的吧?人偏偏还跟着他们一起站军姿、跨正步。你说他是来操练的吧?人只有在方阵移动的时候才跟着移动,旁的时候,都在一旁拿着水杯候着。 如此稀奇的一幕,自然会引起人们的议论。 这不,趁着教官不注意,队伍末尾上的几个人就撮上牙花了。 一男生撞了撞身边的男生,小声说道:“哎,哥几个瞧见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来军训还带人伺候的!” 他左边是一位瘦竹竿儿,闻言瞄了一眼殷亭晚,压低了声音调笑道:“怎么着?羡慕了?” “我?羡慕他?”被调侃的那人撇了撇嘴:“这么丢人的事儿就是倒贴钱我都不干。” 他前排的一个眼镜男听了这话,突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又转回去了。 那男生让他那怪异的目光看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等人转回去了,心里又觉得憋屈,不服气道:“前面的哥们儿有话就直说,别拿那对招子瞎胡瞅,哥哥我不喜欢!” 他这地图炮可开得大了,前排好几个男生都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最开始转过来的那个男生反而没动静,就在男生准备动手拽人的时候,眼镜男身边的一个娃娃脸却转过头来。 “你也别误会,他就是想见识见识,这天底下究竟是谁口气那么大,连殷中将侄子的伺候,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殷亭晚的目光,就不再是单纯的戏谑,全都透着几分炽热,也有一部分人眼中还夹杂了几分畏惧。 要说为何这些人在娃娃脸一说完,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一切还得从这个训练方阵的组成说起。 原来每年高考之后,一些家中有权势的人既不忍心让自家孩子出国留学,又不想让孩子在国内将就上个三流大学,干脆就用交换生的名义,让自家孩子来qh当个插班生。 这些人不能跟着本系的方阵训练,刚巧今年的建筑系新生人数少,学校就把他们扔这儿来了。 队尾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京城或者京城附近考上来的,家里或多或少的跟军政界都有那么一丝半缕的联系,那娃娃脸一提殷中将,大家心中都明了他说的是哪一位。 毕竟华国目前姓殷的中将,也只有不久前才刚调任四九城军区司令的那一位了。 忙于讨论的众人,谁也没注意,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他们口中的主角,此时正不动声色的挪到了放水杯的位置,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拿出了一个huangse的保温杯,换掉了地上摆放着的另一个。 “你来做什么?你们方阵不用训练吗?” 姜溪桥接过殷亭晚递过来的冰水,仰头就是一大口,殷亭晚拿了湿纸巾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回道:“我有特许,不用参加军训。” 姜溪桥以为他说的是殷表叔那边有交代,也就没往深处想。反倒伸长了脖子,更方便殷亭晚帮着擦汗。 他哪儿知道,就在今儿早上集合的时候,这小子从站军姿、走正步再到体能考核,跟负责训练他们方阵的教官比了个遍,赢得那俩教官脸都绿了,才得到他不用参加军训的特许。 要说别人要是跟他俩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在众人面前那是恨不得遮掩个严严实实。 这两人倒好,殷亭晚巴不得跟全世界宣布姜溪桥是他的人,没有拿大喇叭满世界宣扬就算不错了,至于低调么? 那是什么?殷亭晚表示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俩字儿。 而姜溪桥想得就更绝了,没在一起之前这人就只担心未来怎么办,等在一起了,好嘛!最后的问题都解决了。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人没觉得跟个男生谈恋爱是不正常的事儿,也不觉得当众秀恩爱丢脸。 他俩这么光明正大,反倒弄得那些刚才还往桃色事件上想的人都不好意思了,纷纷都觉得自个儿心里太阴暗,拿有色眼镜看人果然要不得。 君不见当年佛印不是还说过么?心中有佛,万物是佛,心中是屎,所见万物皆是屎!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溪桥以为又只有他跟殷亭晚两人,没想到到了平日里吃饭的地儿才发现,已经许久不见的张斯咏居然已经打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刚一落座就打趣儿道:“哟,咱张大少爷今儿怎么舍得陪我们吃饭啊!怎么着?忙完了?” 张斯咏娄了他一眼,淡淡回道:“啧,少拿我逗闷子啊!” 殷亭晚拎着奶茶回来,也调侃道:“怕不是真应了大嘴说的,近水楼台的,都得月了吧?” 被‘得月’的人面上倒是瞧不出端倪来,嗤笑道:“瞎白话什么呀?他那张嘴里秃噜出来的东西也能信?” 调侃归调侃,姜溪桥到底也还替发小担着心,明面儿上逗闷子,实则提醒道:“这短工什么时候改长工了?我可跟你说,别见了漂亮姑娘就眼馋,能黏糊上就利索点儿,黏糊不上就赶紧撒手撤回来。” 说着正色道:“别让人家拿你当了药引子,你还觉着自个儿是根人参,剃头挑子一头热少给我犯糊涂啊!” 张斯咏点头应下了,也没跟两人多做辩解,只是递了筷子过去,示意两人多吃饭、少说话。 姜溪桥看他倒还算拎得清,也住了口不再多说,转而聊起别的事儿来。 吃完饭散伙,张斯咏刚到宿舍,屋内的舍友就开口了:“回来了?那姓金的小子刚又来找你了,说是你电话打不通。” 张斯咏掏出电话一看黑屏,显然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将手机充上电,他跟舍友说了一声,转身出了宿舍。 到了学校的未名湖畔,凉亭里的凳子上果然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另一边,建筑系方阵的学生,在经历过殷大少端茶送水、扇风擦汗这种常规秀恩爱事项后,终于也引来了大洒狗粮的一天。 这天早上刚出门,众人就发现宿舍外正飘着绵绵细雨,还未等他们猜测今儿的军训取消,操场那边儿就已经吹响了集结号,众人只得无奈的前往操场各方阵指定的位置集合。 队伍刚一排开,就见殷亭晚晃晃悠悠的过来了,这群人在他的身上学到了不少撩妹绝技,心里也期待着他今儿又会使出什么新鲜的招式出来。 却见殷亭晚将背包放在了避雨的阶梯下,然后一脸淡然的走向姜溪桥停住了脚。 众人正失望时,殷亭晚却将手伸进了外套里掏了半天,慢悠悠的掏出一把雨伞来,随后打开撑在了姜溪桥头上。 这一举动直接让不远处的女生方阵芳心爆棚,可惜他讨好的对象是个男生,众女心中不禁惋惜道。 大概是殷亭晚宣誓主权的行为太过强烈,自从那次下雨以后,林染就自行申请调离了建筑系的教官队伍,转而去了土木系,三人也心照不宣的开启了相见不相识的局面。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当军训进行到最后几天的时候,姜溪桥却突然怀念起殷亭晚的怀抱了。 临阅兵的前一天,当半夜又一次被杨阳的呼噜声吵醒之后,姜溪桥终于忍不住了,他翻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万岁爷:我想你了! 然而他等了很久,界面上却仍旧只有他发出去的那条消息。 等到后面,姜溪桥实在熬不住了,渐渐睡了过去,但半梦半醒之间,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叮咚了一声。 原本意识朦胧的人瞬间被震醒了,他掏出手机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煞白的屏幕上写着偌大的四个字。 小殷子:往窗外看! 姜溪桥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下了床来到了窗边往外一望,这才发现楼下的树底下,一个人影正拿着手机冲自个儿招手。 室内的舍友们都睡得香甜,姜溪桥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然后就这样穿着一身睡衣翻了出去,跟着另一位一起来了个‘夜不归宿’。 第87章 军训结束后,新生们又进入了适应大学生活的磨练中,等大部分习惯大学生涯,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而姜溪桥和殷亭晚也终于腾出时间,趁着元旦拎了一堆东西回津门去看望姜奶奶。 打从上了大学以后,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回津门。 殷亭晚不愧是深得姜奶奶欢心的人,临去之前,还专门带着姜溪桥绕了半座城,去城西买了她最爱的红豆汤圆。 人进了病室,东西放下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就拿了浇水的小喷壶细致的给花瓶里的康乃馨花束撒了点儿水。 姜奶奶一看他这么体贴,立马笑着夸道:“哎哟,瞧瞧,这亭子啊!对花儿都这么好对我家小河指定也错不了!” 殷亭晚一听就来劲儿了,冲姜溪桥抬了抬下巴,故意贫嘴道:“宝儿啊!听见没,快拿个笔记本儿记下来以后要是想跟我吵架了啊!就赶紧拿出来看看。” 姜溪桥看姜奶奶被他这话逗得合不拢嘴,也没跟计较他,坐在床边儿帮姜奶奶剥起了橘子。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他俩赶在收假的最后一天下午回了大学。 才刚一进食堂,老远就瞧见高燕飞睡眼朦胧的打哈欠了。 “怎么了这是?” 两人落座,殷亭晚一边替姜溪桥拿筷子,一边儿顺口问道。 高燕飞连头都没抬,神情恹恹的回道:“嗨,可别提了,昨儿晚上一群小屁孩儿在圆子租的那公寓楼下飙摩托车,你说你丫飙就飙吧,还tm放低音炮!” 说着一脸哀怨道:“你说他要是放什么凤凰传奇、午夜dj什么的我也就认了,就他最牛逼——居然放大悲咒,我tm差点儿以为是菩萨骑着哈雷普渡众生来了!” 姜溪桥刚喝进去一口水,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瞬间就喷了出来,一时之间呛得直咳嗽,忙不迭的找纸巾。 少了张斯咏这个‘一针见血’挤兑人,剩下的两个人也只能中规中矩的劝他节哀顺变。 好在他自我调节能力强大,在看到艺术系的美女们之后,就欢喜的抛弃殷、姜二人,跟别人交流革命友情去了。 这次归校以后,大一的新生们就都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毕竟要是在期末考试上挂了科,谁面子上也挂不住。 而当他们真的考完最后一科时,时间也悄悄来到了这一年的年末。 今年姜家老院没有了主人,让姜溪桥每一年都备受折磨的年夜饭自然也就不再有。 姜卫国提前把姜奶奶接到了家里过年,而姜妈妈却因为一些合作细节需要跟国外合作方洽谈,带着秘书在大年三十一大早飞去了德国。 这是姜溪桥过得最孤单的一个年三十,姜家老院里白炽灯照映下,姜溪桥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却连拿起筷子的兴趣都没有。 不知 恋耽美 分卷阅读98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道是心中有期望,还是心中有异样的预感,临近零点钟声敲响之时,姜溪桥鬼使神差的穿上了羽绒服,顶着鹅毛大雪去了挂着大红灯笼的院儿门口。 当在胡同拐角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姜溪桥那冰凉了一整晚的心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他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自个儿,直到终于站到了自个儿面前,一如他们在这段感情中所经历过的所有。 殷亭晚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那些甜言蜜语,他只对姜溪桥说了四个字:“我回来了!” 不是‘我来了’,而是‘我回来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姜溪桥做了同样的事情。 然而他这次却没有羞涩和不安,只有全身心的相信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殷亭晚双手握住他的腰,进一步的加深了这个吻,然后是揽腰横抱着他进了屋。 情到浓时,姜溪桥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花,那压抑不住溢出口的闷哼声,都成为了另一个人最好的催情剂。 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没有生涩和担忧,只有全身心的享受,这是一场双方都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 及至二月底开学时,另外俩人就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又一次改变了。 以前在公众场合姜溪桥多少会顾忌点儿形象,然而自从放假回来以后,这人却对殷亭晚的一些亲密举动来者不拒了。 张斯咏和高燕飞从中猜出来些什么,两人却什么都没说,然而,就在两人以为要这样天天被撒狗粮时,姜溪桥和殷亭晚却突然陷入了冷战之中。 “哎,你老实跟我说,你俩到底怎么了?” 这天张斯咏和高燕飞特意避开姜溪桥,找了殷亭晚问道。 殷亭晚本来还想让他俩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一听这话,眼神立马躲闪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怎么。” “没怎么?”张斯咏看着他,脸上全是不信,冷笑着说道:“不对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俩可有快两个星期没说话了!” 被张斯咏一语道破,殷亭晚脸上也挂不住了,他不好意思跟张斯咏说姜溪桥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不久前清明放假时,自个儿折腾得狠了点儿,闹得姜溪桥两天没下床的缘故。 而是含含糊糊半真半假的说道:“那啥,这不是前不久放假,我俩说僵了吵了起来,我一时没按耐住,就往墙上砸了杯子,他心里怄气了嘛!” 张斯咏看他一副脸红的样子,也没往别处想,只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丫明知道小河最讨厌人吵架的时候动手你还干?该!” 说着连挤兑带敲打道:“以后啊!再手痒痒了就打自个儿几个大嘴巴,要舍不得打脸就扇自个儿屁股蛋子!又给自个儿解了气,又过了打人的瘾,还不留后遗症,这多好!” “我家小河才舍不得我扇自个儿呢!” 高燕飞看他不分缘由护犊子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火,故意说反话道:“对,就他舍不得扇你,我俩都是豺狼虎豹,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咯!” 殷亭晚撇撇嘴不高兴道:“他嘴小,吃东西都困难,真恨我了,想咬我一口都张不开牙。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张嘴能把我脑门儿给啃下去!” 高燕飞都快被他这话给气脑梗了,还要跟他理论,被张斯咏拦住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人道歉?” 听到张斯咏的问话,殷亭晚又蔫了:“哄人、道歉、检讨书我都干过了!可惜一点儿用都没有!不怕告诉你,我是真没辙了,他要再不原谅我呀!我也不跳西湖,我上大桥拐弯儿,我扎北海去!” 他这话一出口,高燕飞就乐了:“别逗了,北海是你跳的吗?还不到肚脐眼儿呢!回头再扎你一脑门子泥!” 他们三个在这里发愁,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诱因却在精品店里挑选心仪的礼物。 姜溪桥转了一圈也没看上什么好点儿的礼物,反倒是在听说了路人嘴里的送贺卡时,突然想起了自个儿生日时,殷亭晚那贴满了所有箱子的便签纸。 他选了一张挺普通的贺卡当做备用选项,打算趁着时间还早,慢慢的挑选将要送给殷亭晚的生日礼物。 在那张卡片之上,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达了自个儿的心意。 我喜欢春天的树,夏天的花,秋天的黄昏,冬天的阳光和每天的你 姜溪桥——于你生日前。 这天晚上完事儿以后,殷亭晚却突然摸着姜溪桥的肚子感慨道:“哎,你这可有点儿不争气啊!” 姜溪桥一脑门雾水的看着他,疑惑道:“我怎么了?” “嘿,我这万粒良种只洒你这一亩田,你说你这肚子,怎么愣是没个动静啊?”殷亭晚搂着他,坏笑着说道。 姜溪桥被他的话臊红了耳根,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上了脑门儿:“去你大爷的!” 此时还在玩笑的两人,谁也没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五一全国放假,罗玉华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了一天的功夫,打算回津门看看姜奶奶,顺带着也跟姜溪桥再谈谈关于出国的事儿。 然而当她从疗养院看过姜奶奶,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儿回到姜家老院打开门时,居然会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一面。 她最疼爱的儿子,此时正全身不着一缕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睡得正香,被子没有遮住的地方满是暧昧的痕迹,屋子里一股浓浓的味道明晃晃的向她昭示着,昨儿晚上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罗玉华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就劈在了自个儿脑袋上,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天旋地转,自个儿下一秒就要一个仰倒跌坐在地了。 她设想过千万种姜溪桥的将来,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第88章 折腾了一晚上好容易才睡着的殷亭晚,听见动静的瞬间就惊醒了过来,然而此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的叫醒了姜溪桥,随手抓了一条裤子套上,一边冲上前去替姜溪桥挡住姜妈妈愤怒的巴掌。 “啪!” 罗玉华可半点儿都没因为打的不是自家儿子而手软,这一巴掌下去,殷亭晚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指痕印,他没还手,就这么顶着红红的巴掌印跟铁塔一样挡在了罗玉华面前,愣是不让她靠近姜溪桥半步。 此时姜溪桥也终于穿好了衣服,跟着上前去阻止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罗玉华。 “……”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罗玉华立马跟炸了锅的蚂蚁一样,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被一边的殷亭晚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罗玉华愤恨的瞪着殷亭晚,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开来,只得扭头冲姜溪桥恨声骂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自甘下贱的儿子!”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罗玉华也终于从殷亭晚手中挣脱开来,她站在卧室的正中央,冷冷的看着姜溪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打今儿起,我罗玉华跟你在没有半点儿关系,我罗家虽然不算什么名门之后,可好歹也是要脸面的,容不下你这样离经叛道的人!” 说完捡起地上的皮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对于两人来说,这却只是个开始。 他们还没有从罗玉华决绝的态度里缓过来,跟着来的便是殷家老爷子怒火。 当殷明德劝说殷亭晚不果之后,他居然直接在一个星期之后殷家大哥的订婚宴上,直接宣布了殷家与殷亭晚断绝关系的消息。 闻知了消息的张斯咏几人,几乎是立马就赶到了姜家老院。 眼看着其他人闷不吭声的模样,高燕飞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你爸也太狠了吧?这种事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是看不习惯,了不起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呗!至于闹到断绝关系这么严重吗?” 当事人倒是显得很淡定:“老头子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个除掉我的机会,我那位好大哥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抱怨殷老爷子狠心也没用。”李江沅显然想得更现实一些,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别的不说,要是钱有不趁手的时候,就跟哥几个招呼一声!” 他这话一出口,殷亭晚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这下立马 恋耽美 分卷阅读99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一扫而空,点了点头应承得分外真挚:“我会的!” 罗玉华没有发现之前,姜溪桥还有些担心,可真等事情发生了,他反而变得格外的坦然。 看着张斯咏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俩没事儿。” 眼看着他们两个虽然状态有些低迷,但尚算精神,张斯咏他们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斯咏是从自家表姐的婚宴上赶过来的,这会儿姜溪桥他们这边事情一完,他还得连夜赶回去帮忙料理剩下的事情,另外俩人也有事儿要忙,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后悔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突然在殷亭晚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人状似无意的看着他,然而蜷握起来的双手却微微的颤了颤,曝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殷亭晚并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上前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姜溪桥的额头,冲他眨了眨眼,恶趣味的反问道:“你猜?” 一见他这副调皮捣蛋的模样,姜溪桥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殷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忐忑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大概是怕刺激到姜奶奶,罗玉华并没有将姜溪桥是gay的事情说出去,那天早上之后,姜溪桥曾经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她,却无一例外的都被罗玉华挂断了。 姜溪桥也明白短时间之内,他俩的事想要得到姜妈妈的点头是极其困难的,虽然心里很难过,也只得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了。 自从殷明德说要跟殷亭晚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双方的父母就如同约好的一样,再没有对他们俩施加过任何压力,姜家老院里的日子反而变得平静起来,甚至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大张旗鼓的住进了姜家老院隔壁的房子。 “哎,我说你们,大中午的也不肯消停,弄得砰砰作响的,让咱邻居怎么休息啊?”被装卸声吵醒的周大爷摇着蒲扇走到大门口跟租房子的人交涉道。 正说着呢,伴随着轻微的地动,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被训的小伙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堆起了笑塞了包烟到周大爷手上:“大爷,我今儿刚搬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周大爷一看他那假笑就知道这人不是啥好货,把烟递了回去摆摆手回道:“我不抽烟,你让他们小点儿声就成了!”说完也不等那人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原本笑着的人也冷了脸,冲一边儿等命令的工人吩咐道:“不用管,ganni们的活儿去!” “我还真没想到,你丫是属水蛭的吧?这么阴魂不散?”殷亭晚原本只是想出门买瓶酱油,哪知道居然这么冤家路窄的,回来就在姜家隔壁撞上林染了。 林染佯装没有听见他的挤兑,一边挥手示意工人继续往屋里搬家具,一边取下了墨镜脸上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真是挺巧的啊!” 殷亭晚一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之前他还跟李真好的时候,这人就没少在他俩之间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儿,那段时间李真是见天儿的跟他闹腾,可让殷亭晚吃了老大的苦头, 偏偏这人每次用的手段都特别高杆,愣是一次都没让殷亭晚抓住把柄,殷亭晚就是厌恶他跟个跗骨之蛆一样难缠,也只能扔下三两句狠话悻悻作罢。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殷亭晚看着他那一派淡然的模样,意有所指的说道:“胡同里天黑路滑,林大少晚上出门还是要当心一些的好!” 林染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殷亭晚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还笑着点头:“多谢殷大少提醒!” 转头依旧施施然的指挥着工人搬运行李,看得殷亭晚牙直痒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亭晚总有一种预感,这林染绝不会是单纯的想住胡同了才搬来姜家隔壁。 事实证明,殷亭晚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林染总会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方法出现在殷姜二人面前,频繁到姜溪桥都在私底下跟他嘀咕了。 最不妙的是,殷亭晚发现最近姜溪桥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怪怪,就跟曾经的李真一样。 殷亭晚私底下一琢磨,可再不能让林染那小子搞破坏了,姜溪桥那小醋坛子要较起真儿来,再来十个他也白搭。 盘算完毕,当天晚上等姜溪桥睡着之后,殷亭晚揣上几块儿板砖就蹲胡同角落去了。 没曾想,他才刚蹲下身子,一束光就照了过来,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亭子,干嘛呐?” 殷亭晚眯缝儿了眼睛,好半天才认清楚来人,忙堆笑着问候道:“哟!周大爷还没睡呢您?我练练肱二头肌。”说着从地上捡了块儿板砖,拿手里比划上了。 人周大爷也不是白给的,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话:“你小子蒙谁呢?我瞄你半天儿了。” “怎么了,周大爷?”饶是周大爷那般笃定,殷亭晚还装傻充愣的反问道。 “有意见归有意见,不能使小性子,人能开得起四个圈儿那是人能干,有本事,你也弄辆好车停家门口,没本事就别怄气,你这算是典型的小农意识。”说到最后,周大爷还给他扣了老大一顶帽子。 “得……跟您呀!说不清楚,我找别的地方练去。” 殷亭晚打定了注意要收拾林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准备先溜一会儿再回来,脚还没跨出去就被周大爷看穿了,把人拦下皱着眉说道:“回去睡去,别撒癔症了!” 偷溜不成的殷亭晚一手一块儿板砖颠着,满眼真诚的对他说道:“周大爷,我不练我睡不着,您先回去!” 周大爷被他劝动了心,转过身准备回屋,临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回去睡去啊!” 被叮嘱的人眼都不带眨,朝他挥了挥手:“您回去吧!别不放心。” 周大爷拿着手电筒回了屋子,柜子上的收音机正放着女起解,咿咿呀呀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大爷倒了杯热水端起来,降血压的药刚咽下去,就听见窗户外传来‘哗啦’一声。 这老头儿只愣了一瞬,立马放下了搪瓷缸,拿上收音机熄灯上床一气呵成,刚躺下,就听见门外有人气急败坏的骂上了:“操!哪个孙子砸我车?” 林染的骂声在姜家窗户外足足盘旋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附近的居民被吵醒了骂了几句,这才消停下来。 然而让林染没想到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分别经历了被锁在车内,钥匙突然打不开门锁,院子里的水管子突然爆裂,浇了他一个透心凉等等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之后,林染起了疑心。 他挑了个时间,把姜溪桥单独约了出来。 两人之间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的是在和姜溪桥谈过之后,林染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连招呼都没打,当天晚上连夜就搬走了。 而另一边,殷亭晚坐在茶馆的卡座内,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感。 第89章 完结 这是从殷亭晚出柜,殷家声称要跟他断绝关系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 殷承挽看着对面的已经有了几分男人模样的殷亭晚,第一次在心里意识到,这个孩子长大了,不再说当初那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小不点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很久,久到殷亭晚以为时间都静止了,殷承挽却突然开口了:“你和姜家小子的事,我听你爸说过了!” 殷亭晚只是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茶,不发一言。 殷承挽知道这是殷亭晚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说话,就代表着他默认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你们俩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殷亭晚抬头看着他,眼里的坚决:“我是认真的!” “我不想拿那些条条框框说教,但是你应该很清楚,这条路远比你想的要艰难得多。”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殷承挽也没有催他,良久之后,殷亭晚说了一句话:“叔,我心里只想为他撑伞!” 殷承挽放茶杯的手愣在了原地,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没和彩云结婚,一个人带着殷亭晚着军营里生活。 “表叔,什么是爱情呀?”小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0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的孩子蹲在洗衣盆旁边,抬头望着他,眼里的光亮得好像刚摘下来的星星。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转头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爱情么?大概就是你眼里下着雨,心却想为她撑把伞!” “那为什么上次我看见有个小哥哥,下着雨也没给他身边的小姐姐撑伞呢?”小殷亭晚歪着头,眉头皱了起来。 “那就不是爱情啊!”殷承挽依旧很有耐性的回答, “我有时候会因为表叔掉眼泪,但却从没给表叔撑过伞,所以,这代表我不爱表叔么?可是,我很喜欢表叔的啊?” 小小的孩子较真的模样逗乐了殷承挽,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小傻瓜,那是爱,和爱情不一样!爱呢,是你会为很多人眼里下雨,爱情呢,是你只想为那一个人撑伞!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啦!”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殷承挽看了看对面的人,那人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眼里的笃定却让殷承挽明白,他怕是真心的想要和那个姓姜的小子过一辈子的。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殷承挽才跟他作了最后一遍确认:“决定好了?” “嗯!” 看着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殷承挽不知怎的,原本郁闷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欣慰,他长叹了一口气:“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姜小子的事情,我不插手,也不想插手!”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温声道:“赶上哪天有空了,记得领着他回家里看看,自从知道你送她的那瓶香水是姜小子挑选的,你婶儿就总跟我念叨说是想见见这孩子。” 表叔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接受他们俩的关系,但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打从被出柜开始,就一直从亲友方面传来阻力,突然遇上表叔如此开明的态度,殷亭晚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大概是看出他的激动,殷承挽难得的笑出了声:“行啦!那些矫情的话就甭说了,你记着,我殷承挽带大的孩子,还轮不上别人来指手画脚,包括你老子殷明德!” 殷承挽难得霸气一回,却被殷亭晚给破坏了,他犹疑的看着正自我感觉良好的殷承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叔,咱国家杀人可是犯法的!” 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殷承挽不由得一瞪眼:“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以为他做贼心虚的殷亭晚又补了一句:“那什……囚禁他人也是犯法的!” 这次殷承挽没有再开口解释了,他直接脱了皮鞋开始往殷亭晚身上招呼。 被打得嗷嗷叫的殷亭晚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表叔的痛脚,就算被皮鞋抽得龇牙咧嘴,还在一个劲儿的劝殷承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点儿没把殷承挽气了个二佛升天。 原本很温馨的‘家长会面’,在殷亭晚那诡异的脑回路干扰下,就这么笑泪横生的结束了。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已经是姜溪桥和殷亭晚在一起的第四年,姜奶奶在去年的夏天就已经离世,因为是寿终正寝,她并没有受什么苦,走得很安详。 罗玉华仍旧不肯原谅姜溪桥,自打姜奶奶过世以后,她和姜溪桥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姜溪桥去她的公司找过她几次,毫无例外的都被前台拒之门外。 大四下学期一开学,姜溪桥和殷亭晚就陷入了忙碌的毕业准备中,姜溪桥按照自己的喜好,进了一家中等规模,但很有实力的公司当实习生。 而殷亭晚卖了殷家股份投资的游戏公司也终于走上了正轨,他设计游戏的天分高,还没毕业就被严三儿的哥哥严进抓进了公司帮忙。 因为连着周六周日,清明节难得放假三天,姜溪桥和殷亭晚抽空回了一趟津门,准备替姜奶奶扫一扫墓。 红桥区早已通了地铁,但他们仍然选择了乘坐那辆承载了两人青春回忆的45路公交车。 大概是那些年吐着坐的公交车经历起效了,即便这次他俩选的是后排,公交车过了三站路,姜溪桥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半点儿不适。 公交车停靠第四站的时候,上来一个穿着火辣的小姐姐,这美女也挺奔放,才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超短裤就已经上身了,白晃晃的大长腿亮瞎了一车男性的眼。 她眼光也挺高,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就定在后排的殷亭晚身上不动了,奔放小姐姐走过去,故意站在旁边若有似无的秀着美腿,却不料,面前的两个男生却都目不斜视。 又过了好几站,眼看着自家的勾搭一点用都没有,奔放小姐姐急了,借着司机师傅的一个小急刹,直接‘哎哟’一声跌倒在了殷亭晚的腿上。 随后又红着脸软弱无力的撑起身子,娇声跟撞上的人道歉:“真是对不住,刚师傅刹车太猛没站稳,没伤着您吧?” 说着又掏出手机递到殷亭晚面前:“要不你留个手机号给我,要有什么事儿好联系我。” 殷亭晚顶着一车男性‘卧槽’的眼光,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那奔放小姐姐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还要再开口,靠窗的姜溪桥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对着她冷冷说道:“小姐,请管好你的大腿和春心,这个男人是我的!” 被勾搭对象的对象‘拒绝’的美女顿时脸红耳赤,刚巧车到站了,那奔放女逃也似的下了车。 姜溪桥顶着一车人钦佩的目光,拎着自家已经乐傻了的对象淡定的下车了。 清明节收假回来,很快就进入了毕业生耗费脑细胞的写论文阶段,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姜溪桥和殷亭晚却突然心血来潮,想体验姜奶奶说的和姜爷爷因为没钱,选择徒步爬山香山的事。 挑了天气良好的一天,他俩换了凉爽的运动服,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大概因为不是旅游旺季,香山门口售票处只有零星的小猫三两只,姜溪桥下了拥挤的地铁就挪不动步了,殷亭晚将人扶到售票处不远的花坛边儿上坐下,自己顶着大太阳买票去了。 香山的门票五块钱一张,可上山的索道票一张却要五十,两个人都坐索道就得要一百一,售票员报完票价殷亭晚就在心里盘算开了。 他记得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小摊儿,山上的东西价格比山下贵了一倍,就一瓶水外加一套煎饼馃子,少说也的二十块钱,他担心爬完山姜溪桥肚子会饿口会渴,想留上三十块钱应急。 这么想着,他摸着裤兜里的一百二十块钱就有些迟疑,卖门票的妹子还以为他看上自己了,自己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暗想着要是面前的帅哥开口问自己要电话号码,自己是给呢?还是给呢? 拿完门票转身就走的殷亭晚自然没看见自己离开后,门票妹子那诡异的表情,他把索道票和门票一并递给了姜溪桥,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喏,门票。” 姜溪桥一看他那副脚演技就猜到有问题,翻了翻索道票诧异道:“怎么只有一张?” 被问的人摸了摸脑袋:“那什……先上去,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来。” 姜溪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索道处排队去了。 他那边儿前脚刚走,殷亭晚后脚就往旁边的阶梯拐过去了,三步并两步风一阵儿的就开始往山上狂奔。 四月中的天气算不上炎热,殷亭晚却生生出了一身的汗,到半山腰的小平台的时候,他停下来坐在石台阶上喘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就见面前拐弯的地方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 姜溪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上个厕所?” 被抓个正着的殷亭晚‘噌’的一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愕然:“……你不是上缆车了吗?” 被问的人抬着下巴胡言乱语:“我从缆车上掉下来了。” 殷亭晚哪儿还不知道他,嘴硬心软的代言人,一个大跨步上前就将人勾到了怀里:“个小坏蛋,变着法儿的骂我傻是吧?” 姜溪桥正要跟他算账来着,这人却突然撒了手,往一边儿的草丛走了去。 姜溪桥见他随手在路边的迎春花从里掐了一节带花的绿藤,卡着自己的小拇指绕了个环,随后单膝跪地将这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1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举到了自己跟前:“亲爱的姜溪桥先生,请问您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个男人吗?” 自从他俩在一起之后,殷亭晚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手,从大热的狗尾巴草、易拉罐拉环到冷门的钥匙扣、小铁环,不知道多少东西都担当过这个男人手里求婚戒指。 眼前的小黄花戒指和以往的其它戒指一样无厘头,可不知怎么的,姜溪桥脑中却总会想起刚才在阶梯上狂奔的背影来,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爱得大气,却从来没有发觉他还爱得那么小心翼翼。 殷亭晚刚想开玩笑把这事儿像以往那样混过去,就见人突兀的将左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有一个念头在脑中盘旋,他想开口跟姜溪桥确认,抬头望见的那双眼睛却已经给了他答案。 是的,我愿意! 正文完 不想另开一章小番外其实是字数不够 (一)关于殷亭晚换车的那些事儿 一年后 七月的首都热得犹如火炉,朝阳区的一间娱乐公司内。 “哟,飞少,这么急要去哪儿啊?”从咖啡间出来的女人诧异的看着形色匆匆的男子问道。 她面前的男子笑了笑:“朋友来送请帖,我下去取。” 虽然很疑惑他那位朋友为什么不将请帖送上楼或是放前台,但女人聪明的没有多嘴问,跟人打完招呼便端着咖啡回了办公室。 高燕飞出了公司大门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也没瞧见自家发小那辆改装悍马,他掏出了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问人的具体位置,就听见自己斜前方的一辆掉漆红色小夏利冲自己打了声喇叭。 他疑惑的走上前去,车窗降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冲他直招手:“赶紧上来,傻愣着干啥呢?” 高燕飞跟撞了邪一样,晕晕乎乎的上了车,由着殷亭晚把车开到了底下停车场才回过神来:“我……” 他看着老神在在的殷亭晚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亭子你丫破产了咋不跟哥们儿支应一声儿?” 被破产的殷亭晚给了他一记眼刀:“你哪只狗眼看见我破产了?” “不……”高燕飞有些懵逼:“你这悍马都换成小夏利了,不是破产难道还是爱好不成?” 他对面的人白眼翻得更狠了,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你丫懂什么呀?我开的车是好是破,还有我们家那口子对我零花钱把得松还是紧,都代表着我媳妇儿爱我的程度!” 说着抬起下巴高声道:“不怕告诉你,打跟小河在一起之后,我穿的neiku就没有一条是不带洞的。我家小河说了,带着洞,我才不敢出去鬼混。” 高燕飞看他那抬头挺胸一脸骄傲的模样,第一次发现自家发小的脑回路居然这么神奇,这要是再给他安上条尾巴,只怕他都能翘上天去。 (二)关于姜溪桥喝酒的那些事儿 为了欢迎姜溪桥顺利的从实习生转正,盈江设计公司的前辈们晚上一起聚了个餐,因为是今晚的主人公,饶是以姜溪桥过人的酒量,聚会结束的时候,他也醉了,只不过因为他面上挺能唬人,同事们还以为他清醒着,纷纷拍着肩膀夸他海量。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同事们出了餐厅就各自散了。 散场之前殷亭晚就已经联系过他了,说是已经在路上了,让他在路边等上十来分钟。 从餐厅门口到马路旁边还有百十米的距离,姜溪桥站在餐厅门口缓了会儿,这才抬脚往前面的马路走去,路边有一家专卖饮料烟酒的商店,居然在门口摆了一台电子称。 姜溪桥歪了歪脑袋,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殷亭晚说的,自己似乎比前段时间重了不少,他有些不服气,也没多想,抬脚就站上去打算称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殷亭晚说的那样,重了很多。 他在称上站了半天也没见有显示,正郁闷呢,打屋里走出来一个大妈,一看他站在自家门口,顿时就炸锅了,指着他喊道:“嘿,哪儿来的毛孩子,你搁这干啥呢?有事没事儿啊?没事儿吃饱了撑得,搁我家门口踩我们家电磁炉啊?” 姜溪桥茫然的抬起头,那大妈看清他的长相,咄咄逼人的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咳……那……踩踩也没事儿,别给大妈踩坏了就成!” 站旁边看完了整场戏的殷亭晚差点儿没笑得坐在地上,看着自家那口子那迷茫的小表情,萌得心肝脾肺肾都快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追文的小天使,本文到这里就完结了! 最初写这篇文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的一个人,现实中他和他的那位殷先生并没有在一起,我私心也并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因为现实生活中的gay们真的太受人歧视,但对于希望他过得幸福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我想在还爱着他们的时候留下一些东西,这就是这篇文诞生的原因,之所以在求婚后就完结,是因为我觉得到这里就刚好,再写下去可能就有小伙伴能猜到他们的身份了,即便我萌他们的cp,也不想在现实中带给他们过多的负面影响,希望各位小天使只萌二次元,请勿上身到真人,谢谢你们的支持! 有缘,咱们下篇文再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