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爸》 分卷阅读1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是你爸爸》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跟陈正身结婚的时候,陈念白十八岁,他妈妈刚去世,热孝还没去,这边一点不耽误他爸爸找新欢。 其实陈正身跟我有十几年了,原先他一直拿我当金丝雀养,我还挣扎,这几年逐渐认命了,所以他办了个婚礼宣示主权。婚礼上他让我单膝下跪,发誓永远不背叛他,我不敢不做,只是做得很不愿意,仪式结束后他就把我关在化妆间里打。 我一个三十岁的的男人,脱了裤子主动撅着让人打屁股,怎么想怎么没脸,但是习惯了,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这点小事算什么。 我听他的话,把屁股抬高点,主动迎合他的鞭子。 鞭子是一个人送的结婚礼物,红棕色,像干涸的血,打在身上后劲很大,连我这种挨惯揍的人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但是我不想哭,也不想求饶,这是最后一点倔强。 这些年陈正身折磨人的方式越发精进了,从前他是脾气上来就打,随手抄起什么就揍,现在上了年纪,由狂风骤雨改为绵绵细雨,密集有规律的打,算是调教的一种,效果很好,至少明面上,我不再敢反抗他了。 他抓我的头发,强迫我看镜子里的自己。 我闭上眼不看。 他说:“好好看,看得好今天就结束” 我从善如流地睁眼,镜子里的男人穿着西装,棕色的卷发凌乱的堆在头上,脖子上还有未消的指痕,真狼狈。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冷漠,还没有崩溃,陈正身没有松手。我也没求饶,就这么僵着。 周围的空气在结冰。 “砰”一声,冰裂了。 陈念白用脚踢开了门,然后大踏步走进来,迎面送他爸一拳。 陈正身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拳击倒在地,躺在地上摸了摸鼻子,望着手上的血,他反应过来了。 “反了你了!”他抄起手头的鞭子,朝陈念白抽去,陈念白迎鞭而上,挥拳出击,父子俩打作一团。 我提起裤子,退到一边看戏。 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陈念白十几岁就学格斗,陈正身打人不讲究技法,以狠辣老到为主。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响充斥室内,看不清是谁打谁,过了一会,保镖和宾客把俩人分开,具是鼻青脸肿,看来打成了平手。 保镖按着陈念白,不敢按踏实,毕竟是少爷,所以陈念白很轻易地挣脱了。他走到陈正身面前,贴着他的鼻子道:“你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 陈正身也看着他,“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迟早杀了你”少年人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喘息。 “好,我等着”陈正身笑。 陈念白更怒了,但是忍住了,没有进一步动作,深吸一口气,原地做了个向后转,目不斜视地走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重重撞了下我的肩。 我叹气,祖宗,我可没招你啊。 众人被这仇人似的父子关系吓得不敢说话,反倒是陈正身率先笑了:“怎么了诸位,被小孩子闹脾气吓住了不成?好了,今天是我陈某人不作脸,让大伙看个笑话,大家回大厅吃好喝好,不要被家里这个犬子搅了兴致。” 后面才陆续有宾客打圆场道:“小孩子么”“青春期啦,男孩都这个样子”... 我走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和乐融融的场面。 白晚晚给我敬酒,笑着说恭喜你们呀,十二年,不容易。眉梢眼角皆是喜色,一点都看不出刚死了姐姐的样子。 我说同喜同喜,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口喝完了面前的酒,然后像只花蝴蝶又飞到别人肩上去了。 陈正身站在不远处瞪我,我举杯冲他致意,老夫老妻,总得有个和平相处的时候不是? 可惜一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有再笑。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你跟白晚晚很熟吗?” 我坐在副驾驶上玩他的枪,“也不算熟,说过两句话吧,反正没你跟她熟。”我一只手比了一个七,对准他的脑袋,“biu”。 他笑:“吃醋了?” “没。不敢吃你的醋。”我闭上眼躺回副驾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打我没有理由,全凭心情。我虽然挨打的经验非常丰富,但是没有受虐倾向,少挨一场是一场,毕竟惹不起他。 陈念白宣布要跟我们一起住,陈正身同意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我跟他都毫不怀疑,假如有机会,他会杀了陈正身,为母报仇,但是他更有可能杀我祭刀。 陈念白八岁起就要被他爸爸闪瞎狗眼,那时候陈正身还算年轻,脾气也大,事业场上他要做喜怒不形于色的陈总,回了家便把压抑一天的暴戾和情欲发泄在别人身上。 很多次在卧室,我不着片缕,趴在床上狼狈地哭,他还衣冠楚楚地穿着西装,那时候我透过门缝看见一双孩子的眼睛,冷得像冰碴子。 陈正身不在意,说:“他总归要懂这些事的。” 然后zuoai的地点开始拓宽,办公桌、书房、客厅、厨房,反正陈正身在家里形同野兽,他不在意,而我不过是圈养在笼中的猎物,我的想法也没人在意。 陈念白惨白的小脸不知道从哪里弹出来,窥视着。从他母亲死后,他越来越像个小鬼魅,陈正身对他也像对透明人一样,回来以后摸摸他的头,让他回自己房间去。 他不曾对陈念白施暴,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对一个幼年被母亲抛弃的小孩来说,或许连施暴都比完全无视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是陈氏的老宅,没有管家厨子园丁,只有小时工,做完事情就走,陈总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房子里静地悚然,仿佛是一座坟。陈念白是其中跑来跑去的小小幽魂,或许是孤寂久了,他开始长久地观察我。 我弹钢琴,他看着,我读书,他也看着,见我没什么杀伤力,开始一点点挪近了观察。我不同他说话,只是谈一段风格明快的小调,或者摆一本儿童看的书,我知道说话会把他吓跑,他像只谨慎的猫咪,东闻西嗅,偶尔会坐到我身边,把头贴在我的大腿上躺一会,但只是一会,猫咪是不会放下戒心的。 他不上学,先前给他请过家庭教师,他在书房里对着老师发出非人的尖叫,我听过一次,严重怀疑这孩子是个哨子精转世。三个老师请辞,陈正身便没有再请,任由他一个人在房子里野。 那时候陈念白的胆子真的很小,暴风雨的夜晚,我悄悄走到他的房间去看他,他缩在被子里,脸上全是泪,几乎要喘不过来气。我摸他,额头烫得吓人,他不躲,没有力气躲了。 “害怕吗?” 他点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我去叫赵医生过来”,他抓住我的衣角,拽了一拽,让我坐在床沿上,“不喜欢赵医生吗?”我摸他的耳朵,烧得发红了。 “害怕”他说。 “害怕怎么不来找我?”我顺着他汗湿的头毛,小孩的汗不臭,唯有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他不说话,只是往我怀里拱,找奶喝的小奶猫似的,可怜极了。我的心一下对他很柔软,软得不像我,我抱着他钻进被子里,“哥哥陪你睡”,我亲他红彤彤的脸颊,“明天再去看赵医生,好不好?” 他沉沉的点头,把耳朵贴在我的手心上睡着。 第二天他一边炸毛一边戒备地从我怀里窜出来,仿佛昨天晚上全是假象,而陈正身大早上起来找不到我,把我按着揍了一顿,我捂着屁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把我手腕脚腕锁在床上,让我在床上跪了一整天。 陈家人的薄情寡义是遗传的。 但谁让我是当代活雷锋,不与小孩计较,纵然如此,每个雷雨天我还是去陪他,他的小床太狭窄,我抱着他跟陈正身一起睡,他缩在我怀里,不肯往他爸爸的方向动一下。 后来他习惯了我,每个雷雨天都会主动走到主卧来。 南方多雨,梅雨天更是绵绵不绝,此地临海,下雨天有台风暴雨。陈正身也不喜欢阴雨天,他在家办公,气闷的时候正准备拿我撒气,陈念白就啪嗒啪嗒跑过来,要跟我呆在一起。 陈正身一度以为他是故意的。 陈念白还是不爱笑,小大人似的,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板着个小脸亲亲你,很多时候我们各做各的事情,他会突然放下手中的玩具,跑过来抱我一下,很用力,然后又跑回去继续玩,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抱一下。 那时候我很爱他。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陈正身的关系恶化,对我也很冷淡,很多时候我只能见到他的背影,他用沉默告诉我——别烦我。 而我甚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陈念白十五岁的时候,去投奔在东南亚的外公,然后去了外国留学,偶尔会寄信回来,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通常都是一张照片,反面写着时间地点,四个字“安好,勿念”。 我原以为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我的生活。 昨天晚上陈正身问我,要不要让陈念白搬出去,他鲜少过问我的意见,或许是怕他儿子跟我同住要看我脸色,受了委屈。 我说不必了,看他的意思吧。 陈正身一高兴,往我账户里划了十万,让我出去逛逛。我怕他中途发脾气召我回来,没有去,这些年这种把戏玩得太多,我也累了。 他又一高兴,抓着我买了两件拘束衣,据说对人体伤害更小。 我要哭了。 第三章 陈念白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玩。 我说你等一下,我给你爸打个电话,陈正身在电话那头说,出门可以,我让司机接你们去,别玩得太过火。 我放下电话,陈念白斜倚在门框上嘲弄地看着我“你这么怕他吗?” 感情你没被他打过,小王八蛋。 陈念白带我去他的工作室玩,路上买了俩蛋筒,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陈念白递抽出钱包递给他一沓钱说:“行了行了,这点小事就不用汇报了吧?” 司机接了钱转过头去。 陈正身不让我吃冰,早些年我脾气很大,又打不过他,只好吃冰的降火,后来吃到胃溃疡住院的地步,出院以后被他暴捶一通,从此禁食冰饮,只有夏天特别热的时候带我去吃一小盅冰淇淋,两口就吃完了,还不如不吃。 陈念白在车上问我:“你还在家闲着呢?” 我说是。 “来给我打工怎么样?”陈念白抓过我的蛋筒舔一口,“比在家闲着强。” “问你爸去,我说了没用” “我爸还能总把你栓家里啊,走了,跟我去看看环境再说,你要想来就跟我说,我去跟我爸商量,怎么样?” 陈念白带我走进一个临近市中心的公寓楼。 他的手指放在我肩上,白皙,骨节分明,精致而有力的一双手,我转头,他冲我灿烂地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 工作室是他自己出钱开的,目前还在亏损阶段,我以一个艺术从业者的目光看了半天,觉得他此生是盈利不了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桌子上摆着一排肉嘟嘟的光屁股小人,陶瓷烧的,还挺可爱,底下的标价是1300,我又放下了。 蛋筒上的冰淇淋化了,流了一手,陈念白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抓起我的手指舔了一口。 我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我缩手,朝着大门的方向窜出去,陈念白的手劲更大,拖着我朝二楼走,他们父子俩的方式是一样的,我反抗不过,索性任由他扛着了。 陈念白按着我的手腕,贴在墙上,墙很凉,我忍不住哆嗦,他问我:“我跟陈正身比怎么样?” 我闭上眼叹气:“你跟他试一次不久知道了?” 他捏我脸“就喜欢你满嘴跑火车” 那你的喜好还挺特别的啊。 我跟陈念白洗过澡,上了车,敲了下司机的后脑勺让他上路,一路上陈念白跟一个人用英文打电话,听不懂说得什么。 我到家的时候,一个穿燕尾服的高挑男人给我开门,我疑心自己走错了门,只见那男人朝我微微鞠躬,“宋先生好。” 越过他走到大厅————是我家没错。 我推开餐厅门,陈正身正坐在主座上,给另一个人切牛排。他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 那个人坐在我的位置上,背对着我,悠悠地起来,转身,看着我————是白晚晚。 白晚晚捏陈念白的脸颊,陈念白躲开,然后各自落座。席间白晚晚骚扰陈念白不成,便开始围着陈正身打转,姐夫长姐夫短,最后我扑哧一笑,她睁着杏眼瞪我,娇俏道:“姐夫~你看他!” 陈念白和我笑作一团,他的脚在桌子下缠着我,像条蟒蛇。 陈念白爱上了这种游戏。 陈正身前脚走,他后脚推开门爬上床,我迷迷糊糊地还以为陈正身回来了,反手一搂才知道是他。 我们在不同的地方zuoai,床上、地毯上、沙发上、壁炉边,他像只发情的公狼一样在家四处标记自己的味道。但是他跟陈正身不一样,陈正身的眼里有征服和控制,少年人的眼睛洁净澄澈,倒影着我的脸。 在波光里扭曲了的脸。 我皱眉,别开脸去,突然觉得自己很放荡。 陈念白捧着我的脸颊,将我的脸转过来,无比认真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看不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最后我发现,脸皮厚如城墙的我,竟然脸红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于是我双手捧住他的后背,闭上眼,故作放荡得叫,他也配合加快了速度,最后的最后,我问他:“我是你的谁?” 他咬我的锁骨,一路吻到唇齿,“妈咪,你是我妈咪” 我的手指在锁骨上,轻轻按了一下,“嘶————小狗”,骂道。 那块地方是个青紫的牙印,陈念白咬的,还拿牙磨了磨,扑两层粉底都没盖住。 一会要去见陈正身,不知道怎么办。以前在一个聚会上跟一个人舌吻,他把我钉在十字架上绑了三天,滴水未进,我饿得差点升天,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上帝对我的考验,毕竟上一个这么死的人还是耶稣。 没想到陈正身连正眼都没看我,搂着白晚晚写毛笔字,白晚晚的袖子卷起来,写字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当真是“皓腕凝霜雪”。 两个人都专注写字,好像没看见我一般。 陈正身没发话,我不敢坐下,站着等他们写完最后一笔,陈振声把笔搁下,说:“去吧” 白晚晚就乖乖的走了。 陈正身写了张支票给我,我看了眼数字,很惊诧,他给我买的东西很贵重,但是极少给我钱。 他说:“年年,这两天家里要来客人,你先搬出去住一阵子吧。钱先拿着用,不够再来找我。” 好像是在隐晦地说分手,这算什么,分手费吗? 我问:“谁啊?白晚晚吗?” 他抬眼看我,像是在惩罚我多嘴,我就闭嘴不问了。分都分了,何必再分手前多挨一顿揍? 我说:“陈正身,我们在一起十二年,我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 陈正身略带惊诧地看着我。 “所以,得加钱”我补充道。 年轻的时候我是个钢琴家。 说起来是个搞艺术的,其实是艺术在搞我,混得连饭都吃不上,差点要去当街卖艺。 袁中意说你可拉几把倒,你要不卖艺,兴许还能有人看你可怜给你仨瓜俩枣的,你要卖艺,直接当流氓扭送公安机关。 我说:“那怎么办呢?” 袁中意说:“这么地,你来我家打工吧” 于是我就给老袁当助理。 袁中意是我兄弟,他比我强点,是个富二代,不愁吃穿,可惜是个私生子,人家吃饭他喝粥,人家吃肉他喝汤,总之,年纪轻轻就被同父异母的大哥发配到子公司混吃等死了。 给他当助理很轻松,因为他的任务是混吃等死,助理的任务就是让他混吃等死得舒服点,不过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音乐梦想,每天在他卧室一墙之隔的地方制造噪音,老袁不慎其扰,给我弄了个隔音的音乐室。 老袁对我真好,要不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搞基是什么,我就跟他搞基。 可惜好景不长,老袁的父亲突然去世,他哥哥扔给他一个又小又破的分公司就没再管他,那段时间他总是愁眉不展,后来他攀上一个大佬接手了公司,破地方卖了几千万。 拿到钱的那天我们俩高兴地手舞足蹈,袁中意把钱兑成纸钞,扔到天上,大叫“下雨啦!”我们俩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在红包雨里兴奋地大喊。 袁钟意说要给我引荐这个这个大佬。 这个大佬就是陈正身。 我被袁中意卖了,还替他数钱。我想去找他算账,但是他已经拿钱跑路了。 后来这个破公司也没什么起色,反倒是那块地皮被政府收购,卖了一个亿。 这件事说明,我们单纯善良的文艺工作者总是吃亏,而万恶的资本家怎么着都不做赔本买卖。 陈正身强迫我十二年,最后把我一脚踹了,分手费一千万,倒赚六千万。 这笔钱我不在他儿子身上嫖回来,我不姓宋。 陈念白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日本泡温泉,我说你到日本去干嘛,他在电话里说,他外公来了,他去日本躲躲。 我问他,外公对你不好吗 他说也不是,外公望孙成龙,总希望他心狠手黑,接手他在东南亚的势力。“他希望我是那种为了权力,可以杀死他的人,这种人最能接手家族企业” “...你们家家风还挺剽悍” “那你能来吗,我报销机票” 我说行,连夜定了机票。 走出公寓大楼的时候,寒风乍起,吹得身上汗毛倒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日本离浦东机场很近,三个小时,一屁股坐到了日本,然而降落的时候天气不好,下雨,拖了半个多小时。 一下飞机,有了信号,全是陈念白的未接电话。 我给陈念白打回去,他那头雨下得更大,全是哗哗的水声,我听不清,他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水声就停了。 好像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会有女人? 我的心情一下子冷下来,甚至有点不想去了。 可是房间都订好了,车也订好了,日本人生地不熟的,暂时也找不到别的地方。 我恶声恶气地打车,不像是来旅游的,反倒像来寻仇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当时我正把潮湿的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我跟他的眼神在后视镜交汇,他迅速转过脸去,沉默地开车。 车行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我隐约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别怕”我说,“我不吃人” 司机貌似只听懂了“吃人”俩字,车在路上拐了个s形的大漂移。 “...算了”我心想。 下车的时候我跟司机为了要不要受车费这个问题吵了起来,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不了不了”,我说:“要的要的”,最后他从兜里颤巍巍掏出一把日元,塞进我手里。 我:“...” 跑过来给我打伞的陈念白:“...” 我把车费和他的钱一起塞给他,下了车。 陈念白跟着我进了大厅,跟着我上了电梯,又跟我进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情绪不佳,我也没了泡室内温泉的心思,“我困了,你先走吧” 陈念白一把拦腰抱起我,我大头朝下锤着他的后背,他像个扛着猎物的大马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就到了室内温泉的入口。 没想到他的小身板还挺有劲。 我连衣服都没换,就被他倒栽葱投进了水里。“陈念白!”我气得大叫,手上没有趁手的东西,拍了一大片水花砸他。 他还有脸笑! 我拽着他的脚踝把他也拖了下来,在水里打了一架。我打不过他,被他按在水池边上,他气喘吁吁地问我:“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想承认自己为了件捕风捉影的小事吃醋,“没有” “现在开心没?”他挠我的腰,每挠一下就问一句,“开心没?” 我腰上怕痒,他完全是在强迫我笑。我求饶道:“开心了开心了,现在开心了!” 他停下来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你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 陈念白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别过头去,剧烈地抖动。 “...”也没必要笑成这样吧 陈念白问我:“你多大了,吃这种飞醋?” “...” 他在手机上点了一阵,不过一分钟,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对两个穿着衣服在浴池里纠缠在一起的男人视而不见,让我们先出来,然后她放水,在水里放鸡蛋。问我们:“水温还可以吗?”“要几个鸡蛋?”“想不想听三味线?” 我说:“好了别笑了啊,再笑岔气了” 水汽蒸腾,陈念白跟我不着寸缕,在水中缠在一起。温热地水流一下下抚着躯体,双颊发烫,脸应该红了。 此后两天,我们穿着人字拖和日式睡衣在小镇上闲逛。陈念白会游泳,可惜我怕水,他找了个游泳圈让我套着,然后推着游泳圈游过很远的海域,海鱼掠过身体的感觉很奇妙,酥酥麻麻的。上了岸就满街溜达找小吃,日式的小吃味道很怪,幸好找到一家天津菜馆,吃了一餐富有日本风味的中餐。 滨海小镇不仅有海滩,也有森林,第二天我们就租了一辆自行车上了山。租车的时候陈念白说两辆,我说一辆就够了,我来载你。我上学的时候是公认的中央空调,一个班至少有一半的女同学坐过我车后座。 结果上山倒一半我就累得直喘,陈念白跟我交换位置,一口气把我载到山顶的猫神社。 猫神社人如其名,社里供奉的是一尊猫神仙,也有十几只活猫常年驻守在此白吃白喝。 社旁有小店,卖御守和猫粮,我买了一个猫罐头,猫们兴致缺缺,反倒是陈念白一蹲下来,好几只猫主动走上来蹭他的手心。我不甘心,去摸蹭陈念白的猫,猫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哈了我一口,转头就亲亲热热地舔陈念白手心。 “妈蛋”我怒道,陈念白哈哈大笑。 最后买了两个平安御守,陈念白买了许愿绳,让我骑在他肩上挂到树顶上,上面写着“陈念白,宋书年,百年好合”。他很得意地说,挂到树顶上去可以跟着树一起长高。 回旅店的时候毫无预兆的下起雨,我坐在车后座上,把背包顶在头上避雨,没用,两个人还是淋得跟落汤鸡一样。 回到温泉旅店两个人都湿透了,一起洗了个澡,顺便亲了亲,又顺便摸了摸,最后顺便更进一步。 陈念白忘记买套,那东西黏糊糊的在里面。 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床上,烧得七窍生烟,心想,果然还是老了。陈念白说给我请了家庭医生,可是该死的家庭医生总也不来。 陈念白抱住我说,“难受吗?” 我点点头,他蹭着我的颈窝,像小狗一样嗅着。我拍他的头,他却迎难而上,在我的耳边低低说:“妈咪,你好热啊” 糟糕,更热了。 但是什么也没干,毕竟不是禽兽。 两个人搂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陈念白已经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他留的字条“回国有急事,对不起,医生来给你打了一针,药放在第一个抽屉里,用法写在盒子上,饿了就发短信告诉我,我给你打外卖电话,[亲亲][亲亲]” 后面是两个很可爱的颜文字。 我摸摸头,还是烧得厉害,头昏昏沉沉的。 旅店的服务员进来送了一点热粥,拿着兑药吃了,药物里好像有催眠的成分,吃完又睡着了。 梦里陈念白好像回来了,用凉津津的手摸我的额头,坐在我床边,我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于是他就真的不走了,跟我并肩躺在一起。 他的衣服贴着脸,不舒服,于是我又闹着让他把衣服都脱了。现在舒服了,总算安分的睡了一觉。 “醒了?”陈正身说。 “醒了就起来吧” 于是我跪坐在床上,陈正身双腿交叉坐在我面前,挥着鞭子说,“说说你跟陈念白吧,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我冷汗直流,“没勾搭呀” 鞭子破空而来,直取面门,然而我竟被陈正身的威压吓得动都不敢动,于是鞭子就离我的瞳孔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楚每个纤维。 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身边既没有陈念白,也没有陈正身,房间里有人来过,大概是旅馆的服务员吧。 桌子上有份还热乎的粥。 我喝了粥,发了一身汗,觉得神清气爽,感冒彻底好了。给陈念白打电话,他在那头问我:“病好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回来” 我拒绝了,陈念白现在还是住在陈家,我跟他还是低调为妙。 临走的时候我给自己寄了一张明信片,正面是一只橘猫,和陈念白放在它头顶的手。 陈正身给我落脚的公寓地段很好,一室一厅一卫,带一个大天台,我在上面摆了十几个盆栽种花草,陈念白又搬来花架秋千,夏夜的时候我们支起纱帐,在里面烤肉,油汪汪的肉烤得滋滋响,又熬了酸梅汤镇在冰箱里,拿出来解腻。 陈念白吃相很好,吃得又快,到最后我不吃了,专门帮他烤肉,拿紫苏叶子卷着给他吃。他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松鼠。 其实细看下来,陈念白长得很像他爸爸,但是性格像他妈妈,我认识白晚盈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岁了,可还是天真浪漫地像个少女。看似柔弱,却能为了爱情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勇气,跟俗艳的白晚晚不是一个档次。 很好奇姐妹俩怎会如此不同,白晚晚当年若得白晚盈亲身教导,也不会养成完全的草包。 可惜她出生的时候,白晚盈已经远嫁他乡。 白晚晚第一次见她,她已经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疯的,但是根据我的亲生经历,也能大抵推测出她的遭遇。 或许我也疯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陈念白问:“我好看吗?” 从善如流地答道:“好看。” “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他,“在想你十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试着做烤肉,也是这样一口一口喂你吃,谁知道你这个小馋猫不知道饱,喂你多少你吃多少,最后全吐了,小儿积食进了医院。” 陈念白被我说得羞窘,肉都不吃了,“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 “我还不够大?我做你妈都够了” 陈念白嘿嘿笑,“妈咪,我想吃你” “滚”我拍他。 最后还是让他吃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走到哪里都可以发情,我确是消受不住,感觉自己要被c死了。我推他的肩膀,“不做了不做了,饶了我吧” 他嘴里胡言乱语:“乖,最后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 然后凶器抵在入口逼着我叫哥哥。 我叫了一声,他更硬了。 摔。 白晚晚怀孕了。 陈念白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很微妙,有恶心也有抓狂。我站在他旁边给他倒水,他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腰,像个委屈的大型犬贴了上来。 毛茸茸的头抵在我胸口,我伸手摸,热乎乎软绵绵的,果然很像大型犬。 陈念白的外公很高兴,他是东南亚的橡胶大王,兼做些见不得人的黑市生意,是当地一条极为难缠的地头蛇,当地人尊称为吴白,他姓白,“吴”在当地语指代穷凶极恶之人。 白家的根底可以追溯到明国时期,可以说一本家书就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一部传奇,也极重传承。陈念白肖其母,天真浪漫,一心要做艺术家,外公让他杀个人,他说,杀可以,先问为什么,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吴白火冒三丈,难道偌大的地盘、金钱、权力,都要交到这个脓包废物手中吗?将来他有何面目去件九泉之下的祖先。 孰不知他干的缺德事都够祖先跟他划清界线了。 陈念白告诉我,他想抱养一个有白家血脉的儿子,躬亲抚养。 我问他:“那去做个试管婴儿不好吗?” 陈念白尴尬的告诉我,一是外公已经过了生育年龄,二是这个孩子既姓白又姓陈,那么两边的家业... 我冷笑,他的小算盘倒是打得精。 陈正身也很高兴,老来得子。前脚刚刚跟我办完婚礼,后脚小老婆就怀孕了,他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晚上做东请人吃饭,让我回去一次。 我没告诉陈念白,这孩子气性很大,知道非得炸毛不可,再让陈正身揍他一顿,我就舍不得了。 晚上他和朋友们聚会,带着我,白晚晚。她现在很金贵,换上了孕妇装,进出都有两个保镖贴身守护。从前她还会明朝暗讽挤兑我,现在明显看不上我了,只当我不存在。 陈正身左拥右抱,进了大厅,然后搂着白晚晚接受众人道贺。 我是来做陪衬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玩手机。陈念白说,他正在做雕塑,给我看了半成品图,是一个美男鱼的形象。 他说,脸雕成你的样子。 “什么事笑得那么美?” 我转头,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我身边。这时候才意识到,我竟然对着屏幕傻笑了一分钟。 “没什么”我正色道“我要当爹了,高兴” 中年男人咳咳笑,“陈正身知道这事吗?” 我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跟他是一家人,他的老婆就是我老婆,他的儿子就是我儿子。” “年子,你还是这么贫嘴。” 我的笑僵在脸上。 袁中意,我原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了。 拜他所赐,我过了十二年被囚禁的日子,期间虐待殴打侮辱,我从抗拒到接受到跟囚笼融为一体,细细想来,都是因为他当年的一点贪念。 他还回来做什么?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和地板划出刺耳的声音,大厅的人全部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拿着手榴弹跟白晚晚同归于尽。 我说:“我去上个厕所” 众人纷纷表示失望。 我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心里什么也不想,只是满心悲凉。 袁中意在敲隔间门,“年子,出来,咱俩聊聊吧” 我说:“聊你妈个头你个狗【哔————】三天之内杀了你,头都给你打飞,老子撕你个【哔————】【哔————】” 袁中意说:“我时间不多,拣重点的说。我可以帮你到加拿大,户口我给你解决,只要你本人落地就行。” 我说:“滚” “陈正身拿债务威胁你是吗?我给你请律师” 我推开门。 面不改色的越过他,洗手,他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他突然闭上嘴,我向后看,原来是陈正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陈正身说:“年年,走吧” 我突然玩心大起,偏过头揽住袁中意,垫脚亲了他,袁中意的嘴唇很凉,我伸舌头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的张开嘴。 他的舌头很笨,躲在我的舌尖,像是不知所措。 没有等陈正身把我从他身上扒下来,我主动松开了,我拍他的脸说:“剩下的下次补给你” 陈正身冷笑,押着我朝化妆间走。我没挣扎,又打不过他,何必上杆子送人头呢。他说跪下,我便跪下,他说,把裤子脱了,我坚决不脱。 脱了我可不就被发现了吗?我不脱。 陈正身蹲下来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本质上就是个暴戾的疯子,为什么总喜欢装得高大沉稳呢? 我垂下眼睛,然后偏头,一口咬在他虎口处。鲜血被牙堵住,从四周的缝隙溢出,我结结实实喝了一大口人血,又甜又腥,令人作呕。 陈正身捏着我的后颈皮把我提起来,摔到一边。 疼。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手铐,把我绑在桌腿上,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脱裤子,我大叫,i大爷,他似乎在找什么趁手的东西堵我嘴,提起我的袜子伸到面前,我从善如流的紧闭嘴巴,像个蚌壳。 陈正身冷笑:“他上过你了?” 我想了一下,总不能说是你儿子上的吧,于是承认道:“嗯”。 “舒服吗?” “还行” 陈正身把我翻过去,揍我屁股,“一眼看不住你就开始发浪,反了你了”,我屁股被揍得啪啪作响,大叫着躲避,可是手掌总是能落到最疼的地方。 我拿屁股蹭着陈正身下半身,希望他蹭硬了能干脆地脱裤子来一炮,打屁股实在太疼了。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陈正身依靠蛮力插进来,又是疼得半死。 我不喜欢后入式,磨得膝盖疼,尤其是他还以边上一边打,“爽吗?他操得你爽还是我操得你爽?” “还是你儿子比较好”——我在心里说。 半小时之后我含着一屁股jingye走出去,下面滑腻腻的,感觉随时有东西流出来。白晚晚在瞪我,我心说,你当我愿意? 宴会要结束的时候,我悄悄去找袁中意,让他小心陈正身,毕竟偏执狂发作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袁中意没说话,在我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 袁中意的名片言简意赅,写了名字,联系方式,正面是纯黑色,金色花体字写了一串洋文。 拍给陈念白看,他说这是个外国的乐器牌子。 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把陈念白一起带走。吴白有了新的继承人,我怕他会对陈念白赶尽杀绝。 我问他:“有空见面吗?” 他笑嘻嘻问:“想我啦?我在工作室” 陈念白在工作室继续他的雕塑事业,美男鱼的脸已经初具轮廓,长长的鱼尾抹了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正蹲着给人鱼的胸口上色,“你不会也想教育我吧?” “我教育你有个屁用,你早长歪了,问你,你将来想不想出国发展?” 我以为他会想一下,但是他很干脆地说:“不想” 陈念白作品的受众主要还是在国外,经常看到他打包小型的雕塑作品寄到国外去。 “为什么?” “我要在这耗到陈正身死。” 我气结,“那你耗到猴年马月去啊,兔崽子,你爸今年才五十不到,再活个三四十年没问题吧” “你放心,快了” 快了?是什么意思? “喂?你要干嘛”我追着陈念白问,陈念白被我问烦了,很干脆地用吻堵了回去。 我拗不过他,没有联系袁中意。还得看着他以防他热血上头做出什么傻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陈念白有了母性,总想纵容他宠着他,把他缩小放在口袋里带走。 我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对方没有接,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晚上我去菜场买了鲈鱼做清蒸鱼,又买了些绿叶菜做陪衬。我不吃辣。陈念白嗜辣如命,因此做了爆炒鸡块给他吃。 鲈鱼肥糯,一筷子下去便骨肉分离。紧紧是放了葱姜蒜盐,就鲜成这样。就连嫌弃清蒸鱼寡淡的陈念白也多吃了两筷子。 饭后他去洗碗,我打袁中意的电话,仍旧是不通。 奇怪,这个人变卦了不成?我对他的人品不报多大期望,变卦就变卦吧,本来也没指望他。 过了一会,这个号码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袁中意被绑在电击椅上,左手中指焦黑,过了一会,发了一张焦黑手指的特写。 “燃指供佛”,好不歹毒。 我给陈念白打电话,他很干脆地接起来,我说,你在哪,我跟他没关系的。 陈正身说:“他都承认了。”废话,烧你你也承认。 他报了一串地址,我告诉陈念白,出去跟一个朋友玩,明天再来找他。陈念白问:“是给你名片的那个朋友吗?” 我亲他的嘴角:“乖” 他不高兴,我又拿他当小孩子看了。 我只好贴着他的耳朵说,明天让你玩点刺激的。 看来我对他是真爱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着哄他,明天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去的路上我在想,要不要就放着他不管得了,反正他背叛我一次,我背叛他一次,咱俩扯平了。 最后叹了口气,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房间里摆着用途不明的器械,我脱了衣服,跪着走向陈正身。怕他动粗,提前做了润滑。 陈正身检查了一下,挺满意,又塞了一根巨大的黑胶棒子,很滑,必须要跪在地上,撅起屁股慢慢地爬,才能保持住不掉下来。规矩我懂,上一次这么玩还是因为我逃跑,差一点就成功了,逃到国外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遣送回来,原来我是个没有户口的人。 回来以后陈正身在家改造了个小黑屋,驯兽式的驯化我,那大半年几乎没有在地上直立行走过。怕吓着孩子,把陈念白送去了一个奇长无比的夏令营。 也就是在夏令营之后,陈念白不再和我亲近。 陈正身把橡胶棒拔出去,示意我爬上那架木马。 木马由两根铁链吊在天花板上,上面一根粗得骇人的假yangju直直挺立。顶端渗出透明的润滑液。 我向后退了一步,“不行,真的不行,这个会死人的” 陈正身打了个响指,拉开窗帘,镜子对面是被绑着的袁中意,一个火焰喷射器正对准他的左手无名指。 我闭眼:“这是他欠我的” 非人的惨叫传到我耳朵里,是袁中意在求我,求我不成,开始大声诅咒我,三十多岁的人了,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听说和亲身经历是不同的。 陈正身说,现在上去,它的左手还能保住。 我捂着屁股爬了上去,那东西大得吓人,单手勉强能握住,一点点塞进去,后面的褶皱都撑平了。严丝合缝的堵住,没留下一点空间。 陈正身拿了个小瓶子让我闻,似乎是什么gyao,我吸了一大口,关于这件事情我是这样想的:假如我不吸,就会很痛,假如吸了,就会又痛又爽。 人生就像qiangjian,既然不能反抗,为什么不享受呢? 很快我就享受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万恶的资本家是不会给你白享受的,不知怎么回事,撑满的后穴竟然会感到一阵阵空虚,情欲像潮水般拂过身体,被潮水拂过的地方越发冰冷,非要routi的温暖不可。 陈正身把木马的开关交到我手上,我明白了。 三角木马疯狂的震动起来,直到昏过去之前,我还在强迫症般ziwei,尽管那里榨干了,一丝快感也无。 陈正身说:“醒了?” 床头的闹钟显示十点半,外面天光正好,室内阳光灿烂。这地方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很熟悉——是陈宅的主卧。 陈正身端了一碗海鲜粥,一口口喂给我,粥烧得很稠,蛋花鲜美,生蚝娇嫩,好像大美人的肌肤。 他道:“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好兄弟哪去了” 我反问:“填海去了?” 他用手指刮我嘴角的蛋花:“吃完饭带你去看”。 吃完饭,陈正身带我去了海边,此时由夏入秋,海边寒风猎猎,我正放眼望去,在众多大桥底下搜寻袁中意的身影,陈正身却拽我“想什么呢?” 然后我们去了私人停机坪。 袁中意正在候机,跟我说:“宋书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我看着陈正身,陈正身后退几步,给我们俩留下私人空间。袁中意说得很简洁,大概意思是,我们俩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犯了一些作风上的错误,如今我瞎了狗眼跑来招惹你,我已经知道错啦,我要回去回归家庭了,你可一定要跟陈正身好好过啊。 我说行吧。 袁中意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怕我给他个拥抱,虽然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跟遭了狗撵似的上了飞机,十分钟之后,飞机盘旋上升,越来越小,最后化成天边一个小点消失。 陈正身问我:“死心了吗?” 我面色惨白地点头,心里想的是,可不能让他抓住陈念白的小辫子。 陈正身送我回家,司机还是那个司机,听说前两天白晚晚吵着闹着要陈正身的司机给她开车,陈正身被闹烦了,扇了她一巴掌,现在白小姐还在捂着脸懵逼中。 我心里有一点惋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以为自己赢得了爱情,其实收获了一个暴戾的疯子,并且还怀着个小人质,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这小人质跟他血脉相连,你就别想摆脱他。 你说你一个耗子,睡什么老猫啊。 然而白晚晚不会听我劝解,她视我作洪水猛兽,一出场就要勾走她的亲亲老公。 陈正身亲自下车目送我,我站在楼梯上朝他挥手,心里暗自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陈正身不跟我一起上楼,保佑陈念白不在家。 站在窗前目送陈正身上车离开,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陈念白面色阴沉地站在我身后,美杜莎般。 我:“...”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家里乱糟糟的,花瓶被打碎了好几个,液晶电视蜘蛛网般开裂,陈念白的脸不正常的红肿。 我拉他坐在沙发上,掏出医药箱,先用蒸馏水擦了一遍,陈念白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没敢跟他对视,到擦药膏的时候,发现他嘴角破了一块,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我问:“疼吗?” 陈念白没有回答。 我也不说话,换了膏药涂在他嘴角上,手背上亮光一闪,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套在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陈念白突然爆发了。 气咻咻地把我按在沙发上扒衣服,动作很粗鲁,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把我翻过去,掰开臀缝。 他问:“是不是陈正身强迫你的?” 我摇头。这孩子脾气倔,我怕他去找陈正身对峙,伤了自己。他低吼一声,举起手。 我闭上眼,没有反抗,但是预料中的巴掌迟迟没有打下来,我睁开眼,他正在无声地哭。 咬着嘴角,不发一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后腰上,很凉。 他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说:“因为...我跟他还有感情,我们俩,十二年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我擦他的眼泪,搂着他说 :“对不起,妈咪错了” 陈念白的routi热腾腾的。 他闷声闷气地问:“你以后还会再找他吗?” 我亲他的头顶,“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他咬我的喉结,“妈咪,我要把你洗干净。” 我有点慌了。 陈念白开始忙起来,从我被陈正身送回来那天开始。那天晚上我灌了三次肠,最后灌出了血,他就着鲜血润滑,一下下往深处顶。用手扼住我的脖子,强迫我一遍遍确认我爱他。 我几乎被勒死,可他说“我也爱你”的神情无比虔诚,甚至有一瞬间我在想,就这么死了也是好的。 “一炮泯恩仇”只存在于小说中,第二天爬起来又要面对问题。 陈念白在逃避。 他忙于跟一个外国人打电话,我听不懂,但是从他上翘的嘴角看,他是很开心的。 我曾经远远见过那个女孩子一眼,亚裔,长得很漂亮,中文也很流利。 大概是不想让我听懂,所以说了英文。 我站在窗前目送他们接连上了车远去,突然觉得今天太阳很大,照得人一阵眩晕。 陈念白回来以后,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收拾东西,他很兴奋。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也只是把他送到门口,说一声一路平安。 陈念白放下行李,紧紧抱着我说:“等我回来” 我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会啊,怎么不会,我还能丢下你跑了啊?”陈念白问我。 “你保证吗?”我觉得我像个初中女生。 “嗯,保证,等我。”陈念白亲我的额头。 我想通了,假如他非要出一次轨才能觉得平衡,就让他去吧,只要能回我身边就好。 生活太荒芜了,哪怕是一点希望的苗头也好。 我从前听人说,谈恋爱的女孩子都是福尔摩斯,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人身上,不得不发现太多。 我买了一架钢琴,在家弹肖邦,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弹巴赫,巴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赫费脑子,弹一个小时就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楼下好像住了个学小提琴的,每次我弹钢琴,楼下就以小提琴相应,这地方隔音很好,对方为了确保我能听见,特意打开了窗。 仿佛是一对知音。 陈念白回来以后听说我邀请楼下邻居上来吃饭,很是吃醋,非要跟我一起去。我问他:“在外面玩得开不开心?” 他说还行吧,去了云南,那里风景很好,四季如春,就是云南菜吃不惯。他从包里掏鲜花饼说,“这几天就靠这个活了,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我尝了一口,苦的,硬是加糖腌出来的甜,苦甜苦甜的,不是滋味。 拉小提琴的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不是女孩的那种漂亮,是精致体面的漂亮。 他跟我握手,手上有茧,是长期拉琴的人。 他自称是在某个琴行工作,给我看了下名片,小地方,专做中产阶级父母的生意,稍微有点追求的都不会去。可是以他的水平,去有名的剧团都没问题。 我道:“恕我直言,孙先生在小地方工作略显屈才了。” 他道:“我也觉得宋先生赋闲在家屈才了,当年我上学的时候,你算学校里半个风云人物吧” “为什么是半个?” “因为你太神秘了,隔壁搞刑侦的同学都找不着你。” 我们相视而笑。 其实我并不神秘,中途休学是因为家里破产,后来又复学是因为袁中意帮我付了学费,最后我忙于应付陈正身,连毕业证都没去拿。 孙先生是个很有风度的人,温和有趣,跟他聊天像是浸在热水里,暖洋洋地很放松。 或许我应该多交点朋友,像这样闲来无事时聊天说话。 我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竟然只在晚会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他说其实音乐系规模很小,因为你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认得你,你不认得人家。 这话实在是谬赞,因为我除了会弹钢琴之外,其他学科都成绩平平,尤其是意大利语和声乐,总是受到孙教授的臭骂,早上提前一个小时爬起来练嗓子,还是发不好卷舌音。 孙先生笑着说:“我父亲其实很喜欢你,在家提起你的时候,总是说你有天赋” 我惊诧:“你————父亲??” 他说:“对啊” 须知孙教授一脸络腮胡,五大三粗,连耳洞都长了毛,师母是练武术的,形象也跟立起来的老虎差不多,这两个人怎会生出一个斯文秀气的儿子? 他耸肩,仿佛猜出我在想什么:“我隔代遗传,照我姥爷长的。” 我真心实意赞美道:“你姥爷必定是个美男子” 孙先生正在替我切牛排,听了这话也不谦虚,骄傲道:“我姥爷年轻的时候是男演员,跟费翔有几分连相,来尝尝这个”他叉起一块牛排,送到我嘴里。 牛排很韧,紧紧附在叉子上,我正含着叉子,眼光一瞥,便看到隔壁桌有个人正双手交叉抱胸看着我。 虽然看不清,但是这个人头顶仿佛又一团巨大积雨云似的,冷飕飕冒着凉气。 孙先生问:“你在看什么?” 我道:“没什么” 孙先生将叉子放下,“是后面那个人吗?他盯了你半个小时了,你认识他?” 我低声道:“认识...”不知该怎么给他介绍 或许是我们俩的脸贴得太近,坐在后面的人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大步走到我们身边。 陈年白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他————”。我赶紧把他拉过来坐下,把后面几个字堵回去。 陈念白今天穿着宽大的卫衣,牛仔裤,球鞋,看起来像附近高中的学生,总而言之,是非常的小,无怪乎孙先生问我:“这是你儿子?” 我点头,总比现场出个柜好。 孙先生非常和蔼地说:“小朋友想吃什么?”,陈念白没说话,熟练地接过我的刀叉,吃我剩下一半的牛排。 我叫来服务员,替他点了几样菜,只见陈念白抬起头来,问道:“您姓孙,是吗?孙叔叔,你结婚了吗?” 我的脚在底下踹他,他反将一军,缠住我的脚。 孙先生脾气很好地回答:“惭愧,到现在为止还是单身。” “哦,孙叔叔,我跟你讲,打光棍很辛苦的,你闲着没事先忙着找老婆好了,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出来吃饭浪费时间。” 我瞪他,陈念白一脸无辜,补充道:“我有个同学,也是单身” 孙先生道:“不必啦,我对小朋友没有兴趣。”他看了一眼手表。 “不小啦,孙叔叔,我们零零后已经成年了。你不要因为上了年纪就自卑,还是要勇敢的追求爱情嘛” 孙先生没说话,再次看了一眼手表。陈念白也注意到了,大声道:“孙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去吧,不用管我爸爸,我会把他送回家的。” 这话说得极没礼貌,孙先生就是不走也得走了,于是他从善如流道:“我的确还有事,今天跟你和小朋友聊天很开心,账已经结好了,你们慢慢吃,书年,再见。”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仿佛真有什么急事一样。 我赶忙追上去:“我送送你!”,然后追着他来到了室外停车场。 孙先生站在车前面告诉我:“你家小朋友还挺有趣的” 我道:“他没礼貌,你别跟他计较” 他道:“怎么会,我今天是真有事。”,他把手机给我看,有人让他速到公司开会。 我道:“那就好,以后有时间常来玩厄——”话音未落,孙先生给了我一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很大的拥抱,他身材高大,我在他怀里瞥了一眼,陈念白正看着我们。 哎,小醋缸子。 小醋缸子回到家,开始认认真真地生气,持续了一整晚。 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单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第二天早上我试着推门,门没锁。 陈念白转过头凶巴巴地瞪我:“干什么?” 我问:“你是在生气吗?” 他站起来推我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动作很轻,门也没锁,似乎在等我来跟他道歉。 这熊孩子还挺傲娇。 过了十分钟,我在厨房里叫他:“陈念白,陈念白,过来帮个忙”,陈念白推门进来,我将后背对着他,道:“帮我系一下围裙。” 我一丝不挂,只穿了一件白丝围裙,系带刚好落在股间。围裙是他买的,上次他想这么玩,被我坚定地拒绝了。 厨房里充斥着烤面包的甜香,水池里泡着一盘晶莹的车厘子。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确了。 陈念白帮我系好,突然发力,公主抱起我,我大叫,然而他的手臂竟然十分有力,抱着我进了卧室。 我们坐在钢琴凳上骑乘。 钢琴凳并不狭窄,十分柔软,我想面对着陈念白坐上去,陈念白却要求我转过去,从背后插入。我和他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没想到他的个头又长高了,下巴架在我头上,让我弹钢琴给他听。 钢琴弹得磕磕碰碰,不成乐曲。 最后陈念白推我伏在钢琴上,乐曲彻底成了一串杂音,这一次孙先生没有以小提琴曲附和。 钢琴毕竟太硬了,我觉得难受,回到床上。 陈念白的汗顺着鬓角落下,流到胸口,腹肌,咸咸的。他说:“妈咪,你不要待在这里了,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说我不去,你又不跟我走。 我会的,我会的,你等我一阵子好不好,他问。 我拒绝了,他又斗不过陈正身,陈正身看他多余,白晚晚视他为眼中钉,他的处境并不好,我舍不得留他一人在这。但我什么都没说,怕伤害他的自尊心。 他见我态度坚决,没有再问。 陈念白挡在我面前,他穿睡衣,我穿西装。 这兔崽子是怎么醒的? 早上我趁他睡着还了西装打了领带,走之前还亲了他额头一口,他哼哼唧唧地在被窝里蹬腿。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了,把我堵在门口质问我。 “去哪?” 我准备绕过去,但是他劲大,单手就把我按在墙上了。 我叹气,“下午一点之前一定回来,好吗?” 他把我往房间里推,意思很明确:不准走。 没见过这么赖皮的。 陈念白攥着我两只手腕压在床头,顺手扯下领带,绑在床架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 陈念白开始抽皮带,叠成一个皮鞭的样子攥在手里,皮鞭尖指着我的胸口说:“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听见没有?”语气凶巴巴的。 我笑:“你还敢打你老子?” 陈念白问:“你出去是不是为了见那个姓孙的?” 我白眼翻他:“跟你无关,放开!” 陈年白的鞭子划过空气,准确地落在身上,直到锐痛从胸口处传来,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被打了————这兔崽子竟敢打我! “陈念白!放手!”我大叫 陈念白又打了一记,问:“是不是!” 我完全没理会他,满脑子都是羞愤和耻辱,我大叫:“陈念白!你这个混账兔崽子!放了老子!咱俩分手!滚!!”,每喊一声,陈念白就打一下,又准又痛,我疯了一般拽被绑起来的手腕,然而无济于事。 陈念白把我翻过去,扒了我的裤子,我快急哭了,大叫道:“陈念白,求你,不要打”,陈念白冷酷地宣布道:“妈咪,你太不乖了。” 我是第一次被陈念白这兔崽子打屁股,不太适应,打了十几下就趴在枕头上嚎啕大哭,这时候陈念白问我是不是去见孙先生,有没有被他操过,我哭着回答:“是的,去同学会,没有...”回答到一半觉得太屈辱,又趴回去擦眼泪。 太丢脸了。 陈念白问我:“以后还敢不敢去见他了?” 我捂着屁股大喊:“敢!” 陈念白把我揪起来,我以为他要揍我,紧闭双眼,然而他只是很轻的舔我脸。 手上的活结被打开,我上半身还趴在他怀里,软绵绵的没力气。 正要心软的时候,陈念白又一边搂着我一边用截然相反的态度抽我下半身,鞭子很有力,我被抱着没地方躲,只好徒劳地蹬腿。 他还很郑重地道:“妈咪,我是为你好” 那你有种放了我。 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我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手帕,捂在我脸上。 我睁大眼,他亲了亲我的眼睛。 晕过去之前,他一遍遍在我耳边说“妈咪,这是为你好。” 此地是一个度假村。 风景优美,建筑精致,零星地小木屋点缀在山野间,设计精妙地仿若天成。 我被软禁在这里三天了。 门口有俩看大门的,说得不知什么鸟语。我既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能跟他们套近乎,说明为了艺术忽略文化课的学习是非常不对的。要是当年好好学地理跟英文,没准我就逃出去了,再不济学个体育也行。 这地方没有网络,陈念白怕我无聊,摆了一柜子音乐有关的书籍,全是我大学时候就看烂了的曲谱。 昨天晚上他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视频通话,向我道歉,并且说他很想我,让我不要急,大概再过两个月就能来接我回家。 我对着镜头大骂:“你先把我放了再说!” 陈念白隔着屏幕摸笑:“妈咪乖,外面危险。”,他的眼睛里有血丝,最近一定很累。他说,上次你说你对他还有感情,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是斯德哥尔摩吗?你更喜欢粗暴一点的?我可以学。 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谁,又想起来我好像确实说过这话。 原来他是在拙劣地模仿陈正身。 出轨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我自己自顾自地忘了,说得每句话,陈念白都记在心上,傻兮兮地琢磨。 我说我原谅你,你快放了我吧。 陈念白笑了一下,隔着屏幕摸我的脸说:“妈咪,你照顾好自己”,就挂了。 我气得摔东西。 然而摔多少,就能送来多少新的,并且是防摔型,我一个书生,也摔不动不锈钢的碗筷。 二楼的卧室里摆着一架钢琴,气得我天天弹《悲怆》。 可惜看门人听不懂悲怆,一个黄毛一个绿毛,双双蹲在楼下抽烟。窗户是锁死的,只能开一个小缝透气。 陈念白到底想干什么? 陈正身心狠手辣,连结发妻子都能下得去狠手,把白晚盈送到精神病院锁着,地方狭窄,医生护士冷漠得吓人,就这样苦熬了十几年,我偷偷去见过她一面,她很疯,但是听到陈念白的事情,又很认真地安静下来。 我毫不怀疑他会以更狠辣地方式报复陈念白。 陈年白sb兮兮的要替他妈报仇,可是他妈只是想让他活着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小时候的陈念白,我的心就抑制不住地酸软。 黄毛和绿毛一人提了一瓶酒,坐在门口喝起来,然而这两个人酒量极好,并没有喝醉的打算。 夜里陈念白给我打电话,他说不要急,再过一阵子我就回去了,房间里有游戏机,你可以玩单机游戏。 我提醒他注意安全,他笑得很疲惫,说他很好。 到底怎样才能出去呢? 现在你们锤哥的双手均光荣负伤,这段话是我用小木棍一个字一个字戳除了der,突然觉得做我的手真是命途多舛,幸好这篇文我还有存稿箱,霸翻那篇就不行liao 这个问题还没有思索出答案,我就不得不出去了。那天夜里无星无月,我看完了一本通俗小说,正准备睡觉,然而坐上床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人在看着我。 我悚然开灯,发现趁着夜色昏暗的时候,我的卧室走进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蒙面人,杀气极重,仿佛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 我的腿一下子软了,他们倒是没怎么为难我,只是架着我上了车。车也是装甲车,地雷都炸不坏那种。 我被一群坏人包围着。 突然,副驾驶上的一个脑袋动了动,似乎在转过身来看完。我觉得这人后脑勺有点眼熟,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陈正身。 他来干什么? 我一瞬间心乱如麻,是不是陈念白失败了?还是奸情败露,他要来取我狗命? 陈念白不杀人,但很会折磨人,当初白晚盈婚内出轨跟男人私奔,他也是把人送到精神病院折磨够了了事。 我叹了口气,在后座上闭上眼。 还是睡觉吧,没准醒过来发现这又是个梦呢? 事实证明,上帝的仁慈是有限度的,我醒来的时候陈正身正坐在我身边看报纸,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醒了就别装死”他说。 我起身,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睡衣,看来我是正常睡过去的。 陈念白呢,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没敢问。而是起床在这里溜达,看门人没有拦着我,我就走得尽量远一点。 地方很大,是个别墅,但是走到院子门口,就走不出去了,门口全是荷枪实弹得卫兵。 看来是个法外之地。 原先在小木屋的时候还看不出身在何方,但是别墅视野很好,站在三楼极目远眺,漫山遍野的虞美人花引入视线,我便知道这是东南亚了。 陈正身从背后抱住我说:“在想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陈念白在抱着我,兴冲冲地转过头,我失望起来。陈正身地下体硬邦邦地抵着我大腿根,我顺从地带着他走到床上,脱了衣服。 人到中年,体力已经没有年轻人那样好了。我恶毒地想:“还不知道那小孩是不是你的种呢” 陈正身亲我的耳垂,喉结,锁骨,像在标记什么。 我像个死人,只有在快感到极致的时候,发出一两声呻吟。不得不承认陈正身技术很好,带着我一次次到达极限,逼我像个dangfu一样泻出呻吟。 陈正身很忙,经常不在家,这是好事。 陈正身去哪都要带着我,这是坏事。 跟陈念白那俩绿毛兄弟比,陈正身的队伍老辣地多,动一动就有几根枪管盯着,尽管知道他们没这狗胆在老板娘身上练枪,但在这种境况下,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正身最近没时间揍我,反而用一种腻歪得死人的眼神盯着我,盯得我周身发毛,像被凶兽盯上的猎物。 说起来他也是个奇人,老婆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他在外面跟旧情人腻歪。昨天晚上他搂着我跟白晚晚打电话,白晚晚似乎在电话那头催他回去,陈正身嗯嗯地敷衍,一边捏着我屁股肉。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倒在他怀里,对着电话甜腻腻地哼了一声。 电话那头突然炸雷似的响起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似乎是白晚晚在尖叫,陈正身手忙脚乱挂了电话,盯着我。 我以为要挨打,但是他只是抱着我,轻轻咬我鼻尖。 我睁眼的时候几乎吓飞了,陈正身在笑...他有几百年没笑过了? 我发现在这种模式下,“哄陈正身”这种事情变得容易了一点,尽管他死性难改,仍旧是狠辣和暴戾,但是他似乎有了别的发泄途径。 那天他说要带我去看点好玩的,我以为是一般的酒店,就上车了,车上了山,带到一处荒凉的所在。 七八个人被套着黑色头套,反绑在柱子上,陈正身在边上搂着我,一声令下,便有人开枪一个个打过去。 子弹穿过颅骨,爆出腥臭的血花,夹杂着脑浆和肉块,因为子弹威力太大,一些人的头盖骨几乎是飞出去的。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赏杀人,发现死亡是如此野蛮残酷。 被掀头盖骨的那家伙生命力顽强,还在弹腿。陈正身问我:想试试吗?然后握着我的手扣下了扳机。 我被后坐力震得发麻,子弹准确地打在那人心脏上,这下他彻底不动弹了。 我的哇一声呕出来,直到上了车,被人运回陈宅,还是晕乎乎的。 我杀了人,我想,我杀了人。并没有多少负罪感,但是提枪的那一刻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我不想再试一遍。 我曾经无数次试想过要杀陈正身,现在发现,我做不到。我是搞艺术的,共情能力太强,杀人就像自杀一样难受。 陈正身问我:“难受吗?” 我点头,他拿热毛巾给我擦脸,凝固在脸上的血点化开,我再次闻到死亡的腥臭味,又吐了一口胃酸。 陈正身只好把我捉去洗澡。 陈正身正在跟人谈事情,用的是中文,因此我也失去了旁听的机会,这是几个星期来第一次脱离他单独行动,我要想办法给陈念白打个电话。 几个星期联系不上,陈念白肯定急死了。 前几天有人夜袭陈宅,被我打手势吓回去了,陈正身出来揽我的腰问:“在看什么?” “看月亮” 他捏我耳垂问:“想家了?”然后叫人放烟花给我看。那一小队人马见了烟花,越发逃了个无影无踪。 烟花挺美,要是陈念白也在就好了。 那些人说不定就是陈念白派来找我的,他应该过得还好,上帝保佑他不要出事。 陈宅有电话,在陈正身的书房里,昨天我趁他不注意把书房钥匙顺来了。然而书房门不大好开,所以陈正身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我还在捣鼓书房门。 我注意到陈正身的视线,汗毛倒竖,做好了挨打的充分准备。然而陈正身用指纹锁替我开了门,道:好了,想干什么就去吧。 我哪还敢说话,进去拿了一本看了一半的书。 他问:“想开门怎么不来找我。” 我道:“你忙” 陈正身摸我头:“多忙也会理你”,我毛骨悚然。 陈正身这些天温柔得不像他,我怕他憋着什么大招,迟迟不放出来。昨天晚上他问我:“以后我儿子跟你姓好不好?” 我说:“叫宋念白?” 他捏我脸颊“肚子里那个”,我也目瞪狗呆,他不会以为我跟白晚晚有什么吧?天地良心,白晚晚恨不得把我活扒了做成人皮旗挂在门口,威慑其他试图靠近陈正身的男男女女。 我越发搞不清他的路数。 晚上的时候陈正身接了一通电话,说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他心情很好,甚至提出要带我去街头逛逛。 街上大部分是游客,现在是淡季,但是人也不少。 我挺想吃河粉,但是陈正身很少让我在街头吃东西,于是只盯着河粉摊排队的男男女女看了几眼,有点羡慕。 说起来可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羡慕人家吃东西。其实不是羡慕吃河粉,只是羡慕自由。 想爱谁就爱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正身道:“走吧”,我往前走,他却拽着我排在米粉摊后面。 他穿了便装,宽松的衬衣配休闲裤,在旅客间排队也不显得违和,泰国天热,他被晒黑了一点。 看我有点惊讶,他道:“你不是想吃吗?” 我没说话,他紧紧攥着我的手。 后面貌似有闪光灯在拍,是个年轻女孩,举着拍立得,我们一齐皱着眉回头,陈正身问她:可以给我看看吗? 什么? 照片,刚才你拍的。 女孩给他看,是两张手的特写,没拍到头,陈正身说,照片很好看,谢谢你。 女孩道:对不起,加入你们不想拍,我可以删掉。 陈正身道:不用了,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他从钱夹里掏钱。 女孩把照片打印出来送给他,道“不用了,照片给你,祝你们幸福啊。” 我心想,幸福个屁,你跟他幸福去吧。陈正身却单手接过米粉,坐在油腻地餐桌边上掰开一次性筷子。 陈正身道:“怎么不吃?不是你要吃的吗?” 我道:“太辣了”里面放了青芒和辣椒,吃起来直呛鼻子,鼻梁骨一阵阵麻痹。 陈正身也没动筷子,他跟陈念白一样,不吃辣。 远处的人群好像起了一阵骚动,陈正身再次攥紧我的手,站起来。人群自动分开,似乎有女孩的尖叫声,只是刹那间,他拉着我骤然发力,带着我跑了出去。 后面的人果然是来找他的。 陈正身是街头出身,很会打,也会跑。我相对要差一点,一直在被他拖着,后面的人拎着砍刀,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我被拽得一颠一颠的,心想,人家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我的,你自己痛快跑路也就算了,怎么还拉着我?回头再把我当你给砍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么想着,就有点不想跟他跑,也是因为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赖在地上不走,陈正身扇了我一个大嘴巴,让我坐在他肩上翻过一户人家的院墙。 我使不上劲,陈正身很干脆地用过肩摔把我扔了过去。 屁股着地,很疼。随后他也翻了过来,一个前滚翻,利落地站起来,一枪打碎了人家家门锁,带着我躲进去。 一个女人搂着她的小孩,站在厨房瑟瑟发抖,看到陈正身,把小孩揽到自己身后去。 陈正身用当地方言跟那女人说了什么,女人便带着我们去后厨的地下室,刚要关上门,他一把将小孩拽了进去,枪从背后抵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则捂住他的眼睛,和蔼地安抚着他。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朝这里深深看了一眼,关上门。我明白那眼神,那是弱者的无可奈何。 隔着门缝看,女人似乎在给那群人指方向。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两个在这里守着,他们在室内巡视。都是小混混一流,脖子上吊着长枪,吊儿郎当地点烟。 陈正身的枪管伸出门缝,似乎在瞄准,我搂着那个小孩,不让他发出声音。 他在发抖,我不停地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抱着他,让他把脸埋在我肩上。 陈正身开了准确的一枪,另一个人刚回头,就迎上了女主人的火焰喷射器。 有多少人会在自己家放火焰喷射器?你说你早拿出这玩意还会被陈正身威胁吗? 最后事情是以陈正身被他手下发现结束的。 两伙人在别人家里血拼,围观群众纷纷关门。他在手下的掩护下上了车,还不忘拽着我,把懵逼的我一脚揣进后驾驶室,关上门。 上了车我才发现,陈正身的脸上和腿上全是擦伤,翻墙的时候被钉子刮了一下,深可见骨。 他让我往上面浇烧酒,我没留情,倒扣着酒瓶浇上去,陈正身嘶一声,捏着我的脸颊说我在打击报复。 这两天打挨少了,我有点发飘,大胆包天地质疑他:“你不应该拿小孩做人质” 陈正身闭着眼哼了一声“嗯,那我拿你做人质,人家理我吗?” “你也不该推女人出去挡枪” “行啊,我推你出去,你来挡枪,我带着人家的老婆孩子逃命,怎么样?” 我气结,不知道说什么。手抖多浇了一点在伤口上,陈正身皱起眉嘶一声,坐起来看我。 我说:“对不起”,心里想:“m” 他的手指从我的脸移到我的喉结,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我就喜欢你多管闲事,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听你话,问题就解决了。” 他拽着我,在刚刚被打的地方舔了一口。 陈正身本来计划三天后回国,因为这件事提前了。临走的时候我想去给那家人送点补偿费,陈正身惊诧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抠门?” 他给了一大笔钱,让他们搬家去安全的地方。临走之前那女人想来问安道谢,陈正身怕我不信,让我去见她。 我收拾了一大箱集市上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想到空手而来,能带回这么多,我甚至在一个地摊上找到了国民党老兵用中文写的日记,我买了很多,带回去送给孙先生。 那天跟他约好了同学聚会,不知道他被我放鸽子,会不会生气。 白晚晚的预产期要到了,陈正身不让她来,但是下了飞机还是看到她挺着大肚子来接机,上来就给陈正身一个大拥抱“亲爱的!”,顺便瞪我一眼。 别瞪了,瞪我我也不会怀孕,我心说。 白晚晚不听他的话,陈正身有点不悦,所以亲自把她送到医院,白晚晚坐在车后座上不肯上去,陈正身想让她滚蛋,又怕上到儿子,好脾气地站在车外哄她。 白晚晚说:“我要抱抱”就抱抱。 她又道:“公主抱”陈正身便公主抱。 白晚晚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就这么抱着我上去”,陈正身把她放下来“那我可抱不动”,她也不生气,攥这陈正身的衣领子就屁颠屁颠地走了。 快要当妈的人了,还是像个少女,怪不得陈正身喜欢,我也赏心悦目。 前排开车的助理戴上太阳镜打盹,并不跟我说话。 我问他:“你饿不饿?”他不说话。 我道:“我就出去买个午饭”他瞄了我一眼,锁上车门。 这个人怎么这么冷酷的。 待会跟陈正身商量下送我回家吧,他应该玩够了,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不知道陈念白这兔崽子怎么样,肯定又一个人偷偷吃醋了。 一个小时后,陈正身下楼,坐到我身边,让助理开车去云鹤楼。 我说不用了,你直接把我送回我家吧。 陈正身没理我,掏出电子书看起德文来,他早些曾经赴德留学,德语说得还行。我以前觉得会个德语老有文化了,后来才知道他看的全是通俗小说,好比一个老外津津有味地看《还珠格格》,格调并不高。 云鹤轩是他一个朋友开的私房菜馆,地段优越,却不好找,很低调,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有电梯直达大门。 陈正身却不着急下去,拉着我一通乱亲,逼问我爱不爱他。我被亲得头晕,肚子又饿,不耐烦道:“爱爱爱,爱死你了,快去吃饭吧” 陈正身和我相继下车,我才看到站在车门外的陈念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 他和陈正身对视后,率先低头,问好道:“父亲。” 陈正身满意点头,嘱咐道“你母亲要生小弟了,你该多去看看她。” 陈念白道:“我会的”,然后便告退了,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不管我怎样暗示他。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陈正身道:“待会想吃什么?” 我道:“看着点吧” 云鹤楼的菜很好吃,我没什么胃口,陈正身见我吃得少,又买了几份特色菜的半成品,回去让厨子炒了吃。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闭着眼睛,怕被人看出来在憋泪。就是这么多愁善感,就是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感情。 陈念白这兔崽子,要是敢移情别恋,老子宰了他。 回家的时候跟陈正身起了一阵摩擦,起因是我非要走,陈正身不让,我火起来在他脚面上摔了他最喜欢的古董座钟,陈正身说我被惯出毛病来了,抽出我的皮带要揍我,我大叫:我杀了你!你这个biantai! 陈正身道:“脱裤子,趴好。” 我跳起来就想跑,但是陈正身手一捞,就把我按在沙发上,我在他手下打滚,捂着屁股缩在沙发上,有点后悔,又打不过他,犯不上为了这事招惹他,反正白晚晚生小孩的时候他就没时间管我了,到时候想跑哪去跑哪去。 “陈正身,你你你冷静点,我知错了还不行么”我得声音怂得有点发颤。 陈正身举着皮带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大叫:“钟钱赔给你好了伐!就为了个破钟”,陈正身举起皮带。 啪一声脆响,皮带落到距我手指尖一公分的地方,红木的家具掉了一块漆皮。 “还敢讪脸吗?”他用皮带尖指着我道,我摇头。 他把皮带扔了,“我为什么生气,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去你妈的吧,我还得天天研究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呀。 “家里的钟,你想怎么摔怎么摔,想摔多少摔多少,缺钱就去问我助理要,电话号码就贴在电话底下。”陈正身捏我的下巴:“你要是再敢提一下走的事情,这三个月就别想再站起来,听见没?” 我捂着屁股,诚惶诚恐地点头。 陈正身说:“去主卧休息一会,我晚上来接你吃饭。” 我对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来想到他祖宗也是陈念白的祖宗,看在他们把念念送给我的份上,暂时放过他们。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是陈宅的电话是需要转接的,毫无隐私可言,索性又放下了。 外面天色暗沉沉的,我像个黑暗中的大蛇一般,在陈宅游荡。我的音乐室上了锁,隔着门缝向里看,积了一层灰。 衣帽间里的衣服倒是没怎么变,都是陈正身给我买的,风格非常统一,白晚晚估计是分不清我的和他的,不方便扔,索性另辟了一个房间放衣服。 陈正身的品味不能说差,但是有一点恶趣味,裤子的尺寸总是做得略小一点,显得屁股很大,肉滚滚的。我宁愿穿一百块买的优衣库家居服。 陈家wifi断了,没有信号,投影室可以看电影,全是陈正身的德语影片。白晚晚竟然趁我不在把我下的本地电影全删光了,这是我第一次跟小姑娘认真计较————我祝她生儿子没piyan。 陈正身说要带我去吃饭,过了晚饭的点一个小时还没来。我随便吃了点,今晚就不等他了。 我好无聊。 想去音乐室练琴。 我打电话给陈宅的管家让他来开锁,管家无奈道:“钥匙在夫人手上,夫人不在,我们不敢私自开的。” 我挂了电话,你个墙头草,你以前还说我是夫人的。 其实音乐室也不是不能进,窗户没锁,从隔壁房间的阳台爬过去就行。 三楼,看着不是很高,但是从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悚。尤其是两个阳台并不相连,中间是空的,大约有半个我那么宽。 我上半身攀着音乐室阳台,下半身挂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进退维谷,感觉有点像一条卡住了的大蛇。 退,很有可能头朝下落地;进,可能脚朝下落地。 我有点绝望,冷风一吹,肚子凉飕飕的,待会闹起胃病来,没准就是自由落体了。 我还是选个伤害比较小的姿势吧。 “你在干什么!”楼下的人暴喝一声,我打了个激灵。 是陈正身。 他眉毛拧起,在正中间打成一个结,看样子非常生气。 我的第一反应是看了下裤子,很好,棉布家居裤,没有皮带,他总不能把牛筋抽出来揍我吧。 陈正身和助理一人一只手,把我拎起来。 人刚落地,屁股就挨了结实的两巴掌,先是声响,然后火辣辣地痛起来。他在人前揍我! 还是揍小孩的姿势,陈正身手劲很大,按着我贴在墙上,半褪裤子被他打屁股。“i妈!”我吱哇乱叫。 助理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杵着看了半天,憋出一句“您先忙,我走了” 我大叫:“快滚!” 于是他就滚了。 陈正身就地取材,折了一根樟树枝条,打起来声音很响,不疼,但是特别屈辱。我把头贴在墙上,假装自己是只鹌鹑。 他蹲下来,看着我说:“有那么疼吗?”他摸我的脸,潮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早就习惯挨打了,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哭。 陈正身抱我到主卧去,我趴在沙发上,小腹上垫着抱枕,擦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 药很凉,陈正身一边擦一边道:“怎么会突然想到去跳楼,吃醋了吗?” 我道:“没有要去跳楼,我要去音乐室,门被锁了” “为什么不找我” 我没说话,我很少主动找陈正身的。他也沉默,擦完药,去衣柜拿了条neiku给我换上,又凉又滑,我回头看了眼,是条女式丝绸neiku。 “我不要”我挣扎道。 “老实点”陈正身打了一下我的小腿肚,继续把neiku向上套,“全新的,没人穿过”。 丝绸覆盖在伤口上,陈正身把我翻过来,他身上有硝烟味,有点呛鼻,但是很快又被肥皂味掩过去了。 陈正身压在我身上,道:“还疼不疼?” 我点头。 “疼就对了,以后老实点,不准作死。”陈正身把被子捞上来盖住我,“晚饭吃过没?” 我摇头。 “躺一会,老公去烧饭了。”他亲我的额头。 我被老公这个词恶心得泛酸,床头柜上的婚纱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他是别人的老公。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查看伤口,肿了,两个巴掌印像浮雕一样凸起来,按下去很疼。 陈正身的表情很微妙,心虚?愧疚?还是有一点点心疼...我搞不清,总之,他想要补偿我就是了。 他给我音乐室的钥匙,我没接,我说我想出去玩,在家好无聊。 他干脆地回绝:“外面乱,不准去。” 我退而求其次道:“那我想给朋友打电话。” 陈正身盯着我,我双手做举手投降状道:“男的!大学同学!就是普通朋友,不信我多叫几个人回来一起。” “叫什么?” “孙清屿” “住哪?我让司机去接他” 我思索了一下,住在楼下这个选项,显然是找死,于是说:“我也不知道,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个地址去接他吧。” 陈正身把手机递给我,道:“不准爬高,不准胡闹,不准吃人家给的东西,听见没?” 我乖巧点头。 孙先生带了个冰淇淋蛋糕来,我们一起吃了个爽。 吃到一半我问他借手机,孙先生摸摸鼻子说:“被你家司机收走了。” 孙先生疑惑道:“书年,我很好奇,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大哥还有必要这样管着你吗?当然,这是你家务事,我不该多嘴,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道:“我不想说。” 孙先生有点尴尬。 他转换话题说:“前两天我看到你儿子了,你们应该是吵架了吧...他一个人蹲在门口,我请他到楼下来坐一坐” “他怎么样?” “他让我滚。”孙先生更尴尬了。 “对不起,他没礼貌,被惯坏了。” “其实他心性还不错,上次我爸爸来看我,电梯坏了,是他帮忙背到十一楼的。他只是...我不知道怎样说,我觉得他有点缺爱。” “他妈妈走的早,我这个做爸爸的,也不够称职。” 孙先生很温情的揽过我的背顺了顺,他的手指很暖。我告诉他,陈念白暂时不想见我。 “需要我给他带什么话吗?” “你告诉他,我很好,要他保重身体,不要总是跟爸爸吵架。” “就这些?” 别的都是无法说出口的,我道:“就这些。” 孙先生跟我一起去音乐室,阳台已经被封上了,连夜施工。鸟笼状的黑色铁栅栏将阳台整个包起来,窗外的风景就如画框般若隐若现了。 他是个很温和有趣的人,陈宅的生活很无聊,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盘棋子教我下围棋,我学不会,于是改下五子棋。 直到他同意让我四个子才赢了一局。 时间过了五点,陈宅的厨子准时上工烧饭,烧得是粤菜,清淡到了极点,食之无味,孙先生却吃得很开心,看着我一勺勺从罐子里舀辣椒 直皱眉:“难怪你声乐学不好。” 我道:“又不靠这个混饭吃” 孙先生皱眉:“也许你可以自食其力,摆脱你大哥的控制。”随后又畅谈了一翻青年经济独立的重要性,我敷衍地点头,孙先生道:“你有没有听我说?” “有有有” “那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厄...” 孙先生叹气,“假如你有一天想结束这种生活,请来告诉我,我会帮你。” 我低下头笑了一下,哥哥,你是真帮不上。 孙先生临走之前,我把一个小香囊塞给他,让他交给陈念白,从前去日本玩的时候带的,我现在消息封闭,只希望他平安。 陈正身再次迟到了。 他很少在外面待到很晚,一般五点钟准时到家,厨子上工,他洗漱更衣完毕之后,刚好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出来。应酬的场合大多是带着我去的,有时候把我锁在车里等他,有时候让我呆在一个小包间不要乱跑。 白晚晚的预产期要到了,他估计是在医院。 对于他出轨白晚晚这件事,我是很不解的。首先是因为他疑心病很重,助理、司机、厨子这些贴身人员,基本都是他从广东老家带过来的,说得是比粤语更艰深的方言,这些年我没有听懂过一句。从前不懂事的时候私自请了一个湖南厨子,被他按着揍。 其次是白晚晚漂亮、蠢、心机浅薄但恶毒,乍一看略有可爱之处,相处一天以上就会觉得聒噪。 厨子收拾了餐桌,下班走人。 陈宅再次恢复寂静,水晶吊灯高悬,照出了一个寂寞的锦绣世界。我随便找了一间客房,把从前买的四件套铺上,睡觉。 半夜的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候,陈正身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烟味,湿漉漉的,我睡到一半突然被个穿雨衣的怪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抱住,冻得直哆嗦。 他还穿着雨衣,脸上有一道擦伤,伤口被雨泡软了,翻出白色的肉。 我问他怎么了,他苦笑,抱住我没说话,道:“去主卧睡吧,我先去洗澡。” 陈正身洗完澡,脸上多了个创口贴,嫌小,没能完全盖住伤口。他问我:“吓人吗?” 我摇头,掏出床头柜里的医药箱,用纱布帮他包扎,心想:“你也有今天。” 陈正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抱着我的腰躺下,像个落败的狼崽子,道:“睡吧。” 陈正身煎了两个蛋,夹在烤过的吐司片里,从前我不吃吐司,一股酸苦味,但是今天气氛诡异,我陪他默默吃起来。 “尽快搬家。”陈正身道。 我抬起头盯着他。 “你那些宝贝曲谱已经连夜打包好送走了,还是放在你住的那套公寓楼,那边房子已经归在你名下了,房产证在保险箱,一会拿给你。” “嗯”我点头。 “卡上还有两千多万,省着点用,够用到下半辈子了。实在不行,那房子的储物间还有点古董金银,拿去拍卖行卖,也能赚不少。”陈正身说完,帮我把垂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年年,好好照顾自己。” 一大口煎蛋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我吭吭咳嗽起来,陈正身倒了一大碗凉水帮我灌下去,一边派我的后背。 陈正身肯定是出事了。 他不肯说,只说:“我要出门去了”,然后让我跟司机走。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他说:“哦”,又说:“那我不出来送你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掉头就走,准备坐摆渡车到小区门口打车。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昨天孙先生跟我聊音乐,还有一本曲谱放在客厅沙发上,便折回去拿。 陈正身站在客厅里愕然地看我,我跟他四目相对,发现这个人好像一夜之间老了,鬓角生了白发。 “是不是什么东西忘了?” 我说:“陈正身,你头发白了” 他笑:“人老了,总是要白头发的。” 他走过来拥抱我,很重,我被勒得生疼,刚想问他是不是有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陈正身扛起我,塞到车里,他给我系安全带,关上车门,示意我们快点走。 我坐在车上,后视镜里倒映的陈正身越来越小,直到缩成一个小点。 陈念白上来就拥抱我,我被他抱起转了一个圈,随后落地,他咬我的嘴唇说:“我很想你” 我说我也很想你,你知道你爸怎么样了吗? 他问:“你非得谈这个话题是吗?” 然后我就闭嘴不说了,陈念白有点不太高兴,中午他带我去邻市一家新开的温泉会所洗澡,我们一人一杯汽水,靠着池子边躺着。 陈念白闭着眼睛,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几个月前他还是个娃娃脸,现在他褪去了婴儿肥,变得线条分明起来。 他长大了。 正在我凑近观察的时候,陈念白骤然法力,把我按在池水边上,我们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然后自然地吻上去。 他的唇很软,刚喝完汽水,还带着甜甜的水蜜桃味。他攥着我的手腕,让我摸他的腹肌,顺着腹肌一直向下,是我们隐秘的快乐。 事毕,陈念白和我双双上岸,躺在按摩椅上聊天。 他问我想不想养个小孩,我捏他脸道:“养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 他捏回来:“你还敢小瞧你老公?” 然后翻身过来拧我的痒痒肉,我被欺负得又哭又笑,双脚乱蹬,他骤然安静下来,看着我。 然后我们在按摩以上骑乘,我上他下。 两个月不见,他越发流氓了,握着我腰的手粗糙有力,抬起又狠狠掼下,一直顶着g点。 我觉得我有点疯了,因为我在gaochao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陈正身三个字,在喉咙口打了个滚,随即被我吞了下去。 陈念白没听到,他以为是一句含糊的呻吟,催促我叫大点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 我们走出温泉会所时天已经擦黑了,我向陈念白提要求说我想要我的手机,陈念白说明天去给你买一部。 此时我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到陈正身三个字,我对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情在坐车回家的时候应验了。 陈念白在驾驶室开车,我拨弄车上的按钮玩,车是新买的奔驰,带童锁的,随便拨弄也不影响驾驶,过了一会我拨到本地新闻栏目,上面在直播本地化工厂爆炸的救火过程。 我听了莫名的觉得这个化工厂的名字熟悉,直到我听到了陈正身的名字,上面说,他正在接受调查中。 陈念白的手越过来,替我关掉了广播,车里一时静得可怕。 今晚我们在临市的酒店下榻,车停在停车场,我不着急下车,而是坐在副驾驶上问他:“跟你有关系吗?” “什么意思?” “你爸爸出事,跟你有关系吗?” 陈念白正欲下车,听了这话坐回去,关上车门,“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你说没有,我就信”我盯着他。 陈念白笑了一下“有。” 我告诉他,你不该这样对你爸,你回国以后他把三分之一的家业交给你打理,假如他不打算留给你,根本不会让你涉足。 陈念白道:“你的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思是我做得不对?” 我点头。 他笑了一下,介于嘲弄和宠溺之间。“我七岁以前,很少见到他,见了也和生人一样,我妈一直解释,说他很爱我,他只是不会表达,我信了,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跟他接触,七岁那年我躲在他的衣柜里想给他个惊喜,你猜我看到什么?他攥住我妈的喉咙,一直到她呼吸不动,再松开,再攥住,再松开,我妈那天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脸色是青黑的,她还一直在给我打手势,让我不要出来。” “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我妈,他们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以为她自由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到死都被关在一个巴掌大的笼子里,那地方连腿都伸不直,她一直到死,都没能见自己亲儿子一面,连句遗言都没能送到我手上!” 陈念白攥着我的下巴:“你说,我该不该报复他?” “这样很危险...” 陈念白打断我道:“放心吧,很快就没有危险了。” 白晚晚临盆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陈念白跟我正在地下停车场吵架,他立即关门上车,去了a市的医院。 陈念白对父亲没感情,对母亲感情还是很深的,看在母亲的面上,也会象征性的去看小姨一眼。 去的路上我担心陈念白会因为陈正身的关系跟她打起来,到了医院以后才发现我多虑了。 我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这么融洽,白晚晚牵陈念白的手,盯着他的眼神充满宠溺。要不是陈念白是个纯gay,两个人又是确凿无疑的姨侄关系,我就要怀疑这孩子的来路了。 白晚晚似乎知道我和陈念白的关系,她没什么意见,对我的眼神也没了从前的戒备和敌意。 第一次我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单纯的蠢货。 病床边上还有一个老人,陈念白管他叫外公,我也跟着叫了声外公,外公很温和的点头,冲我一笑,陈念白贴着我的耳朵说,外公很喜欢你,他一般不跟人笑的。 等等,我有点混乱。 白晚晚开三指的时候,被打上麻药,拉到产房去生产了。陈念白和吴白在产房门口焦急地等待。 我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昨天他还是个被祖父嫌弃,被后妈忌惮的小可怜,今天陈正身失势,他们又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 连个过渡都没有,谁信? 唯一的可能是,不睦是假的,孤立无援是假的,甚至对我也是假的。 所以我会被送到东南亚,他用我引陈正身过去,调虎离山。两个除了我谁都可以打败的守卫、深夜出现在陈宅又逃跑的探子...一桩桩一幕幕浮现心头,全都是他利用我的证据。 现在他要赢了,所以不必再做戏,大大方方地告诉我: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骗子,我只是一颗棋子,棋子的想法,不重要。 我转身就跑。 陈念白恨透了陈正身,但是他继承了陈正身的一切,他的财产,他的妻子儿子,他的性格,乃至对我的态度。 不必坦诚,不必理解,也不必经营一段关系,只需要侵略、控制、掌握。 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一个陈正身正在破土而出,飞快地萌芽成长,顶替了陈念白的皮囊。 医院地走廊似乎永远走不到头,我一头撞在南墙上,头晕眼花。心里充满了悲愤:听说过有人受刺激晕过去的,没见过人家跑得太快撞墙撞晕的,这过程也太二了。 然后我二二地晕过去,倒在陈念白怀里。 白晚晚生了,儿子,六斤四两,像个红皮老鼠,陈念白把他抱到我床边上给我看,场面跟我生了个儿子似的,看起来特别诡异。 陈念白让我抱抱它,小孩很软,很小,像面团一样,让人简直不知道如何下手。 它湿漉漉的,像个小猫崽子。我低下头闻它的头,竟然不臭,香香的。他咯咯笑起来,我的心一下酸软得不像话,真产生了几分类似母性一样的感情。 陈念白问我:“喜欢吗?” 我把小孩还给他,用沉默表示拒绝。 陈念白没有接,道:“不用还给我,你不喜欢就扔了吧。” 我将小孩放在沙发上,神情和姿态都是绝对的冷酷,表示:我不会看在小孩的面子上对你心软。 小孩离开了怀抱,贴在冰凉的皮革上,哇哇大哭。 陈念白跟我对峙,谁都不肯先服软,小孩的哭声逐渐嘶哑,带了绝望的味道。 正在我要去抱他的时候,陈念白动了。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 只见他径直越过沙发,推开门,道:“不喜欢就扔了吧”,然后关上门,没看那小孩一眼。 我抱起小孩,它嚎啕了一会,声音渐渐低了,再次伏在我身上睡着。 小可怜,我在心里说。 我去医院里的超市给它买了一盒奶粉,奶瓶,冲了奶喂它吃,它的眼睛很大,睫毛湿漉漉的,还睁不太开。 现在看起来像个小外星人,但是长大了一定好看。 我抱着他去找白晚晚,但是护士台的值班护士告诉我,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回家坐月子了。 所以这小孩只能跟着我过夜。 夜里他醒过来大哭,我手忙脚乱去楼下买尿布,超市关门了,只能半夜去妇产科敲门借,搞得我像个流氓。 它换了干爽的尿布之后,就不肯在我身边睡了,非得被怀抱圈着才肯乖乖睡觉,夜里他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渐渐眯起来,直到睡着。 我带着小孩去见白晚晚,顺产,产妇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她让月嫂把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孩带到客厅去,跟我说:“坐吧” 我在她房间的小沙发上坐下。 白晚晚道:“宋先生,这个小孩你要养吗?” 我惊诧:“你不想要?” 她点头。 我道:“又不是仇人生的,也不是养不起,你不经过他同意就把他生下来,怎么说不养就不养?” 白晚晚倒了两杯热茶,自己捧着一杯说:“宋先生,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看到这个小孩,心里就...”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难以启齿,又说:“我并不想嫁给陈正身,也不想给他生小孩,只不过是我父亲逼我。宋先生,我以为你会懂的,你被人当成棋子和工具,心里会难受,凭什么同样的事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你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道:“但是孩子...毕竟无辜” 白晚晚道:“你要是可怜他,你就拿去养。” “白女士,我知道你心疼陈念白,他也是没妈的孩子,从小吃了很多苦。你能对姐姐的儿子这么怜爱,为什么不能施舍一点自己的儿子呢” 白晚晚喝茶,道:“念白没有吃苦,他有你照顾。把孩子交给你,我放心,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我就把它送到寄宿学校去,那个学校婴儿也收。” 我站起来看她,白晚晚把跷起二郎腿,捧着茶杯道:“宋书年,你生气吗?我告诉你,我更生气。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是棋子,凭什么男人们动动嘴皮子,我就被货物一样运来运去,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吗?我连生孩子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你知道我有多恨?” “宋先生,这孩子我不想要,你今天如果不带走,明天我就送到寄宿学校去,我父亲已经选定了念白当接班人,将来肯定会逼他生孩子的,你要是不想他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你就把他抱走自己养。生恩不如养恩大,把他养大了,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我叹口气道:“你以后想看他,可以来找我” “不用了,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白晚晚家里没有准备婴儿用品,月嫂到厨房给我拿了个水果篮子,铺上两层厚毯,把小孩放进去,小孩兴奋地咯咯叫。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他道:“你妈也不要你了。” 他没心没肺的笑,用小手向上抓,似乎是在等我抱他。 孩子是深秋生的,取名也很简单,陈知秋,陈念白不经我同意给他随便取了个名字上户口,我气得半死,在家仍然以小名呼唤他——润润,算命的说这孩子命里缺水。 在此之前,我还不知道我会相信算命的说话。 陈知秋出生有十五天了,这期间陈念白昼出夜出,极少有在家呆着的机会,我时常睡到半夜感觉有人悄悄摸上来,冰凉的身子贴着我睡觉。 我想联系陈正身。 他的电话打不通,我去陈宅,上面贴着封条,外面围了一圈黄布,看来是进不去了。 不仅是陈正身,孙先生也消失了,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他很敷衍,看得出他是真有事,没空搭理我。 陈念白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陈宅门口,我说是,他说,既然想看,就带你进去看看吧。 我们是从后门进去的,陈宅被人搜查过,东西摆得比较杂乱,陈正身的书房几乎被搬空了。 陈念白说:“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 我没搭理他,他拦着我的腰自说自话,“你早就忘了,第一次是在这里,你蜷在地上睡觉,我抱你去床上睡,接过你搂着我就亲上来,还伸舌头。小骚货,你就记得我qj你那次”陈念白捏我鼻尖。 我们站在曾经的调教室前,陈念白走了以后,陈正身把这里改成了健身房,地上铺了羊毛地毯。 陈念白推我到墙上。 我本来没什么反映,猛然想到小孩还在手里,骤然咬了他的舌头,一股血腥味蔓上来。 小孩哇哇大哭,我们只好放弃对峙,手忙脚乱地哄。他尿布湿了,陈念白嫌脏不想碰,随手抄了块抹布就想垫上,我大骂:“戆头!”,让他开车载小孩去买尿布。 小孩路上哭得撕心裂肺,哄不好,陈念白被他吵得头疼,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 换了新的尿不湿以后总算安静下来,脸哭得红彤彤的,陈念白拿湿巾给它擦脸,手重了,它咧嘴刚要哭,我把它抱起来颠了两下,立马又好了。 店员都说从没见过这么乖的宝宝,然后乖宝宝吐了她一脸奶。 陈念白在她店里买了很多东西,我猜是有提成,足以让她笑容可掬地目送我们上车。 陈念白说:“应该训练他控制自己” 我失笑:“他才出生几天啊?” 这是半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没有争吵,没有冷战,双方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愉悦和轻松。 我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种平静,一直到晚饭过后,润润喝完奶被保姆抱去睡觉,我都在犹豫。 陈念白说:“有话快说” 我道:“我想见陈正身一面。” 陈念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就抢白道:“一面而已,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见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跟他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告别,十二年了,我恨他,但是我习惯他,生活是有惯性的,我只是想让这个转弯变得平稳一点。 陈念白说:“好” 陈正身精神还好,但毕竟是看守所,瘦了很多,我隔着钢化玻璃看他,发现他鬓角的白发又扩大了一点。 我说,白晚晚生了,是个儿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他说我知道了,昨天刚签的离婚协议,儿子归她。 我说你别担心,儿子跟着她...过得很好。 他笑,我知道,小孩取名了吗? “陈知秋” “陈知秋不好听,我儿子是陈家第十三代,从念字辈。” “陈念秋?” “陈念书。” 我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我想问问他,事情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有转机,假如判刑的话,大概判几年。 像陈正身这样,大概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说你个糟老头,你也有今天呀,你自己想想你造的孽,后悔也没用了。 陈正身说后悔个屁,老子不后悔。 我说去你妈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回头你上了法庭这个认罪态度才要命呢,你这个人就是这副死样,不知悔改,把儿子都教坏了... 我骂了他半天,最后说,你老实点,没准有生之年还能出来见一见润润。 他说:“别哭” 我说你才别哭呢,坚强点,下半辈子好好改造。 陈正身的手指隔着钢化玻璃描我的面部轮廓,“年年,别哭。” 我摸了把脸,有泪。 “年年,再让我看一会吧。”陈正身说。 探视时间还剩下一分钟,我们俩都很沉默,盯着计时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变成0,陈正身被押走。 我坐在钢化玻璃这头,看着他远去。 吴白成为了a市新贵,然而他很低调,几乎不出来活动。刚吞完陈家这个庞然大物,正在消化中,他的心态更像是“捞一把就跑”,而不是扎根在a市。 陈念白挺忙,他没想过接管父亲的产业这么容易。 不是难,是容易。 父亲留下来的旧部对他言听计从,指哪打哪,绝不废话。偶尔有不服管的,也被苏助理辞退了。 苏助理跟了陈正身二十年,论年纪,够做陈念白的大伯,看到他仍然恭敬的鞠躬,称他为陈总。陈念白忌惮他,然而他始终没有小动作,甚至在陈念白要求他把航运公司的货轮借给吴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批准了。 陈念白曾问他,你跟着陈正身二十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就算没有感情,利益受损也毫无怨言吗? 苏助理垂手侍立,答道:“陈先生曾经谈过这个问题,他让我好好辅佐少爷。” “什么时候?” “少爷十五岁的时候。” “哦。”陈念白听完了没什么表示,但是一整天脸色都不好,苏助理业务能力高强,公司的事务经过他的妙手一筛,立马清清楚楚,陈念白只需审核签字就行。 回来之后他抱着润润若有所思,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说:“其实他很疼你的,你十岁那年小儿积食,他本来在美国谈生意,连夜飞回来看你,第二天早上又飞走,整整三天没睡觉。” 陈念白问我:“你这算是替他辩护吗?” 我道:“我只是不想你陷在仇恨里,念白,假如你妈妈在世,她肯定也会劝你看开一点。” 陈念白摇头:“你没见过她,她这个人...算了,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了。” 于是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冬至那一天我抱着润润看雪,他咿咿呀呀的,小手兴奋得乱挥,他现在长开了,变得白白胖胖的,也很黏人,有的时候陈念白半夜爬上床,把它放到婴儿床里去,它醒来见不到人就哇哇大哭。 我确信陈正身的影子在我的生活里渐渐变淡,假如不是孙先生的话。 润润对声音很敏感,他比我先听到孙先生的音乐声,歪着脑袋,尽力捕捉。孙先生没有开窗,因此琴声小得仿佛听不见,润润趴在地上,侧着头在地板上贴了一会,嘎嘎笑起来。 孙先生回来了。 我抱着润润去敲他的门,他见我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一个月未见,他瘦成这副德行了! 我惊讶道:“孙先生,你去挖煤啦?” 孙先生苦笑道:“家里出了点事,我回老家了” 走进客厅,才发现他家多了一个小小的神龛,供着一张黑白照片,香是刚点上的,才燃了半炷。 “孙先生...”我欲言又止。 孙先生道:“我母亲,几天前去世的,我回老家将她归葬。” 我道:“怎么这么突然?” “癌症,拖了好几年了,死了也算解脱。” 我抱着润润转了个方向,让他把头压在我肩上,“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唉,一言难尽”孙先生很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还没说你呢,你这儿子怎么来的?” 我道:“街上捡的。” “街上能捡来这么好的儿子?赶明我也去捡一个,来,叔叔抱抱”,孙先生朝他伸手。 润润攥紧小拳头转了个方向,很嫌弃地缩在我怀里,孙先生尴尬地垂下手。 我道:“是陈正身的儿子,我替他照顾。” 孙先生道:“你大哥的事,我听说了,现在舆论的情况很不乐观。” 我道:“那是他活该。” 孙先生大约是没听过这么狼心狗肺的发言,道:“也不能这么说,你大哥其实很关心你,而且”他深呼吸一次,似乎在筹措语言。 我打断道:“其实我特别好奇,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是兄弟关系,又不是一个姓,长得也不像。” 孙先生摸鼻子,“他说你是他妈跟别人生的。” “呸”我啐道,“这老不正经”陈正身的妈死的时候,我连颗卵子还不是呢。 孙先生继续他刚才的话题:“书年,我有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想跟你坦白。” 我道:“关于陈正身的么?” “你怎么知道?” “早就猜出来了”八百年没见的大学同学,一见面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请客吃饭,发乎情止乎礼,连个目的都没有,谁信。但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一丝怅惘。 原来我连一个仅有的朋友,也是他安排好的。 “你大哥让我照顾你,说你这个人昼夜颠倒,喜欢熬夜,饮食不规律,爱吃冰凉的东西,不吃饭专爱吃零食...” “停停停,他的原话你就不必引用了,他都让你干什么了?” “他让我盯着你按时吃饭睡觉,还有你不高兴的时候,拉小提琴给你听。” “他没让你报告我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孙先生道:“书年,我就是想报告给他,我也得自己知道啊,你们家那层楼是设了密码的,除了你的卡没人能刷开。” “哦。”我说,陈正身个老不死的还挺关心我。 孙先生道:“你大哥让我带话给你,让你替他照顾念书,等他出来。” 呸,谁要等他。 我把玩着润润小肉球一样的手,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 孙先生给我道歉,我说你也不容易,滚吧。他说他是真心拿我当朋友,不是虚情假意。我说我也拿你当朋友,我可从来没骗过你。 后来一想,我瞒着他的事情也挺多,就算了。 下午孙先生去银楼给润润买了个黄金铃铛,系在手镯上,润润对声音很敏感,铃铛一响他就咯咯直笑,不多久就学会摇铃铛玩了。 一路上他不厌其烦地盯着铃铛,一直到回家,我把他放到羊毛地毯上随便他爬。 玄关有一双皮鞋,陈念白的。 他怎么不在上班? 我推卧室门,进去,陈念白正在被窝里睡觉,窗帘拉着,卧室里漆黑一片。 他睡相很好,穿着丝绸肚兜,像个大宝宝。 其实他最讨厌穿着衣服睡觉,觉得不自由,一贯是裸睡的,后来润润跟我一起睡,半夜起来找奶吃,叼着个rutou就开始吮,经常睡得好好地听到陈念白一声惨叫。 我给他买睡衣,他嫌粗糙,不肯穿;买了个丝绸的比基尼,他又嫌穿着不像话。 最后给润润定做肚兜的时候顺便给他做了个大的,用的是丝绸床单剩下的布料,他才乖乖穿上。 我把润润抱到他身边,他顺手搂住了,藏到怀里,润润扭着小屁股在他身上找奶喝,嗅来嗅去,找不到奶,哼哼唧唧耍起赖来,一脚把陈念白蹬醒了。 “回来了?”陈念白哑着嗓子问。 “嗯”我给他倒了杯凉水,他倚在床头喝了,把润润抱起来,严肃地盯着他说:“没奶,别找了。” 润润哇哇大哭。 我一把抄起他送给隔壁的保姆,陈正身之前把整层买下来了,所以隔壁的两套房也是我的。陈念白不喜欢家里来外人,安排保姆住在隔壁。 回来的时候陈念白靠在床头的软垫上,看着我。 我想后退了一步。 一个星期没做了,陈年白的动作很凶,像野兽一样啃我脖子。吮着乳尖,他问:“你这里能吮出奶吗?” 我拍他脑门:“我是男的!” 他道:“说不定吮吮就有了。” ...此处省略800字...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一看,rutou又红又肿,像两粒花生米一样挺着,气得我把陈念白的肚兜藏起来了,晚上让润润治他。 橄榄油泡大米半个小时,捞上来之后沸水煮开,然后下姜片,瘦肉,皮蛋丁,最后搅匀,粥呈现出一种娇嫩的暖色,用小火煟着,咕嘟咕嘟冒泡,陈念白回来的时候刚好能喝上热乎的。 他这两天总是提前回家,好像公司里放狗咬他一样。 陈念白喝了三大碗,血糖上升,回到卧室一下扑倒在床上。 我让他把衣服脱了再上床,他翻个身,牵我手说,“年年啊 我敲他一个脑瓜崩:“怎么说话呢?” 他改口道:“妈咪,我干了件坏事。” 我摸他头,感觉他今天不大对劲,他头很热,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手太凉,他攥着我的手贴在眼睛上,笑了一下。 “妈咪,我把你弄丢了。” 我说你别瞎说,我这不好好地在这。 “那你会走吗?” “不会走。” “陪我睡一会吧” 陈念白和衣躺下,我替他掖好被角,亲他的额头说:“睡吧”。 陈念白是被一阵阵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我看了一眼,是苏助理,他接过手机一连点了十几次拒接,苏助理则孜孜不倦地打了十几次,最后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苏助理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镇定:“陈总在吗?让他接电话” 陈总把电话摔了,壳子碎了一地,电池都摔飞了。 正在小床上睡觉的润润吓得哇哇大哭。 我抱起润润,“怎么回事?陈念白,你起来,告诉我。” 陈念白站起来披上睡衣袍子,捏了捏润润的肉脸蛋,又亲了亲我,把阁楼的房门锁上了。 我叹气,打电话给苏助理了解情况。 苏助理说,当务之急是把陈总从阁楼上扒下来,哪能遇上点事就逃避,假装不存在就不存在啦?我说到底什么事,苏黎,连你也不肯跟我说实话是吗? 苏黎道:“宋先生,不是我不告诉你,兹事体大,还要陈总下来定夺。” 我说你快来吧,咱俩一起想想办法,念白毕竟才十八岁,不经事,还是要靠你们长辈做主。 苏黎听出了其中的恳求意味,然而没有否定。 窗外北风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呼啸,夹杂着南方特有的冻雨,才下午三点钟天就黑透了,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苏助理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鳄鱼皮包,一大份文件,陈念白放他到阁楼上去,两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我抱着润润坐在沙发上,阴雨天小孩子情绪不高,趴在我肩上打盹,小脸压得扁扁的。 陈念白和苏助理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苏助理站在门口说:“少爷,愿赌服输。”,陈年白的拳头攥住了,又松开,最后替他关上门。 我打开手机,看了下今日新闻,新闻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现在做新闻的好像全死光了一样,该报道的不报道,尽编些无关痛痒的小道消息。 陈念白关上门,走过来说:“润润乖,先去找姆妈。”,润润在他手上蹬腿大哭,然而陈念白还是把他送给保姆了。 陈念白告诉我:“外公出事了。” 我抱他腰:“你先坐下说” “走私用的货轮是陈氏的,换了个漆皮,铲开外壳一看,陈氏的家徽还印在上面。” “那怎么办?他走私了什么东西啊?不会是——”我做了个口型。 陈念白郑重一点头。 经过短暂的交谈,吴白是否被捕还不能确定,处于潜逃和被捕的叠加状态,简称薛定谔的伏法,事情涉及到外交、走私、贩毒,三方势力交织在一起,仿佛一个大漩涡。 陈念白道:“妈咪,陈正身陷害我。” 我道:“他怎么陷害你,他现在还在看守所。” “他已经出来了”陈念白盯着我,眼睛红彤彤的:“他让我送你去见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是怎么想的?” 陈念白看着我,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的脸埋在手掌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我盯着他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我像是个绝望的老母亲。 虽然很想掐死他,但是总不忍心看着他去死。 我告诉他,我可以去见陈正身,条件是回来以后咱们把这件事忘了,还是照过日子,你不准为了这事吃醋跟我闹,懂了吗? 陈念白点头,他默认了。 去的路上本来不打算带润润,后来陈念白说,或许他会看在润润的面子上心软,我很怀疑这件事,然而不放心他离开我。 陈正身不会对润润怎样,正如他不会对陈念白怎样,这一点我是确信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几乎是密集地砸在车顶,车窗上,雨刷高速摇摆,在车玻璃上划出一个又一个月牙形的区域,随后又被雨点填满。 陈念白举着雨伞送我下车,我抱着润润,他看着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他说:“我走了” 我说好,你路上小心,等我回来。 陈念白笑了一下,随后钻进车里,在雨幕中远去了。 陈正身说:“别怕,今天不上你。” 我说我没怕,是润润不喜欢你。 他道:“我是他亲老子,他不喜欢也得喜欢。”,他接过润润上下打量,润润竟然不敢说话,睁着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陈正身打量了一番,掷地有声地发表结论:“兔崽子。” “他是兔崽子你是什么?老兔子呀”我接过润润,他委委屈屈地缩在我怀里了。 “他是兔子养的。”陈正身摸了一把我的脸。 “去你的”我啐他。 陈宅还贴着封条,陈正身住在以前投资的小别墅里,家里仍旧是空荡荡冷清清,他说这里冷,去宝宝的房间说话吧。 所谓“宝宝的房间”占了一整层,装饰温馨,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宝宝的小床小沙发小凳子,还有家长和小孩互动的游戏区。 润润兴奋地大叫,让我把他放下来,在地上兴奋地爬来爬去。 陈正身道:“喜欢吗?” 润润:“嘎!” 然后我们俩坐在一起给他装一个儿童滑梯,零件很多,陈正身让我念步骤,他来装。他虽然是陈家的少爷,但是出生的时候陈家已经无可奈何地衰落了,陈妈妈偏心,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上了吊,只留下他一个守着陈家老宅的地基过活。 他在街头要过饭,偷过钱包,杀过人,还因为不肯上山下乡逃窜到香港一段时间。因此很擅长干活,一边拧螺丝一边问我:“还有几天过百日酒?” “三天。” “真快啊,我都没看到他生下来的样子。” 我手机里有他的照片和小视频,于是翻出来给他看,然后我们俩坐在一起傻笑。 似乎忘了我是来干嘛的,我们俩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围在一起研究小孩是怎么学会翻跟头的,可是陈念白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告诉我,这是场交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正身装好最后一块板,让我站上去踩一踩,看看够不够坚固,我站上去觉得很稳,就是有点高,陈正身在下面张开手说:跳下来。 我不肯,陈正身架着我的腰把我扛下来,没有松手。 我说:“到房间里去。” 陈正身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等不及了,压我在地摊上,随手抄了个抱枕垫在我腰底下,开始脱衣服。我挣扎:“润润还在!” 他堵我的嘴:“嘘,别把润润吵醒了。” 润润趴在地上睡着了,怀里还搂着一个小熊抱枕。 “地上冷”我踹他。 “有地暖”陈正身顺手脱了我袜子,脚上一凉,他竟然擒住脚趾舔了一口。 “biantai!” “嘘”陈正身攥着我的手腕压在头顶上方,然后舔上了我的胸口,将奶头卷入舌尖。 窗外风雨交加,雨密集地拍在落地窗前,汇聚成滴落下,陈正身从背后抱着我,一下下耸动着,房间里只有雨声和routi拍击的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音。xingai过了最激烈的一段,变得轻柔缓慢,陈正身环着我的腰,道:“你有没有跟陈念白做过?”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陈正身不置可否,轻轻吮我的耳垂。 “陈正身,你这个biantai,你到底想干嘛呀?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你要我给你啊,你别折磨我了行吗?我知道你聪明,我笨,你有权有势,我贱命一条,活该被你玩,但我真的跟你耗不起了,陈正身,要是我现在从楼上跳下去,你放了陈念白,放过我行不行啊” 陈正身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我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我和陈正身像放风筝,我以为我能飞得很高,其实线还在别人手里。他轻轻一拽,我就回来了。 陈正身一直攥着我的手,我挣扎,踢打,然而打不过他,折腾累了,红着脸躺在床上喘气。他道:“还打吗?” 我跳起来就跑。 到了门口才想起来润润还在家,可是陈正身已经追出来了。 “年年,不要跑,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我不动你,好吗?” “你会骗人的,你今天还说过不上我” “没办法”陈正身走过来揽我的腰,“宝贝你太会勾引人了” “陈正身”我盯着他:“这是场交易,你上我,然后放过陈念白,就这么简单。” “陈正身,你告诉我,你进看守所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有人保我” “为什么保你?怎么早不保你?” “我是重要证人,被释放了。” 我冷笑一声:“陈正身,你知道你进看守所之后我做了什么吗?你留给我的钱,我拿来请律师和打点关系了,有的人收了钱,连门都没让我进,有的人干脆连钱都不收。你见过真正的看守所的伙食和铺盖吗?二十五个人挤在十平米里面,每人每天只有几毛钱饭钱。你没有,你一个人住单间,吃的是二十多一顿的饭菜,这都是我一千一百倍拿钱砸下来的。为什么?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恨你,我就是想着那次你没把我拿去挡枪子,我还给你的。所以,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麻烦你对你儿子高抬贵手吧。” 陈正身的表情有点复杂,“宝贝”他道:“我没有住单间,也没有吃得很好,你被他们骗了。” “那就是你活该!” “听我说”他攥着我的肩盯着我,“不是我不放他,是上头不放他,你知道我捞他出来要多少精力吗?可能以后咱们念书都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大的家业了,你不为念书想一想吗?我陈某人看着是家大业大,a市首富,但是你想一想,我那点钱在真正的权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上你又不能赚钱,你是怎么觉得被我上一次就能交换这么多的?嗯?” “那你想要什么?” “宝贝,我们来打个赌。给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过后陈念白如果还要你,就算你们情比金坚,我认输,好不好?” “我凭什么跟你赌?” “就凭你现在斗不过我,陈念白也不行。” “所以说我是非信不可咯?” 陈正身亲我额头,不置可否。 陈正身每天晚出晚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了个恶趣味,我每天早上必然是以一种千奇百怪的状态醒来的,要么脸上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口水,要么胸又疼又痒,一看就是被吸肿的,或者呼吸不过来,挣扎着醒来,发现陈正身用一种类似八爪鱼的状态抱着我,逼问我爱不爱他。 我清晨一泡尿还憋在膀胱里,不得不承认爱他。 近日风平浪静,我们住在某个土豪小区里,早上成群结队地老头老太太在草坪上活动,摘菜,晨练,好像a市的风波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新闻。 陈正身也像个局外人,那天我催他出门,最后在菜场门口看到他混在一群老头堆里跟人下象棋,我把他揪回家大吵一架,他倒好,嗓门比我还高,“陈念白这狼心狗肺的崽子把我送到监狱里去,你没意见,现在让他担惊受怕两天你就心疼的不行了?!告诉你,心疼他没用,你拿他当人,他拿你当狗。” 润润吓得大哭,我白了他一眼,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晚上我带着润润睡觉,夜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咸猪手摸上来,贴着我耳语:“年年,你别生气,我把整个陈家都赔给他了,我不甘心啊。” “陈家十三代,三百年基业,断送给他了。我不是什么好货,但是自认做他的父亲做得问心无愧,十九年我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没少过他一点吃穿用度,他呢?先抢我老婆,再陷害我,最后我还得倾家荡产捞他出来,宝贝,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我转身抱他,“只要人没事,陈家的基业可以慢慢挣回来。” “哪还有什么陈家”陈正身笑了一下“a市要变天了” 次日,新闻播报:“东南亚特大毒枭吴白在a市落网,移交a市人民法院受理。”文中只字未提陈氏,好像不是用的陈氏的货轮。 我拿去问陈正身,他说陈氏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我不解什么意思,陈正身说:“你不是要我捞他吗?捞出来了,我拿陈氏的产业换回来的。” “这么贵?” “你以为呢?还能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讨价还价啊?” “那陈念白他...” “已经出来了,你想去找啊?你去啊,把小儿子留给我。”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和自信,把玩着润润的脚趾头,好像在谈论晚上要吃点什么。 我给陈念白打电话,是空号。 转过头,陈正身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辜地耸肩,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推开门,匆匆跑了出去。 我找了陈氏的老宅、我名下的两套公寓,陈念白的艺术工作室...工作室的钥匙还压在门口花盆底下,我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所有家具都蒙上了白布,陶艺台上还有他做了一半的花瓶,坍缩了,成了一小块奇形怪状的泥土。 陈念白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苏黎告诉我,陈念白坐飞机去了美国,可是美国那么大,要到哪里去找他呢?——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我来找他。 或许我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一开始就是棋子,后来是战利品,最后他走了,抛下我,谁会在跑路的时候带上从前的战利品?又不值钱。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沙发的质感不对,凸起来一块,有点像个活物。 我站起来,掀开沙发垫,一个硕大的双眼皮耗子跟我大眼瞪小眼,牙上还沾着纸屑。我一拖鞋底挥开它,拿起那份七零八落的纸。 画的是我,正脸、侧脸、做饭的时候、弹琴的时候...还有一张润润,皱巴巴的,像个红皮小老鼠。 也不全是假的吧,我想,或许他对我还有一点点真心,不多,一点点就够了。 陈正身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对瓶吹红酒,没醒过,有点涩,好在红酒的质量很高,一点涩并不影响。 我给他开了一瓶,他攥在手上没喝,我说:“老陈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又被你骗了,嗯?骗我好玩吗?” “陈念白没骗过你吗?” “嘿嘿”我捏他脸,“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货,半斤八两吧,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太讨厌了。” 陈正身摸我头:“别闹” 我打他手:“谁闹了?我没闹,你,给我记住,咱俩从此分道扬镳,你现在也不是陈总了,你管不着我。” “念书也不要了吗?” “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替你白带了仨月,还不够啊? “他是你儿子” “滚。” 陈正身突然把我压在沙发上,我大喊大叫,但是他只是悲伤地看着我:“年年,他是你儿子。” 我的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你说什么?!” 陈正身道:“陈念书是你儿子,人工授精,还记得上回你在日本吗?你睡着了,然后我带着工作人员去的...你还在撒娇。” “啊啊啊啊啊啊”我惨叫抱住头,我不听我不听!全他妈是王八念经! 陈正身把我翻过来,强迫我看着他,“宝贝,你当爸爸了。” “你这个混蛋!”我攥他的衣领“你不是做了亲子鉴定的吗?你肯定是在骗我。” “宝贝”他把我的两只手一根根掰下来,扼住,“亲子鉴定用的是你的dna。”,然后他开始阐明利害:“宝贝,现在念书在法律上是我的儿子,鉴定书上写的也是我名字。你要是现在走,可以,但是念书你就不要想带走了。” 我打了陈正身一巴掌。 陈正身有点懵,前进一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且战且退,随手抄起什么就扔,但总是很不准,陈正身倒是越来越近了... 完了。 我心想。 陈正身举起手,一个利落的抱摔,把我扛到肩上,然后就这这个姿势把我扛下楼。 我把脸埋起来,假装不存在。 路过一家公司门口的时候,前台小妹尖叫着说:“好浪漫哦” 浪漫个屁,你胃酸倒流试试看。 陈正身把我绑在副驾驶上,倒车,漂移,一个利落的s形,飞了出去。润润在后排的儿童座椅上嗷嗷大叫。 陈正身打开驾驶室里的储物仓,里面放着护照、机票、还有两块奶糖。 往我嘴里塞了一块,道:“已经为你耽搁一星期了,不能再等了,尽快离开a市,最近天气不好,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说我不走,他说好啊,我跟念书一起走,你想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就什么时候来,我到了美国就给他找个后妈,后妈么,对他怎么样我也说不准... “你敢!” 陈正身笑:“你觉得我不敢吗?” 飞机场上他抱着润润,站在外面看我,“你到底走不走?”,说着摆出要带润润走的架势,润润急得扭来扭去,拼命冲我招手。 这是我儿子,眉毛眼睛,还有灵敏的听觉。 润润哇得一声哭出来,他们已经走了一百米了,离得很远,但我就是知道他在哭。 我解开安全带,跟了上去。 陈正身让我抱着润润,他拎着一个黑色行李包,上了飞机。 最终还是跟他走了,我想,我怎么这么笨啊。 润润第一次坐飞机,趴在舷窗上看个不听,落地得时候已经累得睡着了,口水流了陈正身一腿。本来我还有些担心,没了钱,润润怎样长大,我十几年没出来工作了,技艺生疏,又没有留过学,不知道在美国找不找得到工作。 后来下了飞机看到来接机的车和人,深感自己天真善良,又被陈正身骗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有钱。 起先是住在曼哈顿,那边教育资源好,后来觉得这里的上流社会自成体系,要融入进去,非得跟一帮刻薄的富太太们搞好关系不可。我怕润润在这里长大,学了一身嫌贫爱富的习气,又怕他受到学校里刻薄小孩的欺负,所以只住了几个月,又搬家到了华盛顿,此处樱花开得很美,陈正身在乡村置了一间独栋,不是很大,但是住着很舒服。 窗外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预示着四季变幻,我时常对着它弹琴,润润坐在小椅子上听。我准备等他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弹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一开始我生陈正身的气,不听,不看,不说,假装他不存在,润润虽然小不懂事,但是在压抑的家庭氛围里明显消沉了许多。陈正身被气狠了,出差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经常抱着润润躺在大树底下午睡,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有一丝怅惘,但是他一回来,又非常讨人嫌。 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去,原先那些激烈的、鲜明的爱恨,仿佛是旧式的照片般一点点褪色,发黄,然后消失。 陈念白这个名字,越来越淡。只是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偶尔我会接到无名的电话,电话那头有轻微的喘气声,我们互相都不说话,我不问他为什么要走,他不问我为什么不追。 或许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完结。 今夜更一个免费的番外——《婚礼》 陈念白要结婚了。 请柬是朱红色,复古风格,上书烫金花体英文mr.d mrs. ,女方是日本人,姓中田,但改称夫姓,叫陈美芝。 宋书年清晨遛狗归来,顺便把邮箱里一大堆报纸广告之类拿回来,那封请柬就从报纸中滑出来,明晃晃的刺眼。 前程往事突然染上了颜色,滚滚而来,宋书年闭上眼,觉得眼珠有点疼。 五年了,物是人非。 润润正式改名陈念书,并于去年正式入学当地贵族幼儿园小班。陈正身正式放弃了实业生意,用存款在家做些金融投资,而宋书年,在当地合唱团找了钢琴师工作,很清闲,闲着没事就跟以孙先生为首的大学同学聊天交流感情,陈正身气得半死,买了一只特别调皮的哈士奇给宋书年养,宋书年忙着跟狗生气,正好和孙先生有了聊天话题,陈正身又气了个人仰马翻。 陈正身在婚礼前寄了一大笔礼金过去,足够他们在日本买房置地的,但是陈美芝又把钱寄回来,附上一封信称白桑不愿花父亲的钱,坚持要用自己的钱办婚礼。陈正身又寄回去,说你自己留着用吧,以后好好对念白。 陈美芝又发邮件道谢,盛情邀请陈正身和宋书年二人来婚礼,并表示参加婚礼的都是知书达理之人,绝对不会有人对同性婚姻投来一样的目光。 本来不打算去的,现在不去也不行了。 去之前陈正身悄咪咪地观察过宋书年,发现他情绪稳定,仍旧报纸着他休闲而规律地生活状态,遛狗,散步,跟拆家的狗生气,弹琴... 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陈正身暗搓搓地很高兴,床上都温柔许多,结果因为时间太长,被宋书年连踢带打赶到沙发上去了。 婚礼那天二人切着点到的,刚好赶上教堂大门关闭,宾客们纷纷回头看我们,人群还骚动了一小段,陈正身略通日文,听到他们在说:“这就是新郎的两个gay爹” 笑着挽过宋书年的手,他们坐到了前排预留的位置,角度很好,可以近距离观赏新郎新娘的幸福面貌。 牧师说:“陈念白先生,请问你愿意娶我身边这位美丽的陈美芝小姐为妻,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是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会爱她,保护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陈念白盯着他的新娘:“我愿意。” 牧师又转而问陈美芝小姐同样的问题。 彼时阳光正好,窗外一棵三层楼高的香樟树将阳光筛得光芒灿烂,洒在二位新人身上,为他们身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 陈念白和陈美芝交换戒指,在众人的掌声中接吻。 宋书年也跟着鼓掌,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新郎是孤家寡人一个,新娘却是日本当地的望族,夫妇二人需要应付的宾客极多,因而陈正身也不去凑那个热闹,带着老婆孩子到了露天草坪的活动区。 “去跳舞吗?”陈正身问道。 宋书年摇头,“跳不动了”,一边放念书去跳,念书今年五岁,不知怎么那么早熟,见到漂亮的生物,无论男女,一律乐得见牙不见眼。 过了一会跳得满头大汗回来了,又缠着宋书年带他去上厕所。 宋书年将他带到厕所门口,然后在外面等着他洗手,忽地被一个路过的人撞了一下。 是陈念白。 五年,陈念白彻底脱胎成一个大人了。在台上的时候,宋书年总有一种这是一对陌生人的不真实感。 陈念白道:“你过得怎么样?” 宋书年道:“还行吧。” “什么是还行?” “陈先生,我过得怎么样,好像与你无关吧。” “有关。”陈念白道:“假如你过得不好,可以来找我。” 宋书年笑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陈先生,哈哈,你知道你刚才结婚了吗?” “年年”陈念白作势要揽他“等我,十年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家。”十年而已,十年之后他三十多岁,宋书年四十多岁,也不是很老,日子还很多。 “陈念白”宋书年看着他,皱眉,很疑惑,仿佛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必了,请你从今天开始,不必再联系我,我们死生不复相见吧” 一直以来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他可以原谅他的懦弱,他的背叛,甚至他的无情,但是他不能原谅,当初自己爱上了一个烂人。上一秒他和别人山盟海誓,现在和当初背叛的老情人情深义重。 这让他觉得恶心。 宋书年想,哭什么,不值得为这个人哭,但是眼泪还是像断弦的珠子一样滚出来。 “papa,你肿么哭了呀?”一个小家伙跑过来,拽宋书年的裤腿,宋书年顺势抱起他,转身出去。“papa,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我是你爸爸 作者:八角梅花亮银锤 要哭”润润拿袖管给他擦眼泪。 宋书年抓住他的小手:“爸爸没有哭,只是迷了眼睛而已,这件事保密哦,不可以告诉daddy” “好。”润润用力地点头。 宋书年带着润润回宾客席,陈正身接过润润,熟练地将他向上抛了两次,润润嘎嘎大笑,陈正身道:“刚才怎么去了那么久?” “润润要去抢新娘的捧花。” “抢到没?” 润润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踩扁的玫瑰花,塞到陈正身西服口袋里,陈正身mua一声亲了他一大口,放他下来,“去玩吧,乖儿子” 润润又到了舞池。 陈正身掏出手帕给宋书年擦脸,“你啊,连个谎都撒不圆。”,宋书年接过手帕,捂着脸无声地闷了一会。 不远处,新郎新娘挽着手,新娘问:“就是他么?” 陈念白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没把事情透露给他吧?” “没有” “那就好”陈美芝道:“你们这种人,平时做起事来是可靠的,一遇上爱情这种事就疯魔了。” “嗯”陈念白敷衍道。 “打起精神来,待会还要去见父亲母亲。”陈美芝拍他后背,像个娘,又像个姐姐,她比陈念白大七岁,是个老姑娘了,但是时常觉得陈念白某些地方沧桑地不像话。她欣赏他,也需要他——作为一个老姑娘,她需要一个丈夫,作为田中家家主的得力竞争者,她需要一个助手。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在我们的故事里,宋书年跟陈正身携手远去了,上飞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荒芜得可怕,但好在爱情和控制有时是很像的,就是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有个绳索牵着他走。 上飞机之前,旅游公众号播报了一些当地新闻,其中有一条不起眼地消息映入眼帘——昨日暴雨雷电,当地某旅游景点的许愿树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寺方将许愿牌列出寻主,然而有百分之七十无人认领。 宋书年手指一挥,将这条新闻划了过去。 许愿树最终也没能长到天上去。 尘归尘,土归土,很好。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