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真的》 分卷阅读1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我很好,真的》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文案: 心中白月光变成泥泞中的一根尖刺 第1章 前段时间雨下的厉害,一周有一个阴天已经是感恩戴德,如今窗帘掩映下的暖光就显得格外珍稀。 我把酸软的腿拿下来,按了按小腿的肌肉。 几声打火机响,淡淡的烟味蔓延开来。 我挥了挥眼前的空气,恶声恶气道:“都用了两三年了怎么还没坏,妈的你代购烟油的钱都能买好几个打火机了。” 床上的人懒懒地靠在枕头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碰到我的脚趾,从脚踝一路摸到膝盖,然后轻轻地搔着后面的膝盖窝,带着笑应声道:“坏了你给我再买一个?” 我痒得抖了下腿,折起膝盖把那只手用力地夹住,压在屁股下面,骂道:“买你个头,抽完这支烟就滚,我家空气全被你污染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待我越来越不好了,想当初我刚进门的时候,又是烤饼干又是做削水果的,现在啊……” 我被他那副小媳妇样逗得一乐,随手把床脚的一堆衣服扔到他身上,起身穿鞋。 “没有烤饼干,只有点水果,把烟灭掉,现在起床,我给你做沙拉。”我说着,猛地把窗帘全部拉开,床上那具赤裸的身体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甚至有点曝光过度,原本小麦色的肌肤泛着白光,紧绷绷地勾勒出一身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嗓子沙沙的,说:“不要超市的沙拉酱,你现做吧。” 我坐在椅子上刷着日语app,不小心碰到了页面的发音键,一个温柔的女声字正腔圆地读出一个日语句子,中文意思是请问东京塔怎么走。 对面叮叮当当的叉子声立刻停住了,餐桌另一边的人扯张餐巾纸擦了擦嘴,似是随口道:“又去日本,旅游还是约炮?” 我瞬间就想回一句“ganni屁事”,但一抬眼就看到他深棕色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我,嘴上嘲讽,脸上却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我只好回道:“阿香定居日本了,下周搬新家,邀我去京都暖房。” 他“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反应,却忽然问起我来了,说:“日本那么远你都过去,年初我搬家你怎么不来?” “忙。” 我回到手机界面上,打开应用商店,寻摸着把阿香推荐的日本交通app和谷歌地图再下载回来。 他的叉子碰了下沙拉碗侧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追问的声音很温和,“你连续三个星期一个晚上都空不出来吗,我记得你还有时间和主管去泡吧,嗯?我看到他朋友圈了。“ “你五六套房子来回住,我哪知道要暖哪套。”我正在手机找之前存过的一套攻略截图,随口回道,却突然听见一声闷响,对面的人把透明的沙拉碗重重地磕在了餐桌上。 “你要去跟阿香干?上面做了两个大胸,下头切了做了个洞,你喜欢这样的?明早我给你从泰国拉一堆过来玩,啊?”他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你神经病啊!?不吃就别吃了,”我一把拿过沙拉全部倒到垃圾桶里。 阿香是我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朋友,台湾人,交情非常好,去年刚做的变性手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嘴巴给我注意点,而且阿香有男朋友了,”我瞪着他,继续道:“吃完了?你可以滚了。” 他抿起嘴唇,一言不发。 “需要我打电话给你姐吗,你几岁?”我作势要拨电话,被他伸手按在桌上,然后搂着脑袋结结实实亲了一通。 我不停地推他的肩膀,试图咬他的舌头,却被他的手牢牢扣着下巴,亲得口水都糊到下巴上。窒息感搞得我昏头转向,莫名其妙就被他摁在了沙发上,t恤一下子卷到锁骨那儿,感觉上身凉凉的。我只好一手护着还幸存的睡裤,一手使劲按着他的脸颊,把快要磨破的嘴唇拯救了出来,然后深深吸了几口气。 “我i李念!” “我i才对。”他的脑袋埋在我的胸上,含着我的rutou含混道。 我靠在沙发上,昂着头喘气,被他搞得又爽又烦。 “nitama要不要这么……你年假怎么还没休完,天天来我这报到?” “你想说我贱,是吧?”他恶劣地把两个rutou咬得红通通的,再用舌头来回的拨弄。 我勃起了,非常非常不情愿地。 于是我只好解开裤带,伸手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而李念专注地折磨我的胸,跟对待女人似的,啧啧有声地吃着奶。 也不知道刚才正常良好的告别场景怎么又进行到了这种限制镜头。 第2章 李念是我的同学,具体说来,是我的小学同学和高中同学,从高一就开始意淫我,这是他说的。 小学我们并不熟悉,当时的模样也和之后相差很大。真正熟络起来是在高二分文理科的时候,我们俩分到了一个理科班,前后排的距离,聊天后才发现竟是小学同学。他高中时性格和现在不太一样,更温和内敛,不过本质都有点两面性。 我则是和其他男生们一样,普普通通地学习、打闹,性子有点咋咋呼呼的,脾气不好,但不记仇,心也大。 可能是性格互补的缘故,我和他玩得不赖,常常一块去食堂小卖部,或者溜掉晚自习去打球。转折点发生在高三,某个时间点某个场景下,我猜到他或许是喜欢我的,男生对女生的那种,于是疏远就成了必然。他不明情况,找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来解释,却被我三言两语逼得脸涨得通红,犟着性子要凑过来亲我。于是被我摁在地上不留情面地揍了一顿。 后来便相安无事一直到毕业。 不过我猜他当时是很恨我的,不然也不会在毕业后第五年的同学聚会上对我冷嘲热讽。 那年我还在澳大利亚念研究生,恰逢春假回国,对高中的几个好友还十分想念,于是就去了那场同学聚会。聚会上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我也几乎忘记了那段往事,但末尾的时候,可能是喝多了,他开始把话题往我的身上扯,试图用胡乱吹捧的方式让我丢脸,毕竟他当时已经早早继承了他家的公司,身价非常可观,已然成为同学中不可小觑的人物。 我在澳大利亚呆了五年,攻击性远远不敌原来,又在国内的实习中体会到象牙塔与社会的差异,当时的状态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对自己非常有逼数了。 在众人尴尬又欲言又止的情况下,我很干脆地表示,您是大佬,小的万万比不上,我待的土澳就是个村儿,我就是个在村里死读书的,等出来熬个几年也没您一个月挣得多,来,喝酒,喝酒。 众人顺着我纷纷开始吐槽工作或学习上的破事,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回转了。但他端着酒杯却愣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我会这样说话,最后的小半场,竟是意外地沉默了。 聚会结束后,我往外走,掏出手机确认地铁最晚一班的发车时间,却被李念堵住,想邀我去酒吧续摊。我好脾气地委婉拒绝了他,却被他拉拉扯扯地带到他的车边上。 他想送我回家,我尬笑地继续拒绝,他却突然凑近低声说,我从高一开始就想着你打手枪。 热烘烘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几乎以为自己听差音了。 李念的眼神朦朦胧胧的,脸上的笑容有点蠢,可能是真醉了。 马路对面有个同学看到我们,不明情况地高声问,要不要给我们找个代驾。 我挥手表示不用,然后把李念拖上了他的车,我也上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还在笑。 “现在呢?”我掏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 “什么?”他眯着眼睛,反应有点迟钝。 “现在还会想着我打手枪吗?”我搜到最近的几家酒店,比较着距离与价位。 他顿了一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慢慢道:“你怎么……会。” 我终于抬头看他,下三路的角度,“醉到硬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你关在厕所,走吧。” 之后我们滚了床单,很顺理成章的。当然这是从我的角度来看。 对他而言,或许是格外莫名其妙,甚至可能产生了某种误会。因为在第二天清早,他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清醒,然后握着我的手,突然问我是不是单身。 我甩开手,好笑地看着他,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冷了脸,重复问话。 “当然……当然不是啊,我结婚了。”我大喇喇地把牛仔裤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戴在无名指上朝他晃了晃。 他愣了下,迅速挂上冷笑,表示不信:“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婚戒你就这么放口袋里。” “不然呢,谁约炮还带结婚戒指。”我笑呵呵地看着他,然后把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衣服找回来穿上,“老同学一场,房费我请了,有空去澳大利亚玩可以喊我,拜拜。”在他的茫然的时间里,我溜了。 第3章 之后的再见,竟比我以为的快得多。隔了两个月,他在网上给我发了个信息,第二天就到了墨尔本。那时我还在咖啡店里苦逼地打工呢,接到电话后只好和老板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把李念接到了我租的房子里。 开门时,突然窜出来的女室友把他吓了一跳,李念下意识又看了眼我的手指,不过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带。 “好帅呀,你选朋友的品位很不赖嘛。”室友朝我眨了眨眼睛,手里还握着菜刀,说:“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绝对正宗的淮扬菜。” “他好帅,我就沦为一般帅了?”我把她往厨房赶,“看着点,别又把锅烧着了。” “哎呀,不同类型的帅,就像是漂亮的小姐姐也分御姐款和萝莉款嘛。”她从厨房又探出头来。 这是什么鬼比喻。 我把李念拉到了我的房间,和他解释合租的情况。“她是蕾丝,对男性只到欣赏的程度。” 他迟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长途跋涉的疲惫,说:“那你呢?” “我?”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是gay嘛,所以我们相安无事”,我比了个和平的手势。 “什么时候发现你是?大学?”他直直看着我,仿佛觉得高中挨得一顿揍变得十分可笑。 我当然不会讲其实当年把他按在脚下狠揍的时候,有偷摸摸看他露出来的腰和屁股的形状来着。很瘦,也很鼓。 我拉开书桌下的抽屉,从一堆零碎中找出枚戒指搁在桌上。 “我大三和个男人结婚了,就这么回事。”我轻巧地拨弄着戒指,它看起很新,几乎没被怎么正经戴过。 他沉默了。可能在思考,大概觉得一头雾水。 其实我当时也是一头雾水,兼连着茫然失措。 我被几个学长带到了一家俱乐部,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有点怪。我客套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就准备溜了,结果被其中一个亚裔学长堵住,十分蛊惑地向我科普性向是流动性的理论。 ok,了解,不歧视。 显然,这是家类似gay吧的地方。 我拒绝了他们看起来很黄实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际上特别特别黄的邀请,准备离开。 之后的事,便不由我掌控了。 简而言之,我被强x了,或说是迷x,不过说轮x更为合适。 总之,我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我能怎么办呢,他手上有我的裸照,我的呻吟和我的小黄片,还是多人参演的那种。 那个男人似乎还蛮喜欢我,玩了几个月也并没腻,甚至带我去拉斯维加斯时,酒后拉我去买了两枚戒指,磕了个结婚证。 他把我捆起来顶在落地窗上操的时候,还笑嘻嘻地亲我手上的戒指,说和我喜结连理了。 不过这些是不需要和李念说明的。 我已经摆脱了他们,吃了药,也看了医生,已经完完全全地康复了。 那枚戒指已经无法在我的心中引起波澜了,它只是我逗李念的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毕竟,他傻愣愣看着我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骗你的,玩具而已。”我朝李念一笑,取下戒指随手一抛,“叮”得一声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第4章 在土澳念完研究生后我就回国了,这期间一直和李念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炮友关系,见面就是干,不见面也无甚可聊的。回国当天他在老家请我吃了顿饭,话里话外意思都是希望我进他的公司,跟着他创业。 “怎么,你准备包我?”我嗤笑一声,内心想着怎么才能一刀两断目前这种奇怪的关系。当初和李念上床完全是一时兴起,顺带也感受下被“暗恋者”操到底是种怎样不同的氛围。至于稳定的关系,是完全没有考虑过的,我不适合。 “你变了很多。”他突然开始打怀旧牌,轻声说:“当年……你很不一样。” 李念意外的多话,开始絮絮叨叨起当年在学校的一些事。操场上青春洋溢的喜怒笑骂,树荫下天马行空的人生理想,以及教室里,前桌露出的一节汗津津的脖颈。 我抹了把脸,试图忘记脑海里那对穿着校服傻笑的小哥俩。 “算了吧,咱们俩不是一路的。我准备去沿海工作,简历都投过去了,我们就,好聚好散。”我晃荡着玻璃杯里的冰块,语气轻快。 “我们聚过吗?”李念抬手盖上我的手背摩挲,感觉凉凉的,和高中时一样,他提高了声音,说:“你管一个月坐飞机去和你打一炮叫‘聚’?” 我被他摸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身子往后一仰,也提高了声音,说:“我操,你处男吗?和你干几次我就得负责人了,那墨尔本满大街都是我老公了!” 我完全是脱口而出,李念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我有些焦躁,感觉面对他总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咋咋呼呼的性子,只好嘴上加倍恶劣,“你以为我上回去日本和新加坡就单纯旅游吗?炮友又不是男朋友,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ok,你本钱算是不错,可我爱谁上床就和谁上床,爱去日本dapao就去日本,爱去泰国和人妖玩sm就去,ganni屁事!” 这场两人小聚以他把酒杯砸我脸上告终。 我们不欢而散。 再次见面是一年后了。 我进的公司并未因为我是个硕士加海归而留情面。我与新一批的校招生没什么两样,都面临着各式压榨与剥削,标准的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用。不过工作和环境是两码事,融洽的同事关系与宽松的公司氛围让我没有怨言,毕竟工资卡上的数字涨得很喜庆。 我以为这种过饱和的状态能让我心无旁骛地埋头苦干,但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 由于职位调动与工作性质的变化,我开始要与更多的人打交道,被迫你来我往地施展话术,修炼起在邮件里不动声色骂人的技术。严肃的谈判与厚脸皮的耍赖必须兼备,奇葩的人遇到了不少,渐渐觉得自己也够奇葩的。 这样熬了大半年,我有点崩。我高估了自己,或许还是应该听进医生的建议。 我找主管谈了一下午,对方终于松口,同意我之后往技术方向靠,并慷慨地分配了我两个实习生。 然而目前项目的进程没法丢,起码一个月内,我还是得维持之前的状态,庆幸的是我没有那么忙了。 工作的压力褪去,另一座高山浮出水面,我开始频繁地出去约人,操人或者被操,甚至玩了次双飞。 我的身体很爽快,精神上的焦躁却迟迟无法缓解。 我仍旧维持着体面的身份,按时上下班,和同事打打嘴仗,出入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但私底下,我的routi和内心都叫嚣着饥渴,每夜在不同的床上被不同的屌干得汁液飞溅。 爽,好爽。我舔了舔嘴角的jingye,趴在不知名姓男人的身下等待gaochao褪去,胸中却鼓着一团浑浊的气体,膨胀着、膨胀着,我日夜不眠只想呕吐。 某天,我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约到的男人被我吐了一身,气愤愤地转身离开了。我被扔到街角的路灯下,迷迷糊糊抱着灯柱唱歌。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我拨通了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个一个蹦着黄段子 对方一声不吭,却没挂电话。 “……哈哈,所以你听懂了没有,巧克力棒的意思~~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突然开口。 “我知道呀~~你是腰细腿长的7号选手嘛,喜欢后背位,腰力特别足~” “你怎么了?”意外的,我没听出他生气的意思。 “我?我能怎么样……唔——”我又吐了一地,还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得咳了半天。 我酒醒了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半,意识到这个电话不太适宜了。 “我没什么事……咳,呛了一下,挂了,再见。”我干脆地准备挂掉。 “等等,”他打断我,迟疑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小,“我去了澳洲一趟。”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五年没见,我感觉对你已经不太了解了,所以……不是私人侦探,我保证,我只是查了一下……”他发现我异样的沉默,终于住了嘴。 “我i妈。” “你去看了心理医生,对吗?” “我·操·你·妈!” “我没看诊疗记录,而且这本来就是保密的,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毕竟我——” “操操操操操!!”我猛地把手机甩出去,它在水泥地上砸得粉碎,金属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 第5章 我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这次的梦很无聊,我躺在一张华丽的king size床上。就光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也没发生。 可我知道无事发生并非是我不想。这和我的意愿没有丝毫关系。 我只是一具温热被动的routi罢了。 我给欧格斯拨了个视频电话。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嘴蓬松的大胡子,说话总带些北欧口音。 “……西恩,你现在的工作对你来说很危险,你明白吗?”欧格斯担忧地看着我,眼镜后面的眼珠是灰色的。 “我已经在改变了,”我做个了无所谓的手势,“之后我会从事某个技术工种,不用每天再和一堆人絮絮叨叨。”我补上一句,“我会恢复正常状态的,我很好。” “问题不在于这个,”欧格斯皱起眉头,继续说:“你该适当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不是……这么的理性。” 理性?我喷笑出声。 “你在开玩笑吗,欧格斯,我现在这种两腿都合不上的状态你叫它理性?”我嘲道。 欧格斯早已习惯了这种对话模式,说:“我想说的理性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或许……”他斟酌着用词,说:“或许应该叫‘墙’,你应该打破你的墙,学会承认每个人都有正面和负面的情绪,而不是居高临下的评判或讽刺。你该正确的对待其他人的情绪,而不是——” “——堕落到底线去逃避,是吗。”我接上他的话,抹了把脸。又是老调重弹。 “西恩,“欧格斯温和地看着我,我回想起他的手掌抚慰我头顶的感受,“你并非是不能建立亲密关系的,你的精神力量很强大,几乎没有性格缺陷,你明白吗?我是从心理层面来讲。”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指的是以前,在俱乐部荒诞一夜的之前,我一直是个心胸开阔的男孩,交友广泛,阳光开朗。 我后来看过很多心理学书籍,也强迫自己去剖析内心,重建原先的心理状态。 “我康复了,不是吗?”我按着脑袋,努力压制心中的焦躁。 欧格斯叹了一口气,说:“划过的刀痕永远存在。” 我与他相望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有个人……”我踌躇地开口,却很快止住,摇头自嘲笑了笑,“没什么。” “如果你不想谈的话,我们可以改天,但是西恩,我需要给你讲明一点”,欧格斯认真地看着我,说:“你必须迈出你自己的一步。我明白你渴望着 ‘康复’或者‘正常’,但这并非只是你内心对自己的认可。人是社会性动物,你无法做一座孤岛,不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伤害到你,你需要认识到这一点,”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不过,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开心一些。对自己不要太严苛。” “我明白,谢谢。” 我挂了视频。 很奇异的,不知道是哪个部分起了作用,我的状态有了好转,手头的项目也得以迅速收尾。我把年假请了,准备在家里宅上一整个星期。 当我在家里一身邋遢打着电游的时候,却有人上门来了。 我以为是外卖或者快递员,拉开门时一句客套的谢谢却堵着没说出来。 门外站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李念,比上次见面成熟许多。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进去说吧。”李念表现得落落大方,仿佛自己是个被邀请的客人。 堵在门口的我就显得狭隘了,我只好侧身让他进来,把门锁上。 我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到客厅,从零食袋里翻出几袋薯片,给李念一递。 他皱眉拒绝了。我便自个儿撕开一包,咔哧咔哧地吃了起来。 “你中午就吃这个?”他督查似的在我的餐桌和厨房巡游,发现许多还没动过的食材。 “中午了?”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匆忙赶到房间,“我以为还早呢,妈的,还有邮件没发。” 李念跟着我进了房间,看到一片狼藉的杂物眉毛皱得更紧,却突然松了。 “我还以为进来会看到其他人。”他似乎在自嘲。 要发的邮件并不复杂,只是要掐着点来,我敲了会儿键盘很快搞定,嘴上说:“我不带人回家的。” 这是实话,发泄过剩的性欲而已,宾馆干净又方便,何必领回来认家门。 听到我的回答,李念的神情终于又放松了些。我结束工作,转头看他。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侧过脸去看我房间的陈设,回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不行吗?” 我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一大段话,恶毒到能让李念立刻摔门而出,但我咽了下去,莫名其妙想起欧格斯说的那段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你必须迈出你自己的一步。 我迟疑了下,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李念挑起眉毛,一副我在开玩笑的样子。 “你记得高中的时候吗,你想过来亲我,然后被我揍了。我揍你不为别的,当时我们还在实验室你就凑过来,后头还有几个人在刷试管,你也太不看场景了。”我看着他神色怔愣,干脆一股脑全说了,“不过我当时应该还没弯,只觉得你的腰和屁股挺漂亮,”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说:“比现在白很多。” 李念有些恼,但耳朵却泛着红。 “我给你带了甜点,吃点吧。”他迅速说到,把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放在餐桌上。 我这才发现他还带了礼物来。 我们俩一言不发地把蛋糕分着吃了,然后我擦了擦嘴,礼节性地邀请他上床来一炮。 他上前搂住我,很用力,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不是为了……而来的,”他亲了亲我的耳朵,语调很温柔,说:“我只是很想你,我可以常来吗?” 这种亲昵柔和的态度让我无法再维持强硬的态度,我默认了。 我们又普通地聊了会儿工作,然后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我打开蓝光机,选了部爱情电影来看。 窗帘紧闭,整个客厅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幕布上在演绎着悲欢离合。那是部很经典的老片子,画面高级,配乐也不错,李念靠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吐息笼罩着我的耳畔。 我终于获得了些许宁静。 欧格斯说的没错,亲密关系或许是个不错的治疗方式。 当然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 第6章 我和李念的关系意外地缓和了。 他避免追问我们之间关系的本质,我也适当容忍他幼稚的占有欲,我们意外进入了一段还算甜蜜的时光。 他常常来我家,可能dapao,也可能只是联机打一晚上的游戏。他带来的礼物总是很符合我的喜好,礼尚往来,我也就捡起在国外生存的手艺,烤些饼干或做点水果沙拉给他做夜宵。 李念像霸占领地的肉食动物一样,试图在我房子的各个角落留下他的气味,比如摆上成套的漂亮餐具或是更换他喜欢的窗帘。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家里已经完全不像是个单身社畜的栖息地了,情侣拖鞋,成对的洗漱用品,以及床头柜里永远充足的保险套。 他对在床上摆弄我的身体十分热衷,虽然姿势单一,但他体力不赖,动作也温柔,大部分时间我是很乐于配合的。 然而他却十分执着于清晨对我进行深度的“性骚扰”,让起床气严重的我每每想要把他踹下床去。当他看到坐在床上顶着乱发大骂出声的我,却更显兴奋,钻到被子里口舌并用地给我“消火”。 后来我算看出来了,妈的,这人看到我发火就来劲。 他还喜欢玩弄我的胸。 我的运动量不算大,但天生肌肉线条还不错,因此胸部位置拢一拢还是有些肉的。这便引起了他的恶趣味,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好好的,突然两只手就伸了进来,对胸肉又揉又掐,还用口水把那两块涂得湿淋淋的。我抬起腿要踹他,就被迅速拽下睡裤,neiku都不脱,一拨开就往里插,把我顶得几乎要陷到沙发里。我常被这种“突袭”搞得伸展不开,腰酸背痛,只能在结束后揪着他把沙发打扫干净。 我开始觉得他沉浸在快感里的表情特别可爱,脸上会泛着红,嘴唇舔得湿亮,眼珠总直勾勾盯着我看。就算还在不应期也要用软下来的下身撒娇般地蹭我,然后亲我垂在脸侧的头发。 后来我便故意在车上把跳蛋遥控器塞给他,看着他从疑惑转到羞恼的脸色笑出声来,催促他把车停在偏僻的地方,然后掀开衬衫坐到他大腿上,把调到最高档的湿润跳蛋挖出来摁在rutou上,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呻吟。 他撑着硬邦邦的下体被我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焦躁又无措,我便得寸进尺地解开他的皮带,抬着屁股慢慢坐下去玩起了骑乘。 我喘息着,呻吟着,半眯着眼睛看他失神的脸,突然觉得人生还是有点乐子的。 第7章 阿香来找我了。 我和他在澳洲的大学认识,约定过如果他来大陆,我全程陪玩陪吃陪睡。 “陪睡就不必了,”阿香咬着女士烟的牙齿很白,眯眼笑道:“陪我去酒吧拐个男人比较实用。听说大陆的男人沙文主义倾向严重?” “……算是吧。” “干,我喜欢。”阿香拢了拢肩膀上散开的栗色卷发,说:“老娘今晚只想当个大男人的小贱货,走吧。” 我只好给李念发了条微信让他今天别来,然后就带阿香去了这边最大的一家gay吧。 阿香在澳洲时和我玩得一样疯,不过他是个跨性别者,偏爱女性角色,还总嚷嚷着要去泰国做对大胸。这次过来他还是以一身长发长裙出场,脸上画了精致的日式妆容,眼线涂得细细弯弯的,纯情又诱惑。 “三点钟方向,穿牛仔衣的那个,怎么样?”阿香和我靠在吧台喝酒,他朝我嘟了嘟嘴,说道。 我瞥了眼,回道:“还行,屌够大。” “干,你上过了?” “没全套,就厕所里搞了下。不过他喜欢肌肉男,看到你要软的。”我喝完最后一口啤酒,示意酒保倒满。 “你好鸡掰哦,”阿香朝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在人群中色眯眯地寻找对象。 “那个不错诶,你回头看,乐队边上那桌,小麦色的,脖子好性感啊,想舔!”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我转头看去,是阿香喜欢的“直男”范。 “边上的那个也不错,一起过去吧,别这副性冷淡的样子。”阿香扯着我一起站起来,钻入人群朝后方走去。 酒吧的音乐声闹哄哄的。这里聚集了体貌各异的新鲜routi,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与谈天。 不知为何,我竟想到了李念。人群中,我掏出手机,看见我之前发出的信息后面,紧跟着他的追问。 [?] [加班?] [我去接你吧,网上买的海鲜到了,回去给你做夜宵] [在吗] [你去哪儿了?]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复,关上了手机。 “你搞什么,今晚不玩啊?”阿香已经成功勾搭上了那个深色皮肤的男人,聊天喝酒撩得正嗨,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抽时间转过头,小声和我说话。 桌上另一个似乎是这个“直男”的朋友,体型偏瘦,头发留到下巴,面容是带点艺术气息的俊美,端着一杯黑啤正慢悠悠地喝。 的确质量不错。 这种场景我十分熟悉。泡吧喝酒,聊天调情,觉得气氛ok就在角落里搞一发或带去酒店,然后第二天睁开眼,互相打个招呼退房走人。 这段时间和李念待在一块,几乎让我忘记了这种慰藉身体的方式。 而我也早已不会因为这些产生道德上的羞耻感。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只要爽,就够了。 这样想着,我挂上微笑,接上了对方的搭讪。 第8章 在被那个男人搂着亲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漫不经心地和对方交换着口水,瞥了眼屏幕,是李念打来的。 “怎么,男朋友啊?”他松开我,故意这样说着,手还在我的大腿来回抚摸。 我含糊哼了声,想挂掉,却不小心滑到了接通。 手机那头喂了一声,便顿住了,应该听见了这边的音乐声。 “你在酒吧?”陌生男人的手游走到了臀部,缓缓揉捏着。 “嗯。” “和谁一块?” “朋友。” “定位发我,我去接你。”李念罕见的干脆利落,没有再多问一句。 靠在我身上的男人闷笑出声,说:“看得好紧啊,怕你被拐走了么。” “我今晚不回去,拜。”我准备挂电话了。 “你边上是谁?”李念的语气终于急促了起来,说:“你在‘蓝波那’还是‘夜show’?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没回答,关掉手机,在边上男人的脸上亲了下。 “去么?”我瞟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和他示意。 男人却夸张地张大嘴,说:“哇,我怕被捉奸。” “炮友而已,捉个毛。”我把手伸进他的皮带里乱摸一气。 “刺激,我喜欢。”他喘了一口气,顺着我的姿势把我挽住,笑着说:“走,你可以喊我泽哥。” 明明看起来没比我大几岁,却自称哥,着实有点无聊。但我并未说什么,只和他一起走进了洗手间。 这家酒吧经营红火的大部分原因,大概源自它宽敞干净的洗手间。这让我在双手撑着墙壁被操干时,不用过多地分神周围污渍的来源。 当然我和泽哥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在隔间里又是亲又是摸了许久,才发现都忘带套了。 泽哥嘴里“操”了一声,把艺术感的头发往后拨,补救道:“不然玩点别的。” “不口,除非去酒店。”我一边解开皮带一边提醒他。 他眯起了眼睛,说:“行。” 当敲门声一路传来的时候,我几乎被扒光了,张着双腿坐在马桶盖上,小腹和下身的毛发都湿漉漉的。泽哥抓着我的手腕,喘着气用下体摩擦我的腿根,把射出的最后一点jiou和嘴唇上。 “你很有做m的潜质,乖死了,给个电话?下次换个地方,让你爽飞。”他满意地亲了我一口,整理起皱巴巴的裤子。 任由他把腥气的体液涂满一身就是有“m的潜质”?看来他比较适合去按摩店发掘小奴隶。 “不玩sm,谢谢。”我也开始收拾,然后听见外头的敲门声越来越近,其他隔间被打扰到的人不爽地骂着句话。 身上的东西一下子擦不干净,我只好匆匆把衣服先套上。 这一隔间的门终于被敲响。 很有礼貌的、清脆的三声响。 门外站着李念。他直直看向我,身上上班穿的衬衫西裤没来得及换下来。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眼睛黑沉沉的,嘴唇抿着,下巴绷得紧紧的。 “我拦不住他,sorry。”我这才发现阿香也站在外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身后传来点动静,泽哥理着衣领侧身走出隔间,脸上挂着宽容理解的笑容,朝着李念说:“谈恋爱不能抓得太紧,大家都是男人,找个乐子罢了。不过你的小男友的确很可——唔!” 他猛地捂住鼻子,嘴里呻吟着,跌跌撞撞地靠住洗手台,指缝里有红色液体透出。 李念还想上去再来一拳,我和阿香连忙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外面拖。 “天,我可不想第一次来大陆就进警察局。”阿香按着李念的肩膀,担忧地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从最近的一个侧门把他们带了出去,途中李念低着头一声不吭。 阿香先走了,留我和李念站在外头昏暗的小巷里。 “你车子呢?”我不明白心中再次升起的焦躁源于何处,只想催促他赶紧离开。 “你嘴上是什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么?他抬头看我,路灯下的脸庞沉浸在半明半暗的昏黄中。” 我下意识抹了把嘴唇,想起刚才的玩意还粘在上面。 我并不擅长处理这种状况,因此选择了一贯直接的方式。 “反正……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你没法接受我能理解,咱们就一拍两散吧。”我摆出无所谓的姿态。 “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在他的话中,我竟听出了悲伤的意味。 但我只想尽早摆脱这样尴尬的局面。 “我帮你叫辆车回去。”我掏出手机。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还是我一个人根本没法满足你?”他厉声道,打开手机把邮箱界面示意给我看,“我姐把你在国外的资料发给我,但我根本没打开,我不在乎以前的东西,我以为你起码能为我作出一点改变。” “你该打开看看。”我轻声说。 “什么?” “我说你该打开看看,然后就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我对他一字一句地大喊,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因为我揍过你一顿?你脑子有病吗?我让你操了大半年nitama怎么还没腻?!” 与他相处的种种画面在我的脑海回放,激烈却温柔的xingai,超市购物时琐碎的争吵,相伴旅游时甜蜜的亲吻。可嘴里恶劣的话语仍旧源源不断地吐出来,“你没腻,我腻了!你怎么偏要缠着我?” “我脑子没病!”他大吼出声,愤懑得眼睛发红,“我他妈高一开始就想着你ziwei,高二好不容易和你搭上话,转眼你就跑了。后来你去了澳大利亚,我几乎跪着求我爸要出去,可还是没去成。我应该恨你!” 他粗喘着,哽了一下,突然又说:“可你每时每刻都在渴求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愣了一下,几乎笑出声来。 “你的眼神、你的声音、你的小动作,都在不停地渴求着我,你求我靠近,求我亲你,求我抱你。”他的眼睛又亮又认真,显出一种自说自话的神经质。 “你脑子真有病!” “你真的只当我是炮友?我不信。” “我他妈对每个有大屌的男人都饥渴!”我口不择言。 “不一样,那不一样!”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回想什么,又慢慢降了下去,继续说:“我见过你真正开心的时候:你带我们抢赢了篮球场,我给你补习物理你第一次拿高分,全市停电,我们提早放学然后坐一个小时的车去江边吹风。从我们再次见面开始,我再没看见那些表情了。你常常笑,但我感觉你并不开心,甚至是痛苦的。我能感觉到,你需要我。” 我哑然,他说的那些东西,我完全没有印象。 “可,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感觉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开不就好了吗!” “因为我喜欢你。”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咬牙切齿的告白,他的脸庞微微狰狞,继续说:“我也想不管,远远的走开,可我忍不住,每次你看我的时候、亲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什么都没了!” 我被他说的发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搞砸了,一开始我就不该拉他上床。 我的胸膛里烧起了一团无声的烈焰,煮得我五脏六腑咕咚作响,烤得我脑袋热气腾腾发红发涨,只想心底掏出最丑陋最恶心的垃圾,统统倒到这个喜欢我的人的面前。 “你该听你姐姐的话,”我拿过他的手机,把那封邮件打开,里面有一个文档和两个视频,“在你追求纯洁爱情之前,先把这些看了,然后再考虑别的。”我把手机还给他。 “你什么意思?”李念古怪地看着我,声音哑哑的。 “你姐姐雇的人能力不错,这两个视频你应该好好看看,说不定会对我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我的笑容大概诡异又僵硬,“再见。” 我抛下他离开了。 第9章 那些视频的原本已经被我和阿香删掉了,但当初牵涉的人实在太多,漏出几个传到网上也是有可能的,比如李念手里的两个。 一看到那两个文件,我就想起了里面的内容,毕竟我被逼着看过无数次。 第一个视频的封面是一片红色,因为当时我待在一个铺了红色床单的情趣房间。 当时我还未从俱乐部的遭遇走出来,便被半强迫半威胁地押到这里,房间的人数没上次多,只有三个。 为首的是我最熟悉并邀请我去俱乐部的学长,他喜欢先给自己的影片开个好头。 [今天,我们邀请到了上次喷泉狂欢夜的男主角!来,西恩,给大家打个招呼] 他故意压低声音,全程并不露面,只把镜头转向红色床单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 [不好意思,忘记了] 学长嘻嘻一笑,把镜头靠近,给男生做了个特写。镜头外伸进一只手,把堵在男生嘴里粗大的塑胶yangju慢慢抽出来。他干呕了一下,脸上都是眼泪和口水,脸庞努力侧过去想躲开镜头。 [亲爱的,打个招呼] 男生瑟缩地闭上眼睛,湿透的睫毛抖得厉害,嘴里却在喃喃。 [滚开,我会报警的,我绝对会报警……] 他猛得挨了一拳,终于闭嘴,右脸的颧骨红了一片。嘴唇也咬破了,绷出血色的裂痕。 学长笑嘻嘻地安慰了几句,然后端出一个箱子,一个一个地展示今天会用到的小玩意。 [西恩的身体非常漂亮,我们会给他全身都抹上油。不过服从性还不够,所以今天会玩得狠一点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 学长在其他两人的帮助下把床上的人换了个姿势,固定在了床头。 他的双手高高吊起,被迫挺着胸脯,像一头待宰的猎物。镜头在他的身上猥亵地游走。 [你有张大男孩的脸,莽撞又纯情,这很难得,大家都会喜欢你的,特别是沾满jingye的时候] 学长热情地解说着,最终把摄像机固定在一个满意的位置,另外两人则爬上了床。 然后就是漫长又无趣的过程了。 另一个视频则更无趣。 离上个视频已经隔了一段时间,因此里头的人已经被玩得熟烂,在药物与gaochao的催促中,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半睁着眼睛熟稔地摆出yindang的姿势。 如此罢了。 我和我在澳洲的心理医生欧格斯通了几回视频。对李念我只字不提,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欧格斯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并未直说,只劝我去做个心理评估。 “……心理问题反复是很常见的,何况你当时还受到了大量药物的干扰。如果评估结果不好,还是建议你接受完整的治疗。” 我点头,不再做无谓的争辩。 距离上次酒吧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李念再没联系过我。 我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终于从这段粘腻纠缠的感情中挣脱了出来。但无端端的,又觉得有些茫然,大概是家里太空了。 我重新评估了一下目前的工作,发现未来的工作规划并不理想,虽然主管承诺了将会尽量分配我技术方向的工作,但整体的部门调动可能性不大,近期还有两三个紧急的项目,不可能让我束手旁观。我在大学里主修的是策展相关,辅修了平面设计,在现在的公司施展空间实在不大,虽然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考虑再三,我提了离职,由于手头的工作收尾得很干脆,几乎没有什么要交接的,我走的很快。 主管很惊讶于我的突然离开,请我喝了杯咖啡,一起聊了聊对未来的规划。 “你想过做设计师吗?”主管突然问道。 “你指的是哪个方向?”设计师分成许多种,我不清楚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室内设计?这方面我当然不太专业,不过听说国内近几年室内艺术展做的很红火,好像也挺缺人,你可以试试看。而且上次咱们推那款适用vr的机子时就感觉你挺有想法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何况这不就是你的老本行么。” 我失笑,说:“老大,难得受你一夸,没想到还是辞职后。” 主管也笑了,他似乎是针对我做设计师非常抱有信心,还特意给我微信推了两个这方面的朋友。 “跟了我这么久,看你做事靠谱才和你说这么多的。”主管又端起了架子,看了眼手表,发现午休时间快结束了,说:“行了,就这样吧。” 我真心表示谢谢,说:“找到新工作绝对请你吃饭。”主管哈哈笑着点头离开了。 辞职后我回了趟老家。 这里仍旧是老样子,父母在多年前便已各自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儿女,境况殷实。因为都对儿子怀着一份亏欠,我出国时的资金非常宽裕,直到我念研究生,再三和他们申明自己的储蓄完全够用,他们才渐渐断了支持。 这里其实已经不存在能称为“家”的地方,但我还是去看了父亲和母亲,在他们关切又愧疚的目光下尴尬地寒暄,然后放下礼品匆匆离开。 我还去了趟高中的学校。在我毕业后,那里翻新过许多次,不过依稀还能回忆起当时念书的种种场景。我拍了几张照片,晒到朋友圈。 很多同事亲友点赞,我往后翻了翻,没有李念。 我觉得自己可笑极了,转身坐上了回沿海的高铁。 第10章 “我订好手术的日子了。”阿香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手里的冰淇淋球搅出了泡沫也没吃几口。 “你一个人去?”我坐在他的对面,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简单的t恤长裤,头发扎到后面,素面朝天的,脸上只架了副框架眼镜。 “有人要陪我,不过我拒绝了,”他眯起眼睛笑,说:“就是上次那个‘牛仔衣’。这种手术又是做胸又是打洞的,他亲眼看见了,以后还怎么zuoai。” “不先回趟台湾?”他一直说要回台湾先开个“告别鸡鸡”的狂欢party。 阿香撅起嘴唇,骂道:“干,不知道是哪个死三八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被他骂得快要升天,叫我以后死也别回台中了。” 阿香生在一个保守的台商家庭,父亲是个传统暴躁的台湾人,做塑料泡沫起家,母亲是个温顺柔弱的大陆人,十八岁嫁进来续弦,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加上前妻留下的一对姐弟,阿香共有五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四。 因此,他既没有得到作为长子的新鲜感,也享受不了幺子的娇宠,在家中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算真死在外头,他们也不会管的。我爸忙着泡嫩模,我妈忙着买包包。嗤,就算出了澳洲的事情,他们也根本懒得打听,倒是我大哥听了几句闲话,给我打skype说‘不要玩得太疯,你以后还是要找女生结婚的’,哈哈哈哈我被他笑死啦……”阿香的摆出副滑稽的模样,眼角笑出了眼泪。 我并非是那些视频唯一的主角。 阿香大我一岁,更早就陷入了泥泞之中,但他比我更会应对,教我怎样表现,尽可能地削弱那些人的破坏欲。更是一步一步领着我,一起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那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俱乐部被我们以恶意避税为由匿名举报,之后接连翻出了洗钱、毒品等犯罪事件,在不间断的证据提交过程中,陷入了无休止的公开调查。 在搜集证据时,我们避开了其中的seqing交易,买通技术人员销毁了大量文件,最终在阿香父辈的庇护下得以安全脱身。 学长差点进了监狱,不过不是因为qiangjian案,而是金融犯罪。作为会计硕士,他把俱乐部的账目算得十分漂亮。 他侥幸脱罪后,惶然失措,蒙头钻进了阿香和我布置的圈套中,被一干好兄弟好朋友奸了个半死,白花花的照片转眼就上了国内小报。 当时我和阿香正站在房间外,听里头的哀嚎叫骂。 阿香嚼着口香糖,脸上挂着让人心悸的假笑,慢慢地说:“这下,他可以给全世界的人打招呼了。” 我把阿香送上飞机,临走前他叫住我,说李念去找过他。 “他一直没和我联系。”我怔了下,说道。 “迟早的事。我看呀,你是甩不脱他了。”他偷笑着,说:“手术完我就飞日本,之后就定居京都了。房子装修好了喊你们一块来玩啊。”说完,他便拖着行李箱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会儿,掏出手机看了看空荡荡的通讯记录,决定回家先睡一大觉再说。 辞职后我就没回过租的房子,趁着大把的空闲时间,我遵守承诺带阿香在周边玩了一圈,直到今天送他上飞机。 我闷头往家里赶,结果坐了一路急刹的出租车,搞得我晕头转向,一打开大门就想往房间扑,然而突然停在半路。 李念穿着一身好笑的卡通围裙,手里端着一盘菜,正僵硬地站在餐桌前。 我们对视片刻,李念先开口了。 “听说你今天回来,所以我做了点菜……你还没吃吧?”他努力展开笑容。 “阿香说的?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放下背上和手里的行李,问道:“怎么进来的?” 李念看起来有点慌,小心地把手里的三文鱼片摆在桌上,说:“我担心……所以多配了把钥匙。”他见我盯着他胸前的小黄人看,连忙解释说:“买海鲜的店家送的,随便穿下,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上回的海鲜都坏了,我就又买了一批,昨天刚到的货,很新鲜,我端出来给你。”他转过身就躲进了厨房,生怕被赶出去似的。 这是搞什么,演田螺姑娘吗? 我锁上房门,瘫到床上昏睡了一个小时才慢慢恢复过来。我换上睡衣,慢吞吞地打开门走出去,李念还在,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你来这,老家的生意怎么办?”我问他。 他转过头看我,说:“这周我已经正式调过来了,接手这边分公司的事情,”他继续解释道:“本来很多新项目也是在沿海比较好展开,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些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联系。” “不是因为我?”我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直白道。 “有一部分原因。”他审慎地回答。 “可我已经辞职了。” 李念脸色变了变,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我暂时还不准备离开,大概还要找找新方向。”我好心地补了一句,起身坐到了餐桌上,说:“没吃的话一起吃点,毕竟你出的钱。” 李念点点头站起来,坐到了餐桌对面,一边吃一边聊些闲言碎语。 他这副正经的模样,像是酒吧外那场激烈的争吵根本不存在。 而我乐于配合,维持这种虚假的平和。 可惜到了晚上他没撑住。 一过11点李念便飞速洗完了澡,摆好姿势躺在主卧的床上看书。 我还在整理行李箱,把里头的东西翻出来放回原位。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过来,可每当我侧头去看他,他又装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模样。 妈的,我书架上的《复合材料结构设计概论》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在我这过夜?我今天没心情做。”我提醒他。 他仿佛被踩了痛脚,立刻合上书回道:“我又不是为了zuoai才来找你的,而且今天我本来也不准备做。行李你明天再收拾吧,去洗澡,早点休息。” 我怎么感觉他就等着说最后一句呢。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我只好马马虎虎将行李箱腾空,去洗漱睡觉。 洗完澡后,我上了床,李念关上台灯,整个房间陷入静谧的黑暗中。 窗帘拉得不紧,楼下的路灯照上来,缝隙里透出些细碎抖动的微光,像是一条细窄的银河。 银河之外,依旧是漆黑一片。 黑暗的寂静中,我的手碰上了一片温热。床上的另一个人把我的手拉过去,在被子底下十指相扣。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的人也靠了过来,在黑暗中试探地吻我的耳朵、下巴,当发觉我并没有抵抗的意图,便把我搂在怀里,实实在在地印上了一个深吻。 亲吻过后,他没有做更激烈的动作。他只是像在抚慰婴儿一样,用他的嘴唇轻触我的身体,从额头往下,亲我的面颊,我的锁骨,我的小腹,我的膝盖,我的脚踝……不带seqing意味,轻柔得像是羽毛落下。 我在他温柔的动作里缓缓入眠,耳边模模糊糊地听见一句呢喃。 “对不起。” 第11章 我们回到了正轨上。 李念又开始一天一天地往我这里跑,而我翻出学生时代的作品集,到处投递简历,决心转行做室内设计师,不过和策展无关,而是家饰装修方向。我在大学期间虽然辅修的是平面设计,但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我很好,真的 作者:卧听疲马啮残刍 识了很多读室内设计的朋友,因而不务正业地做了很多相关的作品,基础知识也算扎实。 李念白天上班,偶尔开车送我去面试,晚上我们约在外面吃或者买些食材现做,然后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简直像是同居生活。 “不然,你搬进来?”我看他总是跑前跑后实在麻烦。 “你工作定了?”他好像挺开心的。 “差不多,离这个房子不远。”其实还是有些距离的,好在地铁直达。 “行,那我周末把东西都搬过来。” 虽然这样说,但他也没什么东西可搬了,夜宿这么久,该有的都有了。 我的新东家正式敲定,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室内设计工作室。面试的时候,老板表示我的经验与能力还欠缺,距离正式的设计师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根据我以往的工作经历,老板建议我从设计师助理干起,前期兼任一些推广沟通的工作,但可以得到实用的教学。 转行是件艰难的事,我从无疾而终的大部分面试中可以看出。因此我还是接受了这个职位,投入到日渐繁忙的设计工作中。 很偶尔,我和李念会在午夜的黑暗中谈起过往。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我难堪。但我其实比他想象中好多了,我仍旧喜爱着这个世界,乐于享受自然的美景与可口的食物。那团污秽的泥泞的确在我身上留下了刀痕,但它无法再拉我下陷,无法再将我吞噬殆尽。因为我一直一直都在往上走。 偶尔我也会停顿下来,质疑自己的方向,跌落在对过往的恐惧中,但总有一个人伸出手拉着我,分辨我心口不一的谎言,捕捉我的每一丝渴求,坚定不移地把我往上拉。 李念心头的占有欲仍旧存在,并常常出来作祟。虽然我已经和他承诺了忠诚,除必要的应酬外也很少出门,但他还是热衷于查询我的行程,对我亲近的男性朋友摆出一副臭脸,然后晚上缠着我问些“爱不爱我”“爱我哪里”的少女情话。 他的占有欲再加上即将转成正式设计师的工作压力,成功让我年少的暴脾气回归,近一段时间经常把李念怼得满脸幽怨。 这回我在餐桌前正看着日语,想在去日本前做点准备,结果就被李念一口酸醋喷个正着,连阿香都骂到了一块。我还没来得及爆炸呢,就被他严严实实按到了沙发上开干,搞得胸部全是牙印。 “呼…我i啊,老子沙发垫刚换的……”我躺在他怀里喘着气。 “我晚上洗。”李念闭着眼睛,非要挤到我的肩膀上做小鸟依人状。 “妈的,洗衣机昨天坏的,你忘记了?”我揪住他脸颊的一坨肉,怒道。 “那,送干洗店?很痛啊喂……”他试图解救自己的脸蛋。 “白痴……日本的机票上周就寄过来了。” “两张?”他眼睛一亮。 “不然呢?”我松开手,把茶几下面的两个信封递给他。 “我怎么知道,万一阿香是找你……”李念的声音越说越小,求饶似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打开信封,里头分别装着两张机票和一张花笺。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愤愤道:“他说他给你发了内衣照,到了京都还让你摸一摸,说他的胸部做得特别好看!” “啊?”我这段时间忙得不行,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我真的没看!” “你相信我啊……” “等等……你轻点啊……嘶……” “你怎么……没完没了的……” 对于阿香的信,我是真的没有细看,只记得他问我近况如何,并强调我一定要回信。 虽然我的生活还存在一些问题,有关隔阂、信任感、勇气或者其他什么,但我仍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推着我不断前进。那股力量源于一次成功应用的室内设计稿,源于意大利餐厅里第一次吃到的硬皮披萨,源于和爱的人每一次的亲吻与对话,源于生活中许多普普通通的细节。 如果我回信,我大概会这样写道: 我很好,真的。 end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