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 正文 第 1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 章 入墓三分 入墓三分 第一章 第一节 古庙冥怨 世界上有哪一种职业是高贵与卑贱的综合体,如果问我父亲的话,他肯定会说,是盗墓。 因为遵循爱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父亲是不会诋毁他的第一职业的。 父亲说盗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像他这样的,依据《河图》、《洛书》及阴阳。有文献记载,西夏王陵“非壮丽无以重威”,号称“上具仙篆,下具九幽”。 我的爷爷,也就是以上所说的三儿,从那件事情以后,人就变的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有人说是撞邪了,可是他有时也会很清楚,当他迷糊的时候说的全是古墓里的情形,那种感觉就像古墓是给他开的一样,后来我父亲由此对倒斗产生了兴趣,就放弃原来的黑道生涯,也做出了一番成就。 三十年后 “勘分五行:金,帝勘,古天杰之阴目;木,墨以机之巧;水,禹裔借之利;火,蛮荒夷之术;土,四方阴阳士。这句话是天下勘墓,测阴阳福地的总纲,意思是” “我知道,就是教你怎样刨人家祖坟” “你呀,唉” 老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活生生的打断了。我懒洋洋的趴在椅背上,壁炉里的火烧的通旺,窗外黑色的夜空飘着大片的雪花,街外的空巷细弱游丝的飘荡着一阵阵笛音,笛声是这几天才有的,每到深夜的时候就会响起,以前听的很模糊,现在慢慢清晰,似乎吹笛的人正在逐步从远方游荡到这里. 老爸穿着深蓝色的睡衣,拿着一本古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给我念着。“老爸,还是给我讲讲你在云贵是怎样打土匪的吧。”说真的,我对老爸现在念叨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更有兴趣的是老爸早年的经历.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对母亲脑海里一点残余的影象也没有,只是听父亲说起过,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得了一场急病就去世了,家里面没有母亲的任何画像,照片,在父亲书房里有一个供台,上面摆放着一件仿照古代装束改造的衣服,父亲说,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一件,除此之外,母亲给我一点念想也没有。家里面除了父亲和我,还有吴妈和常五,吴妈是管家,负责家里的生活起居,吴妈很胖,经常乐呵呵的.常五是个怪人,我从小到大很少见他说话,浑身感觉冷冰冰的,他就像父亲的影子,从来没离开过父亲一步,常五给我最奇怪的感觉就是从我小时候到现在,身上的肌肉像是被冰封的,从来不显老,身上生理机构似乎也从没发生过变化. 关于常五,父亲只告诉过我一件事,当年常五号称青帮等一快斩手,这个名号不是自封的,是用无数个人头换来的,有一次一个军阀看上了一个村子里的姑娘,这姑娘血气重,抵死不从,军阀一怒之下要屠村,正好被常五碰见了,常五要找军阀理论,常五理论的方式也很特别,一个人带着一把刀,走进军阀大营,当时军阀驻军营盘有一里长,常五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整整一个团,三千多号人,一个也没拉下,营盘里没一具囫囵的尸体,常五走到军阀跟前的时候,身上全是肉泥和血迹,军阀和身边几个卫兵被活活的被吓死. 听我父亲说,他在最初打江山的时候,只要常五在,不管多凶狠的仇家,在江湖上如何喋血风云,只要靠近常五,身上情不自禁的就会感到一阵寒意,当初有个叫张巴子的苗族悍匪,每隔几天都要生吃一个整人,手下的匪众从没敢抬着头看他的,就这样一个人,当年父亲的部队过苗疆时,张巴子听说常五要来,硬生生的连夜逃了六百里.所以从小到大我对常五是敬而远之。不过常五每年都要离开家一段时间,父亲也从来不问,前几天常五出门了,估计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 说到这,我就不能不提一下我的父亲了,以前小的时候我觉得父亲很神秘,父亲足不出户,但是家里经常会有人来找父亲,这些人有的长的凶神恶煞,有的斯斯文文,但是见了父亲,都是必恭必敬的,每次这些人来的时候,都要带些东西,到父亲书房里,神神秘秘的呆上一会儿,等到年龄大了,我才对父亲的身份有了了解,原来父亲早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后来投笔从戎,算是中国最早的愤青,因为种种原因,弃官带了一帮兄弟落草,最终发展成为帮会,父亲当年很有雄心,把自己的帮派分成很多堂口,然后融入到各个行业,并加以扶持,并把这些行业中技术拔尖的发展成为骨干,使这些堂口逐步控制这些行业,我小的时候记得家里面来过一位叔叔,肩膀上老是坐着一只小猴子,我就称呼为猴叔叔,他来的时候经常给我表演一些小杂耍,听父亲说,江北一带的走解艺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还有一个阴姑姑,来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听父亲说她姓花,江湖人称花三娘,我看见她都很害怕,叫她阴姑姑,父亲知道了,哈哈大笑,说我这次名字算是起对了,花三娘本来就是湘西赶尸的舵首,从此我只要见花三娘来家,我就躲到屋里,不敢出来,不过我发现花三娘除了我父亲以外,也怕一个人,那就是常五,有一次我见花三娘正在我父亲书房说话,常五进来,花三娘手捏着茶杯只打颤,我把这些告诉父亲,父亲居然没像以前那样和我说笑,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常五也是光拿白眼珠翻我。后来父亲因为爷爷的原因,就退隐了,在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一所大学教书,实际是暗地里从事倒斗。因此社会上父亲昔日的旧友都称呼父亲是教授,父亲在大学里教授的东西很冷门,说的好听点是考古,但是实际上又搀杂了什么灵媒之类的.具体什么我也没兴趣问.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的窗户呼呼作响,我的眼睛已经渐渐眯上了,我在努力等父亲讲完今天的课程,以前父亲是从来不给我讲这些风水墓穴之类的,只是不知道这两年怎么回事,父亲每晚都要给我讲上一课,而且督促的很紧,在我上课的时候,奇怪的是常五看我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样冷酷了,甚至时不时还有点和蔼,我好几次问父亲为什么要学这些,父亲总是沉默.直到有一次我半夜起床上厕所,经过父亲的房间,看见里面亮着灯,听见父亲和常五在里面谈话,常五平时很少说话,我有些好奇,便悄悄的走上去,立在门边,偷听两人说话. “老爷,少爷是不是以后也要去(声音压低),柯家到他这,就他这一根苗呀?常五问父亲. “总归是要知道的,这些年我心里就这么一个结,我到今天,都想不明白, 淑仪好好的,为什么,唉”父亲长叹. “老爷,我死也不相信仪姐是自杀的,那地方本来怨气就重,我想“ “咳咳”父亲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常五接下来要说的话. “都怨我,老爷,是我对不起仪姐.‘ 常五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不说这些,也是我当年作孽太多.”父亲说. “少爷,好象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要不等大点再说.”常五说. 说到这,两人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存在,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好好听”一声暴呵打断了我的思绪,回过头,父亲正严厉的看着我, “勘分五行:金,帝勘,是说此类勘师专为帝皇勘尽天下龙穴凤池,古天杰之阴目,是说此类勘师唯当世异人,有阴眼,就是俗称的天目,因地下阴气重,所以称阴眼;木,墨以机之巧;指的是春秋战国的墨子,墨子通晓木机之巧,后世传人利用机巧,多在墓内设置机关,因此通墨木之巧,可走遍天下之墓穴,这话虽然有点托大,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说到这,父亲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下面的这个,你要记清了,水,禹裔借之利; 古时人们对水极为推崇,位居“三官”(指道教所奉的天官、地官、水官)之列,人们对水的敬畏几乎达到了与天地并重的程 度。灵媒可借“过水”之法,招回所失魂魄,至于火“ “老爸,我学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呀?我不满的质疑父亲. “孩子,等你长大了,会有用的,我们接着说“父亲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丁冬丁冬”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有谁?吴妈,去开门.”父亲向楼下喊.楼下没有声响, “可能吴妈睡了吧,算了,还是我去吧”父亲走到楼梯口,怔住了,吴妈肥胖的身躯背对着父亲,头上罩着厚厚的头巾,正在拉开屋门,一阵寒风吹进,夹杂着怪声,门外没有人,我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第二节 午夜噩变(1)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 章 我抬眼向父亲看去,见父亲脸色变的惨白,勉强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先回去睡吧.别忘记用水洗脸.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然后很随意的把手里的书塞到我的怀中.我觉得父亲今天有点怪异,谁不知道用水洗脸.我没往深处想,准备进洗手间.吴妈关上门,背对着父亲,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味道.空气也变的湿漉漉,黏糊糊的.(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就是尸气)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起来,刚走到餐桌旁的吴妈走过去,奇怪平时好嘟噜的吴妈今天一点儿牢骚也没有,吴妈打开门,门外没有人,.吴妈正准备关上门,一阵风吹进,吹的我打个冷战,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扒在门框上,不,那不是一只手,是一团剥了皮的血肉,从手到肘一片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浆粘着少许皮肉,白森森的骨头露者,随即头也伸了出来,披散着头发,面孔极度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球因痛苦而突出眼眶, 身体痉挛似的抽动着,我吓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来人趔趄着往前走,推开准备过来搀扶的吴妈,走到父亲身边. “苗疆雾隐门下李川石拜见柯老前辈,我?话未说完,身子一歪,险些跌倒,父亲紧走几步,下了台阶,走过去要扶起来人,来人从怀里艰难的掏出一个竹牌,我凑上前去,看见竹牌上面雕刻着五毒,五毒下方是火焰升腾图形,最下方是几个梵文.父亲接过竹牌看了看,右手伸出,搭在对方手腕处,叹了一口起,摇摇头说:“先不要说话,贵师门和我一向交往已久,有事尽管说.”父亲久历江湖,知道来人虽随素不相识,但重伤之下前来投奔,必有要事所托.李川石把头上缠绕的头巾使劲拽下. “咣当”一声,有个东西掉在地上,我看见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往地上一看,是个金光灿灿的三角金属板,边角残缺不齐,像是被谁硬生生掰下来的,上面雕刻着几条曲线,角端刻有一个笑嘻嘻的娃娃,双掌合什举过头顶,嘴里含着一颗珠子.父亲一看大惊,说: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李川石嘴角冒出血沫子,不断的往外涌,残喘着说:柯柯前辈有恩于雾隐,师傅知道柯前辈心头之结,命命我们兄弟七人为找出西夏王陵墓,为解开昔日冥珠秘密,报答柯柯前查出”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谢谢贵门”父亲声音哽咽了.父亲接着问“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鬼笛血诅,你你”李川石说完,突然象看见鬼一样,面上神情大骇, 犹如受了惊的野兽,转身冲出门口,我和父亲奇怪的对望一眼,看看周围,吴妈不知道何时站到我们身后,脸被头巾围的掩掩实实,除此之外,四周没有其他人.父亲突然咬破中指, 然后按着我的头, 自外向内打了几个圈,然后收回,左手捏个佛印,右手伸出了食指,平举在胸前,然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迅速指向上方,我胸前挂着的项链突然发出红光,随即笼罩全身.做完这一切,父亲转身冲出门口,我像是被锁在光圈里面,身子一动也不能动,我大声呼喊,可是我看见吴妈张头四望,像是听不见我的叫喊.我发现吴妈的眼神忽然变的像刀子一样冷漠.我无意中扫了一下屋子,发现屋角还有一团黑影蜷缩在那里,地上流淌的血已经干了,变成了乌黑色.仔细一看,那团黑影上穿着着我熟悉的绣花牡丹黑布鞋. “是吴妈”我心里大惊.“那眼前的是”想到这,我不仅心里起了一阵寒战. 门外冷风吹进, 风把眼前站立在我面前的吴妈下(禁止)吹了起来,她根本就没腿. 街上白雪垲垲,没有一个行人,风呼啸着, 月亮被乌云遮蔽了,漆黑的夜变得愈加阴森。昏黄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死灰的雾气像黑暗中的冤魂,把街灯团团围住. 李川石跑到街上,身上的血继续往外涌着,他没有发觉,身上的血已渐渐变成绿色, 散发出青幽的光芒,李川石气力已竭,扑倒在地,半跪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面拐角处传来几声浪笑,三个小流氓打扮的人转过拐角,出现在李川石面前, 一个穿着红甲克,一个穿着风衣,还有一个女孩子,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三个人看见李川石,都打了个冷战,他们战战兢兢地向退着,跟着尖叫了起来。 红甲克定定神,说: “嘿,那男的手里拿的是什么,金子” “别管了,快走吧.”女的有些怕,紧紧衣服领子. 三人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见李川石没反应,红马甲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想拿金板. 李川石头微微动了一下,红马甲吓的退后几步,抬起头,见没有反应,定了一下神,又走上前, 李川石忽的抬起头,两臂撑起,奋力往上腾身一跃,,翻手一掌,砸向走近的红甲克,红甲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这一掌也是李川石用尽全力攻出的,随即就倒下了.风衣和女孩一看,起身想跑. “魂归何路是长宿,冥游何处方是涯,”他们身后忽然响起刺耳的诵经声。 两人扭头一看, “啊,他他的脸”女孩惊呼. 一个面色苍白,身穿黑色修士装束的老头,站立在后方,路灯下忽闪的老脸,格外令人胆寒,脸上没有五官. 布满了紫红色的尸纹,头发披散着.老人伸出布满青筋的手,走近两人,轻轻的抚摩两人的头,两人吓的一动不动. “睡吧,睡吧,冥河在缓缓流淌,阿枷山的骨鸟们,尽情的唱诵吧.”老修士喃喃的念叨. 两人如同着了魔一般,身子缓缓往后仰. “喀嚓喀喀喀”一声声骨节裂开的声响,女孩往后倒下的身子凹的过弯,断开了,粘稠的肠子崩了出来,红色的血浆往外涌冒. “喀嚓喀”男孩身子也跟着崩断,两人四截身体倒在地上. “是你,当年造的孽还不够吗?还我淑仪,你你告诉我,淑仪为什么自杀”父亲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出现在老人身后. 老人没有转身,说:何为生,冥幽多哀怨,世间皆幻像,施主,你是不是要找她?”说完,老人扭过身. “你,淑仪你是谁?父亲看着老人的脸,惊呼:你,你不是?” “哈哈,嘻嘻,你不是要找我吗?老人声音变成尖利的女人叫声, 声音颤颤的,在寂静的黑夜分外刺耳. 一阵幽怨的笛音在父亲身后响起.父亲缓缓的倒了下来. “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老人问.身后是空旷的小巷,没有人. “都办好了,只是?身后响起奶生奶气的娃娃声音,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小巷尽头,一个老女人披着厚厚的头巾,只露出双眼,正是在家中装扮成吴妈的女人.,慢慢地走到老头身边。 “只是什么,说.”老头厉声问道. “只是小鬼被他父亲用佛花暗遁给跑了,我当时怕暴露身份,不敢阻拦.” “那件东西呢?老头问. “刚才我亲眼看见李川石给老鬼了,家里没有,想必在老鬼身上.”女人说. “亲眼,哼,你还有眼吗?老头狰狞的笑了,说完女人眼眶先是流出血丝,女人怨毒的看着老头背影,紧接着血越流越多,眼珠吊了出来.连接着内筋,在胸前晃荡,女人蹒跚着走到父亲身边,弯下腰,在父亲身上摸索着. 一阵冷风吹来,路上的残叶被风卷的到处乱飞。 父亲忽的睁开眼,右掌伸出,变爪,运力抓在女人头上,用力一提,头连着女人长长白白的半截脊柱骨被活活的拔出去了, 女人头在空中一扭,咧开嘴,惨惨一笑,张开血乎乎的牙齿,咬住父亲手腕,脊柱向上翻起左扫,硬生生砸在父亲头上,顿时父亲头颅爆裂,黄白花花的脑浆喷出,女人头颅蠕动着爬上去,尽力吮吸着.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门被冷风吹的忽开忽关,发出吱吱的声响,月光像水一样的浸入屋子,夜,分外寂静,借着门口的影子我看见来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啪”门外的黑影将一件长条形的东西扔进屋里,我仔细一看,是一束柳枝,慢慢的地上的柳枝由青绿色逐渐变的枯萎,我想起父亲告诉我,以前盗墓的人多用柳枝探路,看里面有没有僵尸游魂,古人取柳枝,除了本身功能以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告喻后人,进墓开宝,要细水长流,不可把事情做绝,不给死者留一件物事.如果柳枝枯萎,说明墓穴不干净,难道屋里想到这儿,我背心出了一身冷汗.来人看见柳枝枯萎,皱了一下眉头. 一阵风吹过,门又开了一点儿,借着月光,我看清楚来人,是常五,我不禁高兴万分,忽然想起吴妈的事,全身冷了下来,我心头一动,转身看了看屋角, 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蜷缩在屋角的吴妈尸体居然不见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凝固的黑血. 一阵低沉的抽泣声传入我的耳内。我转过身去,心里不禁打颤,一个肥胖的身躯在月光下诡异的爬在地上, 缓缓向门口挪动,仔细一看,正是吴妈.吴妈用手往前爬着,本来丰腴的手变的犹如枯死的树根,身子每往前挪动一步,地上就拖起一大片血水,吴妈的身影在月光下变的阴森冰寒 “五子,救我,救我. ”吴妈发出幽弱的声音念叨. “五叔,她不是人,快走,五叔”我急的大喊.可是五叔似乎听不到. “这该死的光圈”我不由的焦急起来,我感觉现在我被光圈隐遁了.好象处在另一个世界中. 五叔双臂环抱着,冷冷的注视着屋子,并不看吴妈,等到吴妈爬到身边, 五叔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她起来. 吴妈用手抓住五叔胳膊,佝偻着身子缓缓站起来, ,突然趔趄了一下,五叔赶紧伸出右手,准备抓牢吴妈,从侧面我看到吴妈眼光闪过一丝狡猾. 吴妈的下(禁止)突然伸长,像蛇一样缠在常五身上,血红的舌头暴涨,紧紧的缠住常五脖子,忽然常五的身子空了起来,吴妈缠住的只是常五的衣服. 常五呢?屋子里忽然闪起了三道亮光,恍如几道闪电划过,吴妈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忽然我觉得脖子一紧,后面领子被人揪住,提了起来,我本能的双腿连环后踢,身子往前翻,这是我家的秘传杀手三式之一:狮子滚绣球.这招攻守兼备,若是想脱身,只需借助后蹬之力就可.若是想攻敌,身子翻起时,头窜下,双掌连环击出,伤敌于无形.现在无形有形都无所谓了,目前我逃命的想法高于一切理想,只想赶紧扯旗开溜.现在想想老爸对我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老爸说我有大智时未必有大勇,有大勇时失其大智.虽然我力气小,不足以伤敌,却可以脱身.我感觉脚踏踏实实的踢住了后面的人胸膛,心头一喜,谁知脚猛的被人抽起,头不由自主的往下栽.我正想双掌连环击出,对方抬腿屈膝,硬生生封住了我的攻势.我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以后要是再说谁家有祖传秘籍,杀了我也不会相信了. “别动,跟我走.”我听出是五叔的声音,我停止挣扎,五叔把我身子往后一甩,扛在肩上,快步冲出门去. 远处幽怨的笛声正慢慢飘来.我经过门口时,看见吴妈身子断成三截,在地上蠕动着,无数个小虫从里面钻进钻出,靠,我现在才明白,青帮第一快斩的名号真不是谁都可以戴的,走过吴妈身边时,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听父亲说:在西北,若是一家男人恨尽女方,可在对方死后,门前洒一碗清水,表示天河,可永不相见.我这一吐,其意尽在不言中.灵不灵就看唾沫水分有多大了,水,我一想到这,心中不禁一动. 冲出门口,我发现天似乎变的更暗了, 暗想不对劲,因为现在已经拂晓了,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我发现远处立着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从轮廓上看很像父亲,心中不禁一喜.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 章 这时我感觉常五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常五的外衣在遭到吴妈攻击时脱掉了,现在身上穿一件黑色紧身衣靠.手里拿着一把黑黝黝的短刀,我心中一动,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五叔用过兵刃,这一次,想到这儿,我不禁好奇的往五叔拿着的刀上看去,这把刀只有二尺来长,刀身弯弯曲曲,像一条蛇,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血槽很短,刀刃泛着青光,刀柄刻成人头骨形,头骨,想到这儿,我不由得一惊,难道,难道这把刀是传说中的“千炼怨斩”,我以前听父亲说起过,恒古时代,是天师的鼎峰时代,那时怨灵肆虐,天下天师分为南水幻和北冥灵,两派之间素有积怨,到了后期, 南水幻势力渐大, 北冥灵渐渐没落,当时有一个北冥灵天师,法力深厚,但是为人过于刚正,走了极端,不管是冥魂还是怨鬼,只要抓到了就封杀,因此和怨灵之间仇怨甚深,后来这位天师为了重振北冥灵,想铸造一柄奇刃,他把怨灵冥魂都封印在里面,也是造化弄人,这把兵刃在快铸成的时候,有几个昔日的仇家前来寻仇,天师措手不及,被斩杀,魂魄也进了未铸造好的兵器里,里面原有的怨魂恨极了天师,和天师互相侵噬,北冥灵的弟子为了纪念恩师,效仿干将莫邪之风,选出五大弟子,以血淬刀,谁知因为刀中封存怨灵阴气太重,反而愈加趋邪, 因此这把刀怨气极重,后人把它称之为“千炼怨斩”.这把刀铸成时,具说天地哭,鬼神泣, 血雨粟,在场的北冥灵全部吐血身亡,无一存活.后来两派为了争夺这把“千炼怨斩”,发生了几次争斗,两派势力大减,到了后来两派在争斗中逐渐都没落了, “千炼怨斩”也不知去向,成为千古之谜. 看的出,常五手中的这把刀就是当年遗留下的古刃.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吴妈为什么刚被斩杀身上就冒出那么多虫子,那是尸虫,人刚死是不会有尸虫的,但是因为“千炼怨斩”怨气重,能够加速尸体的腐烂程度,所以才会有尸虫. 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近,影象逐渐清晰,是父亲.父亲身上衣衫破烂,披散着头发,但我能认出这是父亲. “小柯,来来呀,到爸爸身边来来,来.”父亲的声音细弱幽长. “是父亲,快来救救我呀,我和五叔在这儿.”我爬在五叔背上大声呼喊. “来来呀.”父亲脸上狰狞可怖,没有理会我,只是阴冷冷的笑着. 父亲双眼已经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伸出了冰冷潮湿的手. “对不起,老爷,我会遵照您生前的遗愿,为了少爷,五子得罪了.” 常五虎目含泪,大呵一声,飞身跃起,手中“千炼怨斩”向前挥出,只见刀刃发出一尺来长的青渗渗的光芒. “常五,你干什么.”我见常五居然向父亲挥刀,不禁大惊,情急之下双手用力卡住常五脖子. 第三节 午夜噩变(2) “他不是老爷,这是镜月死灵.是老爷的死灵”常五哽咽着低声说道. 我知道常五是不会背叛父亲的,不由得对常五的话信了几分,卡住的手松开了.父亲被常五的刀芒逼退了几步,常五毫不恋战,挥身即走.父亲顿了一下,在后面飘忽忽的跟着. 我家的庭院是仿苏州园林式的,大门进去是两排竹林,竹影婆娑,穿过竹林是一个小水塘,很浅,里面游鱼委婉,水塘上是一座石拱桥,过了桥到正屋中间是三座石灯. 常五背着我飞身来到靠近池塘的石灯边,蹲下来,反手持刀,用刀柄用力砸石灯底座,我感觉背后一阵剧痛,象是被鹰爪划过,转身一看,父亲蹲在我身后,惨白的脸紧紧贴住我,手上没有肉,只有骨头,刚才划过我后背的就是父亲的没有肉的手骨头,我感觉的到父亲嘴里喷出臭乎乎,湿漉漉的尸气,父亲眼睛和耳朵里长出了枯草,嘴角粘着布满黑血的泥土,我吓呆了.本能的用手去推父亲的头. “喀喀”父亲右边半个头颅竟然被我用手一推,就掉了,摔在地上,发出脆响,裂成几片,脑颅里黄白的脑浆往外冒,黏糊糊的, 破碎的骨头、污秽的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父亲颤动着,慢慢身子坐直,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由于少了半个头,把握不好平衡,身子倾斜了一下,头一歪,血像泉水一样从颅腔里冒出. “轰隆隆”一阵闷响,父亲怔了一下,我趁机起身退到池塘边,扭头一看,惊呆了,池塘陷下去了, 黑黝黝的看不见底,原本浅浅的不及我膝盖深的池塘变成了无底深洞, 水一下沉没进去,马上又从里面冒出来,水位很快就涨到了岸边. “快跳”五叔在我身后厉声喝道. 五叔伸手拦住我的腰,飞身跃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里黑沉沉的,刚落水的我反应不过来,连接喝了几口水,脑子迷迷糊糊的.只是感觉身子一直往下沉,渐渐的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第二日<<A市日报>>头版:学府教授惨死街头,经警方调查生前系黑帮退隐龙头.具当日调查记载:死者生前是著名的黑帮教父,退隐后在A市府江大学致力于考古,现场还有一具男尸,据警方透露,怀疑是昔日仇家寻仇导致火并,教授死状极为惨烈,头颅散裂,教授儿子离奇失踪,家中女佣也神秘猝死.”另一则新闻:今日我市发生大规模火并,几股黑势力为争保护场地,频频出手,死伤无数,有不少无辜市民横遭伤亡”在报纸边角有一则豆腐块的小信息:我市著名古董商家中遭劫,但无损失,歹徒进屋持刀砍去一桌角,随即离去,警方怀疑只是恐吓.” 常五把我带出来后,就远走西北边疆,在乡下买了一栋旧屋,请了一个老妈妈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整日就是督促我练功,当时我离开家时父亲在我怀里塞的那本书我一直珍藏着,书名叫<<玄羽冥>>,是古代传下的孤本,没事我就翻看,可能是受父亲当年的影响吧,我对探掘幽冥古遗,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父亲生前给我留下了大量的日记,常五让我按照父亲的日记,去探索他生前未完成的事情。 我的第一站是西北的乌月拉兰山脉。 我从住地坐了一夜火车,又改做汽车,足足走了两天,才来到乌月拉兰山脉,这是一座雄伟绵绵的大山, 沿途人烟稀荒,我问了不少人,才知道我要去的确切方向。 春季干燥的狂风呼啸着光秃秃的乌月拉兰山脉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向目的地走去,沿途中有不少当地居民打量着我这个外乡客,我丝毫也不在意, 我必须在人前显的自然大方,这样才能掩饰我的真正身份。 走了大约三公里左右不觉口渴,发现前方不远处路边有一小杂货店,于是快步走去,近前一看,是个用几块木板封顶,半截土坯搭建起来的,很简陋的店铺,屋内仅六、七平米,散乱的摆放着饮料食品,一个穿着臃肿的老头,正倚在门前和人闲聊。看到我满头大汗的走过来,慌忙直起身招呼。 我要了一瓶汽水,慢慢的喝着。这时老板踱着步子,委琐的凑到我跟前。 “兄弟,打哪来呀?”老头问我。 “从上海来的。”我随口答到。 “呵呵,来是干这个的吧。”老头神秘的伸出手一抓,然后向下一按。 “呵呵,是呀,您老一看就是明白人,你也是吧,辛辛苦苦干一年。” “对呀,唉,真不舍得。”老头说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道。 “杀猪的事谁没干过。”老头不屑的说道。 我靠,本以为是同行想切磋一下,居然把我引以为傲的倒斗事业理解为杀猪,我差点没晕倒, “呵呵,开个玩笑,我知道老弟是干这个的。”老头手势不变。 “操,干什么呀,搞的怪蝎虎的。”我现在吃不准这个老家伙,不敢再让他有任何错误的理解了。 “别瞒我了,老弟,你要是信的过老哥,只要你肯出钱,老哥我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样?这里只有我知道。”老头说道。 “钱我出,你说吧。”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不禁惊呆了。 伫立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女孩。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 她身材修长秀美,一袭白纱围住全身,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皮肤白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总是有一种水一样的淡淡的星雾朦胧。 “姑娘,别听他的,我看他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连行家都敢骗。”我向那女孩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会意过来,转身要走。 “你这娃咋不信哟,好好,我说。”老头急了,喊住我俩。 我俩会心一笑,转身等着老头往下说。 “卟”一声,山里风大,可能这女孩让吹的受了凉,不小心放个屁,顿时满脸通红。 老头儿笑了笑,我一看,讨好美女的机会来了,赶紧说:不好意思。” 女孩感激的红着脸看了我一眼。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4 章 “来我们这乌月拉兰山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走四方的货郎,另一种就是你们这些做死人买卖的。我说的没错吧。早些年,来这里的,不单有胡子,还有军队,问过我话的人不少,可惜问过了,进去的,出来的很少,即使有出来的,也是两手空空,唉,都是造孽呀,这村子真是邪性呀。”老头叹口气说道。 “怎么这山里会有这么邪呢?”我满腹狐疑的问道。 “卟——卟卟”一连串的响声从女孩站的地方迸发出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看什么看,是我的。”我说道。雷锋叔叔说过,做一件好事容易,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发誓以后这女孩的屁我全包了。 我们当晚在这老头家住下了,那个女孩叫墨蓝,她有一个哥哥,来这里考古,失踪了。墨蓝来这里,就是想找寻自己的哥哥。 老头儿叫李大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乡下人厚道,只要来了客人,就把家里最丰盛的东西都拿出来,其实放在外面也很一般,就是把羊杂碎煮了,放棵大葱当佐料,再加点白菜粉条,然后烙上锅盔,出锅的时候就着辣子吃。 在西北吃饭,通常碗要比南方的盆还要大,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灶台通常都和炕挨着,我端着盆盂,蹲 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吸溜着,上面漂浮着一层白乎乎的油胰子,洒上辣子,红灿的辣油花漂着,吃起来香喷喷的,吃完后觉得浑身上下热烘烘的,我点燃一根烟,坐在门口和老头神侃起来。 李老汉以前当过兵,白的红的军队都参加过,用他的话说,就是谁给他吃饱饭他给谁抗枪,他说那时侯打仗不像书本里写的那样,两军交战血肉撕杀,只需对方军队喊一声:兄弟们,这儿有白面馍馍,立马人就扔枪过去,典型的十万大军,发饷就散。 聊了一会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上茅厕,老头给我指明了位置,这是挨着猪圈搭建起来的一个小棚子,走进去,一股猪屎味儿迎面扑来,我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蹲完以后,我才发现忘带手纸了,看看周围,有厚厚的一叠干玉米叶子,知道这是乡下人用来擦屁股的,就拿出了几张,正要擦,发现里面夹着一层小纸片,我知道用玉米叶子擦很硬,就把纸片取出来,放在上面,正准备擦时,突然觉得那纸片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差点没晕倒,这纸看上去污黄不堪,只有巴掌大的一小片,上面写着:“公故弥纶,俯以易与观是故。”从纸的质地看,纸质柔软,逆毛边角,韧性强,是标准的宋版宣纸,我家以前悬挂在客厅里的宋代高溪画的《春雨淅枝图》的纸质和这一模一样,如果拿出保存完整的这么一页,到外面去,足可以换一座房子,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我赶紧擦完提上裤子,走到院子里,问老汉这张纸的来历。 第四节 山村惊变 老汉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浓痰,说:“这算个啥,以前我家多了去的,解放前我们村里有个老地主,家里面竟是这些破玩意儿,土改的时候我们去他家搬,拿回来当手纸用,一点儿也不拉屁股。” 墨蓝接过看了看,也是一脸惊诧。 “那他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是不是祖上做过大官?”我问道。 “狗屁大官,这老地主和我父亲一样是扛锄头的,他家老二整天不学好,在村里逛荡,是个二郎神(西北土话:二流子)。后来跟个算命先生出去糊弄人了,在外面混了两年,不知道犯啥邪性了,回来居然老老实实种庄稼了,奶奶的,他种,别人也种,可是种一样的庄稼,他居然就能卖的钱比我们多,后来就发了。”老头鄙夷的说道。 我想这绝对不是种庄稼这么简单,从老头说的这些来看,当年这个老地主家里藏了不少古物,我正想着忽然从低矮的院墙外匆匆的跑过几个村人,慌慌张张的,老头赶忙出去,一把拽住其中的一个,说:“二方子,怎么了,大家这是赶着去投胎呀。” “不好了,那东西又来了。”来人是一个壮实的圆脸汉子。 “什么,又来了,今年可是第四遭了,天谴呀,真是天谴呀!”老头仰天长叹。 “怎么回事,大叔。”我问道。 “唉,一言难尽呀。”老头平静下来,坐在凳子上,点燃了旱烟。 “这几年,不知道咋的,我们村子不知道遭了啥邪,每年下雨的时候,总要有牲畜像着了魔一样,往后面的山涧里跳,像疯了似的,拦也拦不住,以前是一年一次,我们都说这是让水里的鬼兽给摄了魂,这两年,频繁起来,去年来了三遭,今年这一次,就是第四遭了,还有人,也跟着往里面跳,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有的让拉回来了,可是人都让变的迷糊起来,半夜里防不住,又跳了下来。唉”老头说道。 “你带我们去看看,也许我能想点办法出来。”我说道。我知道有时候地磁对人的感应会比较强烈,甚至达到影响生物的自身感应,而动物对地磁的感应比人要大的多,我不相信有什么妖魔作乱,能够影响地磁的,除了天然的,就是人为设置磁力,其实所谓的风水玄学,中间有一部分如果从科学角度解释,就是人借助地磁力比较大的地方环境(所谓的好风水),通过设置(墓穴内和周围的布置),来增强磁场感应,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和老汉、墨蓝来到山涧边,发现周围已经站了很多村民,中间有几个村民在安慰一个哭涕的女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就是她爹今天早上在这周边放羊,突然附近的村民看见他在大叫,赶了过来,看见羊群都往下面跳,后来老汉疯了一样,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小心的挪到山崖边,往下边一看,只见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嚎什么,还不滚回家去。”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扯着那个女人,往回拽,周围的村里人也都纷纷散去。 我站在山崖上,望了一下周围,我发现脚下的这座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村子大多围建在半山腰上,从地形上看,中间凸,四周凹,下游涧界水凤摆翼,左卫山守真阳聚居,右密林从下涧水起两旁流水三分三合,按照风水学说应该是块交襟地,交襟就是能够收蓄生气,地脉分龙、滴水,前后的接气能够再次汇聚的地方。 按理这样的地势是不会出现什么大凶之兆的。 我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墨蓝,墨蓝沉思了一会儿说:“没错,但是吉地未必一直吉,要是有人破了,反而更凶。” “但是后人为什么要破呢?”我说。 墨蓝沉默不语。我们跟着李老汉,往回去的路上走,一路上我问李老汉,近几年可有什么新 房子盖建,或者有人入土,李老汉说了几家,我们让他带路,去看了看,现在我们只有寄希望在这个“垄眼穴”上,所谓的“垄眼穴”就是墨蓝刚才所说的破吉地,泄阳气的主凶土穴。我们现在觉得村子里遭遇了这么邪异的事,没准就是有人开凿到阴脊上,泄了阳气,才会由吉地反为大凶的。 但是走了几家结果让我们很失望,没有一个是“垄眼穴”,我们到了最后一家,这是一家前几年死了老公的人家,听李老汉说:家里只有一个瘫痪在床上的老太婆和孩子她妈,两个女孩,一个儿子,三个孩子大的才十五、六,小的七、八岁。我们进了院子,看见一个浑身补丁的小姑娘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见有客人来了,女孩慌忙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湿手,站起来迎接我们。我们走进屋去,屋里很昏暗,发出一股霉朽的气味,这是一间破烂的大屋,里面用帘子和衣柜分成三间,中间是堂屋,摆着一张桌子,两个破长凳,正对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熏黑的年画神像。 大女儿听我们说明了来意,脸色黯淡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着起身,准备带我们出去看她爹的坟,正在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一进门就喊:“姐姐,姐姐,我拾到一个碗。以后家里奶奶吃饭就有碗了。”我一听,鼻子一酸,慌忙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的箩筐下面。 女孩听到后,脸一下红到脖子上,说:“三娃,别耍了,家里有客人来了。”小男孩胆怯的看着我们,墨蓝走上前,抚摩了一下小孩的头,接过碗,走到井边,用水洗刷了一下,正准备交给小孩,这时我发现墨蓝手里拿的碗是青花禹窑碎瓷大碗,这是晚清出土的一种瓷器,没想到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能够见到。 “小弟弟,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墨蓝问道。 “这是我的,给我。”小孩一把夺过,抱在胸前。 “三娃,乖,给爷爷说,这是在哪里找的。” 李老汉俯下(禁止)子,口气和蔼的说。 “在南滩地找的。”小孩说完闪到姐姐身后。 “南滩地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地主儿子以前种的庄稼地。” 李老汉补充说。 “走,去那看看,小姑娘,这是姐姐的一点儿心意,你收下。”墨蓝把几张钞票塞到女孩手里,转身快步走出门去,我看见墨蓝出门时眼里含着泪花。 我和李老汉快步跟了出去。 “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老汉问道。 “现在去老地主儿子以前种的庄稼地。”我替墨蓝回答。 我现在已约莫出那地主的儿子估计也是个摸金的,跟所谓的算卦先生学了点风水堪舆之术,就回到家乡干起了倒斗的勾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上面种起了庄稼。 我们来到南滩地,发现这里长满了野草,土质非常稀松,踩上去像是棉花一样,和平常我们在村子里见到的土质有很大区别,西北土质一般都趋于坚硬,立而不散,所谓的窑洞就是在这种土质下才能坚固。 而这里的土地像是被人刨过一样,我用手搓起一堆土,放在手里研磨着,用舌头添了一下,土有“生土”、“高土”(也叫“云土”)、“阳土”的分别,有经验的盗墓高手,最喜欢在暴雨后出来寻墓,就是因为不同土质从中可以嗅别出来。甚至根据土质还能区分出来是什么朝代的墓葬。 我发现土里有股甜味,知道墓穴就在这附近,因为埋在地下的土被挖掘出来,和空气接触,就会产生化合反应,不同的味道,可以分辨出年代的长远。我向四周看了看,发觉我前方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一个土包。 我赶忙上去,扒开,发现这是一堆碎石围成的小丘堆,我把碎石清理掉,下面露出一个直径半米的洞口,里面黑黝黝的,看不见底,我知道这是一个 “糊盖”,就是倒斗的一般都是从这里钻洞打竖井进去,干完活以后会把洞口封起来,行话就叫“糊盖”,意思是迷惑人的盖子。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发觉这里距离刚才的山涧正好够成风水里所说的“天心十字”,也就是山涧的脉气走到这儿,正好气分互换,现在我们能够肯定,脚下这块地就是“垄眼穴”的阴脊,本来这块地要是不被开掘,脉气就不会走流,现在被人开了洞,就伤着了阴脊,则墓穴走阴下,呈大凶之兆。 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找到“平尖”,即葬口,只有找到葬口,才能想办法镇住。因为盗墓的如果找不到葬口,就会另外打竖井进去,刚才发现的“糊盖”就是,但是我们现在是救人,所以必须从正常的葬口进,如果从“糊盖”进,就不能找出问题所在。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5 章 我和墨蓝在四周找寻着,李老汉也挺像回事的拿根木条划拉着,还时不时爬下去听听,看的我大笑不已,我们找可半天,也找不到,李老汉提出要到村里多找些人来,被我们拒绝了,因为这不是人多就能干的事情。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我们也毫无收获,便打算收工回去,我把累的瘫坐在地上的李老汉搀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正要走,抬头一看,见墨蓝正看着晚霞沉思,我拉拉她,准备招呼她走,墨蓝一把抓住我,说:“你看。” 我顺着墨蓝指的方向,发现在夕阳的照射下对面山上的密林往我们这边的山坡上透下了一道阴影,蜿蜒曲折,仿佛一条长龙,我顺着阴影看去,龙身赫然穿过我们的脚下,龙头则背过山脚。 我想起父亲给我留下的那本书上所说的,阴龙阳向时,如在龙头开凿会气灭。因为寿带在龙头的承浆部位,气聚在中,开穴会大凶。 看来我们只要顺着影子走下去,就能找到龙头,找出葬口。 其实父亲给我留下的那本<<玄羽冥>>是对河图洛书的一种解释,二千年前传下来的河图、洛书只是图形,所包含的数字一个是10个数,一个是9个数,但是古人对其做出了不同的诠释,像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九宫,后成为《周易》来源,而《玄羽冥》就是依据天时、地理演绎成四时四方五位与八节八方九宫。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看来今天想要找到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仍然为今天所发现的激动着。 回到家后,我哼着小曲,李老汉也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李老汉见我们这么乐,忍不住问我:“娃,到底找到啥了,能不能破这个灾呀?” “能,明天一准能。”我乐呵呵的说道。 “那能不能先给叔说说,让叔也跟着乐呵乐呵。”李老汉说。 我刚想说行,墨蓝扯了我一把,问道:“大叔,拐过那个山脚,可有啥坟或者宅子。” “这,咋了闺女,有啥事吗?不是说今儿就发现了你说那什么窟窿眼。”李老汉说道。 “不是,我估计是在山后。”墨蓝说道。 “啥,山后,你,你,闺女你可千万不能去呀。”老汉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 “咋了,山后有妖怪不成?”我笑眯眯的说道。 “唉,娃娃,听叔一句,你们年轻,山后脏东西多,千万别去。”老汉急的挥着手说道。 “到底有啥呀?”我见老头卖关子,就有点着急了。 “唉,说来话长了,反正记着叔的话,千万别去。难不成真灵验了”说完老头叹着气走了。给我们留下一个疑团。 “看来问题一定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山后有什么,但是老头的话反而坚定了我和墨蓝的决心。 第五节 老寨疑井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没有惊动老汉,悄悄的出发了,来到昨天的滩地,等待日出, 太阳出来了,我们顺着阴影,拐过山脚,看到眼前是一个缓坡,走上去,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破落的大寨子,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摇弋着残破的枯树,朝阳的初辉扑撒在斑驳的青色残墙上,看的出,这个寨子荒废了很久。 我和墨蓝正要往里面进,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们。我扭头一看,远处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走进了,原来是李老汉和一些乡亲。我停下来,等他上来。 “你们千万不能进那个寨子?”走近的李老汉气喘吁吁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说道。 “娃儿,你们的好意乡亲们心领了,但是千万不能进去,里面有冤魂。” 李老汉说道。四周的乡亲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 听了一会儿,我和墨蓝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寨子就是他们以前的旧村址。 以前这个村子的祖上闹过一场大瘟疫,死了不少人,为了控制病情,官府让村子人全部移址,另盖新村子(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并把染上瘟疫的病人全部集中在老村子,不给他们食物和水,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些人全部病死于此,从此“冤魂不散”。不少人到附近经过的人都说在这里看见过“幽灵”。 说也奇怪,村子里发过几次大水,淹没过不少田地村庄,但是从那以后流过老村子就改道了,后来有人就带着牲畜想到那里去避难,结果洪水退了以后这些避难的人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病症,身体四肢疼痛、皮肤发干,紧接着就发烧,后来头发就开始脱落,以至全部掉光,就是民间俗称的“鬼剃头”。 后来大家一细想,跳崖的那些人也就是这些人的后裔。所以大家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附近了。 我听完,心里有点发攸,毕竟我学的只是看墓识穴,对这个不太在行,我看了看墨蓝,只见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我说:“你看的比我在行,你看看这块地势,有什么不对。” 我仔细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个寨子两边山左右屏风射立,分之字走向,中间冲脉而起,进伸有序,掩映成群,本身是一座很好的风水宝地,但是仔细看左边屏角乱木林立,翻连火唇作逆局,右边山屏冲天昂首,阳脉紫虚之气强盛有力,左右两屏相冲。按照书上所说的,这一局穴地应该是龙虎相争之地。 正因为这块地是阴阳相争,所以祸福难料,葬在这里的人要是正气重,地则主阳;要是邪气重,则主阴,所以这样的地位也最容易受心术不正之人摆弄。 但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个寨子的位置建的要是往左偏一定距离,它就能压邪放正,反之道理是一样的,可是看现在的位置,它好象是在调和二者,但是这个位置两者都镇不住,只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我一时也有点纳闷了,难道这个村子的祖上当初是打算把这建成墓地的,可是到了后来怎么住上人了。 我把心中的疑虑给大家说了,可是所有在场的人也是一脸茫然,谁也想不起祖上是怎么来的。 墨蓝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大门站定,,从包里掏出来两根白蜡烛点燃,然后围绕蜡烛撒上一圈小米,转身背对大门席地而坐,左手三指平伸,无名指扣住大拇指,嘴里念念有词,大约一刻钟后,站起来,转过身,烧过一道灵符,只见蜡烛上的火苗无风自摆,墨蓝脸色微变,大喝一声,只见霎时间本来晴朗的天空多了几道阴云,凝聚在宅院上空,四周村民顿时被吓的脸色煞白,过了一会儿,阴云消散,又停了一会儿,墨蓝才睁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四周的村民这才醒过神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响成一片,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能依稀听见几句。 “他婶子,你看这闺女,长的这么标致,没想到是个神婆,跟王家店的四婶一样。” “啥神婆,我看是是个活菩萨,谁要娶了她,是个福气。” “让俺来吧,俺还是光棍。” “去你的,就你那球儿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旁边那个跟她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是她汉子。” “我看这姑娘没开脸,不像。” 接下来的话就更不堪入耳了,我在一旁听了偷笑不已。 “现在没事了,冤魂暂时消散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去,等回儿它们还会回来。”墨蓝像是对周围的议论闻所未闻,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和墨蓝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也跟在我们后面。 这是一座很古旧的寨子, 寨门朱漆剥落.围墙有两丈来高,墙体受尽风雨的侵蚀,在寒冷萧索的秋风中显得班驳残旧。 刚走进寨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觉得背上寒飕飕的,但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我发现整个寨子修建的比较规整,里面的屋落多用土坯或夯土墙,屋檐起伏不大,屋身低平。 我举目向园内看去,整个园子很大,却是满目废墟断垣,十分凌乱,杂草丛生,把原来的残垣都掩遮下去了。 而最使人注目的居然有一座亭子耸立在乱草残壁之间,乳白色的惨惨山雾,渐渐弥漫了这凄凉的园子.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6 章 我和墨蓝环绕园子,走了一圈,看了一下地形,心中不禁一动,整个寨子布局是按照河洛上所说的穴行九宫布置的,虽然很多房屋都已经残破了,但是依照地基线,仍然能看出中之叶序,南北天纬,西宫乾门,北宫阴凿。 有了这个,我觉得要想找出“平尖”,即葬口并不难,我站定院子中央,按照五行太一的方位推算出,葬口就在北宫阴凿的位置,我循着方向找去,原来葬口就在那个亭子里面。 我走到亭子中间,这是一个古式的八角亭,从周围雕刻着残缺的飞鱼石栏可以看出,这亭子确实有些年头了。亭盖已经破掉了一大块,上面依稀可见采用重彩勾描手法绘出的牡丹富贵图。 墨蓝走过来看了看,指着亭子的一个边角说:从这里挖。”四周的村民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手。 “乡亲们,人家俩娃是来给咱破灾的,刚才大家没看这闺女已经做法把鬼都赶跑了,咱还有啥忌讳的。”李老汉说完,就动手开挖起来。 四周的村民有几个大胆的也开始帮着,大约挖了二尺深,土质已经有些坚硬了,铁铲挥处,击出了几道烟尘,黄土里带出一些和旁边土质明显不同的土块,它们的颜色有黄有黑,还夹杂着一些碎砾,并且非常坚硬。我看过去不禁大惊,在垄眼穴里的平尖,即是葬口,要是锄下去的土里杂有顽粗的石块,以至锄下去飞烟迸火的,则葬口主凶。 我急忙让村民停下来,远远的站开,我接过铁锨,用力挖了下去,墨蓝在旁边帮着我,突然“咣当”一声响,铁锨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我用手把上面的浮土扒开,发现是个铜制井盖,上面镂刻着七星迎月,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井盖很大,我们继续扒着上面的灰土,逐渐整个盖子显露出来,上面的字迹为直书逆排(字行由左到右排列),篆体书写着:“□□□宁□元年□□侯口封口口记”。在井盖的四周有三个兽形铜环,成三足鼎立。 “是这里了,口就在下面。”墨蓝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我抓紧铜环,用力提起,井盖的厚度大约有5厘米厚,我小心翼翼的拖着井盖,把它拖到亭子外面,然后睁眼望下面一看,只见距离井口半米深的地方有一潭幽幽的井水,死水不漾,看的出,这水里有剧毒,我趴在井口望里面看,突然感觉脑子一阵昏晕,我摇摇头,醒醒神,再往下面看去,眼前却是水茫茫的一片水面,泛着幽光。只见水里有不少残手和血淋淋的头颅在张舞着,忽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墨蓝,只见她两手用力向上伸着,嘴里刚要发出声音,一阵水涌来,把她淹没了,还有李老汉,在旁边死命的把墨蓝往下按,我看了大惊,来不及想那么多,纵身向前,跳了下去。 突然我腰上一紧,有东西拉住我,我拼命挣扎,感觉后面的力道在逐渐减弱,这时墨蓝的头又浮了上来,向我呼救着,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雷鸣,我紧接着脑子一沉,再一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了,眼前仍然是亭子和井,这时抱在我身后的东西仍然紧紧圈住我的腰,我扭头一看,是墨蓝。 “你怎么回事呀,我看见你身子往前跳,慌忙把你抱住了,怎么,想试试那毒性强不强,呵呵,你不会怪我阻止你的求知欲吧?”墨蓝看见我满头大汗,在一边悠闲的说道。 “不会,不会,刚才你救了我一命,妈的,都混到这份上了,哪还敢有什么求知欲呀,对了,刚才你怎么落下去了,你有没有看见一片汪洋?”我连接问道。 “什么汪洋,我刚才一直就在这里呀,怎么了?”墨蓝奇怪的问道。 第六节 盘罗幻水 “对呀,我们只看见你身子一直往下落。”李老汉说道。 我看着墨蓝一脸的茫然,打消了是她暗中捣鬼的念头,心想若是她有意给我开这玩笑,我哪还会有小命。于是我将刚才的情景给她说了一遍。 “恩,原来是这样。”墨蓝回头看着井下的毒液,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到:我明白了。这是盘罗幻水。” “盘罗幻水。是什么?是很毒的水吗?可是怎么我看到的是一片汪洋。?”我问道。 “不错,刚才你看到的是幻象,准确的说,这不是水,而是苗疆的一种蛊虫的分泌液。”墨蓝说道。 “什么东西能分泌出这么多,真奇了怪了。”我说道。 “这要全是的话,今天咱俩就不用在这儿看风景了,我也知道村子里为什么会有奇异的现象了。”墨蓝说道。 “我早说不能进,你们偏不听,这下可怎么办呀?”李老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也感到了大祸临头,哭丧着脸说道。 “据说苗疆异人炼造“盘罗幻水”的时候,会选择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掘一空坑,四周配以七星灯,但一般设置七星灯时是按照二十八宿的正位,可是在这儿设置的七星灯却是按反位逆行,七星灯本是用来召唤六丁六甲护卫其元神的,逆行摆放,就是反叩正道神明,二十八宿俯于下,迎五鬼,顺冥府,引幽冥怨河的意思。 然后让五毒互相噬咬,最后形成蛊,成蛊的虫子在蛊师的引导下进入空坑,每隔七日放一腐尸,让蛊虫吸取尸液,但蛊师三年之内不得离开,不能让七星灯灭,三年之内,蛊师必须凝神打坐,把自己的精气溶入进去,三年后,蛊虫可唾出九滴唾液,但蛊师也已油枯灯灭,最后蛊虫反噬蛊师,吸取蛊师血肉后再吐出唾液,旁人将这些唾液糅合先前吐出的九滴唾液,再选取十四对童男童女,用融化的金水从鼻腔进入,金水至处,骨肉尽其剥落,残酷致死,因为这些童男童女死时极为惨烈,所以怨气极重,久不散去,施法人取其怨灵,混合先前的两种唾液,再继续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制成的就是“盘罗幻水”。” “那要是这么说,炼造“盘罗幻水”虽然难点,但并不珍奇,无非是多花点工夫。”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错了,试想谁会愿意让自己去被蛊虫反噬。炼造“盘罗幻水” 蛊师除去自己有极高的功力外,还要有极深的怨念,所以炼成的“盘罗幻水”不仅含蛊毒,而且里面溶入了蛊师的怨念和他的精气。所以化炼为千相。” “可是炼成这个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会去用。”我问道。 “不错,炼造者是会尸骨无存,而且死状极惨,但是据说炼造“盘罗幻水”这一门先祖本来不是苗疆蛊师,追溯其源头是西藏密宗的分支,后来为探究苗疆蛊毒之秘,来到苗疆,世代聚居下来,西藏密宗有“转世”之说,而炼造“盘罗幻水”这一门派就是把生前精魄溶入“幻水”里,希望世世代代能够长存,卫佑本门。”墨蓝说。 “那我们现在么破解?”我问道。 墨蓝转身吩咐李老汉,让他把周围有经期的女人和生过孩子的人远远带走,还有阴时出生的人,李老汉转身给大家说了,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离开了寨子。 墨蓝接着又让李老汉把村子里三十岁上下,正午时分出生的男人找来几个,折腾了一上午,才找了三个,有些明明是,却不敢出来,任凭李老汉动员半天,就是不动,说是怕被鬼魂损伤阳气,我听了大笑不已,说又不是让你做鬼新郎,损什么阳气。后来我们又从邻村找了几个,数了数,才八个。后来我灵机一动,说谁要是来了,可以吸阴补阳,这样村子里又冒出了几个。墨蓝看了看,有十五个,说够了,就带着众人来到井边,每人在额头、两耳下处,胸口用符纸贴住,然后焚香做法,一会儿工夫,只见这些人一个个变的红光满面,精气十足。 我问墨蓝这是怎么回事,墨蓝说人的魂魄集中在三处,三魂一为玄机魂,二为冲慧魂,三为轮命魂。玄机魂在额转轮,冲慧魂在明聪轮,轮命魂在喉底轮,这三魂循环在三轮,阴阳流走,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西藏密宗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足心的涌脉之上的七个脉轮。 现在墨蓝用煞术把这些人的三魂激发出来,这些人又都是正午出生的,阳气足,所以可以压抑住井下的怨气。(在道家里,修炼高深的术士可以发出三昧真火,其实和三魂激发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前者是做法激出,后者是自身修炼。) 果然等了一会儿,这些人头上都冒出了浓浓的白烟,这些白烟在头上慢慢的凝聚成一束直线,墨蓝两掌合拢,嘴里念咒,然后两掌往前一推,只见十几道白烟凝聚的直线齐刷刷的往井里射去,井水顿时沸腾起来,站在原地的十几个人眼睛紧闭着,嘴角渐渐发白,再看墨蓝身子微微颤动着,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 又过了一会儿,墨蓝慢慢的把手掌分开,缓缓的往外推了一个太极圈,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手掌收了回来,这时场中的十几个人有的已经睁开眼,清醒过来,只见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显得筋疲力尽。 墨蓝缓过一口气,说好了。我走到井边,发现井水已经变白了,正在逐渐变青,随着微风吹过,荡漾起来。 我让李老汉带村民把躺在地上的人抬回家,每人发了点钱,算是营养费。并告诉大家灾难已经解除了,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大家的欢呼声,看着大家半信半疑的眼神,我明白过来,要想一下子消除大家多年来的恐惧,没有实效是不行的,我让几个小孩子去喊村子里原本昏迷的老人,过了没多久,只见几个颤巍巍的老人在家属的搀扶下过来,看见我们就下跪,村里人这才相信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齐刷刷的全跪下了,我们慌忙把大家搀起来,就这样闹腾着,大家回到了村里。 当晚全村上下灯火通明,宰牛杀羊,还请了戏班子来。整个村子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我和墨蓝被推在首座上,由几个长者陪着,大家轮番向我和墨蓝敬酒,我被灌的醉醺醺的,后来就不知人事了。 早晨的第一缕晨曦穿过黄旧的窗纸。映到我的脸上,我睁开眼,摇摇疼痛欲裂的脑袋,觉得嗓子像火烧一样,起身下床想找点水喝,这时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声,我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一下(禁止)子,往院内看去,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乱做一片,李老汉在极力劝说着大家,墨蓝却不见踪影。 大家见我出来,上前拉住我,一个大婶拽着我的领子,说:“大兄弟,快出去看看吧,我爹又昏过去了,比以前更厉害,现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说完就哭了起来。 “墨蓝呢?”我问道。 “她已经去老寨子了。”李老汉说道。 我赶紧朝寨子跑去,远远的看见墨蓝的身影依靠在寨门上凝思着。 墨蓝见我来了,冲我勉强一笑。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墨蓝只是死死的看着我,像是在想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说:“我如果死了,你能帮我遗体送回家吗?” 我一听大惊,忙问怎么回事。墨蓝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现在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符术是没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井里的“盘罗幻水”引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里面作怪。 要想引开水流很容易,可以在旁边挖一个水槽,把水引过来,但是水干涸后里面毒气不会散,下去查探的时候会有很大危险。 我来到井边,才发现井里的水竟然又变蓝了,而且比上次还要浑浊。我和几个村民在旁边挖了一道四米深,直径为两米的大坑,然后从中间钻一个斜洞打通到井里,不一会,汩汩的水流就被引了过来,井里的水在逐渐减少,我打定主意,等会水干了我就跳下去,决不让墨蓝试险。 井水越减越少,慢慢的水已经下去两米多,井底四周露出布满青苔的白渗渗的砖壁,几根尸骨斜插在水里,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跳,墨蓝一把拉住我,说:“你看。” 顺着墨蓝的手势我看见在距离地面两米多的井底,有三个凹槽,里面隐隐约约的像是放置着东西。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7 章 “不用下去了,我有办法。”墨蓝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光里我看出了一丝感激,看的出她明白我当时的举动。 墨蓝让村民拿了一个马勺,把手柄锯短,然后横绑在一根木棍上,小心翼翼的伸下去,在凹槽里掏,慢慢的拿出来,我看见马勺上赫然放着一只长约十几厘米的精巧小红木棺材,紧接着,墨蓝又掏了剩下的两个,也出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棺材。 第七节 尸偶降术 我戴上手套,用刮刀撬着棺材的一角,虽然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入手处很油滑,“啪”的一声,棺材盖被撬开了,里面是一只盛装打扮的小木偶,上面插满了银针,木偶裂开嘴,阴阴的笑着,墨蓝看了以后大骇,又赶紧撬开了其他三个,里面同样是一模一样的三只木偶。 墨蓝赶紧让李老汉把昨天做法时的十五个人找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这些人过来,不过都是被担架抬来的,有些没有担架,就放在门板上,这些人已经没有昨日的生龙活虎,一个个面色惨白,呼气声细弱游丝。 我问墨蓝怎么回事。墨蓝翻看了一下这些人的眼皮,沉重的说:“当年设置这局的人已经算准了日后开启这井的人会用什么法术来破。所以故意在设置这局的时候加入了“尸偶降” 。“尸偶降”是用刚下葬没多久的孩子尸体,而且小孩必须刚好年满七岁。掘出尸体之后,降头师把尸体用火熏烤,把木偶架在上面,插满银针,念足三天的咒语,到了第三天,尸油就会凝聚在木偶身上,便成了所谓的“尸偶降”! 日后当施术人用正阳三魂驱除井水沉怨蛊气的时候,里面的木偶乘机大量吸取人的阳气,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於这类降头是蛊中最为难解的“灭降”, 中者阳气外泄,很难收回。除非” “除非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除非能找出木偶的破戒,才能把木偶身上吸聚的阳气散开。再施术,还到这些人身上。”墨蓝说道。 “那就快找呀,还犹豫什么?”我着急的说道。 墨蓝盯着木偶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拔掉一根银针,只见旁边躺在门板上的一个壮汉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好,木偶身上的降气已经渗透到这些人身上了。”墨蓝紧张的说道。 墨蓝走到井边,四处搜索着,最后把目光盯在亭子边沿的一簇小草上,她把小草拔下,然后对我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些草长在井边,常年吸收降气,已经生成“蛊灵”了,等会儿我摆下“七星旋日月”阵,用“乩麻灵” 以假象暂时迷惑一下木偶,看这些木偶会不会把阳气传到这些草上面。再借助这些草,把阳气传到人身上,因为小草没有受过咒,是天然的,所以比较好把握。“ 说完墨蓝闭上双眼,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头顶悬,两手捏成佛印放在胸前,身前用黄沙围成九堆,把小草放在中间,周围摆放着小棺材,接着墨蓝把点燃了的一道符纸挨个点过沙堆。 过了一刻钟,只见沙堆中的小草逐渐全身由青绿色变的通红起来,我知道这是木偶所附着的巫灵已经把小草认为是聚灵的地方,在过阳。我转身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呼吸平稳起来,我心中一喜,知道墨蓝的方法成功了,转身去看墨蓝,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墨蓝脸上因为痛苦已经扭曲了,两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时小草上显示出两种颜色,一种是在顶端发出红亮的光芒,一种从根部变的青黑,两种颜色忽隐忽现,似乎在一夺高下,我知道这是木偶身上的巫灵已经发现受了迷惑,想挣脱出来,可是被阵势困住。再看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也是一会儿痛的呼喊,一会儿迷糊。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突然摆在东南角的沙堆冒出一股黑烟,空气中传来一股焦臭的气味。墨蓝两指捏起一张符纸,在沙堆中掠过,然后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喷在符纸上,用力按在冒烟的地方,顿时沙阵中烟雾弥漫,看不清人影,过了一会儿,只听烟雾中传来一阵婴儿般的惨呼,我心中一紧,虽然我知道这惨叫是巫灵发出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跑过去,扑散烟雾,只见墨蓝已经昏到在阵中。我急忙招呼人把墨蓝抬下去,再看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 墨蓝在家里足足躺了两天,才清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问我村里的情况,旁边的李老汉在旁边乐的合不拢嘴,直说现在村子里可太平了,一直没出过事,看来灾祸已经过去了。 我让墨蓝在床上继续休息着,墨蓝很听话,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连几天,我都守侯在她身边,除了晚上出去一会儿。 一天晚上我回去,见墨蓝正坐在堂屋和李老汉说话,见我回来,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才发现裤角上全是泥,正想掩饰,墨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老汉知趣的走开了。 “去哪里了?”墨蓝一本正经的问我。 “没去哪,出去转转。”我装作随意的扑打了一下脚上的土。 墨蓝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嗅了嗅,夸张的吸着鼻子说:“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千年老尸的味道。”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见被墨蓝识破,才不好意思的说出了经过。 原来那天我把墨蓝送回家,担心井里的余毒会继续祸害人,就带领村民把井水彻底放了出来,后来我趁晚上没人的时候跳到井下,因为我始终觉得前人造出这样一个陷阱,决不会是只为了害人这么简单。果然让我在井底发现了机关。但是我一直没敢动,因为我虽然熟悉倒斗,但是这个井被设置了诅咒,稍不留神就会中降。所以我一直没敢做进一步的探索。 墨蓝一听来了兴趣,提出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看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的时候我把我这两天抽空做的“吸斗”带上了。 我们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趁着眼下没事,我就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个井口会这么布置,而且怨气这么大,可是最早住在这村子里的人没事?”我说道。 “这最早根本就不是什么村子,我估计这是一片墓地,住在这里的,是守灵人。”墨蓝说道。 我把当初我在老寨子发现的风水位置处于阴阳相争的疑惑告诉了墨蓝。 “没错,布置这口井,再加上所处的位置,这里应该就是仡阴星冢。”墨蓝沉思了一会儿肯定的说。 “什么是仡阴星冢?”我不禁问道。 “布置仡阴星冢这局的,从古到今没有几个,因为设置这局主要对付的就是正道修行之人。一般来说正道修炼法术的人即使结怨也是生前的事情,很少死后追究,所以生前这人不是做了特别邪异的事情是不会设置这局的。” “设置这种局首先是要第一带守墓的有了子女后,然后全部殉葬,紧接着,第二代有了第三代以后,第二带继续殉葬,依次类推,利用代代的怨气循环相接,可使任何法术很难浸入。从茅山术分离出来的邪术“亟下”术也只不过是利用殉葬的怨灵守墓,可是仡阴星冢却要用几代的怨灵来延续。” “但是这仡阴星冢针主要对的是法术道士,看来死者生前绝非善类,甚至是不是正常人类都是个问题。如果后代不遵守这个古老的法则,就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听完墨蓝的一席话,我暗自庆幸,没有趁着墨蓝不在的时候私自进去墓穴,不然里面有什么事情还真是想不到。但是我又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墨蓝懂这么多呢? “我姓墨,你能想到些什么”墨蓝似乎清楚我心中的疑问,眼睛也不看我,仰起脸呆呆的望着前面说。 “姓墨,姓墨”我思忖着,心里没有一点头绪,江湖中没有这样姓氏的倒斗破巫好手,难道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子女,五叔为了增加我的历识,经常给我说一些武林切口,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的年代了,很多武林帮派也没落了,但是仍然有一些人奉行着,尤其是到了敌我未明的时候,往往会有一定的作用。忽然我心中一动,但是我不敢确信,毕竟眼前是一位娇滴滴的少女,和那件营生似乎差的太远了。但是眼前的一切,又使我不得不信。 “莫非你你是墨子的后裔。”我试探着问道。 第八节 井底墓穴 “对,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墨蓝转过身,打量了一下我说道。 我不由得想起父亲去世前那一夜给我讲的那本<<玄羽冥>>,书上总纲说:勘分五行:金,帝勘,是说此类勘师专为帝皇勘尽天下龙穴凤池,古天杰之阴目,是说此类勘师唯当世异人,有阴眼,就是俗称的天目,因地下阴气重,所以称阴眼;木,墨以机之巧;指的是春秋战国的墨子,墨子通晓木机之巧,后世传人利用机巧,多在墓内设置机关,因此通墨木之巧,可走遍天下之墓穴。 父亲当年给我讲解的时候说这话虽然有点托大,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今天我才相信了,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点手艺,还是有用的。可是她怎么对巫术也那么精通,这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有心要问,又担心她说我太八卦,所以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我们趁着月色,来到老寨子里,走到井边,墨蓝点燃一张符纸,在空中划过几道,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扔到井底,过了一会儿,墨蓝说:现在没事了,下面残余的秽气都驱散了。“ 我先下去,打亮手电,找到前几天发现的洞口,抹去上面的封泥,这是一个拱形的门券,亮处可看出砖砌的痕迹,我用钻子在上面刨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圆洞,然后把“吸斗”伸进去,另一端对准以前引水挖的通道。 这“吸斗”其实顶端就是一个像簸箕一样的开口,两边有护檐,中间是根中空的钢管,“吸斗”主要是为了对付墓穴内的防盗措施“滚沙沿灰”。 一般古代为了防盗,往往会在墓穴甬道的上端两侧垒上夹墙,里面放上流沙和石灰,石灰是用来防潮的,流沙的巧妙之处就在于“以柔克刚”,盜墓者如果采用打横井的办法进去,那么他刚打开洞,流沙就会涌出,盗墓的一直挖,流沙会一直流,直到盗墓者筋疲力尽为止。 所以我采用“吸斗”,就是如果里面有流沙,就会顺着“吸斗”从上端流走,不会影响后来人的进出。 果然没过一会儿,“吸斗”里就传来“扑簌”声,我知道流沙开始出来了,我用力在下面的砖墙上又开凿了一个大一点的洞,和上面的洞口错开一定距离,然后小心翼翼的含着手电筒,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一米五高的狭窄甬道,地道里阴森黝暗而又潮湿,我只觉得有阵阵阴渗渗的冷风扑面吹了过来。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8 章 我和墨蓝慢慢摸索着前行,根据地势我感觉的到,甬道是婉蜒往下的, 拐过一个弯后,眼前明亮起来,两边甬壁上砖砌两列放置长明灯的灯架,,地上是残破的陶器,釉瓷瓶、碗,上面粘满了灰尘,往前走了十几米,是一个“T”字形路口,左边走不到五米处已经是尽头了,被一堵砖墙封死了,右边是一个长廊。 我们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了长廊,长廊的两边是石砌的围栏,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柱头,上面雕刻着张舞狰狞的奇兽,看的出,从构建这些地方到现在已经有很长的岁月了,石栏杆和周围的壁画已经显得破烂不堪了。 围栏和墙壁之间有半尺宽的距离,中间是一条水槽,水流不息,墙壁上镶着各式各样的贝壳,贝壳之间是五彩缤纷的游鱼,游鱼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半个身子凸在外面,贝壳的四周是彩绘的水草,水草画的惟妙惟肖,我本以为是真的,伸手一摸,才知道是画上去的,不由得我对古代工匠的高超手艺所叹服。 长廊每走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拐角,我们继续前行,走了很远,大致有两里多地, 墨蓝突然停住了。 “糟糕,我一时大意,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了。”墨蓝说。 “怎么会呢,我感觉我们是一直往前走的。”我说。 我知道有些时候古代人们为了迷惑盗墓的,会利用机关技巧布置一些回旋曲转的道路,让人在里面打转,可是根据刚才我走的经验我们是一直往前走的。 “不错,从感觉上是我们是往前走,但实际上,你看。”墨蓝踢了踢脚下的一团东西。 我借着火光,凑近一看,是一截布,上面压着一块石头,我抬起头看看墨蓝,她袖子上少了一截,上面挂了几缕丝线,看的出,是刚扯断不久的。而地上的这块布的颜色和花纹和墨蓝身上的袖子一样。 “这是我刚才截下的,担心回来的时候迷路才放这里的。”墨蓝说。 “刚才我们走了有多远。”墨蓝紧接着问道。 “大约有两里多地吧?”我挠挠头,估摸着说。 “不对,我们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原地。”墨蓝拉着我,疾步从原路退了回来,拐过了一个弯以后,用手里的电筒照亮前面,指着栏杆下的一处地方说:“你看。这是不是刚才我们出来的甬道?” 我顺着墨蓝指的手势一看,不禁浑身起了一阵寒战,那是一个灯火昏明的甬道,正是我们上来的那个洞口。 “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我看见那儿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没在意,后来看到我丢的衣服,才想起来,我敢肯定,我们刚才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墨蓝说道。 “妈的,邪门了。”我说,定定神,我继续说道:“说不定是这条长廊里面布置着机关,暗含着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有意让我们产生视觉错差。” 我知道古代为自己修建地墓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死后平安,不受盗贼侵扰,就安排能工巧匠,利用地势特点,借势排布一些机关,防止盗墓。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利用奇门遁甲,往往生前权势越大,其机关布置就越多。 其实奇门遁甲本身的学问博大精深,利用其布阵摄局的往往是一些粗浅的技巧,但是这个粗浅是相对奇门遁甲本身的奥秘来说的,就是这些肤浅的东西,也够人钻研一辈子了。 奇门遁甲用来在布局上,其奥妙本身就在于“循循不息,万变生妙”,例如古代三国时代的诸葛孔明,利用“八阵图”把东吴大将陆逊众多兵马围困在里面,陆逊一代英才,自然也通晓奇门遁甲,但是为什么走不出去呢,其原因所在就是在于“万变生妙”上面,奇门遁甲是依靠每个人的悟性,来阐述不同的变化,其易理越深,变化就越多,变化的依据就在于“循循不息”这四个字上,其间包含了阴阳数理,如算术演算推理一样,同时又借用天时地利,顺势就势,因此很容易让身陷其中的人迷途四顾。 “这肯定是错觉,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回到刚才的洞口,重新走过,你等着,我下去看看。”既然认定了这是迷惑的假象,我就想重新回到洞口,重新发现路径,于是我抬腿想跃过栏杆,到下面找寻出路。 “没用的再走也是这样,除非我们回头。”墨蓝一把拉住我,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要是老这么下去,就是不困死也要饿死。 “看来只能从这个长廊入手了。”墨蓝说道。 墨蓝紧锁着眉头,目光凝视着脚下,沉思着。我不敢打断她的思路,无聊的踢着脚,说:妈的,这地方真干净,连个破石头都没有。”我平时对足球很狂热,闲的没事就踢,没球可踢的时候就逮着什么踢什么。 “你说什么?墨蓝一把抓住我,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我说我说连个破石头都没有。”我惶恐的看着墨蓝,心想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不是,前一句。”墨蓝抓着我的胳膊说。妈的,这女人力道真大,没准是个会家子。 “上一句上一句好象是这地方真干净”我说道。说完我一怔,不由自主的向脚下看去,奇怪,像这样的地方,按说应该有些土什么的,可是脚下踏上去,滑溜溜的,刚才在走的时候有几次差点滑倒,当时我以为是地上有积水或者青苔什么的,可是仔细看看,地上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我正准备趴下去,把火光凑进地面,仔细看看。 第九节 巧宫曲渠 “你从你现在眼前,往前走,每走一步你都数着。”墨蓝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了一下,似乎有了点头绪,吩咐我说。 我依言往前走着,每走一步数着。“一步,两步,三步七十八步、七十九步三百一十三步” “停”墨蓝在后面喊道。我扭过头去,看见墨蓝距离我有好长一段距离。 “你再走回来,仍然数着。”墨蓝在远处喊。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十二步、五十三步七十一步,七十二步,七十三步,七十四步,咦,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了”我说道。当我重新站到墨蓝身边的时候,不禁觉得奇怪,我记得我走出去时明明走了三百一十三步,怎么回来就走了七十四步,即使我数错了,或者是步子迈小了,可是不会错这么多呀。 “你去的时候走了多少步,回来的时候多少步?”墨蓝问我。 “我去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数了三百一十三步,而且你喊停的时候我回头看你,觉得你和我的距离是很远,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数的却是七十二步,怎么会是这样。”我问道。 “怎么会是七十四步呢?难道是我想错了,不会呀,但是又怎么这么接近?”墨蓝沉思着。 “你现在仍然往前走,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你冲我扬扬手,然后继续往前走。”墨蓝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断然说道。 我照着墨蓝说的重新开始往前走,这次我更加留心数着脚下的步子,生怕再数错。墨蓝也帮我数着。走到七十步的时候,觉得脚下有点东西咯着脚,便迈了过去,其实刚才我走的时候,已经咯着过一次了,但是我没有在意。走到七十二步时,我冲墨蓝扬扬手,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等到我嘴里念到“二百三十一步”的时候,墨蓝又喊住了我。 “你现在回来。”墨蓝说道。 我回来,暗自留心,仍然是到了七十二步的时候,走到墨蓝跟前。墨蓝仍然紧锁着眉头。 “不对呀,明明是七十二步呀,对了,我见你刚才身子晃了一下,怎么回事?”墨蓝问我。 “刚才走了两次都有东西咯着脚,所以迈了一下。”我说。 墨蓝跑过去,我跟了上来,来到我刚才咯脚的地方,发现是一朵凸起的石雕的牡丹花,突起的地方边角锋利,难怪刚才我觉得咯脚,我抬头向远处看,发现远处地上也有突起的石雕。 “呵呵,我明白了,我说呢,现在你重新开始走,就从这儿开始走,记住还是走七十二步,一步也不能多走,路上碰见突起的地方,退回去一步。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就不要再往前走了,记住。”墨蓝神色严肃的对我说。 我数着脚下的步子,路上碰见两处突起的地方,一处是一簇石雕的小草,一处是一个鬼脸,我按照墨蓝说的方法,退了一步,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墨蓝赶紧跑了过来。然后蹲下(禁止)子,四处找寻。 “你别动,记住,现在你不能往前,也不要往后,脚下不能动,我现在必须以你现在的位置,作为坐标,找开开启的机关。”墨蓝一边说,一边在两边的墙壁上寻觅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站在那百般无聊,想找个话题问问墨蓝。 “这个长廊叫“巧宫曲渠”,是为了迷惑修建古墓的工匠们,古代达官显赫死时,都有大批珍奇瑰宝入葬,为了怕修建古墓的工匠泄密,往往在墓穴快要修好的时候,就想把墓穴封住,把里面的工匠殉葬。后来时间一长,修建工匠之中也不乏能巧聪明之人,为了怕墓主陷害,往往会暗修一条通道通往外面,以便日后可以逃生。” “但是墓主也不是傻瓜,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就会在墓穴即将修好的时候,安排另外一批工匠进来,在原工匠退路上建造这个“巧宫曲渠”,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些后来修建机关的工匠身上,后来的工匠们只知道按“巧宫曲渠”图纸建造,但是不知道中间的玄妙,他们修建的时候是从门口退着往里面修的,每修一节,墓主就会启动机关,从外进入,环环相扣,机关是从里面打不开的,等到修好,想出来的时候就会踏上自己修建的“巧宫曲渠”。”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9 章 “这“巧宫曲渠”看起来复杂,其实原理就像我们现在健身用的跑步机一样,你在跑步机上使劲跑,实际上还是在原地,只不过跑步机是利用传输带让人滞留在原地,而“巧宫曲渠”却是依靠算数推演,利用机关,让你产生错觉。刚才你踩住的突起石雕,其实就是墓主为了迷惑工匠能识破自己的秘密,故布疑阵,让人算错脚步。其实整个长廊总长也就是七十二步。” 墨蓝就像一个老师一样,对我娓娓说道。 “可是我刚才走了三百多步的时候,感觉和走七十二步时看你的距离确实不一样。”虽然我相信墨蓝的话,可是我对刚才看到的依然不解。 “你看着我。”墨蓝说完,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数。等到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揉揉眼睛,使劲看去,看完不禁大笑,可是笑完我回想起刚才自己走过的情形,冷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看见墨蓝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站在原地,位置没有发生任何变动,可是脚却一直走着,更可怖的是墨蓝丝毫未感到这种滞留,仍然继续往前走着。我大斥一声,墨蓝转过身,说;“现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不由得惊叹古人的别具匠心,这种利用机械原理造成的人的感官上的错觉确实让我叹服不已。 墨蓝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计算着脚下的步数,走到我跟前。 “这“巧宫曲渠”究竟怎样才能破解?”我问道。 “估计很难,不然的话也不会困死那么多的工匠,要知道,这些工匠当初也都是建造这个秘道的参与者,不乏能工巧匠,他们当初都被困死在这里面,何况我们。”墨蓝忧心的说道。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走原路回去,也不管什么秘密不秘密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的说道。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墨蓝沉思着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我高兴的抬起头,转念一想不由得又沮丧起来,就算再有办法,就像墨蓝说的,当初那么多能工巧匠都没能想出来,就凭我们两个,我实在是有点信心不足。 墨蓝没有理会我,走到长廊边,摸着栏杆上奇兽的头,来回抚摩着,仔细看着,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看见墨蓝这样,我不由得有些羞愧,心想人家一个女孩子尚且没有放弃,更何况我一个大老爷们。于是我站起来,走到墨蓝身边,帮她看着。 看了一会儿,我实在没有耐心,点起一根烟,墨蓝这时已经走到一个母子环抱的异兽跟前,我一时无聊,就打量起这只栏杆来,这是一只母兽,一只眼睛半眯着,狰狞的容貌变的慈祥可亲,凛然的母爱叫人心中升起一种怜悯之心。一只手伸开,环抱着手里的小兽,小兽脸扭向外边,张着小嘴唇,伸开爪子,显得十分顽皮,我一时童心大起,把手里刚点燃的烟塞进小兽张开的小嘴里,没想到,恰恰正好嵌入。 我提起精神,转过身,帮墨蓝继续搜寻着,这时候墨蓝已经搜寻完七十二步之内的长廊,没有任何发现,墨蓝不禁失望的轻叹了一口气,我走上前,想安慰墨蓝几句,却又无话可说,忽然灵机一动,拉拉墨蓝袖子,指指刚才烟塞进去的小兽,让墨蓝看。 “想不到它和你一样,也是个大烟鬼。”墨蓝淡淡的说道。 我一扭头,本来乐开的嘴停住了,我看见刚才还是一整根的烟居然只剩下半根了。墨蓝也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望这边望。 我本以为是香烟自己燃着了,缩短了很多,吸烟的人都知道,越是好烟,自燃的速度就越快,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像,因为香烟自燃的话过滤嘴的位置是不变的,缩短的是点燃的一头,可是现在含在小兽嘴里的过滤嘴却少了一截,而烟头仍然烧的很慢。 我和墨蓝对望了一眼,凑上前去,只见慢慢的小兽嘴里的烟望里面一点一点的吞进,但是吞的很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第十节 佳境怪蛙 墨蓝从怀里掏出缠绕的布条,把插在小兽嘴里的烟头拔掉,把布条撕的很细,然后蹑手蹑脚的塞到小兽嘴里,细细的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塞,塞到一米多长的时候,塞不动了,我还想往里面再深入一点儿, 虽然我不知道墨蓝这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中间一定有玄机。没准儿就是我们的出路。 果然,墨蓝阻止我进一步塞进去,用手往外面使劲拽,大概有一分钟左右,我听见四周传来“劈啪”的响声,我向旁边看去,没有什么改动,长廊依然黑黝黝的张着巨口,仿佛随时都要吞噬我们一样。 墨蓝冲我努努嘴,我顺着墨蓝的眼光看去,那是墙角彩绘的水草,刚才我以为是真的,还伸手摸了摸,可是这也没什么变化,我冲墨蓝无奈的耸耸肩膀,墨蓝嗔怪我一眼,松开手里的布条,和我走到水草跟前,我才发现,水草居然也是石头雕刻的,现在凸了出来,但是突出的部分很微小,从正面看,很难发觉,从侧面才能观察的到,刚才我正站在水草的正前方,而墨蓝扭着头拔布条,正好是在侧面,难怪她能发现。 墨蓝走到水草前,用残破的衣服碎片浸湿了水槽里的水,然后打湿到水草上。 被水浸湿了的水草突然转动起来,本来是根部在下,现在整个水草顺时针转了一个圈,根部翻到了上面,水槽里的水不断的望水草上引,水草像是一只水龙,不断的吸取着水槽里的水,大约等了两刻钟,水槽里的水被吸食的干干净净。 “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平地突然升起一阵烟雾,浓云茫茫齐集,我和墨蓝都朦胧在云雾里,我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一只冰滑的小手抓住我的手腕,回头一看是墨蓝,心中安定了许多 突然我眼前豪光四射,在我面前烟雾中冉冉升起了一座奇光异彩的白玉牌坊,飞檐翘角,牌坊两侧刻着精美的图案,造型古朴精巧,牌坊前是两个威武的黑玉石狮子,云气氤氲,牌坊后是一条鹅卵石大道,两边是各式我叫不出名的的奇异杂木。青藤盘径,杂木上挂着明珠,珠光将大道映得更明亮,鹅卵石大道上面点缀着嫩白的残花瓣片,全是水晶精制而成的,做的惟妙惟肖。 我扭转头左顾右盼,想找刚才的长廊,才发现黑黝黝的长廊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以为是在梦里。 “不会这又是幻觉吧。”对于刚才吃过的亏我仍然心有余悸。 “感觉不像。”墨蓝摇摇头说道。 “管他的,这么美的地方,先进去再说。”我一咬牙,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等等,你看。”墨蓝拉住我,指着地下说道。 我低头一看,地下堆积着乱七八糟的骸骨,还有形式古朴的铁锨等古代开掘工具。 “看来,这就是这里主人的陵墓了,这些人都是当年的工匠。”墨蓝说道。 墨蓝蹲下(禁止)子,屈膝向下拜了三拜,我也跟着做了。 “这些人当年都是困死在这里的工匠,当初我们墨家营造机关天下无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营造这“巧宫曲渠”的就是当年我家的先人一派,我替这些受屈的工匠们道歉了。”墨蓝两眼含着泪水,幽幽的说道。 “那既然是你家先人造的,为什么刚才你不马上打开,还要找那么长时间。”我好奇的问道。青妹和黑子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墨蓝。 ““巧宫曲渠”很早就已经失传了,而且建造“巧宫曲渠”虽然道理我明白,但是每个人都有建造机关的“机眼”, “机眼”就是空子机关的枢纽所在, “机眼”不同,机关的玄妙也不一样,我只是明白道理而已,好了,我们往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墨蓝说道。 我随手拾了两把铁锨,准备防身,递给墨蓝,我拿起铁锨的时候,发现上面刻着一行模糊的小字:雷氏土佑。我念给墨蓝听,墨蓝说:雷氏是从宋代开始的一门土木家族,专意为皇家即民间大富人家建造宫殿,其土木建造造诣之高,相当于我们墨家在机关算式行业的地位,到明代这家才渐渐没落,据说当时的紫京城九庭龙苑的建造就是这家设计的,没想到,唉,看来建造这座陵墓的主人非富既贵;在当时做土木建设的人最怕天灾,所以当时的工具上都雕刻着“土佑”,意味着土地神灵能够保佑,所以叫“土佑”。” 我俩顺着鹅卵石大道向前方走着,大道曲折拐了两道弯,两边不时发现一些骸骨,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来到了一扇月洞门口,大门是两扇白云精石做成,看上去很沉厚,上面悬挂着两个金灿灿的圆环,墨蓝试着抓起左边的一个圆环,左顺时针旋转七下,然后扭过来反手右逆时针旋转三下,转完用力往下一拉,只听得轧轧声响,石门旁边的围墙登时碎砾纷落如雨,距离白玉石门两米左右的地方竟然裂开一个四尺见方的侧门。 “这也是利用奇门遁甲建造的,我仔细留心了一下,发现玉石大门两边没有缝隙,也就是说没有门轴,应该是和围墙本身浑然一体的,如果我们硬推,也许就会中了机关,所以我估计真正的门户不在这里。”墨蓝说道。 我和墨蓝从侧门进去,忽地眼睛一亮,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方圆在一里左右,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繁花锦簇,但是这些花草又显得比较僵硬,走进用手一摸,才发现这些花草居然全是用玉石、翡翠雕刻而成,或者是用黄金、白银浇铸的,上面结花的地方点缀着一颗颗明珠,辉映着满院碧华,珠光流丽. 到了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只见一块草坪中央有一潭三尺深,一丈左右的水池,水清澈见底,里面堆放着错落有致的翡翠,发出绿油油的光泽,四周修葺的整整齐齐,一看就知是人工开辟出来的,但见烟波隐隐,绿玉起伏,碧波水石,参差掩映,辉映水中。 “哇哇”水中发出一阵阵怪叫,我和墨蓝凑上前,想看个究竟,只听水波哗啦啦的响动,水底出现一大片阴影。 “啪”的一声,一件东西从水里跳到了岸上,我还没来的及看清楚这是什么,只见一股水柱从这东西嘴里喷射而出,由于距离较远,落在了我的脚下,我脚下的土地迅速焦灼了,深陷一个洞,“不好,快跑,”墨蓝拉起我,扭头向来路上跑去,只听身后“啪” 、“啪”、“啪”声音越来越多,我边跑边扭头看,只见岸边堆满了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 我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这些怪物长的像青蛙,但是尾巴又像蛇一样,大约有两尺来长,长长的拖在后面翘起来,有点像蜥蜴,它们只有两只前肢,但是跳跃能力受到了尾巴的牵制,因此跳的距离受到了限制,它们嘴里不断的喷出毒液,所到之处,就连坚硬的玉石都被灼开一个洞,我和墨蓝拼命的往来的路上跑,跑到围墙的时候,刚想松一口气,发现刚才打开的侧门边,爬立着一只怪蛙,正虎视眈眈的对着我们,眼睛里似乎流露着嘲弄的眼神,看待我们就像已经到了嘴边的美味。 “天,它们似乎有灵性,你看他们的眼睛。”我惊呼着。我望着这诡异的怪物眼睛,心中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 第十一节 井底冢印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0 章 “望水潭后面跑。”墨蓝在后面喊到。我心想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更何况回去的路上有那么多怪蛙,怎么过的去,墨蓝一把拉住我,利用花草假山做掩护,往水潭那边跑。 我边跑我边问墨蓝为什么要往水潭那边跑,墨蓝说刚才她离水潭比较近,发现这些怪蛙并不是从水里跳出来的,而是从水潭内部一圈廊槽跳出的,没有一只怪蛙是从水里跃出的,说明这些怪蛙要么是不喜水,要么就是水里有可以克制它们的,我一听,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能克制这些怪蛙的,那不是说明水里的怪物比这么多怪蛙还可怕,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吧。正跑着,忽然我发觉天空暗了一大片,抬头一看,妈呀,密密麻麻的怪蛙手脚相搭,慢慢的竖立起一张蛙网,大网从围墙边的门洞开始张开,有四米多高,无数双闪亮的眼睛像一颗颗邪恶的宝石结织在上面,发出幽幽的光亮,中间那颗最大最亮,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堵在门口的那只巨型怪蛙,我不敢怠慢,拉着墨蓝急忙绕过假山,这时大网已经延长到头顶,然后慢慢往我们这边倾斜,看势头这张蛙网是要把我们网罩在里面,我们拼命往水潭那边跑。 “快来看,水潭底下。”墨蓝已经跑到水边,正探着头往下看 “别犹豫了,快跳。”墨蓝在我耳边说道。 我清醒过来,看了一下下面,果然像墨蓝说的,在沿边有一个内槽,聚集着大大小小的怪蛙,张着嘴,但是这些怪蛙都拼命的往内槽边上挤,离水潭有一定距离,往上看着我们,整个潭边呈六角形,内槽里面就是潭水,深幽幽的,看不见底。 我纵身跳了下去,紧接着,墨蓝也跳了下来。 “扑通”几声水响,我们已经落入水潭,有几只怪蛙跳到槽边上,但是没有一只敢跳下来,只是不停的向我们喷洒着毒液,我们赶紧把头沉到水里。 到了潭水里面,我一开始摸不清楚方向,只觉得身子不断往下沉,这时一只手在旁边扯了扯我,我扭头一看,是墨蓝,她冲我指指下面,顺着她的手势,我看见下面有一丝光亮,墨蓝大拇指往下按了按,我点点头,放松身子,让自己慢慢的沉下去。 沉了大概有十几米深,身边的光线越来越亮,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一切了,四周的墙壁上剜成一个个小洞,上面覆盖着一层水晶,里面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摆放着耀眼的明珠。 光线就是从这些明珠里挥发出来的,水底凌乱地沉放着残缺的柱头、基石,很多精致陶瓶和瓷器制品的碎片。以及其他建筑用的白玉石材料和乱七字。 只见潭里的水都急速的往甬道里涌,顺着梯形的凹槽涌到石龟嘴边的时候,都流了进去,看来当初工匠设计的很精确,没有一滴水流到外面,潭里的水慢慢的抽干了,我正想往里面走,忽然后面有东西狠狠的撞在我的腿上,我闪身一看,只见那具童尸也顺着水流往前飘,我急忙移开,再怎么说,她年龄也比我大,估计有三四百岁了,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 这时池子里的水已经沉到了我的膝盖上,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一下墨蓝,墨蓝还好,只是脸憋气憋的有些通红。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我猛然再次抬起头,扫看了一下周围,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动。 “那具童尸”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看甬道里面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时才突然想起那具童尸不见了。 “是不是随着水流进那个石龟嘴里了,不对呀,石龟嘴虽然很大,但是是椭圆形的,横截面根本不够那具童尸钻进去的。”墨蓝也感觉很困惑。 我和墨蓝对视了一眼,正在想对策,突然我发现手抓一根金色腰带。刚才太紧张了,肌肉一直紧绷着,没注意,我凑到眼前看了看,发现上面围了一列穿线的凿孔,围绕着凿空的洞眼是一只拖着长长的尾巴,五彩斑斓的大鸟图案,鸟身以夸张的线条手法作飞腾状,金带的两端各有一个篆写的文字,合在一起,赫然刻有“冢印”两个字。 “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墨蓝紧张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才我在水里的时候,一紧张,抓到一件东西,就死死的不放了。”我说道。 “这是什么?”我看到墨蓝紧张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刚才那具童尸身上的。”说完墨蓝把腰带合拢,大小正是一个 小孩的腰身那么长。 听了墨蓝的话,我仔细翻了一下腰带,看见上面“冢印”两个字,我心中猛然闪过<<玄羽冥>>书上所说的:“操印封兮反怨畏之沦降,援佳木兮呈吉之华盖。”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古代随墓葬的时候往往会以活人祭祀殉葬,这样会招徕死者极大的怨气。所以往往会在墓穴里放一两件镇邪的物事。 这根金带看上面“冢印”两个字,按照古代的传统,应该是镇怨灵的,使之畏惧沦降。现在解开了,我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阴影。 “眼下退路已经没有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了。”墨蓝咬了咬牙说道。 我一想,也只有这样了,打亮了包在油纸里的打火机,小心翼翼的进了甬道。 我慢慢的靠近石龟,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嘴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冲门口的墨蓝招招手,墨蓝跟了上来,我把火机凑近到皇冠形的墓碑上面,看见上面刻着形态各异的兽形装饰图案和一些曲曲弯弯的文字。 “这是西夏文字,我来翻译。”墨蓝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碑面,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用袖子包住手指,轻轻的擦拭,我担心上面有毒质,腐蚀到墨蓝,墨蓝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不由得一荡。 “元昊十三年……爱妃筑畿因请就用巫祭沉府筑障”墨蓝断断续续的念着,我一句也没听明白,只知道这是西夏王李元昊给自己爱妃建的,其余的就不清楚了,难道这是西夏王陵。我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墨蓝,墨蓝也摇摇头,一脸雾水。 我们两人绕过墓碑,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后,发现两边罗列着两排“石辟阙”,所谓的“石辟阙”实际是在地上墓碑前排列的,按照古代皇朝惯例,只有在朝廷坐过官职的人才有资格在墓穴前罗列“石辟阙”,后来民间也逐渐沿用,这“石辟阙”是有讲究的,如果是文职,则“石辟阙”被雕刻成鹤立圆球,武官墓前则是罗列着虎和武士,如果墓前石柱上站立的是只燕子,或者镌刻着牡丹,一般就是民间的老地主。 但是“石辟阙”一般都是在地上,如果在地下排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生前是达官贵人或是皇室宗亲,生前不愿意让人发现,所以在地下另建天地。 穿过“石辟阙”,两边是两间耳室,中间是一个拱券型墓室,墓道走到这已经到了尽头。在墓室的中央只有一个供奉灵牌的供位。 这是一张三尺长的檀木短条桌子,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按照刚才进来的石碑上所书写的这是西夏王的王妃所在的墓位,按照过去的建筑习惯,一般王室的墓穴其墓室结构应该是是“申”字形状,可是我们现在走过的路程只是个“甲”字形,按理后面也应该还有一间。 古代对墓室结构有着严格的要求,元以前皇室墓室都是“申”字形,但是诸侯墓室一般都是倒“品”字形状,像马王堆出土的墓就是比较典型的,元代以后以至到清代,“工”字型比较多。 第十二节 神秘叹息 我走到供桌前,发现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裂痕,我比画了一下缺口,应该是利刃砍破的,缺口陷进去很深,看的出当时砍的人怀着极大的愤怒。 我搜寻了一下地面,发现在墙角有一片突起,我走过去,拂去上面的尘土,赫然是一块雕刻成凸雕龙纹的白玉灵牌,灵牌碎成几块,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应该就是在供桌上摆放的那块。 “难道说有人先行一步来到过这里,可是他和死者有什么怨仇,连一块牌位都不放过。”我思忖着。 我敲了敲四周的墙壁,都是实心的,我一直坚信后面应该还有一间,才符合墓室的格局,可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死心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有点绝望,现在出不去,难道只能困守在这里,墨蓝也跟着坐了下来,我看见墨蓝坐在那里,身子晃了几晃,我没好气的说:都混到这份上了,还的瑟什么? “我哪里有了?是下面石块圪着我了?”墨蓝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低下头,无聊的遐想着,随手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划着,忽然我心中一动,按说建造墓室的时候要求 都很严格,地面一般都很平坦,怎么会有不平的呢? 我站起来,两眼流露着喜悦,走到墨蓝身边,墨蓝看见我激动的表情,眼神里有些畏惧,说:“你干什么?” 我没顾的给他解释,一把拉开她,蹲下(禁止)子,比较起石板来,果然眼前的这块石板略微高出一个角。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1 章 我来到后墙,扎起马步,朝着墙壁上突起运力一掌,墙壁没有反应,我又连接着猛击几下,墙轰然倒塌出一个缺口,原来修建墓室的工匠在建筑好整个陵墓后,在通过后室的通道里另建一道墙,伪装成后墙,但是墓道的底层墙基是由并排着的石条垒积成的,增加一道墙壁的分量就容易压起原有铺垫在下面的石条墙基,造成地面的不平。 我们扒掉缺口上面的碎砖砾,里面露出一块木板,我们不断的扒着,慢慢的后面显示出一个桃木做的门,门的两侧有两条木雕的龙。且两条相峙,一圆睁双目的龙,一两眼紧闭的龙,活灵活现。两龙盘旋于大门上,古代崇奉龙,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两条龙的眼睛一张一闭相峙,却是绝无仅有。 门是紧锁着,上面悬挂着一个古式铜锁,墨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巧的铁丝,轻轻一挑,用手往外一拧,再使劲一拽,锁一下子脱落了,我推了一下门,没有动静,我凭借着全身的力气使劲把大门推开,只听“咯吱”一声,洞口上的土簌簌落下,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隧道,我们走了大概十几米,忽然听见身后有“簌簌”的声响,“不好” 墨蓝大喊一声,转身扑向门口,可是已经晚了,只见隧道的上面两个边角露出密密麻麻的孔眼,从眼里不断倾泻着黄沙,慢慢的涌集在来时的入口,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隧道晃动起来,我俩都左摇右摆,隧道慢慢的升起,向一头倾斜,成为一个斜坡,黄沙顺着斜坡飞速的流下,我们也跟着往下滑落。 “咚咚”几声闷响,终于滚到地面,来不及看清前面,俩人只知道往前跑。 “停”随着墨蓝的一声喊,我才清醒过来,回过头,才发现四周是一个大殿,黄沙已经堆积在门口,厚厚的,而且在不断的增加,奇怪的是黄沙只是在大殿门口增积,并没有涌进来。 我打亮电筒,慢慢的搜索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个方圆有几十丈宽,屋顶很高的殿堂,规模几乎大的出奇,柱壁雕镂,加以铜漆,屋顶绘着彩图,图以云气雾缭飞天,四周画着壁画,两壁画题材主要是日月星辰,正对着我们的墙壁上画着夕阳下的大海,天际边的红日正在沉没,夕霞辉映着海边的垂柳,一些矮个子的穿着土著衣着的人在大海上踏浪而行。 殿内石柱如林,我自己数了数,共有字,像是文字,也像是图案。 “这是西夏文,我来看。” 墨蓝扒上前说道。 “第一句是:灵珍显世时,,咦,后面的怎么看” 墨蓝看见字是从鸟头延续到鸟尾,墨蓝换个姿势,蹲下来,仰脸看着。顺手抓住鸟身,只见鸟身顺着手转动了一下,从鸟嘴里喷出袅袅香气。 “小心有毒。”我情急喊道,墨蓝赶紧捂住鼻息。停了一会儿,见没有异状,墨蓝才松了一口气。 “后面是魔王肆宇虐,玉树凭为钥,情殉海天开。” 墨蓝念完,站直身子,舒了一口气。 “那整首诗合起来就是灵珍显世时,魔王肆宇虐,玉树凭为钥,情殉海天开。这是什么意思,“灵珍”肯定就是宝物,难道说发现宝物,就会有魔王出来危害人间,这是什么道理?” 我问道。 “现在不管什么宝物不宝物了,关键是怎么出去?” 我紧接着着急的吼道。 “我觉得这壁画好象有些古怪,你看后面的雕像后面的这些人,说是神仙吧,可是和普通人长相没有什么区别,说是普通人呢,可是他们怎么能在海上行走呢?”墨蓝慢慢的走到玉石灵猫雕像后面,我也被墨蓝的话所吸引,绕过雕像,仔细的看着后面墙上的壁画。 忽然大殿内掀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我手中的打火机的火苗忽的起了很长,(我把手电筒给了墨蓝)又忽的变的很微弱,火苗再一次被风拉长,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一下子又熄灭了,大典内瞬间变的死寂,沉沉的压抑的氛围让人陷入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就象是地狱的死亡的大门被打开了。 短暂的几秒钟的死寂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我感觉后背突然起了一阵凉意,就像置身于冰冷阴森的棺材里的感觉。一件东西蠕动着,慢慢的卡紧了我的肩膀。像是一只手,但比手的感觉要僵硬。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般的狂笑在我身后响起。 我“呼”的打亮火机,转身面向身后,骇然了。 一张邪异的孩子般的脸,苍白着,紧绷的面容露出一种似哭非笑的表情. 这正是失踪的那具童尸。 空气中飘来的是一种似曾熟悉,但有让人做呕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了父亲死前那一夜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没错,是尸气。 更令人恐怖的是她头和脖子衔接的地方皮肉翻卷着。 “这是侵尸,小心。它会侵入你的身体,和你融为一体,这都是当年入墓时巫师把自己的灵气注入巫咒,然后施加到尸体身上炼成的,所以在它身上有巫师的灵魂,尽可能不要让它挨你身体时间太长。”墨蓝在一边喊到。 现在的我需要镇静,不能有丝毫怯意。 现在我不明白对方的实力,只有冷静下来,我才有可能找出对策。面对对面这样一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我不的不感谢五叔,在我幼时的训练中,其中有一项,就是面对死尸练习马步,五叔说过,人在面对让自己恐惧和突如其来的事物时,反映往往会比平时迟钝,而事实上就是在这停顿的时间里,会遭受到对手的攻击。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我的手仍然在颤抖着,毕竟以前面对的是死尸,可眼前的居然是一只大粽子。 “小心他的手”墨蓝焦急的大喊。 童尸突然厉喝一声,扬掌向我劈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咒语,周围的气流变的阴森寒冷,童尸的身上一闪一闪,发出森森的绿光,气氛一片诡异,“哗啦啦”一阵阵声响,童尸缓缓的向我走来,我脑子昏昏沉沉,整个身子变的瘫软起来,软绵绵的动弹不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浑身象是被万伏高压电击中一般, 我心底感到发麻。真窝囊,第一次出来就这么被动,父亲要是还在的话,估计早就羞的,想起父亲,我心中一动,我想起父亲临死的那晚在我胸前划过的符咒,胸前,我用劲低下头,望胸前项链看去,胸前的项链是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呈不规则的椭圆型,上面有一些裂纹,还有时断时续的横直格,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些象形文字,项链被一条粗麻绳拴着,说来也怪,当我的眼睛望上去的时候,项链像是和我心有灵犀似的,发出一阵一阵的红光,我的身上渐渐有了知觉,我抬起头,那具童尸也停止了前进,在原地咿呀咿呀的呻吟着。 墨蓝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仔细端详着我,当她的眼光落到我的胸前时,脸上有了惊喜的表情。 “灵灵龟洛符,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灵龟洛符?墨蓝问道。 “嘿嘿”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只能冲墨蓝做出一副奸诈的表情。 童尸停顿了一下,这时我的手脚恢复了一些知觉。这时我看见童尸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邪笑。 童尸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我已经感觉到他嘴里喷出的口气了,忽然我发觉身上有东西在爬挠,而且是不停的往上蠕动,我低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一只惨无血色支离破碎的断手,在我的腿上向上爬着,爬着……一直向我的胸口爬去。 忽然童尸停止了动作,头向两边看看,我赶紧往后退开,这才发现墨蓝两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心,头顶悬,两手捏成佛印放在胸前,身前用黄沙围成九堆,我认的出这是“七星旋日月”阵势,接着墨蓝把点燃了的一道符纸挨个点过沙堆。 我回过头,看看童尸,只见她仍然在四处张望,好象找不到方向。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2 章 忽然她爬到屋脚一堆残骸前,俯下(禁止)子,用力吮吸尸体。很快残骸连着皮的血肉迅速瘪了下来,成一块块印着密密麻麻的花斑的空皮。 “我用的是“乩麻灵”,只能以假象暂时迷惑他,等到符纸烧完,他就会发现我们。”墨蓝焦急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下燃烧着的符纸,见已经燃尽了三分之二,袅袅的烟气并没有飘散,凝聚成一束,都往柱子上飘去。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书上所说的“援佳木兮呈吉之华盖”,难道,当下我来不及细想,喊到:“赶快跳到石柱上去.”随着我一声大喊,墨蓝纵身跃上石柱,两臂紧紧的抱住.这时符纸已经燃尽了,余灰在一闪一闪,而吸食了血肉的童尸体形大了许多,身子站立起来,也变的缓慢了。他围绕在玉石灵猫雕像下面,慢慢的蠕动着,在寻找着我们,让人看了又恶心又恐惧。 “你怎么知道这个石柱能够避开他。”墨蓝抱在柱子上问我。 “这根本不是石头,是“蛩奇木”,在过去,这些木头多用来做皇宫宝座前的台阶,被称为““吉之华盖”,这种木头产量很少,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大山背阴处沼泽附近,因为沼泽内蕴涵了大量腐烂的药材和动物,而这种树木就是吸食他们作为养分的,所以这种木材很容易吸收施术者的法气。刚才它就是吸收了你布下的“乩麻灵”的符气,所以我们才可以让下面的僵尸找不着北。”我大声的说道。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两方就这样对峙着,我和墨蓝抱着石柱,觉得手臂酸麻,尤其是墨蓝是个女的,持力最难,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墨蓝,我坚持不下来了,要不我先走一步,来年给我多上点好酒好肉,墨蓝,你到时候挖坟挖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会很照顾你的。” 我一边喊着一边身子在往下滑,我想吸引童尸的注意,好让墨蓝有机会逃脱。 “你真伟大,这个时候也没忘记照顾我.算了,我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鼓励你一下,跳吧.”墨蓝戏谑的说道. “嘿嘿,这样的死法也很特别,独一无二,如有雷同,一定有鬼.”我狠狠的说道. “想死,还不容易,等会出去了,办法多的是,寨子门口有条小沟.”墨蓝回敬道. “墨蓝,不是我想死,可是我从进来到现在,一点儿东西也没吃,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了.”我哭丧着脸说道. “没事,地下这具童尸就是干粮,饿了就吃点,吃完了觉得干的慌的话,就喝点自个吐沫,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墨蓝说道.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童尸,心头一阵恶心. “等等,先别急着上供.”墨蓝喊到。 只见墨蓝一咬牙,纵身跳到玉石灵猫雕像上,然后俯下(禁止)子,突然她停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雕像,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又重新俯下(禁止)子,用手在“妙音鸟”身上一转,鸟嘴里的烟雾停止了, 童尸身子抖动了一下,发出了呻吟。 童尸倒了下去 缓缓的,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待跳下。 “把灵龟洛符插到他的心脏,赶紧退。”墨蓝急切的喊到。 童尸身子又颤抖了一下。 我赶紧跳下来下来,把灵龟洛符拿到手里,准备插到童尸的心脏部位,童尸身上血肉模糊,我找了半天,可是越急越找不到,这时童尸一只手忽的抓住我的胳膊,我的身子紧跟着就麻木起来,情急之下,我照着心脏的大概部位,狠狠的插了下去,然后转身跃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墨蓝身边,一把拉下她,趴在地上。 “轰隆,轰隆”几声爆炸声,我转身看去,只见童尸身上爆炸开,血肉横飞。 我站起来,趔趄几步,从血肉堆里找出灵龟洛符,重新佩带在身上。 这时墨蓝凝望着玉石灵猫雕像的后背,足足看了好大一会儿,我禁不住上前问道:究竟我们怎样才可以出去.” “你能看出,这个玉石灵猫是用什么玉石雕刻的吗?”墨蓝没接我的话,反问道. 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平时鉴赏玉石好坏,讲究的是一摸,二看. 可是我们现在距离它有一定距离,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做的,但是从玉的质地来看,我觉得这座雕像远看晶莹剔透,可是距离近了,却发觉这块玉石感觉很浑浊,里面像是有流光闪动,而且从侧面看,隐隐约约像是有一道裂隙,不仔细看很难看的出来.难道这是两块玉石合并的,我把心中疑惑告诉了墨蓝. 墨蓝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身子颤抖起来,我不禁有点吃惊,说真的,从我俩认识到现在,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事情胆怯过,她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坚强. “我们可以出去了,我们找到出路了.”墨蓝高兴的回过身,冲着我欢笑着. 我也不禁又惊又喜,虽然我还是一头雾水. “这不是玉石,整个雕像就是“觳欹”.”墨蓝说道. “觳欹”,那不是史书记载的秦始皇陵墓中的东西吗?”我说道. 史载:秦始皇为了让自己能够畅运万年,长生不老,曾经命令术士徐福率领五百童男童女,远赴海外,寻找灵丹妙药, 徐福在临走前,曾经是秦始皇身边最亲信的术士,但是秦始皇能够一统华夏,毕竟也不是一味的愚昧笃信,所以他为自己也修建了地陵,正可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为了实现自己”天人合一”的统治精神,他把自己的陵墓修建的旷世宏伟,同时为了镇邪,搜罗了大量的灵物。据说“觳欹”就是秦始皇骊山墓上镇邪灵物之一。 史书对“觳欹”的记述: “徐即始帝之臣真仙,搜宇及堪舆星卜,方得异石七,煅五行是。” 这句话意思是说徐福在当时被人们称为仙人,看来徐福确实有些本领,不过就他带了五百童男童女出走,后来不知所踪来说,这货是最大也是最早的忽悠专家。徐福在当时利用星象占卜,又勘察地势,最终才挖到了七块,然后又以五行异术,久炼这七块,使之成为了镇邪压墓的灵物“觳欹”。 本来按照徐福的意思,是要把这七块“觳欹”在秦始皇陵墓建成曜气七窍,辅以五行葬法,即金星葬主,木星葬穴,水星葬流,火星葬焰,土星葬边的方式设局。但没想到,在搬运时不慎滚落山崖两块,徐福当时曾暗叹,说二绝也。果然秦始皇只传到了二世。据说这也是后来徐福飘逸海外的真实想法,不愿随秦亡。 “难道说这是秦始皇的陵墓?”我有点晕了。 “不是,我觉得有点像”墨蓝吞吞吐吐的说。 “像什么呀,快说。”我有点急了。 墨蓝走到玉石灵猫雕像背后,仔细的观看着,在雕像的背后刻着一行小字,墨蓝小声的读了出来:“坎丹布而”。 “你不是说找到出路了吗?怎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在一边发问。 “刚才我说找到出路,是因为看见这座“觳欹”,一般“觳欹” 作为镇邪压墓的灵物,都设置在整个墓穴的中心枢纽位置,我以为找到这里,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可是,现在看看,又有点儿不对。”墨蓝说道。 我凑近雕像底座,看见下面刻着四朵小莲花,莲花上面云气雾绕着“坎丹布而”四个小字。 ““坎丹布而”在西夏文字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山颠”的意思,难道说这座玉石灵猫是西夏人膜拜的神吗?可是为什么字又刻在后面呢?”墨蓝说道。 “你不是精通机关吗,那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出路,可以出去。”我有点着急。 第十三节 翼王书简 墨蓝围着雕像上下仔细的寻找,突然她一咬牙,纵身跳到雕像上面,转过身来对我说:“把匕首给我。”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3 章 我把匕首递给墨蓝,墨蓝接过后,顺着雕像中间的缝隙用力橇着,不一会儿,一块块的玉石碎屑脱落了下来,我赶紧跳上去,用力把雕像一边往外掰开,“咯咯”几声脆响,雕像完整的分为两截,这时,我们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看来我猜的没错,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觳欹”的具体形状,可是我们现在发现的这个从质地上看是“觳欹”不错,可是这种形状肯定是后人有意刻上的。”墨蓝说道。 “可是这雕像雕刻的这么精致,为什么会有裂缝呢,而且这么明显,能够雕刻出这么好的雕像的师傅,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我还是有点疑问。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知道吗,“觳欹”本身是有灵性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初在秦朝遗落的那两块“觳欹”现在就在这里,有人把它雕刻成玉石灵猫,两者合二为一,可是“觳欹”本身是排斥的,拼力往外挤,所以千百年下来,就形成了这些小小的缝隙。”墨蓝说道。 我恍然大悟,我把成为两瓣的雕像分开,发现里面是一卷用牛皮裹着的黑色的已经发霉的厚厚的纸卷。 我拆开纸卷,发现里面居然是用小楷写就的文字。 以下是原文“ 后世守灵启: 吾征战华夏数载,无功以成,天王杀兄屠义,悖逆初之誓,吾带属下将卒数万精甲,远走异域,意重拾昔之教义,不意清妖挥反,重创我军,苗夷泄迹,毁我长城。 恨矣苗众,吾命标下刘术异士,远赴苗疆。恶咒于此,及其后世永不昌宁。 吾晚庚悔,心思灭我翼王,终及天矣,何强于人。但朽矣,不及。 拾的吾书简,可按此卷救苗裔于万世。 翼王石达开 按教义将吾火于尘世,洗刷生前罪孽 看来这是当年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留下的遗书。当年翼王石达开兵败大渡河遇俘被杀,但是民间传言说他一直未死,看来当初的传说是真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后面的几卷有一卷写着《圣殿司卷》,上面记载了太平军有关献祭、宗教活动、遵守的行为准则以及举行的礼仪方面的一些具体规定。 还有一卷刻在竹片上,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图形,记载的是太平军当年财宝的名称、数量和埋藏地点。 在纸卷最后的一页上,说明了这座古墓的来历,原来翼王石达开手下有个异士,就是信上提到的那个派去苗疆姓刘的,原是西夏皇室后裔,投奔了石达开,石达开兵败后他找个替身冒充石达开,然后带着石达开来到这里,姓刘的知道这本是西夏王朝的一个墓穴,就把他藏匿到这里,然后这姓刘的又跑到苗疆,执行石达开最后一个命令,用异术诅咒当初告密的苗人部落。由于石达开连年征战,众劳成疾,加上在突围时又受了伤,所以到这里不久就病亡了,所谓的守灵人也就是翼王原有的部下。 “看来我们要按照书信上所留的地址找到当年的苗族部落,解救他们的后世。”墨蓝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自己都出不去,怎么才能救他们。”我有点灰心的说道。 “你看上面有地图。”说完墨蓝翻到竹板的背面。 我一看,上面果然密密麻麻的画满了路线,中间有个红点,正是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们按照图上的索引,从雕像侧面,找到暗洞,走进后是一条地道,地道很矮,里面很幽暗,一股凉风袭来,冷的我不由自主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寒战。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有气流穿过,说明前面就有出口,越往里面走越黑,我和墨蓝几乎是一步步地挪动着往前摸着走。拐过一个岔口,出路被几块碎石封死了,但是从缝隙里透出一线光亮,我和墨蓝奋力扒开石块,突然我眼前开阔起来,这是一个宽敞的山洞再往外走,眼前到处都是骷髅。身上穿的衣服清朝的,也有太平军的,地上还摆放着几个已经朽烂的大箱子。我掀开这些箱子。突然眼前一亮:原来里面全是金银宝石。我拾起一块,突然觉得分量不对,我砸在地上,居然断裂了,这时我才发现这些只是外面包一层镀金,里面是土块包裹的铁疙瘩。 看来当初清兵当年搜索到这里,为了争夺财宝,自相残杀起来,余下的又被太平军给杀了。我和墨蓝走出洞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感觉真好,彼此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个墓穴给我留下太多的疑问,看来只有到苗疆才能解开。 我和墨蓝都一致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按照石达开留下的地址和解决方式,去苗疆寻找那个部落的后世,把他们从诅咒中解救出来。根据信中记载,真正的珠宝也是被这个刘异士藏起来,就藏在被诅咒的部落附近。 我和墨蓝辞别乡亲们,踏上了新的征途。 闲话少叙。我和墨蓝一路上辗转反复,这一路上,倒是很顺利,除了在火车上遇到点小麻烦以外,别的倒没什么。 说起来这件事情怪我脾气太暴躁,当时在火车上,墨蓝坐在里面靠窗户的位置,我在外面,对面坐了一老一少,老的穿着唐装,少的有二十来岁,一身苗族打扮,因为这辆车路途经过的苗区很多,所以我也不奇怪,只是那老头眼睛一直盯着墨蓝看个不停,包里有东西发出尖锐而又短促的声音。我以为那老头是走江湖卖艺的,包里装着小动物,所以也不感到奇怪。后来那老头居然伸手要摸墨蓝的脸,我顿时脸都气白了,但是看他年纪也不小了,我止住气,食指翻下,小拇指屈弯,我是用江湖切口告诉他,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我的辈分也不小(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别太过分了。我相信那老头经常跑江湖,应该看的懂,果然那老头脸上一惊,悻悻的收起了目光,然后在下一站下了车。 我们下了火车,一路上问了不少人,可是由于年代太久远了,很多人都记不清楚了,直到问了几个老人,才打听出来。我们穿过两座大山,又途径一片蓊郁的树林,这里人烟荒芜,我现在几乎已对那里是否还住着那个部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们走出树林,前面又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岭,顺着山路我和墨蓝气喘吁吁的走着,走了三四里地,我实在没力气了,连日来的奔波已经把我搞的疲惫不堪,墨蓝也是浑身松散着,她强拉起我,我俩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转过山坳,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太美了,我不禁由衷的赞叹。 只见对面山峡间是一块宽阔的平地,上面星散的罗列着几十户人家,田野间沟壑纵横,夕阳的霞光照耀在百年苍藤的老枝繁蔽上,彩蝶,游翔在姹紫嫣红的花草丛中;蝶花相映,真假难辨。几户农人在田野间耕种。 我和墨蓝精神一震,快步跑下去,一口气两人双双扑在地上,惬意的躺在田间,再也不想起来。 “咦,怎么是你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一看,忽的坐了起来。 站在我眼前的正是火车上的那个一老一少中的年轻人。 突然年轻人插在腰间的笛子自鸣的响了起来,发出尖锐、短促的声音,跟我在火车上听到的一样,难到,在火车上老头在包里放着的也是这个。那根笛子通体金黄,分成一截一截,上面环绕着几丝血白纹交错,和一般笛子不同的是笛子末端弯曲是镶嵌上的一截象牙,上面刻着几个篆文,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发出淡淡的幽黄。 “鬼笛”墨蓝大惊。 “什么,什么是鬼笛”我一头雾水。 “恶魔,你们果然是来找我们的。”年轻人说道,说完从腰间拔出腰刀,欲向墨蓝挥来。 “住手”远处传来一阵断喝。 我扭头一看,正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老者。 墨蓝看着我,突然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目光。 “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我走上前,想拉起墨蓝的手,安慰一下她,谁知她竟然闪开了,看我的眼神仍然充满了恐惧。 “唉,看来你们两个之间有一个是鬼,或者两个都是。”声后传来一声叹息。 “你胡说。”我愤怒的扭过脸,对着老者,这是我才发现,身后已经围了一圈手执弩箭,猎枪的苗民,箭镞上泛着蓝光,看的出,上面涂满了毒液。 “他没有胡说,他拿的是鬼笛,这是上古茅山镇山之宝,鬼笛自鸣,说明有鬼或邪恶怨灵在,这是历来古训,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个是鬼。”墨蓝在身后轻轻的说道。 第十四节 苗疆赶尸 “什么?”虽然是在朗朗白日下,我仍然禁不住头上直冒冷汗,这个打击对我实在太大了。 “看来姑娘是个明白人,那这个小伙子恐怕就是”老头很快就洞悉明白,转身怒视着我。 老人把裹头的黑布头巾从里面扯下一层,垂下一个白色面纱遮挡住脸,然后脱下黑色对襟,只见这老人脖子下面由内到外缠绕着九个银项圈,最外环上挂着一把古朴精致的小锁。然后右手从腰间掏出一面绘着五毒的小旗,慢慢的走到我面前。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4 章 “慢,等一下,让我再试一下。”墨蓝跨步来到我面前,阻止了老头的举动,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 “这是什么,照妖镜。”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开玩笑的说。 “自己说是照妖镜,还把脸往这里伸。”墨蓝说着,把镜子对准我的脸,瞬间墨蓝的脸色变的苍白。她走到老人身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老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迦落子,在宏布祖先的太阳下,让光辉洒去你头顶来自阴域的罪恶吧。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老头喃喃的念着。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听到咒语声的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浑浊。凄惨的哭声,在我耳边萦绕,觉得四周围阴气很重,眼皮变的很沉。耳边吹着凄厉的阴风,感觉四周变的模模糊糊。隐约看见四周鬼影憧憧,并可以看到周围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我的脊背上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汗。我想起父亲的惨死,世间的无常,我觉得天地间一切都变的让我厌恶,心里一阵烦躁,觉得生无可恋,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我急忙咬了一下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暴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奋力睁开眼睛,发现四周还是刚才的情形,我知道刚才有邪灵侵占了我的思想,这种思想其实自从上次出了西夏墓,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泛现,只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我估计是老头的法术激燃了邪灵。 这时四周的苗人立刻放下兵器,然后有几个人手持桑木棍,顶端绑着一簇黑色公(又鸟)羽毛,他们把桑木棍牢牢地插在我的周围;手持打火镰点燃了香烛,开始焚烧香纸,老人念完咒语,从口袋里掏出小米,围着我的四周,洒上一圈,拿鬼笛的年轻人双手举起牛角号放在嘴边 “呜呜呜!唔唔呜”的吹了起来。 这一切做的纯熟而又井然有序,老头洒完小米,大喝一声“走!” 这时我看见脚下的泥土有了异动,一个个枯干的物体从翻开的泥土中缓缓坐起。我仔细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枯干的物体是一具具枯瘦的皮肤绽开的尸体,这些沉浸在地下的枯尸皮肤斑污着,已经腐烂了一部分,浑身上下淤肿着,流淌着脓水,血污,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直挺挺的环绕在我的周围,我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十一具枯尸,而附近的泥土也在翻腾着,有数不清的尸体正在慢慢坐起。 先前站立起的十一具枯尸围着桑木棍站成一圈,个个面朝向我。眼眶里翻着白茫茫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时老头俯下(禁止)冲着抱在一个苗民怀里的公(又鸟)咬了一下(又鸟)冠,然后把(又鸟)血喷洒在手里的符上,随后公(又鸟)高昂的叫了一声,老头飞快的把粘满了(又鸟)血的符纸贴在桑木棍上。 这时四周的枯尸慢慢的向我围了上来,他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他们的胳膊软软地耷拉到下面,走动的时候两条腿都是笔直的,膝头不打弯儿。 “赶尸?”我惊呼一声,脑子又沉了下来,看到四周慢慢逼近的僵尸,可是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们,自己感觉和他们很熟悉,而我的动作也逐渐变的和他们一样,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 最早对赶尸记载:来源于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后来祝融的头撞不周山,女娲补天,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说,但是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在黄帝史载上曾经提到过。 相传几千年以前,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相互拼杀,一直打到了驼水地区,就是现在的云贵地带,两个部落打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祝融部落善于驾御火,因此共工部落很多尸体被烧的焦烂不堪,打完仗要往把遗体安葬在故土,当时的共工部落首领对部下也风(当时共工部落下的一个小部落首领,部落聚集地在今湘西)说:“这些兄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现在客死他乡,要是这样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家人看了要伤心,而且路途遥远,在随军中很容易散播瘟疫,但是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要想个办法让他们和生前一样,随我们回去,这样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太伤心了。” 也风说:“可以。”然后也风把敌人的皮囊剥下,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用法术把自己阵亡的人皮肤修复好,然后祭坛烧符,冥感九天诸神,地藏十八道轮回,对着那些尸体喊到:枉死他乡的故友们,森森的白骨在太阳无边的光辉下重回生命的开始,家乡的亲人用炽热的泪水和焦盼的眼光希望我们的安归,世间的仇怨已经远离你们的灵魂,凡尘未了的俗缘化作阿木朗卡山上的飞鹰,远离你们今世的精血,旁异的恶灵,勿得相扰,回去吧,回去吧,不解的仇怨化做思乡的草履,快快回去吧。”说完把手里的灵旗放在符水里浸泡,然后放在尸体手边,也风祭祀完后就在前面开路,三日之后,只见原来躺在地上的尸体都直挺挺的站立起来,手举灵旗,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走着, 当时为了迷惑路上碰见的行人,也风在尸群四周兴水做法,凝聚一场大雾。(因为活人阳气太重,行尸见人,即法术破散) 于是后人就把这种赶尸的方法叫做“雾术”,后来人们见尸体行走时都手持灵旗,所以就把“雾”改写成一个“巫”字来代表。意思是上下被雾气所环绕,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即尸体,中间一竖,即手持灵旗。这样就达到音意相同的目的。后来也风的妻子和别的部落的人私通,后来被也风发现,俩人远走他乡,怕遭到也风的报复,因此根据平时也风所讲的巫术,两人精研巫术,也风妻子的相好原来也是精通巫术的一个祭师, 终于也成为一代门派。 后来历代流传下来,也风所流传下来的巫术,叫做白巫术,即多用来医病、祈雨、驱鬼、免邪、去灾、寻物、招魂,甚至使久治不育的女人生育,让原本素不相识的男女相爱的巫术。 而也风的妻子的巫术,因为当年怕也风报复,所以多用来抵御,防守,后来发展成用于对人复仇或报复他人,叫做黑巫术。 因为也风部落聚集地在今湘西地域范围内, 所以流传至今,赶尸之术在湘西最为流传。在至今湘西苗疆地带建筑房屋,仍然保留了“低门高槛”,这实际上是预防荒行尸进门的一种手段。“荒行尸”在苗语是“迦落子”的意思,意指苗疆圣山“莫拉卡迦山”遗弃的鬼,而这些“迦落子”多是被邪异利用的其生前冤孽太深,死后怨戾之气太深,所以利用这些行尸或被蛊惑的人,让他到处祸害肆虐活人。 但是由于历久失传,所以现在的赶尸之术已经没有恢复旧颜的法术,只能只能把尸体从异域运回家。 现在赶尸人赶尸,是由赶尸人将花椒水浸泡尸体,然后涂抹(又鸟)血在尸体面部的五官,画成符咒。再用符纸镇住死者的额头,人中,锁骨,腋窝,丹田五处,用符纸镇住这五处是为了防止尸气留下,这样死者就不会循着尸气回去,因为死者死的地方怨气最重,最容易招死者魂魄回去,最后再给死者戴上面纱,防止阳气摄入,形成“诈尸”。所有事安排妥,挑选阴时,死者才会在赶尸人应召下随行。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模糊的看见我周围环立的人影,我努力睁大眼睛,觉得浑身疼痛,头脑里翁翁作响。一连串快速的关于墨蓝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并不是我现在的墨蓝,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白衫的幼年时的墨蓝,只见她运功打坐,并教授我一些巫术的法门,渐渐的我的思维又模糊了。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而这时墨蓝坐在我的床边,大汗淋淋,看上去很虚软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茫然。 “姑娘,你休息一会儿,我来说。”正是那个为首施法的老者。 “你们闯过西夏的古皇陵,虽然那只是一个从陵(不是主皇陵),但是里面被人下了降头,而你没有修习过防御之术,所以不小心被侵染了,你们到了这里之后,由于这里尸气很重,所以引发了你身上的蛊毒,是这个姑娘用“梦巫” 过灵之术救了你,我叫霍巴,这个是寨子里的首领,叫刀亚。”说着拉过了坐在旁边的年轻人,正是那个持有鬼笛的人。 ““梦巫” 过灵,难道你是”我惊奇的看着墨蓝,墨蓝虚弱的点点头。我知道巫术分为走阴、占卜、祭鬼、蛊术四类,而“梦巫” 过灵则属于“走阴”,是巫术中最匪夷所思的一种。 《尚书.伊训》中曾有记载:“巫历传,哀后无人可当也,隔世,梦授之。”这句话说的意思就是如果巫术的传人当世不能传,则在以后历代中找人在梦中传授。 其实在西藏密宗的转世中也有这样的说法,一是“转世灵童”;另外一种就是遇到兵灾战祸,宗庙里的僧侣把经书和法器藏匿起来,如果埋藏的僧侣遇到迫害,而秘密又无法传出的时候,为首的僧侣就会“转念”,往往会有草原上原本与僧侣素不相干的人脑子里突然会有这个僧侣的记忆。 现代对这种现象还没有任何科学的合理解释,只是部分专家认为这有可能是由于僧侣意念力强,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发射器,而专一的意念从而引起所处环境磁场变化,产生波动,等到这种波动到达另一磁场时,引起共鸣,才会转化到当时环境中人的脑海里。 “那我岂不是也会巫术了吗?”我惊喜的说道,,墨蓝点点头。 “你可知道,这位姑娘费了多大的心血,恩,把这个含上,看有没有把你身上蛊毒完全扫清。”说完老头把一根白色的粘血的孔雀毛(禁止)我的嘴里,这时候我脑子里飞快涌现墨蓝的记忆:在在嘴里含一根白色的粘穿山甲血的孔雀毛,可检验有无中蛊,若是孔雀毛上的血迹褪色,而羽毛变黑,则中蛊。 这时,孔雀毛上的血迹并没褪色,羽毛铮亮如新。 我舒展了一下(禁止)子,准备起身,这时墨蓝拦住了我,让我好好休息,四周的人也知趣的离开。而墨蓝则趁着这段时间,给我讲述了巫术的事情,把我脑海里的分离的记忆串联起来。 原来墨蓝的爷爷早年不满足所学机巧之学,遍历各地,逢的机缘,学到了一些巫术,后来又游历欧洲,向各个名家学习补充,终有所成,当时他所学的是白巫术,多是救人、医病、免邪。 其实流传至今的巫术,并没有像人想象的无所不能,它和中国的茅山术有点相通,但比茅山术广博,最初人类修习巫术,目的是模仿大自然的能力,以改变人对自然的把握,使其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随着时间的长久,人私有意识的萌发,自然已经不是人类最大的天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发展成了最大的矛盾,从而巫术的价值趋向也有了改变。 说到最后,墨蓝告诉我,她已经明白为什么在西夏皇陵上面的黑石寨为什么设置成仡阴星冢了, 第十五节 行尸之死 原来那次我们闯入的陵墓根本不是西夏正式皇陵,只是从陵,当初带翼王石达开来这里的人,也就是姓刘的那个人,是黑巫术的人,在当时,由于黑巫术太邪异,所以遭到了各家法术门派的灭绝,当时设置这局的人既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更重要的是为了禁锢石达开的灵魂,因为在黑巫术密典里曾经讲述,禁锢一个王的灵魂,利用他生前曾经让万人膜拜所积聚的灵气,不仅可以让自己的法力大增,同时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不会丧失前世的记忆,这样,当年那个使用黑巫术的巫师就可以千百年来一直不死,依然在这个世上轮回。 “这也有点太神话了吧。”我不以为然。眼睛眨了眨,顺便瞄了一下墨蓝裸露在外的两条圆腻、素颜映雪的藕臂,以前因为中了蛊毒,每天心烦气躁,顾不上这些,现在没事了,才有机会好好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大美人。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一直没找到翼王的灵柩这件事?”墨蓝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继续说道。 “可是那你也不能归咎于所谓的黑巫术呀,尤其是转世这件事,你觉得石达开是王吗,顶多是个草头王,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自封一个呀。”我越来越心不在焉,我觉得现在天天和这样一个风韵燎人的美女在一起没什么发展,那种煎熬比当初跟五叔学艺还辛苦。 “嘿嘿,你错了,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他自己的发展规律,也许你可以自封一个,但是能够成为众多民众拥护的对象或者持操生死的大权的人吗,每个人的诞生到他绝灭,都是在这个世上有一定轨迹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管他怎么运行,可是他都有一定的轨迹,而这种轨迹,事实上就是发展的规律。”墨蓝讥笑两声,注视我的表情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难道这种轨迹就没有错吗,而且这种轨迹又是谁来操纵的呢?”我想不如把你的生命轨迹交给我来操纵,我保证比建设四个现代化建设的还要好,毕竟建设四个现代化是十亿人民的事情,人多未必成事,但是建设一个墨蓝,只要精耕细作,包准想到这儿,我不禁窃喜。 “没错,这种生命的轨迹是出现过差错,而且每一次出现的差错,都给人类造成巨大的浩劫。”墨蓝似乎从我坏笑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脸一红。 “什么差错,谁的轨迹出现差错了。会有什么浩劫?”看到墨蓝这种表情,我急忙心神一敛,一本正经的说道。 “黄巢起义,他曾经找过一个道行很深的术士算过,这在我们的典籍里记载的也有,本来在他的生命轨迹中没有这样的发展,就像你说的,可以自封为王,但是最后的结果呢,当时上百万的人在战火中被屠杀。” “象你说的那样,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为什么太平天国起义可以自封为王,但是黄巢就不行呢? “这就是我说的生命轨迹,一个人在他生命中是否有王的痕迹,是和他的宿命有关,也许很短暂,短暂的只有一个月,甚至十几天,但是他的生命缘法里有这种轨迹,其实在巫术四f门走阴、占卜、祭鬼、蛊术里,都是按照这种轨迹去施展法术的,一旦脱离这种轨迹,就无法把握,其实《易经》、《河洛》这些书里,讲述的就是这个原理,你看那些占卜的人里,虽然有不少是行巧施骗的,但是也有一些人推断的非常准确,像汉朝的东方朔,他们这些人其实就是把握了对象的生命轨迹,包括走阴、蛊术也是一样,行蛊的人若是不能把握好时辰和天运,就滥使蛊术,最终是要遭到天谴的。” 听完墨蓝的一番讲解以后,我才回过神来,仔细想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有点明白了所谓的巫术并不是向我想象的那样匪夷所思,而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5 章 “你们在说什么?”刀亚笑呵呵的推门进来。这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俊朗的年轻人,上身穿红蓝花格子琵琶绣对襟短衣,黑色束腰,腰间鬼笛和月弧弯刀交错斜插,下(禁止)着黑色短而宽的大甩裤,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 “恩,我在帮墨蓝把脉,一路上她老是呕吐,是不是有喜了。”我笑嘻嘻的一把抓住墨蓝手腕,煞有其事的用几根指头扣住。 “去死,你抓的地方根本不是,俗成的“喜脉”在三焦络下面,中医称为“流脉”,这是把脉的基本常识,要是连这个也不懂,基本上就可以去当兽医了。”其实我很厌烦和别人一本正经的说话,尤其是讨论什么,但是认识墨蓝就改变了,墨蓝就是这点儿不错,不管你开什么样的玩笑,只要涉及到知识领域,她只要知道,都会认认真真的给你讲。 “把不住你的驴脉我就不当兽医了。” “我这几天路上呕吐,是因为你身上的黑巫术和我相斥。”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我气呼呼的说道。对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要是墨蓝早一点儿告诉我,我也不会遭那么大罪。 “当时在路上我只是感觉到四周有黑巫术的气息,但是也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是从西夏墓里带出来的。” “对了,两位既然来到我们寨子里,不如我带你们出去转转。也好领略一下我们苗疆的风光。” 刀亚说道。 苗族的豪爽好客我是知道的,今天一见,果然不虚。 刀亚带着我俩在寨子的四周转悠,边走边给我介绍附近的风光。 这时正是中午时候,田间的人很少,这是一个开阔的田坪,夹在两山之间。和煦的暖风吹的人身上懒洋洋的,悦耳动听的山歌萦绕在山涧,我们三个人逛了很久,觉得有些累了,正想找个地头歇息,这时,从附近的一座竹屋里走出了一个老汉, 仔细一看,正是霍巴老人,只见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很满足的表情,估计应该是刚出恭完。 “霍巴大祭师,你好,你这是要去哪里?”墨蓝问道,墨蓝告诉过我,霍巴是这里的大祭师,和墨蓝一样,修炼的是白巫术。所以墨蓝很尊重这位苗寨的大祭师。 “呵呵,是你们呀,我刚做完午课,要去吃饭,大家一起来吧。” 霍巴大祭师热情的邀请我们。 我们跟着霍巴,来到他的竹楼,走上去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屋子内挂满了各种法器,而且看上去都古迹斑斑,像是有不少年头,从清代到现在的巫术法器都在这里集中着,像是开博览会,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八角形的土坛,底座用砖砌成,看上去这些砖年头也很长了,上面绘着云气纹图案,刻着阿、钵、啰、底、多、舍、迦、喃八字真言。砖上面是用土堆砌的,坛顶竖立着一只玉公(又鸟),(又鸟)嘴涂满了血,坛前有一个石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香炉,十八个银座小烛台, 都说神灵是吃香火的,我估计他祭祀的神灵有点贪的无厌。 霍巴大祭师带我们走进屋, 转到土坛后面,点燃地上的堂火,苗族人吃饭都是在屋内挖个坑作灶,叫做“堂灶”。然后给我们端来“虫茶”,我看见茶杯里漂浮着密密麻麻黏糊的东西,有点反胃,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做好了,菜肴很丰盛,有酸汤鱼、血灌汤、辣椒骨等。主食是鲜肉和酸菜做馅的粑粑,我咬了一口,是狗肉,对狗肉的正确判断源自于我从小的偷(又鸟)摸狗,我知道苗人很喜欢吃狗肉,有“苗族的狗,彝族的酒”之说。 这时我看见霍巴大祭师站了起来,刀亚也跟着,墨蓝也赶紧起身,三人绕到土坛前,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每人点燃两柱香,对着土坛做了三个揖,然后霍巴大祭师从桌子上取下三挂带有字符的黄纸,三个人又回到我身边,坐下来,每人手持一挂黄纸,我嘴里含着粑粑,惊愕的看着他们三人在我面前烧,很像是烧给我的,好象这顿饭主菜就是我,怕心中内疚,先给我烧上一挂,安安我的心。我赶紧从墨蓝手中扯下一点,也学着他们的动作开始烧。 烧完以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主人很殷勤的招呼我们,我也毫不客气,吃的满头大汗。 饭局快要结束了,一桌子的残羹剩炙几乎都是我和刀亚的功德,他俩吃的很少,墨蓝一边吃一边在思索着什么,我觉得墨蓝很伟大,正是她这种孜孜不倦,勤于思索的精神让我省去了很多力气,让我的消化液能够前仆后继的牺牲在饭桌上。 “霍巴大祭师,霍巴大祭师,不好了。”突然,楼下传来一片吵杂声,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我们三人急忙站了起来,只有霍巴大祭师仍然安闲的坐在那里呷着茶。 这时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快步走上来,担架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呕哟”我差点没吐出来,墨蓝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四周的苗人也都怒视着我。霍巴大祭师看了地上的担架一眼,慌乱站起来,神色间已经没有了笃定,急忙走到担架前,翻看起来。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五官残缺的人歪斜的躺在担架上,一只眼睛突出,另一只连接着筋肉,吊在外面,从留在眼眶里的那只眼睛可以看出,死者在临死之前似乎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恐的瞪着,浑身皮肤干绷绷的,尸体有几处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在哪里找到的?” 霍巴大祭师严厉的转身向四周的苗人问道。 “在,在”说话的是个矮个子中年苗人,他看了我一眼,有点犹豫的说道。 “没关系,有我在这里,只管说。” 霍巴大祭师说道。 “在,在这个先生的屋子前,死的时候扒在窗户上,刚才我和他还在屋子里说话,可是他说去拿东西,好久也没回来,我不敢出去,刚才趴在屋子里的窗户内,看到的。大祭师,我们遵从您的训喻,白天从没出去过,可是他”那个苗人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是行尸呀。”墨蓝说道 “什么?”我仔细看了担架上的尸体一眼,果然很面熟,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来时遭到地下的行尸攻击,就有他,可是他说刚才还在屋子里说话,难道我再回头看了一下周围的苗人,才发现有的人拿着黑色的油布衣服,有的还披挂在肩膀上,后面垂着长长的帽子,外面没有下雨,那这些油布只有一种用途——遮挡太阳。难道,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都是行尸。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眼,发觉这些人的眼睛都往外突出,面目表情麻木呆板,我不禁浑身顿时毛骨悚然。 可是行尸已经死过一次,怎么会再死一次呢? 第十六节 神秘祭坛 我斜眼看了一下墨蓝,见她仍然在沉思中,好象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我走上前,拉了一下她,说:“走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回去。” 墨蓝看了我一眼,顺从的跟着我出去了。 走到屋子外面,我才把刚才行尸的猜疑告诉了墨蓝,墨蓝也觉得很疑惑,但是她始终觉得这个寨子里的情况另有隐衷。 “二位等一等。”我扭头见是刀亚,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本来想好好盛情款待一下二位,但是寨子里发生点事情,这里有一些草药,是能够把你身上原来的银蝶蛊彻底的清除干净,还有一些特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刀亚说着把他手里拿着的包袱递给我们。 银蝶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当初被人写的是什么蛊。 根据墨蓝在我脑海中流过的记忆,我知道银蝶蛊是一种细如粉末的蛊虫,它最 大的功效就是能替人守财护宝,甚至还能聚敛财富。 以前在蛮荒很多土司的家里很喜欢养这种蛊虫。银蝶蛊的制作方法是:选用黑面蝶、蝎子、壁虎、蚯蚓等二十七种毒虫,然后丢弃一块二两重的银块,放于瓦盆中,用石灰混合泥土封紧,然后埋在人流密集的大道上的十字路口,经八十一天(也说七十二天),取出存于香炉中,成为银蝶蛊。凡是饲养银蝶蛊的人家,都坚信银蝶蛊是有灵性的,既能使饲养者后世昌平,世代富贵,也能防御盗贼,但是有一点儿就是饲养者必须每年以五十岁阴年卯时出生的老人血祭祀,否则银蝶蛊则会作祟。若是饲养者不能按时供给,则要将其转嫁出去,曰“嫁女蝶”,方法是用百日小孩烧过的裹身布、鲤鱼尾(鲤鱼能暂时压抑蛊)、茱萸叶、金制蝴蝶(代表银蝶蛊),放在路上,有看到的但又不明中间玄机的人就会拿走。十四 日之后就是这人的死期。 这时我才想起了在出洞的时候曾经碰过箱子里的金条,没错,我就是在那时中的蛊。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寻找被太平天国时代翼王诅咒的寨子,不知道刀亚寨领可知道附近有没有这样的村寨?”墨蓝问道。 “没错,我们就是当年被诅咒的寨子,不知道两位是怎么知道的?”身后传来霍巴大祭师的声音。 墨蓝把在西夏从陵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了翼王的手书。 霍巴大祭师听完浑身颤抖,哆嗦着接过书信,看完就丢弃到了一边,然后仰天长叹。 “那可太好了,我们村子百年来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们这次来算是把我们给解救了。” 刀亚高兴的说,然后转身招呼寨子里的人,不一会儿,四周聚集了很多苗民,当大家听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后,顿时人群沸腾起来,不少年长的老人跪在我们面前,一个劲的叩首,我和墨蓝慌忙把他们都扶起来。 然后刀亚告诉了我们整个事情的经过。 百年前,当时翼王石达开的部队退据到这个寨子附近的山上,当时部队来的很隐秘,直到几日后才有上山砍柴的人发现,回来以后告诉了当时寨子里的人,当时有很多人去看希奇,因为这里太封闭了,很少见到有人来,后来来了一个走货郎的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迅速告诉了官兵,结果当天晚上,整个山头被官兵团团围住,撕杀声,惨呼声整整延续了三天三夜,后来官兵放火,大火遍布了整个山峦,火势蔓延到寨子里来,烧死了不少人,连当时的大祭师也被烧死,后来官兵退了以后,有人大着胆子上山察看,发现整个山上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被烧成焦碳的四肢、躯干漫山遍野都是。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6 章 当时由于尸体无人收敛,后来就造成了瘟疫,附近寨子里死了不少人,当时刀亚祖先所在寨子因为祭师也死在那场大火中,所以寨子里的人一筹莫展,因为当时的祭师不仅有占卜求神的职能,更肩负着巫医的责任。 这个时候,村子里来一个汉人,他当时非常热心的诊治患了瘟疫的病人,大家非常感激,结果过了不久,这些人都好了,汉人也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说等到再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才能拆启,汉人走了没多久,以前被他治愈好的人突然浑身开始溃烂,而且传染到其他人身上。 大家慌忙拆开那个汉人留下的书信,才发觉这是一个骗局。 原来那个汉人也是太平军的人,当时被围困的是翼王的一支部队,翼王觉得自己打天下就是为了这些贫苦的人,可是他们还要出卖自己,恼羞成怒之下就命这个人假冒医生,来给寨子里的人下诅咒。 但是这个人到了以后,了解到实际情况和原来的有出入,并不是这个寨子里的人直接告密,但是翼王的命令又不能违抗,于是就下了较轻的诅咒。 他在信中说道,当时下的诅咒是让寨子里的人永远不能在太阳下生存,以行尸的身份只能活在月光下。而且永世不失生命的本能,让其一直活着受罪。 我听后不禁大惊,那我现在眼前的这些人只能是百年以上的活化石了。我看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果然和在路上我们见到的人有很大不同,苗族在现代一般只在重大节日才穿传统服装,但是在百年前,苗人很喜欢繁琐的装饰,只是到了后来受汉化太深,逐渐简化,但是我眼前这些人穿的衣服,一个个花团锦簇,根本就是古代人的装束。 可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些人,比如刀亚看上去没有那么怪异呢。 刀亚接着说道,也是我们寨子里的福气,后来过了很久,村子里又来了一个走游的祭师,他帮助村子里一些恢复了正常生活,但是这个祭师说,他只能帮助那些阳气比较盛的人度过危难,但是救不了太多的人,但是他帮村子占卜过,说每隔一代,就会有贵人相助,延续他的法术,就这样村子才一直延续下去。 我恍然大悟,我看了一眼墨蓝,只见她仍然眉头紧缩,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困绕着她。 众人逐渐散去,这时候天已经靠近黄昏了,一想到要和这么多的活化石生活在一起,我心里冷不丁的觉得很悚然。 我和墨蓝回到屋子里,墨蓝仍然一言不发,坐在桌子前沉思,嘴里嘟囔着:“不对,不对,可是。” 我坐在对面看着墨蓝,烛光摇弋着,照映着墨蓝白皙的面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皓月的流目半眯着,,淡抹的红唇娇艳欲滴,娇美的脸上显出一种媚态,我看的几乎醉了,心里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我把凳子往旁边挪挪,坐在一边,手托着下巴,欣赏起她的侧面来。室内冷入冰窖,但是丝毫也不能退却我心头的热意。 夜晚山里的风很大,凛冽的寒风从残破的窗户吹进来,支离破碎的窗纸,风一吹就随意的漂浮在空中,窗棂像是在无奈的紧紧拉住。 月寒如冰,冷彻肌肤,月光如柔软的绸缎从屋外飘进来,游荡在屋内,冷冷的,一片凄惶惶。 “不对,肯定不对。”突然墨蓝说道。我吓的手一松,一头栽到桌子上。 就在我栽下的这一刻,我下垂的眼角余光突然从裂开的窗棂看到外面有道惨白的茫点,我小心的抬起头,装做不经意的用余光斜瞥着,这才发现有双眼睛在黑夜里幽幽的盯着我,眼睛映出寒森森的光芒,阴冷而诡异,刚才的茫点就是眼白,然后眼光一闪,就消失了。 我用肘轻轻捣捣墨蓝。 “哪会有这么准的预示,每代都会有人来。你干吗,想占便宜。”墨蓝错会我的意。 我顿时气结,很想再一次栽死。 但是我又不能说明,以免惊动屋外的人。 我疾冲向前,已来到了门边,向前一伸手,拉开屋门,站到院子里,发现四周除了院内的枯树在张牙舞爪的撕裂着,院内没有任何动静。 “你刚才说什么?”我走进屋,看见墨蓝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我觉得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每一代都有祭师来?”墨蓝说道。 “是呀,虽然巫术很神奇,但是也不可能每一代都恰恰有人来解救他们,而且时间算的那么准。”我说道。 “那问题在哪呢?” “对了,会不会是有人在外面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很有挑战性,想来试试,结果就”说完我也觉得这话根本站不住脚。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初来救的人,历代都有传人,所以来了。”我接着说道。 “是有这种可能,那按这样推算,难道这个霍巴大祭师,也是,也是这个人的传人。”墨蓝皱着眉头说道。 “有可能,再说我们来的时候刀亚也没有介绍霍巴大祭师是哪里的,可是听他的名字,很像是苗姓。”我推翻了墨蓝的猜测。 “名字是可以改的,但是问题是为什么当初不说明呢?” “现在眼前的问题是百年行尸为什么会死呢?不是说好永世不灭吗?” “对,你说的没错,我觉得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霍巴大祭师,也许只有找他才能问个明白。” “可是他知道翼王的宝藏吗,要是知道了他会说吗?”我不是贪财,我只是始终觉得如果不能找到宝藏,就难消我中蛊之恨。我发誓找到这些宝藏后,都要狠狠的踹上几脚,吐上吐沫,然后再带走。 “走,现在就去找霍巴大祭师。”墨蓝站起来坚定的说。 我俩趁着夜色,出了院子,才发现村里很热闹,田头村巷人影憧憧,看来刀亚说的不错,只有到了晚上,才是这个寨子的复活。 一路上我老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回身了好几次,可是什么也没看到,我告诉了墨蓝,墨蓝也留意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我们来到霍巴大祭师的竹楼,敲敲门,没有回应,我轻轻一推,门开了,进屋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人,正想走开,突然墨蓝拉着我,走到土坛前,要往下拜。 “这是白巫术的祭坛,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祭拜,这叫“谢食礼”,平时晚上练功前也要祭拜,以企求增加灵气,我很久没有见过了,你也拜一拜吧。”墨蓝说完就跪下了。 我正准备跪下,忽然墨蓝身子摇摆了几下,沉沉欲坠,我慌忙扶住她。 “怎么了墨蓝,不是跪拜也要这么投入吧。” “奇怪,我怎么感觉到很强的和我体内相抗的气息,难道是黑巫,可是不可能呀,我白天明明没事。” 我一时紧张起来,向四周扫视着,没有任何动静,突然我发现墨蓝的眼睛死死盯住土坛,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我发现在土坛上有一个小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个青黑色的斑点,我把头凑到跟前,一股淡微的臭气呼入我的鼻孔,我用手摸了摸,黑点没有掉,反而从四周尘土落下了不少,黑点暴露的更大了。臭味更明显了。 我使劲用手擦拭着土坛,慢慢的黑斑越来越大了,越来越臭的气息在空气中肆虐,我身上的寒气不禁从脊梁骨上升起。 终于全部显露出来了。 那是一条沾满黑血已经霉变的胳膊,上面长满了青青的长毛。 第十七节 鬼奴藤青 墨蓝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也觉得事情越来越怪异了,在白巫术里是不可能有这么邪异的东西,我也知道墨蓝的吃惊是在于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祭坛里居然有这样的发现。 墨蓝浑身哆哆嗦嗦,我一把抱住她,说真的,我倒不是想占便宜,而是我觉得自己也有点惧意。 “咯吱”一声,只见供桌后面的土坛裂开了一道缝隙,我急忙抱起墨蓝,闪身跃上竹楼上的横梁。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7 章 土坛上的缝隙越露越大,尘土簌簌的扑落,只见土坛中间裂开了个大洞,从里面躬身走出一个人,从背影上看,正是霍巴大祭师,我和墨蓝屏住呼吸,看到有人来了,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这才想起怀里已是软玉温香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眯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这不是直销产品,自己想就够了,大家不用分享。)只见霍巴大祭师走出来以后,直起身子,转身在供桌上的香炉上转了一转,缝隙就合上了,然后他转身走出门外。 我和墨蓝纵身跳了下来,然后按霍巴大祭师刚才的操作方式,转开香炉,果然缝隙又裂开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半人高的小洞。由外向里延伸着一层层小台阶,我和墨蓝对视了一眼,我当先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是盘旋着的,我心里默数着,大约走了七十多步,才走到底。 这是个椭圆形的拱顶石室,方圆有三丈长宽,地面裸露的红色残砖,中间是一层腐朽的破木板直通中央,四周的墙壁以青石砌垒,顶部以顶部以交错搭建的木头起券。正中间墙壁上陈设着一个巨大的黄金云雷连波虎头盾牌。虎头口衔圆环,这被称为“辅首”,盾牌两侧飞展着两翼,看上去威势凶猛,欲破风呼出。盾牌下是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青色琉璃花瓶,还有一个香炉,两个烛台,供桌两边的墙壁角落里各有一口流云万字纹大铜缸,缸里装有香油,长长的胳膊粗的灯芯,银瓢,这就是当时所称的“长明灯”,也叫做“昌平灯”。 看来建筑这个石室的人未必是霍巴大祭师,因为从四周的迹象上看,这些都是明代时期的古物,因为在明代以前,墓穴里供奉的“长明灯”多是在墙壁上镶嵌石座,里面燃油,从明代以后,在紫禁城门口放置两座铜缸,里面存无根水,叫做“镇海”。后来有堪舆师把这一习俗用作修建墓室时设立“长明灯”,祈望能够万世昌平,所以又叫“昌平灯”。 墨蓝正要走下台阶,我伸手拉住她,指指下面,只见从残旧的地板和破砖下面蔓延出不少乌紫色的长藤,和血红的砖头混合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这是“鬼奴藤”,千万别踩到,如果踩到的话就会被缠住,上面有很多芒刺,扎进你的皮肤,就会把你的血液吸光。”我张嘴举手冲墨蓝做个怪势。 “我怕什么,我一身正气,还怕这些跳梁小丑。”墨蓝撇撇嘴不屑的说。自从和墨蓝刚才在竹梁上接触过,我觉得她现在对我的态度已不是那么严肃了。 “是呀,你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你的善良让你拳打南山敬老院,你的正直让你脚踢北山幼儿园。”我抢白道,墨蓝翻翻白眼,没有睬我。 我俩小心翼翼的走到供桌前,仔细端详着这个盾牌,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哪有把盾牌做供奉的,即使是武人,也只会供奉刀剑,我凑上前,发现在两个翅膀之间的墙壁上,有一道浅浅的印痕,我两只手抓住翅膀边缘,沿着印痕,用力往中间挤压,翅膀慢慢的动了,我一看,心中大喜,继续用力,终于合上了。 “轰隆”一声,背后传来一阵巨响,只见一道石门从上面突兀而现,轰然砸下来,牢牢的挡在我的后面,封死了我的退路。 “哈哈”身后传来一阵大笑,我一惊,回头一看,是墨蓝笑的已经直不起腰了。 “笑什么,出不去了,还笑。”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了哈哈”墨蓝笑着捧腹说道,看着我的杰作,我也不禁莞尔。 只见两扇班驳的巨大石门,高高地矗立在我们面前。上面用篆书写着“苗神蛊月”,字迹晶莹似玉,洁白如雪,看上去是镶嵌上的材质,门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突起的门钉,看上去威庄森严。 “哪里像你说的,你看看两边。”我指了指石门两边,在石门的两边各有一个宽一尺的空隙,我穿过空隙,后面正是我来时的路,原来这石门用空间概念来解释的话就是在一个四方格子里,又增添一个小的格子,也就是石门本身是一个石室,只不过相对于原来的空间,它要小很多,只有十个平方。 “两位施主怎么没经本祭师同意,就擅自闯入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一惊,回头一看,赫然就是霍巴大祭师。 “法师,我觉得很奇怪,你是修炼白巫术的,怎么在祭坛用黑巫术的“明压抑在底层,但并不排除人会消除这种兽性,一旦环境激发人的这种本能,人就会恢复原本野兽的一面,由此可见我和墨蓝当时正是被“鬼奴藤”干扰了心性,激发了内心深处的本能,才会有刚才的举动。 为什么世人会说佛经、青灯、庙院能消除人的暴戾躁急之气呢? 佛经的禅语和“咒语”有相似的共通,实际上禅语就是佛家的“咒语”。 有科学家曾经对“咒语”做过科学的测试。 美国华盛顿罗司卡科学家在1993年用最先进的脑电波测试仪器DJ离子仪LS56——Y382做过测试,把施咒者的脑袋箍上,然后将感波器放在施法者舌头,经仪器显示:施法者在连贯发出咒语时。其舌头快速振动时频率高过单独发音。在仪器上显示的脑波震动幅度也大于平时,高度集中,其音波感应范围可通过磁场扩大到周围方圆五公里范围内,其密度不亚于粒子的分布排列。 “那你为什么要用“八阴走位”的黑巫术呢,那可是用活人血祭呀。”墨蓝问道。虽然霍巴救了我们,但也可以说是间接的救了他自己,所以我俩现在对霍巴的身份仍然是迷惑不解。 “这事说来话长,二位请看。”说完霍巴用手抹了一下脸,只见他的脸向川剧“变脸”一样,瞬间变了十几张脸,虽然很快,但是我仍然能分辨的清楚,这中间有英俊的,有丑陋的,有慈眉善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墨蓝虽然不怕鬼,但是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脸上的皮在不断脱落,又重新换上新皮,她也惊骇的禁不住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难道说这几百年来到苗寨的祭师都都是你?”我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果然聪明,没错,都是我。” 霍巴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可是”墨蓝想问什么,但是不敢说出来,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毕竟事情太骇人了,活了几百年的人,如果传出去,估计全世界都会震惊,怎么可能呢?可是事实就在眼前。 “呵呵,你想问为什么我活了这么长久吧,咳,咳,我时间不多了,我就简短的给你说吧。”老人身子缓缓的躺下,靠在石壁上。 百年前,太平天国揭竿金田,富商出身的石达开投身起义,很快凭借其卓越的领导才能被封为翼王,当时他有一个家奴,叫刘凡明,是契丹人,追根思源,祖上据说还是西夏的皇裔,这人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着石达开,后来在一次行军途中,石达开身染恶疾忽而狂喊,忽而昏迷,军中群医困手无策,而这时清廷的部队已经渐渐包抄上来了,正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来了一个术士,这人到了石达开帐前,并不进去,只是在帐外施法,没过多久,石达开就清醒过来,挥兵布阵,很快就击溃了清廷的部队,走出了逆境。 战后论功行赏,石达开问这个术士要什么封赏,术士说已经赏赐过了,说完飘然而去,过了几日,这家奴刘凡明人突然昏迷起来,而后一天夜里,突然失踪。当时石达开找遍全营,也不见踪影。 几年后,石达开已成败势,有一夜,突然军营里来了一个人,众人以为是细作,就把他带到了主帅帐下。 原来来的人就是多年前失踪的刘凡明。 第十八节 苗神蛊月 刘凡明告诉石达开,当年那个术士见他很有“巫涅”(佛家所说的彗根),就对他施蛊强行带走,在深山里学了几年黑巫术,后来术士终因作孽太多,被人杀死,他才跑出来,想重新回到队伍。 当时的石达开已经四面楚歌,刘凡明要留下来誓死保护翼王,但是被拒绝了,后来刘凡明使用巫术带石达开离开,到了西夏从陵隐藏下来,石达开恨苗民告密,就派刘凡明去施展巫术,刘凡明到苗寨施展完巫术后,就回到从陵,那时侯石达开已经死了,他就在一边结庐守护。 这刘凡明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后来展转反复想了想,觉得对苗人下的巫术太重,心有悔意,想收回诅咒,但是当时下的太重,只能破,不能收,所以后来没办法,就改习白巫术,想或许可以破除,于是后来又来到苗寨,帮助一部分人回到原来的面目,但是他在帮助这些人的同时,因为力量损耗太多,体质薄弱,原来的黑巫术逐渐反噬,和现在修炼的白巫术互相交攻,逼于无奈,他只好回到西夏从陵,想黑白兼修,但是他既怕白巫的人报复,又怕黑巫反噬,因为当时尽忠殉葬的兵将很多,而他自己又是黑白未明,所以他就借此把从陵上的黑石寨改成仡阴星冢,既不敢偏向正,担心反噬,又不敢偏向邪。后来他就这样不阴不阳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刘凡明再次从苗寨回来,身体已经虚弱的很,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很多部分已经僵硬了,知道自己就要结束生命的历程了,但是苗寨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无法继续繁衍下去,后来他左思右想,痛下决心,禁锢了石达开的灵魂,因为在黑巫术里禁锢一个王的灵魂,可以利用他生前曾经让万人膜拜所积聚的灵气,不仅让自己的法力大增,同时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不会丧失前世的记忆,这样,当年那个使用黑巫术的巫师就可以千百年来一直不死,依然在这个世上轮回。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让自己的血液流干。刘凡明利用自己不死之身,运用“腹面术”改扮自己,一直延续着寨子里生命的延续。 霍巴大祭师说到这里,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和墨蓝上前,扶起他。 “后来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因为我曾经拿拿别人试验过,别人最多只能形成行尸一段时间,哪哪会几百年来不灭,直到咳,咳,后来我仔细勘察,才在这里发现了这个地府,也就是“苗神蛊月”,传传说中“苗神蛊月”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千百年来无人能够发现,没想到被我呵呵,咳,咳,发现了,我想从中找到破解行尸的方法,可惜传说中“苗神蛊月”有五道门,我耗尽心血,直到前天,也就是你们来来的,那天,我才打开第一扇,但是没想到,就有行尸死了,咳,咳,真真是天谴呀。打打开这这扇门,按门咳,咳,门钉,左纵五三,咳,咳,右横七九,遇遇镜莫入鬼母。” 霍巴大祭师头一歪,我赶紧扶起他,发觉他嘴里还在呻吟着,我凑上耳朵,他已经断气了。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8 章 “他说什么。”墨蓝沁着泪水问我。 “好象最后说什么“和””。我说道。 我俩对着霍巴大祭师跪下,拜了三拜。我和墨蓝百感交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刘凡明,也是他,让苗寨世世不得安宁,可是事实上也是他,挽救苗寨于濒境。 我和墨蓝按照霍巴说的办法,找到了石门上竖着第五排第三颗门钉,按了下去,然后又找到右边横着的第七排第九个,按了下去,按过以后,停了约莫半刻钟,只见“苗神蛊月”四个字陷落了下去,身后一阵轰鸣,转身一看,墙壁上的盾牌往左边滑开了,露出一个洞穴,我和墨蓝凑前一看,里面有一把一尺来长的石钥匙,我这才明白,原来供桌上实际供奉的就是这把钥匙,我取出来,发现这把钥匙横截面有十厘米宽,上面犬齿交错,像是文字,但又错笔太多,我向石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插锁眼的地方。 我和墨蓝在石室内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适合石钥匙可以插的地方,不觉有些气馁。 “唉,你说你好好的,下什么蛊,结果你看怎样。”虽然我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墨蓝,但急躁之下乱发脾气。 “我也不知道呀。”墨蓝委屈的抽泣着。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想起了我小时侯写的一篇作文。”我看到墨蓝哭的红肿的眼睛,有些不忍,想说点别的把话题叉开。 “什么作文?”墨蓝止住哭,好奇的看着我。 “我当时在作文里写道:阿姨送给了我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猪,我高兴极了,在我的尽心照顾下,小猪终于死了。”我看着墨蓝被泪水冲的混合着尘土的脸故作正经的说道。 “哈哈。你真缺德,拿别人开这样的玩笑。”墨蓝止不住笑了起来。 笑完墨蓝精神好了很多,她建议先把霍巴抬出去,安葬起来,回头再来寻找,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挽救过寨子里的人,我点头同意,我俩抬起霍巴的尸体,正准备出去,忽然“叮当”一声,从霍巴身体里掉出一串东西。 我拾起一看,是一串钥匙,上面还缀着一些古铜钱,看来这是霍巴在不同时期搜集的,我随手放到裤子口袋里,这古钱值几个钱,就算是搬运费。我和墨蓝又接着抬起尸体往外走。 走到石门与墙壁间的空隙时,因为过道太窄,我俩不得已把霍巴的尸体竖立起来,墨蓝在后推着,我 在前拉着,一点一点挤压着过,我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我觉得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咯着我,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是那串钥匙,可是钥匙都是平的,我的感觉是后面有棱角,我停止搬运,先出了过道,在外面掏出来一看,原来在钥匙串上有一个小方型的印章,上面刻着古文,看到印章上反刻的笔画,心中一动,我扔下尸体,穿过过道,拿起那把石钥匙,仔细观察那扇石门,我发现石门上没有任何缝隙,下面的门槽是从里封死的,也就是说,石门是人从里边关上的,那为什么霍巴可以打开呢?他又是怎样从里面锁上呢?看来机关应该在里面,应该有一种可以从外边拉住机关的工具打开它。 我想起了<<玄羽冥>>上介绍过一般闭陵时,在陵门内侧都会有两条斜着的石槽,上面摆放着重达百吨的巨大石球,石槽前面宽,后面窄,石球被机括扳住,卡在槽道上。工匠在外面钻一个小孔,用一根小铁条穿过小孔,牵动机括,使其松开,石球就会从石槽上滚下,把墓门关上,从现在这扇石门上看,很有可能就是采用这种方式,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那个小孔,然后拨动机括。 现在整个石门上唯一有空的就是凹下去的“苗神蛊月”四个字,其他的一个孔也没有,难道说小孔会在门上的这些小钉上,难不成有一颗钉子会是空的,看到这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的几千颗钉子,我的头都大了,算了,还是先试试那凹下去的四个字吧。 我忽然想起刚才的印章,心想:钥匙面这么宽,难道会是,我把石钥匙反过来,往地上插了下去,果然在地上印出来的就是“苗神蛊月”四个字,我心中大喜,把石钥匙横放,对准石门上陷落下去的“苗神蛊月”四个字,用力插了进去,不多不少,正好嵌入,我把石钥匙向左右来回移动,往左边移的时候,已经动不了,我心里一沉,我又顺着凹印往右边滑,石钥匙滑了进去,我心中一喜,继续用力把外面的钥匙往里面插,感觉里面的通道曲曲歪歪,到头了,我用力一扭,然后用膝盖顶住石门,往里面推,当我用顺时针扭到一半时,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机括开动的声音。 “喀喀”几声,石门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层台阶。 “看来你是越来越成熟了。”墨蓝在一边讥笑道。 有些人是看不得别人有一点成就的,不然半夜心堵的就会打嗝,比如墨同志等等。 我挠挠头皮,没搭理她那小样,抬脚上了台阶。台阶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我几乎是爬上去的,走完台阶,其实就是在石门的上面,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空荡荡的,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是中间有一副棺椁,我心里不禁为霍巴叫屈。干了几辈子革命工作,也就干出这么点儿成就,换成我早就自杀了,真是羞死先人。 棺椁上的棺盖没有了,正对着棺椁的石壁上画着一幅画。其他三面都是空着的。棺椁漆朱漆,椁用柳木制成,正面用金线镶嵌着云龙莲花纹。两边刻着直洒棱云纹,看的出,棺材里躺着的人生前也算很小资了,因为在古代,棺椁上用金线包裹,而且刻有龙和莲花图纹的,一般都要和皇室沾点边,因为金即黄色,这都是皇室专用,尤其还有龙和莲花,一般富贵人家顶多刻个莲花就算是对老祖宗交差了。 可是这四周也太寒酸了。就算是落难的皇帝,也不能落魄成这样,历史上有几个没混好跑路的皇帝,可是他们最终也没按皇室礼仪入土。这眼前的一切,把我搞晕了。 我凑进棺椁,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头盘凤翅,上插金簪,上身着牡丹绣龙铜钱补紫绸甩褂,下穿黑色素缎入水鲤缎夹裤,从装束上看,老太太生前也是个很拉风的人物。难不成是霍巴的老相好,奶奶的,这老东西,生前是个好人,但没干过一件好事,光剩下一颗善良的黑心了。 老人浑身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那张冰冷,褐黄枯萎的脸上有着点点尸斑,裸露在外的瘦干的手臂和耳朵上长着长长的青毛。 我知道这就是第一道门了,我搜寻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发现,就转身看看墨蓝,想听听她的意见。 这时我才发现墨蓝一直站在棺椁旁盯着老人,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老人的右手是紧攥的,露出一个红点。 我趴上前,想仔细看清楚,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急忙往后一退。 一道寒光闪过 “喀嚓”一声轻响 一把雪亮的砍刀牢牢的砍在棺椁上,深陷进去。 我仰面一个疾翻,倒窜跃后,凌空扭腰伏地,双腿交错横扫,攻向来人。 我扭身一看,是刀亚。 我双脚顿地,硬生生的撤回了腿上的力道。 好险,要不是尸体的恶臭让我退后,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只见刀亚面上忽红忽白,眼光下垂,木然立地。 “刀亚,我们是朋友呀,苗家勇敢的猎手的刀剑应该是砍到野兽身上的,不是攻击自己的朋友的,你为什么这样对付我们呀。”墨蓝柔声说道。 “你们杀死了霍巴大祭师,我要替他复仇。”刀亚恨恨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墨蓝耐心的把霍巴大祭师临死前的话告诉了刀亚,只听的刀亚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玩极了。(这是我当时的内心自白,但是我的面部表情表现的很哀伤。) 趁着墨蓝说话的空闲,我俯下腰,掰开了老太婆的手,原来她一直攥在手里的是一个红色的万字结,包裹的鼓鼓囊囊的,像是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我翘动手指,想把结拆开。 “你打不开的。”身后传来刀亚的声音,看来美女的安抚还是起到效果的。 “为什么,这不是很好解开吗?”我说道。这时我已经找到了线头。 “这是我们苗家古老相传的“锁心结”,传说中,只要有两个相爱的人因为错缘或有事故发生,两人最终不能走在一起,不能在世上结为夫妻,女的就会在临死前编织“锁心结”,直到有人解开,这个姑娘死后的灵魂才能解脱。 “呵呵,这好办,看我的。”说着,我打燃火机,墨蓝和刀亚惊愕的看着我,我把火苗 伸到“锁心结”下端,很快绳子就点燃了,墨蓝和刀亚莞尔对视一笑。 慢慢的火已经烧去了“锁心结”的三分之一,我看见里面露出一个圆形的竹管,我急忙熄灭火苗,把竹管抽了出来,这是一截一寸多高的小竹管,上面刻着狰狞张口、吞云吐雾的辟邪纹饰,顶端封着蜡,我扭掉上面的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丝帛卷成的小卷。 我打开纸卷,上面飞凤乱舞,即像图案,又像文字。 “这是古苗祭祀文。在早先苗族,文字的使用都掌握在祭师和寨子统治者手里,直到后来,受了汉化,苗族普通人家才会使用文字,但所学的都是汉字,像这种苗族自己的祭祀文,一般人还是接触不到。”刀亚凑过头,很专业的说。 “你是寨主,应该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我问道。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19 章 “呵呵,当然了,这上面写的是“胜利者撑起了世界”,什么意思?”刀亚问道。 我和墨蓝也是一头雾水,看上去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似乎又包含着玄虚。 “咦,这画画的真好看。”刀亚转身看到墙壁上的壁画。 我和墨蓝把思绪拉回来,转身注视起壁画。 从画面的装饰和场景,我认出这是讲述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围魏救赵”。说的是孙膑和庞涓这对难兄难弟的故事。 这时,刀亚腰间的鬼笛突然鸣叫了起来。 “有鬼?”我和墨蓝顿时毛骨悚然。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纯属偶然,身上一点防鬼的器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遇鬼无疑是送死。我可不想这么快和鬼结为姻亲,我和墨蓝转身拉起刀亚冲出门口,我首先想到的是石门千万别合上,我们三人冲到楼梯口,纵身跳了下来,还好,门没有合上,我们冲下来以后,就望过道间缝隙里钻,很快,我们走到来时的阶梯上,突然,墨蓝停止了脚步。 “你还等什么,等鬼呀,准备和鬼一起起跑比赛呀。”我焦急的喊道。 “等等,尸体呢?”墨蓝仍然在原地沉思。 “奶奶的,有鬼不一定有尸体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逻辑。”说道这儿,我才忽然想到墨蓝说的是霍巴大祭师的尸体,对呀,刚才因为我突然从印章上获得灵感,慌乱之间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还留在夹缝间,我是从另一侧的过道进来的,我们刚才冲出的时候,就是从原来停靠霍巴大祭师的尸体里的过道出来的,可是现在尸体呢。 “可能老头跑上去找老太婆约会了吧,不然鬼笛怎么会响?”我说道。 墨蓝白了我一眼,又想要返回去,刀亚一把拉住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怎么了,刀亚哥,有什么不对的吗?”墨蓝问道,我在一边心里酸溜溜的,哥都喊上了,小心吧,刀亚兄弟,哥前哥后三分险。 “刚才――――刚才,我出门的时候,无意看了棺材一眼,哪个老巴那(苗语:老奶奶)嘴角―――嘴角好象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刀亚哆嗦着说道。 第十九节 群尸乱舞 我和墨蓝都惊的说不出话。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当时我们出来的很匆忙。”墨蓝说道。 “不会的,苗家猎人的眼睛就像蓝天上飞翔的苍鹰,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刀亚不服气的说道。 操,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讴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猎人,鬼笛一响,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和墨蓝对视一眼,这一次我俩第一次心意相通。 “快跑呀。”由我代言,发出了我俩的心声。 我们三人飞快的跑上阶梯,身后感觉像是真有什么东西在追逐我们,事后想想,完全是自己当时的心理在作怪,我们一口气跑上竹楼,直到跑到屋子外面,看到远出欢腾的人群,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我才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已经脱离了刚才的环境。 远处,火光闪跃,人们穿着艳丽的服装,在欢歌载舞,我问刀亚,今天这里究竟是怎么了,不会大家未卜先知,知道我们逃了出来,在开庆祝会吧。 “是开庆祝会,不过不是我们的,是大家的,今天是我们的火把节。今天搞的这么紧张,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刀亚咧开嘴笑着说道。真不愧是常年生活在行尸里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心想到。 “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你和刀亚哥一起去吧。”墨蓝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墨蓝是不想和这么多行尸在一起,虽然到晚上他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想想和你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是一个百年行尸,那感觉让你无论如何兴奋不起来。 我和墨蓝为了避开人群,从竹楼后的小道上回去。 皎洁的月光扑洒在田间蜿蜒的小路上,两边青叶枝繁蔽月,闪闪星光像明亮的宝石镶嵌在绸缎般丝滑的苍穹上,晚风习习许来,随有些寒意,但也显出几分生气,我被这夜这景倾倒了,回头看看墨蓝,只见晚风下的她鬓角发丝轻扬,脸被冻的红扑扑的。我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怜惜,猿臂轻舒。搂住了墨蓝的肩膀。 “这就算勾搭上了。”墨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月光下的她长发也已经被风吹散了,杏眼扑朔,脸色绯红,更添了几分娇媚的气息。 我心头一荡,臂力加紧了。 “啪”的一声轻响,我手臂被墨蓝扭住了。 “会的还不少呀。下一步还想干什么。跟谁学的?”墨蓝一脸坏笑的看的我,妈的,刚才是个套呀。 “没下一步了,到这儿就QVER了,干这事用的着别人教吗,求求你松了吧。”我呲牙咧嘴的说。 “下次再敢,小心我晚上把僵尸放你床上。”墨蓝松开了我的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偷眼看了一下墨蓝,见他没有真的生气。就大着胆子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追女孩子一定要趁热打铁,心狠手辣脸皮厚。 果然这一次,墨蓝甩了几下,见没有甩开,就听之任只了。 我俩就这样依偎的走着。 这是我的初恋。 我的初恋一塌糊涂。 夜, 寂静。 我幸福的想把这一切告诉所有的人, 我的朋友,我亲人, 对了,五叔, 一想到五叔,我的心就沉了下来,他老人家孤单一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回到了现实中,四周静悄悄的。 我觉得四周太静了,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我摇摇墨蓝,想和她说点什么,我想起今晚是火把节,我们应该从远处观看,感染一下他们的气氛,高兴的人总喜欢热闹的,忽然我想起四周有什么不对了,就是太静了。我们走的这条路和大道相隔一百多米, 中间都是稻田,刚才我们在竹楼的时候还听的见欢歌笑语,可是现在,想到这儿,我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远处一堆燃尽篝火四周,趁着昏明的余烬,我看见围绕着篝火,有一个个的人,不,应该说是一群行尸,他们机械的,表情麻木的,慢慢的走着,双腿都是直刷刷的,肩膀耷拉着下垂,两眼涣散,直楞楞的看着前方,身上的衣裤被撕成一缕一缕,在寒风中飘散着,污血斑斑的浸在上面,原本团坐在地上的人群看见 都吓傻了,只见这些行尸弯下腰,四处嗅着,嗅到一个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伸出头,一口咬在这些人的颈部上。人群回过神儿来,吓的四散奔逃。 我和墨蓝都惊呆了,正在踌躇间,对面走来了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是村里打铁的罗布大叔,他因为上山打猎时摔伤了一条腿,所以一直不出村子,留在家里打铁,因此我和他打过照面,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慈眉善目,原先瘸拐着的一条腿居然也直直的向前移动着,两眼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0 章 “罗罗布大叔,他也变成行尸了,不是说晚上他们都恢复正常了吗,难道霍巴大祭师一死,巫术都失灵了。”墨蓝吃惊的说道。 我赶紧拉着墨蓝跑,一个行尸并不可怕,可怕的会引来别的行尸。 我和墨蓝跑到田间,左边是火堆边的行尸,右边是罗布大叔,我一时慌乱起来。 “往竹楼那边。”墨蓝说道。 “不行,回竹楼也是死路,我们先回住的地方,拿到我们带的东西,才能回去。”这次我们来的时候,准备的很充分,把盗墓、辟邪的家伙都带上了,现在就放在我们住的地方。 “冲过去。”我低喊道。我脱下外衣,咬破手指,把血滴到衣服上,迎头向罗布大叔身上扔了过去,然后趁机从他身边跑过。 罗布大叔张着手乱舞,当他闻到衣服上的血腥味时,两手抓住猛嗅。 这时我和墨蓝已经跑出了很远。 我和墨蓝跑回住的地方,心里才算安定下来,我守住门口,墨蓝进屋把糯米、驴蹄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装进口袋,然后我俩又从原路返回。 这时寨子里面已经是尸影憧憧了,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混合成一片。 我和墨蓝借助田间的稻谷堆和大树掩护,一步一步靠近竹楼,遇到有单个行尸靠近的时候,我就扔出一把糯米,如果是几个的话,我就拿出驴蹄子,果然他们看见这些东西时,都绕道走了,我不敢保证这些是不是真的能镇住他们,所以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就这样,终于走到竹楼,我俩进了屋,刚关上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又远及近传来。 我和墨蓝心一下子吊了起来,知道往这竹楼跑的,除了行尸,就是村里的人,可是现在村里人连逃命都来不及,谁还会过来。 我想到了失踪的霍巴大祭师的尸体。 难道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驴蹄子。 喘气声在门口响起。 “是人,行尸不会有喘气声。”墨蓝说道。 墨蓝一阵惊喜。打开门。 门口赫然站着霍巴大祭师 他的两眼流淌着黑血,双手有如盘结着的老藤那样错结枯萎,带着阴冷的寒气平举着,眼睛圆睁着瞪着墨蓝。 墨蓝吓的一下跌到在地,霍巴大祭师直冲冲的向她扑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操,敢上我的女人,我顾不得害怕,拿起驴蹄子,纵身一跳,坐在了霍巴大祭师身上。 “哎呀”一声,原来压在最下面的墨蓝承受两个人的分量实在太辛苦,忍不住叫了起来。 “放了他吧,他已经被我的符制止住了。”我正准备扳过霍巴的头,把驴蹄子塞到他的嘴里,惩罚一下这个第三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是刀亚,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灰尘,衣衫破烂,显得狼狈不堪。 “你有符为什么不制止所有的行尸呢?”我看了一眼霍巴,果然在他的后脑和耳垂下面都贴着黄符。 “霍巴大祭师生前修炼过巫术,所以死后对法术的感应很强,村里的那些行尸都是没有巫术的人,感应就麻木很多。”刀亚解释道。 我们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抬进屋,然后把四周窗户关紧,用桌子顶住门,又在门边撒了糯米,做完这一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呵呵,做行尸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我想缓和一下气氛,随口说道。 “哦,有什么好处?”刀亚问道。 “你看罗布大叔,生前走路很不方便,现在好了,腿脚利索的连我都赶不上了。”我说道。 “罗布大叔以前也是寨子里最好的猎手,只是腿摔坏了,就再也没出山过,他家里也没有堂客(苗语:老 婆),就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过着。”刀亚哀伤的说道。 看到刚才的话题不小心又勾起了刀亚的伤心,我急忙想换个话题,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说的。 “腿摔坏了腿摔坏了,腿坏了,坏了,啊,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我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墨蓝突然高兴的大叫起来。 我赶紧想上前捂住她的嘴,我不知道行尸会不会听见她的叫喊。 我急忙趴到门缝上望外看,还好,外面没什么动静。 我一转身,墨蓝已经不见了,祭坛的暗门打开了。 第二十节 围魏救赵 我赶紧跟了上去,我们走到石门边,看到石门依然敞开着,这次我们准备的很充分,心里面觉的底气很足。 我走到台阶前,从怀里掏出一根系着绳子的柳枝,挥手扔到头顶的石室内,柳枝叶脉冲和,极易蕴蓄生气,若是墓穴内有邪气,柳枝内的生气受到冲击,就会变的枯萎,同时取柳枝做试探还有一层雅意,就是取其细水长流的意思,告喻后人,进墓开宝,不可把事情做绝,不给死者留一件物事.如果柳枝枯萎,说明墓穴不干净。 等了一会儿,我把绳子拉下来,见系在上面的柳枝仍然色泽青绿,知道没事,就快步走了上去。 我们来到石室内,见上次的棺椁依然摆放在那儿,我们走到壁画前,仔细的端详起来,这是一幅古朴写意画风描绘出来的壁画,整个壁画呈莲瓣形,分为三组图画,环绕着中间一团火焰,第一组是赵国派使臣向齐国求助,正中的齐威王正襟危坐,旁边轮椅上孙膑长须飘鬓,显然有几分神韵,后面是一组宫人正在奏乐;第二组是全景俯视图,上面是魏国庞涓正率领军队围攻赵国,兵戈交错,下面是朝反方向走着的齐国军队。第三组是庞涓中箭捂胸倒在树下,旁边的孙膑翘首挺立,头上几道直线代表冉冉上升的云气。 我没觉得这幅画和“胜利者撑起了世界”有什么关联。 “你说这场战争谁是胜利者?”墨蓝看了一会儿说道。 “当然是孙膑了,怎么了?”我说道。 “你看第三幅孙膑居然站了起来,为什么?”墨蓝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作为统治阶级为了神话胜利者,别说让他站起来,就是让他飞上天都没什么希奇的。”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孙膑之所以被称为“膑”,就是因为庞涓嫉妒他的才能,割掉了他的膝盖髌骨。 墨蓝摇摇头,似乎觉得我的说法不太合乎情理。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1 章 我见看下去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就想先休息一下,目前外面行尸乱舞,眼下这形势看来很难实现翼王的遗愿了,只好等天亮先按照图纸找到翼王留下的宝藏,然后再做打算。 我坐在棺椁边上,掏出翼王藏宝图,边看边询问刀亚图纸上的地方,刀亚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原来图纸上记载的几个地方由于山洪爆发,早已水土流失,原地方已是物是景非了,很难辨认了。 看来眼下这一趟又是空欢喜一场了,我不觉很是失望。我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着,忽然我看到身边的棺椁,不禁心中一动,我想要是能从这老太太身上搞点什么东西来,估计也算是有所补偿了。我不敢打棺椁的主意,虽然这东西搬出去也会小发一笔,不过墨蓝肯定会耻笑我把这么大的玩意搬出去是等着挨逮的。 我屏住呼吸,俯下(禁止)来观察老太太,上次我离的远,没看清楚,这次近距离让我发现老太太的嘴唇鼓起,但是腮帮子却是扁的,我知道这是因为里面含了东西,倒斗讲究的是“珍走窍,宝走边”。因为古人视死如生,古代怕死者精气外泄,就用珍器堵塞七窍,同时也会把死者喜爱的宝物放在手边。 我见这老太太手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宝物,就含了一口酒,小心翼翼的趴下来,用手堵住死者的两耳,轻轻的挤压,慢慢的从嘴里拱出一物,我正待继续挤下去,突然墨蓝喊到:“我找到了。” 我吓了一跳,手一软,嘴一松,酒一下子吐到死者脸上,一口气喷了出来,正待起身,突然觉得衣服被挂住了,低头一看,见是灵龟洛符居然紧紧的贴住老太婆的胸口,我不禁大惊,这灵符是辟邪的,怎么现在感觉跟找到自己亲妈一样。 我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心一急,大口大口的热气吐到死者脸上,这下我更是紧张,因为生者是不能把阳气递入到死者口中的,这样会引起尸变,我呼出了这么多气来,看来想不诈尸都很难。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奋力撑起手臂起来,还好,这次灵龟洛符脱离了死者身上。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来不及细想,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黑驴蹄子,正准备塞到死者嘴里,突然觉得入手处非常腻滑,似乎还有一阵很浓的香气,我低头一看,妈呀,差点没哭出来。这是卤煮过的熟蹄子,是不是黑的我都不敢肯定。 这驴蹄子是我进村前路过一户苗人家时要的,因为我怕从家里带来路上变质了,到时候法术失灵怎么办,于是就在进山的时候找了一户人家,当时人家问我做什么,我没细说,只说是用的,结果好客的苗民以为我是拿到路上吃的,就帮我找了几只,当时我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以为他是出去找的,谁知道他是宰杀了一只,又帮我卤了,当时是包在布巾里的,一路上我也没细看,直到现在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蹄子一块块撕下来,塞到老太婆嘴里,全当是上供了,希望她别骚扰我,刀亚在一边看见我的举动,有些钦佩,但又十分惧怕的说:“大大哥,你你们有文化的人,心就就是好,连连人死了你你都怕她饿着。你不不,不是打算养着她吧?” 你丫才养她呢,我心说,面对这样淳朴的小伙子,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估计从古到今这么给死者吃饭的只有我这么一个了,而且吃的又是辟讳死者的,真是开他妈倒斗之先河了。 “你们快来呀,我找到了第二道门。”墨蓝在一边催促着。 我赶紧扔掉手里剩下的驴蹄子,跑了过去。 只见墨蓝站在那里欣喜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 “快说,门在那里?”我在一边急不可待的说道。 只见墨蓝推动壁画上孙膑头顶画成直线的云气,慢慢的直线随着墨蓝手的推动,竟然移动了起来,逐渐进入莲瓣形图画中间的火焰。当直线条触动到火焰的时候,只见火焰中间一闪一闪,仿佛是真的火焰在燃烧,闪了一会儿以后,随着一阵轮轴的压扎声,只见壁画所在的位置缓缓的向后倒下,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山洞。 第二道门打开了。 这时我才明白,所谓的“胜利者撑起了世界”中的“胜利者”就是指孙膑,作为一个不能行走的人,却能够指挥千军万马,赢得胜利,“撑起了世界”就是指孙膑头上被描绘成云气的直线,这就是开启第二道门的秘密所在。 我不禁欣喜若狂,霍巴一直没有研究出来的问题却被我们轻易破开了,我高兴的真想抱住墨蓝大亲一口。 我们点燃火把,慢慢的走了进去。 洞口上下交错着几根锋利的石笋,像是一头巨兽的牙齿。 我们小心翼翼的迈过石笋,走到了里面。 里面奇异的景色把我震惊了。 只见里面是一个缓平向下的斜坡,左右有一丈半宽,再往里,坡下黑黝黝的,看不见底,四周挂着数不清的巨大的平滑光面,像是一个个的镜子,紧紧的镶嵌在洞壁上,和洞壁混为一体,洞顶滴着黏糊的稠液,发出阵阵腥臭。 我们慢慢的走了进去,“喀嚓”一声,洞口的石笋合拢了,中间间隔的缝隙不足半尺宽,我们慢慢的顺着缓坡往下走,突然我看见旁边的镜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我急忙回身,差点没晕过去。 就在自己身边不到三米远的距离,一头大约两米长,身上一节一节的,没有眼睛和嘴巴,蚯蚓一样棕色的东西,身子正在一伸一缩地往前蠕动着。爬过的身后留下亮晶晶,黏糊糊的液渍。我正想掏出家伙,墨蓝伸手拦住了我,她说那是“日爻”,一种来自地下的神秘东西,嗜吃腐烂的尸体,但是对于有血气的却很害怕。 只要我们不动它就没有危险。我心中略微平静了一些,只见它慢慢的爬到了旁边的石壁上,我眼光随着它看去,只见它的头顶有半丈高的岩峭上挂满了尸体,我惊骇的往后退了几步,岩峭上长满了锋利的石笋,和门口的一样,只是比门口的要短很多,这些尸体就插在石笋间,血肉模糊,长时间的风化都已经变成黑紫色,浑身上下是干扁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过一样,忽然我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我浑身禁不住摇摆起来。 第二十一节 逢镜莫入 随着两边岩壁的微微晃动,整个山洞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振动声越来越大,我急忙想往回跑,可是洞口的石笋已经合上了。 “靠在边上。”墨蓝依在洞壁一旁说道。 我左摇右摆的走着,旁边的刀亚已经趴到了地上,我艰难的走到旁边的石壁边,两只手死死扣在上面的岩壁上,由于抓的太紧,手指已经嵌进去一些。 过了一小会儿,震动停止了。四周恢复了平静。 我松了一口气,放松手臂,想过去扶一下倒在地上的刀亚,我走到刀亚身边,伸手去拉他。 “大哥,你手里的汗咋这么黏糊?”刀亚站起来,费力的把手从我手里抽出来。 刚才由于太紧张了,我没觉察到什么,现在我才发现入手处粘糊糊的,像涂满了胶水,奇怪,看上去像是 什么东西的分泌物。 我环顾了一下上下,没有什么东西呀,我再仔细观察了岩壁,恍然想起刚才因为紧张抓的很紧,手指已经陷进去一点,觉得里面的土质触指处似乎很柔软,难道,里面都是封闭着的尸体,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回头看看大家都是一脸的恐慌,知道都是心里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这样的地震。 可是现在退路已经让封死了,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前行。 我抬脚正想继续往前,忽然觉得脚下迈不开步子,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长长的蔓藤绊住我的脚,又长又多的蔓藤错落盘结,交织在我的腿上,蔓藤的首端却长着一朵形状怪异的花,我弯下腰,想要用手把蔓藤扯开,突然我觉得蔓藤首端那朵花感觉有几分熟悉,我敢肯定,以前没见过这样的花,可是熟悉的感觉又是从哪来的呢? “大哥,快走。”已经走到坡下的刀亚招呼我说。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手忙脚乱的扯下蔓藤,正想赶过去,突然身后传来磨损声,我扭头一看,洞口本来 合拢的石笋慢慢的开启了,随着石笋不断的张开,慢慢的洞口出现了一团黑影。 我一定神,我操,原来刀亚形容我喂养的那个老太婆赫然站在洞口,两手举住上面的石笋,原来她是把洞口掰开的,随即她的手一松,石笋又渐渐的恢复到原样,只见她眼珠凸出,用一对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咧开了干皱的嘴,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嘴里流着污血,两手平举着,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急忙从包里掏出糯米撒了过去,米粒落在老太婆身上,她只是原地顿了一下,仍然继续往前走着,我急忙掏出包里的折叠工兵铲,折好拿在手里,做最后的孤注一掷。 老太婆离我不足两尺了,我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腐烂的味道,我挥起工兵铲,奋力击向她的脑袋,寒光一闪,铲子牢牢的削在她的胳膊上,翻出一大片血花,老太婆身子往前一送,双手卡在我的脖子上,慢慢的手上的力道在逐渐加强,卡的越来越紧了,我被卡的透不过气来,身体痉挛的抽动着,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脚已经脱离了地面。 突然从我身后跃过一道身影,是墨蓝。 只见她站在我旁边,从包里拿出两道符,猛然贴在老太婆两边的太阳穴上,然后点燃三支香火,成品字形插在地上,墨蓝双手上下摆动,手指三指勾曲,一指伸出,拇指分开,呈“八字”形,脚下摆开九龙取水步,嘴里喃喃的念叨:“离婆求诃离婆。求陀罗诃毗黎你。尼诃啰摩诃伽。” 念完以后只见老太婆本来冷峻的目光变的茫然起来,双手松动了,我急忙挣脱出来,退到她后面,老太婆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现在封住了她的七魂两魄,她只是一时迷失,很快就会清醒过来,赶紧想办法离开着。”墨蓝说道。 我拉着墨蓝往后退,突然墨蓝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妈的,原来又是那团蔓藤。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2 章 一阵“咿呀”的呻吟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瞬间老太婆的脸上变的一片血肉模糊,狰狞的在原地叫喊着。 “你刚才施展的是什么?怎么具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没有呀,刚才的只是算是暂时迷惑她。”墨蓝也是一脸茫然站了起来。 我随眼看了一下地上,突然发觉墨蓝刚才坐下的地方正好压着那朵奇异的花。 我心中一动,拾起了那朵花,凑进一看,心中大骇,我明白刚才第一次看到这朵花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了。 花上的叶脉组成的图案 ——赫然就是老太婆的脸 花上有一小半刚才已经被墨蓝坐烂了。 难道,难道说这朵花和眼前的粽子有什么联系。 我小心的用指甲轻轻的在花上划了一道,只见老太婆的脸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缝,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我一看大喜,急忙站了起来,挡在墨蓝身前,用手在空中似模似样的虚画了几下,然后大喝一声:“碎”。 喊完偷偷的用手把花叶撕碎,果然老太婆浑身上下都断裂开一道道血缝,污血源源不断的涌出。 “你是怎么搞定的?你刚才施的是什么法术呀?这么厉害。”墨蓝一头雾水的站在那儿,眼光里充满了钦佩。 “呵呵,这只是我施展的一点小伎俩。”我谦虚的说道。 “小伎俩,啊,小伎俩,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做,啊,说呀。”气急败坏的墨蓝照着我一顿猛捶。 往日的温柔可爱一扫无余。 “真是自毁前程呀。”我一头的冷汗,心里暗暗叫苦。 “救命呀,大哥,妹子,快跑呀。”坡下传来刀亚的叫喊,算是给我解了围。 刀亚很快的跑到我们身边,气喘吁吁的,正待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我身后破离支碎的老太婆,惊兀的眼珠差点掉了出来,二话没说,转身又往回跑,这小子反应到是挺快。 我和墨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身影,果然一会儿他又跑了上来。 “干吗,刀亚,准备搏奥运呀。”我笑呵呵的问道。 “不不不是,后后面”刀亚话未说完,只听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我往坡下一看,只见一团团的黄色烟雾从坡下冒上来,像是有东西在后面推着,随着烟雾飘来的是一种浓浓的腥气,有点像人呕吐时的味道,伴随着烟雾的还有坡下幽深处传来的阵阵轰鸣,烟雾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墨蓝哆嗦的指着下面,我仔细看去,原来烟雾后面有一个庞大的物体在向前移动着,上面怪石嶙峋,凹凸不平,宽度几乎快要封住整个山洞,高度约有一米。 庞然大物在慢慢的推进着,逐渐逼近了我们,这时整个山洞又开始震动起来,这一次的震动比刚才的更加猛烈,岩顶的土石扑簌的往下落,而移动的庞然大物已经到了脚下。 “往上跳。”我喊到。 我们三人跃到移动的大物上面,感觉脚下软软的,像是踩到棉花上。 突然庞然大物的首端翘了起来,向上反卷起来,我们三人正好站在翻起的地方,一个措手不及,挨个扑到在上面,比仪仗队都整齐。 只见大物快速的向后退着,我醒过身来,赶紧喊到:“快跳下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物是在往后退着,其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而且翘起的首端越翻越高,已经高到了两米多高。 我们不知道这看上去像是石板一样的活东西要把我们卷到哪里,只知道绝对不是请我们去吃饭的。 大物翻起的首端已经堵塞了我们来时的路,我不觉心里绝望起来,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霍巴临死前说的“遇遇镜莫入”,我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石壁上镶嵌的无数个像镜子一样的平光物体,心中一动,我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霍巴没进来过怎么知道这里面会有镜子,只知道按照他说的,镜子可以进去,虽然有危险,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挣扎着起身,拿起手里的工兵铲,奋力砸了过去,镜子没有动静,我又连接挥了几下,这时脚下面的拖动更加剧烈了,转眼间我已经和镜子错身而过,我飞快击出一铲,“喀嚓”一声,碎裂了,碎开的边缘流出了黄绿色的液体,这时脚下的移动突然停止了,伴随的是左右摇摆,整个山洞发生了巨大的震动,这会儿的地震比前两次更大,整个山洞都在左右晃荡着。整块的石头下坠,荡起的烟雾四处弥散,我双手把住镜子破碎的边缘,奋力一提,钻了进去,他俩也随着我先后进到镜子里面。 我打亮火机,黑暗中只看到两张被吓的惨白的脸,我脱去外衣,用火机点燃,衣服是棉织的,遇火剧烈燃烧起来,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只有两尺来宽,深不见底,两面过道上的石壁一边是我们出来的山壁。 另外一面是陡峭倾斜的山体,上面挖满了大大小小的石龛,里面供奉着千姿百态的佛像,有的托手擎天,有的狰狞可憎,有的低首凝思,人物姿态迥异,刻画的生动有趣。 石龛不论大小,格局一样,顶端雕砌的是鱼燕飞檐,两边是缠枝覆盆柱,外凸内凹,柱子两端是螭首衔环,整个龛身色泽如铁,古迹斑斑,依稀可见岁月沉淀下的痕迹。 我们一时忘却了危机,举着燃烧的衣服,四处观望着,正看的入神,突然我感觉背上被一面庞大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只见刚才我们出来的那面山壁向我们移来,我不禁大惊,慌忙拉着他俩跳进距离我身边最近的一个大石龛里,石龛虽大,但容纳我们三人仍然太窄,我们只得拱着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山壁移动到我们约有半尺的地方,又退了回去。 我们呆在石龛里,一动也不敢动。 大约没过多久,山壁又移动过来,这一次更猛烈,我感觉到石龛里的石佛都在微微颤动。 “刚,刚才的通道,是活活的,那是是它它的嘴。”说这话的时候,墨蓝已经骇的浑身发抖。 我一听,其震惊不亚于墨蓝,那有这么大的活物,低头看看紧抱着我的刀亚,已经被墨蓝的话吓晕过去了。 第二十二节 万佛之门 我回想了一下从开始进入洞口时看到的情景:两排锋利的石笋,洞顶被石笋穿透压扁的干尸,以及后来移动时会上翻的庞大活物,越想越觉得心惊,没错,刚才我们进去的就是一个巨兽的嘴里,里面的土石想必是千年的沉淀,难怪我的手指穿过岩壁时会有柔软的感觉,想必那才是巨兽的身体,锋利的石笋就是它的牙齿,从坡下移动上来的会上翻的庞大活物就是它的舌头. 哎呀我的妈呀,难道难道真真是,想到这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靠,人家盗墓,我们也盗,就算刚入门的摸金校尉好歹还能找到墓口,我们居然,居然钻到人家嘴巴里了,真是没脸了。 为了试探一下墨蓝的猜测,我把点燃的衣服奋力从刚才我们爬出的镜口扔了进去。只见大兽的震动更大了,岩壁,不,应该说它的身体猛烈撞击着甬道的两边,不少石龛内的佛像纷纷滚落,我们仨紧紧的靠在石龛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喀嚓”一声,刀亚这个王八蛋,居然把佛像从底座上分开了,底座和佛像之间本来是安装上去的,就是说把底座雕砌好,然后再把佛像放上去,本来佛像是固定的,我们还可以往里面挤,现在巨兽牢牢的堵住石龛,佛像往外扔又没法扔,地方显的更拥挤了。 “刀亚,看不出,你心倒是挺虔诚的,你抱着他是不是要找个寺庙供起来呀。”我一脸愤怒的看着刀亚。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也不知道咋的,手一用力,就”刀亚苦笑着话未说完,只见巨兽缩回身子,再一次用力的撞过来,我们促不及防,只听“呼啦”一声,我们仨的身体重重撞在石龛里面,石龛内壁被我们撞个大洞,三人都被挤了进去,我们感觉头猛的触空,眼前一亮,来不及细看,只觉得触脚处像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滑道,顺着滑道我们连滚带爬的滑了下去。 “扑通”一声,刀亚滑到了底,墨蓝紧接着压了上去,我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从墨蓝身上翻了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摸着撞的生疼的脑袋。我心里面把刀亚的母系祖宗演义了十几个版本的陈世美篇。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从周围的墙壁上衔接着很多大大小小的滑道通到地上,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原来外面的每道石龛都有滑道可以通向里面。我还以为是我们的运气好。 我向大厅内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地道,两面的墙壁上写满了梵文,中间点着长明灯,地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地道两面排列着各种大小的滑道。四周除了滑道什么陈列也没有,心中不禁觉得晦气十分,妈的,没那么大的肚子就别吃那么多粮食,从我们最初的石门进来到现在,所经历过的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怪、大、穷。 我坐在地上,看着这么长的地道,心里有些泄气,再看看他俩,也是无精打采的表情热情洋溢的挥洒在脸上,我从包里拿出食物,分给他俩吃了,刀亚接过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不觉有些厌恶,他这样的吃法搞的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再看看墨蓝,也是小口的皱着眉头抿着。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就不能慢点。”我大声吼道,余音在地道内回应了很久。 刀亚一下子停止了咀嚼,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墨蓝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这破庙又不是我开的,我那么当家干吗。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3 章 刀亚眼睛垂了下来,气氛显的很尴尬,四周像死一般的寂静。 “听,有什么声音。”墨蓝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站起来四处观望着。 我仔细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动静。 “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说话。”刀亚一下子坐起来,高兴的大声说道。 我疑惑的看看他俩,又静下心来,仔细的听着,一会儿,果然我感觉有一种很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歌声时断时续,就像刀亚说的那样既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说话。 我们在身边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唱歌的人。奇了怪了,难道是外面的大兽在咆哮,可大兽也不会叫的这么温柔。 我又静下心,慢慢的歌声若有及离的又传了出来,我向旁边移动了几步,歌声断掉了,我又回过来,等了一小会儿,歌声又续了起来,我向前走,歌声变的稍微清晰起来了,我心中一喜,继续往前走,歌声越来越清晰,我听明白了,这不是歌声,是诵经声。 “你们寨子附近有没有佛堂?”我扭过头问还在东张西望的刀亚。 “没没有。”刀亚赶紧捂住嘴,想遮掩住刚进口中的食物。 “没事,你继续吃吧,吃吧吃吧不是罪。”我心想真不知道刀亚是怎么当上这个寨主的,不会是靠吃饭吧。 刀亚松了一口气,又大嚼起来。 我顺着声音走到地道中间的长明灯前,发觉诵经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招呼他俩过来,仔细的搜寻着长明灯,我们围着长明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忽然刀亚趔趄了一下,墨蓝急忙扶住他。 “我说刀亚,你是不是吃饱撑了两腿撑不住呀,要不要叔叔抱住你。”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是这个拌住了我。”刀亚委屈的说道。 顺着刀亚指的方向我垂首看去,只见地上露出凹凸不平的纹理,我蹲下来用手清理上面的尘土,底下慢慢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盖子,整个盖子是石雕的,上面是调彩铺釉压花纹,拭去尘土,盖面上的油彩铮亮如新。 我又走到后面两盏灯之间,拂去尘土,可是下面什么也没有,我们三人又在地道内找寻了一会儿,又发现了几个,我心中一动,按照发现出来的盖子,粗略估计了一下方位,然后让墨蓝和刀亚去寻找,果然又发现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盖子。 “大哥,你真神了,怎么说的这么准呀。” 刀亚一脸羡慕的看着我。 “这叫“莲叶盖乾弼”,是古代的一种卦尺起例算法,是按照乾坤阴阳定位,巽兑雷风群起,艮坎山泽互通息,震离生死不相交的布局排列的。”我得意洋洋的卖弄着。(416) “那这是干什么用的?这安装在下面,不会是下水道吧”刀亚锲而不舍的问道。 “这”我一时语塞,我靠,他还居然知道有下水管道,我知道要是想给他说明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急之下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镇你的,行了吧,把你放上面,就能镇邪。” “太好了,那我们就不用怕外面的怪兽了。”刀亚说完,真的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我看了哭笑不得。 “你大哥是和你开玩笑的,这不是用来镇什么东西的,只是古代一种术士的防御方式,你快起来吧。”墨蓝说完白了我一眼,拉起了刀亚。 我当然知道这种排列是做什么用的,我笑着拍拍刀亚肩膀说;“兄弟,和你开个玩笑,看你大哥的。” 说完我拿起刀在盖子四周挖出一圈缝隙,然后十指紧紧的扣住边缘,用力一掀,一股地窖的陈旧气息迎面扑来,我熏的连忙把脸侧到一边,刀亚和我合力把盖子往旁边移动了一些,我们往下面一看,哇,下面距离上面有两米多深,灯火通明,目里可及的地方站列着披着黄袈裟的僧侣,一个个手捧经卷,人多的像是在选超女,阵阵诵经声清晰的从下面传上来,我正看的入神,忽然地道内的墙壁上传来了阵阵撞击声,顶端掉下了几块碎石土砾,激起地面上尘土飞扬。 “不好,你揭开了盖子,就是破了“莲叶盖乾弼”,赶快把它合上。”墨蓝着急的说道。 “不行啊,现在外面的墙壁已经快被撞开了,合上去我们留在这里也要被怪兽杀死。怎么办?”我手托着盖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这时“轰喀,轰喀”的撞击声听的更清晰了,地道的一面已经出现了裂缝。 突然我觉得手臂一沉,盖子往下沉了一下,一道人影闪过,低头一看,我操,刀亚这小子到是机灵,他已经跳到了下面。 “大哥,小妹,快下来,下面没事,我已经打探过了。”刀亚在下面喊到。这小子,先溜了不说,还美其名曰说自己是去打探。不过往深处想想,下面是福是祸还凶吉难料,刀亚这么奋不顾身下去,确实让我有几分感动。 “墨蓝,快跳。”我着急的说道。 “不,你先跳,我帮你撑着。”说着墨蓝已经用手抓住了盖子。 “轰隆”一声,墙壁已经倒塌了一块,我不再犹豫,身子往下一缩,用肩膀扛起盖子,两手一扯墨蓝,往下面一拽,墨蓝已经掉了下去,我从上面看去,只见刀亚在下面稳稳的接住了他,妈的,好事全让这小子给干了,我跟着纵身抽出盖子一跳,稳稳的落在下面。上面“喀喀”一声闷响,盖子已经合上了。 第二十三节 九星壬门 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石窟,头顶的墙壁上绘有五彩的天象图,包括奇门九星 。地下铺砌的花斑石上雕刻着弯曲的江河形状,象征着地理图。 刀亚搀扶起坐倒在地上的我,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问:“怎么样,有没有在下面发现什么?” “光顾的逃命了,哪还管的了这么多,等会儿那怪兽要是下来怎么办?”刀亚紧张的说道。 “应该不会的,它要是进来,估计早就进来了, 估计这里有什么让它忌惮的,最起码上面的“莲叶盖乾弼”就能起到防御作用。”墨蓝扭过脸说道。 “就那几个下水道盖子呀,早知道我多整点儿来,以后我们村子就什么也不怕了。”刀不以为然的说道。 “刀亚,我最烦别人一知半解了,你能不能先闭嘴,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先给主人打个招呼。”面对这个二愣子,我有点儿不耐烦了。 那些原本诵经的僧侣依然呆在那里,梵音萦绕在石窟内,这些僧侣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关注。每个僧侣面前都放着一个石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木质册书。 我想他们可能是在做经课,反正有人在,肯定就能出去,所以就没有打扰他们,随手拿起石桌子上的一本经书,发现上面的墨书文字多已模糊不清,有的经书上面封页写着“沦降”,有的写着“惩爻”,我随手翻看了几下,僧侣们并没有人动弹,也没有人出来招呼我们。 我两手合掌,垂下头,向其中的一个僧侣说:“对不起师傅,打扰一下,请问这是哪里?” 四下里没有回应。 只有一声声佛号回旋着。 我等了一会儿,见仍然没有反应,以为他们是太入神了,就轻轻扯了一下一个僧侣的胳膊,谁知手刚一碰上他的身体,他往旁边一歪,身子像积木一样,倒塌了,转眼间化为一团灰砾。 我眼前原本放在石桌上的经书无风自翻,每一页快速翻起,化为片片碎屑。 诵经声停顿了一下,一会儿又重新响起。 我大吃一惊,在转身看其他的僧侣,嘴唇紧闭,面容枯干,没有一点生气,原来这些僧侣早就圆寂了。 可是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4 章 诵经声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回过头来看看墨蓝,她耸耸肩,也是一脸的不解。 刀亚似乎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又挨个去扯那些僧侣,结果一样,都化为灰烬了,面前摆放的经书也都随风飘逝。 佛号随着也断了几下。 这时,墙顶传来重重的声响。似乎是上面的怪兽在捶打地面。 墙顶掉下来簌簌的尘土。 我急忙阻止刀亚再去碰这些僧侣的身体,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僧侣和上面的怪兽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为什么我们一碰撞僧侣尸体怪兽就会捶击墙顶,如果以前也是这样的话,这个石窟早就倒塌了。 果然刀亚一停止去触摸那些僧侣,上面的响声就停止了。 响声过后,屋顶又恢复了平静。 我向石窟内的僧侣仔细看了一下,发觉他们脚下站的方位似乎像是有一定规律,但是感觉又有点凌乱。 我小心翼翼的在石窟内走着,尽可能不碰到僧侣身上,刀亚跟在我身后转悠。 墨蓝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我穿过这些僧侣,始终觉得他们所站立的方位有些不对,我从岩壁上敲下来一些碎石块,按照僧侣站的方位,在地上摆放起来,一会儿,就出来一个四不象的阵势,墨蓝也凑过,移动了几颗石子,可是依然看不出来。 我俩就这样凝视着脚下的石子,心里面有点茫然。 “你们在看什么?”刀亚从我身后探出头说道。 看到他那鬼头鬼脑的样子,我没好气的说:“我们在怎么研究把你送上去,让怪兽吃掉你,我们可以趁机逃出去。” 刀亚脸上顿时黯淡下来,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没问题,你们是我们苗家的客人,也是我们的朋友,为朋友死,是值得的。”刀亚昂首说道。 看到刀亚这样,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深为刚才的玩笑开的太过分了而感到内疚。 刀亚见我不语,错以为我们真是这样想的,又不好说出口,转身踏步走到盖口下端,想纵身上去。 我急忙在后面拉住他。 “等等,你们看。”一直沉默的墨蓝突然开口说道。 我顺着墨蓝的眼光看去,只见下面原来摆放的石子被刚才情绪激动的刀亚踢开了几颗,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什么。 “原来是这样。”墨蓝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蹲下来,把凌乱的石子重新摆好,然后分开两个本来紧靠着的石子,赫然脚下的石子呈现出有规律的阵势。 “这是九星壬门。”我惊呼起来。 我想起书上对河洛的说法:天地分阴阳,阴阳平衡相对,河图是先天九宫,洛书是后天太极。先天九宫是静中求变,而后天太极是动态相生相克,两者同时参合,就可以显现阴阳的命坎命门。 九星壬门就是后天太极中动态循环演义出的震巽坎离四卦的命门,震巽本相吸,坎离互分搏,而四者能够相生相克的关键就是九星壬门。 我现在明白过来,石窟内的梵音,静坐圆寂的僧侣就是静动呼应,参透阴阳平衡,循环相和相分的法门。 但是为什么又有些出入呢?不然我们不用分开石子就能看出。从合拢的石子来看整个阵势,发现紧挨着两颗石子的位置恰好在相和相分循环的穴眼上,也就是说这两颗石子堵住循环的关键点,准确一点的说,是用相分卡住了相和。 神秘的梵音,圆寂的僧侣,他们究竟在克制什么相和呢? 可是他们如何能够依据阵势,达到相分的境界呢? 看着这些呆立不动的僧侣,我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了墨蓝。 “用死亡,这是最好的相分!”墨蓝肯定的说。 没错,是死亡,可是这些僧侣宁可舍弃生命,也要阻止相和,他们究竟在阻止什么东西呢? 带着疑问我向僧侣群中看了一眼,找到那两个紧紧挨坐的僧侣,发现他们俩都靠在边角的石壁上,远远看去,后面似乎有些缝隙。 看到这些僧侣用自己的生命在倾注一件事情,想起刚才刀亚的舍生取义,我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涌起一阵冲动,转过身来紧紧握着刀亚的手说:“兄弟,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们兄弟不能相分。” 刀亚被我的情绪所感染,脸上由于激动变的通红。 这时,一双小手搭在了我们俩上面,是墨蓝。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友谊的力量充斥着我们的内心,我觉得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我们。 我拉了一下墨蓝,指了指那两个紧密挨着的僧侣,示意去看看。 我俩小心翼翼的穿过僧侣群,来到紧靠的两个僧侣旁边,发现这两个僧侣两掌合十,眼睛微眯着,长眉吊悬在眉弓,从干瘪的面部上依稀能看出昔日的风采。 我站在两个老僧身前,透过两人身形间的空隙,我看见后面有个浅浅的两尺高的洞窟。 洞口排列着一组高约十几公分的短桃木桩围成的圆圈,圆圈中间是方形黑木基座,座的四角雕刻着衔珠双璃,几个肉乎乎的像蘑菇一样的东西长的上面,表皮像海参一样层层叠叠。上面还渗着水一样的露珠。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太岁。”墨蓝抓住我的手,颤抖的说。 我心里一紧,妈的,倒霉事全让我碰上了。 这种肉状的东西在民间被称呼为“太岁”,传言:日犯岁君,犯之则凶。 一般房子动迁或者挖掘时不慎挖出,则挖者灾殃必重。 第二十四节 母子太岁 据史料记载,“太岁”是五黄煞气凝聚所成,它和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相互呼应,当天上九星穿宫(二十八宿中的以北斗(大熊座)斗柄所指的角宿为起点,运行到黄道十二宫)时,映照到地上相应的区域,就会在该方位地下升起“太岁”的化身,即肉状球体,在这个方位动土就会惊动太岁。这就是民间传言的“太岁头上动土会有灾祸”的由来。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到了不止一个“太岁”。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5 章 我仔细数了一下,在木基上有四个“太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兄弟,你们看到了什么?哎哟,不好意思,得罪,得罪。”刀亚从僧侣中穿行过来,不小心又冲撞了两个僧侣,转瞬间,这两个僧侣也化为灰烬。 这时候诵经声又停顿了一下。 我看见长在木基上像蘑菇一样肉乎乎的的“太岁” 表皮似乎动了一下。 这种颤动太微弱了,如果不是我眼睛一直盯着,而且上面的露珠因为抖动顺着层层叠叠的表皮缝隙间滚落下来,我几乎觉察不到这种动静。 “刀亚,你先不要过来,小心翼翼的退到外面,记住,千万别再惊动僧侣,不然我们都要倒霉。”我紧张的嘱咐着刀亚,刀亚听话的又走了出去,站在外面。 现在我有点儿肯定梵音和圆寂后僵化的僧侣都和这几个“太岁”有关系,想必这里就是克制“太岁”的地方。他们究竟在克制什么相和呢? 而且看情形,如果我们一旦把这些僧侣化为灰烬,就会触动“太岁”和上面的怪兽,至于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确定。 “我们先出去,到外面吧。”我小声的对墨蓝说道。 墨蓝点点头,小心的扭转身体,慢慢的退了出去。我跟在后面,在僧侣间谨慎的迈着脚步,就在快要退出最后一个僧侣的身边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我发现两个僧侣透出的缝隙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我只好又穿行回去,走到跟前,这才发现木基靠近桃木桩子的边上又多出一团太岁,体积比原有的要大很多,层层叠叠的表皮舒展开,每一层都露出形状像弯刀一样的坚硬物体,看上去有点熟悉,但又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过。 我心里一惊,过了一会儿,这团“太岁”又往后蠕动了几下,慢慢的退回到刚才的群体中,似乎桃木桩上有什么阻碍了它的前行。 我重新数了一下木基上的“太岁”,发现木基上仍然是四个,原来是其中的一个体积膨胀开。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疑问。 我重新退了出来,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俩。 “应该是石窟里消逝的僧侣影响到他们了,所以他们才会膨胀。”墨蓝沉思了一下说道。 “都怪我,刚才太冒失了,不该去动那些僧侣,真是报应呀!”刀亚挠着头懊恼的说道。然后转过身一个劲儿的向这些僧侣作揖。 “没关系,我想石窟里有这么多僧侣,想必还是能镇住它们的。”墨蓝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刀亚说道。 “我看也是,不然为什么只有一只会膨胀,其他的都没有变化,而且退到桃木桩前就回去了,说明石窟内的设置还是有效果的。”我接着说道。 “大家肚子饿了吧,我这带的有糍粑,大家先吃点儿东西,然后再想办法。”刀亚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糍粑和肉干。 我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墨蓝也接过一块,小口的抿了起来。 很快我将手里的吃完了,添添嘴唇,可能是刚才耗费了太多体力,饿了的缘故。感觉刚才入口的食物真是美味。 墨蓝见我手里的食物吃完了,又递上了一块肉干,我刚要伸手去接,墨蓝又把手缩了回来。 “不知道上面的怪兽是吃荤的还是吃素的,不然它闻到肉干的香味,说不定就跑了下来。”墨蓝一脸坏笑的说道。 “是呀,是呀,我们刚才进去的时候明明看见怪兽的牙齿穿插了很多的尸体,它肯定是吃荤的,哇,真是好恐怖呀。”刀亚嘴里塞的满满的,一边吃一边比画着。 我心头一阵恶心,狠狠的瞪了刀亚一眼,一把抢过墨蓝手里的肉干,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突然,我嘴上停了下来,“怪兽的牙齿”,听到刀亚的话,我感觉脑子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联系在了一起,但是又好象没有头绪。 “怎么了,大哥你是不是不饿呀?要不让我来帮你吃吧。”刀亚见我停止动作,以为我不想吃了,垂涎着脸,伸出手想把我手里的肉干夺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墨蓝一巴掌打落刀亚伸出来的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说:“你看你大哥的嘴上吃的都是糍粑,就他那吃相,还说不饿呀。” 刀亚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 “嘴上”,墨蓝的这句话再一次把刚才残缺的想法联系在了一起。 “怪兽的牙齿”,“穿插的尸体”,“嘴上”,这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熟悉呢?好象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始终找不到中间那根线。 我坐在地上,苦苦冥想。顺手把手里的肉干扔到一边。 “你不吃也不要糟蹋东西,真是的,你看,小妹,我都说大哥不饿了吧。”刀亚痛惜的拣起我扔下的肉干,吹吹上面的土,准备往嘴里塞。 “吃”,刀亚的话再一次触动我的神经,突然我感觉脑子里一片空明,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俩吓了一跳,以为我出什么事情了,尤其是刀亚,嘴里含着肉干,口齿模糊的说:“大哥,要不还给你吧,我刚进口,还没嚼。” 我高兴极了,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了,我兴奋的一把接过肉干,塞到嘴里,突然感觉本来干韧的肉干变的湿乎乎的。 “呸,这是什么?”我一口吐出嘴里的肉干,质问墨蓝。 墨蓝大笑不已。 “刚才我把它含到嘴里,你放心吧大哥,我没吃,刚含住,你就抢了过去。”刀亚背过脸,小声的说道。看见他背过去的肩膀一耸一耸,我知道他在偷笑。 没工夫计较那么多了,我拉起墨蓝说:走,过去看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知道这些僧侣相分的是什么了。” 我转身冲着准备跟上来的刀亚说:“好好在那儿呆着,哪也别乱动,回来再给你算帐。” 墨蓝听了又是一阵大笑,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强忍住笑,我往地上又吐了几口唾沫,干呕了几下,才把嘴里的余味去掉,妈的,这刀亚不知道几天没刷牙了,从他口腔里出来的东西也是一股怪味。 我和墨蓝又来到那个木基前,看见里面的“太岁”依然在那爬浮着,没有一点动静。 “看,那个张开表皮的,,每一层都露出像月牙一样的东西,你想到了什么?”我指着刚才爬到木桩口那只膨胀的“太岁”说道。 “什么,想到什么?”墨蓝不解的问道。 “你再仔细看看,那像不像牙齿,你再看看里面。”我指着其中一层开口比较大的说。 只见表皮张开较大的一层,里面露出一个四方钝圆的肉芽,一伸一吐。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6 章 “像,挺像牙齿的,如果这是嘴的话,那里面就是舌头了。”墨蓝朝着小肉芽努努嘴说道。 “你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些吗”我进一步提示墨蓝,因为我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必须找个人来证实一下。 “在哪里见过?这个”墨蓝冥思苦想了老半天,摇摇头,眼光里充满了疑问。 “你看,它和我们刚才从石门进来时错以为是石笋的巨齿,还有后来那个怪兽的伸出来拖动我们的舌头是不是一样。”我见墨蓝毫无头绪,索性彻底摊牌。 “什么,你是说”墨蓝惊讶的往着我。 “看我有个屁用,看里面呀。”我急了,冲着墨蓝吼开。 墨蓝赶紧转过头,盯着里面看了好大一会儿,我感觉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了,我的猜测没错。 “是的,和上面我们经过的怪兽嘴里是一样的。”墨蓝扭过头,凝重的看着我说。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面的那只也是“太岁”,看它的体积这么大,没准上面的是它们的母兽,这些僧侣在这里布下“九星壬门”,就是用死亡和禅音的相和来达到上下母子“太岁”的相分。”看到墨蓝的对我刚才发现的肯定,我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 第二十五节 佛经预言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墨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还想什么,直接把它打碎不就行了。”身后传来刀亚的声音,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墨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刀亚手起刀落,把一个“太岁”劈分为两半。 我心里暗暗叹气,心想要是这么好解决就犯不着花费这么大精力在这儿布下“九星壬门”了。 只见被劈开的“太岁”分为两个,慢慢的被刀刨开的创口又愈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新的有机体。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木基上的“太岁”是四个了,也许最早是一个,或者是两个,想必以前有人和我们一样,用刀劈开,发现原有被分开的又合成一个新的“太岁”了。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逝。 我们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要是霍巴大祭师还在就好了,以前他在村子里给我们讲巫术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个好的修炼者如果学会了巫术,能够掌握洞悉宇宙的力量。”刀亚低垂着头说道。 “那他有没有教过你们。”我说道。 “有啊,不过都是很基础的,霍巴大祭师会很多巫术,有怎么救人的,有怎么迷摄野兽的。”一提到打猎,刀亚就兴奋起来。 “迷摄野兽,呵呵,怎么野兽也能被你们搞昏头,不是吧,这么夸张。”我不禁哑然失笑。 “真的,不骗你,我就学过。”刀亚不服气的说道。 “这是黑巫术,攻击力比较强的一种,相当于我们白巫术中的 “乩麻灵”,原理差不多。”墨蓝说道。 “呵呵,原来刀亚你也是个巫术高手。”我说道。 “没有,只是学到一些皮毛而已。”刀亚不好意思的笑笑。 “刀亚,你能不能把你学到的给我演示一下。”不知道墨蓝坏了哪根神经,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这种心情。 刀亚想了一下,就摆个POSS,开始示演起来。 不一会儿,我觉得眼前的的僧侣、还有木基上的“太岁”,恍惚之间变的有一种亲切感,好象是自己的同类一样。 我知道这是刀亚在施展黑巫术,妈的,没想到居然拿我当靶子。 “停,我知道了,刀亚你可以停手了。”墨蓝急忙说道。 幸亏墨蓝喊的及时,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想想都后怕,没准儿等会我真的抱起“太岁”,猛亲起来都不一定。 “刀亚,你愿意和我合作一次,想办法出去吗?”墨蓝看着刀亚,犹豫的说道。 “肯,墨蓝妹子,你只管说,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愿意试验。”刀亚坚定的握紧拳头说道。 不知道墨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刀亚的反应倒让我很感动。 “等会儿你用黑巫术,对准这些“太岁”,想办法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和你是同体,然后我用白巫术。融进“九星壬门”,和佛号的力量混合在一起。通过你的黑巫术作为媒介,想办法融入进去,把它们消灭,你看行不行。”墨蓝说道。 “行,就这点儿小事,没问题。”刀亚爽快的一拍胸脯说道。 “有什么危险吗?”我说道。 “你看。”墨蓝指了指木基,我睁眼看去,只见上面的“太岁”抖动的更频繁了,像是在急促的呼吸一样。 “这是怎么会事?”我说道。 “他们受了刀亚的黑巫术的刺激,至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断定。”墨蓝忧心忡忡的说道。 刀亚摆出了刚才的架势,准备等待墨蓝的指示。 墨蓝把身上衣片撕下三缕,捻成棒状,然后咬破舌尖,在棒头喷血,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个 “山”字,把三根衣棒放在“山”的三竖间,身体席地盘坐,点燃符纸,化为灰烬后填充在地上“山”的一横上面。然后冲刀亚示意。 刀亚点点头,开始施展起来,只见不一会儿木基上的“太岁”身体又膨胀起来,然后身子微微颤动,慢慢的,用几乎觉察不到的蠕动,逐步的移动到桃木桩边上。 我扭头看看刀亚,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脸上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黑气。 我知道这有可能是刀亚受到“太岁”的冲击。 再回头看看墨蓝,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紧紧的封闭着。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石窟内的佛号也变的激昂起来。 看来墨蓝的方法已经开始奏效了,我知道墨蓝的功力高,又有“九星壬门”做后盾,即使不成,也能全身而退。现在我比较担心的倒是刀亚,担心他修炼黑巫术时间不长,定力太差的话反而会被“太岁”反噬。忍不住我又扭头看去,只见刀亚脸上邪异的笑容逐渐展开,从嘴角扩展到眉头,我心里一紧,难道是刀亚已经被反噬了,感觉刀亚脸上的神态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笑容,这神态,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7 章 霍巴,没错,是霍巴大祭师。我突然想起来了。 我再仔细看看,没错,这邪异的笑容和神态,简直和当初霍巴大祭师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惊,再看墨蓝,只见她身子已经开始颤动起来,血不断的从嘴角涌出,凝结在地上。 这时,刀亚突然走动起来,然后用力一推旁边的僧侣,僧侣像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了下来,转眼间化为灰烬,佛号声变的微弱起来。 我急忙上前,站在一个欲倒下的僧侣前,僧侣倒在我身上,也跟着化为灰烬。 这时,刀亚转过身,要推另外一边的僧侣,我急忙飞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他,他身子往后面一仰,我由于用力太猛,顺势倒在后面的石桌子上,石桌被我俩的惯力推的往后移动了几下,撞在后面两个紧挨着挡在桃木桩前的僧侣身上,僧侣也跟着化为灰烬。 正在这关键时候,只见墨蓝站起来,拿起地上的一根衣棒,一指刀亚,嘴里念叨几句咒语,我两手环抱着的刀亚身子变的软绵绵的,头一歪,倒在我的怀里。 我站起来,转过身,把刀亚靠在石桌上,然后走到墨蓝身边,只见她微弱的睁开双眼,我急忙走过去把她搀扶起来。 我扶着墨蓝走到石桌前,和刀亚并排挨着,安置完以后,我直起身子,一抬头,才发现石桌上放着一张长约两寸中间镂空的铜钱。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其他的僧侣都在受到撞击后,面前的经书也跟着化为灰烬,可是眼前,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是经书呀,怎么? 我拿起那枚铜钱,入手处觉得很轻,才发现这是一张黄旧的小纸片,上面有一些灰烬,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压在经书下面的。 我拿着纸片看了一会儿,刚开始觉得一头雾水,慢慢的,我好象有点头绪了。 墨蓝已经醒过神儿来,我刚想去扶她一把,见我手里拿着纸片,说:这是什么?” 我却迟疑着不肯把纸片交给她。 因为我已经读懂了纸片上的内容。 这是一个预言。 一个让我惊骇的预言。 纸片上写着: “彼岸有花,当你触摸到这里的华藏世界的时候” “你便是触摸到了无我那里的土壤” “当你触摸到当下时,你也便是触摸到了过去和将来” “当山林的狮子和外来世界的智者簇拥着曼妙的白洁花来到伽蓝的世界里,” “恶魔降临了” “它依附在最强与最弱集中在一起的人身上” 上面的字迹很凌乱,看的出写的人很匆忙,最后一个字还差两笔没写完,就已经结束了,似乎写这个预言的人当时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文中所说的“当你触摸到当下时,你也便是触摸到了过去和将来”,就是指这是一个预言,刀亚生活在苗区,应该称的上是山林间的狮子,我来自外面的世界,墨蓝懂的白巫术,应该是预言中说到的“白洁花”。 谁是“恶魔”呢?按照文中的提示,“它依附在最强与最弱集中在一起的人身上”,墨蓝懂的巫术 ,应该是我们中间最强的,但她也是女流,应该也是最弱的。 难道说,是她。 第二十六节 恶灵附体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墨蓝是恶魔 “上面有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大家从开始到现在,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担心这一张小纸片。呵呵。”墨蓝见我迟疑着不肯把纸片交给她,以为上面有什么噩耗怕她担心,笑着开解我说。 “不要给她,我刚才见你搀扶她的时候,她身后有黑气。”靠在石桌一边的刀亚喘着气,声音沙哑的小声对我说道。 我心里一惊,难道真是她。 这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事实。 可是古老的预言,刀亚的发现,我相信刀亚确实是看到了,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这张纸片。 现在该怎么办? 把墨蓝当作敌人,可是我怎么下的去手。 而且我和刀亚根本抵不住她的巫术。 “墨蓝妹妹,来,帮我一把。”刀亚招呼着墨蓝走到跟前,手悄悄的在下面扯了我一把。 我知道要有所行动了。 可是我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墨蓝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她纯洁的双眸,我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啪”刀亚身形一晃,伸手疾快的抓住走到跟前的墨蓝,反手一扭,抠住墨蓝咽喉,左手摸向腰间,似是要取出匕首,把墨蓝当场格杀。 “不”我大喊一声,想过去驰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见刀亚的眼里射出凶狠、恶毒的目光。 这邪异的目光让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快杀了她,不然我们谁也别想出去。”刀亚摸了个空,大声疾呼,原来他腰间的匕首刚才已经掉在石窟中间了。 墨蓝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迷离,绝望。 刀亚紧紧的扣住墨蓝喉咙,墨蓝脸色憋的通红,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刀亚对墨蓝的态度反差似乎太大了,我看看神情阴冷诡异的刀亚,他凶狠的眼神,狰狞的面孔,让我禁不住想起了一个人。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8 章 ——霍巴大祭师 没有时间再想太多了。 “墨蓝,对不起了,我们只有来生相见了”说完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单掌运力拍向墨蓝胸口。 刀亚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砰”的一声响,手掌结结实实的击在墨蓝的心脏,墨蓝嘴角沁出一串血珠,头一歪,刀亚松开手,墨蓝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一把抱起墨蓝的身体,眼眶充满了泪水。 我沉浸在失去墨蓝的痛苦中,对周围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哈哈哈哈”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 是刀亚,我不禁心里有些愤恨,都是他,怂恿我杀了墨蓝。 “别动”身后传来一声冷酷的声音,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刀亚,你想干什么?”我心中一惊,强作镇定的说道。 “哈哈,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我扭过头去,看见站在我后面的赫然是刀亚,可是声音清清楚楚的却是霍巴大祭师。 “你,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我,哈哈我在地底潜伏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让我可以把握的灵魂和躯体,上面的那个老家伙老是摇摆不定,没想到他死后灵魂能够被我左右。”潜伏在刀亚体内的恶灵说道。 “你为什么被围困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我,我就是你们这些人类说的“太岁”,我和我同伴走错了回到自己星球的轨道行迹,没想到越离越远,到了最后不管怎么改变,我们只能和家乡背道而驰,我和我的同伴无法改变这些,只好栖息在你们这里,吸取能量,等到太阳再一次变裂,巨大的能量震荡可以使我们走回以往的轨迹上去,回到我们自己的星球,当年我和我的躯体来到这儿,想寻求一个可以安眠的地方,静静的吸食能量,但是,就是你们这些人类,使用大量的磁场和电波,干扰我们,使我的我的躯体分离,接受不到来自我们星球的频率。”说着恶灵指指木基上的“太岁”。 我心里一惊,想起民间传说的“太岁”和宇宙中某一星体的运行速度相同,但轨道相反的传闻,看来这是真的。 “那刚才的预言也是你做的。”我紧接着问道。 “哈哈,你们人类的脑电波在没有训练以前,是很容易干扰的,我只是使了一点小小的波段,就改变了你们的频率,使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同伴,哈哈,归根到底,是你们自己内心的自私扼杀了你们的伙伴。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担心自己躯体的存在。”说完,恶灵仰天大笑。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同伴。”我问道。 “她和这些秃驴一样,大脑受过训练,能够和地磁产生感应,干扰我的“息波码”,并最终达到阻断的效果,这样就断绝了我们接受来自家乡的信息,我们能够存活下去,全靠我们的母星球传输来的“息波码”。”恶灵说道。 “究竟是什么可以聚集你们的能量,是你们继续接受“息波码”。”我不禁问道。 “就是你们互相争夺的财宝,能够在地下千百年来凝结成钻石和你们所谓的什么黄金、白银,实际上这些东西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地气,是能量最为集中的物体。还有,就是您们死后的(禁止)。”恶灵说道。 “死后的(禁止)?”我问道。我不禁想到了苗族的行尸。 “是的,你们以为(禁止)消亡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实际上所蕴涵的“体讯波”,就是你们所说的精魄,并没有完全遗失,所谓的“诈尸”就是这种“体讯波”的反应。你们所谓的“巫术”,实际就是一些掌握感应地磁波的人,利用这些残余的精魄所做出来一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们也是在吸取这些“体讯波”来增加能量。” 恶灵说道。 我明白过来,看来苗族这些行尸就是为了供这些恶灵吸取能量,才被它们操纵的一直没有完全覆灭。 “上面的那个老头,可以算的上是我们的恩人,哈哈,他一直用能量场来维持这些死后的(禁止)精魄,可惜到了后来他受到两种相反的能量场的攻击,所以他死后,灵魂才会很薄弱,被我侵袭。” 恶灵继续说道。 他所说的老头就是霍巴大祭师,按照他的解释霍巴大祭师的真正死因是因为黑白双巫同修,所以遭到反噬,所有的问题现在都明朗了,剩下的就是我怎样能够和他们周旋下来,最好能够彻底消灭他们。 我不会巫术,这也是他留下我的重要原因。 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我。 “我留下你,是因为你不会使用磁场感应,就是你们所说的巫术,但是你有超强的意志,我们可以利用你这种意志所凝聚的能量波,来吸取更多来自我们星球的“息波码”,哈哈。”恶灵像是猜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得意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走出去,寻找更多的人呢?”我隐隐约约猜到快要问到问题的核心了。 果然,恶灵顿了一下说出了更让我心惊的话,恶灵道:我们现在残存的“息波码” 已经很微弱了,尤其是刚才我使用了大量的“息波码”,在这个范围内,我还能控制。何况,你帮我们,对你并没有坏处,我们吸聚了大量黄金、白银所聚集的地气,其残骸在地下和其他物质化合,就形成你们所说的核能源最初的形态“铀”,因为我们本身吸聚完黄金、白银以后所排出的废能源,是中和“铀”的主要成分。” 没想到地球上赖以称霸的核武器重要组成部分“铀”对它们来说,只是废能源。 我感到十分彷徨,我可以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做出任何牺牲,甚至是生命,但是最起码我要有一个支撑的信念,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这些恶灵的存在对地球来说,是喜还是忧。 突然我看到墨蓝在恶灵的身后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心里一阵惊喜。 刚才我并不相信墨蓝是真的恶魔,只是用掌击昏了她。 现在她醒了,我似乎又有了一线希望。 只见墨蓝缓缓的站立起来,两手在空中虚画着一个太极圈,慢慢的,一道白炽的光芒闪现,恍惚之间,我看到面前虚渺的出现了无数个坐在莲花座上的佛像,恶灵(刀亚)恐惧的眼神,我眼前渐渐的朦胧起来 第二章 第一节 古怪买卖 “哈哈,哈哈”黑暗中哭一样的女人笑声在我耳边萦绕,笑声越来越大,我看着四周,一片浑浊,黑蒙蒙的,远处几点幽明的点点闪烁,在忽明忽暗地闪着,我感觉头脑里只有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脑海里没有一丝记忆的存在。我向着远处点点光芒跑去,笑声在我身后,慢慢远逝,我心里一阵暗喜,以为摆脱了那缠人的鬼笑。 突然在我面前,传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附近有无数个黑影披散着长发向我走来。笑声越来越强烈,刺耳的声音激的我脑子一阵阵轰鸣,我感觉脑海中慢慢的没有什么现实与空间的界限了,恍恍惚惚之间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哈哈大笑” “快醒醒,快醒醒,你又做噩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的一下子从睡梦中过来,睁着眼睛晃了半天神。看着眼前白色的帐帷,明亮的灯光,床前墨蓝苗条的身影,我知道我刚才又做了一场噩梦。 “你怎么了,这个月来连续做了几次噩梦,要不是陈伯伯让我过来看你,我才懒的到你的狗窝来。”墨蓝在一边说道。 我起身下床喝了一杯水,定定神儿,然后死死的盯着墨蓝,墨蓝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看什么呀,我身上有鬼呀,真是的。”墨蓝嗔怪道。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29 章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死献中是有记载的,此杯形似人举,九龙雕顶,青铜封沿,锡泥断口,其工艺应该属于汉朝武帝时期,为宫廷之物,有书云:“丰其溢,日中见槲,遇其夷主。”这中间所指的“夷主”就是匈奴,是汉廷赏赐匈奴之物,但是你看看现在这个,龙翘垂尾,而当时汉朝讲究的是龙尾擎身,这就是最大的败笔,不用闻就能看出,亏你行六子也是跑江湖的,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看这封口,虽然模仿的似模似样,但是当时的青铜业很发达,冶铁使用的还是皮囊鼓风,所以汉代出土的青铜制品往往有一点烧焦的皮味,这玩意你一闻,就是新崭崭的铁渣滓味,这东西无非是用猪尿熏了几天。就在这儿装神仙。唉呀,小老弟你是走了眼了。” 陈伯说道。 “妈的,你敢骗我行六子,我看你们是不打算在这条街上混了。”听完陈伯的话,行六子大怒,拽起一个汉子的衣襟,欲施以老拳,两人吓的脸色苍白,正欲辩解。陈伯一把拉住他,说道:我看这二位也不是有心施骗,毕竟是吃江湖饭的,难免有所误会。问清楚再说也不迟。” 两个汉子连连点头,惶恐的说出了这杯子的来历,原来这两个家伙是以倒斗为生,平时也到一些乡村古宅巧取豪夺,前不久刚从一个外乡商贩手里买的,以为是宝,欣喜之下急欲出手。 不想被陈伯识破。 “我看这样,两位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在这找个八哥(外行),处理了算了。” 陈伯小声说道,说完有意无意的冲我使了个眼色。 三人听了大喜,就装做在一起谈论起这个古玩的珍稀来,引的不少客人侧目相看,谈了一会儿,行六子起身说身上带的钱不够,要回去拿,说完出门。 这时陈伯向我使个眼色,我心中一动,装做过来看希奇的,凑上前把玩起来,两名汉子看了面露喜色,说:怎么刚才那个客商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呀,整天穷的动挪西借,说的话几回靠过谱儿?不过他眼光倒是不错。” 陈伯说道。 “这东西我买了,多少钱?”我玩了一会手里的杯子说道。 “不贵,不贵,我俩兄弟急需周转,只要你看的满意,给个价就行。”一名汉子说完看看陈伯,似是征求他的意见。 “你们愿意多少割爱?”我说道。 陈伯把手罩在袖子里,然后握紧我的手指,开始“讲数”。 “不行,不行,太贵了,我只愿意出这个。”我握住了他的两根手指说道。 陈伯沉思了一下说:行,就按这个,反正我侄子缺钱用,要不然,别说他们,我都不愿意。” “我现在没带这么多,要回去拿,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我转身出门。 “快点呀,刚才那主儿要是回来了,就由不得我们了。”两汉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我飞快的跑回店铺,把经过给墨蓝一说,墨蓝沉思了一会儿,说:“买,如果你没看错是陈伯给你递的眼神,那这东西肯定错不了。”说完递给我一张支票。 我拿着支票飞快的跑回茶馆,交涉完后,拿着杯子回到店里。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0 章 墨蓝反复的看了看杯子,嘴里嘟噜着:“奇怪,这件汉代的古物虽然贵重,但是也并不少见,怎么陈伯要费这么大周折给咱们。” “陈伯摆明了是想让我们发这个财吗?没准是想让我们给他分点。”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门外赫然站的是陈伯。 第二节 鬼夫恶妻 我打开门一看,门外赫然站的是陈伯。 “你这臭小子,天天跟着我学艺,也不教点学费。” 陈伯一进门就责难我。 “我哪里有了?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了。”我一头雾水。 “陈伯你好.进来坐。”看上去墨蓝和他很熟。 “丫头,你哥哥去世我也很难过,这小子天天跟着我,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安排的。” “哪里,陈伯是我们的前辈,想学点东西,所以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墨蓝恭敬的说道。 “那你小子你学到了没有呀?”陈伯扭脸转向我问道。 “没没有,学什么呀?”我说道。 “笨蛋,就是学闻垃圾呀,垃圾腐蚀过后也不过一天,如果你闭上眼睛,能闻出不同的垃圾,而且能够识别腐烂时间,这就算是勉强入门了,接下来就是到医院去闻尸体,如果你能闻出不同的尸体是在什么时候死亡的,这就算是基础打好了。”陈伯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在一边连苦水都呕出来了。 “好了好了,陈伯你别说了,我连早上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快说说,为什么要我买下这个杯子。”墨蓝在一边帮我解围。 陈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仔细的端详着,说道:没错,是它,就是它。” “是什么呀?陈伯你快说呀。”墨蓝在一边催促着。 “蓝子,你知道我是做“暗鬼”的,可你知道我这身功夫是在哪里学到的吗?”陈伯问道。 我和墨蓝都摇摇头。 陈伯坐下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吩咐我们关上门,开始给我们讲起了他以前的经历。 解放前,陈伯出生在江浙的一个小镇上,他本姓张,大名叫张兴全,从小父母双亡,靠着街上的邻居街坊东拉西扯才活了下来。 到了张兴全十三岁的时候,一位远房婶子给他找了一家棺材店铺打工,想让他以后有个生计,说是打工,实际上就是做学徒,那时侯做学徒,除了要给掌柜的和师兄端盆封礼外,店里所 有杂活都要做,还经常吃不饱饭。 这张兴全因为从小无人管教,所以身上有点野性,又顽劣不堪,经常在店里顶撞几个师兄,做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情,老掌柜的对人不错,念他是个孤儿,又从小没人疼,所以对他也就格外优待几分。 那时候兵荒马乱,经常有人客死他乡,所以棺材铺子生意还算可以,渐渐的,这张兴全长到了十七岁,出落的虽不说一表人才,但也是眉清目秀,掌柜的见他机灵,所以有些张罗生意,跑跑外的事情也常常交给他做。 挨着棺材铺子旁边是一家卖冥供(就是冥钱、黄纸)的小铺子,是一对老夫妻看着,膝下原本有个女儿,后来闹兵乱的时候跑丢了,老俩口常常坐在门口哭泣,为此老妻还把眼睛给哭坏了。 后来过了几年,有个外乡客路过这里,带给老人一副骸骨让他认,说是死者生前只记得她是出生在这个小镇附近的,当时门口还有两棵大垂柳,这外乡客还把死者生前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老人认出来了,这正是当年孩子临走前穿的虎头鞋,为此老两口确信死者就是自己当年的孙女,想问问外来客情形,不料却不见踪影。 这老两口躲在屋子里大哭,哭的四周街坊无不辛酸,一直到半夜,老俩口才止住,据说后来有人听见后半夜老俩口居然笑个不停,当时的街坊听到无不骇异,以为俩人精神过度刺激,有心想过去安慰几句,又觉得不妥,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和平时一样,老头早早的开了门,提着菜篮子到街上买菜。一路上见谁都是笑嘻嘻的,熟人以为老人精神出了问题,可是仔细一攀谈,觉得老人头脑清醒的很,言谈举止也和平常无异。 从这以后,老人每天的精神都看上去很好。时间长了,众人也不觉得有异,有时侯夜半有人经过老人家门的时候,看见屋内灯火通明,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凑进门缝一看,发现里面除了老人夫妻以外,还坐着一个姑娘,只是打扮有些奇特,看上去穿的花团锦簇,服饰不像是民间的,倒有几分像是皇宫里的,那时候正值民国年间,街上也少有些人保留着晚清服饰和习俗,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白天也有人借故到这老两口家里去探虚实,可惜都没见到过。也有人向老两口打听过,可是两人都是笑着抿口不言。 就这样过了几年。 后来这菜市场出了一件怪事,有个卖菜的王阿大,平时奸诈油滑,对人说话尖酸刻薄,有一 段时间这王阿大老是到晚上一结帐的时候,发现少了几文钱,而且钱匣子里常有些碎土坷拉,往往当天倒了,第二天晚上算帐的时候还会有,而且帐目仍然不对。 在菜市场卖菜的小贩,每天赚的也就是几文钱的利润,所以很容易盘算清楚,刚开始他还以 为是帐上有问题,第二天他到菜市场去卖的时候,一天的帐都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可是到了晚上结帐的时候,仍然如此。他以为是有小偷光顾,所以第二天去的时候,就牢牢的把钱盒子放在手边,寸步不离,但是没想到晚上回去一算,和昨天一模一样。 这王阿大是个惧内的人,他的妻子王陈氏平时在家飞扬跋扈,见每天的菜钱不够数,就怀疑是王阿大私聚私房钱,两人也因此吵了几架,后来再去卖菜的时候,王陈氏就在旁边看着,奇怪的是晚上回去一对帐,钱一分没少,因此王陈氏就愈加坚定是王阿大私藏了钱,两人愈吵愈凶,后来王阿大一时想不开,又解释不清,就出去喝了几杯闷酒,江浙水域多,到处都是河道湾叉,没想到一失足,落水而亡。 这夫妻俩本来活着的时候就没什么感情,所以王陈氏把丧事草草一办,第二天就接着去卖菜,当时大家都嫌弃她的摊子晦气,所以一天下来,没人光顾,直到快收摊的时候,老头才姗姗走来,安慰了王陈氏几句,然后买点菜回去。 到了晚上王陈氏回去算帐,和丈夫生前遭遇一样,仍然是少了几文对不上帐,因为今天就这老头一门生意,所以她不由得心生怀疑。 第二天她跑到菜市场一说,才知道这半年多来,很多商贩的情况和她一样,都是到了晚上算帐的时候对不上帐,而且钱盒子里有碎土坷拉,有老人认出这土块不是本地的土。 转眼间到了王阿大“头七”,民间传说“头七”是死者还魂的日子,要是死者生前有什么冤情,可借着这“头七”向家人诉说。于是这晚王陈氏怀着日后卖菜不亏本的动机,虔诚的等着老公来说明情况,果然到了天快明的时候,这王阿大幽魂才飘过,可能是刚到哪个熟人家混吃过香火,据王陈氏后来自豪的对大家说,这王阿大幽魂声音听起来飘忽忽的,看来在下面混的不错,刚喝过,听者对此无不嗤之以鼻。 这王阿大的幽魂可能生前对老婆积怨太多,现在到了人鬼相隔的时候,仗着自己是鬼,而且老婆还有事求他,那么虔诚的跪在地上,虽然动机不纯,可是到底还是服了软,所以就大大臭骂了一顿自己老婆。明了,他还没说到正题上,王陈氏恶向胆边生,站起来臭骂起王阿大来,毕竟是积威已久,王陈氏一恼,王阿大又胆怯起来,想想毕竟是夫妻一场,就准备给老婆说帐上的原由,就在这时,公(又鸟)啼鸣了,王阿大急着回去睡个回笼觉,临走给老婆留下一句话:“别收有缺口的铜钱。”这王陈氏刚想细问,幽魂已经散了。 后来王陈氏把“头七”情况一说,大家心里就有些畏惧,这王陈氏就把那天老头买菜的事情给大家一说,大家一琢磨,才想起王阿大生前多次对这老头缺金少量,而且态度蛮横,还经常恶言相加,可是又找不出老头的所以然来。 到了第二天老头来买菜的时候,大家仔细一看,果然铜钱上有缺口,有人大着胆子收了,结果到了晚上,和以前一样,少的几文正是老头所买的钱数。自此这老头再来买时,大家都故意推委,没有人卖给过他。 第三节 巧遇名士 江南水域多,大家平时出门访友办事往往都坐“橹子”(一种小型的乌蓬船),到了每年端午节的时候,坐船的人特别多,河码头的“橹子”几乎忙不过来。 这天,挨着老头铺子的船老大路瘸子刚摆渡回来,站在岸边等候的人便蜂拥而至,不一会儿,就把小小的船舱给挤满了,路瘸子常年摆渡,自然知道这船能装多少人,见此急忙让还要上船的人停下,他知道,依据现在的载量,就是再装一个小孩,都承受不了,待众人都坐定了,他正准备撑蒿,突然从岸边码头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老头。 他跳上船后,路瘸子正待将他呵斥开,后来一想,觉得有些奇怪,船的水位并没有下降,他心中觉得有疑,不及细想,众人已经催促着他开船,这一路,虽然装的人多,但是河面上凭自升起一阵阴风,吹的小船急速而行,竟然比平时还要快了很多,路瘸子心知有疑,回到家后,当即大病了一常 这件事情传开后,老头再上街的时候,很多熟人见了他都有意回避,老头也不在意,自己在家里院子开垦了一块荒地,种点蔬菜,平时的米油酱醋之类的都跑到外镇去买,只是偶尔有路人看见老头,觉得他更加苍老了,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种凄凉。 有一年,镇上来了个卜算子,算的很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蜂拥而至,时间一长,这卜算子也喜爱这儿的民风淳朴,就想用历年积蓄的银钱在这儿买栋宅子,从此定居下来,他走访了几条街道,一直决定不下来,这一日,来到棺材铺旁边,看见这附近傍依河岸,而且是背街,清净,觉得是个好地方,就指着老头开的的小铺子问棺材铺的伙计说:这屋子空置已久,不知道是谁的祖址产业?”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1 章 店里伙计一听大惊,说这里明明有人居住,怎么能说是空置已久的房子呢? 卜算子微笑说道:这屋子蛛网萦结,断壁残垣,怎么会有人居住呢?” 正好张兴全刚从外面回来,因为他经常在外面跑,见识比店里的小伙计要多,心知有异,便把近几年关于这个铺子的事情给卜算子说了说。 这卜算子站在门口,只见他随身掏出一个小酒盅,让旁边的邻居搬来一张桌子,把酒盅放在桌上,放上小米,插上三根香,取出一道灵符,掠过香火,然后向空中一扬,只见整个房屋瞬间像是蜕皮一样,慢慢的屋外墙皮脱落,里面露出的情景正如卜算子所说的那样,遍布蛛网,整个屋子是断壁残垣,众人一看大惊。 “现在大家可以进去看看了。” 卜算子说道。 众人迟疑着没有人敢进去,只有张兴全胆大,跟着他进去了。 卜算子推开门,一股腐朽之气迎面扑来。 整个大屋内挂满了冥供,地上还堆满了尚未做好的纸船,纸轿等。昨日还欢歌笑语的屋子今日清冷霉暗,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怪异 在门前有张残缺的椅子,上面积满了灰尘,张兴全用手一扶椅子,椅子应手而折,原来上面已经布满了蛀眼。 顺着堂屋往里走了几步,隔开挂在上面的冥宝,发现正对着门厅的地方有张小饭桌,上面的饭菜已经长满绿毛,爬满苍蝇,饭桌前端坐着两具骸骨,一具身行佝偻,下盘骨节错综,比正常骨架要多出很大一部分,另一具残缺的脸部上原有眼睛的部位深深的陷了下去。从剩余的脸上依稀可看出死者生前扭曲阴郁的表情,正是那个瞎眼老妻。 两人慢慢的靠前,才发现那具佝偻的骨架下面多出的一大团实际也是一个骨架,从骨架上看,身形瘦小,看的出两人死前是紧紧抱在一起的。 这时,张兴全发现旁边板凳上放着一个红线半包的一枚铜钱,拿过来仔细一看,不禁大惊,一种深深的恐惧霎时涌上心头,他想起了一件多年前的事情…… 原来早些年,张兴全经常帮这屋的老两口干点杂活,老两口对他也视为己出,后来有一次,也就是外乡客把他俩女儿尸骸搬回来的前几天,老妻还商量着要给张兴全做个“富贵钱”(江浙的一种风俗,用红线包裹沾满蜡油的铜钱,意寓:钱油(游)进家。) 从这枚铜钱可以看出,原来老两口早在女儿尸骸运回的当天半夜就死了。 可是这几年,难道遇见的都是鬼吗? 张兴全把心里的疑问告诉卜算子,卜算子笑而不答,只是吩咐他去扯几丈白布,然后两人把三具骸骨重重包绕,又从棺材铺定做了一只可容纳三人的大棺材,一切准备妥当后,把尸骸放入棺材,然后卜算子选定吉日,邀集众乡亲举灵。 这附近的街坊念其老头思女心切才这样,所以都赶来帮忙,卜算子叮嘱大家,在路上不管听到谁在后面喊,或者有人拉扯衣服,千万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结果人群顿时散去一大半,只有一些老街坊大着胆子应许了。到了出殡的时辰,众乡亲抬着棺材,出了门跟着卜算子,正待往老坟丘走,谁知卜算子却径直向河边走来,边走边撒白纸钱,走到河边,开始设坛焚香做法,然后指挥众人把棺材沉入河底。 众人惊疑不已,但无人敢问,于是纷纷回家,当时有几个比较好贪小便宜的人,想称机拾点纸钱回家当入厕用,没料到这一找,更是惊魂难以入定,原来当时这河岸边上有两排垂柳,现在这柳树上白茫茫一片,挂满了铜钱,可是地上却没有一枚,沿河风大,可是没有一枚落地。 后来有小孩喜欢嬉水,长窜下河底,可是没有人再见过那具棺材,按说小水湾水流不急,下面淤泥沉积,断无道理被冲走,但是棺材却不见了,有好事之人下去找过几次,可惜没人找到。这些都是后话了,却说 当时的卜算子见张兴全聪明胆大,又无家事之累,所以有心收他为徒,于是便认他做了螟蛉,改姓陈,随师傅姓,这卜算子其实原是南派(在盗墓领域泛指以长沙为中心附近几个区域)的一名老夫子,姓陈,叫陈修平,祖上就是赫赫有名的元末义军领袖陈友谅,流落到他这一代,成了搜寻名山大墓的高手,这陈修平利用算卜的身份四处漂泊,其实是为了掩护其倒斗摸金的方便。 陈兴全跟着师傅学了几年以后,直到有一天师傅带他从附近的一个水墓里淘出一件宋代的贡品,一时高兴,就给他说了当年老头的事情。 在这个镇子附近不远,有一口井,叫“宫人泺”,是古代皇宫里宫女和太监死后,拖出来举行火葬,然后把骨灰倒放的地方。 古代的宫人一生如果得不到皇帝“临幸”,其命运悲惨无伦,一旦入宫,在深锁的宫闺中,就成为繁絮的礼节制度下,阴黑的宫廷争斗中的牺牲品,就算得病,也不能得到医治,只能让人从内务房中对症取药。死后骨灰倒入“宫人泺”,没有人祭拜。 第四节 师徒交恶 这些宫人因为死后没人祭拜,所以怨气极重,又无法托生,有些暴戾的就出来肆虐,但是有些呢,因为生前没有享受过阳间的亲情,孤苦伶仃一辈子,所以死后极想重温一下,也想有人能够给予点香火之情,所以老头家就属于这种情况。 陈兴全那时侯正值年少气盛,对很多事情都抱着好奇的态度,所以就央求师傅带他去看看这“宫人泺”,他一再请求,陈修平拗不过他,只好带他来看这“宫人泺”,出门之前,他一再嘱咐陈兴全,到了地方,一定要紧跟着他,不然出了什么祸事,就连师傅也保不住他,陈兴全一口答应。 当时正值初春,春日的早上,阳光特别和煦,这“宫人泺”距离陈兴全所在的镇子不远,翻过一道土岭就到了,师徒二人用过早饭,正准备出发,正好一个拉车的从门前经过,非要缠着师傅算一卦,陈修平没办法,只好先给他匆匆算完,这拉车的好生感激,硬要师傅上车,结果拉车的在前面跑,陈兴全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等到了地方,拉车的走了以后,陈修平才发现平时装法器的包袱忘在了车上,想回去拿又觉得太折腾,陈修平知道去“宫人泺”有 几番波折,但是眼下又没了法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想凭借自身的修为冲冲煞。 两人下了土岭,前面是一片密林, 林子里枝叶蔽盖,阳光似乎都透不进来,里面残余的雾气淡淡约约,走在树林里,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扑面而来,早上阳光一晒,再猛一进树林,潮气一熏,陈兴全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头就有点晕了,意识变的朦胧起来,再看看师傅,发现他眉头紧缩,似乎遇到什么难题,陈兴全遵从师傅的叮嘱,紧紧跟着师傅,一步也不敢离开。陈兴全本想拉着师傅的手,壮壮胆,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就这么一走神,他 发现和师傅已经错开几段距离,中间隔着朦胧的雾气,师傅的身影有点模糊,他紧追几步,可是却看不到师傅了,他不由的急了起来,紧追几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他正在左顾右盼, “不用走了,这里就是“宫人泺”了1忽然的身后传来阴森森的话语,仿佛人刚从冰窖捞上来一样。回头一看,正是师傅陈修平。 陈兴全还没来的及看师傅一眼,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泣,哭声时断时续的,隐隐约约像是一个人,又像是几个人,依稀听的声音像是女声。师傅没理会这些,继续赶路,陈兴全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哭声却越来越清晰。陈兴全心里有点发毛,撞着胆子问师傅:“这附近还有人住吗,是谁在哭呀?”师傅没有人回应,陈兴全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平时师傅对自己的问题向来是有问必答。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冷淡。 转眼间师徒二人就来带丘顶,只见丘顶光秃秃的,只有几块破烂不堪的木板钉成的一个盖子,封住洞口,上面被一把生了锈的大铁锁锁着。 忽然,凄厉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的很清楚,是一群人在哭泣,而且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哭声是从井盖子冒出来的。而且里面还传出指甲抓挠墙壁的“滋滋”声, 陈兴全感觉后背凉丝丝的。回头一看,发现师傅就站在自己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机械的抽动着,说:“进去,进去”,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陈兴全平时一向把师傅敬若神明,虽然怕得手都直打颤,但也不敢违抗师命,哆哆嗦嗦的走到井边,用力去扯那把生了锈的大铁锁,因为太畏惧,扯了几下,都没扯开,按说铁锁只是 扣在木板上,而且生锈已久,就是小孩子都能拉开,可是陈兴全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大脑像是飘忽到了体外,自己的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情急之下,只好开口给师傅说不去看了,想回去。可是奇怪的师傅仍然站在那里僵立着不动,嘴里还是重复那几句话,陈兴全大骇,起身顾不得那么多了,扭头就跑,跑到土丘下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个穿着富丽,披着长发的女人背对着他在通往林子口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梳头,他一看见前面有人,心中一喜,想想总算有个举止正常的人了。等到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女的手里拿的梳子金光灿灿,上面镶嵌着几颗洁莹的宝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陈兴全有点纳闷,这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闺秀,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了,便开口问那个女人是谁。问了几遍,也没有回应,这时候陈兴全因为远离土丘,心已经略微定了下来,于是就大着胆子碰了碰那个女人,这一碰不要紧, 女人就缓缓地转过身来,陈兴全看见了她的正面, 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原来那女人的脸就是师傅陈修平。 只见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面色苍白,双目深陷,冷若冰霜地盯着陈兴全,嘴里喷发出浓腥的味道,仍然不停的念叨着:“进去,进去”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的在梳子上滑过,慢慢的手指触摸过的地方划出了一道伤口。从伤口里渗出了乌黑的粘稠的血水藕断丝连的落在土地上。他对自己划破的效果似乎很得意,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喋喋”的冷笑。滚动的眼珠里由冰冷转而闪现的却是兴奋而狂 野的光芒。 远出传来一阵乐器声,陈兴全用劲力气,把头扭向一边,想大声呼救,这时他才看见到一队穿着麻衣,头带高冠的人正抬着棺木在出殡,一个大秆子上挂了满满的一大串纸钱飘扬在队伍前面,队伍长长的,前面两个人打着灯笼,灯笼里的烛光透过血红的灯衣,闪现的忽明忽暗,大白天红灿灿的灯笼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队伍慢慢的走到陈兴全跟前,停了下来,一个头上带着尖尖的白色高冠,手持一根竹竿,竹竿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白布条的人走到陈兴全身边,手里竹竿晃动几下,陈兴全仰天看去,只见白布条在头顶盘旋着,人群分开,后面露出一辆板车,板车上刷着红漆,很多地方被磨秃了,陈兴全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板车,他想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双脚像踩了棉花一样,不听使唤。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下,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地面有一尺多高了,虚浮在空中。慢慢的,身子已经移向了板车。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山野里特别刺耳。 第五节 神秘老人 这时,四周送葬的人听见响声,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沙,随着风沙飘来的是一种浓臭的腐烂味道, 四周的身影都飘动起来,人群中有一丝慌乱,身影慢慢的变的有些虚幻了,陈兴全趁机定了一下神儿,脚落到地上,浑身吓的直哆嗦,僵硬地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起来,身上冷汗直流,正想转身逃脱,忽然听见密林里传来一声响雷,巨大的声响震的陈兴全两耳发麻,风沙越来越大了,四周的人影愈加虚幻了,慢慢的隐遁在雾气中。四周视野内朦胧的环境渐渐恢复了亮度。 随即他听到师傅在密林中狂叫着:“兴全,兴全” 陈兴全兴奋起来,起身大声喊着师傅,当时的陈兴全就在密林边上,他看见师傅熟悉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里,马上就要跑到他身边了,他刚想迎上去,突然想起在土丘上的种种遭遇,不由得心中一动,隐藏到旁边一棵大树后边,密林里雾气缭绕,比先前更浓了,感觉密林中像是隐藏着无数只眼睛,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忽隐忽暗的,仿佛想要对他诉说什么。而密林的树干上,血迹斑斑。这一切更让陈兴全觉得这密林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他抬眼望去,只见陈修平在树林里疯跑,身上衣衫挂的支离破碎,头发披散着,看起来狼狈不堪,身后一阵叮当咣啷的响声,陈兴全仔细一看,原来跟在后面的正是那个拉车的,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背着的叮当响的正是师傅平时装法器的包袱。 陈兴全咽下一口唾沫,制止自己掉头就跑的冲动。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师傅扭过头,一看是他,顿时惊喜万分,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师徒俩拥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分开,陈兴全扭头看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了,眼前依然是土丘和密林,只是不同的是土丘正对着有一条比较宽敞的石基阶梯,看上去很洁净。 陈兴全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有师傅壮胆,正要往上走去探个究竟,师傅一把拉住他,说:“这条路不能走,是给死人回魂修建的,这叫“迷魂梯”,是她们的轮回迷道,这古井中封闭了很多冤魂,郁积的怨气这么重,无法投生,所以这条路是前人法师设置,用于让冤魂在这里迷失方向,免的古井内的邪气弹压不住,出来肆虐别人,也有冤魂识破这些,没有往这条路上走,趁机逃脱的,像老头那家的女鬼就是这样。” 陈兴全把刚才的经历给师傅说了一下,师傅笑着说:“咳咳咳,这也怪我,刚才一时疏忽,把法器忘在了车上,刚才走过树林的时候,。咳咳我没察觉,后来我回头,才发现身后跟个小孩子,我才知道事情不对劲,可惜法器不在身边,又被这些怨灵先侵为主,功力打个折扣,幸好后来这位车夫大哥及时赶到,把东西送了过来。咳咳咳咳”师傅边说边咳嗽不已。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2 章 “怎么了师傅,你不舒服吗?那我们早点回去,不去看什么“宫人泺”了。” 陈兴全含泪说道。想想都是自己一时好奇,才惹出这么大祸。 师傅点点头,三人循着原路回去,临走前,师傅又回过头看看土丘,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未解之惑,陈兴全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中以后,陈兴全跟着师傅勤学苦练,一改往日的形象,细心守护在师傅身边,师徒两人相得益彰。可是由于师傅在“宫人泺”上受了怨气的侵入,身体日渐趋弱。 有一天后晌,陈兴全在铺子里打扫,师傅在后面休憩,这条老街因为濒临河岸,所以街边大大小小林立着各种茶肆酒楼。古朴雅旧的招牌排满一条街,每天早上和傍晚,这里的茶肆酒楼都会热闹起来。街面上路过的旅客,南来北往的行商走贾,都会在这靠靠岸,歇歇脚,但是到了中午,反而最清闲,所以陈兴全正百无聊赖的拿着抹布随便擦拭着,想等会等师傅出来了,有人照看着可以趁机打个盹。 “哒、哒”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陈兴全抬头一看,见是一位白衫黑裤的老太婆拄着拐杖从门口经过,他并不在意,又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活。 老太婆拄着拐杖渐渐远去,陈兴全见店里一直没有顾客光顾,师傅也没出来,就想上去把门板先合上几块,坐在屋里小憩一会儿。 他刚搬起门板,“哒、哒”声又传来了,陈兴全往外一看,只见那位老婆婆又转身回来了,而且直冲着这家店面来,老婆婆一进门,一言不发就盯着陈兴全看,陈兴全被看的心里发毛,正想开口询问,只听老婆婆连声说:“奇怪,奇怪,没理由一点儿也不像”说完转身欲出门。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糊涂,我一直以来是童子之身,何谓娶妻,有何谓生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像了。”从里屋走出陈修平说道。 “那你为什么把一身所学教给他,而不教给我的女儿,以至于她到后来” 老婆婆怨毒的说道。 “我哪里有教给他了,他只是我的螟蛉之子,跟我学点吃饭的小伎俩,谈什么授业解惑,真是笑话。” 陈修平说道。 “可是我的女儿呢,她死的那么惨,不都是你害的吗?哈哈。” 老婆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这,这,这怎么能说是我呢,唉,孽缘呀,孽缘呀” 陈修平连声哀叹道。 “哈哈,现在知道错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不管怎样,是你害了我女儿,我一定要讨还公道。” 老婆婆说道。 “我现在在这里,就是给你女儿守灵看护,你还要我怎样?” 陈修平说道。 “守灵看护” 陈兴全听到这儿,不觉有些奇怪,他平时一直跟着师傅,从未见他祭拜过什么人,可是依据平时对师傅的了解,不像是说假话,当即站到一边,也不敢多言。 “我不管,我只要你把我女儿的尸骨带回来,我要活见人,死见尸。” 老婆婆声嘶力竭的说道。 “可是,那么多人,我怎么能分的清楚哪个是呀?” 陈修平说道。 “用这个,这是我家老头子以前摸金的时候挖到的,拿到的人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了,我女儿的冤灵要是看见这个,会有反应的。”说着老婆婆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摩挲着从里面取出一件物事。 “诅咒之杯,你,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陈修平大惊说道。 第六节 故人情怀 唐代玄宗皇帝与贵妃美人把酒共欢时用的就是这只杯子,它给主人带来的是祸,断送了李唐百年江山。 宋初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用的也是这只杯子,它给主人带来的是福,奠定了宋家几百年的江山基业。 这就是传说中的“诅咒之杯”。 最初没有人发现这只杯子有任何奇特之处。 只是当越来越多的历史巧合重合在一起的时候。 人们才发现,历史的痕迹都没有离开过这只杯子。 有人说,它来自西域,是当时进贡的贡品。 也有人说,它来自藏边,是布达拉宫的神器。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恰好当时兵乱战荒冲荡了皇宫的珍存,人们在尘封已久的皇家珍库的档案里发现了这只杯子的零星记录。 它只给世人留下的只有一句古老的寓言: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依。 人们无法把握它所带来的福祸,只好把它称之为“诅咒之杯”。 意寓生与死,福与祸,只能由人自己去把握。 如果你碰上的是灾祸,只能说是受到了它的诅咒。 如果是福,也只能说你祖上做人很成功,在阴间混的很有鬼缘,给你积下了阴德。 当陈修平看到眼前这只杯子的时候,他知道,以后自己就要结束仙云野鹤的生涯,步入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拒绝,因为昔日的一个誓约,一个让他魂牵梦绕,刻骨铭心的誓约。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了。 “我被选上秀女,要入宫了。”明彩儿垂手茫然的看着四周。 陈修平呆住了,手里拿着的鲜花无力的滑下。 子夜 清风吹着皓月,扑撒在老街班驳的青色残墙上。 几株摇颤的垂柳,疏影横斜,淡远似画,如水的月光照耀着明彩儿那张带有矜持的面容。 明彩儿透过迷离的双眼扫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空旷的街头只有拐角处的面摊还映着昏黄的风灯。 陈修平的手已经被寒露打的冰冷,雨丝打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迅速被蒸腾了。 午后 陈修平为最后一个人算完后,站起来,伸一下懒腰,疏展一下筋骨,然后坐下来,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 “给你。”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陈修平扭过头,看到一个女孩儿拿着一个馒头递过来,馒头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看的出,是刚出炉的。 这是陈修平和明彩儿的第一次邂逅。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3 章 陈修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是一个瘦弱的女孩,齐耳短发,脸形小小的,一双乌亮的眼睛露着一丝调皮的笑意。一件青色的长衫配上淡雅的坎肩把那张小脸紧紧的裹在里面。 他们的交往就从这儿开始了,她和每一个和他搭讪时的人说的话没什么区别。 “我很喜欢了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对于这样的话陈修平听的太多了,淡淡一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明彩儿若干年后真为这句话付出了一生的精力。 明彩儿不善谈,但是善听,陈修平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弯着头,看着他,等他说完,然后冲他姗姗一笑。 陈修平那时已经有了妻子,她是一个很贤淑的人,长相上是属于那种古典式的美,长裙及地,秀发飘飘,她贤淑的没有丝毫主张,对陈修平是百依百顺,这是陈修平想要的,也是他所厌恶的,陈修平希望有这么一个妻子,但是他又希望她能够和自己有所争执,对事物有着自己的看法。但是人,总是矛盾的。 后来他就把老妻留在了家里,自己在外面闯荡。 陈修平和明彩儿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交往着,有几次陈修平也曾用挑逗的语言暗示着,都被明彩儿红着脸以一种懵懵无知而滑过了。 后来妻子有病,陈修平要回家,临别时轻轻的,淡淡的和明彩儿说了一声再见。 后来妻子病愈发加重,最终药石无效,郁郁而终。 葬了妻子以后,陈修平又回到了明彩儿所在的城镇。 陈修平的到来,与她的再一次邂逅,重新点燃少女久以未释的情怀。 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傍晚,陈修平结束完所有一天的活计,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明彩儿的小屋。 她穿着碎花衣杉,披着罩衣,为陈修平打开家门。 房间里,锅里热气腾腾的饺子驱散了夜的寒,桌上可口的小菜像母亲温暖的手等待着陈修平,为他驱散一天的疲惫和窗外的萧瑟。门后挂着熨烫好的衣服,窗台上一株洁白的小花在午夜绽放着,雪白的窗帘随风扬起。 陈修平的开心、郁躁、悲愤、无奈都宣泄了给明彩儿,面对陈修平的,依然是那张温柔清秀的脸。 这是陈修平一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的美好时光。 “谢谢你,陪伴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的美好时光,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傻彩儿,彩儿呀,陈修平沧然泪下。 红尘中,晚风轻抚飘散的长发,她朦朦在夕阳下,冲陈修平凄美一笑。 “你考虑好了,到底接不接这个杯子。”嘶哑的声音冲淡了陈修平的回忆。 陈修平看着杯子,仔细端详了良久,终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接。” 老太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然后头一歪,就倒下了。 陈兴全急忙上前想搀扶起她,可是入手处却觉得冰冷异常,他伸手一摸老太婆的鼻息,才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 陈修平默默的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陈兴全急忙跑到隔壁,找人抬来一副棺材,又请人过来做法事,把她的尸身隆重下葬,出葬的时候,陈修平执子之礼,送老太婆入土。等到一切都做完,已是第二天深夜,陈兴全这才发现师傅脸如死灰,没有一点生气,他小心翼翼的扶师傅上了床,正要转身离开,本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的陈修平一把拉住他,说:兴全,师傅身上所学你只继承了十之二三,但是师傅已经没有机会教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了,以后凡事要三思而行,你去吧。” 这陈兴全从小父母双亡,一直以来,就把师傅当作自己亲人一样,眼下见师傅的言语之中透露着要和自己分手的意思,忍不住泪如雨下。陈修平也双目含泪,拉住陈兴全的手半天不松开 “师傅,天下如此之大,究竟到哪里才能找到她的尸海我和师傅一起去。” 陈兴全哭着问道。 “不,你不能去。” 陈修平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尸骸在哪里?” 陈兴全问道。 “就在在,“宫人泺”” 陈修平痛苦的闭上眼睛说道。 第七节 密林探幽 “什么,尸骸在“宫人泺””想起那次的经历,陈兴全身上就不寒而粟。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师娘是被选进宫,才和师傅分开的,确实应该在“宫人泺”。 师傅全然未理会他的反应,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第二天一早,天未明,陈修平悄悄的起床,收拾停当,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陈兴全,转身出门而去,走出门后叫了一辆车,急匆匆的往“宫人泺”驶去。 到了密林口的时候,他下了车,这时的密林呈现出一片灰茫茫的景象,里面不时飘现几点忽明忽暗的鬼火,看上去阴森诡异。 在林口,陈修平取出用(又鸟)血混拌的小米,然后焚香祭天,一切完毕后,一个人穿进茂密的树林,边走边把小米撒到路上,忽然他听见身后林间有“扑簌”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说道:出来吧。”从后面的草丛中冒出一个人,正是陈兴全。 师徒二人没有多语,彼此都明白心意,当下陈修平让陈兴全在身后按着自己的步子撒下小米,自己在前面开路。雾气越来越浓,不时幻化出混混沌沌的影子,密林并不长,俩人走了一会儿就要走到林边的时候,师傅又折了回来,从另一边拐进密林,继续走着,陈兴全有点不解,说道:师傅,不是要到“宫人泺”里面去找回师娘的尸体吗?怎么在这林子里面走来走去呀?” “要是我们到到土丘上面去找,里面的尸气和怨气冲也把我们冲死了,更不要说找骸骨了,就连当初镇压怨灵的老法师我估计也不敢直冲井顶。我估计这些宫人当初都是从密道里运进的,你看这四周寸草不生,唯有这片林子茂密郁葱,我怀疑从宫里通往“宫人泺”的秘道途经这片林子,当初老法师建造这片林子除了掩人耳目,想必也另有深意。” 陈修平说道。 师徒二人继续在林间寻找,走到一片灌木杂草丛生的地方,陈兴全刚撒下(又鸟)血小米,瞬间就被地面吸干了,他慌忙喊师傅过来看,陈修平走前一看,果然地面上除了一些灌木杂草以外,没有一粒米粒。 “就是这里了,这里的亡灵百年来无人祭祀,所以稍有香火引诱,就会吸食。” 陈修平说道。 师徒二人拿出准备好的锄头,动手开挖起来,锄头刚一下地,一阵凄惨淋沥的惨叫声响起! 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陈兴全吓的手一软,锄头差点离手,抬眼一看师傅,见正圆睁着双眼瞪着自己,当下不敢怠慢,壮着胆子继续挖下去,挖了半米多深,土都变成了黑色,继续挖下去 ,只听“扑”的一声,锄头击在一个硬实的物体上,他蹲下去,用手把浮土拨开,下面露出一个棺材,他顺着棺材把四周的土挖出,下面显现出一个六尺见方的石壁,上面乌血斑斑,长满了青苔。 “小心点,别撞破石壁。里面有“尸髑”” 陈兴全听了师傅的话,更加小心起来,轻轻的用锄头扒拉着土,费了好大工夫,才把棺材周围的土清扫干净。 只见陈修平小心翼翼的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白布,含了一口酒喷上去,然后咬破中指,在上面用血在四角各画了一个符,然后向上扬起,嘴里默默念着咒语,只见白布下落时恰恰盖在棺材上,紧紧的像缠绕的蟒蛇一样,裹在上面,随着师傅嘴里频率越来越快,上面的布也越绷越紧,“喀嚓”一声,只见白布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随之棺材也按着布裂开的印记出现了一道口子,四周的石墙上慢慢的渗出黑红的血水,都往白布上聚集。 “这石壁如果被打破,四周的“尸髑”化成的血气就会渗入人体,人的大脑遭到侵蚀,就会逐渐变成一个非鬼非人的怪物,现在“尸髑”都被吸附在“赶灵衫”上,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陈修平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 只见棺材上的“赶灵衫”在四周不断涌出的“尸髑”血水的侵蚀下,逐渐变的焦黄,裂开的缝隙也越来越大,陈兴全往下面看了看,随着棺材缝隙的扩大,他看见里面空无一物,只有黑黝黝的通往下方的阶梯。师傅等了一会儿,见血水不再渗出,就拿起铁钎顺着缝隙用力一掀,只见棺盖应力而起,师徒二人小心翼翼的沿着阶梯下去,师徒二人有所不知的是,就在距离密林四十里外的一个叫“胡家坊”的小村落,在他们锄头砸向地面的第一下时,村子里发生了一次地震。据当时现场活下来的人说,那次地震发生的时候,原本对震息敏感的牲畜事先没有任何先兆,地面上裂开了无数条深深的裂纹。不断有黑气涌现出来,地面上鬼哭狼嚎,可是在笼罩着的黑气内却时不时可以听见女人的凄厉尖笑。 师徒二人拾阶而下,“氨的一声惨叫从陈兴全嘴里发出,原来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肤色乌青的手,紧紧的扒在墙上,像是在摸索着什么。还有一些半个身躯披散着长发的脸,也从石墙上凸显出来,似乎在冲着他阴冷的笑。陈兴全惊骇的浑身直颤抖。 陈修平拉了一下他,不经意的边走边对跟在后面的徒弟说道:“上面的这些都是当年还未死绝的宫人殉葬时想出去,留在上面的影象,在这条秘道里。就像达摩祖师面壁十年留下的影子一样,只是由于怨气多,所以才看上去那么逼真。不过这都是后来他们死时最后的尊容。这里是通往“宫人泺”的气眼,有多少气眼,就有多少历代法师在这里封箍禁印,气眼越多,说明内里的煞脉冲气就越大,但是这是靠近“宫人泺”最近的一个,所以当年建造这个气眼的老法师也不敢多布禁印,说白了,就是“宫人泺”里面都是冤死的,老法师也怕遭报应,所以从这里走,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最危险的。等会儿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看来这密林是一个藏风穴,就是把煞脉冲气缓冲一下,不让它进入阳间。” 陈兴全似懂非懂的听着,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尽头,是一面虚掩没锁的破烂不堪的木门,两人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屋子,呈现出一片灰蒙蒙,地下混杂着比尘土要粗的灰白色颗粒,陈兴全以前在棺材店干过,有时候经常往化人场去,所以认出这是还没有完全烧烬的骨灰,雾气里不时传来几声阴森森的怪叫,透过雾气,看见里面布满了精致的的白玉冢。大致一数,有七八个之多,每个冢上面都用一块块的玉石砖头堆砌而成,每个砖头上面都用小篆刻着几个文字。陈兴全念书不多,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得,陈修平走上前,看着玉砖,仔细辨认着,突然神情大变,抚摩在砖头上的手抖动起来。 “师傅,这是什么?”一直以来陈兴全从没见过师傅有这样激动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起来。 “这是“盘葬”,这么狠呀,没想到这么狠呀。真没想到这些人连死人也不放过。” 陈修平老泪纵横的说道。 第八节 阴煞魁门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4 章 “什么是盘葬?” 陈兴全不解的问道。 “你逮过螃蟹吗?”师傅紧锁着眉头问道。 江南多水乡,水边人家多以鱼米之丰著称,因此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多以嬉虾捕蟹为趣,平时在岸边捉螃蟹,只需翻动石块,看见下面的水洼有气泡冒出,十之章。说不定就可以打开通道。 于是他静下心来,对着石牌苦思冥想,正在思忖间,突然旁边倾颓的木门轰然倒塌,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衣衫破烂的人,他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师傅。 他急忙走上前,想把师傅扶起,却发现师傅满脸血污,脸上像是被利爪挠过一样,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淤黑的印痕。 “快快打打开石石门。”师傅气若游丝的对他说道。 “什么石门,怎么打开,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陈兴全哭着喊道,心里不禁为刚才丢下师傅一个人离去而感到内疚,这也难怪他,他从小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已饱受世间冷暖,不管当初是在棺材铺做伙计还是后来跟着师傅,他都尽力讨好,目的是为了能够有口饭吃,有个依靠。小小年纪,心里早已树起一道防范人心的壁垒,师傅虽然带他视如己出,但内心深处仍然抹杀不掉他从小为了生存而置他人与不顾的的本性。 “就就是墙上那些石牌,把他他们全部重合在一起,就可以打开石门,另寻出路,记住我的话,月乙未阴山,水宜用罗星,多戊未阳正,丁卯世干局,戍火泄酉煞,七风藏忌。后龙龙四柱廷这这是打打” 陈修平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头一歪,已经气绝身亡。 “师傅师傅,你不能就这样走了。”陈兴全面对师傅的遗体,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觉得天旋地 转,趔趄了几步才停下来,看着师傅的遗容,禁不住扶尸大哀。 这是他多少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丧失亲人的痛苦。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脑海,当时师傅把他从棺材铺领回,他对师傅的言行举止都充满了好奇,总是问个不停,师傅耐心的给他讲解一切,当他学着师傅那样似模似样的给别人算卦的时候,每次给别人算的总是凶多吉少,招来别人的怒骂,师傅在一边含笑不语,慈祥的看着他,白天师傅严厉的督促他练功学习,到了晚上师傅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为熟睡中的他盖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可现在,这一切离他越来越远了,师傅,这一切,都随着师傅的远逝了,都是这“宫人泺”,这里的怨鬼,是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害了师傅,想到这儿,他不禁怒从心起,他要出去,要踏平这里的一切,为师傅报仇。 他站起来,走到石墙边,指着那些残尸怒火冲天的说道:我要你们为师傅偿命。”说着,狠狠的踹了过去,一脚接一脚的踹过去,不知道踹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可是石壁依然纹丝不动,上面的残尸似乎也畏惧他这种雷霆震怒,没有丝毫反应。 好大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没有丝毫意义,于是他到师傅身边,把师傅遗体放靠在一边墙上,然后跪下来,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随后转过身来,仔细的搜寻着墙上石牌的印记,然后对照师傅临死前留下的口诀,这才发现原来石牌的排列组合在一起是一块地图,他极力把这张地图用脑子记住,突然,他感觉这上面的曲齿形图案吻合在一起,如果是路线的话,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极力搜寻脑海里残留的印象,猛然间他想起,地图上所画的路线原来正是他所居住的水镇。 第十节 开启墓室 但是他觉得地图上有些地方让他感觉疑惑,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上面的石牌的排列组合在一起在,中间是水镇的地图,上面左上角是一只凤凰装饰图案,下面右下脚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龙凤首尾相衔,把地图团围在中间,他记得师傅说过,按照这样的图案布置,应该多在皇室墓穴中的丹陛阶石上镌刻,这种图案在古代雕刻艺术上叫做“龙游戏凤” ,正规按照皇家祖庙规格应该是龙在上,凤朝下,而现在墙壁上的图案很明显是凤昂首、龙盘下的“凤走龙”图形,是逆背祖祠建制的。这在古代就是逆反大不敬。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不加任何掩盖就显现出来,陈兴全不觉有些奇怪,盘算着怎样才能打开石门,师傅交给他的口诀,只能让他把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并不能打开这道石门,他也曾经听师傅讲述过以前是怎么开启机关,倒斗摸金的,但是面对自己第一次实践,看着这些石牌,他确实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看了一会儿,心想既然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才是一幅地图,可是为什么又要把他们分开呢,是上面的残尸断躯吗,但是他又觉得不像,因为他刚才清楚的看到这些残尸断躯似乎是在维护这些石牌。 突然,他灵机一动,从怀里掏一把“琉璃引”,这东西虽然名叫“琉璃”但是并非琉璃所做,这是倒斗摸金时常用的一种照明工具,外面是用水晶磨制成的一个不规范的四方体,里面填充的是矾汞石碎块,(也有用鹿油脂和赭石混合的,不过效果不是太好。油脂遇热易化)这些矿物质发出的的光芒虽然很幽弱,但透过水晶的折射,可在黑暗里发出冷光,水晶表层块面光线凝聚力很强,因为在倒斗过程中一般老手是不会点明火的,因为火属阳,下的墓穴越深,阴秽之气会越来越重,阴阳之气互渗,易于损伤肌体内腑,同时火阳之焰容易引发尸变,还会招惹墓穴里封存的毒虫聚集,而且火容易消耗氧气,尤其是遇到拱层、甬道两侧、墓墙内防盗层中暗藏的“滚龙油”时,一旦引发火源。顷刻间倒斗人无法脱离,后果不堪设想。之所以水晶外壳在形体上不规范,是为了防止在倒斗时易于滚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兴全把“琉璃引”扔到墙壁上的石牌上,四周的断臂残肢晃动起来,回手维护紧紧石牌抱着,有的还伸手抓住了几颗“琉璃引”,如此几次,上面的残躯似乎厌倦了这种游戏,借助“琉璃引”的光芒,他看清楚石牌之间虽然有断手残面阻隔,但是石牌的大小恰好能通过中间的空隙,虽然有几条黑乎乎的条索状物阻隔,但是要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并不难,只要避开断臂残肢就行,他正准备行动,突然看见抓住了几颗“琉璃引”的残臂上在慢慢的蠕动,再看其他的,也是一样,他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残臂一直在动,只是摆动幅度太小,他一直没留心,奇怪的是有些已经脱离了墙壁,可是依然悬浮在空中,按说这些残躯要是有灵性的话,既然可以漂浮,早就向他发起进攻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呢? 借助“琉璃引”的光线折射,他发现这些断臂残肢布满了青筋,看上去枯干纠结,按说这些宫人生前出入于皇宫,保养应该很好,怎么会显的这么苍老,他顺着青筋仔细看去,发现这些青筋终端并不是来自身体内部,而是从墙壁上蔓延出来的,他又扔出一颗“琉璃引”,砸向布满青筋的断臂,只见上面的青筋松开了,分成几缕,抓向“琉璃引”,而手臂连着剩余的青筋,垂落下来。 他不禁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些所谓的“青筋”其实是一种蔓藤,专门吸附靠拢过来的人,一旦被吸附,就会被这些蔓藤撕裂,从上面盘绕着蔓藤的枯干的躯体可以看出,里面的鲜血也是被这些蔓藤吸食掉的,石牌与石牌之间的空隙也是被这些蔓藤阻隔,当时就是有人也像他一样被要把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才误入中间的陷阱,被蔓藤撕裂,血肉吸食干枯。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证实了师傅临死前说的话是对的,打开石门,才会有出路。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死在这些墙壁前。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5 章 陈兴全一咬牙,转身冲着师傅的尸首猛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抱起尸首,慢慢的伸向墙壁,他要用师傅的尸首做引路石,引开这些陷阱。 尸首逐渐靠近墙壁上的石牌,只见中间空隙内的蔓藤慢慢颤动起来,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开始变的兴奋起来,突然“刷”的一声,几道蔓藤起来,紧紧的缠住尸首的前臂,陈兴全心里一阵剧痛,含着泪趁着蔓藤正在拽拉着尸首的空隙,飞快的上前移动石牌,“喀嚓”一声,两块石牌合拢了,他正想继续,忽然感觉抱着的尸首受到极大的外力拉扯,欲脱手而出,他死命的抱住尸首,正在僵持间,“咯咯”几声脆响,尸首胳臂被活生生的给撕开了,断开的创口涌泉般的流出,整个墙壁上的蔓藤兴奋起来,纷纷缠绕过来,陈兴全不敢松懈,急忙把其他几块石牌也组合在一一起,正在忙乱中,忽然他感到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有几条蔓藤悄悄从墙脚下延伸过来,缠绕到他的小腿上,正在往里拉,他赶紧把师傅的尸身一倾,这时候尸身上的头和两条胳膊已经被蔓藤撕裂了,随着尸身一倾斜,里面的血水像瀑布一样流下来,脚下的蔓藤松开在他小腿上的缠绕,纷纷贪婪的吸食着留下的血水,陈兴全不敢松懈,趁机把剩余的几块石牌合拢,刚刚合上最后一块,他急忙丢开尸首,往后一跃,注视着墙壁。 突然四周一下寂静起来,感觉不到任何响动,蔓藤也停止了动作,空气像是凝滞了,“轰卤一声,石墙中间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一尺来宽,一股腐臭的气息从里边源源不断地冒出, 陈兴全赶紧避开,待气息散尽,往里面扔了几颗“琉璃引”,借助“琉璃引”的光芒,能够看清里面有一些布满纹饰雕艺,破旧不堪的家具,和一些缺口的陶瓦罐盆,还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仔细看去,原来是贝类生物的壳,陈兴全不仅感到奇怪,原本生活在水里的贝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想跨进去,突然里面光线变的黯淡,他往“琉璃引”看去,只见“琉璃引”发出的光慢慢的微弱起来,陈兴全知道自己配置的这些“琉璃引”不是火引子,受到任何外力都不会影响亮度,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早先扔进去的“琉璃引”都在减弱光芒,有几个已经灭掉了。他有点糊涂了,可是眼前已经没有退路了,无奈之下只的把手里剩余的“琉璃引”都扔出去,这时里面又重新变的光亮起来,借助这些亮光,他身子一晃,轻轻的挤了进去。进去以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动着,生怕里面也有那些食人的蔓藤,他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墙壁上班驳古旧,没有一点藤蔓,这才松可一口气。 这是一个窨井形墓室,上面是直圆形的,中间是一个“申”字形坑,坑边镶嵌着一圈柳树皮,里面散落着几块胡杨木制成弧形板,和一些凌乱的骸骨,骸骨中间穿插着箭头形的上棱下圆的小木棍,有的绑着红线,有的涂抹着油漆,上白下黑,这些木棍插在地上的部分,周围都被涂上红漆的小石子围成了一个小圈, 令他生疑的是如果说这些骸骨不是葬主,而这个坑穴是机关的话,看上去又不像,因为骸骨虽然散乱了,但是从生前姿势来看,是躺的很端正的倒下来的,如果是盗墓者误进机关,生前的姿势应该是很扭曲的,可是这个墓穴是封闭的,没有外人进来过,骸骨怎么会散乱呢。 看见地上插在石子圈子里的小木棍。他似乎联想起了什么,记起师傅生前曾经说过,在远古部落里有一些族落把生殖系统作为崇拜和祭祀的对象,会把一些祭祀的图腾放在墓穴里,如果推断正确的话,那眼前这些设置很有可能就是祭祀用的图腾“男根”和“女阴”的象征物。 可是他记得这些明明是远古部落的祭祀仪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这里明明是埋葬古代宫女的葬坑呀。 这时,墓室内的光芒又黯淡下来,他走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影响了“琉璃引”,刚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一颗“琉璃引”旁边,正想弯腰捡起,忽然脚下一软,两腿不有自主往下陷落下去。 第十一节 墓室流沙 中国古代和西方一样,认为死者灵魂不灭,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所以在建造墓室时,尽可能地模仿死者生前生活,在墓葬时大肆奢华,按葬主生前地位权势不同,沿袭了从秦代以来 “天子棺椁礼九宾(通殡),列侯尊五授七弼,众司(百官)廉贞敬五椁”的礼制。 俗话说的好:“祸福相随。”奢华的墓葬也带来了众多盗墓者的垂涎,所以为了防止盗墓,古人也采取过不少措施,最常用的就是“滚龙油”、“植葬”、“法葬”、“流沙”、“鸽子翻”和“虚叉”等。 刚才在石壁上遇见的那些蔓藤就属于“植葬”,利用植物本身的特性布置在墓葬内,吸食阻止盗墓者进去。 “滚龙油”就是暗藏在复壁内的火油,遇空气则剧烈燃烧,这种最为常见,也最有效果。 “法葬”就是死者家属请法师做法,在棺椁周围下以毒咒,让后来者在开棺时中毒身亡。据《已奇酉传》记载:““明末,民无以聊生,南阳北川侯嗣,有睽墓者,曲人,于一神侯下盗发,得穴精闪,辄不利,遂纠同方术之士,诵法开穴,方居穴侧诵法度之,穴裂然分之,里冒崩僵复生,斩其咽脉,血涌泉出,骨齿交错,患痛生脓,次日复看,穴平如初。” 明朝末年,百姓无以聊生,有个南阳姓曲的人在诸葛武侯的神祠旁边看见一个洞穴精光闪闪,以为有宝,想挖掘,但是无法打透地面,于是请了一个世外方士(明朝崇尚养气为生,有不少人做炼气士,民间称之方士),方士正在穴位旁诵经,突然从,从洞穴里面跃出僵尸,把方士给咬死了,啃咬的骨头声听的很清晰,而且旁边的盗墓的人也患了脓疮,到了第二天再去看这个洞穴,居然平整如初。 “鸽子翻”和“虚叉”属于机械设置的机关,“鸽子翻”其原理实际上就是反板机关,是从古代战场上的一种防御措施演变而来的,只是后来工匠又加入了一些变化。在武官墓室中较为常见。“虚叉”类似于弹弓,是利用机簧原理制成的,一般在墓室中很少碰见,在汉代以前的墓室中多有见到,后来觉得不实用,就没有过多采用,唐宋以后就绝迹了。 所谓的“流沙”在设置上比较类似 “滚龙油”,只是暗藏在复壁内的是淤沙层,一般多集中在拱穹和墙壁四角上,采用的杠杆原理,一边用石块压住,当盗墓者触动机关时,石块松动,压在另一头铲板上的流沙就会溢出。虽然后世多有改造,但原理不变。 现在陈兴全遇到的就是流沙,他只觉得双腿不断的往下陷,他两手挥舞着,把一只脚拔出来。可是紧跟着另一只脚陷的更深,他越动身子就陷下的越快,流沙已经淹没了他的小腿。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琉璃引”不再发出光芒了,原来都是陷进流沙中了,他来不及多想,身子往后仰,想平躺下去,借助身体的长度把住后面比较坚实的地方,可是脚下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狠命的拉住他,使他无法抽动身子。 四周的墙壁上都开始渗下土黄色的细沙,顶部的细沙如流水般扑簌的往下落,墓室内像是下了一场沙雨,而室内的坑穴也在往下面陷落,他有点晕乎了,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流沙究竟来自脚下还是墓顶,如果来自脚下,那么按照常例要是墓顶是淤沙层的话,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就是下面一层墓室的墓顶。 淤沙层的设置应该在拱穹的复壁内,脚下流沙流尽的时候应该会踩到一定厚度的夯土层,可是现在随着身子的不断下坠,流沙已经淹没到脖子了,上面的沙雨呛了他满嘴的沙子,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奇特的声音。像是号角的声音。 在这样的墓室之中,怎么还可能会号角的声响呢?可是他感觉这种声音来的很真实,他无力的想扭转一下头,可是陷下去的身体太多了,使他无法转动,而声音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很虚渺,他不敢相信这声音是真实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曾经听老人说过,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到各种幻象,到了这一步,离死神已经不远了,陈兴全有点绝望了,渐渐放弃了挣扎。 号角声仍然在嘶鸣着,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怪异,很虚幻。 他任凭身子一直陷落下去,突然他感觉脚下像是踩住了一点实地,他心中一喜,求生的本能又恢复过来,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下一层墓室的拱穹上了,他闭住呼吸,想钻过沙层,直接下到下一层墓室去,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 随着不断的滑落,他感觉到下面是一个陡坡,坡面上不平,但是由于坡度很陡,加速了他下滑的速度,他用力踩了一下脚下,把脸往上伸了一下,可是这样反而更加加大了下滑的力度。沙粒很快就封住了他的嘴巴,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沙粒连他的鼻子也封闭住了他感觉心脏跳的越来越重,神智逐渐变的模糊起来,眼皮也渐渐不停使唤,变的沉重起来 死神已逐步逼近了他 陈兴全感觉已经窒息了,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二节 地底佳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兴全渐渐的醒来,他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只小手在轻轻的揉搓着他的胸膛,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四周的光线很微弱,他努力的想直起身子,可是感觉头一阵眩晕, “不要动,你还没完全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 陈全兴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沉沉的,忍不住又昏睡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他坐起身,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卧在一张石床上,床边坐着一个肤色白皙的女人,她芙蓉印面,身上穿着皮坎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她的脸美的令人窒息,是一种绝艳的美。 她的笑令众生归附,倾绝世间。 绝代有佳人 一笑倾人城 她看到陈全兴醒来,她面色一红,扭过头去。 陈全兴从刚才的匆匆一眸中,发现女孩看上去很奇怪,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我们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待所谓五十年代的美女,那种审美标准不是一个时代的概念,所以会有很大不同,五十年代的人即使穿上现代的衣服,但言谈举止之间仍然流露出的感觉不是这个时代所具有的。现在的陈全兴就是这种感觉,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女孩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目光对他没有任何恶意。陈全兴渐渐平静下来,说:“是你救了我?” 女孩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女孩款款移出门外,转眼从外面端过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来,递给他,陈全兴也是饿极了,伸手接过,慢慢的喝了下去。汤是什么味道他来不及体会,只知道喝完以后,浑身暖洋洋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他把碗递给那个女孩,趁着那个女孩出去送碗的时候,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这是间石室,入口遮掩着玛瑙串成的玉帘,随风丁零作响。地上铺着波斯来的手工织毡沉厚如草,柔软似泥,踏在上面没有一丝声响。壁间夜明珠日洒而出柔和的灯光,柔和的打在屋内每一个角落。他认定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刚才的女孩没准就是这家的小姐,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依稀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的记忆中是被流沙给吞噬了,他从床上下来,想走动几下,这时他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窗户。 “叮当”一阵珠帘,女孩又走了进来,看见陈全兴向门口走来,神情大变,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怖的嘶叫声,一把扑向陈全兴,把他按倒在床上,陈全兴本来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推开,但是触手处却是柔软的闺体,禁不住手一松,仰躺到床上,女孩直起身,神情严肃的对他说:你不能出去,你躲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很安全,但是你出了这道门,就会有灾难降临。” 陈全兴定下神来,透过珠帘的缝隙,虽然看不完整,但是依稀能看见外面是刻着象形文字和奇形怪状的图案的岩壁。突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吓了他一跳,他隐约觉得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到过,他想起来了,在他陷入沙坑里的时候,他浑身哆嗦起来,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没有窗户的屋子,号角声,岩壁这一切足以证明这里根本不是在地上,确切的说,他也许没有走出这个墓室。 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他以为自己再一次像以前一样,走到了鬼的空间里。 他不敢去问那个女孩,他觉得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只有在石屋内默默的等待着,他不知道时光流去了多少光阴,他只知道在这无日无夜的日子里,那个女孩每天三次给他送来饮食,刚开始他以为这些是给鬼吃的,他听老人说过,鬼吃的食物给活人吃了,感觉都味如嚼蜡,没有一点味道,鬼善于用土坷拉、蛇、蛆虫变作美食,他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食物,越看越觉得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女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食物放在床边,说:“你下床来,对着石壁上的明珠,看看自己有没有影子。” 陈全兴一想,对呀,自己要是变成了鬼,肯定没有影子,何不下地证实一下呢。想到这儿他起身下床,靠近明珠,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只见一条长长的影子拖在后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那女孩身后,也和他一样,拖着一道影子,这时他的心才安定下来,来不及多问,端起床边的大碗,呼啦呼啦的吃起来,只觉得入口处香气宜人,味美可口。女孩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抿嘴一笑。 南方人在饮食习惯上偏于清淡,喜欢放糖,陈全兴从小在水乡长大,自然不陌生,可是他吃起这些菜饭时,觉得味道虽然清淡,但是口味仍然偏重,很像北方菜系,再加上这女孩说话略微卷舌头,他不觉有些奇怪,忍不住边吃边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这里是哪里呀?” “我们是垆邑人,我叫诖骅郦,你呢?”女孩说道。 “我们,难道这里不是只有你自己。” 陈全兴不解的问道,他不通史书,自然不知道垆邑在今山东青岛以西,在古时是鲁国的封地下一个人口比较集中的城市)诖骅是复姓,在当时是一个大姓,在春秋战国时期,姓氏比较集中,不像后来又分化出多种多样的姓氏,以至于有了百家姓之说。按照历史年限分,越往前,姓氏就越少,像黄帝时期,一个部落只共用一个姓氏,比如有熊氏,只风氏等。)陈全兴只是觉得诖骅郦这个名字叫起来很奇怪。 “对呀,我和我的傍依都住在这里。” 诖骅郦说道。(注:傍依在古代就是亲戚的意思)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6 章 对于诖骅郦的话,他只是一知半解,但是诖骅郦并没有透露自己是在哪里。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怎样才能够出去。 他在这个石屋子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那个女孩每天都过来一些时候,陪陪他,两个人在一起,虽然诖骅郦说的话他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两人年龄相仿,又正值情窦初开,难免日久也生出了些情思。 这一日,诖骅郦送过饭菜,两人用完,偎依在一起,陈全兴突然心生一计,他大肆渲染的给诖骅郦讲述外面的世界如何美好,让人难以往返留恋,听的诖骅郦红潮满颊,一脸羡慕,比平时多在屋内呆了很长时间也不肯走,忽然外面人声鼎沸,脚步杂沓,有人在喊人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像是喉咙里含了东西,极其模糊不清楚,叫了几声,陈全兴才听出是喊诖骅郦的名字,诖骅郦应了一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如此几日,陈全兴每天都给诖骅郦讲述外面世界的光华流丽,听的骅郦才心动不已,这一日,陈全兴给她讲完,正思忖着怎样才好给她开口说,让她出去看看,忽然外面又有人喊她,诖骅郦应声出去,陈全兴懊 悔不已,他等了一会儿,听听外面没人,正想大着胆子推帘出去,忽然想起诖骅郦嘱咐他的话,不由得犹豫不绝,后来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去试试,于是他一咬牙,掀帘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L”字形甬道,很短,只有五米多长,他拐过洞口,向外一看,顿时惊呆了,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原来在他脚下,是一道深不可及的悬崖,在悬崖下面,有各式各样的石人俑、石马俑、战车俑和雕刻成各类叫不出名字的奇形异兽的石俑漂浮在悬崖下的空间里。 第十三节 悬崖疑棺 他不知道诖骅郦是从哪里来的,他举目四望,发现左边沿着悬崖正上方,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伸向上方,小道通到峭壁的拐角处,就断了,这条小道究竟有多远,因为峭壁阻隔着视线,所以看不出来,他只好沿着这条小道,身子紧紧的贴进峭壁,慢慢的挪动着,越往上走,越觉得冷风习习,整个空间都是青雾蒙蒙的,四周看不到任何植物,峭壁上刻着一些象形文字和一些用红色的颜料涂抹的图案,有些看上去像是古代的狩猎图,也有些像是星相排列,他没有工夫去研究这些,他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不知道自己挪动了多久,只觉得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好几次他都想打退堂鼓折回去,但是生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咬紧牙关,继续往上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拐过峭壁的一角,他发现前面的路逐渐变的宽阔起来,他精神一震,直起身子迈步往上走去,走了大约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走到顶端,当他的头刚刚伸到上面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块光秃秃的平地,方圆大概有几十丈之宽,中间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棺材,他抬头向上看去,旷野繁星,给人一种夜的美,他顺着天空向四周看去,吃了一惊,因为天空周边的宽度距离他并不远,就在距离山崖外面几十仗远的地方,像一个黑色的大墙,几十丈长如果是在平面位置上,距离会很远,几乎看不清楚,但是站在一个相当高的视点上,仍然会感受的非常贴近。 他仔细看去,才知道这并不是天空,原来上面是个半圆的罩子,自上而下笼罩着整个山崖,四周的空气虽然流动,但是上面的苍穹看上去仍然死气沉沉,给人一种凝固的感觉,原本以为的繁星原来是由无数个宝石组成的, 是谁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去建造这么大的建筑呢? 陈全兴心里充满了疑问。 他想走到棺材前去看个究竟,正准备抬脚,忽然看见前面的地面上有很多裂缝。 裂缝很宽,最窄的地方也有四尺多,他把头伸到距离他最近的裂缝边上,往下面看去,只见沿着裂缝往下方的地方上许多铁环,一直延伸到下面去,底下深不见底,但是这些裂缝看上去没有人工修葺的部分,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突然他看见下面有一排亮点蜿蜒向上,由于隔的太远,他看的不真切,渐渐的亮点消失了一些,但是仍然有很多在继续向上行走,慢慢的距离他所在的崖顶有七法和现在有很大出入,而且这些文字类似于古代的巫语,并不是现在的文章那样可以顺意顺音的通下来。 他费了很大工夫,也只琢磨出第一句话(总共有三句半多点) 第一句话翻译出来的意思,是:“当我找回自己的时候,我让黑暗与光明的同时存在,共用一只心。”(最后一个字他翻译不出来,看上去是个半圆,他只能按象形意思理解为“心”) 他觉得十分不理解,黑暗与光明共用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关键是这里所指的黑暗与光明是有所代表,指正义和邪恶呢,还是指天象,不管是什么,但是两者之间是相互对立的,但是为什么要共用呢?这句话本身似乎矛盾重重。 他正想接着翻译下去,忽然他又听见那阵嘹亮的号角声,下面又传来一阵喧哗声,他心里一惊,以为有人发现了他,吓的赶紧用手撑了一下棺材,反弹回原地,然后小心的绕过缝隙,跑到来时的通道上,躲到悬崖下面,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他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头去,发现下面的山路上出来一些人,由上及下都有,这些人双手合什,跪在山路上,嘴里似乎在喃喃念叨着,看上去很虔诚。由于山谷之间有回音,同时念叨的人很多,诺大的山谷发出一阵嗡嗡的回响声,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又一起静止。这些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转身消失在山道上,陈全兴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的住宅是依山而建,把自己的住所开凿在山道边,看刚才的规模,下面的人最少也有上千人之多,这也许就是诖骅郦所说的部落了。 第十四节 夹缝暗涌 陈全兴看着这些人都回去了,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又爬回棺材上,继续看了下去,下面的话翻译起来更让人匪夷所思,但是意思却很好理解,下面两句半话翻译出来是:寻找我们的永息之物,当黑暗与光明的双掌重合的时候,我们的世界就来到了这里。 陈全兴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他实在不明白,什么是“永息之物”,“我们的世界”究竟指的是哪些人,难道就是下面的这些人,难道说这些人是在黑夜与白昼相交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他觉得越搞越糊涂了。 “你终究还是出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全兴惊的猛一回头,还未来的及看清楚后面是谁,由于身子转的太快,脚下一滑,身子已经从坑边跌落下去了,眼看着就要坠到坑底,旁边一道人影闪过,紧紧的抓住他的后腰,但是由于下落的惯性太大,身后抓他腰的人收势不住,也跟着往下坠。 本来坑底距离地面并不深,而且从上面看,下面也仅仅是一些泥土,陈全兴并不在意,他现在唯一担心的 就是后面的人对他是否有恶意,“啪嗒”一声,两人摔到了坑底, 让陈全兴感到奇怪的是,下面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柔软,而是坚硬无比,他还来不及转身,只听“咯吱”一声,下面仿佛是有机括打开了,两个人双双掉下,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山崩地裂的轰鸣. 整个山崖像是在震动,这种巨大震动让在空中继续下坠的陈全兴也感受的非常清楚,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山崩了。 当他的身体下落的时候,他很清晰的看见上面的棺木,让他感觉比山崩更震惊的是头顶的棺木居然没有底板,也就是说整个棺木只有上、左、右三面,没有下面,原来这是一个空棺. 紧接着头顶上的入口之出的光亮越来越小,他本以为是下坠的速度太快,已经距离入口很远了,可是随后他就想明白了,即使下坠的速度再快,没有几百米的深度是感觉不到这种缩小的视差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刚才下落坑穴时误踩上了类似“鸽子翻”的反板机关,现在反板正在合拢。 轰鸣声已经停止了,四周围像死一般的寂静,陈全兴和身边的人继续下坠着,他心里一阵懊悔,按照现在的下坠速度和目前的深度,摔到底他就算不死也要残废。 “扑通”几声响,陈全兴突然感觉身体沉入到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流中,刚想开口,一阵水流涌入口中,他急忙头向上一伸,可是水波由于两人的下落带起的激荡一阵接一阵的涌来,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感到有一个东西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心里一惊,反手一抓,入手处是一件软绵绵的东西,随即感到一股熟悉的体香轻轻的传来,他的防御顿时松懈了,他知道和他一起下落的人是谁了,正是这一段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诖骅郦。 他急忙抓住诖骅郦,拉着她,把她拽出水面,她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中了,他尽力把身子浮出水面. 四周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他用手不停的触摸,发现这是在一道山腹的夹缝中,夹缝曲曲折折,他们落下的地方是夹缝一端的尽头,眼下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顺着夹缝向前游,水并不深,但是很冷,对于从小在河边长大的陈全兴来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他感觉心里一阵茫然,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环境中,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但是更令他感到头疼的是身边的诖骅郦,因为她以前说过,出来会有灾祸,刚才山崖上的巨震,没准儿就是所谓的灾祸,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刚才的巨震会连累她的族人,作为她们中的一员,诖骅郦会放过他吗?可是如果撒手不管,她就会淹死在这里。 这种念头并没有在他脑海中持续太久,他想了想,把诖骅郦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只手,划着水向前游去,夹缝两边怪石嶙峋,一片黑漆,夹缝曲折不堪. 他累的时候,就和诖骅郦扒住两边的山石上,休息一会儿,诖骅郦已经恢复了知觉,但是一路上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任由陈全兴拉着他在水里游,大约游了半里多地,前面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光亮,虽然光亮极其微弱,但是仍然让陈全兴精神一震,拉着诖骅郦,奋力向前划去,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亮光更明显了. 但是他突然惊呆了,原来在他面前是一条小河,有三米多宽,河对岸跪满了刚才他在山崖上看到的地下部落的人,一个个头朝下,极其虔诚的跪拜着,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陈全兴急忙闪身隐藏到拐角后面,顺手拉过诖骅郦,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口,过了一会儿,见诖骅郦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放下心来,俺住他口的手松开了,他低头看了一下诖骅郦,只见她嘴唇冻的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他急忙用手圈住对方,想借助体温传递给对方一点儿热意,诖骅郦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悄悄的伸出头去,看见那些人依然在那里跪拜着,过了一会儿,这些人才直起身子,然后整齐的排着队伍走到岸边,陈全兴急忙一缩身子,退了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的把头伸出去,只见第一排人正往回走,紧接着第二排人也跟着向前,这回陈全兴大着胆子露出了半个脸,偷偷的看着他们,只见第二排人走到岸边,俯下(禁止)子趴到水边,两掌合十,把嘴唇轻轻的挨了一下水面,就离开了,然后拜了几拜,起身退后,跟着第三排人也过来,和前面的人坐一样的动作. 水波在众多的接触之下轻轻的荡漾浮动着,陈全兴突然想到自己身子前后一缩,在这么窄的河面上,也会带动水的浮动,让对方觉察到,于是低身看胸前的水流,果然在他胸前的水随着身子的微微颤动,荡漾起小小的水花,飘荡在水面上,向对岸移动着. 他紧张的注视着水花,生怕飘到对岸引起人群的注意,当水花飘荡到河中央时,突然打个卷,似乎前面有什么阻碍着它,转眼间就平息在水中了,陈全兴不觉有些奇怪,他从小在水乡长大,自然知道像这种水波荡漾激起的水花在没有外力的阻碍下,能够飘漾很远,他又轻轻的晃动了几下(禁止)子,荡漾起几朵水花. 这时诖骅郦突然抱紧了他,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她也意识到这样会激起对岸的注意,陈全兴冲她点点头,权作安慰,然后注视着刚才激起的水花,只见它们仍然是到了刚才的位置就反卷几下,消逝在水面上。 陈全兴大觉奇怪,正想再试,突然诖骅郦送开他,从岩壁上掰下一颗碎石屑,用力扔了出去,陈全兴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碎石屑飞到空中,呈一条弧线,两边距离的那么近,就算小孩子也能扔过去。 当石子飞到半空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石子飞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阻隔一样,直溜溜的滑了下来,落在水中,“扑通”一声响,激起一大片水花. 陈全兴紧张的注视着对岸,他觉得这么大的动静,近在咫尺的人群是不可能听不到动静,他正在思忖着对策,忽然身前急流波动,扭身一看,只见诖骅郦已经游了出去,边游边大声的喊道: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我终于找到了。” 陈全兴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向对岸看去,只见岸边的人群已经快拜完了,队尾只剩下几列,可是这些人像是根本没发觉这边的情况,仍然在跪拜着,似乎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7 章 陈全兴也学着诖骅郦的样子,小心的游了过去,看看对岸,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游到河中央,还想继续往前,这时他的头在后,两手向前划着水. 突然他的手感觉触到了什么东西,他来不及反应,紧接着水波的惯性带着他的头狠狠的冲向前面,“砰”的一声,他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撞的脑袋生疼,他抬起头,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他用手摸摸前方,发现前面是一个光滑的物体,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用水往上泼了几下,只见大片的水迹留在上面,像是一块透明的洋琉璃(那时候人对玻璃的最早认识是唐代从西域传来的,但数量较少,所以较为珍稀,后来到了清末,一些富贵人家也有用的,多为西方引进,一般老百姓家见之甚少,所以都称之为“洋琉璃”)。 他低下头,发现在他的视线之下的水面呈现两种不同的颜色,眼前的水面是蔚蓝色的,可是阻隔物体前面到岸边的水却呈现出深蓝色。 第十五节 先人遗事 他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的水花和石子都是被这个所谓的“洋琉璃”给阻挡回来的,而且这面“洋琉璃”可以阻挡对岸人的视线,但是却可以让这边的人看的很清楚。 他扭头向诖骅郦看去,这一望,他的眼睛久久不动了,被眼前的奇异景象给震惊了。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物。 像是宫殿,又像是城堡。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定义的话,可以说这是一座神庙。 前面一排是一米多高的女墙,正中是两根六公尺高八棱形石柱上,石柱上刻着一条跃跃欲试的飞鱼, 刻工古朴粗砺,神似形拙,这种刻工和样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远古蛮荒时代的作品 正中是一个露天中殿,左右两壁各有一条花斑石栏杆甬道通往两边侧殿。 中殿正中是一个石条几,上面横躺着一个人。 这些对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经历过这么多变故的陈全兴来说,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些也称不上高大壮观。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石殿条几后的那扇墙。 这扇巨大的石板用极其光滑的整块大石所制成,高度有几十丈之高,足足可以抵的上一座小山。 上面垂下来十几根长绳索,每一根绳索都有磨盘那么粗,上面打着结,每个疙瘩结足有小牛那么大,看上去错乱无章。 陈全兴傻呆呆的看着好半天,只到旁边的诖骅郦使劲摇晃着他,他才醒悟过来。 “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我终于找到了” 诖骅郦高兴的呼喊着。 “你找到什么了?” 陈全兴不解的问道。 “哀息之墙呀。” 诖骅郦说完向前方奋力游去。 “原来你会水呀,害的我拖了你半天。” 陈全兴不满的说道。 “哼,谁让你不听人家的话偷偷跑出来呢,害的人家担心半天。好在你帮我和族人找到了“哀息之墙”,暂且放你一马。” 诖骅郦头也不回说道。 两人上了岸边,浑身湿漉漉的,诖骅郦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陈全兴脱下衣服拧干,披到她身上,诖骅郦脸微微红了起来,躲闪着. “什么是哀息之墙呀?” 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我的族人曾经说起过,只要能找到“哀息之墙”,穿过他,就能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诖骅郦呆呆的往着巨大的石墙说道。 “什么世界?” 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族人一直在地下漂流,就是为了寻找“哀息之墙”。没想到,“哀息之墙”就在我们的灵山里。” 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明白她所说的灵山就是指刚才他所在的山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说诖骅郦和她的族人是在地下漂流,如果按照诖骅郦的意思,那么究竟是她的族人们在地下不断的迁移,还是整座灵山都在漂移呢。 陈全兴推翻了后一种假设,因为这样太荒谬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一切是不是和这个漂移的部落有关。 但是接下来诖骅郦说的话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如果脑子没病,就是他有病。 “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诖骅郦幽幽的说道。 “什么意思?” 陈全兴问道。 “我们的祖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那个时候,各路诸侯征战,我们的族人饱受战火的煎熬,都很渴望十三诸侯国能够停止内战,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诖骅郦说道。 “十一诸侯国,不是只有战国七雄吗?” 陈全兴在棺材铺当伙计的时候喜欢听街头说书人讲古论今,因此也知道一些史事。 “可能你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齐、时、冶、楚、韩、赵、魏等国,这也难怪,秦、燕、洛于、单四国因为地处僻疆,所以不为人知。” 诖骅郦说道。 “什么,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书的人说只有齐、楚、燕、韩、赵、魏、秦至于你说的那些,听也没听说过,后来秦国灭了六国,一统江山。”最后一句话他是学着说书人的口气,说起来颇为自豪。 可惜的是陈全兴早生了几十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重要性。若是放在现在,仅仅凭借诖骅郦说的这番话,考古界的历史就要重演。 “是这样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各国之间争斗的很厉害,后来我们一心想解脱出来,我的祖先就派出一部分人,去寻找可以避难的地方。在我的祖先派出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偃路子的人,他们家祖传的木艺技巧,天下无双,他用这些木艺手艺,发明了不少工具玩意,让我们部族里的人获益良多,所以我们在生产上比其他人也先进的多,因此钱粮备足。” 诖骅郦说道。 “偃路子,偃路子,制作木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呀?” 陈全兴说道。 “是呀,他制作的小鸟,飞上天,不仅能鸣叫歌唱,还能在雨季来临的时候,给我们预兆。” 诖骅郦说道。 “真有这么神气的事,偃路子,制作木艺,你说的这个偃路子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偃师。” 陈全兴问道。 “恩,你也知道他呀,不过你说的偃师是他的爷爷,也是我们族里的人,据说偃家的手艺就是从他传下来的。” 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顿时傻眼了,对于这个偃师他曾经听师傅说起过。 据《列子》记载,西周时期,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回途遇到了一位匠人带着着一木人,向周穆王敬奉,周穆王问这个木人可做什么,木匠回答:“这是我做的艺伶,能歌善舞。”周围侍者不信,于是匠人让木人当众表演,只见木伶翩翩起舞,歌声优美动听。 就在表演将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眨巴眼睛,勾引周穆王的身边的爱妾。周穆王不禁大怒,斥责匠人:“你不过是找个真人伪装,想当作奇技,欺上骗下!”说着就要治罪于他。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8 章 匠人不慌不忙的把木人拆解开。周穆王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等,全是人工。周穆王这时才不禁佩服感叹:“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不可思议!” 这个匠人就是偃师,他创立的“木枢术”可以算的上是修建墓葬陵墓的鼻祖,“木枢术”以木枢杠杆原理为动力,以枢机来控制,讲究的是能举重若轻,灵活机巧。是他开创了掘穴开棺不能用五行之金的手法,因为据他所言,五行金之锐,可摧前殇魄,伤阴德,木有灵气,可多采用。但是随着“木枢术”的失传。后世多没有遵守,他除了精通木艺之外,一生所从事的就是借手之工巧,,专为帝皇修建天下龙穴凤池。 第十六节 随人按迹 陈全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当中居然是当年建墓修陵老祖宗所在的部族,心里觉得激动万分。 因为他知道,要是能够从中哪怕学的一知半解陵墓知识,出去以后也足可以傲啸众陵不觉大,一览群墓不觉多了。 部族祖先派出去的人有十几组,当中只有偃路子这一组是独自一路的,这一向是他的习惯,一般孤独的鸵鸟总是喜欢一个人奔跑,结果跑着跑着就跑出事了。 在出外寻访的途中,遇到冶国的国君冶鲣(通宣)王,冶鲣王知道偃路子善于勘墓筑陵,就把他囚禁了,让他为自己修建陵墓。 冶鲣王为人残暴不仁,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懦弱荒淫,所以他很担心自己死后国家保不住,因此要求偃路子寻访陵墓的时候一定要极其隐秘。 偃路子前辈这一去就是四年多,当时族人并不知道他在帮冶鲣王勘墓寻穴,以为他在外面出了事,于是四处派人寻找,直到四年后,一个土人(当时称生活在山上的人)送来偃路子的竹简,大家才知道他的下落,当时竹简上写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竹简上写着:“随人按迹 ”。字迹很潦草,看的出当时情况很危急。因为当时族中有自己识别自己人行踪的暗记,所以书中所说的“按迹 ”大家都明白,是按照留下的暗记。只是“随人”这句话大家只能理解是跟随前来送信的土人,于是有族中的长老想询问土人,一开口,才知道是个哑巴,后来大家费了很大工夫才搞明白这个土人是修建冶鲣王陵墓的奴人,当时为了怕泄密,把这些奴人都割了舌头。 后来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发生了异事,工地上一片混乱,因此有些奴人就趁机逃跑,这个奴人因为以前受过偃路子的恩惠,所以想带着他一起逃跑,但是由于偃路子是主领(相当于现在的总建筑师),看管的比较严,无法逃脱,所以就让他捎书一封带给族人。 部族里的人知道真相后当下不敢怠慢,选了几名勇士在族长的带领下,连夜起程赶赴工地,想救出偃路子(史上最早的拯救大兵是从偃路子开始的),因为这时的偃路子已经六十多岁了,如果不救的早点的话,估计蹦达不了几天了。 临近冶国边境,正值楚国率兵攻打冶国,一时之间兵荒马乱,众人趁机跟着土人混了进去,来到工地,才发现工地上狼籍满目,一片废墟,原来由于冶鲣王荒淫残暴,早已引起百官和民众的不满,因此面对强大的楚军,竟然无人抵抗,很快就被攻破了都城象华,冶鲣王城破自尽,原本看守修建陵墓的官兵也一哄而散,奴人也都跑散了。(估计是史上最大的拖欠民工薪资范例)。 众人四下寻找,终于有人发现了偃路子留下的印记,于是按记索引,后来在一处坑穴的拐角处找到两腿已废、奄奄一息的可怜老头。 这时的偃路子离替他自己勘察风水已经不远了,他见到众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残喘着说道: 我我干了一辈子木枢的手艺,最大的遗憾是是没有为自己族人找到一块块世外之地,但是现现在现在可可以欣欣慰了。我我是木枢史上最伟大的人”说完用力捶了几下(禁止)下的地面,含笑而去。 众人扶尸大哀,想想偃路子生前为族人所立下的贡献,如今在这个工地上受尽凌辱而死,闻者无不悲痛万分。 最早清醒过来的是族长,他知道在这种战乱之地,多呆一刻,都会有危险降临,于是他率领众人抬着偃路子的尸首返回族中。 这一路上,族长回想起偃路子生前所说的话,觉得病句连篇,疑点重重。 偃路子生前所说的话,刨除为自己歌功颂德的话以外,有这么几句话值得推敲: 一、他说自己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为族人找到世外之地,可是为什么临死之前又说很欣慰呢? 二、偃路子生前的为人他很了解,是个谦虚谨慎的人,可是为什么临死前说自己是史上最伟大的人?如此夸大不符合他生前的性格。 难道说偃路子生前找到了为族人可以避祸的世外之地吗? 可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告诉大家呢? 难道他隐藏了什么? 但是当时在场的都是族人,按说没有理由隐瞒呀? 突然族长灵机一现,想到一个问题,他转身去看那个当时带路的奴人,见他一脸焦躁不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族长暗暗吩咐随身几名勇士,擒住他,几名勇士刚要上前,这奴人也算机灵,一看众人有所行动,以为事情败露,慌忙转身要跑。 很快他就被抓住了,族长让人把奴人抓来,翻开他的嘴巴,才发现他的舌头未断,(当时因为医药水平不发达,惩罚奴隶,多采用切除舌头的方式,称为“钆刑”,灌哑药多发生在宫廷和君王与大臣之间) 显而易见这个奴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土人,而是另有目的。 众人一审,才明白原来他是楚军的探子,楚军之所以攻占冶国,明地里是说军事上的需要,为了打通通往中原的要道,实际就是为了冶鲣王尚未建成的陵墓。 史书上曾经有过楚王梦游三湘,邂逅巫山神女一说,实际上确有此事,当日楚王醒来,急招臣下,要为他寻找梦中所遇佳人,群臣无策,因为梦中的事谁说的准,当时宫中的天相师知道有偃路子这么个善于木枢之艺的人,因为在当时通晓木枢之艺的人往往除了给人建陵筑墓之外,还要懂藏风得水之术,(就是现在所说的风水),因为那时侯人类对自然的了解十分匮乏,多以神巫释之,所以对于当时修建宫陵的总建筑师来说,一定要通晓这些,因此木枢水平越高的人,懂的就越多。因此天相师想借助偃路子对算数之术的了解,为楚王卜龟石算之(那时侯算卜多用石头、龟壳)。 于是楚王听了天相师之言,就派人寻找,足足找了几年,才知道他在冶鲣王统下的冶国,仅仅是为了找一个梦中女神,去捞偃路子,楚王还不至于费这么大精神,荡平冶国,只需要派遣几名虎贲(勇士)去把人救出来就行,但是问题就发生在营救偃路子的当天。 第十七节 天地弥纶 当这几名虎贲日行夜潜,来到修筑陵墓的工地时,刚接近偃路子,还没来得及寒暄,突然天地异变,流火绕日,众人惊恐万分,也顾不上管偃路子了,落荒而逃,回到楚国,当即向楚王禀报。楚王还未做出反应,天相师当即震惊。跪倒在地,祈求楚国发兵攻打冶国。 当时群臣一片恐慌,因为能够做到一国之天相师这个位置,其身份在古时重视神道鬼说的社会里,是相当尊贵的,是和一国之君平起平坐的,在宫廷絮礼中从不下跪,因为他所代表的就是天。如今天相师当廷跪拜,这在以往甚至列国都是从来没有的,而且原因只是为了攻打一个小小的冶国。 楚王大惊,急忙把他扶起,问其原因,天相师让楚王屏退左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开口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作为一国的天相师,是一个仰以善观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的人,在当时各诸侯国资历差不多的天相师之间,都知道一个近似于神话的传说。 传说中执掌天上地下的鬼神,并非居于九霄之上,地府之下。 而是生存在另外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被天相师称为天地弥纶之道。 所谓的天地弥纶指的就是三元知幽明,三元指的就是先天、后地、环宇。 而作为天相师,想要突破的,就是天地弥纶之道。(这种思想后来被道家所接受,成了日后炼丹修元的思想基础) 要想突破天地弥纶之道,有两种方式,一是自身修为的升华,另外一种,就是寻找“灵山”。 所谓的“灵天”指的是天地经历浑浊清明以来的一块圣地,据天相师历代相传,天生灵山,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故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说的就是“灵山”出现在世上前的征兆。(后来秦始皇让许福携五百童男童女到海外寻找仙地,祈求不死神药,其实就是为了寻找世间传闻的“灵山”) “灵山”并不是一块固定的地方,它隐藏于九冥之下,也就是地下,并且会随着日月星辰的轮浮发生转移,但是它每移动一次,就会像历代相传的那样“天垂象见吉凶”,出现天体征兆。(其实这种观点用现在科学解释比较类似于地质学说的“大陆漂移”之说,地质学家经过勘测得知,地球上现有的大陆版块事实上在最早是一体的,后来经过地质变化产生分离,导致现在的格局。据现在的地质学家通过精密度仪器探测,得知在地层深处,也探明有未知明的固状地层物质发生移动现象。 在中国甚至西方,都会在地表发现一些固定的远古遗物,如雕像或者其他物事,如果这些东西位置发生变动,就会有天象征兆。 比如在希腊有一座公牛雕像,建在塔米拉的一个小村子里,这座公牛雕像是1300年前由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上面镌刻着:“移动先知的脚印,洪水与我一样无情”,村里都信奉如果移动公牛的位置,就会天降暴雨,导致水灾,所以千百年来无人移动,后来希腊政府为了达到保护文物的目的,于1958年不顾村民阻拦,决定将公牛雕像移往国家博物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公牛雕像刚移到国家博物馆里,暴雨扑天而下,仅第一天的降水量就超出了47年来最高日降水量,全国陷入汪洋之中,只有塔米拉村里的人因为提前修筑堤坝,才得以幸免。只是这些远古遗留的物事多处在地上,不像“灵山”那样处在地层深处。) 现在在冶国冶鲣王尚未建成的陵墓上出现的天地异变,流火绕日,就是历代相传的发现“灵山”征兆。 楚王听到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寡人要成仙了。 当即下达命令,攻占冶国。 这天相师颇有心计,他知道不论谁发现这个秘密,都会欲探之而后快,所以马上派人先把偃路子暗中监视起来,后来通过对在工地上探知的奴人得知,原来这偃路子是被冶鲣王囚禁起来修建陵墓的,并不是冶鲣王发现了“灵山”,而偃路子最初周游列国的本意是为了给族人寻找一块世外之地,于是天相师和楚王一合计,觉得现在这个秘密只有偃路子一个人知道,但是要想从他嘴里撬出这个秘密不容易,毕竟这关系到恒古以来的一个最大的秘密,不如以亲情相诱,派出一名机灵可靠的人,充当卧底,派人先通知偃路子的族人,待这些族人与偃路子汇合后,定会开掘“灵山”,到时候他们再坐想渔人之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由于这个探子的疏忽,露出了马脚。 族长听完这一切后,当即下令格杀这个探子。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39 章 然后让勇士搜遍偃路子全身,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发现。 于是族长慢慢的回想偃路子生前留下的话语,可事实上偃路子留下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奴人在传书的时候上面写的“随人按迹 ”,这句话当时大家已经推测过了,难道说偃路子在陵墓附近留下了新的印记,想到这儿,族长下令让几个人押运偃路子的尸首回去,到了族中之后安排众人分散潜入冶国,到陵墓前汇合。 其余的跟着族长,又回到最初的陵墓前,寻找偃路子生前有可能留下的印记。 这是一座小土丘,陵墓是从土丘的上方斜开了一个洞,直通往下面,有几十米深,洞口是两个龟趺座,里面是石砌的通道,两侧雕满了记载冶鲣王生平事迹的浮雕,众人往里面仔细搜索了一遍。里面设置和一般的诸侯陵墓一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众人搜索了一天,觉得十分疲倦,于是族长带着众为勇士来到最后发现偃路子的坑穴前,捏土为香,拜了几拜,族长仰天祈祷,说道:偃路子,你为了族人呕心沥血,拼进一生的时光,可是到了最后,为什么就,你若是再天有灵,就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让族人安居乐业的世外之地,让族人世世代代永享平和幸福。”说完双手作揖,叩拜了几下。那个时代,最讲究礼法有序,他是族长,虽然偃路子是族中的功臣,但是也不用磕头,只须躬身作揖就行,但是其余的勇士必须跪下磕头,以示尊敬。 这几个人都是族中较力的佼佼者,所以这些人头一磕下,用力过猛,直捶的地面“咚咚”作响。 看着眼前的残坑荒丘,族长不由得想起了往日和偃路子及其族人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情景,禁不住黯然泪下。 族长了解偃路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寻找世外之地,而最终沦入冶鲣王的魔掌,受尽凌辱而死。 突然他想起有点不对。 就是偃路子最后的表情。 他是含笑而去的。 依照偃路子平生做事的态度,没有做完的事情,心事绝对不会放下。 他并没有告诉族人“灵山”最终的下落。也就是说就算他找到了“灵山”,可是没有告诉族人,这件事就没有完成。 可是他为什么临终前笑的那么开心呢。 第十八节 伏兵四起 族长前思后想,始终觉得搞不明白偃路子最终为什么笑的那么释怀,那么满足。 于是他直起身,回顾四周的荒丘,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头绪,这时其他的族人也纷纷站起,由于刚才大家心里都满怀激愤,所以头上有很多人都磕的青紫,族长想再次进到陵墓里,去看个究竟,在坑下的族人也纷纷跃上来。 “喀哒”一声轻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原来是有一名勇士在往上跃的时候不甚把佩刀掉在坑底,他急忙转身跳下,弯下腰,想把配刀拾起来,他用手抓住刀鞘,正待提起,却发现配刀纹丝不动,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吸力牢牢拽住,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配刀抓到手中,这时众人已经走入地陵口了,他急忙跟上上去,他是族中有名的勇士,头脑也比较简单,他想如果被人知道他拾起一把配刀都需要很大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这份尴尬。 古时对荣誉看的极重,不然也不会有管仲“二桃杀三士”的典故。 可是往往当虚荣心也成为维护自己荣誉的手段的时候,这时的荣誉反而会给人留下遗憾。 眼前的事情就是这样,眼看着谜底即将揭开的时候却有人因为一时的虚名而擦肩而过。 如果这位勇士以后知道因为当时自己一时的糊涂而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话,相信他会为自己目前的举动而抱憾众生的。 族长在陵墓里仔细的搜索,随行来的人也有通晓木枢之术的,大家重新仔细检查了一下陵墓,可是整个陵墓里除了一些尚未修建好的建筑外,其余的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族长不由的有些失望,眼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排众人休息,等待其余的族人到来时和大家一起商议对策。 众人在丘陵旁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安下营帐,起灶做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大说话,悲伤、失落的气氛仍然萦绕着众人的心绪。 晚上安排完岗哨后,众人就开始就寝了,族长躺在营帐里,辗转反复,没有一点睡意,可以想象的到他现在的心情,身为一族之长,如果就这么一直混混噩噩的过下去,让自己的族人饱受战火之苦,已经是自己莫大的耻辱了,如果从没有过希望,也许他的心情会和以前一样,但是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遥,他相信偃路子,可是却苦苦搜寻不到,这种感觉是最为煎熬的。 他翻了个身,突然感觉身下有东西在咯着他的腰。 那时的营帐没有后来的那么先进,内有立柱,四周有定风索,当时的营帐就是用两根树枝交叉,中间设置一根横木,然后披上一块兽皮,四周用石头压住四角,很简陋的。人就在里面,脸几乎贴住兽皮,当他转身的时候,感觉身下有异物,不觉奇怪,因为他记得铺设营帐的时候下面已经打扫过了,于是他起身,点亮火烛,掀开脚下铺垫,才发现下面土层里有一截圆形突起,他擦拭上面的尘土,才看清楚是一个螺纹状的贝壳,他明白过来,是刚才辗转翻身的时候把身下的尘土蹭开,才显露出这个小东西来。 他用小刀把贝壳挖出,擦去上面的灰土,贝壳露出原有的光泽,由于他们的族人生活在内地,距离海河有一段距离,所以海河类的东西很少见。 他也只是在少年时候跟随父亲到当时的南渤郡(现在的山东渤海附近)出行的时候,见过一些。 于是他把刀放下,想好好欣赏一下,因为营帐内空间很小,他拔出刀时觉得很方便,可是要塞进去,必须身子向里扭动,错出一点空间,才可能把刀插回原来的位置,于是他索性把刀插在刚才挖出贝壳的小洞上,当刀尖插进去的时候,他觉得刀下触到一些硬物,他想也许下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于是用刀用力挖了起来,等到他把地下的东西都挖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下面尽是一些错落有致的乳白色珊瑚碎枝,上面残缺的枝杈上长满了亮晶晶的星状小花。 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在海里才会有,在陆地上十分珍稀,如果拿出去,会卖很高的价格,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感觉十分奇怪,难道说当时的冶鲣王把没来的及殉葬的财宝都埋藏在这下面,可是没理由埋的这么浅呀。 难道说这下面另有通道,通往真正的陵墓,白天所见的陵墓只是冶鲣王用来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 想到这儿,他不禁兴奋起来,急忙起来喊醒其他人,布置好警戒,然后安排众人顺着下面开挖起来。 众人挖了一会儿,从下面挖出来越来越多的鱼、虾和珊瑚的碎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通道。 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呼哨声,紧接着四周窜出几十条人影,上来二话不说,就格杀起来,当即有一个勇士猝不及防,中刀倒下。 来的就是楚王派出秘密监视陵墓的武士。 他们本来在附近一直注视这里的动静,见众人开挖,以为是找到“灵山”了,于是想抢功,就急着出来了。 双方打的难分难解,渐渐的族长这边的由于人数少,白天又劳累了一天,所以处于劣势,幸好这次来的都是族中的勇士,尚且能抵挡一阵。 族长见己方抵挡不住,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果断的下令众人往陵墓里撤退,众人边打边撤,这时又有一名勇士支持不住,中剑倒下。 众人渐渐退到陵墓边的时候,楚国武士一部分人占据了原来营帐的位置,并紧密卫护起来,族长趁机和族人退到陵墓口,这时两帮人中间有七、八米的距离,于是楚国武士张弓搭箭,箭矢纷纷射来,由于族长众人迎战仓促,所以一些人在刚开始时没有来的及拿盾牌,只是用随身配刀抵挡,所以面对乱箭射来,众人无法抵挡,眼见众人就要束手就毙,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第十九节翻天覆地 只见飞来的箭矢急速的射来,在距离众人约有两尺远的地方,突然横着向旁边斜去,歪歪的落到地上,有些箭矢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尽道猛,但也不过在即将落到众人身上的时候,也突然横着斜插到脚下,总之,没有一只箭射进族人身上。 两方都惊呆了,战场上出现片刻的安静。 “他们有妖术。” 楚军队伍里有人呐喊道,随即周遭的士兵眼神里都露出了恐惧。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从丘陵下杀出一彪人马,族长心里一凉,正待做最后抵抗,只听来着人群中有人在发号施令,声音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族中长老,身后正是族里的武士。 族长当下大喜过望,率着其余的勇士里应外合,把剩余的楚军全部斩杀干净。 原来族里的长老接到消息,急忙调集人马,先率领一队赶来驰援,其余的在路上护送家小,随后就到。 族长把刚才的事情向大家一说,众人也觉得奇怪,向箭矢落地的地方看去,正是偃路子临死前所在的那个坑穴。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40 章 众人以为是偃路子英灵保佑,于是纷纷跪下叩拜,众人起身后立即放出侦骑,四处警戒,防止楚军再来进攻,其余的收殓尸体,打扫战场。 因为那时冶铁技术并没推广,所以武器比较稀少,因此大家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把楚军遗留的盔甲兵器也收罗起来,以备军需,这时有武士想拣落地上的箭矢,把它们搜集起来,当他们去拿坑穴边的箭矢时,不料像长在上面一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拿起,拾箭的武士顿时胆寒,以为偃路子阴魂不散,于是纷纷跪下。 这边族长正在和长老商议,看见这些武士的举动,觉得不解,于是走上前去问明原因。 当族长亲手去拾起地上箭矢时,发现情景一样,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偃路子最后死时的情景。 偃路子临死前用力捶了几下(禁止)下的地面,然后含笑而去。 “开挖”族长一声令下,果断的指挥众人沿着这个坑穴往里面挖去。 铁器一砸下,就被牢牢的吸附了,很难拔上来,众人没有办法,只得用刀削了几个木锨,一点一点的往外铲着土,很快上面的一层浮土被铲去,只见下面有几处地方露出黑色的岩石顶尖来, 众人一时间作了难,因为用木锨肯定打不开,用铁器又会被吸附,于是大家停下来,看着族长,族长也一时踌躇起来,因为眼下可以利用的工具只有这些,于是让众人停下来,思忖对策。 这时探子来报,另一队族人也到了。 于是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计,把后来的族人都接了上来,这一队族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整个丘陵被挤的满满的,众人又搭建了新的营帐,安排大家住下。 这一次的迁移可以说是举族齐出,大家不仅带的有粮食和工具,还有一些种子,预备到了新地界重新播种。 等大家聚齐听到的却不是找到了世外净土的消息,而是处立在一个处于两国交战的敏感地段,顿时众人议论纷纭,充满了抱怨。 这时,远哨前来报告,在距离这里五十里外的地界,发现楚国的军队。 众人余魂未定,进接着又传来急报,冶国的军队也出现了。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有人提出要拼死一战,有人提出要赶紧逃亡,甚至有人还在盘算偃路子是不是因为族里驰援晚了,误了他的性命,才安排下这样的圈套。 族长悄悄的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到丘陵下,把佩剑插在路边,蹲下来抱着头沉思起来。 他从二十一岁起就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一族之长。 这几十年来,他带着族人,励精图治,呕心沥血,终于把当年的一个小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从最初各诸侯国鼎立开始起,他的祖上就极有远见的预示了今后的华夏大地除非一统,否则很难有立身之地。果然世事不出所料,中原大地随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历经战火涂炭,于是先祖发下宏愿,要为族人找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世外之地。 几代人的努力,眼看着就要实现,可是现在偏偏遇到绝境的困扰,稍有不慎,举族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忽然丘陵上一片混乱,族长举目望去,奇怪的是本来身在丘陵高处的族人说话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原来方才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刚把提议说出来,就遭到大家的唾骂和殴打,偃路子的人品和对族里的贡献是人人皆知的,就算身临险境也不该如此。 族长不禁看的热泪盈眶,他深刻的理解到族人对于自己部族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关爱之情。 他不禁热血沸腾,他发誓一定要带领族人冲出重围,找出“灵山”。 他伸手正待拔出地上的佩剑,准备冲上去,激励族人一番,他并不憎恨那个提出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要知道人在险境,有各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让他欣慰的是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事理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他正待前行,谁知一伸手,却抓个空。他奇怪的一回头,发现佩剑已经身陷下去了,只露出半截,他记得刚才(禁止)的时候只是轻轻插下,并没有施多大气力,可是眼下佩剑怎么会陷下去那么多呢? 他来不及多想,拔出佩剑,冲上去,等他站到丘陵顶端的时候,族人都回过头静下来,等着他发话。他正待说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回头看去,发觉丘陵下反而看的很清楚,他又重新下去,这回比刚才下去感觉路途更远了,族人看着他跑上跑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人在议论这地方邪气太重,怀疑他被污秽的东西缠身了。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重新走到刚才的坑穴前,正待趴下去仔细查看。 “停了,都停了,快来看。”从营帐里跑出一个女孩,惊恐的大喊着。 众人纷纷围上去,掀开帘子,发现桌子上放着的“司鼎”里面的米不再流动了。(司鼎:古代计时工具,类似于后来出现的“沙漏”,用青铜制成,上面切割出斜着的沟槽,下面是类似天平的两个托盘,沟槽里面填上米,当米积满一个托盘,另一个托盘就会升起,撞击顶端的响板,一托盘米为一辰。)。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救救我们吧!”人群中有老人跪下祈祷,跟着有不少人也纷纷跪下,祈求上天保佑。 族长离开营帐,这时他发现自己像矮了一截,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比现在人坐在升降机里,本来在高楼顶端,看着周围建筑觉得都在眼下,突然降到一楼,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变的高大起来。 族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看看脚下,再看看四周,他发现丘陵居然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到坑穴前,发现里面居然看不到黑色的岩石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海一样蓝的水。族长看看四周,周围都是平地,他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丘陵下能够那么清楚的听到族人的吵闹,为什么配剑会深深的陷落进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整个丘陵都在下陷。 难道,难道说,眼前脚下的这座丘陵,就是,就是—— 传说中的灵山吗? “轰隆”一阵震天的响声从地底传来,像是天地间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爆炸,整个丘陵的原址快速的陷了下去。 没有人能形容出这种速度的猛烈 这种速度之快足以让人在瞬间昏晕过去。 “停”我打断了陈伯类似于梦游的叙述。 陈伯从回忆中醒来,不快的瞪了我一眼,墨蓝在旁边轻轻的拉了一下我。 “恩,对不起,陈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些出入,所以打断你一下,就是你刚才说族长让人把偃路子送回的时候,是让人分散进来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后来人是聚集到一起,成两批呢?”我问道。透过墨蓝的眼神,我看的出,他对我问的问题感觉很无聊。 陈伯似乎明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问的问题和我当年问诖骅郦的一样,她说当时正赶上楚、冶两国交战,人迹混乱,所以为了避免遭受城鱼之殃,队伍分散容易出事,族中的长老才把人马集中起来。” “按照你说,族人当时脚踏的正是灵山,可是灵山不是在地下吗?怎么跑上来了?”我问道。 “呵呵,这个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先不要急吗?” 陈伯喝了一口茶笑(被禁止)的说道。 “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只是觉得要是有人分散了,没和家人聚集到一起,共赴灵山是一件遗憾终生的事情,你想,这些失散的人既没有和家人团聚,又失去了去灵山的机会。估计比死了还难受。”我随口说道,因为在我心里总希望事情向好的一面发展,看不得别人妻离子散。 陈伯听到我的话,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晃动着茶杯里的水溢出不少。胸脯起伏不已,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陈伯,你没事吧?他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墨蓝关切的问道,随后在背后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没有,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很大的疑问,就算他不问,我也要说出来。因为当年我也问过 和你一样的问题,只不过这是后来的事了,当时诖骅郦说了几个名字,我听到中间的一个,当时就傻了。” 陈伯面色沉重的说道。 “谁?”我想不出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的陈伯为什么事隔多年提出来,还仍然这么紧张。 “当年诖骅郦给我说了几个,除了一个在史上赫赫有名外,其余的我后来查找了大量资料宗谱,才找到另外一个的后人。”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41 章 我和墨蓝顿时紧张起来,听着陈伯说出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 “吕不韦、弓子明。” 陈伯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第二十节 错误历史 我和墨蓝顿时惊呆了,我们都不敢想象历史居然这么巧合。 “什么,这不可能,这究竟是什么部族,怎么出了这么多奇人?是不是重名重姓?”我心中始终抱着怀疑。 “怎么不可能,当时我和你一样,后来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才肯定就是后来成为秦国的相国,被尊为“仲父”,吕不韦,你想,历史上有没有说吕不韦的财富是从何而来?” 陈伯说道。 “好象是说他祖上世代经商,积累下来。”墨蓝说道。 “哼,在那个时代,说的好听点,刚脱离奴隶社会才多久,世代经商,哪里来的世代,就算他祖上经商,可是他后来向秦国国君秦庄襄王的后妃华阳夫人行贿,帮助秦公子异人(后改名子楚)登基,你想想,面对历史上那么强大的一国之君的后妃,什么珍稀宝贝没见过,要想向这样的国君夫人行贿,得出多大本钱,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陈伯不屑的说道,看来这些年他也读了不少史事,连这样的典故也知道。 “那你说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再说也不能仅仅凭着财富就说明这两个吕不韦就是一个人呀?”我不服的问道。 “当时说实话,我也不相信,可是当时据诖骅郦所说,当时分散在外地没有来的及赶来的几个人里面,其中属吕不韦最为聪明,在当时族里任“司库”一职,是负责帮族里进行置办采购外需的,其他的几个人也大都是在外面帮助族里看管一些生意,当时族里因为撤退的匆忙,来不及通知,所以就在去的路上留下了一些族里的暗记。” 陈伯说道。 “可是你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说明两者是一个人呀?”我说道。我始终不敢相信这两者会是一个人,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似乎不对。 “后来我翻了一些典籍,现在不是很多书刊上都说当年吕不韦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商人吗,原因就是他做的是帝皇买卖,把千古一帝作为生意的筹码,可是你想他当年一个生意人,在当时占据了族里剩余的财富,按照当时的标准,他已经很成功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扶植帝皇,在这上面做文章呢?” 陈伯说道。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追求生意最最大化吗?做生意的,如果能凭此跃上政治舞台,不仅能够光宗耀祖,而且还能追求更大的财富。” 我说道。 据战国策云:“濮阳人吕不韦贾邯郸,见秦质子异人,谓其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主定国之赢几倍?’曰:‘无数。’不韦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饱食;今定国立君,泽可遗后世,愿往事之。’ 自古以来,讲究是富不于官斗,所以很多生意人在生意上驰骋的同时也会给自己捞一盏政治头衔,这就是所谓的“红顶商人”,自古以来从不例外。 “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陈伯说道。 听陈伯的口气他也仅仅是推测,我始终觉得他的推测有些荒谬。 “后来我查了大量的史料,我觉得吕不韦确实是他族里的人,吕不韦之所以帮助秦公子子楚(后来的秦庄襄王)登基,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利用秦国的势力,搜寻“灵山”。我查阅过资料,当时诖骅郦所说的治国,其实就是后来的楚国版图中的滑县,当时楚国把灭掉的国家设县管理,比较出名的是申、滑二县,这两个县集中了楚国大量的军事力量。而且在这两个县设置的壁垒也是最坚固的,我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灵山”,而吕不韦拜相后,急于攻打其他六国,其中楚国最为看重。” 陈伯说道。 “那他后来找到没有?”墨蓝问道。 “找到了,也等于没找到。” “这算什么答案?”我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后来确实是找到了,可惜,唉” 陈伯叹了一口气说道。 “到底结果怎么样?”我有点着急的问道。 “他后来确实是找到了,可惜却被秦始皇给霸占了。” 陈伯说道。 “什么,你没说错吧,秦始皇杀吕不韦目的是为了夺权,起因是因为他叛乱。” 我说道。我相信经过大量史料考究过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错。 “没错,但是后来为什么要“焚书坑儒”,他能够一统六国,其见识远见无人能比,难道真的就相信所谓的什么杀了读就能天下太平吗?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用武力去荡平六国,他只需去烧人家的书就可以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为了掩盖什么,不让后人知道,当时唯一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销毁文字记载。还有,为什么世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秦始皇的真正陵墓,在陕西出土的陵墓你以为真的是秦始皇的陵墓吗?这些骗骗外行可以,墨蓝,我和你哥生前就对此置疑,那好我问你,别的我不说,只说现在发掘的秦俑的头顶,梳的发纂并不是秦人当时的装束,而是那时所谓的蛮荒之地瑶、青少数民族特有的左角偏发纂;当时秦国军队的服饰都是黑色,因为那是秦王朝特有的尚黑制度,而当时开掘出的秦俑的服色,却是各式颜色都有。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开掘的并不是秦始皇的陵墓。” 陈伯一口气说完,脸色涨红,显得十分激动。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找到了“灵山”,出于自己私欲和政治目的,杀了吕不韦,为了让后人不再找到“灵山”,于是在全国范围内“焚书坑儒”,就是为了封闭全部信息。因为他坚信,在当时的社会中,知道“灵山”的秘密的不止他一人,但是在当时没人敢寻找,是因为他是最高统治者,但他不敢保证在以后后代子孙中如果被灭国了,这个秘密会不会被发现,所以才采取了极端的做法。” 陈伯说道。 “可是当时你和诖骅郦所在的地方不就是“灵山”吗?难道说秦始皇的陵墓和你们所处的是同一个地方。”我有点糊涂了。 墨蓝拉拉我,示意我不要再问,等着陈伯说下去。 陈伯喝了一口茶,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出了后来的事情。 第二十一节 灵山移动 “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当时你们所处的位置就是灵山?才会下沉的。”陈全兴(陈伯)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当时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是灵山。” 诖骅郦说道。 “那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全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现在他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为什么诖骅郦看到这里这么兴奋。按说她是从小在这里长大,周围的环境应该很熟悉,可是看的出她对这里似乎很陌生,他不禁想到了崖顶的那口棺材,上面神秘的古语究竟在预示着什么呢?当时棺材下端是空的,也就是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难道说那本来就不是一具棺材,那究竟是什么呢?他忍不住扫了一眼中殿正中是石条几上面横躺着的人,难道说是他的棺材吗? 诖骅郦没有注意到陈全兴的反应,只顾接着说下去:“你有没有见到两个一样的铁球放到一个坑穴里是什么哎,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 “啊,有,有,没事,你继续说。” 陈全兴回过神儿来,慌乱的答到。 “我刚才讲到哪里去了?诖骅郦一脸的不高兴,嘟哝着小嘴。 “恩,你说什么铁球放到什么坑里了,后来怎么了?” 陈全兴问道。 “什么后来呀,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两个铁球放在同一个小坑里,肯定要有一个被挤出来呀,后来我们找到灵山以后,族里的长老是这样给我们解释当时所在的丘陵为什么沉下的。” 诖骅郦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们所在的那个丘陵是当灵山运动到这儿的时候,被挤出来的,后来灵山移动,下面空虚了,原有的丘陵就沉了下去,是这样吗?” 陈全兴说道。 “你很聪明呀,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们的族人最初并不是来到这里的,当时丘陵下沉的时候,族人也很惊慌,据我们当时的祖先记载说,当时他们随着丘陵往下落,刚开始速度很快,后来就变的越来越慢,离地百丈的时候,才停下来,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发觉天变暗了,本来那时侯离地面已经很远了,往上面看,天空只有镜子那么大,后来头顶的日头被一点一点侵吞,大家当时都以为是惊动了神明,末日来临了,所以纷纷跪下祈祷,可是天越变越暗,渐渐的,四周变的一片漆黑,后来我们的族长打量了火把,才发现并不是天变暗了,而是上面的出口被封住了,当时大家还以为是楚军要把我们活埋在这里,谁知道,后来大家发现脚下的丘陵仍然在不停的移动,虽然很缓慢,但是时间长了仍然能感觉的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因为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和洞口错位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但是大家仍然不明白丘陵为什么会移动,就这样,丘陵在不断的移动着,据当时的记载说,整个丘陵周围三面是空的,看不到边际,下面也是深不见底,整个丘陵像是一座孤岛。丘陵的另外一面是一个巨大的岩壁,岩壁是直上直下的,有几十丈高。岩壁后面是什么,大家也不知道,只知道岩壁也随着丘陵移动,也不知道移动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大家按照当时做饭的次数来计算,足足做了一百三十多顿了,要是按一天三顿饭来计算的话,估计少说也要一个月。” 诖骅郦说道。 “那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多粮食,还有你们怎么在下面烧火?” 陈全兴问道。 “当时我们迁移的时候就储备了一年的粮食,至于生火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带的有牲畜,把这些牲畜宰杀了就有油脂,我们就利用这些作为燃烧的材料。” 诖骅郦得意的说道。 “呵呵,确实很聪明,那你们后来是怎样找到灵山的?” 陈全兴刚说完,就明白过来,灵山是移动的,如果丘陵不是灵山的话,那么推动它的就一定是灵山了。 果然诖骅郦接下来说的话和她想的一样,当时有个族人把帐篷安在丘陵的一角,依靠着边上的岩壁,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震动特别大,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丘陵移动时产生的反应,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岩壁紧贴着帐篷,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记得当时和岩壁隔的有两尺多,可是为什么现在会紧挨着呢,于是他就告诉了族长,族长把一根长枪插在距离岩壁一尺的距离,结果到做第四顿饭的时候,岩壁已经移动了一半的距离。 大家这才恐慌起来,因为接下来按照这个速度,族人迟早会被岩壁给挤下丘陵的,正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族长提出了一个决议。 “后面的岩壁就是灵山。” 陈全兴脱口而出。 “呵呵,你真的好聪明,可惜你不是我们族里的人,否则你一定会选上当族长的。” 诖骅郦说道。 “那后来怎样呢?” 陈全兴问道。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入墓三分 作者:柯草根 第 42 章 “后来族长就让人在岩壁上开凿出一个个小眼。让人攀过去,由于岩壁很高,大家足足凿了一个月才到顶,而这时岩壁已经占据了丘陵的三分之一,族长带人过去,在岩壁的后面发现的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后来我们族人在里面开凿山洞,慢慢的就定居下来。” 诖骅郦说道。 “那上面的棺材是怎么回事?” 陈全兴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中国手机Txt电子书 本站可提供小说在线阅读,同时可提供TXT格式下载 声明:本电子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 第 42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