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分卷阅读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作者:孟西州 文案: 温谨第一次对江时景意图不轨,啃上了下巴; 温谨第二次对江时景不怀好意,连小手都没挨到; 温谨第三次对江时景居心叵测,终于如愿以偿。 古人云,事不过三。 江时景:“醉猫,你怎么每次亲完人都跑?” 小剧场: 多年前,他在黑暗楼道中不冷不热,温温和和地威胁她,“要不要我叫人?” 暴脾气的温谨:傻逼。 后来,她于月色遮掩下拉下江姓同学的衣领,双颊绯红,一双眼染遍了酒气的醉意,盯着面前那片薄唇终于不管不顾吻了上去,“江时景,老子喜欢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如果到最后,他什么都没了,他还有温谨。” 温谨是个骗子,温谨只会永远爱他。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谨,江时景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第1章 楔子+第一章 “温谨姐,下飞机了。”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不耐地扯开眼罩,粗暴且率性。眼罩扯开,柔软的黑茶色长发散开,额前几缕碎发垂在眉心,而黛眉修长,长睫卷翘。 温谨有些迷糊地扫了眼四周,平日精明的眼此刻睡意朦胧。她不算典型的美人,但独独一双眼,若寥寥旷野上一汪清泉,是天赐的礼物。 领行李、出站,站在游人行色匆匆的机场,温谨突然恍然。 “江时景,再见。” “照顾好自己。” …… “再见。” 鼎沸的人声远去,耳边只剩琐碎的对话。 “……温谨姐?”覃蔚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谨回神,目光有了焦点:“不好意思,我可能没休息好,老走神。” 覃蔚目露担忧,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那怎么办呀?我们和sj的约谈时间不就在今晚吗?要我去给你买杯咖啡吗?” 连续三问,将她的紧张显露无疑。温谨上下打量她一会,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用担心。” “人来了。” “啊?”覃蔚还身处茫然中。 温谨垂着手,微微眯了眼,长期对着电脑高强度工作,导致她有了轻微近视。来人越来越近,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的,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非得让我来接的是你这么尊大佛。”许宴臣语气熟稔,腔调是温谨熟悉的不正经,以至于她近乎产生一种跨越光阴的错觉。 “怎么,失望了?”温谨抿唇笑,抬手将耳边碎发撩至耳后,眼神示意覃思先别多问,“我们先去酒店,不知道许先生有没有这个兴趣先当个司机。” 许宴臣挑眉,看了几眼温谨身后一脸呆滞的小助理。 “乐意至极。” 暮色从地平线开始蔓延,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一点一点将这座城包围吞噬。 六点。 温谨推开酒店门,门外候了许久的两人眼中皆露惊艳之色。而许宴臣的眼中,除了惊艳,还有怀念。 她一袭无袖黑裙,俏丽的脸妆容淡且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耳边无意垂落的发丝与长耳坠交缠,时隐时现的珠光像狐狸的尾巴偶尔扫过心间。肩颈弧线优美,锁骨小巧精致,胸前两抹圆润被包裹,却又露出恰好的弧度,让人能感知其衣襟包裹下的美好。 庄重,优雅,妩媚,像个妖精。 许宴臣从前从未在她身上想到的词,如今都与她挂上了钩。 “捡捡眼珠子。”温谨眼眸带笑,红唇微动。 许宴臣被打趣了也毫不介意:“你要是不开口说话,没人会觉得你是温谨。” 自始至终,在状况外的都只有覃蔚一人。去的路上,覃蔚在后座忍不住小声问她:“温谨姐,你和sj的人认识啊?” 温谨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忽然飘得很远。 半晌,她回过头笑,神情怅然倔强:“是故人吧。” “许宴臣。”抵达包厢时,温谨一路的平静终于有所波动,在许宴臣推门前,她忽然喊住他。 许宴臣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退开一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你开。” 温谨握上门把。 这扇门,当然应该由她开启。 “咔嚓。” 门被推开。 门后的人,一如往昔。 “温谨,好久不见。” 温谨原本想先行落座,却不想他已经开了口。她颔首,以微笑回应。 在座的闻言,有人便发问:“怎么,江先生你们认识啊?” 众人都好奇答案。温谨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既然是他先开的口,她自然想看他如何作答。 他靠在座椅上,手指点点桌子,忽而展眉抬眼,唇畔生花。 “何止认识?她是我,异地多年的女朋友啊。” ****** “二零一七年,开启北上寻夫之旅。” —————— 火车呜呜声间歇响起,不温柔,也不算聒噪。 摇摇晃晃的,温谨蜷成一团睡在最上铺。 太阳落山时,困意来袭,她翻身上了床就睡得一塌糊涂。 半梦半醒之间,温软打来了电话,喊她起床。温软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气。 温谨嘟囔了几句,似乎对她撒了个娇。挂断电话后温谨又掀了被子蒙住脑袋试图赖床,完全忘了刚才答应温软的要起床。 几分钟后,电话再度响起。 温谨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指节一点也不修长,反而有些肉,手背上有着明显的肉窝。 “好了好了,我起了!”啪的一声将手机摔在床上,温谨气冲冲地从床上做起,动作太猛,脑袋砰得一声就撞上车厢顶。 日,疼死了。 那么猛地一下,温谨泪花瞬间就飙出来了。 缓了半天才缓过疼的那股劲儿。窗外的景色寡淡,平坦的旷野绿油油一片。温谨突然想起那年她和他一起去南京的场景,绿皮火车缓慢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瞬间的黑暗和灯光交错,再一瞬,就是高大巍峨的山连绵成的朦胧绿意。 比这可好看多了。 温谨绝对不承认那时是因为他在她身边。 温谨和许多人说起过他,大致内容无非是——她有多么地喜欢他。她喜欢他的时候,把他和她的感情都当宝贝疙瘩儿似的藏着掖着,反倒是后来,她开始沉迷那段岁月。 有的时候她常常想,她怎么能那么口是心非,她要是诚实点就好了。 温谨嘴巴很毒,自诩感情大师的她不知道嘲笑过很多人,但温谨却觉得自己是在安慰她们。每当她们失恋向温谨寻求安慰的时候,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 她都不屑一顾地想:年少时的喜欢不过是漫长岁月里的惊鸿一瞥,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这不妨碍她成功地说服她们,有的时候,当头棒喝却是比不知所谓的安慰要有用得多。 温谨想想也很高兴,好歹在别人的感情世界里她能当个导师是吧。 但是喜欢他之后,温谨终于明白什么叫——天道有轮回。 不要喜欢他,她这样警告过自己很多次。不过很遗憾,从来没有奏效。 曾经安然靠着温谨肩膀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那时温谨默默点头,我现在懂了,我也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一叫他名字心里就要乐开了花。 但是那个晚上温谨嘴巴依旧硬得像死鸭子,“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一句话她翻来覆去念了几百遍,告诫她,也告诫自己。 他教会她很多,但温谨都不是很想明白。 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是在某个眨眼的一瞬间,也许是在细水流年中的日积月累,也许毫无理由,也许只是单纯因为对方好看的容颜。 戳中温谨心窝的,大概就是那四个字——毫无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 微博准备了一个抽奖,收藏专栏接档文《与光》即可参与抽奖,顺便替预收文《只手摘星辰》、《昨日贪欢》求个收藏~ 奖品: 一等奖一名:稚优泉圣诞口红套装(内含三只口红); 二等奖两名:judydoll腮红(人鱼姬色或干枯玫瑰色); 三等奖三名:每人一千晋江币; 双十一当天开奖,我的读者很少,中奖概率应该很大,欢迎大家积极参与啦~微博:@你西扛着大刀来了 另外本文首章和末章留评一律送红包~ ——接档文《与光》求收藏~啾咪~—— “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所在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更靠近你。” ——《艺伎回忆录》 校园十大歌手上的惊鸿一嗓,林玖一夜成名,走红乐坛, 网友:颜正腰细腿长唱歌还那么好听,对不起,在下先舔为敬。 人红是非多,抹黑铺垫盖地而来,短短半年,她从神坛跌落。 网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后来一切水落石出,周牧牧气愤骂道,“一群墙头草,随风倒!” 林玖勾了勾唇,面容姣好,眼下泪痣似笔点朱砂,“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他而已,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剧场: 见到傅泽越的第一眼,林玖脑袋空空,只剩一个声音在叫嚣——好帅,想上, 她为这个想法奋斗了十年。 再一次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之前,林玖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 她错了,她有罪,她忏悔。 傅泽越轻轻抚过她耳蜗,呵出一口气,“晚了。” 欠你的十年,我用余生作赔。 第2章 第二章 她实在说不上来她喜欢他哪里,好像哪里都喜欢,又好像哪里都不喜欢,但是喜欢是对的。 温谨那时还没意识到,忘记和分开依旧是这样的,毫无理由。只满心满脑地在自己的世界里臆想着未来,不明白有些人能说忘就忘,上一秒抽身,下一秒继续游戏人间;但有些人,喜欢上了就再也忘不了,好比天蝎座,拿得起放不下。 要是以前,她肯定觉得无法理解——有那么多时间喜欢别人,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后来,血和泪的教训告诉她,哦原来她是个真天蝎。 让她算算,这大概是她沉沦于此四年,在那点微薄的回忆里日日需索以图饮鸩止渴。 她尝试过将他从那些的记忆里剥离。她也确实做到过,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能想起过他,大约三个月左右,那段时间温谨过得很充实,忙着学习忙着社团忙着认识新的人新的世界。 但这段时间于她而言,已经足够长,长得像过了三年。 她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可血淋淋的事实又告诉她,当微末与他相关的事出现在她面前时,那些汹涌而来的情绪轻易就像海水一般淹没了她的防线。 想了这么多,她似乎忘记说了,他叫江时景。 ***** 温谨真正遇见江时景,是她高一的时候。那年温谨十四岁,带着一身莽撞与稚气,如愿以偿地遇见他。 事实上,温谨在三年前就知道他。那个时候温谨的想法大概是:他是真的活在小说中的人物,成绩优异、家世良好、待人温润有礼、打起篮球时帅气得很。 当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描述,她就这样想。 其实当时她还有一个想法——太过耀眼的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那时温谨初一。 会发光的人即使你与他毫无交际,偶尔你也会为他所吸引,温谨没想到这句话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那段时间于她而言,算不得好,但也多亏了那段日子,她明白了作为学生的一个真谛——万物皆浮云,唯有学习真。 仿佛换了个芯子,一向跳得跟猴子样的温谨开始每天坚信着“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的八字箴言,沉默寡言夜夜奋笔疾书战到天亮。 从那时起,而后的两年,温谨总是会不自觉地留意他的消息。说不上刻意,但是当旁人讨论起江时景的时候,她的脑袋上会多长出一只耳朵。 初三来得和想象中一样快。经过学校一轮分班后,温谨选择留在了原来的班级,她的四人女子天团都还没散,她怎么能抛弃她们独自单飞? 于是温谨依旧与他无甚交集。 “与他无甚交集”的说法也许不准确,有的时候温谨会在潜意识里反驳自己试图多创造一点他们的联系——她明明曾经也靠得他很近过。 第3章 第三章 起因经过是因为余洋——一个极度令人讨厌的讨厌鬼。提起他,温谨就想叹气。 余洋和她是小学同学,尽管只有一年,但她和他的不对付却延续了好几年,甚至贯穿了她的整个初中生涯。 碰面必飙脏话,三句过后必然动手,最后必然鸡飞狗跳。 这已成定律。 有的时候温谨会很自恋的想,余洋是不是暗恋她?所以这样努力地引起她的注意。 那行吧,他成功了,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每次看见他,她就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一次很平常的放学后,余洋再度来和她怼。几个朋友在教室里玩着风靡一时的三国杀,温谨不玩这个,她就玩着手机待在旁边等人。 毫无预兆地,余洋一脚踹开了教师的门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 ,大喊一声:“温谨是傻逼”。 男孩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教学楼里,温谨丝毫不怀疑,那天留在教学楼里没走的人都能听见这句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要面子的吗? 他前脚溜走,温谨后脚就扔了手机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 温谨跑得很快,她在二楼抓住了余洋。 而后,温谨看见了江时景。 ****** 大概是他们的动静过大,惊动了他。总之,当温谨抓住余洋狠狠踹他膝窝,嘴里还恶声恶气地问着“你还敢不敢骂我了”一脸凶残相的时候,江时景从黑暗中走来。 手中的手机屏幕发出莹莹白光,他问余洋,平平淡淡的语气里还夹着少年的热血:“需要我帮你叫人吗?” 余洋一边向温谨高扬着下颚一边嘴里还在威胁着她:“看见没?这我兄弟。你再不放手你信不信我就喊人了啊?!” 呦呵,傻逼。温谨在心里毫不客气地献上这两个字。还叫人?要不要她帮忙叫老师? 但很奇怪,温谨对他不是非常的反感。 第一面,美化滤镜就这么强。那个时候她要是聪明点就该知道,她完了,她要栽他身上了。 后来温谨再跟江时景说起这事时,他却毫无印象。 他笃定地告诉她:他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温谨懒得跟他争,心想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太中二了不好意思承认嘛,她理解。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向他靠近,在她还没意识到她感情萌芽起。 后来温谨也不止一次后悔,如果她选择进入培优班,也许她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因为成绩上距离的拉近,温谨开始默数他蝉联第一的次数。直到初三上学期末,温谨愕然发现,他已经六次稳得第一。每天便秘脸的年级主任提起他时眼里都是笑意,一开口,就是骄傲。 瞧,她教出来的学生多么优秀。 而温谨最好的成绩不过第七名。 她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看不见的线,温谨以为,她跨过它,她就能离他近一点。 后来温谨知道他是因另一个人而导致中考发挥失常才跟她同分时,她就知道,那线根本做不得数。 一意孤行,一厢情愿。 第4章 第四章 16个小时。温谨坐着最廉价的t字开头的火车,从上海到北京。 孤身一人的感觉不算很糟糕,因为这样即使她独自辗转反侧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在她耳边絮叨。 但是很麻烦。她要小心地看管自己的财务以及重要证件,下车前需反复再三检查她自己是否带走了所有的物品,毕竟没有人会再温柔不厌烦地提醒她该去做些什么了啊。 火车的床又硬又小,也许是她依旧娇气的缘故才会如此觉得。娇气又缺钱,温谨觉得自己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但更糟糕的是她起夜好几次头都直接毫不犹豫地撞了上顶板。 隔壁的初中生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放肆的毕业旅行,他们彻夜不眠畅聊至天明,没有诗词歌赋也没有人生理想,单纯地叽叽喳喳着以前上学时的各种好事坏事。 温谨有点羡慕,好久没人这样和她痛快地谈天说地胡扯瞎扯了。 但更多的是烦躁,他们谈话声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动身去北京的前一晚,温谨想着反正她能在火车上酣睡16小时就彻底放纵了一晚,捧着手机玩到天泛了白才将将闭上眼。 ****** 下火车时,强烈的日光直射脸颊的那一瞬,强累的晕眩感袭来。 贫血、熬夜、饮食不规律,她每天都坚定不移地践行者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理念,印象里她隐约记得今年上半年他们学校就有好几个年轻教授因为熬夜过度猝死来着,或许有一天她也会。 但如果江时景能对她心软一点,她会想活得更久一点。 犹豫了会,温谨还是拨通了江时景的电话。 她胃病犯了,他要是不来接她,她分分钟疼死在这人海中也说不定。 温谨单手捂着胃挤过熙攘的人群,停在出口处。她将行李箱推到一个角落里,身子靠在墙上借力,再一次拨通了江时景的电话。 之前那一个,江时景没接。 温谨盯着那串陌生的数字,耳边是机器不含感情的嗓音,反反复复。 她其实明白,这很正常,这个时间他大约正在上课,拒接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在正常不过,换作是她他也会这么干。 人之常情嘛,她安慰着自己强大的小心脏,但鼻子还是忍不住泛酸。 鬼知道此时此刻她多想立马调头就走,随便上一辆列车就行,离开这让她避之不及的破地方就好。 温谨已经一年没有见过江时景,自从高考结束后他和她的关系彻底破裂,然后温谨主动地、勇敢地、自以为是地与他断了所有的联系。 与他有关的事、有关的人她已经尽可能地移出了她的生活。 这句话的意思是普通人能想到的大部分无理取闹的事她都做了,比如说,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还自作多情地顺手拉黑,丢掉跟他有关的一切东西,朋友圈高度重合就不减少同他们的来往。 幼稚得不行,可温谨强制性地告诉自己,一刀两断嘛,干干净净地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后再看一年前写的东西,当时会那么小心翼翼感觉还是太年轻出门太少,现在的我出门大概只要三样东西——手机、身份证、口红。== 第5章 第五章 而今,他的电话还是温谨从谢铭那要来的。磨了谢铭好一阵,他才把号码给她。谢铭大概能猜到她要做些什么,可他没阻止她。 温谨在心底暗暗感谢他。 她和谢铭能始终成为朋友,这是原因之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温谨,他清楚她想要的一切,因为他能理解她的执着,他们在感情上是一类人。 谢铭执着于另一个人,她执着于江时景。 还有一个原因,温谨觉得是她太自私了。她很需要一个像谢铭这样无条件支持她的人,不问缘由却愿意始终陪在她身边。 他是她最后的浮木,她得抓着他,再不抓住,就要被淹死了。 “嘟”的一声,电话终于接通,温谨松了口气。胃里正在翻江倒海,往事也不停地兴风作浪,他再拒接,她就只能曲线救国让谢铭上了。 温谨开口,喉咙堵塞了一整晚,说话感觉也是苦涩的:“是我。” 她听见江时景平缓的呼吸声透过电波传来,他一定将电话贴得离脸很近。 “你是谁?” 真是久违的声音啊!尽管他压得很低,可温谨还是忍不住热泪盈了眼眶。她抬头望天,瞪大眼睛,使劲把眼泪逼回。 “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 是我,温谨。” ****** 没出息。 温谨开始在心底唾弃自己,她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不就说个名字么?声音抖成这样像什么话? 她为什么要难过?她明明应该高兴,高兴终于能再见到他。 江时景没再说话。随后是一阵窸窣声传来。 温谨猜他起身了,并且正抿着嘴向室外走去。 “找我有事吗?”江时景清亮的嗓音传来,是她熟悉的温和与亲近。 她猜对了,他真的出去了。 “我……”还没高兴多久胃部再度一阵绞痛,温谨吃力地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来北京了,现在在火车站。” 烦人,什么时候发作不好这时候发作,她一点也不想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但话还得继续说完。 “你来接我好不好?” 回应温谨的是长久的静默,她猜他是在斟酌什么。 江时景想的永远比她想的要多得多,一步棋,他能抽丝剥茧想完后十步,所以连最简单的五子棋,她都没能赢过他一次。 她没法看得像他那么远,也不想管那么多,反正她的终点始终都只有他一个,想那么多干嘛? 她再度开口:“我胃疼,你过来好不好?” 求你,过来。 她觉得卑微得难受,却狠不下心不再喜欢她,仿佛陷入迷阵,兜兜转转找不到出路。 可又在她开口的那瞬间,温谨听见他同时说的“好”。 他总是让她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温谨心里不满。 “我等你啊,江时景。” 她轻轻地说。 你可一定要来。 第6章 第六章 江时景找到温谨时正直太阳高悬的午后两点,太阳毒辣辣的,温谨躲在站内贪凉,隔着玻璃张望时她瞥见他的身影。 简单白t套在身上,清爽利落。眉眼依旧俊秀,五官线条越发鲜明流畅,并且,白得令人心生嫉妒。 记忆中的江时景也是这样的,白得令人发指。 并非病态的苍白——他喜好篮球,运动量向来是充足的——他是天生肤色如此。 曾经一度夏天过后温谨与他相比,她都要比他黑上一截。 一年不见,他一切如昔。 他又比我白了,温谨撇嘴,心里忍不住嫉妒他。 她恶意地故意不出声喊他,靠在墙上捂着腹部看他四处寻找她。温谨心想,他怎么还是这么笨,都不知道打她电话。 随后电话铃声乍响,不会吧,这么巧? 温谨不信,翻出手机看果然不是他,是她爸。犹豫两秒,还是接了。 “买了回来的票吗?”温嘉兴低声问她,声音慈爱得不真实。 大一下彻底结束了,温谨才下定决心要去北京见江时景。他们学校放假早,六月底假期就开始了,于是温谨对家里人撒了个慌,告诉他们七月下旬她才能结束学校里的一切事宜回家。 今天是七月三日。 “还没有,还确定最后的放假时间,就没买。”温谨回他。 怕他怀疑,她又补上一句:“可能还有十几二十来天,我就回来了。” 温嘉兴显然很意外,念叨着别人早就放假回家了云云。温谨没气力再跟他扯掰,只是沉默地听着。 他又重复叮嘱了些琐事,比如好好学习,比如照顾好自己……等等。 温谨一一应下,直到电话另一头一个尖锐的女高音响起:“宝宝又尿了,你还在那打什么电话?还不赶紧过来?!” ****** 敛下眼眸,温谨默不作声地挂断了电话。 在她很小的时候,秦宜芳跟温嘉兴感情就已经很不好。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大概说的就是他们。温嘉明打她从出生起就很疼她,那个时候只要他们一吵架,她就躲他们家去了。 那个时候温谨还不是很明白,在大部分都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他们能自由恋爱地走到结婚生子,为什么最后还会落得一个婚内出轨最终以离婚收场的下场? 她问温嘉兴是不是他不爱秦宜芳了,不然为什么要出轨。 温嘉兴当时的表情很难堪,沉默良久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除了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一辈子的生活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温谨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她一直爱憎太过分明,出轨就是出轨,不爱就是不爱,哪来这么多借口? 后来秦宜芳远走高飞的时候也没有带上她,温谨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对于他们两个人,她都没很深厚的感情。 在秦宜芳走后的半年,温嘉兴因为他的小情人大了肚子踏入二婚的牢狱。 第7章 第七章 零六年的立夏,温恪出生。 温谨其实很喜欢这个比她小了近七岁的弟弟,她亲眼看着他从粉红的糯米团子变得白白净净,这种感觉太新奇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经常带着比她小岁余的温软从温嘉明家跑回她爸家,就为了多看那个糯米团子两眼。 直到现在她快成年,温嘉兴的小情人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个女儿。他终于儿女双全,那个家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温谨回味着刚才那尖锐的女声,有些恶毒地想,温嘉兴现在的茶米油盐似乎也不大顺心? 她知道温嘉兴其实对她很好了,他从来没不让她回家,那套房子也始终有她的一个空房,经济上他对她更是有求必应。但那个女人对她不好,她从来不会当面说她什么,她只会在她转身的瞬间对着温嘉兴颐指气使,指桑骂槐。 有的时候温谨看着温嘉兴气极却发作不得的模样会有自虐般的快感。 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看见他她就会想起他和那个女人纠缠的肉体,想起秦宜芳惨白的脸色和最后的决然。 她厌恶一切情感上的不忠——不论男女。 ****** “温谨。” “啊?” 温谨愕然抬头时,江时景已经站定在她面前,额角还有着晶亮的汗珠。 刚刚她居然走神得这么厉害,连他靠近她都没意识到,搞得现在她居然手足无措。 独属江时景的气息慢慢将她包裹,温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仓促移开视线,四处寻找焦点。 手边的箱子被人接过,江时景低头问她:“你现在还好吗?” 清冽嗓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以及……尴尬。 温谨点点头,下意识将唇抿紧。 “那走吧。” 直到江时景已拉起箱子迈开两步,她才跟上。 “江时景,好久不见。”她轻声说。 江时景步子微顿,随后她看见他的后脑勺幅度很小的上下动了动。 你也好久不见。 江时景带她拦了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5 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温谨窝进后座就不再说话。 出租车内若有若无的劣质皮革味让她越来越难受,也没办法再分心去和江时景说些什么。 直到江时景问她是否定了酒店时温谨才醒过神,哦日,她压根把这事给忘了…… 她咬唇,尬笑着向他摇了摇头。江时景一脸了然,没有多说。 “药带了没?”他又问。 温谨眨了眨眼,继续不说话。 “我真是……”他嗤笑一声,半是无奈半是气恼,“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毛病啊?你这都上了一年大学了怎么还这样?” 他在不停地数落,温谨没由来地觉得温暖。人真是莫名其妙,常有人唠叨你的时候你厌烦得要命,等没人念叨你了,别人施舍一分口水,你就觉得知足无比。 “我改不了了,但我不会忘了你。”温谨打断他,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执着的光。 他像是大/麻,浅尝辄止她也缺乏坚韧的意志戒掉他。 江时景张了张嘴,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忽地有些难看起来。 第8章 第八章 温谨及时打住,闭了嘴垂眼缩回角落。 车驶了会,江时景打破沉默:“一般的胃药就可以吗?” 温谨点头,他要替她买药? “有过敏药物吗?” “没。” 果然,没隔多远,江时景就让司机靠边停一会,路边是一个平价药店。 他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把药丢给温谨后就不再说话,空气再度沉寂。 到达江时景租的房子时近四点,夏日的阳光依旧盛大。 知道他在外面租房的时候温谨仍旧颇为意外,尽管知道他家在江城称得上富甲一方,但也没想他出来了会这么张扬,他不是向来低调吗? 许是她眼中的疑惑过于明显,他出声解释:“在和朋友做些研究,寝室不方便就搬出来了。” “哦。”温谨找个沙发角落继续窝进去,扫了一圈也不像是有第二人居住的痕迹,她突然有些微妙的满足。 “你一个人住?”她试探着问。 “嗯。”他将行李推进房间,随后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先吃药。晚上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接着他向门口走去,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温谨还是没忍住喊住了他:“你去哪?” “学校还有事没处理完,冰箱里还有粥,你自己热热吃了。”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温谨瘪瘪嘴,拿出药盒子看说明,倒好剂量就将药混着水囫囵吞下。 脑子还晕晕的,江时景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思量再三她决定先睡一觉再说,她现在真的很困。 江时景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换句话也可以说是简陋。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杂物桌就是全部,没有丝毫的修饰。 还真是他一贯的风格,和她想象中的别无二致。 房内的空调他也已经开好,26℃——令人舒适的温度,妥帖细致得让她心旌摇曳。 躺进他被窝的那一瞬,他独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十分寡淡,像是黄瓜压榨成汁再经过稀释后的那种清浅。 呐,我此刻正睡在江时景的床上。 想到这件事似乎胃的疼痛感也减轻了几分,温谨钻进空调被里把自己裹成球,脸埋在他的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爱情真使人盲目。 她下意识拿手指去摸嘴角,果然是压也压不下去弧度。 ****** 温谨睡醒时,房间黑漆漆一片,窗帘很薄,隐约有灯光照进来。 胃还是隐隐地疼,八成是饿狠了。她摸索着拿到手机,九点。这个午觉还真是睡得挺久的。 脚在地上乱踩一阵也没踩到鞋子,也不知道睡觉之前踢到哪里去了。 温谨叹口气,那就只能光脚了。尽管她向来偏爱肌肤与冰凉地板接触时那一瞬的快感,可毕竟是别人家里——不合适。 更何况是他家,她想——嗯,表现得好一点。 处于陌生环境中最明显的问题就是对于格局的不熟悉,所以当她脚趾猛然踢上床板时,温谨竟毫不意外。 我日! 神经迟缓一秒,钻心的疼无可抑制地从体内滋生,她下意识轻“嘶”了一声。手机也随着碰撞没拿稳,“啪”的一声落下,硬物坠落的声响完美掩盖住她的呼痛声。 “怎么了?” 第9章 第九章 “怎么了?”房门被猛然推开,伴随询问声而来的是刺目的亮光。 江时景打开了灯,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她完全没注意到。 温谨有些迷糊地看向他,睡了太久脑子反应都还是迟缓的,但心里依旧想的是——原来他回来了啊。江时景看着温谨呆呆愣愣的样子,一双大眼里还带着未完全清醒的水汽与迷蒙,跟着也有几分晃神。 四目相触,江时景先熬不住移开视线:“你怎么了?” 温谨回过神,随意伸伸下巴指向地板,语气慵懒带着一丝喑哑:“喏,手机不小心掉了。” 为了证实真的只是手机掉了,她弯腰捡起手机还试图强壮无事跟他一起走出去。 然而她真的高估自己了,脚挪动的一瞬间,她就疼得生理性地嚎了一嗓子。 江时景蹙着眉走进来,但保持着离她两步远的距离:“撞哪了?” “脚。”她看着他蹙紧的眉心闷声答,真想伸手帮他按平。 “严重吗?” 温谨拨浪鼓似地摇头,生怕他要看撞伤了哪里。 “那出来吃饭吧。”江时景客套到此为止。 温谨张了张嘴,茫然的眼神委屈得很。她后悔了,她脚疼,江时景你快回头! 江时景转过头来,温谨眼睛一亮。只见他的视线又落在她脚上,面无表情地再补上一句:“穿鞋。” “啊,好。”怔愣两秒,温谨就喜滋滋地穿着鞋拐着腿出去了,她就知道他还是关心她的嘛! 跳着脚坐到沙发旁边,桌上有一个纸袋子鼓囊囊的,应该是外卖。她都闻到香味了,她一天多没吃东西,此刻的香味简直引人犯罪。 江时景进了厨房又回到卧室,温谨探头看了两眼不知道他在干嘛,索性开始认真打量房子。不算大的格局内没有单独的餐厅,另一侧摆了一张大木桌,上层是隔板制成的书架,书满满当当放满一整面墙。 温谨估摸着应该就是在沙发旁边吃了,刚伸手准备去拿外卖袋子,江时景就喊住了她。 “坐好,别乱动。” 头顶的灯忽的亮起,白炽灯下,温谨眯眼看他,不是他叫我吃饭的么? “脚拿出来我看看。”他冷清地说,明明语气不善,温谨却察觉到其中隐约夹杂着的关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6 心。 注意到他手上还拿了一个小药箱,她条件反射缩缩腿:“真的没事了。” “就是不小心磕了下。”温谨摆手跟他解释,杏眼里盈满了笑意,嘴边一个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 让他看脚什么的还是太羞耻了,反正现在也没那么疼,重要的是他关心她就好了呀。 看她真的一脸不情愿,江时景也没再强求,皱着眉把药箱放在了一旁。她又有些忐忑,似乎从见到的她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是这幅样子——不情愿、不高兴、缺乏对待常人的耐心。 她真是越看越想替他把眉头抚平。 第10章 第十章 温谨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在她柔软的指尖触摸到他的眉心时,比她指尖略低的温度以狂风过境之势徐迅速侵占她的心底,她还没来得及做多余的动作,江时景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瞬间,温谨清楚地看到空气里的尘埃漂浮不动,还有他清明的眼神、清远的眉目、嫣红的薄唇。 他看她的眼神,复杂得莫名其妙。 但眼眸依旧干干净净的,灿若星辰。 温谨心想,她是做了多丧尽天良的事,他要带着这样的情绪看她? 心底有些闷,温谨无趣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拽了下却意外没拽动。 没等她开口,江时景已经松开她。 有猫饼这人? 温谨向后退蹭上一旁的座位,江时景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瘦了?” 软软细细,腕骨突出。他握住她时的第一感觉。 “一点点吧,没啥差别。” ****** 各怀心思的一顿饭,江时景和她吃饭时也一直将古人“食不言寝不语” 的标准贯彻得很好,她说三句话,他才愿意回她一个语气词。 冷静下来后,温谨的兴致还是很高。他之前短暂的关心,她还算受用。 这样打一棍子给一枣的手法,也只有他用才能驯服我。温谨有些骄傲地想,只有她喜欢的人能驯服她,就像小王子驯服了狐狸。 小王子最终选择了他612星球上的那支红玫瑰,但温谨那时自以为,她能让他选择她这个固执到天荒地老的笨狐狸。 也许是嫌她喋喋不休得聒噪,江时景终于主动提问以图堵住她的嘴:“你什么时候回去?” 温谨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咽下,扯张纸巾随便擦了嘴才回答他,带着饭后的餍足:“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江时景闻言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像北京这七月天,说变就变。 他语气沉沉:“我这里没地方让你住。” 温谨撇嘴,江时景不高兴,她也不高兴,两人掩饰都懒得掩饰。她就知道,相比她的安全来说,他更在意的是她住在他家给他带来的不便。 可她铁了心要做的事,撞不破南墙也还能继续翻墙。 随手指了指沙发,温谨目光直视他:“我可以睡沙发啊,你总不会连个沙发都要跟我抢吧。” 江时景的脸色更差,温谨不想第一天就跟他吵架,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实在不行,我可以自己找房子,而且江与夏也还在北京。” 总之,她得先留在北京。 江与夏是她高中时的好友,今年暑假江与夏因学校项目和她一样迟迟未归家。 江时景见她油盐不进,也懒得再劝,收拾掉外卖盒子自己去洗漱,进去浴室前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话:“那明天你去找她。” 瞪了瞪眼,温谨伸了个懒腰又窝回了沙发,懒懒地刷着手机,明日事明日再说。 第11章 十一章 谢铭和温软都发来消息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已经安顿好自己。 尽管江时景要赶她走,温谨还是喜滋滋地告诉他们她已经住下了,并且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江时景。 温谨并不想告诉他们此刻她在江时景家中,她虽然目的不纯,但要她广告众人,怎么说——还是觉得有那么点羞耻。她一个人乐呵乐呵就好了。 “我在他学校附近的如家住下啦。”她对温软和谢铭都如是说。 温软没想那么多,她说就信了,见时间也不早跟她道过晚安后就去睡觉了,她可不像温谨那么逍遥自在,她明天还得上课呢。 但谢铭却不信她会这么安分。 谢铭:你真的就只见了他一面? 好吧……隐瞒归隐瞒,但她不想撒谎。谢铭这狗鼻子是怎么蹲在西安都能嗅到她蠢蠢欲动的心的? 温谨:今天下火车的时候我胃疼,我没办法,就让江时景来接我了。 温谨:现在……在他家里。小红脸.gif 谢铭:呵呵,你开心就好。 呵呵两字一出,温谨就看出谢铭八成是生气了,怪她不老实交代。那她能怎么办?哄呗。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谢铭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个时候他知道她赖在他家了难道不应该在一边给她喊666吗? 温谨: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老老实实啥都告诉你。 谢铭回了她个呵呵的表情之后,就直接下线了。温谨突然烦躁得很,完全搞不懂谢铭为什么要跟她闹脾气。 小伙子,能懂点事吗?!一个江时景的心思已经够难猜了,现在还多了个谢铭。 温谨还气呼呼的,江时景就从浴室出来了。看她两眼示意她赶紧去收拾自己,温谨抓了抓头发,压下心底的烦躁感,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来。 路过他时,她突然拽住他的衣摆。 “江时景,我就在你这住一段时间行吗,我保证我很乖的。”温谨的眼睛很亮,睫毛卷翘纤长得像洋娃娃,眨巴眨巴的时候像只初生于绿林中的小鹿,水灵动人。 她希求着他,视线死死黏住他,却看见他发梢的水珠顺着脸侧,淌过线条流畅的脖颈,滑入衣服内…… 里面是……她突然开始肖想t恤内掩藏的大好风光——毕竟江时景的腹肌,她可也是戳过的。 画面还没成型,江时景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他微鼓的喉结轻轻滑动,温谨又看得心痒。 干脆利落的“不行”二字传入耳中,温谨居然也没觉得有多么难过,当真美色误人。 浴室不大,甚至算得上狭小。但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江时景搬出宿舍自己租房也能算得上小资了。 她嗅了嗅浴室里还弥漫着的江时景洗漱后残留的香气,少女心突然开始泛滥怦怦地跳起来。 和江时景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她怎么可以走呢?走了她多亏啊。 为了之后的一段日子每天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温谨看了眼已经有些老旧的蓬蓬头,将开关调到冷水,毫不犹豫站了进去。 也许冷水澡威力还不够,待会她再找个借口吹吹风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7 吧,北京入夜后的城市风还是不错的。 清凉的水顺着肌体滑下,兜头浇下的凉意覆满全身,但她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江时景,你可别太铁石心肠啊。 第12章 十二章 温谨如愿所偿地在第二天开始咳嗽头发昏,但她唯一没料到的是江时景冷淡地看她一眼,从柜子里翻出九九九感冒灵喂给她后依旧不为所动地坚持着昨天的决定。 行李箱的滑轮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温谨拉住推拉杆的一侧,唇色苍白,像是干枯的树枝卷了皮。 “我感冒了,等我感冒好了我再去找与夏行吗?” “不行。”江时景拽住她的手腕要将她往外拉,眉目间清冷的神色让温谨又爱又恨。 她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为什么不行,我保证我不会打扰你,我睡沙发也可以!” 她又上前拉住行李箱,一人一侧,无声的角逐。 温谨软了嗓:“我保证!反正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不是吗?” 江时景愕然抬眼,不知道那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松开箱子,跨步走向温谨凭借天生的男性优势强力握紧她的手腕,单手将她锁在胸前后又去推行李箱,一路拖拽到门口。 他低头看她,目光毫不闪躲迎向她的,眸中有复杂情绪在汹涌滚动:“温谨,不行。只要你在就不行。” 温谨沉默,眼眶突然红了。 凭什么就她不行?就因为她喜欢他而他不喜欢她? 她瞥过脸,低头匆匆穿好鞋子,将行李箱赌气般的扔出门外,没有半分停顿摔门而去。 太阳依旧盛大,和昨天她来时一摸一样。温谨不敢回头看,江时景肯定不会干那种站在窗台目送她离去的蠢事,所以她才更加不敢回头看。 回头,就是有希望;不回头,就不会落空。 温谨拖着箱子站在马路边,捏着手机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四处望望,不远处似乎有个小花园,她在偏僻处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 想了半天她还是得问问江与夏,爬上企鹅,对话框小红点一个又一个,谢铭那却什么也没有。 他怎么还在生气? 温谨:你拿起电话跟我说说话好嘛.gif 温谨:我错了,真的,真心地认错。 谢铭没动静,温谨揉了揉眉心,心里烦躁得要命。只好先去找江与夏。 温谨:宝贝儿,你最近忙不忙? 江与夏正好在线,几乎是秒回她。 江与夏:有点,我正好想跟你说来着,最近报了学校一个的项目,暑假我可能回不去了。 温谨:我知道,我听人说了,那你这几天方便不。 江与夏:我前两天才收拾好东西进组,可能有点忙。 温谨:进组?你们这个项目不在学校? 江与夏:嗯,怎么了?你要来北京? 温谨犹豫了一瞬,还是没告诉江与夏自己已在北京的事实。 温谨:怎么可能,我没事来北京干嘛啊哈哈哈哈。 温谨:有事你就先忙吧,mua~ 江与夏没察觉到她的不对,以为只是平常的闲话,压根没想到她此刻居然和她在同一座城市里,见温谨说了回聊,就真的放下手机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温谨望天,这回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第13章 十三章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温谨看着云变红,看着黑暗将这座城市吞噬,直到一滴雨砸在她头顶。 我靠,下、下雨了? 她愣住,来不及伤春悲秋,拉住拖杆就开始跑,最后停在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 她压根没带伞。 还好她跑得快。 叹口气,温谨转身去问店家有没有伞,最后买了把十块钱一把的透明雨伞。 温谨撑开,拿在手上转了一圈,雨珠顺着伞尖飞出。 她突然想起以前还在江城的时候,那个时候学校莫名流行这种透明雨伞,女生尤其偏爱,一到下雨天就占领世界。 有的时候她会故意不带伞,然后假装巧和江时景遇上,再理所当然地让他送她回家。他的伞是格子伞,世界都是透明的,他们却躲在上帝看不见的一方天地下。 ***** 江时景晚上九点才回来,此刻,他正愣在自家家门口最后一阶台阶上。 他又看见了温谨。 温谨并没有像小说中的剧情一样,淋得狼狈不堪,然后缩在他家门前等到睡着,直到男主角从天而降口不对心地把她带回家。 因为这栋居民楼已经上了年头,墙体隔音效果和她想象中一样差,只要有人上楼,脚步声就会贯彻楼道。 每来一个人,她都会立马起来,把自己想好的理由再咀嚼一遍,只等脱口而出。 现在轮到她开口了。 “与夏不在学校。”她捏住自己的衣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心发汗,“所以,我又回来啦。” 江时景似乎已经冷静下来,语气比白天温和不少:“温谨,你来是想做什么呢?” ——来找你啊。 江时景:“我以为,过去这么久了,都结束了。” ——一年,久吗?对我来说,这一年,无比漫长又无比短暂。 “温谨,回去吧。” ——我不回去。 每一句话都在她唇边滚过,可温谨什么都没说。 她从前以为,江时景优柔寡断、温柔过头,现在她看见他残忍的一面,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温谨轻声说:“我们能进去说吗?我站了很久了,腿麻。” 江时景哑然,深深望她一眼后,他才掏出钥匙开门。 ***** 温谨小口嘬着手中的热水,看他在房间里收拾,他甚至还进房换了套衣服。 最后,他冷着脸来到她面前。 她将杯子放下,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响:“我来,是为了找你。你说我们结束了,其实你说的不对,我们没有开始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我们会变成那样。我以为你也应该喜欢我,我以为你那时只是想要好好学习,所以我一直在等。” “但我没想到,最后你连见我都不愿意。江时景,你知道吗?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你让我最不甘心的——是你什么都不说。你以为那是温柔的拒绝,其实对我最残忍。” 她垂着眼,平静无波地吐出这些话。 第14章 十四章 温谨还记得初中时,那座小城里的夏天烦闷沉寂,不大的聚落,稍有奇闻逸事便传得众所周知,繁星开始闪烁时,所有人的都会不约而同地仰望它。 她也是。 她藏在众人之间,默默听着关于江时景的八卦。 在高一,温谨终于认识了江时景。 “江时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8 景。” 她在廊道上开口喊他,她第一次喊他,以一种笃定的意味。 那时温谨想她已经能够和他站在同一高度了。 从仰望,变成并肩。 江时景回头,眼里有着讶异,或许他心里在想这个人是谁。 盛大的阳光照亮脸上细碎的绒毛,少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再一样。 温谨仰头望他,内心怯怯,脱口而出的那声名字,她完全不知道为何。 为什么要叫他,叫住他干嘛,她都不明白。 日光斜照,他被笼在光晕里,具体的模样温谨早记不清,只是觉得那样他很好看,简单清透,是少年应有的模样。 困惑的神色逝去后,江时景不咸不淡地向她点头,错身进入教室。 温谨看着他的背影,停在原地,思绪似风筝般全飞了出去。 她离他已经足够近,只有一墙之隔。她打破相安无事的界限,不动声色地靠近。 这一切行为看似都是蓄谋已久。但温谨想,那时她是骄傲,骄傲地觉得她足以与他并肩,而无关其他。 她的喜欢是后知后觉,而非无知无觉。但温谨以她的后半生保证,那时他对她的吸引力远不如一顿烧烤的诱惑。 她只是—— 温谨也想不明白。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不是喜欢。 喜欢会贪心,但她不会;喜欢会瞻前顾后,她也不会。 这个场景曾被温谨反复咀嚼过多次。 她也好奇,为什么一切与江时景有关的事她都能如此清晰地记得,细枝末节都印刻在脑海中。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年纪小的时候,好感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也许那不应该叫喜欢,只是单纯的好感。 那感觉就像是每个人在迷茫无畏的青春期时都易躁动的情绪,不是多么浓烈的情潮,只是偶有的怦然心动加之溢满的勇气,许多人就以为那是喜欢。 在某一段时间,“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这句话泛滥成灾,但不无一定道理,她的每一段感情经历都很真实地告诉她,她的感情永远无法克制。 就比如她对耿骞。 高一上学期结束时温谨向耿謇告白了。 意料之内地拒绝,毕竟耿謇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爱学习”四个大字,但温谨觉得——不甘心,如果她喜欢他,他却从来不知道,那这喜欢多可怜啊。 温谨躲了耿謇几天,而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常,回到正轨。 他不喜欢,那她就慢慢放开。她坦荡干脆得不像话,她自己都诧异。后来才醒神,不是放开,而是真的不喜欢。 她是个固执得要命的人,真看中的东西从来学不会放手二字。 就比如她对江时景。 第15章 十五章 温谨喜欢江时景,从高二开始。 开往南京的绿皮火车,邻近几个车座都是同学,温谨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彻夜的火车,她失眠了,醒来时却是意外靠在江时景肩膀上。 那段日子简直荒唐,打着学习的名义却不知到底在干些什么。温谨彻夜和他聊天,困到上课只能小鸡啄米般困困倦倦;她似无顾忌地亲近他,理所当然地接过他的碗筷吃面,他也毫不介意。 太过美好,以至于温谨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其实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有些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他可能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温柔,你呀,又不是例外。 望回去,那些久远的事,到现在,已经过了许多年。 温谨向江时景表白过三次。 第一次,她问他,你还喜欢你前女友吗? 江时景说是。 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说出了喜欢。 第二次,江时景说他喜欢过她。 那个晚上,几乎成为温谨人生最爱一晚,没有之一。 她记得那晚江时景怀抱的温度,记得她的唇印上江时景唇角的软度,记得他说的每句话。 他们定下三月之约,三个月后高考结束,他给她答案。 事实是,没到三月,江时景再次拒绝她。 最后一次,高考结束,温谨约他见面。 她太不甘心,两次被拒绝都是通过一个社交软件,温谨试图当面说清楚,得不到不如彻底了断。 从今以后,大不了天南海北再不相见。 可江时景没来,她一个人喝酒喝到吐,江时景也没来。 他直接躲开她,消息不回,对于一切故作不知,却又装的不够用心。 谢铭那晚陪在她身边,温谨故意让谢铭替她试他,结果不出意外——他只是不想见她。 自尊啊、感情啊、喜欢啊,都被踩在了脚下,碎得稀里哗啦。 温谨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祝他和别人见鬼去,她再也不要见他。 直到一个月后江时景和秦诺在一起,温谨终于元气大伤。 秦诺喜欢江时景,温谨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因为秦诺对于他的喜欢张扬得不像话,但温谨的喜欢,只有江时景和她的好友知道,她的放肆只对他。 但温谨从未将秦诺放在心上,说来可笑,她莫宁笃定江时景不喜欢秦诺,反倒是他的前女友,温谨一直顾忌着,结果却是这样。 在异国的大巴上,海天一色的风景全部模糊在眼眶中,她浑浑噩噩地在大巴上睡了一下午,终于认清,他真的对她毫无眷恋。 她记得她独自坐在阶梯上大声放哭到直到夕阳坠落山林,她记得很多夜晚她疯狂想质问他,为什么是秦诺?她哪里比不上秦诺? 她记得太多难过的事了。 但在今年五月底得知他们分手的那一刻,不好的记忆霎时烟消云散,只剩下蠢蠢欲动,那些情绪在心底翻腾,让她日夜不安。 所以她来了,她想要见到江时景。 温谨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让她变得这么固执,喜欢到几乎失去自我。 面对求而不得之物,都爱自我催眠,说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温谨也是,每当她走到悬崖边缘时,她都会想——你看,江时景抱过她,她也亲过他。他们总是有希望的。 第16章 十六章 “温谨。”江时景喊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再次浮现。 温谨眸光锁住他的眼睛,厚厚的镜片阻隔了太多。 玻璃杯被她放下,温谨打断他:“别喊我,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以前那些是为什么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面对我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信了,你没骗我。” 她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江时景只觉这一幕十分刺目。 几秒后,温谨再度开口。 “但是江时景,我不会走。”她挺直脊背,声音虽轻却坚定得掷地有声,“你赶我一次,我就回来一次。你说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9 我们,谁耗得过谁?” 说到后面,温谨话中已经隐约有了笑意。 如果她还真的在乎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尊,她现在就不该出现再这里。既然做了,那就耗到底,总好过半途而废一无所有。 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面对江时景,她只能不要脸。 听完,江时景已经彻底惊愕,瞳孔不受控地放大,他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而这个固执的人还要命地掐住他的弱点。 她很清楚,他根本耗不过她。 温谨起身,双手撑在桌角,上身前倾,小脸凑向他,目光灼灼似有星河。 “江时景,我喜欢你。” 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温谨迅速偏头,在他唇角咬上一口。是真的咬,不是挑/逗,她可是下了力气的。 听见他的吸气声传来,温谨满意地退开,手向旁边一勾拉起自己的箱子:“我不舒服,先睡了。” 甩下一句话,便堂而皇之入了他的房间。 门被合上后,江时景都还愣在沙发上。 他摸了摸唇角,一碰便痛,还有、若有若无的柔软触感也在心底挠痒。 就像一年前春夏交接的季节,有个人扯住他衣摆踮起脚在他唇畔落下的吻一般。 ***** 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是温谨在洗澡。江时景看着怀里的毯子,叹口气,放在沙发的一旁,打开电脑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镜片反射出一道光,他盯着屏幕,红绿线瞬息万变,他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烦躁地合上电脑,浴室门也应声而开,两人都是一愣。 浴室里的灯还没关,江时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绯红的脸颊和白皙手臂上滑落的水珠。 只是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 温谨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微顿,目光扫过几案上的电脑和沙发上的毯子,瞬间弯了眼。 她趿着拖鞋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下,江时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退,温谨将这动作纳入眼底,噗嗤笑出声。 温谨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手指似要抚上他的脸颊,转了一圈在他面前停下,她笑道:“这次不咬你,感冒药给我。” 江时景眉心一跳,心里骂了句神经病,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 温谨蹲在原地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面上笑意徐徐漾开。 第17章 十七章 辗转反侧至半夜,温谨掀开被子轻轻打开了房门。 隐约模糊的光照在天花板,她瞪大眼借着光看清沙发上略微欺负的轮廓。 耳边风扇轮轴转动的声音被静谧的空气无限放大,温谨目光定住那个方向看了会,随后撇开拖鞋蹑手蹑脚地向他走去。 不过几米,她却走出了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江时景的呼吸声很轻,绵绵长长温温柔柔,温谨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看了他良久,温谨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三年前夏日午后江时景脸贴在桌上睡觉的情景。 老实说,那个画面不算美,当时他的脸贴在手肘上,侧脸的软肉被压扁,五官挤没了一半,怎么好看得起来。 但当融暖的光让细碎的绒毛也变得清晰时,她不可抑制地窥看至痴迷。 深吸口气,温谨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还好房间里黑什么都看不清。她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度已经调至最低,相机对准他的睡脸,在按下快门时她忽然手一抖,来不及看照片是否清晰温谨仓皇跑回房间。 我天。她靠着门蹲下,这种像做贼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 温谨傻笑着调出刚偷拍的照片,不出意外地糊了,她最后手抖成那样,不糊才怪。 看着看着,她唇畔笑意越发难抑制,她怎么觉着自己那么像变态呢?憋着笑温谨开始打字,这种吃了蜜般的好心情她是真的想秀。 温谨:软软,我偷拍到他了。害羞.jpg 温谨:谢铭猪脑壳别气了,等我追到了男人你打死我都行哈哈哈哈哈哈。 …… 在某人痴痴傻傻犯花痴时,沙发上被偷拍的对象却微微睁开了眼,眼瞳里晦涩不明的情绪似气泡在深湖中翻滚。 江时景手指再度抚上唇角,那个鲁莽的吻似乎犹在。抹了把脸,他重新闭上眼,清隽的脸上浮现轻微笑意。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蛮横。 ****** 翌日清晨江时景醒来时,温谨还在房间呼呼大睡,却意外发现桌上放了一碗……已经粘成糊状的泡面。 一旁置着张白纸条,字迹是他熟悉的丑。 “没有钥匙不敢出门买早餐,你家只有方便面就只能给你泡面啦,我困了继续睡觉,早安。” 他将纸条揉进掌心,目光偏向闭紧的房门。他默不作声地将椅子拉开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发现面已经干成混泥土。 费了些许劲才挑起一筷,江时景不由失笑,她这是起了多早?又冷又糊也不知道是给谁吃。 温谨是被香醒的,脑子还没彻底开机,身体已经顺着令人垂涎的味道爬出被窝。 她睁开眼,耀眼的阳光争相闯入视线,还有厨房里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影。 “江时景?” 那道身影回过头,瞬间又转过去。 “醒了就起床,吃午饭了。” 温谨愣愣,傻傻点头,想起他是背对着她看不见她动作的,又应了声。当沁凉的水扑在脸上时,温谨终于彻底清醒。 所以她这是,用一顿早饭换了一顿午饭吗? 第18章 十八章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温谨看着桌上摆好两菜一汤问,她一直以为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不知道他做起饭来还有模有样。 江时景斜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只会泡面?” 温谨挠挠头发,讪笑:“那泡面好吃嘛?” 江时景一噎,将手中的米饭径直塞进她手里:“温谨,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厚脸皮?” 手心的碗温度有些烫人,温谨还是没放开,拿起筷子往嘴里喂了口饭,她才闷闷开口:“我以为你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饭后,温谨主动提出要洗碗,磨磨唧唧收拾好厨房出来,江时景还没出门。 早上的纸条他肯定看到了吧,她那么明显地暗示要钥匙他都看不懂? 呆/逼。温谨暗骂。 她试探着问““你家还有备用钥匙吗?能给我一把不?这样以后给你买早饭方便一点。”进出你家侦查敌情也方便一点。 江时景正在翻页的手指顿住,他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看向与他距离不过一尺的温谨。 她身上穿着还未换下的睡衣,发顶几根毛不大听话地炸起,逆光的角度虚化了线条。她的表情很软很软,配上苍白的脸色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有那么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0 一瞬间,江时景觉得给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在“好”字快要脱口而出时,电话不负众望地响起。 温谨别开眼,有些失望,她怎么觉得刚才他好像快要答应了?到底是被拒绝习惯了,她很快适应过来,反正她也没指望江时景能这么快给她。 她在一旁坐下,江时景在接电话,温谨闲着无聊只好和温软聊天。 温软:你昨天拍到他什么了?这么激动? 温软:裸/照? 温谨:……要点脸,姐妹。 温谨:拍到了睡颜,开心。转圈圈.jpg 温软:…… 温谨:想看吗?求我就给你嘿嘿嘿。 温软:不了,打扰了。 温软躺在床上哼了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某人恋爱的酸腐味,明明前几天还在跟她要死要活纠结着要不要去找他来着。 温软:您继续秀,我睡午觉了。下午还有课。 闭上眼前,温软只觉得,女人啊,有时候是真的很肤浅。 ****** 七月十号。 日子相安无事地转过,安稳得温谨都有些不真实。 江时景没给她钥匙,温谨只好摸清他的作息,他什么时候出去,就自己跟着出去转转,时间差不多了,再自己转悠回去。 她有提议过让江时景带她去学校看看,江时景想也不想便一口否决,连个理由都懒得给她。 温谨也不介意,一声不吭在他屁股后头跟踪狂一做就是好几天。 日常跟在江时景身后出了门,温谨熟门熟路摸进他的学校。 在路上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张望四周,直到日光逐渐热烈,温谨在教学楼旁银杏树下的木椅坐下,树荫刚好笼着她,头顶是葱郁的银杏叶,风一吹,密密绿叶便哗哗作响。 这样的日子,很适合睡觉啊。 第19章 十九章 不知过了多久,温谨是被某人凉凉的视线给盯醒的,夏日里,寒意嗖地就从脚底钻上了脊背。 对上江时景不善的目光那一瞬,她脑海里的睡意瞬时烟消云散。 温谨条件反射般地从椅子上蹦起站直,抢在江时景之前开口:“我有点无聊,就过来看看了,你只是说不带我来没说不让我来!” 一道她未听过的男嗓响起,语含戏谑:“这谁啊?介绍介绍?” 江时景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睨了温谨一眼,边转身边走道:“介绍什么?想知道自己问。” 青年悄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回头又对温谨温柔笑道:“妹子认识一下,我叫许晏臣,晏殊的晏,臣服的臣。” 撂下一句话,许宴臣便急匆匆去追江时景,几个大步又与他勾肩搭背,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听闻许宴臣的大笑声远远传来。 留在原地的温谨一脸茫然,江时景的脾气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 江时景对她的坏脾气一直持续到日暮西垂,期间温谨回了一次他住的地方,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她。 橙光晕红天际时,她的电话终于慢悠悠地响起。 是江时景。 “你在哪啊?”温谨有意放软声音,只想他做个人吧,对她这个萌妹子好一点不行吗? “你……”去哪了? 听到温谨的声音,江时景快到嘴边的问话忽而咽下,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忽然找到了出口:“温谨你怎么突然这么蠢?我走了你不知道自己跟上?你不是挺会当跟屁虫的?” 卧槽??? 连串的问话一股脑地钻进耳朵,温谨傻了眼,真吃**了吧? 妈的要不是她喜欢他,她绝对要捶爆他的狗头。 深吸了口气,温谨克制住想骂人的冲动:“那你现在在哪?”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不对,江时景默了几秒才回道,“位置等下发你,过来吃饭。” “好。”电话嘟嘟声响起,温谨鼓着脸看了眼已经结束的通话,停在原地几秒后转身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路墩子。 34秒。 去***的,江时景!34秒有35秒都在莫名其妙地对她撒气! 另一边,许宴臣也是难掩诧异:“这妹子做了什么?你对人家这么凶?她看起来挺可爱的啊。” 江时景将手机握紧,语气恢复如常:“凶的是你吗?” 许宴臣一愣,随后连忙摆手,嗤嗤笑开:“不是不是,兄弟,你有点意思。” 江时景不再回话,目光放远了投向窗外,手却无意识收紧。 他知道自己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但见到温谨,他的情绪总是会失控,仿佛心底蛰伏着只经年的张牙舞爪的野兽,她的靠近就是最好的诱饵。就像今天下午见到她时,她睁开眼时的慌张轻易唤醒那只沉睡的兽。 第20章 二十章 “你在哪啊?我找不到你。”温谨来来去去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丧气地待在十字路口边认命地拨通了江时景的电话。 死男人,出来接下她会怎样嘛?! “……”江时景沉默,他可能真的高估了她的智商。 “你在哪?”他又顿了顿,“待在原地,我来接你。” “好啊。”温谨眼睛蹭地亮起,好似濒临没电的台灯在最后一课得到了电源的支援。 “我就在那个十字路口旁,地图上的图标离你很近了啊,它还说我已经抵达目的地,可我就是找不到你说的那家店。”温谨蹲在路边目光乱飞,嘴里说个没停,“你是不是说错地方了?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蠢啊……” “你确定你没那么蠢?”江时景手里举着电话,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一小坨的温谨。 “你怎么这么快?”温谨选择性地忽视他的问话,眼底亮晶晶的,欣喜显而易见。见到他的一瞬间,先前他对她的凶就都轻飘飘地飞走了。 江时景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目光中滑过一丝无奈:“抬头。”不远处正是一块硕大的广告牌,周延的led灯还在一闪一闪。 “呃……那个啥,我们走吧。” 一进包厢,许宴臣就开始打趣两人:“动作还挺快。” 温谨笑笑,目光飘向江时景,见江时景落了座立刻乖乖在他身边坐下。又重新笑着对许宴臣开口:“我叫温谨。”指尖指向身旁的江时景,“他高中同学,放假了来北京玩玩。” 许宴臣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不怀好意到温谨觉得——他有些变/态…… 包厢不大,但圆桌的容量也不小,这个饭局显然不止他们三人。 仔细打量一圈后,温谨问:“今天是有什么事吗?部门聚餐?” 江时景不答,垂着眼手指在桌沿摩挲,许宴臣斜斜靠在椅子上,丝毫无救场的意思。 最后还是江时景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1 回的她:“学校有个项目刚做完,小组的人一起吃个饭。” 温谨撇嘴,刚想暗自叨叨他一波,包厢门再一次被推开。人还没见到,门外传来一道娇笑声。 温谨眉心霎时一跳,事情,好像不太妙? “阿景,我们路上碰见……” “秦诺了……”说话的男生瞥见江时景一旁的温谨后,声音就渐次弱了下去,声音里带着的兴致似乎也消散大半。 温谨眨眨眼,抬头看向秦诺。 长发,大卷,白裙,温温婉婉的五官,细长的四肢,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纤柔,和温谨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她心里咂了咂,大家似乎都没怎么变,都是彼此不喜欢的模样。 和秦诺一同来的人似乎也没想到江时景身旁已经有人,还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人,只好收声以视线只好三人之间逡巡,试图窥探到些许有效信息。 “来了就先坐吧。”江时景道,平淡的口吻里仿若完全不在意来者是何人。 “好。”秦诺温声答他。 最后秦诺坐在了温谨的对面。 而温谨端坐在椅子上,手指揪紧桌布,心里只想送给他们一句¥%*@#。:)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为什么吃顿饭还要如此巧合地遇见她看中的男人的前女友及老同学? 沉默的气氛不过几秒,许宴臣和江时景就开始招呼众人点菜点酒。温谨悄悄看了眼,部门聚餐都大同小异,她只希望江时景的朋友们不要八卦过头就好。 “温谨,你怎么来了?”秦诺笑着问。 饭桌上就她们两个女生,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只是旁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了傻。 温谨抿了口水,下颌点了点旁边的江时景,答得轻松:“他叫我来吃饭啊。” 顿了顿,温谨又问:“秦诺,你呢?” “你怎么来了?” 第21章 二一章 一句话如水投石般,包厢内的空气仿若凝滞,秦诺的笑意也僵在唇角。 秦诺怎么来了? 她与江时景分手的事实在座的无人不知,尽管分手的原因他们算不上清楚,但温谨这话还是十足狠狠扎在秦诺心上。 先前带秦诺进来的男声咳了两句,清清嗓子腆着笑对江时景说:“阿景,不好意思啊,路上碰见秦诺了,正好是饭点看她一个人就顺便叫她一起过来了。” 越往后说,男生越发尴尬,心里只想骂娘,鬼知道江时景这小子一声不吭身边又多了个妹子,亏他还想好心帮他们复合,毕竟两人平时看着也配,分了难免觉得可惜。 江时景放下菜单,目光在今晚第一次正视秦诺,温温和和、寡寡淡淡,平静地就像在看一个普通朋友。 两人分明隔得不远,却无端让人觉得他们之间已碍千山万水。 “没关系,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江时景不疾不徐地移开视线,口吻随意,又转向温谨,“菜差不多好了,看看还有没有你想吃的。” 温谨放开握住杯子的手,瞅了瞅对面的人,见秦诺方才因有人替她解围而和缓少许的脸色又僵了起来,心里有些暗爽。 “你都点了什么呀?” 听见温谨的问话,服务员适时报出一串菜名。 待服务员结束,温谨已经笑眯了眼,侧头望着江时景傻笑:“我喜欢吃的你都点得差不多了啊。” 事已至此,大家心里都已有数,怎样的心思都散了一半。 温谨见好就收,心里觉得这么些天江时景终于做了次人,给了她点面子,又在心里偷着乐,他居然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嗷呜,她好像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吃到一半时,秦诺因为有事为由便先行离开。 温谨一边往嘴里塞着水煮牛肉,一边看着追着秦诺要送她离开的男生,不由感慨,今天牛肉真几把好吃。:) 饭局在八点结束,大家也没多说,付了帐就各回各宿舍各找各床。 如果能忽略掉许宴臣走前对着江时景露出的神神秘秘的笑容的话,那么今晚对于温谨来说,应该是十分完美的一晚。 他们住的房子和饭馆都在学校附近这一带,温谨不认路,晚上由于心情不错吃得有些撑,索性一直懒洋洋地跟在江时景身后路也不看拖着步子走,全当饭后消食。 忽然江时景停了下来,一直低着头走路的温谨就完全蒙头撞了上去,抬起头的瞬间,温谨忽而福至心灵,难掩欢欣着仰头问他:“江时景,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时景怔住,后退一步,完完全全转过身迎向温谨炽烈温暖的目光。 七月,夏夜,北京和上海一样,都有很大的城市风,温谨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个让人心动的温度,对上了喜欢的人的眼。 第22章 二二章 “江时景,你是不是喜欢我?” 温谨记得自己曾经问过江时景,他是不是喜欢过她?因为害怕被拒绝,以及强烈的第六感,所以小心翼翼地加了一个过字。 喜欢过和喜欢,天壤之别。 但是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 温谨不知道这一次上帝会不会再次眷顾她。她盯住江时景,澄澈目光里映着街边璀璨霓虹,喧哗世界在她的眼里沉淀、发酵,又在腐烂的边缘徘徊。 江时景后退一步,错开她的目光,似乎斟酌了许久,慢慢伸出手拍了下温谨的头。 “好好走路,记得看路。” 在江时景回过身的瞬间,温谨蓦地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回来,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可是江时景,为什么你不难过?” 他一点都不难过。别人以为江时景善于收敛情绪、掩藏心思,以为他的悲伤是埋在骨子里不外放的,但在温谨重新见到江时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他不是藏的好,他是真的不难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难过呢?大家都已经成熟到一年多的感情说算就算了吗? 温谨给了自己一个幻想——或许,他不喜欢秦诺。 ****** 路边行人来往,车辆驰行,在眼角带出虚幻的光影。 眼前、心上,只有他还是清晰的。温谨忽的想伸手去抓江时景的衣摆,将它攥进手心,让那些飘摆不定的情绪安稳降落。 江时景却早先预知,她的手背被他按在半空中,僵硬得进退不得。 “温谨,过去了的事情都跟你无关,我的也是。”他目光淡然,语气平铺直叙地让人心底生凉。 如果他生气、难过,温谨可以想方设法地哄他,让他开心。 如果他恼羞成怒,温谨可以告诉他自己的一切糗事然后拍拍他肩膀告诉他这都不算什么都过去了。 如果他…… 温谨问出口的瞬间,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2 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场景,包括眼前的这种,她最讨厌的一种,好似他永远高高在上将你排除在外,她却自甘下贱为他奴婢。 有人和温谨说过,主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知道,道理都是这样,年纪增长阅历渐多,假大空的话背后的涵蕴就慢慢明白。但人总会义无反顾,想要的,就主动伸手去抓,抓不到她就跳起来够,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但是想那么多,她也没法忍住眼泪啊。 豆大的泪珠直接滑落,意识到自己哭了的瞬间,温谨下意识背过身,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深吸气瞪大眼睛逼回泪水后,她重新面向他。 她咽了咽口水,装作无所谓的语气道:“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事啊,你那么认真干嘛啊,我就随口问问。” 越过江时景她迈步向前走去,风从他们的缝隙间穿过,拉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今天晚上风真是瞎几把大,吹得她眼睛生疼。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随意擦了擦眼睛,对着江时景晃晃手机,嘴角扯出一个笑:“老子不高兴了,我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强迫症终于把每章字数修匀了,开心ouo 第23章 二三章 温谨渐行渐远,最后的背影在他视线里凝缩成一个黑点。 江时景垂下的手五指收紧又松开,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远处看不见她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回到家时已近十点,推开门,洒在地板上的月光折出一道直亮的线。 窗户未合紧,纱质的窗帘被掀起,虚虚晃晃,门口一只粉色的小猪佩奇拖鞋翻在鞋毯上,还有一只歪斜在沙发旁。 江时景走过去弯腰将它捡起摆放整齐,收回手的瞬间,一丝空荡的感觉奇异地袭上心头。 洗完澡回到房间,他多日来终于躺回了自己的窝,盖上被子时,总有一种说上不来的感觉。 难得的,他失眠了。 在床上呆坐半天,从储纳柜里翻出一套全新的被单,换到一半时动作又愕然停下。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江时景看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一点半,思绪兀的飘荡起来。 她应该早就在江与夏那里了,之前应该是在跟她大吐苦水,说着他的坏话,现在……现在应该也没有睡觉,或许是在玩手机。 事实是,温谨在强迫自己入睡。 和江与夏吐槽了一波江时景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后,她心里憋着的气疏解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全部郁结在此刻让她闷得难受,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想赶紧睡着把它暂时抛开。 江时景那狗逼男人居然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她说走就走,结果他连个屁都不放。 温谨愤愤地捶了下床。 “与夏,我跟你说,他现在肯定在偷着乐,没人烦他了,他还能睡床了。”温谨越说越笃定,“他现在心里肯定乐得开花。” 江与夏被她的动静闹醒,先前温谨一直拉着她说话,她也没睡熟。 叹了口气,江与夏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憋出一句话:“别想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温谨眼睛忽的一亮,手肘撑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句话大概是她今天听过最好听的话了! “为什么啊,与夏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她哪知道……江与夏揉揉眉心,她只想这位小祖宗赶快睡觉:“猜的,很晚了,姐姐你不如留点精力给明天白天?” “好吧。” 温谨重新躺好,却怎么也睡不着,刷着手机意外地看到了秦诺的动态。 秦诺:人事已非。 犹豫了一秒,温谨给她点了个赞,这么晚了正好大家一起失眠。 不一会儿,温谨收到了来自某人的问候。 秦诺:好久不见。 温谨: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嘛? 温谨翻了个白眼,谁跟你好久不见,又补了她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秦诺:今天晚上临时有点事所以先走了,改天有时间我们高中几个要不要再好好聚一聚。 嘟囔了声,温谨本想直接拒绝,想想换了个表述:你要不要先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时间? 反正她不想去,江与夏自然随她也不会去,她有的是借口推了。谁没事跟自己喜欢的人的前女友吃饭?反正她小心眼一点也不想。 秦诺显然不准备这样放过她。 秦诺:你难得来北京玩,大家肯定都有时间的,放心好啦~ 温谨:哪能啊,你太看得起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秦诺:你和阿景在一起了也应该请大家吃顿饭吧??????? 一串黑人问号她差点就发出去了,吸口气,温谨冷静地删掉问号,试探老子?真是大半夜差点被吓死。还阿景阿景的叫,分手了不能自觉点么?生气! 温谨: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如问问他? 当时温谨想的是,江时景这么晚肯定睡了,再怎么这事等到明天她和江与夏商量商量再说,再者她还想让秦诺送波死顺带看看江时景的态度,他要是不否认这个说法她乐得当这个便宜女友,他要是否认……她就当自己犯蠢了,白白给前女友送人头:)。 却没想到某个狗逼男人比她更会踢皮球。 第24章 二四章 白天江与夏在忙自己的事,大夏天的,风都燥热无比,温谨索性在她宿舍窝着,叫了外卖——可乐加冰炸鸡薯条,游戏美剧睡觉,就这样过了一天。 等江与夏下午回来,温谨才将昨晚秦诺约她的事说给她听。 收到来自对方表示你是不是智商堪忧的眼神后,温谨就知道自己又凉了。 “宝贝,你怎么那么蠢?”江与夏搅和着杯子里还未化完全的冰,冰块撞上玻璃杯的声响清清脆脆。 温谨挪挪窝,咬着吸管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完全一副你说我听的乖巧模样。 “你仔细想想,按照你的性格你要是真和江时景在一起了你会那个态度?你要和他在一起了,不用秦诺问你你都会想方设法让她知道吧?”江与夏半嘲半讽道。 温谨梗着脖子辩驳:“谁会想方设法让她知道啊?我有那么幼稚?” “有。” “她算哪块小饼干啊?” “江时景的前女友。” “……” 扎心了,温谨欲哭无泪,神情恹恹地憋出一句话:“你是要气死我这个小仙女吗?” 江与夏无奈地笑笑,走过来拍拍温谨的头:“真蠢。” 没等温谨从双商被鄙视的情绪中缓解过来,秦诺又适时给她心里添堵。 秦诺:我问过阿景了,他说你是来找与夏的,也不清楚你有没有时间。 秦诺:所以温谨你看你什么有时间,我们好安排一下。 呵呵。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3 温谨捏着手机,只想给他们这两字。 狗逼男人什么叫她是来找江与夏的???她大老远从上海跑过来找江与夏???她吃饱了撑??? 江与夏扔完垃圾从外面进来时,就看见温谨靠坐在床头神情愤懑地捏着手机,手指飞快地跳跃,不知道在跟谁说些什么。 “又怎么了?”江与夏问,“谁怎么你了?” “江时景!”温谨手机一扔,捂脸大喊,开始在床上翻滚,“你知道他多过分吗!他跟秦诺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可去他丫的,我没事来找你干嘛啊?我到底来找谁他心里没点ac数嘛!” “……”江与夏默了默,过去把这只炸毛的猪按住,“解释下什么叫你没事来找我干嘛?” 温谨突然冷静下来,她觉得此刻被命运扼住了喉咙:“那个,姐姐,您愿意先把您的小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一下下么? ” “等下,我想起来我忘记回秦诺了。”温谨掀开江与夏的手,在床上乱摸一阵找回自己的手机,临了却又不知怎么回答,“所以,我们去不去啊?” 江与夏脱了鞋在她身旁躺下:“你想去就去,我随你。” 最后秦诺将时间定在周日晚,秦诺告诉她,江时景同她说时间她约就好,他都有空。 温谨对此呵呵一笑,前女友怎么约都有空,果然是中国好前任。 大概是堵了口气在心里,温谨难得有骨气一回,安安静静地待在江与夏这好几天,即便东西都在江时景那也忍着不去找他。 江与夏笑她,撑不过五天。 聚会前一晚,她与江时景失联的第四天。 温谨想,再没出息也要先熬过今晚。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熬不熬得过? 第25章 二五章 小时候温谨常常在上课前一晚默念n遍第二天要早起但最后还是睡过头,考前一个月想好自己要如何复习最后还是临考前三天临时抱佛脚,放假的第一天计划好整个假期完美地安排好作业内容最后还是返校前通宵补作业…… 所以当温谨看见江时景给她发来消息毫不犹豫秒回完后,想起自己刚立下的flag已经阵亡时也分时坦然地接受了,毕竟她是flag从小倒到大的人。 满屏蹭蹭蹭地都是她的消息,温谨默了默,长按,删除一筐废话,最后聊天记录只剩各自一句话。 江时景:在? 温谨:我在。 江时景回得实在慢,温谨等不及他慢吞吞的速度,索性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江时景:“喂?” “是我。”温谨抿抿唇,方才脑子里咕噜咕噜转来转去的话如同水汽般蒸腾不见。 温谨想,如果他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只想要一个拥抱。 “你为什么跟秦诺说我是来找与夏的?”她质问,“你明明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江时景鼻尖似乎哼出一声轻笑。 “我就是来找你的啊!”说完温谨就后悔了,她真的,完完、全全,经不起激。:) 耳边清晰地传来他的低笑声后,温谨觉得自己彻底是个傻逼,我吃柠檬(wm)! 他清清嗓,声音难得温柔:“你在江与夏那里,我怎么说你是来找我的?” 温谨想反驳他,明明是他把她气走的。 “所以温谨,回来吧。我想吃泡面了。” 温谨怔住,捏住手机半晌回问他:“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想吃泡面。”江时景耐心地答。 “不对!前一句!” 隔着电话,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 温谨捂住左胸口,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在她的期待快要湮灭时,她听见她最心心念念的声音对她道:“我说,回来。” 温谨咽咽口水,握着手机的手指尖捏的发白,语气三分试探七分怀疑:“江时景,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觉得……我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边说边走到空调下方,将温度调到最低扇叶对准自己,试图吹醒自己。 “……”江时景哭笑不得,顿住几秒生硬地扔出一句话,“没听见就算了。” “啊?别别别,我听见了!我马上回来!”温谨觉得这男人脾气真大,但却只能当祖宗供着。 江与夏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回哪?江城?” 温谨神情僵住,凉凉,又最快了。 她回头,向江与夏露出奶猫般讨好的笑:“那个啥……江时景喊我回去了,嘿嘿。” 宝贝儿你懂我意思吧? 江与夏:“哦。” 砰地一声,身后门被甩上。被附赠一个“滚”字后,温谨成功被扫地出门。 低头走出公寓,温谨闷闷不乐地踢了脚路边的石子,她本来是说着玩的,现在好了…… 寻思半天,温谨又给江时景打了电话。 另一侧。 许宴臣用筷子敲敲江时景的盘子,看着他手中通话不断的手机戏谑道:“你今天有点忙啊。” 本来他看江时景状态不对,叫他出来撸串喝酒,不想人家倒是业务繁忙。 江时景也不掩饰:“有点,有事先走了。” “卧槽?去哪?”许宴臣惊了,他开玩笑的,江时景走了谁结账啊。 “接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 第26章 二六章 回江时景家的路上,温谨的星星眼眨个不停,狂烈的感情灼热得人心底滚烫,更盯得江时景多次想捂住她的眼睛。 “温谨。”江时景打开车门下车,里侧的温谨却仍盯着他出神。 “啊?” “别看了,下车了。”他语气中带上无奈。 温谨乖巧挪下车,在车辆开走后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江时景身体僵住,却没把她推开。 温谨用脸在他胸口亲昵地蹭,她甚至,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江时景,我好想你。” 想念一年前的你,想念一年前跟在你身后的我,想念一年前你怀里的温度,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念。 她继续嘟囔:“距离我们的上一次拥抱,已经过了一年零三个月十二天。” 江时景忽然莞尔,身体放松下来,抬手顺她的发,单手拍拍她:“好了,先回去。” ****** 翌日聚餐,地点是秦诺订的。 出门前温谨对着江时景家的小镜子认认真真地花了一个小时的妆,去的路上无数次掏出小镜子看自己的脸。 再一次放下镜子后,温谨手肘锄锄江时景,问:“我今天好看不好看?” “还好。”江时景象征性看她一眼,“你很紧张?” 被踩到尾巴,温谨瞬间炸毛:“紧张怎么了啊,紧张咋地了!紧张还不是因为你!”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4 他们到达时,江与夏、安然和陈卓都到了,几人似乎聊的不错。 温谨见到安然有点激动,一见到就扑了过去,腻在她身边开始小声念叨,平时两人的联系并不多,不过好在见面也不生分。 秦诺目光望向江时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发出无声的邀请,结果江时景自然而然地在温谨身边坐下,秦诺脸色霎时变得微妙。 缓了两秒,秦诺开始张罗:“点单吧,你们看下有什么想吃的。” 听到要吃饭,温谨放开扒在安然胸前的手,全然忘了来的路上她是多么的做作,先前想的端庄优雅成熟稳重早抛在脑后。 “阿景点还是温谨点?” 听到秦诺点江时景的名,陈卓打趣:“秦诺你怎么这么偏心,说好的请温谨吃饭,你还要问问江时景?” 话音一落,除了江时景脸色如常,其他几人皆神情各异。 真是个猪,温谨在心里暗骂,但多少也能理解。陈卓和她们本就算不上熟悉,他知道的最多也许就限于秦诺和江时谨在一起了。 安然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扔他碗里:“就你话多,吃你的花生去。” 温谨也打着哈哈:“没事让江时景点吧,我都行。” 除却开局的一点小插曲,一顿饭也算吃的宾主尽欢。陈卓虽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事,但也不是真的蠢,见到了先前的尴尬后面也就识趣地不再提,还卖力地提供其他的话题活跃气氛。 结账时温谨直觉还有下文,毕竟这顿饭吃的过分和谐。 “现在还早,大家等下要不要去喝酒?”秦诺问。 果然。 温谨和安然对视一眼,互相传达了一下我就知道某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的意思。 喝就喝啊,她喝酒还没输过。温谨耸耸肩:“我都行。” 陈卓哈哈笑:“温谨都说行了,那我们还能说不行吗?” ****** 秦诺带他们去了附近一个比较热闹的酒吧,到了门口,温谨轻车熟路地进去,开台下单买酒动作流畅地让人目瞪口呆。 “温谨,看不出来啊。”江与夏对她笑得狭昵。 温谨眨眨眼,看了一圈最后眼神飘向江时景,迷离的光虚虚晃晃,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心底瞬间变得冰凉,她觉得药丸,江时景肯定觉得她学坏了。 “那个……”温谨正愁着怎么接下去,酒保适时将酒送了上来,叹出一口长气,“啤酒上来了,我们喝酒吧。” “行。”陈卓接过开瓶器开酒,“不过光喝也没什么意思,我们玩点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秦诺提议。 试了两轮水,大家小打小闹一下,总算有了几分聚会的样子。温谨在一旁喝的开心,她运气好,玩了两轮都没人转到她,不过她也没运气好到转到江时景。 不过风水轮流转,温谨还没乐呵两秒,她就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真心话大冒险?” 温谨强行咽下喉间的那口酒,望着秦诺小声回答:“真心话。” “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温谨瞥了一眼江时景,答得毫不犹豫。 “谁啊?”陈卓插嘴。 温谨挑眉,避而不答:“下一轮。”她又不傻,一轮当然是一个问题。 又轮到温谨提问,她拿过转盘深吸了口气,心里暗暗祈祷,当指针在江时景和陈卓之间晃晃悠悠几秒最终停在了江时景面前后,温谨差点高兴地从沙发上蹦起来。 “江时景江时景,真心话大冒险!”温谨喜滋滋地问,水眸晶亮。她在心底默念,真心话真心话,肯定是真心话。 “真心话。” “你……”温谨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江与夏拉住:“等下,我先去下厕所,温谨你带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谨:去个鸡儿厕所???你放开老子!!! 江与夏:我们先去厕所谈谈人生。:) 第27章 二七章 洗手间。 灯光昏暗,整面茶色玻璃将两人身影纳入其中,暗沉沉又朦胧胧。温谨急躁地挣开江与夏紧扣住她的手:“我说……哎!” 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温谨啧了一声,在原地跺脚后如霜打的茄子般颓废地靠在镜面上。 酒劲上头,积攒的勇气仿若草木春生,蹿腾滋长。或许再慢一点,她就要问出江时景喜不喜欢她了。 洗手间门不断关合,穿着性感的女生们进进出出。声色场里的人,什么都见过了,温谨神色落寞地靠在角落里也没人向她分去丝毫目光。 江与夏见温谨不再激动,挪动步子凑近她些,手搭上她的肩膀,半笼住她,构成一个拥抱的姿势。 “温谨,这个场合你不应该问他的。” 温谨愕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江与夏抿抿唇,没有即刻回答她,纤细的指触了触她的额头,五指作梳,将温谨额前的碎发理好。 “刚才,你要么想问他是不是喜欢你,要么——就想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江与夏语气轻轻的,却字字落在了温谨心尖儿上。 温谨睁大眼,狠狠盯了江与夏几秒,随后泄了气,头靠上江与夏的肩,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烦你,把我摸的透透的。” 温谨没停,不给江与夏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堪,但是机会就这么一次,你知道我的勇气要多少年才能这么爆满一次嘛。” 江与夏笑笑,摸她的头:“我看你每次只要跟他有关都挺有勇气的。” 将头埋在江与夏的肩膀好一会,温谨才算整理好情绪,推开门时,却不想见到最意料之外的人。 廊灯微弱,迷离昏暗。 江时景立在墙边,身体放松,一腿曲着一腿伸直,倾头视线落在手中手机上,额前碎发散落微微遮住几分眉眼,暗室下手机莹白的光衬得他修长笔直的手愈发如玉。 江与夏扯扯温谨的袖子,回头对她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似意有所指。还压低声音,贼兮兮地:“我先回去,你们现在可以慢慢说。” 温谨唇畔张合,江与夏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拐角也没憋出半个字。 犹豫半晌,温谨晃荡几下双臂,强装无所谓地走近他,却不小心猛地撞上路过服务员。 “你没事吧?” “江时景你别笑!”温谨没来得及看他脸上是否带了笑,却下意识扔出这么一句话。抬头一望,果不其然睹见他面上除了几分担忧外眸子里还带了笑。 “没笑。”江时景肃了肃脸,“怎么这都能撞上人。” “还不是因为你嘛!” 温谨嘟囔道,语气中微弱的责备让她越发委屈,干瞪着澄澈的杏眼盯着他。 灯光落进她眼底,装下一片银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5 河。江时景移开眼,不动声色地放开扶住她的手。 温谨使劲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缓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方才不小心撞了人,她好巧不巧地扑向了某人,江时景却也没推开她,两人近得温谨只要一抬头就能亲上他唇角。 第28章 二八章 为什么一切的情景都在重复?温谨忽然想问自己。 一年前,暮春。 夜色拉得漫长,破旧老楼的楼梯口墙面上沾满污渍,路灯立在槐树旁,灯下的自行车锈迹斑斑。 周遭环境糟糕的不像话。 除了他。 江时景是好看的,眉目清隽,身形修长。说话的腔调也是她喜欢的温慢,如潺潺流水过隙。 明明浪漫不起来的场景,但当温谨在他怀中时,一只麋鹿扑通扑通地闯进她心底的秘密花园。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温谨记得一年前的自己是这样问的。 她忘了江时景的回答,她只看见他喉间滚动,低沉的轻笑声便溢出唇畔坠入她心间。 然后,闭眼,踮脚,触碰到了想象中的柔软。 她吻了他。 她想与他辗转厮磨、唇齿相依,却只能蜻蜓点水的一触即松。 ***** “怎么了?”江时景一手覆住温谨的眼,松开扶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光线被遮盖,温谨回神。她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温热的掌心。 察觉到对方呼吸远离,温谨主动拉下他的手:“干嘛遮住我的眼睛?” 干嘛遮住她的眼睛? 他不知道。因为害怕吗?害怕她看向他时仿佛他就是世界黑暗中唯一的亮光的申请,害怕她眸中有万千星辰闪烁会将他吸入眼底,害怕——他会沦陷。 “你刚走神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嘛?”温谨不理会他的借口,脚尖挪动,手攀上他的腰。江时景退无可退,只能被温谨压着。 她呵出一口气,湿热的气体钻入他耳蜗,酥得他头皮发麻。 “我想亲你。” 不是可不可以,是想要,是迫切想要赴以实际行动的强烈渴望。 话音将落,他下意识要推开温谨,却不想温谨比他先一步退开。 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脸,温谨歪歪头,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 主角离了场,剩下的人都索然无味。 他们一回来,陈卓就开始挤眉弄眼:“去了这么久,温谨想好了问什么没有啊?” 温谨瞟他一眼,灌了口酒才道:“一开始就想好了呀。” 灌得太急,酒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嘴角周遭看起来亮晶晶的。 秦诺从江与夏一人先行回来开始脸上便没了笑意,刚开始安然提议江时景去找她们两个她就不大高兴,他一个男生,怎么去女厕找人? 安然的目的性未免太强。江时景没拒绝,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问吧。”江时景手指扣扣桌子。 “你最喜欢什么?” 江时景,你最喜欢什么呢?我最最喜欢的,是你。 听见温谨的问话,江与夏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有她的,让她和安然都提心吊胆,结果问了这么无关痛痒的东西。陈卓显然也觉得失望:“温谨你也太怂了吧。” 温谨装作看不见其他人,只笑盈盈地看着江时景。 江时景侧头,唇角泛起弧光:“我喝酒吧。”??? 温谨懵了,想也不想按住江时景要端起酒杯的手,她问了个这么简单的,他还要喝酒?“不行,这么简单你都答不出来吗?” 江时景无奈:“我说没有,你们肯定不信,不如我自己喝酒。” ****** 又玩了几轮,期间温谨被秦诺转到一次,温谨不想同她周旋,索性选了大冒险。 时间近凌晨,除了温谨越玩越嗨外,其他人已有疲态,秦诺顺势提议散场。 温谨不乐意:“再玩最后一轮吧。” 即是最后一轮,众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风水轮流转,玩了一晚,温谨一次都没转到秦诺,结果居然在最后一局转到。指针停下时,温谨险些激动得喊出来,轮到她报仇了。 秦诺收拾提包的手顿住,脸色不佳:“真心话。” “最后一轮了,我提个要求行不?”温谨继续道,“这轮的问题我只告诉秦诺,秦诺的答案也只告诉我,行嘛?” 安然和江与夏对视一眼,耸耸肩:“今天你最大,你想这么玩怎么玩。” 无人反对,秦诺骑虎难下,勉强露出笑意:“行啊,你怎么问?” 温谨晃晃手机:“我给你微信。”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温谨快速按下发送,界面上出现一行字: 秦诺,你和江时景为什么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留评送红包 你们说,下章亲不亲? 第29章 二九章 “秦诺,你真让人恶心。” 变故发生在瞬间。温谨和秦诺要玩1v1真心话,其他人便自觉走开给她们留出空间,却也离得不远。 温谨泠冽的声音落入他们耳中,似数九寒天冰泉结冰。 他们回过头,看见温谨面色苍白,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更不见先前酒意袭人带来的红润。她手指捏着手机,骨节凸起发白,粲眸中星火灭去,只剩一片幽深。 浮光掠过,秦诺脸色微白,唇角却翘起微小的弧度,仿若快意。 温谨脑子一空,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江与夏拉在怀中,双臂被她紧紧制住。江与夏用脸颊蹭她,带着安抚意味,手紧紧覆住她的:“温谨,冷静一点,没事了。” 温谨怔怔,神色茫然,转过头,对上不远处江时景的目光。 秦诺也在看他。 疑似“现女友”的人动手打前女友未遂,男主如何处理?他们似乎都在等这个结果。 江时景沉默,他的视线锁住温谨,眸中情绪翻滚,却只缄默。 温谨倏忽笑开,刚才是她太冲动,才会被秦诺激得失去分寸,还好有江与夏拦她。至于江时景,他总是在河对岸冷静的观望,看爱慕者为他争斗,而他冷静观局,迷雾外只有他。温谨试图撞破他的城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他不是施予者,感情从无给予。 “我没事了。”温谨轻轻拨开江与夏已松懈的禁锢,眸光流转,似柔软鹅毛,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一般没事了。 江与夏忧心忡忡地看着温谨步步离去,想要伸手拉她,却被安然以眼神阻止。 在温谨与江时景错身的刹那,温谨手被拽住,是她熟悉的温暖与干燥。 她忽然释怀。 江时景在她耳侧道:“温谨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6 ,我们先回家。” 他选择了她。 ****** 温谨一回家,便直接回房,关上门开始嚎啕。 并非伤心,只是单纯发泄。 江时景被隔在门外,手指曲起,准备敲门,但半晌动作都没落下去。温谨边哭边在心里暗骂,江时景冷血冷酷冷漠无情,她哭这么大声他都不管她。 “咚咚。” 叩门声终于传来。温谨警觉地看了眼门口,拿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两把,确保自己没有鼻涕眼泪糊一脸。 “进来。”带着哭腔的一声嚎。 江时景听着这带着强烈赌气意味的一声哭笑不得,在她身边坐下,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给他家后院那条金毛顺毛。 “干嘛!”温谨瞪他,凶巴巴地打掉他的手。 她有些没轻没重,啪的一声,江时景白皙好看的手上便出现一块红痕。 江时景痛也不喊,温和地笑:“没什么。”他突然又正经起来:“温谨,我很早就跟你说过,那些都过去了。” 温谨不再哭嚎,停下擦脸的动作,诧异地看他:“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 “你那么激动,我猜就那么几件事。”江时景的爪子还在她头上乱动,温谨却肃了脸。 她喜欢的少年,此刻正温柔地安慰她,笑得光风霁月,姿态从容大度,为什么她却是真的难过? 她问秦诺为什么和江时景分手是有意为之,温谨早就知晓他们分手是因秦诺出轨。但她还是问她,是想要提醒秦诺他们已经分手。 秦诺却对她道:“我不要的,你眼巴巴得不行;我后悔了,想要拿回来也轻而易举。” 凭什么? 她视若珍宝的人,他人弃若敝履;她爱而不得的人,他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温谨忽然落泪,圆润晶莹的泪珠脱眶而出,源源不断,在两颊淌过清晰的水痕。 她吸吸鼻子,呼出一口气试图压住喉间哽咽:“我觉得很难受,她凭什么这么对你,我喜欢的人我当作宝贝的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我想把我最好最珍贵的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喜欢都给你。她却这样对你......” “她这样对你,我怎么接受?” 即便感情滩涂里一败涂地者比比皆是,她也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 江时景摸她头的动作顿住,深深望她一眼后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将温谨头按在自己胸前。 温谨听见他的胸膛震动,如琴语声低吟:“傻子,你是不是不明白我说过去了的意思?过去了的意思是,往事都与现在的我无关,她的想法也和我再无瓜葛,你明白了吗?” 他字字温柔耐心,舌尖滚出珠玉,坠入她心间玉盘叮咚作响。 温谨慢慢从他胸前抬起头,她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脸上细小的绒毛因为他的靠近在欢欣鼓舞、绵软成水。 混沌深海里,他是唯一的亮光与氧气。 江时景,我要亲你了。 温谨想,她的眼神已经昭示了这句话。 她凑近他,近到呼吸缠绕、眼神缠绵。 她好像回忆起了一年前双唇相触的感觉,不再凭记忆饮鸩止渴,而眼前人终是心上人。 电话铃声响起,机会只有一瞬,静谧的空气与暧昧的气氛刹那间被扫光。是温谨的手机,她有些恨,咬着牙怪自己手机不争气。 但她也没放弃:“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问出了这个她困惑许久的问题。 江时景愣住一秒,耳廓红晕迅速消散,眼神恢复往常的清亮。他笑笑,语气如常:“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张加了一个楔子!跟后面的情节有关!宝掰们记得补一下! 留评送红包么么哒~ 第30章 三十章 那你之前在酒吧我说我想亲你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温谨还想继续发问,江时景却凭借手长优势一把将手机捞过,示意她先接电话。温谨的目光在手机和他之间徘徊,咬咬唇,最终还是先接了电话。 “软软,怎么了?”温谨手指无意识地缠绕衣角。 “姐,出事了。”软糯的女声因为颤抖变得含糊,却仍以足够准确传达噩耗。 没等温软说完,温谨站起来,目光在房里搜索一圈,找到来时的证件和钱包,从行李箱里随便找了两套衣服塞进包里便开始往外走。 她们对话的音量不大,江时景只能推测到是温谨家中出了事。在温谨几乎跌撞中走出门时,他一把拉住她:“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温谨唇边吐出的话忽然全部塞住,她似乎看见一束光穿云破雾而来,而深渊也不再深不见底。 趁江时景收拾的当口,温谨再跟温软确认了一遍情况。 楼梯间的灯泡昏黄,斑驳墙角密麻的蛛网有一只长脚蜘蛛正在猎食,温谨手指扣住破损的墙面:“温软,我马上回来,到时候如果他和叔叔问你,你记住说我是从学校请了假回来的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她心里仍是焦急的,即便有江时景的安抚,那也只是短暂的麻药。 叫好了车,温谨抱着双臂站在马路边等,夜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吹乱,她却好似全然不知,路灯照下她的影子,也是小小一只。 江时景第一次觉得,温谨离他也是遥远的。 脚步声越发靠近,温谨也没抬头,她探出舌尖润湿干燥的唇。 “我有个亲弟弟,叫温恪。”她有些艰难,喉间又咽下口水,“温软刚刚打电话说,温恪今天在美术班放学路上出车祸了,好像伤的很重。” 她猛然抬头,悲伤的情绪蔓延滋长,形成巨大无形的圆球,里面只有她独自一人。 “江时景,我很担心,真的。我有一种特别糟糕的预感。” 叫的车已经到了,江时景替她打开门,让她进去后陪她一同坐在车后座:“师傅,去火车站,麻烦您快点,我们有急事。” “好勒。”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面宽额大,操着一口亲切的京片子,他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两人,“小姑娘好像不太开心?怎么了这是?” 江时景看了眼温谨,忽然握住了温谨藏在口袋里的手。温谨诧异地回望他,他却道:“我们家里有些急事,麻烦师傅您了。” 他用的,我们? 温谨心口一暖。 “我妈跟我爸离婚的那一天,我就这种感觉。我一直很信一句话,艺术源于生活。高不高于生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的时候生活真的很操/蛋。” 温谨反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在江时景面前谈起自己的家庭,他以前也有耳闻,但只是听说温谨父母离异,从未听她说过有什么弟弟。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因为我爸在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7 外面包了小三,被我妈发现了。我妈这人脾气贼倔,二话不说就要离婚。我当时好像是……七岁。” 温谨凑近玻璃哈了口气,用空闲的那只手那一小块玻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用食指在上面写字。 江时景通过她手指滑动的轨迹隐约判断出是个“七”字。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我从小就跟他们不亲,小时候他们工作特别忙,没时间带我,然后就让奶奶照顾我,后面奶奶去世了,他们才把我接回来。”温谨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他们去民政局的那天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妈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问她是不是要走,她说是,然后我说我可不可以跟她一起走,她看了我很久——特别特别久。” 温谨转过头来,车窗外的光影划过,在她身后模糊成虚幻。 她突然笑开来,又转过头去:“就像我刚刚看了你那么久一样,然后她对我说,不可以。” “温谨——” “后来我弟出生了,我挺喜欢小孩子的,看着一个小东西一点点的在我面前长大,五官一天天的变,身高一天天的拉长,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神奇。后来我总觉得,我跟他们感情不好就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我的这些变化,我在他们眼里——应该是忽然——就蹭的一下,从襁褓里的婴儿变成了一个调皮捣蛋的烦人精。” 温谨吸了吸鼻子,她转过头就是不想让江时景看到她在哭,她现在是真的伤心,眼泪如山洪倾泄,堤坝难筑。 他们可能不明白,温恪对她多重要。 她在学校和人打架打输了的时候,温恪会回家替她上药,然后小大人似的告诉她女孩子不要老打架,打架也不能让自己吃亏;她假期睡到日上三竿时,温恪会细心地替她留好早饭,然后叮嘱她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日三餐也不能乱;她在家里受到委屈时,温恪会抱住她摸她的头对她说,等他长大他就来保护姐姐。 温谨想不通,他那么小,怎么就能懂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大道理啊。 她低头,闭上眼,温恪的模样、声音在脑海一一闪现。 夜风轻凉,行人穿梭,大千世界却无人与她感同身受。 突然身后有一只手环住她,声音暖如冬日旭阳:“温谨,哭出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坚定地走在虐小谨的路上 第31章 三一章 马不停蹄赶至江城,晨光已熹微,橙色从地平线开始晕染。温谨直奔市人民医院,近半年未归,此刻她却无任何想重看一眼感慨一番的心思。 温谨又打了个电话给温软,问温恪的病房号。一路急匆匆赶过去,却在电梯门在病房楼层打开时有所顾虑。 江时景以为她是担心,害怕需要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准备出言安抚,温谨却忽然攥住他的手,将他往里拉:“就到这儿吧,你就送我到这儿吧,你可以先下去等我或者先回家都行。” “温谨?”江时景实在不解,视线在廊道里与她之间逡巡过后做出决定,“我在楼下等你,有事喊我。” 电梯门合上,缓缓降至一楼。 温谨舒了口气,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当她遥遥望见她的父亲温嘉兴和那个女人双双坐在病房外椅子上时,她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距离太远,饶是温谨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时间刚过八点,医院人还不多,特有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对于医院温谨倒没什么感觉,她有意放轻脚步,温嘉兴他们也没注意到她。 椅子旁有墙体隆出,温谨便躲在后面。 凑近了,温谨闻到浓烈的烟味,蹙着眉细看,地上已落了一地烟灰,烟头被温嘉兴摁在墙角。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温恪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长时间猛烈的抽烟,温嘉兴的嗓音喑哑不堪,温谨能听到其中显而易见的失望以及、羞恼。 “嘉兴,是我错了……”说了没几句,那女人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温谨听她抽泣变天,也只有几句是我错了。 温谨探头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早没了先前她在电话中听到的高涨气焰。温谨暗中嗤笑,快意升上心头。 林素琬今年刚给温嘉兴生了二胎,虽然是个女孩,但胜在孩子生得漂亮,小孩圆圆大大的黑眸望人一眼,再铁血的人都化作绕指柔,也算继承了王素梅外貌上的优良基因。何况温嘉兴膝下已有温恪这个男孩,孩子性别已经不再重要。 林素琬双手去攀温嘉兴,温嘉兴无动于衷,蛮横地将她拉开,却抵不住女人的不依不饶。 大概是耐心被磨光了,温嘉兴腾地从椅子上蹿起,手指着她的脸:“你错了?你让我这么多年给别人养儿子,现在哭有什么用?” ——给别人养儿子。 温谨瞬间明白了他们此刻僵局的关键所在。生活未免太过真实,温嘉兴为林素琬出轨、离婚,一场婚姻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现在却告诉他们,温恪居然不是她弟弟? “爸,你怎么知道的?”温谨从墙后走出,面上容色平静无澜。 “温谨?” “你回来干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显然都对她的突然出现不是惊讶。 温谨眸光微冷,眼角扫过林素琬,忽然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温谨下颌收起,姿态倨傲:“我回来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林素琬霎时失了冷静,步子迈向前,修得尖锐的指尖戳向温谨:“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读到**里去了?” 温谨皱眉,又舒展开,唇边扬起嘲讽的弧度:“我的尊敬不给婊/子。” 婊/子。 林素琬瞬间被激怒,手掌高高扬起,再狠狠落下之前却被人架住。而温谨也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谨回头,窗外的朝阳在熠熠生光,暖阳斜照在墙角,而他一半落在阴影里一半落在晨曦中,怀中温度直达她心底。 “阿姨,在医院动手打人不好。”江时景松开手中扣着的手,拉住温谨往自己身边带。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事没写完 问一哈你们吃鸡嘛! 第32章 三二章 温谨笑了一下,虽然没有江时景她也不会傻傻呆在原地任人宰割,但被人保护的感觉实在太好,谁不爱英雄救美?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你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看不见来路,也望不见归途,以为要渺渺终日盘旋于无光天地时,却有人正为你马不停蹄地赶来。 气氛瞬时窒了一窒,灰尘坠落在脚底。 温谨扯扯江时景的袖子,他回头,温谨与他灿笑,柔软细腻的小指钩在他掌心,似乎一瞬间她就拥有了不竭的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8 力量。 “我说错了吗?你何必恼羞成怒,激动得面子都不要了?” 字字诛心。 话音落地时,扭曲的快意从心底升腾起,温谨恍了神,她记得林素琬也对她说过许多过分的话,但那些画面此刻如同虚了焦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却无法捕捉具体 林素琬唇颤抖着,似乎胸口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许是清早,人还不多,这一出闹剧观众寥寥无几,温谨忽然冷静下来。 “对不起,是我说话过分了。” ****** 薄云翻卷,天色高远,日光层层叠叠地将世间笼罩。天台的围墙是水泥质地,粗燥的颗粒浮在表层,温谨轻轻将下巴搁在上面,目光落在近点。 “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话,虽然我很生气,觉得这样的事实很羞辱人,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我弟弟的妈妈,是我不对。” 尽管她嘴上已经开始自我否定,但声音的委屈和不服气也是显而易见的。江时景觉得好笑,墨眉挑起,唇畔携着笑意走近她。 “以后少看点电视剧和小说。” 高楼之上,夏风难得泛着凉意,将两人的衣服吹得微微作响。 他修长有力的手落在她头顶,不轻不重地拍打两下,温谨心底却愤懑,咬着红唇四处瞅了一圈,最终一脚落在他腿上。 江时景顺她心,配合地喊着痛。温谨自己踹的人,使没使劲心底自然有数,看他那副强装吃痛的样子实在有趣,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身上终于多了些人气儿。 “行了行了。”温谨故作不耐地摆摆手,也不顾形象,身子一歪就往他身上靠,“我知道我前面脑子不太对,但是该出的气好歹还是要出的嘛!” “嗯。” “我等会去找我爸问清楚怎么回事。”温谨抬眼凝视他,“你也好久没回江城了吧,等下你就先回家歇着吧,等我搞定了他们再说,现在重点是我弟,不过看他们能在外面说这些事,我弟的情况应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 “你先回去吧。”温谨再度重复。 她还是不想他过度参与她的家事,他越清楚她就越觉得不堪。 江时景替她理着风吹乱的长发,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隐约露出心疼的神色来。 “好。”想了想他又觉自己话少,补充道,“上一辈的事是上一辈的事,温谨,你不要过于以己度人。” 温谨乖乖点头,看他身影渐远,心也渐安。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出去玩了几天,结果一回学校就开始生病qaq 今天也还是特别难受,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清醒不到两个小时又开始想睡觉,想要小天使们的花花和抱抱我嘤qaq 第33章 三三章 温谨重新回到病房外时,天光已盛,林素琬也不在了。 廊道尽头,温嘉兴佝偻着背站在窗前,逆了光的身影越发遥不可及。 鞋跟扣在白瓷砖上,踢踢踏踏,温谨透过病房的窗外看床上的温恪,他稚脸病弱苍白,呼吸罩盖住了半张脸,头发被剃光缠了几圈绷带,右手也已打上石膏。 他一定很疼。 温谨从没看过身边的人受过这么重的伤,更何况是温恪,她几乎能细数出温恪从前受伤的每一个场景,至多也不过鼻青脸肿,此刻他却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仰头看了会天花板,斑驳的蛛网正挂在墙角,温谨将眼泪逼回眼眶。 “爸,在医院少抽点烟。”温谨寻着温嘉兴的目光向下看,窗外鸟鸣声清脆,花园里几个家属推着病人轮椅散步。 温嘉兴长叹一声,将烟按灭在窗台,烙下一个漆黑的灼点。 “你弟弟之前醒过一次,没多久又睡着了。” “严重吗?” 他抬手将窗台的烟灰拂掉,“活着就好,肇事司机当时就死了。” 许是只在天灾人祸前,生命渺小之处才能被人强烈感知,或许那场车祸的角度转变一点点,此刻在医院等待她的可能再也不是鲜活的温恪。 “你之前和她吵架的时候……说,替别人养儿子是怎么回事?”温谨从喉间舒出一口长气,缓慢地问出先前他们争吵的源头。 温嘉兴回头望她,浑浊的眼被血丝充满,眼角额间皱纹即便是神态舒展时痕迹也拭不去。 “小谨,你爸爸我是读书少,不像你们这些文化人知道的都多,但是我也不是个傻子。”温嘉兴自嘲的语气针扎般密密麻麻刺入温谨心间,“你弟弟出事送过来医院的时候,要输血,护士问我们什么血型,我说a,你阿姨当时也没说话,后面又跑过去跟护士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户口本上写的就是a,你阿姨却要那个护士输b型,这个又不能乱来,当时情况那么紧张,你阿姨却一口咬定了这个。” “小谨,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你阿姨,一个o型血,一个a型血,怎么可能会生出b型血的小孩……” 说不心疼他那自然是撒谎,温谨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右手几次抬起最终又落下。 温谨不知道他在温恪身上倾注了多少心力,但肯定比在她身上多得多。 他中年得子,近老却被告知这样的事实,温谨觉得心疼又好笑,笑命运总算公平,他对不起她母亲的,最后在这里终要有所缺憾以作偿还。 她不想细问这些年温嘉兴是被如何瞒过去的了,温嘉兴在钱财上向来宽容,有钱能使鬼推磨,林素琬要在这方面做些手脚也不算登天难事,若不是这次情况紧急,只怕温嘉兴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温谨迅速垂下眼,敛去眸中挣扎的神色,在他欲要回答时,温谨疾言厉色地扼断他将出口的话语,“离婚吧。” 离婚了,她就能给秦宜芳出口气。 温谨试图以这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试图告诉自己她这样促成他们的离散不过是为她的母亲,但她知道,不是的。 人都是有自私面的。 这种情感甚至超越了她对温恪的爱,如果她足够爱温恪,她或许就不舍得让温恪尝跟她一样没有妈妈陪伴的滋味。 “小谨,这些年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温嘉兴问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径直将温谨推入死局。 温谨细长的指隔着玻璃窗绘着温恪的轮廓,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夏日里的温度过高,还没来得及凝结就消散了。 她侧头回望他,似是真挚且缓慢地道,“我觉得您对我挺不错的,真的。” 对她不好的是她的继母。 病房里冰冷的机器还在运转,窗外暖阳已盛。 温嘉兴忽然湿润了眼眶,向前两步,他宽厚有力的掌心落在温谨肩头,拍了两下,“小谨,先回家吧,你大远跑回来也累了。”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19 “嗯。” 转过身的瞬间,温谨再度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温恪,敛下了眼睑。 理智爱憎分明,却难敌往事刀刀入骨。 ***** “走路别玩手机。” 白车从面前呼啸过,温谨回头时风带起侧耳的头发糊了一脸。 “你怎么还在?”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好,温谨便改口,“不是说你先回去吗?” 收回握在她小臂处的手,江时景想把粘在她嘴角的头发扯开,想想还是没抬手,“情况怎么样?你一脸心不在焉的。” “没事。”隔了几秒,温谨答他。她的焦点却流连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 她嘴角的头发还在。 江时景目光游移一瞬,最终还是抬手帮她抚开。 天高云阔,风似乎也停驻。 温谨仰着脸,他的脸在视线里从清晰到模糊。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呢? “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然后去接替我爸。你也回去吧。”江时景目光里流露的担心显而易见,温谨脑子乱哄哄的,只想迅速短暂逃离他们。 或许是察觉到她忽然的疏离,江时景不再勉强,“有事跟我说。” ****** 房间暗晦难辨,光从缝隙里漏进来。 温谨大力扯开窗帘,滑轮呲啦呲啦撞到最边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好在心里惦记着事,也没睡太久。 随便收拾两下,温谨打电话给了谢铭,让他过来送她去医院。车票是江时景买的,她还得还他钱,能省则省。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温谨将额头抵在谢铭的后背,整个人闷闷的。 一路没说话,电瓶车停稳后,谢铭看着站着一旁身子娇小的温谨,叹了口气,“你都想好了干嘛问我?”宽大的手掌重重落在她头顶,毫无规律揉了她两把。 温谨撅着嘴,“叫你陪我就是想获得认同啊。” 谢铭一脸无奈,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你等我会儿,我去看看温恪醒没醒,没醒你陪我说会话。”扔下这么一句话,温谨一溜烟地跑了,半路还不忘回头,生怕谢铭溜了似的。 跟温嘉兴交接好后,温谨便催他回家休息。她回家时林素琬并不在,可能闹着回娘家了也不一定。 谢铭从拐角出来时温谨恰好望向那头,投影在她脑海的却是江时景的身影,他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的身影,他出现在路口拽住她的身影,他瞳孔里倒映的是她模样的身影。 为什么,他突然对她这么好呢? 从上次算不上争吵的“争吵”结束,他便突然对她好了起来,会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会关心她,甚至告诉她他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她。 温谨喃喃,“如果那天不是我的臆想,那一定是江时景脑子出了毛病。” 谢铭忍不住笑出声,“姐姐,你是真的难搞。人家对你铁石心肠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现在对你好了你又骂人家脑子有病。” “我觉得我没说错,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转性啊,除非他喜欢上我了!”温谨忽然瞪大了眼睛。 过度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谢铭移开了眼,老实说,他觉得温谨刚才有点丑。 “他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温谨揪着谢铭的袖子晃,骨节捏的发白。 “我不知道啊。”谢铭满不在乎地回答,看着温谨一副恍然大悟又乐不可支的模样,谢铭架不住泼她冷水,“别傻乐呵,你别又会错了意。” 他唇角却翘了起来。 第34章 三四章 “姐,你别弄了吧,我不饿。”或许是术后麻醉退了的缘故,温恪话尖有些颤。 月色正好,蝉鸣声清清脆脆回荡在夜空下。病房里除了温谨并无旁人,柔软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模糊了近日因疲惫而清晰的轮廓。 “你睡了一天啊,先吃点垫垫肚子。”温谨不听他的,将苹果径直塞入他手中。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不是温软偷偷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知道?”没了外人,温谨的骨头从内到外松弛了下来,说话也随意,“我让爸……和她先回去了,今晚就我陪你过夜啦。” 想到白日里的事,烦躁再度浮上心头。 温恪嘴上说着不饿,但没受伤的那只手却捧着苹果咬的正欢。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吧,过了今晚再说。 察觉到温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温恪微微弯了眼,青涩的脸越发羞涩,“是苹果先动的手,不是我饿。” 温谨手指一弹他的额头,“行了,别皮。” ***** “是不是还特别疼啊?”温恪的右手和腿都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过了一晚,他精神好了许多,但脸色仍怏怏的,温谨还是担心。 温恪展颜,“疼还有点疼,但比昨天好多了,肯定是因为有你陪我。”一副小滑头的模样。 “小恪!你醒了啊!”门被乍然推开。 来医院的路上,林素琬本还有些犹豫,但一看到自己儿子醒了过来,此刻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妈妈。”温恪眸中笑意还未褪去,却忽而浅淡许多。 “怎么样,告诉妈妈你哪里还不舒服,疼不疼?”林素琬扑在床边,爱子心切到似乎没看见温谨在一旁。 “好多了,你不在家照顾妹妹吗?” “有阿姨看着,你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 母子两忙着家长里短,没人注意她,温谨索性先离开会儿。 九点了。温谨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正犹豫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江时景:晚上好。 温谨微怔,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里纳闷,大晚上的太阳要怎么从西边出来啊?! 今天江时景主动温柔得过分,温谨甚至被他搞得有丝丝紧张,事出反常必有妖。 鼻子一皱,温谨想到的就是最坏的可能了。 温谨:你跟秦诺复合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难以置信,温谨还追发了几个问号强调。 江时景看着一连串问号扶额,真是不明白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明明连秦诺一个字都没提到,唇畔却又挑起轻微的笑,月华镀在侧脸,纤长的睫毛压下一片乌黑阴影。 江承意打开家门随眼一望看到的就是儿子站在阳台边背对着他的身影,江时景听到开门声匆匆回头,没打完的字也忘了发出。 “怎么突然回来了?”江承意话中不掩惊讶,但更多是好奇,他这个儿子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事。 “有点事。” “……”傻子都知道突然回来是有事的吧,北京离江城不说十万八千里,八万十千里总是有的,当他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江时景似乎也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0 意识自己说了句废话,“我有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当时有点急我就陪她一起回来了。” 江承意鼻腔哼了声,“是女朋友吧?” 江时景当即摇头,“还不是。” 还不是。 这话说得挺有艺术感的。江承意斜乜他一眼,眸中深意显而易见,江时景被他看的一愣,他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就这么答了。 “是你中学同学吧?”不管高中初中,既在江城,中学总是没错,江承意心里稍稍一猜也就知道,以为还是旧人,便善解人意地说,“有时间带回家看看。” “……” 没收到回信的“旧人”温谨殊不知此刻已被钦点了回家见家长,却因江时景的迟迟不答心如石沉大海,男人不都是这样么,戳到要害时就以沉默默认。 瘪瘪嘴,发了条信息温谨便关了手机低头发呆。 温谨: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回过来神时,林素琬已在门边盯了她许久,眼中光彩明明灭灭,有不解有嫌恶有憎恨……唯独没有羞愧,种种情绪汇成一段河流逝去。 温谨直迎她目光,忽而嘴角勾勒出笑意。 “爸爸跟您说了吗?” “说什么?”林素琬警铃大作。 这些年她看见温谨就会想起她的母亲,那个自诩高傲矜贵的女人,尤其是当温谨的面容越发像她时,她总会想起那些年不堪的日子,她能高傲地在秦宜芳面前宣告“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但心底却始终觉得自己比她低了一等。 “离婚的事情呀。”娇俏女孩的尾音上翘,欢喜的气息似乎要飞扬到天际。 “你在胡说什么!”一声大吼从她喉间发出,惊得房内的温恪都不禁发声,“妈妈,你们怎么了?” 刚刚林素琬出去时温恪就有些担心她会和姐姐吵起来,温恪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却无力阻止。 林素琬气笑了,掀掀薄而细的唇,发出一声嗤笑,但转头时又是一派慈母温柔,“没事小恪,你好好休息,妈妈跟你姐姐聊会天。” 温谨还是笑吟吟的,“我们换个地方‘聊会天’?”舌尖却加重了聊天这几个字的音。 顾不得温谨话中的刺,林素琬快步跟上她,心口仿佛压上一块巨,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逃生门合上,楼道间响起轻微的声音就开始回荡。 林素琬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受制于她的模样极大程度愉悦了温谨方才在江时景那受挫的心情,堵着的一口气总算舒了几分。 “原来爸爸还没有通知您。”温谨满是遗憾的语气,“你自己干的那些事爸爸都知道了,不离婚还留着过年吗?” 林素琬瞪大了眼睛,她知道温谨这个丫头片子对她心有不满,但是从来没有对她这么不敬过。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样子吗?!”林素琬深吸口气,抑住胸中怒火。 温谨歪歪头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似是听到了个什么笑话,“您配吗?” “行了,林阿姨您别在这跟我端什么架子了。您答应爸爸离婚也好不答应也好,无非主动被动而已,您再怎么不愿意,也要考虑下温恪和我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妹妹吧,中间的道理肯定不用我跟您说,您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东西应该还是懂的吧?” “您要是和爸爸协商离婚,这么多年夫妻情分,爸爸估计也不会太过亏待你,要是闹上法院……”温谨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您可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最后一次叫您林阿姨,珍重啊。” 轻快的步子远去,林素琬却僵在原地,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 她知道温谨在说什么,直觉告诉她温嘉兴不会那般兴师动众,但更重要的是温恪和她的小女儿。就算没闹到法院去离婚,但这些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温恪和她女儿怎么做人? 当初她怀孕嫁进温家,嚼耳根子的人就足够多了,不过五月,温恪便出生,彼时温嘉兴离婚满打满算也不过半年,其中的猫腻不言自明。 她可以不要脸面,但她怎么舍得让她的一双儿女被戳着脊梁骨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老江就想见媳妇儿了,天真! 恢复更新啦,宝贝们可以从坑底爬起来了 第35章 三五章 “姐,你觉得林阿姨会同意么”温软趴在桌子上,指尖绕着杯子里的吸管搅来搅去。 温谨耸肩,“不知道啊。” 陪温恪在医院过了一夜,温嘉兴早上过来接替她。温谨回家冲了个澡稍作休息,就叫谢铭送她去了温嘉明家。温恪手术时,温嘉明一家一直陪在旁边,术后温恪未醒加之他们工作又忙倒是没再去探望过,现在温恪醒了,他们自然还是要再去看一眼。 关于温嘉兴要离婚的事,温谨下意识选择了隐瞒。未成定局的事,早早说出来反而不好,但她不想瞒温软和谢铭。 病房里都是些长辈,温谨趁机带温软和谢铭在医院附近的果饮店小坐,简要说了来龙去脉,温软眼中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先前她只知道林婶婶对温谨不好,温谨表面上却一直没什么反应,嘉兴伯伯家便一直风平浪静,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林素琬会不会同意到底还是个变数。 温谨嘴上说着不知道,心里八/九分把握还是有的。十余年的相处,林素琬的性子她能摸够三分透,温恪就是她的命,更何况现在她还多了一个软肋。 “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吗?”温谨笑吟吟问她,眼中却分明写着你要是敢说我很坏你就准备死吧。 谁料温软一脸理所当然地摇头,抱住温谨手臂蹭,“你对我好就够了。” 有些失神后,温谨把温软从手臂上撸下来,眸光投向了谢铭。谢铭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喝果汁。 他像是浑然不觉温谨的炽热目光,只专心地喝着果汁,直到杯子见了底,吸管擦着发出呲溜呲溜的噪声,他才缓缓抬头,“你弟弟知道吗?” 温谨目光缩了一下。 这就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懂得什么叫一针见血。 “我还没告诉他。” 谢铭了然地笑,拉开椅子起身拍了拍她的头,“我觉得吧,他们离婚挺好的。”这样看起来你会高兴很多。 他比温软要更加了解温谨,温谨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思,但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绕总是令人啧舌。他想把温谨一直当小孩子看,想让她始终明亮澄澈如星辰,想为她遮风挡雨,但在许多事上,他都只能默默支持。 只是心里担忧 ,要是温恪知道他父母离异是温谨一手促成两姐弟会不会心生嫌隙。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1 没来得及深思,不经意望向门口,谢铭的目光突然变了。 温谨没得来及感动,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遭受了凌虐,愤愤拍谢铭的手,一脸怒容地瞪着他,“干嘛啊,突然发什么神经?” 他的手偏偏不离开,反倒是像粘在了她头顶一般,甚至恶意使了几分劲,压得她动弹不得。 “温谨。” 卧槽? 戏谑的神情爬上谢铭眼底,他松开手,“诺,现在可以回头了。” 温谨梗着脖子,得了自由现下也不想立马动了,心里将谢铭唾弃了千遍万遍,他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江时景于她而言,怕是触及了原则原则都要为他让路。 “你怎么来了?”温谨背对着他拍拍脸冷静了下才回头。 温软也回头看,觉得来人有些眼熟,眼珠子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看见温谨老鼠见猫似的反应心底微讶,却又好奇,她姐这反映也不全是像老鼠见了猫,怎么说呢?像是爱上了猫的老鼠,忌讳却又想靠近。 禁忌之恋呀。 温谨当然不知道温软脑补了一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旷世绝恋,想到昨天她问江时景的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她后来明明给了他台阶下他还不理她,忽而又想起后来是自己关了网,也不知道后来他到底回没回。 “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怕你误会。”江时景缓声答,面上有几分不愉。 温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最终落在了谢铭刚刚摸温谨头的那只手,捏捏下巴,觉得场面有些意思。 再打量他几眼,温软终于想起为何自己会觉得眼熟了。 在温谨毕业画册上她见过他。 当时温谨还一脸心伤的指着一排小人头中的他,念念叨叨自己为什么要瞎了眼喜欢他。要不是温谨反复提及,温软也不会记得。估计温谨去北京找的也就是他了吧。 倒是长得不错,眉毛浓,眼睛大,鼻子挺,唇不薄不厚,不是寡情像,穿衣也干净利落,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温润如玉,温谨当初也不算瞎了眼嘛!兀自品评一番,心里便悄悄给这个可能要成为自己未来姐夫的人打了个高分。 温谨红唇微张,又合上,反复几次,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后来虽然回了她消息,但她没看见啊!没看见的原因不还是因为他回得慢么! 不管怎么说,还是他不对。 咳了两声,温谨眼神在自己妹妹和兄弟之间转上一圈,还是选择了情人,“我和他有点事要说,你们等我一下。” 拉着江时景就往外走,回头还不忘给谢铭扔下一个眼神威胁,回头咱两再算账。 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温谨头也不抬就打开手机去看消息,张嘴就瞎扯,“你等下,我昨天陪我弟,就一直没玩手机。” 没玩手机那你问什么人家是不是跟前女友复合? 温谨性子里有十分矛盾的一面,勇莽,逃避。这两点在面对江时景时更是显露无疑,心里有话永远藏不住,只想不顾一切地告诉他,说了便又后悔,只能装作鸵鸟埋沙,掩耳盗铃。 江时景未拆穿她,眼前却还浮现着她跟谢铭打闹谈笑的画面。 果然昨晚江时景回她了,他道“没有”。简单明了的回复,直到此刻温谨才安下心。 他说没有就没有,她信了。 江时景解释,“昨天想回你的时候,我爸回来了,跟他聊了会天才没有及时回。”至于聊的什么,他自觉不便详叙。 “哦。” 温谨面上一红,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容易得寸进尺,她抬眼望他,眼中迷蒙一片,似是失了神。江时景一反常态对她百般好,说是有求必应也不过过分,眼下甚至因为怕她误会还大老远跑来医院跟她解释。 她不傻,这些转变发生伊始她就已察觉,不然她这两日态度也不会忽冷忽热。她像是忽然坠入云中,绵绵软软的被包裹了被蒙蔽了,四肢百骸浸润了暖意,却也怕是黄粱大梦一场,醒来只余梦中美意。 她始终无法获取足够的安全感,与他陪在她身边时感到的心安不同,她可以放任自己去依赖他,却不能始终依赖,因为抓不住求不得,或许眨眼他就会从她身边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明日份的更新,我有点困就先发了,然后隔壁开了一个预收文,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爱你们 下章预告: 江民女:“温谨,你想做什么?” 温大爷邪笑:“你说我要干什么呢?” 第36章 三六章 江时景想得没她多,轻咳一声,徐徐开口,“你弟怎么样了?” 他本想问谢铭的,但也和她犯了一样的难——没有立场。 两人靠得近,刚才各自心里都想着事,也没注意到,温谨回了神,脑子便又开始恍惚。 察觉到两人间的距离,温谨不退反进,江时景的脚尖被她顶到,便往后退了一步。 温谨低着头,杏眸睁大了些,心中恼怒,什么啊,你还给我退!索性又向前了一步,再度碰上江时景脚尖。 江时景再退。 温谨再进。 …… 你来我往几次,江时景退无可退,背抵上了墙。温谨低着头没看见,还在拧着脾气跟他拗劲,见他不动了,心中刚有几分得意,就听见头顶人微微无奈的声音传来,“温谨,你想做什么?” 被唤的人猛然抬头,将场景全全纳入眼中。 刚刚找地说话,图个清净,随意进了条无人小巷,眼下江时景被她半压迫性地逼在墙角,四处又寂静无人,孤男寡女,她本就心怀不轨,这样看起来,她好像真的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但天时地利人和,逗逗他也不是不行。 想着,温谨嘴角便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眸子弯弯,潋滟波光浮于眼中,语声呼在他脖间如鹅毛轻抚,“你说我要干什么呢?” 温谨想象中的画面应是江时景被她羞得面红耳燥,最好能落荒而逃,现实却大相径庭,她比江时景矮了一个头,货真价实的一个头。:) 她抬头才能勉强亲到他的下巴,勾/引他个锤子! 话音刚落温谨就后悔了,天知道她多想回娘胎重造一下。 江时景眉毛一挑,抬手便将她推远了些,“你正常点,我害怕。” 温谨捏捏拳,一把将肩上的手拂开,竭力镇定,没关系,她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江时景露了个讨好的笑,小旋风似的逃了,没看见身后人清隽面容上浅淡的笑意,不多不少,恰如树枝抽芽时冒尖的绿。 哼着小调儿,温谨满面春风地回了果饮店。谢铭还翘着腿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温软笑得脸颊红红。 温谨收敛了面上笑意,装作不耐烦地踢两脚谢铭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2 的凳子,双手抱胸,“准备好怎么死了吗小兄弟?”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谢铭依旧嬉皮笑脸的,“我做了什么?我明明在帮你啊。” 温谨眉头一跳,坏了,她忘记跟江时景解释了!转念一想,她又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 解释什么,不解释!没什么可说的! 拍了他肩膀一掌,温谨骂道,“神经病,少脑补多读书。” 谢铭脸瞬间黑了,高考没考好导致他现在的没文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还时不时要受温谨嘲讽更是痛上加痛。 ****** 探病的长辈都走了之后,温软也跟着回去了。温嘉明走前叮嘱她有时间多去他家走动,言语之间亲切得很,看起来竟然比一旁的温嘉兴更像父女俩, 温嘉兴目睹此景后心中更加凄凉。 “爸,我之前说的事你想好了吗?”温谨在楼下买了水,拧开瓶盖后才递给温嘉兴。 温嘉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温谨知道温嘉兴是少白头,但从前头顶斑白远不如现在多。 他喝口水润了润嗓,喉间发出的声音仍像落满灰尘的风向,一拉呼呼声便止不住,“离婚吧,但你林阿姨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她的。” 温谨目光平静,丝毫不意外温嘉兴会这么打算,“温恪和妹妹跟你还是跟她?” “你妹妹当然由我来照顾。”林素琬当了多年家庭主妇,离异后要重新养个小孩经济压力只大不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温嘉兴舍不得她吃这个苦。 但温恪…… 这也是温谨忧心之处。默了半晌,她才劝他,“爸,温恪还小,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就算以后他长大了知道了,但你也要相信,他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你应该对他有信心的。他现在姓温,以后也还是姓温。” 温嘉兴顾虑的无非是百年之后为他人做了嫁衣,无人养老送终,没人会不看重自己的血脉,抓住这一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更容易些。 深深看她许久,温嘉兴方觉自己这个女儿真的长大了。 温恪的伤在慢慢好转,因为温谨的缘故,谢铭常常来医院看他,温恪每次见了他也是眉开眼笑,谢铭哥哥来谢铭哥哥去把谢铭哄得心花怒放。 江时景不知怎么的也隔三差五往医院跑,温恪刚开始还对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挺感兴趣,后来发现他除了在跟自家姐姐说话时情绪会多一点,跟其他人都是淡得快出鸟的样子便失去了兴趣。 小孩子嘛,都喜欢热闹。 阳光热烈的下午,花园里的蝉发了疯似的叫,声嘶力竭,病房里倒是凉爽的很。 温恪靠坐在床头,手里捏着自己手指玩不说话。江时景和谢铭在他床两边拉了把椅子坐着,各占半壁江山,病房里静悄悄的。 温谨提着饭盒从食堂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三足鼎立的场面,含在嘴里的清凉糖没咬碎便囫囵吞了下去。 说来也巧,这两人从来没一起来看过她弟弟,温谨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背着她私下达成了共识。 现在倒是一起来了,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呢? “姐!”救救孩子吧! 温恪显然把她当成了救星,一见她便迫不及待开口唤她,眼睛都亮了。 拍拍胸口,将方才猝然咽下去的糖给拍顺气,温谨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怎么了啊这是?这么安静你们演默剧呢?” …… 空气依旧一片安静。温谨挑挑眉,爱理不理,收心收目专心喂温恪吃饭。 碗见了底,谢铭主动挑起话题,“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 “啊?”喂食喂得太专心,温谨一时没回过神,“什么同学聚会?” “你昨天刚跟我说的你自己就忘了啊?” “哦,你说那个啊。”温谨余光瞥了眼江时景,一动不动的,好似老僧入定,“与夏跟我说秦诺回来了,我才不去。” 一旁的江姓同学面上不动分毫,心里却有些不知味,温谨同学聚会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明明他们高中都不是一个班的。 谢铭嗤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就你话多。”飞了个眼刀过去,温谨起身将饭盒收拾好,从果篮里捞了个苹果拿在手上,“我去洗下饭盒。” 出门前温谨再度拿余光瞄江时景,他依旧神色淡淡的,好似什么都知道了,又好似什么都不关心。颠颠手中的苹果,温谨敛下眼,果篮还是他送的呢。 原本以为那天过后,两人关系会更进一步,怎么说也是被调戏过的人吧。江时景却又好似回到了从前,油盐不进。温谨觉得憋闷,既要回到从前,一天天往她弟这跑算什么事,温恪跟他很熟? 撅着嘴往回走,温谨左心口阵阵发酸,走路也魂不守舍。推门而入时,病房门恰好被从里拉开,她身体被带的猝不及防地往前倒。 “姐!” “温谨!” 温谨心惊,手中东西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以为自己要脸朝地时不期然跌入一个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花花qaq看在西崽改过自新努力更新的份上 下章预告: 长长嘘出一口气,他抬手遮住眼。 他承认,这回是他栽了,最后他还是喜欢上温谨了。 …… 如果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不叫喜欢……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37章 三七章 温谨心惊,手中东西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以为自己要脸朝地时不期然跌入一个怀抱。 “喂姐姐,你梦游呢?”接住她的瞬间谢铭舒了口气,嘴上却不饶人。 靠!为什么是他! 温谨站住了脚,飞速从他怀里脱出,一双眼四处乱望只顾心尖人。江时景方才也想去扶她,但距离比谢铭远,霎那间的事,再看温谨已在谢铭怀中,便默不作声地将地下的东西捡好。 接过江时景递过来的东西时,温谨犹犹豫豫地不敢看他,对上他眸子时,竟然从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委屈。 温谨又惊又喜,嘴巴却突然笨了起来,不复往常的油嘴滑舌。 江时景见状,抿抿唇,极力平静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如若不是温谨对他情绪变化向来极为敏感,捕捉到他话音中的闷闷不乐,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先前看到的委屈是错觉。 在惊愕中目送着江时景背影远去,温谨回身便见谢铭一脸姨母笑。 “你心上人吃醋了?” 温恪比温谨反应更大,“心上人?什么心上人?” 别看温恪年纪小,但对于这些事一点都不含糊。先前温谨秉持着让弟弟安全健康茁壮成长的原则,感情上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3 的事基本只同温软讲,不想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慧。 “谢铭哥哥,你是说姐姐喜欢那个江哥哥吗?”温恪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 温谨无力,想否认却无从反驳。 得了默认的答案,温恪颇为懊恼,他要是早知道姐姐喜欢江哥哥就对他好一些了。温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他怀有歉意的对象此刻心情也不大好。 江时景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侧身抬头就能看见温恪的病房。他没骗温谨,确实有事,不过是心里有事。 长长嘘出一口气,他抬手遮住眼。 他承认,这回是他栽了,最后他还是喜欢上温谨了。 又不是情窦初开的人,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也知道自己近日这些反常的行为是为何。 如果不是喜欢,在温谨负气出走后他应该坦然以对的,而不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试图寻找她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喜欢,面对许晏臣对她的不着调时,他不应该生出占有的情绪; 如果不是喜欢,谢铭那些小动作根本不应该刺激到他,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并无暧昧; 如果不是喜欢,他不应该放任她如同蛊虫般一点一点侵蚀心脏,直到她成为唯一的解药。 如果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不叫喜欢……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防备过她,她是**之外的变数,他预测不到,所以在最后他选择了秦诺,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正确不正确,但最起码这个决定让他们彼此安安全全地各自度过了高考。 跟秦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从未主动想起过她,因为她在他生活中消失得彻彻底底,如同从未出现过,于是他的日子又变成了一张白纸。 但再度触到,万丈惊涛席卷海岸线,粉饰的太平不堪一击。 秦诺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从来不会再他面前提温谨,连试探的意思都没有。 但安然与温谨交好,总是有意无意透露些消息,比如温谨参加了什么什么社团,谁谁谁跟温谨表白了,温谨居然学坏了会喝酒了,温谨因为不按时吃饭又胃疼了……不知不觉,她又融入他的生活。 和秦诺分手是意料之内的意外。秦诺出轨了,或许是觉得他无趣,又或许是察觉了些异样。他对秦诺很好,但秦诺说,她想要的是情人间的相濡以沫,不是朋友之间的亲密无间。 即便没有这事,他们分开也不过早晚,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没同别人提起过他和秦诺分手的原因,温谨屡次问他,为什么不难过,他不知道该如何说。那晚从酒吧回来,她在房内嚎啕大哭,他站在门外,却觉得难过,心口麻麻密密的,似被针扎。 他想,温谨这回该开心了。 江时景唇畔露出轻微的笑意,浅淡得近乎没有,脑海中已经能描摹出温谨知道这个事实的得意模样,她一定会先咬牙切齿在心底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但又或许会像个得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般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她才是毒/药。 一年半前她在他心底埋下种子,如今它终于突破重重阻碍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 温格出院时来了许多人,温嘉兴、温嘉明一家还有几个经常走动的亲戚,阵仗还不小。那天险些摔倒后,温谨便勒令谢铭和江时景不许再到医院来。 他们来了也没什么用,反而给她添乱,对于这个说法谢铭嗤之以鼻,明明是某人见色起意自己心烦意乱,这个锅他不背。再者温嘉兴离婚的事,温谨还在明里暗里地推动,还要照顾温恪,确无时间跟他们打闹。 忙也有好处,脑子里便没有空闲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这两日温谨想过要不要跟江时景说些什么,称不上解释,就——简单说明。但每次来不及细想,她便要去忙别的事,江时景也不主动提,她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小谨,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温嘉明的妻子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的是温恪换洗的衣物,她打量着温谨,目光露出心疼,“这几天辛苦你了吧,看着都瘦了。” “温恪妈妈怎么回事?自己儿子伤着了整天不见人影让你个小孩子在医院里顶着,现在出院了也不来接。”温嘉明语气不善,当初林素琬怎么进的门他们心里门清,对她自然好感全无,连她名字都不愿称呼。 一时间陷入沉默,温恪其实也很想问他妈妈去哪了,他醒来后只见过林素琬一面,那天他在病房里听见她跟姐姐的吵架声,林素琬便消失不见了。 “她有事,先回家吧,别堵在医院门口。”温嘉兴含糊过去。 晚上饭桌上,温嘉兴宣布了他要离婚的结果,“手续等周一民政局上班了就去办。” 这个消息来得太快,上午的时候大家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猜测,但却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要直接离婚的地步。 温恪腿还伤着,坐太硬的凳子不舒服,温谨扶他在沙发上靠坐着,支了个小桌子在面前搁饭菜。 她给他夹菜的手顿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温恪问,“姐姐是早就知道了吗?” 温谨点头。 她不仅知道,他们离婚甚至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 温恪又问,“那天你和妈妈吵架也是因为这个吗?” 温谨继续点头。 如果不是那天,林素琬或许还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离婚。 “那,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的?” 温谨惯性点头,意识到被套了话后急急否定,“没有,你别乱想!” 凡事有因才有果,否则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姐弟两对话的声音很小,饭桌上的大人们沉默了一阵后才有人道,“嘉兴,你年纪不小了,离婚这种事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不要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建议将本章和前五章对比看一遍,温宝贝儿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谈恋爱!捏拳! 预告: “醉猫,你怎么每次亲完就跑?” 第38章 三八章 “喂,出来喝酒啊!”温谨将手机贴在耳边,脚尖拨弄着一团小纸屑,声音漫不经心。 抬头看了眼乌漆麻黑的天空,隐约还能看到几颗星子闪烁。温谨低头笑笑,小城市还是有小城市的好的,最起码想喝酒的时候随便喊个人就出来了。 出门前和温恪的对话还刻在脑子里,怎么甩也甩不出去,回江城前的糟糕预感此刻终于应验。她不知道怎么同温恪讲明,准确地说应该是解释,她是要告诉他他根本不是他弟弟?还是要说离婚这个主意是她出的? 都不能。 不如大醉一场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4 。 谢铭开了小电瓶过来,走过来便毫不客气地搭上她的肩,“咋了啊,今天你弟出院不在家陪弟弟,突然找我喝酒?” 温谨用胳膊肘顶他,象征性反抗两下,“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好哦,走呗。”无人的大街,留下谢铭一串张扬的笑声徘徊在上空。 在温谨默不作声地灌下去第三杯青啤后,谢铭相信她是真的来喝酒了,单纯喝酒。 他夺了几次温谨的杯子,边都没挨到就被温谨一掌拍开。 谢铭:“大小姐,你别这样喝啊,这样喝会出事的?” 温谨挑眼看他,朦朦胧胧的灯光下氲了水汽分外勾人,倒不是她酒量不好,体质如此,一喝就上脸,却怎么喝也喝不醉,风一吹就清醒。 她嘟囔一句,“你才出事,你全家都出事。” 谢铭劝不动了,尝试走知心路线,“你爸没同意离婚?你爸离婚成功了?你弟归你后妈了?还是你弟知道离婚这事你干的了?” 砰的一声,玻璃杯被狠狠扣在桌子上,撞击声引得旁人纷纷注目。 “你给老子闭嘴。”温谨恶狠狠道,拿启瓶器开了瓶新的酒给他,“喝。” 得嘞,知道原因了,八成跟温恪有关。 谢铭灌了一大口,余光时不时瞟温谨,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记忆中上一次温谨喝得这么猛还是因为江时景,忆及后来温谨吐了他一身的惨状谢铭打了个激灵。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你先喝着,别乱跑啊,我去上个厕所。” 温谨晃晃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铭回来时甩了她一脸水,气得温谨爬起来揍他,“你能不能别给我添堵啊,今天真的好不开心啊。” 谢铭把她安抚好,端端正正坐着,“为了让你开心开心,我给你准备了个surprise。” “啥?” “给你叫了个免费鸭/子。” 江时景出现在温谨面前时,温谨第一反应是质问谢铭,手指颤颤地指着江同学的脑门,“这就是你说的免费鸭子?”喝得太急,还是有些上头,有些话不过脑子便蹦了出来。 江时景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不善地喊她。 什么免费鸭/子,什么话都乱说。看了一眼周围乱糟糟的环境,面色更沉。 “干嘛!那么凶干嘛!”温谨瞪他。 不顾温谨的反抗,江时景弯腰去拉她,半拖半抱将她带出酒吧。 谢铭全程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看好戏。 ****** 温谨心情不好,一出酒吧门便甩开了江时景的手,眉目间尽是郁色。 江时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忽然意识到从前温谨在他面前脾气真的收敛了许多。 揉揉眉心,不用想便知道这就是谢铭所谓的surprise,她可真是谢谢他了。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管我。”踩上花坛石阶,温谨背对他蹲下,不一会儿脚边便聚集了一堆野草的尸体。 隔了许久也没人回她,温谨心底说不出来的失落,以为江时景真的不管她走了,丧命于她手下的野草便更多。 “别揪草了。” 她回头,他神色还是淡淡的,似乎并不介意她方才胡乱撒气。 一只纤长好看的递到她眼前,“去散会步?醒醒酒。” “我又没喝多少。”嘴上是这么说,温谨却已将手搭在他手心,让他拉自己起来。 临月河作为江城的母亲河横贯这个江南小城,岸边种了多年的杨柳丝绦千万,温谨走在这边却不大安心。 她悄悄觑身侧的人,河边向来是夏日情侣幽会圣地,一路上他有意无意将她往这边引,是有心还是真的傻? “看什么?”江时景低头问。 温谨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酒早就醒了,不过脸还有些发热。 经过一盏路灯下,温谨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江时景微讶,这是害羞?他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温谨喝酒上脸上的这么厉害。 “现在心情好点没?” “还行。” 许是觉得温谨脸红的样子新奇,江时景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脸上。 她又不是块木头,老看她她真的会害羞的!温谨心里别扭,路过一处光亮时,步子一顿,她懒懒开口,“喂,江时景,你是不是喜欢我?” 温谨拉开和他的距离,眯眼看他,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了,她酒应该还没醒。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温谨唇边挑了个慵倦的笑,一阵风吹来,她的裙子贴紧了腿根,长发也被吹乱。 月色遮掩下,她忽而向前手指勾住江时景的衣领压向自己,双颊绯红,一双眼染遍了酒气的醉意,盯着面前那片薄唇终于不管不顾吻了上去,“江时景,老子喜欢你。” 蜻蜓点水的一吻,和一年半之前的吻如出一辙。 尚来不及回味温谨便抽身向后退,耸耸肩,准备离开。 手臂却被人拉住,向后撤,然后撞入她期许依旧的怀抱。她听见江时景哑着嗓道:“醉猫,你怎么每次亲完就跑?” 他扣住她的腰,来不及好好欣赏她脸上的惊慌,目的鲜明而准确袭上那瓣水润鲜红的唇,辗转厮磨,似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温谨完全愣住,这跟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随后一颗心又被慢慢填满。 她一定是喝醉了。 怀中的人不再呆楞抗拒,甚至开始回应他。江时景便乘胜追击,以唇舌撬开她的牙关,触到柔软时她明显颤了一下。 温谨拿手推他,蝶翼似的长睫轻颤,表露出她心头怯意。 江时景却不放过,逼她与他共舞,以致于温谨出现了一种错觉,一直以来追逐着的那个人不是她。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温谨细声嚷,“脖子疼。” 真的,抬头抬得脖子疼。 江时景轻笑一声,躬下身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温谨抱起放在了河岸边的栏杆上,温谨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 “我还是免费鸭子么?”他在她耳畔问。 “卧槽,我掉下去怎么办!”温谨却不解风情,忍不住爆粗,胆子大也不惊这么吓的,何况她的小心脏刚刚本就承受了巨大的冲击,现在还在噗通噗通乱跳。 “我扶着你,不会掉下去。”江时景仰头望她,薄唇在路灯下一片水光,温谨耳根忽然红了,完蛋,这回是真的害羞。 他又问,“是不是?” 温谨偏生不答,一双眼四处顾盼。 挑挑眉,江姓同学再度啃上她的唇,一阵腻歪,分开时还恶意在她唇边咬了一口。 温谨喘着小气,白嫩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斤斤计较又色/气呢。” 他红透了的耳根在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5 灯光下变成嫩粉色,温谨忍不住去捏,江时景也不躲,反将她手回握在掌心。 温谨忽而心动,“江时景,说你喜欢我。” 江时景目光清亮,温谨在他眼中望见自己清晰的倒影。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宜秀恩爱 下章关键词: “斯文败类。” 第39章 三九章 腻歪了一会儿,温谨忽而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便松开手,“有人来了,放我下来。” 江时景笑笑,将她抱下来。温谨成功着陆,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热爱脚下这片土地。 刚准备说话,就被人抢了先。 “江时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来人十分熟稔的语气,看到他身旁背对着他的女子时不禁打趣,“你有情况啊。” 温谨听见声音微微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回头。 “余洋?” “卧槽!”余洋大惊失色,“怎么是你啊!” 听这话温谨就不乐意了,眉一横便与他杠上,“是我怎么了?”过了这么多年,余洋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功力半点没弱。 温谨脸上气鼓鼓的,碍于江时景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她还记得他们初中的时候关系可好了,便想背过身去。手却不知不觉被他牵住,天大的脾气瞬间都消失了。 “回头有时间出来玩。”江时景颔首,掌心中的小手软软绵绵。 余洋将他两上下打量好几个来回,才似笑非笑道,“行,我先回家了。月黑风高夜,你们慢慢玩。” 这么一扰,方才旖旎的气氛彻底消失。温谨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想起另外一件事,“你真不记得你以前跟余洋说要叫人揍我的事?” 江时景摸摸鼻子,摇头。真不记得了,记得也只能否认。 不想她执着在这事上,他主动岔开话题,“今天到底怎么了?” 温谨望他一眼,心下还是有些纠结,本意上她不愿他知道这些事,如果他也觉得她很坏怎么办? 温谨避而不答,“我们在一起了吗?” “嗯。” 那,好吧。看在他们这种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地告诉他。 “我继母母凭子贵从小三成功上位,但可惜我弟不是我爸的种,东窗事发后他两吵了一架,我呢,我当然是劝他们离婚。他们马上要离婚,现在不知道怎么跟我弟解释。” “是不是概括得很精辟?”温谨故作无谓,眸中写满快来夸我的情绪。 江时景摸摸她的头,“语文学得很好。” 没意思。 温谨转身趴在栏杆上,脑袋微微晃着,“其实他们离婚最应该开心的是我,但是我跟温恪的关系很好,他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 “所以我也很难过。” “所以我很担心他会因为他母亲恨我。” 她的声音愈发轻,恍若呓语,眼中的光也黯淡了些。 温谨歪头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有心机很坏啊之类的。”又一把抱住他腰,撞得江时景后退几分,“那也没用了,货物一概售出,不予退还。”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温谨陷入他眼中泄漏的温柔。 “其实我觉得他们离婚对你的家庭来说也不算坏事,快刀斩乱麻。”他手放在她的背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似有源源不竭的温暖从他掌心流出,“没有人会不介意这种事,就算以后表面和平,但隔阂总会有。” 江时景顿了顿,有些玩味,“而且上次我见过你继母,她的脾气或许连表面和平都做不到,与其日后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中,现在这样确实不算坏事。只是怎么安抚你弟弟,你要好好想想。” 温谨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未想过这些,促成他们离婚,她的立场只有自私和设计。但他却毫不介意,反而认认真真地同她分析,然后再一字一句温柔地告诉她,这不算坏事,但要好好想想怎么安抚温恪。 眼眶忽而变得温热,温谨嗷了一声将脸埋进他胸膛,小狗似的在他怀中一顿乱蹭,刘海翘七翘八也不管。 半晌,温谨才舍得抬头,一双眼水雾迷蒙,“江时景,你真聪明。” 后来江时景告诉温谨,或许他也在很早时已在她身上迷失了自己,只是不自知而已,温谨便明白为什么拨云见月后,两人之间便会如此亲密,无须过渡,好似天生如此。 当然其中/功劳离不开她的厚脸皮,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 蹑手蹑脚地回到家,温谨简单洗漱一番,在温恪房门前停了许久,定定心神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没出息的姐姐了吧,遇到事居然直接逃避,让弟弟一个人面对。 怕吵醒他,温谨便只打开手灯。门吱呀一声推开,手中微弱的光映出一阵光圈,温谨不期然与黑暗中那双黑亮的眼瞳对上。 “你还没睡?”她轻声问。 温恪摇头,怕黑暗中她看不见,便答,“我在等姐姐回来。” 胸口好似被什么堵住,温谨轻叹一声,在他床头坐下,“爸爸跟你有说什么吗?” “说了。”温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想来已经哭过,“但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让你姐我想想啊。”温谨抚着他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张口扯了一堆她在学校乱七八糟的事,绝口不提那堆糟心事,哄得温恪睡意渐起。 在快要睡过去之前,温恪喃喃,“姐,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温谨沉默良久。 江时景说错了一点,温恪不需要她安抚,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已经毫无保留地选择了她。 待温恪睡熟,温谨从他房中退了出来,半夜三更的,折腾一晚却丝毫睡意都无。闻闻袖子,不可避免地沾上几分酒气。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江时景送她到楼下,咬着她耳朵说话的场景。 “以后别这么喝酒了,一嘴酒味。” 温谨下意识摸上自己耳朵,感觉还是痒痒的,他呼吸拂过的痕迹还没有消散,嘴角却已微微翘起,一嘴酒味怎么了,巴着她啃的不还是他。 不行,不能再想了。 去洗手间掬了捧水打在脸上,越想越清醒。江时景真是,衣冠禽兽,居然一口气完成在一起牵手接吻三步,四舍五入是不是可以算全垒打了? “斯文败类。”四个字从牙关蹦出。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江时景,“睡了吗?” 温谨想也不想便回,“睡了。” “好,晚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江时景也不禁笑开。 夏天真是个适合降低智商的季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西崽心态有点崩qaq 这本来18号的更新啦,不过提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6 早发了,下一更在19号 第40章 四十章 熬夜成为日常,睁眼便是熠熠日光,温谨丝毫不觉得奇怪,拉开薄透的窗帘,曼妙玲珑的身躯在玻璃窗前伸展开,灼热的光线遇上白皙肌肤化成春水,漾出圈圈光波。 随手将额前碎发抚至脑后,温谨眯眼看手机,弯弯的杏眸中溢出笑意。 “醒了?”心有灵犀这种说法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怎么这么巧,起床就恰巧收到某人的问候。 “嗯呐。”温谨撒娇,“我好饿啊。” 江时景失笑,下午两点了能不饿么?催她快去洗漱吃饭后,便不再同她聊天,温谨本来就拖拉,一聊起来更要没边。 一推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目光都聚在她身上,温谨微怔随机反应过来,唇边扬起笑,“爸,林阿姨。” 温嘉兴点点头,心里颇有些无奈,温谨这作息真的是改不过来。 几日不见,林素琬憔悴了许多,她神情僵硬,但表面工夫不得不做,勉强对温谨露了笑。 温恪乖乖坐在一旁,“姐。” 有客上门,温谨不好再懒散,粗略收拾下自己换了身衣服便去客厅。 林素琬表情不大好,但温谨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一个粉色糯米团子在林素琬怀中睡熟。 这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吧? 察觉到温谨的目光,林素琬抱孩子的手紧了紧。温谨看到她的动作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不至于恶毒如斯对着一个襁褓里的小孩出手。 “嘉兴,给宝宝取个名吧。”林素琬声音温柔,似是怕惊扰怀中稚儿,一双细柳叶眉蹙着,我见犹怜的姿态十足。 温谨还记得她去找江时景时,从温嘉兴电话音中漏出来那道趾高气昂的女声,不由讥讽真是世态万千瞬息万变。 见温谨视线一直黏在粉团子身上,沉吟半晌,温嘉兴接过那粉团往温谨面前送,“小谨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念了这么多年书,也算个知识分子,心里也隐隐希望能借此能让日后她们姐妹感情好些。 “嘉兴,小孩取名是大事啊!”林素琬连忙阻止,怎么能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特别是这个毛丫头还对她满怀恶意。 问她? 温谨讶异,拿手指轻轻戳了戳粉团的脸蛋,指尖触到一片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滑嫩,暖暖的笑意悄悄爬上她眼底,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 “叫温馨怎么样?”她以后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孩儿,馨字配她。 咂巴两下这个字,温嘉兴便点了头,好听,像个女孩儿名,寓意也不错,粉团的名字便这么定下。 林素琬心里有疙瘩,但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转而开始交待照顾小孩的各种事项,温谨也坐在一旁听。 到最后,林素琬忽而又话锋一转,眼中蓄满泪水,低声哀求,“嘉兴,宝宝还这么小奶都没断,她离不开我的,离婚的事……能不能缓一缓?” 温谨冷笑,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余光扫到温恪,气色虽好了不少,但病意还没褪下去。怕他不忍心,温谨便道,“爸,我先带温恪进去吧,您和阿姨好好聊。” 合上房门前,温谨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在温嘉兴没在最后关头软了脊梁,温谨心里石头落地。日头落山时,温谨换了件裙子,化个淡妆便准备出门。 身后是温恪幽怨的目光,温谨不由讪笑,她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厚道啊,人家昨晚才说了以后就只有自己了,转头她又要抛下他自己去快活。 但她也无能为力呀。温恪腿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只能三个月之后再带他耍了。 温嘉兴倒是没有意见,家里一直有月嫂在,前几天跟林素琬回娘家照顾温馨,温馨回来了,月嫂自然跟着回来,只叮嘱了句“晚上别玩太晚”。 两人约好在万达见面,江时景一见到她便自觉牵起她的手,将温谨险些乐成傻子。 自动扶梯上,温谨扒着江时景讲话,“怎么样,我取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以后要是我们也有了小孩,我肯定也会取个很好听的名字。” 江时景一直笑着,时常应她两声,手揽住她肩防止不安分的某人掉下去。 以后是个美好的时间词。 耳边的聒噪声忽而止住,眼睛也被一双小手胡乱蒙上。 “不许看!”温谨声音急躁,“哎!你先别看!” “怎么了?” 看着上方越来越近的余洋和程欢颜,温谨终于泄了气。如果说现在她最不想见的两个人,一是秦诺,二便是程欢颜。 原因无他,两人都是江姓同学的前任。 江时景将温谨的手拉下,脸上笑意未减,细节中尽是宠溺。 “到了。”温谨呶呶嘴,“你自己看。” “欢颜?”能在这遇到,江时景也颇为意外,毕业以后他们也没再见过。 叫这么亲密,温谨醋劲儿更大,几次想将手抽回,却被他越握越紧。 程欢颜更漂亮了,蜜棕色的长发编成鱼骨辫斜在脖子一侧,雪纺荷叶边短袖配一袭同质地墨绿碎花长裙,古典风的绑带平底凉鞋,加之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和精致五官,如同探出云雾的皎月,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温谨有些自惭形秽,这种珠玉,美好到她连妒忌都不会。 程欢颜美眸注视着他们紧握的手,水蜜色的唇一抿而笑,“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转而向温谨点头,“恭喜你,得偿所愿。” 温谨木着脸收下祝福,这种真心实意的祝贺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回见。”余洋撇撇嘴,遗憾没见到想象中喜闻乐见的场面,没什么兴趣对着温谨叙旧便揽住程欢颜往下走,二世祖的模样尽显。 温谨悄悄观察江时景的表情,见他一如往常,便安下心。 在看见转角处的秦诺后,温谨终于确认今日不宜出门,江城为什么这么小?:) 不确定江时景是否有看见她,温谨选择视而不见,直拉住他往反向走。不经意瞥见江时景唇边的笑,温谨不禁恼火,这人明明就是看见了的! “江时景,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前女友,都一次拉出来溜完。”温谨暴力将手抽回。 江时景,“你当遛狗呢?” 见温谨的眉快挑飞,他才改口哄她,“我的事你不是一直清楚么?” 温谨,“不清楚,不在,不听,不知道。”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会惶恐。很多年之前,温谨以为江时景会吊在程欢颜这棵树上一辈子,中考失利是为她,顶撞老师是为她,与人争风吃醋也是为她,如果不是后来他和秦诺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放下程欢颜。 江时景也不恼,揉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7 着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摁,温谨便蒙头砸上他胸膛,“同学聚会还去不去?” 一缕精光从温谨眸中闪过,狡黠万分,“去,当然去。”不去怎么秀秦诺一脸? 勾着手指在江边散步时,温谨忽然感叹,“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她捧着脸,双眼澄澈,映了一片星河在眸中,“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你明明还像块万年玄冰样的化不了,结果突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明明死活还不承认喜欢我,转眼我们就在一起了。”温谨踩上石阶,凑近他,鼻尖相抵轻轻蹭着,“江时景,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在蛊惑他。 “因为脑袋终于开了窍。”跟她剖析以前自己的心路历程不是不可以,说白了也只是以前不够喜欢而已,所以她才不会是第一选择。 想到傍晚的情景,江时景又道,“欢颜是很漂亮,但现在在我心中她不及你,你不要不开心。” “好吧。”温谨面上伪装成一副勉勉强强放过你的样子,声音里的轻快却怎么掩饰不住。 ****** 翌日,周一。 温谨难得起个大早,而温嘉兴一身正装在客厅看报,头发梳得油光发亮。 离婚也应该体面么? “小谨。”温嘉兴收了报纸,拍拍沙发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马上,等我刷个牙。”她并没有满面油光带着眼屎跟老父亲谈心的癖好。 “最近爸爸想了很多,过去是我对不住你……还有你母亲。”温嘉兴这几日越发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跟她兜圈子远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痛快,“我以后不会再娶别人了,有你和温恪,还有温馨,我这小半辈子也够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这个决定她不支持也不赞同。她可能注定父母缘单薄,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孱弱似线,风吹便断。说她凉薄也好寡情也罢,短时间内想她和温嘉兴做到父慈女孝未免太为难她。 定定心神,温谨递了杯茶给他,瓷白的杯体传出些许暖意,“今天我会在家看着弟弟妹妹,爸爸放心。” 民政局前,体面的人除了温嘉兴还有林素琬,盛装出席配上精致妆容,若是表情不凄苦,倒真不像要来离婚的。走一路程序,署名处各自落下笔,红本换成绿本,十年夫妻终成分飞劳燕,从今往后他们便彻底没了关系。 温嘉兴从民政局出来时心头一阵恍惚,年近半百,除了生意有所小成,儿女不亲妻子不忠兄弟嫌阋,他还剩什么呢?大抵是报应了。 “嘉兴。”林素琬心头亦是戚戚,到底多年夫妻,见他神情颓靡心里也难受,但还是忍不住计较,“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看小恪和馨馨?” 温嘉兴给了她一套房和一张存有五十万的卡,加上自己的多年积蓄,够她在江城盘个店铺养活自己。关于孩子,两人却没商议过。 他是容易心软的人,当年上位成功也是掐准了这点,林素琬想他应该不会拒绝。 “别了,以后你最好别来见孩子。”温嘉兴想点烟,想起温馨又将火机灭了,“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会亏待他们。” 如果她出现,他就要对他们不好吗? 话毕,林素琬脸上血色尽失,两瓣唇哆嗦着,良久才应好。 “如果不是小谨提议,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她又问。 温嘉兴怒上心头,她到现在还觉得是别人的错? 他声音骤冷,“会。林素琬,这是报应,你好自为之。”我对温谨母亲不忠,所以如今我也遭人背叛。 她终于心死成灰。 作者有话要说: 我 ,勤奋,夸我! 第41章 四一章 余洋忽然约了温谨在高中母校见面,温谨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却不想他像个粘人精似的死皮赖脸起来,最后甚至以江时景作饵,说有重要的关于他的事要告诉她。 温谨不信余洋会这么好心,更何况关于江时景的事她若想要知道自己会去问,何须通过别人的口来知道。 但余洋一直没完没了,温谨最后被烦得不行便答应了,出门前同江时景简要提了这事,江姓同学一脸无辜,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 “行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温谨站在孔子石像前打量母校,学校正在放暑假,没什么人。 鸟不拉屎的时候,她倒想看看余洋到底要给她扯掰出个什么。 余洋笑笑,“先去教室吧,我把东西放教室里了。” 温谨立时警觉,“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这里不好说话啊,被别人看到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怎么办?”余洋道。 温谨想想,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对,她才不想和他捆在一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便点了头。 快进教学楼前,温谨忍不住吐槽,“说好的说事又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你要是耍我玩……” 温谨话音僵住,步子也停下,惊疑地看向余洋,“我不想去了,你有事现在就说,不说我就走了。” 如果余洋真要捉弄她,在教室里准备了什么,她一个人绝对干不过余洋,先溜为上。 余洋向斜后方撇了一眼,丹凤眼划过玩味的光,又好似突然失去耐心,“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温谨后退一步,转身想跑手腕却被他钳住,“神经病啊,你要干什么?!” 用另一只手握拳抡他,余洋丝毫不受影响,一昧拉着她往教学楼走,温谨边用力向后拽边掰他手指,余洋被她这小猫似的动作给惹得不耐烦,手微微使劲便扣住她双手反剪至身后。 “这样你会更舒服吗?”嘲讽的男声从头顶后方传来,温谨最后一点战斗力被剥夺。 一到教室,余洋先扯了麻绳缚住她双手,随后不疾不徐地将她绑在凳子上。教室里的窗帘全被合上,密不透光,惧意密密麻麻爬上脚底,温谨闭了闭眼,心底生出一阵绝望。 程欢颜站在温谨方才站的位置,眸光凝在教学楼许久,手中微动,看到短信已发出的提示字样便转身离去。 一路走走停停,程欢颜在路边长椅坐下,她回学校探望老师,从教职工宿舍去出来晃着晃着便看见余洋和温谨在拉扯,昨天叫余洋陪她一起去他却拒绝了,现在却在学校?倒不疑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只是觉得奇怪。 想来想去还是通知一下江时景好,就当难得做回好人吧。 疑似江时景的人影从她面前闪过时,程欢颜刚预备跟他打个招呼,可惜他眼中完全没她。 来得真快,她都快忘了他家就在学校附近了。程欢颜抬头望天,日光明明还暖着,她却有说不上来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8 的落寞,原来以前那个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少年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封闭的教室里,温谨泪水淌了满脸,余洋给她喂下一颗不知什么作用的药片后便放弃了挣扎。 肩头的衣服被扯下,脖颈处的娇嫩肌肤勒得泛红,一根细长的手指缓缓向下,从她脸颊滑到肩颈,温谨狠狠别过脸,屈辱感已经胜过恐惧。 “余洋,我还没成年,你这样会坐/牢的。”温谨颤着声音,指尖刺破掌心传来的痛感让她勉强维持冷静。 陌生的气息越靠越近,廊外却传来奔跑声。 光从她眼中亮起,有人来了! “啊!”温谨肩上吃痛,一个清晰的牙印烙在肩头,几颗血珠缓缓冒出。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温谨眼泪流得更凶,这样的关头激怒余洋不是好事,但有人来了,她总要试上一试。 不发出声音怎么将人引过来? 余洋单手捏住她下巴,脸凑近意欲吻她。在面前阴影压至微毫时,余洋忽而向后猛地退却几步,似乎被人狠狠推了一掌。 扯开的衣服被人合拢,温谨高高悬起的心霎时落地。 他来了。 然后…… 大概是一场单方面虐杀。余洋被江时景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满身灰尘地靠坐在墙角喘着粗气。 江时景回身,沉默着解开缚着温谨的绳子,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后微微松了口气。 温谨的手被他攥得死紧,发现他也在颤抖,胡乱将脸上的泪抹干净,对他勉强绽出一抹笑颜。 江时景才将她猛然拥入怀中,“还好你没事。” 角落里余洋看着眼前这对鸳鸯有些好笑,扶墙起身后拍拍身上的灰。 两人分开,温谨站在江时景身后,声音轻而坚定,“我要报警。” “我无所谓啊,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余洋不以为意,将唇角的血擦去,嘶了声又笑得戏谑,“更何况,这可是阿景你的好前任托我帮的忙。” 那天秦诺找到他时,余洋正在游戏厅跟人玩桌球,出身金贵的大小姐愣是一声不吭在嘈杂的环境里等了他两小时。 能忍,这是余洋对她的第一印象。 秦诺惯来会伪装,等而已,算不得难事。先前她在商场拐角看见他们四人的相遇,除了余洋她不认识,其他三个都是老熟人了。 天生敏锐的直觉促使她去探查一番,江城就这么大,随便一逮张三可能就是王二麻子小学同学,意外发现余洋竟和温谨有过节,只是两人高中之后不在一个学校才慢慢没人提起这事。 “找我有什么事?”余洋靠在桌球台上问,漫不经心地擦着球杆。 “出去说吧,这里人多,”秦诺笑容温婉,“不方便。” 玫瑰越美越带刺,秦诺便是典型。 她竟然以重金相允诱他强/奸温谨?笑话,他又不缺钱,为那点东西把自己搭进去怕是疯了。 “没关系,你可以不答应。”秦诺丝毫不意外他会拒绝,“但那样我就不能保证最后受害的是温谨还是——程欢颜了。” “你什么意思?”余洋目光终于有些变化,正视起她来。 “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别人。”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和底牌,程欢颜是余洋的弱点,所以成了她的底牌。 “如果你担心后续责任大可放心,我有能力替你摆平。” 秦诺聘婷的身影袅娜而去,余洋略微沉吟便做出了决定。街头早已没了她的踪迹,余洋把玩着手机望去,眸光明灭。 蛇蝎美人。 ****** “怎么样,二位想好没?”余洋抽张椅子坐下,“是现在要我跟你们一起走趟警/局还是大发慈悲放过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阿景,刚我给你女朋友喂了点好东西。” 江时景目光投向温谨,温谨如实点头。 余洋成功脱身,直接碰上等在外头的程欢颜。他鼻青脸肿,身上脏兮兮,真实写照什么叫狼狈。 “走吧。”程欢颜点点头,也不多说。 余洋摸了摸嘴角已经高高肿起的胞,一瘸一拐地追上她,“欢颜你别生气,我这不都没还手让阿景揍了我一顿么!” “欢颜……” 还在教室里面面相觑的江姓同学和温谨颇为无措,江时景眼中的担忧仍在,耳根却不正常地发红。 刚才余洋说给她喂了颗东西,显然不只有心术不正的某人想到那方面。 硬着头皮检查完温谨全身,她的手腕不可避免地磨伤,所幸严重的也只有肩头咬伤和掌心的伤,买些云南白药就行。 他移开视线,喉头几番滚动,看得出他在进行多么激烈的天人交战。 江时景一咬牙,温谨这样肯定不能回家,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拿下身份证再去买药。” 哦,拿证。 温谨乖巧点头。 江时景涨红了脸跑出教室,温谨唇边却漾出一抹笑,她忘说了,她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到了酒店,前台看着两人年轻的面孔,眼皮掀也不掀,现在的小孩都早熟,早就司空见惯了。 “几间房?” 江时景有些犹豫,看了温谨好几眼才道,“一间。” “出示下身份证。” 温谨忽而小声说,“应该要两张的。” “两张。”果不其然收下江时景的身份证后前台又道。 “没事,姐姐我不住,你登记他的就好了。”温谨对着前台绽出个甜甜的笑,“我保证我十二点之前出来,不信你到时候可以叫人来查房。” 前台看他们二人的眼光忽然变得不对劲,十二点前出来?这个小伙子看着挺年轻的呀,居然已经不行了么? 前台开始同情温谨了,“那你们要不要开个钟点房?” “不用了。”温谨摆手,明明她记得钟点房也都是要登记的啊? 两人在电梯间越发相对无言,江时景完全不敢看她,只觉得手中那张薄薄的卡片滚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温谨却坦荡得很。 “你跟前台那样说,如果真的那样……你怎么办?”江时景一句话说得艰难,玻璃镜子照着她的容颜,似乎格外好看。 “你傻啊,又不会真的有人来查房,江城这方面管得又不严。”江时景这么单纯,一看就没开过房,温谨越发满意。 江时景点头,“你难受吗?” “难受呀。”水汽在一瞬间充满了她澄澈的眼,温谨瘪着嘴没了骨头似的腻在他身上。 真的难受,余洋那只狗咬得她可疼了。 “乖。”江时景强装镇定,假装感觉不到怀里的越发柔软玲珑身躯,“等下先给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江姓同学是真的纯洁,不食人间烟火。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29 第42章 四二章 “乖。”江时景强装镇定,假装感觉不到怀里的越发柔软玲珑身躯,“等下先给你上药。” 温谨先进的房,可她却堵在门口不动。 “江时景,你是不是拿错房卡了?”温谨手臂拦在门口不让他进。 “怎么……”了字还在嘴里没吐出来,江时景眼风已经扫到室内情形。 灯已亮起,不是普通的白炽灯或暖灯,而是迷离的暗紫灯,笼着室内一张圆床,天花板的茶色玻璃从门侧已可窥见,墙上贴满颇具古罗马风情的壁纸——赤/裸纠缠的肉/体,可不古罗马雕塑风么? 江时景不由分说地拉住温谨,沉声道,“我们去换个房间。” “别啊。”温谨敛住弯起的杏眸,“我不舒服,我们速战速决吧。”既然上帝给他们安排了情侣主题房,那么这样的不幸就由他们来承受吧! 他挡住廊道里的光,本就身处暗处的温谨脸上表情更看不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温谨一把拉进房间,门轰然合上。 “温谨!” 第一次进这种房,温谨有些新奇,目光乱窜,最后得出结论,除了灯光和装饰比普通房间骚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哦,浴室的磨砂玻璃也很骚。 温谨走进厕所,敲了敲玻璃,将五指贴在上面,“江时景,你看得清我么?” 江时景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何止看得清,简直看得太清。 “别玩了,过来上药。” “好啊。”温谨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直接将衣领拉开,纤弱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伤口不再流血,但红肿未消,看起来倒是瘆人。温谨瞅了眼就不忍再看,眸光忽而锋利,今天的仇她一定要报。 江时景也颇为心疼,轻手轻脚地给她涂消肿药,鼻尖却锈到她身上的清香,像是月桂,淡淡的,若有似无绕在他心头。 他像是被这香气牵引了,目光开始游移,精致细小的锁骨横卧在颈下,胸前凸显一抹流畅的弧度。刹那间的愣神,江时景手一抖,温谨不由小小吸口气,他再也不敢乱看 真真是色令智昏。 程欢颜是他的初恋,那时两人都年纪尚小,再过也不是简单的牵手和唇瓣的触碰,再后来是秦诺,两人也始终止于礼仪,说白了就是做了二十年货真价实的童子鸡,所以才这么不矜持。 上完药两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江时景是被她逼的,温谨却是憋笑憋的,头顶的茶色镜片将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落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也太太太可爱了吧!看起来高冷禁欲,没想到这么不禁撩。 江时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你的那个药,怎么还没事?” 温谨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可能余洋的药质量不好过期了吧。” 扯犊子呢。 江时景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她骗了,害他提心吊胆的始作俑者却满脸无辜,甚至还笑嘻嘻的。 “这不好笑。”江时景冷冷道。 后来温谨如约在十二点前出了酒店,虽然是被半威胁的,而江姓同学和女朋友的第一次开/房以孤枕难眠结束。 听说那晚江姓同学做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梦,醒来满身是汗,裤/裆则是重灾区。 ****** 这次同学聚会是温谨他们班今年首聚,便准备得有些盛大。陈卓家里有矿,壕气地订了江城久负盛名的锦绣楼,后又安排了唱歌喝酒一条龙服务。 想着是要跟秦诺正面对上了,温谨不确定现在自己见了她之后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便找借口推了饭局,说自己会晚些到,免得坏了他们气氛,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能否带家属,反正大家都是熟人了嘛,这么客气干什么呢? 于是两人恋情曝光,安然和江与夏作为她的死党自然替她高兴了好一阵,但碍于群里秦诺还在,也只是私底下恭喜她。 久久未发言的秦诺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也说自己晚些来饭就不吃了。她此刻觉得心若灼焰,焦急万分,既然温谨在班群里高调的宣布他们的恋情,那么是不是说明她毫发无伤? 陈卓对于这个局面是最为乐意的,虽然吃饭少了两个人,但这样最起码大家都能自在些。上次北京小聚后,他私下找安然好好补了课,算是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有了初步了解。 八点,陈卓等人已经转场在ktv。温谨和江时景到的时候包厢内气氛正好,他们二人一进来,进一步将气氛炒到高点。嬉笑一阵,温谨便和自己的小姐妹玩去了,江时景也跟男生扎堆。 “秦诺还没来?”温谨问。 安然斜眼看她,以为她要小人得志好好炫耀便颇为嫌弃,“没呢没呢,可别把你高兴坏了。” 温谨面上笑着,心底计较一番还是没直接告诉她们秦诺害她的事,回头再说吧,不然今天可能真的要收不了场。 转身拉了江与夏,“小姐妹,等会你给我看好,我要报仇雪恨了。”温谨又看了一眼包厢里欢腾的众人,下巴朝门外点点,“也稍微帮我把把门,咱们能在包厢外面解决的事绝不弄进来搞得大家不开心。” 江与夏狐疑道,“你又要干什么?” 温谨不语,起身向外走,“我去上个厕所啊。”江与夏连忙跟在她身后。 江时景出去快十分钟了,什么厕所也该解决了,还没回来只能说有事。鉴于近日自身无比狗血的遭遇,温谨有理由怀疑是秦诺来了。 真烦人,每次都要偷偷摸摸劫人。 走廊拐角处,顾客和服务生如流穿梭。秦诺脸上的笑意在江时景冷峻的视线下很快维持不住,江时景从未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阿景,你别这样看我,我有点怕。”秦诺决定示弱,心中越发惴惴不安,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后来她几次问余洋,余洋都说他已经帮她教训过温谨,却又留下一句“自求多福”便不肯再多说。 江时景颇为嘲讽,“你怕什么?也怕我找人来强/暴你吗?”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对她口出恶言。 “阿景!” 他果然知道了! 秦诺瞬间底气全无,舌尖发苦,他会怎么想自己呢?秦诺嘴角牵起自嘲的笑,单手撑住墙,稳住自己发软的身体,“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想要真的对她怎么样,阿景你相信我,我后悔了,当初是我不对,我只是太爱你了。”秦诺辩解,眸中泪光盈盈,配上那张好看的脸,如果不是知道她做了那样的事,旁人都会心软吧。 事情已经败露,秦诺只能认,既然温谨没大事,那么更多的便不能再说,她不知道余洋到底告诉江时景了多少。这件事是她太蠢,太过急于求成,只算着温谨如果被强/暴了以她的性子绝对死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0 也不会开口,却没考虑过余洋没成功会是什么后果。 温谨听了会儿墙角,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受不了,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江时景是负心人,这怎么可以! “你说够了没?”温谨直接打断她。 江与夏还在拐角没出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不清楚,出去也帮不上忙,有江时景在想来温谨也不会受委屈。 秦诺略略收了眼泪,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温谨,对——” “啪。”清脆的巴掌声,秦诺头被打得偏在一侧。 “我不接受道歉,别给我扯什么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没有想要真的对我怎么样。”温谨字字冷凝,“你别把人当傻子,你不觉得自己很恶毒吗?如果余洋真的强/奸了我,今天站在这里哭的人就是我了吧,你只会在暗处得意地笑,笑我成了个破鞋,不清不白却也不敢告诉别人,你只会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江时景。” “你爱他,所以你就要害我?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九年义务教育没教好你,高中三年花得钱也是白花的么?”温谨向前一步,逼近她,语速忽而放慢,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说你爱他,那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如果她不背叛他,或许她永远也没有再去找江时景的勇气。 墙角处的江与夏听得浑身发冷,秦诺竟然找人去强/奸温谨?她怎么能这么做?太搞笑了,也,太可怕了。 温谨回到江时景的身边,“今天是你活该,你可以说我仗着人多欺负你,跟别人怎么诉苦我都无所谓,但你记住,如果以后我再有什么事,你永远都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我不是什么好人,将来你对我做什么,我就一一还给你。” 她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除了她在乎的人,没人能让她低头。 秦诺终于抬起头,手指扣在墙面几乎要陷进去,视线却锁在江时景身上。 他站在温谨身后,成为她有恃无恐的倚仗,成为她的盔甲和后盾,落在温谨身上的目光是她求而不得的宠溺与温柔,如果当初他也能这么对她,今天她何至于落得这般狼狈,被人指着鼻子说恶毒? 她也不想的,这一切,她也不想的! 秦诺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猛然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不是开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车的 再问个问题,我更新了你们会有提醒嘛~因为最近我都是直接扔存稿箱定时发的,西崽已经两天没看到自己的更新提示了qaq 秦诺:我不想的! 西崽:是的,你不想的,是我想的。:) 第43章 四三章 散会后,温谨同江与夏和安然简单讲明此时,安然呆在一旁,“还好你没事。”又愤愤道,“刚刚你就应该把她拉进来嘛!让大家看看同窗三年的人到底多坏。” 与夏问,“不报/警吗?” 温谨往嘴里塞了口冰淇淋,回头看跟在他们后面的江时景,摇摇头,“不了吧,我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 说罢又蹦蹦跳跳去挽江时景的手,冲她们笑得没心没肺,“你们早点回去啊,到了吱一声,我们先行一步。” 过去几日,温谨以为此事终于落下帷幕,不想再度收到余洋的消息。 余洋:听说秦诺挨了你一巴掌? 余洋:那咱两能不能算扯平了? 温谨气笑了,从没见过余洋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他伤害她和她打秦诺是一回事么? 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余洋又发来消息,是段长文。 “温谨,这件事很抱歉,我们都不是小孩了,过去的事不至于记恨到如今,只是这件事秦诺想害你她不找我也会找别人,她以欢颜为筹码,我不可能放任她,所以稍微设计了下,顺便给你和阿景制造了一个小惊喜,不知道你们那晚过得是否愉快啊,你那么聪明肯定比阿景那呆子识趣吧~” 温谨起初还讶于余洋一本正经的口气,看到后面便放心,还是他,依旧无耻的作风,干了坏事还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许多事倒也能说通了,为什么那天会偏偏这么巧被程欢颜看见,他又为什么偏偏选了学校做这种事。 不过这样一来,以后秦诺想害她确实没那么容易了。这次她选择息事宁人,一是还有困惑未解开,如今也明了;二是即便她报警了,她没受到实质性伤害,秦诺父亲疏通疏通关系花点钱这事便能轻易摆平,倒不如留在手里日后做个把柄。 另一侧余洋将手机推到程欢颜面前,脸上淤青消退不少,眉飞色舞的,“欢颜,我跟她道歉了啊,你别在生我气了,我是担心你啊。” 程欢颜撇了眼便不再看,“阿景说你在她肩上咬了口。” “啊……那个,你听我说,”余洋大脑飞速运转,斟酌着用词,“以前她跟我打架也咬过我,我这是在雪耻。” 一没说好,估计就要送命了。 余洋脸上讨好的笑还没收起,程欢颜便赫然起身,余洋以为她真的恼了,伸手去拉袖子不让她走,一道黑影却压上眼前,柔软的触感透过唇畔直抵心脏,须臾便又消失。 余洋想他的身体构造肯定和常人不对,否则怎么会因为嘴上被人轻轻碰了下心跳就不受控制了。 “傻子。” 后来谢铭知道余洋干的混事儿,余洋又挨了顿胖揍,脸上新伤加旧伤,丑得程欢颜完全不想同他走在一起,实在太不得体了。 ****** “姐,你今天还出去玩吗?”温谨晨起推开门被便温恪灵魂拷问。 一边是热热乎乎的小情人,一边是温温软软的小老弟,如何选择呢?温谨犯了难。 温恪仰脸看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姐,你这个暑假都没在家里呆几天,我好想你。” 温谨瞬间心软成水,被温恪一双大眼眨得迷迷糊糊便给江时景发了消息说自己要在家陪弟弟。 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温恪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下地,“姐姐,你是跟那个江哥哥在一起了吗?”他能察觉到温谨最近的心情很好。 小孩子还挺上道的,温谨揉了把他的头,“是啊,以后你就多个姐夫给你姐我压榨了。” 温恪乖乖坐在她身边,一片绿叶坠下,在空中打了几个璇儿最后落在窗台。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没由来空了,温恪描述不来那种感觉,只是更黏温谨。 江时景开学前的那个夜晚,两人沿着河压马路。温谨频频望他,看得江时景都不自在了。 他还没走,温谨却已经开始想念他。 “开学了你要每天跟我说早安晚安,不管多忙。” “好。” “要记得想我。” “好。” “不许跟别的女孩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1 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特别是秦诺。” “好。” “把你室友微信给我,我要贿赂他们帮我监督你。” “好。” “能不能晚点走?”温谨低头看脚尖,躲开他的视线。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脸颊被人轻轻捧起。江时景用指腹擦掉她颊上的泪珠,轻啄她的唇,“温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会跟我耍无赖,不会跟我耍小脾气,不会提无理的要求。” “怎样啊?”温谨嗓子被糊住,眼泪流得更凶,“我现在就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了,你跑不了了。” 她真的越来越爱哭。江时景吻上她的眼皮,额头,鼻尖,每一吻都轻若鸿毛,最后将她抱上一个台阶,平视她,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哄她,“是,我喜欢你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从把你拒之门外到,允你在我的世界胡作非为。 温谨终于破涕为笑。 江时景走后不久,温谨也即将返校。这次哄人的换成了温谨,但温谨远没有江时景那般好的耐心,在温恪和温软白嫩的小脸上一人狠狠亲了一口,留下一句“回头给你们带零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甚为潇洒。 温软拍拍温恪的肩,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他,“小恪,我们女生都这样,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坚强。” 在知道温谨成功从单身狗变成双生狗后,251全寝表示热烈祝贺,温谨终于能不再拖后腿了,让她们成为全院唯一一个脱单率百分百的寝室。 陈伊伊撑着脸颇为苦恼,“以后我们寝室就要每天弥漫着恋爱的酸腐味了,真让人忧愁。” 温谨抽抽嘴角,将从江城带回的特产搁她面前,“放心,我异地恋,要酸腐也只能对着手机酸腐,比不上你们。” 陈伊伊切了声,“就是你们这种异地恋最酸腐了,每天对着手机宝贝儿来宝贝儿去,能腻skr人。” 将土特产抽走,温谨木着脸道,“爱吃不吃,吃就给老子闭上嘴。” 江时景回学校后,许晏臣委婉表达了想跟他一起蜗居的意思,江时景没什么好拒绝的,温谨知道了后却强烈反对。 温谨跺脚,“你跟他住,以后我来找你我怎么办!” 这事好解决,江时景隔空安抚她,“让他出去住几天就好了,而且他还能帮我分摊房租。” 对嚯,那样他就能省下更多钱坐小飞机来看她了。 温谨就此松口。 一旁的许晏臣脸上不掩嫌弃之色,“以后你们两打情骂俏算计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 江时景淡定如水,“你不会自己避开吗?” 许晏臣恐怖地看他一眼,难道人谈了恋爱会变得无耻吗? 半个月一晃而过,有室友在身边日子也不显得那么难熬,只是在某个路口,在某个夜晚和清晨,在某个失神的瞬间,温谨会疯狂地想他,艳阳天在那瞬失去颜色,只有淹没在汹涌浪声中呼喊出的渴望。 想见他。 真的很想,想和他一起牵手走在校园里,想和他课后挤在熙攘的食堂吃着彼此盘子里的菜,想和他在红绿灯路口并肩而立,想在没有带伞的下雨天看他出现然后跑向他。 异地恋多苦,温谨终于尝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上千公里像一道天堑,让人可望不可及。 某天许晏臣忽然敲了她小窗:听某人说你最近不太开心。 温谨:有点吧,相思成疾,药石无医。 许晏臣颇为无语,这个姐姐小说看多了吧:你每天都这么跟人说话么? 温谨:不是,特意秀给你看的,找点快落安慰自己。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许晏臣不想帮某人忙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恶心,自己的媳妇儿还是他自己哄吧。 温谨见好就收:找我有事没? 尽管嘴上说着要许晏臣帮忙监督,但两人自觉保持距离,私下联系也少。 许晏臣哼哼唧唧着打字:有啊,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对你那么那么热情么? 温谨不假思索:因为我好看? 许晏臣:……打扰了,在下告辞。 许晏臣:不跟你兜圈子了,跟你说吧,其实就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具体什么时候我也忘了,在江某人的某本书里找到了张妹子的照片,问他是谁死活不说,还黑脸生气,后来见到了真人就热情了一下。 许晏臣:懂我意思了吧,请叫我中国好室友,不用谢。 温谨摸摸翘起的唇角,确实能,稍微开心一下。 月下的影子很温柔,拉得长长的,仿佛长到路的尽头。温谨拨通江时景的电话,“我对你撒个谎吧。” “今晚夜风很温柔。” 天广云薄,今夜是没有风的。 “我也不想你。” 清浅的呼吸声时隐时现,温谨知道他还在听。 沉默半晌,江时景终于开口,“温谨,我想你。” 如同你对我的渴望般渴望你。 “他说的那些也是真的。” 我知道你心底的难过,却无能为力,只能使尽浑身解数去让你开心,如果可以,我也想此刻就出现在你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不更课太多了qaq 第44章 四四章 落了场秋雨,桂花便开了。满园满园的香气充斥着校园,温谨鼻尖嗅嗅,面容忽而舒缓几分。 陈伊伊看温谨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嘴上虽然每天损她像个望夫石,却也心疼她。 “姐们儿。”陈伊伊一把罩住小个头的温谨,“不是马上国庆么,攒钱见你男朋友去啊,整天要死要活的有用么?” 温谨愁苦着脸,颇为委屈,“见是要见的,可为什么不是他来见我啊。” “靠。”陈伊伊看怪物般看了她一眼,“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感情出问题了。”语重心长地给她传授经验,“谈恋爱嘛,不要计较得这么清楚,这回你先去,下回就是他过来嘛,而且你自己追人家那么久,前期主动点怎么了?主动那么久还差这么会儿?” 陈伊伊的话说得不算好听,但也在理,温谨只得把碎了一地的芳心默默捡起。 “放心,下回他来我们帮你好好宰他。”陈伊伊冲她挤眉弄眼。 温谨欲言又止,还是不说了。 她才不会让她们宰他的,除了她没人能占江时景的便宜。 “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停车站是北京南车站,有要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做好下车准备。” 温谨从上铺翻下来,撑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浑身泛酸。从包里翻出牙刷去洗漱,双眼迷蒙,往回走还撞上前来换票的乘务员。 “到哪了?” 温谨耷拉着眼皮坐在椅子上接电话,“马上进站。”逼近市区,窗外景色从荒芜到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2 繁华,心底欢喜也逐渐生长。 “带了厚外套吗?”温谨临行前,江时景便再三叮嘱她要带好衣服,北京夜里降温凉,她老丢三落四,免不得多叮嘱几句。 “嗯呐。” “吃东西没?”上次温谨胃病的事他还记得,是以温谨一上火车他便开始定时定点提醒她吃饭,比闹钟还准时。 温谨本意不想吃,总觉得火车上有股子怪味,但也不想折腾自己了,随便塞了两块面包垫肚子。 耳畔男声还在喋喋不休,温谨打断他,撑着下巴看斑驳的建筑物从眼前滑过,眼眸眯起,慵懒得像只猫,“江时景,你好啰嗦啊,马上见面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我好不好嘛。” 江时景愣住,再开口声音也难掩笑意,“好。” 想念是相互的,所以他也会日日忧思,再见又戚戚切切,惶惶不安。 “江时景!”行李箱搁在一旁,温谨隔着人海冲他大海,因为个子不够便在原地蹦跳,挥舞着双手大叫,引得不少行人注目。 江时景微微无奈,冲她点了好几次头温谨似乎都没看见,但怎么也做不出她那样的举动来,最后只好站在人群中望着她发笑。 出了站,温谨把行李往旁边一推便向他奔去,抱住他腰时还将人撞退几步。 “我好想你。”他怀里是她熟悉的青柠香气,温谨埋了一会才抬起头,江时景这颗药真好磕,瞬间让她满血复活。 “快说你也想我!”温谨舔着脸道。 江时景摸摸她的头,松开她去拉被遗忘的箱子,“去吃饭吧。” 有些话当面说真的难以启齿。 温谨不依,央了几次江时景都给她转移话题,最后只得放弃,“好吧,今天晚上我住哪?” 她眼中泛光,一闪一闪,狡黠得像只小狐狸。江时景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许宴臣回家了,你住我家。” “真的嘛哈哈哈哈!”温谨欢呼,又故作正经,“咳咳,采访一下小江同学今晚将和温大美人同床共枕,此刻的心情如何呢?” “我睡沙发。”小江同学一脸冷漠。 “江时景!” “或者我现在给你定宾馆。”上次温谨捉弄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温谨投降,狠狠瞪他一眼,暗暗发誓绝对要让他将来哭着求着爬上自己的床。 当晚到底还是没睡在一起,温谨想不明白江时景怎么这么固执,谁规定了睡在一起就要做羞羞的事呢? 小江同学义正言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让了一步就要再让千步,何况他根本经不住她的撩拨。 “别闹了,明天请安然和宴臣他们吃饭。”江时景摸摸她额头上冒起的小痘痘,“还不好好休息一下吗?” 温谨颇为幽怨,她长痘是为谁?还不是因为他才每天睡不着的。 安然和江与夏一直是温谨死党,温谨这么多年能坚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抱得美男归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她们,没有她们定期承受温谨的骚扰和小情绪,以及传递小道消息,温谨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江城一聚后,江与夏就返京,后来各自相继开学,请她们吃饭的事便一直拖到现在。陈卓和许宴臣勉勉强强算个功臣,便一起邀了。 聚会定在三环内一家颇为有名的铜炉火锅店,来的都是相熟的人,许宴臣虽然不是他们高中圈里的人,但他性子好,打成一片不成问题。 温谨看他那自来熟的模样,嘴里还在“与夏、与夏”的亲热叫着,那模样看起来交情更深的倒是他。 “来,庆祝温同学小两口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走过长征两万五千里终于功德圆满。”陈卓举杯,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 “诺诺,你看哪呢?”秦诺进来之后一直心不在焉,频频回头望。 田思思顺着秦诺的方向看过去,“哎,那不是江时景么?” 没注意到秦诺脸上的表情变化,田思思还兀自言语,“他有新女朋友了?” 秦诺却已起身,手上端着一个空杯。 “诺诺?”田思思在她身后喊,秦诺却恍若未闻。 “介意我一起么?”忽然插入的一道女声令气氛僵凝,众人的手僵在空中进退不得。 温谨在心底翻个白眼,这到底是什么孽缘,这都能碰见? “一起吧。”温谨应下,为了个秦诺忽略好朋友的祝福多不值。 橙黄的液体填满杯子,几滴气泡溅出落在秦诺手上,她一饮而尽,“恭喜你们。” 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温谨,之前的事真的抱歉。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秦诺目光扫过众人,将他们的表情纳入眼底,“就喝一杯。” 温谨被她惊在原地。 秦诺是疯了吗?她不是已经明确说过她不接受道歉? “如果你不喝,那就是不给今天在场各位面子。”秦诺语声带笑,“为表歉意,今天不如我来结账。” 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安然杯子已经放下,想要冲上去骂人,却被江与夏压住,谁给她的脸让她代表他们的? 温谨也开了眼,彻底对秦诺心服口服。 “我早就说过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的面子我不想给,我的朋友们的面子你也代替不了。还有,我请我朋友吃饭不缺你那点钱,缺也是江时景给我垫。你,给老子滚远点!” 温谨一口气骂完,听得安然想鼓掌叫好。 秦诺面色不改,垂着头一言不发地模样倒有些楚楚可怜,“你出完气了吗?接不接受道歉是你的,道不道歉是我的事,现在我说完了,希望以后你也能不要放在心上。” “诺诺,怎么了?”田思思不明所以,只看见秦诺笑吟吟地过去,喝了一杯,随后被一个陌生女子严词教训。她想不明白,当初诺诺不是说是她主动提的分手么? 秦诺松开扣进掌心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没什么,一切只是开始。” 她不好过,温谨也别想好过。 去结账时,秦诺被告知已经买过单,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方才那几位客人闹出的动静太大,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如果不是为了小费实在不想掺和这种事,万一哪一方想不开拿他泄愤怎么办。 “那位先生还说,如果可以,希望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有交集。” 秦诺自嘲一笑,“真是他说的?” “是的。”服务员点头,“他的女伴和朋友好像心情不错。” 这句则是温谨教的。秦诺宁愿受辱也要送上门来,无非是想破坏他们心情,她偏偏不让她如意。不过她倒是真有些佩服她的强盗逻辑,规则和法/律之所以存在,恰是因为有些事情无法以情理和歉意解决。 回家的路上,温谨小跑上台阶,招手,“江时景,过来过来。” 个子矮就是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3 麻烦,要俯视他别人站一节台阶,她却要站两节。 温谨捧起江时景的脸,仔细瞧了一阵,“你真是个祸水!蓝颜祸水!” 江时景失笑,圈住她的腰防止温谨摔下来。 口袋里忽而震动起来,江时景将屏幕给温谨看,是他爸,温谨便老实不动了。 两人在台阶上并排坐下。晚上降温降得厉害,温谨觉得有些冷便往江时景怀里缩。 江时景话一直不多,多数时候是他父亲在问,他简略回答。 “你爸刚说什么?”温谨扒拉着他问。 江时景,“他来北京出差,说一起吃个饭。” “没了?”那她呢?! “还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说是,在我旁边。”江时景收拢怀抱,“他让我们一起去。” 温谨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不过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么?想想便有些激动。 “你妈妈呢?”她随口问。 “去世了。” “啊?”温谨猛然从他怀里坐起,“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江时景眸光温柔,带着丝怀念,“你没问过我。” “没关系。我妈也不要我,以后我们就是一样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花花求营养液~ 第45章 四五章 去见江父前,温谨再三问江时景要不要买东西,晚辈见长辈不都是要带些礼物的表示礼貌么? 江时景道,“别太紧张,他只是想见见你,一起吃顿饭。你给他买了他也不方便带回去。” 他说得也对,温谨便放弃了买礼物的心思。 吃饭的地点是江时景定的,江父住在中关村附近,原想就在附近就餐,江父却道想去江时景学校看看。 最后找了家地道的北京菜餐厅,其中小吊梨汤是一绝,绵软温热、解渴生津。 江父来时两人起身去迎,江时景神色淡淡喊了声爸,温谨颇为无措,“叔叔好。”连忙主动给他烫碗倒茶。 江父西装革履,头发用发油梳成三七分,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年轻时想来不会比江时景差,若说温谨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他则更像一位儒商。 “这就是小谨吧。”江父脱下外套搁在一旁。 温谨点头,将菜单递给他,“叔叔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们年轻人点菜吧,这儿我也不熟悉,跟着你们吃就行。” 江时景在桌下捏捏温谨的手,眼眸含笑。 温谨回以眼神,笑什么呢?没看到我紧张得一批么? 他轻咳一声,“温谨,你不用这么殷勤。” 江父也笑,“小景说得对,不用拘束,就当一家人一起吃顿便饭。” 等菜时,江父一一问问了温谨的情况,听闻她父母离异神色倒也没太大变化,两个孩子这方面都是命苦的。 “小谨在哪上学啊?” “f大。”温谨答。 江父挪揄地看了一眼江时景,“倒是可惜,当时阿景这个学校也能报的,但这孩子偏说想学金管,现在苦了你。” “哪里会,自己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何况当时某人早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哪里轮到她。 温谨一斜眼看他,江时景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给她夹了块红豆糕放碗里,“这个好吃。” 江时景去结账时,江父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推到温谨面前。 温谨愣住,不会这么狗血吧? “叔叔你……” “第一次见面,一点见面礼,你收下。”后面几字带上几分不容拒绝的权威。 温谨舒了口气,换上笑颜,“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做长辈的一点心意,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正不知如何推拒时,江时景终于回来。“江时景。” “怎么了?”江时景看到桌上颜色鲜艳的大红包便明了,“没事,让你收你就收。” 陪江父在江时景学校转过一圈江父便回去了,他明天回江城,今天不适合折腾太晚。 温谨爬在沙发上喜滋滋地拆红包,捏捏厚度感觉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十九、二十!”温谨哇地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揽住江时景的脖子,“你爹也太财大气粗了吧!下个月我不用吃土了哈哈哈哈!” 江时景宠溺地将她抱在怀里,“刚刚不是不好意思要么?” “你懂什么,这叫战术性接受。”温谨将红色大钞往包里一塞,“要不你求我一下,我考虑分你一点?” “我跟你说,他刚拿出这个红包的时候,我都傻了,我心想里面不会是张支票吧,然后他义正言辞地把我跟你从头对比到脚,说我不适合你。”温谨眯着眼回忆方才的情景,“不过里面要是真支票,我肯定拿了就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支票长什么样子呢。” 当然电视剧除外。 “小财迷。”江时景屈指轻轻刮她鼻子。 温谨抽出两张塞他掌心,一副我有钱我是大爷的模样,“呐,拿好。收了我的钱,以后就是我的人,要对我三从四德五忍耐,听见没?” “不过仔细想想,在下有哪里配合不上你吗?你看咱两学历差不多,家庭背景勉勉强强对得上,还能强扣个青梅竹马的帽子,多合适啊。” 温谨小脚轻轻踩他,“你说是不是?” “是,你很好。”特别特别好,好到充盈在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江父翌日清晨的飞机,温谨昨晚睡得迟,没醒过来,临睡前叮嘱江时景一定要叫她起来一起去送行,结果他还是失约,后来她醒过来的时候江时景连午饭都买回来了。 “来了。”江父看他身后,空无一人。 江时景解释道,“这两天她玩的很累,早上我就没叫她过来。” “还听会疼人的。”江父笑开,眼角皱纹折成一把小扇,却也颇为欣慰,“小谨看着不错,不比你之前的女朋友差。” 秦诺和程欢颜虽也听他说过,但带过来见过的只有温谨。 飞机起飞前,江父认为自己应该尽到一个好父亲的义务,便转了条推送给江时景。 江时景打开微信一看,哭笑不得,是不是所有跟温谨接触过的人都会变坏,连他的老父亲都变得玩世不恭。 标题赫然一行黑字——skr!难以启齿的xing教育,竟然还可以这么玩? 送走江父,隔日温谨也该回学校,这学期的法定假日都已放完,再见是何时变成未知数。 江时景见温谨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便许诺之后会找时间去看她。 “说好了的啊!不许骗我!”温谨伸出小拇指,“拉钩。” “这么大人了,幼不幼稚?”小拇指却已勾住她的。 ******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4 “江时景你又骗人。”温谨说完这一句便出了寝室门,三个室友面面相觑。 陈伊伊大手一挥,“没事,小情侣嘛,吵架常有的事儿。” “抱歉,温谨。”微哑的男声带着慢慢疲倦和歉意,“我没说一定不来,但那天可能会有事,我不想到时候再让你失望。” 原本商议好在温谨生日时江时景再去看她,但最近他们在打学校的辩论赛,若这一场胜出,他们则要代表本校出战高校联合举办的校际赛,那天正好是温谨生日。 “好吧。”手机慢慢从她耳边滑落。 “如果不行我会在比赛结束过来找你好吗?” “好。” 但那天就不是她生日了,她的成人礼,多希望有他陪在身边。 预料之内的,江时景一队成功出线。 她生日那天,江时景掐点给她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她能听出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倦惫。 江时景唱生日歌的声音方才落下,温谨捏着手机轻声说了句,“比赛加油。” 十一月,已是深秋,风吹得温谨浑身泛冷。 温谨红着鼻头回到寝室时,陈伊伊等人就知道那个迷得温谨失魂落魄的男人这回可能是见不到了。 陈伊伊一把抱住她,“没事姐们儿,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但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今晚我们给你倒饬几个来。” “你男人才两条腿。”温谨破涕为笑。 陈伊伊名字温婉动人,却是个实打实的东北大妞,像温谨这种身板小小、身量矮矮的南方小妞儿,陈伊伊觉得就应该好好宠着,加之温谨比她小上一岁,更是护她。 当晚在云海给温谨庆生,一行四人提着大蛋糕便往云海走,四个女孩子并排成线,在一条小道上愣是走出鬼子进村的气势。 怕温谨伤心,她们提前约好不带家属,除了她们还有几个学院为数不多的优质单身男性,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陈伊伊邀的。 清吧卡座里,笑闹声一片。 切掉蛋糕玩过几轮游戏,温谨便寻了借口出去吹风,陈伊伊真坏,居然故意灌她酒,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在看什么?” 温谨回头发现是周子越,“你怎么也出来了?” 她和周子越关系还算好,这是在和其他男生相比的情况下,大学里温谨的交际圈一直不大,周子越也是因为偶尔会一起组队做任务才熟起来。 “出来看看你。”周子越站在她身旁,同她一起仰望头顶那弯明月。 “我有什么好看的。”温谨笑,月亮真圆啊,江时景会跟她一起看这轮圆月吗? “你很好看。”月光镀在她脸上,一排长睫扇动,东风过境,他的心忽而万物复苏,周子越心下一动便脱口而出,“温谨我喜欢你。” 喜欢你上课时时而迷糊时而认真的模样,喜欢你放肆而张扬的笑,也喜欢你沉静看别人的模样。周子越觉得这段感情在心里憋得已足够久。 温谨愕然,半晌才道,“我有男朋友了。” 周子越很快便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没事。”温谨抿唇,知道她恋爱的人本来就不多。 “但我会等你。”温谨诧异地看他,周子越便正大光明地让她看,“现在你让我轻易说不喜欢你那是不可能的,我会尝试去喜欢别人,但在段时间里,还要勉强承受一下我的喜欢。” 温谨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说法? “我保证我不会骚扰你的。”周子越又道,“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我能抱下你吗?” 温谨下意识退开,架不住周子越手长脚长,踉跄两步被他带入怀中。不过几秒,周子越便松开她。 直到他进去,温谨都久久未回过神,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 摇了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温谨视线。 “江时景。” 作者有话要说: 陈伊伊:欺负温小妞儿,安排他! 江时景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感谢以下小天使~———— 读者“annie”,灌溉营养液 +10 20181025 12:54:45 阿苑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81025 16:12:04 第46章 四六章 夜色深深,天幕被渲染成墨色浓重的画,晦暗不明。 温谨踌躇不前,唇瓣几张几合忽然失去解释的力气,流光似水滑过,映得她脸上身上斑驳。 十步之遥,却恍若光年之外。 “温谨,生日快乐。”一个手提袋被塞进手中,温谨抬头,恰碰上他的目光,手心里那根细绳变得滚烫滚烫,勒得她无法言喻。 “江……” 黑影压下,江时景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她吃痛便想退缩。他又搂住她腰,越吻越凶,风浪卷起又落地拍案,温谨只能随波追流。 “你想憋死我吗?” “你想气死我吗?” 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样?温谨气息未平,从未见过江时景发狠的模样,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凝望着他不言语,眼泪便直直掉了出来。 凉风从缝隙见穿过,酒精烧热的体温慢慢降下,她缩着脖子打了个颤,垂下头,如同犯错的小孩被家长当场抓包。 “我不应该生气吗?”问话声很轻,江时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细细理出她压紧衣领的发梢。 温谨摇头,他是应该生气,任谁看见都要气的。 “算了。” 被他揽入怀中后,温谨闷闷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被风吹破的心口忽然打上补丁,盛满的酒便也开始温热起来。 江时景来了,自然没有人胜过他重要,温谨进去和其他人作别,陈伊伊问她,“心情好点没?”白玉盘儿似的脸上挂满狭促的笑。 温谨心下了然,肯定是她给江时景通风报信,否则江时景怎么找得到来,现在她唇角还隐隐作痛。 直至转身,温谨都不肯在看周子越一眼。 牵着手在路上走,两人都不曾说话。江时景偶尔垂眼看她,温谨察觉到但始终不愿抬头对视,好在不过几秒他便挪开。 过马路时,远方灯火寥落,行人结伴在路口等候,有一对情侣和他们擦肩过,温谨捏了捏他的手,抬眼望他,“我有的时候特别羡慕别人,但现在这一刻,心里只剩下欢喜。” 光在她眸中点点亮起,江时景仔细去看,除了倒悬的星河却再瞧不见其他。 漫无目的地走着便到了温谨学校,将自己的校园卡递给江时景,面对门卫的查问温谨面不改色地报出另一串数字,“忘记带卡了,不好意思啊。” “你经常忘记带卡?”看这样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5 子是惯犯了。 温谨有些羞赧,“不是忘记带,有时候早上出门急来不及找……” 怕不是有时候而是经常吧。 “丢三落四。”江时景道。 “呐,这是光华楼,我们学校挺有名一建筑。”温谨砸吧砸吧嘴,颇为自豪,“好像说是亚洲高校里最高的楼,怎么样?后悔了吧。” 带着他在光华楼前阶梯坐下,温谨倚在他肩上。 月初,新月成一弯浅浅的弧线挂在天边。 “中秋节的时候,前面那块草坪上聚了好多人,我们把它叫光草。那天好多人都带了吉他、还有尤克里里,给男朋友女朋友弹,然后我不是不会乐器嘛,我和伊伊就拿着手机听歌,然后在光草上鬼哭狼嚎了一整晚。” 江时景捏着她的手不说话。 “我以为我唱的那么好听怎么也该火一把,结果第二天上bbs论坛看,一点水花都没有,白瞎我唱了一晚。”温谨笑出声,大概也觉得自己幼稚。 到底夜深了,周围冷冷清清,手机光亮起显得格外扎眼。 温谨瞅了眼,小脸换上乖巧可爱的笑,“江时景,你今晚住哪呀?” 处了这么久,温谨说一句他就能猜下一句。 江时景,“别想了,等下送你回寝室。” 温谨不为所动,真正的勇士要敢于迎难而上。 “可是伊伊说她们已经把门反锁了,还说她们都睡了,让我别回去吵她们。”温谨腻着嗓,“亲爱的男朋友,你该不会舍得让你这么可爱聪慧刚刚成年的小女朋友流落街头吧~” 也不管他的态度,温谨反手一撑跳起,去拽他起身险些跌在他身上,“走吧走吧,我困了。” 江时景无奈,起了身她又不走。 “背我啊。”温谨对着他张开双手。 “……” 行吧。 在她面前矮下身子,温谨爬上他的背,江时景拍拍她的腿,语气夹杂几分无奈,“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温谨双手圈住他脖子,“因为今天我是寿星啊。” “生日快乐。” 温谨在他脸颊吧唧一大口,“恭喜江同学荣幸成为今天最后一个祝福温同学的人。” “小心点下去。” 飞扬了一路的笑声最后在宾馆楼下止住,温谨拉住江时景,“等会你登记好之后,告诉我房间号,我过会溜进来找你。” 校际辩论赛刚结束,江时景便马不停蹄过来找她,虽然已经订好房,但还没来得及登记。赛程还未终止,他回去后必然又要忙于此事,温谨自然得抓紧机会。 “你哪来这么多鬼主意。” “这你得问问我百无禁忌的室友们,你不知道我每天跟她们呆在一块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一言不合就开/车,带坏她这个二十四小时前还未成年的人。 江时景原本定的单人间,临时改了标间。温谨一进来看见两张床便苦着脸。 夜间她几次爬床都失败,最后被按在床头,江时景皱着眉头看她。 “温谨,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而有些东西不是我们现在承担的起的。” 她懂他的意思,如果发生意外,他们确实承担不起责任。 睡前她偷偷侧身看已经睡熟的江时景,手指慢慢爬过去,又缩回来。 他说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温谨闭上眼。 ****** 江时景回去之后变得更忙,温谨也不再闹他,慢慢习惯,有时抱着手机刷剧就一天就过了。 她睡得越来越晚,有时完全昼夜颠倒,陈伊伊看不下去,缴了她手机她便可怜巴巴撒娇,“伊伊,我睡不着,你让我再玩会吧,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啊。” 跟江时景打小报告让他来教训温谨,温谨一边满口应好,一边继续死性不改地熬着夜,反正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的了她。 直到那天陈伊伊下完课回寝室,温谨还在睡,陈伊伊喊了几声她都没应,陈伊伊只当她困过头。 过了十点,温谨还没醒。 陈伊伊怕她睡傻便去摇她床,温谨终于有反应,开口却说不出话。陈伊伊爬上她的床,一探额头,手下好像摸着一个火炉。 温谨被连夜送往医院。 第二天温谨缓缓醒过来时,陈伊伊眼神冒火地看着她,“你想死就直说好么,下次我们绝对不救你。” 她嗓子仍是干的,四分五裂得像烈日下的旱田,温谨吃力开口,“别嘛,其实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吃了药,然后想着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这觉睡了这么久,感觉我有点牛/逼。” 陈伊伊继续冷脸。 “你男朋友让我告诉你醒了给他打个电话,他表示他很担心。” 说完陈伊伊便出了门,眼不见为净,看她那样她真想动手揍她。明明是室友,她却要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各种心。 喝完水润了润嗓,最起码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虚弱,温谨才拨通江时景的号码。 “好些了吗?” “嗯。” “温谨,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耍小性子。”他会担心。 “嗯。” 温谨又讲了些平日里别的事,试图掩盖过这场小病。 说完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温谨。” “温谨。” 两道声音同时喊她。 周子越站在门口,眸里写满担忧。自她生日过后,除了偶尔上课碰见打个招呼,两人便再没私下交流过。 温谨知道怎样拒绝一个人最好,不要试图做朋友,不给任何希望,是最妥当的。 “我在。”她看他一眼,微微点头表示礼貌便继续打电话去了。 其实后来江时景说了什么她也忘了,没认真听,脑子里心里都是空荡荡的,仿若置身孤岛,万物远去,而她不知何去何从。 “阿景,问你这个观点要怎么反驳呢?”许宴臣提醒他,“怎么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心不在焉,温谨又咋啦?” 有的时候温谨无聊会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起来。 “没事。”江时景接过他手中的稿纸,一目十行扫过,便侃侃而谈,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讨论结束时,会议室门被推开,平时他们都是在这里准备辩题。 “大家最近打辩论都辛苦啦,部长让我们来慰问一下你们。”秦诺微笑道。 几个男生欢呼一声,便跑过去看秦诺带了什么来,有吃有喝又有美人来,他们部长还算良心。 秦诺跟江时景分手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不过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江时景听闻也有了新女友,都在同一个部门工作需要也不能始终介怀。何况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分分合合已成常态,没必要见面便觉尴尬,自然相处,你好我好大家好。 “最近怎么样?”秦诺主动开口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6 。 近一月没和他近距离说过话,若不是要交接工作,秦诺或许远远看他一眼都不能。 江时景手上不停,收拾资料,头也不抬,“挺好的。” 秦诺还想继续问,江时景直言,“我们先回去了,谢谢慰问。”语气生疏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温谨那边气氛也不是很好。 她两天没去上课,周子越生疑便问了陈伊伊。后来发生的乌龙事陈伊伊也知道了,总觉得愧对这小老弟,要是那天她不叫他过去说不定就没这档子事儿了,是以周子越向她打探消息她总是不好拒绝。 “你饿不饿?”周子越问,听说温谨醒了,本来想带水果来,看她平时只吃零食的样子也不太像爱吃水果的人,便花了心思带了份鲜粥和几样开胃小菜,比不上她心仪的膨化食品,但也不至嘴巴没味。 温谨嘴上说不饿,肚子却不争气,刚说完就跟她唱反调,叫得贼响。 温谨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而后在周子越的注视下,如坐针毡般地进完两天来的第一顿食。 她烧已经退了,但水还没挂完,还得在医院待到晚上。周子越似乎有意陪她一起。 “周子越,你先回去吧。”温谨道,“伊伊在就行了。” 几番送客,周子越才走。 他一出门温谨便松了口气,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暮色逐渐暗沉。她不知道秦诺又去找江时景了,也不知道江时景和她一样拒绝了别人,因为他在几千里之外。 日出月落,四季轮回,总是周而复始,那么得失离散呢? 温谨忽而记起高中读书时,读到的徐志摩疯狂追求林徽因时写给好友信中的一句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能猜到西崽要干嘛了嘛ouo 第47章 四七章 北京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江时景传来照片给她,满目银装素裹,风雪覆京都。 “我们好像寒假放得比你们早,考完我来找你好不好,我想来看雪。” 江城地处偏南,只有极冷的年份才偶有降雪,温谨印象中也就前两年落了场稍大的雪,但到底比不过北方,没几日便化了。 男子一袭黑色大衣罩身,白色雪花落在身上星星点点,他接了片雪花,须臾便在他手中融成水,墨眉红唇,清朗的少年甚是好看。 “温谨,我到时候可能很忙,没时间陪你。”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 “没关系啊,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我就自己随便逛逛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放假了再见不行吗?”她若在,他怎么可能不管她,必然是要分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谨只能接受,她将身上线衫裹紧了些,“那你多穿点,我先挂啦。” 临近期末,两人皆忙于学业。温谨不算好学生,平时划水划得欢快,考前便通宵达旦地抱佛脚,别人查漏补缺,她则开天辟地。 偶尔同江时景抱怨会儿自己的专业多么无聊,听听学霸激励下自己,温谨便稍有动力前行,自己男朋友那么优秀,她当然不能给他丢人。 小年夜,温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温恪伤已痊愈,离完婚后温嘉兴突然醒悟一般匀出更多心力放在家庭上,温恪和温馨都被他养的白白胖胖,每天温谨捏着两个肉脸舒畅极了。 “姐,你别捏了,脸越捏越大。”他身量抽长许多,快要追上温谨这个小矮个,因为自己长胖了,温恪显得十分懊恼,男孩子也是爱美的,江时景那类便是他的理想型,高瘦斯文。 “小谨,听软软说你谈朋友了?”饭桌上温软妈妈忽然开口,惊得温谨险些拿不住筷子。 “是……是啊。”温谨剜了一眼温软,眼神凶狠,叫你多嘴,回头有你好看。 温软欲哭无泪,她真不是故意的,有一次跟温谨打电话的时候温软兴冲冲问他们的八卦,电话刚挂,一回头便撞见她妈一脸兴奋地站在身后,她妈一逼问,温软根本不是对手,老老实实全交代了。 温嘉兴也有些惊讶,又觉得自己失职,自己女儿谈恋爱了做婶婶的居然比他先知道,心中一边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一边盘问温谨。 “我高中同学,20,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温谨被问得烦,一口气全答了。 温嘉明无奈地笑,“这孩子。” “你们大学也在一个学校?” 温谨神色微僵,放下筷子,“不是,他在北京念书。” 长辈们也变了变神色,互相看过一眼,温婶婶笑着道,“没事儿,你们年龄都不大,先好好读书才是正事儿。” “姐,你跟江哥哥出什么问题了吗?”回去的路上,温恪牵着她的手问,他尝试抱住温谨的手,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做到,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么? 温谨笑笑,“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大人的事。” 直到除夕夜,两人也没能见上一面。过了小年夜江时景才回到江城,而温家人要回乡下老家过年,温谨自然要跟着他们一同回去。 总不能为了个恋爱年都不过。 小孩子的情绪最为敏感,温恪问得或许是对的,他们之间应该是出问题了,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温谨也不确定,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浓雾,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朦胧不清。 追逐是条漫漫逆旅,她独自走了许久,终于追到前行的他,好不容易能并肩前行,脚下的路却裂开了。 “温谨,新年快乐。” “江时景,新年快乐。” 农历二零一八年,他们送给了彼此新一年的第一声祝福。 温谨这边太热闹,乡下过年图的就是个气氛,小孩大人都在守夜,回话只能卯劲喊,好在大家都吵也没人觉得她奇怪。 耳边爆竹响了一声又一声,烟花窜上天空,炸出绚烂的星火,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江时景,你记不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时候,我出五毛钱买断你新年祝福的事儿。”温谨使上吃奶的劲儿冲手机喊。 “你说啥!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温谨捂着耳朵,勉力听到江时景的声音,内容却无从捕捉。 “我说记得。”江时景已经重复好几遍,难为他不厌烦。 “你当时没答应我,那我现在再问一遍,今年多给你五毛,你答不答应!” “好。”江时景道,手机贴着耳朵变得热乎乎的。 “哈哈哈哈!” “温谨,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夜空太寥落,这一刻他竟无比想念她的热闹。 他居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温谨微怔,“不知道,我去领压岁钱了,明天再说,拜拜!”随后飞快地挂断电话。 ****** “他是在要你回去吗?”温软问,拉着温谨手不放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7 开,突然有点讨厌江时景,总跟她们抢温谨。 温谨点头,都说这话了,应该是的。 “那你要回去吗?” “不知道。” “他要你回去你就回去吗?” 夺命三问,温谨心被扎了一下,埋在衣领里的小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真是旁观者清。 到了大年初四,温谨再也呆不住,背上包便偷偷跑了,坐上去市区的客车才发短信通知温嘉兴。 消息传开,温婶婶宽慰他,“女大不中留,不过嘉兴你还是好好跟温谨说说,看得出小谨很喜欢那孩子,但他们隔了这么远,未来如果没有打算好……” 江时景去车站接她,一件褐棕色长面包服罩身,温谨见面便扑进他怀里,满身寒气被他驱逐。 “江时景,我为了你可是抛弃了自己年迈的老父亲和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你可千万不能负了我啊。”最近温谨闲来无事便看古言小说,一时兴起,拿腔拿调地模仿开。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江时景点点她冻得通红的鼻头。 “江时景,现在我家就我一个了,你不会把我骗回来让我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的待在家里吃不饱睡不暖吧。”温谨希冀地看着他。 江时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神色犹豫,有些动摇,温谨觉得是时候给他添把火了。 “不过你没办法也不要紧,我叫谢铭过来陪我就是了,刚好最近他在学做饭,让我好好压榨他一下。” 江时景想也不想便反驳,“不行。” “哪里不行啊?”温谨目光灼灼,贼兮兮地看着他。 “……”上套了。 进温谨家门前,江时景试图跟她约法三章,不准有过分的肢体接触、不准爬床、不准叫谢铭过来。 温谨一个没答应,她家她爱爬床就爬床,爱肢体接触就肢体接触,惹急了她真把谢铭叫过来气死他。 第一晚温谨着实老实,跟他说了声晚安便乖乖回自己房间睡觉。江时景刚开始还很警惕,躺在客房床上盯了许久门,确定毫无声响才放心入睡。 第二晚温谨提出要跟他一起睡,江时景脑瓜疼,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执着,女孩子谈恋爱之后会进入发情期吗? “江时景好嘛,我保证我不乱搞,咱们就盖着棉被纯聊天,而且大冬天的一个人睡觉你不冷吗?以前我都是跟小恪一起睡的。” “温谨……” “没关系,你要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温谨叹口气,似有惋惜,“我跟谢铭社/会/主/义兄弟情坚不可摧,他肯定愿意陪我睡觉觉的。” “温谨!” “在的,来吧,我准备好了!”温谨一把掀开自己的被窝,两只雪白的脚丫窝在粉被子里格外可爱。 到了第三晚,江时景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这样早晚要出事,昨晚某人在他怀里酣睡,却害得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哪能到嘴的鸭子肉让它飞了的道理?温谨说什么也不答应,门一锁,铁了心横在他面前,“你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走!” 说完温谨又觉得自己太傻逼,开始好言相劝,“你别走嘛,门我都反锁了,没钥匙你开不开的,江时景~” “江江~时时~景景~” “你好好说话。”江时景被她雷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走可以,你别再闹我。” 温谨摇头,“那不行,你爱咋咋地,反正今天这门你出不去了。” 江时景终于妥协。 入了夜,城里过了初五,过年的气氛由浓转淡,几乎听不到什么爆竹声。温谨从衣柜里翻出一堆衣服,挑挑拣拣,最后看中一件夏天的雪纺小吊带,低头看眼胸口,由衷感谢她发育期伙食不错。 这样安静的晚上,不干点什么岂不太可惜。 江时景一钻入被窝便觉得不对,贴上他的身躯滑腻柔软,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高,她身体的温度更高,一触便似着了火。 他想退,温谨出其不意伸手拉住他衣领,趁他不备借力将他压倒在床上,裸/露在空气的肌肤瓷白如玉。 她手肘横挡在他脖间,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眼神一勾,心火便燎原。 “别闹。”江时景开口,嗓音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喑哑。 “我偏不。” 温谨低头吻他,轻轻啃他的唇瓣,旋即微微用力,撕咬研磨,“这是报你上次咬我的仇。” 吻慢慢下移,她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鼻梁,停在喉结处,温谨看他一会儿,江时景避开她的目光,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在咽口水。 温谨眉开眼笑,吻上那不安分的小东西,“这是报你上次拒绝我来找你的仇。” 她想去解他的衣服,却被他握住手指,江时景耳机红透,“别闹了,温谨。”他已是强弩之末,再经不起挑/逗。 “我没闹。”温谨顺从他的意思,停下动作,迎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江时景,我爱你。” 是爱,不是喜欢。 《纵横四海》里,有一段台词温谨一直记得,“爱一个人,并不是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喜欢花,难道我摘下来,你让我闻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就想去跳海?” 她不知道他们那样的爱情是怎样的,她只知道,她爱他,要彻彻底底的占有,骨子里、心里、眼里、身体里全都要打上她的印记。 江时景呐呐无言,最后只得怔怔看她,“温谨,你不许后悔。” 温谨从主动变为被动,身体被撕开的那一刻,眼角因为疼痛流出生理性的流水,一双眼眸越发雾蒙蒙,眼尾染上一层薄薄绯红,看得江时景只觉自己要死在她身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雨歇后,温谨摸着江时景的腹肌,哑着嗓道,“三年前,火车上你让我戳你腹肌的时候,我就在销想这一天了。” 江时景摸她头发,身心餍足,“恭喜你得偿所愿。” 温谨吃吃地笑,又道,“下个学期我想考雅思,然后出国交流。” 他神色僵住,露出一抹苦笑,温谨真是个小骗子,步步为营,连他都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嘛~开心就给西崽砸评论和营养液趴~ 第48章 四八章 他神色僵住,露出一抹苦笑,温谨真是个小骗子,步步为营,连他都算计。 “已经想好了?” “嗯。” 温谨背过身,躺在他怀抱里,身上月桂香仍是淡淡的。 她不想再汲汲营营世界里只有他了,日日忧思,喜怒哀乐全由他牵动,像株菟丝花只能缠绕大树生长,他不在,她便失魂落魄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8 仿佛行尸走肉,她不想再这样。 她想做风筝。 “江时景,我把风筝的线交给你,不管多远,我们最后仍会在一起,只要你不松手。”温谨说这话时,眉眼微微挑起,带着曼曼风情,却也有任他宰割的意味。 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否则今夜也不至如此迫不及待。 “好。”他低头,在她蝴蝶骨上落下一吻。 他也想念那个自由而明亮的温谨。 过了一个寒假,陈伊伊觉得温谨明显不一样,怎么说,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温谨太过没有灵魂了吧。:) 班里在统计有意出国交流的学生,温谨交掉材料,发现周子越竟和她填了同一所,北卡罗来纳。 周子越绩点明明比她高许多,在这一批公示的交流项目里,北卡绝不是他的最优项。 温谨实在不想自作多情地猜测他是为了她,但若是,她只为他不值。 明知前方是绝路,还要孤身前往,一身愚勇,错付他人。 他们学校同海外高校合作多,想出国交流并不难,愿意尝试把握时机,大概率能成功。 眼下只差个雅思成绩,还要有一口能维生的英语,她实在不想出了国每天连餐都不能点,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荒废太久的东西想再捡起也没那么轻松,拿出当初备战高考的悬梁刺股精神,温谨脱层皮最后雅思考了个勉强不错的成绩,而后的申请意外顺利。 交流名单下发时,周子越的名字就排在她前面,他们学院同级去北卡的只有他两,温谨再怎么不想同他扯上关系也不可能。 陈伊伊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拦不住啊。 温谨瞪她,“我打死你,谁是周瑜谁是黄盖了?我拒绝过他了,本来以为冷处理能让他死心……哎也不对,万一说不准他真的只是想去北卡呢。”她还抱着丝最后的期冀。 “温小妞儿,你就自欺欺人吧。”陈伊伊拍拍她肩,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不巧的是,周子越当晚亲自彻底戳破温谨那丁点儿假设。 他们住的宿舍楼呈h型,男女生各占一边,但进门入口相同。温谨正在楼下灌开水,恰好碰上周子越从外面回来,周子越和他同行的人说了几句,让他先行离开,那人离开时目光还在温谨与他身上暧昧地回旋。 人都找上门了,温谨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恭喜你申请过了。” 在寝室她穿得随意,头发没打理,乱糟糟的,温谨觉得自己有些没法见人,便别开眼,手指捋了下耳侧垂落的发丝,又慢慢将它拨到耳后。 周子越盯着她的动作,目不转睛。他似乎着了魔,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放慢、回放,最后深深刻进脑海里。 说好不去打扰,却又鬼使神差地和她报了一个学校,他甚至想,如果她落选了,自己的名额让给她也不碍事。 “你也是,下个学期咱们就要相依为命了。”周子越状似开了个玩笑,可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上次他见温谨便察觉到她不开心,虽然假期过后,她眉间郁色似乎消失了,但……那些不开心存在过,总会有隙可乘。 周子越知道自己所为非君子行事,但他中蛊了,中了温谨的蛊。 “别这么说,同学之间守望相助是应该的。”温谨说了句客套话,不欲跟他纠缠,扬了扬手中热水壶,“我室友还等我给她带开水,我先回去了。” 背后的视线,紧紧黏住她,在她消失在楼道口前一秒也不曾离开过。 思来想去,温谨还是将这事告诉了江时景,不过略去了周子越成绩优越的事,她不想自己作死。 江时景闻言挑挑眉,神色微凝,他相信温谨,但别的狼,他可不信。 “其实我和宴臣也申请了交流项目,但各校之间合作项目有差异,我们没你们学校那么好过。”言下之意便是能不能过还是个未知数。 温谨愣住几秒,随后眉开眼笑,嘴角快咧到耳根去,“江时景,我真是太太太喜欢你了!”他成绩那么好,区区一个北卡肯定不在话下。 温谨交流的时间已经确定,八月中旬出发,前往北美夏洛特州。 但江时景那边却出现意外——他落选了。 刚开始温谨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那么好怎么会被别人挤下去?甚至阴谋论地怀疑是有人暗箱操作抢了他的名额。 最后还是许宴臣出来替他解释温谨才信,“面试那天他生病了,状态不好,临场反应有点差,我们学院这边交流本来就竞争更激烈,之前他怕你不开心,就一直瞒着你,现在结果确定了才告诉你。” 温谨确实很失望,但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挂了电话,许宴臣比江时景先叹了口气,见他进来清减许多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真想好不去了?” 桌上打印出的邀请函躺在那安安静静,都到了最后一步,连邀请函都打出来,江时景说不去就不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 “不去了。”江时景摇摇头,眉骨高耸眼窝深陷,比平日里憔悴许多,一看就是缺乏睡眠的模样,“帮个忙,好好照顾她,她不懂事、脾气也不好,在国外她一个人,你多看着她点,别让她闯祸。” 江时景这么清傲的人,几时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 许宴臣拿起桌上那叠材料,塞到他手中,“这么不放心就自己去啊,我能干啥,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说罢抬腿就走。 “宴臣。” “行了行了知道了,上辈子我绝对欠了你两钱,所以这辈子这么倒霉。” 秦诺忽然推开会议室的门,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 “阿景,你再考虑一下我说的吧,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答应。” 江时景眸光沉静,看也不看她,薄唇吐出两字,“多谢。” ****** 上海虹桥机场,温谨一行人在大厅候机。 江时景同许宴臣提前两天抵达上海,温谨带着他们四处转,狗粮撒得满天飞,走路牵手吃饭互相夹菜,还要假装看不见他们背着他亲亲,许宴臣快被他们腻歪死。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付出那么多,还要默默承受这些本不该由他承受的痛。 温谨以为他们都从北京过来,却不知江时景是从江城赶来,特意来送她。 “江时景,你要记得想我啊。”两人又在一旁甜蜜。 许宴臣忽然咳了咳,“温谨,你同学来了。” 稍微拉开些距离,江时景没放开温谨的手,温谨内心不由得意,握得越紧就说明越在乎啊,多简单的道理。 “这是周子越,我同班同学。这是我男朋友,江时景。” 简单介绍,亲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39 疏立现。 江时景微微勾唇,即便最近他忙得有些憔悴,但展颜的瞬间,光风霁月得令人移不开眼。 “你好,接下来这段日子麻烦你了,她脾气不好,怕是会给你添麻烦。” 温谨拽他,满脸攒着不满,你口头占便宜归占便宜,损她是怎么回事? 周子越看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眼神暗了暗,面上不显分毫,“怎么会?温谨平时相处起来很体贴的,要是有麻烦的地方也不要紧,我们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江时景笑容不变,“多谢你替我照顾她。” 许宴臣听不下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谨也觉得脑瓜疼,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也挺可怕的。 “要不你们先聊着,我跟许宴臣先登机一步?”温谨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在一旁给他们让让道。 临上飞机前,江时景亲了亲温谨的额头,温柔地摸她的头,又跟许宴臣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都快进登机口,温谨忽然眉心一跳,箱子一甩便大步往回跑,抱住他腰,双眸紧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江时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 到了北美的日子温谨刚开始还觉得新奇,和许宴臣周子越四处吃吃逛逛,后来夏洛特州时不时刮飓风,温谨便失了兴趣往外跑。 有许宴臣在,周子越没敢太明目张胆,温谨也有意识避开他,和周子越相处太累,不仅要保持距离,还要维持风雅,实在不舒服,但许宴臣就不一样了,他早就见识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在他面前,她不带脏字儿骂人面不改色的。 唯一不好的是江时景,不是他不理她,而是理得太频繁。 他们和国内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温谨白天发消息给他他大多时候会回,这说明什么,江时景也开始熬夜? 有什么事能让他那样作息严谨的人频频熬夜? 温谨几次问他,他都只道是学校项目太辛苦,许宴臣也在一旁附和说他们学校那个负责项目的老师很变态,要求贼高。 没办法,温谨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打死她她也没想到会有她扒着江时景的耳朵说早点睡觉的这一天。 这日温谨刚和江时景通完话,周子越神色匆忙地来找她,开口便问,“温谨,你知不知道江时景家里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 蛋蛋不吃饭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28 10:29:59 第49章 四九章 “温谨,你知不知道江时景家里出事了?” 周子越缩在袖子里的手手心全是汗,两个小时前不知是谁给他发来一条短信,短信里写着江氏企业出现变故,周子越本是不信,翻墙搜关于江城的资讯果然找到了相关讯息,江城的龙头企业因资金链出现巨大空缺一时间岌岌可危,这种庞然巨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问题,连他们都无法周转的资金,又该是如何庞大的数字? 手机一振,又一条短信进来。 “如果你想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不妨告诉她这件事,让她来找我,我叫秦诺。” 温谨脸上忽然血色尽失,苍白若纸,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方才跟江时景通过电话,他却只字未提。 “你怎么知道的?”温谨不是不信,而是好奇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江城人,怎么会关注到他们。 周子越张张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告诉温谨,便是不知如何开口,咬咬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温谨一眼扫过,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温谨勉力扯出一个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周子越见她神情恍惚,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是想要她,但也想要她开心。 “温谨,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关于你男朋友的事,你也许有权利知道。” “跟你没关系。”温谨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谢谢你告诉我。” 让周子越离开后,她甚至不想去问许宴臣是不是真的了,更不想去问江时景,他不说其中又牵扯到秦诺,那么里面必然还会与她有关,江时景不会告诉她的。 温谨还有秦诺的微信好友,定定心神,便拨通了她的电话。 “久违了,温谨。”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得出秦诺似乎心情不错,话音里都洋溢着愉悦。 也对,她是该高兴, “你有没有做手脚?”温谨开门见山,她知道秦诺家里也有钱有势,只是秦诺是高中因为户籍限制才转来江城念书的,她不知道秦诺家里手能不能伸那么长。 “你也太高看我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最多不过让我爸爸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商人利字为先,江氏企业作为江城的龙头企业,若是倒了,必定要在江城的商业圈引起震动,却也会带来新的商机。 欲立必先破。江氏企业在江城独占鳌头多年,江城虽然是个小城市,但这几年经济发展颇快,两者相互扶持,才有了江氏的辉煌。到底树大招风,同行里它风头过盛,挡了别人的道,秦家便是其中之一。秦家根源江城,早就有意将分支发展过来,只有它倒了,他们才能进去分这一锅粥。 “你想让我干什么?”秦诺提示得足够多,温谨心下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温嘉兴也从商,从小耳濡目染几分再加上这两年零零碎碎学的,足够她在脑海中弥补出大致轮廓。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秦诺笑开,温谨忍着脾气没发作,“你离开他,我就让我爸网开一面。” 温谨心里好笑,到了他们那个级别的人了,还会这么幼稚因为一份无足轻重的感情便舍弃唾手可得的利益么? 更何况,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秦诺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声,牙根咬紧,她倒要看看温谨能这样趾高气扬到什么时候。 说完温谨便挂了电话,连谴责都不想。 她躺在椅子上闭着眼休息了会儿,再睁开眼,已经冷静许多。 脑子里之前觉得奇怪的事在此刻全部连贯起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回国的飞机上,温谨一直在想,命里聚散是否真的有时,她跨过了自己的心结,却最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抵达上海,温谨又买了回江城的票,出发前到底还是问了许宴臣,许宴臣只知江时景家中有事,但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最后告诉她江时景这段时间学校请了假。 问许宴臣,也是让他告诉江时景,她知道了。 她直接去了他家。 一路颠簸,温谨不曾休息过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0 ,她睡不着。 见到江时景时,日光刚好从地平线上蔓延开,风吹过她的裙摆,脚踝泛起一丝冷意。 原来又已经秋天了。 原来他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 “秦诺要我离开你,然后她就帮你,她是不是也跟你这么说?”温谨此刻的头脑居然格外清晰。 “嗯,我拒绝了。”江时景神色淡漠,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温谨,你总是这么鲁莽,永远都学不会照顾自己。” 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温谨抬眼看他,他来得急,下巴上冒出几根青青的胡茬。 她还记得它扎在她身上是什么感觉,微微刺痛,还有更多的是痒到骨子里的酥麻。 凝望他许久,温谨忽而笑开,“江时景,我们分手吧。” 江时景没有说话。 于是她又重复一遍,“江时景,我们分手。” “你说好,好不好?”她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对上他的眼,原来心被自己捏碎是这样的感觉,不是不能呼吸,而是不敢,每一口氧气都是刺痛。 江时景摇头,把她用力揽进怀中,力气大得似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江时景,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喜欢你也太辛苦了,追了你那么多年,又是异地又是异国的,最后还这样,太累了。”温谨带着哭腔,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浑身都在发抖。 换做以前,一定想不到最后会是她先推开他。 “温谨,别哭了。”江时景的声音似乎依旧平稳,温谨却听得出他的心疼,“再哭妆就花了。” “你乱讲,我明明就没有化妆。”温谨还抽抽噎噎地,却不忘反驳,“妆花了也很好看。” “是,你一直都很好看。” “江时景,我很认真的。”温谨向后退了一步,擦干眼泪与他对视。 “我真的不会再喜欢你了。”但我依旧爱你。 江时景注视她良久,最后嘴角扯出她熟悉的笑容,清清浅浅,一如往常。 他手摸了摸温谨的头,道,“好。” 那一瞬,山洪倾泻。 温谨有一瞬开始怀疑,过去的一年是不是都只是她的一场大梦,而此刻,她达到了梦中悲剧的巅峰。 可她知道不是,现实无法峰回路转,它只会尘埃落定。 “我要回上海了。”再向后一步,温谨退出他的怀抱,夜风一吹,别说感受到他的体温了,她连自己的体温都感觉不到。 “你别跟着我。” 江时景沉默。 一路她都走得很快,脚步匆忙得甚至慌不择路,好几次磕磕绊绊差点摔倒。温谨悄悄回头望过,他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了公交车,江时景和温谨隔着长长的距离,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 这是第一趟去往火车站的班车,人并不多。 他们的视线可以毫无阻碍地交汇。 遇上江时景温谨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哭,温谨现在不想再哭了,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只会让她自己难受,还会,让他担心。 可她忍不住,最后她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得太大声。 有人在她面前蹲下,她对上江时景淡淡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温谨,不要哭了。” 隔了很久,他又轻轻道,“我爱你,你不要走。” 温谨愕然抬头,泪水糊了满脸,她只能不停地重复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爱你。 温谨,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喊的开始,你喊的结束,他也终于爱上你。 “江时景,再见。” 良久,他才道,“照顾好自己。” “再见。” ****** 温谨没回上海,她去了西安,去找谢铭。 哭得太狠,她累极才入睡。 谢铭接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带她去吃了碗热乎乎的面喝了碗滚烫的汤,把她送进酒店。 “先睡觉,有事睡醒再说。” 温谨顶着两颗肿成桃子的眼睛道了声谢,谢铭想摸她的头,可他记得那个人也很喜欢摸她的头,便改成拍拍她的肩,“傻子,睡觉去。” 她蒙头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是夜晚,谢铭不在。 给他发了消息,他很快便提着两笼小笼过来。 温谨笑了笑,嗓音沙哑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跟他在一起了,他特别爱我,但是我们又分开了。” 一颗泪忽然砸在她手上,温谨看着它愣神,怎么,哭了呢? 谢铭一时无话。 “温谨,那不是梦。” “是吗?”温谨闭上眼。 这是温谨第一次来西安,夜晚的西安比想象中沉静,不是节假日,没有喧哗的游客,整座城市沉淀在历史厚重的风尘中。 温谨走累了,便在一块石阶上坐下。 捏着手指,她开始讲这几天的事,末尾她道,“这几天,我真的觉得像在做梦。” “谢铭,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意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无所有,我不能忍受我喜欢的人因为我跌落到尘埃里,哪怕其中有万分之一我的因素都不行。 我不信秦诺,因为秦家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决定不了什么。我离开他,只希望我不成为他的负担,我什么也帮不了他,连陪在他身边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我离开他,他可以不被束缚,那我愿意放手。 那样到了最后,就算他什么都没了,他还有温谨。” “温谨是个骗子,温谨只会永远爱他。” ****** 回北美后,许宴臣与周子越似乎都很担心她,温谨几次表示自己没事,他们都不信。 直到北美落下第一场雪,温谨终于看到铺天盖地、纷纷扬扬的大雪有多么漂亮,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去年江时景发给她的那张照片。 今年江城会不会下雪? 她跟温恪说,如果江城也下了大雪的话,一定要告诉她。 可直到她回国,江城都没下过雪。 温恪不明白,姐姐怎么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才十二月,江城怎么可能下雪? 在机场和许宴臣分道扬镳前,温谨对他道,“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转身便清了所有他的联系方式。 之后温谨一直留在学校,没回江城,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个实习做着。至于周子越,她彻底避开,按理说她应该谢他的,他若不说,最后她便什么都无法选择,可温谨不想再为难自己。 将近年关,她还不打算回去。 大年初一,温谨一个人呆在寝室里,抱着手机看了一整晚的美剧。 温家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谨什么都不说,她的朋友他们也不认识,急得温嘉兴险些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1 从江城飞过来。 “对不起爸爸,我遇到了一点事情,还没能处理好,所以不能回来。”每个字温谨都说得很慢。 对不起,她真的为了场恋爱为了个男人年都不过了家都不要了。 而这一切由她一手造成。 温恪终于告诉她,江城下雪了,特别特别大,她连忙抢了机票回去,温谨很多年没在江城看过这么大的雪,纷纷扬扬,似鹅毛坠落。 温谨偷偷回了学校,路过三楼时,她兀的想起,高二那年时,同样的地点,也是一场雪,不算大。 为了它,班上的同学蜂蛹而出。毕竟江城是个难得有雪的城市。她也不例外,她拉着安然飞快地跑了出去。 恰逢她们坐在窗边,因而比别人多了距离优势,占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耳边是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叫声,大都在宣泄着她们的激动的情绪。 温谨记得,安然趴在栏杆边懒懒地向她吐槽,眼中狭促,“真不明白这雪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觉得很像头皮屑一样让人恶心吗?” 她没回她。 后来她们去操场打雪仗,隔壁班也一起去了,江时景在其中,她和安然她们打闹,看见江时景正在团雪团,温谨心下一动,极快地团了团雪向他砸过去。 江时景在那瞬间似乎有了感应,极快转身。不巧,那团雪正中他脸颊,把他眼镜都打了下来。 她撞上他的视线,心快跳出来,温谨忽然萌生出想要向他告白的想法,从不知不觉的喜欢到想要宣告它。 这一场义无反顾,从这里开始。 温谨继续向楼上走去。天台大概很久没有人来过,门锁都生了锈。她怕冷,但要开门还是得取下手套,废了好一番劲儿才把门弄开,五指磨得通红。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双手套,它粘上了锈迹,却也不觉得多心疼。 大概是因为她有更难过的事。 温谨在裸露的天台上站了一会儿,雪覆满她的肩头,她自顾自的转了一个圈,大衣和裙裾一起在空中飞扬。 再见。 ****** 她又回了上海,默不作声地回来,再默不作声地离开,不告诉任何人,也不想知道任何人的消息。 意外的是陈伊伊居然提早返校。 陈伊伊说,怕她一个人寂寞决定大发慈悲过来陪她一起寂寞。 温谨笑,给她发了个大红包。 或许是上帝眷顾她,所以安排了陈伊伊。如果没有陈伊伊,她大概要病死在学校。 这场病来势汹汹,从简单的发热开始,险些转成肺炎。 温谨中间一直迷迷糊糊的,嘴里似乎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某天晚上,她恍惚觉得有人在她床边看她,是她熟悉的、淡淡的目光。 ****** 开了春,温谨的病痊愈。 枝桠新绿冒头,双燕南归,温谨看着窗外乍泄春光,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伊伊,我不作了。” 我终于看开,没什么再值得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没虐了 我保证 第50章 五十章 枫叶落地,烟花升起,二零一九年平淡度过。 温谨往掌心呵口气,搓搓手,眸光落在远处失神。临近毕业,毕设和实习都迫在眉睫,251寝室的人大都有了着落,考研的考研、就业的就业,她夹在其中,先考研再说,考不上就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真是佛到没边。”陈伊伊笑她。 暑假时江与夏忙中偷闲溜来上海找她。并躺在大床上,江与夏忽而道,“跟你说个事,我跟许宴臣在一起了。” 温谨怔住,旋即笑开,恭喜她。她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你呢?温谨你忘记他了吗?”江与夏从背后抱住她瘦弱的肩,眼眶有些热,一定是因为温谨肩膀硌得她发疼。 温谨眼也不眨便道,“差不多了。” 只是会偶尔想起,西山落日时会想起一起看过的夕阳,车水马龙时会想起一起牵手走过的大街,他只是会偶尔出现在某些遥不可及的风景里,而已。 “他怎么样?”温谨捏捏江与夏的手,让她放开自己,侧过身看她。 “你希望他怎样?” 温谨坐起身,“我以前看到过一段话,大意是,就算你不再喜欢一个人了也不能诅咒他未来过得很糟糕,因为那是不成熟的表现,同时,当你老了,你回忆起你年轻时曾喜欢上那么糟糕的人,你会觉得不值。但我可能还没那么成熟,如果没有我,他也过得很好,那就说明我是可有可无的人,我会觉得过去不值。” “所以我不知道。”温谨对她眨眨眼,面容俏丽而生动,“但是那些都和我无关了,与夏,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的选择应付出的代价。” 温谨二十岁那天,把收到的礼物放进柜子里时,一个花纹精细的黑色纸袋闯入她的视线。 那是她十八岁时江时景送给她的,忘了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她一直没拆。 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最上层是一袋软糖,已经化了,两支mac,是她当时很喜欢的色号,后来她自己都买了。 最下层是一个方正的盒子,温谨已经猜到是什么,dw的腕饰,至今她都很喜欢的牌子。 玫瑰金色的镯子安安静静躺在白色丝绒盒里,她拿出来对着光看了一圈,觉得自己当时眼光真的很好。内圈开口旁有一处微暗,温谨凑进眼前细看,是两个字母——wj。 “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一进门,陈伊伊就看见温谨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呦,谁送的啊?” “一个很重要的人。”温谨敛了敛笑,将它套在手腕上,重量刚好,不让人负累也不让人心空。 ****** 六年后。 “温谨姐,下飞机了。”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不耐地扯开眼罩,粗暴且率性。眼罩扯开,柔软的黑茶色长发散开,额前几缕碎发垂在眉心,而黛眉修长,长睫卷翘。 温谨有些迷糊地扫了眼四周,平日精明的眼此刻睡意朦胧。她不算典型的美人,但独独一双眼,若寥寥旷野上一汪清泉,是天赐的礼物。 领行李、出站,站在游人行色匆匆的机场,温谨突然恍然。 “江时景,再见。” “照顾好自己。” “再见。” 鼎沸的人声远去,耳边只剩琐碎的对话。 “……温谨姐?”覃蔚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谨回神,目光有了焦点,“不好意思,我可能没休息好,老走神。” 覃蔚目露担忧,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那怎么办呀?我们和sj的约谈时间不就在今晚吗?要我去给你买杯咖啡吗?”行程本不用这么赶,但公司临时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2 加班延误了两人。 连续三问,将她的紧张显露无疑。温谨上下打量她一会,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用担心。” “人来了。” “啊?”覃蔚还身处茫然中。 温谨垂着手,微微眯起眼,长期对着电脑高强度工作,她有些近视了。说来好笑,当年那么努力的读书刷题,眼睛一点事都没有,反倒年纪大了眼睛变得近视。 来人越来越近,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的,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非得让我来接的是你这么尊大佛。”许宴臣语气熟稔,腔调是温谨熟悉的不正经,以至于她近乎产生一种跨越光阴的错觉。他早就知道来的是温谨,只不过开场白而已,轻松些为妙。 “怎么,失望了?”温谨抿唇笑,抬手将耳边碎发撩至耳后,眼神示意覃思先别多问,“我们先去酒店,不知道许先生有没有这个兴趣先当个司机。” 许宴臣挑眉,看了几眼温谨身后一脸呆滞的小助理。 “乐意至极。” 暮色从地平线开始蔓延,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一点一点将这座城包围吞噬。 六点。 温谨推开酒店门,门外候了许久的两人眼中皆露惊艳之色。而许宴臣的眼中,除了惊艳,还有点怀念。 她一袭无袖黑裙,俏丽的脸妆容淡且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耳边无意垂落的发丝与银线长耳坠交缠,时隐时现的珠光像狐狸的尾巴不时扫过心间。肩颈弧线优美,锁骨小巧精致,胸前两抹圆润被包裹,却又露出恰好的弧度,让人能感知其衣襟包裹下的美好。 庄重,优雅,妩媚,像个妖精。 许宴臣从前从未在她身上想到的词,如今都与她挂上了钩。 “捡捡眼珠子。”温谨眼眸带笑,红唇微动。 许宴臣被打趣了也毫不介意,“你要是不开口说话,没人会觉得你是温谨。” 自始至终,在状况外的都只有覃蔚一人。去的路上,覃蔚在后座忍不住小声问她,“温谨姐,你和sj的人认识啊?” 温谨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忽然飘得很远。 半晌,她回过头笑,神情怅然倔强,“是故人吧。” “许宴臣。”抵达包厢时,温谨一路的平静终于有所波动,在许宴臣推门前,她喊住他。 许宴臣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退开一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你开。” 温谨握上门把。 这扇门,当然应该由她开启。 “咔嚓。” 门被推开。 门后的人,好久不见。 “温谨,好久不见。” 温谨原本想先行落座,却不想他已经开了口。她颔首,以微笑回应。 在座的闻言,有人便发问,“怎么,江先生你们认识啊?” 众人都好奇答案。温谨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既然是他先开的口,她自然想看他如何作答。 他靠在座椅上,手指点点桌子,忽而展眉抬眼,唇畔生花。 “何止认识?她是我,异地多年的女朋友啊。” 一句话落地,众人心思各异,这桩生意,看来是不成也得成,只能尽力争取各自的利益最大化了,有人无声叹气。 温谨神色不变,厚颜无耻的人这几年她见多了,他还没到让她大惊小怪的份上,何况他这样说,受益者是她,她为什么要反驳? 冲他扬起手中的杯子,温谨一饮而尽。 托江时景的福,之后一切都顺利许多,最起码没有人敢逆着龙鳞去为难温谨,如果能忽略某人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的视线的话,这应该是温谨能独当一面以来谈的最轻松的case。 宴席结束,众人都散去,江时景和温谨同行至马路边,一路沉默。 覃蔚跟在后面心中疑惑滚成雪球大,一个男声叫住她,是刚从他们过来那人。 “先别过去,我带你到周围逛逛。”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去了别处。 “就到这里吧,今天多谢你。”温谨展颜,言行举止间透着礼貌和疏离。 江时景看着她,饭局上凌厉的气势收起,眸中只剩下温柔,“温谨,当年分手我并没有同意。” 她皱眉,回忆一番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只说了再见,还差那么一个具有仪式感的告别。 “那又怎样?” 江时景不恼,好脾气地拿出一张烫金名片和卡,“这几天我都会在这儿。”修长的手捏着卡固执地停在她面前,大有她不收他就不让她走的架势。 她抿抿唇,接过。 一辆空车刚好经过,温谨招手让它停下,上车后扔下一句话,“别让许宴臣把我小助理弄丢了。”关上车窗后扬长而去。 两年前与夏和许宴臣分手,温谨没什么想法,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覃蔚跟江与夏长得有几分相像,当初面试时,温谨挑了她便有几分这个原因,面容相像的人在身边,有些日子也不那么难熬。 在外面覃蔚一向跟在她身后,眼下人一直没出来,只能猜测是许宴臣将人带走了。 坐在车上温谨细看手中的两张卡,纯黑的烫金名片除了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便再没其他,和他人一样的闷骚。至于那张卡,她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玩味。 燕西华府的园子。 真有钱。 没回酒店,温谨直接拐去了温恪学校。一见面,温恪就皱眉,责备她,“北京晚上凉,你不知道带件外套出来吗?”手中动作却不停,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给她披好,动作熟练又亲昵。 温谨失笑,这小子越大越爱管教人,隔三差五她便要挨他的训。 “这不给你表现姐弟情深的机会么?” 两人就在学校门口站着,行人来来往往,其中不乏温恪同学,有好事者见了便好奇问,“温恪,你女朋友啊?” 温恪将温谨挡在自己身后,看了眼她身上的吊带,脚步微移,将人挡得更严实,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快走你的。” 那人切了声,颇为不屑,离去后小声道,“真他妈小气,还不给人看了。”脑海里回忆起那女子的窈窕身段和两人之间的亲密,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怪不得系花追他都不为所动,原来已经名草有主。 等人走了,温谨才他身后抬出头来,“你那么凶干嘛?” 不问还好,一问温恪更凶,“谁叫你穿那么少?” 温谨捂捂胸口,完球,想不明白她弟怎么就长成一个老古董了呢?她小时候明明把他教育得很好啊,知进退讲礼貌懂文明的小屁孩一去不复返, “哎,刚你同学那样说你怎么不解释,万一你喜欢的人误会怎么办?” 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路灯穿透层层树叶打下斑驳陆离的光。温恪垂眼看她,不过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3 几秒视线收回,“我没喜欢的人,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灯光将影子拉得细长,温谨来了兴致,兀自踩起影子来,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温恪跟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 “你这次来是跟谁谈生意?” 温谨一蹦一蹦,高跟鞋扣在地上声音格外清脆,“江时景。” 温恪停下脚步,眸光明灭,问出几年前和与夏一样的问题,“你还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切回开头了,了解西崽的小可爱应该知道意味着趴23333 第51章 五一章 温恪停下脚步,眸光明灭,问出几年前和与夏一样的问题,“你还喜欢他吗?” 他们之间的事,后来透过谢铭他多少知道了些。 “你猜呀。”细长的指摩挲过手提包,温谨略微歪了歪头,“不说他了,我们去吃夜宵吧。” 后面几天温谨都没再见到江时景,工作的事情都是许宴臣在同她们接洽,她心里大概能琢磨出他是个什么态度,有些想笑,这个人真的是从来没变过。 和江时景不同,他职位高,她们公司这种级别的合作他不插手才是正常,她身边就个覃蔚,还是带来见世面的,凡事只能亲力亲为。虽借了他的东风,但具体事项谈起来两方各不相让僵持不下,温谨有些头疼。 折腾了几天,两方各让一步才敲定合同。 事情结束温谨让覃蔚自己在北京城四处逛逛,独自去了燕西华府。 四九城有名的别墅区,前厅金碧辉煌,夜幕时分灯火通明,如同中世界时期的宫殿。夏蝉在耳边聒噪,温谨一路穿行过绿植茂密的花园,最后在角落里的一栋洋楼面前停驻。 藏得还挺隐蔽,但这边风景却也独好。 拿出那张卡,在门柄处一刷,门便自动开了。门口备好一双女士拖鞋,兔头的,温谨黑脸,幼不幼稚,还把她当小孩呢。 室内淡淡的北欧风,没有累赘的装饰,如同他人,淡而不寡。阳台巨大的落地窗还没进门她便看到了,她就爱这玩意,一眼望出去是不受边幅限制的天空,那种辽阔的感觉越来越爱。 没一会儿,身后来了人,温谨听见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眼神停在窗上,从镜面里看他步步靠近。 似乎真的如同那天他所说的,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今天她穿的仍是一袭黑裙,比起那日见到的风情妩媚,今日偏舒适款,但肩头仍露着,长卷发遮掩下白皙肌肤若隐若现,暗自撩人。 “温谨。”江时景声线略沉,倦意难掩。 温谨装作没听见,良久她挑眼笑开,眼角似有讽意,“江时景,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抛出个引子,我就该屁颠屁颠接住是吗?” 她在生气,生自己的气,明知江时景仍是这样,却无力抵抗。她期待过很多次,比如像小说里发生的故事一样,江时景力挽狂澜一人抗下江氏解决危机之类之类的,她都期待过多次,然后想他会不会来找她,然后他们和好如初,然后终于能幸福,可都没有。 温谨知道这样不对,她提了分手,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不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这些。她固执地拒绝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将自己放逐,游走在记忆的边缘,他一出现,那些记忆又活了。 江时景眼神微暗,唇抿得紧紧的,在温谨发怒离去的前一刻才抓住她手腕,语气急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勉强你。” “七年前,你说选择权在我手上,其实不是,温谨,很早开始我就把选择权还给你了。” 温谨安静下来,神色略显颓然。他说的对,她完全可以不来。 手腕处,他掌心的温度微凉,她没有甩开他。 她手腕处的镯子仍是dw的,江时景那天便看见了,但它格外的新,亮闪夺目,只怕早不是当初他送的那只。 “你继续说。”温谨烦躁地转头,尽可能忽视他的视线。 “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江时景唇畔微微勾起,笑意轻微,方才她皱眉,像极了从前。 “你走之后,我休学了半年多,回江城专心帮我爸,但资金漏洞太大,一时难以翻转。” 当时他问江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大的问题。江父没有言明,只是面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夜之间老去许多,“阿景,人世行走,如同棋局,行差踏错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商场里的人更是,利益越大,诱惑也就越大,风险也就越高,这把是我赌输了。” “后来我去找了秦诺的父亲。”说到这里,江时景悄悄撇了眼温谨的表情,被她抓个正着,“看我干嘛,继续说啊。” 江时景温和地笑,手臂抬起似乎想摸她的头,临了还是放下。温谨低着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注意。 “跟他谈了些条件,他答应注资,我……” “打住。”她不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条件,懒得继续矫情,直接问出她关心的事,“你跟秦诺后来怎么样了?江氏现在怎么还好吗?” “我跟她,没有后来。”商人之间,利许得足够多,儿女情长便不值一提,“江氏在慢慢恢复元气,但秦家股份不少。” 让秦家注资,光给他提供江氏的人脉和资源并不能让他动心,他们真正看中的是江氏的股份,这样一来,江氏便不再是家族企业。好在江父经此一役,突然看开不少,没那么固执,死守着家业。 “sj是你的?” 江时景刚要回答,温谨手机便响起铃声,低头看了一眼,是温恪。她转身要去接,他却还不放开她的手。 举起手腕,在他面前微微晃了晃,“放手。”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死皮赖脸。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她。 温恪吐了口气,踢了一脚露台的水盆,寝室内那群人还在打打闹闹。方才又有人问起那天的人是谁,温恪想含糊过去,便装没听见。 气氛有些僵凝,一人帮他解围,“你以前不是提过你有个姐姐么,就是她吧。” 他却下意识否认了。 为什么要否认?温恪不愿去细想。 “没事。”温恪挠挠头皮,转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温谨听他口气猜他八成有什么烦心事,他不想说就算了,等他心情好些再问。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吧。” 回身看了眼江时景,温谨道,“现在不太方便。” 温恪以为她还谈事情,没说两句便挂了,心中那股燥热感不仅没下去,反而更加浓烈。 “你弟弟?”她挂掉电话,江时景递给她一杯水,是在她通话时去倒的。 “嗯。”她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sj是你的?” 江时景点头。 她其实还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4 想问,后来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可这样又显得她太过余情未了,便抑制住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 “温谨,你有想过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吗?”似乎怕她不理解,江时景又细细补充道,“跟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度过这一生的样子。” 温谨很想说有,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样子,但最后她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没想过,他已经花费了她太多力气,其他的人,她想都不敢想,江与夏说她是讳疾忌医,可万一下一个比他操/蛋怎么办?那她可能真的要出家为尼遁入空门了。 “我也没有。你离开之后,我花了很多心思在工作上。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去找过你。”说着,他顿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又像在组织措辞。 温谨心事被戳中,索性不再躲藏,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眸黝黑深沉,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也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我一直不明白,我该不该去找你。温谨,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但我也知道,很多时候你不开心。”他终于不再克制,抬手抚上她的发,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在对待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好,我想那样也不错。” “但再次见到你,我想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你那么好,我不愿意别人在你身边。温谨,回来。” 回来我身边,回到我为你已经准备好的一切。我已经准备好,准备好跟你结婚、生子、度过这不算完美却美好的一生。 如果人世真如棋局,那么她必定是那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温谨微微失神,恍惚间想起当初有一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他只需对她说,回来,就足够了。 柔和的光晕从头顶倾泻下,他的脸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鬼使神差的,她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触,而后发生的一切那么不合情理又理所当然,温谨原本只想蜻蜓点水的一吻便作罢,江时景却热情起来,完全不似平时。 她忽然好奇,便睁开了眼,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刚睁开眼,江时景便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磨着她的唇道,“闭眼,专心。” 一袭黑裙掉落在地,衬得纤细精致的脚踝如琢如磨,恨不得让人捧在心尖。温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抱进房间,浑身都软绵绵的,似浮在云端,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这个吻漫长得无止境,呼吸交缠间,温谨情不自禁地换住了他的脖子,用柔软去蹭他。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江时景脑中的最后一丝线轰然断裂。 他紧紧地缠着她,绵密的吻一路下移,毫无技巧的,只凭本能,力气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她却生出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温谨有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天平终于不再倾斜。 第一缕晨光照进室内时,江时景便醒了过来,身旁的人仍在睡熟,他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映着光线的如玉脸盘,生出一种错觉,只要他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 这些年他无数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 直至中午,温谨才姗姗醒来,手臂一动便牵得浑身酸疼,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无意中看了眼自己身上,青青紫紫一片,真是个禽兽。 昨晚的事再度在脑海浮现,她脸颊红了红,似夏季的荷将放未放苞间露出的那点红,又没喝酒,她当然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江时景推门而入,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的t恤递给她,温谨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套在了身上。 “内衣我叫人去买了,等下会有人送过来。” 昨晚弄成那样,肯定不能再穿了。她目光在地下扫过一圈,在墙角找到了她内/裤的一片残骸。 “哦。”身上空空的,温谨坐在被窝里,并不想出来,漏风的感觉实在不好。 在江时景出门之际,她忽而叫住他,“江时景,昨晚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我想我应该不需要负责吧。” 温谨露出一个狎昵的笑,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像只狐狸,“如果你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做炮/友吧。” 她清晰地记得,她从没说过要答应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同学:论我是如何从正牌男友沦为炮友的。:) 另外本文将于明天完结,还有两章会在明天下午放出来,11.2将入v,还请追文的小可爱尽早看完~不然就要花小钱钱啦~ 第52章 五二章 “怎么样?”乌亮的长发垂在她脑后,额前几绺碎发毛绒绒地覆着,略弯的眉下杏眸澄澈,眼角挑起时带着难掩的妩媚。 江时景细细盯她一会儿,忽而笑开,“那你最起码先喂饱我。” 温谨一噎,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被子,往后缩。一只手从被窝里钻进,握住她的脚踝,一路滑过柔软细腻的肌肤,停在门户,缩在被子里的人小脸涨红,方才的气势一去不复返,他却学了她方才的语气,似挑逗似诱惑,“如何?” 门铃适时响起,温谨轻轻松口气,手缓慢地揉着腰,禁/欲多年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要不是现在腿软,她绝对要抱着那个救她于水深火热中的无名英雄上青藏高原蹦迪。 江时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狭长的眼闪过几分幽色,“衣服来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温谨叹口气,他还没答应啊。 公务都已经完成,明天便要返回上海,温谨决定走前关爱一下自己貌似自闭的小老弟,喊他出来吃个饭。 “一起吧。”江时景替她理好衣领,“我也想看你弟弟长什么样了。” 温谨不想带他去,便装作没听见,照着镜子转了一圈,扯扯领口颇有不满,“我宁愿穿昨天的衣服。”大夏天衬衣加长裤是什么搭配,要被热坏的好嘛。 “你确定?”梳妆台前,他一只手撑在桌沿,另一只手从身后压下她领口,指尖从她白皙脖颈上的暧昧红点滑过。 温谨语塞,狠狠剜他一眼,禽兽!嘴却仍硬着,“我带了化妆品,遮得住。” “别闹。”她那样太招人,江时景只想把她藏起来。 上了他的车,温谨才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带你一起吃饭了?” 江时景不以为意,“一顿饭而已,我请你们。” “?我看起来这么缺钱吗?”温谨气结,这是钱的问题吗? 她恶狠狠地瞪他,眉间蹙起两道好看的眉峰,恰巧他偏头,温谨忽然撞进一片温柔汪洋中,险些沉溺。 心跳漏掉一拍,她慌忙移开视线,耳畔只剩他清泠的笑声。 温谨偏头靠在车窗上,目光有些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5 迷茫。他们之间已无误会,也没有其他的阻碍,本该皆大欢喜,她却生出一种路到尽头失去方向的茫然感,他于她而言,不像命中注定,更像是一场在劫难逃。 即便中间隔了七年的光阴,他依旧能捞捞控住她的要害,最让她无力的是,除了表面那层一戳就破的纸壳,她如同当年一般,仍毫无还手之力。 餐厅在温恪学校附近,他早早到了,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昨晚梦中的碎片再度从脑海闪过,温恪低头揪住自己的头发。 他竟然梦见温谨从江时景的房间出来,衣衫不整,眉目含春。那一瞬,一头猛兽从他身体里窜出,促使他猛地抓住温谨往外跑。 梦里的温谨气喘吁吁,甩开他的手,神色冷凝,质问他在做什么。 温恪看见那个自己嘴唇不停张合,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炸响时,他醒了过来。 “你根本就不是我姐,我喜欢你!” 他竟然,对温谨说出了这样的话。 很早他便知道他和温谨毫无血缘关系,失去血脉上的关联,就失去留在温家的理由,但他不想离开温谨,索性一直装作不知,他不知道这种不想离开什么时候毫无意识地暗自生长,竟萌发成了爱情? 他永远都忘不掉温谨那一瞬眼中的难以置信和、绝望,她如同被抽去灵魂,身和心都被他碾成碎片。 “想什么呢?”温谨拍拍他的肩,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老远就看见你坐这儿发呆。” “没。”温恪扯出个笑,眸光瞥见江时景时笑容越发僵硬。 温谨察觉到他的不适,替他主动引见,“江时景,你小时候见过的。” 江时景和从前没多大的变化,褪去了少年的意气风流,沉稳的气质取而代之,被他沉静的眸光注视时,世界的浮华喧嚣似乎都为他停驻。 而他则长成了长安少年鲜衣怒马的模样。 两个男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彼此。温恪心中更加黯然,跟江时景比,他拿什么去争。 “好久不见。”江时景对他微笑颔首。 温谨不知道温恪今天怎么了,她从没见他这样魂不守舍。 他们吃的火锅,期间温谨不小心没夹稳一个丸子,掉在身上,热油还溅到手上,温恪霎时神魂归位,忙忙扯了纸巾擦她的手,嘴上不停,“你几岁了啊,吃饭还老这么不小心?!” 江时景递纸巾的手在空中微僵,又面不改色地收回。 被弟弟当面教训,她不要面子的吗?便沉了脸,“哎,你给我说话注意点,我是你姐好么?有你这么教训姐姐的?” 替她擦手时,温恪瞥到她脖子上的红印,眸光更加黯淡,前几日他问温谨的问题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手上擦干净了,衣服上还是要收拾一下的,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我去洗手间倒饬一下,你们先吃。”温谨指指自己领口的油渍,一大片黄色尤为扎眼。 江时景在一旁看着面前两人的互动,如同局外人,心中已有一个隐约的猜测。 当年温恪母亲跟温谨父亲离异,还是他陪温谨一起回的江城。而温恪对温谨,似乎并不止是简单的姐弟之情,他看温谨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到底经历尚少,还学不会如何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加之冲击过大,破绽随眼可见,也就温谨只把他当作弟弟才会浑然不觉。 江时景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温恪年幼失母,本就和温谨不错的感情,在缺失母爱后越发升温,甚至这份感情成为他在温家的绝大部分情感寄托,浓烈过头的爱,变成了畸形的愿望。 “温恪。”江时景喊他,“你年纪不小了吧。” “十九了。”温恪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对温谨好什么对她不好。有些话,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说出来。”江时景眸色淡淡,无任何倚老买老的意图。 他只是将温恪视为同他一样的男人,残酷而冷漠地说出事实。 “你什么意思?”温恪下意识反问。 “你喜欢她。”江时景口吻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心事被揭开,温恪觉得自己仿佛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难堪又丑陋,便口不择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东西?你以为这些年让她难过的是谁?陪着她的又是谁?” 江时景长指点了点桌子,并不回答温恪的问题,“等你足够强大,有能力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和物的时候,欢迎你来跟我一较高下。” 他说这话时,这几年阅历积累的凌厉气势扑面而来,压得温恪喘不过气。 温恪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那种目空一切的盲目自信,像柄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腔。 江时景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多残忍。当你连拿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谈何保护?如同当年,他只能看着温谨泣不成声的离开,他连央求她留下的资格都没有,留下她做什么?让她陪自己看大厦倾覆么? “再者,你也了解她,你应该知道她想要什么。” 温恪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夏日的阳光无端变凉。 她想要什么? 没遇到江时景之前,温谨只想要足够多的爱,亲情、友情是她的全部;遇到江时景之后,她陷入泥淖,拼尽全力也只想抓住他。 再后来,江时景终于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温恪甚至有一丝丝庆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江时景从温谨的世界消失,而是温谨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从厕所回来后,桌上的气氛冷凝成霜,温谨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无人开口,锅里的火早就关了,她也没胃口再吃,“结账走吧。” 温谨离去前,温恪忽而叫住她,“姐。” “干啥?”温谨回头,眉眼灵动,仿若夏日里最热烈的那么骄阳。他都多久没叫过她姐姐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温恪神情不对,温谨又轻唤他一声,“温恪,怎么了?” “没事。”温恪笑开。 温谨回过头,不放心再次回看他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眼里割裂出。 目送他们远去,一滴水落到温恪嘴里,他摸摸自己的眼眶,没湿。 身旁有人经过,嘴里骂骂咧咧,“什么鬼天气啊?又突然下雨。” ****** “你跟我弟说了什么啊?把他搞得那么不高兴?”温谨越想越不对劲,当时能作妖的只有江时景,这锅他不背谁背? “青春期的男孩子不高兴不是很常见么,可能有喜欢的人了吧。” “也对,这小子我前几天问他他还说没有来着,长大了小秘密都不告诉我了。”温谨觉得自己很亏,做姐姐真不容易,好不容易把弟弟拉扯大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6 ,最后他要成为别人的英雄,保护他爱的人。 “你青春期怎么一点都不正常啊?每天一本正经得要死。”她今天似乎格外爱抬杠,“你当时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当时想,肯定是我一片痴心日月可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天动地,所以它把你给我安排上了。” “我现在也对你一片痴心日月可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天动地,所以你什么时候把我给安排上?”车停住,江时景侧过身脸倾到她面前,目光腻得死人。 温谨打了个寒颤,两手扯扯他的面皮,一张俊脸任她搓扁揉圆,“你是假的吧?”正常的江时景这个时候不应该让她不要乱用成语把体育老师气活么? 江时景对她格外有耐心,握住她在脸上作乱的手,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亲吻起来,“我认真的。” 他忽然挑了眼,狭长乌黑的眸泛起潋滟水光,温热的气息钻入耳蜗,温谨忍不住颤栗。 “你不想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全文就要完结啦~ 第53章 终章 被他拐到床上亲得七荤八素时,温谨兀自点点头,确实是想的。 怪不得他们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同样也适用于她。 风流过头的后果便是温谨又推迟了一天回上海的时间,她上司怀疑她是在借公徇私,下令让她再不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 温谨拿起手机在江时景面前晃晃,扒开他缠在腰上的手,“看见没,再不回去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江时景又从背后抱上她,“没关系,我养你。” 温谨睨他一眼,“别。” 好不容易勤快几年,她不想轻轻松松就被他勾起骨子里的懒惰因子。 两个月后,厕所。 温谨看着手中白色塑料棒的两条杠欲哭无泪,日了狗了? 晨起上班时找牙膏,打开镜子后面的储物柜看到满满当当的卫生巾温谨恍惚想起自己的大姨妈似乎有段时间没造访她,下了班便去买了验孕棒。 眼下结果已经出来。 怎么就这么巧呢?当时事后为防止这事儿她还特意吃了紧急避孕药,难道药过期了? 再怎么样也得通知某个人。 重逢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微妙的状态,她说让他做炮友吧,他总装作听不见,其他的,他也不提,倒是老说要飞来上海找她,温谨以公务繁忙养活自己为由全推了。 温谨琢磨琢磨,回过味来,难道他就在等她这么一天? 摔桌!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么?! “姓江的,我怀孕了。”温谨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刚入口想起肚子里还住了个小东西,便全倒了换成牛奶。她现在是孕妇,不能动怒,给他打电话前温谨几次三番提醒自己,结果一开口还是收不住。 江时景正在加班,手中正签字的钢笔不受控住拉出长长一笔,他瞥了眼,直接丢开文件,语气不温不淡,“是么?恭喜。”???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温谨被他的语气激到,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老子最近就跟你睡过觉,你不负责谁负责!” 吼完这句话,温谨意识到什么叫言多必失。她上套了,上得彻彻底底,她开始相信一孕傻三年这句话。 没记错的话,当初似乎是她以成年人的身份同江时景说**好你情我愿各不相欠的,如今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 他可不就在等她这一天和这句话么?每天晨昏定省问候早晚安,掐点打电话聊天打屁,隔三差五邮寄小礼物和吃食,为的不就是她主动开口么? 那边江时景面上早已漾开笑意,声音清清朗朗,恰如窗外皎月,“温谨,我负责,我娶你。” 冷静下来,温谨开始盘算,“你凭啥娶我?” “你要什么?” “燕西华府的房子。” “给你。” “银行卡。” “给你。” “你的全部财产。” “都给你。” “如果我和你妈……不对,你爸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温谨,我爸会游泳。” “我和程欢颜还有秦诺谁好看?” “你。” “你能为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么?” “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最后,温谨轻声问,“你爱我么?” 他答,“我爱你。” “有生之年,我只爱你。” ****** 温谨发出自己要结婚的喜讯时,众人皆惊,不是好几年没谈恋爱了么?怎么一来就是结婚? “对象是江时景。” “……” 意外转为平淡,陈卓带头祝福了他们,随后便是一片贺喜声,恭喜他们成为高中同学里目前唯一一对喜结连理的倒霉蛋儿。 江与夏和谢铭对此毫不意外,温谨私下去问,江与夏摸着她的肚子有些好奇,“几个月了?” “两月多,说嘛?为啥你一点都不惊讶?” 江与夏叹口气,“当时你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我就想,你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以她的性格,若是不爱,又怎么愿意将就。 温谨对她的答案不满意,怎么老搞得她像倒贴的那个,便又去烦谢铭,“你说说。” “你还记得你在长乐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事么?” “……” 她拒绝跟他们交流,塑料姐妹情,到此结束了。 ****** 温谨肚子月份还小,不急着休产假,便每天还在照常上班。江时景倒是想让她休息,但她不乐意,他也只能纵着,每天下午准时准点往他们办公室送甜品奶茶。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的同事少不得要帮她分担许多琐事。 两礼拜之后,覃蔚摸摸自己张了一圈肥膘的腰,苦着脸求温谨,“温谨姐,你能不能让江先生以后不要在送这些高热量的东西了。” 温谨收起手里文件递给她,眼神微凉,“你别吃不就行了。” 吃了她的人的的东西还好意思提要求。 后来温谨被调到北京的分部,覃蔚空闲下来便常常望着温谨原来的办公室发呆,肚子上的肉早就不在了,手摸上去空空的,舌尖却有些想念从前的味道。 ****** 婚礼定在江城举办,温谨想在肚子大起来之前赶紧把这事办了,否则之后生娃带娃减肥有得耗,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产后身材恢复不了,江时景嫌不嫌弃事小,反正他的钱都已经归她,她穿不上好看的裙子问题才大。 定下婚期,确定好宴客名单,温谨在请伴郎伴娘这事上犯了难。 “你肯定要请许宴臣当伴郎的吧?”温谨枕在他腿上看手里的名单。 “那我肯定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喂,我惦记你很久了 作者:孟西州 分卷阅读47 要请与夏、安然、伊伊、温软还有我的小覃蔚当伴娘的吧。”她叹口气,好似真的颇为惆怅,“你看就算我把谢铭和温恪拉过来凑数,你还差两个伴郎呢。” 喜事都讲究成双成对,伴郎伴娘自是不能例外。 江时景抚着她的长发,眸光温柔地注视她,“陈卓算一个,还一个嘛……” 江时景眼中露出丝笑意,“就余洋吧。” “……” 得,这人比她更唯恐天下不乱。她想看许宴臣和江与夏的好戏,他直接把余洋找来想看她的好戏。 ****** 婚礼那天,秦诺也来了。 温谨一袭盛装白色婚纱,挽着江时景的手,辉煌的殿堂里,一双璧人格外登对。 敬酒时,温谨余光瞥到混在亲友席中的秦诺颇为诧异,她没给她写过请帖啊。 事情早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再执着也无用,但温谨还是不想与秦诺对上,谁知道她会不会找不痛快。 酒敬到一半,温谨有些吃不住,一个身体里两个人怪娇贵的,众人都体谅她,便让她休息去了。 温谨懒懒倚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门被轻轻推开,她颇为无奈地睁眼,以为会是秦诺,没想到是温恪。 他在她面前屈膝蹲下,眼角染上绯红的酒气。 “你怎么喝这么多?你傻呀,他们灌你你就拿谢铭许宴臣余洋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挡酒啊。”温谨有些心疼他,想要起身给他倒水,被温恪按在椅子上。 他牵着她的手,目光有些散,努力想看清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如同她在隔岸的灌丛中被雾笼住,任他怎么呼喊她也听不见。 “姐,你以后会一直开心吗?” 温谨早就换下婚纱,现在着了一身朱红旗袍,一双秀美的腿裸露在外,温恪将脸贴在她膝上,冰冰凉凉的,心头灼热的疼得到缓解。 温谨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认真便也正色答他,“我不能保证啊,最起码现在是开心的,以后应该也会吧,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再不行,我还有你们对吧?” 她摸摸他的头,总觉得今天温恪说不上来的奇怪。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贴在他耳侧,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温恪闭上眼,舌尖有些发苦,是啊,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喜欢到一个不值钱的镯子可以反复拿去清洗镀金一戴数年。 “如果你以后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温谨眼眸弯弯笑着看他,以为他太过不舍,“好。” 那天她之后没再见到秦诺,倒是许久之后她和江时景去逛街无意中碰见了。 秦诺脚步匆匆,与他们相遇冷脸点个头,便疾步走了,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赶她。 没一会儿,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追过来,嘴里大喊着,“诺诺,你等等我。” 温谨好奇心突起,便和江时景在原地看了会,眼前没了人影才道,“刚刚那个小朋友我怎么觉得看起来跟温恪差不多大?” 江时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顶多二十。” 静默几秒,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而去。 …… “哎,以后我们小孩叫什么啊?” “江慕玟、江慕瑾。” “姓江的你不是吧,肚子里这个还没出来,你就谋划好下一个了?” 江时景不解释,揽着她的手紧了紧,“走吧,回家吧。” 落日下,远去的行人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闪闪发亮,光彩夺目。 黄粱一梦十五年,喜欢和爱,都从你身上学会。 ——全文完——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