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 liAnDanmEi.Com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作者:宫槐知玉 文案: 任南喻晚上聚餐回家时,在楼下小区捡到了一只被灌得醉醺醺的猫,觉得可怜,就带回家洗洗准备养了。 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猫变成了人,那人还是他的上司兼死对头 ps:轻松小甜文。 ps:日更中,更新时间每晚9点。 ps:喜欢的小天使可以是收藏一波哦,啾~. 一句话简介:好想带去做绝育。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南喻、湛章语 ┃ 配角:【连载中《爱上首富他夫人》轻松甜文】 ┃ 其它: 第1章 捡到一只猫 九月初,小孩都被家里大人迫不及待地扔回学校的时节。 夜里,热火朝天的大排档路口。 任南喻扶着椅背,踉跄着向着十字路口走去,那边才能打车。 夜里的大排档生意好得不行。服务员的吆喝声,客人的点单声,锅子勺子碰撞还有那油花子的声音,汇聚成了一曲奇特的盛夏夜响曲。 任南喻喝得有点多,脚下的步伐都有点虚。 他扯了扯领口,把领带还有衬衫扣子一起扯得更开,露出带着几份薄汗的胸口与脖颈。 漂亮的脖颈线条,若隐若现的锁骨,再加上一张颇为阳光帅气的脸,在大排档摇曳灯光的映照下,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一顿饭吃下来,他身上出了一身汗,再混杂着油烟和衣服一起粘在身上,让人觉得不舒服。 等下,我送你。公司小组组长赶紧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任南喻。 任南喻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他们小组的组长是个年龄比他大一轮的男人,长得中规中矩,用其他同事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大好人。 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去照顾他们吧!任南喻推开他的手。 今天他们小组聚餐,都喝得有点多。 你真能行?小组长担心地看着任南喻。 真没事,我打车到小区楼下,然后上个楼就成了。任南喻是有点晕,不过也还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 小组长担心地看了看任南喻,又回头看了一眼还趴在桌上的其他几个人,想了想后也只得放开任南喻。他还得把其他几个人送回去,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小组长叮嘱完,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总经理他也没有那么坏,他是个好人。 听到总经理三个字,任南喻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要是好人,这世界上就没坏人了。 小组长闻言,苦笑着还想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了其他同事犯呕的声音,他只得又叮嘱任南喻两句后赶快回去看情况。 任南喻摇了摇头,打起几分精神,到十字路口附近打了辆的士。 上了车,任南喻摊在后座上。 师傅问了一句去什么地方后,不再吭声,只闷不吭声的开车。 在这一片开出租车久了,他们都有经验,这种喝醉了的顾客,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任南喻也没心思去管那司机,坐好后,他又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这领带还有衬衫口子紧得很,像是要把人活活勒死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在这种炎热发闷的天气里,光是看着这一身行头,任南喻就已经觉得难受,偏偏公司里还有个非要要求扣子扣到最上的死古板。 一天下来,任南喻这会儿都有点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他憋得慌。 大排档离任南喻租的房不远,车子很快便在小区门口停下。 任南喻下车之后嗅着不同于大排档那边的安静空气,清醒了几分。 小区的人睡得早,明天都要上班上学。 任南喻本来也没准备这么晚才回来,可聚餐的时候说起了他们那个死古板的经理,一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到了这会儿。 想着聚餐的事情,任南喻借着灯光微弱的路灯,向着他住的那栋楼走去。 他住的这小区不算大,但位置和环境都还可以,门口还有保安守着。 临拐过拐角时,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从他面前跑了过去,把任南喻吓了一跳。 那人跑得太快,而且悄无声息的就蹦了出来,任南喻都只隐约看见背影。 神经病。任南喻嘀咕了一句,大半夜不睡觉蹲灌木丛里头吓人,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嘀咕完,任南喻继续向前走去。 走过那神经病钻出来的灌木丛时,任南喻本能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步伐停下。 那地方有个白色的东西,光线太暗有些看不清,不过应该是个活的,猫啊狗啊之类的,脚还在动。 任南喻朝着刚刚那人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瞬,转身向着灌木丛里走去。 走得近了,任南喻倒是认出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只白色的猫,长毛猫。 任南喻一开始没认出来,是因为它的身体有一半都被埋在了土里,脑袋上更是堆满了泥土。 如果不是因为脚在动,黑灯瞎火的,任南喻可能都不会多注意。 任南喻蹲了下去,他把那些泥巴刨开,把猫挖了出来。 那猫的情况很奇怪,好像有些意识不清,迷迷糊糊的。任南喻在它身上闻见了一股酒味,挺浓,估计是被故意灌醉的。 什么毛病?任南喻又嘀咕了一声,骂的依旧是刚刚那个神经病。 把猫灌醉,然后活埋,这估计是真的有点神经病,不然一般的人还做不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想着刚刚那人逃跑的模样,任南喻倒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跑。这要不是跑了,让他抓到,他非得揍那家伙一顿不可! 任南喻心中愤愤,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都没人,他脱了衬衫把猫包了起来,然后抱着上了楼。 进了门,任南喻脱了鞋开了灯,把猫放在了茶几上查看起来。 刚刚那地方黑,又是在路边灌木丛里,他都没机会检查这猫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毛病。 任南喻对猫还算喜欢,但也就是在路边见到了会看上两眼的程度,并不怎么了解。 把衣服打开后,任南喻挨着看了看,没见着什么外伤,骨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任南喻没养猫,对这情况也有点犯懵。 他在手机上查了查,没在附近找到什么宠物诊所,又查了查猫喝醉的相关贴子问答后,把猫抱进厕所洗了个干净。 那猫是长毛猫,毛白白的,里头还掺杂着点灰。 任南喻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它身上那些毛不知道粘到了什么,都成了一坨一坨的,黏糊糊的,不洗都不行。 也好在它喝得烂醉,洗起来也安静,没花太多时间。 给猫洗完吹干又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任南喻穿着个沙滩短裤坐在了沙发上。 他随便用干毛巾抓巴抓巴了自己的头发,看向了那猫,你可别死在这。网上说猫要是酒精中毒会死。 任南喻又揉了揉头发,觉得这样咒它好像不好,又补充了句,没死的话以后就跟着哥混,哥养你。 他倒也不介意多养只猫,反正就是喂点儿吃的事,这么点大个猫,能吃多少? 他不是没琢磨着送还给主人,不过照这猫那一身脏的情况和刚刚的事情来看,这猫要么就是个流浪猫,要么就是刚刚那人自己家的。 胡乱擦完头发,任南喻把毛巾扔到一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闻着那浓重的酒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也还醉着。 任南喻看了看时间,又咒骂了一声那总经理,这才找了地方把猫安置好,然后爬上床。 喝了点酒,又这么闹腾一番,任南喻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听见闹钟后,任南喻在床上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他闭着眼睛把闹钟按掉,翻了个身,正准备再眯一会,动作间手就碰着了个滑不溜丢的东西。 那东西就在他的身边,挺大块头,霸占了他半张床,还有温度。 困得不行的任南喻摸了那东西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这东西不是他的,而且好像还是个活的? 睡了一夜的床上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活着的东西,任南喻反应过来之后,只觉一阵毛骨悚然的他几乎是立刻就睁开眼看去。 看清那东西,任南喻整个人当即便愣在了原地。若要他形容,那就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因为他床上多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全身上下□□的男人! 那男人仰躺着,脸向着任南喻这边。他没穿衣服,也没盖被子,这让他那好身材一览无遗, 男人剑眉轻蹙,睡梦中的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喜的神情,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好看。 剑眉,高鼻梁,深邃的轮廓和睡得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这些再加上那一张有些单薄的唇,即使是睡着,他也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禁欲的感觉。 脖子往下,是一具颇有料的身体。 他身上不见一丝赘肉,腹肌胸肌隐隐浮现,人鱼线让人移不开眼,一双腿笔直而修长更是让人喉间发热。 若不是他胸前一马平川,任南喻恐怕都忍不住要化身为狼。 更让任南喻头皮发麻的是,因为刚刚翻身的关系,他现在几乎是半个人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手更是就在对方胸口上搁着。 这一幕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去,恐怕都忍不住要往某个热血沸腾暧昧的方向想了。 肌肤相触,温度传来,如同触电,任南喻心跳都莫名快了几分。 床上多出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这事让任南喻惊讶,但最让他惊讶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男人他居然还认识!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上司。 那个昨夜被他们小组吐槽了许久的死古板,他们的总经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这次是轻喜甜宠的,喜欢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个哦,么么啾~ 【作者专栏求包养,里面有超多完结文哦mua】 第2章 他一定是疯了 任南喻入职的时间还短,只知道他姓湛,是总经理,公司里的人都叫他湛总。 这个姓湛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就是那种随便上网去搜最讨厌的上司这种关键词,出来十条他能占十条,出来一百条他占一百条的那种人。 说得好听一点,叫不苟言笑严肃自律,说得难听一点那就叫死古板,叫没事找事。 办公桌要整齐统一,衣着要整洁,发型要干净利索,这些公司常规的都不算。 甚至就连你穿什么衬衫配什么颜色的领带,出门先迈哪只脚,坐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要管! 不只是这,他还特别喜欢把人叫到办公室去训,训起来一点不留情面,没少把公司的员工骂哭。 任南喻入职的时间算起来才十来天,但却已经深有体会。不只是他,整个公司可以说是人人都避之不及。 就这样的性格和作法,怎么想都应该是那种头发掉了一半,油腻得不行且内分泌失调的大叔才对,但他却不。 他年纪并不大,和任南喻差不多,比公司里大部分人都要年轻得多。 他长得也人模人样,西装一穿领带一打,再带上个金边细框的眼镜,整个人就是一副精英的派头。 用他们小组一个爱八卦的女同事的说法来说,那就叫作男神,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那种。 这姓湛的在外人眼里是不是男神任南喻不知道,反正在他的眼里绝对不是。 任南喻满脸震惊地看着就躺在身边的男人,还没回过神,那姓湛的已经有了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任南喻吓了一跳,他连忙翻身往旁边躲去。 他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在他的床上,还是这种一丝.不.挂的情况,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躲开,这事儿大概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察觉到身上任南喻的动作,那姓湛的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 他眼窝有些深,是那种看着有点像混血儿的西式内凹的眼眶,这再加上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让任南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他像是有些没睡醒,睁开眼之后先是迷糊了片刻,随即才认出这地方不是他家。 回过神,他打量四周一圈后看向了身旁的任南喻,两人视线对上,任南喻清楚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僵,显然也认出了任南喻。 任南喻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他都还没来得及从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讨厌的上司就躺在自己床上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就不得不应对这混乱的情况。 但让任南喻惊讶的是,对方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并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就起了身。 他在屋中看了看,找到衣柜打开,选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就出了门。 等任南喻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门口传来关门声的时候。 任南喻坐在床脚的位置,伸长了脖子朝着门口张望,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空荡荡的客厅,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到底怎么回事? 片刻后,任南喻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在屋中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昨天带回来的那只猫。 任南喻重新跌坐回床上,越发的懵,猫变人了? 还是变成了他上司? 若不是昨晚他给那猫在沙发上垫的窝还在,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荒唐的梦。 任南喻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还要去上班。 他急匆匆的洗漱完狂奔到公司,都还没来得及坐下,隔壁的女同事就凑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女同事叫做陶冬儿,比任南喻大几岁,长得挺漂亮。 她性格开朗,就是有些八卦。是那种小道消息特多,连客户家小情人二叔家死了只苍蝇是公是母都知道的类型。 有点事。任南喻打哈哈,他总不能说他一觉起来发现那姓湛的全果着躺在他床上,所以他给吓懵了。 想起早上的事情,任南喻忍不住朝着旁边办公室看去。 别看了,让你进去呢!陶冬儿怼了怼任南喻的手臂,今天一来就发了话,让你来了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听着这话,任南喻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苦瓜脸,被叫进办公室去绝对没好事,不是挨骂就是被找茬。 冬儿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任南喻求助地看了过去,可怜兮兮的像条大狗狗。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 难道是早上的事?想着早上的事,任南喻心跳快了几分。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冬儿姐一脸同情。 任南喻还想再说点什么,冬儿姐就推了他一把,提醒道:还不快去,要让他知道你差点迟到,今天非得剥了你一层皮不可。 听到这话,任南喻连忙硬着头皮向着办公室那边走去。 湛总。任南喻到了门口。 见他敲门,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看了过来,眼中都是同情。 他们这小组倒霉,办公室和那姓湛的在同一层,还在相邻的两个屋子,中间就只隔了一层半透明的玻璃墙。 任南喻更倒霉,他的办公桌就在玻璃墙边上。 进来。 任南喻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湛总,你找我? 办公室挺大,右边靠近任南喻办公桌的位置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书。 左边是办公桌,桌上摆着些办公用具和电脑。屋子中间放着个茶几,正前面则是一个窗户,窗外正对着城市的中心。 靠近门口的方向摆放着一盆盆栽,叶子绿油油的,生机勃然。 这盆栽若换个地方摆着,肯定让人看了便心情大好。可搁这摆着,就跟鬼门关守门的牛头马面似的,看着就让人难受。 任南喻进了门,站到了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的人已经换了身行头,穿上了他自己的西装衬衫,也带上了他标志性的金边细框眼镜。 一丝不苟的西服,扣到最上面的领扣,面无表情的脸,他就差把我是精英四个字写在脸上。 看着面前的人,任南喻脑海中忍不住浮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大概是面前的人和早上的人反差太大,让任南喻视线都变得有些发烫。 对方身上那一身禁欲的气息,让人想要冲上去把他的衣服撕开,看他露出慌乱神色的狼狈模样。 之前的报告办公桌后的人抬眸看了过来。 被他那一双眼盯着,任南喻立刻就紧张起来,难道是又出了错? 已经过了,这是新的任务。对方把一个新的文件夹递了过来。 任南喻接过文件夹,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去。这姓湛的几乎是吹毛求疵的要求他们完成报告和任务,让任南喻都行成了反射条件。 还有事?办公室后的人又看了过来,眼神犀利,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没有。任南喻连忙转身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任南喻又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文件夹,都有些错愕,他还以为肯定要被刁难。 而且早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那家伙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任南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他才坐下,一旁的冬儿姐就已经凑了过来,怎么这么快? 没挨骂。任南喻把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 行啊,你小子长能耐了!冬儿姐惊讶之后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新的单子? 什么单子?另一个同事也凑了过来。 任南喻没有理他,这会儿他脸色已经变化起来,那姓湛的给他的单子是一个挺大的衣服牌子的单子。 任南喻虽然入职的时间还不久,但这单子他还是知道的,因为这单子虽然很大,但也是个大.麻烦。 对面公司的人要求很多,也很难沟通。 这单子他们公司去年就在跟,但没成功,上个月其他小组也试过,都失败了。 可以呀,他把这么大的单子都交给你了。冬儿姐挑眉,有点惊讶,也有点同情。 任南喻闻言,差点气死,既然这么好,不如让给冬儿姐你?这单子摆明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你这就是不识好歹了,这单子要是搞定,你知道抽成有多少吗?别人想要可都没有。冬儿姐笑着安慰。 那你想过搞砸了的后果吗,会死得很惨!任南喻笑不出来,他已经想到搞砸了后被那姓湛的叫去办公室骂的场景。 想到那一幕,任南喻摆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尾巴都垂了下去,像是主人抛弃了的大型犬。 哈哈哈安慰不成,冬儿姐只能投以同情的眼神,顺便附赠一把瓜子。 冬儿姐很喜欢嗑瓜子,据说这样瘦脸。 任南喻把文件夹扔到一旁,趴到了桌上,有些脱力。 他侧头趴着,一抬眸,就透过桌子旁边的半透明玻璃,看到了在隔壁办公室里的人。 里面的人正在看他,两人视线突然对上,对方吓了一跳,随即强装镇定低下头去继续忙碌。 任南喻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有些惊讶,再看去时,玻璃对面的人已经在认真的阅读手上的资料。 里面的人不再看他,任南喻胆子倒是大了几分,他隔着玻璃继续打量。 平时倒没看出来那家伙那西服下面居然是那样一副场景,修长笔直的腿,紧实的皮肤,若隐若现的肌肉 特别是他身上那腹肌,让在家宅了几年的任南喻都有点嫉妒。 任南喻视线往上,看向了他的脖子,他脖子上有一片巴掌大的皮肤有些泛红。 任南喻记得那个位置是昨天夜里他给猫洗澡时,猫脖子的位置。那里原本粘了一块什么东西,他搓了好久才洗掉。 看着那块红,再想着早上看见的那一幕,任南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作了替换,他的手揉搓在玻璃后面那男人的脖子上,直到那里发烫发红 任南喻一个激灵,触电般坐了起来,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我家猫猫撸一把,小可爱你啥时候变成人啊?gt.lt我都等急了。 第3章 混蛋! 任南喻摇头,不让自己再继续乱想,视线却忍不住又朝着玻璃墙壁看去。 玻璃后面是书架,书架有缝隙,任南喻能从缝隙看到对面的情况。 玻璃后的人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看着资料,那眉头轻蹙薄唇轻抿的模样,一如既往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神经紧绷。 任南喻收回视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面前的文件夹上,里面都是与那单子相关的资料。 看着那些资料,任南喻头正越发的痛,电梯口那边就传来了动静,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剃着一头寸板头,穿着衬衫西装裤,给人的感觉和领带西装这一类一点不搭,有些吊儿郎当。 那男人任南喻之前没见过,不过这一层都是他们公司的,对方应该也是公司的人。 见对方进门,任南喻正准备询问冬儿姐他是谁,那人就在门口的位置被叫住。 叫住他的人是在隔壁办公室那姓湛的,他脸若冰霜,说了两句之后,就把那男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冬儿姐,那是谁?任南喻凑过去问,全公司上上下下就没有冬儿姐不知道的事。 季留。冬儿姐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季留?任南喻反应过来。 他刚来的时候冬儿姐曾经跟他说过,他们小组还有一个人,据说有些来头,不过前段时间请假回家了。 他这是怎么了?任南喻忍不住朝隔壁看去。 玻璃墙后的办公室里,季留已经被训了起来,训人的自然是那姓湛的。 姓湛的好像很生气,一张英俊的脸上微带薄怒,手中的资料都砸在了桌上。 姓湛的经常训人,但少有这么生气的,毕竟大多数时候被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就已经够让人难受,更别提把他气得这样扔东西骂人。 隔着玻璃,任南喻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迫人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他正打量,视线就和姓湛的对上。 那冰冷的带着怒火的视线让任南喻瞬间头皮发麻,两人都愣了愣后,任南喻吓得连忙转开头。 任南喻假模假样地看起了资料,好一会儿后才敢回头去看,见对方忙着训人,他松了口气。 要说这季留啊,该怎么说呢?冬儿姐一脸的纠结。 从头说。任南喻一听冬儿姐这该怎么说呢几个字,就知道来事儿了。 他一把扔掉手里头的文件夹,体内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不断摇摆着火舌。 该说他是中二病晚期呢,还是说就一神经病呢?冬儿姐脸上浮出奇怪的神情来,真要用个词来形容,那就叫作便秘。 怎么?任南喻配合地凑了上去,一双眸中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任南喻没来这边上班的时候平时就是T恤牛仔裤的,脑袋上的那几根毛还乱七八糟的。 不过真要换上衬衫西装,再捯饬捯饬,倒也人模人样,有点阳光小帅哥的样子,搞不好还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的那种。 顶着这样一张脸,再作出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冬儿姐都恨不得伸手过去揉揉他的头发。 这个季留是咱们公司老板的儿子,还是独子。冬儿姐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了过来。 任南喻点头,冬儿姐这几句话虽短,但信息量却大。 老板的儿子,还是个独子,这不光富二代在他们公司还属官二代,说白了那就是来当爹的,不是来上班的。 这么一想,任南喻又不由的特佩服朝着玻璃后看去,这也就是这姓湛的才敢有这胆量把人骂成这样。 要换家公司换个人,肯定得把季留当小祖宗似的供起来!别说是骂,估计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冬儿姐见任南喻一副懂了的表情,她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任南喻见状,立刻配合地又问道:然后呢?如果只是这样,应该还不至于让冬儿姐那副表情。 他来的那天,据说是为了给湛总一点颜色看看,所以特意雇了一百多个人护送着来的。就那种穿黑风衣戴墨镜的,从咱们公司楼下大门一路排到咱们这层大门。冬儿姐朝着一旁的走廊看去。 任南喻也跟着看了过去,想象着那架势,他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冬儿姐咂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那架势,就跟看见了群神经病似的! 任南喻想了想那场景,也忍不住一哆嗦,这都多少岁了还这么中二,怕是没得治了吧? 当时动静闹得挺大,隔壁楼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后来也不知谁通风报信给他老子知道了,被他老子拿着扫把从咱们这层一直撵到楼下,跑了两个来回。冬儿姐脸上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是我我也揍他。任南喻道。 据说刷的还是他老子的卡。 那得往死里揍! 就他们两个说话这会儿,隔壁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姓湛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原本还颇有点不服气的季留脸已经都青了。 见到这一幕,冬儿姐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其实这事要说起来,还真怪不了湛总。 任南喻看了过去,有些意外冬儿姐会帮姓湛的说话。 季留从小就被他爹给宠坏了,要啥有啥,想上天他爹都能给他搭梯子,他大学毕业之后他爹本来想让他去总公司那边接班,可他根本就不当回事。 所以他爹就给扔咱们这来了,想让他跟着湛总学学。可他不服气,跟湛总杠上了,没少惹麻烦。 跟湛总学?任南喻眉头夸张地挑起。 你可别小看湛总。冬儿姐突然语重心长,别看他年纪跟你差不多,他也是在咱们公司从业务员做起的,不过人家有本事有能耐,所以五年不到就已经是总经理了。 任南喻很意外,他还以为那姓湛的肯定是走了后门,不然哪来的这么年轻的总经理? 咱们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吧?冬儿姐八卦劲儿上来。 任南喻点头,大概知道。 他们公司在南城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大公司了,至少在同行之中算是冒尖的。 他们公司老板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做的就是广告销售,就是他们这公司。 辛辛苦苦了几年,赚了些钱,后来他用这钱做投资,运气不错加上那时候正好市场不错,所以生意就越做越好。 到现在为止,他名下都已经有三四十家公司。 有了钱,这广告公司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不过他是个念旧的人,加上这毕竟是他起步的地方,所以这公司就一直都开着。 公司里的人平时跑跑业务接接单子,偶尔再帮着自己家其它公司做做事,一年下来营业额还算不错。 咱们公司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刚入职那会也就是个将将能发得了工资的小公司,偶尔可能还要总公司那边资助点的那种。 任南喻没说话,只是听着。 后来是湛总进来了才慢慢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普通组员,就在咱们组。冬儿姐回忆当初的事情。 他是一挺拼的人,入职之后就到处跑单子,虽不至于说整个公司的业绩都是被他拉起来的,但当时他确实争取到了好几笔大单子,让公司有了起色。上头的人看他能干,也让他当了小组长。 小组长之后,他干得就越加起劲,那段时间公司好多本着混日子养老原则的老员工都受不了,走了。冬儿姐耸了耸肩,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对于这信息,任南喻十分惊讶。 任南喻来应聘的时候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因为这个公司在他们南城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公司了,竞争非常激烈。 你好像不讨厌他?任南喻有些不解。 他原本还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很讨厌那姓湛的,特别是他们小组的人,之前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没少吐槽。 也不能说是讨厌。冬儿姐用手中的笔敲了敲任南喻的脑门儿,他大概就属于那种适合做上司的人。 适合做上司?任南喻不服气,我觉得我也挺适合。 滚!冬儿姐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会儿,冬儿姐又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道:作为上司他有时候是有点让人讨厌,不过发工资的时候我觉得全公司的人都很喜欢他,毕竟出来上班不就是为了钱?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 任南喻还想说点啥,冬儿姐已经椅子一滑,回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只要你不出错,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任南喻噎住,冬儿姐的意思是说那姓湛的虽然严厉到苛刻,可也并不是那种心理变态故意刁难人的神经病? 任南喻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越发的觉得全身都不对付,就在刚刚他还是真情实感的在讨厌着那姓湛的。 想了想,任南喻微低头透过书架缝隙朝着玻璃后偷看去,姓湛的已经训完了人,正起身出了门,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湛章语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 洗完手,他习惯性的整理袖口领带。 他修长而笔直的手指在领结上划过,又来到衬衫的袖口,把洗手时解开的扣子一颗不漏的全部扣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他身上合身的西服包裹得更加贴身,也让他身上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动作间,看到自己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一片红,他手指僵住。 看着那有些肿的红痕,感受着西装下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回忆起早上回到家换衣服时看到的自己身上的狼藉,湛章语一张冷峻的脸都有些凶狠起来。 他微微咬牙,深邃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懊恼。似乎太过生气,他耳朵尖都有些泛红,让他白皙的皮肤都多出几分艳丽的色泽。 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变了,你们以前都是哈哈哈的,现在都变成嘿嘿嘿了。 第4章 他完了。 湛章语把领口往上拉了拉,但这并不能遮住他脖子上的红痕,衬衫白色的领口反倒衬得那片红越加明显。 见到这一幕,湛章语越发有些羞恼起来,亏他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好人,亏他还帮他! 混蛋。湛章语低语一声,转身出了门。 走过走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湛章语坐下时习惯性地抬头看去,书架后任南喻的位置空空荡荡。 他立刻朝着办公室门对面的休息室看去,果不其然,任南喻正在那和人有说有笑。 湛章语习惯性地抿嘴,这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严峻,他本能地想要过去训斥,上班时间嘻嘻哈哈不用做事?但最终却忍住。 坐回凳子上,湛章语不再理会那边。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那家伙是个好人,如果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是任南喻对他做那种事的理由! 休息室茶水间内,任南喻趁着倒茶的功夫,问了问他们小组的组长关于那单子的事情。 他们小组的组长是个比他大一轮的男人,叫作慕阳,长得中规中矩,用他们小组的人的话来说就是个大好人,公认的那种。 他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几乎从来不会对小组的成员发火,反倒是经常帮着组员做这做那,遇到加班还会帮着带夜宵。 听任南喻说那单子被交到了他手里,慕阳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甚至还专门跑到楼下其它组那边帮忙找了去年的资料。 任南喻抱着一堆资料回桌,坐下后,都忍不住感慨那姓湛的要是能有慕阳一半好就好了。 下午的时间,任南喻几乎都在看那些资料。 他入职的时间还短,现在都还在试用期,算起来这还是他正式接手的第一个单子,真要搞砸,估计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一想到这,任南喻就越发愤愤不平,那姓湛的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这种单子,他一个新入职的试用期员工,怎么可能拿得下?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任南喻回家的时候都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到了家,他把带回来的资料扔到一旁,直接便往沙发上一躺,连手指都不想动。 躺了一会儿,他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摸到水龙头,发现那上面粘乎乎的好像多了层胶,任南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昨天那猫身上粘着的黏糊糊的东西应该是胶水。 就那种小学生用来做家庭作业的液体胶,没干的时候就黏糊糊的,干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昨天晚上幸亏他发现得早给洗掉了,要是那些胶水干了,那猫估计得疼死! 而且它不舔还好,它要是舔毛,搞不好还能吃一肚子的胶水下去,说不定就死了。 这人都什么毛病?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任南喻就想起了那个逃跑的人影。 随即,他又立刻想起了早上的事,喉间立刻一阵发热。 出了洗手间,重新躺回沙发上,任南喻看向沙发另外一侧还垫着的猫窝。他早上差点迟到,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那猫窝,任南喻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他甚至有一种是自己昨天夜里喝高了,所以才出现这种荒唐的幻觉的感觉。 人怎么可能变成猫? 而且变成谁不好,还偏偏就变成了那姓湛的? 任南喻正发呆,门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听着那声音,任南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家的门在响。 他搬来这边住的时间和他入职的时间差不多,今天他朋友也没说要来玩,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很奇怪。 来了。任南喻踩着拖鞋跑了过去,他还以为是房东,开门之后,门外站着的却是个阿姨。 阿姨应该也是住这楼里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像刚下楼扔完垃圾。 您有事?任南喻从门缝里看了出去,毛茸茸的脑袋和帅气的笑脸,让阿姨立刻就开心起来。 你家猫啊!阿姨开心地指了指任南喻脚边,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它在这边蹲着了,长得可真可爱。 任南喻听见猫这个字,头皮当即一麻,他立刻低头看去,却只看见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从他脚边走过。 那猫见门打开,径直就进了屋。 任南喻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趴在门边一动不动。 你可得小心些,猫可能爬了,出门一定要把门窗关好阿姨还在说些什么,都吓傻了的任南喻已经无心去听。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字,就跟大白天活见鬼似的! 送走那阿姨,关上房门,炸着毛夹着尾巴的任南喻踮着脚回到沙发上。 看着那大摇大摆的正在巡视着他这屋子的猫,他抱起了沙发上的枕头缩作一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干嘛?任南喻炸着毛,把手里的枕头当作盾牌,横在胸前。 听见动静,翘着尾巴正在屋子里巡视着的白猫看了过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沙发上任南喻炸着毛的怂样。 那猫和昨天晚上已经截然不同,昨天晚上任南喻在楼下捡到它时,它身上都是一团一团的脏东西,粘乎乎的,还有泥巴,十分脏也十分难看。 任南喻给它洗完澡之后,它看上去倒是干净了,不过那会儿毛被吹得乱糟糟的,就跟个毛拖把似的。 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身上白色的长毛变得十分顺滑,毛茸茸的样子和优雅的动作加起来就跟个仙女儿似的,再加上那一双绿色的如同翡翠般的眼睛,漂亮得不行。 但即使如此,任南喻也认得出来这猫就是昨天那只。 特别是那一双翡翠绿的眼睛里清晰地透露出几分鄙夷后,任南喻就越发的确信了! 喵。白猫微微歪着脑袋,翡翠绿的瞳孔放大到极致,从耳朵尖到尾巴尖都透着一股仙气。 它往前走了一步,向着任南喻这边走来。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家。任南喻脸上凶巴巴的,却炸着毛往后缩了缩。 白猫没有理会任南喻,它往前走了两步,跳上了沙发,紧接着走到了昨天任南喻给它圈的那猫窝里。 任南喻之前没养过猫,昨天也只不过是拿了件旧衣服在沙发上圈了一块出来,就算是个猫窝了。 进了窝,它转了个圈儿,到处嗅了嗅之后,尾巴一搭,坐了下去。 见它这模样,缩在沙发另外一头的任南喻都已经有些想哭,这是赖上他了? 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你快回去吧!任南喻哭丧着脸。 一想到坐在他面前的猫的真实身份是那姓湛的,他就觉得像是小时候在自己家里见到了班主任。 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让他都有点想收拾东西跑人。 喵。 我不会说出去的,真的。 喵嗷。 我说了也没人信啊! 嗷。白猫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它顺着沙发向着任南喻走来。 它动作优雅,再加上那一身仙气十足的白毛,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任南喻却只觉得如同见到洪水猛兽。 眼见着那猫就要走到他脚边,它却临时转了个弯,一下子跳到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在茶几上巡视了一圈又嗅了嗅后,它向着任南喻还没来得及喝的水走去。 来到水杯前,它先是轻轻嗅了嗅,随后才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尝了一口,确定水很新鲜没有问题,它专心地喝了起来。 任南喻抱着枕头,见它好像没有攻击人的意思,也没有变成姓湛的让他回公司加班的打算,他胆子大了些。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大着胆子问道。 在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谁要告诉他那姓湛的下班之后其实会变成猫,他绝对会把对方当神经病骂一顿。 白猫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任南喻一眼,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又回头继续专心致志地喝它的水。 它喝得并不急,动作不紧不慢的,尾巴还翘得高高的,左一下右一下地轻轻晃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任南喻一开始的注意力都在它脑袋上,后来没多久就被它那晃着的尾巴吸引了过去,紧接着,就看见了那尾巴下面挂着的两颗毛茸茸的小球球。 两颗小球球白白的,毛茸茸的,看着可爱得不行,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看。 任南喻回过神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把那两个小毛球捏住,毛茸茸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隐约间还有点软乎乎滑溜溜的。 喵!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惊呼。 那猫吓了一跳,立刻就是一蹦,转过身来炸着毛呲牙咧嘴地看着任南喻。 任南喻也在那一声惊呼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看面前炸着毛凶巴巴的猫,又看了看自己伸出去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罪恶之手。 卧槽卧槽卧槽,他居然把那姓湛的蛋蛋给摸了! 他完了。 这下给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搜索了一下嘿嘿嘿的表情后,现在已经被洗脑,看着你们的评论脑子里都是那表情。 第5章 挺可爱的? 我不是,我没有任南喻企图解释。 回应他的是面前白猫炸着毛的一声咆哮,嗷呜! 任南喻还想再说点什么,白猫已经撅着屁股夹着尾巴往后退去,一副生怕丧心病狂的任南喻再干点什么的模样。 任南喻欲哭无泪,他伸出去的手久久无法收回。 那之后,任南喻几次想把它弄出去,可他一靠近,那猫就夹着尾巴跑掉,不然就钻进缝隙躲起来。 夜里,任南喻根本无心看自己带回来的资料,他翻来覆去好久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他在屋中找了一圈,被他关在客厅当中的白猫果然已经不见。 任南喻晚上睡觉的时候大门是反锁了的,也上了栓,除非是人,否则猫是打不开的。 但现在门栓已经被取下,反锁也被打开。 检查完门,任南喻看着沙发上那个留着几根白毛的猫窝,直到洗漱完来到公司,他都有些精神恍惚。 到了公司,任南喻把资料扔在桌上,本能地朝旁边玻璃墙后望去,那里面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看啥呢?冬儿姐的声音在任南喻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他今天怎么还没来?任南喻有些惊讶。 要知道,平时那姓湛的可一直都是第一个来的,任南喻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里过夜。 你说湛总啊,他早就来了,刚刚出去了。冬儿姐对着任南喻勾了勾手指,过来给姐姐帮忙,帮完了姐姐给你糖吃。 任南喻收回看向办公室的视线,乖乖跟着冬儿姐向着一旁的会客厅走去,那边也是他们的会议室。 他们公司每个月都要开一次总结会,总结一下这个月的业绩以及表现之类的。 任南喻跟着冬儿姐进休息室时,休息室内已经收拾过。 冬儿姐拿着一叠资料递了过来,你把这个分一下。 任南喻拿过资料看了一眼,好像是下个月的计划书。 对这些东西任南喻兴致缺缺,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他按照冬儿姐说的,按人数挨着挨着的把资料放在了桌上。 分到那姓湛的的位置时,任南喻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湛总全名叫啥? 他和他们小组的人都已经混得十分熟悉,但和那姓湛的却并不是很熟,之前他都避之不及也不想去知道 你还不知道? 任南喻摇头。 叫作湛章语。 啥?任南喻满脸问号,他脑袋顶上的头发微微卷起,越发显得他有些呆呼呼的。 冬儿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个名牌递给任南喻看,上面写着湛章语三个大字。 他父母跟他有仇吧这是?看到这名字,任南喻顿时就乐了,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了?湛章语站到任南喻后面,他一进休息室就听见任南喻在拿他的名字说事。 湛章语湛章语,章语,章鱼啊!这以后他要是交个女朋友,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他女朋友突然来一句章鱼哥,那还不得笑场?想到那一幕,任南喻乐得不行。 不过笑着笑着,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冬儿姐脸色十分奇怪。 任南喻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他浑身僵硬地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他嘴里的章鱼哥这会儿就站在他背后,正冷冷地看着他。 说上司坏话还被抓了个现行,任南喻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正准备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湛章语已经伸手过来一把罩住他的脑袋。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4) 湛章语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被他罩住脑袋,任南喻都有一种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他手里的篮球的错觉。 湛章语嘴角紧抿,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你要是再不能把你脑袋上的章鱼收拾好,我就把它给剃了! 任南喻脑袋上的头发有些自然卷,并不严重,只是感觉会比较蓬松,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撮不听话翘起来的。 若放在平时,蓬蓬松松的头发再加上一两根乱翘的发尾,只会让任南喻看上去越发年轻朝气以及可爱,可湛章语却总是看不惯。 任南喻刚入职那会儿,湛章语就已经拿他头发说过一次事,让他收拾服帖了。 他们公司做的是广告销售的业务,经常见客户,需要的是成熟稳重的外貌形象,任南喻这副模样显得有些不合适。 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但刚刚任南喻进公司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他脑袋顶上的那一撮毛都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让湛章语想给他揪住。 威胁完,湛章语松开手。 任南喻被抓了现行,这会儿正心虚,也顾不上其它,连忙后退一步双手抱头抓巴抓巴,不想被剃毛。 人来齐了吗?湛章语看向一旁憋笑的冬儿姐。 差不多已经来齐了,我去叫他们。冬儿姐轻咳一声,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夹着尾巴耳朵都耷拉下去的任南喻,这才出了门。 任南喻和湛章语好像总是不对付,他们其他人早都察觉到了。 见冬儿姐出门,湛章语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到了凳子前,他抬头看向桌上资料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任南喻正盯着他的□□看个不停。 任南喻的目光很放肆,让湛章语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你在看哪里?湛章语咬牙,想起之前任南喻对他做过的事情,他一张白净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那表情像是生气极了,可不知为何,任南喻却总觉得又有点什么其它东西掺杂在里面,莫名的让他觉得有几分可爱? 湛章语可爱? 任南喻猛地被惊醒,连忙移开视线。 这可真的怪不了他,谁叫他现在一看到湛章语,就想到他那两颗毛松松的小蛋蛋,忍不住化身盯裆猫。 一想到自己摸到过的那两颗小球球,还有那手感,再看看面前薄唇轻抿怒目圆瞪一副精英做派的湛章语,他就浑身不自在,也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冬儿姐带着人进门来时,就看见任南喻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躲在一旁,眼睛湿漉漉的,湛章语则一张脸都红得快发紫。 这是怎么了?冬儿姐不解。 开会。湛章语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生气。 整个会议进行得格外的顺利,只有任南喻一直举着资料躲在后面,因为他一移开视线,就忍不住的往湛章语身上看去。 会议结束,湛章语出门,任南喻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冬儿姐一脸的八卦。 没啥。任南喻摇头。 就算他和冬儿姐说了,冬儿姐也肯定会觉得他在开玩笑,毕竟人会变成猫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要说冬儿姐,就连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怀疑,怀疑那猫真的是湛章语变的吗?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只是巧合? 可如果一切都是错觉,那天早上又是怎么回事? 任南喻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出了休息室,他对着窗户又巴拉巴拉了自己的头发,让它们都乖乖的服帖下来,这才回办公桌。 遇上这种连头发都要管的讨厌上司,任南喻刚开始上班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虑过辞职走人。 不过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预料之外的应聘上后,他所有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庆功宴也都开了,甚至房子都租好了。 这个时候辞职打道回府,未免有些不妥。 而且请客和租房花了他不少钱,他现在钱包可是干净得很。 更何况,如果辞职,他就得回家。一想到家里那两双时不时便露出担忧表情的眼,任南喻眼神就暗淡下去。 任南喻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整理会议内容。 他刚刚入职,许多事情都还不熟,所以做得最多的就是打下手,一边做事一边学。 整理完会议的内容,任南喻又看了看之前那单子的资料,起身去了厕所。 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任南喻高高兴兴地进了厕所,才解开拉链,一旁就冒出个湛章语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都是尴尬。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任南喻只能努力的忽视身旁的人,先解决内部问题。 听着出水声,任南喻默念着无视身旁的人,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瞥了去。 直到如今,任南喻都想不明白人和猫怎么能变化?毕竟从身体构造上和能量守恒定律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湛章语一米八多点的个子,身材保持得很好,并不胖,但即使如此也是百多斤的体重。 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变成一只才几斤重一点点大的猫? 任南喻正琢磨,就对上了一双冒着火光的眸子。 你在看什么?湛章语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 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低头看去。 湛章语手一抖,脸上立刻又变成了之前那一副似乎又恼又羞,可又有点儿不同的表情,他耳廓胀得通红,就连脸上都泛起一层薄粉。 被他用那样的表情瞪着,任南喻憋了半天,才总算憋出一句话来,挺可爱的? 话一出口,任南喻就后悔了,因为面前的湛章语似乎已经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群嘿嘿怪 第6章 我能继续了吗? 湛章语嘴巴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任南喻见势不妙已经连忙逃走。 离开洗手间,任南喻几乎是跑着回去的。 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他又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见湛章语没有拿着刀子冲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任南喻却有些想哭,摸蛋蛋的事情再加上这事,他现在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任南喻正郁闷,门口湛章语便走了进来。 任南喻立刻就紧张起来,湛章语却并未提厕所的事情,而是叫了季留和他一起去签一个合同。 那合同湛章语早就已经谈好,只需要把合同带过去双方签个字就成。 湛章语下午还要去见个客户,走不开,所以就把这事交代给了比较空闲的他们两个。 签合同任南喻之前已经跟着他们组慕阳和冬儿姐去见识过,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早就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累了,拿到任务他立刻就开开心心地收了东西出了门。 和季留两人到了约定的公司,上了楼,他们两个被带到一个休息室等着。 任南喻坐了一会儿后去了趟厕所,第一次自己负责签合同,他有点紧张。 等他回来的时候,这边公司的人已经和季留聊上。 对方好像认识季留,聊得十分开心,任南喻坐在一旁听着,但听着听着就发现些不对。 这合同湛章语之前就已经跟对方说好了条件,他们过来只需要签个字就好,但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改了条件,季留居然也答应了下来。 任南喻回来时,对方都已经把合同都改好了。 见到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任南喻连忙把合同拿过来看了看,这一看之下肚子都痛了起来。 季留一顿操作看似猛如虎,仔细一看却是个二百五。 季留给的条件很好,好到对方公司的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好到就差免费送钱了。 之后,任南喻几次开口想说先问问湛章语再做决定,都被对方圆了回去,季留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他的意思还是怎么着,竟然还帮着对方说话。 字一签,章一盖,这合同就算成了。 合同签完,下了楼,任南喻都有些懵。 回去的路上,季留心情很不错,一直嚷嚷着要去喝一杯。 任南喻一直推拒,却还是被拉到了一家咖啡厅里,季留本来是想去喝酒的,可这大白天的就便利店才有酒卖。 两人喝着咖啡,任南喻心中一直有些不好的感觉,湛章语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任南喻甚至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随即而来的,那不好的预感也越发浓郁。 马上回来。电话里头湛章语的声音十分冰冷。 任南喻挂断电话,季留看他脸色便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听说要回去,季留又坐了一会后才跟着走。 一回到公司,两个人才出电梯,立刻就被湛章语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湛章语把合同拿过去看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随着他脸色的变化,任南喻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也越发强烈起来。 这就是你签的合同?湛章语把合同扔在办公桌上,一张脸越发冷俊,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让人越发心惊。 任南喻低着头,即使是他,也知道这合同被他们搞砸了。 好好的一份都已经谈好的合同,结果被他们搞得现在一点赚不到,搞不好还要赔本,任是任何人知道了都得生气。 更何况麻烦还远不止这些,湛章语是总经理,公司的运营他是要负责的,要是让总公司那边知道他签了这样的单子,还不得找他麻烦? 任南喻低头不语,一旁的季留倒是一点悔意都没有,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湛章语没有理会季留,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任南喻,你什么脑子,这种合同也能签?而且这合同之前都已经谈好了,居然还能弄成这样,你到底怎么想的? 任南喻本来心里有些心虚,被训两句也认了,可看着湛章语无视季留只训他,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乐意了,他忍不住低声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作什么只骂我? 任南喻也不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但归根到底他也是被连累的,出了这种事,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湛章语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他是个二百五,你也是? 任南喻一噎,肚子里的不服和愤怒瞬间无踪。 季留是个二百五,他可不是。 况且季留再怎么败家也是老板的儿子,他老子总不能把他开除血缘关系,可他不同,他就一打工的。 才入职就出了这种动了公司利益的大错,要追究起来,直接让他走人都是轻的。 不过敢当着季留的面明目张胆的骂他的,也就湛章语一个人了。 任南喻偷偷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季留一张脸已经难看得不行。 湛章语根本不理他,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只又道:既然你不是二百五,那我骂你哪里有问题? 任南喻想想,突然觉得湛章语的话居然挺有道理。 那我能继续了吗?湛章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任南喻:操。 直到快下班,任南喻才总算是被放行。 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任南喻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一旁的冬儿姐他们早就已经在观望,见他出来,立刻就凑了过来,怎么样了? 让我写检讨,明天交。任南喻有气无力。 行啊!冬儿姐一巴掌拍在任南喻背上,一旁的慕阳几人也都跟着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行什么?任南喻完全高兴不起来,他耳朵里现在都还是湛章语的那些话。 怎么不行了?让写检讨就代表着没准备追究你的责任啊,笨蛋。冬儿姐笑着说道。 他们的小组长慕阳也笑了起来,如果是开除的话,就不用写检讨了。 旁边几人闻言,也跟着点头。 任南喻连忙坐了起来,多了几分精神。 他正准备再询问,办公室那边已经传来一声摔门声,季留气呼呼的地摔门下了楼。 慕阳几人见状,连忙回了办公桌去忙,不敢在这时候触湛章语霉头。 大概过了有半小时后,冬儿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小道消息,说是季留被湛章语给开除了。 任南喻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冬儿姐他们感慨湛章语连老板的儿子都敢开除,一边朝着办公室望去。偷偷摸摸打量着在办公室后写着什么的湛章语,他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湛章语不好,是那种讨厌的上司,但如今知道湛章语也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他莫名的对湛章语生出几分奇怪的好感来。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湛章语并不是那么讨厌。 下班时间一到,小组的人便先后离开,任南喻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写他的检讨。 这次的事情他不知道季留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没拦住季留作死,他多少也有些责任。 直到把检讨写完,任南喻才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而那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电梯内,任南喻正琢磨着季留到底在想什么,电梯便停下,湛章语走了进来。 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有些惊讶,也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都到这会儿了,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走光了,湛章语居然还没走。 想着之前冬儿姐说过的,湛章语是个挺拼的人是个工作狂的事,任南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湛章语看着很年轻,虽然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也很沉稳,不过到底还是年轻。 如果不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他也很难坐到如今的位置。 有事?湛章语察觉。 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浑身都有点不舒服的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来缓和气氛,想了想,他道:一起走? 湛章语看了过来,神色怪异。 你也住我那小区?任南喻被看得有些难受。 湛章语闻言,神情越发怪异。 我还以为你也住我那个小区,不然怎么天天跑过来。任南喻干巴巴的解释,湛章语的视线有些渗人。 你在胡说什么?湛章语侧过身来。 胡说?这次轮到任南喻惊讶了,不是你自己每天跑到我家里来的吗? 话音落下,任南喻越发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湛章语,他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湛章语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表现得有些凶巴巴,却莫名的让任南喻察觉到几分慌乱。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5) 就好像炸了毛的猫,特别是那警惕的眼神,就和那天在他家里炸毛的那白毛猫一模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脑袋。 电梯在这时停了下来,湛章语不等任南喻反应,就向着电梯门外走去。 猫?任南喻试探着开口。 湛章语身体立刻轻轻颤了颤,停下脚步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啥好玩儿的游戏,我好无聊啊TVT 第7章 不要试图卖萌。 湛章语几乎是立刻就回过头来,他浑身都炸了毛,那副模样,就好像如临大敌的猫! 任南喻本来只是试探着说了一句,毕竟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现在他却无比确信,湛章语就是那只猫。 而且湛章语自己明显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起初的震惊之后,湛章语正想说点什么,电梯的门就在他面前慢慢关上。 任南喻先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拦住,然后快步出了电梯。 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光,只剩下楼下的门卫,见他们两人站在电梯口,门卫朝着这边看了好几眼。 任南喻朝着门外走去,湛章语犹豫了片刻之后跟了上去,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出了楼,俩人转向了一旁的巷子,巷子后面是一条小吃街,街上很热闹,但这时候巷子里已经没人。 站定,任南喻回头看去,对上的却是湛章语那一双充满戒备和慌乱的眼。 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湛章语几乎是立刻就答道。 任南喻还想说点什么,湛章语已经转身向巷子外走去,有空多看看资料,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湛章语速度很快,完全就是一副炸着毛逃跑的架势,这和他平时那挺胸有成竹的精英样完全不符,看得任南喻都有些愣神。 看着湛章语逃跑掉,任南喻挠了挠头发,转身回了家。 上楼时,任南喻因为还在想着湛章语的事情,没注意到,撞到个下楼的人。 对方走得快,手里还提着个黑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透着一股好像什么肉烧焦了的怪味。 抱歉。任南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道歉,对方却已经快步下了楼。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任南喻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人好像是他的房东。 他住的这一栋楼下面几层全部都出租了,只剩下最上面两层是房东自己在住。 任南喻并未多在意,回了屋。 到家之后,躺在沙发上,任南喻觉得今天的事情都莫名其妙的。 湛章语的事情不说,季留那边也是。 这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都谈好了的合同硬给改成这样,就算是傻子也没这么傻。 想了想,任南喻掏出手机找了冬儿姐的联系方式,他们公司里头消息最灵通的就属冬儿姐。 冬儿姐那边很快就回了信息,对任南喻询问季留的事情,她一点不惊讶,这件事怎么说呢? 看见冬儿姐这几个字,任南喻立刻就来了精神。 果不其然,冬儿姐很快就给他发了近十来条信息,占满了整个屏幕。 季留是他老子的独子,他老子从小就很宠他,不过他妈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季留他爹自打有了钱就没少给季留找小妈,我听说好像还有不少是光明正大带回了家的。 刚开始季留他妈也闹,不过后来她得了绝症,没两年就死了。那会季留才读高中。 他妈死了,他老子就更加没人管,身边常年换人。季留也差不多是那会开始就变得特别的叛逆,总跟他老子对着干。 他老子指东,他就偏要往西。他老子让他继承家业,他就到处惹是生非。他老子让他来咱们这上班跟着湛总学,他就处处和湛总作对。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他也迟早会找了理由让湛总把他开除,所以今天只能算你倒霉。 发完信息,末了,冬儿姐还发了个摸头的表情过来。 任南喻看着这些,心情难以言喻,要说同情季留也是有几分同情,不过他更想揍那家伙一顿解解气。 询问完季留的事情,任南喻莫名的又想到湛章语,冬儿姐,你知道湛总住哪吗? 怎么想起问他?冬儿姐疑惑,任南喻之前对湛章语可是一直不怎么感冒的模样。 我好像在我家附近看到他了。任南喻撒谎,随即又报了一下自己住的小区名字。 好像是一个小区。冬儿姐道。 正说着,门口的方向便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抓在门上的声音,声音不大,细细的。 任南喻立刻警醒起来,他放下手机坐起来,朝着房门看去。 门外确实有东西,好像一直想要进来的样子。 任南喻走了过去,他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在门口蹲了下去,然后才慢慢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有着一身长毛的白猫正蹲在门边,见门打开,立刻就向着这边走来。 任南喻却没有直接开门,而是伸手抵住了试图钻过门缝的那白猫的脑袋,你要干嘛? 白猫一直想要进屋,任南喻顶住它的脑袋,把它推了出去。猫脑袋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很舒服,但任南喻一点不心软。 脑袋被顶住,白猫四肢用力尾巴也绷紧,一直试图挤进门。不过变成猫的它力气很小,根本顶不动任南喻的手心,反倒是把任南喻的掌心都挠得痒痒的。 嗷?进不了门,白猫蹲在任南喻手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任南喻。 你到底想干嘛?任南喻都快哭了。 一想到面前的白猫是湛章语变的,任南喻就浑身不自在,更别提让它在自己家住下。 白猫也不知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着,它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 见它要离开,任南喻松了口气。 可他一口气没吐完,白猫已经猛地蹦起来跳到他的脑袋上,然后下一刻,便从他脑袋顶上进了屋。 任南喻猝不及防,回过身时,那白猫已经大摇大摆地跳上了沙发。 它在沙发上嗅了嗅,转了个圈,便是一躺。 它心情似乎很好,躺下之后,还用爪子扒拉扒拉了自己脑袋上的毛。 任南喻哭丧着一张脸关上门,来到沙发前,大哥大爷,我叫你湛大爷行了吧?你到底想干嘛? 喵。湛大爷抱住自己的尾巴,团成个圈儿。 任南喻正准备动之以情,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他立刻气鼓鼓的走过去,开了门才想起来自己点了外卖。 把东西拿进屋放下,任南喻还没来得及看,湛大爷已经跳上桌子在旁边闻了起来。 饿了?任南喻按住自己的外卖,饿了就赶紧回家,自己找吃的去。 喵。回应他的是一声猫叫。 任南喻把外卖打开,一个人拿了筷子吃了起来,白猫见状,立刻就把脑袋凑了过来。 任南喻眼疾手快,一把抵住它的脑袋,把它推得远远的。 他就是要让它知道,跟着他是没饭吃的。 喵?被推开,白猫可怜兮兮的看着任南喻。 它原本细长的眸子慢慢变圆,变成了一颗翡翠绿的宝石,那样的眼,再加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让石头都忍不住心软。 不要试图卖萌。任南喻正义凛然,我才不吃这套! 喵呜猫叫声变软,还带了几分撒娇。 都说了不吃这套。任南喻张开手臂护着自己的外卖。 嗷。猫叫声变成了奶声奶气的嗷嗷声。 任南喻听着那声音,只觉得骨头都快酥了,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桌上的猫趴了下去。 它用自己两只毛茸茸的小爪爪捂住了自己的脸,尖尖的耳朵也向后耷拉去,一副受了委屈超可怜的模样。 任南喻一噎,到了嘴边的凶狠的话说不出来。 看着面前捂着脑袋从爪缝里面偷看自己的猫,想着湛章语那西装笔挺冷若冰霜的模样,任南喻都根本没办法把一人一猫联系在一起。 这对比太强烈,还是说其实湛章语在自己家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想着湛章语回到自己家,脱掉西装取掉领带后,躺在沙发上嗷嗷叫着撒娇卖萌要么么哒的模样,任南喻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任南喻嘴巴张开,正准备再说点狠话,面前的猫已经察觉到似的呜呜起来。 任南喻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半晌后,他干巴巴的说道:我就点了一人份的。 嘴上说着,任南喻却还是找了个干净的盖子,给分了些饭菜出来。 白猫见状,立刻不装可怜,连忙凑上来嗅了嗅。 嗅完,它却不吃,只是依旧用那一脸无辜可爱的表情看着任南喻。 没有其它的,不吃就算了。任南喻瞪眼,居然还给他挑食。 白猫不语,歪歪脑袋,再眨巴眨巴大眼睛,超萌。 一猫一人对视,不过片刻,任南喻就败下阵来。 任南喻妥协,行了行了,你要吃啥? 喵。 喵嗷。 任南喻没学过猫语,只能默默掏出手机搜索猫能吃什么,鸡肉吃吗? 白猫不吭声。 牛肉? 喵。它立刻来了精神。 任南喻只得认命去穿鞋,也好在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个大型超市,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办。 穿了鞋,任南喻正准备关门,肩膀上就是一重,那白猫跳了上来。 任南喻见状,正琢磨着趁机把它锁在门外,白猫已经凑了过来在他脸上蹭了蹭,黏糊糊的撒起了娇。 感觉着脸上的动作,再想着湛章语那张面无表情训人的脸,任南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他被蹭着的地方都变得滚烫,鼻间好像还嗅到了湛章语身上的味道,脑海中更是不禁浮现出了之前湛章语在他床上醒来时的那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认识到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聊了,你们说的游戏除了边境和最终幻想,我基本一个不漏全玩过了,躺倒望天。 ps:又是专栏收藏快到整数的日子,求助攻!啾~ 第8章 嗨,章鱼哥! 任南喻浑身僵硬的下了楼,他总是无法把肩膀上的猫和湛章语完全分开来,再说这一人一猫本来就是同一个灵魂。 任南喻心不在焉地出了小区,到了超市门口,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带猫进去。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见一旁的员工只是多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他才放下心来抱着猫进去。 进了超市,任南喻不得不把猫从肩膀上抱下来,超市里面人多,不少人都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任南喻并不想在超市久留,进去之后径直向着卖肉的那边走去。 晚上肉柜里的肉已经被清空的差不多,好在一旁卖牛肉的保鲜柜里还有存货。 任南喻在里面看了看,选了快最小的用食盒包装好的,拿着向着结账口走去。 多少?到了结账口,听到报价,任南喻有那么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一共一百五十二。柜台的小姐姐露出标准的微笑。 任南喻嘴角抽了抽,他拿过牛肉看了看,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牛肉包装的这么好。 这牛肉并不是普通的牛肉,看样子应该是被专门用来做牛排的高级牛肉。 任南喻看了看自己扁扁的钱包,正犹豫着要把它放回去,被他抱在怀中的猫就已经跳上柜台,把那牛肉按在爪下,一副非它不可的表情,喵。 任南喻只得硬着头皮掏钱。 出了超市,走在回家的路上,任南喻苦哈哈地耷拉着尾巴,看着在前面翘着尾巴一扭一扭的带路的猫。 他这个月请了客租了房子本来就没剩多少,照这样下去,剩下的大半个月他都得喝西北风。 任南喻正替自己受伤的钱包伤心,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骂骂咧咧的那群人看了去。 就在小区扔垃圾的地方,搞卫生的阿姨正在那里骂骂咧咧,旁边还站着好几个看热闹的阿姨,都是一副一脸愤慨的表情。 任南喻本部准备管,却听见她们似乎在说什么猫,已经往前走去的他没忍住,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任南喻现在对猫这个字过敏,一听到就浑身不自在,脑海里更是不由自主就会浮现出湛章语的脸。 在旁边站了一会,任南喻很快就弄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小区里有人在垃圾桶里扔了只猫,死猫。 猫被用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装着,已经死透了,而且身上有着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大部分都是烧伤,看着十分的狰狞可怕。 任南喻远远地站着,都能闻到那一股怪异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和烤肉混合的味道。 喵?尾巴翘得高高的白猫见任南喻不走了,它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眼里都是疑惑。 没事,走吧。任南喻弯腰把猫捞了起来,带着它上了楼。 临上楼时,任南喻又回头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袋子有些眼熟。 回到家,一人一猫吃饱,任南喻躺到床上时都还在想着那死猫的事。 他捡到湛章语的时候,也是它被人身上涂满胶水想要活埋的时候。 他虽然不知道湛章语为什么会被人抓住灌醉,也不知道虐猫的人是谁,不过这事显然有些关系。 任南喻想得有些睡不着,就把关在客厅的猫抱进屋来,想要和它好好聊聊。 可变成猫的湛章语却好像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会,就算理会,也只是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喵喵的撒娇。 折腾了大半夜,任南喻倒下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任南喻并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一阵关门声吵醒。 任南喻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回神,他在屋子中看了一圈,果然没看见那白猫。 洗漱完穿衣服时,任南喻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又少了一套。 他之前没上班,衣服都是些牛仔裤,到这里上班之后才临时去买了些衬衫西装裤,不多,一共才三套。 之前湛章语穿走一套,今天又穿走一套,衣柜里已经空空荡荡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6) 任南喻看看空空荡荡的衣柜,又低头看看只穿了裤衩的自己,湛章语把他衣服穿走了,那他穿啥? 等任南喻把昨天洗完的衣服拿来吹干穿上赶去上班时,都已经是最后关头,若是电梯晚上一分钟,他都得迟到。 见任南喻急匆匆,办公室里小组其他成员都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慕阳问。 没事。任南喻苦哈哈的耷拉着脑袋,有苦说不出。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任南喻缓过气来,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发信息过来的是陌生的号码,信息都是道歉的信息,末尾还掺杂了一条要请客的。 看着这些信息,任南喻几乎是立刻就猜出对方是谁。除了季留,他想不到别人。 对于季留会主动道歉这事,任南喻有些惊讶。 他从一开始对季留的印象就不算好,昨天又被连累,再加上老板儿子的身份,这人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 在看什么?冬儿姐问道。 没什么。任南喻回了个不去的信息,把手机放到抽屉里。 你这简历有点难看啊,怎么在家里窝了这么久?冬儿姐扬了扬手里头的简历。 任南喻的简历上写着他自打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没出去上过班,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在家里窝了四年。 这么长时间的空白,对于应聘工作来说那可是死穴。 他们这公司算不上多大,但在他们这片也算是不错了,就任南喻这简介,说真的,冬儿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湛总给看上放进来的。 该不会是湛总手抖,点错了按钮,才把你小子给放进来的吧?冬儿姐怀疑地看着任南喻。 冬儿姐倒不讨厌任南喻,相反还颇喜欢,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任南喻简历难看的事实。 任南喻在听到冬儿姐说起这件事情时,脸上的笑容就已经不见,他一把夺过简历,就算手抖才给放进来的,我现在也进来了。 冬儿姐愈发怀疑,凑过来八卦,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呗。 任南喻眼神暗下去,没说,写你的报告去。 见任南喻不想说,冬儿姐没强求,笑着走开。 任南喻收了简历,动作间本能地朝着旁边办公室看去,却不想一回头就对上湛章语的那双眼,湛章语在偷看他。 被抓到,湛章语愣了愣后迅速移开视线。不知是不是任南喻的错觉,他脖子耳朵好像都红了起来。 他脸红什么? 任南喻疑惑地继续看他,刚刚湛章语神情也有些异常。 可办公室又听不见他们这边在说什么,就算他听见了,他们之前又不认识,湛章语又不知道他的事,做什么露出那副表情? 任南喻盯着看,湛章语似乎察觉,抬起头冷着一张脸看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眼神严峻而迫人,凶巴巴的。 任南喻见他如此,恶向胆边生,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这才继续看他的资料。 白天凶巴巴,晚上又凑上来喵喵的卖萌,什么鬼? 下班时,任南喻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走人,但还没等他走出办公室,就被冬儿姐抓住,你要去哪,季留不是请客吗? 任南喻茫然,直到被带着下了楼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季留请他他不去,所以就把小组所有的人都请了。 小组的人都答应去了,他们之前毕竟同事过一段时间。大家都去,任南喻再不去就有些不妥。 任南喻想着家里可能有只猫还等着,再想着自己下午吐舌头的事,也有点怂,不想那么早回家。 不过到了地方,任南喻就知道自己又低估季留这神经病了。 季留请客的地方并不是在什么饭店,而是酒吧街的一家酒吧。 他们到时时间还早,里面没什么人。季留在大厅定了个不错的位置,还带了好几个朋友,都已经一身酒气。 大厅霓虹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季留热情的招待着,冬儿姐他们好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一点不惊讶。 任南喻被安排在了季留身边,一坐下,季留就凑过来吼着说了些道歉的话,末了还硬拉着敬了好几杯酒。 酒下肚,任南喻放下杯子时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后一定要离季留这神经病远一点。 那酒有些甜,挺好喝的,不过喝下去没多久任南喻就开始觉得整个人都发烫,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 大厅里音乐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动,冬儿姐他们很快融入其中。 过了一个多小时,人多些之后,他们就到一旁舞池里去跳舞,只剩下慕阳和季留跟任南喻还在桌子旁边。 你没事吧?慕阳大声询问。 任南喻有些没听清,他已经有些晕,他酒量本来就不好,更何况还是空腹喝酒。 这是什么酒?任南喻也大声的询问。 季留倒是听清楚了,鸡尾酒,好喝吧?我朋友调的。 慕阳见任南喻好像都有些站不稳,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任南喻就好像看到什么,已经快速向着一旁走去。 慕阳试图伸手去拉,任南喻却蹦得老快,没一会儿就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旁边另一桌前。 任南喻站定,他把手搭在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身上,见那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他可高兴了,嗨,章鱼哥! 湛章语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嗅着鼻间那浓重的酒味,他整个人都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入了一梦江湖的坑,来组队加好友啊! 第9章 真的假的? 湛章语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任南喻。 昏暗的酒吧中,闪烁的霓虹灯下,任南喻那张脸看上去闪烁生辉,好像因为见到他而开心得不行。 湛章语被他那一双时明时暗的眸子注视着,心跳都不禁快了一拍。 他无视那奇怪的外号,也稍微提高了些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任南喻的情况有些奇怪,一看就知道肯定已经喝了不少。 此时也才九点,酒吧里的人才刚刚多起来,任南喻却已经喝得伶仃大醉,这让素来自持的湛章语不由自主的就皱起眉头。 丑死了!见湛章语皱眉,任南喻抬起手朝着他眉头伸去,手指抵在湛章语眉头上,轻轻地把那眉头抚平,任南喻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便忍不住打嗝,两人隔得极近,这一打嗝直接就喷了湛章语一脸的酒气。 湛章语完全没预料到任南喻会伸手抚他的眉,看着任南喻靠近的那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任南喻喷了他一脸的酒气,他才反应过来,退后一步。 任南喻靠得太近,让他都有些窒息。 任南喻手原本搭在湛章语的肩膀上,湛章语突然后退,他重心不稳,踉跄两步才抓住桌子站稳。 你喝了多少?湛章语一手抓住任南喻,扶着他不让他跌倒。 任南喻察觉,也反手抓住湛章语的手臂,抓住了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任南喻猛然想起自己找面前这人有事来着。 任南喻大声吼了起来,你把我衣服还给我。 任南喻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即使在嘈杂的酒吧里,也依旧让不少人都回过头来,其中就包括了冬儿姐他们。 你把我衣服穿走,我都没有衣服穿了。任南喻抓住湛章语不放手,似乎生怕湛章语跑了,神色间还有几分委屈。 湛章语让他的钱包大出血,还穿走他的衣服。 酒劲上来,任南喻这会儿已经有些晕,再加上四周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那晃来晃去的灯光,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记着呢,他明天要上班,不把衣服拿回来就没衣服穿了。 想到这,任南喻把手里的人抓得更紧了些,一副生怕湛章语跑掉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人都不由的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本还在舞池中的冬儿姐他们也出来,站到了一旁。 你喝醉了。湛章语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他注意到一旁他这桌的其他人,面色都已经变得怪异起来。 你不许走。任南喻赶紧两只手抓住他。 你的衣服怎么在他那?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任南喻顺着声音回头看去,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湛章语这一桌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两个人年龄都不大,和湛章语差不多,看样子不像是湛章语生意上的客户,倒更像是私下的朋友。 猜出两人应该是湛章语的朋友,任南喻用一种活见鬼的表情看了湛章语一眼,他一直以为湛章语这种人就没有朋友。 任南喻被问,立刻就答道:他昨晚睡我家。 你不要湛章语听了,想说点什么阻止,任南喻便又是一声打嗝。 酒吧里声音嘈杂,任南喻的打嗝声被掩盖,但他那一身酒气的模样却骗不了人。 打完嗝,任南喻看着面前被自己喷了一脸酒气的湛章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来。一旁湛章语的两个朋友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人递了个杯子过来。 任南喻没想其它,端过来便喝了一大口,他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得紧,是需要喝些水。 但一口下去,任南喻立刻就被呛得咳嗽起来,杯子里的东西并不是水。 这是什么啊?任南喻被呛到,一张脸通红不说,就连两只眼中也被呛出水汽,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兮兮的。 杯子里的东西不好喝,任南喻琢磨着把杯子放到桌上,但已经醉了九分的他手抖得厉害,杯子没放到桌上,反倒是撞在了湛章语的胸口。 湛章语眼急手快,把杯子接住,衣服却已经湿了一片。 别闹。湛章语扶住任南喻,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那两个男人,里面隐隐带着几分警告。 两个男人又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越发怪异起来,似乎有些暧昧。 抱歉。任南喻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擦湛章语胸口的酒。 他动作有些迟钝,抹了半天没把酒擦掉,反倒是把湛章语衬衫扣到最上面的扣子都给扯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湛章语一把抓住任南喻的手,不用,我去洗洗就好。 湛章语平时一直都是一副老古板的作风,袖口衣领的扣子永远都扣得整整齐齐,一颗不漏。 这会儿突然散开,露出那比一般人都要白皙得多的皮肤,立刻就让他身上更多了几分与平时截然不符的诱人气息。 任南喻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又咽了咽口水,这才按耐住自己把他衣服全部扒掉的冲动。 哦。任南喻乖巧地点头,他扶着桌子,一副乖乖等着的模样。 湛章语又警告地看了一旁的两个人一眼,转身向着洗手间走去。 湛章语一离开,旁边桌的季留和冬儿姐他们就立刻全部都凑了过来。 你没事吧?慕阳有些惊讶任南喻这么容易就醉了,他们小组的人经常跑业务,酒量都不错,就连冬儿姐都比任南喻能喝。 任南喻没有理他,只是乖巧地扶着桌子,睁大了眼睛望着湛章语离开的方向。 他已经忘了他要干嘛来着,不过他还记着要等湛章语。 见任南喻这模样,慕阳只得又看向旁边的两个男人,抱歉,他喝醉了,打扰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两个人立刻就笑了起来,见任南喻,一直望着湛章语离开的方向,他们眼中的笑意顿时更甚。 慕阳在一旁陪礼道歉,季留已经哥俩好的把胳膊搭在了任南喻肩膀上。 你们什么关系?季留好奇地问道。 这也不怪他好奇,公司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怕湛章语,任南喻却不怕,给起外号不说,还敢当着面叫。 不但不怕,他们还住一起,湛章语还穿走了任南喻的衣服,这怎么看都怎么不一般。 一直乖乖扶着桌子等着的任南喻闻言,总算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了过去,什么关系? 任南喻微微歪着脑袋,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反应有些迟钝。 对啊,说说呗!季留道。 听到季留这话,不光是向来都有些八卦的冬儿姐,就连一旁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竖起了耳朵,一副生怕漏掉什么的表情。 众人这模样,任南喻显然很受用,他挺起胸脯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直到吊足了众人胃口,他才道:我告诉你,我可是摸过他蛋蛋的关系! 话说完,任南喻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想着那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任南喻都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其实湛章语变成猫之后,喵喵地叫着撒娇的样子挺可爱的。 任南喻一脸傻气嘿嘿嘿嘿地笑着,旁边的众人却都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季留最是夸张,直接就叫了起来。 卧槽,真的假的?季留退后一步,他看了看湛章语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一脸傻笑的任南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只是季留,冬儿姐慕阳他们也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特别是在看到任南喻面上那傻笑后。 任南喻和湛章语都是男人,要是任南喻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两个岂不是 任南喻笑完,见旁边的人不信,他有些急了,真的,不信你问他! 任南喻指着洗手间的方向,湛章语已经出来,正往回走。 走动间,他看见这边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任南喻更是一副让人毛骨悚然遍体发寒的傻笑样,他脚下的步伐停顿了片刻。 怎么了?湛章语回到众人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不过他还是给扣上了扣子,半点不透风。 衬衫西装裤,就连领带都还打着,这些再加上他脸上那一副眼镜,这样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众人实在是很难把他和任南喻刚刚说的话联系到一起。 众人畏于湛章语的气势不敢问,任南喻却根本不怕,你跟他们说,我是不是摸过? 什么?湛章语越发不解。 蛋蛋。任南喻视线下移,一秒化身盯裆猫。 湛章语身体僵住,那瞬间,他杀了任南喻的心都有了。 任南喻见湛章语不承认,有些生气了,委屈地说道:明明就有。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7) 说着,任南喻的手就向着湛章语腰间的皮带而去,要证明给季留他们看。 湛章语凶巴巴的一把抓住任南喻胡来的两只手,不让他胡作非为,你给我老实点。 你才应该老实点,不然今晚就不许进门。任南喻也凶巴巴起来,比湛章语更凶,不然就不给你睡床了,沙发也不给。 他明明说的都是真的,湛章语却不承认。 就算你撒娇喵喵叫,也不给。任南喻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炸了毛。 第10章 记得什么? 谁喵喵叫了?湛章语瞳孔猛地缩紧。 他有些紧张地朝着四周看去,但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却都别开了脸,像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神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见四周的人没往那方面想,湛章语松了口气,任南喻却已经又闹了起来。 他双手被湛章语抓住,整个人却都靠到了湛章语怀里,他毛茸茸的脑袋朝着湛章语的背后望去,张头探脑的在找什么东西。 你干嘛?湛章语不解。 你尾巴呢?任南喻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哦不,猫。 看到湛章语任南喻就想到猫,看到猫他就想到湛章语,现在他都已经有些分不清楚在他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猫?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湛章语抓住任南喻一直不老实的手,试图把他往酒吧外带。 任南喻一听要回去,立刻挣扎起来,他还不想这么快回去,家里有猫。 听话!湛章语抓住任南喻,把他带着向门外走。 任南喻还想挣扎,却在看到湛章语后脑勺后,想起了自己的衣服。对哦,他要跟湛章语拿衣服来着。 这么想着,任南喻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湛章语的衣服,要脱 任南喻醒来的时候,是手机闹钟一直响个不停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是早上。 头痛欲裂的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半晌后才总算清醒过来。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见时间已经不多,他强迫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好,任南喻本能地朝一旁看去,没在旁边看到猫或者湛章语,任南喻松了口气。 也几乎是同时,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喝得烂醉,记得的已经只有一部分事情。 他只记得他在酒吧中看到了湛章语,然后过去打招呼,后面的便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到了公司,任南喻一边揉着鼻梁,一边向自己办公桌走去。 他一进门,四周的人便都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任南喻察觉,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离他不远处的慕阳连忙摇了摇头,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怪异,似乎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到底怎么了?任南喻朝着旁边的人看去,但旁边的人却只是笑了笑。 任南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见旁边的冬儿姐也和慕阳一样的表情,他忍不住了,到底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冬儿姐似乎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见她如此,任南喻心中立刻溢出几分不好的预感,记得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啊! 昨晚我喝醉了。任南喻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到底怎么了? 也没啥。冬儿姐笑了笑,眼睛都快笑弯,就是咱们这整栋楼都知道你把咱们湛总的那啥啥给摸了,还在酒吧里差点就把他脱了个干净。 任南喻面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逐渐变成一副了无生气的绝望表情。 冬儿姐伸手过来,拍了拍任南喻的肩膀,然后又道:还有你们住一起,他穿走了你的衣服害你没衣服穿,他还把你的钱花光了这些事。 任南喻绝望的表情下,嘴角都垮了下来,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哦,对了,还有咱们湛总晚上还喜欢喵喵叫。冬儿姐话说完,办公室内立刻就传来好几声噗笑声。 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的众人都忍不住了,就连冬儿姐也已经笑了起来。 你小子可以呀,把咱们湛总都拿下了!冬儿姐拍了拍任南喻的肩膀,要不是她脸上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任南喻都要感动了。 我真的干了这些?任南喻不敢相信。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冬儿姐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任南喻朝着那边看去,看到的却是好几个在那边偷偷摸摸朝这边打量的人。那些人任南喻不认识,不过应该都是这栋楼里的员工。 那些人被任南喻发现,连忙笑着走开。 他们怎么会知道?任南喻在绝望的边缘挣扎。 你也不想想咱们昨天晚上去了多少个人?而且那地方离咱们公司又不远,再说了,这不还有个大嘴巴的季留吗?冬儿姐道。 冬儿姐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任南喻却有些怀疑这里头少不了她的功劳,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任南喻愈发绝望,他一把抓住冬儿姐,冬儿姐你救救我吧,我是你的小南南啊! 这次神仙都救不了你了。冬儿姐无情掰开任南喻的手指,我要是你,就赶紧去认错。 听到这话,任南喻立刻朝着一旁的办公室望去,他本以为会看见一双恶狠狠瞪着他的眼,却不想看见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他去哪了?任南喻问。 这得问你呀!旁边有同事凑了过来,昨天晚上不是你抱着他不放手,非要让他跟你回家的吗? 听到抱着他不放手几个字,任南喻嘴角狠狠一抽,却没有追问,他怕他承受不起。 这会儿都没来,应该是休假了。慕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任南喻已经化身为做错事的小狗狗,正耷拉着耳朵蹲在角落呜咽,怪可怜的。 休假?任南喻两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湛章语休假,就代表他今天暂时逃过一劫。 嗯。慕阳点头,湛总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休假的时间不多,不过偶尔也会休息一下。 湛章语是总经理,待遇和他们普通员工多少有些不同。 虽然平时湛章语比他们这些人都要积极得多,完全就是工作狂的架势,就连假期他都会到这里来加班。 任南喻彻底放松下来,他把脸搁在了桌子上,一副脱力的模样。 见他这副模样,一旁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也怪不了他们,实在是任南喻这模样引人发笑。 任南喻暂时逃过一劫,却并没能高兴起来,因为他白天逃过一劫,晚上却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湛章语可是每天晚上都往他那里跑。 心不在焉的忙了一天,下班回家时,任南喻往前走两步就想往后退一步,满心忐忑。 走到小区附近时,任南喻脚下的步伐越加慢了起来。 他心不在焉,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瞬间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认出那人是房东不是湛章语后,才松了口气。 对方与他同路,任南喻本准备跟他打个招呼,可他才靠近,房东却立刻加快了步伐进了小区。 任南喻有些尴尬地放下举起的手,只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和上次一样,手里提着个袋子,袋子挺大,里面装着的好像是个活着的东西。 任南喻看着他走掉,又回头看了看小区对面的那个大超市,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跑着过去,花了大血本买了一大块牛肉。 要是晚上湛章语追究,他就拿牛肉堵他的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人了! 呸!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任南喻呸了一声,什么他的人? 不过有了主意,任南喻心神稳定了几分,都忘了要心疼自己已经快见底的钱包。 回家后,任南喻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就等着湛章语来。 但这一次任南喻等了很久,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都没等到猫挠门的声音。 怕自己错过,任南喻甚至还跑去开门了几次,但都没看到湛章语。 等不到猫,任南喻犹豫了会后打电话去问了冬儿姐,才知道没人知道湛章语去哪了。 今天一天湛章语的电话都打不通,只不过他是总经理,没人敢管,也没人敢多问。 听着冬儿姐的话,任南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湛章语不是那种会无故旷工的人,而且他最近每天夜里都来他这里的 想到湛章语每天都会变成猫来他这里的事情,眼前再跳过下午遇见房东的事,还有他手里那袋子,任南喻心跳砰砰地跳动起来,开始疯狂加速。 任南喻觉得应该不可能,但不断加速的心跳却让他手脚都有些发凉。 之前那天夜里看到的那个背影,也越来越像是就住在顶楼两层的那房东。 而且仔细想一下,那天晚上从灌木丛跳出来的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分明就是他住的这栋楼。 任南喻心跳越发快了起来,他已经有些坐不住。他掏出手机,迅速翻出了湛章语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盲音,任南喻等了许久都没人接电话。 他打的是湛章语的手机,现如今的人手机是不可能离身太远的,湛章语没听到的可能性很小。 手机打不通,任南喻立刻扔了手机便冲出门去。 心脏狂跳着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来到房东住的那门前,他抬手便砰砰地敲了起来。 他早就应该多个心眼的,之前湛章语都已经差点被活埋了,他居然没想到这点! 任南喻手下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他的手啪啪的拍在门上,让整栋楼都听见。 住在楼下的人出来,疑惑地看着任南喻,出什么事了? 任南喻根本顾不上那些看热闹的人,此刻的他两只眼睛都红了,只恨不得把面前的门踹开,你给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在某宝交了智商税了,现在已经快被自己蠢哭了。 第11章 把它还给我 任南喻的声音非常的大,门被他拍得啪啪作响,屋内的人就算想要当作没听到都不行。 过了有两三分钟后,屋里的人才总算把门打开。 他显然早就已经听见了任南喻的声音,开门后见到任南喻他脸上并不惊讶,只是很戒备地把房门拉住。 你想干嘛?门内的人,就是之前任南喻在小区门口遇见的房东。 对方比任南喻要大上一些,三十多岁的样子,其貌平平,家里好像就他一个人。他身上也穿着衬衫西装裤,看样子应该也是上班的。 把它交出来!任南喻此刻两只眼睛都已经通红,如同怒急的野兽。 这不怪他冲动易怒,而是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那天在垃圾堆里看见的那猫的场景。 一想到湛章语现在可能也像之前那猫一样,被烫得一身皮开肉绽,任南喻体内的血液就不断的疯狂涌动,让他一双眼越发的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门内的男人眉头皱起,也把门缝关得更小。 他朝着任南喻身后楼梯的方向看去,那边站了好些人,都是闻声而来的租客。 少给我装傻,把猫还给我!任南喻上前一步,站到门边。 见任南喻靠近,门内的人立刻就想关门,任南喻眼疾手快,连忙伸了一只脚进去把门挡住。 少在这里装傻,你要是敢动它,我跟你没完!任南喻一手抓住门一手抓住门框,他手上青筋都爆起。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见任南喻这样,都低声议论起来。 放开。房东试图关门。 就在这时,任南喻隐约间听见一声猫叫。那猫的声音非常的虚弱,在门口这边吵闹的环境掩盖下,几乎微不可闻。 听着那声音,任南喻心跳越发快了几分。 他也顾不上其它,用尽力气蛮横的把门推开,直接便冲进屋里去,湛章语? 任南喻进了门,立刻就四处寻找起来。 这屋子就在任南喻住的那间屋的正上方,按道理来说,布置应该跟他住的房间差不多,但这里却不同。 在大厅的位置,多出了一个看着有些奇怪的洗手池,旁边还堆放着好些铁笼子。 那些铁笼子已经有些年头,上面粘着不少猫毛,铁架上还有一些其它污垢,散发着一股怪异的臭味。 任南喻一眼就在里面看到了一只毛色黄白相交的土猫,他分不清是什么品种,只知道经常见到这种黄猫,也被叫作土猫。 那猫身上被粘了许多透明胶布,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它一直在挣扎,这也就导致它身上的毛都被一撮撮地扯下来。 好些地方都看见了皮肤,通红一块,也不知道是皮还是血。 那猫受到了惊吓,听见任南喻进门来,吓得立刻往角落缩去,它眼睛上也缠着胶布,根本看不见。 见到这一幕,任南喻心中立刻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他回过头去,对着急匆匆进门来想要拦住他的那房东就是一拳。 任南喻这一拳用尽全力,揍得那房东立刻踉跄着倒退去,倒在了沙发上,鼻血也立刻就流了出来。 任南喻就像一条疯了的野狗,打了一拳还不过瘾,他反手抓起旁边的凳子对着他就砸了过去,你这个变态! 刚进门来的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下了一跳,特别是任南喻这发疯的模样,让人害怕。 不过很快,他们也和任南喻一样注意到了在角落屋藏着的那猫,以及地上那些笼子。 小区有人虐猫的事情,住在这里的人多少都知道一点,特别是住的久的,知道的就更加清楚了。 以前众人听说,都只是嘴上愤愤不平两句,谁也没把这件事和他们的房东联系到一起。 任南喻没有心思去管他们在想什么,揍了那房东后,他立刻开始到处找湛章语。 湛章语变成猫后是白猫,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容易找,可是任南喻在屋子里绕了一圈都没见到。 客厅找不到,任南喻甚至还两脚把卧室的房门都踹开看了一遍。 卧室里面并不像楼下任南喻住的房子,里面是床,这间卧室里摆放着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用来干嘛不言而喻。 有一个地方,应该是专门腾出来关猫的,不过那里也空空荡荡。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8) 你把它藏什么地方了?找不到猫任南喻又回到客厅。 房东一张脸现在极为精彩,他脸已经肿了一边,鼻子也在流血,再加上自己的秘密被曝光,脸色可以说是精彩至极。 你给我滚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房东站了起来。 那你报啊!任南喻气急,我倒是想看看警察来了抓谁。 听了任南喻的话,那房东非但没急,反倒是笑了起来,我又不犯法,他们还能管得着我? 任南喻一噎,眼神暗了下去,眸底深处更多了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这不同于平时看着有些大大咧咧的他,摆出那样一副神情的他,让他面前站着的那房东都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莫名的渗得慌。 一般的人就算再生气,也不过是发发火,任南喻那副表情却让人觉得真要是惹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任南喻还想说点什么,门口的方向却传来一声猫叫,任南喻立刻回头看去,一只白毛长猫正蹲坐在门口的位置疑惑地望着他。 看到湛章语,任南喻一颗高悬起的心落了下去,他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收起,不复存在。 房东见状,气焰却是越发嚣张起来,再不出去,我就告你私闯民宅,还蓄意伤人。 任南喻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出门之前,不忘到一旁把那只被胶布捆住的猫用身上的衣服罩住,一起抱下了楼。 旁边看热闹那些人见任南喻出门,一个个的也都闷不吭声地走开。 就算知道虐猫的人就在自己楼上,对他们来说,要不要为了几只猫得罪房东也是需要衡量的事。 下了楼,回了房间。 光着个膀子的任南喻把怀里一直挣扎着的猫放在了沙发上,下一刻,都还没来得及松手的他,胳膊上就被挠了一爪子。 那猫吓坏了,喉咙早就已经叫沙哑的它,最后的武器也只剩下那指甲盖都翻了的爪子。 别动。任南喻疼得倒吸一口气,他试图按住那猫,但没养过猫的他根本不得章法,反倒是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就在任南喻都已经快按不住时,一道白色突然跳上沙发,湛章语伸出爪子按住了那土猫的脖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猫很快就安静下来。 任南喻都来不及惊讶,便赶快从一旁找了剪刀还有推刀过来,把那些胶布全都取了下来。 胶布一圈一圈的缠在猫身上,任南喻把那些胶布全部取掉时,它身上的毛都已经被剪得乱七八糟。 胶布取掉,那猫身上的伤口就越发明显了。 那些毛被扯掉的红红的地方,大多数都已经破了皮,好些地方甚至都有了撕裂的口子。 那些口子都是猫自己扯出来的,它吓坏了又看不见,身上又被缠住,所以就一直挣扎。 它越是挣扎身上就缠得越紧,然后越逃不掉,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久,才能把自己身上弄成这样。 看着那些被硬撕出来的伤口,任南喻微微抿嘴,眼神暗了下去。 早知道他就应该把那变态抓住再狠狠揍一顿,而不是只揍了一拳。 察觉到任南喻心情不好,湛章语爪子又用力了些,把那土猫按得服服帖帖的,不让它动。 土猫这会儿也察觉到任南喻似乎在帮它,虽然鼻子里呜呜地叫着,发出威胁的声音,但也没再想着要挠任南喻。 检查完伤口,任南喻冷静下来几分,他看向湛章语,我还以为你被他抓住了。 湛章语甩了甩尾巴,猫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不过隐隐间还是透露出几分惊讶和动容。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任南喻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心虚涌上心头。 这会儿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任南喻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我带它去医院,你要去吗? 他不太懂怎么养猫,但也知道这猫都伤成这样了,要是扔下不管十之八.九得感染,真要任由它跑掉,那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这土猫不像是流浪猫,长得胖乎乎的,爪子也修过,要是让它家主人看到它变成这样,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任南喻嘴上嘀咕着,手上打开手机导航,找了家隔得最近的宠物医院。 他抱着猫出门时,湛章语自觉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上它都格外的乖,根本不用任南喻担心。 到了医院,让医生给那猫检查完包扎好,又交了定金把猫寄养在这后,任南喻就被医生指着去打了狂犬育苗,他两只胳膊上都已经满是血痕。 忙完这些,任南喻带着湛章语重新回到小区时,都已经是夜里一点多。 小区寂静无声,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任南喻本以为到家了能好好休息,可上了楼,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凌乱地扔在了楼道里。 看着那些东西,任南喻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能做到这件事,会做这种事情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瞬间,任南喻是真的上楼杀了那变态的心都有了。 第12章 乖儿子 已是深夜,楼道里空空荡荡。 感应灯在亮了片刻之后,很快就熄灭下去。 任南喻站在楼道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在起初的愤怒之后,迎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借着楼梯口窗户那边投进来的灯光看了看地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但却没有急着下楼,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无处可去。 若是白天,他还能找人帮帮忙,但现在已经是半夜。 任南喻也不想打电话给他以前那些朋友,毕竟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近,更莫说还是这种情况下。 任南喻琢磨着找家旅馆先住下,但附近根本没看见过旅馆,他住的这地方是住宅区,谁会把旅馆开到住宅区? 任南喻正深感无力,脚边就传来一阵动静。 他低头看去,只见湛章语变成的白猫正在他脚边打转,时不时的还歪着身体用身体蹭蹭他。 白猫见任南喻注意到它,它不再蹭任南喻,而是转身向着楼下跑去。 小跑了一段距离,湛章语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任南喻。 任南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湛章语又跑回他的腿边蹭了蹭,然后又跑下去几阶楼梯,他才恍然大悟过来。 是要我跟你走?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 让他住到湛章语家里去? 喵。回应任南喻的是一身带着几分撒娇气息的猫叫。 见任南喻懂了自己的意思,湛章语身后的尾巴都高高翘了起来,心情不错的微微摆动着。 猫和狗不同,狗在开心的时候会摇尾巴,猫摇尾巴大多数时候却都代表着生气。 任南喻猫经读得不多,不过这一次他还是读懂了湛章语的意思,湛章语好像还挺开心的。 知道了湛章语的意思,任南喻有些犹豫,但也只犹豫了片刻,毕竟他现在也没得选。 湛章语就住在他们这小区,离他最近,他现在这么多东西,近一点搬起来也方便。 想明白,任南喻立刻乖乖的把地上的东西都装好,然后跟着湛章语下了楼。 此时已是夜里一点多将近两点,小区里一片安静,只剩下灯光微弱的路灯还在工作着。 下了楼梯,湛章语立刻向着小区另外一边小跑着去,它往前跑一段,又停下来看看身后的任南喻,确定任南喻有一直跟着它。 任南喻提着一堆东西,走得慢,顺着小区的路走了大概有六七分钟,前面的湛章语才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来。 任南喻停下歇息的功夫,抬头朝着四周看了看。 湛章语住的地方已经是小区的另外一头,和他隔得挺远,也难怪平时没碰见。 歇息片刻后,任南喻提着东西一鼓作气跟着湛章语上了楼。 湛章语住在五楼,电梯房,倒也方便。 任南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直到他在一扇门前停下,你有钥匙吗? 任南喻一头黑线地看着湛章语,湛章语如今是一只猫的形态,它身上怎么看也不像带了钥匙,这让他怎么进去? 这么一想,任南喻更加疑惑湛章语平时是怎么回家的? 喵湛章语叫了一声。 它往一旁跑去,很快便来到走廊尽头,那边的阳台上放着一些盆栽,盆栽有些乱,看样子应该不是住户种的。 湛章语钻了进去,没多久之后就从里面叼出了一串钥匙。 湛章语显然是早就已经防备着这样的情况,所以早有准备。 你还挺聪明。任南喻接过钥匙,挨着试,试到第三把钥匙的时候才把门打开。 开了门,湛章语立刻就从任南喻脚边窜进门去。 它好像有些兴奋,进门之后绕着客厅转了一圈,那模样完全就像是只猫,一点不像是人。 任南喻这会儿没空理它,他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全部都搬了进来,放在了门旁边,然后打量起了面前的房子。 湛章语住的地方比他住的要稍微好些,至少他住的那房子就没有电梯。 这房子面积比任南喻的房子大一些,是两室两厅的布局,屋里的家具之类很齐全,看样子应该是专门装修出来出租的那种公寓。 房间很整洁,也很干净,比起任南喻之前住的那房子,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两个极端。 甚至极端到任南喻脑海中都不由浮现出了一句话,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不过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任南喻对于看到的这一切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毕竟这可以说是湛章语一贯的作风了,他的办公室也是这样,整洁干净的苍蝇都站不稳脚。 湛章语的房间干净整洁,任南喻不算意外,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反倒是放在餐桌上的那两样小东西。 桌上一共两样东西,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根本就没动过的水煮牛肉碎粒,另外一个则是一盆水。 这两样东西突兀的摆在桌上,一看就知道不是给湛章语自己吃的,更准确来说,不是给人形的他自己吃的。 像是为了印证任南喻的想法,就在任南喻打量着那两样东西时,变成猫的湛章语跳上了桌。 它小心翼翼地来到那两样东西前嗅了嗅,然后半点没有兴趣似地走开。 走到任南喻身边,它扬起头来,特别乖觉得撒起了娇,嗷呜 听着那一声撒娇意味十足的叫声,再看着面前已经用脑袋在他手臂上蹭的猫,脑子里都是湛章语那张脸的任南喻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不是有东西吃吗?而且我还要收拾我的东西呢!任南喻赶紧跑开。 他得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缺什么。 任南喻来到门边,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检查了一遍。 确定所有东西都在后,任南喻正准备把东西再一件件放回去,一张硬卡片就从他手边滑到了地上。 那是一张银行卡,任南喻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但打开钱包后,他却发现他的卡好好的躺在钱包里。 任南喻把那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花样,他也想过这卡可能是那变态的,不过这显然不太可能。 那变态给他一张卡干嘛?封口费? 任南喻正满腹疑惑,他膝盖上已经多了一只雪白的猫爪,湛章语扶着他的膝盖站了起来。 它用爪子刨了刨那银行卡,然后看着任南喻喵喵地叫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任南喻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你的? 任南喻话一出口,便立刻觉得不可能。这卡怎么可能是湛章语的,湛章语不可能把卡掉他家。 任南喻又把那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后,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湛章语见状却有些急了,它连忙小跑着来到桌子旁,先是跳上了凳子,又跳上了桌子,紧接着便是一阵鼓弄。 任南喻忙着整理东西,没有理它,直到片刻之后,他看见湛章语叼着银行卡来到他的身边,然后把卡塞进了他的怀里。 喵喵嗷湛章语白白的小爪子扶着任南喻的膝盖,嗷嗷地叫着,好像在说什么。 这是给我的?任南喻看着被塞到怀中的卡。 喵呜。 你给我卡干嘛?任南喻不解。 湛章语又喵喵地叫了两声,见任南喻根本听不懂,它绕着任南喻小跑一圈,来到了任南喻放在地上的那盒牛肉前。 它伸出爪子,霸气地按在了盒子上,喵。 那牛肉原本是任南喻为了收买湛章语,下班的时候特意去买的,不过湛章语一直没出现,后来又被扔到了楼道里,盒子都已经有些散。 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任南喻都已经准备拿去扔了。 你桌上不是有吃的吗?任南喻道,这个别吃了。说话间,任南喻想把那牛肉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他手才碰到牛肉,湛章语就连忙用另外一只爪子把他的手按住,不给他扔。 阻止了任南喻,湛章语又低下头用脑袋蹭了蹭那牛肉,一副爱不释手非它不可的模样。 那瞬间,任南喻有些明白过来。湛章语平时不是没给自己准备吃的,只不过它自己好像根本不买账? 湛章语对变成猫后的自己好像不能控制,任南喻已经隐约有所察觉,但真的看到面前向着他的猫,任南喻还是有些感动。 特别是在看到那猫又把一旁的银行卡往他怀里推了推后,他就更加感动了。 任南喻放下怀中抱着的东西,伸出手去,有些笨拙的从咯吱窝拖住湛章语,把它抱了起来。 湛章语平时看着毛茸茸的,在那一身长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仙气十足,可被他托住胳肢窝往上一抱,身体立刻像弹簧似的拉得老长老长。 任南喻看着这一幕,吸了吸鼻子,差点没能继续感动下去而是直接笑场。 忍住笑意,任南喻特感动的把湛章语抱了起来,把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与它深情对视。 湛章语变成猫后,原本一双摄人的黑眸变成了如同翡翠般的深绿色宝石,无比清澈,又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浸其中。 任南喻与那样一双眼对视着,他心中的感动更甚几分,原来湛章语没忘记把他吃得快破产的事,还知道要给他钱。 感动至深,任南喻无以言喻,只剩下一声深情的呼喊,乖儿子! 认完亲,任南喻痛哭流涕间不忘问道:密码你知道吗? 第13章 湛总就挺不错 回应任南喻的是一声嗲嗲的喵叫,叫完,它还粘乎乎的把脑袋凑任南喻的脸上蹭了蹭,撒娇意味十足。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9) 任南喻吃了一嘴毛,不过这依然不改他心中的感动。 趁着热乎把密码套出来后,任南喻看着手机里的那一串数字,他突然觉得其实铲屎他也可以的。 收拾完东西,任南喻伺候着它吃完牛肉,躺到床上时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第二天,他是被身旁突然传来的一阵动静吵醒的。窗外还没大亮,看样子才六点,根本不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任南喻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朝身旁看去,对上的却是湛章语那双惊慌的眼。 湛章语已经变成了人,和之前一样,他身上一丝.不挂。 你怎么会在这里?湛章语语气有些不善,其中惊慌更多,听上去倒有几分惊慌失措的味道,和平时在公司的稳重截然不同。 不是你自己把我带回来的吗?任南喻迷怔一会后彻底清醒过来。 他本能地看向湛章语裸.露在被子外的上身,湛章语身材是真的很好,明明同样都是坐办公室的人,任南喻却在他身上看出嫉妒的感觉。 看什么?湛章语察觉,身体微微颤了颤,被任南喻看过的地方都变得滚烫。 湛章语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这一拉被子都被扯走,被子下的任南喻暴露出来。 被子下,任南喻同样没穿衣服。 见到这,湛章语呼吸愈发乱了,他眼神慌乱地别开头去。想到之前的事,他身体本能紧绷,身上也越发火烧火燎的发烫。 为什么任南喻会在他家,还睡在他的床上? 把衣服穿上。 谁说我没穿衣服了?任南喻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沙滩睡裤,这不好好穿着吗? 穿上! 任南喻只得拿了衣服穿上,末了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湛章语,一丝/不挂的人还好意思说他。 湛章语也真的是个老古板,都是男人,不就是没穿衣服吗,干嘛那么大惊小怪? 这么一想,任南喻再看裹着被子的湛章语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来,两个大男人一丝.不挂地睡在同一张床上,好像是有点怪。 任南喻穿好衣服,湛章语立刻又开口,你先出去。 任南喻扁嘴,该看的他早就都看过了,湛章语这模样,反倒是让他觉得他昨夜好像对湛章语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任南喻出门,片刻后,湛章语才出来。 穿上衣服的湛章语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要不是最近天气还热,任南喻都怀疑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冬天。 客厅中,湛章语紧盯着任南喻,他薄唇抿着,眉头轻蹙,神色间有几分动摇与慌乱。 被那样看着,任南喻头皮发麻地解释,是你自己让我睡床的,我本来想睡沙发,结果你一直闹。 沙发太小,任南喻睡沙发,变成猫的湛章语就没地方躺,它非要粘着任南喻。 湛章语不语,有些气鼓鼓的,也莫名的有几分可爱,他好像对这超出预料的事情有些接受不能。 任南喻把这尽收眼底,更加确信湛章语控制不了自己变成猫之后的行为,甚至就连记忆都不多。 湛章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轻,半晌后他才注意到客厅放着任南喻的行李。 我先去上班了。任南喻触电般站了起来,话说完,他不等湛章语反应便出门。 要是湛章语也赶他走,那他就没地方去了,而且上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就算要重新找地方住也要下班之后才有时间。 出了门,任南喻先是去附近绕了一圈,没看到有房子出租后,又吃了早餐,这才去了公司。 任南喻一路都在琢磨着租房子,直到进了办公室,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公司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不同于昨天的那种玩笑的怪异,今天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避讳,就好像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任南喻莫名其妙,转头就想问旁边的冬儿姐,他还没开口,冬儿姐已经迫不及待的先问道:你跟姐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实话?任南喻茫然。 冬儿姐往他这边挪了挪,皱着眉头说了起来。 她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任南喻都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不过听完她的话,他的紧张就全变成了怒火。 冬儿姐说,公司里面有人传他作风有问题,家里经常都有陌生的男人出入,所以昨天晚上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这些都是谁说的?任南喻满腹怒火。 楼下另一家公司的人,姓郑,说是住你们一个小区,看着你被赶出来的。冬儿姐道。 他们这公司是租的办公楼,上下租了好几层,楼下和楼上也都还有其他公司的人。 平时大家都不怎么来往,但经常在电梯里碰见,见得多了也有那么几个面熟的。 郑?任南喻诧异,郑东起? 怎么,你认识? 那变态!任南喻气急,那房东就叫郑东起,他没想到他没先去找那变态算账,对方居然先贼喊捉贼。 这到底怎么回事?冬儿姐抓住想去找对方算账的任南喻。 小组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这会还不到正式上班的时间,大家都比较闲。 任南喻揉了揉鼻梁,想要解释,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是被赶出来了,但绝对不是因为他说的原因 这事如果只是空穴来风,信的人可能不多,但有酒吧的事情在前,现在任南喻想解释都有些说不清。 解释完,任南喻越发怒不可遏,他跟那混蛋没完! 不会吧,那家伙看起来挺正常啊?小组中有人感慨,虐猫这事离一般人挺遥远。 我亲眼看见的,昨天我抱回来的那只猫都还在诊所那边关着。任南喻道。 你别急。慕阳安抚,他们倒不是不信任南喻,只是这事转变有点大,难免让人惊讶。 任南喻还想再说点什么,门那边突然有动静,湛章语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他手里拿着张纸,脸色极为难看。 湛章语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皱着眉头看那张纸,见着这一幕,小组众人有些心虚,都怕湛章语是要找他们麻烦。 但让众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向着他们而来,而是向着楼下去了。 湛章语去的并不是他们公司其它层,而是去了楼下另外一家公司。 任南喻他们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湛章语冷着脸冲进对方公司之后。听到湛章语跑到别人家公司去闹事,任南喻几个人连忙跑下楼去看热闹。 楼下,面露寒气的湛章语无视对方公司的人的阻挠,径直走向他们办公区。 进去后,他很快在众多办公桌中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来到那人面前,湛章语一巴掌把手中的纸拍在了他桌上。 对方吓了一跳,任南喻他们也是,就在众人都惊讶时,湛章语已经一把抓住那男的衣领,提着他让他站了起来。 与那人对视,湛章语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管好你自己,要是真闲得慌,就抽点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顺便也做个脑部CT,看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湛章语语气冰冷,神色戾气,一点不似平时的他,若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概就是霸气十足。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气息,就仿佛这里是他的公司,被他抓住领子骂得脸色铁青的人是他的员工。 那架势,就连对方公司闻讯赶来的老板都不敢吭声。 你郑东起脸色泛青,你这么护着他干嘛,还是说你和他真有一腿? 郑东起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看着桌上自己偷偷放进湛章语办公室的举报信,脸色发白。 他做这些,只不过是希望湛章语能把任南喻开除。 任南喻不过就是个打工的,没了住的地方要是工作也没了,肯定不会在这边久呆。 湛章语微微眯眼,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语气越发冰冷,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我员工的事更加轮不到,要管也是我管。 训斥完,湛章语无视四周看热闹的人,如同来时般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看到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任南喻,他停下,还不去做事,你也很闲? 任南喻连忙转身往电梯跑,他可不想这时候去触湛章语霉头,而且他莫名的觉得湛章语刚刚有点帅。 一群人上了楼,任南喻嘀咕,就算喜欢男人,我也不可能喜欢姓郑的那种变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冬儿姐笑着打趣,他们基本已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开玩笑。 任南喻没多想,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刚刚湛章语骂人的样子,咱们湛总就挺不错的。 虽然平时凶巴巴的事情又多,不过会为了员工跑到楼下去骂人的上司,他这辈子估计也就遇得着这一个了。 这么一想,任南喻还有那么点小感动。 自我感动完,任南喻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僵硬地回头看去,湛章语果然就站在他身后。 他们一起进的电梯,当然也一起上楼。 湛章语显然听见了他刚刚的话,他耳廓微红地瞪着眼,薄唇抿成一条细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好像在生气可又有些不像。 这些在那金边的眼镜以及衬衫的衬托下,让他越发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那模样非但不让人觉得害怕,反倒是让人有些想要上去亲上一口,然后惹得他羞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红着脸瞪人。 第14章 你、你要干嘛? 看着那样的湛章语,任南喻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吞咽口水的声音如同惊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任南喻连忙移开视线,他居然对着湛章语咽口水,他一定是疯了。 你的单子搞定了?湛章语冷清的声音传来, 任南喻本就有些慌神,闻言转身就跑开。 回到座位,任南喻拿出之前的资料翻看起来,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才总算把湛章语的那张脸从脑海中挥散。 这单子到他手上已经好几天,他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事实上之前任南喻已经联系过对方一次,但对方根本不愿意见面,甚至都没把他的话听完就挂断了电话。 在办公桌前看了一会儿资料,任南喻抬起头来朝着四周看了看,冬儿姐在忙着写报告,慕阳那边好像有空。 任南喻连忙跑去取经。小组众人都很好,这些天下来教了他不少东西,特别是冬儿姐和慕阳。 来到慕阳桌前,任南喻简短的把自己的问题跟他说了,然后耷拉着耳朵可怜兮兮地蹲桌子旁望着他。 这单子本来就是个麻烦,之前其他组的人也已经试过失败了,湛章语把这种单子交到他手上,让他都有种是在故意为难他的感觉。 对这单子,慕阳显然也有些没把握,他简单说了些之前听到的事,最后道:其实你最好还是去问问湛总。 他?任南喻声音拔高。 湛总其实挺好的,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帮忙,而且他好像和对面挺熟的样子。慕阳替湛章语说话。 任南喻头疼,他微微弯下腰,从玻璃墙与书柜的缝隙之间偷看隔壁办公室。 湛章语正在看文件,好像在审批什么。他依旧是那一副眉头轻蹙一脸认真的表情,让空气都有些凝结。 任南喻有些犹豫,更多的还是心虚,不过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向着那边走去。 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办公室前,任南喻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进来。 任南喻进屋,湛章语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微微一愣,有事? 任南喻心中打着退堂鼓,见湛章语好像没准备追究昨天的事,他才大着胆子说了单子的事。 他自己其实都不抱希望,毕竟这单子的难度有目共睹。只是他如今还在试用期,要是不做点什么,感觉试用期都过不完就会被扫地出门。 任南喻嘴上说着,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因为面前的湛章语听得很认真。 湛章语直直地看着他,镜片后的那双眼中满满的都是认真严肃,不见丝毫敷衍。 任南喻说完自己的问题,对面湛章语在微微思索片刻后,很快就给出意见,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想办法把对方约出来见面,如果连面都见不到,那说什么都没用。 任南喻点点头。 我等会儿发些资料过去,是对方之前和别人合作的资料。湛章语翻看自己的电脑,弄清楚对方需要什么,才能谈得下去 任南喻出门时,心中都有几分震撼,说是震撼也不全对,但他对湛章语的认识确实有所改观。 他进去之前甚至都做好了被骂一顿的打算,但没想到湛章语非但没骂人,还又是发资料又是教他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任南喻兴冲冲地打开邮箱,果不其然,湛章语已经发了邮件过来。 资料非常的全,比任南喻之前收集的详细多了。 看着那份资料,任南喻又偷偷的从缝隙看了一眼隔壁的湛章语后,心中不禁少了几分之前的随便更多了几分认真。 有那么瞬间,他甚至都觉得搞不好他真的能把这个单子谈成。 那资料任南喻看得很认真,甚至还做了笔记,因为太过投入,直到下班时间他才回过神来。 众人都收了东西向门口走去时,任南喻脑子里都还全是那单子。 电梯旁,任南喻等电梯时,慕阳走了过来,住的地方你找到了吗? 被慕阳这么一问,任南喻才想起来自己晚上还没地方住。 他瞬间哭丧着一张脸,如同被抛弃的小狗,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没有。他都忘了这事了。 那要不要去我那里住几天?慕阳笑着安抚,我那里地方虽然小了一点,不过也勉强能住。 任南喻两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瞬间慕阳在他眼中化身成了天使。 真的可以吗?任南喻有些激动,我就住几天,找到地方我立刻就搬出去。 可以。慕阳笑了笑,要我帮你搬东西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任南喻赶紧拒绝,慕阳都愿意让他住在他家了,他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0) 不过愿意让一个还在试用期的陌生人住自己家,也难怪慕阳要被说是老好人。 商量好这件事,解决了燃眉之急,任南喻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进电梯后,任南喻脸上都是笑容。 站在人群外两步远的湛章语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到任南喻因为找到地方住终于可以搬出去后,脸上洋溢着的那灿烂的笑容,他托着西装外套的手不由紧了紧。 回到小区,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任南喻不等湛章语开口,就赶紧说道:我明天就搬出去。他本来是可以今天搬的,但晚上他还要去诊所那边看看那只猫怎么样了。 湛章语没说话。 任南喻当他默认了,兴高采烈地又出了门,去了趟诊所那边。 被他抱回来的那只土猫情况有些不好,大概是因为之前吓到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很没精神的样子。 任南喻去看的时候,它无精打采地蹲在箱子角落,周围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就会很紧张。 他晚上再回湛章语家时,原本雀跃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剩下那猫惊恐的眼神。 夜里,任南喻吃完泡面,路过书房时,看到已经不知道在书房中忙了多久的湛章语,他脚步停下。 湛章语从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书房,很认真地摆弄着他的电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电脑的蓝光反射在湛章语的镜片上,让他五官越发深邃,也让屋子中更多了几分沉寂。 湛章语长相耐看,深邃的五官轮廓再加上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以及那一双锐利的眸,不要说他们公司那些女同事,就连男同事都有不少羡慕的。 任南喻站在门口看着,看着看着都有些走神,他倒不是沉浸在美色中,他只是觉得湛章语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有事?湛章语突然回头。 任南喻吓了一跳,慌乱间找了个借口,能借一下电脑吗?我想看看之前的资料。 湛章语家里就一台电脑,他在用,任南喻不抱希望。 果然,湛章语闻言后立刻抿嘴,你没有电脑吗?做他们这行,自备电脑虽不是强制要求,但有的话无疑会方便很多。 任南喻讪讪然,自己走开。 不要弄坏了。 任南喻停下脚步惊讶地看去,湛章语已经站起来让开了位置。见状,任南喻心中诧异,还真借给他? 湛章语出门向着洗手间走去,似乎准备洗漱,任南喻看了看,只得进书房去看他的资料。他本来以为湛章语会是那种死抠门,没想到他倒挺大方。 来到电脑前,任南喻坐下,正准备登陆邮箱,就发现桌面上放着的就是他那份资料。 资料已经变了,好些地方都多了备注,所以湛章语刚刚是在帮他整理资料? 死别扭!任南喻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既然在帮他整理资料,刚刚干嘛还要那么凶? 你说谁?湛章语的声音突兀的在任南喻背后响起。 任南喻吓炸了毛,他都怀疑湛章语和某种不能说的好兄弟是亲戚,不然怎么总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 没,随口说说。任南喻紧张地盯着湛章语,因为湛章语已经走到一旁去关门关窗。 他把整个屋子所有的门窗全部都反锁好,窗帘也拉好,甚至还把大门口的钥匙都塞到了床下缝隙里,一副防备着谁拿到钥匙的样子。 见他这样,任南喻心里开始跟着打起了鼓,这是要杀人泄愤? 任南喻紧张地站起来退到一旁角落,湛章语却离开书房去了卧室。 任南喻屏住呼吸紧张的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他的好奇心熊熊燃烧起来,让他忍不住惦着脚尖出了书房,朝着旁边卧室看去。 卧室里不知道在发生什么,时不时会传来一两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轻,但一直没断。 任南喻正准备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听,房门就突然被打开。被抓个正着,任南喻讪笑着抬头,看清湛章语那瞬间他却愣住。 看见湛章语那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刚刚屋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湛章语在脱衣服。 下一刻,任南喻还来不及反应,湛章语就已经抬手抱了过来。 你、你要干嘛?被脱光光的湛章语拥在怀中,任南喻吓得直哆嗦,不是杀人泄愤的戏码吗,怎么变成这走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有很多完结文,小天使们可以看看哦。 第15章 大哥,你害羞啥? 任南喻有点虚,他很虚,他双手虚抬着,不敢碰整个人都抱了过来的湛章语。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湛章语已经把自己整个塞进了任南喻怀里,他双手环住任南喻的脖子,两只脚还老往任南喻身上蹭。 任南喻嗅着湛章语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心跳不争气地开始砰砰直跳起来,血液也疯狂地涌动,在他体内沸腾。 如果是平时被一个男人抱住,任南喻最多也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但这会儿湛章语身上一丝/不挂,两个人之间就只隔了他身上那一层单薄的衣服。 湛章语这一蹭,任南喻心跳跳得越发的快,也虚得更加想跑路了。 你、你可别乱来啊!任南喻被吓得有些结巴。 回应他的并不是言语,而是一阵异常的动静。 就在任南喻心都跳到嗓子眼时,抱住他的湛章语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缩小,然后变成了一只猫。 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任南喻才刚发现怀中轻了,脚边就已经多只猫。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脑子里都还盘旋着湛章语身上的气息以及他微高的体温,眨眼间人已经变成猫。 喵。变成猫的湛章语往前走了一步,它如同人一般用一只爪子撑着任南喻的脚站了起来,喵喵地冲着任南喻叫着要抱抱。 听着那声音,任南喻回魂,心有余悸的他总算明白刚刚湛章语为什么要关窗关门。 刚刚这一幕要是暴/露出去,那湛章语精英的形象就全无了,搞不好还要被抓去做研究。 喵。白猫见任南喻望着它发呆,没有抱抱,它站回地上开始绕着任南喻的脚打圈,一边转圈,一边还总把自己的身体往任南喻的脚上蹭。 感觉着脚边的动静,任南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僵硬地往书房走去回电脑前坐下,湛章语一步不落的跟在他的脚边,边走边蹭还边喵喵地叫着,想亲近。 任南喻无视至今还在怦怦直跳的心跳,把猫抱了起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见面前的猫就是只普通的猫,他才松了口气。 一想到湛章语刚刚的模样,任南喻喉间就是一阵发热,脑子里现在都还全是那温热的触感。 喵。猫叫声被拉长,好像有几分委屈。 你要干嘛?任南喻回神。 闻言,白猫立刻跳下任南喻的腿往垃圾桶那边跑去。 它在垃圾桶那边找到了昨天晚上任南喻扔掉的牛肉包装盒,用爪子轻轻刨了刨,然后可怜兮兮地回头望着任南喻,它饿了。 惊魂未定的任南喻起身走向冰箱,冰箱里果然放着湛章语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牛肉粒。 任南喻端出来,正准备给它吃,它已经转身向着门口跑去。 蹲坐在门口,它仰着头看着任南喻,压根不理还是人形时的他自己准备的牛肉。 这不是有吗?任南喻看了看面前已经准备好的牛肉粒,湛章语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这牛肉肯定也是好的。 一样的东西,难道他煮的才比较香? 喵。猫叫声越发委屈,深绿的眸子都暗淡下去。 任南喻无奈地瞪大了眼,湛章语是人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能撒娇? 拗不过湛章语,任南喻只能把牛肉放回去,然后两手一摊,道:门都锁了,怎么出去? 湛章语早在察觉自己要变成猫之前,就已经把钥匙塞到床脚缝隙里头了。这么说起来,他还挺有先见之明,知道防着自己到处乱跑。 白猫立刻向着卧室跑去,任南喻跟过去一看,却只看见它的屁股,它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整只挤进了比它小很多的床缝隙里头! 那缝隙很窄,湛章语都变成了个扁扁的猫饼,看得任南喻惊奇不已。 不过片刻,它就用爪子把钥匙刨了出来。 看到那钥匙,任南喻瞬间有点心疼起湛章语来,他的办法根本没用。 想着湛章语之前知道自己乱跑时懊恼的样子,任南喻都有点幸灾乐祸。 湛章语平时总是一副万事皆有把握的模样,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到头来最不受他控制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钥匙都找出来了,任南喻也没法再推脱,只得乖乖出门去超市。 买完牛肉回家,煮了放桌上,任南喻一边看湛章语准备的资料,一边偷偷查湛章语的事情,时不时还偷瞄一眼在桌上吃得正香的猫。 湛章语的情况任南喻在网上没查到,就算找到也多是些故事小说,没有参考价值。 没找到湛章语会变成猫的原因,他反倒是看到了很多养猫教程和经验分享的贴子。 一开始任南喻只是随便撇了两眼,但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网上说猫都是神经病,区别只在于病得轻还是病得重。 网上还说,猫对一些长得圆圆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哪怕只是个纸团团。 猫是不是神经病任南喻不知道,但纸团团他手边倒是有。 任南喻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揉成团,回头看向了吃完东西正在他脚边舔嘴的白猫。 他摆出投篮的姿势把纸团扔了出去,纸团飞出去之后很快就落下,在地上滚了起来。 白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任南喻,然后没过两秒,就扑了上去玩儿了起来。 它用自己的两只前爪一左一右的推拍着那纸团,就好像是在打球,左滚右滚的不过瘾,高兴了还躺在地上把纸团用四肢抱住一阵踢。 看着湛章语被纸团吸引了注意力,玩得正欢,任南喻面无表情的回头,在贴子下面点赞分享收藏三联。 末了不忘评论:真准!我家猫这会儿疯得像个智障。 发完贴,舒缓完自己受到的惊吓,以及刚刚那心跳加速的异常感觉,任南喻刚准备继续看资料手上就是一重,湛章语跳到了桌上。 吃饱了有了力气,它闹腾起来,开始追着任南喻的手跑,像是抓老鼠似的扑上去然后四肢并用的抱住。 任南喻把它推开,别闹,你爹我得赚钱,不然你吃啥? 反正湛章语也没多少变成猫之后的记忆,任南喻根本不怕。 不过想到钱的事,任南喻一张脸立刻垮了下去,他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电脑,接下去租房子还要钱,当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湛章语之前给他的卡他没用,也不敢用,为今之计就只有等月末发工资。 这么想着,任南喻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这单子他必须得拿下。 任南喻认真起来,一旁的白猫好像听懂,乖乖地蹲在旁边不再闹,那正襟危坐在旁边监督的模样,倒有点湛章语在办公室时的味道。 见它这样,任南喻越发好奇起来,湛章语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到底是猫还是人? 还是说,他是什么修炼成精的妖? 任南喻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越来越荒谬的念头掐灭。 他以前倒是听说过有人一出生就浑身长满了毛,就跟个猿猴似的,据说是什么返祖现象? 可这要是返祖现象,湛章语祖先是只猫? 任南喻想想平时湛章语的行为,他突然被自己说服,因为湛章语还真有那么点像是只猫。 你到底是个啥?任南喻伸手摸了摸白猫的下巴。 白猫立刻舒服得咕噜起来,但它很快便把脑袋移开。 它一脸认真严肃的用小爪爪推了推鼠标,一副要监督任南喻用功努力赚钱,好买很多很多小鱼干的严肃表情。 任南喻没有理会,又问:你那么喜欢我干嘛? 他看得出来,面前的白猫很喜欢他。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白猫的喜欢也很直接。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任南喻有段时间,毕竟平时也没见猫多喜欢他,遇见湛章语之前,他都不记得上次是摸猫什么时候了。 这么一想,任南喻又不禁想起了公司的事。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他应聘的事情本来也有点奇怪。 他们公司还算是个不错的大公司,比上或许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这样待遇优渥的大公司,他发简历过去的时候就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他有自觉,一个在家里宅了四年又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怎么可能突破重重关卡就这么幸运的被看上? 他甚至一度怀疑就像是冬儿姐说的那样,是因为湛章语手抖点错了,才阴差阳错让他进了公司。 任南喻狐疑地看着面前一直推鼠标想要让他认真看资料的猫,猫不会回答他,所以他自然的就想到了湛章语。 还是说喜欢他的不是猫,而是湛章语? 因为湛章语喜欢他,所以才开后门,让他进了公司? 任南喻一个哆嗦,你不会喜欢我吧? 任南喻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猫,一想到猫里面住着的灵魂是湛章语,想到湛章语可能喜欢他,任南喻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同性恋任南喻是听过的,怎么可能没听过?但他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更加没想过会湛章语会喜欢他。 任南喻浑身不自在,坐在他手边原本一脸认真严肃想要监督他的白猫闻言,先是放在桌上的尾巴尖儿动了动,然后是耳朵,紧接着小脑袋便动了起来。 它微微低下头去,小耳朵压得低低的,给任南喻看它毛茸茸圆乎乎的后脑勺。 它不敢与任南喻对视,那模样活像是一个人在害羞。 见它害羞了,任南喻哭了,别啊!大哥,你害羞啥? 你害羞得我害怕。 第16章 你暗恋他? 任南喻声音都带着几分哭音,在他面前的白猫闻言抬起头来偷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竟然给他整个都趴到了桌子上,然后用毛茸茸的小爪爪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副害羞得不行的模样。 见它这样,任南喻越发心慌慌,湛章语真的喜欢他? 任南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 白猫和湛章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形态,说不定喜欢他的只是这只猫,和湛章语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自我安慰完,任南喻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资料上,但无论他盯着屏幕看多久,注意力都始终在旁边的猫身上。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1) 白猫捂着眼睛躲了一会儿,大着胆子抬起头来,见任南喻没注意它,它小心翼翼地过去在任南喻拿着鼠标的手上蹭了蹭。 任南喻感受着那毛茸茸的触感,一颗心都在哆嗦。 因为这事,夜里任南喻都没睡好,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就浮现出湛章语那张脸。 第二天起床时,看到被他撵到客厅去睡沙发的湛章语,他眼神都控制不了的怪异。 湛章语莫名其妙,任南喻完全不给他询问的时间,早早的收拾妥当逃出了门。 出门的早,任南喻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几乎没人。想着离正式上班还有段时间,他索性又下了楼去买了早餐。 站在楼下过道吃完早餐,任南喻刚准备上楼,眼角余光就瞥见旁边的过道里有两个男人靠在一起。 如果只是靠得近,任南喻不会多看,但那两个人靠得极近。其中一个男人背抵在墙壁上,另外一个微微倾斜着身体一只手抵在他肩膀上方。 那样的暧昧姿势,若换成一男一女倒没什么奇怪,可两个男人这样就有些奇怪了。 任南喻看着那边,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他,靠在墙壁上的那人微愣之后还挥手跟他打招呼。 任南喻没有理会,吓得赶紧跑上楼去,回到公司,他都一直在想那俩人是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被湛章语给刺激到了,他总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有些暧昧,不像是一般关系。 任南喻想了许久,始终没想起来那两个人是谁,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他正头痛该怎么打电话去对面公司约见面,门口那边就吵闹起来,季留被一个中年男人拉着进了隔壁办公室。 任南喻的办公桌就在玻璃墙旁边,他立刻微微低头从缝隙里往隔壁偷看。 没多久他就大概弄明白了缘由,季留被他老子压着过来道歉来了。 惹出那么大的祸,又被湛章语开除,任南喻本来还以为肯定不会再见到季留,没想到他老子倒也挺执着,竟原意舍下大老板的身份过来道歉。 隔壁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好,湛章语并不愿意买单,任由季留他老子道歉,都丝毫没有收回开除命令的意思。 湛章语态度坚决,季留他老子一直陪笑,笑到后面都有点僵硬。 任南喻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越看越来劲。 湛章语倒也真的是不怕,要换个人遇上这状况,别说等着大老板给自己陪笑,他不主动贴上去陪笑就已经不错了! 任南喻看得津津有味,两只眼中都是八卦的光芒,正兴奋,湛章语就猛地回头看向了他。 两人视线隔着玻璃对上,任南喻愣了愣,想要装作不知道已经来不及,对面湛章语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玻璃隔音效果很好,任南喻没听见声音,但就是从湛章语那一个点头和一个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任南喻迈着不情愿的步伐,磨磨蹭蹭地到了办公室,湛总,您找我? 湛章语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一旁的季留,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但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谢谢。季留他老子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被湛章语压得一点没有大老板的架子。 湛章语无视他,回头看向门边的任南喻,他交给你来带。 什么?任南喻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留这神经病他躲都来不及,交给他来带,开什么玩笑?而且他才刚入职,他自己都还在试用期,怎么带人? 其他人都不愿意带。湛章语当着季留和他老子的面直说。 听着这直白的话,屋子里另外三人脸色都变得怪异。 任南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大佬还真不怕被开除? 季留他老子面色紫红,季留自己则是满脸的不高兴,谁要那些人带了? 那就这样定下了。湛章语面无表情,他可以回来上班,但是之前犯的错要自己承担,费用会从他工资里面扣,直到补上为止。 没问题,真的是给你惹麻烦了。季父笑得脸都开花了,看那样子别说扣季留工资,让他给湛章语多发奖金都行。 任南喻反应过来想要拒绝时,湛章语已经下了逐客令。 季留和他老子都被轰了出去,任南喻想要赖下来也没有可能,只能跟着离开。 季留被他老子拧着耳朵在走廊训斥,任南喻尬笑了两声后哭着脸回了办公桌。告诉众人办公室里的事后,他收到了众人一致的同情眼神。 季留神经病的特质已经深入人心。 片刻后,季留吊儿郎当的进来,回了他自己的座位,脸上是一脸的不服气。 任南喻看着他,只觉越发头痛。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吃完饭,任南喻站在茶水间一边倒水一边和慕阳聊搬家的事情。 他要了慕阳家的地址,晚上 就搬过去。 慕阳那边也已经准备好,虽然地方是小了些,不过对任南喻来说已经足够,他只要不流落街头就好。 倒完水,任南喻往后退了一步,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就撞上了人。 他撞上的人是站在他身后排着队等倒水的湛章语,两人视线对上,任南喻连忙错开。 公司里没人知道他们住一起,他们都默契的没提。 本来注意力都已经转移的任南喻看见湛章语,脑子里立刻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有些狼狈地夹着尾巴端着水逃走。 见任南喻躲着自己,湛章语眉头皱起,心中有些不舒服。从早上起任南喻就是这样,就好像他是什么索命恶鬼,对他避之不及。 公司里的人都有些怕他,平时没事绝不会主动找他说话,这一点湛章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也有着被众人讨厌的自觉,但任南喻不同。 他感觉得出来,任南喻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讨厌他,而是在讨厌他这个人本身。 知道自己被任南喻讨厌,湛章语薄唇不受控制地抿紧,抿成一条线。 有那么瞬间,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 嘶。湛章语正走神,端着杯子的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装水的杯子已经被装满,开水从杯口溢了出来,把他虎口和手指都烫红一片。 你没事吧?慕阳紧张地看了过来。 没事。湛章语擦去手上的开水,换了只手端着杯子离开。任南喻好像很高兴搬去慕阳那边的样子。 大办公室中,任南喻端着水回来时,季留已经和小组其他人打成一片。 季留性格是有些中二,还是个神经病,但他本身不难相处,因为他不记仇。 要别人知道小组的人都不愿意带自己,心里十之八/九得不舒服,他不,他好像根本没放心上似的,没多久就嘻嘻哈哈的和他们打闹了起来。 之前的事也是这样,闯了祸他还知道要请客道歉,让任南喻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着和小组的人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模样的季留,任南喻猛地想起了早上那两个靠一起的男人。 他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两个男人了,那两个人是湛章语的朋友,他之前在酒吧的时候见过。 想着那两个人,任南喻又不由得朝隔壁偷偷看了一眼,那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好像从酒吧开始就有。 要是他没想错,搞不好那两个人其实是一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湛章语也真的是gay? 要真的是这样,再想想之前他和湛章语只穿条睡裤睡在一起的事情,任南喻就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倒也不是说厌恶,反正就是不自在,说不来的感觉。 就好像他身上还沾着湛章语身上的气息,那味道让他心跳都跟着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重了几分。 任南喻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他忍不住地朝隔壁偷看去。 湛章语依旧坐在办公桌前,他坐姿很好看,背脊挺得笔直,在修身的白衬衫的衬托下,那窄窄的腰线看得让人想要抱上去。 任南喻挠了挠头发,把自己好不容易梳理整齐的头发挠成鸡窝,他这是怎么了? 任南喻一颗心正乱,一只手就从他脖子后伸了过来,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肩膀。 季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喜欢他? 任南喻用眼神询问季留什么意思,慌乱间他拿起杯子喝起水来,借以掩饰自己偷看湛章语的事情。 我是问你是不是暗恋他。季留用下巴指了指缝隙后的湛章语,他显然是早就已经发现任南喻在偷看,不然你干嘛老偷看他? 噗!听着季留直白的话,任南喻一口水喷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发了个预备坑(作者专栏可见),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下,发文收藏夹会提示: 《寄灵之主》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就变强,那就去和武器签订契约,那就成为寄灵之主,成为它们的驾驭者! 谨记着这样的警示,薛道枕牢牢抓住仅有的活下去的可能,毅然踏入异世。 只是,说好的武器为什么全是男人? 第17章 我睡床,你睡沙发。 任南喻一把推开整个人都趴在自己身上的季留,你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湛章语? 那你干嘛老是偷看他?季留顺着任南喻的角度朝隔壁办公室看去,我刚刚在隔壁就看见你在偷看。 任南喻面色微红,莫名的有点心虚,那是因为你们在里面吵! 他真的就只是因为有些好奇而已,而且他偷看的是他们三个,不是湛章语一个,这里头差别很大的好吧! 季留又朝着隔壁看了看,没多想,转移了话题,我要做啥? 什么?任南喻茫然。 他不是让你带我吗?你总得找点事让我做吧。季留用嘴巴撇了撇旁边办公室的湛章语。 一说起这件事,任南喻就觉得头疼,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想了想,任南喻找出之前看过的资料,你先把这些都看一遍。 这么多?季留看着被塞进怀里的资料瞪大了眼。 好了,快去。任南喻不想和他多说,赶紧把人推走。 季留才走,坐在旁边的冬儿姐就立刻把凳子移了过来,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快看。冬儿姐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任南喻朝着上面看去,一开始没看明白,看明白之后他满头黑线。 冬儿姐让他看的是湛章语的朋友圈,湛章语昨天晚上发了一条信息,他分享了网上的一个养猫经验的帖子,还作了评论:真准!我家猫这会儿疯得像个智障。 那评论很眼熟,因为那分明就是任南喻昨晚发的。他当时没多想,顺手就给转发了出去,却忘了电脑是湛章语的,关联的号当然也是他的。 没看出来,湛总家里居然还养猫。冬儿姐好不羡慕的感慨,末了,又有些心情复杂地说道:他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人 任南喻头皮一阵发麻,这评论有多少人看到? 干嘛?冬儿姐收回手机,公司的人基本都看到了,都传开了。 湛章语平时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下班之后是个什么样,这还是第一次窥视到,让好些女同事都兴奋起来。 有猫的男人,这可是现在好多妹子找男朋友的标准条件之一。 任南喻怂怂的不敢说,只得嘿嘿傻笑。 他现在只希望湛章语不要看到,不然让他知道他骂他智障,他就死定了。 隔壁办公室内,湛章语放在抽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抽空看了一眼,给他发信息的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对方知道他这时候在上班,平时不会这个时间打扰,今天突然这时候发信息,让湛章语都有些惊讶。 湛章语打开手机看了起来,看到上面的信息,他愣了愣。 你们住一起了?动作挺快。对方道。 湛章语回了一个问号。 还是说那朋友圈是你发的?不像啊,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们还能不知道? 湛章语迷茫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他打开朋友圈看了看,看到上面智障那几个字,他本能地抬头朝着隔壁任南喻那边看去。 那家伙,谁是智障?! 书架缝隙后,任南喻正心虚的在偷看他,视线对上,任南喻立刻耷拉着耳朵转开脑袋,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知道东窗事发,任南喻一整天的时间都格外的老实。 晚上跟在湛章语后面回到他家时,他都还有点心虚。 客厅中,任南喻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到门边,他已经跟慕阳说好马上就过去。 整理好所有东西,任南喻有些犹豫的朝书房看去,湛章语从回来后就在书房中看东西,他在犹豫要不要说一声再走。 任南喻正张望,湛章语便走了出来。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一副来势汹汹的表情,让任南喻瞬间就戒备起来。 湛章语来到面前,他紧紧盯着任南喻,就在任南喻都紧张地开始咽口水时,他开了口,留下来。 什么?任南喻有那么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付我房租。湛章语依旧是那一副双手紧攥成拳的模样,他好像在紧张,比任南喻还要紧张。 察觉到这点,任南喻也跟着紧张起来,为什么?他想起之前的事,湛章语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它需要人照顾。湛章语好像很是无奈,又好像有些气恼。 任南喻很快明白过来,湛章语口中的它指的是变成猫后的湛章语自己。 你可以找别人,而且它也不需要怎么照顾啦。任南喻讪讪然。 如果不知道湛章语可能喜欢他,他估计还会考虑一下,但现在知道湛章语可能喜欢他,他就不好再留下来。 别人不行,我试过了。湛章语咬牙,脸上的表情越发不甘,懊恼也随之浮现。 除了任南喻,湛章语并没有告诉别人他的情况,他只是发信息跟他的朋友说他养了只猫,让对方晚上的时候过来看看,结果变成猫之后的他自己根本就不理睬对方。 他朋友硬要摸摸看,变成猫之后的它被惹毛了,还狠狠地附赠了对方一爪子。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2) 它会偷偷跑出去。湛章语依旧是那懊恼不已的表情。 他一点都不想有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街道上的经历,偏偏变成猫之后的它,让他自己防不胜防。 就算他把钥匙全部都藏起来,也丝毫不影响对方逃出门。 如果他能防得住,之前就不会有早上醒来睡在任南喻家里的事情发生了。 任南喻看着湛章语那一副非他不可的表情,有些愣住,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让我进公司的吧? 之前让他进公司,现在又突然想让他留下来。 自从察觉到这可能,这件事就一直梗在任南喻的心里。如果湛章语点头,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会辞掉这工作,因为这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谁跟你说的?湛章语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人说。任南喻有些忐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你才让我入职?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难道其实他当真是能力出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那种?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湛章语眉头皱起来,对任南喻这完全没有逻辑的脱跳想法感到无奈。 他让任南喻入职确实有原因,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且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曾喜欢任南喻。 任南喻狐疑地打量着湛章语,见湛章语并不像在说谎,他松了口气,早说嘛! 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任南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还真当湛章语暗恋他,都在想该怎么办。 湛章语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僵,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他眼神微微闪烁,面色都白了几分。 任南喻并未注意到这些,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起初的尴尬之后任南喻已经在琢磨湛章语刚刚的话。 要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任南喻笑了起来,他笑出甜甜的酒窝,露出几分奸商的狡诈表情。 湛章语眉头轻蹙地看着他。 不过你得付我工资。任南喻厚着脸皮对湛章语伸出手。 知道湛章语没有喜欢他,任南喻莫名的有点失落,他觉得这样很奇怪,弄得就好像他喜欢湛章语似的。 什么?湛章语惊讶任南喻的话。 你就算请个保姆也得给工资吧,我每天上班回来还要辛辛苦苦的照顾你,难道你就不该表示表示?任南喻厚着脸皮道,借以掩饰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失落。 湛章语被任南喻的厚脸皮噎到,他镜片后的那双眼微微瞪圆,露出一副可怕却又有点可爱的表情。 还是说你想让我做白工?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 说开之后,任南喻其实也有点想留下来。 反正他现在也没其它办法,之前虽然和慕阳说是找到地方住就搬走,不过现在离发工资还有好久,要找到地方住恐怕没那么容易,能住下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以,房租抵工资。湛章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任南喻想了想,同意了,也成。 话音落下,任南喻又连忙抢先说道:我睡床,你睡沙发。 凭什么?湛章语不甘心,这是他家。 你说呢? 湛章语家虽然是两室两厅的布局,但其中一间卧室被他改成了书房,就只有一张床。 变成猫的湛章语喜欢黏着他,他要是睡沙发那它肯定也要睡沙发的,总不能他们都睡沙发,床给空着。 或者你要愿意跟我一起睡,我也不介意啊。任南喻张开双手抱了过去,哥俩好的搂住身体僵硬的湛章语,鼻翼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湛章语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那种香香的味道,但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 任南喻凑过去,贱兮兮的在湛章语已经微红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不过我睡觉可不老实,喜欢乱动乱抱东西,还不爱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给泥萌发小红包,啾~ 第18章 不愁嫁的那种 话说完,任南喻还坏心眼地对着嘴边那已经通红的耳朵吹了口气,然后他满意地看见湛章语整张脸都瞬间爬满红晕。 谁要跟你一起睡?湛章语身体僵硬地推开任南喻。 他好像有些生气了,但是又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面颊涨得通红的模样,反倒让人越加想欺负。 见他这样,原本还只是开个玩笑的任南喻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越发来劲。 他抓住怀中想要逃跑的人,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非要粘着我一起睡,不然又是喵喵叫又是挠门的。任南喻道。 因为他站在湛章语后半步的位置,他还大着胆子把下巴都搁在了湛章语的肩膀上,让两人靠得更近。 以前读书的时候任南喻也不是没有和朋友这样闹过,不过那时候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那时候只不过是玩笑,根本没人多想更没人当真。 但现在,看着被他欺负得脸颊通红的湛章语,任南喻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起来,心脏更是砰砰地跳着。 湛章语本就长得好看,这会儿从侧边望去他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上去湿漉漉的样子,格外可爱。 放开我。湛章语身体僵硬的挣扎,力气却没用多少。 任南喻伸手,在湛章语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把他的眼镜取了下来。 没了眼镜,湛章语看不清,眼睛越发湿漉漉,还带着几分迷茫,整个人顿时就更加可爱了。 看得任南喻更加不想放过他,还想着要更过分的欺负。那种感觉异常的强烈,让任南喻喉间都有些犯痒,恨不得伸手挠挠。 你还给我!湛章语不太适应没有眼镜后的世界。 他试图伸手来抢,任南喻却把眼镜举得高高的,也是这时任南喻才发现,自己居然比湛章语还要高一点点。 湛章语在公司的时候总是一副冷清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再加上他是总经理,这个职位本身就让人觉得低了一截,所以任南喻都没发现。 我要生气了!湛章语抢不到眼镜,只能凶狠狠地瞪着任南喻,摆出一副要生气的表情。 任南喻被他逗笑,又作弄了一会儿后才把眼镜还给了他,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湛章语拿回自己的眼镜后,立刻倒退了三步,躲得远远的。 躲到安全的地方,他把眼镜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用两只手捏着眼镜腿,一脸慎重的带回了脸上。 跟你又没有关系。湛章语戴好眼镜,又扯了扯衣服,努力维持着平时的肃清模样。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早就已经被任南喻给揉得乱七八糟的,那乱糟糟的黑发和他皮肤上白皙的红晕,再加上他努力地摆出的严肃表情,非但不让人觉得害怕畏惧,反倒是更加可爱。 说一下又不会怀孕。任南喻心情不错的放过他。 他突然发现,下班之后在家里,他没有像在公司那么害怕湛章语。 要是在公司被湛章语瞪着,他肯定立刻就会心慌得腿肚子打颤,要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搞砸了。 在家里,他却敢把人抓住欺负到气呼呼的。 想着自己的胆子大了不少,任南喻心情不错的去阳台跟慕阳打了电话,说找到地方住了。 虽然最后没有去慕阳那边住成,不过任南喻还是很感激他啦,毕竟原意雪中送炭可是一份大恩情。 抱着知恩要图报的信念,第二天去公司后任南喻中午还拖着慕阳请客吃了午餐,虽然只是在公司的食堂吃。 解决了住的地方的问题,任南喻就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他尝试着和对方公司的人联系。 和之前不同,知道对方具体需要的是什么,任南喻再打电话过去时,对方明显愿意和他聊聊看了。 其实这单子能到他们公司,就已经代表对方公司是有想找新的合作方的意思。 对方有意寻找新的合作伙伴,比起对方无意,那简直不要轻松太多,虽然对方条件挺多挺苛刻就是了。 这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湛章语之前给他的那些资料也帮了很大的忙,让他弄清楚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不然的话,他现在大概都还是一只无头苍蝇正在那乱撞,而且是撞得头破血流都未必有结果的那种。 在电话里面谈了两天后,对方松了口,愿意抽个时间跟他见面聊。 确定了时间,任南喻立刻就兴高采烈地找了慕阳跟他说了这件事,也顺便说了要出差的事情。 要说出差也算不上,对方在他们市隔壁,过去需要几个小时,去的话他肯定就没办法来公司报道了,得提前说下。 慕阳很爽快就答应下来,也顺便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拿到出差的机会,任南喻心情不错,晚上回家的路上一路都哼哼着小曲儿。 他回去之前绕道去了一趟诊所,之前那土猫的情况已经慢慢好了起来。 虽然它还是有些紧张兮兮的,不过好像已经认出了他,至少他过去看的时候它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立刻龇牙咧嘴炸毛,而是冲着他喵喵叫了一声。 大夫也说它情况还不错,没有感染,只要再等个几天就可以接走。 因为知道这猫不是任南喻自己养的,大夫还很好心的帮忙出了主意,说是会发一下朋友圈和群消息之类的,问问他那些顾客看有没有人认识这猫的,或者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丢了猫。 对此,湛章语自然万分感谢。 又在诊所呆了一会儿,补交了部分后续费用后,任南喻才回去。 路过小区门外超市时,任南喻还斥巨资买了湛章语喜欢的牛肉。要知道他现在手里头剩下的钱,基本只够他接下去半个月吃泡面了。 回到家,用临时配的钥匙打开房门,任南喻一边脱鞋一边叫道:猫儿子,你爹我回来了。 喊完,任南喻换上拖鞋往屋里走去,让他意外的是变成猫的湛章语居然没有立刻就跑过来。 湛章语变猫的时间大多数在晚上,具体的缘由湛章语自己也说不上,不过好像和天气时间有关系。 晚上变得多,阴天雨天天气暗的话变得也早,时间也长。 这两天有些下雨,任南喻昨天回来的时候湛章语已经变成猫等在门口,见他进门,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没等到猫,任南喻正疑惑,就看见湛章语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任南喻发出嘎嘎的笑声,没什么,你忙你忙。 话说完,任南喻放下自己买回来的牛肉,赶紧躲到客厅沙发那边去。 在沙发坐下,任南喻看了看面前的茶几,他手边就是他的杯子。 自从确定在这里住下之后,任南喻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湛章语的衣柜他分了一半,放洗漱用品的位置也分了一半。 把自己的东西都摆开,任南喻觉得这屋子里已经越来越有家的味道。 想着这些,任南喻又忍不住朝一旁的湛章语看去。 湛章语正在搞卫生,他围着暗棕色的小熊围裙,围裙后的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衬衣和小脚西装裤。 白色的修身衬衣把湛章语的宽肩窄腰修饰得让人垂涎,黑色的小脚西装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高挑,露在外面的脚踝,更是让人有点想要抓住看看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在家里的原因,他金边眼镜下那双眼的眼神都柔和许多,很有居家的味道。 任南喻正望着他发呆,湛章语的声音便在面前响起,脚拿开。 湛章语拿着拖把,等在任南喻边上。 任南喻闻言,连忙把脚抬起来让开。 湛章语抓住机会,连忙把沙发前任南喻放脚的位置拖干净。 任南喻都怀疑湛章语是不是有一点洁癖,因为他没事的时候经常都在那搞卫生,和任南喻不同,任南喻下班回来都只想瘫在家里一动不动。 你要不要我帮忙?任南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他以后也住在这里,要是不帮忙也有些说不过去。 不用了,我已经弄完了。湛章语抬头看了任南喻一眼,你可以去洗手,晚点就可以吃饭了。 湛章语拖完地,又神奇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张抹布,顺道把茶几也擦了个干净。两个人的水杯被他规规矩矩的放在了一排,看上去格外的整齐。 任南喻抬着脚看着他忙碌的模样,又听着他的话,那瞬间都有些热泪盈眶,你未来一定是个好妈妈! 明明大家一起下的班,他才到家,湛章语已经煮好了饭连卫生都搞完了,这简直就是贤妻良母啊! 贤妻良母再加上台风佳皮相好,这样的人谁要是能娶回去,下辈子就要偷着乐了。 你说什么?湛章语抬起头来,他握着拖把的手背上都是青筋,大有任南喻要是敢乱说就拿拖把怼他脑袋的架势。 我说你未来一定是个好爸爸。任南喻很没种的一秒改口,不愁嫁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作收卡好几天都到不了整数,哭唧唧,求包养啊! 第19章 心虚了? 听着任南喻的话,湛章语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拿拖把怼任南喻的脑袋,而是道:去洗手。 任南喻赶紧跑开,洗完手,帮着把菜端上桌。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他都不由疑惑湛章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又是买菜又是搞卫生又是煮饭的。 还是说其实湛章语不是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好多同胞胎兄弟,还有章鱼哥A章鱼哥B之类的 任南喻吃饭时,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毕竟湛章语都能变成猫了,多几个兄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明天你带季留一起去。饭桌上,细嚼慢咽的湛章语突然开口。 为什么?任南喻反应激烈。 这也怪不了他,这单子他好不容易才看到点希望,带着季留一起去的话,他总觉得会死得很惨,搞不好比之前那次还要惨。 让他跟你学学。湛章语抬眸,神情肃清,不容拒绝。 任南喻说不出话来,他都很想问问湛章语是不是就是看不得他顺顺利利,所以故意变着法找茬。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3) 任南喻心中不悦,嘴上却没说,工作上来说湛章语到底是上司。 第二天,任南喻大清早便爬起来。 因为第一次自己去做这种事他有些紧张,所以把之前的资料也装了准备带过去,路上也好再看看以免漏了什么。 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任南喻早早的就到了车站,他和季留约好直接在车站汇合, 早上的车站人流量很大,任南喻被挤到角落等着。 他等了很久,直等到最早那一班班车都发车走掉,都没能等来季留。 又等了片刻,见第二班车都已经要发车,任南喻赶紧又打了电话过去,但电话那头依旧没人接。 联系不到季留,任南喻犹豫片刻之后决定自己先走,不管他了。 他正准备上车,远处季留的声音就传来,他急匆匆的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嬉皮笑脸地道歉,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站在门边,看着嬉皮笑脸的季留,任南喻有些生气。 他不是季留这种有爹宠还有家产可以继承的富二代,这一次的见面对他来说挺重要,湛章语把季留塞给他,简直就是为了添堵。 任南喻沉默的上车,季留似乎看得出来,连忙笑着说道:我本来准备直接过来的,不过去公司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人在打架,所以耽误了。 打架?任南喻看了过去,这话题倒是新鲜。 你不知道?季留八卦,就之前那个虐猫的变态,人家主人找公司来了,结果那混蛋不认,就吵了起来。 任南喻嘴巴微微张开,整个就是很惊讶的表情。 那猫的主人找到了? 任南喻第一时间疑惑为什么诊所的医生没有通知他,手机拿出来后,他才想起来他没留那医生的电话。 要上来就快点,不然就下去,车要发了。见任南喻和季留两个人一直站在门边,已经准备发车的司机吆喝起来。 吵得挺凶,那小姑娘一个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被骂得蹲在地上哭,还挺执着 季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任南喻已经无心去听,因为他已经抓着包包下了车。 他和对面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在中午下班之前,如果快的话应该来得及,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他没办法不管。 任南喻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公司,回到公司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公司里的情况和季留说的一样,乱糟糟的好多人围在一起,虽然围的是楼下郑东起上班的那层,不过任南喻在那边也看到了好多其它楼层上班的人。 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还是鲜少发生的,自然会吸引不少爱看热闹的闲人。 任南喻一进楼层,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郑东起正在那里中气十足的骂人,谁看见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明明就是你做的。 任南喻挤进人群,人群中,郑东起正脸色不善地盯着面前一直哭个不停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应该已经哭了一段时间,声音都哭沙哑了。 她年纪不大,看样子也才十几刚到二十的样子,这样的年纪,根本不是脸皮有城墙厚的郑东起的对手,吵起架来话还没说两句自己先哭了。 空口无凭,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郑东起非常横地推了一把那小姑娘,我让你拿证据出来,证据呢? 小姑娘被他这一推差点跌倒,顿时哭得越发厉害。 见到这一幕,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郑东起平时都是一副很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而且那小姑娘也没证据。 憋着一肚子火的任南喻挤开旁边的人站了出来,你要证据是吧,我就是证据,我看见了。 郑东起脸皮倒也是厚,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耍赖。 看着他,任南喻都有些后悔起来,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郑东起听见声音,转过头看见任南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眼神慌乱了片刻,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胡说,你就是因为我之前把你赶出去了记恨,所以故意胡说八道。他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又赶紧回头看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 而且说到底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自己家养猫不看好跑出去了怪得了谁?就算我真地抓了那只猫,那也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在路上捡的猫关你屁事! 任南喻听着这话,瞬间就被气得笑了起来,郑东起居然反泼污水污蔑起人家来了,他居然还觉得是人家的错? 你这变态!任南喻忍不下去,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他手才抬起来,湛章语就一把抓住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湛章语牢牢抓住他的手,镜片下冰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告。 看着他那双眼,任南喻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又回头看向郑东起,要不我们一起去你家看看? 郑东起嚣张的劲头瞬间扼住,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证据都在你家里摆着,有没有这回事,让大家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任南喻露出报复的畅快笑容,郑东起不是要证据吗,那他就给他证据。 我凭什么让你们去?郑东起嘴上说着,气势却已经矮了下去。 心虚了?任南喻冷笑。 任南喻很不客气地推开郑东起,把小姑娘拉了起来。 郑东起这种变态,不敢跟比自己厉害的人杠,所以只好欺负猫,欺负比自己弱的。一旦遇到厉害的就只知道做缩头乌龟,怂得一逼,让人恶心。 你郑东起被戳到痛脚,气急地跳起来打人。 任南喻就等着他先动手,他最恶心这种背后耍花招的,有本事就来直接的,打架他才不怕。 任南喻躲开郑东起的拳头,回手便是一拳,这一次他没有留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边一打起来,四周立刻就乱了,说话的劝架的像是水滴进油锅瞬间就炸了。 郑东起神色闪躲让不少人都起了疑,现在打起来,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任南喻他们公司的人倒是反应得快,立刻就去拉架,站得最近的湛章语也是如此。 任南喻早就已经看到他,也一直防着,就想趁乱多揍那变态几拳。 不过混乱之中让任南喻意外的是,湛章语看起来像是来拉他,却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居然就那么恰好的勾住了郑东起的脚,害得往旁边闪躲的郑东起被绊倒在地。 借着郑东起被绊倒的势,任南喻狠狠补上了两脚,才被一旁的人给拉开。 情况一团糟,都闹到对方公司的老板出来说话,才总算散开。 混乱中任南喻被拉着上了楼,到了楼上,冬儿姐他们都去安慰那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任南喻在旁边看了会儿后去了厕所。 厕所照镜子里,任南喻见自己只是嘴角有些红,松了口气。 他等下还要去见人,要是一脸的伤,肯定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他并不后悔。 郑东起就是算准了没人能够制裁他,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甚至就连人家找上门来都敢反泼污水。 遇上这种人,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等回了家,搞不好还会把怒气发泄在那些路边的野猫野狗身上。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揍得他以后不敢再碰! 想着郑东起的事情,任南喻心中都是火。 厕所房门突然被打开,湛章语走了进来。 见到在照镜子的任南喻,他并不惊讶,径直走过去。 任南喻看到他就有点心虚,在公司打架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要去谈合同?果然,湛章语开口就质问道。 任南喻正准备找借口,湛章语已经把一个医药箱放在了洗手池上。 不知轻重。湛章语伸手捏住任南喻的下巴,把他的头掰过去面对着自己。 看着任南喻红肿的嘴角,湛章语薄唇抿紧,镜片后的那双眼寒光烁烁。 任南喻撇撇嘴,他明明看见湛章语帮忙绊了人。 检查完伤口,湛章语把自己带进来的箱子打开,拿了药替任南喻擦拭上药。 任南喻立刻痛得吸了口气,嘶 湛章语眼神依旧冰冷,动作却立刻轻了很多,在公司打架,如果对方找到公司来闹你准备怎么办?你在这里上班,出了这种事公司肯定要出面处理 一开始任南喻还以为湛章语是要训斥他给公司惹麻烦,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湛章语这是让他下班了再偷盖麻袋的意思? 任南喻突然发现,湛章语这人焉儿坏的。 走着神,任南喻舌头本能的隔着肉舔了舔湛章语手指碰到的位置。湛章语察觉,动作立刻僵住。那瞬间,厕所的空气好像都变得奇怪起来。 第20章 想一直在一起 湛章语整个人僵在原地,任南喻察觉,那瞬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舌尖又动了动。 像是隔着自己的嘴巴在舔湛章语的手指头,那动作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湛章语更是立刻就收回了手。 湛章语眼神闪烁地低下头去看向一旁的医药箱,好了,我回去了。 话说完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任南喻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已经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之前误会湛章语可能喜欢他,他浑身不自在。现在知道湛章语并不喜欢他,他也一样浑身不自在。 或许他脑子坏掉了? 任南喻抓住头发一阵挠,直到把头挠成鸡窝。他回身又照了照镜子,确定嘴角影响不大,这才转身出门。 他中午还有事,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 任南喻离开厕所,拿了自己的东西,又和慕阳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急匆匆的下了楼。 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去车站还要点时间,要是遇上车子正好刚刚发走,他十之八/九赶不上。 下了楼,任南喻站在门口拦车,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公交车。 但不知是不是他运气不好,平时楼下好些等客的车,今天却一辆都看不见。 任南喻正着急,一旁就传来一阵喇叭声,一辆灰色的小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车的款型很低调,不过对车有一定了解的任南喻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就这牌子这型号,少说也得七位数起头。 车窗打开,湛章语的脸出现在车窗后,上车。 任南喻来不及多想,只能先上车。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他才反应过来湛章语是要送他去车站。 谢谢。任南喻嘴上道谢,心中却有些嘀咕。湛章语也当真是为了工作舍得拼命,连自己的车都舍得拿来用。 我送你过去。湛章语道。 湛章语开车的动作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动作并不急促,而是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轻缓,方向盘到他手中就几乎没怎么转动过的感觉。 就这手感,不是老司机都做不到。 看着湛章语开车,任南喻心中越发嘀咕,越发好奇湛章语的事情来。 冬儿姐之前只说湛章语是从基层员工一路做到如今的位置,更多的事情却没说。 不过这些天相处下来,任南喻也隐隐察觉到,湛章语家里应该挺有钱的。 这车不说,光就他家里收藏的一些东西,都不是一般人家能见到的。 学过开车吗?湛章语打破沉默。 从坐进车开始,任南喻就一直侧头看着他,这让湛章语手心中都有了几分汗意。 大学的时候学过,不过差不多都忘了,怎么了?任南喻收回视线。 湛章语开车的时候很认真,视线一直盯着前方,这和他在办公室时一模一样。 晚些时候你把车开回来。湛章语侧头看了一眼。 那你呢?任南喻惊讶。 这车可不便宜,湛章语居然愿意给他开,也不怕他撞了擦了,或者干脆把车开跑拿去卖掉。 就算卖废品,这车也足够他好久的工资了,怎么算他都有得赚。 我有点事。湛章语道。 任南喻没再说什么,他这会儿已经开始回忆当初考驾照的时候都学了些啥,这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初学了些什么他早都忘了。 就这么片刻,车子已经驶上大路,任南喻发觉,连忙道:这边不是去车站的路,你走错了。 对这边任南喻不是很熟,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车站的路。 我送你到隔壁市区。湛章语道,顺便回趟家。 你家在隔壁市?任南喻面露惊讶,湛章语几乎从来不说他家里的事情。 湛章语应了一声,没多说。看他不准备多说的样子,任南喻也没再问。 湛章语能送他到隔壁市,这让他节省了不少时间,也让原本有些紧张怕赶不上的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走到一半时,任南喻才突然想起来他把季留给落公司里头了。 他走得太急,根本没多想。对此任南喻有些无语,却也松了口气,有种摆脱了一个大麻烦的感觉。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市区,湛章语好像挺熟悉对方公司,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对方公司楼下。 任南喻拿了东西下车,看着湛章语把车停好后,他拿了钥匙。 他到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还有剩一点时间,任南喻在前台说了后便被领到会客室等着。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约定的人却并没有出现,任南喻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公司的人都去吃饭,他才跑去问前台。 前台的人却告诉他,和他约好要谈了合同的人已经离开,说是有点事情把见面改成了明天。 听到这消息,已经等了有快四十多分钟的任南喻有些无力,不过谁让对方才是甲方爸爸。 知道今天是见不到人了,任南喻只得打电话给慕阳,询问他该怎么办。 两边距离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就能到,但是加上等车和转车这些细碎的事情,等他回去肯定都已经是半下午。 要是他明天再来,又得再急匆匆的赶一次路。 慕阳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听完任南喻的描述后,他让任南喻先在这边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说。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4) 对方公司附近就是一条挺热闹的街道,街道后不远处就有一家连锁旅社。 来到房间,任南喻把包扔到床上,仰身便躺在了床上,折腾了一上午他有些累了。 躺了一会儿后,任南喻翻身把自己的包拉了过来,想说打开看看带来的资料。 包一被拉开,一抹白色便从里面冒了出来,变成猫的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包里。 任南喻看到那从包里冒出头来的猫,惊讶之后满头黑线,你不是说要回家吗? 而且湛章语是什么时候跑到他包里的,他居然都没发现。 喵。白猫动了动脑袋,从小小的缝隙里面挤了出来。 出来之后,它站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随后便抬起头来看着任南喻。 不知是不是任南喻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猫心情好像有些不好,就连那一双翡翠绿的眸子都没了平时的光彩。 出什么事了?任南喻犹豫间问道。 白猫不会回答他,它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它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任南喻的身边,然后挨着他蹲坐着。 任南喻正疑惑,身上就是一重。 原本只是蹲在他面前的猫,整个往旁边倒来倒在了他的胸口,那模样就像一个人依靠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确定湛章语心情不好,任南喻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手才离开,猫已经扬起下巴,它把自己的下巴和肚子都露了出来,后面的两只毛茸茸的小脚脚朝天翘着,看着就让人想要去抓住。 养了这么久的猫,任南喻也大概知道了些猫的事,见它这样,知道它这是在撒娇,任南喻又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肚子。 猫的肚子软软的,暖呼呼的,还毛茸茸的,那触感让任南喻都不由有些贪念。 任南喻忍不住多摸了两把,湛章语四肢并用地抱住了他的手,喉间也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声响。 任南喻轻轻撸着猫肚子,看着把自己的手圈起来像个毛茸茸手套的湛章语,声音不由柔和几分,到底怎么了? 湛章语始终没说,连猫叫都没有。 一下午的时间它都格外的安静,任南喻在一旁看资料,它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夜里,为了应对明天,任南喻早早的就睡下。 他一躺下,湛章语就钻进了被子。 它在被子中拱啊拱后,硬是挤到了任南喻脖子边上挨着他的脖子蜷成一圈,然后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 脖子边上面毛茸茸的,有些痒,任南喻往旁边躲去,下一刻,它立刻就又凑了上来,硬是要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任南喻脖子边上挨着才舒服。 任南喻躲了两次后,翻了个身面对着它,你和家里人吵架了? 湛章语只动了动脑袋,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挨着任南喻,好像那样才能让它安心。 见它不开心,任南喻难得没计较。虽然脖子上毛茸茸的触感和轻轻的呼吸让他有些痒痒,但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任南喻睡眠好,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一直把头埋在任南喻脖子里的湛章语突然睁开了眼。它抬起头来,在夜色下呈深绿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任南喻的脸。 看了一会儿,它低下头去用自己的脑袋顶了顶任南喻的脸颊,又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把他身上蹭上自己的味道,才停下。 喵。奶声奶气的叫声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但任南喻睡得太沉。 见任南喻没有反应,它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下巴和脑袋整个搁在任南喻的脖子上。 感受着任南喻的呼吸和心跳,它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肚子和两条朝天翘着的小脚脚,想要被摸摸。 任南喻睡得太熟,根本不知道。 喵它翻身整个趴在了任南喻脖子上,一副很不舍得任南喻的样子,想和任南喻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我家小咕噜摸摸小脚脚,每次睡觉都要把脚脚翘起来也是让人很无奈了。 第21章 你又不喜欢我 旅社外,路灯透过轻薄的窗帘投射进来,把不大的屋子照成暖黄/色, 静谧的房间中,白猫又用下巴在任南喻的脸上亲密地蹭了蹭后,咕噜咕噜地哼了起来。 它好喜欢任南喻的。 任南喻这一夜几乎都在做梦。 他一会儿梦见自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魔王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被一座大山压住,压得他动弹不得。 在梦里挣扎了一夜,第二天迎着窗外的晨曦清醒时,任南喻都还有几分心有余悸,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太真实。 醒过来,任南喻如往常般先是迷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清醒。 清醒后看到横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任南喻几乎是立刻就明白昨天夜里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湛章语的手和脚都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副和他相拥着入眠的模样。 任南喻自己也没好意思去说他,因为他更过分,湛章语还只是把手和脚搭在他的身上,他则是把湛章语整个人都搂在了怀中。 两个人感情很好似的,你抱着我,我抱着你。 感觉着被窝下温暖的身体的触感,任南喻心中有那么瞬间的贪念,不想打破这温馨的一幕。 不过这终究不可能。 任南喻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又来? 自从他住到湛章语家里之后,除了第一天晚上,就没有再发生过这样的事。 或者说是就算发生了,任南喻也不知道。 因为住在湛章语家里的那段时间,湛章语几乎每天都比他起得早,等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屋子里冒出一阵饭香的时候。 因为这,任南喻都越发的怀疑起这屋子里是不是真的藏着章鱼哥ABC。 他明明就没看见湛章语去买过菜,也不知道他每天从哪里变出那么多东西来,而且味道还不是盖的,绝不比大厨的手艺差。 任南喻一边在脑子里跑着火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搭在湛章语身上的手拿开。 变成人之后的湛章语每次都是这情况,任南喻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但一直没有办法习惯。 他小心的把手拿开,又轻轻的试着把自己被湛章语夹在腿间的腿抽出来,但湛章语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他一动,湛章语立刻就察觉。 嗯。湛章语梦呓一声,身体动了动。 他本能的又往任南喻这边蹭了蹭,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任南喻的颈窝,一如昨天晚上那只白猫。 任南喻心跳开始加速,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湛章语的情况不用说,他也没有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 任南喻偷偷咽了咽口水,试着把湛章语放在他身上的那条腿抬起来,然后小心地挪动自己的腿。 湛章语没反应,任南喻心中雀跃,露出笑容的他一抬起头来就对上了那双冷清的眸。 视线对上,任南喻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他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自己一只手还拉着湛章语的腿,他就说不出话来。 你做什么?湛章语拍开任南喻不老实的手,往旁边退去。 旅社的床很窄,加上任南喻要的又是最便宜的单间,别说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睡觉不老实的人都要担心半夜掉下去。 哈哈哈任南喻发出尬笑,他已经不知该怎么解释。 湛章语反应很快,神情戒备的他很快就弄明白了现在的状况,视线也很快就落到了任南喻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上。 湛章语不用说,任南喻那之前也没想过会变成要在这里住一晚的情况,所以根本没带换洗衣服。 所以,他们两个人现在只有一套衣服。 我今天还有事。任南喻立刻扑上去按住衣服,就在他动作的同一瞬间,衣服的另外一角已经被湛章语扯住。 衣服只有一套,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穿。 放手。湛章语抓住衣服。 你才该放手。任南喻整个人扑在衣服上,他半个人都趴在了湛章语的身上,但现在两人都已经顾不上这些。 抢夺衣服大战的间隙之间,两人视线再度对上,双方眼中都是绝不认输的固执。 这不是谁认输的问题,而是谁裸/奔的问题! 我到附近去给你买一套新的。湛章语嘴上作出退步,但抓住衣服的手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我去给你买不是一样?任南喻反驳。 是说湛章语昨天到底把自己的衣服给脱到哪里去了?他出现在他包里的时候,就已经是猫的形态,在那之前他是穿着衣服的。 该不会他直接就脱在大街上了吧,又或者哪个人少的巷道? 要真是这样,让路过的人看见那一地的衣服,岂不是会想这人是不是直接消失了?不然谁会把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扔在街上?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任南喻都开始担心起来,搞不好他明天就会在当地的新闻上看见这件事,某某某小巷有人凭空消失,只剩衣服。 标题他都想好了,20xx年灵异事件:凭空消失的他! 又或者更糟,湛章语的脸明天出现在各大新闻报纸上:精英中的精英,身为总经理的他,为何当街裸/奔? 或者人竟然变成猫这个标题更有吸引力。 你对这里不熟悉。湛章语拿出本地人的气势,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衣服。 不行,我现在就要穿,而且反正你又不急,你就等我回来了再说不行吗?任南喻突然有点坏心眼的想看湛章语没衣服穿的样子。 虽然该看的他早就已经看过,但是一想到他们堂堂总经理湛章语湛总没衣服穿,只能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用一副又恨又羞又恼的咬牙切齿表情看着他,任南喻就莫名的兴奋,他跃跃欲试。 任南喻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坏了。 湛章语被任南喻用那一副坏笑的表情看着,越发笃定了自己绝不松手的想法,任南喻根本不可信任。 湛章语伸手去拿衣服,任南喻连忙去抢,两人一起动了起来,如同猛虎抢食战斗激烈。 两人都尽其所能,但他们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张又窄又小的床根本禁不住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嬉闹。 任南喻扑上去的一瞬间,湛章语整个人向着床边滑去,下一刻,他拽着趴在他身上的任南喻一起跌到了床下。 唔。湛章语先着地,他闷哼一声,因为任南喻整个人砸在了他的身上。 任南喻倒没摔痛,但他摔的位置有些尴尬。 他原本就趴在湛章语的身上,摔下来之后现在的他整个人都趴在了湛章语身上,两人之间,变成只隔着他身上穿着的睡裤。 原本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因为两个人刚刚争扯的原因已经搅成一团,几乎是把两人捆在了一起。 这还不是让任南喻最应付不来的,最让他应付不来的是,因为下坠的力道他差一点就吻到了湛章语的唇。 两人叠在一起,面对着面,呼吸着对方鼻翼间的呼吸,近到连对方有几根睫毛都能看清楚。 你起开。湛章语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他移开视线,声音都有几分沙哑。 哦。任南喻乖乖撑起身体,他们又没亲到,嘴巴还差一点才会吻到。 任南喻一边动着试图坐起来,视线一边紧紧黏在湛章语脸上。 他直到现在才发现湛章语没有戴眼镜,大概是因为变成猫之后的它也没想着变成人之后的自己需要眼镜,所以根本没把眼睛带过来。 不戴眼镜的湛章语和平时有些不同,少了那金边细框眼镜带来的冷清气质,如今的那双眼中更多了几分慌张与彷徨失措。 他那漆黑的眸子清楚地倒映着他面前的一切,其中就有任南喻自己那张脸。 任南喻看见自己直直地盯着湛章语看,那眼神好像要把湛章语吃掉似的,眼里都冒着红光。 看到那样的自己,任南喻唯一的想法就是难怪湛章语要慌张。 你要干嘛?湛章语声音中越多了几分不安,他也动了起来,试图推开任南喻。 任南喻回神,他咽下喉间那异样的感觉,反手抓住一旁的床单,试图坐起来。 他一用力手上就是一滑,他立刻知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反应,果不其然,下一刻床单上放着的枕头还有他的手机一起砸了下来。 两人就躺在床脚边,那些东西全都砸在了任南喻的后脑勺上,把他砸得往下扑去。 感觉到唇边那温软的触感,任南喻本能地轻轻吮了一下,那温软伴随着属于湛章语的气息瞬间涌进他的大脑。 混乱中,在他身下的湛章语身体猛地僵住,随即越发激烈地挣扎起来。 你干吗?湛章语瞪大了眼。 没、没睡醒任南喻有点结巴,因为湛章语那表情像是要把他杀了。與。夕。糰。懟。 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好吧,谁让你没事变成猫跟着我?任南喻话不经大脑,他也有点懵,被自己吓懵的,他居然亲了湛章语,甚至还感觉那感觉不错。 这么粘着我,你要是喜欢我就早点说啊!任南喻嘻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湛章语被气到,他推开任南喻,面上又是之前那一副抿着嘴好像生气又有些可爱的表情,然后呢,你又不喜欢我! 见湛章语好像真的生气了,任南喻停下动作,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居然设置错了发表时间,被自己蠢哭。 第22章 那你加油? 就在任南喻愣神这会儿,湛章语已经推开他站了起来,他把被子也拉过去,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任南喻慢吞吞地站起来,他一直看着湛章语,但湛章语脸上一直都只有那懊恼的表情。 因为刚刚这么一闹,屋里变得乱七八糟。被单被扯到地上,椅子也跑到一边,任南喻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 任南喻去捡衣服,这一次湛章语没再说什么,他把屋子收拾了一翻,坐在了床边。 任南喻一直盯着他看,但见湛章语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好像不准备再说点什么,他也有些心虚。 我下去看有没有早餐。任南喻把衣服穿好之后往门外走去。 到了楼下,任南喻咨询柜台,知道这种单间没有早餐,正琢磨着出去买些豆浆油条,就被一旁突然冒出来的季留抓住。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5) 季留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突然就冒了出来,把脑子里都还是湛章语那话的任南喻吓得够呛。 你怎么在这里?任南喻拍着胸口,心脏都快跳出来。 我已经在这边等了好久,之前上去敲门没人应,你在里面干嘛?季留答非所问。 我睡迷糊了。 那什么时候去公司?季留又问道。 被季留这样一提,任南喻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他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吃。 对方公司的人明显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谈完,当然要先吃点东西,不然对方若是拖到下午怎么办? 哦,那我先到楼上去等你。季留倒是无所谓。 任南喻闻言,顺手就把房卡递了过去。 季留转身向着电梯走去,任南喻则是向着旅社门外去,都走到路上,任南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能让季留上楼,湛章语还在屋里。 任南喻连忙转身向着电梯那边跑,但他反应太慢,他到的时候电梯已经往楼上去。 这边只有电梯可以上楼,任南喻只得再等下趟。 等任南喻跑到门口时,季留已经打开房门,正愣愣地站在那里和坐在床上的湛章语大眼瞪小眼。 任南喻瞬间无比头痛,特别是站在门口的人还是季留的情况,只让他觉得更加头痛。 我可以解释。任南喻走过去。 不用解释了季留呆呆的还没回神。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任南喻快哭了,而且我也还没对他做什么。 旅社,床,再加上一丝/不挂,湛章语现在这模样实在太容易让人往那方面遐想。 这事要是让冬儿姐知道,任南喻敢保证,等他回公司的时候整栋楼就都知道了。 季留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听任南喻这么说,他歪着脑袋,道:那加油? 任南喻被噎住,他抬手对着季留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他加个什么油! 打完人,任南喻才发现自己居然乎了公司老板的儿子,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领到这个月的工资。 他现在可是已经身无分文,要是连这个月的工资都领不到,那就连卷铺盖走人都没路费了。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那是一道陌生的手机铃声,站门口的两个人都朝屋里看去,只见湛章语从任南喻的包中摸出一个手机。 湛章语不知道收到一条什么信息,看了信息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个啥,我看我还是先到楼下去等好了。季留一边说着一边往走廊走。 任南喻意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好像比起外表的吊儿郎当,他内里相反还是个挺纯情的人? 回来。湛章语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季留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大概是这一幕对他来说刺激太大,让他连和湛章语对着干都忘了。 你去楼下帮我买一身衣服。湛章语命令。 哦。季留脑子根本就没想事,已经卡机。 任南喻明显察觉到湛章语的变化,他想询问,但现在已经没时间,对面公司的人把见面的时间改到了今天上午。 大概是仗着他们说了算,对方根本没考虑过他们这边方不方便来不来得及,之前突然取消约定也是这样。 任南喻下楼简单地吃了早餐之后,没有等不知道去哪里买衣服的季留,提着自己的包就赶紧出了门。 来到对方公司,任南喻比起昨天熟门熟路了许多,重新来到会客室他都没有昨天那么紧张。 今天对方倒没有准备再放他鸽子,他坐下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对面就有人来通知他可以见面了。 带路的那个小姐姐路上还拐着弯提醒他他的时间不多,晚一点对方还要开会,让他在十分钟之内把事情解决。 到了门口,任南喻笑着道了谢,推门而入之后脸上的笑容却僵住。 办公室内坐着的人见到他,先是愣了愣,随后也露出和他相似的僵硬,但对方很快就笑了起来。 你是任南喻?对方站了起来,很是惊讶,我没认错吧? 任南喻扯起嘴角笑了笑,很是僵硬。他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别傻站在那里呀,进来坐。屋子中的是一个年纪和任南喻相差不多的男人,有点瘦。 他穿着一身西装,但气质却不及湛章语的万分之一,明明是不错的西装,却被他穿出了廉价便服的感觉。 任南喻紧了紧拿着资料的手,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走进去,在办公室的对面坐下。 对方的办公桌上摆着他的名牌,上面写着赵海岚几个字和一小串公司职位,看样子混得还不错。 任南喻没说什么,对方并不介怀,而是又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倒是真不知道,你居然也出来上班了。 嗯。任南喻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应了一声。 算起来咱们也好几年没见了,从毕业到现在四年有了吧?赵海岚很兴奋地数了起来。 他们是同学,一段时间内两人还住在相邻的两个宿舍,当然熟悉。 赵海岚见任南喻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扯着嘴角笑,他话更多了起来,我们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都还在说不知道你怎么样了,现在能看到你走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哈。任南喻笑笑。 对了,之前的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赵海岚询问。 有点事,耽误了。 任南喻垂在身侧的手紧抓着自己带来的资料,如果不是因为那份资料,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提醒着自己现在自己的身份,他早已经夺门而出。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明年你会去吧?明年他们好像准备搞个什么五年聚会。赵海岚道。 到时候看 你可一定要来,好多同学都惦记着你。赵海岚一副若不是因为隔着办公桌,都还想过来拍拍任南喻肩膀的表情,你这家伙偶尔也出现一下呀,不然多让人担心。 任南喻只是笑。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听说你家里蹲毕业,总算想通,准备出来找工作了?赵海岚上下打量任南喻,他像是到现在才想起来任南喻是来干嘛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这次来是因为之前电话里说的那单子的事任南喻赶紧把资料拿起来放在桌上,准备岔开话题。 别急呀,咱们先叙叙旧,说说看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赵海岚无视那些资料,我听说你毕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门都不出? 任南喻说不出话来,只是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资料。 赵海岚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他看了过去,什么事? 是这位先生的同事。之前带路的那个秘书打开门,随他一同进来的有季留,也有湛章语。 抱歉,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湛章语已经切换到了工作状态,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季留临时买的一套米白色运动服,但在气势上已经完全碾压赵海岚。 见到两人,赵海岚连忙招呼他们坐下,你们来之前早说嘛,要是知道是任南喻,我肯定立刻安排时间见你们,也省得你们这么麻烦跑几趟。 你们认识?季留惊讶。 赵海岚微笑着要解释,他话还没出口,任南喻已经站了起来。 脸色发白的任南喻把手中拿着的资料塞到了湛章语怀里,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话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快速出了门。 离开那个办公室,任南喻快步向着公司大门走去,要离开这里。 办公室内,湛章语看不见任南喻是向什么方向去,但他明显感觉出任南喻状况不对。 这是怎么了?甚至季留也察觉。 恰好是同学,聊了聊。赵海岚笑着说道,那笑容与刚刚在任南喻面前时截然不同,更多了几分冷漠与嘲讽。 你做了什么?湛章语语气很冲,他立刻就生气了。 赵海岚挑眉,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聊聊天,还想不想谈生意了。 湛章语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在桌上,我在问你刚刚做了什么? 湛章语面色泛冷,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带着迫人的气势压向赵海岚,即使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他也一样把赵海岚压得脸色泛白。 不明底细的人也敢用?小心他哪天害死你们。赵海岚气势弱了下去,却还是不服输。 第23章 想吻上去 任南喻没有去管身后发生了些什么,他快步离开公司之后,直接就回了旅社。 他从季留口中知道湛章语在对方公司发火的事情时,已经是夜里。 得知湛章语因为他的事情大发雷霆,任南喻都不由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湛章语会做的事情。 但凡是接触过湛章语的,都知道他是那种以工作为重的人,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他的世界里工作永远排第一。 湛章语对客户发火,拿到公司里面去说恐怕冬儿姐都不会相信。 季留绘声绘色的在那里说着,任南喻注意力却跑偏,早上湛章语看了短信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夜色降临,华灯升起,任南喻站在楼顶朝着远处望去。 在他面前的世界是一个灯火阑珊的热闹世界,喇叭的声音音乐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音,热闹得有些不真实却又真实存在着。 任南喻看着面前由灯光点缀的夜景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湛章语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走近后,任南喻认出他手里的东西,那是四瓶酒,还是白酒。 任南喻眉头微挑诧异地看着湛章语,后者来到他的身边,把手里的酒递了一半过来。 任南喻虽然弄不明白他想干嘛,但酒这东西,有时候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任南喻抱着瓶子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十分冲鼻,看样子度数不低。 任南喻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那瓶子,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被辣得皱着眉头的湛章语,这还真的不像是湛章语会做的事。 知道湛章语心中有事,任南喻并没直接询问,他倒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任南喻探出头去朝下方看了看,然后笑着问道:你知道从三楼跳下去和三十楼跳下去的区别吗? 湛章语举着酒瓶的手顿了顿,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任南喻,不知道。 任南喻有些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他道:三楼跳下去是:碰!三十楼跳下去是:啊碰! 话说完,任南喻自己先笑了起来。 湛章语看着他笑得站都站不直,眼中的复杂越发明显,他嘴巴动了动但没能发出声音,就好像被谁掐住了喉咙。 笑够,任南喻斜倚着栏杆看着湛章语,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不会跳下去的。 他也就临时兴起突然想起来,这种话他可不敢在他家里人面前说,不,应该说他谁也不敢说。 唯独在湛章语面前,他倒是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 这么想着,任南喻又不由多看了湛章语两眼。湛章语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想扑上来拉住他,怕他说着就翻身跳下去了。 说说你吧,怎么回事?任南喻转移话题。 他觉得他要是再不说点别的,湛章语大概会扔给他一堆不可能完成的单子,然后让他忙到死,忙到没有时间去跳楼。 我什么? 任南喻举了举手中的酒,你不会真的只是酒瘾犯了,上来找我喝酒吧? 湛章语不是那种会对客户发火的人,工作对他来说很重要,这都不像他了。 是不是和早上的信息有关系?任南喻问。 他倒也挺惊讶,湛章语变猫之后眼镜衣服都扔掉,居然还记着把手机带着。 湛章语看向远处的夜景,没有回答的意思。 微弱的月光混杂着路灯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也让他脸上的茫然越发清晰。 那双漆黑的眸,在这些灯光的衬托之下竟呈现出一种深绿色,有些玄幻的味道,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浸下去。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任南喻道,他不相信他走之后赵海岚没对湛章语他们说什么,赵海岚不是那种人。 湛章语显然很在意赵海岚的话,原本无动于衷的他犹豫片刻之后开了口,我父亲让我回去。 回去?任南喻惊讶,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什么意思,让你回家继承家产? 任南喻本是玩笑,湛章语却沉默,有默认的意思。 还真是啊?任南喻扁扁嘴,是说湛章语家好像挺有钱的样子,该死的富二代! 任南喻倒也不仇富,不过身边一个任性妄为不管做啥都有老子挡着的季留,一个放着大把家产不想继承非要出来闯荡的湛章语,再对比一下他这个穷得都快吃不上饭的,对比也实在太过惨烈。 湛章语听见任南喻那句骂,只是看了任南喻一眼,就好像被骂的人不是他。 任南喻见他这样,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在他面前这个要自己出来闯荡的富二代,还真的就闯出了番名堂。 人比人,气死人。 那就回去呀!任南喻道,他倒是想要继承大把的家产,要不这样,你要不想继承我帮你继承得了,你问问你爹还缺儿子吗? 任南喻怂熊怂熊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他家倒也不穷,他父母都是有正规工作单位的人,还是那种退休了都有大笔退休金的,整体来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 就他最没出息,大学毕业之后就窝在家里,一窝就是四年,到现在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 一想到家里的事情,任南喻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两双满是担忧的眼。 他窝在家里的这几年,他父母几乎从来没说过让他出去工作的事,至于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6) 大概就和刚刚的湛章语一样,怕逼急了他会直接翻过围栏跳下去。 任南喻一直觉得他们想太多,但是这种话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大概反而还会觉得他是在强装。 像是看出些什么,湛章语转过身来看着他,沉默片刻后,他主动打破了沉默,他们让我回去结婚。 啊?任南喻嘴巴微张。 我不喜欢女人。 哦。任南喻不知道该说啥。 从湛章语口中听到这话,他其实有种预感成真的感觉,是说之前他和湛章语开玩笑的时候,湛章语也没说不喜欢男人。 一般的人遇到那种情况,大多数都会顺口澄清不喜欢同性。 再加上湛章语那两个朋友,还有他们的话以及那暧昧的态度,感觉猜到才正常。 任南喻在那啊哦啊哦的,也不说话,湛章语都有些摸不准任南喻到底在想什么。 他本来以为任南喻肯定会惊讶,又或者避之不及,毕竟这种事接受度不高。 湛章语打量了任南喻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今天夜里的任南喻和平时有些不同。 平时的任南喻,在公司的任南喻,一直都是一副嘻嘻哈哈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他倒和季留有点像,做事不经大脑,给人一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乖宝宝的感觉。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任南喻,却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二十岁,沧桑沉稳了许多,有种从金毛犬一下子蜕变成了大人的感觉。 所以说你爹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结婚就不让你继承家产?任南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还满脑子都是湛章语的家产。 不知道他跟湛章语结婚的话,湛章语他老子能不能让湛章语继承家产,要是可以,那他完全可以帮忙,到时候五五分账,实在不行四六也成。 湛章语不知道任南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十之八/九跟他的家产有关。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有时候是真的弄不懂任南喻在想什么,但要说任南喻让人难以琢磨,他想什么又都清楚地写在脸上。 湛章语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面对着楼顶的空地。他手中的酒已经空了半瓶,身上满是酒味。 湛章语知道自己还没醉,曾经跑过挺长一段时间业务的他酒量还不错,但大概是夜色太醉人,他隐隐有些微醺。 若不是因为这,他也不会一股脑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在公司这么久,除掉旁边这个还在惦记他家产的,还没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恋。 想着任南喻,湛章语回头看去,任南喻已经把酒瓶放到一旁,正在那琢磨着什么,好像在算能分到多少。 见他这样,湛章语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见笑声,任南喻抬起头来,一抬头,对上湛章语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他愣了愣。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湛章语笑,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工作式笑容,而是由心的笑。 笑起来的湛章语感觉少了几分沉稳,更多了几分冷清,但这些都抵不上他领口透漏的禁欲气息。 湛章语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以及锁骨。 任南喻看着他,都有一种暧昧的粘稠的气息迎面扑来把他笼罩其中的错觉。 任南喻心跳狂跳不止,有些喘不过气,他伸手去湛章语身侧拿酒,他的已经喝完。 手伸出去,任南喻立刻发现失策。 湛章语把酒放在他另一边,他一伸手就好像把湛章语圈在怀中似的,离他更近了。 任南喻察觉,想要退开,气氛却已经擅自就暧昧起来。 靠在栏杆上的湛章语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漆黑中带着几分深绿的眸子,在月光下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空气躁动起来,隐隐还有酒香。 任南喻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醉了,他竟想要吻上去。湛章语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躲避的意思,那眼神大概叫作勾引。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本文于明日将入v,届时会更新万字章节。 挂一下预收,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下: 更新速度太快,只能多挂几个预收的我,捂脸。 ●〖古耽①〗:《爱上首富他夫人》 董青卿,镇江首富独子,凶狠毒辣手段残忍人皆避之的那种。据传他有一妻,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白堪湖边惊鸿一瞥,爱上佳人。 酒宴之上,白堪醉后吐真言,整城皆惊。 ●〖幻耽②〗:《我变成了死对头捡的猫》 ●〖古耽③〗:《美食红包群日常[系统]》 ●作者专栏求包养,有很多完结文哦~ 第24章 总不能让我饿着 被湛章语用那样直白的眼神注视着, 任南喻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着了魔似的就靠了上去。 两个人本来就靠得近, 他一靠近, 俩人便立刻紧靠在一起, 他们衣摆暧昧的交错在一起,身体也若有若无的擦到些。 那些细微的触碰, 把空气都点燃,让任南喻喉间变得口干舌燥。而能解这种渴的, 就只有近在咫尺的湛章语的唇。 任南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吻上去, 他要吻上去。 这么想着, 任南喻也这么做。他伸出去的手顺着栏杆往回滑,来到湛章语的腰间,然后隔着衬衫搂住了他。 湛章语的身体在他手掌触碰到的瞬间轻轻地颤了颤, 那感觉非常的细微, 但却清楚地传达到了任南喻脑海里。 与那轻颤一起传来的, 还有湛章语身上的体温,他体温有些高,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因为现在的状况。 任南喻看着面前直直望着他的那双眼,感觉着掌心的温度, 他一颗心都开始狂跳不已。 他大脑变得有些混沌,就好像身处深海之中,而把他包裹其中的那些海水, 是湛章语身上的气息。 任南喻靠得很近却一直没有动作,看着他,湛章语眨了眨眼睛,眼睛中清楚的倒映着任南喻的脸。 湛章语眨眼的动作很是细微,任南喻却捕捉到,他发现湛章语不是没有紧张,他那微卷的睫毛一直都在轻颤着,就像小扫把似的一下一下的。 任南喻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直把湛章语看得都有些想要移开视线,他才慢慢的开始靠近,要把这个吻变成真实存在的。 任南喻闭上眼,耳朵里只有砰砰的心跳声,他听从本能,而他的本能告诉他,狠狠地吻面前的男人。 任南喻吻了上去,结果却吻到一嘴毛。 发现触感不对,任南喻立刻睁开眼。原本被他圈在怀中的湛章语已经不见,他低头看去,果然,湛章语已经变成猫。 从人变成猫的湛章语被埋在了衣服里面,它在里面钻了一会儿后,才总算是从领口的位置把脑袋探了出来。 探出脑袋,它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任南喻,并且喵喵地叫了起来,喵 喵喵叫完,它还绕着任南喻的脚转了一圈,一直在他脚上蹭着,撒着娇。 听着那奶声奶气的叫声,任南喻都已经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跳一下子就跌落到地底,摔得他差点吐血。 他有种全力一拳挥出去,结果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挫败感。 听着猫叫,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衣服,吹着夜风,任南喻冷静下来。 察觉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任南喻整个人都有些别扭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他一定是喝醉了,毕竟两瓶白酒下肚不醉也难。 任南喻这么想着,但心跳却根本停不下来,即使湛章语已经变成猫,空气中弥漫的那灼热的气息却依旧未散。 那感觉,刺激得任南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喵。湛章语从地上跳了起来,跳到栏杆上站着,看得任南喻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不要爬那么高的地方去。 这里可是八楼,要是掉下去,就算是猫那也得死翘翘。 冷静下来,任南喻朝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的人,他赶紧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揉成一团,然后抱着变成猫的湛章语下了楼。 任南喻回到楼下时,季留正在门口晃,他在隔壁要了间房。 见任南喻抱着只白猫出现,他有些惊讶,你哪里弄来的猫? 楼下捡的。任南喻敷衍。 你这家伙,猫运真好。季留羡慕。 他伸手想去摸湛章语,手才伸出去,湛章语就把自己的爪子露了出来,一副季留要是敢碰它它就挠他的架势。 它只有任南喻可以摸,也只给任南喻摸摸。 可真凶。季留嘀咕了一句,对了,那家伙呢? 季留嘴里的那家伙,不用说,指的自然是湛章语。 他家在这边,晚上回去住。任南喻看了一眼怀中的湛章语。 下了楼之后,他更加冷静了几分,心中也更多了几分不自在。 一想到刚刚他居然去亲湛章语,去亲一个男人,他就有几分想要把怀里的猫放下的冲动。更让他在意的是,湛章语刚刚什么意思? 哦,慕阳刚刚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明天回去季留交代完慕阳说的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单子已经被他们搞砸,再留下来也没意义。 想起这事,任南喻就头疼,他这工作估计是没了,他还挺愧疚的,还连累了湛章语。 要说湛章语对他真的算是很不错了,帮了他许多的忙,还给他地方住 想着工作的事还有湛章语刚刚那眼神,任南喻夜里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 按理来说,喝醉了的人应该很好睡,可他就是睡不着,就算睡着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睡着。 任南喻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起来不睡,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好像有千斤重似的,眼皮都睁不开。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许久,后半夜时,任南喻突然发现身边有动静,他一下就彻底清醒过来。 发出动静的是湛章语,他已经变了回来,刚刚应该是去了洗手间,这会儿正往床上躺。 湛章语躺好,本能地翻身面对任南喻,却不想对上了任南喻那双眼。 察觉自己把任南喻吵醒了,湛章语盖被子的动作有些僵硬,楼顶的事情就像是刚刚才发生,让两人都不由得沉默。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要暧昧,又或者说是糟糕,因为从猫变回人的湛章语,身上是没穿衣服的 两个大男人,只其中一个穿着睡裤,躺在一张不管怎么都会碰到对方的单人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再加上楼顶发生的事情,气氛自然要多怪异就多怪异。 之前的暧昧气氛再次弥漫开来,这次两个人都冷静许多。 湛章语被子下的身体僵着,是任南喻没看见的忐忑。借着酒劲做出那种事,冷静下来之后,湛章语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是喜欢任南喻,但是做出那种直白的勾引的事情,对他来说不亚于让他在公司的人面前边跳边唱恋爱循环。 黑暗中,僵硬得身体都有些泛酸的湛章语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来。 任南喻没有反应,没有质问,让他松了口气,也让他心中莫名的失落。 任南喻期间只翻了个身,好像没有睡意。 沉默之中,湛章语先开了口,赵海岚到底怎么回事?他都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任南喻了,任南喻也应该告诉他。 任南喻动了动,看向了窗帘那边的缝隙,缝隙很小,只能让他隐约看见外面的光。 你知道辰南大学吧?任南喻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响起。 他抬手,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知道。湛章语点头。 辰南大学在他们这片挺有名,毕竟那所学校在他们这城市名列前茅,就算在全国也属于一线的那一类,想不知道都有些难。 那你知道辰南大学的男宿舍楼吗? 知道。 任南喻转过头去看向湛章语,你好像对那里挺熟悉。 一般人说起辰南大学肯定都知道,但要说辰南大学里面的建筑,绝大多数人就都不知道了。 我以前就在里面读书。湛章语道。 任南喻嘴唇动了动,心中惊讶,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湛章语就是这座城市的人,在本地读大学很正常。 任南喻像是有些受不了黑暗,他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路灯从旁边床头柜上摸了旅社提供的香烟,拆开来,点上。 任南喻就着火光吸了一口,立刻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其实不会抽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酒的原因,他嘴里面苦哈哈的难受得紧。 烟头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任南喻看着那光,继续说道:我以前也在里面读书。 湛章语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淡淡的三个字,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任南喻惊讶,手里头的烟都忘了抽。 你简历上有写,而且我以前也在学校见过你。湛章语也跟着坐了起来,他伸手掐灭了任南喻手里头的烟,那会儿你刚入学,我毕业。 那时候的任南喻是朝气蓬勃的新生代表,站在台上时一点不见怯生,反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那时候湛章语站在台下,他为数不多的那两个朋友之一,指着台上的任南喻笑他,说任南喻才是大学生该有的模样,他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像个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 那时候他就已经对任南喻有印象,但那只是有印象,并不是喜欢。 他喜欢上任南喻,是任南喻来公司之后的事情了。 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任南喻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和湛章语居然还是校友。 你也没问。 任南喻想了想,没继续这个话题。 那辰南大学那个跳楼自杀案,你也知道吧?任南喻声音低沉了几分。 听说过。湛章语道,事实上他以前也住那栋宿舍楼,和自杀那个男学生住的同一层,不过在隔壁两间。 他和对方差几届,正好是对方入学他毕业,所以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毕业几年。 哦。任南喻喉咙一阵发苦,他想抽烟,才发现烟头已经被捏了,他就着干巴巴的烟头猛吸了两口,道:跳下去的,是我同学。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7) 黑暗中,任南喻突然就明白湛章语为什么会让他进公司了,大概是因为同情吧! 湛章语知道他同学的事,那肯定就知道他的事,知道他的事的人,一半唾弃一半同情,湛章语大概就属于同情那波。 想明白这,任南喻一颗心霎时间就冷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的暧昧也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不符合这季节的冰冷。 他就说湛章语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原来是因为这。 也是,你看,一个窝在家里四年都没找到工作的人,多值得同情啊! 到底怎么回事?湛章语打破沉默。 任南喻一直沉默,沉默得湛章语有些许的不安。 那件事湛章语是知道点,但知道得并不多,那时候的他毕竟已经毕业,就算知道也只是从报纸以及其他人那边听说一点。 就是那么回事了。任南喻被问得发愣,真要让他说,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任南喻道:那家伙是我同学,挺安静一人,有点内向 其实到现在为止,真让任南喻说,他都还有点弄不明白当初到底是怎么了。 他那个同学叫作何郧,跟他同一届同一班,而且还是同一宿舍。 何郧那个人要怎么说呢? 整个大一过去后,要问身边的同学对他的印象,大概绝大部分人都只能憋出安静、不起眼、书呆子这么几个词。 何郧也确实是很安静,安静到不起眼的程度。但他其实性格挺好,没有那种不容易接近的感觉,脾气也很好,几乎就不会生气。 任南喻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的任南喻,才入学就成了新生代表,入学之后更是靠着阳光的性格和长相混得很开。 他们这一届的同学不说,甚至就连上下几届他都有不少熟人。 再加上那时候的他加入了学生会,又经常去一些社团玩,认识的人可谓是多不胜数。 但凡学校要是有什么大型点的活动,那肯定也少不了他。 他会和何郧扯到一起,完全是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 何郧这人很好说话,任南喻忙的时候,就会拜托他帮忙占下座位或者带个饭什么的。 何郧好像因为没什么人跟他玩,再加上脾气有些软的原因,也从来没拒绝。 何郧愿意帮忙,任南喻也不是那种只会指使人的人,和他熟悉起来之后,任南喻偶尔也会带着他去打打球或者一起去个食堂图书室什么的。 何郧这人□□静,安静到有些独,被他带着到处混之后,才总算是认识了那么几个人。 虽然算不上朋友,不过走在这校园里头,也总算是有几个遇见了会点个头的人。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大三,直到那天夜里,一声尖叫突然打破了辰南大学的宁静。 何郧从楼上跳了下去。 002. 大概是早上四点多的时候,男生宿舍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舍管的尖叫,随后便是一阵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那声音一开始很小,但慢慢的就越变越大,楼下两层的男生都骚动起来。 任南喻他们那会儿住的高,事情传到他们耳朵里时,都已经是五点多。 听说何郧出了事,他们宿舍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穿着裤衩就跑下楼去。 下了楼,看见的便是已经被白布遮盖起来的何郧的尸体。 那一片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四周围满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有同学,也有老师,还有教导处的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直到现在,任南喻都有些不明白怎么就发生了。 那天早上,在起初的震惊之后,作为同宿舍的他们几个都被警察叫去问了话。 一开始,问话的内容都集中在何郧身上,都在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警察很快就在楼顶找到了何郧的遗书,所以案子被判定为自杀,问话的内容也都是询问何郧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任南喻没有任何隐瞒,他也根本不知道何郧为什么要跳楼,事实上昨天晚上何郧一切都很正常。 任南喻都还记得他那天晚上在疯狂补作业,还找何郧借了作业抄,抄完作业之后,他也把作业还给了何郧。 何郧当时好像笑了笑,笑他临时抱佛脚。 任南喻如实说了,警察也很快就让他走了。 但很快,他们宿舍的人又被进行了第二波、第三波询问,询问的内容也渐渐的变得有了针对性。 任南喻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等他察觉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询问他是否欺负过何郧。 任南喻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但那些警察好像不这么认为,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连着折腾了有大半个月。 任南喻一开始只是十分的愤怒,直到那些警察走掉,他才发现他是他们宿舍里面唯一一个被缠了大半个月的人。 也是那之后,周围的一切就都变了。 那之后任南喻花了有大概半学期的时间,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他对何郧做了什么,是因为他欺负何郧,所以何郧才跳楼。 任南喻一开始十分的愤怒,他试图解释,也和以前那些朋友和舍友吐槽,但面对他的愤怒,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却越发的避讳。 所有人都在为何郧不平,就好像他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魔头。 任南喻只觉得可笑,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何郧还有那么多所谓的朋友。 一切就这样慢慢发展着,到了最后半学期,甚至都没人愿意跟他说话,好像跟他说句话就会怎么样。 面对这样的变化,任南喻一开始无比愤怒,愤怒之后却是茫然。 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甚至一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过分的事,变成了欺凌同学的恶霸。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他和何郧的交流真的只是普通同学舍友的程度,甚至他叫何郧帮忙带饭和占座位的次数,都比不上宿舍其他的人多。 而且他也从来没亏待过何郧,有来有往一直是他的作人准则,他从来不会让对方吃亏。 那段时间,大概是因为某种程度的处境相同,任南喻突然就有些理解何郧为什么会跳楼。 他跳下去,也不足为奇。 何郧会形成那样安静的性格,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家庭条件不算好,父母起早贪黑,做着好几份工辛辛苦苦近二十年,才总算是把他供上了大学。 任南喻跟他算不上非常熟,至少不是会谈心的那种,但也曾听他说过,他父母似乎对他期望非常的高,还想着让他继续读下去,读研读博的。 只是何郧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成绩却一般。 他不是不努力的人,相反,他非常的努力,但高中筛选掉一批读书差的后,大学里面会读书的人比比皆是。 他原本还算中上的成绩,到了大学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中下,有时候甚至还会挂科。 就他这成绩,甚至比不上整个大一大二都在放开了玩,每次考试才临时抱佛脚的任南喻。 何郧自己也曾感慨过,他要是能够有任南喻一半聪明就好了。那时候任南喻当他开玩笑,根本没当真。 读书上不行,何郧人际交往更是一团糟,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人际交往。何郧少有的认识的那么几个人,还都是任南喻带着认识的。 老师方面,那么多学生,他们能记住何郧叫什么就已经不错。 也是那时候,任南喻才突然发现,他竟然成了何郧唯一的朋友。 他一个不过就是和何郧多说了两句话,带他出去打了两次球的人,竟成了他整个大学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何其可悲? 何郧自己大概也知道那是一件何其悲哀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一跃从楼上跳下去。 至于那些反过来针对他的同学,其实想想,任南喻也能想明白他们的心态。 他们大概就是觉得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却又需要一个让自己安心的替罪羔羊,而他,不幸成为了那只羊。 逼着他去做那只头羊的人里,就有赵海岚。 他们宿舍原本一共四个人,何郧跳楼之后,赵海岚没多久后就也搬了出去,事情差不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恶化的,学校里面渐渐的有了他欺凌同学的传言。 赵海岚之后,另外一个同学也搬了出去,那个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种情况下,他的沉默无异于就等于默认。 其实我后来觉得,我也不能说是没有责任。任南喻把手里头都捏弯掉的烟头弹了出去,任由它掉在地上。 黑暗中,湛章语一直静静听着,若不是因为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任南喻都有一种这屋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他那时候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只不过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也没有尽到救命稻草的责任。任南喻语气轻松,声音却有几分沙哑。 湛章语嘴巴张开,可没能发出声音来,他喉间一片苦涩。 湛章语沉默,任南喻笑着又道:那时候但凡我多多个心眼,说不定就能察觉他不对劲,可以带他去看医生,他就不会夜里爬到楼顶跳下去。 任南喻不知道何郧跳下去之前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何郧为什么会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这些他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我窝在家里没上班,其实只是阴差阳错而已。任南喻语气轻松了几分,真的不是因为我自闭抑郁想不开。 任南喻一直这么说,只是一直没人相信他罢了。 甚至就连他的父母,好像都觉得他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会成为第二个何郧。 003. 要说起上班的事,任南喻真的是冤枉。 他没找到工作,一开始是因为毕业季工作难找,再加上那时候同学都不和他来往,除了老师公开说的,有些公司招人的事情过去半个月了他才知道。 毕业季没找到工作,之后找工作就更难了。那之后任南喻也试着投了简历,不过就结果来说,全都没结果。 这一拖,差不多就拖到过年前。 年前很多公司不招人,工作更难找,再加上快过年,他就想着索性安心过完年明年再说。 有了这打算,他就安心地玩了起来。 那时候他把以前大学练的游戏捡了起来,靠着卖材料和装备,过年那两个月倒也挣了些小钱。 过完年后,他立刻开始找工作,但去应聘的几家工资都给得很低,甚至还不如他在家玩游戏。 道理任南喻倒也明白,拖到这个时候才开始找工作的没经验的大学生,大多数都是毕业季的时候找不着的,也就是人家挑剩的,待遇肯定好不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拿的工资还不如在家玩游戏,那他干嘛去上班? 在现在的任南喻自己看来,他那时候多少还是有点部分大学生毕业之后的通病,自视甚高,不想低就。 到夏天的时候任南喻也急了,就想着说工资低一点也无所谓,能上班就成,但那时候毕业季又临近了。 就这么拖了有两年,任南喻索性也就安下心来在家里玩游戏,虽然大钱没赚到,但也还算养得活自己。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出去上过班,我一直在投简历,也遇到过那种让去试试看的。任南喻看向身边的湛章语,他听得很认真。 然后呢?湛章语遇见任南喻的时候,他是没上班的,简历上也是一片空白。 都没做完一个月就回家了。任南喻摊手,很无奈。 倒也不是因为他性格难相处或者出了什么问题,有的时候人家公司就是想找个临时工,但又不好找,所以就拿这种试用期的来用,用完了就扔。 当初收到你们公司让去面试的通知时,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们公司人事部门的人脑子秀逗了。任南喻笑了起来。 因为根本不抱希望,所以他去面试的时候,还穿着不知道几年前的旧T恤。 这也不能怪他,在家里那段时间他几乎就没出过门,更何况他本来就没觉得能成。 结果却是,第二天人事部门的人就打电话来让他去试用。 那时候,任南喻更加坚信了之前的想法,就是这公司的人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知道最后决定让他来上班的人是湛章语后,他一度都觉得是湛章语脑子有问题,又或者真的就像冬儿姐说的那样,是手抖了。 湛章语他们那个公司,不要说他这种毕业之后在家窝了这么久没有工作经验的,就算是毕业后工作经验丰富的,也未必能应聘得上。 结果果不其然,他一上班就被刁难了。 刁难他的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湛章语。 第一天上班,他才从电梯里面出来,就被湛章语抓住批评了一顿。 湛章语把他从头说到尾,衣服头发鞋子,甚至连指甲都让伸出来检查,让任南喻都有种回到了幼儿园的错觉。 因为湛章语太讨厌,他也有点和湛章语杠上的意思,所以当天夜里就去买了衬衫西装。 结果第二天,他又被湛章语教育了要什么领带陪什么衬衫。 那会儿听着你的穿衣经,我都有一种自己不是来上班,而是下海来坐台的感觉。任南喻看了看旁边的湛章语,毫不客气,反正他大概也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 湛章语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任南喻吐槽他,他也无动于衷,就好像任南喻吐槽的人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任南喻一口气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等他说完的时候,他喉咙都已经干得有些发痛。 嘴巴里苦巴巴的,就想吃点什么东西,但屋里就只有烟,他还不会抽。 任南喻摸了摸喉咙,正不舒服,手边就多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是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任南喻顾不上其它,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 水下肚,他喉咙却依旧不舒服,苦苦的,好像有个东西粘在了那里,让人难受。 他以前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就连他的父母也从来没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这些。 他以前从不觉得他有会主动跟人开口的这一天,但在湛章语面前,开口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湛章语的声音传来。 屋子里太黑,任南喻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怎么在意。 毕业之后,他就再没有跟他那些同学联系过,但是他不去联系却不代表那些人会放过他。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他的事情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特别是他在家里窝了几年的事,早就已经成了那些人的话柄,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说。 甚至还有那种会跑到他家里来,想跟他聊聊,想开导他的好心人。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8) 大概在那些人的眼里,现在的他已经成了需要帮助需要同情的那个,所以每次来都会说一些已经没人再怪他了的话。 之前的同学聚会,他不是没有收到信息,也不是没空,他就是不想去而已。 对那些唾弃他的人,任南喻没有好感。 对那些同情他怜悯他的,任南喻同样没有好感。 其实不是他不想从这件事里头走出去,也不是他走不出去,而是周围的人根本没给他机会让他走出去。 唾弃他的人不说,那些同情他的人的同情和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堵堵墙,一层一层的把他圈在中间。 每次他向前走出一步,那些墙就跟着往后挪一步。 就算他拼了命跑到墙边,想要翻墙爬出去,那些人也会立刻就把墙修高加牢,然后一边修高修牢一边又回过头来安慰他。 他父母就是,如果别人家的小孩大学毕业不去上班窝在家里玩游戏,父母早就骂起来了,他的父母却几乎从来没说过什么,只是一直用那种担忧不安的眼神看着他。 走不出去,任南喻就选择绕过那些人,绕过那些墙壁。 来这公司上班前他本来多少还抱点希望,以为自己已经跑出那个圈子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到头来,湛章语却变成了那堵墙,再次横在了他的面前。 回去之后我就递辞呈,这次给你惹麻烦了,不好意思。任南喻扯起嘴角笑了笑,其实他真的不需要同情。 他没有因为何郧的死而自责到想死,也没有被那些人击垮,唾弃他的人他全都唾弃回去了。 他也不需要那些人的原谅,因为他根本不会原谅那些人。 辞呈?湛章语推了推眼镜,漆黑一片的屋里,任南喻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眼镜。 对呀!任南喻笑了笑,单子的事情 你还没做满三个月,你确定要辞职?湛章语打断任南喻的话。 什么意思?任南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旁边湛章语那眼镜下已经冒出精光。 合同你没看吗?湛章语不答反问。 什么合同?任南喻反应过来,合同怎么了? 他之前来这边上班的时候是有签过合同,但他根本没细看。 那时候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做多久,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就没做几天。 你签的合同,如果没做满三个月就辞职,要补交违约金,差不多是你三个月工资总和的三倍。湛章语冷冰冰地说道。 任南喻都顾不上那一直盘旋在心中的抑郁情绪,他两只眼睛瞪圆,炸了毛,什么,有这回事吗? 任南喻根本不知道合同里面还有这条,而且这是违规的吧?哪有做不满三个月还要倒赔钱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试用期工资能那么高?湛章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任南喻被说得一噎,他之前就一直在想公司的待遇很好,光试用期工资就很高,感情是在这等着他。 任南喻有些生气起来,气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气这件事本身,这分明就是卖身契。 湛章语眼中有精光闪现,他推了推眼镜,不看清合同,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任南喻气急,所以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给卖了? 这事冬儿姐他们为什么没说过?任南喻眉头轻皱,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他们这公司各方面来说都很好,根本不愁没人来应聘,哪里还需要像这样留人? 而且一般的公司遇到他这种人,大概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地送走,哪里还会拿合同留人? 湛章语移开视线,不看任南喻,一看就知道心虚了,这件事也正好让你长个心眼,以后和客户签合同一定要看清楚,不然哪天又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湛章语如此,任南喻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合同大概是他才有的特殊合同。 湛章语大概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他做几天就不做了,所以早就多了个心眼,让他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做下去。 你这是以权谋私。任南喻气呼呼,他还以为湛章语和其他那些人不同,你同情心这么泛滥的吗? 什么?湛章语茫然。 什么人都要同情一把。任南喻心中的不喜燃烧起来,变成一撮不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真的不需要同情,也不想去满足那种同情心泛滥,想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人。 湛章语越发茫然,像是完全不明白任南喻为什么会生气。 任南喻没给他在那里慢慢琢磨的时间,他突然就扑了上去,把湛章语撞得躺回床上。 他速度很快力道很大,湛章语完全没防备,整个人被撞回床上之后都有些被撞懵。 任南喻趁机抓住他的双手,把他的双手抵在了床上。由上至下俯视着湛章语,任南喻黑暗中的那双眼都变得通红。 既然你这么好心要把我留下来,那就要好好的照顾起来,你说对吧,救世主大人?!任南喻声音压低,咬牙切齿的,像是恨不能撕了湛章语吃掉。 你干嘛?湛章语反应过来后试着挣扎,但他的手被任南喻禁锢得很紧。 你说我要干嘛?任南喻压低身体,一点点靠近湛章语,直到俯身把嘴巴放到湛章语耳边,他才再次开口,既然是照顾,那当然要照顾得周全些,总不能让我憋着吧? 湛章语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慌乱起来,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任南喻恶向胆边生,你叫啊,我就喜欢听你叫。 第25章 猫耳朵 你湛章语气急。 此刻在他面前的任南喻就像是个泼皮无赖, 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而且湛章语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些什么。 你什么?任南喻把手中的手臂抓得更紧。 他恶向胆边生, 两只眼睛都已经变得通红。 那份不喜和愤怒之中也还掺杂着一些复杂与失落, 他是真的以为湛章语和其他人不同。 你不是想当救世主吗?那就当得彻底一点啊!任南喻低喝, 他都已经决定辞职离开了,湛章语干嘛要让他知道这些? 他不是很好心吗?既然那么好心, 干脆就装作不是这么一回事,让他开开心心地走掉啊! 任南喻越想越是生气, 看着面前因为他的举动而露出慌张神色的人,他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少装了。任南喻咬牙, 你不就是因为同情所以才让我到这里来上班的吗? 理智上任南喻知道湛章语是一片好心, 但感情上他真的接受不了这种好心这种施舍。 谁跟你说我是因为这个才让你进公司的?湛章语挣扎,任南喻莫名其妙。 听着他的话,任南喻一个没防备差一点被他掀开, 好在他及时稳住, 连忙又把人按住。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任南喻不信。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湛章语何必让他签那份特殊的合同? 难道说他真的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 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又或者说他真的魅力无可抵挡,湛章语对他一见钟情? 这种话,拿去骗鬼还差不多! 湛章语侧开头, 不与任南喻面对着面,那是我的事。 他确实听说过一些任南喻的事情,但他也确实不是因为同情任南喻, 所以才让他进公司。 大概任南喻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出现,让他既定的轨道完全被扰乱。 想起之前的事情,湛章语眼神暗淡了几分,只是在这黑暗当中并不明显,所以任南喻根本没有发现。 那时候,是他最失落也最茫然的时候。 在任南喻和公司的人看来,他大概属于那种年纪轻轻就已经有所成就的成功人物,但事实上成功与失败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发现自己与常人不同喜欢的是同性时,是十几岁情窦初开时。那时候的他年纪还小,察觉到这个后最先感觉到的不是茫然,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他家世还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父母就是多开明的人,他的父母一直属于那种特别古板的人,对于这种与常理不符的事情一直十分的排斥。 他曾经试探着跟他们聊过这个话题,得到的答案却是充满恶心与不能接受的排斥。 那之后,他就一直很怕别人发现他的不同。大概是太过压抑,他完全没有朋友,所有的人都觉得他难以相处,甚至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他现在仅有的两个朋友,就是之前在酒吧的那两个人,都是他大学的同学,他认识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大三。 与他们认识并不是湛章语主动,而是对方主动找上来。用他们的话来说,他是属于哪一边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起初这话并没能让湛章语接受他们,反而是更加警惕,他是真的很害怕这件事情会被别人知道,会被他的父母知道。 但就像是为了印证这话似的,大三之后就不断有人来接触他,有的真的只是因为想认识所以过来聊聊天,有的却是用露骨的眼神打量他。 湛章语冰冷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甚至不小心和那些人碰到,他都会恶心得大吐。 当初任南喻入学典礼站在台上时,他朋友开玩笑说的那句他像个老头,其实十分的贴切。 像是要藏住自己的秘密似的,他不和外人交往,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甚至就连衣服都永远穿得很厚。就算是大夏天,他也永远是长袖,扣子从来不会解开。 他一直藏着自己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他父母发现。 被他父母发现的时候,正好是他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一发现自己儿子不对劲,他们就像是崩溃了似的大喊大叫,甚至还说要带他去国外治病。 面对那样的情况,湛章语其实松了口气。 他把那个秘密藏得太久,也太过紧张,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压抑,让他都喘不过气来。 之后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父母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和别人不同,甚至不等他把书读完就想送他去看病。 湛章语拒绝了几次没有效果之后,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断绝了关系,自己跑了出来。 半工半读地撑过最后半年后,湛章语就如同慕阳他们知道的那样,进了现在这个公司。 那之后他就一直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努力的工作着,拼命的工作着。 这期间他的父母一直没有消停,即使他如今在外人眼中也算是小有所成,在他们的眼里,他却依旧是需要被送去看病的存在。 任南喻去他公司应聘的时候,是他父母威胁他说如果再不回家就直接去公司闹的时候,他们要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所有的人。 被他父母知道他喜欢男人的事情之后,湛章语其实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害怕,但是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一想到会被曝光出去,他依旧满心恐惧。 而且他也知道,一旦这事被公司的人知道,他恐怕也不可能再回去上班。 起初的惊恐和不安后,湛章语有了几分被逼入绝境后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他不知道要理解他的不同,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能够把他逼到这份上。 那时候的他,甚至觉得还不如死了更轻松。 然后,任南喻突然的就出现了。 任南喻出现得十分突然,在那之前湛章语甚至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从人事那边看到任南喻的简介时,湛章语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让人事通知任南喻来面试,他亲眼见到人之后,就更加确信任南喻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任南喻。 让任南喻签下那份合同,湛章语其实是有私心,因为自从他父母威胁他要来公司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准备着随时离开。 一旦他离开,公司势必缺人,而他相信任南喻有能力能做好这份工作。 然后,任南喻就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 先是乱七八糟的穿着和头发,紧接着是他会变成猫的事情也被他发现,然后又是赵东起的事,搬到一起住的事 等湛章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任南喻已经住到了他家里。 看着任南喻以开玩笑的口吻问他是不是喜欢他,既定的轨道被搅得一团糟的湛章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了那个自从那一次吵架之后就再没回去过的家。 之前对赵海岚发火,与其说是因为任南喻,还不如说是因为他自己肚子里憋着一口气。 因为他的父母依旧无法理解他,他与他们又吵了一架。 夜里回来,湛章语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难过伤心,就被任南喻那个跳楼的笑话吓到,让他都给忘了要生家里的气。 现在他倒是想起来要生气了,可任南喻却抓住他的手把他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 说不说?任南喻还在纠结原因。 湛章语侧头,完全就是死蚌壳的模样,打死不开口。 不说是吧!任南喻低下头,作势就要吻上去。 虽然有之前的经验之后,任南喻也有些担心会亲到一嘴毛,但现在的他胆肥得很,要是湛章语再敢给他变成猫,他就把它身上的毛撸秃! 下定决心,任南喻几乎是用啃地吻上湛章语的唇。 湛章语微微歪着头,任南喻捕捉到他的唇后,他整个人都僵住。直到任南喻把这个吻加深,舌头都探进他的口中,湛章语才反应过来似的挣扎起来。 任南喻早就在防备着,他趁着湛章语回头的瞬间抓住机会,把人紧紧禁锢在了怀中,把这个吻再加深。 嗅着鼻翼间湛章语身上的气息,任南喻有几分着迷,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就狂跳起来,拥着湛章语手臂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搂紧。 任南喻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吻着怀中的人,他大脑逐渐空白,腿边却突然有一个柔软的暖呼呼的东西扫过。 那东西出现得十分的突兀,特别是这种情况下,任南喻几乎是当即就愣住。 任南喻本能地伸手去摸,那东西就在他腿边不远,他一下就摸到。 那是一根毛茸茸的圆圆的东西,软软的,暖暖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任南喻把那东西往前面拉,看清楚自己手里白色的尾巴后,他整个人都愣住。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19) 他回头看向湛章语,湛章语脑袋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多了两坨白白的东西,他伸手去摸,那触感和他手中的尾巴一样,毛茸茸的软软的,是湛章语的耳朵,猫耳朵。 湛章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猫耳朵还有尾巴露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他,任南喻有些懵。 湛章语反应过来立刻就想要挣扎,任南喻反射性地捏了捏手里的尾巴,下一刻,只听湛章语用一种十分好听让人心痒的声音闷哼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跌了回去。 听到那声音,眸中已经氤氲出一层薄薄水汽的湛章语,有些慌乱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脸通红地看着身上的任南喻。 作者有话要说:  被晋江气到,昨天居然又给乱跳了时间,明明设定的是九点发布更新,结果跳成九点五十九 第26章 该不会真的爱上了吧? 任南喻听着那好听到酥软入骨的声音, 呼吸越发沉重,他本能的向着湛章语那边靠了过去。 他一动, 湛章语就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 脑袋顶上的两只耳朵立刻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那两只白色的耳朵牢牢的压在湛章语的脑袋上, 再加上那轻颤着的动作,让任南喻都有些想伸手过去摸摸看。 你怎么任南喻话出口, 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湛章语自己显然也十分的惊讶。他摸了摸自己脑袋顶上的耳朵, 又抓住被任南喻抓住的尾巴,有些想要把自己的尾巴抢回来。 他一动, 任南喻本能的就捏紧了手中的尾巴。 任南喻这一捏, 好不容易才冷静几分的湛章语立刻就闷哼一声,又跌了回去。 见湛章语如此,任南喻多少有些明白过来, 这尾巴对于他来说大概就像他的七寸似的, 是某种意义上的死穴。 你、你放开!湛章语咬紧了牙关, 才抑制住一直在喉间打转的哼声。 他眼中带着几分愤愤,但脸颊却通红, 眼睛也湿漉漉的,两只耳朵更是一直在那轻轻颤抖着,那眼神那模样让人根本就把持不住。 任南喻惊讶, 湛章语却已经开始呜咽。 他的尾巴根本不听话地缠上了任南喻的手,像是恨不得把任南喻捆住。 见到这一幕,湛章语凭借着仅存的理智, 一把推开任南喻躲进了被子里。 他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他整个人都已经酥软得不行,只是推开任南喻都已经让他用尽全力。 你任南喻茫然地看着躺在旁边缩成一团的人。 睡觉。湛章语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有些闷,有些沙哑。 任南喻喉结动了动,口干舌燥的他早就忘了刚刚的事情。 重新躺回床上,任南喻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身边隐约传来一点点动静,是那种猫儿咕噜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大半夜,任南喻天一亮就爬了起来,不是因为那声音太吵,而是因为他再不起来,他怕他真的忍不住掀开被子扑上去。 任南喻起来之后,湛章语也跟着起床。 只是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的是,一夜过去,湛章语的耳朵变回去了,尾巴却没有。 那尾巴不是平常湛章语变成猫之后的尾巴,而是根据他的形体整个变长变粗了很多,如今在湛章语的身上一点都不突兀。 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根本藏不住。 这样的情况他们以前都没见过,因为几乎每次都是早上一起床,湛章语就已经变了回去。 因为不知道尾巴什么时候才会消失,湛章语一直待在屋里哪里都没去。 可直等到要半上午时回去,湛章语都没办法把尾巴收起来。 回去的时间到了后,季留过来找,任南喻把他拦在了门口没让他进门。 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晚一点走。任南喻道。 季留好奇地在门口探头探脑,见湛章语还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眼神立刻就暧昧起来。 那也行,我先回去了。季留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任南喻。 干吗? 你可悠着点,昨天夜里闹的动静可不小。季留挤眉弄眼。 他就住隔壁,昨天晚上隐约听见了一点动静,砰砰的,再加上湛章语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不难联想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南喻没忍住一巴掌呼了过去,揍完了人,他才发现他现在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 季留怎么说都是他老板的儿子,整个公司除了湛章语还没人敢在他面前不把他当回事,敢揍他的估计就更加只有他这一个了。 被揍,季留混不在意地揉了揉脑门,没有一点架子地笑着跑来,边跑还边挥手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恋爱了! 任南喻闻言作出凶巴巴的表情,季留见状,立刻跑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见他这样,任南喻那瞬间突然就对季留有所改观。 他发现季留其实也不是那种坏蠢到没有一点优点的人,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的那个坎,他是,湛章语是,季留也是。 而季留的坎就是他爹,所以面对他爹时,他才会总是对着干,总是想捣乱。 不扯上他爹,他还是个挺正常的人。 湛章语之前愿意让他再回来再给他一个机会,大概也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不然按照湛章语的脾气,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发出的命令收回的。 把季留打发走,任南喻关了门,回头看向屋内的湛章语。 湛章语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正在那里试图把自己的尾巴藏进裤子里。 但尾巴太长,而且猫尾巴和猫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种生物,它根本就不听湛章语的话,总是想翘起来,所以他把尾巴塞进裤子后显得更加的怪异。 裤子里藏不住,湛章语又想把他藏在衣服里,但它总是跑出来。 试了一会儿没结果,湛章语有些气恼的又坐回床上,像是察觉到他的气恼,他身后的尾巴欢快地晃悠悠地摇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任南喻视线一直停在湛章语那左右摇着的尾巴尖儿上。 不知道。湛章语显然更加懊恼。 如果一直这样,那他根本就没办法出门,更别提上班。 以前没有过吗?任南喻走了过去。 没有。 来到湛章语的身边,任南喻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猫?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他许久,一般的人会变成猫吗? 湛章语显然早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猫的时候就像是只普通的猫,不过好像还保留着一些人的记忆,例如我把钥匙藏在哪里。 任南喻不语,他已经见识过了。 人的时候湛章语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 有一半是猫。 任南喻愣了愣,所以湛章语到底是个啥?猫的时候是猫,是人的时候还有一半是猫,那不整就是一猫? 虽然不算强烈,但有的时候会有猫的习性。湛章语好像很艰难的才把那话说出来。 其实他不说任南喻也察觉到了,因为湛章语背后那尾巴已经向着他靠了过来。 任南喻看了看那尾巴,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揉成个团,然后对着一旁的地板扔了出去。 纸团在地上滚了滚,不动了。 任南喻看着湛章语,湛章语看看任南喻,又看看那个纸团,眼里都是疑惑。 任南喻等了半天没看见湛章语扑上去玩纸团,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事还是不要让湛章语知道的好。 不过想想人形的湛章语扑上去玩纸团的样子,任南喻又不经一阵口干舌燥,有点期待起来。 湛章语疑惑的注视着他,不是很明白任南喻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这怎么变出来的?任南喻摸着鼻子转移话题,他指了指湛章语的尾巴? 湛章语瞪了任南喻一眼,白皙的皮肤上是一抹好看的红晕。 任南喻立刻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轻咳一声,那要不要试一试昨天的办法? 什么?湛章语不解。 湛章语很快反应过来,想起昨天的事情,知道任南喻在说什么,他之前还只是有些微红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湛章语不说话,只是抓着床单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任南喻。 任南喻等了一会儿,见面前的人脑顶都快冒烟,他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在湛章语的身边坐下,任南喻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凑了上去。湛章语没有躲闪,只是有些僵硬的维持着姿势不动。 这一次和之前的不同,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接吻。任南喻靠的近了之后,看着面前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细数着湛章语轻颤着的睫毛,任南喻吻了上去,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柔软触感以及湛章语身上的气息立刻迎面扑来,清晰的传达到他脑海中。 感受着那一切,任南喻一点点撬开湛章语的唇瓣,心跳也一点点的开始疯狂加速。 湛章语很紧张,任南喻感觉得出来,他放在床上的手都把床单拧成了一团,手背上都有些泛白,这和他那张早已经胀得通红的脸不同。 这一次,任南喻浅尝辄止,一吻结束时,他有一些贪恋的在湛章语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湛章语的吻很甜,他该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一吻结束,任南喻抬起头来看向湛章语的眼睛,湛章语整个人都已经变得通红,眼睛里面湿漉漉的。 他看着任南喻的眼神充满紧张,却又带着几分不自在的温柔与贪恋,完全是看向喜欢的人的眼神。 看着这样的湛章语,任南喻心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柔软的又滚烫着,说不清道不明。 气氛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展,湛章语脑袋顶上的耳朵也又跑了出来,可怜兮兮的压在脑袋上,轻轻地颤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了个新文,约么?点进专栏第二本就是啦! 《他们都在觑觎我的酒》 他不过是带着美食红包群系统开个酒馆,怎么就招惹了一群怪人? 一个冷漠疏离的天机阁尊主,一个孤寂沉默的天下第一,一个狂妄自傲的皇帝,一个玩世不恭的小王爷,一个温柔沉稳的神医,一个 看着面前不断凑过来的这群人,李柏数着手里到手的红包,赶紧躲得远远的。 李柏以为他们都在觑觎他的酒,结果却发现,他们好像是在觑觎他。 第27章 情侣之间 看着那白白的绒毛都翘起来的耳朵, 任南喻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又凑了上去。 接完吻, 湛章语正看着任南喻。 见任南喻突然又凑过来,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之后, 紧张的又闭上了眼睛。 任南喻的吻很温柔,温柔到心脏都已经快跳出来的湛章语觉得那一个吻无比的长, 长到他都有些忘了现在身处在哪里,忘了自己是谁。 再一吻结束时, 湛章语抓住被单的手因为太过紧张和用力,变得都没了力气。 任南喻看着面前的人, 微微气喘的他手抚上了一旁缠上来的尾巴, 那毛茸茸的触感让任南喻情不自禁的加重手中的力道,把尾巴握住。 随着他的动作,他清楚的看见面前的湛章语身体像是触电般僵住, 然后整个人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耳朵任南喻开口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嗯?湛章语也没好到哪里去。 耳朵也跑出来了。任南喻声音沙哑。 湛章语有些狼狈地瞪大了眼, 连忙抬手去摸,摸到自己脑袋上的耳朵后, 他神色间多出几分羞恼。 他本来是准备把尾巴收回去的,现在好了,连耳朵也跑出来了。 湛章语有些气鼓鼓地伸手过去, 把被任南喻握在手中的尾巴抢了回来,抓在手里。 那现在怎么办?任南喻轻声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边逗留了两天,今天再怎么样都得回去。湛章语这个样子不可能直接下楼, 更别说是回去上班。 湛章语朝旁边看了看,半晌后,他把自己身厚的帽子拉起来盖在了头上,这样一来,只要他低着头走路,耳朵就算是遮住了。 耳朵藏住,尾巴却成了问题,那尾巴不乖,总是想往任南喻那边跑。 要不我拿衣服给你围一围?任南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替湛章语系在腰间,然后想办法把尾巴藏在了里面。 这个方法似乎行得通,那尾巴虽然还是不老实,但因为身后系着衣服的原因也不明显。 你的车就在楼下不远,只要上了车应该就没问题了。任南喻赶紧收拾东西,先回去再说,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湛章语点头,他拿了东西跟着任南喻就往楼下走。为了遮挡尾巴,任南喻的包也被他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挡一挡。 下了楼,任南喻快速的结完帐后,便带着低着头的湛章语向着车子那边走去。 这会儿已经快到中午,旅社中没什么人,停车场中也空空荡荡,两个人一路下来倒是都没遇到人。山。与三夕。 你来开车。湛章语走向一旁的副驾驶。 任南喻没有拒绝,湛章语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也确实不适合开车。 像是做贼似的上了车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在车中暂做休整,任南喻开着车出了停车场,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市区内车子有点多,任南喻费了些时间才总算开出去,上了大路后,路上空了许多,任南喻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许久没开车。 之前在市区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身旁的湛章语身上,生怕车外旁边的人注意到他,都忘了自己已经很久没开过车了。 到了大路,湛章语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脑袋上的帽子依旧戴着,但人已经放松许多,那被他藏在身后的尾巴也从一旁跑了出来。 它一跑出来,就一直往任南喻那边跑,认真开着车的任南喻去抓手刹结果抓到一手毛后,看了过去。 管好你的尾巴。任南喻反应过来自己很久没开车之后,就一直有些紧张。 被说,湛章语耳朵立刻就红了,他又不想这样。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0) 他伸手抓住自己的尾巴,一路上都一直抓在手里,要不这样,他的尾巴立刻就会往任南喻那边跑。 到了小区楼下,两人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看准了没什么人的时机,这才一起跑上楼。 回到家中,两人都松了口气。 任南喻把东西放到一旁,瘫坐到沙发上。这一路他一直神经紧绷,让他都有些累了。 夜里,湛章语早早的就睡下,似乎觉得这样变回去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湛章语就连忙向自己的脑袋上摸去。 摸完脑袋,他又赶紧摸自己的屁股,确定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任南喻醒来时,湛章语照例已经做好了早餐,吃饭的空挡任南喻一直盯着他屁股后面看,直到被湛章语瞪了一眼他才收回视线。 湛章语去上班的时候是不开车的,因为公司离的很近,任南喻也陪着他一起走路。 两人一起到公司,上了楼,俩人默契的一句话都没说便各自分开。 湛章语去了他的办公室,任南喻则是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任南喻进门,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桌上摆着好几个果篮。 这是什么?任南喻走进之后看了看,一共三个果篮,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水果,量很足挺贵的那种。 你还不知道吗?冬儿姐看了过来,就之前那个女学生送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任南喻才想起来之前猫的事情。那天他因为单子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走掉了,都没来得及和那小姑娘说上两句。 那天我们把她安慰好劝回家之后,她又来了三次,来感谢你和给你送之前猫的药费。冬儿姐道。 第一天那小姑娘来的时候任南喻已经走掉,本来说是第二天就回来,谁知道对面公司把见面推后了。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任南喻他们本来是要回来上班的,结果湛章语那边又出了事。 我看她还挺真诚的,三天跑了三趟,每一趟都给你买这买那。冬儿姐用下巴指了指任南喻桌上堆满的那些谢礼。 看着那些东西,任南喻还挺开心,他倒不是因为水果而开心,而是因为冬儿姐刚刚说的对方来还钱的事情。 之前把那猫抱去宠物诊所,光是一套检查下来都花了一千多,再加上后面伤口用的药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泡面都吃不起。 咯。冬儿姐扔了个信封过来。 任南喻接过一看,信封里面装着的是钱。 早就知道你快穷死了,所以我让她把钱先放我这了。冬儿姐一脸无奈的看着任南喻。 要是那猫的主人没找来,任南喻这些钱可就实打实的投进去了,搞不好还得自己养猫。 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管这闲事,真不知道该说任南喻是心肠好还是说他笨。 谢谢冬儿姐!任南喻拿着信封,开心得都快飞起来,身后的大尾巴都摇了起来。 这些天任南喻一直吃湛章语的,也不知道湛章语是不是也知道他现在穷得包里就没两个钢蹦儿,从来没说过让他给钱的事。 不过任南喻还是觉得,兜里有点钱比较心安。 想到湛章语,任南喻就本能的朝着旁边办公室偷看去。 他一低头看过去,便对上了湛章语那一双满是不赞同的眼。 湛章语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看着他这边,见他拿到钱一脸的开心,湛章语面上都是对他乱花钱的不赞同。 偷看被发现,湛章语一张脸立刻涨红,他连忙拿了面前的资料看了起来,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任南喻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湛章语这是还没结婚就要管他钱?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冬儿姐询问道。 什么?任南喻回头。 不是说你们两个吵架了吗?和好了?冬儿姐用下巴指了指隔壁间湛章语那边。 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任南喻更加不解。 季留啊!冬儿姐理所当然的出卖季留,不是说你们之前心情都不好,那不就是吵架了? 任南喻讶然,正准备解释,冬儿姐已经先说道:情侣之间吵一吵很正常,不过也不要吵太过。 任南喻听着情侣之间四个字,一口水喷了出来,谁跟你说我和他是情侣的? 他和湛章语,他们算是情侣吗? 任南喻有些不自在的朝旁边间看过去,湛章语正在那里挣扎,似乎想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资料上,可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季留说的啊!你放心,咱们组的人都特别开放,特支持你。冬儿姐冲着任南喻眨了眨眼。 那个大嘴巴!任南喻嘴上凶狠,心中却并未生气,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想怎样,他只知道他的注意力这会儿都在隔壁湛章语身上。 湛章语一直很想偷看他的样子,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压制,可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 片刻后,湛章语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下一刻立刻又缩了回去,低着头努力地看着面前的资料。 湛章语虽然现在是人形,任南喻却莫名的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猫的样子。 该不会湛章语其实一直都是猫那样,心里喜欢着他,一直想要靠近吧?因为猫比较诚实,所以变成猫之后才全都展露了出来? 难道不是?冬儿姐笑着问,我看你一颗心都快飞到隔壁间去了。 任南喻被点破偷窥的事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向旁边的冬儿姐,季留是个大嘴巴,那冬儿姐就是个大喇叭,该不会整栋楼都知道他们是一对的事情了吧? 第28章 那该送什么? 事情到了冬儿姐这里, 那就没有秘密。 一上午的时间,任南喻都觉得四周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鼓励的样子。 被众人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 任南喻哭笑不得间也有些茫然,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 回到公司,任南喻的工作又恢复到了之前帮其他人处理杂物的轨道上。 他们公司是以半小组形式进行的, 员工的工资和业务直接挂钩,除去底薪每个月也有奖金, 这个奖金则是以小组的总业务而定。 任南喻刚来这里上班,还在试用期, 一个单子都没有, 也只能多帮着做点杂务和资料整理之类的。 事实上他们的奖金占了工资的将近一半,认真说起来这个才是大头,也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公司的人都格外的积极, 都来上班了谁不想多赚点钱? 帮忙处理了一些资料之后, 任南喻又厚着脸皮跟着慕阳去外面签了一个之前就已经定下的单子。 他现在倒也不想着帮什么忙,更主要的是学习。既然辞职不了, 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再回到公司时,已经是午休时间。 吃完饭,任南喻跟着慕阳一进办公室, 冬儿姐就向着他招了招手,还愣着干嘛,赶快过来。 任南喻朝着那边走去, 回到自己的桌前,他在桌前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姑娘。 小姑娘就是之前那只猫的主人,才刚二十的样子,身上还带着几分学生的青涩。 她穿着一身简便的白裙,面相看着很是干净,让人不禁就回想起读书的那段时光。 这就是任南喻了。冬儿姐给那小姑娘做介绍。 你好。任南喻笑了笑。他之前没仔细看,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小姑娘本来准备说点什么,见任南喻笑得一脸灿烂,脸颊都有些泛红,她估计还在学校读书,脸皮薄。 好了,那你们聊吧,我就先去工作了。冬儿姐说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装模作样地拿出资料看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两只耳朵都高高竖起,一副八卦得不行的神情,任南喻都真的要相信她是去忙工作了。 你坐。任南喻拉开自己的凳子让那小姑娘坐下,又从旁边搬了个凳子来,那猫怎么样了? 这几天任南喻一直在隔壁市,都没顾上。 说到猫,小姑娘放开了许多,之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它肯定就已经被那家伙 说起赵东起的事,她脸上流露出几分愤愤。 它怎么会被抓住?任南喻询问。 不知道,我发现它不在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小姑娘眼中有几分歉意,它本来是放养在院子里的,平时不会让它出门,身上也带了定位的项圈。 以后还是小心些。任南喻叮嘱。 这小姑娘的话倒让任南喻有些惊讶,他们这一圈属于市中心的地段,附近没有那种带院子的房子。 任南喻印象中唯一有带院子的房子,就是附近一个挺大的富人区。 富人区这个词是冬儿姐说的,用冬儿姐的意思来说,他们这附近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几乎都住在那一片别墅区里,外人想进去都要被保安盯着看半天。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猫的情况,小姑娘一直不停的道歉,直到午休时间将尽,她才起身,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 任南喻笑了笑,能找回来就好。 对了,这是给你的。小姑娘从凳子后拿出一个挺漂亮的果篮,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所以就买了些水果。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任南喻瞥见果篮里面放着的樱桃,这几天的果篮下来估计都不便宜。 但我还是想谢谢你。小姑娘意外的固执,晚上能请你吃个饭吗? 任南喻正准备开口,一旁便有一人走了过来。 任南喻抬头看去,湛章语拿着一份文件向着这边走来,走近之后他看了一眼任南喻又看了看旁边看热闹的人,上班时间,你们在干嘛?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冬儿姐他们闻言收起八卦的心,赶紧回去工作。那小姑娘见状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她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这是我的电话,晚些时候我来接你。 把名片递给任南喻,她有些歉意地看了一旁的湛章语一眼,连忙离开,不打扰任南喻工作。 任南喻把果篮放到一旁,又看了看名片,动作间见湛章语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看了过去,对上的却是湛章语一副好像有些生气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任南喻不解。 湛章语看着任南喻手中的名片,一直盯着看,眼睛都瞪圆了。 任南喻昨天才和他接吻了,今天就要和别人去吃饭? 这是之前那单子的补充资料。湛章语把自己拿的文件递了过去,资料不多,被文件夹装着。 任南喻顺手把名片放进胸口的衣袋,接过看了起来,湛章语所谓的单子指的是之前被他搞砸的那个。 之前的单子我早上又和对方联系过了,你明天再过去一趟,对面会换个人和你谈。湛章语语气依旧是平时的冷清,但语速却快了些。 还谈?这倒让任南喻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不可能再谈。 对方公司和我们其它公司也有业务来往,如果能谈成,是双赢的局面。湛章语道。 如果打一开始这单子就没有完成的可能,湛章语根本不可能让任南喻去跟,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去为难人,他没有那么无聊。 不过这单子能不能成,到底还是要看业务员的能力。湛章语相信任南喻能做到,所以才会把单子交给他。 好,我知道了。任南喻点了点头。 之前那单子他准备了很久,就这样丢掉也确实很可惜。 收好文件夹,任南喻坐了下去,准备看看,面前的湛章语却并没离开,而是依旧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他,就好像是只炸着毛的猫。 怎么啦?任南喻不解。 湛章语看了看任南喻胸口的衣袋,沉默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湛章语一走,旁边的冬儿姐就凑了过来,你说那小姑娘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你胡说什么?任南喻都有点跟不上冬儿姐的思路。 要不是因为看上你了,那干嘛又送水果又请吃饭的?冬儿姐用下巴指了指任南喻脚边的果篮。 那小姑娘送过来的果篮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挺贵的水果,不是常见的苹果橘子,就拿今天的果篮来说,这大半篮子的樱桃都不知道要多少钱。 而且这樱桃个顶个的大,一看就不是外面普通的那种。看包装,估计还是进口的。 别乱说,估计是家里挺有钱的。任南喻顺手拿了个芒果塞到了冬儿姐手里,要堵她的嘴。 冬儿姐这人为人热忱也十分喜欢帮忙,但就是这张嘴,有时候真的让人恨不得拿针给她缝起来。 你还别不当真,你这英雄虽然没救到美人,不过也算是救了美人的心肝宝贝,人看上你又不奇怪。冬儿姐嘴上说着,手上却已经开开心心地吃起了芒果。 任南喻没和她继续贫,集中精力看起了桌上的资料。 湛章语刚给他的那份资料,是对方关于这次单子的一些详细情况,看样子应该是对方公司直接邮件过来的。 对方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但应该也有想和他们合作的意思。 任南喻把那份资料和之前得到的资料联系起来看,也根据那资料修改了一下自己之前想到的方案。 赶在下班时忙完,任南喻放下鼠标,两只手举过头顶,正准备伸个懒腰,面前就咚的一声多出个东西来。 湛章语把一个篮子放到了他的桌上,篮子里面装着一些干果零食之类的,还挺多,都是任南喻喜欢吃的。 你这是干嘛?任南喻期间还以为是和那单子有关的东西,仔细一看,发现都是他喜欢的零食后,就有些茫然了。 湛章语没有回答,他只是瞥了眼任南喻放在一旁的果篮,然后直直地盯着任南喻看。 任南喻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湛章语这是要追他? 任南喻突然想起了冬儿姐刚刚说的话,该不会湛章语也听见,还当真了? 你该不会是要追我吧?不过你见过哪个人追人送零食的?任南喻故作嫌弃地看了看面前的零食,开玩笑。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1) 这些零食都是他在湛章语家里的时候买来吃过的,也不知道湛章语怎么会记得,居然一样不漏。 而且湛章语总不能真的是吃醋了,在追他。 湛章语剑眉紧蹙,炸着毛的他眼中有几分迟疑和犹豫不定,片刻后,他一脸认真地问道:那该送什么? 闻言,任南喻嘴巴张了张,脑子里已经因为湛章语的那句话而嗡的一声炸开,湛章语来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双开是双份的快乐,你们确定不来一发么? 第29章 怎么就是不懂? 湛章语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任南喻, 似乎准备认真记下他说的话。 被他那样看着,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的任南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湛章语这是来真的? 两人对望着发呆时, 一旁慕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此时已到下班时间,大家都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任南喻和湛章语两个人面对着面站着不说话, 让旁边的人都有些好奇起来。 被打断,任南喻和湛章语两人也连忙收了东西下班。 回家的路上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任南喻跟在湛章语的背后,脑子里都是刚刚的事情。 回到家, 任南喻才刚刚在沙发上坐下, 都还来不及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任南喻接了之后才知道是刚刚那小姑娘。 小姑娘说要请吃饭是当真不是玩笑, 见差不多是时间下班, 所以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他在哪里。 任南喻和对方推辞了一会儿, 见推不掉,只得报上小区的地址。 挂断手机, 任南喻把她的电话号码存进了手机里,他之前得到的那名片塞兜里都忘掉了,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弄到他手机号码的。 存完号码, 任南喻想了想后又发了个信息过去,对方回复得很快。 看到对方的回复,任南喻笑了起来, 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湛章语紧盯着他看的视线。 湛章语和之前在公司里时一样,好像炸了毛的猫,两只眼睛瞪圆直直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干嘛?任南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湛章语抿嘴,眼睛瞪得越发的圆了,任南喻真的要去和别人吃饭? 任南喻明明和他接吻了,也收了他的零食,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吃饭? 湛章语抿着嘴不说话,任南喻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任南喻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穿好鞋子,任南喻拉开门之后才回头看来,走吧! 什么?湛章语愣了愣。 去吃饭啊。任南喻理所当然。 湛章语眉头轻蹙,似乎有些没跟上任南喻的思路。 见他不动,任南喻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解释道:我问过了,说是可以带朋友一起去。 他和对方又不熟,而且对面还是个小姑娘,他一个人去,如果对面也只有那小姑娘一个人,气氛难免尴尬。 任南喻等一会儿,见湛章语没有动作,他向着门外走去,不去就算了。 湛章语连忙跑了过去,快速的拿了钥匙穿了鞋,然后尾巴似地跟在任南喻的身后下了楼。 一路上,湛章语都有些紧张兮兮的。 到了地方后,湛章语占有欲很强的坐在了任南喻身边,让那小姑娘和该是她父亲的人坐在了对面。 小姑娘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和她父亲一起来,目的主要是为了谢谢任南喻之前帮的忙。 任南喻性格开朗,很快就和对面的两个人聊到一起,聊天中他也对那小姑娘家里有了一定了解。 那土猫是她爸小时候送给她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不过对那小姑娘来说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十分的重要。 猫和人不同,最多也只能活十几年。那猫按人的年纪来算,都已经是一只老猫了,身体胃口都已经大不如以前,这突然就丢了肯定让人担心。 知道丢了的时候,那小姑娘当时就哭得很惨,她爸倒也认识些人也想过要让人帮忙找,但猫和人毕竟不同,丢了个人找起来还方便一点,丢了个猫上哪里去找都不知道。 那之后过了几天,他们本以为猫肯定找不着了。 结果小姑娘就从她经常去的宠物医生那里,看到了那条转发的朋友圈,之后的事情任南喻就都知道了。 说起丢猫的事,小姑娘心有余悸。 她一直有防备,给那猫也带了可以定位的项圈,不过赵东起好像是在逮着猫之后把项圈给扔掉了,所以捞起来的时候只找到项圈。 聊了一会儿赵东起的事,几人又聊了一会那猫。 它恢复的不错,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长毛出来。小姑娘眼眶都有些红。 没事就好。任南喻点头。 他救猫的时候其实没想那么多,不过看着面前红着眼眶的人,他倒也觉得值了。 即使只是一只土猫,对于养它的人来说也是投入了感情的。而且猫这东西本身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真正贵重的是相处是相互之间产生的感情。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任南喻心情一直很好,与他相反,湛章语的心情就有些不怎么美丽了。 他走两步就会看看旁边的任南喻,眉头一直轻轻蹙着,有些紧张兮兮的。 回到家,任南喻立刻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湛章语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他像是鼓足勇气似的正准备要开口,整个人就像地上矮去。 以极快的速度变成猫,湛章语看着地上的衣服愣了愣后,叫了起来,喵 任南喻看过去,你怎么又变成猫了? 回应他的,是白猫奶声奶气的叫声,喵嗷。 白猫一边叫着,一边迈着腿向着他这边走来,到了他的身边,它像人一样用前腿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任南喻这会儿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变成猫的湛章语站起来之后,脑袋正好与他平视。 被那一双翡翠绿的眸子注视着,任南喻刚想伸手去摸摸它的头,湛章语就凑了过来。 它靠近任南喻,在任南喻的脸前闻了闻,然后黏糊糊地凑上去蹭了蹭,要把任南喻的身上蹭上他的味道,这样就可以告诉别人这个人是它的! 蹭完了人,白猫又在任南喻的脸上闻了闻,闻到自己的味道,这才开心的跳上了沙发。 任南喻这会儿正在玩手机,见它跳上来,只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手机。 白猫见状,它钻过任南喻举起来的手,坐到了任南喻的下巴前面,挡在了任南喻和手机之间,要让任南喻看它。 你干嘛?任南喻把手机举高了一些。 白猫见了,往旁边挪了挪,再次挡住。 挡住,它还特别可爱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压下尖尖的小耳朵,用一副有些委屈的表情看着任南喻 它不可爱吗?任南喻为什么要看手机。 嗷。奶声奶气的声音比之前都更加低,让人听着心都要化了。 任南喻受不了它,他放下手机,手穿过猫的腋下把它提得站了起来,任南喻坐起来与它面对着面。 你是一只猫,一只猫撒什么娇?任南喻板着脸和它说道理。 养了这么久的猫,任南喻对猫现在也多少有些了解,网上都说猫是高傲的动物,可他家这只分明就是黏人的动物。 嗷白猫像是听懂了任南喻的话,发出一个音调,更加委委屈屈。 任南喻看着它,半晌说不出训斥的狠话来。拿它没办法,任南喻索性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后继续躺回沙发上玩手机。 被放在地上,白猫仰起头来看着任南喻。 它那双圆溜溜的眼中有几分疑惑,他盯着任南喻看了一会儿,突然就跑开。 见它跑掉,任南喻本以为它自个儿去玩了,谁知道没多久之后,它就从卧室里面叼出一个毛茸茸的玩具来,还把那玩具塞到了任南喻的身上。 那玩具样子应该是路边搞活动送的那种,做工十分的粗糙,任南喻之前看见它在叼来叼去的玩。 白猫把玩具放在任南喻的身上,又用脑袋顶了顶,推到了任南喻的下巴上。 任南喻拿起玩具看了看,这玩具做得真心的丑,比娃娃机里头的都还丑。 自个儿去旁边玩。任南喻把娃娃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白猫看了看被放到远处的娃娃,又看了看继续看着手机的任南喻,它微微歪着脑袋,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疑惑任南喻为什么不喜欢。 盯着看了一会儿,它又跑开。 任南喻没注意,他注意力都在手机上,直到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被那东西冰了一下,任南喻吓了一跳,他连忙坐了起来。 冰了他一下的那东西是一块牛肉粒,就是他晚上煮给湛章语吃的那种。牛肉是湛章语自己叼过来的,它这会儿正站在沙发旁边看着。 你干嘛?任南喻把牛肉粒捡了起来。 任南喻一直觉得湛章语有点洁癖,经常看到他在搞卫生拖地,要是让他知道牛肉放在了沙发上,估计得把沙发都搬去洗了。 喵。湛章语伸长脖子叫了一声。 任南喻不懂他的意思,看了看牛肉,扔到了垃圾桶里,都脏了。 湛章语虽然会变成猫,但它对吃的东西挺讲究,不会捡地上的东西吃。 看见任南喻把自己最喜欢的牛肉扔掉,原本还只是有些疑惑的白猫急了,它转了个圈圈,又伸长了脖子冲着任南喻喵了一声,好像在说什么。 自己去旁边玩。任南喻无可奈何地看着一直缠着它的猫,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真的很黏人。 摸摸抱抱亲亲都不够,简直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粘在他的身上。 听着任南喻这话,白猫这下是真的急了,它把自己搭在沙发上的前腿放在了地上,有些生气地弓着背跳了一下。 任南喻看着它又蹦又跳的,只当它发神经。网上都说了,猫就是神经病。 自己玩了一会,白猫又跑开。 片刻之后,它又回来了,这一次它嘴巴里多了张硬卡片。 把自己的银行卡塞进任南喻的下巴里,白猫委委屈屈地看着任南喻,它把自己的喜欢的重要的东西全都送给任南喻了,任南喻怎么就是不懂呢? 第30章 (双更二合一)你就当我是猫 看着自己怀里的银行卡, 任南喻愣了愣,不是才刚吃了吗, 怎么又饿了? 白猫眨巴眨巴眼睛, 它蹲了下去然后缓缓地趴在了地上, 都委屈到地底下去了。 见他这副模样,任南喻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啦! 任南喻伸手, 作出抱抱的姿势。 白猫见状,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 它开心坏了, 连忙跑到任南喻的手边要给抱抱。 猫小小只的,毛茸茸的,还软乎乎的, 手感超好。任南喻把手伸进它的腋下把它抱起来时, 觉得整个心都像它的身体似的化了。 把湛章语抱到自己的腿上, 看着它坐好,任南喻摸了摸它的耳朵。 猫耳朵是死穴, 一般猫都不会轻易给摸,湛章语也有些痒痒的难受,不过还是乖乖的给摸摸了。 给摸完耳朵, 湛章语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任南喻。 你要是变成人之后也有这么乖就好了。任南喻戳了戳白猫的脑袋,他知道面前这白猫喜欢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白猫闻言, 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任南喻,似乎有些困惑。它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任南喻这会儿却来劲了,他抱住面前的猫,把它半举起来与它对视,你说他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对于湛章语追自己这件事,任南喻觉得不可思议。 别的不说,就湛章语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去追人的人。 以他的皮相家世还有能力,公司里头望着他眼红的小姑娘不计其数。他怎么看都像是那种被人排着队追的人,一点不像是会去追人的。 喵?白猫像是没听懂。 任南喻看着它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好笑,明知道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和人的他是两回事,他还问这猫。 行了,不和你闹了。任南喻把猫放到一旁,起身去洗漱。 时间也不早了,明早还要上班。 第二天,到了公司,任南喻才进大办公室,就看见小组的人都围在他的位置前说着什么。 这是干嘛?任南喻走了过去,他挤开人群看向自己的桌子。 在他的办公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花,一束玫瑰,花的数量不算很多,但那大红色的花朵煞是张扬。 你还说不是,你看人家把花都送到这里来了。冬儿姐用手肘推了推任南喻,一脸的八卦。 什么?任南喻把花拿过来看了看,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花,而且还是玫瑰。 那小姑娘啊!冬儿姐有些兴奋,人家把花都送到这里来了。 慕阳他们此刻也有些八卦的看着任南喻,女追男的不少,把花都送到公司的就不多见了。 我说你准备怎么办?你该不会真的要接受吧,那咱们湛总怎么办?冬儿姐见任南喻看着那花发呆,压低了声音问道。 湛章语和任南喻的事情,小组的人一直在说笑,不过到底是真是假至今也没个准信。 任南喻没有理她,他看了看那花之后朝着玻璃墙后看去,果不其然,湛章语正在玻璃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湛章语连忙慌张地低下头去,他装模作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只可惜两只耳朵却通红。 看着那红彤彤的耳廓,任南喻嘴角情不自禁的就勾了起来,他把花拿起来在鼻子前嗅了嗅,你别说,还挺香。 花挺香,就是人有点笨。追男人还送玫瑰花,这是上哪儿学的? 冬儿姐受不了,一巴掌拍在任南喻肩膀上,任南喻拿着花边嗅边傻笑的模样,让人手痒。 笑归笑,笑完后冬儿姐一脸严肃地看着任南喻,警告道:玩笑归玩笑,我跟你说,你可不敢给姐劈腿,要是真那样姐一定给你把腿都卸掉。 警告完,冬儿姐还凶狠狠地瞪了任南喻一眼。 任南喻笑了笑,不理她,他连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说起来,那小姑娘之前还给了她名片。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2) 任南喻想着就从兜里把昨天拿出来的名片掏出来看了看,小姑娘的姓叶,叶曼萤,倒也是个挺好听的名字。 看完名字把名片扔到一旁,任南喻把守在身边的人都赶走,现在都已经是上班时间。 赶走众人,任南喻把花拿到面前,他从里面翻出卡片,刚准备去看,旁边就突然多出一只手来。 季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要抢那张卡片。 任南喻吓了一跳,但他手速快,在对方抢走的瞬间又把卡片抢了回来,你干嘛? 看看嘛,这么小气。季留扁了扁嘴。 任南喻把卡片塞进兜里,头对着他伸出来的手就是一巴掌,有空在这里闹,还不赶快去收拾东西。 收东西干嘛?季留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 当然是去谈单子啊!任南喻晃了晃自己掏出来的文件,湛章语昨天给他的文件他已经看过了,对面约着见面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他们现在过去,时间差不多刚好。 季留听说还要去,立刻兴致缺缺,任南喻却根本就没给他抱怨的时间,立刻把人赶回去收拾东西。 赶走身边的人,任南喻回头看向一旁的玻璃墙。 湛章语把刚刚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被任南喻发现他偷看,他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一直看着任南喻。 他眼神直白而大胆,神色有些闪烁,耳廓也通红,莫名的看得任南喻一阵口干舌燥。 任南喻又拿过旁边的花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再回头看去时,湛章语整张脸都已经涨红。 任南喻不知道湛章语让人送花过来时,在电话里面到底是怎么和对方说的,不过对方显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张卡片任南喻偷偷看了看,上面写着酸得掉牙的诗句。 揣着那张卡片,任南喻拽着季留下楼去隔壁市的一路上,嘴角都一直微微勾起。 这一次去,大概是因为湛章语已经和对面打过招呼的原因,进行得很顺利。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和对方沟通后,对方答应了会采用他们公司的方案合同,下班时,任南喻已经和对方商量好,过两天就拿打印好的合同来签约。 这合同要说大也挺大,量很多,但要说复杂却也不是多复杂的合同,所以一旦确认处理起来倒也挺快。 确定会签合同,任南喻松了口气。 对方看了看天色,见已经过了吃饭时间,想了想之后约了任南喻他们准备一起出去吃个饭。 这地方任南喻他们不熟,既然已经决定要签合同要合作,顺便卖个人情互相熟悉熟悉也没什么。 任南喻本来是准备谈完合同就回去,对方这么说自然也不好拒绝,只得拉着季留一起跟着去。 饭桌上,少了在公司的公事公办,对面的人放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 聊天的时候说到之前的事,说到赵海岚,他也询问了任南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南喻只是大概说了一下两人有误会,没细说。 对方知道两个人以前是同学只是有些误会,立刻就笑了起来,只觉得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不成熟。 那小子仗着家里和我们老板有点关系,平时一直都挺有架子。对面的人喝着酒笑着说的。 公司里头上班,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沾亲带故的,再加上赵海岚是个什么脾气任南喻再清楚不过,他倒是很能理解对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不过说到这,任南喻倒又有些好奇起湛章语和这边公司是什么关系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这单子铁定完蛋,没想到湛章语却又让它及时回生,而且今天也格外顺利。 他之前虽然听冬儿姐说过,他们公司和对面公司好像也有其它的来往,但应该也没有到能左右对面公司的这种程度。 哈哈哈,你应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决定和你见面的吧?对面的人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难道不是?任南喻还真就这样觉得。 当然不是了,虽然合作确实是双赢的局面,但不合作我们也不会吃亏。 那你们为什么会答应再谈?任南喻讶然。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之前你们那经理把你写的方案发送到了我们老总那里。然后不知道和老总说了什么,我们老总似乎对你的方案挺有兴趣,所以才让我过来再洽谈一次。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心中有瞬间的动容,这些他不知道,湛章语也没说过。 能把资料发到我们老总那里,或许是因为他的脸面,但能谈下这合同却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对方见任南喻一点自觉都没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他,所以就决定和你们合作? 任南喻没说话,不然为啥? 对方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没再说话,任南喻倒是真的没一点自觉。 今天这一下午的时间,不管他问什么任南喻都能立刻答上来,对他们公司的产品搞不好比他们自己一些业务员都熟悉,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印象不错。 很多人做生意就只是生意,过了就过了,甚至连对方公司具体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公司挑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他们只是不想和那些不上心的人合作。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只是赔笑,心里却在想着湛章语为什么不告诉他。 想着湛章语因为他主动去联系对面老总,让对方再给一个机会,任南喻心中就暖洋洋的,嘴角的笑容都止不住。 回去的路上,任南喻心情一直很好。季留询问,任南喻也不说,害得季留以为他是吃错药了。 第二天回到家时,已经是上午。 到了家,任南喻歇了一会儿后才去公司。 进了公司,任南喻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湛章语在哪。 我刚刚看见他往饮水间去了。冬儿姐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前方。 任南喻拿着自己签好的合同,兴冲冲的往那边去。 他心情很好,嘴上都忍不住哼哼着小曲。路过休息室时,无意间看到里面的人,他脚下的步伐立刻停住。 任南喻愣在路上,从饮水间出来的湛章语一出门就看见他,回来了? 任南喻不语,正直直看着休息室的他脸色极为难看。 湛章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休息室当中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她不是公司里面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来这里找人的。 你认识她?湛章语询问。 任南喻收回视线,他摇了摇头,脸色惨白的把手中的合同递到了湛章语的怀里,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 接下去一下午的时间,任南喻都心不在焉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任南喻立刻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见他急匆匆的,忙完手上事情的冬儿姐连忙一把抓住他,中午的时候好像有人找你,你见到了吗? 嗯。任南喻应了一声,不等冬儿姐再说什么,便快步离开了公司。 任南喻走得很快,众人并未注意到。最近已经快到月末,小组的人都在忙着追单子。 离开公司,任南喻走在街道上,看着是着空荡荡的街道他松了口气,在公司时他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任南喻。一道冷清沙哑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任南喻回头看去,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他的包里时候追了上来。 湛章语小跑着跟上,他来到任南喻身边打量了任南喻一眼,问道:到底怎么了? 任南喻的情况有些不对,湛章语一眼就发觉。 没什么。任南喻继续往前走去,湛章语跟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 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才想起来他应该要感谢湛章语,说起来,这一次单子的事情还要感谢 到底怎么了?湛章语停下脚步,固执地看着任南喻,任南喻这样让人担心。 任南喻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他的视线看向了一旁小区门口的位置,那里之前在公司的那个女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她显然早就已经看见任南喻,见任南喻看到她,她对任南喻点了点头。 他是谁?湛章语询问。 何郧的母亲。任南喻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迟疑片刻之后,他向着她走了过去。 湛章语在微愣之后,也连忙跟了上来。 来到小区门口,站到那女人的面前,任南喻看向身旁的湛章语,你先上去吧。 湛章语闻言,并未走开,他上前半步站到任南喻前面半步一点的位置,以保护的姿态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见他这样,任南喻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湛章语还觉得面前的人能把他吃掉不成? 那女人显然也有些惊讶,她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见湛章语没有自我介绍任南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犹豫片刻之后,她道:过两天就是何郧的忌日了,你能来一趟吗? 我可能没空,月末了公司里面比较忙,而且任南喻想拒绝。 何郧他也一定想看看你。那女人道,我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家里,没出去上班 任南喻沉默。 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顿了顿,那女人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早就已经写好的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 说话间,她把纸塞进了任南喻的手里。 任南喻虚握着那张纸,他低头看着,有些走神。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任南喻道。 对何郧,他始终不恨也不讨厌,真要说,他甚至有些同情。 一个会把只不过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的人就当做朋友,然后像救命稻草时抓着的人,在任南喻看来,比起可恨大概更加可悲。 且这件事也该是有个结果的时候了,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得到答案,那女人松了口气,没再久留,转身便离开。 看着她走远后,任南喻向着楼上走去,湛章语也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进了门,任南喻如往常一般来到沙发前躺下。 他手里的那张纸被他扔到了茶几上,好像有些烫手。 你和他家里人还有联系?湛章语在旁边坐下。 湛章语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任南喻和何郧家里的人没有联系。 没有。任南喻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了眼睛上面,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那之前根本都不知道他家里人长什么样。 湛章语真动了动,想问如果不认识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何郧跳楼之后,每一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出现,有时候是在路上遇见有时候是在我家楼下。 就好像要提醒他,让他不要忘了何郧似的,他们每一年每一年的都会来。 湛章语才反应过来,何郧跳楼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最近。 之前任南喻跟他说的时候,并没有说过何郧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跳下去的,只说是在上学的时候。 听着任南喻的话,见任南喻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湛章语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也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 夜里,任南喻睡不着。 湛章语心思太重,也难得的没变成猫。 平时夜里湛章语都会变成猫,一人一猫就都可以睡在床上。今天湛章语没有变身,任南喻也依旧赖皮地躺到床上,湛章语只得去睡他的沙发。 这是之前两人就协商好了的,虽然一次都没用上过。 而且湛章语家的沙发也是不错的沙发,展开之后就像是一张床,只不过摆在了客厅里。 躺在床上,任南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平时湛章语这会儿肯定挨着他睡着,毛茸茸软乎乎的就像个暖炉。 想着变成猫的湛章语,任南喻翻了个身。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得不是很沉,困得不行却又清醒着。 黑暗中,房门被人打开。任南喻没有睁开眼去看,光是用想的就知道一定是变成猫的湛章语跑了进来。 果不其然,被子里很快就有了动静,它钻进了被子里。 这些时间下来任南喻都已经习惯被子里有只猫,也习惯了早上起来时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恨不得随时都粘在他的身上,睡觉时更是要睡在他胸口才舒服,将近十斤的重量压在胸口,任南喻都有些想吐血。 窸窸窣窣好一会儿后,任南喻也只觉得面前多了个东西,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摸到的却并不是猫而是一个人。 任南喻强撑着睁开眼,掀开被子一看,湛章语跑到他怀里来躺着了。 你干嘛?任南喻满是睡意的声音响起。 你就当我是猫好了。湛章语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他把自己整个上身都埋进了任南喻的怀里。 嗯?任南喻有些迷迷糊糊。 他的手顺着湛章语的衣服往上摸去,摸到他的脑袋。湛章语的头发有些硬,摸在掌心里都有些扎手,和猫软软的毛发不同。 湛章语把脑袋埋进任南喻的胸口,他蹭了蹭,反手抱住任南喻,有些心疼了。 被湛章语这一闹,任南喻有些清醒过来,他又掀开被子看了看整个人都埋在自己胸口的湛章语。 湛章语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撒娇了? 任南喻伸手在被子下朝下摸去。 你干嘛?湛章语一把抓住他的手,似乎有些羞恼。 你是猫的时候都给我摸的呀,毛茸茸的,小铃铛一样。任南喻睡眼朦胧地说道。 他话才说完,鼻子前就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东西就在他的鼻子尖儿上,突然出现,随着他的呼吸毛毛都跑进鼻子里,让他有些想打喷嚏。 任南喻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湛章语毛茸茸的耳朵又跑出来了。白白的三角形的耳朵软软的贴在他的嘴边,任南喻本能地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猫耳朵的温度比人的要高,特别是在猫发热的时候。任南喻嘴里的耳朵就滚烫滚烫的,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任南喻牙齿轻轻动了动,磨在耳朵尖儿上,随着他的动作,怀中拥着他的人湛章语整个人都是一僵硬,随即轻轻颤抖起来。 湛章语埋头在任南喻怀里,任由自己整个人轻颤着,没有推开任南喻的意思。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3)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二合一的双更拿走。最近在想要不要多更新一些,然而更新太快很快就完结了,唉。不想完结的我。 第31章 战五渣 任南喻拥着怀中的人, 他原本放在湛章语背上的手慢慢往下滑去,他一动, 立刻就被湛章语给抓住。 任南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但他太困, 眼睛都睁不开。 湛章语似乎有些懊恼,他把抓住的任南喻的手扯到身前放着。 任南喻没有动, 由着湛章语在他面前蹭来蹭去,然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挨着他躺着。 湛章语身上暖暖的, 和变成猫之后的滚烫不同,抱起来的感觉很舒服。 任南喻感受着怀中的温度, 越发困了几分。 他原本还有一点睡不着, 但现在抱着湛章语,一下子就安心下来,睡意也随之袭来。 湛章语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那是沐浴露的香味, 任南喻和他用的同一瓶沐浴露, 却还是一下就能分辨出来他身上的味道。 嗅着鼻翼间那淡淡的香气,任南喻脑袋动了动, 动作间嘴巴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果然就是湛章语的唇。 湛章语身体有些僵硬, 却还是一动不动,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豁出去的表情。 任南喻轻轻含/住那张唇,细细的亲吻, 没有砰砰的心跳也没有愈发滚烫的暧昧气氛,轻吻着怀中的人,他整个身体都随之放松。 赶紧睡吧!湛章语沙哑的声音传来,时间已经不早。 说话间湛章语抬头去看任南喻,任南喻眼睛都已经睁不开,整个人都处于半睡半醒间。 他太困了。 湛章语看着任南喻那有点傻气的睡颜,笑了笑,把头放在他的胸口,也闭上眼睛睡觉。 九月之后十月很快便来临,随着十月的到来,天气也随之逐渐降温,早上和晚上都已经有些凉。 因为到月末的原因,公司里面一下子就忙了起来,要忙着整理这个月的单子和一些后续之类的。 冬儿姐他们忙起来,任南喻也跟着忙了起来。他倒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不过之前说好要签的那合同,他还得跟进。 忙了大概有半个月后,任南喻又去了一趟隔壁市,和对方把单子签了下来。 因为是第一次签合同,任南喻担心签合同的过程出错,还特意把慕阳也拉了过去。 任南喻把这合同拿下,小组的人都很惊讶,毕竟这合同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任南喻来之前,他们公司其他小组也有人试过,最终却无功而返。 有经验的他们都没谈成,结果却是任南喻这个还在试用期的新手搞定,难免让人有些惊讶。 也因为这,有不少抽成可拿的任南喻,还被小组的人拉出去狠狠地宰了一顿。 对于请客,任南喻并不排斥,他到公司这段时间以来,小组的人对他都很照顾,教他帮他的地方不少。 任南喻很是爽快,却看得湛章语都有些瞪眼,任南喻明明自己兜里都没钱了还大手大脚。 之前那小姑娘还给他的那些药费,任南喻早就已经花掉大半,剩下的钱也就勉强能撑到发工资的样子。 合同定下,十月半也就又到了。 天气彻底冷了下来,早晚的时候都要多穿上一件外套。 公司里,忙完手上的事情,任南喻偷偷从兜里掏出之前何郧他妈妈给的那张纸片看了起来。 那张纸上写着何郧家的地址,还有具体的时间,地方离这边有点距离,就在一个不大的城镇上,时间就在两天后。 拿到这张纸后,任南喻就一直在忙着合同的事情,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 任南喻望着手中的纸发呆,一旁想找他聊天的冬儿姐看了过来,见他神神秘秘地看着手上的纸,本想开玩笑,一抬头就看见任南喻脸色有些不好。 冬儿姐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任南喻性格一直很开朗,平时都有说有笑的,少有这样安静沉默的时候。 没什么。任南喻把纸收进兜里,我过两天可能要休假。 冬儿姐想问到底怎么了,最终却没说出口,那你好好休息。 确定了要去,任南喻提前请了假。 公司最近挺清闲,大概是因为快过年的原因,单子也少了不少,任南喻请假的事情很顺利就批了下来。 任南喻提前了一天休假。 家里,任南喻醒来之后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 何郧家离他这边挺远,是个有点偏僻的小镇,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任南喻还特意带了一套衣服过去,到时候也好有个换洗。 收拾妥当东西,任南喻出了门。 他走时,屋里已经空空荡荡,湛章语大清早就不见了人。 湛章语每天起床都很早,作息像个老爷爷似的十分规律,任南喻没见到人,也只当是他早早的就出去跑步了。 离开家,任南喻坐公交车到了长途车站。 坐到车上时,已经是十点多。 天气不错,太阳照耀着大地,把早上的寒气驱逐一空,只剩下暖暖的气息。 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任南喻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发呆。 他和何勋接触的时间不多,只是普通的聊过天。 何郧跟他说过一些他家里的事,他家住在有些偏僻的小镇上,他是独子,家里的情况不太好,所以父母从小就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也是因为望子成龙,他父母从小到大就没让他去地里干过活,只要一有时间就让他去读书。 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郧从小就格外的懂事,他一直在认真努力的学习,想要考个好成绩,想要考大学,想要找个好工作。 当初他考上辰南大学的时候,家里还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 虽然在现在大学生其实已经不算少见,不过对他们那个小镇来说也还是挺稀奇的。大一开学他去学校的时候,更是好些人都来送了礼,包了红包。 何郧真懂事,知道父母的辛苦以及对他的期望,只是随着他逐渐长大,父母的期望越来越高,他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父母一开始还只想着让他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后来他考上大学后,他父母的期待也就越来越高。 任南喻曾经隐约听说过,何郧父母都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未来十几年的事情,结婚生孩子什么的。 任南喻当时只觉得夸张,只觉得这种被人规定好按班就步的日子让人毛骨悚然,要是他他早就闹起来了。 任南喻已经记不清说起这件事情时,何勋当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了,反正父母一直对他都是放养状态的任南喻,是根本无法理解那种状况的。 莫名其妙的想起当初的事,靠在窗户上的任南喻,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他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回头把脸埋在了包上。脸按下去,碰到的东西却是软的,而且好像还在动。 感觉到那奇怪的动静,任南喻吓了一跳,他连忙把包拉开,果不其然,包包里面立刻露出一片白毛。 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躲在里面,要不是他刚刚把脸按下去,恐怕都没这么快发现。 包里,变成猫的湛章语见被任南喻发现,它怂怂的往后缩了缩,大有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一起去的意思。 你跟着来干嘛?任南喻哭笑不得,他就说一早上怎么都没看到人,感情已经躲在他包里。 这么一想,任南喻又觉得不对。 他伸手进包里去摸,立刻哭笑不得的发现,他放包里的充电宝还有一些比较重的矿泉水,都被扔了出去。 要不是因为这,任南喻早就发现重量不对了。 不大的包里,湛章语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任南喻在包里摸个不停的手,任南喻的手都抓住他的脚了。 任南喻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车子已经发动。 乘务员站起身来开始点数,任南喻只得把包拉上。这车上也没写,不知道能不能带宠物,任南喻觉得他还是把湛章语藏到包里比较好。 也好在起点站这边人不多,他旁边都是空的。 车子发动,很快便驶出起点站,这车是长途车,路上没什么停靠站,出了市区就径直奔着高速路而去。 上了高速路,车内的乘客一个个要么打瞌睡,要么玩起了手机。 任南喻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又把袋子拉开。 袋子一拉开,湛章语立刻冒出一个头来,袋子太小,它都闷坏了。 你跟着我干嘛?任南喻轻声问道。 喵湛章语担忧地看着任南喻。 任南喻嘴上说着不用担心,可湛章语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都说关心则乱,反正湛章语是不放心任南喻一个人去。而且这一次任南喻去的地方还是偏远的小镇,万一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他们又不会把我吃了。任南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又不好吃。 湛章语有些紧张地喵了一声,见任南喻听不懂它的话,它把自己白白小小的爪子从袋子里伸了出来。 粉嘟嘟的肉垫,软乎乎的爪子,它露出了藏在肉垫里面尖尖的爪子给任南喻看。 一副谁要是敢欺负任南喻,它就挠他的凶巴巴的架势。 任南喻看着在自己面前露出尖尖爪子的小爪爪,伸手捏了捏,软软的Q弹Q弹的,如果对面冲上来,你准备用爪子萌死对方吗? 变成猫的湛章语,就是个战五渣好吧! 湛章语见自己的爪子被任南喻拿在手里又捏又揉的,它有些急了,喵! 它叫了一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不给捏捏。 任南喻见它不给玩爪爪,伸手就过去抢,他已经有些上瘾。 猫的垫垫真的超软的,毛茸茸热乎乎的,捏起来手感超级好。 见任南喻还给他玩上瘾,湛章语有些气恼的背过身去,不想理任南喻。它明明在很认真的和任南喻说事情,任南喻却根本不当真。 越想越生气,湛章语转过身去,只留给任南喻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生着气,湛章语又把头往外面冒了冒,任南喻坐的位置正好能晒到一点太阳,太阳暖呼呼的晒起来很舒服。 湛章语晒太阳,晒着晒着居然就给自己晒睡着了。 变成猫之后,湛章语的习性本来就像只猫,大白天的晒着太阳就容易犯困。 任南喻哭笑不得地抱着怀中的猫,看着自己怀中睡得毫无形象小脚脚都翘起来的猫,他一脸的无奈。 就这样还说要保护他,被他拿去卖掉都不知道,笨蛋! 任南喻用手指戳了戳猫肚子,湛章语反射性地蜷曲起身体,把任南喻的手抱住,蜷曲起来的它就像个毛团子。 任南喻试图抽手,湛章语却抱紧了不放。任南喻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它抱着自己的手呼呼大睡。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开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站。 下了车,任南喻转了一次车,又坐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才总算到了地址中的那个小镇。 小镇和他预料中的相差不多,介于村庄和城镇之间。 地上已经修了水泥路,也早就通了车,不是在那种树林土地包围的村里,但是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是能看见田地。 任南喻到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 他顺着路找到地方后,远远的便看见那个院子里有不少人。他一开始没多想,径直就向着那边走去。 直到走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看到好几个似乎有些眼熟的人,任南喻才反应过来他那些同学居然都在。 看样子好像是有人发起了活动,所以当初他们一个班的大部分人都来了。 看着四周已经和当初大有不同的那些人,任南喻一颗心逐渐冰冷了下去,他原本来这里的路上心情就算不上好,现在更是。 他也觉得讽刺,他从来不知道何郧原来有这么多朋友,甚至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都还有这么多人特意过来祭拜。 你来了。何郧的母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因为她那句话,四周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任南喻,随即便与身旁的人低声说了起来。任南喻在那一堆人当中,也看见了赵海岚。 你快进来,我安排了地方让你住。那女人带着任南喻往屋里去。 不用了,我在镇上找地方住就好。任南喻拒绝,这地方他多呆一刻都全身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想做个了断,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转身离开。 镇上?现在镇上应该已经没有房间了。何郧的母亲似乎不怎么会和任南喻说话,神情有些尴尬。 任南喻到这里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镇上有一家旅社,本来想着要住到那边去,但看看现在这院子里的人,估计那边的房间早就已经被占满。 任南喻再不说话,何郧的母亲便带着他往屋里走去,任南喻看了看四周打量着他的那些人,只得跟上去。 何郧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房子已经有些年头,屋里堆着许多东西。虽然看得出来最近收拾过,但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拮据的感觉。 何郧的母亲带着任南喻走到一间房前停下脚步,你就暂时住这里好了。 任南喻朝着那房间看去,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这里应该是何郧的房间。 屋子有些空空荡荡,但明显与其它的房间不同,因为这屋里东西没有堆很多,床边还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有好些高三的时候用到的资料书。 看这房间的样子,应该是何郧出世之后就一直没有动过。 任南喻站在房间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一点吃饭时我来叫你。何郧的母亲说道。 听着说话声,才刚刚清醒过来的湛章语连忙用爪子刨开拉链,把脑袋冒了出来。 脑袋一冒出来,它就看见站在任南喻面前的那女人。看看她,再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以及那书架,它立刻就炸了毛。 湛章语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它急于表现似的对着面前的女人伸出了自己的爪爪,告诉她它超凶的,要是敢欺负任南喻的话就挠她! 见到伸到自己面前的爪爪,何郧的母亲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起来,这是你养的吗?真可爱。 说着她好像还想伸手去摸一摸湛章语的脑袋,只不过他和任南喻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所以最后也没摸。 湛章语见了女的根本就不怕自己,甚至还想摸自己的脑袋,瞬间被打击到。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4) 见到这一幕,任南喻倒是被逗得忍不住偷笑起来,他刚刚的抑郁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任南喻心情好了,但却换成湛章语抑郁了,它看了看自己的爪爪,开始怀疑猫生。 第32章 真要跟她打呀? 进了房间, 任南喻把自己带来的包扔到床上。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充电宝和矿泉水都被湛章语给扔了出去, 里面基本就只剩下手机充电器, 还有一套衣服。 湛章语倒也挺聪明, 重要的东西都还在里面。 任南喻整理完东西,一直没听见动静, 回头去看,才发现湛章语这会儿坐在床边正望着自己的爪子发呆, 好像真的已经被打击到怀疑猫生。 湛章语低着头,毛茸茸的后脑勺圆乎乎的, 像个毛球球。 任南喻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戳出一个手指印来,你还真要去跟她打呀? 湛章语愤愤,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打在床上, 生气气。 门外很快传来敲门声, 何勋的母亲又回来, 饭做好了,你要到外面和大家一起吃, 还是就在这里吃? 任南喻顺着门口的位置朝着外面望去,因为这一次来的人比较多,前后加起来有三四十个, 桌子根本不够用,所以不少人都是端着碗站着吃的。 我就在这里吃好了。任南喻不想出去,他对外面那群人是真的没有好感, 而且他还有个湛章语要照顾。 也行,那我等一下给你送进来。何郧的母亲道,话说完,她又看向坐在床边瞪着她的湛章语,那它? 它和我一起吃就好。任南喻道。 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也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猫,吃一点饭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湛章语平常变猫之后吃的都是水煮牛肉,可现在没得挑。 湛章语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可能有水煮牛肉,所以吃饭的时候,乖乖地吃了任南喻分给它的米饭还有肉。 吃饱饱,一人一猫瘫在床上摸着肚子。 正歇气,就有人来敲门。 任南喻开门,敲门的人是他以前的同学。因为时间太久,对方具体叫什么他都已经忘了,不过还隐约记得是同学。 我没想到你会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对方显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神情有些尴尬。 有事吗?任南喻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没有事却非要找他说话的人,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忙了。 任南喻根本不想和他们聊天,也不想让他们表示关心或者同情。 听着任南喻生硬的话,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又说了两句之后就脸色难看地走开了。 关上门,任南喻没理外面那群人。 这一次活动不知道是谁组织的,来的人还挺多,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一群人就自发商量起来,决定明天早上就去祭拜。 商量好,一群人下午浩浩荡荡的去镇上买了香和纸,任南喻本来也想去,不好空手去拜祭,但想了想最终没去。 任南喻趴在床上玩手机,听着外面那些人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冷笑。 这么多人,明天早上肯定热闹。 就是不知道何郧看到这么多突然冒出来的朋友,到底是会开心还是会气得半死。 不过说不定何郧会觉得开心,毕竟他活着的时候就没几个朋友。 任南喻趴在床上玩手机,坐在靠窗户那边一些在晒太阳的湛章语走了过来,它来到任南喻的背上趴着,然后把毛茸茸的下巴搁在任南喻的耳朵旁边,看着他玩手机。 湛章语下巴毛茸茸的,有些痒痒,任南喻腾出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就出发了,浩浩荡荡的几十个人还挺夸张。 任南喻背着自己的背包带着湛章语,走在最后面。 他本来是不准备带湛章语一起去的,但是湛章语非要闹着跟着去,他只好把它装包里带着。 他们出发的时间早,才七点多,镇上大多数人家都才开始煮早餐。 出发的路上,气氛比起昨天明显怪了很多。 似乎觉得他依旧不好相处,再没有人主动过来跟他说话。而且看他两手空空荡荡连个香和纸都没有,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 任南喻理都懒得理这些人,他边走边朝着四周看去。 何郧埋在离镇子有一点距离的山脚边,过去需要一点时间。 这里的风景其实还算不错,对于看惯了高楼大厦的人来说,看着倒颇让人心旷神怡。 包里,湛章语偷偷的用爪子打开拉链,从里面朝外张望。 从它的方向看不见任南喻脸上的表情,但它能看见走在前方的那群人。 背包中的它把自己的爪子露出来,露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但想着之前差点被摸头的事情,它又奄奄地趴了下去。 到了山边,在最前方带路的何郧的父母停下脚步。 任南喻也随着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这一片有不少坟,最近不是祭拜的时间,有些冷清。 何郧的坟是新起的,看着与其它的稍微有一点不同。 何郧的父母在坟前停下,他们拿了自己带的纸,在坟前忙碌起来,片刻之后便起了火。 他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烧了点纸,点了个鞭炮,就站到一旁去了,只是眼眶红红的。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去烧纸。 有些人还装模作样的说着一些让人发笑的言辞,就好像有多舍不得。任南喻站在最外面看着,都忍不住冷笑。 他们去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前面的人才说完。 烧完了纸,大部分人都站到远处的大路上去,那边没有灰烬,比较不呛人。 待到最后一个人也走开,任南喻这才走上前去。 站到那坟前,任南喻沉默半天,却没能说出话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墓碑上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何郧考上大学之后照的,挺新,上面的他笑得有些腼腆又有些开心。 看着那张照片,任南喻试着回忆当初在学校的事情,但他却发现,他连何郧具体长什么样子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楚。 任南喻站在墓碑前沉默,何勋的父母见状欲言又止,最终却没说什么。 任南喻的包里,湛章语把爪子从缝隙里伸了出来,和任南喻的手抵在一起。 任南喻察觉,低头看着自己被猫爪爪抵着的掌心,勾起嘴角笑了笑。 回到家里,何郧的父母做了早餐。 镇上的早餐简单,一人一大碗面条一个鸡蛋,味道还不错。 任南喻端到自己那一份,琢磨着要分一半蛋给湛章语,就想回房,何郧的母亲突然站了出来,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何郧的母亲擦了擦手上的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面的人。 这会儿大家都等着吃早餐,所以人倒得很齐。 今天把大家找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说。她用比平时大些的声音说道,听她说有事要说,旁边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片刻之后,众人都安静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何郧的父亲,后者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看她,好像准备沉默到底。 何郧的母亲叹息一声,回了房间,没多久之后就拿出个铁盒子出来。 铁盒子是装糖果的那种,圆圆的扁扁的,早些年很多,现在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 抱着盒子出门来,她在一旁把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一开始她的动作还挺利索,但等她把那信拿出来之后,手便有些颤抖起来,一双眼睛更是早就已经通红。 见她这样,四周吃着面条的人都安静下来。 这是当初何郧留下的遗书。她道。 闻言,众人立刻就热闹了起来,他们都已经忘了这茬了。 当初何郧跳楼之后,大家都听说过有这么一封遗书,但却从来没有人看过。遗书这东西一般都是给家人的,他们没看到也不足为奇。 这么久都过去了,怎么现在突然又说起这件事? 讲起当初的事情,不少人都朝着任南喻这边看了过来。 任南喻面无表情的在旁边看着,弄不明白现在是要怎样。 何郧母亲突然把遗书拿出来,旁边有人好奇便想要上去看,她却避开了那个人的手,而是把遗书递到了任南喻的面前。 我一直想把它给你,但是话未说完,她就已经转过头去抹眼泪。 看着那封信,被众人注视着的任南喻有些诧异。 犹豫片刻,他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一直躲在背包里的湛章语见状,也忍不下去了,连忙爬出来跑到任南喻肩膀上蹲着,一起看去。 任南喻的包里突然冒出一只猫来,不少人都注意到,见它也像是个人似的去看遗书,旁边的人都觉得惊奇。 不过现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张纸上,也没人多想。 任南喻无暇去顾及旁人,此刻的他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遗书上。 那说是一封遗书,倒不如说是一封很简短的感谢信。 被感谢的人是任南喻,写信的人是何郧。 何郧在上面写着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例如任南喻帮他拿了书,帮他带了饭 大部分事情任南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记忆,但何郧言语间的感谢却是真实的。 遗书很短,任南喻没片刻就看完。 看完那封遗书,他眼眶也有些红了起来,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任南喻望着手中的遗书发呆,一旁有人上前来把遗书抢了过去,旁边的人见状也全都围了上去。 抢走那封信的人是赵海岚,任南喻无心去管他,此刻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何郧的父母。 何郧和他年纪差不多大,他们的父母年纪也相当,但是面前的两个人却明显老了许多,甚至头发都已花白大片。 两个人现在一个低着头,一个偷偷抹着眼泪,无一例外的眼眶都通红。 旁边,围上去的众人看到那遗书,脸色都变得十分的精彩。 他们一直都在鼓吹任南喻欺负人,甚至变成了冷暴力的那一方,他们刚刚甚至都还在想这遗书当中到底会写些什么,会不会是何郧对任南喻的指控。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封信竟会是这样的一封感谢信。 看着那封遗书,众人脸色连连变化,有还在惊讶的,也有先反应过来的。 先反应过来的那群人都纷纷看向任南喻,欲言又止。 如今这个时候,他们还能说什么? 说道歉,说是误会? 原本就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件事情和任南喻有关系,然后百般刁难。现在知道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院子中是一片沉默。 今天找大家来,其实就想跟你说句对不起。何郧的母亲开了口。 任南喻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人。 何郧的父亲坐在一旁的长凳上,他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遗书我们当时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接受不了她道,说起当初的事情,她声音都哽咽起来。 好好的一个儿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眼看着一切都好了,结果却从楼上跳了下来。 跳下去也就算了,留下的遗书里面还只字未提他们,只是一味的感谢着一个陌生人。 他们一开始不能理解,但后来慢慢的就明白了,是他们给何郧的压力太大。 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何郧已经死了。 我之前去找过你几次,本来是想把遗书给你的何郧母亲说道。 但她始终没能给出去。 这遗书是何郧留下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点东西,就好像送出去了,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哽咽声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眼泪后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我们决定趁这个机会和大家说清楚,何郧他,郧儿他 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任南喻没去上班,他们两个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也许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只是最开始的他们都还在互相责怪,都还在责怪自己,他们想不明白何勋为什么要自杀。 几年过去,如今两个人都已经接受事实。 所以之前赵海岚说举办这一次聚会时,他们才会答应,也顺势请了任南喻,想借着这个机会说清楚。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只有何郧他母亲的哽咽声。 说话间,她还对着任南喻突然深鞠躬。 任南喻往后退了一步,想说点什么,可他喉间太苦涩,没能说出来。 面对着这一切,四周看热闹的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我也有错,如果当时多注意一点任南喻说不出话来。 他喉间苦涩,但心中却豁然开朗。 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多注意一点,说不定就能注意到何郧的不对,说不定就可以阻止。 现在想来或许是这样,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何郧自己的选择。 因为这突发的事情,院子中的众人都没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 任南喻也没在那里久留,很快就回了房间。 再回到房间,重新站到何郧的房间里,任南喻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这屋里何郧生活过的痕迹还十分清晰,他当年高中留下的书都翻烂了,抽屉里还放着一些备用的圆珠笔。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努力,只是有时候努力未必会有回报。 任南喻坐回床上,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湛章语跑过去,在他的膝盖上坐下,然后像人一样站起来,把脑袋抵在了任南喻的额头。 察觉到额头上毛茸茸的触感,任南喻笑了笑,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笑得多难看。 他抱住湛章语,把脸埋进它的肚子里,湛章语没有挣扎,乖乖的让任南喻抱着。 遗书的事情之后,当天下午来的这一群同学里就走了一小半,第二天中午时,已经只剩下几个人。 任南喻提出该回去了的时候,这里已经只剩下两三个人。 任南喻说要走,何郧的父母也没留,只是又说了些道歉的话。 任南喻背着自己带来的背包,向着车站那边走去时,忍不住回头看去。 看到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的那两人,任南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5) 对于这两人,任南喻说不上恨,就像是何郧一样,他只觉得可悲。对他们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在抓着何郧剩下的最后一点点东西不想放手。 对他们,任南喻恨不起来。但对于他那些同学,任南喻绝对不会原谅。 当初他不是没有解释过,但这群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他们擅自就给他标上标签,然后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又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来告诉他,他们已经不怪他。 接下去的事情不用想任南喻也知道,这群人必然又要跑来跟他道歉,然后以为道完歉就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任南喻最恶心这群人的,也是这一点。 回去的路上,任南喻格外的沉默,他几乎是一路都在睡觉。 回到家,任南喻也早早的就睡下。 夜里,任南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就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似的。 变成猫的湛章语坐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睡着的任南喻,它上去蹭了蹭任南喻的脸颊,然后咬住被子撅着屁股拉被子,要给任南喻盖上。 任南喻睡得一点都不老实,被子都被掀到了一旁,只盖了个膝盖。 现在已经是十月多的天气,已经慢慢变凉,这样是会着凉的。 湛章语努力的用小脑袋又顶又推的,它个子太小顶不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是把被子拉过来给任南喻盖上。 给任南喻盖好被子,湛章语坐在任南喻枕头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任南喻。 它看看任南喻,又看看自己的爪爪,它把爪爪放在了任南喻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动作很轻,有些笨拙,小爪爪和手不一样,一点点大,摸起来笨笨的。 窗外路灯投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余光落在任南喻的脸上,把他的脸颊衬托的有些泛黄。 任南喻睡得很沉,比以往都要沉得多,湛章语看了他许久,原本翡翠绿的眸子在夜色的映染下深邃得如同黑色。 直到夜色深,湛章语才钻进被窝。 它爬到任南喻心口的位置趴着,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任南喻的心口上,闭上眼睛,咕噜咕噜地哼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就算了,日个五千吧,日万完结太快,感觉我每天都在开新文,难受TVT 第33章 就没一点反应? 任南喻是被压醒的, 在如同泰山压顶般窒息的重量中,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窗户, 见天色才刚亮, 这才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果不其然, 就在他胸口上,变成猫的湛章语睡得正香。 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总喜欢黏着他, 睡觉的时候更喜欢睡在他的身上,这也变成了令人头痛的甜蜜的痛苦。 任南喻迷迷糊糊了一会儿, 轻手轻脚地把猫抱到了床上放着。 湛章语睡得正香,被放在床上之后翻了个身, 肚子朝天的睡着。 看着它那毫无防备的小肚子, 任南喻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摸了摸,湛章语都没反应的。 网上说猫是很警惕的动物, 一般情况只有在感到安心的环境, 才会把肚子露出来睡觉。 任南喻看了一会儿, 起身洗漱,顺便去外面买了早餐。 湛章语一般时候都醒得比他早, 今天他睡懒觉,任南喻就得担起买早餐的责任。 任南喻提着早餐回来时湛章语已经起床,两人坐在桌前吃完, 一句话没说,默契的出了门,一起向着公司走去。 十月过去, 十一月将近,天气逐渐转冷。 大概是昨天睡够了,任南喻精神不错,到了公司之后心情就更加好了起来。 冬儿姐晚一步来,进了门,见任南喻一脸灿烂的笑容,挑着眉头打量着他。 干嘛?任南喻看了过去。 是发生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任南喻请假之前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还是让人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这才两天过去,今天再来上班,他整个人就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有吗?任南喻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笑吗? 怎么,到手了?冬儿姐对着一旁湛章语的办公室挤眉弄眼,一脸的八卦样。 任南喻本能朝着湛章语那边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别胡说。 湛章语到了办公室后就开始看起了电脑,他神色严肃,一丝不苟。 冬儿姐在自己的位置前坐下,她把包塞进柜子里,又从里面掏出一袋香瓜子。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一点时间,她照例是要嗑一会儿瓜子吃点水果的。 对了,前两天发生了件事。冬儿姐一边忙着削苹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事?任南喻看了过去。 冬儿姐消息很灵通,别说他们公司,就这一整栋楼里其他公司的人家里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上次那郑东起的事。冬儿姐削完苹果,吃了起来。 他?他怎么了?任南喻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任南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前天的事。冬儿姐八卦起来,你请假的那天,警察突然就跑到楼下来抓人来了 要说起这件事情,还要从那土猫的主人说起。 那土猫的主人,就是之前那个小姑娘,叶曼萤。 猫找回来之后,她就把猫接回去照顾了,因为发现的及时,再加上之前已经看诊过一段时间,猫的情况还好,伤口结痂后毛也在慢慢的长出来。 不过再怎么痊愈得快,也始终有影响,那猫现在身上就坑坑洼洼的,也比以前更加怕人了。 见着自己家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猫变成这样,叶曼萤咽不下那口气,就一直想着要替自己家猫讨回公道。 不过猫这种东西没有明确的保护法,说白了,就是只能自认倒霉。 叶曼萤一直对这件事情难以放下,她父亲见自己女儿心疼成这样,也多少有些心疼,所以便去咨询了律师。 对这种事,律师也没有明确的办法,毕竟叶曼萤养的猫只是只土猫,就算按市场价估价也不过才小两百块钱,根本不构成犯罪。 知道没办法,叶曼莹的父亲只能劝自己女儿想开一些。 倒是叶曼萤听了这些话之后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她的猫是不怎么值钱,但是猫之前脖子上带着的那项圈却挺值钱的。 因为怕猫走丢,所以那项圈是叶曼萤特意找人做的,前后加起来花了差不多四千多。 一般两千块就已经构成损害财产罪,四千多绰绰有余。 叶曼萤当时就找了当初的收据,然后托她父亲的关系联系了警//察,她也没想着能把郑东起怎么样,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她也真地咽不下这口气。 叶曼萤报警后,警方很快就介入调查,因为这件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也有着明确的证据,所以警方很快便立案。 前天警察突然就找了过来,不少人都知道。冬儿姐说起这件事,也有些愤愤。 之前事情闹开之后,郑东起有那么一段时间还挺嚣张,别人说起那就是反正他又不犯法。 冬儿姐是见过叶曼萤的,看到她过因为那猫的事情哭得有多惨,所以对郑东起一点好感都没有。 然后呢?任南喻连忙询问。 最后说是赔了钱。冬儿姐摊手,翻了个白眼,那怂蛋,之前不还那么嚣张,结果一遇到警察立刻就软了。 一般这种情况,态度好赔了钱最多也就是被记个案底。 不过虽然惩罚得不重,但因为警察都找上门来,所以事情闹得挺大,郑东起他们公司也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影响不好,所以把人辞退掉了。 除了公司这边,他们那小区和附近小区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了,特别是一些家里养着猫狗的,直接就把郑东起拉入了黑名单。 听完冬儿姐的话,任南喻面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他活该! 这一次也算是郑东起自己倒霉,如果不是因为叶曼莹之前给猫带的项圈挺值钱,估计还奈何不了他。 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给他抓去关起来,最好是也让他自己尝尝那种滋味。冬儿姐愤愤。 在说什么?季留跑了过来,见两个人聊天,他也要来凑个热闹。 听说是在说郑东起的事情,季留也立刻跟着讨论起来。之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季留被辞退回家了,所以知道的不多。 讨论着郑东起的事情,任南喻才又想起另外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那就是他们今天该发工资。 他来这边上班已经一个多月,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领工资,加上他之前谈成的那一笔单子,仔细一算这个月的工资还挺可观。 而且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笔工资,意义自然不同。 想着发工资的事,任南喻一张脸都笑开了花。 见湛章语开心成这样,季留立刻就嚷嚷着要让任南喻请客。 自从跟着任南喻之后,大概是因为任南喻不怕他,能把他凶住,季留倒是没有再犯混,老实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季留嚷嚷着要让任南喻请客,任南喻想了想之后也同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领工资,也是他的第一份工资,要是不做点什么好像总觉得怪怪的。 想着工资的事情,任南喻一整天的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会看看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发工资的时候,任南喻兴奋得两只眼睛都有些泛红。 工资是直接打到他们卡上的,财务部门开始发工资后,任南喻一直不停的在那看手机。 大概因为他是新人,慕阳他们的工资都发完了,才轮到任南喻。 到账短信一到,任南喻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只是看清楚上面到账的数字,任南喻脸上的笑容却僵住。 他到账的工资只是最基础的底薪,之前签的那合同的抽成没给。 因为那一笔抽成数字不小,甚至都超过了底薪,突然少了这么多,落差巨大,任南喻都有些茫然。 任南喻给冬儿姐说了这事,冬儿姐让他去财务部门问一问,任南喻去问了,对方却说是湛章语的意思。 任南喻一听说是湛章语让扣下他的抽成,转到了自己账里,他连忙上了楼,敲响了湛章语的办公室。 进来。湛章语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任南喻进了门,看着坐在办公室后面的湛章语,原本还有些气冲冲的他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在家里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怕湛章语,甚至敢把人压在床上欺负,到了公司里面却总是莫名的就气弱。 有事?在公司里的湛章语,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是想问一下工资的事情任南喻把自己的来因说了一遍。 等你三个月到期之后一起给你。湛章语不容拒绝。 凭什么?任南喻急了,又是合同又是扣工资的,湛章语这是犯法!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还住在我家?湛章语镜片后的眼看了过来,为什么会住到我家,你就心里没点底? 钱我先替你收着,到时候一起给你。湛章语不容拒绝,没事的话就去做事。话说完,他就又低头去看面前的资料。 任南喻一噎,湛章语就像是个管家婆! 不过被湛章语这么一说,任南喻又有些心虚起来。 他是有点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之前突然被赶出来之后他也不至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更惨的是,那段时间要不是因为湛章语每天做饭,他可能连肚子都填不饱。 想起之前的事情,任南喻面上微微有些泛红。 湛章语一直没有跟他说过伙食费的事情,因为那会儿他没钱,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他本还以为是湛章语没往这方面想,原来湛章语早就注意到了。 知道湛章语早就注意到,只不过是没说,任南喻越发心虚。 不过湛章语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点? 任南喻眼睛都瞪圆,想了想,最终却又没再说什么。 真要说起来,湛章语的银行卡都还在他钱包里放着,密码他也知道,真要着急也应该是湛章语先着急才对。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了办公室,任南喻推了和季留的约定,老老实实的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下了班,回去的路上任南喻查了查,看着自己卡上多出来的钱,下午的好心情很快又回来。 第一次拿到工资,任南喻都有一点不知所措,一路上都一心琢磨着要买一点什么东西。 揣着自己鼓起来的钱包,任南喻哼哼着小曲往家里走,路过一家精品店看到玻璃窗后的娃娃时,他停下脚步。 任南喻在精品店里面逛了好一会,最终选择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娃娃。 他对这种东西不怎么了解,只知道那娃娃看上去还挺好看,像是什么狗。 娃娃脑袋顶上系着根绳,绳子上面是个塑料喇叭,可以贴在光滑的地方。 拿着娃娃,任南喻回了家。 他到家时,湛章语已经在家里,正围着围裙在煮饭。 听见开门声,湛章语回头看了过来。 任南喻看准机会,把自己揣着的娃娃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湛章语接住之后看了看,看见只是个娃娃,有些茫然。 娃娃呀!任南喻向沙发那边走去,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一起住得久了,他和湛章语都有了默契,一个煮饭一个善后。 湛章语眉头轻皱,不知道任南喻给他这个干嘛。 你不是喜欢?任南喻舒舒服服地翘着脚等吃饭。 因为看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经常叼着他那个丑丑的布娃娃到处玩,任南喻就想着要给他再买一个漂亮点的。 湛章语愣了愣,神色柔和下来。 他把娃娃贴在了身边的墙壁上,看了看,又用手指戳了戳。 那娃娃是长耳兔的造型,两只耳朵长长的,看上去十分的可爱。特别是知道是任南喻特意给他买的后,湛章语就觉得那娃娃越看越可爱。 湛章语望着娃娃傻笑,任南喻扬起头来看见,一脸的无奈。 他倒是真没想到湛章语这种堂堂的总经理,竟然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具,一个小布娃娃就收买了。 想着这些,任南喻坐起身来,踩着拖鞋跑到湛章语身边去。 来到湛章语身边,任南喻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朝着锅里看去,今天吃啥?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6) 察觉到任南喻的动作,湛章语身体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下来,由着任南喻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水煮鱼。 任南喻嗅了嗅了香味,一脸馋猫样,他最喜欢吃鱼了,湛章语一直记着,他真的是个好妈妈。 想到这,任南喻都不禁露出感激的神情来。 怎么?湛章语被看得头皮发麻。 没什么。任南喻乖乖走开,不打扰湛章语做饭。 重新回到沙发上,任南喻躺下之后两只眼睛一直看着在忙碌的湛章语。 湛章语身形高挑,穿着围裙的样子比起平时在办公室时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生气,却也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修身微有些紧的白衬衫,微微扯开些的领带,标准的到三角背影,挺翘的 特别是他为了方便挽起袖子时露出的手腕,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地经脉,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抓住,然后把它们抵在床头的冲动。 看着湛章语把煮好的鱼装进盘里,任南喻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吃饭了。 湛章语叫了两声,任南喻才回过神来,他连忙跑过去帮着端碗装饭。 装好饭,任南喻在桌子前坐下,对面湛章语也已经把围裙取下坐了下来。 湛章语坐下之后先装了两碗汤,坐下慢慢喝了一口,这才动筷。 他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细嚼慢咽地吃得十分的认真,大概是因为他的关系,任南喻现在也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 任南喻一边吃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打量着对面的湛章语,看着湛章语领口露出的喉结,他都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湛章语开口,他注意到任南喻的视线。 任南喻没说话,只是无声摇头,然后低头猛扒饭。 今天的湛章语和平时有些不同,平时的湛章语领口的衣服一直都扣得好好的,半点不透风,今天却解开了一颗扣子,领带也向下拉开了一些。 湛章语奇怪,任南喻觉得自己更奇怪,竟然会注意到一个男人身上的这种细枝末节的小细节变化,甚至还为之移不开眼。 任南喻低头猛扒饭,湛章语看见,他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又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难得的,吃饭时湛章语竟然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他剑眉蹙起,神色冷峻地看向自己的手机,任南喻的反应和预料的一点都不同。 你说的根本就没用。湛章语发了信息出去。 对面显然早就已经在等着他的回复,湛章语信息一发出去,对面立刻就显示已阅,紧接着便是两条信息回复过来。 ??? 他就没一点反应? 湛章语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猛扒饭的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嗯。 任南喻碗里的饭,好像好吃得不行。 不可能啊,你真的按我说的去做了?湛章语手机对面的人不信邪。 按你说的做的。湛章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头。 他特意换上了有些紧的衬衫和西装裤,也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确实按照对方说的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湛章语这是又当妈又当猫儿子的 第34章 这个给你。 湛章语把手机放到一旁, 继续吃自己的饭。 对面任南喻好像饿狠了,一口气吃掉两大碗才停下来。 吃完饭, 任南喻自觉地接过了善后的工作, 到一旁去收拾洗碗。 性格使然, 湛章语家里的东西带着一股很明显的属于湛章语的气息。作料碗筷之类的,永远一丝不苟的摆得整整齐齐的。 任南喻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习惯, 总觉得怎么看都怎么别扭,恨不得伸手全给他弄乱。 现在和湛章语住在一起久了, 他反倒是被湛章语感染,慢慢的学了个七/八分。 任南喻动作利索的洗好碗, 把碗筷规规矩矩的放好, 他洗干净手后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围裙。 湛章语家里就一条围裙,这围裙是之前湛章语从身上解下来的。 看着那小熊围裙,任南喻鬼使神差的抓住围裙领口的位置,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围裙湛章语经常都在清洗, 很干净, 上面带着属于湛章语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任南喻嗅着那两者融合的味道, 心中才平静的躁动,立刻又再次开始骚动不安。 洗完碗,任南喻向着客厅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没什么事情可做, 湛章语回来之后也少见地坐在外面休息,没有立刻就进他的书房。 客厅里,湛章语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任南喻去洗碗的那会儿, 对方让他发了一张他现在的照片过去,湛章语犹豫片刻之后照做了。 照片发过去,湛章语就眉头清楚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对方看见照片,却是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隔着屏幕湛章语都能想象到对方现在笑成什么样。 好一会儿之后,对面的人笑够这才回复道:你这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湛章语被问得一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精挑细选过的衬衫,没有区别吗? 你这样根本行不通!手机中又有信息弹出,就这样,他要是能懂,那才见了鬼了。 湛章语就解开了衬衫最上面那一颗扣子,要不是因为知道湛章语是个什么性格,恐怕手机对面的人都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变化。 湛章语眉头轻蹙,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刚刚发过去的照片。 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衣服和裤子也很紧,都勾勒出了他的腰线和臀型 很快,对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那是一张艺术照,纯黑的背景上面有着一个男模,男模坐在凳子上,他把自己身上的衬衫散散地解开钩在臂弯里,感觉几乎都要挂不住。 这样才行,知道了吧?手机对面的人哭笑不得。 他之前还真以为湛章语按他说的去做了,还想着湛章语这木鱼脑袋脑袋终于开窍了。 结果倒好,湛章语就只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口子,连锁骨都没露出来。 湛章语无视他朋友的话,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张照片,他要做这样的事? 那张照片布局虽然简单,但在那快挂不住的衣服和露出的肌肉以及那男模勾人的眼神下,看着倒是格外的诱人。 照片是照片,湛章语一想到要让他去做这种事,他就眉头深皱。 任南喻洗完碗回来,看见湛章语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凑了过去,怎么了? 难道是工作上出了事,最近公司挺闲的呀! 没事。湛章语收起手机。 他把手机锁屏,然后放在了茶几上。 任南喻已经把电视打开,电视里面正在上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剧,任南喻看得津津有味。 湛章语犹豫片刻,一狠心,咬着牙站起身来进了卧室。 临进卧室,湛章语回头看了一眼任南喻,任南喻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忙得不行。 任南喻也不是瞎忙活,他刚刚洗碗的时候想到自己该买什么了,他应该买个电脑。 湛章语家里就只有一台电脑,挺不方便的,而且他的工作有个电脑确实会方便很多。 打定主意后,任南喻就琢磨着要淘个电脑。 任南喻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湛章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进了卧室。 湛章语进去,片刻之后他又出来。 再次出来,湛章语身上的扣子已经解开好几颗,衣服领口松松垮垮的裂开,领口白皙的皮肤都露了出来。 他大着胆子向着任南喻这边走来,来到沙发前,见任南喻都没看自己,他僵硬着身体同手同脚的绕着沙发走了半圈。 湛章语晃来晃去,任南喻抬起头来看了过去,见湛章语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他视线在湛章语喉间扫过。 湛章语常年把扣子都扣得很高,所以皮肤比起许多人都要白皙,这也让他喉咙以及锁骨上的线条格外明显。 任南喻看了一眼,舌尖划过上颚,他有些惊讶,你要洗澡? 湛章语生活很规律,一般吃完饭都要先看一会儿书坐一会儿,晚点再跑出去跑个步,然后才会去洗漱,今天倒是挺早。 湛章语听着任南喻的话,本来就紧张到有些同手同脚的他瞬间气馁,他瞪着眼睛看着任南喻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了卧室。 湛章语灰扑扑地走开。任南喻茫然,今天的湛章语一直怪怪的。 任南喻望着湛章语的背影茫然,正琢磨,湛章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机一直在响,但是湛章语却没有从卧室出来,任南喻以为他没听见,喊了一声,湛章语却依旧没有回应。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电话还是一直在响,任南喻拿着电话向着卧室走去,你手机响了。 到了门前,任南喻敲了敲门,湛章语没出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湛章语没出来,手机却一直响,对方挺执着,一直打个不停。 考虑到搞不好是生意上的事,靠在门框上的任南喻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打电话来的人并不是湛章语的客户,而是他妈。 你在里面搞什么?任南喻伸手去抓门把手,把门推开。 门推开,湛章语却不在屋里。 任南喻经验十足的立刻朝着地板上的衣服队里看去,果不其然,变成猫的湛章语正从它那一堆衣服里面往外钻。 你怎么这个时候变成猫?任南喻看看白猫,又看了看自己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这要怎么办? 如果对方打一下就不打了也就算了,但是这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搞不好是他家里有什么急事要找人。 任南喻犹豫不决间,他走进屋里坐到床边,然后把手机放在了白猫的面前,给它看,怎么办? 喵?白猫看了一眼响个不停的手机,抬起头来一脸乖巧地看着任南喻,它对任南喻的兴趣显然大过手机。 任南喻嘴皮子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现在和湛章语商量能有什么用? 难道把电话接通,然后让湛章语在这头喵喵叫? 想到这,任南喻又不禁多看了湛章语两眼,湛章语这情况也不知道他家里的人知不知道。 任南喻坐在床上想事情这会儿,手机铃声断了,又打了过来,对方很执着,似乎不打通这通电话就不会罢休。 你家里的人知道你会变成猫吗?任南喻询问。 湛章语耳朵微微往后压去,有些排斥这个话题。 任南喻想了想,先接了电话,喂? 万一要是湛章语家里真的有什么急事,他也好转述给湛章语。 电话接通,对面并不是任南喻预料中的紧急情况,反而是一阵沉长的沉默。 任南喻拿着手机喂喂了两声,对面都没吭声。湛章语也搭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把耳朵凑到了手机的旁边。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一直没有声音,就在任南喻准备把电话挂断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有些不善的女声,你是谁? 任南喻没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光从对方的语气就能感觉出来,对方非常不喜欢他,甚至是恨的那种。 对着,任南喻一脸的茫然,他连对方面都没见过,怎么就这么招人嫌弃? 我是湛总公司里的员工,他把手机落在公司里头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要不我帮你转述?任南喻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哦,这样啊。听说只是员工,对面立刻就松了口气,态度一下子就有了转变。 任南喻察觉到这变化,越发的疑惑。 对面,应该是湛章语母亲的女人有些生硬地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话说完,不等任南喻反应,对面就把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任南喻把手机放到一旁,脑袋顶上都是一排排的问号。 湛章语一开始给人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相处久了之后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 他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仅仅是从刚刚几句话里,任南喻就感觉到了一些不爽。 任南喻扁了扁嘴,没有理会,他心大。 他看向两只耳朵都压到脑袋上的白猫,他今天难得的十分安静,没有一下子就扑上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任南喻的错觉,他总觉得白猫在接了这电话后好像心情有些不好。 任南喻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换来一阵咕噜声后,他正准备说点什么,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听见那声音,他立刻紧张起来,该不会是湛章语的父母找上门来了吧? 想想刚刚那一通电话,任南喻觉得还挺有可能,湛章语他母亲本来就给人一种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任南喻看了一眼白猫,紧张兮兮的去开了门,从猫眼中看出去见门外站着的是个年轻男人后,他松了口气。 你是?任南喻打开门。 嗨。门外的男人见到任南喻并不惊讶,他笑着打量任南喻,同时冲着任南喻挥了挥手。 男人和他差不多大,身上穿着一身运动,寸板头,应该是个性格挺好的人,很爱笑。 见到那挥手的动作,任南喻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 这人是之前在酒吧见过,后来又在公司楼下见过的两个男人之一,湛章语的朋友。 湛章语呢?男人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他出去买东西了。任南喻只得扯谎,变成猫的湛章语这会儿就站在他的脚边仰着头看着他,对方显然不知道湛章语会变成猫。 哦,这样啊。对方有些失望。 你要不要进来坐?任南喻不太懂应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他又不是房主,怎么替湛章语招待他的朋友? 而且湛章语根本没有出去买东西,就算对方进来等,也肯定等不到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顺便路过,所以过来看看。男人笑着挥了挥手,他脸上有犹豫一闪而过。 哦。任南喻傻站在门口。 对了,这个给你。说话间对方递了个小袋子过来。 任南喻连忙接过,他正准备问是什么,对面已经在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之后,快速跑下楼去。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7) 人跑掉,任南喻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关上门,疑惑地打开手里头的袋子。 看清楚那东西,任南喻瞬间一头的黑线。 对方给他的是四四方方里面一个圈的小东西,包装袋上还俏皮的写着超薄两个大字,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 第35章 我养你。 任南喻看了看超薄那两个大字, 又看了看已经跳到沙发上像人一样坐着,把自己的大长腿露出来的湛章语。 猫的身体都格外的柔软, 它像人一样坐着之后, 毛茸茸的大腿也显得格外的长, 隐约间任南喻还从它身上看出了那么几分妖娆的气息。 可是你是一只猫啊?! 任南喻把手上有些烫手的东西扔到沙发一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家伙突然跑过来塞给他一盒这东西是想要干嘛, 还是说他是想把东西给湛章语? 任南喻坐到沙发上,无心玩手机, 脑子里一直都是那超薄两个大字。 只可惜湛章语这会儿已经变成猫,他也没办法问个清楚。 第二天早上, 任南喻还想着问湛章语是怎么回事, 可等他洗漱完来到沙发前时,原本被他扔在沙发上的东西已经不见。 这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肯定是湛章语把东西收起来了。任南喻满腹疑惑, 湛章语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整天都怪怪的。 任南喻怀揣着这样的疑惑, 跟着湛章语一起到了公司。 进了公司,上了楼, 任南喻正准备往自己的大办公室走,一旁的休息室里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纪比他们大概要大上两轮的女人,身上穿着职业装, 头发高高盘起,看上去格外的精致。 大概是因为保养得好,再加上化了淡妆, 她看上去年纪比实际要小一些,气质很不错。 任南喻一眼就看到了她,那瞬间他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了半天却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任南喻疑惑,那女人已经径直向着湛章语走来。 你怎么来了?湛章语看了过去,看清楚来人,面上瞬间多了几分冰霜。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那女人脸色也十分难看。 湛章语和那女人站在一起,任南喻立刻就发现两个人长得还挺像。 再想想昨天的电话以及面前这女人的声音,任南喻很快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应该是湛章语的母亲。 昨天电话里的人声音还挺有特色的,很容易就能认得出来,因为那种好像别人欠了她很多钱似的语气,想让人记忆不深刻都难。 你来这里做什么?湛章语问道。 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那女人好像被湛章语这态度搞火,说话间手抬了抬,好像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司有人看着,她还想动手。 湛章语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把她拉进了休息室,关上了门。 任南喻犹豫片刻,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比他先到的冬儿姐已经八卦地靠在了门边。虽然这边听不见隔壁在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该不会是情人吧?冬儿姐听了一会儿后回头看向任南喻。 她在公司上班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哪个女人来公司找湛章语,这人年纪虽然大了一点,可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他妈。任南喻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赶紧替湛章语解释。 要是不说清楚,要不了多久,整个公司都得知道湛章语有这么个情人了。 你怎么知道?冬儿姐有些不信,比起这种普通答案她倒更想要点刺激的。 你就没发现他们两个人长得有点像?任南喻道。 听了任南喻这话,冬儿姐又看了看隔壁休息室里面的两个人,倒没在说话。 任南喻回到自己位置,他拿出昨天的工作继续,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对面偷瞥去。 休息室里面的情况不太好,那个女人指着湛章语一直在那里骂,虽然任南喻不知道她具体在说些什么,不过湛章语脸色很不好,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慕阳和季留他们都来上班,那女人才总算停下。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因为到最后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见上班的时间到了,四周的人多了起来,那女人看了看时间,出了休息室。 走的时候,她还放了话,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那女人走掉后,湛章语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如同往常一般打开电脑先看了邮件,只是他看似认真,实际上任南喻却感觉得出来他心情十分不好。 湛章语这样,冬儿姐他们看完热闹,都在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南喻无心去听,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看着低着头看电脑脸色惨白的湛章语,他莫名的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来。 湛章语的事情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从之前的聊天中,他隐约知道湛章语和他家里的人关系好像不是很融洽,但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任南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过看了看,一个陌生人加他好友。 对于这种信息,任南喻向来是不理会的。 对面的人却格外的固执,每过一会儿就给他发个申请,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发了好几条。 见对方如此,任南喻通过后,正准备问对方到底想干嘛,对面就问起了早上湛章语的事情。 加他的人,是昨天来湛章语家里塞给他一堆超薄的那个男的,湛章语的朋友。 他好像也在这附近上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湛章语他妈找到公司里面来闹了,所以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说什么了吗?那人问道。 他们在休息室里面说的。任南喻没听见几句。 哦,那就好。对面好像松了口气。 怎么了?任南喻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不对。 湛章语没跟你说吗?对面问道。 嗯。任南喻不知道湛章语应该跟他说什么。 他知道湛章语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他猜到可能是因为湛章语是同性恋的事,但这种事情也不是随便就能问的,而且湛章语一直都不太愿意提起家里的事。 见任南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发了一堆信息过来,跟他大概说了湛章语和家里的矛盾。 我听说他家里好像威胁说,如果他要是再不回家,就要到你们公司闹,要把他是GAY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之前就已经说过几次了,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跑到你们公司里面去。 任南喻看着那一条条跳出来的信息,惊讶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他倒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 应该不会吧,那毕竟也是他们自己的儿子。任南喻想想刚刚那女人的态度,又有一点不确定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儿子逼成这样,但那个女人的话 怎么不会?你是没有看到他们之前跑到学校里去闹的时候。对面冷哼一声,当初闹得挺大,闹到教务处都来劝来了。 也好在那时候湛章语已经快要毕业,同学里很多人都已经在外面实习,所以影响不算太大,他也没有难受多久。 湛章语之前不是回家过一次吗?任南喻想起之前的事。 他们不是让湛章语回去看看,而是让他去治病,说是医院都联系好了。对面道,我看他们倒该先看看脑子。 任南喻静静地看着对面不断发过来的信息,心情越发复杂。 对于同性恋任南喻了解的不算多,但也去了解过,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 所以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湛章语的父母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试着去了解一下,真的就这么难吗? 心中有事,任南喻一整天的时间心情都有些不好。他时不时就会朝隔壁看上一眼,隔壁办公室里,湛章语面色也一直有些发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湛章语时间一到早早的就走掉,任南喻放好东西追出去的时候,都已经不见人影。 没追到湛章语,任南喻回去的路上路过小区对面那个大超市,想了想之后,特意进去买了湛章语最喜欢吃的牛肉。 他提着东西到家时,家里空空荡荡的,没看见湛章语的人,他的衣服倒是就落在了床边。 任南喻把东西放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都没看到猫。 又找了一圈后,任南喻越发有些担心起来,湛章语该不会跑出去了吧? 湛章语?任南喻紧张起来,连忙又在屋里找了一遍,这一次他把一些不常翻到的角落都看了一遍。 在屋里翻了一圈,任南喻才找到了湛章语。 湛章语变成了猫躲在了衣柜后面一个很小的缝隙里面,一动不动的,也不出声。 见被任南喻发现,它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缩在角落里面。 猫的习性就是如此,若是害怕警惕或者不安,就会喜欢找那种角落躲起来。 你躲在里面干嘛?任南喻看向角落里面的猫。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完全就是猫的习性。 白猫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软软地趴在地上,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它翡翠绿的眸子都没了往日的光彩,雾蒙蒙的。 出来,我特意给你买了牛肉。任南喻笑着叫它。 湛章语没有动,它依旧软软地趴在那里。 任南喻想了想,跑到厨房去煮了牛肉,又用它专用的碗装好,然后端着牛肉来到缝隙前。 牛肉冒着热气,很香,任南喻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一颗。 真好吃,你再不出来我就吃完了。任南喻装作很馋的样子。 缝隙太小,他进不去。 缝隙里,湛章语总算看得过来,它好像有些饿了,但依旧无精打采的。 缝隙里面有一些灰尘,如果是平时的湛章语,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方去,但此刻的它即使身上的白毛都沾染上了灰尘,它也无心去顾及。 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吃完了哦!任南喻又塞了一颗牛肉进嘴巴里,然后特别香的吃了起来。 见任南喻这样,湛章语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来到任南喻身边,它闻了闻那牛肉却没有吃,只是软软地趴在地上。 它会出来不是因为想吃牛肉,而是因为知道任南喻在担心它,它不想害任南喻担心。 好不容易把猫哄出来的任南喻,看见它也不吃东西就那样软软地趴在地上,瞬间越发心疼起来。 他赶紧把湛章语抱了起来,抱着它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湛章语很乖,一动不动地让任南喻抱着,等任南喻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它把白白的爪爪放在任南喻的手心里,然后嗷了一声,很明显不开心那种。 叫完,它把头埋在任南喻身上,不再动。 任南喻知道他它心里不好受,连忙伸手去挠它的下巴,要是平时,他一摸它就会咕噜咕噜地叫,可今天却一直没有动静。 哄了一会儿,见湛章语软软的躺在膝盖上任由自己摆布,任南喻轻声说道:你不是很凶吗? 在外人面前那么凶,还敢亮出爪爪,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怂了? 湛章语动了动,把头埋在爪子下面,躲起来。 任南喻知道自己说错话,他连忙转移注意力。他从旁边找出之前买给湛章语的那个小布娃娃,拿布娃娃去逗它。 自从他给湛章语买了这个娃娃之后,湛章语每天晚上都要把它叼在身边放着才睡觉,喜欢得不行。 看见娃娃,湛章语用爪子轻轻刨了一下,好像在配合着任南喻玩儿,这样任南喻就不会担心。 见它这样,任南喻也没了玩的心情。他把湛章语抱好,只能安静的陪着它坐着。 这种事情本来就麻烦,如果是郑东起那种外人,最不济他还能直接动手揍一顿,可那是他父母,他总不能让湛章语也直接把人打一顿。 这种事,报警/警/察都不会管。 任南喻心疼地看着在自己腿上圈成一团的猫,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摸着它后脖颈上的毛。 因为湛章语焉焉的没有精神的样子,任南喻也没心情玩手机了,早早的就吃完晚饭带着湛章语去睡觉。 夜里,任南喻躺在床上,湛章语却把自己团成个毛团子,躺在了他脚边远远的地方。 以前湛章语都是睡在他身上的,就算任南喻不让它睡在心口,它也一定要挨着任南喻才舒服。 即使任南喻把它推开,没一会儿它就会又黏糊糊地凑上来。像这样主动躲得远远的,还是第一次。 任南喻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有些看不下去,他心疼的起身把湛章语抱过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就今天一次,以后不准睡在我胸口上,知道了吗?任南喻盖好被子。 湛章语总喜欢睡在他身上,有时候压得让人难受,但今天的话,可以例外。 喵。被子里传来,一道有些闷的叫声。 任南喻隔着被子摸了摸它的背,躺在他身上的湛章语把被子顶起来一坨,看上去怪怪的。 被子下,湛章语听着任南喻的心跳,它动了动脑袋,嗅了嗅任南喻身上的味道,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声音很轻,但不是那种故意配合的声音。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任南喻松了口气,一颗心也跟着柔软下去。 笨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要你大不了就跟我过,我养你。任南喻轻声道。 不就是只猫嘛,他养得起。 第36章 成熟的大喵 任南喻一觉醒来时, 已经是天色大亮时。 他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看时间,看见离上班已经只剩下十分钟时间时, 他触电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动作快, 一动之下把一个什么东西从身上推了下去, 等他看清时,才发现被他推出去的东西是变成猫的湛章语。 湛章语睡得正香, 突然就被扔了出去,这会儿躺在被窝里两只后脚翘得高高的, 一脸茫然地看着屋顶。 你怎么不叫我?任南喻顾不上其它,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上, 赶紧跑去洗漱。 自从住到湛章语家里之后, 任南喻几乎就没有定过闹钟,因为湛章语每天都会起得很早,连带着连他也跟着起得很早。 平时两人慢吞吞的吃完早餐去公司的时候, 公司里面的人基本大部分都还没来。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8) 任南喻洗漱完, 拿了自己的手机就要往门口冲, 跑了两步他又倒了回来,因为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湛章语现在还是只猫! 你怎么还是只猫?任南喻打量着显然也在困惑的白猫。 变成猫的湛章语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白白的爪子正发呆, 它把爪子微微张开,张成梅花的形状,然后又合上。 如此两次, 它却依旧是猫的外形,没有任何变化。 我去公司之后替你请假?任南喻迟疑间提议到。 湛章语变成猫这事一直都不受控制,通常都是突然就变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下班之后的晚上,不过白天的时候也不是没变过。 喵。喵喵的叫声中透露着几分无奈。 任南喻顾不上其它,只得连忙跑出门去,他已经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不到。 也好在小区离公司不远,任南喻卯足了劲儿一阵狂奔后,倒也勉强赶上。 进了公司打完卡,任南喻扶着墙壁气喘了一会儿,这才走向人事那边,去替湛章语请了假。 借口任南喻已经想好了,就说是在来的路上遇见了,然后湛章语让他顺便过来说一声。 湛章语是总经理,在他们这公司里算得上是最大的官,他生病了要请假人事当然不会说话,很爽快就批了下来。 请完假,任南喻喘着气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坐下,刚准备缓缓,一旁冬儿姐就凑了过来。 湛总生病了?冬儿姐询问道。 嗯。 病得重吗? 只是有一点感冒。任南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发着高烧。 如果只是小感冒,依照湛章语的性格,他肯定会跑来上班。湛章语在工作这件事情上,一直都挺拼的。 哦。冬儿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任南喻。 干嘛?任南喻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没什么。顿了顿,冬儿姐压低了声音又道:你们住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任南喻瞬间就紧张起来。 他和湛章语住在一起的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对外讲过,冬儿姐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要不住在一起,怎么可能天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连他生病了你都知道?冬儿姐脸上露出一副是你们太笨的表情。 被她这么一说,任南喻一时间倒想不出狡辩的说辞,这段时间他们确实一起上班,一起回家。 他已经习以为常,但在外人看来大概也挺奇怪的吧,毕竟湛章语不像是那种有很多朋友的人。 这事情还有谁知道?任南喻不再隐瞒,有些紧张地看着冬儿姐。 就我们小组的人。冬儿姐脸上是一副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们的表情。 真的?任南喻很怀疑,毕竟这件事情冬儿姐已经知道了。 面对任南喻的质疑,冬儿姐翻了个白眼,我像是那种会到处说的人吗? 任南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冬儿姐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 她就是个大喇叭,什么秘密是守得住的? 到了她那里的秘密,要不了十分钟就会变成新闻,还是基本等于登了小报的那种。 行了,不跟你贫。这事就我们小组的人知道,谁让你们两个每天都一起来?冬儿姐道。 他们小组就在湛章语办公室的隔壁,湛章语的动静他们看得最清楚,任南喻天天和湛章语一起来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都注意到了。 任南喻差不多九月初入的职,现在已经是第二个月,也已经是十月过半。 今年过年的时间早,在一月十几,加上他们公司会提前放假,算算时间离过年已经不久。 因为这个,公司最近一直在筹划着商量年会的事。 他们这公司虽然不算大,但因为老板手下有好些其它公司,所以年会这一类的一直办得都挺隆重。 上面还有规定,规定他们公司必须出两个节目,要上台表演的那种。 下午开会的时候,大家就都在说这件事。 年会虽然热闹,但是对于上台表演,众人却都兴致缺缺。看别人上台表演还成,自己上去还是算了吧。 开完会,下了班,任南喻早早的就跑回了家。 上了楼,打开房门,任南喻本还期待着能够闻到饭香,结果一进门就发现脚边有只猫。 湛章语依旧是猫的形状,没有变成人。 喵乖巧地蹲在地上的白猫,仰起头来冲着任南喻喵喵叫,好像在说欢迎回家。 你怎么还是这样?任南喻把猫抱起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 湛章语变成猫这事本来就不受控制,任南喻更加琢磨不透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夜里,湛章语不能下厨,任南喻只能自力更生。 他翻出自己已经许久没吃的方便面煮了,又给湛章语单独煮了水煮牛肉。 两人一人一盆,在茶几前坐下。 湛章语不喜欢他在茶几旁边吃东西,怕把油污弄到沙发上,不过他今天可管不了他。 想到湛章语知道之后生气的表情,任南喻坐在沙发前都有些兴奋起来,嘴角更是勾起露出傻笑。 白猫直接跳到茶几上坐下,见任南喻望着面条傻笑,它歪着脑袋看了过去。 没事,吃你的。任南喻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了起来。 还别说,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吃,方便面还挺香。 吃完饭,收拾完,任南喻瘫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才躺下,湛章语就爬到他的身上坐好。 任南喻刚吃完饭,肚子还撑着,湛章语蹲在他肚子上,让他有一种饭都快被压出来的感觉。 他连忙放下手机,把湛章语抱起来放到地上,自己到一边玩去。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大喵了,不要这么粘乎乎的。 喵湛章语一只爪子搭在沙发边缘,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任南喻。 它委委屈屈的,两只小耳朵还贴在了脑袋顶上,超级可怜的感觉。 你还学到了是吧?任南喻哭笑不得。 就因为昨天晚上他对它好了一点,它现在就学会了装可怜了。 嗷嗷它的叫声越发奶声奶气。 见任南喻还是无动于衷,它趴到了地上,用自己的爪子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难过的不行要抱抱才会好的表情。 任南喻哭笑不得,无奈间只得挪了挪,乖乖让湛章语坐在他腿上。 湛章语这一次变成猫的时间有些长,任南喻本来还以为它第二天就会变回去,结果又是一夜过去,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湛章语依旧还是只猫。 躺在床上,任南喻把白猫抓起来放在腿上,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挨着摸了一遍,检查了一遍。 湛章语的情况本来就特殊,也根本没有什么参考资料,任南喻只能自己的琢磨。 只是这事情,显然也不是琢磨就能琢磨出个道理的,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完全就是只猫,身上的骨头什么的都和猫一个样。 第三天,任南喻照例去帮湛章语请了假。 去的时候,人事那边都忍不住多问了两句,问湛章语是不是情况很严重。 湛章语一直是那种很拼命的人,说是工作狂都不为过,虽然他年假和假期累积了挺多,但他基本很少像这样连续休假。 不只是人事,知道湛章语已经三天没来,公司里面其他的人也都觉得奇怪。 冬儿姐他们更是问了好几次,知道湛章语只是发高烧,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连着三天的高烧,这已经不是小病了。 公司里面有些紧张,连带着本来就有些紧张和不安的任南喻,也跟着更加紧张不安起来。 任南喻心神不宁的,见下午没什么事,他索性请了假跑回了家。 湛章语一直在变来变去,可万一要是真的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而且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习性上都和猫很相似,时间久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同化,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人。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任南喻快步进了电梯。 电梯里面已经有两三个人,见到任南喻,都往旁边让了让。 任南喻没有理他们,倒是一个抱着小孩的阿姨认出了他,你住在我家隔壁的对吧? 嗯,没错。任南喻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见过湛章语隔壁的邻居。 这种租住的住宅楼里,大家就算见到面最多也就点个头,更多的甚至都不会给个眼神。 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任南喻不是很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早上有个女的来这边敲门,敲了很久。那阿姨道。 女的?任南喻紧张起来。 挺漂亮的一女的,穿着职业装,开着车,看样子挺凶。那阿姨有模有样的比划起来,就在你家门前敲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吧。 任南喻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会来这边这样敲门的,除了湛章语他妈,任南喻想不到其他人。 然后呢?任南喻紧张的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家没人,她敲了很久之后就自己走掉了。我跟她说你们都去上班了,她还不信,非说什么就在里面。 任南喻没再说话,出了电梯之后就赶紧回了家。 进了门,任南喻立刻朝着屋里看去,但却没有看见湛章语。若是平时,湛章语早就已经跑过来了。 湛章语?任南喻一颗心悬了起来。 他话音才落,一道白色就猛地从卧室里面冲了出来,一下子就跑到他的旁边抱住了他的脚腕。 被你吓死了。任南喻弯腰,从咯吱窝里伸手把猫提了起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喵。悬空的湛章语身体被拉的长长的,看上去十分的怪异,引人发笑。 任南喻抱着它来到沙发前坐下,你家里人知道你会变成这样?他嘴上问着,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湛章语他父母连他喜欢同性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还会变成猫? 要真让他们知道湛章语会变成猫,搞不好立刻就会请大神过来驱魔,极端一点甚至搞不好会主动把湛章语送去研究院里面研究,就想着能把他的病给治好。 白猫移开视线,耳朵压在脑袋上,轻轻地叫了一声。 见他这样,任南喻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湛章语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他的父母。 知道这,任南喻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先是同性恋的事情,又是变猫的事,湛章语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什么都不能对别人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秘密,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哪天被人发现,然后被人当作怪物 任南喻摸了摸湛章语的脑袋,感觉到掌心里那毛茸茸的触感,他语气越加温柔了几分,你知道该怎么变回去吗? 白猫一边享受着任南喻的抚摸,一边甩了甩尾巴,它不知道。 如果知道如果能控制,它早就已经变回去了。 湛章语一问三不知,任南喻眉头蹙起,有些隐隐的不安,这情况到底还要维持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湛章语自己似乎也想到这点,它耳朵夹在脑袋后面,委屈巴巴的。 看它这样,任南喻忍不住伸出手在它鼻子上按了一下。湛章语的鼻子粉嘟嘟的,有一点点冰冰的,手感怪怪的,不过摸着挺舒服。 被摸摸了鼻子,湛章语疑惑地看着任南喻,它翡翠绿的眼睛圆溜溜的,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 任南喻轻咳一声,谁让湛章语的鼻子就像个按钮,总感觉按一下就会biu的一声变回去。 任南喻被看得有些心虚,他抽了两张纸捏了个纸团扔了出去,下一刻,湛章语立刻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湛章语扑倒那纸团上,左勾拳右勾拳,再来个飞踢,然后整个扑上去抱住纸团就是一阵蹬。它玩儿得飞起,好像它刚刚的坏心情荡然无存,眼里就只剩下那纸团。 看它玩得很开心,任南喻脸上笑着,心底却越发担心起来,湛章语不会真的变不回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我家那每天都黏在我脚上的猫,叹息一声,你啥时候长大啊! 第37章 早就看过了 任南喻本来还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事情却真的朝着他预感的方向发展。 直到第五天都过去,湛章语依旧没能变回来。 完全就是一只猫的湛章语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除了他上班的时候会闹着想要跟他一起去, 其它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湛章语不急,任南喻心里却越发的担心起来。 湛章语变不回来, 任南喻也无心上班,好在很快就是星期天。 到了星期天, 任南喻大清早就爬起来,抱着湛章语又检查了一番。 湛章语依旧很乖, 任由任南喻捏捏爪子耳朵, 又摸摸小肚子,只有在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喵喵地叫一声。 任南喻检查来检查去,也没能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吃完饭, 无心注意其它的任南喻犹豫很久之后, 最终下定决心带着湛章语去看看兽医。 这个想法他早就已经有了, 只是一直犹豫不决,毕竟湛章语的情况太特殊。 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不对劲, 怎么办? 可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任南喻又实在难以安心。 犹豫很久后,任南喻用手机先联系了之前帮他治猫的那医生, 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又问了什么时候人少一些后,才约了时间。 时间定在第二天, 到了时间,任南喻带着湛章语出了门。 家里没有装猫的笼子,任南喻就直接抱着湛章语过去。 湛章语自己也知道这是要干嘛,它路上很乖,一动不动的任由任南喻抱着。 他们到时,诊所里还有两个顾客,一个是过来打育苗的,另一个好像是来给宠物洗澡的。 任南喻一直很警惕,他抱着任南喻坐得远远的,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之后,他才把猫抱过去。 因为湛章语的情况太特殊,任南喻和医生预约好的检查只是普通的检查,并没有CT类的。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29) 任南喻把湛章语放在检查用的桌台上后,那医生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便开始检查。 任南喻跟那医生说的借口,是湛章语最近一段时间不吃饭,不怎么理人,湛章语也配合的表现得有些抑郁。 医生在台上帮湛章语检查,任南喻就一直站在旁边警惕地看着,要是医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定立刻就把湛章语带走。 不过整个检查过程下来,医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旁边笼子里面关着的那些猫好像有些排斥湛章语,看着它时都压着耳朵。 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有点不高兴。医生检查完,又摸了摸湛章语的背。 湛章语不是很喜欢他的抚摸,连忙向着任南喻这边走来。 真的没事?任南喻把湛章语抱在怀里。 各方面情况都挺好的,牙齿也没发炎,胃里面也没积食,可能就是有点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吃东西。医生道。 见任南喻脸上都是迟疑,他又补充道:也可能是跟最近天气有关系,有时候天气变化也会影响到食欲。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做个CT,不过我觉得没必要。 任南喻打量着医生,见医生是真当湛章语胃口不好,他也不再说什么。 如果连医生都检查不出异常来,只能说明湛章语变成猫之后就真的是只猫,身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对不知道,反正外面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了。 对了,你要不要顺便给他做个绝育?医生脱下手套之后,突然回头问道。 啊?任南喻愣了愣,随即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湛章语,心情突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听说要绝育,湛章语原本微微翘起来左右晃动着的尾巴,立刻偷偷压了下去。它两只耳朵压在了脑袋上,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见湛章语这样,任南喻被逗笑。 这就不用了。任南喻笑着拒绝。 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这样对它也比较好。医生建议。 任南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要是他真的把湛章语拿去绝育,等湛章语变成人之后,估计会被湛章语杀死在床上。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没再说什么,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主人。 回到家,任南喻把猫抱了起来,和它对视。 湛章语身上他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开关之类的,医生那边也看不出异常,所以任南喻觉得这件事归根到底可能还是要看湛章语自己。 你是故意的?任南喻询问面前看着自己的猫。 嗷。白猫叫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但任南喻听不懂。 任南喻盯着它看,看了一会儿后,放弃似的把猫放了下来。 湛章语不是那种故意变成猫不想变回来的人,毕竟他已经旷工五天,这不像他的性格。 依照湛章语的性格,就算他真的想要逃避躲起来,他也会先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清楚。 湛章语并不是故意想这样,但这件事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在他,可能是之前他父母的事情让他不想面对? 你在怕什么?任南喻又问。 湛章语软软的趴在他的腿上,耳朵压成飞机状,没吭声,明显看得出来不想说这个。 躲起来也不是办法,总归要面对的。任南喻揉了揉湛章语背上的毛,把它身上顺滑的长毛揉得乱七八糟的。 湛章语翻过身,把肚子露了出来,要让任南喻给它揉揉。 任南喻无奈,停下手,看着它。他又不是在和它闹着玩,而是在跟它说真的。 或许是性格的原因,遇到事,任南喻从来不是那种会憋在心里自己难受的人。 就像之前何郧的事情一样,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承认,更加不会把罪往自己身上推。 湛章语这个事,要真的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他大概能直接闹开,而不是自己难受。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情也不是外人能说了算的。 任南喻一脸认真,原本还想和他玩闹敷衍过去的湛章语停了下来,它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任南喻。 它往旁边走去,想要离开,任南喻一把抓住了它。 被抓住,湛章语只得乖乖的蹲坐在任南喻腿上。 它微微垂下头,在那里用劲,好像想要变回来,但它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变化。 试了一会儿,没有作用,湛章语有些委屈地看着任南喻。它不是不想变回来,而是真的没办法自己控制。 湛章语这样,任南喻也挺无奈,他把湛章语提了起来,近距离看着它的眼睛。 与它对视,任南喻突然想起之前在旅社的事情。 那一次湛章语突然长出猫尾巴,并且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虽然和现在的情况不同,不过总归也是起了变化。 任南喻有些犹豫地看着湛章语,亲一下会有用吗? 任南喻咽了咽口水,他打量着面前的白猫。 变成猫的湛章语完全就是只猫的,猫的习性,猫的想法,猫的外表。突然让他去亲面前的猫,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嘴。 亲嘴吧?任南喻看了看那猫嘴,咽了咽口水,他下不了嘴。 但是不亲嘴巴,其它地方会有用吗? 任南喻犹豫不决,湛章语茫然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任南喻,它伸出爪子摸了摸任南喻的脸颊,任南喻靠得太近了,近到它都没有办法呼吸。 察觉到脸上的触感,任南喻喉结滑动一下后,狠了心向着面前的猫靠过去。 呜嗷湛章语用很轻的声音叫了一声,不太清楚任南喻要干嘛。 任南喻靠近,他在湛章语眼睛上面额间的位置落下一吻,猫脑袋圆圆的硬硬的,要说感觉,任南喻最大的感觉就是一嘴毛。 吻完,任南喻把湛章语拿开了一些看去。 湛章语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亲一下,整只猫都有些被吓住,它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下一刻,它两只耳朵立刻变得红彤彤的,那红晕在毛发的遮掩下不怎么明显,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耳朵红了后,湛章语扭了扭身体好像想要挣开,但它力道很小,最终也没挣扎开。 没挣扎开,它原本直直垂着的身体却有了动作。它整只蜷曲成了一团,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团子。 它两只前爪还特别人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害羞的不行的表情。 湛章语羞成个毛团团,任南喻却有些无奈了。 不是,你别害羞啊,你要变成人啊,你是一个人啊。 任南喻举着毛团子不知所措,正想着要不要放到一旁沙发上,手里突然就是一重。 等他回过神来时,怀中已经多了个人。 湛章语显然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时候变回来,整个人都坐在了任南喻身上的他,手还挡在额头上,整张脸乃至整个人都通红一片,像是被煮熟了的虾似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更要命的是,但有的反应他都有,而且因为没有衣服和毛发的遮掩,几乎是赤条条的就露在了任南喻眼里。 湛章语反应过来,连忙去遮,但任南喻早已经看见。 任南喻看看怀中整个人都通红的人,眨了眨眼睛,早就看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猫这种神经质的东西,它真的会因为心情不好不吃东西,吐血 第38章 他一定是嫉妒了 听着任南喻的话, 湛章语本就紧绷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他瞪了一眼任南喻, 连忙拉过一旁的沙发布遮在腰间。 湛章语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只可惜他现在整个人都通红, 那凶巴巴的表情看上去非但不凶,反而有些可爱, 让人想压住欺负哭。 你任南喻手才刚伸出去,还来不及说什么, 湛章语已经逃跑一样快步回了卧室,去找衣服穿去了。 见变成人的湛章语逃跑, 任南喻松了口气的同时, 也忍不住大口喘息两声。 刚刚那瞬间弥漫在他们周围的气氛太过暧昧,让他的心跳都怦怦地跳个不停。 湛章语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穿好衣服出来时, 脸上脖子上依旧是一片红。 湛章语出来,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任南喻赶紧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湛章语变成猫之后虽然控制不了自己,但是大概的印象还是有的, 一些记忆深刻的就记得更加清楚。 他妈妈来家里敲门的事,湛章语一直都记着。 听任南喻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家里的人去公司找了几次, 也打了不少电话过来,湛章语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没事吧?任南喻担忧地看着他。 因为湛章语变成猫,公司那边又请假, 他父母似乎觉得他是为了躲避他们,所以故意这样。 任南喻本还想过替湛章语去解释,但这种事情不是他能插得进去的。而且这事儿也根本解释不清,除非告诉他们湛章语的真实情况,所以想了想之后,任南喻最终什么都没说。 没事。湛章语恢复过来,他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到一旁书房里面打开电脑去处理他的事。 旷工这么久,湛章语第一时间打开公司的邮件看了起来。 湛章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任南喻看了一会儿后有些饿了,去冰箱那边找吃的。 冰箱打开,里面却空空荡荡。 任南喻望着空荡的冰箱发呆,自从住到湛章语家里之后,这些事情都是湛章语在处理。 在他的印象里,冰箱里一直都有他喜欢吃的零食,好像从来就没缺过。 这段时间湛章语变成猫,没人买,就空了。 任南喻关了冰箱,拿了钥匙向着楼下走去。 任南喻下楼,书房中湛章语听见关门声,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他从刚刚开始就坐在了书房中,但事实上他却根本无心处理邮件,甚至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任南喻吻过的额头,手指触碰到皮肤的那瞬间,那里像是被灼红了似的一片滚烫,吓得他连忙把手移开。 湛章语望着门口发呆。 楼下,小区外,任南喻在超市大采购。 除了买自己要吃的零食外,他还买了两大盒湛章语喜欢吃的那种牛肉。那牛肉价位不低,任南喻看着都有点肉疼。 买完东西,任南喻提着足足两大袋东西从超市出来时,远远的就看见蹲在超市门口外边的季留。 今天是休息天,季留没穿工作服,而是穿着T恤牛仔裤。他蹲在墙角边,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就像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混混。 若不是因为任南喻正好要从那边路过,都根本认不出来。 认出季留,任南喻走过去。 他在季留身边把袋子放下,从里面掏出刚买的冰镇啤酒扔了一瓶过去,然后也在旁边蹲下。 你在这里干嘛?任南喻打开啤酒喝了一口。 他们这城市靠海,十一月的天气并不怎么冷,这两天天气反倒是回升得厉害,还有一点闷热。 这种天气,啤酒最解渴了,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 季留接过啤酒看了一眼,也打开喝了起来。他像是饿了挺久了,两口就把啤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见任南喻放在一旁的袋子里面有零食,赶紧抓起来狂吃。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季留好像填饱了肚子,缓过劲来。 和家里吵架了?任南喻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和家里吵架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性格很招人讨厌。季留道。 任南喻愣了愣,一巴掌拍过去,拍在季留那乱糟糟的鸡窝头上。 季留被收拾,他往旁边的角落挪了挪,缩在角落不说话。 不说是吧,那我走了。任南喻嘴上说着,却没有提东西走人的打算。 季留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任南喻一眼。 任南喻这种性格的人,其实有时候很招人讨厌,因为在他身上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过不了的难关,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自信。 这种人,说是阳光开朗坚强自信,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让人嫉妒,也让人火大。 到底怎么了?任南喻问道。 季留和他爸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一点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我爸要结婚了。季留道。 任南喻被啤酒呛住,咳嗽两声。 季留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他挺精明的,不会把自己的钱轻易给别人,遗嘱都立好了。就算他死了,家里的股份和钱也都在我这。 任南喻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留他爹对他倒是真的好。 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少个小妈吗?季留自言自语。 任南喻没搭话,季留也不像是需要他搭话的样子,他需要的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光是我见过的,我小学就数不过来了。季留怂了怂肩,他就是个垃圾。 季留一个人在那说着,时不时骂上一句,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他大概是说累了,拍拍屁股想走。 任南喻突然想起湛章语,叫住了他,你知道湛章语家里的事情吗? 他?你怎么想到问他?季留停下脚步。 就是有点好奇。任南喻道。 他之前听冬儿姐说过一些湛章语和季留他爹的事情,好像两个人挺熟,不只是工作上的那种熟悉。 季留没多想,噼里啪啦的就数了起来。 湛章语家里挺有钱的,他老子手里有着和季留家相差不多的大公司。 他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夫妻也相爱,没啥冒出个私生子的可能,所以湛章语就是铁定的继承人。 湛章语毕业后没回自己家公司去做事,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应聘,然后一点点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他身份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他有次跑业务跑到他老子头上了,大家都还不知道。 季留噼里啪啦说了不少,任南喻仔细的听着,但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味起来。 湛章语是同性恋的事情,他家里的人好像没对人说过,他们大概是把这当作一种耻辱了,很忌讳的感觉。 除了这,任南喻听完季留那一番话,最大的感触就是:该死的有钱人! 湛章语家世确实不错,和季留家有得一拼,说不定更好。季留他家是后面起家的,湛章语家却已经是富几代的那种。 能看得见的公司产业不说,湛章语家这种,背地里估计还有不少股份之类的。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0) 想着真心有的没的,任南喻回家后,看着湛章语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动的金库,十分的复杂。 任南喻一直觉得自己不仇富,可身边一个两个都是富二代,这是要闹哪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感觉。 有事?书房内,湛章语被任南喻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喏。任南喻从袋子里拿了啤酒扔给湛章语。 今天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原因,温度不算高,但却闷得难受。 湛章语平时不会主动喝酒,但这种天气下也抵挡不住冰镇啤酒的魅力,他接过啤酒后立刻打开喝了一口。 湛章语吃东西的模样一直都是细嚼慢咽的那种,就连喝酒也是。 季留拿到啤酒就像是饿疯了似的往肚子里灌,湛章语却是不紧不慢地喝着,那动作,都称得上是优雅。 特别是他用手指从上方捏住啤酒,把啤酒轻轻放在桌上的动作,让任南喻心中都生出一种冲上去抓住那双手的冲动。 冒着寒气的冰镇啤酒,一丝不苟地把衬衫扣子扣到最高的湛章语,两者有些不搭却又莫名的和谐。 任南喻靠在门框上看他喝酒,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那种冲动异常激烈,让任南喻眼眶都变得通红,就如同饿慌了的野兽。 他拿过一罐新的啤酒狂喝了一口,明明之前还十分好喝的啤酒,这会儿却没了味道。 任南喻转移注意力,他看向湛章语面前的桌子,那桌子上放着好些资料。 粗略看了一眼那些资料,任南喻视线不受控制的朝着湛章语滑动的喉结看去,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他觉得,他一定是因为之前听季留说的那些话在泛酸,嫉妒了,所以才会这样。 能吃苦,原意努力,又能做出成绩,这样的人家里还有钱,什么好事都让湛章语一个人占尽了。他一定是嫉妒了。 任南喻上前两步来到湛章语的面前,在湛章语疑惑的注视之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把湛章语喝过的啤酒全部喝完,末了,任南喻还凶巴巴地瞪了湛章语一眼。 凶完人,任南喻迈着八字步咚咚咚地走开。 他每迈出一步都很用力,像是要把地板踩个窟窿出来。 湛章语完全不明白任南喻在搞什么,还在状况外的他看着被任南喻放在嘴边的啤酒,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任南喻喝着他喝过的啤酒,嘴巴碰在他碰过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是在间接接吻。 他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任南喻。 他一颗心早就已经砰砰直跳起来,脑海中更是不受控制的,就回想起了之前任南喻吻他的触感。 大概是因为天气实在太闷,湛章语有些受不了地扯了扯领口,他整个人都发着烫。 客厅里,任南喻拿出已经有段时间没用的风扇,对着自己的脑袋扇了起来。他需要散热,他脑子就像是快要爆炸似的发着热。 冷风吹来,任南喻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湛章语出门来,看到这一幕,他走过去把风扇关掉,会生病。任南喻怪怪的。 任南喻听见声音,睁开眼看了过去,看到湛章语,他脑子里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瞬间又升了上去。 任南喻这会儿坐在地上,湛章语就站在他的面前,从任南喻的角度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湛章语平坦的小腹还有腰那里的皮带。 男人的腰身没什么看头,身体平板得不行,任南喻以前从来没多去看过,但这会儿看着湛章语那腰身还有皮带,他一颗心却都痒痒了起来。 那种想要做点什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让任南喻觉得坐着站着不管做什么都不对劲。 你看什么?湛章语问道。 任南喻的视线让他有些紧张僵硬,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没什么。任南喻移开视线,他想去开风扇,湛章语却把插头都拔了。 任南喻想去抢,湛章语已经把插头放到风扇上。 放好插头,湛章语侧过身去面对走廊那边,他似乎想走,却没走,而是回过头来看向任南喻,我要去洗澡。 哦。任南喻本能的应声。 湛章语话说完,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站了一会儿。 任南喻愣了一下再看时,他却已经走开。 湛章语走开,任南喻在地上爬了两步,朝着他的背影看去。湛章语进了浴室,然后是一声清脆的锁门声。 听见那声音,等了一会儿又听见水声,任南喻才松了口气似地坐回了地上。 刚刚那瞬间,他还以为湛章语是在邀请他一起洗。 可这怎么可能,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这怎么想都怎么怪异不正常。 任南喻坐回地上,耳边却全是浴室的水声和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响疯了的那种。 坐了一会儿,地板被坐热,任南喻轻手轻脚地起身,顺着墙壁向着洗手间走去。 来到玻璃门前,任南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 门被锁住了。 知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任南喻松了口气,心里却也空落落了一大块。他转身向着客厅走去,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掌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浴室内,湛章语看着门口出现又消失的人影,衣服都没脱就淋了一身水的他按住墙壁,嘴角都是笑意,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是嫉妒了,你就是想扑上去。 (ps:看到小天使们的捉虫了,其实我也发现了几个地方,然而最近晋江有点逢魔,一修改就容易锁,所以不敢修改,吐血。总之感谢小天使们。) 第39章 不许顶嘴! 湛章语洗完出来的时候, 身上只围着浴巾。 他出来之前本还有些紧张,出来之后, 却发现任南喻已经把他买回来的那一小打罐装啤酒都喝光, 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看见任南喻睡着, 湛章语有一些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虽然之前他朋友让他主动些, 但真的让他做那种主动敞开怀抱勾引的事情,他却又有些做不到。 大概是因为他心里, 到底还是想着能有一个能一直陪伴到老的恋人的荒唐的梦,而不是想找一个看对眼的人舒服就完事。 湛章语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同性, 那段时间他一方面隐瞒着他的父母和外人, 一方面也暗地里了解过不少这个群体相关的事。 也许是迫于外面的压力以及不被人认可,这个圈子比他预料的要混乱的多,特别是在他大学时, 甚至有不少人抱着非常直白的目的主动接近, 其中也不乏激进的。 看得多了, 湛章语多少也有些排斥,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找个人一起生活, 他甚至早就已经作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直到他遇见任南喻。 遇到任南喻,湛章语是感激的,只是他也知道, 任南喻似乎和他不一样,他并不喜欢同性。 湛章语站在沙发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拿了被子替任南喻盖好, 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因为他之前旷工了五天的时间,他手上的工作已经积压了不少。 星期天加班了一天半,周一回去工作的时候,他都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湛章语回来上班之后就一直忙着工作上的事,公司这边,季留却不见了。 季留无故旷工了。 季留是公司老板的儿子,任南喻来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慕阳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次季留突然旷工,冬儿姐他们都见怪不怪。 任南喻却有些担心,他打了电话也找了人事,甚至去问了湛章语,却一直都没找到人。 就在任南喻都琢磨着要不要去他家里问问的时候,他从冬儿姐那里听说了季留家最近发生的事。 那事情闹得挺大,冬儿姐也是才知道,她一知道立刻就在公司里面说了起来,他们小组的人都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我听说季留一气之下把他爹的婚礼给砸了,差一点还把酒店都烧了。冬儿姐说得绘声绘色。 季留一直在外面鬼混,认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朋友,这一次找了不少人拿着用酒瓶做的火榴/弹,冲进结婚的那酒店就是一阵闹。 酒店是季留自己家的酒店,酒店的保安过来拦,可季留是老板的儿子,他们也就虚拦了两下,不敢真的动手。 他这个事闹得有点大,我听说警察都来了。要不是因为季留他爸,估计季留都被带去拘留了。冬儿姐说道。 要说起季留家里的事,小组的人都是一阵唏嘘,两父子这么闹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季留现在在哪?慕阳问道。 不知道,跑了。这一次他爹气得不轻,他爹那个跟季留差不多大的小老婆,好像挺不乐意自己的婚礼被砸,所以也一直在闹,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冬儿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在发笑。 怎么着?任南喻搭话。 冬儿姐故意吊人胃口,让人难受。 结果季留他爹生气了,就让那女的收拾东西滚了,分手了。冬儿姐耸肩,哭笑不得。 那女的大概自己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被分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过他们反正也还没领证,分手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们原本预计是办完婚礼过两天再去领,现在这么一闹,她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是出了一场丑。 季留他爹据说这会儿到处找季留呢,也不知道季留躲到哪里去了,把他爹急得不轻。冬儿姐道。 听完冬儿姐的话,任南喻也一脸的复杂。 季留他爹对他倒是真的好,都闹成这样了,还急着找人。 不过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这两父子倒真的像是父子。 任南喻正八卦,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敲门声。 众人闻声,都朝着门边看去,看见敲门的人是湛章语,所有的人都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任南喻也准备回座位,湛章语却又敲了敲玻璃门,让他过去。 任南喻有些怂,偷懒被上司抓到,总归不会理直气壮。 进了办公室,任南喻安安静静的,湛章语却并没有说他们之前偷懒的事,而是又交给他一个新的单子。 任南喻入职的时间还不久,之前那单子跟完之后,他也一直在试着跑单子,还算是顺利。 湛章语给他单子,任南喻还挺开心的,出门的时候都一边看一边笑。 回到自己的座位,任南喻才刚坐下,一旁的冬儿姐就凑了过来。 听说湛章语给了新的单子,冬儿姐跑过来看了一眼,看见那上面的单子,她又露出那种听说季留闹了他老爸婚礼时的复杂表情来。 怎么了?任南喻心里咯噔一声。 冬儿姐每次一露出这表情,肯定就没好事。 他有没有说什么?冬儿姐不答反问,看着任南喻的眼神都有几分同情。 没有啊。任南喻越发的不安,到底怎么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冬儿姐看了眼隔壁湛章语那边,湛章语已经在忙着做事。 就说让我去处理。任南喻道。 这个单子怎么说呢?是那种特别难搞的那种。冬儿姐拿过去看了看,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冬儿姐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 看完那单子之后,那人脸上也露出了和冬儿姐如出一辙的表情,复杂而同情。 怎么个难搞法?任南喻一颗心已经跌到谷底。 湛章语一共给了他两个单子,上一个就已经足够难搞了,但即使是上一个,冬儿姐他们也没露出这种表情。 我这么跟你说吧。冬儿姐突然认真起来,连带着任南喻也不由得坐直。 他们要的宣传广告,是那种高端大气又要贴近人心,奢华抢眼又要朴素清新的。冬儿姐面露痛苦,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任南喻虽然还没接触过对方,但听着这话,再看冬儿姐那一脸痛苦的表情,瞬间跟着肉痛起来。 任南喻负责的项目并不是设计宣传这部分,但他也是要负责到这单子结束的,现在光听这话就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让他已经头痛起来。 上一次这家的单子搞了半年。慕阳看完那单子之后也说道。 慕阳这人一直脾气很好,是公认的大好人,他都这样说了,任南喻死了的心都有了。 这一家是湛总刚刚开始来公司的时候找的客户,合作挺多年了,基本就只有湛总自己跟的时候才能爽快,不然就没有不折腾的。冬儿姐火上浇油。 老客户,又挑剔,这种简直就要命。 拿回单子,任南喻看着面前的单子已经没了之前开心的感觉,他甚至都有点弄不懂湛章语到底在想什么? 一开始湛章语给他特别难搞定的那个单子,他一直觉得是湛章语不爽他,所以故意刁难。 现在他们熟悉起来,他知道湛章语不是那种人,却更加看不懂他了。 这种麻烦的单子干嘛非得塞给他,而且给他一个就够了,干嘛每次都塞给他? 湛章语就是看不得他好过是吧? 因为这个事,任南喻一下午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回到家之后,任南喻直接把湛章语拉过来让他蹲坐在茶几上,狠狠训斥起来。 你给我坐好,今天不说清楚,哪里都不许去。任南喻手里拿着单子资料卷成的圆筒,拍了拍茶几。 茶几上,变成白猫的湛章语乖乖地蹲坐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任南喻轻轻敲了敲白猫的脑袋,他是真的有点想把那脑袋敲开看看。 白猫被敲,缩着脖子,耳朵压在脑袋后面,委委屈屈的。 它呜咽一声,转开头去看向一旁的地面。任南喻凶巴巴的,它不喜欢。 不许躲开,看着我。任南喻再拍了拍茶几。 白猫抬起头来,翡翠绿的眸子越发委屈,它尾巴往前勾起来,放在自己的两只前爪爪上,乖乖地看着任南喻。 你爹我要赚钱啊,你就不能走点后门,给一点容易搞定又赚钱的单子吗?任南喻凶巴巴。 别人都是好东西都往熟人那里弄,恨不得全弄到自己人手里,湛章语这里却是专坑熟人。 想到这事,任南喻就气得不清。 这单子要是像之前那个有利可图也就算了,偏偏这单子利润其实不大,就算他跟着折腾半年,也拿不到多少抽成。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1) 一想这事,任南喻都气得肚子疼。 今天晚上你的牛肉没了。任南喻凶巴巴的克扣猫粮。 嗷。白猫声音中带着几分轻颤,好像委屈得不行。 不许顶嘴!任南喻瞪眼。 白猫低下头去,委屈地看着自己白白的毛手套。它的尾巴尖儿也放在那里,毛茸茸的像个大扫帚。 它试着动了动尾巴尖儿,却被眼尖的任南喻一眼就看到,不许走神! 见面前的猫居然还有心思走神,任南喻更加气得不轻。 他觉得他这哪里是养了个儿子,分明就是养了个仇家。要不是仇家,湛章语干嘛这么折腾他看不得他好? 第40章 他没听错吧? 看着面前一副委屈巴巴得不行的猫, 任南喻都想把它的毛全给撸秃了算了。 因为面前这猫顶着一副天使的外表,却有着一颗恶魔的心。 训完猫, 晚上吃饭的时候, 白猫吃两口就看看他, 好像生怕吃多了他会生气。 看到它这模样,任南喻都被他逗笑, 不过面上他还是维持着生气的表情,因为他是真的弄不懂湛章语在想些什么。 夜里睡觉, 知道他在生气,湛章语不敢直接靠过来, 所以先是蹲在床角边睡着。 睡着睡着, 它就开始往他这边慢慢地挪,挪到他手边见他没有把它推开后,这才大着胆子睡到他的臂弯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 变成猫的湛章语已经照例睡在他的胸口。 看着他那睡得很香的模样, 任南喻都有些生不起气来。 任南喻洗漱完去外面买早餐, 回来时湛章语已经变回了猫。 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 任南喻老老实实的开始去查资料。 这一次的单子和第一次的那个有些相似,都是老单子,所以公司里面也有一些记录资料可查。 任南喻把东西都找出来后, 埋头看了起来。 就和冬儿姐他们之前说的一样,这一次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明显就是个难对付的,零零碎碎补充的细节要求一大堆。 光是看着那些后续补充, 任南喻就一个头两个大。 查资料的时候,任南喻也恰好翻到了之前湛章语跟单子时的记录。 那已经是将近五年之前的记录了,那时候公司还没现在这么大,公司里的设备也还比较老旧,很多东西都要靠手写。 翻看着湛章语写的报告和一些相关,任南喻看着看着竟看得有点入了迷。 人如其字,湛章语的字和他的性格差不多,规规矩矩的,看上去很有力。 而且他写的方案和报告也很有他的特色,十分的简洁明了,一点不拖泥带水。 任南喻把所有相关的资料都找了出来,又单独把湛章语相关的单子报告单独放到了一旁,分开来看。 这单子是湛章语刚开始入职的时候拉到的单子,对那个时候的他们公司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挺大的单子。 后来湛章语升职,没时间再跟,这单子才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换了人后,后面那些人的报告和湛章语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了。 湛章语的单子几乎都是一次性过,但其他人的没有少于两个月的,而且也做了多次修改。 任南喻把这些分开来研究,上班研究,下班也研究,就这么折腾了有快一个星期,他才有点摸着门路。 约了见面时间,任南喻早早的就带着自己写好的方案过去。 到了地方,见到人,任南喻把自己想到的方案和对方介绍说明起来,但他才刚开始,就被对面的负责人打断。 你这样不行,我们公司要求的是更为简洁明了直观的宣传方式,不是这种拐弯抹角对面的负责人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说话挺客气,但一点都不好糊弄。 任南喻才刚开始,方案的说明才刚开完头,对方就已经开始挑出问题。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头大不已,眼见着对方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任南喻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 打断他的话,任南喻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抢先说道:你放心,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我这个方案 抢过话头,任南喻不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几乎有些一意孤行的自说自话起来。 一边说着,任南喻一边努力摆出很有自信的模样,他表面功夫做的好,但事实上心中却一直在打着鼓。 之前研究完湛章语的方案和单子之后,任南喻就发现了这一点。 湛章语的单子几乎就没有修改过什么,其他人的却是修来修去修了无数次。 真要说到底谁的方案好,倒也未必能分得很清,但湛章语的方案就是一次过。 一开始,任南喻还以为是湛章语给的方案有多与众不同,也着重研究过,但后面他却发现重要的似乎不是单子的内容,而是没被记录下来的见面过程。 任南喻琢磨了很久,又找了之前负责的人询问了见面的过程,然后他发现一件事实。 这家公司的单子之所以如此难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把话说完。 而一旦等他把你的话打断,抢到主导权,后面无论你再说什么,他都始终会让你说不下去。 这单子最难搞的地方不是单子本身,而是对面的负责人。 弄明白这些,任南喻琢磨了许久。 他最终想到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让对方有机会去纠结,无论如何,都先要把自己的方案完整的告诉面前的人。 作出这个决定,任南喻也犹豫过担心过,因为万一搞不好,对方就会觉得他态度不好,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 一口气把自己的方案说完,任南喻紧张地看向办公桌后的负责人。 对方微微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资料,好半晌之后,就在任南喻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时,对方才开了口。 这方案我再看看,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对方道。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原本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至少他的计划还算顺利,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签下这个方案,不过对方似乎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挑剔。 留下那方案,任南喻收拾东西回了公司。 单子出乎预料地进行得挺顺利,任南喻却没有高兴的感觉。 回到公司,上了楼,任南喻本能的朝着隔壁湛章语的办公室看去,那边果然空空荡荡。 湛章语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从回来上班之后就三天两头的不见人。 回到座位,任南喻问了公司里面消息最灵通的冬儿姐,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 湛章语毕竟是总经理,他要去什么地方还没人管得着,一般也不会有人特意上去问上一句。 想到湛章语,任南喻心中隐隐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还以为他在湛章语的心里是不同的,就算没有多重要,至少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多少有些暧昧 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似乎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 因为如果湛章语真的对他不同,他就不会把这种难搞的单子扔到他这里来。 因为这单子,公司里都有人说是他得罪了湛章语,所以才被叼难,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想着这些,任南喻心中越发不自在。 这种感觉一直弥漫在他心里,只是之前他一直忙着工作的事情,没有机会去细想,现在空下来脑子里就都是这件事。 对了,季留还是没来吗?任南喻转移注意力,询问旁边的冬儿姐。 除了湛章语,季留也是,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没看到人。冬儿姐道。 想着季留的事情,任南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季留现在也算是他在负责带,总不好真的不管,而且熟悉之后,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讨厌季留。 季留之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这一次打过去任南喻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电话却打通了。 电话几乎是很快就接通,季留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任南喻反应过来,不答反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超市买东西,就之前遇见你那超市。季留道。 你在门口等我。任南喻话说完,不给季留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任南喻二话不说就冲下楼去,向着那个超市跑去。 那超市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任南喻到门口的时候季留刚好结完账出来。 见到任南喻,季留开心的挥了挥手打招呼。 任南喻没有理嬉皮笑脸的他,上去就抓住他的后领,把他往公司的方向拉。 你干嘛?季留反应过来之后要挣扎。 没来上班的他穿着个短裤T恤,整个人就像是才睡醒似的。 跟我回去上班。任南喻不顾季留的反抗硬把人拉回公司,到了公司,任南喻直接把自己桌上看完的资料全部拿起来扔他怀里。 这是新的单子,这些资料在明天之前看完。任南喻只顾自己地说道。 季留看着手中的资料,面上已经没了笑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被任南喻拉回公司,他待在这边的事情就算暴露了,要不了多久他爸就会找过来。 想到他爸,季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中也多了几分排斥反抗。 任南喻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心情不算好的他冷着脸看了过去,你一天到晚都在嫌弃你爸是个垃圾,难道你就没发现,你自己也在给别人惹麻烦吗? 任南喻本来可以不管季留的,但又觉得季留不算是坏人。他顶多就是有点中二,有点幼稚,有点傻不伶仃的拎不清。 任南喻的话很直白,季留脸色更加臭了几分,他朝着四周看了去,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都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 季留一直在给他们惹麻烦,这是事实。 也得亏季留是老板的儿子,要不是老板的儿子,公司里估计都没人搭理他。 季留并不傻,他从那些人闪躲的眼神中就明白过来,任南喻说的话不假。 他其实一直不笨,之前给任南喻惹了麻烦,就知道要道歉。 还愣着干嘛?任南喻摆出凶巴巴的架势。 季留抿着嘴,抱着怀中的资料低着头。 以前可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他可是公司大老板的儿子。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些,毕竟他本来就没有心思来这里上班。 好半晌后,季留有了动作。 他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东西回位置去坐下,然后老老实实地看起了资料。 任南喻把季留抓回来上了班,接下去只需要等对方通知的他,注意力依旧还在隔壁办公室里。 直到下班时间,湛章语都不见踪影。 下了班,任南喻一个人往家里走。 这条路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四周的风景早就已经看到麻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觉得这条路好像很长。 走了半天才走回小区,任南喻往楼梯口方向走的时候,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买点湛章语喜欢的牛肉。 到楼下时,任南喻远远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站着。 他一开始没认出来,只觉得有点眼熟,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对方是湛章语的妈妈。 认出对方,任南喻刚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听说你和我儿子在同居。对方已经发现他。 任南喻停下脚步,头皮发麻地回头看去。 湛章语身上那冷清不易亲近的气质遗传自他妈妈,还有那锐利的眼神也是。任南喻站在他面前被他看着,就有一种好像被对方用眼刀子割着的感觉。 你是?任南喻询问。 你不用装,我都已经调查过了,我想和你谈谈。对方开门见山。 任南喻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接下去该不会是对方甩出几十万,让他离开他儿子的情节吧? 想着那情节,再看看面前似乎在打量着他然后满眼挑剔的人,任南喻觉得还真有可能。 不过以湛章语的身价,几十万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怎么也得几百万吧? 怎么?对方见任南喻没开口搭理,眉头皱了起来。 要上去谈吗?任南喻指了指楼上,他们两个总不能就站在这里说。 对方愣了愣,对任南喻爽快承认他们住一起这件事有些反感,但这里显然不是谈话的地方,犹豫片刻之后她点了头。 任南喻带着她上了楼,在沙发前坐下。 任南喻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倒杯水给她,她已经开门见山地说道:离开他。 任南喻正襟危坐,他期待着的剧情来了! 他是个好孩子。对方接下去的话,却并不是任南喻期待的拿钱砸人,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很优秀,也一直很懂事。 任南喻不语,失望之余静静的等待着,他还真有点想亲眼见见那种拿钱砸人的知名情节,他甚至连那之后怎么办都想好了。 要是面前的人真的直接甩个几十万几百万给他,他肯定立刻拿着钱就跑路。 当然了,是要带着湛章语一起跑的。 这两人光是湛章语是同性恋就接受不了,要是知道他儿子还能变成猫,有尾巴和耳朵,还喜欢喵喵叫,那还不得疯了? 他和湛章语的事情不说,就算为了救他们两夫妻于水火之中,他也一定会好心的把湛章语带着一起跑路的,不然给吓出病来怎么办? 你放过他吧!那女人道。 听着他的话,任南喻瞬间被气笑。 让他放过湛章语,他没听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任南喻:还是我这爹好,你说是吧? 湛章语: 第41章 没人在意 任南喻嘴巴张开, 正准备说点什么,门口的方向就传来一阵动静。 坐在沙发前的两个人都朝着门那边看去, 下一刻, 提着菜的湛章语从门外进来。 湛章语平时回来得都很早, 有时候他先回来,等任南喻到家的时候, 厨房里已经传来饭菜的香味。 有时候和任南喻一起回来,两个人便会一起去超市买菜, 然后一起提回来。 最近几天湛章语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回来得都很晚, 今天也不例外。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2) 湛章语回来, 他提着菜向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我买到了鱼,你要吃酸菜鱼还是水煮鱼? 任南喻站起身来, 坐在沙发前的湛章语他妈也跟着站了起来, 听着湛章语的问话, 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湛章语把菜提到厨房放下,他出来的时候一边脱身上的西装, 一边解手上的手表。 做完这些,他顺手就拿过放在一旁的围裙围了起来,准备做饭好喂饱自己和任南喻。 他动作利索, 没片刻就把围裙穿好,穿好围裙,他没等到任南喻的回答, 抬头看来,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见到站在任南喻旁边的人,他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有些惊讶,有些难看。 你来这里做什么?湛章语问道。 我不能来吗?任南喻身旁的女人回答道。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任南喻,似乎对湛章语这样的做法十分的不能理解。 她想要说两句,但想着自己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有什么事?湛章语把围裙解了下来。 他来到沙发前站定,态度很生硬,口气也是如此。 任南喻认识湛章语的时间已经不短,但真要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湛章语这样。 此时在他面前的湛章语,并不是公司里高高在上训斥人的总经理,而是那种充满戒备好像受伤的野兽般的戒备。 就好像他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伤得遍体鳞伤,所以一遇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就会全身紧绷戒备起来,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受伤。 那感觉,就好像之前那只被他从郑东起家里救回来的土猫。 看湛章语这样,任南喻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能把一个人伤成这样的,通常只有他最亲近的人。 我想和他说说话。湛章语他妈妈看向了任南喻。 听到这话,湛章语就像炸了毛的猫似的,立刻上前两步,他一把抓过站在茶几对面的任南喻,硬把他拉到自己这边。 把任南喻拉到自己这边,湛章语戒备地看着他妈,道: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 任南喻乖乖地站在湛章语的身边,湛章语好像很不喜欢他们见面的样子。 见着这样的情况,看着炸着毛护着他的湛章语,任南喻这段时间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任南喻又抬手摸了摸嘴角,确定自己没有笑出来,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对方正在瞪着他,她看着湛章语抓住他手腕的手,就像是恨不得拿刀子给他们切开。 不过大概是因为有他这个外人在的原因,又或者对方没准备在今天就和湛章语闹翻,所以最终她忍住了。 她转开脸,眼不见为净。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呢?那女的没有歇斯底里,虽然脸都气红了,但到底还是赖着性子在说话。 这段时间我来找你好几次,你一直都躲着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想到去找他。她说道。 湛章语不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她。 你已经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不要让妈妈这样担心。那女人放柔和了语气,准备动之以情。 你回去吧。湛章语放开任南喻,他走向一旁的门口,把门打开,一副送客的架势。 你 就这样了。湛章语不想再说。 山。与三夕。 你看清楚,他是个男的,跟你一样的男的,这种人 这是我的事情,我喜欢谁与你无关,我要和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而且我们早就已经断绝关系了,不是吗?当初要断绝关系的人是你们。湛章语双手紧攥成拳。 他大学还没毕业,他们就已经和他断绝关系。 那之后,他一直自力更生,从来没有向家里开过口。即使再艰难,也没有。 反倒是他们,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一直不停的冒出来提醒他他们是有多讨厌他,是有多接受不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那女的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湛章语应道。 你 你走吧。湛章语看向打开的房门,明显不想再多说。 你真的要我们去公司里面闹得人尽皆知,你才满意吗?偷偷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这算什么事?那女的忍不住了之后,声音都尖了不少。 话说完,她把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扔,指着湛章语就要继续。 事态激化,湛章语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不用听他都知道会听到什么样的话,那些话他已经听了不少次。 只是每一次听在耳里,都依旧刺耳。 那女的就要歇斯底里,一道隐忍的笑声却让气氛戛然而止。 听着湛章语的话,任南喻嘴角不受控制的就翘了起来。 任南喻察觉自己好像打断了面前的人的发作,他有些心虚的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咳,如果你们是在说他是同性恋的事情的话,公司里面的人早就都知道了。 任南喻顶着两人的注视,他挠了挠头发,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湛章语说这事。 因为湛章语好像一直很忌讳别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样子,让他都不敢跟湛章语说,其实冬儿姐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听着任南喻的话,湛章语和他妈都愣住,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呆滞,似乎没能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湛章语一脸的不敢置信,他脸色有些发白,他确实不怎么喜欢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他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父母肯定接受不了,那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后面和他父母闹翻之后,他虽然放下了那份紧绷和戒备,但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想法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毕竟我们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任南喻挠了挠头,面上微微有些发烫,他傻笑着。 他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在默认他们关系的感觉,虽然他们没什么关系。 话说完,任南喻看了一眼整张脸都已经黑了的那女人,为了让自己的话看上去更真挚可信,任南喻还故意往湛章语的身边靠了靠。 湛章语说喜欢他,他刚刚都听见了。 而且上次你不是还送了我零食和花?任南喻故意暧昧地说道。 虽然那时候更像是湛章语在使气,不过看在冬儿姐他们眼里,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花和零食一开始冬儿姐以为是那小姑娘送的,不过后来见他们两个没再联系之后,就多少猜到了一点。 哦,对了,他们还祝福我们来着。任南喻看向湛章语。 冬儿姐他们倒是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玩笑的性质更多,但任南喻觉得冬儿姐他们肯定不会介意他稍微扭曲一下。 话说完,任南喻回头看向沙发旁边站着的人,果不其然,她脸都青了。 那好像遇到什么恶心的事情,又像是恨不得杀了什么人的表情,即使是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 这件事他们一直瞒着,不想让外人知道,虽然最终选择用这种手段逼迫湛章语,但事情闹大也同样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 结果她憋足了劲,却在任南喻这里一拳打在棉花上。 看着任南喻那一张带着傻笑的脸,她胸口快速地起伏着,气得不轻。 湛章语完全顾不上她,此刻的他正怔怔地看着任南喻,眼中全是惊讶与猝不及防。 公司里的人知道了? 湛章语看着一脸傻笑的任南喻,脑子里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湛章语不语,任南喻却已经又故意笑着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这是事实。 任南喻这一句显然是刺激到了那女的,她立刻转了方向面对着任南喻,你懂什么?你才多大,你父母知道吗? 父母?任南喻愣了愣。 一天到晚乱搞,你有没有替你父母想过?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你就没想过别人会怎么看你父母吗?他们会觉得他们有病,所以才生出这种带病的小孩。那女的像是找到宣泄口,立刻骂了起来。 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还要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你们就不能为父母多想想吗? 我父母的话你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很喜欢湛章语的。关于这点任南喻还挺有自信。 想起他们之前那满含担忧的眼神,任南喻眼中有愧疚一闪而过,但他的父母他了解,他们并不是那种偏执的人。 就算他未来真的带个男媳妇回去,他相信他父母也绝不会像面前的人这样。 话说完,任南喻不等那女的再开口,就故意气她回头看向湛章语,道:我家住的离这里不算远。任南喻又抓了抓头发,就在本市。 嗯。湛章语还有些没回神,只是本能地应了一声。 这个周末你要不要过去玩?任南喻话不经大脑就出口,我来上班之后就一直没回去过,正想回去看看。 湛章语静静地看着任南喻,见任南喻一直傻笑个不停,他原本满是戒备的一颗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任南喻开开心心地掏出手机,我打电话跟他们说这个星期天我就回去。 说话间,任南喻像是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似的,他看向旁边的女人。 那女人一脸的错愕,以及像是吃了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任南喻看着他,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 他就是故意想气气她,让他们知道,他们忌讳到厌恶的存在,在外面根本就不算那么回事。甚至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湛章语是不是喜欢男人,更没人会因为这个就把他当成有病。 不过把父母的电话找出来,任南喻却突然发现,他们这算不算是见父母? 第42章 恋爱的感觉 任南喻一边琢磨着, 一边拿出电话给他父母发了信息,他父母这会儿应该都在上班。 短信发完, 完全抑制不住脸上笑容的任南喻, 抬头看向湛章语。 湛章语没说话, 那他就当他同意了。 跟家里报备完,任南喻又回头看向一旁的那女人。 因为任南喻这突然杀出来的一招, 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气得脸色发白。是真的发白, 还有点摇摇欲坠的那种。 她那模样,就像是被养大了不听话的小孩子气到的妈妈, 若不知情的人, 可能还会有些同情。 但任南喻不会,这件事情上他绝对不会让步。 湛章语没有看她的眼睛,面对自己的母亲, 他可能没有办法像任南喻这样狠心决绝, 但他也绝不会妥协。 你那女地咬着牙看着任南喻。 任南喻开心地咧开嘴角冲她笑了起来, 心情本来就很好的他笑得无比的灿烂。 你们见任南喻这边行不通,她又回头看向湛章语。 只是早已经察觉到她打算的任南喻, 在她转头的瞬间,跟着往前跨了半步,站到了湛章语的面前挡在了他们两个之间。 湛章语并未察觉, 他双手紧攥成拳看着沙发的方向。 那女的感觉出来任南喻对湛章语的保护,她脸上的厌恶更加明显,她狠狠地瞪着任南喻, 但无论她如何瞪大那双眼,任南喻都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任南喻本身长得就不错,再加上他的脸有些娃娃脸的感觉,看上去比同龄的人年轻些,这一笑之下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的阳光帅气起来。 面对着这样的任南喻,她气得胸口都在发疼,却拿任南喻没有半点办法。 沉默半晌后,她推开任南喻,快步来到沙发前拿了自己的包就要往门口走。 临走过湛章语面前时,她脚步停顿了片刻,但不等她开口说什么,一旁的任南喻已经把大门打开,要我送你到楼下吗? 任南喻很是热情,热情得那女的几乎气得眼眶里面都冒出血来。 她没再和湛章语说什么,快步向着门外走去,任南喻见了,很开心地送到门口。 等她出了门,任南喻还特别热情地挥了挥手,慢走。 听着任南喻的话,那女的脚步声更加大了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恨不得把地板踩个窟窿。 待到那声音消失在楼下,任南喻关上房门,一回头就看见湛章语正在看着他。 怎么啦?任南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湛章语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打量,隐约间好像有些忐忑不安。 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湛章语的脸上,因为他一直都是那种万事皆有把握的自信模样。 我说的是真的,冬儿姐他们真的不介意。任南喻以为他还在介意他之前说的冬儿姐他们的事情,连忙解释。 湛章语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被外人知道了,忐忑不安也不是不能理解。 闻言,湛章语黑白分明的眸中有些疑惑,他有那么瞬间没明白任南喻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公司里的人。 等湛章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任南喻已经小老头似的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冬儿姐你就放心吧,她那个人虽然嘴巴大了些,性格也大大咧咧的,但他其实很好相处,不会真的介意这种事情。 慕阳也是,慕阳这个人可好了,之前还提醒小组的人,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说。 季留,季留就更加不会到处说了 其他人任南喻不知道,但是他们小组的人是真的没人在介意。 比起介意,任南喻反倒觉得冬儿姐他们有点嫌事不够大的感觉 湛章语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任南喻。 任南喻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一会儿偷着乐,一会儿又努力摆出我是认真的表情,精彩的让人应接不暇。 并不知道湛章语在想些什么的任南喻,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见湛章语脸上没有那种担心的表情后,他才看向厨房那边。 他有些饿了,不过这会儿心理更多的却是开心雀跃。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3) 他主动挽起袖子走进厨房,你说你买了鱼? 任南喻在一堆东西里面翻着,很快就翻到了湛章语买的鱼。 因为他喜欢吃鱼,所以他们每星期能吃好几次。湛章语也一直在努力的变着花样做,每一次都让任南喻赞不绝口。 你去旁边坐着,今天我来煮饭。找出鱼,任南喻兴高采烈的去处理鱼。 他决定今天自己亲自动手,做给湛章语吃。 知道湛章语并不是不在意他,他这会儿一颗心就像是在天上飞着似的,根本就平静不下来,不找一点事情做的话,他都想要绕着客厅跑个几十圈。 湛章语之前那一句喜欢,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管想什么都能听见那个声音。 见状,湛章语解下身上的围裙,替任南喻穿上,任南喻乖乖配合着举起双手。 他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湛章语,湛章语抬头看来时,他立刻咧开嘴角傻笑起来。 他太开心,笑得傻里傻气的。 湛章语不知道他在偷着乐什么,不过看着他那傻笑的表情,原本还因为之前的事而有些抑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任南喻的傻笑太有感染力,让他都忍不住想要跟着笑,虽然他连任南喻为什么要傻笑都不知道。 围裙穿好,任南喻便拿着鱼去洗。鱼已经杀了去了鳞片,但鱼还是整条,还需要处理。 湛章语买肉之类是不会让卖场那边的人帮忙切的,因为他觉得那边用的工具不干净,宁愿每次回来自己加工。 任南喻兴致勃勃,他动作还算利索的把鱼上面没去干净的鳞片都清洗掉,又小心地在上面切了刀花。 他之前待在家里的时候,虽然经常是吃快餐,但偶尔也会做个饭,手艺也还马马虎虎。 任南喻处理鱼,湛章语在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后走了进来,他到一旁去切了生姜这些佐料。 湛章语动作很仔细,生姜上那些黑的死皮,他全部都洗得干干净净。 大蒜也是,他一点一点的剥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点皮都不剩。 剥好的大蒜呈乳白色,湛章语的手看着也格外的白皙修长。 大概是心情好的原因,任南喻觉得那几瓣蒜都长得格外的耐看,是大蒜中的帅哥,不然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见他剥完一瓣大蒜又去拿新的,任南喻从他手里把蒜抢了过来,看我的。 话说完,任南喻拿了旁边的刀,把蒜放在菜板上,啪啪两下就拍烂掉。 蒜被拍烂,那些皮很容易清理,这样比起湛章语一点一点仔细剥的做法快得多。 任南喻正得意,一旁的湛章语已经阻止他的继续,不干净。 湛章语沉默的把刀拿走,不给任南喻拍。 他把刀放到一旁,那模样就像是在防止任南喻给他捣乱,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任南喻侧头看去,想说湛章语就是个洁癖,话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却又咽了回去。 从侧面看去,湛章语嘴巴这会儿正微微翘着,有点小洁癖,有点小介意。 任南喻笑了笑,没在意,其实湛章语介意的样子挺可爱的。 任南喻静静的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着他把蒜一个个的都剥好,这才到一旁去淘米煮饭。 菜都准备好之后,任南喻就开始炒菜。 他太久没有下厨,被湛章语养得都已经有些忘了,所以即使湛章语就在旁边打下手,他也有些手慌脚乱。 不是忘了放醋,就是忘了加盐,湛章语时不时就得提醒两句。 不过这一顿饭他煮的还算成功,虽然因为太久没煮估算错了煮鱼要的汤水,所以鱼有一点稠,但味道还是在的。 把菜端到桌上,任南喻又装了米饭。 两人在桌前坐下,任南喻尝了尝鱼的味道,确定味道还不错后,立刻开开心心的替湛章语夹了一大筷子鱼肚肉。 那里的肉最嫩,最入味,最好吃。 快尝尝我的手艺,看怎么样?任南喻期待地看着他。 嗯。湛章语应了一声。 东西夹过去,放在湛章语的米饭上,任南喻才想起来湛章语这人有点洁癖。 这种人连拍的蒜都接受不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别人用过的筷子夹的菜? 思及至此,任南喻撑起身体就想要起身再去拿双干净的筷子单独放着,好重新给湛章语夹菜,他才动,对面的湛章语却已经乖乖地低头吃了起来。 湛章语微微低着头,半站起来的任南喻能看见他的脑袋顶,还有那里的漩涡。 他的脑袋里毛茸茸的,后脑勺的头发因为低头的原因有些往前倒,看得让人有些想摸摸看。 任南喻坐回凳子上,他看着那黑黑的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傻笑起来。 连拿刀拍蒜都要介意的人,这会儿却就着他吃过的筷子夹的菜,想都没想就吃得挺香。 看着他,感觉着心口暖暖的感觉,任南喻傻笑间突然有点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第43章 带媳妇回去 任南喻傻乐着, 乐了好久,睡觉都在笑, 第二天上班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上班的路上, 任南喻叼着根油条跟在湛章语屁股后面,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湛章语。 看着湛章语的肩,看着他的腰, 看着他的腿,任南喻是看哪儿哪儿都好。 到了公司, 冬儿姐他们见了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问任南喻是不是来的路上捡到了钱。 任南喻懒得理他们, 借着心情好, 打电话去询问了之前跟的那单子,又看了看自己之前找的单子,把该忙的事情忙完之后, 便趴在办公桌上偷偷朝着隔壁办公室看去。 湛章语一如既往的忙着, 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那么多事情, 最近每天都在忙,比他们这些人都忙。 快到中午午休时, 任南喻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隔壁叫湛章语一起去吃饭,湛章语竟然就主动走了过来。 湛章语敲了敲他们办公室的门,对着他点了点头, 示意让他过去。 任南喻见状,几乎是立刻就小跑着过去。 进了办公室的门,任南喻刚准备询问湛章语中午要吃什么, 湛章语就把手里拿着的资料夹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任南喻看了后问道。 单子。 我知道这是单子,我是说你给我这个干嘛?任南喻有些不解地看着湛章语,湛章语给他的这个文件夹,记载的是公司里面一个挺大的单子。 任南喻在公司待了有小几个月之后,对公司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像这种比较有赚头比较大的单子,他多少也是听过的。 这个单子是湛章语之前跑到的,一直都属于那种挺有赚头的。 而且因为已经合作了挺多年,所以对方有业务几乎是直接就扔给他们,让他们直接去处理,很好说话,十分简单的那种。 这个单子你去跟。湛章语道。 任南喻嘴巴微张,他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又看了看湛章语,直到离开办公室,他才想起来他是要问湛章语中午吃什么。 拿着单子,任南喻没了吃饭的心思。 跟出去吃饭的冬儿姐他们打完招呼后,任南喻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资料夹看了起来。 单子的资料很齐全,半个小时任南喻就从头看了一遍。 看完这单子,任南喻都有些懵。 这个单子很简单,是之前的单子的追加,只需要按照之前的方案再重新修改整理一下就好。 但这单子的量非常的大,按照这个量,单这一单的抽成都顶他三个月工资了。 湛章语给他做这单子,基本就等于在给他送钱。 面对这样的情况,任南喻高兴是高兴,但高兴之余却有一些茫然。 难道之前他把变成猫的湛章语放在茶几上训斥的话,湛章语记住还当真了? 他那时候虽然确实说过让湛章语有好事想着他,但那时候的他更多的还是在说气话,也真的没有想过要让湛章语给他开后门,还是这种白送钱的。 任南喻茫然之间,朝着湛章语那边看去,隔壁办公室空空荡荡,湛章语已经不见踪影。 任南喻想了想,他把那文件夹藏到抽屉里,出去吃了饭。 下午回来的时候,他本来是准备拿单子去找湛章语让他别这样的,但下午湛章语却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因为那单子虽然简单,但时间也挺急,任南喻想了想之后只得先拿出来把方案改了。 改完方案,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任南喻照例把单子藏了起来。 这种单子要是被公司其他的人知道了,免不了要在背后说些什么,就算冬儿姐他们不计较不在意,任南喻自己也会挺不自在的。 打定主意,任南喻一下午的时间都一直在等着湛章语。 好不容易在下班之前等到去外面见客户的湛章语,任南喻连忙拿了资料夹跑了过去。 进了办公室,任南喻立刻就想把自己改好的方案和那单子的资料一起还给湛章语。 但他话还没说完,湛章语已经打断他,那单子由你来负责。 可是任南喻有些不自在。 就算湛章语这个总经理不在乎那么一点抽成,这件事本身也挺怪的。 那个单子你在两天之内处理完,然后把这个也拿去写方案。湛章语把自己刚刚拿回来的那资料夹也递了过来。 任南喻接过看了看,是公司里另外一个挺大的单子。 东西拿在手里,并不是很重,但任南喻却感觉到了重量。 更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湛章语的态度,湛章语怪怪的。 湛章语不是那种会假公济私的人,就算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就算他曾经开玩笑训斥过湛章语让他给他开后门,湛章语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湛章语给他的这两个单子,都是湛章语手里头比较大的单子,湛章语这突然就把单子给他 再加上之前那两个单子,也一直是湛章语在负责的老客户 湛章语不像是在给他开后门,反倒像是在交代什么。 你没事吧?任南喻拿着资料夹,眉头紧皱地看着湛章语,湛章语怪怪的。 湛章语抬头看来,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浮现出几分疑惑,似乎不明白任南喻这话什么意思。 回到公司的湛章语把西服的外套脱了挂在一旁,此刻的他正解着手腕上的衬衫扣子,似乎有些累了。 任南喻嘴唇微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挠了挠头,心中的疑惑淡了几分,兴许只是湛章语最近太忙。 湛章语最近确实很忙,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任南喻看向湛章语露出的手腕,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比之前都瘦了些。 没事的话就先去写,写完了先拿给我看看。湛章语道。 任南喻抱着多出来的资料夹,乖乖的回了隔壁大办公室。 回到座位,任南喻问了公司里消息最灵通的冬儿姐,问他湛章语最近在忙些什么。 冬儿姐欲言又止,片刻之后一巴掌拍了过来,你傻呀,马上就过年了,你说忙什么? 被冬儿姐这么一骂,任南喻倒是立刻就反应过来,马上就年关了,年关之前公司是要发年终奖以及各种业绩审核的。 湛章语身为总经理,事情多一点很正常。 任南喻一边这样告诉自己,让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写方案的事情上,一边直觉的却又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那两个单子,任南喻一直没敢告诉其他人,他偷偷的写了方案给湛章语看。 之前给的那个单子的方案很容易就过了,后面这个湛章语却跟他说了挺多,让他细修了好几次。 别的不说,作为行业的领导者,湛章语是个很优秀的老师。 一个单子跟下来,任南喻都有一种自己学到很多东西的感觉,不只是方案上的,也还有和客户怎么相处这部分的。 学到东西,任南喻自然要偷着乐,可那种怪怪的感觉却一直弥漫在他心头,让他有些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任南喻大清早就爬了起来,买了豆浆油条茶叶蛋,一边叫洗漱着的湛章语过来吃饭,一边收拾衣服。 湛章语静静地坐在桌子前,见任南喻一边吃东西,一边单手把衣服乱七八糟的往袋子里面塞,他眼中有几分不赞同。 任南喻有时候有些乱七八糟的,这让有点小洁癖和强迫症的湛章语有些难受。 不过就像任南喻已经学会怎么跟他相处一样,他也已经学会怎么和任南喻相处。 他必须学会,不然他都能被任南喻早上起来那乱糟糟的头发逼疯。 你的衣服呢?任南喻嘴里还咬着油条,说话时都含糊不清。 什么?湛章语不解。 你的衣服在哪里?任南喻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我包还有点空,要不放一起。 任南喻比划了一下自己包里剩下的空,再装几件衣服不是问题。 你要干嘛?湛章语咽下嘴里的东西,静静看着从起床就在那里忙来忙去的任南喻。 今天是周六,他起得早是因为他要去公司,平时的周六任南喻却都要睡到十点多才会起。 当然是回家呀!任南喻回到桌前坐下,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都跟我家里说好了,我们早上就回去,中午回去吃饭。 湛章语愣了愣,他才想起来之前任南喻是说过这么回事,只是那时候他以为是任南喻在帮他说话,所以故意那样,并未当真。 九点的车,十点应该就会到。任南喻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来,咱们明天晚上回来,下午我带你去我们那边玩。 湛章语拿着豆浆的手顿了顿,他把豆浆放回了桌上,我就不去了。 怎么?任南喻收起脸上的笑容以及期待。 我去不合适,而且我公司还有点事。湛章语斟酌片刻之后说道。 湛章语看着满脸期待的任南喻,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笑容。 任南喻之前愿意帮他说话,他很感激,但任南喻可以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那怎么办?任南喻脸上的笑容不见,我早就说好了今天要回去的。 你自己回去。 不行!任南喻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说好了要带媳妇儿回去的,我妈都去买菜了。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4) 任南喻不赞同地看着湛章语,就好像湛章语把他媳妇儿拐跑了,他要让湛章语还他个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到手的媳妇还想跑? 第44章 这不就是? 湛章语嘴巴微微张开, 脸上皆是惊讶。 惊讶之后他低下头去,道:你胡说什么?嘴上说着, 湛章语耳朵却微微有些红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任南喻只不过是在帮他, 根本没当真, 所以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当真,不要放在心上。 发车时间都快到了, 路上再说。任南喻看了一眼手机急坏了。 他快步跑进卧室里面找了湛章语的衣服,拿了一套塞进包里, 拉着人就往门外走。 湛章语的衣服就只有衬衫西装裤和衬衫西装裤,在任南喻看来每一套都差不多。这倒也方便了他帮忙拿衣服, 根本不用选择。 任南喻背着背包拉着人, 急匆匆地向着楼下不远处的站台走去,湛章语几次想说点什么,都被任南喻打断。 早上车多, 他们一下楼就看到刚好停车的班车, 任南喻连忙拉着他挤了上去。 上了车之后, 四周人多,湛章语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上了长途车, 后面车上的人慢慢下车,周围慢慢安静下来。 车上,湛章语拍了拍戴着耳机在听歌的任南喻。 怎么了?任南喻看过去。 你为什么湛章语说话, 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啊,你看那边。任南喻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湛章语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学校。 任南喻指着的那个学校是个初中,挺大的。 任南喻家住的地方离他们公司有一段距离,在城的另外一边。这边有点老城的痕迹,学校什么地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 我以前就在这里面读的初中。任南喻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 这边离他家已经很近,坐班车的话几个站就到了。 到了家附近,任南喻就更加兴奋起来,不停的说着家里的事情。 他在这边土生土长,对这边都很熟悉,看到什么都能说半天。 长途车到站时,任南喻还揪着湛章语说了半天的车站。 说这车站是近几年才修的,以前是个老车站,那会儿他去读书,每次都要来这边等半天 直说到口干舌燥,任南喻才总算安静下来。 湛章语那会儿都已经被他有些聒噪的话说得头疼,他以前都不知道任南喻是这么聒噪的人。 出了车站,任南喻没有带着湛章语去坐班车,而是带着他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边离他家已经很近,十来分钟就能走到,更重要的是他还没说过瘾。 你别说,现在变化还挺大的。任南喻兴奋得不行。 菜市场,便利店,任南喻跟湛章语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以前的经历全部都告诉他。 湛章语静静地听着。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任南喻突然停下了脚步。 湛章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任南喻掏出钥匙在一扇门前开起了门。 门打开,任南喻就往楼梯上走,湛章语脚步却停下。 怎么了?任南喻看了过去。 湛章语想说不去,话到嘴边却又改口,我去买点东西,空手去不好。 不用。任南喻退后一步,一把抓住他就把他往楼上带。 他一边把人往楼上拉,一边还说道:哪里有那么麻烦,我们家不兴这个的。 任南喻家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区里,虽然看着有些年头,但整体十分干净整洁。 小区管理的很好,门口有警卫室,里面也有监控和各种设备。有些健身设备还是新的,看得出是后面加上去的。 湛章语都来不及反抗,走在前面的任南喻已经敲起门来,任南喻家就住在三楼。 门被敲响,屋里很快就有人应门,片刻后房门被打开。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着挺知性的女性,她穿着便服,剪着短发,身上带着一股文学气质,看样子应该是做相关方面工作的。 她应该是任南喻的妈妈,两人眼睛长得有些像,见到任南喻她道:回来了。 任南喻拉着湛章语进屋,进了屋换了鞋,顺手就把自己的包扔到了沙发上,可累死我了。 任南喻是累,这一路上他嘴巴就没停过。 伯母好。湛章语站在门口有些僵硬。 任南喻家挺大,五室两厅那种。倒回去几十年,那会儿就能在城里闹市区住上这种房子,也算是不错了。 屋里,另外一个应该是任南喻爸爸的男人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他穿着围裙,拿着锅铲,正忙着。 见到湛章语,他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先坐会儿。 湛章语顺着他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这会儿时间还早,厨房里却已经热闹起来,高压锅里正炖着汤,闻那味道应该是萝卜炖排骨。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好些零食糖果,湛章语就只在小时候过年见过这架势。 坐,快坐。任南喻的妈妈笑着说道。 任南喻这会儿已经在沙发上半躺着,见了也冲他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任南喻回到家里就和他在湛章语家一个样,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沙发上一躺,懒懒散散的。 湛章语走过去,在任南喻旁边坐下,他有些拘谨和紧张。 你们先吃些水果。任南喻的妈妈笑着说道,说话间她朝门口看了一眼,任南喻不是说好了带媳妇吗,怎么没有见到人?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她看向湛章语,这位是? 是我同事,应该说是我上司,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任南喻开心的介绍起来,跟他们说了公司里的事。 知道湛章语很照顾任南喻,老两口眼里都是感激。大概是误会了任南喻这次能到外面上班的原因,他们的感激中又多了几分欣慰。 任南喻之前一直待在家里,让他们两个都很担心。现在能走出去,他们自然欣慰。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湛章语有些不自在。 坐了大概半小时后,他妈妈走到一旁去倒水,末了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这还有个人呢? 任南喻之前可是说了的,要带媳妇回来。 嗯?任南喻嘴里已经叼着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你不是说带人回来吗?任南喻妈妈问道。这会儿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带啦,这不就是?任南喻伸手指向一旁的湛章语。 啊?任南喻的妈妈愣住,她看了看湛章语又看看任南喻,没明白。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任南喻他爸,也从厨房里面伸出头来,茫然地看着两人,他儿媳妇儿呢? 先反应过来的是任南喻的妈妈,她看了湛章语一眼,有些慌张地跑去倒水,水端到桌上才想起来,刚刚已经倒过了。 这边才消停,厨房任南喻他爸又叫了起来,盐在哪儿?我盐怎么不见了? 任南喻他妈妈回头一看,不就在你手上拿着吗? 找着盐,任南喻他爸赶紧又回了厨房,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不用麻烦了,我先回去。湛章语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愧疚。 任南喻本来可以不用走上这条路。 别啊。任南喻妈妈连忙拦住他。 就是,这都快开饭了。厨房里的任南喻的爸爸也出来。 他们两个是被吓得不轻,一时间也还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儿子带了个男媳妇儿回来,但也并没有因为这事就暴跳如雷针对湛章语。 比起责怪谁或者想拒绝这件事,他们倒是对这件事情本身更惊讶,都吓到。 都是你小子。想到这事,任南喻他妈妈就气得不清,你说你这么大个事,就不能提前知会一声吗? 她脾气和任南喻很像,嘴上说着,两只眼睛就瞪向任南喻。 任南喻早吱个声,他们也好早点有个心理准备,不用像现在这样吓得半死。 任南喻这会儿已经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喝着水,安逸得不行。 我不是说了吗?闻言,任南喻一脸的无辜。 你还顶嘴?任南喻他妈妈见状,故作凶狠,还在那里躺着,还不去给你爸帮忙。 任南喻悻悻地看了眼湛章语,又看了看他那凶巴巴的妈,老老实实的从沙发上起来,去厨房帮忙。 他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自己才回家什么的。 沙发上,湛章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被吓得不轻的俩人,他心情变得有些沉重,隐隐间也有几分羡慕。 见到这两人,湛章语多少有些明白任南喻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 只有在这种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才有可能会变成任南喻那样的性格。无所畏惧,也更加直白。 因为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家都是他的港湾,永远都会有人支持着他。 这一点,和他家截然不同。 他父母也不能说是不爱他,只是他从小就知道他的父母很忌讳这些,甚至一说起来就会脸色大变。 所以当初他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时候,才会第一时间就想要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 因为他知道一旦让他父母知道,必然会变成现在的情况,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了。 当初他的事情被他父母知道,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有病。 任南喻一走,客厅里就安静下来,湛章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南喻他妈妈似乎也觉得这样有点怪,于是主动拿了任南喻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包,帮他拿进房间。 任南喻住的房间离客厅不远,湛章语顺着他的动作朝着屋里看去。 屋里被收拾过,床单被套都换上了新的,大红色,看着扎眼的那种红,上面还绣着不知道是鸳鸯还是什么的东西。 湛章语看着那被套,眼中都露出几分无奈来。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任南喻这一家子倒真的都是一个性子。 看着这样的一个家庭,湛章语心中越发愧疚起来,任南喻原本是可以不用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他主动勾引 第45章 要搞啥子? 因为心中有事, 接下去的时间湛章语一直都很安静,吃饭的时候亦是如此。 任南喻的父母因为还没完全从惊讶之中缓过劲来, 并没有注意到湛章语的异常。 任南喻倒是注意到了, 可他因为没把事情讲清楚, 所以得罪了他家里的老大他妈,吃饭的时候都没敢吭声。 好不容易吃完饭, 任南喻刚刚想偷偷问湛章语怎么了,是不是吃不习惯, 他妈就把他赶去洗碗去了。 收拾完,一家人坐在沙发前时, 已经是一点多。 你们不去睡午觉吗?任南喻奇怪地看着今天都不去睡觉的他父母, 他们每天都要午睡的。 今天任南喻他妈妈想说点什么,一旁他爸已经开口打断,也是时候去睡了, 那你们两个自己玩? 任南喻点点头, 我准备待会儿带他去附近转转。 他带湛章语回来, 本来就有想带他出去走走。 大概是因为他父母的原因,湛章语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湛章语自己从未说过,任南喻却看得出来。 那行。任南喻他爸把话说完,便拉着他妈进了屋。 待到两人走开, 任南喻关了电视,招呼着湛章语两人一起出了门。 湛章语在他家呆着大概也有点不习惯,出门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离开小区, 两人乘着深秋的阳光向着前方走去,湛章语视线紧锁在任南喻的背景上。 任南喻脚步轻快,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见他如此,湛章语到了嘴边的话更加有些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任南喻回头看来,湛章语一直有些怪怪的。 没事。 真的没事?任南喻怀疑地打量着湛章语,湛章语不像是没事的人,还是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湛章语上前两步,走到前面,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哦,我约了几个朋友,等一下我们去公园那边钓鱼。我好久没回来了,正好可以聚一聚,顺便也介绍你认识他们。任南喻兴致勃勃。 可惜两天的假期太短,不然他真想再家玩个一星期。 任南喻对这边很熟,看样子他之前就经常去钓鱼,坐班车到了地方之后,他熟门熟路的提前就去租好了鱼竿和水桶。 提着东西,任南喻带着他向着附近一个鱼塘走去。 秋天是个好时节,来这边钓鱼休闲的人不少,他们到时,鱼塘的对面已经摆上了好些鱼竿。 任南喻拉着湛章语到一个有太阳的地方坐下,又教了他怎么钓鱼,便在一旁的草地里躺了下来。 这鱼塘是专门提供给像他们这些来玩的人钓鱼的地方,里面特意养了些鱼,鱼塘的四周也修了草坪。在秋日的暖阳下,这边风景和氛围都还不错。 钓鱼有时候钓的不是鱼,而是心情。 任南喻今天带着湛章语来,就没想着要钓多少鱼回去,更多的还是想带湛章语过来玩玩,顺便见见他的朋友。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后,有三四个跟任南喻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先后来了这边。他们有的是任南喻一个小区一起长大的,有的是他初中高中同学。 一到地方,他们就和任南喻打起了招呼,互相招呼完,任南喻便兴冲冲地看向湛章语,要介绍湛章语给他们认识。 他是 我是他朋友,也是他公司的同事。湛章语打断了任南喻的话,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任南喻这人有些傻乎乎的,心太实,他就没想过事情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他吗? 他现在就把这事到处说,万一他们没能走到最后,他准备怎么办? 况且,他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都还没弄清。 湛章语不知道在任南喻的心里他到底占什么分量,但他却知道如果不是他,任南喻应该会找个喜欢的女孩子结婚。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5) 任南喻被抢了话,他看了一眼湛章语,没说什么,继续和他那些朋友打闹。 起初的热闹劲过后,几个年轻人就有些坐不住,有一个不知去哪里买了一副牌,一群人就在鱼塘边打起了牌。 湛章语并未参与进去,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钓鱼竿,顺便也照顾着任南喻的。 任南喻做事三心二意的,玩起来之后就忘了鱼竿的存在,鱼饵都被吃掉了都不知道。 大概半下午的时候,任南喻突然跑过来挨着他坐着,要跟他一起钓鱼。 湛章语回头看去,在他那一众朋友的嘘声中才明白,任南喻输惨了,所以耍赖不玩了。 你要不要点脸,输了就跑?任南喻一个朋友笑他。 不要。任南喻厚着脸皮,输的裤子都没了,我还要脸干嘛? 听着任南喻这赖皮的话,几个人都笑得不轻,就连湛章语都跟着笑了起来。 要不你去玩两把?任南喻推了推湛章语。 湛章语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纸牌,又看向任南喻。 任南喻见他没动静,笑着说道:我们可是打了赌的,谁输了谁就请吃晚饭。咱们俩一伙的,我输了你也跑不掉。 话说完,任南喻向着湛章语那边靠去,整个人都倒在了他身上,末了还不忘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任南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把一伙两个字说的很重。其他人没注意到,湛章语却听出来。 湛章语看着整个人都赖到自己怀里的任南喻,身体僵硬了片刻后缓缓放松,他把任南喻推开,坐到了牌前。 见人齐,那边又闹了起来。湛章语性格安静,任南喻其他几个朋友却都不是安静的主。 任南喻看了一会儿后,便坐到刚刚湛章语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湛章语的钓鱼竿。 湛章语这人太认真,上班不说,钓鱼也是,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瞪着水面,一副生怕错过了鱼吃饵似的严肃表情。 湛章语以为他没注意到,但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 任南喻望着鱼竿发呆,背后却越发吵闹起来。 任南喻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性子,没过两分钟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挨着湛章语坐下,要旁观战事。 怎么样?任南喻看向湛章语手里的牌,看清后,他立刻就笑了起来。 湛章语手里的牌很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把他赢定了。 任南喻坐一旁看着,看着看着脸上就笑开了花。 湛章语不知是手气好还是太会打,一坐下去就连赢了四把,后面的胜率也一直很高,到最后竟然还真的赢了回来,让任南喻逃过了请客的命运。 直到天色渐渐看不见,几人才不甘心的收了牌。也是这会儿众人才想起来,他们还钓着鱼,拿了鱼竿一看,鱼饵早就没了。 没钓到鱼,晚饭却不能不吃,众人起哄让输得最惨的人请了客。 吃饱喝足闹完,任南喻带着湛章语再回到家里时,都已经是夜里九点。 到了家,任南喻本来是准备让湛章语先去洗漱,他妈却拉住了湛章语在一边说了起来。 说也就算了,还嫌弃的把他赶走。 任南喻洗完澡出来时,湛章语已经在他的房间。他坐在床边,正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南喻进门后,他才发现,抬起头来。 在想什么?任南喻问道。 没事。湛章语起身去洗澡。 临走的时候,他还抱走了自己带来的衣服。 任南喻没多想,又擦了两把头上的头发后,把毛巾扔到了一旁。 做完这些,他回头看向床上那崭新的大红被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换回原来自己的,脚边就是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任南喻低头看去,湛章语已经变成猫跑回来。 它有些紧张兮兮的,见任南喻看到它,它轻轻的叫了一声,又朝着门口看去,有所指。 任南喻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厕所把湛章语的衣服抱了回来,怕被发现,任南喻还故意在洗手间里面放了一会儿水。 與。夕。糰。懟。 做完这些,任南喻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你怎么任南喻眨了眨眼,不知该怎么说。 湛章语本来就不能控制自己变猫的时间,他带人回来之前居然没想到这点,这是他的失误。 他们没看见吧?任南喻小声地问道。 他倒不觉得他父母如果知道了会说出去,可这件事终归不太好说。 变成猫的湛章语摇了摇头,它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只能发出喵喵的叫声,喵喵。 看它这样,本来准备等会儿跟湛章语聊聊的任南喻,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算了,先不管了,明天早上注意点。任南喻心大,掀开被子往床上就是一躺。 白猫见状,乖乖地坐在被子上。 大红的被子,雪白的猫,对比十分的强烈,把湛章语身上的毛衬托的越发雪白,让它更多了几分仙气。 任南喻见了,都忍不住伸手多摸了两把。 任南喻正撸得高兴,湛章语却向着旁边躲开,跳到了床下。以前湛章语可从来不这样,它几乎恨不得一天都粘在任南喻身上。 怎么了?任南喻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中也有点空荡荡。 他说话这会儿,跳下床的湛章语又已经跳了上去,这一次他嘴里多了个红色的东西,那是它从它衣服里面拿出来的。 湛章语把那红红的东西叼到任南喻的面前放下,那是一个红包,手感挺厚实。 任南喻拿过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不少毛爷爷。 看着那大红包,任南喻瞬间就乐了,不用说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他妈给的。他们这,新媳妇第一次来家里是要意思意思的。 掂量着手中红包的厚度,任南喻笑得不轻,他妈还挺舍得。 任南喻拿着红包在床上笑得像个二傻子,变成猫的湛章语眨巴眨巴眼睛,茫茫然乖乖巧巧的。 等任南喻笑够了,白猫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任南喻的脸旁边,小肚子还挨着任南喻的侧脸,要亲近。 任南喻侧过去也在它身上蹭了蹭,蹭了一嘴毛。 猫这个东西,一年掉两次毛,一次掉半年,任南喻从起初的无语到现在都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感觉到任南喻的蹭蹭,湛章语察觉出任南喻似乎心情很好,它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尾巴一甩一甩的。 任南喻笑够之后,靠着床头柜坐着,开始数钱。 湛章语歪着脑袋想了想,它想到什么似的,跑到了任南喻的脚边蹲着,喵。 任南喻闻声看过去,湛章语正在等着他,见他看过去,立刻动了起来。 它缓缓地起身,动作妖娆的开始走着猫步,慢腾腾的来到任南喻的面前,人一样坐下,然后把自己的毛茸茸大长腿伸出来给任南喻看。 秀完大长腿,它还有点羞涩地看了任南喻一眼。 被它那样看着,任南喻一脸的茫然,他看看湛章语,又看看它那翘的很高的尾巴。 大红的毯子,妖娆的猫步,羞涩的眼神。 还有那毛茸茸的大长腿。 湛章语要搞啥子? 第46章 明明就是个男的 湛章语把自己的大长腿伸得长长的, 任南喻一脸的茫然,他犹豫片刻之后, 试探着伸出手, 轻轻地在湛章语的腿上挠了挠。 挠完, 任南喻看向湛章语的眼睛。 湛章语那翡翠绿的眸子中都是茫然,它从鼻子里唔嗡一声, 看看自己的大长腿,又看看用手指挠它的任南喻, 不是这样的! 湛章语有些急了,它站了起来朝着任南喻这边小跑了两步, 又跑了回去。 重新来到任南喻的脚边, 湛章语乖乖巧巧地坐好,在任南喻疑惑地看向它之后,他站起来扭动着高高翘起的尾巴, 又走起了猫步。 湛章语一身雪白的长毛, 一双翡翠绿的眸子, 它走起猫步时动作仙气飘渺中又带着几分妖娆,再加上那直直盯着任南喻看的眸子, 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被湛章语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任南喻一个哆嗦,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 颤颤巍巍的把自己手里头数着的钱放到了湛章语的脚边。 湛章语精神抖擞的站着,它看着任南喻把钱放在脚下,一脚踩了上去, 喵! 干嘛要生气?任南喻有点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又没想要你的。 湛章语闻言,刚刚还有点凶巴巴的它瞬间焉了下去,它格外幽怨地看了任南喻一眼,伤伤心心的向着床脚边走去。 来到床脚边,湛章语蹲坐下去,然后趴下,紧接着把自己团作一团,自个儿生气去了。 任南喻挠了挠头发,一脸的茫然,湛章语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第二天,任南喻起床的时候,湛章语已经在帮他妈准备早餐。 任南喻习以为常,他妈却看不下去,两只眼睛立刻瞪了过来,任南喻只得乖乖地洗漱完去帮忙。 吃完早餐,任南喻带着湛章语去附近转了一圈,中午回来时,他妈还拉着他到一旁说了话。 你这孩子她欲言又止看着任南喻,不知该怎么说,她以前从没想过任南喻会给她带个男媳妇回来。 任南喻乖乖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两个人过日子没有那么简单,别什么都让他去做,这样是没办法长久的 任南喻静静听着,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味起来。 跟湛章语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有做事情的好吧,湛章语负责煮饭他负责洗碗,湛章语负责拖地他就负责扫地晾衣服。 妈。任南喻打断她的话。 嗯? 我该不会是你和我爸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任南喻一脸认真问问道。 这次回来,他明显感觉到他被他妈嫌弃了,这不过才半天时间,她现在就什么都向着湛章语。 就好像湛章语才是她儿子,而他不过是路边捡到的,又或者充话费送的? 你这小子!你自己带回来的媳妇,第一次上门,我不帮着他点,难道还要帮着你欺负人家把人吓跑?她瞬间被气笑,作势就要揪任南喻耳朵,吓得任南喻赶紧逃跑。 任南喻笑着跑出门,见到在厨房跟他爸一起做饭的湛章语,任南喻笑咪咪的凑了上去,把下巴搁在湛章语的肩膀上,中午吃什么? 别给我在这里捣乱,没看见他正忙着吗?回答他的并不是湛章语,而是任南喻他爸。 再次被嫌弃,任南喻扁了扁嘴跑回沙发上坐着,他在这个家已经没有地位。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又在家里坐了一会儿,这才坐车回去。 临走的时候,他家里把家里那些水果零食全部打包塞给了他们。这些东西他们俩本来也不怎么吃,都是为湛章语买的。 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到湛章语家时,任南喻一颗心都快酸成柠檬。 放下东西,任南喻紧紧的盯着湛章语看个不停。 湛章语进屋之后就在那里收拾东西,把零食都分别装好,又把带回来的衣服全部整理好。 做完这些,湛章语才回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的任南喻,有事? 任南喻不满的扁了扁嘴,他快步上前来到湛章语的面前,然后伸手捏住了他两边的脸颊,扯着他的脸都给他扯变形。 放开。湛章语口齿不清地说着,同时伸手去拍任南喻的手。 任南喻没放手,他上前一步凑得近了些,近距离看着湛章语的脸,任南喻呲牙咧嘴凶巴巴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 回去之前任南喻也不是没想过更糟糕的情况,结果湛章语明明就是个男的,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他被嫌弃了?该不会他真的是捡回去的吧? 任南喻酸巴巴地说道,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湛章语和他同样的年纪,却已经有着他这个年纪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的成绩,会被喜欢也不足为奇。 什么?湛章语静静看着莫名其妙吃起醋来的任南喻,任南喻身上的醋味让空气都泛起了酸。 没什么。任南喻放手。 湛章语皮肤还算白皙,刚刚被那样捏住脸颊又揉又搓的,他两边脸颊这会儿已经红了一片。 这让他眼中多了几分水汽,也让他看上去更加让人想要欺负,狠狠欺负。 任南喻看着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起来,他视线顺着湛章语的脸颊往下,最终紧锁在他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领口上。 他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湛章语推到沙发上,然后暴力地扯开他衬衫衣服扣子的冲动。 因为那样做的话,湛章语脸上肯定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样的湛章语,任南喻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地热血沸腾,兴奋起来。 任南喻口干舌燥,他不再去看湛章语。 湛章语这会儿已经坐到书房里,他打开电脑看写了邮件。这个星期天他本来准备到公司加班的,现在没去成,事情积了不少。 第二天一到公司,湛章语就不见了踪影,中午休息时间都没见回来。 别看了,他最近都挺忙的。起身准备去吃午饭的冬儿姐拍了拍任南喻的桌子,任南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朝旁边偷看个不停。 被抓了个现行,任南喻并不觉得尴尬,他反倒抓住冬儿姐问了起来,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一开始他也相信湛章语是在忙过年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有些怀疑起来。 早上他本来要和湛章语一起去之前湛章语给他的单子那家公司看看,可刚刚湛章语却发了短信过来,让他自己去。 湛章语是个工作狂,他对工作十分的负责认真,约定好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临时爽约的。 年会的事啊!冬儿姐神色有些闪躲。 年会能有什么事?任南喻抓住她不放。 可能在准备节目吧? 准备节目?任南喻一脸吃了什么奇怪东西的表情。 他们公司年会的时候是有要求上台表演节目的,每个公司最低要两个节目。别人就算了,湛章语上台表演节目?开什么玩笑。 任南喻还想再问,冬儿姐却已经趁着他走神那会儿逃跑,我先去吃饭了。 冬儿姐逃走,任南喻便看向还在公司里的慕阳,慕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6) 他们公司冬儿姐的消息最灵通,很多事情都是冬儿姐先知道了,其他人才知道。冬儿姐要是不说,那外面的人就很难知道了。 任南喻满腹疑惑,吃完饭回来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下午上班,任南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便侧头看向冬儿姐,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冬儿姐见状,赶紧拿着文件跑开,说是要出去见客户。 快下班的时候,湛章语才总算回来,任南喻一直偷偷注意着隔壁办公室,见湛章语放下东西起身去洗手间,他连忙跟了上去。 他本来可以回家之后再逼问,但他现在多片刻都等不下去。 跟着湛章语到了洗手间,任南喻反手把门关上,然后静静站在一旁等着。 有事?洗完手,湛章语看过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那冰冷锐利的眼神,让任南喻莫名的有几分心虚。 公司里的湛章语和在家里时截然不同,公司里的他是总经理,是上司。 你上午怎么没去?任南喻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 我有点事情耽误了。湛章语走向任南喻,要出门。 任南喻见状本能的往旁边让了让,让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又连忙堵了回去。 湛章语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任南喻的脸,你 湛章语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南喻拽住了领带。 任南喻力气很大,他把湛章语往旁边墙壁一推,然后整个人顶了上去,把湛章语压在了墙壁上。 湛章语没防备,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两只手已经被任南喻抓住,抵在了头顶。 你做什么?湛章语轻轻挣扎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神色严肃。 公司平时有点事让我过去 湛章语话还没说完,任南喻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他空着的那只手勾住湛章语领带的领结用力一扯,把领带扯开,随后他的手又向着领带下的衣服而去。 粗鲁地把湛章语领口扣得紧紧的扣子扯开,任南喻反手把他脸上戴着的眼镜也拿了下来,扔到一旁的洗手台上。 没了眼镜,湛章语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朦胧,整个人看着越发的无措起来。 是不是他们又找你了?任南喻询问道,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 他们靠得太近,而且湛章语现在看着让人心痒难受。 湛章语领带被扯开,领口的扣子也被扯掉,整个人早就已经没了在外人面前的精明与整洁,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狼狈与不安,以及诱人。 湛章语在公司的时候一直伪装的很好,永远都是那一副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模样,甚至在家里的时候也是。 但人哪里有这样的?总要有个喘气的时候喘气的地方,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憋坏的。 不是,真的是有事 见他还在嘴硬,任南喻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吻了上去,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第47章 你跑啊 任南喻只觉得浑身热的可怕, 刚刚还十分清明的脑袋此刻整个都沸腾起来,他大脑一片空白, 只余身体的感官知觉。 吻住湛章语的唇, 任南喻不等他反应就把这个吻加深, 嗅着湛章语口腔中的气息,任南喻体内那种感觉却并未平息, 而是更加狂躁。 那种感觉强烈得比吃了什么药还可怕,让任南喻迫切地想索取更多。 他伸手搂住湛章语的腰, 正遇拉近两人的距离,手腕却被湛章语一把抓住。 察觉到湛章语的动作, 任南喻冷静了几分, 他在任南喻唇上轻啄两下之后退开来。 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看着近在咫尺轻喘着的湛章语。 湛章语不语,他移开和任南喻对视的视线看向一旁。 见湛章语不说,任南喻又凑上去, 不等湛章语反应, 便再一次吻住了他的唇瓣。 湛章语想要避开, 任南喻却强势的抓住他没放。面对这样强势的任南喻,被吻着的湛章语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这一吻结束时,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起来,靠在墙壁上的湛章语喘得更加厉害,他唇瓣都有些微肿。 是不是?任南喻又问。 这一次, 湛章语没有在躲避,他知道,若是他再避开, 任南喻必然又会再一次吻上来。 这里是公司,若被人发现 他们去找了季留他爸。湛章语声音沙哑地说道,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 听见这话,任南喻瞬间就生气起来,他们这明显就是想拿季留说事! 季留在公司里面上班,他爸原本还说让他跟着湛章语学习,湛章语他父母这么一闹,事情肯定会变得麻烦。 季留他爸又是个很疼儿子的人,就算他相信湛章语的为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去做赌注。 为什么不告诉我?任南喻生气的同时,又有些气湛章语什么都不告诉他。 没必要。湛章语推开任南喻,他从墙壁旁站好,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门外有脚步声路过,并不是来洗手间的,不过他们这公司一层就这一个公共洗手间,迟早会有人过来。 听着湛章语的话,见着他走到一旁整理西装的举动,任南喻一颗心瞬间冷了下去,什么叫做没必要? 任南喻静静地看着湛章语,对湛章语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必要跟他说的事?还是说,因为他是不值得说的人,所以才不必要? 湛章语整理着衣服,见任南喻许久没有动静,他回头看去,看到任南喻变化着的脸色,明显的迟疑片刻后他道:因为我已经辞职了。 辞职?任南喻声音立刻拔高,为什么? 湛章语笑了笑,他是想安抚任南喻,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这件事情你来公司上班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那瞬间,任南喻想了许多。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句问话,那单子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想听湛章语亲口说出来。 我要辞职,季留他爸不同意,协商最后的条件是让我找到能接替我的人。湛章语微微避开视线,不敢去看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的任南喻。 任南喻嘴唇轻轻颤抖了下,所以他就是那个接手的人? 湛章语之前给他那两个难搞的单子,不是为了折磨他针对他,而是为了测试他锻炼他? 想到这可能,任南喻莫名的火大。 那种火大的感觉,让任南喻几乎无法思考。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又看了湛章语一眼之后,打开房门转身就出了门。 他已经不想再和湛章语待在同一个屋子里,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任南喻! 任南喻摔门而去,湛章语立刻就急了,他连忙跟出来想叫住任南喻,但任南喻却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无视湛章语的叫喊,任南喻冷着脸回到座位,坐下之后他找出之前单子的资料看了起来。 他脑中全部都是湛章语的事情,但他根本不想想这个,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硬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去阅读面前的资料。 任南喻一个人闷头在那里瞪着资料许久,久到坐在旁边的冬儿姐都察觉到他的不对。 你怎么了?冬儿姐疑惑地问道。 任南喻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他都快把面前的资料给瞪烂了。 想辞职的话该怎么办?任南喻回头看去。 这个地方这个公司,他已经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他更加不想去接手湛章语的工作。 辞职?为什么呀?冬儿姐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紧张起来,你不是马上就要转正了? 任南喻进公司已经快满三个月,再过几天就是月底就可以转正了。 依任南喻的业绩,就算除去湛章语指派的单子不算,他转正也绰绰有余,怎么会事到临头却突然不想做了? 就是不想做了。任南喻不想多说。 冬儿姐想劝,最终却没说什么,要辞职的话,直接去人事那边说一下就好。 不是有合同?任南喻剑眉紧皱,如果不是因为合同,他恨不得现在就收了东西走人。 什么合同?冬儿姐不解。 湛章语说我签的合同是不做满三个月,就必须按照三个月工资三倍赔偿任南喻把之前从湛章语那边听来的事情告诉了冬儿姐。 他进公司之后是冬儿姐带他,所以他很多事情冬儿姐都很清楚,比他还清楚。 什么乱七八糟的?冬儿姐听完任南喻的话,却是一脸的茫然,我们公司没有这样的合同,而且这是犯法的好吧,我们公司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任南喻讶然,可是 你都没看过自己的合同吗?冬儿姐无语,任南喻自己签的合同自己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任南喻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没有细看过。 一开始他来应聘的时候,根本就没想着能应聘上,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后面稀里糊涂的签了约,那会儿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居然应聘上了这件事情带来的震惊和喜悦中,根本没多想。 再加上后来他从他家那边搬家到这边来上班,零零碎碎的东西倒来倒去,合同放在哪他现在都想不起来。 他之前搬到湛章语家时就没看见,十之八/九还在老家。 真的没有这种合同?任南喻有些不解,湛章语是骗他的? 你自己去人事那边找找合同,看看就知道了。冬儿姐道。 任南喻几乎是立刻就起身,他跑到人事那边找了自己的合同,看了起来。 合同不算厚,一共就只有那么几张纸,任南喻把合同拿出来之后,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他那份合同并不是湛章语说的那种合同,只是普通的合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试用期的各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湛章语说的赔偿的事。 看完合同,原本满腹怒火的任南喻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他已经完全弄不懂湛章语在想些什么。 原本他以为湛章语喜欢他,所以才愿意教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才愿意让他住到他家。 可湛章语却连辞职这种大事都不愿意跟他说,甚至说与他无关。 现在,这合同又是假的。 湛章语说谎,骗他留下来,为什么? 为了让他留下来接手公司的事情,然后他自己可以走掉? 任南喻心中莫名的一阵酸痛,那种感觉让他几乎窒息,湛章语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让他来顶替他,怕他走掉,所以才故意骗他留下又对他好? 所以之前事情,那些全部都是湛章语骗他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留在公司里? 任南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把合同还给人事道完谢后,立刻便向着湛章语的办公室走去。 上了楼,来到湛章语的办公室门口,任南喻才发现这会儿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冬儿姐早就已经走掉,湛章语的办公室也已经空了。 任南喻进了办公室,他们的大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慕阳一个人。 你有看见湛章语吗?任南喻赶紧询问道。 占总的话刚刚下班回家了。慕阳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走得挺急的,怎么了? 任南喻没有回答,而是拿了放在位置上的自己的手机衣服,连忙向着电梯那边跑去。 他要问个清楚,要是不弄个清楚,他今天都不用睡觉了。 任南喻急匆匆的进了电梯,焦急的等到电梯下了楼,电梯门一开他就跑了出去。 公司外已经没有了湛章语的身影,任南喻在门口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然后便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急匆匆地跑,回家上了楼,任南喻门一开立刻就叫了起来,湛章语? 任南喻一边开门一边脱鞋,一边朝屋里看去,屋里靠厨房的方向有动静,任南喻鞋子都没穿就朝着那边走去。 走到厨房边,还不等他在开口,湛章语就拖着围裙跑了出来,变成猫的它看到任南喻可高兴了,一边跑一边试图把自己身上的围裙甩开。 好不容易摆脱围裙来到任南喻脚边,湛章语立刻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它用前爪搭着任南喻的膝盖,脖子伸的长长的,要抱抱。 看到白猫,任南喻喉间的一口气噎住。 湛章语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变猫吗?他怎么看着就像是故意的。不然他什么时候变不好,非要这个时候变? 喵。白猫喵喵叫了起来。 任南喻看了它一眼,又朝着厨房中看去,湛章语已经在准备炒菜,锅里的油都放进去了。 看着那飘动着的火苗,任南喻无奈之下只能上前先把菜炒了。 任南喻忙着炒菜,变成猫的湛章语便跳上灶台,它在一旁蹲坐着,时不时的还提醒任南喻放个酱油。 几盘菜炒下来,等任南喻把菜端到桌上放好,他都已经没了脾气,反倒是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任南喻无语,帮湛章语把水煮的牛肉放到一旁后,气到在一旁吃饭,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收拾完,任南喻冷着一张脸看着坐在茶几上的猫。 跟猫说没用,他又实在不想等到第二天。等到第二天,湛章语肯定又会借口忙工作躲掉,晚上一回来说不定就又变成了猫,这样还谈个什么? 越想越不甘心,任南喻紧紧地盯着坐在茶几上想要过来蹭蹭他,却又不太敢的白猫。 白猫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一直在那里偷看任南喻,趁着任南喻没看它的时候,它就偷偷的往前面走两步,试探着伸出小爪爪,要往任南喻的膝盖上走。 看着它那试探的小爪子,任南喻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任南喻笑眯眯的对着白猫伸出手,甜甜地说道:来,到我这里来。 任南喻笑着,脸上的表情温柔至极,眼中却满是诡异和狰狞。 原本试探着伸出小爪爪的湛章语听见这诡异的声音,身体一僵,它抬头看去,看到任南喻那一脸扭曲的表情,身体瞬间就弓了起来,它炸了毛! 喵!湛章语戒备的叫了一声,它转身就想逃跑。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7) 任南喻眼疾手快,伸手勾住了它的肚子,但猫是液体,任南喻明明勾住了它的肚子,却还是让它从手里给溜走掉。 湛章语吓得炸着毛跑开,任南喻立刻跟着起身,满屋子的抓,从客厅追到厨房,又从厨房追到床上。 任南喻从来不知道湛章语原来如此灵活,竟然这么能跑能躲。 他追着湛章语跑了快有半个小时,才总算是把湛章语堵在卧室门后边,总算是抓住了它。 抓住猫,任南喻反手把房门锁了之后,他把一直挣扎着的湛章语放到了床上。 他一边用手按住湛章语的脖子,不让湛章语逃跑,一边跪坐在床上。 坐好,任南喻又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吓得变成猫的湛章语两条后腿一直蹬着,试图逃跑。 别挣扎了,你是跑不掉的。任南喻露出邪恶的笑容。 跑得一身汗的他把湛章语翻了过来,让它肚子朝天,然后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按住它两只前爪,把它们固定在床上。 做完这些,任南喻上下打量了它一眼,白花花毛茸茸的肚子一看就很软,让人恨不得把脸埋在那里蹭蹭。 任南喻抵住了诱惑,没有埋脸蹭肚子,他慢慢俯下身去,与湛章语对视。 看到湛章语试图想要逃跑却根本跑不掉,任南喻得意起来,小样,你跑啊,你还跑得过我? 喵。湛章语有些急了,声音都变了,任南喻超可怕。 哼,哼。任南喻哼哼一声俯下身去,他五官扭曲眼神狰狞的向着湛章语的脑袋去。 湛章语看着那越靠越近的脸,吓得一张猫脸都发白,它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下一刻,任南喻狠狠的在湛章语的脑门上吧唧了一口,亲完,任南喻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压住的猫。 还不变成人是吧?任南喻冷笑,他面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可怕。 任南喻此刻就像个变态,会被抓去坐牢的那种。 喵!湛章语发出一阵惨叫。 任南喻无视惨叫,俯下身去,按住湛章语就是一阵狂亲。 亲额头,亲下巴,亲肚子,特别是那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肚子,任南喻亲了好久,亲得嘴巴里都是毛! 第48章 牛肉吃多了 亲完毛茸茸的肚子, 任南喻把湛章语的小爪子也抓起来啃了两口,湛章语的爪子张开的时候, 就像一朵小梅花, 粉嘟嘟的, 看上去格外的好吃。 亲完爪子,任南喻又抓住湛章语的尾巴。 一人一猫闹腾了许久, 任南喻几乎把湛章语从头到尾都亲了一遍,可是不管任南喻怎么亲, 湛章语都始终没变成人,反倒是任南喻自己亲了一嘴毛。 知道湛章语不可能变回人, 他不可能问到答案, 任南喻有些气恼的早早的就睡了觉。 任南喻洗漱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湛章语眼泪汪汪地看了看他,躲得远远的, 它把自己团成一个毛团子, 要躲着任南喻。 变态起来的任南喻超级可怕的! 任南喻第二天早上起来时, 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还温热的早餐放在一旁。而湛章语, 他早就已经去上班。 知道湛章语在故意躲着自己,任南喻到公司时脸色都没转晴过。 到了公司,任南喻才刚刚坐下, 一旁的冬儿姐就凑了过来,你听说了吗? 什么?任南喻没什么心情听她八卦,应付得很敷衍。 冬儿姐一把抓住任南喻的脑袋, 把他掰了过来,咱们湛总辞职了。我早上一来就听人事那边的人在说,他正式提出了离职。 人事部门在楼下,他们办公室在楼上,他们这小组的人一般没必要是不会去那边的,也不知道冬儿姐怎么就听说了。 哦。任南喻一脸的冷漠。 你就一点不惊讶?冬儿姐眉头挑起,这消息一传出来,现在整个公司可都闹起来了。 湛章语在公司做了很久,整个公司都可以说是他带起来的,这突然就要走,众人难免好奇,也担心公司以后的发展。 任南喻和湛章语的关系一直不错,按道理来说这消息一传出来,他应该最闹最担心才对,怎么反倒没反应? 见冬儿姐如此,任南喻倒是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事情了? 他之前问冬儿姐湛章语在忙些什么的时候,冬儿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想想她这明显就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咳,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湛总好像在找接手的人。冬儿姐有些尴尬,她不是故意瞒着任南喻的,而是她自己也不确定。 湛章语是公司的总经理,因为他是从小组成员自己做起来的,手里头也有着好些单子,这些单子大多都是比较大,而且和公司合作的比较久的老客户。 这些单子之前湛章语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前段时间突然就交给任南喻,这让对八卦十分敏感的冬儿姐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不对。 不过她也大概知道任南喻和湛章语之间,有些不同于同事之间的关系,所以也是半信半疑。 任南喻不语,这件事其实他才应该最早发现才对,但他却是到现在才发现。 任南喻心情明显不好,不想多说,冬儿姐也就没追着问。 公司里,湛章语之前就已经暗中准备好了辞职的事,现在正式办起离职手续来,动作很快。 早上消息才传出来,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说是这个月做完就会走人。 听着这些消息,任南喻憋着一口气,也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辞职。 湛章语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他也一样。 吃完午饭,上班时间一到,任南喻下定决心就要去楼下找人事。 他才起身,门口的方向就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响,任南喻朝着那边看去,敲门的人居然是湛章语。 任南喻正准备避开视线,湛章语却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任南喻有些疑惑,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跟着他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进了门,任南喻低着头看着一旁的地面,没去看湛章语。 我们谈谈。湛章语的声音传来。 任南喻没吭声,静静听着。 我这个月上完班就不会再来了。湛章语道。 说话间,湛章语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叠单子,递给了任南喻。这些都是他手里有的单子。 任南喻没接,看都没看一眼。 湛章语手悬空了一会儿,他把单子放到了一旁。 任南喻一直不说话,办公室里就安静下来。 湛章语似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任南喻没理他,他已经在想辞职的事,辞职的话,他就要找地方住,湛章语那里是不可能住了。 一下子要辞职又要搬家,有些麻烦。 不知道慕阳那边还能不能借他住几天,几天就好,他一定会尽快找到地方住然后搬出去。 说到底,湛章语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如果不是为了让他留在公司,湛章语可能也不会让他住到他家里去。 无人说话,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湛章语一直看着任南喻,他越看越是有些不安。只是空气□□静,安静得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好片刻后,湛章语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忐忑地说道:我决定离职的时候,就已经在办国外的绿卡。 任南喻身体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他。 什么意思?湛章语离职完就要出国? 哈,这倒确实是个办法,有多远躲多远,相信他父母也不可能追到国外去。 只是湛章语既然什么都已经打算好了,那他算什么? 任南喻越想越是火大,一张脸都变得铁青。只有他傻乎乎的才会当真,以为湛章语真的喜欢他。 哦,那恭喜你。任南喻说着就要离开,他才转身,手臂就突然被人抓住。 湛章语突然追上来,抓住了他。 还有事?任南喻回头看去。 湛章语抓住他的手紧了紧,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薄唇微抿,他似乎有些紧张。 见他这样,任南喻低头皱起眉头,作势就要甩开他的手。 湛章语却在他之前有了动作,湛章语突然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在任南喻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竟吻了上来。 湛章语的吻很轻,几乎只是轻轻触碰到。 不过这对湛章语来说,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何况这里还是公司。 他这办公室的墙壁也不是完全密封,低下头的话,也能从书柜的缝隙里面看到这边的状况。 只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上这些。 轻吻完,湛章语慢慢地退开,他越发紧张地看着任南喻,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 没遇见任南喻之前,他确实什么都考虑好了,辞职,然后立刻出国,他甚至连护照绿卡都办好了。 这个地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有的只有心灰意冷和痛苦,若可以,恨不得直接就辞职然后出国,走得越远越好。 可等他把所有的都准备好了,他却遇见了任南喻。 抓住任南喻,湛章语紧张地看着他,愈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对他来说,任南喻就是他的救赎。 从遇见任南喻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不想走,他开始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这里依旧是那些街道,依旧是那些风景,甚至依旧是那些人,可带给他的记忆却已经并不是只有痛苦,还有许多其它的回忆。 所以他动摇了,他想要留下来,可是他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美好,这条路并没有那么好走。 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不可能一直走下去的,所以如果任南喻犹豫,或者未来哪天还是觉得结婚生孩子的路比较适合他的话,那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本来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任南喻也离开 站在任南喻面前,湛章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任南喻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哪怕一次也没有。 签证的话,差不多也快下来了湛章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想说点什么。 他紧张地看着任南喻,希望任南喻能说点什么。 哪怕不是喜欢,只是让他留下来,他也一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 我明天中午就去看,如果已经下来的话湛章语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抓住任南喻的手固执的没有放开。 我 湛章语面前,任南喻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一直在那说个不停的湛章语。 他有些茫然,不是很懂湛章语到底想干嘛,可心底某个地方却好像又已经明白,开始砰砰地狂跳起来。 那声音一开始十分的微弱,但慢慢的,那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后面他甚至已经听不清楚湛章语在说什么,只能听见那砰砰的声音。 我湛章语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任南喻的话,他脸色变得惨白,抓住任南喻的手也慢慢的松开来。 湛章语手送开,他松得很慢,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若不出意外,任南喻手臂肯定都被他捏青一块。 抱歉湛章语低下头,声音都带着几分哭音。 白痴。任南喻突然骂道。 湛章语身体颤了颤,抿紧的嘴唇越发惨白。 任南喻有些看不下去了,湛章语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好像是被欺负得要哭了似的。 明明什么都不说,然后乱来一通吓唬人的人就是他,他自己倒是先委屈上了。 任南喻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上前一步抱了过去,把人紧紧拥在怀中。 你是不是牛肉吃多了脑子不好?我看以后还是多吃点鸡肉好了。是说猫只吃牛肉会不会营养不良?抱住怀中的人,任南喻脑子里开始跑起了火车。 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说点其它,说点好听的话,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本来也是,湛章语本来挺聪明一人,怎么这种事情上就这么笨? 第49章 嘿嘿嘿。 突然被抱住, 湛章语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肩膀, 任南喻的肩膀宽厚而让人心安, 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要靠上去。 任南喻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怀中也有温暖的感觉传来,湛章语好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有些木讷地抬手回抱住任南喻。 湛章语不语,任南喻放开他, 看向他的脸。 与他视线对上,任南喻视线慢慢下滑, 落在湛章语的唇上。 湛章语的唇有些发白, 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这会儿正微微抿着。 任南喻慢慢靠了过去,轻轻的吻住, 湛章语纯冰冰凉凉的, 触感很好, 让任南喻都想给他咬一口。 这一吻很轻,也很浅, 任南喻浅尝辄止。 一吻结束,任南喻睁开眼睛看向湛章语,湛章语就已经瞪着眼睛在看着他。 湛章语那黑白分明的眸中, 满满的都是疑惑和不安,他身体紧绷,明显就在紧张。 他多少也明白了任南喻的意思, 但他还是想要任南喻明明白白的一句话。 你是白痴吗?任南喻伸手捏住湛章语的脸颊,把他的脸都捏得变了形。 湛章语抬手,抓住任南喻的衣服。 这一次,他主动上前吻向任南喻,他动作有些快,两人嘴唇轻轻磕了一下。 那轻微的碰痛感让任南喻差点就笑了起来,不过想着湛章语大概会因此而逃走,他又强忍着把笑意咽了回去。 这一次,任南喻没有再客气。他拥紧怀中的人,不断的把这个吻加深,直到两个人都气喘起来,任南喻才放过他。 一吻结束,任南喻气喘着看着怀中同样脸色酒红的人,那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 湛章语工作已经辞职,他是不可能让湛章语独自一人走掉去国外那种地方的。 再看吧。湛章语微低着头,把额头靠在任南喻的肩膀上。 他三个月之前就已经提出辞职,并且安排起来,公司老板那边也说好,现在临时想要改变主意也不太现实。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他想要回来上班,上面的人也同意,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任南喻很想让湛章语回来上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8) 湛章语父母已经找到这边来,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他们肯定还会再来闹,那样湛章语上班也上不清静。 安静中,任南喻正准备说点什么,办公室门口那边就传来敲门声。 听见那突兀的声音,在办公室中相拥着的两人猛然回过神来,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还在公司里。 湛章语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侧过身去整理自己身上的衬衫。 任南喻连忙朝着办公室门口看去,看见敲门的人是冬儿姐,他松了口气。 楼下人事的人来了。冬儿姐推开办公室的门,伸进一个脑袋来。 话说完,她还冲着任南喻眨了眨眼睛。他们原本是在隔壁偷看的,谁知道人事的人突然就跑上来说是要找湛章语。 好在他们反应快,把人拦在隔壁说话,不然现在人事肯定已经进来了。 湛章语离职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让公司的人议论纷纷,要是再传出湛章语离职前和公司员工在办公室接吻的事情,那这事可就热闹了。 任南喻感激地冲冬儿姐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湛章语,我先回去上班了。 湛章语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和脸上的表情,他点头,看着任南喻离开。 楼下人事的人这会儿正在隔壁办公室被慕阳他们拖着说话,大家一人一句的,倒还没察觉。 任南喻回来这边后,人事的人就去了隔壁办公室,和湛章语协商交代最后的事。 任南喻心情不好的去,心情大好的回来,冬儿姐看他那笑意都藏不住的样子,一副酸得不行的模样。 和湛章语说清楚,知道湛章语并没有在利用他,任南喻心情一直很不错。 湛章语那边因为要离职,有些忙,晚上下班的时候他还在和人事说事情。 任南喻隔着玻璃对他用口型打了招呼,告诉他他先回去,顺便买菜。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湛章语居然也听懂了,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时间,示意任南喻他会尽早回去。 离开公司,任南喻心情很好的一边走一边哼哼小曲儿。 到了超市时,超市因为到下班的点,正热闹。 任南喻推着推车在里面挤了半天,要的菜没买到,反倒是被挤到了旁边。 看着这如同战场般的商城,任南喻都不知道平时的湛章语怎么做到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在炒菜的。 好不容易买完菜,任南喻回家时,湛章语已经到家。 听见门口有动静,湛章语到门边开门,所以任南喻一进门就看见湛章语。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手上的菜都没放下就想抱上去,但他还没碰到湛章语,一旁冒出个人来。 回来了,买了什么菜?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从厨房那边走过来。 买了牛肉任南喻朝着屋里看去,也是这时他才发现湛章语那两个朋友都过来了,一个在厨房帮忙,一个在沙发那边坐着。 任南喻收回伸出去的手,把菜递给湛章语,怎么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应该多买点菜。他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可以过二人世界。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听到。湛章语道。 他手里的菜,被他那两个朋友中一个高一点的拿走,拿到厨房去处理了。 任南喻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超市里面人太多,声音很吵,他根本没听见。 那要不我再去买些? 不用了,我们自己带了菜和酒。湛章语两个朋友中另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拉着任南喻到一旁沙发前坐下。 湛章语一共两个朋友,其中一个高一些,一个稍微矮一点,矮一些的那个就是之前突然跑来塞给他一盒超薄的那个。 他看着年纪和湛章语差不多大,也在附近上班,是个性格挺开朗的人。 另外一个任南喻遇见的次数不多,就从这几次的相处中看来,他是个挺沉稳问候的人。 让他们去忙吧!拉着任南喻到沙发前的那人道。 他大概是以为任南喻看着厨房那边,是在想要去帮忙。 对了,我们还没自我介绍过。那人道,我叫孙海,厨房里的那个叫做许彦。以前都是湛章语的同学。 任南喻对两人还算熟悉,毕竟湛章语前后就这么两个朋友,我叫任南喻。 上次的东西怎么样?孙海神秘地冲着任南喻眨了眨眼睛。 被他这样一说,任南喻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想到之前那一盒超薄,任南喻立刻哈哈地傻笑起来,那东西被湛章语收起来之后就不见了。 想到那超薄,任南喻忍不住朝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 他还以为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可以过过二人世界,心底深处还挺期待,现在好了,估计是要泡汤了。 你们不会还没?孙海有些八卦。 任南喻闻言,面上有些发烫,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倒也不是没人开过这种玩笑,不过那时候是开玩笑。 现在不同,现在他心思本来就有点不纯,被这样一问倒有一点被人点出来的羞恼。 见任南喻这样,孙海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他神神秘秘的从自己衣服袋子里掏出个鼓鼓的袋子塞给了任南喻,你拿着,用得上。 也是这时,任南喻发现他袋子鼓鼓的,鼓得有点夸张。 孙海不知道塞给他了一袋什么东西,有些重量,里面好像是什么瓶瓶罐罐。 任南喻偷偷打开看了一眼,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身体里的血液立刻疯狂涌动起来。 那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润滑剂,还有些小玩意儿,让人光看着就面红心跳的那种。 任南喻看清里面的东西,触电般把袋子合上,他再抬头去看孙海时,孙海已经冲他比起了大拇指,让他好好加油! 怎么了?湛章语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任南喻吓了一跳。 任南喻把那东西塞到手边的缝隙里,没什么。 任南喻没准备说,孙海也没点破,只是笑着问晚饭什么时候好,他有些饿了,晚上我们还有点事,得早点回去。 厨房中的许彦闻言,探出头来看了看,有些疑惑,但没说什么。 他们来这里本来是想问问湛章语以后的打算的,来之前他们可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回去。 差不多了。湛章语并未怀疑,转身又向着厨房那边而去。 见湛章语离开,任南喻连忙回了卧室,他把东西塞到被子下,先偷偷藏起来。 东西藏好,任南喻再出来时,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 厨房那边很快便准备好,一行人坐上桌,吃起饭来。吃饭的时候,众人询问了湛章语对之后的打算。 他现在出国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走,那就得重新找工作。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急,毕竟湛章语这边的工作都还没彻底辞职。 饭桌上,任南喻脑海里一直不受控制地想着他藏在被子下的东西,时不时还会看着湛章语傻笑,让湛章语都有些莫名其妙。 吃完饭,碗筷才一放下,孙海就急冲冲地拉着许彦走掉了。 湛章语送到门口,再回来时,任南喻已经用比平时快得多的速度收拾了碗筷厨房洗了起来。 洗着碗,任南喻从厨房中探出头来,你先去洗澡。 湛章语疑惑地看着有些奇怪的任南喻。 任南喻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想早点洗澡,你洗完了我就可以进去洗。 家里有两个洗手间,并不挤,不过湛章语这会儿也确实没事可做,便去准备洗澡。 任南喻见状,连忙把注意力集中到洗碗池里,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碗筷洗完,然后,嘿嘿嘿。 第50章 你这家伙 任南喻洗完碗出来的时候, 湛章语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他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任南喻见状, 连忙跑到一旁去拿了自己的睡衣, 然后向着浴室而去。 浴室里面还带着热气以及湛章语身上的味道和沐浴露的味道, 嗅着那味道,任南喻手上的动作不禁又快了几分。 他洗得快, 没多久就出来。 他出来时,湛章语已经吹完头发, 正坐在沙发那边看桌上放着的东西。 任南喻走过去看了看,是个快递。 你的。湛章语把快递往他这边推来。 任南喻看了一眼, 那是他买的电脑, 之前发了工资之后他就在琢磨着要买个电脑,因为不知道什么好,他买的是和湛章语一样的牌子颜色。 湛章语那电脑挺好用的, 任南喻用的还挺顺手。 任南喻拿过来两三下拆开包装, 看了看, 还算满意,便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换作平时, 他肯定要稀奇许久,但现在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电脑上,而是在身旁的人身上。 看完电脑, 任南喻有些紧张的往湛章语身边挪了挪,靠他近了些,他一靠近, 湛章语就回头看来。 你不把头发吹干?湛章语看着任南喻那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现在已经快十二月,天气早就已经不如之前的热,这种天气洗了头不吹干,晚上很难自然干,就这样睡觉是会生病的。 任南喻讪讪然,但他还是跑到一旁去把头发吹干,他们都是第一次,任南喻也希望能留下好印象,不想做到一半发现头发上还在滴水。 吹完头发,任南喻再回来时,湛章语已经不在客厅,而是去了书房。 见湛章语坐在书桌前,任南喻有些急了,你要工作?湛章语回来之后在家工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且经常忙到半夜。 不是。湛章语回头看了眼任南喻,任南喻今天晚上怪怪的,我帮你看看电脑。 任南喻东西买回来,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都没检查过里面的配置是否能使用。 也是这时,任南喻才发现湛章语手里头摆弄的电脑是他那个新的。 别管它了,明天再看。任南喻上前抓住湛章语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嗯?湛章语微微抬头,疑惑地看着任南喻。 湛章语微抬着头,从任南喻的角度看去,清楚地看见他滑动着的喉结以及喉结往下的锁骨。 男人的锁骨不比女人,没有那么纤细,更多几分力量的感觉。 湛章语平时衣服都扣得很高,身上没怎么见过太阳,这会儿他换上了睡衣,那不见阳光的地方才隐隐露出半截。 也不知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湛章语睡衣的扣子有两颗松开来。 那若隐若现的感觉,与他身上自带的那禁Y的感觉强烈冲突,只一眼,任南喻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躁了起来。 今天的湛章语,让人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把他办了! 任南喻喉结忍不住轻轻滑动了一下,他收回视线,都这么晚了,先睡吧,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现在才八点。湛章语看了一眼时间,任南喻可不属于那种早睡早起的人。 任南喻一看时间,居然真的才八点。 平时这会儿他们才吃完饭,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或者在家玩游戏。 任南喻骗不到人上床睡觉,有些急了,他两只眼睛微微瞪圆,静静地看着湛章语。 看着湛章语,任南喻视线就有些移不开。 他以前从来没注意到,湛章语的唇瓣竟然是那种微微有些肉嘟嘟的形状,很好吻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湛章语抬手轻轻理了理自己领口的衣服,把扣子微微拉开了些。 随着他这动作,任南喻视线并没停留在他领口,反倒是跟随着他的手腕移动起来。 湛章语今天的衣服穿的有些松松垮垮的,袖口的扣子也没扣,他一抬手,衣服就往下滑,露出了他显得有些清瘦的手腕。 湛章语的手很好看,手指笔直而修长,骨节匀称,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任南喻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大概是因为他心思不正,所以今天怎么看湛章语都怎么觉得诱人。 任南喻不走,就在旁边站着,湛章语琢磨了片刻之后打破那怪异的沉默,跟他说起了事情。 孙海他们之前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合作开公司。湛章语道。 嗯?任南喻心思就是歪的,话听到脑子里半天之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你怎么说? 湛章语是个挺拼挺愿意干事情的人,当初他也是凭着一股肯干的劲,才把他们现在这个公司拉起来,事到如今重来虽然有些可惜,但湛章语的话,任南喻知道他肯定能做出成绩来。 他们说他们会负责技术,我负责做公司,两边合股。湛章语道,我跟他们说会考虑。 自己做公司和跟别人打工不同,压力大不说,需要做的事情也多。 他们现在上班的公司,湛章语进去的时候虽然也是那种混日子的公司,但到底也已经有些底子。 你要是有兴趣试一试也无妨。任南喻还是支持湛章语的。 他们这种类型的公司,再怎么做也就这样了,肯定是做不大的,若换个做技术的其它类型公司,做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考虑上市之类的。 湛章语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重新开始说着容易,真的做起来却很难。这一点任南喻很清楚,他也没去打扰。 你不睡算了,那我先去睡了。没能把人拐上床,任南喻垂头丧气地往卧室走。 这事情湛章语是得好好考虑,毕竟不是小事。 任南喻垂头丧气,湛章语见他离开却有些急了,他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任南喻已经出门。 湛章语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都快敞开的衣服,又看了看走掉的任南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任南喻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想着湛章语的事情。 湛章语一到晚上就会变成猫,昨天这会儿早就已经撒丫子在屋里面到处酷跑,今天虽然现在还没变成猫,可是谁知道晚一点会不会就变了? 一想到湛章语变成猫,一想到他那毛茸茸的大腿,任南喻就有些无力,以后可咋办呢? 回到卧室,没开灯,任南喻直接躺在床上,琢磨着这件事。 湛章语会变成猫的原因至今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原因,要是找不着,一直维持这样,那他就得做一辈子的铲屎官。 铲屎就算了,一想到嘿咻的时候湛章语随时可能会变成猫,任南喻就有些哭笑不得。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39) 哭笑不得间,任南喻又有些兴奋起来,他已经想到了湛章语之前那脑袋顶上顶着猫耳朵的模样。 任南喻正满脑子开着火车,房门就突然被打开,没有光传进来,但隐约有脚步声。 任南喻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楚,脚边就有了动静。 湛章语进门后有些僵硬的上了床,他跪坐在床上俯趴着慢慢地爬了过来,爬到任南喻上方,然后从上至下地看着他。 那样的姿势下,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任南喻都能感觉到湛章语的呼吸。 黑暗中,湛章语显然很紧张,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整个身体更是紧绷着,如同受到惊吓的野兽。 任南喻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主动爬上来的湛章语却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正微微歪着脑袋在那琢磨。 任南喻没有等他想到要说的话,他伸手勾住湛章语的背,一个用力便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然后吻了上去。 湛章语才刷完牙,嘴里都是牙膏的味道,是薄荷的清香。那种味道和湛章语的气息掺杂在一起,让任南喻沉迷其中,不自觉地便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吻着怀中的人,任南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平时的湛章语绝不会忘记扣身上的扣子,那早已经成为他身上根深蒂固的习惯 一吻结束,任南喻一手抓住湛章语的手腕,把它们举过头顶压着,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向着被子下他藏东西的方向摸去。 手伸进被子,他却什么都没摸到。 任南喻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弄错了地方,但找了会儿却什么都没找到。 没找到东西,任南喻正疑惑,身下的湛章语就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片刻之后,他把一包东西塞进了任南喻的手里。 屋子里很黑,看不清东西,任南喻只能凭借本能的去摸。 弄清那是什么东西,任南喻不禁愣了瞬间,那是之前被湛章语藏起来的超薄,还有他刚刚放在被子下的那一包东西。 他还以为湛章语不知道,感情他早就已经发现了。 拿着手中的东西,任南喻在黑暗中看向身下的人,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家伙 湛章语没说话,他微微侧头,静静的等着,一副任由任南喻为所欲为的认命模样。 任南喻心脏砰砰跳动,血液早已经沸腾,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在湛章语唇上落下一吻。 湛章语没吭声,却回抱了过来。 感觉着湛章语的动作,任南喻哪里还忍得住,他俯身吻了下去,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把湛章语吞入腹中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双开的文文这两天就要v了,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看看:《他们都在觊觎我的酒》古耽轻松甜文/专栏第二本 第51章 你真可爱 任南喻是被一阵毛茸茸的触感给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看见的是湛章语那毛茸茸的黑黑的脑袋。 湛章语被他抱着, 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睡着, 他脑袋就放在任南喻的鼻子下, 任南喻每呼吸一下他的头发就会扫过任南喻的鼻子。 任南喻轻轻的往旁边挪了挪脑袋,他一动, 湛章语就跟着醒了过来。 这会儿已经快到他们平时起床上班的时间,湛章语本来就觉浅。 两人清醒过来, 一前一后的起床,洗漱时, 任南喻视线一直忍不住的往湛章语那边撇去。 湛章语身上有着明显的红痕, 昨天晚上关着灯他没看到,现在看到老脸都不经一红,他昨晚有那么大力吗? 怎么了?湛章语耳朵尖有些泛红, 面上却努力的装作镇定。 没事。任南喻漱完口, 勾住湛章语的后颈吻了上去。 湛章语的气息迎面扑来, 让才开了荤的任南喻瞬间就兴奋起来,他声音都沙哑起来, 你真可爱。 湛章语闻言,呼吸一滞,微微侧头不让自己与任南喻对视, 因为那样会让他窒息。 别闹,快去上班。湛章语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今天也要去吗?任南喻意有所指的朝下看了一眼,看向湛章语的腰。 湛章语抿着嘴静静地看着他, 耳朵红彤彤的。 见他这样,任南喻忍不住想要再回去吻一下,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靠近,湛章语脑袋上已经biu的一声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来。 看着那向后压低的耳朵,正微微颤抖着的猫耳朵,任南喻喉间立刻就干涉发痒起来。 他还上什么班了? 你任南喻靠了过去。 别闹。湛章语话未说完,嘴巴就已经被堵住。 两人在镜子前接吻,直到都气喘吁吁,才分开来。近距离看着眼眶微红眼中溢着水汽的湛章语,任南喻呼吸都更重了几分。 又在一起腻了许久,任南喻才乖乖的老实地跑去上班。 湛章语请假在家休息,任南喻就必须去上班,用湛章语的话来说,就是公司里面已经少了个人,不能少两个。 而且现在正是任南喻接手他手里单子的时候,积极些总归是好事。 任南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去上了班,他昨天晚上已经折腾了一晚上,就算他没事,湛章语也经不起。 要是待在家里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的。 公司里,湛章语辞职的事情很快就定下来,因为早就已经在安排,一切都很顺利。 湛章语要走,他找的接班人是任南喻,任南喻虽然没有接手他总经理的位置,他手里的单子却一个不漏的都接了过来。 因为这,任南喻忙得不可开交。 相反,交代完所有事情的湛章语倒是清闲了不少,这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他朋友说的那些事。 临辞职前几天,湛章语和任南喻说了决定,他决定去和他朋友开公司。 他现在因为他父母的事情辞职,就算去找工作,他也不希望被他父母知道在哪里,这样的情况是很难找现在的公司拿推荐信的。 这样一来,他基本就等于是重新开始,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创业。 而且自己做事的话,在他父母这方面终归是占主导的,就算闹起来这公司是他们自己的,他至少不用担心被辞退。 湛章语考虑了很多,任南喻静静地听他说着。 其实湛章语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也会支持湛章语,不过湛章语愿意把什么都告诉他,任南喻也更愿意去听。 你要不要入股?说完自己的打算,湛章语询问道。 夜里,两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注意力却都在对方的身上。 好啊!任南喻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并不是冲动,他也想过一些这方面的事。 湛章语的为人他信得过,他也相信湛章语即使是重来,也一定能做出成绩。虽然可能开头会困难一些,但湛章语能吃苦,一定会有起色的。 怎么入股?任南喻询问道。 他因为上班的时间不算长,手里头的钱不多,所以他问过他的父母,问他们有没有意愿。 他家里一直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因为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也没买房子,所以还算小有积蓄。 任南喻倒没准备去用他父母的钱,不过如果能够让这钱升值,他也愿意让他父母老了之后还能够自己有一笔固定的进账。 你之前放在我这里的钱,我把他们跟我的钱一起拿去理财,你要是愿意入股,我就一起取出来。湛章语给任南喻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任南喻看了一眼,他之前放在湛章语那边的钱现在已经翻了一番,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任南喻看着那些钱,忍不住回头看向湛章语,他都有一种自己捡到宝的感觉。 能顾得了家能挣得了钱还会理财,这种人怎么就让他遇见了? 怎么了?湛章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任南喻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媳妇,你真可爱,我爱你。 这样的好媳妇儿他可得抓紧点,不然万一哪天跑了怎么办?到时候他上哪里哭去? 湛章语听着那话,面上一红,胡闹什么? 他嘴上说着,却没有推开任南喻的手,而是有些期待地看着任南喻,用眼神勾引人。 被他这样看着,任南喻哪里还忍得住?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要让湛章语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一夜疯狂,任南喻第二天早上还在回味,湛章语却已经早早的就起了床。 湛章语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下定决心,那他就不会再耽误偷懒。 一准备好,湛章语就开始到处跑动起来,他们现在才开始,资金方面是个问题,还有人脉,湛章语要忙的事情很多 因为湛章语这边答应,孙海那边也在准备辞职,大家都忙了起来。 最忙的还当属湛章语,他几乎是忙得天天不见人影,任南喻甚至都觉得要不是因为他晚上会变成猫,搞不好他都会直接住在工作堆里。 湛章语要自己创业,任南喻还琢磨着想一起的辞职去帮忙,湛章语却让他不急。 公司刚开始,缺人手是事实,但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都投进去。 任南喻现在才刚出来上班,适应这种工作的氛围也很重要,以后若有需要再辞职也来得及。 任南喻自己也想过,湛章语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湛章语他们准备做的公司,是现在市面上比较新的一种技术型公司,和游戏方面有关,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很有限。 现在过去也只能帮着打打下手,这些有的他下班时都能做,根本没必要闲在家里等着。 而且他现在的公司,他手上拿着的湛章语以前的单子,很多都是大企业的,维持来往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这一点和他们现在公司的业务不冲突。 湛章语行动力很强,这边公司的辞职时间还有两天才到时,他已经趁着下班时间找好了新公司的地址,都已经在谈租房的事情。 知道湛章语要自己创业,季留他爸也来掺了一脚,入了一份股。 季留他家挺有钱,这一份股能解决缺钱的燃眉之急,湛章语他们自然没理由拒绝。 季留他爸这人,在女人方面就是一笔烂账,用他儿子季留的话来说就是个垃圾,在做生意方面却确实是个有眼色的人。 他投资的公司,基本就没有亏的。 新公司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任南喻接手单子的事也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湛章语他太忙,忙到任南喻有时候整天整天的都见不到人,这可把任南喻憋坏了。 夜里,任南喻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面前开着电脑开着手机开着电视,他却没有一点心思去看。 等了许久,等到任南喻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门口那边才传来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 听见声音,任南喻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就兴奋起来。他连忙坐起来朝那边看去,果不其然,湛章语回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任南喻扔掉手里抱着的枕头,起身走了过去,湛章语今天明明说了要早些回来的。 有点事情耽误了。 吃了饭了吗?任南喻问道。 吃了。湛章语把外衣脱下放到一旁。 话说完,湛章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任南喻整个抱了起来。 湛章语并不算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忙里忙外又瘦了些,任南喻把他打横抱起来都不是难事。 你做什么?湛章语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勾住任南喻的脖子。 你说呢?任南喻把人扔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我们试一试之前那个。 什么?湛章语调整了一下姿势,仰躺着看着嘴巴撅得老长的任南喻。 就是之前那个。任南喻朝着湛章语脑袋顶上看了一眼。 嗯?湛章语不解,但他声音已经沙哑起来。 躺在床上的他,一边解着自己领口的领带,一边也帮任南喻把皮带解下来扔到一旁。 就是这个。任南喻轻轻对着湛章语的耳朵吹了一下,他现在已经有些经验,知道怎么让湛章语变化。 果不其然,他话才说完,湛章语脑袋顶上已经多了两只耳朵。他屁股后面那毛茸茸的猫尾巴,也慢慢的偷偷的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第52章 喵 看着那向着自己靠近过来的猫尾巴, 任南喻忍不住伸手捏住,从尾巴根的地方慢慢的往尾巴尖滑去。 猫尾巴是猫身上非常敏/感的部位, 这一点套用在还是人形的湛章语身上, 也一样适用。 随着任南喻的动作, 湛章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然后慢慢地轻颤起来, 等任南喻放开手时,湛章语整个人都已经红彤彤地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抬起手, 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嘴巴,这样才没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来。 见他这样, 任南喻喉结猛地上下滑动, 他眼中都已冒出红光。 任南喻俯下身去,向着湛章语头顶上的猫耳朵而去,离天亮还早, 他有的是时间 不知折腾了多久, 天边都微微泛亮时, 两人人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早上,任南喻起床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湛章语要趁着早上还没上班之前, 去之前找到的那房子附近再看看,确定那边适合办公。 他们做的是技术相关的公司,对交通方面倒没什么要求, 却要求空间够大而且要电力稳定,环境也要安静,网络方面他们后面倒可以自己去牵线。 湛章语考虑得很周全, 他筛选完条件之后才开始找房。 湛章语忙着,任南喻只得自力更生,自己爬起来吃了早餐,然后向着公司去。 公司里,因为湛章语要走的原因,气氛变得有些混乱。 湛章语一走,总经理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公司里不少有资质的人都在打这个位置的主意,原本气氛还算和谐的公司瞬间就变得勾心斗角起来。 这事情本来和他们小组没关系,但是不知道是谁扯到了慕阳,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 慕阳入职的时间很早,比湛章语还早。 他虽然只是个小组长,但是和湛章语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公司和上面的人也都有认识。 加上他对公司各方面的运作都很熟悉,基本上也算业绩不错,被破格提拔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慕阳自己本身倒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他只不过是个小组长,但是别人却不这么想,要么拉拢要么挑拨。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40) 这让冬儿姐乐翻了天,她最喜欢这种有八卦可扒的情况。 公司下面的人明争暗斗,公司上面那边也有些乱。 湛章语手里的单子这方面他已经安排好了任南喻接替,倒暂时不用担心,可其他的事情却不是任南喻能解决的。 任南喻无心去管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湛章语留下的那些单子上,一门心思琢磨着要把那些单子都抓住。 湛章语虽然说是把单子留给了他,可如果他处理不好,公司里的人肯定是会插手的。 就这样忙着,眨眼间便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 湛章语彻底离职,他们小组隔壁的办公室空了下来,里面原本放着湛章语私人物品的地方,现在都变得空空荡荡。 任南喻趁着公司中午午休的时候,进去里面看过。 他坐在湛章语那办公室的后面,试图感受湛章语在这办公室办公的感觉。 他视线在屋里扫过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靠近自己座位的那书架上。 湛章语是个有点儿洁癖有点儿强迫症的人,他喜欢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之前这办公室就很有他的味道。 桌上不说,靠近他座位那一面墙上的书架,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只是整齐之间,任南喻却意外的发现,靠近他座位的地方,那一排的书要比其它地方矮了一截。 那边是一面玻璃墙,墙上放着书架,书架上摆着很多的书,正常情况书架之间的缝隙根本让人无法看到对面。 就算特意去看,也要费些眼力。 任南喻之前上班的时候,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整个隔壁办公室。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位置靠玻璃墙壁太近,所以才会这样。 但此刻坐在办公室,坐在湛章语的位置,他朝着那边看去时,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整个书架的书都摆得整整齐齐,却唯独靠近他的那一个架子,书要格外矮上一分。 这让两边的缝隙变大了许多,让视线变得清晰。 看着那矮了一截的书,任南喻忍不住笑了起来,湛章语不会无缘无故把那里空一块,所以他肯定是故意的。 笨蛋。湛章语早就已经喜欢着他,却从来没表现出来,甚至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偷看他。 想着湛章语坐在这里工作时,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任南喻忍不住转动自己身下的凳子,转了个圈儿,他一颗心也快旋转着飞上天了。 那种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的感觉,让任南喻轻飘飘的。 那之后,任南喻有事没事就喜欢来这办公室坐一坐,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要一走进来,他就能感觉到湛章语的存在。 大概年前快放假的时候,公司里面总算做出决策,提拔了一个新的总经理上来。 那人搬进湛章语办公室的那天,任南喻和公司里面一个人换了位置,坐到了远离玻璃墙的另外一边。 他不想还坐在那里,因为他在回头,隔壁也已经没有了湛章语。 过年,公司里面很热闹。 年结这些事情早早的就做完,众人一门心思琢磨起了年会。 公司里面有要求,他们必须准备两个节目。一个节目是楼下的人准备的,一个节目则是冬儿姐上台去唱歌。 冬儿姐音色不错,一首歌下来让台下的人都跟着闹了起来,季留闹得最是厉害。 年会后又上班了大概十来天,公司便开始放年假。 公司放假,任南喻却没能清闲起来,他没有提前回去过年,而是留在这边帮着湛章语他们做事情。 这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里,湛章语已经租好了地方签好了合同,网线也已经拉好,公司也已经在注册,资金方面也已经筹好。 一切的进度都很快,快到让任南喻都不得不再次感慨湛章语的行动力。 赶在年前注册好了公司,众人便开始置办起了办公用品,任南喻被拉着去新租的出租屋那边打扫卫生,大冬天里,愣给他累出一身汗来。 年前几天,整体都置办完。 虽然只是个空有工具的空壳小写字楼公司,不过看着这一幕,四个人还是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露出笑容来。 置办完这些,又临近过年,四人一琢磨,选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馆大吃大喝了一顿。 一方面算是提前过年,一方面也是庆祝新公司的成立。 因为接下去没什么事,众人喝得都有些多,就连平时不怎么喝醉的湛章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有些飘。 四人俩俩各自分开回家,同样喝得有些晕乎乎的任南喻拉着湛章语回到家时,六分醉意已经醒了两分。 他原本不怎么喝酒,可工作之后难免要出去应酬,喝得多了他酒量就上去了。 而且也不知是体质的原因还是怎样,他比一般人容易醒酒,就算喝醉,要不了多久也能清醒过来。 到了家,任南喻上完洗手间出来时,湛章语坐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 任南喻连忙过去把湛章语拉了起来,拉着他向着浴室走去,先别睡,把澡洗完了再睡。 湛章语喝醉了酒之后格外的安静,迷迷糊糊的,你把他放在哪他就会蹲在哪,乖乖的不吵不闹的。 任南喻拉着他进了浴室,三两下就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把人推进一旁的浴池里。 帮他打了沐浴露,任南喻让他自己洗,他自己也到一旁去淋浴洗澡。 现在已经是快到过年的时候,天气格外的冷,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只有十来分钟的雪,这种时候待在浴室很容易感冒。 任南喻快速的洗完澡,回头去看湛章语,他本来没什么歪歪心思,只一心琢磨着赶紧洗完把人塞进被窝,免得生病了。 可一回头,看见浴池里面蹲着的,正老老实实的用泡泡洗头的湛章语,他呼吸便是一滞。 湛章语乖乖地蹲坐在浴池里,浴池里水半满,他露在外面的双手正有些笨拙地揉着脑袋上的头发。 水池的旁边,他背后的位置,一根猫尾巴正在那儿拍水。 长出猫耳朵和尾巴的湛章语好像不喜欢洗澡,不喜欢水,可是因为任南喻说了要洗干净,所以就乖乖的在里面把自己洗干净。 任南喻深呼吸一口,穿好衣服的他挽起袖子走了上去,快速的帮着湛章语把脑袋上的泡泡洗干净。 怎么跑出来了?任南喻带着人回卧室的时候问道,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 湛章语打了个喷嚏,有些茫然地看着任南喻,他还有点醉。 好了好了,快去床上躺着,别生病了。任南喻听见那喷嚏声,连忙把人推进房间。 他已经和他父母约好了,过两天就带着湛章语回去过年。 因为是湛章语到他家的第一个年,他家里也准备了很多好东西,湛章语可不能这时候感冒,那不然过年都吃不了东西。 湛章语乖乖的进了房间躺到床上,他盖好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任南喻。 快睡觉。任南喻关了灯,也躺到床上。 唔 湛章语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轻,任南喻没听清。 什么?任南喻问道。 湛章语那边安静了一会,随后才有出声。 任南喻一开始没听清,第二声才听见,那是一声弱弱的猫叫。 听见那声音,任南喻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中似的,身体轻颤起来,手脚更是麻麻的,要不是因为太惊讶他早就已经扑上去。 喵湛章语的声音又传来,轻轻的,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 那瞬间,任南喻疯了,他觉得自己疯了。 这还睡什么觉,过什么年?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啾~ 第53章 我这可是关心你 折腾了大半夜, 天快亮时,两人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 到处找纸巾的两人相对无语, 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 就纷纷打起了喷嚏。 这种天气闹腾,会生病也不奇怪。 湛章语最惨, 除了打喷嚏之外还有一点点高烧,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这种天气生病本来就难好,高烧更是容易发展成一直持续的低烧。 两人躺在床上, 看着对方哭笑不得。 也好在现在他们该忙的事情都已经忙完, 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也不用上班,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点药?湛章语看着任南喻。 我倒没事, 你自己看看要不要我陪你下去看看。任南喻说着说着就想笑, 湛章语发烧起来之后脸颊有些红彤彤的, 看着有点像是喝醉了酒。 我吃些备用药就好。湛章语摇头,不想下楼。 他们这病也就是简单的感冒, 并不是什么大病,而且好冷。 任南喻起身,跑到一旁去拿了体温计还有药过来。 家里常备的药都比较简单, 怎么吃两人都很清楚,一人一颗感冒药下去后,任南喻拿着体温计一脸邪气地看着湛章语。 你干嘛?湛章语被他看得背脊发寒。 我帮你量一量体温。任南喻说着就往湛章语这边爬来。 湛章语身体瞬间紧绷, 连忙去抢任南喻手里的体温计,别闹! 我哪里在闹了?这可是关心你。任南喻一本正经,手上去不老实,他一个翻身把湛章语压在了身下。 抓住人,任南喻手就向着被子里而去,脸颊本就红彤彤的湛章语眼一瞪,连忙去抓他的手。 任南喻见湛章语挣扎,向下的手一个转弯向着他腋下而去,把体温计塞进湛章语的腋下。 好好夹着,别掉下来。放好体温计,任南喻拍了拍湛章语的肩膀。 他倒是想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却止不住地笑个不停。 湛章语面上一红,转过身去不理任南喻。 怎么,生气了?任南喻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就说帮你量体温啊,是你自己乱想。 湛章语看了他一眼,不语。 量体温不这样量,你想怎么量?任南喻还在那装不懂。 湛章语有些看不下去,拿了被子把任南喻脑袋带给盖住,睡你的觉。 任南喻躲在被子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湛章语这人有时候挺不经逗的,稍微逗弄一下就会红着脸看着他,让他更加想欺负。 湛章语烧得并不高,是普通的低烧。 吃完药,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无事可做,身体又有些不舒服,两个人索性在床上赖着,直赖到中午两人才爬起来吃了东西。 天色有些阴沉,冬天的天气大多时候都是这样,最近又有些下雨,空气阴阴沉沉,又湿湿的冰冰凉凉的,让人更加不想起床。 两人在家里磨磨蹭蹭,直到下午四点多,眼见着末班车都快要开走,任南喻才拉着人出门坐了车。 他早就已经打了电话跟家里说好,今天要回家去。 他们那里有个习俗,腊月二十四那天不能上门,说是因为腊月二十五之后不能追债,所以追债人都集中在二十四这天上门,久而久之就有了二十四不能上门的习俗。 他父母平时思想看着倒是挺开放,这个事情上却看得挺重,早早就已经打了电话过来说了,他们要么就二十四之前回去,要么就二十五了再回去,要二十四当天回去,都不给开门的。 今天就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今天要是不回去,那他们就只能等二十五再回去。 两个都有些感冒的人晕乎乎的坐着车,从湛章语这边家里,摇摇晃晃的到任南喻老家。 湛章语本来说自己开车,这样带东西也方便一点,只是他两只鼻子都堵着,根本腾不出手来,就这样上高速不安全。 任南喻就更加不敢开车了,他比湛章语好一点,但是鼻子也塞了一边。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怎么开过车,过年的时候高速路上的车多得不行,真上了高速他估计还不如湛章语,更加容易手忙脚乱。 思来想去,考虑到两人的安全,两人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坐长途车。 下车的时候,两个人鼻子都是红彤彤的,一副快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见着对方这样,任南喻和湛章语两人都忍不住发笑。 到了家,任南喻把东西扔下,就跑到一旁沙发上去坐着。湛章语精神也有些不好,把东西提到房间放着后也过来坐着。 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昨夜做贼去了。任南喻他妈妈看着两人直摇头。 新公司很辛苦吗?任爸爸问道。他是知道湛章语在办公司的,他们也投了一些钱进去。 嗯。湛章语脸上有些泛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这精神不振和公司没关系。 任南喻皮厚,嘻嘻哈哈的岔开话题,问有没有吃的。 任南喻每到冬天胃口都会变好,每年过年都能胖好几斤。 你就知道吃。任妈妈嘴上说着,却还是去一旁端出早就已经准备着的卤鸡脚和鸭脖子。 任南喻喜欢这些,因此每一年过年家里都会特意去弄一些放着。 任南喻见着吃,顾不上其它,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吃上。 听说你们这公司基本已经准备好,明年就要开工了?任爸爸道,他一直挺关注这件事。 他是支持年轻人自己闯一番事业的,不管结果如何,总归要试一试。 明年开年就要招人了。湛章语说起工作的事情话多了些,信息已经放出去了,不过过年这段时间没什么人。 他们决定初六开工,前期肯定是他们自己忙,后面稳定了就要找新的员工。 那他什么时候过去?任爸爸看向任南喻,他一直觉得任南喻应该先去给湛章语帮忙。 毕竟这是件大事,而且湛章语那边也确实很忙。 明年吧!湛章语看向任南喻。 嘴巴里已经塞满了鸭脖的任南喻点了点头,明年六月的时候。他们早就都已经商量计划好了。 湛章语他们这公司做的是网络游戏相关的,前期不可能直接上手研发产品,他们也没那资金这么耗着,都是先接别人的单子做着。 任南喻倒是玩过几年游戏,但是玩游戏和做产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他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后面一点,公司能稳定一点,能开始跑业务了,任南喻再辞职过去帮忙。 这样也行。任爸爸点点头,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我们开口。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41) 湛章语点头记下。 湛章语在一旁坐着,明显有些紧张,不过比起之前来那次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这种氛围。 任南喻家的氛围和他家的氛围相差很大,他家他父母以前不能说不爱他,可从来没像这样跟他嘻嘻哈哈过。 湛章语放松不少,任妈妈这边也是,他大概是已经接受自己有个男媳妇这件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紧张。 任南喻甚至觉得,她轻松得有点太过头。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就被他妈指使着去帮忙搞卫生了。 家里的卫生还没搞完,他们两个年轻力壮一回来,就成了打下手的不二人选。 一会儿被指使着擦窗户,一会儿又被指使着洗吸油烟机,本来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累得不行的两人,这下倒好,更累了。 连着折腾了两天,任南喻累得像条咸鱼,翻身都不想翻一下,湛章语倒是很高兴的样子,整天整天乐呵呵的,不知道在傻笑个啥。 二五二六,卫生好不容易搞完,任南喻还以为总算可以轻松一点,好好过个年了,他妈又开始折腾起他们来,把他们都赶到厨房去帮忙。 就这么折腾到二十九,才总算是轻松起来 三十夜里,吃完晚饭,几人各自回了屋,任南喻衣服一脱就朝着湛章语扑了上去,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湛章语放下手里拿着的手机,低头看向整个人都扑到自己身上来的任南喻。 任南喻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里面满满的都是笑意,以及让湛章语看着浑身就有些滚烫起来的火热。 别闹。湛章语轻轻拍了拍任南喻的肩膀。 任南喻的父母就住在隔壁,今天是大年三十,估计没有那么早睡。 这时候闹腾,任南喻也不怕被发现。 他们不会过来的。任南喻倒是挺有自信。 湛章语明显有些不信,但也没再推开任南喻。 有了之前的乌龙后,这一次任南喻再回来的时候,任南喻床上那大红的被套已经被换了下去,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颜色。 等一下你小声一点就好。任南喻俯下身,在湛章语的嘴角落下一吻。 湛章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把这个吻不断加深。他与任南喻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知道怎样才能和对方更加契合。 一吻结束,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任南喻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抓住身下的人又吻了上去 过年的时间总是过得快的,明明感觉昨天才开始放假,眨眼就已经过完年。 过完年,初六不到,两人就急匆匆的回了另一边。 湛章语他们预定是初六就开工,任南喻公司倒是不急,可以等到十五再去,不过既然有空,任南喻也想先过去湛章语那边帮帮忙。 他们前面刚开始,还没请到人,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大事不说,有些事情虽然小,但零零碎碎也挺多挺烦,多一个人帮忙总归是轻松不少。 就这样忙到十五,任南喻才收了心思准备回去上班。 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有一天晚上,湛章语突然搬了一大箱的书回家。 书搬回家后,湛章语就在书房当中单独腾出一个书架,用来摆放。 任南喻大概翻了一下,全都是他们新公司做的专业有关的书。 任南喻问了湛章语,湛章语却告诉他,他准备自学。 你要学这个?任南喻有些不可思议。 他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下来,随便翻开一页里面都是一些很深奥的代码,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任南喻就是那个一般人里的人。 做这一行总要懂一些,什么都不懂,以后也做不了,更别说做长久。湛章语理所当然。 湛章语话听着倒是有些道理,可任南喻依旧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交给孙海他们去做不就可以了?任南喻嘀咕。 这些东西学起来可不容易,费脑费力,还容易秃顶。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他们。湛章语训话,做一行经营一行,如果你自己都不懂,又怎么说服别人? 任南喻看着面前从总经理升级为大老板的湛章语,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 有那么瞬间他有一种又回到之前公司的错觉,当初湛章语就是这么抓着他训话的。 想着这事,任南喻突然反应过来,湛章语现在可是新公司的大老板,那以后不就是他的老板? 这绕来绕去,他还是在给湛章语当下属? 任南喻看着湛章语,敢怒不敢言。别的时候不说,在工作这件事情上,湛章语是真的把他压得死死的,豪无翻身之力的那种。 任南喻本来以为湛章语也就是拿回来看看,随便说说,三分钟热度那种。毕竟要学这东西可不容易,没有个一年半载都别说入门。 事实上却是任南喻太小瞧了湛章语,只半年的时间过去,湛章语已经拿到了基础的考证。 六月,任南喻这边公司辞职,准备正式过去帮忙的时候,湛章语已经学到中级。 因为后面越学越难,湛章语还跑回他们之前的辰南大学,旁听了很长一段时间。 见他这样,不光是任南喻,孙海他们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湛章语这人若说缺点,那就真的是什么都太认真,认真的让旁边的人都觉得有压力。 湛章语如此,公司里其他的人也都跟着有了紧张感,孙海他们更是卯足了劲的埋头苦干。 任南喻见众人努力,一个人懒懒散散也有点不好意思,也拿了湛章语之前学过的那些书看了起来。 任南喻大学学的内容早就已经还给老师了,何况他学的东西和这个还不怎么沾边,现在重新学起,他都有种想一死百了的冲动。 书上那些字那些字符任南喻倒是认识,可是一放到一起,他就头疼。 坚持了小半个月后,任南喻再见到这些字的时候都想吐。 学习这边任南喻有难度,公司那边任南喻倒是混得不错。 孙海他们他早就已经认识,之前也经常过去帮忙,现在辞职正式过去做事就没什么压力。 而且他本来就是那种人缘好的性格,当初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何郧的事情之前,他和身边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甚至高年级低年级的都认识一堆。 开始做销售跑业务之后,这一优点慢慢的就展现出来,好些之前那公司的客户,任南喻没在那边工作了,还会叫着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现在虽然换了地方工作,一切重新开始,但任南喻也不是完全没有方向,事实上他还挺得心应手,工作得挺顺利。 有了任南喻,湛章语就把业务这一块划分出来,交给了任南喻。 他们公司现在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就只有两个员工。 孙海和许彦一门心思负责技术,湛章语负责整个公司的运作和各方面的事情。 任南喻去之后,湛章语就把营销方面划出来给任南喻,完全就是要让他挑大担的意思。 刚开始,任南喻压力也挺大,前一两个月的时候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面上手了,慢慢的倒是轻松起来。 任南喻本来也挺能说,再加上之前打过几年的游戏,对市场有一定的了解。和孙海他们这种技术人员没得比,忽悠忽悠一些不懂技术的,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遇到技术不精的,还能给他忽悠转了。 见任南喻慢慢得心应手,偶尔还能忽悠两个人,孙海他们都开玩笑说任南喻还挺能干。 任南喻面上笑着,背地里却苦着脸,他能说会道和性格适合做这一行虽然是一方面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在自学。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懂,就算他吹得天花乱坠,人家也不会信他。 知道学的东西有用,任南喻就学得更认真了,早上晚上一有空就钻进书房,是一门心思扎了进去。 年尾的时候,任南喻勉强能把初级混过关时,湛章语已经在学高级的内容,偶尔还能去孙海他们那边打打下手。 又近年关,任南喻趁着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整天整天的泡在书房。 除了确实需要学这些东西之外,他也有一点和湛章语杠上劲的架势。 他们两个算起来开始学的时间差不多,前后就差了小半年,结果湛章语都在学高级了,他初级却还没学透。 没对比就没伤害,这一对比之下,任南喻都有点郁闷了。 任南喻被湛章语带着努力,每天早睡早起发奋图强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见他乐不思蜀的,湛章语却有些不乐意了。 晚上,两人一回家,湛章语才刚刚把钥匙放下任南喻已经向着书房走去。 你不洗澡?湛章语放下钥匙的时候动作停下。 因为现在在做公司,他们现在几乎都在公司和孙海他们一起吃饭,吃完了再回家。 我先看会儿书。任南喻道。 进了书房,任南喻打开早上看到一半的题目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湛章语跟着他走到书房门口,见任南喻注意力已经完全在书里,他看了一会儿后到一旁去洗漱。 洗漱完,湛章语再出来时,任南喻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要不要先去洗漱?湛章语询问道。 他问了两遍,任南喻却没有反应,他看书看得太投入,完全就没有听见。 湛章语见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默默地走开,到一旁去看了一会儿电视。 九点多的时候,湛章语又来到书房门口,我差不多要去睡了。 嗯。任南喻这次倒是听见,他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你先睡。 湛章语微微抿嘴,站在门口不动。 任南喻太认真,并未注意到。 你要不先睡觉吧。湛章语道。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等下要是晚了我就睡这边。任南喻以为湛章语是怕他熬夜。 他们书房也有一个小床,是后面安上的,因为前期公司太忙,有时候其中一个人会回来的晚些,怕吵醒对方,就在这边弄了个临时的架子。 湛章语再次被拒绝,他沉默地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任南喻。 大概五六分钟后,任南喻注意力才总算从书本上移开,湛章语站直了身体,以为任南喻要跟他去睡觉,没想到任南喻却打开了旁边的电脑。 任南喻完全没注意到那边,湛章语一颗心心情越发低落下去。 他进了书房,到一旁的单人床上坐下,就看任南喻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他。 闷不吭声的坐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后,湛章语又站了起来,站到了任南喻的凳子后,他觉得和任南喻计较的自己有点幼稚了。 全神贯注的任南喻,大概都忘了屋里还有人。 你这里错了。湛章语决定帮忙,早点搞定早点睡觉。 任南喻反应过来一看,还真错了。 他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又重新看起题目,决定重写。 见任南喻如此,湛章语眨巴眨巴眼睛,被自己给气到,他就不应该多嘴。照任南喻这速度,他今晚可以不用睡觉了,因为任南喻越错越离谱了。 我先去睡了。湛章语妥协,他往旁边走了一步,站到任南喻的手边。 任南喻要是再看不见他,那他也没办法了。 嗯任南喻从鼻子里面哼出声音。 说话时他朝着旁边瞥了一眼,今天的湛章语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旁边说话,让他都有些没办法集中精力。 任南喻回头,本来是想问湛章语到底有什么事情,回头看到就站在手边的湛章语,他呼吸便是一重。 桌子上的题目上写着些什么,瞬间全被他抛到脑海外,他眼里脑海里就只剩下站在他身旁的湛章语。 站在他手边的湛章语,这会儿就只穿着个松松垮垮的衬衫,他脑袋顶上顶着毛茸茸的猫耳朵,猫尾巴在他身后一摇一摇的。 见他回过头去,湛章语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屁股后面的尾巴也摇得更加欢快了。 湛章语脸上还绷着,一本正经冷冷清清的模样,他的耳朵和尾巴却已经在任南喻的视线下轻轻颤抖起来。 任南喻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视线朝下看去,湛章语的衬衫不长,能遮住的地方不多。 湛章语就这样在他身边晃了一晚上? 你任南喻声音都变得沙哑。 你不去睡那我一个人去睡觉了。湛章语嘴上说着,却没有走开。 任南喻伸手勾住他的腰,把人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读书害人,他怎么就没早点回头看看?哪怕一眼也好。 怎么穿得这么可爱?任南喻轻声在湛章语耳边问道,说话间,任南喻已经抓住他的尾巴。 湛章语现在倒是越来越会,穿成这样还一本正经地模样,任南喻瞬间就被他弄得血液沸腾。 我要去睡觉了。湛章语道。 哦,那我陪你? 第54章 猫儿子 新公司成立, 第一年总是忙碌的,年末的时候任南喻和湛章语两人在家里回想之前时, 能想起来的都是无尽的忙碌。 第一年熬过去, 第二年情况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公司有了稳定的客户, 请的员工也多了,许多事情慢慢的都能让别人去做。这样一来, 最轻松的就莫过于管理层他们几个。 国庆的时候,几人商量了一下, 决定错开来放几天假。 这是两年来他们第一次有假期,难得有空, 任南喻和湛章语早早的就商量起来放假时要去什么地方玩。 还没到假期之前, 他们就已经列举了好些地方,到了放假那几天,两人却窝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 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 两人默契的都没提去旅行去玩的事情。 其实日子这样过着也挺舒服, 睡睡觉, 玩玩手机,闲了累了就做点其它有益身心的事情 大概是看他们日子过得太舒坦, 老天爷都嫉妒,国庆假结束的前一天,湛章语家那已经许久都没联系的妈妈, 竟又找上门来。 任南喻是在楼下遇见她的,远远地看见,一开始任南喻还没认出来, 认出来的时候,他都有些吓了一跳。 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过去,她气色看上去差了挺多。 她没再穿之前的职业服,而是换上了便服,脸上也没了之前的精致妆容,卸完妆的她一下子就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任南喻本来想装作看不见自己上楼,对方却跟了上来,我想和他谈谈。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42) 任南喻心中有几分排斥,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带着她上了楼。 任南喻倒是不想理会,可他们就住在这里,就算今天他躲过了,明天也一样会被抓住。 而且这人明显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真要闹成那样,肯定又要在门外拍门叫半天。到时候扰民,他们还是得开门。 进了门,湛章语看过来,看到跟着任南喻进门的她,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僵硬。 你来做什么?湛章语有些生硬地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再次见面,她态度明显变了。 大概是知道没有办法再威胁湛章语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有什么事情你电话里说就行了。湛章语道。 从之前的公司辞职之后,湛章语换过一次号码,但是没两天的时间就被他们找到,那时候还吵了一架,因为他们觉得湛章语换号码就是为了躲他们。 任南喻全程看在眼里,只觉得哭笑不得。既然他们都有自觉,知道湛章语是在躲他们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再次见面,湛章语他妈妈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看向了任南喻。 她有些不想和任南喻说话,但任南喻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直接走到一旁坐着,是要听他们谈话的意思。 任南喻这样,她脸色有些难看,湛章语却松了口气,他走到任南喻的身边坐下。 有任南喻在,他终归是要轻松许多。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任南喻道。 山。与三夕。 你爸生病了。这一次她没再咄咄逼人,而是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湛章语闻言,一言不发。 他在医院住院,你去看看他。她道。 任南喻不知该如何反应,说实话,他都有点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你爸身体一直有些不好,你是知道的,再加上他现在年纪慢慢大了,公司里的事情又没人帮忙分担,又被气到后面的话她并未明说,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任南喻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刺耳。 总之你考虑一下,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爸。 说话间,她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像是医院开的什么证明,放在了桌上。 湛章语没有去拿,任南喻远远看了一眼,是住院的病历,上面有医院的具体地址和房间号。 除了这,你还有事吗?任南喻站了起来。 那女的见任南喻竟然赶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闹腾,拿了包黑着脸就跟着任南喻出了门。 送走她,任南喻从外面回到屋里时,湛章语已经去了洗手间洗脸。 任南喻到沙发前把那张病历拿来看了看,病不是假的,但要不要去 任南喻至今为止都还没见过湛章语他爸,湛章语也很少提他,从他妈之前的语气里来看,他爸显然有些无法接受湛章语的性向,觉得丢人不想提起更多。 他是大公司的老板,要脸。 任南喻想了想,把病历收到了一旁。 因为这件事,接下去半天的时间湛章语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傍晚的时候,任南喻下楼去买菜再回来时,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 任南喻等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去办,但等了有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人。 没等到人,任南喻便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铃声却在屋里响起。 湛章语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并没有带在身上。 任南喻又打了电话给孙海他们,还有公司那边,却都没找到人。 找不到,任南喻只能耐着性子等,但到了吃饭的点了湛章语都还没出来,这就让人有些着急了。 任南喻开始到处找人,楼下楼上找了一圈,湛章语可能会去的地方也找了,却始终没能找到。 就在任南喻犹豫着要不要给湛章语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任南喻在床角那边的缝隙里,找到了变成了猫的湛章语。 看着床脚缝隙里那缩成一团白白的毛丸子,任南喻都有些怀念,湛章语已经很久没变成猫了,让任南喻都快忘记这感觉。 你躲在那里干嘛?任南喻在缝隙前蹲了下去,缝隙太小,他进不去。 有之前的事情后,他也曾经想过要把这缝隙堵起来,但最终却没有堵。 这地方对于变成猫的湛章语来说,就是一个安全屋,是个能让它安心的地方,堵起来了下一次湛章语找不到地方,就没地方可躲了。 它变成猫的时候,应该就在这附近,变成猫之后爬进洞里时把衣服也带了进去,所以任南喻之前才没有发现它在这里。 缝隙里,湛章语从衣服堆里微微抬头看了过来,翡翠绿的眸子颜色暗淡,一看就心情不好的样子。 见它这样,任南喻有些心疼。 过来,我抱。任南喻对着它伸出手。 闻言,湛章语立刻跑了出来,来到任南喻面前,它抬起小爪爪人一样站了起来,要给任南喻抱抱。 唔。被抱住,它还发出一声有些委屈的声音,听得任南喻一颗心都化了。 猫儿子耶任南喻抱着湛章语站了起来,坐到床边。 坐好,任南喻把湛章语放在自己的腿上,湛章语却不依,非要任南喻抱着,因为这样两人挨得更近。 见湛章语这样,任南喻把它举起来,与它对视,怕个啥?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任南喻身上是有一股莽劲的,真要惹着他,他是那种能一头撞到底的人。 喵。湛章语粘乎乎的把毛下巴放在了任南喻的脖子下面,蹭蹭,不舍得分开。 任南喻抱着它,轻轻拍了拍它的背,感受着身上毛茸茸的感觉,心里也暖洋洋的。 安抚着怀中的猫,任南喻眉头也轻轻皱起。 湛章语这些年早就已经和他父母不来往,然而对面却好像不把他逼到出国,躲到他们再也找不着的地方,就不罢休似的。 最近一年,他们忙着新公司的事没怎么理会,对面也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却又冒了出来。 想着这些烦心事,任南喻又在恨不得整只都钻到自己脖子旁边的湛章语背上落下一吻,吻了一嘴毛。 嗷呜被亲亲,湛章语越发的黏人了,它好像是害羞了,用白爪爪勾住任南喻的脖子,都不愿意抬头。 湛章语这样,任南喻忍不住又回头在它下巴上落下一吻。 呜嗷。湛章语声音嗲嗲的,是猫的那种撒娇的声音,听的人都酥到骨子里了。 看着他,任南喻瞬间兴奋起来,湛章语是人的时候从来不愿意这样叫,每一次都非要逼他出绝招,果然还是变成猫的它更乖! 儿子,叫声爹来听听。任南喻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可怜无助的猫猫,他想撸猫了。 看着变成猫黏人的湛章语,任南喻其实还有一点小开心。 和湛章语相处的久了,任南喻也大概摸着了门路,知道湛章语什么时候会变成猫,知道怎么让他长出猫耳朵和尾巴! 后者任南喻已经驾轻就熟,造福自己,也造福湛章语。 前者,任南喻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湛章语一般只有在心情不好,想要躲避,又或者压力实在太大的时候才会这样。 刚开始做新公司,有段时间湛章语身上的压力很大,晚上就会变成猫。 但过了那段时间,湛章语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就几乎没有变成过猫。 这是不是可以说是跟他在一起,是让湛章语一点都不想躲避,反而格外开心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差不多快完结了,嘿嘿。提前说下。 第55章 我先看上你 想着变猫的事情, 任南喻一晚上的时间都格外兴奋,抱着变成猫的湛章语都不愿意松手。 任南喻热情得太过, 吓得以为都要被撸秃毛的湛章语几次想要逃跑, 虽然最后都被抓了回去。 夜里, 被任南喻抓住撸了许久肚子的湛章语,在任南喻好不容易睡着之后, 赶紧从他的臂弯中逃跑。 它两只耳朵微微向后压去,就像是一只大老鼠似的, 用脑袋在被子当中打洞,慢慢的从被子里面钻了出去。 躲到任南喻脚边, 湛章语很人性化的吐出一口气来, 吐完气,它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任南喻,喵 除了会抱着它就不撒手, 和总想给它做爹之外, 湛章语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任南喻的。 等任南喻睡熟过去, 湛章语慢慢的从被子上走了过来,它在任南喻的枕头旁边蹲着, 静静地看着任南喻。 直到夜深,它才趴了下来,小心的把自己毛茸茸的下巴放在了任南喻的脸颊上, 它喜欢挨着任南喻。 闭上眼睛,湛章语感受着任南喻的呼吸,只是睡着睡着, 湛章语还是没忍住钻进被子,爬到了任南喻的胸口趴着。 虽然知道任南喻肯定会难受,但是它超喜欢这个位置,因为可以随时感觉到任南喻身上的气息,还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只要待在这里,它就有一种他什么都不怕了的感觉。 咕噜咕噜湛章语团成一个团子,喉间不受控制的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湛章语是被任南喻一个翻身从胸口推下去的。 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的任南喻睁开眼睛之后,眼中都是茫然,他梦见自己被变成一座大山的湛章语给抓住了 清醒过来,任南喻看看湛章语,又看了看天色,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觉。 醒了?湛章语出声。 任南喻没有动,难得的假期,而且已经是最后一天,任南喻想赖床。 等一下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已经变回人的湛章语,从旁边拿了衣服穿了起来。 听着这话,任南喻不再赖床,他睁开眼,湛章语要去? 也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等他们上班了就更加没时间处理这些了。 起了床,吃完早餐,两人并未多耽误,立刻就下了楼去了医院。 找到病房时,才不过早上九点多。 湛章语他爸住的是高级的单人病房,以他的身份这不足为奇。 到了地方,湛章语先敲了门,等里面传来声音后,才带着任南喻一起进去。 一进门,任南喻视线便不由自主的朝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看去。 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任南喻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湛章语老了之后的模样。 金边细框的眼镜,一丝不苟地态度,锐利而冰冷的眼神,即使穿着病号服,他也给人一种冷冷清清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感觉,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湛章语。 任南喻打量着他,床上的人也打量着任南喻。 在一旁的湛章语把带来的水果放到一旁后,床上的人开了口,他就是你找的那个人? 他语气说不上差,也没什么感情温度,仿佛只是在跟人核对工作上的事。 见他这样,任南喻面上努力的绷着没笑,心里却有点乐开了花。他突然有点想看这父子俩平时是怎么交流的,光想想这场景他就想笑。 嗯。湛章语应了一声。 你喜欢他? 嗯。 喜欢他什么? 就是喜欢。 喜欢到可以不回家? 湛章语看了他一眼,嗯。 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同意。 可是我喜欢他。湛章语薄唇微抿,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他抬头看了一眼任南喻,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他,这一个人。 床上坐着的人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锐利的眼神看着湛章语,试图从湛章语的脸色中看出些什么。 只是湛章语的态度很坚决,根本不容商量。 见气氛逐渐紧绷一触即发,任南喻再也憋不住脸上的笑容,连忙笑着说道:您还没吃早餐吧,要不我帮你买些早餐? 坐在床上的男人收回看向湛章语的视线,转而看向了任南喻。 任南喻大大方方的站着,由着他看个够。末了,还不忘附赠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 他这人就这点好,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就算面对湛章语他那不可理喻的妈,他也一样笑得出来。 床上的人盯着任南喻看了许久,见任南喻一脸的笑容非但没有变得僵硬,反而笑得还挺开心,他不禁微微抿嘴。 你也喜欢他?他问道。 嗯,喜欢呀!任南喻点头,我喜欢,我妈也喜欢,我爸也喜欢,我全家都喜欢。 他们不喜欢湛章语这个儿子,他父母却喜欢得紧,还是越看越喜欢那种,现在他在他家都越来越没地位了 想到这,任南喻都有些纳闷儿,他都想不通到底谁才是亲生的,搞不好他真的是他妈当年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那年头话费贵,值钱,还真有这可能。 打量着任南喻脸上的表情,见任南喻不像是在撒谎,坐在床上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他选择了沉默。 他们之前没去找湛章语,其实多少也有几分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他们都不看好任南喻和湛章语,觉得两个人根本处不了多久。 可事实上却是两个人一直相处的挺好,甚至就连吵架都几乎没有。 虽然这里头,也可能是因为前一年的时间两个人都在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去吵架。 但不管怎么说,这前后足足两年多的时间下来,他们两个的感情是越来越好,半点没有分手的意思。 你们这样是没有结果的,这样根本没办法过日子。半晌之后,湛章语他爸才说出这么句话。 这一次,任南喻抢在湛章语之前开了口,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重要的不是性别,而是过日子的人。 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就算再般配,也终究走不到一起。想着一起过日子的人,就算有点小摩擦小缺点,也不会斤斤计较,因为是真的想要把日子过下去。 日子都是自己在过,活成别人嘴里的样子,就真的会开心? 任南喻和湛章语相处得久了,对付他这种人也算得心应手了。 恋耽美 >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宫槐知玉(43) 湛章语这种人,认死理,你得把他说的没办法反驳了,他才会妥协。 不过这过程可不容易,任南喻这么两年下来,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大学怎么没参加辩论队,他还挺有天赋。 当初他要是参加了,搞不好还能拿个奖什么的。 听着任南喻这话,坐在床上的人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任南喻却有话要说。 老爷子,你看这么多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事情也就这样了,闹成这样,你真的觉得有必要? 他们闹成这样,到头来根本不可能掰回湛章语的性向,反而与自己这个儿子形同陌路,越走越远。 任南喻这话,也戳中了面前男人的那一点愧疚心思,他抿着嘴不再说话。 任南喻也没再说这事,两人又在医院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家。 回去之后,湛章语一直挺开心,也不知道在开心个啥。 那之后,湛章语他父母倒是没再来找过湛章语,这让湛章语的好心情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湛章语心情好,工作又顺利没有压力,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变成猫,这倒让任南喻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还挺想念湛章语变成猫时的模样,软软的,毛茸茸的,声音嗲兮兮的,还会嗷唔嗷唔的撒娇。 下班的时候,任南喻跟湛章语说了自己的想法,湛章语却没理会。任南喻这分明就是养猫上瘾,太久没撸着猫,犯瘾了。 你就变成猫,让我抱抱吧!任南喻手搭在湛章语的肩膀上。 变不了。湛章语语气毫无温度的拒绝,他承认,他是有点嫉妒了,嫉妒自己。 那不然我们吵一架?任南喻琢磨起来,你这个眼镜男! 湛章语回头看向犯傻的任南喻,面无表情。 任南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琢磨着怎么继续,想了半天却没想出可骂的地方来。 湛章语除了偶尔的小洁癖和强迫症,让他有点抓狂之外,还真没什么地方让他看不顺眼的。 你说人生在世,我怎么就找着了这么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人?任南喻嘴里开着玩笑,心里却是当真这么想。 找着一个喜欢的人不难,找着一个喜欢还样样都看得顺眼的人就困难了。 果然还是我眼光好。任南喻点了点头,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湛章语推推眼镜,是我先看上你的。言外之意,眼光好也是他眼光更好。 任南喻浑不介意,摸摸下巴,嘚瑟道:那也是因为我足够好,像钻石一样布林布林的闪闪发光,你才能发现。 湛章语一时间无语,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无声地叹息一声,自己找着的人自己受着呗! 第56章 晚安。 大概是因为之前那一次任南喻的谈话有了效果,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知道湛章语的态度坚决,根本不会改变, 接下去的时间, 那两人倒是少有再来打扰他们。 那两人不再来打扰, 任南喻和湛章语乐得轻松,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他们的新公司成立之初困难重重, 每向前迈一步都不容易。 而且孙海他们做的主要是后部的技术工作,对外的经营和人脉的笼络重任, 就全部都落在湛章语和任南喻俩人身上。 一开始他们公司小,想去和人家合作, 人家还要挑剔看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这时候往往就需要他们厚着脸皮的自荐争取。 湛章语还好, 任南喻这个营销经理到后面笑得都已经有些脸抽筋。 第二年也熬过去后,情况才总算是慢慢的真的好了起来。 因为技术过硬和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公司在本城渐渐的小有名气, 这年末的时候接到一个挺大的单子后, 也算在圈子里小小的冒了一下头。 第三年时, 情况已经变得有些不同。 湛章语这个大老板不说,任南喻手下都已经有了二三十号人。 西服在他身上越穿越合身, 他也已经知道什么领带要搭什么衣服,成了老油条。 第三年六月份的时候,公司提拔上来几个老员工, 这让四个人都越发轻松了许多。 借着这个机会,任南喻和湛章语商量了一下,在他们公司附近不远的住宅区里买下了一套房子。 那房子是他们开公司赚的钱, 房子不算大,总共才几十平,小小的,却也很温馨。 他们买的是土坯房,房子买完之后便是将近小半年的装修。 对于房子,两人的要求都不算高,但有一点却出奇的统一,那就是一定要住着舒服。 除了宽敞舒服的卧室,任南喻还在书房的旁边单独隔了个半透明小间,在里面布置了一些猫玩具猫窝。 之后任南喻在网络上大海淘,买了项圈,买了猫铃铛,买了带出去时的猫绳,还买了一个人坐着都完全没问题的猫爬架 湛章语现在已经很少变成猫,但也不是没有会变猫的时候,既然家里有只猫,自然要有它的地盘。 湛章语对此没有意见。事实上他有一点意见,有时候看着任南喻在那整理猫窝,他都有一点吃醋。 虽然知道任南喻喜欢的人是他,那只猫也是他,可想着任南喻抱着猫又亲又揉的样子,他还是有点小吃醋。 星期天,湛章语拿着拖把到处拖地,一回头发现任南喻又跑到书房的猫窝那边整理,他抿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任南喻把猫窝整理干净时,回头便看见这一幕。 没事。湛章语移开视线,继续拖他的地。 这么多年下来,湛章语一点都没变,看着依旧年轻,在公司里依旧是那冷冷清清一丝不苟的模样,在家里则依旧是那有点小洁癖的作风。 到底怎么了?任南喻把抹布扔进盆里,走过去抱住穿着围裙的人。 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一起的家,所以湛章语每天恨不得拿着抹布擦个二十遍,要好好保护起来。 你别买那些东西了。湛章语低声道。 任南喻最近又买了两个猫铃铛,圈口还挺大的那种,也不知道用来干嘛。 不是挺好看的吗?任南喻回头看向自己挂在一旁猫爬架上的铃铛。 白白的铃铛有乒乓球那么大,发出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再加上那两指宽的红色带子,整个看上去都让人喜欢。 又用不上。湛章语道。 他变成猫的时候可不喜欢这些东西,猫本来就不喜欢身上穿戴或者挂个铃铛什么的,湛章语又比普通的猫聪明,更加不喜欢这些。 怎么会用不上?任南喻并不觉得,他买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能用得上的好东西。 那个铃铛那么大,猫脖子有那么粗?湛章语决定好好和任南喻说说。 谁说挂不了的?任南喻眉头一挑抓住任南喻就往那边带,我用给你看。 话说完,任南喻就把湛章语推进的那个玻璃门做成的猫单间里。 单间不算大,但是两个人在里面伸个手也绰绰有余。 任南喻把人推进去之后,反手把门也关上了,湛章语反应过来正准备说点什么,任南喻已经拉过窗帘。 见任南喻拉窗帘,隔开与外面的空间,湛章语有瞬间的不解,不明白任南喻要干嘛。 下一刻,任南喻拿了挂在猫爬架上的铃铛,竟直接就套向了湛章语的脖子。 你做什么?湛章语试图躲开,他的双手却被任南喻抓住。 把我买的这些东西,用给你看啊!任南喻说着手已经伸向一旁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根绳子,用来遛猫的。 绳子不是那种细细长长的类型,它是有两指宽的带子,是柔软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勒到猫的那种。 任南喻把绳子拿了过来,展开,抓住湛章语的双手举过头顶绕了两圈,末了,把他的手绑在了猫爬架上方些的柱子上。 被抵在猫爬架上,也是这时湛章语才发现,这猫爬架竟像个凳子似的,让他可以坐在这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湛章语嘴上说着,面颊却有些泛红起来,他心跳着已经砰砰地跳个不停。 若说还不懂,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可是还有这么多东西。任南喻一脸无辜地看向一旁放着的好东西。 他买的可以垫东西的猫窝,羽毛般挠着身上痒痒的刷子,可以用来玩也可以用来咬着的猫球,以及挂在某个地方碰一下就会响起来的小号铃铛 任南喻看着自己买的那些东西,眼眶都有些红起来,他如同饿慌了般的野兽,看着湛章语的眼神都冒着红光。 湛章语瞳孔猛得瑟缩了一下,他试着挣扎,却没挣扎开。 本来还有两个小玩具的,我是准备等东西都到齐了再告诉你,不过你既然这么急任南喻红着眼看着被困住的湛章语,琢磨着要怎么跟他玩这个游戏。 你湛章语再开口时,声音都已经有些沙哑起来。 他突然就想了起来,当初装修新房子的时候,任南喻说什么也要装这个小间,甚至玻璃墙还是用的特别耐摔扛打以及隔音的厚玻璃。 你敢!双手举过头顶坐在猫爬架上,湛章语语气冰冷凶狠,因为兴奋已经氤氲出水汽的双眸中却满满的都是挑衅勾引。 这么凶?任南喻有点怕怕,他拿了羽毛去逗湛章语,猫猫不可以咬主人,不然就不给你好吃的。 湛章语瞪着任南喻,脑袋上两只猫耳朵不受控制的就冒了出来,身后那尾巴更是翘得高高的。 真乖。任南喻摸了摸湛章语的脑袋,顺毛,等一下乖一点,主人给你吃好吃的。 湛章语呼吸一重,说不出话来。 任南喻全然一副把湛章语当猫的态度,让湛章语身体都清颤起来,停不下来的那种。 玻璃很隔音,就算在里面叫起来,外面也几乎听不见的那种。 任南喻试了试,当初那些工人没骗他。 任南喻抱着湛章语出来回卧室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多,把累得不轻的人放在床上又盖上被子,任南喻偷偷摸摸的打开手机,浏览起了某个购物网站。 他还有好几样东西都还没到,也不知道催一催店家的话,会不会早一点到。 挨着挨着催了一遍,任南喻正准备关手机睡觉时,却发现湛章语正望着他,他已经醒了过来。 睡醒了?任南喻抱了过去。 湛章语面上还有些滚烫,见任南喻靠近,那温度瞬间高了不少。 两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任南喻只要一靠近,依旧会让他血液沸腾,更别提还是这种时候。 你醒了,那就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任南喻说着又掏出手机,打开刚刚看的页面,找出一个像是小铃铛一样的球给湛章语看。 那是一个塑料的玩具球,上面有一些小鱼的微凸图形,看着挺可爱。 你喜欢吗?任南喻把图片放在湛章语眼前。 看着那图片,湛章语微微咬牙,睡觉! 还是你喜欢这个?任南喻说话间又翻出另外一个宝贝,这个也挺不错的。 湛章语不受控制的朝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东西,一张脸都长成了猪肝红。 任南喻找出来的是一个镂空的玩具球,比之前那个大了不少,里面有一个小铃铛,碰到会响的那种,是很常见的猫玩具。 睡觉。湛章语一把夺过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任南喻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奇怪的事情。 抢完手机,湛章语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就准备睡觉,但他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刚刚的两样东西,想着想着,呼吸都重了起来。 察觉到这,任南喻笑了起来,你真可爱。 他伸手环抱住湛章语,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们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忙了,一个星期最少都有那么一天休息的时间 下个星期你没安排吧?任南喻睡了一会儿后又出声,下个星期他剩下那几样东西应该也能到了。 湛章语没理他,下个星期他应该没安排,就算有,也会错开来。 他不想让他难得和任南喻单独相处的时间还要被这些耽误,只是这样,绝不是因为其它。 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相拥而眠。 要不我们下下个星期出去玩?就在湛章语都快要睡着时,任南喻突然又出声。 还不快睡。湛章语无奈,任南喻到底是有多少精力,他都已经累了。 任南喻完全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连明年的假期都安排好了。 乱哄哄的想了一堆,任南喻又忍不住抱着怀中的人笑了起来,嘛,不急,反正他们现在也有的是时间。 那些试过的没试过的,以后都有机会再试一遍。 想到这,任南喻抱住怀中的人亲了一口,晚安! 任南喻亲完,抱着怀中的人蹭了蹭,没几分钟时间就睡了过去。 任南喻睡得很香,湛章语缓缓睁开眼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片刻后他凑上去,在任南喻的嘴角落下一吻,晚安。 拥着怀中的人,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湛章语闭上眼睛,也缓缓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谢谢一路陪伴的小天使们,给泥萌笔芯芯~ 隔壁双开文可宰,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看看。专栏也有很多完结文, 预收挂一波,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一下啾~: ●过完年会开〖古耽〗:《爱上首富他夫人》 董青卿,镇江首富独子,凶狠毒辣手段残忍人皆避之的那种。据传他有一妻,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白堪湖边惊鸿一瞥,爱上佳人。 酒宴之上,白堪醉后吐真言,整城皆惊。 ●〖幻耽〗:《星际强制匹配系统》 他是最劣等甚至不完整的残次品,在这个星际里,他甚至只配被分配最低等的工作以及营养补给。 但他成年的那天,星际的主神系统却把星际最受瞩目的五个大佬都分配给了他。 要给他生孩子的那种。 ●〖幻耽〗:《寄灵之主》 ▉作者专栏求包养,有很多完结文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