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偏爱(骨科)》 гOùsんùщù.χyz 远离 1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势磅礴,狂风吹得树叶哗哗响,天也被浓稠的黑云笼了起来,一丝光也泄不出来,看得人心情异常压抑。 屋里窗户关的很死,空气不流通,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男人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漂亮的眉眼间隐隐有一丝阴鸷感。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转,落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的少女身上,他猛然起身,大步靠近她,毫无犹豫地捏着烟向她身上烫去。 猩红的烟头在少女身上烙下了痕迹,疼得她闷哼一声。 男人眉头微展,仿佛很是欣赏这副场景,他扯起嘴角,语气却喑哑,“他很快就来了。”他停顿片刻,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声音愈发沉,“你不高兴吗?” 女孩缓缓地抬起头,对上男人,一双眼在杂乱的头发中显得异常明亮,她紧紧抿着唇,苍白的嘴唇上起了许多皮,白嫩的脸上爬了几处丑陋的疤痕,整个人形容狼狈。 男人似乎又被她的眼神激怒了,面无表情地揪着她头发将她往后摔去,脑袋和落地窗相碰,砸出巨大的响声,“怎么不说话啊,采采?你不高兴吗?” 女孩躺在地板上,疼得眉头紧蹙,喘着粗气张口,太久没和人交流,她声音哑得几乎难以分辨,“我……该吗?” “你变聪明了,采采。”男人被她的话又勾上了几分兴味,“看在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等会他杀我之后,你最好赶紧跑,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闻言,女孩也没问为什么,努力平复气息想减缓脑后被砸出的痛意。 男人是个很戏剧化的人,一番情绪波动后,他又耷拉下眉眼,眼尾微微垂下,他眼睛本就生得大,这样作态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出口的语气在这样晦暗的天色熏染下,也透出异样的幽怨来,“我骗了你很多次,但这次没有。我用我对他的爱起誓。” 躺在地上的人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盯着外面昏暗的天。 “你还是不信吗?”男人语气愈发的幽怨,“我用来起誓的可是我浑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你要是……” “我信。”女孩转过眼,目光再次和男人撞上,她眼瞳颜色很深,与人目光相对时总会给人很真诚的感觉。 男人怔了怔,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算你识相。”他有些不习惯地错开视线,也看向了窗外,荒郊野外的别墅,屋外种了许多大树,生得枝繁叶茂,把天地都笼在树荫之下了,“你为什么信我?也许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我这种烂人,难道还真能有什么真爱?也只有你们这种小女孩才会相信这些。我只喜欢钱,谁给钱,我就给谁办事。” 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女孩无声无息的目光让男人感觉一阵烦闷,他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别那么看着我。我很讨厌你的眼睛。刚把你抓回来那会,我本来是想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的。你得感谢我的善良。” 他话音才落,一束强光猛地穿过树林打了过来,一时间整个别墅亮如白昼,每个角落的黑暗都无所遁形。男人看着外面,脸色苍白异常,他没有动作,只继续说,“你听出来了吧,我抓你可不是因为你我是情敌,爱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有人让我抓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朝女孩扔了过去,语速加快,“后门的钥匙给你,赶紧跑,离这个世界,离他远点。”女孩抓住钥匙,忍着浑身上下拆了骨头似的疼痛爬起来,向后门爬去,她赌一把,赌她这几天的那个猜测是真的,赌这次谢驰没有骗她。 临走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谢驰弯了弯眼睛,锋利的眉眼柔化了许多,这样看上去,他像一个无害且温和的少年,甚至能让人忘记他是个神经病。谢驰能走到今天,这张脸诚然功不可没。 他逆着光,扬声道,“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小采采,保重。” 采采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少年时第一次见这个人的光景。 小男孩抬起头时脸上血泪纵横,她没什么犹豫地就朝他伸出了手。 -- гOùsんùщù.χγz 重逢 2 自被谢驰放走后,已有半年之久。贺采去了B市,在网上开始画漫画赚钱。平日里她大多宅在家里画漫画,甚少出门,一是没必要,二是害怕。 那个找谢驰绑架她的人一次没得手,谁也说不准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次计划,再被绑架,她不敢保证自己的小命还能保住。有时候贺采觉得自己担心的这些东西特别好笑,法治社会,她竟然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没命,转念想起心头的那个猜想,又觉得正常,那种人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也不希望再见到贺远枝。 贺采躺在床上构思漫画框架时时常会思绪飘远,时而是小时候贺远枝教她画画的样子,时而是他对她疏离以待的模样,或者是夜里梦见她被绑走前她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身后是比烈火还要盛的霞,她骤然间大汗淋漓,醒来以后,眼前空空的,她仍旧一无所有。 谢驰说的对,她得离贺远枝远点,在他身边待得越久,疯掉的几率越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大运,小助理通知贺采她的漫画被一家中型出版公司看上了,准备订个时间具体商量。她素来不善和人交流,实在不想出这趟门,然而这门若不出,她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一定交得起。 贺采不由在心里夸自己,她作为曾经的富家小姐,过起这种不熬夜肝下个月就喝西北风的生活竟然适应得这么快,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比以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是好些的。 由此看来,她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既然能很快习惯新的生活,也可以很快忘记过去那些有的没的。 打车来到助理小金说的地点,贺采大概打量了一番,古色古香的建筑,牌匾上刻着几个大字——绘声绘色。 贺采犹豫了一刻,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与这里的建筑风格似乎不大相符。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拿手机定位,这个地方确实不只是个饭店,而是一个性质综合的地方。她微蹙眉头,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一般情况下,作者和出版商间也就聊几句签个合同的事,也就喝杯咖啡的事,选在这么正式的地方倒有些奇怪。 踏进门面对着昏暗灯光的一刻,贺采突然有些后悔,心跳得愈发急促,也不知道怎的,她有种难以言说的不详预感。 “贺采!”小金在不远处招呼贺采,“过来。” 这地方有点冷,贺采抱着臂匆匆朝小金跑过去,迟疑道,“这地方是出版商选的吗?” “当然啊,不然这地方能是咱们请的起的吗?”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啊……?” 小金拽着贺采的袖子往里走,不在意地回她,“哪有那么多问题,出版商重视你呗,怎么,请你来这地吃饭你还不愿意啦?你知道绘声绘色有多难订吗,这儿可不是给咱们平民百姓吃饭的地方。” 重视她?贺采苦笑,她没觉得以自己目前的人气有到让出版商如此重视的地步。 大约是到了,小金停了下来,鼓着嘴巴拍了拍贺采的肩,“别想那么多,你潜力无限,出版商很有眼光!” “我……”贺采想说什么,却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房间里没有出版商团队,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熟悉身影。 男人一身黑西装,长身玉立在一派金碧堂皇之间,却不沾半分世俗,气质极妙,挺拔如松。 他在她慌乱的目光里转身,眼角眉梢都淌着春日溪水,就像他少年时无数次叫她的那样,温柔得让贺采觉得心口胀痛。 “采采。”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 别误会,男主是个疯子 故事非常狗血变态雷人,不喜勿喷,感谢 -- 难以招架 3 贺家人基因极好,一家子都是美人,也就是贺采拖了后腿,没遗传到精髓,倒不是说她不好看,眉清目秀的模样着实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只是和贺家几个人,尤其是她这位哥哥站在一起,还是黯然失色。 她和贺远枝长得最像的地方就是那双轮廓漂亮,瞳色极深的眼睛。 贺采无法自拔地沉浸在贺远枝温柔的眼神里,好一会儿才回神。她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扶着门企图离开。 “采采连声招呼都不跟哥哥打了吗?”贺远枝盯着她的动作,突然开口,语气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眼睛里有恰到好处的忧郁。 贺远枝是一个毫无破绽的人,他不是不表达情绪,而是太过擅长,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做出的每一个动作总能令人人都满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这些词都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贺枝觉得这人的完美已经臻至化境,让人恐惧了。 若不是…… 贺采缓缓摇头,“不是。”她整理了片刻情绪,“哥哥,我今天是来谈出版漫画的事的,可能走错房间了,我出去再问问。哥哥如果忙还是先走吧,有时间再联系我吧。” 贺远枝的眼神变得有点奇异,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他眼里,瞬间便沉陷在一片深黑里。他仍旧优雅地转身,从餐桌下拉出两张椅子,修长的手指在光线里泛着玉质般的光泽,“你没有走错。既然你不想和我聊聊,那就先说说工作吧。” 贺采瞪圆了眼,果不其然,这是一个坑,而她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她有点艰涩地开口,别无他法,只好走向贺远枝身边,还没坐下,就闻到了熟悉的冷淡香气。贺采不合时宜地想,这人身上的味道也如他本人气质一样,神圣得无懈可击又引人犯罪。 贺远枝倒是没再一直盯着她,拿出文件来扫了几眼,漫不经心地询问:“采采开始画漫画了?” “嗯。”贺采攥着袖口的手紧了紧。 “挺好的。”贺远枝把文件合上,推到贺采面前,“画的不错。” 贺采愣了愣,下意识回他:“谢谢。” 贺远枝微笑,“客气。”贺采阅读文件的工夫,他撑着下巴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她,“男女主是亲兄妹吗?” “啊?”贺采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反应过来自己作品的内容才猛地白了脸,一时只觉得尴尬地想遁走,心里波涛翻涌许久,怎么想都觉得怎么解释都很无力,咬咬牙,努力平静地答,“不知道,故事剧情是编剧负责的,后续剧情我也不大清楚。” 说完连贺采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编绘是她。 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袭来,贺采连头都不敢抬,又是个死局,方才她脑海里滚过无数套说辞,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很苍白,更像欲盖弥彰。她又当又立,一边嚷着不敢再喜欢贺远枝,一边又偷偷画兄妹向的漫画。 正在贺采慌张无措之际,一双手突然从跨过腋下将她抱了起来,按在腿上。贺远枝表情淡淡地撩开贺采额前的几绺头发,抵上她的额头。 隔了几个月,这样的亲昵实在太不真实,贺采下意识地想挣开贺远枝的桎梏。 贺远枝面上明明依旧是一幅矜贵微笑的模样,手劲却大的很,抓得贺采手腕红了一大圈。 她这才意识到贺远枝不对劲。 贺远枝一手固定住贺采,另一手摩挲着她脸上因绑架而落下的疤痕,光滑冰冷的触感让贺采想起了她有一次被蛇缠上的感觉,“还疼?” 贺采沉默地摇头,心头一跳,愈发觉得这人情绪不对。 贺远枝在贺采耳边叹了口气,他声音也贵如玉石碰撞的琳琅声,美人透着愁绪的叹气总教人怜惜,然此时她却紧张得心如擂鼓。 因为她在贺远枝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她第一次看见贺远枝杀人时也曾被这样的眼神骇住。 贺远枝依旧在微笑,他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宝贝,谁教你的?” -- 引诱 4 贺采整个人凝滞住了,她僵硬地眨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不断地在贺远枝掌间扫过,搅得手痒,心更痒,一股邪火盘旋心口,贺采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沿着自己的脸部轮廓一路向下,堪堪停在她唇边。 “教什么?教我离开吗?没有……没有人教我。”她小声说。 贺远枝声音温柔,“我真该把谢驰扔去喂狗。” 贺采闻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嘲讽地勾唇,两腿突然乏力,拼了命地要挣脱束缚。然而夹着她的腿却越收越紧,在她两腿中央的膝盖更是直接半顶了进去,惊得她狠狠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勾上了贺远枝的脖子。 这动作一做,她脸上颜色好不精彩,心里暗骂贺远枝不要脸,骂自己不争气。 耳畔又是贺远枝的一声悦耳轻笑。 贺采却横下心来,决然道,“和他无关。哥哥,我长大了,总有一天要自己独自生活。只是或早或晚的关系,早些出来适应不是更好吗?” 她说完,只觉周遭一片死寂,她自己心也怦怦跳,转念一想,贺远枝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她明白哥哥藏在完美外表下的偏执,可他们是亲兄妹,哥哥有一天会娶他心爱的人,难道因为一时的独占欲还能让妹妹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成? 贺采非常庆幸自己清醒地知道贺远枝不喜欢她。 亲兄妹之间的爱情本就是畸形的,不能被人接受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是她单方面的喜欢,她脸皮薄,做不到死缠烂打。虽然她暂时还不能完全放下心里那点隐秘的感情,但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往前看,总有一天能忘记。 她不想烂在贺家这个鬼地方。 她渴望新生。 在这寂静到恐怖的气氛里,贺采明白贺远枝一定生气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视死如归地等候他发落。 贺远枝倒是没说什么,停在贺采唇上的手骤然发力,在她因营养不良而苍白干燥的嘴唇上来来回回地碾过,疼得贺采想尖叫,她也发了狠,拽住贺远枝的胳膊就往下掰。可她这点小力气哪能和学过格斗的男人比,还没拽两下就被他擒住两手,按在身后。 在唇上作恶的修长手指干脆直接探了进去,翻搅起女孩的粉嫩小舌,熟练地在她嘴里进进出出,时不时勾出些暧昧的银丝,漂亮的过分的手沾了透明的津液,一点也不淫靡,反而透着色情的美感。他俯视着自己腿上的贺采,脸上的表情都淡了下去,那张脸极尽精致贵气,连做起这种事来都让人觉得是天神纡尊降贵来垂怜世俗凡人。 贺采四肢都被人囚住,连嘴里都含着他的手指,只能艰难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垂眼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笑了笑,真是个小可怜,他俯下身在她脸上舔了一下,终于收了手。 贺采整张脸像被烤熟了一样,一时红的见不得人,心中却涌上滔天怒气,她哑着声音开口,“哥哥,我成年了。只有变态才会像我们这样。” —————————————————————————————————— 抱歉这两周都有考试,今晚讲座听到10:30才回来肝,这段时间更新可能不太稳定,见谅一哈!感谢大噶! -- гOùsんùщù.χγz 情难自禁(微h) 5 贺采一眼不敢看贺远枝,只盼着素来自矜的哥哥能怒而拂袖离去,再也不管她最好。 胆战心惊地等啊等,她始终没等来怒火的爆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瞧贺远枝,正正对上后者黑得有点妖异的眼睛,携着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之势。 下一秒,贺采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贺远枝骤然出手,将腰间的皮带扯了下来,他平日里从来淡定从容,处事不惊,此刻即使神情仍没太大波动,却也足以让贺采察觉出他动作的急躁。 她脸色一变,“哥,别。” “嗯?”贺远枝靠近她,声线压低,勾得她耳朵一阵酥麻。趁着她愣神,贺远枝用皮带把她的两手捆了起来,禁锢在她身后,“我是变态?” 贺远枝身体力行地证明贺采的话,粗鲁地把她的裤子扯了下来,力道之大险些把裤子扯坏,小内裤也孤零零地挂在脚踝。 他毫无前戏地扶着性器顶了进去,太久没有做过,贺采被他顶得满脸狰狞,下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贺远枝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心疼她,再次捂上了她的眼睛,自顾自地在她体内冲撞。 操了她一阵,听到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呻吟声,贺远枝在她私处摸了一把,满手的淫液,他低笑了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脸,把手上的东西往她嘴里送,模仿下体抽插的动作,“跟变态做还湿,采采是小骚货吗?” “唔……”贺采羞耻极了,想否认,嘴又被人堵着,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好奋力摇头。 见她这般反应,贺远枝愈发用力,肉体撞击声,女孩的呜咽声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交织在房间里,淫靡异常。 即使再抗拒,情欲带来的快感也是难以阻挡的,贺采白净的脸颊上爬满了红霞,她狠狠咬住嘴里含着的手指,想借此缓解愈演愈烈的情欲。 亲兄妹做爱,这是要下地狱的肮脏行为,她偏偏再次沉溺其中。 贺远枝毫无预兆地顿住了动作,肉棒停在穴口,贺采用力抓着男人被汗水浸湿的发,体内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无比难受,本能地扭着腰想要男人进来。 贺远枝偏不让她得逞,他自己其实也快到发泄的时候,下面胀得要爆炸,然而他还是哑着声音在贺采耳边道,“要哥哥操你吗?” 贺采咬牙,抓着头发的手更用力,力道之大简直要把男人的头发都薅下来才行。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贺远枝忍着,在贺采私处轻轻顶了几下,就是不插进去。 “要。”贺采输了,她屈服于欲望,她一无所有,只能依靠哥哥,她渴求着自己的哥哥干自己,“哥哥,操……我,求求你了。” “乖宝贝真浪。”贺远枝咬住贺采的唇,猛兽般凶狠地冲进了妹妹的身体,深入的满足感令她舒服地呼了口气。他的妹妹实在太娇弱了,简直要被他撞得飞出去。他得抓紧了她,否则有一天,不是主动离开他,就是被别的危险的东西拐跑。 贺采16岁那年跑到他床上来嚷着非要和他睡,小姑娘满眼诚挚,他内心的肮脏情绪却满得要溢出来,那时他就警告过她,她不听,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他绝不会放过贺采了。 贺远枝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快要把她撞散架。 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贺采高潮了,一时间肉棒像是被无数小嘴紧紧吸住,极致的快感让控制力强如贺远枝也忍不住“嘶”地抽气,肉棒胀得越来越厉害。 贺采蜷起身体,脚趾绷直,夹杂着酸涩的爽意瞬间灌入四肢百骸。 贺远枝却还在继续,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插了进去,越操越狠,一点缓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贺采体力不济,昏了过去。清醒一点后男人的肉棒从她体内拔了出去。 他把脑袋埋在贺采颈窝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是个变态,你也是。”他一字一句,“贺采,我们需要彼此。” 贺远枝吻上她的发顶,“再忍一忍,宝宝。” 完了,贺采绝望地闭紧眼,她花了几个月在心中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 这里说一下,这文h不多,下一章要写年少的故事,两个小孩子更不能……!如果对h要求很高的妹子还是先别看了OVO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写h5555 捂脸鞠躬 -- гOùsんùщù.χγz 懵懂(1) 6 贺远枝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可以打破她做的一切心防,无论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 她想起她唯一一次顶撞贺冬燃的时候,拼了小命骂他是她哥的舔狗。贺冬燃那种人显然不会是在网上冲浪的人,听不懂这词,但即使听不懂也总知道这词是骂他的,故而冷着脸把她丢进他养的那条狗住的房间里。平日里贺采看一眼这么大的狗都怕的腿软,更遑论关上一夜,她出来的时候脸上都被咬了一个口子。 现在贺采觉得当初她骂的这个词就是对她自己的嘲讽,都是舔狗,谁还比谁高贵了?她比贺冬燃那个烂人还脸皮厚点。 “哥哥。”贺采缓缓环住贺远枝,脸贴在他的肩上,小声地叫他。 贺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在心里默默承诺过,她生命里的一切都是贺远枝给的,贺远枝不要,她就滚,贺远枝需要,她爬也要爬回来。 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贺采突然意识到,即使她现在遍体鳞伤,可这个想法在她心里早已生根发芽,甚至枝繁叶茂,她狠不下心割断了。 贺采从有记忆以来,就已经在福利院了。 比她大两岁的哥哥贺远枝是一个漂亮安静的小男孩,比院里任何一个男孩女孩都好看,除了和她闹腾的时候,贺远枝永远是沉默而温柔的,贺采跟同龄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屋外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梨花树,贺采一直觉得哥哥和那棵树很像,都是白白的,高高的。 贺远枝长得好,性子更是沉稳温和,人缘自然是好,但他平日里鲜少和旁人来往,大多时候都跟在她身边照顾,生怕她磕一下绊一下,比别人家的妈妈还仔细。 贺采没见过妈妈,她心中的妈妈是她自己想象的。 一个温柔美丽,身上香香的,爱她护她的女人。 除了性别,哥哥完美符合她心中的这个形象。 有一次她在院子里跑的太疯,狠狠摔了一跤,膝盖上青紫了一大片。贺远枝瞬间就冲了过来,绷着脸把她抱进屋子里,找阿姨讨来了棉签和碘酒,虽然面色不好,但落在伤口上的力度很轻。 贺采呆呆地盯着哥哥弧度姣好的侧脸线条,觉得心脏上好像有片羽毛落了上去,挠得她痒痒的。直到哥哥涂抹完站起身皱眉瞪她,才回过神来,仰视哥哥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贺远枝的脸当即黑如锅底,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都狰狞了。 “贺采!” 贺采被贺远枝宠坏了,脾气大得很,第一次见哥哥生气不理她,她也不吭声,贺远枝不低头,她绝对不先开口。 他们俩三天都没说话,虽然在这期间她的衣服还是要哥哥洗,碗要哥哥刷,睡觉被子掉了要哥哥来盖。 但贺采最终还是受不了哥哥的冷淡以待。 晚上下起了大暴雨,怒雷滚滚,闪电劈得天空亮如白昼。 贺采怕雷怕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跑到哥哥的床上,挑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哥哥没赶她走,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贺采委屈得不行,小胖手死死拽着哥哥的衣服,软软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哥哥,我错了。抱一下采采。” 贺远枝把小姑娘的手从自己衣服上移开,转过身看着她,表情有点严肃,“你错在哪了?” 贺采垂着小脑袋,“不该叫你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呃……不该乱跑。” “完了?” 还有?贺采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来了,摇头,怕哥哥又生气,整个人想个熊一样挂在贺远枝身上,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不留。他没有再拒绝贺采的靠近,她就穿了件小背心,白嫩嫩的两条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气息也跟着她人一样涌了上来。 “采采要保护好自己。” 他叹了口气,终于像往常的夜晚一样在她额上轻柔地烙下一吻。 -- 懵懂(2) 7 贺远枝是这世上对贺采最好的人,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父母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记忆,看着书里描绘的美满家庭,她总是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进去幻想。 她也想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妈妈,一个天塌下来也能扛起来的父亲,他们如果还活着的话,她和哥哥也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哥哥不用再同时辛苦地扮演两个角色,又当爹又当妈地看护着她。 哥哥不过比他大两岁,却比福利院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成熟稳重。 因此,院里的阿姨也格外喜欢他。 谁不喜欢这么乖巧的小孩呢? 只有一次,贺采和几个小孩追着乱跑的时候一脚踏空摔在地上,把大门牙磕掉了。她不算是个娇气的孩子,大多时候也就是冲着贺远枝撒撒娇耍耍脾气。这下摔了一跤,拍拍脏衣服她便站了起来,正想加入战局继续游戏,没料一个男生指着她的脸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贺采脸皮薄,当即恼了,“笑什么啊?” “缺牙巴,好丑啊哈哈哈。”那男生在同龄小朋友里算个大哥,他一笑,小弟们也跟着狂笑不止。 “你才丑,丑八怪!”贺采小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跑。小女孩的爱美意识已经有了,被男生说丑了面子哪能挂住。 跑回屋里的时候贺远枝正专心做作业。昏暗的灯光映衬下,他的脸像一块被打磨得光滑润泽的美玉,听到动静,他心知是贺采回来了,赶紧站起来迎她。 贺采捂着脸跳进贺远枝的怀抱里。哥哥身子骨瘦弱,抱着其实有点硌人,但只要在哥哥怀里,她总是安心的,而且他身上时常冰冰凉凉的,夏天里是个天然的降温处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哥哥颈窝里拱了拱,贺采像只小猫似的呜呜咽咽了半天。 贺远枝任她蹂躏,好一会才温声问:“宝宝怎么了?” “唔……要哥哥!” 贺远枝心觉好笑,在她背后轻拍,她方才跑得焦急,气息重得很,给她顺顺气,“哥哥在这。谁让宝宝生气了,不跟哥哥说说吗?” 贺采没吭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直到贺远枝觉得肩上的衣服有点濡湿,有点慌神地把贺采从怀里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捏住她捂着脸的手,“可以让哥哥看看吗?” “不要,丑!采采变成丑小孩了呜呜呜……” 贺远枝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怎么了,心里也有点急,还是耐着性子柔声哄,“给哥哥看看,采采不是说哥哥会魔法吗?哥哥吹吹就好了,采采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女。” “那是童话,哥哥不要拿这些来骗我!采采不是小孩了!”贺采嚷嚷着,捂得严丝合缝的手却悄悄给眼睛挪开了一道小口观察贺远枝。她没心没肺惯了,跟旁人吵架置气不久也就忘了,只是刚刚看到哥哥的一瞬间,心里那点微末的委屈骤然发酵,酸得她红着眼睛只想抱着贺远枝听他哄自己。 一听她说这话,贺远枝也知道她没什么事,心里舒了口气,仍顺着她的意柔声问:“那采采想要什么?” “嗯,这周的胡萝卜都给哥哥了!” “不行。” “采采不想去幼儿园了。” “不行。” 怎么什么都不行? “那就……每天睡前哥哥讲三个故事,再不行采采就生气了哦!” “好。” 贺采一高兴忘了自己一躺床上就着,一个故事都听不完整,这愿望算是白许了。 她放下手,向哥哥龇牙咧嘴地展示自己空缺的门牙,“今天摔了一跤把牙摔掉了,以后采采就不美了。”她低下头,有点垂头丧气地说,“跟哥哥站在一起,我就更丑了。” 贺远枝怔了怔,没说什么,只是向她解释,“采采长大换牙,是要变成大姑娘了,这是好事,过几天就会长出一颗新牙,采采以后还会越来越漂亮。” 她其实眼睛又大又亮,脸型很好,只是还有点婴儿肥,也许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惦记他的宝贝,贺远枝一边想着,一边用沾了水的手帕在贺采脏兮兮的小脸上细细地擦拭。 第二天一早,阿姨说贺远枝跟昨天嘲笑贺采的人打架了,她昨天一字没提别人,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她急匆匆冲过去时,哥哥原本白皙漂亮的脸上高高肿了起来,眼角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淌着暗红的血迹。 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比缺了牙的贺采还丑了不少,他冲自己笑,笑容不似平时优雅,有点滑稽,贺采看着他,突然嚎啕大哭。 喜欢就点一下收藏叭!呜呜呜作者君后天考高数 -- 懵懂(3) 8 好在贺远枝在院里的阿姨心中一直是乖孩子的典范,他们并未对他过多苛责,把两人教训了一顿之后也就作罢。 不过她们也因此对贺远枝这个不过八岁的孩子生了些莫名的忌惮。被贺远枝揍的那个又壮又高的男生被打掉了两颗牙,手臂骨折。贺远枝才八岁的年纪,在大家面前,又总是温柔而优雅的形象,突然展现出如此凶狠的一面,任谁也不大能接受这样的巨大反差。 贺采看到那个笑话他的男孩被揍后的样子着实也吓了一跳,然而第一反应还是担心哥哥是否会因为替她出气遭受什么惩罚,她捏着小拳头,在心底发誓,下次一定要是她挡在哥哥面前,不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只可惜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誓言就被打得粉碎。 贺采后来的时候经常在想,如果她没有每天在哥哥面前讲自己有多羡慕有妈妈的孩子,她哥哥就不会在那个女人面前主动表现,也许他们就不会被她带走。贺冬燃有一句话说得对,贺采命里带煞,总会害了身边的人,她如果真想保护爱的人就应该远离他们。 贺采记得,她和贺远枝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是个阴雨天。A城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每天都阴云密布,空气低沉燥闷,院长把他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叫走的时候,她心里也无端得惴惴不安。 一个四十左右、保养得宜的女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涂得鲜红的嘴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审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 院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谄媚地跟他们介绍,“这是咱们市里的企业家文颖女士,文女士心地善良,最大的爱好就是做慈善,但很遗憾文女士一直膝下无子,今天来咱们这是想找个孩子收养的。” 贺采猛地看向贺远枝,她想起昨晚贺远枝给自己洗漱完毕以后,抱着自己问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妈妈,难道……他昨天就知道这个文女士今天会来? 出神之际,贺采发现这位文女士直直盯着贺远枝看,也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贺远枝一眨不眨地看着文女士,又长又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挂着细小的水珠,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水痕。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慌乱地垂下头,手指捏紧洗得发黄的衣角,紧张的心绪不言而喻。 文女士上上下下用打量货物的目光看了一遍贺远枝,站起身,指着贺远枝,“就他了。” 贺远枝和贺采同时愣住,贺远枝仿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神一阵迷茫,他惊愕地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指指自己,黝黑的瞳仁里骤然迸发出光彩,“我……吗?”他只看了一眼文女士,又羞涩地垂下了头,小声说,“谢谢妈……文阿姨。但是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文女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贺采,挥挥手,“一起吧。” 院长赶紧点头,交代工作人员去给两个孩子办理收养手续,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贺远枝,眼神有点意味不明。 一路上贺采都没回过神来,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循环方才的情景,好一会她才接受了两人马上就能拥有一个妈妈,一个新家庭这个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哥哥……”贺采呆呆地看着眼泪还没收回去的贺远枝,哥哥的长相是有点柔化的漂亮,此时眼里盈着泪水的样子看着格外动人,“你刚才为什么哭啊?你……以前见过那个阿姨吗?” 贺远枝俯下身把贺采脑袋上的树叶轻轻拍走,答非所问,“采采不想要一个妈妈吗?” 贺采懵懵懂懂地点头,“想。” “现在我们有妈妈了。” “嗯!” 对,她的三个梦想如今已经实现了其中之一了,她应该很开心才对。 但是,刚才那个文阿姨给她的观感其实说不上很好,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冷漠,虽然看向哥哥的眼神倒是炙热的,但她总觉得有点古怪,她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往常院里阿姨看着他们的善意。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不是所有的妈妈都像童话里写的那样,这个文阿姨听上去就是个很忙的人。 “走神呢?”贺远枝给贺采整了整被吹开的领口,怕她着凉。他不知道贺采在想什么,因为他甚至连他们两人将来的妈妈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只是机械地演了一出苦情戏。前一天晚上他无意中听到院长和人说起今天文女士要来收养的事,言语间提及此人评价很高,他想起贺采每天在他耳边念叨的事,便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妹妹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帮她得到。 他只是有些担心,有了这个妈妈之后,贺采的注意力会不会从他身上分散。 哥哥要倒霉了QAQ 改了个名,永无宁日寓意太不好了。 宝贝们多留言收藏叭!你们的印记是我的动力!比心! -- гOùsんùщù.χγz 懵懂(4) 9 攥着小背包,胆战心惊地踏上文阿姨的豪华轿车时,贺采忍不住暗暗又觑了哥哥一眼,哥哥看上去心情很好,深黑的眼珠像她在电视见过的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因外人这么开心,她悄悄对自己说,既然哥哥这么喜欢这个阿姨,到了她家一定要好好表现,不给哥哥丢人。 一路上车速很快,文阿姨让贺远枝坐在她旁边,贺采坐在后面。 贺采平生第一次坐私家车,一时有些诚惶诚恐,不敢四处看,只捏着自己的手指定定瞅着前面的哥哥。 文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贺远枝,察觉到贺采的注视后不悦地蹙了蹙眉,问:“你们兄妹俩关系很好?” 贺采赶紧点点头,“嗯。哥哥对我非常好。” 文颖抿了抿嘴,细长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细微的嫌恶,稍纵即逝,却被贺远枝敏感地捕捉到了,他仰起头冲她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像个小天使,“以后我和妹妹就要麻烦妈……阿姨了!” 文颖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隔了一阵才答应了一声,“嗯。叫我妈妈也可以。” 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看这么个小男孩看愣了,给她那几个姐妹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她一路上又问了贺远枝几个问题,没有再分给过贺采眼神。 车开了大概三十分钟,停在了一幢复式洋房前。 A市中心附近寸土寸金,能在这个地段买下这么一栋房足以彰显文颖的财力,她看着两个小孩吃惊的表情,心里那点虚荣心也填得满满。她上前一步,主动伸手牵起贺远枝的手,没注意到男孩微拧的眉,姿态优雅地把两个小孩领进屋子。 女人爱财爱美,把屋里也雕琢地璀璨生辉,处处流泻的金碧之色,贺采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地方,止不住地发出惊叹声。 文颖指着二楼的一间房,笑盈盈地对贺远枝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家里也没什么忌讳,可以随便玩。”转而看着贺采,笑意收敛,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门,“贺采是吧,那是你的房间了。我看你俩也都不小了,应该不怕自己睡了吧?” 啊?贺采没料到这个文阿姨要把自己和哥哥分开,她倒没在像小时候一样怕黑怕鬼,只是从小就和哥哥睡在一起,乍一听这话,心里陡然生出不满来。这个人突然间挤进她和哥哥的世界,凭什么还要把他们分开?是以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文颖对她却根本视而不见,笑眯眯地把目光黏在贺远枝身上,猩红的指甲在他下巴上挑了挑,“小宝贝,怎么样?” 贺远枝面色沉静,没有表露任何不满之意,顺从地点点头。 文颖满意了,愈发觉得贺远枝顺眼,就是这个妹妹累赘了点。她看看表,揉了揉贺远枝的头发,“时间不早了,该睡觉去了,小孩子早睡才能长高。” “好的,妈妈。”贺远枝乖巧地在文颖手下点点头,没被文颖碰过的那只手牵住贺采,向楼上走去。 他先把贺采送回屋,临走时在妹妹脸上啄了一口。 贺采没想到哥哥真的就这么同意了那个女人的话,眼睛一眨一眨得泪水就要夺眶而下,“哥哥,晚安……” 贺远枝看到贺采皱得可怜巴巴的小脸心里一痛,还是温声道了晚安,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 哥哥他……有了妈妈就不要她了吗?贺采难以置信地环视一圈空旷黑暗的房间,面积很大,收拾得也干净,可她觉得冷极了。得到一个妈妈的代价就是,失去哥哥吗? 以后哥哥会更爱文阿姨,把对她的关心,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都转移到文阿姨身上,甚至丢下自己和文阿姨在一块睡觉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宁可一辈子都住在福利院里,什么爸爸妈妈大房子她都不想要,她只要哥哥陪着她。 一天奔波再加上胡思乱想了一通,没多久贺采就困了,正想着一觉醒来再去找哥哥,意识混沌间听到门口有动静,揉揉眼睛朝那里看过去。 小少年披着光走进来,影子在地上拖下长长一道。 像是贺采梦里的小王子。 贺采有点恍惚,这场景是梦还是现实? 她反反复复做过一个梦,梦里她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孤身前来,提刀屠龙,逆着万丈天光,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对上贺远枝那双漾了星辰的眼时,她终于笃定。 “采采?”少年在门口轻声试探。 贺采当即就想冲进哥哥怀里,想起哥哥刚才冷漠的样子,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她紧紧闭上眼装睡。 贺远枝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将门掩上,脚步轻缓地迈到她床前。 也不知道哥哥站在那搞什么鬼,贺采等了半天也没等出点动静。她急得心里直冒火,有点后悔装睡这个举动。万一哥哥怕打扰她睡觉等下走了怎么办? 鼻子上冰凉的触感把她的意识拽了回来,少年压低的声音萦绕耳畔,“装睡,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威胁,贺采倏然睁眼,和贺远枝柔软的眼神相撞,茫茫夜色间他的眼里像盛了一轮月亮。 贺采呼吸有些急促,定定和贺远枝对视了一阵,她噘着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讨厌哥哥。” 贺远枝把她的小脑袋轻轻转了回来,捏了捏她软嘟嘟的脸,“生气了宝宝?因为哥哥不跟你一起睡吗?” 贺采故作不屑“哼”了一声。 “哥哥每天都来陪你,采采不生气了好吗?” “不好。” “刚才哥哥去洗澡了,她碰过的地方,很脏。” -- гOùsんùщù.χγz 朝露(一) 10 贺采不解,她好像从哥哥的话里听出了厌恶,“哥哥,你不喜欢文阿姨吗?” 贺远枝不甚在意地点头,勾住贺采的几缕发丝,她的发质很好,柔软又茂盛,他一碰便不愿撒手。他把贺采的发执到嘴边,吻了一下,眼神微黯,“采采,对不起……” “啊?” 贺远枝顿了顿,放在一侧的手蜷缩起来,嗓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以为她是很和善的人,但是她……对你不好。” 他额前的发长了,低着头时把他的眼睛完完全全地遮了起来,贺采看不到哥哥的神色,着急地坐了起来,小把头发还被紧紧攥着,头皮被狠狠扯了一把,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贺远枝瞬间回神,松开手,怜惜地抚上贺采那块被扯到的头皮,“采采……” 贺采抢在他说话前摇头,她拍了拍身下柔软的床,调皮地朝他眨眨眼,“在这可以住大房子,睡又大又软的床,我很喜欢这里。” 月色从浓厚的乌云里爬了出来,跳进屋子里,在贺采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光影在白裙子的小姑娘身上荡漾,贺远枝的心也微漾起来。 他听见小姑娘说:“我只要哥哥。” 贺采跳进他怀里,月亮下他们两个小孩紧紧抱在一起,像两只孤独的幼兽。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互相陪伴,伤时互相舔舐伤口,冷时互相依偎取暖,彼此早已融入对方的骨血,谁也离不了谁。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过得还算轻松。尽管文颖待贺采很冷淡,但生活待遇上并不算吝啬,两个人都被她送到了A市重点高中的附小。 贺远枝跳了一级,仍是年纪里的佼佼者,他是这所学校里最耀眼的存在。无论是考试,体育还是演讲活动,他总能做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再加上那张俊秀得称得上是漂亮的脸,温柔耐心的性子,是以贺远枝的男生缘女生缘都好得很。 尤其是女生,这个年纪正是对爱情最好奇的时候,小姑娘们春心萌动,时常往心上人桌里塞情书。作为品学兼优,才貌俱佳的典型人物,贺采跑来贺远枝教室找他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桌洞。 贺采其实压力很大,有一个各项成绩全优的哥哥,叫她这个成绩不算突出,体育成绩糟糕,不敢在大家面前大声讲话的妹妹总是无地自容,她想她是可以理解文颖对她的冷淡的。 无论如何,贺远枝对贺采愈来愈好,除了上课的时间,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贺采很享受这种和哥哥的紧密感。 平静的生活里总有危机。贺采发现文颖看着贺远枝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有时候她回来的早,三个人一起吃晚饭,贺采总能无意中瞥见她盯着自己哥哥的眼神,黏黏腻腻的,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小孩觉察危机的本能,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哥哥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除此之外,贺采感觉哥哥比以前沉闷了一些。 有一次她醒得早,路过贺远枝的房间,听到里面一阵摔砸东西的巨大响动,她以为是哥哥有什么意外,当下就要打开房门冲进去,拧了几下门把手却发现被锁上了。她反反复复地大力敲门,敲了约一分钟才听到回应。 “滚!”御书屋導航站И⒉qq點COM 贺采第一次听见哥哥那么凶戾的声音,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这么多年贺远枝对她连疾言厉色的时候都少有,乍一听贺远枝这么吼,她吓得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哥,哥哥?你……怎么了吗?”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声音嘶哑,“采采?” “是我啊,哥哥你摔跤了吗?怎么这么大声?你快开门。” “我没事,你等等。” 贺采听话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门被人推开。 贺远枝个窜得飞快,快高了她一个头,靠近的时候贺采觉得自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 他抿着嘴,眼睛里爬了几道血丝,面色白得有点不正常。 -- 朝露(二) 11 贺采心里一跳,伸手摸了摸贺远枝的额头,“不烫啊,哥哥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听见你屋子里有动静,没事吧?”说完她又往贺远枝屋里看了看,东西都归归整整地摆在原位,与往日并无二致,仿佛刚才是她幻听了一样。 始终没听见贺远枝的回应,贺采疑惑地抬头。 贺远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贺采生的一模一样的黑眸异常幽深,鲜红的血丝附在上面,像深渊里生出靡丽的花,又艳又烈,诡谲难测。 “哥……哥哥?”贺采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毛,颤着声音叫他。 贺远枝的眼瞳一阵剧烈收缩,骤然回神,他茫然地看了看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又看看自己的手,嗓音紧绷,“我没事,刚刚画画没有灵感,心情不太好。吓到你了吗?” 贺采摇头,贺远枝从小就有让人惊羡的绘画天赋,她对美术的兴趣也是因为哥哥建立起来的。 “采采先回去写作业,哥哥等会检查,错一道罚十道。” 不等贺采抱怨,门又被他匆匆忙忙地关了上。 贺采这次倒来不及愁眉苦脸,只有满心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 哥哥怎么了? 她胡思乱想间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哥哥经常给她画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甚至许多她没有见过的东西,但大多都是一些很美的事物。只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哥哥的书里面夹了一张画,深红的色泽霎时盈满眼球,她现在回想起那副画仍然会有些胆战心惊。 那是一只被锁链缠紧的半翼鸟,血肉被锁链勒得近乎分离的模样害得贺采做了好几天噩梦。那几天她看着贺远枝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贺远枝问她,她潜意识里又不愿提这幅画。 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她又突然想起了这事。 第二天贺远枝有事,叮嘱了贺采几句后就让她自己坐车回去。 下课早,贺采出校门的时候司机还没来,她蹲在墙边垂着头等待,想着哥哥这几天的反常表现,焦灼不安。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进入她的视野里,贺采抬头,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收拾得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显得严谨禁欲,整个人气质矜贵。他眉眼长得恰到好处,面色冷淡,注意到贺采的视线,他低下头,眼神冷厉。 “贺采?” 贺采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皱眉又叫了一遍。 “唔,我是贺采。请问叔叔是?” 闻言,他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抿紧的唇角翘了翘,他蹲下来,平视贺采。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小叔,贺冬燃。” “小叔?” “贺远枝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是你们的小叔。” 贺采的世界在那一天坍塌了。 后来最痛苦煎熬的日子里,她会反反复复地想,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浪费时间和贺冬燃废话,而不是冲回家里,把收养她和贺远枝的那个女人杀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和那个女人一起谋杀了她温柔美好的哥哥,她这辈子唯一要珍惜的人。 那天是贺冬燃把贺采送回家的。 她打开门的时候,女人白花花的肉体遮住了她的视线。 贺采记得,她挡住的那个地方挂了一幅耶稣受难的画像。 ——————————————————————— 不记得啥时候看到的—— 朝露,引申义为少年而死。 (当然哥哥不是真死啦) gg没有真的被猥亵,他前面反常也不是因为猥琐大妈。 改动一下男女主的年龄,妹妹比哥哥小一岁,妹妹四年级,哥哥六年级 后面开始真正的贺家生活啦ovo这文里的人都各种bt的,别看贺冬燃看起来正常。 希望小可爱们多留言呀,你们的留言是我的第一生产力 -- 少年(1) 12 “采采?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贺采睁开朦胧睡眼,恍恍惚惚地被温绮慕拽着随着拥挤人流向食堂走去。 她迟缓地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初二了。 这是她回到贺家的第四个年头。也是贺远枝和她分别的第四年。 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贺冬燃也不过是上大三的年纪,却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掌了贺氏生杀予夺的大权。 贺远枝被他送去了美国治疗。 告诉贺采贺远枝离开的消息后,贺冬燃冷漠地睨着她发疯的样子,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贺采,你是共犯,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脑海里全是那天她进门后看到的场景,少年裸着身子被绑起来,弯曲的脊背像一弯弦月。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是贺采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濒死老者的目光,空洞而茫然,连山河日月落在他眼底,都顷刻间消弭。 他手上被绳子磨出了血,看上去美丽又脆弱,像古时被凡人用来献神的祭品。 贺采捧在心口的那个小月亮,被人摔碎了。 翌日,她沉默地出现在了贺家的饭桌上,平静地接受了哥哥离开的消息。 贺冬燃很少回来,贺采能感觉出他并不喜欢自己,把她接回贺家也只是因责任傍身。 除了司机和家里的阿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贺采渐渐习惯了一人的生活,和往日一样吃饭,学习,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比任何同龄人都深刻地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成语的意思。 她人生的旅程也才刚刚开始,竟已然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乐趣了。 贺采很感恩温绮慕的出现。 她和温绮慕是初一开学认识的,温绮慕恰巧被分在了她的同桌。人群中她无意间瞥见温绮慕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小姑娘浓墨重彩的漂亮,饶是她见多了好相貌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温绮慕其实属于有点距离的长相,贺采和她熟悉以后才发现她脾气好得甚至有点受气包,学习成绩也好的突出,贺采上了初中以后成绩的进步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贺采之前孤僻惯了,贺远枝离开前她只依赖他,离开以后她更没心思和别人交际,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朋友,开学初一个月和温绮慕说过的话总共也超不过五句。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其实因为贺采无意中看见了她的秘密。 她看见了温绮慕在和校草接吻。 回班以后贺采察觉到温绮慕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忍了又忍,还是主动开口:“你想听我的秘密吗?” 温绮慕瞪圆了眼,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也没消化贺采的话,她红着脸,声音细细的,“谢,谢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下课以后,贺采磨蹭了半天,走的时候发现温绮慕还在旁边坐着。 她弯着眼睛问贺采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家。 从那时候起,她们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采采,我想分手了。”温绮慕吃着吃着饭,突然撂了筷子,恹恹地说。 贺采微讶,温绮慕很少跟她提起她男友的事情。在她看来,温绮慕喜欢的太过卑微,即使她不八卦,也听到过不少对她男朋友的议论,人长得帅,女生缘好,打架很凶,脾气差,谁也不敢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温绮慕提出放弃的想法。 不过她不好多说,只点点头,“挺好的,咱们年级还小,好好学习。” 温绮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采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贺采无奈,“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没指望你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贺采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吃饭,隐约又听到温绮慕嘀咕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呀……” 出人意料的,这天下课,贺冬燃亲自来接她。 隔着车窗,贺冬燃的脸隐在青白的烟雾间,他眯着眼瞧了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侄女,慢悠悠道,“上车,接贺远枝。” 贺采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瞪着贺冬燃。 贺冬燃被她看得烦躁,冷着声重复了一遍,“你哥回来了。” 贺采轰然间崩裂的表情似乎又逗笑了他,他玩味地吐了个烟圈,“你不想见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