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妇开饭馆(系统)》 第1页 [穿越重生] 《穿成寡妇开饭馆(系统)》作者:西柚木木【完结】 文案 滕玉莫名其妙穿成了一个快要倒闭的饭馆老板娘,不仅是个克夫寡妇,还有渣男白莲花想要侵占她的饭馆。 “叮,系统加载中,请宿主按系统指示推广食材及美食工艺。” 从此,滕玉每天都在疯狂研究美食及搞民生中,不仅饭馆生意蒸蒸日上,还招了一贴心能干的帅跑堂。 正在她琢磨着将那跑堂招为上门女婿时,跑堂摇身一变成了安王。人人都道安王青面獠牙,脾性极差,新婚之夜吓死过好几任夫人。 滕玉看着面前这个相貌俊俏一逗就害羞的跑堂,只觉传言果然不能尽信啊! 滕玉:“听说你克妻?” 安王:“.......” 滕玉:“好巧,我也克夫,不如咱俩凑凑?” 1.双洁1V1,感情为主,剧情为辅,温馨美食小甜饼,偶有黑暗料理出没,架得极空。 2.无宫斗情节,主要是开饭馆解决民生问题。 3.男主不霸道不腹黑,属于寡言实干派,但有双重人格,白月光和朱砂痣,哪个你更爱?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美食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滕玉,萧策 ┃ 配角:男配翻身计划[快穿]了解一下? ┃ 其它: 第1章 坑爹的地狱大礼包 清晨,远处集市渐渐传来小贩出摊的声音,虽然天色还未大亮,但临安城作为晋朝的都城,此刻已是十分喧闹。 滕玉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家饭馆门口,将目光从那破败的木门抽离,转向那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牌匾,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虽然牌匾上写着‘天下第一厨’,但滕玉认为这间饭馆应该叫天下第一破才对,正这么想着,那小破门居然‘哐’一声直接砸到了地上,震起的灰尘扑了滕玉一脸。 滕玉:“……” “小姐,我、我真的只是随便一推,没成想这门竟然直接倒了,这可怎么办?” 春雨手足无措的说道,她是个极瘦弱的小姑娘,脸色蜡黄,一看便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春雨,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 滕玉嘴角抽搐的说道,小姐这个词会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 “是,掌柜的,春雨下次一定记住!可这门怎么办?”春雨满心疑惑,小姐自从五天前醒来,不仅记忆全失,而且仿佛变了一个人,怎么也不肯自己称呼她为小姐了。 “不用管了,先赶集吧,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偷的。”滕玉没有理会春雨心中的小九九,沉默地走向集市,她本是一家私厨老板娘,前世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结果不知作了什么孽,五天前一睁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前世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宅女,除了研究美食就是窝在店子里看小说,当即就明白自己肯定是穿越了,可是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穿成白富美而且必然会配备一个高富帅未婚夫。 而她穿越的这个壳子穷的响叮当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克了三任丈夫的寡妇,男子闻之色变,难道就因为她与这寡妇重名?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可怜她还没谈过一场恋爱,竟然要就此孤独终老了! 集市里人生鼎沸,叫卖的,讨价还价的,热闹极了!就在这时,滕玉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清晰而机械的声音。 【经检测,宿主厨艺达标,是否绑定‘美食推广系统’?】 谁在说话?滕玉吓了一跳,连忙往周围看了一眼,除了春雨没有其他人,这是见鬼了吗? 大约过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滕玉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最近可能一下变成穷光蛋经受打击太大,都出现幻听了,就在这时,那声音却再一次响起。 【宿主并未应答,视为默认,系统已自动绑定。】 什么?你这是霸王条款,流氓系统!滕玉在心中破口大骂。还没等她骂完,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类似电脑面板的东西,面板正中心有着一个图标,她试探的点了下图标,上面出现了这样一排信息。 人物:滕玉 年龄:十八 积分:零分 任务一:请宿主努力获得积分,积分达到五千可开启神秘空间,限三月期内完成此任务。 失败惩罚:地狱大礼包一份。 积分获得方法:宿主目前仅可通过售出该空间没有的美食增长积分,一份可增长一积分,且每种美食增长积分上限为一百。 看到这排信息,滕玉对系统印象大为改观,她就说作为穿越人士怎么可能那么惨,这不金手指就来了,三个月售出五千份产品,也就是每天五十份便可,并不算难。 接下来只要努力赚取积分开启神秘空间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理想很美好,然而现实…… 【宿主每日生存将消耗积分五十分,鉴于宿主今日刚刚绑定系统,此规则明天开始生效。温馨提示:积分为负将依负分程度发放不同程度的地狱礼包。】 地狱礼包?什么鬼? 像是能听见滕玉心声似的,那道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比如电击、雷击、刀山、火海……】 滕玉:“……” 这果然还是辣鸡系统,想折磨她就直说,何必那么迂回。她目前和春雨两个人穷的只剩一百文钱,一百文钱了,按照临安的物价,这些钱只够买五斤米,即便她有绝妙的厨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可能在明天做出五十份美食售卖。 -- 第2页 本来想先找个地方做工挣些本钱,现下却是不成了,想到那可怕的地狱礼包,滕玉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家掌柜的又不是瘟神,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 一道愤怒委屈的声音响起,滕玉回过神来,只见春雨杏眼含煞,显然气的不轻。 你们?指的是谁?滕玉疑惑的往左右望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集市,竟是连一个年轻男子都没有了! “春雨,周围怎么没人了?发生了什么事?”滕玉拍了拍春雨的肩膀问道。 “人都被你吓跑了姑娘,大家都怕被你看上了啊!” 春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位尖嘴猴腮的大叔抢着说道。 滕玉:“……” 还真是男子闻之色变,一点都不带夸张的,她幽幽的看了春雨一眼,看来余生只能与她相依为命了。 其实滕玉那一眼挺正常,但春雨却硬生生的解读出了幽怨的意味,一下子炸毛道:“你胡说!我家掌柜生的如花似玉,便是配个王爷也不为过,才瞧不上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是是是!我看你家掌柜啊与那东街的安王极为登对,这样也算是以毒攻毒了。”刚刚那大叔又开口说道。 安王是谁?滕玉心中有几分好奇,晋朝法度相对开明,否则这要是换了她原来那个世界的古代,敢这样编排皇族,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谁不知道安王克妻,只要是她的新婚妻子,绝活不过第一晚,你就是成心笑话我们掌柜的。”春雨眼睛都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春雨,莫哭了。”滕玉叹了口气,不过目光在转到那摊贩面前的东西时眼睛却亮了。 她转向那摊贩道:“大叔,你这豌豆怎么卖?”面色自然,仿佛刚刚被嘲讽的人不是她一般。 “掌柜的,他那么说你,你怎么还给他做生意啊?而且我们没多少银子了,买了这豌豆就不能买米了。”春雨急了。 “此物于我有用,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滕玉对着春雨眨了眨眼睛,天无绝人之路,夏天怎么可以少得了豌豆凉份?来的这几天她发现这里的人吃豌豆都是煮或者炒,豌豆凉粉还没有人见过,是个新鲜玩意,完全符合系统的要求,最重要的是,豌豆便宜啊,两斤豌豆做出五十份凉粉完全无压力啊! “十文一斤,不议价。”摊贩狐疑的看了眼滕玉,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跟你说,我可是有夫人了,而且我还有两个娃。” “……给我来五斤。” 滕玉很是无语,这大叔生的尖嘴猴腮,自己看着都辣眼睛好吗?原主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给大家造成了是个男人她都会接受的假象? “先吃这个垫垫吧!” 买了豌豆后滕玉又花了两文钱购买了两个馒头,这馒头很大,一个就够一个人吃饱顶到晚上了,她分了一个给春雨,另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又干又硬,实在口感极差!可惜现在她很穷,只能先将就了。 “掌柜的,我吃半个就够了。”春雨将那馒头掰成了两半,将其中半个又递回给了滕玉。 “……这馒头味道不好,多了我不想吃,你如果吃不完就扔了吧。” 难怪这小丫头那么瘦,才十四岁的年纪每天都吃不饱能不瘦吗?她目前这身子已经十八岁了,早过了长身体的年纪,饿饿没关系,但要是直说春雨肯定不肯吃,滕玉只好选了个迂回的说法。 “别,丢了太浪费了,我撑撑能吃下。” 春雨赶忙又将那半块馒头又收了回来,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显然是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滕玉笑了笑,虽然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但有这么一个小丫头陪着也挺好,她前世是个孤儿,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或许拥有一个妹妹就是这种感觉? 回到饭馆时,已将近晌午了,这饭馆其实很大,在临安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这样一个面积的饭馆已是十分了不起了,门口那块匾还是当年圣上亲赐的。 据说原主的祖父是个有名的御厨,不过到了原主这代已经没落了,后来原主为了招上门夫婿,将家里最后一点家产也耗尽了,可惜几任夫婿都死了,最后落了个人财两失。 滕玉看了眼坏掉的大门,叹了口气,直接穿过大门进了大堂,桌椅破的破,脏的脏,竟只有一处能坐人的,而那椅子上此刻正坐着一男子,这人虽相貌周正,但眼神猥琐,一看便不是好人。 “刘平,你来做什么?还嫌害的我们掌柜不够吗?”春雨一见那人便怒了。 刘平没有理会春雨,而是转向了滕玉,温柔道:“滕玉,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也明白,感情的事是不受控制的,我心里还是拿你当妹妹看的。” 滕玉:“……” 虽然不明白原主与这人有什么纠葛,但刘平那假笑也太明显了好吗?她简直连中午吃的馒头都想吐出来了。 见滕玉不说话,刘平眼睛一亮,以为对方是被触动了,他就知道滕玉肯定是为了气他才招了那三任夫婿,其实心里肯定对他念念不忘,虽然他对滕玉没感觉,但被一个美人倾慕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的。 “有事直说。”滕玉皱了皱眉头,刘平那眼神简直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第3页 “我是听说你最近手头拮据,特意来帮你的,这饭馆反正你也经营不下去了,不如二十两银子卖给我吧!二十两够你和春雨过活一阵字了,到时候再找个工做,总能养活人了。”刘平胸有成竹,滕玉一向对他百依百顺,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二十两?滕玉简直要被对方气笑了,这饭馆这么大面积,还是在都城繁华地段,即便是一个普通房子也值五百两白银,更不用说这饭馆还被圣上御赐了牌匾,这猥琐男竟然想花二十两买走,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第2章 人不如狗系列 “想买也可以?”滕玉冷笑道。 此话一出,春雨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而刘平则露出狂喜的神色。 “一千两,不议价!”语气十分斩钉截铁。 春雨松了口气,讥讽道:“听到没,我家掌柜说了,一千两,想你也没有那么多钱,快滚吧!” 刘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也只有我好心管管你了,要是你以后还想见我就乖乖卖给我,不要耍小性子。” “我只认银子,春雨,送客!”滕玉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春雨拿起一把扫帚,气势汹汹的走到刘平旁边道:“听到没,还不快滚,否则小心我拿扫帚抽你。”一边说一边还真抽了上去。 “你这个虚荣势力的女人,咱俩的感情竟然还不如那一点银子重要,我当初离开你是对的……”刘平骂骂咧咧的走了。 滕玉这次连气都懒得气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何必与一个智障计较,平白坏了自己的心情。 眼珠一转,大声道:“春雨,做得好,以后对那些没有脸皮的,都用扫帚赶出去,去去晦气。” 刘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到了。 “掌柜的,他被气走了。”刘平走后,春雨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来。 “怎么了?”滕玉有些莫名其妙,那种扫把星走了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春雨默了一会儿道:“掌柜的,你还对刘平有那种想法吗?” “……实不相瞒,我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滕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种猥琐男原主怎么看上的? “那太好了,掌柜的我跟你说……”春雨一听这话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听了半天,滕玉总算明白了,原来原主不好厨艺,原主父亲疼女儿,因此特意收了一个男学徒,名义上是学徒,但谁都明白是当作上门女婿来培养的,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传授给对方了。 可惜原主父亲在时还好,不在后那男学徒立马跟对门饭馆的姑娘好上了,带着一身厨艺去了对门,不过人家那姑娘并非真心想与他好,一直忽上忽下的吊着他,直到现在。 自那以后,对门的生意蒸蒸日上,而原主这边则每况愈下,直至现在门可罗雀。好一个当代陈世美,滕玉心中十分愤怒,厨师这一行,授艺之恩甚至大于生恩,那刘平真够狼心狗肺的,早知道刚刚就不对对方那么客气了。 这愤怒在她看见对门那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饭馆时达到了顶峰。对门那饭馆名为天香楼,人来人往,生意十分兴隆,与她这边完全是两个极端。 春雨:“不提他们了,掌柜的你买豌豆做什么?” 这一提滕玉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个坑爹的系统,情绪一下子就焉了,目前的情况,她还是先赚足积分要紧,那地狱礼包她可一点都不想体验。 穿过大堂,便是后厨部分了,好在后厨还颇为干净。 “春雨,你去给我打点水来。” 滕玉将买来的豆子取出三斤倒在一个干净的木桶里,这豆子已是变成了黄色,而且很干,倒是免去了自己晾晒的功夫,虽大小不一,但颗颗饱满,看的出来应是纯天然生产的,不像自己以前那个世界的豌豆都是化肥催生的,虽然看起来颜色鲜艳实则吃起来没什么滋味。 先将豆子洗净,然后加水没过豆子,水不用太多,刚好没过豆子即可。 “春雨,你来帮我加豆子,隔一会儿加一点到这个圆孔里就可以。” 滕玉指着石磨上的那个圆孔说道,自己则是拉起了石磨的木杆,开始推动起来。 春雨有些发愣,小姐以前哪都好,仅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非常向往世家小姐的生活,对于做饭这些粗活是从来不肯做的,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这没什么,可若是放在饭馆家里的女儿身上就不成了,如今怎么突然转性了? “愣着干什么,快加啊!”天气炎热,滕玉本来有些出汗,再加上这石磨比她想象的还要费力,只想快点弄完,这要是前世,直接买袋豌豆粉就可以做豌豆凉粉了,滕玉此刻无比怀念起以前那个世界的便利来。 “哦,好的!”管它什么原因,小姐能振作起来已经很好了。 由于两人配合还不是很默契,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将豆子全部磨碎,那豆子此刻已变成了白色的糊状,终于是弄好了,滕玉感觉腰酸背痛的,不得不说劳动人民可真是太伟大了! 将那白色糊状物装入木桶中,又取了四倍的水加入搅拌,这个比例刚刚好,再多做的的凉粉容易碎掉,感觉搅拌的差不多了,滕玉看着春雨开了口。 -- 第4页 “去拿一块纱布来。”古代都是来纱布来过滤豆渣的。 “掌柜的,拿来了,还需要什么吗?” “你将纱布撑开拿好别动就行。” 滕玉另拿了一个木桶放在纱布下,然后端起那装了东西的木桶开始往纱布上倒,不一会儿便将那白浆过滤完成了,剩下的豆渣直接丢了,以后倒是可以考虑喂些猪啊鸡之类的,免得浪费了。 过滤好的白浆需得静置沉淀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刚好可以拿来生火。 “春雨,你会生火吗?”滕玉看着厨房里的土灶,内心略崩溃,这玩意是烧柴的,她哪里会用? “当然会啊,一直都是我做饭的啊,掌柜的连这都不记得了吗?”春雨奇怪的看了滕玉一眼。 “咳,忘记了。”滕玉微微有些心虚,这要是放现代,原主这妥妥的就是虐待未成年啊!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滕玉将沉淀好的白浆倒入铁锅中,并且不停的用木杵搅拌,搅拌至没有气泡断生即可。 “去取一个木盆来,记得在盆内抹少许油。”滕玉吩咐道,抹油可保证凉粉出盆时平整顺滑。 将煮好的粘稠物倒入木盆中,静置等其凝固即可,而锅内煮白浆后结成了一层锅巴,刚好可以拿来当晚饭吃。 “掌柜的,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个方法的?春雨一直以为您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小丫头一脸好奇的盯着滕玉。 滕玉:“……” 我要是说是天授她会信吗?好在春雨十分善解人意,马上就给滕玉找好了借口。 “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从那本祖传的菜谱上看到的,不愧是御厨的后代,只是看了看第一次做就可以做的这么完美。” 看着春雨那一脸钦佩的样子,滕玉微微有些尴尬,前世她为了做好豌豆凉粉可是狠狠的下了一番功夫,只得转移话题道:“祖传菜谱?那菜谱现在在何处?我这一病不记得了。”古代菜谱她还是十分有兴趣研究一番的。 春雨:“那菜谱成亲当天被您送给了上任姑爷,可是姑爷成亲当晚说是喝多了,送客人回去时失足落水死了,菜谱也跟着不见了。” “尸体寻到了吗?”滕玉敏锐的感觉这其中有蹊跷。 “没有,不过临江那里水势极凶,寻不着尸体也很正常。”春雨摇了摇头。 滕玉心中的怀疑更重了,这原主前丈夫别是骗菜谱的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前脚送了菜谱后脚就落水了,新婚当晚不陪新婚妻子送客人回去这算什么?不过这事只能以后再说,为今之计还是挣钱要紧,能不能行就看明天了。 “对了,我……前两任丈夫又是怎么死的?” “都是新婚之夜失足落水死的。”春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说道。 “……尸体都找到了吗?我在成亲当天可有给他们东西?” “第一任您给了他您所有的银票,第二任您给了他您所有的首饰,尸体都未寻到,不过掌柜的您不要难过,您一定会寻到命硬的良人的。”春雨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知道了,把锅巴端出来,咱们吃晚饭吧!” 滕玉内心无语凝噎,原主真是好惨一女的,每次被人骗财骗物不说,还落了个克夫的名声,难道古代的男人都这么渣的吗? 饭桌上,滕玉无比悲愤的看着对门那油光水滑的大黑狗,她在这惨兮兮啃着锅巴,而那大黑狗竟然在......吃鸡腿? “汪汪汪!”许是感受到了滕玉的目光,那大黑狗一边啃鸡腿一边冲着滕玉狂叫,就冲那架势要不是被链子锁着恐怕就该直接来咬滕玉了,真真是狗仗人势! 迟早有一天得把你抓了炖汤!滕玉愤愤的咬了一口锅巴,虽然这锅巴黄脆香软,但几天没吃肉的她盯着那鸡腿眼睛都要犯绿光了,人不如狗啊!她用了极大毅力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做出光天化日之下与狗抢食此等有伤风化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滕玉便去集市挑选了香菜、葱花和食茱萸,在这里没有发现辣椒,只能暂时用食茱萸代替了。取一盘子,在其中加入蒜泥、葱花、香菜、白砂糖及少许盐,再将醋与酱油按照一比二的比例调成料汁倒入其中,最后烧滚油浇上去,一份酱汁便做好了。又另起油锅,下食茱萸煎一会儿起锅,盛起放入一小碗,相当于辣椒油的替代品了。 将昨日那木盆取来,豌豆凉粉已变成半透明牛奶色,表面十分光滑,将其取出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将那些小块分成五十四份,取出两份来浇上酱汁和食茱萸,拌匀后装入两个小碗中。 “试一试?”滕玉将其中一份递给了春雨。 “好吃!太好吃了!” 春雨一尝眼睛就亮了,拌好酱汁的豌豆凉粉清凉香嫩、爽口开胃,正适合这闷热的天气。 “嗯,你喜欢就好。”滕玉也夹了一筷子试了试,味道的确很好,茱萸的味道不及辣椒辣,但带着一股独特的香辛味,很是开胃。 只是她在制作凉份时心情比较沉闷,这凉份吃起来难免给人带来一丝愁绪的感觉,春雨可能尝不出来这细微的差异,但她自己却感觉极为明显,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了。 吃完后她和春雨在门口支起了一个摊子,开始叫卖起了凉粉来,许是两人声音太大了,再加上这豌豆凉粉看起来比较稀奇,还真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摊前。 -- 第5页 第3章 又见白眼狼 “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卖?”一名相貌俊秀的男子站在滕玉摊子前问道。 “这是用豌豆制成的凉粉,很是爽口开胃,这夏天吃正合适,一碗只需三文钱,就够一人吃饱一餐。”三文钱是滕玉深思熟虑的结果,在这里一碗普通的面条售价大概是五文钱,她目前没什么名气,只能先薄利多销。 “当真?我娘子近日食欲不佳,什么也不肯吃,我都快急死了。”那男子一听来了兴趣。 滕玉:“这位公子,你娘子可是有喜了?而且是两三个月这样子。” “正是,你怎么知道?” “有喜的女子在这个月份大多孕吐恶心,吃不进东西,特别如今天气炎热,我这凉粉很是开胃,就算您娘子不能吃您也可以吃,三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现在就是一碗面不止这个价,公子要不买一份试试?”滕玉极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那公子一想也是这个理,道:“那我来一份。” “好嘞!您夫人有喜,我便不放茱萸了,春雨,收钱。”滕玉用油纸包了一份凉粉,再淋上酱汁,给了那男子。 第一桶金啊!滕玉精神一振,如果今天能顺利卖完这些那就可以入一百五十文,晚上可以不仅加鸡腿,那什么地狱礼包也不用体验了。 “各位看官看一看啊!今日天香楼菜品八折,而且只要进店用餐便赠送酒水一份。” 对面天香楼突然走出一个长相俏丽的小姑娘,看起来和春雨差不多大,不过这小姑娘穿的绫罗绸缎,皮肤很白,一看便知平时生活不错,只是那下巴委实太尖了一点,难免给人一种刻薄之感。 “夏荷,你什么意思?掌柜的以前待你那么好,你真是个白眼狼。”春雨见人都跑天香楼去了,十分气愤。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姐的命令,我也不好违背啊!只能对不住你们掌柜的了。”夏荷很是得意,见目的到达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天香楼。 “这又是谁?”滕玉见人走了,心中也十分憋闷,就知道那刘平不会善罢甘休,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这是夏荷,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以前页是伺候您的,也不知天香楼那位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两个的都跑了,全是白眼狼。”春雨看起来十分抑郁,这抑郁中还夹杂着一丝伤感,可见她以前与夏荷关系不错。 “唉!”滕玉只能叹气,没想到现在的人撬墙角连丫鬟都不放过,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自刚刚那出过后,这一整天每当有人想要买滕玉的东西夏荷就会出来叫一嗓子,竟然是一份凉粉都没卖出去过了。 滕玉十分恼火,好歹主仆一场,至于这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吗?那些狼心狗肺的混的风生水起,而春雨这样的好姑娘竟然瘦的皮包骨,这像话吗?真是气炸了! 两人中午吃的凉粉,而那大黑狗吃的是排骨,依旧是人不如狗。 快到晚饭时间了,除去两人吃掉的四份和卖掉的一份,还剩整整四十九份,这东西不能放,今天要是卖不完就只能全部倒掉了,钱收不回来就算了,地狱大礼包怎么办? “系统,你在吗?”滕玉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在的呢,亲!】 滕玉无语,这系统怎么把淘宝客服那一套学来了? “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能先欠一天,今天是个意外,明天我补上成不?”滕玉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她要去集市卖。 【抱歉,不行的呢,第一次惩罚会轻一点,仅仅电击一个小时哦,宿主忍一忍就过去了哦。】 说的轻松,忍一忍,你忍个试试?滕玉在内心疯狂咆哮。 【系统是没有感官的,不惧电击的哦!】 滕玉居然从坑爹系统语气中听出了诡异的自豪感,难道今晚真得被电吗?这绝对不行,管他的,拼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滕玉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拉住了一名男子的衣袖,至于为什么拉他,当然是因为满街的人属他穿着最不凡,那腰上的玉佩一看就是好货色,这绝对是有钱人。 夏荷见她拉了这人,目光闪了闪,竟然没有说话,看来这人果然非富即贵。 那公子身子僵了疆,打算迈往天香楼的脚步顿住了,转过了身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滕玉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话,以前她一直认为这是古人的夸张之语,但眼前人打破了她对美的认知。 身着白袍的男子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面如冠玉,目若星辰,男子面无表情,眉宇间似有着冷冷清辉,看起来倒是十足高冷,不过...... 滕玉看着那男子发红的耳根,美人是美,只是面皮委实太薄了些,若不是身高在那里,他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女扮男装了,想到自己的目的,滕玉微笑着开了口:“公子可是要用餐?”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滕玉的手。 “刚刚一时情急,还请公子见谅,公子还未吃晚饭吧?”滕玉从善如流的放开了手,锲而不舍的问道。 男子还是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何,滕玉感觉他好像松了口气,原来是怕我拉他啊,难道我那可怕的名声他知道? 滕玉先是暗暗撇撇嘴,随后挂上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道:“小店这边新推出了菜品,最是适合夏天,我敢保证公子你绝对没吃过类似的东西,公子要试试吗?”顾客就是上帝,招揽顾客必须得热情才行。 -- 第6页 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只耳根更红了,在滕玉那期待的目光下终于缓慢的点了点头。 “公子这是同意了?”滕玉试探道,这人总不说话,莫非是哑巴? 男子果然还是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还真是哑巴,滕玉心中有些可惜,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人物竟然是哑巴,真是天妒蓝颜啊! 一路引着那男子进了大堂,滕玉才发现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人,看穿着死后是这男子的小厮,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喜庆,此刻那圆脸正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咳,两位坐这里吧?”滕玉有些尴尬,整个饭馆仅这处是干净的,这用餐环境着实有些恶劣。 “我们王......公子那般人物怎么能做这种地方,这也太破旧了吧!”那小厮十分不可思议,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可是你们公子已经坐下了啊。”滕玉一脸无辜的说道。 “......把你们这的菜单拿来看看。”那小厮回头一看,果然就见他那公子已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了,而且面色自然无一丝不适。 “目前没有菜单,仅一样菜品,可当主食吃,要不上两份?”滕玉再次尴尬了。 “你这怎么做生意的?破就算了,竟然还......” 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咚咚’的敲桌子声音打断了,一回头,便见他家公子对他摇了摇头。 “给我家公子上一份就够了,我不用。”小厮撇撇嘴道。 滕玉微微有些失望,但出于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还是微笑问道:“你家公子要加食茱萸吗?” 小厮还没来得及回话,那男子已是先点了点头。 “好嘞!” 滕玉热情至极的给对方上了一碗……凉粉,而且上完后居然就在那里盯着人家不走了,其实滕玉只是想要问问味道而已,毕竟不知道这个东西符不符合古人的口味,虽然春雨觉得不错,但她还是想多找几个人确认一下。 那男子:“……” 他顶着滕玉那炽热的目光压力山大的尝了一口,爽口滑嫩,别有一番滋味,只是…… 为了确认那个感觉,他又多尝了几口,尝完后挑了挑眉看向滕玉。 “公子,味道如何?”滕玉问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人是个哑巴,这不是戳人家伤口吗?忙补救道:“要是好吃你就点个头,不好吃你就摇个头,可以?” “味道很好,而且的确很有新意,只是这凉份吃起来会令人感到一丝忧愁,若是想要开好饭馆,还是得做出令人欢喜的吃食才行。”一道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这人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感觉。 滕玉这下可是实实在在惊着了,连对方不是哑巴这个问题都直接忽略了。这人竟然能吃出来,简直是知音啊!即便在前世也只有与她相熟之人才能稍稍吃出她所做菜肴中所蕴含的情绪,而此人竟然第一次就可尝出? 不及多想,她脱口而出道:“公子明日还来吗?”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的厨艺肯定能大进步。 “咳咳咳……” 那男子闻言突然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脸庞都呛红了。 那小厮也急了,一边拍着他家公子的背一边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廉耻,我家公子好心给你做生意,你怎的还打起了他的主意来了?” 滕玉:“???” 我什么时候打他的主意了?转念一想明白了,她刚刚那副神态再配上那语气,可不就像是秦楼楚馆的姑娘留恩客的样子。 “咳,二位慢用,我去忙去了。”滕玉微微有些尴尬,好在她脸皮厚,是以没人看出来。 刚出饭馆门口,就被夏荷拦住了。 “小姐,刚刚那人是个意外,接下来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再拉人我也会拉,保证你一份都卖不出去。” 夏荷喊‘小姐’的时候很明显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十分欠扁。 “谁家的狗没看好,在这乱吠,春雨,还不拿扫把出来。”滕玉这话声音极大,惹得不少路人都看了过来。 第4章 山楂果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滕玉假装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对门的欺人太甚,我们两个一个是寡妇,一个是小丫头,孤苦伶仃的,好不容易想个办法卖点凉粉挣点钱,他们还打压我们,今天才卖出两份。” 见不少路人面露不忍之色,滕玉眼睛一亮,更加卖力的表演了起来,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打夏荷,大庭广众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卖惨永远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我好苦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春雨啊,咱俩明天的饭钱都没了,再这样下去只能饿死了,不如今天一起上吊自杀吧!” 春雨一听滕玉竟然都要被逼的上吊自杀了,内心无比悲愤,‘哇’的大声也嚎啕大哭起来,而且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哭。 很多路人看到这里再无怀疑,开始对夏荷指指点点起来,直将夏荷气了个仰倒,灰溜溜的进天香楼躲起来了。 “姑娘啊!多大点事,我来给你买一份,别想不开啊!” “是啊,我也来一份。” “……” 滕玉简直要感到哭了,世界还是充满爱的,可惜这会天已经暗了,街上人并不是很多,最后有三十个路人买了,还剩,还差十八份没卖出去,她感觉很绝望,看来地狱大礼包今天是逃不过了。 -- 第7页 那男子也就是萧策将这一切看这眼里,思及那带着愁绪的凉粉,握了握拳,对着他的小厮招了招手。 “王……少爷,是吃好了吗?咱们走吗?”这小厮名为汤圆。 萧策摇了摇头,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少爷。”汤圆虽然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迅速着手去办了。 滕玉本来正在怀疑人生中,突然眼前出现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服装,恐怕是哪个高门大户的侍卫。 “老板娘,你这东西怎么卖?”那群人中一个领头的说道。 “三文一份,大哥需要几份?”滕玉精神一振,这么多人,机会又来了。 “我们这么多人,全包了吧!” 那几人走时,滕玉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天鸡飞狗跳的,好在总算是完成任务,她点了点脑海中的图标,面板再次出现,果然积分已经满了五十。 萧策就在滕玉发呆时悄悄走了,深藏功与名。 夜里滕玉又和春雨一起将剩下的两斤豆子做成了凉粉,完事后腰酸背痛的,也懒得修门,直接洗洗睡了。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滕玉突然感觉有些伤感,贫困的生活,陌生的环境,可怕的系统,即便她再坚强,也难免对未来生出了一丝惶恐。 …… 第二天一大早,滕玉醒来第一次事情便是看积分,果然又清零了,简直欲哭无泪。 无奈只得爬起床奋斗,先是做好了新鲜的酱料,可轮到分割凉粉时犯了难,昨天晚上只剩两斤豆子,做的凉粉如果还按照之前那个份量分恐怕只够三十份,根本达不成系统的要求,但如果少于那个份量根本不够一个人吃饱,该怎么办呢? 有了,不如分割成六十份,来个买一赠一的活动,这样不仅可以促进购买欲而且系统的要求也达到了,完美! 滕玉今天打算去集市卖凉粉,她的饭馆目前所处的地方是整个临安城的东区,这里基本是达官贵人,肯买她这小吃的是少数,再加上夏荷今天肯定还会捣乱,不如换个地儿。 集市处在临安城西区,那里都是平民,正适合卖豌豆凉粉,为了避免再发生昨天那集市上的尴尬事,滕玉特意用面纱遮住了脸,不然男的一见她就跑了还怎么做生意? “春雨,你也遮一下脸,咱俩今天去集市上卖凉粉。” 两人就这么一人提着一个竹篮,往集市敢去。 从东区赶到西区,时间已经不早,好的摊位早已让人占了,滕玉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了,这个地方还算显眼,虽然还是很热,但好歹不用被晒了。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全新推出的豌豆凉粉,爽口滑嫩,只要三文钱,而且买一赠一,仅售三十人哦,大家赶紧下手啊,迟了可就没有了。” 没人吃过的东西贸然拿来卖,等于开拓了一个空白市场,风险极高,滕玉昨天一直卖不出去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所以今天她结合了饥饿营销以及大多数人爱占便宜的心理,试试效果如何? 这一出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光这样还是不够,多是处于观望状态,毕竟不是谁都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 “咦,是你们啊,昨天我娘子吃了那凉粉不仅没吐,还觉得很好吃,本来还想找你们,来来来,给我来一份。”昨天第一个买滕玉凉粉的那男子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几个野果。 是山楂,滕玉眼睛一亮道:“没问题,不过大哥,你这果子哪里来的?” “这是我在那头山上摘的,不过这果子极酸,普通人吃不了这个,也只有我娘子这样子的孕妇有时会吃几个。”男子指了指山的方向。 滕玉皱了皱眉:“大哥,我曾听娘说过这果子孕妇不可多吃,好像不大好。”山楂果属于寒性食物,吃多了容易流产。 “是吗?那我以后注意,还好姑娘你提醒了我,不然娘子出事了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男子买了凉粉后狠狠感激了滕玉一番。 有了男子打头,周围早就观望半晌的人们也心动了,便有大胆的人凑过来买上一份,很快便将所有的凉粉卖完了,收获了九十文钱,再加上昨天挣得一百五十文,除去买材料的五十三文,净赚了一百八十七文,总算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春雨,咱们有钱了,吃馄饨去。”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吃肉了,滕玉现在馋的紧。 香喷喷的馄饨端上桌,热呼呼的汤上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和碧绿的葱花,滕玉咽了咽口水,用小汤匙舀起一只看了看,重叠的皮似薄纱一般,依稀可见那嫩红嫩红的肉馅。 她迫不及待的尝了一个,唇齿间充溢着肉的香味,滕玉差点感动哭了。这馄饨没有加多少调料,但胜在原料天然,她记得小时候最爱在推车上买馄饨,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 可是长大后很多东西都商业化了,那种推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装饰的高大上的店面,但那馄饨吃起来就像是模式化的产物,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那种味道了。 而如今她竟然在这陌生的地方再一次尝到了这熟悉的味道,第一次感到好像留在这里也不错,至少可以品尝到这种幸福的味道。 “姑娘,这馄饨还合口味吗?”那卖馄饨的大妈见滕玉吃着吃着竟然哭了起来,吓了一大跳。 -- 第8页 滕玉一边咽着馄饨一边哭着道:“太好吃了,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妈:“……” 这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吧! 春雨见滕玉这个样子慌张道:“掌柜的,都是春雨没用,害得你饿成了这样,呜呜呜。” 滕玉冷静道:“嗯,我刚刚太激动了一点,咱们快吃,吃完了山上摘果子去。”今天虽然卖出了六十份,但积分只增长了五十,看来每种吃食最多只能增长一百积分是真的。 刚刚看到了山楂果,这里还没多少人利用,可以摘回来做冰糖葫芦卖。 出了集市,滕玉便摘掉了面纱,沿着那男子指的方向来到了山脚,果然看到了一片山楂林,此时山楂正是成熟的季节,红色的果子衬着绿色的叶子,令人心旷神怡,很是自在。 山楂林旁还有一条小溪,溪边坐着一身着白衣的男子,面容看不清晰,手中拿着山楂树枝,那带着果子的山楂树枝隔远看还有几分像鲜花,美男配鲜花,这可真是相当美好的画面。 滕玉虽然不花痴,但美的事物她还是乐于欣赏的,正看着,那男子突然拿手摘下了一枚果子,就在滕玉以为他要吃下那枚果子时。 那男子手腕一发力,果子被掷了出去,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漂后沉下去了,这还没完,接下来那男子用同样的方法将枝子上的果子全用来打水漂了。 滕玉:“……” 什么叫煞风景?这就是,她在这脑补着一出美男赏溪图,其实人家只是在玩打水漂的游戏而已。 萧策刚准备再去折一枝树枝时,就看见昨天那个老板娘正直直的盯着他,他有点窘迫,只得默默的转身走进山楂林继续摘树枝去了。 滕玉也认出了萧尘,她有点无言,看来这人脸皮是真的薄,只是看了两眼竟然还不好意思了起来,这可真是一位画风清奇的美男子。 春雨:“掌柜的,这好像是昨天吃凉粉的那个人额,要去问个好吗?” 滕玉:“不用,我们快去摘果子吧。”人家已经那么窘迫了,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的好。 结果摘果子的时候滕玉犯了难,普通野山楂树一般只有一米高,但这个世界的山楂树不知怎的,竟然有五米那么高。 第5章 错过了英雄救美 “春雨,我爬上去摘,你在下面接着。”滕玉有点无奈,但愿她的爬树技艺还没有生疏。 春雨急道:“不行,这太危险了小姐,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 这声音极大,一下子就将萧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两人。 “你接好果子别让我分心就行。” 滕玉没有多说,用行动来表示了她的决定,有惊无险的爬上了树,顺利折下了不少枝子,可就在她打算挪挪身子继续摘时出现了意外,脚下一滑,一个腾空就要摔下树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令她抓住了一枝树枝,好险!滕玉暗道,往下一看,发现萧策竟然赶到了树下,难道是想要接住我? 早知道刚刚就不挣扎了,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被美男抱住的机会,滕玉心中暗道可惜,她沿着树枝慢慢又爬了上去,正准备继续摘山楂时,就听见了一道男声。 “很危险,你……先下来。” 这声音依旧是十分沙哑干涩,似乎说话对他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般。 “可是我还得摘果子呢,公子你昨天也听到了,我要是不想办法挣钱就得饿死啊!”滕玉眨了眨眼睛。 萧策抿了抿唇,突然纵身飞上了一株果实颇丰的树,动作很是干净利落。 卧槽!滕玉震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原来武侠小说不是瞎写,轻功真的存在呀!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呆的树下便多出了一大堆带着山楂果的枝子,她看了看眼前的雷锋,正打算说感谢时雷锋已经飞的不见踪影了。 滕玉:“……” 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动作的利落的爬下了树,和春雨一起将那山楂果摘下来放进了竹篮了,这果子极多,恐怕做一百串都不在话下。 收拾好果子后,两人就带上面纱回了集市,滕玉先是找上了买竹篮的大爷,拜托那大爷做了一些竹签和草垛给自己,总共花了十文钱。 而后又去买了八斤白糖,足足花了二百文钱,这个时候白糖是比较珍贵的,一斤需要二十五文,比大米还要贵,一般人都舍不得买的。 “掌柜的,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春雨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现在变得十分有主见,她很喜欢这样的转变。 “回去就知道了。”滕玉神秘的一笑,擦了擦汗,此刻是正午,正是热的时候太阳简直要将人晒化了。 回去后…… “春雨,你先去生火。” 滕玉一边说一边将山楂倒进了木桶中,然后打井水清洗干净,洗净后便将这些山楂倒在大竹筐上铺平酿干水分。 那边春雨已经生好火了,烧了热水将竹签也烫了烫,烫后同样沥干水分。 “春雨,来跟我一起把这山楂的柄去掉,然后穿到竹签上。”天气热,山楂很快就干了,两人花了半个时辰将一半的山楂全部穿成了串,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二串。 串好后锅内加入三斤白糖和同样份量的水,熬成了糖液,待糖液黏稠微微有些发黄了便可以开始给山楂裹糖液了。 -- 第9页 一串串红艳艳的山楂放进去快速滚一圈,然后插在买来的草垛上冷却一会儿,不一会儿便全部做好了,将那草垛都插满了。 春雨看着草垛上那红红的果子外包裹着一层晶莹透亮的糖液,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这山楂果裹糖后竟然这么漂亮,这东西叫什么名儿啊?” “糖葫芦,你试试看?”滕玉笑了,春雨也才十五,在现代可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呢,这时候总算体现出了一点孩子天性。 春雨接过一串,试探的舔了舔,又咬了一口,眼睛眯成月牙状满足道:“好甜,真的一点都不酸了。” 滕玉笑了笑道:“带上面纱,咱俩出去卖糖葫芦去。”总不能每天都只得五十积分就得过且过,还是多多累积,这样才有安全感。 两人就这么啃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赶集去了,每一口都是甜甜的滋味。 到了集市上,这新鲜的玩意果然吸引了不少小孩的注意,滕玉见状喊道:“新鲜的糖葫芦,只需五文一串,这位夫人,要给你家娃娃来一串吗?” “娘亲,我要、我要嘛!”那小娃娃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好奇的年纪,怎么也不肯走了,那妇人无法只得买了一串。 其他没有的娃娃当即不干了,纷纷拉着各自的娘讨要起来,大人们无法只得买了,不到一刻钟,所有的糖葫芦便都卖完了,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少小娃娃吃的满嘴红渣子,妇人则眼带笑意温柔的替他们擦脸,这一幕温馨极了,虽然滕玉是个孤儿,但此刻也感觉心里暖暖的。 春雨高兴的道:“掌柜的,你看我们今天挣了好多银子啊,比我们所有积蓄都多呢。” 滕玉揉了揉春雨的头:“对,我们的积蓄会越来越多的,走买点好吃的去。”这孩子还是营养不足,看来得补补了。 带着春雨买了一些米,肉,排骨,鸡蛋,豆角,几斤黄豆和一些调味蔬菜后便回去了,走到路上,忽然听到了不少议论纷纷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安王又要娶妻了。” “当真,谁家姑娘这么想不开?” “是丞相的女儿,据说生的那叫一个美啊,真是可惜了!” 哎,瞧瞧人家,即便克妻还是有白富美可以娶,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滕玉有些无奈。 豆角洗净掐尖去筋,鸡蛋打散放入调料装好,肉沫剁馅,葱姜蒜切碎备用,而后排骨切小块焯水备用。 热油爆香葱姜蒜,而后加入排骨翻炒,不一会儿排骨便变为浅黄色,此刻再加入酱油食茱萸等调料,待排骨染成酱红色后便可加入豆角,翻炒片刻后加足量的水,水开后转小火慢炖即可,与此同时可以在排骨上方上蒸笼,放入已经打散调味好的鸡蛋蒸上。 随着时间的发酵,排骨开始散发出浓郁的肉香,配上豆角的清香,香气四溢。 滕玉饿的两眼泛绿,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简直是度秒如年。 “春雨,你先将排骨端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佳肴总算是好了,滕玉盛出排骨豆角让递给了春雨,自己则烧油下葱爆香,而后加入肉沫翻炒,随即加水,待水开后则用湿淀粉勾芡,收汁浇在蒸熟的蛋羹上,一份香喷喷的肉沫蒸蛋便做好了。 等两人真正坐上饭桌时,天色已经十分暗了,晋朝是有宵禁的,这会大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就在滕玉正打算下筷子时,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那人进来后先是愣了愣,随后迅速飞上横梁躲了起来,饭馆大堂此刻很暗,是以男子一飞上去就与屋顶融为一体了。 滕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了一群身着黑色服饰的人,而且各个看起来身手不凡。 “这位姑娘,有没有看见一位身穿黑衣的公子?” 为首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拱手问道,他温和有礼,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也就是说不问出答案他是不会走的。 “看到了。”滕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眉头一动道:“姑娘可有看清他去往何处了?” 滕玉淡定的指了指眼前的男子道:“你不就在我眼前吗?你们都穿的黑衣啊。” “……我是说除了我们之外的人。”那男子嘴角抽了抽。 滕玉一脸无辜的道:“那你早说啊!没见到过。” “当真?” “这位大哥,你看看我这个克夫的寡妇,男子见了我不知躲多远,见了男人还有放走的道理吗?我看几位大哥也别走了,干脆留下来与我培养培养感情好了。”滕玉说着还故意往那几名男子那里凑了凑。 “打扰了,我们去别处再搜搜。”那男子脸色黑了黑,带着手下走了。 确认那几人不会再回来后,滕玉对着横梁说道:“上面那位,你可以下来了,这次就当我还你帮我摘山楂的人情了。” “你这里……缺人?”萧策从横梁上跳下来沙哑着声音道。 难道重点在这里吗?滕玉再次感叹了一番此人清奇的脑回路。 不得不说有人就是气质好,滕玉暗暗打量着对方,这人穿一身黑衣时立刻就有了禁欲高冷的味道,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倒是比起穿白衣时有男人味了几分。 “对,缺人。”你刚刚少说了一个‘男’字,滕玉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我想在你这里暂时呆一段时间,不会白呆,我会付报酬。”萧策说着扔了一个钱袋过去,他目前不想回去,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好了。 -- 第10页 滕玉一头雾水,打开钱袋看了,金灿灿的简直要将她的眼睛都闪瞎了,她按了按自己还在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再次确认了一眼,没错,泥煤这是黄金啊!这钱袋里竟然全是黄金,联想到这人那绝顶的轻功,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吗? 第6章 公子能否用轻功带我? “这位大哥,你该不会是杀手吧?”滕玉激动了,前世各种小说看了不少,话少人暖的杀手绝对是她最心水的男主人设之一,这人可太符合她的想象了,一秒开启迷妹模式。 萧策:“……我不是,如果不行我可以另找地方。”对方的眼神实在令他如坐针毡,开始怀疑起呆在这里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了。 滕玉微微有些失望,恢复冷静道:“我这里的确缺人,公子你看这样如何?我不收你的钱,但你得帮我做些事,有些重活我和春雨两人做不来,公子只需要帮忙做这些事就可以了。” “我……”萧策皱了皱眉,正打算拒绝时余光突然扫到了那坏掉的大门,沉思了一会儿道:“好,但我可能不会呆很久。” “行,公子应该还没用饭吧,不如一起?”滕玉眨了眨眼睛,这人上次就能尝出她食物中蕴含的心意,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试探一番。 “吃过了。”萧策面无表情的道,但他的肚子不太配合,‘咕噜’的叫了一声。 萧策:“……” 滕玉看了看对方那发红的耳根,忍笑道:“可能是没吃太饱,再加上被人追赶消耗了体力,还是再吃一点吧。”体贴的为对方找好了借口。 萧策没说话,默默的坐到了饭桌边,开始装深沉起来,只是耳根处的红晕却久久未能消散。 春雨见状早已体贴的又盛了一碗饭,好在滕玉虽然只做了两碗菜,但份量都极多,三个人吃完全不是问题。 她饿极了,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毕竟这可是大块的肉啊,多少天都没吃过了。 “咳,掌柜的,你慢点吃。”春雨用手肘抵了抵滕玉,并且眼神往萧策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滕玉疑惑的转头,就见萧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不解道:“公子你吃啊,看我做什么?能看饱吗?”难道我太好看了他看呆了吗? 春雨:“……” “好。”萧策突然笑了笑,他刚刚只是想起幼年时母亲在父亲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吃饭时生怕吃相难看遭父亲嫌弃,也同样要求着他,实在累人!这样自在一点吃……挺好。 滕玉看着对方的笑容呆了呆,这人可真是好看,对方的用餐礼仪很好,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族气息,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似一幅画一般,一不注意就又多看了两眼,直把对方看得另一个耳根也红了。 真是可爱!她体贴的转过了头,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排骨酥软入味,豆角清新可口,而鸡蛋搭配肉沫滑嫩美味,这一桌子美味让人不禁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了下去,很快便被吃完了,连汤汁也没留下,都被拿来拌饭吃了。 “味道如何?”一吃完滕玉便立刻问道,当然她重点是想要问萧策。 春雨一脸满足道:“太好吃了,很久没吃这么饱了,我来收拾碗吧掌柜的。” 萧策本来不打算说话的,但看到滕玉那亮晶晶的眼神,最后还是斟酌道:“很好吃,姑娘在做这桌菜时心里恐怕很饿,很能激起人的食欲。” 滕玉惊了,不是巧合,他是真的知道,眼睛弯了弯,像看什么惊世宝藏一般的看着萧策,眼神滚烫的简直能把人灼化了。 萧策僵了僵,默默的转身去……修门了,动作还挺熟练的。 “你还会这个吗?”滕玉跑到萧策旁边,像个好奇宝宝的一样盯着对方,她原以为这人应该是个世家公子,可是正常世家公子会做这个吗? “嗯,以前和母亲两人住在……”说到这里萧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继续道:“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她是女子不方便,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做,所以会一些。” 滕玉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道:“以后谁做你的妻子肯定很幸福,不对啊,公子你今年看起来也是弱冠之年了,应该早已娶妻了才对啊。” 古人十五娶亲的多的是,这人看年纪恐怕二十了,应该早已娶妻才对,没准小妾都有了几房了,滕玉想到这里有点难过,这个时代女子地位太低,她并不想与其他人共享夫君,或许一个人好好经营这个饭馆才是最适合她的道路。 萧策抬头看了滕玉,目光有些微妙,脸庞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半晌才转头,沉默的继续修门去了。 可惜滕玉在神游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也没想到这个时代不如现代开放,女子如这般说话其实与求偶无异了。 “公子,楼上转角那里有几间空房,你看着挑选一间住下就是,不过有点脏,可能需要自行清理一下,有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叫滕玉。” 滕玉说完便往后厨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萧策那震惊的神情。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只有父母和丈夫可以直呼,外人间往往都是以姓氏来称谓的,刘平之所以敢直呼原主的名字,其实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原主曾经默认的夫婿,再加上原主一直纵容的态度,是以没有改过称呼。 -- 第11页 滕玉不知道就这么随口一说,萧策可不就误会了吗? 萧策有点懵,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躲几天而已,该怎么办?姑娘家脸皮薄,直接拒绝也不好,思考了片刻,最后他决定假装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萧策造成巨大困扰的滕玉,正和春雨一起利用剩下的山楂果制作糖葫芦方便明天售卖。 今日卖糖葫芦和凉粉总共得了一百积分,除去每天生存要扣的五十积分,还剩五十积分,但这么下去三个月恐怕无法存够五千积分,因而还得努力多挣积分啊。 处理完糖葫芦后,已经是深夜了,滕玉又将今天买来的几斤黄豆用水清洗后放在木盆里浸泡,明日可以早起将它制成豆浆和豆腐脑,然后与糖葫芦一起拿去集市浸泡。 “春雨,明天卯时初你可以将我叫醒吗?”这个时代没有闹钟,滕玉担心自己会睡迟了,卯时初相当于现代的五点。 春雨面露为难之色,诚实道:“掌柜的,那个时辰我也不一定醒了。” 滕玉有些头痛,豆浆和豆腐脑一般是作为早餐吃食,若是起迟了怕是不好卖出去,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 “我来吧。”萧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厨门口,而且观其模样恐怕不止站了一会儿了。 “公子确定那个点可以叫醒我吗?我明天早上有事,不能起迟的。”滕玉笑了笑。 萧策似乎恍惚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公子了,不过公子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滕玉眨了眨眼,难道真的看上我了? “我还未曾沐浴,不知可有沐浴的地方?”萧策好像很热的样子,身上出了不少汗。 “……有一个浴桶,不过公子得自己添水。”滕玉来这几天都是在井边随便打凉水冲一冲,那浴桶太大了,添水需得很多,她和春雨两个人办起来有些困难,所以洗澡的事一直搁置了,此刻听萧策这么说,她突然也好想泡个澡。 萧策默了,打水倒水这折腾一通恐怕今晚可以不用睡了,想了想,纵身飞上了屋顶。 “公子去哪?”滕玉见萧策竟打算直接飞走,急了。 萧策步伐顿了顿,转身道:“去寻个地方沐浴。” 滕玉:“……” 一个大男人怎么比他还讲究,不过寻地方沐浴,难道是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温泉吗?这种地方,必须得去见识一下啊! 带着期盼的目光道:“公子能否带我一起去?” 萧策皱了皱眉,摇头道:“怕是不行。” “那地方地势险峻,若是没有轻功,怕是很难上去。”看到滕玉那明显黯淡下去的眼神,萧策解释道。 滕玉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公子你的轻功能带一人上去吗?” 萧策面露为难之色,“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能带你。” “真的不行吗?我可以付报酬。”说完想起这人好像不缺钱,滕玉又焉了。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萧策叹了口气。 “这里又没别人,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滕玉简直无言以对了,敢情这人犹豫那么半天,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简直要给对方跪了啊! 萧策没说话,指了指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春雨。 “春雨,你也不会说出去的吧!”滕玉嘴角抽了抽。 “……我什么也不知道。”春雨说完便溜了。 这里顿时就只剩滕玉和萧策两个人了,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滕玉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萧策无奈,只得拎起滕玉的衣领带着她往空中飞去。 一下腾空的感觉十分可怕,风吹的脸颊生疼,而且一个大活人那么重,万一衣领没支撑住断了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第7章 山顶泡温泉 “公子,你不能揽着我的腰吗?或者我拉住你的手臂也行,这样真心不安全啊!万一你不小心手滑了怎么办?”滕玉一把吐出飞到口中的树叶,艰难的开口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会抓紧的,别担心。”萧策稍稍放慢了速度,紧了紧手中的衣领。 滕玉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欲哭无泪道:“这里根本没有人啊,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啊,而且这样我脖子疼,不小心勒死了怎么办?”她简直要崩溃了,这人要不要如此君子啊! “说的也有道理。”萧策皱了皱眉,认真思考了起来。 “对就是……”滕玉刚要露出喜色,就感觉自己的脸直接面对着大地了,身子与大地呈平行姿态,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原来对方改为了拎她背部那里的衣服。 偏偏这时萧策还体贴的来了一句,“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脖子那里勒不到了。” 滕玉:“……”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这还不如拎衣领呢,她敢打赌此人肯定没娶妻,就这直男程度就是有妻子也要被气死了,既然没有娶妻,那么…… 手直接抱住了对方的大腿,然后手脚并用的像爬树那样攀到了对方身上,目光在对方的肩膀和腰上游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拥住了对方的腰,毕竟出于刚刚被抓衣领的经验,抱脖子可能会勒住对方。 -- 第12页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安全感总算是回来了,滕玉内心松了一口气,她是松了一口气,萧策就不太好了,他整个人都要石化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机械的运转着轻功往目的地飞去,不知不觉就加快了速度。 滕玉皱了皱眉,这风越来越大了,简直要将她的脸给吹裂了,她比对方矮一个头,头所在的地方正是对方的胸膛,一转脸,直接躲了进去,夏天.衣物薄,根据脸部触感推断这人的胸膛绝对很有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 想到这里,她的脸微微红了红,刚刚一心想着安全感,完全忽略了自己抱着的其实是个大活人,不过这人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呢?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身子很僵硬,心跳的很快。 她悄悄抬头看了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下颌线,飞舞的墨发,心突然快速跳了两下,听说高空中人的心脏会跳动的比平常更快,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黑夜里看不清肤色,否则滕玉就可以看到萧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耳边的风声终于停了,脚也落在了实地,滕玉转头看了看,周围有数个游泳池大小的池子,正在冒着热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如仙境一般,池子周围基本有树遮挡,所以隐私是有保证的,耳边还有蛙鸣蝉鸣声,这可真是一处宝地啊! “你是怎么发现这好地方的啊?”滕玉有些惊叹。 “你……先放开我。”萧策实在忍无可忍,只得出声提醒到。 滕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一直紧紧抱住对方的腰,这下尴尬了,她讪笑着放开了手,“对不住,刚刚在高空中我太紧张了,公子见谅。” 萧策没回话,微红着脸飞的不见踪影了,滕玉看不清他的脸色,还以为他生气了。 “公子你别走啊,刚刚的事我可以负责的,这山上太高了我一个人回不去啊!”滕玉急了。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才传来萧策无奈的声音,“……我没走,好了叫我就行。”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滕玉眨了眨眼睛,这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她还以为被对方丢在这儿了。 “我名为策,你叫我……阿策就可以。” “好,阿策。”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刚刚对方那句阿策有几分伤感的意思。 这一声叫出后,远处的萧策愣了愣,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呢。 慢慢褪去衣物叠好放在池边,池水不深也不浅,刚好没过她的肩膀。渐渐的放松了身体,感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周围空气很清新,微风徐徐,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 在现代的温泉大多在室内,而且人挤人,像下饺子一样,而这里就不一样了,真正是一种由心到身的完全放松,难怪阿策的皮肤那么好,想到阿策,联想到对方这会应该也在…… 脸腾的就红了,身体也发起热来,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脑子就是止不住脑补出一幅幅画面,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还生出了一种去偷窥的冲动,这可不得了,滕玉在心中默念‘阿尼陀佛’,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也不好让对方久等,滕玉微微泡了一会儿后就迅速将身上和头发都洗干净了,起身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还在湿哒哒的滴着水,没有现代社会的吹风果然还是不方便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阿策,我好了。”滕玉边喊边用手拧着头发上的水。 萧策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且看起来与沐浴前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清爽了一些。 滕玉奇怪道:“你没有洗头发吗?”也不像啊,头发明明很飘逸啊,有人就是生的令人嫉妒,连头发都那么顺。 “洗了,怎么了吗?”萧策面露疑惑之色。 滕玉:“???” 看了看手上还在滴水的头发,她怀疑自己与对方不在同一个世界,难道这个世界水蒸气的蒸发速度都是因人而异的吗? “我有内功,可以用来弄干头发。”萧策观滕玉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滕玉眼睛一亮,原来鱼与熊掌是可以兼得的啊,“不如你也帮帮我吧,不然等会你带我回去的时候,你的衣服会被我的头发弄湿的,到时候你还是得费内力弄干的。” 萧策:“……”好像是那么回事。 滕玉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还真朝她走过来了,虽然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明白这人是又直又爱害羞,可架不住对方长得帅啊,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现代霸道总裁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荷尔蒙爆棚。 心跳又开始加速,一紧张大脑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道:“你、你想干嘛?” “不是你让我帮你弄干头发吗?”萧尘一脸莫名其妙。 “嗯。”滕玉黑着脸点了点头,她这偶像剧还没演完呢,人家一秒就把气氛毁了。 温热的内力涌入发根,一会儿时间,头发就全干了,内力这东西果然好用。 还没等滕玉跑过去抱住对方的腰,萧策已经机智的将滕玉打横抱起了,而且动作十分小心翼翼,除了手臂其他地方基本没碰到。 滕玉愣住了,虽然对方动作很君子,但也不能掩盖这是个公主抱的事实,相信每个女生都有期待过被一个王子这样抱着,她当然也不能免俗,只是身为孤儿的经历使她戒心很重,不是不能谈恋爱,而是害怕,如果不能永远拥有,那么不如从未曾有过的好。 -- 第13页 微微闭了闭眼,好歹也是感受过一番了,而且是抱着在空中飞,也该知足了。 回去后,滕玉发现春雨竟然在她的房门口倚着睡着了,“春雨,你怎么在这睡了?” “掌柜的,你回来了就好,那我先去睡了。”春雨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看见滕玉傻笑了两下,然后歪歪扭扭的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这小丫头!滕玉笑了笑,原来是担心我啊,一阵暖流划过心间。这一夜躺在床上,虽然仍旧是硬邦邦的床,但心境与昨夜已大不相同,如果说昨夜是对未来惶恐不安,那今夜除了惶恐之外,却是生出了几分希望。 一夜无梦…… 第二天卯时初,萧策果然遵守承诺叫醒了滕玉。 新的一天开始了,滕玉伸了个懒腰,快速起床洗漱,洗漱完后,发现萧策竟然在院子里练武。 那人额间的发已湿了一缕,神情十分关注,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滕玉心想果然如此,晨光打在那人身上,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早。”萧策看到了滕玉,笑了笑。 一大早就有美男打招呼,简直不要太美好,起床气一扫而光,动力满满的开始办事。 将昨晚已泡好的黄豆拿了出来,开始放进磨盘磨了起来,鉴于春雨昨晚一直等她到那么晚,滕玉决定自己来,小丫头在长身体,老是睡不好怎么成? 只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人又加豆子又推磨的着实有些忙不过来,就在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磨盘,滕玉挑了挑眉,抬起了头。 “你昨天说了,收留我但重活得我来做。”萧策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耳根竟然又……红了。 “是有那么回事来着,那阿策你来推,你长得好看,看着你办事果然更有动力啊!”滕玉眨了眨眼睛,这人越是脸皮薄她就越是想逗他。 第8章 两自恋鬼的交锋 萧策:“……” 昨天还只是暗示,今天竟然如此直白,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侧过头垂了垂眸子,默默的推起了木杆来。 滕玉如果没看错的话,今天不止耳根红了,连脸都红了,柔和的日光下,那人侧颜精致的如玉人一般,本应是清冷的长相,却因脸颊那一抹绯红平添了几分魅色,清华出尘中夹杂了一丝妖冶,实乃人间绝色。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掉他手中的木杆,滕玉忽然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如此美人实在不该如此糟蹋啊,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 “姑娘,该加豆子了。”萧策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感受到了滕玉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只得出声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阿策,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啊!”滕玉飞快往圆洞里添了一勺豆子。 萧策噎了噎,半晌憋出来一句,“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叫滕玉,阿策,叫一声来听听呀。”滕玉眨了眨眼睛,一边调戏美男一边干活,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萧策在内心疯狂思考着对策,眼睛一亮,有了,“其实我……不举。”这可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既能打消对方的念头又保全了对方的脸面。 滕玉沉默了,她就说在古代一个二十岁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娶妻,原来是不举吗?不过话说回来,他跟我说这干嘛? 联想到对方这两天动不动就脸红的行为,滕玉悟了,他一定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出于身体的残缺不敢直说,故此先抛出这件事来探探口风。 “阿策,你是个好人。”根据现代经验所得,拒绝人之前要先发一张好人卡,如此才不至于太伤人。 虽然内心不忍,但滕玉还是接着说道:“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小小的身体残缺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会……” 萧策彻底震惊了,竟然连这个原因都阻止不了她吗?他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飞也似的逃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啊,不要以为我会因为身体的残缺而拒绝你,我拒绝你的原因,是因为还不太熟悉啊!”滕玉自言自语般的补充完了剩下的话,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脆弱,拒绝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低头看了眼,原来豆子已经全部磨完了,习武的人效率就是高啊! “掌柜的,都怪我起迟了,害你一个人忙活了这么半天。”春雨这时候也起了,看起来有些自责。 滕玉笑了笑,“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忙。” 与春雨一起将那白浆过滤了,过滤好的豆浆细腻白皙,将其中一半放入木桶装好。 另一半放入已经起了温度的铁锅中加热至沸腾,而后将沸腾过的豆浆静置片刻后倒入石膏,古代没有内酯只能用石膏代替,一手倒另一手则快速的搅拌,之后盖上盖子静置一炷香即可,待凝固后豆腐脑便做好了。 “春雨,拿上糖葫芦和碗,咱出门摆摊去。” 滕玉一手提豆浆一手提豆腐脑,看起来十分费劲,而春雨也好不到哪去,那糖葫芦草垛比她的人都要高出不少,两位老弱妇孺想要讨生活可真是艰难,看来得尽管将这饭馆打理一番重新开起来才是。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打断了滕玉的思路,一推开门,便见萧策站在门口,身旁还停放着一辆简易的牛车。 -- 第14页 “我觉得这个你们应该需要。”萧策指了指那牛车,居然还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但出于气质的原因,那一身粗布麻衣愣是被他衬的高大上了起来。 那牛车没有棚子,看起来十分破烂,但在此刻的滕玉眼中却堪比兰博基尼,好歹不用自己苦巴巴的提着大桶小桶走路了。 “阿策,你从哪里弄的这牛车啊?”滕玉将木桶提到了牛车上,和春雨一起坐了下来,好在这会太阳不算大,坐在牛车上并不太晒,甚至还有几分惬意。 “捡的。”萧策拍了拍那牛的屁股,那老牛便慢吞吞的走动了起来。 滕玉:“……”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一头牛的价格可不便宜,怎么可能放马路上让你捡?转念一想明白了,这人恐怕是怕她不肯收才这么说的,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会教养出心思这般细腻的人物呢? “掌柜的,我瞧着他很不错啊,不如你将他招了如何?” 春雨悄悄附在滕玉耳边说的一句话,不仅震惊了滕玉,也震惊了不远处听力惊人的萧策。 “小孩子家家的,从哪听来这些胡话的,以后别瞎说。”滕玉老脸一红,偷偷瞟了萧策一眼,这么远应该听不到吧?! 到了集市,滕玉照例取出面纱蒙住了脸,还是选在昨天那树荫下摆摊,而萧策则又不知飞哪去了。 “大娘好呀!”滕玉将东西放好后对着昨天那个卖馄饨的大娘打了个招呼。 大娘那馄饨用料实在味道又好,吃的人极多,这会正忙得团团转,只得抽空对滕玉点头示意一下。 糖葫芦还是和昨天一样热销,不一会儿就卖完了,豆浆和豆腐脑就比较麻烦了,这东西是用碗盛的,必须得当场吃完,而滕玉这里没有桌子,大家嫌麻烦,是以并没有卖出几份。 滕玉眼珠转了转,看了眼那座无虚席的馄饨摊,忽然大声喊道:“大娘,我这东西能在你这寄卖吗?我不白让您帮忙,卖出一份交一文钱给您,行不?” “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容易,大娘我不要你的钱,你把东西拿过来,我帮你问问?” 分明是再平凡不过的面容,再普通不过的人物,但却拥有一颗最热忱的心,似冬日里的一碗热汤,给人以无穷的力量。 “好咧!就来。”滕玉咧嘴笑了起来,用力提起木桶跑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正在树上歇息的萧策眼里,他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眸,半晌,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这集市虽然闹哄哄脏兮兮的,但却十分温暖啊! 有了大娘的帮忙,滕玉很快就卖出了所有的东西,今日豆浆和豆腐脑的份量每样都不下于百份,应是积攒了不少积分。 【系统,你在吗?】滕玉需要确认一个问题。 【在的呢,亲。】 【帮我算一算今日的积分明细。】服务态度还不错,滕玉在心中默默想到,对系统的怨念也少了很多。 【您今日售卖糖葫芦得五十积分,豆浆得一百积分,豆腐脑得一百积分,除去消耗的五十积分,可结余二百积分,加上昨日结余的五十积分,共有积分余额两百五十积分。】 果然如此!滕玉今天之所以选择豆浆则是因为她想测试液体是否计入积分,昨日她在集市里看到有人卖硝石,而硝石是可以制冰的,夏天出产瓜果极多,若是制成冰果汁来售卖又是一大波积分来源啊,而冰果汁的客户源,她瞄准了贵族,是时候重整饭馆了。 带着春雨在集市里购买了一些菜和硝石后,滕玉便在牛车边等着了,果然不一会儿萧策便出现了。 “姑娘,这是你丈夫吗?长得挺俊啊,不过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自己不挣钱让媳妇出来受累,作孽哦,我老婆子便是被那个不成器的老头子害了哦。”那馄饨摊大娘先是数落了萧策一顿。 随后又转向滕玉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你还年轻,可不能因为丈夫俊就纵容他,不然到头来苦的是你啊!” 滕玉看了眼萧策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忍笑道:“大娘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哥哥。” “那不可能,大娘我混迹市井这么多年,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跟这小伙子刚刚眉来眼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跟你们说啊,两口子……”这会早饭点刚过,大娘正清闲,拉着滕玉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滕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眉来眼去?大娘你怕不是对眉来眼去有什么误解吧?她下意识的看了萧策一眼,没成想对方也正在看她。 心没来由的一跳,面上却淡定的回望过去,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 果然数到一时,萧策又害羞的撇过了脸,留给她一个微红的耳根。 嘴角微微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间,似蛋糕那般甜,又似陈酒那般香。 “哎哟哟,还说没关系,当着大娘我的面都按捺不住,老婆子老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交流感情了。”大娘对着滕玉摆了摆手,跑回摊上收拾了起来。 被大娘这一打断方才的感觉怎么也寻不回来了,索性也就不想了,对着不远处那正在思考人生的美人招了招手,“阿策,走了。” 滕玉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木工店,想做果汁怎么少得了榨汁机,古代没有电,但做一个大点的手动榨汁机还是可以的。 -- 第15页 结果刚走到木工店门口就见围着不少人,夹杂着哭泣吵骂声。 第9章 丢脸丢大了 “余二,你这是不给我们娘俩活路啊,你哥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一名着粗麻衣的女子悲愤的指着一名男子说到,怀里还搂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女童。 那被指的男子看起来三角眼,尖细的下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他一把将几个布包裹丢给了那女子。 “我说嫂子啊,这木工铺是我爹留给我们兄弟两的家产,现在兄长去了,这木工铺当然应该归我了。” “就是啊嫂子,你还是快拿着包裹去寻地方住下吧,在我家门口这么闹也不好看啊!”三角眼男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女子,姿色尚可,只是吐出的话语确是无比刻薄。 粗麻衣女子怒道:“什么你们家,余二,你平时游手好闲,这些年你们两口子的生活开支都凭我夫君接济,你次次说要还结果每次都不了了之了,即便撇开这些,就单说这铺子,既是父亲所留,怎么着也该有我夫君一半,那这一半理应归我和妞妞,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出去?” 那三角眼男还没说话,锦衣女子便叉着腰大声道:“我说嫂子,你别自找没趣,哥哥接济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若你生的是个男娃那我也不说啥,但你生的是个女娃,女娃将来可是要嫁出去的,根本算不得余家人,这铺子自然也没你们的份,你还是快滚吧,否则我喊伙计来赶你了。” 滕玉今天算是涨见识了,这夫妇两人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平时怕是没少找兄长一家讨要好处,如今兄长死了,这两口子竟然就要来霸占家产了,将孤儿寡母赶去露宿街头,真是好狠的心。 更让他寒心的是周围人的态度,不少人对那锦衣女子的话都面露赞同之色,显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女子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个时代对女子实在太过不公。 她闭了闭眼,慢慢走到那女子身边,替她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到了包裹里。 “多谢你了,姑娘。”那女子眼睛已哭的红肿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十分茫然无助,但还是勉强勾起嘴角对滕玉表示了感谢。 滕玉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会做木工吗?” 那女子愣住了,“会,以前都是我替夫君打下手,虽说不如夫君,但比起那两人绝对是不差的。” “那正好,我这里需要木工,目前我刚起步,工钱怕是不会太高,但吃饱住暖还是可以的,你要来吗?” 滕玉笑了笑,她现在需要人手,如果这个人手会木工那就更完美了,很多想法都可以实施了,而且这女子就是留在这里夺回一半铺子怕是也没用,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极多,孤儿寡母想要生存下去太难了。 “我去,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吃饱穿暖,让我干什么都行。”那女子喜极而泣,脸上都是泪水,这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却莫名的感染人心。 母爱可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滕玉在心中如是想到。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而回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五个人,那老牛打了个牛鼻子,似在控诉太重了,萧策无奈只得自己下来牵着牛走,此刻正午太阳正大,真是难为他了。 “恩人,那是你的夫君吗?可真是个好男人啊,我看他好像很听你的话啊!”那女子许是大起大落下心情有些不平静,是以话格外的多。 “……不是,那是我哥,你以后叫我掌柜的就好,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古代妇女怎么回事?怎么看到一个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默认为是一对。 “你叫我余氏就好,或者余娘子也行。”那女子看滕玉的表情有些奇怪。 “可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啊,不能总用夫姓来称呼你吧。”滕玉皱了皱眉。 那女子闻言更惊奇了,“女子的名字只有丈夫和父母能叫的,不能告诉他人的,你不知道吗?” 滕玉:“???” 还有这种事?不对啊,刘平那渣男不也是直呼原主的名字吗? “春雨,刘平为什么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滕玉脸有些黑。 春雨有些尴尬道:“掌柜的,你可能忘了,因为你当时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再加上老爷也是默许的,所以他才一直是直呼你的名字了。” 滕玉默了,忽然想起她这两天几次三番对阿策强调自己的名字,对方都支支吾吾的红着脸,当时只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才那样,现在想来原来对方只是突然被表白不适应而已。 那今天早上说不举岂不就是要委婉拒绝她的意思,亏她还完全误会了,还给对方发了好人卡,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丢脸了,这让她以后还如何面对阿策?妈呀,快来个洞让我钻进去冷静冷静。 “掌柜的,你还好吗?”春雨见滕玉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有些担心。 滕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好的很,除了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而已。 尽管滕玉再不想面对,牛车还是慢吞吞的走到了后院门口,而萧策也慢慢转过了身来。 不止转过了身,还贴心的过来帮忙搬东西,滕玉不可避免的与对方打了照面,一打照面滕玉就又有了想挖洞的冲动。 滕玉:“……” 我真是恨你如此贴心!当个渣男不好吗? “春雨,你带她们娘俩去安顿一下,我去准备午饭。”滕玉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那不堪的过去,忘了也罢! -- 第16页 今日集市上有新鲜的河虾和鱼售卖,滕玉便买了一些回来。 先将虾洗净去虾线备用,而后将鱼片成片后撒上盐、白酒和淀粉抓匀腌制一会儿,最后将肉切成丝后同样加入那些东西腌制。 趁这个机会则可以切好葱姜蒜这些辅料,而春雨安顿好那娘俩后也来生火了。 锅内放少许油,然后加入葱姜蒜,花椒和食茱萸炒出香味后盛入碗里,加入酱油、醋、白糖、盐和花生碎调成酱汁儿。 之后锅内放水加少许盐烧开,水开后加入鱼头和鱼骨熬汤,待汤汁微白后转小火,下鱼片转大火,水开后煮一会儿将鱼片捞起并加少许汤汁,再淋上调好的酱汁,撒上葱花,鲜香美味的口水鱼就做好了。 接着锅里热油,下入葱姜八角等辅料爆香后放入河虾,快炒至河虾微变色时加入调料,接着炒至完全变色装盘即可。 “春雨,你将菜端出去喊大家来吃饭。” 滕玉一边吩咐春雨一边迅速将最后一道肉丝蛋汤做好了,有汤有菜才是一份完美的午餐。 “掌柜的,你这手艺是真的好啊,怎的不重开这饭馆呢?” 饭桌上,余氏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菜发出了惊叹,她本以为食宿不会太好,但眼前所见却告诉她不是这样,越发觉得来这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娘亲,好香啊。”小姑娘糯糯的嗓音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这冷冰冰的饭馆终是开始有了欢声笑语。 “我正打算重开饭馆,只是管子里破旧,多处地方需要修缮,是以需要木工,不知这些余娘子可能弄好?” 滕玉笑了笑,余氏和小姑娘看起来都已经整理过身上了,余氏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面容颇为清秀,只是有几分憔悴,小姑娘眼睛大大的,配上那圆圆的脸蛋可爱极了! “没问题,这些事情我做惯了的,包在我身上。”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余氏眼睛亮亮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吃完饭后几人便开始行动了起来,春雨和滕玉两人擦桌子和地,余娘子则开始修缮起那坏掉的桌椅,而萧策则帮忙清理天花板,可爱的小包子也想帮忙,滕玉便搬了几个小板凳给她擦。 刘平最近过得不太爽快,之前在滕玉那里吃了瘪没能顺利将饭馆弄过来,苏兰也已经好几日没有理他了,这样可不行,明明苏兰都已经松口了,只要能将饭馆弄到手就嫁给他,还得想个办法才是。 “刘平,你在想什么?”夏荷一进门便见那俊俏人正在沉思,微微红了脸,她明白这人一心想娶天香楼掌柜的女儿苏兰为妻,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当个妾她就满足了。 刘平这会儿正烦着,语气便不太好,“没想什么,有事快说,别来烦我。” “好啊,我本来是想告诉你对门的消息,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便走了。”夏荷佯怒道,作势要走。 “好夏荷,我刚刚是心情不好,你别介意,这事对我的确重要,你快说与我听。”刘平就着坐着的姿势将夏荷拉进怀里安抚,这夏荷平日对他的心思他也是明白的,仔细想想这小妮子长的也不错,先给她点甜头尝尝也无妨。 夏荷红了脸,顺势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羞涩的凑近对方耳边轻语了几句。 “当真?”刘平变了脸色,这滕玉莫非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这可不妙,要是滕玉不喜欢他了,他还怎么从滕玉那里弄饭馆? 第10章 渣男又找上门来了 “那还有假,我前几天就看到她在大街上拉着那男子的衣袖不放手,那个样子你是没瞧见,真是不要脸,还有苏兰小姐好像也对那男子有几分不同。”绿茶婊夏荷在心上人面前抓住一切机会抹黑着两位她自以为的情敌。 刘平脸色青白交错的,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魅力,一个两个的竟然都被勾去了,我去会会他。” “嗯,他们人多,你小心些,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夏荷再次抓住机会在心上人面前狂刷好感度。 刘平悄悄来到滕玉的饭馆门口,先观察了一下,只见滕玉竟握着那小白脸的手调戏,而那小白脸窘迫的脸全红了,一看就是被强迫的,顿时怒不可遏,他不喜欢滕玉是一回事,但一个一向喜欢自己的人跑去勾搭别的小白脸,让他感觉自己的东西受到了侵犯,热血冲上头顶。 直接冲了出去,不管不顾道:“滕玉,你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萧策刚刚清理天花板时手不小心被划破了,流了不少血,正替对方包扎时,就听见有疯狗在乱吠,蹙眉转过了头,嘴角抽了抽,原来是这个渣男。 “我们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没资格叫。”说完便转过头准备继续为萧策包扎,结果发现对方目光奇异的看着她。 完了!滕玉心里‘咯噔’一声,刚刚光想着与渣男划清关系了,可如此一来,阿策岂不是更加误会我对他情根深种了,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这个傻逼的叫名字规矩到底是谁定的? “滕玉,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我不成就又去勾引别人了,这位公子,你眼前这位可是克过三任丈夫的寡妇,谁知道跟多少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想与她在一起,还得慎重考虑啊。” -- 第17页 刘平这会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只要成功将小白脸劝退,他再施以手段,滕玉肯定还是会乖乖回到他的怀抱的,到时候再提出饭馆的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这个陈世美!滕玉脸色黑如锅底,幸好她和阿策没什么,如果真有关系这渣男这么一说还不是彻底搅黄了,用心极其险恶!不过看渣男那形势,恐怕心里还以为她对他旧情难忘,原主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啊! 眼珠一转,突然转身对着刘平笑了笑,其实原主这壳子生的极好,只是平日里都被那懦弱的性子掩盖了,如今滕玉这狡黠的一笑让这美到极致的皮囊突然灵动了起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可能我以前确实对你有过那么一点点意思,但我失忆了,如今你是谁我还是问的春雨才知道,瓜田李下的,还请公子避嫌啊,我的名字以后就不要叫了,且不说我失忆了,即便我没失忆……”滕玉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 刘平神色有些恍惚,这样子的滕玉他从没有见过,如蒙尘的明珠终于露出了它的光芒,璀璨极了,当然也迷人极了!令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后悔的心思,如果当初没有离开…… 大抵人都是犯贱的,都是拥有的时候不在乎,失去后才开始幡然悔悟,看清渣男的表情后,滕玉心底冷笑一声,今天便要与这厮彻底划清界限。 她转过身,拼命的对着萧策使眼色,可惜萧策除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外,完全没有其他反应。 默契呢?滕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只得用唇语表示,“帮我个忙,等会你不要动,配合我表演就好。” 萧策微微点了点头,滕玉摆出了一个标准笑容,慢慢靠近萧策,距离则把握在一个既不会碰到但又显得足够暧昧的尺度上。 “刚刚说到哪了?对,且不说我失忆了,就是我没失忆,一遇见公子你恐怕也会完全忘记那些歪瓜裂枣是谁。” 不远处的歪瓜裂枣刘平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萧策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动那睫毛就像一把小刷子一样,撩动人的心弦,滕玉心中一动,今日在集市上那突然涌上来的感觉似乎又出现了,脑海有些晕乎乎的,促使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指,勾起了美人的下巴,笑吟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阿策,一天见不到你我会相思而死的,你说,你会不会离开我?”原谅她语文不好,想了半天只想了这一句情诗出来,虽然明白这是男子求偶时用的,但她此刻没空思考那么多,只能先借来一用了。 原以为美人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红着脸转开头,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脸是红了,耳根也红了,只是那眼神却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深邃,定定的看着她,滕玉从对方那黑色的眸子里看到了举止孟浪的自己。 眼珠里映出的少女笑的狡黠,她觉得耳根有些发烫,突然就不敢直视阿策了,“咳,阿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萧策忽的垂下了眼眸,缓缓摇了摇头。 “刘平,你看到了吧,我们好着呢,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这里不欢迎你。”滕玉转过了身,手心已是汗湿了。 “滕玉……”刘平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甘心这么就走? 滕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春雨,拿扫把赶……”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平已经被一道气劲轰出了门外,摔了个狗啃屎。 “阿策,你……”滕玉目瞪口呆的看向萧策,虽然没看清具体怎么出手的,但她百分之百确定肯定是他干的。 萧策微微侧过了头,有些不自在的道:“重活我干,你说的。” “你是认为赶他是重活?”滕玉试探道。 “嗯。”萧策点了点头。 滕玉:“……” “掌柜的,刚刚那个人是叫刘平对吧?”余氏忽然开口问道。 “对啊,怎么了?”滕玉有些奇怪,余氏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的。 余氏皱了皱眉道:“这人好像与西街的几个混混关系很好,我有好几次都瞧见过,我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其中一个混混给了他一本册子,而他掏出了一锭重量为五十两的银子给了那混混。” “此话当真?”滕玉心中一跳。 “绝不会有假,那么大面额的银子在西街可难得见到,我不会记错的。”余氏肯定道。 “与他相好的混混有几个?” 余氏沉思了一会儿道:“其中有三个与他关系特别相好,其他的没怎么见他找过,我担心他会寻那些混混来找掌柜你的麻烦。” “他不敢,敢来我必要拉他们去见官。”滕玉冷笑道,那三位是谁不用多说,想必便是原主那早死的几任丈夫,这个刘平真够出息的,原主这短短的一辈子被他耍的团团转,最后落了个早死的下场。 这种人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滕玉心里很是憋屈,她必要让刘平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别管他了,咱们继续办事吧!”滕玉看了眼,整个大堂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刘平来闹了那一出,这会恐怕已经弄好了,真是个害人精。 几人又一起打扫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弄好了,余氏的木工活果然十分不错,那桌椅经过她的巧手修补后焕然一新,大堂此刻整洁干净,桌椅摆放的整洁有序,总算是有了一个饭馆的样子。 -- 第18页 这时候已经到晚饭点了,滕玉晚上随便弄了几碗肉丝面大家对付了一下,白色的面条上卧着一个圆嘟嘟的蛋,粗细均匀的肉丝散落在面上,清透的汤汁上还漂浮着一些碧绿的葱花,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小不点吃的可高兴了。 “余氏,我设计了一个可以压榨果汁的玩意,你来看看能不能做出来。”滕玉手中拿着一张纸,这是她昨天晚上抽空画的设计图。 “掌柜的,没想到你对这还有研究,我看看。” 余氏内心敬佩的接过了那张纸,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圆圆的被墨汁糊的看不出形状的玩意。 “……掌柜的,这画上的东西看不清晰,你要不重新画一份试试?” 滕玉默默接过纸看了一眼,状似惊讶的道:“咦,我画的时候好好的啊,看来是桌上的墨倒了不小心弄糊了,你先带着孩子休息吧,我重画一份明早给你。”面子重要,绝不能让员工知道这是自己画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结果,这古代的毛笔实在太难用了。 “春雨,你会用毛笔吗?”余氏走后,滕玉立刻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春雨,可惜…… “掌柜的,我只是一个丫鬟,这些都是没机会学习的。”春雨有些无言。 “……嗯,你先休息吧!” 最后滕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敲萧策的门,那人看起来衣着华贵礼仪又好,这毛笔想必也是会用的。 敲门之前,她特意左右瞄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下手,敲完自己先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把,又不是偷.情我干嘛搞的那么鬼鬼祟祟的?! 第11章 你手在摸哪里? 萧策打开了门,看到是滕玉,他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由于滕玉刚刚敲门前在门口紧张了半天,这会脸颊上满是红晕,像极了女子害羞时的样子。 萧策目光飘忽了一瞬,儿时类似的场景他在父亲那见过许多次,这是要自荐枕席吗? 他定定的看了滕玉几眼,最后憋出了三个字,“我不举!” “咳咳……”滕玉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厮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滕玉黑着脸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会不会用毛笔?” 萧策这才注意到对方手上拿着纸笔,他有些尴尬,脸颊悄悄爬上红晕,“会一点,你进来吧。” “咦,你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滕玉有些奇怪,她还以为肯定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对方呢。 萧策面无表情的看了四周一眼,蹙眉道:“周围没人。” 滕玉:“……” 悟性真高,那天的话他还会活学活用了。 进门后,她忽然就感觉有些不自在,偏偏对方这时还用内力将门关上了,她一个紧张,脚下就不稳了,眼看着就要摔到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身旁有个武功高强的美男,肯定会扶住她的手将她接住,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将美男顺势扑倒,运气再好一点也许能凑巧亲到美男,滕玉简直要给自己跪了,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美男脑回路与常人不同,武功也比常人要高强一点,他只用了一根手指就稳住了滕玉的身形,可惜这手指放的实在不是地方。 感受到胸上的触感,滕玉大脑瞬间当机了,脱口而出道:“手,你手在摸哪里?” 萧策看起来更加不好,连脖子根都全红了,他僵硬的挪开了手,“是个意外。” 滕玉深吸一口气,她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解释一下了。 “阿策,有件事情我得澄清一下,之前我并不知道女子的名字只有丈夫和父母能叫,所以才告诉了你我的名字,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还有今天下午是为了打发走那个渣男,你别想多了,我这样说你懂了吗?”滕玉说完紧张的盯着萧策,虽然这样有点伤人,但再不解释误会越来越深就不好了。 没成想这话一出萧策居然脸更红了,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真的懂了吗?”滕玉狐疑的看着对方,她怎么觉得对方的懂和她想的懂不是一回事呢? 萧策点了点头,兄长说过女孩子脸皮薄,喜欢欲拒还迎,目前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吧?而且哪有人平地摔跤的,应该是为了投怀送抱吧? “嗯,阿策,我想画个东西,这毛笔我不会用,我说你画,可以?” 滕玉将纸扑在桌子上,顺便把墨磨好了。 萧策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桌边坐下了,执笔准备画画,昏暗的烛光下,他的侧颜轮廓精致,线条利落,低头认真的看着纸,睫毛如羽翼一般。 滕玉有些看呆了,一时竟失了言语,这时美男突然望了过来,眼中带着疑惑,滕玉突然感觉心脏漏了一拍,心中暗骂道,妖精! 定了定心神,正色道:“在最上面画一个圆筒样式的东西,下方画上手柄和水龙头,圆筒里画上几片椭圆状的东西……” 萧策思考了片刻,开始下笔,高手画出来效果果然就是不一样,画的很是清晰明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滕玉本来还是在看画的,结果看着看着目光就挪到人家的脸上去了,都说每天看着好看的人能多活几年,滕玉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她现在感觉精神很好,多活个几分钟没问题。 “好了。”萧策画好后,本来想直接把画给对方的,没成想对方竟然盯着他在发呆,而且十分专注,他笑了笑,想了想又开始落笔画了起来。 -- 第19页 笔下渐渐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轮廓,少女目光有些痴迷,但面容绝色,传神极了!画好后他将那副画掩在了第二幅,都递给了滕玉。 看着眼前的纸,滕玉回过神来,偷窥给抓了正着,她有些尴尬,来不及查看对方画了些什么,便匆匆逃离这令她有些窒息的屋子。 萧策目光奇异的盯着对方逃离的身影,半晌,突然低低笑了出来。 滕玉一路飞奔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冷静了几秒钟,方才感觉那跳的飞快的心脏平静了一些,她有些苦恼,萧策肯定是给她下蛊了,怎么最近一看见他心脏就跳个不停呢? 发泄般的捶了下心脏,跳跳跳,除了跳你还会干什么? 这才有空查看对方的成果,画的跟她想的相差不大,这个余氏应该能看懂了,她目前还有二百五十积分余额,还有五天的时间来处理好店面的事情,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咦,滕玉摸了摸,发现下面好像还有一副,难道是多画一副给我备用的吗? 慢慢的抽出第二张纸,纸上的少女跃然于眼前,不是她又是谁?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脸颊涨的通红,这个流氓,平时看着那么正经,没想到居然画这种画来勾引她? 手指发力,就想将那纸撕成碎片,却在最后一刻犹豫了,目光鬼鬼祟祟的往四周扫了一眼,最后还是在桌子里找了个稳妥的地方将那画藏好了,我是因为画的太好了舍不得,她在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 夜里,她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里她将萧策按在墙上亲,而且还很沉醉,她有些崩溃,出生以来第一次做春.梦,那梦里的主角竟然还是熟人,实在是太羞耻了! 打来冷水洗漱冷静了一下,她跑去敲开了余氏的门,余氏这一大早的正鸡飞狗跳,小姑娘不肯好好洗漱,正在满屋子乱窜,余氏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滕玉感觉好笑,也加入了队伍,和余氏一起将小姑娘逮住了,小姑娘苦着脸,发出了小小的奶音,“你们两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不要脸。” 滕玉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忍笑道:“小不点你要乖乖听话,你阿娘独自带着你很辛苦,你得体谅阿娘,不然阿娘被你气病了以后就没人管你了啊!” “啊,我会好好听话的,再也不气阿娘了。”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显然是被吓到了。 “咳,你好好听话就没事,你先到床上乖乖玩一会,我与你阿娘有事商量。”滕玉轻咳一声道,她有些尴尬,这种欺负了小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乖乖的跑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了,还悄悄探出小脑袋来偷偷看了滕玉一眼。 余氏眼眶有些红,如此早就当了寡妇,孤儿寡母的,她心里想必是十分难受的,强打起精神道:“掌柜的,可是画好了?” 滕玉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只得点了点头,拿出那副画,“按照这画上的模型做,能做出来吗?” 余氏接过画打量了几眼,思考了一会儿道:“应是没有问题,不过我毕竟没做过类似的东西,可能需要的时间比平时久一点。” 滕玉皱眉道:“大概需要多久?”她目前的积分可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一天的时间应是可以。”余氏斟酌了一会儿道。 滕玉:“……” 刚刚吓她一跳,一天的时间久吗?比她预想中的好太多了,看来今天便可以去采买果子了。 “那便麻烦你了,我一会得出门采买果子,厨房有菜,你们娘俩自己做点吃的对付一下。” 余氏没有意见,“掌柜的放心去吧,我会弄好的今天。” 告别了余氏,滕玉便去叫了春雨,可能是这两天吃的好一点了,春雨脸色红润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蜡黄。 “春雨,你去叫上阿策。”出于昨晚那个春梦,滕玉目前实在是无法单独面对那人,好在还有春雨。 春雨有些奇怪道:“掌柜的你怎么不自己去啊?你和阿策好像比较熟啊。” “我和他不熟,你去。”滕玉突然就有些心虚,色厉内茬道。 “掌柜的,你月事来了吗?”春雨皱了皱眉,算算也快到日子了,也不像啊,掌柜的每次来月事都痛的无法起身的,既然没来,为何脾气突然变差啦? “……没,你快去叫他,我们好出发。”原来连古代女子都知道月事期间脾气会变差啊! 不出一会儿,春雨便将阿策叫来了,对方依旧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还挺懂得入乡随俗的。 “咳,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先去上次摘山楂的地方吧。”滕玉轻咳一声道,不敢正眼看阿策,一看对方便会想起那个无厘头的梦。 走到半路,春雨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掌柜的,你看那是不是上次追阿策的那帮人?” 滕玉认真的看了眼,还真是,一帮人穿着黑衣,为首的正是那个样貌的公子,那几人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副画,以滕玉绝佳的视力当然看清了那上面画的绝对是阿策。 第12章 神奇的两兄弟 她心里咯噔一声,那几人穿着黑色一看就不像好人,捉住阿策了会干什么,严刑逼供吗? 被脑海中的画面吓的一个激灵,这绝对不可以,该怎么办?心念急转间,有了。 萧策看清那几人后蹙了蹙眉,正打算飞走先避一避时,就被一个身影扑到了墙上,对方的力道极大,脑袋在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他有些头晕眼花。 -- 第20页 “阿策,你快往下滑一滑,不然我挡不住你。”滕玉着急道,她只到对方的胸口那里,根本挡不住对方,这可真是估算失误啊。 萧策这会儿回过神来,已经失去了最佳溜走时间,他无奈之下,只得慢慢下滑身体,刚好下面有个篓子,于是他便半坐到了那篓子上,这样滕玉便刚好挡住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滕玉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将两人的脸挡住了,好在古代女子的面纱极大,挡住两个人的脸不是问题。 一旁的春雨惊呆了,掌柜的这么猛的吗?她有些苦恼,在她看来,女子还是得矜持一些才好,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对掌柜的说说这事。 滕玉此刻煎熬极了,面纱下空间狭小,她不可避免的对上了对方的绝色面容,四目相对,空气在升温,脑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晚那个梦,目光不受控制的下滑到了唇上,对方唇形很完美,只是略发白,让人很想品尝一番,想要将它弄红。 咽了咽口水,听说男女靠近后会散发出一种名为费洛蒙的物质,在这种的物质的作用下,你会觉得对方很有吸引力,很想靠近对方,滕玉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该死的费洛蒙控制了。 “你在想什么?”萧策忽的垂下眼眸,对方的目光那么明显,要是还没有任何反应那他就是个死人了。 滕玉:“……” 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在想你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怎么那几人一副不找到你不罢休的气势,当然,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算了,知道的多了我担心死的快。”滕玉面无表情的道,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萧策愣了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兄长总想让我帮忙,但这忙我帮的良心不安,这次不想帮了,便逃出来了,他们便是兄长派来寻我的。” 滕玉嘴角抽了抽,你这等于没说,不过总算是确认了对方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她也就放心了。 “光天化日之下,现在的男女可真是不知羞耻。” “看那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怕是周围没人就能直接……” 为首的黑衣男皱眉打断了手下的话,“行了,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寻人要紧。”他狐疑的看了眼那两人,在看清下方那人穿的粗麻衣后也就彻底去了疑心,那人脸皮薄,应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更别提穿这种粗布麻衣了。 感受到那几人走远了,滕玉立马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拿了面纱将自己遮好,似乎这样就能将心中的羞耻感一并遮去似的。 末了又想起这面纱刚刚好像盖在对方的脸上过来,如此一来岂不就是相当于她间接吻了对方的脸,一时之间简直是拿面纱也不是不拿面纱也不是,想起前世看偶像剧她一直觉得女主角太过矫情,不就是被亲了一下那么激动做什么?然而她现在还没被亲就那么激动,实在是太丢脸了,一时间脸色黑如锅底。 春雨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轻咳道:“掌柜的,咱还去采买果子吗?” 滕玉叹了口气道:“去,今天必须办完这件事。”反正对方过段时间总会走的,见不上面应该就会好了,这么一想,总觉得有些怅然。 几人先是去摘了一堆山楂,山楂不仅可以榨汁,还可以做成山楂糕和山楂片,也可以晒干后泡茶喝,光这一样就可以为她带来不少积分。 随后又去集市上采买了一些葡萄,甜瓜,西瓜,杨梅和李子便回去了,忙完这些时,已是下午了。 余氏的效率比想象中要高一些,竟是已经做好了,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不知用起来如何。 滕玉本想立刻试一试效果,但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没柴了,她和春雨两位弱女子,自然是无法上山砍材的,这些日子一直是用的存货,而存货终于用完了。 “春雨,你先与余氏一起将这果子洗净,我与阿策上山砍些柴回来。”滕玉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决定,虽然对阿策的武力放心,但让人家一人上山砍柴似乎也不好。 春雨脸色有些僵,她觉得今晚有必要找掌柜的促膝长谈,女子还是需得矜持些才是,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掌柜的看上阿策了,但一般男子应该都喜欢女子矜持些的吧? 要是滕玉知道春雨的想法,恐怕会直接气的吐血,每天都得想办法不体验地狱大礼包,她容易吗?没成想竟然被人误会至此。 幸好她不知道,于是她开开心心的去砍柴了,这时候牛车便派上了用场,刚好砍完可以用牛车运回来。 叼着根草坐在牛车上,头上带着草帽,牛车走动起来带来一些微风,是以并不是很热,甚至还有几分惬意,她侧头看向驾车的那人。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初见以为是个贵公子,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人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粗活干起来也毫不在意,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人来呢? “阿策,是不是你与兄长的问题解决了你就会回去了。” 萧策怔了怔,犹豫道:“差不多吧,大概还需要一阵。” 滕玉撇撇嘴道:“你跟你兄长怎么回事啊?两兄弟有事沟通就行了啊,非得这样一个逃跑一个捉来解决问题吗?” “兄长与我自小并不一起长大,想法不一致,他那个人很独断,我便是说了也不会听。”萧策摇了摇头。 -- 第21页 “那你挺倒霉的啊,不过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长大啊?”滕玉奇道,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萧策忽的安静了下来,似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这样子的他莫名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滕玉有些后悔,她觉得自己肯定戳到对方的伤疤了,早知此刚刚便不多嘴了,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兄长出生时父母感情很好,后来母亲惹怒了父亲,便被扔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便是在那里生下了我,儿时很清苦,但过的也算开心,后来父母和好了,但母亲却越来越患得患失,甚至父亲一个不悦的眼神便能惹得她惶惶不安一整天,大家都觉得她疯了,就连兄长也这么认为,没几年母亲便郁郁而终了。” 萧策喃喃道,似是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点,滕玉认为他并不是想对自己说这些,或许只有面对自己这个不了解他的过去的人他才敢无所顾忌的说出这些吧,既是如此,便当一回树洞吧。 咳了咳,转移了话题,“你与兄长闹了什么矛盾?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两兄弟哪能有隔夜仇呢?” “兄长和父亲很像,娶了不少妻妾,每次娶妻妾时他都说新妇就是他的真爱,而且他总爱找我帮忙,每当看到那些女子,我便会想起我的母亲,总觉得良心不安。”萧策说到这里有些苦恼。 滕玉惊了,兄长娶妻你良心不安个什么劲,而且古代男子都觉得三妻四妾好,没成想这人居然有这种觉悟,简直堪称大熊猫啊。 “没准你那些嫂嫂都是愿意的啊,你兄长的家务事你就别管了,也许他们和睦着呢。” 萧策皱眉道:“并非如此,她们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兄长的心上人,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而兄长每次隐瞒时便会寻我,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这次我不想帮他。” 滕玉:“......” 这可真是神奇的两兄弟,看来果真是环境造就性格啊! 这时也差不多到山脚了,山上牛车上不去,两人将牛车栓在山脚后便上了山。 山路有些崎岖,滕玉走的颇为艰难,这布鞋没有现代的鞋子耐磨,走了没多久,脚就开始疼痛难忍。 “用不用我带你?”萧策见状停下来问道。 如果是之前不用萧策提,滕玉自己就能凑上去,但经过昨夜那个梦她正心虚着,“没事,你还是留着力气砍柴吧,这山路这么平坦,我走着完全没问题。” 可惜话音刚落,她的脚就被石头绊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这一下直接把脚给崴了。 滕玉:“……”脸好疼! 她低着头看地面,就是不抬头,总觉得在萧策面前摔跤太羞耻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脚踝,微抬眼,萧策那微皱着眉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萧策声音难得的轻柔。 沙哑低沉的声音滑入耳朵,滕玉微微红了脸,可惜下一秒一阵剧痛从脚下传来,几乎将她疼晕。 有点痛?你是对有点痛有什么误解吗? 第13章 刚这样动,你痛吗? 滕玉脸色发白,额头冷汗大滴大滴的流,恨不能直接晕过去,她皱眉大口吸气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了那股痛劲。 “阿策,你刚刚是想谋杀我吗?”滕玉目光幽怨的看着萧策。 萧策:“……” 略过滕玉的问题,萧策问道:“你活动一下试试脚还痛不痛?” “不要,我脚现在毫无感觉,肯定是刚刚让你给掰断了。”看了萧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滕玉忽然就想要逗一逗。 她这会也回过味来了,刚刚应该是脱臼了,然后让阿策给掰回来了,难怪那一下那么痛,不过掰过后的确不怎么痛了。 萧策抿了抿唇,忽的低下头去,手上动作起来,慢慢的将手中的脚转动了两下。 酥麻的感觉从脚踝一路扩散至全身,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被捉住的脚忽然传来了惊人的热度,还能感受到对方那骨节分明的大手。 想到这里,滕玉忽然鬼神神差的低头看了一眼,那双手莹白如玉,单看外侧像是一双常年养尊处优的手。 但脚踝处传来的触感却告诉她并非如此,那人手心带着薄茧,缓慢摩挲间似在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一般,磨人的紧,滕玉感觉脸颊发热。 偏偏这时萧策还抬起头来,神色认真的盯着滕玉问了一句:“我刚刚这样动,你痛吗?” 你、你不要说的那么引人误会啊! 滕玉脸色直接爆红,简直要冒烟了,半晌才艰难问道:“阿策,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撩过几个姑娘了?” “聊?我虽不爱与人说话,但有时候交谈在所难免,不记得与几个姑娘说过话了。”萧策目光疑惑的看了滕玉几眼,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了,是太痛了吗?这不应该,我刚刚有注意力度的。” 滕玉痛苦的捂住了脸,这厮是天然撩,绝对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那跳个不停的心脏:“阿策,以后你最好不要跟其他姑娘说话。”实在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萧策心中一悸,微微垂下眼眸,“嗯,我知道了。” 滕玉:“???”他怎么耳根又红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已经被人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揽着肩打横抱了起来。 -- 第22页 她猝不及防被抱起,下意识就伸手环住了阿策的脖子,等回过神来时周围景物已经在飞速变化了。 又、又搞突然袭击,滕玉有些苦恼,她感觉与阿策呆在一起简直每天都在考验意志力,譬如现在,上次是夜里尚且还好,这次可是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盛世美颜,而她则被这绝世帅哥抱在怀中飞,这感觉简直该死的美好,简直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她掐掐手心强迫自己清醒了一下,不能再这样耽于美色了,微微闭了闭眼,他总是要走的,才这么几天,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不舍的情绪,她都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一个人孤独太久了,一点点温暖就能让她留恋。 萧策寻到一片树很密集的地方后就将滕玉放下了,“你就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拿下了一直背在背上的斧头,消失不见了,想必是去里面一点砍树去了。 不一会儿就拖着一颗长约十米的大树出来了,那树滕玉看着都嫌重,但萧策面色自然显然这树的重量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罪过罪过!滕玉在内心忏悔了几秒,真的不是我故意要砍树的,都是为了生存。 “这个应该可以用很久了,我们下山吧。”滕玉站起身来率先往山下走去。 萧策脚步顿了顿,“你的脚不要紧了吗?” 滕玉摇了摇头,“没事了,咱们快下山吧,不然一会该天黑了。”其实脚还有一点痛,但对方已经拿了那么重的树了,她是无法厚颜再让对方带自己了。 两人走到半路,突然碰见了一只兔子,由于是野兔,这兔子的毛是灰色的,不过看起来还是十分可爱。 滕玉感觉心脏被击中了,她一向对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此刻见了兔子几乎挪不动脚步,眼睛直直盯着那可爱的肥兔子,惹得那兔子一个哆嗦。 萧策见状放下树飞向兔子,然后出手如电,那兔子便直接……死了。 “这给你。”萧策将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兔子递给了滕玉。 滕玉:“……” 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根本不是想要吃它啊摔! “谢谢。”滕玉麻木的接过了兔子,既杀之则吃之,她开始思考起了晚上到底是红烧还是爆炒。 “不用谢。”萧策不自在的转过了身,扛起了那树继续往山下走去。 滕玉盯着对方的背影,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好像现在每次她说话对方都会回话了,这个发现令她莫名有几分开心。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饭点了,滕玉最终决定还是红烧兔肉了。 先将兔子去皮洗净,切成小块后放入锅中加入水和香料焯水去腥,而后捞出洗净血沫备用。 而后将备好的香料、食茱萸和葱姜蒜,滚油下锅,煸炒出香味后加入兔肉翻炒,令人心醉的香味弥漫出来,随后加入酒和酱油再翻炒一会儿,兔肉渐渐变为了诱人的金黄色,鲜亮的色泽刺激着唾液的分泌。 滕玉咽了咽口水,赶紧加入白糖和水,待大火烧开后则转为小火慢炖。 随着时间的发酵,兔肉鲜美的滋味全部被释放了出来,这兔肉不是激素催生长大的,是以闻起来格外的香,就在即将要收汁时,滕玉忽然想起这兔子是萧策打的,想起这人就有些开心,转念想起他总是要离开的又有些难过。 很奇妙的感觉,就如山楂般甜中带着酸,心念一动,将采来的山楂丢了一颗到锅里,然后收汁起锅。 大抵那些不可对外人说的情愫所起时,人总会开始患得患失,不过这时的滕玉还并不明白这一点。 做完兔肉后滕玉又接着做了一道肉沫茄子,一大碗丝瓜蛋汤,份量都极多,有荤有素,有汤有菜,看起来很是丰盛。 “阿娘,我好像没见过那个,那是什么肉啊?”饭桌上,小姑娘指着那道兔肉问道。 滕玉笑了笑道:“这个是小兔子肉哦,吃了就会变得和小兔子一样可爱哦。”说着给小姑娘夹了一筷子兔肉。 “啊,我不要变成兔子。” 小姑娘闻言满脸抗拒的样子,惹得大家都忍俊不禁。 余氏笑着给小姑娘解释了好半天,小姑娘才终于吃下了那兔肉,一吃就笑眯了眼,“好吃。” 春雨也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掌柜的,真的很好吃啊,不过总觉得吃起来有些别的滋味在里面,那种感觉很奇妙,我说不出来。” 滕玉笑了笑没说话,那感觉连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春雨这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丫头能知道才怪了。 夹了一筷子兔肉送入口中,最先跃入味蕾的便是兔肉咸香的味道,接着舌尖一卷,则又感受到了几分甜味,最后将要吞咽时会有一丝微酸中和兔肉的油腻,很是美味! “这味道,倒是突然让我想起了刚与先夫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时我们彼此还不是很熟悉,想想还真是怀念呢。”余氏目光有些悠远。 心中骤然起了无数波澜,滕玉惊住了,余氏说这味道会令她想起和先夫最开始的时光,可她做这道菜时分明想的萧策,这认知着实令她有几分慌乱,下意识便看了一眼萧策。 岂料对方也正在看她,那眸中似蕴含着很多情绪,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滕玉感觉心跳的有些快,除了初始的慌乱外另一种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她悄悄弯了嘴角。 -- 第23页 晚饭后,滕玉拉着春雨做起了山楂糕,余氏因为要带小不点休息所以滕玉并没有叫,至于萧策,她不好意思叫。 山楂下午已经洗过沥干水分了,正好可以直接用,这会滕玉拿了一部分出来与春雨一起处理,先用刀从中间切开,而后去核去花。 “掌柜的,你是不是想将阿策招为姑爷啊。”春雨好不容易逮住了和滕玉单独相处的机会,一边切开了一个山楂一边问道。 “你……在说什么?”滕玉简直要石化了,她听到了什么? 春雨则是以为滕玉在害羞,拍了拍胸口道:“掌柜的,你要是真有这意思就和我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还能帮你的忙呢。” “我没有,你想多了,我都克三任丈夫的寡妇了,就没想过再找。”滕玉脸色很黑,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春雨盯着滕玉看了几眼,突然笑道:“你肯定是害羞了,我跟你一起长大,还能不了解你,其实阿策真的不错啊,不过,听说男子都喜欢矜持些的女子,你表现的越不在乎他,他就会越喜欢你,掌柜的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方法?” 滕玉:“……” 你了解个鬼?跟你一起长大的那位可是早就见阎王去了,都从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第14章 笑那样想勾引谁 她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春雨,阿策的身份并不简单,类似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看目前的当务之急啊,还是……” “是什么?”春雨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滕玉‘噗’的一声笑了,“当然是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寻个好人家嫁出去啊!” 春雨脸一下子就红了,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嫁人,我走了,掌柜的你怎么办?我就一辈子和你呆在一起了,这样挺好的。” 滕玉有些呆住了,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一个人这么全方面的想着自己,但如果真耽误对方一辈子她会过意不去的。 叹了口气道:“若是我是男子,你这样当然没问题,直接娶了你就是,但我不是,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害你。” “掌柜的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春雨抬起头来,分明是很稚嫩的脸,但目光却很坚定,她是认真的。 “好好好,你不走,我替你招个夫婿怎么样?”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春雨眼睛亮了,笑嘻嘻道:“那我想要长得好看一点的,脾气也得好,人品不能差,刘平那种人最讨厌了。” 滕玉惊了,说话的古代女子很含蓄的呢?她痛心疾首道:“你刚刚不是说女子要矜持的吗?” “那是在心上人面前啊,掌柜的你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春雨一脸理所当然。 滕玉:“……”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这么一通笑闹,山楂也处理好了,滕玉一边将山楂放入盆中用淡盐水浸泡一边吩咐道:“春雨,你先去生火。” 待火生好后,锅内加入清水和山楂煮,大火煮沸后转为小火慢煮,在热力的作用下,山楂慢慢变的软烂,酸甜的气息飘满厨房。 “春雨,你去寻一块纱布来,要比寻常纱布缝隙大的那种。”滕玉将煮好的东西倒入木桶里。 纱布寻来后,两人一起合力将山楂糊过滤了一遍,只留下果肉,有了这道工序做出的山楂糕口感才会更加细腻。 接着再将过滤好的果糊放入锅中,加入适量清水和白砂糖,用小火煮,为防粘锅需要不停的搅拌。 滕玉面上认真搅拌着果泥,心中却在腹诽,要是在现代哪需要这么麻烦?直接煮一下料理机打碎就可以了,不知道积分够了那个神秘空间会不会出现一些高科技的东西让她兑换。 终于山楂成了浓稠状态,她将山楂倒入木盆中,刚好可装一盆子,接下来只需待其冷却凝固就可以了,本来是想来制冰冷却的,但这热天冰化的快。 思索片刻后将这木盆用油纸封好,而后用绳子吊在井水里降温,儿时孤儿院有口井,夏天的时候她会去打水喝,不管天气多炎热,井水都是十分冰凉的,在科技并不发达的时代,那是人们在炎炎夏日重要的解暑之物。 “大功告成,去休息吧春雨。” 滕玉今晚依旧是打水擦洗了一下,看来得想办法设计一个浴室,让余氏帮着做一下,老这么不洗澡也不是个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滕玉就发现了一件令她心情糟糕的事,只见萧策抱臂站在饭馆门口,面前一个小厮喋喋不休在说些什么,边说还边抹眼泪。 这小厮她记得,就是第一次见面时阿策身边带的那个,竟然寻到这里来了,难道阿策要走了吗? 鬼鬼祟祟的凑了过去,寻了个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角落偷听。 “您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留个消息,我都快要急死了。”汤圆面色很是悲愤,眼角有些乌黑,显然是有一阵没睡好了。 萧策默默的递了一块布过去,眼角余光扫到了一片袖角。 滕玉:“……”那好像是前天拿来擦地的那块布,她在心里为那小厮点了根蜡烛,然而小厮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没这个心情了。 汤圆一把接过抹起了眼泪,“您不在那群人我根本应付不了,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那边已经松开了,说事情可以商量。” -- 第24页 滕玉耳朵竖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衣袖。 刚好被萧策看见了,思及昨晚那道菜,他眸光明灭不定了一会儿,最终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开口道:“说可以商量只是为了骗我回去而已,并不是下定论的意思,我先不回去了。” “那我怎么办?”汤圆一张喜庆的脸皱成一团,看起来莫名有几分滑稽。 萧策默了一会儿,突然丢了几锭银子过去,“你先寻个地方呆几天,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 滕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真希望阿策这个哥哥不要继续改变主意了,就这么与阿策耗着就好。 汤圆一脸难以置信,哆哆嗦嗦道:“您、您是要抛弃我吗?不,我不要一个人找地方呆着,您在哪我就在哪,没您的地方我不去。” 萧策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一言难尽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汤圆焉了气,有气无力道:“其实是那位说要是您不愿意回来就让我一直跟着你,要是发现我一个人在外面就要立刻将我五马分尸。” 五、五马分尸?滕玉吓的一个激灵,阿策的哥哥怎的如此残暴,这应该算是滥用私刑了吧。难道是某个杀手组织或者邪教头头,这么可怕她以后见了该怎么办? 不对,我干嘛要去见他兄长,滕玉抚了抚额,看来最近真是被美色迷的失了方向,这样不行,以后需要加强定力了。 “滕玉,你在想什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拉回了滕玉那越跑越偏的思绪,但给了她更大的惊吓,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对方道:“你、你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不是一直都不肯叫的吗?难道、莫非是我想的那样吗? 萧策突然笑了,薄唇轻启道:“不是你让我叫的吗?所以,我便叫了,有什么不对吗?”眼神很是干净,语气疑惑,仿佛他真是这样想的。 那人五官精致如画一般,眸中含着笑意,嘴角微微扬起,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似能勾住人的心一般。 滕玉呆住了,第一次看到这人笑,就如初春的花瓣一般美好,惹人心醉。一时间全身仿佛都涌入了无数细小的电流,在大脑中炸成了烟花,叫她再听不清其他声音。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她拔腿就跑,再继续呆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做些禽兽不如的事出来就不好了。 “王爷,我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被别人勾搭跑了?”汤圆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看起来很想立刻上吊自杀。 萧策皱了皱眉,“你不要胡说,如果想乖乖呆在这里,就管好嘴,能做到吗?” 汤圆一脸如丧考妣的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萧策捏了捏手心的汗,这会才后知后觉的脸红了,刚刚那一瞬间按照他的性子是不可能那么做的,可是偏偏就自然的说出来了,在没确定心里想法前就这样行事他是不会的,看来发作的时间又要到了,他有些头痛。 “对了,您好像快到发作的时间了,呆在这里真的没问题了。”汤圆画完圈圈后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萧策叹了口气,“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性情会略微改变而已,旁人应该无法发现不同。” 汤圆:“……”那不是略微改变啊,明明就是大变好吗? 滕玉这会正呆在后院数果子,“他刚刚有别的意思,他刚刚没别的意思……”心里别提多幽怨了,泥煤笑那么好看想勾引谁呢? 第15章 爱装的白莲花出现 不过,是真的很好看啊!想到那个笑,滕玉伸手捂住了脸,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果子都顾不得数了,还有,他叫了我的名字呢。 明明前世这个名字也被人叫过无数次,却没有一人能让她如此的……心旌摇曳,虽然那人声音沙哑,但她却觉得说不出的动听,要死了要死了,不能再想了。 “掌柜的,你没事吧?”春雨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她的掌柜在院子里捂着脸,看起来很是激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滕玉放下了手,平复了一下呼吸,试图冷静一下,但根本冷静不了,总是莫名想笑。 “天,您去亲阿策了吗?”春雨一把捂住了嘴,看起来相当吃惊。 滕玉惊吓之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黑着脸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还有,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是去亲人了?”这小丫头每次说话都令滕玉产生了一种对方才是现代人的感觉,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看您很开心呢,而且脸都红了,所以……原来没有吗?那您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看着小丫头单纯的好奇眼神,滕玉老脸一红。 “我只是想着饭馆要重新开张了,心里高兴而已。”只是被笑了一下就激动到难以自持这种话能说出来吗?显然不能。 春雨一下子愣住了,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喃喃道:“要是您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这里是他一生的心血,临终前都在念叨着这个饭馆呢。” 滕玉心中忽的有些酸涩,在原主父亲的眼里这已经不止是一个营生工具了,他是把这饭馆当孩子一样看待的,凝聚了毕生的心血,可惜如今已经没落成了这样,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不得安宁吧。 刘平!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得尽快想个办法将菜谱拿回来才是。 “春雨,刘平平时应该就住在对门那饭馆里对吧?”直接要肯定行不通,没有任何证据,不如试试偷?呸呸呸,是拿回来,那本来就是原主的。 -- 第25页 春雨皱着眉道:“你不是有阿策了吗?干嘛还要问他?” 滕玉:“……” 还能不能与这小姑娘好好说话了? “不是,我怀疑我那前三任丈夫都是他寻来的混混,目的就是为了骗走我的东西,菜谱现在铁定在他那里,我得去拿回来才行。”滕玉目光有些冷。 春雨如遭雷击,愤怒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掌柜的,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好主意?” 滕玉点了点头,肯定道:“嗯,我决定去他那里再偷回来。” 春雨:“……” “掌柜的,他确实住对门,但那大黑狗每晚都会守在门口,一有人靠近就会汪汪大叫,偷回来恐怕行不通。”春雨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问题,我想办法药晕它。”一只大黑狗,鸡腿上抹点蒙汗药不就完事了。 春雨一听振奋了,“何时动手?” “就在今晚。”这种突然激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对了,余氏醒了吗?今天事多,可能需要她帮忙。” “早醒了,这会正跟小丫头满屋子闹呢。” “我去看看,你先洗漱吧。”滕玉有些好笑,有个小不点的确是要热闹很多,余氏能在亡夫后如此快振作起来,小不点居功至伟啊! 走到半路,倒是先遇上了汤圆,但没见阿策,心中忽然有些慌乱,“那个你们家公子呢?” 汤圆打量了滕玉几眼方才慢慢道:“公子他病了,今天怕是无法出来,现下在房里休息呢。” “要紧吗?我去看看他。”滕玉有些奇怪,阿策是练武之人,应该不容易生病才对啊。 “不能去啊,公子这病可是需要脱光衣服自行疗伤的,姑娘现在去怕是不方便。”汤圆随口胡说了一个借口,他家公子目前确实不能被打扰。 脱、脱光衣服?光是想想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感,滕玉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从那漫无边际的臆想中回过神来,“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了,公子吩咐了,我听你使唤,要是有要帮忙的,你叫我就行。” 滕玉打量了几眼这小厮,五官生的其实极好,就是还有婴儿肥,使得脸圆圆的看起来有些喜庆,倒是很适合招揽顾客,忽的勾唇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那就麻烦你了,你先去后院等我。” 一路行至余氏的房间,果然又在进行大战,正了正神色,板着脸道:“我昨天说的话忘了吗?难道真想将你阿娘气病?” 小不点一听苦了脸,极不情愿的老实去换衣服了,还抽空对滕玉做了一个鬼脸。 滕玉笑了笑,“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小姑娘呢?” “她小名叫妞妞,您直接称呼她为妞妞就可以,还是您有办法,我看她就听您的话。”余氏边说边给妞妞扎辫子,妞妞不捣乱很快就弄好了。 “跟我来,今日打算重开饭馆,需要人手。”滕玉见余氏那边弄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好,就来。” 后院里,滕玉先是在大盆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再在水上放入一个小盆,而后将那硝石倒入大盆中,硝石溶于水后会吸收大量热量,而后使水的温度骤降,这样小盆里的水就可以结为冰了。 小盆里的水已经开始冒冰霜了,但还未结成冰,滕玉思索片刻,又加了一些硝石在大盆里,果然小盆里的水就结为冰了,她笑了笑,成了,而那些溶于大盆水中的硝石则可采用蒸发结晶法提炼出来再次使用。 “掌柜的,这个方法好神奇,你是怎么知道的?”春雨一脸惊叹。 汤圆也若有所思的盯着滕玉,暗自点了点头。 滕玉随口说道:“那个菜谱上有写,偶然记住了,你来与我一起将昨晚做好的山楂糕切成块。”反正春雨没看过,可以通通推到那上面去。 昨晚放进去的山楂果泥果然已经凝固了,晶莹透亮散发出诱人的光泽,滕玉将那一大块山楂糕倒出来,与春雨一起将那糕分成了小块,份量很多几乎数不清,她估算了一下,应该够了。 拿出一个盘子,放了几块上去,端着出去了,“你们来试试味道怎么样?” 大家试了试后纷纷表示肯定,尤其是妞妞,吃的脸上满是山楂糕碎屑。 滕玉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管时代怎么变化,味觉永远是共通的东西。 指了指汤圆,问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汤圆脸圆鼓鼓的嚼着山楂糕,“你叫我汤圆就可以。” “好,汤圆,一会你和春雨一起出去招揽客人,怎么喊我会交你们,来人了通知我们来做就行。”滕玉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夏荷敢和她杠但不一定会和汤圆杠,而且今天夏荷耍什么花招都没用,在这炎炎夏日,冰就是制胜利器。 拿出一个干净的小锤子递给余氏,吩咐道:“你就和妞妞一起在这里制冰敲冰块就可以了。” 余氏接过锤子应了一声。 而汤圆则是愣住了,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久久无法回神,等他回神时已经让春雨给拉出去了。 “今日开张特惠,本店有冰果汁售卖,注意是冰的哦,葡萄、西瓜、甜瓜、杨梅和李子汁都有哦,而且凡是来买果汁就可以赠送山楂糕一份哦,就是我手上这种东西,这是用山楂果和冰糖制成,酸甜可口,很是开胃哦。”春雨一边吆喝一边扬了扬手上的山楂糕。 -- 第26页 这段话是滕玉教给春雨说的,她打算将山楂糕作为赠品赠送,根据上次凉粉买一送一的经验,她总结出了赠品也可增长积分的经验,于是想出了这个方法。 汤圆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脸,想他也是当今唯一一个王爷的唯一小厮,现在跑来街上大呼小叫的,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不过转念一想刚刚听说的他家王爷都已经沦落到去砍柴了,好像他吆喝一下也不算事了。 于是他也破罐子破摔的加入了吆喝的队伍,两人声音极大,还真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你们那果汁真的加了冰块,不会就是放井水里降了一下温吧?” “还有果汁这东西从未听说过,是怎么做的?” “价格怎么卖?买就送山楂糕是真的吗?送的就是你手上那么大一块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滕玉的方法果然起了效果。 春雨轻了轻嗓子,正准备一一回复时。 对门天香楼突然出现了两名女子,其中一名是自然是夏荷。 而另一名看起来就很有逼格了,一身纯白的衣衫,那料子绝对是上好的绸缎,款式也是目前最时兴的样子,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一双柳叶眉,目若秋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步伐轻盈的走向春雨,一头青丝在随风舞动。 装模作样,春雨在心中下了结论,在她看来,眼前这位非常的虚伪,不知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招。 第16章 这真是阿策吗? “请问,你们这东西怎么卖呢?”苏兰站定在春雨面前,细声细语的问道,白莲花段数就是不一样,这作态倒是换来周围人不少好感,已经有好几个年轻男子面露痴迷之色了。 大庭广众之下,人家又是讲道理的在问,春雨也不好太无礼,只得闷闷的回道:“十五文一杯,买就送山楂糕。” 苏兰看到站在春雨旁边的汤圆,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着痕迹的给夏荷使了一个眼神。 夏荷立刻尖着声道:“十五一文?你们当自己卖的是贡品吗?这么贵怎么不去抢?” “夏荷,不得无礼。”苏兰先是斥责了夏荷一番,随后转向春雨说道:“你们久不开张做生意,怕是对这临安城的物价并不了解,一杯饮品正常只四到五文的价格,虽然我明白你们最近手头紧张,但大家的银子也都是辛苦挣来的,如此这般实在不好,但你们着实可怜,这样吧,我就以这个价格各买一杯,还望你们卖给其他人时价位下调一些。” 滕玉见春雨他们久没有动静,就明白肯定是出了问题,结果一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差点没将她给气死。 这话明面上是在替她开脱,实则暗地里就是在指责她赚黑心钱,而且点出她刚开张,一个倒闭n久的饭馆谁还想进去,这朵白莲花!这想必就是那个苏兰了。 “敢问大家,如今一斤水果价格几何?”滕玉走出去拍了拍气急的春雨,示意她稍安勿躁。 “普通是五文一斤,如果是葡萄杨梅一类价格高达七文一斤。”有热心的婶婶回答了滕玉的问题。 “这位大娘说的对,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如今冰的价格是多少呢?”滕玉虽然穿着普通,但语气不疾不徐,而且模样生的好看,脸上虽未施一丝粉黛,但就是抓人眼球,一下子就将苏兰给比了下去。 苏兰脸色微微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道:“冰在夏日可是有价无市的,只有那些能做冰窖的高门大户才用的起。”她说到‘高门大户’时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和贪婪。 “你也说了是有价无市,那我这加了冰,而且用水果制成的果子卖十五文一杯贵吗?” 她难道真的有冰?莫非是那人给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兰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面上继续微笑道:“如果真加了冰,倒也不贵,不过只是拿到井水里去冰一冰,那样是不算的。” “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冰块,如果端上来时看不见冰块,我分文不收,这位姑娘,刚刚我好像听说你要每样都来一份对吧,里边请吧。”她倒要看看这位到底要搞什么鬼。 苏兰被这么一通话堵下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得恨恨抬脚走了进去。 “等等,姑娘我也要。” “加我一份。” “是真的有冰吧。” 苏兰见自己这一通捣乱居然还给滕玉带来了客源,差点没直接气的吐血。 而滕玉则是跑到后院忙活去了,果汁制作并不复杂,只需要将各类水果洗净切碎后放进余氏制作的那个榨汁机里榨汁就可以了,弄好后再加入冰块就成了,还好这里的水果品质都极佳,不是化肥催生长大的,果香四溢,并不需要另外加糖。 而春雨和汤圆则负责去给客人送饮品,这冰果汁在夏天简直就是解暑利器,果然收获了一波好评,而路过的人见客人这么多,起了好奇心进来消费的也不在少数,这实在是给新开的饭馆开了一个好头。 苏兰脸色有些发青,淡淡的撇了夏荷一眼,夏荷心里有些害怕,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可怕的,她有些恐惧。 “春雨,你过来一下。”夏荷突然对着春雨招了招手。 春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不耐烦的道:“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事。” -- 第27页 夏荷眼中划过一丝阴狠,但还是压下脾气问道:“前两天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他和你们掌柜的是什么关系?” 春雨这下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沉声道:“你们喝够了吧,喝够了可以走了,掌柜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从你走的那天起我跟你就不再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和我说话了,我觉得有点恶心。” 春雨说完便直接走了,不去管夏荷那气到扭曲的脸色。 “好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走了。”苏兰淡淡的道,眸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率先迈出步子走出了饭馆。 除了这个小插曲,今天一天都十分顺利,生意爆好,到了夜里,不止所有的水果都榨汁卖完了,连山楂糕也送完了,滕玉振奋了,在心中大声呼唤着系统。 【在的呢,亲!】 我有多少积分了?不用明细,你直接给我说个整数就成。 【总积分八百,不过今天需要消耗五十积分,所以可剩下七百五十积分哦,请您再接再厉,继续加油哦。】 看来今天所有卖出的东西都过百了,滕玉有些高兴,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打开神秘空间了,而且她现在彻底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不过今天阿策不在,她无心做饭,于是大家吃了一天面条,还是清汤寡水的那种。 夜里只剩她和春雨两人时,春雨一脸幽怨的道:“掌柜的,我知道阿策不在你难过,但你也太敷衍我们了吧。” 滕玉微微有些尴尬,这下不能再骗自己了,她想自己可能确实对阿策有那个想法,只是不知道阿策怎么想的,但让她去问却是万万不敢的。 干咳一声道:“我们还是赶紧把山楂片做了,去拿菜谱回来吧。”滕玉和春雨今晚将剩下的山楂做成了山楂片,这样又可以换一百积分了。 做好山楂片后,两人就这么鬼鬼祟祟的出门了,滕玉手中还拿着一个大鸡腿,这是她刻意花十文钱去买的,上面可是抹了一满的蒙汗药。 但东西是准备好了,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了,以那大黑狗的灵敏度,恐怕她们一靠近就会叫起来,根本来不得及丢鸡腿,而且最重要的是,对门的墙她俩根本翻不上去。 “如果阿策在就好了。”那这墙还有那狗都不是问题了,滕玉叹了口气。 “你是在说我吗?” 后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将滕玉和春雨两人吓了一大跳,谁这么神出鬼没的? 她转过身去,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了,试探道:“阿策?” 眼前人斜倚在树上,一袭红衣上用黑色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一头墨发用红色发带随意束起一半,另一半则是披散了下来,眸中也带了一丝红色,分明还是一样的容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如果说身着白衣时是如谪仙一般,那如今这人则是妖气四溢,危险至极!也迷人至极! 这……真是阿策吗?滕玉真心有些不敢认,不过这样也很好看呢,明明只是一天没见,却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在最初的震惊最后,有隐秘的欣喜自内心升起。 萧策忽的勾唇一笑,在月光下如惑人共渡欲海的妖,薄唇轻启道:“是我,好看吗?或者说,喜欢吗?” 滕玉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对着春雨说道:“快来捏我一下,越用力越好。”太想阿策了,居然都出现幻觉了,以阿策那害羞的性格会说出这种孟浪的话吗?绝不可能,所以这肯定是个梦,快来个人捏醒她。 第17章 阿策被鬼附身了? “嘶,春雨,让你用力你也别这么大的力气啊,我手臂都要让你捏红了好吗?你快放手。”滕玉感受到手臂忽的一重,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春雨抬起了自己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滕玉旁边道:“掌柜的,不是我捏的,我的手还在这儿呢,你、你看旁边。” 滕玉疑惑的转过了头,只见萧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离她极近,近的她都能嗅到对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香味,不过她现在已经没空去思考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身上会有香味了。 这样突然出现真的很渗人的好吗?她惊吓之下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但她忘了手臂还被对方捏着,于是脚下一歪,在重力作用下就要摔倒,手中的鸡腿当然也掉了。 她原以为萧策会向上次那样用一根手指就稳住她的身形,或是干脆放手任她摔倒…… 但万万没想过会是眼前这种情况,对方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眼眸中的红色一下子晕染了开来,如蕴着漫天星光一般,那似有若无的香气又扑来了,就如最顶级的媚.药,光是闻闻骨头都是酥了。 滕玉现在就感觉全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不对,刚刚被捏有痛感,现在又能闻见香味,所以,不是幻觉?这真是阿策?还是难以置信,必须得再确认一番。 手似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往对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伸去,却在即将触碰到时,被捉住了,美人忽的一笑,轻佻道:“你想干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吗?” 投怀送抱?滕玉一下子炸毛了,脸色红的要冒烟了,一半是羞的,还有一半当然是气的。 羞怒道:“我没有,刚刚是个意外,你那么拉着我,脚下不稳当然就要摔倒。”明明是你想要与我亲近才对。 -- 第28页 萧策倏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滕玉的手指,鲜红的舌头划过手指,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妖冶极了,“没有关系,我喜欢。” 手上传来酥麻的感觉,滕玉的第一反应是,幸好这不是拿鸡腿的那只手,否则阿策就该被药晕了,第二反应则是,阿策他舔我了,还说喜欢我投怀送抱?莫非是被鬼附身了? 见滕玉那一脸见鬼的模样,萧策见好就收,大发慈悲的放开了滕玉,转移话题道:“你们大半夜站在这墙外鬼鬼祟祟是想干什么?” 滕玉这会儿还懵着,机械的回答道:“就上次来捣乱的那个人偷了我的东西,我想悄悄去拿回来,不过这墙我翻不过去,还有里面有只大黑狗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话有一半是为了试探,如果这人不是阿策,那必然不会知道那人是谁,是的,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阿策。 萧策眉梢微挑,直接抱起滕玉飞进了院墙,顺带用气劲打晕了那狗,往那唯一的光亮处飞去,困扰滕玉和春雨那么久的问题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滕玉表示很冷静,反正都被抱那么多回了,不差这一次,抱着抱着也就习惯了。 留下春雨一脸懵的站在院墙外,她刚刚看到了什么?感觉眼睛都要瞎了,她麻木的转身,麻木的回了饭馆上床休息,作为一个合格的丫鬟,这种时候就应该果断消失。 “阿策,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人叫什么吗?”滕玉不死心的试探道。 萧策低头深深看了滕玉两眼,勾唇一笑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滕玉:“……”以前那个贴心的阿策哪去了? 突然忆起汤圆的话,恍然大悟道:“阿策,你是不是病还没好?” “你猜?” 滕玉:“……”这天简直没法聊了摔! “到了,不逗你了,那是刘平,我记得名字。”萧策将滕玉放了下来,压低声音道。 天,还真是阿策!那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不仅抱了我,还舔了我,还说喜欢我抱他,滕玉后知后觉的脸红了起来,无数的电流从身体各处升起,汇成烟花在大脑中炸响,悄悄撇过了头,耳根微微红了。 一转头,笑容是止也止不住,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古代的窗户纸是很薄的,所以里面的情景她是一览无遗,她看到了什么? 那交叠的两个人,不是夏荷刘平又是谁?眼睛似乎被烫到了一般,这对奸夫□□! “别看!” 眼睛突然被一只手蒙住了,眼前黑了下来,触觉就变得非常明显了,身后传来年轻男子的火热气息,滕玉简直感觉对方的胸膛都要贴着她的后背了,而耳边又是自屋内传来的淫.词浪语,这情景着实诡异又尴尬,还夹杂着一丝丝暧昧,她感觉身体有些发热。 “他们还没睡,今晚你还行动吗?”为了避免惊动里面的人,这话萧策是贴着滕玉耳边说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滕玉觉得身子都酥了半边,转头想要告诉对方不要靠那么近,但她忘了萧策的唇还贴在她耳边,这一转头刚好就对上了对方的唇。 轻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庞,由于眼睛还被蒙着,是以她只感受到了唇上有温温软软的触感传来,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想要试探那是什么,没有得出结论。 于是舌头往前又伸了伸,就扫到了对方的齿关,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我是谁?我在哪?滕玉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梦,唇上开始发起烫来,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想要收回舌头,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这种机会不知下次是否还会有,不舍得放开,不如假装不知道? 萧策眼中的红色倏地一下浓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他拿开了放在滕玉眼前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那人惊慌的表情。 这下不能再装不知道了,滕玉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微红的眸子,那眼神澄澈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样子。 滕玉眼睛一亮,难不成他不知道这是在干嘛?那是不是可以更大胆一点? 萧策僵了僵,估算错误,惊慌的表情没见到,反倒是一副想要吃了他的样子,目光一闪,又起一计,伸出舌尖来碰了碰对方的舌。 果不其然就见对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愣在那里,看起来十分茫然无助。 眼中划过一丝狐狸般的笑意,他微微褪开了几步,彻底离开了滕玉,流动的空气带走了方才的热度,空气中的暧昧一下被冲散了不少。 但滕玉依然无法平静下来,舌尖上还留着刚刚的触感,总觉得嘴里都是对方的气息,被触过的地方有些痒,这痒慢慢扩散至全身,当然也......痒到了心里去,百爪挠心,不过如此! 那出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场面就这么僵了下来,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滕玉不敢看萧策,好在门里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看来是结束了,她捡起一块石头丢到门上砸了一下,将里面的两个人惊的不轻。 “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有人?”夏荷窝在刘平怀里惊疑不定的说道。 刘平慌了,急急的推了推夏荷:“你快走,咱俩的事情可不能被人发现。” 夏荷怒了,尖声道:“你是想不认吗?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还是说你吃干抹净就不想负责了?” -- 第29页 刘平眼里有一些心虚,他当然就是这么想的,但这可不能让夏荷知道,耐心哄道:“我心里最爱的就是你,但你也知道,我根基尚浅,还得讨好苏兰,只要娶了她这饭馆就是我的,到时候我再好好给你名份,咱俩的好日子不就到了吗?” 夏荷微微红了脸,娇羞道:“那我先走了,明晚再来寻你。” 刘平下腹一热,温声道:“好,我等你。” 在外面一字不漏完全听到的滕玉:“......” 都说恋爱中女人智商为零,果然如此,刘平那话一听就是骗人的鬼话,夏荷居然还信了,不过这两人都不是善茬,到时候有的撕。 但这给她提了一个醒,没有现代法律的保护女性实在太弱势了,而且阿策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喜欢她,但凡阿策有一丝表示,她都愿意不顾一切试一次,现在她确实不敢,先顺其自然吧! 很快夏荷就收拾好衣服鬼鬼祟祟的出来了,由于滕玉他们在死角,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夏荷走后,滕玉一脚踢开了门,本来是打算偷的,但现在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被突然踢开的房门吓了刘平一跳,待他看清来人时,眼睛一亮:“滕玉,你怎么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快忘了我的,刚刚到事都是意外,是夏荷那个贱人勾引我的,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在他看来,滕玉这么大半夜找来肯定是对他旧情难忘。 滕玉感觉要吐了,阴着脸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 第18章 壁咚? “行了,别闹别扭了,只要你肯把饭馆便宜卖给我,我就回来经营饭馆然后娶你怎么样?”刘平眼珠转了转,只要能骗到饭馆,许几个空口承诺算什么? 滕玉深深的被恶心到了,这位真是极品到了极点,他是以为自己有阿策那个长相吗?而且这种弱智的谎话以为自己会信? 冷笑一声道:“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你这般的歪瓜裂枣送我都不会要,别指望用那些小伎俩来骗我,我听说我家祖传那本菜谱在你那里,劝你乖乖交出来,否则你和夏荷的事当心我抖出去,你应该不希望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兰吧?”这渣男一心想娶苏兰,肯定不愿意事情曝光。 刘平果然慌了,就要发作,但考虑到把柄在对方手上,只得压下脾气道:“滕玉啊,你听谁说的,菜谱真的不在我这儿……”话还没说完,便被气劲一扫,摔到了床下,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都说了不想你叫名字,怎么还叫?要是下次再叫,这气劲扫的可就是你的舌头了。”萧策走进房里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无端让人有些发寒。 干的漂亮!滕玉在心中默默给萧策点了个赞,至于人,她不敢回头去看,阿策现在实在太勾人了,看一眼怕是就挪不动目光了,目前还是正事要紧。 刘平怒了,但终究是怕了,不敢再叫滕玉的名字,只愤愤道:“你们这对狗男女,这大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谁知道是做了什么龌龊勾当,你要是敢把我和夏荷的事说出去,我就把你们两人的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你去呀,难不成我还有名声这东西不成,你做了什么事忘记了吗?那三个混混,你是想我去报官吗?”滕玉沉声道,这渣男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自己使出杀手锏。 刘平本来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听了滕玉这话惊吓之下又摔了一下,惊魂未定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滕玉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我数三声,限你马上给我把东西拿出来,否则我立刻就走,明天官府见,三、二……” “等等,我给你就是了,但你今后不得再拿这些事来威胁我。”刘平一脸不甘的说道。 滕玉眼珠转了转道:“只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些事我不会说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事实上便是让她去说也没证据,刘平就是坏事做多了过于心虚,再加上萧策在一旁的威慑,所以才吓破了胆。 刘平跑到角落的一个箱子里翻找了许久,终于翻出了一本外皮是蓝色的泛黄的册子,递给了滕玉,“就是这本,你拿了就快走,我还要睡觉的。” 滕玉接过来翻开看了两眼,一片空白,这书里一个字都没写,怒道:“你在耍我?” “谁耍你了?要是早知道你家祖传菜谱是这么个空白的,我根本不会花那么多力气弄完,而且我要是真能学到那些东西,还用的着呆在这小馆子里吗?早进宫当御厨去了。”刘平也愤怒了,显然废那么大一番功夫得了一个废册子他也怨念不小。 滕玉观其神色不似作伪,多半对方得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听说有些纸上的字是需要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显形的,莫非这册子就是这种情况?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她也懒得与刘平多废话了,拿起册子就走了,恨不能马上回去想办法看清这册子上的字,这东西对她的吸引力不亚于美女对男人的吸引力,到底是火烧还是浸水呢? 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扯了扯,她疑惑的转头,低头看了眼被扯住的衣袖道:“怎么了?” 萧策无言的指了指滕玉面前的墙,“再往前走你就得撞墙了。” 滕玉回头一看还真是,刚刚想的太入神了都没注意,那么问题来了,这墙她该怎么出去呢?其实只要说一下阿策就会带她出去了,但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说,只能默默回头盯着阿策,寄希望于对方能意会她的意思。 -- 第30页 很明显萧策根本没能意会她的意思,他静静的看了滕玉几眼,轻笑道:“好看吗?” 轻轻的三个字,虽然对方嗓音很嘶哑,但滕玉莫名感觉耳朵有些发痒,简直要痒到心里去了,定了定神道:“这墙我过不去,你能……带我过去吗?” 萧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门,意味深长的道:“你是想要我抱你吗?”有门不走非要带,这分明就是要抱啊。 滕玉脸色黑了黑,感觉和对方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解释道:“这墙这么高,我爬不过去,所以才求你带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萧策忽的往前走了两步,惊得滕玉往后一退,但她忘了她身后就是墙,这一退眼看着头就要撞到了墙上了。 “小心。”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她的头,避免了头撞墙的命运,当然身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不可避免的撞到了墙上,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她整个人靠在墙上,而萧策则是一手扶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撑在墙上,相当于将她整个人都环在了怀抱里。 壁、壁咚?滕玉整个人都惊呆了,壁咚在现代可是非常火的,一种能让万千女性心脏像小鹿一样乱撞的姿势,滕玉当然也……不例外。 她现在就感觉心跳的非常快,简直担心再这样下去会直接心跳过快而猝死了,偏偏这时萧策脸还慢慢的凑了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费洛蒙的气息,她感觉自己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难道他是想亲我吗?滕玉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悄悄睁开眼睛,就看到萧策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理、理解错了?滕玉脸忽的一下全红了,好丢脸,谁来挖个洞给她钻进去。 萧策稍稍后退了一点,眼中划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远处的门道:“那边不是有门吗?为什么非得拐着弯要我抱你过去呢?如果你喜欢这样,可以诚实一点,或许我就会答应你了。” 滕玉认为恋爱中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果然不假,居然硬生生忘记了是可以走门的,虽然她没有恋爱,但最近在阿策面前好像总是掉链子? “你先退开一点。”太近了我没办法正常思考,而且…… 她目光飘忽不定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薄唇,形状很完美,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很红润,看起来非常的……可口,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萧策忽的勾唇一笑,“你在想什么?” 滕玉:“……” 当然还是说出来怕吓死你的那个想法。 “什么想法这么可怕?不如说出来我也听听。” 滕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刚刚想的太入神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最近怎么老是犯这种错误? 第19章 支线任务开启 “咳,虽然有门,但我如果开门出去后那门就无法从里面关上了,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讨厌刘平是一回事,但也没打算不关门害他。” 滕玉思索了半天,最终决定机智的转移话题,她当然不在乎刘平会不会有事,如果真有歹徒去抢了刘平她恐怕得放鞭炮庆祝,但好像只有这样说才能合理解释为什么放着门不走要翻墙了。 萧策定定的看了滕玉几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不担心刘平真的将我们的事说出去吗?” 滕玉一脸莫名,我们哪有什么事?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传出什么传言了也正合她意,那样不就可以顺利要求阿策负责了,心里胡思乱想着,面上还是一派淡定道:“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敢说出去的。” 萧策忽的笑了,眼中的红色晕染开来,风华绝代,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并不存在什么事,是青白的呢。” 滕玉:“……”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机了?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清者自清,但人言可畏,如果人人都那么说,那假的也成真的了,所以还是要控制源头才有效,阿策,你还是经验不足啊。”她开始信口胡诌起来,谁先说出来谁就输了,这种时候必须稳住。 萧策敛了笑容,低下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对,可惜我的母亲一辈子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落寞。 “咳,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因为流言误会你的,至少你是一直相信你母亲的,相信她会很欣慰的。” 萧策抬起了头,就见那少女笑容明媚的看着他,那笑容好像能一直能暖到人心里去一样,他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你说的对。” 说完就抱着滕玉翻过了院墙,那阵似有若无的香气又出现了,滕玉感觉心里有些高兴,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回到饭馆,滕玉不敢看萧策,直接一路小跑回了房间,方才感觉那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菜谱研究起来,这菜谱上连封面都没有字,到底该怎么打开呢? 先是小心的翻开其中一页放在火上,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火烧没用,但接下来试水时,她有些犹豫了,这纸张这么薄,如果水一浸直接坏了怎么办? 【叮,支线任务已开启,任务要求为寻回滕家祖传菜谱上失传的工艺,只要成功做出一种,可得五百积分。】 -- 第31页 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出现了,给滕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五百积分?滕玉心中狂喜,这要求只是要做出来就可得五百积分,这可比费心一份一份卖东西积分来的快多了啊,定了定神,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了起来。 “你既然发布了任务,那应该知道怎样看清这菜谱上的字吧?” 【是的呢,亲。】 “那还等什么,赶紧告诉我啊。”滕玉在心中疯狂呐喊。 【不好意思亲,我无法免费告诉你哦,您需要用积分换取方法哦。】 “需要多少积分?”这果然还是一个坑爹系统。 【如果需要整本都能看见需要一千五百积分,如果只需要看单页每页五十积分即可。】 滕玉翻了翻这菜谱,总共有五十页,整本一起换肯定更划算,奈何她现在积分不够,只能咬咬牙道:“那就先换第一页。” 【开始兑换,五十积分已扣分,积分余额七百,宿主现在可查看第一页的内容,欢迎下次再来哦。】 滕玉:“……” 翻开菜谱上看,发现第一页的内容已经可以看见了,而后面则都是空白的,想要趁此机会套出显字迹的方法的想法泡汤了,这系统太阴险了。 第一页上画了一个碗,那碗里应该是装的汤,其他的则全是字,而这字,她一个都看不懂。 滕玉嘴角抽了抽,这全是古文字,真心看不懂啊,那这样不是又有机会可以去找阿策了吗?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不过考虑到天色已晚,她打算明天再去找阿策。 第二天一大早,滕玉就带着春雨去集市买了一些昨天没有用过的水果,依然是控制在五样,好东西不能一下全拿出来,需要慢慢来。 “今天你来做这些果汁,汤圆去端给客人,一会儿回去我教你,能做到吗?”滕玉想过了,做果汁不难,那几人应该可以忙的过来,这样慢慢攒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五千积分,她还是需要尽快研究菜谱才行。 春雨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振奋,“掌柜的,您放心,我肯定能做好的,您就放心的去找阿策吧,赶紧找个姑爷回来吧。” “我有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滕玉心里有点无言。 “我明白的,您目前这个年纪,找到夫君就是最大的事。”春雨对着滕玉挤了挤眼睛,一脸她懂的样子。 这个年纪?滕玉被噎了噎,她才十八好吗?不过仔细想想,在古代十八确实是老姑娘了,阿策会嫌弃她老吗?实在是太烦恼了,还是先想办法攒积分吧。 回去后,将方法教给了春雨,对方也很伶俐,很快就学会了,余氏也开始来制冰了,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去敲了阿策的门,敲门前她当然还是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围,这一幕可真是惊人的熟悉。 老实说滕玉真的非常担心阿策再来一句他不举,好在萧策开门后没有多说就让滕玉进门了,进门后当然还是用内力将门关上了。 好在这次滕玉早有准备,没有出现上次那种摔倒的尴尬事,但门一关,总觉得这房间里好像越来越热,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这菜谱我想办法看见了第一页的东西,但是我不会认这些字,你、你会吗?” 汤圆刚刚在门外刚好看见了滕玉进去,而且进去后门还关了,他彻底惊了,竟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吗?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开始偷听,刚好听到了最后三个字,会什么?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脸红了红,王爷到底会不会还真不好说,身为一个合格的小厮,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替主子去找一些册子。 “过来我看看,一般的我都会的,但有些比较复杂的可能需要点研习一下。” 门内传来萧策低哑的声音,这让汤圆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没关系,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时间很多,我不急。” 一天?汤圆震惊了,目光飘忽了一会儿,或许他得去集市买点大补的东西回来? “汤圆,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春雨刚好在找汤圆,见状奇怪的问道。 “嘘!你们掌柜的和我们公子在里面,不要打扰到他们了。” 虽然汤圆将手指放在嘴边做噤声状,但他的声音可一点都不小,滕玉在房里听的是清清楚楚。 春雨眼睛瞪的浑圆,压低声音道:“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虽然这声音刻意压低了,但毕竟隔那么远要让汤圆听到,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滕玉当然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对,咱们别惊动他们,去集市上买点好的回来。” “好,这就去,真是苍天保佑,看来掌柜的终于可以寻到夫君了。” 滕玉:“……” 她有些尴尬,慢慢走过去将那菜谱递给了萧策,不敢抬头看对方。 萧策微微勾了勾嘴角,接过那菜谱认真看了起来,半晌才沉吟道:“这上面记载的是一种清鸡汤的做法,写着如果此汤做成,汤清如水,色淡如茶,闻之不香,尝时醇厚,吞如云雾,饮后无物,若是用此汤来煮食物,可以将食物的本味激发出来,使其的味道更上一层楼。” 滕玉皱了皱眉,真能有这种汤存在吗?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食材的味道大多靠佐料来提升,而这菜谱记载的方法,则是用天然熬制的鸡汤来激发食物的味道,那么从选材来说就必须保证鸡的品质,需得散养的天然土鸡。 -- 第32页 “上面有没有记载这种汤的做法?” 都说认真的人是最有魅力的,滕玉此刻表情严肃,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莫名的吸引人的视线。 萧策眸中闪过一丝失神,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似笑非笑道:“我现在说了你如果记不住岂不是白费了,你过来,我教你认这些字。” 他说着走到了桌边,将那菜谱放在桌子上,开始磨起了墨来。 滕玉不疑有它,她现在一心都在那做法上,不会认字的确是不方便,还是学一些基本的字比较好。 “你指那些字告诉我怎么读就行了,我会尽量记住的。”她走到了桌边,认真的盯着那菜谱,拿出了一副死记硬背的架势。 “慢慢来,你刚刚说了,你今天不急。”萧策依旧是不快不慢的慢慢磨着墨,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但他做起来就是特别的赏心悦目。 一阵异样划过心间,不知为何,滕玉总感觉对方刚才那句话好像有别的意味在里面。 第20章 教你写字 “你磨墨做什么?”滕玉有些奇怪,她只是要认字,根本没想写啊。 萧策垂着眸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淡淡道:“教你写字,写会了就能记住了,这样认的比较快。” “可是我连笔都不会拿啊。”滕玉眉心一跳,这样真的会认的比较快吗?她表示强烈怀疑。 “没关系,我教你。” 这时候墨已经磨好了,萧策拿起一只毛笔抬眸看向滕玉,晨光打在他精致的容颜上,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那泛红的眼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异,好似从画中走出来妖一般。 妖精!滕玉在心中暗暗想到,等有空了一定得去问问汤圆阿策到底是怎么了,眼前的人自从昨晚开始就变得十分妖异,以前她尚且还能自控几分,但这个满是妖气的人她实在抵挡不了。 面前的妖精忽然勾唇一笑,“你在想什么?” 声音并不动听,甚至还有几分嘶哑,但在滕玉听来却莫名的扰人心智。 一时间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在想你最近怎么这么勾人。” 萧策:“……” 世界忽的寂静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滕玉刚出口便发觉不对,一时间热血直冲天灵盖,她真想来跟面条上吊自尽。 “我先教你怎么拿笔,你按照我手上这个姿势来握笔就可以了。”萧策见滕玉一脸羞愤欲死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勾。 滕玉目光飘忽的看了一眼怎么握笔,可惜悲伤的是注意力全放在对方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了,关于怎么握笔完全没记住。 “看明白了吗?你来试试。”萧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将笔递给了滕玉。 “差不多明白了。”滕玉内心极度崩溃,面上极度淡定的接过了笔,然后用拿筷子的姿势握住了笔。 萧策:“……” 微微叹了口气道:“还是我亲自来教你吧。” 滕玉一脸莫名,你不是已经在亲自教我了吗?然而下一瞬她就直接愣住了,却原来是萧策环过她的身子,一手握住了她拿笔的那只手,另一手则在帮她纠正姿势。 她登时僵在原地整个人如同瞬间浸没在水中。 “用笔之法,应双钩回腕,掌虚指实,以无名指倚笔。” 感受到身后贴近自己的身子,滕玉整个人都要冒烟了,心跳如擂鼓,任凭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手把手教自己写字,而自己的手仿佛废掉一般再不能动。 “我先教你将这菜谱第一页的字写会,认真看好。” 滕玉压根没听清萧策在说什么,一心都放在那覆在自己的手上,那人手心带着薄茧,笔锋走动间那薄茧也在动,她忽然感觉手背有些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搅的她心慌意乱,手心也渗出了薄汗。 萧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掌心里的手很小,至少相对于他的来说,触感光滑柔软,仿佛不经意间就能让人的心也一并柔软下来,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逗弄一下对方,现在倒有几分骑虎难下的意思了。 一个个字跃然于纸上,虽然滕玉是个渣,但萧策写的好,所以最后写出的东西看起来倒还不错,她忽然心生感动,儿时有一次去一个相熟的朋友家做客,记得当时对方的父亲就是这么教对方写字的。 当时她是羡慕的,由于是个孤儿,关于写字她都是自己一路摸索的,由于姿势不标准,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为此受了不少同学的嘲笑。 而现在阿策耐心的教她写了这么久,生生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还有了想要将对方据为己有的心思,想要这样的好永远属于自己。 这心思出来的一瞬间,她自己都惊了惊,有时候感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酵了,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一开始的些微不舍竟然已经变为了如此可怕的执念,这疯狂的占有欲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教一个写,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滕玉的心思大半不在学字上,但这古代的字与现代的有不少相通之处,是以菜谱上的字她还是认全了,关于这汤怎么做已经明白了。 “阿策,你知道这临安城哪里的鸡品质最好吗?”滕玉内心很激动,想立刻实施起来,不完全是为了积分,纯粹是出于对厨艺的热爱,她一直认为食物能给人心灵以抚慰,所以上辈子才选择开了私厨。 -- 第33页 萧策表情僵了僵,十分一言难尽的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知道这种问题的人吗?” 好像也是,滕玉揉了揉额头,她最近一看见阿策脑子就不好使了,这全怪对方生的太美了,她决不承认这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有可能知道,他离这里不远,要现在带你去吗?”萧策沉思片刻道。 滕玉眼睛亮了,急切道:“你等等,我去跟春雨交代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 “掌柜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春雨转着圈圈将滕玉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滕玉被盯的毛骨悚然的,奇怪道:“我为什么要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好,看来您的身体果然很好。” 滕玉简直一头雾水,总觉得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不过她一心去买鸡,是以也就没多想,只说道:“我和阿策打算出去买鸡,晚上回来熬鸡汤喝,来跟你说一声。” “掌柜的放心去吧,这里我会看好的。” 春雨笑着说到,不过那笑容在滕玉看来,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她不知道的事,她前脚刚走,汤圆后脚就出现了,一脸激动的问道:“怎么样了?” 春雨低声说道:“掌柜的都要出去买鸡给你们家公子补身子了,你说呢?”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家公子脸皮薄,咱就假装不知道这事比较好。” “成。” 正主滕玉完全不知道自己给那两人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她现在正在路上,为了节约时间,当然还是被抱着飞的。 但心境与昨天有了不同,她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还故意将头埋在了对方的心口前,如此好的占便宜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萧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滕玉,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脸红,滕玉心中有些可惜,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这样不容易掉下去,而且风大,吹的我脸疼,所以躲躲,你没意见吧?” 萧策没有说话,而是将袖子微微往滕玉脸边挪了挪,替她挡住了一些风。 滕玉有些呆,虽然这人性格变了很多,但总有些东西没有变,譬如体贴,这样的体贴让她产生了一种被人放在心间上宠爱的感觉,不知不觉越陷越深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了地点,萧策将滕玉放了下来,这是一处建在深山的农舍,就是很简单的茅草屋,屋前种着一些菜,而那菜地里有一些鸡在撒欢,虽然简单,但这里被主人收拾的很干净,给人以一种闲适安宁的感觉。 但门是关着的,莫非里面没人?正这么想着,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一名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女子着一鹅黄色的轻罗衣衫,长得极美,那苏兰与这女子一比,完全就是野鸡和凤凰的区别。 一见萧策,那女子便小跑了过来,很是天真烂漫,看得出应该是活泼的性子,但活泼间透着一股贵气,恐怕身份并不简单。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看到阿策她为什么那么高兴?滕玉心底暗暗磨牙,难道是情敌?这情敌看起来实在有些强大,总感觉十分危险,得想个办法打击她一下才行。 眼珠一转,有了。脚底一滑,就往萧策身上扑了过去,内心祈祷对方一定要接住她。 萧策眉梢一挑,又平地摔跤?嘴角微勾,长臂一伸,就将对方带到了怀里,笑了笑道:“小心。” 一抹红晕爬到了滕玉的脸颊上,趁势伸出双手回抱住了对方,娇羞道:“我下次会注意的,你总是这么体贴。” 余光扫到那女子惊讶的表情,内心给自己悄悄点了一个赞,成功打击到了情敌,接下来她就开始神游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萧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抱着对方这回事。 你放不放手随便你,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放的。 萧策好像也完全忘记了怀里还抱着人,淡淡的看着那女子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不回去,我当然只有来寻你了,他们说在这里有可能等到你,所以我就来了,只是一个小忙而已,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那女子看起来有几分恼怒。 萧策皱了皱眉道:“这件事情我劝你考虑清楚,他没你想的那么完美,如果你要执迷不悟,就另想办法,我这里是不会帮你们的。” 滕玉听着听着觉出不对了,听这架势,原来不是情敌吗?那她现在到底要不要放手呢?还是多占会便宜继续抱着呢。 第21章 克妻的真相 那女子眼珠转了转,扫向了滕玉,露出有些震惊的神情,“这位是?”这不能怪她震惊,萧策一向都是一个人,从来不会对一个女子这么亲近的。 “这与你无关,你早点离开这里,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萧策面无表情道。 这是滕玉第一次看见萧策对其他女子的态度,原来这么冷淡的吗?看来她还是希望最大的人。 那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声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是不会走的。” “随便你,不妨在这里呆个三年五年,你猜我那哥哥还会不会记得你?”如果在萧策性格大变前,说话不会如此决绝,不过依他目前这个状态,不直接拎着对方的衣领丢下山去已经是很克制了。 -- 第34页 那女子忽的一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转向滕玉道:“这位姑娘,我与你投缘,关于你身边这位的事,我可是都知道的,不如咱俩聊一聊,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如何?”这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滕玉感觉到腰上的手紧了紧,阿策不想她去吗?目光转了转道:“多谢姑娘的好意,不过我这人对别人的私事一向不感兴趣,如果他想告诉我那我自然会听着,不说我也不会刻意去打听。”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事,对于这些,滕玉并无意去揭开。 萧策目光动了动,低下头在滕玉耳边轻声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将她打发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滕玉有些飘飘然,等她回神时萧策和那女子就已经在远处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站的地方太明显,一动就能被发现,只能熄了偷听的念头,只能聚精会神的观察那两人的神态。 那女子一到远处就说道:“为什么不能帮我?反正你都克了三任妻子了,多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帮忙而已,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萧策淡淡道。 女子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将你克妻的事情告诉那女子,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萧策眸中的红色忽的浓了几分,突然笑道:“你以为,我那前三任真的就是被我克死的吗?”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声音却无端令人发寒,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寻你帮我这个忙,你娶了我,然后对外宣称我在新婚当夜就死了,这样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宫了,不然依我爹那个性子,肯定不会答应我进宫的。”那女子眼中燃起一丝向往。 萧策眸中划过一丝怜悯,“你该听你爹的话,派人进宫打听一下吧,或许你会打听到我那被克死的前三任的消息。” 那女子脸色忽的变了,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她们没死,而是都进宫了,这不可能,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我一个人的,你肯定是骗我的。” “话我说完了,信不信随你,明天我派人来,如果你还在这里他们会直接将你抓下去。”萧策抿了抿唇,他母亲当年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最后却活成了全宫的笑柄。 于是滕玉就看到那女子一路哭着跑下了山,目光微动,微微垂下了眸子。 “在这里等等吧,阿翁他多半是出去放牛去了,等会就会回来了。”萧策也走了过来,面色自然。 滕玉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萧策蹙眉问道:“怎么了?” 滕玉笑了笑道:“我突然发现,对于你我好像真的一无所知,甚至连你姓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说咱们应该也算熟人了,你这样可有点不太地道了啊。”她这话是尽量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萧策默了默,正打算开口时,院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老翁,头发花白,手上牵着一头老牛,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第一次见你带人来,不知这位姑娘是?”老者将牛栓在一个木桩上,走过来笑着问道。 萧策目光柔和了一些,笑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次我们来是想问问这临安城周围哪里的鸡品质最好,阿翁您知道吗?” 还很重要的人,我可是连你的全名都不知道呢,滕玉在心中腹诽道,但不得不说对方这话抚平了她刚刚那失落的心情。 老者笑了,“恐怕是你旁边这位姑娘想问吧,我可不记得你对这些有兴趣。” 萧策点了点头。 “跟我来,丫头。”老者对着滕玉招了招手,然后往屋内走去。 萧策见滕玉进去了,也打算跟上的,但被老翁制止了。 “我与小丫头探讨厨艺,你进来做什么?门外等着吧。” 滕玉眼睛一亮,“阿翁,您也喜欢厨艺吗?那您一定很厉害。” “厉害谈不上,不过是经营了一辈子的手艺罢了,你为什么想要找品质最好的鸡?”老翁慢悠悠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指着另一把椅子示意滕玉坐下聊。 滕玉坐了下来,思索片刻道:“我想做出一道可以激发任何食材味道的鸡汤,如果要做这样一道汤,我认为必须得选用品质最好的鸡,做出来的汤方才更好。” “你有这个心很好,但每只鸡都有它独特的味道,食材只要新鲜天然,那就没有好与坏的差别,只有味道的差别,一个好的掌厨人,要做的不是挑拣食材,而是用自己的方法将那食物的本味最大程度的展现出来,过于注重食材本身,反而会影响你的本心。” 听了老者这一番独到的见解,滕玉实在受益匪浅,难怪她的厨艺到了一定程度就再无寸进,原来就是过于注重食材本身,而忽略了自身技艺的提升。 她正了正神色,恭敬的对老者抱了抱拳,“多谢您提点,这份大恩不敢忘。” 老者摆了摆手道:“不敢当,说起来,你与他是怎么认识的?” 提起萧策,滕玉有些不好意思,那人好像对这老者很尊敬,老者这么一问,总让她有几分见家长的意思。 “我是开饭馆的,他只是暂时来帮忙的,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 第35页 “你这个小娃娃是不是喜欢他?” 老者突然的一句问话,惊得滕玉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原来她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既然已经被看穿了,索性也就不扭捏了。 “我、我确实喜欢他,但我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您可以和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吗?”喜欢一个人,总会想要了解他的一切,想要疯狂的打听他的消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头那患得患失的焦虑感。 老者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女娃性子爽朗,我喜欢,依我老头子看啊,他对你可不太一般啊,这小子就是从小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都是默默的做的,平常多感受一下,就能发现他对你的不同的。” 心里仿佛打翻了蜜罐一样,满心欢喜无处安放,旁人一句话都能令她兴奋至此,若是有一天阿策真的来说了,她就是死了也甘愿了。 “记得那个时候他单独和母亲住在一起,他母亲那个人一心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可以,但粗活就不行了,第一次见这孩子的时候,他才五岁,饿的都快不成人样了,我见他可怜,自那天起,每天都会留一些饭菜给他,他也不会自己吃掉,都是带回去和他母亲一起吃。” 滕玉默了,难怪阿策什么都会的样子,原来小时候过的竟是那样的日子吗?心里有一丝丝心疼。 “他是个好孩子,不肯白拿我的东西,每天都会来给我帮忙,小小的一个孩子,有时候我都惊讶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毅力,后来他和母亲被接出去了,过上了好日子,开始照顾起我来了,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孩子真的不错,别人对他的一点点好都会记在心里,从来不会刻意说出感谢,都是默默的用行动表现的。” “他的确很好。”滕玉笑了,阿策的确总是默默的帮她,不像刘平对夏荷那样,只会嘴上说一说,这样的人,恐怕任何人都无法不动容。 “阿翁,你们说好了吗?”萧策在门外等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了好了,这就来。”老翁大声对着门外喊道,接着又小声对着滕玉说道:“我今天说的事,我们悄悄知道就好了,你可别告诉他了啊。” 滕玉眨了眨眼睛道:“我明白,您放心,谁说出来谁是小狗。” “你这个小娃娃,鬼心眼真多,从哪学来的这些话,你的话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放心了吧。” “逃不过您的法眼。”滕玉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确有些担心老翁将她说的喜欢阿策这话说出去了。 萧策见两人出来,先是将目光在滕玉身上定了定,见她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第22章 带着甜味的蛋炒饭 老者见状笑道:“我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你放心,你们不是要鸡吗?老头子门口的要是不嫌弃就捉几只回去,还可以捉几只鸡仔养着,这么多鸡,反正我老头子也吃不了。” 滕玉感觉这样白拿人东西有些不太好,正想推脱,萧策就先她一步说道:“那就多谢阿翁了。” 滕玉目光微动,看来他们关系是真的很好。 虽然鸡跑的很快,但萧策毕竟轻功高,没费多少工夫就捉住了两只鸡还有五只鸡仔,用麻袋装着了。 回去的时候滕玉往下看了看,发现那阿翁一直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慢慢的化为一个黑点彻底消失不见了,心里有些暖暖的,长者的关心总是体现在这么不经意的地方。 “你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萧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滕玉笑了笑道:“就是说了一些关于做菜这方面的事,阿翁他真的非常厉害。” 萧策也跟着笑了,“对,小时候我一直觉得阿翁做的菜非常好吃,后来虽然吃过不少山珍海味,但在我心里,都不及阿翁做的一碗简单的面,不过有一个人除外。”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滕玉。 “那个人是谁啊?竟然跟阿翁一样厉害吗?”滕玉有些好奇,虽然没有吃过阿翁的菜,但在她心里,阿翁肯定非常厉害。 “我分辨不出是否厉害,但吃她的菜总能体会到她的想法,于我而言,那是特别的。” 难道是在说我吗?滕玉悄悄红了脸,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扬起了嘴角,尽力平静道:“她能遇到你这样懂她的食物的人,一定非常的……欢喜。” “我想也是。”萧策勾了勾嘴角,眸中红色大盛,仿佛最好的红宝石一般,摄人心魄。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春雨他们已经自行做饭吃过了,而余氏则带着妞妞已经先睡了。 “掌柜的,你们回来了。” “公子,你们回来了。” 春雨和汤圆一见两人就立刻迎了上来,笑容十分灿烂,不过在滕玉看来总觉得有几分诡异。 “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怎么你们这么高兴?” “今天的东西也都卖完了,生意很好所以我们高兴。”春雨当然不是为这个高兴,不过考虑到当事人的面子,只能先这么说。 滕玉查询了一下积分,发现果然多了六百,扣除今天必须要消耗的五十,以及之前剩下的七百,总共还余一千二百五十积分,最近加把劲研究菜谱,希望能尽快凑够五千积分。 “春雨真厉害,汤圆也很好,你们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明白明白。”春雨挤眉弄眼的拉着汤圆一起走了,掌柜的明显是要替阿策熬汤嘛,她该体贴的将时间留给二人独处。 -- 第36页 滕玉:“……” 为什么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她拎着鸡往后厨走去,打算先安顿好那几只小鸡仔了就开始熬汤,务必要在今晚将这菜肴试验出来。 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转过身道:“阿策,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去休息吗?” 萧策静静的看着滕玉,半晌方才问道:“那你呢?” 一道暖流划过心间,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笑道:“我想今天晚上来试试做那道汤。” 萧策接过滕玉手中的麻袋,凑近滕玉耳边说道:“我还不累,而且,没吃晚饭,饿了,按照菜谱上的记载,那汤应该很好喝,我想试试。” “好。”滕玉勾了勾嘴角,这人性格看似变了很多,但最本质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是以前,对方多半会别扭的说出一句‘重活我干’,然后来帮她的忙,如今虽然话语变了,但对方内心的真正想法却从未变过。 不过让她苦恼的是,这样贴耳说话实在是太犯规了,心里又感觉到甜翻了,这样下去好担心长蛀牙呀。 在后院里寻了一处栅栏围着的地方将其中一只鸡还有鸡仔放进去,那应该是以前原主的爹在时养鸡鸭的地方,现在正好合用。 安顿好这些鸡后将剩下的那只鸡动作麻利的处理好,洗净去毛后沥干,而后去掉内脏,之后就该起锅烧水了,到了这一步滕玉有些犯难了,以前都是春雨生火,而今天春雨不在。 萧策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为难,二话没说拿起柴就去生火了,他动作熟练,没多久就生好了火,这绝非是一天可以练好的。 看来阿策小时候真的吃了不少苦,滕玉在心中默默想到。 她切了一些姜片,在锅里加入姜和白酒,这里没有料酒,只能用白酒代替去腥了。先将鸡整只放入锅中焯水去腥,好后拿出,在鸡肚子里放入葱白、枸杞、姜和枸杞后合上鸡肚子,而后另加水将鸡放入其中炖煮,加入少许盐。 盖上锅盖后滕玉拿了一些碳走到灶台边问道:“这个你会吗?” 萧策倏地笑了,“你要求的,不会也得会了。” 滕玉有些无奈,这人总是撩拨她,又不肯直接说出是个什么想法,实在是很苦恼。 萧策将那碳放入柴火中引燃,而滕玉则是拿出一个小炉子出来,好了后将那碳放入小炉子中。 之后再寻一瓦罐洗净,将那已经沸腾的鸡汤倒入瓦罐里,再将瓦罐放在放在那小炉子上开始煨鸡汤,约莫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期间需要时不时看一下汤,注意一下火候,所以必须得呆在这里不走,周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时不时传出两声炭火燃烧的声音。 滕玉感觉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开口说话,而以萧策的性子也不会主动说话,尴尬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不如我先做点东西来吃吧,这鸡汤还得许久才能好。”她想了想,或许只有做饭她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好,用我帮忙吗?”萧策点了点头。 “不用,我就简单做个蛋炒饭就好了。”滕玉去看了看,好像只剩下一些米饭和鸡蛋了,而刚刚生的柴火还没熄,并不需要阿策帮忙。 萧策笑了笑道:“好,我等你。” 滕玉默默的转过头去,为什么总要笑的那么淫.荡来勾引她,真是令人把持不住,很想……亲一口,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然而完全定不下来,只能这么激荡着内心去做饭了。 而后取出姜葱剁成碎末备用,而后将米饭先用筷子稍微弄散一些,避免下锅后结大块。 起锅加少许油,而后下入米饭,待米饭粒粒分明在锅里散开跳跃时,立刻将蛋打入,在翻炒中蛋白与蛋黄分开了来,蛋白裹住了一部分米饭,而蛋白裹住了另外一部分,之后加入少许盐,待火候差不多了撒入葱花起锅。 装盘的时候,粒粒分明的金色米饭与银色米饭撞在一起,其上点缀着绿色的葱花,煞是好看,一看便令人食指大动。 其实滕玉前世做这道蛋炒饭时,装盘时都是左边一半放金色炒饭,右边一半放银色炒饭,但今天她突然就想要将它们混着放,只因为她想与阿策吃完全一样的东西。 萧策看了看眼前这金银二色的炒饭,眼中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挑起一筷子送入口中,没放很多调料的蛋炒饭吃起来很是清淡,仅有一丝葱花的香味弥漫其中,咀嚼时带着淡淡的咸香和蛋滑嫩的口感。 但吃着吃着,萧策突然吃出了这蛋炒饭里的一丝淡淡甜味,是非要细细品味,才能察觉到那一点点自舌尖上弥漫出来的味道。 他心中忽然一动,抬头看向滕玉,他好像明白了对方在做这道菜时心中在想什么,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滕玉心中有些心虚,刚刚怎么突然忘了阿策是能从菜中品尝出她的想法的? 萧策微微勾了勾嘴角,“你做的饭里,有特别的味道在里面,就如花蜜的味道一般。” 滕玉:“……那除此之外呢?”心中微微紧张,她做的时候可是在想亲对方的。 萧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滕玉,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道:“除此之外,就是很好吃。” 滕玉松了口气,好险!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收拾了一下,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此时萧策是坐在椅子上的,而滕玉站在灶台边,相隔不是很远。 -- 第37页 萧策心中还在想刚才那碗饭,原来她喜欢那样吗?也不是不可以,手上微动,一道巧劲冲着对方的腿而去,力道掌握在既不会伤人又足以让对方跌倒的度上。 果然就见对方向他这边摔了过来,伸手控制好角度接住了对方,习武之人准头还是有的,按照他的设想,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对方亲到他的脸。 然而意外总是那么突然就出现了,地上一个微妙的小石子改变了滕玉的摔倒走向,于是结局就是,她好死不死的亲到了对方的唇上。 四目相对,滕玉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今天一定是中彩票了,不然为何如此心想事成。 萧策:“……” 第23章 不忘初心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瞬停止了。 上次黑夜里滕玉的眼睛被手挡住了,是以并不是非常紧张,而这一次烛光正亮,她能清晰看到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萧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幽香又出现了,光是闻着就令她头脑晕乎乎的不能动弹,睁大了眼睛,与对方四目相对。 他的眸中似乎带着一丝惊讶,又仿佛弥漫着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其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腰,将她揽在了怀里,这是一个没有一丝水分的拥抱。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对方的唇薄而软,仿佛棉花糖一般的触感,让人很想尝一口是否也如棉花糖那般甜,滕玉咽了咽口水,不由抿了抿唇。 因为这个小动作,两人的唇本就贴着,这下更像情人间的浅尝辄止,想要试探着开始轻触交叠。 萧策眸中的红色一下子大盛,如最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摄人心魄,滕玉仿佛听到了喉结滚动的声音。 如果有妖精,这就是了,滕玉眼中笑意弥漫,既然这妖精这么妖,不妨被勾引一下好了。 前世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各类影视片看了不少,亲吻该怎么做还是知道的,正打算试试时对方突然偏开了脸,脸颊泛着薄红,连耳根都红了。 滕玉:“……”就不能再迟一秒偏开吗?不过居然又看到对方脸红了,真是稀奇。 而这时汤也差不多好了,滕玉干咳了一下,爬起来去弄汤了,美男诚可贵,积分价更高。 她将那只鸡拿出来,肚子里的东西去掉,用清水将浮油与杂质洗干净,然后将鸡肉切成细末后放入刚刚炖好的汤中继续炖煮,而在这期间滕玉也没有闲着。 取出了十个小碗,将油盐酱醋糖这些东西按照不同的比例放入其中,在心中仔细记好这些比例,只等汤再炖煮一会儿就可以尝试了,这个步骤称为调汤,按照菜谱记载,只要调好了,那汤尝出来就会像菜谱上记载的那样。 在做这些时她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表情严肃,似乎在她眼里此时能看到的就只有这几个碗而已。 萧策静静的看着滕玉,眸中红光翻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萧策看了一眼,神色变了变。 滕玉还在认真盯着碗,是以萧策没有打扰对方,悄悄的出去了,示意黑衣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开口说道:“什么事?” 那黑衣人正是上次那一伙人领头的那个,他拱手道:“皇上让您回去,说有急事相商。” 萧策并不奇怪对方能找到这里,毕竟汤圆都能找到,这伙专业探子找不到说不过去,不过现在那女子都已经知道真相了,他也没有回避的必要了。 蹙眉道:“如果是让我假装娶妻的那件事,就不用商量了,我已将真相告诉丞相女儿了,我在这边还有点事,目前没打算回去。”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件事,临山那边今年闹了饥荒,被那边的官府压下了没有上报,一直拖到了现在,等皇上知道时已经有起义军出现了,现在那边很乱,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去镇压,只有您去他才放心。” 萧策默了默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明天会去见他。” “是。”那黑衣人说完便直接飞走了。 滕玉因为一直专注熬汤,是以根本没有发现萧策出去过,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萧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被刚刚那个意外的吻吓到了?滕玉眼珠转了转,笑道:“阿策,刚刚那个都是意外,你不用太在意。” 萧策随口说道:“没事,我很喜欢。”他纯粹是在想饥荒的事情,所以一不小心就将那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滕玉:“……” 刚……听到了什么?身体一下子燥热了起来,脸颊也爬上了红晕,这个流氓! 她默默的转过了头,走到灶台边开始调起了汤,今天的惊喜太多,容她先消化一会儿。 将正在沸腾的鸡汤用大勺分别装入小碗,装满十个碗后,再一个个摇动使调料完全混合其中,等都弄好后,她开始从第一个碗开始品尝。 拿起汤匙一个一个品尝,结果越试眉头皱的越紧,这十碗汤没有一个达到标准的。 她静了静心,将那些汤泼掉重新放调料比例,但这一次还是不对,深吸一口气,再来…… 可是一连又试了好几次,还是不对,眼见着熬好的鸡汤都要用完了,几乎所有的调料比例她都尝试过了,可是还是不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她心中很焦虑,再这么下去今天怕是得不到这五百积分了。 -- 第38页 正准备将这一批汤泼掉时,突然一个手伸过来阻止了她,回头就见那人含笑看着她。 “辛苦做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泼掉?” 滕玉蹙眉道:“没有做出菜谱中那种味道。” “我试试。” 萧策拿起碗里的汤匙开始一碗一碗的试了起来。 那是我用过的汤匙?滕玉将要出口的话默默的又吞了回去,只觉方才喝过的汤都化为了最烈的酒,从她的喉咙一路灼烧进心里,能激起人内心最隐秘的欲望,但也正因如此,方才的焦虑被抚平了。 萧策尝完后挑眉看了一眼滕玉,薄唇轻启道:“为什么那么想要做出菜谱上的味道?” 这个问题把滕玉问住了,对啊,她一心想着要做出菜谱上的味道,为的是积分,而不是对美食的追求,这已经是失了初心,回过神来发现,她这阵子实在太过焦躁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阿策,谢谢你。” 说完便重新拿了一个碗,按照之前的经验放入了调料,这次她心无杂念,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汤加入其中,慢慢的摇匀,先观察了一下,汤色澄清,嗅不到一点香气,有戏。 出于心中某些无法诉之于人的想法,她没有换汤匙,就着萧策刚刚用过的那个汤匙喝起了汤。 甫入口中,醇厚的滋味弥漫了开来,鲜美异常,细细的品味一番,舌头上每一个味蕾都仿佛得到了最好的滋养,这是一场味觉盛宴。 待鲜美的汤汁流入喉咙后,方才品尝到的味道忽的消失无踪,果真是饮后无物,这汤成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阵甜味,和萧策说的花蜜的味道一般,是因为那个汤匙吗? 滕玉笑了笑,按照方才的调料比例在瓦罐中加入调料,珍重的盛出一碗递给萧策,“试一试?” 萧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拿过滕玉手中那只汤匙试汤,尝完后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那汤匙,鲜红的舌头划过洁白的汤匙,色彩的强烈对比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强烈冲击,情.色极了。 “嗯,很甜。” 滕玉默默的转过了头,又勾引人。 “你今天想去山顶那里吗?”萧策喝完后突然开口问道,他这一去怕是得一阵。 滕玉摸了摸狂跳的心脏,太主动了,她得缓缓,假装疑惑的问道:“你是说温泉那里吗?” 萧策点了点头道:“就是那里,你想去吗?” 他想干什么?滕玉目光飘忽了一瞬,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心里虽然在犹豫,嘴上却飞快的回道:“很想。”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 地点:山顶温泉 人物:滕玉 事件:独自一人泡温泉 滕玉此刻正满腹怨念的泡着温泉,她没想到阿策说的来温泉居然真的就是单纯的带她来一下,什么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完全不存在,又想多了,真是可恶! 由于心情不好,是以她只泡了短短一会就快速起来了,这山顶月光很亮,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景物。 本来打算就呆在阿策放她下来的那个地方等对方的,但意外总是突然就出现了,她一不小心就看见了……一条蛇。 要问滕玉最怕的动物是什么?那肯定是蛇,她屏住呼吸,不敢惊动那蛇,先是轻轻的退开几步,待离蛇几步远时,开始夺命狂奔起来。 啊啊啊啊啊!那是蛇啊,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感觉安全摆脱那蛇了,然而在看清眼前景物时,她感觉更要命了。 柔和的月光下,那人背对着她在沐浴,幸好对方沐浴时穿着里衣,可问题是,那里衣它也是红色的。 在水的浸染下里衣变得半透明,如红纱一般,隐约可见那晶莹如玉的肌肤,虽然被墨发遮住了大半,但依稀可见腰背线条流畅,弧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在那红衣的映衬下显得妖异极了,而那墨发则是为那美背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第24章 美男出浴 “谁?!”萧策几乎是立马警觉,用内力勾起岸边的衣服迅速套上,这才转过身来查看来人,然后就看到了某人的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萧策:“……”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那人转身后,滕玉的鼻血流的越发严重了,这真的不能怪她,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种美色都会把持不住的。 那人虽套上了外袍,但由于太过匆忙并未系上,红色的外衣也被里衣沾湿了,胸膛那处的里衣衣领已微微散开,将那人的胸膛半遮半掩。 而在一切在那明亮的月色下纤毫毕现,那白皙透明的肤色被月光一照,就仿佛吸纳了这天地间的色彩,继而自身散发出光泽来,似惑人共渡欲.海的妖。 滕玉手忙脚乱的想要止住那仿佛不会停的鼻血,但这人以这种姿态站在她面前,那极致的美刺痛了她的眼睛,心好像被剜去了似的只知道随他的每一个举动而跳动,在这种情况下,鼻血它当然是……止不住的。 萧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向着滕玉走了过去。 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滕玉发现自己仿佛不会动了,仅仅一眼,便足以让她的世界在旦夕间飞灰烟灭,一开始只是些微好感,慢慢变为眷念,而后那眷念化为浓烈的爱恋,因爱生欲,又因这欲而生出了执念,她被这可怕的执念束缚住了,再不能出。 -- 第39页 这样极致的美,这样极致的好,让人很想拼尽全力的去……试一次。 如此让她心动的人,或许以后都再不会有。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她的鼻血再不能止住,恐怕人还没来得及追上,她便要先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好在萧策走了过来,在滕玉身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那鼻血终于止住了,滕玉赶忙用衣袖擦了擦,销毁罪证。 接下来的气氛就很尴尬了,令人窒息的尴尬。 良久,萧策动了动,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了,干咳一声道:“我们下山吧。” “等等,我有话想要问你。”滕玉琢磨了半天,刚刚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对方对她的想法应该猜测到了一些,结果连一个反应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自己问了。 萧策眉梢微挑,“你问,正好我也有话想要告诉你。” 滕玉目光飘忽了一下,有话想要告诉她,难道是她想的那种话吗?那就没必要问了,内心一阵激动,面上却矜持道:“我突然不想问了,还是你先说吧。” 萧策抿了抿唇道:“我明天有事得去办,可能需要一阵时间,如果你需要人帮忙,汤圆可以。” 一盆冷水泼下来,滕玉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她刚刚坚定了非对方不可的心思,这人居然就有事得离开了?只是这离开到底是指一时的离开还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呢? 在心中思索了一番白莲花的标准表情,眼中升起一丝水雾,欲与还休道:“你有事就去吧,不用管我,我不要紧的。”才怪,前世看电视,每当白莲花使出这种必杀技,那些男人必然把持不住,为了得萧策一个准话,她只能先借来一用了。 萧策心中划过一丝古怪,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习惯于听字面意思的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嗯。” 说完不知为何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骤降几度,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补充了一句,“我会尽快回来。” 气温又回归正常,滕玉忽的笑了,“嗯,我们回去吧。”还回来就好说,感情的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这一夜躺在床上,对方沐浴的样子不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最后犯着花痴做着美梦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见那人的影子,想起自己前几日就一直在奇怪的问题,她找到了汤圆问道:“你们公子,最近这里是不是不太正常?”她说着指了指脑袋的地方。 汤圆怒了,“你这里才不正常呢。” 滕玉:“……” 叹了口气,问道:“我是说,他最近性情好像与平常不太一样,是为什么?” 汤圆眼珠转了转,反正她与公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告诉她也没关系,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对,公子早年因急于练功有些走火入魔,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会受功法影响,性情大变,可能会做出一些与平常相反的事。” 与平常相反的事?仿佛被人当头一棒,终于给敲清醒了,滕玉内心有点忧伤,也就是说对方这些天的暧昧举动只是被功法影响了,并非本意,她本来还以为已经对对方的心意十拿九稳了,如今看来纯粹是想多了吗? 但执念至此,放弃是不可能的,直接表白是下策,不如试试……勾引? 心中有了定计,一切只等对方回来再说。 告别了汤圆,回到房间,今天她想研究第二道菜谱。 “系统,我目前积分余额多少?”昨天被美色所惑,还没来得及查询积分。 【您昨日售卖果汁得五百积分,做出菜谱上第一道菜得五百积分,扣除生存的五十,加上之前的余额七百积分,总共是一千一百五十积分。】 滕玉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昨晚那道汤确实研究成功了,还是这样来积分比较快。 “给我将第二页的菜谱兑换一下。” 【抱歉亲,您目前无法兑换第二道菜谱。】 “为什么?”滕玉在内心疯狂吐槽,这系统怎么又出幺蛾子了。 【根据规定,您需要将第一道菜谱上的汤顺利推广出五百份了才可以继续兑换下一页的菜谱。】 “那推广出去了有积分吗?” 【每推广出一份,可得十积分。】 滕玉眼睛一亮,她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积分向着她而来,这次心里的高兴倒不是纯粹为了积分,也就是说,只要顺利推广五百份鸡汤,那汤就可以得到五千积分开启神秘空间了,她对那个神秘空间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的生活很简单,出去购买不同的水果和散养的鸡,然后每天做出来售卖。 由于前几日顾客的积累,再加上这冰果汁在这个时代很吃香,一传十十传百的,生意可以说是渐渐稳定了下来,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就售卖出了二百份鸡汤,积分一下飙至四千零五十。 今日是第三天,也就是说今晚她就可以顺利开启神秘空间了。 今天她与平时一样去集市采买水果,春雨跟着她一起,忽然听到路上有人在讨论。 “听说了吗?临山那边今年闹了饥荒,死了不少人,那叫一个惨啊,有人起义造反了。” “是啊,皇上都派安王去镇压了,与丞相府那边的亲事就这么直接取消了。” “那可不是,这镇压起义多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可是要丢命的,丞相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丢命了。” -- 第40页 安王?滕玉眼珠转了转,是那个克妻的倒霉鬼啊,想起刚来的时候自己还在嫉妒对方克妻也有美人嫁,没想到一转眼那个倒霉蛋居然连性命都堪忧,而她却已经在这边站稳了脚跟,看来人生的际遇果真是不可捉摸啊。 刚这么想完,脑海中突然传来了系统那不详的声音。 【叮,主线任务开启,请想办法解决临山的饥荒,安抚住起义军,任务成功将奖励一万积分,失败惩罚为抹杀。】 “抹杀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哦,抹杀后您就不存在了哦。】 滕玉:“……”刚嘲笑完倒霉蛋,结果转眼她就与倒霉蛋处境一致了,人生的际遇果然是不可捉摸。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请问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怎么解决这种连朝廷大军都解决不了的任务?” 【友情提示,您可以开启神秘空间,或许能找到办法哦。】 滕玉皱了皱眉,这样说来,她岂不是要往临山走一遭了,那饭馆怎么办?想想真是头痛,好在并没有规定时间,看来最近得想办法安排好饭馆的事才行。 “掌柜的,你怎么了?”春雨见滕玉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滕玉看了眼春雨,默了默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和余氏汤圆她们一起打理这个饭馆一段时间,可以做好吗?” 春雨皱眉道:“为什么这么问?还有一段时间是多久?” “可能,几个月?”滕玉想了想,古代交通不比现代,怕是在路上都要耗费掉不少时间。 春雨闻言简直要哭出来了,“掌柜的,您是不是想去找阿策?可是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且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如果您非要去,我必须跟着,不然不放心。” 这跟阿策有什么关系?看到小姑娘那红红的眼睛,滕玉叹了口气道:“咱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慢慢商量。”仔细想想,她一个人出门的确不方便,还得回去仔细筹谋一番。 第25章 神秘空间开启 滕玉在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其实在她看来,最好的办法是带上春雨一起去,只是不知带走了春雨,余氏和汤圆两人是否能忙的过来,但如果另外招人,她又信不过,这系统实在太坑了,突然来了这一出。 回去后,滕玉并没有立刻提这件事情,而是先和大家一起按照平时的节奏卖果汁和汤,今日的生意比前几日还要好不少,一整天下来,竟然卖出了三百份鸡汤,比前两日的总和还要多,也就是说,目前的积分开启神秘空间绝对不是问题。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在忙碌了一天后,她将饭馆了目前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干咳一声道:“我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有事得去临山走一遭,打算带上春雨一起,余氏和汤圆,你们两人可以忙过来吗?如果忙不过来也没关系,可以削减每天卖出的份数,水果也不用每天都不重样。” 滕玉想过了,冰果汁喝多了总会有腻的时候,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试试饥饿营销的手法,每天卖出固定那些份数就不卖了,这样余氏和汤圆两人也会轻松些了。 汤圆闻言惊了,王爷竟然将去临山镇压起义军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她了吗?看来还真是非她不可了,不得不说可怜的汤圆再次误会了。 “你是想去寻我们家公子吗?”汤圆心底对滕玉敬佩非常,那么危险的地方都追去了,这一定是真爱了。 滕玉:“……”我连你家公子去了哪都不知道,上哪去寻? “对,是去寻他。”她去的原因着实无法解释,既然大家都认为她是去找阿策了,不如就用这个借口好了。 “掌柜的,我跟你去。”春雨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看着滕玉,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余氏也捂嘴笑了,“您就放心的去吧,这些事我都懂的,想当初我和我家那口子刚成亲的时候,也是一刻都舍不得分开,那时候真是美好啊。” 滕玉:“……”原来她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吗?那为什么那个正主一点反应都没? 汤圆却是皱了皱眉道:“不行,你们两个弱女子出门太过危险了,我也得与你们一起去才行。”王爷留她在这里就是为了照看滕玉,现在滕玉要走,他当然得跟着。 滕玉有些无言的看了汤圆一眼,汤圆年龄不大,在现代就是初中生,那小身板能保护的了谁? 但对方好歹是一片好意,直接说出来太伤人了,滕玉只得迂回的说道:“你走了,余氏他们娘俩根本忙不过来,你还是留下帮忙比较好。” 汤圆表情坚定道:“我与你们一起去,如果需要人帮忙,我可以找人来,都是公子手下的人,绝对靠得住,而且,我见你们并没有马车,带上我可以为你们解决马车和车夫的问题。” “那就多谢你了,你何时能找人来?越快越好。”滕玉眼睛一下亮了,马车这个问题她的确头痛,倒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怕雇的人不安全,而汤圆她的能信的过。 汤圆沉思片刻道:“今日晚了,我明日早起去办,午时之前可以办好。” “好,那咱们便明日午时出发。” 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汤圆、春雨和滕玉一起去,而余氏以及汤圆找来的人就在饭馆继续经营。 事情安排后,滕玉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呼唤系统。 -- 第41页 “系统,我积分够了吧,快给我开启神秘空间。” 【好的亲,神秘空间已开启,五千积分已扣除,扣除今日将消耗的积分余额,如今积分余额二千五百,至于神秘空间亲可以自行在系统界面查询哦。】 二千五百积分够她支撑五十天了,而且余氏这边卖果汁她也可以获得积分,开启神秘空间的任务也在三个月内顺利完成了,接下来就只要专心想办法解决饥荒和起义军的问题了。 滕玉将系统面板调出,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电脑面板的东西,里面除了她个人信息的那个图标外,多了一个图标,上面写着‘淘’。 她嘴角抽了抽,这个图标是橘红色的,与她在现代经常逛的购物网站设计的图标简直一模一样,这……侵权了吧? 试探着点开页面,琳琅满目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除了各色各样的食材和种子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无副作用催熟药水’,再譬如‘幻颜境’…… 而这些都需要积分来兑换,每一样东西下面都会标注所需积分,这页面设计依然与那购物网站……一模一样。 滕玉忍住那强烈的吐槽冲动,耐心逛了起来,视线在划过土豆时眼睛一亮,土豆可是她前世最爱的食材之一,不止做法多样,还非常顶饱。 如今临山那边起义的重要原因,就是饥荒,大家都要饿死了,当然要揭竿而起了。而闹饥荒的原因,是因为发了旱灾,中不了水稻,而土豆不仅产量高,还非常耐旱,不需要那么多水,正适合现在的情况。 只是如今近八月,如果现在种植,恐怕得等到十月中下旬才能收获,若真拖到那时候,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滕玉皱眉点开了那催熟药水的介绍,可以加快作物的成熟速度,是平常的五倍,如果用了这个,土豆只需十五日就能成熟了。 好在这土豆和催熟药水都不贵,一积分就可以换不少,但想要暂时解决临山的食物问题,恐怕所需的量不会少,看来她的积分还是不太够。 她想了想,决定到时候再兑换土豆和催熟药水,这次她花了五十积分兑换了那个幻颜镜,不是她自夸,目前她这个壳子还是挺美的,女性在这个时代地位不高,用这副模样出门太不安全了,幻颜镜必须要。 之前她是打算女扮男装的,但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还是用幻颜镜稳妥,这幻颜镜带上后可以让女子外貌看起来如男子般,但有一个缺点,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只是外人看起来是这样但内里没变,如果一被触碰就会露馅了。 …… 第二天一早,她一醒来就将那幻颜镜带在了胸口,然后走到铜镜前看了看。 镜中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肌肤晶莹剔透,但能明显看出是男子,这幻颜镜果然不凡,连衣服的样式都一起变为男子的样式了。 滕玉呆了呆,这镜中人其实跟原主的壳子相貌很像,若是外人来看,恐怕会以为镜中人的是原主的孪生哥哥。 她心满意足的盯着铜镜看了半天,镜中人怎么看怎么好看,比起阿策都差不了多少了,这幅样貌她实在是很满意。 带着这样貌去敲开了春雨的门,春雨一打开门就愣住,脸微微红了红,痴痴道:“我是还在梦中吗?公子真好看。” “……是我啊,春雨,为了出门方便我易了下容,看起来没有破绽吧。”滕玉忍无可忍的轻轻敲了敲春雨的脑袋,这小丫头可真行,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喊有贼,而是犯起了花痴,这实在是令人担忧啊。 春雨终于回过神来,绕着滕玉转了一圈,这才难以置信道:“掌柜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术?看起来完全没有破绽啊,我一开始完全没有认出来,下次提前告诉我,亏我刚刚还以为……” 滕玉嘴角抽了抽,明明是你太花痴了才没认出来,这样貌与她本来的样子还是挺像的,别人认不出来也就罢了,但春雨这朝夕相处的小丫头认不出来就太不应该了。 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用手指挑起了对方的下巴,调笑道:“以为什么?以为你的命定良人终于要出现了?” 春雨吓得一抖,拍掉了滕玉的手掌,难以忍受道:“掌柜的你这一套还是对着阿策去使吧。” “你说的对。”滕玉摸了摸下巴,如果能这样对待阿策,怎么想怎么心动,春雨这个主意实在很好。 “好了,咱们收拾一些必备的东西,路上好用,不过也别太多了,以免马车装不下。”滕玉没有给春雨幻化容貌,一个公子带着一个丫鬟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于是两人一上午都在收拾衣服、鞋子、干粮这些必需品,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汤圆也回来了。 汤圆一看到滕玉就吓了一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滕玉说道:“你、你、你是谁?怎么和掌柜的长得那么像。” “就是我,易容为男子出门比较安全,所以我就易容了,这次在路上记得叫我公子。”滕玉笑了,看来她这样子确实让人看不出破绽。 看了看汤圆身后的两人,其中有一个她印象非常深刻,是在哪里见过呢? 想起来了,是刚来的时候将她所有卖不出去的凉粉全买了的那个人,这下她哪还能不明白,原来那时候帮她的其实是阿策吗? -- 第42页 第26章 即将到达临山 滕玉微微笑了笑,这个人还真是别扭,帮人也是用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只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法放手。 微微闭了闭眼,笑着问道:“这两位是?”既然对方不想她知道,她便装作不知道吧,领了这份情便好。 “这是公子的人,这个是阿一,这个是阿二,阿一在路上保护我们,阿二则负责留在这里帮忙。”汤圆说着分别用手指了指那两人,那个滕玉印象深刻的自然是阿一。 “那便多谢二位。”滕玉面上温和有礼的说道,心中却在疯狂的吐槽,这个名字是谁取的?不会还有阿三、阿四、阿五……吧? 心里吐槽完转向汤圆道:“我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你可有东西需要收拾?” 汤圆摆摆手道:“早就收拾好了,已经放马车上了,随时可以出发。” 滕玉点了点头,“那你们稍微等一等,我们这就去拿东西。” 滕玉说完带着春雨一起去拿两人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出门在外图个方便,所以两人包袱里东西并不多,除了必需品外就是银子了。 汤圆准备的马车外表看来就是普通样式,滕玉很满意,这马车大小适中,走在路上既不会太打眼也不会太寒酸,是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那一种,也就是说,不容易被打劫的盯上。 待进去后,发现里面别有一番洞天,这马车四面皆被昂贵精美的丝绸所包裹,最里面有一个软塌,大约可以躺两个人,软塌上铺着毛皮,看起来很舒服,而另外两面也是铺着软垫的座位,每个座位上可躺一人,而中间则是一个小桌子,可以放些吃的在上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软塌和座位间隔着不透光的布,隐私可以保证。 滕玉默了默,上次询问阿策的姓名也没问出来,如今见这马车可以看出对方的家境并不差,心里有些失落,自己这种条件对方家里怕是看不上吧。 揉了揉额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解决任务要紧,此去临山路途遥远,以这马车的速度估计得行驶半个月左右,汤圆对这马车的布置的确很周到。 在路上滕玉和春雨睡那软塌,汤圆则睡在那座位上,而阿一则负责驾马车,一晃便是五天过去了,这五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每天啃干粮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春雨那好不容易圆润了一点的脸颊又瘦了回去。 滕玉瞧着有些心疼,提议道:“不如今晚我们便在此地暂作歇息吧,我看阿一大哥已经连续劳累了好几天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汤圆深以为然道:“好,我去和他说。”他说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滕玉就听见外面传来汤圆的声音,“你们快出来,这外面有一条小溪,里面好多鱼,咱们可以烤鱼吃。” 滕玉眼睛一亮,鱼肉可是很有营养的,而且关键是她现在可以从系统那里兑换孜然粉和辣椒粉,好久没吃辣的了,她这会可是口水直流。 “春雨,你先出去,我拿点东西就来。”滕玉担心等下手上凭空出现东西会将春雨给吓坏了。 “哦,那掌柜的快点。”春雨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滕玉的话她一向是听的,乖乖出去了。 春雨走后,滕玉就在系统里兑换了孜然粉和辣椒粉,至于其他日常调料,出门的时候有备,倒是无需兑换,其实这烤鱼最好撒上葱花才好吃,但他们出门这么久了,若是还有新鲜葱花实在说不过去,只得作罢。 此时正是傍晚,因着是夏日,天色还很亮,这里是一片树林,而树林前方有一条小溪,春雨和汤圆他们正在抓鱼。 滕玉笑了笑,这感觉真的很美好,空气很清新,大声说道:“你们捉到了鱼就丢给我来处理,保证今晚让你们大饱口福。” 汤圆和春雨没有武功也没有经验,两人捉鱼捉着捉着就打起了水仗,不一会儿身上就都湿了,还真是孩子啊,滕玉在心中感慨道。 只有阿一在认真的捉鱼,他不愧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不一会儿就捉了四条鱼。 滕玉看了看,这鱼中等大小,几人吃饱不是问题,将那鱼去鳞和内脏后用溪水处理干净,当然是在上游处理的,然后用刀在鱼背上划了几道口子,加入白酒、盐和酱油腌制一会儿,这样可以去腥入味。 “春雨,别玩了,快来生火。”滕玉在旁边捡了一些树枝,粗的用来生火,细的则用来串鱼。 很快火就生好了,这时鱼也差不多腌制好了,滕玉先是在鱼上刷一层薄薄的菜籽油,而后将四条鱼置于火上炙烤,一手掌握火候,一手拿着羊毛刷不停的涂抹孜然和辣椒粉。 这鱼是野生的,鱼肉本身带着微甜的味道,炙烤后这味道便充分的散发了出来,鱼皮也渐渐烤至金黄,而孜然和辣椒粉则很好的去除了鱼的腥味,烤鱼的香味刺激了人的食欲。 啃了几天干粮的滕玉咽了咽口水,此刻这烤鱼对她的吸引力只比阿策的唇略少那么一点,火候终于差不多了,她最后在鱼的两面各洒了一点醋,而后将其中三条递给了另外三人。 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将手中那条鱼啃了一口,鲜美异常,又鲜又有嚼劲,外酥里嫩,鱼肉的鲜味混合着辣椒的辣味,再加上醋的微酸,无一不在刺激着人的味蕾,这是一场味觉盛宴。 这时没有人说话,都在认真的吃着那鱼,滕玉看到有些高兴,每一个烹饪之人都希望自己的食物能让人忘却所有,只专注于它,如今的情况倒真有几分这样的意思在里面,她有些高兴。 -- 第43页 “掌柜的,这烤鱼可真是太好吃了,你到底加了些什么在里面?我感觉有几味特殊的调料,这味道我从未尝过,但很好吃,如果咱们饭馆卖这种烤鱼,生意肯定很好。”春雨吃完后一脸满足的说道。 滕玉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春雨这个问题,而是转向另外两人问道:“二位觉得味道如何?” 汤圆此刻满嘴是油,一边舔着手中的油一边说道:“这鱼的味道我的确从未吃过,但有一种吃了还想吃,怎么都吃不够的感觉。” 阿一平时比较沉默寡言,长相很端正,不习惯那么直白的说话,但也笑着点头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我调制的独门秘方,各种肉类在炙烤时都可以用,如果路上再有野味你们也可以捉来,我烤给你们吃。”滕玉笑道,辣椒果然是一种通杀的调味料,她前世也是非常爱吃辣的,等解决饥荒回去后她就打算卖烧烤,如今询问了三个人都爱吃,那打开销路应该不难。 夏日里的烧烤配冰果汁,冬日里烧烤配热汤,谁能不爱?最关键的是,烧烤可以烤的肉类种类很多,是涨积分的好手段。 “今夜我们就在此地歇息,阿一你也休息一下,老这么熬着也不行,这火就不熄灭了,大家轮着来看。”滕玉见大家都回味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这树林里不知是否有野兽,而野兽惧火,只要一直保持火不熄便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大家没什么意见,于是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相安无事,第二日一早大家又上路了。 又行驶了八日没有发生了任何事,比预计的速度要快些,滕玉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之前是她多虑了,按照这个速度,只要中途不出岔子,明日他们便能达到临山。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而且周围很是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阿一,怎么了?”汤圆大声向着外面大声问道。 外面久久没有声音,过了好一阵才传来阿一艰难的声音:“出了点问题,暂时走不了了,你们出来看看。” 滕玉率先出了马车,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她彻底震惊了,马车周围围满了难民,他们面黄肌瘦,一看便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双目无神,这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这些还能站起来的尚且还好,滕玉眼尖的看见远处有很多人堆叠在一起,看起来没有任何动静,不消多说,那绝对是已经被饿死。 而这些都不是最令她震惊,易子而食一直以为是夸张之语,但当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才明白那绝不是夸张,她心里一阵难受,生活在现代浪费粮食之行比比皆是,即便在临安城大家也是吃喝不愁的。 如今一下见到这仿若地狱般的景象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微微闭了闭眼,脸色变得苍白,手无助的抓着衣袖,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完成任务而来,那这时就是自发的行为,想要为如今的情况做些什么。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起义会闹的那么大了,当人们已经活不下去了,反抗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救下那个即将被狠心杀害的小孩,看不见的她管不着,但看见了不管良心不安。 第27章 脚踹渣男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先花了五积分在系统里兑换了一个变声球,这变声球可以使她的声音暂时听起来像男子,不过一个只能维持五天。 吃完后她清了清嗓子,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响起:“阿一,你跟我来。” 这一声将春雨和汤圆震的不轻,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滕玉,只是阿一依旧淡定的跟着滕玉走了。 她带着阿一走到一壮年男子面前,虽然在闹饥荒,但这男子面色红润,显然并没有被饿到,他旁边还有一女子,女子倒是面黄肌瘦的,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那是她刚刚阻止那男子杀那小女孩时被打的。 “你这个婆娘再敢阻止老子,就连你也一起杀了。”那男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小孩而去,同时狠狠的踹了那女子一脚,直将那女子踹的起不来身。 滕玉的眸光冷了下来,这男子身强力壮的,在饥荒的时候不想着努力干活寻出路,反倒打老婆害小孩,真是活着浪费粮食。 向着阿一使了个眼色,阿一立刻意会,上前将那男子制住了,使他动弹不得。 滕玉递给阿一一个赞赏的眼神,上前一脚踹向那男子,差点没将那男子直接喘吐血了。 她夺过男子手中的刀,阴深深的说道:“现在,我问你答,要是有一句假话,这把刀可就要架在你的脖子上了,明白了吗?” 滕玉说完晃了晃手上的刀,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眼周围,果然就见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目光收敛了一点。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们的马车在临安虽然算普通,但在闹饥荒的地方却是非常罕见,一个不慎很容易被灾民抢了,当人饿到极致时,可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 这男子果真是欺软怕硬的,立刻点头如捣蒜道:“您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说出来的。” “这小孩,你从哪儿弄来的?” 那男子目光闪了闪,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这是花银子买来的,我那婆娘都饿成那样了,我就想给她补补,可你说这饥荒上哪买其他肉去,所以就买了这小孩来,我真是一片爱妻之心啊。” -- 第44页 刚刚被踹的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而那嘴被白布堵住的小孩突然拼命摇头,发出一阵呜呜声。 滕玉嘴角抽了抽,上前又是一脚踹去,沉声道:“还敢说谎?看来得让你也体会一下手被绑着嘴被堵住的滋味,不过你这种人,这种惩罚还不够,依我之见,不如将你绑起来反吊在树上好了,阿一。” 阿一闻言马上拎着那男子绑起来吊在了树上,特意选了太阳最大的那个地方,滕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一,如此训练有素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难道…… 心中跳了跳,揉了揉额头,走到那小孩面前,这小孩五六岁的年纪,虽衣着普通,但脸蛋白嫩圆润,看得出来平时被照顾的很好,绝不可能是被父母拿出来交换的。 她替小孩松了绑,又将对方口中的白布拿走,温和的问道:“你是怎么到这男子手上的?” 小孩有些怯怯看着滕玉,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滕玉轻声轻语的说道,表情更加温和的说道。 但小孩还是抱着身体微微发抖,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滕玉有些无奈,这大概是心理阴影太大了,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女声。 “这是那杀千刀的前天出去带回来的,他没有钱,而且我们前几个孩子也被、也早已被他换给别人了,这孩子应该是他偷回来的。”躺在地上那女子慢慢爬了起来说道,语气中带着巨大的悲痛和怨恨。 滕玉默了默,这实在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为何都聚集在这里?之前的家呢?”这是旱灾,并非水祸,他们之前房子应该还在才对,而且看他们也没有迁徙的打算。 女子垂下了眼眸,面无表情的说道:“起饥荒后,就被一伙混混抢占了,他们在那里占山为王,当起了山贼。”她说起房子毫无波动,显然是早已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滕玉看了周围一眼,这里还活着的约莫有五十几人,恶人固然有,但大多是善良老实的本分人,若是没人来管,不出五天怕是每一个人能活下来。 但她目前没带那么多干粮,也不可能凭空从系统拿,实在是难办。 就在这时,眼睛突然扫到了地上的一样植物,叶片扁平肥厚似马齿状,上面暗绿色而下面是暗红色,而且数量还不少,这是马齿苋,一种耐旱的在夏季生长的野菜,倒是可以暂时拿来填一下肚子不至于饿死。 “你们为何不吃这地上的野菜?虽味道不是极佳,但拿来暂时填饱肚子应该也是可以的。”滕玉指着地上的马齿苋说道。 旁边有位大婶急忙说道:“哎呦,公子,这路上不知名的野菜可不敢瞎吃,上次村里的二狗子就是因为太饿了吃了路边长的东西,结果当天就死了。” 听到公子时,滕玉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以男装在示人,正了正神色,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这位大婶,您多虑了,我自临安来,这野菜在临安城可是极受欢迎的东西,不少高门大户花不少钱就是为了买这个,如今你们这里遍地都是,竟没人吃,实在是暴遣天物啊!” 她目前的相貌好看,如一谦谦君子,说出来的话十分令人信服,一瞬间大家看向那野菜的眼神都红了,那可是王城有钱人家都买不到的东西啊。 滕玉见状咳了咳道:“你们应该都有锅吧,附近可有水源?” “那边有一条小溪,不过今年干旱,水很少,只能勉强够吃喝。”大婶指了指远处。 “我这里还剩最后一点干饼,春雨你去拿来,大家拿去和这野菜一起煮着吃,先垫垫肚子。”滕玉想着马上进临山了,他们总有办法弄吃的,再不济还有系统,那些干饼还是这些人比较需要。 “多谢恩人。” …… 耳边传来不少道谢声,滕玉点头示意,而后将目光挪到远处那些尸体上,继续胡说八道:“煮吃食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其他人帮忙一起把那些人埋了吗?我曾听寺院大师讲,如果逝去的人们不能得到一片土地安息,很快就会给活人带来灾难。”事实确实如此,如果不及时处理,再引起瘟疫就不妙了。 于是接下来就好办了,妇女小孩们留在这里煮野菜,男人们则去挖坑掩埋那些人,一切开始井井有条起来,不像方才那样死去沉沉,滕玉一直认为人是最坚强的,只要给他一点希望,就能焕发出无限生机。 阿一去帮忙挖坑了,汤圆和春雨则帮着大家一起煮吃食,滕玉本来也想帮忙的,可大家偏偏不让,无奈之下只好将那小孩抱一旁。 从系统里换出一块巧克力,塞到了小女孩嘴里,神秘的说道:“这个可是我悄悄留下来的好东西,谁都没给,就给了你,试试看?” 甜甜的滋味化开在嘴里,小女孩眼睛亮了亮,眯成了月牙状。 又拿出一块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这还有一块,想吃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想来,滕玉却将巧克力藏了起来,“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到这来的,本来家住何方,我再告诉你。” 小女孩眼中蓄着泪,委屈巴巴的说道:“大家打架后我与阿娘就分散了,后来就被那个人捡回来了,现在阿娘在哪我也不知道。” -- 第45页 大家打架?是说起义吗?滕玉叹了口气,将那巧克力递给小女孩,在乱世之中,活着果然是一种奢侈。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处理这小女孩,就直接被人一掌劈向了脖颈,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而她则在一个小木屋里,勉强能看清这屋子处处堆着杂物,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懊恼,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特意跑那么远哄小女孩的,那伙人里一定有山贼的耳目,掳她来的人,不用多说,肯定是山贼,目的是为了索要钱财,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手被绑在了身后,幸好嘴没被堵住,脚发泄般的向前踢去,其实她纯粹是这段时间舟车劳顿爆发了,可没想道这一踢竟然听到了一声闷哼,是男子的声音。 这里居然还有人,她转了转眼珠问道:“这位兄弟,你也是被这山贼抓来的吗?被抓多久了,他们会不会严刑拷打什么的。” 滕玉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仁兄且放心,他们是为索要钱财,并不会做出伤人之事,我是昨日被抓来的,不过我经常无故消失,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不见了,只能看看仁兄的亲人能否尽快寻来了。” 第28章 奇怪的男子 滕玉:“……”我的亲人寻来关你什么事? 接下来两人就谁也不说话了,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小木屋里,滕玉心中满腹怨念,但碍于还有外人在也不好发作,毕竟这位就在她脚边,万一不小心又踢中了怎么办? 不过这人被抓了还是如此气定神闲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坐以待毙之人。 “兄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想好逃跑的办法了?不如跟我说一说,没准我还能帮上忙,到时候跑的时候带我一个呗。”滕玉可不敢光寄希望于阿一他们来救,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出去要紧。 只听得悉悉索索一阵响动,那男子似是坐起来了,好整以暇道:“这位仁兄,在下并无好办法,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睡一觉,明早再说吧。” 滕玉一言难尽道:“没办法你还那么淡定?万一咱俩的家人不肯出银子,绑匪一生气把咱俩干掉了怎么办?”本来以为是个王者,岂料是青铜。 男子轻笑道:“兄台别急,乱世之中,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区别不过是死在谁手里而已。山贼没拿到银子前咱们还是安全的,与其担心,不如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日子吧。” “……兄台的手和脚也被绑住了吗?”看来这男子是指望不了了,滕玉决定自己想办法。 男子目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没错,一动也动不了。” “那你别动,等我过来。”滕玉在电视上看到两个被绑之人互相为对方解麻绳,或许可以效仿一番。 “光凭我们两人,便是解了麻绳也逃不出去,何必白费力气?”那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滕玉正慢慢挪动着身子,闻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试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这话说完后,屋里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只能听到滕玉挪动身子的声音。她有些奇怪,难道这兄弟被自己一番言论说的羞愧了吗?肯定是。 就在这时,她耳边冷不丁响起了一道好听的男声,“你说的没错,试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我这人愚钝,松个绑还可以,其他的怕是帮不上忙了,还得多仰仗仁兄了。” “你什么时候到我身边来的?”这样突然凑人耳边说话真的很吓人的啊,特别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里。 那男子无辜地道:“我没有啊,是你自己移过来的啊,许是屋里太黑了你没看清吧。” “是这样吗?”滕玉有些狐疑的问道。 “当然,你转身,我给你松绑。” 滕玉转过了身,不一会儿就感觉一只手摸索了过来替她松绑,那手上很多茧,与阿策的薄茧不同,这茧很粗糙,很像是长期干农活导致的。 她有些沉默,难怪这人说不会有人来救,看来家境并不好,不一定会拿钱赎他,但也不对啊,家境不好的人山贼怎么会捉? “兄台这手和脚倒是都比一般男子要小些,特别是手,倒是与女子的手差不多细腻了。”那男子一边说一边还又摸了一把。 滕玉脸色黑了下来,嗤笑一声道:“有问题吗?别看我手小脚小,但身高可不矮,说不定比你还高。”她此时万分庆幸自己扮了男装,不然依古代的礼数,这样可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很快手上的绳子就被松开了,她有样学样的把对方手上的绳子也松开了,可惜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端着烛光走了进来。 滕玉差点吓的心脏骤停,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趁她解开绳子是来的,她最近一定没看黄历,真是太倒霉了。 来者是一位年轻美妇,气质很好,但穿着下人的服饰,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拿着一根蜡烛,她将食盒和蜡烛摆在桌子上,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这位公子应该饿了吧,来吃点东西。”那美妇转向滕玉说道,神情很温和。 “我吗?”滕玉惊了,山贼竟然如此温和吗?还是说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比较帅呢? 那男子眼中划过一丝暗光,怎么他从昨天被捉来就没人给他送过饭呢? -- 第46页 “对,就是公子。” 滕玉目光飘忽了一瞬,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不饿,多谢姐姐的好意。”谁知道这饭里有没有被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谨慎为妙。 “哥哥你吃啊,阿娘做的饭很好吃的。” 一道软糯的童音传来,滕玉这才发现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居然就是她白天救下的小女孩。 美妇也笑道:“公子救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恩人,这饭绝对是安全的,公子请放心食用。” “她是你的女儿?怎么弄丢的?”滕玉心中狂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她救了人家的女儿,还愁人家不帮她逃出去吗? “公子先吃吧,不然一会得冷了,待公子吃完我再慢慢道来,那位公子不妨也一起用点?”美妇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二碗粥,一个韭菜炒蛋,还有一道鱼汤。 这在闹饥荒的地方已是极好的吃食了,滕玉的确有些饿了,正准备过去吃时,结果忘记了脚上被绑住了,差点直接摔倒。 “兄台小心啊。”还好那男子将滕玉扶了扶,滕玉这才看清那男子的长相。 青年衣着普通,但长相十分俊朗,穿着布衣也难掩他身上的出众气质,肩宽背阔身材很好,眼神清正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心志坚定之人。 滕玉瞬间推翻黑暗之中对此人的所有猜测,这样的人即便出生贫微也绝不可能泯然众人,这男子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过,这人虽俊,但比起阿策来还是差了一点,想起阿策,滕玉目光有些飘,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萧策此刻正坐在桌前处理临山这一堆烂摊子,他穿着一身铠甲,眉微微蹙着,看着手上这张字条。 “王爷,滕玉来寻您,刚进临山被山贼捉走了,山贼给我们留了信,但我们人少,去了怕是没用,还得您来。” 这是汤圆留下的字条,萧策脸色变了,大声喊道:“来人!” “属下在。”一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约莫需要一到两天,此事不用惊动其他人,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是。”黑衣人说完就立刻下去了。 萧策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换了一身黑衣服,山贼的事不是一天两天,现在还不到处理的时候,他决定易容去把人悄悄救出来。 第29章 终于再见 而在滕玉打量那男子时,那男子也看清了滕玉的模样。 那是一张堪称绝色的面容,肌肤细致如美瓷,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因着刚刚解绑绳子时的动作,脸上有些发红,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虽然用娇艳欲滴来形容男子很违和,但滕玉此刻给那那男子就是这种感觉,他笑道:“兄台真是生的一副好容貌,若是兄台有妹妹,必是一绝代佳人。” 滕玉:“……彼此彼此。”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这男子不就是想说她的相貌太过妍丽吗? 那男子愣了愣,这人,有点意思,“兄台可真是一个妙人,陆某倒想与你结交一番了,在下陆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张三。”滕玉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走到桌边吃饭去了,她是真的饿了。 陆吟:“……” 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唤你张兄吧。”别人不愿说真名,他自然也不好勉强。 滕玉点了点头,开始品尝起了那吃食,粥软糯香浓,鸡蛋混合着韭菜的香气,鱼汤很鲜,都是原滋原味的东西,没有放过多的佐料,但就是能让人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 最重要,这三样菜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那是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似冬日里的热汤,能让人浑身都暖起来。 滕玉抬头看了眼那美妇,心想这一定是一个温暖的人,不然无法做出这样的吃食。 很快那菜便见了底,滕玉擦了擦嘴,“很好吃,多谢。” “公子不用多礼,该是我多谢你才是,若不是你,茵茵她怕是……”美妇说到这里有些发抖,脸色发白,眼眶也红了。 滕玉默默递了一块帕子过去,安抚道:“都过去了,茵茵现在好好的,以后多注意看好她就好了。” “只是我如今身不由己,也不知以后该怎么照顾茵茵?”美妇接过帕子擦起了眼泪。 滕玉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本是嫁给了一商人,日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吃喝不愁,但今年闹了饥荒后世道就乱了,夫君就在这动乱中丢了命,茵茵也是在那时候走失的,后来被山贼捉来了,如果光是让我干干粗活也就罢了,可谁成想他们竟然……”美妇说到这里满面羞愧,显然接下来话说出来会令她无地自容。 “别说了,我懂,我与陆兄打算逃走,不如你与我们一起?”有这美妇的配合,行事显然更为方便。 美妇愣住了,沉吟片刻道:“可他们人那么多,处处都有人把守,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呢?” “这山贼的吃食应该都是一起吃的吧?一般在什么时候?”滕玉已经想好了,直接闯出去显然不可行,身为一个厨师,当然还是在吃的上做功夫。 “他们捉了……”美妇尴尬的看了一眼滕玉,继续说道:“今晚在庆祝,都聚在一起,这会应该还没开始用餐,不过马上了。” 好机会!滕玉眼睛亮了:“厨房在哪里?带我们过去,我有办法弄晕他们。” -- 第47页 美妇神色有些犹豫,最终咬了咬牙道:“好,我带你们过去,但我不能离开那伙山贼太久,带你们过去之后就得回去了,接下来就得看你们了。” “这已经足够了,多谢姐姐了。”滕玉勾唇一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目前这样子对女子的杀伤力多大。 美妇脸倏地红了,小声嗫嚅道:“是我该谢谢公子才是,这帕子待我洗干净后就还给公子。” 滕玉摆摆手道:“不用了,这帕子你愿意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丢掉吧。” 美妇这下连看都不敢看滕玉了,默默的将那帕子贴身放好了,陆吟见状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美妇就领着几人来到了一间木屋外,这木屋得有刚刚关滕玉那木屋的两倍大。 “那便是他们平时集中做吃食的地方,我便先走了。” 美妇走后,滕玉看了眼那木屋,这群山贼过的还挺滋润,平时的混混,到了这乱世没有任何律法的约束,开始露出人性最恶的一面了。 陆吟调侃道:“张兄可真是会怜香惜玉,怕是过不了多久,刚刚那美妇可就要对张兄芳心暗许了啊。” “你……在说什么?”滕玉僵住了,慢慢转头看向陆吟,心里暗暗思索了一番美妇刚刚的表现,还真有这种可能。 都怪这壳子生的太帅,她痛苦的捂住了脸,看来以后她得对那美妇表现的冷淡一点,以免真的看上自己了。 “没什么。”陆吟指了指那木屋,“根据大小推断,那里面应该至少有五人以上,凭我们两人应该怎么对付?你可有计策?” “你可知有一种东西叫做迷烟?”任你是谁,迷烟一吸,只能乖乖晕倒。 陆吟挑了挑眉,一双眸子里满是兴味,问道:“不知,那是何物?” 滕玉假装把手在袖子里摸索了一番,然后拿出了自系统中换来的迷烟,神秘的说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而此时在山贼窝寻找滕玉的萧策刚好遇上了那美妇和茵茵,他迅速出手制住了美妇,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今天捉来的人在哪里?” 美妇被吓的不轻,勉强冷静道:“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并不知道这种事。”还不知是敌是友,她不敢轻易泄露恩人的行踪。 但她忽略了茵茵,茵茵见母亲被制住了,很是着急,直接指着厨房的方向说道:“哥哥们在那边的厨房里,我说了,你快放开阿娘。” 哥哥们?萧策愣了愣,看来应该是山贼不止捉了一人,放开了美妇,往茵茵指的方向赶去。 美妇又急又气,但茵茵也是为了她好,无法发作,只能寄希望于这人是友了。 萧策一路赶到木屋前,并没有看见滕玉,反倒看见了两名男子鬼鬼祟祟的在那木屋前,那两人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根像香一样的东西,他悄悄凑了过去。 “二位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滕玉吓了一跳,陆吟倒是面色很淡定,头都没有转一下。 滕玉转头看向来人,长相普通,丢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但不知为何,她对这人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忽略掉心中的异样,按照正常思维来分析,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山贼? 她笑着开口:“我们二人在席面上饿的不行,先行来寻吃的,难道你也是?”心中则盘算着怎么将这人放倒。 萧策在看清滕玉面容时愣了愣,如果不是身高声音不对,他几乎要以为这人就是滕玉了,听这人话语莫非是山贼? 他先是转头打量了一下木屋里的情况,没有看到滕玉,不在这里? 于是只得又转头笑了笑道,“我的确也是来寻吃的。”其实心中也在想着怎么在不惊动里面人的情况下将这两人绑走打听滕玉的下落。 第30章 王爷掉马了 两人相视一笑, 各自心怀鬼胎, 气氛和谐又诡异,其实这也怪汤圆,竟然将滕玉女扮男装这么重要的事给写漏了。 不过两人还没来得及行动,旁边就传来了陆吟的声音。 “你这迷烟效果果然不凡, 里面的人已经被放倒了,不过我有一事不解, 既然这迷烟效果不凡, 为何不直接用这去放倒外面那些山贼, 而要选择在饭里下药呢?” 听到这声音, 滕玉和萧策同时僵了僵。 这个猪队友!滕玉简直要给陆吟跪了, 怎么直接就将她的打算全说出来了?她刚刚用迷烟时可是特意说过迷烟在相对封闭是屋子才有效果,陆吟这话绝对是故意说的。 他怎么在这里?萧策在认出陆吟那一刻目光闪了闪, 而后才注意到话的内容, 这两人原来不是山贼吗? 萧策:“你们来这是想要对付山贼吗?”这山贼的确是个祸害,若是能趁机解决了当然是好。 陆吟笑道:“我观兄台面相就知不是奸邪之人,不知所来为何?” 萧策点点头道:“为寻一女子而来, 二位可知今日山贼所捉之人在哪里?” “好像未曾听说山贼捉了女子, 兄台不如先与我二人一起对付山贼, 到时候擒了那首领再问下落吧。”陆吟含笑说到,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气度。 萧策眸光微动, 终是点了点头,陆吟那段迷烟的话是刻意说给他听的,而后又顺理成章的劝他一起对付山贼, 此人的确不凡,难怪能...... 滕玉:“......”怎么一转眼人那两人就谈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48页 她认真观察了屋内一会儿,发现里面几人的确已经晕了过去,走到门边将那门拉开到最大限度,好让迷烟的味道散掉,不然这会进去把自己迷晕了怎么办? 陆吟也走到门边笑问道:“张兄,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在每道菜里下药然后端出去?” 滕玉鄙视地看了陆吟一眼,“非也,若是一道一道菜端出去,到时候有的菜有些人不吃,而那些吃的人先晕倒了,岂不是穿帮了,所以我打算做一道全新的菜,这菜我保证山贼会感兴趣,药就下在这道菜里。” 陆吟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上上下下的将滕玉打量了一遍,表情还是十分不可思议。 “君子远庖厨,张兄你看起来可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滕玉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他们现在随时可能被山贼发现,这人居然还在纠结男子应不应该下厨这件事。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萧策便皱眉说道:“你想怎么做?说出来我们帮你,时间不多,别耽误了。” 这性格倒是与阿策很像,滕玉笑了笑,赞许道:“还是兄弟你靠谱,我做这道菜需要用到鸡,麻烦你将那些鸡宰杀洗净,然后切成小块。” 萧策闻言点了点头,当真去处理那些鸡去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滕玉直接略过了陆吟,看了眼屋内的食材和调料,还挺齐全的,这群山贼在饥荒之时抢劫良民,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他们倒是过的挺滋润,大鱼大肉的,实在是该死。 灶台中的火正旺,一时半会不会熄,倒是不用重新生火了。 她打算做一道辣子鸡,这片大陆没有辣椒,所以这道菜不可能有人吃过,应该能吸引山贼的注意,在衣袖里假装摸了摸,拿出了自系统换来的干辣椒。 葱姜蒜和干辣椒切断备用,而后锅内装水加入姜片和白酒煮沸,等下用来焯水去腥。 其实辣子鸡这道菜在做之前腌制两个小时,而后直接下油炸味道最佳,但现在没那个时间了,只能采取焯水去腥的方式。 水煮沸之时,萧策已经麻利的将那几只鸡处理好了,正端过来递给滕玉,虽然他此时易容的面容普通,但那身材和气质却是顶好的,简而言之,就是荷尔蒙爆棚,看一眼就令人脸红心跳的那种。 滕玉脸微红了,刚刚对方走过来那一瞬,她差点要以为是阿策了,不过这不可能,且不说阿策是否会出现在这里,就那眼眸颜色也不对,阿策现在应该还是红眸才对。 颤着手接过了那盆鸡块,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尖,一阵电流从指尖传来,渐渐扩散至全身,而后将大脑麻痹。 她倏地转过身,刚刚怎么回事?说起来那指尖的触感,带着薄茧,倒是与阿策的手很像,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看来她真是太想阿策,以至于看谁都像阿策。 萧策也愣了愣,相似的面容,熟悉的触感,刚刚那一瞬他差点将对方认成了滕玉,看来自己最近是太累了,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陆吟本来尴尬的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滕玉平复了一下心跳,虽然根本平复不下来,但菜还是要做的。 将鸡块倒入那沸水中煮了一会儿,待鸡块发白、白沫浮起后捞起,而后洗净水分沥干,沥干后在鸡块中加入酱油和盐抓匀备用。 锅中热油,加入姜爆香后捞出,而后将刚刚的鸡块倒入其中翻炒,在热油的作用下,鸡块的表皮被炸至焦黄,是最能勾起人食欲的颜色,待鸡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时,捞出沥干油分。 再起锅倒油,加入蒜干辣椒和花椒,甫一入锅,这些辅料就在热油中翻腾了起来,看起来如烟花一般,辣味散发出来,刺激着人的嗅觉,呛得人想咳嗽但又忍不住去探索它的味道,这就是辣椒的魅力。 这时再将鸡块放入翻炒,加入调料,焦黄的鸡块和鲜红的辣椒混合在一起,鲜明的色彩刺激着人的视觉,食材在碰撞与融合中散发出醉人的香气,视觉与嗅觉的双重享受,怎么可以不吃它? 快起锅时再加入白芝麻与葱花点缀,一盘又麻又辣又香的辣子鸡块就做好了,滕玉用碗盛出一些鸡块,而后在锅中剩下的鸡块里加入无色无味的蒙汗药后分几盘装好。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碗中的鸡块,整个口腔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辣中带香,香中带脆,令她一时忘了身在何方,太久没吃这么辣的东西了,一个字,爽! “就是这个?我们现在送过去吗?”萧策见状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滕玉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碗递给萧策,“试试味道如何?” 萧策眸光微动,眼前这人与滕玉真是太像了,特别是在做菜时,那份认真与狂热简直一模一样。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情不自禁的挑了一筷子辣子鸡送入口中,这是一种从未品尝过的味道,舌头发麻发热,但莫名的还想再尝一口的感觉,由于第一次吃辣,他的脸颊嘴唇都红了,看起来有些……诱人。 滕玉目光飘忽了一下,这唇形,与阿策的可真像,“好吃吗?” 萧策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古怪,这辣子鸡虽辣,但他还是品尝出了那一丝掩藏在辣味中的甜味,那是心动的味道,但这人做菜前好像只接触了自己,他有些怀疑人生。 “你……是男子?” -- 第49页 什么情况?滕玉惊了,难道幻颜镜失效了吗?她赶紧往下看了看,还是男子的服饰,还好还好,真是吓死她了,心虚道:“当然,如果眼睛不好就去治。” 萧策诡异的沉默了,看来刚刚一定是尝错了。 滕玉转身将那几盘辣子鸡装入食盒中,接着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指了指手上的食盒道:“这个谁送去给山贼?”她和陆吟都是被捉来的,长相又扎眼,去送山贼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以她虽然用的是问句,但眼神却是肯定的看向萧策。 这人长相平平无奇,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去送最合适了。 陆吟虽没说话,但也含笑看着萧策,显然与滕玉想一起去了。 “二位与我一起去,你们寻一隐蔽处等待即可,留在这里还是太过危险。” 萧策干脆利落地接过那食盒,往门外走去。 滕玉愣了愣,看背影更像了,原来以前看电视有些闺阁小姐相思而死并不是夸张之举,才半月未见,竟是已经想念至此。 看来之前自己设想的不见面了就会淡下来完全不可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思念不仅没有淡,反倒越来越浓,有种想不顾一切去见他的冲动。 但她连那人在哪都不知道?滕玉有些焉,有气无力的跟上了前面那人的脚步,看着这个背影她还能稍稍缓解一下思念之苦。 “你好像对他有些特别?”陆吟跟上滕玉的脚步问道。 滕玉瞥了陆吟一眼,淡淡道:“你想多了。” 陆吟笑了,“可明明我先与你结识的,为何你刚刚只要他尝却不要我尝?” 滕玉蹙眉道:“他做了当然有资格吃。”这陆吟每次说话好像都在试探什么,令她有几分不舒服,实在不想与这个心机男说话。 陆吟闻言笑了笑,也不多说了。 几人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实在是担心滕玉的美妇,那美妇一见滕玉眼睛就亮了:“恩公,还好你没事。”她说完目光有些忌惮的看了眼萧策。 见到美妇,滕玉有些尴尬,刚刚那眼神实在太亮了,她真心承受不住啊。 “咳,你来的正好,这东西就劳烦你给山贼送去,一定要确保每个人都吃上。”还是美妇去送更为保险。 美妇咬牙道:“我明白,你们等我好消息,茵茵就麻烦你们先照顾了。”她摸了摸茵茵的头,目光慈祥又温和。 滕玉将食盒从萧策手中拿过来递给了美妇,“放心,不会有事的,这迷烟你拿着防身。” 她从衣袖中摸出几根迷烟递给美妇,其实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保证一下美妇的生命安全,毕竟茵茵还那么小。 但美妇明显误会了,她目光中升起一丝水雾,看起来很是感动,“多谢恩公关心,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 滕玉:“……”看来不止美人计管用,美男计也一样管用。 他们几人跟着美妇来到了那伙山贼庆祝的地方,就是这山寨门口,说来这伙山贼之所以占据这个村子,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这村子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就是这伙山贼现在聚餐的地方,易守难攻,出口并没有人把手,但滕玉想要出去就必须经过聚餐的地方,这明显不可能。 山贼中有三人单独坐一个桌子,而其他山贼都是十几人挤一个桌子,很明显那三人就是这里当家的。 美妇笑着走了过去,先是在那些手下的桌子上摆上了辣子鸡,自然免不了遭受一番咸猪手和言语调戏,好在辣子鸡够香,很快吸引了那些山贼的注意,美妇总算是逃过一劫。 “燕娘,这是什么?”一个长着两撇胡子的猥琐男问道,还想将手伸向燕娘。 燕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笑道:“你们稍等,待我将这东西献给三位当家的再来介绍。” 滕玉脸色有些黑,这群猥琐男,燕娘的确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怎么,你心疼了?”陆吟在一旁打趣道。 滕玉看了眼茵茵,脸色更黑了,这个陆吟,说话怎么也不注意场合?茵茵还在呢。 她捂住了茵茵的双眼,轻声道:“哥哥与你玩个游戏,我捂住你的眼睛和耳朵,只要你能坚持半个时辰不拍开哥哥的手,就给你上次那个东西吃好不好?” “好,我要吃那个。”茵茵懵懂的点了点头。 陆吟眼中有些疑惑,认真问道:“这临山处处不太平,你即便救得了她一人,又能改变的了什么了呢?而且你现在救了她,一介弱女子,又有何处可去?在这里至少可以衣食无忧。” 滕玉有些沉默,陆吟的意思她明白,在这个时代,尤其临山这个环境,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想要生存下去几乎不可能,其实大部分男子的想法都与陆吟一般,把女子当成附属品,只是她终究是意难平。 生存固然重要,但以这种方法活下去,且不说燕娘是否愿意,就是茵茵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也不好,她们应该有更好的活法,只要能解决饥荒,燕娘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双手养活孩子。 萧策看了眼两人,突然说道:“她愿意配合我们对付山贼,说明是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的,我曾经和母亲一起吃野菜也活了下去,只要逃离这里,熬过饥荒,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滕玉转头盯着萧策,一直看了很久很久,原来还是有人跟她想法一样的吗?更难为可贵的是,这人还是个男子,这种默契的感觉令她心里有些愉悦。 -- 第50页 仅仅一句话,就将她方才所有的难过郁结抹平了,与阿策还真是像啊。 陆吟愣了许久,忽的笑了,就连一普通妇人都能心生反抗的勇气,他又如何能继续消沉下去呢?很多事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而此时燕娘已经走到了那三位当家的桌前,微微一笑,端出那辣子鸡道:“三位当家的,这是厨房那边新出的菜样,这上面红艳艳的,象征着咱们这寨子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拉住了燕娘,大笑道:“说的好,这一盘寓意好,大家一定要吃,燕娘你就留在这里替我们布菜吧。” 燕娘手微微捏紧了袖子,面上却笑的越发妩媚,“大当家发话,燕娘怎敢不从?”她说着开始为这几人夹起了菜来。 滕玉笑了笑,燕娘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女子,相信只要能逃出去,日子不会过的太差。 这蒙汗药的发作时间大概为一炷香,由于大当家那句话,所有人都吃了那道辣子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都……光荣的晕倒了。 这群山贼吃了那辣子鸡后,滕玉发现自己的积分多了一百,原来这样也算啊,如今余氏那边售卖果汁也会为她带来一些积分,倒是暂时不愁积分的问题了。 燕娘微微松了口气,事情比她想象的顺利,对着滕玉他们招了招手道:“你们快来,他们已经都晕倒了。” 滕玉几人这才走出去,这些山贼果然都晕倒了,该怎么处理呢? 萧策皱眉问道:“他们多久可以醒来?”他还得打听滕玉的下落。 滕玉沉吟片刻道:“应该得昏睡一晚上,你想寻人问燕娘也可以的,她应该会知道。” “公子想寻何人?”燕娘一边踢山贼一边问道,看来确实恨毒了这些山贼。 “是一女子,应是今天被捉来的。” 燕娘奇怪道:“我并没有听说今天有女子被捉来,而且若是真有女子被捉来,他们也不可能关着,多半刚刚就会叫那女子出来助兴。” 萧策沉默了,这山寨的确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难道滕玉不在这里? 滕玉见气氛尴尬,咳了咳道:“我们还是先将这山贼绑起来,我在山下遇见过一群灾民,都是被这山贼占了屋子的可怜人,这屋子该还给他们了。” 本来滕玉还在思考那群灾民该怎么办,现在正好解决这个问题,这山贼还存了不少吃的,够那些人度过难关。 萧策点点头道:“你们去告知那些人,这些山贼我来处理,我在官府那边有认识的人,会来带走他们。” “你们要与我一起下山吗?”滕玉看着美妇和陆吟问道。 美妇看了眼茵茵,又看了眼滕玉,面色有些犹豫,最终深深的看了一眼滕玉,行了一个大礼道:“公子的恩情,燕娘只能来世再报了,这村子里到时候应该还有空房,燕娘打算带着茵茵就在此安家了。” 滕玉眨了眨眼道:“我救了你的女儿,你现在又救了我的命,咱们两清了,你不必挂怀,带着茵茵好好生活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对于燕娘,滕玉心中是十分敬佩的,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在乱世中,肯定也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下山前,滕玉特意看了萧策一眼,笑了笑,这人与阿策可真像。 走到半路,陆吟突然对着滕玉行了一个大礼。 滕玉吓了一大跳,今天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她行礼? 嘴角抽搐道:“陆兄,你这是怎么了?” 陆吟起身笑道:“我在感谢你,若不是你,怕是我还得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你说的对,只要有一线生机都得去拼一拼,或许真的能闯出一条生路。” “……你想通了就好。”滕玉眉心一跳,看来无论什么时代,都需要心灵鸡汤的存在。 这陆吟此刻看起来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如果说之前是得过且过,那现在就是充满了自信与希望。 “张兄,容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乃起义军的首领陆吟。” 陆吟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将滕玉炸的双耳发懵,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晋狗不仁,饥荒时不发救济粮也就罢了,竟还加重赋税,若非如此,此次饥荒也不会闹到如此严重。” 晋狗?这话被传出去可是要砍头的啊兄弟,滕玉真想堵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所以我发起了这次起义,既然晋狗不仁,那我们只能自己讨公道了,可惜我们的装备不如他们,自从他们那个头领来后,就节节败退。” 滕玉试探着问道:“安王?” “正是那狗贼。” 滕玉:“……”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的脑袋。 “原本一起起义的兄弟大多萌生了退意,人心都散了,我本打算就此解散起义军。” 滕玉心中狂喜,你这样想很好兄弟,那样她的镇压起义军这一任务不就顺利完成了吗? “但是听了张兄一番言论,我突然认为不能这么算了,即便只剩一线生机,我也得去拼一拼。” 滕玉脸色僵住了,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不过如此! “所以我决定,假意投诚去刺杀那狗贼首领。” 滕玉已经彻底石化了,她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如果时间倒流,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波心灵鸡汤了。 -- 第51页 她试着补救道:“陆兄,你冷静一点,虽然一线生机是要争,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争也没有用,刺杀王爷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依我之见,你还是解散起义军好了。” “张兄,我明白你是担心我,但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 我不是担心你啊摔!滕玉纯粹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她正色道:“陆兄高义,既然如此,我就不妨碍陆兄了,我们就此别过。”赶紧别过我好给安王通风报信去。 “我观张兄你对一陌生女子都能心生怜悯,想必也是个心怀天下之人,而且身怀各种异术,不如加入我们的起义军吧,若能得张兄相助,此次刺杀定能成功。” 滕玉嘴角抽搐的看着陆吟,正打算拒绝时,脑海中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叮,支线任务已开启,请宿主假意同意陆吟的要求,关键时刻保住安王一命,任务成功奖励一千积分,失败惩罚:抹杀。】 “我直接给安王通风报信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麻烦。”滕玉内心很崩溃,这系统越来越可怕了,动不动就抹杀。 【请宿主认清形势,陆吟既已说出打算,就不可能放宿主离开,温馨提示,陆吟的武功极高,系统任务已发布,即将进入夜眠模式,晚安。】 晚安?你让我怎么安的下来?滕玉简直欲哭无泪,遇上陆吟就是一个错误。 尽管内心惨淡,她面上还是大义凛然道:“为了天下苍生,我义不容辞,陆兄不必多说,我同意了。” 陆吟含笑道:“大善。” 滕玉:“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去山脚下通知那些村民。”还有春雨那边也得告知一声,以免他们担心。 陆吟点头,“我与你同去。” 滕玉脚步微顿,这厮分明就是想监视她。 到了山脚,果真就见到了春雨在马车边急的团团转。 心中微暖,笑了笑喊道:“春雨。” “掌……公子,你没事吧?我简直要担心死了,”春雨小跑了过来。 滕玉摸了摸春雨的头,轻声道:“我没事,而且还办成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等着。” 滕玉走到人群中,咳嗽了两声,直到将人群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才大声道:“山上的山贼已经被我解决了,诸位可以回自己的家了,那些山贼存了不少粮食,诸位回去后务必勤奋劳作,来年一切都会好的。” 一片寂静…… 半晌,才想起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您……说的是真的吗?” “如有虚假,天打雷劈。”古人重誓言,若想尽快尽快取信于他们,发誓是最好的选择。 又是一片寂静…… 滕玉挑了挑眉,难道还不信? 还没等她想好下一句该怎么说时,人群突然响起爆发式的声音,这声音很复杂,有大哭,有大笑,有感谢,但有一种情绪是共通的,那就是激动。 这声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滕玉笑了笑,让这些人闹吧,他们需要发泄。 趁乱来到马车边,待阿一、汤圆、春雨都在时,才说道:“我有事去办,可能需要几天,你们不用跟着,我办好就回来。” 汤圆疑惑道:“公子好像去寻你了,你没有见到吗?” “没有,他在哪?”滕玉呼吸急促了起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试探道:“你们公子,是不是会易容术?” 汤圆自豪道:“那是当然,我们公子会的东西多着呢。” 滕玉愣住了,所以刚刚那个真的是阿策?但眼珠颜色是黑色的,难道性情又变回了吗? 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像?连手指的触感都一模一样,原来就是! 那她刚刚错过了什么?滕玉抓狂了,好好的与阿策相处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请宿主停止这种危险的想法,以任务为重。】 “......你不是进入夜眠模式了吗?” 【系统检测到宿主产生危险想法,故从夜眠模式抽离,特意来温馨提示。】 滕玉:“......”我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公子现下在山上绑那些山贼,你与他说一声,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办,必须单独去,几天就好,好了便去寻他。” 汤圆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滕玉转身看向眼睛还红着的春雨,叹了口气道:“春雨,接下来你就先好好与汤圆他们呆在一起,我去几天就回。” “掌柜的,我真的不能一起去吗?”春雨看起来又要哭出来了。 “只是去办事,又不是不回来了,再哭你真的没法见人了。” 滕玉又说了几句将春雨安抚好了,这才走向陆吟所在的地方,淡淡道:“我已经好了,咱们走吧。” 陆吟带着滕玉来到了一处很大的平地,那平地扎了很多帐篷,还有很多大汉赤着上身在冲凉,着实有些……辣眼睛。 滕玉简直有自戳双目的冲动,不行了,得赶紧想想阿策沐浴的样子洗洗眼睛,这一想鼻腔又隐隐有湿润的趋势,她只好赶紧停止这危险的想法。 陆吟许是看出了滕玉的尴尬,虽然有些不解,不过想到对方那妍丽的容貌,好像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了。 清了清嗓子,颇具威严道:“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赶紧穿好衣服到主帐来,有要事相商。” -- 第52页 他说完也不管那些大汉的反应,直接带着滕玉到了主帐。 这主帐虽比其他帐篷大了不少,但里面的装饰很简单,基本就是一张桌子一张床,看来是陆吟平时生活的地方。 滕玉有些沉默,其实起义这件事情陆吟也不能说做错了,以他的立场,想搏一条生路无可厚非,只是现在还只是临山受灾,若是起义闹大了就会波及到整个晋朝了,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 而此时还在山寨的萧策收到了汤圆的字条,他盯着看了很久,闭了闭眼,转身对着燕娘道:“你看好这些山贼,我下山去找人来将他们捉走。” 燕娘点了点头,她有些害怕萧策,反正这些山贼不止中了药还被绑住了,一时半会翻不出风浪来。 萧策见状也不多言,直接运起轻功往山下飞去。 …… 大汉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个一个进了主帐,直接席地而坐,毕竟穷的没椅子。 “老陆,有什么事快说吧?”说话的是一蓄着大胡子的大汉。 “大胡子莫急,我们现下拼兵力根本比不过那群朝廷狗贼,故此我想去刺杀那安王,只要杀了他,那群狗贼必然大乱,而我们可以趁虚而入。” 滕玉眨了眨眼睛,这群人现在倒不像上下级,更像兄弟,彼此都以外号相称。 此言一出,大汉们都惊了。 “老陆,这安王岂是那么好刺杀的?”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而且这安王来后,并没有做出压榨之事,反倒安置了不少灾民,我们不如还是算了吧。” 陆吟的脸色有些沉,手指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来,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赞同他吗? 当然是有的,大胡子冷哼一声道:“你们怎知那安王不是做做样子?待事情平息,他走后,那群狗官还不是一样压榨我们,我支持老陆。” 此言一出,那些大汉们虽有些神色还有犹豫,但都不说话了。 滕玉眼珠转了转,看来在这里最有话语权的就是陆吟和这大胡子了。 “老陆,刺杀安王可不是小事,你打算怎么做?”大胡子皱眉问道。 陆吟站起身来,走到滕玉身边,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人,这是张兄,他身怀不少异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晕一个人,我打算假意投降,约那安王商谈,然后趁机弄晕杀死他。” 一排目光刷的扫向滕玉,迫于压力,滕玉只能点了点头,若不点头她担心会被就地灭口。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陆吟和那些大汉商议了细节,然后遣人去给安王送信,时间安排在后日。 滕玉神情麻木地听完了他们的计划,深深地感觉自己的脑袋十分危险。 待人都走后,陆吟问道:“张兄,你今日用的那药粉可还有?” 滕玉皱眉道:“那安王又不是蠢货,到时候桌上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动。” 陆吟胸有成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在旁劝酒,那安王不喝也得喝,而且我敬酒他也必须得喝,否则就是没有招揽的诚意。” 滕玉点了点头,“那药粉我还有,不过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得跟着一起去才行,或许还能帮上忙。”虽然是倒忙。 陆吟拱手道:“那便多谢张兄了。” 滕玉摸出一包药粉递给了陆吟,这药粉就是真的,依陆吟的性子,肯定会找人测试,给了假的不仅有穿帮的危险,失去了陆吟的信任就不妙了,反正到时候她趁机将安王和陆吟的酒换一换就行了。 滕玉的想法没错,在她走后陆吟的确找人测试了那药粉。 两日时间很快就到了,陆吟定的谈判时间也到了,这天滕玉跟着陆吟来到了谈判的地点。 “陆兄,你定的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 滕玉嘴角抽搐地看着楼前的牌匾,‘一醉楼’三个大字极其显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正是这里,其一,这是官府开的地方,可以放松安王的警惕,其二,这种环境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人的戒心。” 滕玉:“……”说的有几分道理。 一醉楼里十分嘈杂,鱼龙混杂的,姑娘们衣着清凉,脂粉的香气混合着酒味,滕玉皱了皱眉,这环境她着实不喜。 她一路跟着陆吟来到了一处房间,这房间里倒是很清幽,里面的味道也很好闻,淡淡的清香。 而那桌子边早已坐着一人,这人着一身黑衣背对着他们,滕玉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背影实在太熟悉了。 待那人转过身来时,这不好的预感彻底成真了,那俊美熟悉的面容,不是阿策又是谁? 她就这么以一种她绝想不到的方式,与阿策重逢了,原来阿策就是安王吗?难怪她不肯告诉自己姓氏,萧姓可是只能晋朝皇族能用的。 见到阿策,她本来应该高兴的,但这种情况着实高兴不起来,陆吟可是带着她来刺杀阿策的,手心发起了汗来,她很是紧张,生怕等下自己一个操作不好害了阿策怎么办? 萧策转身看向两人,目光划过滕玉时闪过一丝意外,被陆吟收服了吗? 其实这还得怪汤圆,竟然又忘了将滕玉女扮男装这么重要的事写出来,以至于萧策还是不知道这是滕玉。 “早就听说安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陆吟直接走到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同时还不忘对着滕玉道:“张兄,你愣着做什么,来坐啊。” -- 第53页 滕玉摸了摸鼻子,特意挑了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方便等下换酒。 萧策目光有些沉,他不是蠢货,这人的态度,根本不像真心投诚。 他单刀直入道:“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安王莫急,酒足饭饱后方才有心思谈事,我们还是先享受一番。”陆吟笑了,接着对着门外拍了拍手,“好酒好菜地上,将你们这最美的三位姑娘叫来。” 卧槽!滕玉用如欲杀人的目光看着陆吟,居然找姑娘来陪阿策,很好,看我今天不坑死你。 萧策皱了皱眉,“两位便可,我不用。” 滕玉松了口气,还好阿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否则她真担心自己等下忍不住暴起打人。 陆吟挑眉道:“安王这是不给我面子了?看来您的诚意还不是很足啊。” 萧策脸色更沉了,但终究没有再说话。 滕玉看向陆吟的目光已经如同看死人一般了,心中下了决定,等药晕他后就绑起来,然后换痒痒粉来狠狠地折磨一番。 很快三位姑娘就进来了,果然各有千秋,如花似玉,其中一位给陆吟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萧策身边的椅子上了。 滕玉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那姑娘应该是被陆吟收买了,看来药粉在她手上。 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起身走到那姑娘跟前,挑起对方的下巴道:“敢问姑娘芳名,我对姑娘一见倾心,不妨考虑一下来陪我如何?” 姑娘僵了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媚.笑道:“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公子可明日再来寻奴家。” 滕玉也不勉强,走到萧策身边,轻佻道:“安王,我对这姑娘着实喜欢得紧,不如让给我吧。” 萧策抬起头来静静的打量着滕玉,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方才吐出两个字,“请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感情戏,我马上来了。 第31章 陆吟的计策 滕玉勾了勾嘴角, 又走到那姑娘面前, 笑道:“刚刚那位公子可是说了随便我的,姑娘你还是与我走吧,若是再不依我可要打发你下去了。” 陆吟见状对着那姑娘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张兄还是如此风流啊, 既然如此,姑娘你便陪这位公子吧。” “奴家红莺, 多谢公子垂爱。”红莺说完就坐到滕玉与萧策中间的那把椅子上了。 而另两位则分别坐到萧策与陆吟身边了, 许是萧策身上寒气太重, 那女子不敢太过靠近, 但依旧让滕玉恨的牙痒痒。 而这时酒也差不多端上来了, 这酒竟只有一壶,另外两位姑娘都不动, 唯有红莺笑着接过了那酒。 滕玉看了眼那酒壶, 那酒柄与酒身处比寻常酒壶要大些,眸光暗了暗,机关在这酒壶上。 难怪陆吟只收买了一人, 这样不仅泄密的可能性小, 而且同饮一壶酒, 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另一方的戒心。 “几位公子,这是本楼最有名的酒, 名为春意醉,诸位可一定要尝尝。” 红莺起身先是为滕玉和陆吟各斟了一杯酒,待轮到萧策时, 手上刻意顿了顿,才继续斟酒。 萧策目光暗了暗,自小在宫里长大,这种伎俩他又怎会不知?端起酒杯来嗅了嗅,除了这酒本身的味道外,没有任何异样,看来是那日对付山贼的药粉。 他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眼滕玉,从那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人本性并不坏,可惜了! 看到那人的目光,滕玉忽地感觉周身起了一阵寒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策。 以往阿策待她都是很温和的,但今天在不知她身份时,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冷淡且充满攻击性。 这样的阿策明显是十分危险的,但又莫名带感,激的她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兴奋了起来。 陆吟举起了杯子,举到桌子上方中间道:“安王,在下敬你一杯,自你来后,安顿了不少临山的百姓,这一杯聊表在下对你的谢意。” 滕玉眉心一跳,这陆吟可真是太嚣张了,他来表达谢意,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临山的主人了吗? 果然,萧策眉梢微挑,危险的气息散发了出来,冷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安顿我晋朝的百姓,与你何干?” 萧策这下可真是气场全开,滕玉隔着红莺都能感觉到那摄人的气势,虽然有些可怕,但却让她很......心动。 她直直地盯着萧策,根本挪不开目光,心又开始快速跳动了起来,血液流速也开始加速,脸也发红了,却不是羞的,而是激动的。 陆吟笑容淡了淡,“是在下失言,先自罚一杯。”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莺很有眼色,见状立刻又给陆吟满上了一杯。 萧策淡淡道:“在皇族面前失言,轻则打板子半身不遂,重则赐死,但你如今既是带着诚意而来的,我可以不追究。” ‘啪’的一声,是水杯落地的声音,将这本来很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打乱了。 萧策和陆吟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罪魁祸首’滕玉身上,眼神都有些一言难尽。 滕玉有些尴尬,面色无辜道:“不能怪我啊,刚刚一听到赐死我就吓坏了,这人一受到惊吓,手就容易抖,所以才失手摔了杯子。” 其实事实真相是刚刚萧策那样太帅了,滕玉看呆了故此不小心摔了杯子。 -- 第54页 气氛有些尴尬,红莺赶紧出来缓和了气氛,一边收拾着残片一边说道:“刚刚奴家也吓坏了,公子且先安心坐好,这里奴家来收拾便可。” 在红莺低下身时,滕玉眼尖地看到对方衣服里反射出了银光,是匕首。 她心中一跳,用余光扫了眼其他两位女子身上相同的地方,同样有异样,想必也藏了匕首。 “系统,你在么?”滕玉很慌张,美娇娘一秒变女刺客,太刺激了她有点承受不来。 【宿主,在的呢。】 “这花楼里到底还有多少陆吟的人?” 【想知道此事需得五十积分,宿主确定吗?】 “换换换。”跟命比起来,五十积分根本不是事。 【这花楼里的人都听老鸨的吩咐,而这个老鸨,被陆吟拿下了。】 滕玉皱了皱眉,“这花楼不是官府开的吗?” 【可是老鸨喜欢陆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滕玉:“......” 她就说陆吟今天怎么如此嚣张,原来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地盘,看来换酒行不通了,即便弄晕了陆吟,她和阿策也难以逃出去。 滕玉眼珠转了转,忽然又心生一计。 对着陆吟使了一个眼色,而后笑了笑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这就敬二位各一杯赔罪。” “安王,来。”她走的萧策面前举杯,特意挑了一个可以完全挡住萧策,别人看不到他们动作的角度。 萧策挑了挑眉,这是想要帮陆吟? 陆吟目光微动,有些感动,张兄可真是太靠谱了。 “刚刚失礼了,这一杯代表我的歉意。”滕玉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疯狂的对着萧策眨眼睛。 萧策:“......”这场景为何如此眼熟? 犹记得不久前,滕玉也是这般对着他眨眼,相似的面容,令他有一丝恍惚,可眼前这人不是与陆吟是一伙的吗?所以他依旧没能意会这个眨眼是什么意思。 滕玉:“......”默契果然还是不存在的。 叹了口气,用唇语说道:“酒里有药,这花楼里都是陆吟的人,我有办法帮你,你配合我。” 再一次如此近的靠近阿策,滕玉心里有些雀跃,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滕玉幻化的这男子容貌本就极美,这一笑更是如百花盛开,这种美甚至已经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萧策眼中划过一抹失神,刚刚那一瞬间,眼前人的面容与滕玉的重合了起来,让他有一些......心旌摇曳,差点就直接点头了。 好在最后关头及时稳住了,也以唇语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滕玉本想直接表明身份,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那天山贼那遇上的人就是你吧,我是被陆吟逼迫不得不帮他,但比起他,我还是看你比较顺眼,所以决定转而帮你,但之后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从小到大,萧策对善意恶意的感知都是非常明显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人并没有说谎,“好,我答应你,想要我怎么配合?” “等下碰杯时我会将杯子与你交换,然后你在一炷香后假装晕倒便可。” 这对话看似很长,其实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因而在外人看来,就是萧策不愿意接受敬酒,场面僵住了。 陆吟目光沉了沉,但很快就被笑意掩盖了,打了个圆场道:“安王,张兄在向你敬酒呢。” 萧策闻言举起了酒杯,与滕玉手中的酒杯碰了碰。 酒杯相触之时,滕玉趁机交换了两人手中的酒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尖相触,那仿佛被电的感觉激的她一个激灵。 萧策却很快就抽开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由于饮的太快,有酒从他的嘴边溢出,慢慢下滑至下巴,又一路流至喉结,直至衣领里看不见的地方。 滕玉的目光也随着那酒液一路下滑,搅的她心烦意乱,忽然就有些口渴,她掩饰般地移开了目光,耳根又有些发烫了,有种立刻逃走的冲动,手一滑,酒杯就又......摔了。 众人:“......” “对不住,又手滑了。”滕玉面色淡定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接着又意思意思的给陆吟敬了酒。 而这时候恰好菜也上了,由于陆吟以为萧策已经喝下了带药的酒,所以也不提敬酒的事了,众人开始吃起饭来。 一炷香后,萧策果然依照滕玉的吩咐假装晕倒了。 陆吟见状笑道:“张兄,多亏有你啊,否则我的计策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 滕玉皮笑肉不笑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不过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陆吟沉吟片刻道:“直接杀了未免可惜,我打算以他为人质要挟晋军。” 与滕玉推断的倒是一样,她就知道陆吟不可能直接杀了阿策,当然是掳为人质用处更大。 “可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陆吟皱眉道:“那依张兄之见,该如何处置他?” 滕玉笑了,“直接杀了的确过于可惜,我瞧他生的好看,心中欢喜,不如送我玩两天,你再拿他去要挟晋军,这样既可以折磨他,又能达到你的目的,陆兄看可好?” 不远处假装晕倒的萧策:“......” 陆吟闻言也很是震惊,断袖之癖他是听说过的,没想到这张兄竟然也有这种癖好,但不得不说此法很合他的心意,将晋朝唯一的王爷羞辱了,的确可以一泄他的心头之恨。 -- 第55页 “那便依你说的办。” 滕玉:“那便多谢陆兄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看此地便不错,诸位可否替我腾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呀 第32章 酒不能随便喝 不远处假装晕倒的萧策手微微一抖, 差点直接破功。 好在此刻陆吟也被滕玉这一番言论镇住了, 是以根本没有发现这一丝异样。 不止陆吟,就连三位美娇娘也被惊的不轻,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滕玉。 不过陆吟毕竟不是一般人,在愣了一会后迅速反应了过来, 大笑道:“张兄果真不是一般人。” 是个变态!滕玉默默在心中将陆吟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补全了,目光飘忽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假装晕倒的萧策, 总觉得心中有个想法在蠢蠢欲动。 陆吟转向红莺问道:“红莺,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那种绳子?” 红莺:“……有的, 需要拿出来吗?” 陆吟咳了咳道:“快拿出来给张兄, 他应是能用上。” 红莺应了一声, 在屋里角落的箱子里翻了翻,翻出一根红色的绳子来递给了滕玉。 滕玉:“……” 她嘴角抽搐地接过了那根绳子, 面上还要装作很感激的样子, “多谢陆兄了,这个十分的……合我的意,接下来我自行就可, 你们先出去吧。” 陆吟微笑道:“不必多谢, 我们就不打扰张兄了。” 但话虽这么说, 陆吟却连脚步都没动一下,还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 这个老狐狸!滕玉在心中破口大骂, 这陆吟分明就是对她还有疑心,故意站在这里不出去的,想要打消他的疑心, 必须得拿点真东西出来。 她捏了捏衣袖,接下来要做的事令她有一些紧张,但又莫名期待。 手中拿着红绳,直接走到了萧策面前,开始自顾自的动作起来,仿佛完全忘了屋里还有人一般。 萧策此刻是手撑在桌子上假装晕倒,滕玉将人扶了起来,倒是不太重,看来应该是这人自己用力了。 其实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她将人打横抱起是最有说服力的,但问题是,她……抱不动。 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一路扶着人来了床边,将人放倒在床上,然后拿起红绳来开始绑,一圈又一圈,直至将对方身上都缠满了红绳,她感受到有寒气自眼前人身上散发出来,冻的她一个激灵。 其实想要取信于陆吟他们不一定要采取绑红绳的方式,只要亲一下陆吟就会走了。但滕玉却想这么做,阿策隐瞒身份那么久,从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心里并非不生气的。 只是再遇太过仓促了还没来得及生气,此刻面对着这人,那生气的感觉和心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都明显了起来,激得她身体里的恶趣味因子蠢蠢欲动,一个头脑发热便将人给……绑了。 萧策手上青筋暴起,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自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若不是大局为重,他很可能会将罪魁祸首暴打一顿。 滕玉感觉压力山大,身后还有三个人监视的目光,而身前这人身上冷气不停地外放,她感觉要窒息了。 事实上要窒息的不止是她,她身后那三人脸色也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简直要石化了。 但还是没走,滕玉蹙了蹙眉,那几人居然还不走,看来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她微微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身下的人,这一看可不得了。 那人青丝如瀑般地扑在床上,皮肤如上好的白瓷一般,再配上身上的黑衣和红绳,这强烈的色彩对比,给人的视觉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滕玉咽了咽口水,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热血开始往头上涌去,她紧张的捂住了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手微微抖着向前伸去,将那人下巴微微挑起,精致的五官如用画笔精雕细琢出来般的完美,目光一一划过那如画的眉眼,挺翘的鼻梁,而后定在略微发白的薄唇上。 对方的唇形很完美,仿佛完全就是为亲吻而生一般,滕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非常的……渴。 连日来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唇,心跳的飞快,很想要尝尝它的味道。 于是她没有犹豫地凑过去了,反正到时候可以推脱说是为了做戏,既然有正当理由,那还担心什么?可以放心大胆的亲。 双唇相触的时候,有微弱的电流从相接的地方传来,这感觉麻痹了人的神经,滕玉几乎都要忘记了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可惜她忘了自己目前还扮着男装,完全忽略了当事人萧策的感受。 萧策已经彻底石化了,他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动了,如果不是这唇的触感让他产生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人推开。 待反应过来时,齿关已经被人撬开,唇舌交缠,虽然对方的动作很是生涩,但也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深吻的事实,还从未与人亲近到如此地步,并且此人还是一个男人(并没有),于是他再次愣住了,没能及时将人推开。 滕玉本来一开始只是想意思一下吓跑陆吟他们,可没想到一亲上去就完成不受自己控制了,情不自禁地撬开了对方的齿关,她品尝到了对方口中的津液,混合一丝酒香,十分甘美。 -- 第56页 她有些醉了,已经彻底忘记了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两人中间的空气在升温,费洛蒙在弥漫,拉着人一起沉沦。 陆吟已经彻底石化了,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亲了上去,连他都感觉到了这房间中很热,而床上那两人,光是看一看就令人脸红心跳。 他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看来张兄应该并没有骗他,应该是真的有断袖之癖,心中忽地划过一丝异样,被他强行给压了下去。 揉了揉额头,对着那三位女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带着她们出去了,出去后还贴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只是方才看到的一幕却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消散。 门一带上,滕玉就赶紧将人放开了,一根银丝从两人分开的地方断裂了开来,足以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萧策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眼身上的红绳,脸色发青,手上青筋暴起,看起来马上就要爆发。 滕玉看了眼对方那发红的唇,心虚地说道:“刚刚实在是迫不得已,可怜我还没亲过一名女子,这初吻就这么没了,为了救您,我牺牲实在太大了,这次过后,您可得补偿我啊。” 这种时候绝对要甩锅,滕玉已经彻底不敢告知萧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实在是美色误人,本来打算的碰碰意思一下变成了深吻,怎么看都有几分无法收场的意思。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 萧策被噎着了,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直接气死,嘴里全是对方的气息,让他很不自在。 饶是他一向好脾气,此刻脸色也黑如锅底,但偏偏人家有正当理由,使得他无法发作,沉声道:“我身上的红绳,你打算什么时候解?” “马上就解。” 滕玉松了一口气,幸好蒙混过关了,虽然心中有些可惜,麻利的过去将那红绳解了。 萧策这才感觉胸口那团郁气下去了一点,蹙眉道:“之前你让我晕倒,我按照你说的办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滕玉卡住了,其实她刚刚只想着先过了眼前那关再说,关于接下来的打算完全没想,但要是说了实话她担心会被对方一掌拍死,毕竟阿策对待同性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 于是只好假装高深莫测道:“这花楼里都是陆吟的人,想要逃出去很困难,依我之间,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萧策:“……”说了等于没说。 他起身走到窗边查看,果不其然被封死了,而且还是用几层木板封死的那种,也就是说跳窗逃脱不可行。 滕玉干咳一声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先休息吧,明日见机行事,现在陆吟对我还是极信任的,应该能寻到办法。” 萧策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屋内的气氛随之尴尬起来。 滕玉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晚上要怎么睡呢? 萧策也感觉到一丝不自在,如果是平时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他当然不会不自在,但问题是这个男人刚刚亲了他。 他皱了皱眉,走到桌边,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方才感觉嘴里那陌生的气息终于没有了。 但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花楼里的酒都是有助兴作用的,若是喝一杯倒是不要紧,接连喝好几杯问题就大了。 可怜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感觉喝完后有些口干舌燥,好像很渴的样子。 但这屋子里并没有水来解渴,于是只好继续喝酒,可是这个酒它是越喝越渴,越喝越热,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晚了。 等滕玉察觉到不对时,就发现那人坐在桌边,脸色发红,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她皱眉上前查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会迟点更,估计会在23点左右,么么哒 第33章 有些迷糊 萧策抬起了头来, 滕玉这时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顿时呼吸一窒。 面颊上泛着红晕,给清俊的脸上添上了一丝妖气,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似火的红眸,其中翻腾着如火般的热情。 这样的萧策性感的让人炫目,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像致命毒药,危险至极, 但也......诱人至极! 滕玉呆了呆,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目光划过桌上的酒杯, 这酒怕是有助兴的作用, 刚刚阿策到底喝了多少杯?目光带上了一丝担忧。 萧策一抬头,就见眼前人面带关心的看着他, 相似的面容, 他一时将面前人认成了滕玉,再加上心中的思念,脑中的弦忽的一下就断了。 危险!滕玉心中起了一丝危机感, 还没来得及退开, 就被人拉过去抵在了桌子上, 双手被人禁锢住了,而前方是自己心仪之人火热的身躯,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要贴上了,中间还流动着升温的空气。 四目相对时, 滕玉呆了呆,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时动弹不得,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策,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气息,那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令她脸红心跳。 当他用那双如火般的眸子看向自己时,就好似自己是他热烈渴求的情人一般。心,忽然就乱了,滕玉一时竟不知身在何方,睫毛颤了颤,脸颊也慢慢爬上红晕。 这如小鹿迷路一般的呆滞的模样彻底点燃了萧策内心最原始的掠夺欲望,他心中一动,手指勾起对方的下巴,缓缓向着那微启的唇靠近。 -- 第57页 滕玉很紧张,心脏在狂跳,她睁大眼睛盯着萧策,身子也微微发起抖来。 这到底是接受呢、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如她预计的那般,唇被人封住了,全身都软了下来,使不上一丝力气,只余这绝顶的感官.刺激。 那人的动作很温柔,先是缓慢的轻吮她的唇瓣,而后是那紧闭的齿关。 但那火热的红眸却与这缠绵的动作截然不同,让人怀疑这只是他的开胃餐,后面不知是何等的狂风暴雨。 滕玉傻了一般的任人动作,不是不想打开齿关,而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她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鄙,明知对方是中了药才如此,却不阻止。 她是喜欢对方,但却不想以这种方式来被亲密,本来身份的差距已经令她慌张不已,如今还在这种情况下任人为所欲为,若是那人清醒了,会如何看待自己? 但这是自己渴求了那么久的人,根本兴不起推开的心思,在这种极端复杂的情绪下,她眼中漫起一丝水雾而不自知。 “别哭。” 浑浑噩噩间似乎听到男人那沙哑的低语。 而后就感觉到那人放开了自己的唇,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但下一秒,眼睛就被人轻吻了,带着一丝丝珍重和讨好,这种感觉,就仿佛被人放在心尖上珍视,没有人能不动容。 滕玉当然也......不能。微微垂下眼眸,既然没法拒绝,那就享受吧! 反正,她还披着一层马甲,到时候死不承认就是了。 唇上传来睫毛刷过的感觉,心间似有一片羽毛划过,微痒的感觉慢慢扩散至全身,萧策眸中的红色骤然加深。 趁滕玉恍惚之时,再度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同于刚刚,如果说刚刚是轻柔的,那这次就是狂风暴雨,想要将猎物揉碎了融入骨髓。 唇被人亲了亲,对方的舌在自己的领地里攻城掠池地扫荡着,滕玉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感觉胸口的氧气稀薄起来,眼前有些晕乎乎的,她还从未与人如此激烈过,前所未有的热。 对方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人贴近的距离将清冷的空气挤压了出去,只剩下炙热的对流。 血液流速开始加快,热流从四肢百骸中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遍布至全身,身体里涌起一阵极陌生的感觉,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耳边传来渍渍的声音,听起来就令人脸红心跳。 萧策勾了勾嘴角,眼前这人乖顺的姿态取悦了他,方才喝酒后他感觉很热,亲了这人后似乎好了一些,又似乎没好。 在最初始吻上去时,的确感觉到了一丝清凉,那燥热的感觉好了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一种更加渴求的感觉自体内升起,亲吻已经不能缓解了,该怎么做呢? 他想了想,放开了对方的唇,唇分时有透明的液体顺着两人的相接的地方溢出,被萧策吻了去。 殷红的舌头划过莹白的肌肤,看起来妖冶极了! 他将人打横抱起,往边上走去。 滕玉的心脏还跳的飞快,脑中都是刚刚那个吻,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放在了床上,而且...... 萧策眼角余光看到了那根红绳,蹙眉思考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好像明白了那红绳该怎么用。 于是滕玉就看见萧策拿起来了那红绳,而且那架势怎么看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忙出声阻止。 “你、你干什么?” 这可不得了,那酒可真够猛的,滕玉现在目前披着男人的马甲暂且不提,即便没披马甲,滕玉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交代出去,这样太卑微,太难看了。 然而萧策根本没有听清滕玉在说什么,他只是察觉到眼前人有些不安,眼中有些疑惑,明明刚刚还察觉到这人是喜欢的,这是怎么了? 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这是一个带着安抚性的吻。 滕玉愣了愣,据说一个男人若是亲吻你的额头,就代表他爱你,珍视你,如今这样还真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对方的心上人的感觉?! 有用!一直观察着滕玉的反应的萧策勾了勾嘴角,而后动作缓慢又坚定的替对方绑上了红绳。 刚刚回过神来的滕玉:“……” 悲愤的发现,现在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对方能不能及时停手的问题了。 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安王,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如果你能说出我是谁,就依了你如何?” 这时候滕玉变声球的时效还没有过,因而依旧还是男声,再加上这句话极长,萧策微微清醒了一些。 男人?心中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那些末梢神经中的亢奋渐渐退去,眼眸也变为了黑色,揉了揉额头,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有些崩溃了,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眼前被红绳绑住的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酒其实并不至于让他失控到如此地步,只因那人的面容与滕玉太过相似,连亲吻的感觉都很像,再加上许久未见,一不小心就放纵了,之前他一直不确定自己对滕玉的感觉,如今却是可以确定了,但…… 一个重要的问题来了,现在该如何收场? 清冷的空气吹散了屋中的热度,自然也吹走了费洛蒙的气息,两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 第58页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滕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开绳子?” 萧策沉默的看了滕玉一会儿,而后直接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了。 滕玉:“???”怎么走了? “你先给我把绳子解开啊!” 萧策没有回话,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滕玉,于是只好先将人绑在那里,好安静地思考对策。 虽然当时神智并不清醒,但记忆力却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平常还要好,他能记得对方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并没有一丝主动的地方,都是被自己强迫的。 更要命的是,他还能记得对方喘息的热度,被吻的情态,指尖上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忽然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真是要命了! 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他走回床边,替对方解开了绳子。 带着一丝丝犹豫地开了口:“刚刚我……” 滕玉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都是男人,我懂的,谁也没料到这个酒竟然有助兴的作用,反正已经亲过一次了,第二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绑了你一次,你也绑了我一次,就当两清了。” 萧策:“……” 这话也没错,可怎么听着总有几分奇怪? 滕玉眼珠转了转道:“不过说起来我可是第一次与人这么亲近,你呢?之前有没有与人这样过。”这可是一个套消息的好机会啊。 “没有。”如这般激吻,的确没有过。 滕玉又试探道:“当着?就连女子的唇都从未碰过吗?”他们之前可是不小心碰到过唇的,以此可以来看看阿策有没有说谎。 萧策皱了皱眉:“与你何干?”这种事情他并没有想要说与外人听的想法。 滕玉眼睛亮了,“看来是有了,你快给我说说,当时什么感觉?我可还没亲过姑娘呢。” 萧策忍无可忍道:“比起这些问题,我认为你还是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的身材。” “我的身材有什么问题吗?”滕玉有些奇怪,这幻颜镜幻化出来的壳子身材可是极好的。 萧策抿了抿唇,“许是你未曾练功,胸膛过于松软,你还是需得晨起练功才是。” 滕玉僵住了,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这个流氓! 第34章 抵足而眠 胸膛过于松软!那岂不就是说…… 滕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震惊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但话一出口, 她立刻就后悔了,怎么知道的?这个答案明明很明显,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萧策的声音传来。 “刚刚那时候有碰到,感觉到了。” 滕玉:“……” 沉默的往下看了一眼, 这幻颜镜是个障眼法,所以被人触碰到还是会穿帮, 所以出门前她特意束了胸, 但由于这壳子发育的极好, 效果并不佳。 其实刚刚那时候, 她也感觉到了对方胸膛上的肌肉, 咽了咽口水,忽然就感觉这屋子里又热了起来, 有点喘不上气来, 真想要立刻逃离这间屋子。 目光忽然划过远处的窗户,眼睛一亮道:“你不是会轻功吗?咱们可以从窗户那里逃出去啊。” 萧策顿了顿,定定地看着滕玉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轻功?” 滕玉眨了眨眼道:“……听你刚刚所言, 应是每日都会晨起练功, 所以我推断, 你会轻功,现在看来果真没有猜错。” 萧策垂眸, 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半晌才道:“那窗户被封死了,打不开。” 滕玉走到窗前看了看, 果真是,还封的挺紧的,这陆吟还真是铁了心了。 “以你的武功,不能踢开吗?” “倒是可以,但破开窗户动静太大,而且这窗户下还有不少人在把守,若是我一个人可以逃脱,但带上你没有万全把握。” 滕玉蹙眉道:“你先走,不用管我,陆吟对我还算信任,到时候我可以推脱说是你打伤了我而后逃跑了。” 萧策摇了摇头,“他对你并非完全信任,而且挟持我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逃脱了,他或许会拿你泄愤。”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管我。”这人还是那么善良啊。 “我答应过你,要保证你的安全。”萧策语气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滕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样的人,她……怎能不爱? “那天在山贼那里,遇到的人就是你吧?”虽然那天从汤圆那里听到过,但她还是想要再确认一遍。 萧策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 滕玉倏地笑了,“我只是感觉你们有些像,故此试探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 原来所有异样的感觉,果真只有碰到了阿策了才会有,这感觉很奇妙,我的身体已经先于我认出了你。 萧策:“……” “你有没有那种可以使人昏睡一段时间,但不会伤人的药?”他心里有了一个计策。 “倒是有,但至多只能昏睡七日时间,你要这药做什么?”系统里还真有这种药,自从神秘空间开启后,滕玉就开始感受到了金手指的美好。 萧策沉吟道:“我会易容术,你想办法带一人进来,此人最好与我身形相仿。” 滕玉恍然大悟,“你是想用此人来将你换出去?” “是。” “可是将你换出去也用不着让那人昏睡几日啊,直接劈晕不就好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逃出去了。” -- 第59页 “我想让陆吟认为我仍在他手里。” 滕玉明白了,这人是想趁机试探陆吟到底有何打算,好趁机一网打尽。 “可是这花楼里都是姑娘,我上哪寻男子去?尤其是如你这般身材这么好的男子,怕是寻不到第二个了。”让你说我胸膛松软。 萧策被噎了一下,这人,还挺记仇,勾起嘴角道:“只需身高相仿便可。” 滕玉嘴角溢出一丝坏笑,“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萧策心中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滕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如果你肯扮成女子,想要蒙混出去应该更容易。” “咳咳咳……”萧策被呛住了,猛地咳嗽了起来,直呛得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方才开口道:“不可,身形不符,怕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不妥。” 难得看到这人如此窘迫的样子,滕玉又加了一把火,“没关系,我这里有可以改变身形的东西,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将红莺寻来。” “我……” 萧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滕玉打断了,“红莺得陆吟信任,如果你扮成她,陆吟会放我们出去,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每当这种恶趣味的时候,滕玉的脑子就格外的好使。 萧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就依你说的办。”这样的确更稳妥。 “明早我去寻红莺来,今晚他们大概以为我在和你……,明日红莺来时,你记得表现的虚弱一点。” 滕玉说完就一直观察着萧策的反应,果不其然耳根红了,看来性情还真是又变回来了,不过昨夜醉酒时似乎又变为了红眸,这个时而变化的性格,可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啊。 萧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休息吧。”那人那样火辣辣的盯着他,灼热的视线总会让他想起滕玉,简直一模一样。 滕玉闻言慌张了,“咱们,你是说……一起睡?”这太刺激了,她承受不了啊! 萧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啊。 “都是男人,没关系,养足精神明天才好逃走。” 滕玉被噎住了,在萧策看来,她还是男人,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更要命的是…… 那人说完就开始脱外衣了,简直一点也不避讳。 滕玉紧张地捂住了眼睛,前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她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移开了一根手指,结果发现那人只脱外衣,里衣根本没动,该露的地方是一点也没露,白激动了。 “你不睡吗?”萧策身着里衣爬到了床上,询问滕玉。 滕玉僵立当场,那人就这样坐在床上邀请她(并没有),这感觉就仿佛有一份顶级食材摆在她的眼前,对着她说,来做了我呀,真是要命的诱惑。 脚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到了床边,脱了鞋爬到了床上,至于外衣,她不敢脱,毕竟心中有鬼。 萧策蹙眉问道:“你不脱外衣?” 滕玉:“……我习惯穿着衣服睡觉。” 萧策闻言没有多说,挥手以内力灭了烛火,而后躺下准备睡觉。 滕玉有些僵硬的躺下了,好在天气尚且炎热,并不用盖被子,而且床很大,两人睡着完全不会碰到一起。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紧张到不行。黑暗中,眼睛看不清楚,听觉就格外灵敏,她能听到身旁人那均匀的呼吸,这呼吸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房,搅的她睡意全无,连带着她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身旁人突然问道:“睡不着吗?” 萧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来,依他的性子并不会如此,但每次对着这人他都感觉自己的耐心多了几分,或许是因为面容?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感觉当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啊。 滕玉随口说道:“有一点,这地方有些陌生,我不习惯。” 轻柔的小调被人哼了出来,虽然那声音很嘶哑,但滕玉依然认为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小调,这是在给她唱催眠曲吗? 她忽然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第一晚躺在陌生的床上,茫然无措,虽然如今渐渐适应了,但夜里自己一人躺在床上时还是会不安,而今这曲子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只余岁月静好。 笑了笑,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身旁的呼吸渐渐均匀,萧策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直至彻底听不见。 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萧策梦见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越来越紧,缠的他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睁开眼,入目就是一张完美的侧颜,身上很重,低头一看,对方手脚并用的抱着他。 萧策:“……”伸手将人推了推。 这一推滕玉就醒了,这种一睁眼就看到心上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进来了,洒在眼前人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瑕疵,而那人就那样睁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 脸微微红了,轻声道:“早。” 萧策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早,你先放开我。” 滕玉这才发现自己睡觉时居然不自觉的就抱住了对方,僵了僵,这下尴尬了。 赶忙放开了手,干咳道:“昨晚太冷了,不知不觉就……请见谅。” -- 第60页 萧策看了一眼那刺眼的阳光,无言的说道:“嗯,没事。” “你就别起身了,我去寻红莺,你准备好打晕她。” 滕玉起身穿上鞋子就飞速逃出了这间屋子,实在太尴尬了,她待不下去了。 萧策一脸莫名,如果刚刚他没感觉错的话,那是……害羞,脸色古怪了起来。 滕玉一路飞奔出房间,先是寻到这花楼的井,打了一盆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感觉全身的热血渐渐冷却下来。 整理了一下仪表,这才准备去寻红莺,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打起精神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要扮女装了 第35章 狸猫换太子 此刻是清晨, 花楼里很安静, 应是都还没有醒,她在这花楼里转了一圈,才终于见到了人影。 那是一男一女,那女子侧着身子含情脉脉的看向那男子, 而那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情,但那背影一看就知是陆吟。 她的到来惊动了那两人, 陆吟转过身来, 看见是滕玉, 神色有些微妙, “张兄昨夜过的可好?” “……极好。”滕玉发现陆吟直直盯着她, 似乎对她这答案并不满意,只好补充道:“咳, 那安王的身子果然极美妙。” 陆吟的神色更古怪了, 断袖之癖他虽是听说过,但并不知两名男子之间是如何亲密的,她看了一眼滕玉那妍丽的面容, 心中忽然一动。 脱出而出道:“你昨夜, 是如何对待他的?” 滕玉:“……”这种问题让她该如何回答啊摔?! 硬着头皮开了口, “当然是折磨的他要死要活,现在都下不来床。” 陆吟喉结微动, 意味深长地看了滕玉一眼,眸光很是深邃。 滕玉眉心一跳,这种危险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 我还有一件事,昨日我对红莺姑娘一见倾心,不知红莺姑娘今日是否有空?” 陆吟还没说话,他身旁那位姑娘倒是先开了口,笑问道:“阿吟哥,这位是你的好友吗?” 陆吟表情恢复正常,淡淡道:“他比好友更重要。” 滕玉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总觉得这陆吟今日有几分奇怪。 姑娘笑的更灿烂了,转向滕玉,“本来红莺今日已约了客人,不过公子你既是阿吟哥看重的人,那我便让红莺推了那人,若是公子着急那我现下便将她找来。” 滕玉拱了拱手,“那便多谢姑娘了。” “公子客气了,唤我月娘就好。”月娘微微一笑,便轻移莲步离开了,那身姿果真是风情万种。 滕玉眨了眨眼睛,想必这便是花楼的老鸨,本以为会是一个涂着厚厚脂粉的中年女人,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位佳人,之前她就在想陆吟怎的口味那么重,连老鸨都不放过,如今却不难理解了。 感慨道:“如此佳人,陆兄真是好福气啊。” 陆吟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不及张兄好福气,一下抱得两位佳人归。” 滕玉嘴角抽了抽,若是阿策知道自己被人称呼为佳人,不知会不会气到打人。 很快红莺便来了,看到滕玉脸色一僵,显然昨夜的事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红莺福了福身,娇声道:“承蒙公子厚爱,只是公子昨夜应是已劳累了一番,今日是不是先休息,容红莺晚上再来伺候公子?” 滕玉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红莺身边,揽住了对方的腰,调笑道:“谁说我累了?一见到姑娘我可是精神百倍呢,一刻也不能多等。” 红莺身子也僵住了,求助般的看向陆吟,在她看来滕玉就是个变态。 然而陆吟只是淡笑道:“去吧!” “姑娘还是跟我走吧,昨夜那个房间我认为就挺合适,可以吗陆兄?” 陆吟神色微妙道:“安王不是还在那个房间吗?” 滕玉闻言笑的意味深长,“这样才刺激。”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节操碎裂的声音。 陆吟嘴角不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张兄自便就好。” 滕玉一路揽着红莺来到房间门口,其间甚至察觉到红莺在发抖,她有些无言。 行至门口,守门的两人见是滕玉和红莺,也未阻止,放两人进去了。 刚关上门红莺便被萧策劈晕了,声响很小并未惊动门外的人,滕玉吓了一跳,本以为还得废一番功夫,没想到阿策竟然如此干净利落。 “改变身形的药拿来,我们尽快。” 滕玉自系统中兑换出了可以改变身形的药,她自然不会蠢到用幻颜镜,那样阿策十有八.九能猜测出她的身份。 “这药直接吞服就可以,你这一枚是缩小身形的,可维持七日时间。” 萧策皱眉:“服用后可以在七日内解除吗?” 滕玉点头,“可以,服用解药就可以。” 萧策接过药丸一口吞服了下去,果然身形就缩小至了一般女子那般大小,而他的衣服就凭空大了一截,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滕玉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萧策脸色有些黑,没有理会滕玉,先是走到红莺身边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从衣服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滕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就见那人在铜镜旁,用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往脸上涂抹,这古代的易容术,倒是与现代的化妆术有几分相似。 -- 第61页 她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人竟还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萧策很快就弄好了,再回头时,滕玉都惊呆了,除去气质,那面容简直与红莺一模一样,真是太神奇了。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萧策面色有些犹豫。 滕玉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尽量严肃道:“什么事?” 萧策指了指红莺,不自在的说道:“能不能替我把她的衣服脱下来?” “你、你脱她衣服做什么?”没想到阿策竟是这种人? 萧策:“……”那眼神中的意味太明显,他想看不明白都不行。 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穿着现在身上这身衣服,你认为我们能出去吗?” “你只需要换外衣就可以了,里衣不用。”让阿策穿其他女子的里衣,这绝对不可以。 萧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那长出一截的里衣。 滕玉看懂了那人的想法,沉吟道:“这个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先转过去。” 萧策沉默地转过了身,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他的青白,只能牺牲身后那位了。 滕玉将红莺挪去了床上,而后脱去了她的外衣,拿着外衣走到阿策身边,“给你。” 萧策看见这女子衣服脸色有些青,但还是接过来换上了,换上后那过长的里衣就显得格外明显。 滕玉粗暴的用手将那露出来的里衣撕断了,得意的道:“这样就可以了。” 萧策:“……” 滕玉喂红莺吃下了改变身形的药和昏睡七日的药,之后将阿策的外衣给红莺套上了,心底恨得牙痒痒,阿策的衣服可是连她都没穿过的。 之后萧策替红莺易了容,将红莺的容貌变为了他的,看起来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见一切准备就绪,滕玉开口说道:“等下出去时你不用说话,扑在我怀里假装虚弱就好。” 萧策不想说话,黑着脸点了点头。 滕玉坏心眼的笑了笑,跑过去将人的腰给揽住了,果然收获了一枚如欲杀人的眼神。 “安王,你这样可是不行的,要娇媚一点,来,给大爷笑一个。”滕玉越说越大胆,最后甚至单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萧策僵了僵,咬牙切齿道:“适可而止。” “美人可真够凶的,不过没关系,我喜欢。”滕玉完全不知收敛,此等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轻声道:“好了,要出去了,你抱住我,别露馅了。” 萧策本来正欲发作,听到这句话一口气直接噎在胸口,大局为重,闭了闭眼,依言抱住了对方。 滕玉僵住了,这人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而另一只手居然好死不死的放在了她的胸前,这个流氓! 萧策其实完全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人平常看着挺高的,怎么如今抱住时才发现竟与他缩小后的身形一般高。 为了营造身高差他只得将头低了抵,正好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出门时门口那两人看了眼屋内,点了点头,而后就将滕玉和萧策放走了。 滕玉松了口气,这一松气胸膛自然就起伏了一下。 萧策面色有些古怪,手上的触感实在太过柔软了一些,男子的胸膛真的会这般吗? 出于好奇,他下意识的捏了捏。 滕玉倒抽一口冷气,全身血液倒流至天灵盖,简直热的要冒烟了,一掌将人的手拍开了,气急道:“你做什么?” 萧策抬起头来,认真的道:“你真的需要尽快练功了,今日这胸膛似乎比昨日还要松软。” 练功?练你个大头鬼,滕玉简直要被这人给气死了,没好气道:“知道了,你手规矩点,不许再放在刚刚那里。” 萧策点了点头,这人大概是太过羞愧了,他该理解才是。 走下楼梯,滕玉发现陆吟居然还呆在那里,这是铁了心要亲自监视? 她凑到萧策耳边轻轻说道:“等会你千万不要开口,我来说就好,你就闭眼装虚弱就好。” 热气喷洒在耳边,萧策感觉有些痒,这痒顺着耳垂一路传至心底,他有些慌乱地闭上眼睛,耳根也悄悄红了。 滕玉笑了笑,还是那么害羞,刚刚说话的时候,其实她刻意吹了一口气,这人的反应果然还是如预料的那般好玩。 陆吟自滕玉上楼后就一直等在这里,总感觉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但又不知为何? 此刻见滕玉下来,怀中揽着的人还虚弱的靠在她身上,莫名感觉十分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哒,不会狗血的,陆吟与女主并没有啥感情纠葛的。 第36章 马甲摇摇欲坠 心里突然像是积了一把火, 陆吟眸光微动, 走上前去问道:“张兄,你这么快就好了?”特意加重了‘快’字。 滕玉眼皮跳了跳,幸好她不是真男人,否则听到这话还不得直接气死。 顿了顿, 似笑非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红莺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 我打算带她出去看看大夫, 陆兄看可行?” 陆吟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我可以让月娘带她去。” 滕玉心里咯噔一声, 就知道这陆吟没那么好对付。 她笑了笑, 指勾起怀中人的下巴,凑去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软软的就如豆腐的触感一般, 很想要……咬一口,难怪现代都要叫‘吃豆腐’,果真是一样的感觉。 -- 第62页 “我如今对红莺姑娘可是喜欢的紧, 一刻也不能分开, 不亲自陪着去不放心。” 萧策僵了僵, 手上青筋暴起,幸好被衣袖遮住了, 忍了半天才将心中那股郁气压下,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他的底线, 在他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陆吟幽幽地看着滕玉,笑问道:“张兄昨日不是还说喜欢安王吗?怎的今日就变了,况且你不是有断袖之癖吗?” 滕玉在心中叹了口气,与这陆吟说话是真的累,每一句都带着试探。 “谁说我有断袖之癖了?我只是喜欢美人而已,只要生的美,我都喜欢,陆兄你就说行不行吧?” 喜欢美人?陆吟眸光微动,倏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滕玉,“我也……喜欢美人,你既是喜欢,便带出去吧。” “那便多谢陆兄了。” 滕玉被那眼神盯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忙搂着萧策溜了,门口的人见陆吟已经答应了,也未对他们加以阻拦,过程十分顺利。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萧策立刻挣开了滕玉,脸色有些不自在,抿唇道:“解药。” 一道好听清脆的女声响起,“好,你等等。” 这声音一出现,两人同时愣了愣。 滕玉紧张的捂住了嘴,变声球的时效刚好过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萧策眸光暗了暗,刚刚那个声音,联想起近日的种种,巧合太多了,那还是巧合吗? 滕玉赶忙自系统中兑换出变声球吞下,咳了咳道:“解药我自然现在就可以给你,只是这周围人来人往的,还是先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吧,而且你还得先寻一身衣服才是。” 萧策幽幽地盯着滕玉,直将滕玉盯着手心出汗,方才慢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滕玉松出一口气,对方既然没有追问,应该是刚刚没有听见吧? 接下来萧策去买了一件衣服,寻了一个客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滕玉在门外等着,心中则忐忑非常,刚才那一声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见呢?这马甲她还不想掉,光是想想今近日对阿策做的事,要是被发现真实身份了还得了。 终于,门开了,那‘吱呀’的声音刺激着她的心房,紧张的走了过去,却在看到那人的一瞬,所有的紧张全部消失不见了,只余如擂鼓的心跳声。 那人着一身白衣,五官精致如玉人一般,眼中漾着笑意,嘴角浅浅地扬起,风华绝代,撩人心弦。 滕玉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人的感受,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既然都这么笑了,那应该是没有怀疑她了。 萧策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深了,虽是耳根红了,但仍旧是轻声道:“不及你好看。”语调自然,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感慨。 滕玉眨了眨眼睛,眼中燃起火苗,“你可真是……闷骚。” “那是什么意思?”萧策疑惑的问道,心里总感觉有几分怪异。 “就是你很招女子喜欢的意思。”心中的危机感解除,滕玉嘴上又开始不把门起来。 萧策愣了愣,默默转过了头,耳根悄悄红了,还是那么直白,真是一点都没变。 滕玉盯着那微红的耳根咽了咽口水,那晶莹中透着粉红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糖果,很想要……舔一口。 “对了,你来这里,朝廷应该有派发粮食,怎的没有组织施粥?”美男调戏够了,滕玉终于想起了正事,土豆早种一日大家就能少挨一日的饿,必须尽快行动了。 而且她刚刚看了一眼系统,显示支线任务已完成,多了一千积分, 萧策转头看了一眼滕玉,沉吟道:“这里灾民很多,而且干旱还在继续,无法耕种,若全力施粥,派下来的米粥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米粥如果大范围施粥,可撑几日?” 萧策揉了揉额头,“约莫二十几日,这时间并不足以种出新的粮食,而且朝廷那边不会再派发新粮食了。” 滕玉忽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既然阿策是安王,那他的哥哥岂不就是皇帝?手一抖,突然就有点紧张起来。 “粮食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可以在十五日内种出足够的吃食。” “如何解决?”此事事关重大,萧策不敢不慎重,需得问清楚才敢定计。 滕玉特意卖了个关子,“你先带我回去,到了我自会证明。” 带、带回去?萧策眸光飘忽了一瞬,脸上慢慢爬起红晕。 滕玉:“……”自从性格变回来后,这人脸红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萧策一路带着滕玉回了一处府邸,从府邸上的牌匾可以看出这应该是此处官员的府邸。 府邸里倒是布置的很好,假山流水,样样都有,与刚来时在山脚下见到的情景简直是两个极端,想来平常定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只是这府邸里都是穿着兵服的人。 她好奇的问道:“这府邸里本来的人呢?” 萧策脚步都没有停一下,面无表情地道:“地牢里。” 滕玉秒懂,看来这官员是被抄家了,不得不说,实在是干的漂亮,这种狗官就应该被抄家。 她一心想着这事,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来,是以直接撞了上去。 刚好撞在对方的胸膛上,这一下可真够疼的,她捂住额头,“你突然停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尖锐的痛感传来,她感觉已经肯定红了。 -- 第63页 萧策眸光微动,果然只是看着高,而真实身形只到他的胸膛这里,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我看看。” 滕玉感觉到一只手凑了过来,将她的拿开了,而后轻轻的替她揉了揉额头,温热的内力自那手上传来,头上的痛感缓解了不少,她有些疑惑,阿策好像突然变温柔了? 难道是因为她说有办法解决粮食的问题吗?一定是这样,呵,男人! “已经不疼了,这里的膳房在哪里?” 萧策手顿了顿,而后放开了对方,“跟我来。” 滕玉立刻跟上,此刻不是饭点,膳房里没有人,不过这膳房倒是极大,那狗官平日里过的真是滋润啊。 “你去外面等我就好,一会儿我就能证明了。”她可是还要兑换土豆的,这人在这里她如何行动? 萧策没有说话,走到那灶台边开始生火,淡淡道:“你可以自行,我不看你。” 滕玉心事被戳穿,有些尴尬,那人完全被灶台挡住了,看不到她的动作,这样也好,不然她一人怕还真是生不起火来。 自系统里兑换出了十个土豆,先是洗净去皮,而后分出五个来放入蒸锅蒸熟。 趁蒸熟的时间,又将其中两个土豆切丝,另外两个土豆切块备用,为避免氧化,都加水没过,而将葱蒜和辣椒切好备用。 一切准备就绪,这时那五个土豆也差不多蒸好了,取出微微放凉,趁机将土豆丝焯水捞出沥干水分备用。 滕玉拿起那五个蒸好的土豆,眸光认真专注,土豆这时已是相当酥软,用到将其剁成泥,而后加入调味品、清水、面粉、鸡蛋和香葱搅拌均匀,之后用手团城小饼备用。 这里有两个锅,其中一个热油下葱根和蒜爆香,之后加入土豆块爆炒,热力作用下土豆变为了诱人的金黄色,此时加入调味料、生抽、白砂糖和足量的清水,盖上锅盖,待水收汁时,香喷喷的红烧土豆就做好了。 而另一个锅内加入适量的油,将方才团好的小饼放入锅中,锅里渍渍作响,将小饼煎至两面金黄,土豆的淀粉香气混合着葱香气散发出来,馋的人口水直流,在劳碌一天后,这是再好不过的主食了。 土豆饼煎好后,滕玉又迅速用这个锅做了一道酸辣土豆丝,热油下干辣椒,而后加入土豆丝翻炒几下后加入香醋,之后翻炒至断生后加入调味料即可起锅。 这时红烧土豆的汁也收好了,滕玉将它们装盘放在桌上,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未超过两刻钟,简单的土豆大餐就做好了。 香脆的土豆饼,酸辣爽口的土豆丝,以及那色泽诱人的红烧土豆,既实惠又美味。 前世滕玉可是非常喜爱土豆的,其实土豆还有多种吃法,只是目前时间紧迫,滕玉便只选择了这三种比较家常的做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吃土豆吗?嘿嘿 第37章 救命的粥 “阿策, 好了, 你可以出来了。”由于这场景太过熟悉,滕玉一不小心就用了熟悉的称呼。 萧策顿了顿,而后自灶台后走到滕玉身前,定定地看着滕玉, 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滕玉僵了僵,好像一遇见阿策她的智商就直线下降, 怎么办怎么办? 脑中灵光一闪, 忽然福至心灵道:“我们好歹也算生死之交了, 这样叫方能显得你我关系亲近。” 萧策眉梢微挑, 似笑非笑道:“生死之交?关系亲近?” 滕玉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眼神澄澈,语气无辜道:“我救了你的命, 难道不是生死之交吗?而且都同床共枕了, 关系还不够亲近吗?” 萧策这次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到底是如何语气自然地说出‘同床共枕’这种话的? 皇兄明明说过女子都是害羞的,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方不提还好, 一提他便想起了近日的种种, 当时以为对方是男子,尚且没有那么别扭, 而如今知道了真实身份,往事简直不堪回首,他认为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滕玉了。 干咳一声, 走到桌边坐下,转移话题道:“这些是用什么做的?”他不敢看滕玉,一看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对方拿红绳绑了他,太羞耻了。 滕玉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走到桌边开始介绍起来。 “这些都是用同一种食物做的,这食物可是相当顶饱的,而且味道尚可,你先试试?” 滕玉说着走到萧策对面坐着,这个位置她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的脸。 萧策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默默起身换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滕玉顿了顿,奇怪道:“你干嘛突然换位置?” “......这里比较方便。” 有区别吗?滕玉无语凝噎,目光闪了闪,也起身换到了萧策对面的位置。 果不其然就见阿策又换了个地方,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是错觉,真的是在躲她,滕玉这下彻底确定了,这......到底为何? 她起身直接走到萧策旁边,双手撑着桌子,这样看上去就好像她将对方环在了怀里,这下看你往哪躲? 萧策:“......” 滕玉盯着对方那微红的耳垂,故意凑近道:“这种食物名土豆,种植简单,不需要很多水,而且产量极高,我有办法能让它在十五天内成熟,到时候可以解决粮食的问题。” -- 第64页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萧策心中一颤,微微垂眸,正欲开口,就发现嘴里被塞了……一块饼。 香浓脆软的口感传来,这味道他从未尝过,算不上绝顶美味,但却足够令人难以忘怀,吃了一口还想尝第二口。 “好吃吗?”滕玉心中蠢蠢欲动,这个人越是窘迫,她就越是想逗一下。 萧策嘴里还咬着饼,根本没法说话,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滕玉却突然将那饼抽走了,拿着自己咬了一口,而且就是咬的对方刚刚咬的那个地方,“我也认为……很好吃。”咬完还特意舔了一口。 萧策倏地移开了视线,心跳的很快,他总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勾引,勾的他心里有些痒,若是再看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亲上去。 但滕玉完全不知收敛,甚至还将那饼在萧策面前挥了挥,故意问道:“还要吗?” 萧策眸光暗了暗,低哑着声音道:“要。”你。当然后一个字他并没有说出来,既然对方现在还不想表明身份,他也无意拆穿。 滕玉的手顿住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她还以为对方会红着脸转过头,没想到竟是同意了。 脸微微红了红,重新拿了一块饼给对方,“这给你。” 萧策没有接过来,硬着头皮开了口,“要你手里的那块。”他尽力表现的自然淡定,但那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滕玉无言的将那块咬过的饼递了过去,明明是很撩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回事了。 很快两人就吃完了,萧策沉吟道:“你真的有办法让这东西在十五日内成熟?”若是真的,那粮食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了,这东西的确十分顶饱。 滕玉点了点头,“只要人手够,完全可以在十五日内种出大量吃食。” 萧策却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这里可用之人并不多,若是兵都去耕种了,那剩下的人怕是不足以抵挡起义军。” 滕玉:“不一定要兵来种,你们不是还有米粥吗?我们可以这样,只要来劳作之人都可以领米粥和米,如何?” 萧策想了想道:“可以施粥,但最好以你个人的名义来,另外参与劳作之人除了米粥外,还可获得所种作物的三成,这样或可行。” “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以官府的名义不是更有威信吗?”滕玉有些奇怪。 萧策没有说话,如今这里的百姓对官府朝廷可是十分怨恨的,事实上他带来的都是装备精良的军队,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拿下起义军,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百姓地抵制。 终究是失了民心,如果以官府的名义,怕是会适得其反。 滕玉见状也大约明白了,百姓对朝廷已是彻底失望了,这到底是谁之过?是地方官员不作为,还是天灾,亦或是监管不力,如今纠结这些已没有意义,只能尽力想办法补救。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趁着夜色将粮食运至山脚的一处村子存放,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那周围田地最多,打算将那里选择为施粥地点。 而后用粮食买通了村子里的人,留下一部分第二日帮忙煮粥施粥,其他的则到各个地方宣传施粥之事,尽可能让多的人知道这事。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萧策将容貌稍稍做了改变,以免被人认出来,其实主要是将肤色调暗了一点,成为了小麦色,这样看起来反而更有男人味了。 村里架了几个大桶,煮着米粥,没有添加任何其他食材,就是最简单的白米粥,这粥煮的软糯,非是山珍海味,但在此时却是救人命的东西。 由于准备工作到位,倒是有不少人已经早早的等在了这里,他们面黄肌瘦,但眼睛很亮。 最让滕玉印象深刻的,是一对年轻夫妇,来的最早,他们怀中抱着一个小儿,已是奄奄一息,若是再没有吃食,怕是这来没来得及长成的小生命就要就此消逝了。 这只是临山的一个剪影,在整片临山,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挨饿,生存已经成了艰难的事,更别提孕育新的生命了。 她闭了闭眼,盛了一碗粥,这一碗里米汤居多,是为喂那小儿,那女子想必已是没有奶水了。 “这真的免费给我们吗?”那男子手有些哆嗦,疑惑的问道,如今这个形势,他实在不信还有人能不求任何回报的施粥。 这句话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其实来的人已经很多了,但还没人敢上前领粥,当生存无法得到保证时,信任已成为了奢侈品。 滕玉尽量表现的温和,柔声道:“对,赶紧拿去喂这小孩吧,喝点米汤应是能先撑一撑。”其实最好是奶水,但此刻根本寻不到,只能先喂米汤了。 男人面色有些犹豫,但看了一眼那几乎没有动静的小儿,还是咬咬牙接过了,郑重道:“多谢。” 夫妻二人咽了咽口水,其实他们也几日未进米了,但两人都没动那米粥,女人抱着小儿安抚,男人则小心翼翼地喂那小儿喝下米粥,温热的米汤下肚,小儿的面色终是红润了几许。 滕玉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说刚来临山时,那食小儿打发妻的男人让她感受到了人性最大的恶,那这对夫妻则让她感受到了最真实的善,正因为有了恶的对比,这善才显的尤为可贵。 含笑开口:“这米粥今日足够,二位喂完小儿后可来领取,只有二位吃饱了,这小儿才能有奶水喝。” -- 第65页 那男子闻言竟是跪了下来,虽一字未言,但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滕玉心中极为震撼,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一碗粥罢了,何至于此?全因这碗粥是救命的粥。 压下心中的沉重感,大声对着周围说道:“近日都会在这周围施粥,全由我个人出资,人人都有,但每人每顿仅可领一碗,必须排队领取,破坏秩序之人不可领粥,不用付出报酬,诸位放心。” 这话一出,加上之前那男子的事,人群渐渐动了,没有人抢,都自发的排队领取,那毕竟是救命的粥,不敢不慎重。 “多谢这位公子。” “公子可真是一位善人啊!” “就是,不像那群朝廷狗官,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不管我们的死活。” “对,还有那安王,看起来是在做好事,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罢了,谁信他是真的为我们考虑。” 周围传来人群的议论声,滕玉闻言有些恼怒,阿策此刻明明在帮忙施粥,自来这里每天都在为这里的事烦恼,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今天家里停水停电,所以迟了一点,我面壁去。 第38章 种植土豆 但滕玉并没有立场去谴责这些人, 若是易地而处, 自己怕是也会与他们一样怨恨朝廷,只是心里终究替阿策有些不平,不知他听到这些话会不会难过? 视线自人群中寻到那人,那人面色淡定, 正默默地施粥帮忙,仿佛被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静静地看了许久, 倏地想起阿策很久以前说过的话, 那时他说母亲是被仍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下了他, 当时她不太明白。 可是如今结合对方的身份, 那地方想必就是冷宫了, 一个失宠的妃子,一个刚出生的小孩, 在那种环境下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她不敢想象。 而且之前那老翁说过, 阿策的母亲一心风花雪月,对于粗活是一抹黑,那阿策小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苦, 难怪没有一丝架子。 还有为何要急于练功导致走火入魔?这个人身上谜团太多, 引得她想要去探索, 每了解的多一些,她便更加沉溺一分, 心情随着他的心情而起伏。 正如此刻,对方神色明明很正常,她就是在脑补着对方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 说不定正默默舔着伤口,这么一想彻底站不住了。 急匆匆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道:“他们在感谢这施粥的人,那岂不就是你了阿策。”这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萧策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虽然这地方十分嘈杂,但以他绝佳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出那些辱骂之语,尽管来之前早已预料到,但要是说心里没有一丝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他忽的笑了,如午后的清风,能吹拂到人的心里去一般,“嗯,我很欢喜。”欢喜你能这般时刻惦记着我。 滕玉还以为对方是接受了她的逻辑,冷静道:“这样想就对了,其他的你可以忽略。” 转身按了按狂跳的心脏,突然笑的那么淫.荡,她着实有些承受不住,嘴角轻轻扬起,正打算走时,眼角忽然瞥到有好几个姑娘正粉面含春地盯着阿策。 黑着脸又转过了头,面色严肃道:“如今是在施粥,这关系到不少人的生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你还是……不要笑了,保持面无表情就好。” 萧策嘴角抽了抽,“……好。” 真听话!滕玉好心情地走了,这样的笑容当然只有她一个人能看。 施粥进行的很快,大部分人已经领到了粥,喝的也差不多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滕玉咳了咳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中似乎看见一身上带光的人,这人面容看不清晰,他告诉我在这村子里不远的地方藏有神灵的赐予,那是一种作物,种植无需太多水,最重要的是,这批作物被神灵施过法,种下后只需十五日便可成熟。” 古人对鬼神之说可是十分相信的,滕玉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解释为何作物能那么快成熟了。 “此话当真?神灵来救我们了吗?” “若真有这种作物,那我们就不用挨饿了。” “说的那么玄乎,谁知是不是真的?” 人群中有质疑的,有希冀的,但总体比滕玉料想的好很多,其实这也是因为她先前施粥获得了不少好感,是以人们对她的话还是颇信任的。 “我本也是不信的,但那梦中场景太过真实,地点也指的很明确,于是第二日我便去寻了寻,果真寻到了大批作物,此作物我从未见过,但吃了却可如大米一般饱腹,如果诸位信任我,可与我一起去种植那作物。” “只要参与之人,不止每日每顿可多领一碗粥,而且可获得所种作物的三成,当然不愿意的也没关系,依然可以来每日领粥,只是只可领取一碗。” 她声音好听,说话不疾不徐,莫名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这作物可是神灵赐予的,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不少人已经心动了,如今饥荒,现有的作物根本养不活,如果真有办法十五日内种出吃食,那只要肯干,获得三成的作物完全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挨饿,说不定可以顺利度过这灾年。 只是还没有人站出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 -- 第66页 最后还是滕玉最先递米汤的那位男子站了出来,坚定道:“算我一个吧,只是我得带上我的妻儿,他们独自在外我不放心。” 滕玉目光暖了暖,“好,我必不会让你们后悔。” 看到有人去了,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慢慢的又有一些人加入了队伍,接着越来越多,最后这里大半的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法,人数已经相当可观了。 “诸位随我来,今日就可开始准备了,另外若是还有想加入的随时可以来。” 昨日滕玉趁着夜色悄悄到了一处山洞,花了一千积分兑换了许多土豆,全堆在了那山洞里。 萧策当时看到那么多土豆时还惊了一下,不知对方从何而来?一问对方便答是无意发现的,明白这是托词,他便没有再问。 滕玉带着那些人来到了山洞,众人看着这几乎要填满山洞的作物,的确是从未见过的作物,那人没有说谎,果真是神灵显灵,大家喜极而泣,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怎能不激动? “公子,这作物看起来并不像种子,反而更像成熟的作物,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提出了疑问。 滕玉拿起一个土豆,从衣袖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麻利的将那土豆分成了六块,道:“这种作物名为土豆,种植方法与普通作物不一般,诸位今日先与我一起将所有的土豆切成这样的块状。” 大家不疑有它,毕竟是神灵赐予的作物,种植方法当然应该与众不同。 此刻已是下午,不过众人拾柴火焰高,没等太阳下山,所有的土豆便都被切好了,滕玉吩咐大家将那些土豆放在太阳下晾晒,等候土豆发芽。 第二日大家也没闲着,一起去割了许多草和植物烧成了灰,这是为了制成草木灰。 待第三日的时候,晾晒的土豆已经发芽了,滕玉松了口气,这里虽是闹了旱灾,但近日快要入秋,是以并不太热,不然是没法种植土豆的。 今日大家一起在这土豆的切面处蘸上草木灰,这是为了避免切口感染,蘸好后不过午时,滕玉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情况,明日下午就可以种入土里了。 “这两日辛苦大家了,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明日下午便可以开始种植了,今日大家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真正挖土种植的时候才是最累人的,必须养足精神才行,滕玉这几日跟着大家一起忙得团团转,的确也累了,不过虽然累,但却格外充实。 终于明白前世那款农场小游戏为何如此火爆了,在与这些自然作物接触时,的确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平和,这种田园生活其实……挺好,终于明白阿翁为何要一人呆在那深山里过着小日子了。 不过在忙碌之余,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自己给遗忘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被她遗忘的春雨等人此刻正被陆吟请到了营帐里。 事情要从几日前说起,陆吟在滕玉走的当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而他派去的人也表示跟丢了,令他有些恼怒,若不是看到红莺假扮的萧策还呆在那房里,他简直要怀疑滕玉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 其实按理来说,既然萧策已经捉到了,他要滕玉也没什么用了,即便是人再也不回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但他就是心里止不住的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烦躁越来越甚。 人一烦躁,就想要出去散心,这一散心,就不小心遇上了正在寻找滕玉的春雨几人,这几人他是知道的,当时在山脚时看见过,于是他立刻上前去假装知道滕玉的下落,将那几人骗了回来。 我只是为了保护张兄的亲人,他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但无论如何说服,也掩盖不了那一丝阴暗的心思,你看中的人在我这里,还怕你不来乖乖找我吗? 滕玉对此完全不知情,第四日天还没亮她就醒了,她打算悄悄溜去放土豆的那里,准备在那上面撒上催熟药水,这药水是洒在种子上的,只需洒一次即可。 按照她的打算,最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没人知道最好,然而…… “你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幽灵一般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声音平时她听着肯定极开心,但问题是现在是特殊情况啊摔! 僵着转过身子,讪笑道:“阿策,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我出来疾走,你上次不是说我胸膛松软吗?我想办法锻炼一□□魄。” 萧策走上前来,勾唇一笑道:“我也打算锻炼体魄,不如一起吧。” 滕玉冷静的拒绝了,“不行,你身材那么好,我上次隔着布料都感觉十分有料,跟你一起我会自卑,我还是自行吧。” 萧策僵住了,虽然这话里有些词他听不懂,但并不影响他理解整句话的意思,耳根悄悄红了,这种话,藏在心里就好了,怎么直接说出来了? 第39章 白银用户 萧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远处, 在某一处顿了顿, 而后道:“没关系,我不在意,就一起。” 滕玉:“……”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她是喜欢对方没错, 但目前也不打算将系统这件事情告诉对方,人心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 她不想也不愿以此来考验阿策, 那结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而且这么一大早的来堵她, 难道是怀疑她了吗?在产生这个认知的同时, 虽然明知对方现在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但滕玉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发堵。 -- 第67页 叹了口气,决定直说, “阿策,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但这件事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萧策眸光暗了暗,往前走了几步, 逼近了滕玉, 近到再走几步就要直接碰到的程度。 对方此刻眸色很深, 里面蕴含着很多滕玉看不清的情绪,滕玉忽然就有些心慌, 本以为会面临一番质问,谁成想对方最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周围有人监视,应是陆吟的人, 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到了地方我只守着,不会看你。” 昨日他收到了汤圆的白鸽传讯,那传讯上写着:“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说有滕玉的踪迹,现在我们在这好心人这里,王爷您就放心办事,人我们来寻就可以,汤圆留。” 而后就发现有人来监视了,应是跟着白鸽寻来的,为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动这些人,但又不放心滕玉,是以一直守在对方门口。 而此时第一缕晨光照射在了大地上,滕玉清楚看到了对方那一双好看的眸子下有着淡淡乌黑,脱口而出道:“你昨晚没睡?” 萧策微微垂眸,答非所问道:“等会天该大亮了,不能耽误了,若是有事需得尽快办了。” “你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原来非是怀疑,而是担心吗? 试问谁会没事大半夜就因为担心一个人而守在门口一整夜?除非这个人是心上人,但问题的关键是,滕玉现在是男装。 如此一换算,岂不就是说阿策是弯的?这个想法如一道惊雷,将滕玉劈了个外焦里嫩,这要怎么破?难道她要扮一辈子男装? 萧策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别扭道:“不是,我只是听到有动静才出来查看,刚好遇见你了。” 原来只是凑巧,滕玉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有些想法一旦冒头再想要按下去就难了,她心里还是存有几分怀疑的。 她看了看天色,的确不能再耽误了,“你跟我来。”好在每晚众人都会将那些发芽的土豆移到山洞里,到时候让阿策守在山洞外就可以了。 到了地方,萧策果然识趣的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洞口盯着那些监视的人。 滕玉在洞内检查了这些土豆的发芽状态,基本今天都能入土,只是分割出了这么多种子,所需要的催熟药水剂量也极多,甚至比之前兑换土豆所需的积分还要多的多。 “系统,这些种子需要多少积分的催熟药水,我目前还剩多少积分?” 【亲,您目前积分余额二千六百,催熟这些种子需要二千五百积分的药水,您确定兑换吗?】 滕玉简直欲哭无泪,这可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这些日子余氏那边来的积分只够她日常消耗,而完成支线任务的那一千积分拿来兑换了土豆,所以积分余额只比出临安城时多了一百,还得想办法弄积分才是。 咬咬牙道:“换。”只要能完成这个主线任务,她就可以获得一万积分,现在就当投资了。 【好的亲,恭喜您在神秘空间消费达三千积分,成功升级为白银用户。】 滕玉眼睛亮了,这白银用户一听就很高端,“有什么好处?” 【成为白银用户后,以后在神秘空间消费可打九点九九折哦。】 “……”这系统可真大方!“后面是不是还有黄金用户?” 【是的呢,亲,成为黄金用户可开启神秘空间第二界面,可选购的物资更加丰富,折扣力度也更大哦。】 “怎么才能成为黄金用户?” 【您目前无权限知晓,达到条件系统会自动升级哦。】 “……”辣鸡系统! 这种子份量极多,滕玉从大清早一直忙到了中午才堪堪弄完,简直是腰酸背痛,深感粮食来之不易,农民伯伯实在是太伟大了。 “阿策,我弄好了。” 滕玉走出山洞时,太阳已经极刺眼了,萧策背靠着山洞口,眼睛是闭着的,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走了过去,正打算将人叫醒时,手突然就被人捉住了,而且力度很大,捏的她生疼。 “阿策,是我,你快放手。”滕玉怀疑再过一下,她的手就要废了。 萧策刚醒,眼睛里还蕴着水雾,看清是滕玉,赶紧放手了,有些自责道:“对不起。” 滕玉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试探道:“你刚刚,睡着了?” 萧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微妙地看着滕玉,对方脸上全是灰,像个小花猫。 滕玉皱了皱眉,睡着了都如此警惕吗?是意外还是说对方只要一睡着有人接近就会这样呢? 眼前突然一暗,阳光被人挡住了,接着脸上就传来了衣袖拂过的触感,滕玉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你、你干什么?” 那宠溺的眼神,那温柔的动作,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对男人该有的态度啊摔!早上的那个想法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萧策顿了顿,“你脸上弄脏了,我帮你擦一擦。” 滕玉冷静地推开了对方,“两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下次这种事情你告诉我就行,我自己擦。” 萧策嘴角笑容淡了淡,眸中划过一丝猩红,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还是不肯承认身份吗? 滕玉胡乱的擦了擦脸,语重心长地道:“你刚刚那样,用在心仪的女子身上比较合适,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刻意加重了女子两字。 -- 第68页 萧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明白了。” 他转过身,揉了揉额头,眸中红色渐起,好一会儿才恢复黑色,他有些茫然,以前每年只有一两个月会压制不住功法性情大变,今年明明已经过去了,为何刚刚又会有那种感觉? 滕玉心中正愁云惨淡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策的异常,假如阿策弯了,她怎么办?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远了。 “你等等我。”她追赶过去,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自古以来,阴阳调和乃是正道,这阴代表女子,阳代表男子,所以男子就该和女子结合。” 萧策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又接着走了起来。 滕玉见对方不为所动,再接再厉道:“虽然你我的确是亲了又同床共枕过……” 萧策僵住了,彻底石化在原地,也不往前走了。 滕玉眼睛一亮,有戏。 “但对于两个男人,这就如打架一般正常,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你不用在意这个,等你真正亲过女子了,就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销魂的滋味了,所以千万不要被一时的感觉所迷惑,那都是错觉。” 她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注意到身侧的人越来越僵硬了。 萧策眸中红色大盛,凉凉问道:“如打架一般正常?” “对……” 滕玉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人封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对方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很长,白皙的肌肤因为情动而染上了点点红晕,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妖异。 她大脑彻底当机了,不是吧,真是弯的?虽然这个弯的对象是她,但这不就侧面说明阿策以前并不喜欢她吗?滕玉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了,不过对方好像只贴上来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萧策很快就放开了滕玉,再睁眼时,已是恢复了黑色,看似冷静道:“你刚刚说的,如打架一般正常,不用在意。”不过微微颤抖的衣袖泄露了他此刻心里并不如面上那么平静。 滕玉噎住了,被人轻薄了,还有苦说不出,这真是自作自受。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就轻轻亲了一下,还什么都没感受到呢。 “阿策,你过来,我们打一架。”反正已经亲了,不回本怎么成? 萧策心里正乱着,随口回道:“你打不赢。” 滕玉脸色黑了,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刚刚还那样现在就假正经了。 正欲过去掐一架,远处就传来了人们的声音,是答应种土豆的那些人,算算好像也到时辰了,只得作罢。 “公子,这么早就来了啊?可曾用过吃食?” 小桃正是二八年华,长相十分秀美,本应在今年出嫁,但闹了饥荒,未婚夫不知所踪,只得就此作罢。 滕玉不着痕迹的将萧策挡住了,温和的道:“还未曾。”这小桃问的虽是她,但眼神却一直在看阿策,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最近小桃可没少在阿策跟前晃悠,不得不防。 小桃脸红了红,这位公子长的好看,带人也温柔,但就是太美了,在她看来,还是另一位更有男人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以后差不多就是18点或者21点,这两个点更新了。 第40章 吃醋了 “我见刚刚施粥时你们不在, 所以用水囊装了一些, 公子可要用一些?”小桃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水囊来,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滕玉。 滕玉接过水囊,笑的更加温柔了,“多谢你了姑娘, 另一个可是要给那位公子?直接给我就可以,你一路走来也辛苦, 还是赶紧找个阴处歇一歇吧。” 小桃将水囊往怀里带了带, 悄悄往滕玉身后扫了一眼, 这一眼可真是含羞带怯, “我还不累, 倒是公子你还未进食,还是赶紧先用一些吧, 这个我送去给那位公子就好。”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了, 滕玉也不好阻止,恨恨地喝了一口粥,难道她不够帅吗?小桃看上她也比看上阿策好啊。 小桃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萧策的面前, 话还没开始说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将水囊递了过去, 小声道:“公子,这个给你。” 萧策心中还凌乱着, 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小桃脸更加红了,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睛都带着笑意,“不、不用谢,公子先吃,我走了。” 卧槽,不仅接了还道谢了,语气还那么温柔,滕玉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直接气死,该不是真将她刚刚的话听进去了吧?那也不能随便找个妹子啊?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觉心中一把火越烧越旺,杀气腾腾地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好看吗?” 什么好看吗?萧策简直一头雾水,盯着滕玉看了几眼,恍然大悟道:“美极了。”皇兄说过,若是女子问起这个问题,一定得顺着说,这样才能哄对方开心。 滕玉眉心狠狠一跳,很好,看来是她忽略小桃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也这么认为,你先吃,我有点事要办。” 萧策看着人走远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她刚刚笑了,应该是开心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滕玉都跟在小桃身边,但她不是去掐架,而是去献殷勤,以她这幅俊美的面容,就不信小桃不为所动。 滕玉笑的温柔,“刚刚多谢姑娘了,姑娘人生美,带来的粥也比平常美味一些。” -- 第69页 小桃笑的勉强,“公子不必多礼,只是这粥非是我所煮,公子的意思我会传达给煮粥之人的。” 滕玉眼波如水,开始吟起了情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桃眨了眨眼,“公子在说什么?我未曾读书,不明白是何意思。” 滕玉:“……” 勾引情敌计划失败,她彻底想通了,弯了就弯了吧,只要是她就行,总比看上别的女子好。 …… 今日日头极大,滕玉正带着大家一起在田地里挖土种植土豆,女子主要负责浇水,男子则负责挖土和施底肥,这底肥用草木灰正合适。 先将大的石头杂草都清除掉,而后洒上草木灰,之后挖坑种土豆块,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才知辛苦。 滕玉由于扮着男装,为了起好带头作用,只好跟着一起挖土,这日头简直能将人晒化了,不一会儿身上就汗湿了,黏答答的极不舒服,而且长时间的躬身,腰也很痛。 挖了有一两个时辰了,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只得坐在土地上歇息一会儿,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脏不脏了,她已是累到了极致。 抬起头来不经意间就看见了阿策,对方离她不远,背对着她,此时正在……挖土。 但人生的好看就是不一样,挖起土来都如此赏心悦目,她忽然就感觉不那么累了,难怪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看到对方的肩膀,弧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像是拉到七分满的劲弓,蓄势待发。这天气热,萧策只着了薄薄的外衣,此刻已被汗湿,湿衣紧紧贴在对方背上,将那好身材展露无遗。 她忽的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目光顺着那流动的汗珠一路往下,那腰背线条流畅有力,没有一丝赘肉,背后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此刻那腰窝里还盛着汗水,看起来性感至极。 正欲再往下看时,对方突然侧过身来,滕玉差点吓的心脏骤停,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 平复了一下心跳,还是忍不住又将视线移了过去,对方虽是侧着身子,但偏向她这边。 许是太热了,那人将衣领微微拉开了,蜜色的肌肤上沾染了点点汗水,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看起来触感绝佳。 滕玉忽的记起那时在花楼时拥上去时的感觉,紧实如丝绸一般,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耳边嗡嗡作响,一切其他声音都远去了,只余这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身影。 就如一只正架在烤架上的兔子,在火上翻来翻去,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气息,邀请着她去品尝。 就在这时,那人倏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滕玉,目光定定地看过来。 四目相对之时,滕玉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划过一丝窘迫,几乎是立刻那人就侧过了身子,只留给她一个侧影。 事实上萧策在最开始时就感受到了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于是稍稍侧过身去,希望对方能有所收敛,可没想到那目光越来越大胆,无奈之下只好看向对方,算是警告。 没成想人没警告成,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地侧过了头,此刻那目光还紧盯着他,不自在极了。 “公子,我见你有些热,打了些水来,公子要喝一些吗?”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萧策抬起头来,感觉有几分眼熟,但并不记得到底是谁。 “多谢。”他确实有一些渴了,接过水来,隔空大口喝了起来,由于喝的有些急,那水顺着他脖子一路流至胸膛,将那本来有些开的衣领又冲开了一些。 小桃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脸色红的都要冒烟了。 “姑娘好偏的心啊,我也热,怎的不给我倒一些呢?”滕玉走了过去,面上笑的温和,实则内心正在破口大骂。 萧策顿了顿,将水囊递给了滕玉,“我刚刚没有直接喝,水不脏,给你。” 滕玉没有接过来,走到萧策跟前,将那散开的衣领拉了上去,直至捂的严严实实。 “还有姑娘家在,注意仪表啊,可别将人吓到了。”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有几分阴森。 小桃仓促地低下了头,解释道:“这位公子隔得近,所以我就先给他倒水了,如果公子你也需要,我现在就去。” “不用麻烦姑娘了,我喝这个就可以。” 滕玉将那水囊接了过来,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盯着萧策,目光直接又大胆。 萧策喉结动了动,睫毛也微微颤动了起来。 “你还要吗?”滕玉刻意又将水囊递给了萧策,眼角带着一丝媚意问道,配上那副妍丽的容貌,简直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萧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接过了那水囊,垂眸掩去了那抹红色,就这么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简单的喝水,硬是被他弄出了几分缠绵的意思。 滕玉忽然就感觉脸有些热,刚刚头脑一热就来了,这会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干咳了一声,“咳,我先去忙了。” 结果衣袖被人拉住了,疑惑地转过头,那人依旧是垂着眼眸,“你休息,我来。” “不、不太好吧。”滕玉微微睁大眼睛,刚刚只是稍微勾引了一下,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或者,你来替我浇水。” “好。”若真是这样,那真是一点也不累,反而动力满满。 -- 第70页 本来还准备了一堆说辞的萧策:“……” 小桃看着面前的两人皱了皱眉,心里总有几分奇怪,“二位公子先忙,我一会再替你们送水来。” 滕玉:“……”求别来了。 小桃走后,滕玉斟酌着开了口,“阿策,我中午与你说的话有一些错误,我纠正一下,其实,只要是喜欢,并非一定要阴阳调和的,如果真的喜欢,性别不是问题。”所以,如果真喜欢我就快来表白啊。 萧策淡淡道:“嗯。”他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地挖土种着土豆。 “……”这让她怎么接? 萧策抬眸,敲了敲滕玉的脑袋,“浇水。” 滕玉脸色黑了,摸了摸头,果然一脑袋灰。 她舀起一瓢水,杀气腾腾地浇在土上,“我头上全脏了,你说怎么办?” 萧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脏了洗一洗就好了。” “眼下这里闹旱灾,哪来那么多水洗头发啊?阿策你可真是太浪费了。”滕玉感觉身上十分不舒服,来临山后还没有好好洗过澡。 萧策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里的事是不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滕玉点了点头,“对,接下来他们时不时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就可以,我们倒是不必来了,等十五日成熟就可以了。” “晚上,我带你去沐浴。” 滕玉眼睛亮了,“温泉吗?” “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第41章 想吃一口 这日大家一直忙到傍晚才将土豆种植完, 此时天色已暗, 众人都有些疲惫不堪。 滕玉由于后面的时间只是坐着浇水,还是对着心上人浇水,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疲惫,反而有一些兴奋, 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约会了啊。 她起身,看了看那满是灰尘的人, 调侃道:“阿策, 你现在看起来可真像个泥人, 一点都没有王爷的样子了啊。” 萧策挑了挑眉, 抬头由上至下地打量了滕玉一番, “彼此彼此。” “阿策,你刚刚看到的, 赶紧忘了它。”滕玉慌忙转过身, 往下看了看,还真是一身灰,要不是此刻拿镜子出来太过突兀, 她真想拿出来看看脸上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萧策:“……” 毕竟是在心上人面前, 滕玉还是十分注意形象的。 于是也不转身了, 就这么走到人群中间,大声道:“大家今日都辛苦了, 接下来十五日,每日轮流来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就可以了,回去后都来找我登记一下, 我替大家排个时间。” 人多了就是这样,若是不安排好,难免会互相推脱,故此需要提前安排好每日谁来浇水,到时候谁没做一目了然,也算是一种约束。 回去的路上,她刻意避开了萧策,缠住了小桃,既保住了自己的形象,又顺利缠住了情敌,实在是一箭双雕。 “公子,若是你有事可以先回去忙,不必在意我,我走的慢,可别耽误公子的事了。”小桃刻意放慢了脚步。 滕玉微笑,忍着牙酸道:“眼下天色暗,姑娘一人我实在不放心,且让我做一回护花使者如何?”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姑娘走这么慢就是为了等后面的阿策。 小桃耳根红了红,心跳忽然快了几分,这位公子虽生的没有那么公子让她心动,但也是极好看。 这人一心慌,脚下自然就不稳,于是小桃也即将……平地摔跤了。 滕玉赶忙将人扶住了,轻声道:“小心,这么美的脸蛋,摔伤了多可惜。” 小桃愣愣地盯着滕玉,一颗少女心止不住地狂跳,结结巴巴道:“公子,你、你别取笑我了。” “在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滕玉目光灼灼,她就知道,如此俊美的外表怎么可能有女子不心动?小桃那红红的脸蛋,紧张的小神态,这明显是看上她了啊。 两人身后顺利围观了全程的萧策:“……” 他忽的想起白日里滕玉那句,‘只要相爱,性别不是问题。’难道、莫非…… 神色阴晴不定起来,眼中红色漫起。 陷入情思中的人总是这样,就算是明知对方喜欢自己,但有时也会患得患失起来,正如此刻的萧策一样。 滕玉不遗余力地勾引着小情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某人越来越阴的脸色。 待回到村子里时,小桃看向滕玉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星星了,滕玉对自己努力的成果十分满意。 “公子,你饿了吧,我去替你端粥来。”小桃红着脸,羞答答地跑去打粥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态度果然不一样了,真是贤惠,滕玉在心中默默想到。 忽然伸出一双手臂,将她拉至了墙角,这人力度极大,难道是陆吟派来监视的人? 挥手想要挣脱,却直接被捉住了动弹不得,身形被迫后退,脊背抵住墙,一道滚烫的身体靠了过来,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却能让人全身发热。 “阿策?”这种能让她浑身发热的感觉只有阿策能给。 萧策没有说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有那双黑中透红的眸子显得晶亮,那红光就如火苗一般,简直能焚尽人所有的理智。 看清红眸的同时,滕玉立刻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阿策这性格怎么又变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热度在攀升,而不远处的火光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太刺激了。 -- 第71页 她有些紧张,接下来,是不是该……亲她了? 然而萧策眼中的红光很快就褪了下去,他僵了僵,就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将人放开。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滕玉怒了,中午也是,现在也是,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了,该不会真的不举吧? 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头小毛驴,而阿策则是那个苹果,每次来凑近晃一下又不让她咬,实在是可恶极了! 这个苹果她今天咬定了!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踮起脚就亲了上去,唇舌相触时,一阵电流从唇部顺着血液慢慢扩散至全身,这苹果皮就如此美味,该先好好品尝一番才是。 萧策没有动,事实上以他的身手,若不是愿意滕玉根本碰不到她。 滕玉没有闭眼,慢条斯理地将那苹果皮一层一层地舔了个遍,满意地看见对方双眼中的火苗一下子蹿高了,又化为了那如火一般的红眸。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了一个结论,当对方有欲时,那眸子便会化为红色。 苹果皮吃的差不多,接下来该除去这层皮品尝一下内里了,舌调皮的扫了扫对方的齿关,没有废多大劲便打开了它。 去了皮的苹果味道果然更好,虽不像真苹果那么脆,但那甜甜的滋味是一样的,不过这苹果不能咬,只能……舔一舔。 舌尖一卷,吸溜了一口苹果汁,这苹果汁真是相当解渴,清甜的味道,果真是极品美味的饮品。 试问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怎么能无动于衷?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萧策眸中火苗极亮,舌尖一卷,大肆侵入了对方的口中,如攻城略池一般地扫荡着。 滕玉愣住了,小心脏狂跳,突然如此凶狠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闭眼。” 一双手伸过来遮住了她的眼睛,眼前黑了下来,当人在看不见时,其他感官总是特别敏感。 墙外的人声早已远去,唇舌交缠的水声在这黑暗的墙角里格外清晰。 滕玉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如此激烈的亲吻,夺走了她胸腔中所有的氧气,再这样下去她简直要窒息而死了。 对方好像能感知到她所有的反应,每当她要窒息时便会渡一口气过来,时间把握的刚刚好,缺氧带来了晕眩感。 一时间简直不知今夕何夕,只余这在唇中作乱的舌,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砰”的一声,一只盛满粥的碗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不止惊到了拿粥的人,也惊到那墙角正忘我纠缠的两人。 有烛光打到脸上,滕玉睁眼,仓促的推开了萧策,往墙外一看,只见小桃震惊的看着二人,嘴巴都要张成了‘O’型。 “你、你们……”小桃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都急红了,最后跑开了。 “我、我去看看她。” 滕玉不敢看萧策,朝着小桃的方向跑去,实际上她不是真的要去看小桃,只是现在有点无法面对萧策,这墙角里太热,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萧策神色莫名地看着滕玉的背影,没有说话也没有追赶上去,在这墙边站了良久才将眸中那抹红色压下去。  小桃呆呆的坐在屋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侧脸,表情看不清晰,但这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势,一看就带着淡淡的忧伤。 滕玉感觉到了深深的罪恶感,她伤害了一颗无辜少女的心。 走了过去,叹了口气道:“你不要难过,总会有适合你的人的。” 小桃转过脸来,满是兴奋的红晕,“我不难过啊,仔细想想,你们很般配啊,两个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哈?”滕玉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弯拐的她措手不及。 小桃眨了眨眼睛,“二位公子一看便不是我的良人,我之前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过,公子你平时得多注意保重身体啊,难怪你如此瘦弱,原来是这样吗?”她说完脸红了红,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不好意思的事情一般。 滕玉脸色僵了僵,是哪样你给我说清楚啊? “你误会了,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公子我都懂,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情都是难以启齿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你不懂。 “还有我真的很敬佩公子,你一定是很爱慕那位公子才会甘愿如此,若是我能得一人真心对我,这一生便值了。”小桃眼冒红心地盯着滕玉。 滕玉:“……你没事便好。” 她恍惚的转身,这个世界一定是玄幻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一般。 想起刚刚那个吻,脸红了红,那是对方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主动吻了她,不是酒精,也不是巧合,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带着爱意的吻,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表白了? 那要怎么接受?以这个假身份接受,还是直接摊牌呢?泰迪心跳还平复不下来,思绪极度混乱,想了一番没有结果,她就这么恍惚着去给众人登记安排时间了。 第42章 护身符 “哟, 我这名字您填错了啊?您脸色好红, 是不是不舒服啊?”一位大婶担心地看着滕玉。 “抱歉,我没事,现在就改。” 滕玉揉了揉额头,将那纸上的名字修改了过来, 这字还是之前萧策教她写的。 -- 第72页 由于心情太荡漾,她登记时已经犯了不少错误了, 好在这位大婶是最后一个了, 只是登记之后就该面对那人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大婶笑了, “哎, 这次对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阵日子为了大家受累, 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了。” “我明白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吧,今日大家都累了。”滕玉心中微暖, 这些日子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等等。”大婶一拍脑袋,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从怀里摸出一个木头状的东西递给滕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那个小孙女, 别提多喜欢您了,这是她瞎捣鼓的一个小玩意,说是护身符, 非让我给您。” 小孙女?滕玉记得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她接过来看了看,这木头被削成了一个长方形,被一根红绳挂着,边角很粗糙,上面约莫是用石头划了一些图案,看不太懂,“这份大礼,我收下了,多谢。” 珍惜的将红绳挂在胸口,人都说赤子之心最为可贵,这护身符代表了一个小姑娘最真挚的谢意,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这就回去告诉那丫头,她若是知道肯定高兴坏了。”大婶眉开眼笑,匆匆忙忙地走了。 滕玉笑了笑,将那登记好的纸贴在了墙上,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按照这个时间去浇水就可以了,她倒是不必来了,只等十五日后来验收成果。 一切弄完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而萧策还是不见踪影,她皱了皱眉,自从一吻过后她就没有看见阿策了,难道想不认账吗? 心不在焉地走回房间,在经过墙角时,又有一双手臂伸出来,将她拉了过去。 又是这个熟悉的操作,滕玉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次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现了呢。” 黑暗中那人并没有说话,呼吸粗重了几分,半晌,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怎知我今晚会出现?” 认、认错人了? 滕玉尴尬地拿开了手,试探道:“陆兄?” 陆吟有些怅然若失,轻笑道:“张兄这几日可让我好找啊,本以为你是与美人玩乐去了,没成想是来做善事了,我果真没有看错人,红莺呢?” 红莺还在花楼昏睡着啊!滕玉心中简直一万头草泥马飘过,这陆吟怎么突然跑来了? “红莺姑娘第二日早上就回去了,你没见到她吗?”此时此刻只能装糊涂。 “并未,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我刚刚打听过了,你在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对吗?” “……差不多了。”这人到底想干嘛? 又是一声低笑传来,直笑的滕玉毛骨悚然。 “昨日我遇见了那日你在山脚时去见的那几人,他们在寻你,于是我便将他们带了回去,你要去见见吗?” 滕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当然,多谢你了。”她有拒绝的权利吗?春雨几人怎么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我们现在出发?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吗?”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陆吟的意料,只是他心里却没有多高兴,本来不想以这种方式的。 “没有,我们现在走。” 本来想与阿策说一声的,但滕玉担心陆吟会认出萧策来,只得作罢,也正因此,她没能回得了房间,自然也就没能看到房间里留的字条。 回去的路上,滕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此人虽穿着晋朝的服装,但生的高鼻深目,那一双眼睛是蓝色的,并不像晋族人。 陆吟见滕玉面色奇怪,开口答道:“那是胡人,不知怎的,最近这里突然多出不少胡人。” “这里并非边境交界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滕玉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陆吟皱了皱眉,“他们并无太多过分的举动,我们先回去吧。”事实上他也认为这些人突然出现很是蹊跷。 跟着陆吟一路回到营帐,春雨他们果然在那里,不过看起来像是座上宾,并没有受到亏待,滕玉松了口气,看来陆吟还没有怀疑她。 “掌柜的,总算见到你了,这阵子我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春雨那泪眼汪汪的样子,滕玉着实有些承受不了,无奈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好好说话。” 汤圆也凑上前来,“我们公子呢?” “他去办要事了。”滕玉看了眼毫无防备心的两人,无语凝噎,只不过陆吟还在一旁盯着,她也不好多说。 唯有阿一站在角落里,手轻轻搭着剑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滕玉欣慰了,总算是有一个靠谱的。 她转向陆吟,面上笑的十分灿烂,“多谢你照顾他们几人,只是这营帐地方紧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们出去寻地方住去。”手捏住了衣袖,不知这陆吟会不会放她走。 陆吟眸光突然深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墨泼上去一般,“如今外面可不太安稳,这里还有地方,你们还是呆在这里安全。” 春雨点了点头,天真烂漫的道:“是啊,这位公子可真是好人,我们不如先呆在这里。” 滕玉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点心,还没等她说话,汤圆说了一句更加要命的话。 “都寻到人了,就别呆在这里,我们公子厉害的很,就连朝廷……” -- 第73页 “汤圆你这爱说大话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滕玉一把捂住了汤圆的嘴,深感心力交瘁,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陆兄你别介意,既然还有地方,那我们就叨扰了。” 陆吟目光闪了闪,笑道:“你们多日未见,先叙旧吧,明日我来寻你,有要事相商。” “好。”什么要事?难道陆吟之所以急着去寻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滕玉心中有些慌乱,陆吟走后,立刻压低声音问道:“汤圆,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你们公子?”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担心。 汤圆摇了摇头,“联系不上了,本来有一只白鸽的,但昨日丢了,一直没有回来,不过既然公子有要事,我们还是先呆在这里,现在外面可乱了。” “也好,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滕玉简直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这两太单纯了,如果将实话告诉他们,怕是会漏陷。 夜里她简单的打水擦洗了一下,看着那被她身上的灰弄脏的水,简直满腹怨念,那人明明说过今晚带她去沐浴的。 结果陆吟横空杀出,如此重要的时刻,就这么硬生生地错过了,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日一大早,她刚洗漱完,陆吟便直接掀开了营帐,走进来了。 滕玉:“……”即便她扮着男装,也不能这么不打招呼就进来啊。 陆吟愣了愣,这一大早,滕玉还没来得及束发,那披散的发柔和了被幻颜镜线条化的五官,看起来多了几分柔美。 “什么事这么急?引得你这么大早就来了?”滕玉眸中有一丝怒意。 陆吟定了定神,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临山南边的村子,闹了瘟疫,昨晚朝廷那边已经派人封锁了那边,里面的人,都不得出,只是怕是之前就已有那里的人出来了,最近你们最好不要外出,以免被传染。” 滕玉心中惊了惊,饥荒往往伴随着瘟疫,而在古代,医学水平低下,每次瘟疫都要死不少人,她之前就有过担心,故此一开始就吩咐大家埋了那些人,可没想到最糟糕的事还是出现了。 而且昨晚阿策不在,难道是去处理瘟疫的事情去了吗?他会不会被传染? 滕玉有些坐不住,别说她现在出不去,就是能出去,她也没有积分,无法兑换药品,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安王还在花楼那里吗?”红莺的药效只有七日,如今已经是第五日了,再有两日红莺一醒就该穿帮了,她感觉自己的小命堪忧。 陆吟神色有些微妙,逼近了滕玉,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觉得……我算是美人吗?” “咳咳咳……”滕玉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这陆吟是被鬼上身了吗?怎么突然问如此奇怪的话? 陆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实际上问完他就后悔了,恨不能穿回去掐死刚刚的自己。 “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很讨女子喜爱的容貌。”滕玉虽不知陆吟抽的什么疯,但还是决定顺着说下去。 “那男子呢?”陆吟问完脸色又黑了,为什么他的嘴完全不受脑子控制了? 滕玉眼角抽搐地看着陆吟,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问。 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男子而言,你的容貌不够秀美。” 陆吟眸光暗了暗,“我知道了,安王被我带回营帐了,不过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一直都未醒。” 滕玉松了口气,没醒就好,她得想办法去给红莺再补一颗昏睡的药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到星期三了,先走走剧情,嘿嘿 第43章 瘟疫 陆吟走上前来, 直直盯着滕玉,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对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多日都不醒?而且这么多日未曾进食,面色却依旧红润。” 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滕玉在内心疯狂地思考着对策, 好在面上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成功稳住了陆吟。 有了! 她慢条斯理地走回铜镜边束好了发, 如此披头散发实在太没有气势了。 起身逼近了陆吟, 这下气势全开, 挑了挑眉, 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 似笑非笑道:“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或者说,你想……亲自试试?”按照她的设想,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却受到此等羞辱, 陆吟肯定会大怒,最好一个生气直接将她赶走。 岂料陆吟非但没有大怒,反而单手托起下巴, 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怎么试?” 滕玉差点惊掉了下巴, “对不住, 你这样的,我没兴致。”这陆吟被鬼附身了吗? 这个回答与陆吟料想的一致, 他正了正神色,沉吟道:“刚刚都是玩笑之语,你无需当真, 我今日来,主要想询问,你是否有对付瘟疫的药?” 滕玉被吓得差点骤停的小心脏终于缓了过来,果然这才是陆吟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瘟疫是何症状?”按理来说,水灾过后出瘟疫的概率才高,旱灾过后应是没有那么容易出瘟疫才对。 陆吟看着滕玉沉思的样子,笑了笑道:“初时发热、头痛、呕吐,而后会出现红疹,严重者那红疹会溃烂,有人之后会结痂好转,而有的病情严重的则直接死了。” 滕玉皱了皱眉,即便她前世不通医理,有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这分明是天花的症状,好端端的怎么恰好出现这种疫病?怎么看都有几分人为的成分。 -- 第74页 而在如今的条件下,天花并没有什么有效治疗方法,得了的人只能保证卫生待抗体产生,重要是要做好没有得病的人预防工作。 “已经发病的除了静养并无好的办法,没有发病的可使用这种办法来预防,取不严重感染者的二十至三十颗痘痂,研磨成粉末,与水混合,而后将这调好的东西用棉布包好,捏成枣核的样子栓起来,而后塞入鼻孔中,六个时辰后取出,若是七日后出现发热、出痘的状态,则是预防成功了。” 滕玉前世得过一次天花,那时候特意上网查了天花的相关资料,刚好记住了,这是水苗法,也是目前唯一可用的办法。 陆吟沉默了,再开口时,已是带了几分怒意,“昨夜朝廷已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那村子里的人全部封锁在里面了,而且并未派人去医治,现在根本找不到这种不严重感染者了,那些被封锁在里面未被传染的人,怕是只能等死了,而且之前逃出来的人,都躲藏的极好,恐怕会波及到外面的人。” 滕玉脸色沉了沉,她可一点也不敢小看天花,这种疫病从古至今可是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的,可怕至极! “昨夜是谁带人去封锁的村子?”她不相信这种将人锁住任其自生自灭的命令是阿策下的。 “是这里的地方官,那狗官竟然被放出来了,又开始作威作福了,果然朝廷之前一番抄家的做派只是做戏,我就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性命。”陆吟眼眶赤红,拳头捏的死紧。 滕玉默了默,这人虽然心机深沉了一些,但却并不坏,相反是个有大爱的人,从他建立起义军但依旧过的十分清贫便可看出,否则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逃离这里过好日子,没必要陷在这个泥潭里。 等等!狗官被放出来了? “那狗官的府邸可是在临山中心,最大的那栋?”阿策如今可是住在那里的。 陆吟闭了闭眼,点了点头,“正是他,不仅被放出来了,而且又住回了原来的府邸,整日里设宴邀请那些胡人饮酒作乐,实在是可恶!” 滕玉心头一跳,阿策绝不可能放出那人,也不可能邀请胡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身不由己。 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若是没有痘痂,这疫情怕是会越来越严重,我想去那村子周围探一探,看看情况。” “不行。”陆吟脸色有些沉,“若是你被传染了怎么办?” 滕玉深吸一口气,尽量稳着声音道:“这病只要不直接皮肤接触,便不会被传染,我注意一点,不会有事,而且不寻到解决办法,疫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陆吟定定地看了滕玉几眼,倏地笑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等等,我安排一下与你一起去。” 滕玉犹豫了,“你没必要一起去蹚浑水,我带上一人去即可。”她本打算带阿一同去。 陆吟摆了摆手,自嘲道:“我要去,与你无关,只是想为大家做一些事罢了,自担了这个名头来,还没有做出一件有用的事,可真是失败。” “我明白了。”这一刻滕玉对陆吟彻底改观,这种人虽相处起来累人,但的确值得敬佩。 两人乔装改扮,捂得严严实实来到了村子外围,还未走进,便听到大骂声、凄厉地喊叫以及绝望的哭声,这声音混合在一起,直击人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弦。 滕玉脸色白了几分,加快了脚步,待走进时,发现村子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听着一声声夫君、叔叔、娘亲之类的喊叫,滕玉明白了,围在外面的大概是里面被锁之人的亲人,他们惦念自己的亲人,想要进去照顾那些人,却不得入。 人性总有光辉的一面,当你被可怕的病魔缠绕时,总有那么几个人不顾生死,想要照顾你、拯救你,这一点在乱世实在难能可贵。 还没等她缓过来,便出现了一些穿着官服的人,将那些绝望哭泣的人驱走,“都给老子滚开,若再不滚,直接就地格杀。”那些人随意踢着百姓,毫无愧疚之心,信任就在这一脚一脚中被彻底瓦解。 滕玉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来,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连手下都如此嚣张,由此可见,那安王的确不是好东西。”陆吟一拳轰在地上,尘土溅起一片。 “……安王还被你关在营帐,此事应该与他无关?如果他在,或许不会如此糟糕,而且你看,那些士兵里有胡人,安王再如何也不可能勾结胡人。” 滕玉心中感觉有些不妙,这些人里不仅有胡人,而且所着服饰与她之前在府邸看到的那群人不同,这不是阿策的人,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人不可能不露面,难道真的出事了? 陆吟嗤笑一声,“怎的?不过是一夜风流,你就开始维护那安王了?” 滕玉:“……我只是实事求是,你仔细想想,安王既然抄家了,又怎么可能再将人放出来?而且这些人的服饰明显与安王手下的人不同,依我之见,多半是你将安王囚禁了,让那狗官钻了空子,勾结胡人逃出来为非作歹。” 这陆吟不算坏人,若是能收服远比当敌人强,滕玉想先改变他对萧策的看法。 陆吟神色变了变,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安王来后,的确没有做过伤害百姓的事,反倒出力不少,但偏见已然形成,非是一夕便可消除,他需要再想想。 -- 第75页 滕玉见状也没有多说,再说该起到反效果了,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重了。 人群驱开后,那群官兵里走出一人,此人虽穿着高品官服,但生的肥头大耳,那肚子简直像是十月怀胎的妇人,面容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人。 陆吟脸色沉了下来,“是曹民那个狗官。” 这想必就是那个一心剥削百姓的狗官了,“他叫曹民?”这名字可真是十足讽刺。 陆吟冷笑了一声,“此人当年也曾高中过,据说在圣上面前,他自请改名为曹民,从此以后要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滕玉:“……” 曹民许是太胖了,走着走着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好在旁边的手下扶了一把,稳住了他的身形,不过那手下就惨了,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 “没用的东西。”曹民顺势喘了一脚那手下,实在难以置信他这个身形竟还能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都给本官听好了,安王有令,里面的人谁都不许管,你们这外面的赶紧滚,否则一会儿安王怪罪下来,你们就都得被抓去大牢。” “欺人太甚!我们的家人还在里面。” “这不可能,我们要见安王。” 滕玉怒了,这狗官,分明就是要故意败坏阿策的名声,阿策所做的一切,极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不仅讨不到任何好,还得背上骂名。 她已经能够想象,此时此刻这些人不敢骂出声来,不过是顾忌着这些官兵罢了,心里对于当权者怕是已经失望至极了,这曹民八成是被胡人收买了,真是个可恶的狗官。 第44章 陆吟的转变 “安王也是你们见得的?那等尊贵之躯, 怎么可以留在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自然是早早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这里以后由本官全权负责。” 曹民趾高气扬地说道,那模样真让滕玉想狠狠地踹他几脚。 那些在村子外的人敢怒不敢言,只是那一个个的眼神中,都带着无法言语的震撼以及愤怒, 对当权者的憎恨,对安王的憎恨, 滕玉扪心自问, 若不是早就识得阿策, 此刻怕是也对安王恨之入骨了。 如果说村子外的人尚且能压制愤怒, 那那些村子里被关起来等死的人则彻底无法忍受了, 绝望的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而这些咒骂声几乎都是对着安王而去了。 这些人, 即便是熬过天花产生抗体, 食物消耗完后也会被活活饿死,他们已经无法活命了,自然是怎么骂的难听怎么来。 很明显下达封锁命令的安王已经成为了他们最恨的人, 更别提这个人还离开避疫去了,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 那么安王的名声一定跌至谷底,这还不算最糟糕的, 到时候这一连串的罪名压下来,即便是皇帝,为了民心, 也不得不舍弃他。 可恨!滕雨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这些咒骂之语她听着难受极了,那人明明那么努力,没有一丝架子,曹民这个狗官,怎么能、怎么能...... 气急之下她说不出任何话,心里十分着急,那人定是有危险,不然不会任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事已至此,急也没有用,她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看了看陆吟,问道:“安王在哪里你应是最清楚的,你认为这狗官现在是想做什么?” 陆吟并不是蠢人,闭了闭眼道:“这狗官分明是勾结了胡人,败坏安王的名声都是次要,更重要的是进一步激起民愤,扰乱晋朝,怕是这瘟疫,也是他们搞的鬼。” 滕玉见状立刻趁热打铁,“由此可见,这狗官是恨安王的,凭心而论,狗官之前所做的事与安王并无关系,这狗官并不代表朝廷,他只是一个叛国者而已。” 她现在要将陆吟的怨恨矛盾全部转移到曹民身上,如今阿策将来才有收服陆吟的可能。 陆吟睫毛颤了颤,转移了话题,“他们这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我们根本无法找到不严重感染者取痘痂,到时候预防不到位,岂不是整个临山都会被瘟疫蔓延?” “不急,先观察一下,看晚点守卫会不会松懈一点。”滕玉见好就收,陆吟此等通透之人,总能想明白她的话。 目光四下一扫,突然看见了那天递给她木牌护身符的大婶,大婶双眼无神,呆呆地坐在地上,难道大婶有亲人在里面?倒是不无可能,种植那阵子大家都是在村子里将就的,并未回家,没准大婶的家恰好在这里。 曹民见安王被骂成这样,心里十分解气,但还远远不够,自做官后养尊处优几十年,在牢狱里的日子他根本无法忍受,对于将他抄家的安王,可谓是恨之入骨,是以有胡人悄悄联系上他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来人,给我开木栏。”他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滕玉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那狗官令人憎恶的声音。 “竟然敢辱骂安王,我看你们的狗命是不想要了,你们给我去,将刚刚叫的最凶的那几个砍了。”曹民手指了指几个兵。 那几人脸色煞白,跪地磕头道:“大人不要啊,这里面有瘟疫,我们要是去了被传染不要紧,到时候不小心波及到大人就不妙了啊。” 曹民挥了挥手,“你们只管杀,本官保你们无事,若是染了病为你们寻最好的医师医治。” 卧槽!这个混蛋,滕玉忍不住爆了粗口,如果说刚刚曹民所为只是败坏阿策的名声,那现在这个举动就是想彻底整死阿策,仅仅因为骂了几句便要杀人,这事传出去哪还有还有阿策的容身之处? -- 第76页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人冲了进去,对着那无辜的人们痛下杀手,那血烫伤了她的眼睛。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刀剑的声音,没有人敢出声了,但眼神中的怨恨却比之之前更甚千倍万倍。 陆吟死死抓住尘土,眼眶赤红,哆嗦着道:“之前是我狭隘了,若是不捉安王,事情不会如此糟糕。” 滕玉已经麻木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中不自觉地升起水雾……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然而这还不算完。 “给我关木栏。”曹民直接命令人关了木栏,竟是打算直接将那几个官兵关在里面。 滕玉心中一沉,虽然那几个官兵的确该杀,但此刻将他们关在里面,一时怨恨之下再拿里面的人泄愤怎么办? “大人不要啊,您明明说过保我们无事的。”那几名官兵见木栏被关上了,拼命地拍打着木栏。 “传本官命令,日后若是有感染瘟疫之人,一并扔到这里。” 曹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带走了一部分人,留下另一部分守门。 几名官兵还在哭天喊地的拍打着门,身后那些怨恨的人们见状冲上前去,趁机夺走了他们的剑,劈砍了上去,为刚刚失去生命的亲人们抱了仇,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滕玉心中微松,看来这些村民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他们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慢慢的木栏外的人群开始散去了,一直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跟我来。” 滕玉带上陆吟,趁机跟上了大婶,待人少之时将那大婶拉进了墙角。 “救……”大婶受到了惊吓,就要大叫出声。 滕玉一把捂住了大婶的嘴,“是我啊。” 大婶这才看清了滕玉,神情立刻激动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很想说些什么,滕玉赶忙松开了大婶的嘴。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啊,我那儿子儿媳和小孙女现在可都在那村子里关着啊。”大婶摇晃着滕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滕玉拍了拍大婶的背,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你先别激动,急也没有用,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 “好,我冷静,您拦住我,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大婶稍微平静了一点。 滕玉点了点头,沉吟道:“你们那村子,有没有别的入口,可以避过那些官兵,这个入口不需要可以进人,只要能递一些物资即可。” 如果能找到这种入口,倒是可以想办法偷偷递一些食物进去,然后想办法告知里面的人天花的预防方法,能救一个是一个,能顺便弄点痘痂出来最好。 大婶想了想,面色有些为难,“倒是有一个,那地方是我那小孙女偶然发现的,基本没人知道,平常也少有人去,只是我们去了那里没人岂不是没用?而且那么多官兵看守,总不能大声喊人。” “不管怎样,今晚我们先去碰碰运气吧。”目前她没有积分,无法兑换东西,只能用蠢办法了。 只是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阿策到底有没有事?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人,心心念念都是他,见他被骂比自己被骂还难受。 她揉了揉额头,能力有限,担心也没有用,只能尽量帮助那些被感染的人,降低负面影响,到时候再说她所做一切都是阿策安排的,或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里,她一扫疲态,其实自知道阿策身份后,她一直有些不安,一直频繁的想要亲密接触就是想要缓解这种不安,固执地认为与他有了亲密接触便是有了联系,便能消除这种身份上的差距。 而如今这件事她不想办砸,除了的确是想要为灾民做出一些事外,她也想让那人知道,即便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这样才能……配的上他。 夜里,她、大婶和陆吟三人换上了夜行衣,把口鼻用纱布捂好了,毕竟天花病毒也可以通过尘土传播,要避免吸入这些尘土。 临山这里被山环绕,基本每个村子都靠山,为了避开那些官兵,他们选择从山的另一面攀爬过来靠近村子,这山路难行,滕玉和大婶走的十分艰难,而陆吟扛着两袋米依然健步如飞,有武功果然就是不一样。 滕玉琢磨着待这事了了,她也练练武,好歹能强身健体。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几人面前出现了一堵石墙,这应是之前山民门为阻止落石建的墙,所以极高,也正因此,这里没有被木栏围住,毕竟石墙已经够坚固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你说的,便是这里?”滕玉嘴角抽了抽,这石墙怎么看都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一丝缝隙。 大婶弯身在那石头上开始摸索,一块一块地试探,待试到其中一块时,滕玉听到了石头松动的声音,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先剧情一下 第45章 出现奸细 大婶悄悄地将那石头抽了出来, 果然就出现了一个刚好能递一袋米的洞, 这洞若是要过人有一些困难,但递一些物资还是没问题,只是…… 滕玉有些闷闷地道:“这洞里,为何如此臭?”她的口鼻本来已经捂得很严实了, 可没想到这气味依旧要将她熏晕了。 -- 第77页 陆吟脸色也有些黑,大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墙的另一边是一个废弃不用的茅厕。” 滕玉:“……” 难怪大婶会说这地方少有人来, 正常人谁会来废弃的茅厕?也只有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会进来探索一番, 不过这样安全系数更高, 通过此处联系里面的人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大婶通过那洞看了看, 看起来很是心急, “现在怎么办?如果一直没有人来这里怎么办?” 滕玉也凑进去看了看,这洞里能看到的就是茅厕, 村子里的情况是一点都看不见, 根本没办法丢个石子提醒人过来。 “你先别急,我们先在这里等等,若是一直到明早都没有人过来再另做打算。”被困在里面的人不可能不想办法, 或许夜半时分会有人来。 好在几人运气不算坏,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大婶立刻紧张了起来。 滕玉拉了拉大婶的衣袖, 小声道:“不要急,我们先看看是谁。” “丫丫,这里真的有洞吗?”一名女子的声音隐约传来。 大婶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洞口,待看清里面的人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奶奶,是你吗?” 一道软糯的童音传来,滕玉笑了笑,谢天谢地,来的正好是大婶的家人,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如此可爱的小丫头,幸好没事。 她凑了过去,里面是一男一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大婶的家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大婶想要伸手去摸小丫头的脑袋,被滕玉拉住了,天花可是可以通过皮肤接触感染的,她目前还不确定里面几人有没有感染。 大婶顿了顿,感激地看了滕玉一眼,而后看向里面,“你们这夜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摸了摸丫丫的头,眼中闪过一抹慈爱,“听丫丫说这里有个洞口,我们想着把丫丫送出去,准备让她出去寻您。” 这洞口的确可以勉强容这个小丫头通过,这两口子怕是抱着必死的心来送丫丫出去的。 滕玉叹了口气,问道:“几位可曾有感染那疫病?”虽然此刻问这个的确很煞风景,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母亲,这位是?”那男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警惕。 大婶拍了拍脑袋,抹了把眼泪,“瞧我这个记性,这位就是之前我给你们说的那个大好人,是来帮咱们的,说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五六日未见这疫病就横行了?” “奶奶你明明说过是一个很好看的哥哥的,可是这个哥哥裹成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丫丫皱了皱小鼻子。 滕玉:“……”敢情给她做那个护身符,主要是听说她好看?看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看颜的社会啊。 “丫丫,不要胡说。”那男子严肃地看了眼丫丫,而后转向滕玉,拱了拱手,“公子大恩,日后必不敢忘。” 滕玉摆了摆手,“你不用如此客气,这些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可以从此人口中知道一些阿策的消息。 “前阵子,村里来了一些胡人,带来了一些吃食,只要有人去到处传播流言,说朝廷不好,便可以获得这些吃食,当时大家饿极了,很多人就心动了,我们由于有母亲你带回来的吃食,就没有这么做。” 滕玉目光沉了沉,难怪阿策来后做了这么多事口碑还是毫无改善,原来是有人故意捣乱。 大婶:“这事情我也知道,十几日之前的事了,这跟疫病有什么关系?” “母亲莫急,听我慢慢道来。”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才发现,最先染疫病就是那些拿了胡人吃食的人,他们担心被处理,出门都用布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后来他们身体恶化,终于瞒不住了,但已经迟了,很多人都发现身上开始出红点了,我们三人平常与外人接触不多,所以还没有被传染。” “按照你所言,事情应是已经有一阵了,为何昨夜才突然封锁这里?”滕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还差一点就能抓住真相了。 男子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他们昨夜封锁这里时,一开始在那木栏上浇了油,阵势很大,说是要将我们都烧死在里面,但就是半天不动作,像是在逼什么人出来一样,后来的确来了一人,那人跟着他们走后,也不提放火烧的事了,就是将我们关在这里。” 滕玉闭了闭眼,那人是谁已无需多问,定是阿策无疑了,心中不可自控的慌乱了起来,曹民那狗官那么恨阿策,会对阿策做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手又无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护身符,那人一定不要有事才好。 “丫丫突然不见了定会引起里面的人注意,我这里有预防瘟疫的方法,还带了足够的吃食,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 滕玉将预防天花的方法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去告诉里面的人,先稳住村子里的情况。 另外敲定滕玉他们每日为里面的人送一些物资,而里面的人则弄痘痂给他们,别的暂且不提,至少滕玉得先保证自己和春雨几人不被传染。 回去的路上,心中之前模糊的一些点渐渐理顺了,滕玉开口问陆吟,“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施粥的?” 汤圆说过联系的白鸽没有回来,她本以为是陆吟截获了那只白鸽,可汤圆比较单纯,传讯时很可能会在纸条上透露萧策的身份,但陆吟今天的表现却不像知道所捉之人是假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陆吟并没有见到白鸽上的字条?而传讯给他的人故意隐瞒了这一环呢? -- 第78页 陆吟看了滕玉一眼,笑道:“大胡子告诉我的,他说有手下看见你了,张兄你做点好事还瞒着我,不地道啊。” “何时告诉你的?”滕玉心中一跳,大胡子可是那天陆吟说要去刺杀安王时唯一一个站出来同意的人,当时她以为是兄弟义气,如今看来却有几分别有用心的意思了。 陆吟脚步顿了顿,疑惑道:“昨晚,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昨日凌晨就有人来监视她和阿策了,也就是说大胡子前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但直到昨晚才告诉陆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一切变故都是在她与阿策出来施粥后产生,胡人又是怎么知道阿策不在那宅子里的?假设大胡子是胡人的奸细,那么在陆吟将假安王带进营帐时他便会去通知胡人,方便胡人与那狗官勾结行动。 而直到前日,大胡子截获了白鸽的信件,刚好得知萧策所在的真实地方,故此立刻通知胡人,于是便设计了火烧村子这一出来引出萧策,而之所以昨晚去告诉陆吟她的踪迹,怕是想要利用陆吟引开她。 如此解释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滕玉基本确定大胡子就是胡人的奸细了。 心中更加怒不可遏了,曹民那狗官当真该死,一边利用村民的生死来威胁阿策,一边又挑拨那些村民让他们对阿策恨之入骨,从身体到心理的全方位打击,她完全不敢想象,若是阿策听到那些谩骂之语,该是如何难过? 现在到底要不要和陆吟摊牌?如果不摊牌她一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若是摊牌陆吟更信大胡子与她翻脸怎么办? 滕玉思索片刻,走到大婶身边悄悄问道:“大婶,你如今住在哪里?” “暂时住在北边的村子里,那村子之前被山贼侵占过,现在很多空房。” “那现在还有空房吗?”那地方正是滕玉刚来临山时被捉去的地方,后来还是和陆吟、萧策一起将那些山贼药倒了。 大婶热心的道:“空房可多了,公子你要去吗?” 滕玉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定计,“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有几位亲人现下没有地方住,等会你可以与我先一起去个地方,然后带着他们去那边寻地方住吗?” 先将春雨和汤圆安排好,陆吟的主要目标是她,应该会放春雨和汤圆与大婶一起走,而阿一武功高,到时候带她一人逃走应该不成问题,如此一来,便可以放心的与陆吟摊牌了。 回了营帐,滕玉向陆吟说明了想法,陆吟果然未曾阻止,放汤圆与春雨跟着大婶走了,虽然那两人并不想走,但在滕玉强硬的态度下还是跟着大婶走了。 “陆兄。”滕玉叫住了本来准备进营帐歇息的陆吟。 陆吟目光飘忽了一瞬,转过身来,“有事?” “明日上午我来找你,有要事相商。”今晚她还要做一些准备,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这条小命她可是很珍惜的,尤其是这种时候,死了怎么能甘心? “好。” 陆吟说完就仓促转身进了营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滕玉一脸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男主就会出现哒,么么哒 第46章 再遇萧策 告别陆吟以后, 滕玉去寻了阿一, 阿一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并未歇息而是一直在等待。 滕玉心中稍定,阿一到底是特别培养出来的人,警惕心各方面都不错, 汤圆那小子平常被阿策保护的太好了,这么一想突然有点酸。 赶紧打住这个想法, 斟酌着开了口:“你可有能联系上你们王爷的办法?”一般这种暗卫间都有特殊的通讯方法, 如果能联系上其他暗卫是不是就能知道阿策的消息了? 阿一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认真的打量了滕玉一番, 眼中带着戒备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滕玉顿了顿, 阿一会有此怀疑也很正常,毕竟自己在陆吟这里如此受礼遇, 而且萧策一直与她在一起, 现在她依然好好的,萧策却安危难料,正常人都会怀疑是不是她出卖了萧策。 “你应该知道我从临安追来临山是为了谁, 追来时我连你们王爷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能有什么图谋?若真有图谋, 大概是图他好看吧,反正我已经与你们王爷同床共枕过了, 你说我是哪边的人?”滕玉摸了摸下巴,故意将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 阿一呆住了,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 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其实一直有办法知道你们王爷的消息吧。”滕玉语气很肯定,否则阿一不会知道这些日子她与萧策在一起,不会对她戒备这么重。 阿一终于回过神来,声音还有些不稳,“是,但昨日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其他人了,他们不会平白没信的,一定是出事了。” 看来阿一也没有太具体的消息,滕玉默了默,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阿一。 阿一听后沉默良久,方才道:“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滕玉正了正神色,“明天我去找陆吟摊牌,你与我一起去,若是情况不对立刻带我逃跑。” 阿一也肃然道:“必竭尽所能。” “系统,我目前余多少积分?”回到营帐后,滕玉立刻呼唤了系统。 【亲,您目前余额一百零五积分,建议您多多积累积分哦。】 滕玉揉了揉额头,与她预计的差不多,余氏那边每天来的只够日常生存的五十积分。 -- 第79页 “可以预支吗?”现有积分实在换不了多少有用的东西。 【亲,只要您愿意将地狱大礼包全套体验一遍,就可以预支五百积分哦。】 “......打扰了。”滕玉居然从这系统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开心,直将她气的牙痒痒。 最后她还是花五十积分兑换了一些药粉,这药粉虽然贵,但只要对着一个人挥洒,就可以立马将那人迷晕,明日若是苗头不对,她就立马弄晕陆吟。 第二日一早,滕玉便带上阿一找上了门去。 陆吟看样子是早早就等着了,见到阿一,眼中有一些意外,“他,一起?” 滕玉不自觉有一些紧张,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椅背,“今日商量的事无需避开他。”阿一见状默默站到了滕玉身后。 陆吟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你这阵势,怎的看起来像是要来谈判的?” 这人的第六感可真准,滕玉摸了摸鼻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怀疑大胡子是胡人的奸细。” 说完她便静待陆吟的表现,若是陆吟态度坚决的认为大胡子不可能是奸细,那接下来的话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岂料陆吟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眸中有一些失落,淡淡道:“有何证据?” 滕玉眼睛一亮,看来陆吟应该已经发现了一些苗头,“没有证据,但在我说之前你已经怀疑他了对吗?” 陆吟静静地看着滕玉,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但这已经相当于默认了。 滕玉勾了勾嘴角,起身逼近陆吟,这样做原因有二。 其一,陆吟是坐着的,这样一来她便比陆吟高出不少,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其二,滕玉紧了紧手,那里捏着药粉,这个距离方便等下撒药粉。 “安王自来以后,并未做出一点伤害百姓的事,反倒在尽力补救,是也不是?” 陆吟神色阴晴不定了一会儿,最终才如泄气一般地说道:“是。” 看来昨日那番话还是有效果,滕玉继续循循善诱道:“安王的兵力装备都是你们的数倍,若是他想,其实早就可以把你们尽数拿下,根本没有必要跟你谈判,是也不是?” 陆吟低下了头,手都要将那椅背掐出个洞来了,半晌,方才抬起头。 艰难地开口:“……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一样,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事情,承认好像也没那么难。 “既然如此,你还关着他做什么呢?不妨悄悄将他送回去,将曹民那狗官和胡人解决岂不是更好?还是说,你有足够的信心单独面对胡人?”别看滕玉面上淡定,其实里衣早已汗湿。 陆吟脸色变了变,无奈道:“我关了他这么久,放出去后他还能放过我们吗?” 差点忘了这茬,滕玉有些汗颜,急中生智道:“如今形势不乐观,曹民和胡人都已经够他忙的了,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再树敌了,你们的谈判,或许还可以继续,只要你这次带足诚意。” 陆吟揉了揉眉心,那眉心生生被揉红了,“好,就依你说的办。”反正事情已经够糟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终于成功了,滕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陆兄。” 这一句声音极大,将陆吟吓了一跳,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什么事?” 滕玉的目光这一刻极其真诚,“你……是真的拿我当兄弟的吧?” 陆吟笑了,“当然。”也许还不止,当然后面这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既然是兄弟,那有一件事我就不瞒你了。”滕玉拍了拍陆吟的背,目光无辜的继续道:“其实你关着的是红莺,安王在第二天就被我救出来了……”她将这阵子萧策一直在种土豆以及对大胡子的推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陆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笑到面无表情再到石化,简直精彩极了。 滕玉心中打鼓,硬着头皮道:“你刚刚也说要放了安王的,我只是将这个时间稍微提前了那么……一点点。” 陆吟面无的表情地站起了身,僵硬地拿起身后的椅子,而后杀气腾腾地砸向滕玉,“你这个骗子。” 卧槽!滕玉果断逃跑,“阿一,救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也没有跑出营帐,而是绕着营帐转圈圈,而陆吟则拿着椅子在后面追,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阿一嘴角抽了抽,眼观鼻鼻观心地假装没看见,以他的眼力,当然可以看出陆吟不是真的要砸滕玉,只是想要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滕玉跑的都要喘不上气来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主线任务之解决临山的饥荒和安抚住起义军,已完成一半,请宿主再接再厉。】 滕玉笑了,由此可以推断出,陆吟应该是彻底赞同她的说法了,她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 椅子,在她距离她一厘米时停住了,滕玉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椅子,心虚道:“大胡子应该是定期会与胡人联系一次,我们这两天盯好他,待他下次再去时跟上去摸摸形势。” 陆吟放下了椅子,面无表情地道:“嗯,有动静了我通知你。” 滕玉立刻回道:“那就这么定了。”而后拉上阿一脚底抹油地跑了。 陆吟:“……”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从那村子里弄了不少痘痂出来,滕玉托大婶给春雨他们带了一份,她和阿一也用水苗法预防了一下,那被封锁的村子里,情况也渐渐好转了起来。 -- 第80页 只是大胡子还是没有动静,阿策也没有消息,她一颗心总是吊着,夜里无法安然入睡。 待到第七日时,大胡子终于有了动静,滕玉精神一振,拉上阿一,与陆吟一起跟踪大胡子。 这大胡子特意挑了半夜三更,人都睡着的时候行动的,他一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狗官曹民的府邸,守门的见到他,笑着开了门,一看便是相熟已久。 陆吟脸色白了白,眼神有些沉痛,这下再没有任何理由骗自己了,大胡子就是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最初的信念。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坚定了不少,“若是将守卫打晕怕是会打草惊蛇,我与阿一翻墙而入,张兄你不如就在门外等待吧。” “好。”滕玉自知没有武功在身,进去了也是拖后腿。 在两人进去后,滕玉寻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她有一种直觉,阿策一定在这里,只盼陆吟或是阿一能将他带出来。 突然那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相当简陋,由两个身着官服的人驾着。 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滕玉下意识地跟上了那辆马车,一开始那街道狭窄,马车行的并不算快,她还能勉强跟上。 后来出了街道,只听的一声‘驾’,马车便快了起来,随着马车距离她越来越远,那阵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 滕玉心中一横,拼了!她急速的奔跑了起来,距离那马车越来越近,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攀上了马车的后檐。 还没等她缓过气来,马车突然轧上了一颗石子,狠狠地震了一下,她手上一个不稳,就要摔下马车。 完了!她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等待与大地亲密接触,就在这时,马车后面的窗户里伸出了一双手,将滕玉拉了进去。 咦!这里的地为何如此软,跌上去一点也不疼,反而有点舒服,就是有点烫。 “你……怎会在这里?”一道虚弱的男声传来,听上去命不久矣。 听到熟悉的声音,滕玉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问道:“阿策?” 耳边传来静静的呼吸声,那人没有回应,而是用尽全力将她推了推,可惜那力度太小,完全没推动。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虚弱的男主出现了 第47章 柔弱的萧策 感受到那软绵绵的力道, 滕玉不确定地问道:“刚……是你将我抱进来的?”这人几乎没什么力气, 很难想象刚刚是如何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将她抱进来的。 那人依然没有回话,而是又用力推了推,发现推不动方才低着声音道:“不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我感染了瘟疫,不想被传染的话建议你离我远点。”这次的声音是特意变了调的。 但即便是变了调, 滕玉也能认出这就是阿策,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她心中一紧, 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手上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即便是看不到,她都能感受到这人的情况是多么的严重, 而且掌下的肌肤极烫, 明显是发热了,高热、虚脱,这分明是最严重的黑天花, 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命, 区区九日未见, 竟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曹民!滕玉心中又愤怒又心痛,恨不能将那曹民碎尸万段, 不、那样都不够,她必要让曹民将阿策所经历的痛苦全部经历一遍,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策狼狈地移开了脸颊, 这几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嘶吼了出来,“走开,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碰我。”如此近距离接触,被传染了怎么办?可他将对方拉进来已是用了最后一分力气,根本没法推开对方,心中又急又痛。 滕玉爬了起来,当然不是担心被传染,而是担心再过一会儿这人要被她压断气了。 萧策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发现那人将他拥入了怀中,而他的头刚好枕到了对方的腿上,有轻微的呢喃声响起。 “你累了,先睡一觉吧。” 连日来身体上的痛苦折磨他无法入睡,神经早已高度紧绷,这一声似是抚平了他所有的痛苦,在如此温暖的怀抱中,几乎要就此昏睡过去,但他不能。 “染上疫病后会变得丑陋不堪,过不了几日便会死。”所以,若是不想染上疫病,就快走。 滕玉拍了怕对方的肩膀,轻笑道:“可是我,早就染上病了啊。” 萧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起来,“我、我带你去寻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如此担心我做什么?”滕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你担心我的身体,就没想过我也会担心你吗? 萧策沉默了,对方这样子明显是认出他来了,再解释也没用了,颤抖着问道:“你的疫病,如今到哪一步了?”手上则在默默积蓄内力,打算等下带着滕玉逃走,既然已经染了病,那就不担心接触会传染给她了。 说起来他之前本来积蓄了一些内力准备逃跑,可惜凑巧碰见滕玉要摔下马车,只好用那丝内力先将滕玉抱进来,就这么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幸好滕玉不知道这茬,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气的吐血了。 滕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无辜道:“我何时说我染了疫病?” “……你刚刚说你早就染了病,骗我的?”萧策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滕玉眨了眨眼睛,“我是染病了啊。”她心中有一团火,但又不想对病号发火,于是她决定换一种方式,逗逗他,让他来亲自体会一下自己那心痛的情绪。 -- 第81页 说完立刻感觉到怀中人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方才叹了口气,自嘲道:“但非是疫病,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整日里四肢无力、情绪低落、精神萎靡、夜不成寐,若是这个病再持续一阵,怕是命不久矣啊。” “何时开始的?”萧策皱眉苦思了一会儿,但没想出这是什么病,但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滕玉嘴角勾了勾,心跳的快了几分,鼓起勇气一字一句的道:“让我想一想,哦,好像是从某个混蛋亲了我之后又一声不吭走掉后开始的,自那以后我为了想他,可谓是神思不属啊,这个病,我称之为相思病,你认为贴切吗?” “嗯。”萧策脸忽的一下全红了,但很快又变得惨白,可惜在黑夜里,滕玉根本没能看出来这个变化。 反应这么平静?是她说的还不够明显吗?看来还得再明显一点才是。 “不过刚刚我又见到他了,这病奇迹般的好了,但若是以后见不到,怕是要复发啊。”所以,不要死,为了我,活下来。 “所以,你没有染瘟疫,真好。” 最后两个字声音极低,被掩盖在了马蹄声中,滕玉根本没能听见,或者说,说话的人根本没想让滕玉听见。 滕玉简直要给萧策跪了,大哥,你划错重点了,敢情她那一番深情的告白对方全没听进去,就听见了第一句她没染疫病? 偏偏这时,对方还冷不丁的补了一句,“你……不要碰我。” 滕玉悲愤了,这是拒绝吧,这妥妥的就是拒绝,都让我别碰他了。 “我就要碰,不止要碰,我还要摸。”她化悲愤为力量,一双手自上而下的将人摸了个遍。 嗯,身材不错。 萧策:“……”他有些生无可恋,没有力气的他只能任人为所欲为,青白彻底没有了。 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传染。” 滕玉僵了僵,若无其事地拿开了手,“我刚刚只是想给你检查一下病情,对了,我已经做好了预防,不会染疫病。” “……那便好。”萧策有些哭笑不得,也明白了原来刚刚对方一直在逗他。 好你个大头鬼!滕玉也不确定那一番告白萧策到底听懂了没有,但气氛被打断了,她实在生不出勇气再说第二次,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心情不好怎么办?当然是逗阿策。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问。”萧策笑了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现在不仅见到了,还不担心对方会被传染,该是知足了。 滕玉嘴角溢出一抹坏笑,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不举?” 萧策的身体僵住了,慢慢的越来越僵,直至石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这让他怎么答?若是答举,岂不是耍流氓,若是答不举,脸还要不要了。 显然他已经忘记了两个月前还淡定的在滕玉面前说过不举。 心里那团火平息了一半,但还是不够,滕玉故意又说了一句:“不过你举不举都没关系,我举就行了。”她还不知马甲在萧策面前已经掉了,此刻说这话纯粹是想吓吓对方。 “……”萧策决定闭眼装死,再听怕是会直接气死。 “阿策,你怎么没动静了?不是被吓死了吧?”滕玉推了推怀中人,心中有些懊悔,早知便不那么说了。 “你再推怕是就真死了。”萧策凉凉开口。 滕玉讪讪地收回了手,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这是要送你去哪里?” “应是那感染了瘟疫的村子。”这声音有些虚弱,他身体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滕玉简直怒不可遏,这帮人分明就是要送阿策去那里等死,让他在无尽的绝望中慢慢挣扎着死去。 心中数个阴暗想法出现,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折磨曹民那狗官,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不要害怕。”萧策艰难开口,气若游丝道:“我在积蓄内力,一会就带你逃出去。”他以为滕玉是被吓到了。 滕玉无语凝噎,这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想着带她出去? “你乖乖躺好,我带了药粉,可以将那两人药晕。” “......你会驾马车吗?” “不会。” “那药晕了他们,该如何让马车停下来?” “……” “再等等,快了。”萧策勾了勾嘴角。 滕玉没有回话了,手指抚过对方的脸颊,马车里太黑看不清具体情况,她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在好转还是在恶化,只能等明早了。 又过了一阵,萧策突然起身,抱起滕玉跃出了马车,可惜他们落地那个地方实在不太对,正好是个悬崖边上,这都要怪天色太暗看不清地形。 而萧策跃出马车后就脱力了,根本无力再跃上悬崖。 失重带来了眩晕感,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滕玉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可怜她还没正儿八经谈一场恋爱,竟然要就此摔死了吗?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子转了个方向,如果说刚刚她是背部朝着地面,那此刻她就是背朝天空。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秒,她听到了自己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快将方向变回来,不要这样。”她宁可一起死,也不需要这人替她垫背。 “这个方向比较方便我等下寻找落地点,我还有一些内力,不会有事。”其实他已经没有内力了,但他已经染了疫病,病死与摔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样至少还能救一人。 -- 第82页 “真的?”滕玉的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萧策笑了,“是,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落地后你……不要看我。” “那你来亲自阻止我,否则我要将你里里外外都看个遍。”这人当她是傻子吗?但凡还有一丝力气,他都不会任由他们这样坠下。 萧策还想说些什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想象之中坚硬的地面并没有出现,两人一起跌入了一片水潭中。 作者有话要说:  偶不是要虐,只是想让他们孤男寡女的相处一下,么么哒 第48章 孤男寡女 峰回路转, 滕玉心中一阵狂喜, 跌入水里后两人就分散开了,她努力地游出了水面,却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是不会水还是没有力气游上来? 来不及多想, 她一头扎进水里面,必须尽快找到那人。 萧策在冰冷的潭水中不断下沉, 他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即便是有力气他也挣扎不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水。 这样也好, 至少如此难看的模样不会被那人看到。 潭水灌进他的五官, 这感觉并不好受,正如很多年前的那天一样。 很久以前, 他还是极内向极怯弱的性格, 和母亲一起出了冷宫之后,由于这性格受了不少欺负,而他的母亲每天都沉浸在情伤中, 根本没空理他。 记得有一日, 那些人将他推入一处深水潭中, 每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时,便会被再次推下去, 他心里惊惶不安,可他越是表现的慌张害怕,那些人便越是高兴, 那笑容如利剑一般,劈砍向他的心脏。 那些人自然不敢真的弄死他,那天最后到底怎么结束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之后他就发了高热,连续不断地烧了很久,自那以后,他就不敢靠近深水了,所以时至今日,他还是不会水的。 醒来后,他开始用面无表情伪装自己,也很少与人说话交流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练武的,由于太过急躁,练功时出了岔子,导致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月性情大变。 其实,马车上的话他听到了,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能,他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去耽误人家,如今这样,挺好。 他很庆幸自己的感情还是理智的,没有偏执到无论是生是死,都要拉着那人一起。 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幻觉也出现了,他看见远处游来了一道人影,正是他心悦之人,死前能看到这个幻影,值了。 然而,下一刻那身影将他拉了过去,唇上传来温热的的触感,萧策愣住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新鲜的空气被渡入口中,将濒死之人拉了回来,意识慢慢的回归了,萧策难以形容那一瞬间是一种什么感觉。 人在濒死醒来时,总会对第一时间看到的那个人印象格外深刻,萧策心中忽然升起眷念的情绪,从相遇之时到现在产生的种种心动,就如碎片一般被这眷念拧成了一团,终于化为了可怕的执念。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变了,这变化令他恐惧。 滕玉渡了半天气都没得到回应,有些慌张地将人放开,“你没事吧?” 萧策回过神来,没有说话,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以示他没事。 滕玉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带你出去。” 好在她的游泳技术还可以,有惊无险的将人带回了岸上了,河水反射着月光,能勉强看见一些东西。 滕玉看了一眼四周,全是高山,他们此时处于一处山谷里,情况不容乐观。 她脱力地躺在地上,简直一动也不想动,叹了口气。 “阿策,你说我们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这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呼救都没办法,而且他们现在吃的用的什么都没有,想想都悲催。 萧策茫然地睁着眼睛,高热搅的他无法正常思考,思绪极度混乱,半晌,方才吐出一句,“我冷。” “你在暗示让我抱你?” 那绝对没问题啊,滕玉起身走了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而她自己则靠在了山壁上,“睡吧。”折腾了半天,她也有些疲惫不堪了。 萧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滕玉一醒来就看到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靠在一旁盯着她。 大脑立刻当机,一大早就看见这个场景实在很吓人啊,她惊恐道:“鬼啊。” 萧策眸光暗了暗,哑声道:“是我。” “……你干嘛突然弄成这样?”真心很吓人啊。 “我冷。”事实真相是他这幅样子自己看了都恶心,怎么敢让滕玉看见? 滕玉看了看那刺眼的太阳,陷入了谜之沉默。 “昨夜你还在发热,现在好些了吗?”她凑了过去,想要查看一下萧策的情况。 萧策立刻惊恐了,用尽全力往后退了退,他记得儿时母亲在父亲面前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乱,唯恐失仪了会遭厌弃。 而且他能感觉的出来,滕玉是喜欢他的容颜的,否则不会总那样大胆地盯着他看,他现在这个模样像个怪物一样,是个人看到了都不会再对他有感觉了。 若是昨夜之前,他尚且不会如此恐惧,但经过了昨夜,他发现无法再平静地对待这份感情了,终究是开始无法自控了,开始害怕失去了。 -- 第83页 滕玉一脸莫名,皱眉沉思了半天,恍然大悟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病情,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萧策噎住了,他不是担心这个,但无法否认,对方这句话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我已经好多了。”所以,你不要看。 “好了,这样捂着对你的病情不利,我看看。” 滕玉一把按住了萧策,对方根本无力挣脱,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那用来遮面的布,面色自然地观察了起来,没有一丝不适。 萧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滕玉,用手捂住了脸。 那破锣一样的嗓子绝望道:“求你,不要看。”如此恶心的样子,他真的不想被看到。 滕玉叹了一口气,慢慢拉开了萧策的手,珍惜地轻抚对方的脸颊,掌下的肌肤不烫,看来确实退烧了,情况比她料想的要好很多,潜伏期结束的患者,脸上身上都会出现大面积的红疹,严重的甚至会化脓肿胀,如果熬不过这个过程就会死亡。 而萧策脸上的痘袗都结痂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了,这是在好转的征兆,一般来说应该不会好转的这么快,或许与萧策是习武之人有关,便是她不来,阿策也能自己痊愈。 萧策无力挣扎,闭了闭眼,将那些哽咽尽数吞下,“不难看吗?” 滕玉顿了顿,前世她也得过天花,那阵子整天看着镜子,已经形成了免疫力,这个程度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直接说不难看,这人肯定不会信,于是她决定避开这个问题。 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你这衣服脏了,捂在身上会加重病情,我帮你脱掉。” 果然萧策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他打了一个激灵,强烈拒绝道:“不用,昨夜在水里这衣服应是已经干净了,不脏。” “你确定?”滕玉从萧策衣服上揪下来一根水草,目光有些微妙,“都是男人,脱个衣服而已,这没什么。” 萧策:“……”问题是你根本不是啊。 滕玉趁对方愣神时,手伸了过去,灵活的解开了衣领,将那脏了的外衣脱了下来,暂时没有脱里衣,不是不想脱,而是没有衣服换。 萧策简直羞愤欲死,生无可恋地看着天空,如果地上有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滕玉笑了笑,凑过去轻吻对方的额头,“在我心里,你怎样都好看,等我回来。” 这一笑眉眼都生动了起来,那晶莹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细腻的光泽,萧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心脏也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她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微微垂了垂眼眸,轻声道:“好。”或许,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并不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情。 滕玉将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一起拿到那河边洗了洗,洗干净后放在一块石头上晾干。 本来想趁晾干的时间找对方聊聊天,结果发现那人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了,她只得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回去时发现萧策还是躺在地上没有醒过来,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跑过去摸了摸额头,果然又发热了,看来昨日穿了一夜的湿衣服,果然还是有影响。 自里衣上撕了一块布,跑去河边清洗干净,而后轻轻地将萧策的脸蛋擦干净,最后将湿布条敷在额头退烧。 处理完这些后,她盯着对方那脏兮兮的里衣,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伸出罪恶的手,毕竟穿着脏衣服容易滋生细菌,病也不容易好。 “苍天在上,我的心思真的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绝对没有偷看的意思。” 一边碎碎念,一边通红着脸伸出了手,此刻滕玉就像一个登徒子,而萧策则像那被迷晕的美人。 忽然,美人勉强睁开了眼睛,捉住了那罪恶的手,“你……要做什么?”这嗓音十分嘶哑。 四目相对之时,滕玉差点直接窒息了,一时间话就没有过脑子,“我、我替你脱衣服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干咳一声,补充道:“你这衣服太碍事了。”穿着根本没办法替你擦身体降热。 萧策本来脑子还混沌着,这一句话直接把他吓清醒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现在身体不太行。” 第49章 奇葩的退烧方式 滕玉一脸莫名其妙, “我当然知道你身体不行, 否则我也不会亲自来帮你脱衣服啊。” 萧策艰难地坐起身来,紧张地出了冷汗,“我身上又脏又难看。”你居然能下了口? “这我知道啊。”若不是脏了,我何必要脱了替你清洗。 萧策震惊了, 他彻底相信了滕玉是真的不在意他的外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 有隐秘的欣喜自心底升起, 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小声说道:“这件事情, 等我们出去以后, 再说。”他还需要再想一想。 “不行, 现在就必须做。”若是真等出去再换衣服,恐怕没被疫病折磨死就先被脏死了。 滕玉说完强硬地伸手过去准备将人的衣服解开。 “你......这样会要了我的命的。”萧策侧身躲过了滕玉的魔爪。 滕玉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只是想替你清理下身体, 换个衣服而已,怎么就要了你的命了?” “这、这样啊。”萧策僵住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简直要冒热气了, 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刚刚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 第84页 “对。”滕玉出手如电的把萧策的里衣扯掉了,露出了大片肌肤。 刚......发生了什么?萧策认为自己一定是没睡醒, 他想立刻撞墙自尽。 冰凉的湿布划过身体,带来一阵颤栗,萧策像个木偶一般地坐在那里, 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事实上滕玉也不太好,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异性的身体,虽然上面还有一些痘痂,但痕迹不算重,并不能影响这具身体的美。 薄薄的肌肉,既不夸张又彰显了力量,每一寸都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样。 本来一开始她还是在认真地清理的,但擦着擦着就开始控制不住眼睛了,咽了咽口水,开始不可避免地发起热来,不光看着好,这个触感也非常好。 咦,触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萧策麻木地开口:“你的湿布早就掉了。” “对不住,刚刚手滑了。”滕玉尴尬了,她刚刚做了什么?居然上手摸了半天。 赶忙捡起湿布,正打算继续时,遭到了萧策的抵制。 “刚刚已经好了,不用再继续了,那个可以帮我拿来一下吗?”萧策指了指远处的外衣。 滕玉眨了眨眼睛,沉默地看了眼萧策的下半身。 萧策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可以。”这一声倒是比之前有力多了。 滕玉看了看萧策,发现他比之前有精神多了,试探地伸手过去碰了碰额头,奇迹般地发现退烧了。 “你的高热好像退了。” “嗯。”这个退热方式着实不太光彩。 滕玉有些为难道:“可是不清理是不行的。” “我自己来就好。”有一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想不快点好起来都不行。 “你有力气了?”滕玉有些可惜,她还没摸够呢。 萧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是,多亏你了。” 滕玉娇羞地道:“不用谢,这种忙我很乐意帮。” “......”他突然发现即便有一天死了,滕玉也能把他给气活。 萧策恢复了一些力气,打算清理一下身体时,问题又出现了。 他无言的抬起了头,看向那老神在在站在那里的人,“我要擦洗身体了。”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你请便。”滕玉揣着明白装糊涂,脚步就是不挪动一下。 “你转过去。”萧策很是无奈。 滕玉好整以暇道:“是不是很无奈?” “......”萧策沉默地点了点头。 滕玉走了过去,手指勾起了萧策的下巴,严肃道:“昨日你那样抱着我摔下悬崖时,我的无奈是你现在的千倍万倍,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以后还那样吗?” 萧策定定地看着滕玉,郑重地开口:“以后不会了。”仅仅一天而已,他的心态已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便是让他放手也不会放,只是如此可怕的占有欲,令他有一些心悸。 只是,他的疫病该怎么办?他不该如此自私的。 “好,我记住了,若是还有下次......”滕玉说到这里特意看了眼萧策的下半身,露出了一口阴森的白牙,“我不介意继续帮你的忙。” 萧策被吓的一抖,这种可怕的经历,他绝不想再来第二遍。 滕玉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在转身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真是可爱! 过了一会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力度还是那么小。 转过身去,就见萧策不自在地道:“我好了。” “你恢复力气后可以带我上去吗?”滕玉看了眼那高高地山峰,总觉得十分悬。 “可以,但......”前提是他能恢复力气。 “但什么?” 萧策眸光暗了暗,“我这疫病反复不定的,拖着我没办法恢复力气。”而且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说。 滕玉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的疫病已经好了啊,都已经结痂了,这是好的征兆,就是......” “就是什么?”萧策呼吸急促了起来。 “就是可能会留一点疤?”这个滕玉也不太确定,这事看体质,有人会淡化的几乎看不出来,但有人会一直那么明显,“不过你是男人,应该不在意这个吧?” 萧策看起来不太好,他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任何人在心上人面前都是希望展现最好的一面的,这几乎是本能。 如今这个鬼样子,还有什么可看的? “咳,这个东西,有办法可以消除的,到时候我给你找点药膏。”虽然萧策没说话,但滕玉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他介意,等有积分了她去换一点药膏好了。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光滑一点,摸起来手感更好。 “你饿吗?”萧策看了滕玉一眼。 “饿。”折腾了这么久,不饿是不可能的。 “我给你捉鱼吃。” 滕玉叹了口气,“你不会水,怎么捉?” “我不用下水,也可以捉的。” “可捉了鱼我们也没有火啊。” “......”好像是这样。 滕玉叹了口气,她也不可能直接从系统换吃的出来,可是萧策若是不吃无法恢复力气就不能带他们出去,这仿佛一个死循环。 萧策看了看四周的山峰,忽然问道:“你没有在周围发现出口吗?” -- 第85页 滕玉摇了摇头,“这四周是封死的,水潭被封在这中间。” “不对劲。”萧策看了看那清澈的水,这水还隐隐在流动,“这水不像是死水,若是死水,不会如此清澈。” 滕玉立刻明白了萧策的意思,“你是说,这水下有暗河?” 萧策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是,应该可以通到外面去。” 滕玉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水下出去?你的体力能支撑吗?” 昨夜太混乱,她根本分不清对方是不会水还是无力挣扎,其实以她的水性带对方出去没问题,但她想试探对方到底会不会水。 “其实我,不会水。”萧策微微有些尴尬。 滕玉眨了眨眼睛,“看来我对你的过去真的知之甚少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敞开心扉告诉我你的所有呢? 萧策睫毛颤了颤,“你想知道吗?” 滕玉笑了,“那取决于你想不想告诉我了。”如果对方愿意,她会听,不愿意也不会勉强。 “我明白了。”萧策闭了闭眼。 滕玉也没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目前的确还没有到彼此之间一丝秘密都没有的阶段。 “我带你出去,等下抓紧我。”他们还是尽早出去为好,昨天她无故消失,阿一和陆吟没准现在正在寻她,而且外面的局势现在也十分紧张。 “好。”萧策有些不自在地抓住了滕玉的衣角,耳根不自觉红了。 “......你觉得这一片薄薄的衣角能承受你的重量吗?”滕玉额头青筋蹦了蹦,这样一下水恐怕衣角就会直接断裂。 萧策蹙了蹙眉,“那应该怎么办?” “你直接抱住我不就行了。”明明如此简单的事。 “......那会不会影响你动作?”事实上他是不好意思。 “不会,一会你别抱住我的手臂就好。”如果手臂被制住了在水中无法发力。 萧策:“......” 他脸越来越红,简直要冒烟了,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从身后环住了对方。 滕玉心跳突然快了几分,身后传来男子炙热的气息,她突然感觉有些热,对方比她高的多,这个姿势让她产生了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周围全是对方的气息,清冷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话音一出口,滕玉自己先愣了愣,这个如此娇软的语调是怎么回事?太丢人了。 她感觉到身后人的心跳快了几分,透过薄薄的衣服,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房,原来他喜欢这样? 早说嘛!刻意放娇了声音,嗲嗲地道:“你别抱身后,从身前抱等下更安全。” “......”萧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闷闷地道:“你声音怎么了?伤寒了吗?” 滕玉:“???”你刚刚不是很喜欢的吗? 愤怒地转过身,“你刚刚心跳为什么快了?”难道不是因为听到她的声音而心花怒放吗? “哦,我听你声音有些奇怪,以为你也病了,有些担心。”一着急心跳自然就快了。 “我没病。”滕玉脸色黑如锅底,“我看有病的是你,尤其是脑子,病的不轻。”还能更不解风情一点吗? 萧策:“......”皇兄果然没有骗他,女人有时候的确会无故发火,每当这种时候。 “是我病了,我的错。”认错就对了。 滕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道歉时仿佛她上学时在背课文一样的感觉,很明显他压根不知哪里惹怒了自己,真是太可爱了,勾的人想要逗一逗。 “咳,以后注意就好,你过来,抱住我,记得抱紧一点,以免等下水里分散了。” 第50章 人格又变化 萧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 呆呆地站在那里, 就是不行动。 滕玉叹了口气,“我又不会吃了你。”她走过去拉起对方的衣袖,引导着那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我们赶紧出去吧。”萧策手指微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收紧了力道。 “好。”滕玉严肃了起来, “一会千万记得抱紧,千万别松手。”昨晚水里那一出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 萧策突然又想起了在水里挣扎的恐惧, 他有些紧张, 下意识的紧了紧手。 感受到腰上的力道, 滕玉顿了顿, “别怕。”这个态度可不像单纯的不会水,难道水曾经给对方留下过恐惧的回忆吗? “接下来我要潜进水里了, 为了避免呛水, 千万不要开口说话。” 萧策放松了下来,突然感觉这水里并没有他记忆中那么可怕了,那些恐惧不堪的记忆终究是被美好的记忆取代了。 第一次发现, 爱上一个人或许是美好的, 并不一定会往可怕的方向发展。 滕玉在水中寻找着方向, 发现有一处地方似乎特别亮,她毫不犹豫地游往那里。 不过以她现在所存的氧气, 并不足以支撑她游到那里,于是她决定先回水面吸一口氧气。 回到水面,她急促地喘息着, 大口呼吸着空气,这一呼吸,胸膛自然就跟着起伏了起来。 萧策僵了僵,胸前传来柔软的触感,衣衫被水打湿了,那感觉就显得格外的明显,一起一伏地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他突然想起那时以为滕玉是男子时,好像还下意识地摸了摸,甚至还建议对方去练武。 -- 第86页 他有些崩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做了如此多孟浪的举动,喉结滚动了一下,忙垂下眼眸不敢再想。 滕玉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策的异常,她存够氧气后又潜下了水,往那光亮处游去。 但游着游着,她突然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毕竟她还饿着,如此久的水程,还带着一个人,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萧策感觉到滕玉速度慢了下来,而且他们在往水底沉去。 心中一紧,用手指在对方手上写道,“你怎么了?” 滕玉没有说话,她担心一说话,存着的那口气劲就泄了。 其实若是她现在放下萧策,剩余的力气足够她一人游上去,但她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聪明如萧策,便是滕玉不说他也能明白,想了想,他使力将滕玉推开了。 滕玉心中大惊,这人还真是不长记性,心下恼怒,索性放弃了凫水,跟着萧策一起往水底沉去。 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意思很明显,她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出去的,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死, 萧策脸色阴晴不定,又无奈又心急,眼眸一下变为了火红色,在这阴暗的水里格外的显眼。 滕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胸腔的氧气要消耗完了,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根本无法动一下,现在便是要她自己游上去也没有力气了。 “值得吗?” 她好像看到阿策过来抱住了她,用指尖在她掌心写到,那一双眼睛又变成火红的颜色,可是他不是不会水吗?是幻觉吗?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便晕了过去。 前世一个人孤独太久,她其实是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伴她的。 萧策眸中的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带着浓烈的可以将一切焚尽的情感,揽住了人往水面游去。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过于表现自己的感情,不是因为不够在意,而是因为太过珍惜而不敢轻易接近。 他害怕太爱另一个人,会失去自我,会在时光的长河中渐渐变的面目全非,之所以不敢主动,除了害羞外,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这一场落水,打乱了他的心境,既然已经割舍不下,不如用尽全力去试一次吧。 滕玉再次醒来时,躺在一片草地上,天很蓝,微风正好。 她有些茫然,这里是天堂吗?看来还不算很糟糕,环境不错。 “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滕玉转了转头,发现萧策就在一旁盯着她,眼眸已经成了红色。 她笑了笑,“你怎么也死了啊?看来老天对我还算不错,死了也让咱俩呆在一起了,如此看来,死的不亏。” “......”萧策探了探滕玉的额头,忽然勾唇一笑,“你那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啊。” 滕玉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由于刚醒过来思维有些迟钝,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策的眸色,“当然,我还没摸够你,我可是丢了命救的你,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你快凑过来让我摸摸。” 按照正常情况,阿策应该扭头害羞红耳根,那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有何不可。”萧策握住了滕玉的手腕,扶着那手腕从他的脸颊一路下滑至脖颈,眸光火热。 滕玉的目光像见了鬼一样,脸隐隐发烫起来,就在那手腕要触到胸膛时,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抽回了手。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的性格变了,以后不能随便调戏乱说话了,她有些可惜。 萧策挑了挑眉,“不摸了?” 滕玉嘴角抽了抽,“......今天够了,再多该腻了。”你这样太可怕了,我不敢。 萧策也不勉强,递过来一个红红的果子,“你应是饿了,先垫垫吧。” “我们不是死了吗?还需要吃东西吗?”这么一看还真是很饿。 “没有死,我们出来了。” “怎么出来的?”滕玉有些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脱力晕过去了。 “我带你出来的。”萧策将那果子塞到了滕玉嘴里,“先吃点。” 滕玉下意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点像是李子,但比李子要甜一些。 三下两口地吃完了,问道:“你不是不会水吗?” 萧策顿了顿,“一般情况不会,但有时候会。” 在性格变化时会,滕玉在心中将对方剩下的话补全了。 “昨晚的时候,为什么明明要窒息了,你都没有变化?” 萧策定定地看着滕玉,含笑道:“大约是,情况还不够危急吧。” “你都快没命了还不够危急......”滕玉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脸一下子红了脖子根,至于脖子以下,看不到,但应该也一样。 阿策的意思岂不是,当她遇到危险时情况才算危急,这样一换算,也就是说,阿策将她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心脏几乎要跳出了胸腔,突然如此直白,她有些承受不住。 “咳,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曹民那个狗官,要是发现你没被送去瘟疫村,肯定又要闹出幺蛾子。” 她不敢看萧策,站起身来,就准备若无其事的往远处走去。 “慢。”萧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滕玉耳边。 -- 第87页 磁性低哑的声音带着穿透力,滕玉身子麻了半边,“怎、怎么了?” 萧策勾了勾嘴角,“外面有点问题,直接走出去怕是会被发现。” “那要怎么出去?”滕玉心跳的飞快,又开始勾引人了。 “我抱你。” 萧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运起轻功往远处飞去。 滕玉:“......”她死了。 第51章 胡人的营帐 萧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在高空中飞行, 而是快速在地面移动, 他目前的内力还不足以支撑他高空飞行。 大约前进了一段时间,滕玉突然看到了一大片营帐,营帐中间还有胡人在穿梭,看这规模, 人数不少。 而这周围只剩一个出口,想要到达那个出口就必须经过胡人的营帐, 这目标实在太明显了。 萧策找了一个高草丛将滕玉放下, 这草很高, 可以掩住两人的身形。 “先等等, 天色暗了我们再出去, 现在人太多了。” 滕玉有些震惊,“这胡人是把老巢都搬来了吗?”难怪曹民如此嚣张, 原来是找了这么一个粗大腿。 萧策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胡人就一直在骚扰,可惜每次追击到一定距离时人就不见了,原来是藏在这里。” “这地方的确隐蔽。”三面环山, 唯一一个出口也极窄, 若是用草树枝挡住恐怕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 是易守难攻之地,“临山这地名真是贴切, 当真到处都是山。” “嗯,只是晚上那出口也会有人把守,我带着你没有把握立刻打晕他们而不弄出动静。” “你等等。”滕玉从衣服里摸出那包药粉, 好在没有丢,不过就是在水中打湿了,有些结块了。 “系统,这药粉干了还能用吗?” 【可以的亲,只要干了就可以。】 系统这次特别的善解人意,滕玉有些不习惯,她还以为系统肯定要提条件才敢告诉她呢。 【亲,在神秘空间购买的物品,售后有保障,咨询无需积分哦。】 “......” 她开始对着那药粉狂扇风,企图把它尽快弄干。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药粉的另一端,而且行为很君子,一点都没有碰到她的手,很快那药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 她抬头,就见萧策含笑看着她。 “好了。” 对方又将手拿开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离开时微微碰了碰她的指尖。 微小的电流从指尖传来,滕玉在心中唾弃着自己,不就碰个指尖吗?激动个什么劲,想是这么想,但一丝红晕还是慢慢爬上了脸颊。 她不自在地转过脸,“这个药粉可以一瞬间迷晕他们,到时候你......抱我过去,我撒药粉弄晕他们。” 萧策眼波如水,“都听你的。” “......”太苏了我承受不来啊! 她干咳一声,企图让话题严肃起来,“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不如一网打尽?” 萧策揉了揉额头,“目前人手不够。” 朝廷带来的人一部分在与陆吟的人对峙,另一部分本来驻守在曹民的府邸,后来胡人时不时来骚扰,于是也派出去对付胡人。 也正因此,曹民才会如此容易地逃出来,那天以百姓性命威胁他时,才会没有人去制服,他只得单枪匹马的过去,最后被人制住弄的那么狼狈。 “如果加上起义军的人呢?是否够了?”陆吟那个人可是把群众利益看的最重要的,想必不会拒绝。 萧策有些无言,“他们怕是不会愿意。”起义军目前可是相当仇恨朝廷的。 “差点忘了告诉你,陆吟已经被我说动了,从今以后,他不仅不会对付你,反而会帮你,只要你能做对百姓有利的事。” “当真?”若真是这样,解决这些胡人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 “当然是真的。”滕玉眼睛亮亮的,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萧策笑了,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滕玉的头。 “......”滕玉一把拍掉了萧策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这次出去你尽快解决这件事吧。”曹民那个狗官,该处理了。 很快天色就暗了,但两人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那些胡人基本都歇息了才行动。 萧策抱着滕玉在营造中穿梭,他动作很快,而且选择了从最边上的那堆营帐边穿过去,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谷口。 滕玉立刻将那药粉撒向那守门的人,那些人果然秒晕,这药粉真是太管用了。 出了谷口,萧策认真地观察了地形,认真记下位置,一刻不停的开始往回赶。 他必须今晚就带人来,以免胡人发现异常了逃走。 一路带着滕玉来到了起义军的营帐,他要去确认起义军的态度,并非不相信滕玉,而是担心陆吟临时反悔。 ...... 陆吟看到滕玉被一个男人抱着,神色有些微妙。 “这位是?”萧策脸上痘痂还没好,是以陆吟根本没有认出来。 气氛有些微妙,滕玉摸了摸鼻子,从萧策身上下来了,“......这是安王。” “......”陆吟有些尴尬,拱手道:“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安王见谅。”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表明了态度,萧策眸光略缓,“你不必多介怀。” 他凑到滕玉耳边,轻声道:“我去召集人对付那些胡人,你就待在此处吧。”将与陆吟对峙的人撤走足以对付胡人,无需动用起义军,而且他也不是完全信任陆吟。 -- 第88页 滕玉眸光微动,“好。” 待萧策走后,陆吟说道:“你昨日去哪了?我和阿一寻了你许久,而且今日曹民大动干戈,出动了不少人在寻找着什么人,弄的人心惶惶。” “一言难尽,至于曹民......”滕玉冷笑一声,“你恨他吗?” “恨之入骨。”陆吟眼眶都红了,如今临山之所以成这样,可以说曹民占绝大部分因素。 “你想不想杀上他的老巢,亲手解决他?” 陆吟深吸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他那里有不少胡人驻守,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有胡人后援,想要解决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有办法支走那些胡人,而且保证不会有胡人来援助他,这样是否可以解决曹民?” “这样的确就没问题了。”陆吟逼近了滕玉,神情很是严肃。“只是这不是小事,你真的可以保证吗?” 滕玉笑了笑,气势上一丝不弱,“你可以等待那些胡人撤走了再出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陆吟听完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柱香后,陆吟的营帐里,起义军里说的上话的人都来了,其中自然包括大胡子。 陆吟的目光在大胡子面上定了定,含笑道:“自集结起义军来,大家吃了不少苦,其中你出力最多,多亏你了。” 大胡子愣了愣,看着陆吟的笑容,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假笑道:“大家都出力不少,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要说出力最多,还是你老陆啊。” 陆吟笑容淡了淡,那个豪爽的大汉终是不见了,面前这个虚伪的人令他感觉很陌生。 “今日召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大胡子心中一跳。 这人是心虚了啊,滕玉站在陆吟旁边默默地想到。  “好事。”陆吟意味深长地看着大胡子,“我听说,朝廷那边找到了胡人的营帐,今晚已经带人打过去了,胡人害我们不浅,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要与朝廷讲和,我认为,现在就是我们去立功的好机会。” “你是说,我们现在带人一起去攻打胡人?”大胡子心中大惊失色,额头开始有冷汗流出。 “正是这个意思。”陆吟眸中划过一丝锋芒。 大胡子额头的汗越流越多,衣袖也开始颤动起来。 “大胡子,看来终于可以报仇了你很开心啊。”滕玉眨了眨眼睛,“激动的都流汗了,来来来,给快布你擦一擦。”她刻意将大家拿来擦桌子的布递了过去。 “对对对,我是激动。”大胡子接过布来擦了擦汗,脸上立刻沾染了黑色,看起来好不狼狈,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朝廷的人应该就够了,我们的兄弟装备不良,为了大家考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朝廷算朝廷的,我们的仇得自己报。” “就是,我等岂是退缩之人。” 陆吟还没开口,就已经有其他人开始反驳大胡子了。 “大家静一静。”陆吟挥了挥手,“大胡子,我明白你是心疼弟兄们,但这种时候我们不能退缩,大家去准备准备,一柱香后出发。” 其实现在就可以出发,只是他想给大胡子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做何选择,结果果然让陆吟失望了。 “他果然去报信了。”滕玉叹了口气,虽然与她料想的一致,但她心里并没有多高兴,“那群胡人收到他的报信定会赶回去,到时候你带人过去,就十分简单了。” 真等胡人赶到阿策那边早就将那处营帐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些人赶回去也是送死。 陆吟淡淡道:“嗯。” 滕玉默了默,“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不必替他伤心。” “并非伤心。”陆吟抬头看了看天空,“只是当年因为一样的志向走到一起,他终究是变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等下你可以问问他。”滕玉抿了抿唇,“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滕玉和陆吟等人潜伏在离曹民府邸不远的郊外,只等传讯的人来。 “老陆,那群胡人果真火急火燎地撤走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陆吟闭了闭眼,“出发。” 那群胡人走后,曹民那里根本不剩几个人了,结果显而易见,他们没有废多少力气就攻陷了那府邸。 滕玉看见曹民时,那满肚肥肠的狗官正背着一满包的金银准备逃跑,旁边几个女子在大哭,看样子他是连小妾都不打算要了。 由于身体太过肥胖,携带的金银又太多,身型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啃屎。 “瞧瞧这是谁啊,搜尽民脂民膏建来的大宅子不打算要了?”滕玉一脚踩了上去,差点直接将曹民踩断了气。 曹民先是一怒,但很快就挂上了讨好的笑容,“这位公子,你放我走,我这宅子和小妾都送你,对,我还有金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放我走。” 此人可真是极品,滕玉被气笑了,“杀了你这些也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让你走?”前世看玄幻小说时,主角干掉配角时往往会说这一句话,她借来用了用,果真很爽。 曹民大惊失色道:“我背后可是有胡人做靠山,你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不知道那些胡人为什么突然撤走吧?” -- 第89页 “他们只是要去营帐迎接某位大人物而已,你放过我,只要我攀上了那位大人物,一定报答你。”报答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曹民眼中划过一丝狠色。 滕玉很好的捕捉到了,冷笑道:“你心里在想该怎么报复我吧?既然如此,那我好心告诉你,那位大人物是安王,就是你想弄死的那位,你的胡人兄弟们这会大概已经去地下了吧。” “这不可能。”曹民被这一刺激,竟然直接吓的尿裤子了。 滕玉脸色有些黑,狠狠地踹了一脚。 陆吟皱了皱眉,拉开了滕玉,“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我来解决。”他与曹民的帐,是时候清算了。 “我不困。”开玩笑,她整这一出就是为了亲手来折磨这个狗官,怎么可能走?“你若是心里有恨,人先给你出气,给我留一口气就行,如此痛快就让他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陆吟见状也不勉强,阴沉着脸转向曹民。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传来,滕玉听着都觉得疼,但非常解气。 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了口,“陆兄啊,你悠着点儿,别直接弄死了。” 陆吟狞笑道:“放心。” 曹民闻言,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 两人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将曹民关进了大牢里,等萧策回来再处理。 事实上滕玉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曹民,到时候一定要劝说那人同意。 解决完了曹民,陆吟去看了另一人,便是大胡子,滕玉由于无聊也跟着一起去了。 “好歹我们那么久的兄弟,你竟然如此算计我?”大胡子一见到陆吟,便开始叫嚷起来。 这个脸皮没谁了,果然是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 “兄弟?”陆吟倒是很淡定,慢慢走到大胡子身边坐下,“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建立起义军是为了什么吗?” 大胡子愣了愣,渐渐冷静了下来,“是为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朝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便自己闯生路。” “原来你还记得。”陆吟笑了笑,“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第52章 他吃醋了 “一开始我真的相信你的。”大胡子喃喃道, “哪个男人不想干一番事业?可是我与你不一样, 我有妻儿,你可以自己清苦把吃的留给大家,凭什么要求我也这么做?” 他越说越激动,“我一开始加入你们, 只是让我的家人吃饱穿暖,可你做不到, 胡人能做到, 既然如此, 我为什么不能投靠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人效命而已, 有何不可?” 陆吟闭了闭眼, “你家里的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大胡子嗤笑一声, “说了你便会理解我吗?你只会说我们起义军要起带头作用, 自己清苦点没关系。” 滕玉看不下去了,“你想过好日子,没人阻止你, 想投靠胡人, 也没人说你, 但你出卖兄弟来换荣华就是你的不对了。”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大胡子一开始还叫嚷, 这会开始打起悲情牌,把错处都推到陆吟身上,不过是想换取陆吟的同情和愧疚, 好让陆吟放了他。 陆吟静静地看着大胡子,目光渐渐变的冰冷,“如果你对我不满,大可以直接退出,没人拦你,可你选择了背叛我们,牺牲我们的利益来换取你的前程,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看顾,至于你,我会将你交给被封锁村子里的人处理。” 滕玉暗暗点头,陆吟这个安排很合理,那些人因为大胡子的告密而遭难,把大胡子交给他们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滕玉和阿一索性也就留在了这个府邸,等萧策回来。 陆吟最后要走的时候深深看了滕玉几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这一分别,怕是不会有再见的日子了。 “保重啊陆兄。”滕玉心中也有几分唏嘘,对于陆吟她还是很敬佩,如果她真是男人,没准会和陆吟拜个把子,“对了,月娘小美人,你可别辜负了。” “......”陆吟脸色有些黑,目光微妙地看了眼滕玉身后,突然走过去抱了抱她,很简单的一个拥抱,不带任何其他色彩,“这段时间,多谢你。” 滕玉眉心一跳,你感谢就感谢,不要随便抱啊,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推开,陆吟就已经放开了她,挥了挥手潇洒走了。 她一脸莫名的转过了身,却在转身的片刻僵住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吓!这种突然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萧策眸光有些幽深,已然又变回了黑色,“就在他抱住你感谢的时候。” “......”得,刚好是最容易误会的时候,她干咳道:“都是男人,抱一下不算什么的。” 萧策忽的笑了,“我本打算赶回来解决曹民的,没想到你已经先解决了,很好。” 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解释之语的滕玉:“......” 悲愤的发现,根本不用解释,一个正常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不是应该激动地抱住她这样那样,然后说一句‘你是我的’吗? 她又仔细观察了萧策的表情,笑容很完美,没有一丝介怀的样子,这个表现她要打零分。 胸中怒火熊熊燃烧,这才注意到萧策的眸色又变为了黑色,很好,可以放心大胆的欺负了。 “我今晚替你踹曹民,有些腿软,走不动路了,你抱我走。” -- 第90页 萧策闻言果然乖乖地过来将滕玉打横抱起,但耳根并没有变红,只不过夜色太深滕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 滕玉胸中郁气下去了一点,但还不够,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一阵乱摸。 萧策脚步顿了顿,但没有阻止。 “那个曹民,你打算怎么处置?”滕玉摸了半天,终于记起了正事。 萧策沉吟道:“他叛国卖民,应被处以极刑。” 所谓极刑,就是腰斩、凌迟、车裂之类的。 但滕玉认为还不够,“这样太便宜他了。” 萧策淡淡道:“嗯。” 滕玉:“......”正常情况他不是应该问自己有没有好主意吗?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必须答应我,如果不答应我就......”滕玉的手慢慢下移,做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萧策低头看向滕玉,目光有些微妙,“你就怎样?” 滕玉凶巴巴道:“......上次在水潭边没做完的事,你是想继续吗?”看我不吓死你。 “本来我是打算答应你的。”萧策说到这里勾唇一笑,无端多了几分妖异,“但上次的事我很想继续,看来是不能答应你了。” 滕玉懵了,这怎么不按剧本走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你的眼眸颜色,是用易容术改变了吗?” “对,红色看着太显眼,所以我遮了遮。” 滕玉秒老实,收回了作乱的手,“我体力恢复可以自己走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休息了。”看来这性格没变回来,她还是先收敛点比较好。 “不用了,已经到了。”萧策伸手推开了门,而后抱着人进去,在滕玉目瞪口呆中将门又关上了。 滕玉干笑道:“已经到了,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恐怕不行。”萧策抱着滕玉到了床边,将人放在床上,面不改色地解起了她的衣带。 卧槽!滕玉惊恐了,这也太快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不要这样,我好几天没沐浴了,身上很脏。” “你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滕玉脸一下子就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策,这人的脸哪里去了? 萧策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一把扯掉了滕玉的外衣。 滕玉完全傻眼了,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一会,记得轻点。”刚好趁这个机会掉马甲。 结果半天没有动静,睁眼就见萧策还好好站在一旁,好整以暇道:“我只是担心你没力气,故此才帮你脱衣服,你好好休息吧,曹民交给你处置。” 说完就十分君子的走了。 滕玉脸色变了几变,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这个人可真是太恶劣了,刚刚绝对是为了报复她在灵潭边的行为。 但这还不是最令她生气的,最气的事,那混蛋弄了这么大的阵仗,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太可恶了。 萧策出门后,面色阴晴不定地看了眼那外衣,闭了闭眼,最终将那外衣拿去烧了,终究还是介意了,不忍心伤害滕玉,于是只好将这沾染了外人气息的衣服烧掉。 他有些茫然,原来他的占有欲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第二日滕玉醒来时,就没看见萧策的人影,听阿一说是去那染了瘟疫的村子看情况去了。 “阿一,你去寻一辆马车,马车的车厢里最好越破越好,我们也去那里看看。” 阿一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 待马车来时,滕玉和阿一一起将死猪一样的曹民搬了上去。 她看着曹民冷笑了一声,马上有一份大礼等着曹民,希望他能多熬几天才是。 阿一有些汗颜,难怪要破马车,原来是为了放这个人上去。 出发的时候,滕玉选择和阿一一起驾马车,她才不想和那狗官呆一个车厢里。 马车行走在车厢上,她听到了很多议论声。 “听说了吗?那安王根本没有跑,都是胡人和曹民搞的鬼。” “是啊,看来之前我们错怪他了,昨晚他还抄了胡人和曹民的老巢呢。” “我看未必吧,没准是这安王听说瘟疫有了防治的方法,又跑回来做戏来了,那曹民只是个替死鬼。” “对,如果他真那么好心,之前疫病横行时哪去了?” 滕玉笑了笑,偏见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如今这个情况已经比她料想的好很多了,至少不是一面倒的怨恨了。 等到了那村子,发现那木栏已经被撤下了,但还是有人把守,但并不是为了把人锁在里面。 染了疫病还没好的留在里面养病,派专人照顾,而那些亲人们,只要是做好了疫病预防的都可以进去,这已经人性化了许多。 滕玉没有立刻去寻萧策,而是和阿一一起在里面找了一间年久失修的屋子,将曹民丢在了里面。 除此之外她还找了一些染病人的衣物,将曹民裹住,等曹民清醒过来后,染疫病是肯定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看着曹民被疫病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保证他多活几天,她还买通了侍卫,每日给曹民送馊饭。 等曹民快不行时,她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他。 做好这些后,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块,总算是替阿策出了一口气。 一路走在村子里,这里不是最初那般死气沉沉了,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看来过不久这里就能彻底恢复了。 -- 第91页 “你们王爷不是在这里吗?怎么没看到他?”滕玉有些奇怪。 “王爷他,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阿一带着滕玉来了一间很大的屋子,还没进去,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看来里面都是病重的人。 “他在里面吗?” 阿一点了点头,“王爷说,他必须去,但里面的人目前还不知他的身份,您进去后不要说漏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国庆快乐啊 第53章 中秋节 真正进了这里, 滕玉才能感受到那股沉闷的气氛, 这里几乎都是无法自理的重病感染者,表情很麻木,绝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等死的心态呆在这里的。 虽然滕玉进来时窗户是打开的,看了是已经透过一会儿气了, 但这屋子里味道仍然很重,看来这里的人很久没人照顾了。 也是, 村子里的人尚且自顾不暇, 哪有时间来照顾这些重病的人。 萧策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 并没有易容, 他目前痘印还没有好, 大家认不出来他,而且人们大概也联想不到这里, 谁能想到一个王爷会亲自跑来做照顾重病患者的事? 这里除了萧策, 还有一些脸上也带着痘印的人和医者在帮忙。 萧策看见滕玉,放下手上的扫帚走了过来。 “你......怎来了?” 当然是为了来看你,“我们出去说。” 萧策点了点头, 跟着滕玉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阿一很有眼色的没有跟上来。 “你其实没有必要亲自来照顾的, 吩咐人来就可以了,而且......”滕玉说到这里顿了顿, 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你便是亲自来做了, 他们也不会感谢你的,不妨去对外面的灾民施恩,效果会更好。” 来的路上她听到了不少议论,外面的人尚且还好,但村子里的人对萧策可是一面倒的怨恨的,毕竟他们才是这场疫病最直接的受害者,那仇恨程度远非常人可比,想要扭转他们的观念,相当之难。 “我并非要他们感谢我。”萧策摇了摇头,“我只是认为,在瘟疫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老天爷可不会管身份,那种痛苦我明白,他们有可以痊愈的,为何不试试?若是不能挺过来,那至少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过的舒服一点。” 滕玉呆了呆,半晌,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好,我陪你一起。”她一直认为,阿策在某些时候天真的可爱,这份天真是专属于他的东西,无论经过多少磨难挫折都不会改变。 “好。”心间微微一颤,萧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首先是要保证卫生,他们和那些医者以及一些痊愈的患者一起将这间屋子打扫干净,将脏了的衣物被褥换成干净,为患者擦洗身体喂食物喂药。 不过一天的时间,这屋子就焕然一新,虽然还有一些味道,但并不重了,那些患者虽身体上的痛苦并无多少好转,但眼中至少有了一丝神采。 滕玉和萧策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就住在这里了。 由于村子里没有用木栏封锁了,那些得到亲人照顾的人也都飞速的好了起来,也加入了帮忙照顾这些病重的人的队伍。 那些病患也从麻木等死变为了期待痊愈,由于瘟疫而开始失去生气的村子也渐渐恢复了活力,有好些重病患者结痘痂开始痊愈了,而那些最终没能熬过的人也会被好好安葬。 而这时,外面的消息也慢慢传了进来,由于身体在好转,加上得知了事情真相,村子里有不少人对于安王已经没有那么仇恨,虽然还有一部分仍不相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会淡去。 滕玉在这当中自然出力不少,不就是舆论嘛,找几个人缘好的人出来煽动一下,自然事半功倍,阿策既然做了好事,她就要让他获得相应的名声。 此刻是正午,萧策正在砍柴,出了一身汗,将那好身材勾勒出来,实在是很有男人味,看的人脸红心跳。 滕玉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萧策脸上的痘印飞速淡了下去,现在几乎看不出来了,这样子可真是太过招蜂引蝶了。 就比如现在,她看到好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盯着萧策,几人有说有笑,一边说还一边脸红。 “他生的可真俊啊!” “是啊,人还那么肯干,多靠谱啊。” “我以后寻夫君就得像他那样的......” “......”滕玉刚刚走过去就听到了这些,脸色有些青,冷不丁的开口,“我不俊吗?我不勤快吗?几位姑娘怎么不看我?” “公子你就是太好看了。”一位姑娘捂嘴笑了笑,递了一盏灯给滕玉,“明日就是中秋节了,这盏灯送与公子,聊表谢意。” 滕玉愣了愣,要到中秋节了吗?手中这盏灯做工很粗糙,想想也正常,刚刚经历瘟疫,也没多少物资做精美的灯,但这盏粗糙的灯却代表了希望,这正是临山正在恢复生机的表现。 “你们可有做月饼?或者说,胡饼?”有的朝代称为月饼,而有的朝代称为胡饼,滕玉还不知晋朝是如何称呼的。 那递灯给滕玉的姑娘摇摇头道:“你是说月饼?没有足够的面粉,而且馅料一点也没有。” 没有月饼的怎么能叫过中秋?而且瘟疫过后,第一个节日显得尤其重要,最好还是能做出月饼,味道先不提,至少有一个好寓意。 正在滕玉犯难之时,躺尸的系统突然出现了。 -- 第92页 【叮,宿主成功推广出了土豆这一作物,获得两千积分。】 “那批土豆成功长出来了?”滕玉眼睛一亮,不是因为有积分了,而是她想到了做月饼的办法。 【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五十积分,宿主是否确定兑换?】 “......不必了。”这个破系统,真是抓紧一切机会获取积分。 既然她已经成功获取积分了,那想必是成功了。 “几位姑娘可有办法召集人做月饼?我可以提供面粉和馅料。” “公子此言当真?只要有原料,人手不是问题。” “是,不过这个馅料有点独特。”以土豆为陷,听起来有一些黑暗,但好歹能做出月饼来。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滕玉去弄原料,那几个姑娘去找人和模具。 她去寻萧策说明了意思,萧策没有意见,只要能有粮食替代品,剩下的面粉拿来给大家做月饼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将土豆和面粉弄来了村子里。 这一批土豆收成很好,量极大,参与种植的人每人都领了不少回去,滕玉教给了他们种植方法,到来年这些人可食用的作物又多了一种。 那几位姑娘果然找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之前给滕玉护身符的大婶一家,他们眉开眼笑的,看来过的很好。 那个小姑娘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滕玉,“奶奶果然没说错,哥哥你真的很好看。” 此话一出,大人们都笑了起来,滕玉也有些忍俊不禁,“你乖乖听话,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由于需要月饼数量很多,滕玉不可能一个人做出来,她只能吩咐大家按照她的方法做。 一部分人弄馅料,也就是土豆,先将土豆去皮洗净后切块,而后用水煮至变色酥软,而后沥干水分后压碎成泥状即可,没有白糖,只能就这样了。 另一部分人则和面粉,加入花生油和水把面粉和匀,本来最好加牛奶,但没有,也只好作罢。 面粉和好时,土豆馅料也好了,将面粉压扁后放入土豆馅料,而后收口彻底包住馅料后放入模具中压,成型后放入炉子上烤熟即可。 待月饼上炉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古人怎么烤月饼滕玉不是很懂,接下来的事只能交给他们了。 但她对这个月饼的味道不抱期待,土豆馅料,而且没有任何调味料,味道可想而知。 第二日白天大家照常照顾病患干活,待到夜里时,家家户户都在屋檐挂上了灯,灯内有点点烛火燃烧,在黑暗里明灭不定,大片的灯看起来似银河一般,美极了! 众人聚集在了昨日制作月饼的地方,除了病重无法行动的几乎村里的人都来了。 “公子,我特意给你多拿了一个。”大婶负责分发月饼,刚好发到滕玉这里。 滕玉嘴角抽了抽,无奈道:“多谢您了。”如此黑暗的月饼她实在不想多吃一个,但大婶也是一片好意。 大婶笑了,“该是我们感谢您才是,你边上这位公子怎么看着很眼熟啊?” “这是之前帮助施粥陪着大家一起种地的那个人啊。”滕玉拉了拉一旁的萧策。 萧策点了点头,“是我。” “我就说,来这位公子也给你一个。”大婶有些奇怪,总觉得好像还在哪里见过这位公子,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们快尝一口试试,记得看着天上的月亮吃。” “好勒。” 天空中有层层清云,如烟似雾,而那一轮圆月恰在清云后,如着了一层薄纱,多了几分飘渺之美。 周遭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这一刻静谧而美好,滕玉咬了口那卖相还不错的月饼,而后...... 差点没直接吐出来,这个味道真是绝了,土豆陷被烤的干硬,混合着没有味道的面饼,实在是难以下咽。 偏偏这时大婶还问了一句,“怎么样?” “......很好。”滕玉艰难地咽下了那口月饼。 “那公子你赶紧吃,我还得去给别人送。” 目送大婶离开,滕玉看了眼手中的两个月饼,感觉人生艰难。 “阿策,你饿吗?” “还好。”萧策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中秋送月饼代表心意,这个送给你。”滕玉把那没咬过的月饼递给萧策,浪费是可耻的,她送人总行了吧。 萧策笑了笑,而后接过那个月饼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滕玉惊了,“你不觉得难吃吗?” “这是你送的。”所以,再难吃也会吃完。 滕玉红着耳根转过了头,盯着天上的月亮将手中那个没吃完的月饼吃完了,明明还是那个月饼,但她却突然感觉不难吃了。 有时候,东西味道如何,取决于与你一起吃的人是谁,这月饼,吃的是心意而非味道。 转头看了眼四周,人们与家人聚在一起吃着月饼,脸上的笑容都是真实的,明明是难吃的月饼,却因为团圆,而吃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前世她都是一个人过的,如今旁边有了萧策,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竟生出了几分圆满的感觉,可惜春雨他们不在。 第54章 主线任务完成 大婶也没忘给那些养病的人发月饼, 发完了月饼后, 开始与以往相熟的人闲聊了起来,“那边那两位公子真是不错,以后我家孙女长大了,选夫婿就得那样的。” -- 第93页 她身边那妇女皱了皱眉, “我总觉得那高点的公子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婶赞同道, “我也这么觉得, 但想不起来了。” “你们觉不觉得, 那人很像安王, 那天狗官要烧我们时, 来的人好像也是他。”旁边有一人犹豫着开了口,安王刚来时, 大家由于好奇, 很多人都跑去看过。 “好像还真是。” 几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中秋节吃完月饼后大家也没什么干的,于是都开始互相闲聊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 渐渐的, 他们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一直以来怨恨的人竟然默默为大家做了这么多, 想想那人刚来时,他们由于不知身份,还当面说了不少安王的坏话, 不少人都有些羞愧。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谁能想到一个王爷竟然真的肯来做这些小事?这一刻,大家对萧策的偏见才彻底消除。 可以预见,这些人会将这些事告诉外面的人们,那些缺失的信任终于回来了。 滕玉和萧策来后做的种种,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而两位当事人根本不知,在大家热烈讨论时,滕玉和萧策悄悄到了一处没人的树下。 “你带我到这里,是想做什么?”滕玉心跳的飞快,萧策刚刚突然说有话想对她说,但要在安静的地方,难道终于要表白了吗? “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打算这几日启程回临安了,你呢?”事实证明,萧策他就算变了性格,还是一样的......不解风情。 “你回去,跟我说做什么?我除了呆在这里,还能去哪?跟你去临安吗?我在那里一无所有,会饿死的。”你快表白啊,表白我就跟你走了。 萧策有些不解,为什么还不肯承认身份呢? “不会饿死的,我养你。” 滕玉:“......” 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要养我?我是你的什么人?”这样应该够明显了吧。 “你刚刚说你会饿死的。”所以养你,萧策选择性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直接忽略了。 “我要饿死你就一定得管我了?天底下要饿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去管?”再给你一次机会。 萧策终于悟了,他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到滕玉面前。 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那些痘印在柔和的月光下完全看不见了,俊美的不似真人。 滕玉仿佛不会动了,机械地站在那里,看着萧策走过来,其实她心里很慌,生怕萧策走过来会说煞风景的话。 但这次并没有,萧策终于是聪明了一回。 他勾起了滕玉的下巴,慢慢地凑近了过去,眼中似蕴含着满天星光,能将人溺毙。 滕玉睫毛颤了颤,第一次啊,这是第一次萧策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要亲她,虽然她还披着一层马甲,但她感觉圆满了。 但那人却在马上要碰到时停住了,滕玉眼中杀气弥漫,她就知道,接下来肯定又要临阵退缩了,敢不敢男人一回? 萧策笑了,无奈道:“闭眼。” 滕玉窘了窘,原来不是要退缩,她娇羞地闭上了眼,手却诚实地抱住了对方的腰,意思很明显,不亲就不放手。 萧策眸中微动,没有立刻亲上去,而是认真的用目光描摹了对方的眉眼,是熟悉的样子,却更加硬朗一点,不是不想表明心意,而是那句话想要说给最真实的她听。 不过现在,先亲一亲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对方高兴。 喉结滚动,他闭上眼,终于是慢慢地亲了上去,同时另一只手也揽住了对方的腰。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相接处涌来,滕玉几乎要站立不住,好在萧策用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这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只因这次是对方主动,只是简单的触碰,还没有深入她就感觉已经要晕过去了。 萧策先是以舌描摹着对方的唇型,而后撬开了贝齿,缠住了对方的舌一起起舞。 滕玉并没有主动,而是被动的任对方动作,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它更像一种情意的体现,而非情.欲。 他们在这树下静静地拥吻,周围是如星星般的花灯,而天上是一轮圆月,微风拂过,吹走燥热,带来清凉,这一刻很美好。 与此同时,那些终于知道真相的村民正在寻找着两人,他们想要亲自道歉和表达感谢。 当他们终于寻到时,都有些目瞪口呆,滕玉现在可是男装,在他们眼里,这一幕就是两个男人在拥吻。 滕玉一把推开了萧策,她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当你亲吻时,突然出现一大波人来围观,任谁也淡定不了。 她两眼一翻,索性倒在萧策身上装晕倒。 周围很安静,气氛十分尴尬,萧策脸色有些黑,沉声道:“诸位这是做什么?” 大婶出来打了圆场,“您来帮我们,也不表明身份,大伙都很愧疚,这是来给您道歉来了。” 萧策有些意外,这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不必介怀,大家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日我们便走了。”本来还打算两天的,但身份已经被猜出来了,再呆在这里反而会引得大家不自在。 “今日就走,这么急吗?”大婶因为还算相熟,所以还敢说两句话。 萧策笑了笑,“是,马上便走,诸位保重。” -- 第94页 马上便走?滕玉急了,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啊。 于是她诈尸了,假装摸了摸额头,“我刚刚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萧策无言地点了点头。 滕玉没敢多看萧策,走到村民面前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曹民那狗官染了瘟疫,现在就在那边的破屋里,你们若是有什么疑惑的,可以去问问他,现在还活着。”她说完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些村民们眼睛红了,现在知道真相了,若要问他们最恨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曹民。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一起跪下了,动作出乎意料的整齐。 没有人说话,但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感谢与愧疚都隐含在这个动作里。 滕玉心中也很是震撼,此来临山,她见识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前世已成过去,她如今是真正对这片大陆产生了归属感。 她走到萧策身边,“我们走吧。”没有让这些村民起身,是因为她明白,若是他两不走,他们是不会起身的。 “好。”萧策抱起滕玉,往远处飞去。 目送两人远去后,村民们眼眶红了,虽然那些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但那刻骨铭心的恨他们却是一刻都没有忘记。 这一刻他们十分默契,家家户户都回家拿了油,没有人心疼,他们要让那欺凌他们的人,受到报应。 曹民此刻躺在屋子里,他身上已经生满了痘,而且有些流脓了,看起来十分恶心,但他神智是清醒的,每日送来的馊饭他都吃了,正如滕玉所料的那般,如曹民这种人,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敢轻易去死。 而现在,这最后一丝希望被掐断了。 愤怒的村民们在门上泼满了油,点燃了火,很快整个屋子都被火势包围了。 曹民看着那火光,心中生出无限恐惧,当日他想放火烧死这些村民,而如今,在同样的地方,他将被村民放的火烧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村民们看着这火光,心中生出无限快意,这火光将一切黑暗都焚尽了,他们的未来,光明无限。 滕玉此刻还没走远,感受到身后的火光,她有些唏嘘,曹民那等恶人,终究是被解决了,心中那最后一点郁结终于消散了。 “我替你解决了他,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好。” “我们什么时候回临安?” “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 “这边的事情你处理完了吗?陆吟那边你怎么解决的?”陆吟不算坏人,滕玉还是不希望他被惩处。 萧策抿了抿唇,“我将曹民的那处宅子,赐给了陆吟,以后临山,由他管辖。”也正因此,他才能走的如此潇洒,麻烦的事就丢给陆吟办吧。 滕玉惊了,“你什么时候办好的?”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前几日抽空去办的。” “你真厉害。”这个安排的确很好,让陆吟将功赎罪,如陆吟那般,相信会是一个好官。 “系统,这土豆都种出来了,怎么我的主线任务还没有完成?”滕玉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她也想立刻会临安,美滋滋地开饭馆过小日子多舒服,只是这个坑爹任务居然还没有提示完成。 【在的,亲,您的主线任务已完成。】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禀宿主,今日在更新升级,故此提醒有延迟哦。】 “你升级后会有什么变化?”滕玉心中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升级后您就是黄金用户了,可选购物资更加丰富,折扣力度也更大哦。】 “所以升级成黄金用户的条件是?”之前系统明明说过她还不够格升级为黄金用户。 【只需缴纳一万积分即可,宿主已达到条件,故此系统自动升级了。】 “所以我完成主线任务的那一万积分?” 【已经拿来升级了亲,系统继续升级了,过程会持续几天,期间请宿主不要打扰。】 这系统的语气今天听起来格外高兴,相反滕玉格外的愤怒。 这系统就是来坑积分的吧?之所以不提醒她就是为了偷偷将积分拿去升级,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流氓系统? 她的积分呜呜呜…… 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黄金空间足够给力。 “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尽量越快越好,最好是明日。” 临安那边已经耽搁一阵了,也不知余氏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从昨日开始,那边就没有积分传来了,幸好她手上还有推广土豆的两千积分可以支撑。 “好,那我们明日回去,不过今晚,有件事要做。” “不行,若是真做了,明日我就回不去了。”滕玉心中一跳,竟然这么慌要吃了她? “......我只是想说,上路后沐浴不容易,想今日带你去沐浴。”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地方?”她的确是该好好沐浴一下了,本来之前就该去的,结果中途出了变故没有去成。 “嗯,就在那府邸中。” 滕玉兴致缺缺了,“我还以为是温泉呢。” 萧策想了想道:“那里不会比温泉差。” “那我必须要去见识一下了。”也是,曹民那狗官那么会享受,没准有什么稀奇玩意。 -- 第95页 第55章 马甲掉了 “这里都没有水, 我要怎么沐浴?” 滕玉看着那个约莫十平方米的深坑, 嘴角抽了抽,这个池子建在这府邸的院子里,周围还栽种了不少树,一抬头就能看见圆月。 池底铺的是鹅卵石, 池边的树上都挂着灯笼,将这里映照的如白昼一般, 环境的确非常好, 但问题是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你跟我来。” 萧策带着滕玉一路来到这府邸的院墙边, “这院墙外就是临山的护城河。” 滕玉仔细聆听, 的确有水流动的声音, 临山前阵子旱灾,如今护城河水位偏低, 但量还是很大的。 她眼尖地看见地上有几道石槽一直通到院墙外, “你是说,打开这石槽引河水到那池子里沐浴。” “是。”萧策点了点头。 “可是这是冷水啊。”而且河水若是不加热消毒,恐怕不卫生啊。 “那是加热的锅炉。”萧策指着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炉子说到。 滕玉到那锅炉边转了一圈, 古人的智慧实在太伟大了, 这样一个池子建起来, 对于一个地方官来说,已经极为奢侈了, 曹民那狗官做官不行,享受倒是有一套,只是......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那个池子虽然不算大, 但所需的水也不少了,如今临山正是缺水。 萧策笑了笑,沉默地走到锅炉边,开始生火烧水,这里柴火量很多,他加了很多,火很旺。 “有人观天象,不久之后临山会降雨。” 滕玉放心了,走到萧策身边帮他一起添柴火。 火光将萧策面上照的十分清晰,那痘印的确已经很淡了,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彻底消除了。 “你脸上怎么好的这么快?”前世她得天花后,可是乱七八糟用了不少产品,过了好一阵子才淡的几乎看不见的。 萧策顿了顿,脸色有些微妙,转移话题道:“你去将那石槽开关打开,可以放水了。” 为了尽快好起来,在心上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他可是特意寻了最好的药膏,一天三次不落地抹,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了,他可不好意思说出来。 滕玉不疑有它,立刻跑去放水了,这水先在锅炉里煮沸,而后流入池子里,她特意去池子里观察了,另一端也有两个石槽,连通的是井水,可以中和沸水,这样既卫生又可以保证温度。 “好了。”开好水槽后她又跑回萧策身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呢?” 萧策:“......”这个问题看来是过不去了。 “我这里有好药膏,顺手抹了一下。” “这药膏真有用。”滕玉本打算给萧策换药膏的,但现在想来却是不用了,“那你身上抹了吗?”一般正常人是抹不到后背的。 萧策僵了僵,“......没有。” 滕玉眼睛亮了,“用不用我帮你啊?”想想都期待啊。 “这恐怕不太合适。”萧策额头的青筋蹦了几蹦。 滕玉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人,怕什么?我帮你啊。”这个借口太好用了。 “都是男人?”萧策这下真有些恼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滕玉一直不肯承认身份。 “对、对啊!”滕玉忽然就有一点心虚。 萧策直直地盯着滕玉,眸光幽深极了,直把滕玉盯的头皮发麻,方才勾唇一笑,“既然都是男人,那等下不妨一起洗吧。”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逼迫滕玉承认身份,他不信滕玉真敢和他一起洗。 然而他低估了滕玉的脸皮程度,“那就这么定了。”滕玉答应的飞快,到时候她可以趁机替对方搓个背什么的,比上药带劲多了。 萧策:“......”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对了,你的药膏拿来,我等下顺便给你抹。”抹药膏必须脱衣服,这就杜绝了对方着里衣沐浴的可能。 “......”萧策怀疑人生地将药膏递给了滕玉。 忙活了好一阵,那水终于放好了,水面热气蒸腾,雾气迷蒙。 滕玉突然就有点紧张起来,孤男寡女一起沐浴,怎么想怎么暧昧。 她悄悄看了一眼萧策,岂料对方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了一般,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场面凝滞了半天,还是滕玉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出力比较多,你先下去。” 萧策眉心一跳,“你不是一直想沐浴吗?还是你先吧。”难道真要一起? “我先就我先。”滕玉豁出去了,“你转过去。” 萧策非但没有转身,反而好整以暇道:“都是男人,看一眼怕什么。” “......”这个性格真是太不可爱了。 “那你别后悔。”滕玉果真直接脱起了衣服,不过她有分寸,将里衣留下了,这可比现代的泳衣保守多了,她完全无压力,幻颜镜就藏在里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 慢慢走到那冒着热气的水里,对着岸上的人说道:“我好了,现在到你了。” 萧策松了一口气,这个程度尚能接受,他脱去外衣就准备下水。 “等等。”滕玉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策,“你还未脱里衣。” 萧策眉梢微挑,“你不也未脱。” 滕玉勾了勾嘴角,容颜因被雾气遮掩而增加了一层神秘感,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魅惑。 “我不需要抹药膏,而你需要,脱了我才能抹啊。” -- 第96页 萧策眸光暗了暗,他并非是没有一丝欲望的,此刻这种情况,若是再无一丝所动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转身背对着滕玉,既然你想看,那便让你看个够。 动作缓慢又坚定地解开了衣领,慢慢褪至肩膀,而后是腰,直至完全掉落,整个过程格外漫长且......磨人。 衣衫摩擦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十分明显,滕玉身上开始发热,再加上这池水本来就热,她简直感觉自己要被煮熟了。 对方里衣已褪下,那背影在月光下发出细腻的光泽,腰背线条流畅,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力量,那点点红印非但没有影响它的美,反而显得暧昧了几分。 那修长有力的手臂抬起,束发的发冠被取下,乌发披散下来,将那美好风景遮了大半,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萧策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来,就这般赤.裸着上身、披散着发一步一步向滕玉走来。 滕玉很想显得淡定一点,但眼睛不听使唤,仿佛被黏在了对方身上一般,挪不动一丝一毫,脸色也不争气的红了。 “好看吗?”萧策这一刻笑的格外勾人。 滕玉痴痴地点了点头。 “不是要抹药膏吗?”萧策转过身去,方便滕玉涂抹药膏。 有一份美味的大餐摆在面前,除了吃没有第二种选择。 滕玉打开那一直捏在手中的药膏,以指腹取之,一点一点地涂抹在那红印上。 这红印已经平了很多,触感比之那日更佳。 萧策紧了紧手心,药膏涂抹在身上带来冰凉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对方指腹的热度融化,一股燥热自体内升起,他有些难耐地闭了闭眼。 心中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如今这样实在是相当折磨,只盼着快点结束。 “好了。”滕玉激动又紧张地抹完了后背,弄好时已是出了一身汗。 “嗯。” 这嗓音格外暗哑,似带着小勾子一般,滕玉听着身子都酥了半边,脚下一个不稳往前摔去。 萧策在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就转过了身,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好在滕玉动作迅速,连忙抓住了对方。 萧策倒抽一口冷气,身心激荡之下差一点往后倒去,好在他是练武之人,及时稳住了身形,这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倒的结局。 好险!滕玉松了口气,正打算直起身,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刚萧策转身到一半时,她已经要摔倒了,情急之下一手扶住了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捉住了什么东西。 这触感很奇妙,即便是隔着一层布也很滚烫,且好像......还会动? 她有些奇怪,手不自觉紧了紧,果真又跳了两下,还真是会动。 上方又传来一阵抽气声,一道格外暗哑的声音传来,“放手。” 滕玉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手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烫极了,脸一下子爆红。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则是阿策不是不举,坏消息则是她要怎么解释?刚刚摔倒时下意识握住尚可以解释是意外,那后来动的那一下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竭力淡定地说道:“你不要有压力,对于男人来说,这个很正常,既然我刚好遇上了,不如顺便帮帮你吧,不用谢。” 回想了一下前世小说里写的,手开始抚动起来,她脸色也越来越红,耳边是对方的胸膛,如擂鼓地心跳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她暗暗咋舌,这尺寸着实很惊人,这要是以后......她还不得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萧策太阳穴突突地跳,额头青筋闪现,他怎么也没想到,滕玉竟然会大胆到这个地步,源源不断地的快.感在大脑中炸开,他应该将人推开的,但舍不得。 往下看了一眼,这人身高差不多到他的胸口,头是朝着下方的,只露出了看着有几分脆弱的脖颈。 这般姿态,能激起他心中所有的兽性,突然就想咬一口,看看是什么感觉? 不、这不可以!他们还未成婚,他不能如此做,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快要被掐出血了,他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是什么?” 萧策伸手抓住了滕玉脖子上的链子,一把扯了出来,链子上坠着一面奇怪的镜子。 幻颜镜!滕玉心中大惊,忙松手直起身来抢夺。 这一直起身,她的样子就暴露在了对方眼中。 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挂着水珠,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一颤一颤的,带动着上面的水珠也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几缕湿发贴在额头上,勾魂摄魄。 里衣也打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而那饱满随着她大口呼气,格外的勾人。 原本就红润的嘴唇因着水汽的蒸腾,显得更加饱满。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个样子。” 萧策脑中的弦终于断了,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对着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亲吻了上去。 唇舌火热的纠缠,他终于是沾染上了情.欲。 放开了唇,并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唇从眉、眼、鼻子一路下滑,疯狂的吻遍了对方的全脸。 这还不够,那白皙的脖颈,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吻了上去,唇舌所过之处,一朵一朵小花盛开。 滕玉完全傻眼了,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 第97页 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对方动作,湿润的唇舌划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身子不可避免的燥热起来,很想与对方结为一体,一声低吟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嗯......” 话音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滕玉羞愤地恨不得拿根面条自尽,刚刚那个声音怎么回事?那么娇那么软,怎么可能是她? “我......”萧策放开了滕玉,耳根红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珠比之前要黑一些,“对不起。” 滕玉终于可以正常思考了,那被美色所惑的大脑也灵光了起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刚刚对方见她变了样子,非但没有一丝意外,反而说更喜欢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嗯。”萧策很心虚。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滕玉感觉眼前有些黑。 “大概是,从花楼逃出来的时候。” 滕玉悲愤了,竟然那么早?亏她还以为披着一个男人的马甲很安全,明理暗里没有一丝包袱的占了对方那么多次便宜。 现在马甲掉了,那些丢掉的羞耻感加倍回来了,好想死,她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 萧策心里有些慌张,刚刚滕玉叫出那一声后,他的理智突然回归,人格也变回来了,变回来后眼前的情况差点直接将他吓傻。 其实如果不变回来,他应该就直接将人给办了,此刻就不会如此尴尬了。 滕玉牵了牵嘴角,“我没事啊,我很好。”然后又陷入了石化状况。 萧策:“......” 他有些不知所措,“你要不要摸我?”她好像很喜欢这样,应该会开心吧? “......”滕玉狐疑地看着萧策那微红的耳根,“你性格又变回来了?” “没、没有。”萧策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他可不敢承认。 滕玉:“......” 还说没有,这一看就是变回来了,太好了,她心理压力小了一截。 这一松气,就感觉一股热流往下涌去,心中顿感不妙,该不会是...... 还没想完,肚子忽然一阵剧痛,完了,还真是。 这具身子每次来月事时都是提前不痛,只有来的当时痛,而且来时连行动都困难,上一次是和春雨一起在马车上熬过去的。 “抱我回去。”痛觉越来越明显,她有些站立不住。 “好。” 萧策如蒙大赦,立刻抱着滕玉上岸,用内力将两人的里衣烘干,而后套上外衣。 走出池子不远,就看见几名侍卫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而滕玉此刻脸是朝内的,故此那几名侍卫没有看到。 萧策皱了皱眉,“有何事?” “没事。”几名侍卫一齐摇头,动作出奇的整齐。 萧策点了点头,“嗯,早点休息,明日准备回程。” 待萧策走远后,几名侍卫开始讨论了起来。 侍卫甲:“看见没,我就说王爷肯定和那个男的有一腿。” 侍卫乙:“没跑了,那男子的衣服上都染了血,连走都走不了了,王爷真是太凶猛了。” 侍卫丙:“那岂不是说王爷真是断袖,我们要怎么向皇上交代?皇上可是还等着抱侄子的。” “哎......”几名侍卫一起唉声叹气。 当事人完全不知给人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这误会后来一路传至临安,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导致萧策后来求赐婚时,皇帝是立马就同意了,欣慰地表示,身份地位不是问题,只要是女子就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滕玉此刻痛的是死去活来,脸色惨白。 萧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看着衣袖上的红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身体不适,不如推迟几日再回去?” 滕玉艰难说道:“不用,反正在这里也是躺,马车上也是躺,没区别。”余氏那边还是没积分传来,可能出事了,她得尽快回去。 萧策抿了抿唇,替滕玉将外衣脱了,抱着她到了床上,而后盖上薄被。 “用不用我替你做些什么?”他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不知该怎么照顾。 滕玉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你可否替我寻一些月事布来?最好是包棉花的那种。”这个时代的月事布是用布包着草木灰或者棉花制成的。 “......好。” 目送着萧策的背影,滕玉叹了口气,这大半夜的,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开始美食啦 第56章 他真体贴 出乎她的意料, 萧策很快就寻到了。 他递了一些给滕玉, “是这个吗?” “你从哪找到的?”滕玉接过来看了看,这料子还极好,里面的棉花也很厚,虽然不如现代的卫生巾, 但聊胜于无了。 “......这府邸里的女眷房间里有。”萧策语气有些郁郁。 “噗哈哈......”滕玉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象萧策跑到那女子房间里黑着脸一阵乱翻, 那场景怎么想怎么好笑。 “嘶......”笑着笑着乐极生悲, 肚子突然猛的抽痛起来, “好痛。” 萧策有些无奈, “你快换上, 我出去为你泡一些红糖水来。” 滕玉白着脸捂住肚子,“你怎知要喝红糖水?” “寻侍卫问的, 他们有些已经娶妻了。” -- 第98页 真是太贴心了, 滕玉不自觉笑了。 待人出去后,她换上了干净衣服和月事带,静静地躺在床上, 忍不住的傻乐。 原来他早就认出来了吗?那是不是说他一直以来都喜欢自己, 从未变过。 面上缓缓发烧, 她扯过被子将头盖住,实在太兴奋了, 这一兴奋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而这一笑肚子就更加痛了,可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兴奋, 这可真是痛并快乐着。 有脚步声进房,一双手伸过来将被子扯开了,滕玉因为太兴奋,满脸通红。 萧策蹙了蹙眉,“发烧了吗?”听说女子月事期间更容易生病。 “你、你才发骚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起来居然如此......荡漾吗? “我并没有。”萧策有些奇怪,伸手探了探滕玉的额头,“好像并未发热,脸为何如此红?” 误、误会了?滕玉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蒙住不出来,但那样太掉价了。 “你说我为何脸红?你刚刚抱着我又亲又摸的,不红才怪。” “......”他并没有摸。 萧策看起来有些局促,脸颊如晕染了上好的胭脂一般,看起来就像水蜜桃一般可口。 他将端来的红糖水递给了滕玉,“听说要趁热喝效果更好。” 滕玉眼珠转了转,突然虚弱地倚在床头,抚住了额头,“好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萧策垂了垂眸,端着红糖水坐在了床边,搅动了几下,而后舀起一勺来吹了吹,递到了滕玉唇边,“张嘴。” 滕玉听话的张嘴,这红糖水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暖暖的入喂很舒服。 吃要人喂,走要人抱,她感觉自己要活成废人了,但废的很开心。 很快一碗红糖水就喝完了,萧策端着碗打算起身。 滕玉开口将人叫住了,“等等,你脸上好像有东西,凑过来我替你看看。” 萧策不疑有它,慢慢靠了过去,樱唇如蜻蜓点水般从他面颊飞快掠过,带来了一瞬酥麻的感觉。 他微微睁大眼睛,手上一个不稳差点将碗摔了,好在落地前又被他及时接住了。 这个水蜜桃果然很甜,连带着肚子都不那么痛了,面不改色地胡说道:“刚刚你脸上有灰,我帮你亲走了。” “......” 萧策抬眸看了滕玉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 “把碗放好了记得过来。” 萧策顿了顿,没有说话,继续抬步往门外走去。 滕玉立刻假装捂住了肚子,“哎呀,肚子好痛,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某人要是不回来,明早怕是要替我收尸了。”语气夸张,一听就假。 “......好。”萧策背对着滕玉,无奈地笑了笑。 萧策本打算打地铺的,但他从来都斗不过滕玉,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他还是睡床上了。 虽然是一人一床被子,但睡着睡着滕玉就钻他泰迪背子里来了,他深表无奈。 待到半夜,滕玉的肚子又狠狠抽痛起来,她额头冷汗大滴地流,疼的打滚,这具身体太坑了,上次马车上她来月事几乎就没睡过觉,时不时疼一下太煎熬了。 萧策被惊醒了,“很痛吗?” 滕玉说不出话来,白着脸点了点头。 “这样感觉怎么样?”萧策伸手过去,按在肚子上。 温热的内力传来,肚子一下子暖暖的很舒服,“好多了。”内力果真是神器。 “那便这般睡吧。” 这一晚上,由于有萧策的内力,滕玉睡的格外香甜,简而言之,就是死猪一般。 以至于第二日她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差点以为又被绑架了。 好在这马车的奢华程度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谁会给绑匪坐这么好的马车? 这里面面积很大,而且铺满了毛皮,软软的很舒服。 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发现下身十分干爽,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衣服也被换了,她僵住了,谁给她换的?不会是阿策吧,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让她去死。 恰好此时萧策端着一碗红枣鸡汤进来了,远远就能闻到鸡汤那醇香的味道,这汤用精致的青瓷小碗装着,面上浮着一层土鸡特有的如黄金般的鸡汤汁油珠儿,几颗红枣点缀其上,煞是好看。 可惜滕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这碗汤,她恍惚着开了口,“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不是,是那府邸里的妇人替你换的。”萧策走过来端起鸡汤吹了吹。 滕玉这才放下心,肚子里空空的,还真是饿了,这鸡汤一看就火候到位,她可是有一阵没吃肉了,馋的紧。 “我自己来吧。”美男喂汤是好,但太慢了,她此刻饿的很,只想尽快喝掉。 “小心烫。”萧策躲开了滕玉的手,“你如今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春雨刚进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有些震惊,又是鸡汤又是亲自喂的,这个阵势,莫不是有了吧? 鸡汤甫一入口,唇齿间飘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红枣的清甜很好的中和了鸡汤的油腻,回味悠长,将胃都暖了起来。 太满足了,喝了大半个月的稀饭,终于见着肉汤了,余光扫到了春雨。 眼睛一亮,惊喜道:“春雨,你怎的来了?” 春雨终于回过神来了,“不止是我,汤圆也来了,今早阿......不对,安王来接的我们。”她有些拘束,今早知道这件事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 第99页 萧策大概也明白自己在这里春雨会拘束,喂完鸡汤后就站起了身,“你们掌柜的身体不太舒服,你来照顾她吧,我先走了。” 然而他起身时,衣袖却被人拉住了,回头就见那人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我要你照顾。”所谓重色轻友,不过如此。 “是啊,掌柜的,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春雨心里泪流满面地出去了,掌柜的太伤她的心了,如此久未见,竟然一点也不想与她叙旧。 萧策眸中含笑,“我以为你们会有很多话想说。” 滕玉继续装虚弱,“我肚子好痛,没有内力续命,怕是命不久矣。”别以为她不知道,萧策就是想趁机让她和春雨同乘一辆马车。 长夜漫漫,美男与春雨之间,果断选择美男。 “我将碗放好就来。”萧策嘴角勾了勾,眸中都是笑意。 “好,我等你。”滕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春雨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发呆,突然有人掀开了车帘,看清来人时,她有些生气。 “你这个骗子来做什么?” 汤圆苦着那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十分委屈,“我只是一个下人,哪敢随意泄露主子的身份,好春雨,你别生气了。” 春雨面色缓和了一点,她其实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很生气,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好吧,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春雨这会很想找个人说说,汤圆是最合适的人。 “好你说,我听着。”汤圆笑了,圆圆的脸蛋看起来特别喜庆,春雨不自觉跟着笑了笑。 “我跟你说,我怀疑我们掌柜的怀孕了,刚刚......” 汤圆激动了,“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们家王爷终于要有后了吗? “八.九不离十。”春雨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再观察观察。”汤圆激动的手都在发抖。 “好。” 接下来几天的路程,滕玉根本没下过马车,身体不舒服加上马车颠簸,她有些晕,基本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好在萧策经常用内力替她疏通,肚子痛并不明显了。 春雨和汤圆越加肯定了他们的猜测,果真是有了。 又过了两日,滕玉的月事终于是好了,她感觉神清气爽,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车帘,带来一阵海腥味。 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是蔚蓝的大海,外面阳光正好,海天相接,有一种壮阔之美,看着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她突然很想出去奔跑一下,车厢里呆了这些日子,简直要发霉了。 而且她很久没吃海鲜了,简直要流口水了。 转身想要与萧策商量,却发现那人靠着马车壁上睡着了,那痘印由于近日涂抹药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纤长的睫毛似刷子一般,撩人心弦。 滕玉盯着看了许久,视线划过对方的眉、眼和鼻梁,只觉每一处都如此符合她的心意,越看越喜欢。 最终还是忍不住,慢慢凑了过去,想要亲吻那形状姣好的薄唇。 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马上要靠近时,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由于刚醒眼中还蕴着水雾,看起来有几分无辜。 滕玉差点吓的呼吸骤停,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还差一点就亲到了,到底继不继续呢?她有些犹豫不定。 “你好了?”萧策看滕玉那明灭不定的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一触即放。 真上道!滕玉开心了,“嗯,我完全好了,外面是大海,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古代交通不方便,等回了临安就再难有这个机会。 萧策掀开车帘看了看,“已经到云海了,正好,接下来我们就要改为乘船了,今日刚好休整一下,明日上船。” “可是你外面那么多兵马车队怎么办?应该没那么多船吧?” “他们走陆路,我们走水路先行回去。” “太好了。”如果乘船便可以每日打捞新鲜海鲜吃了。 “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去看看春雨吧,她有些担心你。” “我这就去。” ...... 春雨和滕玉两人此刻肩并肩坐在海滩上,海风吹拂而过,带来一阵凉爽,惬意极了! 但春雨的语气却很是幽怨,“掌柜的,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滕玉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身体好些了吗?”春雨看滕玉面色已经恢复红润了,听说女子有孕时,前期会呕吐难受,春雨有些担心。 滕玉被那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我已经好了。” “阿策居然是安王,真是没想到。”春雨蹙了蹙眉,比起王爷,她更希望掌柜能寻一个普通人,“你们打算何时成婚?” “啥?”滕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和萧策虽然现在心照不宣,但两人都还没有明说,春雨一下子说到了成婚,“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春雨急了,“是还没算好日子吗?”都有孕了,居然还未定日子? “......我们都还没有到谈婚那一步。”滕玉有些无奈。 “这怎么可以?难不成他想不认吗?”春雨早听说皇家人不靠谱,原以为阿策会不一样,现在看来竟是连名分都不想给吗? 滕玉皱了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忘了之前那些传言了吗?安王克了那么多任妻子,而且都是新婚之夜死的,而且传闻他性情很差,我担心你被人骗了啊。” -- 第100页 滕玉愣了愣,还真忘了这一茬,想到那人竟然与好几个女子拜过堂,她感觉吃了好大一壶醋,但吃醋归吃醋,她还是信任阿策的。 拍了拍春雨的肩,“我还被传言克了好几任丈夫呢?结果如何?不知道真相前,不要随便下结论,我只相信我看见的,他很好,我相信他。” 春雨叹了口气,“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只是成婚的事情真得赶紧了。”月份大了肚子可就遮不住了。 滕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总感觉春雨好像误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那边有渔民在卖海货,我们去看看,一会给你弄好吃的。” 集市上海鲜种类非常齐全,而且很新鲜,生蚝、扇贝、鲍鱼、海螺、鱿鱼、虾等应有尽有,滕玉带着春雨买了不少,打算晚上大吃一顿。 只是并没有见到大龙虾,也是,现在应该还没有那个打捞技术,不过倒是有海蟹卖,个头也就比普通螃蟹大一点,价格出乎意料的便宜,看来在这个时代,吃螃蟹的人还是少数。 “这些东西居然也能吃?”春雨有些吃惊,临山不靠海,这些东西别说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应该怎么处理?” “我自有办法,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可以。” 生蚝扇贝和海螺可以采取蒜蓉蒸的方式,其实她更喜欢烤出来的味道,但没有烤架,只能作罢,等回临安了她一定要找人做一批烤架出来。 而剩下的鲍鱼、鱿鱼、虾还有海蟹可以做一锅海鲜锅出来。 回去时汤圆看到这一堆海鲜,吓了一大跳,“你们干嘛买这些回来?当心那个带夹子的夹手啊。” “你是说这个?”春雨一把捉起那海蟹,假意往汤圆身上扔去,直将汤圆吓得抱头乱跑。 春雨哈哈大笑,“瞧把你吓的,胆子真小。” 滕玉心中一动,这春雨和汤圆,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两人越闹越凶,滕玉只得无奈出声阻止。 “好了,春雨你别欺负汤圆了,小心一会儿真夹到了。” 汤圆跑到滕玉身后,对着春雨做了一个鬼脸,“听到没,你们掌柜让你别欺负我,你还不快放下。” “没劲。”春雨也做了个鬼脸,眼里的得意是止也止不住。 滕玉面色有些古怪,这俩,还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意思。 “你们王爷说今日在这休整,可寻好客栈了?”这些海鲜得寻地方处理才行。 汤圆得意地看了春雨一眼,“早寻好了,你们上马车,我带你们去。” 春雨怒了,“连个海蟹都不敢捉,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还不是得指着我找地方。” 滕玉:“......” 她揉了揉额头,“你们别吵了,我头痛。” “你没事吧?” 春雨和汤圆一齐喊出了这句话,表情都十分焦急,出奇的一致。 滕玉吓了一跳,“你们别吵我就没事了。” 春雨和汤圆又一齐捂住嘴点了点头。 “......”怎么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待到了客栈,萧策还没回来,滕玉去寻客栈老板商量,在银子的作用下成功获得了一口灶台的使用权,这么久没做菜了,她还真有几分手痒。 第57章 海鲜大餐 单独吃海鲜太过单调, 故此滕玉还打算做一锅海鲜粥, 另海鲜几乎与大多饮品都不能同用,所以还得做一道紫菜虾滑汤。 海鲜炒制过程并不麻烦,主要是下锅前的清理费时。 汤圆不敢碰海蟹、鱿鱼、和虾这些动的比较厉害的,滕玉便安排他先将扇贝、海螺、生蚝、鲍鱼这些东西的外壳上的泥沙刷干净。 滕玉和春雨便来处理海蟹、虾还有鱿鱼。 扇贝洗净后用勺子打开, 将肉取出去内脏洗净后再将贝肉放回壳子,生蚝洗净后撬开壳子即可, 鲍鱼洗净去内脏切十字花刀备用。 鱿鱼去除内脏眼睛之后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直接备用, 另一部分则切成小块等下熬海鲜粥。 虾则分为三部分, 一部分去虾线剥出虾仁, 留待做虾滑汤,另一部分只需去除虾线洗净即可, 最后一部分去除虾线后将虾对半剪开, 仅留虾尾相连,同时洗净虾脑。 春雨惊叹道:“掌柜的,你怎么会这个的?”她们基本一直在一起, 可是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的。 “哦, 那本菜谱上学的。”滕玉随口敷衍道, 这次回去后还得尽快将菜谱琢磨完,“好了, 将这刷干净的海蟹和花螺放在那边的淡盐水里泡一会。” 海蟹和花螺须得放到淡盐水里泡一会吐出沙和脏物。 “好。”春雨吐了吐舌头。 在处理海鲜前他们就已经将大米和粉丝放入温水中浸泡了,这会正好可以用。 最先做的是海鲜粥,葱、姜和香菜切碎备用, 锅中加水煮沸 ,沸腾后放入大米煮十分钟,待米粒爆开后下姜丝和虾,热力作用下虾慢慢变红,这时便可加入鱿鱼碎,随后将这粥移入小砂锅中小火慢熬。 慢熬的时间可将大蒜剁碎,热油下锅,小火炒制,蒜蓉的香气慢慢散发出来,最适合海鲜的蒜蓉酱便好了。可惜系统还在升级,否则有剁椒混着蒜蓉味道会更好。 此时海蟹和花螺也已吐出脏物,将海蟹的壳取下,蟹身去除蟹腮等东西后剁成两半后备用。 老板给的灶台上有一口蒸锅和一口炒锅,先在扇贝、花螺和生蚝上撒上炒好的蒜蓉酱、姜末和葱碎,扇贝上还要另外铺粉丝,随后浇上用盐、酱油和香油调好的料子,上锅加盖蒸即可。 -- 第101页 另一口锅下大量油,油热后葱姜蒜炒出香味后下那剥虾仁后剩下的虾皮进行翻炒,炒出虾油依次后下海蟹、鱿鱼和那只去除了虾线的虾,熟了以后放入葱、香菜和调料加水后加盖焖煮。 趁着焖煮和蒸的时间,将那剩下的虾仁拍碎剁成泥,加少许盐、一个蛋清和一些淀粉搅拌均匀,留待等下做汤。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类海鲜的鲜香味飘的满屋都是,勾的人食指大动,连客栈掌柜都闻声跑来。 “姑娘,你这配方可否授予我,我可以出银子买下。” 滕玉笑了,“不用银子,我直接告诉你们。”临安几乎没有海货,她要这方法也没有用,不如教给这里的人丰富他们的味蕾。 “这可不成......”这客栈掌柜死活不同意,最后推脱一番以免去住宿费和各种灶台使用费为代价,获取了这个方法。 滕玉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看来天下还是好人多。 那掌柜仍旧心里过意不去,告诉了滕玉一个消息。 “我观几位的样子,是想乘船出行吧?” 这客栈掌柜不似奸邪之人,滕玉也就没有瞒他,“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可得注意看好行李了,这船上有几个流子,一直跟船,手脚可不干净了。 滕玉笑了,“明白了,多谢您了。”看来不管哪个时代,盗贼都喜欢在路上动手啊。 这时海鲜锅与蒸的各类海鲜也好了,滕玉将它们盛出来,锅洗净后再下清水,水开后下紫菜和葱花,而后用勺子将调好的虾泥团成球下锅,待虾球变色飘上了加入调味料盛出即可。 此时海鲜粥也已软糯入味,加少许盐调味,而后撒上葱花香菜,淋入几滴香油即可出锅。 两菜一粥一汤,香喷喷的海鲜大餐就制作完成了。 当然滕玉心中有些可惜,海鲜锅她其实更加喜欢麻辣的口感,那又麻又辣的味道刚好可以中和海鲜的腥味,然而系统现在不能用,以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不过这海鲜很新鲜,就这般清淡的品尝原味也不错。 摆上桌时萧策刚好回来了,看到这一桌眼中有些意外,“你做的?” 滕玉瞬间娇羞,“当然,人家特意为你做的。” “......”萧策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旁边的春雨和汤圆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噗,你们不要如此认真嘛,好了,快吃。”海鲜要趁热才好吃,冷了就没那么鲜了。 “那我开始了。”春雨也吃素多日了,她夹了一个扇贝,鲜美的贝肉配上蒜蓉的口感,而粉丝的存在又中和了蒜子的冲味,而贝壳特有的海味渗透到了粉丝里,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鲜美让春雨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太太太好吃了。”春雨感动的痛哭流涕。 “你至于吗?”汤圆一脸嫌弃地看了眼春雨,夹了一个蒸生蚝,这肉十分松软,入口即化,本来单调的滋味因蒜蓉而丰富了起来。 他眼睛亮了,赶忙又夹了一个蒸海螺,海螺的肉质比较紧,比之生蚝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滕玉在蒸之前已经特意将苦胆、头和尾去除了,此刻可以直接吃。 他一个接一个,吃的顾不上说话,打脸来的总是那么快。 春雨有些不爽的开了口,“你刚刚还说我,你这样子可真像八百年没吃饭了。”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你......” 见他们又有吵起来的趋势,滕玉不得不出声阻止,“好了好了,你们快趁热吃,别吵了。” 春雨和汤圆果真安静了,白了彼此一眼又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滕玉悄悄把椅子挪到萧策身边,近的几乎要碰上了,“好吃吗?”其实她最想要的是萧策的肯定。 萧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这也太敷衍了吧?“具体一点。” “这类海货我之前也试过,但或多或少会有奇怪的味道,而你这个没有,我很喜欢。” 滕玉开心了,“那你多吃点,吃完记得练武,不许长胖了。” “......好。” 很快这一锅蒸海鲜大家就解决了,刚好此刻粥也已温热,正可入口。 热腾腾的粥下肚,鲜香软糯,因着姜丝而一点也不腥,方才吃了那么多蒜蓉蒸海鲜,本有一些腻味,而这粥很好的解了腻。 这时海鲜锅里焖的东西也不烫手了,不过问题随之出现了,鱿鱼和虾还好,那海蟹剥起来十分麻烦,春雨和汤圆没见过,根本不会。 “你们先别动,看我做一遍。”其实比起海蟹,她更喜欢大闸蟹,尤其是清蒸大闸蟹,非常鲜美,而海蟹清蒸出来会有海腥味,不如焖煮味道好。 滕玉身为厨师,剥蟹自然十分熟练,她拿来一把剪子,很快就剥好了,她将剥好的蟹摆到萧策跟前。 “阿策,你吃,这海蟹扎手,我剥就好。” 春雨眼睛都瞪圆了,“掌柜的,你偏心,怎么只给他剥不给我们剥?” 滕玉又拿起一只蟹剥了起来,眼也不抬地说道:“他能陪我睡,你能吗?” “咳咳咳......”正在吃蟹的萧策呛到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春雨和汤圆眼观鼻鼻观心地选择了闭嘴,各自认真地剥起蟹来。 “你没事吧?”滕玉忙盛了一碗紫菜虾滑汤,递了过去,“快喝一点。” -- 第102页 萧策端起汤喝了几口,没有过多的调料,入口鲜香,而那虾球口感十分软弹,紫菜有着海特有的味道,很特别的汤。 滕玉笑了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人也是正在吃东西,结果被自己的话呛了个正着,不过短短几月,居然就在自己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她反思了一下,刚才那句话说的萧策像陪睡的似的,的确不妥,于是她补充道:“刚刚我说错了,是一起睡,不是陪我睡。” “......”萧策再次被呛到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忍无可忍道:“今晚,你自己睡。” 滕玉:“......”她就知道,果然月事一好这人就想趁机溜掉。 春雨见状眸光略缓,掌柜的和安王,看起来感情的确很好,终于成婚有望了,她感动的有些想哭。 美美的海鲜大餐吃完,大家都格外满足,唯有滕玉心情抑郁,又得独守空房了,她还准备今晚旁敲侧击地问问萧策那前几任新娘的事呢。 第二日他们上了客船,这是一艘主要运送旅人的船,上面是有房间的,萧策特意包了一层,也就是说房间足够多,绝对不存在两人挤一间的情况,滕玉心里别提多幽怨了。 但她很快就无暇顾忌这个问题了,因为这具身体......晕船。 刚上船的头两天,她简直是吐的死去活来的,萧策本想照顾她,被她严辞拒绝了,如此毁形象的事绝不可以被看到。 “掌柜的,如果一直走水路回临安怕是还需七日的功夫,我担心你支撑不住,不过我问过了,大约三日后船会靠岸一次,不若到时候改走陆路吧?”春雨这阵子见滕玉吐的这么凶,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多半是有喜了。 滕玉有气无力道:“到时候看情况吧。”这船上的伙食都是海货,她本来就晕船,根本吃不下那些,吃不了东西补充不了体力,导致晕船越来越严重,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萧策推门进来,看到这个情况,眸光微动,“你试试这个,听说晕船用这个可以缓解。” “你从哪弄的这个?”滕玉接过酸梅吃了一口,酸酸的滋味压下了胸中那滞闷感,果然好多了。 萧策松了一口气,“有用就好,这是一名男子给我的,她夫人有孕恶心,吃这个可以缓解,故此带了不少。” 春雨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安王都这么说了,绝对是有喜无疑了。 “安王,你打算何时娶我们掌柜?”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她这些日子因为害喜吐成这样,我看着都难受极了,女子月份大了肚子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要遭人耻笑的,这是你的孩子,你得给我们掌柜名份。” “春雨,你听谁说的我有喜了?”滕玉彻底傻眼了,她什么时候怀孕了?这具身体没有意外还是处子,这是怀的哪门子的孕? “前阵子你就身体不济,这阵子又日日呕吐,不是有喜了是什么?” 滕玉相当尴尬,她不敢看萧策的表情,只好凑到春雨耳边小声说道:“前阵子我是来了月事,而这阵子是晕船,我们连夫妻之道都未行过,哪来的有喜?” 春雨僵住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她痛苦地捂住了脸。 “阿策,这都是误会,你别在意。”滕玉低着头,只盼着萧策赶紧出去。 春雨激动了,“便是没有喜,你们也同床共枕过了,于女子而言,这就是坏了名节,你必须负责。”她看的出来滕玉喜欢萧策,铁了心的要帮滕玉一把。 滕玉拉了拉春雨,她此刻相当羞愤,这怎么看都有几分逼婚的意思。 春雨对着滕玉眨了眨眼睛,以口型说道:“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等我好消息。” “这件事情,暂且不能答应你。”萧策沉吟片刻开了口。 滕玉呆住了,原来根本没打算娶她吗?那这些日子的暧昧该怎么算? “为什么?”她有些愤怒,抬头定定看着萧策,“我不管,你不想娶我,那我娶你行了吧?”反正她就要和萧策在一起。 “以前的事,我没有告诉过你。”萧策睫毛动了动,有些紧张,但还是继续说道,“如果你听完,不介意的话,那怎么都行。” “你以后有话一口气说完。”滕玉松了一口气,刚刚简直吓死她了,为了发泄心中怨气,她狞笑道:“不用说了,我不介意,你赶紧把自己洗干净,择个良辰吉日来我这做个上门女婿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上门可还行? 第58章 坦白 春雨被这话吓的一个机灵, 嘴巴张成一个鸡蛋形地盯着滕玉, 让一个王爷来做上门女婿,也只有滕玉敢说了。 “......”萧策额头青筋蹦了几下,挑眉道:“若你听完真的丝毫不介意,那上门也未尝不可?” 滕玉蹙了蹙眉,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莫非与那新婚之夜克死的三任妻子有关,难不成是有大师替他算命, 什么天煞孤星克妻克母之类的?毕竟小说里都这么写。 他一定是担心我的生命安全, 所以明明一边喜欢我却总也不敢说, 只是默默地付出守候, 滕玉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给感动了, 不得不说脑补是种病,得治。 既然如此, 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小的事情而退缩呢? “春雨, 我和阿策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她心里则想着该怎么让萧策相信她是真的不介意这件事。 -- 第103页 “好的,我明白了。”春雨一脸责任重大的站起了身, 临走前还给滕玉投去一个加油的眼神。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春雨还没来得及出去, 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贼啊,大家快来抓贼。” “总算是抓住你这厮了, 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他还有同伙,往那边跑了,大伙追啊。” 滕玉无奈了, 抬眸看了眼萧策,“不如先出去看看,回来再说?” 萧策点了点头,“可。” 待出去后,就看见不少人围着一名衣着尚且还算华贵的男子,这男子相貌还是周正,但通身都那股流气是藏也藏不住,一看就不是好人, 春雨一见男子大惊失色,指着人愤怒地道:“原来他真的没死,这个畜生。” “你认识他?”滕玉有些奇怪,春雨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而且看起来还相熟的样子。 春雨看了眼滕玉旁边的萧策,面色变了变,“掌柜的,你过来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萧策自觉地假装没听见,滕玉走到春雨耳边低声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可能忘记了,但那是前姑爷啊,之前你和我说他们没死我还不太信,现在确定无疑了。”春雨脸都气红了,“刘平那个人渣,原来真的都是他搞得鬼。” 春雨不提滕玉都快忘了这个渣男了,她皱眉问道:“这是第几任?” “第三任,他们实在太可恶了,骗了您不说现在又来船上行窃,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突然一人上前踹了那男子一脚,“上个月我带着银钱去进货,不料却不见了,亏的血本无归,老母因此事气的中风了,万万没想到竟是你做的,一路与我称兄道弟,结果就为了行窃,杀了你都不解气。” 自这男子后,又有不少人上前来踹了,一件一件的诉说着此人的罪状。 滕玉暗暗咋舌,居然坑了这么多人?按理来说得的钱不少了,拿着这些钱足够过后半生,怎的这人看起来还是如此凄惨?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男子过来了,说道:“他另两个同伴刚刚逃跑的时候掉海里去了,要不要追?” 最先踹人的那个摆了摆手,“不必了,这海里隔岸边还远的很,他们活不成了。” 另两个同伴?滕玉认为八成是前两任,当年他们以这个理由假死,如今却是真的淹死了,不得不说真是十足讽刺了。 第三任听说同伴可能死了,立刻开始撇清自己,“各位大爷饶命啊,都是他们两人逼迫我做的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的银钱哪去了?你先还银钱再说这事。” 三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银钱都被他们逼走了,我是一分都没有留下啊,我不知道他们放哪了,诸位大爷相信我啊。”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既然拿不出银钱,我提议将他丢下船去,大家意下如何?” “好......”这个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三任吓得大惊失色,那些银钱早让他拿去赌了,哪里拿的出来?他一双眼睛四处乱转,突然看见了滕玉,眼睛就是一亮。 滕玉心中顿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三任连滚带爬地向她爬来。 “夫人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带银钱没?快救我啊,我保证这次回去一定好好对你,学习菜谱陪你开饭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扫向滕玉,简直要将她射成筛子了。 “......”滕玉一脚将人踹开,“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是我啊夫人,我没死,当年回家路上有奸人抢夺菜谱,但那是你家祖传菜谱,我怎么可能让人夺去,于是拼死与那人搏斗起来......” 三任说到这里特意看了一眼滕玉,见她没有阻止又继续道:“在搏斗中不慎落入临安护城河,后来顺着河水一路飘到一处被人救起,可惜那处距离临安太远,我又被人胁迫,一直没有能凑足回去的路费啊,我可是为了保护你家的菜谱才遭此劫难的,于情于理夫人你都得救我啊。” 滕玉被气笑了,拍了拍手说道:“精彩!太精彩了,你继续编,从临安一路飘至这里便是船只也得七日时间,你在水中不吃不喝竟然可以活如此久,莫不是成仙了?” “诸位,这个窃贼嘴里没一句实话,留在船上实属祸害,依我之见,还是趁早将他扔下船去,让海水洗洗他那一肚子坏心思,为免他再爬上船,最好是绑住手脚。” 滕玉真的怒了,她和萧策正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别人不知真假就罢了,但萧策应该能分辨出三任真是她的前任。 她倒不担心萧策怀疑她的真心,只是这第三任如此掉价,萧策怀疑她的眼光怎么办?虽然那些事情不是她做下的,但她还是感觉非常丢脸。 或许,是时候坦白自己的来历了?可是萧策无法接受怎么办?她有些犹豫不定。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无论三任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被大家绑住了手脚扔进了海里,滕玉心中的郁气终于下去了一点,这害了原主一辈子的三个人渣终于得到了报应,老天果真是有眼的。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很快这一片就只剩滕玉、萧策和春雨三个人了。 “我先走了,你们聊。”春雨临走前还担心地看了滕玉一眼,心里将刘平那渣男骂了个狗血淋头。 -- 第104页 “我们过去说?”滕玉指了指船头,那里风很大,基本没人去那里。 萧策点了点头。 海风拂过面颊,吹的脸有些干,但很爽,眼前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人的心境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滕玉感觉勇气足了一点。 她转身看着萧策笑了笑,“你之前说有些事对我说,是什么?”她决定先听一听萧策要说什么,如果是说克了三任妻子的事,那她正好可以解释克三任丈夫的事。 萧策静静的看着滕玉,海水倒映在他的眼睛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缥缈和......脆弱。 “你说,我听着,没事。”滕玉心中有些慌张,这样子的萧策看起来好像随时要乘风而去一般。 萧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他人,连我兄长都未曾告诉。”这语气格外认真。 滕玉严肃了神情,“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难道不是克妻的事? “我之前是不是与你提过我母亲的一些事,还有老翁应该也告诉你了一些吧?” “是。”从那些信息可以得出,阿策的母亲应该是个一辈子为情所困的女人,也就是深宫怨妇,最后硬生生的成了疯子,郁郁而终了。 “就你听到的那些,是不是已经认为她不可理喻了?” “还好,只是过于执着于感情了。”滕玉不好意思直说,其实在她看来,阿策的母亲的确有些不正常。 “你听到仅仅是一部分而已。”萧策笑了笑,笑的格外忧伤,“其实她,并不是疯死的,她那些疯,都是装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滕玉有些震惊。 “为了让父亲来看她,那时候父亲已经好久没来看过她了,她情绪失控地砸了满屋的瓷器玉器,大家都认为她疯了,这事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父亲果然慌忙赶来看她了。” “.........” “不知是愧疚还是如何,总之那之后父亲陪了好一阵子,她尝到了甜头,那之后经常装疯卖傻,就为来父亲来看她一眼。” 滕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静静牵住了对方的手,以十指紧扣的方式,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只能通过交握的手传给对方力量。 握住他的手很小,但手心温暖干燥,心中有暖流划过,他回握住了对方,接着说道。 “慢慢的,这个办法不管用了,后来无论她如何疯,父亲都不来了,只当她是个疯子,连提都不许人提及,没多久她便死了。” 滕玉心中有些难过,如果只是这样,这只是个平淡的故事,一个可怜女子的深宫一生,但接下来萧策的话让她大跌眼镜。 “大家都以为她是疯死的,在她死后没多久,父亲也死了,大家以为父亲是终于悔悟,伤心过度随她而去了,由于相隔时间不远,他们是合葬的,人人都称赞他们鹣鲽情深。” “......”滕玉心中一跳,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很可怕。 “其实,是母亲给父亲下了连心蛊,这蛊相连的两人,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会在几天后死去,且外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她说活着太痛苦了,父亲总不属于她一个人,如果她和父亲一起死了,就能合葬在一起,就能永远在一起,所以她自杀了。” 滕玉:“......”悲情剧瞬间变成了恐怖剧,这个执念太可怕,听讲述阿策的父亲应该并不怎么爱他母亲,她母亲这般执着只能成孽缘。 “这是你想对我说的事吗?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不会因此离开你的。”滕玉心里震动很大,她没想到阿策竟能将这告诉自己,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她已决心要向对方坦白自己的来历了。 “不,这不是全部。”萧策有些紧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常常在想,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让一个温柔知礼的女人变成那般模样?” 滕玉若有所思道:“你是担心我会变成那样吗?” 萧策摇了摇头,“我是担心自己会变成那样,我心悦你,想日日和你在一起,想日日和你行夫妻之事,若是你变心了,我担心自己会......伤害你,我不想像母亲那样,用尽一切方法只想将人绑在身边,但我现在已经要变成那样了。” 以前他的喜欢尚可以自控,但如今他真的无法预料。 卧槽!滕玉傻眼了,这是表白吧,这就是表白了,还是如此热情的表白,没想到萧策那害羞的表象下竟是如此闷骚的心啊,还天天,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是不是......无法接受?”萧策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接受,我太接受了,我真是太开心了。”滕玉一把抱住萧策,“你想要那样,早说嘛,我也......心悦你,你说的那些事,我也想,我们不会变成那样,因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 萧策呆住了,“你不觉得我这个执念很可怕吗?” 滕玉眨了眨眼睛,“什么执念?你是说想天天在一起,想天天干我?不许我变心?” 萧策涨的满脸通红,“你不要说的那么直接。” “你刚刚还说了,我说怎么就不可以了?”滕玉有些委屈,“你听好了,这个执念一点也不可怕,因为我......也是这般想的。” 她说着说着笑容突然猥琐起来,“择日不如撞日,你还年轻,可不能憋坏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本身是现代人,她的贞操观念没那么强,既然他们互相喜欢,互相想要,那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 第105页 萧策无奈了,但不得不说滕玉这个表现磨平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未成婚前,不可以那样。” “为什么?反正我都克三任丈夫的寡妇了,名节早就不在乎了,我看现在时机就挺好。”这可是船上,想想都刺激。 萧策笑了笑,这时太阳正好落山,夕阳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显得格外美好。 “那样,会有喜的,若是未成婚前有喜,不太好。” 滕玉脸红了,“......那还是再缓缓吧。”差点忘了这个,这个时代没有太好的避孕方法,她可不想如此早生娃啊。 “对了,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她将自己的来历和系统的事都说了一遍,还有点小紧张呢。 萧策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其实我早有一些猜测,但这些不重要,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就行。” 真是要命了!滕玉干咳一声道:“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说那些人我从没有喜欢过也不认识,我只......心悦你。”说完老脸一红,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娇羞的一天。 “嗯,我也是。”萧策微微红了耳根。 “说起这个......”滕玉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那克掉的前三任新娘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被送进宫了,我连面都没见过......”萧策将事情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没和她们拜过堂?” 萧策摇了摇头,“没有。”若是拜了皇兄不得打死他? “真好。”滕玉圆满了。 “待回去后,我就求皇兄赐婚。” 滕玉试探道:“你娶我?”她还是比较想开饭馆啊。 萧策笑了,“我上门,王府和名下产业都是我的嫁妆。”他本人其实在哪里都可以,滕玉去哪,她便去哪。 滕玉深深的感动了,她抱住萧策的脸狂亲,“我突然觉得,那事缓不了了,还是现在吧。”这人真是太可爱了,她想立刻马上吃掉他。 萧策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不行,成婚后再说。” 滕玉可怜脸,“真的不行吗?” 萧策心狠道:“绝对不行。” 滕玉不死心,“就摸一摸,不进去,也不行吗?”说完她自己先恶寒一把,这不是渣男经典话语吗? “不可以。”他不放心滕玉,而且他担心自己会突然变化人格失控。 “你是不是不会?”哪有男人如此坐怀不乱,这肯定是不会。 “......嗯。”其实是会的,身为皇族,这些册子他是看过的,但为了打消滕玉的心思他决定说不会。 滕玉眼睛亮了,“我会啊,我教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信息大爆炸时代这些她想不了解到都不行。 萧策:“......” 即便再怎么推脱,他还是被滕玉拉上了床,以为他要就此就范了吗?当然不可能。 他可是个武力高强的男人,于是他干净利落地将人劈晕了,两人就这么盖着棉被单纯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滕玉怨气冲天地醒了过来,果然发现人已经不在了,阿策他,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掌柜的,你怎么了?”春雨一大早被萧策拉来看滕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滕玉愤愤道:“我好的很,除了不太满足。” 春雨立刻紧张,“怎么了?” “我跟你说......”滕玉抓住知心小天使春雨狠狠地倾诉了一番。 春雨立刻出谋划策,“不如试试下药?” “不太好吧,下多了怎么办?”那样受伤的可是她。 “那酒呢?” “我觉得行。”她还没见过阿策喝醉的样子。 由于有了酸梅,滕玉的晕船状况好了很多,最后几人还是选择了继续水路。 可惜一直到船回临安滕玉都没寻到机会,萧策防她简直就像防狼一样,直将滕玉气的七窍生烟。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悲愤的滕玉一把抓住了春雨的手。 春雨僵了僵,“咳,我倒认为他这个行为很男人,其实他也是为您好,成婚前若是......对女子的确不好,反正他已经答应成婚,您不妨再忍耐几天。”这几天她简直备受折磨,整日里陪着滕玉出谋划策。 “我好苦。”滕玉抓狂了,这几天她可是连亲都亲不到了,心好痛。 春雨崩溃了,“您在忍忍。”她这是作了什么孽。 滕玉有气无力道:“好吧,反正已经到临安了,先赶紧回去,我担心余氏出事了。”的确再无一点积分传来了,如今天还算热,不应该一点都卖不出去。 下船时萧策以要去求赐婚为由溜之大吉,滕玉很是无语,带着春雨回了饭馆。 几月未回,街上变化不大,她竟然生出了一阵归家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产生了比前世还要强的归属感。 赶回饭馆时,发现大门紧闭,不仅如此,敲门也没人回应,果真出事了。 而对门的天香楼不仅生意爆满,竟然也推出了冰果汁,滕玉冷笑了一声,看来刘平没把她的劝诫当一回事啊,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夏荷还是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见滕玉回来,急忙跑了出来,奚落道:“呀,几月不见,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搬别处去了,原来又回来了啊,莫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滕玉面无表情的说道:“某夜黑风高夜,夏荷跑进了刘平的房间,然后......”这话说的极为大声,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 第106页 “你快别说了,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夏荷慌了。 滕玉表情极为可怕,“说,要是有一句假话,我保证明天这件事情满临安都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节操.....碎掉了,捂脸 第59章 饭馆出事 夏荷被吓得一个激灵, 心里暗恨道:“这里不方便说话, 我们换个地方说。” “就在这里说。”滕玉没那么多心思陪夏荷绕弯子,她倒不是担心饭馆,主要是担心余氏母女二人。 夏荷心中破口大骂,但把柄还在滕玉手里, 不得不讨好道:“你有所不知,这几日天天有人来你这讨公道, 再过一会就该来了, 我们再呆在这里怕是不好说话。” 滕玉想了想, 还是带着夏荷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她倒是不惧闹事的, 但总得先弄清情况。 到了地方,春雨先沉不住气的开了口,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夏荷嘴唇一动就想反驳, 但看到滕玉那阴沉的表情立刻老实了。 “其实是这样的,有几人喝了你们的果汁后就开始不舒服,成日里上吐下泄的, 后来官府来调查, 发现你们竟用硝石那东西制冰, 你们也是,硝石那东西哪是人吃得的?这可是黑心钱啊。” “饭馆里帮忙的母女二人去哪了?”滕玉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想当场抓住那女子去坐牢的, 没成想有一个男子竟然直接带着她们跑了,官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人,那些受害的人想讨个说法也寻不到人, 怎么会有这种人?” 夏荷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听的滕玉差点要吐了,好在余氏应该没事,她们应该是被阿二带走了。 她淡淡道:“我知道了。” 夏荷松了口气,自以为已经骗过了滕玉,“我可是都实话告诉你了,那件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了。” 滕玉笑了,挑眉道:“我何时答应你不告诉别人了?” “你无耻,刚刚明明说了,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夏荷急了。 滕玉好整以暇道:“我刚刚只说了,你如果有一句假话,明天我就将这事闹的满城尽知,但我没答应你说了真话就不告诉别人啊。”对于夏荷这种人,不用讲道义。 “求你了,别告诉别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夏荷开始扮起了可怜。 “行了,我刚刚逗你的,瞧把你吓得。”滕玉拍了拍夏荷的脸蛋,露出一排阴深的牙齿,“不过,你如果再敢有什么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实一点,明白了吗?” 夏荷点头如捣蒜,“明白了明白了,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滕玉意味深长地开了口,“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如何知道那件事的呢?” 夏荷有些狐疑,“你会那么好心告诉我?”她也奇怪,他们明明瞒的很好,滕玉怎么会知道的?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歹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滕玉的表情这一刻很真挚,“其实很简单,因为这是刘平亲口告诉我的,他是不是还跟你保证只要一拿到天香楼就给你名分?” “对。”夏荷本来还不信的,但滕玉连这都说出来了,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滕玉苦口婆心道:“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你的,但你刚刚告诉我饭馆的情况,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了。刘平他告诉我,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他打算一拿下苏兰就想办法把你弄走啊,你可别被他骗了啊。” 夏荷脸色惨白,尖声道:“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 滕玉面无表情道:“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春雨,我们走。” 说完当真干净利落的带着春雨走了。 走出一阵,待确定夏荷再听不到后,春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掌柜的,您真信她的话?而且夏荷害了我们那么多,您干嘛要好心提醒她?” “自然是不信的。”滕玉笑着摸了摸春雨的头,“那些闹事的人肯定就是对门几人故意找来的,他们应是从哪里知道了我们的制冰方法,将这方法学了去,而后找人来污蔑我们。”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提醒夏荷?”春雨更加不解了。 “别急,你听我说......”滕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春雨。 春雨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滕玉经过饭馆时,果然看到了几个人躺在门口的地上鬼哭狼嚎,无非就是讨个公道要赔偿之类的话,这几人一边扮着虚弱,但那嗓门可大的很,浑身上下都是和三任一样的流气,看来那刘平还真是找混混帮忙找上瘾了。 她并未理会这些人,而是悄悄跑去对门,花钱买通了一个小厮,让这小厮把刘平和夏荷的奸情告诉苏兰。 苏兰那般心高气傲之人,便是不喜欢刘平也绝无法忍受这种事,但她的饭馆还得依仗刘平,肯定不会直接撕破脸,只会拿夏荷发泄,而夏荷刚刚被滕玉挑拨了,未必会忍气吞声,到时候有刘平受的,先让他们狗咬狗一阵子再说。 她目前还是先去看看余氏母女,而后挽回饭馆的名声要紧,等稳住脚跟了她要彻底将对门收拾了。 “可我们要去哪里寻余氏母女啊?”买通小厮后,春雨有些犯愁。 “应该在阿策的王府,我们去王府看看。”阿二既然是萧策的人,那多半会带着余氏去王府,也只有躲在王府,官府才寻不到。 -- 第107页 “王府啊。”春雨有些腿软,突然就有些怕怕的。 “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萧策来到了御书房,说明了来意,“皇兄,我想求个赐婚。” 皇帝大惊失色,前些日子才听探子说他寻了个男人,这就来求赐婚了? “是哪家的姑娘?”苍天保佑,可千万别是那个男人啊。 萧策沉思片刻道:“不算姑娘。” “那是?”皇帝声音已经开始哆嗦了,弟弟养歪了,他愧对列祖列宗。 “是个寡妇,很普通的人家,但人很好。”萧策心里有点没底,这个家世按理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人很好且没有背景?皇帝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弟弟便是在府里另外养个男人那寡妇怕是也不会有意见。 他沉痛的开了口,“朕准了,但有个要求。”这已经比预计的好很多了,至少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什么要求?”萧策心中一紧,以为肯定是什么极难的要求,果然不会如此顺利。 “你们成婚后,还是得有后,有了子嗣其他的随你。”这是皇帝的最低底线了。 萧策:“......”居然如此简单? “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了。”虽然相当莫名其妙,但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也就没多留了。 滕玉和春雨一路打听着来了王府门口,差点没闪瞎她的眼,居然占了一整条街,果真是有钱且有钱。 春雨傻了,“掌柜的,我认为您不用开饭馆了,直接让安王娶了您,岂不是吃喝不愁了?” “你这种不劳而获的思想是错误的。”滕玉板起脸来教育春雨,“我开饭馆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只是因为喜欢而已,你想想,假如咱俩一天到晚呆在这里无所事事,生活岂不无趣?” 春雨肃然起敬,“您说的对。”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我太幸福了。”滕玉又恢复了土包子的表情。 春雨:“......”  “你怎么来了?”萧策一下马车便看见了滕玉,眼中有些欣喜。 滕玉转身看到萧策,眼前这位可是超级无敌土豪啊,这种秒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路过。” 春雨疑惑开口,“怎么是路过?我们不是专门找来的吗?”毫不留情的就将滕玉给出卖了。 “......”滕玉想一头撞死在王府柱子上。 萧策脸红了,“你是想我了吗?”才几个时辰未见,竟然就想他了,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看见那层红晕,滕玉感觉心理压力瞬间没有了,眼前这位即便是土豪,那也是可爱的土豪,她完全不需要慌张。 “我来验看你的嫁妆,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萧策这下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赐婚的事,我已经与皇兄商量好了,日子形式我们自己定就可以。” 滕玉沉稳开口:“嗯,办的不错。”实则内心早已开心到飞起,难怪人人都要找高富帅,这种人钱两收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萧策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过皇兄有一个要求。”眼神无辜,看起来简直要将人萌化了。 真是太可爱了,滕玉终于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将人抱住,“什么要求?你说。” 萧策紧张的看了四周一眼,还好没外人,松了一口气,贴到滕玉耳边小声说道:“我们成婚后,需得有子嗣。” 热气喷洒在耳边,滕玉感觉有些痒,再配上这句话,耳根不自觉红了。 “你是在暗示想要与我行夫妻之事?”成婚后生子不是很正常吗?哪有皇帝会提这种奇葩要求,这肯定是阿策自己的意思,但不好意思直说。 “......”他没有。“成婚后再说。” 滕玉差点被美色所惑直接就拉着人去这样那样了,不过好在她还记得正事,及时稳住了,“成婚需得过一段时日,饭馆那边出了一点事,我得先解决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要解决对面了 第60章 狗咬狗 萧策勾了勾嘴角, “好, 我等你。” 滕玉笑了,“你不是应该说什么事你替我解决,我只需要乖乖呆好与你成婚就可以吗?”毕竟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我觉得你想自己解决。”萧策刮了下滕玉的鼻子,“而且, 如果有要帮忙的,你肯定会直接和我说的。”滕玉很直率, 不似她母亲那样喜欢拐弯抹角, 与滕玉相处他感觉很轻松。 “还是你了解我, 真贴心, 奖励你一下。”滕玉‘吧唧’一口亲人脸上了。 萧策无奈了, “这还在外面呢,你收敛一点。” 滕玉眨了眨眼睛, “这里又没有外人,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啊。” 萧策无言的指了指春雨,春雨自觉地转过了身。 “看,现在没有了。”这个场景真是如此熟悉, “都要成婚了, 你还是如此脸皮薄可不成, 来亲亲我,若是不亲我便不走了。” 如愿以偿地看见了萧策脸颊爬上红晕, 但还是飞快靠近,薄唇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带来触电般的感觉。 她忽然感觉责任重大, “你等我,马上我就能解决好了,然后......娶你。”温柔乡,英雄冢,虽然这个比喻有哪里不太对,但她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进了王府,滕玉再一次被闪瞎了狗眼,终于明白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了。 -- 第108页 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样样不落,实在是太奢靡浪费了,不过......她喜欢。 走没多远,就碰见汤圆了,正板着一张脸训斥人,那圆圆的脸蛋满是严肃的表情,滕玉忍不住笑了出来。 汤圆简直一头雾水,不明白滕玉在笑什么,难道是看王府如此富丽堂皇,乐极了?肯定是这样。 “汤圆,余氏他们在这里吗?” “好像在,我带你去见她。” 滕玉见到余氏母女的时候,发现她们精神状态还不错,幸好! 余氏一见滕玉,很是愧疚,“掌柜的,是我辜负了你的托付。” 滕玉拍了拍她的肩,“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余氏说的与滕玉猜测的并无很大的出入,不过细节更加清晰了,对门的不知攀上了哪个大官,声称他们的冰果汁是从大官冰窖取出来的,绝非硝石制成,又狠狠地踩了滕玉一把。 滕玉抿了抿唇,她可不相信对门真是从冰窖取冰,那样怕是要亏的血本无归,“我知道了,你把钥匙给我,我去解决那些人,待解决好了来接你。” “这......”余氏看起来有几分为难。 “怎么了?” 余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掌柜的您快去。” “好。”滕玉总感觉余氏心中有事,她看了看不远处着急的阿二,心中有了猜测,到时候再具体安排吧。 她还是要萧策帮了一个忙,那就是将官府对余氏的通缉取消了,同时不管她那边的事,既然天香楼想玩,那她便陪他们玩玩,比起报官,她更喜欢亲自动手。 萧策本来想陪她一起去,但被滕玉拒绝了,她把钥匙给了春雨,让春雨从后门进饭馆准备制冰的东西。 而她本人则是直奔临安城最有名的医馆,拉上了那里最有名的大夫。 痛心疾首道:“大夫,我这里有几个人上吐下泻了好多天,刚刚更是趴地不起,我担心再晚片刻他们会没命啊。” “哎呀,人命关天的大事,姑娘你怎不早点来?”大夫相当有医德,一听滕玉的话急急忙忙地收拾药箱陪她走了,那药箱由于没盖紧差点散了。 两人一路急急忙忙地赶到饭馆门口,果然那几个混混还敬业地躺在地上,周围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滕玉心底冷笑,看来刘平等人这次真是铁了心要搞垮她。 拉着大夫跑上前去,心急如焚道:“就是他们,前段时间在我饭馆喝了冰果汁,然后就上吐下泻至今日,我这心里可真是良心不安啊,若是要什么名贵药材尽管开,费用包在我身上。” 那几人一听说有人来管他们了,更起劲了,俨然一副马上要咽气的样子。 其中一人虚弱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必找人来看了,直接将银子给我们就成。”收了银子他们当然还会来闹,但先要点好处在手里也不错。 滕玉大义凛然道:“那可不成,必须得看,人在我这出的事,我必须负责,保管给你们治好了再走,大伙说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大家对滕玉的观感好了不少,别的不提,至少敢于承担责任。 那几人慌了,“你找来的大夫,当然向着你说话,到时候非说我们没事怎么办?” 大夫一听怒了,“老朽我行医多年,治病人无数,从未做过那等没有医德的事,今日我非要替你们看看,治不好不用银子。” “是啊,这位大夫医术可是非常好的。” “我上次发热,很多地方都没看好,最后还是这位大夫给看好的。” 滕玉嘴角勾了勾,找一个有名的大夫就是为了预防这个,无论什么时代,人们对权威人士几乎是盲从的。 “我才不看,我信不过你找的人,我不看。”其中一人沉不住气开口了。 滕玉奇怪道:“你们不是要讨公道吗?怎么我寻了人来你们反而不要治了,莫不是这病是假的?” 又有一人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命不久矣了,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你需得承担她们余生的用度,拿银子来就行了。” 周围人群看到这里也觉出不对来了,不要命只要钱,这怎么看都有几分讹银子的意思。 那大夫怒了,直接上前按住了刚刚说话的那人,准备替他把脉,滕玉见状立刻上前帮忙。 把完脉后大夫冷哼一声,“恕老朽直言,你这身体根本没有问题,你这般夸张地躺在地上,可笑至极!” 滕玉故作吃惊道:“竟然没有问题,您是不是弄错了?他们这样子看起来明明很严重啊。” 大夫吹胡子瞪眼道:“我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滕玉眨了眨眼,“那另两位呢?” 大夫淡淡扫了滕玉一眼,“看过再下结论。” 结果很明显,这三人健康的很,毕竟他们不可能为了做个戏真把身体弄垮。 “切。”周围的人哪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看着那几人的眼神满是鄙视。 那几人见呆不下去了,连滚带爬地跑了,滕玉也没拦,反正他们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会去找刘平要好处,给刘平找麻烦的事,她还是相当乐意做的。 “今日的事多谢诸位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得澄清一下,劳烦诸位再留两步。” -- 第109页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滕玉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大声对着门喊道:“春雨,可以出来了。” “好勒。”春雨立刻端着两个盆子出来,开始演示起了硝石制冰。 “我家的冰的确是以硝石制成,但这硝石乃是放于大盆中的,而冰是从这小盆里产生,也就是说,所产生的冰里不含硝石,是绝对安全的,诸位也可利用这个方法制冰,这样炎炎夏日也能清凉几分。” 反正她也不打算卖冰果汁了,制冰的方法也已经泄露,不若直接传播出去,也好证明她们的清白,至于对门,想用这个办法牟利,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竟真的结冰了。” “这可真是奇事。” “多谢姑娘告知这个方法,我等也不用花高价买冰降暑了。” 转眼间就扭转了舆论,滕玉余光扫到对门有人进去禀报,呵,这只是开始,只有搞垮对门,她才能安心做生意。 “这都是应该的,自开饭馆以来,承蒙大家照顾,本店将于七日后重开,到时候将是全新的菜品,保证诸位没见过,第一日只收一半的银子,到时候还得麻烦诸位捧场啊。” 现在人多,滕玉趁势说出重新开张,她打算定制铁架,卖烧烤,系统升级完成就在近期了,有了辣椒孜然粉,不卖烧烤简直没天理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好,滕玉心中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铁匠能否七日内做好烤架她并不确定,但所说时日不能隔太久了,否则大家就淡忘了。 天香楼里,苏兰气的一把将桌上的碗全扫到了地上,砸的噼里啪啦响。 这段时间有冰果汁的优势,她生意可是好了不少,眼看着对面都要倒闭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再加上今早收到的消息,简直要将她气死了。 夏荷盯着苏兰,眼中划过一丝鄙视,这个女人平常在外那么做作,只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她默默上前去收拾残片,心中却在大声咒骂着苏兰,滕玉早上的话终究是在她心中埋下了疙瘩。 苏兰看着夏荷,越想越气,一脚踹了上去,“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贱人,生了一张狐媚脸,下贱的东西。” 夏荷一个不察摔在地上,手恰好按在残片上,全划伤了,疼的尖叫了起来。 刘平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个丫头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夏荷有些难以置信,“明明是我的手划破了,你居然问她怎么了?” 刘平连个正眼都没给夏荷,一脸担忧地看着苏兰。 苏兰心头气顺了一些,“不过是碗不小心摔到了地上,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连个碎片都收拾不好。” “你这个丫头真是没用,还不快滚出去,小姐您别生气,我来收拾。” 夏荷这下彻底相信了滕玉的话,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把她当人看,眼中划过一抹怨毒,低着头走了出去。 而刘平还在卖力讨好苏兰,自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 刘平安抚好苏兰后,又买了药膏去看夏荷,夏荷对他来说还算受用,还是得哄一哄。 “你来做什么?”夏荷转过脸去不看刘平。 “别生气了,刚刚我完全是为了你不在那里继续受委屈才那么说的。”刘平一把拉过夏荷,“看我这不是给你买药膏来了吗?” 夏荷假装感动道:“我就知道,你是为我好的。”然而眼中却阴霾极了。 滕玉还不知那顺便的挑拨之举如此有用,她正在铁匠铺叹气。 “真的不能在七日内制出来吗?”这个时代的铁匠工艺还不发达,烤架那种复杂大物件老板并没有把握。 老板为难道:“这不是在七日能否制的问题,这是能不能制成的问题。” “我明白了,多谢老板。” 滕玉内心凝重地走在街上,难道要另想其他方法吗?可她还是最爱烧烤啊。 【叮,系统已升级成功,宿主已成为黄金用户。】 滕玉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系统增加了新功能,宿主可来体验一番哦。】 系统这个语气实在太过得瑟,滕玉无语道:“好。” 第61章 黄金用户 “这次打多少折?” 【九点五折哦宿主。】 “......”她果然不该对系统抱太大期待, 杀气腾腾道:“你还我一万积分。” 【请宿主冷静, 先查看完整功能再下结论哦。】 滕玉无奈点开系统查看,眼睛一亮,还真是强大很多,以前可兑换的物质除了变声球那些奇怪的东西外就都是种子食材, 而现在除了食材更丰富外,新增了食谱外, 还增加了各种厨具, 其中就包括她急需的烤架。 可惜点开烤架所需积分一看, 心凉了半截, 竟然需要三千积分, 而她目前仅剩一千二百积分,便是这几日接连研究菜谱都不一定够。 “你这个价格定的也太不合理了吧?”一个烤架竟需要这么多积分? 【宿主, 此价格非系统所定, 而是烤架的主人定的。】 “烤架的主人?”滕玉惊了,她一直以为这东西都是系统本来有的,难道系统只是一个平台, 里面的物品都是有人寄在这里售卖的? 【亲猜的非常正确, 这次成为黄金用户后, 开通了卖家功能,亲也可以将东西挂上去售卖获取积分。】 -- 第110页 “难道还有很多和我一样拥有系统的人, 只是在不同的大陆,都可以通过这个系统进行交易?” 【是的呢亲,系统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促进各大陆间食材、厨艺的融合与交流哦。】 滕玉心中狂喜, 这系统果真是好东西,“我可以售卖那个菜谱吗?” 【可以的亲,不过系统只负责上传信息,至于几日能售出,这个不定的哦。】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可以直接售予系统,不过价格得系统定,且以后该菜谱不可再售给他人。】 这相当于买断版权了,滕玉咬咬牙,“可以售多少积分?” 【一篇菜谱可售八百积分。】 “成交。”若是如此,她售卖出第一页菜谱,而后研究出第二道菜谱再售出就可以凑够烤架积分了。 和春雨一起将余氏母女接了过来,结果汤圆也非要跟着过来,滕玉无法只得将汤圆一起带回来了。 汤圆一来,就带给了滕玉一个消息。 “我是特意来告诉您,后日便是我们王爷的生辰了,到时候他肯定会来寻您,可有准备好贺礼?” “......我才刚刚知道。”她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可能提前准备?“不过我会准备好的。” 该送什么?这是个问题,滕玉三人讨论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而天色已暗,只得作罢明日再议。 夜里她翻开菜谱第二页,花费五十积分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原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就是简单的长寿面。 根据这上面记载,这碗面要用第一页菜谱的那种鸡汤作为汤底来制作,其它步骤与普通长寿面没有区别。 但这碗面做出后,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让每一个尝试这碗面的人,都能感受到生辰的喜悦,否则就视为不合格。 滕玉简直无力吐槽了,这到底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她目前做出的菜品只有萧策能尝出其中心意,其他人根本尝不出来,这让她怎么进行? 不过这个菜谱倒给她提了一个醒,萧策身为王爷,应该也不缺什么,如果她真能研究出这样一碗面,岂不就是最好的生辰贺礼? 这么一想又激动了,她就这么怀着激动的心情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又激动地醒了过来,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去采买了高筋粉和各类配料,鸡倒是不必了,之前喂的鸡可以宰了。 先是将鸡处理好熬上,得熬好鸡汤才能做面,这期间的时间她跑去询问大家过生辰是何感受。 她本人连生辰是何时都不知道,故此没过过生辰,自然不知是何感受。 “您认为,我像是有人给我过生辰的样子吗?”春雨一脸无语。 滕玉汗颜,好像是这样。 “生辰啊,王爷每年会命令厨房给我做一些好吃的,我吃了就感觉很欢喜。”汤圆一边说一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滕玉默默记下,汤圆的生辰快乐等于吃东西。 “以往每年生辰,丈夫便会送我一些簪子梳子这些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玩意,但我很欢喜。”余氏一脸怀念。 余氏的生辰快乐等于簪子梳子,滕玉再次记下。 “生辰时阿爹阿娘会带我去逛集市,可好玩了。”小不点声音还是那么糯糯的。 看来小不点的生辰快乐等于逛集市,滕玉抓狂了,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一碗面时既想着吃东西,又想着逛集市和簪子梳子这些事啊? 问了半天,不仅没有所得,反而更加迷茫了,而这时鸡汤已经好了,不管了,先开做吧。 将面粉倒入盆内加盐搅拌均匀,而后加水和成面团,硬后扎软饧半个时辰,好后将面置于案上,搓成粗细均匀的长条,一定不能断,而后将面盘于油盘内。 锅中加水煮沸,将盘好的面条甩入锅中,而后加入小白菜,鸡蛋一起煮熟,在煮面之时她拼命想着那四人说的话。 待熟后盛一碗鸡汤在碗里,加入调味料后先倒入面,而后将小白菜鸡蛋依次摆在碗中,最后撒上葱花即成。 清淡如茶的鸡汤,圆嘟嘟的荷包蛋,小白菜与葱花为整碗面添上绿意,一看便非常美味,滕玉试探着尝了一口,面十分劲道,味道很好,但所谓的生辰快乐,她完全没感受出来。 找来了春雨几人,请他们试吃这碗面。 她试探道:“味道如何?” “很好吃。”四人都是统一的回答。 滕玉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呢?” 看到四人那茫然的表情,滕玉知道自己失败了,其实也早有预料。 恰巧此时,萧策来了,滕玉赶忙将那面泼掉,生辰贺礼就得惊喜才是,若是提前让他知晓,那还叫什么惊喜? “你怎么来了?”明日才是萧策的生辰。 萧策有些不自在,“你之前说,想每日与我在一起的。” “......”如果她没记错,那明明是萧策说的,但此时点破,萧策肯定害羞捂脸奔走,“你来的正好,我的确非常想你。” 萧策虽然还是那个表情,但滕玉就是感觉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欢喜,她有些忍俊不禁,“你跟我来。” 滕玉拉着萧策在院子里坐下,角落里是鸡在咕咕叫,眼前还飘过几片鸡毛,这着实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你怎么了?”萧策敏锐地察觉到滕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 第111页 滕玉斟酌着开了口,“我没过过生辰,不知是何感受?你知道吗?” 萧策垂眸,“在冷宫的时候,未曾过过,后来出了冷宫,每年那一天会有很多人送贺礼,与那些人周旋的无瑕顾及其他,大概就是这个感受。” 滕玉忽然就有些心疼,这人还真是没有好好过过一个生辰,她必须在往后的日子里给他全部补上才行。 这想法一出的片刻,她愣住了。 “你真是我的福星。”滕玉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厨房,“我今日有事,你不许进厨房看我,明日再陪你。” 萧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滕玉终于明白了,所谓的送礼物逛集市都不是重点,做这些的人只是想以这些东西来表明心意。 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上天对我最好的礼物,在生辰之际,我将和你一起庆祝和分享这份上天的馈赠,来表明我对你的珍视。 怀着这份心情,她激动的按照之前的步骤重新做了一碗面,再次尝试时,那份感觉果真出现了。 但系统还没有反应,应该是还没有人来检测,故此系统还未承认。 第二日一早,滕玉破天荒的打扮了一番,她和春雨不会捣鼓这个,还是余氏来帮的忙。 涂了胭脂,抹了口脂,挽了发际,换了新衣,当一切弄好,看向镜中人时,滕玉呆住了。 面若芙蓉,眉似柳叶,肤白胜雪,一双美目若秋水一般,她咽了咽口水,被自己美到了怎么破? 春雨都惊呆了,“您打扮起来可真美,那苏兰和您一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滕玉:“......”春雨这也说的太夸张了,她突然就有一些忧郁。 “您怎么了?”春雨有些不解。 滕玉忧伤地以手抵住下巴,“你说我生的这么美,阿策一见到我挪不开目光,从此只爱我的脸了怎么办?” “......您多虑了。”春雨额头青筋蹦起。 “噗......”滕玉笑地合不拢嘴,“我逗你的,你快去将大家都召到厅堂,我去煮面。” “您没救了。”春雨有些无语,本来好好的美人,这一弄气质全没了。 由于有了昨日的经验,滕玉很快就弄好了几碗面,待端去厅堂时,众人已经都到齐了。 滕玉着重观察了萧策的表情。 果然就见那人呆呆地开了口:“你生......” 她心中暗喜,阿策肯定是想说她生的美。 得意地走去人跟前晃了晃,将面放到那人眼前,打断了对方的话:“我特意为你打扮的,美吗?” 萧策噎了噎,“......美。”本来他见滕玉脸那么白,嘴唇那么红,还以为她是生病了,幸好没说出来,好险。 滕玉心中放起了烟花,“要是你喜欢我以后每日都这么打扮。” 萧策僵住了,斟酌了半天,还是忍着羞耻开口:“咳,这样怕是不方便你做菜,你怎样我都喜欢,不用......那么麻烦的。” 滕玉感动了,“一点都不麻烦,就这么定了。” “......好。”心好累。 “阿策,生辰吉乐,这是我刻意为你煮的长寿面,你试试。”滕玉笑着将那碗最大的面端给了萧策,为了表达她的心意,萧策那碗她特意放了两个蛋,其他人都只有一个。 萧策愣了愣,“你......是因为我今日生辰才特意打扮的吗?” “当然。” 萧策闭了闭眼,“多谢,我很喜欢。” 第62章 生辰 热腾腾的面, 挑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温度正好,面条十分劲道,特制的鸡汤激发了面粉特有的清香,小白菜清脆可口, 圆嘟嘟的蛋嫩.滑无比,咬一口满口生香, 待吃完后, 再喝一口那鸡汤, 嘴里所有的味道立刻消失不见, 仅余胃里那暖暖的感觉, 正是饮后如无物。 滕玉见萧策将那一面带汤全部吃的一点不剩,眨了眨眼睛, “好吃吗?” 萧策勾了勾嘴角, “极好。”这份心意他......收下了。 滕玉又看了其他几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恍惚,看来是这碗面勾起了他们的回忆, 应是成功了,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想法似的,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菜谱研制成功,获得五百积分。】 滕玉放下心来, “那烤架应是缴纳积分就可以立刻兑换来吧。” 【是的呢,亲。】 那她就不着急了,除去今日外, 离开张的时间还有四日,完全来得及,反正烧烤最难的地方在于穿串,现在即便穿了到时候也坏了,也就是说,她今日没什么事了。 “春雨,去拿酒来。”之前一直想的事,也该办了,萧策以为一直躲着她就没事了吗? 太天真了,今日不就是灌酒的好机会吗?送上门的小白兔,岂有放过的道理? “......是。”春雨一头黑线,没想到掌柜的居然还记得这事。 待酒上来,滕玉笑容灿烂地给大家斟酒,其他人都是杯子,但轮到萧策时,她特意换了一个大碗,“今日你是寿星,应该多喝点。” 萧策眼底含笑地接过了碗,他当然明白滕玉在打什么主意,但滕玉不知道的是,他酒量是极好的,之前在花楼时,若不是那酒有助兴作用他不会那般。 成了!滕玉眼睛一亮,端起酒杯道:“今日是阿策的生辰,我提议,咱们先一人敬他一杯,以表心意。”如此敬法,她就不信萧策不醉。 -- 第112页 但慢慢的,她震惊了,阿策面不改色地喝了那么多碗,怎的还没有醉的意思?余氏几人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桌子上睡着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不管了,先上了再说,起身拉起萧策就想往房里走。 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了睁着大大眼睛盯着她的小不点,用那不甚清醒的脑袋想了想,醉醺醺道:“小不点,你盯好你阿娘他们。”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却因为喝太多几乎要摔到地上,好在一双手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形。 这手臂线条流畅,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那爆发的力量。 她不自觉伸手抚了上去,傻笑道:“手感真好。” “......”萧策很是无奈,对着远处隐在暗处的阿二使了个眼色。 阿二立刻会意,从暗处跃出,将春雨汤圆两人送到房间里睡好,待轮到余氏时,他脸有些红,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送到了房间里。 一切办妥,准备出门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发出了糯糯的童音,“他们都睡着了,你陪我玩。” 阿二:“......” 这一切滕玉浑然不知,她一路拉着萧策来了房间,将人推到床上。 这酒后劲太大,在看到床的一瞬间,她有种立刻歪倒在上面睡一觉的冲动,但还有一个美人等着她吃,于是她决定再坚持坚持。 趁着酒劲,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温热的体温传来,成年男子的体魄强健而优美,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香味,应是衣服上带的熏香。 空气里的热度在节节攀升,无处不在的费洛蒙将她淹没,气氛旖旎极了! 本就醉的厉害,这下彻底没了理智,挑起萧策的下巴,调笑道:“你身上可真香,是不是故意来勾.引我的?” 萧策静静抬头盯着滕玉,眸中如被浓墨泼了一般,蕴着许多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你喝醉了。”清清冷冷地声音,好似一点没被这热烈的氛围所影响。 这清冷的声音钻入耳膜,如一盆冷水泼下,滕玉清醒了一些,泄气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都说男人对喜欢的女子特别冲动,我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还说天天呢,你这个骗子。” 萧策抿了抿唇,“你这边还有事未解决,我担心......”有喜会影响你的事。 “那几个人,不出一个月我便能解决他们,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你不许拒绝。” 酒给了她勇气,于是大胆地凑了过去,双唇相贴,唇舌相缠,酒香充斥在两人的唇齿间。 吻了一阵,她自己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可那人却还如老僧入定一般,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这个禽.兽都不如的混蛋!滕玉怒了,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这个滕玉还真是误会萧策了,习武之人内息绵长,只是缺这么一会氧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惜滕玉根本不知道。 萧策见滕玉气势汹汹地瞪着自己,心中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关键处就被人掌控了。 “......”酒量太好真是一种错误,刚才他应该就假装酒量不好直接醉晕的,实在是失策。 滕玉这会酒劲怒气一起上头,才管不了那么多,手上动作越发大胆。 又凑过去将人吻住,心里却想着得尽快将对面解决了,其实她并不在意有喜,从小是孤儿,对于亲情本就缺失,她其实是极渴望拥有一个和阿策的孩子的。 都说孩子是父母关系的纽带,有了孩子,他们的关系才会更加稳固,在她心里,对于身份的差距还是有着顾虑的,再加上这人这方面老是那么淡定,她难免会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手上动了动,滕玉十分惊喜,“太好了,你有感觉了。” 萧策:“......”他又不是真的不举,对于心爱之人怎么可能毫无所动?只不过是担心滕玉的事没处理好,才克制了自己。 但现在,眸中红光一闪,突然翻了个身。 哑着声音开口,“你......不后悔?”后悔也没用了,反正有他在,足以替滕玉解决麻烦。 这声音并不好听,但滕玉就是感觉格外勾.人,像是猫咪挠心一般,将周围的热度又往上推了一层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就被人封住了,这个吻不似从前那般温柔,而是急切又猛烈的。 一瞬间的时间主导关系就反了过来,滕玉先是有些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中一阵激动,热烈地回应了起来。 气氛正好,按理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应该顺理成章了,但意外出现了,由于酒劲太大,滕玉......睡着了。 脸颊很红,眼睛闭着,嘴里还嘟囔着:“今日必须得吃了你......”慢慢的就彻底没声了,沉沉睡了过去,这样子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但也有些欠揍,萧策脸色青了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心中那股躁动,眼眸才又变为黑色。 无奈地看了眼那睡的正香的人,最后替那人脱去了衣物,盖上了被子。 走出屋子,没见到阿二,默默将桌子收拾了,不自觉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晚点再更一章 第63章 给你送胭脂 慢慢地走到街上, 临安的街道并没有多大改变, 萧策感觉到很安心,这种安心的感觉只有很久以前与母亲在冷宫时才有的。 -- 第113页 而如今再次出现了,并且以后的日子都不会消失,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引得路边的姑娘频频侧目。 道路两边都是各色各样的小玩意, 脂粉、鲜花、发簪, 萧策随着人群漫无目的的走。 突然一位大婶叫住了他, “公子, 我这的胭脂颜色漂亮, 姑娘们可喜欢了,可要给您娘子捎一些?保管她会喜欢。” 萧策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了看那摊子, 眼中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还未成婚。” 大婶笑开了,“公子便是未成婚, 也定是有心上人了, 大婶我市井上摸爬的, 看人最准了,带一些吧, 你那心上人肯定欢喜。” 萧策耳根红了红,最终还是买了几瓶胭脂,这胭脂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他忽地想起滕玉今日抹的,眉心一跳,这几瓶还是不要送出去为妙。 薄唇抿了抿,往宫里走了一趟。 滕玉醒来时已是下午了,简直头痛欲裂,有种人是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而有一种人则是醉酒后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比平时更清楚,她很不幸属于后一种。 脸瞬间涨的通红,痛苦地捂住了脸,她做了什么? 扒着人的衣服非要这样那样,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混蛋竟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虽然是因为她不小心睡着了,但阿策又没有睡着,就不能叫醒她吗?真真是太可恶了。 偏偏此时,罪魁祸首还在门外问了一句,“你醒了吗?” 滕玉没好气地说道:“醒了。”说完反应过来不对劲,怎么一醒他就来了,这也太巧了吧,难道...... “你一直守在门外?” “并没有,中途出去了一趟。” 也就是说还是在外面等了她很久,叹了口气道:“有事?”其实在里面等她也没事的啊。 “嗯。” 这声音带着一丝害羞和雀跃,难道是之前那一番亲.热不好意思了?肯定是。 “那你等我一下。”捂住脸偷笑了一会儿,待确认自己的表情没有那么荡漾后,穿好了衣服,而后去镜边准备打理一下头发。 然而在看到镜中人时,她僵住了,脸上胭脂都化开了,花一块白一块的,这个形象实在一言难尽。 原主的胭脂早就不能用了,所以她用的余氏的,但以余氏的条件,自然用不了好的,所以就导致了这个悲惨的后果。 不过这应是睡后化开的,阿策他......应该没发现吧? 好在屋里有水,她立刻将脸洗干净,销毁了证据。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打开了门,娇羞道:“你有什么事?”莫非是上午的事没做完,这人一直惦记着,所以等在门口?现在才下午,也不是不可以。 萧策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将一个木盒递给了滕玉,“这个给你。”皇兄说这个是最好的脂粉,他特意自己试了试,果然很自然,这才敢拿来给滕玉。 滕玉红着脸接了过来,“怎么突然送东西给我?” “......”便是萧策再怎么不解风情,也明白这个问题不能直说,疯狂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道:“你不记得生辰了,我想......以后我们一起过,这个是生辰贺礼。” “我、我好像又困了,再进去睡一觉,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滕玉飞也似的逃进了屋子里,再待在外面她怕会忍不住落泪,等着外面那么久就为了送她生辰贺礼,实在是太感动了有木有? 按了按还在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木盒,里面是几个做工精致的瓷瓶,打开看了看,居然是......胭脂水粉? 而且粉质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与她今早抹的那个不在同一档次。 结合对方刚刚回答问题时突然顿了顿且眼神闪躲,所以这其实是因为她涂抹的东西太次了,特意送的? 那也就是说,可怕的脱妆样子被看到了?再结合今早对方答美时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滕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啊啊......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脸,这可真是太丢人了,她以后还如何面对阿策?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被子上。 出于内心的羞耻感,接下来几天她都不敢单独与萧策碰面,简直是有多远躲多远。 为了使自己忙碌起来,她琢磨了一下,决定将饭馆装饰一下,前世那些饭馆都会在装修上下足心思,好的用餐环境的确可以吸引到顾客。 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若是能摘一些新鲜桂花每日放在饭桌上,不仅美观还清香,正好中和一下烧烤的油烟味。 但若是以瓷瓶来装花,难免容易摔破,不若使用树根来做成花瓶,既美观又不易碎。 想做就做,滕玉立刻召集大伙行动起来,余氏是主力,她听罢滕玉的想法。 提出将树枝用钉子钉起来做成花瓶,不过这个有弊端,那就是无法储水,但新鲜花卉本也最好一日一换,所以此法可行。 这日萧策也在,每次萧策一走过来,滕玉就假装在打磨树枝,待人一走就开始偷看。 譬如现在,萧策正在砍树枝,余光扫了眼远处的人,有些无奈,自那日后滕玉就一直躲着他,但又不像是生气了。 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问题出在哪里,心里有些郁闷。 “嘶!”突然一声痛呼传来,原来是余氏不小心将手划了。 -- 第114页 阿二有些紧张,立刻上前查看,好在并不严重,泰迪未曾出血。 余氏脸红了红,抽回了手,“我没事,你继续忙,不用管我。” 萧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余光又扫了扫远处的人,突然手一滑,也不小心......破皮了,忍着羞耻开了口,“嘶,好疼。” 滕玉本就一直关注着萧策,这下见人受伤了哪还忍的了,立刻跑过去拉过对方的手,紧张道:“怎么样?还疼吗?” 萧策耳根红了红,“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汤圆见状一脸莫名,“王爷你以前练武不小心把腿摔折了也没叫一声,怎的现在破了个皮就无法忍受了?” 萧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严,和谐还得几章,捂脸 第64章 画合影 滕玉看着那脸红的快要冒烟的人,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学会撒娇了,真是太可爱了,反正大家一人丢了一次脸,扯平了, 她也不用窘迫了。 对着那伤口吹了吹气,动作格外的缓慢且磨人, “好了吗?” 清清浅浅地呼吸喷洒在肌肤上, 带来一阵颤栗, 萧策如被烫到了一般收回了手, 不自在道:“好了。” 汤圆震惊了, “原来吹一口气就不疼了吗?你快帮余嫂子也吹一下。” 众人:“......” 春雨忍无可忍道:“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还不是看余嫂子手疼才提议的......”汤圆越说越委屈, 最后恼羞成怒, “我就要说,你管的着吗?” 春雨也生气了,“你......” 眼看着这两人又进入了互掐模式, 滕玉笑了笑, 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 她收获了很多真心待她的人,未来的日子应是趣味无限。 众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就做好了足量的花瓶,以木头制成,虽算不上十分美观, 但绝对看起来舒服且耐用。 做好了花瓶后,几人又顺便削了不少竹签,滕玉一直不太喜欢用铁签串肉,还是木签烤出来的肉最好吃,带着特有的木香味。 离开张还有几日,而且最近对门的格外安分,没人来挑事,滕玉虽然奇怪,但也乐的轻松,鼓捣起了桂花酒、桂花茶和秋梨膏。 天开始冷下来了,吃烧烤时需得配一些饮品,桂花茶可以去腻,吃烧烤容易辣到嗓子,秋梨膏泡水刚好可以润润喉。 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开的正好,清甜地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今日起了小风,吹落了不少花瓣,天空中飞舞着小花,美极了! “别动!”滕玉忽地靠近萧策,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亲到了。 萧策目光飘忽地看了一眼四周,由于天气正好,出来采桂花的人不在少数,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 “人太多了,这样不好。” 滕玉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眼神无辜道:“我只是看你头上有花瓣,想帮你摘去而已,想到哪里去了?嗯?” 说罢果真手中出现了一片花瓣,被风一吹飞走了,而她本人也极为守礼地退开了,只是目光还紧紧盯着萧策,且表情隐忍,似是......想笑。 一抹红晕慢慢爬上萧策的脸颊,配着发上那几朵黄色小花,虽然好看但也十分诡异。 “哈哈哈......”滕玉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萧策一脸莫名其妙。 滕玉好不容易止住笑,喘着气说道:“没、没什么,你太好看了,看着你心情好。” 春雨就在不远处,恰好目睹了滕玉故意将花瓣放在了人头上,眼皮跳了跳,最终还是假装没看到,毕竟她可是心向滕玉的。 汤圆就不一样了,气愤地跑了过去,“王爷,她欺负你,故意往你头上放花,还嘲笑你。” “......”萧策僵了僵,有些苦恼地问道:“你喜欢我这样?”这个爱好实在很奇怪,但作为一个好男人,他当然......不能拒绝。 “......对。”滕玉有些汗颜,这也太好欺负了,她突然就感觉罪恶感爆崩。 “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是赶紧摘花吧。”萧策别扭地走到了树下,状似淡定地摘起了花,但那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树下的人着一身白衣,侧颜安静而美好,花瓣飘在他的身上,这一幕让滕玉看愣了神,不自觉喃喃道:“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这样的美好就能永远留下来了。” 这一声极低,但一直竖着耳朵听滕玉动静的萧策还是听见了,相机他有听滕玉提到过,的确是个神奇的东西,弯了弯眉眼,“回去后我画下来给你。” 滕玉眼睛亮了,得寸进尺道:“那你得把我也加上,最好姿势画的亲密一点。” 萧策摘花的手顿了顿,没有回话。 滕玉故意加大了音量,“你听到没啊,越亲密......” 萧策眼皮跳了跳,“......知道了。”这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不远处的苏兰看到这一幕,差点鼻子都气歪了,手中的桂花枝顿时碎成了八截。 她这几日可真是事事不顺,先是对门又要起死回生了,又发现了一直对她献殷勤的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而且楼里最近频频出事,上错菜吃出脏东西这些小问题屡屡出现,故此今日才出来散心。 岂料一出来那两没有廉耻心的也跟着出来了,这都不算什么,此刻看到滕玉和萧策有说有笑的,她彻底怒了,论起长相家世和清白,她自认为不差什么,早先她就知道萧策的身份,但一直不敢出手。 -- 第115页 不过现在一个寡妇都可以,那她肯定也不会有问题了。 丢掉了手中的破花枝,理了理头发,摆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萧策身边,“好巧啊,公子也来这里摘花。” 夏荷看着苏兰这做派,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但很快这笑容就被怨毒所取代,因为刘平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这朵白莲花!滕玉脸色有些黑,怎么哪都有她?好心情顿时坏了一半,正想上去挤兑一番。 就见萧策连看都没有看人一眼,直接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苏兰这下连脸都气歪了。 滕玉惊了,竟然直接无视了?这可不像阿策一贯的作风,但不得不说,此举成功取悦了她。 蹦蹦跳跳地跑去萧策身边,奇道:“刚刚那姑娘和你说话,你怎么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 萧策皱了皱眉,疑惑道:“刚刚有人和我说话了吗?” “......没有。”滕玉有些幸灾乐祸,这已经不是无视了,这是彻底将人当空气了,不、连空气都不如,好心情又回来了。 萧策含笑看了滕玉一眼,其实听到了,但不想理,他不希望因为这种不必要的事让滕玉误会。 笑笑闹闹中花就采好了,回去时滕玉特意看了一眼苏兰那三人,恰好看见了夏荷眼带怨毒的盯着苏兰和刘平,心中一跳,我的个乖乖,这怨气值可不一般啊,这夏荷恐怕要发疯了,那两人肯定要倒霉了。 心情更好了,对门越乱她越开心。 摘来的花一部分是带枝的,是用来放在花瓶里的,而后摆在大堂的桌子上,顿时满屋飘香,光是坐在这里都是一种享受。 而另一部分则是剔除了树叶等杂物的小花,可以拿来做桂花酒和桂花茶。 滕玉直接将小花铺在竹盘上,让它们自然风干。 接着拿出了刚刚出去摘桂花时购买的梨子和川贝等物,先将梨子削皮切小块备用。 而后将梨子放入盆中捣碎成蓉,红枣切碎,姜切细丝。 起锅倒入梨汁,罗汉果掰碎,连同川贝母粉,红枣生姜和冰糖一同加入梨汁中。 在热力作用下,这混合物渐渐沸腾起来,这时会扶起一层淡黄色的浮末,将浮沫撇去后小火继续慢煮半个时辰。 里面的固体物质都开始粘稠起来,有融化的趋势,待时间到后用纱布过滤掉固体食材,这时候汁液也成了黑色,留下的汁液转入砂锅中小火继续煮。 空气中散发着梨子的清甜和淡淡的中药味,不算十分好闻,但闻后鼻子有一种通畅感。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汁液已十分浓稠,为避免糊底滕玉用勺子不停的搅拌,慢慢的成了黑色的膏状,倒入盆中静置,放凉后加入蜂蜜装入密封瓷瓶中。 而后置于井里冰镇,需要时取出来泡水喝,既润肺又止咳,是秋季再好不过的饮品了。 如此多的份量,应是足够开张后撑一段时间。 第二日一早,滕玉又将风干一夜的桂花取出一半,而另一半则继续风干。 这取出的一半是拿来做桂花酒,这桂花酒不是拿来卖的,而是拿来来年自己喝的。 做桂花酒时她没有叫别人,独独喊了萧策,其实她一人足可以处理,但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她叫上了萧策。 萧策自然没有意见,“好,你先等一下。” 说完进房里拿出了一副画出来,滕玉接过来就想打开看,但被萧策抬手制止了。 “这个你回去再看。”里面的内容实在太过羞耻,如果被当面打开他怕是要立刻逃走了。 滕玉哪等的了那么久? “那你等我一下,我回房看了就出来。”说完也不等萧策回应就跑回了房里,不就是回去看嘛,难不倒她。 “......”萧策无奈的抚了抚额,他其实是想说让滕玉晚上再看的。 滕玉内心激动又雀跃的展开了画卷,那画上画着一男子和一女子,正是她和萧策,只不过与她想像中的并不一样。 刚刚看那人害羞成那样,还以为会是亲吻的场景,岂料...... 这人可真是!怎么脸皮就那么薄?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摇了摇头,这样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他画了什么 第65章 吃烧烤 画上那男子正为那女子戴上小花, 动作亲昵, 周围是飘飞的花瓣,岁月静好。 滕玉笑了笑,她在采桂花的时候故意给萧策带花瓣,那人脸皮薄, 不好意思替她带花瓣,于是就画了下来, 真是别扭。 拉开桌子, 将很久之前萧策替她画的那一副拿了出来, 一起放在桌子上痴痴看着。 一副是单独的她, 而另一副是有萧策陪着的她, 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无论是画里画外, 都有了一个人陪着她, 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孤独了。 珍重的将两幅画又放在桌子里一起收好,只要画还在, 美好的记忆就不会褪色。 出门时, 那人果然就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赶忙转身假装不小心路过的样子。 滕玉有些忍俊不禁, 走过去拍了拍人的背,“走了,去做桂花酒。” 萧策张了张嘴,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画我很喜欢,但如果下次想那么做,你可以直接那么做,不必画下来。”只要一个眼神,滕玉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到底是何时练就这种技能的呢? -- 第116页 萧策眼眸动了动,“好。” 桂花酒的做法并不复杂,取一个干净的陶瓷坛子,先用滚水烫一烫消毒,而后擦干水份。 “阿策,你来倒酒,大概倒三分之一进去就可以了。”滕玉抱来一个装了米酒的坛子递给对方。 萧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来按照对方的吩咐做了。 看着对方那认真的样子,滕玉咬了咬唇,之所以非得让萧策倒酒,是因为这样这坛酒就相当于他们两人一起做的。 她一边将那风干的桂花洒入坛中一边说道:“明年秋天你陪我一起开这坛酒。”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抱个娃娃,滕玉不自觉傻笑了起来。 萧策轻声道:“好。”眸光温柔,仿佛要将人溺毙了一般。 指接住一朵调皮落出来的小花,轻轻鬓于对方发间,末了感叹一句,“很美......” 滕玉手下一个不稳,又洒落了不少桂花,故作淡定道:“嗯,你眼光不错,接着倒酒,倒至八分满即可。” 萧策笑了,“是。”嗓音低沉,带着轻笑,如带着小勾子一般撩人心弦。 滕玉一把捂住发烫的脸颊,这也太犯规了,幸好这会桂花已经放完了,否则就该都洒了。 待酒加好后,加入适量冰糖、红枣子和枸杞,清透微白的米酒中混合着这点点红黄,煞是好看,甜香混合着酒香,沁人心脾。 加盖密封好罐口,滕玉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年开坛时是何等的醇香。 开张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也忙碌了起来,制定菜单,准备食材,购买好碗盘,一件一件慢慢做好。 滕玉将第二页菜谱也售出了,凑够积分顺利兑换了烤架,由于她已经成了黄金用户,烤架是打九点五折的,换完还剩几百积分,足够她支撑到开张了。 由于烧烤是个新鲜玩意,大家接受还需时间,故此滕玉一开始并未准备很多种类,肉串类则主要是猪羊牛鸡身上的东西,素食就多了,土豆、香菇、金针菇还有玉米等等...... 当然土豆是她特意从系统中兑换的,这系统如今就相当于一个大型菜场,等她开张攒够积分后可以从其中兑换更多食材。 终于到了开张的前一天,此时风干的桂花也可以制茶了,将那风干的桂花放入热锅中炒一炒,热力作用下,风干桂花变为了枯黄色,散发出了特有的茶香,桂花茶便制好了,放入瓷坛中密封保存好,需要时取出泡茶喝即可。 处理好桂花后,终于要开始串肉串了,滕玉有些激动,烧烤啊,多久没吃过了,真是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阿策,你来陪我一起切肉。”烧烤味道好不好,腌肉是关键,腌好了烤出来的肉才入味。 “春雨,汤圆,你们两来串肉,将这些肉串到木签上就可以。” “余氏,阿二,你们清理那些素菜,好了也串起来。” 滕玉特意将余氏与阿二安排到了一起,这两人的是她也看出了一些苗头,只不过这个时代寡妇再嫁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故此余氏态度有些躲避。 但滕玉认为,余氏还如此年轻,往后还有那么多年,小不点现在还小尚好,但若是长大出嫁了怎么办?古人出嫁时间又早,到时候余氏一个人该如何度过漫漫余生? 若是这两人无意也就罢了,但这两天看来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而且小不点也很喜欢阿二,故此她决定撮合一把。 “妞妞,串肉可有趣了,你想不想看啊?”得将小丫头支到春雨那边去给那二人独处的空间。 “想,我要去。” 妞妞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一听说有新鲜事物,立刻嚷着想去。 春雨一脸幽怨地盯着滕玉,无奈之下只好肩负起看小孩的任务。 滕玉轻轻咳了咳,“那就麻烦你了,一定得......看好。”特意加重了后两个字,没办法,她也想和萧策独处,于是只好牺牲年纪最小的春雨了。 回到厨房时,看见萧策正在......洗肉,十指翻飞,动作麻利,那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滕玉再次感叹,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连洗肉都那么赏心悦目。 未来的日子每日有美男陪着做菜,想想都期待,人生圆满了。 她艰难地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敛了敛心神,开始处理起了这些肉类。 去筋、切小块这些她都做的非常熟练,顺着肉类的纹理切,这样烤出来的肉才不会太柴,切好后放入盐、孜然、辣椒粉、酱油等调料腌制入味。 而鸡翅、鸡爪和鸡豚之类的则比较麻烦,需得在上面先用小刀划出口子方便入味、至于鸡爪还得额外去除指甲,腌制时鸡翅和鸡爪可另外加入蜂蜜,烤出来更为美味。 处理好后他们也加入了串肉,毕竟串肉可是非常繁琐的工作,光是依靠春雨两人需得许久了。 将肉串好整齐的码在带盖子的桶里,而后用井水镇着,串好肉时已经是傍晚了,刚好是饭点,滕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烧烤。 拿出那烤架,生起炭火,然后放上铁网,在网上刷了一层薄薄的菜籽油,最先烤的的猪肉串,几人就在院子里坐着,烧烤这东西就得边烤边吃才有感觉。 春雨盯着这烤架,有些疑惑,“掌柜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上次铁匠铺不是说不能做吗?” 滕玉一边给手上的肉串刷油一边回道:“哦,这个是阿策找人给我做的。” -- 第117页 春雨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在她看来,王府能找到这么好的铁匠也不奇怪。 滕玉抬头与萧策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流转着默契,心情颇好地低下了头,这个秘密,他们两个人知道就可以。 在春雨眼里,她应该还是那个从小一起生活的人,她无意去挑破,这样也挺好。 油低落在炭火上,火花飞起,烤肉滋滋作响,热油流下,滕玉趁机撒上孜然和辣椒粉,烤肉混合着孜然的香气渐渐散发出来,她迅速翻面,再次洒上调料。 肉变为了焦黄色,滕玉见火候差不多了,撒上葱花装在盘中,而后迅速在炭火小的地方放入鸡翅刷油炙烤,鸡翅不需要经常翻面,刚好这个时间可以拿来吃肉串。 “快来试一试。” 她招呼大家来吃,同时自己也不忘拿出一串送入口中,炭火将肉中肥的部分已烤焦,流出的热油又混合进了瘦的部分,咬一口,葱花化开,满嘴生香,孜然去除了肉类的腥味,而辣椒唤醒了人的味蕾,美味异常。 滕玉眼睛成了月牙状,连连吃了好几串,久违的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 不一会儿肉串就扫光了,只是萧策脸颊嘴唇全部红了,他本就生的好看,平日唇色浅淡还不明显,如今嘴唇如抹了口脂一般,看起来格外的......妖异和勾人。 滕玉有些仓促地移开了目光,心怦怦乱跳,开始给鸡翅刷油翻面,看来阿策应该怕辣,所以鸡翅她特意烤了蜜制口味。 洒上孜然炙烤一会儿,待孜然的香味都融入鸡翅后再刷上蜂蜜,很快鸡翅表面焦黄透亮,蜂蜜的甜香中和了鸡翅的油腻,翻面按照刚刚那个步骤继续操作。 妞妞站在铁架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眼神里满是期待。 滕玉看着有些好笑,拿起一串鸡翅装在碗里递了过去,“妞妞今天真乖,这个鸡翅是奖励你的,以后也要这么乖知道吗?” 妞妞眼睛亮亮地接过鸡翅,就打算直接开吃。 滕玉心中一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阿二已经动作迅速地拿过了那碗,“这个烫,我帮你吹一吹,凉一点了再吃。” “好啊好啊!”妞妞围着阿二打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鸡翅,这场景看起来温馨且和谐。 滕玉愣了愣,这样看起来,还真像一对父女啊,下意识看了一眼余氏,果然就见她眼中含着泪花,但并非悲伤,而是喜悦。 滕玉笑了笑,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两人就能成了啊,有个小孩的确多了很多欢乐啊。 趁着分发鸡翅时,她悄悄凑到萧策耳边问道:“我们也生一个娃娃怎么样?” “咳咳咳......”正在吃鸡翅的萧策果不其然又呛到了。 “......”滕玉有些汗颜,看来下次阿策吃东西时她最好不要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第66章 重新开张 鸡翅烤的焦黄, 因着刷了蜂蜜而泛起了淡淡的光泽, 勾的人食指大动。咬下一口,外酥里嫩,孜然的香气在嘴中化开,而蜂蜜特有的甜味又反衬出那咸香味, 美味异常。 滕玉满意地眯起眼睛,果真还是碳烤的鸡翅更好吃, 在前世为图方便用微波炉烤出来鸡翅就没有这阵特有的碳香味, 有些东西是机器永远无法取代的。 几人这顿烧烤一直从傍晚吃到了月上中天, 吃完后泡一壶桂花茶, 芳香四溢, 既解渴又去腻。 第二日开张时,自是要有人出去招揽顾客,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最终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汤圆。 “你们都看我干嘛?”汤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若一只炸毛的猫,“这么丢人的事, 我才不要去。” 滕玉心里暗暗好笑, 汤圆生的喜庆可爱, 一看就是福相,往饭馆门口一站, 简直就像招财猫,的确是最适合揽客的人。 “嗯......汤圆,一个饭馆最重要的是什么?” 汤圆警惕道:“自然是客源。” “太对了。”滕玉大加赞许, 试探着引导道:“那招揽客源,是不是一个饭馆最重要的事?” 汤圆皱眉想了一会儿,“好像是。” 滕玉笑的十分阴险,“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只有能人才能胜任,汤圆你机灵聪明,往饭馆门口一站,再稍微吆喝两声,肯定会客似云来的。” 汤圆眸光动了动,突然得意起来,冲着春雨做了个鬼脸,“听到没,掌柜的都认为我是能人,你想去都不够资格。” 众人:“......” 春雨有些嫌弃地看了汤圆一眼,“是是是,你最厉害最重要了。” 汤圆闻言反而不好意思了,微红着脸撇过了头。 这两人,滕玉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道:“没有问题那咱们就开始吧。” “还有,若是对门来捣乱,汤圆你不用理会他们,进来找我们一起解决,明白了吗?”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 汤圆一脸责任重大地点了点头,“放心,教给我了。” 由于滕玉前些日子赶走流氓时说的那一番话,还真有一些人赶来捧场了,最开始来的人不算多,可以坐满大厅一半的位置,这已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用心做,吃过的人就会传播出去,口碑好了,以后就会越来越好的。 其中一人她印象很深刻,好像她最开始来这个世界时买下第一份凉粉的男人,那男子带着一个大肚子妇人来就餐。 -- 第118页 “公子,您夫人如今有孕,不适合吃这些烤制的肉类,不若为您夫人煮一碗鸡汤面,如何?” 那男子闻言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笑着扶了扶那妇人,“你想吃吗?” 妇人脸红了红,“就在这里吧,这桂花闻着很舒服。”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滕玉,“那就给我夫人来一碗鸡汤面,只是这面是多少银子?这单子上并未标价。” “不要银子。”滕玉笑了笑,顺便说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话,“诸位,从即日起,在本店就餐的客人,只要遇到生辰,本店将免费赠送一碗以鸡汤制成的长寿面,以表祝贺。” 这长寿面本也不适合售卖,以这种方式送出既可以留住顾客又可以得积分,何乐而不为呢? 一中年男子拍了拍手,“好,掌柜的,在下正是今日生辰,不知可还有?” 滕玉挑了挑眉,“这位客观,您先点单,点了这面管够。” “爽快,拿菜单来。”男子拍了拍桌子。 余氏闻言立刻拿了菜单过去,男子点了不少菜,有了这一出,大堂气氛热烈了起来,都纷纷开始点菜了。 “诸位稍等,马上就烤来。” 滕玉退去后厨,先迅速煮了两碗面,那妇人怀着小孩需得营养,故此她特意给那碗面多加了一些鸡块。 而后开始手脚麻利地烤起各类肉串来,而萧策则负责将菜单统计,而后数肉串递给她,阿二和春雨送菜收拾桌子,余氏记菜单,配合的十分默契。 渐渐地满大堂都飘满了烧烤的香气,大家被这香味吸引,肚子开始咕咕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恰巧此时两碗面上了,众人目光喷火地盯着那两碗面,荤素搭配,香气四溢,一看就很好吃。 那妇人顶着众人的目光压力山大地挑了一筷子送入口中,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周围人了,大口大口地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 “这面真筋道,太好吃了。”那男子吃的更快,吃完后一脸回味。 余氏和春雨见状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一人端着一个茶壶上前,“这是本店特质的桂花茶,吃完润润喉。” 茶香四溢,妇人看了眼那飘着小花的茶,惊奇道:“这茶,莫不是以桂花制成?” “正是,除此之外,本店供应的饮品还有秋梨膏,主要用雪梨、川贝和红枣这些东西熬制而成,可以润肺止咳,这两样饮品都是无限量供应,需要哪样唤我们就可以。” “好。”妇人满意地端起那茶尝了一口,“如桂花一般清甜的味道,很舒服,这茶可卖?” “这个不卖的,客官若是需要可以摘菜一些桂花,风干后锅里炒制一番就成了。”春雨按照滕玉交代的复述了一遍。 “好,多谢你们了。” “小二,给我们也上点饮品。” “这边也要。” “......” 春雨和余氏忙碌了起来,给大家倒满了饮品,此时烧烤也差不多了。 一盘盘肉串端出,满屋子都是肉香,众人早已迫不及待,此刻见这新奇吃法,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拿起一口一串的吃了起来。 一边撸串一边喝茶,简直是人间美事,吃惯了家常小菜,香辣的肉串简直是唤醒味蕾的利器,很快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只余咀嚼肉串的声音。 而这烧烤香味又一路飘到了大街上,又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汤圆精神一振,该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啊,本店今日开张,全新菜品上市,只需要一半价钱,还赠送免费饮品。” 圆鼓鼓的脸蛋,一本正经地吆喝,这样子一下子就逗乐了不少人。 “不如进去看看吧。” “我看行,那天香楼最近频频出事,还是到这家试试吧。” ...... 原本半满的大厅慢慢坐满了人,到后面甚至要排队,人都是从众的,有人排队后来的人更多了,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了。 滕玉这一天忙的马不停蹄,但收获也是巨大的,由于半价利润并没有很多,但打造了一个好的开端,今日那些人走时都很满意,势必会口口相传。 而且收获了不少积分,这些积分又可以拿去系统换鱿鱼扇贝这些东西丰富菜谱。 只是有一件事她很奇怪,将汤圆叫道跟前问道:“对门的今天没人出来找麻烦吗?”这实在很不对劲啊。 汤圆摇了摇头,“他们就一个小二在门口懒懒迎客,然后再没有人出来了。” “明日你也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发现不对立刻通知我。”滕玉心里打鼓,对门到底无暇顾及还是在憋大招? 由于有了第一天的铺垫,接下来几日生意越来越好,很多人拉着亲朋好友来捧场,饭馆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滕玉趁机推出了办卡服务,只要预存每次消费可以打八折,不少常客立刻就办了,总算是获得了一批稳定的客源。 生意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日忙完收拾烤架时,她开始琢磨起了对门的事情,这几日对门依然毫无动静,就连门口都没人迎客了,实在很不对劲。 “小心。”萧策拉了拉滕玉的手。 滕玉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想的太入神,手差点碰到热碳了。 萧策抿了抿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我会陪着你的。” -- 第119页 滕玉调笑道:“你可真是......贤夫啊。”说着就想上手摸。 萧策立刻避开了,紧张地盯着对方的手。 “好啊,你竟然嫌弃我脏。”滕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将对方那洁白的衣服上抹满了炭灰,紧接着那罪恶的手就要伸到人脸上去。 萧策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等着那酷刑。 好在春雨及时出现拯救了他,“掌柜的不好了。”神情很是焦急。 来了!滕玉心中一跳,“别急,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人闹事?”难道刘平他们打算故技重施,同一个招式用第二次可就不灵了,大家也不会信,而且这个点没人了,闹事也不会选现在啊。 “不、不是。”春雨看起来要哭了,喘着气说不出话了。 滕玉拍了拍对方的肩,“你先缓缓再说。”什么事竟让春雨急成这样?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滕玉两人跟着春雨来到一个客栈,走了进去,有一个房间前围着一堆人指指点点,里面的情况看不清楚,隐约可以听到不知廉耻之类的话语。 她指了指人群问道,“汤圆是不是在里面?”若非如此,春雨不会如此着急。 春雨平复了一下呼吸,“对,今日人走完后我就感觉他不对劲,一路跟着来了这里,之后他就进了那个房间,我想进去可是有人拦着不让进,没多久就来了一批人踢开房门,将事情闹大了。” 第67章 大结局上 “呀, 那个人我认识, 好像是安王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男子大吼将滕玉吓了一大跳,循着声源看过去,才发现有一名男子指着人群里表情夸张的继续说道。 “这安王怎会做出这种事?平白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滕玉:“......”萧策明明就在她旁边站着,那男子却指着人群里说, 这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那么说的。 正欲挤上前去看清情况,就看着夏荷急匆匆地拉着刘平进来了。 夏荷假意焦急道:“就在前方了, 苏兰小姐不知怎的出了这种事情?这大庭广众之下的, 清白可全都毁了啊。”这声音极大, 生怕大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苏兰似的。 刘平脸色铁青, 一脸被绿的样子, 拉着夏荷就冲进了人群里,完全没注意到滕玉几人。 “我去看看。”萧策脸色阴沉, 目光里仿佛要掉出冰渣子了。 滕玉嘴角勾了勾, “你去了就真不好说清了,我去看看,你乖乖呆这里等着, 放心, 你的清白我会替你拿回来的。” 这人以前克妻的名声满天飞, 从没有在意过,现在却如此生气, 无非是因为担心她在意罢了。 萧策眸光略缓,点了点头。 滕玉拉上春雨就冲进了人群里,房间里正是汤圆和苏兰两人, 苏兰衣衫不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精彩极了! 汤圆倒是衣衫整齐,仿佛见了救星一样冲了上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是那夏荷给我带信说要是今晚不来,就要找人来饭馆闹事,谁知刚进门那女子便扑了上来,然后就有人踢开门说我强迫她。”眼睛红红的,看来被吓坏了。 “你先不要急。”滕玉拍了拍汤圆的肩,然后指着那大声吼的男子,“这位大哥,你刚刚说看到安王了,请问哪位是啊?” 那男子毫不犹豫地指向汤圆,“这位就是,他辱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应该负责。” 滕玉闻言笑了,语带威胁道:“人人都知安王已是弱冠之年,我观这位最多也就十五罢了,随意污蔑安王那可是要砍头的啊,大哥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苏兰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本意是想萧策来,只是不知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来这里的人成了汤圆。 那男子闻言果然怕了,“这事你们别找我,是里头那位姑娘给钱我让我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后一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苏兰的目光都面带鄙视,差点没将苏兰直接气疯了。 偏偏夏荷此时还添油加醋地来了一句,“小姐我真的有将信送到,谁知来的竟是汤圆?您没事吧?” 滕玉:“......”看来那一环差错出在夏荷这里了,想想也是,她恨苏兰入骨,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苏兰攀上王爷? 苏兰闻言再也顾不得形象了,之前夏荷故意喊出她的名字,送信的事肯定也是故意为之,此事一出,她以后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忘恩负义的贱蹄子。”她冲上去撕扯夏荷的头发,夏荷当然不依,与苏兰互撕起来,拉头发扯衣服,场面一度十分难看。 刘平脸色黑如锅底,但还是不得不上前阻止,“有事回去再说,这外面这么多人,闹的多难看。” 可惜夏荷和苏兰两人互相恨的深沉,怎么肯依?不仅不依,撕扯时难免波及到刘平,不一会儿,刘平身上就满是指甲划痕,脸上也鼻青脸肿的。 他终于彻底怒了,一把推开了夏荷,这一下力度极大,夏荷直接撞到了门槛上,痛苦的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 刘平扶起苏兰,给她理了理衣服,看着夏荷不耐烦道:“装什么装?不就轻轻撞了一下肚子吗?” “快看,她流血了。”有人惊慌地指了指夏荷。 滕玉眉心一跳,果然就见夏荷下身衣服上被血浸湿了一大片,莫不是流产了吧? -- 第120页 刘平见状慌了,“你在这等等,我给你找大夫来。”留下这话后就拉着苏兰匆忙跑了,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滕玉再次被刘平刷新了下限,这可是他的孩子,不仅没有一丝难过,而且就这么跑了,她叹了口气,“大家快将她扶床上去,来个人去找大夫,银子我来出。” “掌柜的,她那么待我们,您怎么还帮她?”春雨可是气急了,今日的事她算是看明白了,夏荷算计汤圆,这一点她不能忍。 滕玉小声道:“莫急,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我还要留着她对付那二人了。” “还是您想的周到。”春雨恍然大悟,一脸敬佩地看着滕玉。 大夫来后,给夏荷把了把脉,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倒是无大碍。” 滕玉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大夫了。” 大夫走后,滕玉看了眼一脸绝望的夏荷,“你刚刚小产了,是刘平的对吗?” 夏荷呆呆的没有说话,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那两人负你至此,难道你不打算报复他们?” 夏荷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怨恨,“我当然想,恨不得将他们扒筋去骨,但我无权无势的,怎么报复?” 滕玉提醒道:“你刚刚可是失去了一个孩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你是说......报官?”夏荷突然爬下床,拉着滕玉的衣摆道:“你与安王交好,肯定有办法重判他们对不对?我求求你帮帮我,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滕玉目光真诚道:“好歹你也与我一起长大,这个忙我帮了,明日一早你便去击鼓,我会安排好的。” 夏荷猜对了,害人小产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只要有人给官府施压,重判绝对没问题,她想体验一把以权压人的快.感。 一场闹剧终于过去了,回去后大家都聚在大堂里。 滕玉疾言厉色道:“汤圆,你老实说,今日为什么要去?” 汤圆目光有些闪躲,嘴硬道:“我听夏荷说有人要来闹事才去的,都是为了饭馆好。” “胡说,我是不是与你说过,若是有人闹事,进来找我们?你快老实交代。”滕玉拍了拍桌子。 “王爷,你看她。”汤圆向萧策投去求助的目光。 “听滕玉的。”萧策撇过头,表示爱莫能助。 “......”汤圆难以置信,气鼓鼓道:“我说行了吧,那夏荷说我要是不去就寻人去找春雨的麻烦,春雨又不机灵,武功也不厉害,也没什么人保护她,我要是不去,担心哪天春雨就被人给......”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几乎要听不见了。 滕玉怔了怔,原来竟是这样吗?这夏荷的确可怕,竟能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原主和春雨能被她玩的那么惨是有原因的。 春雨扑上去抱住了汤圆,眼泪汪汪道:“这种事你回来告诉我们啊,你不是也一样蠢一样不机灵,要真被那苏兰得手了怎么办?”鼻涕眼泪全抹到了汤圆身上。 汤圆有些手足无措,脸可疑的红了,“放心,那苏兰目标是王爷,今晚一看清是我,简直比我还慌呢,没事的。”试探着拍了拍春雨的肩。 滕玉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好了,都过去了,不早了,快休息吧。” 汤圆这一提她才想起,苏兰最开始的目标是萧策,看来得尽快解决对门,将阿策给娶了,阻止那些狂蜂浪蝶才是。 第二日夏荷报官时,滕玉等人并没有去,反正萧策已经给官府打过招呼了,刘平会以谋害人命罪,苏兰会以污蔑皇亲罪重判,余生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对门算是彻底完了,而苏兰的父亲必定不会放过夏荷,她又是一个小产过的女人,余生注定凄凉无比,这些欺负过原主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没了这些糟心人,滕玉的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红火,平常开饭馆之余也顺便研究那祖传菜谱,既可以获得积分又可以提升厨艺,彻底不愁积分的事了。 某一日,她笑问道:“阿策,事情都解决好了,你打算何时过门?” 萧策红了耳根,“你决定就好,我都行。” 滕玉有些感慨,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寻了这么一个父母双亡,又听话又可爱的高富帅啊? “那便选在元宵节吧。”那一日里满城的人都会挂上花灯,想必会极美,这样就好像全城的人都在欢庆她们的婚礼,但又不会显得高调,她喜欢这般。 萧策眸光如水,“都依你。” “你真好,到了那日,你......嗯......洗干净,我要吃掉你。”滕玉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萧策:“......” 成婚前很多繁琐的东西要准备,萧策虽打算以后呆饭馆与滕玉一起,但该有的礼数却不愿少,她不想委屈滕玉。 很快临安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沸腾了,这两人一个克夫一个克妻,到时候成亲当晚,到底谁能克的赢谁?甚至有人以此设了堵注,看新婚夜到底谁能活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完结了,接下来就是成婚加甜甜哒番外,和谐到时候放围脖 第68章 大结局下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滕玉耳朵里, 她有些哭笑不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成婚拜堂时外面岂不是要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这也就罢了,为了验证赌注,那些人肯定得跑他们门前蹲守,想想都头皮发麻,这还怎么愉快的洞房?绝对不可以。 -- 第121页 转眼间两人大喜的日子就到了,街上人来人往, 摆摊的,舞狮的,猜灯谜好不热闹!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花灯, 喜庆极了, 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成亲,有点举国同乐的意思,仿若整个临安城都在欢庆她们的婚礼, 能天长地久, 幸福美满。 “掌柜的, 您今日可真美。”春雨看着凤冠霞帔的滕玉,一脸惊叹。 “......”滕玉对春雨这话有心理阴影, 上次春雨这么说时,她花妆都吓到了阿策,赶忙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这次可不是铜镜,而是她花积分兑换的高清晰镜子,但凡有一丝浮粉, 都会清楚地映照出来。 一双杏眼在红衣女子映衬下显得勾魂摄魄,秀丽小巧的琼鼻,还有那红润饱满的唇,萧策上次送她的胭脂果然好用,不仅无太多妆容雕琢痕迹,且不花妆,滕玉松了一口气,今晚可是还有特别活动的,若是花妆就难看了。 她转向一旁盖着红盖头的余氏,“你准备好了吗?” “嗯。”这声音有些哽咽,那红盖头微微抖了几下。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响,好不热闹!想必是迎亲的队伍来了,滕玉笑着握了握余氏的手,“去吧,这次麻烦你了。” “不麻烦。”余氏盖着红盖头向着门外的花轿走去。 马上坐着一人,面容被铁面具遮着,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此人身子有些僵硬。 “起轿——” 目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一并跟着远去,藏在角落的滕玉狡黠一笑,“阿策,快出来,我们可以拜堂了。” 其实刚刚马上的人是阿二,那二人只是一个幌子,为了的引走诸人,谁能想到正主放着好好的王府不用,居然选在一个小饭馆拜堂呢? 滕玉深深佩服自己的机智,这样不仅没人来打扰他们的婚礼,而且也给了余氏二人一个完美的婚礼。 余氏心结深,若是让她光明正大的与阿二成婚,怕是万万不敢的,如今这样假意要她帮忙,算是给了一个台阶,让那两人顺利修成正果。 “......嗯。” 萧策自另一个角落走出来,大喜的日子,他自然也着了一身红衣,面如冠玉,目若星辰,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以他的长相着红衣本应显得妖冶,但因他神态羞涩,两种气质矛盾地结合在了一起,清纯中带着一丝妖冶,勾人极了! 滕玉呼吸一顿,这将是与她相伴余生的人,她看着那人拿着一截红绸布,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心中涌起万般情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伸手执起红绸布另一端,与心悦之人一起走向大堂中央。 堂上人不是很多,仅汤圆、春雨和阿一三人,他们的婚礼,无需太多无关的人。 “一拜天地!”沉稳的阿一做起了司仪。 鲜艳的红绸布将两人相连,从此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同时跪下对着门外拜了一拜,他们不敢看彼此,中间的红绸布在微微颤抖。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于是两人只有对着原主父亲的牌位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滕玉转身看向萧策,两人目光一经触碰,都像被烫到了一般移开了视线。 她低下头,眼中弥漫起了雾气,这次成亲,她没有盖红盖头,但萧策答应了,这说明在对方眼里,两人是完全平等的,没有娶嫁之分,这婚礼只是一个庆祝他们从今以后携手与共的仪式。 额头相触,温度都是滚烫的,你与我,是同样期待的心情。 春雨在一旁捂住了嘴,眼泪完全止不住,掌柜的终于有了良缘。 汤圆见状上前拍了拍春雨的被,圆圆的眼睛里也蓄着泪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咱不能哭,得笑。” 他扯起嘴角,嘴角边是滑落的泪珠,样子滑稽极了! 春雨被逗笑了,“你说的对,咱得笑。” 堂拜完了,阿一脸色有些古怪,还是念出了那句,“送入洞房!” 汤圆和春雨冲上前去,一人推着滕玉,一人推着萧策,进了新房。 房间里处处挂着红绸布,床上铺着大红锦被,被子上撒着枣子、桂圆、花生和莲子。 滕玉看了一眼那羞的恨不得躲到角落画圈圈的人,不得不开口,“咳,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出去关门了。” “可是不是还要闹洞......”汤圆话还没说完,就被春雨强行拉了出去,她绝不能让掌柜的新婚夜再次出差错。 门被关上,外面那些庆祝热闹的声音也随之远去,安静极了! 滕玉有些懵,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看了一眼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咽了咽口水,“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萧策不敢看滕玉,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拿起走向了滕玉。 滕玉有些好笑,这人羞的满脸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慢慢走了过来,实在太可爱了! 自那人手中接过酒,另一只手牵住了对方,十指紧扣,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空气中只余彼此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敲击着人的心房。 滕玉坐在床上,静静注视着对方,目光有些痴了。 萧策嘴角扬起,眸中染上点点笑意,慢慢抬起执酒的手,对着滕玉发出无声的邀请,此时无声胜有声。 滕玉呆呆地举起酒杯,手臂交错,额头靠近,烈酒入喉,由于靠的太近,对方呼吸时的温热气息喷洒到脸上,她感觉自己已经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 第122页 放下酒杯时,两人又各自仓促撇开了视线,暧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滕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他怎么还没有动作?怎么办怎么办? 手中一动,触到一粒坚硬的东西,灵机一动,抓起一把东西,强作淡定道:“阿策,你看这是什么?” 萧策抬起视线,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花生、桂圆、莲子和枣子。” 滕玉:“......” 她决定暗示的更加明显一点,“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啊。”你快扑过来对我这样那样啊,不然怎么生? “......嗯。”萧策默默地撇开了视线,他当然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但他紧张,脑中一片空白。 滕玉表情有些龟裂,她就知道会这样,幸好她早有准备,“我们先去用饭吧。”酒是个好东西,办法不在老,有用就行。 “好。”萧策如蒙大赦,答应的极快。 滕玉一把捏碎了手上的花生之类的东西。 “来,多喝一点。”她笑颜如花的替萧策倒酒,这酒......自然有助.兴的作用。 看来这个人格还是不太行,根据经验,只要多饮这种酒,对方就会变换人格,到时候就可以......嘿嘿。 毕竟这可是新婚夜,不容差错,还是慎重一点好。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杯,竟然一直喝到了天黑,滕玉已经完全晕乎乎了,但萧策除了脸红了一些,貌似没什么区别。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拉起了人,扔到了床上。 爬上床去,胡乱的扯起了人的衣服,“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 可这婚服复杂,扯了半天也没扯开,身体又热的不行,干脆不扯了,扑了上去,亲吻那形状较好的薄唇。 唇舌相交,甘美的酒香充斥齿间,她仿若被放到了岩浆边炙烤,说不出的热。 而眼前的人,就是她唯一的清凉,也是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人。 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放开了对方的唇,咬着嘴唇委屈道:“我好热,你帮帮我。” 萧策眸光一时深邃极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方才喝了那么多助.兴酒都没变色的眼睛终于红了,眸中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他闭了闭眼,一个翻身就调转了两人的方位...... 滕玉抬眸看了眼上方的人,忽的笑了,“你待会,可别突然又变回去了。” 萧策勾了勾嘴角,“不会,叫我。” “阿策?”滕玉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叫他的名字。 “不对,该换称呼了,娘子。”萧策俯身亲吻对方的下巴。 滕玉笑了,轻声唤道:“夫君。”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会永远陪着她一起。 所有的孤独都是值得的,跨越那么远的时空而来,终于遇到了你,我的......殿下。 而此时月上中天,满城的火树银花,花灯如昼,城里热闹极了,大家都在欢庆元宵节,仿佛也在欢庆他们的结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一朵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映衬着那轮如银盘般的明月,当真是......花好月圆! 水乳.交融,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