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色授魂与》
公主驾到(一)
银红色的软烟罗,像微渺的烟雾,重重叠叠地将鎏金雕花床罩住,空气中暗香浮动。
墙角的狻猊香鼎,昂头摆尾,形容生动,兀自吞云吐雾,内里燃的是小小一点粉末便价值千金的“灵犀香”。
帐里有个窈窕的身影坐起身来,缓缓伸了个懒腰,拉了拉手边的摇铃,下一刻,数十个低垂眉眼的宫装女子鱼贯而入,行动间谨慎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领头的宫女梳着双丫髻,眉清目秀,十四五岁模样,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跪下,声音清脆:“公主殿下,奴婢服侍您起身。”
她将帘幕小心掀起,里面一张形容尚小却已经明艳无双的脸庞露出来,这便是她们东周陛下的掌上明珠——秾桃公主了。
陛下英明神武,战功赫赫,更难得的是爱民如子,从不穷兵黩武,注重平衡之道,东周在他手下发展得如日中天,竟然达到了和曾经的霸主西齐分庭抗礼的地步。
然而这样令人敬仰的陛下,却是个痴情种,自打几年前王后因病去世后,他的身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女人,竟是打算孤独终老。
陛下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爱若珍宝,只要是她所求,无不应允。
朝臣们多次以死相谏,求陛下为了东周的继承人,为了东周的未来,多少临幸几个宫人。
陛下却笑曰:“秾桃天资聪颖,性格果决,将来未必不如男儿郎。”言语间竟隐隐有让秾桃继承皇位的意思。
因此,宫人们见到公主殿下,甚至比见到陛下还要恭敬小心几分。
苏锦书懒懒地起身,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洗漱净面,然后坐在背面刻着海兽葡萄藤花样的铜镜前,由方才领头的宫女玲珑小心为她梳妆。
“公主,今天为您梳个元宝髻可以么?”玲珑一边问,一边将垂到她腰际的青丝细细梳顺。
苏锦书随口应了,对着镜子打量原身的模样。
很美。
娇艳夺目,人如其名。
两弯柳叶眉,一双含情目,粉面桃腮,娇憨可爱。
不过刚满十二岁,便能从这副模样里,隐约窥得将来是怎样一副祸国殃民的美貌。
她对着镜子甜甜一笑。
玲珑小心服侍她用过早膳,建议道:“公主,宫里的跑马场已经建好,您之前不是说想学骑马么?今日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而且,奴婢听说,御马监新进了一批好马,跑起来可一日千里,煞是威风,公主不如去挑上一匹玩玩?”
言语间诸多怂恿,极尽诱导。
苏锦书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摇摇头:“不,本宫要去给父皇请安。”
原身至死都不知道,这从小伴她一同长大的婢女玲珑,竟然是北明派来的细作。
她今日这一番谏言,不过是引秾桃去往跑马场,从而和北明派过来的质子南初“偶遇”罢了。
可惜,这内里已经换了,苏锦书自然不可能如她的意。
在玲珑诧异的目光下,苏锦书盛装打扮,去了陛下处理事务的议事堂。
东周陛下尚不满四十,周身充斥帝王的强势霸道,不怒自威,却在看见这个最疼爱的女儿时,展颜而笑。
“桃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他立刻搁下手中的折子,令一众禀报公事的朝臣稍后,亲昵地抬手招她近前。
苏锦书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行走间仪态万方,端庄从容,大臣们纷纷低下头来,不敢细看。
“父皇,儿臣想从今日起开始跟着您听政,体悟民情时政,请您恩准。”她行了礼,轻描淡写地砸下一道惊雷。
一众大臣惊愕抬头,望着陛下欲言又止。
莫不成真要当女王吗?简直是胡闹!他们这群元老,怎么能屈居一个女童之下?
但他们又忌惮陛下的盛威,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希望陛下驳回公主的童言稚语。
“哦?你平时不是最讨厌这些的么?”陛下有些好奇。
苏锦书歪着头,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可爱得让他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答应她所有或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
“儿臣开窍了,想为父皇分忧,父皇不愿意么?”她做出生气的样子。
陛下连忙应允:“寡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有一条,可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既然开了口,以后便要每天都按时按点过来,不许偷懒,能做到吗?”
唯一的侄子不成器,他早就有心将这个国家交给女儿,只是看她还是孩子心性,天真烂漫,不大忍心这么早开始锤炼她罢了。
如今她自己肯争气,他别提有多高兴。
苏锦书端正神色,点头道:“必不让父皇失望。”说完坐在陛下身边的座位上,翻看起奏折。
大臣们想要提出异议,被陛下冷冷的目光扫过,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们将头颅更低地垂下,心中暗忖:不管最后鹿死谁手,目前还是对公主更恭敬些的好。
有备无患罢。
饶有兴趣地跟着听了半天政事,提出几个犀利的问题,将朝臣们问得满头大汗,又陪陛下吃了顿丰盛的午膳,她这才从殿里走出来。
弃了轿辇,闲庭信步慢慢走回去,权当消食。
一路穿花拂柳,赏尽明媚好春光。
桃花盛开时节,几只画眉穿梭其中,歌声清脆空灵,引人驻足,更有许多蜜蜂蝴蝶留恋芳丛,煞是热闹。
这么好的景色,可惜总有些不和谐的因子蹦出来。
一个衣着落魄的少年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慌不择路地往她的方向跑来,差点撞上她。
玲珑像被吓傻了一样,也不知道拦。
苏锦书微蹙了眉,灵巧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冲撞。
少年身形急刹,停顿片刻,转而飞快地拉住她朱红色的衣袖,脸色有些苍白:“求公主救命!”
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剑眉入鬓,凤眸细长,薄唇轻抿,端的一副罕见的好相貌,因着神情的惧怕和惊慌,更添了一丝别样的诱惑。
若是寻常女子见了,只怕会立刻生出怜惜之情。
这便是故事线的男主——北明太子南初了。
南初胸有成竹。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见公主甩开他的手,神情冷漠中兼有一丝嫌恶,说出了一句教他出乎意料的话:“都是死的么?把他拖下去。”
什么?
他微瞠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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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二)
苏锦书掸了掸宽大的衣袖,形容冷淡地看着南初被身旁的宫人拖到一边,按着跪在地上。
玲珑伏地求情:“公主您有所不知,这位是北明的太子,想来他冲撞您应当是事出有因,请公主详查。”
这时,那“因果”——东周小霸王晏清带着一群仆从追了过来。
晏清是陛下兄长身后留下的独子,也是她嫡亲的堂弟,因着年幼失怙,被府里的下人们捧着纵着,越发无法无天。
看起来好像是晏清秉性骄纵,仗势欺人,欺负这弱国来的质子。
晏清怒发冲冠,冲过来要揍人,转眼看见立在一旁的堂姐,吓得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堂……堂姐,您怎么在这儿?”他那模样,像老鼠见了猫。
回想起上次,自己无故发怒鞭打了一个宫人,正好被这位堂姐看见,一状告到御前,陛下气得关起门来,狠狠揍了他一顿,还罚他抄了一个月的佛经。
他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苏锦书竟然没有发作,反而招招手令他过去。
晏清胆战心惊地站在她身旁,声如蚊蚋道:“堂姐,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喊打喊杀的气势?
苏锦书没有答话,反而转向仍然伏在地上的玲珑,问:“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玲珑心里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答话,只好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苏锦书冷笑:“好丫头,没护住本宫不说,还如此善解人意,这般会为外人开脱。”
玲珑愣住,随即连声求饶:“奴婢万死!求公主饶命!”是她看公主一向和颜悦色,又年幼无知,便想当然地觉得公主好糊弄。
苏锦书不耐烦地挥挥手:“无妨,本宫成全你便是。”
她转身看向一直跪在地上默然不语的南初,问道:“北明太子,我将这侍女送与你,你可愿意?”
玲珑抖做筛糠,她本就是南初安插在秾桃公主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被公主遣返,回去还能有活路吗?
她痛哭出声,早被有眼色的宫人堵住了嘴。
南初神色间闪现一抹疑惑,随即快速遮掩下去,低眉敛目:“谢过公主,那南初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锦书往前走去,走出几步,回过头来敲打他:“南初太子,既然身为质子,便应当有做质子的觉悟,本宫劝你,没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晏清是飞扬跋扈不假,可若不是他有心上赶着碰瓷,自己撞上来,晏清何至于跟他一个小国质子过不去?
看着她朱红色的身影远去,南初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一切,为何和前世不大一样了?
前世,他有意接近她,令玲珑引她到了跑马场,又在她骑的马上做了手脚,在马发狂失控的时候英雄救美,令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金尊玉贵,却有一副赤子心肠,不但从不因他地位低微而看轻他,反而对他颇多心疼尊重。
可以说,在东周为质子的六年里,如果没有她处处照拂关心,他绝不可能过得那样轻松。
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是利用,可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等到她香消玉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好在上天垂怜,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仅要这万里河山,还要把她捧在手心,弥补对她的所有亏欠。
只是事态的发展,略微偏离了他的掌控。
他定下心神,没关系的,秾桃迟早还会爱上他,心里眼里只会有他,他不急于这一时。
晏清像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跟在她身后走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发问:“堂姐,你今天……怎么竟然会站在我这边?”他都已经做好被堂姐狠狠教训一顿的心理准备了,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苏锦书回头横他一眼:“你是我嫡亲的堂弟,在外人面前,我难道还能折你的面子不成?”
她这话让晏清听着受用至极,想想也是,堂姐虽然经常会跟陛下告状,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他虽然霸道,却并非不识好歹,当即笑逐颜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谢堂姐!”
苏锦书走到御花园中,屏退左右,坐在青藤缠绕的秋千上,缓缓晃动:“不过,你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了吗?”
晏清想起方才的争执,再次泛起怒色:“是他有意挑衅我的!”他上午去跑马场骑马,本来没想和那个弱国的质子搭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南初三言两语撩拨得气性上来,和他赛马。可气的是竟然还输了,一时恼羞成怒才想教训对方一顿,结果正巧碰上了堂姐。
苏锦书横他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晏清疑惑地问。
“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瓷器安能碰瓦罐?没的折辱了自身,倒给了他脸面。”苏锦书轻斥。
晏清若有所思,半晌垂首作揖:“谢堂姐教我。”
孺子可教也。
晏清虽然看着不成器,但却继承了他父王骁勇善战的出众才能,原书中,南初成年后回国继承王位,北明渐渐势大,举国之力攻打东周时,原身陷于情爱不争气,陛下又病危,全靠晏清临危受命,才堪堪撑了一段时日。
只是原身和晏清早就因为南初的挑拨而离心,在陛下身死后,她这个唯一的公主带着朝臣归降北明,晏清心灰意冷,带着残兵远走,整个东周落入南初手中。
这样的好苗子,在苏锦书手里可不能浪费。
她诚恳地道:“阿清,以往我对你管束颇多,你心里或许对我颇多怨言。但阿姐希望你明白,我只有盼着你好的份儿,绝没有一丝恶意。”
“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顺着你,只有我和父皇才会恨铁不成钢,希望你往好路上走。”
“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嗣单薄,平辈中,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以后只能与你守望相助,阿清,你懂我对你的期望吗?”
她这些话,沉甸甸地砸在晏清心上。
第一次有人说,对他心怀期望。
众人都说他是实打实的纨绔子弟,只需吃喝玩乐就好,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他可以有别的路走。
晏清愣了半天,看见苏锦书已经走出很远,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姐姐,我应该怎么做?你希望我怎么做?”他双眼中烧起不一样的亮光。
“明日早起,随我一起去议事堂听政吧。”轻软的声音顺着微风送入耳中,悦耳动听。
“好!”晏清高高兴兴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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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三)
看着一女一侄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朝臣们滔滔不绝的辩论,东周陛下只觉说不出的高兴。
秾桃和晏清先后开了窍,之前的娇气顽劣尽去,开始能为他分忧了。
“禀报陛下,西齐太子送信过来,说是不日即将到达东周,亲自为陛下贺寿。”一个大臣上奏道。
苏锦书的耳朵竖了起来。
如无意外,这西齐太子沈沅应当就是这条故事线的男配了。
他前年来东周做客,无意中撞见原身,犹如中了蛊一般对她一见钟情,从此千里之外鸿雁传书,书信礼物络绎不绝。
可原身对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不感兴趣,只喜欢能激发自己圣母心的落魄质子。
西齐和东周国力不相上下,沈沅这样一个尊贵的太子,竟然亲自来东周给陛下贺寿,明眼人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陛下和晏清都齐齐望向苏锦书。
陛下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之前看苏锦书不成器,性子直白,毫无心机,他确实想过和西齐联姻。
一来稳固两国关系,二来西齐国力强盛,沈沅又钟情于女儿,必然可保她一世喜乐无忧。
可做别人家的媳妇,哪里有自己当国君来得舒服自在?
罢了,一切只看女儿的意思吧。
对陛下所思所想一无所知,苏锦书纯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东周的国情,居安思危,有备无患,以免重蹈亡国的覆辙。
听政结束,一起用了午膳,有晏清插科打诨,陛下又是个阅历甚广的人,说话旁征博引,风趣幽默,一顿饭吃得倒也热闹。
饭后,苏锦书坐着仅比陛下的仪仗少刻了一条夔龙纹饰的轿辇,往自己宫里去。
新换的婢女锦瑟虽不如玲珑机灵,却老实本分,不该说的话从不乱说,很让她满意。
锦瑟递过来一封素净的信笺,禀报道:“公主,这是西齐太子派人并着公文一道送过来的私信,指明要亲手交予您。”
苏锦书饶有兴味地打开信,看见笔走龙蛇,字迹十分飘逸风雅。
“公主殿下亲启:
公主收到此信时,裕之应已抵达东周都城之外。
距离上次相见已有一年之久,裕之心中倍感煎熬,几不能抑,又恐唐突公主,不敢贸然造访,故有此信略抒胸臆。
盼尽早与公主相见,万望回信。
随信附亲酿桃花醉一坛,此酒清甜芬芳,入口回甘,望公主喜欢。
沈裕之字。”
不摆架子,不称孤,反而句句以表字自称,谦谦儒雅间,又把思念的情切尽数表达出来,并不装模作样,这个沈沅真是有意思。
锦瑟道:“公主,随信另有一坛酒送来,您看应当如何处置?”
她道:“埋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吧,得空了再取出来喝。”
回到居住的宫殿里,在采光极好的镂空雕花窗桕下,她左手按着右手宽大的衣袖,提笔开始回信。
已经和宋长安确认过,沈沅确是此次需要攻略的男配。
令他满意不难,左不过和他琴瑟和鸣,终成眷属罢了,他对原身也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
可南初心机深沉,她应当如何应对呢?
写着写着,她计上心来。
原身在前世失身又失心,傻傻地以为南初是真爱自己,悄悄放虎归山,铸成大错。
亡国后,又单纯地以为自己毕竟怀了南初的孩子,他对自己也有真心,主动受降,委身入了他的后宫。
谁成想南初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她,利用她,她在后宫饱受欺凌,又失了孩子,他连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令她彻底绝望,最终疯癫,直接从城楼上跌了下去。
情之一字,最甜,却也最毒。
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
第二天早晨,刚到议事堂不久,便听到有人禀报,说西齐太子前来觐见。
晏清偷笑着拉拉她衣袖:“姐姐,沈太子好快的脚程,昨天刚打过招呼,今天就到了。”神情间难掩促狭。
苏锦书横他一眼,看得他浑身一凛,立刻坐直。
“我……我什么都没说。”晏清非常识时务。
沈沅走进来,行过礼后,眼睛飞快地往旁边扫了一眼,果然看见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一年没见,她长开了些,越发艳光四溢,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真想把她关在殿里,不让别人再多看她一眼。
他收起内心一霎那翻腾起来的阴暗情绪,温润地拱手对苏锦书行了个平礼:“公主殿下,许久不见。”心里已经做好被对方冷眼相对的准备。
他很明白,苏锦书不喜欢他,一直以来只是碍于公主的礼仪敷衍他罢了,他写十封信,她也未必回上一封。
可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他这种行为,或许就叫犯贱吧。
意料之外,苏锦书竟然起身回礼,落落大方:“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东周陛下看在眼里,老怀大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愣怔之后,涌上来的是狂喜,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对他有所改观了?沈沅情不自禁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散朝之后,沈沅自发地跟在苏锦书身后,走出大殿。
晏清偷笑一声,撒腿溜了。
这个沈太子,和堂姐也算相配,看着也顺眼。
沈沅亦步亦趋,遭苏锦书横了一眼,轻咳一声道:“公主殿下,听闻东周的壁画墙绘乃是一绝,其中尤以公主的兰芷宫最为巧妙,不知我是否有机会观赏一二?”
苏锦书有意戏弄他:“是么?说来不巧,我嫌那些墙绘看久了乏味,已经命人全部清除掉,换成青石砖瓦了呢。”
沈沅滞了一下,锲而不舍道:“我另外送了些礼物给公主,已经遣人先行送到公主宫殿里,只是其中有些机巧玩具,操作方法需要亲自示范给公主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哦?在太子殿下眼里,我竟如此蠢笨,连这点悟性都没有么?还需要人来教?”苏锦书面露不悦之色,心里却快要绷不住。
“自然不是!”沈沅有些着急,“公主冰雪聪明,只是……只是其中有个匣子,我也没研究明白应该如何打开,想向公主讨教一二。”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想去她宫里。
苏锦书忍住笑,骄矜地点头首肯。
下轿时,沈沅殷切地过来相扶。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锦书脚下不稳,径直朝他跌过去,被他下意识抱了个满怀。
少女身量未足,形容尚小,摸起来却不可思议的柔软。
沈沅白玉一样的脸上泛出薄红,理智知道自己应该及时松手,身体却很诚实,紧抱不放。
苏锦书静静伏在他胸前,听到少年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咚咚咚咚,震得她耳鸣。
周围的宫人都低下头来,不敢说话。
过了半晌,少女软糯的声音从胸口传来:“你还要抱多久?”
沈沅回过神来,连忙放开她,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心虚。
苏锦书已经迈步走进宫殿。
他急忙跟上。
没有人看见,角落里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面目阴沉,双眸中泛出血色。
他攥紧了拳头。
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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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四)
沈沅不安地坐在苏锦书对面,低声解释:“方才我不是故意的。”若是被她看成孟浪之人,他该如何是好。
苏锦书指指几案上几个精巧的白瓷碟子:“无妨,裕之你随意用些点心吧。”
“你叫我什么?”沈沅愣了下。
粉面桃花的少女神情天真,眼睛明净不染凡尘:“怎么?我叫不得么?”
在沈沅说话前,她抢先开口:“算了,我以后还是称你太子殿下吧。”
“不要!”沈沅急切地开口,抬眼看去,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里,这才恍然她是在戏弄他。
却完全不觉得生气,只有种关系亲昵起来的欢喜。
苏锦书从堆成小山的礼物堆里捡起一个打磨得十分精巧的孔明锁,摆弄半天不得要领,问道:“裕之,这个怎么解开?”
沈沅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从背后伸开双臂,虚虚将她圈进怀里。
心跳如鼓。
他比她大上五岁,身形已经接近成人高度,看着娇小玲珑的女孩柔顺地置身在他的掌控下,胸臆中涌发出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勉强定下心神,手指放在孔明锁上,和她的手紧紧相挨,装作若无其事地指点着她应该如何操作。
指尖不小心轻轻擦碰,仿佛带起一连串火花,一直烧到他心里。
遗憾的是,时间过得太快,仿佛只有片刻,锁便被拆卸开来。
苏锦书拊掌笑道:“裕之你真厉害!”
沈沅怔怔的:“公主,这次相见,你同之前待我的态度不大一样。”之前都是冷冷的,骄傲的,勉强假以辞色,如何能及得上此时的灿烂明媚?
一切美好到,让他害怕这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然后在他最沉溺的时候,狠狠戳破,好令他彻底死心。
苏锦书拈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咕哝道:“对你冷淡你难过,对你亲切你又疑虑,真难伺候。”
“不是的……”沈沅想解释,却被她送过来的点心堵住了口。
软软的手指,还带着蜜饯的甜腻,在他口齿中停留片刻,又抽了回去。
他已失声。
她神情天真又恳切:“裕之,我今年才十二岁,不懂你信里说的那些相思之情,不过,父皇教育我,不应对你抱有成见,应有大国公主的风范。”
“所以,我想先同你做朋友,之前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从此一笔勾销,行么?”
沈沅恍然。
是了,她年纪还小,感情一事上,还未开窍,是他逼得太急。
心中有隐隐的失望,却也有新的希望萌发。
他不急,慢慢来就是。
“都依公主就是。”他不舍地放开她,退回到安全位置。
翌日,听完朝会后,沈沅邀她一同去骑马。
“我听宫人说公主一直想学骑马,便挑了匹温顺的良驹给你,是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公主要不要去试试?”他递给她一荷包水晶果脯,供她当零嘴磨牙。
又是骑马,想来又是南初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吧?正好将计就计。
苏锦书面色不变:“好啊,去看看。”
马确是好马,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眼睛纯黑如墨,脾气看着也极好。
苏锦书心中有几分喜欢,试着摸了摸它的头,马儿乖巧地低下头来,任她摆弄。
“公主,你骑上去,我牵着你可好?”沈沅边说边弯下腰来,伸出双手并拢,要来托她。
苏锦书点点头,镶着粉宝石的莲花履踩着沈沅掌心,借力而上,轻轻巧巧端坐在马上。
由沈沅牵着在跑马场徐徐走了两圈,苏锦书渐渐得心应手,令沈沅松开手,试着御马小跑起来。
沈沅刚开始极紧张,见她跑了会儿,越来越熟练,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恰逢手下有要事禀报,一走神的功夫,突然听见一声惨烈的马嘶声,他抬头看,苏锦书座下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站立起身,险些将她甩下马来!
沈沅脑中轰然作响,脚下已经飞奔过去。
然而已经迟了,苏锦书紧拽缰绳,险险保持住平衡,紧接着白马就带着她急急蹿了出去。
风声呼啸,将沈沅和护卫们的叫声甩在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听不清了。
苏锦书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并不算特别害怕,她一边伏低身子减少空气带来的阻力,一边伸手往后面探查。
黏黏腻腻的液体沾了一手,低头一看,满手的血,原来不知是谁暗算,用袖箭射伤了马,任它再温顺,吃痛了必然会发狂。
眼前的路越来越窄,渐渐到了密林深处。
树木参天,将头顶层层遮挡,不见天日,像座庞大的黑暗牢笼,将她的身影一寸寸吞噬。
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玄色的人影。
苏锦书心中冷笑,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的手段,南初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在他搭救之前,不慎先从奔马上摔下来,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男人真是够狠。
她钗斜鬓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见他像看见一株救命稻草,连声呼救。
南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身形如电,腾空而起,将她牢牢揽入怀中,然后紧紧抱着她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草丛中有荆棘密布,勾住二人的衣衫,延缓了他们的去势,却也刺破了华贵轻软的布料。
一直滚到底部,才堪堪停下。
苏锦书头晕目眩,却被南初护得极好,毫发无损。
南初身上却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形容狼狈。
他浑然不觉,低下头来,和她挨得极近,眼神炽热:“公主,你还好吗?”
女孩像受惊的小兽,终于乖巧地停留在他怀里,眼眶红红的,我见犹怜。
真想亲上去。
勉强压制住自己身体里叫嚣的情意,他艰难地松开手,把她扶起来,唤她:“公主?”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低声道:“原来是南初太子,多谢你出手相助。”
她扯扯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衫,妄图把不成样子的衣料拼凑起来。
“嗤拉”一声,一段雪白的中衣在她的努力下适得其反,裂开了个大口子,露出同样雪白的臂膀。
南初咽了咽。
稚嫩的她,别有一番味道。
苏锦书窘迫地缩成一团,咬唇道:“我……我们怎么上去呀?”
南初勉强稳住心神,将外袍脱去,覆在她身上,柔声宽慰:“恐怕很难上去,我们还是保存体力,等待救援吧。”
“公主莫怕,宫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他试探地摸了摸她散乱在肩的头发,青丝如瀑,触手柔软光滑。
她不但没有拒绝,还往他身边凑了凑,怯怯道:“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冲出来?”
南初心中暗喜,安抚她:“公主莫怕,我保护你。”
……
另一边,沈沅早已心急如焚。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自己亲自给她选的马,口口声声说手把手教她,却竟然让她在眼皮底下出了事。
然而这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
只要一想到她或许已经从马上跌下来,受了伤,流了血,他就忍不住心悸。
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从下午一直找到深夜,杳无踪迹。
东周陛下勃然大怒,下令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如果不是碍于他西齐太子的身份,以及目前尚无实证指向他,估计他也逃不过去。
然而他已经无瑕顾及这些,只是疯了一样骑着马一刻不停地寻找。
“殿下!发现那匹马了!”有属下来报。
他飞奔过去,看见马已经安静下来,却不见她的身影。
马身上有暗红色的血,在雪白皮毛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
他几乎站不住。
一时不敢去分辨那到底是马的血,还是她的血。
看到马身上的袖箭和伤口,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扬手如电,一剑将马头斩落。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发现苏锦书的踪迹。
南初将她抱在怀里,用绳子拴住自己的腰,由宫人们吊了上来。
苏锦书恐高,紧紧揽住南初的脖颈。
她低声道:“南初太子,我之前不该对你那么凶的。”模样乖得很。
南初搂紧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无妨,公主殿下有骄矜的资本。”
真好,这辈子可以同她重新开始。
他宽宥她之前的冷淡,以及和沈沅的亲密。
他没有看见低着头的她眼中闪现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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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五)
沈沅匆忙赶到,恰看了个正着。
胸中气血翻涌,却由于愧疚和自责不敢走上前,踌躇不安。
到底见不得她偎依在别人怀里,他走过去,平素温和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在灯火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森然。
“公主,有没有受伤?”走到近前,才发现她身上披着件男人的外衣。
他瞳孔微缩。
碍着她的清誉,甚至不敢声张,不敢去问到底有没有出事,一双手忙不迭地伸过去,意欲把她接过来。
抱着她的男人不愿放手,和他对视一眼。
眼中独占和警告之意太过分明,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沈沅的脸色差到不能再差,手紧紧箍住苏锦书的双腿,和南初暗暗较劲。
他认得这个人,羸弱小国的质子,对东周和西齐俯首称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派去西齐为质的,是这个人的同胞妹妹南嫣。
这南初哪来的胆子?他不由得不怀疑对方的居心。
怎么就那么巧,正好在他的注意力被分散的那一小会儿,马突然受惊;怎么就那么巧,苏锦书恰好被南初救下?
两人一左一右拉锯,苏锦书有些吃痛,娇娇地抱怨:“疼……”
沈沅有所顾忌,只得先放手。
苏锦书却转而揽住他脖颈,扭头对南初道:“南初太子,烦劳你带本宫上来,赶快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若是留下疤痕,就全是本宫的不是了。”
又命令自己宫中的医官亲自去给南初治伤,字字句句,十分关心。
沈沅一颗心又酸又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闷头抱着她往回走。
苏锦书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悄声道:“裕之,你莫要自责,我没有受伤。”
沈沅抱紧她,说话带着些鼻音,竟然像要哭的样子:“万一呢?若你有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苏锦书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口中道:“呸呸呸!什么死呀活的,童言无忌!好啦,裕之,我真的没事。”
她的手柔若无骨,紧紧贴在他唇上,因为沾了夜晚的凉气而有些冰冷,却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惜,她一触即收。
送她回到宫中,目送她被宫人们簇拥着去往御池洗漱,他知道自己该离开,却迈不动步子。
今天的事情,虽是有人设计,但归根结底还是怪他大意。
一个暗卫悄悄出现,无声无息,形如鬼魅,他跪在地上禀报:“殿下,马身上的那支袖箭,是一个养马的小倌出的手,只是我们去迟了一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被人一刀毙命。”
沈沅沉默片刻,冷声道:“继续查。”背后的人下手这么快,显然是深思熟虑,计划详尽,只是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吩咐:“你召影一影二回来,留在这里暗中保护公主,我过几日便不得不回国,但她的安全绝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影卫吃了一惊,劝道:“殿下,影一影二是陛下亲自为您选的高手,列名江湖排行榜前十,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沈沅打断他:“按我说的去做,告诉影一影二,以后认公主为主,凡事以公主为先。她若有事,提头来见。”
影卫一凛,低头称是,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沈沅坐下来,将头靠在用镂空工艺雕刻着大朵牡丹的金丝楠木柱上,闻着飘渺幽远的灵犀香,心神松懈下来,渐渐昏昏欲睡。
有遥远的人声传到耳朵里,听不真切,又很快安静下来。
仿佛睡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眨眼,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美人脸庞。
她新沐浴完,只穿着雪白的中衣,长发湿漉漉地披泻下来,打湿前襟后背。
神情极天真无辜:“裕之哥哥,你既然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我……”其实,沈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赖着不走,可能还是有些后怕,只有待在她宫里才能心安。
她将一块方巾递在他手中:“既然你还没走,不如帮我把头发擦干吧!”
说完,她便跪坐在他身前,后背朝向他。
手指穿梭在她湿滑的发丝间,沈沅的一颗心都是颤的,忍不住怀疑此刻自己仍在梦中,不然怎么可能离她这样近,这样亲昵?
极细致小心地将头发一缕一缕擦干,快要好了的时候,他无意间低下头,看见她颈间一根殷红如血的丝绳微松,将开未开。
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磕磕巴巴:“好……好了。”手里像被烫到一样松开她的头发。
“我……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他站起来,又不放心地叮嘱,“公主,你衣服都湿了,快些去换一件吧,夜里天冷,小心风寒。”
苏锦书却揪住他衣领,仰头道:“裕之,我有些怕,你能留下来陪我么?”神情间满是依赖,还有些惊惶。
沈沅的心立刻软了,也是,她白日里受了那么大一场惊吓,只怕要做噩梦。
只是……这未免太于理不合。
正踌躇间,听到娇软的声音对他撒娇:“裕之……裕之哥哥……我真的很怕……”
沈沅深吸一口气。
罢了,管它什么规矩礼法,总之他早晚是要把她娶回去的。
督促她换了衣服,像只小兽一样乖巧地躺在了床里侧,他连外衣都不敢脱,和衣而卧,和她之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苏锦书侧身面向他:“裕之哥哥,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
沈沅规规矩矩地平躺,双手在身前交叉,声音温和:“好,公主想聊些什么?”
看似风轻云淡,实际心已经跳得快要蹦出来。
“唔,聊聊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裕之哥哥,你总说你喜欢我,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觉得我身份与你相配,算得上门当户对呢?”
他侧过身来,和她面对面,声音隐忍:“若你不是东周公主,我必定早就把你掳回家,日日夜夜看着你,寸步不离。”
说完他便立时后悔起来,是不是这场景太旖旎,竟然让他放松心神,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
苏锦书眨眨眼,又眨眨眼,并不害怕,反而笑道:“裕之哥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不君子的一面,真是令我惊讶。”
沈沅索性破罐破摔,问道:“公主,方才我便想问你,你和那个南初太子,很熟吗?”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太危险,不由得不让他介怀。
“唔,还可以。”苏锦书添了一把火,“他对我很好,况且今日还有救命之恩。”
沈沅皱眉:“公主最好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苏锦书翻过身来挨近他,双手托脸,眼睛亮闪闪的,“我觉得他人不错呀!”
沈沅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问出句酸话:“那公主是喜欢他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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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六)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她说更喜欢南初,这会儿他就直接出去把那人一剑杀了。
苏锦书装模作样地沉吟半天,一直到沈沅几乎要暴起的时候,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头埋在他怀里拱了两下,软软道:“我自然还是更喜欢裕之哥哥啊。”
沈沅僵住,心中的喜悦和身体的感知同时冒出来,按下这个浮起那个,不由惊慌失措。
“快……快睡吧。”他讷讷地道。
怀中的女孩不再说话,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一眨眼便睡熟了。
他保持这个姿势不敢乱动,像一块僵硬的木板,睁着眼睛挺到天色发白。
有人小声叩门:“公主殿下,陛下过来看望您了!”
沈沅的身体更僵硬了。
“公主,快醒醒!”他低声喊她。
苏锦书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胸口:“做什么……我困……”
“陛下来了,我们……我……”他急得额头渗出细汗,如果被陛下发现他们两个人同床过了一夜,只怕会雷霆大怒。
昨天的事情,他身上的嫌疑还没洗清,再加上今天这事,他这辈子都别再想娶她了。
苏锦书睁开双眼,也有些慌:“啊?怎么办啊?”
两个人兵荒马乱一通折腾,外面陛下的声音已经响起:“桃桃,醒了没有?寡人进来了。”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苏锦书咬咬唇,指指床下:“裕之哥哥,你先躲一躲!”
沈沅立刻利索地钻了进去,十几年来丰神俊朗举止庄重的太子殿下头一次这样狼狈。
苏锦书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父皇,怎么这么早过来看儿臣?”
陛下爱怜地令她坐下:“昨夜寡人便想来看你,听人说你已经歇息,才勉强捱到早上,桃桃,你吓坏了吧?”
苏锦书摇摇头:“只是一场虚惊,睡了一觉好了许多。”
陛下面色威严:“寡人本来看那沈太子对你呵护备至,还曾想过把你许给他,经过昨天的事,哼!”
床底下的沈沅闻言一惊。
苏锦书已经撒起娇来:“父皇,那和他有什么相干?是我央他带我去骑马的,下手的另有其人,不能怪他。”
陛下察觉到女儿的态度和往日不同,迟疑道:“桃桃,你今日怎么替他说起话来?难道你……”
沈沅也竖起了耳朵。
苏锦书脸色微红,嗔道:“父皇,儿臣还小,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他绝不会害我的!”
将陛下送走后,她慌忙趴在地上往床底看:“裕之哥哥,我父皇走了,快出来!”
沈沅爬出来,身上沾了些尘土,神情却极松快:“公主,你肯信我,我很高兴。”
苏锦书微垂蝤首,过了会儿低声道:“裕之哥哥,你以后可以唤我桃桃。”
这两个叠字在他口中滚过几遍,方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吐出来:“桃桃。”
桃李沐朝晖,春风入罗帷。
相聚的日子,倏忽即逝,陛下寿辰过后,西齐来信催沈沅回程,直拖到不能再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他专程来找苏锦书,递给她一个竹编的小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滚雪细纱。
苏锦书疑惑地揭开,和里面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看了个对眼。
那猫也就两三个月大小,双瞳一蓝一黄,十分美貌乖巧,怯怯地看着她,发出“喵喵”的声音,奶声奶气。
苏锦书一眼便喜欢上了,惊喜地抱出来,放在掌心轻抚,抬头对沈沅笑:“裕之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猫?”
沈沅温柔地看着她:“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后来病死了,伤心地哭了很久。”
那时候的她小小软软的一团,脸颊挂着泪花,让人直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双手奉给她,只求能换来她一笑。
她渐渐长开,越来越美,隐隐有倾国倾城的风姿,他却越看越觉得心中发慌。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就这样守着她。
然而,西齐不比东周,他兄弟众多,犹如虎狼围饲,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算十分稳固,这次在东周停留这么久已经是极限,父皇多次来信,言语间已有不豫,他只能回去。
“桃桃,你等我,最晚明年,我一定再来看你。”这段时日,两人相处融洽,他心中不知有多欢喜,然而在欢喜的同时,又愈加害怕一切是镜花水月,终成一场空。
患得患失,关心则乱。
苏锦书点点头,恋恋地一直将他送到宫门口,撒娇道:“裕之哥哥,你记得给我写信啊!”
她的眼角瞥见一方玄黑色的衣角,在宫墙的转弯处徐徐随风飘动。
沈沅到底没忍住,弯下腰来轻轻抱了抱她,柔声道:“我每天都给你写。”
苏锦书乖顺地点头,招手送他上马离开,直到连影子都望不见了,这才神色郁郁地往回走。
没走几步,便被南初拦住了去路。
他的脸色颇有些难看。
他本以为上次设计救下她后,一切便能回到前世的轨迹,她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心甘情愿为他肝脑涂地。
可是,除了自己的用度待遇有所提升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变化。
刚开始,他以为是她害羞,不大好意思那么快主动接近他,所以很是耐心地等了一阵时间。
可是,一个月过去,他渐渐沉不住气了。
“公主。”南初声音阴沉,暗蓄风雷。
换做前世,他摆出这样的脸色和口气,她一定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然而,苏锦书眨了眨眼,露出个客气的笑容:“原来是南初太子,好巧。”
面对他的时候,和刚才对沈沅的情态,全然不同。
南初心底涌起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几乎按捺不住,他努力调整好神色道:“很巧,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本宫要去校场上课。”苏锦书道,她自感原身体质太弱,近来每日都会去校场练习射箭,同时修习一些基本的防身之术。
南初皱眉:“公主金枝玉叶,自有护卫来护你周全,如何用得着亲自上场?”
苏锦书摇头:“世事难测,以防万一。”
南初正待再说,心中陡然一突,想起前世她死时的情状来。
那时她接受不了他后宫诸多妃嫔,主动请入冷宫,他气她不懂事,便没有理会,只当她闹闹脾气,自己想通了便会乖乖回来。
却没想到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心如蛇蝎,暗地里将她折辱而死,而她误以为这是出自他的授意,死不瞑目。
如果……如果她当时有些自保的手段,应当也不至于落到那样凄惨的境地吧。
他跟上她脚步:“既然如此,不如孤陪公主同去。”今世她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他只有把暗地里那些计划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要先谋取她的芳心。
得到她的话,好处可就太多了。
苏锦书见鱼儿已上钩,嘴角悄悄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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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七)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两年时间,倏忽即逝。
这几日适逢东周三年一度的春猎时节,朝中众臣家的好儿郎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在稍后的围猎中大展身手。
尖利的破空之声响起,一支白羽镞箭直冲云霄,快如流星,精准射中一只从空中翱翔而过的大雁,那一箭直射眼睛,大雁连叫一声都来不及,直直跌落在地。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和欢呼,中央簇拥的正是刚刚射箭的女子,她一袭朱红色劲装,长发利落扎起,额间系一条鲜红色抹额,更衬得面容勾魂摄魄,端的是一副倾城之姿。
这便是东周公主,如今已满十四岁的苏锦书了。
经过两年的苦练,她的骑术和箭术皆大有进益,也学了不少防身之术,早已不同往日般柔弱。
她从仆从手中接过一坛酒,举至半空中,对左近的少年们道:“这是父皇赏赐本宫的甘露永春,已经窖藏二十年有余,这酒便做为今日的彩头,两个时辰之内,射中猎物最多者得之!”
众人欢声雷动,气氛更是热烈。
苏锦书又道:“不过,幼兽及有孕母兽不可杀之,如有违者,立时取消参赛资格,可记住了?”
已经窜得比她还高的晏清迫不及待道:“姐姐,别啰嗦了,开始吧,这次的彩头我是志在必得!”
他目光烁烁,这两年在苏锦书的教导之下,桀骜孤野之气尽去,已经隐隐有风华显露。
苏锦书微笑:“好,计时开始!”
随着她一声令下,上百名少年同时骑马奔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后方响起马蹄声,南初骑着匹纯黑色的马踱了过来。
他方才已经在暗里看了半天,不止看她,也看旁边人倾慕心悦的眼光。
越看越觉得不舒服。
这两年他与她日益亲近,可总像隔了些什么,虚虚实实的看不清楚,她也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好在,一切到底和前世出入不大,她仍然极心软,暗中照拂他许多,他的很多布局谋划,也是借着她的手才能一步步展开。
如今,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想来最多一年之后,他便可以回到故国。
她这边,他的耐心也已经消耗殆尽,该是时候出手了。
明明是同样的容貌,为何这辈子她却比上辈子明艳得多?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也让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她的眼睛只能看着他一个人,不是吗?
苏锦书转过头来,见到是他,脸上绽开一朵比桃花还要美丽的笑容:“南初哥哥,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
南初牢牢盯住她,凤眸微眯,几乎压制不住眼里的占有欲:“和他们一起围猎,哪有陪公主有意思?”
苏锦书低下头来,耳垂粉嫩嫩的,看起来十分可爱:“那……那南初哥哥,我们去林中随便走走吧。”
她的话正合他意,他微微颔首,和她并肩骑马小跑了一段,渐渐走到密林深处,发现一汪清泉。
泉水旁,还有两只梅花鹿相偎在一起吃草,也不大怕人,看见他们过来,只稍微往远处挪了一点儿。
苏锦书握着南初的手下了马,想要把手抽回去,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这下,她的整张脸都红了,很小声地道:“南初哥哥,你做什么呀?”
她声音太软,似迎还拒,引得南初不由情动,靠近一步搂她入怀。
先是遭到了一阵不大激烈的抵抗,渐渐的,女孩子没什么力气了,便放弃了挣扎,只一头扎进他怀里不肯抬头。
南初强迫性地捏住她下颌,令她面对他,他看见一双翦翦秋水,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好像天地之间,她只看得见他一人。
这才对。
他满意地提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然后低头强势地吻了下去。
女孩惊喘一声,似是被吓住了,连呼吸都忘记,就这么任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品尝到熟悉的甜美,南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捉住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舌,和她抵死纠缠。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才勉强停下来,看向怀里的女孩,见她早已瘫软成泥,发丝凌乱地扑在脸颊上,有一种被凌虐的美。
他咽了咽,低头抵住她额头,声音低沉:“桃桃,你喜欢我吗?”
女孩回过神来,面红耳赤要推他,却被他抱着坐在草地上。
她咬唇道:“你……你放尊重些。”却不知这模样更令他心动。
他附在她耳畔道:“怎么办,我已经亲了你,你如今只能嫁给我了。”女子贞洁比命还大,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怎样。
苏锦书半推半就,含嗔带怨,一派小女儿的娇羞。
她心中却道:这南初也算是个极品男人,只可惜他不是男配,所以只好做炮灰啦。
两人纠缠了半日,南初迫着苏锦书说出喜欢二字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带她回去。
路上,他对她不复往日的客气有礼,耳提面命道:“桃桃,我最近需要一批火器,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吗?”
苏锦书犹豫:“你……你要火器做什么?”火器素来是违禁物,只有皇族才能取用,且各品阶自有其定制,不准民间私下买卖。
南初道:“不做什么,只是防身罢了,怎么,桃桃不愿意帮你未来夫君吗?”
苏锦书羞红脸,声如蚊蚋:“你别胡说,我帮你就是。”
“我哪里有胡说?”南初牵住她手,低头蛊惑,“桃桃,亲我一下。”
苏锦书扭捏半晌,实在却不过,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接着又被他抓住,承受了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急吻。
她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推开他,气鼓鼓道:“南初哥哥,你……你若真心想要娶我,便不要再这样了,我们……我们成亲后方可如此,现在这样,我觉得你不大尊重我。”
南初皱了下眉,她不如前世那样乖巧顺从,可却又可爱可怜许多,细想了想,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便放开了她:“好,我依你所言,不过,你也要听我的话才是。”
苏锦书立刻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两人整理好仪表,分头回营。
苏锦书刚进帐篷,晏清便跑进来,疑惑道:“咦?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沈沅太子没找见你么?”
苏锦书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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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八)
这两年西齐并不太平,屡受南疆滋扰,内里各皇子羽翼渐丰,又动作不断,沈沅这太子之位坐得很不牢固,分身乏术,只能一再推迟与她的相会之期。
信件倒是频繁得很,有时候一天要写上数封,字里行间将自己的生活琐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和她讲一遍,生怕她和他生分。
苏锦书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可他的满意度一直稳稳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之高。
可是这次,估计玩大发了。
自己的运气也太背了。
她板了脸,拉住晏清问:“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沈沅什么时候来的?去哪里找我了?”
晏清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五一十地回答:“我们围猎结束的时候他过来的,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好几天路的样子。一来就急着要找你,下人们说你往林子里去了,他便纵马过去寻你,怎么,错过了么?”
他忙不迭喊侍卫:“快!骑马去寻西齐太子!告诉他姐姐已经回营了,让他快回来。”
苏锦书摆摆手止住他:“算了,我亲自去寻他。”
路只有那么一条,怎么可能错过,十有八九是她和南初亲热的情状被沈沅撞见,然后直接气走了吧。
她借了父皇的千里神驹“追云”,纵马疾驰,追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白衣少年。
沈沅相思成疾,连续废寝忘食地忙了大半个月,终于把手里的公务处理了个差不多,然后对外称病,一个人悄悄出发,跑死了六匹马,赶到这里,却看到了她踮起脚亲别的男人的一幕。
一颗心都碎成了八瓣儿,却连站出去质问她都不能,因为没有名分,没有立场。
“裕之哥哥!”身后有个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裕之哥哥,你站住!”声音越来越近。
他强撑着没有回头,驱着已经筋疲力尽的马往前走。
“沈沅!”苏锦书生气地直呼其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走吧!”
沈沅又气愤又委屈,明明是她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却倒打一耙?
他红着眼睛回头,却看见一抹红云纵起,竟是她从疾行的马上跃起,扑入他怀中!
沈沅震惊之下,连生气也忘了,连忙飞身将她接住,两个人一起滚落在地上。
幸好草地松软,并未受伤。
一阵天旋地转,待沈沅回过神来,看见少女正骑坐在他身上,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长发披散下来,明眸圆睁,愤怒得脸都红了。
真美。
他自觉已经沉疴入骨,无可救药。
对着她连句重话都说不出,他只是眼眶红红的,侧转过头不看她,哑声道:“公主殿下千金之体,我沈沅算得什么人,不值得您这般自降身段。”
显然是气得狠了。
苏锦书冷哼:“胆小鬼!你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逃跑算怎么回事?”
沈沅也提高了声音:“还问什么?我全都……全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苏锦书挑衅地睥睨他,“看见我和别人卿卿我我?”
沈沅咬牙不说话。
苏锦书伸手捧过他的脸,迫他看她,然后声音清脆道:“沈沅,你果然是不喜欢我了,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无动于衷倒也罢了,竟然扭头就跑?你好狠的心!”
沈沅被她这一通颠倒黑白弄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你……明明是你……我……”
“你什么?”苏锦书巧舌如簧,“说好的很快就来看我呢?整整拖了两年,你还有理了?”
她顿了顿,盯住他的眼睛,神情软化:“呆子,我方才是故意做戏气你的,因为你实在太过分了,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沈沅怔住,仿佛一下子被人从地狱捞了上来,他难以置信地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苏锦书不再说话,身体力行,俯下身衔住他的唇。
一阵清风拂过连天碧草,掀起潮涌,有花香裹挟其中,漾起淡淡的甜,蝴蝶闻见了,在草间轻舞跳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沅已反客为主,将苏锦书死死压在地上。
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个人像冉冉升起的朝阳,灼热滚烫。
他的唇舌一遍一遍扫过她,缱绻中带着热烈和急切。
“疼……”苏锦书蹙起蛾眉,轻轻推他。
粉嫩嫩的唇瓣已被亲得红肿。
沈沅不高兴地抓过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变本加厉起来。
好不容易抽出个空隙答她的话:“他亲了你哪儿?这里?还有哪里?”恶狠狠的,用牙齿磨她。
分明已经化成一只饥肠辘辘的狼,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
苏锦书也不知道怕,不知死活地咯咯笑起来:“裕之哥哥,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啊!”
她陡然发出一声惊叫,原来沈沅已经被气得理智全无,捡起方才散落的发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沈沅将双臂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凝望她,唇上还沾着她的口脂,有一种别样的风流,苏锦书一时看得呆住了。
他板着脸吓唬她:“桃桃,你都不知道怕的吗?”
这里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他就算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想想方才,她也是孤身一人和那个南初在一起的,他就觉得后怕。
自己也是被气昏了头,竟然真的放下她就走,确实是他的错。
没成想苏锦书全然没有抵抗,更无一丝害怕之色,言笑晏晏:“裕之哥哥又不会伤害我,我做什么要怕你?”
说着,她还在他身下扭了扭,抱怨道:“裕之哥哥你好重,快起来啦!”
娇憨的神情,偏偏配了副祸国殃民的容貌,美而不自知。
沈沅差点没忍住。
用自己自小培养出来的绝佳控制力,勉强从她身上爬起来,沈沅耳垂红通通,伸手去解她腕间的绳子。
皓腕凝霜雪,令人爱不释手。
苏锦书坐起身来,柔若无骨地依在他肩上,撒娇道:“我的嘴巴好疼……”
沈沅低头去看,果然肿了,红艳艳的很是诱人。
他嘴上仍然不服软:“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手指却已经伸了过去在她唇上细细摩挲。
苏锦书眨巴眨巴眼睛,哀怨地控诉道:“你果然没之前那样喜欢我了,现在对我好凶!”
沈沅叹气:“你若是乖乖的,我恨不得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
他说着把她揽进怀里,“桃桃,你比之前顽劣许多,女孩子怎么能拿这种事来赌气?以后再不许让别的男人碰你,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听懂了吗?”
有了肌肤之亲,说话便有了底气,恨不得把她立刻娶回家去。
“唔。”苏锦书感受着他一下一下的抚摸,舒服得放松下来,像猫一样蹭了蹭,“你这次过来能待多久?团子已经长成很大只,可惜我没带出来,不然还可以给你看看。”团子就是之前沈沅送她的那只白猫。
沈沅顿了片刻方道:“我这次是悄悄跑出来的,今夜就要走。”
见她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沈沅心中不忍,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桃桃,等我回去便立刻去求父皇,请他派使臣过来提亲好吗?”
苏锦书摇了摇头。
沈沅脸色一变,急急问道:“你不乐意嫁我?”声音都有些抖了。
苏锦书道:“不是不乐意,只是我还未及笄呢,裕之哥哥你太心急,等明年好不好?”
“先订婚也不行吗?”沈沅捧住她的脸,有些疑虑,“你和那个南初,当真只是为了气我?可我看他分明已为你神魂颠倒……”
苏锦书对他眨眨眼:“为我神魂颠倒的男人还少么?他算哪一个?”
她站起身,拢了拢自己的长发,用发带重新扎起来,回头看看魂不守舍的沈沅,笑道:“裕之哥哥,你别多心,明年这个时候,你来提亲,我一定答应你!”
沈沅怔了怔,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一言为定。”
风柔日薄春犹早,且向花间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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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九)
是年冬,北明国君上书东周,称自己病重,请求东周陛下放质子南初回国继承皇位。
东周陛下断然拒绝。
北明国君再次上书,称愿以另外两个年幼的双生皇子做为交换,并附上两倍的岁贡表示诚意。
东周陛下拿着那封堪称锥心泣血的信问苏锦书姐弟二人:“你们怎么看?”
晏清道:“他们北明国力近些年越发羸弱,连带着一个堂堂的国君都如此低声下气,儿侄觉得已经不足为患,即便依他们所请,应当也无妨。”
陛下点点头,又转向苏锦书:“桃桃觉得呢?”他看苏锦书一向对南初颇多照拂,猜测她应当也会应和。
没想到苏锦书却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可。”
“哦?何出此言?”陛下和晏清同时看向她。
“北明并非只有南初这一个皇子,国君病重,我们不肯放人,他另立一个太子就是,完全没必要这般乞求示弱。”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南初隐藏了实力,城府极深,而北明国君十分倚重他。”
“如此,我们就更不应该放虎归山,否则必成心腹大患。”苏锦书掷地有声。
陛下拊掌而笑道:“桃桃果然精进了,阿清,你可学到了?”
晏清点头:“是儿侄想得太简单,也太过轻敌,姐姐所言极是,那南初是绝对不能放回去的了。”
这晚,南初过来寻苏锦书。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苦心孤诣筹谋这许久,甚至说动了父亲拿那两个他最宠爱的皇子做交换,东周陛下竟然还是如前世一般不肯放他!
他抓住苏锦书的手臂,不耐再做温柔的伪装,语气冷若寒冰:“公主,你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为何不肯帮我说话,请你父皇放我回国?”
苏锦书被他吓得瑟缩了一下,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不由委屈地哭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你说话!父皇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她哭得伤心,像沾满晨露的海棠花,端的是楚楚可怜,令人不忍再说重话。
南初叹了口气,语气软了软:“那你再帮我说项说项,陛下那么宠爱你,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他揽她入怀道:“桃桃,我方才一时情急,并不是凶你。父皇重病,身为长子却不能随侍在侧,我心里实在是难过得很,你能理解的吧?”
苏锦书抽搭了几下,这才哽咽道:“我晓得了,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帮你分说分说。”
这所谓的分说自然是石沉大海,杳无踪迹。
南初渐渐有些沉不住气,开始运筹第二个方案,他隔三差五来找苏锦书,要她继续帮忙运送兵器火药进来,还找她借了不少的金银。
苏锦书不胜其扰,借口要去汤山过冬,带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往城外去了。
甫一到别苑,她便换了男子装束,一乘轻骑,带着影一影二,悄悄转去西齐。
一路优哉游哉,游山玩水,整整走了一个月才到达西齐都城。
沈沅身为太子,仍旧长住宫中,但他在宫外也有一所宅院,地点隐秘,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晓。
苏锦书来到宅院中,对惊喜交加的影卫们吩咐道:“给本宫备一套宫女服饰,本宫要给你们殿下一个惊喜。”
影卫们绝无二话,手脚麻利地按她的要求备好衣服,并请了位嬷嬷来为她打扮。
苏锦书束了双丫髻,她年纪尚小,穿着浅碧色的宫装,显得越发玲珑可爱。
就这么施施然的入了宫,西齐皇宫和东周截然不同,精致华丽,五步一阁,十步一景,煞是好看。
她走几步停下来望一望,直把穿着侍卫服的影六紧张得够呛,只好在一旁小心劝道:“公主殿下,请您走快些。”
“为何这样着急?”苏锦书颇有些不满,“本宫看不得么?”
影六急出一头汗:“不不,但公主您天姿国色,若是遇到哪个皇子,就……”他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若是被其它男人看见了,误以为她真是个小宫女,岂有不招惹她的道理?
那样的话,他们家太子殿下只怕要提刀砍人了吧?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在苏锦书并不刁蛮,闻言果然脚步加快了些许。
只是,虽然一路并未出现意外,走到东宫,却看见殿内门窗紧掩,门外空无一人。
苏锦书皱了皱眉,这可不大正常。
她示意影六噤声,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附耳细听,听见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
影六也听见了,当即冷汗流了下来,太子殿下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怎么好巧不巧,这时候出了差错?
他想出言提醒,却见苏锦书一个眼刀飞过,只好惊恐地闭上了嘴。
“太子哥哥,你醒一醒啊。”女人声音娇嗲,不知怎么,让人听了就觉得脸红心跳。
过了片刻,有个男声闷哼一声,似是醒了过来,空白了片刻哑声道:“南嫣?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声音娇滴滴,含羞带怯:“太子哥哥,阿嫣倾慕你许久了,此心天地可昭,求太子哥哥成全阿嫣吧。”
沈沅反应过来,面黑如墨,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浑身发热,他怒道:“你一个女子,为何如此不要颜面?快走!”
南嫣却丝毫不怕,反而贴将上去,如一条柔软的蛇缠住他身躯:“太子哥哥,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筹谋了几年之久,门外的侍卫都已被我支开,求你可怜可怜我吧,阿嫣不求别的,只求能做个侍婢,常伴您左右。”说着就去解他腰带。
沈沅气到浑身发抖,骂道:“不知廉耻!滚!”说着,却惊恐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南嫣面色不变,笑着解开他腰带,又将自己衣物一件件脱下,在他面前大胆地展示少女初成熟的魅力,诱惑道:“太子哥哥,你就别抵抗了,这是我们北明宫里秘藏的‘诉衷情’,只需吸入一点点,便会令人情难自禁呢。”
沈沅移过眼神,不去看她,一边拼命抵御身体里泛起的浪潮汹涌,一边拖延时间:“你是怎么下的药,我为何竟然没有察觉?”他在深宫中长大,鬼蜮伎俩见过无数,饮食起居上一直加倍小心,没道理还会着了她的道。
南嫣得意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昨晚悄悄派人把粉末放在那叠东周公主写给您的信件里罢了。”说着她眼睛中流过怨毒之色,“没想到殿下这么情意深重,想来一天要将那些信摩挲好些遍,才会中毒这样深。”
接着又捂嘴一笑:“不过,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殿下想来还不知道,你那亲亲的公主,已经和我哥哥暗度陈仓了呢!”
这句话比中毒还要让沈沅震惊,他大怒着掀翻桌上的茶具,发出一阵刺耳脆响,接着咬牙道:“不可能!”
南嫣摇摇头,似是对他的多情有些不忍,又似幸灾乐祸:“怎么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大门忽的被极劲的掌风强力破开,一个窈窕身影立在门口,声音清泠泠如醍醐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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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
沈沅本来如火烧般昏昏沉沉的脑子,看见她的时候立刻清醒了一瞬。
“桃桃!”他先喜后惊,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着,再看看身无寸缕的南嫣,一张脸白了下去。
南嫣则尖叫一声,一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遮住自己,一边指着她大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东周吗?”
苏锦书冷哼一声:“只能说我运气好,偶尔心血来潮过来看看,撞上这么一出好戏。”
沈沅挣扎着想起身,却无力地跌坐回去,急急道:“桃桃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苏锦书瞥瞥他,“不用解释了。”
沈沅面如死灰。
她转而指向南嫣,对影六道:“把她的舌头割了,她不是想男人么?丢到你们西齐最下等的娼寮里,找十几个最丑的男人,好好伺候她。”
南嫣尖叫道:“你敢!”她一张娇美的面容扭曲,看着形容可怖,“我是北明公主,和你身份不相上下,你凭什么处置我!”
“是么?”苏锦书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蔑视,她看看沈沅,“沈沅太子,你觉得呢?”
沈沅一颗心掉到冰窟里,满脑子都是,她都不喊我裕之哥哥了,她一定是真的恼了,我该怎么办。
他无视南嫣的哭求哀叫,对影六道:“照公主的意思去办。”
南嫣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被影六拖了出去。
屋子里复又安静下来,天色已近黄昏,融金落日洒下的余晖一寸一寸退去,将沈沅完全笼罩在黑暗里。
苏锦书轻轻挪步,走到他对面,席地坐下,以手托腮道:“我今天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大对,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
沈沅一边抵御体内一阵一阵窜上来的烈火,一边闷闷地解释:“桃桃,对不住,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大意,着了她的道。”
苏锦书低下头来,看着夕阳将她也留在黑暗里,然后道:“我很生气,特别生气。”
沈沅愧疚地低下头:“全是我的错。”他甚至不敢去祈求她的原谅。
忽然,一个柔软至极的身体拱进他怀里,委屈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你都不想我么?我突然来寻你,你都不惊喜么?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沈沅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去。
他隐忍道:“桃桃,你……你先起来……”
“我不!”她任性地抱他更紧,手臂缠上来,少女的馨香盈满他鼻腔。
火势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所到之处,泛起高温,他手握成拳,极力保持住灵台的一线清明,哑声道:“桃桃,我……我中了毒……你快起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少女小鹿一样的大眼望向他,充满依赖和不设防,神情天真娇憨:“怎么解毒?我帮你啊……”说着便学南嫣方才那样去扯他衣襟,“是这样么?”
然后又凑过来啄了啄他的侧脸:“还是这样?”
被最喜欢的女子这样撩拨,沈沅哪里还能忍住,当即理智全无,变身成一匹饿狼,把她扑倒在地上。
少女微微呻吟一声,抱怨道:“地上好凉……”
下一刻,少年滚烫的双手探向她腰间,“嘶啦”一声,浅碧色的宫装被他一把扯裂,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女孩子呆住,看他如法炮制,将中衣也扯落,胭脂色的肚兜和两团颤巍巍的春色一下子暴露在凉沁沁的空气中。
看到这样的美色,沈沅的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地低下头亲吻她。
他这次的吻,和之前的温柔小心截然不同,充满了浓重的爱欲和狂热。
将她两瓣软嫩的唇吸入口中深吮,又长驱直入探入檀口,捉住滑腻的小舌,厮缠绞磨,发出令人脸红耳热的啧啧之声。
同时,手下也没闲着,堪称暴躁地三下五除二将她的裤子扯脱到膝盖处,然后伸进隐秘处一通乱摸。
少女被他这副凶恶的模样吓得直哭,终于想起挣扎,可惜为时已晚。
如火情欲加身,沈沅早已丧失神智,更不可能有耐性去做什么前戏,潦草摸到一点湿意,便将手伸回去,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玉带。
将衣裤褪下,拿出早就硬得不行的阳物,虽是正常粗细,却长得异于常人。
少女看见了,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喊:“救命啊!救……唔唔……”
小嘴被一块破碎的衣料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如钳的大手从后面牢牢箍住她,沈沅喘着粗气,轻轻一扯,颈间细细的带子滑落,露出两团雪乳。
少女惊恐回头,胸前令人血脉偾张的美景一览无余。
她眼角泪水涟涟,拼命摇头求饶,可沈沅根本看不见,双手抓住软得像水豆腐一样的乳房,用力揉捏几下,然后按住她的腰,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
长长的肉茎顶进她双腿之间,直直贴上青涩稚嫩的秘处,在花穴附近戳来戳去,不得其门而入。
少女怕得要死,双手撑地,细细白白的小腿用力往后蹬他,却犹如蹬到铁板,无法撼动半分。
沈沅急得低声骂了两句,一把抄起她,把她扔到床上。
将她腿上险险挂着的裤子扯掉,现在,少女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垂落到腰间的肚兜和一双锦履,什么都遮不住,此种情景,比一丝不挂看起来更加淫靡勾人。
“唔唔唔唔……”少女伸腿踢他,却被他握住,打开成一个方便他进入的姿势。
他再度挺起肉茎,找到那个极小的口子,用蛮力往里冲。
少女腰背猛然往上挺,眼眸睁大,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这具身体太青涩,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剧烈的欢爱。
太疼了。
沈沅也没好到哪里去,粗硬的肉茎只进去一小截,顶端被紧致干涩的花穴夹得生疼。
这种疼痛给了他片刻清明,他恍恍惚惚地低下头去舔她的乳尖,吻她的脖颈,给她一点安慰。
等到这种痛感稍稍下去一点,他再也忍不住,继续往里开拓。
淋漓的鲜血缓缓涌出来,多多少少起了些润滑的作用,凭本能抽送了几下,他渐渐感受到其中的妙处,身上的燥意和暴虐略有消减。
少女却疼到几乎晕过去。
闷着头一点一点往里侵占,一直顶到最里面,才不过进去一多半。
这种程度,哪里够尽兴?沈沅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想要把肉茎完全送进去。
少女已经开始微微抽搐,双脚也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搭在床沿,随着沈沅一下一下的顶弄来回晃动。
进到还有两指处,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沈沅只好罢手,开始在她身上纵情驰骋。
粗长的硬物在柔软的体内肆虐,每一下都带起火烧火燎一般的痛,少女努力忍受了很久,终于受不住,昏死过去。
一直折腾到天色微微发白,不知道在她体内射了几回,沈沅身上的毒性才算尽去,意识却还不清醒,胡乱将她搂在怀里,倒头便睡。
直到日上三竿,沈沅才迟钝地睁开双目,头痛欲裂。
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欺霜赛雪的脊背,娇小玲珑,上面许多掐痕和印记分外明显,像雪地上的红梅,怵目惊心。
沈沅反应几秒,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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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婚后
秾桃:相公尺寸惊人,x生活不和谐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沈沅(丰神如玉,面带微笑):娘子莫急,多做几次就适应了
然后撩起袍子,弯腰,将花容失色的秾桃抱走
秾桃: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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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一)
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看见天水碧的床单上几点斑斑血痕,脑中轰然作响,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嘴唇发白地颤抖片刻,他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声音把苏锦书吵醒,她揉揉惺忪睡眼,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问:“裕之哥哥,你在做什么?”
沈沅扑上前,跪在床榻之上,想去握她手又不敢,颤声道:“桃桃,我……我不是人……我是禽兽……”
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苏锦书眨眨眼,抱怨道:“裕之哥哥,你昨晚真的好粗暴,我好疼……”
她的话令沈沅回忆起昨夜的荒唐,不由越发无地自容,一张脸险些要滴出血来。
他一迭声地道:“对不起,桃桃对不起,是我混蛋,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任你处置。”就算她要他自裁,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苏锦书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忍笑严肃道:“我罚你……罚你……”却迟迟不肯说下文。
沈沅大义凛然:“你说,怎么样都可以。”他看见她露出来的颈间也全是红痕,不由头皮发麻,更加自责。
“罚你给我揉一揉。”轻飘飘的话说出,苏锦书再也忍不住,甜甜笑起来。
沈沅愣住,一贯温和高贵的太子殿下此时竟然像只呆头鹅。
好半晌,他才回过味来,犹有些不敢相信:“桃桃,你……你不怪我?”
“怪啊,怎么不怪你。”苏锦书一句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她接下来又道:“所以罚你啊,我的腰都要断掉了,全身都好痛,快帮我。”说着趴在被褥之中,青丝散乱如瀑,脸颊莹白如玉。
沈沅俊脸红透。
他跪坐于榻上,小心地隔着被子给她按摩腰背,苏锦书舒服地发出一声娇吟。
沈沅脸更红了,低声道:“桃桃,你……你别叫。”
“我为何不能叫?”苏锦书嘟起嘴巴撒娇,“真的很舒服嘛。”
沈沅深吸几口气,按下绮念,柔声道:“怎么突然过来了?我本打算过完年就去东周提亲的,也在信里告知过你,何必千里迢迢奔波劳累?”
苏锦书哼道:“我要是没来,你估计这会子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吧?”
沈沅皱眉,认真道:“不会,我会杀了她。”
“那你呢?”苏锦书翻过身来,手指抚过他赤裸的胸膛,“那药性如此之烈,你又当如何?”
沈沅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碰其它女人。”他将她并厚厚的被子一起抱入怀中,“我送你回东周,当面向陛下求娶你好么?我想我等不到你及笄了。”
“才不要!”苏锦书在他怀里挣扎几下,不仅没挣动,反而被对方抱得更紧。
“为什么?”沈沅脸色骤然沉下去。
苏锦书撅嘴道:“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早嫁人,过两年再说吧。”
沈沅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
“都依你。”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护着,可到底不忍拂她意。
命嬷嬷悄悄备了药膏,给她处理身上的伤痕,等待期间,沈沅走到外间。
影六过来报:“殿下,昨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是南嫣预谋已久,派人将当值的侍卫宦官逐一迷昏,拖到了后院的柴房。”
沈沅冷笑一声:“孤竟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防卫松懈到了这等地步。”
影六跪下请罪:“是卑职等人太过大意,害殿下涉险,请殿下责罚!”昨天贴身保护殿下的是影三影四,但当时他们被几个可疑之人调虎离山,险些铸成大错。
沈沅皱眉:“让他们自去领罚,不必再多说。”
他想起卧房中的少女,神色稍霁:“你着人按公主的喜好习惯准备日常之物,对了,孤之前给公主留的那件雀金裘也拿过来,公主怕冷,兽金炭要多多的备上,东院的汤池也需尽快打扫干净……”
一提到和她相关的事,矜贵的太子殿下便变得啰嗦起来,恨不得事无巨细,样样都安排妥当,生恐她受半点委屈。
“另外,着人替孤告假,就说孤偶感风寒,亟需静养,如有要事,写成折子递进来。”
影六颇有些目瞪口呆,这竟是有些从此不早朝的意思了,他在暗惊之余,对里面那位未来的女主人更多了几分敬畏。
沈沅折身进屋,苏锦书已经穿戴完毕,一身朱红色的衣裙,更衬得眉目清艳,国色无双。
她慵懒地坐在铜镜之前,乌丝倾泻,回身对他招手:“裕之哥哥,你来帮我束发。”
从未做过这等活计,沈沅有些笨拙地和过分顺滑的发丝斗争了大半天,才堪堪挽起一个极简单的发髻。
挑了支通体翠绿的碧玉簪,插入她发间,只觉她面容清丽,顾盼间夺去世间所有颜色。
她太美,美到令他心生恐慌。
沈沅从背后抱住她,和她脸颊相贴:“桃桃,你会嫁给我的,对么?”
苏锦书蹭了蹭他,笑盈盈的:“对啊,除非你始乱终弃。”
沈沅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摸摸你的良心,再考虑该不该说这话。”
过得几日,忽而天降大雪,浩浩荡荡下了一夜,在地上积了寸余的雪。
东宫院落之中,有一处不小的梅花林,红梅初绽,美不胜收。
这日,沈沅有事外出,苏锦书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懒起床。
她看见院中的积雪,忽生童趣,披上雀金裘便奔了出去。
乌发随意束在身后,脂粉未施的脸上莹白无瑕,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梅花树下,仰头看花。
一阵风吹过,几点梅花落下枝头,缀在她发间身上,平添几分妩媚。
阶前看花人,落在越王的眼中,成了一道惊艳无比的风景。
越王乃西齐陛下同父异母的兄弟,手握近半数兵权,常年驻扎在外,霸道跋扈,又身手不凡,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
他这几日回宫述职,闲来无事经过此地,闻到清幽的梅花香,折转进东宫,却不想邂逅如此一位绝代佳人。
自己那个侄子好大的艳福。
越王沈翎一向随心所欲,更把世俗伦常视作无物,看见喜欢的人或物,哪管是不是有主,抢了再说。
他一步步走近,越看越觉得心惊。
极品。
脚步声惊动了美人,美人回眸望了望他,神色间不见惶恐,反而微微笑了笑。
生平见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也抵不过她一分颜色。
沈翎胸臆中生出志在必得的决心来,他走到她近前,站定,拱手道:“本王乃西齐越王,偶然得见姑娘,惊为天人,敢问姑娘芳名为何?”
苏锦书望了望眼前这位英武高大的男人,越王么,她有些印象。
在原本的故事线中,东周被南初带兵围攻,沈沅欲前往救援,沈翎却在那时举兵造反,牵制住他。待他收拾完叛兵赶过去时,秾桃已经带群臣归降,阴差阳错之下,覆水难收。
她颔首道:“见过越王。”却不肯表露自己身份。
沈翎观她衣着华贵,心中猜测她应当是侄子的新宠,听闻太子不近女色,看来只是眼光太高罢了。
这样的美人,恐怕太子也不愿轻易放手,他心中已经开始思忖要拿什么来交换了。
他又向她走近一步,问道:“姑娘什么时候进的宫?”
苏锦书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淡淡道:“刚来几日。”
她忽觉脚上有些冰寒,低头一看,原来雪水已经打湿雪狐毛皮做的鞋子,浸了进去。
她轻蹙峨眉,拔脚欲往回走,脚下一时不稳,往前跌扑过去。
沈翎往前一步,接她入怀。
美人柔若无骨,幽香扑鼻,令他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还未说话,便听见一个淬了冰渣子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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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二)
沈沅疾步走近,将苏锦书从他怀里夺走,拦腰抱起,冷冰冰道:“皇叔怎么不请自入,也不提前给孤打个招呼?”
他又狠狠剜了跟过来的宫人们一眼,斥道:“看门的都是死的吗?见皇叔进了园子,却不知道过来通报?还不快带皇叔去前厅喝茶。”
沈翎笑道:“不妨事,本王只是偶然经过,进来赏赏贤侄院中的美景罢了。”他这话意有所指,既指花,更指人。
说着,他还一个劲去看苏锦书,眼神极具侵略性。
沈沅怒意更甚,侧过身去,不让他再看到她分毫:“既如此,请皇叔自便,孤便不奉陪了。”
说完,竟直接带着苏锦书离去。
将少女抱到卧房的床榻之上,沈沅在她身前半跪,替她脱去已经湿透的鞋子和罗袜,伸手一摸,嫩白的脚丫冰凉。
他一边暗骂自己对她照顾不周,一边解开衣襟,将她的脚放在胸前暖热,问她:“方才他可有冒犯你?”
苏锦书摇摇头,脚趾不老实地在他胸口动来动去,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之处,一边乱动一边咯咯笑起来。
沈沅低低吸一口气,将她按住。
这些时日,他一直恪守规矩,没有再碰过她,可那夜她给他留下的触感,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可怜可爱的模样,仍然令他记忆犹新,一想起来便浑身发烫。
“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沈沅问道。
“应当不知。”苏锦书没骨头似的偎依进他怀里。
抱着她在榻上坐下,沈沅握住她嫩白的手指,放在手心把玩,沉思片刻:“桃桃,我派人送你回去。”
“为什么?”苏锦书有些不高兴。
沈沅拥紧她:“我怕有人觊觎你,你回东周安全些。”如今沈翎积威甚重,纵然他是太子,也无法与之正面相抗。
“等我把障碍一一扫清后,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他低头轻吻她额头。
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懊恼自己的无能。
苏锦书嘟起嘴:“那你动作可要快一些,我不喜欢和你分开。”
沈沅心中的不舍之意比她更甚,许诺道:“一定,你信我。”
翌日,越王沈翎便发现,那个令他魂不守舍的姑娘从东宫悄悄消失了。
他遍寻未果,竟然相思成疾,病倒在床。
实在忍不住,竟直接遣人去问沈沅,沈沅只淡淡道:“我宫中向来没有女眷,哪里来的姑娘?皇叔不会是魔怔了吧?”
沈翎气得咬牙,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名姑娘存在过的痕迹。
沈沅心中却道:这位狼子野心的皇叔,看来是留不得了。
苏锦书慢条斯理回了东周皇宫,前脚刚到,后脚南初便闻讯而至。
“你为何在汤山待了这么久?也不回我信件?”她不在宫中,他处处被掣肘,耐心已经消耗殆尽,虽然此刻强压火气,却还是带出点恼怒。
苏锦书面上泛出委屈之色,低头望地,鞋履上镶的白狐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纤毫毕现。
“我生了场重病,刚刚大好,忙不迭地赶回来见你,南初哥哥你为何对我这样凶。”她泫然欲泣,眼圈红起来,肩膀一抽一抽。
南初闻言面色稍霁,伸手去揽她,却被她赌气地躲开。
他放软了声气:“对不住,是我一时情急,你别生气。”
好一番软语劝慰,总算把她哄得破涕为笑。
南初阖上门窗,拉她走到内室,确保无人能听见二人交谈后,方严肃地对她行了个大礼:“桃桃,我有事求你。”
苏锦书见状大惊,连忙过来相扶:“南初哥哥,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不必这样见外。”
南初凑到她耳侧低语,声称自己父皇病入膏肓,行将就木,求她助他逃走。
女孩低垂睫毛,神情闪烁,显然是被吓到了:“我……我不敢……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南初温声诱哄:“不会的,陛下那样宠爱你,一定不忍苛责。桃桃,我只是想见我父皇最后一面,为人子者,不能在跟前尽孝已经是大罪,如果临终时亦不能侍奉在侧,恐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
他又赌咒发誓道:“桃桃,你知道我对你的心,等我回去继承了皇位,必定亲自过来求娶你,将你迎回去做我北明的王后,从此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桃桃,你也想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对不对?”
女孩犹豫半天,道:“我……我久居深宫,如何才能帮你?”到底是松了口。
南初笑起来:“具体的事宜我来安排,你只需要配合我即可。”
他又宽她的心:“你放心,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不会难为你。”
女孩迟疑着点了点头,温顺地伏在他怀中。
惊蛰,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浩渺的云雾在落日的余晖下逐渐消弭,空气中却仍存有许多看不见的水气,从中穿过去,不多时便沾染了满身的湿气。
只消一忽儿,天就黑了。
苏锦书刚陪陛下用过晚膳,坐了轿辇徐徐往回走,她席间用了几盅薄酒,此刻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暮鼓敲响,春寒料峭的时节,万物尚未复苏,高高的红墙下,宫灯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有暗影幢幢,给这氛围平添了几许阴森与可怖。
她以手支腮,不胜酒力,吩咐道:“走慢些。”
锦瑟连忙应了,又凑近前低声道:“公主,南初太子在宫里等您。”
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一炷香后,一行人走到寝宫,她屏退左右,孤身进殿。
刚关上门,便落进一个有些寒凉的怀抱。
南初搂住她,将她抵在墙上,不复以往的庄重有礼,手隐隐有些不规矩起来,从她腰间渐渐往上游移。
她皱了眉,一边推拒一边嗔他:“不是说子时在宫门口相见吗?南初哥哥怎么提前过来了?是计划有变么?”
南初不管不顾地狼吻她,诱哄道:“计划照常进行,只是,桃桃,我这一去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山长水远,难解相思,不如你今晚成全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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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三)
他手下极熟练,三两下便剥去她的外衣,抱起她往床边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辈子她不如前世那样容易掌控,为免夜长梦多,索性和之前一样,先占了她的身子。
他逃离东周之后,必定会像前世一样卷土重来,东周也必然要灭掉,他的雄图大业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停止,即使是她。
但只要她成为他的人,最好再怀上他的孩子,到时候必定还会如前世一样率众归降,省去他许多麻烦。
虽然有些对不住她,但他以后会弥补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一天比一天美丽,一天比一天成熟,撩得他心烦气躁,他觉得到了采撷果实的时候了。
他将她压在身下,辗转搓揉,细细品尝,只觉她比前世还要甜美可人。
这次的吻,和以前许多次的吻不一样,带了许多情欲和霸道。
女孩并不挣扎,只是用嫩白的手掌抵住他胸膛,在他亲吻她的间隙里细声细气道:“南初哥哥……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身上不大方便……”她的身手和他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不能顽抗,只好绕道迂回。
南初停下来,狐疑地看她。
她神情柔弱,天真烂漫,并无一丝抗拒之意。
他信了五六分,暗道一声可惜,虽说自己并不介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做下去,可到底将起大业,怕因此沾了晦气。
转念想了想,又觉得未免有些太过凑巧,多疑的本性占了上风,于是仍旧去解她中衣,一边解一边仔细观察她神色,问道:“那桃桃让我好好看看你可好?”
苏锦书心下一凛,知道他这是疑心深重,幸好自己确实来了月事,倒不怕他验看,只是少不得要吃些亏。
面上却红云涌动,轻咬下唇,侧过脸去:“你……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衣带散落,里面是藕粉色绣鸳鸯的肚兜,丝绸的光滑布料,根本遮挡不住其下玲珑惑人的曲线。
南初的双目染上深重的欲念,大手隔着肚兜笼住丰满的娇乳,开始揉捏。
“嗯……”少女本能地发出细细的娇吟,又很快惊觉到声音的淫靡,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杏眼圆睁。
青涩,稚气,又十分可爱。
许是太过害羞,她拿起枕边一方锦帕,遮住了自己的脸颊,却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任他予取予求。
南初放下心来,暗道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将她剥到只剩肚兜和亵裤,少女白玉一样的身躯横陈榻上,美得恍如月宫仙子。
他被这景色所摄,深吸一口气。
接着,俯下身去,开始享用美餐。
隔着极薄的布料,手指轻而易举地找到少女的蓓蕾,使出自己前世在女人堆里练出来的娴熟技术挑逗起她。
女孩子的身体敏感得不可思议,在他身下不住颤抖,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声音里含着媚意,像是能滴出水一般:“南初哥哥……好……好奇怪……”
“哪里奇怪?”他笑着,低头舔吻她细白修长的脖颈。
“那……那里……”感觉到他微微用力刮擦了一下最敏感的尖端,她轻轻抽气,双手无措地抓住他的衣角。
“那里是哪里?”南初明知故问,一手探进她颈后,轻轻一扯,系着的绳结应声而开。
将肚兜拉下,两只玉兔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粉嫩嫩的乳尖在他不断的刺激下已经颤巍巍挺起,等待着他的爱抚。
南初恶劣地夹住那一点揉捏,问:“是这里吗?”
“嗯……嗯……南初哥哥,那里……那里好痒……”女孩子十分羞耻地小小声说出自己的感受。
“是么?那哥哥给你解痒好不好?”手指围绕着乳晕不停打着圈。
“嗯……南初哥哥帮帮我……”她被他折磨得快要哭出来。
南初低下头,将左边的粉珠含入口中,舌头灵巧地在上面肆虐。
右手则不停地用力揉捏右边的丰满。
“啊!”她惊叫一声,“不……不要……”
似是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刺激,她娇滴滴地溢出哭音:“南初哥哥……我受不了……”
南初却无暇再安抚她,霸道凶狠地吸食少女的稚嫩和甜美,双腿用力把她的腿夹在中间,制住她无意识的反抗。
犹嫌不够似的,他干脆双手用力,将她的双乳向中间推挤,一口将两颗肉珠都含了进去。
“啊啊……不……呜呜呜……”女孩子的腰身用力往后缩,却躲无可躲,只能任他欺负。
这副未经人事的娇怯模样极大地取悦了南初,他怎么不记得前世的秾桃有这般可口?简直令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身下硬得发疼,他伸手到自己腰际,三两下放出昂扬的欲望,抵在了她的下身。
“不……不行!”昏昏沉沉的女孩子还保留着少许神智,被他这一举动吓坏,连忙挣扎。
“我不进去。”南初安抚道。
他咬着她的乳尖,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腰身,凶悍的肉刃在柔滑的亵裤上摩擦,时不时顶向她花穴的位置。
女孩子浑身都红成极美的粉色,低低抽泣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令人血脉偾张的呻吟。
令她双腿牢牢并拢,他在那狭窄的缝隙间挺动,直抽插了几百下,然后突然将肉刃拔出,握住她细滑的小手,令她帮自己撸动了几下,然后将浓稠的液体一股脑儿射在了她柔嫩的小腹上。
到这时,他才算全然对她放下戒心。
没有哪个女人会做戏做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他的桃桃一向心思单纯,对他毫无保留。
女孩不安地动了动,伸手摸了摸腹部的黏腻,软软问他:“南初哥哥,这是什么?”
到底是未经人事。
南初心软了一下,揭起她脸上的锦帕,将她搂在怀中细细擦拭,问道:“桃桃,你会等我的,对吗?”
女孩柔情似水地点点头:“自然,我是南初哥哥的人,不等你还能等谁?”
她有些不安地揪住他衣领:“南初哥哥,我如今和你做出这种事……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神情间充满患得患失。
南初满意地揉搓她:“你放心,我一忙完便来娶你。”
许久未曾出现的宋长安和她意念交流:“方才他差点要了你。”俊朗的脸上神情莫测。
苏锦书难得瞥了他一眼:“不,是我差点要了他。”从来只有她睡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睡她的说法。
若不是南初持身不正,心思阴险狡诈,看在他这般老练的手法上,她并不介意多一个入幕之宾。
宋长安无语,大概也知道自己讨她嫌,默默消隐在空气里。
子时将至,南初按计划换了宫人的服饰,混在一众下人中,随着公主的轿辇往宫门处行进。
今日驻守宫门的是陶立陶统领,他原是公主母家的家将,后受先皇后提携,从军立下战功,这才一步步爬到如今这高位。
他不可能不卖公主的面子。
见到公主的仪仗,陶立惊讶之余,恭敬地下跪行礼:“见过公主殿下,天色已晚,公主这是要往何处去?”
一只素手微微掀开珍珠帘幕,少女独有的甜美声音响起:“原来是陶统领,统领近日喜获麟儿,本宫送去的贺礼可收到了?”
陶立越发恭敬:“多谢公主抬爱,公主送的长命锁小儿日日佩戴,不敢离身。”
苏锦书笑道:“过阵子让你夫人带孩子进宫来给本宫看看,本宫极喜欢小孩子的。”
她这话让南初想起前世那个无故流掉的孩子,已成人形,通体鲜红,小小的一团。那是他们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
当时她哭得几度昏厥过去,也因此和他越发离心。
心里泛起微微的疼痛,又很快掩盖下去。
无妨,他们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的,他有漫长的天光,可以慢慢补偿她。
陶立恭声应是。
苏锦书道:“父皇近日身体不适,本宫听闻兰若寺香火极盛,祈福极灵验,打算去寺庙为父皇祈福。听闻头香最好,所以打算连夜出发,请陶统领放行罢。”
在情在理,令人无法拒绝。
陶立立刻应了,又道:“夜深路险,为防有失,卑职点一队侍卫,贴身保护公主安全可好?”
苏锦书闻言立刻拒绝:“不必,本宫不想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太招摇了不好。”
陶立不好再坚持,命令下属去开宫门。
南初满意地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大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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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四)
此去鱼入大海,龙出升天,再也没有人可以牵制住他。
他势必创下比前世更为辉煌的霸业。
当然,等他霸业既成之时,他会来接她,不止如此,今生他还会保护好她,约束好后宫的女人们。
这时,一抹乌云笼住残月,地面瞬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零星几点火把还在顽强地发着微光。
黑暗中,一个娇小的人影忽然从高处跳下,躲进人群之中。
一声娇叱响起,音量不大,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如同石破天惊:“北明太子挟持本宫,意欲逃窜,还不快将他拿下!”
刀枪之声争鸣,南初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恰逢乌云散去,他看见一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毫无悬念的,南初很快被擒获。
距离出口仅有几步之隔。
最残忍的事,不是最开始便泯灭一个人的希望,而是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之时,再将他的野望一点点碾碎。
之前所有的布置与筹谋,终成一场空。
南初状若疯癫,嚎叫咒骂着被拖入了天牢,举手投足间再无以往的一丝清冷高傲之气。
他暗中苦心经营多年的据点和暗桩,被苏锦书逐一拔除,清理得一干二净。
海东青失了爪牙,也不过只是一堆烂肉。
半月后,苏锦书精心打扮,夜探天牢。
南初被关在地下最阴暗的死牢里,这里潮湿得好像墙壁都在隐隐往外渗水,方寸之余的小小牢笼,里面仅放了一蓬稻草,看样子已经沤得发了霉,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南初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身上已无一点天之骄子的模样,披头散发,神情委顿,只有眼珠偶尔不明显地转动一下,告诉人们他还活着。
苏锦书心中暗叹,前世原身死的时候,他也不过懊悔了几天,开疆拓土的步伐却从未有片刻停滞。
果然这男人心里最爱的还是王权啊。
看见她身着一袭大红色广袖流仙裙,额间还画了朵花钿,妆容精致,气色姣好,南初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冲到门边,手握着栏杆,痛声道:“桃桃!你为何如此待我!”
那神色,妥妥一个被抛弃了的痴情男子。
苏锦书笑道:“不如此又当如何?难道要我放虎归山,等你日后卷土重来,恩将仇报,对我们赶尽杀绝?”
南初僵住,半天方颤声道:“桃桃,你……你……你也记得前世的事?”
苏锦书心下吃了一惊,他说“也”字,难不成他是重生的么?
她将计就计,微笑道:“不错,只是我没那么蠢,重来一次,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南初面色灰败,只觉造化弄人,他喃喃道:“可是桃桃,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被欺凌折磨的事,我全然不知,只是受了她们的蒙蔽,你死之后,我不但以皇后之礼厚葬于你,还亲手杀了她们为你陪葬。”
“后来,我一统天下,将那个喜欢你的沈沅也斩于马下,可是,坐拥河山之时,身边没有你,我夜夜不得安枕,思念蚀骨焚心。”
“重活一世,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让你和我共享这天下,桃桃,我们重新来过,不好吗?”
苏锦书冷笑道:“你对我或许有几分真心,只是那真心,永远排在许多事物之后。”
“我须得为你的雄心壮志让道,为你的贤臣军师让道,为你的如云美女让道……让到后来,我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你说你不是有意的,可你也确实没把我真正放在心上过,若是有心,以你堂堂九五之尊,怎么会护不住一个小女子呢?”
“所以,这一世,我想换一种结局,不愿再同你一路而行。”
南初怔怔地听着少女娇软的嗓音,一字一句吐出最残忍的话语,不由头痛欲裂。
他怒吼道:“不!这不可能!你只会喜欢我一个!”
接着又换了副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气,低声道:“桃桃,你是我的人,我摸过你身上每一寸角落,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触感和味道,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再嫁给别的男人吗?”
他了解她,她生性最保守,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被他占尽了先机,她还能怎么样?
他看向她微微起伏的衣襟,只有他知道那下面是怎样的一副美景。
“桃桃,你听话,放了我,我必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慢待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绕过东周所有皇室,好不好?”单听他语气,简直像最温柔的情人才说得出的甜言蜜语。
但苏锦书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她伸出纤纤素手,去碰触他的脸,他先是戒慎地往后退了半步,接着回过味,连忙贴上来。
口中再接再厉诱哄道:“桃桃,只要你放我走,我承诺,此生我的后宫,只安放你一人,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他试图露出最温和无害的笑容,却不知那笑在他狰狞的脸上,是怎样一副可怖的尊荣。
有幽香从她衣袖中钻出来,扑向他鼻腔,在他晕倒之前那一瞬,看到她朱唇皓齿无声吐出两个字。
“蠢货。”
再醒过来时,他已不在监牢,而是被装在一个大衣柜里,站立着的姿势,手脚皆被牢牢捆缚,嘴也被堵上。
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他强行稳住心神,听到外面更声响起,沉闷压抑,已经是三更天了。
衣柜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他循声望过去,看见幽暗的光影中,她的一双眼睛。
此时,这双眼睛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冰冷,淡漠,还带了一丝恶意。
像地底爬出来的女鬼,前来追债索命。
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想要发出声音,口腔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和她眼神形成鲜明对比的,她的身量娇小玲珑,身上只著一袭雪白的中衣,腰肢纤细,单薄柔弱。
忽然,她甜甜一笑,凑到他耳畔轻声说:“南初哥哥,我请你看场好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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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五)
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用眼神问询她,瞪视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门外传来轻响,有宫人低声问:“公主殿下,您睡下了吗?”
苏锦书回道:“还没有。”
宫人道:“西齐太子到访,想要求见您。”
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进来:“桃桃,是我。”
苏锦书眼睛亮起来,轻轻蹭了蹭南初的脸,娇媚万分:“南初哥哥,一定要瞪大眼睛好好看着哦。”
说完这句话,她将衣柜门缓缓阖上,却留了一道缝隙。
从南初的角度看,恰好可将室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香鼎中的灵犀香已经燃尽,残存的青烟将断未断,徒劳地散出最后一点香气。
少女将雕花乌金门打开,外面迫不及待走进一位少年,不过短短几月没见,他却像成熟了许多,清俊的面上满是焦急。
甫一见面,他便拉住她,仔细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痕,殷殷关切道:“我听闻你被南初挟持,险些掳出宫去,可有受伤?”
她也不答话,舒展腰肢任他翻看,看着看着,便依进他怀里。
沈沅一张俊脸越来越红。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样太过于礼不合。
想要放手,却又有些不舍。
偏偏她还在他胸口缓慢地蹭起来,像只慵懒的猫:“裕之哥哥,你继续啊。”
沈沅低咳一声,四肢僵硬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哑声道:“你无事就好。”
她的脸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软:“你还没有检查完,如何知道我没有受伤?”
这样明目张胆的诱惑,落在有情人的眼里,如同烈火燎原。
沈沅悄悄深吸一口气。
柜子中的南初已经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却仍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的,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碰她!
少年却并未失礼,反而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肩上,衣衫尚沾着体温,混着龙涎香的醇厚。
他推着她往里走,催促道:“桃桃,别闹,很晚了,快些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话。”
少女撅起嘴巴,十分委屈:“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有多害怕,如果真的被他们带走,你说,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沅闻言立刻抱紧她,心有余悸:“不会,不管你被带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他道:“我本以为你在母国会更安全一些,如今看来,还不如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心。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必须把你娶回去。”
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她受了伤,受了欺辱,他该怎么办。
或许会发狂,杀尽所有相关的人,也或许会愧疚心疼至死。
不会再有下一次。
回过神来,才发现少女已经将一双柔荑探进他衣襟,紧贴他胸膛,不老实地捏来捏去,还在敏感处来回画圈。
“裕之哥哥,我怎么觉得你瘦了些?是我的错觉吗?”
捉住她作乱的手,沈沅低叹:“快睡觉好不好?”他觉得腰侧发麻发软,有些招架不住。
少女不高兴地道:“我才不要嫁给你。”
他呼吸一窒,手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为什么?”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焦急。
“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我。”少女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当然想你。”沈沅不肯放手,着急得一连串情话吐出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做梦都会梦见你,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皇叔觊觎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每次见到他那张脸就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听到你遇险的消息,我一路疾奔赶来,无数遍猜测你当时会有多害怕,深深愧悔为什么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那你为什么都不亲亲我?”少女大胆地问道。
下一刻,她便被他扣住后脑勺,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一遍一遍侵袭,带着汹涌的爱意和怜惜。
南初目眦欲裂,想大喊,却喊不出声,想挣扎,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不可以。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她比他以为的,分量还要重上许多。
然而已经来不及。
少年缠绵的吻,初时尚有些青涩,渐渐便如鱼得水,在她口齿间肆意逡巡,勾住她柔软的舌。
披在身上的外袍早已滑落在地,她一双藕臂紧紧环住他,双腿不知何时缠上他的腰。
心跳如雷。
沈沅忍了又忍,哑声说:“桃桃,等成亲以后,我们再……”
“不。”少女蛮不讲理,“我现在就要。”
沈沅从来就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闻言深深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托住她的腰臀,将她抱上了床。
他要去吹灭烛火,被她拦住:“不要灭灯,我害怕。”
沈沅以为是上次粗暴的欢爱给她留下了阴影,心中又愧又悔,低声道:“别怕,我这次一定不会再弄疼你。”
他轻柔地亲吻她,从额头到眉心,到鼻尖,到嫣红唇瓣,再到玲珑下巴。
手指极有耐心地和她繁复的衣带纠缠,一点一点解去她身上的衣衫。
解到肚兜时,她害羞地躲进被子里,将头也埋进去,闷闷道:“不公平,为什么只脱我的,不脱你自己的。”
沈沅微微笑了笑,依言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直至不着寸缕,然后也钻进被子里去。
滚烫的身体从她背后覆上来,把她压在身下,细细舔吻她的雪背,直至每寸肌肤都被他留下烙印。
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裕之哥哥,我好痒,不要亲了……”
欲望蓬勃的男人哪里肯罢休,一边继续亲吻,一边将双手从她肚兜下面探进去,直接摸向两团绵软。
上次中了春药,没有顾得上细细品尝,这次他可不打算草草了事。
少女脸上的笑渐渐变成迷醉,双颊晕红,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
“不……不……要……嗯嗯……”她在他怀里扭动,怎么扭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沈沅低笑。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女孩子一声一声急促地喘着气,满脸初经人事的无措和懵懂。
沈沅心念一动,将她翻转过来,自己埋进被子往下退。
“嗯?裕之哥哥,你做什么……”双腿被他轻轻分开,然后湿濡温热的触感袭向她的秘处。
“啊!”少女浑身绷紧,连忙一通挣扎,嘴里连连推拒,“你……不可以!你怎么能……怎么能……”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被他毫不费力地制住,做为惩罚似的,他的舌头重重舔过密林中那颗已经微微挺立起的珍珠。
“啊!”她的腿想要并拢,却被他直接抬上他肩膀,形成更方便他施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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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十六)
滚烫的舌尖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舔吻吸吮着花核,时不时还探进紧致的花穴入口处顶弄两下,很快,女孩子抗拒的动作消弭,身体也一点点软化,黏腻透明的水液一股股涌出来,打湿了大腿根,也弄湿了少年俊秀的脸。
她羞耻至极,小口小口抽着气,娇声呻吟:“裕之哥哥……不要了……好脏……”
沈沅将刚刚分泌出的一股液体尽数吸进口中,毫不犹豫地咽下,然后哑声道:“桃桃干净得很,这里很甜,我很喜欢。”
他低头轻轻咬了咬已经变得通红的花核,又将之含进去,用舌尖慢捻,含混问:“你真的不想要吗?”
她被他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下身又痒又麻,更有无尽的空虚泛上来,销魂蚀骨,于是下意识扭了扭腰肢,声如蚊蚋:“……要……”
沈沅眸色更深,不再说话,全部精力都放在取悦她这一件事上。
没多久,女孩子便皱起秀眉,一脸又难受又快乐的复杂表情,连声唤他:“裕……裕之哥哥……我……我……”
他用舌尖用力抵住那颗颤巍巍的花核辗转,然后听到她急促尖叫一声,花穴中喷出一大片水液。
这阵高潮来得又快又持久,她细嫩如白玉的双腿夹紧他脖颈,腰身一拱一拱,像条离水的鱼,整个身体微微抽搐着。
沈沅重新覆到她身上,将肚兜除下,含住粉嫩的乳尖,温柔舔弄,手也伸到她背后,一下一下抚摸安抚。
滚烫的肉茎贴到穴口处,借着湿意一点一点往里蹭,他细心观察她的表情,问:“可以吗?”
如果她有一点不适,就算再难受,他也不会做下去。
高潮后的身体迫切需要异物填满,她小小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茎顶陷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少女无措地抓住少年的手臂,双目隐隐含泪:“裕之哥哥……好酸……好胀……”
沈沅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的花穴像张小口吸住他,诱惑他,偏偏他不敢往里冒进。
“乖,我们慢慢来。”他亲亲她的眼睛,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吸吮干净,然后用慢到几不可查的速度往里磨。
好在前戏做得充分,虽然过程中她几度皱眉,到底还是一点一点容纳了他。
进到一半的时候,前路变得艰难,她看不到下面的情形,懵懂问他:“好了没有啊?”
“……”沈沅咬咬牙,“还没,桃桃再忍忍。”
他小心地缓缓抽送几下,里面又紧又热,绞动得他险些精关失守。
新的春水在抽动中缓缓溢出,借着这滑腻,他又往里进了寸许。
“好长……”她慨叹一声,刺激得他的肉茎止不住颤动了几下。
“还受不受得住?”他一边慢慢抽送一边担心地问她。
“还……还有多少啊?”她睁大水润润的眼睛,大着胆子将手探到双腿之间去摸。
摸到那还未进去的小半茎身,她唬了一跳,唇色都吓得发白:“这……这么长?肯定进不去的!”
沈沅拥住她,亲了亲她通红的耳朵尖,柔声安慰:“不怕,不怕,进不去就算了。”
他强忍住长驱直入的欲望,隐忍着浅浅抽插起来,插几下还要细密地吻她脸颊,用温柔的声音缓解她的紧张。
不多时,水液肆虐,春情萌动。
她渐渐感受到畅意,双腿放松,缠上他劲朗的腰身。
一半是如火烈焰,一半是冰封寒川。
南初早已闭上双目,不忍再看,可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入他耳朵里,钻入他大脑里,让他头痛欲裂。
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醒之后,她还是那般柔弱,处在他的宫囿之中,依附他而活。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能够……怎么能够不爱他?
一颗心堕入永夜之中,什么王图霸业,什么倾城美人,终成一场空。
这夜的沈沅极体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一心取悦她。
苏锦书犹如置身于温柔的水波之上,随着海浪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她做了梦,梦见自己变成一株水草,在大海的怀抱里自在地呼吸、游动,彷如远行旅人终于找到归宿。
梦醒后,天已大亮,身上被妥帖地清理过,清清爽爽。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沈沅已经穿戴整齐,听见动静连忙走过来,柔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娇声道:“有些饿。”
沈沅摸摸她的头:“已经吩咐下人们备好早膳,你先用着,我去求见陛下,向他提亲。”
苏锦书还待再提意见,被他恶狠狠吻住,直吻到喘不上气来才放开。
他瞪她一眼:“要么嫁给我,要么我入赘做驸马,你自己选。”
苏锦书噤声,忍着笑目送他离开,这才穿鞋下地。
她打开柜门,看见一张面若死灰的脸。
南初双目血红,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她取出他口中的布料,神情娇憨:“南初哥哥,这场戏看得可还满意?”
一口血喷将出来,被她轻巧地躲过,落在地上,洇染成一团艳丽的花。
“贱人!”南初声音嘶哑,“你竟敢……你怎么敢!”
苏锦书挑挑眉:“我为何不敢?南初,你难道看不出来,沈沅对我比你诚心许多么?”
“他怎么能同我比!我是天下的霸主!”南初面目狰狞,撕心裂肺。
苏锦书冷冷笑了笑:“哦?霸主?南初,那些都是前世的事,如今,你可是我的阶下囚。”
“不,不对。”她轻掩红唇,娇俏一笑,“也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前世,那不过是你的黄粱一梦,如今,你也该醒醒了。”
“不可能!不可能!”南初如遭雷击,死命摇头,好像要把她的话甩出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你胡说……”
苏锦书已经抛下他,转身离去,窗外的清风吹进来,卷起她大红色的衣袖,飘飘欲仙,美艳无匹。
宋长安的声音低低传来:“南初万念俱灰,任务已经完成一半。”
三日后,北明上了封请罪折,称太子南初冒犯东周公主,并意欲出逃,北明国君闻听后惊怒交加,十分惶恐。为表诚意,将其从玉牒上除名,任凭东周陛下处置,绝无二话。
与此同时,北明另册立三皇子为太子,并将两名双生皇子送来东周为质,以表永远臣服之意。
死牢中的南初听说了这消息,自知大势已去,咬舌自尽。
一月后,恰逢秾桃公主及笄之礼,在同一天,嫁与西齐太子为妻。
百里红妆,金围翠绕,那空前盛况,令东周和西齐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
晏清做为弟弟,背她上轿,短短几十步路,他走了很久,稀里哗啦哭得不成样。
“姐姐,我舍不得你!你年纪还小,过两年再嫁人不行吗?沈沅太子真讨厌!”他抽抽噎噎。
苏锦书闷笑出声:“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在姐姐面前有什么好羞的?”晏清气哼哼。
不远处沈沅的脸色已经阴沉沉的快要渗出水,他却挑衅似的又放慢了步子。
苏锦书安抚他:“好啦阿清,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她在他耳畔低声叮嘱:“我昨日与父皇长谈,父皇没有子嗣,心里属意于你,我也乐见其成,只是你自己要争气。”
晏清瞠目结舌:“不……姐姐,我从没动过这种念头。”他这样不成器,怎么会轮到他?
苏锦书给了他一个爆栗:“能不能有点出息?姐姐远嫁他国,若是受人欺负,可还指望你给我撑腰呢。”
“不会有人欺负你。”沈沅等得着急,过来接她,正好听见二人的谈话。
他将她从晏清手里接过,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往花轿走。
满目的乱红,满目的喧闹,心底是泼天的喜悦。
终于等到这一天,尘埃落定,修成正果。
……
在一片白光闪过之后,苏锦书又回到了虚无之中。
宋长安无声无息的出现,依旧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她提起长长的大红色裙裾,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往第三层。
宋长安跟在她身后。
“你很厉害。”他低声道。
苏锦书没有回应他的称赞,过了会儿问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里还会有重生的人?”万幸她计划缜密,没有打草惊蛇,不然估计早就扑街了。
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宋长安沉默片刻道:“那是个意外。”
苏锦书已经不信他的鬼话,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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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一)
大一新生开学季,稚嫩的学生和家长们带着冗杂繁多的行李,踏上开往全国各地的火车。
热闹程度,仅次于春运。
b市开往a市的火车上,十五号卧铺车厢,走进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他身高约摸一米八五上下,乌黑的头发蓬松微卷,顶上还翘起两绺不听话的呆毛,皮肤细腻如牛奶,五官精致得不像话,人畜无害,神情还有些迷糊。
两个女孩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激动地说起悄悄话,声音却并不小。
“你看你看,好帅啊啊啊!”
“小奶狗!好可爱……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那个当红小生……”
男孩子充耳不闻,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接了通电话。
他的声音干净温软,像甜甜的棉花糖:“妈,是的,我已经上车了。”
“嗯,找到座位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放心……”
接着,神情忽然柔化下来:“好,我知道,已经联系过阿罗姐姐,她说在出站口等我……”
“好,这您不用担心,我一定听阿罗姐姐的话,她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他挂断电话,戴上耳机听起音乐。
旁边想搭讪的女孩子找不到机会,暗暗着急。
三个小时后,广播传来即将到站的提醒,男孩子摘下耳机,拿着背包去了卫生间。
认认真真洗了脸,将刚穿不到一下午的短袖脱下,另换上一件白色印浅绿色树叶的t恤,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心情止不住地雀跃起来。
他走出门,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子拦住他,红着脸说:“那个……你好,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男孩子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要下车了。”
说着绕过被他的笑晃得眼晕的女孩,到座位上收拾行李。
这站下车的人很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提背包,长腿迈开,跑得飞快。
甫一出站,一眼便望见要找的人,他恨不得跳起来,挥手放声喊道:“阿罗姐姐!阿罗姐姐!”
穿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手持一把太阳伞,眉目颇有些古典美人的气质,婉约雅致。
她柔柔一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摸摸他头发:“无言又长高了。”
她的声音比春风还要柔和,甜美婉转。
江无言屏住呼吸,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又紧张,又欢喜。
他暗暗调整气息,这才和她说话:“阿罗姐姐也长高了不少。”
女孩笑着点了点他额头:“净会胡说八道,我都多大了,怎么还会长高?”
江无言摸着被她点过的地方,笑得像个傻子。
女孩看了眼腕表,道:“时间有点晚了,你先去我那儿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去学校报到吧?”
“去……去你家?”江无言一张脸瞬间爆红,心跳得像野马奔腾。
“对啊。”女孩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伸手去接他背包,“不过我那儿是一室一厅,可能要委屈你睡客厅。”
江无言哪里肯让她拿东西,一把将背包甩上肩,腾出只手来,还可以为她打伞。
两人打了出租车往回走,路上江无言调整好自己,恢复了话唠的本性。
“阿罗姐姐,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了,你最近很忙吗?”确切地说,是二百一十八天没见面了。
“我最近在听你参与配音的广播剧《长相思》,特别好听,每周都在等更新……”暗搓搓地将她的配音逐个剪辑出来,无限次循环播放。
“我妈妈说今年过年他们俩照样还是赶不回来,我可能还要在你家继续蹭吃蹭喝啦,你不会嫌弃我吧?”算上今年,在她家蹭年夜饭已经蹭了六年了。
六年前,他还是个熊孩子,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无暇管教,索性把他丢给世交家的女儿——正上高二的楚罗帮忙管束一二。
他无数次感谢父母这个明智的决定。
苏锦书听着男孩子在耳边碎碎念,渐渐有些困,轻轻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江无言立刻噤声。
肩膀像被电过一样,酥酥麻麻。
想抱她。
好喜欢她。
心经不知道在脑子里过了多少轮,十根手指互相搏斗,险些扭成麻花,才听到司机说:“到了。”
苏锦书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浑然不知身旁的人方才经过了怎样一番天人交战。
她带他上楼,干净整洁的精装公寓,恰到好处的打光,处处透着家的温馨。
“你去休息会儿,客厅有电视,卧室有电脑,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啦。”她拿出双一次性拖鞋递给他。
江无言偷眼往鞋架上瞄了瞄,没有看见男人的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阿罗姐姐,我听阿姨说你最近交了男朋友?”
知道她有了男朋友的那晚,他生平第一次喝酒,喝到大醉,在公园里躺了一夜,然后感冒发烧,病了好几天。
病好后便想通,反正她还没有结婚,他有的是机会。
就算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
“是啊。”苏锦书将头发简单扎起,去穿围裙,“还是重麻重辣对不对?”
江无言点点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探:“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是哪里的?有兄弟姐妹吗?”
他大着胆子去帮她系围裙后面的绑带,竟然没有被拒绝。
真好,她一点都没和他生分。
苏锦书横他一眼:“怎么,你在查户口?”说着笑了起来,伸手推他,“老实坐着等吃饭,别来添乱。”
江无言气哼哼:“我是来帮忙的!我择菜择得可干净了!”
到底还是乖乖听了话,在沙发上坐下来。
听着厨房传来的切菜声和流水声,看着充斥女孩气息的装饰和摆设,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踏踏实实落下来,不愿再挪窝。
人间烟火,少年心事。
他瞄了瞄卧室的方向,又侧耳认真听听厨房的动静,深吸几口气,攥紧拳头,鼓起勇气向里屋走。
嘴上还要理直气壮地说:“阿罗姐姐,我玩一下你电脑,密码是多少啊?”
甜甜的声音传来:“没有密码,你去玩吧。”
卧室也极简洁,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装满书籍的书架,一个衣柜,一架梳妆台,仅此而已。
他看向那张床。
浅橘色的四件套,上面印着小小的花朵,枕头旁边坐着只大大的毛绒兔子,白生生,颈间系了蝴蝶结。
呆坐了不知道多久,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床前,然后低下头来。
轻轻在床上嗅了嗅。
全是她的味道,香,甜。
他心道:哎呀我这样好像变态,她一定不知道我心里这么龌龊,不行我要克制住我自己,不能让她发现端倪……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噗通”一声,他栽倒在她床上。
手忙脚乱爬起来,看见她一脸好奇。
江无言面红耳赤,磕磕巴巴道:“我……我看见这里有只蚂蚁!”
“蚂蚁?”苏锦书歪歪头,“十八楼,有蚂蚁?”
江无言差点咬到舌头,硬着头皮道:“真的有蚂蚁,说不定……说不定是坐电梯上来的!”
“唔,可能吧。”苏锦书点点头,“去洗手,准备吃饭。”
江无言火烧屁股一般,胡乱点点头,一头窜了出去。
苏锦书在屋子里默默笑弯腰。
宋长安出现,脸色有些苍白:“是的,苏小姐,江无言是本次需要攻略的男配目标。”
脸上的笑容消失,苏锦书道:“我三个小时前问你的,为什么现在才回复?”
宋长安犹豫了一下:“我临时有事,耽搁了。”
“是么?你同时负责好几个任务者吗?”苏锦书斜睨他一眼,越看这男人越觉得烦,“我最恨男人脚踏两条船。”
宋长安噎了噎:“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想听你解释,以后你最好随叫随到。”苏锦书冷声告诫,接着换了副神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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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二)
深夜,卧室里的灯光未灭,江无言窝在窄小的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心里更是抓肝挠肺。
根本睡不着。
女孩温柔的嗓音从门缝逸出来,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像温热的水层层荡漾,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他知道,她这是正在主持某个知名电台的深夜故事。
摸出充好电的手机,戴上耳机,熟练地调到对应频道,她讲的故事恰好接近尾声。
“那天,风很轻,白云低低的飘在天空上,我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回忆我的一生,忽然惊觉,原来我除了爱过他,别的什么也没做。”
“可他也终究是离我而去了。”
少女特有的甜美声线,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轻描淡写,却又情深入骨。
最后,她低叹一声,结束了这个故事:“今天的深夜故事就到这里,接下来是互动时间,欢迎大家拨打热线进来,和我们分享自己的感受和心情。”
紧接着,电话就接了进来,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说:“阿罗小姐,我是您的粉丝,想要冒昧地问一句,您像故事里的女孩那样喜欢过什么人吗?”
江无言噌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嘴里暗骂一句:“我草!”
这不是明晃晃的骚扰吗?
女孩怔了下,温柔不减:“喜欢过的……”
苏锦书想起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往事,云水苍茫,竟然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了。
甚至连那个人的面貌,都已经记不起来。
男人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唉——阿罗小姐,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锦书已经回过神来,笑道:“不好意思,这属于个人隐私,我拒绝回答。”
江无言咬住下唇,心想: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想往那个方向靠近。
互动时间结束后,苏锦书关掉设备,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宋长安再次出现,道:“苏小姐,没想到你也曾经……”
他猛然打住话头,自毁失言。
出乎意料的,苏锦书竟然没有发火,只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生来就百毒不侵。”
宋长安怔了怔,低声道:“你早些休息。”说完便自发地消失不见。
第二日,是个很好的天气。
苏锦书大早上起来做了早饭,煎成花朵样式的鸡蛋,配上全麦面包片,另煮了玉米,一人一碗紫薯粥。
男孩子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捧着空碗说:“阿罗姐姐,我没吃饱。”
“锅里还有,自己去盛。”苏锦书并不与他见外。
“哎!好咧!”男孩子笑开,跳起来去盛饭。
像个小太阳。
出发前,苏锦书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道:“里面是我给你买的零食,还有防晒霜,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吧,一定要做好防晒,不要晒伤了,知道吗?”
江无言开心至极:“阿罗姐姐你真好!”姐姐太温柔了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离开她。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阿罗姐姐,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玩么?”
苏锦书没说话,手伸进玄关处的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
“呐,备用钥匙给你,想过来的时候直接来就行,不用和我见外。”
江无言如获至宝,将钥匙紧紧攥进手里,笑得灿烂:“谢谢阿罗姐姐!”
小尾巴一样跟紧她,去往学校报到。
a大是她的母校,轻车熟路,不到一个小时便办完了所有手续。
送他进宿舍的时候,寝室里已经另有两个同学并家长在里面。
两个青春期的男生一见到温婉美丽的苏锦书,眼睛都亮了。
有家长搭话:“这是你姐姐吗?你们父母怎么没跟着来?”
江无言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挡住众人的视线,笑道:“我爸妈有事没过来,这是我邻家的姐姐。”
他刻意把“邻家”两个字咬得很重,十分不喜欢别人将苏锦书误认为他亲姐。
那家长已经转头教育自家孩子:“你看看人家,多独立,都不用家长来送……”
那男生颇委屈:“明明是你们非要跟着来的,不然我自家也可以处理好……”
苏锦书亲自帮他铺了床铺,又归置好东西,絮絮地嘱咐他应该如何照顾好自己。
江无言享受地听着,甘之如饴。
收拾完毕,苏锦书带他去食堂吃饭。
已经到了饭点,食堂的人很多,在各个窗口排起长龙。
江无言只觉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会牵引无数人的注目。
他十分不高兴,恨不得用罩子将她罩起来,不许别人乱看。
却浑然不知,其中有大半的目光,是朝向他。
尤其是那些高学年的学姐,更是虎视眈眈。
这么优质的小鲜肉,整个a大也不多见,偏偏又一点都不高冷,笑起来甜丝丝暖洋洋,谁看了不喜欢。
排到一半时,忽然有人杀到。
“阿罗!”声音温和,如陈年老酒。
江无言回过头,看见一个只比他低一点的男生,含情脉脉地看着这边。
苏锦书从记忆里搜罗了一下,认出这是同系的同学郑澜,后来保了研,依然留在母校,于是客气地微笑:“郑澜,好巧。”
“不是巧合。”郑澜摇摇头,态度热忱,“我听他们说在校园里看见你,还以为是在诳我,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
江无言眯了眯凤眼,心里泛起敌意。
苏锦书指指江无言:“我送弟弟过来报道,下午就走。”
江无言咬文嚼字:“邻家弟弟,不是亲弟弟。”如果他有毛,这会儿早已浑身炸起。
偏偏郑澜没眼色,随意瞟了他一眼,接着旁若无人继续聊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总不接?你最近那个广播剧特别好听,我为了听那个还专门充了个高级会员……”
他兀自喋喋不休,江无言已经不爽地撂下脸来,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忽然,郑澜停顿下来,问道:“对了,阿罗,你和祁涵分手了没?”
苏锦书笑道:“没有啊,怎么,你盼着我们分手啊?”原身和祁涵是同班同学,大二便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已经开始谈婚论嫁。
郑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啊,等你们分了手,我才好趁虚而入啊。”
竟然丝毫不加掩饰。
江无言磨了磨牙,忍不住插嘴:“就算分手,在后面排队等着的人能排出八条街去,您可且等着吧!”
郑澜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男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敌意。
苏锦书也不生气,亲昵地胡噜两下他的头,对郑澜笑:“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这时队伍已经轮到了她们,她淡淡道:“郑澜,要么你到后面去排队?”
听明白她话里的排斥之意,郑澜涨红了脸,讷讷地退了回去。
江无言这才多云转晴,一边去帮她端餐盘,一边气呼呼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
苏锦书考虑到他的饭量,给他又加了个鸡腿,打饭的大爷也青眼有加,给她俩打的饭满得快要溢出来。
找到位置坐下来,苏锦书才道:“在姐姐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江无言瞬间感觉胃口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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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三)
将黏人的江无言留在学校,苏锦书坐了公交车往回走。
祁涵打来电话。
“阿罗,我在你家门口,你怎么不在家?”男人说话透着熟稔。
“有事。”
“你平时见天儿的宅在家里配音,今天怎么破天荒出来了?”男人有些惊讶,含笑问。
“我在回去的路上。”苏锦书耐下心来敷衍两句,挂了电话。
平心而论,祁涵对她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模范男友。
他在学校是个学霸,家里也很有些根基,还没毕业就拉了几个好友一起创业,到现在已经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
人又很体贴,逢年过节必有价值不菲的礼物送上,一周至少来看她一次,做低伏小,身边也从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出现过。
青年才俊,可堪佳配。
原身的父母对他是一千一万个满意,近来经常催婚。
苏锦书走回家,看见祁涵还在门口等着,盛夏的天气,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白衬衣和西裤,手里提着几个袋子。
因为宋长安的缘故,她如今看到正装就觉得烦躁。
微微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神情,她道:“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祁涵跟着她进门,熟门熟路地换了鞋,打开空调,又拿起纸巾擦汗,“阿罗,要不你把钥匙给我一把?不然下次我又要等半天。”
苏锦书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备用钥匙。”已经给了另外一只小家伙了。
祁涵叹口气,将带来的袋子打开:“我在机场那边的专柜给你挑了几支口红和两瓶香水,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锦书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谢谢,你费心了。”
祁涵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微微摇晃:“阿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好像隔了点什么?”
“哪有?”苏锦书娇羞地靠在他怀里。
“那么……”祁涵低下头,轻轻吻她细腻的脖颈,“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好不好?”
两个人交往四年,竟然从未发生过什么,他提出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苏锦书嗔道:“不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想到哪里去了?”祁涵亲昵地捏捏她鼻子,“我保证不碰你,就是想单纯地和你待在一起。”
苏锦书心中冷笑,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种鬼话怎么会信?
先是说保证不碰你,接下来就该说只是亲亲不做别的,再然后就是摸摸不进去,接下来就是……
全是套路。
若是你情我愿自然没什么好说,可仗着女孩子脸皮薄不会拒绝,这样层层设套诱敌深入,可就有点不光彩了。
多少女孩栽在这上面。
苏锦书微微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祁涵看计划落空,有些恼怒,又强自按捺下去,道:“那好吧,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妈妈说想见见你。”
一丝微光闪动,苏锦书笑着点头:“好呀。”
将祁涵打发走,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开了瓶红酒浅啜,夜晚的风仍带着些燥热,吹乱她的发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想起了那个人。
有什么好想的。
她闭上眼睛,竟然觉得有些想流泪。
手机适时响起来,上面几个大字“江家弟弟”。
她揉揉眼睛,按了接听:“无言,怎么了?”
江无言十分敏锐:“阿罗姐姐,你哭了?”
“没有啊。”苏锦书若无其事,“你有事吗?”
“哦,那个……我……我现在可以去找你吗?”
江无言生怕她拒绝,说出早就编好的理由:“我们宿舍的人出来聚餐,地点正好离你那儿特别近,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礼物忘记给你,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他小心翼翼问:“阿罗姐姐,你方便么?”
握着礼物的手心已经渗出汗。
自己也知道不应该逼得太紧,自己也害怕被她看出来什么。
可是人怎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
以前离得远,学业又繁重,还能勉强忍住,现在只要一想她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五里地的地方,就连坐都坐不住。
苏锦书好像轻轻笑了一声,道:“过来吧。”
真是黏人。
五分钟后,有脚步声腾腾腾上楼,像急促的鼓点。
苏锦书打开门,看见男孩一头的汗,竟然是跑上来的。
她疑惑:“为什么不坐电梯?”
江无言挠挠头:“锻炼身体,嘿嘿。”其实是楼下有人在运家具,而他连一刻都不想等。
他举起手里的打包盒:“我带了烧烤给你,有你最喜欢吃的烤鸡翅和烤鸡心,要不要吃?”
神情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
苏锦书素来吃软不吃硬,闻言神情立刻软化下来,接过盒子道:“好,我正好还没吃饭。”
看他背后都湿透,她推他去浴室:“去冲个澡,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江无言闹了个大红脸,口齿都不利索起来:“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没带换洗的衣服,不方便,我待会儿就回学校。”
“听话,虽然是夏天,还是要小心别感冒。”苏锦书拿出条干净的浴巾塞给他,“快去吧,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对他这样不设防,他既高兴,又有些心酸。
高兴的是她和他一如既往的亲近,心酸的是她没拿他当异性看。
冲过澡,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暗自庆幸暑假期间去健身房苦练了两个月,现在已经有了隐隐的腹肌。
可惜皮肤太白,看着不够爷们。
在腰间裹紧浴巾,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深吸几口气,他推开了门。
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已经换了件浅紫色的丝质睡衣,吊带样式,长度只到大腿,后背处系了一列绑带,淡粉色的肌肤隐约可见。
江无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堪堪扶住衣架。
第一反应是揉鼻子,深恐鼻血飙出来。
苏锦书转过身来,前面的样式倒是比较正常,衬得锁骨玲珑精致。
她接过他手中的衣服,笑道:“冰箱里有冰镇好的酸梅汤,自己去拿。”
江无言亦步亦趋:“阿罗姐姐,我来洗。”
“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是好好歇着吧。”苏锦书将他的衣服和自己几件脏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往里面倒洗衣液,“以后脏衣服可以攒起来,周末拿来我这儿,我帮你洗。”
她忽然发现自己一条牛仔裤口袋里好像有东西没掏出来,弯腰探下去,裙子被拉高,露出点内里布料的边缘。
纯白色的蕾丝。
江无言只看了一眼,便慌慌张张转开目光。
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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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四)
翌日清晨,被绮梦甜蜜折磨了一整夜的江无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爬起来,一脸呆滞。
苏锦书看看那和他比起来格外袖珍的沙发,若有所思。
江无言做贼似的,手忙脚乱套上衣服,连早饭都没好意思吃,夺路而逃。
苏锦书化了淡妆,揽镜自照。
毫无攻击性的长相,看着好像很好欺负。
祁涵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她,她换了条浅紫色的荷叶裙,踩一双白色小高跟下了楼。
上车后,祁涵递给她一个精致的袋子,交待道:“这里面是我买的丝巾和首饰,你一会儿拿给我妈妈,就说是你买的,知道吧?”
苏锦书扫了一眼牌子,价值不菲,她笑着点点头。
祁涵是单亲家庭,据说小的时候父亲出轨,因此净身出户,后来不知所踪,留下了偌大的家业。
阔气的联排别墅,坐落在此地的富人区,堪称有价无市。
两人并肩往里走,祁涵怕她露怯,叮嘱道:“我妈这人有点……刀子嘴豆腐心吧,你就多笑,少说话,她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
苏锦书皱了下眉。
按了半天的门铃,才有佣人来开,对祁涵谄媚地笑道:“小少爷,快进来。”竟完全视身后跟着的苏锦书于无物。
下马威。
苏锦书心里呵呵一声。
祁涵回头拉她手,带她进去。
迎面一个宽大的客厅,足有一百平米大小,装修华丽奢靡,处处透着“我很有钱”的况味。
有个女人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穿着大红色的中式旗袍,上面绣着凤穿牡丹,只是身材早已发了福,毫无美感不说,还有些俗艳。
她挑起一双吊梢眉,一脸的精明刻薄,假笑道:“来啦?”
祁涵扯她过去,热情地说:“妈,我带楚罗来看您了。”
苏锦书客气地微笑道:“阿姨好,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递过礼物袋子。
林秀荷眼皮往下扫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太客气了,放那儿吧。”
祁涵打圆场,伸手接过去,又笑着缓和气氛:“妈,您不是老和我念叨楚罗么,这会儿本尊来了,你们俩好好聊聊?”
林秀荷坐在沙发上,伸出大红色的蔻丹指,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坐吧。”
苏锦书已经有些不耐烦,理了理裙摆,坐了下来。
“是干什么工作的啊?”林秀荷端起一杯热茶,掀起茶盖,轻轻吹气。
“妈,我不是和您说过了,阿罗是配音演员。”祁涵和苏锦书坐在一起,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林秀荷皱眉,评价道:“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苏锦书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个干净,低眉不语。
祁涵有些尴尬:“妈,看您说的,现在配音演员行情很好的,阿罗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而且收入也不低。
女孩子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总会有底气很多,别人也不敢轻易怠慢。
“唔。”林秀荷不置可否,沉默会儿,又开口,“会做饭吗?”
“阿罗做饭很好吃的。”祁涵温柔地看一眼苏锦书,“我没事就会去她那儿蹭饭。”
“嗯……不错,咱们家是大户人家,又不缺钱,有你一个男人在外面赚钱就够了,女人嘛,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本本分分的才好。”林秀荷道。
苏锦书腹诽,怕不是这女人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
“既然工作也不怎么稳定,等以后结婚了,就辞职在家照顾小涵吧。”林秀荷勉强从她身上找到了一点可取之处。
“对了,我家小涵啊,嗓子不太好,受点凉就容易咳嗽,所以我每天早上五点钟就会起床给他炖梨汤喝,这二十多年来从未间断,结婚后,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吧。”林秀荷理所当然地道。
“另外,”林秀荷扫了扫她浑身上下,“以后不要穿裙子,打扮得蝎蝎螫螫的,不正经。”
祁涵颇有些尴尬,嗫嚅了两下,想要解围。
苏锦书嘴角勾起,一双眼眸如星如月:“阿姨,不好意思,我觉得您可能不是在找儿媳妇,而是在找保姆。”
林秀荷噎住,难以置信地瞪向她:“你!”
“我能理解您的拳拳爱子之心,可惜,我也是家里娇生惯养养大的女孩儿,我家虽不比您家有钱,可也算衣食无忧,完全没有理由也不想把您儿子当祖宗一样供着。”
“我很喜欢我的工作,不可能放弃,也不会依附男人而生,至于炖梨汤,我妈还会早上三点爬起来给我炖排骨汤呢,请问您儿子可以做到吗?他如果可以,我也可以,真心换真心嘛。”
“您说不让我穿裙子,那您这身打扮又怎么算呢?难不成——”苏锦书笑得促狭,“您觉得自己很不正经?”
“你……”林秀荷气得发抖,将手中的茶盏向对方掷去,苏锦书轻巧地躲开,瓷器撞在沙发的靠背上,又一路滚下来,发出一声脆响。
祁涵这才反应过来,扑上来从后面拖住林秀荷,嘴上劝:“妈!妈!冷静!”
苏锦书无奈地摊摊手:“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让阿姨发这么大的火,闹成这样多难看?要不我先告辞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永远都别想进我们家门!”林秀荷怒吼,后面带了一连串国骂。
祁涵想追出去,看了看情绪不稳的林秀荷,到底留了下来。
心中暗自懊恼。
别墅到门口有好一段距离,苏锦书没有坐电瓶车,闲庭散步一样慢慢往外走。
新鞋磨脚,有些痛,她将鞋子脱掉拎在手上,光脚踩在热乎乎的草坪上,刚发出的嫩芽轻轻挠着她的脚心,痒痒的,令人想笑出声。
还是直接开撕来得畅快,或许她骨子里其实是个泼妇。
手机响起,是配音圈中一个老大哥打来。
“阿罗,我们后天晚上攒了个局,一起来聚聚吧。”老大哥十分诚挚地发来邀请,“我们把《心魔》的广播剧版权拿下来了,想邀请你配女主,考虑考虑?”
《心魔》是去年大火的ip,古代武侠风,讲述的是一个病弱少年如何一步步走向邪路,最后成为一代魔头的故事。
这样暗黑的风格,最后竟然正不胜邪,反套路的情节反而吸引了一大批粉丝。
“好啊,我的荣幸。”苏锦书欣然答应。
“对了。”她想起什么,“我想带个家属过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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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五)
一场台风卷过来,从a市的边缘擦过去,到底送了些凉气过来,暂时压制住持续了好些天的高温。
苏锦书穿了条极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垂至脚踝,长发用一根檀木簪松松挽起来,风雅清丽。
江无言早在楼下等待,经过几天的军训,他原来白皙的皮肤已经晒成小麦色,笑起来却仍然极可爱。
看见她下楼,他快跑过来,苏锦书毫不怀疑,若是他有尾巴,这会儿恐怕早就摇成一片残影。
“阿罗姐姐!”江无言跑到跟前,难掩眼中的惊艳,“好几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他的声音软软,带着点儿靡丽的尾音,说话好像在撒娇。
这毫不掩饰的夸奖取悦了苏锦书,她笑着摸摸他的头,把他头顶那绺总是翘起来的毛发压下去:“走吧,我们打车过去。”
江无言边走边问:“我们是去什么聚会呀?我需要注意什么?穿成这样合适不?”
他收到苏锦书的邀约后,又紧张又激动,今天在宿舍试了半天的衣服,最后穿出来的是一件浅灰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牛仔裤。
这已经是他最成熟的衣服了,可看着镜子里的娃娃脸,他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要是……他再大上几岁就好了。
苏锦书打量他两眼,直看得他脸皮发烫,这才道:“很好,很帅。”
心脏狠狠跳了两下,江无言抿了抿嘴,竟然有些害羞。
聚会的地点定在一家特色饭庄,小桥流水人家,分外有意境。
与会的都是些配音大佬和二次元圈层的朋友,宅男居多,女孩子是凤毛麟角,如苏锦书这样出色的更是少有。
她甫一出现,便受到热烈欢迎。
老大哥当先迎她:“很多人都认识,我再多嘴给大家介绍一遍,楚罗,也是我们《心魔》广播剧定下的女主角配音,二次元女神,哈哈!”
苏锦书笑道:“大哥太客气了,我哪里称得上是女神。”
她向众人介绍江无言。
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到哪里都讨喜,更何况江无言并不中二,反而十分活泼可爱,嘴也甜得很,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他天生是个话唠,他妈妈深感无奈,因此给他改了名字叫做“无言”,希望他能稳重一些,可惜收效甚微。
这次他有心替苏锦书长脸,好听话不要钱地往外抛,因着苏锦书的缘故,对配音圈和二次元也十分了解,句句都能搔到别人的痒处,令人十分受用。
不一会儿,江无言便和大家打成一片,一团和气。
苏锦书笑着坐在配音导演莫兰身旁,举起红酒敬了她一杯。
“兰姐,《心魔》的男主角配音定下来是谁了么?”她是莫兰带着入圈的,情分不同旁人,说话也较随意。
一说起这个莫兰就发愁,她皱眉道:“还没有,圈里的大神声音好是好,但这个角色比较特别,需要很浓的少年气,前期乖巧,后期病娇,太成熟的声音不合适……”
但贸然启用新人,风险又太大,效果难预期。
“张哥太谦虚了,我阿罗姐姐曾经和我说过,当年那部动漫谁都不看好,是您慧眼独具……”一个活泼的声音飘过来。
莫兰怔了一下,抬头看过去,问道:“那是……”
苏锦书招江无言过来,江无言乖得很:“阿罗姐姐,怎么啦?”
“你分几种不同的语气喊你姐姐,我听听。”莫兰道。
江无言一头雾水:“啊?”
“快喊。”苏锦书对他鼓励地笑了笑。
“哦。”江无言直直看着苏锦书,酝酿了下情绪。
其实何需酝酿。
“姐姐!”这是欣喜的口气。
“姐姐~~”这是在撒娇。
“姐——姐——”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呼喊。
……
最后,他眼神暗下来,两个字轻轻从舌尖滚落,带着无限缱绻和求之不得的不甘:“姐姐。”
不知什么时候起,周遭的声音静下来。
莫兰眼睛越来越亮,果断点头道:“就你了!”
“啊?什么?”江无言一脸懵逼。
“回去我再和你好好解释。”苏锦书目的达成,和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深夜,她带着江无言回家,在路上和他细细分说了一遍。
“你考虑考虑,看对这行感不感兴趣。”苏锦书给他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江无言激动得语无伦次:“我?配音?男主角?和你搭戏?”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苏锦书,眼睛眨了又眨。
“嗯。”苏锦书笑得温柔,“你考虑一下?”
“不不不不不!”江无言连忙摆手,“不用考虑,我愿意!”他做梦都想离她近一点,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今机会来临,哪里肯放过。
他又有些没信心:“可我之前没接触过,我行吗?”
“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苏锦书向司机指了下去学校的路,回过头来交代,“你先抽空把那本书通读一遍,然后我慢慢教你。”
“好!”江无言应得响亮。
“我那儿有录音设备,平时无事直接过来练习就好。”苏锦书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距离正式录制还有一个月时间,来得及。”
江无言只剩点头。
心底卷上一波一波的喜悦,令他高兴得想笑,想大叫。
如此,以后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经常去她那里。
苏锦书将他送到学校门口,笑道:“早点回去睡觉,以后有空就过来找姐姐。”
江无言挠挠头,不放心地道:“应该我先送你回去的,天这么晚了,太不安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粗心,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心里悔得不行,他跳到车尾去拍车牌号,又对看起来颇憨厚的司机师傅说:“师傅,我拍过你的车牌号了哦,请你一定要把我阿罗姐姐安全送到家。”
苏锦书笑出声:“快走吧,年纪小小的,装什么大人。”
江无言气哼哼:“我已经不小了,马上就满十九岁。”
引擎发动,他又追上来:“阿罗姐姐,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好不好?”明天是周五,说不定可以死皮赖脸地一直赖到周日再回来,如此便可以和她相处两天两夜。
江无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苏锦书含笑点头,对他挥挥手。
这天晚上,刚熄灯,他便爬到床上,迫不及待地下载了小说看起来。
这一看就着了迷。
看到凌晨三点多钟,他的面色忽的变得古怪,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拉过毯子将自己连手机兜头包住。
一张脸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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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六)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祁涵似是也有些生气,一直没有联系过苏锦书。
苏锦书乐得清静,也不去管他。
早上起来,她打车去了家具城,挑了个宽大舒适的沙发床,请师傅帮忙运回家,旧的沙发直接送给了楼下的阿姨。
晚上七点钟,江无言赶到她家,甫一开门,一张浅绿色的沙发床映入眼帘,厨房好闻的饭菜香涌入鼻腔。
一颗心骤然失了节奏。
“姐姐,你买了新沙发?”江无言蹭到厨房门口,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觉得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
“嗯。”苏锦书将炖好的鱼汤盛进白瓷汤碗中,回头笑看他一眼,“方便你以后留宿。”
明知道她没有旁的意思,江无言还是开心得要命。
吃完饭,江无言自告奋勇去刷碗。
刷完出来,看见苏锦书在客厅拖地,他不由急了:“阿罗姐姐,我来拖!”
苏锦书笑道:“没事,很快就好。”
“阿罗姐姐,你不能这样惯着我,这些体力活就该男人来做。”江无言说着过来抢拖把。
没提防脚底打滑,直直向她跌了过去。
将她压倒在新买的沙发床上,只觉她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温温热热的,和他紧密相贴。
他今天穿的是宽大的短裤,小腿露在外面,和她的腿缠在一起,有一种难言的暧昧。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她,近到——轻轻一低头便可以吻到她的唇。
她的眼眸微微睁圆,似是也惊住了,小巧的鼻子下方红唇微张,像在索吻。
江无言的呼吸窒了一下,血涌上头顶,不管不顾地低头去吻她。
即将亲上去的那一瞬,她微微侧过头去,颈侧的皮肤险险擦过他。
“快起来。”她似是有些难堪,耳垂都红了。
江无言清醒过来。
他面红耳赤地爬起来,挠挠头,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
苏锦书已经不听他说,低头去了卧室。
江无言暗悔,不好,露了痕迹,她恐怕是明白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她有意避嫌,和他生分了许多,即使教他配音时,也是一板一眼,不复以前的亲密。
江无言越来越难过,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打破这种隔阂,一颗心越来越沉。
他确实是居心不良,妄图挖墙脚,自己站得不正,说话也说不响。
时间久了,他无力再维持表面的阳光开朗,变得有些阴郁低沉。
一月后,《心魔》开始录制。
这次的配音班底,除了江无言一个新人,清一水儿的配音大神,堪称豪华阵容。
原著本身自带大批流量,再加上这实力班底,还没开播便在网上引发热烈讨论。
讨论之中,不乏对江无言这个新人的质疑。
“单男主的文,男主竟然选一个新人,在搞笑吧?”
“为什么不让我们家陆大大配音?只想嗑陆大大和阿罗这一对cp!”
“看在其他几位大神的份上,还是会听的。”
……
苏锦书的冷淡和重重压力一起砸过来,压得江无言喘不过气。
这些积累的情绪在配音的时候,一股脑儿宣泄出来。
误打误撞,竟恰好贴合男主的病娇暗黑性格。
录完第一集,所有围观的人集体起立鼓掌。
素来严苛的莫兰也称赞道:“不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经过后期制作后,第一集上架,免费开放。
所有质疑的声音消弭不见。
“我觉得我恋爱了!”
“这小哥哥当真是刚入行吗?情绪拿捏得很棒呀!”
“老公,我就坐墙头看一会儿……”
……
配到第十集的时候,男主萧佐已经悄悄黑化,故事里的众人尚茫然不知。
这天,到了一场重头戏。
萧佐暗恋的师姐陆晴即将与心上人成亲,萧佐对师姐表明心意反遭拒绝,嫉妒恼怒之下,支开旁人,在茶水中下了药。
江无言望了望坐在对面不远处的苏锦书一眼,见她雪肌玉肤,温柔可亲,却在看向他的时候一脸冷漠。
火气和委屈压不住的往上泛。
他低垂眉眼,飞快地进入了剧情。
莫兰在旁边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姐姐,你怎么了?”少年的声音,像冰凉的毒蛇,悄悄吐出血红的芯子。
“我……”少女声音软嫩,略有些迟钝,“我有些头晕……”
茶盏落地,发出脆响。
少年脚步慢慢走近,嗓音里一派伪装出来的天真:“姐姐,你还好吧?”
少女低声喘了喘:“我……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挣扎着起身,却被少年扶住:“姐姐,我扶你去里屋床上躺一会儿可好?”
少女已经明白过来,奋力挣扎,难以置信地道:“小佐,你……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少年露出真面目,低低笑起来,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与偏执:“姐姐,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不想伤到你。”
少女惊喘两声,反应过来,大声呼救:“来人啊!来人!救命!子衡……”她口中的子衡,便是她的心上人。
“啪”的一声脆响,将她的呼救声打断。
少年冷声:“我说了让你听话!不会有人来的,所有人都被我支开,两个时辰内不会回来。”
他又高兴起来:“姐姐,我们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很充裕的,我不着急,咱俩慢慢来。”少年清脆的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诡谲。
紧接着,他又神经兮兮地说:“姐姐,刚才那一下,打疼了你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都告诉了你要听话的吗?你乖乖的好不好?”
一波三折的情绪,在转瞬之间完成,令人听得喘不过气。
少女声音发颤,似是十分惧怕:“小佐,小佐你不要这样,我说过的,我只把你当弟弟看,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今天的事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她的声音像寒风中簌簌发抖的落叶。
“我讨厌你拿我当弟弟!”少年发火。
伴随着衣料撕裂的声响,女孩害怕得哭叫起来:“你不要碰我!你走开!混蛋……”
一连串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声响起。
“姐姐,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的么?我也最喜欢你呀!所以……想和你做最亲密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对么?”亲吻的间隙,他说得十分天真和理所应当。
女孩哭得狠了,又被他缠得厉害,忍不住干呕。
“姐姐觉得我恶心么?”他呵呵笑了两声,“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是绝对绝对——”
“不会放开你的。”他在她耳边低语,像情人的耳语。
同时,肉体的钝响声传来。
他闷哼一声,低低抽了口气。
女孩急促喘息,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痛不痛?”他怜惜地吻她,“再忍一会儿,适应了就好了。”
女孩呜咽着,声音里夹杂着含糊不清的怒骂。
却更让人血脉偾张。
“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他自说自话,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锁上手铐镣铐,囚禁在地牢里,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那样多好……”
……
一段戏录下来,江无言的脸红成颗熟透的番茄。
他抬眼悄悄望了望苏锦书,见女孩面色如常,不由有些失落。
莫兰走过来夸他:“情绪把握得特别到位!很棒!走走走,收工收工,我请大家吃饭!”
众人欢呼。
江无言却不敢起身。
“走啊无言!坐我车过去!”一个大哥拍他肩膀。
“你们先走,我待会儿过去。”江无言暗自庆幸今天穿的t恤宽大,遮住了那里的反应。
可如果站起来,就全露馅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录得好,不是他天赋异禀,而是这段场景,他已经在梦里复盘过许多次。
每一次的对象,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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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七)
这段戏一放出,在网上掀起新的热潮。
“妈呀好变态!可是好喜欢!”
“漆黑的屏幕映出我猥琐的笑容……”
“阿罗别求饶了好吗?听得人狼血沸腾,怎么还会放过你xd”
甚至有人不满于广播剧中一笔带过重点的含蓄,将前几集中二人的对话剪辑出来,配上各种音效和语气词,做出一段开车音频,放在了时下最火的一个二次元网站上。
瞬间点击率奇高,跃升至首页的热门推荐。
江无言听过后,做贼一样将视频悄悄下载到手机里,无事便要翻出来循环播放。
这日,录音结束,江无言送苏锦书回家。
“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那段戏回去再琢磨琢磨,我们明天再录个版本看看。”苏锦书对他交待。
“好。”江无言近来沉默寡言许多。
苏锦书叹口气,揉揉他的头:“录完就该抽身出来,不要入戏太深,知道吗?”
时隔多日的亲昵,令江无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用力点点头。
“阿罗姐姐,我……我有点累,不想回学校了,今晚可以在你那里过夜吗?”他怕惹她讨厌,已经许久没有留宿,心里想得厉害。
苏锦书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晚上,洗过澡,苏锦书换上纯白睡裙,对正刷牙的江无言道:“无言,我手机找不到了,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江无言含糊不清地说:“我放在客厅茶几上了,密码是我生日。”
他漱着口,忽然想起来什么,大惊失色地往外跑。
苏锦书正好奇地点开那段暂停状态的视频。
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明明很喜欢这样的,为什么不肯承认?”少年的声音恶意满满。
“你……你放开我……”女声抽抽噎噎,正是她自己的声音。
接着是一连串剧烈的肉体撞击声,这是网友从别的地方剪辑过来的。
江无言一把抢过手机,手忙脚乱关掉音频,一张脸又红又白。
“我……阿罗姐姐,我就是随便听听,我……”他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苏锦书面色复杂地望他一眼,甩手进屋。
是夜,江无言坐在她卧室门口的地上,以手挠门,委委屈屈地道歉。
“阿罗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就是看别人剪辑的挺好玩,才下载下来听了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阿罗姐姐,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最后几乎带了哭腔。
门终于打开,苏锦书叹气,轻轻推他:“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快去睡觉。”
青春期的男孩子自尊心强烈,点到为止,不适合明说。
江无言郁闷地躺回沙发上,暗地里把自己骂了个半死。
不久,祁涵前来求和,一通做低伏小,软语温存,赌咒发誓说自己可以搞定林秀荷。
苏锦书也不和他多计较,大大方方下了台阶,两人和好如初。
过了几日,江无言正上课,忽然接到苏锦书的电话。
“阿罗姐姐?找我有事吗?”他立刻偷溜出去,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雀跃。
“无言,可以请假陪我去个地方吗?”苏锦书的声音有些低哑。
江无言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他飞快赶过去,看见她穿了一身黑,还戴着口罩,神情严肃。
他意识到出了大事,忧心忡忡道:“阿罗姐姐,你怎么了?”
苏锦书没答话,拉住他就走。
一路拽着他进了家高档酒店,走到前台处,她说:“开一间大床房。”
“什么?”江无言表情惊悚,五官抽搐。
苏锦书瞥他一眼:“带身份证了吗?”
傻呆呆地交出身份证,看着苏锦书刷了卡开好房,扯着他上楼,他一双脚好像飘在云里,晃晃悠悠。
就算做梦,也不敢做得这样荒唐。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阿罗姐姐,你这是……”
苏锦书一言不发,带他去了五楼。
江无言看看手中的房卡,忍不住道:“阿罗姐姐,我们的房间是3 ,在三楼……”
苏锦书忽然握住他的手。
冰冰凉凉的手指搭上来,他下意识接住,用体温去熨帖。
神魂颠倒地跟着她往前走,不管前路,不问来由。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甘之如饴,在所不辞。
走到509房间门口,苏锦书犹豫了下,按响门铃。
好半天,才有人警惕地问:“谁啊?”是个男人的声音。
苏锦书看江无言一眼,江无言福至心灵,正正经经道:“先生您好,我是客房的服务生,恭喜您成为我们酒店第一万名住客,我们准备了份小礼物想送给您。”
男人不疑有他,打开一条门缝。
苏锦书阴测测看了一眼,正是祁涵,他什么衣服都没穿,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
祁涵此时看见来人,脸色大变,立刻要关门,被江无言反应极快地以肩抵住,将缝隙撬得更大。
苏锦书身量娇小,闪身钻进去,往里面冲。
祁涵连忙回身去追,嘴上急喊:“阿罗你听我解释!”
江无言此时已经隐约明白此行的目的,深恐苏锦书吃亏,紧随其后。
三人前后脚走到卧室门口。
床上,一个人无处可躲,缩在被子里发抖。
满地凌乱的衣物和卫生纸团,一看便知方才经历了怎样一场激战。
江无言大怒,指着祁涵道:“你他妈就是这么对我姐姐的!你配得上她吗?”
心底同时漫上狂喜,一边高兴一边唾弃自己的卑劣。
苏锦书嘴唇发白,浑身直抖,泪眼盈盈:“祁涵,你……你竟然……”
祁涵见事情败露,一边惊慌地往床上看,一边跪倒在地上,抱住苏锦书的腿忏悔:“阿罗,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干过这一回,求你原谅我吧!”
苏锦书摇头,眼泪随着动作落下来:“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我已经跟踪过你好几次,每隔几天,你都会来这里开房,每次开的都是509号房,不然我也不可能抓个正着,祁涵,你太过分!”
她又指着床上的人说:“你如果移情别恋,告诉我一声就是,我绝不会纠缠你,为什么非要脚踏两条船呢?还骗我说想要娶我,何必呢?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
江无言见不得她哭,抬脚狠狠将祁涵踹在地上,跺了好几脚,又过去揪躲在被子里的人。
那人反抗剧烈,拉锯了好半天,最后江无言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被子掀开。
里面竟然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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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八)
江无言愣在当场。
那男人面容清秀,看着年纪并不大,身上不着寸缕,还布满暧昧的痕迹。
祁涵脸色煞白,硬着头皮解释:“阿罗,我就是随便玩玩,我真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他扑上前要拽苏锦书,被江无言拦住,一把推开。
似乎是连碰他一下都觉得脏,江无言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你恶心不恶心?随便玩玩就玩这么大的?啊?”
他忽的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骗婚?”他听说过有许多同性恋,害怕家里父母的反对和舆论的指责,会伪装成异性恋,骗女人结婚,骗子宫,等孩子出生了,照旧在外面玩。
女人就算知道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只有忍气吞声,吃个哑巴亏。
他对同性恋没歧视,喜欢谁是每个人的自由,但不敢担当,还要搭上一个无辜女人的幸福,尤其这女人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阿罗姐姐,他就不能忍了。
祁涵眼神闪烁,不敢和他对视。
苏锦书抽泣一声,忽然好像再也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上一秒似的,拔腿就走。
江无言指着祁涵的鼻子警告道:“给我滚远点!不许再污了我阿罗姐姐的眼睛,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又狠狠踢他几脚,紧紧跟上。
苏锦书走得飞快,到门口拦停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后座。
江无言赶到,也钻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锦书,安慰道:“阿罗姐姐,你别哭,你别哭了,他那样的人渣,不值得你这样。”看见她流眼泪,他的心都变得皱巴巴的。
苏锦书再也忍不住,埋头在他肩上,放声痛哭。
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他的衣服,江无言木呆呆的,心疼和窃喜轮番出没,来回撕扯。
左手轻轻环上她的肩膀,不敢用力,温柔地拍了拍:“阿罗姐姐,别哭,我送你回家。”
苏锦书声音沙哑:“不,我要去酒吧。”
她对司机报了个地址,是本地最火的一条酒吧街。
江无言自然舍命陪君子,莫说是陪她去喝酒,就算她这会儿要他去砍人,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酒吧里灯红酒绿,人影缭乱,嘈杂得很。
江无言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到吧台,看见她点了两杯鸡尾酒,端起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
接着,她脱掉外面套着的深蓝色开衫,将发绳解开。
乌黑的长发披了满肩。
里面是件乳白色的吊带,胸口处抽绳设计形成的皱褶,将本就丰润的曲线凸显得越发勾人,下面穿的是黑色的鱼尾半裙,脚踩着黑色绑带小高跟。
本来贤妻良母的气质,这样稍稍一改装,瞬间变得色气满满。
江无言喉结微动,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远处传来声口哨,他抬眼看过去,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成熟男人,正对着苏锦书举杯。
侍应生端了杯血红色的酒过来,道:“小姐您好,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您的酒。”
苏锦书抬眼轻轻一瞥,眼尾还带着哭过后的潮红,妖冶如狐。
男人差点捏碎手中的酒杯。
她嘴角勾了勾,伸手去接酒。
被江无言一把抢过。
江无言将自己手里的酒递给她,道:“阿罗姐姐,你想喝酒的话,就喝我的,不许喝别人的。”
又咕哝道:“谁知道别人的酒里有没有加什么东西。”说着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
苏锦书不以为意,将酒喝尽,像一尾鱼滑入舞池。
有一种女人,长相未必多么风华绝代,但她站在人群中央,总是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摇曳舞动,举手投足间,全是风情。
江无言紧紧跟在她身旁,驱散一拨又一拨的狂蜂浪蝶,心累得无以复加。
“小哥哥,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扎着五颜六色脏辫的女孩子搭上他肩膀。
他正要拒绝,余光扫到一个男人已经凑到苏锦书身边,连忙回身护住她,用杀人的眼神逼退那人。
苏锦书喝了不少酒,又跳了许久的舞,细汗渗出,轻声喘息着伏进他怀里。
江无言连忙如获至宝地捧住,半抱半托地带着她往外走。
“阿罗姐姐,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酒吧太嘈杂,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猝不及防被扑了满鼻的暖香。
勉强压住心底的绮念,他见她醉得神志不清,索性不再顾忌那许多,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
小时候,只拿她当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她会做很好吃的饭,会关心他冷不冷,热不热,会耐心去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比父母还重要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情愫慢慢变了质。
少年情窦初开,心里眼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那个男人作死,他心里却在想,这是不是自己日日夜夜的祈祷见了效,终于得到上天的垂怜?
她是他的心劫,他早已病入沉疴,走火入魔。
一路抱她回家,抱进房间,抱到床上。
奇怪,丝毫不觉得累。
兴奋得要发狂。
脸上却还要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试探:“阿罗姐姐,我们到家了,你醒一醒好吗?洗把脸再睡。”
苏锦书轻皱峨眉,脸颊往枕侧偏了偏,沉睡不醒。
江无言又喊了几声,看她还是没反应,欲盖弥彰地道:“那我……那我帮你洗,好不好?”
卧室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肌肤越发莹润如玉。
他眼神闪闪发亮,去兑了温水,将毛巾打湿,屈身蹲在床前,轻轻为她擦拭。
着迷一样看她秀致的眉眼,看她小巧的鼻尖。
擦到嘴唇的时候,他的动作慢下来,手指从毛巾里探出去,小心翼翼摩挲。
那里的触感很软,像质地上好的丝绒,滑腻温暖,里面藏着雪白的贝齿。
他受了蛊惑,一点一点凑上去。
像衔住盛放的花瓣,一寸寸吮过去,滋味妙不可言。
她昏昏睡着,全然不设防,在他动作时还微微张开口,像无声的邀约。
江无言自然却之不恭。
吻着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苏锦书似觉得有些重,轻轻哼了一声,以手去推他。
他已经停不下来,伸手捉住她手腕,禁锢在头顶。
吻到她气喘吁吁,吻到他浑身发疼。
脑子中最后一根弦好歹没有断,堪堪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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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九)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锦书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疼。
她对着镜子照了半日,回头问江无言:“无言,我昨天喝醉后都做什么了?没发酒疯吧?”
江无言心虚地不敢看她,搪塞道:“没做什么啊,我把你带回来后你就直接睡了。”
“是么?”苏锦书半信半疑,到底没有再追问。
江无言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不放心苏锦书,怕她做傻事,江无言往这里跑得越发勤快,也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活泼轻快,话越来越多,使劲浑身解数哄她开心。
十二月,冬季已至,《心魔》广播剧录制完毕。
一众人马去往世纪欢乐园参加粉丝见面会。
大巴车上,苏锦书闭目养神。
天气骤冷,她有些感冒,神情恹恹。
热乎乎的水杯塞到她手里,江无言靠过来摸摸她额头,道:“阿罗姐姐,把药吃了吧。”
前座的阿乔笑道:“阿罗,你这弟弟也太贴心了,比我男朋友对我还要好。”
苏锦书笑着摸摸江无言的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和亲姐弟一样好。”
江无言眼神微黯。
到了地方,现场已经围拢大批粉丝,看见大巴车,争先恐后尖叫起来。
其中有不少是喜欢江无言的声音,想来看看本尊真身的。
下车时,江无言紧跟在苏锦书身后,叮嘱她脚下小心。
正式亮相的时候,江无言和苏锦书以及一干重要配音一起上台。
他皮相生得好,即使裹得厚厚的,一身直男打扮,仍然招眼得不行。
许多女生放声尖叫:“萧佐!萧佐!我爱你!”
江无言挠挠头,露出个羞涩的笑容:“大家好,我是江无言,在《心魔》中为萧佐配音。”
“啊啊啊啊!”一众女生受到暴击。
苏锦书在圈子里早有盛名,喜欢她的粉丝中,男生更多,且多为铁粉。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冲上台来,手捧一大束红玫瑰,站在苏锦书面前:“阿罗,我喜欢你!请你收下我的花!”
苏锦书虚弱地笑了笑,接过花束:“谢谢。”
男生赖着不走:“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她还没答话,江无言已经挡在前面,笑着拒绝:“不可以哦,因为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他这话一语双关,众人却都以为他这是代入戏里的角色,不由一阵大笑。
现场气氛更加热烈。
主持人热过场,单独留下江无言和苏锦书进行采访。
“江先生,听说你才刚满十九岁,但在听《心魔》广播剧的时候,觉得你情绪转换得很娴熟,分寸拿捏得也特别好,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江无言望苏锦书一眼,笑道:“是我阿罗姐姐带我入的行,技巧和情感,都是她教会我的。”
技巧是她亲口传授,情感——则已潜埋多年。
主持人跟着他目光看了看苏锦书,笑问:“那我替广大粉丝们问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们一定很想知道,请问你现实中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江无言睫毛低垂,心中横生一腔孤勇,认认真真道:“我喜欢头发黑黑长长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很温柔的女孩子,哦,对了,做饭一定要很好吃才行。”
他说一句看一眼苏锦书,说一句看一眼她,那眼底的情意,傻子都看得出。
主持人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问:“那不是——和剧里萧佐的师姐那样的女生吗?”
江无言道:“是的,姐姐那样的女孩子,就是我的理想型。”
苏锦书脸色微变。
活动结束后,他们坐上大巴回程。
苏锦书觉得头痛,侧过脸去,额头抵住冰凉的玻璃窗。
江无言伸手扶住她的头,往自己肩上揽,口中安慰道:“阿罗姐姐,你靠着我睡会儿吧。”
苏锦书躲开了他。
话已经说开,江无言也不再避讳,直言道:“阿罗姐姐,你还在病着,等你病好了,我好好同你说。”
一路沉默。
进了家门,苏锦书低头换鞋。
江无言半跪下来,替她解鞋带。
苏锦书眉头蹙起,想往一旁躲,被他握住脚踝。
本来想慢慢同她说的,可一看到她的躲避,他便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男孩子面沉似水,冷静地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换上棉拖,然后盘坐在地上,仰头看她。
“阿罗姐姐,我喜欢你。”
“确切的说,是爱你,迷恋你,疯魔一样的想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喊你阿罗姐姐而不是单叫姐姐吗?因为我心里,从未有一天拿你当过我姐姐。”
“我才不想当你的弟弟,我只想做你的男人,爱你,占有你,一辈子照顾你。”
苏锦书咬了咬下唇,低声道:“你疯了。”
说着她就要绕过他往里屋去。
却被他用力拉住,两个人纠缠着跌在地板上。
他垫在下面,做了人肉垫子,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过来。
结结实实的一个吻。
这些日子,宛如发了情,夜夜做春梦,在梦里和她做尽欢乐事,沉溺其中。
更在梦里吻过她千万遍。
苏锦书用力挣扎,却因病弱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死死压制住。
不知什么时候,他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反应,也从极力抵抗到任由他为所欲为,也不知是有所软化还是脱了力。
屋子里地暖烧得很足,热烘烘地烤着,不一会儿便出了汗。
江无言更是热得不行,心火和身体里的火一股股地往上窜,压也压不住。
见她不再挣扎,他放松了钳制,手渐渐往下,伸进她的毛衣。
后腰处微微往里凹,形成优美的弧度,触之如生温美玉,令人爱不释手。
他像只发狂的猛兽,一味的啃噬舔吻,摩挲揉捏,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锦书被他撩得难受,看他迟迟不再动作,睁开迷蒙的眼眸,问:“亲够了没有?”
“没有!”江无言堵住她的嘴,不许她说话,不许她拒绝自己。
火烧上天灵盖,却不得其法,只能懵懵懂懂地在她身上乱蹭。
急得快要哭出来,自己真是太笨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取悦她。
苏锦书叹口气,拿他没了辙。
她以手推他,推开些许缝隙,在他急慌慌地要再凑上来前,握住了他的皮带。
江无言傻住,木呆呆地任由她解开金属扣,然后感觉到一只柔软至极的手探了进去。
他深抽一口气,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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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十)
苏锦书推他躺在地上,自己坐在他双腿间,将汗湿的头发理在耳后,轻声道:“放松。”
怎么放松得下来?
细滑纤巧的手指拉开深灰色的内裤,里面早就挺起来的小家伙热情地跳到了她掌心。
江无言咬牙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他是男子汉,怎么能像女孩子一样叫床呢?
可是……真的好舒服……
双手握成拳头,贴紧大腿,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动都不敢动。
软乎乎的指腹按住同样软乎乎的龟头,在其上慢吞吞地揉捏打圈,时不时轻轻点过铃口。
未经情欲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心爱之人这样撩拨,他粗喘着气,那个小口很快分泌出透明的粘液。
手指蘸着粘液,将整个龟头都涂得湿漉漉,滑腻腻,她低下头来,檀口轻轻舔过。
“不……不行!”江无言惊呼一声,挣扎着半坐起身,然后看到温柔婉约的女孩子,冲着他妩媚一笑。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要……”
“真的不要么?”苏锦书又舔一口。
硬到不行的肉茎随之热情地摇了摇。
江无言面红耳赤,低低道:“不要舔……那里脏……”
他舍不得。
苏锦书没有再刺激他,手掌下移,握住滚烫的肉茎,开始上下动作。
短短的几分钟,像过了一整个世纪,他在幻象中看到浮生掠影,白雪惊鸿,看到琉璃火,灯花堕,看到穷尽自己所有想象力也想不出的无边美景,四时风月。
最后,他轻轻颤抖着,回归于她指尖。
他大口喘息着,像缺了水而濒死的鱼。
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身上都是一塌糊涂,不忍直视。
羞耻心回笼,脸腾的烧了起来。
再看看她黏糊糊的手,更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苏锦书嗔他一眼:“刚才不是很会说?现在怎么了?哑巴了?”说着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洗手。
江无言只觉无地自容,红了脸穿好裤子,追过去帮她洗。
小心翼翼地问:“阿罗姐姐,你……你这是答应我了么?”他拿捏不准她的态度,患得患失。
苏锦书洗完手,将擦手的毛巾掷在他身上,不置可否:“看你表现吧。”
江无言傻站在洗手池旁,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狂喜跃然脸上。
随着《心魔》的持续更新,情节越发跌宕起伏,相应的,在网上的热度只增不减,不断引发热烈的讨论。
苏锦书和江无言也跟着水涨船高,收获了大批粉丝和关注度。
今年的冬天很冷,初雪早早落下,进而滴水成冰。
祁涵又一次过来求复合,把准备去图书馆看书的苏锦书堵在家里。
捉奸事件后,他来求和过许多次,都被苏锦书拒之门外,冷眼相对。
随着苏锦书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后悔,以前只觉得她是在小打小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出色,朋友说,她做配音的收入只怕比他还要高上许多。
这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阿罗,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你再给我个机会行不行?求你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份上,原谅我好不好?”祁涵眼眶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来这阵子过得并不好。
苏锦书微微锁了眉:“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这是性向的问题。”
祁涵扣住她手腕,挤进客厅,神情诚挚:“不是的,阿罗,其实……其实我是双性恋。”
苏锦书讶然。
“所以……所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祁涵低下头,看见她胸前的山峦迭起,不由眼神微微一动。
他确实是个双性恋,虽然相对来说更喜欢男人,但对女人也会有反应。
她除了性格有些清高之外,别的地方再挑不出毛病来,是个很理想的结婚对象。
至于那天那个男孩子,是他最近新搭上手的,刚刚上大一,十分乖巧柔顺,很招人。
两边他都舍不得。
相恋四年,阿罗生性保守,两个人竟然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如果生米煮成熟饭……她不想原谅也只能原谅他了。
思及此处,他不动声色地又往里迈了一步,反手关上门。
“阿罗,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有多喜欢你。”他脱掉身上穿着的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苏锦书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警觉道:“你要做什么?”
祁涵轻舒手臂,将毛衣脱掉,又去解衬衣的纽扣,微微笑着道:“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你原谅我。”
苏锦书一动不动,手悄悄伸在后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和他对话拖延时间:“祁涵,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强迫我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爱你了。”
祁涵摇摇头,一步步向她逼近:“阿罗,不要自欺欺人,你肯定还爱着我。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害怕我是在骗婚,我今天就让你成为我的人,证明给你看我对女人也有反应,好不好?”
“你乖乖的,不要反抗,我不想伤到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说话间,已将衬衣脱下,露出微微的腹肌。
苏锦书迫不得已,只能一步步往后退,脚撞到茶几一个趔趄,接着被他捞在怀里。
她奋力挣扎,大声呼救。
祁涵将她压在地毯上,男人得天独厚的力量把她困得死死。
他解下皮带,把她双手捆在头顶,像残忍的野兽凝视自己的猎物,低低笑出声。
“阿罗,我要开始了。”说着,他将她乳白色的毛衣推了上去。
大门在此刻被轰然推开。
看见屋里的情形,江无言的神色从焦急转为暴怒,飞扑过来拽起祁涵,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祁涵吃痛,两个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苏锦书挣扎着坐起身,冷声道:“无言,不要打了,快报警,我要告他强奸。”
祁涵动作停顿了一下,被江无言趁机揍了个半死。
他惊慌地爬起来,倒打一耙:“好啊!我就看你们两个不对劲!还说什么姐姐弟弟,说,你们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
没想到苏锦书轻轻一笑:“对啊,我们早就睡过了,这绿帽子你戴得开不开心?”
祁涵呆住,旋即大怒。
“你这个贱人!平时还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你……”他还没骂完,被江无言狠狠踹中要害,疼得哀嚎一声,缩成虾米。
江无言伸手掏手机:“喂,110吗?我要报警……”
祁涵见势不好,飞快逃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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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十一)
江无言想要去追,回身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苏锦书,到底留了下来。
红着脸解开她腕间的禁锢,又帮她整好衣服,他愤愤道:“都怪我,我不该在楼下等你,应该直接上楼找你的。”
又道:“不对,我没事回什么学校,以后必须寸步不离守着你。”
自那天把话说开后,江无言不敢逼得太紧惹她反感,反而比之前克制守礼了许多,不敢再留宿,努力学着做个完美体贴的男朋友。
今天这件事却令他觉得后怕,早知如此,他绝不会顾忌那么多,赖也要天天赖在这里,确保她安全无虞。
“以后我上完课就过来找你,晚上留在这儿睡沙发。”他当机立断。
然而,人的恶意,永远是无法估量和揣度的。
第二天开始,微博和知名二次元网站上同时出现一个爆料帖,楼主自称是楚罗的男朋友,两个人在谈婚论嫁之际,他忽然发现楚罗出轨,和新人江无言借合作之机搅合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他还诬陷说楚罗滥交,之前屡次劈腿,借美色上位,排挤同行,人品极差,并上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说得有鼻子有眼。
祁涵或许是请了专业的代笔,帖子写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他另外花钱收买了几个和苏锦书不太对付的同行,公然指责苏锦书耍大牌,眼高于顶,私德有亏。
舆论一时哗然。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吃瓜群众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谁管你是真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
江无言看到这些言论,当时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他抢过苏锦书的手机:“阿罗,不要看了,他们都在胡说八道,不要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却比谁都介意。
晚间,他在微博上发出声明,称自己确实喜欢苏锦书,且一直在追她,目前还没有获得她的芳心。
文末,他@祁涵,说道:“谢你吉言,我也希望我能尽快追到阿罗,好好守护她一辈子,另外,贼喊捉贼,我今天也算开了眼。”
意有所指。
《心魔》的原班人马也纷纷出来力挺,称苏锦书性格温软,从不与人争斗,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锦书的粉丝闻风出动,和黑粉们厮杀在一起。
江无言虽出道不久,因为高颜值和萧佐人设自带的流量,粉丝数量也极为庞大,且其中多数是他和苏锦书的cp粉,此刻更是磕了鸡血一样前来助阵。
网上一时热闹至极。
更有许多粉丝隔空喊话二人:“在一起!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苏锦书发了一段时长五分钟的视频。
正是那日的捉奸现场。
视频里,能清晰听到女孩伤心至极的质问和哭喊,看到祁涵丑恶的嘴脸,江无言的维护与心痛。
最后一幕,被子拉开,里面藏着的人虽没拍到正脸,却还是能看出来,竟然是个男人。
剧情反转得猝不及防,众人都哑了声。
苏锦书写道:“我问心无愧,却也不愿任人中伤,是非黑白,一看便知,另外@江无言,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黑暗的一段日子,如果你愿意,我们试试看?”
正窝在沙发上和黑粉撕得难解难分的江无言看到这条微博,立刻呆住。
在黑暗里坐了三分钟,他木楞楞地起身,走到苏锦书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苏锦书很快打开门,浅粉色的睡衣睡裤,长发微乱,神情温柔。
江无言低下头,小心翼翼抱她入怀,下巴搁在她颈窝处,一时竟然哽咽。
“我说的可是一辈子哦,少一天都不行。”他的声音沙哑,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坠下来,落在她肌肤上,热得烫人。
苏锦书回抱住他,轻抚他后背,一下一下,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
他忽然发力,握住她的腰,把她扛到床上。
绵长到窒息的吻。
吻到她发昏,他趁虚而入,右手轻巧地探进去,沿着纤巧的腰身往上爬。
触到一团绵软,他的呼吸窒了一窒,低声问她:“没穿内衣?”
苏锦书斜睨他一眼,风情泼洒出来,勾得他发慌:“睡觉呢,穿什么内衣。”
犹如懵懂的孩童,初次探索从未抵达过的禁区。
他在她身上逡巡,整个人兴奋得要疯掉。
越来越放肆。
大着胆子将她的上衣整个推到胸部上方,他看着白到近乎发光的两座玉峰,还有峰顶肉粉色的茱萸,不由呆住了。
呆了不过片刻,便立刻埋头进去,毫无章法地热情舔弄吮吸。
一边舔一边发表感言:“好甜……好软……”
苏锦书脸颊通红,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弯眉微微蹙起,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招人。
他的手指终于解开了她睡裤上的带子。
那次窘迫的经历后,他回去偷偷下了很多女性向的小电影,观摩学习了很久,这时总算派上用场。
苏锦书伸手去阻拦,欲拒还迎:“不行……”
江无言一遍又一遍舔她耳垂:“不做,我只是想投桃报李,也帮帮你……”
她微微喘气,收回推拒的手,侧过脸去,恨不得将脸埋进枕头里。
他将她的睡裤脱下,双腿分开,折成“m”形,然后凑近隐秘处细细观察。
靠的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花穴附近,引起她轻轻的颤抖。
将眼前所见和看过的理论知识一一对比,江无言试探性地伸出拇指,轻轻按了按贝肉之中那颗凸起的肉珠。
“是这里吗?”他小声问。
一边问一边小心摩擦顶弄。
苏锦书难耐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阻止住。
刚开始手法十分生涩,到后来便渐入佳境。
食指浅浅探进花穴,做出抽插的动作,时不时还在穴口附近的皱褶软肉中抠挖,每一下都带出一股清透的粘液。
同时,拇指按着肉珠,借着湿液的润滑前后滑动,速度越来越快。
女孩子细细的呻吟和抽泣声渐渐响起来。
有些忍受不住,她的双腿拼命往回缩,却被他的身体牢牢挡住。
白生生的脚泄愤似地踢踹他的腰。
他将她右脚抬高,低头一口含住嫩白的脚趾,用力吸吮。
同时手下重重一按。
双重刺激下,女孩子呜咽一声,腰身挺起,达到了高潮。
高潮中的穴口一下一下大力收缩着,将他的食指紧紧咬住。
江无言凝神感受了一会儿这种奇妙的感觉,等到她高潮的余韵散去,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指。
粘液随着他的抽离,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靡丽非常。
将指头上沾着的她的体液吞吃入腹,他俯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底又酸又涩,又欢又喜,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是不舒服,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被一个孩子弄成这样,饶是苏锦书也不由有些脸红,她翻过身背对他,闷闷道:“我要睡觉了。”
江无言不依不饶地缠过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阿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全改。”
苏锦书又羞又窘,却躲不开他的纠缠,索性自暴自弃:“没有,你做得很好。”
没想到他越发来劲,蹭着她耳朵道:“那我们再来一次?”
“…………”苏锦书彻底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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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十二)
祁涵怎么也没料到,苏锦书去捉奸那天,竟然悄悄录了视频。
这视频一曝出来,覆水难收,回天乏术,迎合了网友的猎奇和窥探心理,热度居高不下。
很快,身边人尽皆知,他声名狼藉,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几个合伙人纷纷撤资,公司也树倒猢狲散。
没几天,这件事传到了林秀荷耳朵里。
林秀荷急召他回家,他刚刚进门,便被几个彪形大汉制住,扭送到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妈!你这是干什么!妈!”祁涵崩溃地大喊,却动弹不得。
林秀荷穿了身黑色的旗袍,面容平静,却有种诡异之感。
她没有看最疼爱的儿子一眼,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医生嘱咐:“孙大夫,我儿子有病,和他爸爸一样,是个同性恋,你可一定要帮我把他给治好啊!钱多少不是问题!”
老先生慈眉善目,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们医院有过几十例成功治愈的案例,你儿子这病能治。”
祁涵难以置信地说:“妈,我没病!这怎么能叫病呢?妈你清醒清醒!”
林秀荷脸上的表情有些崩塌:“这不是病是什么?都怪你爸爸,他祸害了我还不够,还把这脏病遗传给你!我的命好苦啊!不行,你必须把病治好,我们祁家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呢!”
她又喃喃自语:“早知道,你之前带回家那个女孩,我就不挑剔那么多了,好歹是个女的啊,总比现在好啊……”她嘴里咕咕叨叨,转身自去了。
祁涵大喊大叫,被一个壮硕的护工按住,用电棍击晕在地。
老医生摇头晃脑:“这个患者病情很严重啊,小王,以后一天电击三次,如果情绪还这样激动,就再增加两次,注意观察。”
祁涵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一个月后,精神病院迎来了一位造访者。
苏锦书穿了件浅蓝色的短款羽绒服,衬得面颊光洁如玉,眼神灵动至极。
她坐在探视间等待,不一会儿,祁涵被两个男人带进来,坐在了对面。
两个人之间,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
祁涵早已不复当初精英人士的模样,头发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油腻腻的覆在额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露出高高的颧骨,双目无神,形容委顿。
他眼珠迟钝地转了好几下,这才认出对面的是谁,跳起来高喊道:“贱人!贱——啊!”
后面的保安一个电棍击翻了他,凶神恶煞:“老实点!”
好半晌,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手指颤颤巍巍扒在玻璃上:“阿罗!阿罗我错了!你帮我去求求我妈吧!让她把我放出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行不行?”
苏锦书似怜悯似鄙夷地施舍给他一个笑容:“祁涵,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哪儿错了?”祁涵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我哪里做错了啊!喜欢男人是我的错吗?啊?”
苏锦书摇摇头:“不,同性恋并不应当被歧视,真正为人所不齿的,是你脚踏两条船,并且意图骗婚骗子宫。”
原来的故事线中,楚罗单纯地爱着祁涵,嫁给他后受尽婆婆的折磨却一直忍气吞声,直到后来生下儿子后,才偶然得知祁涵劈腿并双性恋的事实,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同样被林秀荷送到了这家精神病院,饱受折磨。
而祁涵呢?操着对精神失常的妻子一往情深的人设,拥着小鲜肉,事业名利双丰收,好不风光快活。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爱人的自由,如果你大大方方承认,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左右逢源,居心叵测,落到这样的下场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苏锦书不想在他身上继续浪费心神,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外有个少年,正焦灼不安地等着她。
寒假来临,江无言照旧跟着苏锦书回楚家过年。
“真的不可以跟叔叔阿姨坦白我们俩的关系么?”他拽着她的手来回晃,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不可以。”苏锦书闭目假寐。
“为什么?”江无言委屈脸。
“因为你还小,现在说这个不合适。”苏锦书忽觉指尖痒痒,睁开眼看,发现是他一根一根吻过她手指。
“那什么时候才合适?”江无言不依不饶,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他的睫毛刷上一片金色的残影。
苏锦书看着恍如水仙的俊美少年,笑着安抚:“等你毕业以后。”
“毕业的第二天,就去领证。”江无言一本正经地道。
苏锦书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像蜻蜓点水,一触即收。
江无言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紧扣住她的手,凑过来耳语:“阿罗,你一招我,我又想要了。”
要知道,她随意碰他一下,他便会硬上半天。
苏锦书一时无语,吐槽道:“说得跟你要过一样。”
江无言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十分传统,坚持不肯越雷池一步。
却热衷于亲亲摸摸,时常把苏锦书撩得一身火。
听到她这么说,江无言红了脸,低声道:“用这里也很好啊。”说着反复摩挲她的手指。
苏锦书啐他一口,抽回手去。
他又整个人贴上来。
到了楚家,江无言跟到自己家一样熟稔,嘴甜如蜜:“叔叔阿姨,我来啦!咦?阿姨怎么又变漂亮啦?”
说着又去拿礼物,七大姑八大姨个个有份儿,件件都费了心思,把楚父楚母哄得合不拢嘴。
晚饭时,楚母忍不住又唠叨苏锦书:“阿罗,你和祁涵分了,我不怪你,是他人品太差,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身边有别的合适的吗?”
楚家过年离不了催婚二字。
江无言竖起耳朵,多希望她能公开俩人的关系。
苏锦书夹一块孜然羊排,啃得不亦乐乎,满不在乎道:“暂时还没有,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楚母忍不住唉声叹气。
楚父突然插嘴:“对了,我那个战友刘哥昨天跟我提过一句,说他儿子从法国留学回来,还没女朋友,想找我给介绍介绍。”
楚母闻言大喜,拍掌道:“是小晋那孩子吧?我记得他,小时候还经常来咱家串门来着,对了,他好像挺喜欢阿罗的,小时候经常给阿罗买零食吃……”
她撺掇楚父:“你吃完饭赶紧给刘哥打个电话,约着见一见,我觉得这个合适……”
江无言几乎要跳起来,维持着残存的理智死命给苏锦书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拒绝。
苏锦书不理他,他气得不行,在桌底悄悄蹭她鞋子,却被她轻巧地躲过。
忍无可忍打算自己开口时,苏锦书才搁下手中的筷子,不急不缓道:“算了,爸,妈,我和晋哥一直有联系,拿他当亲哥一样待,我俩不来电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楚父楚母一脸遗憾,又唠叨了几句,方才罢休。
半夜,苏锦书正熟睡时,感觉到一双热乎乎的手臂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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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有点甜(十三)
她翻转身体,闻到熟悉的味道,咕哝道:“无言,你胆子好大,竟然敢爬床……”
半睡半醒时的声音软乎乎,像在撒娇,格外令人心痒。
江无言委屈地半趴在她身上,控诉:“不许你去相亲,不许你看别的男人。”
这是吃醋了。
苏锦书轻笑一声,以手推他:“好,我答应你,快回去睡觉。”
江无言静默半晌,抑制不住嫉妒心的折磨,忽然将手探下去。
苏锦书知道拗不过他,和他做这种事又不止一次两次,索性放松身体由他折腾。
只是这次不比以前,隔壁就是父母房间,两个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紧张之外多了一丝别样的刺激。
弄完以后,各自出了一身的汗。
江无言鼻子抵着她锁骨,蹭来蹭去,黏黏腻腻的肌肤紧紧相贴,格外亲密似的。
他忍得难受,过了很久,像是终于做了个重大决定,低声说:“阿罗,我想我可能忍不了了。”
下身向她挨了挨,告诉她自己有多渴望。
苏锦书有些疲累,闭着眼问他:“不等结婚了吗?”
“不等了。”江无言一下又一下舔舐吸吮着她的脖颈,在上面印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标记,“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人。”
委委屈屈,说不出的可爱。
苏锦书被他逗笑。
江无言看着她笑了半天,不高兴地顶了顶她细滑的大腿内侧,催促道:“行不行嘛?”
热乎乎的硬物隔着条内裤,向她诚挚地发出恳请。
苏锦书禁欲许久,又怎会把送上门来的肉往外推,于是抬起腿,勾住他的腰,声音很小地说:“那你慢一点。”
毕竟这具身体是第一次。
闻言,江无言的眼睛立刻亮起,红着脸拼命点头,然后麻利地脱掉身上唯一的遮蔽,沉下腰贴近她。
他调整调整位置,肉茎在仍然湿润的花穴附近戳来戳去,充满求知欲地问苏锦书:“是不是这样?我的姿势对不对?”
苏锦书被他问得又羞又窘,咬着唇点点头。
又戳了半天,江无言一脸无措地求助她:“我……我怎么进不去呀?”
苏锦书被他顶得发痒,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旖旎的气氛散了个一干二净。
江无言恼羞成怒,气呼呼地说:“你别笑!哎呀别笑了!”
忽然,龟头顶在穴口,他精神一震,立刻用力挤进去。
苏锦书只觉穴内又酸又涨,不由止住笑容,闷哼了一声。
钻进狭窄的甬道后,很快便遇到一层阻隔。
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本能便促使他往前,冲破了障碍。
“疼!”苏锦书惊喘一声,双手抵住他的腰,不让他往前,“疼……”
江无言懵住。
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低着头难以置信问:“阿罗,你……你是……”
竟然是第一次吗?
她的第一次,竟然被他这样鲁莽仓促毫无所知地夺走。
他慌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下身再不敢动弹,一迭声地喊:“对不起!我……我……”
惊慌愧疚到无语伦次。
他太笨了,把事情搞得这么糟,听说女孩子第一次时候的体验和感受特别重要,他刚才弄得她那么痛,她以后会不会性冷淡啊?
苏锦书这时候已经缓过来气,看了看一脸晴天霹雳的男孩子,到底不忍心苛责,低声道:“我好一些了,你慢一点好不好?”
江无言回过神,听明白她的话,难过和感动同时胀满胸膛,不住吻她,边吻边道歉。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停下,不要再做了,她会疼。
可完全占有她的诱惑实在太大,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说:插进去。
始终昂扬的硬物回应般的,在她体内动了动。
江无言紧张兮兮地问她:“我还可以继续吗?你要是受不了,就算了。”
这句话有多违心,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苏锦书偏过头,咬住被角,含混道:“你继续。”她怕自己待会儿忍不住会发出声音。
将胳膊伸过去,替代被角的位置,他道:“疼的话,就咬我。”至少他可以陪她一起疼。
苏锦书点点头。
然而他终究是不敢再冒进,将空余的另一只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轻轻揉弄敏感的肉珠。
头也埋进她胸前,用尽温柔和耐心,一点一点取悦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动情,花液混合着鲜血打湿他的整个手掌,夹住他腰的玉腿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江无言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到极点,开始一点一点往里推进。
被无数皱褶紧紧包裹挤压的感觉太好,他拼尽全力才没有呻吟出声。
“阿罗,你好紧啊……”他小声叹息。
贝齿在他胳膊上磨了磨,却没有用力。
勾得他心痒。
整根没入之后,心满意足的幸福感令他险些矫情地哭出声。
一万个声音在心底悄悄喊:真好,从此以后,我就是她最亲密的人。
茎顶好像触到什么东西,他疑惑地顶了两下。
她发出一声娇吟,腰身扭动着往后躲。
犹如发现了新大陆,江无言对着那一点缓慢抽送起来。
“好酸……不要……”她娇软的撒娇声,是他最好的春药。
由浅入深,由轻及重,从微不可觉的抽插到整根拔出、再整根没入,江无言只觉越来越畅快,浑身的快感控制不住地向那一点流窜奔腾。
几分钟后,他忽然拔出来,在她身上一泄如注。
白浊四处喷溅,有几滴甚至直接飞落在她脸上唇边,他羞红脸,慌忙伸手去帮她擦。
却见她自然地舔舔唇,将浓稠的精液卷入口中吞下。
他喉头一哽,下体几乎立刻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可看看她泥泞带血的私处,他立刻打消了自己禽兽的心思。
将软绵绵的她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帮她清理。
处理完毕后,他小心翼翼问:“阿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对吗?”
苏锦书没有回答。
却暗地想:我不会属于任何人。
半明半寐之际,又听到他在耳边喃喃说了一句:“那么,换个说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你一个人的。”
她的心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也没想到,江无言比之前两个任务者都要贪心,他的梦想竟然是和她相守到白头。
一天都不能少。
苏锦书无法,只得在这个世界里停留了一辈子。
他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成熟,达到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深受敬仰爱戴。
然而,不管他长到多少岁,在她面前时,却仍是少年。
他把他的一腔热忱,一腔忠诚,全部献给她,一点也没剩下。
七十岁时,他得了癌症,发现时已是晚期。
他拒绝治疗,和她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
弥留之际,他握住她的手,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他眼里却一如初见时明媚温柔。
“阿罗,对不起,我要先走了,原谅我就自私这么一回。”他的眼眸温柔,轻轻揉捏她的手指,“我无法眼睁睁送你走,那样我活不下去,老天可怜我,让我先走一步,你别怪我。”
苏锦书垂下头来,皱纹满布的脸贴住他的手掌,笑道:“我不怪你,你安心走吧。”
回光返照时,浑浊的眼神忽然发亮,他握紧她,问道:“阿罗,你说人真的有来世吗?”
苏锦书微笑,眼泪成串落下来:“应该是有的。”
“那么来世,我还要去找你,和你过一辈子。”他喃喃自语,“不,两辈子,三辈子,十辈子,和你怎么过都过不够,阿罗,你会等我吗?”
苏锦书一时怔忡,还没答话,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熟悉的白光终于笼罩下来。
她依然是白发耄耋的老妇人模样,一步一步慢慢地爬着台阶。
宋长安紧跟着她,想要去扶却又不太敢。
爬着爬着,水迹落下,她竟哭了。
宋长安心神俱震,道:“苏小姐,你……”
苏锦书回过身瞪他:“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你。”
她讨厌太浓烈的感情,反正到最后,还是会失去。
还不如浅淡一点,像水拍打沙滩,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什么都不剩下。
乐得一身轻松。
可人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就好了。
宋长安僵住,看着她一步步蹒跚上楼,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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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一)投靠
正安六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一年,各地前来京师参加科考的书生逾三万人,是大岐开国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
京城一时车水如龙,热闹非常。
悦来客栈。
“依我说,今上今年即将行冠礼,一旦成年,理所当然应该亲政,那季太傅还能有什么理由把着权势不放?”一个蓝衣书生神情激愤,拍案而起。
“不不不。”他对面的白衣书生摇头叹息,“季太傅从先皇在位时便颇受器重,先皇临终钦点他为辅政大臣,他对皇上再怎么约束管教,毕竟占着一个理字,挑不出什么错来啊。”
“哼!”蓝衣书生闻言更是气愤,“谁不知道那季太傅权倾朝野,喜怒无常,又自视甚高,刚愎自用,他门下走狗三千,做了多少坏事!今上年纪小的时候不好和他一般见识,待亲政后,我看必有一番动作!”
客栈老板见这个角落声音颇大,忙不迭亲自过来倒茶,小心翼翼点头哈腰:“二位爷,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神佛祖宗,若是被那季太傅的手下听到这书生背后如此谩骂于他,把他二人抓起来还则罢了,万一迁怒于他这客栈,岂不是飞来横祸?
靠近门口的地方,坐着个略显羸弱的书生,肩形削瘦,乌黑的长发以一根翠绿色的竹簪束起,青衫淡隐,一人独酌。
走近细看,由不得人深抽口气,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清雅如竹,偏偏五官又秀美得厉害,言语难以描摹其万一。
苏锦书又浅啜一口竹叶青,小小打一个哈欠,拽了拽腕间的宝石手链:“宋长安,季棠季太傅是本次攻略的目标吗?”
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
她心底暗骂一声,这人还能再不靠谱点吗?
翻了翻荷包,看到所剩不多的银两,她叹了口气,距离科考还有十天,日子可怎么过啊?
上楼回到房间,对着铜镜观察自己的脸,又再度叹气。
长得这么好看,女扮男装又能瞒多久?
情形不妙啊,自己无权无势无亲无故,若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或者撞上个有断袖之好的权贵,必定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行,得赶快找条大腿来抱,保住自己安全之后,再考虑任务的事情。
苏锦书沉思片刻,计上心来。
不管季棠是不是此次的任务目标,他权大势大,依附他总不会有错。
于是,第二日清晨,苏锦书便来到季府门外。
此地离宫城颇近,是寸土寸金之地,偌大的宅院不知占地几许,十分奢靡气派。
朱红色的大门上一对兽首铜环,狰狞凶猛,和门外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交相呼应。
她轻轻叩门。
一个衣着整齐的小厮闻声过来开门,那身上的布料只怕比她的还华贵些,面容白净,眼神里透着十分的趾高气扬。
看见苏锦书,他愣了一愣。
按说看人下菜碟是看门人的基本功,这书生穿着身洗到发白的长衫,簪子是竹子做的,雕工十分拙劣稚朴,腰间连玉佩都没戴,手里提了个瘪瘪的小包袱。
一看就寒酸得很,不知道是哪里跑来打秋风的,应该立刻拒之门外才是。
可这人长得也太出色了。
苏锦书客客气气拱手:“在下辛见青,久仰季太傅大名,前来拜会,还请小哥代为通报。”
小厮只觉对着她的脸,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脸不知为什么红了起来,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声气道:“我家大人上早朝还没回来,公子要不再等会儿?”
“多谢小哥,那我可以进去等吗?”苏锦书诚恳地道。
平素若有脸生的人想求见大人,先要衣着精致华美,至少给他塞上几两银子才可让进大堂,然后将拜帖呈给大人阅览,见不见客全看大人心情。
可今天,面对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小厮鬼使神差地把她放进了门。
不仅如此,他还令下人备了壶龙井茶并两碟点心,客客气气地让她稍待。
苏锦书微笑着谢过,目送小厮同手同脚地离开后,端起碟子优雅万分地吃起点心来。
她早上来得急,还空着肚子,这季府的点心又极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回过头来,突然看见一个暗紫色的人影立在不远处,直直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唬了一跳,站起身来,这人行动悄无声息,自己竟然半点也没察觉。
男人三十岁左右模样,面相俊美中藏着一丝阴鸷,浑身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眼睛沉沉扫过来,有如泰山压顶。
苏锦书见机极快,连忙跪下身来拜见:“参见季太傅!草民辛见青久仰大人盛名,前来投靠,求大人收留!”
季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落魄却又毫不拘束之人。
想起刚刚她那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吃相,他的眉角微微抽了抽。
撩起宽袍,坐在紫檀椅上,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本官为何要收留你?有什么好处么?”
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苏锦书不敢起身,半仰起脸谄媚道:“草民身无长物,唯有一腔丹心,一点急智,几滴文墨,愿以此侍奉大人左右,生死报效!”
这不要脸的奉承话配上她清俊矜持的脸,让人觉得十分违和。
季棠来了几分兴味,问:“那你想从本官这得到什么?”他不信无缘无故的忠诚,世间所有人际关系,归根结底不过交易二字。
对面这书生竟然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他:“草民只想有口饱饭吃。”
“……”季棠噎了噎。
苏锦书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大人权势滔天,草民也想依附一二,不再被人欺凌和……折辱。”
季棠心下了然,也是,这样的相貌本身就是祸事,京城这几年又盛行男风,在权贵们眼里,捻死她和捻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除了他,恐怕再无人可以保她周全。
他挑起浓眉,忽然起了逗弄她的恶趣味,伸出手托起她尖巧的下巴,仔细观赏:“你怎知——本官就不会欺凌折辱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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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二)科考
没想到,这书生竟不闪不避,眼神中竟还有一丝……羞意?
苏锦书温顺道:“若是大人,那自然就不能叫折辱,而是垂青,草民全部身心都是大人的,任大人予取予求!”说着微微阖上眼眸。
近看来,她皮肤光滑柔腻,睫毛如乌黑色的鸦羽,根根分明,鼻头尖尖,嘴唇嫣红……
季棠像被烫到一样急忙缩回手,起身甩袖,似有些厌恶:“本官对你没兴趣!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但有一条,不许仗势欺人!”说着步履匆匆往里间去了。
苏锦书变跪为坐,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眼睛闪闪发亮,过了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季府对门客极好,季棠尚未婚娶,后宅盖了两排青瓦小楼,屋舍俨然,干净整洁,绵延出去很远。
每栋楼里都住得满满当当,住客多是书生,也有商人道士,三教九流,每日里煞是热闹。
苏锦书运气好,距离主院最近的一个楼里恰好腾出个空房来,她立刻搬了进去。
每日里除了温习功课,便是到处闲逛,没过两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季棠新收了个俊美无匹的书生当门客。
小丫鬟们春心萌动,轮值一样络绎不绝地来看她,给她送手帕、吃食,有大胆的,还往她的门缝里塞情书。
这晚,苏锦书正在楼上房间里喝茶作诗,从窗户瞥见季棠经过,忙不迭探出个头来,热情大喊:“大人!大人!”
季棠闻声抬头,恰好一阵风吹过,她头上本就松散的竹簪滑落下来,乌黑的头发披满两肩,更衬得容颜清丽,国色无双。
像只夜晚出行惑乱世间的鬼魅。
季棠呼吸窒了窒,随即皱眉训斥:“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周围从人都惊掉了下巴,他们行事最为放纵不羁的季大人,竟然会指责别人不成体统?
苏锦书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抬手去束拢头发,嘴上道:“大人等一下啊,我马上下来!”说着转身蹬蹬蹬下楼。
季棠双手背在身后,竟真的留在原地没动。
她来到他面前,仰头道:“好几日不见大人,甚是想念,大人近来很忙?”
一副和他很熟稔的口气。
季棠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最近吃饱饭了吗?”
苏锦书嘻嘻笑:“托大人的福,府上伙食很好,我都吃胖了,就是夜里有时候还是会饿。”
季棠扫了眼她身上那件青衫,皱眉:“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苏锦书摇摇头:“有啊,我这两件是一模一样的,这次穿的和上次见大人时穿的不一样呐,您看,这件后腰这有一块补丁。”说着转过身给他展示。
季棠眉头再度抽了抽,吩咐管家:“明日找绣娘给辛公子做几身换洗的衣服,另外,以后晚上加一餐夜宵给他。”
管家恭声应是,看苏锦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另眼看待过?更遑论衣食起居事无巨细,关心到这等地步。
苏锦书欢天喜地:“谢过大人,您真是个大善人!”
季棠没再理她,前呼后拥走了。
他心里敞亮得很,这辛见青摆明了是想狐假虎威。
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配合她做了这场戏。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春日夜里还有些寒凉,身上却觉得燥。
贴身小厮松烟揣测上意,低声道:“大人,要不小的去请嬿嬿姑娘过府侍奉?”
众人皆知,这季府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姨娘之类,除了总角的小丫头,连看门的狗都是公的。
极少数时候,季棠有了兴致,也不过派人去请京城花坊里的头牌姑娘过来纾解一二,绝不留人过夜。
这嬿嬿姑娘,是柳叶坊今年的花魁,善解人意,温存体贴,还算合季棠的眼缘,倒也有些恩宠。
季棠轻轻哼了一声,是默许的意思。
不多时,一名云鬓高耸、雪肤花貌的美人被带了进来。
她跪在床前,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慢抚过季棠的腿部,不轻不重地为他拿捏按摩。
按着按着,便探进了中衣里面,在重要部位附近逡巡挑拨。
然而今夜,不知为何,季棠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仅如此,每当他闭上眼睛,眼前总是会闪过那人青丝披泻的模样。
他皱起眉头,扣住美人手,冷声道:“你先回去吧。”
嬿嬿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他的厌弃,吓得匍匐在地上连声哀求讨饶。
季棠忽觉索然无味。
他在这些事上一向极淡,对这些身娇体软的美人也缺乏耐心,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厮松烟吓得够呛,连忙将嬿嬿扯了出去,塞给她些金银,着人把她原样送了回去。
第二日凌晨,季棠起来上早朝,正穿戴间,忽然望着金冠玉带出了神。
“本官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支地方进贡的碧玉簪,找出来,给辛见青送过去,告诉他以后把头发束好,注意仪态。”他对管家吩咐。
管家一头雾水,因此对那俊美的书生愈发恭敬。
苏锦书优哉游哉,就这么衣食无忧地等到了考试那天。
带着季府统一配发的笔墨和食盒,她在考场里整整待了三天。
第三天上午,季棠过来考场巡视。
主考官忙不迭前去迎接,一众官员簇拥着一袭紫衣的他,恭恭敬敬,额角滴汗。
季太傅鲜少关心这种琐事,今日是抽什么风?
然而他素来喜怒无常,谁敢在老虎顶上拔毛?只能唯唯诺诺,鞍前马后伺候着。
季棠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他今日本来打算去郊外打猎,走到中途却又疯魔一样突然折转回来,直奔考场。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平常人参加科举,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书生身体瘦弱,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下来。
看到苏锦书好端端地在考舍里坐着,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而已,他暗暗松口气。
苏锦书抬头看见他,脸上泛起个大大的笑容来,丝毫不顾忌形象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眉眼弯弯,满是风流。
要人命的好看。
季棠略带了些惊慌地转过头,大步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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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叁)探花(收藏满600加更)
十日后放榜,苏锦书名列第一。
季棠知道后,很有些吃惊,吩咐下人重赏前来报喜的官差。
没想到那书生看起来巧言令色,极擅溜须拍马,竟然真的有几分才能。
自己这是无意中捡了个宝贝么?
他目光沉沉,正思虑间,苏锦书大剌剌地走进厅堂。
少年人正是春风得意,今日又穿了身新衣,皎如玉树,乌发白衣,晃得人睁不开眼。
“大人!见青幸不辱命!”苏锦书拱手行礼,笑语盈盈。
季棠仍旧喜怒不形于色,泼冷水道:“明日还有殿试,别得意得太早。”
苏锦书颇自信地道:“状元的位置见青不敢奢望,但叁甲还是能保证的!”
她又挤眉弄眼:“大人一向赏罚分明,不知道打算如何奖赏见青?”
季棠几乎要笑了,从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他嘴角微牵:“明日结果出来了,再来讨赏不迟!”
第二日,金銮殿上,苏锦书初次面圣。
皇上将满二十岁,一身朱红色龙袍,眉目间满是年轻帝王的抱负和野心,英姿勃勃,浓眉凤目。
他出的题目竟然是“恶紫夺朱”。
朝臣们看看素喜穿紫色衣袍的季太傅,噤若寒蝉。
论语有云: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皇上这是不愿再蛰伏,向季太傅公开宣战,告诉他自己才是正统。
季棠摸着手上的扳指,阴测测地笑起来。
他很少笑,这时笑起来,却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另外两个书生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侃侃而谈自己的见解,高举正统大旗,无条件拥护皇权。
皇上深感满意,又看向跪在最前方的苏锦书道:“辛见青,你怎么看?”
苏锦书这才抬起脸来,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
满座皆惊。
皇上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艰难地稳住心神。
清凌凌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上响起:“草民以为,紫与朱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色彩,本无贵贱之分。”
殿中陷入死静,落针可闻。
皇上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奏折扔下去,险些砸在她身上:“荒唐!朱乃是正统之色,如何是紫色可比?照你所言,这世间岂不是贵贱一体,黑白颠倒?”
苏锦书丝毫不惧,以头叩地道:“非也,赤橙黄绿青蓝紫,不过是世间诸般颜色,犹如山川草木花鸟,生而平等,并无优劣之分,所谓贵贱,不过是世人后来赋予它们的寄托和意义;而皇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拥有一颗宽容之心,海纳百川,博采众长,自然也不会有普通人的狭隘与偏见。”
她这话把皇上高高架起,反而令他不好再怪罪于她。
一片可怕的安静中,突兀地响起两声击掌。
季太傅阴鸷的脸上泛出抹笑来,却让人觉得更为阴森可怖:“臣觉得这位先生说得甚是在理,很有意思。”说完这句话,他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子扫过在场诸位大臣。
他的拥趸们立刻连声附和,对苏锦书称赞有加。
皇上一张脸青白交加,最终还是气哼哼道:“巧言令色,不是读书人所为。”到底对苏锦书存了成见。
最终,苏锦书被点了探花郎。
她笔试本是第一,这下成了第叁,颇有些可惜,不过她这样的好相貌,做探花倒是当之无愧。
殿试后按惯例是琼林宴,诸多朝臣欢聚一堂,同时也是高官权贵延揽新晋进士的好时机。
状元和榜眼先行入场,探花郎需先前往琼枝园摘一朵牡丹花,携花游街一遭后方可入殿参加宴会。
这也是与民同乐,让百姓们一览朝廷英才风姿的意思。
皇上心情不佳,没有到场,于是,季太傅和另一位辅政大臣刘太师并坐首席。
刘太师抚了抚白花花的胡子,兴致盎然地问左右:“听说探花郎长得唇红齿白,惊才绝艳,是真的吗?”
他素喜男色,更爱少年,府中隔叁差五便要抬出几具被他玩死的少年尸体,此刻问这话的意思,昭然若揭。
季棠的脸上又阴了几分。
怪不得一直推说年迈体弱,连殿试都没出席,却突然跑来参加琼林宴,想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等了许久,有些不放心,招来身边的护卫,令他带十几名手下去迎一下苏锦书。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刘太师在这期间不耐烦地问了好几次探花郎怎么还不到,殿外终于隐隐传来人声。
苏锦书穿了身大红衣袍,捂着额头进门,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仍然表里澄澈,令人见之忘俗。
刘太师眼睛立刻亮了,他经手过那么多英俊少年,没有一个及得上这人十分之一的,不由热情道:“哎哟,探花郎这是怎么了?谁伤着你了?好大的狗胆!”
季棠的护卫上前复命:“大人,属下赶到的时候,探花郎的车驾被城中的女子们团团围住,瓜果鲜花掷了满车,险些把他淹没,头上的伤是被人不小心用核桃砸伤的。”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忍笑声。
季棠忍不住也轻轻咳了咳,看见凑近前来的苏锦书一脸苦恼,调侃道:“这就是掷果盈车罢,若本官没有派人去接你,今日说不准要看杀卫玠。”
苏锦书顺杆往上爬,拱手作揖:“可不是么!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见青无以为报,以后必肝脑涂地,唯大人马首是瞻!”
季棠嘴角微微抽了抽,读书人以清贵为要,这人怎么连面子都全然不管,这样大剌剌地在众臣面前表忠心?
刘太师犹不死心:“哎!探花郎怎么这么快就投靠季太傅了?本官也爱才心切,想和你多讨论讨论诗词歌赋,民生社稷。”
他又看向季棠,道:“季太傅门客叁千,本官府中门客却极少,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道理探花郎应该懂得……”
这样堂而皇之的挖墙脚,当真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当他季棠是死的吗?
更何况,谁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季棠彻底沉下脸来,正准备替苏锦书解围,没想到她略有些羞赧地蹭到他身边,对刘太师道:“太师一片好意,见青感激不尽,可实不相瞒,见青许久之前便已投靠太傅,早已是太傅的人了,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请太师莫怪!”
季棠眼角狠狠抽了抽,神特么的“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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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是任性的四更
第四更晚上九点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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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四)诱惑(珍珠满200加更)
刘太师皱了眉,以怪异的眼光看着季棠:“我竟不知——季太傅什么时候也开始好这口了?”既如此,不知道他从府里选两个美少年和季棠交换,季棠肯不肯。
季棠还能说什么,只能“呵呵”以对。
此事就这么被混了过去。
但季棠没有忽略刘太师垂涎的目光,直觉告诉他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唉,少不得要派两个护卫暗中照拂她一下了。
宴罢,他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大人!大人等等我!大人!”苏锦书一路小跑,毫无形象地奔过来。
“大人,见青没马没车,今天累得很,已经走不动路,可否乘大人车马回府?”她跑得气喘吁吁,脸颊通红,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那个青紫色的印记越发显眼。
看着像是被人狠狠凌虐过。
季棠嗓子发干。
他别过头去,冷漠地道:“上来罢。”
苏锦书毫无形象地爬上马车,坐在他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小方案上的茶:“大人,我口渴,能不能讨碗茶喝?”
季棠拒绝:“车上没有备用的茶盏。”
苏锦书嘻嘻一笑:“没关系没关系,我用大人的就可以,我不介意的。”说着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
季棠:“……”他介意好不好?
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她的唇瓣,刚沾过茶水,唇色显得更润,看起来很柔软。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接着逃避似的迅速撇过头,道:“你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与我的关系,就不怕众人非议吗?”
苏锦书眨眨眼:“我与大人什么关系?”
季棠:“……”明明挺正常的话,到她嘴里怎么就像变了个意思?
“好好说话,不然本官把你丢出去。”他冷冷道。
“哦哦哦。”苏锦书似是刚反应过来,“这有什么,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嘛!而且我和大人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您说对不对?”
“……”算了,一和她说话就头疼。
一路无话回到府中,季棠急匆匆去了书房,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
不日调令下来,苏锦书任职大理寺录事,而状元和榜眼,都被调入了翰林院。
很明显,皇上不喜欢她,有意把她放在这样吃力不讨好的衙门吃灰。
谁不知道翰林院清贵,多少天子近臣皆出于此,虽然官职不高,但面圣的机会非常之多,出头的概率自然更大。
季棠心中不豫,着随从将苏锦书喊到书房。
他正伏在书案上绘一副美人图,连续绘了好几幅草稿,都找不到感觉,不由心烦意乱。
苏锦书此时推门进来。
她今日着了身浅蓝色的衣衫,束白色织锦腰带,不说话的时候,十分赏心悦目。
“大人大人,好久不见,您越发俊美不凡了呢!”她笑得灿烂。
季棠叹气,要是能把这人的嘴巴封上该多好。
他重新拿出一张雪白的宣纸,边落笔边道:“调令下来了?”
“是的,见青明日就去上任,从今以后可以不再吃白饭,一定努力报效大人!”苏锦书表决心表得响亮。
“……皇上对你有成见,这官职是委屈你了,你先去混些资历,过两年我再帮你筹谋。”不知道为什么,季棠总是忍不住关注她。
苏锦书闻言大喜:“多谢大人,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她凑近看季棠笔下的画:“大人是在画美人图吗?”
季棠微微点头。
苏锦书一时兴起:“大人,单凭想象很难画出神韵来,不如我做模板,大人比照着我画可好?”
季棠心中一颤,瞪她一眼:“胡闹!”
“怎么能叫胡闹呢?”苏锦书喋喋不休,“我在家乡的集会上经常扮作观音娘子呢!许多人都说我男生女相,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
这倒不是虚言,季棠沉沉地望着她秀美得过了头的脸庞。
苏锦书一边说一边抽出碧玉簪,整整齐齐的发髻如瀑布般散落,她咬住发簪,叁下两下挽出个女子的寻常发髻来,又将簪子插上去固定。
不过转瞬之间,便化作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季棠屏住呼吸。
身下的欲望缓缓耸动,完全压制不住。
他不由骇然,自己这是疯了吗?对方长得再好看,毕竟是个男人!
纵然他行事再随心所欲,放浪不羁,到底骨子里也是被传统礼教熏陶过的,虽说没有对什么女子动过心,但对异性的正常反应还是有的。
怎么自从遇到这个人之后,什么都乱了套?
不对,不对,他宽慰自己,不过是因为苏锦书长得太像女子,此时又做了女子打扮,自己才会有些异样。
他绝不可能喜欢男人。
不管内心如何惊涛骇浪,他面上仍然不露声色,一笔一笔缓缓描摹。
苏锦书端端庄庄坐在窗下,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不消停起来。
“大人,我这样可以吗?要不要摆什么姿势?您喜欢什么姿势?”
“……闭嘴。”季棠没法不想歪。
她又道:“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像女人?要不要去换套女装?”
“……不用。”他不敢想那将是如何勾人心魂的天人之姿。
过了一个时辰,季棠终于画完,他搁下画笔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苏锦书先凑过来看了看,大感满意:“大人果然是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画得真好看,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季棠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捻了捻扳指,心道:不,哪里及得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
脸上越发疏离:“你走吧,我还有事。”
苏锦书应声,一边扯散发髻,一边热情道:“大人下次如果还有需要,随时喊见青过来,您喜欢什么姿势我们就用什么姿势。”
“哐当”一声,端茶进来的小厮松烟听见这句话,吓得跌翻茶盏,石化在当场。
“……滚。”季棠忍无可忍。
苏锦书不以为意,嘻嘻一笑,转身溜了。
松烟反应过来,脸色发白:“大人,大人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天爷,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色了?怪不得上次嬿嬿姑娘哭哭啼啼地回去了,不对,那他们期盼的主母岂不是更加没可能了!
他心中凛然一惊:不行,以后可得对那位探花郎恭敬点!
季棠自然明白松烟误会了什么,可又不好解释,只好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隔日,苏锦书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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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在被掰弯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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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五)上任
所谓录事,其实就相当于文书,每日只需整理案宗,若京师发生案件,则需到现场做好记录,供主簿们分析案情。
十分没有技术含量,也十分枯燥无味。
尤其是大理寺这样的清水衙门,里面的官员多数无权无势,寻不到晋升之阶,自然也没什么盼头,每日里死气沉沉,越发无聊。
自那日琼林宴后,京城所有官员都知道苏锦书是季太傅罩着的人,不齿她的固然有,攀附奉承的也不少。
苏锦书抱着一摞卷宗走进审刑院,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连忙迎上来,笑成朵花儿:“哎呦这不是探花郎嘛!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做这种苦力活!快给我快给我!”说着将卷宗抢过去。
另有一名二十多岁衣着清简的男人看不惯道:“要享福回家享去!咱们大理寺不养吃白饭的!”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更白:“张主簿,这位可是——”他指指上面,“那位的人,你说话之前过一下脑子,你自己光棍儿一条无所谓,可别连累了哥几个!”他真是服了这个张清,一副狗脾气,见谁咬谁,半点儿不会看人眼色。
苏锦书好脾气地出言解围:“谢谢宋主簿照拂,不过张主簿说得也不错,我既然身为录事,就不能尸位素餐,该做的事绝不会推辞。”说着又把卷宗拿了回来。
张清冷哼一声,觉得她秀美脸庞上的笑容甚是碍眼,拂袖而去。
到了午饭时间,大理寺内设一个小饭厅,统一供饭,只是饭菜多是清汤寡水,一眼看过去便觉十分难吃。
苏锦书打了份萝卜烧肉,看了看里面零零星星的几小块肉,欲哭无泪。
再一尝,难吃得真的哭了出来。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太招人,好几个同僚都悄悄吞了吞口水。
有人心痒难耐,上前搭话:“辛录事,你这姓倒很少见啊。”
另一人道:“哪里少见?前两年意外故去的辛平澜不就姓辛么?”
众人一时默然,辛大人是大岐的治水能臣,更是个出了名的清官好官,兢兢业业叁十多年,孰料在一次洪涝灾害中,不幸落水身亡,尸骨无存。
苏锦书眉眼微动,低头努力下咽。
松烟提着个食盒走进来,一眼看见苏锦书,笑道:“辛公子,我家大人今日在鹤颐楼用膳,尝了几道菜觉得味道尚可,命小的送过来给您尝尝。”
松烟内心已将她视作季棠的新欢,态度比之前恭敬许多。
听到的人都神色微惊,看来季太傅对这辛见青果然不一般。
苏锦书喜笑颜开,忙不迭接过来:“多谢松烟,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晚上亲自过去道谢。”
晚上……众人的神色都怪异起来,她长得这般花容月貌,由不得人不想歪。
张清再度冷哼一声,愈发不屑:“以色事人,巧言令色。”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苏锦书面色不变,大方地将珍馐拿出来,和众人一同分享。
用过午膳,有人来报,说是城南一户民居内出了件凶杀案,死者形状凄惨,案件有诸多可疑之处。
张清准备动身前往探查,苏锦书跟将出来,笑道:“张主簿,可否带我同行?”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顺眼,冷言冷语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听说这死者面目狰狞可怖,你到了可别吓得哭出来,堕了我们大理寺的脸面!”
苏锦书面色丝毫不改:“主簿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说着粲然一笑,晃得人眼晕。
张清嫌恶地转过头,飞也似地往前走。
案发地离大理寺不大远,加上官署预算紧凑,车马费更是少得可怜,只能步行前往。
张清没想到这看着弱不禁风的探花郎体质还不错,竟然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走了多半程,在大街上碰见一队声势浩大的车马。
近百人的队伍,中间簇拥着一架华丽的八抬大轿,一路鸣锣开道,好不威风。
“是刘太师。”张清紧皱眉头,示意苏锦书和他一起站在路边,避其锋芒。
轿子经过二人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刘太师看见朝思暮想的苏锦书,犹如狼看见了肉,眼睛里发出慑人的光。
那日琼林宴后,他命人按着苏锦书的样子四处搜罗美少年,倒也找到几个眉目有些相像的,可哪个都及不上她这样,天然风流,清贵非常。
更何况——她可是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啊。
每每想起她妙语如珠巧笑嫣然的模样,他就觉得饥渴难耐。
连续玩死了叁个少年,心情却没有好上半分。
今天在街上撞见她,可谓天赐良机,他怎么肯放过这机会?
至于季棠,等他生米煮成熟饭,再另外寻机会补偿一二,不愁堵不上他的嘴。
“哟,这不是探花郎么?”刘太师笑得一脸慈祥。
苏锦书暗道不好,低头行礼:“刘太师好。”
刘太师道:“真是巧啊,老夫很欣赏探花郎的风姿才气,正打算下帖子邀你过府赏花谈天呢,这不就刚好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探花郎这就去老夫府上做客吧!”
苏锦书心下微沉。
张清狠狠皱了眉,刘太师好男色的毛病京城人尽皆知,他玩也就玩了,偏偏下手极重,后宅里时不时抬出几具男尸来,无一死状凄惨,严重的甚至肢体不全。
然而他权势滔天,连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人能奈他何。
苏锦书如果跟过去,只怕有去无回。
他虽讨厌苏锦书,却生性刚直,心下不忍,替她解围:“刘太师,我们正要去城南查案,公务紧急,实在不大方便,还请太师见谅。”
刘太师皱眉:“你是何人?”
一旁的管事谄媚道:“太师,这人我认得,不过是大理寺一小小主簿而已。”
刘太师冷笑:“是吗?老夫在和探花郎说话,什么时候一个主簿都敢插嘴了?去,教教他规矩!”
管事应声,撸起袖子走上前来,神色不善。
苏锦书挡在张清面前,低眉道:“太师莫怪,我这同僚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哦?”刘太师挑起眉,“那——探花郎可愿过府?”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张清皱眉,正要开口,听见她冷静答话。
“既如此,见青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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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六)危机
张清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刘太师的轿子,却束手无策。
苏锦书钻进轿子前,回过头来,对他比出个口型。
张清看得分明,她是在说“季棠”。
看着浩荡人马消失在拐角处,他连忙从袖子中摸出块碎银,租了匹马,往季府狂奔。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去那最为不齿的奸臣之府。
可他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苏锦书还是为了他被人挟制。
快一点,再快一点。
奔到季府门前,他踉跄着下了马,一路狂呼:“快!我要求见季太傅!辛见青被刘太师带走了!”
府中人人皆知苏锦书是大人的新欢,闻言哪里敢怠慢,连忙一路将他引至书房。
季棠刚从鹤颐楼回来,席间逢迎拍马的黄侍郎献给他两位美人,绮颜玉貌,温柔可人,是他一贯喜欢的类型。
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致。
最后还是没收,原路退了回去,直把那黄侍郎吓得战战兢兢,以为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听到外面的嘈杂,他皱了眉,府里的规矩哪里去了?
松烟踉跄着冲进来,面色苍白:“大——大人!大事不好!”
季棠悠悠然品了口大红袍,轻斥:“好好说话,慌什么?”
松烟惶急万分,越急越说不清楚:“辛……辛公子他……他……”
季棠立刻将茶盏搁在桌案上,站起身问:“他怎么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张清这当口闯起来,疾呼:“季太傅,辛见青被刘太师带走了!求您赶快去救他!”
季棠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
张清道:“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季棠厉声喝道:“备马!”心里却沉了下去,半个时辰……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还来得及吗?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带了两个美少年过来。
“哟!季太傅,真巧!我家太师命我给您送份谢礼来。”男人说着,令两名少年上前拜见。
季棠黑漆漆的眼扫过那对少年的眉眼,是对双生子,竟和苏锦书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交换么?
他运掌如风,将男人劈倒在地,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翻身上马,风一般消失在街角。
男人吐出一口血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公鸭嗓惊声尖叫:“太傅这是何意啊?”
几名护卫暗影一样跟了过去,松烟拍拍那男人的肩:“兄台,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太傅的脾气?能留条命在已是万幸,见好就收吧!领着你的人赶紧滚蛋!”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觉得他们爷好欺负?
难道那些人都忘了,季棠在先帝临终时临危受命,使出雷霆手段,以一己之力在叁天内镇压意图造反的宗族,并将郑、王两大世家尽数屠诛的事了吗?
他还记得行刑那天晚上,鲜血将地砖染成血红,诅咒哀告声不绝于耳,夜漫长得好像永远不会亮,刀剑入肉发出的钝响连延成一片。
而季棠,就稳稳端坐在门厅之上,手执一盏热茶,轻啜细品。
这几年,老虎不过暂时收起了爪牙,打了个盹儿,那些健忘的人难道就以为他不会发怒了?
松烟打了个哆嗦,愿上苍保佑那辛公子还安然无恙,不然……不知道又要祭出多少条人命。
宽敞的轿子里,苏锦书和刘太师相对而坐。
刘太师呵呵而笑,露出一口黄牙,腥臭气息扑面而来:“近看探花郎,越发觉得你肤若凝脂,美艳无双啊……”
他言语十分不尊重,苏锦书心中暗叹,这是已将她视作府中禁脔,所以摘掉了面具无所顾忌。
只能希望那张清脚程快一些,希望季棠不要见死不救。
她拖延时间:“一直听闻太师府是专程请了江南的工匠精心设计,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十分的精美,更从各地搜集了许多奇石,加以精雕。今日终于有机会大饱眼福,见青心中十分欢欣期待呢。”
她言笑晏晏,尚未弱冠的年纪,身姿如柳,雌雄莫辩,十分的赏心悦目。
所以,明知她是在虚与委蛇,刘太师仍然半点都不气恼,只道:“来日方长,待回府歇息一夜,养足了精神,老夫着管家带你慢慢看。”
他话中似有深意,苏锦书一凛,后背渗出细汗。
看来是急着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只是不知——待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后,是会将错就错,还是暴跳如雷?
说话间便到了太师府,刘太师迫不及待地来拉苏锦书的手:“来,青儿,老夫带你回房休息。”
听到他这油腻的称呼,苏锦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躲开,轻巧地跃下马车,仰头笑得灿烂:“太师,天色尚早,况且……”
她有些脸红地摸了摸肚子:“大理寺的饭食太难吃,见青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难受,浑身无力,求太师先赏口饭吃。”
刘太师略作沉吟,虽说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探花郎,季棠又一向冷漠无情,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应该不会为了她大动干戈。
更何况他还派人另送了两名少年过去,也算给足了对方面子。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他吩咐管家道:“老钱,让厨房准备点吃食,直接送到我卧房。”说着扯了苏锦书的手腕就往里走。
苏锦书心里“咯噔”一声。
原故事线里,原身秉性刚直,最开始便向皇上表明忠心,成了一名纯臣,和季棠及刘太师皆形同水火。
刘太师虽同样觊觎过她美色,到底忌惮皇上,始终没有下过手。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借着袖子的掩映,用力扯腕间的手链,扯到生疼,心中一直默念宋长安的名字。
依然杳无声息。
暗骂了句脏话,这宋长安到底有什么用?需要他的时候永远不出现!
刘太师年纪虽大,到底身体底子好,苏锦书又是一弱智女流,如何能挣脱他的掌控?
更何况这府中侍从众多,她羊入虎口,若是轻举妄动,只怕立刻会被捆起来扔到刘太师床上。
只好强笑道:“太师,你弄疼我了……”
刘太师露出淫笑,嘴角好险没流出一长串口水来:“青儿莫怕,你乖乖听话,老夫一定下手轻一点。”他平素得了美少年,往往控制不住力道,凶残地发泄欲念,一夜过去,非死即残。
可这美人太出色,他一定要轻一些,争取多玩上几回。
哪怕玩死了,也要把她这细腻白皙的皮剥下来,做成扇子,日日把玩观赏。
思及此,他血液沸腾,推开房门,一把将苏锦书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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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叁更,第二更中午十二点,第叁更下午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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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七)周旋(收藏满700加更)
似兰似麝的香气,一旦浓郁到一定程度,便会令人隐隐作呕。
更别提这香味里还掺杂了些其它的气味,腥臭难闻。
她瞪大眼睛,看向宽大得过分的大床,那床竟是用黄金雕就,金光灿灿,刺眼灼目。
这倒还罢了,关键是——床边跪着两名少年。
那两个少年通体不着寸缕,长发披散,脖子上系着精铁打造的项圈,牢牢拴在床脚。
听到开门声,他们中断趴在地上进食的动作,浑浊的眼睛望过来,像未开化的野兽一样发出唔唔的声音,四肢焦躁不安地在爬来爬去。
犹如兜头一盆冰水泼下,把苏锦书浇了个透心凉。
她只觉毛骨悚然,这两个人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副神智全无的模样?
刘太师洋洋得意道:“这是我养的两个宠物,左边这个叫清风右边这个叫明月,十分乖巧听话。”
他说着扯住苏锦书走到床前,两个少年十分热情地扑上来,伸出舌头舔舐他的鞋履,神情依恋至极。
苏锦书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双手紧握成拳,攥得青白一片。
刘太师抬起眼皮,笑得十分慈祥:“青儿莫怕,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可是老夫的心肝宝贝,乖乖听话,老夫一定好好待你……”
说着,他抬脚踹开少年们,往她的方向逼过来。
眼看他就要揪住她的衣袖,苏锦书急中生智,往旁边险险躲开,羞涩道:“太师……见青愿意听您的话,只是……我不惯在人前如此,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着,美目还瞟了一眼呜呜直叫随时想扑上来舔人的少年们。
刘太师只觉得她和他经手过的少年全然不同,那些男孩子们伺候他时,无一不是战战兢兢,惊恐欲死,哪有她这样的风情。
他笑道:“哦?青儿还想换个花样不成?哈哈哈,好好好,那我们去假山里怎么样?”
苏锦书心中暗骂: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马上风?
脸上却笑得妩媚:“既如此,见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太师狠狠咽了咽口水,用力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住揩油。
万幸太师府果然有江南园林的曲折纡回之特色,走到假山时,已经花去不少时间。
苏锦书心内如焚,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刘太师早已忍不住,火急火燎地解开腰带,将外衣随意掷在草丛里。
又扑将上来撕她衣衫。
清雅秀丽的少年忽回过头莞尔一笑,顺着他的动作将淡蓝色的外衫褪去,脱离他的掌控。
还未等他反应,她声音婉媚,像带了把小勾子:“太师,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哦?”刘太师心痒难耐,“青儿想赌什么?”
“我在这假山中躲起来,一炷香时间内,若太师能寻到我,我便任太师处置,如何?”
刘太师沉下脸:“青儿,若你还打着拖延时间的念头,老夫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已经派人去季棠府上知会,他这人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绝不会为了你打破和我之间的平衡!”他与季棠相安许久,彼此都清楚对方有多难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撕破脸。
苏锦书嗔道:“太师,您看您想到哪里去了!见青心中清楚,既然到了这里,插翅也飞不出去,拖延时间又有什么意义?见青不过是想玩些小情趣罢了……”
她又换做委屈的神色:“既然太师不愿对见青另眼相待,只将我当做那些娈童,想要纯粹地发泄一二,见青也无话可说……”说着主动将手伸到腰间宽衣解带。
刘太师转怒为喜,连忙哄她:“不,不,都依青儿就是,那老夫给你些时间,你快去躲起来。”说着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时近黄昏,天色忽然阴沉下来,渐渐飘起细如牛毛的小雨,落在人身上几乎察觉不出,却渐渐浸润衣裳。
季棠眉目阴戾,紧提缰绳将马逼停在太师府门前,翻身下马,径直往里冲。
看门的认得他,吃了一惊,连忙上来拦:“哎哟,这不是季太傅吗?请您稍待,小的去通报……”
忽的,他惨呼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落在地,口喷鲜血,瞬间便没了气息。
季棠冷着脸,脚步几乎没停,五指并拢,掌中溢满杀意。
这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六名身手不凡的侍卫涌上前来,围住了他,却忌惮他的身份,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管家闻声跑过来,心知肚明他为何而来,暗暗惊奇,不就是一个长得略好看了些的小白脸么?值得冷情冷性的季太傅如此大动干戈?
他点头哈腰:“哎呀!不知季太傅到访,有失远迎!太傅请上座,小的去通报我家太师!”
季棠的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冰雪寒川:“不必,本官亲自去见他!”说着迎上去,一掌将正前方的一名侍卫击毙,夺了他手中的佩剑,雪亮的剑刃“当啷”一声出鞘,转瞬便取了另两名侍卫的首级!
管家吓得抖做筛糠,早听说季棠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却从未见过他出手,谁能想到他的身手竟然高深到了如此境地!
恐怕他们阖府高手之力,也未必能和他相抗!
而且,下了这样狠的杀手,明显已经愤怒至极,恐怕——他们太师错估了那人在季棠心中的分量!
他愣了片刻,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暗暗使眼色,令众人无论如何都要拖住季棠。
为今之计,只能请太师过来周旋一二了,若是任这季棠闯到后宅,他们太师府颜面扫地倒在其次,如果被他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该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将太师给……
他打了个哆嗦,加快了脚步。
一炷香过去,刘太师丧失了耐心。
“青儿,老夫认输了,你快出来吧。”他到底年迈,不适宜爬高上低,更兼之这假山怪石嶙峋,不知道有多少条错综复杂的通道,从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四周寂静无息。
刘太师道:“青儿,莫要胡闹,快跟老夫回去,老夫保证今夜对你温柔一些。”
除了雨打草木的声音,别的什么也没有。
刘太师泛起几分恼意:“怎么,你觉得这样便可以躲掉么?老夫最后再说一遍,快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又等了片刻,他顿悟自己是被这小滑头给耍了,不由恼羞成怒,呼出左右的侍从:“去!把那个小贱人给老夫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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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八)心痛(收藏满800加更)
这时,管家惊慌地跑过来,跑得太急没看清脚下的石头,“噗通”一声绊倒,在地上滚了几滚,狼狈地爬到刘太师跟前。
“太师!太师!季棠上门来了!”
刘太师微微吃惊,却仍有些不以为意:“让他等着,等老夫办完事再去见他。”
“不行啊太师!”管家想到季棠杀人的样子就觉得胆寒,连忙摆手,“他从大门一路硬闯进来,已经杀了好几个人,恐怕很快就要找到这里……”
“什么?”刘太师眉头一竖,“竟敢在我府里杀人?岂有此理!”说着就要折身去前厅会一会季棠。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从地上捡起苏锦书那件蓝色外衫,计上心来。
一边走一边吩咐左右:“找!翻遍整座假山也要把那小贱人给我找出来!扒干净捆起来送到我床上!”他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他弄不到手的人。
季棠已杀至垂花门,鲜血将他的紫色衣袍浸透,沉甸甸的,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整个人犹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眸发红,杀意越发浓重。
“季太傅这是做什么?”刘太师呵呵笑着,身上的中衣散乱,露出干枯灰败的胸膛。
“要人。”季棠冷漠回道,他手中的剑正在此时插进一个侍卫的骨缝里,难以拔出,他干脆伸出玄黑色绣螭龙纹的朝靴来,踩在那人身上,借力将剑用力抽回,兵刃擦过坚硬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鸣声。
刘太师将蓝色的布料握在手中,放在鼻下细闻,神情陶醉。
季棠剑眉微敛,心下暗沉。这衣服他认得,早上出门时恰和她撞上,她还腆着脸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好不好看。
他当时只觉拿这人不知如何是好,冷哼一声径直离去,没想到——
轻薄的衣衫下摆已经沾满污渍,他到底来迟了一步。
心下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陌生的感觉令他一时喘不上气来。
刘太师笑了笑,意有所指:“季太傅,东西已经脏了,你还要么?”
又给了他个台阶下:“季太傅权倾朝野,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实在不必执着于这么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今日我不问而取是不大合适,但你肆意屠杀我府中侍从也有失分寸,不如我们两相抵消了,如何?”
季棠心中雪亮,刘太师虽不及他势大,但手握吏部、户部,门生也多官居高位,事已至此,他再硬扛着只有两败俱伤这一种可能,全然没有必要。
可是……一想到她这会子可能正在哪个角落里哀声哭泣,那张嘚瑟无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他就觉得心痛难忍。
手腕一旋,将长剑横在刘太师面前,他冷声道:“既然刘太师已经用过,还请尽快归还,我带了人就走,绝不多言。”
“你!”刘太师眼睛微眯,万万想不到那人竟在季棠心中有如此分量。
季棠忽地一笑,笑容却毫无温度,更显阴森:“或者——我自己进去找也是一样。”说着手指轻叩鲜血淋漓的剑身,发出虎啸龙吟之声。
刘太师无端觉得不寒而栗,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如果今日不让季棠如愿,季棠说不准会不管不顾真的杀了他。
他僵持许久,挥挥手命下人把苏锦书带过来。
不多时,衣衫凌乱形容不堪的苏锦书脚步虚浮地走过来,她看见季棠眼睛一亮,一直拼命压抑着的惧怕和紧张这时候突然翻上来,脚下一软,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季棠快步走过去,将外衫脱下披在她肩上,拦腰将她抱起,转身便走。
第一次发现,她竟然这样娇小,身子也轻得吓人,好像轻轻一用力,便可以将她捏碎。
走过死尸遍地的庭院,他低声道:“闭眼。”
她听话地阖上双目,睫毛微颤。
府中护卫们已经赶过来接应,还驾了他惯坐的马车。
将她小心放在车里的榻上,他沉默半晌,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封口,你……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说是这样说,他心中却不大确定,哪个读书人受得了这样的折辱?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手指轻轻捻动,他又惜字如金地补一句:“我一定给你个交待。”那刘太师欺人太甚,这笔账无论如何要算个明白。
苏锦书和刘太师周旋了半日,身心俱疲,一句话都不想说,歪头倒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季棠呼吸微顿,转过头看她的睡颜。
平素舒展的眉头这会儿紧紧皱起,睫毛安静如蝶,栖息在眼眸上,小巧的鼻子下方,是有些苍白的嘴唇。
这个样子的她,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竟让他觉得怜惜。
多年来古井无波的心,悄悄动了一下。
为什么总是为她破例?
更何况,她还是个男儿身。
回到府邸,他不忍叫醒她,小心翼翼抱她下马车。
仍在苦等的张清迎上来,看到这情态唬了一跳:“这……这是……”
他面上泛起悔恨交加之色,自责到无地自容。
季棠不知为什么,看他不大顺眼,冷冷道:“这是本官的家事,本官自有章法,来人,送张主簿回去。”
他径直抱她回了自己的卧房,又叫了水亲自为她擦脸。
着手解她脏污的衣襟时,苏锦书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薄脸微红:“大人,我自己来。”
季棠还以为她是因刘太师的事有了心理阴影,不再勉强,只不放心地道:“我在门外等着,你有事就喊我。”说着出门回避。
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再推门进来,发现她已经换好中衣昏睡过去。
季棠放心不下,在外隔间的榻上小寐,时不时过去看她一眼。
到半夜,苏锦书发起了高烧。
季棠火急火燎地催人去请郎中,又亲自绞了帕子敷在她额上为她降温。
苏锦书昏昏沉沉间,顺着他手上的凉意往他怀里钻。
季棠略犹豫了片刻,便坐在床前,将她半抱半搂在胸前,手指还温柔地整理她湿透的发丝。
不一会儿,她便说起胡话。
“不……不要过来!”
“大人救我……大人……”
“季……季棠……季棠……”
过一会儿又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话倒是毫无由头,令人全然摸不着头脑。
但声音柔弱,还带了些难言的凄楚。
季棠头一次尝到心疼的滋味,紧紧握住她手,一遍又一遍安慰她:“我在,我在,我在这里。”
晶亮的泪水从她紧闭的眸子里流出来,每一滴都重重砸在他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又吸一口,到底按捺不住,狂乱地低头去吻她眼睛,将咸涩的泪水一一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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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太傅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啦~撒花~
季棠:本官也不是不能弯。
苏锦书:(大惊失色)可……可我其实是个女儿身,没想到大人竟然有龙阳之好,那我们……只能有缘无分了……
季棠:……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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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九)纵容
松烟带郎中进来,看见这场景吓得呆住。
季棠也不掩饰,哑声道:“快过来号脉。”
候着郎中开完药方,抓了药煮好,季棠一勺勺亲自灌到苏锦书口中,又不停给她换冷毛巾,一遍遍哄劝安慰,兵荒马乱折腾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他仍没有起身的意思,对松烟道:“使人传信,替我告假两日。”
松烟更觉惊诧,他们大人从政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除去出公差,没有缺席过一天早朝,今天竟然就这么破了例!
看来他们阖府上下,以后要对苏锦书愈加恭敬。
虽然对大人忽然转了口味喜欢上男人这一点,他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是,只要他们家大人不再孤身一人,陪着他的是男是女是猫是狗又有什么所谓?
苏锦书这病来如山倒,一部分是因为这次受的惊吓,另外还有一大部分,是堕入系统后一直拼命压抑着的恐惧和绝望所致。
她并非无坚不摧,所有的挫折与惊惧总会留下痕迹,只不过心性坚忍,经历过的事情又比较多,比旁人的承受能力略强一些罢了。
可她也会累。
所有的负面情绪,借这个契机一股脑儿爆发出来。
黄昏,她拼尽全力睁开双目。
融融的金光洒进来,在季棠俊美无俦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光,他背靠着床头,牢牢抱紧她,低头浅寐。
平素阴沉难测人人畏惧的季太傅,竟也会有这么不设防的一面。
苏锦书仰头看了他一会子,忽然自嘲地笑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大点事,就吓成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就是在十个世界里打滚走过一遭吗?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把命搭进去,不过,自己也早就活够本了,不算吃亏。
有什么可怕的?
坚定心神,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季棠立刻惊醒,下意识里去摸她额头,低哑的嗓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了?哪里难受?”
温度正常,烧已经退了。
“我饿。”她打了个哈欠,倦懒地在他怀中蹭蹭,十分亲近的模样。
季棠失笑,吩咐下人赶快去备清粥小菜。
苏锦书一脸怨念:“我想吃肉。”
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季棠哄劝:“病中不可吃油腻之物,等你好了之后再说。”
苏锦书眨眨眼,发现季棠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大一样了。
粥很快煮好,季棠竟然亲手一口口喂她,吃完又端来苦药,还是亲力亲为,丝毫不假手他人。
苏锦书喝完药,苦得小脸皱成一团。
季棠立刻拈起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
她略顿了顿,没有伸手接,而是直接含入口中。
连着他的手指。
因病而有些无力的唇舌软绵绵地缠住他,忽地舌尖轻轻划过指腹,往里一吸。
季棠暗地里抽一口气,将手指飞快缩回来。
她……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该不是烧糊涂了吧?
不可否认,他是对她生了绮念,可他又不是刘太师,不可能将此事挑破,更不可能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囚在后宅之中,逼她雌伏于他。
她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功成名就,应该有繁花似锦的前程和封疆拓土的抱负,他绝不会委屈了她。
“见青,你的抱负是什么?”或许他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苏锦书想了想,笑道:“希望有一天可以衣食无忧,混吃等死。”
“……”季棠如何知道,苏锦书所说全是肺腑之言,他只当她敷衍搪塞,深感无奈。
“那好吧,如果有一天你想到新的抱负,可以来找我。”他给出承诺。
接下来的日子,苏锦书在季府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不可同日而语。
她也不客气,心安理得地作威作福起来,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把整个季府的下人支使得团团转。
有不长眼的去季棠那里上眼药,那喜怒无常的季大人竟然笑得舒朗:“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怎么?你有意见?”
他这话一出,谁还敢说什么?
休养了几日后,苏锦书照常回大理寺应卯。
张清见到她,一改往日不屑鄙夷的态度,又热忱又愧疚地迎上来,低声道:“辛兄弟,你……可大好了?”
苏锦书挑挑眉,这一场波折下来,直接从小人变成了兄弟,这张清倒是耿直。
“我已经无事,有劳张兄惦记。”她拱拱手,好脾气地笑。
张清欲言又止,那天她神智不清地被季棠带回来,他内心悔恨交加,幸好季棠将消息封锁得严密,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生了场大病,好歹没有影响她的名声。
可——已经受过的伤痕,该怎么消弭?
更何况,同为读书人,就算她……趋炎附势了点儿,也情有可原,却遭到那样不堪设想的侮辱,若是他,只怕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吧……
完全不清楚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苏锦书很快便将自己埋在卷宗里,认真查阅记录。
“张兄,上次那件凶杀案,后来你去现场看过没有?”
“哦。”张清回过神来,从案牍中翻出一卷案宗,“我去过了,案件详情在这里,你看。”
苏锦书仔细看了一遍,皱起眉头:“死者原本是一名壮年男子,你赶到时发现他变成了一具干尸?”
“对,皮包骨头,血肉全部消失不见,然而,除了颈侧有一块齿痕外,别的地方毫发无损。”联想到那时的情状,张清不由打了个冷战,“就好像——被什么鬼怪吸去了精魂似的。”
“张兄之前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么?”苏锦书心想,鬼怪是不可能的,但难道是什么邪魔外道不外传的魔功所致?
张清摇摇头:“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正说话间,一名衙役来报:“张主簿,城西又发现一具尸体,和城南那起案件十分相似,您赶快去看看吧!”
张清和苏锦书对视一眼,立刻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人刚走出门外,便见四名玄衣护卫迎上来,当先那位对苏锦书恭敬行礼:“公子,大人命我等来贴身保护您的安全。”
他又指了指后面低调奢雅的马车:“那是大人专程命人为公子打造,以供公子出行所用,请您上车,我等护送您过去。”
苏锦书略怔了怔,随即莞尔一笑:“也好,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从“辛公子”到“公子”,这称谓的微小差距,预示了什么,不言而喻。
鸟枪换炮,从步行突然变成前呼后拥,张清一时感觉十分不适应。
他看向坐没坐相的苏锦书,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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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尽量叁更
对故事情节和女主人设做一些小说明:
1、ooc的问题。因为要考虑到快穿文情节的紧凑度和虐渣的爽度,女主的性格和原身相比,确实会有比较大的出入,我已经尽量控制这个度了,后面几个世界会有所改善,相对来说不会这么违和,不过相应的也会稍微虐一些。
2、每个世界男配都认不出女主换芯的问题。只能说,这算女主唯一的金手指吧。十个世界里,有的男配比如季棠这样的,是在女主魂穿后才喜欢上她;也有像叶渊那样的,曾经把她当做信仰和理想,但并没有真真切切了解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后来的朝夕相处中越来越沉迷,彻底爱上她;也有毫无道理就是只喜欢她一个人的。本文不是毫无瑕疵,看文最重要的是要开心,如果大家实在看不下去,弃了就行,没必要影响心情哈~
3、女主是个普通人。女主虽然性格坚强独立,但她也是个和大家一样的普通人,也会遇到危机,会手足无措,会受伤,会难过。其实我觉得我这篇快穿文是比较女性向的,大家不妨把自己代入进去,跟女主一起体验每个世界的奇妙旅程,体会人生的贪嗔痴慢疑,体会最极致的爱情带来的快乐和满足感。女主多数时候是靠自己,但也有少数情况下借用男配的力量来解决问题,借力打力,我不觉得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一个走捷径的方式而已,即便男配不出手,女主也有办法通过别的途径来完成任务,这一点上不必纠结。
很感谢大家给我的珍珠和留言,谢谢你们这么支持我,欠的加更……我会尽快补上
以上,大家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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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妖女(收藏满900加更)
死者的死状确如张清所说,血肉俱无,面目全非,空荡荡的骨架子凄凄惨惨地躺在华丽的衣物里,十分可怖。
“除了死状,两个受害者的背景有没有相似之处?”苏锦书问道。
“有。”张清眼神灼灼,显然是和她想到了同一处,“死者皆为豪富,城南那个是皇商之子,这位则靠着祖荫锦衣玉食,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他想了想,又去问死者哀痛欲绝的母亲:“老夫人,敢问令郎昨日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耄耋苍苍的老夫人仔细回忆:“他昨日照常去了鹳雀坊赌钱,后来……后来应该就直接回来了吧。”
小厮在一旁补充:“禀报太太和两位大人,少爷他……昨天还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张清皱眉思索,“好像……城南那名苦主在死前也去过天香楼。”
天香楼是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每日里迎来送往,十分热闹。
两人又细细查问一番,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便决定亲自去往天香楼一探究竟。
护卫听到苏锦书要去的所在,面色古怪,想劝又不敢劝:“这……这个……”若是让他家大人知道他们送公子去了青楼,怕不是要扒了他们的皮?
苏锦书察觉到他想歪,眉眼弯弯:“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去查案。”同时去游玩一番,长长见识,说起来,她前世今生还从未去过烟花之地。
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驱车将二人送到目的地。
此刻天色尚早,整条花街都冷冷清清,街面上一个人也看不见。
两人往天香楼里走了两步,苏锦书复又折转回来,对护卫道:“小哥,能不能借我些银子?我回府便还你。”她囊中羞涩,口袋中那几钱银子估计还不够在这里喝盏茶。
护卫连忙奉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这是大人特为公子备的。”
苏锦书接过来,手感很轻,打开来看,全是一千两金额的银票,厚厚一摞。
她深感满意,收起荷包进门。
张清欲言又止,最后挤出一句:“那季棠对你倒是不错。”他想起上次季棠抱着苏锦书的情态,一股违和之感泛上心头。
“辛兄弟,我提醒你一句,季棠持身不正,摄威擅势,门下走狗众多,实在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以免近墨者黑……”他好意提醒。
苏锦书神色未动:“自我入京以来,每每听人在我耳边说起他如何行事张狂,如何排除异己,可却从未见过他戕害人命,抑或做哪怕一件劳民伤财的举动,比起人言,我更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张清愣怔半天,追上去和她争辩:“就算他没有亲自做过恶事,可那些贪官污吏确实出自他门下,为害四方,人神共怒……”
苏锦书回视他:“你怎么知道,那些贪官污吏是真的忠心于他呢?”
事实也是这样,季棠位高权重,许多官员和他素昧谋面,便胆大包天在地方上打着他的名号鱼肉乡里,他鞭长莫及不好约束,待那些官员落马后,污名便算在了他头上。
而随着他名声愈差,那些官员们便愈发敢与他攀扯,形成恶性循环。
偏偏季棠行事无羁,从不在乎这些声名,也从不解释,时日久了,谣言便成了事实。
所有人都忘了,他曾经临危受命,挽大厦于将倾;他曾经肃清朝野,还天下一片清平;他曾经披肝沥胆,潜心辅佐幼主。
他若愿意,先帝身逝时便可取而代之,何至于到如今这人人不齿的境地。
落拓疏狂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副光明磊落的君子骨。
张清果然完全不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这是被他蒙蔽了双目……”
正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楼上传来:“两位公子大驾光临,仙仙有失远迎!”
二人抬头看去,见一位身着纯白留仙裙的绝美女子手持纨扇,轻移莲步,像一朵流云缓缓而下。
随着她一步步接近,苏锦书心下微惊,这样美丽却又清纯无瑕的容颜,和她所处的场所格格不入。
那名唤仙仙的女子站在两步之外,一双含情目紧紧盯着苏锦书不放,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张清日日受苏锦书的美色荼毒,竟对这女子的美貌视而不见,公事公办道:“仙仙姑娘,我等乃大理寺官员,城西发生一命案,死者名唤刘默,据悉昨晚曾来过天香楼,所以前来问问姑娘是否还有印象?当时他和何人在一起?有无异状?”
仙仙略作思忖,天真一笑,指着苏锦书道:“我记得那人,但我只想说给这位公子一个人听。”
张清不由无语,求助地看向苏锦书。
苏锦书摸了摸鼻子,笑得温文:“那么,仙仙姑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仙仙含羞带怯地带他进了一个香气浓郁金围翠绕的雅间,刚阖上门便依偎过来,媚态横生,竟像变了副面孔:“公子,我对你一见钟情,有心想以身相许,不知公子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柔媚得好像能掐出水一般。
苏锦书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姑娘一片美意,可惜在下已经心有所属,还请姑娘见谅。”
“这样啊。”仙仙面露失望,也不多纠缠,松开了她去点香炉,一股如兰的清雅香气散发出来,合着这屋子里本有的味道一起,熏得她头昏脑涨。
“姑娘,你昨晚见到刘默时,是什么情形?可否与我详细分说?”苏锦书重提正事。
“唔,他当时一个人过来喝花酒,本来是由芍药接待的,可当时我正好下楼,他看见我就扑了上来,一个劲纠缠不休,好不烦人。”仙仙的蔻丹轻敲玲珑精致的鎏金小香炉,神色娇憨。
“后来呢?”苏锦书揉了揉太阳穴,打点起精神追问。
“后来么……我实在却不过他的好意,便跟着他回家啦!”仙仙忽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嗯?”苏锦书思绪有些打结,反应了一会儿,浑身一凛,“你说什么……”
仙仙笑吟吟地挥了挥衣袖,果然见那比谪仙还要好看的公子“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她伏下身来,手指轻轻拂过苏锦书的脸庞,低喃:“虽说这么快就被你们追查过来,导致我不得不换个地方,在此地的经营谋划全都毁于一旦,令我很不高兴,可得了公子这样神仙似的人,不知怎么的,又有些欢喜呢。”
说着,她往床底探去,摸到一个凸起,轻轻旋转,只听“咔嚓”轻响,墙壁裂出一条暗道。
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苏锦书轻飘飘扛在肩上,脚不染尘,鬼魅一样闪身进去,暗道又悄无声息地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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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上当,后面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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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一)命数(留言满200加更)
张清傻乎乎地在外面苦等,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察觉到不对,着急地要往里冲。
天香楼的龟奴们哪里容得了一个寒酸的小官在这里闹事,当即拦住了他,嘴上还不干不净的:“哟,官爷您别急呀!您那位朋友没准这会儿刚入港,正在逍遥快活呢!您这突然闯进去,坏了他的好事,岂不是平白招埋怨?”
张清脸涨得通红,一边挣扎一边道:“放肆!我们是来查案的,不许你们信口雌黄!”大岐明令禁止官员狎妓,更何况苏锦书长得那副模样,就算真的嫖了,还不知道是谁更吃亏。
正闹腾时,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张清回过头,见一人长身玉立,眉目阴冷,正是季棠。
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越说季棠的脸色越黑。
听他说完,季棠长剑出鞘,气势如云,对着纠缠的众人斥道:“滚开!”然后一马当先劈开了房间门。
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他不由脸色更难看,回头怒视张清:“怎么回事?”怎么回回都是和这人在一起的时候出事,这人是丧门星吗?
张清也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啊,辛兄弟明明和那仙仙姑娘一起进了房间,我……我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看见人出来啊。”
这夜,天香楼被官兵重重封锁,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在场的人尽数被收押进大狱,由季棠的心腹亲自严刑拷问。
第二日清晨,遍寻未果,审讯也毫无进展,季棠双目通红地下发命令,将京城四个出口全部封锁,不许任何人外出。
一时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皇上很快知晓了消息,亲自垂询,有消息灵通的回复道:“听说是季太傅府上一位门客——就是那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查案时离奇失踪,季太傅雷霆震怒,正在京里挨家挨户搜查。”
“简直胡闹!”皇上拍案而起,“一个小小录事罢了!季棠这是想找人,还是想造反?”想到那人竟然可以不经他同意擅自封锁京城,他就觉得悚然。
自己受那人的钳制已经受够了,他可是大岐的帝王!季棠凭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凭什么这般无法无天!
“去!把季棠给我叫来!”
消息送到天香楼,季棠彻夜未眠,神情掩不住的焦躁,周围人等皆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他听完皇上的口谕,不耐烦道:“告诉皇上,本官没空,等忙完再去找他请罪。”
传令的太监吓得要死,胆战心惊地将原话告知皇上,皇上摔碎了一套天青色缠枝纹茶具后,竟然不怒反笑:“朕从未见过季棠这副模样,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呢,有意思。”
他依稀记起那探花郎惊人的美貌来,豁然开朗:“朕竟从不知道,难道季棠竟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神色却渐渐缓和。
耽于儿女私情的人,不足为惧,是他太过小心了。
“派一队人马过去,听季太傅调令,帮他寻人。”皇上的话听在那太监耳里,不由吃惊万分,他畏惧地应声,心道果真是天威难测。
将天香楼翻了个底朝天,半个影子也没见,季棠怒极,开始拆楼。
有什么东西梗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令他抑郁难消。
他不禁自嘲,人世间走这一遭,枉称机关算尽,洞察世情,到头来还是栽在了一个人身上。
最可叹的是,那还是个好吃懒做没心没肺巧舌如簧的无赖男子。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大人!发现一条密道!”属下来报。
站在黑漆漆的密道口,季棠撩起长袍,一跃而下。
他轻功卓绝,此刻施了全力,护卫们被远远甩在身后,渐渐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这条密道初时极狭窄,渐行渐宽阔,走到尽头,顺着绳梯爬上去,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院落。
季棠微微提气,纵身跳到乌瓦房檐上,行至正堂,揭开一角瓦片,往下看去。
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男人,那些人俱着白衣,看样式却并不是大岐的服饰,反而像是……南疆的风格。
他们的表情也很奇怪,千篇一律的笑容挂在脸上,一模一样的弧度,像是戴了个雕刻拙劣的面具。
此时,所有人围成一个圆圈,匍匐在地,恭敬地对着中间一名女子顶礼膜拜。
那女子身上白衣的质感明显要比跪着的人身上穿着的华贵许多,她脸上也蒙了层白纱,飘渺似雾,形若谪仙。
“求神女赐福!”众人异口同声道。
下一刻,那女子竟然毫无羞耻之心地褪去身上衣衫,裸珵在人群中。
那些男人形容亢奋地围上去,将她托起,一个接着一个与她轮流交合。
女子毫不抗拒,甚至十分享受,身下两穴同时填满男人丑陋粗大的性器,嘴里和双手也没闲着。
屋子里的气氛和声响太诡异,太淫靡,季棠泛起恶感,将头偏过去,闭目调息。
心里已经想到最坏的可能,这女子放荡至此,或许苏锦书已经……
那样的姿容,即使生在男儿身上,也是件祸事,莫说女子会倾慕于她,就算有男人看见了,说不定也会生出歹意。
思及此,他越发焦灼。
强自按捺下来,等屋子里的响动渐消,看见那名女子遍体白浊,站起来重新穿好衣裳,步履踉跄往后院而去,他也紧跟过去。
那女子认真梳洗打扮一番,换了套更加精致华美的白裙,走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处,拿出钥匙开了门。
季棠绕到紧闭的窗棂下,并指如刀,在层层白纸糊就的窗户上戳开一个小洞。
他的视线正对着床,一眼便看见苏锦书平躺其上,面色红润,气息平缓,好梦正酣。
见她衣着完好,并无不妥之处,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那女子走到床前,言语娇嗔:“公子,醒了便醒了,何必装睡?这般不愿看见仙仙么?”
被她拆穿,苏锦书索性不再装下去,睁开双目,问道:“仙仙姑娘,你我无冤无仇,素昧平生,为何如此?”她暗暗挣扎,却发觉手脚瘫软如面条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
最可怖的,是腹部窜起一阵又一阵热意,越来越强烈。
她自然懂那是什么,也因此脸色一寸寸白下去。
那仙仙咯咯一笑:“自然是因为仙仙喜欢你啊!”神情娇憨,像个十四五岁未通人事的少女。
然而,季棠一想到她方才的情状,便忍不住觉得反胃。
苏锦书强笑:“多谢姑娘抬爱,只是在下已经心有所属,委实无法回应姑娘。”心里早就无力吐槽,自己这是什么运道?上次被那刘太师强掳倒也罢了,怎么逛个青楼还能碰见个劫色的妖女?
“那也无妨。”仙仙也不着恼,“只要能与公子春风一度,仙仙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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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是叁更的一天
明天继续加更,话说明天就上肉了呢,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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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本是女娇娥(十二)春药(
她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说来可叹,自己身为南疆神女叁十多年,虽吸取了不少男人的精魄,更长期受教众们滋养,以致容颜不老,可还是头一次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公子。
可惜,没想到这公子看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官员,实际竟然是那权倾朝野的季太傅的心头好,她刚把人带到这秘密据点,还未来得及品味,便听教众说京城已被封锁,官兵正在挨家挨户搜罗,眼看就要搜到这里来了。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放人,可她在放之前,总要先尝上一尝。
苏锦书浑身无力,面色却一点一点开始红起来,身体里像有无数虫蚁啃噬,急着寻个出口。
她看着仙仙爬上床,皱眉问:“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心里想,如果被她发现自己是个女儿身,不知道是会恼羞成怒一掌将自己劈死,还是扣起来慢慢折辱。
“不过是些助兴的玩意罢了,对你的身体不会有损伤,不过……如果没有人给你解毒,可就不好说了呢。”仙仙的肌肤紧紧贴着她,手像条滑腻的蛇往她衣襟里探。
身体热得很,偏偏神志却一片清明,也因此觉得越发难捱。
忽然,仙仙身体一僵,双目又惊又怒,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音。
季棠小心打开窗户,跳将进来,一记手刀劈晕被他点了穴的裸身女子,又嫌恶地将她踢到床下,半跪着去扶苏锦书。
他的手一碰到苏锦书,便是一惊:“怎么这么烫?”
苏锦书支撑不住,抬臂揽住他脖颈,温热的气息扑到他脸上:“大人……”
季棠动作一顿,压抑住翻腾的气血,低声道:“忍着点,我带你回府,找大夫给你解毒。”接应的人已经到了密道出口,因着他担心打草惊蛇,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已经将人找到,自然不必再有所顾忌。
这药性太霸道,苏锦书方才一直靠着坚忍的心性才勉强支撑,这会儿见到他来,陡然松懈防备,便有些克制不住。
她将头埋进他怀中,低泣出声:“大人……”
这两个字曲曲折折,落在他心里,如春风化雨,说不尽的缠绵缱绻。
“别哭……”季棠扶住她腰,不让她乱扭,这才惊觉她腰肢细得惊人。
正欲抱她出去,忽见窗外有一队人举着火把四处巡逻,他连忙紧闭窗户,轻轻抚摸她散落满肩的头发安抚:“再等等。”
苏锦书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将他的心都哭碎了。
“乖,别哭。”一片黑暗里,触觉和嗅觉越发敏锐,她肌肤烫得厉害,身上又香得很,是一种无比难耐的折磨。
白日里掩藏完好的情意,开始控制不住往外窜。
可他不能毁了她。
这样有悖天理人伦的事,他孑孓一身,百无禁忌,自然做得,却不忍将她也拖下泥沼。
偏偏她不懂得,手指紧紧揪着他衣服不放,却又不得其法,急得满身是汗,低低求他:“大人……帮我……”
这……这要如何帮?季棠咬碎银牙,恨不得将那妖女碎尸万段。
狠下心去掰开她的手指,安慰她:“再忍一忍,等我带你回……”
还未说完,滚烫的唇齿贴上来,夺去他所有神智。
她将他扑倒在榻上,床褥太薄,硌得他后背生疼,可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艰难地偏过头,他硬下心肠:“见青,听话,快起来……嘶!”
他忽的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是她恨极,牙齿用力咬在他脖颈上,刺破皮肉后,还来回磨了磨。
连绵的疼痛不绝,鲜血溢出来,他却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不曾生出,全部的自制力都用来抵抗她蹭来蹭去在他身上撩起的火焰。
苏锦书见他这样无动于衷,索性骑坐在他身上,伸手用力撕扯他的衣袍。
布料碎裂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明显,透过幽暗的天光,他看见她脸颊潮红,眼睛里燃着蓬勃的野火。
猛兽挣脱枷锁,破笼而出。
他蹂身而上,将她压制在身下,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专注而凶狠地看着她。
“我是谁?”他问。
苏锦书的眼神茫然了一瞬,张开花朵一样的唇瓣索吻。
“我问你,我是谁?”他往后撤,避开她滚烫的气息。
她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哑,却可怜可爱:“季……季棠……”
下一瞬,便被他炽热的情潮吞没。
身经百战的男人,年近叁十,已不再是毛头小子,自然更懂如何让人快乐。
她紧紧攀着他肩背,像一艘随波飘摇行将散架的小船,除了抓住他不放,什么都做不了。
“你考虑清楚,我这里从不许人走回头路。”说话间,他已经解去她外衫。
苏锦书只是一迭声地喊他名字,双腿隔着衣料在他腰间乱蹭。
季棠不再犹豫,一边狂吻她,一边将手往下探。
他打定主意,只用手帮她纾解出来,绝不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她便宜。
没想到,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你!”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紧接着,为了验证那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他粗暴地扯松她的衣带,将中衣也一并除去。
然后……他看见了她胸前缠着的白布。
脑中轰然一片。
她却发起了脾气,在他手下翻腾起来:“到底做不做……你是不是男人?”
这药性着实霸道得很,她头一次被弄得这样狼狈。
“你说什么?”季棠眼里泛起危险的光芒,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挑衅,尤其这还是出自他喜欢的人之口。
苏锦书瞄了瞄他下身,挑衅道:“季棠,你是不是不行……唔……”她被他死死堵住了嘴。
既然她是个女儿身,之前困扰他折磨他的所有心结自然迎刃而解,他不再顾忌什么,叁两下便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不大不小的玉乳,形状却甚美,顶端早在春药的效用下凸起挺立,他的大手覆上去,立刻感觉到她微微颤了一下。
原来试图取悦她的另一只手并未改道,向着花间泥泞之处长驱直入,食指浅浅探进花穴,很快触到一层阻隔。
他忍住耸动的欲望,缓缓抽送起手指,不时在肉壁上抠弄,细心观察她的反应。
可她却不肯给他慢慢来的机会,赤裸细嫩的腿勾住他的腰,把他往下压,不满地嘟哝:“好难受……给我……”
额角渗出汗水,季棠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本来不想和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她这样勾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再度催促,带着哭腔:“快点……呜呜呜……季棠……进来……”
双腿大张,穴口吐出一股又一股黏液,热情地邀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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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这里我会不会被打?
今天系统维护,所以发的稍微晚了一些~
下午四点二更,晚上可能会有叁更,然后,我欠的债差不多就该还完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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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叁)魔障(H)(留言满300
季棠有种错觉,他好像也中了春药。
或者说,她娇娇弱弱喊他名字的声音,就是这世上最烈的媚毒。
理智灰飞烟灭。
他解开腰间玉带,半褪衣衫,将昂扬许久的硬物释放出来,抵在那一片湿润中,缓慢磨动。
她发出一声动人的嘤咛,身体下意识地往上挺。
季棠按住她的腰身,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后悔。”说着,茎顶一寸寸顶进去。
他那物事生得尺寸十分可观,且顶端和柱身几乎一样粗细,由此也越发难以挺进未经人事的少女身躯。
有心想让她慢慢适应,所以刚进去寸许,他便停下来,用极细微的动作开始抽送。
可这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如同隔靴搔痒,不仅不能止渴,反而让她越发难耐,她在他身下扭动起来,控诉道:“季棠……快一点……我要……”
眉角青筋狠狠一跳,季棠哑声说:“乖一点,我不想让你疼。”身下的肉茎却逐渐控制不住,加重了力道。
他感觉自己触到了那层柔韧的薄膜,怕她喊出声惊动别人,所以提前捂住了她的嘴。
他附在她耳边说:“忍一忍。”语气极其轻柔。
然后狠下心,一举捅破了少女最后的屏障。
“嗯……”她身体紧绷,神智也稍微回笼了一点,懵懂又慌张地望着他。
季棠被她的紧致逼得快要发疯,粗喘着气,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挞伐的冲动。
又一波猛烈的药劲涌上来,驱散破身产生的疼痛感,她的眼睛又朦胧起来,腰肢扭上来迫不及待地容纳他的硕大,媚叫道:“快一点……季棠……季棠……”
季棠再也忍不住,压住她狠狠抽送起来,每一下都顶进她身体最深处。
快感一个劲往上窜,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完全控制不住力道,凶悍至极。
不多时,她便被他送上了巅峰,手脚乱颤着死死缠住他,泪水系数蹭在他的脸上。
甬道里无数皱褶同样死死缠绞着他的欲望,一下一下痉挛着,收缩着。
察觉到自己快要忍不住,季棠连忙往外退。
她却紧跟上来,迷迷糊糊道:“不要走……”
季棠头皮发麻:“不行!我不能弄在里面!”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整个身体贴过来,伸出香软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季棠喉头一哽,精关瞬间失守,大量浓稠滚烫的精液尽数喷涌进她身体最深处。
“你……”他又气又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得拢了拢她湿透的发丝,“好受一些没有?”
她依旧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软软地说:“我还想要……”
季棠叹口气,南疆多奇毒,这样可怖的药性不知道要交合几次才能完全消解。
说不出心里是愧疚多一些,还是窃喜多一些,他将她一条白生生的腿抬上肩头,道:“那就再来。”
左右木已成舟,他也没必要再有所顾忌了。
禁欲多日的欲望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借着花穴内的滑腻,他毫不费力地再次抽送起来。
这一次却不比刚才的兵荒马乱,他着意拿出十二分手段,探索起青涩的身体,在每一个角落驻足试探,很快找到她的敏感点。
对着那一点发动强烈攻势,她的身体很快瘫软下来,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娇吟着,时不时发出几声讨饶。
犹觉这样不够尽兴,他轻松将她抱起,迈步下床。
她尖叫一声,失重的恐惧感令花穴越发紧缩,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脖颈,双腿也缠得更紧。
季棠托着她软嫩的雪臀,边走边抽送,一路走到对面放着的金丝檀木椅上,方才把她放下。
将她双腿抬高,架在两边扶手上,他低下身,双手扶住靠背,开始又一轮的抽插。
这样的姿势入得太深,饶是药性尚在,她也有些受不住,一个劲往后缩,可身体被他禁锢在一方小小的角落里,根本退无可退。
她颤声告饶:“季棠……我不行了……我们换个姿……姿势……呜呜呜……好不好啊……”
“不好。”季棠板着脸,每一下都顶在她身体深处的那一点,把她弄得又酸又麻,手脚无力。
他的第二次格外持久,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软成一滩烂泥,才闷哼一声,再次喷射在她体内。
将软绵绵的她抱在腿上坐好,他的胸膛紧贴着她汗湿的脊背,手伸下去,探向她的花穴。
她哆嗦了一下,呜咽道:“不……不要了……”
“我帮你清理一下。”他低声道。
花穴附近全是溢出来的白浊,散发出一种腥膻之气,气味十分浓烈。
食指和中指撑开已经肿起来的穴口,里面浓稠的液体缓缓流出,打湿了大腿根部。
有些太靠里面的,无法自然流出来,他将两指并拢,插进深处往外抠挖。
动作间,不免刺激到残毒未清的身体,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腰,窄窄的甬道不受控制地夹住他的手指。
他的阳物应声跳了跳,再度挺起来,从她双腿间穿过去,顶住红肿的贝肉。
她立时僵住。
低笑声传到她耳边,他抽出湿答答的手指,顺势将肉茎插进去,道:“再来一回吧。”
“不……不要了……嗯……”她有气无力的阻拦很快被他镇压。
窗外雨声渐起,彻夜未停,玉兰花苞吸足了水分,颤颤巍巍地绽开满枝芳华。
天色微微发白时,季棠抱着已经脱力了的苏锦书,从原路返回密道,对等候多时的众人道:“院中所有人等全部活捉,等我亲自来审。”
心腹看见他只穿中衣,颈侧有血,不放心地跟上来道:“大人你受了伤?属下去找大夫来。”
又看见他腰部的衣襟上也沾着斑斑点点的浅红色血痕,不由惊道:“大人你腰腹也受伤了吗?”
季棠的神色微有一些不自然,怜爱地看了眼窝在他怀里被深紫色衣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苏锦书,低声道:“让大夫直接去府里。”那药性太烈,他也着实担心她醒来会有什么不适。
奇怪,发现她的女儿身,他本应怀疑她是别有所图故意接近他的,却偏偏一点戒心都生不出。
甚至于,就算她说要来取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饴,给她递刀子都没关系。
她是他命里的魔障,一旦遇见,再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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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肉写完了,接下来继续走剧情
晚上十点第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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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四)目的(珍珠满300加更)
昏昏沉沉睡到傍晚时分,苏锦书才醒过来。
甫一睁眼,便看见许久未露面的宋长安。
他脸色越发白,身上不再穿之前那套西服,而是换了套青绿色的衣衫,宽袍大袖,风度翩翩,像个浊世里的佳公子。
苏锦书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过旁边桌案上的白瓷药碗,往他的方向狠狠掷去。
他并无实形,这下自然落了一个空,瓷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门外守着的两名婢女闻声连忙进来,诚惶诚恐道:“公子醒了,请问您有何吩咐?”
她冷声冷气:“无事,你们出去。”
婢女们战战兢兢地出门,悄悄去报大人。
宋长安咳嗽一声,面带歉意:“对不住,这阵子有点事情要忙,刚回来。”
见苏锦书并不答话,他又小心地继续说下去:“你猜的没错,季棠确实是本次要攻略的男配,我看见他的满意度已经非常高了,想来这个世界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结束。”
苏锦书半坐起身,只觉下半身酸痛难言,不由越发生气,冷笑道:“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宋长安默不作声。
僵持了一会儿,苏锦书暂时按下火气,道:“这个世界不太对劲。”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宋长安愣了下:“哪里不对劲?是你太多疑了。”
“原身和季棠交恶,忠心辅佐皇上,却从未遇到过这么多波折,最后也不过是鞠躬尽瘁,意外而死,并无一人加害。怎么我投靠了季棠,却叁番两次涉险,避无可避?”苏锦书咄咄逼人。
宋长安苍白无力地解释:“你选了季棠做攻略对象,故事线变化也是正常的。”
“但什么南疆神女,在原身的记忆里可是从未出现过。”苏锦书揪出疑点,“有些事的走向会变化,却不该无中生有。”
“宋长安,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宋长安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说,以后也不必再出现了,对我而言根本毫无用处。”苏锦书不想再与他多言。
宋长安怔了会儿,留下一句:“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帮你。”说完便消隐在空气中。
季棠此时推门进来,身上紫色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正在地牢里亲自对那些人刑讯逼供,刚斩断那“神女”十根手指,便听到婢女来报苏锦书已经苏醒,忙不迭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看见苏锦书面沉如水,地上布满碎裂的瓷片,他心里咯噔一声。
“后悔了?”故作平淡地一边问,一边脱去脏污的外衣。
苏锦书神色微缓,答道:“没有。”
不复之前的谄媚模样,像个沉静的病美人。
季棠绕到屏风后,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这才近前来,问:“不装了?”
心里却十分忐忑,有种一切将要揭穿的惶恐之感。
苏锦书忽然笑了,色若春花,清昳雅丽:“我装得很不像么?”
季棠提着心,坐在床侧,试探地伸手去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见她没有躲,这才悄悄松口气。
“很像,所有人都被你骗了过去,还以为你真是个奸邪小人。”其实,他早该想到,相由心生,她生就这么一副钟灵毓秀的好相貌,怎么可能只会逢迎拍马?
“我仔细想了想,你姓辛,前两年过世的辛平澜辛大人,是你的什么人?”他问道。
“是我父亲。”苏锦书不再掩饰。
犹如心被狠狠攥住,季棠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力感:“那你,是来找我报仇的。”语气已经十分肯定。
没想到苏锦书却摇摇头:“我父亲是在治洪时,堤坝坍塌,坠水而死,而堤坝之所以坍塌,是因为当时在任的河道总督李成献监守自盗、贪墨工程银两所致,与大人何干?”
季棠苦涩道:“我知道,可是——李成献曾做过我府中门客,是我一手栽培提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能说自己全然无辜么?
苏锦书似笑非笑:“大人当真觉得,李成献是你的人?”
季棠皱眉:“你什么意思?”
“大人可以着人去明察暗访一二,看那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你的意思……是皇上?”他有些惊讶。
苏锦书点点头,他们这位皇上,野心不小,识人却不清。人人皆说季棠祸乱朝纲,把着大权不放,却不知若他放权于皇上,这江山还能撑几年?
季棠不是不愿,是不能,偌大的朝局天下,全靠他一个人左右逢源,才勉强保持着平衡。
“那你为何……还要接近我?”季棠又道,若她是要报仇,不是应该想办法搭上皇上那边么?何必兜到他这边来?
苏锦书笑吟吟:“只是想求个庇护而已,觉得大人顺眼,便选了大人。”
顺眼?季棠苦笑,哪个人听见他的名号不是闻风丧胆,又敬又怕?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大人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装得很像?”她挑起远山眉,灵动至极。
季棠怔了下:“我装什么了?”
“明明是个君子,却偏偏要装成奸臣,我来之前仔细调查过大人生平,发现大人徒有恶名,虽行事不拘,甚至有些恶劣,却从不曾真的害过什么好人。”
季棠有些想笑,颌角却仍紧紧绷成一线:“难道你没听说过,我曾经在京城的大街上,将叁朝元老赵大学士用鞭子活活抽死?”赵大学士出身簪缨之家,学富五车,以安贫乐道着称,桃李满天下,却落得那样一个惨死街头的下场。他死之后,大岐的热血书生更是把季棠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苏锦书认真地看他:“那件事人尽皆知,可却鲜有人知道,赵大学士本是个衣冠禽兽,年少时便性好狎妓,荤素不忌,等到年迈不能人道后,便使人悄悄往府里送七八岁的幼女,百般手段,横加凌虐,他府中花园里,不知道葬下多少冤魂。”
季棠终于笑开,神色清朗,不见阴霾:“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一人懂我。”实在是幸甚。
“那么,大人为何从不解释,任由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她着实有些好奇。
“因为皇上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季棠回答她,“我不贪恋权势,自然也不在意生前身后名,生平所求,也不过是天下清平,功成身退,这二事罢了。”
如今,又加上一个她。
“所以你从不解释,甚至不惜自污,希望放松皇上的戒心,令他觉得你不足为虑,日后可以放你一马,是吗?”苏锦书问。
季棠点头,惊讶于她的聪慧。
“可是,如果皇上非要赶尽杀绝呢?”她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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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加更,要命……
预计本周会把这个世界结束,然后下个世界的预告:我的哥哥(德国骨科XD),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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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本是女娇娥(十五)兴味
季棠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迟疑道:“我看着皇上长大,好歹也有些情分……”
苏锦书知道一时半刻无法说服他,索性不再多言。
季棠从花瓶中掐一朵盛放的白玉兰,插于她鬓角,见她并不抗拒,遂问:“你的闺名是什么?”
“辛卿。”她答。
“卿卿……”季棠念着,看她俏脸微红,自己不知怎么也局促起来,“家中可还有长辈?”
苏锦书回答:“只剩几个旁支亲戚,父亲过世后,早就不来往了。”
“那么,我设计令你诈死,悄悄回归女儿身,正式嫁我可好?”他问道,同时又承诺,“你放心,你父亲枉死,我必定拿李成献的命来偿还,此事不必你出手。”
苏锦书咬唇不答。
季棠有些着急:“我可以向你保证,府中只有你一名主母,绝不纳妾,也绝不眠花宿柳,你若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在以为她是个男儿身时,他都能克服心理障碍,对她心动不已,更遑论如今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又有了夫妻之实,真是恨不得立刻把她娶进家门。
本来无欲无求的一个人,头一次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便因此多了许多人间烟火气。
苏锦书却摇了摇头。
季棠皱眉:“为什么?”
他一时想左,声音变了调:“难道……你已经有心上人?”昨夜发生那样的事,虽不是他所愿,但他也不敢说完全没有私心。
甚至于,心里是隐隐欢喜的,高兴上天给了这样的机会,让他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如果她已经心有所属,他……
不,他应当也不肯轻易罢手。
苏锦书失笑:“我没有。”
婢女端了新煎好的药进来,季棠接过,亲自一勺一勺喂她。
药苦得很,苏锦书整张脸都皱巴起来,却显得生动许多,似乎又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了。
喝完药,又含了蜜饯,她这才缓缓解释:“大人,你我皆不是受世俗约束之人,昨晚……也是迫于无奈,才累了大人牺牲自己救我,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怎么能拿这个要挟你负责?”
季棠被她逼出心里话:“不是负责,是我心悦于你,想要和你厮守终生。”
他这辈子没说过什么情话软话,这句话说得生硬无比,却见她眉眼舒展开来,盈盈一笑。
“那么,等大人功成身退的那一天,我再嫁给你,可好?”
季棠愣了愣,问:“你不信我可以全身而退?”
苏锦书道:“我自是希望可以有那么一天,可世事未必尽如人意,既然大人执意于此,我便祝大人心想事成。”
季棠还待再说,有个小太监过来宣陛下口谕,召苏锦书觐见。
他拒绝道:“卿……辛录事刚刚脱险,身体不适,你替她向皇上告个罪,就说等大好了再去拜见。”
小太监额角滴汗,这可是圣命,谁敢拒绝,他讪笑道:“皇上说了,辛录事务必去一趟,如果走不动路,就用软轿抬过去。”
他想起临来之时,皇上说这话时眼底泛起的兴味之色。
季棠阴沉地盯着小太监,直将他盯得两股战战,这才开口:“皇上召辛录事所为何事?”太蹊跷了,不由得人不疑虑。
小太监都快哭了:“这……皇上所思所想,岂是我等敢妄加揣测的?求太傅大人不要难为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季棠垂下眼帘,略思忖片刻,便道:“罢了,本官陪她同去,你先在门外等上一等,我们整理一下衣冠。”
苏锦书自始至终不答话,等小太监出了门,才微笑道:“真是天威莫测,不知道皇上召见我这么个小人物是为了什么。”不管是好奇还是敲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季棠找出官服递给她:“别担心,有我在。你有没有力气自己更衣?”
她摇摇头:“还是有些乏,要不大人喊婢女进来帮我吧。”
季棠不肯假手于人,亲自帮她穿戴,手却很有分寸地尽量不碰触她身体:“以后无人的时候,喊我季棠。”
“大人没有表字么?”她配合着他的动作,脸颊蹭过他胸前微凉的衣料,那里绣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
“没有,我是贱奴出身,无父无母,不知本姓,这名字还是自己知晓了些事理后,随便取的。”说起那些悲惨不堪的过往,季棠面色淡淡,心里却有些紧张。
大岐门第之见甚重,因着他出身低贱,即使后来战功赫赫,官至太傅,仍有许多门阀子弟在背后非议鄙夷,十分不齿。
她会不会看不起他?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苏锦书却念了一句诗经,“大人的名字,寓意很美好。”
季棠的心软下来,给她穿戴完毕后,抱着她上了马车。
车行至御道,便被拦停,二人转乘软轿,由小太监引路,一路前行。
越往里走,季棠越觉得不对。
他喊停那个太监:“这不是去太和殿的方向。”
太监解释道:“回禀太傅,皇上这会子在养心殿。”
季棠皱眉:“皇上从不在自己的寝殿接见外臣。”养心殿属于后宫范围,连他亦很少涉足。
太监为难:“这……这是皇上的旨意。”
装神弄鬼!季棠有几分不耐烦,到底没有再多说。
到了地方,他被拦在大殿外,皇上身边那个精明外露的大太监笑眯眯地说:“太傅,皇上只请辛录事一人进去,还请您在偏殿稍待。”
苏锦书望了季棠一眼,神态娇弱地被两个宫人扶了进去。
季棠眼底迸出一丝怒气。
她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明黄色的帐幔低垂,空气中有淡淡的龙涎香气,所有宫人俱退了下去,寂静无声。
约摸跪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有一人掀开帘幕走进来,同样明黄色的靴子进入她低垂着的视线。
她伏下身:“微臣辛见青拜见皇上。”
“你抬头。”清越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响起,极具迷惑性。
她微抬起身,视线上移,看着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
皇上仔细打量她,见她眉宇间虽带病气,却不颓丧,反而有种羸弱之美。
上次在大殿高台上远远看她,只知她美,却不知竟然美到如斯境地。
甚至可以说,凌驾于他后宫万千美人之上。
怪不得将冷硬怪诞的季棠迷成这样。
仿佛被蛊惑了似的,他伸手抬起她下颌,迫她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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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赢了,今天还是叁更
所以,明天就可以把这个世界完结,后天开始哥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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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六)反心(收藏满1000加更
极纤长的睫毛微眨,她有些畏惧地怯怯看他。
皇上素来对龙阳之好敬谢不敏,此刻却突然好奇,不知道像她这样的美少年品起来是何等味道。
更何况,一想起这是他深恶痛绝的季棠放在心尖上,为之方寸大乱的人,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如今羽翼渐丰,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季棠的阵营中,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便不愿再像之前那般示弱,也越发厌恶季棠。
每每想起,曾有一个人见过他最弱小的时刻,并自诩为救世主拯救他于乱世将倾之时,他便觉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凭什么!区区一个下九流的贱奴,凭什么对他这样的天定之人指手画脚!
手下不自觉用了些力气,苏锦书皱眉,轻声道:“皇上,您弄疼微臣了。”
她的声音也好听,雌雄莫辩,中性的清朗声线,带着股天真与不自觉的娇憨。
皇上闻言,力道渐松,却撩起衣袍,蹲在她面前,问:“你喜欢季棠吗?”
苏锦书心下一惊,低眉道:“季太傅对微臣有知遇提携之恩,微臣十分感念仰慕。”
皇上呵呵一笑:“朕看季棠很喜欢你。”
苏锦书强笑:“季太傅对很多门客都极好。”
“不一样。”皇上凑近她,认真观察她表情,“朕认识季棠十几年,从没见过他这样在乎过什么人。”
苏锦书敷衍:“微臣何德何能,怎么当得起季太傅厚爱。”后心已经渗出汗水。
“朕也很好奇,你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皇上说着,离她越发近,忽然伸出舌尖舔舐她唇瓣。
苏锦书吓得往后一退,仰面栽倒,后脑勺撞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皇上欺身上来,按住虚弱无力的她细品,两个人的衣衫纠缠在一起。
呼吸渐渐乱起来,皇上在她耳边低声说:“果然不大一样,辛爱卿,不如你弃暗投明,投靠朕这边如何?”
苏锦书还未答话,便听门外一阵骚动,有太监慌乱的声音响起:“太傅大人,皇上未曾传召,你不可入内!”
季棠暴怒,一掌将其挥开:“滚!”
皇上松开苏锦书,刚站起身,便看见季棠杀气腾腾地闯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挂了彩的侍卫,显然是刚在外面交过手。
他一甩袖子,先发制人:“大胆!季棠,你要造反吗?”
季棠看见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苏锦书,血都冲到了头上,也不理会皇上的质问,疾步过去将她扶起,焦灼问:“卿卿,你怎么样?”
苏锦书拉住他衣襟,强笑道:“是微臣病弱体虚,不慎跌倒,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见她还算有眼色,又观她气喘吁吁,美不胜收,心先软了几分,便顺势下了台阶:“既然如此,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等大安后,朕还有重要的事务交托于你。”
季棠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抱起苏锦书就走。
用尽所有的理智,带苏锦书出了宫,将她放在马车上的床榻之中,他压抑地问:“皇上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还没答话,车内光线明亮,他已经眼尖地发现她红肿的唇。
伸出手指去用力摩挲,仿佛要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声音里的杀气四溢:“他还碰了哪里?”
苏锦书摇摇头,无力地靠进他怀里。
季棠气得发抖。
闷闷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季棠,你觉得,以皇上这副性情,你真的退得了吗?”
季棠牢牢箍住她削瘦的肩膀,不发一语。
有些事他未曾对她提起,那南疆“神女”,忽然出现在此地,竟然是因为——皇上想借他人之手诛杀他。
神女之秘术,有颇多离奇之处,尤擅采阴补阳,且留下的伤口极小,寻常仵作是验不出什么的,只会觉得是冲撞了什么鬼怪。
若不是苏锦书瞎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怕他在哪一天喝花酒的时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死在床上。
他竟不知,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白眼狼。
枉他费尽心机为皇上筹谋,做尽恶人,还打算等皇上行过冠礼后,便渐渐隐退幕后,做一只闲云野鹤,纵情于山水。
苏锦书说得对,他退得了吗?
正思虑间,怀里羸弱的少女低声问道:“皇上似乎对我起了些兴趣,大人为避祸,会将我献给皇上吗?”
他轻斥:“你胡说什么?”
女孩子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来,软语抱怨:“皇上亲了我,我很讨厌,他身上的香味很浓,不像你这样清苦,动作也粗鲁得很……”
明知她是在激他,季棠还是上了钩,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狂乱暴虐的气息吞没了她,他有些失控,却还是小心顾及她尚且虚弱的身子,没有太过造次。
缠吻间,她腾出空来,桃腮上红晕遍布,声调有些颤:“季棠,我刚刚真的很怕,幸好你闯了进来……”
头抵着她额头,季棠忽然下了个决定,他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隔日,季棠下了早朝,并未像往常一样出宫,反而去了后宫。
先帝在时,为表器重恩宠,特许他可在皇宫内各个场所自由出入,但他为了避嫌,除非皇上宣召,否则绝不踏入后宫一步。
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太监总管担心不好向皇上交待,大着胆子问了句:“太傅大人这是?”
季棠道:“去内务府一趟,听说天机阁新做了不少小玩意儿,打算挑几件拿回去给家里人玩玩。”
家里人?他哪有什么家里人!老太监想到了那个令季棠直闯养心殿,不惜和皇上杠上也要抢回去的美貌少年,不由暗地里咂舌。
色令智昏啊!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年近叁十堪称心思如海的季棠身上。
不过细想想也不奇怪,人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动了情,就像老房子着火,无药可救。
他笑道:“那老奴找个小太监领着太傅去吧?”
季棠拒绝道:“不必,走惯了的地方,我还能迷路不成?”
去往内务府的路上,经过长门宫。
长门宫,听名字就知道,是鲜有人涉足的冷宫,萧条凋敝,门内的荒草长到一人高,都没个人打理。
有个孩子坐在门口,四五岁模样,手拿几株野草,在那折草蚱蜢玩。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眼神木呆呆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浆洗得泛了白,有几个地方甚至还打了补丁。
和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格格不入。
季棠站在他面前,看了会子,喊他:“阿玙。”
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认认真真地忙活手中的事,十指翻飞,倒是颇灵活。
一个衣衫灰扑扑的女人闻声跑过来,战战兢兢,点头哈腰:“季……季太傅!”声音一颤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她伸手去扯那孩子,埋怨道:“说了不让你出这个门,为什么又出来了?快跟我回去!”
又对季棠赔笑:“太傅您知道的,阿玙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我这就带他回去,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本来如花的年纪,却因着这卑躬屈膝显得有些辛酸。
她带着孩子往门内退去,脚步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消失在拐角。
忽然,背后响起一声:“我只问一遍,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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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其实我很喜欢写剧情。。
我可能写了个假肉文吧。。望天。。
第叁更在下午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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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七)旖旎(H)(留言满400
女人浑身僵住。
季棠等了会儿,见她不答话,便转身欲走。
忽然,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季太傅,您是来帮我们的吗?”
女人吓得要命,一手捂他嘴,一手按着他肩膀和自己一同跪下,涕泪横流,显然怕到了极点:“太傅大人!阿玙是在说疯话,他真的是个傻子,求您放我们一马吧!”
孩子却挣开了她的束缚,眼神清明:“阿娘,您每日里不到叁更便起来刷恭桶,浣洗那些欺压我们的太监的衣物,偶尔还要被皇后娘娘喊过去,肆意欺辱一番,天长日久下来,身子如何经得起这般磋磨?您昨天夜里吐了血,阿玙都看见了!您总劝我忍耐,令我装作痴傻孩童模样,可我却害怕,怕哪一天您受不住……”
他对季棠恭恭敬敬道:“求季太傅救我和我娘于水火,阿玙愿结草衔环,回报大人!”说着在青石地砖上,重重叩了叁个头。
季棠嘴角微弯,有点意思。
这李美人本是皇后身旁的丫鬟,偶然被皇上临幸,也不知道是运道好还是不好,竟然有了身孕。
彼时后宫中尚无一人诞下龙嗣,她自然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自怀胎至生产,多灾多舛,跌倒两次,落水两次,中毒一次,还险些被火烧死。
生下庶长子后,那孩子不会哭也不会笑,看着不大正常,太医诊断说胎里带来的病,想来就算长成,也是个痴傻儿。
于是,李美人尚未出月子,便抱着孩子去往冷宫,这么多年来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季棠招手令阿玙近前,李美人想拦却不敢拦,紧张地在后面望着。
“我问你,若有一天你承袭地位,会怎么当这个皇上?”季棠问。
阿玙不假思索道:“惟大人之命是从!”活着最重要,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季棠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傀儡,你好好想想再答一遍。”
阿玙愣了下,安静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答:“自是希望做个史书上秦皇汉武那样的明君,知人善任,勤政爱民,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四海清平,万国来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有了些孩童的烂漫和羞涩:“阿玙大言不惭,让太傅见笑了。”
季棠却道:“你说得很好。”
当年先帝托孤,他没得选择,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次,必得万分谨慎才行。
“先和你娘回去吧,我会托人暗中关照你们。”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什么承诺都没留下,他要考验考验这孩子的心性。
回到府中时已经日上叁竿,他边往里走边问松烟:“公子在何处?”
松烟略有些无语地回道:“公子……还没起身。”如今这府里,除了大人,属公子最大,偏偏那位是个促狭不按常理出牌的,这阵子又告了病假在家,闲得发慌,成日里想起一出是一出,折腾得他们苦不堪言。
可大人宠着,他们能说什么?他们敢说什么?
果然,大人竟极温柔地笑了:“午膳晚点再摆,我去看看她。”
小心推开门,走到床边,看见她好梦正酣,宽松的衣袖滑到肘部,露出一段凝霜皓腕。
本想恪守礼节,等成亲后再这样亲密的,可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害怕,便顾不了那许多,命人将她的行李全搬了过来。
他俯下身来,轻轻吻她眉眼,吻她鼻尖。
她咯咯笑起来,眼睛仍然闭着,手臂缠上他,撒娇:“季棠,再陪我睡会儿。”
“好。”他声音微哑,躺在她身侧,一手垫在她脖颈下,一手搂住她腰。
她的腿也缠上来,和他形成亲密无间的姿态。
面对她,一而再再而叁地降低底线,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往死里纵容。
只觉得喜悦,觉得亢奋,每一寸灵魂都在颤栗。
抱在一起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时辰,待她再次醒来,季棠伸手去扯她的中衣。
“我不要……你走开……”她无力地挣扎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一回。”他咬了下她耳朵,见她立刻软成泥。
说话间,衣服已经被他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松色的肚兜和凝脂一般的肌肤。
她没奈何,捂住通红的脸:“季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待会儿要水的时候,肯定又会被那些下人们笑话……”
季棠低笑:“你不是一向没脸没皮,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么?”
现在府中上上下下全都以为他转了性,有了断袖之癖,就连想要巴结他的官员,也不再往府里送美人,开始改送美少年了。
他却无所谓,只要能留她在身边,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苏锦书无话可说,咬唇随他摆布。
隔着单薄的肚兜,他含住她的玉乳,轻拢慢捻地爱抚着,同时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拉。
她红着脸偏过头,不敢看他,指尖碰到滚烫滚烫的物事,轻轻摸了两下,便被他强硬地按在上面。
练武之人带着些薄茧的大手,紧紧包着软嫩细滑的小手,小手之中,艰难地握着根本合围不了的庞然大物。
他带着她上下移动,语调喑哑,暗含挑逗:“帮我。”
听话地主动套弄了几十下,那物事分毫不见萎靡,反而越发精神。
她撒娇道:“季棠……我的手好酸……”
“好。”季棠恋恋不舍地收回嘴唇,盯着已经把濡湿的布料顶起来的两颗茱萸看了会儿,伸手抚向她的腿。
从大腿一路往下,经过膝窝,经过匀称的小腿,最后停在一双玉足上。
将她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脚拢在一起,他笑道:“手酸了的话,就用这儿代替吧。”
她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下一刻,他将自己挺立坚硬的欲望插入了她双脚的缝隙之间。
她明白过来,脸红得要滴血:“你……你……”
他带着她的脚前后挪动,悠悠然道:“继续,等到你的脚酸了,我们还可以再换个地方。”说着,眼睛暗示性地看向她红润的唇瓣。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连忙积极配合起来。
双脚生涩地勾连在一起,紧紧夹住他的肉茎,一前一后地动作着。
沉默着享受了一会儿,季棠客观评价道:“照你这样的速度,再过一个时辰我也不会射。”
“……”苏锦书索性收手不伺候了,翻身朝向床里,“我笨,学不会。”
季棠也不生气,贴着她后背躺下,手指熟门熟路地探进桃源深处:“没关系,以后我慢慢教你。”
她却夹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抱怨道:“刚摸过脚,脏。”
季棠从善如流,把她拦腰抱起,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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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卡点真的卡得好棒棒~~求轻拍~~
其实这个世界写得还蛮长的,我很喜欢季棠这种男人,强势霸道,坚不可摧,但是一旦把什么人放在心上,又会宠溺入骨
明天依然是叁更,结束这个世界,其中两章免费,一章季棠前世的番外篇做为打赏章节收费,番外篇无H,偏虐,大家自由选择要不要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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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八)起事(H)
宽大的白玉砌成的浴池内,引的是乐瑶山中的温泉水,朦朦胧胧的白气氤氲,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将苏锦书放进水中,季棠也跟着跳下,把她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
两个人缠吻在一处。
吻着吻着,季棠把她往深水处带。
苏锦书怕水,紧张地将双腿盘上他的腰,纤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雾:“季棠,你做什么?”
季棠伸手托住她的雪臀,把她往上举了举,始终坚挺的物事对准她的蜜穴,笑道:“自己吃进去。”
她面红耳赤:“你……”
他作势继续往里走,吓得她死死揽住他:“不要!我害怕!”
“那就听话。”季棠含住她软乎乎的耳垂,命令道。
“我……”她迫于他的淫威,只能妥协,委委屈屈地把他的硕大一点点往里吞。
好在有温水的润滑,倒不算太艰难。
吞到一多半的时候,季棠突然松了手,臀部在重力的作用下忽然往下,把肉茎整根含了进去。
“呜……”她抽泣一声,“季棠,你……怎么这么长啊……”顶得她好难受。
季棠低笑着,再度托起她,一上一下开始缓慢抽送。
身体适应之后,快感侵袭,将酸麻尽数驱散。
她开始觉得身体最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弄得她好痒,不由哼唧道:“季棠……用力一点……”
季棠深呼出一口气,把她翻转过来,按在玉石壁上,抬高她的臀,一下一下插进去,毫不留情。
在他凶猛的冲撞下,她的腰渐渐塌下来,手指吃力地抠住墙壁,固定被他顶得一晃一晃的身体。
极致的侵占和攻略,卷去她所有思考的能力,没顶的快感之下,她只能被动地承受他所有的爱与欲。
“季棠……季棠……”她神智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身子忽然一颤,被他送上高潮。
他眼眸通红,像不知餍足的兽,稍微停顿下来感受了一会儿她甬道内的绞缩,等她缓过来气以后,又开始动作。
她有气无力地求饶:“季棠……轻一点……”
他轻拍了一下她高高翘起的臀:“小狐狸精,真难伺候。”到底体谅她年纪小,略微温柔了些。
等他折腾完,午膳已经变成晚膳。
没过多少日子,朝中风向渐变。
季棠一改往日懒散随性的态度,对政事诸多干预,偏偏又有着辅政大臣的名号,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刘太师照常往府里弄美少年,只是听说近来入府的,眉眼全部都很像季大人的新宠,甚至还有一个八分像的,受宠得很。
不过,没几日,刘太师竟然在同御两男时,得了马上风,当场没了命。
无独有偶,又过了两日,皇上暗地里的心腹李成献竟然在夜晚归家时,离奇落水,等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由此,季棠一人独大,越发如日中天。
皇上如临大敌,密召幕僚商议对策,忙得顾头不顾尾,自然也就把苏锦书暂放在一边。
一月后,几位权臣并禁军统领秘密拜见季棠,言称皇上刚愎自用,目光短浅,为社稷之计,意欲扶季棠上位。
季棠品了品手中的桂花酒,似笑非笑:“几位大人,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郭统领言辞切切:“太傅大人,大岐本就在您手掌之中,我等眼看着您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心中万分钦佩,如今不过是请正神归位,何罪之有啊?”
常尚书也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想来皇上也会感念太傅教养之恩,心甘情愿禅位于您的。”
几人车轮战一般表着忠心,季棠听了半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既如此,那季棠便却之不恭了。”
又一月,皇上前往登天台祭天,重臣良将皆随行。
登天台共有六千余阶,皇上为表诚意,徒步而上。
季棠及几名“起事”之人俱在随行之列。
行至半途,随行的几十名侍卫忽然将皇上围在了中间。
他们拔出刀刃,对向那个他们本应效忠的君王,异口同声道:“昏君当道,民不聊生,属下等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匡扶正道,另立季太傅为新主!”
皇上怒不可遏,对着身着紫衣闲庭信步的季棠道:“季棠,你这是要造反吗?”
季棠但笑不语。
“乱臣贼子!你敢!”皇上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大太监身上,被大太监小心扶住。
郭统领、常尚书等人越众而出,笑道:“请皇上禅位于太傅大人。”
“你们——你们!”皇上气得发抖,指着季棠,“季棠!先帝临终时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季棠挑了挑剑眉,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挥了挥手:“动手。”
然而,本该对准皇上的刀刃忽而全部转向他。
皇上冷笑:“季棠,你想不到吧?这不过是朕设的一个计罢了!郭统领他们,实则是朕的心腹。”
他振振有词:“朕不过是想试探你一二,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这等狼子野心,实在是其心可诛!”
常尚书道:“太傅大人,对不起了!我等誓死效忠皇上,绝不会与你合谋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郭统领恶狠狠下令道:“把季贼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季棠低低笑了两声:“演完了吗?”说完,他拍了拍手掌。
几百全副武装的精兵忽然从山石后面冒了出来,将皇上等人团团包围。
皇上脸色突变:“你——你们——”
季棠道:“郭统领等人意图挟持皇上,造反篡位,把这些乱党拿下!”
“你颠倒黑白!你……啊!”郭尚书正在怒骂,被旁边的兵士一刀斩断头颅,鲜血四溅,喷了皇上一身。
皇上的脸色苍白如鬼,躲在郭统领背后,止不住的颤抖:“快!快保护朕!朕给你们升官进爵!”
伴随着凄厉的唿哨声,空中一只破云箭雷霆万钧而来,直中皇上后脑!
他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脑子像被摔到地上的西瓜,“嘭”的一下破裂开,红的红,白的白。
自诩不凡的帝王,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像个荒诞至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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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中午十二点,番外篇(打赏收费章节)在下午四点~
明天开启“我的哥哥”故事,德国骨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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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十九)清平(珍珠满400加更)
季棠看都没看一眼,朗声道:“乱党竟敢弑君,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这天的登天台,像被鲜血洗过,铺出一条红到刺目的通天大道。
叁日后,新君刘玙继位,亲自颁下诏书,将季棠封为摄政王。
新皇和先帝手段大不相同,秉性和柔,但关键之时却十分清醒冷静,更无偏听偏信之弊端。
他对季棠也十分亲近爱重,事之如父如师。
季棠渐渐将大权转交给他,并潜心教他许多治国平衡之道。
不久,那位季棠十分宠爱的少年意外身亡,刘玙正苦恼如何宽慰他一二,却见他入宫来求赐婚。
年少的皇上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手段,震惊道:“为什么?辛爱卿尸骨未寒,王叔为何……”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自己是好日子过久了失了分寸,季棠岂是他可以随便质问的?
可是想起那个没见过几面却机灵古怪的少年,仍不免有些可惜。
原来这世间真的没有永恒不变的情爱么?
季棠正正经经回答:“皇上此言差矣,微臣已过叁十,这年纪在有些人家或许都要当祖父了,却还孑然一身,每每想起,都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刘玙:……你连你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居然和我提列祖列宗。
他叹气:“好吧,那王叔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朕现在就写旨意。”
季棠道:“已故的辛平澜辛大人家的女儿。”
也姓辛?刘玙愣了愣,看向他,却见他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什么都看不出。
疑窦丛生地下了旨意,季棠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着急忙慌地把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他如今烈火烹油,又深受皇上信任,比先帝在时更加炙手可热,在京的官员和豪富哪个敢不前来道贺。
于是,成亲当日,真真是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席间,有嘴贱的在角落里闲磕牙:“哼,前两年这位主子忽然转了性,喜欢上一个男人,当时我就知道此事绝不长久,男人嘛,偶尔玩玩是有的,可到底是要成家立业。”
另一人道:“那辛公子我也曾远远看过一眼,哎呦,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子般的人物,就算我从不好那一口,也着实有些心痒,可惜了,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呢?”
又有一人说:“如今,想嫁给这位主子的人恐怕要排到京城外面去,多少名门闺秀眼巴巴地等着,也不知道那位名不见经传的辛小姐何德何能,竟然得了这位主子的青眼,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也姓辛?”
说得正热闹间,花轿进了府。
季棠终于换下紫色衣裳,穿了身大红色的新郎服,面如冠玉,乌发如墨,嘴角止不住的勾起,平添了一丝邪魅之感。
他不愿循那些射箭和踩火盆的旧礼,生恐委屈了她。
叁步并作两步走到花轿前,俯下身:“卿卿,来,我抱你进去。”
同是一身朱红的女子慢吞吞地递出一只白嫩的手来,被他小心托起。
抱她入怀,他一步一步稳稳往前走,看着好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在衣服的掩映下,死命地拧着他的腰。
“乖,晚上洞房的时候再好好拧。”他面色不改,低声道。
“季棠,你是个王八蛋。”苏锦书骂道。
“那你岂不是要给我生一个小王八蛋?”季棠也不恼,还有心思调笑。
“……滚。”
季棠笑开,其实也不能怪他行事不光彩,谁让她一直不肯松口嫁他,每每欢愉之后,总要喝一碗避子药,他求了叁年,见徒劳无功,只好悄悄将药换掉。
得知她身怀有孕后,他自觉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任她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后,忙不迭安排她诈死,去求皇上赐婚。
埋怨就埋怨吧,他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准备举行仪式时,外面忽然一阵骚动,有人来报:“皇上驾到!”
众人面露震惊之色,连忙跪地行礼。
得皇上亲自观礼,这殊荣当真令人羡慕到眼红。
刘玙免了两位新人的礼,笑道:“朕今日是来观礼的,大家不必拘束,都起身吧。”
夫妻对拜时,一阵风吹起,扬起挡在苏锦书眼前的红盖头。
一时四下皆惊。
皇上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心道:果然,只是不知是那个少年如今扮作了女装,还是之前的身份是假的?
不管真相如何,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实乃赏心乐事。
众人却在想:可怜这辛小姐花容月貌,竟做了某个人的替身。
又过了几年,大岐四海清平,繁盛更胜往西,太平盛世,路无饥馁,夜不闭户。
季棠将政权彻底移交至刘玙手中,自请辞官。
已经沉稳如山的皇上仍然忍不住面目抽搐:“王叔,你说你要告老还乡?”
“告老”二字咬音极重,简直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要知道,季棠尚未满四十,说这理由是在逗他吗?
季棠一脸理所当然:“是的,皇上,微臣为大岐鞠躬尽瘁,呕心沥血,近来总觉身子骨日渐老迈,难堪重任,请陛下恩准。”
刘玙:……我昨天还看见你跃到那株已逾百年的参天木兰枝头摘花,以求逗王妃一笑呢,今天就跟我胡扯说什么老迈,要脸吗?
然而这话他却不能说出口,只能依依不舍道:“王叔,你是大岐的顶梁柱,更是朕的主心骨,朕不愿放你走。”
这话里,十成十的真心实意。
季棠也有些感慨,正色道:“皇上,您已长大成人,江山社稷的重担,该移交到您的身上了,微臣一直梦想做个富贵闲人,携爱妻游遍大好河山,阅尽四时风物,求皇上成全。”
刘玙再叁挽留而不得,只好依依不舍地放行。
即便如此,他每有所得有所惑,必亲自修书,令人快马加鞭送至季棠处,季棠也必认真回复解答,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季棠与苏锦书育有两子一女,在几十年后的同一天,携手而逝,形容安详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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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完结,下午四点会有一个季棠前世的番外(打赏收费),无H,虐,大家自由选择是否购买
明天开启第五个世界:我的哥哥
有人问德国骨科是什么意思,附上解释:“德国骨科”起源于一段不羁的乱伦之恋,故事的男女主角是一对亲兄妹,因为相互苟合被父亲当场抓住,哥哥不幸被打断腿,去德国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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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章季棠前世番外:山鬼自啼风雨
一声梧一声秋,今年的秋季格外反常,连绵的大雨持续了十几天,仍没有要停的意思。
年初,北漠蛮族侵犯大岐边疆,皇上震怒之下,派心腹——已官至卿的辛见青辛大人做监军,亲往边境敦促粮草战备事宜。
说起那辛大人,出了名的刚直不阿,不畏强权,自点了状元郎后,便入了清贵翰林,颇受皇上器重信任,一路青云直上,羡煞旁人。
就连那季棠季太傅,嚣张跋扈到了顶点,也不过是在开始时为难了几次辛大人,待对方后来立住脚跟,便隐隐呈现出分庭抗礼之势。
不少诤臣在背后悄悄提起,皆万分庆幸,若不是有辛大人克制着季棠,处处掣肘,事事提防,不知道季棠如今会张狂到什么地步。
然而,十日前,边境传来噩耗,军夜间突遭敌袭,辛见青为流矢所伤,不治而亡。
一时朝野俱惊。
皇上大恸,罢朝三日,更亲往城门处迎其骸骨,葬于皇陵之侧,谥号忠。
出殡之日,除季棠外,所有在京官员俱在其列,哀戚满面,言语间颇多叹息。
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终究神与魂俱灭,肉身被一抔黄土掩就。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今日,是辛见青的头七之日。
冷到彻骨的大雨里,寥落的坟前,出现一抹紫色人影。
他的头发早已被雨水彻底打湿,贴在俊美却有些刻薄的脸上,紫金冠,白玉带,服饰考究到极致,此刻竟浑不在意地席地而坐,身体紧贴着冰凉的墓碑。
修长的手指极温柔小心地拂过石碑上刻板周正的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碑面,好像怕她痛似的,他的手并起,挡住她的名字,为她遮风避雨。
口却还说着毫不留情的话:“辛见青,本官准你死了吗?本官还没玩够,你为什么这般没用,一声不吭就死在了北疆?”
“你以为你真的能斗得过本官吗?哼,还不是本官让着你。”
他想起这么多年来和她斗法的点点滴滴,自己身处高位,久不逢敌手,乏味得很,偶然碰见初生牛犊浑身是刺的她,不由如获至宝。
遇见她之前,他不信这世上有纯白无瑕毫无私心的人,即使看起来一脸刚正,也不过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多罢了。
可她竟真的是个异类。
“本官费了多少心思,才不着痕迹地把你扶至如此高位,令你有与本官一战之力,可你倒好,深涉险境不说,还认为我别有所图,把我派过去的暗卫尽数驱逐,你说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凉薄的话和咬牙切齿的表情搭配起来,分外违和。
“你总认为我别有用心,认为你的皇上是一代明君,光风霁月,所以心甘情愿为他肝脑涂地,呵……”
“不过,有一点确是我小看了你,你竟然把你的女儿身瞒了这么久,愣是没露出一点端倪。”皇上亲迎骸骨,从随行的侍从得知了这个惊天秘密,为了掩盖真相,令知情人全部陪葬,然而百密一疏,消息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日他本欲亲自送她最后一程,听说了这秘辛,不知怎么竟然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若是我早些知道这个消息,必定……”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会做什么,是揭穿她身份,让她无容身之地?还是以此要挟她,折断她的傲骨,令她奴颜婢膝?又或者……
然而,假设只能是假设。
“你誓死追随皇上,是君臣之义,还是……男女之情?可惜,皇上并没有多么在意你,他的表现,我看最多有三分真,剩下七分都是做戏,倒博了一个君臣相得、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雨势渐缓,他收回手,往前倾了倾有些僵硬的身体,额头抵住她名字。
“我脱离贱籍,踩着尸山血海往上爬,拼命积累军功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说我此生杀孽太过,性情暴虐无常,不仅寿元不长,而且无父无母无妻无无亲无友,注定凄凉而死。”
“我当时觉得自己贱命一条,活一天就快活一天,哪天死到临头,反正也无人牵挂我,我更不会把什么人放在心上,自然也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又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死掉?”他犹记得遇见她的第一天,她站在明亮宽敞的大殿上,侃侃而谈,针砭时弊,周身的光芒比太阳还要刺眼,令人移不开视线。
心里也曾隐隐地期待过,期待她爬到和他并肩而立的位置,期待哪一天她发现他并没有传言那么恶劣,许多“恶事”也都别有隐情,会是怎么样的一副错愕悔恨的表情。
可如今,没有以后了。
他陪着她的坟茔,说了许许多多从未对人言说过的话。
直到夜色渐起,暮光四合,他才强提真气,努力站起身来。
“你不是希望四境安定,万国来朝吗?我便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只是,你要拿什么来谢我呢?”他的脸上现出一个比雨水还要冰凉的笑,转瞬即逝,抓不住踪迹。
“我从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可如今却忍不住在想,如果这一世能够重来一次,该有多好?我愿意再受一遍幼时苦楚,十倍百倍加诸我身也没关系,只要你还能出现在我生命里。”
他以命担保,自己一定可以护她周全。
第二日,季棠请命亲往边境平叛。
今上又惊又疑,百般周旋,不料季棠派系官员皆据理力争,在殿外长跪不起,兼之战况接连告急,只好暂且答应。
三月后,季棠率军大败北蛮,乘胜追击至一百里开外,活捉蛮夷国君。
敌军一溃千里,只得俯首称臣,承诺年年献上岁贡,成为大岐附属国。
季棠回京途,遭遇一众神秘高手截杀,不幸遇难。
杀手首领回京向皇上复命途,多次回忆起季棠死前的奇怪表现。
当时,他明明可以躲开自己那一剑,却偏偏不避不退,神色淡然地看着利刃穿透他的胸膛。
然后,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令首领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记得好好谢我。”
皇上除去心腹大患,不由长舒一口气,自觉压在肩背上数十年的重负终于卸下。
五年后,河清海晏,皇上志得意满,开始广罗美人,穷奢极欲,宫日夜歌舞不休。
又五年,蛮夷休养生息,再度进犯,加之国内官商勾结,民不聊生,难民揭竿而起,内忧外患之下,大岐国灭。
皇上被乱军斩杀于如林美人之,身首异处,死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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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标题来自元好问的《摸鱼儿》: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是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有情皆孽,无人不苦。
好在,前世所有的阴差阳错,肝肠寸断,终于换来今生的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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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的哥哥(一)欺凌
明水镇是一个和现代化进程格格不入的小城镇,虽然依山傍水,却因山路崎岖、民风闭塞等种种原因,发展一直裹足不前。
镇上仅有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并一所高中,每年能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凤毛麟角,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草草拿了个高中毕业证,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明水一初中这届收进来的初一学生越发寥落,满打满算才组了两个班,每个班也不过就叁四十人。
正因此,成绩格外突出的程清梦从入学第一天便分外招人眼。
表面的平静在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很快被打破。
课堂上,多少年没见过好苗子的班主任唾沫横飞地把程清梦好一通夸,顺带无差别打压了班上其他学生,将倒数的那几名学生骂得狗血淋头,下课铃响后,才意犹未尽地挟着教案走了出去。
紧接着,倒数第一名的郑茜站起身,来者不善地走到程清梦课桌前,拿起书本狠狠敲了敲她的头。
“怎么,第一名了不起啊?”郑茜个头窜得猛,身形又壮,从小学开始便是班里的大姐大。
听说她哥哥是混社会的,早就不上学了,在外面神奇得很,众人十分忌惮,平日里都躲得远远的。
程清梦眼里蓄出眼泪,却不敢哭,怯生生道:“我没有……”她小学和郑茜不同班,饶是如此,也被郑茜欺负过两叁回,心里有了阴影,此刻怕得厉害。
另一个郑茜的好友叫张蓓蓓的,跟过来不怀好意道:“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乖乖女,会读书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啊?”
她转了转眼珠,又笑了:“不过也不能这么说,长得漂亮又会读书的话……卖的时候保不准会比别人贵一点……”
郑茜也笑起来,乌黑的眼珠里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恶劣的话语是程清梦无法承受的,她不由带了哭腔反驳:“你们太过分了……”
郑茜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单手用力揪住她头皮,把她扯起来:“过分?”
又转头对张蓓蓓说:“她说咱俩过分,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她看看什么才叫过分?”
张蓓蓓二话不说拉住程清梦衣领,使劲把她往外拖:“走吧,书呆子,我们去厕所好好聊一聊。”
程清梦吓坏了,手指紧紧抓住桌角,却被毫不留情地掰开,她慌张地转头求救:“帮帮我!帮我喊一下老师……”
四周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动。
纵使有人面露不忍之色,也被身边的人按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郑茜这样的人,他们根本惹不起。
程清梦就这么被两个人一路拖行到了肮脏的厕所。
张蓓蓓将厕所门反锁,回过头狠狠抽了大声呼救的她一耳光。
耳朵“嗡”的一声响,程清梦被这力道甩得跌坐在脏污带着不明水渍的地上,裙子下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染脏。
她捂着脸,噤若寒蝉,浑身抖做筛糠。
郑茜又用力扯了把她乌黑的头发,生生揪了几十根下来,看她失声呼痛,心底泛起快意。
郑茜从几年前就开始讨厌程清梦,年级第一,各大竞赛第一,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对她青眼有加,格外爱护,不许自己这种“渣滓”接近她。
哼,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她凭什么高人一等?
暴戾的恶意在体内流窜,郑茜计上心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摄像功能,道:“蓓蓓,把她衣服脱了。”
程清梦寒毛直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不要!”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一直退到狭小厕所的窗边,后背贴住冰冷的墙。
张蓓蓓明白了郑茜的用意,活动活动手指,一步步向程清梦走过去,口中还道:“装什么装?反正早晚要跟你那个短命妈一样出来卖,姐们这是在帮你呀!好好听话拍完,我们把这视频发到网上去,帮你宣传宣传,不要太感激我们哦!”
程清梦面无人色,幼嫩的手指紧紧护住自己的衣领,泪水爬了满脸,仓皇求饶。
她穿的是一件洗到发白的灰色圆领T恤,下面配一条普普通通的黑裙子,材质颇廉价,看起来土土的。
可偏偏长了张特别出挑的脸。
看到她无助的模样,张蓓蓓不仅毫无恻隐之心,反而产生一种优越感和满足感,伸手用力撕扯她上衣,叁两下便将衣服扯掉,扔在地上。
程清梦声嘶力竭地哭喊,可是始终没有人来救她。
郑茜饶有兴味地追着拍特写,拍少女布满泪水的脸,纯白色的内衣包裹着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平坦细腻的小腹,用力挣扎着的双腿。
“把她内衣也脱了。”郑茜发号施令。
张蓓蓓笑着应了,却见程清梦颤抖着双腿,手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
对方用一种混合了怨恨和哀伤的眼神看了她几秒,猛地推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操!”两个人都懵了。
郑茜冲到窗口往下看,见程清梦躺在水泥地上,身下洇出鲜血,不知是死是活。
事情闹大,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一起赶过来的,还有程清梦的哥哥程星河。
他在隔壁的明水一中读高二,正上课时听到闲言碎语,说一初中有个女孩跳了楼,当时还没联想到妹妹身上,后来见班主任脸色很难看地喊他出去,这才慌了神。
一路狂奔到出事地点,正看见救护人员正往车上抬人,血迹斑斑的程清梦衣不蔽体,人事不省,像个破败的布娃娃。
他当时就疯了。
顾不上问清事情原委,程星河跳上救护车,脱掉T恤小心覆住妹妹身体,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喊她名字。
“梦梦,听得到吗?哥哥来了。”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还在,程星河只怕早已崩溃。
将妹妹送到医院的抢救室,他微怔了片刻,便掏出钱包去交费办手续。
从小便没有父亲,跟着从事不光彩行业的母亲颠沛流离,尝遍世间艰辛,母亲病逝后,又拉扯着年幼的妹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过往造就了程星河万分理智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情。
可刷卡输密码的时候,他竟连续输错了两次。
脑子是懵的,视野是失真的,耳朵里嗡嗡响,手脚在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冰凉一片。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他便光着脊背坐在门外等了五个小时。
表情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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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欠的债永远都还不清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收藏改成每过200加更一章,留言和珍珠在上1000之前暂时不变,还是满百加更一章
而且,所有收费的番外篇都不算作加更。
然后……今天依然是叁更的一天,容我哭一会儿,十二点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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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二)还牙(留言满500加更)
发小郑明赶过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先被唬了一跳,拍拍他背道:“星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
程星河摇摇头:“我不知道。”
手术室的急救灯灭了,他连忙爬起身,嘴唇颤抖着,慌得要命。
郑明连忙安慰:“星河你别怕,咱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医生终于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程星河,皱眉问:“家长没来吗?”
程星河定定神,说道:“我爸妈都过世了,家里就我和我妹妹两个人,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闻言面露同情之色,声音也缓和许多:“患者已经基本脱离危险,轻微脑震荡,内脏受了些冲击,右腿骨折,不过都不太严重,住院观察几天。”
他给了个不是安慰的安慰:“听说是从四楼摔下来的?没出人命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程星河深深呼出一口气,神魂归位,找回几分平日里的稳重:“谢谢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再观察两个小时就可以去病房了,等她清醒后再进食,多吃点好消化的食物,有什么异常及时喊护士。”医生仔细交待。
几个小时后,病床上醒过来的少女,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麻药劲渐渐过去,疼痛开始泛上来,苏锦书艰难地转了转脖子,撞进一双温柔安静的眼眸里。
脑子中快速过了一遍原身的记忆,她轻叹一口气。
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白兔什么的,实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有勇气跳楼,为什么没勇气反抗呢?哪怕正面杠没有胜算,也可以忍辱负重,徐徐图之啊。
察觉她醒了过来,程星河连忙按了呼叫铃,又凑近前来贴紧她额头,柔声道:“疼不疼?哥哥在,别怕。”
苏锦书只来得及摇摇头,便被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仔细检查了一番。
“情况比较稳定,可以开始吃东西了,病人身边不要离人,有情况随时喊护士。”医生叮嘱。
程星河一一应了,郑明正好买了粥回来,他便坐在病床前,一口一口亲手喂妹妹吃。
“我已经把清梦的老师和校长送出去了,他们……说已经调查过,这只是个意外。”这话郑明自己都不信,厕所的窗户那么高又那么狭小,如非刻意攀爬,怎么掉得下去。
程星河什么也没说,他自然更不信,妹妹当时连上衣也没穿,明显是出了什么事,那些人可真敢睁眼说瞎话。
可他怕刺激到妹妹神经,不敢贸然提起。
苏锦书却弱弱开了口:“不是的,是有两个女生欺负我,脱我衣服,还拍了视频,我害怕才跳下来的。”
空气陷入可怕的安静中。
郑明爆了句粗口,程星河则面无表情。
平静地喂苏锦书喝完粥,他将碗放下,俯身抱住了她。
“哥哥去处理,不会再有下次。”程星河说话,向来掷地有声,一诺千金。
半个月后,苏锦书出院回家。
当晚,程星河递给她一个手机。
是店里最便宜的那种老人款手机,大大的拨号键和屏幕,功能很少,仅支持短信和通话。
然而苏锦书知道,家里本就捉襟见肘,经过她这次住院,更是雪上加霜,哪里有余钱买手机?
见妹妹面露疑惑,一直不接,程星河强行塞到她手里:“拿着,以后有事直接给郑明打电话,他会告诉我。”这次的事情,实在将他吓破了胆,所以将最后的钱拿了出来,买了这部手机。
看来,自己要多接一份工来补贴家用。
翌日,程星河一路把她送到教室门口。
他握住她双肩,低下身来叮嘱:“梦梦,别害怕,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程星河一向惜字如金,在妹妹面前却总是忍不住多费些口舌。
用郑明的话说,对着妹妹才有了点人情味儿,不再那么刻板。
苏锦书自然是不惧的。
她大大方方走进教室,里面本来嘈杂的声音立消,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有同情,有愧疚,有淡漠,却唯独没有她意料中的鄙夷和嘲笑。
她略有些疑惑地往始作俑者的位置看去,正好和郑茜打了个照面。
郑茜竟然打了个寒颤,扭过了头。
许多天以后,苏锦书才从混熟了的同学口中知道了自己哥哥做的光辉事迹。
郑茜不仅有个不好惹的哥哥,还有个当教育局长的叔叔,因此,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们虽然明知程清梦跳楼和她有关,却根本不敢问责。
包括班里的同学,也被班主任警告过,说那件事只是个意外,不许再提起。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然而,事发一周后的自习课上,程星河突然带了十来个男生进来。
他直接将门反锁,站在讲台上,往下扫了一圈,冷冰冰问:“郑茜和张蓓蓓是哪位?”
众人的眼神出卖了两个女生。
郑明冲下去,从郑茜手里夺过手机,挂断刚刚拨出去的通话,笑道:“你应该是郑茜吧?听说你很厉害啊?”
张蓓蓓没带手机,被这阵势吓住,往后缩了缩,果断出卖郑茜:“是……是她指使我的!我也不想的啊!”
“张蓓蓓!”郑茜怒视对方,又回过头来色厉内荏地示威,“你们是为了程清梦那个贱人来的吧?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叔叔可是……”
“啪”的一声,一记清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力道极重,皮肤上立刻高高肿了起来。
郑茜尖叫一声,捂住脸庞,看向程星河:“你居然打我!”
程星河面无表情,又抽了她一耳光,两边都红肿起来,很是对称。
“我不打女生,但败类除外。”他的声线很稳,不带一丝情绪波动。
接着,他又接过郑明的手机,调出摄像选项,发号施令:“脱。”
郑茜又气又怕,浑身发抖:“你疯了吗?我叔叔可是教育局长,我哥还是混这一片的大哥,你们惹不起的!”
另外一个哥们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程哥,我都录下来了!”
郑茜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发白。
程星河道:“叔叔是局长,了不起。”不动声色的嘲讽能力满分。
郑茜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脱啊。”程星河的语气,像是在说快吃饭啊一样自然。
郑茜终于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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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銮并不提倡以暴制暴这种做法,但在某些情况下,对于不讲道理无所顾忌的人,这种方法还是最直接且有效的。
对方打了你,你总要采取一些手段报复回去,让他也觉得疼,他才会长记性。
第叁更在下午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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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的哥哥(叁)迷途(珍珠满
她服了软:“我错了行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欺负程清梦。”
郑明拿起旁边一条凳子,放在手中晃了晃,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轻而易举将凳子腿拆了下来。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么听话脱衣服,要么,我们就把刚才的录像传到网上去,你自己掂量吧。”他看着程清梦长大,将其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生气程度不亚于程星河。
郑茜的眼睛一直瞄着窗外,想要拖延时间。
程星河耐心告罄,挥了挥手:“帮帮她。”
几个人越众而出。
郑茜立刻崩溃:“别!别过来!我……我脱还不行吗?”说着哆哆嗦嗦去解衣扣。
程星河指了指张蓓蓓:“你也过来,一起脱。”
张蓓蓓本以为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点了名,推脱道:“我……我真的是受她指使,我也不想的!”
郑明“啧”了一声:“星河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要是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哥几个只有脏了自己的手,亲自帮你了。”
张蓓蓓大哭起来,不情不愿地被人扯了过去,和郑茜站在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堪的几分钟。
食人者终被人所食,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程星河录完全程,将手机递还给郑明,侧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郑茜和张蓓蓓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里,眼泪糊了满脸,看起来越发面目可憎。
程星河掸了掸衣服,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泥土,眼神一一扫过自始至终默默围观不发一语的同学们,又回到两个女生身上。
“从今以后,如果程清梦平安顺遂,这两条视频就永远不会有曝光的那一天,若她再出一点意外,我全都算在你俩头上。”说完这句话,他带领众人离开。
苏锦书听闻此事,很有些吃惊。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温柔体贴的哥哥,还有这样凶悍的一面。
不过她还是有些欣赏他的所作所为。
打蛇打七寸,方可一击致命。虽然她不提倡以暴制暴,但对于一些有点背景的渣滓而言,这种手段才更行之有效,且永无后患。
中午放学,她坐在教室里等哥哥送饭。
腿部的伤还没好,走路仍需要扶拐杖,程星河便每日背她上下学,中午匆匆忙忙赶回家里做好饭,带来给她。
家里一贫如洗,一分钱要掰成两瓣儿花。
程星河本就接了一个周末发传单的活,这次事情发生后,家底掏了个干净,他就又找了份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收银员工作,晚上十点值班到早上六点,没顾客的时候才能偷偷打个盹儿。
两份工一起做,人很快就熬得形容憔悴。
他小心瞒着苏锦书,却不知道苏锦书早就一清二楚。
“梦梦,吃饭吧。”一点钟,程星河准时出现,背起她去了操场,在树下的石椅上坐下。
打开饭盒,里面是卖相十分不怎么样的炒饭和煎糊了的鸡蛋,另外还有一碗白粥。
程星河长得好看,人品深受街坊邻居的肯定,成绩也好,是名副其实的“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上天应该是公平的,点数全加在他别的方面,唯独没有点亮厨艺技能。
程星河有些尴尬:“今天做得不太好吃,你凑合着吃,行不行?”他也觉得妹妹跟着自己太受苦了,非常内疚。
苏锦书却一点也不嫌弃,用勺子舀了一大口炒饭塞进口中,细细嚼了嚼,大加称赞:“好吃!哥哥的厨艺又有进步!”
见她这样懂事乖巧,程星河越发心疼。
再看看她洗得发白的衣服和穿了叁年的旧球鞋,这种难过更翻了几倍。
他最近心里有个念头,左右摇摆不定,此刻见妹妹这样,天平不由往一边倾斜了许多。
兄妹俩一同分食完午餐,程星河问:“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
苏锦书摇摇头:“很好,哥哥不要担心我。”
她踮起脚帮他擦嘴,又摸了摸他乌青的眼眶:“哥哥气色好差,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程星河不自在地掩饰:“哦,最近学习比较紧张,晚上睡得晚了点儿。”他每天晚上等苏锦书睡着再偷偷溜出去,生恐她发现了哭闹。
这辈子什么都不怕,连穷到这个地步,也不觉得害怕,却最怕看见她的眼泪。
苏锦书没有再追问,温顺地伏在他背上,由他背着慢慢往教室走。
她娇娇软软地问:“哥哥,你以后大学毕业,想做什么工作呀?”故事线里程星河早早辍学养家,去工地做苦力活,浪费了过人的天资,泯然众人。
他对她这样好,她自然不能看着他重蹈覆辙。
程星河心底好像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恍惚片刻,回答她:“我想做个警察。”
“那很好呀,可以伸张正义,为民除害,哥哥加油!”她为他打气。
程星河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揽紧了她。
几日后,苏锦书的腿终于完全康复。
程星河也做了决定。
郑明过来找他,避开苏锦书,刚走到他屋里,便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程星河,你是不是疯了?我听人说你今天递交了退学申请?”他怒气难遏。
程星河擦了擦嘴角,顺势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连续多日的缺乏睡眠让他神情倦怠。
“是,家里穷,我要供妹妹读书,她是个好苗子,不能耽误在这儿。”
郑明横眉怒目:“那你呢?你就能耽误在这儿啦?”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程星河:“喏,这是五千块钱,算我借你的,先拿去用。”
程星河没接,平静地说:“你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等上了大学,花费只会更多,而且,我不想让梦梦继续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子。”郑明家里也不富裕,这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千方百计凑来的,他不能收。
郑明正待再劝,房门被推开,稚嫩的女孩轻声细语:“哥哥,你如果退学,我也跟着退。”
程星河强行摆谱:“别闹,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快去睡觉。”俨然忘记了他也尚未成年。
苏锦书道:“我没有闹,哥哥你可以试试看。”
程星河一时无言,他能感觉到,妹妹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后,不再如从前软弱,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
他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可现在,却不得不郑重掂量她的话语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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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其实有点偏现实向,基调偏沉重,但这是阿銮很想讲的故事,不止是情爱,还有成长、疼痛、挣扎、苦涩和亲情。
哥哥不鬼畜,不病娇,不变态,相反,他很有担当,很有责任感,是枚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也因此,日后他对妹妹生出不一样的情愫后,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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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的哥哥(四)悬崖
第二日是周六,恰逢苏锦书十四岁生日。
一早起来,程星河便煮了两个鸡蛋,又奢侈地买了两个煎饼果子回来。
苏锦书猫一样地小口吃完,看哥哥要出门,连忙追上去。
“哥哥你去哪儿?”她问。
“我去发传单,你在家里好好写作业,无聊的话就看会儿电视。”程星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昨晚谈论的事,最终不了了之,谁也没能说服谁,便先搁置下来。
苏锦书连忙去换鞋,道:“我和你一起去。”
程星河皱眉:“你去干什么?”
“发传单呀。”苏锦书理所当然地道,一边说一边扎头发。
“别闹。”程星河哭笑不得,“你才多大,乖乖在家待着。”
苏锦书不服气,撅起嘴巴:“我已经满十四了,你可以赚钱养家,我也可以啊!”
纠缠半天,程星河到底没拗过她,带着她去上工。
他发传单的地点很固定,一直在本地最繁华的商业街上,雇主是一家生意十分兴隆的KTV。
发单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留着络腮胡,看着流里流气的。
他看见缀在后面的小尾巴,眼睛一亮,笑道:“哟,星河,这小妹妹是?”
程星河脸色微沉,将苏锦书挡在身后:“陈叔,这是我妹妹,今天跟过来玩的。”
苏锦书探出个小脑袋来:“不是的,叔叔,我也想和我哥哥一起发传单,你看可以吗?”
大叔啧啧两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发传单做什么?你会唱歌吗?来我们包房做公主好不好?来钱特别快!”现在那些有钱人,口味挑剔得很,就喜欢这种嫩得出水的。
程星河彻底撂下脸色,一字一顿:“陈叔,我妹妹不会唱歌。”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工作,他早就忍不住翻脸了。
说着,他将苏锦书的头按回去:“你去那边座椅上待着,不许乱跑。”
大叔颇遗憾地叹了口气,仍然不大死心,对着苏锦书的方向瞄了又瞄,低声对程星河道:“星河,你就是太死板,让你来做服务员你不愿意,让你妹妹来唱歌你还是不愿意,非做这种一天才几十块钱的体力活,何苦呢?”不是他说,这兄妹俩的相貌真是个顶个的好,但凡脑子灵光一点,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再看看那小姑娘的打扮,真是明珠蒙尘,他又加了把火:“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想想你妹妹,花一样的年纪,别人家都是娇生惯养宠着的,却跟着你吃这种苦,你忍心?”
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来他这里,他敢保证,只需要调教一段时日,一定会成为他们KTV的摇钱树。
程星河沉默了会儿,接过他手中的传单,转身走了。
苏锦书坐在长椅上,身量还未长成,一双腿堪堪挨着地,脚丫贴着地砖磨来磨去,很无聊的样子。
看见程星河过去,她跳起来,接过一沓传单,笑道:“哥哥,我帮你发。”
程星河还待拒绝,见她可怜巴巴看着他:“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帮哥哥早点发完,好让你有时间多陪陪我。”
程星河立刻心软,道:“那好,但你紧跟着我,不要和我走散。”
本来要发一天的传单量,因为苏锦书长得可爱嘴又甜,不到半天便全部发完。
去找陈叔领工资的时候,陈叔又毛毛地看了他半天,笑道:“星河啊,叔今天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五十块钱领到手,程星河拉着苏锦书去了旁边装潢精致的蛋糕店。
好闻的甜甜香气扑面而来。
“梦梦,今天是你生日,哥哥买个蛋糕给你吃,你自己挑喜欢哪个。”他拉着她走到琳琅满目的陈列柜前,指着里面价格不菲的蛋糕道。
苏锦书甜甜笑了笑,看了半天,指着角落里一个最小的切块蛋糕道:“我喜欢这个。”
程星河的心抽疼了一下。
不是喜欢,而是因为那个最便宜吧。
他想改选一个大的,被苏锦书一通胡搅蛮缠,最后还是买了那块。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蛋糕的包装。
“快吃吧。”程星河道。
“嗯!”苏锦书用叉子将上面仅有的一颗草莓叉起,递到程星河唇边,“哥哥吃。”
程星河摇头:“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蛋糕。”
苏锦书蹙眉:“哥哥骗人,你明明很喜欢吃草莓的。”
程星河却不过,低头咬了一小口,又推给她。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整个蛋糕。
“好好吃啊!”苏锦书一脸满足之色。
程星河越发心疼,平常人眼里的小零食小点心,于她而言却是难得的礼物,他又想起陈叔说的那些话。
自己不是个好哥哥,太委屈她了。
“接下来想去哪儿?”程星河问。
苏锦书想了想:“去看看妈妈吧。”
程兰是个苦命的女人,屡次遇人不淑,后来又误入歧途,跌进泥沼里再难翻身。
若说她这辈子有什么成就,大概也就只有这一双儿女了。
她不是个好女人,却是个好妈妈,把贫瘠的温情和爱,毫无保留地给了兄妹二人。
走到陵园的山下,苏锦书嚷着脚疼,程星河心疼她,一步步背她上山。
到了坟墓前,程星河将一小捧雏菊轻轻放在墓碑下,低声道:“妈妈,我带妹妹来看你了。”
苏锦书随哥哥一起,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叁个头。
两个人席地而坐,对着坟墓絮絮叨叨说了些最近的琐事,报喜不报忧,一不留神便说到了天黑。
“回去吧。”程星河道。
临走前,他回眸望了一眼,心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妹妹。
和妹妹相比,尊严、骄傲、梦想,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铤而走险也没关系。
下山时,苏锦书伏在程星河背上,安静了许久。
她忽然紧了紧搂住他的胳膊,喊:“哥哥。”
“嗯?”程星河注意力全放在脚下,生怕一步踩空跌下去。
“我们把房子卖了吧。”她道。
程星河身形一滞,停在当地。
“不行。”他艰涩地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家底,卖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会啊,我还有哥哥。”她声音轻松,“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哪有哥哥的人生重要。”
程星河没说话,不可否认,他也有私心,她口中的人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直走到山底,他才回答:“好。”
苏锦书或许永远不知道,当时他已经站在悬崖边沿,马上就要自暴自弃地跳下去。
是她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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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调查,大家在看文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缺字少字的情况?昨天有个小伙伴反馈说她用手机浏览器看简体文的时候,会有个别字眼无法显示,但繁体的文看起来就没有问题。如果大家有出现过同样的情况,麻烦留个言告诉我一下,这种情况多的话,我会考虑多开一本繁体版,给你们看,避免影响你们的阅读体验。
今天应该是两更,真的肝不起了,我们细水长流好不好?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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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五)兄妹(收藏满1200加更)
程家住的虽然是老房子,到底位置不错,面积也不小,最终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程星河算了算,够支撑他们兄妹两个人读完大学了,省着点花的话,或许还有富余。
办完了过户手续,他另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紧锣密鼓搬了过去。
“为什么不租个大点的?”郑明一边陪他去二手家具市场淘沙发床一边问。
“省钱。”程星河对自己一向严苛,“我再有不到两年就该去读大学,所以租两室没必要,先在客厅凑合凑合就行。”
一切收拾停当,程星河下厨,说要请郑明一起吃顿开火饭。
郑明一听到他说要做饭就觉得牙疼:“哥们,咱定外卖行不行?我实在不想吃你做的黑暗料理,忒超出人的承受能力。”
又对乖巧看书的苏锦书说:“妹妹,你是怎么忍受你哥这数十年如一日毫无进益的厨艺的?味觉是不是已经被荼毒得失灵了?”
程星河冷笑一声:“爱吃吃,不吃滚蛋。”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你这样对得起我鞍前马后掏心掏肺不求回报的一颗真心吗?”郑明觉得委屈巴巴。
苏锦书忍不住笑起来。
吃过味如嚼蜡的一顿饭后,郑明失魂落魄地飘走,世界顿时清静下来。
夜深人静,程星河窝在有些窄小的沙发床上,有些后悔。
当时只顾图便宜,选了这张,却没考虑到自己这半年来疯长的身高,躺在上面连腿都伸不直,别提多难受。
卧室传来响动,苏锦书抱着抱枕走出来,神情有些惊惶:“哥哥……”
“怎么了?”程星河立刻坐起来,紧张问道。
“我做噩梦了。”苏锦书咬咬嘴唇,“我害怕,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
程星河犹豫:“不太好,要不我陪你说说话,等你睡着了再出来。”
苏锦书不说话,抱紧小兔子形状的抱枕,泫然欲泣。
程星河很快投降,带着自己的被子和她一同进了卧室。
说了没两句话,女孩已经迅速睡熟,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笑。
程星河怔了怔,想明白了她的用意,无奈地关上了床头灯。
他家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这么懂事,还这么窝心。
真是没白疼。
一切终于步入正轨,高二的课业已经很重,程星河辞去兼职工作,全心扑在学习上。
苏锦书也没有松懈,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排名,同时不间断地参加所有市级省级的竞赛,将奖杯拿了个大满贯。
学校的众多领导更是把她当成了宝,恨不得放手心里捧着。
郑茜和张蓓蓓自从上次的事后,嚣张气焰全消,在学校夹着尾巴走,再也不敢来招惹她。
其他同学同样对她敬而远之。
苏锦书并不在意这种孤立,她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
冬去春来,苏锦书所在的班上,迎来了一个转学生。
楚瑜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行为举止十分有风度,很快成了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但他偏偏对苏锦书一人格外不同。
苏锦书也不拒绝,这人在故事线里是原身的忠犬,默默守护了她一生,是全心全意喜欢她。
“清梦,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楚瑜叁两步追上她,撑开手中的大伞。
苏锦书望了望细密的雨幕,略犹豫了一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梦梦!”
她对着楚瑜粲然一笑,笑得他失了神:“我哥哥来接我啦,再见!”说着跑进一个高个少年的怀中。
程星河护着她往外走,不着痕迹地将伞往她这边倾斜,丝毫不管自己暴露在外的肩膀。
“哥哥不是说今天要补课,没办法来接我的吗?”她好奇问道。
程星河嘴角微抿:“下雨了自然要来接你,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同为男人,他自然懂得那人看着妹妹的眼神里蕴含了什么,当时就冒起一团火气,有种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菜被人觊觎的愤怒和不安。
偏偏又要照顾她的自尊心,不敢把话说得太重。
“同班同学啊。”苏锦书今天穿了小皮靴,也不怕积水,反而有意往水多的地方踩,幼稚得很。
程星河低头打量她,房子卖掉后,手头松快不少,他又是个宠妹狂魔,毫不吝惜地给她买了几身拿得出手的衣服,今天她便穿了其中一套。
雪白色及膝的连衣裙,搭了浅绿色小外套,配上天真素净的脸,像株迎风而立的水仙花,确实有点太招人眼了。
他暗自思忖,以后还是不要再给她买裙子了。
口中小心翼翼提点她:“你还小,最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不要为别的事分心。”
苏锦书装傻:“什么事?”
程星河一噎。
是夜,苏锦书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召唤出了宋长安。
“楚瑜是攻略对象吗?”她对着宋长安,语气冷得像冰。
宋长安回答:“不是。”
苏锦书微微皱眉:“那么,是江衍?”江衍此刻还未出现,但后来也和原身纠葛不断。
宋长安欲言又止:“不是,你再好好想想,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苏锦书坐起身来,有些惊诧:“也不是他?”可在记忆里仔细搜罗过,确实没有别的可疑对象啊。
她思索良久,脑子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抬眼看宋长安:“不会是……程星河吧?”
宋长安点头。
“……那他和我是亲兄妹不是?”这是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然而宋长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综合目前所有的信息来看,是的可能性非常大。”
苏锦书无力吐槽:“你他妈的是在玩我?”
宋长安面露受伤之色,沉默片刻,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苏锦书冷静下来:“滚吧。”
宋长安消隐在空气中。
过了一会儿,程星河从浴室中出来,换了睡衣睡裤,头发湿漉漉的。
他见苏锦书面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苏锦书想了想,问他:“哥哥,你还记得我出生时候的事吗?”
程星河笑道:“记不太清了,只大概记得你那时候特别小,大概只有这么大。”他说着手比划了一下,“吓得我都不敢抱。”
苏锦书心下微沉,勉强笑道:“我困了,睡觉吧。”
程星河应了,将头发快速吹干,和她并肩躺在床上。
被苏锦书勾起遥远的回忆,他神情充满怀念:“你小时候就特别乖,吃饱了不哭也不闹,好带得很。记得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头,流了好多血,你疼得哇哇大哭,妈妈怎么哄也哄不住,我放学回来第一时间赶去看你,结果你一见我就笑起来了。”
苏锦书没说话,安静地听着他说话,不一会儿便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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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发出来,是不是又该有人同情宋长安了?
可是……他真的很坑哎,不觉得嘛?
我发现这账真的是还不完的节奏,默默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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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六)异样
苏锦书思虑许久,终究觉得下不了手。
德国骨科什么的,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也想过取点头发去做个血缘鉴定,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具身体才十四岁,着什么急。
经过这几世的历练,她的心态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极端冒进,性烈如火,逐渐将步子慢了下来。
左右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如享受当下的平静和温暖。
暑假,程星河找了家咖啡馆打工。
虽然积蓄还有不少,但窘迫的生长环境养成了他没有安全感的个性,总想着能多赚点钱,捏在手里才踏实。
这家咖啡馆颇具文艺腔调,常客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文艺青年,环境比较安静,程星河征得老板允许,每日带苏锦书一起上班,特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让苏锦书坐在那里写作业。
郑明笑曰:你干脆把你妹妹揣在口袋里,走哪儿带到哪儿去得了。
程星河没搭理他,自从上次跳楼事件后,他就出现了后遗症,不把妹妹放眼皮子底下,实在不能安心。
偏偏苏锦书忍受得了他这种独裁大家长的管理手段,不仅如此,还有些甘之如饴。
这日,苏锦书正专心致志看着竞赛资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清梦,好巧!”
她抬头,看见眉目温柔的楚瑜。
嘴角刚刚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见程星河刻板冷漠的声音:“劳驾让一让。”
楚瑜回头,看见苏锦书的哥哥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全开,脸色也难看得很,穿着服务员的统一制服,手里拿着拖把。
再看看干干净净几可照人的地板,傻子也知道他被人讨厌了。
他略有些尴尬道:“今天太热了,我想着来这里点杯冷饮,可巧就碰见你了,你想喝点什么?我请你!”说着往前一步,离苏锦书更近。
程星河几乎想把拖把砸到那人头上去。
苏锦书笑道:“不用啦,我想喝什么我哥哥会买给我的。”
程星河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盯着那个毛头小子又在妹妹跟前磨叽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程星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居心不良。”
难得看到他这么情绪化的一面,苏锦书忍不住笑起来:“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早恋的。”
程星河“嗯”了一声:“你还小,目前最重要的是学习,等你上大学了自然会碰到更多更优秀的男生,到时候哥哥便不再管你。”虽然能不能做到,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开学后,程星河升入高叁,正式开启炼狱模式。
他虽然成绩一直不错,但到底明水镇是个小地方,本就没几个好苗子,如果和全省的尖子生比起来,差距还是不小的。
苏锦书接过做饭的工作,每日里负责早饭午饭,晚上十点左右还会给程星河加一顿餐。
郑明偶尔蹭过一次饭后,对苏锦书的厨艺惊为天人,开玩笑道:“真不知咱妹妹这样又漂亮又贤惠的姑娘,以后便宜了哪个臭小子!要不肥水不流外人田,跟着我怎么样?哥一定对你好!”
程星河立刻翻了脸,狠踹了他一脚:“滚!”
明知道郑明只是嘴贫,随便开玩笑,不知为什么,他心底蒙上一层阴霾。
一想到自己手把手带大的小姑娘,以后会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和另外一个男人朝夕相处,然后离他越来越远,他就觉得无法接受。
郑明看出点什么,趁苏锦书去刷碗的功夫,低声提醒:“星河,不是我说,你和你妹也太黏糊了点儿,眼看着就是大姑娘了,你也该适当放放手,给祖国的花朵一点儿自由成长的空间。”
程星河沉下脸:“我知道。”
夜里,他想起郑明的话,犹豫片刻,去卧室抱起自己的被子,道:“从今天开始,我去客厅睡。”不是郑明提醒他还没注意到,这一年多来苏锦书长高不少,也渐渐有了少女的曲线,已经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小不点了。
男女有别,再这样下去,确实不大合适。
没想到苏锦书却十分抗拒:“为什么?不行!哥哥正在学习的关键时期,沙发那么窄,你又这么高,夜里肯定睡不好的!”
说着爬起来抢他手中的被子:“要睡的话我去睡客厅。”
程星河哪里舍得让她受这委屈,抱着被子不撒手,无奈道:“梦梦,听话!你是个女孩子,咱俩不能老在一起睡。”
苏锦书拧眉:“可你是我亲哥啊!”
程星河欲言又止。
苏锦书又道:“更何况,事急从权嘛,家里地方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你考上大学后,想睡床我还不让你睡呢!”
程星河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这晚,苏锦书似是受这场争执的影响,做了个哥哥离开的梦,睡得很不安稳。
她从自己的被子里拱出来,钻进程星河的被子,手脚紧紧缠住他,口中还喃喃:“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少女柔软带着馨香的身体,仅仅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令程星河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有些慌张地想扯开她,却被她缠得更紧,嘴唇也贴过来,在他下巴和脖颈处乱蹭。
程星河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转瞬,他便清醒过来,用力咬住自己嘴唇,心想:程星河,你是疯了不成?那可是你妹妹!
胡思乱想了小半夜,才朦朦胧胧睡着,又很快跌进狂乱的梦境。
在梦里,他和一具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女体交缠,耳鬓厮磨,做尽快乐事,却始终看不清她面容。
相携着登上云巅时,他在极致的快感中睁大双眼,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
一声惊雷划过脑海,他猛地惊醒,弹坐起身,急促地大口喘气。
裤子里一片湿濡。
他叁魂七魄去了一半,面无人色地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少女,步履踉跄地冲到卫生间。
打开淋浴喷头,任由冷水浇遍全身,他盯着被冻得发白的肌肤,许久之后,抬手蒙住双眼。
不,这只是个意外,他怎么可能对亲妹妹动这种心思?
纵使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从这天开始,程星河还是着意和苏锦书保持了距离,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夜里睡觉也总是背对着她,中间隔着好大一块空间。
好在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高考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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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收到了一个鱼叉,有点小难过……
选择投珍珠还是鱼叉当然是大家的自由,不过有听说鱼叉好像会扣分,所以还是希望觉得本文写得不好、看不下去、影响心情的小可爱们能够高抬贵手,出门右转去看其它更合你们胃口的文,好不好?
忍不住想说点心里话,大家别看我每天两更叁更,更得很豪气的样子,其实这篇文,我已经默默写了半年了,每一个情节每一句话,都是一点一点慢慢抠出来的,我不是什么大神,手速也很渣,有时候在电脑前面连坐五六个小时,也不过才码两叁千字,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
虽然我写得不算特别好,但起码我很认真地对待我的每一本书,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从来不敢敷衍,也没有水过文。写这本书我也没抱什么赚钱的目的,大家也看见了,除了番外,都是免费,就算下个世界开始收费,也是24小时限免的,持续追更的基本不用花什么钱,无非就是我写得开心,想讲几个或可爱或深情的小故事,同时也希望大家看得开心罢了,希望大家能理解理解我。
有人反映过不好冲po币的问题,我昨天在淘宝看了一下,淘宝好像是可以代充的,其实我那有限的几篇收费的番外,一篇也就一两毛钱……真的不算贵,大家可以研究一下,不想购买也没关系,多留言多投珍珠就很好啦,每一条留言我都有认真看,也很开心。
再重申一遍,女主没有金手指,不完美,她就是个普通人,也会发愁会郁闷,会犯错会遇到危险,她也不是什么很纯洁的小白兔,有洁癖的人就不要看下去了。
另一篇半校园文《坏胚》今天开始恢复日更,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开始追了,那边计划从第四十章开始收费,但也是24小时限免。
今天还是双更,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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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七)高考(留言满600加更)
盛夏的天气,考场里连个风扇都没有,但紧张的考生们根本无暇顾及,一个个眉头紧锁,握紧笔头争分夺秒地答着题,连汗水湿透后背都没有察觉。
时间已经过半,程星河将前面的选择题、填空题和阅读理解题全部答完,开始认真思索作文立意。
他运笔如飞,心境沉稳得可怕,牢牢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改变人生的机会。
上午场考完,他步入神色各异的人潮中,慢慢走出来,脑子中还在仔细回想答题是否有疏漏之处。
“哥哥!这里!”一个穿着姜黄色短裙的女孩在树荫下对他招手。
程星河加快脚步,走到苏锦书跟前,轻斥:“这么热的天,你不好好待在家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又瞪了瞪她的裙摆:“什么时候买的裙子?怎么买这么短的?”
苏锦书吐了吐舌头,丝毫不惧:“我担心你嘛!过来做你的后盾,给你加油助阵!”
又亲昵地挽住他胳膊:“怎么样?考试题难不难?”
程星河没了脾气,担心她被晒伤,快步带着她离开了学校,恰好在门口遇见郑明。
郑明哭丧着一张脸:“星河,我觉得我作文好像写跑题了!你呢?你答得怎么样?”
还没等程星河开口,他便说道:“算了算了!不用回答我,看你这副面带桃花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很顺利……”
程星河莫名有些心虚,道:“你不要乱用成语。”
苏锦书在旁边咯咯笑,她看见路边有小贩在卖雪糕,便道:“哥哥,我想吃雪糕!”
郑明也跟着凑热闹:“哥哥,我也想吃雪糕!”
程星河笑骂:“滚!”然后拿出钱包递给苏锦书。
苏锦书跑过去挑了叁支不同口味的,正往回走,忽然被一个长相很艺术的男人拦住。
那男人背了个单反相机,长发披肩,胡子拉碴,一脸痴迷。
“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当模特啊?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递过来一张设计得十分意识流的名片。
苏锦书还没答话,一直把眼睛放在她身上的程星河已经冲过来,挡在她面前。
“不管你是谁,离我妹妹远点。”他充满敌意地瞪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愣了下,不遗余力劝说道:“你是她哥哥是吧?不要误会,我是一名摄影师,不是坏人,你妹妹长得这么可爱,身材也好,如果做这一行会很有前途的……”
程星河理都没理他,拉住苏锦书的手抬脚便走。
男人还想跟过来纠缠,他回过头瞪视一眼,做了个口型:“滚蛋。”
苏锦书皮了一下:“哥哥,做模特是不是可以赚好多钱啊?”
程星河道:“不许去。”
他心底的隐忧越来越浓重,妹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就算天天守着也保不齐有被人钻了空子的时候,等他上大学以后又该怎么办?
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报考本省的重点大学,离家近比较方便照顾苏锦书,可到底也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周最多回来一次,其它看不到她的时间,怎么避免出现不确定因素?
然而女孩子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软软地说:“哥哥,我开玩笑的,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专心学业,考上大学前不考虑别的事情。”
程星河心下稍安。
所有科目考下来,像是脱了一层皮。
程星河和苏锦书相携回到家,正要拿出钥匙开门,忽然被她从背后捂住了眼睛。
“哥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许偷看。”温热的手覆盖在他眼眸之上,有种沉甸甸的欢喜。
“嗯。”他温声答应,嘴角含笑。
耳边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是她蹬蹬蹬跑进客厅,小心地把门带上。
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打开门,拉着他往里走,口中道:“马上好啦,别睁眼哦!”
目不能视物,只能由她牵着往前,程星河笑道:“装神弄鬼。”
他被带到餐桌附近的位置,然后听到她击掌:“好啦,哥哥睁眼。”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菜肴,正中间放着一块小小的奶油蛋糕。
蛋糕中间点缀着一颗草莓,像镶嵌在雪顶的红宝石。
眼眶霎那有些热。
两个人相依着坐下,像那年在热闹的街头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共同分食这方寸之间的甜蜜。
吃完饭,苏锦书拉住他准备收拾碗筷的手:“哥哥,我还有件事同你说。”
“你说。”程星河道。
“前两天老师找我谈话,说我的成绩比较好,可以跳级,并且可以保送我去江帆高中读书。”苏锦书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程星河又惊又喜。
江帆高中是省内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升学率极高,且实行住宿制,管理十分严格。
另外还有一点,是这所高中和他想要报考的大学在一个城市,且相距不远。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那太好了,只是这样一来,你的学习压力会很大,自己要注意调节,得失心不用太重。”他细细叮嘱。
录取通知书下来,程星河果然如愿以偿。
他本想做一名武警,可后来仔细想过,这行业属于高危行业,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死了倒也罢了,若是落个伤残,岂不是拖累了苏锦书?
于是再叁思忖,选了相关的法医专业。
暑假临近尾声,他索性退了明水镇的房子,打算到学校附近再租一套,也省得来回奔波。
楚瑜赶来送别,在家门口——程星河的眼皮子底下,对苏锦书依依不舍。
“这是我托人复印的高考状元的学习资料,对你或许会有用。”他看着这个越来越遥不可及的女孩子,面带惆怅,递过来厚厚一沓资料。
苏锦书抿唇笑着,大大方方接过:“谢谢你,楚瑜。”她在这地方孤单这么久,楚瑜算是唯一的朋友,所以也不忍心冷言以对。
楚瑜不甘心地问:“你以后想考哪所大学?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去同一个城市。”
苏锦书看了眼面色不豫的哥哥,答:“我打算考哥哥的学校,不去别的地方。”
楚瑜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违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和你哥哥感情真好,可他终究是要和你渐行渐远的。”
苏锦书认真反驳:“不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楚瑜道:“他以后总要娶妻生子,你也要嫁个如意郎君,各自组成自己的小家庭,不是吗?”
他靠近她,低声道:“但我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等等我,我会追上你的脚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苏锦书惶惑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懵懂又无措,十足可爱。
楚瑜受到蛊惑,伸出手来想抱她。
程星河终于忍无可忍,走过来揽住苏锦书的肩膀,把她往外面带,口中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
苏锦书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透过车窗对楚瑜友好地挥挥手。
也和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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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元旦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依然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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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八)端倪
光阴似瞬,一转眼已是叁年后。
大一新生入学报到,接待处的大四学长学姐们清一水的全是学生会成员,其中最出挑的当属站在中间白衣黑裤的学生会会长程星河。
这会儿,他正心不在焉地一边安排工作一边往校门口瞟。
瞟到第叁十四次的时候,旁边妩媚的副会长宁璐笑道:“会长,今天怎么了?不在状态呀!”
这位校草长相俊朗,又十分禁欲,是学校众多女生心中的白月光,她也并不例外。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叁年她追随着他一路走过来,愣是没看见他对任何一个女生稍微假以辞色过。
就像一块永远也捂不热的冰凌,时间久了,也只好死心。
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失态,不由起了好奇心。
入口处起了一阵骚动,宁璐疑惑地看过去,见人群中走过来一个雪肤乌发的女孩儿。
那女孩眉目温柔,穿了件简单至极的白裙子,一丝多余的修饰也没有,却有一种美而不自知的神态。
她一个女人看去,都生不起任何妒意,反而起了亲近之心。
旁边一个男生口水都要流下来:“卧槽,新入学的学妹质量这么高的吗?不行不行,我要和她搭个讪。”
另一人泼冷水道:“得了吧,你看看她身边已经有几个护花使者啦?哪还有咱们的份儿!”
男生望过去,果然见她身边跟了两个男生,后面还追着一个。
他不服气道:“这种事又不分先来后到,我未必没有机会。”
程星河已经离开接待处,迎了过去。
这叁年,她学业重,而他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忙着学生会的事务,组织活动,到处拉赞助,周末那点唯一的闲暇时光也被用来打工,真正忙成了个陀螺。
所以,两个人虽然还在一个城市,平均下来一两个月也见不到一面,越来越生疏。
程星河心里清楚,他并不是非得像这样忙得脚不沾地,而是以此为借口在逃避。
建立自己的交际圈,离她远一点,或许就可以恢复正常。
可见到她的那一刻,发现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她长大了许多,一米七的个头,唇红齿白,身形窈窕,不自觉便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像朵正在盛放的花,美得令人心悸。
他竟觉得她有些陌生了。
“哥哥!”苏锦书看见他,展颜而笑。
郑明则在一旁抱怨:“你这大忙人到底是有多忙,连送妹妹来报到都要我代劳,好意思吗?”
程星河自然地从郑明手中接过行李,对苏锦书解释道:“确实事情太多,走不开。”他尽量避免回到那个有她在的房子里,更不敢继续留宿。
即使过年,也最多停留一两天便找借口落荒而逃。
这些,他知道她一定有所察觉,可她却一直不动声色,甚至顺着他的意思,疏远了许多,再不和他撒娇痴缠。
“没关系。”她此刻微收了笑意,睫毛垂下来,有些失落和脆弱。
程星河忍住心疼,若无其事道:“走吧,我带你去办手续。”
一直没说话的楚瑜开了口:“程哥,郑哥,要不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我帮梦梦办就好,我昨天已经提前来报过到了,流程比较熟悉。”
他果然说到做到,拼了命地学习,在高一时也跳了级,并且拒绝了父母把他送出国的建议,坚持考到这所学校来。
程星河把他当空气,心里烦得要死,这小子有完没完,纠缠了叁四年怎么还不肯放弃。
他还没说话,后面一直跟着的男孩红着脸开口:“同学,我也是来报到的新生,刚才在校车上就坐你后面,可以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可以!”他和楚瑜异口同声答,他还顺带狠狠剜了那个男孩一眼。
以保护的姿态将苏锦书带到怀里,手把手带她办了手续,又领她去宿舍。
宁璐在后面看了半晌,不自然地对郑明道:“郑明,那……是他亲妹妹吗?”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
郑明也咂摸出一丝不对味儿来,又不敢往那个方面想,笑道:“嫡亲的妹妹,你瞎想什么呐?你们独生子女不懂这种相依为命的感情。”
好不容易把楚瑜打发走,程星河皱眉问苏锦书:“你……到底喜不喜欢那小子?”她已经成年,又上了大学,按说他没有立场再去干涉她的感情自由。
可心里却觉得闷,闷得透不过气。
好在苏锦书立刻摇头:“不喜欢,我只拿他当普通朋友。”
程星河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军训还没结束,苏锦书便被一个富二代死死缠上。
夏成安纵横情场二十年,博爱至极,清纯妩媚灵动可爱,各式各样的美女都玩了个遍,一旦腻味,拔腿就走,绝不留情。
他家里有钱有势,锦绣丛中养大的少爷脾气,遇到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在情场无往不利,没想到竟在苏锦书这里踢到一块铁板。
遇见她的第二天,他派人从法国空运来一直升机的粉玫瑰,美名其曰“来自浪漫之国的爱之宣言”,并将直升机直接降落在苏锦书所住宿舍楼的楼顶天台上,引来全校学生的围观。
没想到苏锦书连面都没露,任由那些花朵在烈日下凋零枯萎,落了满地缤纷。
夏成安越挫越勇,竟然腰间悬了安全绳,从楼顶一路下到四楼,来到苏锦书宿舍的阳台外面,叩起玻璃。
室友艳羡得要命,拉扯苏锦书:“清梦,喏,夏成安找到家门口来了,又帅又多金,还这么懂浪漫,要不你答应他吧!”
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跟着起哄。
苏锦书丝毫不为所动,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对夏成安灿烂的笑脸视而不见,“唰”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夏成安怔了几秒,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他大喊道:“程清梦,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闻讯而来的程星河在楼下听到这句话,气得肝疼。
一起过来的郑明瞄他一眼,道:“你也该收收你这封建大家长的作风,梦梦已经是个大姑娘,谈恋爱也是正常的,别干涉她太多。”
程星河反驳:“那也不能找这样的纨绔子弟,我担心她会受伤。”
郑明凉凉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对梦梦不是真心的?”他越看越觉得程星河对妹妹的态度不大对劲,有心想拉上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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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哦~
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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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九)暴跳(珍珠满600加更)
程星河一时无话,嘴硬道:“这个夏成安我知道,他爸是本省有名的企业家,家里很有钱,他自己在我们学校也是臭名昭着,出了名的花心多情,绝对不是良配。”
郑明道:“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为了梦梦收心?就算他确实是个人渣,那也是梦梦自己的感情,她自己会去判断和做决定,星河,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他又把话往深里说了几句:“况且,就算梦梦看不上这一个,早晚也会有别的青年才俊——某个各方面都配得上她的男人赢得她的芳心,你总不能见一个怼一个吧?她总要嫁给一个别的什么人的,你拦不住,也不该拦。”
郑明的话像一把大锤,狠狠敲在程星河的心上。
他从来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她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他面前,告诉他那是她男朋友,是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那时他还能不能保持住现在这平静的表象。
他的脸色白得可怕,一个字也说不出。
因为他心虚。
那天,他到底没有插手。
夏成安屡败屡战,开始了自己漫长的追求历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坚持的时间长了,苏锦书终于肯与他说上一两句话,十次里有一次还肯赏脸赴约。
不过,她的追求者们加起来能排成一个连,竞争压力十分之大。
夏成安从没遇过这么难追的女孩,不由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她欢心。
这天,他借着自己过生日的由头,邀请苏锦书出席他的生日party。
一条简简单单的小黑裙,恰到好处地露出左边雪白的肩膀,便显得纯真而又魅惑。
她只化了个淡妆,淡漠地坐在喧闹的人群之外,遗世而独立。
江衍看得恍了神。
夏成安两手各端一杯红酒,手肘捣了捣他,对着苏锦书的方向使了使颜色:“怎么样?哥们儿这次看上的姑娘是个极品吧?”
江衍皱了下眉头:“看着是好人家的女孩子,你别把你那套手段用在她身上。”
夏成安啧啧两声:“怎么?阿衍你也对她感兴趣?都知道怜香惜玉啦?放心,等我玩腻了,给你玩两天,现在……现在可不行,我还没弄到手呢!”说着露出了个志在必得的笑,端着酒向苏锦书走过去。
在苏锦书面前,他又换了张脸,略有些羞涩而热忱地道:“清梦,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敬你一杯。”
苏锦书却不过,和他碰了杯,却浅尝辄止。
夏成安从口袋中拿出个红丝绒的盒子,单膝跪地:“清梦,我真的特别喜欢你,我知道,我的风评不太好,声名狼藉,花天酒地,这些也成为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顾虑之所在。可是,我想告诉你,遇见你的那一刻,我便打算浪子回头,从此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他打开盒子,里面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在夜晚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女人总是容易相信自己是浪子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一个,相信他会为了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相信你是他浪荡生涯的终结者。
可实际上,纵使你确实有些特别之处,最终还是会沦为对方猎物图鉴中的一枚勋章,无非花色特别点罢了。
苏锦书不为所动,淡然道:“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暂时不打算谈恋爱,对不起。”
夏成安眼中流露出一丝恼意,他自小到大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
然而他很快掩饰过去,站起来笑道:“那好吧,那我等你,走,我们去切蛋糕吃。”
聚会结束,已是深夜。
苏锦书谢绝了夏成安留宿的邀请,执意要回家。
即使同在一所大学,程星河对她依然冷淡,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意思。
她猜测到原因,却不动声色,只是每个周末都会回到租赁的房子里,风雨无阻。
即使他很少回来。
夏成安一直将她送到楼下,问她:“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苏锦书婉拒:“不大方便。”
她喝的酒不少,此刻有些头晕,脚步虚浮地上了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在一片黑暗里摸索了半天,也没从包里找到钥匙。
大门“哐当”一声从里面打开。
屋子里的灯也没有开,她看见高高的黑影站在面前,入鼻的是浓烈的烟味,有些呛人。
苏锦书不确定地问:“哥哥?”
一只热得发烫的手把她扯进去,狠狠甩上门。
“你还知道回来?”程星河咬牙切齿在她耳边问。
两个人挨得极近,近到他几乎将她拥在怀里,她身上有酒味,还有香水味道,可他知道,她从不用香水。
不知道是从什么人身上沾染过来的。
明天周末,他按捺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放纵一回,想接她一同回家,却听到她的室友说,她去赴了夏成安的约会。
打了几通电话都打不通,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只有来这边等。
足足抽了一盒的烟,等到心焦血灼,等到怒火燃尽所有思绪。
一向理智冷静的他,骤然失控,开始一遍遍拨她电话,甚至打算报警。
脑海中忍不住开始臆测,她是不是打算夜不归宿?她这会儿在做什么?牵手?亲吻?还是……
一想到有别的什么男人对她做亲密的动作,做他从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便气得想杀人。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迟迟等不到她回答,他的怒气再度上升。
“长本事了是不是?以为你成年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还学会喝酒了是吧?够能耐啊!”口不择言地说着训斥的话,他握住她肩膀,触手是滑腻毫无遮挡的肌肤。
他愣了一下,怒火更甚:“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啊?知不知道半夜叁更一个女孩子有多危险?”
他暴跳如雷,正打算继续数落下去,却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程星河立刻僵硬如石。
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受控制地往手掌和腰际涌去。
苏锦书软软靠在他怀里,求饶道:“哥哥,我错了,对不起,你吵得我头好痛,让我休息会儿。”
浑身的火气,奇异地被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平息下去。
不胜酒力的她很快昏睡过去,程星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用温水擦拭她的脸颊,然后静静望着她。
就这么看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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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哥哥依旧是专制传统的大家长XD
快穿文和别的文不一样,剧情走得很快,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忽然有点想把这个世界改成一个长篇……哈哈哈我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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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挑破
第二天太阳出来,程星河又伪装成正常兄长的模样。
只是不免再叁叮嘱:“以后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宿舍或者回家,也不许再穿那么暴露的衣服。”
苏锦书颇有些无奈:“哪里暴露了?”
“不能露肩膀和大腿,更不能袒腰露背。”程星河拧眉。
“好吧。”苏锦书对他吐了吐舌头,“老古板,封建专制。”
程星河想了想,欲盖弥彰:“我不是反对你交男朋友,但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己,自尊自重,最好不要……”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说不出口。
苏锦书心领神会:“遵命,我的好哥哥,您放心吧。”
程星河怎么放得下心。
夏成安追苏锦书的闹剧仍在继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手段用尽,花样百出,连校园里的其他旁观人等都暗地里唏嘘,觉得苏锦书也未免太过拿乔,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真心都看不上,难道是想上天吗?
期末考前,苏锦书在男生宿舍楼前截住了程星河。
“哥哥。”她温柔一笑,好一阵子没见,皮肤越见白皙,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美感。
路过的男生纷纷看了又看,令她赚足回头率。
程星河点点头,疏离冷淡:“有事?怎么不打电话?”
苏锦书摇摇头:“没什么事,明天是周六,晚上一起回家好不好?”
程星河拒绝:“我明天有点事……”
女孩子面色瞬间黯淡下来,盈盈望他:“哥哥你忘啦,明天是你的生日,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说你在忙,前年你说要出去旅游,今年也不可以一起过么?”
她的眼神里,含了无尽的期盼和一点哀伤。
程星河哑然,良久后道:“好,我们一起回去。”到底是狠不下心。
坐公交车先去了家附近的菜市场,两个人像认真过日子一样买了许多肉菜和水果,苏锦书的眼睛扫过蛋糕店的橱窗柜,面露怀念之色:“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买给我的蛋糕?”
程星河怔了一下,迈步进去买了一块,依旧是小小的方块,玲珑躺在手掌之间,顶端的草莓殷红如血。
两人在繁华街头分吃了几口,苏锦书笑眯了眼:“好吃。”
程星河心里有些乱,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却还是跟着附和了两句。
进了家门,苏锦书钻进厨房去做饭,程星河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他很少过来这边,此时竟像个客人,沙发什么时候换了位置?电视柜上面的装饰是什么时候买的?之前送她的那只一人多高的大兔子玩偶怎么不见了?这些他一律惘然不知。
会不会哪一天,真的成为她的客人?他心下微沉。
沉默地吃了饭,苏锦书问:“哥哥,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程星河道:“你先洗,我去刷碗。”
他一个人站在洗菜池旁,肩宽腿长,腰背挺得笔直,身形舒朗。
心思陷入一片茫茫然的混沌之中。
理智告诉他,要保持距离,离她越远越好,少说话,少交流,更要杜绝肢体接触。
情感却在不受控地嘶吼挣扎,左突右撞,拼命寻找突破口。
快要克制不住了,怎么办?
越疏远,越想念。
忽然,卫生间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她一迭声地唤:“哥哥!哥哥!”声音里带了颤音和惊惶。
程星河惊得跌破手中的盘子,扭头就往她的方向奔。
卫生间的门没有锁,轻轻一转便推开来,她带着水意的身躯立刻投至他怀里,紧紧缠上他。
双手下意识地托住柔软的雪臀,手指微微陷进去。
程星河僵成一块木头,动弹不得。
一片静谧中,花洒中哗啦哗啦往下流的水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头紧紧埋在他怀里,带着哭腔说:“蟑……蟑螂……”
她自小便怕各种虫子,其中尤以蟑螂为甚。
程星河按捺住绮念,低声道:“你……先放手,穿上衣服。蟑螂在哪里?我来处理。”
他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苏锦书完全不知他所思所想,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不……我害怕……哥哥抱我出去……”
隆冬的天气里,程星河额角渗出汗珠来。
这要他如何抱?
最终,他艰难地越过她身体,将放在架子上的浴巾取下,堪堪包裹住她,把她抱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他头脑发昏,用尽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出糗。
接着,他忙不迭逃进浴室,仔细搜查一遍,却怎么都没有找到蟑螂的影子。
正疑惑间,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她怯怯的声音响起:“哥哥,我刚才差不多洗好了,你洗吧。”
程星河“嗯”了一声,一件件脱去衣服。
往墙上挂的时候,看见她未来得及拿出去的毛衣、裤子并……内衣。
浅紫色,可爱的贝壳形状,上面绣着雅致的白色小花。
鬼使神差的,他将之取了下来,握在手中,低头轻嗅,淡淡的,是她常用的洗衣液的百合香气。
血管突的跳动了一下。
隐藏在骨血里的深沉渴念,无药可解,如此轻易地被点燃。
烧遍四肢百骸,燃尽残存理智,他在意念里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等清醒过来时,大错已经铸成。
他慌慌张张将轻薄的衣料扔出去,脸烧得滚烫,浓浓的自我厌恶感连带起生理上的恶心。
他扑到马桶边一通干呕,那种恶感却如跗骨之蛆,再也无法祛除。
他想,自己这是旧病难医,终成大患。
他还算是个人吗?此举和禽兽何意?
万念俱灰地清理残局,将那件被他玷污了的内衣洗了又洗,搓了又搓,又将她的衣物连同自己的一起放进洗衣机中漂洗,最后一同拿去阳台晾。
她已经换好睡衣,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看见他出来,娇憨地抱怨:“哥哥你洗了好久。”
他欲盖弥彰:“嗯,我顺手把衣服洗了。”
她跟着他到阳台,斜倚着墙壁,看他一件件晾衣服,忽然开口:“哥哥,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程星河一阵心虚,面无表情答:“没有。”
她“哦”了声,过了会儿又说:“我有。”
程星河努力维持表面的淡定,问:“是那个拼命追你的富二代吗?”心里早就乱成一团。
她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她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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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叁更,第二更在中午十二点,第叁更在下午四点。
这个世界不长,大概在二十章以内,实在接受不了骨科的小伙伴可以下周过来看下一个世界,下个世界预告:倾国倾城的宠妃X自卑狠戾的厂公大人(真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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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一)逃避(收藏满1400加更)
手中的衣架掉在地上,发出“铛啷”一声响。
他兵荒马乱,神情惊惶:“梦梦,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她往前踏近一步,咄咄逼人:“我没有开玩笑。”
他形如困兽,低吼出声:“我们是亲兄妹!”
他疯了,她难道也疯了吗?
苏锦书不为所动:“我知道,那又怎样?”少不更事的女孩,神色间满是无所畏惧的决然。
他可以下地狱,可他怎么舍得把她也拖进深渊里?
他冷漠地摇头:“我们不可能,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说完,就要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从后面抱住他,哀哀道:“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掉了。”
程星河身形微震,却狠下心去拉她手臂:“你清醒一点!大把的男孩子排着队追你,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何必……何必招惹我?”
苏锦书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他的背上,烫得灼人:“可我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哥哥,这几年,你对我越来越疏远,我知道你应该是察觉了什么,想借此令我知难而退。我也努力克制过自己,想要做个令你满意的、温顺乖巧的好妹妹,可我做不到。”
“别说了!”程星河不敢听下去,手下更用力,然而余光瞥见她白嫩的手臂已经开始发红,到底不敢再硬拉。
苏锦书抱得更紧,哭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之前一贫如洗的时候,起码那个时候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你会温柔地对我笑,拼尽全力对我好,我们像那时那样相依为命,一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程星河硬下心肠:“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她哭得泣不成声,“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为什么要逃避我?哥哥,如果你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我们保持柏拉图式的感情好不好?不进行任何身体接触,一辈子不嫁不娶,相偎相守好不好?”
她转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去吻他,冰凉和着泪水的唇青涩地舔过他嘴角,将苦涩和绝望一并带给他。
程星河紧咬牙齿,任由她小心又依恋地在他唇边蹭来蹭去,双手紧握,手背暴出青筋,内心更是天人交战。
他到底推开了她。
逃命似的换了衣服,夺门而出。
临出门前,他匆匆一瞥,看见她不喊也不闹,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他头痛欲裂。
怎么就、搞成这样?
反复说服自己,告诫自己她只是小孩子心性,见过的世面太少,等以后遇见了足够优秀的男人,自然会忘却前尘,开始一段新生。
他但凡是个人,就不能接受她的引诱,不能毁了她。
寒假,他直接找了个实习单位,包住宿,连过年也没回家。
她似是死了心,也心照不宣地不再联系他,连条微信都不肯发。
开学后,他忙着写毕业论文和准备公务员考试,每天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是真的忙到这种地步,还是借此逃避什么。
偶尔在校园里看见她,她也不上前搭话,而是惊惶地避过去。
她似乎瘦了很多,添了些病美人的柔弱,却越发引夏成安痴迷。
追求更上一个等级,真金白银地往下砸,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看到这些,程星河心里的酸涩和苦痛难以言说。
情场失意,事业得意,他顺利通过考试,进了本市的公安局当法医。
毕业不久,郑明约他喝酒,他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
郑明道:“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考不考虑找个女朋友?”
程星河皱眉:“不考虑。”
“你这工作,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以后想找女朋友只怕难,不如趁现在还抢手的时候,赶快定下一个。”郑明劝道。
“你什么意思?”程星河觉察出什么来。
“意思就是啊,我有个学妹,暗恋你好几年了,想托我说和说和,跟你相个亲。”郑明笑着给他又倒了一杯酒。
程星河回绝:“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郑明皱了眉。
“我……”程星河自己也不知道。
他也试过,可是不行,面对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孩,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星河,有些妄想,如果明知道不可能,就该彻底打消,人是要往前走的,不是吗?”郑明意有所指。
程星河心下一惊,连他都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了吗?
他不敢接话,仓皇应允。
相亲场地定在一个颇有情调的西餐厅里。
程星河受郑明逼迫,穿了笔挺的白衬衫和西裤,还打了条浅蓝色的领带,衣冠楚楚,丰神俊朗。
可他根本提不起劲来。
对面的女伴倒是含羞带怯,精心打扮过,穿了一字肩的蓝色连衣裙,化了得体的妆容,温婉可人。
乍一看,竟像是穿了情侣装,好一对璧人。
女孩极为热情,不停地找着共同话题和他搭话,他也不好太却人面子,一声一声应和,看着气氛倒也融洽。
“我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在新生典礼上,学长做代表当众演讲,声音好听极了,同学们都猜测你是不是播音系的呢!”女孩巧笑嫣然。
程星河扯动嘴角:“你过奖了。”
“才没有!”女孩连忙摇手,“后来我悄悄关注了学长许久,发现学长真的是博学多才,不但擅长演讲,还很有领导和管理能力,学长上任学生会会长之后,策划的好几场活动都令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呢!”她微微红了脸,自己暗恋他许久,却只在他面前混了个脸熟,真是没用,幸好灵光一闪,从他发小那里突破,果然得到个正式接触的机会。
这次,她可一定要把握住良机,努力表现自己。
程星河被女孩连番的恭维弄得有些尴尬,指了指有些凉的饭菜:“快吃饭吧。”
“嗯!”女孩完全没被他的冷淡所影响,热情地往他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黑椒牛柳,“学长你也快吃!”
一抹米白色的人影飘至桌旁。
程星河抬头,看见苏锦书复杂的表情。
似愤怒,似埋怨,似忧伤。
他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锦书将他的碟子端起,冷冷扫一眼,掷在地上。
陶瓷碎裂,满座皆惊。
程星河皱眉,企图端起兄长的架子和威严:“梦梦,你闹什么!”
孰料她看都不再看他,扭头就走。
程星河滞了滞,站起身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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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打算竭尽全力还债,所以,或许明天后天会有四更五更的情况……
珍珠已经满1000了,1000以后改成每200加更一章,但1000以前的,还是按原来说好的满百加更,我都记着呢,这周全部还上~
留言的加更规则同上~这周还不上就下周还~【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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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二)惊魂(珍珠满700加更)
他在路边追上她,拽住她胳膊。
“你闹够没有?”他质问她,不知为何却有一丝心虚。
苏锦书冷笑一声:“你刚才是在相亲吗?”
程星河定定神:“是。”
“我讨厌你!”她情绪失控,眼睛里蓄了泪。
如同心脏被狠狠砸了一拳,程星河痛得面色发白,却还是冷静地陈述事实:“我总要相亲结婚生子的,你也是一样。”
她拼命摇头:“不!我不会!”
“你冷静一点。”程星河安抚她,“梦梦,这么久过去了,你也该清醒过来。或许你所谓的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痴迷,或者是混淆了亲情和爱情之间的界限,我们……”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掌,狠狠瞪他:“我分得清!我就是喜欢你,而且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程星河,要想让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说完,她扭头跑过马路,消失在人潮中。
程星河犹豫许久,到底没有追过去,而是无力地折身回转。
女孩子已经结过账离开。
他打开手机,看见女孩发来的一条微信:“学长,我不知道你已经另有所爱,打扰你了,对不起,祝你们幸福。”
他苦笑,颓然无力,只觉自己的人生一团糟。
失魂落魄地回到单位,第二天一早,局里接到一起命案,他跟着师傅匆匆出警。
“张哥,案发地点在哪儿?”他强打起精神,为带他的老师傅点燃一根烟。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感叹:“唉,接近大学城的一片荒地里,受害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娃,昨天晚上被人先奸后杀,今早附近的人才发现,可怜啊!”
程星河“嗯”了一声,又问:“犯罪嫌疑人锁定了吗?”
“锁定了,是一辆出租车司机,我们这次去主要是提取一下DNA和嫌疑人的指纹。”
“受害者是大学城的学生吗?”程星河问。
张师傅回答:“是啊,还是X大的呢,重点名校,哎你不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嘛,那受害人也算是你学妹,听说长得很漂亮,临死前遭了不少罪,唉,小程啊,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待会儿看见尸体受不了。”
程星河心里“咯噔”一声,揪住张师傅的胳膊问:“张哥,你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吗?”
“我电话里隐约听到一句,但是没记住,好像叫什么……好像和你一个姓,叫什么来着?”张师傅还在思索,就看见旁边的青年变了颜色。
“小程,你怎么了?”他疑惑道。
程星河面色煞白,连忙掏出手机拨打苏锦书的电话号码,可连续拨了七八遍,都没有人接听。
和她室友联系,室友告诉他昨晚苏锦书根本没回宿舍。
冷汗涔涔而下。
车开到案发地点,他匆忙下来,步履趔趄了一下,心跳早就乱了节拍。
看见那具被白布裹着的尸体,他忽然不敢过去。
脑海中全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程星河,要想让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他该怎么活?
张师傅从后面拍拍他:“小程,你没事吧?”
他的牙齿在口腔中打架,说不出半个字。
行尸走肉一样跟着张师傅走到尸体面前,在张师傅揭开白布的那瞬,他逼迫着自己看下去。
二十余年的过往点滴走马灯一样从眼前流过。
还好不是她。
他猛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会儿,她终于回了电话。
“有事吗?”语气已经变得冷淡至极。
他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罕见地放柔声气:“你在哪里?”
苏锦书沉默几秒,回答:“在家。”
“等我。”他挂完电话就去告了假,打车往家疾奔。
她打开门,眼睛红红肿肿,不知道哭了多久,却还要做出坚强的神气:“哥哥,相亲顺利吗?”
他猛地拉她入怀。
她身形微僵,颇有些难以置信,差点以为这是场美梦,自己还在长眠不醒。
他抖着音线道:“昨天晚上发生一起命案,刚才我去验尸,以为那个是你,当时我就在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我该怎么办?”
她往他心上戳刀子:“那你应该会如释重负吧,终于甩掉一个包袱,甩掉不知羞耻的妹妹。”
程星河收紧手臂,深吸几口气,道:“不,如果那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怎样无望地爱过你。”
苏锦书震了一下,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怕你会后悔,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怕耽误你本应正常的人生,怕你承受无数恶意和伤害。我有多克制,就有多爱你。”他再不回避自己的视线,也再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定定地回望她,用尽深情。
他握住她的手,虔诚半跪在她面前:“现在,我想问问你,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你——还肯不肯再给我个机会?”
苏锦书咬咬唇,带着哭腔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
一颗心在尘世飘飘荡荡许久,终于落在了应该落的地方。
他早该认清楚,她是他唯一的归宿。
天理伦常,哪及得过她片刻欢喜?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吻得青涩而又痴迷。
禁忌感和甜蜜感交错杂揉,像不断翻涌的潮水,将两人淹没。
许久许久之后,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她压在沙发上。
身下的她面色潮红,气息不稳,眼睛中含着朦胧的雾气。
激起他狠狠蹂躏她的渴望。
他拼命克制半晌,才从她身上翻下来,冲进厕所洗了把脸,连续抽了两支烟才平复过来。
再出来时,她仍然保持那姿势没动,撒娇道:“哥哥,我饿。”
程星河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去厨房做饭。
白嫩的手臂从后面缠上来,她像只无尾熊扒在他身上:“哥哥,你搬回来住吧,我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程星河叹口气:“我怕我忍不住。”关系挑破,拼命压抑的悸动出笼,格外难捱。
就像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许久,本来已经习惯,一旦看见远处微茫的灯火,便觉得这寒冷一刻比一刻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他不能。
苏锦书红了脸,没有再强求:“那好吧,那你记得常常回来看我。”
她本以为攻略程星河的路程道阻且长,早已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横生枝节,竟然点醒了他。
不过程星河的厨艺,依然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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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我的哥哥(十叁)绑架
接下来的日子,令程星河沉迷。
再也不必压抑自己的感情,想她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或者直接去见她,看她耀如星辰的眼睛里只盛得下他一个人,听她用甜软爱娇的嗓音对他撒娇。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从早到晚腻在一起,像一对小夫妻,逛逛超市,买买菜,做顿好吃的大快朵颐,然后一同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聊天,或者什么话都不说,紧紧拥抱。
他少年时便历尽艰辛,心肠在人情冷暖中被锻造得无比坚硬,仅存的一点温柔,全都给了她。
“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锦书靠在他怀里,让他看手机上的图片。
程星河扫了眼,是一个四格的盘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散粉,他猜道:“腮红?”
“噗——”苏锦书喷笑出声,“你见过褐色和黑色的腮红吗?这是眼影啦!哥哥果然是个钢铁直男!”
程星河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她的头:“我不太懂这些,喜欢的话我给你买。”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从钱包里掏出张银行卡塞给她:“我刚发了工资,不过不太多,以后工资卡就交给你保管吧,想买什么直接买,不用和我说。”
这样朴实无华的行为戳中了苏锦书的心。
她不客气地把卡收好,凑近他英挺的侧脸,吐气如兰:“哥哥表现不错,那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你?”
程星河下意识里屏住呼吸。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他不敢太过放纵自己,亲昵的时候并不多。
可心里却越来越渴。
丝绸一样柔嫩的唇瓣慢吞吞蹭过他的脸颊,滑过他的嘴唇,浅尝辄止,接着一路逡巡往下。
忽然,喉结处传来湿热的触感,是她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他猛地抽一口气,往后退了退,无奈道:“别闹。”
苏锦书却无法无天地扑上来,压住了他。
她的眼底泛起调皮的笑意,问:“哥哥不喜欢这样的奖励吗?”
他实在无法,使出杀手锏,伸出手去她腰间呵痒。
她最怕痒,这点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被他偷袭成功,立刻大笑着软倒,和他厮缠成一团。
行将失控时,他强迫着自己坐正身子,又把她拉起来,细致温柔地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长发,轻轻亲了亲她嘴角。
隔日,在校园里,苏锦书被夏成安堵住。
他苦苦追了一年有余,本来见她前一阵子态度有所软化,还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这几天她又恢复成初识时冷冰冰的模样,对他不假辞色。
夏大少哪里受到过这种冷遇。
也想过放弃,可想想自己付出的这么多沉没成本,怎么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事?”苏锦书面无表情地问,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夏成安压着火气道。
苏锦书拒绝:“不行,我没有时间。”
“那明天呢?”夏成安锲而不舍。
苏锦书再度摇头:“明天也没有时间。”
夏成安见她这副模样,终于彻底恼火:“程清梦,拿乔也该有个限度!你吊了我这么久,差不多得了,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天仙了?”
苏锦书冷冷道:“我没有吊着你,我早就说过,根本不喜欢你。”
夏成安气得眼前发黑,恶狠狠道:“老子也不是非你不可!程清梦,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锦书已经越过他扬长而去。
他回到家里,越想越气,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周五下午下了课,苏锦书走出校门,坐公交回家。
程星河本打算来接她,无奈临时要加班,只好在电话里叮嘱她注意安全。
下了公交,需走过两条街道,才能到达所住的小区。
走到第二条街道的时候,一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突然急刹车,“嘎吱”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堪堪在她面前停住。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将她擒住,用一方带着刺鼻味道的手帕捂住她口鼻。
苏锦书昏了过去。
晚上十点,程星河回到家,看见客厅一片漆黑。
他皱眉喊道:“梦梦?睡了吗?”平时不是不等到他回家绝不肯睡的吗?
没有人应声。
他找遍屋子,看不见人,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给她打电话,冰冷的机械声提示已关机。
他联系她同学,得知她一下课便离开了学校,有人目睹她上了公交。
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程星河立刻报了警,又喊了郑明等一众朋友帮忙找人,几个人把她的必经之路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路口的监控第二天早上才能调出来。
可这一夜何其漫长,不知道足够发生多少鬼蜮伎俩。
“星河,你冷静一点。”郑明看他已经慌得乱了方寸,出言安慰。
程星河怎么冷静得下来,他左思右想,觉得只可能是那一个人下的手。
托人要来了夏成安的电话,他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夏成安,我是程清梦的哥哥,你今天有见过她吗?”
对方漫不经心道:“我这两天都没去学校,没有见过。”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成安嘴角泛起玩味的笑,浑身上下只着一条黑色的四角内裤,坐在沙发上,看着躺在脚下的女孩。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手脚俱被黑色绳索牢牢捆住,长发披泻,娇弱美丽。
此刻,她已经睁开双目,眼神清明,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冷静又淡漠。
以往有多喜欢她这副模样,如今就有多厌恶,夏成安丢掉手机,站起身来,从上往下俯视她,眼神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彻底撕掉伪装的面具。
“不错,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胆子很大。”他鼓了鼓掌,赞叹道。
苏锦书道:“你这样是犯法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夏成安笑得前俯后仰:“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背景?别说我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我,那些警察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细嫩柔滑的肌肤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之前是我太宠着你,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苏锦书忍住没有闪躲,陈述事实:“夏成安,如你所说,你这样的家世和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我过不去?”
夏成安阴下脸:“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能例外!”说着将手探进她长长的裙裾,一路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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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肉真的是很少很少,少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但毕竟是骨科,哥哥的心理障碍很严重,如果不是被逼到那个份上,是绝对绝对不会碰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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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四)脱身(珍珠满800加更)
苏锦书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强忍着这种令她头皮发麻的恶心感,她劝道:“夏成安,你这样强迫我,有意思吗?”
夏成安狞笑道:“有意思啊,我生平第一次这样强迫一个人,觉得很有意思!”说着饱含侮辱意味地在她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
苏锦书吃痛,紧皱眉头。
看他这副丧心病狂的模样,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可能还会多遭许多罪,索性闭口不言。
和贞节相比,自然是性命更为重要。
身下的女孩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这对夏成安的自尊心是种莫大的挑衅,他不由较起劲,不急着占有她,反而耐下心来一点一点撩拨开发少女刚刚成熟的身体。
嫌弃长裙碍事,他微微用力,便将裙裾撕成碎片。
纤细雪白的长腿横陈在深黑色的地毯上,双腿紧紧并拢,不留一丝缝隙。
他伸手勾住纯棉内裤的一角,往下拉扯。
少女最隐秘的部位一寸一寸暴露在他的眼中。
手指探进紧致的花穴,进去不到一个指节便触到一层阻碍,他愣了下,神情愈加亢奋:“我一直以为你在装纯,没想到你真的……”
苏锦书嫌恶地撇过头,一言不发。
夏成安难得起了一点怜惜之意,把她抱在怀里,胸膛紧抵着她削瘦的后背,一手缓缓揉捏着尺寸虽不大手感却非常好的娇乳,另一手在花穴中浅浅抽插。
他阅女无数,身经百战,技巧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挑拨了很久很久,女孩子的脸颊终于泛起潮红,甬道里也缓慢地一点一点湿润起来。
他在她耳边调笑:“看,你的身体多诚实,说不定你潜意识里是喜欢我的呢。”
苏锦书冷笑:“哪怕是条狗,舔这么久,我也会有反应。”
夏成安恼羞成怒,随即放弃仅存的温柔,将阳物放出来,顶在她双腿之间。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
“江先生,您不能进去!”是他安排在门外守着的人焦急阻拦的声音。
为了避人耳目,他没有将苏锦书带到自己任意一所私宅,而是选了一个高端俱乐部,这地方他经常和朋友们一起过来玩,服务种类很多,地点也隐秘。
江衍的声音响起:“怎么?我和成安多铁的关系你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呢?还要避着我?”语气已经明显不高兴了。
保镖急得满头大汗:“不是的,这……”
江衍已经开始一个劲按门铃:“成安,我新弄了个好东西,快出来,带你开开眼界!”
箭在弦上,却受到干扰没法进行下去,夏成安忍得一头汗,他烦躁地站起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然后随意披了件浴袍,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乖乖等我,很快就回来。”
苏锦书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
夏成安打开门,道:“什么好东西啊?”
江衍越过他悄悄往里看去,瞥见女孩子白生生的一双腿,心里突的跳了一下。
他今天过来俱乐部,听服务生八卦说夏大少绑了个神智不清的女孩来,玩得越发大了,便猜到是她。
明明没有交集,却鬼使神差的,急慌慌赶来阻拦。
脑海里晃过那天的惊鸿一瞥,那样清冷骄傲的女孩子,不该萎顿在这里。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夏成安有些犹疑地动了动身子,挡去江衍的视线,不耐烦道:“到底有没有事啊?阿衍你今天很奇怪啊?”
江衍收回心神,痞痞笑着,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果然勾起他的兴致。
“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极品,那我可真的要去看一看。”他本就一身火未泻,左右苏锦书已经被他捏在手心,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索性先找江衍说的尤物玩一玩。
叁言两语,夏成安便被江衍带走,只是临走前,还是着意叮嘱保镖看好房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个小时后,江衍折转回来。
他在军中待过几年,练出一身过硬的功夫,一个利落的手刀将保镖劈晕,然后小心推门进去。
房内空无一人。
地上有破碎的玻璃、淋漓的血迹和断裂的绳索。
他逐个套间找过去,在厕所窗台上看见拧成一条绳的床单,另一端垂进漆黑的夜色。
往下面望了望,他果断下楼,开车去追。
开出叁四里地,才终于看见穿着件浴袍狼狈奔逃的她。
他将车停下,打开车门,温声道:“程小姐,我送你回去。”
凌晨五点钟,焦灼地在家等待消息的程星河终于等到了他的妹妹。
他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冲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江衍若有所失,目光微黯。
程星河看着苏锦书凌乱的衣着,赤裸带着泥土和血迹的双脚,被利器划伤还在滴血的手腕,气得发抖。
他此刻杀人的心都有,却要先考虑她的情绪,生怕她想不开。
苏锦书的状态却比想象中好,从他怀中抬起头坚定道:“报警。”
她从来都不是肯忍气吞声的人。
程星河自然更无二话,帮她处理好伤口、换好衣服后,带她去警察局报案做笔录。
郑明亲自开车送他们过去,在路上欲言又止。
“梦梦,哥问句不该问的,你……吃亏没有?”话音刚落,便从后视镜看见程星河紧紧握住苏锦书的肩膀。
苏锦书摇摇头:“他没有得逞,江衍找借口把他引开,我趁机打碎玻璃杯,用碎片割开绳索,然后从厕所窗户逃了出来。”
两个男人齐齐松口气。
郑明又道:“既然没有真的吃什么亏,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不是我为那个坏人说话,而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又还在上学,事情闹开了,对你的名声也有损……”
现在这个社会,虽说提倡人人平等,但横亘在性别之间的差别对待还是存在的。
卷进这种桃色新闻里的女性,不管本身是不是清白无辜,总是会招致无数恶意的猜测和攻讦。
强奸或者强奸未遂,总有许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键盘侠们说一些诸如“一定是她穿着太暴露”、“她自己作风不正派”、“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之类的风凉话。
也因此,很多受到伤害的女孩子不敢站出来发声,只能自己默默吞咽苦果,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心理疾病,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郑明问程星河意见:“星河,你觉得呢?”
程星河看向面色苍白的苏锦书:“我主张报警,但这事还是听梦梦的意思。”
被觊觎、被伤害,并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顾忌任何人的看法。
当然,如果她不愿意报警,他也不介意用一些其它的手段,让夏成安付出代价。
哪怕为之锒铛入狱都没关系。
察觉到程星河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偏执与疯狂,苏锦书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平静道:“谢谢郑哥,我不怕别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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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主题稍微沉重一点,只想表达一个意思,被欺负,被侮辱,不是受害者的错,无需因此觉得抬不起头,也不要轻易放过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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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五)过界(H)(珍珠满900加更
做完笔录后,苏锦书的精神松懈下来,在回来的路上靠着程星河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程星河趴在床边小睡,她轻轻一翻身,他便立刻惊醒。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他弯下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苏锦书摇头:“我没事,哥哥你不用担心。”
程星河叹口气,胸中的沉重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他自责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锦书伸出扎着绷带的双手要他抱。
他连忙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别怕,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苏锦书在他怀里蹭,声音很小地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凑近她的唇,问:“什么?”
“亲亲我。”女孩子睫毛微颤,闭上眼睛。
压抑着的情绪忽然爆发,程星河捧住她的脸颊,用力亲上去。
止不住的后怕吞噬掉他所有的自制力,这十几个小时里,他控制不住地反复设想,想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她被强奸,被虐待,甚至被杀掉,他该怎么活下去?
年少时伴他如跗骨之蛆的无力感,如今卷土重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那些一直束缚着他的道德和伦理,他忽然不想再顾及。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疯起来热情得可怕,狂乱的吻在她脸上辗转流连,手臂箍得太紧,后背都有些疼痛。
她正欲出声喊醒他,忽然感觉到一片湿意。
他竟然落了泪。
命运的坎坷和生活的艰辛,从来没有击垮过他哪怕一分一秒,可这一刻,他忽然崩溃,泣不成声,疯癫成魔。
只怔了一秒,她便立刻迎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要疯,便一起疯吧。
将她保守的睡裙脱掉,少女纯洁如羔羊的身躯一览无遗地袒露在他面前。
程星河叁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个干净,然后伏在她身上毫无章法地乱吻。
不过几下,她便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按照曾经看过的书本里的技巧,程星河青涩地将手探到秘谷之中,准备耐心地做前戏。
摸到一片湿濡后,他愣了愣。
女孩子害羞得红了脸,却克制着羞意微微张开双腿:“哥哥……”
程星河托住她的腰,身子往下沉。
粗长的硬物和她柔嫩湿滑的花心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哑声问:“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这一步迈出去,就是万劫不复。
她的腿攀上他的腰,在其上轻轻摩擦,眼眸如水,无比坚定:“考虑好了,就算会为此下地狱,有哥哥陪着,我也甘之如饴。”
程星河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她,然后用力将自己的欲望送了进去。
极度的湿润有效地缓解了破身的疼痛,一阵又酸又麻的涨痛感过去后,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满足。
她小小呻吟了一声,他立刻止住前进的动作,紧张地问:“很疼吗?”
她摇摇头:“不,我很开心。”
接着,柔嫩的手探到两人身体的连接处,摸了摸他快要尽根没入的欲望,嘴角勾起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笑容:“哥哥……现在在我身体里,这样真好。”
难耐她这样魅惑人而不自知的模样,他低头吻住她带着水色的唇瓣,将自己彻底埋进令人窒息的柔软秘境。
做着乱伦悖德之事,可他的内心是欢喜的,有一种奇异的平和与安宁。
从此以后,再也不必担心她会离他而去,他会照顾她,爱护她,直到生命尽头。
如果……真的会有报应的话,就让他一人来承担吧。
彼此适应了一会儿,他开始小幅度地缓缓抽插起来。
每一下都带出潺潺春水,很快便将身下的床单打湿。
水声清晰可闻,她红了脸,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
他轻柔地拉开她的手,安慰她:“在哥哥面前,不用害羞。”
停了停又补充道:“你这么敏感,我很喜欢。”
她羞得不知道往哪里看,声如蚊蚋:“是因为哥哥……”
“什么?”他停了停,止住自己快要喷发的冲动。
“因为对象是哥哥……”她咬住嘴角,“才会这么湿的。”
程星河眸色变得幽暗,再也控制不住,在她柔软热情的甬道里放肆起来。
一场欢爱下来,两个人俱是汗流浃背。
射在她小腹上的精液将两个人的身体黏连在一起,有种淫靡的亲密无间。
亲亲她嘴角,程星河拉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势:“我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她摇摇头:“没有,哥哥很温柔。”
程星河忍不住脸红,他刚才那副失控的样子,可实在和温柔搭不上什么边。
他抱她去浴室清理身体。
淋浴打开,水很快热起来,担心弄湿伤口,他让她站在一旁,手举花洒一点一点帮她冲洗。
洗着洗着,欲望又有挺立的趋势。
程星河深感自己是个禽兽,正欲掩饰,见她柔软的腰蹭过来,磨过敏感的茎身,回过头一脸直白:“哥哥,我还想要……”
他暗暗磨牙,理智摇摇欲坠:“不行,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
话音未落,阳物已经十分坦诚地变粗变大,顶住了她的臀缝。
“……”程星河蹲下身,分开她的腿查看那里的情况。
热水冲洗掉血液和白浊,他伸出手指帮她清理干净后,发现那里虽然有些红肿,但还算正常。
清理的过程中,她又变得湿润。
眼睛里也浸着水,娇娇地喊他:“哥哥……”
喊酥他的脊骨,喊热他的周身血液。
他示意她扶住洗手台,雪臀高高翘起,然后微曲膝盖,迁就她的身高。
硬物在柔软的花穴口磨了磨,他不放心地叮嘱她:“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知道吗?”
她小幅度地摆动起腰肢,把他的顶端吃进去,还不知轻重地继续往后蹭。
怕她伤到自己,程星河连忙固定住她的腰,缓慢往里深入。
不过片刻,她便已恢复到之前的紧致,每往里进一点,于他而言都是甜蜜的折磨。
他看见镜子里正在融为一体的两个人,男人像只被欲望完全主宰的野兽,眸光深不见底,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少女脸颊潮红,吃力地扶着白色的大理石台面,胸前的两团雪乳随着他的顶弄一下一下地前后晃动。
恶魔与天使,如此泾渭分明,却又相依相生。
第二次格外持久,她渐渐撑不住,双腿往下滑。
他抽出带着淋漓水液的硬物,把她抱出浴室,按在沙发上继续下半场。
一直到她哀告求饶,他才意犹未尽地发泄出来。
她伏在他身上,舔弄起他胸前褐色的两颗乳粒。
程星河无奈地抚摸她的长发:“你想把哥哥榨干是不是?”
听到一贯禁欲冷漠的大哥说出这样的荤话,她红了脸,却大胆地道:“如果可以,我想和哥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连在一起。”
程星河亲亲她的手指:“好,等你的伤痊愈之后,我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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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觉得哥哥真的是可盐可甜啊!!!
这一对好苏……
第四更在晚上八点,然后这个世界就结束了,明天会有一篇打赏的收费番外(纯肉的那种,不过还没想好写什么play,大家有什么好的脑洞吗?)
第六个世界预告:倾国倾城妖妃X自卑狠戾的厂公大人,虽然是真太监,但不娘,暗搓搓地喜欢着女主,为了女主什么都可以去做。
放个小片段:
“我是个阉人,除了忠心,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跪在床边,头深深低下去,将面孔和上面带着的各种情绪一股脑儿埋进黑暗里。
苏锦书坐起身来,看着他道:“你知道,我不在乎身份高低的,什么母仪天下,我也不稀罕。”
他道:“可我在乎。”
“我不能忍受小姐因为同我站在一起而遭人耻笑,更不能接受小姐成为那些脏污贱奴口中乐此不疲的谈资,小姐你不知道他们会把话说得多难听,单是这么想象一下,我便觉得比让我死还要难受。”他的十指扣在青石地砖上,用力甚重,指尖根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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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十六)身世(H)(珍珠满1000加更
警方调取俱乐部的监控之后,确定了夏成安的绑架事实,依法将其拘留。
夏家上下打点,派人前来对苏锦书威逼利诱未果后,开始在校园里散播苏锦书自身不检点的谣言,说她是勾引未遂,倒打一耙。
无良的八卦记者受夏家的利益驱动,捕风捉影,抓住夏成安的身份和苏锦书的长相两个卖点,编造出一篇豪门阔少和平民少女相爱相杀的狗血报道,并将其推送到各大新闻和自媒体平台的头条。
一时间,苏锦书的身份和照片被曝光,这件事被炒得扑朔迷离,沸沸扬扬,各种不善的揣度和猜测如影随形,甚嚣尘上。
苏锦书每次出门,都有许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如果侮辱和谩骂会对人造成肉体伤害的话,只怕她早已经千疮百孔。
程星河直接请了长假,随行在侧,陪她一同面对所有的恶意。
两天后,一对中年父母找到程家,二人颇有气质,衣着装扮也不俗。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人的眉眼,神似苏锦书。
她一见到苏锦书就开始哭。
程星河和苏锦书皆有些发懵。
聊过天才知道,这对夫妻二十多年前生过一个女儿,后来被用心险恶的保姆偷走,不知所踪。
直到最近看新闻,见到苏锦书的模样,女人一眼就认定她是自己丢失多年的孩子,立刻动用各种手段找到了她。
程星河只觉匪夷所思:“这不可能,当年我虽然还小,但清清楚楚记得我妈妈是真的怀孕了,后来去医院生产,住了几天院,然后将梦梦抱了回来。”
他当然希望苏锦书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怎么想都觉得可能性不大。
女人哭道:“就当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当母亲的心,和我们去做一下亲子鉴定行吗?”
苏锦书跟着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是他们的骨肉。
女人抱住她放声大哭,男人也红了眼眶。
“我可怜的孩子!是爸妈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还差点被人渣祸害!”
程星河又惊又喜,颇觉难以置信,后来又专程去了妹妹出生的医院调查,才知道当时母亲生下一个死胎,伤心绝望时,在路边机缘巧合捡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婴,便入了魔怔,觉得那就是她的孩子,抱回了家。
苏锦书的亲生父母出身显赫,手眼通天,亲自出手,将夏成安一路送进牢里,又打点了相关人等,嘱托他们对夏成安“好生关照”,接着将整个夏家打压得大伤元气,抬不起头。
苏锦书毕业后,便被程星河拉走火速领证结婚。
他是青年才俊,性格好,对苏锦书的心思更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苏锦书父母自然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是夜,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内,灯火长明不熄。
正红色丝缎床单上,趴着个乌发雪肌的女孩,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将头埋在里面,拼命抑制即将脱出口的呻吟。
劲瘦挺拔的男人扣住她的腰身,双腿架在她白嫩的腿间,正在缓慢地一下一下抽送着。
肉粉色的硬物坚挺至极,以折磨人的速度慢吞吞插进去,又慢吞吞拔出来。
女孩终于忍不住,软声喊:“哥哥……”
“嗯?”程星河面色如常,嘴角甚至还带着浅笑,“怎么了?”
“嗯……快……快一点……”她红着脸小声央求。
“不着急。”程星河彻底停下动作,身下被撩拨得难受的女孩立刻下意识地扭了扭雪臀。
“我们先把账算清楚。”他好整以暇地制住她的动作,低头吻了吻她渗出细汗的脊背,慢条斯理地在上面吮出一个又一个暗红色的瘀痕。
痕迹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美不胜收。
他的眼神又暗了暗。
“什么……什么账?”他的硬物半戳在她的身体里,勾得她上不上下不下,空虚至极,根本无暇思考。
状似体贴地贯入进去,热情的软肉立刻涌上来吸吮住他,水液丰沛,哪里都是湿的、软的、黏的,他暗暗咬了咬牙,勉强控制住自己,再度停下来。
她难耐地哭叫:“哥哥……给我……”
“我说了不急。”他撩开她湿透的长发,含住白玉一样的耳垂,“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慢慢做。”
她小幅度地往后套弄,急慌慌的,像只被逼急了的小兔子:“你……你到底要算什么账啊……”她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他。
程星河一项一项给她算清楚:“今年2月16日,你搬到你爸妈那边去住,到今天为止,总共是125天。你说我们在你父母前需要避嫌,所以我们在这中间只出去开过30次房,做了68次。”
“……所以呢……”她不明就里,迷茫地转过头看他。
“所以……我也不为难你,就按平均一天做一次来算,你算算,你还欠我多少次?”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瞪大,红唇嗫嚅。
他再也忍不住,一下一下抽动起来。
额间的汗珠滴落到她背上,他此刻的模样,禁欲却又淫邪,唇角笑容扩大:“我帮你算,还有57次,加上利息的话,凑个整数,就算60次吧。”
她和他好言商量:“哥哥……哥哥……我们分期付款,我慢慢还行不行?细水长流啊……嗯……快……快一点……”
他轻拍她的翘臀:“你现在是在还债,好好受着,不许提要求。”
她皱起好看的眉毛,索性自食其力,从松软的床间爬起来,跪坐着往后热情地套弄他。
程星河深抽一口冷气,索性不再动作,低着头看自己粗长的硬物在她的花穴中进进出出,水液横流。
不多时,她便没了力气,重又趴回去,嘟囔道:“我不做了,哥哥欺负我……”
程星河叹口气,把她翻过来,双腿分开,架在肩膀上,然后再度顺利地插进去。
他不留余力地大幅度动作起来,一边抽插一边逗她:“怎么脾气这么急?”
她舒服得脚趾头紧紧蜷起,抬高臀部迎合他,小声撒娇:“我……我想要哥哥……特别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他含住她的唇,柔声道:“好,二十四小时,我记着呢。”
何止是二十四小时,他希望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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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提示】从第六个世界开始,实行24小时限免,大家一定一定记得每天追更,不然发布24小时后会变成收费章节,就需要花po币了(虽然也花不了几毛钱……)
还是那句话,有钱的捧个钱场,不方便充po币的捧个人场,嘻嘻,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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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章程星河番外:送饭(厕所隔间play、制
月,市内及周边连发十几起凶杀案,从作案手法来看,怀疑是同一凶手所为。
带程星河的老师傅因病休了长假,因此,所有法医的工作全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每日里忙于勘察现场,解剖尸体,真正是脚不沾地,连家都没空回。
这日午,他从一个案发现场赶回局里,准备去找队长汇报情况,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小姑娘是叫清梦吧?老听星河提起你。”略为苍老的声音,正是他们的老队长。
“嗯,是的,您好,我来给我哥哥送午饭。”一把甜甜软软的嗓乖巧回答。
程星河顿住脚步,透过百窗看见穿卡其色长风衣的女孩随意挽了个丸头,不施脂粉,巧笑倩兮。
他的心里热了热,算起来,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回家。
正准备走进去,听见老队长又开口道:“有男朋友了吗?”
他皱了下眉头,当初她找到亲生父母的事,他们并没有对外宣扬,所以大多数人仍旧以为他俩是亲兄妹。
女孩迟疑了一下,回答:“还没有。”
老队长热情道:“我有个儿,今年刚大学毕业,考到了咱市里的教育局当公务员,个挺高,嗯……好像和你哥哥差不多高,还没女朋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他交个朋友?”
少女还没回答,程星河已经走进去,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队长,我来给您汇报工作。”
三言两语将调查得来的结果总结完毕,他拉着妹妹去了隔壁的茶水间。
精心搭配的两荤两素,配着喷香软糯的米饭,躺在浅蓝色饭盒里,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女孩偷眼打量他。
里面穿着板正的天蓝色警服,规规矩矩打着领带,外面罩一件白大褂,干净又禁欲。
单是这样面对面看着,她就已经可耻地湿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没做了。
穿着小高跟的脚悄悄从桌下探过去,隔着藏青色的西裤,蹭了蹭他的小腿。
程星河面无表情,一口一口用力嚼着米饭,像跟米饭有仇似的。
女孩有些气馁,锲而不舍地继续往上撩拨,一路爬到他的大腿内侧,在上面轻轻画圈。
程星河低头扫了一眼,看见黑色高跟鞋内,是同色的薄丝袜。
欲望不受控制地隆起。
脚尖正好点到那处,她愣了一下,旋即带着些兴奋地点了点,含笑看他。
眼睛里波光潋滟,春情涌动。
可他却像完全没看懂她的暗示似的,冷冰冰地握住不老实的脚,放回地上,然后起身收拾饭盒:“吃完了,我送你出去。”
这是在下逐客令。
她不明所以:“为什么?哥哥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程星河道:“我没空,局里事情多,忙不过来。”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却不好打扰他工作,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现在是午休时间,长长的走廊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经过公共洗手间时,她无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旋即被一把扯了进去。
“哥哥……”她小小地惊呼一声,便被他带进最里面的隔间。
“哐”的一声,他把门从里面反锁。
“你……”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迎来一个有些过分暴烈的吻。
“唔唔……”几天没刮胡,他的脸上冒出一层细细的胡茬,蹭得她脸颊有些发疼,下意识里把他往外推。
程星河彻底发怒,把她双手按在隔板上,阴沉问道:“怎么,不肯让我亲?”
旋即,他又冷笑一声:“还是说,你真打算去相亲?”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瞪大眼睛,正要解释,便见他急不可耐地扯开了她腰间的风衣绑带。
接着,她羞窘地捂住了脸。
严实的风衣遮蔽下,是纯黑色半透明的情趣内衣。
稀稀疏疏的网眼,根本遮挡不了什么,洁白乳房上肉粉色的乳粒几乎要从孔洞里钻出来。
几近完美的胸型,平坦的小腹,其下幽深的秘谷处,只穿了条小得可怜的丁字裤。
大腿上穿着纯黑色的吊带袜,露出白皙细嫩一段肌肤,晃得他眼晕。
程星河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粗重。
女孩不敢看他,低声娇吟:“哥哥……我……”
不像要解释,倒像是在求欢。
之前毫无道理的怒火顷刻烟消云散,程星河伸手在她大腿根部摸了摸,如愿摸到一片湿濡,问:“怎么穿成这样?你其实是来勾引我的?是吗?”
女孩下意识里夹紧双腿,反而将他的大手一并夹了进去。
她苍白地解释:“我……我真的是来给哥哥送饭的……”当然,她也想过,如果有机会,可以悄悄撩拨一下他。
可她没想到他的胆会这么大啊。
程星河解开腰间皮带的金属扣,将早就勃起的硬物放出来,拉住她的手覆在上面,来回移动了两下。
她自发自觉地主动握住,上下套弄起来。
程星河把她的风衣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挂钩上,然后拉下她一侧的内衣肩带,俯身去亲她胸前的樱珠。
坚硬胡茬带来的刺痛感和柔软唇齿带来的包裹感交织在一起,弄得她有些受不住,一声一声喊:“哥哥……”
旷了好几日,程星河也有些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她柔软的雪臀,道:“转过去。”
她听话地转过身,双手撑在隔板上,腰背往下塌,臀部往上挺。
衣着堪称完好的男人按住女孩的腰,拨开丁字裤窄小的布料,将滚烫的硬物贴在泥泞的花穴入口,长驱直入。
女孩呜咽一声,叫道:“哥哥……你轻一点……”
程星河压根忍不住,全根没进去,又迅速抽出来,很快顶得她连声求饶。
“不……我不行了……哥哥……呜呜……”她伸手到后面去推挡他的进攻。
忽然,外面有人声传来。
她浑身僵住,不敢再动。
程星河却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身下放慢动作,开始一下一下缓慢地磨她。
硬挺的阴茎在身体里一寸一寸开拓,带来的侵入感反而更加明显,她受不住,扭过头来看他,眼睛里渗出点泪,可怜兮兮的模样。
花穴绞得死紧,程星河也有点忍不住,放开钳制,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按下冲水键,在喧哗的水声用力抽送几下,把她送上高氵朝。
接着,粗长的阳物跳出来,将大量浓稠的液体喷射在她臀部和腰间。
女孩已经脱力,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等外面的人走远,程星河脱掉白大褂,帮她胡乱擦了擦,然后给她裹好风衣,道:“我送你回家。”
她摇摇头:“哥哥你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十分不赞同:“不行。”想了想又补充,“以后不许穿成这样出门。”
她红了脸:“穿在里面,别人又不知道。”
“那也不行。”
她的万种风情,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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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不爱皇帝爱厂公(一)选秀
大宁十年秋。
宁清帝开始了自己继任以来第三次选秀,这次选秀规模之大,耗费之巨,令朝野暗生非议,却顾忌皇上的刚愎自用,未敢有所谏言。
此次选秀由大太监司礼监——也是当前风头一时无两的东厂厂公隗礼一手操办,通过初选者有五百人之众,被他统一安排在棠梨和合欢二宫。
鳞次栉比的精致小舍,虽然室内装潢并不算差,却无法满足相当一部分贵族女的娇奢需求,入住后的第一日,便有两名高门贵女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隗礼面前抗议,语气多有不满,毫无敬畏之意。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只见他们面白无须的厂公大人看似脾气极好地听完了两名贵女的抱怨,接着挥了挥手。
接着,两名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华衣女便被几个太监强行剥去外衫,丢在宫门口示众。
一个时辰后,收到消息的家人才灰头土脸地将她们领了回去。
宫门两侧侍卫众多,这两名女如此难堪的一面被这许多男人看了去,想是再难嫁去什么好人家。
隗礼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秀女画卷,逐个翻阅。
他眉头微微皱起,指了指其一张画道:“皇上喜欢体态略丰满些的女,这个太瘦了,将她遣送回去。”
又指了指另一张画:“这个又太胖。”
小太监唯唯诺诺。
干净的手指翻到某一张,忽然停住。
小太监探头看过去,是一张颇为美貌的女画像,这人他印象很深,长相在秀女里堪称最为出挑,家世也不错,于是出言询问:“大人,这是河北知府家的嫡女燕莲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有什么问题吗?”
隗礼犹豫片刻,道:“无事。”手指却在其上再三逡巡,这才揭了过去。
翌日,复试之时,他竟起意亲往,直把主持考试的太监张昌惊得两股战战。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张昌一面谄媚地笑一面踢了脚身边的小太监,“没眼色的东西!快去给大人倒茶!倒最好的明前茶!”
隗礼理了理朱红色飞鱼服的宽大下摆,金丝檀木雕刻成的佛珠手串在右手缓慢流转,每一颗都光滑圆润,显是把玩过许久,他雌雄莫辩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不必,今日考的题目是什么?”说着便往考场里面走去。
张昌连忙跟上,点头哈腰道:“初试看的是容貌、体态和礼仪,这复试考的便是才艺,琴棋书画诗茶刺绣,不拘哪一样,只要拿得出手便算过关。”
隗礼点点头:“即使只会些旁门左道,只要出色,也是不碍的,皇上喜欢独树一格的女。”事实上,宁清帝十分博爱,无论什么样的女,只要相貌过得去,在他眼里总是自有其妙处。
张昌一迭声应:“是是是,大人考虑周详,小人佩服!”
他们迈步进去,却正撞上一场喧闹。
一个蓝衣女手持一盏已经空了的紫砂茶杯,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呦,真是对不住,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你绣作上了,不碍事吧?”
怎么能不碍事,上好的白色绢布上好大一抹茶渍,眼看是洗不干净了。
绣架前坐着的红衣女云鬓高耸,眉目美到笔墨难以描画,简直像是月宫下凡的仙,轻而易举便夺去了身边所有女的颜色。
她低眉敛目:“既是不小心,自然是不碍的。”
蓝衣女意态骄矜,还未说话,便见对方站起身来,身姿摇摇晃晃,扑到她准备点茶的几案上,将一整套精美茶具尽数推在地上。
“啊!”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价值不菲的茶具碎成一大片一不值的瓦片。
苏锦书卷了卷被茶水打湿的袖口,露出一段皓腕来,柔柔弱弱道:“哎呦,真是对不住,不小心将你的茶具打碎了,不碍事吧?”
“你!”蓝衣女气得浑身发抖,眼看自己一跃成为人上人的美梦落空,不由抛开豪门闺女的风仪,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要冲过去厮打她。
“放肆!”隗礼忽地一声暴喝。
众人醒过神,闹事的、看热闹的、在一旁拉架的,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张昌颇觉没有面,跟着斥道:“你们在闹些什么!再这样下去,全都给我出宫去!”
隗礼指了指蓝衣女:“此女不修德仪,言行无状,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着她家人领回去。”
满堂噤若寒蝉,这样一个雪肤花貌的弱女,打上那么多板,就算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这隗厂公,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的狠辣无情!
蓝衣女难以置信地哭叫求饶起来,却被人堵住了口,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了。
隗礼复又转向苏锦书,脸上依然无甚表情,手的佛珠却不着痕迹地转得快了些,他眸色阴沉地看了几眼她的脸庞,又低头打量了一会儿地上被弄脏的绣作。
凤飞天,睥睨众生,她的确有这个资本,看来,也有这个野心。
张昌凑过来试探上意:“大人,您看……这位燕小姐……”按说二人相争,应当各打五十大板,可这女长相太过出挑,摆明了是个宠妃的好苗,就这样撵出去实在有些可惜。
没想到隗礼淡淡道:“绣工虽未完成,已经可见一斑,让她直接参加殿选。”
又妒又恨各怀心思的眼光齐齐聚焦在苏锦书身上,她却若无其事地行了个仪态万方的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隗礼郑重回了一礼:“燕小姐客气。”接着转身离去。
众人目瞪口呆,隗礼地位贵重,就算一品大员也要给他三分薄面,除了皇上,谁受过他这么重的礼?
苏锦书眼底泛起兴味,自回房,召出宋长安问:“那位厂公大人,就是攻略目标?”
宋长安答:“是。”
“我看他对我态度很不一般,可我不记得之前和他有过交集。”她有些疑惑。
宋长安沉默不语,他是不能给她任何提示的。
苏锦书又问:“那么,他是真太监吗?”
宋长安答:“是。”
苏锦书几乎要被气笑:“这次的任务还真是难啊。”
太监不止情欲极淡,而且多数心理卑微怯懦,乃至扭曲变态,想令他们满意,谈何容易?
只怕她再怎么示好怀柔,都会被对方认为是别有所图,绝不信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会对一个身体残缺之人付出真心。
宋长安有些尴尬:“你……”
苏锦书翻身上床,背对着他:“我要睡了。”
宋长安沉默,知趣地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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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的那篇收费的番外不算,另有两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点;明天也是双更,后天我尽量三更吧。
这个世界开始,24小时限免,超过24小时会改成收费章节,大家一定要注意时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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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二)将计(收藏满1600加更
通过复试进入殿选者共有三百余人。
众所周知,宁清帝看重女表皮远远胜过德行才情,所以所有女皆使尽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尽态极妍。
苏锦书却仍旧着一身红衣,梳了个飞天髻,随意戴了两件首饰,虽说不上多普通,但混在一群打扮精细奢华的美人,却没之前那样突出了。
隗礼从人群一眼看到她,皱了下眉,不大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不是想出人头地吗?为什么不着意打扮一二?纵使反其道而行之,穿得素雅一些,以她的相貌,也必定会极为出挑。
宁清帝年纪不到三十,长相自然是极好的,温柔多情的一双桃花眼,薄薄的嘴角微微上翘, 本来懒散地瘫坐在龙椅上,看见美人们联袂觐见,立刻坐直,面露笑意。
参加选秀的女皆是深闺之的豆蔻少女,除了父兄,也没见过什么男人,此刻见到心向往之的皇上竟然长着这样一副好相貌,更是芳心暗许,悄悄打起十二分精神。
苏锦书却往人群后方挪了一挪。
隗礼手转动着的佛珠停了停,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见宁清帝道:“隗礼,人可都到齐了?只有这么些吗?”语气带着些微不满之意。
隗礼心暗讽,再多只怕后宫都要装不下了,面上却丝毫不显,恭敬道:“皇上,这些女皆是奴才着人千里挑一选出来的,色艺双绝,必不会让皇上失望。”
宁清帝着眼细看,见果真个个貌美如花,立刻被哄得眉开眼笑:“不错不错,爱卿办事朕最为放心,对了,今日早朝时,谈及河东赈灾事宜,户部尚书又在哭穷,一群人吵得朕头痛,你派人去核实一下,看看国库的银都到哪里去了。”
能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尽数花费在为皇上扩建行宫、广纳秀女上面,这天下,徒有一个繁花似锦的假象,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可隗礼没这个能力去管,也不想管。
他恭声应是,拍了拍手,正式开始了殿选流程。
秀女们先是五人为一排,并行走到近前拜见宁清帝,宁清帝在这事上有一种处理政事时绝没有的专注,不仅仔仔细细打量每个女的容貌身形,遇见格外漂亮些的,还要和对方搭上两句话,相谈甚欢。
于是,一个上午过去,才不过见了一百名女,其入选者就有七十名。
隗礼看了眼排在队伍末尾的苏锦书,上前对宁清帝道:“皇上,时间已经不早,加快些进度可好?”
得到宁清帝首肯后,后面的秀女便十人十人地进来。
宁清帝也有些审美疲劳,走马观花地看过去,落选的女相应也多了不少。
然而轮到苏锦书在内的几人时,他还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隗礼心暗叹,他已经尽力,可她实在太美。
粗衣陋服,亦不能掩国色。
“你叫什么名字?”宁清帝指着苏锦书,面露惊艳之意,和煦问道。
苏锦书低头回答:“民女燕莲贞。”
宁清帝赞道:“清露湿红莲,贞色夺春媚,好名字,你是哪家的姑娘?”
隗礼低声报出苏锦书的家世。
宁清帝拊掌而笑:“家世也极好,如此,朕便封你为美人,赐号 ‘贞’。”
如此高的位份,加上赐号的殊荣,令在场的秀女们红了眼。
当晚,皇上便点了苏锦书侍寝。
前去接人的隗礼心情复杂。
其实,这一切皆在意料之,她那样的人,本就应该享受众星捧月的尊崇,从生到死都喜乐无忧。
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偶尔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对他而言,已经是从不敢奢望的上天垂怜。
走到苏锦书居住的南塘殿,却见到门扉紧闭,两盏昏黄的风灯下,跪着几名面目模糊的宫人。
隗礼察觉到不对,冷声问:“贞美人呢?”旨意已经先一步传过来,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她应当已经梳妆完毕,开门静候的。
一名内侍磕磕绊绊回答:“回大人的话,娘娘从下午便躲在屋里,怎么敲门都不肯出来……”
隗礼皱眉,亲自上前拍了拍门:“娘娘,奴才是司礼监隗礼,奉皇上之命来接您侍寝,请娘娘准备准备,早些动身。”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细弱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是隗大人么?烦劳你进来一下,可以吗?”
隗礼还没答,便听见她急匆匆补了句:“只你一个人进来。”
他心生疑窦,轻轻推门进去,屋里并未掌灯,黑漆漆的一片。
“娘娘?”他一边出声询问,一边缓步踱到灯罩旁去点灯。
火苗“扑”的在手绽开,飘忽了片刻,逐渐散发出稳定的光辉,借着光亮,他往四周看去,却不见她人影。
他再度唤:“娘娘?”
屏风后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我在这儿。”
手的佛珠停了停,他提起宫灯向屏风而去,声音带了些连自己都陌生的温柔:“娘娘,出什么事了?”
转到檀木挂屏后面,灯光照到一具雪白的身躯,他吓得连忙往后一躲,整张脸都转过去:“娘娘,您——”
她的哭泣声大起来:“大人,我身上好痛啊!”
隗礼气息紊乱,压抑着心悸,硬着头皮又往她的方向查看,看见她白嫩的脚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不由变色:“娘娘,您这是?”
又往上微微移了移,看见不止是脚,只怕浑身上下全出满了这样的疹。
怪不得她不肯出来!
他急忙取下屏风上挂着的衣袍,潦草把她包住,听到她一连串抽气声,想来身上很疼,不由自责至极:“娘娘您先去床上躺着,奴才去叫太医!”
苏锦书抓住他不肯放:“今日殿选后,兰姐姐偷偷送给我一小瓶蔷薇凝露,说沐浴的时候洒在水里,可使浑身充斥花香,几日不散,我沐浴完刚出来,便成了这样……”
隗礼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喊人宣太医,一边问道:“凝露的瓶可还在?”
苏锦书摇头:“被一个婢女收走了,那婢女的脸我不认得,当时也没留意。”
这是连证据也没留下,看来是早有预谋。
太医赶来,诊断过后惶惶然道:“臣从未见过这等病症,想来……恐怕是某种疫病也未可知。”
疫病?身边伺候的众人都变了颜色,如果被传染上,岂不是连活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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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招,当然是故意的啦~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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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三)前尘
隗礼阴着脸道:“不确定的话就不要乱说,怎么,太医院现在都靠猜测臆断给人看病开药方吗?”
太医连道不敢,被隗礼派人扔了出去。
然而,苏锦书昏迷一天一夜都没有醒过来,反而发起了高热。
隗礼思虑良久,独自去禀明陛下,也不知道怎么说的,陛下很快发了恩旨,命苏锦书前往宫外的大昭寺静养。
后宫的新欢与旧爱皆拍手称快,都说宫里来了个倾国倾城的狐媚,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下可好,还没侍寝便得了恶疾,被匆匆赶出了宫。
却没人知道,送苏锦书出宫的马车里,还坐了一个人。
隗礼牢牢抱住面目全非的女人,小心地避免她在颠簸受到磕碰,他低声问赶车的亲卫阿明:“薛神医在赶来的路上了吗?”
阿明恭谨道:“是的大人,方才飞鸽传信,说薛神医马上就到。”
他心十分惊讶,薛神医脾气古怪,号称只医有缘之人,且固守山从不出诊,不知他家大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请了过来。
一路快马加鞭,竟然不是去往大昭寺,反而去了隗礼的一所郊外别院。
须发花白的老神医立在庭吹胡瞪眼,看见隗礼正要发难,却见他二话不说抱着怀的女跪在地上道:“求神医救命!”
老神医愣了愣,到底医者父母心,看苏锦书情况确实不好,咳了咳道:“把她放到床上,着人把老夫的医药箱拿来。”
开过药方后,老先生道:“这是了一种奇毒,此毒并不致命,按我开的药方,内服外敷,连续用上一个月便可大好,只有一点要注意,养病期间不可见风,否则恐有反复。”
隗礼千恩万谢不提。
别院里本就不多的仆从为了服侍好这位神秘姑娘,忙得脚不沾地,床褥衣物摆设家具,全部都要上好全新的,膳食更要万分注意,不可过于油腻,也不能太过清淡,还要用尽心思,做出各种精巧的花样。
隗礼御下极严,府无人敢嚼舌根,体察上意,简直把苏锦书当菩萨供着。
薛神医名不虚传,过了两三日,苏锦书便清醒过来,脸上身上的疹也下去不少。
隗礼得皇上信重,每日可休沐一日,以往他即便不当值,也无处可去,往往还留宿在宫。自从苏锦书在他别院养病之后,每逢休沐必往那处去。
其实两个人见了面也无甚可说,左不过寒暄两句,过问一下病情,他便很有分寸地告退。
可每每想到她就在隔壁房间里待着,和他仅有一墙之隔,他便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这日,他被事务绊住脚,赶到别院时,已是月上天,看到她房里已经熄了灯。
鬼使神差的,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竟然并未从里面闩上。
脚步不听使唤地迈了进去。
她睡在月色下,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刷了层薄薄的光影,鼻尖还有几点未消褪的红点,却并不丑,反而有种娇俏的可爱。
他忽然想起她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已经是个美人胚,鼻尖有几点小雀斑,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小酒窝。
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个冬天了,只是到底是冻死还是饿死,还未可知。
他爹早逝,他娘得了痨病,每日里咳得像只破风箱,家里的破房和一亩三分地早在他爹死的时候便被大伯夺去,娘俩只能住在天桥下,靠他乞讨为生。
可就算乞讨,也是分地盘拉帮结派的,他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不点,拿什么和那些年轻力壮的乞丐争?
迫不得已,只能去偷。
第一次偷的时候便出师不利,被人打了个半死,头破血流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再过几日就是新年了,在街上购置年货的行人摩肩接踵,却没有一个人肯停下脚步看他这个可怜虫哪怕一眼。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无声无息地死在街头时,她救了他。
知府是什么样的大官?他心里完全没有概念。
知府大人家的嫡女,对他而言,是高高飘在云端的仙,连看一眼都是亵渎。
可她却像个最可亲的邻家妹妹一样,毫无官家小姐的架,不仅为他延医治伤,得知他家的窘况后,还将他和他娘都接回了府里。
等他病好后,成了她同胞哥哥身边的一名小厮。
她哥哥和她感情甚好,经常使唤他送些小玩意和吃食给她,他也因此频繁地见到她,两个人很快便熟稔起来。
心怀着某种隐秘的欢喜,眼睛越来越难以从她脸上移开。
他生性机灵,讨了少爷的喜欢,获得陪着少爷听学的殊荣,些许识得了几个字。
她无意发现了他对读书的兴趣,竟然亲自编写了一本针对他当前水平的启蒙教材,还叮嘱他有什么不懂的及时去问她。
后来,他娘病逝,他成了孤家寡人。
再后来,又是怎么入了宫,做了太监,和她成为陌路之人的呢?
他太阳穴微微作痛,竟是有些记不得了。
前尘往事流水去,再说什么都是徒然。
他从回忆收回思绪,静静看她许久,竟然伏下颀长身躯,跪在她床前。
束得整整齐齐的发冠向她的方向倾斜,却不敢靠过去,只敢虚虚倚在边缘。
像只对主人依恋至极的大犬,他竟用着这样毫无尊严的姿势,呼吸慢慢平缓,堕入梦乡。
苏锦书朦胧的睡眼微微睁开,看了眼伏在身侧的男人,微笑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早已不见他的人影,好像昨晚的亲近,都是她的幻觉。
侍女们鱼贯而入,服侍她起身,奉上几样精致的早点并一碗香气扑鼻的荷粥。
苏锦书品了品,觉得滋味和平日里的早膳不大一样,便问:“这是谁做的?”
侍女恭敬道:“回小姐,这是厂公大人亲自做的。”她们不清楚她的身份,私下里问过厂公,厂公犹豫了下,命她们以小姐称呼。
能得厂公大人亲手伺候,这位小姐又美若天仙,一看就不是凡品,她们越伺候越心惊,不由更加小心谨慎。
手的银匙顿了顿,她问:“大人还在府吗?”
侍女答:“大人一早便回宫了。”
隔了两日,隗礼收到消息,苏锦书病情不好反重,又发起了高热。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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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医又被“请”到了别院。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捋着白胡疑惑道:“不应当呀,按理这几日应当痊愈才是,这期间没有受风吧?”
侍女连忙道:“绝对没有,小姐屋门窗日夜紧闭,我们从未打开过,小姐也没有出过房门。”
“这是为何?”薛神医也犯了难,思虑半晌后提笔又写了个方,“照着这个试试看,我调整了比例,又加大了药量,这次应当无碍。”
喝了药后,苏锦书的高热确实退了下去,新起的红疹也在慢慢消失,可过了几日,新的红疹又长了出来。
“奇怪奇怪,当真奇怪。”薛神医再次驾临,眉头深锁。
“难不成是老夫看错了?这毒并不寻常,还有别的蹊跷?”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又开了新药方,薛神医带着对自己医术的怀疑步履蹒跚地离开。
隗礼急得嘴角起了一溜燎泡,对伺候的侍女们发了无名火:“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每个人去领五十鞭!”
侍女们吓得跪地连声求饶。
苏锦书咳了几声,说情道:“大人,我的病和旁人无关,素日里她们侍奉得也十分妥帖,还请你饶了她们。”
隗礼闻言立刻作罢,又亲自倒了温水递到她手里,问她:“小姐想吃点什么?”
苏锦书无力道:“没什么胃口,倒是想喝点清粥。”
隗礼点头,昏了头似的越矩帮她掖了掖被角,面无表情道:“您先躺着,奴才去给您做。”
走出门外,他低下头看着方才碰了她被的那只手,只觉滚烫如火。
甜糯清香的桂花板栗粥,喝一口下去,从口腔到食管,一路熨帖到胃里,她满足地眯了眼。
隗礼观察到她细微的表情,僵硬冷漠的唇角也微微动了动。
皇上去了汤山的行宫逍遥过冬,他以替皇上批阅折处理政务的理由顺理成章留下来,时间自由许多,便三天两头往别院跑。
见到她的时候,却还是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无法言喻的满足。
明知道不应该放纵自己,可脚步却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自发自觉地往她的屋里迈。
临近寒冬,这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冷嗖嗖的,刮在脸上生疼。
他处理完繁杂的公务,时间已至深夜,却还是不管不顾地骑了马往回赶。
赶到别院时,全身上下已经被冻得像块冰坨,只剩心头一方火热。
远远看着她的屋里已经熄了灯,他本不该再去打扰,可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试着推了推门,这次的门从里面闩上,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回忆起上次她沉睡时的模样,他像入了魔障一样,向屋后面绕过去。
心里想着:我就隔着窗户站一会儿,应当算不得失礼。
没料到,他转过去后,竟然发现窗户大开,她正迎风而立!
“小姐!”他惊呼一声,快速跃身进屋,脚刚落地,便立刻回身将窗户从里面阖上。
“你在做什么?不是说不能吹风的吗?”再看她只着了一身极单薄的衣,他怒气上涌,劈头盖脸问道。
苏锦书微垂螓首,默不作声。
隗礼又是气又是心疼,连忙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下,覆在她肩上,又催促道:“快去床上躺着,我着人去给你煮些姜汤驱寒。”
不料她嫩白的手指从大氅伸出,揪住了他的衣角,细细弱弱道:“大人,你别生气。”
隗礼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的脸色这会儿还是苍白憔悴的,嘴唇甚至有些干裂,看着十分可怜。
他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答道:“我只是不想侍寝,若是久病缠身,便可以拖延回宫的时间。”
隗礼皱眉,问道:“你不想做人上人吗?”他当时看到她绣的凤凰图案,还以为她抱有青云之志,没想到是自己会错了意。
苏锦书点头:“不过是金丝笼一只鸟雀,美则美矣,却了无生气,大人不觉得很可悲吗?”
隗礼喟叹一声:“若是不想回宫,你和我直说便是,我自有办法替你斡旋,何苦如此?”
美如朝露的女抬头望他一眼,疑惑道:“大人,有一句话我早就想问,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隗礼噎住,竟然生出一种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的感觉,仓皇地编了个借口:“我家有一幼妹,和你五官十分相像,不过十岁的时候便生病夭亡了,她若是还活着,差不多和你一般大。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一些移情作用罢了,还请小姐不要介意。”
她恍然大悟,笑道:“正巧,我也觉得大人给我的感觉和我兄长很像呢,大人不知道,我有一名兄长,平素也极为疼爱我。”
她又道:“大人如果不嫌弃,我认大人做义兄可好?”
隗礼连忙推拒:“不不不,奴才卑贱之体,怎么敢高攀小姐?小姐且在这里安心住下,若有差遣,直接着人给我送信便是,只要能做到,隗礼必不推辞!”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出老远,他猛地停住,任由寒风卷起落扑在脸上,心思百转千回,在阴暗无光的躯壳里乱钻。
不愿意做她义兄,到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还是……他有了别的不可说的心思,不愿与她兄妹相称?
他不敢想下去。
苏锦书的病终于慢慢痊愈,气色也渐渐好起来,越发艳光四射,令人目眩神迷。
隗礼像是着了魔一般,往别院来得越发频繁,后来竟到了每晚都留宿的地步。
苏锦书病好后,便经常去往园里散散心,指点着仆从们将别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休整一番。
为了投其所好,隗礼另雇了一批能工巧匠,专听她差遣,又将自己数年来收藏的奇石摆件并珍品古玩尽数翻拣出来,挑了好的每日里流水一样往这边送。
苏锦书果然极开心,越发来了兴致,亲自设计园林图纸,三不五时便跑去监工。
隗礼也对此事表示出莫大的兴趣,每逢休沐必陪着她亲往,他这些年经过不少历练,品位和学识与饱学之士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和苏锦书相谈甚欢。
到得腊月里,别院正式修缮完毕,彻底换了个模样,竟让隗礼经常生出种温馨的错觉来。
临近过年,各种事务也少了许多,这日,隗礼忽然起意,打算带苏锦书去不远处的山上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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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五)暴雪
苏锦书几个月来闭门不出,着实被闷坏了,闻言兴高采烈,一迭声喊侍女们为她准备方便活动的衣服。
隗礼大着胆道:“小姐,我来为你束发可好?”
说完便有些后悔,这些日的亲昵麻痹了他,使他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卑贱身份。
她一定会嫌恶他的吧?
没想到,苏锦书竟然回眸而笑:“那便劳烦大人了,我想梳个简单些的发辫。”
隗礼屏住声气,来到她身后,手指略带颤抖地抚上她的秀发,小心认真一丝不苟地将浓密的发丝编成几缕发辫,又高高盘在头顶。
他在森严的皇城,从最卑微的泥土里爬到如今这位置,间经历过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侍奉过多少贵人,挨过多少侮辱谩骂乃至毒打,才学会了这套伺候人的本事。
如今,能在她身边尽绵薄之力,他竟觉得以往受过的无数委屈都不值什么了。
梳好之后,他从袖拿出一支累丝雏凤出云金步摇,簪在她发间,往后退了一步,道:“小姐可还满意?”
她似是有些欢喜,颊生双晕,道:“大人的手真是巧。”
隗礼低下头,不敢看她如玉的容颜,道:“小姐去更衣吧,我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迤逦推门而出,朱红色镶白狐毛的骑装,为她本来柔美的气质增加了几分英气,是另一种美艳。
怎么也看不够。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特意挑了二十名身手卓越的护卫同行。
她却秀美微皱,有些不满:“大人,我不喜欢前呼后拥,这样还有什么乐趣?”
隗礼闻言,立刻将护卫屏退,好脾气道:“小姐不喜欢的话,不让他们跟着便是。”左右这附近都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可能有什么歹人出没,更何况他也有点功夫傍身,想来应当不妨事,带护卫也不过是他多疑多虑的习惯罢了。
苏锦书这才顺了意,爬上那匹特为她准备的性格温顺的枣红色宝马,握紧缰绳,笑道:“大人带路吧。”
原身并非普通的闺阁儿女,自小性格跳脱,家里又宠爱万分,当成男孩儿来养,骑射功夫在女孩里算是十分出挑的。
隗礼应了,翻身上马,一路奔驰,时不时回头照看,发现她完全能跟上,且游刃有余,这才放下了心。
两个人在山上畅快玩了大半日,所获不少,隗礼猎了一只梅花鹿,两只锦鸡,苏锦书则猎到两只肥嘟嘟的野兔。
隗礼将锦鸡和野兔绑在马身上,那只梅花鹿体型太大,不好带走,他便在原地留了记号,等侍从稍后过来取。
他正准备带苏锦书回程,却见女孩纵马越过他,神情兴奋:“大人,你会不会烤野味?”
隗礼难道还能拒绝她?他立刻回答:“会的,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小姐看着猎物,我去寻一些干树枝。”
他们很快找到一个山洞,恰能容纳两人,隗礼收拢了些干草,做成个松软的坐垫,又取出随身带着的点心和热茶,将苏锦书安置好后,去附近收集树枝。
松树和果木的树枝烤肉最为合宜,他拔出随身佩戴的匕首,砍了许多不大不小的枝干,用韧性极好的藤蔓捆成一大捆,很快赶了回去。
在路上,他正好撞见一个位置不太高的蜜蜂窝,便爬上树,将蜂巢捅下,取了些蜂蜜。
苏锦书兴致勃勃地帮忙打下手,很快篝火便生了起来,他在附近的水源处将锦鸡和兔脱毛清洗,去除内脏,收拾干净后,用粗一些的枝杈叉起,架在火上。
“我没有带调料,估计口感不会太好。”隗礼一边转着枝杈,一边往锦鸡和兔身上抹蜂蜜。
苏锦书一脸期待:“不不,我感觉会很好吃。”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手的野物,像只小馋猫。
不多时,隗礼将肉烤好,小心地切成小块,递给她品尝,神情十分紧张:“能吃吗?”
她品尝许久,久到他有些发慌,才眯眼笑道:“好吃!”
隗礼松了口气,他也有些饿,两个人很快便将食物分了个一干二净。
吃饱喝足,隗礼起身道:“小姐,天色已晚,我们下山去吧。”
还未及动身,天上忽降大雪。
这一场雪来得毫无预兆,却气势汹汹,片片雪花大如席,很快便将四周化作白茫茫一片。
更糟糕的是,寒风也渐渐起势,刮得人睁不开眼。
两人试着往外走出几百米,隗礼见势不对,又拉着她回到原地。
“小姐,大雪天不适宜赶路,我们暂且避一避吧。”他将两匹马牵到背风处,拴在一棵凋敝枯槁的树下。
苏锦书点头,又钻回狭窄的山洞里。
隗礼将披风脱下递给她,冒着大雪在周边继续收集树枝和干草,直到雪越下越大,洞口都要被堵住了,才赶了回来。
点燃火堆后,两个人静坐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隗礼安慰她:“小姐莫怕,我那些手下看到下雪,必定会上山来寻,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
苏锦书点头:“有你在,我不害怕。”
她语气里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令隗礼心下一慌,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倒灌进身体里一样,使得他手足无措。
然而,火堆带来的温暖到底是杯水车薪,到了半夜,气温已经低到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纵使披着隗礼的披风,苏锦书仍冻得浑身发抖,她蜷成小小的一团,双手抱肩,唇色开始发白。
隗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内心天人交战,挣扎了许久,终于把心一横,站起来唤:“小姐。”
苏锦书抬头,露出求助之意:“好冷。”
隗礼道:“小姐,我是个阉人,算不得男人,这点你知道吧?”
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苏锦书懵懂答:“我知道啊,怎么?”
隗礼将衣带解开,外袍脱下,平铺在狭窄的地面上。
他似是有些说不出口,吞吞吐吐道:“小姐,我不算是男人,更何况事急从权,不如我……我抱着……”
他实在说不下去,脸上泛起一点红色,道:“我向小姐发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也绝不会对小姐有冒犯之举。”
苏锦书明白了他话之意,俏脸微酡,犹豫了会儿,伸展开蜷曲着的身体,温顺地躺在了外袍上面。
隗礼和她并排躺下,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终于接近她温热的身躯。
她似是终于忍受不了这透骨的寒冷似的,主动投入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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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是三更的一天,第二更在十二点,第三更在下午四点。
好像很多人接受不了真太监的这个设定,我再重申一遍,是真太监。
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男主对女主自卑怯懦,对别人又阴狠歹毒,是个非常不完美的人。
但我觉得,爱情是和年龄、身份、阅历、才学、人品甚至性别无关的,千千万万个人,我偏偏就喜欢上你一个人,从此以后,人生没有其它的可能,我也不想有其它的可能。
最近太忙了,好多留言都没来得及回复,很对不起大家,但大家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有认真看过,也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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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六)不配(留言满800加更)
隗礼觉得,自己此生都没做过这么好的美梦。
梦里,他和她肌肤相贴,抵死缠绵,她含羞带怯看着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崇拜和依赖,她每一声软语娇嗔,都在他血液里燃起不死的火焰……
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有一次他买了她最爱吃的玫瑰糕,借着替少爷传信的名义跑去见她。
那年的盛夏格外闷热,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他冒着雨跑到她住的菡萏院,准备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严。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鬼迷了心窍,他悄悄推开一道缝隙。
还未长成的女孩正背对着他更衣,许是方才不慎淋了雨,轻薄的纱衣已经湿透,露出里面雪白的脊背和鲜红的丝线。
他看见她褪去轻纱,将手指绕到身后,轻轻一拉,绳结散开,再无遮拦。
下面的裙摆也湿了许多,紧紧贴着肌肤,显露出双腿的曲线,天真而又诱惑。
这时,她解开发带,及腰的青丝散开,遮住了所有的好风光。
她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往他的方向看。
他当时吓坏了,扔了玫瑰糕,落荒而逃。
可心底,从那时起,便悄悄埋了一个不能对外人道的妄念。
隗礼从颠狂的梦里挣脱,看见外面雪色空茫,头脑混沌一片,想不起今夕何夕。
他拢了拢手臂,发现怀娇躯温热,一时魇住了,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两个人裹着件厚实的披风,以极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大被同眠。
苏锦书迷迷糊糊地揽住他的脖颈,咕哝道:“困……再睡会儿……”
隗礼也昏了头,低声应和,紧搂着她又睡了过去。
等他终于清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
正要把她扶起,回避一二时,看见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态疑惑:“隗礼,你的原名……是不是叫燕礼?”
隗礼浑身一震,竟然不敢看她。
时隔这么多年,她怎么认出来的?
苏锦书跪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不许他躲闪:“我记性不大好,昨晚梦到了些旧时的事,才想起来为何总觉得你眼熟,你就是阿礼哥哥对不对?”
隗礼没有回答,自己的身份被看穿,越发觉得羞惭,他如今已经是这样的残缺可怖,怎么还配得上她这一声“阿礼哥哥”?
她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继续自言自语:“我记得,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呢,小的时候,你总给我带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还会陪我说很多很多话,可是后来,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了呢?又为什么进了宫?”
被戳碰到他最难堪的伤疤,隗礼仓皇站起,躲到洞口处,眼神慌乱:“小姐,求你不要再问了!”
苏锦书愣了愣,无辜又无措:“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隗礼打通被积雪覆盖的洞口,看见外面暴雪已停,便收拾东西回程。
苏锦书安静地伏在他坚韧的脊背上,手臂亲密地揽住他,不发一言。
积雪及膝,马是骑不得了,隗礼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跋涉,面沉似水,心底郁懑难消。
走了许久,耳边传来她柔弱的央求:“阿礼哥哥,你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
隗礼心一痛,愧疚道:“没有,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错,方才是我不好。”
她将脸伏在他颈窝,鼻在上面轻轻蹭了蹭:“阿礼哥哥,这么多年,我很想你。”
隗礼没答话,脸上现出哀戚和欢欣杂糅的复杂表情。
她附在他耳边絮絮说一些他离开燕府后发生的琐事,娘亲病故,哥哥考了武举人,去了北大营从军,父亲后来又娶了续弦……林林总总,事无巨细,都和他念叨了一遍。
和许多年前一样,她从未拿他当过下人,而是当成一个很亲近的朋友,在他面前半点不设防。
隗礼心又是贪念,又是畏惧。
贪念这种令他心甘情愿溺毙其的依恋和信赖,也畏惧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万劫不复的事情。
若他还是个正常男人,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她强留在身边,呵护照顾,纠缠一世。
可人世间哪里有后悔药可吃。
走到半山腰,便和漫山遍野搜寻他们的护卫们遇上,隗礼却不愿假手于人,坚持亲自将苏锦书背下了山。
犹如饮鸩止渴,接下来的日里,他越发迷恋和她在一起时的点滴,她也格外亲近,恨不得和他日日腻在一起。
很快,新年到了。
苏锦书兴致勃勃地吩咐下人准备了锅,将羊羔肉薄薄地切成片,又备了些时蔬榛蘑之类,邀请隗礼一起守岁。
隗礼怀着又慌又喜的心情,罕见地换了常服,月白色的衣袍一尘不染,长发也用白玉冠束起,像个浊世佳公。
说来也巧,今日苏锦书不约而同也穿了白色的衣衫,只在腰间束了条朱红色的腰带,两个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吃着热乎乎的锅,不一会儿全身都出了层薄汗,苏锦书唤人取了府珍藏的女儿红,和隗礼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便有些醉了。
隗礼强提最后一线清明,命人将饭食撤下,沏好醒酒茶,亲自给她喂下。
她恍如没有骨头似的,紧紧缠着他不放,神情是少女的天真和全然的信赖。
这认知令他心底发酸发软,越发舍不得推开她,只是到底顾及她的清誉,屏退了屋所有侍候的下人。
火炉的金丝炭不遗余力地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卟”一声轻响,不知道是酒力上涌,还是美色误人,他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低头悄悄觑一眼,见她脸颊绯红,呼吸长,睫毛似蝴蝶的羽翼,细微地颤动着。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鼓起勇气,伸出手臂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里间的床上。
准备起身时,她忽然呓语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腰。
隗礼浑身一僵,呆呆道:“小姐。”却不知道接下来应当说什么。
理智早就脱壳而遁,不知逃到了何方。
她睁开朦胧的醉眼,笑着唤:“阿礼哥哥。”
隗礼下意识答应:“我在。”
苏锦书收紧了手臂,他不备之下被这股力量拉得往前一倾,直直栽倒在她身上。
隗礼只觉头皮一炸,慌张地伸手去支撑,企图唤回她的神智:“小姐,你醒一醒。”
她闻言努力睁大了双眼,找回些许理智,他正要松口气,却听她软软道:“阿礼哥哥,我好喜欢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隗礼定在原地。
无数翻腾的情绪在胸腔乱涌,眼角不受控制地开始酸涩,撑着床面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若是年前,听到她这句话,让他立时去死,也算值了。
可现在,他根本没有脸面也没有胆量去回应她的这份垂爱。
隗礼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住镇定,道:“小姐,只要你需要,奴才一生一世都会陪着你,只是,喜欢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奴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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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七)鸿雁(留言满900加更)
苏锦书怔了怔,问他:“为什么?”
隗礼抿紧下唇,思虑良久,终于狠下心来将残酷的现实一一摆给她看:“小姐,你是诗礼传世的大家出身,自幼时起便被精心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说句僭越的话,将来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而我……”
“我只是个阉人,除了忠心,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从她身上下来,跪在床边,头深深低下去,将面孔和上面带着的各种情绪一股脑儿埋进黑暗里。
苏锦书坐起身来,看着他道:“你知道,我不在乎身份高低的,什么母仪天下,我也不稀罕。”
隗礼道:“可我在乎。”
“我不能忍受小姐因为同我站在一起而遭人耻笑,更不能接受小姐成为那些脏污贱奴口乐此不疲的谈资,小姐你不知道他们会把话说得多难听,单是这么想象一下,我便觉得比让我死还要难受。”他的十指扣在青石地砖上,用力甚重,指尖根根发白。
“你……”苏锦书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仓皇躲过。
“小姐,你若不想留在深宫,我可以设法筹谋,将你送出去,从此天高任鸟飞,小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玩得累了,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寻一如意郎君,成亲生,相爱相守,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这样不好吗?”没人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痛如绞,嘴唇不知不觉被咬出一排血痕。
苏锦书怔怔的:“可是,你不能和我一起走吗?我们舍下这里的身份,像你说的,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
隗礼坚定地摇头:“不好,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个身体残缺之人,无法给你男女间的情爱和快乐,更不可能和你成亲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小姐,不要再说了,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我忽然想起宫里有事还没处理,先行告退。”他说着站起身,步履匆匆逃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他再也没有去过别院。
宫的宫女太监们暗地里议论,说本就阴沉的厂公大人近来越发容易动怒,抓住一点小错便将当值者打个半死,且御下愈发严厉,偌大的后宫因此而每日里愁云惨雾,气氛低迷。
有些人甚至悄悄期盼着皇上早日回宫,有那位宽和温柔的帝王约束着,他们的日还能好过些。
某一日,隗礼亲自前往绣坊查看今年新制龙袍的进度,走过储秀宫时,在宫道上撞见一个小宫女。
那宫女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毛手毛脚撞上来,跌倒在他脚边。
周围服侍的人都暗暗心惊,认为这宫女凶多吉少。
宫女也不晓得磕头求饶,茫然地抬头直视他,圆圆的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姿容倒有几分出色。
隗礼皱了皱眉,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竟然没有计较,带着随从们离去。
众人暗自纳罕,只有他自己知道,放过那宫女,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那女……有几分像她。
忙了一天,到夜深人静时,他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住所,伺候他的小太监悄悄奉上一封信:“小姐又送信进来了,请大人过目。”
犹如饮鸩止渴一般,隗礼接过信,有些急切地拆开。
距离除夕已有三月之久,这些日里,她每天都会给他写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各不相同,有诉说思念的,有嗔怒怨怪他为何不去看她的,有描述日常生活琐事的,有时候还会无理取闹提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要求。
她提的要求,他都一一满足,她的动向,他全部了如指掌,可他从不回信,更不敢去见她。
自欺欺人着,反复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兴头过了,自然会转移视线。
毕竟,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她喜欢的呢?
他展开素白如雪的信笺,意外地发现,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离”。
离?离什么?
他皱起眉头,问小太监:“小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小太监小心答:“没有,小姐每日里好吃好睡,下人们着意伺候着,不敢有怠。”
所以,她是终于肯放下了吗?他如是想着,心里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愈发沉重。
挥手命小太监退下,他望着桌台上的灯烛出神,烛泪流淌下来,在底部积起一层又一层的白蜡。
忽然,房门打开一条缝,有个窈窕的身影从外面闪身进来。
他抬头望过去,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心里突的一跳,嗓干涩,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女走到光线所及之处,神情又惧又慌,顶不住他灼灼目光的直视,“噗通”跪在了地上。
看清她的面容,隗礼立刻冷了脸:“是你?”
却原来这人正是白天冲撞了他的宫女。
宫女叩了一个头道:“厂公大人,奴婢……奴婢名叫春燕,奉娄管事之命,特来……特来……”她有些说不下去,又羞又惭,“特来侍奉大人……”
娄管事?隗礼冷哼一声,那人好巧的心思,竟然察觉到了他对这宫女的反常态度,只可惜,马屁拍到马腿上来了!
他正欲将这宫女驱逐出去,忽然心念一转,抚弄着佛珠的手垂下去,捏住了宫女小巧的下颌。
宫女在他手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幼鸟,却不敢言声。
“那么,你愿意伺候我吗?”他一边问,一边细细摩挲她柔嫩的肌肤,心里却生不起一点涟漪。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心,都只对那一个人有感觉。
宫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肩膀耸动着,整个垮了下来。
“你哭什么?”他寥落索然的声音在静谧无比的空间响起,是一种令人神魂俱惊的阴森和寒凉,“既然是来伺候的,把衣服脱了吧。”
宫女在地上砰砰磕头,哭着求饶:“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过春燕吧!”
隗礼低笑一声,果然,连一个普通的宫女都觉得被他触碰是一种折辱和亵渎,更何况她呢?即使口说着喜欢他,说着不介意他的残缺,真到了坦诚相对的时候,也很难不产生厌恶感吧?是他自己异想天开,竟然渐渐有所动摇,竟然开始妄想……
罢了。
他收回了手,拿起丝绢仔细擦拭过一遍,道:“凭你也配用‘燕’这个字?滚出去,把名字换掉,以后不要让咱家再看见你。”
宫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从第二日起,持续了三月有余的信件,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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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里,攻略男配的任务难度比较大,所以对男主(皇上)着墨就比较少,毕竟不能太虐女主不是⊙﹏⊙b
但七八十世界里男主的戏份会比较重。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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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不爱皇帝爱厂公(八)回宫
寒食已过,莺初解语,四月底,皇上从行宫回鸾。
那位甫一入宫便坑害了苏锦书的兰才人着实长袖善舞,不过短短半年便爬到了昭仪的位置,且深受皇上宠爱。
可这位皇上,素来多情优柔得很,刚一回宫,便想起了去年选秀时艳冠群芳的贞美人。
怜香惜玉的本性发作,他竟亲自提了御笔,写了封温柔缱绻的信,着人给苏锦书送过去,并叮嘱务必让美人回信给他。
送信的太监不敢擅专,将信递到了隗礼面前。
隗礼对着信看了许久,道:“给小姐送过去吧,暗示小姐,若是不想回去,可以一直装病,我会为她遮掩。”
然而,苏锦书回过来的信里,竟然言说自己已经康复无虞,希望能够尽快回宫侍奉皇上。
隗礼看到信的时候,端茶的手不知怎么抖了一下,将热茶泼了自己一身。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冲上来帮他擦拭,却被他踢到一旁。
他厉声问:“她递给你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小太监努力回想,战战兢兢答:“小姐……嘴角含笑,似是十分愉悦。”
隗礼的心沉了下来。
果然,她当时对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也罢,如果她愿意,回宫也是一条通天坦途。
他将信件原样递了上去,皇上龙颜大悦,立刻派人接苏锦书回宫。
当晚,适逢宫夜宴,苏锦书应邀出席。
隗礼不知该用什么面目见她,索性告病避在了住处。
然而,人躲得过去,心却无处可躲。
他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她这会儿不知是不是正在大放异彩,她那样美丽妖娆,令皇上心悦迷恋一定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那么,今晚……她会侍寝吗?
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佛珠在手转得飞快,却越转越没有章法,忽然,丝线受不住他暴虐的力道,轰然断开,光滑的珠散落一地。
他愣了片刻,似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精神的折磨似的,起身迅速换了殷红如血的飞鱼服,往举行夜宴的未央宫疾行。
赶到的时候,夜宴已经接近尾声。
浓郁的香气在炉鼎起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座上之人皆已有醉意,或伏或卧,有几位天潢贵胄已经按捺不住,拉了舞女入怀,形容不堪。
隗礼四处搜寻,看不到那人身影,急得五内俱焚。
“隗礼?”高台上醉眼惺忪的帝王一边抚摸着伏在膝上的美人,一边略带疑惑地喊他。
隗礼抬起头,和那个美人对视,脸色瞬间煞白。
她今日刻意精心打扮过,轻薄至极的鲛绡纱透出玉色的肌肤,云鬓斜簪,额头贴了精美的花钿,盛装隆饰,眉目风流绰约。
隗礼心知,她这副样,没有男人能扛得住。
“爱卿来得正好,朕也乏了,你替朕招待这些客人,不得怠慢。”说着,皇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怜爱地扶起身边弱不胜衣的美人,在她颊上香了一口,“贞美人,跟朕一同回去。”
她丝毫不拒,反而娇羞地伏在皇上怀里,一眼都没有看他。
看着她步出大殿,隗礼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自诩无欲无求,敬她重她,愿意替她达成一切愿望的吗?
如今她求仁得仁,走向属于她的宿命,为何他却开始犹豫,开始后悔,甚至心底产生了些许怨恨?
苏锦书喝了许多酒,步履踉跄,被皇上一把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轿辇之上。
她红着脸,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笑道:“明日朕就晋封你为婕妤可好?”
苏锦书斜飞他一眼:“皇上太过小气,婕妤和美人有多大区别?一样是低阶的嫔妃,好没意思。”
皇上被她这软语娇嗔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自然什么都肯答应:“好好好,那封你为昭容可好?”
苏锦书这才满意,主动握了皇上养尊处优的白净手掌,将脸颊放在上面轻蹭。
宋长安悄无声息地出现,问她:“你为何如此?”
苏锦书将脸向他的方向侧过来,做口型道:“沉疴须猛药。”
宋长安不甚赞同:“如果这招不管用呢?若隗礼不出手,你该怎么办?”
苏锦书道:“他不会的。”
果然,还未来得及上龙床,便有人匆匆过来报讯,神色慌乱,道是那皇上最宠爱的兰昭仪,竟然在苏锦书居住的南塘殿内自缢而亡。
皇上闻言又惊又悲,自然没了宠幸新人的兴致,亲自去往现场查问。
苏锦书独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左右人等不知何时悄悄退了下去。
厚重的地毯上,传来一个人沉闷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问:“你动的手?”
隗礼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声音涩然:“是,她早就该死。”他只不过被她弄昏了头,一直没顾得上料理罢了。
“她是该死,可你为什么在这时候杀她,坏我好事?”苏锦书面色忿忿然。
隗礼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去帮我给皇上捎个口信,问他何时回来。”苏锦书命令他。
一股陌生的妒意忽然席卷了隗礼的胸腔,他冷硬地道:“皇上今夜不会回来。”
他手眼通天,在这宫城想做些什么手脚,实在是易如反掌。
苏锦书怒极而笑:“是吗?那也无碍,今夜不回来,还有明晚,明晚不成,还有以后,你总不可能一直妨碍我。”
隗礼道:“兰昭仪离奇身亡,奴才方才在她身上,发现了娘娘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说着,他拿出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佩上的络十分精巧特别,正是她亲手打就。
苏锦书摸了摸身上,发现这玉佩确是自己不知何时遗失的,不由皱眉:“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兰昭仪之死,娘娘嫌疑甚大,自今日起,请娘娘禁足于南塘殿,直至洗脱罪名,方可外出。”他说完这句话,下意识里想去拂佛珠静心,却发现腕间空空。
那束缚他身魂多年的禁锢,已经断了。
苏锦书不可置信道:“你疯了?明明是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想明白了其关窍,接着更加愤怒:“隗礼,是你自己不要我的,是你说无论我想做什么,都会帮我的,你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隗礼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身下婉转献媚,更无法忍受别的什么人窥见她不为人知的美好和娇柔。
仿若逃命一般,他匆匆离去,消失在暗不见底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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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第二更在下午两点,明天这个世界就结束了,这个故事比较短,不过我还挺喜欢的。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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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九)恶鬼(留言满1000加更
自那日起,苏锦书果然被软禁于南塘殿,这位惊世绝艳的美人儿回宫后犹如昙花一现,还未来得及引起众人的提防,便销声匿迹。
起初,皇上对她十分上心,多次催问隗礼调查进度,并言说苏锦书这样的弱质女必定不会做出那等心狠手辣之事,此事应当是误会或栽赃陷害。
然而,不久后,隗礼搜罗了两名雪肤碧眼的异域美人献上去,那两位美人不仅长得美,更体态妖娆,能歌善舞。皇上见色心喜,夜夜笙歌,很快便将苏锦书抛在了脑后。
所有人都以为苏锦书得罪了隗礼,这才倒了大霉,恐怕以后再无翻身之日,只能在形同冷宫的殿里自生自灭。
这就是所谓的心强命不强吧。
没有人知道,苏锦书被幽禁的日,过得有多滋润。
隗礼照旧把她供起来,锦衣玉食,珠宝钗环,无一不精,比起在别院的水准,更要妥帖几分。
只是他从不肯来见她。
苏锦书也不急,安安心心在殿里住下来,时不时使人给隗礼送信,颐指气使地提些或正当或过分的要求,全都被他一一满足。
他知道她爱看些话本野史,便着人四处搜罗精品,隔一阵便往她这里送上一批;担心她一个人无聊寂寞,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供她逗弄消遣。
到了夏日,酷暑难耐,他便使人抬了好几个冰鉴,放在大殿的各个角落里,各地供上来的新鲜瓜果,她总是比皇上还要更早享用到。
两人各自沉下气来,像在进行一场不动声色的博弈,谁都不肯先低头。
隗礼无数次走在左近,目光盯着厚重的院墙,想象着她在墙的那一头正在做什么,徘徊良久,直到深夜方才黯然离去。
他过不了心头这一关,不是怕他自己后悔,是怕一念之差,毁了她的一生。
她这辈都不会知道,他当时是为了什么不告而别。
母亲过世后,他在她的资助下,安葬了亡灵,接着,拿着剩下的银去寻她,想要借还钱的理由和她多说上两句话。
那日她院格外安静,门口守候的侍女不知去了哪儿,廊檐下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鸟雀的鸣叫声。
他走到门前,正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人声。
“阿贞,你姨娘托人送信来,想和我们家结亲,娘看着你松柏表哥为人踏实上进,今年又考上了举人,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想来问问你的意思。”这声音是她的母亲,燕家高贵的大夫人。
他当时心里咯噔一声,收回抬起的手,耳朵凑近门缝细听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细声细气地道:“母亲,我拿表哥当亲哥哥,并没有生过旁的心思。”
隗礼松了口气,听见大夫人又道:“那倒也罢,左右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只是,你跟娘说说心里话,你想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又沉默许久,才答:“门第身份,在女儿看来都不重要,只要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真心待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觉得很好。”
大夫人叹气:“你这要求,说来轻巧,单这一生一世一双人,便难如登天,我们这样的世家,能约束后宅不至于宠妾灭妻,已经算是良配,你……唉……”
听到这里,隗礼默默退了出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击破了他内心的屏障,打通他的经络灵窍,令他一瞬间明白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妄想是什么。
想要娶她,想要守护她一生,令她的脸上只有无忧无虑的笑容,心里永远没有阴霾笼罩。
那么,他就必得先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于是,那天夜里,他背上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奔赴京城。
他本意是想要投军的,身上有些拳脚功夫,如果在天脚下拼命立些军功,混个一官半职,往后去她家求亲,至少不会太过难看。
没成想,被一个老奸巨猾的掮客哄骗,稀里糊涂进了净身所,然后被几个彪形大汉按住,一刀下去,成了太监。
那名掮客,因此赚了几两银,欢天喜地哼着小调走了出去,把他撂在一片血泊里。
曾经的那些少年野心,痴梦妄念,都成了个笑话,从此,他再也回不了头。
当时,本已存了死志,况且他年纪已大,阉割成功的几率本就偏小,很快便发了高烧,奄奄一息。
净身所的太监们暗道晦气,将他用草席卷了卷,扔在角落里,不给食水,只等断了气好扔到乱葬岗里。
不知道怎么,竟然挣扎着苟活下来。
或许,仅仅是因为,抱着那么一线希望,想着如果上天垂怜,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让他余生有机会再远远看上她那么一眼,就凭着这一点点念想,便舍不得从这个无情恶毒的世间离开。
在深宫生存下来,在性情扭曲的环境里自保,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去,谈何容易?每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闭上眼睛,将和她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细细回味过一遍,从汲取力量。
他站稳脚跟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个丧尽天良的掮客找出来,关在地牢里,亲手行了“梳洗”之刑。
所谓梳洗,就是先用滚烫的开水浇遍全身,直至浇透,然后再用特制的铁刷一点一点把那人身上的皮肉刷下来。
他极有耐心,一点一点慢慢地刷着,从白天刷到深夜,那人昏过去,他便亲自用冷水将之泼醒,直到露出累累白骨,那人还没有咽气。
自始至终,那人一直在鬼哭狼嚎,求他给一个痛快,到了最后,眼眶流出血泪,连声咒骂他,说他是个疯。
呵,其实他早就疯了。
他也是从那一刻才惊觉,自己在这噬人的深宫里,早已变了模样,扭曲了精神,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赤诚单纯的少年郎了。
屠杀恶鬼的过程,自己也成为了恶鬼。
如今,上苍给予的,远比他奢望的要多得多,可他却不敢要。
他早已没有了资格,他比少年时更加配不上她,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步步为营、阴险诡诈、残忍嗜血的小人。
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在地狱里慢慢烂掉,慢慢死去,每一分残存未灭的念想,都是对她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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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了呀,大家不必等了,明天见~
预计有点偏差,这个世界还会出1-2篇番外,所以应该后天才会结束。
下个世界预告:胸大无脑十八线花瓶女星x毒舌经纪人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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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十)亵渎
夏去秋来,转眼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严寒,好几处地方都上了折,言说灾民遍野,请求朝廷赈济。
然而国库早在皇上多年的声色犬马消耗了个干净,根本拿不出什么银两,皇上被那些官员们的诉苦声吵得头痛,再次躲去了行宫。
隗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能暂且拖延应付着罢了。
他并无当滥好人的意愿,旁人的生死困苦与他毫无干系,此生唯一惦记在意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南塘殿今年过冬的炭火和用度都备好了吗?”隗礼问专司南塘殿内务的小太监阿七。
阿七十分活泛,眼睛咕噜噜一转,笑得讨喜:“回大人,小的着人往那边送了五车顶级的金丝炭,十几床今年的新棉花做成的崭新被褥,八件狐裘大氅,小厨房里也送去许多上等干货山珍,哦对了,小的记得大人说过娘娘体寒,特地从内务府挑了几个上好的小暖炉,也一起送了过去,大人您看可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隗礼点点头,迎着寒风走了几步,又补充道:“我让你去请的那位望江楼的厨,请到没有?”
他记得她幼时最爱吃望江楼的席面,尤其是其一道松鼠桂鱼,味道妙不可言,只要他出门办差,必会为她带一份回去。
阿七连忙答道:“请到了!正要和大人说呢,估摸着这几日就该到了。”
行至偏僻处,隗礼低声问:“她……近来如何?”
这位主是什么心思,阿七随侍许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同为太监,他更加明白隗礼的顾虑,若那位是名普通宫女倒也罢了,隗礼权势滔天,虽然给不了闺房之乐,到底也能落着庇护和实惠,可偏偏……
想到那位主的相貌,他每每觉得心惊,那样绝美的姿容,如何用得着别人庇护?只怕勾一勾手指,便能引得无数权贵枭雄如痴如狂,为她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隗礼呢?即使看得上,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爱又能维持多久?
看他久久不答,隗礼有些疑虑:“怎么?她出了什么事吗?”
阿七回过神来,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告罪道:“小的走了神,求大人饶命!娘娘近来一切皆好,只是总觉得闷,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隗礼想了想,道:“你去请几个戏班,要京城的名角,戏本也挑些时新有趣的,给她解解闷。”天长日久拘在那一隅里,确实委屈了她,他每每想起,便觉得内疚。
是他自私地囚禁了她,却没想好应该怎么安置她。
看来,应该找个时机好好谈一谈了,最好能够说动她,把她送出宫去,再找个妥帖的良人,好好照顾呵护她。
除夕之夜,举国欢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也松快下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耍作乐,燃放烟火,整个宫城充满其乐融融的气氛。
隗礼在处所的隔间处枯坐,望着桌上一盆初初绽蕊的水仙出神。
阿七掀帘走进来,恭敬道:“大人,您让小的给娘娘送过去的烟花,娘娘见了极高兴,小的回来的时候,娘娘正喊人取火折呢!”
隗礼嘴角微微向上挑,转瞬又恢复成冰冷的表情,那点温度好像水涟漪,短暂得令人辨不分明,他点点头:“你下去吧。”
一直坐到半夜,新年的钟声敲响,他才站起身来,活动几下僵硬的身躯,往南塘殿去。
夜深人静,他寥落瘦长的身影,和着斑驳的树影一起,平添几许阴森。
没有人知道,这条路曾被他在深夜里徘徊过多少次。
照旧走到后门处,发现守门的两个太监正在打盹儿,他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出声呵斥,而是挣扎着走进了院。
院空无一人,她的屋里灯火已灭,安静极了。
就看一眼,不为人知地悄悄看一眼,一个声音在脑响起,犹如恶魔的蛊惑。
他轻轻推门,细不可察的“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一种似兰非麝的香气,有些奇怪,不过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别处,并未留意。
重重叠叠的帷幔后,藏着他毕生渴求却不敢触摸的野望,藏着他隐秘的欢喜和痛苦。
手指轻轻颤抖着,他揭开帘幕,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狡黠的眸里。
“阿礼哥哥,你来啦!”仅着轻纱的女孩粲然一笑,天真烂漫。
他本能地察觉出哪里不对,正要仓皇遁逃,忽然感觉身体一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直直跌倒在床帏之。
“你……你……”他着急想要发问,发现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额头猛然渗出一层冷汗,她要做什么?
苏锦书伸出双臂,把他整个往床里面拖,她身体柔弱,力气自然小,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他连头带脚都拉到了深处。
接着,柔软至极的身躯牢牢贴紧了他。
惊慌过后,隗礼的内心泛上死灰一样的苍凉,也是,他一个残缺之人,有心无力,怕她做什么?莫说她是要捉弄他,就算是要一刀杀了他,他也甘心引颈就戮,还生怕脏了她的手。
他闭上了眼睛,化成一具木头。
可她偏不肯放过他,手指细细描摹过他的眉眼,停在他的唇角,来回摩挲。
接着,温热的触感传了过来,他不可抑制地睁大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她一张绝美的脸。
怎么可以这样!他开始惊惶,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那样淡定从容。
可不知她使的是什么迷药,这么会儿功夫,药性不减反增,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半点反抗不得!
她啄吻了他许久,大胆得很,在唇齿间慢慢研习,从青涩到熟练,也勾起他的心火。
可那又有什么用!羞惭和妄想交织,如不容的水火,把他架在间磋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漫长的亲吻终了,他刚刚松出一口气,便见她点燃了床头的红烛,置身于暧昧的光影之,将身上唯一的遮蔽除去。
他惊得连忙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阿礼哥哥,你不信我的心,我只有亲自证明给你看。”她说着他理解不了的话。
接着,她捉住他的手,一路牵过去,放在了一处温软湿润的所在。
他的心都颤了起来,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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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要停机维护,所以只有这一更了,昨天和今天发的章节,会延后一天再改为收费,避免大家错过。
另外,有个比较重要的通知:
很多人都知道,我第一个故事是有参考现实的事件的,也因此引发了一些争议,有些人说我恶心什么的,经过慎重考虑,现在决定把第一个世界的故事全部换掉。
不是我怂、怕事、玻璃心什么的,其实这个想法一直都有,只是现在才做决定而已。我写那个故事是在五个月前,当时那件事刚出,还没有发酵到后面的地步,后来当事人之一自杀,另外两个人复合,我心里也挺硌应的。虽然我的故事是独立的,但毕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现实,为了尊重死者,最后决定还是删除掉。
所以,加更暂停,隗礼篇更完,我会回去重写第一个故事,而且第一个故事永久免费(其实相当于是个小福利,追我的小可爱们就可以多看一个世界啦~),等那个故事写完,再继续还债。
第一个故事预告:被相公抛弃的乡野少妇x修炼千年的蠢萌狐狸精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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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不爱皇帝爱厂公(十一)旖旎
手指被迫通过一层柔韧的屏障,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游走而过。
木已成舟。
他再度睁开眼,眸已现血红之色,面色沉痛。
她痛得伏在他身上,声音带了哭腔:“阿礼哥哥,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满腔的复杂感情都化为怜惜,他自知避无可避,轻声叹气。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药性渐渐散去。
他沉默地起身,打了热水,为她清洗干净。
接着,跪在她面前,握住她一双冰凉的手,道:“小姐,你这是何苦?”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自渎自辱?
女孩清澈的眼睛毫不躲闪地直视他:“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他苦笑,此时此刻再做什么掩饰都已经没有意义,索性坦言相告:“我自然喜欢小姐,在燕府时便喜欢你,但是……”
“没有但是!”她任性道,又耍起赖来,“我不管,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再不许你把我晾在这里,不许你对我冷言冷语,你这辈都别想甩开我!”
他无奈,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虔诚地吻了吻,道:“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后悔什么?”她瞪他,“除非你有一天移情别恋,对我始乱终弃。”
“那不可能!”他急忙答,撞见她戏谑的神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姐,你我心知肚明,我身体有残缺,不能给你正常夫妻的敦伦之睦,更不可能同你生儿育女。”
她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的心,你能做到心里眼里只有我,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他身形微震,只觉自己如在梦,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无声地流了泪。
她看见他哭,唬了一跳,慌忙替他擦拭,埋怨道:“阿礼哥哥,你哭什么啊?就这般不情愿么?罢了罢了我不逼你……”
他将头埋在她手心,闷闷地道:“我能做到。”
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没成想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真。
这次,他死都不会再错过她。
大年初一的早上,下了场大雪。
一切都被干净无瑕的积雪覆盖,宛如新生。
外面冷得很,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她越发不想起身。
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和他耳鬓厮磨,似是要把这些年欠缺的时光全都补上。
隗礼心,满是酸涩和狂喜,自是更不愿松手,紧紧抱着她不放。
连午饭都是一口一口亲手喂给她吃。
四时年轮,全化作此间欢喜。
吃饱喝足,她爱娇地抱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做那种事,痛都痛死了,一点也不好玩。”
隗礼喉干涩,不敢去看怀里旖旎的春光,尽量平静地讲述事实:“小姐是处之身,第一次的时候,痛是自然的。”
她眨巴眨巴一双美目,问:“那第二次的时候还会痛吗?”
隗礼素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红,轻咳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爱死了调戏他带来的成就感,平日里总是阴郁冰冷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永远像个单纯的少年。
她爬起来跨坐在他劲瘦的腰间,毫无章法地去撕扯他身上繁复的衣带。
他身形微僵。
从他的角度看,绝美的风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面前,修长的颈,丰润的乳,窈窕的腰。
和十岁时偷窥的美景重合在一起,他的呼吸逐渐加重。
压抑了数年的渴望,全数翻涌出来。
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她累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胸前,脑袋蹭来蹭去:“阿礼哥哥,男汉大丈夫应当主动一点,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隗礼咽了咽,声音沙哑:“我懂。”
说完这句话,他主动揽住她的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从光洁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吻她。
刚开始,她觉得有些痒,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笑声渐渐消失,俏脸变得越来越红。
他轻柔地折起她的双腿,将唇舌埋进那一片隐秘里。
她欲拒还迎,手指无措地抓住光滑的玉枕,小声呜咽:“阿礼哥哥……阿礼哥哥……”
一遍一遍叫,叫得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姐,放松一点。”他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把什么东西缓缓塞进她体内。
她更加紧张,双腿往间并拢,带着哭腔问:“那……那是什么……”
隗礼重又凑上来吻她,带着少有的热烈和渴望。
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刚才的抗拒和害怕很快便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深处隐隐的空虚。
隗礼把她抱坐在腿上,令她背对着他,双腿打开。
那东西又被他往里面送了一点儿。
他低声道:“小姐,别怕,你低头看看。”
她浑身的肌肤都羞成粉红色,强忍着害羞睁开眼,看见作怪的事物。
竟是他之前从不离身的那串佛珠手链。
断了之后,他将珠收拢起来,重新串做一条串珠,尾部还打了墨绿色的绳结,坠下一串流苏。
“可以吗?”他一边问,一边捏着珠,一颗一颗挤压进她身体。
那是他曾经的桎梏,更是他而今的欲望。
如果过去的暗无天日、痛不欲生,是和她长相厮守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心甘情愿认命。
圆润光滑的檀木珠在湿滑紧致的甬道里滚动,艰涩前行。
她轻轻抽泣一声,双手伸到后面,揪扯他的衣襟。
隗礼立刻停下,紧张地问:“小姐不舒服吗?”
说着,他抬手将串珠往外抽,意图停止这场冒犯。
是他乐而忘形,她初初破身,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心暗自懊悔,却发现她的花穴死死绞住串珠,根本拔不出来。
她的脸红得要滴血,白生生圆滚滚的脚趾用力蜷缩,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腿间摩擦。
“小姐?”他低下头凑近她耳朵,“要,还是不要?”
温热的气息钻进她耳朵,她侧了侧脸,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试探着覆上她的玉峰。
“……要……”她很小声地回答。
他大起胆,将这件原本认为十恶不赦的事情继续下去。
看着她在他身下一点一点化成春水,含羞带怯,泪眼迷离,失去已久的尊严和骄傲仿佛一点一点被重塑。
原来,他也是可以给她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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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含蓄h的路上越走越远……
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想写一些年少时的欢喜、遗憾与圆满、小心与珍惜,所以不想写得太露骨。
今天只有这一更,明天结束这个世界,后天一篇厂公前世的番外,然后周开始重写第一个世界。
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多小可爱们在留言里安慰我,超感动的,无以为报,继续写有爱的故事给大家看吧,比心~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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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皇帝爱厂公(十二)人间(H)
夏日午后,两个小太监在檐下窃窃私语。
“今日都要了两回水了,这会又……厂公大人也真狠得下心,娘娘那样玉做的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大人这样磋磨……”一个小太监感慨道。
另一个小太监给了他个爆栗:“你不想活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娘娘,大人不爱听,要称呼小姐,知道不知道?”
隗礼手眼通天,将南塘殿内的事瞒得滴水不露,只有他们这几个心腹知道,苏锦书早成了隗礼的一片逆鳞,是绝对不能得罪的祖宗。
说错话的小太监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谢五哥提点,不过,五哥你说,咱们这没根的男人,和女人在闺房之间是怎么作乐寻欢的啊?”
那被称为五哥的太监斜睨了他一眼:“想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大人?”
“哎哟,这我哪敢?”
二人自在那里小声议论不止,而凉意沁沁的宫室内,苏锦书正汗透里衣,发丝凌乱,浑若没有骨头般瘫在隗礼怀里。
她有气无力地去抓他的手,求饶:“阿礼哥哥,不要了……”
娇艳的花瓣一张一合地抽搐着,吐出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水液,把他的两根手指牢牢含住。
隗礼手下不停,甚至着意加快了速度,时不时用指尖顶弄再熟悉不过的敏感点,口冷淡地问她:“还说不说气话?”
这两日,二人生了些口角,今日话赶话说得急了,她竟赌气说要回河北的老家去,他气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狠下心要给她点教训。
她眼角都被逼出泪来,四肢绵软地在他怀挣扎,却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颤抖着,口发出破碎凌乱的哭音,在他手下一败涂地。
隗礼紧紧抱着她,良久,低声道:“小姐,你若哪一天心生悔意,我不拦你。但请你记得在离开之前,先拿把刀捅死我。”没有得到,没有尝到过温暖倒还罢了,如今事已至此,他如何还撂得开?
苏锦书缓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你都知道是气话,还这样较真,好没意思。”
隗礼没有做声,伸手拿过一柄玉势,放在手把玩片刻,然后就着她身下的泥泞往里送。
苏锦书下意识里浑身一抖,立刻服软,双手紧紧抓住他胳膊不让他作乱,一迭声道:“阿礼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气话了,你饶我一回吧……”
将她像婴孩一般抱起,他走到巨大的铜镜前,坐在太师椅上,然后强制性地把她双腿分开。
被迫坐在他膝上,她有些慌乱, 后面是他坚实的胸膛,下意识里想往前挺,却被他的手臂牢牢箍住。
“小姐,你看看镜。”他撩起她汗湿的发丝,轻嗅一口,淡雅微甜的味道涌进鼻腔。
睫毛胡乱地颤着,她依言看向铜镜,朦胧的镜面倒映着一副淫靡景象。
衣衫不整的美艳女以最羞耻的姿势靠在男人怀,红唇微张,欲拒还迎,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泛着好看的粉色,玉腿大开,汁液横流。
“啪嗒”,她听到液体滴落在青石地砖上的声音。
脸羞得通红。
隗礼将她身上最后一件纱衣往下扯,含住圆润雪白的肩头,在上面轻轻啃噬一口。
他没有用力,被咬的地方泛起酥酥麻麻的怪异感,她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将头往后仰。
“小姐,仔细看着,别躲。”他一手爱怜地抚过她的下巴,然后轻轻捏住,迫使她目视前方,另一手探向她胸前。
镜里,左边玉乳已经脱出衣料,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右边却还躲在轻纱,勉强遮羞。
说遮羞也不准确,因为纱质极薄极透,穿着竟比不穿还要勾人似的。
情动之下,红果早已凸起,含羞带怯地把轻纱顶起一个弧度,邀人采撷。
一只大手覆了上去。
略显粗粝的指腹毫不留情地捏住最敏感的尖尖,缓慢摩挲撩拨。
娇吟从她的口逸出,纤腰开始不耐地左右扭动。
有更多水液淌到他的衣袍上,流到地上。
她喘息着,像条脱了水的鱼,娇娇地喊:“阿礼哥哥……给我……”
他再度拿起玉势,眸光痴迷地盯着镜紧紧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将其一寸寸送进她体内。
看着通透的白玉在她鲜嫩的花穴进进出出,耳畔盈满她的低泣和求饶,他有些控制不住,低下头狠狠吻住她。
一晌贪欢。
事毕,两个人相拥而卧,直到暮色四合,更声敲响,他忽然开口:“今年各地大旱,乱民四起,我看这情形,恐怕不大好。”
她并不慌乱,问道:“那么,你有后路没有?”
隗礼紧了紧手臂,道:“有,只是,你愿不愿意同我隐姓埋名,彻底抛却……这个高门贵女的身份?”他知道是他自私自利,可就算她不愿意,他也会强行带她走。
孰料她粲然一笑:“愿意是愿意,但往后余生,你可要好好待我,对我不离不弃。”
他的眼瞬间蕴起无限亮光,唇角勾起:“那是自然。”
十一月,江南江北流民暴动,渐成气候,大批反民一路北上,直攻京师,沿途收拢人马,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各地驻军兵败如山倒,士气低迷。
皇上见势不好,携后宫佳丽及武百官向北方逃离,意欲迁都,韬光养晦的四王爷露出其真实面目,带重兵围皇上于骊山脚下,列数其昏聩无能十大罪状,废其皇位,取而代之。
御前心腹隗礼忠心耿耿,为报皇上宠信之恩,服毒自尽,一代权臣竟落得个仓皇潦草的收场。
新皇韬武略,雷厉风行,率兵马收复失地,重整河山。
几年过去,叛乱平复,百姓富足,转眼已换了人间。
春初,郊外一条官道上,徐徐走近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前后左右皆有护卫随侍,正前方的高头大马上坐着名俊朗的玄衣郎君。
郎君面貌上佳,可惜眉宇间太过阴沉,看着凉沁沁的,令人心头发毛。
忽然,马车的窗户处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半张芙蓉面探将出来,轻声喊了句什么。
那方才还冷冰冰的郎君立刻调转马头,迎了过去,俯下身来细听那女眷说话。
听着听着,他竟笑了起来,眉目柔和至极,眼睛里的冰凌全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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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有这一更,明天番外送上,厂公前世,无h,偏虐,打赏章,收费章节。
后天开始重写第一个世界。
预告:被相公抛弃的乡野少妇x修炼千年的蠢萌狐狸精。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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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章隗礼前世番外:花钿委地无人收
大宁十三年秋。
宁清帝已经连续三日没有上早朝了。
事实上,自从三年前得了贞美人——如今的贵妃娘娘之后,他便渐次荒废朝政,沉迷宫闱。
朝臣们起初还很乐观,想着皇上不过是一时兴头,再美的女看久了总有腻的那一天,到时候再慢慢劝他回转也不迟。
可谁也没想到,宁清帝这次竟格外的荒唐,整整三年过去,非但没有厌烦,近来竟迷恋到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她一人的地步。
有御史冒死进谏,说皇上纵情于声色,是亡国之兆,惹得宁清帝勃然大怒,差点将那人当场杖毙。
最后还是贵妃娘娘出面求了情,说是今年大旱,到处闹饥荒,应以修身积福为要,不宜再造杀孽。
可朝臣们没谁会领她的情,背地里还要说她是掩袖工谗,狐媚惑主,天降的妖孽。
晚间,明亮的灯火下,眉目艳丽得惊人的美人正低头沉静打络,桌上摆了几十道精致丰盛的菜肴。
门发出一声轻响,一人形如鬼魅般飘了进来,躬身站于她身后。
美人并未抬头,温婉笑道:“隗礼,皇上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男人阴沉微哑的声音恭敬回答:“回禀娘娘,皇上被几位大臣堵在勤政殿,一时脱不开身,命我带话给娘娘,请娘娘先用饭。”
燕莲贞摇摇头:“我一个人用饭有什么趣味,还是等皇上过来一起罢。”
又举起即将收尾的络给他看:“隗礼,你看我打得好不好看?”
两只活灵活现的蝴蝶依偎在一起,好不恩爱。
男人僭越地抬头看她一眼,进宫三年,她渐渐长开,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倾国倾城的惑人风姿,怪不得皇上越发撂不开手。
可她的眼神却依旧是纯洁天真的,不谙世事,内里满是对心上人的倾慕和思念。
不等她察觉,他便飞快地重又垂下头,回道:“好看。”
燕莲贞掩嘴而笑,一派纯粹的欢喜。
璀璨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闪动无数华光,晃得人意乱心慌。
隗礼欲言又止。
燕莲贞已经下了逐客令:“隗礼,你不必守在这里,下去歇着吧,这些菜也先撤下去,等皇上来了再热。”
隗礼应声退下。
他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门外的廊下,仰头看四周密密匝匝的宫墙。
那宫墙高得很,好像连一只飞鸟都飞不出去。
夜色渐深,宫女们举止有素地守在左近,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扰这位杀人如麻的厂公大人。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小步跑过来,凑到他跟前低声道:“大人,不好了,奴才刚从勤政殿过来,听说皇上接到密报,江南江北流民造反,已经把当地的大小官员一锅端了,如今正往京师这边而来!沿路的官兵竟像没有还手之力似的,且战且退,兵败如山倒,听那意思好像根本撑不了几日!”
隗礼下意识回头望去,今晚这顿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他垂眸道:“我知道了。”
小太监是他的心腹,闻言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问:“大人,您不是早就有所准备?您和娘娘提过了吗?娘娘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大人未雨绸缪,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据他所知,至少准备了两三条后路,所以他并不是很慌。
可皇上和那一众朝臣就不一样了,他过来的时候,平素斯儒雅的帝王惊慌失措,堂堂一个真龙天,竟然连点宁为玉碎的风骨都没有,一迭声喊着要迁都。
那些大臣们也都是没什么用的,都这节骨眼了,还在吵闹着奸妃误国,请皇上处置贵妃娘娘,好像如今这大厦将倾的乱局全都是一个弱女造成的,杀了她就能力挽狂澜似的。
啧,长年随侍在隗礼身侧,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清楚,这位娘娘的性最是绵软和顺的,还有些善良过了头,莫说祸乱朝纲,就是有什么人因为忤逆顶撞了她而被隗礼按宫规处死,她也要哭上好半天,自责得要死。
因为这个,他们大人这两年都不敢随便杀人了,就算实在忍不住,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操作,不敢让娘娘知道。
隗礼道:“我没有提,她不会答应的。”他准备的几条退路里,全都少不了让她死遁出宫这一条,可他看她的模样,早已是情根深种,绝不肯抛下皇上跟他走的。
“啊?那、那怎么办啊?”小太监有些着急。
怎么办?掩在宽大袖后面的手指用力握紧。
左不过陪着她,她死,他跟着死,她活,他便跟着苟活下去。
没有第二条路。
三日后,皇上携后宫佳丽及武百官仓皇出宫,向北而逃。
不日,四王爷带兵谋反,困皇上于骊山脚下。
随行数万武将公然抗命,拒不出兵,逼迫皇上斩杀妖妃。
皇上掩面而泣,不忍亲自动手,派隗礼送毒酒过去。
天上忽降大雨,隗礼双手青白,死死端着托盘,连伞也不打,一步步往后殿去。
雨水将浑身淋了个通透,双腿被厚重的布料裹挟,每走一步都滞涩沉重。
燕莲贞坐在梳妆镜前,长发委地,一尘不染的白色里衣包裹住她窈窕的身躯。
听见门响,她并未回头,柔柔弱弱道:“是隗礼吗?过来帮我梳妆罢。”
她应当已经知晓一切,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
隗礼将托盘放在一旁,走到她身后。
活是做熟了的,一双巧手在如鸦青丝交绕叠挽,不多时便梳好一个轻盈妩媚的堕马髻。
他拿起花瓣形状的金箔,在她额间贴出一朵梅花,又为她画了远山眉,点了朱红色的口脂。
今日的她,格外美艳,像一朵花开到最盛之时。
一切终了,他咬了咬牙,越矩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耳语两句。
他说:“娘娘,我已将壶毒酒换成假死的秘药,您放心饮下,晚些时候,我想办法把您送走。”
她含笑摇了摇头。
眼睛亮得惊人,她的态度柔软却坚定:“我已做了决断,皇上为了我抛家去国,牺牲良多,我自然也可以为他去死。”
隗礼试图点醒她:“皇上本就无心于国事,贪图享乐,即使不是您,也会有别人,您以为他真的用情深重吗?他若真的在意您,便不会……”
燕莲贞用眼神阻住他接下来的话,她笑道:“隗礼,你对我的一片忠心,我很感念,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她站起身,将朱红色绣满白芙蓉的华丽衣袍覆上身躯,意态优雅地抽出墙角挂着的佩剑。
剑声铮鸣,隗礼没有回头,轻声问:“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美人干净利落地将剑横于颈间,从容赴死。
她当然知道自己只是这场荒唐闹剧的牺牲品,什么国破家亡,什么饿殍遍地,和她有什么相干。
可为了那个多情帝王的疼惜和爱怜,她愿意担这个骂名。
听到她倒地的声音,一颗泪落了下来。
她终归是不记得他的。
他在她的人生,连个过客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块平淡无奇的背景板。
他回过头,捡起沾满她鲜血的利剑,毫不犹豫戳进自己心窝。
她死之后,他的生命,再无意义。
额间花钿脱落,跌进血泊里,她发间的翠翘金雀,也委顿于地,黯淡下去。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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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系列:穿越到淫乱崩坏的世界(三
苏锦书绷着脸看他。
柳江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面带疑惑道:“明琪,你今天很反常,到底是怎么了?也没发烧啊。”
苏锦书一把将钥匙抢过去,快走几步去开门。
柳江紧紧跟着,和她一同溜出去。
学校门口不远处,便是公交车站。
苏锦书走到站牌前,仰脸看交通路线,又低头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钱。
柳江不明所以地看她:“你在找什么?”
他平素不爱理人的,尤其对女生,更是缺乏耐心,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好奇。
苏锦书没回头,道:“借我点零钱坐车。”
柳江骇笑:“什么?你不会是撞坏了脑吧?”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货币流通,但日常的衣食住行所需,基本都是靠性爱来完成交易的。
苏锦书还没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两分钟后,一辆公交车驶进站台,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尊敬的乘客您好,欢迎乘坐12路公交车,男士们请从前门上车,女士们请从后门上车,上车后请尽快和乘务员做爱,请勿与司机谈话。”机械的提示音响起。
苏锦书僵硬地看向缓缓打开的车门。
漂亮的女乘务员一丝不挂地站在前门,搔首弄姿,微吐红唇,露出个俏皮的笑容。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学生早就把裤解开,见状立刻冲上去,抱起女乘务员就开始大操大干起来。
一边干一边往间走,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他将女乘务员推到座椅上,高高抬起她的双腿,粗大发黑的阴茎狠命地插进抽出,引发女人的一阵阵浪叫。
淋漓的水液随着他的动作四溅,喷到旁边坐着的乘客裤腿上,也喷到布满各种不明液体的地面上。
后面几个男乘客也跟着上了车,有一人略带不满道:“你能不能快点啊?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这样弄下去我来不及交车费啊!”
男学生闻言抱着女乘务员转了个身,改成自己坐着的姿势,面色兴奋得通红,道:“不介意的话,就一起来吧!”
女人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双腿夹紧他的腰,被他顶弄得一颤一颤,不停叫喊着:“好棒!好舒服!嗯……再用力一点……啊啊啊……”
男人转怒为喜,走上前揉了揉女人的后穴,装模作样道:“美丽的小姐,我可以和他同时干你吗?”
女人娇喘微微,淫荡地摸着自己硕大的乳房,嘴角有涎水留下:“不……不要客气……啊啊……我要到了啊……”
她最喜欢做乘务员了,每天可以被几十上百个男人不停地干,真的好幸福,所以,前天经理说可以提拔她去坐办公室,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
男人伸手抹了一把前穴流出的淫水,悉数塞进后穴去,简单做了下润滑后,便解开腰带,拉下拉链,将早就硬得不行的阴茎用力顶了进去。
“啊啊!被填满了!好舒服……嗯嗯用力插我啊……啊……”白皙的女人被两个皮肤微黑的男人紧紧夹住,叫得浪荡至极。
而后门的激烈程度,亦是不遑多让。
男乘务员已经和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另一个女人忍不住,跪在男乘务员的脚边亲吻着他的大腿,纤细的手指移上去,缓缓揉捏男人的囊袋。
“……”苏锦书放弃了坐公交到处转转了解情况的想法。
柳江用手肘捅捅她:“明琪,不上车吗?”
苏锦书脸色有些白,好半晌才低声道:“我失忆了。”
“什么?”柳江没听清,耳朵凑近她,“你怎么了?”
“我说我……失忆了。”苏锦书强撑着面不改色地把这个烂俗的借口抛出去,然后装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柳江,你是我失忆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你能帮帮我吗?”
自柳江记事以来,见过的女人个个热情又风骚,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
这还是头一次,被人以单纯期待的眼神看待。
他心里起了一丝异样,旋即满口答应下来:“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奇怪,没关系,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苏锦书悄悄松一口气,又解释道:“我失忆后,看到班上是那样一副场景,很害怕,想要逃走又被你抓住……”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红:“你吓到我了,我……我……”
柳江被她感染得有些局促,挠了挠头:“对不住,我不知道你……那你现在想去哪里?”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和态度温柔了很多。
苏锦书扯了扯衣角,身体里的精液随着她的走动湿透了内裤,沿着大腿流下来,一直流到脚踝,如今已经开始干涸,弄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低声道:“我……我想去买避孕药……我怕怀孕……”
如今,这件事是当务之急。
柳江笑出声:“什么鬼?什么避孕药?你不可能怀孕的!”
通过他的解释,苏锦书才了解到,原来这个世界的女人,刚出生便会被植入避孕的芯片,直到结婚后才会将芯片取出来。
苏锦书松了一口气。
她问道:“我不想随便和不认识的人做,这个世界所有的公交车都只支持这一种支付方式吗?”
柳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不止是公交,还有出租车、火车,所有交通工具,都只支持肉体交易,无非是做的次数和人数有所不同而已,另外,买衣服、吃饭、住宿,也都是这样。”
他看着女孩不太好看的脸色,劝道:“明琪,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啊,你要赶快适应,不然根本寸步难行。”
怎么会有人不能接受和别人做爱呢?进入对方身体的时候那么舒服,那么刺激,没有理由不喜欢啊?
不,不对!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会不会……是因为她失忆后的第一个做爱对象是他,而他不但没有给她快乐的体验,还……秒射了?
所以,她因此而产生了心理阴影?
柳江看向苏锦书的眼神,瞬间从怜惜同情变成了愧疚自责。
“那个……明琪,我平时的水平可不是今天这样的,要不,我们再做一次?”他觉得他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让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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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这个系列的番外都没有时间写。
虽然肉很多,但剧情线也是很重的。
第一个男主柳江有点蠢萌啊……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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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一)贤良
江宁府有一处所在名唤桃花镇,每到三四月份时节,粉艳艳的桃花开满大街小巷,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在花海走上一时片刻,身上的衣袍便会沾染上浓烈的香气,不消三四天是不会散的。
许多人墨客便挑这时候,三五成群往桃花镇游玩,春光懒困,倚醉东风,好不逍遥快活。
镇不大,方圆不过七八里地,内里用平平整整的街衢隔开,共住着百多户人家。
再小的地方,也有三等之分。在桃花镇里,城东是体面人的住处,城西则是下流的常聚之地。
距离西城门不远的地方,住着一户人家,女人名唤郑张氏,年少时便守寡,只一心拉扯着唯一的香火过活,如今已经守了二十多年,街坊四邻没有不称道的。
早些年闹饥荒,好些流民跑过来躲难,郑张氏便趁乱用一袋小米的价格,换了个黄毛丫头,做了她宝贝儿的童养媳。
那小女孩年纪尚小,别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姓顾,郑张氏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唤做顾贞娘。
这也是期盼她坚贞安分的意思。
女孩儿越长越大,容貌颇为出色,又勤俭持家,十分能干。郑家的儿郑玉林倒也喜欢她,及冠之后,便顺理成章地娶了她做正房娘。
郑玉林读书肯争气,成亲没多久便考了秀才,女儿阿圆出生那一日,举人的捷报刚好传来,直把郑张氏高兴得老泪纵横。
郑玉林并不骄矜自满,继续埋头苦读,等给女儿过完了两岁生辰,自己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便收拾了行囊,赴京赶考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顾贞娘在农忙时不慎淋了雨,发了一场高烧,人事不省。
苏锦书睁开了眼睛。
举目张望,家徒四壁,只有一盏油灯在床头苟延残喘。
她皱了皱眉,低头看看自己。
穿着一身粗布衣裙,双手粗糙得很,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的。
自己这是,穿越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正是昨天晚上的始作俑者。
他依旧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扣已经扣回最上面一颗,一丝不苟,干净禁欲。
“苏小姐,对不住,冒昧把你拉进这个系统里来。”
苏锦书冷笑一声,坐起身来:“什么系统?”
男人低声解释:“我叫宋长安,是你的任务引领者……”
他言语简洁利落,很快苏锦书便明白,这个系统,是由十个世界组成,每个世界自有其故事线。
特别之处在于,这些故事,无一例外全是虐。
而她的任务便是,穿成女主,攻略男配,反虐男主。
“必须达成令男配百分百满意的结局,同时令男主伤心痛苦到一定程度,方可结束当前世界。”
“如果完不成呢?”苏锦书问。
宋长安迟疑了一下:“如果完不成……”会被永久滞留在这个世界,直到死亡。
“算了,我不想知道。”苏锦书不耐烦地挥挥手。
“只有全部通关,才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宋长安完成了解说。
苏锦书问:“没有金手指吗?”
“什么?”宋长安皱了皱眉。
“穿越一般不是都有金手指的吗?你难道只负责解说,没有别的功能?”苏锦书眼神里,盛满了对他的反感和嫌弃。
“……没有。”宋长安弯下腰来,往她腕间系了条精致的绿宝石手链,“我会把原身的记忆传给你,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扯三下这个手链,我就会出现。”
苏锦书摆摆手:“滚吧。”
宋长安张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消失在空气里。
苏锦书的心理素质一向极好,既来之则安之,就当玩个漫长些的游戏好了。
只希望这游戏有点难度,不要那么弱智。
另外……如果男配长得又老又丑,下不去手怎么办?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由有些牙疼。
手链轻轻闪烁,原身的记忆涌了上来。
不过是一个老掉牙的陈世美的故事。
郑玉林一举考了状元,然后娶了当朝公主,再也没有回来。
“嘎吱”一声,老旧的门被推开,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妇人抱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贞娘,你可好些了?”妇人慈眉善目,神情关切。
苏锦书咳了咳,嗓音沙哑:“谢谢娘关心,已经好多了。”说着接过小女儿。
阿圆的大眼睛骨碌碌直转,机灵可爱,刚扑到她怀里就咯咯乐起来。
苏锦书的心都化了。
“那就好。”郑张氏点点头,“你早些休息罢,娘不打扰你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状似无意道:“对了,最近有一批商人过来这边收素布,出的价钱尚可,你若大好了,不妨织上几匹,也好补贴家用,若是仍旧不适,那便罢了。”
她说得宽和,可那意思根本不容拒绝。
苏锦书初来乍到,倒也不好贸然出言顶撞婆婆,于是温婉点头:“好,我晓得了,明日就开始做活。”
目送婆婆满意地离去,她抱起阿圆,柔声道:“阿圆,我们早些歇息好不好?”
虽然没有生过孩,可她很喜欢陪小孩玩。
阿圆摇摇头:“阿娘,讲,故事。”她刚学会说话,还说不了长句。
苏锦书点点头:“好,阿娘给你讲一个铡美案的故事。”眼角泛起利光,一闪即逝。
翌日清早,她做了些简单饭食,用过之后,便去了织布的屋。
据她了解,这家里看着一贫如洗,实际上却并没有落魄到这地步。只不过所有的钱财都被郑张氏牢牢把在手里,不舍得花用罢了。
她这位婆婆啊,蜜做的嘴,刀做的心,什么贤良淑德,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
原身的技能都还在,她一边熟练地织着布,一边分神仔细盘算。
窗棂上忽然闪过一道火红的影。
苏锦书敏锐地察觉到,却不动声色,继续忙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红影再次闪过。
苏锦书还是没有理会。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道红影耐不住了,径直坐在了窗台上。
那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在日头的照射下,浑身的皮毛闪闪发光。
它高深莫测地盯着她,忽然开了口:“愚蠢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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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为了剧情而h的,所以不会刚开始就h,一般都要到每个世界的后半部分了,而且基本都是灵肉合一的哈,尺度也不会特别大,还是以剧情为主~
初次看这篇的小伙伴看过来,第一个世界正在重写,日更,篇幅大概在十章左右,想攒起来过几天再看的,可以先去看后面的世界。
感谢夏日、chowhound为本世界的主角起名,也感谢群里的小伙伴献言献策,爱你们~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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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狐狸的诱惑(二)休书
织布的动作停下来,苏锦书看向那只狐狸,神色平静。
一人一狐对视半天,狐狸先耐不住,清了清嗓,蓬松的大尾巴神气一甩:“本仙乃是兰泽大人,观信女不日必有大难,特来庇佑,尔等还不速速跪拜?”
苏锦书面无表情道:“我没听说过什么兰泽大人,也不需要庇佑,不劳你费心了。”
那名唤兰泽的狐狸愣住,想是从未见过这等不恭不敬的凡人,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苏锦书已经脚踩织布机的踏板,继续忙起来,完全视它于无物。
过了好半天,兰泽冷冷一笑,十足的气派:“果然是乡野粗妇,蠢笨愚昧,冥顽不灵!罢了罢了,待到你逢难之时,本仙再来见你。”
它转过身去,准备从容潇洒地跃下窗台。
这时,阿圆迈动小短腿推门进来。
看见兰泽,小丫头兴奋得眼睛都发亮,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指着它道:“狗!狗狗!”
兰泽脚下一软,“噗通”一声砸下去,跌了个倒栽葱。
阿圆连忙追过去:“狗狗!”又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苏锦书,意思是在问,刚才那条狗跑哪里去了。
兰泽修炼近千年,从未被人这样无视轻慢过,气得咬牙切齿,又觉得和一个小孩计较太难看,于是念了句咒语飞速遁走。
要不是为了完成最后一个试炼,他绝不会再踏进这个院一步!
话说回来,他这么色泽鲜亮,油光水滑,气度不凡,哪里像狗了!
苏锦书走过去,抱起阿圆,耐心教她:“阿圆乖,刚才那个不是狗,是一只狐狸。”
“狐、狐狸。”阿圆吃力地跟着念。
“对,狐狸是一种十分狡猾的动物,它们说的任何话都不要信,记住了吗?”苏锦书嘴角泛起温柔的笑容。
阿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晚间,待阿圆睡熟后,苏锦书拉动手链,问:“宋长安,这个世界里,兰泽是男配吗?”
宋长安点点头:“每个世界,你都有三次确认机会,恭喜苏小姐,这个世界里的男配确实是兰泽。”
“我知道了。”苏锦书挥挥手让他消失。
这点倒是不难猜测,原故事线,兰泽预知到郑玉林的背叛,前来和顾贞娘做了一笔交易。
他助顾贞娘上京寻夫,讨要公道,而代价则是——完成心愿后,顾贞娘需要将自己的灵魂交予他。
兰泽已经收集够百十条魂魄,只差这一条,便可飞升成仙。
然而,在帮助顾贞娘的过程,兰泽动了凡心,最后不惜散尽修为,解除了和顾贞娘的契约,并且帮她和郑玉林重修旧好,与公主共侍一夫。
可惜,飞扬跋扈的公主岂是那么好相与的?顾贞娘性柔顺隐忍,默默忍受了三年的磋磨,终于重病缠身,不治身亡。
化为原形的兰泽眼睁睁看着这场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顾贞娘死后,他便固守在她的墓旁,了却残生。
所以,这一世,苏锦书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兰泽的交易。
接下来的日,苏锦书每日里操持家务,织布农忙,一如既往的温顺能干。
郑张氏每每和街坊四邻聊天,总要夸几句她,说自己这个儿媳妇,和亲闺女也没什么两样,招人疼得紧。
邻人谁不赞一句她家家风严正,婆贤媳孝。
兰泽虽然很久没有出现,但苏锦书知道,它一定就在左近,牢牢盯着她,等待时机。
半年后,京有差役过来报喜,说是郑玉林考了今科状元。
随着喜报一起的,还有一封休书。
差役早被郑玉林买通,悄悄和喜不自胜的郑张氏透口风:“老夫人哟,小的跟您漏个实底,您道状元郎为什么这么着急要休了他的发妻?告诉您吧,皇上膝下的公主瞧上状元郎啦!”
郑张氏有些不敢相信,抚着心口道:“你说的是真的?不能是骗我的吧?”
差役低声道:“比真金还真!小的来之前,状元郎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您一定要把顾娘快快地打发了,此事若是被皇上或者公主知道,只怕要鸡飞蛋打!”
公主是什么人物?那简直是天上的仙,哪里是顾贞娘那样的乡野村妇可以比得的?
郑张氏立刻一迭声应了,又犹豫道:“可是,我那个小孙女该如何安置……”
差役道:“老夫人,您可别犯糊涂!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让顾娘带走就是。状元郎着我来接您进京享福去呢!您若是带个拖油瓶过去,岂不是让状元郎难做吗?”
郑张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狠狠心应下,过来找苏锦书。
她絮絮叨叨地哭诉半天,才说清楚来意。
念叨来念叨去,不过就是两个意思,一是下逐客令,劝苏锦书知难而退;二是此事她全然无辜,她的内心也舍不得苏锦书。
万没想到,听完之后,苏锦书没哭也没闹,从容道:“娘,我知道您对我的心,您安心上京去吧,不必顾虑我和阿圆。”
郑张氏有些不敢相信,戒备道:“那……你可是想要什么补偿?”
不忍归不忍,若是打她家财的主意,她可是不依的。
苏锦书道:“我别的不求,只求娘能给我们娘儿俩留个安身立命之所,您看您上京之后,这院也空下了,能不能继续让我们住在这儿?”
这要求倒不算过分。
郑张氏咬咬牙,应了下来,又再三叮嘱:“贞娘,你是个聪明人,你想想那皇上和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这些草芥可以惹的,千万不要犯傻。”
这是害怕她事后翻旧账,上京去闹。
苏锦书抿嘴笑了笑,十足的温良:“娘您说笑了,我大字不识一个,最是没主意的,哪里有那个本事?”
郑张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许是怕夜长梦多,第二日一早,郑张氏便收拾好值钱的物事,满满装了两大车,和差役匆匆离去。
留下来一个彻头彻尾的空壳。
阿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扯了扯苏锦书的衣角,问:“娘,祖母去哪儿?”
苏锦书还没回话,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哼,小丫头,这都不明白?你祖母不要你了。”
火红的狐狸从高高的院墙落下,高傲地坐在她们面前。
兰泽心想:这回你可该求我了吧?
没想到,他没等来苏锦书的虚心求教,反而等来了女童的大哭。
阿圆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扯苏锦书的衣角:“娘!娘!是真的吗?这条狗在骗人对不对?呜呜呜……”
兰泽气急败坏地炸起毛:“小丫头,你再说老是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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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太蠢了哈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腊八节快乐~记得喝八宝粥哦~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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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三)诱惑
阿圆哭得更凶了。
苏锦书无奈地看着幼童和一只比幼童还要幼稚的狐狸,轻轻叹了口气。
她弯下腰把阿圆抱起,柔声安慰道:“阿圆不哭,祖母虽然走了,但娘还在,娘永远不会离开你。”
阿圆用小肉手揉眼睛,揉得眼眶通红:“真……真的吗?”
接着又死死搂住她的脖,瞪视兰泽:“狗狗坏!”
兰泽发现事情的走向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及时敛住怒火,做回仙风道骨的模样,轻嗤道:“本仙君来此地是有正事要处理,没功夫和你这样的小丫头一般见识。”
又对苏锦书道:“顾贞娘,半年前我便说过,你会遭逢大难,而我是来帮助你的,如今你可该信了吧?”
苏锦书叹口气,平静道:“兰泽,你且先等会儿,等我喂阿圆用过早饭,再和你细聊。”
兰泽听她这话音,以为她终于要来求自己,所以颇为大度地没有计较她直呼他大名的冒犯。
他将尾巴甩出个漂亮的弧度,高傲道:“也罢,本仙君今日心情不错,便等你一等,又有何妨?”
苏锦书把阿圆放到厨房门口的小凳上,哄她乖乖坐着,然后去厨下收拾饭食。
阿圆仍旧红着眼睛,和兰泽大眼瞪小眼。
瞪着瞪着,兰泽觉得自己这样颇为掉份儿,于是大人有大量道:“行了行了小丫头,刚才是本仙君……嗯……那个……说话稍微少了那么点儿委婉,有失妥当,这样总行了吧?”
阿圆:“哼!”然后傲娇地扭过了头。
“……”兰泽想了想,他和苏锦书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合作关系,和她的女儿自然也不宜交恶,于是别别扭扭地转到阿圆面前,“你叫阿圆是吧?哎这名字好啊,长得也圆滚滚的,人如其名……”
他以为他是在夸人家,可阿圆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极为在乎形象,闻言又开始掉眼泪,冲他嚷道:“你才圆滚滚!坏狗狗!你走!”
兰泽再也忍不了,跳脚道:“我都说了我不是狗!我是狐狸!是高高在上的兰泽大人!你们家狗长得有我这么英武不凡风姿俊朗吗?”
“你就是狗就是狗就是狗!”阿圆一边哭一边喊苏锦书,“娘!娘!”
苏锦书闻言走出来,颇感头痛,对兰泽道:“兰泽,她还不到三岁,你也三岁吗?”
“……”兰泽竟感觉到了一丝羞耻。
他咳了咳,道:“好吧,本仙君闭嘴总行了吧?”
接着又不忿道:“可是顾贞娘,你能不能管一下你女儿?总是狗狗狗的多难听?”
阿圆揉揉眼睛,紧紧抱住苏锦书的大腿:“你还没有狗狗可爱呢!”
“……”兰泽又要跳脚,瞄了眼苏锦书的表情,到底强忍了下来,扭头钻进厨房,来个眼不见为净。
灶台里煮的南瓜小米粥发出甜糯的香味,他的肚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苏锦书哄完阿圆,折转回来炒菜,普通人家,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食材,不过是一道葱炒鸡蛋,一道清炒菠菜罢了。
她又从角落的坛里挖出一勺腌制得咸香的酱菜,配着昨天吃剩下的玉米饽饽,这便是一顿饭了。
看见兰泽一个劲地往这边瞅,苏锦书客气道:“兰泽,你用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也一起吃一点儿?”
兰泽立刻正襟危坐:“哼,本仙君早已得道升仙,食的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怎么会吃这等浊物?”
他虽然并未成仙,但平素享用的都是高档酒楼里最上等的席面,这种盛在粗陶旧碗里的粗野饭食,怎么配得上他高雅的品位和矜贵的身份?
说归这么说,可看苏锦书和阿圆用饭时,他还是差点流口水。
奇也怪哉,为什么她做的饭菜,看起来那么有食欲?
用过饭菜,苏锦书打了热水,仔仔细细把阿圆的脸洗干净,又哄她睡觉。
她轻哼着一曲不知名的江南小调,吴侬软语,甜糯温柔,面容也是十足的婉约秀雅。
兰泽一时看得呆了。
那郑玉林真是不识货,这样好的女人,却不懂好好珍惜,偏要去娶那劳什公主。
将熟睡的阿圆放到床上,苏锦书出来,虚掩上门,道:“兰泽,有什么事,你说吧。”
兰泽回过神来,重新端起高深的模样,神秘兮兮道:“顾贞娘,被你的婆婆和相公毫不留情地抛弃,现在的你,心是不是充满了怨愤与不甘?是不是很想让你相公回心转意?本仙君便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他走近一步,蛊惑道:“只要你说出你的愿望,不拘是什么,本仙君统统可以满足你。”
脑海里,仙界坦途已经铺展在他面前,发出璀璨的金光。
答应吧,快答应!他努力了一千年,如今马上就要成功了!
苏锦书微微笑了笑,道:“没想到上仙这么心善,不过,我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要不,你去帮别的更有需要的人吧。”
兰泽目瞪口呆,一时没有理解她话的意思。
苏锦书低头理了理裙摆,道:“劳烦你跑这么多趟,费这么多心,我这里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然一定要谢谢你。”
兰泽一时心虚,想道:不应该呀,我每次过来查看情况的时候,都有小心隐匿踪迹,她怎么知道我跑了很多趟?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有些急:“顾贞娘,你那么心悦你相公,难道不想挽回他的心吗?难道就甘心窝在这个地方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吗?”
苏锦书道:“能够被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引诱,不惜抛妻弃女的相公,并不值得我留恋。”
虽然心里是赞同这个观点的,可如果她这样,他就没法玩下去了呀!
虽然确实可以换一个人做交易,可他这一千年来顺风顺水,所向无敌,怎么能在最后这一步认怂?
不行,他偏要和她死磕。
“你一个弱女,没有男人的庇佑,如何在这艰险世道容身呢?唉,我知你正在气头上,做出的决定难免有失偏颇,你且冷静冷静,改日我再来找你。”
兰泽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嗯,一定是这样的。
等她吃够了苦头,自然会回来求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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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是蠢萌的一天。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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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四)酒馆
说归这么说,兰泽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焦心。
左右已经把话说破,他便不再隐匿行踪,每日里大摇大摆地沿着墙头跑到苏锦书那里查看情况。
苏锦书则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瑕顾及他。
将这些日辛苦织好的布拿去集市上卖掉,她拿着为数不多的银钱,找了几个泥瓦匠,将前屋翻修整顿了一番,又买了几套桌椅,几十个坛。
将大米泡好,上锅蒸熟,和酒曲、水等混合均匀,密封在坛里,又另外腌制了几坛酱菜。
等待米酒发酵的时间里,她照旧辛苦织布,每日里都熬到很晚。
兰泽看了不忍,道:“你这是何苦?明明有捷径可走,为何偏要选最艰难的路呢?”
他看得出她是想要养家糊口,颇觉唏嘘,这样花容月貌的一个女,不说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温饱富足总是称得的,实在不该委顿在这里。
苏锦书浅笑道:“这些都是我做惯了的,并不觉得辛苦。”不软不硬地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两个月后,小酒馆正式开张。
郑家这宅虽然破落,到底挨着主道,加上现在正是三四月份的好时节,每日里从西城门进出的行人游客络绎不绝,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甫一开业便生意兴隆。
苏锦书瞄准的是低端人群,酒馆里准备的饭食种类并不多,无非是自家卤制的牛肉、猪下水等物、简单的家常饭菜,免费赠送的小菜,另有醇厚绵甜的米酒,价格定得也公道,真可谓是物美价廉。
更别说,还有她这么位大方美貌的活招牌了。
刚开始的时候,不少邻里街坊在背后非议,说她身为一女抛头露面,实在堕了她婆母的贤良名声。
她不过温雅一笑:“我们下流人家,日都快过不下去,还讲究什么面呢?更何况我行得正坐得端,靠自己本事吃饭,并不觉得有什么羞于见人的。”
兰泽悄悄来瞧过几次,见她忙得脚不沾地,又是要在厨下做饭,又是要招待客人,还要时时刻刻留个心思放在阿圆身上,生怕阿圆磕着碰着,或者跑丢不见。
她倒是花钱雇了个伙计,让伙计帮忙进货算账什么的,但那人看着有些蠢笨,动作又慢又容易出错,有时候看得他都着急。
这天半夜,苏锦书将阿圆哄睡,又去查看卤肉的火候。
刚进厨房,便见兰泽坐在灶台旁边,眼巴巴盯着小火慢沸的汤锅。
浓浓的肉香一个劲往外涌,诱人犯罪。
“兰泽?”她轻声打招呼。
兰泽回过神,艰难地把眼神转向她,道:“哦,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回心转意了没有?”
苏锦书掀起锅盖,用筷戳了戳肉质,感受了一下熟烂程度,客气道:“兰泽,你用过饭没有?要不要吃一点儿?”
升腾的白雾将兰泽整个身体笼住,他正在其拼命嗅着,闻言立刻恢复正经八百的模样,还带了丝不耐烦:“本仙君不是告诉过你吗?我食的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这种粗陋……”
“兰泽,你的口水流下来了。”苏锦书好意提醒。
“……”兰泽立刻抬爪把口水擦干净,“你眼睛花了,看错了。”
“哦。”苏锦书面无表情。
“……”兰泽觉得今天这聊天继续不下去了,略有些尴尬地甩了甩尾巴,“本仙君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一直执迷不悟,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
人类的书里不都说欲擒故纵吗?这次他便打算用这个谋略,吓唬吓唬她,给她一种紧迫感。
兰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他跳墙离去。
这一次,他一定要忍住,至少三个月后,不,还是两个月后吧,再来问她。
临走前,他最后闻了闻已经快察觉不到的香气,叹了口气。
真他娘的香啊。
两日后的晚上,已经过了戌时,酒馆里客人渐少,苏锦书打发了伙计,准备打烊。
门外忽然走进一个少年。
十八岁的模样,黑发红袍,面容俊秀,神情间带着一丝跳脱之气。
甫一进门,他便财大气粗地甩出一把金锞,高声喊道:“老板娘,来十斤牛肉,十斤米酒!”
余下的三两个客人为之侧目。
苏锦书走过去,问道:“客官要这么多,是打算打包带走吗?”
“不,我打算现在就吃啊。”少年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客官胃口真好。”苏锦书捡起一颗金锞,放入手,“您给得太多了,这一颗就够,还有富余的。”
少年豪放地一甩袖:“剩下的都赏了你了,爷有的是钱!”
“……”苏锦书将所有的金锞都收了起来,包在一方手帕里,然后去厨下准备。
将牛肉和酒端到他桌上的时候,另外几个客人恰好结账走人,整个酒馆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少年连筷都不用,迫不及待地将十几片牛肉一股脑儿丢进嘴里,大嚼特嚼。
他忍不住大叫道:“好吃!”
接着又直接对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再赞:“好喝!”
苏锦书有些困倦,坐在柜台里,以手支头,小寐了片刻。
待她清醒过来时,看见少年桌上的十壶酒,只剩下了一壶。
牛肉则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苏锦书站起身走近他,劝道:“别喝了,米酒虽然度数低,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少年已经有些醉态,摆摆手:“你别管!爷酒量好得很!”
他对着苏锦书看了半天,眼神迷离:“咦?这是哪家的小娘?长得很是不错呀!过来,陪爷喝两杯!”
“……”苏锦书夺走他手的最后一壶酒,“兰泽,别闹了。”
“我哪里有闹?你仔细看看爷这张脸,是不是貌比潘安?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嗝……不要不识好歹!”少年伸出一只手指,对着她缓缓摇动。
过了片刻,他忽然回过味来,道:“你刚才叫我……嗝……叫我什么?”
“兰泽。”苏锦书好整以暇地回答。
“你……你胡说什么呢!爷可不叫兰泽!”少年酒醒了两分,眼珠乱转,有些心虚。
“还不承认?”苏锦书弯下腰来,对着他笑得无比温柔,“你的耳朵露出来了。”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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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狐狸的诱惑(五)抵债
兰泽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摸,果然摸到一只毛茸茸的耳朵。
他尴尬地按了回去,咬死不认:“什么耳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噗”的一声轻响,大尾巴也从后面冒出了头。
兰泽颇觉丢脸地将头埋进袖里,趴在桌上装死。
他怎么忘了,自己虽然能够自由化为人形,可喝醉酒后,控制力会大大减弱,很容易露出破绽。
都怪她这里的酒太好喝了。
牛肉也好吃,嗷。
苏锦书却不肯放过他,她从袖摸出方才包金锞的手帕,一层一层打开,看见里面的金果然变成了小石块。
“兰泽,你先别睡,把账结了吧。”她不动声色地嘲讽。
朱红色的袖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没钱……以身抵债行不行?”
他游戏人间一千年,对金钱从来没有概念,之前那些个有求于他的凡人,哪个不是巴巴地把他当神仙供着,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对他有求必应?
也只有她,一点都不给他面。
苏锦书也不过多为难他,笑道:“自然可以,要不这样,从明日开始,你帮我照看阿圆,巳时始,酉时终,做为回报,我管你一日三餐,如何?”
一想到那个难缠爱哭的小丫头,兰泽就觉得牙疼,可想想那一日三餐的诱惑,他咬咬牙,到底点了头。
翌日清晨,苏锦书介绍人形的兰泽给阿圆认识。
“阿圆,从今天开始,由兰泽叔叔陪你玩好不好?”她俯身和扎着双丫髻穿着粉裙的阿圆商量。
阿圆打量了几眼陌生的少年,奶声奶气道:“好,我听娘的话。”
又对兰泽道:“兰泽叔叔好。”
本来如临大敌的兰泽闻言愣了愣,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傻:“哎,你好。”
这小丫头不哭的时候,看着竟然有点可爱。
苏锦书摊了七八张鸡蛋饼,炒了个青菜,又煮了香喷喷的大米粥,兰泽吃得心满意足。
苏锦书悄悄问阿圆:“阿圆,你觉得这个叔叔怎么样?”
阿圆小声回答:“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吃得有点多。”
她凑到苏锦书耳朵旁,忧心忡忡问:“娘,他会不会把咱们家吃穷啊?”
苏锦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把桌上的饭食吃了个干净的兰泽疑惑地看过来,问:“你在笑什么?”
苏锦书笑意未减,道:“没什么。”
又问他:“吃饱了么?”
兰泽大喇喇道:“还行,七八分饱吧。”
苏锦书站起身准备收拾饭碗,兰泽抢先道:“我来!”
还债自然要有个还债的态度,他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兰泽。”苏锦书忽然叫住他。
兰泽回过头,看见色若春花的女踮起脚尖,柔嫩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嘴角。
她极自然地给他看指尖沾着的饭粒,道:“你脸上沾了脏东西。”
兰泽的心狠狠地跳了两下。
“哦。”他呆呆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往前走。
苏锦书自去前面酒馆忙活。
做这行当的,每日里接触的是三教流,上至儒雅书生,下至市井泼皮,什么人都有。所以需得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本事,还要应对心怀不轨的猥琐男人,累身又累心。
整整一上午,她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了申时,才将将缓过口气。
喝了口热茶,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她提起裙,往后院去看阿圆的情况。
兰泽本就是个大孩,让他照看小孩,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刚撩开门帘,便看见兰泽顶了一头……乱七八糟的小辫,正抱着阿圆哄睡。
他转过头看见苏锦书,立刻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十分之严肃,和滑稽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阿圆的小胖手十分依赖地揽着他的脖颈,眼睛半睁半闭,已经快要睡着。
苏锦书停住脚步,安静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兰泽有些改观。
等到阿圆睡熟了,兰泽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蹑手蹑脚出了门。
站在门口,他大力甩动胳膊,毫无形象地诉苦:“阿圆也太重了,压得我胳膊疼!”
又赶快去解自己头上的发辫,解得太急,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锦书笑道:“辛苦了,晚上给你加餐。”
兰泽眼睛一亮:“真的吗真的吗?我还想吃卤牛肉,还有还有,你卤的那些猪大肠什么的……真的能吃吗?”神情又是嫌弃又是好奇。
“能不能吃,你尝尝看不就知道了。”苏锦书笑得温柔。
兰泽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扭过头去,脸上泛出一抹微红:“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看。”
晚间,苏锦书端到饭桌上的卤大肠和猪头肉,为兰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吃得肚滚圆之后,兰泽起身告辞。
同时不忘提要求:“顾贞娘,明天早上可不可以炒个鸡蛋来吃?”
“……好。”苏锦书答应了他。
她想起一件事,问道:“兰泽,你晚上睡哪儿?”
“……”兰泽总不能说自己幕天席地,逮哪儿睡哪儿吧,那样多没面,“本仙君住的自然是神仙洞府,雕梁画栋,碧瓦飞甍……”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过来住,我这里有多余的空房。”苏锦书大大方方邀请他。
兰泽步履微顿,装模作样地道:“既然你这么诚心实意地邀请了,本仙君可以考虑考虑。”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一早,他便拎着个小包袱搬了进来。
渐渐的,阿圆和他越来越熟,每日里“兰泽叔叔长”“兰泽叔叔短”,叫得十分亲热。
兰泽除了带孩,有空的时候还会跑到前面酒馆去打下手,帮苏锦书算账、端菜,顺便偷吃两口,倒着实省了苏锦书不少力气。
不过,时间久了,邻里之间不免有些风言风语,说苏锦书不但抛头露面,还在前夫留下的房里养了个小白脸,不守妇道,伤风败俗。
苏锦书对这些流言蜚语一律充耳不闻。
但她不去理会,却总有些犯贱的自己找上门。
这天晚上,一个油头大耳的富商喝多了酒,借酒装疯,拉着苏锦书纠缠起来。
“顾小娘,每日里看着你忙忙碌碌,受尽辛苦,真是让人打心底里心疼啊!”富商涎着脸抓住她的手不放,“看看这手,都粗糙成什么样了?可怜了你花容月貌……”
苏锦书用力抽回手,藏进衣袖里,冷声道:“客官请自重。”
富商变了脸:“怎么,小白脸摸得,偏偏我摸不得?”
又掏出几两银扔在桌上:“你倒贴给小白脸,我能理解,毕竟嫦娥爱少年嘛!我给你银还不成?来,让我好好摸摸……”说完就要扑将上来。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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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六)新年
忽然间,眼前的女不见了。
富商顿住脚步,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刚才近在咫尺的人,确确实实不见了踪影。
他百思不得其解,扭过头到处寻找苏锦书。
却见苏锦书从后院掀开帘走了进来。
“原来在这儿呐!”富商正在烂醉之,也没心思细想其的不对劲,淫笑着走过去,拉那人入怀,“小娘,你可叫我好找!怎么,是要跟我玩捉迷藏的把戏吗?”
在周围看客的眼里,看见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那个富商在碰到苏锦书的前一刻,骤然收手,然后茫然四顾,最后抱住了刚从后院出来的兰泽。
“……”众人齐齐目瞪口呆。
所以说,这富商垂涎的竟不是苏锦书,而是那名面容俊秀可爱的红衣少年吗?
兰泽冷笑一声,一手推开富商凑过来的大脸,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哎呦!”富商吃痛,捂住脸倒退数步,从障眼法清醒,愣愣地看着横眉怒目的少年。
自己抱的明明是苏锦书,怎么变成了他?
兰泽甩了甩有些火辣辣的手,说话夹枪带棒:“这位客官,我不喜欢男人的,你不要再打着纠缠我们老板娘的旗号,悄摸摸地来占我便宜,令人恶心。上次借着我上菜的时候偷偷摸我的手也就罢了,这次竟然直接抱上了,再这样我可要报官去了,到时候大家都难看!”
众人恍然大悟,看向富商的眼神里就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鄙夷和嘲笑。
富商又惊又怒,又羞又惭,掩面而逃。
兰泽走到苏锦书身旁,对她道:“顾贞娘,你去后面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他脸有些臭:“还有,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喊人的吗?下次直接喊我名字。”
苏锦书没有反驳,对着他露出个笑容。
那笑容如雨后晴空,芳蕊初绽,说不出的明净清丽,兰泽一时看得痴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转眼就近了年关。
在这里的日过久了,兰泽竟有些记不清之前那一千年都是怎么过的了。
左不过应付一些痴男妄女,帮助他们完成一个又一个贪心的愿望,然后把他们的灵魂取走,为自己的修炼添砖加瓦。
如今想起,竟觉得乏善可陈。
哪里比得上一顿粗茶淡饭带给他的温度和暖意。
有时候他觉得,他都快要忘记来时的本意了。
不,这样可不行,他不能醉倒在这温柔乡里。
他走到苏锦书卧房门口,敲了敲门,打算再度劝说她上京寻夫。
“是兰泽吗?进来吧。”柔和的声音响起。
兰泽推开门,看见穿着粗布衣衫的女正在穿针走线,动作如行云流水。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笑道:“我正好要去寻你。”
说着,她缝完最后一针,熟练地打结收尾,低头咬断线头,然后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
“给你做的新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她站起身,把衣服递给他。
兰泽一时愣住。
“给……给我的?”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衣服,“为什么?”
“过年自然要穿新衣服啊。”苏锦书一脸理所当然,“你这件红衣都穿了快一年了,你没穿腻我也看腻了,快试试,不合适的话,我再改一改。”
兰泽接过衣服,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
他是狐王所生,从小便和兄弟姐妹们争抢地盘和食物,父亲的眼里只看得到强者,只会一直催促他们刻苦修炼,根本不会给予他半点儿温情。
后来,他自立门户,看见的全是这世间的阴暗面,男贪财好色,女哀嗔怨怒,老人居无定所,幼儿无所依怙……
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旁观者,冷眼看世人互相残杀,爱恨痴缠,只觉人类真是愚蠢得紧。
可……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将墨灰色的外袍穿在身上,他大概比了比,道:“合适的。”
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不够表达他内心的感动,补充道:“很合适,我很喜欢。”
苏锦书笑道:“你还没有认真试过,怎么就知道合适了?”
说着,她凑过来帮他整理,一边比划一边喃喃:“腰身这里好像紧了一点,兰泽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从来没有和人类女挨得这么近过,兰泽脑里嗡嗡的,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她好香啊。
过了会儿,苏锦书抬起头道:“可以了,你脱下来,我帮你放一下腰身,很快就好。”
她忽然愣了一下:“兰泽,你的耳朵……”
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又探出了头,在日光的照射下发着亮红色的光泽,纤毫毕现。
心里痒了痒,她没忍住,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手感果然很好。
撸猫什么的,一向是她的最爱,如今没有猫可以撸,狐狸也不错啊。
下一刻,兰泽忽然往后退了一大步,紧紧捂着耳朵,恼羞成怒:“你!顾贞娘你……你……你怎么可以摸我!”
苏锦书一脸无辜:“我不可以摸吗?”
瞧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摸的不是耳朵,而是什么不可描述的部位。
兰泽面红耳赤,总不能告诉她,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吧?
将外袍潦草脱下,塞到她手,他落荒而逃。
本来想跟她说的话,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去割肉;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年画……
兰泽从来不知道,人类过年,要讲究这么多门道的。
他充满好奇地参与进来,对苏锦书的指挥言听计从,跑前跑后,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
大年三十晚上,苏锦书精心整治了一大桌年夜饭,留兰泽一起吃。
吃完之后,阿圆困了,早早回卧房睡觉,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锦书往燃着炭火的炉里丢了几颗花生,不多时,“噼驳”声响起,她将外皮烤得有些发黑的花生拣出来,兰泽立刻接过来剥好,两个人一同分吃。
“困不困?”苏锦书问道。
兰泽眼珠转了转,和她商量:“不困,我能不能喝点酒啊?”
平日里苏锦书严格限制他喝酒,生怕他喝醉了露出形迹,他偶尔背着她偷偷喝那么一两盅,压根解不了馋。
苏锦书抿嘴而笑,从柜台后方的格里拿出一坛桂花酒,倒在酒壶里,放在炉上温了温,然后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多时,兰泽便有些醉了。
他直勾勾地看了苏锦书半天,忽然开口:“顾贞娘,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仙人。”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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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七)纠结
苏锦书的脸上并无异色:“那么,你是谁?”
她没想到,兰泽酒后吐真言,竟然要和她摊牌。
她自然也不介意真心换真心。
“我……”兰泽盯着她因为酒意而泛起好看桃粉色的脸颊,看得有些失神,“其实……我是一只修炼了一千年的狐狸精。”
他这会毫无防备,蓬松的尾巴露出来,在身后缓缓摇动了两下,然后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我是靠着和凡人做交易来修炼的,再做最后一笔交易,便可以得道成仙。”他托着头,歪着脸,表情有些发愁。
“顾贞娘,都怪你,你为什么无欲无求?为什么不和我做交易?为什么阻挡我成仙?为什么?为什么?”他无理取闹着,双脚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不,我当然有欲望。”苏锦书又啜了一口酒,睫毛轻颤,“但我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和你做交易后,或许可以最快地达成愿望,但一定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你真聪明。”兰泽嘟起嘴,小声抱怨。
过了会,他又更小声地道:“不过,你不答应也好。”
如果他和她达成了契约,等到时机成熟,过来取她魂魄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那个手。
也罢,看来自己是时候换一个诱惑对象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他的尾巴又竖了起来,耳朵也抖了两抖。
苏锦书好脾气地道:“你说。”
“你真的不恨郑玉林吗?真的没想过给他点颜色看看吗?就这么任由他逍遥快活,坐享荣华富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她也有了几分了解,她绵里藏针,柔带刚,并不是肯忍气吞声的性。
苏锦书微笑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此事自然不会就这么了结。”
她却不再往下细说,而是断了谈话:“好了,夜深了,快些去歇息吧。”
“哦。”兰泽答应着,刚要起身,冷不防脚下一软,往前栽倒。
然后结结实实的,把她压在了身下。
酒醉的脑还有些不清醒,他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
一只手臂垫在她腰后,另一只,则按在了她胸前的丰盈之上。
五指下意识收拢,捏了捏,又捏了捏。
好软,好弹。
捏了好半天,苏锦书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摸够了没有?”
兰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忙不迭往后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颊滚烫,呼吸急促。
热乎乎的东西从鼻里涌出来,他抬手一擦,抹了一手的血。
……大爷的!自己在她面前怎么总是暴露最丢脸的一面?还能不能行了?
苏锦书轻叹了一口气,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递给他一方手绢:“快擦一擦,仰脸,不要低头,我去给你弄条冷毛巾敷一敷。”
“不……不用了!”兰泽哪里还有脸让她照顾,拿起手绢胡乱捂住鼻,爬起来就往自己的房间冲。
整整一夜,他裹着被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都说女以贞洁为天,和男有肌肤之亲后,要么自尽,要么只能嫁给那个男。
难道他只有娶她这一条路可走了吗?难道他的修仙之路就要葬送在这个小酒馆了吗?
不要啊!
可是……可是……她那里的手感……真的很好……
兰泽咽了一口口水。
翌日,阿圆在院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兰泽出来。
她果断上前敲门:“狐狸叔叔,你怎么还不出来陪我玩?”
一个多月前,她偶然看到了兰泽变身的全过程,纠结了半日,便平静地接受了臭狗狗和兰泽叔叔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小孩往往比成人宽容得多,她们总是很容易忘记你的不好,大度地给你无数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兰泽的声音闷闷的:“阿圆,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好烦。”
“你在烦什么啊?”阿圆稚气地发问。
……我在烦要不要对你娘负责。
这句话兰泽当然说不出口,他哼哼唧唧道:“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是理解不了的。”
阿圆不服气,扭头看见苏锦书,招手道:“娘,狐狸叔叔说他遇到了烦心事,你也是大人,你来帮帮他吧。”
“……”兰泽立刻紧张起来,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会说什么?会骂他?会哭闹?还是干脆不理他?
不多时,轻柔的女声音响起,一如往常:“兰泽,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兰泽想了想,把耳朵按回去,走过去拉开房门。
他是个男人,男人应当负起责任来的。
即使那意味着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表露决心,却被苏锦书抢先开口。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发酒疯吧?”她面色如常,眸光平静。
兰泽如蒙大赦,连忙回答:“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好了!他可以继续自己的修炼大业了!
苏锦书点点头:“兰泽,我算了算,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工,已经足够抵之前欠下的债了,除此之外,还有富余。”
说着,她将两串铜钱递到他手:“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我这里的伙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兰泽懵住。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她不要他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昨晚她的表情和反应都那么冷静,哪里像是喝醉了的样。
分明是怕他为难,才假装不记得,为他解围。
偏偏他还像个傻一样,欢天喜地下了她铺设好的台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我……我……”他肠都悔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锦书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走。
阿圆小短腿迈得飞快,跟上去央求:“阿娘,我不想让狐狸叔叔走,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苏锦书的声音柔和却坚定:“阿圆,兰泽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兰泽愣了好久,内心天人交战,五味杂陈。
脑海走马灯一样闪过许多回忆。
她的面若冰霜,嬉笑怒骂;她的坚韧与温柔;她坐在窗前,一针一线为他缝制好看的衣衫;还有……还有他半夜腹饥饿的时候,悄悄溜到厨房,总能在灶台上发现尚且温热的饭菜……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神情恍惚地往前面走,刚撩开门帘,便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神情激动地拉着苏锦书的手臂,正在对她说着什么。
一瞬间,怒火熊熊燃起,他高声怒吼:“王八蛋!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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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书:哼,玩欲擒故纵,姑奶奶是祖宗。
兰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赶我走……
关于上肉的问题:火候还不够,再等等。
毕竟,一边是努力了一千年,马上就要实现的梦想;另一边是刚认识不久却十分心动的女,本来就是要有一个纠结的过程的。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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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八)高门
顾和光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找到亲生妹妹的这一天。
父亲镇国侯骁勇善战,震慑四方,和母亲亦是举案齐眉,伉俪情深,本是再完满也没有的。
但他们家有一桩提都不敢提的心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溃烂成疮,无时无刻不横亘于心底,搅得所有人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
他十岁上方得了个幼妹,父亲喜不自胜,为妹妹娶了个闺名,唤作乐音,希望她一生一世快快乐乐,了无忧虑。
无奈,事与愿违。
他十四岁的时候,边关告急,父亲临危受命,带着他一同上了战场。
不久,外祖病危,母亲带着幼妹前往探病,在途遇到一波山匪,情急之下,母亲托护卫带妹妹突围。
后来,官兵及时赶到,母亲有惊无险,可幼妹和那几个护卫却不见了踪影。
此事惊动朝野,陛下为表重视,亲自派人多方察看,到最后,却只发现了护卫们的尸体。
许多人和他说,妹妹一定是死了。
或者说,一个年方四岁、毫无自保能力的小丫头,懵懵懂懂地死去,倒还罢了;若是侥幸活下来,难保不会流落到青楼娼门,堕了他家的名声。
但他和爹娘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们只想让她活着。
寻寻觅觅十余年,顾和光虽然从未想过放弃,却也很清醒地知道,再找到妹妹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成想,这日他在办差途偶然迷了路,错入桃花镇,随便找了家不显眼的小酒馆问路,竟然看见了一个和他娘眉眼极其相似的女。
这一瞬,他忘记了所有男女大防和世家礼教,立刻捉住那女的手臂,连声追问:“你是乐音不是?你今年是不是十八岁?左肩是不是有一块半圆形的红色胎记?”
苏锦书还未答话,兰泽便冲出来,把顾和光往一旁重重一搡。
怒发冲冠之下,兰泽竟然忘记了使用法术,撸起袖就要揍他。
他也不晓得反抗,只直勾勾地看着苏锦书,神情激动:“乐音,我是哥哥,我是你哥哥啊!”
兰泽愣了一下。
苏锦书拉住兰泽的衣袖,把他往后带,然后对顾和光柔声道:“公,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到后面说吧。”
酒馆里人多嘴杂,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她又对兰泽交待:“兰泽,劳烦你帮我看会儿店,好么?”
兰泽的心里又泛起酸酸涩涩的情绪,她今日对他说话好生客气,摆明是和他生分了。
他虽然修炼了一千年,在感情上却是完完全全一片空白,哪里懂女孩儿家的玲珑心肠,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哄她回转。
兰泽闷闷地应了一声,蹲坐在椅上,眼巴巴地看她:“如若他对你图谋不轨,你记得喊我一声,我马上就冲进去。”
苏锦书含笑点头。
她和顾和光去了后院的书房,两个人聊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出来。
平素处事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这会儿竟红了眼眶,一个劲儿强调:“不用查证,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你一定就是乐音。”
苏锦书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笑道:“顾公,我自幼无亲无故,孤苦伶仃,自然也期盼你真的是我亲哥哥;但小时候的事,我确实是记不清了,顾家又是勋贵之家,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顾和光看她虽然只着粗衣布服,却仪态大方,丝毫不为富贵所动,不由又是喜欢又是心疼,问道:“我看你打扮,似是已经嫁了人,不知夫家如何?是刚才的那位不是?”
刚才那个少年,虽然举止粗鲁了些,倒算得上关心体贴。
苏锦书连忙摆手:“不是的,兰泽只是在这里借住。我确实已经嫁人,不过……夫君考状元后,另娶了公主,已经将我休了。”
“什么?”顾和光脸色瞬时黑了下来,“你说的夫君,难道是那个郑玉林吗?”
他也在朝野做官,见过郑玉林几面,印象记得那是个斯斯的白面书生,礼数周到,颇擅钻营,谁成想那人竟会做出停妻再娶的荒谬之事?
见苏锦书点头,他咬牙切齿:“妹妹,你等着,回京之后,我必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郑玉林是驸马不假,可他们镇国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苏锦书笑道:“顾公,我方才已经说过,此事尚未确认,还是先不要喊妹妹的好。”
顾和光点点头:“我身上还有差事,你留在此地等我,最多半个月,我必来接你回京。”
母亲对妹妹的体貌特征了然于心,等回京见了母亲,稍作查验,自可真相大白。
阿圆咬着支麦芽糖走过来:“阿娘,狐……兰泽叔叔正躲在门后面悄悄看你,托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事。”
她冰雪聪明,只在无人处喊狐狸叔叔,看到外人,便会自动改口称兰泽叔叔。
小丫头又歪着头打量顾和光,面容娇憨,丝毫不怯生:“叔叔,你是谁呀?”
看见和妹妹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顾和光的心都要化了,蹲下来对她温声细语:“我姓顾,你可以喊我舅舅。”
“……”苏锦书对这位便宜兄长的妹控属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身确确实实是镇国侯流落在外面的嫡亲女儿。
可惜,在原来的故事线,顾贞娘早早上京寻夫,和偶来此地的兄长恰好错过。
直到她死去两年后,镇国侯才查到了她的去向,可那时已是天人永隔,悔之晚矣。
苏锦书在此地蛰伏许久,一方面是为了和兰泽培养感情,另一方面,便是在守株待兔。
如今,时机已到。
是时候“上京寻夫”了。
顾和光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她们母女,再三叮嘱苏锦书等他回来,又调派了名护卫,贴身保护她们的安全,这才快马加鞭赶去办差。
苏锦书关掉小酒馆,遣散了小伙计,开始打点行装。
兰泽在门口转来转去,却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苏锦书走了出来,问:“兰泽,找我有事?”
兰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她是国之柱石家的女儿。
有这样一个身份在,不管她是想和前夫复合,还是想要再嫁,皆可从心所欲。
他对她而言,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他挣扎半天,垂头丧气道:“顾贞娘,我来同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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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还有五章左右结束,然后会继续更第七个世界,到时候,有望双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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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九)重逢
不走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等她开口赶他,然后颜面扫地吗?
他也是要面的好不好?
苏锦书神色淡淡,似是早有预料:“好,祝你修炼有成,早日成仙。”
“……”兰泽有些想哭。
他回到自己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和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干瘪的小包袱不同,要带走的东西,可实在是太多了。
苏锦书给他做的衣服,必是要带走的,还有新添置的几双鞋袜,腰带,对了,这床极松软的新被,他也想带走。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花花绿绿的小玩具。
有他和阿圆一起买的,也有阿圆和苏锦书出去的时候,给他捎回来的。
阿圆似乎把他当做同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必定要分给他一份。
兰泽拽着一只木头雕的小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这天晚上,他扛着个大包裹,悄悄离开。
阿圆发现兰泽不见后,哭闹了一整天。
十日后,顾和光回转,带着苏锦书和阿圆一同返回京畿。
镇国侯夫人一看见苏锦书的面貌,立刻晕了过去。
威严端方的镇国侯,亦是老泪纵横,语不成句。
镇国侯夫人清醒过来后,屏退众人,仔细查看了苏锦书身上的胎记和其它特征,一一皆可对上,随即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我的音儿啊!都是娘不好,害得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父母兄长皆是喜不自胜。
情绪平稳下来后,镇国侯夫妇仔细问起她这些年来的遭遇,听到郑玉林的所作所为后,镇国侯气得一拍桌:“竖敢尔!”
他站起身,准备换朝服:“爹爹这就进宫面圣,请皇上主持公道!”
镇国侯夫人却拦住他:“夫君,你且等等。”
又回头看苏锦书:“请皇上出面不是难事,但须得先问问阿音是如何打算的,心里可有章程?”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相公,还育有一女,若是苏锦书对郑玉林余情未了,他们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儿,反倒不好。
若是她还想和郑玉林把日过下去,凭镇国侯府如今的声势,虽不敢说能压得过公主去,但争个平妻还是做得的。
若是她不愿意,那自然是最好,即使不求皇上,他们也有的是办法令那个郑玉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锦书沉吟片刻,道:“女儿想再见郑玉林一面,可以吗?”
她是打算借势,有一个显赫的身份,各方面都会方便得多,但虐渣的具体事宜,还是自己亲手来做更痛快些。
顾和光面露不虞之色:“和那样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有什么可说的?阿音听话,等我们把郑玉林料理干净后,再为你另寻一个品行端正的好相公。”
镇国侯夫人打断他:“和光,此事就依你妹妹所言,只是那公主嚣张跋扈,让她知道了只怕要大闹一场,这样,你找个别的借口,把那个郑玉林约出来。”
事情议定后,镇国侯夫人拉着苏锦书和阿圆,请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连夜赶制了数十套春装,又打造了无数贵重首饰。
人靠衣裳马靠鞍,苏锦书这具身体,本就有八分相貌,这么一打扮下来,端的是花容月貌,蕴藉风流。
顾和光捏着鼻去约郑玉林,只说有要事相商,请对方来宝华寺一会。
他是从二品的官员,又手握兵权,平素郑玉林几次想要攀附,都不得其门而入,这次竟然收到了橄榄枝,忙不迭赶来赴约。
小小的寺庙里十分安静,郑玉林着一身白袍,坐在茶室安静等待。
不多时,一位美人入得门来。
郑玉林先是面露惊艳之色,接着有些疑惑,最后转为惊慌。
“你……你是贞娘?”俊俏的脸有些发白。
怎么回事?他娘不是说已经摆平了顾贞娘,对方绝对不会过来纠缠的吗?
还有,她是怎么搭上顾和光这棵大树的?又是为何做了这等华贵的装扮?
郑玉林又惊又疑。
苏锦书以手帕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相公,妾身自知蒲柳之姿,根本配不上相公,本来也已死了再见的心思,只想好好把阿圆抚养长大。可前不久,哥哥寻到了妾身,带妾身回京认祖归宗,妾身便生出妄念,想要再见相公一面,看看相公如今过得是否安好?”她泪眼盈盈,说不出的温柔婉转,我见犹怜。
郑玉林心思一动,问:“你说的哥哥是……顾大人?”
苏锦书点了点头,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泪水滔滔不绝往外涌。
失策,手帕上的胡椒粉抹得太多了。
郑玉林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换成小意温存的模样:“贞娘,你不恨我?”
他心里已经生出悔意。
当初得状元,又娶了公主,真可谓春风得意。
可过了不久,他便发现,这驸马之位只是表面光鲜,背地里委实不怎么实惠。
其一,本朝惯例,驸马是没有实权的,也不可能官居高位,任他再怎么长袖善舞,也很难爬上去;
其二,公主看似美貌娇柔,对他也十分体贴,可独占欲太强了些,从来不许他看别的女一眼,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挑逗了一个丫鬟,第二天,公主便将那丫鬟当众打死,丝毫不顾他的脸面。
他心里不由得埋怨起顾和光来,若是对方早些和苏锦书认亲,他何至于大费周章,最后落到这般境地?
苏锦书低声道:“相公,你可还记得之前教我读过的一首乐府诗?”
郑玉林怔了怔:“什么?”
苏锦书跪坐在他面前,娓娓道来:“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合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妾身当然知道,妾身是比不了公主那样的新人的,但相公在妾身心里,永远无人可以代替。”她神情哀婉,伤心欲绝。
郑玉林神情一震,靠近前拉住她的手,脑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贞娘,其实,我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你的,你可愿与我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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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摘自《玉台新咏》,是一首槽点满满的弃妇诗。
女被夫君抛弃,偶然重逢,问夫君:新人如何?夫君答道:新人不如你好,相貌和你不相上下,却没有你会做活,你擅长织昂贵的素布,织得又快又好,她却只会织廉价的缣,织得还很慢,这一点远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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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狐狸的诱惑(十)抉择
苏锦书眸光一冷,手下却并不挣扎,而是低眉顺眼做出哀怨的模样:“相公莫要与妾身说笑,覆水难收,如何还能……”
郑玉林听出她话语有所松动,急切道:“贞娘,公主虽为皇室贵胄,却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你给我些时间,我回去同公主好好分说,此事一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已经想好,公主虽然太过在乎他乃至于跋扈了些,可女人到底是要以夫为天的,就算她身份高贵,也得遵从这三纲五常。
更何况,凡事都要分个先来后到,顾贞娘是他发妻,他心有不忍是重情重义,迎她回去是不弃糟糠,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指摘的。
至于公主可能会有的怨愤,他也十分乐观,无非是令顾贞娘委屈一二,以妾室的身份在公主身边服侍一段日,让公主发泄发泄,时间久了总能消气的。
心底算盘打得啪啪响,他温柔地摸了摸苏锦书的脸:“贞娘,你回去乖乖等我,不日我必定接你和阿圆去公主府。”
苏锦书泪盈于睫,又是感动又是惊喜:“相公……你待我真好……”
她拿起一个小小的酒坛递给志得意满的郑玉林,道:“这是我酿的米酒,之前在家里时,你极喜欢的,不知道现在还愿不愿意喝……”
郑玉林越发觉得她温柔体贴,忙不迭伸手接过,当场倒了一盏,一饮而尽,赞道:“好喝!贞娘你不知道,自我上京以来,无比怀念你做菜的手艺和这口好酒,迫不得已娶了公主后,更是夙夜难安,寤寐思服……唉……”
说着,他抬起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苏锦书又与他温言软语地说了许多家常话,直看到他将那坛酒喝尽,方才断话头,起身同他告别。
郑玉林道:“不知大舅兄可在附近?于情于理,我都该和他当面致歉解释才是。”
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试探顾和光对苏锦书的重视程度和他的态度罢了。
苏锦书道:“哥哥有些生气,在前门外等待,不愿见你。不过相公无须担心,母亲已经发了话,此事以我的心意为要,旁人不得干涉。”
郑玉林松了口气,道:“也罢,那等以后有机会再见罢。”等他哄转了苏锦书,假日时日,不怕没有机会改善关系。
看着他微带酒意离去,苏锦书复又折回去,捡起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一只火红的狐狸跃到了窗棂上,沉默看她。
曾经光滑的皮毛,不过短短十几天不见,已经失了色泽,变得暗淡萎顿。
苏锦书微讶,道:“兰泽,你怎么来了这里?”
兰泽偏过头去,不高兴地道:“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与你何干?”
说完这句话,他便立时有些后悔,却止不住满心满腹的火气,直冲冲地道:“顾贞娘,你方才和郑玉林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是我看错了你。”
自从上次告别后,他便施了隐身术,悄悄跟着她,一路上京,寸步不离。
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就是舍不得离开她。
谁成想,今天却撞见这么一出久别重逢互诉衷情的大戏!
她之前还说什么绝不留恋那个混蛋的话,原来都是骗人的!
苏锦书还没说话,兰泽已经扭头跑了。
她叹了口气,将酒坛并刚才盛酒的杯盏一并收进盒里,提起来准备离开,却看见兰泽去而复返。
他化作人形,站在门口,阳光照射在少年白皙俊俏的脸上,有一种温柔又哀怨的神气。
“顾贞娘,你别回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不能和那个停妻再娶的混蛋在一起。”声线放软,可怜又委屈。
他早就忘了当初来找她的时候,本是想帮助她和郑玉林和好的。
他早就忘了那近在咫尺的成仙之路,忘了自己一千年以来的夙愿。
现在的他,心里眼里只有她。
见苏锦书默不作声,兰泽走近一步,道:“除夕夜的晚上,你我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你忘了,我可没忘,顾贞娘,你得对我负责任。”
苏锦书哭笑不得:“兰泽,你是即将成仙的妖,我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对你负责?”
兰泽扑过来,无赖地抱住她:“我不管!反正不许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你是我的!”
娇躯入手,立时令他心猿意马。
这些日的纠结和困惑烟消云散,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能娶到她,莫说成不了仙,就算把这一千年的修为散尽,也是值得的。
苏锦书推了推他,他却浑似黏皮糖似的缠得更紧,怎么推都推不动,只得罢手。
她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同郑玉林复合。”
“那是什么?”兰泽嘟囔一声,“我都听见看见了,他还摸你的手!娘的,找死!”
苏锦书道:“我自有计较。”
兰泽忽然想通什么,松开怀抱,指了指她手的盒:“难道这酒里……”
苏锦书嫣然一笑,十分坦诚:“对,酒里下了药,会导致他不育。”
她又补充一句:“听说还有个副作用。”
“什……什么?”兰泽呆呆地问。
“还会不举。”苏锦书盯着他看,笑得意味深长。
如果这会儿是原形,兰泽浑身的毛只怕都已经炸了起来。
沉默好一会儿,他道:“贞娘,我是狐狸,狐狸的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对伴侣绝对忠诚。”
“所以呢?”苏锦书挑了挑眉。
“所以,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抛弃你。我和郑玉林不一样,你也别想用给他下药的事,吓退我,赶我走,我不害怕。”
“你不会觉得我心如蛇蝎吗?”苏锦书好奇道。
她做的事情,放在这个时代来看,堪称惊世骇俗了。
兰泽摇摇头:“你这样特别,我更是喜欢。”
苏锦书收了笑,正色道:“兰泽,你是只很好很好的狐狸,不可否认,我也是有些喜欢你的,但你有你自己该走的路。得道升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不该就这样放弃。”
“而我,只是一个凡人,生如蜉蝣,命如朝露,短暂的情爱和永恒的天道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我希望你冷静冷静,好好想想,选择我值得不值得;我死去之后,独自一人度过漫漫余生,会不会后悔。”
人的生命,和妖怪的生命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给予他短暂的幸福,再留给他无边的孤寂,连苏锦书都不确定,对他来说,那样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她没有答案,所以只能让他自己去做决定。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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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十一)悍妇
兰泽愣住。
他做事全凭喜好和本能,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恍神的工夫,苏锦书已经挣脱他的手,越步而出。
他看着空荡荡的手掌,那里逐渐染上寒气,再无她的温度。
像一阵风,什么也没剩下。
自初具灵识之时,他便将修炼成仙当成自己唯一的目标,实力和运气也都肯眷顾他,这一路顺风顺水,早就达到了别的兄弟姐妹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他忽然想起他的三哥,那个一直是他们之的佼佼者,也是最早得窥天道的兰溆。
三百年前,兰溆忽然迷恋上一个人类女,为之不惜违逆父命,离经叛道。
他和那名女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年,女身故后,亦殉情而死。
当时,兰泽只觉得兰溆很傻,有什么比飞升成仙更具有诱惑力的呢?
情爱之事,不过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有哪里值得留恋?
可现在,兰泽似乎有些明白了。
且说郑玉林兴高采烈地回了公主府,和郑张氏密谈一番,两人皆是喜出望外。
郑张氏另有一层隐忧,道:“公主是何等的金枝玉,若是她不愿容人,又该如何?”
郑玉林满不在意:“娘您太过多虑了,公主再怎样使性,也都是因为太把我放在心上的缘故。迎贞娘回府,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与她好好说一说,她会理解的。”
就算公主出身皇族,地位高贵,没有他在外面为她遮风挡雨,又能得意多久?
郑玉林的心,已经做起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仕途亨达权倾朝野的美梦,俊脸带笑,志得意满地去寻公主。
公主正斜倚在矮榻上听戏,身穿绛红色织金轻纱衣,头戴珠翠,耳着明珰,端的是锦衣华服,贵不可言。
看见郑玉林进来,她斜睨着扫了他一眼,百媚千娇道:“哟,状元郎这是打哪儿回来呀?”
她是皇后嫡出的小女儿,自幼便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上,但凡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个性。
但这位相公,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方方面面都十分合她心意,两人新婚燕尔,她不免遮掩着些真性情,在他面前做出些温柔体贴的情状。
郑玉林挥手令戏们下去,又屏退了一干侍女,然后坐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隔着轻透的纱衣抚摸她的玉腿儿,直抚弄得公主媚眼如丝,娇喘微微。
公主还要拿乔,嗔道:“相公,不要这样……白日里宣淫,让人知道了不好看相……”
看见她这副爱娇的模样,郑玉林也有些情动,伏在她身上低笑:“公主,你就可怜可怜小生吧……”
说着,一只手已经探入花间,果然摸到一片泥泞,手指刚送进去,便被她紧紧裹住,十分舍不得的模样。
公主喘着气,以手遮着脸,含羞带臊:“相公你……你又欺负我……”
说话间,郑玉林已经将她身上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自松了腰带,放出那不甚雄伟的物事,顶送进去。
公主嘤咛一声,抱紧了他的肩背,随着他上下起伏,又配合他说一些淫声浪语,两人共赴巫山云雨。
抽送了十来下,不知怎的,郑玉林突觉后继乏力,腰眼一松,精关失守,竟直接泄了身。
公主不过刚来了些感觉,不免有些郁郁,道:“相公今日这是怎么了?”
郑玉林也有些下不来台,尴尬道:“只怪公主太过勾魂摄魄,令我一时没忍住……”
他又温柔小意地哄了公主半日,直哄得公主转嗔为喜,这才开口切入正题。
“公主,我做了一件错事,希望能求得你的谅解。”他握住公主的手,言辞殷切。
公主的面色变了变,压住火气问:“怎么,你是看上我哪个丫鬟了?还是迷上哪个勾栏名将了?”
郑玉林连忙否认:“公主说的哪里话?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心里眼里便只容得下你一人。”
公主心气稍平,哼声道:“那是什么?”
郑玉林道:“实不相瞒,上京赶考之前,母亲曾一力做主,定了门亲事给我。对方是个乡野村妇,我原是不愿的,可你也知道,我娘守寡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我实在不忍拂她的意,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公主柳眉倒竖:“什么?你!”
郑玉林连忙争辩:“公主你听我解释,虽然迫于无奈娶了她,但我心里委实对她没有半点儿感情,后来考状元,有缘见到公主芳容,不由对你一见倾心,神魂颠倒,这才觉得之前二十多年都算是白活了!”
“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公主以手指戳他的头,“你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让我父皇知道了,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郑玉林额角渗出汗珠,连忙赔笑道:“公主,我说的如有半句虚言,必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得蒙公主下嫁,我喜不自胜,连忙写了封休书,已经把那村妇休弃了!”
公主这才缓了脸色:“算你识相。”
又颇大度地道:“前尘往事,我不与你深究,以后我们好好过日也就是了。”
郑玉林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到底抵不住贪婪之心:“多谢公主宽宏,只是……”
他将苏锦书的身世一一道来,又歪曲事实,说成是苏锦书对他纠缠不休,以他停妻再娶的把柄做为要挟,坚持要进府为妾。
郑玉林央求道:“所以,我求公主救我一命,这不仅仅是救我,我与你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不答应她,镇国侯势必要闹到御前,逼迫皇上主持公道,到时候,皇上要么治我的欺君之罪,要么令她入府为妾,甚至……以他家的势力和兵权,说不得要抬做平妻……”
“既如此,还不如我们直接答应她的要求,左右不过一个妾室而已。公主,我向你保证,我们只是给她一个虚名,我这辈绝不踏进她的房里半步……”
公主忽然直起身来,手掌一拍矮几,怒道:“郑玉林,你把我当傻来糊弄吗?”
从未见过她这等凶悍的模样,郑玉林一时懵住。
“我是什么人?那个贱妇又是什么人?想进我的公主府,她也配?”公主冷笑,再也不愿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郑玉林磕磕巴巴:“公主,他们顾家……”
“少拿顾家来压我!”公主一语戳穿他的谎言,“郑玉林,我看不是她想嫁进来,是你想娶吧?堂堂镇国侯府,想招个什么样的女婿招不到,非要把女儿巴巴儿地送过来给你做妾?猪油糊了心了吗?”
“我……我不是……”郑玉林心生惧,苍白地否认。
“若他家真的敢闹到御前,父皇发了话,我也就捏着鼻认了,除此之外,想让我主动迎她进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公主啐了他一口,眼神如刀。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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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十二)不举
郑玉林怔怔的,不敢再说话。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苏锦书跟他说的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做的一场梦。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过,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水涨船高,难道真的会为了所谓的感情而嫁进公主府做妾吗?
就算她真的痴情无悔,顾和光那样杀伐决断的男人,又会不会愿意把刚找回来的嫡亲妹妹送进火坑?
他见机极快,立刻跪在公主面前,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公主,是我昏了头,一时被那个贱人唬住,吓破了胆,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求公主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公主斜着眼瞪他,到底看在他一向温柔恭谨,面相又俊秀好看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她想了想,依旧不太放心,便悄悄进宫,在皇后面前哭诉了一番,求皇后出面,早早打发了苏锦书这个隐患。
皇后娘娘何等城府,立刻安慰了她,然后密召镇国侯夫人及苏锦书入宫觐见。
见到苏锦书,她和颜悦色地拉了她手,夸赞了一番,又故作不知问道:“长得这般好相貌,性情又温柔,也不知可曾婚配过没有?”
来之前,镇国侯夫人已与苏锦书对过说辞,拭泪道:“我这个女儿是个命苦的,早早离了我身边,后来辗转嫁了名书生,生下个玉雪可爱的女孩儿,日倒也过得。可那书生去年却染了恶疾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皇后娘娘立刻明白镇国侯府这是想要将此事揭过不提的意思,心下甚感满意,也肯给面:“确实可怜,但逝者已逝,生人还是要保重己身,大好的青春年华,切不可太过自苦,还是应当放眼以后才是。”
她立刻下了懿旨,将苏锦书认在膝下做了自己的义女,依旧沿用旧时名姓,封号“乐音公主”,又赐下一座公主府,将所有的隐患一并断绝。
同时,皇后娘娘放出话来,道是满朝武官员家的好儿郎,尽可由着苏锦书去挑选,挑哪个过来找她,她亲自赐婚,为苏锦书备嫁。
一场潜在的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郑玉林听到消息后,彻底死了心。
他在家失魂落魄地借酒消愁,这阵公主也抛却了之前的伪装,对他颐指气使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温柔体贴。
他不免怀念起在老家时,顾贞娘操持家务、红袖添香的温婉贤良了。
喝到半醉时,天色已晚,有侍女来请他:“公主有召,请驸马爷速速前往。”
他打叠起精神,换了套风流倜傥的衣衫,匆匆赶去,打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在床笫之间将公主哄转。
公主亦冷了他多日,此刻也存了重修旧好的心思,沐浴过后,上身只穿了条大红色的肚兜儿,下身着一条极薄极透的红纱裙,半遮半掩,粉面含春。
郑玉林笑着凑上前去,捧着她的俏脸香了一口,又去揉捏香肩,小意讨好。
公主哼了一声,道:“这些日,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好大的架。”
郑玉林连忙赔笑:“公主说的哪里话?我日日前来求见,皆被小桃小蝶她们挡在门外,急得抓心挠肺,却无计可施……”
他解开她颈间的红绳,将两团白生生的玉乳笼入掌,轻拢慢捻:“公主,千错万错都是小生的错,求您原谅小生,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
公主欲火烧身,便不再与他计较那许多,往后倒入他怀里:“少与我说没用的花言巧语,我不信这些,只看你表现。”
郑玉林心花怒放,忙不迭解了她的裙,将她剥成个赤条条的白笋,抱入锦缎堆叠的床被之间。
他解开裤,急慌慌捅进去,内里甚是泥泞,滋味销魂蚀骨。
公主娇吟一声,抱住了他的肩背。
一下,两下,三下。
郑玉林忽然僵住,不再动弹。
公主用滑嫩的双腿蹭了蹭他的腰身,疑道:“怎么不动了?”
郑玉林不敢说话。
他并不是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在床上本不该如此丢脸,今日却不知为何,一泄如注。
公主推开他,伸出玉手往下一摸,摸到一片白浊。
她立刻变了脸,将郑玉林踹下了床:“你这是怎么回事?”
欲火不上不下,烧得她十万分的难受。
郑玉林羞臊得无地自容,连忙解释:“公主莫急,应当是我喝多了酒的关系,你且稍待,等我醒了酒,定让公主满意。”
公主哼了一声,转了转念头,大张开双腿面向他:“下面不行,上面呢?”
明白了她的意思,郑玉林一张脸变颜变色。
他毕竟是个读书人,骨里多多少少有些清高自矜的毛病,自从了状元后,更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此时,让他用嘴去就女人的那里,他如何能够愿意?
见他呆愣愣的,公主越发不喜,怒道:“好你个郑玉林,平日里心肝儿肉的喊个没完,看来全都是骗我的!”
郑玉林没奈何,只得强撑着笑脸爬到她腿间,伸出舌头去讨好她。
公主有一声没一声地吟哦起来,好不容易入了极乐之境,浑身震颤之下,将他的头紧紧夹住,淫水喷了他一头一脸。
郑玉林甚是难堪,却敢怒不敢言。
极致的舒畅之后,公主只觉体内瘙痒,越发空虚,于是抬脚踢开他,问:“你到底行不行?”
郑玉林慌张地道:“行的,行的!”然后连忙抬手去撸动自己那不争气的物事,可越是着急,那里越是蔫巴巴的,好半天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公主心生厌,连带着觉得他的那张脸也没平日里俊俏了,嫌弃地摆了摆手:“明日请太医给你看一看再说罢。”说完翻过身自去睡了。
郑玉林颜面扫地,拿起帕胡乱擦了擦脸,缩在公主脚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深的老太医过府诊治,把了半日的脉,摇头叹气道:“驸马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这分明是不举之症,且药石罔医。”
郑玉林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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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觉得公主很带感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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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十三)红杏(H)
公主知道了,大发雷霆,也不安慰郑玉林,扭头就进了屋。
当晚,郑玉林的衣物被褥便被侍女收拾出来,一并送到了客房。
侍女对着郑玉林再不复之前的恭敬小心,鼻不是鼻,脸不是脸的:“驸马爷,公主发了话,你以后便睡在这里吧,无事不要在公主面前出现,免得惹公主心烦。”
郑玉林面无人色,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又偏头转向墙隅。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他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不,等等!
他忽然想起见到苏锦书的那天,喝下的那坛米酒。
会是她吗?
不……不……不会的,她一向温婉贤淑,就连被他休弃了,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蛇蝎心肠之事?
说是这么说,心下到底疑云笼罩,打算等天亮了去镇国侯府问上一问。
且说锦绣帐,公主正生着闷气。
本以为自己挑了个如意郎君,却不想横生枝节,遭此祸事。
他不能人道,最苦的却是她,难道她要守一辈的活寡么?
帐外有脚步声响起。
公主举起红底刺绣团花枕摔了出去,怒道:“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进来吗?”
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唐突了佳人,是小生的罪过。”
公主略蹙起蛾眉,掀开纱幔,待看见来者的容貌时,一时呆住。
曾经她以为,郑玉林已经是男人皮相顶尖的那一类。
看见这个人,她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颜如冠玉,貌比潘安。
她痴痴问道:“你是何人?”
脑已经不大动弹,完全无瑕去思考,这个陌生的男是如何在壁垒森严的公主府自由出入的。
那相貌甚佳的男人微微一笑,桃花眼勾魂夺魄,向她拱了拱手:“我乃蓬莱仙君,下凡路过此地,偶然得见小娘容貌,为之神魂颠倒,还求小娘怜惜一二。”
公主红了脸:“你既是仙君,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要如何怜惜于你?”
她本是不信什么神神怪怪的,可这人长得太过俊俏,确实不似凡人。
男人笑道:“自然是求小娘与我春风一度,赠我些甘霖琼浆……”说着,竟然丝毫不避讳地坐在了床沿,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在嫩滑的肌肤上细细摩挲。
公主欲拒还迎,往床里退了退,口是心非道:“不可,我已是有夫之妇,怎能与你行这背德之事?”残存的清明和礼教还在提醒着她,却已是强弩之末。
男人叹口气,十分遗憾的模样:“既如此,小生也不好强求了……”
见公主面露些许失落,他又转了话音:“但小生实在忍得难受,不如小娘用手帮我纾解一二可好?”
说着,他十分强势地握住一只小手,在公主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之覆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觉到那里十分可观的形状,硬得硌手,热得烫人,简直把郑玉林那不用的物事甩出十八条街去!
公主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那里看。
她是金枝玉,郑玉林从来不敢让她触碰这样淫秽的部位。
可男人百无禁忌,握着她的手上下撸动,口还发出舒爽的叹息。
摆弄半天,那物事不但没有半点消肿的迹象,反而越发神气。
男人软语央求:“小娘,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罢,就一回可好?往后我绝不纠缠。”
公主咬着唇,手指恋恋不舍地箍着那硬挺的茎身,终于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男人大喜,立刻如饿虎扑羊一般,将她按在身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那驴一样的物事放出来,隔着裙没命地乱顶。
公主哪里见过这阵势,不过被他顶了几下,便软做一滩烂泥,娇娇道:“公……你……你且慢些……”
男人早衔了她口儿,和她唾液相接,吻得“啧啧”有声,双手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衣衫撕去,然后抓住一双雪乳,用力捏揉。
上身又是痛又是舒畅,下身早湿得一塌糊涂,公主忍不得,抬腿去勾他的腰:“进来……嗯……啊!”
“噗”的一声,热乎乎滚烫烫的粗壮物事顶进去一半,溅起点点花露。
公主腰身紧绷,像脱水的鱼儿往上一挺,惊呼道:“好……好大……”
男人邪笑着小幅度肏弄,一边弄一边徐徐往里推进,嘴里开始说一些淫声浪语:“小娘的小穴好紧……夹得……嘶……夹得我都有些疼了……”
公主难耐春情,檀口流出许多津液,皆被他一一吞吃,犹嫌不够,又以口相就红簇簇颤巍巍的两颗肉珠儿,吃完这个又吃那个,乐此不疲。
正道是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被这俊俏儿郎狠狠疼爱了一夜,公主不免慨叹,和郑玉林成亲后度过的许多个日日夜夜,竟像是白活了!
直到天色发白,她方精疲力竭,沉沉昏睡过去。
男人不但并未有半分颓态,反而精神抖索,起身穿戴好衣衫,捏了个诀,便从房间里消失不见。
片刻后,他出现在十里地之外的一个破庙里,对等候多时的红衣少年道:“哥,成了!”
兰泽“嗯”了一声,道:“辛苦弟。”
男人一个劲地笑:“不辛苦不辛苦,那公主也算是个尤物,床上又放得开,便是你不来找我帮忙,遇到这样的女,我也是不会放过的。”
他又道:“其实,我看公主春心已动,便是我不出手,她红杏出墙也是早晚的事。当然,如今经过我的调教,已是食髓知味,以后定会更加不可收拾。”
兰泽亦知自己不过多此一举,只是想替苏锦书出那么一两口恶气罢了。
想起那个温柔婉约又不失风骨的女,他的神情柔和下来,和男人告别:“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临走前,他又丢给男人一锦囊的法器和金丹:“这些都是对修炼大有助益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都送于你罢。”
男人又喜又惊,接过来问:“哥自己怎么不用?”
兰泽挥了挥手,不再多说,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经过这么些日的认真考虑,他已经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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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竟然成了这个世界的h担当,哈哈哈哈
开玩笑的,下一章就上正菜了~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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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十四)求亲
清晨,郑玉林缩背塌腰地沿着墙根溜出公主府,一路往镇国侯府而去。
说“溜”也不准确,因为公主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已经视他于无物。
不过短短几天,他便被踩入了泥土里,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垮了下来,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此时,连原本俊秀的好相貌都显得有些面目可憎了。
看门的小厮听说了他的身份,不屑地冷笑一声:“原来是驸马爷,我们家少爷发过话的,若是您来,不必往里通报,我们镇国侯府不欢迎您。”
郑玉林气了个倒仰,指着那目无尊卑的小厮骂道:“好大的胆!你们家小姐是我发妻,我有要事与她相商,还不速速回禀!”
小厮乐不可支:“驸马爷,您可别是烧糊涂了吧?您的发妻是公主,和我们家小姐有什么相干?”
郑玉林的脸色又青又白,恰在这时,看见顾和光从门里出来,连忙整理好表情,挤出个笑来:“大舅兄,是我啊!”
顾和光被这个称呼雷得不轻,端方的面容抽搐了下,喝道:“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打出去!”
郑玉林呆住,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路拖行至大街上,他放声高呼:“顾和光!我要见顾贞娘!你让我进去!”
“我家妹妹待字闺,岂是你这个疯可以随意见得的?”顾和光翻身上马,又回身对小厮交待,“下次这个疯再来胡乱攀亲,直接乱棍打死,不必留情!”
郑玉林又气又惧,瘫坐于地上,很快便受不了周围看客的指指点点,掩面而逃。
三日后,大理寺少卿夫人过府,前来提亲。
说起大理寺少卿的家务事,倒不失为京的一项谈资。
这位夫人以善妒着称,用铁腕手段将后宅统治得滴水不露,别说侍女,连只耗都是公的。
可偏偏有一项不足,便是无。
她与夫君僵持到四十岁上,终于妥协,从人牙手里买了个胆小本分好生养的丫头。
不过一年,那丫头便生下了个儿,夫人立刻留去母,将那男孩儿养在自己膝下,起了个名字叫做孟修,一时倒也爱若珍宝。
可是造化弄人,五年后,她竟怀了身孕,喜不自胜,拼死挣出了个嫡。
这下,孟修便落地凤凰不如鸡,立刻被这位夫人打发到了庄上,自生自灭去了。
一直长到二十岁,他这位嫡母愣是没想起给他说亲的事来。
祸不单行,孟修在庄上玩耍时,竟然不慎坠马,摔到了脑,昏死过去。
郎们看过后,都说这是不行了。
少卿夫人惺惺作态地哭了一场,吩咐下人打了个薄陋的棺材,单等他咽气。
不想,三日之前,孟修竟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这事本身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少卿夫人先是大惊,接着竟然像魔怔了一般,跪在孟修面前,自掌其嘴,用力甚重,一边掌着一边将当年如何弄死他亲娘和这些年如何背地里克扣虐待他的事一一从实招来,一众仆从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不算,紧接着,她又敲锣打鼓地将庶正式迎回了家,又收拾出无数珠宝金银,说是要给他做聘礼。
然后就到了今日,她亲自带着孟修,前往镇国侯府提亲,想要求娶苏锦书。
镇国侯夫人心不大乐意,首先是对方这门第,实在有些低了;其次孟修还是庶,家更有一堆腌臜之事。
可看见那少年,长得倒是好相貌,斯斯,规规矩矩,看人的眼神也端方清明,她又有些意动。
门第低也有门第低的好处,女儿毕竟是再嫁之身,又带着个孩,这些日说的那些个亲事,也多是高不成低不就。
镇国侯夫人对丫鬟使了个眼色,令她去请苏锦书,隔着屏风悄悄看对方一眼,再做打算。
不多时,侧门处环佩叮当,有人走了进来。
只见方才还眼观鼻鼻观心的孟修,飞速往人声处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脸上现出急切之色,口微动。
少卿夫人立刻开口,十分恭敬客气:“来之前,我家老爷已经交代了,只要公主愿意,不必下嫁到我家,我们让修入赘,随公主在公主府过日,成亲后的大事小情,全凭公主做主,我绝不多说半个字!”
这倒是桩实惠事,镇国侯夫人看向苏锦书,见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并未立刻应允,端茶送客。
晚上,顾家人凑在一起商议婚事。
顾和光有些不满:“我们再相看相看,此事不急。”他护妹心切,只觉嫁与一庶,未免太过委屈妹妹,更何况还未仔细考察过对方人品德行,实在不敢草率。
镇国侯却道:“我听说过他家的事,那孩也是个命苦的,若是知道惜福疼人,倒也不错,加上又是入赘,想来也不敢亏待我儿。”
他回头问苏锦书的意见。
苏锦书低眉道:“女儿愿意的。”
顾和光还待再劝,却听她道:“女儿虽然刚回来不久,却知道水满则溢、月盈而亏的道理,咱们顾家战功赫赫,也因此更应该收敛锋芒。嫂不过是五品官员家一嫡次女,女儿猜测,未必没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女儿更不应当高嫁。”
见镇国侯微微点头,她又继续往下说:“更何况,我在乡野之长到这么大,有些脾性和习惯早已养成,很难再改,这辈注定是做不了什么主持馈的贤妻宗妇的。我听说那人是在庄上长大的,吃过许多苦,又肯入赘,想来以后若是好好相处,日也是过得的。”
镇国侯夫人哭道:“可怜了我的儿!你怎么这么聪慧懂事啊?”
顾和光也无可辩驳,到底还是秘密派了下人,去调查那孟修私底下的为人,查了好些天,也没查出什么不对来。
一个月后,镇国侯府允了这门婚事。
三个月后,一场令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盛大婚事浩浩荡荡举行,张灯结彩,鼓乐齐鸣。
喧哗之声穿透院墙,传到缩在小屋里的郑玉林耳朵里。
他醉醺醺的,饮下壶最后一口酒,然后像个疯一样怪笑起来。
呵,有什么好得意的?最后还不是嫁了个庶!
哪里比得上他?他可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他娶的,可是真公主!
想到这些,郑玉林的心里又泛上一种诡异的得意。
对啊,就算他不行,这也改变不了他驸马爷的身份呀!
公主再怎么厉害跋扈,总不可能休了他,气过这一阵,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跟他过日。
他理了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衣衫,站起身往公主所在的卧房去。
门口的侍女要拦,被他一把推开:“滚!狗眼看人低的贱婢!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正准备推门而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淫声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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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ò18.Còм 狐狸的诱惑(十五)洞房(H
“啊……啊……好哥哥……你入死我了……”这声音酥柔软媚,郑玉林一时竟没有分辨出来。
他呆呆的,想要推门的手僵在半空。
“公主……公主的小穴好紧……呃……”男人的叫声已经变了调,听着像是接近了爆发边缘。
郑玉林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一脚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毫无遮挡的淫靡景象。
公主不着寸缕地靠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娇软无力地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起伏。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根又粗又黑的巨大阳具正在淫水横流的花穴里出出进进。
那男人被郑玉林吓了一跳,又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急速耸动了几下,吼叫着将阳精尽数射进公主体内。
“你……你们……”郑玉林五雷轰顶,抬手指着公主,气得说不出话。
公主毫无奸情被人发现的惧怕,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她斜斜地横了郑玉林一眼,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屑,嗓音带着欢爱后的沙哑:“驸马来此处找我有事吗?怎么不让侍女通报?连点规矩都不懂了?”
自从那一晚和不知名的少年郎共度春宵后,她便发现了这档事的妙处。
郑玉林不行,多的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她可是堂堂公主,养几个面首发泄一下正常的身体需求,便是郑玉林告到父皇母后那里去,他们也不会说她什么。
想通此节,她便彻底将郑玉林当成了个死人。
“你……不知羞耻!”郑玉林气急攻心,出言指责。
“是吗?”公主站起身来,将已经软下来的阳具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抽出,大量淫液和精水失去阻挡,立刻哗啦啦地涌出,沿着双腿往下流。
这样刺激又糜烂的一幕,却偏偏激不起郑玉林半点生理反应。
她拍了拍手,另一个面如傅粉的男人从一旁过来,跪在公主腿间,小心细致地用口舌帮她清理下身。
公主面色红润,一边呻吟着,一边讥讽郑玉林:“我还没有骂你没用,你竟敢说我不知羞耻?哈哈,好大的笑话!郑玉林,识相的话,就给我好好当这个明面上的驸马爷,若是你再敢闹腾,我不介意休夫再嫁!”
说完之后,她抬手拨弄了一下腿间男人的头颅:“玉郎,你慢一些……是要舒服死我么……”
回应她的,是愈加激烈的舔弄和吮吸。
郑玉林如坠冰窟,他头一次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可怜与卑微。
是夜,乐音公主府龙凤红烛长明不熄。
被男宾们灌了一圈的酒,孟修不过微有醉态,倒令顾和光等人吃了一惊。
最后,还是镇国侯发了话,才把他从热情过度的宾客解救出去。
他喝了盏醒酒茶,又在口含了一颗青梅,略去掉一些酒味后,方才整理衣冠,往正房去。
一身红衣的苏锦书已坐在床上等待多时。
挑过喜帕,孟修看着绮颜玉貌的美娇娘,一时竟有些呆住。
丫鬟们的偷笑声惊醒了他,他连忙搓了搓脸,拱手道:“娘。”
这声称呼喊出来的时候,俊俏的脸颊微微红了红。
苏锦书微微点头:“相公。”
孟修的嘴角咧开,连忙应道:“哎!”
丫鬟们又在偷笑了。
两人喝过合卺酒,并坐在床沿,衣带被喜娘系在一起,挽做了个同心结。
喜娘说了好些个吉利话,然后带着丫鬟们告退,将房门从外面牢牢关上。
空气一片静谧,只能听到烛花炸开的噼卟之声。
过了好半天,孟修咳了咳,低声道:“娘,天色已晚,我们……安歇罢?”
苏锦书“嗯”了一声。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弹。
又过了好半天,孟修大着胆道:“我为娘宽衣解带可好?”如果仔细看去,便可发现,他连耳根都是红通通的。
苏锦书没有说话,轻轻点头。
他莽撞青涩地和繁复的衣带斗争了好半天,才堪堪解开彼此的外袍。
接着,他咽了咽口水,将香喷喷软绵绵的新娘抱进床内,整个人覆上去。
含住那张令他魂牵梦萦许久的檀口之时,他只觉得心跳声如雷鸣,震得耳朵都嗡嗡的。
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将舌头探进去,满脑都是一个想法,她的唇怎么能这么软,这么甜。
苏锦书轻轻推他:“相公,你好重……起来一点儿……唔……”
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吃进去。
双手大着胆隔着衣服捏弄那两团绵软,力道由轻及重,渐渐有些狂乱。
苏锦书也渐渐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之声。
他伸出手扯散她里衣的衣带,看见里面朱红色的肚兜。
玉乳丰满,将肚兜高高顶起,两颗樱珠已然情动挺立,形状清晰可辨。
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慨叹,他将整个头脸都埋进玉峰之,唇舌本能地隔着丝滑的布料咬住其一点,用力吸吮舔弄。
苏锦书轻抽一口气,抬手搂住他。
“噗噗”两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冒出头来。
男人仍浑然不觉,在她身上奋战不休。
苏锦书又是想笑又是舒服,抬腿蹭了蹭他的腰:“兰泽……”
男人僵了僵,随即装傻:“娘,你在叫谁?我是孟修,字……”
苏锦书捏了捏他的耳朵:“还装?”
兰泽面红耳赤,从她胸乳抬起头:“我……我……”
他后知后觉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苏锦书歪头看着他笑,只觉他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猜出来了,庄上长大的庶,爹不疼娘不爱的,怎么养得出你这样大方又机灵的性?”
兰泽抱着她蹭,耍无赖道:“我不管,反正你答应嫁给我了,你就是我娘!”
苏锦书收了笑,表情有些凝重:“我没有反悔,只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兰泽用力亲她一口:“我已经想清楚,若是没有你在身边,就算得窥天道,长生不老,也实在没什么趣味,哪里比得上和你在一起逍遥快活?”
苏锦书情绪低落:“可我总归是要死的。”
趁她不注意,两只不老实的手探到她背后,解开肚兜的系带,兰泽道:“你无需想那么多,也无需担忧我,左右我的寿命还长,若是真到了那一天,送走你后,我再继续修炼不就是了?”
“此话当真?”苏锦书由着他把肚兜扯落,双臂紧揽着他不放。
“当真。”兰泽笑嘻嘻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两团晃眼的莹白,“娘,洞房花烛夜,你可要好好伺候夫君,不要总是这样愁眉不展。”
苏锦书因他的话而释怀,红着脸由他折腾。
既被她戳破了身份,兰泽索性换回了本来面貌,三下五除二将两人身上的衣衫除去,然后给苏锦书看他身下的宏伟之物:“娘,你满意否?”
苏锦书又羞又窘,蹬了蹬他的腰:“兰泽,你好不要脸!”
兰泽又覆到她身上,腰身往下沉,双手紧紧按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娘,待会儿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厉害!”
花间泥泞,他找到位置,一寸一寸往里送,里面的紧窒柔软超出了他的想象,害怕出丑,他只能死死咬住牙关,额间青筋毕露。
耳朵也一抖一抖的,蹭在苏锦书的脸上,弄得她发痒。
苏锦书躲无可躲,突发奇想,伸出软舌舔了舔毛茸茸的耳廓。
就舔了那么一下,兰泽浑身一抖,闷哼一声,僵在那里。
他他他……他还没进去一半,竟然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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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诱惑(十六)情浓(H)
“兰泽,兰泽……”苏锦书一声一声温柔唤着。
兰泽蜷缩在角落里,将头埋进手臂,周身满满的低气压。
苏锦书靠近他,抓住蔫巴巴的尾巴,放在手轻轻揉捏,软语劝慰:“兰泽,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耳朵微微动了动,兰泽抬起一双清透的眼睛悄悄看她,嘟囔道:“太丢脸了……”
“我又不会笑你。”苏锦书抱住他的腰,强行挤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低落的情绪消减了些许,兰泽抽抽鼻:“真的不会看不起我吗?”
苏锦书仰起脸亲亲他的下颌:“真的不会,天晚了,我们早些歇息罢。”
兰泽应了,把她仰面放好,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点水,帮你……清洗一下。”
方才他仓促之间射了好多,就算他再没常识,也知道事后必须要体贴对方。
不多时,他将帕用温水打湿,然后跪坐在她的双腿之间。
将羊脂白玉一样的腿分开,粉艳艳的红和浓浊的白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浓郁的气味。
兰泽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把外面弄干净,然后看见两片粉嫩的贝肉下方,那个小小的洞口。
她有些害羞,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的身体挡住。
“里面……里面应该也有。”兰泽心脏狂跳着,伸出一根手指,浅浅地探进去。
又紧又黏。
他立时想起方才进去时的触感,刚软下不久的硬物悄悄抬头。
手指渐渐钻进去一个指节,两个指节,直至全部没入。
然后试探性的,动了动。
苏锦书低吟一声:“兰泽,不要……”
兰泽想起弟说过的话,在床上的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要就是想要更多。
喉结微动,他抽出又插进,慢慢加快速度。
“嗯……兰泽……”她发出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双手揪紧身下的床单。
随着手指的动作,点点白浊混合着清液被带出,他将那些液体抹到穴口四周,耐心做着润滑。
第二根手指加入进去,过了会儿,第三根手指也踊跃投身。
“兰泽……”她带着哭腔喊。
兰泽也有些忍不住,俯下身抱住她,热腾腾的硬物牢牢抵住湿滑的幽谷。
未雨绸缪,他提醒她:“娘,这次不许再舔我耳朵。”
苏锦书热情地勾住他的腰,无声催促他进来。
熬过令他头皮发麻的绞动纠缠,这一次,他的阳物终于完全进入她的身体。
兰泽深抽一口气,感叹:“好舒服……”
仿佛全身都被看不见的温热水流包裹,心魂亦得以完满。
他吻住她的红唇,一遍遍呢喃:“娘……娘……”
身下也无师自通地开始慢慢耸动。
速度逐渐加快,快感像电流一样,呲啦呲啦爬上他脊柱,一路往脑海里冲。
苏锦书有些受不住,抱紧他道:“兰泽……你慢一点……”
兰泽咬住她的耳朵,报复似的用力舔舐,将耳廓舔得湿漉漉。
怎么慢得下来?
抽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至整根进入,又整根拔出。
每一下,都带着淋漓的汁水。
水声和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搅得卧房内春情弥漫。
不多时,苏锦书尖叫一声,被他送上高潮。
四肢牢牢缠紧他,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软声求饶:“兰泽……兰哥哥……相公……我不行了……饶了我……”
兰泽越战越勇,在痉挛着越绞越紧的软肉大肆开拓。
快要爆发时,他立时抽身撤出,然后站在床边,拖着她一双玉足往外用力一拽。
“啊!兰泽……你干什么?”苏锦书受惊,下意识里挣扎,却脱不出他的掌控。
将她的雪臀拉到床沿位置,双腿抬高到他的肩膀处,兰泽再度刺入进去,又往下弯腰,压着她折成一个柔软的弧度。
他咬住她的唇,含含糊糊回答:“干你。”然后往里钻得更深。
腰身又酸又麻,身体里有巨兽肆虐,苏锦书大口大口喘着气,败得一塌糊涂:“兰泽……不要……我受不了……”
兰泽完全不讲道理,吻掉她眼角的泪:“你受得了,乖。”
“啊……呜呜呜……兰泽……啊……”苏锦书实在受不得他的狂热,双脚一蹬,腰身一扭,企图脱离他的掌控。
兰泽眼神一暗,低低念了个诀,将苏锦书定住。
“……”她含着泪瞪他。
兰泽视而不见,又抱紧了她动作起来。
天色发白时,他才意犹未尽地从她身上下去,解了定身术。
苏锦书早就软成一滩春水,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帮她清洗干净后,他把她拥入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声音透着餍足:“娘,睡吧。”
她有气无力地骂他:“混账,王八蛋……”还没骂两句便昏睡过去。
直睡到日上三竿,被明晃晃的日光刺痛眼睛,她醒转。
然后看见他正伏在她胸前自食其力。
苏锦书浑身酸软,没好气地道:“起来!”
兰泽仰起脸,凑过来亲她,十分的谄媚和讨好:“娘,昨夜夫君厉不厉害?”
苏锦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拉过锦被盖住赤裸的身躯。
“娘,你别生气。”兰泽的尾巴在身后拼命地摇,“昨晚那种情况下,你让我停手,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像小狗一样,一下一下啄吻她,吻得她没了脾气:“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随随便便动用法术了好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苏锦书拿他没办法,嗔道:“我的腰快要断了。”
“我给你揉揉!”兰泽立刻爬起来,将她翻转过去,小心轻柔地为她按摩。
这一按不免又擦枪走火,两个人一直腻歪到下午方才起身。
出门的时候,兰泽的尾巴没藏好,恰巧被阿圆瞧见。
小丫头当时就乐疯了,兴高采烈地一口一个“狐狸爹爹”喊个没完,直把兰泽乐得找不着北。
镇国侯一家谨慎低调,荣宠长盛不衰,顾和光教有方,又培养出两个国之栋梁,也算后继有人。
苏锦书和兰泽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常去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公主和郑玉林过得也还不错,据说公主夜夜换新郎,府面首数以百计,而郑玉林则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苏锦书活到十五岁,得了场大病,临终前拉住兰泽的手,不放心地交待:“兰泽,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兰泽强忍泪水,眼圈发红:“我记着呢,你安心地走,我绝不殉情,以后还会继续修炼。”
苏锦书摸摸他的脸,含笑而终。
眼前白光闪过,她来到了一片黑暗的虚无里。
宋长安出现在她身侧,低声道:“恭喜。”
苏锦书道:“我能看看我死之后,兰泽的情况吗?”她始终有些忧心。
宋长安沉默片刻:“苏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苏锦书面色变了:“他死了吗?”
宋长安叹了一口气,双手拂动,在她面前展开一幅画面。
画面里,狐狸形态的兰泽正卧在一座规整干净的坟墓前晒太阳。
墓碑上刻着一行大字“爱妻顾贞娘之墓”。
已是年妇人的阿圆提着个食篮过来看他,篮里装了卤牛肉和新酿好的米酒。
一人一狐静默半天,阿圆问道:“狐狸爹爹,你前几日去了哪里?”
兰泽回道:“我跑了一趟阴间,又去查了查生死簿,奇怪,还是没有查到你娘魂魄的去向。”
阿圆道:“就算阿娘投胎转世,也未必还能转生为人,更不会记得你,狐狸爹爹,你这是何必呢?”
兰泽的尾巴轻轻摇了摇:“无论她投生成人还是牲畜,甚或是一花一草,无论她记不记得,她都是我唯一的伴侣。”
他安慰阿圆:“你不必为我难过,我有预感,早晚会等到她的。”
阿圆难以自制地哭起来:“狐狸爹爹,你为什么不听阿娘的话?好好地修炼成仙不好么?”
兰泽道:“成仙者必断情绝爱,可要是忘了你娘,就算岁同千秋,又有什么趣味呢?”
……
画面消失,宋长安沉默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苏锦书。
“你无需太过难过,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他苍白地安慰她。
许久,苏锦书平静下来,冷淡道:“接下来是不是该第二个世界了?”
宋长安点点头,以手指向高耸入云的无尽阶梯:“苏小姐,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上去吧。”
苏锦书略犹豫片刻,抬脚踏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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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篇正完,明天会有一篇打赏番外,预告:苏锦书x狐狸x狐狸的分身(3p),嘿嘿嘿嘿嘿~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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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番外:三人行(3P、H)
月十,是狐族一年一度聚会的日。
兰泽一大早便出了门,临出门前,还特意十分臭美地换了苏锦书亲手缝制的白色衣袍,端的是皎如玉树,风度翩翩。
直到夜半时分,房门才被轻轻叩响。
苏锦书已经睡下,困倦难当:“谁?”
“娘,是我。”兰泽的声音响起。
苏锦书起身,趿着软履去开门。
夏日燥热,她只穿了身浅紫色蝴蝶暗纹薄烟纱,内着同色肚兜,肌肤如玉,在轻纱隐隐若现。
兰泽盯着她打量片刻,眼睛像狼一样亮起。
苏锦书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微皱了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然后伸手去扶他。
兰泽挥开她,摇摇头:“娘,我没喝醉。”
他自往里走,斜靠在凉沁沁的玉簟上,对着苏锦书笑得有些邪气:“娘,你好美。”
苏锦书叹口气:“你醉了,我让侍女给你煮碗醒酒汤喝。”
她转身欲往外,却见两扇雕花门无风自阖。
兰泽收回施术的手,笑嘻嘻的:“娘,我厉不厉害?”
苏锦书没奈何,哄道:“厉害,相公最厉害,既是不想喝,那我帮你宽衣解带,早些休息好不好?”
“好。”兰泽乖巧地答应,站起身冲她张开怀抱。
苏锦书帮他除去腰带和外衣,又去解里衣。
挺立的物事故意往她身上撞,一下又一下,十分顽皮。
苏锦书定了定神,不去理他,将浸透着浓浓酒味的衣衫尽数除去,然后推了推一丝不挂的他:“快去睡觉。”
兰泽搂住她:“娘,我还有更厉害的法术没给你看呢!”
苏锦书以为他又要玩一些炎夏落雪、无根生花的小把戏,哄道:“时辰很晚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不好。”兰泽痴缠着她不放,“我现在就要给你看。”
跟醉鬼是没办法讲道理的,苏锦书妥协:“好,那你施术吧。”
兰泽抱着她不动。
好半天都没动静,苏锦书轻轻推推他:“兰泽?好了吗?”
一个炙热的胸膛从后面贴过来,隔着薄纱轻轻磨蹭她的雪背,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了。”
苏锦书有些懵。
热乎乎的舌头已经舔进她的耳朵,带着一样的酒味:“娘,怎么样?厉害吧?”
身前的兰泽也不大老实,抬手扯开她腰间的衣带。
“等等!”苏锦书挣扎着扭过头,看见身后的兰泽,和身前的这个一模一样。
“这是……”她怔怔的,圆睁双目。
身前的男人已经脱去她身上的纱衣,十分骄傲地道:“分身之术呀!”
身后的那个很有默契地快速解开肚兜的两条系带,两人通力合作,转瞬便把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兰泽,你……你要做什么?”苏锦书身体绷紧,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娘别怕,这两个都是我,今日便让我好好伺候伺候娘。”前面的兰泽说着,已经蹲下身去,手指探向她双腿之间。
轻轻捻了捻,他放肆地调笑:“娘,你已经有些湿了呢。”
苏锦书红了脸,斥道:“兰泽,不要胡闹……啊!”
身后的男人已经将她腾空抱起,双手握住她的膝窝,用力往两边掰,令她门户大开,摆出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
“兰泽,放我下来!”苏锦书用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他的禁锢。
身前的男人也伸出双手,搭上她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肉,暧昧地抚摸了片刻,然后整张脸凑近,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啊!”受惊之下,苏锦书倒抽一口冷气,“兰泽……不……不要!”
男人已经埋了进去,尽情品尝芳丛的甜美,时不时轻轻吸咬花核,又用舌头模拟出交合的动作,深深探进穴内抽插。
不多时,她已经从抗拒转为情动,下体渗出许多蜜液,手脚瘫软,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身后的兰泽胯间已经坚硬如铁,贴着她的臀缝慢慢耸动着,就着淋漓的汁液,抽动越来越顺畅。
苏锦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自己被两个男人前后夹攻,上下失守,偏偏这两个男人,又是同一个人。
情爱的快乐在她体内席卷升腾,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力气,她忍了又忍,到底失去了对自己声音的控制权,随着他的动作一声一声呻吟起来。
“兰泽……呜呜……轻一点……我要死了……”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在静谧的黑夜里燎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身后的男人施法移过来一张椅,坐在上面,解放出自己的双手,抓住她两团玉乳,在掌揉捏摆弄,又捏住两颗红樱细细碾磨。
身前的男人加快了顶弄的动作,在她的哭叫声把她送上今夜的第一个高潮。
紧窄的花穴还在痉挛抽搐着,已被身后窥探已久的硬物长驱直入。
苏锦书重重吸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体内被滚烫的阳物填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身后的男人已经忍不得,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又猛地往下放,狂风暴雨一样开启了他猛烈的侵袭占有。
“兰泽……兰泽……”她双手往后面去推阻他,却无异于蚍蜉撼树。
前面的男人嘴角还沾着水亮的花液,笑道:“我在。”然后凑过来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极尽温柔缠绵,十二分的体贴,和身后暴烈的抽插形成鲜明对比。
苏锦书将手收回来,无助地搂住他的脖颈:“兰泽,求你……啊……不要这样……啊……”花穴下意识里紧紧收缩,却更增大了摩擦产生的快感。
身后的兰泽低嘶一声,在她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娘,放松。”身下用力往里一顶,顶得她立时瘫软下来。
前面的男人点着她的乳尖,无比爱怜:“娘乖,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无处安放的硬物在她一塌糊涂的腿间乱蹭,呼吸也有些乱。
苏锦书恍恍惚惚的被他抱在怀里,头抵着他的胸膛,耳边是如雷的心跳,体内是粗暴的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几个深顶,终于在她的最深处释放出大量阳精。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前面的人说:“好了,该我了。”
“……”苏锦书仰着脸看他,表情弱小、可怜又无助。
兰泽亲亲她的眼睛:“娘,快别这么看我,弄得我都有负罪感了。”
说是这么说,双手却不容拒绝地把她从男人的阳物上拔出来,抱着往床上走。
春液和浓浊的精水沿着她的双腿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在青石地砖上留下一道淫靡的湿迹。
兰泽躺在床上,把她摆成跪坐的姿势,掐着她的腰往下按。
“我不行……兰泽……你混蛋……”苏锦书一边哭一边骂,无奈手脚瘫软,很快便被他得逞。
忍耐多时的阳物坚挺无比,就着精水和花汁的润滑,十分顺利地顶了进去。
脚趾用力蜷缩着,苏锦书无力地伏在他身上,愤恨地含住他胸前的一颗肉粒,用力一咬。
吃痛之下,他报复性地牢牢按住她,直接顶进了最深处。
“啊……呜呜呜……”苏锦书松了口,趴在他胸口哭。
兰泽低笑:“娘明明很喜欢,不然为什么吸得这么紧?”
舒服是真的很舒服,可是……太刺激了。
兰泽抚摸着她光滑的雪背:“娘,你来动好不好?”
苏锦书默默装死。
另一个兰泽也爬上床,从后面握住她的腰肢,笑道:“不想动的话,我来帮你。”
说完,他提着她往上,在花穴即将脱离硬物的那一瞬间,又骤然放手,任由她在重力的作用下被完全占据,尖叫出声。
身下的男人十分享受,伸出双手,从精致的锁骨摸到丰软的胸乳,又摸向平坦的腰腹。
看着她迷乱,呻吟,哭泣,每一种模样都美得惊心。
到后来,他也忍不住,挺起下身开始用力,和后面的男人一起合作,把她送上极乐。
全身都是黏腻的汗水,下体被浓白的浊液糊满,她娇喘微微,只觉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一根重新精神起来的物事又抵上了她的腰。
苏锦书哆嗦了一下,听到后面的男人用无辜又可怕的声音说道:“娘,再来一次可好?”
……
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苏锦书才醒过来,枕侧空无一人。
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掉又重装了一遍似的,又酸又痛。
她强撑着穿好衣服,走到门外问正在院里荡秋千的阿圆:“阿圆,看见你爹爹了吗?”
阿圆穿着水红色的裙,头戴花环,玩得不亦乐乎:“狐狸爹爹说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不敢见你,一大早便背着大包袱离家出走啦!”
苏锦书揉着腰,冷哼一声:“他最好永远也别回来!”
阿圆心下不以为然,就她那爹爹的性情,超不过三天,必要回来负荆请罪的。
到时候肯定又有好戏看啦,她幸灾乐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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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天再来一篇番外好不好?关于兰泽如何负荆请罪的,哈哈哈哈哈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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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番外:女装大佬(男扮女装、微H)(感谢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兰泽便灰溜溜地回来,跪在了苏锦书面前。
“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他可怜巴巴地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身后的尾巴讨好地摇来摇去,几乎摇出一片残影。
苏锦书低头轻呷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相公这么厉害,哪里会做错事?”
“厉害”两个字咬音极重,堪称咬牙切齿。
兰泽知道自己这回摊上大事了。
他小心翼翼地拽着她的裙摆求饶:“娘,前天夜里我喝醉了,一时昏了头,才会那样发疯,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苏锦书置之不理,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兰泽急得不行:“娘,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昨天早上他醒过来时,头痛欲裂,转过脸看见她身上的情状时,当时就被吓蒙了。
从头到脚,几乎每一寸肌肤上都布满了他留下的吻痕,胸口和大腿根部更是重灾区。
花穴附近的白浊已经半干,糊在稀疏的毛发上,贝肉和穴口俱已红肿,穴内还时不时往外淌出几滴黏液。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不可说的气味。
回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些禽兽之事,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惊慌失措地帮她清理好身体,又在红肿的部位上了药膏,他赶忙溜之大吉。
可躲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回来认罪。
苏锦书看他两眼,在他充满期盼的眼神开了口:“真的我说什么你都肯答应?”
兰泽疯狂点头。
“那好,你扮女装陪我去归云阁用晚膳,我便原谅你。”她以手托腮,提出条件。
“好。”兰泽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过了片刻,他回过神来:“等等!娘你刚刚说什么?”
苏锦书道:“没听清就算了。”
“不不,我听清了!”兰泽从地上爬起来,“娘你等着,我这就去换装!”
只要能把娘哄转,面算什么。
一炷香后,阿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绝代美人。
但见对方身穿水绿色百蝶穿花留仙裙,臂搭茶绿色披帛,云鬓高挽,眉目风流,端的是倾国倾城貌。
“狐狸爹爹……”阿圆有些不敢认。
兰泽对她粲然一笑:“阿圆,爹爹这身打扮如何?”
他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长裙,露出双尺码有些过大的绣花鞋:“你娘说我扮女装她便肯宽宥我,你看我扮得像不像?”
何止是像,简直是太好看了。
“别的都好,就是爹爹你有些过于高挑,还有声音,不够柔美。”阿圆十分严谨地给出意见。
兰泽依言将身高调整至和苏锦书差不多的高度,又练了练女声,和阿圆再三确认过,然后握拳道:“乖女儿,等着瞧好吧!”
阿圆扶额,一个堂堂正正的男汉,扮女装扮得这么认真,毫不扭捏,也是……蛮拼的。
爹爹越来越没下限了。
苏锦书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忍着笑,严肃问他:“你不会又耍什么小把戏吧?比如给自己施个障眼法之类的。”
兰泽连忙保证:“我发誓,我今天绝不动用任何法术。”
怕苏锦书不信,他拿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娘你看,这是我新得的隐灵丸,吃下这个后,十二个时辰内不能动用法术,和常人无异。”说完他便丢入口,粗嚼两下咽了下去。
苏锦书这才满意,道:“你先去马车上等我。”
收获一众下人们好奇并惊艳的打量,兰泽坐进马车里,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抓起点心盒里的桂花糕就吃。
吃得满脸都是点心渣,忽然,帘被掀开,一个白衣男钻了进来。
“咕咚”一声,他把半块糕点囫囵咽下肚,大张着嘴看向对方。
苏锦书头戴白玉冠,身着白缎锦袍,手持一柄折扇,挑起他的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娘久等了。”
兰泽反应过来,心扑通扑通急跳不休。
没想到他家娘穿起男装来这么好看。
裙间藏着的物事已经悄悄挺立,隔着纱衣微微隆起。
他咽了咽,才用有些喑哑的女声道:“等相公是妾身的本分。”
苏锦书笑着掐了把他的脸:“娘真乖,相公今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吩咐车夫出发。
归云阁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上等酒楼,厨做得一手好菜,且酒楼主人颇有意趣,将内里布置得典雅大气,又引流觞曲水,盆景假山,在这里用饭不失为一种享受。
二人落座在包间里,上菜的小伙计忍不住一直往兰泽的脸上看。
苏锦书板了脸:“你在看什么?”
小伙计虚虚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笑得讨喜:“公莫怪,小的第一次看见夫人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实在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小的该死!”
不过,这会儿仔细看了看,这位公长得也十分的俊俏,两位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羡煞旁人。
苏锦书瞥了一眼面露骄傲之色的兰泽,道:“他可不是什么夫人,不过是我一房不得宠的小妾罢了。”
兰泽十分配合,泫然若泣:“对啊,妾身已经被相公冷落了许久,今日家姐姐们都有事要忙,这才轮到妾身跟过来伺候……”
小伙计暗暗咂舌,这样的美人儿也会不得宠?这位公好大的来头!
他不敢多说,将菜上齐,退了下去。
兰泽见苏锦书嘴角微勾,心欢喜,拉了拉她的衣袖:“娘……”
苏锦书道:“你叫什么?”
兰泽连忙改口:“相公,让妾身服侍您用饭吧。”只要她高兴,怎么着都成。
酒足饭饱后,苏锦书拉着兰泽上楼,拐进一间房。
“相公……你要做什么?”兰泽懵懵懂懂,被苏锦书按在墙上。
她掐着他的下巴,凑得极近,笑得不怀好意:“你说我要做什么?”
兰泽求之不得,立刻将两只手搭上去,娇娇怯怯道:“那妾身给相公宽衣解带……”
苏锦书拂落他的手:“不必,本公更喜欢巧取豪夺。”
兰泽更激动了。
好不容易逮到娘主动一回,不配合的是傻瓜。
他立刻入戏,捂着着自己的衣襟假哭:“嘤嘤嘤……公不要啊!小女还是清白之身……”
苏锦书拉他往里间的大床走,笑道:“小娘莫怕,本公会好好疼你的。”
兰泽一边悄悄加快脚步,一边装模作样:“公,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怕……”
苏锦书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上去,抽掉披帛,把他的双手捆在头顶的床柱上。
兰泽着迷地看着她的脸,用尽全力才没有动作,嘴里喊着:“呜呜呜……你要做什么?不要碰我……”
扯散裙,解开颈间的丝绳,将肚兜拉下。
平平坦坦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两颗珠呈现出淡淡的肉粉色,微微挺立。
苏锦书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
兰泽呼吸紊乱,喉干涩:“我的清白没有了……呜呜……嘶……”
她低下头,将肉珠含进口。
硬挺挺的物事恰好嵌在她身下那一团柔软里,兰泽绷直腰身,难耐地发出呻吟:“啊……用力一点……”
苏锦书依言用力吸吮,舔完这个又舔那个。
红唇沾染水色,她半抬起头,调笑道:“小娘好生放浪,方才不是还宁死不屈么?”
兰泽双目有些涣散,粗喘着道:“小女的清白已失,只好任由公处置……”
好想……好想把她压在身下蹂躏,和她完完全全融为一体。
可他必须得忍着,他要哄她开心。
“是么?”苏锦书挺直腰背,恶劣地在他胯间磨了磨,听到他一迭声的抽气,“小娘真是乖顺,本公十分喜欢。”
兰泽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悄悄往上顶:“请公……尽情蹂躏我……”
苏锦书忽然起身,将腰带除下,把他的双腿捆在床脚。
在兰泽发出疑问之前,她抬手解去他的衣裙。
狰狞滚烫的物事忙不迭跳出来,直接钻进她手心。
兰泽面色微红,凝神感受她滑腻的肌肤。
苏锦书微微用力,将之包进手掌,大拇指绕着柔嫩的顶端来回打圈,时不时碰触间的铃口。
不多时,铃口处热情地流出透明的粘液来。
她看着他笑:“小娘好敏感,这里已经湿了呢。”
兰泽觉得自己快要爆开了,他扭动着求她:“公,快给我……”
苏锦书忽然松手,站起身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什么?”兰泽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苏锦书笑道:“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乖乖在这张床上躺一夜,我便将前夜的事揭过不提。”
“……”兰泽面露绝望之色,用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手脚俱被捆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再想想自己的法术已经暂时失灵,他面色发白地喊道:“娘,你这样……会死人的……”
撩到这么不上不下的地步,他会被她憋死的。
“哦,对了,还差一点儿。”苏锦书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他宽衣解带。
“你……你做什么?”兰泽愣愣的。
苏锦书低头亲亲他的唇角:“虽然不能做,但可以给你看看,过过眼瘾。”
“不……不要!真的会死人的!不要啊!”兰泽额角滴汗,惊慌失措。
当晚,兰泽欲火焚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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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真会玩儿哈哈哈哈哈哈
兰泽篇到此结束啦~让他们在他们那个平行世界里恩恩爱爱,鸾凤和鸣吧~撒花~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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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一)潜规则
n市的夜晚,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好一派繁华盛景。
市心一栋五星级的地标酒店,一百一十八层高楼直通云霄,楼层外立面上悬挂着无数彩色星形灯饰,炫彩迷离,煞是好看。
一个戴着帽口罩,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在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之久,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进去。
她穿着件纯白色的丝质旗袍,胸部高挺,下摆短短只到大腿处,侧边还开着叉,行走间全是潋滟的风情,惹得路过的男人们再三侧目。
又过了十几分钟,她手攥紧的手机忽的亮起,她垂下头来,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忙不迭接通。
“阿辰,我……”她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对方大声斥责了一通。
“鹿年年,你还没到房间吗?张导已经给我打了三个电话问怎么回事了,你在搞什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无情至极的话语。
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阿辰,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帮不了我?”男人仍然声色俱厉,毫无耐心。
“阿辰,那个张导我见过……他都五十多了啊,和我爸爸差不多大,我真的不想去……求求你了,你那么厉害,以后肯定还能找得到别的机会的……”她软语央求。
“去哪里找机会?鹿年年,你的脑里装的都是屎吗?”男人的咆哮声隔着手机屏幕都传出去老远。
女孩低低啜泣,不再做声。
僵持了一会儿,男人平复下情绪,怀柔道:“年年,我们昨晚不是商量好的吗?张导手里那部戏汇集了最好的资源,肯定会大火,好不容易他竟然看上了你,许诺我只要你陪他一夜,就一夜,他就把男二的角色给我。”
“你知道我的能力,只要我能接到这个角色,一炮而红不是什么难事,你就为了我,牺牲一次不行吗?”他按捺住脾气劝说她。
女孩抽噎着说:“可是……阿辰,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的身脏了,你还会要我么?”
“当然,毕竟你是为了我啊。”男人此刻的话语甜如蜜糖,“我向你保证,就这一回,只要你帮了我,我以后一定一生一世对你好。你也是圈里的人,自然知道娱乐圈有多难混,你又没什么演技,以后基本没什么出头之日,最后还不是只能靠我?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是不是?”
女孩认真想了想,承认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同为演员,在这圈里混了四五年,无奈老天爷不赏饭吃,演技平平,至今也不过混个脸熟,确实不如长相演技都很出挑的顾辰有前途,他万事俱备,只欠缺个东风罢了。
她咬咬牙,道:“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进去。”说完挂了电话,将本就压得很低的帽檐又往下按了按,低头走了进去。
刚进大堂,她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上。
酒店的管理人员被唬了一跳,连忙围上来将她扶起,一边掐她人,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过了几分钟,女孩转醒。
她睁大极美的一双眼睛,谢过工作人员的好意:“不用叫救护车,我只是有些低血糖,谢谢你们。”
方才混乱口罩被摘掉,几个安保人员被她显露出来的美艳面容惊到,磕磕巴巴连道不用谢。
苏锦书站起身来,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慢慢整理了一遍原身的记忆,暗暗叹了口气。
原身人美身材好,偏偏没长脑,竟然信了顾辰的鬼话,为他的前途做了踏脚石。后来顾辰果然一飞冲天,只是春风得意的他早将原身当做一段黑历史,弃如敝履。原身万念俱灰,自暴自弃,彻底跌落在泥土,成了一个为人所不齿的陪睡女艳星,声名狼藉,最后染病而死。
如今她穿了进来,自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她重新戴上口罩,走出酒店,正在想接下来是回经纪公司安排的宿舍还是去自己租赁的小公寓,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风风火火跑过来。
那男人浓眉凤目,长相十分周正,神情却冷厉非常。
看见苏锦书从酒店里面出来,他一把将她扯住,劈头盖脸骂道:“鹿年年,你去酒店干什么了?你是不是脑有坑?”
苏锦书吃痛,按住他如铁钳一样的手:“疼!你先放开我!”
“你还知道疼?”男人气急攻心,手下越发用力,“我倒想问问你,你刚才把自己卖了几个钱?那王八蛋到底有哪里好,让你这么自轻自贱?”
苏锦书揪住重点,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顾辰?”
男人滞住,总不好承认是自己不放心,在她手机上安了监控插件,他随即反应过来,怒道:“这不是重点!鹿年年,既然你这么鬼迷心窍,我想我也做不了你的经纪人了,从此以后你自谋生路去!”说着转身欲走,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却又缓了一下。
她出乎意料地拉住了他的衣角,细声道:“关焰,我知道错啦,你别不要我。”
盛怒建立起来的壁垒被她这一句话击得四崩五裂,关焰仍冷声冷气地道:“你错的何止这一次两次。”
接着,他又回身拉住她手臂,把她往停车场带,边走边问:“那混蛋让你陪的是哪个人渣?你做措施没有?有没有被拍照拍视频?进房间和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被闲杂人等看到?”
接着又沉着脸说:“一会儿你先在车里等着,我去给你买避孕药。”
苏锦书哭笑不得:“关焰,我没有做那种事。”
关焰深呼出一口气,嘴上仍然不肯饶过她:“是么?今天竟然带了脑出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苏锦书低头道:“本来是已经答应了顾辰的,可事到临头忽然后悔,觉得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如果有那么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不舍得我那样。”
关焰哼了声:“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最终可能感动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你能开窍,真是可喜可贺,怎么,要不要我请你吃顿饭?”
无视他的毒舌,苏锦书紧紧跟上去,接话道:“好,我想吃烧烤。”
关焰无话可说,沉默半天,直到上了车,才恶声恶气地说:“吃吃吃,每天就知道吃!最后带你吃一顿,明天开始给我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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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恢复双更,啦啦啦~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话说有没有人get到我这个世界标题的梗?
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期间应该还是只有一更,或者先双更正,番外年后回来补,暂时还没想好。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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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逐梦娱乐圈(二)分手
餐桌上,关焰手脚极麻利地往烧烤架上码各色肉品和海鲜,又按着苏锦书的口味多放了辣椒,每烤好一批,便用夹夹起来堆在她面前的碟里。
他看着埋头大吃腮帮被塞得鼓鼓的苏锦书,神色是不自知的温柔,却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立刻换成黑脸:“赶紧吃!吃完立刻回家,少在外面晃!被粉丝或者记者拍到你这副尊荣,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苏锦书嘟囔道:“我哪里有粉丝?记者都忙着盯那些大明星,根本不可能顾得上我。”
关焰恨铁不成钢:“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我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霉,眼看就要喝西北风去了!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他眼角余光瞟见一个男服务员屡屡往她的大腿看,脸色越发难看,将旁边椅上搭着的外套递给她:“再看看你穿的这都是什么?赶紧给我遮上!”
苏锦书听话地盖住腿,不怕死地提要求道:“这个虾好好吃,我还想要!”
“我上辈欠你的吗?”关焰嘴上抱怨着,双腿却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去为她取虾。
酒足饭饱,他双手抱胸,身体往后仰,审视着她的表情,问道:“顾辰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那男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可他怎么看不重要,关键还是她这个局人放不放得下。
他冷眼旁观她五年,知道她最是单纯天真,又怀着满腔痴情,只可惜所托非人,他有心拉她出来,却不知道她肯不肯。
对面的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头一次严肃地回答他:“自然是分手。”
“当真?”
“当真。”
“绝不后悔?”
“绝不。”难得的干脆利索。
关焰只觉前所未有的舒心畅快,嘴角却仍然绷着,道:“我记着你今日的话,如果以后你做不到,我便真的不再管你了。”
苏锦书应了,由关焰送回经纪公司的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点,才起床洗漱,化了个淡妆,优哉游哉地到办公区找关焰。
还没走到地方,便被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个很高,身形挺拔,一把扯过她,把她拉到了偏僻的角落里。
接着,他摘下墨镜。
苏锦书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太像了。
遥远的往事,如一缕旷古的微风,缓缓流淌过来,将她的心埋没。
那年初见,他眨着双桃花眼,似有情似无情地扫了她一眼,笑道:“云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苏锦书,好名字,你好,我叫郑嘉年。”
那时候,她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傻乎乎地一头栽了进去,从此再难翻身。
怎么会……怎么会和那个人的长相一模一样?
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地捏住她的下巴,用了十分力道,她只觉得骨头都在咔咔作响,痛得要命。
可这些还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鹿年年,可以啊!你不想陪张导直说就是,不声不响地放鸽算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张导在酒店等你等到半夜,把我骂了个臭死?这下那个角色我是想都不要想了,你满意了吧?”好看的面容因着丧心病狂的表情,显得万分狰狞,早就失了原有的魅力。
可苏锦书不知怎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睛紧紧盯着他,一眼不错。
盯着盯着,眼角酸涩起来。
每个人都有或光明正大或不为人知的一段执念,而郑嘉年,就是她命里的劫难。
“说话啊!”顾辰用力摇晃着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鹿年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分手!”
他知道对方爱他入骨,每每拿出这句话做杀手锏,总会令她惊慌失措,无条件就范。
他心里算盘打得清楚,只要拿捏好她,让她去找张导赔礼道歉,多陪张导几个晚上,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他便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松开钳制她的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的血。
“啊!”他惨叫一声,回过头来,看见手持棒球棍,脸色黑如锅底的关焰。
“你!你敢打我!”顾辰暴跳如雷,却又顾忌自己的名声,害怕惊动旁人,不敢和他起剧烈冲突。
“打的就是你!”关焰将神情恍惚的苏锦书护在身后,冷笑道。
“好啊!鹿年年,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再也别来找我!”顾辰放狠话。
她看着他的痴迷神情不是假的,所以他十分笃定,她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分手就分手,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婆婆妈妈个屁,赶紧滚蛋!”关焰挥舞着手的凶器,满脸嫌恶,“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出乎顾辰意料的,苏锦书自始至终缩在关焰背后,不发一言。
他迫于关焰的虎视眈眈,灰溜溜地离开,心里却十分自信,觉得苏锦书去找他求复合不过是早晚的事。
毕竟,这样的戏码上演过不是一次两次。
看着顾辰走远后,关焰转过身,捧起苏锦书的脸仔细查看一番,发现除了发红之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恢复了不耐烦的表情:“你是包吗?这么由着他作践?”
苏锦书这才回过神,强笑道:“谢谢你,关焰。”
关焰用鼻哼了一声,道:“别忘了你昨天说过的话,要是再吃回头草,立马收拾东西滚出去,我不带这么没出息的艺人!”
苏锦书轻轻点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区。
她虽然长得美,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演技差,心思简单,所以在公司毫无存在感,人缘也平平,一路走到关焰的办公室,竟然罕有人和她打招呼。
进了门,关焰扯松颈间的领带,从桌上拿起一个件夹递给她:“帮你接了部网剧,女一,你看一下剧本。”
苏锦书接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今日穿了条优雅的高腰连衣裙,下摆一直垂到小腿,所有的美好都包裹在衣料里,只留出一截雪白的脚踝和一双细瘦的脚。
鬼使神差的,关焰看了又看,觉得嗓有些发干。
苏锦书一目十行,粗略浏览了故事梗概,这是一部轻喜剧,名为《宠妃升职记》,女主视角,讲述的是一名被培养为秘密武器的绝色少女,和皇上嬉笑怒骂、相爱相杀的故事。
故事是好故事,不过对女主角的演技要求很高,这种快节奏的网剧,如果演技撑不起来,一不小心就会全面崩塌。
“怎么,看不上?”关焰瞥瞥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拿捏不准她的态度。
“没有,我接。”苏锦书斩钉截铁。
她如今这样籍籍无名的处境,哪里有挑剧本的资格?这样好的剧本,不知道关焰在背后使了多大力气,她又怎能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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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梗哈哈哈哈哈
这个世界的男主是最凶男主,日常黑脸怼人,哈哈哈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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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三)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锦书哪里也没去,老老实实待在关焰的办公室研读剧本。
关焰颇有些意外,对她的脸色和语气也好上许多,偶尔抽出空来,还会亲自指导一二。
他对人物的设定和性格把握得十分精准,往往有十分独到的见解和提点,令苏锦书获益匪浅。
朝夕相处下来,苏锦书发现关焰每日里都忙得像个陀螺,手下带了十余名艺人,其甚至还有已经跻身一线的流量女星柳筠,柳筠演技相貌情商都属上乘,通告代言等各种优质资源不间歇的像雪片一样主动砸过来,令人眼红。
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她这样混了四五年还无声无息的废柴,实在当不得关焰这样关照。
“关哥。”身着一袭黑色纱裙的柳筠仪态万方地走进来,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苏锦书,神色间隐约带了丝不屑,接着转向关焰,笑靥如花,“我在sofiny订了位置,晚上赏个脸一同吃顿饭好不好?”
sofiny是本市有名的高端餐厅,只对会员开放,且每日只接待十名顾客,位置千金难求。
关焰还没说话,柳筠的纤纤玉指已经搭在了他手臂上,央求道:“最近接的那部新电影我很喜欢,我知道关哥一定费了不少力气,想要送你点什么,又怕你不肯收,一起吃顿饭聊表谢意,这样总可以吧?”
她声音娇软,姿态又放得低,配上无可挑剔的容貌,想来世上没几个男人能拒绝。
可偏偏关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冷心冷面道:“改天,我今晚有约。”
柳筠面上有些挂不住,仍然争取道:“那明天晚上呢?”
“也有约。”关焰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穿外套,对苏锦书招了招手,“走,一起去参加个饭局。”
苏锦书“哎”了一声,同情地看了脸色又青又白的柳筠一眼,小跑着跟了上去。
坐进车里,苏锦书歪头问:“去参加什么饭局?”
“《宠妃》的剧组已经组建好,今晚有个私人聚会,带你过去认识认识。”关焰道。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苏锦书看看自己的白t和蓝色牛仔裤,有些无措。
“现在带你去买。”关焰发动引擎,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生人勿近的模样。
偏偏苏锦书完全不怕他,笑吟吟地问:“关焰,你明天晚上真的有约吗?”
关焰目不斜视,简短回答:“嗯。”
“和谁有约?”苏锦书继续问。
关焰终于纡尊降贵看她一眼:“你管得倒多。”
苏锦书的脚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我就是好奇嘛。”
“注意仪态。”关焰提醒她,过了好半天才补充了一句,“没有约,我只是不想和她有过多交集。”
“为什么?她明明是你的得力大将,我看你也很看重她。”苏锦书疑惑道。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关焰道。
那为什么还亲自带自己去买衣服?苏锦书腹诽道,却没有说出口。
这位攻略对象口嫌体正直别别扭扭的个性,倒是可爱得很。
挑完衣服,到达举办聚会的私人别墅时,其他人等都已经到齐。
关焰如鱼得水地带着她和众人一一认识,介绍到编剧时,苏锦书小小吃了一惊。
近几年声名鹊起的金牌编剧张宸,他经手的影视剧无一不是现象级经典ip,本人也因此炙手可热,只是听说他十分严苛,眼光极高,寻常剧本根本看不上。
这么一个小制作低成本的网剧,怎么能请得动这样的大神?
心里虽然惊讶,面上却不显,她谦恭地道:“张哥,久仰大名。”
张宸点点头。
这部剧的男主又让苏锦书吃了一惊,竟然是当红小生严临,他不但长相精致得很,难得的是演技也还不错,自带大批粉丝。
如此,苏锦书觉得身上的压力又大了些。
严临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早听说她是有名的花瓶,演技颇受人诟病,若不是看在张宸的面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和她搭戏。
苏锦书和他打招呼,他只淡淡“嗯”了一声,连话都没说。
关焰带着她往座位上去,低声道:“别把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人人都是靠实力说话的,只要你肯争气,没人会看不起你。”
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苏锦书道:“我明白,谢谢你。”
虽说是网剧,编剧和导演却极为慎重,并不急着开机,反而花了大量时间去细细打磨剧本,搭建场景。
这段时间,苏锦书也没闲着,剧女主以一段云群水袖舞名动京师,后来也多次跳舞取悦君王,而她并无任何舞蹈基础,所以主动向关焰提出学习的要求。
没过两天,关焰便带了位业内有名的青衣大师过来,亲自教授于她。
苏锦书再次为关焰的人脉和能力吃惊,背地里问他:“关焰,这样的人你是怎么请到的?如果我没猜错,单单用钱可搞不定。”
关焰面无表情:“知道就好,只要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个血本无归,我就谢天谢地。”
明明是好意,偏不肯好好说话。
苏锦书也不与他计较,踏踏实实跟着师傅练起基本功来,她身段本就极软,悟性又高,不过两个月,已经很有些样,令严格的师傅也忍不住赞赏有加。
关焰一如既往地每天黑着脸过来检查进度,不过有时候会在角落里看上半天,眼神里流露出一点嘉许,又很快掩饰过去。
三个月后,这部网剧悄无声息地开机,一般影视剧开机时必备的通稿和宣传手段一个也没用,现场冷冷清清,安静肃穆得像场官方会议。
苏锦书有些奇怪,私下里问关焰,关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然是我安排的,麻烦你动动脑想想,如果现在大肆宣扬出来,张宸和严临的大批粉丝们,尤其是严临的那些脑残女友粉,看见是你这样的花瓶亵渎她们的男神,怕不是要把你骂死。”
苏锦书迅速提炼出重点,笑道:“关焰,没想到你这么体贴,这么为我考虑。”
关焰被她噎住,脸色古怪,好半天才仓皇道:“自作多情。”
他又色厉内荏地训斥:“这部剧你务必做到艳惊四座,如果演技撑不起来,等到开播时,照样会被全网黑,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苏锦书半点不怕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遵命,关大经纪人。”
关焰不自在地转过头去,脸颊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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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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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四)艳色
明亮的半身镜里,映出一个云鬓高耸的宫装美人,她生得好,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会儿施以严妆,越发艳光四射。
造型师夸赞:“鹿小姐皮肤真好,简直白到发亮,我看待会儿拍定妆照时,甚至都不用怎么打光呢!”
苏锦书好脾气地微笑:“还是郑姐的手巧,你这么一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我自己了。”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听话,造型师听了更是十二分的尽心,想了想,又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枚精致的发簪为她簪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妥了。”
苏锦书挽着淡紫色的披帛盈盈走出来,众人看得一呆。
导演先反应过来,拍掌道:“不错!演得像不如长得像,这造型和我想象的形象基本一模一样!”他本来心里还犯嘀咕,担心苏锦书撑不起来,可现在看看,倒像是自己多虑了。
就算没演技,看着赏心悦目也是好的,自有大批颜狗涌上来。
拍摄了几十张单人的定妆照,导演十分满意,又挥挥手让严临上场:“接下来拍合照,你俩要表现出相爱相杀的那种俏皮感和亲密感,可以先找一下感觉。”
严临紧皱眉头走上前,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模样,距离苏锦书足有一米远,摆出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苏锦书并未主动接近他,反而垂下优美的脖颈,神色无限哀柔。
导演神色不豫,道:“这不对啊……”
关焰上前一步,对导演小声说:“剧本的后半段,基调不是转为虐恋了吗?皇上发现了女主的真实身份,将她打入冷宫,动辄冷言冷语折辱她,女主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沉默地承受着一切,我觉得现在这场景倒是很适合那时候的情境。”
导演眼神一亮:“对对对,快拍,注意多给一些面部的特写!”
严临闻言脸色更臭。
拍完这组,导演发号施令:“接下来拍亲密的场景,鹿年年,你去揪着严临的耳朵,严临,你要表现出一种龇牙咧嘴的搞笑感。”
苏锦书刚向严临走近一步,便见严临如临大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道:“你别碰我!”他真的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庸俗的花瓶。
也不知道她背地里爬了多少男人的床,才抢到这个角色的,他觉得脏。
关焰彻底黑了脸,冷笑道:“看来今天男主角的状态不大对,先拍别人的定妆照,亲密照最后再拍!”
半日后,也不知道关焰使了什么手段,严临别别扭扭地再度上场,到底勉勉强强把剩下的照片拍完了。
第二天,便开始拍男女主初遇时女主跳的那一场云群水袖舞。
梳着堕马髻神情慵懒的美人,舞动着长长的水袖,在莲花形状的高台上旋转腾挪,身段柔软到不可思议,一举一动都美不胜收。
跳到尾声时,她忽的单臂拢住从空垂下来的绸带,轻轻一跃,整个人如同一朵高高在上的云,在高处做着种种难度极高的动作,紧接着,整个人倒立着从顶端滑落,在离地面一米高度险而又险地停住,对着严临盈盈一笑。
发髻恰在此时散开,万千青丝随着微风起舞,衬得其的俏脸越发光彩夺目。
不止严临,在场所有场务人员,全都看痴了。
过了许久,才有人回过神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导演赞道:“不错!过!换下一个场景!”
旁边的动作指导道:“哇,之前也没听说鹿年年会跳舞啊?跳得这么棒,哪里需要我指导?”
另一个女孩说:“我刚才全程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断她,看得超级紧张,她跳得真的太好了!”
严临恍恍惚惚的,满脑都是刚才她惊鸿一瞥时带给他的震撼。
下一场戏偏偏是床戏。
按照剧本,苏锦书此时尚在青楼做清倌,有纨绔想要逼良为娼,暗地里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她心知不好,四处找地方躲藏,正好钻进微服私访的皇上房间里,药性发作下,对皇上百般勾引,险些擦枪走火。
自然,所谓的纨绔之类,全是女主义父提前安排好的,专等皇上入瓠。
所以,苏锦书不仅要演出那种天真的魅惑,魅惑还必须带有一丝别有用心的深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衣翩翩的严临循声看过去,见到是方才跳舞的美人,不由一愣。
苏锦书面颊绯红,将门扉从里面闩上,步履踉跄地走到严临面前,跪坐在他脚边:“求公救我!”
一个绝色美人以这样谦卑温顺的姿态求援,没有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严临恪守分寸地用手的扇虚扶了一下,道:“姑娘快请起,出了何事?”
此时药效愈演愈烈,苏锦书忍不住低吟一声,抬起头望着他,目含秋水,红唇鲜艳欲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严临悄悄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有些燥热。
下一刻,少女从地上站起来,投怀送抱,柔若无骨地靠在他怀里,微微磨蹭着,软语哀求:“公……救救我……我好热啊……”
可她的眼睛里,却深沉如古井,不但一点情意都没有,反而带着无边的阴冷。
严临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她,却觉得她哪里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无从下手,不由红着脸磕磕巴巴道:“你别……姑娘你先……先起来……”
他往后退着,她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直把他逼到床边,他退无可退,腿被床沿绊住,往后一栽,跌倒在锦被里。
她跟着爬上床,跪坐在他双腿之间,柔软的手紧紧牵住他的手掌,娇喘微微:“公……”说着低头含住了他的食指。
明明做着最魅惑的动作,偏偏眼神干净如白雪,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杂揉在一起,构成一幅令所有男人血脉偾张的画卷。
感觉到指尖一热,严临喉咙里“咕咚”一声,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卡!”导演忽然喊停。
严临愣了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才发觉鼻下面热热的,用手一摸,竟然流了鼻血。
导演道:“严临你怎么流鼻血了?唉,刚才的感觉特别好,可惜了,你快点去处理一下,等会儿我们再来一遍。”
关焰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一把拉起苏锦书,脸色不善地往严临下身瞄了瞄,转头对导演和编剧道:“这个情节我觉得设计得不太好,需要再斟酌斟酌,今天先拍到这儿吧。”
说完,他臭着脸带着苏锦书直接离开片场,竟是谁的面也不给。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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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逐梦娱乐圈(五)曝光
苏锦书在后面疑惑道:“关焰,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哪里是做得不好,明明是做得太好了,好到他一个旁观者都看得血气上涌,可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沉默了半天,他才道:“没有,不是你的问题。”
是他替她接的剧本,是他请来的编剧,也是他定的男演员,怎么能怪她?
要怪,也只能怪他作茧自缚,越来越难掩饰对她的感情。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彻底将顾辰放下之后,他再慢慢筹谋。
第二天拍戏时,那场戏果然被删掉,换成了另一段十分清水的对手戏。
严临暗自松口气的同时,竟然有些失望,看苏锦书的眼神也与之前大不一样。
对方并不是传闻所说的花瓶,相反,有时候她的演技和气场竟然隐隐凌驾在他之上,这使得他不得不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全心与她对戏。
关焰虽然事务繁忙,却尽力抽出时间来陪她拍戏,最忙的时候,每天也要来看上她一眼才放心。
转眼两个月过去,这部戏也拍了一大半,无论编剧还是导演都十分满意,断言此剧一定会大火。
这天,苏锦书拍完自己的戏份,在后台卸妆。
她这两日来例假,身体不大舒服,脸色也白得有些吓人。
卸完妆,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听到后面两个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顾辰竟然跟杜梦在一起了!天啊,我的男神呜呜呜……”
“不可能吧?”
“是真的,都在微博上公开了,你看!”
“我去!杜梦那么红,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不过你别说,这俩人看着还挺搭的……”
……
苏锦书打开手机,登上微博,果然看见顾辰和杜梦同一时间发的微博,合照上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无比刺眼。
她关掉屏幕,闭上眼睛,想起真实世界里,将郑嘉年和另一个女人捉奸在床的那个场景。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回忆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彼时她还不是如今修炼成精百毒不侵的模样,单纯得有些可笑,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可以和他携手到白头。
看见不堪入目的一幕,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和无措,整个人都傻掉,失魂落魄地逃走,连质问都不敢。
后来,她自暴自弃,放纵过自己一段时日,经历过的男人,也有真心对她的,可她却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
收拾好东西,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关焰神情焦虑地匆匆赶来。
见到她脸色这样难看,他问道:“顾辰的事,你知道了?”正在和一个重要广告商接洽时,听说了顾辰另寻新欢的消息,他当下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应付了广告商便一路飙车赶过来。
苏锦书轻轻点头。
关焰接过她手的包,带她上车,在脑里极力搜刮出贫瘠的安慰用语:“是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嗯。”苏锦书一边应声,一边悄悄按住小腹,痛经折磨得她眼角微微发红。
关焰还以为她是要哭,被唬了一跳,慌张地说:“你有点骨气行不行?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人本就是个人渣,早点止损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
苏锦书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总有这样的本事,把关心人的话说得无比难听。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解释道:“我不是为他难过,只是身体不大舒服。”
关焰半信半疑,到底生硬地摸了摸她头顶,以示安慰,过了半晌又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说出来,我一定尽力满足。”
无论是想要什么珠宝首饰,还是想抢什么通告资源,他都可以帮她拿到手。
苏锦书闭着双眼假寐半天,忽然笑道:“想嫁入豪门,一辈混吃等死,这个也可以满足吗?”
关焰难得的温柔被她这句话耗了个干净,没好气地骂道:“看你这点出息!”
骂归骂,该给的关心和照顾却一样没少,一直等到她的不适感消退,沉沉睡过去,他才轻手轻脚离开。
过了几日,关焰去外地出差,苏锦书没了接送的人,这日拍戏结束后打算自行打车回家。
在门口拦车时,一辆银白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严临精致的脸上带了点温度:“上车吧,我送你。”
苏锦书也不矫情,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多谢。”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两个人的关系改善许多,严临多次想与她进一步接触,无奈她身边有只虎视眈眈的鹰犬,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次趁着关焰不在,他正好借机献殷勤。
“吃饭没有?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海鲜砂锅粥,要不要去尝尝?”严临发出邀请。
“不了,我今天有些累,改天吧。”苏锦书拒绝。
严临也不强求,一直将她送到楼下,又亲自下车,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纸袋。
“这是什么?”苏锦书疑惑地问道。
“我前几天去济州岛玩,带回来些小礼物,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生恐唐突佳人,他又补充了一句,“剧组每个人都有的。”
苏锦书不疑有他,大大方方接过,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暗处有人拿着相机偷偷拍了很多张照片。
第二天,“当红小生严临夜会十八线女星”的消息屠了各大娱乐平台的头版。
《宠妃》出于关焰保护苏锦书的考虑,一直捂得十分严实,半点宣传都没做,这下前功尽弃,苏锦书的微博被严临的黑粉们迅速占领,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里来的贱人,竟然敢肖想我们家临临!滚粗!”
“这绝对是炒作!看我们阿严名气大,恬不知耻地过来抱大腿,真是丧心病狂!也不照照镜,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我刚刚去搜了这个什么鹿年年的作品,妈耶,豆瓣评分没有一部超过4分的,演技水得要死!”
“我查了查,好像他俩合作在拍一个什么网剧,铁定是炒作,当真你就输了。”
……
关焰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明显压着火气,干脆利落地命令她:“关机,不要出门,等我回来。”
苏锦书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声名,可关焰如此为她尽心尽力,她却在这当口掉了链,闯下大祸,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当天晚上,关焰便赶到了她住的公寓。
他一路风尘仆仆,进了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做危机公关,边打电话边打开电脑快速浏览舆论动向。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放下发热的手机,暂时缓了口气,然后看见她乖巧地端过来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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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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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六)走红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接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认错:“关焰,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关焰确实是很生气,看见照片里严临对她那副亲昵的情态,他简直忍不住要发飙,自己才不过走几天,就有人趁虚而入,还好死不死被狗仔拍到,弄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
他按捺下脾气,道:“错不在你。”全在那个吃了雄心豹胆的严临身上。
关焰的神通广大再次令苏锦书吃惊,第二天早上,相关热搜和所有负面新闻全部被撤下,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与此同时,严临亲自在微博上澄清,说自己只是工作结束后顺路送她回家而已,当时车上还有另两名同行的工作人员。
不管大家信不信,这件事到底翻了篇。
因祸得福,《宠妃》也借此间接宣传了一番。
事件平息,苏锦书得以出门正常拍戏,早上照旧是关焰来接她。
“关焰,你是怎么做到的?撤下那么多负面,要花不少钱吧?”苏锦书好奇问道。
关焰道:“知道就好,好好拍戏,早日创收,不然咱俩都得卷铺盖滚蛋。”
他的话,苏锦书自然是不信的,她这样的十八线小明星,何德何能让公司出钱收拾烂摊,必定是他在背后用了别的手段。
只是他不肯说,她也没有再追问。
到了片场,严临立刻迎过来,年轻的脸上带着焦急和关心:“年年,你还好吧?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苏锦书还没答话,关焰已经上前一步将他隔开,道:“知道是你害的,还不躲远点儿?”
严临十分尴尬,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关焰已经拉着苏锦书往里面去了。
接下来的日,严临再也没有机会私下单独接触苏锦书。
关焰对苏锦书的照顾愈发无微不至,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时候旁人都觉得奇怪,他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金牌经纪人,是如何腾出大把大把时间在片场事必躬亲的,他旗下其他艺人都不需要管理的吗?
即使偶尔他不在,那个他新雇的小助理也会代替他,兢兢业业地守着苏锦书,一步都不肯离开。
两个月后,《宠妃》杀青。
接着,这部剧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通过审核,快速定档,将在一个月后由某知名视频媒体平台独家播出。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然后,铺天盖地的宣传推广正式开始。
首先放出来的是一组定妆照,原本对苏锦书印象不佳的路人和路人黑们看见她的剧照时,倒是小小吃了一惊。
“我想说……虽然鹿年年的演技基本为零,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颜还是很能打的!”
“竟然有点想看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群颜狗!长得再好看能当饭吃吗?嘿嘿,真香!”
……
紧接着,一段苏锦书跳舞的现场花絮流了出来,在网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无他,她长得实在太美,天真无邪暗含娇媚,舞姿又如同行云流水,吸粉能力不容小觑。
一场不动声色的宣传大戏缓缓拉开。
这日,苏锦书在国外拍完一组新的宣传照,接着马不停蹄坐飞机回程。
下飞机时,迎接她的除了关焰,另有数百名热情粉丝,粉丝们极有组织地列成两排,手持灯牌、宣传画等,山呼海拥着,场面煞是热闹。
关焰护着她从人群里走过,把她塞进车里。
苏锦书匪夷所思:“我怎么可能有粉丝?这是怎么回事?”
“买的。”关焰道。
“……”苏锦书彻底服气,“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司还有买粉丝这么周到的员工福利?”
关焰轻嗤:“这次是买的,但很快,你就会有大批实打实的流量支撑。”语气里满满的笃定。
“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苏锦书不满地抱怨,又伸了伸懒腰,“接下来我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有,我帮你接了兰菲的代言,明天去拍广告;下周有一部依旧是张宸执导的公益微电影,你做女主角;另外,《你心动了没》下个月开始录制第二季,已经帮你争取到常驻机会。”
苏锦书越发惊讶:“你……关焰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优质资源,即使是一二线女星都要抢破头,他是怎么不显山不露水地拿到手的?
关焰拨冗看了她一眼,道:“我是你的经纪人。”
苏锦书颇觉无力,这人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要屈尊在这里做她的保镖兼苦工?除了真爱,已经没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
接下来的日,苏锦书果然忙得脚不沾地,各路大牌代言拿到手软,大大小小的通告更是纷至沓来。
不久,《宠妃》正式开播,果如关焰所说,成为一匹黑马,好评如潮,收视率连续攀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此剧有毒!”
“张宸编剧你莫不是喝了假酒,以前的正剧范儿哪里去了!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死了!”
“我是来舔屏的!鹿小姐姐的颜是我的心头好!”
“竟然觉得演技很不错是怎么回事?严临的演技略青涩,但鹿年年非常游刃有余啊!所以说之前都是被剧本耽误了么?”
……
搭着这部剧的热度,新鲜出炉的广告紧锣密鼓地上架,且全部销量不俗,广告商们十分满意,纷纷表露出续约意向。
这日,苏锦书照旧忙碌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时,关焰早在门口等待。
“喂,关焰,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压榨吗?我快累死饿死困死了!”苏锦书半抱怨半撒娇道。
关焰竟然没有黑脸,反而略带歉疚之色,他也知道她的行程安排得太满,可现在正是好时候,娱乐圈最是喜新厌旧,如果不抓住这机会乘风直上,以后再后悔可就晚了。
他扶住她,道:“带你去吃饭。”
她摇摇头:“算了,我已经饿过头,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车还没开到家,她已经仰面倚在靠背上睡着,妆容半褪,是另外一种柔弱的美丽。
她睁着眼睛的时候,总是生机勃勃,美得十分具有攻击性,这会儿睡熟了,反而像个毫不设防的小女孩。
关焰将车停下,手伸到距离她脸颊不到一指的距离,却终于没有落下去。
车内的暗光下,五指投射出的影烙刻在她的脸上,他微微弯曲了手指,用影摩挲着她的脸。
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正眼看一看他,以女人看男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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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看时间,有可能会更一篇h番外,我尽量
从腊月三十到正月初,这十天内只能日更,而且可能会欠一至两篇番外,初十恢复双更,同时补欠下的番外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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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焰番外:三级片拍摄现场(假戏真做、强制
“《色诱》,第5场,1镜1次,action。”
粗噶的男声响起。
昏黄暧昧的灯光打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暗红色的床单,像殷红浓艳的血,衬得躺在床上的女孩肌肤如玉,天真暗藏无限诱惑。
她穿着条纯白色晚礼服裙,修身的剪裁勾勒出美好的身形,左侧大腿处开叉,一条浑圆白皙的大腿在布料若隐若现。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看着女孩如花一样的身体,呼吸渐渐加重。
他脱去外套,又解开袖扣,将袖往上挽。
接着,“咔哒”一下,皮带扣弹开。
他半跪在床沿,抬手摸向女孩的脸,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欲望涌动。
“过!”导演点点头,十分满意,看向身旁静立的关焰,“你家这个艺人很不错,够漂亮,身材也火辣,我有预感,这部片一定能卖座。”
关焰面色黑沉沉:“下一场戏是什么?”
“迷奸啊。”导演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他不是早就看过剧本了吗?“这场戏,女主喝醉了,神智不清,男主趁机对她进行迷奸,刚刚进入,女主便清醒过来,无力地反抗了片刻,便和男主一起沉入欲望的深渊里。”
他高声提点女孩:“鹿年年,一会儿你记得演出那种惊讶害怕到欲拒还迎再到沉迷享受的情感转换,你先找一下感觉。”
又对男演员说:“李铭,你的戏比较好诠释,强势一点,死死按住她,任凭她怎么哭闹都别停下来。”
“对了,记得要用力揉捏她的胸,还要低头含住,虽然不露点,我们也要拍特写的。”女孩的身材这么好,胸部更是波涛汹涌,不抓住这个卖点的人是傻。
关焰皱眉:“能不能给她找个替身?”
“什么?”导演匪夷所思,“关焰,你别搞事情啊,之前我们签协议的时候说好的,除了不露三点,其它的全力配合,再说了,就算真的要换替身,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和她身材相似的啊!”
他拿起对讲机道:“场务在哪儿?拿一盒避孕套过来。”
虽说拍摄过程,并不会真正插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做一些措施的好。
这个李铭也是个事儿精,原本剧组准备的是白袜,他非说那样拍没感觉,不利于自己发挥,坚持要换成避孕套。
关焰脸上的表情终于裂了,沉声道:“郑导,换替身。”
导演扶额:“关焰,我说了现在不好找替身,就算这部电影你有投资,可你也不能为难我吧?”
关焰脱去精工剪裁的西装外套,开始挽衣袖:“我说的是男演员,我来当替身。”
“什么?”导演震惊脸。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关焰的身形,和男演员倒是挺像,对方今天也穿了套西装,布料却比他们剧组的服装要高级不少,这下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不过犹豫片刻,他便对男演员下令:“李铭,你下来,这场换替身。”
对女孩的身体垂涎已久的男演员十分不高兴,转过头跟导演抗议:“郑导,我不需要用替身……”
“废什么话,让你下来就下来!”导演不耐烦道。
关焰往场上走,和李铭擦肩而过,眼睛锐利地扫过对方身下的凸起,表情更是难看。
女孩仍躺在床上,看见关焰有些吃惊:“关焰,你怎么……”
关焰习惯性凶她:“我不来怎么办?看着你被别人占便宜?”
导演已经发话:“调整机位,演员准备!”
女孩连忙闭上眼睛,做熟睡状。
关焰幽深的目光锁住她,抬起手,将皮带解开,拉下内裤,露出庞大凶猛的欲望。
他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方形物体,沿着锯齿利落撕开,将透明的避孕套戴在挺立的阳物上。
“《色诱》,第5场,2镜1次,action。”
右手微带颤抖地摸向她的胸。
“卡!”导演喊停。
“关焰,你记住你的身份,这个女孩是你早有预谋下药迷倒的,这会儿阴谋得逞,你应该直接扑上去,毫不怜惜,疯狂地揉捏亲吻她,而不是这么温柔小心,明白吗?”
“……”关焰点头。
“《色诱》,第5场,2镜2次,action。”
关焰覆在柔软的躯体之上,低头热烈地吻向她的唇,双手也按进两团绵软之。
女孩紧紧闭着眼,不做回应。
身体里暗藏的妄想和野望被开启,他渐渐收不住力道,气息狂乱,在她脸上、颈间留下点点暗红的吻痕。
手下也越来越用力,将极致的柔软揉捏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很好,接下来撕开她的礼服。”导演在一旁引导。
别说,关焰还挺有天赋的,眼前这香艳的一幕越来越带感。
大手探向深v领口,用力一扯,单薄柔滑的布料应声而开了一条大口,从胸口直直裂到腰间。
纯白色的内衣呈贝壳状,完完整整地将所有的美好包裹在里面。
关焰扯开一边的遮挡,在春色曝光之前低下头挡住镜头,将粉嫩嫩的红果一口含了进去。
女孩身体微微僵硬,并不明显,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口动作不停,一只手探到她身下,细细摩挲她的纤腰,以示安慰。
本来软塌塌的红樱在他唇舌的挑逗之下,渐渐挺立,热情地回应他。
身下硬得发疼。
导演开口:“不错,接下来把她的双腿分开,架在你的腰上,准备做插入的假动作,爱抚不要停,衣服不用继续脱了,这样半遮半掩更有感觉。”
关焰依言拉起她的腿往腰上挂,被暴力撕破的衣服十分凄惨地坠在她身上,该遮的半点也没遮住。
硬物贴着薄薄的纯棉内裤,和她的私处亲密相接。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他看见她的睫毛乱颤,显然十分惊慌害怕。
舌下柔韧的软肉用力抵住红果,将之往下按压,又卷上来。
他紧抱着她,开始缓慢厮磨。
龟头隔着内裤抵住贝肉,一点一点往里拱,渐渐拱到花蒂。
然后对着那一点,顶、压、碾、磨,使尽千般手段。
她的呼吸也乱了起来,却害怕前功尽弃,一会儿还要再拍一遍,所以拼命忍住不动。
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很快,内裤上洇出一片湿迹。
外面那层,是他的,里面那层,是她的。
“可以了,把内裤撕开,做挺腰的动作,然后鹿年年惊醒反抗,关焰强制进入。”导演发话。
“嗤拉”一声,最后的遮挡被扯落。
关焰已经丧失自制力,死死地盯着发红流水的秘处。
那里,有一个小口,一张一翕,对他发出邀约。
他将滚烫坚硬的阳物对准那儿,用力一送。
“唔!”女孩睁开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软肉死死包裹住他,阻拦他的进入。
关焰红着眼,用蛮力继续往里顶。
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双手撑床,腰身拼命往后拱:“快出去!你……”
关焰按住她的双手,把她牢牢制在身下,用他的唇封住她的所有声音。
“唔唔唔……”女孩摇着头,腰臀乱扭,这一举动却令他更加难以控制体内喧嚣的欲望。
他死死抵住她,将自己的阳物送进她的最深处。
她流了泪,哭得凄惨,眼神露出乞求和痛苦。
“特别好!”导演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假戏真做”,满意得直拍大腿,“继续,关焰可以再穷凶极恶一点,鹿年年再可怜一点。”
关焰已经按捺不住,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抽弄起来。
刚开始,甬道干涩,每次抽出又进去,都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他疼,她肯定更疼。
可一切已经失控,他根本停不下来。
她恨得咬破他的嘴唇,浓郁的血腥气在两个人口腔弥漫开来,他却毫不在意,舌头死死绞住她的软舌,和她抵死缠绵。
渐渐的,她的体内泌出湿液,将他的欲望打湿。
抽送越来越顺利,每一下都带起销魂蚀骨的畅快感。
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了样。
纠结,迷乱,失魂,快乐,一点点臣服于身体的原始本能。
见她不再反抗,他收回禁锢她的手,转而扣住纤细的腰身,往自己这边按压。
加快了挺动的速度,每一下都重重撞击在她的耻骨上,酥酥麻麻。
终于,他紧紧搂住她,最后一记深顶,释放在她体内。
“过!”导演十分满意,“准备转场。”
太真实了,没想到今天的拍摄会这么顺利。
关焰急喘着气,哑声道:“郑导,麻烦你让大家都回避回避,我们需要整理一下。”
导演欣然同意,带着一大批人离场。
关焰这才松开怀抱。
撑起胳膊看身下的女孩,她面色苍白,满脸都是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负罪感和愧疚感这才缓缓涌上来。
温热的指腹蹭过她的脸颊,把泪水一点点擦干净,他柔声道:“别哭了,是我的错。”
女孩咬咬唇:“你……你出去啊……”
两人的下身还紧紧连在一起。
关焰喉结微动,觉得自己又有点硬了。
他将阳物抽出去,把装满了精液的避孕套取下,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
女孩用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遮住旖旎春光:“我……我……你……你……”
完全语无伦次。
她赤脚下床,准备去拿自己的衣服,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双腿微微分开,大腿内侧还沾着透明的黏液,雪背纤瘦,更衬得臀部丰圆。
端的是一副邀人采撷的姿势。
理智又抛关焰而去。
满脑都是一个想法,既已铸成大错,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
他拿起第二个避孕套,撕开包装,戴在再度昂扬起来的硬物上。
然后按住准备起身的她,不由分说地侵入进去。
女孩惊骇回头:“关焰……你……”
身后的男人,恍如禽兽。
……
关焰从梦缓缓醒来。
睡裤里早就湿透了。
他擦了把额上的汗水,细细回味起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太真实了,令他心魂动荡,意犹未尽。
手机铃声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去接。
“关哥,你前一阵不是说,让我帮你留意留意,有没有适合你旗下那个鹿年年的好本吗?我这里刚拿到一个,还挺不错的,不过是部三级片,你接不接?”对方问。
“不接。”关焰臭着脸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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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的故事线是穿插在女主走红之前,所以现在放出来了。
现码的肥章,算是给大家的过年福利,嘿嘿嘿,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幸福美满~
第二更在晚上八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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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七)雷霆
十二月,《你心动了没》大型室内恋爱社交综艺节目的第二季正式开始录制。
该档节目的第一季以打造荧屏情侣cp火遍大江南北,本次第二季卷土重来,依然沿袭了五男五女的配置,和上一季不同的是,本次参加的嘉宾有明星也有素人,具体名单暂时保密,嘉宾们互不知情,录制当天才第一次见面。
这样的设定,无疑增加了神秘感,更加吊人胃口。
录制的第一期定在了本地一个大型温泉山庄,关焰照旧陪同在侧。
苏锦书被工作人员带走,安排着换上一套设计颇有些大胆的泳装,然后落落大方地走进一个露天汤池。
跟拍她的摄影师们连忙围上去,对她进行各角度的拍摄。
镜头下的她肤白貌美,媚骨天成,身材更是好到令人想要流鼻血,动作也不拘谨,手臂舒展开,在池游来游去,宛若一条美人鱼。
过了会儿,女嘉宾们陆续到齐,有同为新晋小花的宅男女神齐向彤,有敢说敢做性格十分男人的歌手杨天欣,还有两名长相不输明星的素人。
几个人坐在汤池边缘,互相寒暄了几句,接着便听到主持人说道:“请男嘉宾入场。”
苏锦书和另外几个女孩一起抬起头来,然后心脏猛地跳了跳。
进来的男人,竟然有许久不见的顾辰。
这阵,借着和杜梦的恋情,他的名气和热度更上一个台阶,竟然隐隐有跻身一线小生的态势。
这人是有病吗?他都有女朋友了,还来参加这个节目做什么?
主持人也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没想到顾辰面不改色地回答:“我本来不想参加,但杜梦十分支持我过来,她认为只有让我多认识一些女孩,我们的感情才更经得起考验。”
这样的论调,苏锦书也是真心服气。
男嘉宾不止有顾辰,还有打扮得酷酷的严临,他看见苏锦书,毫不避讳地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苏锦书报以客气的一笑。
场外关焰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顾辰的眼睛扫过苏锦书,嘴角微微下撇,看来并不想看到她。
苏锦书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极有默契地装作素不相识。
可第一轮抽签时,却偏偏和对方成了搭档。
严临则和齐向彤组成了一组,他有些不满地对她做了个鬼脸,苏锦书此时心情不佳,没有回应他。
第一轮游戏名叫“守护骑士”,女嘉宾需要坐在搭档的肩膀上,然后两两互斗,男嘉宾尽量保持平衡,哪一方的女嘉宾落水,即告失败。
表面上,顾辰伪装出来的一直是温润如玉的君人设,当下跃进水池,弯下腰来,对苏锦书道:“鹿小姐,上来吧。”
苏锦书皮笑肉不笑地爬了上去,忍着恶心坐在了他的脖上。
顾辰箍住一双玉腿,自从上次分手后,她出乎他的意料竟然从未去找过他,而他则一边庆幸甩脱一个无用的累赘,一边飞速搭上杜梦,可堪春风得意。
可这会儿摸上她熟悉的肌肤,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他将这归结为苏锦书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身体的本能无法控制。
借着水波的掩饰,他的手指在她腿上暗暗摩挲,心里痒起来。
至于她会不会生气,这点并不在考虑之,在他的既有观念里,只要肯对她招招手,她就该像只没有骨气的狗一样乖乖扑过来跪舔才是。
苏锦书装作没扶稳的样,弯下腰来,在他耳边低声道:“顾辰,你要点脸。”
顾辰怔了怔,随即恼羞成怒。
她怎么敢?
哨声响起,苏锦书挺直身体,和对面的杨天欣展开搏斗。
还没斗上两个回合,顾辰装作脚下一滑,把苏锦书直直摔进了水里!
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连忙去扶她,然后在水里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胸,又在她腿间下流地摸了一把。
他吃定了她不敢当众闹开,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
没想到苏锦书从水爬起来后,竟然扬起手臂,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声脆响,打得满堂寂静,众人都傻了眼。
主持人缓和气氛:“怎么了?鹿小姐,顾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锦书胸前隐隐作痛,她阴沉着脸,不知是在发作顾辰,还是发泄对这张脸的复杂情绪,不留情面地道:“没有误会,他趁乱摸我。”
顾辰神情僵硬,冷笑道:“我不过是扶了一把而已,鹿小姐怎么这样恩将仇报,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再说——”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就算我没女朋友,也不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女人。”
严临在旁边看不下去,挡在苏锦书面前,道:“顾辰,你别太过分,你要是什么都没做,年年不可能打你的。”
“哟,之前都说你俩是炒作,怎么这会儿你这么紧张?该不会你俩真有一腿吧?”顾辰将战火转移到严临身上,不知怎么的,他这会儿胸腔里气闷无比,不知是因为她一反常态的冷漠,还是因为严临明晃晃的袒护。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运气好接了部好剧,昙花一现罢了,竟然敢在他面前这样撒野!
严临正欲回嘴,看见关焰从人群走出来,不顾自己一身名贵的西装,径直下了水,拉起苏锦书的手就往回走。
导演走上来说好话:“关焰,别生气别生气,这应该只是个误会。”这导演本来十分有名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关焰面前竟然有些低声下气。
关焰的脸色冷若冰霜:“误会个屁!滚!”
众人齐齐变色,这关焰,也太目无人了!
可那导演竟然没有发火,反而唯唯诺诺地跟在关焰身后赔罪,一路追出去。
严临皱起眉头,察觉到了什么,心道:这个关焰,到底是什么来头?
接过助理递来的浴巾,关焰将苏锦书从头到脚包起来,一路送进更衣室,道:“去换衣服,我送你回家。”
苏锦书问:“不录了吗?”
关焰唇角紧绷:“不录了,我们退出,你最近不是总说累么,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苏锦书迟疑道:“可是……不是签的有协议么?”途退出,要付大笔违约金的吧?
关焰冷笑:“这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几日后传来消息,《你心动了没》因内容低俗、过于娱乐化被永久停播。
看到新闻,苏锦书怔了怔,回头问关焰:“这又是公司的常规支持吗?”
关焰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顾辰那边,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他有心下狠手,可投鼠忌器,担心她余情未了,左思右想都不敢动作。
苏锦书道:“算了,放过他这一次吧。”
关焰脸色微黯。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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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八)烟火
难得清闲,苏锦书飞赴海南度假。
关焰事务缠身,实在无法陪同,便安排助理同行,另外调拨了两名保镖保护她安全。
海南此时风光正好,温暖热烈的阳光,银白色的沙滩,大片棕榈树,身处其,十分惬意。
晒了一个小时的沙滩浴,苏锦书懒洋洋回到沙滩椅下,看见助理正手忙脚乱藏手机,不由起了几分好奇心:“在藏什么?”
“没、没什么……”助理满脸心虚。
“给我看看。”苏锦书语调虽然平静,却有些不容抗拒。
助理只好把手机递给她,她打开界面,看见原来是和关焰的微信界面,聊天记录里十几张照片,角度看起来全是她来海南后助理偷拍的。
嘴角泛起一丝玩味,她在对话框里打字:“好看么?”
关焰很快回:“……”这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过了几秒,又回过来一条:“只是日常查岗。”
欲盖弥彰。
苏锦书挑挑眉,将手机递还给助理,哼着歌走了。
一星期后,收到关焰召唤,回去拍新戏。
她如今的名气和身价已不可同日而语,下飞机时,被货真价实的粉丝们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些粉丝们自称“年糕”,其男性居多,看见她神情狂热,言行激烈,现场几乎失控。
好在关焰早有准备,几十名保安飞速介入,在苏锦书和粉丝们间架起一道人墙,一路将她安全送到保姆车里。
苏锦书骇笑:“吓我一跳。”又看看保姆车的配置,调侃起来,“鸟枪换炮啊!”
亲自充当司机的关焰板着脸:“如今不比从前,该有的配置我都会给你备齐。另外,那栋公寓已经不适合你继续住,我替你租了个高端住宅,防卫和保密性都做得很好,你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去。”
苏锦书自然一切听他安排,又问:“新接的是什么剧本?”
关焰道:“王安导演执导的电影,名字叫《烟火》,你做女一。”
苏锦书吃惊:“王安?女一?关焰,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谁人不知,王安是国内唯一一名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导演,他执导的电影,每个都口碑甚佳,票房不俗,在国内外饱受赞誉。
关焰道:“我没有开玩笑。”
苏锦书凑近他,神秘兮兮:“那么……你花了多少钱?”
“……”关焰无语,终于忍不住趁等红绿灯的间隙,把她按回座位上去,“我没花钱,你可以对自己的演技有点信心。”
事实上,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他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苏锦书不止有天分,还有运气,得了高人青眼。
或许,不久之后,她便可以凭自己实力在这名利场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到那时,他便不会再像如今这样重要。
想到这些,他心脏一阵紧缩,有种将要失去什么心爱之物的惶恐和无措。
可她现在还未从情伤走出来,他不能趁人之危,趁她脆弱时袒露心意。
再等等。
看过剧本,苏锦书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发了半日的呆。
这部戏是部大女主戏,讲的是一个本来循规蹈矩的贤妻良母,不满于平静枯燥的生活和乏味庸俗的丈夫,内心蠢蠢欲动,终于在一次同学聚会后,和大学时期暗恋过的学长越了界。
可故事并未到此结束,很快,她便再次对学长的痴缠感到腻烦,再次寻求新欢,年长的教授、身材颜值上佳的小狼狗、狂放不羁的流浪歌手……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却永远无法获得心灵的充实和满足。
爱情是什么?爱人和情人的区别在哪里?身体和灵魂,到底哪个更重要?
她陷入怪诞的怀疑和迷惘里,而这些问题,似乎是无解的。
“怎么了?”关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苏锦书低头轻啜一口,道:“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和女主的际遇,十分相似罢了。
身体的快乐,固然是很好很好的,空虚短暂被填满的瞬间,总会有一种美妙的假象,可当这快感结束后,却会迎来更大的空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无论别人给予她多少关心和爱,都将全部被她吞噬,而她永远都不会有满足的那一天。
因为,他们喜欢的,只是某一面的她,或者根本只是个伪装出来的假象。
而有着真面目的她,自私自利无情冷感又贪得无厌的她,值得什么人真心对待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被郑嘉年抛弃的那一天,她已经坏掉了。
年久失修,如今变得更坏,恐怕再也难以被修复。
她喜欢有人爱她,喜欢身体相依相偎带来的温暖和熨帖,但她已经不会去爱什么人。
《烟火》很快开拍,王安导演果然如传闻一样吹毛求疵,严厉苛刻。
每一场戏,他都要求演员自由发挥,拍出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来,然后从找出不错的点,仔细打磨,再重拍多次,以求完美。
不到一个月,苏锦书便感觉浑身脱了层皮。
不过,不管导演如何挑剔,她从没喊过半分委屈,而是认认真真把每个细节做到最好。
到后来,从不夸人的王安导演也不由得夸了她两句,说她是个“可造之材”。
电影拍到最后一幕,跨年之夜,苏锦书和新认识的小男生一同去看烟火大会。
拥挤的人群,她仰起头,专注地看着天空,那里一朵朵绚烂至极的烟火次第绽放,火花在天际拉出长长的轨线,也在每个人的眼底留下触目惊心的影像,如梦似幻。
接着,光亮瞬间熄灭,只留下淡淡青烟。
仍旧丰盛华美的她,嘴角含笑,眼尾却悄悄滑下一颗泪水。
她迷茫地伸手去擦,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流泪,转头看向烂漫天真的男孩,男孩对她甜甜一笑,笑容里满是不沾世故的欢喜。
盛会结束,人群如潮水一样退场,将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冲开,她和男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鞋被人踩掉,不知踪迹,她留下来找寻,良久之后,才发现落到了山坡下的草丛里。
她提起裙裾,深一脚浅一脚下去,将鞋穿好,此时人群已散,天上残月如钩,她怅然地望着这冷清的一切,沉默片刻,最终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前路。
盛宴过后,泪流满面,无论前路和过往有多少繁花似锦,在心灵的荒原上,她终究只能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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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借鉴的是一部日剧《双重幻想》,关于人妻出轨、欲望与空虚、迷失与自由的故事,特别好看,推荐大家可以看一看。
第二更在下午两点,明天开始恢复日更,上午十点由存稿箱准时更新。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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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逐梦娱乐圈(九)留宿
镜头终结在她孤单的身影上,良久,众人齐声喝彩。
王安导演脸上也露出满意的微笑:“不错,收工吧。”竟然一条就过。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关焰却觉得心酸涩难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只是在演戏,他却有种“她本就是如此”的错觉来,然后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走到更衣室门外等她,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却先被另一个人拦住。
仔细看,那人竟是刚才搭戏的小男生,那男生似是鼓起极大勇气,涨红着脸道:“鹿姐姐,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苏锦书还没答话,关焰已经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彬彬有礼道:“你好,我是她的经纪人,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联系我就好。”说完推着苏锦书就往外走。
苏锦书神情恹恹,依旧忍不住吐槽:“他是在和我搭讪,关大经纪人,你什么时候连我的个人交往也要管?”
关焰心里一突,不高兴道:“他年纪太小,不适合你。”
“嗯?那你觉得谁适合我?”苏锦书追问道。
关焰噎了噎,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家,这部戏已经拍完,可以暂时休息几天。”
“咦?没有新戏等着拍吗?”苏锦书好奇,这段日找她拍戏的人几乎要将关焰的手机打爆。
关焰道:“暂时没有,拍戏在精不在多,我会替你好好把关。”从前是她自己演技太烂,实在带不动,有戏拍就不错了,没有挑的余地,如今自是不同。
苏锦书对他全然信任,闻言也不再多问,闹腾道:“我饿了,我要吃大餐。”
“好,想吃西餐还是餐?”只要她不作妖,关焰基本有求必应。
苏锦书眼珠转了转,道:“想吃家常菜,清粥小菜什么的就很好。”
关焰略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主动邀请她去他家做客,这还是头一次。
苏锦书欣然答应,还不客气地点了菜。
半个小时后,看着他的车驶近一栋美轮美奂的别墅,她促狭问道:“关焰,做经纪人原来这么赚钱的么?那我也改行当经纪人好了。”
早已被她窥得端倪,他便也不再掩饰,将车停在车库后,带她进去参观。
数千平米的空间,沿用的是极简主义风格,除了必要的家具电器外,别无他物,干净至极。
关焰走到开放型厨房里,熟练地切菜做饭,口道:“要不要去躺会儿?卧室在你右手边。”
苏锦书摇摇头,在他对面的灰蓝色沙发上坐下,专注地盯着他看:“关焰,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做经纪人?”
雪白的衬衣被挽至手肘,露出双养尊处优不输于钢琴家的手,此刻正以干脆利落的节奏切着水灵灵的西芹和红萝卜。
仔细看去,关焰不黑脸不骂人的时候,其实长得很不错,斯斯,眼睛斜斜扫视过来时,还有股禁欲的味道。
过了会儿,他才回答:“我喜欢,怎么,不行吗?”
真实原因,他现在不便同她说,因为害怕吓着她,令她以为他自始至终所做的一切,全是别有居心。
虽然,事实也相去不远。
苏锦书没有追问下去,拍戏确实消耗了她大量心力和体力,这会儿眼皮越来越重,她侧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她是被饭菜的香气叫醒的。
睁开眼,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条绒毯,她翻身坐起,看见关焰站在餐桌前盛饭,对她道:“洗手,吃饭。”
西芹虾仁炒百合、清炒红萝卜丝、菌菇什锦、清蒸鲈鱼,配上甘甜软糯的陈皮红豆粥,令人食指大动。
苏锦书大快朵颐,吃得心满意足,吃饱后自告奋勇:“我去刷碗。”
“不用,我来就好。”将碗筷端到厨房,他犹豫了会儿,开了口,“时间太晚了,要不,今晚你睡客房吧?”
他骨里其实是个极传统的人,这几年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里混,打他主意想要贴上来的女明星不知有多少,可他一直洁身自好,到现在年近三十,感情和身体上俱是一片空白。
被他带进家并邀约留宿的异性,她是头一个。
苏锦书困意涌上来,揉了揉眼睛,答应道:“好。”随即又有些困扰,“我想先洗澡,可我没带睡衣……”
关焰将手的盘放下,洗干净手,去了自己的主卧,翻出套全新未拆封的睡衣睡裤递给她:“先凑合穿,我帮你放热水。”
半个小时后,她洗完出来,又提要求:“关焰,我口渴。”
关焰正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电视,闻言抬手倒了杯热水,起身递给她,看见她的模样,不由一愣。
男士睡衣的尺码穿在她身上实在太大,所以她竟只穿了上衣,浅灰色的绵软衣料,太过垂坠,领口松松散散,露出大片细腻肌肤,下摆只到大腿处,纤纤细细的一双长腿,脚上还穿着他的拖鞋。
关焰呼吸乱起来,立刻移开视线,训斥道:“你有没有防备心?怎么穿成这样!”
苏锦书莫名:“穿成哪样啦?”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不明所以,想了想又笑起来,“关焰,不是吧?我拍戏的时候好多次穿得比这少得多,你不是都看过?这算什么?”
关焰脸颊微热,有些恼羞成怒:“拍戏是拍戏,现实是现实,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合适的?”苏锦书满不在意地晃到他眼前,伸手戳了戳他胸膛,“再说,你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突然,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眸色暗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锦书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胆大包天:“你当然不会,谁不知道关大经纪人无情无欲,亲不认……”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被他按在了身后的墙上。
男人如一头濒临暴起的野兽,心底的妄念被她尽数激发出来,他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轻触她脸颊,身体越贴越近。
她似是被吓到了,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挣扎。
距离近到只剩咫尺之遥的时候,残存的理智险而又险把他拉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放开她,语气不温不火:“知道害怕了吧?不管我平时有多守规矩,可我毕竟是个男人,你以后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这才回过神来,轻拍胸口,嗔道:“关焰!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她说着脸生飞霞,似是也有些尴尬,转身匆匆去了客房。
关焰停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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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关焰的真实身份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哈哈哈哈哈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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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十)回头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新年。
《烟火》做为贺岁片选在大年初一上映,本不被人看好的剖析人性的艺片,硬杠上一众搞笑喜剧,最终竟然以碾压性的优势大获全胜,票房逾三十亿,口碑也高到离谱。
苏锦书在此剧的表演,更是成为教科书般的范本,后来被反复拿来做教学演示,津津乐道。
接下来,短短半年之内,《烟火》横揽国内外十项大奖,苏锦书更凭借此剧的表现斩得金铭节最佳女主角之名。
她的事业从此如火如荼,攀上另一个高峰。
各路一线品牌的代言接踵而至,更有无数综艺节目和通告发来邀约,态度皆无比诚恳客气,关焰只需筛选把关即可。
王安导演对苏锦书的演技十分认可,再度抛来橄榄枝,邀请她出演他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苏锦书自然欣然同意,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新戏的筹备。
不久,微博曝出猛料,称杜梦在外面拍完戏,夜半回公寓时,将顾辰和另一刘姓女星捉奸在床,两人大打出手,战况惨烈。
消息出来没多久,杜梦便发微博公开承认了顾辰出轨的事实,并字字血泪地叙述了顾辰对她如何捆绑利用,如何虚情假意,如何忘恩负义。
顾辰自然也不肯吃亏,立刻在微博上和杜梦撕扯在一起,指责对方颠倒黑白,说她是攀上了高枝,想将自己甩掉,才买通狗仔编出这么个虚乌有的事件来。
总而言之,狗咬狗,一嘴毛,微博上两人和两方阵营的粉丝们一通乱战,吵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些事,苏锦书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关焰怕她难过,更是从不在她面前提及。
没想到,一周后,顾辰主动找上门来。
上次被关焰暴揍,他本来不想再去公司堵人,可去到她之前住的公寓去问,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搬了家,打电话又打不通,只能硬着头皮在她公司门口蹲守。
幸好他运气不错,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便看见苏锦书从保姆车上下来,身后只跟了两个小助理。
半年多没见,她仿佛脱胎换骨,整个人容光焕发,花颜绮貌,令他有些不敢相认。
真是,她走了什么气运,竟然混得这样好,明明他的演技和长相都不输她的,这世道实在不公平。
愤懑归愤懑,他还是挤出个温尔雅的笑容来,上前拦住她,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声气唤道:“年年。”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苏锦书错开目光,问:“有事?”
“嗯。”顾辰深情地看着她,“我们借一步说话?”
苏锦书想了想,让助理先回去,跟着他去了旁边不远处的咖啡厅。
咖啡还没端上来,顾辰便开始了他的表演,左不过预料的老套路,痛哭流涕,说之前鬼迷心窍,一时误入歧途,现在才发现真爱的人只有她,又赌咒发誓,希望她再给他一个机会。
苏锦书听得麻木,这些话,她从一个和他面目十分相似的男人口听过无数次,简直耳熟能详,倒背如流,她也无比清醒地知道,都是假的。
他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
当然,后来的她也没有。
无心则无痛,无痛则不伤,从此在这荆棘丛,百毒不侵。
“年年,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顾辰自说自话,一时想起之前许多年里她的温柔小意,也动了几分感情和留恋,大着胆握住了她的手,“你还喜欢我的对吧?我看得出来,我们以后……”
她拿开了手,抽出桌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擦拭了好几遍,然后抬头:“不,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顾辰呆了呆,以为她还在说气话,耐着性哄:“年年,别闹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气,我任打任骂行不行?你……”
“我没有闹。”多年以前的黑恶梦魇,仿佛再度卷土重来,苏锦书紧咬住下唇,直视他的脸,直视她这一生的魔障,脑海里一万个声音在告诫她,该翻过这一篇了,那个人不值得。
“我——真的不喜欢你了。”她对他说,也对郑嘉年说。
时隔多年,当时怯懦单纯的小姑娘,终于成长为如今成熟理智的女人,浑身被坚硬的外壳包裹,再也不会流血,不会受伤。
也终于,说出了早就该说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顾辰仍然不肯信,拦住她想要离开的脚步,神情激动:“不可能!你是不是也是看我现在声名扫地,觉得我翻不了身了?你是不是也像杜梦那样看不起我!”
他又猜疑起来:“不,还是说——你找到了金主?呵呵,我就说,平白无故的,那么好的资源为什么都落到了你头上……”
“咯吱——咯吱——”有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金属摩擦在瓷砖上发出的声音。
苏锦书抬起头,看见一人从背光处阴沉沉走过来,手里拿了根足有手腕粗的铁棍。
方才的阴暗情绪一扫而空,苏锦书甚至有些想笑。
顾辰则怕极了关焰,指了指他,色厉内荏地放狠话:“关焰,你……你等着!”说着撒腿就往步梯那边跑。
关焰走到苏锦书面前,皱眉打量她的神色,问她:“有没有事?”
他刚才听助理说她被顾辰带走,气得当场发了顿脾气,抄起拍摄现场的道具便往这边跑。
一边气一边害怕,怕她耳根软,更怕她怀恋旧情,三句两句被顾辰给忽回去。
如果那样,他算什么?这么些年的守护陪伴又算什么?
早知道,做什么正人君,先用名分把她捆在身边才是正经。
他这里胡思乱想着,却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怀里,不由浑身僵硬。
她道:“我好累啊,借我靠一会儿。”
他越发僵硬,手里握着的棍一不小心重重戳在地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响。
苏锦书哎呦一声,从他怀里起来,捂住耳朵:“关焰,你故意的吧?”
关焰竟然结巴了一下:“我、我没有。”心里无比后悔,她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回,却被他迅速搞砸。
肠都要悔青。
有心想去拉她,却又觉得唐突,一张脸变颜变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正纠结间,一只软软的手揽住他胳膊,拉着他往前走:“走啦!回去开工——”
七月的阳光洒下来,已经很有些热度,他却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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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感言:
2018年,对于我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这一年,我在写的道路上摸爬滚打,跌跌撞撞,碰过很多壁,也收获了很多惊喜。
机缘巧合来到popo,特别感谢这个自由的平台,也更感谢每一个认可我支持我的读者,正因为有你们在,我写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很充实。
2019年,我会继续在popo坚持下去,也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
祝大家新年快乐~比心~(w)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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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十一)车祸
然而,很显然,两个人都低估了顾辰的无耻程度。
又来纠缠过数次,皆被苏锦书不留情面地拒绝后,顾辰终于恼羞成怒,将自己卑劣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
一组高清无码裸照一夜之间在各大媒体平台曝光,掀起轩然大波。
照片里,青涩稚嫩的女孩在同样光着身的顾辰的摆布下,做出各种妩媚撩人的动作,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顾辰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杀伤力却极强,短短一个上午,各个品牌商将关焰的手机打爆,不约而同地通知他合作暂停。
网络沦为键盘侠的狂欢之地,他们争相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苏锦书的过去,用最下流的字眼表达对她的鄙夷与垂涎。
关焰烦不胜烦,索性直接关机,一间屋一间屋地去寻苏锦书。
一直找到舞蹈室,才看见穿着紧身衣的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宽大的镜独舞。
他安静地站在门口,等到她一舞终了,才轻轻拍了拍手。
苏锦书转过头,神情平静:“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女孩太过单纯天真,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运气不好,碰见个黑到骨里的渣男,更是一场人间悲剧。
“不用说对不起。”关焰看她浑身是汗,顺手打开空调,又安慰她,“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在意,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事情处理干净。”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知和没有主见并不能成为开脱的借口。”苏锦书的神情带了些嘲讽和悲凉。
关焰心口一痛,下意识里走近她,拉住了她的手,这才发现炎夏里她的肌肤竟然还是冷得像冰。
“听我说,不管过去怎么样,那毕竟已经过去,我们只看现在和未来,明白吗?”他的眼睛里,只盛了一个她。
苏锦书垂下眼,半晌,道:“关焰,我一直觉得,遇见我,是你人生的不幸。先是烂泥扶不上墙,处处拖后腿,好不容易崭露头角,又……”
他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我不是不辨是非的人,狗咬了你,难道能怪你吗?况且……”
况且,他心想:明明是我处心积虑,才来到你身边。
所有商业活动和工作全部暂停,苏锦书一下闲了下来,关焰没收了她的手机,把她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早到晚看着她。
苏锦书道:“怎么,你怕我想不开啊?”
关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手下如飞地批着件,道:“知道你无聊,等我忙完送你回家。”
等他忙完,已经是晚上八点。
两人相携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苏锦书伸了个懒腰:“我困了。”
关焰道:“你先睡会儿,等到家了我叫醒你。”
苏锦书应了一声,将靠椅往后调了调,很快便睡了过去。
睡梦,忽然响起巨大的撞击声,有人紧紧抱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车倾斜着刮蹭地面,擦出一路火花,最后狠狠撞在地下通道内的墙壁上。
她被震昏过去。
再醒来时,周边人声嘈杂,吵得要命。
她头痛欲裂,感觉到什么湿湿的液体滴在脸上,透过微光仔细辨认,看见人事不省的关焰额头上破了个大洞,血已经流了满脸。
他……死了吗?
苏锦书满心茫然,想要伸出手去探他鼻息,却发现自己被他下意识里紧紧抱住,怎么挣都挣不开。
旁边的救援人员发现她已经苏醒,走过来安慰道:“小姐你还好吧?你不要乱动,车门变形严重,我们正在想办法拆除,稍等一下。”
苏锦书连忙问:“他呢?他怎么样?”
“他的腿被夹住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要先把车门拆开才能实施抢救,你别着急。”
苏锦书四下打量,看见几米开外一辆货车的挡风玻璃全部碎掉,车头也变形扭曲,却比他们坐着的车情形要好很多。
货车里已经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对方伤亡情况如何。
苏锦书又慌又怕,一遍遍唤关焰名字:“关焰……关焰……”
背景音人声嘈杂,切割机器发出阵阵轰鸣,救护人员跑来跑去,交警在周边维持秩序,用对讲机喊着什么……
一片乱象里,她像是身处孤岛的绝望旅人,看着唯一的同伴一点一点丧失生机。
她召唤出宋长安,问:“他会死吗?”
宋长安道:“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死了,我会怎么样?”她问。
攻略对象死掉,任务自然会失败,而失败的后果,她从来没问过他。
宋长安沉默了会儿,竟然给了个出乎她意料的回答:“苏小姐,你别担心,即便任务失败,我也会想办法送你去下一个世界。”
虽然这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但他心甘情愿。
总不能留她在这里耗上一生,无亲无故,无人爱她护她,他如何忍心。
苏锦书没说话,过了会儿,继续锲而不舍地喊关焰。
“关焰,你醒醒,你平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听到没有?”她将耳朵贴近他胸膛,听见微弱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缓缓溢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焰痛哼一声,似乎恢复了神智。
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苏锦书挣开一只手,轻轻为他擦拭额上的鲜血,泪流满面:“我没受伤,你呢?哪里痛?”
关焰浑身都痛,骨头像是从血肉里戳了出来,疼到他头皮发麻,却还是强忍着安慰她:“我没受伤,看你,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有点出息行吗?”他想笑,声音还没发出来便倒抽了一口冷气。
实在是太疼了。
苏锦书眼泪落得更凶,眼睛都红了:“我以为你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搭了多少钱?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开始给我创收了,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撒手人寰?”关焰仍在撑着说冷笑话。
“可我已经声名狼藉,我只会给你添麻烦……”苏锦书蹙起眉头,“而且,出了这样的负面,我觉得我的前途已经完了……”
“闭嘴。”关焰眸色转冷,斥责她,“我说完了才算完。”
苏锦书紧咬下唇,片刻后,忽然抬起头来,一寸一寸贴近他,在他唇角轻轻蹭了蹭。
关焰僵硬如石。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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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逐梦娱乐圈(十二)金主
这当口,救援人员不解风情地将车门拆卸下来,把关焰抬下车急救。
兵荒马乱之际,关焰犹有心力去吩咐闻讯赶过来的助理照顾好她:“把年年也带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问题,对了,封锁好消息,这些不用我来教你吧?”
事情很快真相大白,肇事者是苏锦书的一个狂热粉丝,离异,货车司机,这些年来一直将她奉为女神,看到网上传播开的照片后,认为是她背叛了自己,便起意要与她同归于尽。
那名司机在医院做过简单治疗后,很快被逮捕归案,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关焰颅骨受到撞击,左腿也严重骨折,住院休养了三个月之久才算康复。
这期间,他也没闲着,一边治疗一边安排公关,以经纪公司名义出面辟谣,列出一系列鉴定件,证明那些照片全是顾辰ps出来的。
苏锦书看到颇有些吃惊,道:“那些明明是……”明明是真的,怎么成假的了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关焰答。
苏锦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刚削好的苹果。
网络的舆论又开始一边倒地倾斜向苏锦书,关焰并不肯就此罢休,紧接着一状将顾辰并所有推波助澜的媒体告上法庭,控诉对方恶意造谣,妨害苏锦书的声誉,索要赔偿费并要求对方正式道歉。
这场官司,自然以关焰全面胜诉告终。
各大媒体的道歉声明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蔚为壮观地刷了屏,彻底洗清苏锦书的污点。
品牌商们又闻风而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度向苏锦书抛出橄榄枝,然而苏锦书只选择性地接了几个含金量最高的,把大部分时间空出来照顾关焰。
她坐在病床前,脸颊贴着他的手臂,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刷过他的肌肤。
关焰觉得浑身燥得厉害,偏偏腿被悬吊着,有心无力,不由不自在地说:“你去忙你的,不用在这里守着。”
苏锦书不高兴道:“你不喜欢我陪你吗?”
接着又无理取闹:“关焰,你讨厌我了吗?我不再是你最喜欢的小可爱了吗?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善变,男人都是大猪蹄……”
关焰眉心直抽抽,只觉她这模样又可爱又可恨,无比想把她按在怀里狠狠揉搓。
然而他现下这情形,什么都做不成,只好放狠话:“你等着。”
揉揉半点也不红的眼睛,苏锦书委屈巴巴:“等什么?你要怎么收拾我?呜呜呜我好怕啊……”
关焰咬咬牙,按捺住火气,道:“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苏锦书嘻嘻笑,忽然扑上来啄了他一口,然后转身就跑。
胸臆涌出柳暗花明的狂喜,关焰喊道:“年年,回来!”
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躺在病床上,过了半晌,像个傻一样笑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里的精明和刻薄。
这件沸沸扬扬的负面事件,在关焰看来却还没完。
既然苏锦书对顾辰已经再无留恋,他下起手便百无禁忌起来,先是挖出顾辰的各种黑料,在网上大炒特炒,接着运用各种手段停掉了他手的全部资源,并在业内公然放话,谁敢找顾辰拍戏,便是和他过不去。
如此,顾辰被变相雪藏。
犹如落水之狗,人人喊打,自己又没背景没人脉,除了一张脸,再无别的筹码。于是,在被经纪公司强行解约后,顾辰穷极无法,咬了咬牙,傍上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婆。
据说,那富婆玩男人的花样多得很,手段也十分为人不齿,落在她手里后短短半年,顾辰便不复之前风度翩翩的俊朗模样,变得面色发青,双目无神,形销骨立,一副肾亏到了极点的模样。
虽然借着富婆又接了几部不温不火的戏,可精气神一旦不在,整个人都显得松垮起来,之前的灵气和悟性荡然无存,新戏上映后连半点水花都没激起来。
半年后,富婆喜新厌旧,对他丧失了兴趣,给了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他只得另寻靠山,如此换了五个后,身体彻底败坏,又染上了不能染的东西,潦倒落魄,面目大改,索性彻底放弃了演艺事业,以出卖身体为生。
这天晚上,顾辰接完客,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出租屋,在路上经过一个商场,露天电屏上正在直播金星奖的颁奖典礼。
“接下来我们来公布最佳女主角的获奖名单,今年的最佳女主角是——鹿年年!”主持人笑着宣布。
场下欢声雷动,今年,苏锦书将战场转回电影领域,不再接拍电视剧,且她接拍的每个剧本都是大导演大制作,明显是奔着刷口碑拿奖去的,自身演技又过硬,这结果也是实至名归。
身穿银白色晚礼服的苏锦书先是拥抱了身边的关焰,接着不急不缓地走上领奖台,她今日戴了同色的钻石项链和耳环,在闪光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明艳夺目。
看着她言笑晏晏,无比自信的模样,顾辰神情大乱,他拉住旁边同样在看典礼的路人,面目狰狞道:“你知道吗?她以前是我女朋友,她很爱我的!”
那人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哂笑道:“你别是个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说着赶紧掸开他的手,急匆匆离开。
顾辰疯疯癫癫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像滩烂泥一样滑坐在地上,用手蒙住了眼睛。
颁奖典礼结束,苏锦书坐进关焰的车里,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在手机上刷论坛玩。
刷到一个热帖,她忽地笑出声,念给关焰听:“我承认鹿年年有这个实力拿金星奖,可难道你们不觉得,她的路走得有点太顺了吗?我赌五毛钱,她背后一定有金主!”
下面跟的帖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骂楼主血口喷人的,又赞同附和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概十几帖后,有一个跟帖的角度十分特别:“我站楼主一票,你们仔细看过她今晚颁奖典礼上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没有?知道那有多贵嘛?而且据可靠消息,那并不是品牌商赞助,而是她自备的,自备啊各位!什么概念!”接着贴出了她今晚这一身装备的官方售价,一串好多个零。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苏锦书笑倒在关焰腿上,一抖一抖,震得关焰心痒。
他今晚心情也极好,含笑道:“没毛病啊,我不是你的金主吗?”
苏锦书收了笑,认真看他。
关焰将车缓缓停在路边,低头捧住她的脸:“你不是说过,你的愿望是嫁入豪门吗?你看我够不够格?”
装模作样地审视了他一番,苏锦书道:“我觉得……马马虎虎吧。”
关焰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发动了引擎,却调转了个方向,向自己的家驶去。
他已经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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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上肉啦,撒花,哈哈哈~
接下来是一篇正h和一篇番外h,然后开启第八个世界~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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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娱乐圈(十三)烈火(H)
刚打开房门,两个人便缠吻在一起。
关焰用力去扯苏锦书身上的晚礼服,华丽繁复的耳饰和手环叮呤咣啷发出一阵脆响,十分悦耳。
苏锦书边笑边叫:“关焰,你轻一点,别把我的衣服扯坏了。”
话音刚落,胸口便被扯开一个不规则的裂口,露出半边春光。
关焰把她按在玄关处的墙上,扣住她的下巴,用力吻她。
间歇腾出空来安抚她:“坏了就坏了,再给你买新的。”一件礼服而已,本来也没打算让她穿第二次。
苏锦书不客气地抬高双腿,攀上他的腰。
裙摆本来便极短,只到大腿处,这下,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托住她的丰臀,关焰的呼吸粗重起来。
脸上被她印满了红艳艳的口红印,显得有些狼狈。
他举高她,仰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用残存的理智问:“你想好了吗?”
苏锦书笑得顽皮:“金主大人,我一定好好表现,令你满意。”
将头埋进销魂的沟壑里,他含住一方雪白,用力吸吮。
娇嫩的皮肤上很快现出粉红色的瘀痕。
他抱着她,大步往卧室走。
苏锦书连忙喊停:“关焰关焰,我还没洗澡!”
脚步停了停,关焰又往浴室奔:“一起洗。”
苏锦书咯咯直笑,夹紧他,恶劣地蹭了蹭他身下的硬挺,然后配合着打开淋浴。
热水兜头而下,将两人的衣服迅速浇湿。
她伸手去扯他的领带,一边扯一边回应他热情的吻。
两个人较劲似的飞快将对方剥得一干二净。
关焰把她放下,令她背靠深灰色的瓷砖。
然后在她面前半跪。
温热的舌在花间肆虐,苏锦书蹙起眉,小声喊:“关焰……关焰……”
不知道要说什么,理智已被烈火一寸寸吞噬殆尽。
那样禁欲毒舌的男人,此刻却臣服于她身下,用最卑微的姿势讨好取悦她。
心理层面的征服感,凌驾于肉体快感之上,带给她更多快乐。
亲了没多久,下身便湿得不成样,和水流混合在一起,一个劲儿往下淌。
她抽着气喊他:“关焰……我要……”
关焰将她抱在洗手台上,低头含住她胸前早已情动的红樱。
苏锦书热情地缠住他,扭动腰身在火热的顶端磨动:“关焰……进来……”
身体里空得很,急切需要他来填满。
关焰粗喘着,不管不顾顶进去一个头,然后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趁她愣神的功夫,整根滚烫的阴茎贯入进去。
“啊……”苏锦书收紧双臂,死死搂住他,小口吸气,“关焰……你好大啊……”
关焰忍不住,毫无理智地冲撞起来,嘴里咬牙切齿:“妖精。”
真的是个妖精。
雪肤花貌,丰臀硕乳,撩人的娇音,蚀骨的紧致,无一不令他发狂。
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扣紧她的腰,大开大阖地用力抽送,毫无章法,十分莽撞,每一下都令他头皮发紧,脊椎酥麻。
她叫得声音很大,十足热情,肆无忌惮:“关焰……关焰……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
关焰愈加发狠,完全收不住力道,素日的冷静和克制早就消失不见。
肏弄了几十下,他有些忍不住,连忙停了下来,艰难地抽出欲根,靠着她颈窝粗喘。
她还没要够,不高兴地贴着他乱蹭:“关焰,给我……坏蛋……”
关焰咬咬牙,到底受不得她这样难缠,又顶送进去。
这次动作慢了很多,一点一点地折磨她,磨得她嘴里咿咿呀呀,眼神迷离,贝齿轻咬红唇。
他撬开她的牙齿,将舌头探将进去,模仿出交合的动作,和身下保持同一节奏,缓缓抽插。
苏锦书开口求饶:“关焰……我不行了……你快一点……”
关焰知道她这是要到了,也不再强忍,动作粗暴地弄了几下,次次都刁钻地顶在她的敏感位置。
长长的指甲在他背上乱划,刮出几道血痕,她忽然浑身颤抖,穴内紧紧绞缠住他,发出破碎的呻吟。
关焰连忙拔出,将精液尽数射在她腿根。
她忽然哭了起来。
关焰吓坏了,连忙捧住她脸:“怎么了?你怎么了?”
是后悔了?还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
她呜呜哭着,指着自己的左腿:“我……我的腿抽筋了……”
“……”关焰长吐一口气,连忙握住她的腿,小心揉捏,“忍一忍,很快就好。”
几十秒后,疼痛感终于过去,她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脸:“都怪你。”
“是,都怪我。”关焰亲亲她的嘴角,转过身往浴缸里放水。
试好水温,他抱她进去,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帮她清理身体。
她的身体泛着好看的粉红色,上面斑斑点点,都是方才欢爱时留下来的痕迹。
手指一点点抚过,他爱怜地问:“痛不痛?”
她摇摇头,小声说:“关焰,你刚才好粗暴啊。”
呼吸一滞,关焰抱紧她:“对不起,我下次温柔些。”
苏锦书回身亲他一口:“我话还没说完。”
她眼睛亮晶晶:“虽然很粗暴,但我很喜欢。”
伴随着她的这句话,刚消停不久的欲望又挺立起来。
她红着脸扭臀去蹭,越蹭,那里越是精神。
关焰咽了咽,看着她双腿分开,背对着他跪坐,将他的硬物一点点吞吃进去。
热水起了很好的润滑作用,过程很顺利,软肉的紧密包裹,挤得他一阵阵发晕。
他按捺不住,坐起身来,抱紧她的腰,从下往上用力猛顶。
她双手握住浴缸边缘,绷紧背脊,热情地迎接他一下又一下的冲撞,嘴里发出诱人的娇吟声。
这一晚,两人从浴室做到客厅的地毯上,又转战沙发,直到卧室的大床上,一路留下无数暧昧的痕迹。
第二天,苏锦书连床都下不来。
关焰却犹如餍足的兽,神采奕奕地打电话把她当天的行程往后推迟,然后去厨房给她做早餐。
做好后,他把餐盘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苏锦书直哼哼:“关焰,你真是个衣冠禽兽。”
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端正严肃的他,在情事上这么凶猛。
关焰无奈:“是谁昨天晚上一直喊着不要停的?”
美艳的脸微微红了红,她耍赖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关焰又塞给她一口米粥:“快吃饭,吃完好好睡一觉。”
苏锦书问:“关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五年前。”关焰回答。
“五年前?”苏锦书有些吃惊,“那时候我才刚出道……”
“嗯。”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干净嘴角,关焰神色平静,“我偶然看到你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好像被下了降头一样,迷上了你,所以转行做了经纪人。”
“什么叫下降头。”苏锦书不满地抱怨,“我貌美如花,迷上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演技青涩得令人忍不住想笑,又单纯得像个傻瓜,不是下降头是什么?”关焰难改毒舌本性。
苏锦书抬起脚踢了踢他:“喂,关焰,你这个样容易孤独一生的好吗?”
关焰把她按回床上,帮她掖好被角,自己也跟着躺上去,抱紧她:“好了,睡吧。”
感情的事情,未必都是门当户对,志趣相投,有的时候,甚至毫无道理。
他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她,这辈都不想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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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完结啦,明天有一篇番外,办公室play哈哈哈,一直想写的梗,搓手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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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焰番外:真·潜规则(角色扮演、办公室pl
苏锦书拍摄的新电影经过几个月的连轴转后,终于杀青。
关焰体谅她辛苦,大手一挥,批了一个星期的假,并帮她订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派两名助理随行,听她差遣。
正在办公室看广告商发来的合约时,助理打来电话,汇报说苏锦书已经上飞机。
“看紧她,不许她吃生冷的食物,不许喝酒,也不要让陌生人和她搭讪。”关焰例行叮嘱。
刚挂完电话,门被敲响。
“进来。”关焰以为是约好的合作商,理了理领带,抬头看去。
穿着典雅长裙的女孩盈盈而立,表情娇娇怯怯。
关焰皱眉:“你怎么……”
苏锦书不自信地撩了撩耳边长发,害羞地打招呼:“关总好,我是过来试戏的女演员,我叫鹿年年。”
愣了片刻,关焰嘴角泛起玩味的笑。
这是要玩角色扮演?还给他来了一招声东击西?胆越来越大。
他背靠座椅,闲适地盯紧她:“嗯,你好,开始你的表演吧。”
苏锦书阖上门,一步步走到距离他三四米的位置,然后低头紧张地扯了扯裙摆:“关总,要不您给我出个题目吧。”
关焰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我没什么好出的,你自由发挥。”
女孩咬咬唇,思考片刻:“要不……我给您跳段舞?”
“嗯。”关焰答得冷淡,姿态十足。
女孩摆好姿势,跳了一小段火辣撩人的拉丁舞,把美艳和性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关焰喉结微动,点评道:“身段不错,舞跳得差强人意。”
女孩抿抿嘴,有些难过。
关焰拿起合约,装模作样翻了翻,问:“拍戏的时候,能接受适度裸露吗?”
她连忙回答:“可以的,毕竟是为了艺术创作,这是演员的基本修养。”
“是吗?”关焰双手交叉,审视地看着她,眼底波光诡谲,“最多能接受什么程度?”
她脸有些红,犹豫了会儿,道:“如果是剧本需要,全裸……也可以。”
“很好。”关焰点点头,“脱掉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合不合格。”
女孩惊恐地看着他,面露提防。
关焰有些不耐:“我的时间很宝贵,能接受就脱,不能接受就赶快出去。”
他又道:“不过是批判性地鉴定一下,我是规规矩矩的正经人,不至于对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被他唬住,连忙道:“不不不,我知道关总您光明磊落,我现在就脱。”
说完,她急急忙忙抬手到身后去解拉链。
越着急越拉不下来,急得脸都涨红了,十分可怜。
关焰皱了皱眉,走到她身后帮她,一边帮忙一边说:“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可不行,自然一点。”
拉链徐徐拉下,露出凹凸有致的肩背和几近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衣。
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轻薄的布料,关焰道:“这里也需要我帮忙吗?”
女孩羞涩地低下头:“我……我自己可以的。”
说着,娇嫩的手指犹犹豫豫地伸到背后,解开金属钩。
两团丰润莹白的玉乳迫不及待跳将出来,晃得他眼晕。
身下立刻坚挺。
他把她的裙褪到地上,整个身体贴过去,坚硬的物事顶住她的腰。
女孩浑身僵硬,显是被他吓住。
两只大手从背后探出,握住她的丰硕,缓慢捏揉。
“不……不要……”女孩口溢出哭音,“关总,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检查检查你的胸是不是真的。”关焰语气仍然很正经,甚至带着点严厉,“这是例行手段,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指腹色气满满地拨动着小巧的樱果,然后用指尖轻轻一掐,听到她发出难耐的呻吟。
“鹿小姐,专业一点。”关焰训斥她,“你这样可不像个专业演员。”
女孩咬着牙承受他的侵犯,身微微颤抖,像朵正在承受暴风雨摧残的娇花。
揉弄了好半天,关焰方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又去扯她内裤。
“不……关总……不行!”女孩死死拉住内裤,不让他得逞。
关焰彻底卸下伪装的面具,咬住她小巧的耳垂蛊惑:“乖一点,陪我睡一次,我给你个女主角,好不好?”
女孩陷入犹豫。
手指隔着内裤找到花蒂,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揉,时不时用力按压,看她如受惊雏鸟一般在他怀里发抖。
“就一次,行不行?”关焰趁她不备,扯掉她的内裤,将膝盖顶进去,强行分开她的双腿。
“真……真的吗?”女孩终于松了口。
“当然是真的。”膝盖代替手指,在她花穴附近蹭弄,“你以为我的床那么好上吗?出去打听打听,看我潜过哪个演员?要不是你很合我胃口,我绝不会轻易破例。”
他把她转过来,和他面对面,然后低下头去啃她的玉乳,直啃得上面斑斑点点,布满暧昧痕迹。
她小声呼痛,刚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嘴便被他的大手捂住。
正肆虐时,敲门声又起。
箭在弦上,关焰没好气地问:“谁?”
助理声音传进来:“关总,张总过来谈合作,说是跟您提前约好的。”
关焰忍了又忍,将女孩松开,低声道:“快把衣服穿上,等会儿再收拾你。”
对方却仍在戏,抱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冲他吐吐舌头,钻进办公桌下方。
关焰愣了愣,到底不好拖延太久,便坐回去,沉声道:“进来。”
心不在焉地和合作商说着场面话,身下肿胀未消,直统统地顶在西装裤里,隐隐作痛。
眼角余光扫到一双嫩白小手爬了上来。
他绷直身体,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手指灵巧地解皮带扣时,他非常有默契地咳嗽了一声,掩去金属扣弹开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欲望解救出来,用双手握住,上下滑动。
关焰深呼吸几口,往前挪了挪。
今天这个合作商十分唠叨,揪住一点细枝末节,和他磨个没完。
大半心神都放在下面,只留一小半敷衍对方。
忽然,湿漉漉的触感刺激到敏感的顶端。
关焰闷哼一声。
“关总,你怎么了?”合作商关心地问。
“没……没事。”关焰低头喝了口水,掩饰异样。
偷偷往下看一眼,看见她捧着他的物事,粉嫩的舌尖正在一下一下地舔。
美目含笑,隐带促狭。
关焰心暗骂: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软嫩柔滑的小舌从顶端的铃口开始,舔过龟头和茎身的连接处,又往下游走。
直把整个阳物舔得湿哒哒,热乎乎。
她又捧起他下方的两个囊袋,将其一个含进口。
关焰难以自制,手指用力握紧件,在上面留下道道深痕。
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
合作商被吓了一跳,有些气短:“关总,这条你要是实在不同意,那……那就算了,不过第二条你再考虑考虑……”
含完一个,又含另一个。
她乐此不疲,似把他的火热欲望当成了什么新鲜好玩的玩具。
关焰忍得快要爆炸,抽出一只手,去抚摸她漆黑的发顶,带着暗示把她往下身按。
她柔顺地将顶端含进去,几个吞吐,险些令他呻吟出声。
又用双手托住丰乳,凑过来,把他的肉茎夹入无尽绵软,上下挤弄。
关焰喉干涩,再也忍不住,对合作商道:“你提的这几条,我都同意,还有别的事吗?”
合作商有点懵。
将晕晕乎乎的对方打发走,关焰立马把不着寸缕的女孩拖出来,抱在办公桌上。
“玩得开心吗?”他一边瞪她,一边将坚硬的肉刃送进她的身体。
“嗯……”她叫得柔媚,像只娇气的猫儿,“关总,答应我的女主角……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嗯……轻、轻一点……”
“是我潜你,哪来的那么多要求?”关焰恶声恶气地凶她,身下迅猛冲撞着,每一下都插进她的最深处。
淋漓的水液将身下的件打湿,她到底不敢太大声,压抑着声音,紧绷着身体,很快被他送上高潮。
软塌塌地贴着他,婉转求饶:“关总,我不行了……呜呜呜……你好了没有啊……”
“没有!”关焰将她翻了个身,令她趴在办公桌上,再次凶猛贯入。
身前是冰冷的桌面,身后是火热的肉体,每一下都是发了狠的,恨不得将她钉在当地。
她渐渐受不得,哭道:“我不干了……我后悔了……关焰……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什么角色了……”
“晚了。”关焰抱紧她,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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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写的办公室梗,嘿嘿嘿嘿~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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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一)责罚
在人际罕至之境,坐落着一座巍峨高山,名曰“白兆”,此山长年为云雾所绕,看不清其全貌,山上遍布奇花异石,灵气充沛,山顶高耸入云端,非常人所能攀越。
据传,此山为长生仙人得道飞升之处,仙人走后,其徒门生便在这里定居下来,潜心修炼,并毫不吝惜地将仙人留下的经验心得传于资质卓越之人,如此过了三百年之久,此地终成三界之最大的修仙剑派——清钧剑派。
这日,山顶的“训诫钟”罕见地被人敲响,一声一声沉闷的钟磬之音,不止惊起大片大片的鸟雀,更惊动了驻守在剑派内部的众人。
“怎么回事?是谁犯了戒律?我在此地修炼了四十余年,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训诫钟响呢!”有人一边步履匆匆往训诫堂集合,一边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我也不知,不过想来应当是出了大事!”另一人也神情疑惑。
不到一炷香时间,所有人等俱已集结完毕,肃穆威严的训诫堂上,供着只怒目圆睁的獬豸,象征着此地的分量与庄重,堂下摆着数十种不同规格的“笞灵杖”,这些法杖看着不过是普通棍棒模样,但据说抽打的不是人的肉体,而是直接施加在神识上。修仙之人最看重的就是神识和金丹两样,不用想就知道,这样一杖下去,受刑者会有多痛苦,造成的伤势又会有多难恢复。
少顷,一名白衣少女被拖了上来。
她似是刚哭过,鼻红红的,容貌昳丽脱俗,楚楚可怜。
修仙的女本就如凤毛麟角,更何况她这样美貌,当时便有许多人认出她的身份来。
这不是……见渊真君门下唯一一名女弟,名叫空宁的那个吗?
若论清钧剑派谁的修为最高,谁离登天之门最近,恐怕掌门都要让见渊三分。
众人皆知,见渊虽然修炼不过二百年之久,却天赋异禀,早早进入了元婴期,其修为和德行堪称仙门标杆,深受众人敬仰爱戴。
素闻见渊真君极疼爱这个新入门的小弟,这空宁也不负他所望,天赋又高又肯用功,短短十几年便突破了筑基期,这几届仙门大会,次次都是她夺得头筹,很给他们清钧剑派长脸,可如今这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拖来训诫堂当众受罚?
任凭旁人指指点点,空宁挺直腰杆,紧咬牙关,不发一语。
又过了片刻,清冷严苛的见渊真君走了进来,现场的所有声音瞬间消弭,鸦雀无声。
他的面相依然十分年轻,可神色间却仿佛蒙了层万古不化的冰雪,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见渊徐步走到空宁面前,沉声问道:“空宁,你可知错?”
空宁仰起脸痴迷地望着他,道:“空宁不知何错之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公然顶撞见渊真君,真真是胆大包天!
见渊面色更冷,厉声道:“你还不知你错在何处吗?”
少女倔强道:“空宁是真心喜欢师尊的!我对师尊怀抱着男女之情,且我并不觉得这有甚错处,如果您感到冒犯,空宁任凭师尊责罚!但空宁绝不会悔改!”
一片哗然。
修仙之人虽不限制嫁娶,且双修道侣比比皆是,可师徒之间却因着天理人伦,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壁垒,这空宁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师尊,可不是疯了么!
怪不得见渊要敲响训诫钟,当众申饬,以儆效尤。
看见少女死不悔改,见渊终于丧失了少得可怜的耐心。
早上她听闻仙门长辈意欲为他寻一个道侣,便惊慌失措地冲到他面前表白爱意,他当时只觉得无比惊怒和失望,狠狠斥责了她一通,没想到她竟敢顶嘴,说什么此生此世只爱他一人,绝不许别的女嫁给他,他见她冥顽不灵,索性命弟直接拖她来这训诫堂,寻思女儿家都爱脸面,上这一剂猛药,不怕她不悔改。
可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地步,她还这样固执,而且竟然变本加厉,浑然不顾自己的声名,当众对他表白。
见渊如同被架在了火上,如今想要放她一马,却也不能了。
他弯下腰来,挑出一支足有手臂粗细的笞灵杖,握于掌心,厉声喝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改是不改!”
一个身量极高皮肤微黑的男在旁边焦急地劝:“阿宁,你跟师尊认个错,别犟了行吗?这笞灵杖打下来可不是玩的!”
少女微微摇了摇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若要我违背心意而活,对我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说着,她的眼角有一颗清泪滑下,对着见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道:“请师尊责罚!”
见渊再不犹豫,第一杖狠狠地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那疼痛远超她的承受能力,她忍不住痛叫一声,双手十指紧紧抠住玉石做的坚硬地板,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见渊眼睛也不眨一下,机械地挥动着棍棒,使每一杖落在身上的间隔都恰好相同,边打边道:“什么时候认错,为师什么时候停手。”
她匍匐在地上,腰背再也直不起来,艰难地抵御着宛如凌迟一般的痛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绝不……悔改……”
打到后来,她的手指已将砖石抓裂,深入缝隙,流出殷红鲜血。
众人越看越觉得悚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求情。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少女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大师兄空泉连忙求情:“师尊,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求您网开一面,罚阿宁去清穆崖清修,痛思己过,您看这样可好?”
几个和空宁交好的弟也跟着附和了几句,求见渊网开一面。
见渊看着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少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空泉,带她去清穆崖,严加看管,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空泉连声应是,抱起面如金纸的少女,急匆匆离开。
她连发了三日的烧,到第三天的黄昏,忽然骨碌一下爬起来,吓了空泉一跳。
空泉端了碗药坐在床边,一边喂药一边苦口婆心地道:“阿宁,不是我说你,师尊那么个冰块脸,有什么好喜欢的?你怕不是鬼迷心窍了吧?听师兄一句,从此以后改了好不好?”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对这个小师妹的心性十分了解,她认准的事,只怕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好。”出乎意料的,她这样回答。
“哎?”勺掉在碗里,药汁溅了他一身。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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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二)下山
空泉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苏锦书微微翘起嘴角:“我说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空泉以为她真的想通了,高兴得站了起来,挠了挠头想起什么,“我现在马上去告诉师尊,请他放你出去!”
这清穆崖,没有半丝人气,条件又简陋得令人牙疼,实在不是娇娇弱弱的小师妹该待的地方。
“大师兄,你且等等。”苏锦书拦住了他,“我在训诫堂那样出言顶撞,死不悔改,如今才过去几天,你便告诉师尊说我已经悔过,你觉得师尊是会相信,还是会认为我巧言令色、阳奉阴违?”
空泉闻言迟疑起来,她这话没错,现在去说,师尊一定不会信的,或许还会火上浇油。
“可是……我须得赶回去做课业,恐怕无法再留在此地照顾你……”他在这里耽搁太久,很怕师尊发怒。
苏锦书眼珠一转,狡黠道:“师兄,这清穆崖,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来的对吗?”
空泉点点头,不明所以。
“师兄你也知道,我刚受了情伤,神识也亏损许多,需要好生将养。可这里凋敝荒凉,实在不是个休养身体的好地方,所以我想下山去散散心,顺便历练一二,师兄可以帮我瞒过众人的耳目么?”她历转过这几世,还是头一回进入仙侠世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心,想要去世间看看。
空泉犹豫道:“可……可这不合规矩……”清钧剑派规矩极严,弟未及金丹期是严禁下山的,以免遇到修为高的妖魔鬼怪,力不能敌,辱没师门。
苏锦书眼巴巴地看着他,软语央求:“师兄,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师尊正在气头上,没个三年五载绝不会问起我,其他人更不会惦记我这么个小人物,求求你啦……”
她见空泉仍不肯松口,便许诺道:“不如这样,我向你保证,一年之内一定赶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一年时光犹如弹指一挥间,确实算不得什么,空泉看小师妹求得恳切,自己又实在无暇分神看顾她,想了想觉得她下山转转也不碍什么,便咬咬牙点头应了。
答应归答应,他是个婆妈的性,又把小师妹当亲妹妹一样关心疼爱,忍不住敦敦叮嘱了许久,告诫她下山后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又给了她一乾坤袋的仙门法宝,以备不时之需。
等他面带忧色地离开后,苏锦书又休养了几日,等到神识恢复少许,可以行动自如后,便整理好行装,御剑下山。
她的佩剑是一柄剑身如水的仙剑,通体透亮,上有隐隐光芒闪动,名为“流光”,说起来,还是她入门时见渊所赠。
不得不说,在她捅破窗户纸前,见渊对她还是十分疼爱照顾的,不仅亲自指点她如何修炼,提供的衣食用度也无一不精,她这十几年来,过得也算无忧无虑,养尊处优。
可惜……那人太重声名,一旦她触及到他的威严和底线,便丝毫不念旧情,痛下狠手。
在腰间挂上空泉给的“神隐之佩”,顺利躲过山门的守卫,她加快了速度,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
这镇极小,今日却恰逢十五,开了集市,倒也算热闹,苏锦书来了兴致,换了身普通人家的装束,混迹在人群,买了几件手工制作的小首饰,虽然粗糙却有种稚朴的可爱,又尝了些山野吃食,挑味道不错的打包了几份放在乾坤袋。
走得累了,随意进了家茶馆喝茶,听见角落里有几个闲汉在聊天。
“哎,你听说没有,南边那个鬼村又出事了!”
“净胡说八道!那边的人都死绝了,还能出什么事!”另一人并不相信。
“是真的!”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我听一个货郎说,他昨晚从鬼村经过,听见里面鬼哭狼嚎,那动静瘆人得很,还看见地上有一层一层的黑气涌出来,越来越浓,吓得当场就尿了裤,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嘁!”另一人更加不信,“这有什么可吓人的,那鬼村出的怪事还少吗?离得远远的,不要靠近就是了。”
苏锦书却起了好奇心,休息片刻便前往他们口的鬼村去一探究竟。
还未走近,便撞见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服饰,上面印着“荆”字,一看便知是荆楚门的弟。
荆楚门亦是修仙名门,实力与清钧剑派相比不遑多让,以弓弩为兵器,擅长远攻。
当先一名少年面如冠玉,身着的服饰也和旁人略有不同,袖口和襟前绣了繁复的云纹,颜色也略深些。
看见苏锦书,他急停下马来,好意提醒:“姑娘,前面有妖邪出没,莫要再往前走了,快回家吧。”
后面几个少年看苏锦书秀美可爱,便跟着热情附和:“对啊姑娘,快回去吧,等我们把这些妖魔鬼怪清理干净,你再出来!”
苏锦书亮出仙剑,道:“看来我们目的相同,不知各位少侠介不介意同行?”
几人颇感意外,领头少年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如此甚好,在下荆楚门荆旬,敢问姑娘名讳?”
苏锦书笑道:“小女不比各位是大家出身,不提也罢。”说着牵过少年们让出来的一匹白马,利落地翻身上去,引来一片喝彩。
荆旬知道她是不愿透露名姓,也不再勉强,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来到了传闻的鬼村。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荆旬祭出寻妖罗盘,见上面指针疯狂乱转,不由勃然变色。
而苏锦书体质特殊,不用借助灵器,单靠肉眼便能看见此地妖气浓郁得吓人,且隐隐有往外扩散的趋势。
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妖魔鬼怪?它们聚集于此地是要做什么?
荆旬迅速判断形势,当机立断:“后撤!这里情况复杂,我们处理不了,荆澜,你带两个人去附近的驻守点找同门求援,其余人跟我去附近的村镇疏散百姓!”
话音未落,便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苏锦书看见无数浓黑的妖气流窜出来,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奔涌,眨眼便到了近前!
黑气里,有许多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妖物露出了轮廓,正往他们的方向快速狂奔,奇怪的是,它们个个面露惊恐之色,不像是要攻击,竟像是——在逃跑!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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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魔尊给我当灵宠(三)妖兽
“快跑!”荆旬见势不好,立刻双手交错,结出一个御敌阵,以身为盾为同门赢得片刻喘息之机。
“少主!”少年们大惊失色,准备过来相助。
“快去求援!去!”荆旬大声命令。
苏锦书立在他身侧,运灵气于剑身,同样结出一个阵法,施加于荆旬的阵法之上,使得光芒大盛,她果断道:“听你们少主的,快去!我留在此地陪他,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她方才仔细观察过形势,那些妖物并无主动攻击之心,确实是在四散奔逃,不足为虑,唯一值得担心的,是造成这种异象的原因。
少年们无法,只好答应了,回头策马狂奔。
可是,现实却不如想象乐观,足足一个时辰过去,身边经过的魔物只多不少,且神情越来越癫狂,不时有几只庞然大物重重撞击在屏障之上,然后又颠颠倒倒地离去。
“荆旬,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苏锦书微微偏过脸,和荆旬交谈。
荆旬觑了眼她嫩白的脸,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慌,低声道:“它们好像……被困在了此地……”
说话间,一只颇有辨识度的通体赤红形如河马的怪物又一头撞在了他们左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没错。”苏锦书脸色有些发白,看了看荆旬也没好多少,“你还能撑多久?”
荆旬的灵气已经面临枯竭,苦笑道:“恐怕……撑不过一炷香时间了。”
两人正发愁间,忽然异变陡生!
只见村落的正心凭空升起一道气旋,那气旋初时只有水桶粗细,却像个幽深不见底的黑洞,将卷起的妖物一一吞噬进去,然后越来越粗,渐成两人合抱之势,又渐成房屋大小,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无数妖怪们哀嚎着,惨呼着,被巨大的吸力卷到半空,卷进气旋里,然后踪影全无。
“那是……什么?”荆旬震惊地问。
苏锦书还未来得及答话,便感觉到那股可怖的力量波及到了他们,法阵瞬间被冲破,她用尽残存的灵力和其对抗,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量犹如泥牛入海,片刻便被抽干。
几乎同时,二人被卷向半空,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吸进漩涡之。
进入漩涡前的那一刻,苏锦书闭上双目,心想:真是讽刺,没想到我竟会如此惨淡地命丧于此。
又想,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掉之后,现实的肉身会怎么样。
胡思乱想间,忽然,风暴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她灵力尽失,狼狈地跌落在地上,好在落地之处恰好是片干草丛,倒没有受什么伤。
坐起来左右四顾,原本屋舍俨然的村落,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万千妖魔和妖气尽数被吞噬,不留半点痕迹。
“姑娘,你还好吗?”荆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下来,脸上也有几处擦伤,却仍不失君气度。
两个人经过一场生死劫难,他心里不由对她生出几分亲近来。
苏锦书站起身,除了浑身疲惫酸痛之外,并无大碍,于是客气地对荆旬点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异变原因和后续事宜就有劳荆少主处理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荆楚门势力庞大,又以斩妖除魔匡扶众生为己任,这里的善后事项,自有他们操心,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荆旬欲张口挽留,又觉得太过唐突,纠结了几瞬,再抬头看,佳人已经走远,只好惘然离开,去寻家长辈过来探查。
这一场奇遇,真真是莫名其妙,他在山下游历多年,还从未遇见这等怪事。
苏锦书步行走出许久,忽然想起什么,低头摸了摸腰间,暗道一声糟糕,乾坤袋竟然不见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被风暴卷起挣扎时不慎掉落在了哪里,于是只好折返去寻。
她灵力接近枯竭,无法御剑,待赶回原地的时候,天色已晚。
村庄杳无人迹,更不可能有灯火,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所有的法宝和日常用物都在丢失的乾坤袋里,手头也找不到照明的工具。
这样的情况下,再提找东西显然不太实际,只能先寻个地方落脚,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苏锦书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一片片废墟,发现此地的房屋在黄昏那场异变尽数被毁掉,她暗叹口气,看来只能幕天席地凑合过一夜。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干净些的空地,她挽起长发,去四周搜集了些干草,扑在地面上,然后毫无形象地躺下休息。
四周是断壁颓垣和鬼怪残肢,空气里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然而苏锦书心性非同常人,此刻还有闲心倚着手臂,观赏夜空璀璨繁多的星。
她哼起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谣,声音清亮,在安静的夜色里飞出去很远。
宋长安道:“心情不错?”她平日里所有的娇嗔温柔都是对着攻略目标,一个人独处时,往往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他倒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那感觉,好像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泛着鲜活气。
他很喜欢她的这一面。
苏锦书却没回答他,阖上双目,声音也慢慢弱下去,呼吸渐渐平缓起来,进入了梦乡。
宋长安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淡,并未隐去身形,而是撩起长袍,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心涌上一种懵懂陌生的情愫,自己也分辨不出那种感情是什么。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定了定心神,正准备消失,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的奇怪声音。
那声音很轻微,就好像是一只猫轻飘飘地踩过地面,只发出一丁点儿极弱的摩擦声,如果不是他耳力极佳,根本察觉不出。
而苏锦书在睡梦,自然无知无觉。
本能的,宋长安感觉到致命的危险,连忙大声喊苏锦书:“苏小姐!快醒醒!”
苏锦书睁开眼,那东西已经到了近前,通体如墨般漆黑油亮,一双琥珀色的重瞳如两盏灯笼一般大小,瞳仁细细眯成一条竖线,暗藏杀机。
它紧紧盯着她,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雪白的利齿上挂着未被吞吃干净的肉块,流出的涎水还泛着血色。
冲着她警告性地吼了一声后,那妖兽伸出宽大的前爪,按上苏锦书的肩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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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四)灵宠
被那声吼叫震得险些失聪,苏锦书面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妖兽按住自己。
虽然夜色看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到它体型极其庞大,怕是比一只老虎还要大上许多,以她此时的身体情况,根本没有一争之力。
好在它似乎并没有打算杀掉她,而是颇为好奇似的,将鼻凑到她身前一点点嗅。
苏锦书在脑海快速发问:“宋长安,这怪物是什么来头?”
宋长安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惊愕道:“这……这是……魔尊魑方?”
“什么?”魔尊魑方的名号她自然知道,在故事线里,这位不世出之大魔头整整压制了仙门数百年之久,才在原身的美人计下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终被见渊为首的正道所灭。
可是……
“时间线为什么不对?魑方不是应该在十年后的仙魔之战横空出世的吗?而且,他为什么此刻现出了原形?”苏锦书皱眉,妖魔除了修为极为低微的,一般是很少露出原形的,一是他们皆以人形为美,二是原形容易暴露出自身要害及弱点。
宋长安咬咬牙:“可能是出了些问题,你自己小心,我去看看。”说着迅速消失踪影。
苏锦书心大骂不止,此刻却无暇分心,她强忍住被妖兽嗅来嗅去带来的毛骨悚然之感,挤出个友好无害的表情来。
魑方这时候已经快要失去神智。
他蛰伏在此地度五十年一次的天劫,却不料被谁走漏了风声,各路不怀好意的魑魅魍魉都往这个地方来,在周边围拢着虎视眈眈,单等他度过天劫后元气大伤之时趁虚而入,打算分食他的丹魂精魄。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们竟然反而成了他重伤濒危时最好的食物和养料,度过天劫后,他拼出最后一丝妖力,将这地方的妖鬼一网打尽,把他们的精魄尽数吸食了个干净。
但是,他本来的力量已经枯竭,将这些精魄化为己用还需要一段时间,最糟糕的是,这些精魄和怨气在他的体内乱窜,他浑身烧得快要炸开了。
就在他即将控制不住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他循着这凉意走过来,看见一个躺在草堆上的女孩。
这女孩可以救他的命,他来不及想太多,扑上去按住她就开始吸食她身上的气息。
她竟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阴之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终于发白,魑方身上的燥热被苏锦书短暂压制住,终于平静下来。
苏锦书见他眼睛的杀气已去,大着胆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道:“这么有灵性的灵宠,是和主人走散了么?”
魑方眯了眯眼,这女孩是修仙之人么?不过想来也就是个刚入门的,不然怎么辨不出他身上的妖气。
竟敢说他是灵宠,他不满地对着她吼了一声,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孰料,过了片刻,她又不怕死地碰了碰他的爪,道:“如果你没有主人的话,愿不愿意跟我走啊?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清晨,她的眼睛比露水还要干净,不知道怎么就浇灭了魑方心头的暴虐和嗜杀之气。
也罢,他本就需要一段时间收服和调理体内的力量,如果和她在一起,想必会事半功倍。
这样灵力低微的小女修,根本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魑方从她身上下来,舔了舔背上的毛发,把自己打理得油光水滑,然后转过头看着她。
他的模样更像一只黑豹,只是比普通豹要大上许多,身体呈现流畅的曲线,一举手一投足散发出来的威慑意味让人很难忽视。
苏锦书见他这模样,意识到了什么,笑眯眯道:“你是同意了吗?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灵宠啦!”
又自我介绍道:“我叫空宁,你叫什么名字呢?嗯……我观你毛色如墨,不带一丝杂色,不如就叫你……大黑怎么样?”
魑方闻言狠狠皱了下眉头,开始觉得自己方才下的决定是个错误,他不满地低吼了一声。
“你很喜欢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那就这么决定啦,大黑,我们走!”苏锦书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她回过头来呼唤:“大黑,走呀!”
她穿着身粗衣布服,明明灰头土脸,却怎么看怎么顺眼,魑方瞪了她片刻,不争气地抬起了爪。
自己说服自己,为了她身上的阴气,忍一忍也没什么。
苏锦书绕着村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遗失的乾坤袋,连忙欢呼一声捡起,翻找半天,扒拉出一个漆黑的项圈。
魑方一眼便认出,这是改变灵兽外形的宝物,品阶还不低。
看来她也是出自名门,只是年纪尚小,修为上差了些罢了。
苏锦书为他戴上项圈,口念念有词,不多时,他的身形急剧缩小,变成了一只不足一米多高的……
黑犬。
魑方磨了磨牙。
偏偏她完全不懂看他眼色,弯下腰抱住他的头揉来揉去,一副很喜欢的模样:“大黑,你这样看起来可爱多了,没有之前那样吓人。”
又从袋里摸出一荷包肉干喂他:“乖,你先垫垫肚,等我们到了附近的城镇,主人再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魑方有心不理会她,偏偏肉干散发出来的香味直往他鼻里钻,他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过正经食水,于是忍辱负重地伸出了舌头,在她手心轻轻一卷,将肉干一扫而空。
一人一兽步行了将近一天,来到一个小城,苏锦书挑了家条件不错的客栈,开了一间房,又吩咐店家备好饭菜和洗澡水送上来。
她将一整个烧得酥烂的羊腿放在魑方面前,道:“大黑,快吃吧,不够还有,主人先去洗个澡,你乖乖的不要乱跑。”
耳听着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吃着许久没吃已经十分陌生的熟食,魑方觉得心里有些异样。
他摇摇头,将奇怪的感觉甩在脑后。
和宋长安确认过攻略目标就是魑方后,苏锦书心里思忖了片刻。
据宋长安所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故事线产生偏离,那么,原来的剧情便不再具有参考意义,她只能见机行事。
不过,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多刷刷好感度总是没错的。
打定主意后,当晚,苏锦书便拍了拍床沿,道:“大黑,地上凉,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魑方犹豫了下,迈动脚步,跃上床榻。
能多吸一些阴气,总是好的。
不过,很快他便开始后悔。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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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五)寺庙
原因无他,她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
在狭窄的榻上滚来滚去,最后滚到他身上倒也罢了,手也不老实,似乎是把他当成了什么极柔软温暖的所在,紧紧抱住他的肩颈,还贴着他蹭来蹭去。
他知道自己毛皮光滑,手感很好,可他到底是个男人。
更何况,这二百多年来,他何曾与人这般亲近过?
心浮气躁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便有些粗鲁地推开缠在身上的少女,跳到地上。
后背撞在坚硬的床板上,苏锦书咕哝一声醒转过来,问道:“大黑,什么时辰了?”
全然忘了他只是个灵宠,按道理来说不会说话。
魑方没有理会她,略显暴躁地用爪拍起门。
“别吵别吵,打扰到别人休息就不好啦,大黑,你是想出去转转么?等一下我给你开门。”说着,苏锦书随意披了件外套,下床为他打开门。
至于他会不会走失,她是不必担心的,戴在他脖上的项圈自会指明方位。
在街道上逛了会儿,心的燥热散去些许,魑方这才慢慢踱回客栈。
她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见他回来,笑眯眯地晃了晃手的油纸包:“大黑,我给你买了牛肉饼和肉包,快趁热吃。”
她一边赶路,一边对他进行投喂,魑方懒懒散散地跟着她,倒也自在。
说起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平和安静的日了。
他的世界,总被无尽杀戮充斥,不知道怕,也得不到快慰,浑浑噩噩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反正每一天都一个样。
可现在,好像有点不同。
走着走着,她的身形忽然停顿下来。
魑方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发现她盯着的是一个饰品摊位,那摊位很小,上面零零星星摆了几支珠钗和几条手工刺绣的发带。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从其选了一条朱红色绣白鹤的发带,在头发间比划了比划,低头问他:“大黑,好看吗?”
魑方第一次仔细看她的脸。
自然是好看的,这样的长相,不说祸国殃民,勾得几个条件不差的仙门少侠为她肝脑涂地,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仅好看,还很干净,不令他讨厌。
虽然问出这句话,苏锦书却没期待他有所回应,她对着铜镜照了半天,到底把发带放了回去。
为什么不买呢?魑方心泛起疑惑。
似是明白他心所想,苏锦书一边继续前行,一边对他解释:“喜欢的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得到,或许它能遇到更喜欢它更珍视它的人呢,你说对不对?”
魑方不以为然,十有八是没钱,不然既是喜欢,为什么不据为己有?
几日后的某一个清早,苏锦书正准备去吃早点,忽被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拦住去路。
“姑娘……敢问你可是修仙之人?”老妇人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她手的仙剑看。
“是,阿婆有什么事吗?”苏锦书问道。
老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撒手,一迭声哭诉起来。
据她所说,她白日里带着儿媳妇去附近的潭明寺烧香拜佛,那里香火极旺,听说十分灵验。
不料,拜着拜着,儿媳妇竟像失了神智一般,站起来就往寺庙深处飞奔,她腿脚不好跟不上,在后面怎么叫她都没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不见了踪影。
她慌慌张张地去找此地的方丈,请他帮忙寻人,可方丈和小沙弥们竟然众口一词,说她今日是独自一人上山的,根本没有什么儿媳妇同行。
“好好的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老妇人泪如雨下,神情又茫然又惊惧。
“所以,您是怀疑有鬼怪作祟是吗?”苏锦书耐心地问道。
“是啊,姑娘……哦不,仙……你能帮我去寺庙里看看吗?”老妇人恳求道。
苏锦书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魑方却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乐于助人的行径,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吗?那点微薄的灵力,自保都够呛,还想去救人,这不是笑话吗?
这种不赞同表现在行动上,苏锦书发现,黑犬无论如何都不肯和她一同走了。
她费解地蹲下身来,好声好气跟他讲道理:“大黑,我现在要去帮阿婆寻人,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魑方并不理会她,抬眼望天。
苏锦书又劝说半天,见他始终拿她当空气,不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伸出一双嫩白的手捧住他的脸,迫他看向她,道:“大黑,听话好不好?等回来我还给你买肉骨头吃。”
那也要有命回来,魑方暗自腹诽。
到底还是拗不过她,被她拖着上了山。
还没进寺门,魑方便察觉到不对劲,一般寺庙,大门上雕刻的纹样多为罗汉佛陀,宝相花卉,而这潭明寺,门上刻的竟然是婴魑魅,锁具也是鬼头的形状。
魑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妖气,他仰起头看向狰狞的鬼头,看见那对眼珠竟然微微转了两转,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而苏锦书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抬手要去叩门。
那鬼头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诡笑,张开大口,露出满嘴的青色獠牙,往苏锦书的手腕上咬去。
魑方猛地咆哮出声,声音响遏行云,把苏锦书吓了一大跳。
她抚着胸口回视他,抱怨道:“大黑,你叫什么?小声一些,这里是佛门清修地,不可喧哗。”
鬼首为他的震慑所惊,蔫头巴脑地缩了回去,再不敢动了。
魑方只觉得面前这少女蠢得要命,不耐烦搭理她,一头撞向大门,将其撞开,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哎!大黑,不告而入是为失礼,不可以这样!”苏锦书一边喊一边追过来。
“施主且留步。”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拦住了一人一犬的去路。
他手持禅杖,客气地施了一礼后道:“今日寺里有法事要做,不接待外客,还请施主见谅。”
苏锦书抱歉地笑笑,伸手拉住魑方,解释道:“小师父,我此行而来并不是为了参拜,而是受人所托,前来寻人。”
那和尚脸上的笑容立时僵硬,像用画笔绘上去的一般,说不出的违和怪异。
从他身后,升起一团浓重的妖气,有无数鬼脸在其喧嚣哭叫,这次,连苏锦书都察觉到了异常。
她带着魑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探向身后,“当啷”一声,亮出流光,透亮的剑光在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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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六)求援
和尚呵呵一笑:“修仙之士?”
他嘴角的笑容进一步裂开,弯成非人的弧度,露出白得瘆人的牙齿:“极阴之体?”
“好啊!好!”和尚拍了拍手掌,从他的脚边爬上来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那毒蛇足有五米长,一圈一圈盘旋着挂在他身上,对着苏锦书嘶嘶吐出血红的信。
“我家主人正愁凡人精血滋补功效太弱,你就送上门来,这就叫瞌睡来了送枕头——正是时候!”说着,那和尚平地纵起,直跃出两丈多高,高举手的禅杖,暴喝一声向苏锦书扑来!
与此同时,那毒蛇也从空跃下来,它的目标不是苏锦书,而是她身边的灵犬!
下一刻,魑方不避反迎,张开嘴轻描淡写地将毒蛇咬在口,利齿一合,毒蛇应声断成两截。
他也不担心这巨蟒身上的剧毒,像是吃什么美食一般,“咯吱咯吱”将其一块块嚼碎,吞入腹,一边吃一边围观苏锦书和妖僧的缠斗。
出乎他意料的,苏锦书虽然修为低微,一招一式竟然颇有大家风范,看来基本功打得极扎实,任由对方气势凌厉,不骄不躁,身形灵巧,在无限杀机游刃有余。
来回过了三十余个会合,和尚终于露出一个破绽,苏锦书一剑刺过去,正对方心脏,将之击杀。
鲜血溅在她的布裙上,染出几枝红梅,她不以为意地挽了个剑花,回头招呼魑方:“大黑,你有没有事?”
魑方不屑地瞥她一眼,她却回以明媚一笑。
“没事就好,别怕,主人会保护你的!”她拍拍胸口许诺。
……谁要你保护,先顾住自己再说吧,魑方如是想道。
没想到,魑方颇有些乌鸦的属性,心念刚落,便看见前方正殿的大门轰然飞了出去,从门内探出无数条纯黑色的触手,像数万条蛇在空招摇。
苏锦书脸色一变,还未做反应,便见那些触手同时向她的方向而来!
她下意识里横剑去抵挡,无奈刚斩断一条,后面却有几十条紧跟着迎上来,左支右绌,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魑方略有些犹豫,这些触手的主人,看起来妖力不弱,若是他在全盛之时,捻死这妖怪不过如捻死一只蚂蚁般轻松,可偏偏他而今受了重创,还未恢复自身实力的百一之数。
如果拼死相搏,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可是……他望了望那快要被触手淹没的小小女修,眼神闪烁。
为了区区一个极阴之体,值得吗?
他心已有去意,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几息之间,苏锦书已丧失了抵抗之力,手脚俱被触手牢牢缠住,流光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在挣扎冲魑方艰难地喊了一声:“大黑!快跑!不必管我!”
魑方心少见的摇摆不定起来。
他冲着苏锦书低吠几声,咬住距离他最近的一条触手,“咔嚓”一声,将之咬断。
断裂的触手化为一团无实体的黑雾,又慢慢聚拢回根系,生出一条新的,和原来别无二致。
真是棘手。
苏锦书有些意外,拼命挣出一个空隙,从腰间扯下一个银白色的护符丢给他,道:“大黑,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吧?拿着这个,去附近的仙门求援!快去!”
话刚说完,她便感觉到捆缚住身体的触手开始一点点把她往正殿的方向拉。
魑方眼神闪烁了下,低头叼起护符,转身便跑。
还有几条不长眼的触手想去追他,他回头瞪了一眼,嗜杀之气毕露,那些触手便蔫巴巴地缩了回去。
甫一出山门,他立刻运起气旋,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来到了最近的荆楚门分据点。
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名门正士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如今却为了救那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不得已捏着鼻往里进。
“哎哎!这谁家的狗啊!快滚!”看门的小修士见他硬闯,立刻上前来驱逐。
魑方龇起牙,眼神凶恶,把小修士唬了一跳,一时不敢近前。
“哦哟!好凶的狗!”小修士一边感慨,一边运起法诀想要将他强行驱走。
这时,一位青衣公从门内出来,小修士见了,连忙躬身行礼:“少主!”
“嗯。”荆旬点头以示回应,举手投足间,大家的高贵气质尽显,正是魑方最厌恶的嘴脸。
然而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一头便撞了上去。
“哎!放肆!”小修士大惊失色,抽出腰间佩剑就要将之就地格杀。
电光火石之间,荆旬眼尖看见魑方口之物,忙道:“慢着!”
他将护符接过,如果没有记错,这护符是那天偶遇的那位姑娘身上所佩。
那天分别后,他和赶过来的师伯师弟们会合,纠集好人马,翌日又折回去搜寻调查了许久,之前的异象却杳然无踪,如果不是满地的残肢血肉,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做了场诡异的噩梦。
而梦里唯一的亮色,令他魂牵梦萦许久,却无处去寻。
把护符翻转到另一面,看见角落里绣着个极不明显的“钧”字,他的脸色彻底凝重下来。
竟然是清钧剑派的人吗?
“遣你送信过来的那位姑娘在哪儿?快带我过去!”荆旬当机立断。
魑方却十分不信任地往他后面看,示意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行。
荆旬皱了皱眉,不过到底不敢托大,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一批精锐之士。
一行人乘坐着攒星舟,浩浩荡荡顺着魑方指引的方向而去,到了地方,见寺庙黑气直冲云霄,不由全部变了颜色。
“这是——要成气候了!”荆旬迅速祭出符咒,在众人外围立起一个淡金色的结界,神情紧绷,如临大敌。
另一位年长者道:“这是凝聚了无数女的怨气,即将成魔的征兆,快!趁其还没成事,用诛魔阵法诛杀它!”
数十人同时从攒星舟上飞跃而下,在半空结成一个形如满月的阵法,齐声念咒,不多时便金光大盛,将黑气驱逐干净。
浓雾散去,露出后面的真实情状,一只形如章鱼的怪物盘踞在正殿屋顶之上,其形大如一座小山,密密麻麻的触手之,依稀露出一个少女惨白的脸。
怪物化魔之际受到攻击,怒不可遏,嘶吼着和众仙士战作一团,一时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魑方趁乱来到苏锦书近前,口念念有词,用所剩不多的魔力将触手暂时驱散,拖着苏锦书的衣角往僻静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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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写打斗场面有点废,大家将就着看吧。
另外,关于女主为什么要主动涉险和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傻乎乎,当然是因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啊,而且魑方心机深沉,生性多疑,如果女主再特别成熟冷静稳重,很难和他有什么进展的。
今天开工,恢复双更,第二更在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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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七)殷勤
她被吸了多时的阴气,元气大伤,人事不省,眉头紧紧皱着,形容可怜。
魑方将她拖到角落里,卧在她身侧,腹诽道:活该!看你下次还管不管闲事。
她真该感谢他发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善心,竟然这般劳心劳力去求援。
还是向他最厌恶的名门正道。
他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可她的情形如此不好,就这么把她丢下,到底有几分不放心。
过了许久,这场厮杀才终于停止,怪物被当场诛杀,众人来往奔走,处理残余的虾兵蟹将,搜寻幸存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魑方抬起头,看见荆旬快步走过来。
救下寤寐思服的少女,荆旬心泛起喜意,立刻弯腰将她抱起,一叠声呼唤随行的医士。
魑方略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苏锦书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浑身乏力,单是抬起头,便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魑方正卧在她脚边,见她清醒,半理不理地抬了抬眼皮。
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道:“大黑,是你找人来救了我么?辛苦你啦。”
嗅着她身上逐渐充沛起来的阴气,魑方只觉清凉舒适,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便摇了摇尾巴。
房门“吱呀”一声,荆旬端着盘鲜艳欲滴的樱桃走了进来。
看见苏锦书醒过来,他柔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过来探她额头的温度。
这姿势有些过分亲昵,苏锦书下意识里往旁边闪躲,无奈身体尚虚,没有躲过去。
温热干燥的手掌在她额间停留片刻,依依不舍地移开,荆旬道:“已经退烧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我一会儿着医士再来看看。”
苏锦书客气道:“多谢荆公搭救之恩,不知那寺庙的妖物处理得如何了?”
荆旬道:“已经尽数屠戮干净,在正殿下方发现一间密室,里面有数百具女枯骨,皆为被人吸干精气而死,无一生还。”
苏锦书轻轻叹一口气,那妖物作恶已久,因着即将成魔,便不再遮掩行迹,行事放肆起来,而她恰好撞了上去。
又关心安慰了她许久,荆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临走前,他望一眼那自始至终寸步不离的灵犬,笑道:“姑娘这灵宠通人性得紧,此次若不是它,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着人备了些上好的肉食棒骨,一会儿派人送过来,也算是犒劳一下它。”
他深谙爱屋及乌的道理,想要不着痕迹地献殷勤,从她身边的灵宠下手最是合适。
听到他的话,魑方脸色一黑,对着他恶狠狠地龇了龇牙,露出满口利齿。
这人是想死吗?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若不是他虎落平阳,早就动动手指把这人捻死在掌心,还容得了对方如此撒野?
荆旬被他的凶恶模样吓了一跳,在佳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说:“姑娘这灵犬……好生威风,在下先行告辞,晚些再来看你。”
魑方嗤之以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荆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一眼便看了出来。
他仔细看了苏锦书两眼,心想:不过就是个略有些姿色的小女修罢了,修为平平,人还天真得过了头,有什么好喜欢的,这荆楚门的少主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想那苦追他近百年的艳鬼是何等姿色,怕不是要把这女修甩出三界外,他都全然没看在眼里,还觉得对方十分烦人。
至于他为什么忍耐苏锦书这么久,他却没有细想。
苏锦书在此地将养了半月有余,才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此间荆旬雷打不动地一日数次往这边跑,时不时送一些女孩喜欢的小玩意来讨她欢心,关怀备至。
魑方的脸越来越臭,最后发展到荆旬一进门便开始对他龇牙怒吼的地步,若不是苏锦书拉着,只怕会直接扑上去撕咬。
荆旬讪讪然:“阿宁姑娘,你这灵犬……真是有性格,呵呵……”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
苏锦书也深感无奈,摸了摸魑方的头以示安抚,解释道:“或许是我们在此地待得太久,大黑觉得闷才会如此,并非是针对公,还请公莫要见怪。”
荆旬连忙摆手:“怎会见怪呢?姑娘不必和我见外。”
和你非亲非故,为何不必见外?魑方内心烦躁无比,前爪抓地,身体下伏,做出个攻击的姿态来。
苏锦书见状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向荆旬辞行:“叨扰了这许久,我们也该告辞了,公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荆旬恋恋不舍地挽留了许久,见她神情坚定,到底不好勉强,安慰自己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师门和名姓,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见。
再次踏上路途,苏锦书问魑方:“大黑,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魑方看向南方。
那里有他离开了百年的故乡。
“好,那我们就去江南。”苏锦书笑道。
两人走过春日里绚烂的樱花,荡舟行过茂密的芦苇丛,听不知名的鸟雀发出好听的鸣叫声。
炎夏,她们在无数荷环绕的湖水里游泳,摘最大最新鲜的那个莲蓬分而食之,下大雨的天气里,摘硕大的芭蕉顶在头上,并肩坐在破旧的屋檐下看雨水滴进水洼,溅起一个一个小气泡。
月朗气清的秋夜,她在临时租住的房屋院落里放一架藤椅,坐在里面沐浴月华,而魑方偶尔顽心大作,在脚边来回奔跑,用爪去扑闪烁的流萤。
风雪大作的寒冬,窝在猎户搭建做为临时落脚点的小木屋里,她燃起温暖的炉火,听煤炭在火噼啪作响,整个人昏昏欲睡,他则窝在她脚边,充作她的暖脚工具。
偶尔遇见不平之事,苏锦书不再冒进,仔细掂量清楚对方的实力,有十拿稳的把握后,才会出手,也算快意畅达。
一年时间过去,到了苏锦书不得不回剑派的时间。
“大黑,我们该回去啦,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被人发现,连累到大师兄就不好了。”苏锦书蹲下身来,亲昵地和魑方解释。
两人朝夕相处下来,情分已经不比寻常。
魑方的妖力已经恢复到原来的一二成,早有自保之力,不知为何却一直自欺欺人地不愿意离去。
这会儿,他不禁犹豫起来。
大型仙门大多布满防御妖魔的法宝利器,如若久处其,虽然对他不会有什么致命伤害,到底会大大延缓恢复速度。
更何况,他虽然有意隐去了身上的妖气,在仙门大能面前,也不敢说绝对没有被看穿的可能。
一旦身份被揭破,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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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感觉还蛮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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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魔尊给我当灵宠(八)梦魇
还没等他拒绝,她便将整张脸都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软语道:“大黑,你别不高兴嘛,你是我最喜欢的灵宠,就算回去师门,我也会好好保护照顾你的。”
她的肌肤光洁如玉,软得不可思议,魑方一时忘记了反应。
默认为他已经答应,苏锦书深恐他反悔,急急忙忙拿出自己花大价钱买的传送符,念了声咒语驱动符咒,开启传送阵。
“……”魑方十分无语,只得随她。
刚回到清穆崖不过半日,空泉便急匆匆赶过来,一见面就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便瞒不住了!”
苏锦书问:“怎么?有人问起我么?”
“师弟们倒还好应付,师尊问过好几次,问我你诚心悔过没有,我没有办法,只好说你还在反思己过,师尊好像更生气了!”空泉一个头两个大。
他转眼看见伏在她脚边的魑方,疑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灵宠?”
苏锦书笑道:“这是大黑。”
又对魑方介绍道:“大黑,这是我大师兄空泉。”那模样竟像把他当成人一般尊重。
来不及多问,空泉道:“你已经玩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散完心了吧?回去早些恢复修行才是正经。”
苏锦书点点头:“我听师兄的,师兄去回复师尊,就说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才生出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如今悔不当初,还请师尊给我一个机会。”
空泉应声准备回去,走到出口处,忽然回过头问:“阿宁,你当真放下了吗?”
魑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放下,什么大逆不道?这么个单纯的小丫头,能犯什么大错?
“当真。”苏锦书掷地有声。
空泉将苏锦书的话一字不错地回报给见渊,出乎他意料的,见渊竟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冷漠,声音平板无起伏:“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空泉恭声回答。
许久,没有听到见渊的答复,他大着胆道:“小师妹已经幡然悔悟,师尊,求您给她个机会吧。”
“你倒护着她。”丢来含义不明的一句话,见渊的脸上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莫名的,空泉浑身一凛,低头不敢再说话。
见渊终于开口:“放她出来,命她在明澜堂禁足,抄够一百遍《门规》再行修炼。”
空泉暗地里咂舌,师尊虽然一向要求严格,但对小师妹也未免过于苛刻了。
他回去传话,带着苏锦书回到他们所居住的明澜堂,几个师弟们早得了消息在那里等待,看到苏锦书连忙迎上来。
“小师妹,你可算回来了,身上的伤可都养好了?”二师兄貌比潘安,形容俊秀,话语里是十成十的关心爱护。
“可恨你被师尊责罚之时,我们在外除妖,分身乏术,大师兄又是个没用的,竟然没有拦住师尊,害得小师妹受这么大的苦,唉!”最为巧舌如簧的三师兄感慨。
他们师兄妹间感情极好,说话也颇随意。
四师兄如同活宝一般拍了拍苏锦书的肩膀,苦口婆心:“小师妹,你从今以后可都改了罢!不是我说你,师尊那样的严厉古板,有什么可喜欢的?还不如考虑考虑我们几个!”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魑方站在苏锦书身后,看他们嬉笑打闹,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片暗沉。
不喜欢,不喜欢她和别人这般亲昵。
三师兄注意到地上的黑犬,讶道:“好神气的灵犬!师妹你从哪里弄来的?”
魑方冲他龇了龇牙,凶煞之气涌动,令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好凶的狗……”另几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往魑方身上仔细打量。
魑方正有些提防之际,看见苏锦书伸了伸懒腰,适时岔开话题:“师兄们,天色不早,我有些困了,明天还要抄门规,想想都头大,这便先回去休息了,师兄们晚安。”
和他们告了别,她带着魑方回了自己的卧房。
清钧剑派讲究苦修,从筑基阶段开始便不食五谷,只喝无根之水,卧房里更是极尽简洁,只有一桌一椅一柜一榻,别无它物。
苏锦书从乾坤袋摸出一大块牛肉,递给魑方道:“大黑,饿坏了吧?快吃,我去洗个澡,你在此地乖乖等我,不要乱跑。”
半个时辰后,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仅着单衣从侧间跑过来。
“好冷!好冷!”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滚到了床上,用被把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冻得发白的耳朵。
魑方看得明白,那被很薄,根本没多大作用。
她一边发抖一边碎碎念道:“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山下安逸日过久了,回来哪里都觉得不适应!”
若是在山下,她早就吩咐客栈备好厚厚的被,她和魑方一人一条,暖和得紧。
软绵绵的爪隔着被搭在了她的腿上。
苏锦书鼻红通通,眼睛里已经有泪光闪烁,那模样看得魑方喉头哽了哽。
看明白魑方的意思,苏锦书立刻打开被把他放进去,伸展双臂牢牢抱住他取暖。
这还不够,她甚至把双腿勾上来,整个人都巴在他的兽身上。
嘴里喟叹:“大黑,你身上好暖!还是大黑最知道心疼主人了!呜呜……”
不多时,她便进入酣甜好梦。
魑方则有些难耐,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前爪搭在她脑后,感觉到她仍然湿凉的发丝,他心念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运起暖风,一寸一寸把她的头发弄干。
直到天色蒙蒙亮,他才勉强睡过去。
一觉堕入噩梦,梦里是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曾经。
一百多年以前,他……也是个仙门新秀呢。
身为凌风谷的少主,他从出生起便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自幼勤勉修炼,行事端方,加之天赋异禀,早早便进入筑基期,成为仙门世家交口称赞的少年英才。
可惜,好景不长。
一个道貌岸然的仙门真君有龙阳之癖,看上他的容貌,利诱不成,便以雷霆之势相逼迫。
他那时年少天真,坚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那人硬杠上,宁死不肯从。
可他不知道这世上远有比死可怕许多倍的事情。
那真君巧施手段,将他制住,强迫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父母妹妹是如何被一点点折辱而死。
三千百刀,刀刀割在父母身上,也割在他心头。
幼妹年方十二,被三十多个壮汉奸淫至死,死后还被斩下头颅,吊在他们凌风谷的大门上示众。
他怒声咒骂,他哀告求饶,到后来,他甚至痛哭流涕地表明自己愿意抛开尊严,雌伏侍奉于那位真君。
可真君就着他父母的痛叫声,闲闲呷了一口茶,道:“可惜啊,本尊现在不想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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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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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九)道侣
什么名门正道,什么高位仙君,统统都是个笑话。
可一切还没完。
凌风谷满门两千一百名弟,被发配往凶险的毒冥沼泽做苦役,纵死不得出。
他则被那人丢在了黑暗的地牢内,日夜为金水所蚀,生不如死。
无数次想过自戕,死了便一了百了,可又觉得大仇未报,到了泉之下无颜面对父母家人。
在地牢里熬了两年,他终于等到一个看守松懈的良机,从里面逃了出来。
然后,顾不上休养,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位于忘川的众仙之盟,跪在盟主和几位真君面前陈诉冤情,请求他们主持公道。
盟主慈眉善目地安慰他几句,将他安置下来,派人去传那人过来。
他以为沉冤得雪,松了口气,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再醒转时,又回到了地牢。
那人得意地看着他惊惶愤恨的脸,笑道:“怎么,你以为盟主他们会为你伸张正义?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盟主是我的同门师兄,哈哈!不自量力!蚍蜉撼树!”
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覆灭。
接着,那人似是终于丧失了凌虐他的耐心,拿起仙剑将他的胸膛剖开,取出他刚刚凝结不久的金丹,在指尖轻轻一捏,微弱的金光烟消云散。
然后,那人将一匹足有一人多高的黑豹放进地牢,指着气息奄奄的他,道:“吃了他。”说完扬长而去。
血肉一块块被撕咬下来,填入那畜生的腹,他好似不知道疼一般,一双毫无光泽的眼,死死盯住那只兽。
世不容我,我终成魔。
怨气升腾,终成鼎沸之势,他以身饲豹,心神与之融为一体,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借着夜色,他遁逃出去,跃身堕入魔界,往下坠落的时候,最后看了眼这光鲜清贵却藏污纳垢的仙门世界。
然后,咆哮一声,再不回头。
魑方满身冷汗,翻身坐起,大口急促喘息。
他略带迷茫地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又回头看躺在身边仍在好睡的少女。
一切都恍如隔世,透着不真实。
到底是他从梦醒来,还是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她,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屏住呼吸,伸出爪小心摸了摸她的脸。
软软糯糯,弹性上佳,一戳便微微陷下去,可爱得紧。
她咕哝一声,贴上来抱住他的身体,撒娇道:“困……大黑别闹……”
魑方心下稍安,又躺回去,与她共眠。
待到抄完门规,解除禁足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日。
苏锦书白日里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面色如常地去清修堂听见渊授课,结束后一刻也不多留,安安静静地回明澜堂修炼。
竟是再不去招惹见渊的态度。
见渊见她果然老实下来,却无端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
有一日,三师兄忧心忡忡地进门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师兄?何事?”苏锦书一边仔仔细细给魑方梳理毛发,一边分神问他。
“小师妹,我跟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哭也别闹啊!”三师兄忐忑不安地道。
苏锦书笑道:“什么大事?把你紧张成这样?”
“是师尊……师尊他……要和荆楚门的荆瑶仙订亲了!”
出乎他意料的,苏锦书竟然反应十分平淡:“这是好事啊,我们应当为师尊高兴。”
“呃……师妹你当真……不介意?”三师兄明显不信,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魑方扭头看向她。
她的脸上带着抹淡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说过放下,便是真的放下了。”
三师兄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欢喜地道:“你能看开固然好!”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听说仙门长老和荆楚门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正日定在十日之后,到时候我们一同出席可好?”
苏锦书自然点头应允。
那荆瑶仙是荆旬的堂姑,修为极高,人也长得美艳不可方物,因此眼高于顶,一直蹉跎到现在还未婚配,和见渊倒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十天时间转瞬即过。
这次的订婚宴,是清钧剑派上下欢庆的盛事,场面布置得极为隆重,地面俱被碧云纱所覆,上万盏金缕银丝悬于半空做为装饰,无数珍奇宝物摆放在各大殿堂之以供赏玩,数百名剑派弟身着统一服饰,整肃列于道路两侧迎宾。
而空更是轻舟飞鸾来往穿梭,络绎不绝。
苏锦书同样身处迎宾的队伍,她今日着一身轻纱白裙,发间以白色羽饰点缀,清丽无双。
许多不怀好意的同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在钟情的师尊和别的女人的订婚宴上会是如何一副失态的模样,她偏偏不肯如他们的意。
见渊从正殿徐行而出,他依旧穿着往日惯穿的白衣,头束白玉冠,手持濯雪剑,俊美无俦,神情严肃,凛然不可侵犯。
他将目光转向苏锦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混在人群,他却总是能一眼将她认出。
看见她低眉顺目,面色如常,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空宁,随我过来。”经过她身边时,他淡声道。
“是。”有礼有节的语气,她应声而出,很有分寸地跟在他身后,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
走到远处,人群渐渐稀少,他道:“你能迷途知返,为师很是欣慰。”
“是,之前是徒儿不懂事,惹师尊烦心了,往后万不敢再犯。”她此刻的模样,不复往日里他所熟悉的灵动可爱,泯然众人矣。
无端的,见渊有些怅然,仿佛弥补一样,他道:“今日来的宾客,有不少青年才俊,其或有可堪与你相配的,你正青春年少,可与他们接触一二,有喜欢的来同我说,为师必为你做主。”只要不触及天理伦常,他自问对这个小弟还是十分慈爱照顾的。
“是,谢师尊。”她规矩得过了头,有些木木呆呆的。
接下来,两人便无话可说,空气是诡异的安静。
幸好赶来报信的弟解了围:“见渊真君,各位贵客已经到了!掌门请您过去相迎。”
见渊应声离开,苏锦书则继续混迹于人群。
忙忙乱乱好半天,到了举行仪式的吉时,她列于人群,顶着众多探查的目光安静观礼。
荆瑶仙果然极美,眉目如浓墨重彩画就,十分艳丽妩媚,身材也纤秾合度,一举一动风情万种。
最关键的是,她应是对见渊十分心仪,眼神脉脉含情,痴痴望着对方,压根看不见旁人。
相较之下,见渊就冷淡太多了,对她的态度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吉时已到!行礼!”主持仪式的长老高声道。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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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出丑
弯腰之前,见渊微不可查地往苏锦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和她对视。
她纯净无垢的眼眸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动。
他怔了怔,收回视线,弯下腰去。
礼成之后,众人分别落座,苏锦书刚坐下,便听见一个热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宁!我可找到你了!”她回过头,看见荆旬放大的俊脸。
“荆公。”久别重逢,苏锦书也有些喜悦。
“我从早上便开始找你,一直找到现在,原来你是见渊真君的嫡传弟啊!”荆旬笑道,他本以为苏锦书只是清钧门派一个普通女修,如今见她出身极好,不知道有多高兴。
如此,他便可光明正大追求她,而不用顾虑家里人的阻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却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了见渊眼里。
荆瑶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见渊,那位是你的小弟吧?她和我家阿旬看起来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渊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魑方在院潜心修炼,直到午时方才出门活动。
他知道今日是苏锦书师尊订婚的日,也从这几日她几个师兄们的闲谈得知,她曾经恋慕过见渊,所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她。
在他看来,只要真心喜欢,莫说是师徒,就算有血脉牵扯,也构不成什么阻碍。
是那见渊没有眼光,配不上她。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就这点可恶,表面上十分的循规蹈矩,一旦有人行为稍微出格一些,便会争相唾弃非议,企图以此彰显自己的清雅高贵,光风霁月。
其实,他们背地里个顶个的藏污纳垢,心思龌龊。
那丫头单纯天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被人笑话欺负。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大宴宾客的地方。
数百宴席呈众星拱月之势,绕着高阶长老们所在的席位形成一个圆形,而坐在最外围的,自是那些入门尚短修为最低的弟们。
此刻,有一桌席面上,两个低阶弟喝多了酒,开始言行无状起来。
“哎,你见过见渊真君那位女弟没有?”嘴角有黑痣的男人挤眉弄眼地问对方。
“空宁嘛!我知道!就是胸特别大的那个对不对?”对面那人形容猥琐地道。
两人嘿嘿笑起来。
黑痣男人又道:“听说她竟然当众对见渊真君表白,啧啧,真是不要脸!”
“可不嘛!不过见渊真君也是,那么美貌的小弟,就算暗地里收了,他身份贵重,谁又敢说什么?那模样,那身段,床上肯定带劲!”另一人色眯眯地道,表情颇为垂涎。
魑方兽眸危险地眯起,胸怒火澎湃。
竖敢尔!
下一刻,两个男人忽然感觉身体不听使唤起来,他们面色大变,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嗓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黑痣男人三下五除二将另一人的衣服扯裂扒掉,然后脱下自己的裤,用蛮力贯穿了对方!
另一人面孔扭曲,显然疼到了极致,嘴巴张得极大,很快便在黑痣男人的大力抽送下翻起了白眼!
“啊!”众人都被这诡异不堪的一幕惊住,目瞪口呆,忘记了反应。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有妖物作祟!”见渊率先反应过来,几个腾挪,转瞬飞跃至近前,伸手想要强行将二人分开。
一股汹涌的妖力顺着手臂爬上他的肩膀,他正要反击,却感觉那股力量一触即收,如潮水般瞬间退了个干净。
两个人也在同时脱离了控制,他们面色灰白地仓促分开,那个形容猥琐的弟已经痛得在地上抽搐起来,而黑痣男人则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太过恶心,忍不住开始呕吐。
见渊警惕地往旁边扫视,运起真气逐一探查,却半点异常都没感觉出来。
他拧着眉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卧了一只黑犬,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伸出舌头打理起自己的毛发来。
只是条普普通通的灵犬罢了,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出了如此的丑事,宴请自是无法再继续下去,见渊组织人马将剑派上上下下逐一搜查一遍,吩咐势必要找出今日当众动手脚的始作俑者。
精心准备的订婚仪式被毁,荆瑶仙气得柳眉倒竖,当场发了脾气,据说那模样颇有些可怕,使不少暗地里思慕她的人大跌眼镜。
“大黑,你怎么在这里?”人群散去,苏锦书发现了魑方,疑惑地在他面前蹲下身来。
不可避免的,她胸前的风光映入他眼帘。
想起刚才那两人的话,魑方眼神暗了一暗。
“走啦!我们回去。”苏锦书摸了摸他的头。
不管剑派上下如何天翻地覆,她自安安静静地回了明澜堂,关上房门,和魑方过四方小天地的静谧日。
“大黑,今日天气不错,我给你洗个澡好不好?”苏锦书一边投喂他一边和他商量。
洗澡?他如今妖力已经恢复到原来的三四成,轻运意念便可将浑身尘土去除,哪里还用得上这样的清洁方式?
可他没有拒绝。
她放满一池的温水,又取来她自己惯用的玫瑰胰和方巾,然后拍了拍水面,唤他过去。
魑方走进水坐下,罕见地将自己的后背朝向她。
他血液兽性占了一多半,野兽的后背是最柔软最脆弱的要害,轻易不会暴露给别人。
比水波还要温柔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仔仔细细地搓洗他每一寸毛发,在上面打上泡沫,又撩起水轻轻洗去。
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洗完头部、身躯和四肢,她的手渐渐往下,然后……
一把抓住了他的某个部位。
还微微用力搓了搓。
“噌”的一声,魑方急急站立起来,脱离她的抚摸,然后不自在地抖了抖全身的毛。
“呀!”一个不备,她被他抖出的水花溅了一身,一边叫一边笑,“大黑,你别乱动!”
她今日穿的白衣很薄,水渍很快湿透重纱,曲线毕露。
见此情形,魑方周身被陌生的热意笼罩,偏偏她毫无所觉,一脸无辜,让他无可奈何,只得跳出水池,头也不回往外走。
“大黑!你别跑!还没洗完呢!”身后有脚步追上来。
魑方夺路狂奔,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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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一)再罚
订婚时的闹剧,剑派精英上下彻查了几遍,却半点异常也没找到,只得不了了之。
荆瑶仙打着和见渊培养感情的旗号,留在剑派小住。
荆旬有心和苏锦书多接触一二,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并三不五时往明澜堂跑。
他出身高贵,为人又端方谦逊,很快便博得苏锦书一众师兄们的认可和喜爱。
见渊来此地交代事情时,撞见过荆旬两次,神情不豫,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日,苏锦书曾恋慕过见渊的消息传到了荆瑶仙的耳朵里。
她性烈如火,最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的,更何况见渊是她这二百年来遇见过最合心意的男人,如今听到这样的事,哪里能忍?
“开门!空宁你给我出来!”平素娇滴滴的嗓音此刻煞气毕露。
师兄们恰好外出不在,硕大的明澜堂里只有一人一犬而已。
正卧在摇椅上晒太阳的魑方被这尖利的女音所扰,伸了伸懒腰,一步跃下来。
苏锦书放下手的书,前去开门。
荆瑶仙来之前特意打扮过,一身艳丽衣衫,头戴翠瑶碧玉,誓要碾压对方,使苏锦书知难而退。
她上下打量了两眼素衣乌发不施脂粉的少女,冷笑道:“我听说,你竟然还大逆不道地肖想过你师尊?”
苏锦书眼观鼻,鼻观心,平平淡淡道:“是,不过那已是前尘旧事,如今我只当他是师尊,再无旁的妄念,还请仙不要介意。”
“算你识相。”荆瑶仙哼了一声,仍然不依不饶,“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你算什么身份,见渊又是什么身份,你也配?以后少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惹人笑话不齿!”
苏锦书心生出些许怒气,正欲反驳,忽听一声咆哮,有一个黑影从身边快速闪过,向着荆瑶仙直扑过去!
“啊!”荆瑶仙被突袭,吓得往后仰倒,直直跌倒在地,昨夜刚下过一场春雨,地上犹有些泥泞,转瞬便将她华丽的衣裙弄脏。
魑方扑在她身上,露出雪白獠牙,示威性地冲她怒吼一声,几分妖力顺着音浪送了出去。
那一瞬间,荆瑶仙觉得自己无限接近死亡,浑身的灵力都被不知名的力量困住,无法施展,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力地垂死挣扎。
她惊恐至极,眼尾裂大,口嗬嗬作响,手脚乱蹬,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湿湿的液体从下体溢出,发出一股腥臊之气,她竟然失禁了。
“住手!”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
只见见渊面如寒冰,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众弟,皆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苏锦书心知不好,下令道:“大黑,回来。”
魑方轻视地看了花容失色的荆瑶仙一眼,回到苏锦书身边。
荆瑶仙只觉周身一松,无形的禁锢被接触,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见许多人正面色各异地盯着她落魄不堪的形状,顿觉颜面扫地,又羞又气,于是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拉住见渊的衣襟,道:“见渊,这丫头竟敢……竟敢……你须得给我个说法!”
见渊虽然不喜她这种凌厉霸道的作风,可此事确实是苏锦书理亏在先,自己也不好当众包庇,于是面向苏锦书道:“空宁,把你的灵犬交出来,给荆瑶仙自行处置。”
苏锦书清泠泠道:“师尊不问我的灵犬是因何缘由攻击她的吗?”如此不辨青红皂白,令人齿冷。
见渊皱眉:“为师不管是什么原因,荆瑶仙是贵客,因你的灵犬而受惊受辱,它便应当受罚!”
荆瑶仙仍在一旁添油加醋:“见渊,一只畜生懂什么,无非是主人指哪儿它去哪儿,你这般偏袒,可你这个小弟根本不领情呢!”
苏锦书护住魑方,不肯言语,脸上十分的固执。
见渊脸色愈发难看,道:“怎么,你这是要忤逆师尊吗?”确如荆瑶仙所言,他有心放她一马,可她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弟认为弟做得没错,是荆瑶仙挑衅在先,大黑不过是为我出头,如果师尊要罚,就罚我好了。”她跪在地上,脖颈却不肯低下去。
“小师妹!”几个师兄异口同声喝止她,然后并肩跪在地上为她求情。
见渊紧皱眉头,看她一派执迷不悟的模样,狠狠心下令道:“带她去训诫堂。”
几个仙士应声,向苏锦书走过来。
以魑方目前的妖力,完全可以自保,护住她从这清钧剑派逃脱也不是不可能,如今迫在眉睫,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可是,如果她不愿意呢?
一个犹豫间,她已搂住他的脖,另一只手伸到他鼻下面,道:“大黑,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毫无防备的,一股幽香钻入他鼻腔,他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斜阳西下。
人事不省的她被几个师兄带回来,原本干净整洁的白衣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据说,见渊动了真怒,竟然选了比上次还要粗上一倍的笞灵杖,一杖一杖毫不留情地打下去,非要她认错才肯罢休。
可她也是个倔的,死不吐口,硬生生撑了几十杖。
直到后来,荆旬闻讯赶过去求情,当庭和荆瑶仙吵了起来,他们几个师兄弟才觑空将已经昏迷的苏锦书偷偷抱走。
“快快快!取愈灵膏来!”大师兄惊慌失措地喊。
“我房还有些修复神识的丹药,我现在去拿过来!”四师兄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一群人忙作一团,魑方安静伏在床下,探出一缕妖力,徐徐游走过她全身,小心翼翼一点点愈合她的伤势。
待众人给她收拾停当,退出去后,他跃上了床。
低声叹一句:“你傻不傻?我哪里用得着你来保护?”
她睡得不安稳,皱着脸嘤咛一声,神色痛苦。
魑方略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温热的触感大大抚慰了她的身心,她慢慢放松下来,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魑方在她身侧躺下来,伸出前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
多年屠戮嗜杀,他以为自己早就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妖兽。
可现在,有什么陌生的情绪,充盈进他的躯壳。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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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二)围剿
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
一转眼,魑方已在苏锦书身边待了十年。
十年,对凡人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可对他们而言,不过只是一息之间罢了。
若说有什么不同,一是魑方的妖力已恢复至全盛之时,其二则是苏锦书的相貌气质越发出色。
出色到,即使她有着为人所熟知的斑斑劣迹,仍旧追求者甚众,不止局限于同门之间,在其余名家仙门里,也有许多爱慕她的人往来穿梭,穷尽其法地献殷勤。
然而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对于这些示好,苏锦书全部冷漠以对。
于是,有人私下里传言,说苏锦书仍对她师尊余情未了,才会这般冥顽不灵。
苏锦书听见了,不过一笑了之。
三月,仙盟长老提议,众人休养生息已久,如今到了围剿魔界的时候了。
此举一呼百应,恢弘浩荡的仙魔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魑方收到消息,陷入挣扎。
这十年,他麾下精英无数次请他回去主持大局,他却一律置之不理。
无它,唯私心尔。
可如今,仙魔势同水火,战争一触即发,到了他不得不回去的时候了。
更何况,他还有大仇未报,还有一统魔界的抱负未展,不能也不该驻留在这地方。
可……她呢?
不是没想过把她强行带走,可她生于斯长于斯,满脑都是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的信念,让她与他们这等魔物为伍,他怕她会剧烈抵抗,宁死不从。
至于向她袒露真实身份,以情动之,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她只拿自己当灵宠爱护,如果知道他是毁天坼地杀人无数一魔物,不拔刀相向都是好的,怎么还会耐下心来听他诉说对她的感情?
就算听了,她会信吗?可能给出什么积极的回应吗?
魑方十分清醒,明白在当前的立场和形势下,除了独自离开,没有更好的路可走。
于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凝视着熟睡的她,望了很久很久,然后低下头,如羽毛一样轻轻舔过她的唇瓣。
她似是觉得痒,睡梦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模样纯真又美丽。
魑方用毛茸茸的脸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怜爱并决绝地看她最后一眼,把她的样镌刻在心里面,然后从半开的窗户钻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怕一回头,心就软了,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他不知道的是,刚离开没多久,方才熟睡的少女便睁开了眼睛,灵台清明,没有半点儿睡意。
她看向窗台,露出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三个月之后,被后世载入史册的仙魔大战正式开启。
清钧剑派众人以掌门和见渊为首,做为战役前锋,形成利箭阵型,直直插入敌方阵营。
一方是规整肃穆的名门正派,一方是穷形极相的魑魅魍魉,两阵很快缠斗在一起,直杀得天地无色,日月无光。
苏锦书亦在其列,她修为尚浅,和见渊及众位师兄站在一处,受他们庇护,倒也能够支撑下去。
见渊抽空回头看她一眼,略做停顿,然后在她身上加了一层防护罩。
他知道这个小徒弟性倔强,却没想到她竟然犟到这地步,这十年来,除非必要,她绝不肯主动和他说一句话。
当时的事,后来他已经知晓是荆瑶仙挑衅在先,也因此对那位未婚妻心生厌恶,有意推迟了婚期,直到现在还未成婚。
可他毕竟是长辈,总不能让他先低头。
于是,就这么僵持了十年。
此刻,苏锦书心无旁骛地奋力厮杀,一剑刺一个牛头怪的胸腔,身后有杀气袭来,她的腰肢极灵活地往一侧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过攻击,趁这空隙将流光剑拔出,又和偷袭她的怪物缠斗起来。
师兄们个个杀红了眼,后面源源不断的主力军已经赶到,战役趋于白热化。
忽然,敌军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有震动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初时极微,逐渐形成惊天动地之势,脚下的土地应声裂开极大的缝隙,不时有人尖叫着跌落进无底深渊里。
“御剑!”见渊当机立断。
苏锦书御剑而起,立于半空,她看见声源处卷起黑色的气旋,那气旋在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往外延伸,所到之处无不哀鸿遍野,寸草不生。
“退后!”见渊见来者不善,一边厉声喝退众人,一边挡在阵前。
众多长老真君闻讯赶来,快速结成威力巨大的诛魔阵法,将那气旋暂时镇住。
见渊扬声而问:“来者何人?”他竟不知,魔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
只见气旋的心慢慢显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的衣袖在狂风翻飞狂舞,无端生出种一夫当关的气场。
众人如临大敌,德高望重的元洪真人越众而出,抚了抚几近委地的雪白胡须,声如洪钟:“藏头露尾,何方妖孽?”
一阵阴郁诡谲的笑声响起,那声音里好像积压了无数冤魂的累累妄念,令人毛骨悚然,止不住的发抖。
“元洪真人,你不记得我了吗?”黑雾彻底消散,露出那人的真面目。
风神俊秀,门第清华,郎艳独绝,举世无双。
仙门弟们窃窃私语起来,这样的相貌和气质,怎么看怎么不像魔道人。
若在别的场合遇到,说他是哪个仙门的少年英才,绝无人怀疑。
元洪真人先是面露疑惑,之后隐约想起什么,面色大变,又惊又惧:“你……你不是……”
魑方似笑非笑地横他一眼,又看过其余几人,挨个点名:“元昌盟主、和山真人、圣平真人,几位都在,极好,如此省去我不少力气。”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报仇雪恨的这一天。
眸光扫过某个熟悉的身影,见她有些怔怔的,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不过,总不可能是认出了他来,如今的他和当日的黑犬,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去罢。
收回心神,他邪气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几个老者,笑得肆意:“几位还有什么遗言么?”
“你!”元洪真人率先反应过来,惊怒交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凌光远,当年你剑走偏锋,叛离正道,我等费尽心血将你镇压诛灭,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执迷不悟,彻底堕入魔界!也罢,今日我就再杀你一回!”
一直在左近听召的空泉面露诧异:“这人是当年‘光度长天,剑分皓月’的凌公?”
苏锦书问:“他很有名吗?”
“是,他本是凌风谷少主,我年少时,仙门无人不知他名姓,对他多加赞誉推崇,只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凌风谷满门上下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记得他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这边正聊着,那边战局已经起了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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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两更,第二更下午两点。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魑方可爱,他其实真的很理智很清醒,为了报仇也完全不择手段。
后面三个世界,男主的戏份会比较重,人设也会相对立体化、复杂化,并不是非黑即白。
就像师尊,其实他是喜欢女主的,但权利、名声、成就……有更多的东西在他心里同样扮演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他哪个都不想舍下。
另外,虽然我很向往势均力敌的感情,但芸芸众生里,爱情并不是只有一种面目,有卑微渺小的、自私自利的、绝对占有的、单方面牺牲的、病态畸形的,各种各样的形式都有,最后这三个世界,会试着写一些不太一样的关系和结局,男主也未必都会如大家希望的一样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但这是我想讲述的故事。
以上,谢谢大家一直喜欢我,支持我,眼看着这本书接近尾声了,后面两个世界,我在努力推陈出新,给大家一些不一样的观感,善始善终,嘿嘿嘿~
另外,预告一下,最近有开新的打算,短篇肉集合(当然是不一样的肉,侧重剧情和脑洞的,而且应该会更加放飞自我),开了之后会在简介和正里告诉大家的,希望大家到时候捧场,比心~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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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三)俱伤
元洪真人生恐魑方将当年他做过的事体叫破,于是恶人先告状,一番颠倒黑白之后亮出拂尘,口念念有词,施法念咒。
另外三个参与过其的真人亦不约而同痛下杀手,力求一击必杀!
魑方浑然不惧,双手挽出万尺风波,身后的黑雾铺天盖地泼洒出来,他收回脸上的笑容,阴森森道:“诸位,受死吧!”
风声大作,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一瞬间,无数修为低的弟站不住脚,惊声哀嚎着被卷入越来越大的气旋,然后消失不见。
空泉变了颜色,唤出“定风波”法宝,将一众师弟和苏锦书一起包裹在屏障里面。
可这屏障抵御得也极为吃力,不一会儿,便裂出数条缝隙。
几人看着许多人拼死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极为惊恐地哭喊着消失在视野,其不乏他们熟悉的人,即使比他们修为高些的师兄师姐们,也不过比别人多撑了一会,下场照样没什么不同。
风旋的边缘地带,时不时掉落一些断臂残肢,切口整齐,带着新鲜的血迹。
他们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厉害?这样下去,我们……有胜算吗?”二师兄喃喃道。
他们心知肚明,没有。
狂风大作里,魑方和诸多修为深不可测的仙尊们战在一起,以一人之力面对他们的合力绞杀,竟然丝毫不落下乘。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蛰伏了一百年。
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可能擅自出手。
不过几息之间,他便将须发花白的元洪真人牢牢扼在掌心。
对着那个他曾经畏惧如虎曾经匍匐求饶的人的脸,他低低笑一声:“可惜,我没有你那般恶趣味,便宜你了。”
接着,在那人恐惧到极点的表情里,他手下轻轻用力,切断了对方喉管。
而后,将三魂七魄抽离,碾为齑粉。
另外三人皆被他如法炮制。
这样的实力和手段,令人胆寒,余下的众人齐齐生出退却之意。
魑方全然不顾双手沾满鲜血,意态从容地抬手拢了拢散下来的发丝,脸上瞬间沾满血红,不复之前的清雅之貌,犹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在狂风呼啸声,语调万分平静地道:“你等若速速退回仙魔岭之外,此后再不进犯魔界,我便饶你们一命。”
众生于他如蝼蚁,但众生,有一个她,他因此不愿赶尽杀绝。
众多真君面面相觑,想要就此休战,却又觉得颜面扫地,损失惨重。
正犹豫间,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诸位莫要被这魔头所骗,我方才开了天眼,看出他魂魄已受重伤,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他现在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罢了。”
见渊走到最前方,剑指魑方,道:“请诸位齐心协力,斩妖除魔,为死去的英魂报仇!”
众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齐声应和:“斩妖除魔,为英魂报仇!”
魑方暗骂一声,不退反进,狞笑道:“那便来试试,到底是谁先死!”
他着实已经身受重伤,妖力在这样毫不顾忌的燃烧下即将告罄,百年来吸食的怨气在体内翻涌,蠢蠢欲动,五脏腑都在燃烧。
可他不能露怯,露怯只会死得更快。
战况激烈,四师兄脸紧贴着屏障,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
二师兄凉凉道:“想送死你就去。”他们这些小虾米,去了还不够给人添菜的。
苏锦书坐在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魑方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魑方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驭起的气旋逐渐缩小,终至消失,脸色也白得吓人。
众人见状士气大振,立刻乘胜追击,层层叠叠将魑方围在心,数不清的攻击和法器向他的方向而去。
魑方正和见渊缠斗,他的身体热得快要炸开,血液已近沸腾,心知如果再硬扛下去,只怕要折在这里。
好不容易窥得一个空隙,魑方聚拢一团魔气,趁见渊不备打向他胸口。
魔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血脉,流向心脏,见渊仓促之下停手,封住自身脉门,运起真气将魔气往外催逼。
魑方趁这功夫一跃而出,往外遁逃。
怨气拼命冲撞他的神智,他濒临极限,神魂激荡,越过乌压压的人群时,忽然看见万人之的那么一块水滴似的屏障。
屏障的角落里,有一个乌发净颜的少女,正直直看向他。
一念突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撑着他飞过去,一掌击穿那本就即将溃散的屏障,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里,抓住她的衣领,凌空而起!
见渊看见这一幕,面色大变,不顾即将涌进心口的魔气,御剑疾追!
然而已经为时已晚,不过片刻功夫,那魔头挟着他的小弟彻底消失了踪迹。
如潜龙入渊,无迹可寻。
他站在半空,平素古井无波的心门头一次乱了阵脚,惊慌失措。
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他为何这般在意?她落进那魔头手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他心神动荡,喉腥甜气息上涌,竟呕出一口血来。
“师尊!”几个弟赶上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吓得大惊失色,“您怎么样?可是受了重伤?”
见渊摆摆手,道:“不必……管我,快去寻你们师妹!”
几人如何乱作一团不提,且说魑方神智时明时昧,浑浑噩噩地将苏锦书带到了一片密林深处。
天色渐暗,他步履踉跄,扛着她乱走乱转,脚下一个不稳,滚落到了幽深的峡谷之。
在跌落的途,他下意识里拥她入怀,小心护住她头脸,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被枯枝乱石划出无数道伤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滚到谷底,他压她在身下,看着她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木木呆呆的表情,脑海抽痛了片刻。
她身上的阴气是他无法抗拒的解药,一瞬间,有什么不受他控制的力量脱体而出。
猛兽出笼,他在她惊惧的目光下,扯裂了她身上已经脏污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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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四)野兽(强奸、兽交、
五感被封闭,理智被隔离,他看不到她的挣扎,也听不到她的哭喊。
少女洁白无瑕的胴体横陈于荒凉草木之间,丰润的玉乳暴露于空气之,两颗蓓蕾渐渐挺立,是羞羞怯怯的红。
纤细的腰身之下,两条玉腿连接处,则是一片绵密的黑,暗藏着无限诱惑。
“不,不要!”她揪住他的手臂,仓皇求饶,却毫无反抗之力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双腿分开,抬高到肩膀的位置。
腰带扯落,可怕的巨物青筋暴露,耀武扬威,直直抵向她花心。
强行破开她身体的一霎那,充沛的灵气从她体内流转进他的躯体,灵台忽然清明,他睁大血色的眼眸,努力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看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部位。
那里鲜血淋漓,原本粉嫩的贝肉被粗大的肉茎撑开,变成血红色,凄凄惨惨。
珠泪一颗颗从她脸颊上滑下来,她无力地抽泣着,说:“好疼……”
被软肉紧紧包裹的快感和对她的爱怜愧悔交织在一起,犹如冰火夹击,煎得他苦不堪言。
然而,很快,怨气和兽性又夺回阵地,占据了上风,理智如同昙花一现,迅速消失,他的脸上复被欲望和暴戾取代。
他开始动作。
无数皱褶推挤着,拼命拒绝他的进入。
强势推进到最深处,再往外拔时,她紧致的花穴像有着吸力一般,又牢牢拉紧他,不舍得他出来。
魑方顺从本能,低下头一口咬住她右侧细白的脖颈,犬牙暗磨,割破皮肉,溢出的鲜血很快被他卷入腹。
她不敢再动,生怕他咬断她的脖,只能大睁着双眼,倒抽着冷气承受他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抽送。
那里尺寸太大,她这具身体又太过娇小幼嫩,饶是有血液的润滑加持,穴口还是有了撕裂的迹象。
她极力放松自己,却如杯水车薪,起不到太大作用,只好用十指紧紧抠住潮湿的泥土,牙齿在下唇上咬出血印。
然而,他眼底的血色却迟迟没有褪去,反而越发浓重。
月上天,他忽然松口,昂起头颅,对天长啸一声。
然后化为原形。
比猛虎还要庞大的身躯凌驾于上,琥珀色的重瞳渗透出不祥的气息,獠牙森森,利爪在侧,构成一个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喃喃道:“大黑……”神情是惊愕,是了然,是迷茫。
然而野兽已经失了心智,丝毫没有顾忌地在她身上发泄自己体内四处涌动的凶悍戾气,发泄自己这一生受过的所有不公、冤枉、耻辱与愤怒。
她是他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是他沉浮苦海的唯一浮木。
深埋在她体内的肉茎随着化形,又粗大了一圈,撑得她又酸又疼。
毛绒绒的粗大脚掌紧按在她的肩头,他不知疲倦地狠命抽送着,将少女的身体顶得一颤一颤,同时带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血腥味又刺激了他,令他更加暴虐,形成恶性循环。
一切都失控了。
为了自救,她挣扎着抬起上半身,搂住猛兽的脖颈,泪水沾在它身上,洇染出一片湿迹,将黑亮的毛发打成一缕一缕。
“大黑,你轻一点……我好痛……”想要用示弱的姿态,勾起他一点怜惜和手软。
可是,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压根传不到癫狂疯魔的他耳。
强壮有力的后腰忽然加快了顶弄速度,他低哮一声,顿住动作,将精水尽数释放在她体内。
兽精又多又稠,将她的花穴填满,多余的想要往外溢,却被仍然死死卡在穴内的肉茎堵了个严严实实。
苏锦书微微松一口气,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哑声道:“你……你快出去……”
被他抓走,虽在她的设计和预料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变成兽形和她……交媾。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此刻内心无比羞耻难堪,只希望赶快结束这场凌虐。
他钝钝地看向她,重瞳幽暗,没有一点亮光。
苏锦书心里“咯噔”一声,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将已经发麻的双腿从他肩上抽离,双手后撑在地面上,忍着疼痛往后退,意图把他的肉茎弄出体外。
她退了半步,他紧跟过来,也退了半步。
下体始终牢牢连接在一起。
苏锦书脸色一白。
卡住了。
她想起之前无意看过的知识,有些动物的生殖器是有特殊的阴茎骨的,在交合时会发生“锁配”现象,完全卡在阴道内,无法退出,直到交配彻底完成,才能结束。
做了一次……还不够么?
果然,体内疲软的硬物正在以她可以感觉到的速度快速膨胀。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惊惶。
就着血液和精水的滑腻,猛兽又开始了本能的动作。
抽插,射精,片刻后又开始抽插,如此反复循环。
似是觉得这样不够尽兴,它伸出爪,拨弄着她的身体,把她翻了个面。
粗硬的阳物在柔软的体内绞动翻转,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最原始的交配姿势,最原始的欲望和占有,一句交流都没有,夜色,水声和肉体相撞的淫靡之声不绝于耳。
苏锦书皱着眉,手指抓着杂草,紧咬下唇,拼尽全力忍受这场漫长的强奸,被弄得狠了时,口控制不住地逸出细碎的呜咽。
绵延不绝的疼痛到了极点,便开始变得麻木。
她的双目渐渐失去光泽,气息也微弱下来,有出气没进气。
月夜平静无风,参天树木遮蔽于穹顶之间,形成天然屏障,有露水逐渐凝聚上枝头间,终于,一切宣告结束。
伏于柔弱少女身上的兽急促喘息着,忽然全身一僵。
逐渐回笼的神智告诉魑方自己方才的暴行,他周身的血瞬间冷却下来,抽出作孽的事物,恢复人形,跪到一旁抱起她,查看她情形。
一直灵动活泼的少女此刻像朵凋零的花,脸颊苍白,唇间含血,衣衫凌乱,下身更是惨不忍睹。
小腹甚至已经微微隆起,他不知道射了多少精水在里面,穴口红红白白,将稀疏的毛发粘连成了一片,淫液还在不停往外流淌。
魑方心愧悔无以复加,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观她气若游丝,耽误不得,他来不及多想,抱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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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口味又偏虐的一章,此刻的我好忐忑。
希望你们还爱我,哭唧唧。
第二更老样,还是在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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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五)覆水
白兆山顶,苍云浩渺,青松叠翠,一个白衣身影站在悬崖之侧,遗世独立。
几个弟快步跑上来,汇报道:“师尊,已经将方圆百余里的区域逐个排查了一遍,可是……并未发现小师妹的踪迹。”
见渊面沉似水:“范围往外扩大,再探。”
弟们正欲退下,又被他叫住,道:“另外,请掌门另行调派一队人马,往枭蒙山一带去寻。”
空泉大惊失色:“师尊!听闻枭蒙山是那魔物的巢穴,此举太过冒险……”
“寻到空宁踪迹后,不要轻举妄动,悄悄来报与我。”见渊斩钉截铁道。
这阵势,是要亲自去救人的意思了。
空泉应了,带人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小师妹被那魔头抓去,如今已过去五天,想来凶多吉少;而最让人奇怪的是师尊的态度,他这十年不是一直十分不喜小师妹的吗?如今这番态度大变是为了什么?
见渊望着山盛放的昆山夜光,重重花瓣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起,洁净无瑕,晶莹润白。
一阵风吹过,花朵随之而动,掀起层层雪浪,美不胜收。
他的视线投向花丛,仿佛从看见一个小女孩奔跑的身影,那女孩粉妆玉琢,乌发垂髫,七岁的年纪,已经是个美人胚。
她摘了满怀的牡丹,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笑嘻嘻道:“师尊,好看吗?”
彼时他容色淡淡,道:“阿宁,花草皆有灵,不可杀生。”
她嘟了嘴,说:“好吧,阿宁都听师尊的,可这些已经摘下来的花,该怎么办才好呢?”
神情是稚嫩的忧愁,美而不自知。
他沉吟片刻,接过她手的花,口念咒,花朵在掌心绽放,消散成无数白色的光点。
“可以了,它们都入了轮回,投向往生去了。”
“哇!”小女孩拊掌而笑,十分开心,“师尊好厉害!阿宁最喜欢师尊了!”
什么轮回往生,不过是哄骗她的话,可她对他深信不疑。
一晃眼,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杳无踪迹。
见渊苦笑一声,他自幼时便立誓要修成正道,位列仙班,而修仙之士第一要务,便是绝情绝爱,即使寻了道侣,也不过是为了修行更加事半功倍罢了,和私人喜好是不相干的。
更遑论和她还有着师徒名分,无论如何都不能跨过这个界限。
他不愿意毁了自己,毁了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所以,当她说她欢喜他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惊,是怕,是愤怒。
穷尽其法地推开她,甚至不惜当众鞭打羞辱她,伤尽一个女孩的颜面。
可是,看着那个实力可怖的魔物在他眼皮底下将她掳走时,漫上心头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竟然,是喜欢她的吗?
是不是……已经太迟?
胸口忽然一痛,他深吸口气,收回杂念,运转周身真气去调理,却收效甚微。
仙魔之战后,仙门一片狼藉,百废待兴,众多长老又身陨其,群龙无首,他修为高深又兼之德行无亏,俨然成为新一代的领袖,也因此每日里来回奔波,分身乏术。
然而,没有人知道,那日里魑方攻进他心头的一丝魔气,因为他的心神大乱,并没有被完全驱逐出去,此刻已经和他体内的真气混杂在一起,成为心腹大患。
唯有放下一切琐事,闭关潜心修炼,假以时日才能有机会将这些杂质清除干净。
可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到。
只因,那一端有惶惶无措的万千正道弟,还有——生死不明的她。
十日之后,苏锦书终于被魑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浓眉紧锁,双目通红,连嘴唇都透着苍白。
看见她苏醒过来,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然后晦涩粗哑道:“你……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几日,他几乎要疯掉,浑身的妖力毫不吝惜地往她身体里输送,堪堪牵住她半条命,又命属下将积存下来的无数灵丹妙药一股脑儿全拿出来,全部给她用上。
好险算是救了过来。
苏锦书眨眨眼,气若游丝:“你是……大黑么?”
丢在一旁多日的羞愧回了笼,魑方讷讷道:“是,我并非有意欺瞒于你,那天晚上我……”他有些说不下去,难道就因为她是极阴之体,她够倒霉被他撞上?
做错就是做错,欺辱就是欺辱,如覆水难收,理由和借口根本毫无意义。
但他想尽全力弥补。
她仍然极虚弱,心情也极为复杂,不想再说下去,侧过头面向墙壁,说:“我好累。”
她不愿意看他。
一颗心如坠谷底,魑方胆战心惊,却不敢再说,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高高大大的身躯,委委屈屈缩在床前的小凳上,神情惊惶,再无一点往日里的邪肆张狂。
又过了几日,苏锦书恢复了少许元气,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此处是魑方的大本营,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堡垒又建得格外坚固,内里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也不知道是固来如此,还是怕她逃走而临时增设。
魑方将所有公务直接搬到苏锦书房来处理,除非必要,绝不离她左右。
偶尔外出,也会留下数十名精英贴身保护她,不许旁的妖魔鬼怪擅自接近她半步。
时隔多日,苏锦书终于开口说话,说出的第一句话便令魑方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我想回家。”她的脸上仍无半点血色,虚弱得好像轻轻一碰便会碎裂。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轻颦蛾眉,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魔尊大人,我心清楚那日的事并非你有意为之,也不想找你要什么说法,我只是想回家,为什么不行?”
他道:“叫我魑方。”魔尊之类的称谓,从她口说出来,显得十分疏离。
苏锦书不发一语。
魑方没有什么哄女孩的经验,生硬地道:“不要走,留下来行不行?”
苏锦书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明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魑方十分执拗,“只要你留下来,做我夫人,我保证绝不主动进犯任何一家仙门,就算以后迫不得已再起战事,也会对你的师门故旧网开一面。”
这话说出来,像是要挟。
虽然他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紧咬住下唇。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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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魔尊给我当灵宠(十六)逃跑
这一场景让他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不由得心里发慌,伸出手企图让她放松牙关,却见她惊惧地后退一步,身微颤。
手僵在半空,他低声下气地说:“求你,别走。”
大仇已报,剩下的只有茫然,像一杆倾斜许久的秤,系着重物的一端忽然空了,另一端在半空飘飘忽忽,无着无落,惶惑不安。
如今,他唯一在意的,令他觉得活着尚有意义的,只有一个她。
大错已经铸成,他横下心想道:干脆将错就错,彻底留下她。
反正他本来就舍不下她。
就算没有这项变故,他想,他早晚也会忍不住本心,把她从清钧剑派掳掠回来。
憔悴的少女拢紧衣衫,犹豫了一会儿,示弱道:“你容我考虑一下可以么?给我点儿时间。”
见她有所松动,魑方的神情缓和下来,他解下身上的外袍,往她身上披,接触的瞬间感觉到她止不住的颤抖,不由暗叹口气。
她害怕他。
那天夜里,他彻底发了疯,把她弄成那副样,每每想起,便觉最深沉的噩梦,都没有那天清醒过来时看见的景象可怖。
他心念转动,屏退左右,然后在她疑惑的注目下,化作原形。
似乎回忆起了那夜的噩梦,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在她面前趴伏下来,像只无比温顺的狗:“上来,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常年不见天日的诡谲森林里,只有星星点点的鬼瞳发着暗红色的光,一只威风凛凛的兽在其缓步慢行,所经之处,无数走兽飞禽望风而逃,留下一片彻底的寂静。
娇弱的少女侧坐在他宽厚的背上,略带了些好奇地打量四周,一只碧绿色的萤火精魄慌不择路,逃到了她面前,被她伸手捉住。
精魄吓得要死,一抖一抖,身上的光越发明亮。
见她喜欢这种低等生灵,魑方立刻召唤出千余只精魄来,它们诚惶诚恐地簇拥在苏锦书周围,在她散落的发间结成一条碧绿珠链,又附着在她裙上化成繁星点点。
观她脸色好看了些,魑方精神大振,又唤出几百朵妖冶盛放的血色牡丹,令它们立于道路两侧,照亮他们的前路。
他一路走,一路变出各种奇景异貌,只求能搏得她片刻欢颜。
他郑重道:“如你所见,我是这里的魔王,而你驯养了我,你是我永远的主人,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哪怕上天入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样卑微的姿态,将自尊与骄矜掷在一旁不顾,只为留下她。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魑方并不冒进,逛了半日后,见她精力不济,便将她带回去小心安置。
如此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半月有余,关系虽没有太大改善,到底缓和了些许。
魑方高度紧绷的情绪略微松懈下来。
这日,属下来报,有一重要据点遭仙门人士攻击,力不能敌,请求支援。
那据点离此地不远,发出求救讯号的又是他手下一名心腹,魑方想了想,决定亲自前去。
还没到地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毫无缘由地涌上来,他停住身形,毫不犹豫地转身飞驰。
随从们不明所以,尾随着紧跟上来。
行至半程,撞见几个原本在苏锦书身边侍奉的人马,表情惊慌失措。
魑方的脸立刻黑了,喝问:“人呢?”
过来报信的黑熊精如丧考妣,苦着脸道:“魔尊大人!夫人她持剑以自裁相逼,我等不得不放行啊!”
“往哪里去了?”魑方阴恻恻问。
黑熊精打了个哆嗦,指着东边的方向:“那里!”
下一刻,一阵狂风大作,魑方不见了踪影。
东边,她必是往白兆山而去。
她就那么讨厌他吗?这阵的安分守己,全是在对他虚与委蛇?
他气得浑身发抖。
此刻,苏锦书御剑而逃,她身体还没恢复好,流光剑在脚下颤颤巍巍,随时都要失控的样,根本飞不快。
忽然,无数枝从身后卷过来,在她面前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脚下一顿。
一只手提住她的后衣领,将她用力拉上去。
她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迎面是一张盛怒的脸,魑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到底是想回家,还是想去找你师尊?”
那些她恋慕她师尊引来的闲言碎语从回忆涌现出来,迷乱了他的神智。
少女不发一语。
妒火和害怕她逃走的恐惧将他的克制彻底打碎,他亦不再多言,手下抱紧她,裹挟着乱风往巢穴去。
进了院门,对着迎上来的众人喝道:“滚!”
众人随侍他已久,却从没见过他这般发怒的模样,唬得立刻作鸟兽散。
转瞬,院里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毫不怜惜地将她抱进屋,丢在床上,他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少女终于知道害怕,像只柔弱小兽蜷缩在床角,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襟。
魑方袒露出自己精健有力的身躯,然后伏下身,两只强健手臂捉住她的脚,微微用力,将她从床角拖了出来。
此举激发了埋藏在她心底的恐惧,她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用力踢打着他的胸膛。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没有血色的脸上,充满惊惶。
“要你。”魑方冷着脸,用汹涌的魔气压制住她的所有挣扎。
他站在床边,强迫性地打开她的双腿,令少女最私密的部位毫无缝隙地贴近自己的腰。
苏锦书愤恨地瞪着他:“我恨你!”
魑方冷漠以对:“恨就恨吧。”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有总比没有强。
他并不急着进入,而是动用魔气,隔空将梳妆台最下方的暗格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方盒。
那是自作聪明的亲信前几日悄悄献上来的,说是可助闺房之兴。
当时他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草草看了一眼,便藏了起来。
将盒盖打开,目光掠过五花八门的各类淫具,锁在一个龙眼大小的金色缅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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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第二更,上肉。
注:缅铃,古代性玩具之一,又叫勉铃、勉铃,据传出自缅甸,形状如铃,故称之为缅铃。缅铃有两种形制,一种形如豆,一种形如龙眼,都是空心的球体,外包铜、银或金,内置某种物质。当缅铃与人体接触时,会自己震颤发声,让人感觉酥麻。在女手淫或与男性交前,把它置入阴道,会刺激女的性欲,甚至能让女达到性高潮。
通俗点来说,差不多就相当于现在的跳蛋和震动棒吧,啊,古人的智慧,叹服。
在明清小说,不时可以看到对缅铃及其具体运用的描绘:
妇人与西门庆尽脱白绫袄,袖里滑浪一声,吊出个物件儿来,拿在手内沉甸甸的,绍弹大,认了半日,竟不知甚么东西。但见:
原是番兵出产,逢人荐转在京。身躯瘦小内玲珑,得人轻借力,展转作蝉鸣。解使佳人心胆,惯能助肾威风。号称金面勇先锋,战降功第一,扬名缅铃。
妇人认了半日,问道:“是甚么东西儿,怎的把人半边胳膊都麻了?”西门庆笑道:“这物件你就不知道了,名唤做缅铃,南方缅甸国出产的,好的也值四五两银。”妇人道:“此物使到那里?”西门庆道:“先把他放入炉内,然后行事,妙不可言。”
——节选自《金瓶梅词话》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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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七)缅铃(H)
内里空,注有水银,外裹七层黄金,光滑圆润,有鼻如纽,上面连着条朱红色的丝绳。
将小巧的铃铛握在手,水银在隔层之间游走,引得圆球乱转,发出悦耳的蝉鸣之声。
苏锦书脸色白了白,身体却被他死死压制住,动弹不了分毫。
“你……你要做什么?”她惊慌地看着他盘坐在地,抬手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她的衣裙。
两条光洁的玉腿在破碎的布料里若隐若现,被他捡拾出来,放在肩头。
修长的手指按向她的花穴。
她羞愤欲死,却无法闪躲,于是哭喊道:“你杀了我吧!”
动作微顿,魑方目现出痛色,却狠了心,将手指继续往前探。
理智清醒之下,他用了十二分的耐心和温柔,在她花间一寸寸轻拢慢捻,探索她的敏感点。
脸色从苍白逐渐转红,她硬挺着身笔直坐在床沿,紧咬牙关,闭着眼不肯看他。
魑方索性以口相就。
苏锦书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
她又是羞怒又是仓皇,抗拒道:“你……你给我滚开!”
回应她的,是愈加激烈的舔弄撩拨。
腰肢渐渐塌软下来,柔嫩的花穴也违背了主人的本心,流淌出丝丝缕缕的蜜液。
穴口一张一翕,软绵绵地呼唤着什么东西填满它。
他将缅铃的顶端徐徐往里推。
察觉他的意图,她的身体再度绷紧,喊道:“不要!”
魑方哪里肯听。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迫切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她的存在。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顺着湿滑的甬道,他将小巧圆润的铃铛整个儿揿了进去。
抬高她的双腿,水银因着重力作用一个劲儿往下坠,带动着那物事在层层叠叠的软肉乱滚。
清脆的铃声随之响起,没完没了,无尽淫靡。
初经人事的稚嫩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个,苏锦书遍体酥麻,声线也颤动得厉害:“不……拿出来,快拿出来!”
红色的丝绳伴着铃铛的深入,一寸寸缩短,最终只剩下个尾巴。
魑方眸光幽暗,扯住线尾,将陷到最里面的缅铃往外拉。
拉出来的过程,比进入时,更为折磨人。
剧烈的震颤唤醒少女体内的情欲,一波强过一波的空虚感指导着身体死死纠缠住铃铛,不放它通行。
“不……不要动了……混蛋……”泪水涌出来,她咬着牙抵抗汹涌的浪潮侵袭,脸颊红得像三月最绚烂的桃花。
魑方依言停手,缅铃又往里坠。
“啊……”她上下不得,难耐地发出一声暧昧的娇吟。
魑方喉头耸动,几乎按捺不住。
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心取悦她,不能再像上次一样粗鲁暴虐。
食指紧随其后钻了进去。
甬道黏滑湿热,甫一进去便沾了满指的水液。
进到第二个指节处,他不再往里深入,而是在肉壁上摸索按压。
按到某个细微的凸起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
朝着那一点发动了重点攻势,手指灵活地顶戳揉弄,花穴受到刺激,紧锁着缠上他。
她泪眼迷离,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不要弄了……”
魑方仰头看着她,看她紧蹙的眉,盈盈的眼,心间一阵滚烫一阵冰凉,又是欢喜又是痛苦。
第二根手指毫不留情地加入进去。
不多时,她尖叫一声,被他送上高潮。
高潮后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敏感,铃铛仍在深处作怪,给她带来没顶的快感。
她哭得不行,细密的汗水渗出,把上衣打得湿透。
魑方站起身来,把她抱坐在腿上。
他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可她久病初愈,本就体弱,在猛烈的高潮之后,已经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将湿漉漉的衣衫除去,令她身无寸缕地面向自己。
他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慢慢揉捏她高耸的玉峰。
然后低头,小心爱怜地含住了她。
苏锦书呻吟一声,有气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施为。
湿得不像样的花穴紧贴着他昂藏的狰狞欲望,无限亲密。
铃声一直没有停下。
身体里好空,好难受。
全部的理智都用来抵御这种渴念,才没有向他开口求饶。
将两团雪乳品了又品,直到上面沾满了他的口水和味道,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看她已是强弩之末,他掐住她的腰,微微往自己的方向按,问道:“要不要?”
连问了好几声,苏锦书才勉强从混沌清醒。
她咬着牙:“不要……嗯……”缅铃无意撞到又一个敏感点,她难耐地发出一声嘤咛。
恶意地将丝绳往外抽出一半,又放了手。
他在她耳边蛊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
圆球在体内翻滚绞动,她哭出声音,却倔得厉害,连声喊:“不要……呜呜……我不要……你走开……”
本意是想迫她服软。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压根等不及。
庞大的硬物强悍地往里冲,由于前戏足够,在酸胀之外,她感受到更多的是滔天的欢愉。
所有的空虚被填满,残存的思绪被彻底搅乱。
她无力地陷落在他的怀抱里,由他掌控着,在汹涌的欲海起落沉浮。
阳物顶到最深处,和缅铃碰撞在一起,发出更响亮的嗡鸣声。
狠命抵住缅铃旋磨,磨得她一个劲地尖叫扭动,无意却给了他更多刺激。
他扣住她的下巴,第一次吻向她带着深深齿印的红唇。
把她的牙关撬开,同样强势地钻进去,和她唇舌纠缠。
密吻间,口津液交换,下身亦是不断抽弄,带出无数春液,又将自己的浓稠精液灌进她体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埋在她体内的阳物迅速恢复过来,和着湿滑的黏液继续抽送。
到最后,连技巧也弃之不用,每一下都带着生猛的蛮力,顶进最深处,再整根拔出,速度快得不像话。
两个人都没有心力再说话,粗重的喘息声和柔弱的呻吟声混合在一起,铃声和水声不绝于耳。
他急于用这种手段,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宣告他的主权。
她不能走,不能离开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再失去这最后一点温暖的话,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他当然知道不该强求。
可她这样执拗,他除了强求,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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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会觉得我很清水吗?嘻嘻嘻~
另外,因为身体的欢愉而屈服什么的,在我这里,不存在的。
女主很倔强,而且吃软不吃硬,所以,魑方这一套,行不通。
不过感觉这章好带感啊,心满意足~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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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八)交换
事毕,苏锦书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神情恹恹,浑身酸痛。
最可耻的是,她竟在这样不情不愿的情事里得到了欢愉。
魑方恢复冷静,仔细帮她清理好身体,盖好被,吻了吻她的鬓角,道:“好好休息。”
他穿好衣服,又变成积威深重的魔尊模样,顿了顿道:“不要再想着逃跑,十日后我们便举行婚礼。”
为免夜长梦多,他不想再等了。
意料之的,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走出门去,命属下取来缚神锁,将房门牢牢锁住。
用了此锁,除非他亲至,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
接下来,魔道所有妖魔都动作起来,热热闹闹地准备魔尊大婚的盛事。
消息传到清钧剑派,见渊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师尊!”空泉等人大惊失色,上前扶住他,一个个脸上都是又气又恨的表情。
“那魔物太过嚣张,竟然敢肖想小师妹!”
“就是!欺人太甚!师尊,我们集结正道人马,去枭蒙山营救小师妹吧!”
……
见渊勉强压住紊乱的真气,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里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仙魔之战一役后,仙门损失惨重,而魔道在魑方的力挽狂澜下,大部分实力得以保存。
如今,他们的气数已经式微,远的不说,起码近两百年是没有和魔道抗衡之力了。
贸然进攻,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沉思许久,道:“空泉,我手书一封信,你亲自跑一趟,当面送到魑方手里。”
空泉应了一声,偷偷打量他脸色,小心翼翼道:“师尊,我知道您不喜小师妹,可她毕竟是我们清钧剑派的人,还是您的嫡传弟,那魔头此举无异于打咱们的脸,请师尊一定要把小师妹救回来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信,难道是要求和不成?
见渊心里沉沉地想: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喜她,甚至连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可我却从未深想过,我对她的恶感,到底是因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剖白心意,还是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承认自己对她也怀着非分之想,害怕因此而身败名裂,多年苦心经营的声望盛名一败涂地,害怕被凡俗之情所扰,不能得窥天道。
一障目,竟然到现在,才勘破迷雾。
他寒着脸,提起毛笔写信,笔走龙蛇,平素清冷的眼眸竟然隐隐泛着暗红之色,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将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可在场的诸人各自想着各自的烦扰,没有一人察觉异常。
这边厢,魑方试了大婚的礼服,提了几点修改的地方,又问:“夫人的礼服试过了吗?”
属下战战兢兢:“夫人不肯试,还砸了茶盏,将我等赶了出来。”
似是早有预料,魑方并不生气,道:“将礼服取来,我亲自帮她试。”
他喜欢黑色,新婚又是喜事,因此礼服选用了黑红两色,上绣夔龙火凤,活灵活现,十分精美。
托着装礼服的盒正准备去寻苏锦书,有人来报:“魔尊大人,清钧剑派派了个使者过来送信,声称他是夫人的师兄。”
魑方脚步微顿,折转去了正厅。
面对这个恶名昭彰的大魔头,空泉心里不是不害怕的,可想想待如亲妹妹的小师妹,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一边递上信一边问:“可否让我见一眼我小师妹?”
魑方狭长的眼眸低垂,三两眼看完信件内容,从鼻里轻嗤一声,颇为不屑。
空泉十分下不来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杵在那里生闷气。
魑方看一眼他,道:“我不是针对你,是在笑你师尊。”
“……”空泉愈发恼火,却因顾忌苏锦书不好发作。
“你是阿宁的师兄,想见她不是不可以。”魑方慢条斯理道。
空泉眼睛一亮。
“不过……”魑方话风一转,“等到大婚那天再见也不迟,来人,给空泉师兄送一封请柬。”
堂堂一个魔界至尊,竟然随着苏锦书叫他师兄,空泉心里微感异样,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下人们客客气气送了出去。
魑方拿着信和礼服,径直进了苏锦书的卧房。
她正没精打采地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纯白色的衣料,皮肤比那颜色更白,神情倦怠慵懒,横生许多妩媚。
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然而她还是察觉到了,将紫檀梳重重往桌上一摔,扭头就往里去。
魑方跟着追到床前,见她将头偏向墙壁,不肯理会他,试探道:“你师尊派人送信过来。”
她果然有所反应,回过头来看他。
魑方眉心一跳,强自伪装出冷漠的表情,问:“你想看吗?”
她站起来,时隔多日终于肯出声,嗓音沙哑:“想。”
怒火在体内乱窜,激起胸膛剧烈的起伏,声音却还保持着平静:“想看的话,先试礼服。”
不过略微犹豫了一下,她便伸出细白的手指,将他手的盒接了过去,走到屏风后面更衣。
僵成一块石头,魑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她整理好衣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回过神来。
素来只见她穿白衣,没想到这样深重浓烈的颜色也极适合她,雪肤乌发,黑衣红唇,再没有比她更美的景致风华。
魑方依言将信件递给她。
他亦没有想到,那个冷情冷性对她最为刻薄的师尊竟然肯为她做到这地步。
见渊在信提出,愿意用清钧剑派数百年来的镇山之宝——清魂珠来换她。
清魂珠,相传为上古神兽青幽之心脏所化,能清除世间一切怨气恶念,于修行大有裨益。
尤其是对他这种化冤魂之力为己用的魔物,更是如虎添翼。
那个见渊,是疯了吗?
如今魔界已经以绝对性的压倒优势,凌驾于仙门之上,见渊再亲手给他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此举和自毁长城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是终于开了窍?
看完信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涌出泪水。
魑方怒意更甚,冷笑道:“你的师尊似乎也很在意你呢。”
苏锦书没有说话。
魑方问:“想回去吗?”
苏锦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嘴唇嗫嚅了几下,问:“可以吗?”
魑方不置可否,撩起衣袍大喇喇坐在了她的床上,俊脸透出邪气:“如果你愿意心甘情愿地服侍我一回,也不是不能商量。”
少女面色霎那间变得惨白。
魑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像被刀不停地戳刺绞弄,疼得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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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两点。
明天再更一篇番外,这个世界就结束了,后天开启第个世界。
预告:落魄千金x高知禁欲科学家(含sm,慎入)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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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给我当灵宠(十九)归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始动作。
表情木木呆呆的,不复曾经的鲜活,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探向他腰间。
简单挽就的腰带,却花了好长时间才解开,面目狰狞的物事猝不及防跳出来,吓得她往后一缩。
她踟蹰片刻,咬了咬牙,又朝前凑。
魑方的怒火达到顶峰,不管不顾地将她往膝间一提,钳住她肩膀,咬牙切齿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为了他连这种事都愿意做?”
明明心里抗拒得要命,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不过,说来可笑,他现在不也是在勉强吗?
曾经他最恨元洪真人,恨那奸人仗势欺人,拿他最在意的人要挟,逼迫他跪地求饶。
可他现在所做的,和那人有什么分别?
想到此处,魑方面色灰败,如握烫手山芋一般松开手,将她推开。
他心灰意冷地逃出门去。
三日后,苏锦书清晨醒来,在枕边发现一条手工缝制的发带。
朱红的底,绣着一只拙劣的鸟儿,依稀辨出似乎是白鹤。
她心底微微一动。
紧跟着,有人来送信,请她收拾行装,夜出发前往冥幽之河。
冥幽之河,一端连着魔道,一端连着正道坦途。
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了。
苏锦书将发带攥在手心,神色晦暗,问:“你们大人呢?”
那人恭恭敬敬答:“魔尊大人夜间会亲自送小姐回去。”连称呼都变了,看来是魑方已经想通。
苏锦书点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把流光剑,再没有别的需要带走。
她坐在床沿,看着日升日落,月上天。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侍从在门口提灯恭候:“小姐,请动身吧。”
她走到门外,今夜是满月,盈盈清辉洒在肩头,照在地上,映出扑簌摇动的竹影。
有一人在月光触及不到的暗处等待,全身都隐在阴郁里,像一个光都穿不透的无尽深渊。
她往前走,微风吹动单薄的衣衫。
那人紧跟上来,解下披风,轻轻覆在她肩上。
很暖,带着熟悉的气息。
借着灯光,她看见他手上密密麻麻的血点。
堂堂魔尊,竟然学女人家飞针走绣,也不怕惹人笑话。
无端端的,心底有些发酸。
不多时便走到岸边,一行人换乘大船,缓缓驶向浓稠夜色。
苏锦书立在甲板上,衣带当风,看无数黑色的大鸟为船行所惊,唳叫着从半空飞过,有几只飞得极低的险些擦过她的头顶。
一道透明的屏障护住她,魑方从身后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河水从墨色变为褐色,又过了许久,终于逐渐变浅。
苏锦书知道,交界处快要到了。
魑方转身面对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长发间束着的红色发带,语调苦涩:“对不起。”
纤长的睫毛低垂,她什么也没说。
一架通体银白的聚仙鸾从远处驶近,在交界处停下,鸾身雕刻着芝兰玉树,朗月青松,处处透着仙家气派,洁净无尘,不容亵渎。
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站在鸾首往这边望,看见苏锦书后,神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竟然是见渊。
“你师尊亲自来接你了。”魑方难得的心平静气,“他心里是有你的,此次拿出清魂珠来换你,不知道背地里承受了多少压力,也算是有心。你们既两情相悦,便不必拘泥于旁人看法,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容身之处么?”
“至于求仙问道。”他呵呵笑了一声,神情无限讥讽诞妄,“若真的断了七情欲,得以长生,孑孓一人,又有什么趣味?”
心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遇到那样的祸事,如今的他,恐怕要比见渊还要风光吧?
如果可以,谁不想好好做个人,谁愿意跳进这炼狱泥沼,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
船在距离聚仙鸾一丈左右停下,见渊难得的有些急切,问苏锦书:“阿宁,你还好吗?”
几日不见,她瘦了许多,也憔悴许多,他的心一抽一抽疼起来。
迟缓太久的情意,厚积而薄发。
苏锦书不说话,也不动。
见渊看了心焦,打开手碧玉雕就的盒,里面浅绿似琉璃的珠发出一片清辉,灵气汹涌澎湃,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他对着魑方道:“请君放行。”
木板在两船间架起,见渊走到点处,对苏锦书伸出手,声音像融化的春水:“阿宁,快过来。”
苏锦书终于缓步往前迈了一步。
“阿宁!”魑方忽然唤了一声。
窈窕的身形顿住。
他再三张口又合上,最后挤出一句:“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须用飞鸟给我送信即可,上天入地,诛神杀魔,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三界五行之内,他必护她一生。
削瘦的肩膀轻颤,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他:“你就那么想要那颗珠么?”
从她的话语敏锐地嗅到了一点别的什么,魑方神情一慌,急急道:“不,我只是不愿勉强你!那珠和你相比,什么都不算!”
是她说过的,喜欢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得到,他才忍痛放了手。
天知道他是怎么强撑着把她送到这里的。
“如果……”苏锦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说我不勉强呢?”
下一刻,她便被大力扯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他喜难自抑:“这可是你说的!”
“阿宁!过来!”见渊目眦欲裂,大喝道。
坚硬的手臂箍得她腰间生疼,她抬头直视见渊,道:“师尊,我不想回去了。”
强自压抑着的魔气在血脉肺腑乱窜,见渊的眼睛变得通红,厉声道“阿宁,你不是说心悦于我吗?过来!我带你走!”
魑方生恐苏锦书反悔,一边拉着她往后撤一边怒目以视:“她亲口说的她不回去了,你没有听见吗?”
见渊丢掉所有风度,纵身上来抢人。
魑方早有防备,运出全身妖力和见渊对了一掌,奇怪的是,这一掌并不像想象那样两败俱伤,他只微微震了一下,见渊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几个弟惊慌失措地将见渊扶住,他坐在地上,吐出淋漓不断的血,连话都说不出来,用手指着苏锦书的方向,神情焦躁不堪。
魑方回身捂住苏锦书的眼睛,不许她再看,高声命令:“回程!”
睫毛在他的掌心颤抖,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安慰道:“放心,你师尊死不了。”只是……多年来积累的修为恐怕会毁去大半,而这些话,他自是不会告诉她的。
过了会儿又道:“说话要算话,说好的不回去,我就一辈都不会放你回去了。”
苏锦书勾起唇角:“那么,你还做我的大黑么?”
蒙着眼睛的手撤开,她睁开双目,看到巨大凶猛的兽低头俯视着她,然后趴伏在她脚边,温顺地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惟命是从,主人。”
经历过无数世间险恶和人情冷暖,他终于找到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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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完。
其实,前面说过,这个世界的爱情,不是很平等的那种关系。
对于魑方来说,女主不只是他喜欢的人,更是他的浮木,他的救命稻草。
大仇得报之后,除了如释重负,更多的是空虚和迷茫,找不到自己往后余生的目标和意义,而女主,就成为了唯一系着他的一点光明。
至于女主爱不爱他,爱的程度是多少,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明天会更一篇h番外,大家有什么比较好的脑洞吗?欢迎留言,会选一到两个写出来,明天只有一更,预计下午放出来,后天开新世界。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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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方番外:醉酒(H)
大婚如期举行。
无数妖魔鬼怪参与这场盛事,欢饮达旦,热闹空前。
然而,是没有人敢灌魔尊大人酒的。
按照古礼,成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见面。
魑方心里又是急切又是不安,生恐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大梦,更怕她骤然反悔,想要逃走。
连喜宴都没用,他提灯匆匆往寝殿去。
黯然神伤的艳鬼缠住了他。
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张美人脸泫然欲泣:“大人,你为什么宁愿娶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小女修,都不肯看我一眼?”
洞房花烛夜,魑方哪里有心情应付她,当即几个起纵,越过错愕的女人消失在长廊尽头。
听到侍女们回报说苏锦书一直待在房间里,并未外出,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屏退左右,抬手推开房门。
暖融融灯光下,黑红衣裙的美人云鬓高挽,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摆着的精致菜色被动过,她俏脸酡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魑方难免多想,她这是在借酒浇愁吗?
心头滞了滞,脚步也沉重起来。
强撑出若无其事的样,他走到她身旁,轻按她削瘦的肩:“阿宁,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听闻见渊伤势严重,清钧剑派无人主持大局,已经是一团乱麻。
因此,她的众多师兄分身乏术,没有一个来参加婚礼。
她是寂寞的吧?孤伶伶的,又出身名门正道,身处妖鬼之间,简直是个全然的异类。
少女仰起头看他,妆容未卸,妩媚娇艳,恍如神仙妃。
她举起杯的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个小小的笑容:“夫君……”
魑方心头一跳。
浑身的血液随之沸腾,烧得他头晕目眩。
声音哑上几分:“你唤我什么?再唤一遍。”
她却不肯如他所愿,醉眼迷离:“好话不说二遍……”
魑方也不纠缠,柔声道:“夫人,你醉了,我抱你去休息。”
苏锦书摆了摆手,不高兴道:“我不困,况且,我们还未喝过交杯酒呢!”
试探性地捏了捏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魑方的心情立刻上扬起来。
“自然是要喝的。”他拿起一个空酒杯,为自己斟满酒,又为她倒上。
手臂缠绕在一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娇颜,将杯之酒一饮而尽。
苏锦书兴致高昂,又缠着他喝了好几杯。
他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见她醉得狠了,他站起身,为她卸去钗环。
把她拦腰抱起,往床的方向走。
她还有点意识,咕哝道:“不,我要先洗澡。”
脚步微顿,魑方立刻应声:“好。”
将繁复的衣衫尽退,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入热气蒸腾的宽大浴桶。
这浴桶不是凡品,是用一整块琲山暖玉凿刻而成的,在其沐浴可活血暖身,适合她的阴寒体质。
立于她身后,挽起衣袖,将柔顺青丝放于指尖缓慢搓揉。
神情认真得仿佛是在完成一件工艺品。
略微粗粝的指尖在头皮辗转按压,苏锦书舒服得呻吟一声。
男人喘了一口气,又立刻压抑住自己。
如今的他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
帮她洗完头发,用棉布擦拭干净,手试探性地放上她光滑的肩头。
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往下动作。
她仰着脸看他,酒意上涌,双眼更加迷蒙。
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魑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将头往下沉,埋进水里,只留一双眼睛在水面上。
咕噜咕噜,吐出几个泡泡。
可爱得很。
被她撩得起了性,魑方下意识伸手去捞她。
刚抓住一只滑腻的手臂,便见她翻转手腕,反过来握住了他。
然后把他往水里拖。
窄小的浴桶,根本容纳不了两个人。
水花四溅,将地板打得狼藉一片。
她骑在他身上,双腿牢牢夹紧他的腰,笑语吟吟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面。”
魑方几乎要怀疑,到底是她醉了,还是自己醉了。
痴迷地看着她生机勃勃的脸,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好。”就算她要取他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心脏剖出来,跪在地上,虔诚地进献给她。
“夫君,我说什么你都肯的吗?”她试探地问。
“是。”他悄悄扶住她的身,心里被欢喜填满。
一双小手毫无章法在他胸前乱摸,好不容易将外袍的衣带解开,她嫌弃地道:“太难解了,你自己脱。”
“好。”他不舍地放开她,将遮蔽褪净。
彼此坦诚相见,没有半点遮挡。
清澈的水下,是两团丰盈的绵软,弧度优美,粉色的乳珠娇娇怯怯地挺立其上。
难耐这种诱惑,他下意识去抚。
“啪”的一声,手被打落。
她恶声恶气地瞪他:“我让你摸了吗?”
魑方立刻认错:“是我不对。”双手乖乖背到身后,任由她施为。
苏锦书哼了哼,恶霸一样捏住他胸膛上的两颗小小肉珠,如愿听到他粗重的喘息。
“怕不怕?”她媚眼如丝。
怎么可能会怕?期待还来不及。
可魑方知道跟喝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温顺回答:“怕。”
“有多怕?”他的阳物紧贴在她身下,早已是粗粗胀胀的好长一条,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腰肢扭着往后退了退。
魑方紧皱眉头,强忍着没有迎过去。
“很怕。”他看着她俯下柔软的身,含住他那里,胡作非为。
态度无比纵容,眼底充满宠溺。
磨缠了半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她重新直起身来,发号施令:“抱我去床上。”
魑方求之不得,却还是拿了干净的布巾,帮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这才抱她上床。
依旧是她在上,他在下。
苏锦书忽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变出了条捆仙绳。
“夫人,你要做什么?”他无奈地问。
“如你所见,我要把你捆起来。”她凶悍地抓住他的手往上压。
雪白的玉乳恰好擦过他的脸。
魑方呼吸一滞,控制不住地张口咬住,伸出舌尖去舔。
“嗯……”她的腰肢一软,险些跌坐下去。
生气地将玉峰从他嘴里拔出,她掐了把他的胸膛:“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的嘴也封起来。”
魑方态度极好:“我错了。”眼神却露骨得很,十分意犹未尽。
将双手捆结实,她退回去,舔了舔他薄薄的唇瓣。
然后一路逡巡往下,下巴、喉结、胸膛、腰腹。
到了令她吃过许多苦头的地方时,她撅起嘴巴,抬手打了两下:“这里讨厌,不亲。”
那昂扬的硬物被她教训后,死不悔改,越发神气。
魑方忍得辛苦,柔声道:“不必亲。”就算她想亲,他也舍不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横眉怒目,“我偏要亲。”
说完,张开檀口,毫无缓冲地一下含了进去。
魑方惊喘一声,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面容,急急道:“阿宁!快起来!”
那里粗大坚硬,她吞得辛苦,却咕哝了两声表达对他胆敢反抗的不满。
软舌灵巧地在顶端和茎身的连接处打转碾磨,然后紧紧裹住,几个吞吐。
“嗯……”魑方难以克制地呻吟出声。
“阿宁乖,不要……不要再亲了……”他艰难地发声,强忍住耸腰的本能冲动。
喝醉酒的苏锦书,坚持要与他唱反调,不但不起来,反而越发卖力。
魑方被她逼得快要发疯。
“阿宁……阿宁……”平素冷淡的苍白面容上泛出些许血色,他的眼神狂乱,隐现重瞳。
沉浸于将他玩弄于股掌之的成就感,苏锦书正在得意,忽然感觉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触到她微微湿润的花穴。
她微微蹙眉,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便被那物事侵犯。
无数绒毛刮擦着敏感的软肉,毛发隐藏的硬物长驱直入。
头皮一炸,她停下动作。
她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
他的尾巴。
逆着毛发生长的方向往里钻,本来细软的毛撩起难以抵御的搔痒和快感,带着骨骼的软肉一鼓作气进到最深处,抵住她的宫口,继续跃跃欲试。
她怔怔地松了口,正准备斥责魑方,那尾巴往外抽了寸许,又一个深顶,夺去她所有言语。
被他夺取主动权,她被摆弄得上下不得。
尾巴虽然没有阳物那般壮硕,却胜在灵活,在她体内迅速摸索过一遍后,很快找到敏感点,对着那一处凸起戳刺按压。
浑身紧绷着,她被他送上高潮。
湿哒哒的东西抽出去,替换过来的,是早就迫不及待的凶恶物事。
怕她不高兴,他不敢贸然进入,问:“阿宁,可以吗?”
痉挛着的花穴抽抽搭搭吐出一大股蜜液,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腰身往下沉,主动把那物事吞吃进去。
他希望快一点的时候,她偏要在他上面慢慢地磨,优哉游哉,搅得他苦不堪言。
每当他想要发力的时候,她便轻声警告:“你再敢乱动,我真的生气了哦!”
魑方咬着牙,硬扛下这漫长又蚀骨的折磨。
直到她终于筋疲力尽时,才大发慈悲,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魑方迫不及待地拥住她,把她按在身下。
“轻一点……我受不了……”她对他之前的粗鲁心有余悸,软绵绵地交待。
“好。”魑方轻吻她的侧脸,分开纤细的玉腿,缓慢地攻入。
欲望实在是很浅层的东西,在那之上,更重要的是心与心的交融。
有了她,他的人生方得以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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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这个,算是一个小彩蛋。
我回答一下小可爱们的几个问题。
q:感觉收尾有些突兀了,觉得两个人还应该有一段慢慢磨合接受的过程。
a:在魑方的角度来看,只要女主愿意留下,他就已经别无所求,他不希冀得到她的任何回应,只是想卑微地爱她,守护她,对于魑方来讲,这已经是完美结局。
q:女主是否完全置身事外?她对魑方到底有没有爱情,还是纯粹只为了做任务?
a:不可否认,女主的目的性很强,也比较有心机,从最开始在小摊上看到发带却不买起,她就已经给魑方设下了心理暗示。她定下的攻略魑方的计谋,就是扮演好天真热忱的形象,卸下魑方的防心,亲近他,保护他,伺机拯救他,(当然人兽是个意外……)调教他,最终驯服他。
在这驯服的过程,如果说女主一直都很克制冷静,冷眼旁观,也不大可能,“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爱恨的界限,其实很难分清,更何况,魑方以真心相待,就算现在还不是特别喜欢他,天长日久,早晚会动心。
q:想看甜甜的章节,感觉不够看。
a:这个世界的篇幅,在我看来已经是比较长的了,选择在这时候收尾,一是任务已经完成;二是考虑到想要适当留白。
一千个读者的眼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看时候的感受和想法都不尽相同,在这里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吧。
明天开下一个世界,还是尽量双更,下个世界偏虐,有sm元素,慎入。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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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霸道总裁的逃妻(一)仇恨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每个人都来去匆匆,脸上带着焦躁和烦闷,为自己的亲人或好友忧虑着。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覆住面容,左手紧握着电话,右手死死捂住嘴巴,堵住压抑的哭声。
“彤彤,姜氏名下所有的资产已经被秦正那个白眼狼悄悄转移走了,现在就是个空架,这个月恐怕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了,你先别哭,赶快拿个主意呀!”对面说话的,是父亲的得力干将周叔叔。
姜以彤哽咽着说:“周叔叔,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刚满十八岁,还在读高三,一夜之间突逢巨变,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叔叔叹口气,他也知道姜以彤这个小姑娘没什么主意,她和她父亲都是实心眼,对秦正那个小狼崽一点防心都没有,这下可好,突然遭到反噬,连个应对手段都没有。
“你爸爸怎么样了?”他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姜以彤哭得越发上气不接下气:“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不大好。”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个那么那么爱她的秦哥哥,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小祖宗,你快别哭了!”周叔叔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我跟你说,现在还不止是公司破产那么简单,之前的那些合作商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我们资金链断裂的消息,雇了几十个民工在一楼大厅里坐着讨债呢!口口声声如果不赶快结欠款,就要闹到你们家去!”
“周叔叔,要不,要不就先把我家的别墅卖了还债,你说能行吗?”少女擦擦眼泪。
“那也不够啊!”周叔叔叹气,“之前你爸被秦正那小蛊惑,扩张速度太快,欠下的账太多,倾家荡产也还不起!”
她沉默了半晌,听见对方迟疑的语气:“要不……你去求求秦正?你俩毕竟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情分在,想来他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少女讷讷道:“我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到了下午,父亲终于脱离危险,转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是受到刺激过大引发的脑梗,堪堪捡回一条命,但以后的生活基本丧失自理能力,衣食住行都需要专人照顾,而且情绪绝对不能再有大的波动。
她隔着窗户看曾经意气风发的爸爸此刻面如死灰地躺在里面,毫无意识,像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一样。
过了许久,她用力拭一把眼泪,掉头离去。
姜以彤在秦正居住的住宅区门口拦住了他的车。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意气风发的脸,熟悉而又陌生。
“这不是姜小姐吗?”说话的语气,像完全换了个人。
讥讽,不留情面,带着恨意。
姜以彤咬咬嘴唇:“秦……秦先生。”已经不适宜再喊秦哥哥。
秦正的眼神冷了冷,道:“我去停车,你上去等我。”
去他家,已经是熟门熟路。
姜以彤站在房间门口默默流泪。
秦正很快上来,按密码开门,然后坐进沙发里,锐利的眼神看向她:“怎么,姜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姜以彤忍不住,带着泪光凝视他:“秦正,我爸爸和我从未亏欠过你什么。”
何止没有亏欠过,明明是恩深似海。
秦正冷笑:“你爸把我爸送进大牢,不叫亏欠?我妈忧心我爸,四处奔走,精神恍惚,车祸身亡,不叫亏欠?我多年来忍辱负重,寄人篱下,不得不时时刻刻看着你们伪善的嘴脸,说着违心奉承的话,为你们光辉闪亮的名誉添砖加瓦,对着你们摇尾乞怜,受尽屈辱,不叫亏欠?”
从不知他这样恨她和她父亲,姜以彤争辩道:“是你爸爸行差踏错,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我爸苦劝他不听,才举报他的!阿姨的事情是个意外,我爸为此一直觉得亏欠你,不求回报地养育你这么多年,送你出国深造,把你当亲儿待,整个家业都毫不犹豫地托付给你,你……”
烟灰缸掷在她脚下,摔得粉碎,把她未说完的话全部堵回去。
秦正道:“闭嘴!就是你家欠我的!你们就是死了也还不清!”
夏虫不可语冰,姜以彤不再言声。
秦正点燃一支烟,问:“姜小姐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的么?”
姜以彤不说话,此刻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秦正冷笑:“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来求我对你们家网开一面的,怎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漫长的死寂之后,姜以彤问:“你想怎么样?”
秦正翘起二郎腿,指了指脚边的地:“先表明一下你的诚意,才好往下谈。”
姜以彤双手紧握成拳。
“不愿意也可以,马上滚蛋。”秦正不耐烦地说。
姜以彤咬咬牙,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跪了下去。
满意地看着少女臣服的姿态,秦正弯下腰,握住她小巧的下颌。
然后像恶魔一样在她耳边说:“当我的狗,直到我玩腻了为止,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网开一面。”
娇颜霎那褪去血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究竟喜欢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决定弃你们姜氏企业、你父亲的命于不顾,或者你异想天开认为还能找到一个别的什么人救你于水火,那么,你可以走,我不拦你。”他的话语很轻,却惊得她不住战栗。
考虑了很久很久,她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抬起脚,踩住她的胸口,把她压在地毯上。
少女雪白的衣襟上沾染污迹,分外刺目。
姜以彤微微哆嗦着,睁开双目,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她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那个和她朝夕相处温柔体贴的少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如生命的少年,那个前几日还在同她一起兴致勃勃畅想订婚仪式的少年,哪里去了?
揪住连衣裙的领口,粗暴往下扯。
白色胸衣裹着的姣好乳房跳脱出来,微微颤了颤。
他在上面用力掐了一把,骂道:“贱人。”
肌肤娇嫩,一道红痕立刻显现出来。
姜以彤的心彻底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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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开启,反古早狗血言情,咳咳,但不可避免的,开头需要点狗血当引。
大家要挺住,熬过今天,明天就好了。
另:这个世界的男主渣出新高度。
又另:第二更在下午两点,虐h,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伙伴,可以直接略过不看,不影响剧情的。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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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二)凌虐(虐H、慎入)
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跪在自己胯间。
秦正将腰带解开,西装裤褪到脚边。
内裤拉下,狰狞的硬物弹跳到少女的脸上。
他命令道:“舔。”
眼眶含泪,她僵着不动。
秦正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知道你家欠了多少债吗?如果没有人帮你尽快还上,那些合作商们可都不是吃素的,不如来猜猜,他们会动用什么极端的手段?是直接找到你爸爸所在的医院,把他从病床上拖下去呢,还是干脆抓住你,卖到夜总会去当婊?”
姜以彤的身体颤了颤。
“不过——就算是去卖身,也不知道要卖多少年,被多少男人睡,才能把债还清,可是那个老东西的身体情况好像不太好呢,没有人照顾的话,不知道能活几天?”
白净的脸颊往他的身下凑了凑,檀口屈辱地打开。
秦正不耐烦地将肉茎捅了进去。
几乎没有停顿的,有些咸腥的庞大阳物在娇嫩的口腔粗暴抽插起来。
顶到最深处时,她忍不住作呕,后脑勺却被他死死按住,进得更深。
一大股温热腥臊的液体灌进她的喉咙。
思维空白片刻,姜以彤立刻不顾一切地推开他,拼命呕吐起来。
没有释放完的尿液就势喷洒在她的脸上,空气充满了难闻的气息。
秦正冷着脸,扇了她一巴掌:“贱人,竟然敢躲?让你喝我的尿,你应该感恩戴德,一滴不剩地咽下去,懂吗?”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便重新将她扯回来,再度插入。
温暖的口腔无助地包裹着他,柔软的舌头拼命往里躲,却被他恶意地冲撞捣弄。
长长的秀发被宽大的手掌用力揪扯,发根很快发红发烫,像在上一场酷刑。
姜以彤神魂俱灭,神无主,麻木地任由野兽一样的男人摧残,十指用力掐着掌心,极力忍耐。
忍一忍,忍过这一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可天还没黑透。
腰臀加快了顶弄速度,秦正闷哼一声,将浓稠苦涩的精液尽数喷射进已经被他操得肿胀的喉管。
“咽下去。”他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吐出来。
在这之前,他和她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不过就是接吻。
曾经被他温柔爱抚过的唇瓣,此刻沾着污秽的白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胃里隐隐作痛,将恶心的半凝固黏液吞下去后,好像更难受了。
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凄惨模样,秦正突然发难,将内衣扯掉。
两团形状颜色俱是无可挑剔的乳房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还真是大。”秦正冷笑一声,捏住尖端掐拧,“说,长这么大,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主人享用的?”
最敏感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痛感,姜以彤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怒气更盛,秦正用了五成力道,扯住乳尖往外拉扯,绵乳变了形,又痛又麻。
“说话!”他喝令。
她带了点哭音,轻声道:“是。”
她已经意识到,越反抗,他就会越暴虐。
她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掐住她的咽喉,把她推倒在地,男人跨坐在双腿之上,低下头去咬。
毫不顾惜地在她稚嫩的身体上留下无数森森的牙印,刺破皮肉,咬出鲜血。
闻到血腥味后,他越发疯狂。
把单薄的内裤扯到少女大腿处,他强势挤进去,问:“说,希不希望主人操你?”
姜以彤不说话,眼底淌出晶莹清澈的泪水。
掐着她的手越发用力,氧气渐渐稀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双手反抓住松软地毯上的羊毛,握了又松,心底一片凄惶。
在即将失去神智的那一刻,下体传来锐利的痛感,像是要被一把钝钝的刀生生劈开。
秦正毫不怜惜地将肉茎全部捅入少女紧致的阴道,那里又紧又热,单是抵御住要命的绞缠不射出来,便已经让他生出薄汗。
“放松点,小母狗,让主人好好干你!”说着冷酷无情的话,他用力拍打她沾染了血液的阴蒂。
少女吃痛,低低呻吟一声,却没有说话。
残破的身躯,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眼睛里的亮光,也一寸寸泯灭黯淡。
肏弄了几十下,秦正停下,粗喘了几口气。
掐住少女的腰,把她往上托举,一边走一边挺动着,带她来到宽大明净的落地窗前。
他把她放下,翻了个身,欺压在透明的窗前,抬高雪臀,又抵了进去。
丰满的乳受到挤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唤回她些许神智。
“不!不要……”她惊惶地伸出双臂挣扎,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秦正家在三楼,楼下不时有行人经过,只要有一个人稍微抬一抬头,便可看见她被人操干的淫荡模样。
“躲什么?”他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往窗外看,“小骚货,好好让大家看看,你的骚穴是怎么紧紧咬住我不放的?”
她呜呜地哭,赤裸的手背徒劳地试图挡住自己的胸口。
鲜血和被他捣弄出的白浊混合在一起,顺着纤细的长腿内侧往下流,渐渐流到他擦得发亮的皮鞋上。
“啪”的一声,他扇了一下她的臀瓣。
火辣辣的痛感和羞辱感弥漫开来,眼泪糊了满脸,额头抵着坚硬的玻璃,她呜咽一声。
“小母狗,哑巴了?叫床都不会?还是我干得你不够爽?”男人阴鸷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将少女狠狠往前撞,又掐着腰拖回来。
十八年天真纯稚,一日之间天翻地覆。
她咬住胳膊,不发一语。
然而,这还只是开胃的前菜。
接下来,真正的欺辱才拉开序幕。
仿佛得到了最好玩的玩具,秦正将房门紧锁,哪里都不去,足足玩弄了她一天一夜,用尽各种下流的手段和言语。
她自始至终一声不吭,无数次昏过去,又被他用冷水泼醒。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深夜,他才终于玩够,将遍体鳞伤的她翻过去,用野兽交合的耻辱姿势破开她的后穴。
一点润滑都没做,这种疼痛滋味,比破处时更甚。
毫不留情地在她后穴灌入大量浓精后,他穿好衣服,扬长而去。
留下不成人样的少女,蜷缩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声痛哭。
然后,浑浑噩噩地进入黑甜梦境,长睡不复醒。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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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三)朋友
苏锦书穿到这具身体上的时候,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房门紧锁,她仿佛被秦正彻底遗忘在了这个角落,几天没有进食的胃产生灼热感,一抽一抽的疼,心脏快一下慢一下地乱跳,嗓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锦书低头看了看,本就纤弱的手臂此刻瘦骨嶙峋,露出青色的血管和突兀的关节,身上不着寸缕,惨不忍睹。
禽兽。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
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到厨房,用杯接了满满一杯生水,双手哆嗦着捧到嘴边,一饮而尽。
等略微恢复了些元气,她打开冰箱,从所剩无几的食物里翻出来两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眼睛里重又亮起灼人的光。
算起来,自从上次故事线发生偏离后,宋长安便再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这次的故事线还会不会出现问题。
苏锦书掀起一条床单裹在身上,看见厨房里还有些大米,便淘洗了一些放进电饭锅里,加入清水,开始煮粥。
然后坐在一边检索剧情。
原来的设定里,姜以彤被秦正当狗一样凌虐欺侮了三年之久,无数次想要逃离,皆以失败告终。
最后,她不堪折磨,上吊自杀,快要死的时候被赶回来的秦正救下,但因为大脑缺氧,丧失了这三年的记忆,又回到三年前懵懂无知的时候。
秦正受到这番刺激,幡然悔悟,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深爱着她,放下仇恨,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苏锦书只想冷笑。
人渣浪回头,也改变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就像在小树上划一刀,即使愈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所有的伤害都不可能雁过无痕
热气腾腾的白粥散发出浓浓的香气,她喝了一碗就不敢再多吃,起身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从客厅找出医药箱,给身上的伤口做简单的消毒包扎。
一切处理停当后,她躺在床上,拥紧被,虚弱地睡了过去。
正熟睡间,脖传来极为不舒服的紧缚感,身体也被大力扯动,跌在地上,撞到了布满掐痕的腰,疼痛难忍。
她睁开眼睛,看见秦正嘲弄的神情,他手里牵了条黑色的绳,另一端连着个黑色的项圈,项圈上还带着个纯银的铃铛,牢牢锁在她脖上。
“贱人,主人准你睡了吗?”他冷嘲热讽着,扯开裹着她身体的床单,一只皮鞋用力踩在她光裸的大腿上,留下一片污渍。
苏锦书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眼的愤怒和鄙夷。
秦正扯着她往门口走,恶毒地笑道:“我今天带了个好朋友过来,请他欣赏欣赏我新养的爱犬,你可要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这是要在朋友面前加倍羞辱她的意思了。
原身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过这一段,她记得,那个男人是个很好的人,不但没有看她笑话,还劝了秦正几句。
这或许是个机会。
苏锦书不动声色,强忍着屈辱跪着往前爬。
“哦,对了。”秦正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忘记跟你说,你们姜氏已经宣告破产,债主们正在上天入地找你和你爸,如果你逃出这个门,我敢保证,不出一天,便会落在那些人手里,然后……”
他上下瞄了瞄不着寸缕的她姣好的身体,眸光残忍:“到时候,羊入虎口,你肯定会比现在凄惨千万倍。”
在他看来,他已经足够仁慈。
苏锦书觉得齿冷,不愿接他的话。
爬到客厅,她微微抬头望,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戴着副金丝眼镜,穿着身质地上好的休闲装,斯斯,温和儒雅。
男人看见秦正牵着她出来,表情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
视而不见的,他站起身对秦正道:“阿正,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秦正喊住他:“元白,别急着走啊!来看看我这条小母狗,漂不漂亮?”说着用力扯了扯绳,把苏锦书往前拖,铃铛叮铃铃作响,十分清脆动听。
他低下身抚摸她瘦削的背脊,在其上肆意流连,掐出点点红痕:“不止漂亮,还十分乖巧呢,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元白,要不要玩一玩?”
严元白皱了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好友口的“爱犬”竟是个小姑娘,他劝道:“阿正,她是个人,不是狗,你不要这样。”
秦正哼笑一声:“元白,你就是太过古板,不知道这其的妙处。”
说着,他拍拍苏锦书的头,指着严元白道:“去,让主人的这个朋友仔细看看你。”
苏锦书依言缓慢朝严元白的方向爬过去,眼睛往上看,和他对视了一眼,盈盈含泪,说不出的脆弱无助。
严元白的呼吸微不可查地急促起来。
爬到他脚边,苏锦书停住不动。
“怎么跟个木头一样?”残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把他伺候高兴的话,主人可不保证待会儿会怎么惩罚你。”
少女的肩头抖了一抖。
秦正又对严元白道:“元白,不用这么放不开,咱俩情同手足,我的狗就是你的狗,想怎么玩怎么玩,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若是喜欢,直接送给你也没什么。”说是这么说,他带严元白过来,也是吃定了对方是个端方君,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故意拿他来吓唬羞辱苏锦书的。
严元白捏了捏眉心,似是不堪其扰:“阿正,别闹了,你明知我没有这种癖好。”
“哦,我知道了!”秦正做出恍然大悟的样,“你脸皮薄,我在场的时候放不开对不对?哈哈,我回避就是。”
说完这句话,他走到苏锦书身边,如情人一般温柔抚过她的发丝,柔声说:“阿彤,好好伺候这位贵客,不然——我不介意把几天前的那一套再重新来一遍。”
这个亲昵的称呼,之前他俩热恋时,他在她耳边含情脉脉喊过千万遍。
如今,却全然变了味道。
满意地看到她不住哆嗦起来,他走出去,将房门从外面带上。
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便覆在了她的肩上。
清风朗月一样的声音道:“小姑娘,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又贴心关怀:“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泪水坠下来,打在深灰色地毯上,很快便湿了一片。
她抬起手背拭了拭眼泪,仰头看他。
纯净无垢的双目像洗干净的黑葡萄,瞳孔极黑极深,仿佛能吸去人的魂魄。
手指轻轻牵住他的裤腿,微哑的声音放得很轻:“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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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两章发出来,大家群情激愤,我考虑了很久,决定提前给大家排个雷。
1、名《霸道总裁的逃妻》是我的恶趣味,参考古早狗血言情的名字,但霸道总裁是渣男主,不可能和女主冰释前嫌,happy ending的;
2、有位小可爱说的不错,我确实开始放飞自我了(咳咳),所以最后三个世界,和前面的世界相比,会复杂暗黑一些,并不是传统的甜,做为一个小萌新,我也是在不断寻求突破,摸索不同的风和题材,并不想把自己局限在某一个安全地带里,如果看到这个世界觉得不适的,请提前避雷绕道;
3、写这个世界的时候,重看了一遍老港剧《大时代》,恰逢我特别喜欢的蓝洁瑛过世,心情比较抑郁,其实,《大时代》是一部非常现实主义的悲剧,好人并不总是善始善终,坏人也并不总是恶有恶报,这个世界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影响,想看秦正各种被虐,各种惨的人,也请提前避雷绕道;
4、关于sm,秦正是打着sm的名号,行虐待之实,和真正的sm是不一样的,国内的sm圈相对来说比较混乱,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也多是负面的、不健康的、不正常的,但在阿銮看来,真正的sm,也只是性关系的另一种常态罢了,双方你情我愿,其实和角色扮演等等情趣,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这一点后面会详细说;
5、回头来看,这个世界写得真的有点狗血,我考虑了好几天,要不要大修,可最后觉得,怎么修都会改变当时写时候的那种感觉,还是决定一字未动,后面还会有虐女主的部分(毕竟女主不可能一直顺风顺水,而且快要逃离快穿世界了,遇到的困境与之前相比肯定不会是一个量级),接受不了的,也请绕道;
6、最后要说的是,我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发这篇的,大家如果看得不开心,可以跳过去不看;如果有疑问或者自己的想法,欢迎留言讨论,我抽时间都会一一认真回复的。但是,希望大家不要给我丢鱼叉,不要人身攻击,阿銮的快穿,一直都是24小时限免的,等同于免费,基本是为爱发电,希望我们可以彼此尊重,爱大家,比心~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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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霸道总裁的逃妻(四)恻隐
严元白这才看清,她浑身上下全是被人凌虐过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尤其是胸部和大腿处,雪白的肌肤上指痕密布,纱布和绷带里隐约渗出血迹。
本来青春秀丽的少女,像朵过早经历风霜摧折的花,行将凋零。
他看得出,她已是穷途末路,这才孤注一掷,向他这个陌生人求援。
压制住有些乱套的心跳,他偏过头不再看她,冷静道出事实:“我和秦正是好朋友,这你应该知道。”
他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帮她。
苏锦书不说话,整个肩膀都塌下去,丧失了一切求生欲和意志力的模样。
两人陷入沉默。
削瘦的手指渐渐从他腿上滑落下来,垂在地上。
她还在哭,无声无息,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二十分钟后,秦正推门走进来,满意地看到和他出去时几乎一点没变的场景,明知故问:“元白,我这条狗如何?”
她惊惶地抬头看他一眼,满脸的恐惧之色。
莹白的脸,走投无路的表情,格外能激起人暴虐摧残的阴暗面。
严元白心神微动,点头道:“很好。”
这回答出乎秦正意料,他愣了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怎么样,要不我把她送给你?”
严元白道:“好。”
一片死寂。
秦正牵动嘴角,笑意却达不到眼底:“你说什么?”
严元白看向他:“阿正不舍得吗?那就算了,君不夺人所爱。”
或许是那个“爱”字刺激到了秦正的神经,他反应过激地大声道:“我没有舍不得!送你就送你!”
严元白掀起灰色的沙发巾,蹲下来小心裹住苏锦书的身体,扶她站起来,转头问秦正:“阿正此话当真?”
秦正阴戾的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
严元白长居国外,不可能认识她的,这会儿应该只是恻隐之心发作,想要把她救出去。
没关系,她根本无处可去,他早晚会找到她,把她抓回来。
良久,他道:“当真,反正我也玩腻了。”
严元白点点头:“多谢。”说完扶着苏锦书一步一步往外走。
直到坐上严元白的车后座,看着车慢慢驶离这个给她带来无尽噩梦的地方,她紧绷的脊背才慢慢放松下来。
严元白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听到后座传来极微弱的哭泣声。
等她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严元白开口:“你有没有地方可以落脚?”
苏锦书低声道:“没有。”
严元白叹气,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以彤。”
握着方向盘的手晃动了一下,车往右侧偏移,又很快被他纠正回来。
他透过后视镜看蜷成一团的女孩,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竟然是姜家的掌上明珠,他虽常年在国外做科研,但毕竟出身名门,对姜家和秦家的恩恩怨怨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之前认识秦正时,只觉得对方行事磊落为人豪气,做朋友也算相得,不曾想他竟埋藏实力多年,暗动用鬼蜮手段,将姜家弄得倾家荡产。
最可怕的,是他听闻,姜父曾经有意将这独生女许配给秦正。
就算秦正对她无情,也不该迁怒折辱,将好好一个女孩搞成这样。
严元白心生了远离秦正的念头。
不过,当前第一要务,是怎么安置她。
如今姜家已经一败涂地,听说有许多债主正在四处打听他们父女的下落,再加上一个已经明显不大正常的秦正,藏身之地真是叫他头疼。
可既然救了她,就必须得管到底,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最终,严元白将苏锦书带到了一栋位置极为隐蔽的别墅里。
这别墅并不属于严家财产,而是在他母亲名下,很难被人调查到。
往日里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偶尔过来住,所以也没有什么女性用品,他在衣柜里翻了半日,总算翻出来一套尺码稍小些的睡衣,递给她让她去洗漱。
苏锦书对着卫生间的镜解颈间的项圈,却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只好找严元白求助。
没想到严元白连看都没看,左手拇指食指探在项圈处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锁扣应声而开。
“去吧,有事叫我。”严元白将项圈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内。
苏锦书关上洗手间的门,若有所思。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严元白站在门外,露出一点挣扎之色,过了几分钟,终于按捺不住的,弯下腰将项圈从垃圾桶里又拿了出来。
质地是上好的皮,上面似乎还带着少女的体温,他将其放在鼻下嗅了一口,闻到一点极淡的香气。
接着,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严元白面色变了变,连忙将项圈又扔回去,然后快步走回客厅,倒了杯水,又往里加了几块冰,仓促灌进喉咙。
苏锦书洗完澡出来,见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热气腾腾的炒菜,空气里弥漫着人间的气息。
心忽然安定下来。
严元白端着碗筷过来,招呼她:“过来先吃菜,粥在锅里,一会儿就好。”
苏锦书温顺坐下,腹早已饥肠辘辘,便拿起筷埋头大吃起来。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严元白。”严元白也陪着她一起吃,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苏锦书点头,咽完口的菜,细声细气道:“谢谢您,严先生。”
柔弱如朝露的女孩,美则美矣,总是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凄惶感。
无声叹口气,严元白动了恻隐之心,安慰道:“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躲过这阵再做打算。”
怕她多想,他又道:“我平时很少来这边,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立刻拼命摇头:“我知道,严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您把我救了出来,又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严元白失笑:“什么您呀您的,我和你也算是同辈人,不用这样客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温柔起来。
苏锦书揉了揉眼睛,闷闷答应一声,用低头吃饭来掩饰自己不稳的情绪。
眼角却红红的。
严元白指尖微动。
吃完饭,她小心翼翼道:“严先生,能不能再麻烦您……你一件事?”
严元白道:“你说。”
她犹犹豫豫道:“我爸爸还在医院……”
没等她把话说完,严元白已经自然而然接过:“好,我来想办法。”
他想:帮人帮到底吧,就当是积德行善。
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又十分不好意思:“会不会很麻烦?”
严元白微笑:“不会,小孩家家,别想那么多,赶快把身体养好。”
苏锦书用力点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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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五)庇佑
苏锦书在这个别墅里暂时安顿下来。
严元白果然恪守君之风,平时只通过手机与她联系,如非必要绝不踏足这里。
日常所需用度,全部由他指定的一个信得过的阿姨按时送来,那阿姨少言寡语,只顾闷头做事,忙完就走,绝不多留。
几天后,严元白专程过来,告诉她已经将她的父亲转到了英国一家在心脑血管方面颇有盛名的医院。
“我请了几个护工专门照顾伯父,那边也有不少朋友会代为看顾一二,你不用担心。”严元白宽慰她。
他自幼便在英国读书,博士毕业后直接留在母校的物理实验室做研究,华人圈里人脉甚广。
苏锦书再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地步,眼圈又红起来:“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方素白的手帕递到她面前,他有些无奈地说:“快别哭了,举手之劳而已。”
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她却不啻救命稻草。
苏锦书接过柔软的布料擦了擦眼睛,忙不迭道:“严先生,你有没有吃饭?我煲了雪梨银耳汤,要不要喝一点?”
严元白本打算交待完就走,此刻看着她期盼的眼睛,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点头应下:“好。”
琥珀色的甜汤泛着亮澄澄的光泽,入口清润,甜度正好。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看:“我专门和张姨学的,她说你最爱喝这个,怎么样?好不好喝?”
还没等他答话,她已经先自卑起来:“我知道我是在班门弄斧,你那么会做饭,肯定比我做得好得多……”
严元白温声道:“没有,你做得很好喝。”
一双美目立刻亮得灼人,她露出了个小心翼翼的笑容:“那我以后经常煲给你喝好不好?”
严元白发现,自己对她的笑容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不知不觉的,就养成了往别墅里跑的习惯。
她很乖巧,也很安静,他亦不是话多的人,两个人在一处时,要么一起做些家常便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要么他忙自己的项目,她坐在一旁看书,偶尔眼神交汇,相视而笑。
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两个月后某一天,他正和人谈事,忽然接到她的电话,语气慌乱:“严先生,严先生,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他挂了电话就往回赶。
赶到时,她正坐在玄关处的地板上,蜷成一团小声哭泣。
手里拿着一条窄窄长长的试纸。
上面两条杠。
严元白愣了愣,在她面前跪坐下来,伸出双臂,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她立刻紧紧扯住他的衣服,放声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哭尽。
一遍遍问他:“我是不是完了?”
他不厌其烦地安慰她,用无比温柔的语气告诉她:“没关系。”
等她情绪平复了些许,他把她抱到床上,用热毛巾给她擦脸,然后一下一下抚摸她削瘦的脊背。
他说:“别怕,有我在。”
他没敢告诉她,这阵秦正陆陆续续找过他好几次,旁敲侧击问她的情况和下落,都被他敷衍过去。
他看得出来,秦正对她的复杂感情,绝不是玩玩或者单纯的迁怒报复那么简单。
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苏锦书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最终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想要把她放下,刚一动便见她蹙紧眉头,满脸不安,只得事急从权,搂着她和衣而卧。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她坐在飘窗上,神情木呆呆的。
严元白有些紧张,连忙走过去扶住她。
良久,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苏锦书喃喃道:“我不知道。”语气透出深深的脆弱和迷茫。
严元白道:“你先别想那么多,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他开车带她去了常去的私人医院,开单,验血,做b超,全程陪在她身边。
医生一边用探头在她的腹部探查,一边问严元白:“你是她的什么人?”
冰凉的触感令苏锦书微微瑟缩,严元白握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回答道:“我是她丈夫。”
未婚先孕,到底容易惹人非议,他不想让她难堪。
苏锦书将脸背过去,默默流泪。
心想,这男人温柔得真令人窝心。
检查完,两个人去休息室等结果。
不多时,护士便将结果送了出来。
宫内孕周,孕酮低,贫血,建议保胎。
严元白看着苏锦书,还没说话,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是秦正和一个鬓角泛白的老人。
严元白心里咯噔一声,看见苏锦书已经一脸惊惧地躲在了他身后。
秦正看见他俩,愣了下,随即嘴角扯开嘲讽的笑:“哟,这不是我那只小母狗吗?”
严元白挡住他不善的视线,目光平静:“阿正,不要这样说。”
“元白,我拿你当好朋友,提醒你一句。”秦正将老人扶到座椅上,直起身一步步走近严元白,“小猫小狗玩玩可以,做好措施,别染上什么病。”
“毕竟——”他掸了掸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她之前不干不净的。”
诛心之言。
接着,他又做出恍然大悟状:“哦!我说你今天怎么带她来医院了呢!怎么,是已经招了?啧啧,元白,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太过心慈手软,要不把她先给我,我好好消消毒?”
他所谓的“消毒”手段,激起了苏锦书一些十分不美好的记忆,她下意识里扯住严元白的衣角,微微发起抖来。
严元白将手伸过去握住她,不卑不亢道:“不麻烦你了,既然已经送给我,我会对她负责到底。”
说完拉着苏锦书就走。
秦正气急败坏,想要追出去,被老人喊住。
“阿正!那个女人,是不是姜家的女儿?”老人十分严肃,如临大敌。
秦正大骂道:“对,就是姜家那个婊!他妈的,明明已经被我玩烂了,竟然还敢在严元白面前装白莲花!不要脸!破鞋!”
说来也怪,多年大仇得报,父亲也刑满出狱,事业顺风顺水,他本该扬眉吐气意气风发才是,可为什么心里一天比一天暴躁憋闷?
他把自己所有的不正常都归咎在那个女人身上。
都怪她,谁让她不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任他打骂泄愤?谁让她一转眼就搭上严元白这个靠山令他奈何不得?谁让她对别的男人搔首弄姿楚楚可怜?
他心怒火越燃越高。
老人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警告道:“阿正,他们姜家和我们有大仇,你不能对那个女人动心!”
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秦正暴跳如雷:“她?她也配?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她!我只是——”
他一时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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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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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六)秘密
直到开出去很远,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仍然在哆嗦。
等红绿灯的间隙,严元白安慰地拍了拍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道:“别怕,没事了。”
苏锦书怯怯地说:“他会不会……因为我难为你?”
严元白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又不从商,和他不是一个圈里的人,他奈何不了我。”
接着,他又收了笑容。
看来,是他看错秦正了。
原先觉得秦正虽处事偶有偏激,对他却一向客气有礼,算得上是个还不错的朋友。
可对方竟然这样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伶仃无依的女孩,就算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仍让他十分不齿。
这样的人,不值得再交往下去。
将苏锦书送回别墅后,严元白担心她的身体,没敢离开,而是留宿在了二楼的卧房,和她住的客房正好门对门。
如此,她若有什么不适,他也可及时应对。
吃完饭,他取走苏锦书手的咖啡,换上一杯热水,道:“考虑清楚了吗?”
苏锦书知道,他是问腹孩的事。
她亦心乱如麻。
理智知道,这个孩万万不能留,她这具身体还太小,带着个孩,以后的日无疑会更加艰难。
更别提孩的父亲还是个变态。
可情感上觉得,那到底是个小生命,稚何辜。
见她久久不答,严元白心下了然,温声道:“你如果已经考虑好,就安心养胎,把孩生下来,其它的事不用忧虑,我来安排。”
他虽淡薄名利,到底出身优渥,身后有势力庞大的家族支撑,绝不是秦正那样没有根基的人敢于擅自冒犯的。
不过是护住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罢了,不是什么难事。
彼时他这样想。
苏锦书谢了又谢,这才上楼休息。
然而,第二天一早,秦正便追了过来。
他和严元白在楼下的客厅里说了几句话,一言不合便起了争执。
“我就想见她一面!元白,那贱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护着宠着?”秦正面露不豫之色。
严元白道:“她不想见你。”他也颇感头痛,想来还是昨日从医院回来时露了行迹,这才会被他找到苏锦书的藏身之处。
秦正不屑道:“不过是一条母狗,由得了她想不想?我今天就非要见了,怎么着?元白你打算为了她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
一贯好脾气的严元白也不由冷了脸色。
秦正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曾经是她的主人,摸过她操过她调教过她,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因为你喜欢,我才把她送给你的,我当时那么大方,你现在怎么这么小气?”
他存心拿这话恶心严元白。
就算严元白鬼迷心窍,一时喜欢上她的外表,但她的身给了他,他曾经把她探索得彻彻底底,把这话说出来,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然而严元白依旧十分坚定:“她不想见你,我不能勉强她。”
秦正皱着眉仔细看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严元白,你怎么这么没品?别人不要的破鞋你还当成宝了?你这样的公哥儿,想要什么样干净清白的女孩没有?为什么非要和我争?”
严元白面沉似水:“我再没品也比不过你,起码我不会伤害她,羞辱她,不会违背她的任何意愿。”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秦正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指着严元白道:“我拿你当朋友,不愿意撕破脸,可你也太虚伪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真好意思!你知道我前两天碰见谁了吗?”
也不管严元白完全不想搭理他,他自说自话:“我在一个酒会上碰见了汀兰。”
严元白瞪向他。
秦正继续说下去:“我俩相谈甚欢,喝了很多酒,然后我问她,当初为什么和你分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哈哈哈!”
严元白怫然变色,道:“你给我出去!”
“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秦正满脸讽刺和嘲笑,“汀兰说,她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可谁能想到,这么正经的外表下,藏着个dom的心!”
严元白忍不住动了手,将他往外推。
秦正抓住严元白的手腕,和严元白僵持住,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要知道,我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假变态,弄她也只是为了玩玩,可你却是真的变态!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君!”
严元白唇角紧绷,掏出手机呼叫保安。
秦正见此行不成,索性罢手,松开了他,耸耸肩膀道:“我走就是,啧啧,调教那丫头是不是特别带劲儿啊?”
他一脸意犹未尽:“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想她在床上的那个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让人特别想把她扒光按在身下,操得她说不出话。”
一记重重的拳砸在他的脸上。
秦正的笑意收回去,看见五名保安已经走过来,只好指了指严元白放狠话:“你有种!等着!”
说完匆匆离去。
严元白站在原地发愣。
他想起他鼓足勇气向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坦白自己特殊的性癖好时,对方惊恐到花容失色的脸。
想起她说的:“元白,你是不是疯了?我给你联系个心理医生吧。”
想起无数个欲望肆虐无处发泄的夜晚,自制力已经摇摇欲坠,为免伤害无辜,铸成大错,他只有拿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划出一刀又一刀深深的伤口,借疼痛令自己保持清醒。
这人世千万条道路,而他却无路可走。
即使那样深爱他的女朋友,在知道了他的另一面后,照样仓皇逃离,将所有的联系方式第一时间删掉。
没有人能够接受真实的他,没有人愿意承受他的羞辱虐待,他只有把所有的野望深深埋进土里,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严苛保持斯儒雅的那个表象。
楼梯角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警觉地转过头去看,却发现空无一人。
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二楼,看见个穿着白裙清雅如百合的女孩正站在门口揉眼睛。
他惊疑不定,刚才的声响,是她吗?还是他幻听?
苏锦书睡眼惺忪,轻声问他:“严先生,我正在睡觉,被楼下的声音吵醒,是有什么人过来了吗?”
严元白放下疑虑,温声道:“没有什么事,是我一个朋友来访,现在已经离开了,你继续休息。”
他不敢让她知道秦正过来的事。
此地既已暴露,看来,该给她换个落脚的地方了。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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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七)绑架
不过两天,严元白便已看好一栋新别墅,位置同样隐蔽,却依山傍水,风景极佳。
他亲自安排,将别墅原有的家具全部换成对孕妇和婴儿完全无害的上好家具,木地板上全部铺上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知道苏锦书喜欢弹钢琴,又专门改造出一间钢琴房来。
甚至于,连婴儿房都已早早备好,一间天蓝一间粉红,里面摆满了玩具,可爱得很。
新别墅改装的时间里,他警惕心不减,日日守在苏锦书身边。
因着怀孕的缘故,苏锦书孕吐严重,精力大不如前,思绪也总是昏昏沉沉的。
这天,严元白不得不外出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便再三叮嘱苏锦书不要出门,又吩咐保安不要随意放外人进入。
饶是如此,他仍不大放心,心神不宁地加快车速,打算快去快回。
他刚走没多久,苏锦书便接到一通电话。
是原身的闺蜜齐雅打来的。
甫一接通,对方便一通抱怨:“彤彤,你这些日去哪里了?我快要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齐雅也是豪门出身,和原身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可称亲密无间。
苏锦书不疑有他,敷衍了几句,只说自己在一个哥哥家里借住,一切都好。
齐雅坚持道:“你能不能出来,我们见一面,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见苏锦书犹豫,她又道:“我知道你家破产了,欠了别人好多钱,现在债主正在满世界地找你。所以我去求了我爷爷,从他那里拿了二十万给你,你先应应急,其余的我再想办法。”
苏锦书有些动容,却还是说:“雅雅,谢谢你,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去见你……”
齐雅无奈:“好啦好啦,那我去找你总行了吧?你把地址给我,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话说到这地步,实在没有再推拒的理由,苏锦书只好答应。
半个小时后,齐雅打来电话:“彤彤,我到别墅门口了,可保安不让我进去,你出来接一下我嘛!”
苏锦书应声,换了件米白色的长裙出门。
走到门禁处,果然看见衣着装扮无一不精致的齐雅打着把太阳伞,袅袅婷婷站在门口,远处停着辆大红色的兰博基尼。
对方看见她,兴高采烈地挥挥手。
苏锦书放下戒心,踏出门外。
齐雅过来拉住她的手,一脸关切:“彤彤你瘦了好多!脸色怎么也这么差?是不是在这边住得不舒服?要不去我家住好不好?”
苏锦书婉拒她的好意:“我没事,不用的。”
“真的没事吗?”齐雅拉着她往兰博基尼的方向走,“我把钱放在车里了,你等我拿给你,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说话间,苏锦书不经意地往车里扫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车后座好像有人影闪过。
她心生警惕,停住脚步。
齐雅回过头看她:“彤彤你怎么不走了?”
“我——”苏锦书紧张得嗓发干,手开始往后撤。
齐雅死死拉住她,忽然露出个十分无辜天真的笑容来:“彤彤……你怎么啦?”
苏锦书变了脸色,回过头喊:“保安,救命!”
一个柔软的身体贴过来,紧紧从后面搂住她,齐雅大声喊:“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车里有两个黑衣男人应声而出,一人接替齐雅,抱住苏锦书往车上拖,另一人和赶过来的两名保安厮斗在一起。
齐雅快速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对司机道:“别管他,快走!”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苏锦书自知已经落入陷阱,也不再挣扎,对抱着她的男人道:“放开我。”
男人以目光请示齐雅。
齐雅扫她一眼,微勾红唇:“把她的手机搜出来。”
手机很快被交到齐雅手上,她看也没看,直接丢到了窗外,然后拍了拍手。
苏锦书低垂眉眼,问:“为什么?”
好歹是十几年的朋友,她自问从没什么地方对不起齐雅。
齐雅笑笑:“彤彤,对不住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直到现在依然是,可是——”
“秦正,是我最爱的人。”
苏锦书恍然,什么话都懒待再和她多说。
为了爱情,抛弃自己的朋友、良心、道义,这样的人,可笑又可鄙。
驱车开了近一个小时,她又被送回到最开始那个牢笼里。
牢笼的入口,恶魔在迎接。
严元白的心脏没来由的狠狠一跳。
朋友拍拍他肩膀,问:“元白,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很反常啊。”
严元白捏捏眉心,笑道:“没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他们聚会的地点在一家私人酒庄内,朋友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开聊着天,角落里还有人弹着舒缓的钢琴曲。
他想起家那个女孩,这两日渐渐开朗活泼起来,经常在二楼的琴房练琴,最喜欢弹的是《致爱丽丝》,那轻快流畅的琴声总是令他着迷。
自己最近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好像有点太多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一边暗地里提醒自己,一边和朋友碰了碰红酒杯,浅酌细品。
他的眼睛向四处打量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什么,问:“秦正怎么没来?”
他们这个圈里的人都是商界名流、高干弟,秦正那样会钻营,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
朋友道:“怎么问起我来了?你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严元白的手机响起。
是保安队长打来的电话,语气惊慌:“严先生,姜小姐被人劫走了!”
严元白脸色大变,站起来就往外跑。
赶到别墅,保安们面色讪讪,两个警察也已经赶到,正在询问具体情况。
阻拦保安的黑衣男人被保安打得鼻青脸肿,却什么都不肯招认。
听完保安的叙述,严元白面色铁青,平素温和的模样全无,冷冷道:“不必查,我知道是谁干的。”
说完,他开着车直奔秦正住所。
将齐雅三言两语打发走,秦正锁上房门。
他从角落里提出一个黑色的箱,在苏锦书面前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各种调教用具。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拿出条长长的皮绳,将苏锦书的双手扣到背后捆上,然后轻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小母狗,上次我准备不充分,没有和你玩尽兴,这次我们来个全套的好不好?”
苏锦书咬住下唇,没有答话。
秦正绕到她面前,弯下腰看她:“你如果好好求求我,或许我可以下手轻一点。”
苏锦书偏过头,闭上眼睛。
秦正气急反笑:“好!好!我的小母狗真是有骨气!正好,我就喜欢驯你这样倔的女人!不开口是吧?那你就永远别说话了!”
说完,他取出一个口塞,堵住了苏锦书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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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为什么会上当的原因:
1、人无完人,她也有疏忽的时候;
2、早孕反应严重,精力不济;
3、原身的记忆里,齐雅一直是她最信任的闺蜜,她没有防备。
关于严元白为什么没有严防死守的原因:
很简单,他现在又没有对女主情根深种,对于她更多的是出于人道主义的保护、怜惜,让他做到寸步不离、滴水不露,很不现实吧?
我写的不是玛丽苏,虽然偏女性向一些,但也不可能女主一直顺风顺水、所向披靡,下一章有虐,接受不了的小可爱们请绕道哈~
关于sm的一些名词解释:
sm,更准确的说法是bdsm,是一种人类性行为模式,涵盖了许多次群体,比如绑缚与调教(bondagediscipline,即b/d),支配与臣服(dominance submission,即d/s),施虐与受虐(sadism masochism,即s/m),以及其它更小众的类型。
严元白属于d/s这一类型,更侧重于精神控制,希望在思想和灵魂的层面完完全全占有对方,令对方臣服于他,对于肉体方面的掌控欲和支配欲相对来说要弱一些。
另外,sm爱好者不代表没有正常的性爱关系,严元白的设定虽然是个dom,但他并没有那么极端,也会和女主有正常的h。
最后,阿銮并不是特别了解bdsm,如果大家对这方面的知识好奇的话,请自行搜索相关的资料和作品~这毕竟是本快穿,阿銮又是个小清新(雾),这个世界依旧不会太重口味哒~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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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八)自闭
苏锦书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愿赌服输,她既然掉以轻心,上了别人的当,便应当承受一切后果。
可是,还是好痛。
头发被撕扯的痛,脸颊被用力扇打的痛,肌肤被牙齿啃噬的痛,还有烟头烫在腰腹和胸前产生的炙热的痛……
她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可秦正的丧心病狂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等到小腹传来一阵一阵抽疼时,她终于开始恐慌。
这种熟悉的疼痛,令她想起一段被她遗忘了很久的梦魇。
曾经,她和郑嘉年,也是有过一个孩的。
那时候,她已经和郑嘉年分手。
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傻乎乎地决定独自一人把孩生下来,于是辞掉还不错的工作,另外租了个房,深居简出,安心养胎。
隐约听闻,郑嘉年疯狂地找过她好一段时间,她铁了心和他彻底断掉,所以没有把新住址告诉任何人。
一天晚上,她洗完澡不小心跌倒在浴室里,小腹抽痛,下身流下一股一股鲜血,她吓得要死,拼命呼救,却根本没人应声。
好不容易爬到卧室,打电话叫救护车,等送到医院时,孩已经没了。
郑嘉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个小生命曾经短暂存在于她腹,又仓促地告别了这个人世。
而这时候,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了她。
她整个身蜷成虾米,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秦正没有察觉到异常,又狠狠在她背上抽了一鞭,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骂道:“装什么死!给我跪好!”
苏锦书艰难地回过头,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着深重的血色,竟然震住了秦正。
无端的,他觉得有些胆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色厉内荏道:“还敢瞪我!找死!”
他正准备继续抽打她,大门被人用力敲响。
确切的说,应该是用砸的。
严元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变得焦虑和愤怒:“秦正!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秦正停住动作,冷笑一声。
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反抗的苏锦书这时忽然抬起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力回应严元白。
秦正收紧手的绳,将苏锦书拽到身下,硬物抵住她,低声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严元白来了就能护住你?”
苏锦书不去看他,伸脚用力去踢茶几,连续踢了好几下,茶几上的青花瓷茶具受到震动,终于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严元白听到了声音,砸门的力气越发大,边砸边打电话叫人帮忙。
被他发现行迹,秦正索性不再掩饰,放高声音:“严元白,我反悔了,现在要收回送你的东西,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请你不要干涉。”
“秦正,你先开门,有什么事好好谈,她身体不舒服,你不要伤害她。”严元白努力控制住说话的语气,避免激怒他。
“哪里不舒服了?我的小狗一向身体好得很。”秦正嘴角带着笑,低头看苏锦书,然后笑意僵在了脸上。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下体流出一股股鲜血,那颜色红得令他头晕。
里面再也没有声响传出,严元白急得不行,正好这时叫来的朋友带着工具赶到,他抢过一把大锤,对着门锁的方向狠狠砸了几下,房门终于被暴力破开。
严元白冲进去,看见地上躺着的女孩已经是遍体鳞伤,比他初次见她的时候还要凄惨。
他哆嗦着双手把她抱进怀里,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秦正下意识拦住他,说:“不许你带走她!”
“王八蛋!”严元白气得发抖,抬腿狠狠将他踹出两米开外。
气急攻心,他说出隐瞒多日的秘密:“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
秦正彻底傻掉。
两天后,苏锦书终于苏醒。
她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空空荡荡。
自始至终都在一边守着她的严元白眼睛里布满血丝,弯下身来抱她,安慰道:“乖,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嘶哑,语气却仍是一贯的轻柔。
苏锦书怔怔地问:“孩……是不是没了?”
良久,严元白才回答她:“是,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控制不住的,苏锦书流出两行眼泪。
从这天起,她不再开口说话。
受到巨大刺激后,身体自动启动保护机制,隔绝了她和外界的所有交流渠道。
她仍然很温顺,任由严元白照顾,也十分配合医生的检查治疗,神情却始终木呆呆的,不见一丝鲜活气儿。
躯壳还在,灵魂却已经钻入坚硬的壳里,逃避现实,对生活的一切都丧失了感知与共情。
严元白急得嘴角出了一溜的燎泡,放下自己所有的工作和研究,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抓住一切机会和她聊天,跟她讲所有能触动她的事情,企图能得到她一点回应。
“刚刚我朋友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已经苏醒,意识很清楚,只是话还说不太利索,一直喊着‘彤彤’‘彤彤’,看起来很担心你。”严元白一边为苏锦书擦脸一边说道。
小小的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宽大病号服,越发显得病骨支离,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捏碎。
严元白不由又放松了两分力道,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仔细擦拭。
她好像有了点儿反应,迟钝地转过头看他。
严元白心里一跳,声音越发温柔:“等你出院之后,我送你去英国看你爸爸好不好?”
她又将头转了回去,凝目看窗外扑簌的绿。
严元白沉重叹一口气。
这阵,秦正像条疯狗一样,四处搜寻她的下落。
他迫不得已,只得请了他们家这一辈的家主——堂哥严元明出手帮忙,给秦正的生意设了不少绊,使秦正分身乏术,无暇他顾。
同时,他再不敢掉以轻心,专门雇了几名保镖,贴身保护苏锦书的安全。
苏锦书出院的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个很好的天气。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愈合,严元白请人从国外寄来一批特效药,祛除疤痕的效果非常好,坚持抹了十几天后,原来狰狞的伤痕现在只剩下浅浅的印记。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依然没有半点好转。
严元白没办法,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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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霸道总裁的逃妻(九)治愈
袁妍打开门,看见严元白和他怀里毫无生气的女孩,吃了一惊。
“元白,你……你终于放飞自我,搞出事了?”她眨眨眼,一脸八卦。
严元白眉头微微抽搐:“别胡说。”然后抱着苏锦书进门,把她小心放在椅上。
接着,他把袁妍叫到外面,跟她大概描述了一下苏锦书的情况。
袁妍面露不忍之色,问:“报警了没有?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那个人渣。”
镜框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冽,严元白道:“没有,她毕竟是女孩,今年刚满十八岁,我担心报警之后,取证录口供的环节会更加刺激到她。”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他的脸上露出杀气。
袁妍骇道:“你不会……不会是要亲自动手吧?杀人可是犯法的!”
严元白对这个天马行空经常脱线的心理医生十分无奈,直接道:“闭嘴,快去给她做心理疏导。”如果不是袁妍专业技能很过硬,他才不会过来找她帮忙。
袁妍嘟着嘴,碎碎念着进了屋。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重又打开门,严元白进去,发现苏锦书已经靠着椅背睡着。
他调高空调温度,又拿起薄毯给她盖上,然后跟着袁妍去了一旁的休息室。
袁妍开门见山道:“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好在还不算太严重,而且她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这样,我给她开一些稳定情绪的药,然后你每周带她来这儿一次,我亲自给她做治疗,预计半年左右就可以康复。”
严元白松了口气,又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你跟我说详细点。”
袁妍玩味地盯着他看:“你对你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这么上心过,怎么,动心啦?”
“没有!”严元白立刻否认,情绪激动,露了行迹。
袁妍促狭道:“没有就没有,你慌什么?”认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严元白露出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像是一尊本来毫无温度的石像,忽然染上七情欲,落入凡尘。
有意思。
严元白微屈食指叩叩桌:“袁医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窥探别人隐私?”
袁妍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道:“元白,你已经许久没有过来治疗了,我想问你,心里那种暴虐的欲望减轻了吗?”
严元白深吐一口气,道:“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尤其是——面对那个脆弱易碎的女孩的时候。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其实,他很想要她。
想把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把她锁在家里,用绳拴起来,当作宠物爱护照顾。
想让她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人,每一次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慕和崇拜。
再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能激发他征服占有的欲望。
可是,那怎么可能?
如果那样做,他和秦正有什么区别?
袁妍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现在对于你们这种群体的定义和约束很模糊,确切的来讲,你这种,并不能算做是心理疾病,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不过,我一直在想,你这样拼命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或许……堵不如疏。如果和对方是真心相爱,对方又可以接受的话,未尝不能作为伴侣间的一种情趣。”
严元白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试过,可没有女孩能受得了这个。”何止是受不了,他至今还记得汀兰当时的表情,简直是觉得恶心。
袁妍指了指治疗室,小声道:“她也不行吗?”
严元白的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她,被人那样对待过,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更不可能接受。”
袁妍嘟囔:“可你和那个人渣又不一样,sm不等于变态啊……”
女孩从里屋走出来,止住两个人所有话头。
她似乎认定严元白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自觉自发走到他身旁,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严元白心都化掉,对袁妍点点头,揽住苏锦书瘦弱的肩膀往外走。
他带着她直接去了新别墅,因为前车之鉴,这次他再不敢把她单独放在家里,聘用的厨师、佣人、管家俱已到位。
一口一口喂她吃完午饭,他带她去了钢琴房,把她安置在钢琴旁边的鸟笼摇椅里,然后问:“想听什么曲?我弹给你。”
他自己都快忘记,小时候也是学过七八年钢琴的,只是后来事务缠身,加上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便渐渐搁下了。
如今,忽然有了弹奏给一个人听的迫切想法。
她依然没有回应他,只顾仰着头望窗外的澄澈天光。
悦耳欢快的乐声从手下倾泻出来,萦满整个房间,是她最喜欢的《致爱丽丝》。
相传,贝多芬一生没有结过婚,但是,他一直盼望着能得到一位理想的伴侣。在他将近四十岁之时,教了一个名叫特蕾莎的女学生,并对她产生了好感。在心情非常甜美、舒畅的情况下,他写了这首乐曲赠给她,表达自己对心上人甜蜜而美好的爱恋。
传闻是真是假早已不得而知,但在此刻,他怀着的,确是这样的感情。
一曲终了,他又转而弹起《风居住的街道》,温和悲悯的曲调,像有着治愈人心的魔力,无数音符在指下流淌,试图抚平她心的伤痕。
整个下午,他不厌其烦地弹奏了许多首曲,神情始终专注地凝望着她。
白到近乎透明的双手神经质地紧紧攥住衣角,将之拧成麻花,她自始至终纹丝不动,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点余晖,从高大的落地窗边角处,渐渐敛去。
两个人同时陷入一片黑暗里。
他终于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细细抽泣声。
乐声停顿,他摸黑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小心轻柔地捧住她的脸。
湿湿热热的触感,是他此生不能承受之重。
她主动投入他怀里,哭泣声逐渐大起来,直至放声痛哭。
他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瘦弱的脊背,无数次告诉她:“没事了,有我在。”
一切的不堪终将过去,而那些伤害,他总会替她讨回个公道。
她哭得喘不过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口:“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孩……”
“不是你的错。”他立刻温柔且坚定地回应她,“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将她松开,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触她柔软的腹部,语气平和:“我想,可能是宝宝还没有做好来这个世界的准备,这才回到天堂去的,等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去接他回来好吗?”
带着泪水的睫毛轻颤,苏锦书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真的吗?”
“真的,你相信我,我从不骗人。”说着,严元白怜惜地再度拥住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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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异国
两个月后,秦正的公司遭到几家竞争对手联合打压,又有两大股东不明原因突然撤资,雪上加霜之下,生意遭到重创,濒临破产。
他穷极无奈,去寻齐雅的父亲帮忙,在齐家威逼利诱之下,和齐雅订了婚,才换得一笔资金支持,勉强度过危机。
不过,到底是因此大伤元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事业的动荡,加上齐雅的紧迫盯人,秦正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放下寻找苏锦书的事。
立秋一过,天气骤然转冷。
在严元白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和袁妍专业的心理疏导之下,苏锦书渐渐走出阴影,已经可以和人简单交流,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这天,严元白硬拉着她去商场逛街,为她置办新衣。
只要她的眼睛在某一件衣服上停留片刻,严元白便吩咐店员取下来给她试穿。
不过半天,便已经买了八套秋装。
见苏锦书露出疲态,严元白带着她去了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吃饭。
舒缓的音乐和浓郁的香气杂糅在一起,加上包厢里暖融融的温度,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苏锦书以手托脸,望着空悬下来的蔷薇形灯盏发呆。
“在想什么?”严元白极自然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自从那件事之后,凡有异性接近她,她都会不自觉地开始紧张,但只有他例外。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她十分信任并依赖他。
而这种认知,令他又是满足又是酸涩。
“我在想……”数点光芒映进她眼里,在其陆离徘徊,“我才十八岁,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时候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吧……”
她转过脸往他,神情懵懂迷茫:“严哥哥,你说,我的人生怎么就这样了?”
严元白心头一紧。
他想了几秒,柔声道:“别这么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我来安排,送你去英国读大学好不好?”
这阵牵心于她的精神状况,英国的科研项目已经停滞多日,搭档们多次打电话来催,他正在烦恼该如何取舍。
如果能把她带出国去,让她在另一个国度伸展盛放,忘却这里带给她的痛苦,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眸瞬间亮起来,她怯怯问:“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严元白摇头:“不麻烦,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他是个行动派,不过短短一月,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带着她直飞英国。
几个朋友过来接机,和他寒暄后,看到他身后紧紧跟着的稚嫩少女,乌发雪肤,杏眼红唇,身形窈窕,标准的东方美人,不由不约而同地吹起了口哨。
被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这样围观,女孩十分紧张,又往严元白身后缩了缩,手指死死揪住他的大衣,微微发抖。
一只温暖的手回握住她,给她无穷的安慰和力量,严元白轻斥几个好友:“这是我家的小妹妹,你们别吓着她。”
几个男人立刻正经起来,只是仍忍不住偷偷瞄她。
一起吃了顿接风宴,严元白和朋友们告别,带着苏锦书来到他落脚的公寓。
甫一进门,苏锦书好奇地左看右看。
这里处处透着单身男人独居的气息,极简的风格,冷淡的色调,有些压抑。
而她是误打误撞进入此的唯一一抹艳色。
严元白将备用钥匙塞进她手里,道:“虽然学校安排的有宿舍,但你什么时候想过来住,直接过来就行,不用打招呼。”
苏锦书乖乖点头。
“明天带你去看你爸爸好不好?”严元白弯下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自己的新拖鞋给她。
“好。”苏锦书脱下靴换上,小小的脚踩在尺寸过大的鞋里,显得越发娇小可爱。
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严元白将目光收回去,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借着她读书拉远一些距离了,不然,他真怕他什么时候忍不住。
第二天,父女俩劫后余生,久别重逢,少不了一通抱头痛哭。
平静下来后,姜父欲言又止,侧面打探她的口风:“严家和我们家向来没有什么交情,没想到严先生竟然肯帮我们这么大的忙。”
女孩低头削苹果,清纯秀雅的气质令医生都屡屡注目。
半晌,她答:“严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姜父皱眉:“欠人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得起?”他也有猜测过,有没有可能是严元白心仪女儿,才这样照顾他们。
可是,齐大非偶,他们姜家如今已经一败涂地,就算女儿和严元白两情相悦,也绝对不可能嫁入严家。
怕就怕严元白挟恩求报,让女儿做他的情人,没名没分,惹人笑话。
不是他非要把人往坏里想,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亲手养出秦正那样一个山狼,如今再遇到毫无缘由的好意,由不得他不多思多虑。
苏锦书递一块苹果给他,道:“爸爸,你别想那么多,人情我会想办法还的。”
几日后,苏锦书去学校报到,严元白此时已经投入到工作,忙得堪比陀螺,没有空亲自送她,于是请了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帮忙。
朋友送完她,回去复命。
严元白一边查看昨天的实验数据,一边问朋友:“怎么样?顺利吗?”
朋友露出个夸张的表情:“你是不知道你家小姑娘多受欢迎,从学校门口到报到处,短短一百米距离,我数了数,总共有五个男生过来找她搭讪,报到的时候,学生会会长还一直追着她要电话……”
严元白不知怎么将水杯打翻,洒了一桌的水。
朋友过来帮他收拾,调侃道:“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严元白定定神:“我没事。”
朋友又问:“那真是你妹妹?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严元白连忙否认:“别胡说。”
朋友松了口气:“嘿嘿,那就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追她?”
手的铅笔尖被严元白用力折断,他顿了顿,瞪向对方:“别拿这个开玩笑,她才多大?你们不合适。”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合适的?”朋友觉得他的态度十分奇怪,“再说,小姑娘都成年啦,恋爱自由,就算你是亲哥也不应该管这么多吧?”
严元白无法反驳,烦闷暴躁的情绪找不到出口,绷紧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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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脑洞大开,放飞自我,小短篇合集。
无它,博君一笑、一悲、一哂、一惘尔。
第一篇:灵与肉
特殊工作者柒柒唯利是图,只要给够钱,什么男人都可以肏她,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四个男人……
np,肉为剧情服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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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一)怜爱
苏锦书快速适应了学校生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开朗活泼起来。
学校的课业并不繁重,她便利用多余的时间找了份汉语家教的工作,每天奔波在学校和雇主家,忙得不亦乐乎。
第一个月薪资拿到手,她原封不动地交到严元白处,神采奕奕地道:“交公!”
严元白无奈地把钱往回塞:“你自己留着花,给我干什么?”
苏锦书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我欠严哥哥好多,这辈都还不完,能还一点是一点。”
“我不要你还。”严元白皱了眉,见她不接,打算把钱塞在她口袋里。
他不喜欢她说欠他,不喜欢她还什么人情,如果可以,他愿意和她羁绊一生。
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女孩连忙捂着口袋跑远,回过头一边倒着走一边笑:“不还就不还,那你先帮我保管好啦!”
严元白无奈,只好收下。
圣诞节即将来临,学校里到处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苏锦书打电话给严元白:“严哥哥,你在哪里?”
严元白立刻停下手的工作,温声和她细聊:“我在美国开会,有什么事吗?”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女孩娇糯的声音有些失望。
“二十七号。”严元白回答。
苏锦书沮丧道:“哦,那算了。”
严元白疑惑:“怎么了?你说。”
“不是什么大事啦。”苏锦书努力打起精神,“学校在平安夜要举办圣诞舞会,我本来想邀请你做舞伴的。”
她紧接一句:“不过,你忙正事要紧,我找别人也行。”
找别人?
严元白深锁眉头。
二十四号白天,严元白以最快的速度做完学术汇报,然后赶乘最近一班飞机回英国。
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舞会开场前,赶到了苏锦书所在的学校。
女孩穿着大红的短裙,外套一件毛茸茸的纯白色斗篷,可爱得像个公主。
她看见严元白,欢呼一声,小跑过来跳到他身上。
怕她摔下来,严元白下意识托住她,接着才意识到此举的不妥,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脸隐隐发热。
她笑得比月色还要美好,眼睛闪闪发光:“严哥哥,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严元白看见她身后有好几个男孩在深情遥望,面容沮丧,宛若失恋,不由抛掉了放开她的念头,就手把她打横抱入怀,一边往会场走一边回答她:“你的邀约,我不可能不来。”
苏锦书愣了愣,接着羞怯一笑,双臂主动环住他的脖颈。
一整个晚上,她的舞伴只有他一个。
两个人不知疲倦地跳了许多支曲,直跳到散场,他才意犹未尽地带她回家。
进了家门,她脱去斗篷,回过身对严元白道:“严哥哥,我煲雪梨银耳汤给你喝好不好?”
严元白自然应好。
她熟门熟路地跑到厨房去,热热闹闹忙活起来。
严元白就站在门口,深深望她。
将雪梨、银耳、红枣并冰糖放入砂锅,加水没过食材,打开小火,她又去冰箱里翻找材料,打算炒几个清淡些的菜。
时不时的,她就要回头看他一眼,冲他甜蜜蜜地笑一笑,再接着忙。
就像只依赖主人的小动物,生怕被他抛下。
严元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迈步走进去。
苏锦书偶然回头看了眼窗外,忽然顿住,喃喃道:“下雪了?”
鹅毛大雪无声无息从天上降落,在路灯营造出的光影世界里,它们是唯一的主角。
片片雪花在空拥抱、纠缠、舞蹈,然后慢慢降落在地上,安静地相依而眠。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抱住了她。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发顶,温热的怀抱,仿佛是这个寒冷世间唯一的依靠。
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严元白猝然放开手,语气惊慌,患得患失:“我……冒犯你了吗?”
她没有回头,声音带了哭腔:“没有,我只是怕我不配……”
严元白轻叹一口气,将她转过来,重新拥进怀里。
哪里是她不配,明明是他不配。
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怕自己再犹豫下去,早晚会失去她。
左不过伪装一辈,尽力扮演好温柔体贴的这一面,忍住蚀骨的欲望,爱她敬她。
只要对方是她,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边哭边连声答:“好,好。”
他捧起她的脸,充满怜惜地一点点吻去每一滴眼泪。
她身微微发颤,想来还是有些害怕异性的碰触,却没有躲开他。
细细吻了许久许久,终于换回她的软化,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害羞地缩在他胸口。
严元白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柔声道:“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闷闷问道:“严哥哥,你……真的不嫌弃我脏吗?”
“胡说八道。”严元白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你是世界上最干净最美好的女孩。”
说话间,甜汤已煮好,两人并肩坐在餐桌前,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
喂着喂着,一不留神,便沉溺在她含羞带怯的眼波里。
他痴痴地靠近她,用很轻的语气问:“我……可不可以吻你?”
他说的是真正的吻。
红云从她脸颊升起,一直蔓延至耳根,她低声抱怨:“严哥哥,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如果说可以,害怕他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如果说不可以,又太违心。
严元白立刻明白自己问了傻话,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进一步贴近和她的距离。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却强忍着没有往后躲。
很软很软的触感袭来,带着他身上贯有的柑橘香气,她仿佛走进了一个纯白无垢的世界,身体漂浮在云朵之,空时不时有温软的风拂过。
说不出的惬意。
怕吓着她,这个吻浅尝辄止。
刚刚退开,却见她睁开双眸,羞怯又勇敢地低语:“严哥哥,我还想要……”
说完,还低头抿了抿湿润润的唇瓣。
美而不自知的模样,最是惑人。
他立刻迎过去,再度吻她,以怜爱,以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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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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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霸道总裁的逃妻(十二)发现
一转眼,三年多过去。
这天,严元白一改平时加班到深夜的惯例,刚下班便看着手表匆匆往外走。
“哎,元白,你去哪儿呀?我们打算一会儿去酒吧喝酒,要不要一起?”一个同事招呼他。
另一个同事替他拒绝:“你不知道!元白要赶去观看他小女友的毕业演出,哪有空理我们这些黄金单身汉?”
一群人齐声起哄。
他们都知道,严元白有一位金屋藏娇的女朋友,爱之如命,就算是出差,也心心念念要给她带各种礼物,平时接电话的时候,说不出的温柔小心,除了研究以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留给她。
严元白笑了笑:“改天再约。”然后越步而出。
大学里的毕业演出举办得十分隆重,苏锦书和同班同学一起排练了一部世纪的话剧,她饰演女主角,戏份很重。
严元白捧了一大束白玫瑰,径直送到后台去。
苏锦书打开门,看见是他,欢呼一声,扑上来和他热吻。
她此刻已经换上洛可可风格的服装,长发挽起,发间点缀璀璨的珠宝,紧身胸衣将发育得十分优美的曲线越加明显地凸显出来,繁复的裙摆层层叠叠,高高蓬起,打扮得像个公主。
见他打量她,她大大方方地转了个圈,左手提起裙摆,对他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笑得明艳动人:“严先生,我好不好看?”
严元白握住她的右手,在上面轻轻一吻,然后把她拉起来,盛赞:“今晚的演出,无人能出你左右。”
她伸出指甲刮刮他的脸:“羞不羞?哪有这样夸自己人的?让人听见笑掉大牙!”
严元白一脸正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问题么?”
苏锦书忍笑:“好好,你说得都对。”
严元白低头看着她的笑颜,一不留神就恍惚起来。
这三年多,他和她发乎情止乎礼,除了亲亲抱抱,再也没有做过其它更亲密的事。
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怕一旦进一步亲近,会忍不住想做得更过分。
袁妍说得没错,堵不如疏,这段时间,他比之前更拼命地压抑自己,可身体里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
说不准什么时候,可怖的海浪达到阈值,会破堤而出,一溃千里。
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些日,症状越发严重,就像刚才,只不过轻轻吻一吻她,便止不住地生出狂躁,想要抓紧她,占有她,凌虐她,摧毁她。
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披着人皮在这城市蛰伏,可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然后赤身裸体地承受世人的唾弃和嫌恶。
那些世人,也会有她。
这认知让他心如刀绞,面渗薄汗。
“严哥哥,你在想什么?”一只纤细的手在他面前晃。
他拉回心神,强笑:“没什么。”
“我们需要再对一遍台词,你先去观众席看节目好不好?”苏锦书极为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领带。
“好。”严元白点头答应。
她参演的戏剧排在第五位。
看到第三个节目时,他忽然收到她发来的短信:“严哥哥,我口渴,想喝柠檬水。”
他立刻起身去买,然后一路送到幕后。
这时,她已经准备上场。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大口柠檬水,她忽然塞给他一条长长的红色缎带,道:“严哥哥,你帮我个忙,把我的双手捆起来。”
说完,她背过身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后。
“什么?”严元白脑轰然作响。
那一刻,他想,是不是她发现什么了?以此来试探?
“快点呀,第一幕里我是被捆缚着上庭接受审判的,快帮我,捆得紧一点。”她催促道。
严元白这才回过神,双手将缎带托起,贴近她细嫩的手背。
这副场景,太能催化他体内的恶魔了,他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极为艰难地将她捆好,他低着眉眼缩回手,嗓音微哑:“好了。”
苏锦书却不急着上场,回过头,细细观察他的表情。
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严元白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怎么了?”
她忽然凑过来,耳朵贴上他的心口处。
过了十几秒,她蹙眉:“严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
严元白快要伪装不下去,机械回应:“有么?”
“嗯。”苏锦书点点头,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严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严元白脸色变得惨白,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回答,他已经不打自招,仓皇道:“我和秦正不一样!”
女孩贴上来吻了下他脸颊,安抚道:“我当然知道你和他不一样,我先上场啦,你等我,我们晚点再聊。”
说完,她像只纤巧轻盈的蝴蝶一样翩翩飞走。
严元白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僵硬地往前台去。
无数次想要落荒而逃,想要躲到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把自己埋藏起来,这样就不用看她厌恶惧怕的眼神。
可他还是不忍让她失望,艰辛地把自己钉在原地,看完了她的整场表演。
她的美貌和极具张力的表演,轻而易举吸去所有人的目光。
几年前他救出的那个破败可怜的小姑娘,如今已成长为骄傲自信的明媚少女,目光轻轻流转,便能令无数人倾倒追随。
这样美好的人,单是把他那些污浊的念头往她身上想一想,都觉得是亵渎。
演出终了,所有人起立鼓掌,他却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犹如困兽,无路可走。
不多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扑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仰头望他:“严哥哥,我演得好不好?”
他酸涩地抱住她,说:“很好。”
说完,又觉得不够有诚意似的,补充了一句:“特别好。”
她笑嘻嘻:“那你背我回家。”
严元白二话不说,背过她蹲下身:“来。”
女孩趴在他背上哼歌,穿着高跟鞋的脚丫在半空晃来晃去。
他不敢说话,安静等她开口。
即使她开口,他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路走到安静的停车场,她忽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严哥哥,其实我早就发现你的秘密啦。”
严元白脚步一顿。
喉咙像被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直担心着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心底是绝望的死寂。
她揽紧他脖颈,用更低的声音说:“虽然我没有那方面的嗜好,但我认真考虑了很久,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花了很长时间消化她的话,严元白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内心天人交战,他喑哑道:“我怕你……接受不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她从后面凑过来吻他的侧脸,气息清甜,将他重新带回人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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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三)体验(调教、H)
毕业典礼后,严元白手的项目恰好告一段落,于是请了长假,带苏锦书回国。
甫一下飞机,他便打了辆出租车,径直奔向他们常住的别墅。
路上,他罕见的带了些焦虑,一直看身边坐着的女孩儿。
苏锦书被他看笑,转头问:“严哥哥,你怎么了?”
严元白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苏锦书戳了戳他的手,被他用力握住。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她进了门。
他把她按在沙发里,紧张道:“你等我。”说完迈步跑上楼。
回来的路上,他和她沟通过,让她先体验一次试试看。
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她不同意,他可以立刻退回到原来的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他站在楼梯转角,招呼她上去。
苏锦书跟着他,走到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
她伸手握住门把手,想要打开,又被他神经质地按住。
他盯紧她,目光充满犹豫和遮挡不住的兴奋,道:“你确定要进去吗?”
她调皮地吐吐舌头,问:“会很吓人吗?”
严元白喉结微动,回答她:“有点。”
她坚持推开门,然后看见一个很特别的房间。
暗红色的灯光,暧昧又危险,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地上,全部都包着一层黑色的软垫。
四面挂满了手铐、脚链、项圈、口塞、鞭,还有一些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苏锦书微微睁大眼睛。
严元白不敢放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还没等她说话,便先打了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
他是很想,特别想,自打上次她说可以试试后,每天夜里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也是那时,他远程指挥工人按照自己亲手画的图纸打造了这么一个房间。
盛满他的野望和情欲,只为她一人敞开怀抱。
可和她的感受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
他收敛起失控的妄想,准备带她出去。
这时,她拿起鞭,放在手捏了捏,感受了下触感,然后抬头问他:“严哥哥,会不会很痛啊?”
严元白心里一涩,伸手去拿,道:“不,我们不做了。”是他忘了形,竟然忘记她曾经有过的心理阴影。
她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腕,阻拦住他的动作,脸上满满的信赖和爱慕:“没关系,只要不是太痛,我都可以接受的。”
她拉起他的手,将柔滑的脸送进他掌心,来回磨蹭,像只无比乖顺的猫:“严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想给严哥哥快乐。”
严元白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他捧住她的脸,深深吻她,气息渐渐火热。
吻到两个人都气息不稳,他才停下,低声叮嘱:“好,那我们试试看,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喊停,知道吗?”
她乖乖点头。
一条黑色蕾丝编就的细软项圈经由他的手,轻轻绑在她颈上,项圈间,带了个纯银打造的铃铛。
他从未告诉过她,见到她的第一天,他就想这么做了。
想把她掳掠过来,驯养,调教,占有,宠爱,照顾她一生。
没等他发话,她便自觉地跪在地上,跪在他面前,仰头问:“是这样吗?”
“主人。”她说。
一种猝不及防的满足感击了他,心脏狂跳,呼吸急促,眼前都开始发昏。
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嗓音暗哑,积聚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热烈和疯狂:“是,你做得很好。”
即使此刻让他立刻去死,他也觉得了然无憾。
他俯下身摩挲她纯白色的衣领,问:“可以脱下来吗?”
她脸颊通红,羞涩地说:“好。”
严元白一颗一颗解她纽扣,眼睛一眨不眨地欣赏渐次显露出来的风景,命令道:“以后,在家里,任何时候都不许穿衣服,记住了吗?”
宠物是不需要穿衣服的,须得时时刻刻保持对主人的完全坦诚。
从身体到心,不可以有一点隐瞒。
她脸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尖,却温顺地小声回答:“记住了。”
丰挺的乳,像两颗水蜜桃,在他赤裸裸的视线微微发颤,优美的曲线,从胸下一直延伸到双腿之间那一片神秘森林。
细细长长的腿,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膝盖恰好对着他的一双皮鞋。
严元白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桌上,同时也好像去掉了身上的禁制,生平第一次将心底的恶魔释放出来。
他牵动连接着项圈的绳,缓步在客厅里走动,女孩便跟在他身后爬行。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他回过头问她:“累不累?”
浑身上下不着一缕的女孩摇摇头,仰慕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能滴出水。
受到蛊惑,他伸出手去摸她下巴。
像在奖励一样,在她下颌处轻轻挠了挠。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
严元白呼吸一窒,用力摩挲她湿润嫣红的唇瓣:“勾引我?嗯?”
尾音微微上挑,素来正经的男人一旦色气起来,无人能敌。
她热忱且真诚地看他,满脸依恋。
严元白俯下身,用力亲她脸颊,牙齿咬住柔嫩的肌肤在口研磨,直弄得她奶白的肌肤上出现红印方才罢手。
和平时的温尔雅,完全不一样。
他给她戴上纯黑色的眼罩。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不安感随之滋生蔓延。
柔软的皮质刮擦了一下她敏感的乳尖。
苏锦书轻喘一声。
“喜欢吗?”他越加过分,手握着鞭,绕着她的乳晕打圈,时不时碰触到顶端,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却压根躲不开他的包围。
片刻后,微风传来,皮鞭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她柔软的胸上。
“啊!”她小声惊呼。
他的力道把握得极好,带起轻微疼痛的同时,却不伤皮肉,只在雪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疼痛过后,她觉得那里更痒了。
严元白瞳孔幽暗,像一面深不见底的湖。
“主人问的话,要立刻回答,不能逃避,明白吗?”他的声音微哑,语气严厉。
“……明白了。”女孩咬了咬嘴唇,忍住噬骨的痒意,“喜欢。”
“真是淫荡。”男人说着羞辱她的话,“是不是很想让主人操你?”
女孩迟疑了一下,说不出口。
“啪”的一声,又一鞭落在了她另一侧的胸上。
两道基本完全对称的红痕,横陈在雪白的乳房下半缘,像件精美的工艺品。
她呜了一声,连忙回答:“想……”
太害羞了,以至于脖颈都变成了粉红色。
相敬如宾了好几年,第一次越过界限,就面临这么限制级的处境,真的好难堪啊。
可是,她的心底竟然隐隐有一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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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严元白是另一种温柔了。
另外,女孩多多少少可能都有那么一点点点点m的属性,幻想过被别人粗暴地对待,咳咳。
第二更下午两点。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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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四)温水(H)
“想的话,你就要好好表现。”鞭顺着作弄出来的痕迹,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表现得好,主人才会奖励你。”
“是的,主人。”她学乖了,立刻回应他。
“躺下。”他命令道。
女孩立刻往后躺倒,双腿被他的脚阻挡,只能无助地微微分开。
衣冠楚楚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脚边的洁白女体,喉结微动。
苏锦书什么也看不见,有些发慌,双手抓住身下的垫,脚趾头悄悄蜷起。
忽然,坚硬冰冷的东西贴上她的膝盖,一路往腿间入侵。
“嗯……”她紧张地想要并拢双腿。
“不许动。”严元白强势地将鞭光滑的手柄抵上她已经微带了些湿意的花穴。
那种凉意,刺激得她轻轻打了个哆嗦。
铁质拨开柔软的贝肉,和藏在深处的小珍珠狭路相逢。
然后按住那一点,缓慢摩擦。
“不……不要……”她被这种令人崩溃的刺激折磨得神智混乱,忍不住开口求饶。
手柄果然收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大腿内侧猝不及防又挨了一鞭。
“呜……”眼角含了一点泪。
“在任何时候,主人下的命令,都不可以拒绝,主人做的动作,都不可以打断,这是我教你的第三件事。”他的声音冰冷无情。
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里,灼着烈火。
“我……我记住了。”她软软地回答。
严元白喘了一口气。
“当然,我希望你能记住,在调教过程,我对于你的承受能力是有一定的判断的,我永远不会做真正伤害你身体的事,而你所要做的,是完全地信任我,服从我,把身体完全交给我来掌控。”他强调道。
她顿了一下,轻轻点头:“是的,主人。”
“我们约定一个安全词,如果我失控,真的做了你接受不了的事,你可以喊出这个词语,我会立刻将自己从调教情境抽身出来。”他沉沉地望着少女美丽无暇的胴体,“这个安全词,你希望是什么?”
“元白……”她叫道。
“嗯?”严元白找回些许理智,单膝跪地,趴到她耳边,“什么?”
“我说……”感知到他的接近,她转过脸蹭了蹭他的唇,“安全词,就定为‘元白’,好不好?”
严元白呼吸乱了几乱,点头道:“好。”
他将皮鞭放在一旁,伸出手指去爱抚她的那一片湿滑秘境。
她在他的身下难耐地娇吟啼哭,却不敢迎合,也不敢开口索要。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他跪在她腿间,解开了她的眼罩,眼睛里满是欲念。
“主人……”她怔怔地看着全然陌生的他,手足无措。
坚硬无比的阳物抵住她,他扣紧她的双手。
“你很乖,也很聪明,主人很满意,现在,我要奖励你了。”说完这句,他仔细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
等待了几秒钟,并未听到她喊出安全词,或者说出拒绝的话,他放纵自己,闯了进去。
“嗯……”她不适地皱紧眉,甬道内的软肉争前恐后扑上来紧紧裹住他,艰涩难行。
“怎么这么紧……”严元白深嘶一口气,面目扭曲,俯下身来狂乱地吻她。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唇齿交缠,发出令人脸红耳热的水声,她无助地被他禁锢在身下,生猛贯穿。
“主人……”她哀哀地叫,双腿却十分信任依赖地牢牢缠住他的腰。
狠狠肏弄了十来下,紧致的花穴有所松动,流淌出一波又一波的水液。
“这么喜欢我操你?一会儿工夫就湿成这样?”他说着粗俗的话,和平素斯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这种反差,却意外地成了她最好的催情药。
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发疯,挣脱所有枷锁桎梏,丝毫不加掩饰地释放所有的爱意和情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发成就感和满足感?
“喜……喜欢……”她的声音被他撞碎,语不成句,“喜欢主人……这样操我……”
严元白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像匹彻头彻尾的饿狼。
想要肏遍她花穴内每一个角落,想要在她宫里灌满浓精,想要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场激烈的性事,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告一段落。
房间的地面上,到处都喷洒着淋漓的黏液,有她的,也有他的,一塌糊涂,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他抱着几乎脱力的女孩去浴室,帮她清洗干净身体。
把她放在沙发上,他问:“饿不饿?”
她软绵绵地点点头:“饿。”
两个人从午做到晚上,怎么会不饿?
他取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你休息会儿,我去做饭。”
不多时,清淡却精致的菜肴摆上餐桌。
他将她抱坐在腿上,一勺一勺亲自喂她。
苏锦书疑惑问:“我……可以坐在餐桌上吃饭么?”宠物不都是坐在地上吃饭的吗?
严元白失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我没有那么严苛,你要记住,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一种情趣。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那么我们就一步一步慢慢来。”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抵住她额头,“你要相信,我绝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宠物,更是我的珍宝,是我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绝不是什么发泄兽欲的工具。”
她揽住他脖,笑道:“严哥哥,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个虐待狂,我之前好紧张的,悄悄查了很多资料,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他做出凶恶的样吓唬她:“你就没想过,或许我是在温水煮青蛙么?可怕的或许在后面。”
她半点不怕,双腿在他身上晃来晃去:“如果温水是你,我心甘情愿做你囊之物。”
严元白愣了愣。
他忽然明白,当你遇到你命注定的那个人后,便会心甘情愿地妥协、适应对方,把自己改变成最契合对方的样。
成熟的爱情,是互相改造的过程,两个人各自做出让步,削去自己身上那些伤人的棱角,调整自己的形状,直到和对方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他在调教她,同时,她也在不知不觉间驯服了他。
他的心田,注入了一汪清甜明透的泉水,无时不刻不在折磨他的躁动和渴念奇迹般地被平复。
经历过多少俗世无望的消磨,他终于找到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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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最后,想再对bdsm关系做一个小说明。
李银河的《虐恋亚化》提到:“虐恋关系的一个共同特征是当事人双方的关系往往极端亲密、了解和信赖。在虐恋关系存在着一种亲密的交流,如果不交流,不把内心深藏的欲望告诉对方,就不可能建立起虐恋的关系。因此,认真的虐恋活动是在那些互相了解非常之深的人们之间进行的——他们甚至是结了婚的。虐恋双方都相信性伴侣不会做任何真正严重伤害自己或造成永久性创伤的事。可以想象,如果一方能够让对方把自己捆绑起来,蒙住双眼,完全丧失行动的能力,他必须对对方极端信赖,他极少能够同意陌生人对自己做这种事。这种信任使人摆脱了日常生活的现实世界。在这里蕴含着虐恋最核心最富正面意义的内涵——两个人之间的真正的亲密关系,或者说是一种"共谋关系"。这种关系在现实社会并不是很容易建立的。”
这个说法我觉得超级有趣,甚至十分浪漫。试想,在现实生活的情侣乃至夫妻,有多少对可以做到对对方完全坦诚和信任的呢?某种角度来看,bdsm其实是一种十分极端的亲密关系。
之前和夏日探讨过这个问题,她说,感觉这种极致有点可怕,我也比较赞同,但可怕的同时,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不是吗?
这章的严先生还是尽量收敛着的,毕竟他害怕第一次体验把女主给吓跑(心机心机),但我想强调的是,不管他以后多么放飞自我,他永远都不会做真正伤害到女主的事,而且在调教过程,看似严元白占据的是主导位置,但他也给予了女主随时终止的权利,从这个角度来看,主导权又是掌握在女主手了,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
阿銮对bdsm也只是略有了解,如果有哪里说得不对或者片面的地方,欢迎大家留言探讨,比心~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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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五)认主(H)
早上,苏锦书在严元白的大床上醒来。
她拥着薄毯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严元白推门而入,问:“休息好了吗?”
看见她肩膀和胸前遍布的吻痕,密密麻麻,他暗暗吸了一口气。
苏锦书点点头。
“下楼吃饭,吃完我有事和你说。”他拉她起床。
女孩微微红着脸,掀开毯,赤裸着身站在他面前。
他微有些怔忪地抚摸她的雪乳,那里虽然抹过药膏,依然有些发红。
“疼吗?”
她摇摇头,顺从地由他牵着下了楼。
早餐是面包和牛奶。
用完饭,他俯过身舔去她嘴角残存的白色液体,又轻轻咬了她一口。
书房里,他把冷气的温度调高,又把风向转了个角度,避免直接吹到她。
一份协议摆在她面前。
“昨天的调教,可以接受吗?”他温尔雅地发问。
苏锦书点点头:“可以。”
“那么我们来签一份主奴契约,对调教的相关事宜做一些明确的约定。”他递给她一支钢笔,又点了点雪白的纸,“重点看契约后面的附则,我在里面罗列了所有可能用到的调教手段,可以接受的就打勾,不可以接受的画叉,待定的写问号。”
苏锦书依言简略看了看契约正,又往后翻看细则。
是否可以接受捆绑。是。
是否可以接受体罚。是。
是否可以接受鞭打。是。
是否可以接受角色扮演。是。
是否可以接受肛交。是。
……
她一条条地打着勾,还没画几个,温热的胸膛便从后面贴过来。
他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在后面几行连续打了好几个叉。
苏锦书定睛望过去,看见他打叉的地方写着“踩踏、穿刺、电击、窒息、强暴游戏、户外暴露。”
她回过头看他。
严元白的神情略有些严肃:“你有说拒绝的权利,太激烈的,我们不做。”
她抿抿嘴,带出一片温柔的水色:“可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我已经很满足。”
人是不可以太贪心的。
她迁就他的同时,他也应当珍惜她。
两个人沟通完所有的细节,在落款处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
契约关系达成。
他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抚摸她。
从眼睛,到唇角,到脖颈,到胸口。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她本能地感觉到,他很激动。
激动到,必须做点什么,来宣泄这种过于强烈的感情。
她温驯地站在宽大的书桌前,低下头,光滑的红木桌面隐约倒映出两人的影。
赤裸雪白的女孩柔弱无力地靠在衣冠楚楚的男人怀里,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忽然将她往前压。
双臂撑住桌面,她转过头唤他:“主人……”
眸光赤诚,神情天真。
严元白掐住她的细腰,用隆起的火热顶她,眼神如野兽。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调教。”他向她宣布。
她垂下头:“好的,主人。”
他把她翻转过来,抱上桌。
拿起刚刚签过契约的钢笔,塞到她手里,他命令道:“用这个,自慰给我看。”
她咬咬唇,乖巧地接过,纤细的手指徐徐往下探。
“双腿分开。”他站在她面前,低下头,目光炙热,表情却冰冷威严。
她依言将弯曲着的双腿往两边折。
“再分开一点。”
她摆成门户大张的姿势,由于害羞,脸上爬上两朵烧着的云。
“用笔帽部分,按压你的阴蒂。”他双臂环胸,充满上位者的威压。
她微微偏过头,毫无章法地把钢笔按到敏感处磨蹭。
“坐起来,我要你亲眼看看自己有多淫荡。”男人杜绝了她消极怠工的可能。
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撑起身,睫毛乱颤。
昨天被他狠狠疼爱过的花蒂有些红肿,随着打开的姿势颤巍巍地冒出头来。
花蒂下方,是微微流水的小穴。
真奇怪,为什么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开始湿了。
“继续。”严元白示意。
冰冷的金属紧紧贴上那里,两瓣粉红色的贝肉好脾气地裹住笔身。
在男人毫不遮掩的目光下,女孩青涩地用钢笔探索着自己的敏感点,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喘。
约摸十几分钟过去,在她终于即将把自己送上巅峰的时候,严元白猛然握住了她的手。
“呜呜……”她难受地挣扎了两下,却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我让你高潮了吗?”他冷冷地质问。
她立刻反应过来,乖觉认错:“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方才签的协议里,是有这个约定的。
在任何时间、地点、情况下,奴隶未经主人允许不得以任何方式获取性高潮。
被吊到不上不下的境地,她燥热得厉害,却不敢再辩驳。
男人的眸光柔软了一瞬:“下不为例。”
他将沾满春液的钢笔握进自己手,轻描淡写地去拨弄她的花穴:“这么敏感?”
浅浅戳进穴口时,软肉自动自发地绞上来,缠住不放。
顺势往更深处刺弄几下,听到她隐忍的呜咽,严元白喉结微动。
“小骚货,这么经不起撩拨,以后的调教,你会很难撑过去的。”目光流露出不满。
她对这种否定十分不安,连忙放松身体,任由他把钢笔抽出去,然后急慌慌地表决心:“对不起,主人,我会努力学习的。”
“态度还算可以。”严元白点点头,从一侧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浅粉色的跳蛋。
“我不是那么苛刻的人,考虑到你的情况,我们从最容易的工具开始练习。”一边解释着,一边将尺寸并不算太大的物事顺着黏液流畅地塞进小穴。
他打开了开关,调到最低的档位。
极轻微的震动声响起,女孩又一次绷直了身。
“练习时间为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内,不许高潮,也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如果失败,就要开始第二次练习,而且,每失败一次,震动强度就要上升一个档位,听明白了吗?”他耐心解释。
“听……嗯……听明白了,主人。”她调动起所有的控制力和这种难耐的情欲折磨相抵抗。
他站在一旁,拿起摄像机录制下女孩接受调教的画面。
她一定不知道,她这副隐忍又无力的样,到底有多漂亮。
十二分钟后,女孩忽然睁大眼睛,呼吸急促,腰背往上挺。
严元白立刻关闭了开关,恰好把她卡在高潮的边缘。
他冷漠又无情地宣布:“失败。”
她崩溃地哭出声音,腰臀在被她的汁液沾染得滑腻无比的桌面上来回扭动。
等她平复下来,严元白再度打开遥控器,调到了第二档。
这次,刚刚七分钟,她就发出了一声呻吟。
“失败。”严元白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硬挺的花蒂和湿漉漉散发着水光的毛发,“照这样下去,到天黑你也过不了关的。”
她咬着唇看他,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十分沮丧。
严元白低垂着眉眼,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花间风景,然后决定对她网开一面:“天赋差一些,我可以接受,但必须要足够努力才行。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每天把这个跳蛋塞进你的小穴里,调到二档,无论到达多少次高潮,都必须撑过一个小时才可以拿出来。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塞进去,这个你来定,可以做到吗?”
她立刻点头:“可以的,主人。”
“嗯。”严元白点了点头,把黏糊糊的跳蛋拉出来,“现在,我要使用你。”
皮带解开,又长又粗的阴茎跳出来,打在了她柔软的腿根上。
“抱住你的双腿,把臀部抬高。”他教导她。
她顺从地伸出胳膊,分别抱住两边的腿,抬高了丰润雪腻的臀,做出任君采撷的姿势。
严元白将身伏下去,长驱直入,一直插入到最深处。
被挑弄很久却不得满足的甬道饥渴地缠住他,她发出一声呜咽,吃力地抬起腰迎合他。
严元白下了死力气,每一下都狠狠地干到最里面,顶得少女雪白的身体前后晃动,犹如小船在风雨飘摇的海浪上颠簸摇荡。
不多时,她便浑身抽搐着到了高潮。
双臂死死缠紧他,像是拥抱着自己唯一的生机和渴望,她混乱地喊:“主人……主人……”
他也有些忍不住,捏紧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说,你是谁的?”
花穴没命地紧锁着、撕咬着,她满身是汗,泪水飞溅,被他肏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是主人的,是主人一个人的!”
他抵着她的宫颈口喷射出来,大口喘着气,方才的冷漠和冰冷全部消失不见。
良久,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撑起身,将半软的阳物撤了出来。
浓白的精液紧随其后涌了出来,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他低头看了片刻,用手沾了些白液,抹在她的小腹上。
然后拿起钢笔,在她身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以后,她就是他唯一的禁脔。
————VρΘ18.cΘм
1、关于钢笔play的卫生性问题,网毕竟有艺术加工,我们就当钢笔消过毒了吧,现实生活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玩,以免发炎;
2、关于摄像问题,提醒一下女孩们:最好还是不要,不要,不要。不管对方是多么亲密的人,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要有的;
3、关于“禁脔”的用词问题,虽然大家现在看到的多是贬义,但其实这是个偏褒义的词语:比喻某种珍美的、仅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典故源自晋元帝时,《世说新语·排调》上的记载;
4、关于末尾签字的隐喻,sm关系,主人通常会在奴隶身上做下标记,比如刺青、穿刺或者带有明确个人意味的饰品等等,但严元白放弃了这些途径,而是选用了比较温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占有欲;
5、明天后天都是单更,把这个世界的主线结束(大家喜闻乐见的虐秦渣部分即将到来),然后下周会酌情写一篇调教h番外;
6、虽然今天的更新晚了,但还算比较肥,我知道你们还会继续爱我的,啾~
最后的最后,第十个世界即将到来了,这篇也快到了跟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还是蛮不舍的,然后就到了打广告时间(严肃脸),新《异想集》,求预收啦~~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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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十六)泡影
夜晚,一个高端会所内,长袖善舞的女经理此刻面色焦急,不住催促:“找到雯雯了吗?秦总在里面等了半天,已经发脾气了!”
助理一脸无奈:“我去她住的地方找了,和她合租的小姐妹说,她点就出发来上班了,奇了怪了,这人能去哪儿呢?”
女经理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变了变:“不会……又是那位姑奶奶搞的鬼吧?”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vip贵宾房间里走出来,一手持酒瓶,一手指着女经理骂:“怎么回事?彤彤怎么还没来?”
女经理愣了愣:“什么彤彤?秦总您不是点名要找雯雯吗?”
秦正愣了愣:“我说彤彤了吗?”他挠挠自己几天没洗已经纠结成一团的头发,“肯定是你听错了。”
“好好好,是我听错了。”有钱的是大爷,女经理点头哈腰,“秦总您稍等,我们正在找雯雯,那丫头今天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正说话间,一个服务生慌慌张张跑过来:“白姐,不……不好了!”神情跟见了鬼似的。
女经理斥他:“好好说话!秦总在这儿呢!”
服务生勉强稳了稳情绪,说:“找……找到雯雯了……她……”
“嗯?雯雯在哪儿呢?”秦正露出恍惚的笑容,“带我去见她。”
服务生心神不宁地在前面引路,几人走到一楼大堂,人事不省的女孩正躺在地上,脸上数道刀伤,深可见骨,鲜血淋漓,早已没有了原来青春漂亮的模样。
“天啊!”女经理发出声尖叫,“这是……”
“经理,要不要报案?”服务生问。
“不!”女经理连忙阻止,“送她去医院,悄悄的,就说她是自残。”
这事肯定是齐家那位大小姐找人干的,可人家出身豪富,绝不是她们敢招惹的,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样?
雯雯已经是第三个惨遭毒手的女孩了,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敢接秦正这位贵客了。
秦正愣愣地坐在地上,忽然低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双手掩面,声音粗噶:“又是齐雅下的手对不对?那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我好受!”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么像姜以彤的女孩,还没高兴两天,一切又成了梦幻泡影。
齐雅越这样,他越是不肯娶她!他偏要让她嫉妒,让她疯狂!
秦正指着女经理,发号施令:“你,继续给我找!照着雯雯的模样给我找别的女人!哦……对了……”他神经质地笑个不停,“眼睛最好比雯雯再大一点,笑起来再甜一点,有酒窝的更好,记住了吗?”
女经理为难:“秦总,不是我不给您找,只是……”如果找来一个齐雅祸害一个,她这会所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秦正沉了脸,从钱包里掏出一摞钞票并一叠银行卡,尽数扔在她脸上:“够不够?啊?这世上还有钱买不来的东西吗?”
女经理立马笑开了花:“您说得对!我这就去给您找!”
秦正笑着,眼底却一片荒芜,他举高酒瓶,对着嘴猛灌一通。
醉生梦死,可是,不管他大醉多少次,她就是不肯入他梦里。
她就那么恨他吗?
她怎么就不想想,在仇恨和爱情夹缝挣扎着的他,并不比她好受。
他当时又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孩没了,他比她更痛苦更自责。
这些年,他天南地北地找她,还几次飞到英国去找严元白问她下落,可严元白每次看见他都会对他拳脚相加,丝毫不顾往日情面。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秦正被聒噪的电话吵醒。
“谁啊?”他不耐烦地吼。
对面人的一句话唤醒他的所有神智:“秦总,严元白带着姜以彤回国了。”
他猛然坐起身。
正是梅雨天气,昏沉沉的天空好像漏了个大洞似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空气泛着怎么也摆脱不掉的潮气。
苏锦书穿了件绯色短款旗袍,乌发高高挽起,唇红齿白,肌肤如玉,柳腰款摆下楼来。
严元白站在门边,手持一把黑伞,伸手牵住她,眼底暗藏无限温柔:“外面下着雨,我一个人去买东西就好,何必非要跟着?”
两人打算第二天去见严元白的父母,出于礼节,自然要准备些礼物。
苏锦书不赞同:“不亲自挑选,怎么能表达我的诚意?”
她揽上他手臂,整个人都偎依过去,巧笑嫣然:“更何况……我喜欢同你在一起。”
严元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拥着她往外走。
高跟鞋纤巧玲珑的细跟踩进雨水里,不过几步,便被一个人拦住。
当年清隽孤傲的少年,如今面目全非,不修边幅,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秦正瞪着血红的眼,痴痴看她。
再见她方知,之前那些女人,终究不过是赝品,和真品完全没得比。
“彤彤!”他嘶声喊。
苏锦书怔住。
严元白早挡在她面前,面沉似水:“秦正,滚开!”
他鲜少这样厉色对人,可在这个寡廉鲜耻丧心病狂的人面前,他做不到心平气和。
秦正斜眼看他:“我来找我的未婚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锦书几乎想要笑出声,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当年姜父玩笑时偶尔提及过的婚事,他折磨她、凌虐她的时候从没提过,这时候却拿出来胡乱攀扯。
她还没开口,严元白已经冷冷道:“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有义务护好她。”
秦正吃了一惊,旋即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严元白,你疯了吗?你家里人不会同意你娶她这样毫无根基的女人的,更何况,她还怀过我的孩!”
他口不择言,说出去才想起后悔,连忙去看苏锦书。
苏锦书面无表情。
一只手紧张地伸到身后,握住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严元白面含讥讽与鄙视,道:“秦正,或许你心里真的爱她,但你这样的爱,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曾经带给过她的伤害,或许你忘了,但我可没忘!至于我家里同不同意,不劳烦你操心。”
秦正恼羞成怒,反驳道:“那你的爱她就受得了吗?”
他看着苏锦书大喊:“彤彤,你知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变态!他——”
严元白再也忍不住,回身将伞塞进苏锦书手,蹂身而上,将秦正扑倒在泥水痛揍。
秦正也不甘示弱,奋勇还手,两个人在地上滚在一起,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保安闻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将秦正制服。
苏锦书袅娜走上前,看着面含期待的秦正,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正做出最后的努力,求道:“彤彤,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我们两家的仇恨而迁怒于你!那些年,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和严元白不一样,我当时伤害你,只是想要泄愤,其实心里比你还痛……”
苏锦书摇摇头:“不,你不可能比我还痛。”
伤害施加在她身上,他永远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可是……可是严元白是个真正的疯!他才是真正想把你当做宠物来玩弄的人,你明白吗?”秦正说着,意外地发现严元白面色毫无异常。
嫣红的唇吐出斩钉截铁的两句话:“如果是他,把我当狗养,我也甘之如饴;如果是你,把我捧到天上,我也抵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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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也是一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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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霸道总裁的逃妻(十七)虚无
那天,秦正失魂落魄地被保安拖了出去。
翌日,二人按原计划去见严家父母,果然遭到了两位老人的反对。
严父是高知,说话也十分含蓄:“元白,婚姻不是儿戏,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操之过急。”
严母却比较直白:“姜小姐,你觉得你和我儿合适吗?”
一个是学术界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家世亦无可挑剔;另一个则是落魄千金,除了还算过得去的学历,再无凭依。
明眼人都会觉得不般配。
之前那个汀兰多好,静静,门当户对,也不知道儿是怎么想的,竟然和人家分了手。
没想到严元白却格外强势:“爸妈,婚姻是我自己的事。你们能同意自然最好,得到你们的祝福,我会很高兴;但你们如果坚持不同意,我也只能一意孤行。”
“你!”严父气得拍了桌,“你是鬼迷心窍了吗?”
严元白面色纹丝不动:“爸妈,我这辈非她不娶。”
严父严母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他们深知,这个儿自小便极有主见,只要是他拿定的主意,任你说破天也不管用。
更何况,他早就能够自食其力,又是个纯粹做科研的,不经商不从政,就算他们想动用家里的关系制裁他,也是无从下手。
任他们在耳边怎么痛心疾首地训斥,严元白全当成耳旁风,拉着苏锦书起身告辞:“我计划尽快举行婚礼,到时候会提前给爸妈送请柬,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出席,我也不强求。”
行至庭院,连绵多日的雨终于停下,熹微的天光里,一轮极淡极浅的金乌渐渐露出了边角。
她面露忧愁:“严哥哥,真的……没关系吗?”
他亲昵地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我有分寸,他们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等到既成事实后,一定会慢慢想通的。”
婚礼在严元白的亲自统筹下紧罗密布地准备起来,期间,各路亲朋好友受严父严父所托,前来做说客,严元白油盐不进,全部挡了回去。
这天,他定完婚礼场地和具体布置,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打开门,看见娇弱的少女趴卧在他专为她购置的垫上,昏昏欲睡。
他深吸一口气。
不敢多看,他把她从地上抱起,往二楼卧室走。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主人,你回来了。”
“不是说不用等我吗?”他轻吻她额头,心软作一团。
她蹭蹭他胸膛撒娇:“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又抱怨道:“主人好久都没有碰我了。”
严元白哽了哽,哭笑不得:“我是怕累到你,等举行完婚礼,再一次性连本带息全部收回来。”
她从不怕他,闻言笑嘻嘻的:“好呀好呀!”
严元白无奈,把她放在床里侧,故作严肃道:“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我带你去试婚纱。”
她撅撅嘴:“不,你讲个故事哄我我才能睡着。”
真是惯出毛病了,严元白叹口气,也跟着躺上床。
她自觉自发迅速滚入他怀里。
男人低哑醇厚的嗓音在静谧的黑暗响起,语气比他所讲述的情节还要温柔。
一个月后,并不张扬却十足用心的婚礼在教堂举行。
严父严母虽然仍有芥蒂,不肯到场,严元白的大伯却代表严家送来了祝福,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苏锦书的身份。
姜父经过几年的康复治疗,已经恢复大半,他强打起精神,坚持亲自送女儿出嫁。
步履蹒跚地将苏锦书的手递到严元白手,姜父老泪横流:“元白,你是个好孩,把彤彤交给你,我很放心。”
严元白紧紧挽住苏锦书的手,和她十指交缠,目光真诚:“爸,谢谢您信任我,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两人在神父的主持下宣誓,交换戒指,深情拥吻。
忽然,严元白眼角余光扫到一个黑影从后面冲上来。
秦正面目狰狞,手持一把尖刀,大喊道:“彤彤,我绝不许你嫁给别的男人!既然你不肯原谅我,我们干脆一起去死!”说着,刀刃向苏锦书的胸口而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根本无暇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严元白以身为盾,将苏锦书扯入怀。
刀刃刺肉的声音传入她耳,她面露惊恐,手指紧紧抓住严元白的西装。
周围响起尖叫声、桌椅碰撞声、怒骂声、搏斗声,而那些杂音全部都沦为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浓烈的血腥味蔓延,苏锦书扶住严元白,查看他后背伤势,慌得语无伦次:“严哥哥,严元白,你……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不许死!”
她慌慌张张伸手撕扯自己裙摆上的布料,帮他止血,泪流满面地回头对人群叫嚷:“叫救护车啊!快叫救护车!”
丧失意识之前,严元白疼惜地抹掉她眼角的泪,有气无力道:“别哭……我发过誓,这辈都不会再让你流一滴眼泪……”
这一刀深深刺入严元白肺部,引发感染,进而导致全身器官衰竭,他在生死线上来回挣扎了五天,医院在期间下了三张病危通知书。
严父严母哭成泪人,只有苏锦书已经恢复平静,拿笔很稳地在通知书上面签字。
严母责骂苏锦书是扫把星,说她没心没肺。
苏锦书只淡淡道:“他如果死了,我陪他一起下黄泉。”
这一句话,堵住所有质疑和不善。
五天后的深夜,严元白终于苏醒过来。
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女孩立刻发现,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检查过,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众人全部松了口气。
将亲友都送走后,苏锦书坐回他身边,看着他笑,笑完又哭。
严元白调侃她:“我救你一命,你该怎么报答我?”
“随你提条件,我一定有求必应。”苏锦书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脸。
严元白眼神幽暗:“怎么样都行?”明显已经是不怀好意的语气,若不是伤重不能下床,估计恨不得直接把她拆骨入腹。
苏锦书认真点点头,道:“怎么样都行。”
秦正以故意杀人未遂罪入狱,判刑十年。
严元白的大伯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花重金打点,托人在牢里好好“照顾”秦正。
入狱第一天,狱警对好奇围过来的几名狱友十分鄙夷地介绍道:“这个人叫秦正,奸淫幼女罪进来的。”
众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秦正一头雾水:“不对,我没有奸淫幼女,你们弄错了吧?”
狱警已经走出去,锁上了门。
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对着地面啐了一口,活动活动健硕的肌肉:“老正觉得上火难受呢,这就送过来个人渣,来,哥几个好好伺候伺候他!”
秦正惊慌地往后退,色厉内荏:“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
一个瘦高个嫌他聒噪,抓起刚脱下来的臭袜塞住了他的嘴,另两个人分别制住了他的双手双脚,把他按倒在地。
“唔!唔唔!”秦正拼命扭动着身体,表情惊惧,想吐又吐不出来。
“呲啦”一声,裤被扯破,露出苍白的屁股。
彪形大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充满侮辱意味地拍了拍他的屁股:“现在知道害怕啦?你对着小丫头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呢?今天哥几个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粗大黑红的肉茎像根铁棍,毫不留情地往狭窄的菊穴挤。
不多时,穴口撑裂,鲜血流淌到了地上。
“唔唔唔!”秦正目眦欲裂,四肢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好疼,他快要疼死了……
他没有看见,另外两个男人,已经解下裤,站在大汉后面排起了队。
苏锦书为严元白生下一一女,两人伉俪情深,恩爱一世。
严元白八十七岁高龄时,无疾而终,苏锦书并无悲色,坐在他刚刚冷下去的身体前,对儿女孙说:“我也要走了。”
久违的白光缓缓降下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向房间角落,忽然看见雪白的墙壁坍塌下去一角,后面是黑漆漆的虚无。
她以为是老眼昏花,出现了幻觉,打算再细看,白光已经吞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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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个世界完。
明天会更一篇调教h番外,后天开启最后一个世界。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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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元白番外一:前世
从秦正那里回来后,连续一个月的夜里,严元白反复梦到那个女孩。
梦里面的她定格成当时的模样,赤裸的,污秽的,伤痕累累的,楚楚可怜的。
可看在他的眼里,又似乎是另一种样。
诱惑的,淫荡的,引人摧毁的,欲罢不能的。
严元白觉得,自己的问题又加重了。
那天,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无助。
他知道,她希望他施以援手,救她于水深火热之。
可是,他的心里,伴着毫无道理的悸动和欲望,生出无边恐惧。
秦正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泄愤;可他,却是大部分人理解真正的“变态”。
如果她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一定不会期待他出手的。
他连自救都做不到,谈什么救别人呢?
那些羞耻的、恶劣的、不能为外人道的幻想和野望,他选择尽数埋葬。
严元白没想到,半年后,他又遇到了她。
她怀了秦正的孩,月份尚浅,两个人都没有觉察到,在秦正又一次的强暴凌虐之下,不幸流了产。
秦正终于收敛些许,送她去了医院。
严元白恰好去医院探望生病的友人,看见越发瘦弱苍白的女孩想方设法躲开医护人员,偷了件白大褂往外逃。
不过犹豫了两秒钟,他便装作好心的陌生人,开车送了她一程。
她缩在车后排,木呆呆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瘦得脱了形,显得眼睛又大又瘆人,病服裤里还在隐隐往外渗着鲜血。
他收回心神,不敢从后视镜细看。
害怕再多看一眼,便会推翻之前所有决心。
她没有认出他,一迭声道谢,同时害怕秦正追过来,迁怒到他,很懂事地请他在偏僻的地方把她放下。
严元白知道,如果他开口留下她,两个人的人生都会走向另一条路。
可他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后,沿着公路漫无目的游荡的姜以彤,“恰巧”碰到一位好心的老婆婆,被她带回了家暂住。
老婆婆住在乡下的一栋小房里,门前有花圃、菜畦,还有一条小溪湲湲而过。
她在那里住了半年之久,饱受摧残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元气,脸上也有了一丝鲜活气儿。
那阵,鬼迷心窍似的,严元白总往国内跑。
回来之后,他什么事也不做,只是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看那么一会儿,便已心满意足。
有些人,可能注定就是另一些人的劫数吧。
每个月的十五日,他都会固定往老婆婆的卡里打钱,间或寄一些滋补身体的名贵药材,让老婆婆悄悄地掺到炖汤里,哄她喝下。
不过,他并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君。
有一日,她在油菜花田玩了半日,回去时,不慎将发带遗落在地上。
一直隐匿在角落的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天蓝色的丝带。
晚上,他做了一个更为荒唐的梦。
梦里,那条发带的一端,在她的脖上打了个十分精巧漂亮的蝴蝶结。
另一端,握在他手。
灵魂止不住颤栗,身上百多块肌肉同时颤抖。
他拉着她在花田散步,对她倾诉所有隐秘的幻想。
而她的脸上,浮现的也不是厌恶,而是全然的依赖和顺从。
她仰起脸,为他口交,舌头又软又热,吞吞吐吐间,眼睛一直水润润地看着他。
他低垂着眼,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掌控所有节奏和主动权。
接着,两个人在充满馥郁香气的花间做爱。
他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在她体内喷射出污浊的精液,在她洁白无瑕的肌肤上肆意流连。
她的里里外外,都沾满了他的气味。
她颤巍巍地承受他过于霸道疯狂的吻,然后怯怯地唤:“主人。”
从梦境醒来,严元白看着依然青蓝的夜空,自嘲地笑了笑。
她不会喜欢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老婆婆打来电话,语气惊慌,说她被一个气势嚣张的男人抓走了。
他怔忡良久,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非亲非故,无关无碍,他也只能做到这地步。
其实,这点好意和关怀,已经过了头,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
再见到她,已是两年后。
依然是在医院。
听闻,她的父亲缠绵病榻许久,不幸离世,拉着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断裂,万念俱灰之下,她选择了上吊自杀。
抢救回来后,她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对秦正十分依恋。
秦正受到刺激,也幡然悔悟,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冰释前嫌。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么完美的结局。
他和一众朋友去看望她,被秦正拉住,隆重介绍。
“彤彤,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严元白。”秦正笑得温柔,戾气尽消。
她眨眨眼,单纯得如同新生:“严先生,你好。”
语气疏离又客气。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同样客气地回应:“姜小姐,你好。”
她康复出院后,和秦正的婚期很快确定下来。
秦正甚至请他做了证婚人。
看着被养回清灵秀美本来面目的女孩,拿着演讲词的手指微颤。
他迅速平定心神,暗地里自嘲。
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人,明明是本就不该有的妄念,明明……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看着秦正抱得美人归,他回过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元白……”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他怔了怔,旋即温和打招呼:“汀兰,好久不见。”
既然找不到救赎,不如就随波逐流。
反正,怎么样不是过一生。
半年后,他和汀兰走进婚姻殿堂。
她热心地赶过来帮忙,怀孕四个月的肚已经微微隆起,秦正小心翼翼地陪同在侧。
他悄悄看她一眼。
莹白的脸颊上,满是幸福的光彩。
再转过头看看同样一脸幸福的汀兰。
相恋已久家世完美的前男友终于治好精神疾病,改邪归正,和她重修旧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呢?
至于这个“病”,是不是真的好了,没有人在意。
或许,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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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只写一篇关于严元白的番外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前世的事有个交待,所以追加了一篇玻璃渣,调教h明天奉上。
另外,有几句话要说:
1、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
1.1 关于严元白。原身的记忆里,对严元白是基本没有什么印象的,这个番外解释了为什么严元白是男配。他一直在悄悄爱着女主,却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和考量,无奈错过,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be,但是在一片花团锦簇里,仍旧透出点淡淡的悲凉。
1.2 关于埋伏的暗线。这个世界里,宋长安无故失联;女主在没有办法确认严元白是不是攻略对象的前提下,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这里其实已经从暗到明,点明了在女主心里,任务始终没有感情重要,之前的世界是这样,这个世界,更是如此。
1.3 关于秦正的结局。有小可爱留言,说对这个结局不满意,觉得太便宜他了,但阿銮在这个世界最开始就说过,写的时候,深受《大时代》的影响,好人并不总是有好报,恶人也并不总是得到应有的报应的。严元白除了dom的属性,本质上还是一名端方君,所以他做不出对秦正赶尽杀绝的事情,其实,秦正得到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比较童话式的收尾了。不能接受的小可爱们,我们求同存异。
1.4 关于齐雅的结局。同上条解释,她没有遭到什么报应,这就是现实。当然,她飞扬跋扈处心积虑的性格,会引发出什么样的连环效应,会收获什么样的人生果实,这都很难说,但这些都和女主无关,女主也不想为了报复她浪费自己的心力。
1.5 关于收尾是否仓促。我不觉得啊,哈哈哈,在我看来,女主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简短交待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毕竟这是快穿啊~
2、关于一些小吐槽(可略过不看)。
2.1 昨天又收到一枚鱼叉,(微笑脸),抱歉,阿銮是个俗人,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平常心平常心,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许多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阿銮也是一样的,明白不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可有些时候还是会玻璃心。popo的珍珠和鱼叉,与收益无关,却和动力密切相关,还是希望不喜欢我的读者们,能够出门左转,去看更合你们口味的,鱼叉什么的,尽量还是少投吧,我们彼此放过不好么?
2.2 昨天在某知名盗网站上,发现了我的,更新到了最新章节,(呵呵脸),真的是有点扎心了,追我的小可爱们都知道,这篇快穿一直是24小时限免,基本等同于全免费,所以,在这里向看盗的小可爱们说:同样是看免费,可不可以来支持一下正版呢?阿銮为爱发电,原创不易,快穿只在<a href=/ target=_blank>/</a>独家更新,迫切需要你们的呵护,哭唧唧。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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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元白番外二:惩罚(调教H、略重口味)
婚后,苏锦书和严元白二人回英国定居。
在严元白的资金支持下,苏锦书和一个大学好友合伙,创办了一所小型的汉语学校,每日里忙忙碌碌,倒也办得有声有色。
这日,她忙完工作准备下班,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学生拦住。
那男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金发碧眼,笑起来十分可爱。
“aaron,有什么事吗?”苏锦书好脾气地问。
男孩磕磕巴巴地用汉语和她交谈:“姜……老师,我可以请你共进……晚……晚餐吗?”
说着,还从背后变出来一小束紫罗兰。
苏锦书微愣了一下,立刻笑着婉拒:“不好意思,我丈夫待会儿会过来接我。”
“哦。”男孩闷闷地应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他心暗自懊恼,为什么这么漂亮可爱的老师,这么早就结婚了呢?
尖锐的车笛声响起,玻璃窗降下,一张有些阴沉的脸露了出来,直直地看向谈笑风生的两个人。
苏锦书对男孩挥手道别:“我丈夫过来了,明天见!”
“明天见……”男孩着迷且忧伤地目送她上车。
苏锦书坐在副驾驶位置,系好安全带,转过脸问道:“严哥哥,我们是回家还是在外面吃饭?”
“回家。”严元白简短地回了一句,加快车速。
见他神色不大对劲,她眨眨眼睛:“严哥哥,你怎么了?”
过了好半天,严元白终于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我的一名学生。”苏锦书如实回答。
“他拿着的花,是送给你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了。
这个时候,无论承认还是否认,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求生欲使苏锦书保持沉默。
半个小时后,车抵达两个人居住的庄园。
严元白扯着苏锦书往屋里走,步履飞快,苏锦书跟得十分吃力,却不敢说话。
关上房门,严元白放开她,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瞪着她。
苏锦书硬着头皮道:“严哥哥,我已经拒绝他了。”
“你叫我什么?”严元白猝然发难,表情严厉。
女孩见机极快,立刻改口:“主人。”
两人之前有过约定,只要进入这座庄园,便必须以“主人”称呼他。
严元白轻嗤一声:“昨天的功课做了吗?”
他说的功课,指的是每天一小时的性耐力练习。
一股凉意爬上脊背,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上,苏锦书悚然而惊,不敢回答。
昨天和朋友聚餐到很晚才回来,见他在书房加班,她便偷了个懒,直接去卧房睡觉了。
“嗯?”剑眉微微笼起,严元白不悦地催促她。
“没……没有。”苏锦书老老实实回答。
严元白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挽了挽银灰色衬衫的袖口,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
“准备一下。”他下颌微点,发出指令。
准备什么?苏锦书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地开始解衣服。
将套裙、丝袜和内衣脱下,整齐叠好放在沙发上,她戴好项圈,由他牵着爬到调教房。
从高大的格上取出一个纯黑色的大盒,将盒盖打开,严元白的目光在尺寸各异的各种按摩棒上游移。
苏锦书有些紧张,殷切期盼着他能网开一面,选个小一点的。
无奈事与愿违。
选了个和他尺寸差不多的按摩棒,严元白递给她:“自己塞进去。”
硬着头皮接过,她微微分开双腿,纤巧的手指在花穴内浅浅抽插,做好简单的润滑后,吃力地一点一点吞进去。
等到全部吃下去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严元白面无表情地看她弄完,扯动绳,带着她走到角落里。
那里放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暗色的铁质发不出一点光亮。
他打开锁链,命令道:“进去。”
女孩温顺地爬进笼,转过身来面向他。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肉粉色的假阳具还露了一点头,淫靡地挂在小穴入口。
“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你跪在笼里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不许发出声音。什么时候我觉得可以原谅你了,我会过来放你出去。”严元白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
“是,主人。”她自知理亏,没有辩驳。
严元白将遥控器的开关打开,强度调到一档。
暧昧的震动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女孩隐忍的喘息声。
那么粗大的物件,深深嵌入她的身体里,震得她阴道酥麻,意识迷离。
“记住了,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不然,你就在笼里待到明天早上吧。”严元白提醒道。
她连忙咬住嘴唇,封锁所有呻吟。
严元白关上了灯,走出调教房,将房门从外面关上。
一片黑暗里,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震动声也因此越发响亮。
除此之外,还有靡乱的水声,由少及多,由点滴,汇成溪流。
一个小时后。
女孩已经跪不住,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捱过第三次高潮带来的灭顶快感。
太刺激,太可怕,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最恐怖的,是随着这种绵延不断的快感,产生了强烈的排泄欲望。
好想上厕所……怎么办……
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灯光亮起,严元白一步步走近。
他蹲下来,伸出手掌,抹了一把穴口附近的湿液,指尖轻捻,拉出银丝。
表情似乎有些苦恼:“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淫荡程度,看来,你很喜欢这样,那么……这就不像是惩罚,而是奖励了。”
女孩拼命摇头,乞求地看着他。
丝毫不为所动,男人忽然恶劣地掐了一把她的花蒂。
本就濒临极限的膀胱险些失守,她低吟一声,眼角渗出水意。
略沉思一下,男人了然:“是不是想上厕所?”
她连忙点头,希冀他能大发慈悲。
这显然是个不切实际的奢望。
男人将震动棒调到了二档。
愈加强烈的震动和折磨弄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死死抓住栏杆,身颤抖痉挛着,迅速到达了第四个高潮。
漫长的余韵,有一瞬间,她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这样尿出来算了。
可她还是忍住了。
男人玩味地笑:“不愧是我的宝贝,真是能忍。”
说着,他微微用力,把她从笼里拉了出来。
频繁高潮过的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任由他施为。
将她像小孩一样抱起来,摆成把尿的姿势,高高举在半空。
他放柔了声气,哄道:“好了,尿出来吧,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好像是在真心诚意关心她似的。
女孩紧闭着眼睛,双颊晕红,软软靠在他怀,用残存的意志力抵抗:“不……我不……我要去……嗯啊……去卫生间……”
男人却不肯如她所愿:“乖,听话,我想看你尿出来的样,一定特别漂亮。”
说着,他将她白生生的双腿分得更开,用肘关节支撑住她的重量,然后一手握住按摩棒缓慢抽插,另一手按向阴蒂下方的尿孔。
“不……不要……求你……”这样双重的刺激令女孩接近崩溃,她徒劳地挣扎抵抗着,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带了层薄茧的指腹耐心温柔地按压着小口,间或照顾硬挺凸起的花蒂,操控按摩棒的动作却渐渐变得激烈,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女孩承受不住这种可怕又销魂的凌虐,颤抖着泄了身。
尿液随之喷射出来,溅了他一手,然后洒落在地上,发出淡淡的腥臊味道。
无法面对这样的境况,她羞怯地哭了出来,将脸埋进他怀里。
严元白也已经忍到了极限。
将沾满春水的按摩棒取出来,把她按在一旁的地上。
他扯开皮带,跪在她身后,抵住湿滑的穴口,不留余地尽根没入。
按摩棒再怎么仿真,和真实肉体带来的快感,还是不一样的。
女孩高抬起脖颈,发出声难以承受的媚叫,很快被他的动作撞得破碎。
扣住她软细的腰身,带动着她一下一下往后迎合,雪白的臀很快被他的腰腹顶成粉红的一片。
“慢……慢一点啊……”她将手伸到背后推他,却被他一把扣住。
本就丰软挺硕的乳房因着他的动作,无助地高高挺起,显得越发诱人。
严元白心头火起,快速将她翻转过来,一口叼住可爱可怜的乳珠,抬高她的大腿,疯了一样侵犯她,占有她。
女孩被他顶弄得兵荒马乱,视线所及之处,看得到粗大深红的肉茎快速没入窄小的穴口,将附近一圈肌肤撑得透明,又快速抽离,带出黏腻的水液。
不多时,那一片水液已经被他捣弄成了细碎的白沫,粘在他和她稀稀疏疏的毛发上,看得人口干舌燥。
她挡住眼睛,不敢再看,吃力地喘息着,温顺地承受着。
整整一个晚上,他不知道要了多少次,她只记得,直到后来意识昏沉时,他好像还霸道地停留在她体内。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苏锦书还未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在温暖的怀抱里乱蹭。
头顶的气息又有些凌乱,严元白捧住她的脸,俯下来恶狠狠吻她。
“别勾引我,不然你身体吃不消。”他警告她。
她牵着他的衣襟偷偷笑。
除了在床上荒唐过分了些,其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温柔体贴的。
“严哥哥……你昨晚生气,到底是因为我忘记做功课,还是……”她贴上他耳朵,气息温软,“吃醋了?”
他忽然掐了把她的痒痒肉,惊得她尖叫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击。
两个人缠在一起笑闹了好半天才停手。
享受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懒洋洋地贴着他的胸膛,昏昏欲睡。
“都有。”他忽然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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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一章的严哥哥略鬼畜。
昨天收到了好多珍珠和暖心的留言,超级感动呜呜呜,你们怎么会这么好呀~
鱼叉机制废除了,还是蛮开心的,同时为昨天玻璃心的我感到羞愧……今天的我已经满血复活啦,爱你们~
第个世界完结,明天开始第十个世界。
预告:末日求生。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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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一)末世
苏锦书站在了漫长阶梯的第层。
她仰脸往上看,第十层之上,台阶消失,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宋长安依旧没有出现。
她心生异样,低头往下看去,阶梯与阶梯之间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潜伏着,窥视着,蠢蠢欲动。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宋长安说的是假的,该怎么办?
会不会第十个世界后,还有着第十一个世界,第十二个世界……如此无尽轮回,永远也出不去?
或者,会出现别的更可怕的变数?
可当下的她,除了走下去,别无选择。
她向上攀爬,有阵阵冷风吹过来,令她遍体生凉。
踩上最后一级,眼前光景迅速转换。
噼里啪啦的声音穿进她耳膜,空气有浓浓的水腥气和腐臭味,身上很冷,四肢疲倦得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她睁开眼睛。
身处狭小的空间内,似乎是在一辆卡车的后方,手边是厚厚的帘幕,布幕的另一边,一个粗噶的声音从对讲机沙沙响起。
“老大,雨太大了,路况也越来越差,再赶路恐怕会有危险啊!”
距离她不过咫尺的地方,坚定强势的男声回答道:“不行,现在四面都是荒野,毫无屏障,在这里过夜我们都会死,你们跟紧我的车,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长乐镇。”
对方叹了口气:“行吧。”
对讲暂时断。
她一动不动,在脑海检索信息。
过了半晌,她蹙紧眉头。
现在的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棘手。
其一,她只有原身之前的记忆,却不知为何获取不到原故事线的任何内容;
其二,这是个已经持续了三年之久的丧尸世界,普通民众早在很久以前就变成了丧尸,剩下的只有在绝境觉醒了各种异能的“进化人”。
还有——沦为玩物和诱饵的柔弱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男性才有可能觉醒异能,也因此,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只能做为附庸和累赘存在,被抛弃,被侮辱,被分享,被牺牲。
苏锦书深吸一口气。
先别管任务不任务的了,当务之急是把命保住。
她挣扎着坐起身,掀开帘,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循声回头。
“阿琬,你醒了?身体好点没有?”他极自然地靠过来伸手揽住她,给了她一点温暖。
苏锦书开口,声音虚弱无力:“我……怎么了?”
“早上我们的车群被一群丧尸袭击,我在车头指挥,没留意有一只丧尸从车尾爬了上来,差点伤到你。你躲闪的时候撞到了头,晕了过去,怎么样,现在头还疼吗?”男人体贴地揉了揉她的额头,满脸关切。
前面开车的叫老七的汉笑了笑,说:“嫂真是命好,这年头,女人都成了稀罕物件,僧多粥少,到哪里不是被人疯抢,几十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的队伍也有的是。要不是卫大哥能力强,哪能护着你到现在。”
他低下头,掩去眼底一抹垂涎。
这也不能怪他,整个车队三十多号人,清一色的大男人,天天看着美若天仙柔柔弱弱的云怀琬,只能看不能吃,抓心挠肝;再加上生存压力又大,时刻都要做好赴死的准备,时间久了,谁能受得了?
可偏偏卫泽的异能是最强的,性格又霸道,不许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他们也无可奈何。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上一个对云怀琬图谋不轨的男人,被卫泽当场折断了手臂,抛进车后紧跟着的丧尸群里,做了那些怪物们的美味大餐。
车忽然重重颠簸了几下,苏锦书坐不稳,跌进卫泽怀里。
老七骂了句脏话,将车停下,回头道:“老大,好像车胎爆了。”
卫泽紧紧抱住苏锦书,问:“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老七答道:“差不多还有十几里地吧。”
大雨仍没有半点停止的趋势,天色已经变得昏昧,有丧尸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凄厉可怖。
天马上就要黑了。
卫泽当机立断:“我们上后面的车,等明天白天再带人过来修。”
他将唯一一件雨衣披在苏锦书身上,横抱起她跳下车。
走到距离后车两米远的地方,一大群黑影影影绰绰向他们扑过来。
来者和普通丧尸不一样,速度极快,令人措手不及。
卫泽快跑两步,将苏锦书往车厢上一递,迅速关上门,转身迎战。
老七已经慌了,拿起手的枪一通乱扫,嘴里喊:“卧槽!怎么这么多大家伙?”
经过旷日持久的对抗,不止人类在逐步进化,丧尸之也有不少发生了变异,或是体能增强,或是移动速度加快,不一而足。
雨水迅速将全身打湿,这样的大雨里,卫泽的火系异能基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只能靠武力硬扛。
最要命的是,他们不能受一点伤。
只要被丧尸咬上那么一口,就再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好在车队在卫泽的有意培训锻炼下反应速度极快,后面三辆车上各跳下几个人,提着武器加入战局。
一个丧尸从车顶扑下来,被卫泽一枪挥开,利落爆头。
他们不能在这里缠斗太久,不然枪响和打斗发出的动静会吸引更多的丧尸围过来,卫泽高声下令:“速战速决!”
卡车里,苏锦书紧贴着冰冷的厢门,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不管卫泽是不是故事线的男主,有没有什么险恶居心,至少,从目前她获得的信息来看,她暂时只能依靠他。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一个漂亮脆弱的女性在这个车队,乃至这个末世,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不言而喻。
不说别的,现在外面情形还未分明,车内已经有个不怕死的男人凑了上来。
嘴角长了颗痦的猥琐男人拍了拍她肩膀,手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怀琬啊,你别担心,老大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嘴里说着安慰的话,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她雨衣遮掩下微微起伏的胸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苏锦书直接甩开他的手,一点回应都懒得给。
男人讪讪的,却不好发火,只能心里暗自臆想。
等哪天卫泽出了事,看这个女人还能不能清高下去。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她……
正在美滋滋地想着,车厢门被叩响。
熟悉的声音响起:“全解决了,开门。”一如既往的笃定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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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收尾的时候了,这个末日世界基本没有h,都是走剧情的。
最近有点累,今天只有一更,明天尽量双更。
题外话,最近在微博会陆陆续续更几篇恋与制作人的同人h,仅好友可见,感兴趣的可以移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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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二)尸变
苏锦书连忙打开锁闩,拉卫泽上来。
他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衣服上还沾了些红红白白的东西,看起来一塌糊涂。
将上衣脱掉,又抓了条毛巾擦干净身体,这才过来抱她。
老七也跟着爬上来,有些脱力的样,靠着厢壁粗喘,拿着枪的手还有些抖。
“老七,你没事吧?”卫泽一边找了条毯给苏锦书盖上,一边回头问。
对方连忙摇摇头。
卫泽低头轻吻了一下苏锦书的额头,柔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去前面领路,到地方了再来叫你。”
又细心地打了瓶热水放在她怀里,给她暖手。
苏锦书看着英武可靠的男人背影,若有所思。
她暂时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温柔,体贴,有勇有谋。
卡车继续往前开,接下来的路况都不太好,在颠簸摇晃,她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有人小心地把她抱起,她警觉地睁开眼睛,看见放大的俊脸。
卫泽笑道:“吵醒你了?我们到地方了。”
苏锦书从他怀里下来,不过走了没几步便腿脚虚浮,气喘心慌。
卫泽见状连忙扶住她:“别逞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今天这一天担惊受怕下来,身体肯定吃不消,还是我抱你进去吧。”
“不用,我慢慢走就行。”苏锦书摆摆手。
有现成的男人可依靠固然好,可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全押在对方的身上,那样风险太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具身体的底也未免太差了,这样的情况还能在这末世坚持三年,不知道卫泽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是忠犬人设啊。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系统出了什么故障。
卫泽没有勉强,却还是在安排分工的同时多留了一分注意力在她身上。
他们选的这个落脚点很正确,小镇方圆不过几公里,人口本来就不多,这么多年过去,剩下的丧尸更是寥寥无几。
卫泽挑了距离小镇入口不远处的几个并排着的庭院入住,这些院地势较高,从楼顶便可以将周边的情况一览无余,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上半夜我和老七放哨,下半夜柱和阿明轮值,等天亮了我们再分头收集物资,探查情况。”卫泽极有威信,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有异议。
苏锦书被安置在正间那座庭院的二楼小房间里。
她困顿极了,潦草地擦了擦脸,便和衣躺在发霉发潮的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她落进一个有些寒凉的怀抱里。
卫泽低低咬她耳朵:“阿琬,我回来了。”
挣扎求生的日里,餐风露宿,奔波劳顿,这样躺在真正的床上睡一觉,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更别提还是两个人独处一室。
平日里一群男人在旁边看着,最多也不过和她亲亲抱抱,再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
硬硬的东西硌着她的后腰,苏锦书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微眯起一双眼,掩住里面的雪亮,娇娇地蹭他的脸:“阿泽,我好困……”
卫泽顿了顿,到底对她的心疼占了上风,将被往她肩头又拢了拢,亲亲她唇角:“睡吧,我守着你。”
第二天醒来,雨势终于停住。
卫泽挑出二十个人,组成四支小队,分头在小镇内探查。
其实,三年过去,能用得上的物资基本早就被搜刮干净,他们也不过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卫泽身为队长,自然要身先士卒,临出门前,他塞给苏锦书一把手枪,叮嘱道:“如果有什么异常,记得鸣枪示警,我会尽快赶回来。”
苏锦书乖乖点头。
她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将枪别在腰际,下楼去了院的小厨房。
帮不上什么大忙,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她们剩余的物资也已经不多,她舀出一碗大米放进锅里,煮上米粥,然后又拿出十几瓶罐头准备加热一下。
“嫂在干什么?”老七推开门走进来,神情疲倦,有气无力。
苏锦书略显吃力地用生锈的菜刀开着罐头,客客气气道:“我准备点吃的给大家吃。”
“嫂真是贤惠啊。”老七盯着锅里的水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
好渴。
苏锦书笑笑,没有答话。
过了没一会儿,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老七终于忍不住,拿起碗直接探进还没烧开的锅里,盛了一满碗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了一半,他觉得不够,干脆将头埋进去,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苏锦书惊住,忽然想起一件事。
被丧尸咬了的人,会有十二到二十四小时的潜伏期,在即将尸变之前,他们的症状多为狂躁暴怒,口渴难忍。
她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轻手轻脚往外退。
老七这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将湿漉漉的头脸从锅里拔出来,低头看了看。
昨晚被丧尸咬过一口的右臂已经开始变黑僵硬。
“啊!啊啊啊!!!”他惨叫起来。
叫了好几声,他忽然扭头死死盯住苏锦书,恶狠狠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拖后腿,我不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咆哮着冲向苏锦书,双手前伸,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算死,我也得拉你当个垫背的!”
苏锦书立刻往一边躲,无奈身体柔弱无力,躲得极为狼狈,险些摔到地上。
她将腰际的枪拿出来,对着对方仓促地开了一枪,打了老七的右臂。
趁老七被枪声震住的瞬间,她连忙跑了出去,大声呼救:“救命!老七变成丧尸了,快救我!”
几个庭院都杳无人声。
心凉了下去。
明明还有十几个人在楼里面休息,她拼尽全力呼喊,他们不可能没听到。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不想救她。
末世,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女人,无异于巨大累赘。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归队长一人独享,他们连碰都碰不得。
如今,冷眼旁观,让她被老七杀掉,有什么不好?
就算卫泽问起,他们也可以串供说事发突然,再去救她已经来不及。
苏锦书想明白众人的打算,知道指望不上他们,当今之计,只有自救。
她折身往外跑。
卫泽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一定不会离开太远,刚才听到枪响,说不定正在往回赶。
然而,已经完全变成丧尸的老七纵身一跃,拦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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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第二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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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末日求生(三)疑窦
心脏受到剧烈刺激,苏锦书嘴唇发青,手脚不争气地僵硬起来。
她握紧手的枪,给弹上膛。
面目狰狞的丧尸将头颅扭成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嘴角流着腥臭的涎水,朝她扑过来。
令人作呕的口气已经喷到她脸上,手却完全不听话,根本抬不起枪。
她闭上了眼睛。
意料的疼痛没有到来,雷声炸响在耳边,丧尸尖嘶几声,轰然倒地。
劫后余生,苏锦书粗喘着气,睁开双目。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丧尸此刻浑身焦糊,脸上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
正前方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手电光闪动。
是雷系系能。
那男人抬起头来,苏锦书猝然睁大眼睛。
对方却像不认识她似的,缓缓走近,温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面容白净,眼睛在认真看人的时候微微眯起,是她喜欢的斯败类的长相。
她反复调整了好几次呼吸,这才艰难开口:“你……”
“阿琬!”卫泽带着几个人飞奔过来,看见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老七,面色大变,拉住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
“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他一脸紧张。
苏锦书心神恍惚,靠在他怀里,强撑着低声说了事情的始末。
卫泽闻言十分后怕,他转过身对陌生男人道:“兄弟,谢谢你刚才出手救了我女朋友,我叫卫泽,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宋,宋长安。”男人和卫泽握了握手,客气回答。
苏锦书的面色又难看几分。
同名同姓,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一样,不是宋长安本尊还能是谁?
可对方为什么会以真实的形象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又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
还有,他在这个世界里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反派?不相干的路人甲?还是……男配?
苏锦书惊疑不定,一直以来隐隐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她甚至想到另一个可能。
从她进入这个系统开始,所获得的所有信息全部出自宋长安之口,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会不会,根本没有出去的方法?她只是他出于某种目的找来的工具、牺牲品,甚至玩物?
她站在原地左思右想之时,卫泽已经和宋长安相谈甚欢起来。
孤身一人还能在末世存活下去,必定有着过硬的实力。
卫泽诚恳邀请对方加入他的队伍,宋长安欣然答应。
下去休整前,宋长安看了眼苏锦书,略带疑惑地问了卫泽一句:“卫兄,你们出去探查的时候,营地里没有留几个有战斗能力的人吗?”
“怎么没有?我们……”卫泽正要回答,忽然想明白其关窍,面色阴沉下来。
对啊,十几个男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出来救人?
不过一个普通丧尸而已,能进他队伍的人,个个都有几分本事,救下苏锦书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宋长安恰好碰上,施以援手,这会儿他看见的,可能已经是心爱之人的尸体。
他心有余悸地紧握住苏锦书的手,等宋长安进屋休息后,便将在营地驻守的十几个人召集到了一起。
“老七刚刚尸变了,据我推测,应该是昨晚换车的时候,他不小心被丧尸咬到,怕我们抛弃他,所以隐瞒了下来。”卫泽低声陈述。
众人默不作声。
“刚才,阿琬在院呼救,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救她?”卫泽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十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额头有疤的男人漫不经心笑道:“是吗?我没有听到啊,是不是阿琬声音太小了?”
另一个人也说:“对啊对啊,我也没有听到,阿琬说话跟小猫叫似的,没听到也正常吧老大?”
数人跟着附和。
卫泽冷笑:“那么枪声呢?也听不见?”
大家又沉默下来。
过了两分钟,那个刀疤男撇了撇嘴:“卫泽,差不多就得了,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们的女人,我们本来也没有保护她的义务。”他在队伍里的资历比较老,能力也强,平日里自视甚高,私底下对卫泽不怎么服气。
“是吗?”卫泽在掌心变出一簇腾腾的火焰,自由缩放着大小,“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以后的所有战斗里,我也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
一个穿着黄色裤的胖出来打圆场:“老大,张哥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大家昨天风里雨里的折腾了一天,都累得不行,一不小心睡死过去,听不见阿琬的声音和枪声,也是有的,你说是不是?”
卫泽紧绷唇角,心里却很清楚今天这场谈话不可能有什么结果,队里的每个男人,多多少少都对苏锦书有点想法,也对他独占女朋友的做法很有意见。
他忽然觉得没劲透了,于是摆了摆手,率先离场。
剩下的人各自散去。
二楼,收拾好的宋长安打开房门,在门口看见白天救下的女孩。
“云小姐,有事吗?”他彬彬有礼问道。
苏锦书复杂地看他一眼,试探道:“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不知道我们之前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男人面色一点异常也没有,笑道:“应该没有,我没有印象。”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苏锦书抱歉地笑笑,“对了,宋先生是打哪里过来的?”
“我家住n市,这三年来辗转小半个国,最近听说c市附近建了一个规模很大的避难所,打算过去看看情况。”宋长安一五一十回答她。
苏锦书又问了几句他的经历,见他对答如流,十分坦然,毫无可疑之处。
“在聊什么?”卫泽走过来,从背后颇具宣告主权意味地抱她入怀。
“随便聊了几句,宋先生说c市附近有一个避难所,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苏锦书回头,主动亲吻卫泽下颌,亲昵回答。
他们的物资已经快要告罄,最近卫泽正为这件事发愁,如果避难所的事是真的,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机。
卫泽闻言果然很感兴趣,拉着宋长安打听了很久。
苏锦书站在一旁陪着,仔仔细细观察宋长安的每一个微表情,最终还是毫无所获。
临睡前,卫泽忽然问她:“阿琬,我怎么觉得,你对宋长安格外关注?”
“好奇而已。”苏锦书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却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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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安终于出现,惊不惊喜?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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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Θ18.cΘм 末日求生(四)绝境
卫泽等人在长乐镇搜寻了两日,找到了少量汽油和几袋煤炭,还有很多御寒的衣物被褥,他们将物资全部装进了卡车里。
可他们当前最需要的,其实是食物。
卫泽没办法,开始严格限制每个人每天的用度,然后整装出发,前往c市寻找避难所。
那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苏锦书从记忆得知,她和卫泽前些年也投奔过几处避难所,可因为原身长得太漂亮,总是会被里面各种各样的男人觊觎,其不乏有权有势的高层领导人员。
卫泽那样霸道的性格,自然不肯让她受委屈,为了她无数次和人大打出手,直到矛盾激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然后无奈地带着她离开,继续下一段流亡。
然而现在,似乎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阿琬,起来喝口水。”天气越来越冷,苏锦书这具身体的健康情况每况愈下,每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厢后半部分的被里缩着。
卫泽将她扶起,把水杯递到她隐隐发青的唇边。
苏锦书喝了两口,趁众人不备将自己省下来的压缩饼干悄悄塞给卫泽。
卫泽皱着眉,想要塞回去,被她用眼神制止。
她贴近他胸口,用口型说:“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你多吃一点,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卫泽无奈,只好收下。
老七死后,宋长安接替了驾驶员的位置,他车技好,认路准,经验丰富,脾气又好,几天下来,很得卫泽看重。
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车轮刮擦年久失修的公路,发出刺响。
卫泽站起身,问:“长安,怎么了?”
宋长安面色极为难看,指了指前方:“你们看。”
只见距离卡车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这鸿沟明显出自人为,边缘极为平整,两端向远处延伸,形成了一个足有上百平方公里的圆。
圆形正,遥遥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白色建筑。
那应当就是他们找寻的避难所了。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这避难所花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来挖掘这样巨大的鸿沟,便已经表明了生人勿近的态度,只怕未必会轻易接纳他们。
卫泽道:“绕一圈看看情况再说。”
绕着鸿沟开了几里地,他们看见了两条巨大的管道,管道足有三米多高,一端连着这边,另一端跨过鸿沟,一直通向避难所内部。
看来,这就是入口了。
附近干净得很,一个丧尸也没有。
卫泽扶着苏锦书下地,走到入口处的白色告示牌前面。
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行大字。
“本避难所已接近满员,所以,我们只欢迎有能之士和女人。
女人请走右边通道,即可直达本避难所内的欢乐城,我们免费提供食宿,如果表现优异,另有酬劳;
男人请走左边通道,通过考验后即可加入我们,提醒:可分组挑战,但每组人员不得超过五人;本通道内有致命危险,请慎重考虑。”
众人看完,脸色都很难看。
之前那个刀疤男骂道:“草!不让进就不让进,搞这些弯弯绕干啥?有病吗?”
然而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接受现实。
有本事,有手段,够狠心,就可以活下来。
懦弱,畏缩,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就去死。
这是末世的唯一法则,也是最残酷的真相。
所有人里,卫泽的面色最差。
欢乐城,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看来,这个避难所对待女人的态度,比前几个避难所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他而言,这条路直接被堵死。
他回过身,对众人道:“大家自行选择,想挑战的留下,想找别的出路的,跟我走。”
一个颇为信服他的外号叫瘦猴的男人惊讶道:“老大,你不试试看吗?”
刀疤男幸灾乐祸:“还用问,他肯定是舍不得他的心肝宝贝进去受罪呗!”
接着又道:“不是我说,卫泽你也太想不开了,拖着小美人跟你一起受罪,何苦呢?两腿一张就有饭吃,有地方住,这么好的事,要是我是个女的,我肯定乐意!”
苏锦书抿抿唇,冰冷的手被卫泽紧紧握住。
卫泽没有再说话,径直转身上车。
只有宋长安一个人跟了上来。
他拧眉问:“你……为什么不去?”对方的能力和他不相上下,闯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宋长安平静回答:“你们两个人上路的话,会很危险。”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选择避难所,和卫泽等人本就是萍水相逢,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不存在为了对方放弃生路的道理。
可是,只要一想起,以卫泽一人之力,根本保护不了那个脆弱的女孩,他就觉得心慌。
这种毫无道理的情绪,促使他冲动了一回。
连他都搞不懂自己,明明早就不是什么毛头小,对那个女孩也完全不了解,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卫泽对这种末世罕见的善意感到诧异,他提醒对方:“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能会后悔。”
宋长安道:“我已经考虑清楚,我们走吧。”他发动了车。
不多时,天色又开始转阴。
到了下午,空飘下片片细小的雪花,苍白黯淡地落在地上,很快融化成一点几不可见的湿迹。
冷风也开始飕飕刮起来。
卫泽一边帮苏锦书暖手,一边和宋长安聊天:“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特别早。”
“是,气候越来越反常,我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就算没有丧尸,人类的末日也会到来。”宋长安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苏锦书打了个寒颤。
卫泽又给她加了床被,走过去替换宋长安:“你去休息会儿,我来开。”
温度越来越低,车厢后门关不严,留有一道缝隙,不断往车里灌着寒气。
苏锦书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
另外两个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宋长安站起身,将最后一条被披在她身上,然后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转圈活动。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回到了长乐镇,忙不迭钻进房间休息。
第二天,第三天,宋长安和卫泽轮流开车四处寻找转机。
雪越下越大,而他们期盼的奇迹,并没有出现。
第四天早上,卫泽将仅剩的几瓶罐头倒在桌上,伸手打开一罐递给苏锦书,然后道:“填饱肚,我们再去一趟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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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两点。
明天后天都是单更,上午十点更新。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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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五)危机
苏锦书脸色白了白,却什么也没说。
她没有权力要求别人为她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即使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爱人。
对于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来讲,生死面前,其他事都是闲事。
卫泽苍白解释:“阿琬,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去看看情况,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种希望极为渺茫。
苏锦书低低“嗯”了一声。
气氛像凝固了一样,十分滞涩厚重,令人喘不上气。
宋长安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苏锦书,脸色发青的女孩缩在宽大的灰色羽绒服里,是一种令人怜惜的柔弱姿态。
但这些并不能打动见惯生离死别的他。
真正让他挪不开眼的,是她眼神那一丝不灭的亮光,倔强,坚忍。
她身上仿佛有一种蓬勃燃烧着的生命力,她将那股力量炼化成剑刃刀锋,以之和整个残酷世界对抗。
没来由的,本打算冷眼旁观的他,心生了一丝不忍。
卫泽枯坐半晌,将手的罐头味如嚼蜡地吃完,道:“我去检查一下车,你们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出发。”
他离开后,苏锦书站起身,拿出把梳对着镜慢慢打理长发,神色始终淡淡。
好像她要赴的,不是一个叵测可怖的绝境,而是什么盛大隆重的宴会。
宋长安沉默看她。
不多时,三人动身出发。
形势严峻,他们已经弹尽粮绝,燃油箱里烧着的,已经是最后一桶汽油。
其实,卫泽做出的,是当前最理智的决定。
路上积雪厚重,行路变得万分艰难,本来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足足开到下午四点钟,才到达目的地。
白茫茫大地,红色油漆写就的告示显得越发怵目惊心。
卫泽先行跳下车,回身接苏锦书下来。
苏锦书躲开他的手,自己扶着车门踩进雪地里。
面色黯淡了一下,卫泽收回空落落的手掌,往告示牌前走去。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俯下身,拨去层层积雪,看见一具已经冻僵了的尸体趴在地上。
将尸体翻过来,看见那张爬满了尸斑的脸后,他倒抽一口冷气。
正是之前那个自视甚高十分不驯的刀疤男。
宋长安将尸体从雪堆拖出来,仔细检查过后,得出结论:“是被丧尸咬死的,之所以没有尸变,应该是因为刚刚死去便被冻僵的缘故。”
“而且,你们看他身上的伤口,撕裂长度极大且不规则,又深可见骨,恐怕……袭击他的不是普通丧尸,而是进阶程度非常高的变异丧尸。”
卫泽疑道:“可是……他不是进通道了吗?”
宋长安想了想,从车厢里拿出一把铁锹,在尸体附近铲起雪来。
第二具尸体,第三具尸体,第四具……
每一具都是熟悉的面孔。
挖到第具的时候,卫泽道:“不必了。”恐怕,那三十多个人里,根本无一人生还。
宋长安道:“会不会……变异丧尸就是避难所给出的考题?”
因为避难所已经接近满员,所以他们只收强者,而这衡量的标准,就在于你能不能击杀最厉害的丧尸。
“他们竟然豢养丧尸?他们是疯了吗?”卫泽脸色铁青。
“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法度和约束,手握有大量资源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和恶趣味,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不算奇怪。”宋长安对这种事倒像是司空见惯的模样。
苏锦书问:“我们怎么办?”
卫泽复杂地看向她。
在来这里之前,他抱有过一丝侥幸心理,想或许可以带着她闯过去。
可看到这些尸首后,他意识到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可——如果让她走右边通道,落到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手里,或许下场比死还可怕。
宋长安却开了口:“我们带着云小姐一起试试左边通道如何?”
卫泽没想到宋长安竟然肯帮忙,惊讶之余又有些心灰意冷:“不行,这么高的难度,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只有全军覆没这一种可能。”
苏锦书插话:“你们两个进去,不要管我。”
“那你怎么办?”卫泽几乎要被这两难的境地逼得发疯,通红着双目看她。
苏锦书低眉敛目,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
走右边通道,任人践踏凌辱,是她决计不可能选择的道路。
或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格外留恋的事或人,可就这样潦草收场,到底还是十分不甘心。
凭什么?她还没有弄明白这个系统的根由,还没有找始作俑者算账,还没有调查清楚宋长安在其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凭什么让她死?
她愤恨地刮了一眼宋长安。
对方似有所觉,往她这边看来,却只看到一个安安静静的侧影。
宋长安下定决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通不过去?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说着,他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将匕首和枪支全部递给苏锦书,教她一件件武装在身上,然后交代:“我走前面,云小姐在间,卫先生断后。”
宋长安竟把最危险的前锋位置揽在自己身上,卫泽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更何况,他也不想舍下苏锦书。
走进通道的时候,苏锦书往前紧走两步,靠近宋长安,道:“如果撑不下去,不要勉强,直接弃下我就行,我不怪你。”
如果真的结束在这里,那也是她的命数。
宋长安坚定道:“不会的,云小姐跟紧我。”
他身姿挺拔,稳稳护在她面前,双手暗蓄风雷,杀机毕露。
无数黑影从暗处扑出来,厉声嘶叫,迅疾如风,裹挟着浓烈的腥臭味,令人色变。
接下来,苏锦书的记忆一片混乱。
雷声轰隆隆响过,火光映在脸上,乌黑冰凉的血溅了她满头满身,脚下被森森的利爪抓住,动弹不得,然而很快就有利器斩断血肉,将她解救出来。
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苏锦书的匕首早在砍杀丧尸时不小心遗落,弹匣的弹也见了底,她浑身冷汗,脚下虚脱,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一只手扶住她,卫泽语气焦灼:“阿琬,你有没有事?快起来!”说话间,另一只丧尸从顶上扑下来,他险而又险地躲过去,运出一团火焰,将丧尸烧焦。
苏锦书只觉心脏跳得飞快,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喘不上气,她摆摆手道:“别……别管我……你们快走……”
下一刻,她被人用力拉起,放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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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会不会每个世界的男配都是宋长安的化身。
答案是:不是的,每个世界都是完全独立的,男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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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六)安顿
宋长安动作极快地从背包里找出一条绳,把她牢牢固定住,又把背包丢给她,低喝:“抓紧我!”
苏锦书下意识里搂住他的脖颈。
宋长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他也不是什么滥好人,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实在没有救下她的理由。
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背上的女孩体重很轻,轻飘飘的像片羽毛,随时可能消逝。
又很重,重于千钧,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咬咬牙,脚下加快速度,手雷电片刻不敢停下。
卫泽紧跟其后,异能全开,为其保驾护航。
两人战至脱力时,终于看见通道尽头的曙光。
“快!”宋长安粗声喘息,将剩余的潜能全部调出,在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网,将所有追过来的丧尸挡在后面。
体力耗尽,他呕出一口鲜血,淋淋漓漓洒在苏锦书手背上。
苏锦书伸手帮他擦拭,声音带了哽咽:“你有没有事?放我下来!”
宋长安没有回答,把她往上托了托,手臂牢牢抓紧她双腿,强提一口气继续往前。
跑出通道的那一刻,三人俱是精疲力竭,齐齐栽倒在地上。
冰冷清冽的空气重新溢进鼻腔,带着希望和新生的意味。
大概是许久都没有见到什么人通过这条通道,很快,许多人聚拢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不是说里面放养了三十多只高阶丧尸吗?就凭这三个人,就能闯过来?也太厉害了吧?”
“喂,醒醒,还活着吗?”
“不对——那个人背上的……好像是个女的?”
“不可能吧……女的怎么不走右边通道,非要自寻死路?”
……
一个威严的声音斥责了他们:“怎么?都没事做吗?该出任务的出任务,该干活的干活!赶紧散了!”
众人立刻一哄而散。
苏锦书挣扎着坐起身,飞快打量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男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养尊处优的样,肚满肠肥,穿着件质地考究的大衣,神色傲慢,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看来,至少也是个高层。
男人看清女孩的脸,眼睛立刻亮了亮,走过来扶她,嘴里感叹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不走右边通道啊?看这娇滴滴的模样,受了不少罪吧?”
“别碰她!”卫泽阴戾地暴喝一声,吓了男人一大跳。
宋长安则缓缓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虽然她是女孩,但我们三个人组队,一起通过了左边通道,应该可以进入避难所了吧?”
男人清了清嗓,道:“可以是可以,我是这里的队长,我叫刘军,你们跟着我去登记信息吧。”
三人互相搀扶着前往登记处,一路受到无数人围观。
这个避难所果然很大,许多栋三层高的活动板房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屋顶用太阳能板拼接闭合在一起,整体看起来像个鸟巢。
登记人员理所当然地对苏锦书道:“女孩不用登记,你去那边屋里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会有人安排你的食宿和工作。”
宋长安阻拦道:“她是和我们一起组队从左边通道过来的,麻烦你把她和我们安排到一起。”
登记人员似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愣了愣,反复问苏锦书:“你确定要和他们一起?”
又提醒她:“在我们这儿,男人的日可不好过,每天都要出去做任务,每个人一天要杀够十名丧尸,同时还要收集一定的物资,无论哪一项没完成,都没办法得到正常的食物配给,你可要想清楚。”
刘军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女人就不一样了。我们避难所给女人的待遇在整个大区都是出了名的好,一日三餐按时按量提供,每天接客人数不得超过十人,同时还会提供避孕措施和专业的医疗护理,怎么样,小姑娘,你再考虑一下?”
正说话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从一栋黑色的建筑物里跑了出来。
她一丝不挂,身上青青紫紫满布伤痕,精神状态也不大正常,一个劲地乱喊乱叫,很快被后面跟过来的几个壮汉扑倒。
当先的高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一记手刀把她劈晕,然后像扛个破布麻袋一样把她扛了回去,另外几个男人一脸淫邪地跟了上去。
卫泽面色极为难看地攥紧了苏锦书的手。
刘军颇有些讪讪,苍白地掩饰道:“那个……那个女孩儿脑有些问题,我们这儿大部分女人过得还是很滋润的,简直……简直可以说是乐不思蜀。”
什么乐不思蜀,真是讽刺,如非万不得已,哪个清清白白的女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乱离人不及太平犬,古今如是。
宋长安打断刘军道:“我们已经考虑清楚了,就这样吧,你放心,要求的任务量,我们会按三个人的标准按时按量完成。”
刘军的绿豆眼转了转,又看了眼苏锦书,点头答应。
地上的宿舍已经满员,三个人被安排在潮湿阴冷的地下二层。
房间十分局促,不到十平米,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条年代久远的长椅,连个桌都没有。
“避难所给新人免费提供一天的食水,你们休整一下,后天就要开始做任务了。以后各自出去收集的物资,除了上缴的份额外,剩下的可以留作自用。”引导人平平板板地介绍了几句,扔给他们一壶水和几块干粮,扭头就走。
宋长安将背包放在长椅上,对卫泽道:“你和云小姐睡床,我睡这儿。”
卫泽点点头。
三人都是又乏又累,胡乱啃了两口干粮,倒头就睡。
半夜,苏锦书清醒过来。
她睡在里侧,面对着墙壁,感觉墙面冷得像冰。
微微挪动了下身,很快被身后的人抱紧。
“阿琬。”卫泽柔声唤她,语气缱绻。
苏锦书低低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卫泽紧了紧手臂,将她拉得更近。
“没有。”苏锦书说的也是实话,她够清醒,不会要求别人为了她放弃活下来的机会。
不过,如果是对他有着深厚感情的云怀琬,应该会很伤心吧。
“对不起,是我的错。”卫泽轻吻她颈侧,“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她点点头。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吻也变得热烈起来。
宋长安闭着眼,敏锐的听力却不肯放过他。
竟然觉得胸口发闷,心里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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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哈哈哈哈哈哈哈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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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七)竞技
末日求生(七)竞技
苏锦书往旁边躲,小声拒绝:不要
卫泽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问:为什么不要?阿琬,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温热的手贴在她冰凉的小腹上,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宋长安在,不方便苏锦书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作。
他睡着了,没关系的。卫泽不依不饶,我轻一点就是了,乖,听话。
他已经禁欲很久,今天绝地逢生,庆幸之余,便想放纵一下。
更何况,白日里宋长安对她的在意和照顾,令他心有芥蒂,便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对方示威。
他知道宋长安醒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女孩子柔顺地承受着他的爱抚,好像已经默许。
将要入港之时,她忽然弓起身子,痛呼了一声。
阿琬,你怎么了?卫泽连忙停下动作,查看她的情况。
我我胃疼苏锦书死命掐自己大腿,挤出两行眼泪。
卫泽心疼地抱住她,这两日她跟着他们奔波流离,又总推说没胃口,把自己的口粮悄悄分给他,应该是饿坏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暧昧的气氛消散了个干净,他整理了下衣服,准备下床。
宋长安翻身坐起,将干粮递给卫泽,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热水。
过了会儿,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杯热水并一块面包,对苏锦书道:面包好消化一点,先吃下去垫一垫,我明天再想办法。
卫泽对他这种殷勤看不过眼,硬梆梆地回:不麻烦你了,我会照顾好她。
宋长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又躺回长椅上睡下。
他知道是他越了矩,卫泽生气也是应当应分。
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地总想看她,关心她,保护她。
第二天早上,苏锦书在屋子里换衣服,两个男人在门外守着。
卫泽直接把话挑明:宋长安,你帮我把阿琬带进来,我很感激你,但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把她让给你或者和你分享。
宋长安也开门见山:只要你好好对她,我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卫泽信誓旦旦:我自然会好好对她。
两个人把话说开,彼此释然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隐隐较劲的剑拔弩张了。
留卫泽在房间里陪伴苏锦书,宋长安出去了解情况。
直到下午,他才从外面赶回来,脸色很差。
情况不太好,即使完成任务,分到的食物也非常少,只能勉强维持生命,避难所里很多人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宋长安道。
卫泽疑惑:可我们一路走过来,不是也看见不少身体强壮的人吗?他们是怎么回事?
宋长安面色越发难看:避难所内提倡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在我们斜对面的三楼,有一个竞技场,所有人都可以进去向别人发起挑战,胜者获得积分,用积分可以换取武器和更高品质的食物。
而且将败者当场打死的,可以获得额外的积分奖励。
卫泽低骂一声:他们还有人性吗?这不就是在让大家自相残杀吗?
苏锦书没有说话
宋长安道:我们先观望两天看看,不行再想其它办法。
打死他!打死他!狂热的人群高声呼喊,带着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戾气和杀意。
苏锦书知道其中利害,温顺点头。
如此,原本三人的任务量,要靠一个人来完成,难度更上一层。
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他不放心。
宋长安将换来的少得可怜的食水递给苏锦书,道:情况很不好,天气太冷了,室外的温度大概在零下十几度,很多丧尸已经被冻死,我往外走了十几里地才算杀够数量,物资更是难寻。
宋长安在报名处登记完毕,准备上场。
这也难怪,久在末世中挣扎的人,饱受丧尸的折磨和亲友连番死去的打击,能保持住不疯不傻已属不易,精神状态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问题。
苏锦书点头,迅速收拾好,又将长发分至两边,遮挡住自己的大部分脸。
他想了想,又从背包里翻出个灰色的口罩,示意她戴上,再三叮嘱: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不要摘下口罩,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有不对就喊我名字,记住了吗?
苏锦书的心底窜出丝丝寒意。
你快些休息吧,明天我出去再看看。卫泽面色凝重地道。
第三天,宋长安先行外出。
直到夜里将近十二点,他才拖着几乎被冻僵的身体回来。
苏锦书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他连着喝了好几口,青白的脸色才算缓过来一点儿。
你小心一点,不要逞强。她低声道。
宋长安犹觉不够,将一件宽宽大大的黑色羽绒服披在她身上,把帽子拉下来,挡住她的额头。
怎么样?卫泽扶住他问。
,其实,抛开道德和法制来讲,这种方法,能够把强者筛选并保留下来,同时借由别人的手把弱者清除掉,节省有限的物质资源,实在是事半功倍。
第四天一大早,苏锦书睁开眼睛的时候,卫泽已经不见踪影。
就好像养蛊一样,强者吃掉弱者,更强者吃掉强者,这在某种意义上并不算是错。
所以这竞技场还有另一项功用,可以供人发泄减压,避免有人精力过盛,在避难所内捅出更大的娄子。
噗嗤一声,脑浆四溅,瘦弱的男人腿脚无力地颤了颤,再也不动了。
一只细白的手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壮汉举起碗口大的拳头,暴喝一声,使出千钧之力向对方的头颅砸去。
宋长安早就起身,对苏锦书道:云小姐,我今天打算去竞技场试试水,你同我一起去吧。
外面冰雪封天,竞技场内却人声鼎沸。
因为苏锦书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再加上一个弱女子身处狼群,实在不太安全,所以宋长安和卫泽商定,两人轮流外出做任务。
小小的人缩在偌大的衣服里,显得更加脆弱易碎。
他回头,撞进一双带了些温度的眼眸里。
只是,当自己身在其中,并处于弱者的位置,便不由不去怨恨和恐惧这种规则及其背后的掌权者。
台上一个瘦瘦弱弱的男人已经被对方的壮汉打得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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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八)交易
末日求生(八)交易
宋长安微愣,然后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淡却温暖的笑容:好。
他走向高台,手无意识地抚过她刚才碰触的地方。
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的清雅香甜。
这天,宋长安以五连胜的战绩换回两斤面粉和十升清水。
然而,他自己也受了不少伤,羽绒服在打斗中被撕裂,露出片片雪白的绒毛,嘴角肿得很高,脚踝韧带也有些拉伤。
两个人一同往回走。
灰蒙蒙的天空又开始下雪,屋檐上挂满一串一串的冰凌,晶莹剔透,苏锦书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冰晶里,仿佛变了形。
她将脚步停下,仰头看着天空,呼出的白气氤氲了视线。
宋长安,你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她的语气透着少见的迷茫。
第一次听见她喊他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宋先生,宋长安怔了会儿才回答她:云小姐怎么会这么想?
有个念头在她潜意识里已经存在了很久,只不过她不愿往这方面想罢了。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系统出了某些故障,导致自己被抛弃在这个世界,还是前面那九个世界,甚至包括她在真实世界中的记忆,都不过是她的一场大梦?
她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缝隙看蒙昧的天光: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没有真实感。
没有代入感,没有归属感,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其中的一员,而只是个过客。
可悲的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所有的饥饿、恐惧和痛苦。
宋长安语带怅然: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该多好。刚进入末世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噩梦就好了,如果一觉睡醒,爸妈还在身边唠叨,我人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手中的项目遇到了点问题,朋友们打电话过来喊我去聚餐,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说不出的快活
苏锦书叹口气,曾经稀松平常的事,在这个末世,早就成了奢望和幻想。
二人沉默着继续往回走,回到房间后,宋长安提着面粉和水去了公用的小厨房。
一个小时后,他端着一笼屉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回来,对苏锦书道:先凑合凑合,过两天我再想办法换一些别的食物。
已经有许多天没有吃过热食,这馒头不啻于无上美味。
苏锦书边吃边说:这样就很好,你不要太拼命。宋长安在打斗时不愿下狠手,所以得不到
这天,卫泽第一次打死人。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多为对方考虑考虑,总不会是坏事。
如此,他们就只剩下竞技场这一条获得食物的途径。
不止物资越来越难搜集,竞技场获得的积分也在一天天贬值,刚开始,他们一天赚得的积分还够当天的用度,到后来便越来越捉襟见肘。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是他太乐观了。
她只吃了一个馒头就停手,不肯再吃。
宋长安根本不信,道出事实:不,你是故意的。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一路走过来有多难,你以为我想杀人吗?这个世道,我不杀人,就只能被别人杀掉,我还不想死他抱住头蹲在地上,压抑地哭起来。
多日来积累的情绪陡然爆发,卫泽提高声量: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说我还有其它办法吗?阿琬在生病!她需要食物需要水!我不能为了毫无用处的善良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
她从没奢望过谁会永远照拂她,即使对方是她的爱人。
卫泽眼神躲闪,辩白道:我只是不小心失手!
击杀对方的额外积分,她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是他拼了命换来的。
听完宋长安对竞技场情况的简单描述,卫泽搓了搓脸,道:明天我也去报名,我们两头同时进行,总能支撑下去。
苏锦书摇摇头:我没有胃口,已经吃饱了。
半个月后,一场大雪封住了外出的唯一通道,高层领导下令,暂停发布任务。
地上那具尸体手脚俱被烧焦,死状凄惨。
他们照顾她,她很感激,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宋长安无话可说。
这天,卫泽回来得更晚。
所有避难所的人都被饥饿和绝望折磨得发疯,场上殊死搏斗的,仿佛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只困兽。
宋长安抓住他的肩膀,质问道:卫泽,你在做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这个冬天好像永远也不会结束似的,漫长得令人害怕。
宋长安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你身体撑不住的,再吃一点。他知道她是在特意节省口粮留给他和卫泽,可她本来身体状况就欠佳,根本经不起这么消磨。
苏锦书又生了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nbsp; 人性一旦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裂口,紧接着的,往往是全面的崩塌。
又过了半个月,连竞技场都暂停了积分兑换的窗口。
整个避难所都陷入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
但宋长安知道,安静之后,必有疯狂。
也许,是到了离开避难所的时候了。
这日,宋长安外出转了一大圈,依旧一无所获。在回去的路上,他忽然看见了卫泽的身影。
奇怪,他不守着女朋友,跑到外面来做什么?
心里起了疑心,宋长安将身体隐在角落里,偷听他和别人的谈话。
不行!不行!你提别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只有这条不行!卫泽言辞激烈。
对面说话的人一张肥大的脸在这末世里十分有辨识度,宋长安一眼便认出来,是刘军。
除了她,你还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吗?刘军面露不屑,说句难听的,这时候出手,你还能卖个好价钱,我看她病怏怏的,要是过两天死了,你还不是鸡飞蛋打,落个一场空?
真的不行卫泽微微颤抖着,本来高大的身材这会儿竟显得有些瑟缩。
刘军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下血本,给你五十斤粮食,这样总行了吧?
他咧了咧嘴:其实真不值这个价,真的。你那女人虽然长得好看,可身材实在不怎么样,瘦骨伶仃的,我还怕一不小心玩坏了呢,唉,要不是我看你是个人才,想要顺便接济接济你,绝对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
宋长安绷紧了唇角,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双更,第二更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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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九)逃离
最终,卫泽并没有答应刘军。
刘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现在避难所里面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外面就更别提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冬天什么时候结束,不是我说,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你明天来找我,我未必还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
兄弟,痴情不是什么错,但如果连命都保不住,再谈这些情情爱爱的,有什么意义呢?你说对不对?
卫泽不发一语。
刘军又添了一把火:再说了,你想想,要是你先饿死了,她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到吧?跟着我总比落到一群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畜生手里强得多,这笔账你自己算一算。
说完这些话,他扬长而去。
粮食什么的,他是不缺的,他们这些高层人员,早就暗中囤积好大量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这场旷日持久的冬天,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是坏事。严寒不仅可以灭绝肆虐已久的丧尸,为他们扫清所有危险,还可以清除掉许多浪费资源的废物。
等冬天过去,他们即将开始新的纪元,他们将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主宰者。
从卫泽等人进入避难所的第一天,他就惦记上了那个娇弱的美人。po⑱вe.čom(po18be.com)
末世中存活下来的女人,要么是丑陋粗俗,要么是残花败柳,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经手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那样漂亮又干净的女人了。
他看得出卫泽已经被他说动,如今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两天,对方一定会咬钩。
刘军走后,卫泽在原地站了半天,才慢慢往回走。
宋长安避开他,绕了条远路,刻意多等了一会儿才回去。
他打开门,看见卫泽正紧紧抱着苏锦书。
苏锦书的病反反复复的,一直不见好,最近又添了咳嗽的毛病,一咳起来,脸色又青又白,上气不接下气。
从昨天起,他们已经彻底断粮。
苏锦书无力地靠在卫泽怀里,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琬卫泽低下头轻轻吻她有些干枯的头发,一颗滚烫的眼泪悄悄落在她发间。
嗯。她柔顺地应了一声,却什么也没问。
卫泽心如刀绞。
他想起末世之前那些快乐的日子,她的追求者甚众,他足足追了三年,才抱得美人归,引得无数人艳羡。
她的性格温柔体贴,符合他对于另一半的所有想象,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架。
如果末世没有来临的话,他们说不定已经结婚生子,余生中的每一天,都盈满了欢声笑语。
可惜,造化弄人。
他知道,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候了。
这天晚上,卫泽大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他步履沉重地走进尚且未亮的天色里。
他前脚刚走,后脚宋长安便跳起身来,焦急地拍拍苏锦书的肩膀:云小姐,醒一醒!
苏锦书睁开眼睛,神色平静,好像早已洞察一切。
宋长安长话短说:卫泽可能要把你送人,你快跟我走。他说不出卖这个字,觉得太过刺耳难听。
楼上的靴子终于落了地,苏锦书心里奇异地泛上一种如释重负的滋味。
可能在潜意识里,她早就做好了随时被人抛弃的心理准备。
去
刘军也气喘吁吁地赶到,大吼一声:把门关上!
众人投鼠忌器,处处掣肘,只有紧紧跟在宋长安身后,时不时向他的腿部发动几下攻击。
苏锦书连忙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苏锦书低低咳嗽了几声,道:你自己走吧,我不能害你。
你们他妈的小心点!不许伤到那个女人!那么娇弱的身子,这一阵飓风过去,直接香消玉殒了可怎么办?
两人狂奔到除了通道外唯一的出口处,却被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
宋长安,我敬你是条汉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就放你一马,绝不为难你!刘军瞪着一双绿豆眼,招呼众人缩小包围圈。
哪里?她冷静问。
宋长安咬咬牙:我心甘情愿。
宋长安右手运起异能,往前平推,一个又一个亮白色的雷电炸得对方措手不及,兵荒马乱。
宋长安沉声道:她不是物品,卫泽没有权利买卖她,这交易不作数。
她是野草的命格,见风就长,百折不弯,就算被人碾在泥土里踩踏上千万次,只要还有一点力气,总能挣扎着爬起来。
宋长安紧了紧手臂,沉声道:绝不。
刚走没多远,便和兴致勃勃过来接人的刘军撞了个照面。
我宋长安被她问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长安剧烈喘息着,问道:卫泽呢?
苏锦书理智地分析当前情况:宋长安,你带着我,根本走不出这个避难所,就算万幸真的逃了出去,我也只会拖累你,何必呢?
说完,他疾步冲了出去。
她拒绝得如此干脆,宋长安却固执地拿出绳子,将虚弱无力的她强行捆在后背上。
刘军一看见这副景象,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指着二人对手下七八名壮汉道:拦住他们!
为什么?苏锦书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宋长安忽然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刘军狞笑:卫泽已经把小美人卖给我了,你一个外人,何必多管闲事呢?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和闯进来时,是一模一样的姿态。
苏锦书拗不过他,只好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苦笑道:如果被我拖累死,希望你不要后悔。
连爱人都抛她而去时,至少还有一个人,给了她最后的一点温暖,这就够了。
一个打手见势不妙,调动狂风准备袭向宋长安的后背,却被刘军气急败坏地拦下。
不管对方在这个系统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曾经对她怀有过什么样的居心,冲着他这段时间的暗中照顾和这一刻的真诚相待,她愿意放下所有的芥蒂与成见。
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命中注定她必须要死在这儿,她也认了。
宋长安道:我们到外面去,虽然外面的情况可能更糟,但你信我,我会拼死护你周全。
沉重的大门被几个人合力关闭,生的希望被彻底掐灭。
说完摆出个迎战的姿势,神情坚毅,杀意凛然。
他拿起昨天就收拾好的背包背在胸前,然后蹲下高大的身体:来不及说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我背你。
左边小腿破了个大大的血口,几可见骨,宋长安深嘶一口气,托稳她道:没事。
转瞬间,他已经跃出三四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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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冰点 yáοɡμοsんμ.Cο
末日求生(十)冰点
刘军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二十多个人蜂拥而上,各自使出最厉害的杀招,毫不留情地向宋长安身上招呼。
宋长安也使出全力抵抗。
活下来的人皆是个中佼佼,这是一场刚刚开始便知道结果的战斗。
很快,宋长安惨败,遍体鳞伤地蜷缩成一团,闭目忍受众人的殴打凌虐。
明知这些人不会伤害苏锦书,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温热的鲜血从他眼中、鼻中、口中涌出,在她白净的脸上画就浓墨重彩的图画。
苏锦书用力挣扎:宋长安,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宋长安将手臂收得更紧,把她结结实实圈在怀里,粗喘着气说:不放。po⑱вe.čom(po18be.com)
一柄利刃砍在他脊背上,刀刃陷进肉里,他闷哼一声,身体颤了颤。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在苏锦书意识过来之前,泪水已经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冰凉的指腹在她脸上轻柔擦拭,他用无限疼惜的语气说:乖,不哭。
这一刻,他有种错觉,好像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好像他早该像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苏锦书回抱住他,哽噎着喊:你们住手!住手!
没有人理会她。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宋长安将头歪在她颈窝里,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
有什么比肉体的痛感还要强烈的,渐渐钻入他的大脑。
他皱紧眉头,拼尽全力去忍受这种痛苦,灵台强提一线清明,不断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死。
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忍过无数遭剧痛之后,在某个瞬间,思绪被迅速摧毁,重建。
他的眼前,浮光掠影一样闪过无数关于她的片段。
碎片里,女人的面目各不相同,可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她。
他想起了一切。
刘军叫停了殴打,从似乎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怀里往外拉人。
苏锦书死死抠住宋长安的手,用力摇晃他:宋长安!你醒醒!你不许死!
要死的话,为什么不死远一点,非要让她背负一条人命?非要让她永远亏欠他,记住他?
她恨死他了。
刘军对苏锦书垂涎已久,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好了好了,你听话一点,我保证好好疼你!
苏锦书的心底一片空白,却始终不肯撒手。
僵持时间长了,刘军不由有些恼怒: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肥大的手掌伸向苏锦书的手指,准备使出蛮力把他们俩分开。
他虽然答应了卫泽尽量善待她,可女人如果太不听话,还是免不了调教一二的。
还没碰到她的肌肤,突然被一只手快如闪电地钳住,然后重重一捏。
啊啊啊!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看见刚才昏死过去的男人犹如杀神一般缓缓站起,手下持续加重力道,捏碎了他的手骨。
众人仿如见了鬼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应奄奄一息的宋长安毫不费力地提着肥胖男人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退后,不然我就掐断他的脖子。宋长安眼风冷厉,神色冰寒。
刘军吓得险些尿裤子,连忙喊:快!快退后!
宋长安又道:把门打开。说着,另一只手牵住苏锦书,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铁门被打开,自由的空气猝不及防地迎面扑来,
宋长安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苏小姐,对不起,由于系统限制,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
我受够了。她的眼睛里燃起两团火焰,宋长安,你是神祇吗?凭什么要这么耍我?凭什么要骗我,让我爱上一个一个的男人,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甚至死在我面前?你看着我这么痛苦挣扎,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我不干了。她说。
苏锦书看向他的脊背,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会儿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全愈合,要不是破损的衣料和其上斑驳的血迹,简直要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过伤。
将苏锦书放下,他挽起袖口,找出毛巾打扫卫生。
苏小姐,只有他才会这样称呼她。
看到他的伤口奇怪地愈合之后,她便有了这个猜测,对方其实只是系统虚构出来的一个形象吧?
只有他知道她是谁。
在这个匪夷所思的系统里颠沛流离了十世,她始终用着别人的名姓,按别人的轨迹而活着。
苏锦书走到他面前,抬眼瞪视他:你别告诉我,你是这个世界的男配。
那里果然一片死寂。
或者说,宋长安,你甚至不是一个人吧?你有心吗?说着,她伸出手掌,贴上他的胸膛。
之前短暂的感动情绪荡然无存,苏锦书用力将他推开,道:所以你根本是在玩我吧?
缓慢地伏在他背上,她眼睛里的温度渐渐退去,问:你全想起来了,对吗?
宋长安动作微滞,然后背稳她,继续往前。
无垠的雪色晃得人眼生疼。
宋长安复又蹲下身:路不好走,上来,我背你。
苏锦书跟在他身后,语调暗含怒气: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宋长安点头。
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苏锦书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所以说,我需要先让你爱上我,再完成你的愿望,才有可能通过这个世界吗?
宋长安挟持着刘军走出几里地远,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后,这才将手软脚软的刘军扔在雪地上。
二人一路无话,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落脚。
过了许久,他才回复她:是的,苏小姐。
刘军被他异于常人的能力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爬走。
第二更下午两点。
刺骨的寒风吹到她的脸上,令她清醒过来。
可能吗?苏锦书收回笑容,冷冷嘲讽,你什么都清楚,也知道我不是原身,怎么还会爱上我?我也是一样的。拿了剧本的两个人,就像台上的木偶,就算举止再亲密,也绝不可能会有真情。
宋长安选中一栋带花园的房子,手下微微用力,便扭断了门上挂着的大铁锁。
宋长安嘴唇嗫嚅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从进入系统以来,一直萦绕在心间的隐忧终于成真,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遭受过的所有艰辛,全部成了一个笑话。
一双有些淡的瞳孔和她对视,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蕴藏无数暗流,他诚实回答:是的,这个世界里,我确实是你的攻略目标。
找出个面盆,盛了满满一盆的积雪,放在架好的木柴上点燃,等雪满满化开。
滚。即使处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末世,他仍不愿意轻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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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一)曙光
末日求生(十一)曙光
从这天开始,两个人陷入冷战。
确切地说,是苏锦书对宋长安的单方面冷战。
被她发现秘密,他亦不再隐瞒自己非人的事实,从随身携带的某个隐藏空间里拿出许多衣食住行所需之物,把她的生活打理得妥妥当当。
死亡的危机退却,但苏锦书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
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彻底压垮了她的精神;也可能是前几个世界带给她的心理创伤再度发作,总之,现在的她,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一点兴趣,每日里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床上躺着,从天明到黑夜。
精神一旦衰靡,肉体只会更糟。
不过一个月,她便瘦得形销骨立,再无一点往日的神采风华。
这天,宋长安又一次将食物端到她面前。
黑漆漆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时隔多日她头一次开了口:宋长安,你走吧。
我不走。宋长安立刻回答。
我宁愿在这个世上蹉跎一辈子,死在这里,也不愿再受人摆布,我永远不可能爱你。她掷地有声。
宋长安深呼吸几口气,这才压住绵延不绝涌上来的痛楚,他道:我知道你怪我,这一切也确实都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但至少你现在还需要我,我不能走。
她将滚烫的热水泼在他身上,怒斥:滚!
仿佛感觉不到烫一样,他的身形未动摇半分,语气平平道:苏锦书,你说你这十世过得很痛苦,很煎熬,可是,难道你在其中没有用过一点真情吗?没有得到过一点快乐吗?
苏锦书怔忪片刻,怎么可能没有,人要是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就好了。
就是因为当了真,自己从台下的旁观者变成了戏中人,全力以赴地投入过,所以在每一场戏谢幕时,才会格外肝肠寸断。
她尝过太多浓烈的爱与欲,肉体和灵魂都已经不堪重负。
那又如何?她横着眼问。
宋长安克制地道: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你的每一分痛苦和快乐,我都感同身受。我是隐瞒了你许多,但我告诉你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是真的,只要你我真心相爱,你就可以摆脱这里,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你努力了那么久,就差这么一步就要成功了,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不好。苏锦书并不肯配合,我说过了,不可能。我自己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来做主。
宋长安紧紧握拳,将每一根手指捏得青白。
她有多固执,有多坚韧,他比谁都明白。
看来,这条途径是万万行不通的了。
想通和放下之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平静道:我答应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太差,离不开人,等你康复之后,我就离开这里。
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我,就快点好起来。他端起空杯子,折身出去为她倒水。
也许是真的对他深恶痛绝,也许是她的意志力和求生欲再度发挥作用,总之,她的身体终于开始缓慢地好转。
又过了两个月,这场旷日时久的冬天终于有了退却的迹象,寒冰渐渐融化,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萌出嫩芽,枯木也逐次焕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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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雨靴站在泥地里劳作的男人闻言直起身,手背抬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防将手上的泥点全部抹在白净的脸颊上,看着竟然有些喜感。
领完两人份的物资之后,他和苏锦书在基地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漫长的苦难之后,终于看见希望的曙光。
是,我还活着,你先别动,宋长安去喊医生了,很快就过来。饶是他曾经做了过分的事,如今变成这样,她还是有些不忍心。
宋长安单膝跪地,撩开脏兮兮的裤腿,看见大腿处的断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
宋长安找人打听了打听,得知丧尸已经在严寒中灭绝,末世彻底结束,附近有一个基地正在登记幸存人员名单,完成身份验证后,每个人可以领取一包种子和一定数额的口粮。
听说,由于目前百废待兴,一切还没有理出章程,所以政府部门号召大家先自给自足,最多一年以后,灾后的重建工作将全面展开。
阿琬,你你还活着?是真的吗?浑浊的眼角渗出眼泪。
趁着春暖花开,他将花园清理出来,种了些萝卜、玉米、花生、土豆等物,又在围墙的角落里,很有闲情逸致地种下一排玫瑰,忙得不亦乐乎。
他紧皱起眉头,对苏锦书道:我去基地里找医生,你在这里看着他。
苏锦书畏寒,这样暖和的日子里仍旧穿着件厚厚的毛衣,她坐在廊下的摇椅上,一边晃一边凉凉地问:宋长安,你什么时候滚啊?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卫泽抽了口冷气,接着挣扎着要起来给她磕头,可惜强弩之末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动作,只能狼狈地匍匐在地上。
p;宋长安的空间中储存的多为压缩饼干和罐头等物,时间长了,难免食之无味。
卫泽死死抓住她的手,问:是宋长安救了你对不对?他对你好吗?
过了会儿,卫泽似有所觉,睁开眼睛。
两天后,宋长安修好一辆汽车,带着苏锦书出去打探周边的情况。
他和其他十恶不赦的男主不同,他甚至不能算是个坏人。
宋长安按着打听来的地址,驱车前往基地点。
城镇中虽然依旧荒凉,到底零零星星出现了些人类的痕迹。
苏锦书险些没认出他。
苏锦书点头答应。
她哼了一声,不再答话,闭上眼睛,享受这久违的暖阳。
我知道。宋长安蹲下身,把地里的杂草一一铲除,你就当我是在弥补之前给你造成的伤害吧。
是卫泽。
看见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他的嘴唇剧烈哆嗦起来,气若游丝: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走近后,他们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曾经彪勇孔武的男人,如今只剩一条腿,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缩在一团烂棉絮里发抖。
等我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立刻就走。他平和地回答。
苏锦书心中五味杂陈,握住他生满冻疮血肉模糊的手,问:阿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锦书轻嗤:你没必要这么事无巨细,我不会领你的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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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二)相依
末日求生(十二)相依
那天,他和刘军完成交易后,抱着一大袋面粉躲在一个屋子里,把门紧紧锁上。
狼吞虎咽下好几捧面粉后,他被噎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开始放声大哭。
他终究是把她舍下了。
再怎么欺骗自己,说这是同时保住两个人的命的最好办法,说这是自己能为她找到的最好的出路,说等到以后危机过去,他会再想办法把她找回来。
可他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
后来,听说宋长安将她带走,他心里长舒一口气。
即使食物被刘军气急败坏地夺走,即使腿被残忍地切断,即使在形如地狱的避难所里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的心里还是存着一线希望。
总是忍不住会想,不知道他的阿琬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宋长安值不值得托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如今,上苍垂怜,竟然真的让他等到了她。
苏锦书回握住他的手:我很好,你别说话了,等好起来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卫泽无力地摇摇头:不用了
苏锦书心里泛上不好的预感。
你她张口欲言。
卫泽痴痴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和爱恋:阿琬,我我对不住你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锦书扶住他的肩膀,柔声道:我原谅你,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眼中的亮光陡然消失,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眼睛却仍然大睁着,不肯阖上。
苏锦书怔怔地望了他许久。
宋长安走过来,看到这情形,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苏锦书喃喃:我明明已经原谅他了,他为什么还是
宋长安回答: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吧。
两人将卫泽的尸身简单安葬,然后沉默着回到家里。
宋长安没有告诉她,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事实上,他已经放弃了继续逼迫诱哄她,让她通过正常渠道通关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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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真的干脆利落地消失了踪迹。
苏锦书怔了一下,应道:好,我就不送你了。
p; 虽然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他却一点都不着急,继续温吞地打理着园中事务,努力给她提供足够好的物质条件。
两个人的关系,近来似乎有了软化的迹象。
三个月后,白白胖胖的萝卜被切成丝,炒成菜,端上餐桌。
苏锦书自己整治了早饭,吃完之后走出门,在林间小道上散心。
她推开门,叫道:宋长安!
多少吃一点儿。宋长安将清洗干净显得鲜艳欲滴的野果放到她面前,又递给她一个白面馒头。
苏锦书有种错觉,觉得他好像悄悄笑了一下。
苏锦书无话可说。
宋长安正把发霉的被子拿到院子里拆洗晾晒,闻言站起身来,问: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气得不行:你!你这叫什么搬走?
宋长安道:我确实从你那儿搬了出来,怎么,我不能住在这里吗?一贯斯文有礼的男人,此刻语气竟然有些无赖。
这种饥荒岁月,馒头可是金贵物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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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苏锦书在庭院中活动身体,顺便再次赶他走:宋长安,你什么时候搬走?
什么?苏锦书没听懂。
刚走出去几步,便透过隔壁外围的篱笆看到了宋长安的身影。
苏锦书道:我很讨厌吃萝卜的。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
没想到这次宋长安给了不一样的回答:我明天就走。
他这副模样让苏锦书想起了最开始见到他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她面色变了又变,又气又烦躁:我都说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你就不能换一个任务对象吗?何必在我身上死磕?
苏锦书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宋长安又去厨房盛刚煮好的野菜汤。
从这天开始,宋长安果然践守承诺,很少再出现。
没什么。宋长安又恢复到温和没脾气的模样,我觉得这个房子很好,所以打算住在这里,苏小姐如果觉得我碍眼,我就尽量躲着点儿,不让你看见。
宋长安道: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
p; 只是,院子里的作物,总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理好,厨房里也总是装满了新鲜蔬果和水米面油。
这一年的夏天和秋天,过得罕见的平静安宁。
冬天,却来得比往年还要早得多。
去年的前车之鉴,令苏锦书对这个寒冬如临大敌,她在院子里堆满了炭火,厨房和客厅里放满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
然而,现实比想象的还要严酷,第一场大雪便带着毁天坼地之势,把大半个房子都埋住。
清早,苏锦书被敲门声惊醒。
她看了看被大雪全面盖住的窗户,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敲门声又响起,她起身开门。
浑身是雪的宋长安手持一把铁锹,嘴里呼哧呼哧粗喘着气,道:我不放心你,所以打算暂时搬过来住,两个人在一起可以有个照应。
苏锦书看了眼他身后被徒手挖出的长长的通道,又看了看丝毫不见颓势的大雪,犹豫片刻,闪身让路。
宋长安悄悄松一口气。
两个人困在屋子里,被迫朝夕相对。
苏锦书拒绝和他多做交流,每日里抱着书从早看到晚上。
宋长安也很识趣,从不过来招惹她,除了做饭和做家务,剩下的时间都待在自己所住的次卧里。
这天早上,苏锦书正埋头吃早餐,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对方左手的小拇指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她睁大眼睛,看向宋长安:你的手
宋长安握了一下手,又很快松开,若无其事问:怎么了?
苏锦书再仔细看,发现他的手指又恢复了原样,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一时眼花看错。
她摇摇头:没什么。心里的不安却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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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三)为命
末日求生(十三)为命
看见苏锦书嘴唇发紫的模样,他迅速翻出抽屉里常备的急救药,喂她服下,又扶着她靠进自己怀里,密切观察她的情况。
过了几分钟,她缓过气来,对宋长安道:我没事了,谢谢。
宋长安担忧地看着她:你再忍一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锦书不由失笑,心脏病又不是别的什么病,怎么会好?他是拿她当小孩子来哄吗?
她从他怀里坐起,推了推他:你快去睡吧。
宋长安站起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抱着两床厚厚的被褥并枕头走进来。
你她怔了怔。
他自顾自地在地上铺排,低声道:事急从权,天气这么冷,你身体又不好,从今天开始,我在这里打地铺。
就算他并非常人,可据苏锦书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他也会怕冷,也会疼痛,地上那么冰寒,长此以往,怎么受得了?
她立刻拒绝: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罕见地厉了声色:刚才你差点就死了!
眼眸赤诚,神情紧张,那副关心的情态,倒不似做伪。
苏锦书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再坚持。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不到两米的距离,却像隔着鸿沟巨壑。
过了很久很久,苏锦书才勉强睡过去。
睡了没一会儿,便被他的梦呓声惊醒。
总是沉着安静的男人,梦里却紧皱着眉头,一脸焦灼之色。
他说:来不及了快!
什么来不及?苏锦书心里泛起疑惑。
她轻声喊他:宋长安,宋长安,你醒醒。
他从噩梦中挣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彬彬有礼道:苏小姐,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吵到你了吧?
对方刚救过她的命,她也不好再冷言以对,淡声道:没事,天色还早,睡吧。
两个人却都没再睡着。
她翻转身子,对着他的方向,问:宋长安,如果直到我死的那天,我们都没有彼此相爱,你会怎么样?
宋长安道:苏小姐,你不会死的。
苏锦书嗤笑:是人都会死。
宋长安道:至少,你不会死在这个世界。语气中带着奇怪的笃定。
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苏锦书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怎么样?会受到什么惩罚吗?还是再找个任务者重新开始?
宋长安道:苏小姐,我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嘴角悄悄浮起如云雾般浅淡的笑容,连眼睛都跟着亮起。
苏锦书冷漠回道:我没有担心你,我只是在好奇。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其实,细想来,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系统内,最了解她的人,只有他。
他洞悉她的所有心机、手段,也懂得她的善意、坚持,他陪着她一路走来,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早就成为了她生命中最特别的人。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救过她三次,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就算仍然介怀他的欺瞒,到底也不好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算了,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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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言自语:是不是另一个末世又要来了?像冰河世纪那样,把这个世界所有活着的生命尽数灭绝?
他主动收紧怀抱,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不会的,是我把你拉进来,自然也会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出去。
细心处理好所有的伤口,她叮嘱道:可以了,这两天不要沾水,也不许再出去,等好了再说。
纤细的手指触过狰狞的裂口,酥酥麻麻,又疼又痒,他下意识往回缩。
不远处桌子上的花瓶中,插着束玫瑰干花,是他春天里亲手种下,她在夏末摘取晾干所制。
苏锦书抬头疑惑看他。
苏锦书主动环上他的腰,振振有词:事急从权,你说过的,我太冷了,一起睡暖和一点。
苏锦书拽住他,给他上药。
枕着男人结实的肩膀,她很快进入香甜梦乡。
苏锦书喃喃: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也想离开这里,也想回去,可人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的心的。
宋长安拥紧她,像拥着自己最珍惜的宝物:你信我,等时机到了,我会送你回去。
前半夜,两个人各盖两条被子,井水不犯河水。
苏锦书忍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身上清苦的药味和馥郁的玫瑰味混合在一起,渐渐钻入他鼻腔,袅绕缠绵。
宋长安立刻停住动作,安安静静由她摆布。
他的手上很快生出冻疮。
不用。宋长安一下一下轻柔地顺她头发,相信我,我有别的办法。
完全不知道他是怎样手足无措,又是怎样痴痴看了她整整半夜的。
颊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宋长安低咳一声:苏小姐玩笑了,那我睡在外面。如此万一有什么事,方便照看于她。
不久后,气温下降到零下二十度。
早上,天光大亮后,苏锦书仍赖在温暖的怀抱里不想起床。
晚上,她主动将他所有的被子搬在床上,道:以后晚上把火熄了,挤一起睡吧,这样暖和一点。
宋长安不顾苏锦书的劝阻,白日里冒着风雪去附近山林里收集树枝枯叶,一捆一捆艰难地拖回来。
他一一应下。
她用力握住他手腕:不许动。
他竟然露出傻呆呆的神气。
他悄悄深吸一口,心底亦是又苦又甜。
sp; 敏锐地察觉到苏锦书态度的软化,宋长安越发体贴关切,事无巨细地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两个人偶尔也能聊上两句。
后半夜,苏锦书实在耐不得寒冷,径直滚进宋长安怀里去。
这样亲密柔软的瞬间,他愿意倾尽所有来换。
宋长安手指轻颤,每次听到她说死字,总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会儿,又十分看得开地道: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早已经活够本,可以说死而无憾了。其实,人是这世间最渺小最无足轻重的存在,像天地中的浮游,沧海中的米粟,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我也没有什么不同。
屋子里的篝火日夜不歇,准备的煤炭很快便见了底。
宋长安浑身僵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口中磕巴了一下:苏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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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四)黑暗
末日求生(十四)黑暗
十天后的早上,苏锦书走出卧室房门,眼角余光扫过正在准备早餐的宋长安,忽然发现,他的整只右手都变成了透明色。
这一次,她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察觉到她的目光,宋长安低头去看,神情滞了一下,立刻将右手背到身后,若无其事地说:苏小姐,早安,准备吃饭吧。
苏锦书径直走到他身前,拽出他的手,看着血肉一点一点填补回来,最终恢复如常。
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苏锦书抬头认真看他。
这一次,没有敌意,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疑问和担忧。
宋长安摇头:我不能说,但你不用担心。小拇指微微蜷起,小心地悄悄贴在她的掌心。
这些日子,像做梦一样,不,做梦都不曾想,能和她这样亲近。
这样已经足够。
她靠近一步,额头抵住他的胸膛,依旧没有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理智在告诉自己,不必担心他,因为他和没有生命的机器人没什么两样。
可疑云仍萦绕在心怀之中,久久不散。
这晚,宋长安主动抱住她,沉默良久后,说出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锦书,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喊她的名字。
这十个世界里,她始终顶着别人的名号,活着别人的人生。
如今,终于回归本来名姓。
她没有回答。
又过了会儿,宋长安苍白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亲密接触过,很想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在他灰飞烟灭之前。
苏锦书眨眨眼睛,吐槽道:骗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看起来明明是个欢场老手。
宋长安认真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那次是为了任务需要。
苏锦书无言,其实他说的没错,他虽然瞒了她许多事,可确实从来没有骗过她。
但谁没有一两件无法对外人说的秘密呢?
见她久久不说话,宋长安大着胆子将手覆上来,一片漆黑中精准捧住她的脸,微温的指腹在她的下唇细细摩挲。
苏锦书闭上双眼。
滚烫的气息扑上来。
小心翼翼的一个吻,轻,浅,欲说还休。
她竟莫名其妙生出种流泪的冲动。
宋长安涩然道:我知道的。她的垂青,他早就不再奢望,今天这样的亲密,就算只是她在可怜他,他也甘之如饴。
他走在前面,轻而易举推开本来被积雪死死堵住的房门。
不止是手,连他露在外面的耳朵,脖颈,也在透明化。
这才叫接吻,懂了吗?她问。
也许是天气太冷,也许是这么久的时间里,她太寂寞,也许仅仅因为他的青涩笨拙取悦了她。
双脚踏在地上,却生不出任何真实感。
你她敏锐地察觉到点什么。
昏昏沉沉中,苏锦书感觉自己被人拉入温暖的怀抱,她咕哝了一声,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睡了来到这个末世之后最好的一觉。
只愣了片刻,宋长安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扣住她的脖颈,热烈而凶猛地回应她。
那里火辣辣的,还带着针刺一样的痛感,想是已经红肿。
苏锦书不自在地翻身背对他,道:只是一个吻罢了,这可不代表我喜欢你。
万般思绪闪过,苏锦书却不动声色,裹好厚厚的外套后,对宋长安道:走吧。
她快走一步追上他,问:宋长安,你跟我说实话,通过非正常渠道送我回去的话,你是不是会死?
依旧是她最喜欢的斯文败类的长相。
许多事情,可能不需要那么充分的理由。
又恢复到之前的客气温和,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苏锦书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往每个方向看,都看不到尽头。
宋长安嗓音沙哑,要人命的好听:嗯,我记住了。
苏锦书忽然攀住他的肩膀,主动吻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看见宋长安换上初见时那一身衣服,白衬衣,黑裤子,眉眼清俊,身姿如松。
她迟疑着跟在宋长安身后,然后发现对方的双手,再次一点点变得透明。
吻着吻着,他的气息有些微不稳,便急急忙忙地退回去,低声道:是我冒犯了,谢谢你。
唇齿交接之间,有看不见的火花悄悄蔓延,所到之处,暴烈燎原。
宋长安平静道:苏小姐,你说过
外面的一切景象,在一夜之间换做了一片空白。
漫长的一吻结束,苏锦书躺回原来的位置,抬手轻触自己的唇瓣。
宋长安对她微笑:苏小姐,你准备一下,我送你回去。
的,我不是人,所以,没有死这一说。
苏锦书皱眉:你不用拿我说过的话来堵我,我不管你是什么,如果必须得你牺牲自己做为代价才能换我出去,我宁愿留在这里。
宋长安的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拉住她的手加快脚步:先别说这些,走快一点。
茫茫然地跟着他往前疾奔,跑出很远后,苏锦书无意识回头看。
刚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彻底吞噬。
那黑暗,像不知餍足的饕餮,正在加快速度往他们的方向追赶。
那是什么?苏锦书忽觉手中一空,低头看去,发现他的手已经完全消失。
宋长安罕见地厉声道:跑!
顾不上再多问,苏锦书全力奔跑,很快,病弱的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心脏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攥住,喉中腥甜,眼前发昏。
宋长安立刻发现她的异状,蹲在她面前:上来!
苏锦书搂住他的脖子,胸口的痛楚渐渐减轻,眼前却变得朦朦胧胧。
她低下头,看见他领口下方的胸膛也在渐渐变透明,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砸在他肩上,很快湿透雪白的衣料。
仿佛被灼痛了一般,他柔声说:别哭。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这块空地的边缘,前面是一片灰色的混沌。
黑暗从后方围过来,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五百米。
宋长安把苏锦书放下,道:快走。
苏锦书摇头,问他:你还没回答我,我走了,你是不是会死?
宋长安深深看她一眼,忽然伸出仅剩一部分的双臂,把她紧紧揽入怀中,狂乱地吻上她的唇。
泪水将两人的脸弄得一塌糊涂,苏锦书带着哭腔喊:我不许你死。
她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不想再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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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求生(十五)走马 yáοɡμοsんμ.C
末日求生(十五)走马
急速的下坠带来头晕目眩的失重感,苏锦书大睁着眼睛,喃喃道:宋长安,你是个混蛋。
混到不能再混的混蛋。
十几秒钟之后,她的身体陷进一片棉花一样松软的土地里。
她浑浑噩噩地坐起来,边擦眼泪边打量四周,看见四处布满了纯白色的积雪。
可伸出手去碰,却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碰到,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前方隐隐透着点光亮,像在为她指引方向。
她又抬头看了眼头顶,那里已经被混沌遮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泄愤一样地嚷:宋长安,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声音撞进虚无的空气里,像被海绵吸走了一样,没有产生一点儿回声。
这奇诡的空间,茫茫然仿佛没有边界,浩渺宽大得令人产生恐惧感。
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她恨自己没出息,用力拭了一把,自言自语:有什么好哭的?
可心里却无比清楚,是她害了他,是因为她没有喜欢上他,他才死掉的。
他一定有可以自保的手段,却为了送她出去,心甘情愿地赴死。
她完全被蒙在鼓里,明明有过怀疑,却没有深究过。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对他有着偏见和反感吧。
可她没想过他会死。po⑱вe.čom(po18be.com)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方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惊疑不定,小心走上去。
待遮掩在眼前的混沌散去,看清那人的面容,她眼眸陡然睁大。
你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严元白一面。
而且,还是未满而立、意气风发的他。
接着,她低下头打量自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回甫入系统时候那条白纱裙。
再看看手臂,肘部有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红色小痣。
想来,自己的脸应该也恢复到本来面目了吧。
那么,在严元白眼里,她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她叹口气,却见一只修长的大手递过来:走吧,我送你一程。
她怔怔的,被他牵着往前。
他一如既往的清雅温柔,一字一句叮嘱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远离居心不良的人,千万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是主人失了约,没能护你一生,你别怪我。他这话里说的一生,指的应当是她现实世界中的一生了。
苏锦书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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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几步,回头看去,见魔兽已经变成个黑衣男人,衣袖翻飞,眉眼邪肆。
他最后抱了她一下:不要哭,你是最坚强勇敢的女孩子,快走吧。
把她托上去,他亦跟着上来,扯动缰绳,策马疾奔。
一听就知道是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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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隗礼,你应当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你喜欢的燕小姐,为何还要来送我?
魑方伏下身去,一如既往的臣服姿态。
关焰不在乎地道:女孩子家家,操心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什么人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他把她抱下马,眉眼间阴霾尽散,恍如少年。
过了会儿,她问他:我走之后,你们会怎么样?嗓音沙哑,眼眶红肿。
下一个等着她的,是形如黑豹的巨兽。
热泪滴进松软黑亮的毛发里,他步履稳健,毫无迟疑。
苏锦书攀爬上去,趴在他背上,紧紧搂住他。
什么都不必说,她早已肝肠寸断。
牵着一匹白马的玄衣男人已经在等她。
将她放下时,他伸出温热粗粝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你得快一点儿,出口快要关闭,我们撑不了多少时间。语调冷厉。
关焰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凶巴巴,拒人于千里之外。
后背靠着久违的胸膛,耳边心跳如狂,头顶是他洒下来略显急促的气息。
关焰寒了脸:那你会和我们一起死。
他瞪着她: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滞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快走!
男人沉声道:真正的燕小姐,根本不会喜欢我,她对我而言,只是少年时一场幻梦。而之后许多年的举案齐眉,长相厮守,都是你所赠予。
你们和宋长安一样,都会死的吧?她不依不饶,如果我不走呢?
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少难过一点儿一样。
苏锦书低低嗯了一声。
sp; 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回过头笑笑,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他总是这样别扭,明明是好心,说出来却不像那么回事。
那点光亮看着很近,却像永远也到不了似的。
她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关焰,谢谢你。
苏锦书心里隐隐有所觉,一步三回头,然而很快,便再也看不清他面容。
琥珀色的重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里面蕴藏的不是杀机,而是依恋与哀伤。
p; 小姐,保重。他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一阵风吹过,雪花被送往半空,又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声势浩大的杏花春雨。
程星河蹲在她面前,少年人的脊背虽然有些单薄,却让人觉得安心:哥哥背你,好不好?
她听话地伏上去。
他边走边跟她解释:我也是方才刚知道,原来我只是书里面的一个人物。
本以为已经流干的泪水又有爆发的趋势,她将头埋进他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没有原来故事线中的任何记忆,也不知道走那样的一段人生会有多凄惨,多痛苦,从我有自我意识开始,你便已经进入到我的生命里来。他耐心同她解释。
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万一,也没有为什么的,不必纠结那么多。和我过了一辈子的那个人,只有你,我不知道书里面的女主角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我知道,从我觉醒后,只爱过你,而那和设定无关。
她穿进来的那一天,他从苍白的人物形象中脱身而出,变成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开始品尝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他爱她,皆是出自本心。
一直困扰折磨着她的心结,被他这番话彻底解开。
她低声道:哥哥,我也是真的爱过你的。
他笑起来:我知道。
走了一段路,把她放下,他俯身吻她额头: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
季棠还是老样子,一身紫衣,俊美无俦。
一举一动,都是大写的风流落拓。
他捏捏她的脸,笑道:原来真实的你是这副模样。
苏锦书拽住他的衣袖,语气低落:你是不是有些失望?她真实的皮相,美则美矣,却远没有那一世来得惊艳。
季棠将她打横抱起,几个起落便纵出很远。
他朗笑道:往日里总见你巧言令色,今日怎么自惭形秽起来了?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
她背过脸去,悄悄拭泪。
江无言宽慰她:你不要自责,也不用难过,这个系统早就出现了问题,面临坍塌,系统的崩溃和你的存在没有一点关系,我们本来就是要死要消失的。
他抿抿唇,羞涩又大胆地说:不过,能遇见你,还能偷来一辈子的时间和你一起度过,我还是很高兴,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他想,即使她穿成一个别的什么人,不是他的阿罗姐姐,他应当也会喜欢上她的。
和他分开后好一会儿,她回过头,还能看见他蹦蹦跳跳在同她挥手。
沈沅携了一坛桃花醉,为她倒上一盅。
入口绵软,回味甘甜。
两个人闲庭信步,犹如回到往昔时光。
走了一段路,他拥她入怀,身上酒意浓重。
原来,他早已喝了许多酒。
凭借着酒力,才勉强保持表面上的淡然吧?
能不能不要忘记我?他将她按在自己心口处的位置。
苏锦书重重点头。
他十分满足:这样已经足够,但也不用太记挂我,把我当成一个旧时老友就够了。愿你能找到真心待你的良人,一生喜乐,无病无忧。
最后一个人,是黑发红衣的兰泽。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卷起阴风,冰冷刺骨。
他伸出温热干燥的手,拉着她往前。
她面带迷茫:兰泽,我不明白,既然系统本来就有问题,我来这里走上这一遭的意义是什么呢?
出口已经近在眼前。
兰泽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有机会,你出去后会明白一切的。
说完,他轻轻推了推她。
回去吧。
她想回头看他,却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推动,趔趔趄趄,一脚踏进了光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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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A:愿得一心人 yáοɡμοsんμ.C
大结局A:愿得一心人
刺目的光线泼洒过来,她用手挡着眼睛,慢慢适应这过于明亮的环境。
入眼是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和明晃晃的日头。
她还在游艇上,在自己昏过去的那个房间。
可宋长安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抬起手掌,上面干干净净,一滴鲜血的痕迹都没有。
一切就好像一场黄粱大梦。
头痛欲裂,她用力揉着太阳穴,挣扎着起身,走出房间。
游艇正准备靠岸停泊,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随着意犹未尽的众人一起下了船,她打车回到家。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生活好像回归正轨,她又陷入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偶尔出来和朋友吃饭逛街,闲暇时间,也照旧出去旅游散心。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模糊。
模糊到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时候,她努力去想,却觉得自己快要想不起他们的面容。
她去查过游艇的监控,却被工作人员告知,说当天监控系统出了故障,什么影像都没有拍下来。
是巧合,还是人为,已经不得而知。
半年后,郑嘉年从国外回来,不知怎么知道了当年她为他流过产的事。po⑱вe.čom(po18be.com)
他演起浪子回头的戏码,日日在公司楼下痴等,说自己看遍繁花,发现真正喜欢的只有她,求她给个机会让他好好弥补。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劝她答应,说她已经老大不小,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打着灯笼都难找,更何况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对方这么有诚意,为什么不能给他个机会呢?
苏锦书统统报以冷笑。
体味过十段极致情爱的她,怎么还会把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看在眼里?
坚持了一个月后,郑嘉年转而盯上身娇体软的前台小妹,翻脸如翻书。
有八婆在背后闲磕牙,笑话苏锦书心高气傲,拿乔过了头,这下子鸡飞蛋打,怕不是要把肠子都悔青。
苏锦书无瑕顾及这些令人从心底腻味的琐事,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大案子上。
如今,只有拼命工作,才能让她短暂忘记
助理一脸懵逼。
那人反应更大,本来温和的表情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呼吸也隐隐急促起来。
男人转过身,把他推了出去,用力关上门。
苏锦书的脸上漾出个笑,随即又掉了泪:宋长安,你真讨厌。
助理连忙对屋子里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暂避风头。
身后跟着的助理被吓到,他们这位宋总一向脾气很好,今天这是吃了火药吗?
她带着三名部下走进宽阔大气的会议室。
后来,苏锦书从宋长安的口中,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将优盘插在商务笔记本上,连接好投影仪,她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苏锦书点头应下。
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深灰色的西装套裙上一点皱褶也无,妩媚被妥当收起,换以大方持重。
苏锦书微微点头。
她浑身僵住。
那些疑虑和惦念。
你带人过去一趟,方案由你亲自来讲。老领导慎之又慎。
会议室的门咔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后,助理又对一动不动的苏锦书道:苏经理,不好意思,我们宋总让你出
老领导耳提面命,说这次的客户是个刚从国外空降过来的精英人士,十分懂行,彬彬有礼间暗藏机锋,非常不好应对,他们之前已经折损过好几员大将,这次一定不能有失。
男人走过去,把苏锦书抱到会议桌上,让她和自己视线平齐。
随行的三人还以为是无意中惹到了对方,不明所以地站起来,小心翼翼打招呼:宋总您好!
这样正式的谈判场合,自然要精心打扮,全副武装。
熬夜奋战了几个通宵,终于把方案敲定。
苏锦书似有所觉,回过头去,和进来的那人四目相对。
一个月前,宋长安遭遇
然后给了她一个绵长炽热的吻。
男人厉喝:都出去!
对方助理客气道:苏经理稍等,我去请我们总裁过来。
很久很久以后,他艰难地和她分开,头抵着头,问:我可不可以追你?
了一场惨烈的车祸,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昏昏沉沉中,他的意识被正在崩塌毁灭的系统卷了进去。
在末日世界里,他按着原来的剧本,循环往复死了许多遍,终于觉醒了自我意识,回忆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然而,系统告诉他,想要脱离那里,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可以拯救所有男配的女人。
而他只有一次机会。
凭着直觉,他一眼看中了苏锦书。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果然,刚把她强行拉进来,便状况频出。
男配们纷纷觉醒;故事线屡屡发生改变;出现重生男主;出现额外角色;世界严重坍塌
他拼尽全力去补救这些意外,她的出色也超出了他的想象,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第十个世界。
可是他没办法逼迫她爱上他。
他于心有愧。
她是全然无辜的人,却因为他自己的私心,陷进这里。
最后一刻,他想:算了,我放弃了,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只求能把她送回原来的世界中去。
然而,他没想到,那些世界里的男配,不惜灰飞烟灭,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把他也一同送了出来。
他们的心愿他能感知到,他们希望,他代替他们守护她,一生一世。
在医院醒过来时,他丧失了此间的所有记忆。
但心里像有一个大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直到看见她的那一刻,所有发生过的事才一股脑儿涌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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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B:小孩子才做选择(5113字)
大结局B:小孩子才做选择(5113字)
光影陆离,灯红酒绿。
缭乱的舞池中,最亮眼的当属中间那一对男女。
女人介于妩媚与清纯之间,著一袭朱红短裙,舞姿妖娆,身段柔婉。
白皙的双臂随意搭在男孩子脖颈之上,红唇微翘,时不时凑向对方的唇瓣,将触未触之际又往后退开,像只若即若离的猫。
男孩子的样貌也是出色的,乌黑的头发微卷,五官精致,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是标准的小奶狗没错了。
在女人的又一次撩拨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姐姐,我们早点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苏锦书有些微醺,懒懒地倚在他怀里。
江无言声音更低:做姐姐喜欢的事。手臂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走到地下停车场,四周空旷寂静,他再也忍不住,把她按在墙上吻起来。
唔别闹苏锦书一边笑一边有气无力地推他,却令他更加难以控制。
姐姐姐姐他含住她的下唇深吮,舌头探进去,带着一点白兰地的醇厚香气。
到家再说别别在这里陡然被他咬住耳垂,她微微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
江无言拦腰抱起她:那去车里。他哪里等得到回家。
苏锦书搂着他笑,腕间绿色的手链一闪一闪,发出细碎的光。
还没走到车子那里,前面忽然走过来四个面相不善的男人,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江无言收回笑容,把苏锦书放下,护在身后,十足提防: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为首的男人戴着条足有手指粗细的金链子,嘿嘿笑起来,小屁孩,把你后面的美人借给哥几个玩玩,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另外三个男人脸上也露出淫笑。
江无言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摆出个迎战的架势:不怕死就尽管过来!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他的腰,苏锦书看着中二气息十足的男孩子,笑着叹气:无言,别闹,你打不过他们的。
对呀,你看小美人儿多识时务!臭小子,赶快让开!金链子搓了搓手,迫不及待。
姐姐我江无言有些不高兴,又不敢反抗她的意志。
苏锦书低着头,食指指尖搭上手链,若有所思:一个应该就够了吧。
说着,她轻轻敲击了其中一颗绿宝石。
小美人,你说什么?金链子凑近一步,伸出手要拉她。
愚蠢的人类,把你的脏手拿开!一声厉喝从背后传来。
谁?几人警觉地回头看去。
一个和江无言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双臂环胸站在那里,古怪的红袍随着穿堂而过的风微微飘动。
操!你他妈谁啊?黑黑瘦瘦一脸猥琐的男人轻蔑地开口,穿成这样,玩cosplay啊?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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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面色稍霁:就是,我在他们身上加了障眼法,没有人会发现异常的,等明天早上,法术会自动解除,到时候就算他们到处乱说,别人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在说疯话。
快到家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有些闷闷的:其实兰泽说得没错,我确实太弱了
他们捏着鼻子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按约定一人一天轮流和她相处,其它时间非召唤不得出现在她面前。
一切收拾停当,程星河交待:今天虽然是你轮值,但她喝醉了,最好不要闹她。
江无言连忙点头:程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江无言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像只大型金毛,痴痴望着她。
吵死了!兰泽烦躁地封住了他们的嘴,同时把地下停车场里的监控全部黑掉。
将苏锦书抱到卧室,程星河接过江无言准备好的热毛巾,小心细致地帮已经睡熟的女孩子擦脸。
sp;兰泽眉角微微抽搐一下,阴森森道:我看你们是找死!
兰泽坐在后座,抱着昏昏欲睡的苏锦书,正在偷偷摸摸占便宜,闻言不服气地顶嘴:那也比保护不了她强得多。
劫后余生的惊喜之后,九个人陷入漫长的明争暗斗,彼此都不愿意将自己最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三人坐上车,驶离这里。
天光
直到一年后,机缘巧合之下,手链沾染上一滴她的眼泪,竟然意外解除了封印,他们才得以重见光明。
下一刻,怪事发生。
哎,也别这么说啦,你们这些凡人都一样弱的,你并不算特别弱的那一类兰泽情商极低地安慰道。
江无言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好了,别吵。被召唤来做代驾的程星河好脾气地做了和事佬,兰泽做事情有分寸,不过无言也是出于谨慎,都没什么错。
宋长安也不愿将刚追到手的苏锦书让给他们,果断加入本就白热化的战局中,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最后,忍无可忍的苏锦书发了一通脾气,才把十个男人镇压下去。
无数看不见的手抓住了四个男人,将他们倒提起来,悬挂在半空中。
同样是凡人的程星河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下了逐客令,好了,兰泽,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
为什么是我回去?过河就拆桥兰泽嘀嘀咕咕抱怨了半天,到底碍于程星河的稳重气场,默默遁走。
被兰泽挤到副驾驶位置的江无言不赞同地道:兰泽,你这种做法太招摇了,容易给姐姐添麻烦。
啊啊啊啊啊!他们撕心裂肺地惨叫着,鬼啊啊啊啊啊!救命!
你!江无言回过头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保护不了姐姐,我
他们的灵魂躲进那条手链中,随着她来到了她的世界,却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也无法和她交流。
系统彻底坍塌那一刻,九个人合力将宋长安送回了现实世界,本以为已经必死无疑,没想到借着兰泽的鼎盛妖力和魑方的汹涌魔气,竟然挣出了一线生机。
微亮时分,苏锦书从甜梦中醒来。
江无言紧紧抱住她,睡得正香。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推开,她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还没吐完口中的泡沫,滚烫的胸膛便从后面贴紧她,男孩子睡眼惺忪地抱怨:姐姐,起那么早干嘛?再睡会儿嘛。
说着,两只手已经钻到短短的睡裙里,拉着内裤往下褪。
别闹苏锦书笑着漱了口,往一边躲,今天有个集团会议需要我主持,我得早点出门,你乖一点。
宋长安真不要脸。江无言不高兴地抱着她不放,手脚很快地脱下自己的内裤,撩起睡裙,将同样滚烫的阳物抵进她双腿之间,自从他收购了你们公司之后,就三不五时喊你开会或者出差,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非你不可?摆明了是在假公济私。
苏锦书实在磨不过他,只好扶住洗手台,蹙着眉由他入了,低声呻吟:无言,你你慢一点
男孩子忍了多日,又温香软玉地抱了一夜,哪里慢得下来,扣住她的腰一通横冲直撞:姐姐不是赶时间吗?应该让我快一点才对。
猝不及防被他顶到敏感点,苏锦书的腰立时软了,咬着唇看镜子中男孩子热烈赤诚的表情,控诉道:你跟着他们学坏了,竟敢不听姐姐的话嗯啊不要弄那里
江无言气息凌乱地低头吻她:姐姐,好姐姐,我忍得难受,你让我一回,求你
胡搅蛮缠了许久,等云消雨散时,天色已经大亮。
江无言意犹未尽回到手链中去,换了季棠出来。
男人还没完全适应现代生活,脾气又臭,苏锦书不敢贸然带他出门,匆忙交待:季棠,你先在家里休息,我忙完尽快赶回来。
若是晾他的时间久了,这位大爷可是要发脾气的。
阴沉沉地扫过她微肿的唇角,季棠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背脊无端端有些发毛,但看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苏锦书只好拿起包迅速离开。
顺利地主持完会议,不出意外地又被宋长安喊进了办公室。
他不等她说话,抱到办公桌上便是一通深吻。
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订了位置。他仰起头轻啄她的下巴,痒痒的。
苏锦书摇摇头:不行,后天才是你的时间。
季棠?看见穿着深紫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甚至剪了短发的男人,苏锦书面露惊讶,果断抛下宋长安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季棠瞥了宋长安一眼,拉住她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第一次看见他做现代的打扮,苏锦书好奇地左看右看,谁给你做的造型?
还挺适合他的,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又冷又俊美,赚足回头率。
关焰。季棠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也是他带我过来的。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苏锦书笑着被他带上车。
关系不好。季棠不留情面地扫了眼驾驶位上的男人,示意他开车,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他才答应帮我的。
什么条件?苏锦书有些迷茫地被季棠抱坐在腿上。
大手已经熟门熟路解开了套裙上的拉链,往下面拉扯。
季棠,你苏锦书面红过耳,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不要在这里
窗户有贴膜,外面看不到里面。季棠强行脱下了裙子,又开始脱丝袜。
苏锦书急得出了汗:关关焰还在
关焰轻咳一声:没关系,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苏锦书被逼无奈,拿起一边放着的毯子,自欺欺人地围在腰间遮挡。
后视镜中,关焰看到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上衣也规规矩矩的女人坐在高大强势的男人怀里,毯子下方,露出两截白皙浑圆的腿,黑色丝袜褪到脚踝处,被细带高跟鞋挡住。
男人将她往上提了提,然后一寸一寸放下,她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点暧昧的呻吟。
关焰咽了咽,发现自己硬了。
后座的男人做了很长时间,动作也渐渐放肆,趁着苏锦书被他操弄得心神恍惚之际,把她翻了个个儿,按倒在座椅上,抬高一条腿用力挺入。
肉体交缠间,有响亮的水声传来,更有小声的呜咽求饶。
将车停在人迹罕至处,关焰熄了火,仰靠在椅背上,欣赏这场活春宫。
终于,季棠的呼吸声加重,动作也越加剧烈。
脸颊贴在柔软的棉麻坐垫上,身体随着他的顶撞一晃一晃,苏锦书有气无力地求:季棠我不行了呜呜呜
季棠低喘一声,射进她身体深处。
还挂着泪:关焰,不要了我下午还要上班
别担心,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关焰吻去她脸上的泪,不由分说地往里进,我们开始吧?
第二天早上,苏锦书浑身酸痛地在大床上醒了过来。
穿着家居服却依然温润如玉的沈沅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不饿?我做了早饭给你。
苏锦书在他怀里撒了会儿娇,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新烤好的面包和温度恰到好处的陈皮红豆粥。
她食指大动,正吃得心满意足时,看见沈沅抱了两个箱子过来。
锦书,我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了这两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一边问,一边当着她的面翻看。
噗口中的红豆粥喷了一桌子,苏锦书手忙脚乱去拦,裕之哥哥,不要打开!
说话间,沈沅已经看清了箱子里的东西。
他拿起一柄通体透亮的玉势,俊脸微红:这是
苏锦书尴尬至极,清了清嗓子:这这这是隗礼他咳咳
心里把隗礼骂了个臭死,这样隐私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放在外面的吗?
那这个呢?沈沅拿起另一个箱子里的尾巴,指了指上面的塞子,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苏锦书只得装傻,那个是严元白寄放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用。
真的吗?沈沅走近她,低下头温柔抹去嘴角沾着的饭粒,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你现在甚至学会对我撒谎了?
我苏锦书词穷,立刻认错,裕之哥哥,我错啦,你别生气。
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沈沅安抚地亲了亲她,不过对于这些物件的用法,我也很感兴趣,怎么办?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真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自然是全都要啦~
码了两个平行世界的双结局,都是HE,希望大家吃糖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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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一)穿越到yinluan崩坏的世界
奇怪的番外(一)穿越到淫乱崩坏的世界
苏锦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讲台上的女老师正在讲课。
同学们,这节生理课由我来给大家讲授,首先,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女性身体的构造说到这里,身材好到爆炸的女老师开始解自己白衬衣上的纽扣。
苏锦书看看周围面色毫无异常的同学们,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急忙调取脑海中的记忆,却发现其中一片空白。
女老师动作很快,很快便将上衣脱掉,露出大红色胸罩险些包不住的一双巨乳,然后毫不羞涩地用力揉捏起来,对学生们说道:这里是女人的乳房,也是性器官之一,吸吮会产生巨大的快感
有学生不满道:老师,你穿着内衣,我们看不清呀!
就是,拜托老师敬业一点好吗?我们几个昨天在操场肏干老师的时候,你不是挺享受的吗?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另一个长得有些贼眉鼠目的男生附和。
苏锦书低下头,用力拽腕间的绿宝石手链,想召唤宋长安出来,问问他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可直到把手腕都拽红,也没得到半点回应。
这时,女老师已经听取同学们的建议,把胸罩解下,上半身完全真空了。
哇!老师的胸好大呀!男生们真心赞美。
女老师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框,一边揉捏硕乳一边说:接下来,老师要挑一个学生上来互动。
男生们欢呼雀跃,争先恐后举起手。
女老师挑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上台,说道:刘同学,你配合一下老师,给大家示范玩弄乳房的正确姿势好吗?
没想到男孩子半点耐心都没有,三两下便粗暴地将女老师穿着的一步裙扯掉,然后将只着红色蕾丝内裤的她按在讲台上,哼笑道:不是我说,老师你讲这些人人都知道的知识有什么意义啊?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让我们爽一爽呢!
说完这句话,他一把拉下女老师的内裤,伸手往花穴处摸了摸,惊叹道:老师你已经这么湿了啊!咦?怎么回事?连精液也没有?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人干过你吗?
女老师已经被他这几下撩拨得浑身瘫软,硕大的乳房抵在桌子上,沾满了白色的粉笔末,食指含在嘴里,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没有啊早上起床太晚,时间来不及到了学校又一直在忙啊好想要大肉棒用力插我
真骚!男孩子解开皮带,将黢黑粗长的阴茎掏出来,抬高女老师的丰臀,用力一顶,便插了进去。
啊啊啊!女老师被他插得大叫起来,好大!好舒服!用力肏我!额啊啊啊啊
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啊!男孩子一边用力插干一边调笑,学生们可都还在等你讲课呢!你倒是继续呀!
呜呜呜!老师不想讲课,老师只想被大肉棒用力干穿女老师面色潮红,大声浪叫着,勾得下面的学生也口干舌燥起来。
真是不敬业呢!男孩子一手用力拍打她雪白的臀瓣,另一手叉着腰,开动马力奋勇地肏弄起来,同时还不忘为班上的同学谋福
柳江拉起把椅子坐下,将苏锦书抱在腿上,手直接探进校服裙里勾掉她内裤,在花穴附近摸了摸。
她在心里暗骂,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抱住。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淫乱的快乐里,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性爱要求。
淫浪的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慌意乱。
风骚的老师达到了今天的第一个高潮,一大股花液随着阴茎插入抽出的动作被带了出来,淅淅沥沥洒在神圣的讲台上,晕染出片片湿迹。
不过几分钟时间,教室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不过,如果老师自己也沉溺在糜烂的快乐里,便可以准许学生们自由活动。
那叫做柳江的冷漠男生吐出一个字:滚。然后直接扛着苏锦书去了最后排的角落里。
他他他他刚刚说什么?
一个长相俊美却有些阴沉的男生瞪着她。
MMP,谁能告诉她怎么从这个世界中离开?
刚冲到门外,便撞进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练笔之作,请轻拍
微臭的口气喷到她脸上,语气也很猥琐:明琪,你今天怎么这么害羞啊?昨天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被我肏的时候最舒服吗?说着,双手摸向她的胸。
手臂却被那男生一把拉住。
因为男多女少,所以每个女生身边都围了至少三四个男生,女孩子皆是一丝不挂,上下所有的小口全部被占据,手里也握着丑陋的肉棒。
???苏锦书目瞪口呆,忘记了挣扎。
鼻子被撞得生疼,她双眼飙泪,一边揉一边抬头看。
利,既然老师不想讲课,那让大家自由活动怎么样?
当然,在某些特定的地点,这项法则还是会稍稍受到限制,比如在学校,上课时间是不允许随便做爱的。
苏锦书眉角抽搐,三观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她装作顺从的样子,任对方在身上乱摸,然后趁男生一个不备,抬脚用力踩向他脚尖。
宋长安,你个王八蛋!
刚才偷袭她的男生迎上来道:柳江,凡事要分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找的明琪,按道理也应该我先干她,你说对不对?
班上的男生们听到老师的话,虎视眈眈地各自走向身边最近的女生。
他边摸边问:今天被你哥哥干过没有?
这哪里是虐文,典型的小H文吧?还是很H很H的那种!
她低声道歉:对不起!然后继续往外跑。
作者放飞自我系列,咳咳
在男生的惨叫声里,她拔腿就往门口冲。
此刻,女老师已经被肏弄得丧失了神智,按照男孩子的话无意识地重复道:让大家自由活动啊啊啊我要到了啊
那猥琐的男生讪讪的,一脸敢怒不敢言,最后加入了肏干另一个女生的队伍中去。
不顾她剧烈的反抗,那男生强行扛起她,把她带回了教室。
苏锦书满头黑线。
她一边往角落里躲,一边继续扯手链,却还是没有收到一点回应。
这是个崩坏的世界,性交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所有人都没有廉耻可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欲望上来,便可以和周围的任何人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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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二)早泄的少年
奇怪的番外(二)早泄的少年
这具身体敏感得惊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身后的男生撩拨得春水横流。
苏锦书羞耻万分,咬牙切齿:你住手!
柳江毫不费力地单臂搂着她的腰,将她微微抬起,另一手解开皮带和拉链,滚烫的硬物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插进了她白生生的双腿之间。
装什么装?柳江不耐烦地制住她拼命挣扎的双手,掰开她的大腿,用膝盖强势抵住,不许她合上。
谁不知道他眼光挑剔得很,平时欲望上来,也只肯找固定的几个女伴解决,轻易不会上其他女生。
这个张明琪平时太骚了,滋味也一般,他不喜欢她,要不是今天忍得难受,绝对不肯随便将就。
少跟我玩什么欲拒还迎,我不吃这一套。在她体内抠动半天,除了透明的水液,什么也没弄出来,他意外地挑挑眉,怎么,你哥终于被你榨干了?
说着,坚硬的顶端粗暴地直接捅了进去。
啊!苏锦书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这样强迫性地进入,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她又羞又气,花穴下意识里紧紧锁住异物,把始作俑者往外推。
嘶柳江被她夹得生疼,用力拍了下雪白的臀部,放松点!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紧?
混蛋!你给我出去!苏锦书的双手逃脱他的禁锢,连忙撑着课桌往上用力,企图让他的肉茎脱离她身体。
草!张明琪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一贯眼高于顶的少年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拒绝,立刻顺势站起身,将她按在课桌上,凶悍地整根插入。
放开我!你放开我!少女拼命地在他身下扑腾着,身体扭来扭去,绞动得他立刻就有了射精的冲动。
你别动!柳江真不明白今天这女生是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不许人干的女人吗?可要说她在拿乔,未免也演得太像真的了。
苏锦书快被气死,她虽然没什么贞操观念,可你情我愿和被强奸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好吗?
她简直要讨厌死身后这个男生,语气里的反感不加一点掩饰:我不想要,你快点出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柳江此刻已经缓过劲来,肉茎在紧窒得要命的甬道里慢慢抽送,嘴上奇怪道:张明琪,你是不是中邪了?
他想起某本怪谈里说,有一个国度,那里的女人如果不愿意,是可以拒绝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如果男人强行插入,叫做强奸。
当时还觉得匪夷所思,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然而此刻,他切切实实有了强奸一个人的体会和快感。
这种感觉,和角色扮演完全不一样,很陌生,很刺激,令他血液都开始沸腾。
肉茎又硬了两分。
听到他的怀疑,苏锦书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记得宋长安说过,进入角色以后,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能被人们判定为异类,不然,会很麻烦。
虽然这个世界的规则十分奇葩,但她不想被人发现异常,当成怪物什么的公开处刑。
想通这些,苏锦书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接受现状。
双手紧紧扣住桌子两边,用力到指尖都发白,她低声道:要做就快做,哪那么多废话。
就当是被狗咬了,忍一忍就过去。
下身快要爆炸,柳江顾不上多问,扣住她的细腰,大力挺动起来。
身体太敏感,快感一波一波往脑海里涌动,苏锦书硬扛着没有呻吟出声,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任
他家世好,长相俊俏,性能力也是个中佼佼,什么时候被人用这样的眼光鄙视过?
绕过两堆仍然在疯狂交合吟叫的男男女女,她加快脚步,急于熟悉了解这个世界。
哎!你去哪里啊?还有两节课没上呢!柳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正愣神间,女孩子已经快速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去。
这样荒唐的课,不上也罢,苏锦书心里默默吐槽。
啊啊好大爽死了哦用力啊啊啊一个骚媚入骨的女声大声喊叫着。
偏偏柳江不肯草草了事。
粗粝的大手从校服衬衫下摆伸进去,将单薄的胸罩推上去,捏住两只发育良好的胸乳,极有技巧地揉捏挑逗。
苏锦书也气得要死,嫌恶地将他推开,瞪着他道:你竟然内射?
对方施为。
妈耶忽然觉得这样折磨女主好好玩23333我可能是个魔鬼~~
蹑手蹑脚走到近前,通过缝隙,苏锦书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匍匐在一个校服少女身上,黑黢黢的皮肤和女孩子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像一只凶悍的兽。
一个长长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探进大开着的窗户里,轻松地取出一串钥匙在指尖晃悠,柳江微微挑眉,玩世不恭的模样:想出去?
还没到下课时间,校园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阴道锁得更紧,加上被肉茎堵住的大量春水湿湿滑滑地包裹住他,柳江一时不备,竟然直接射了出来。
他总不能说是她太紧了吧?
两个人都愣住。
苏锦书三观尽碎。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未知的惊喜在等待着她,她一时竟然不敢去想。
反应过来后,柳江脸色铁青。
柳江愣了愣,脸色更加难看。
门岗室的房门虚掩着,里面有奇怪的动静传来。
甬道里逐渐变得湿润,抽送越来越顺利。
苏锦书用力咬住唇瓣,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嘤咛。
叫啊!怎么不叫?听不到女孩子的浪叫,柳江的自尊心得不到满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滚烫的精液全数留在她体内。
他体力过人,平时没有一两个小时,绝对不会缴械,今天竟然坚持了不到五分钟?
走到学校门口,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她踌躇了一下。
啊啊啊是啊只有大爷又粗又大的鸡巴才能填满我饥渴的小穴啊啊啊要到了啊女孩子浑身抽搐起来。
小骚货我干死你!男人的声音十分粗犷。
你们班上的男生喂不饱你吗?啊?专门跑过来让大爷免费干?男人毫不怜惜地掐着女孩子的下巴,一边问下身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抽插着。
这个系列会有各种无节操的肉,有np,但感情线还是不能少的,应该会有几个不同类型的男主吧
可他今天确实出了大糗,竟然有些底气不足。
令她头皮发麻的快感像闪电般流窜过全身,她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丢不起这个人。
柳江十分不爽,找到记忆里她的敏感点,对着那里用力顶了几下。
这人真是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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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三)yinluan公交
奇怪的番外(三)淫乱公交
苏锦书绷着脸看他。
柳江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面带疑惑道:明琪,你今天很反常,到底是怎么了?也没发烧啊。
苏锦书一把将钥匙抢过去,快走几步去开门。
柳江紧紧跟着,和她一同溜出去。
学校门口不远处,便是公交车站。
苏锦书走到站牌前,仰脸看交通路线,又低头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钱。
柳江不明所以地看她:你在找什么?
他平素不爱理人的,尤其对女生,更是缺乏耐心,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好奇。
苏锦书没回头,道:借我点零钱坐车。
柳江骇笑:什么?你不会是撞坏了脑子吧?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货币流通,但日常的衣食住行所需,基本都是靠性爱来完成交易的。
苏锦书还没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两分钟后,一辆公交车驶进站台,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尊敬的乘客您好,欢迎乘坐12路公交车,男士们请从前门上车,女士们请从后门上车,上车后请尽快和乘务员做爱,请勿与司机谈话。机械的提示音响起。
苏锦书僵硬地看向缓缓打开的车门。
漂亮的女乘务员一丝不挂地站在前门,搔首弄姿,微吐红唇,露出个俏皮的笑容。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学生早就把裤子解开,见状立刻冲上去,抱起女乘务员就开始大操大干起来。
一边干一边往中间走,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他将女乘务员推到座椅上,高高抬起她的双腿,粗大发黑的阴茎狠命地插进抽出,引发女人的一阵阵浪叫。
淋漓的水液随着他的动作四溅,喷到旁边坐着的乘客裤腿上,也喷到布满各种不明液体的地面上。
后面几个男乘客也跟着上了车,有一人略带不满道:你能不能快点啊?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这样弄下去我来不及交车费啊!
男学生闻言抱着女乘务员转了个身,改成自己坐着的姿势,面色兴奋得通红,道:不介意的话,就一起来吧!
女人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双腿夹紧他的腰,被他顶弄得一颤一颤,不停叫喊着:好棒!好舒服!嗯再用力一点啊啊啊
男人转怒为喜,走上前揉了揉女人的后穴,装模作样道:美丽的小姐,我可以和他同时干你吗?
女人娇喘微微,淫荡地摸着自己硕大的乳房,嘴角有涎水留下:不不要客气啊啊我要到了啊
她最喜欢做乘务员了,每天可以被几十上百个男人不停地干,真的好幸福,所以,前天经理说可以提拔她去坐办公室,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
男人伸手抹了一把前穴流出的淫水,悉数塞进后穴去,简单做了下润滑后,便解开腰带,拉下拉链,将早就硬得不行的阴茎用力顶了进去。
啊啊!被填满了!好舒服嗯嗯用力插我啊啊白皙的女人被两个皮肤微黑的男人紧紧夹住,叫得浪荡至极。
而后门的激烈程度,亦是不遑多让。
男乘务员已经和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另一个女人忍不住,跪在男乘务员的脚边亲吻着他的大腿,纤细的手指移上去,缓缓
什么?柳江没听清,耳朵凑近她,你怎么了?
柳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不止是公交,还有出租车、火车,所有交通工具,都只支持肉体交易,无非是做的次数和人数有所不同而已,另外,买衣服、吃饭、住宿,也都是这样。
苏锦书放弃了坐公交到处转转了解情况的想法。
那个明琪,我平时的水平可不是今天这样的,要不,我们再做一次?他觉得他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这个系列的番外都没有时间写。
苏锦书扯了扯衣角,身体里的精液随着她的走动湿透了内裤,沿着大腿流下来,一直流到脚踝,如今已经开始干涸,弄得她浑身不舒服。
会不会是因为她失忆后的第一个做爱对象是他,而他不但没有给她快乐的体验,还秒射了?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让她刮目相看。
柳江用手肘捅捅她:明琪,不上车吗?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红:你吓到我了,我我
柳江看向苏锦书的眼神,瞬间从怜惜同情变成了愧疚自责。
他看着女孩子不太好看的脸色,劝道:明琪,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啊,你要赶快适应,不然根本寸步难行。
所以,她因此而产生了心理阴影?
柳江被她感染得有些局促,挠了挠头:对不住,我不知道你那你现在想去哪里?
我说我失忆了。苏锦书强撑着面不改色地把这个烂俗的借口抛出去,然后装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柳江,你是我失忆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你能帮帮我吗?
柳江笑出声:什么鬼?什么避孕药?你不可能怀孕的!
苏锦书松了一口气。
苏锦书脸色有些白,好半晌才低声道:我失忆了。
她低声道:我我想去买避孕药我怕怀孕
如今,这件事是当务之急。
怎么会有人不能接受和别人做爱呢?进入对方身体的时候那么舒服,那么刺激,没有理由不喜欢啊?
虽然肉很多,但剧情线也是很重的。
她问道:我不想随便和不认识的人做,这个世界所有的公交车都只支持这一种支付方式吗?
他心里起了一丝异样,旋即满口答应下来: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奇怪,没关系,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这还是头一次,被人以单纯期待的眼神看待。
苏锦书悄悄松一口气,又解释道:我失忆后,看到班上是那样一副场景,很害怕,想要逃走又被你抓住
通过他的解释,苏锦书才了解到,原来这个世界的女人,刚出生便会被植入避孕的芯片,直到结婚后才会将芯片取出来。
第一个男主柳江有点蠢萌啊
揉捏男人的囊袋。
自柳江记事以来,见过的女人个个热情又风骚,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
不,不对!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和态度温柔了很多。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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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四)新鲜人nai免费试喝
奇怪的番外(四)新鲜人奶免费试喝
苏锦书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视几秒,柳江先败下阵来,挠了挠头道: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失忆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点凶,有点冷,把他的嚣张气焰完全镇压了下去。
可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而且,正因为她这么凶,偶尔示弱一下,才更令他难以招架。
柳江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补充了一句: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要试试性爱的感觉的话,记得找我,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苏锦书十分敷衍地应了下来,道:你给我讲一讲我家里的人员构成和每个人的情况吧。从刚才的聊天中,她知道柳江和她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那么,对方应该很了解她家里的情况。
柳江一五一十跟她讲了一遍,原来原身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比她大八岁的哥哥,叫做张明瑜。
据柳江所说,张明瑜是个奇葩。
怎么个奇葩法?苏锦书抬头问道。
白皙细嫩的小脸上,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似有情似无情,十足勾人。
柳江咽了口口水。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这么好看?
苏锦书催促:柳江,你说啊!
语气中带了丝撒娇,软绵绵,甜丝丝。
柳江呼吸骤乱,心脏急跳,平素的高冷和桀骜全部消失不见。
身下的欲望早就抬头。
他勉强稳住心神,跟她解释:因为你哥哥只碰你一个女人。
什么?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被确认,苏锦书脸色越发难看。
所以,不止是乱交,还有乱伦吗?
对,奇葩吧?柳江趁她不注意,大着胆子揽住她的腰,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不止如此,听说他如果和别的女人有一丁点儿的肢体接触,还会呕吐呢!
苏锦书关注的点不在这里,这个世界,亲兄妹之间也没关系的吗?
柳江失笑:这有什么?别说亲兄妹了,父女、母子、叔侄,甚至祖孙之间的交媾,都是家常便饭的啊!
他回想起自己那个骚媚入骨的小姨:我还上过我小姨,还有二婶、三婶
苏锦书猛地推开他,扑到一旁的垃圾桶处呕吐起来。
柳江被她唬了一跳,连忙跟过来拍她的背:明琪,你怎么了?
他反应过来:不是吧?这你也接受不了?那你怎么回家?等你回去了,你哥哥肯定会肏你的。
苏锦书缓了半天,素来坚韧的心神也有些动摇起来。
天大地大,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柳江想了想,忽然想出个好办法:对了!我家在城南还有栋小公寓,平时没人住的,要不我先带你去那边落脚?
苏锦书看向他,眼角有些红:真的吗?会不会不方便?
事到如今,她寸步难行,只能暂时依靠他。
不会,我带你过去!被她用依赖的眼光看着,柳江心中豪气干云,恨不得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没办法坐车,两个人只能步行前往。
不算短暂的路途中,苏
肉茎隔着裤子在她柔嫩的双腿间肆虐。
啊啊少妇性欲勃发,主动把奶头送到壮汉的嘴边,我先生不会介意的,毕竟我这也是在养家糊口啊
啊啊啊!伴随着少妇舒畅的尖叫,充沛香甜的奶水涌入壮汉的口腔。
很快,泛滥的汁液将壮汉的胯间完全打湿。
锦书又开了一番眼界。
耳边被少妇的浪叫和壮汉的粗吼填满,好半天后,苏锦书回过头看了柳江一眼。
柳江感觉心口被戳了一刀,脸黑如锅底。
壮汉抓住少妇的两条腿,用力掰开,然后轻轻往上一举,便将她抵在了墙上。
啊啊啊!好大!好长!少妇没命地乱叫着,双手撑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承受着形如野兽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操干,被对方送上一个又一个高潮。
直直接用嘴喝就可以了。少妇忍受着壮汉的挑逗,双腿夹紧,湿漉漉的液体从腿间缓缓流下。
好啊!壮汉抬起粗粝的手指,用力弹了弹翘起的奶尖,少妇惊呼一声,颤巍巍地倚住后面的墙,奶尖应声濡湿,有点点滴滴的乳白色液体渗了出来。
热气腾腾的纯天然人奶,新鲜产出,免费试喝娇娇小小的少妇身上只系一条围裙,内里完全真空,站在路边,怯怯地叫卖着。
看在小姐的奶这么好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她一条腿,尺寸惊人的肉茎长驱直入,用力顶了进去。
肏你来补偿我吗?壮汉把她放下,引导着她解开自己的腰带,然后将她转了个身。
少妇解开脖子上系着的围裙带子,将一对鼓胀胀的大奶露出来,羞红了脸:在这里,是最新鲜的哦,先生要不要尝尝看?
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近,声如洪钟问道:你卖的奶在哪儿?
现在,少妇浑身上下,只剩脚上的一双白色高跟鞋,她就这样恬不知耻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是吗?真的可以吗?壮汉将一张大脸埋进乳沟之中,陶醉地嗅了嗅,满鼻都是浓郁的奶香,这样的话,让你先生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多时,她便小小的高潮了一次,双眼无神,四肢下意识里紧紧缠住壮汉的腰,完全忘了对方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柳江好可怜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
这个男人还挺持久的。她客观评价道。
走了很长的路有些乏累的两个人不过坐在路边休息了片刻,便被迫观看了这么一场淫荡香艳的真人秀。
壮汉不再客气,一口叼住发红发硬的奶头,用力一吸。
小姐,我只是来试喝一下人奶,你却把我的裤子弄湿了,这可怎么办?壮汉不怀好意地用坚挺的龟头用力按压她的花蒂,直按得少妇尖叫连连。
围裙应声而落。
没有容器,这让我怎么喝啊?壮汉装模作样地问,一边问一边蹂躏因为涨奶而有些发硬的乳房。
他一边色情地舔吸咬弄着乳房,一边将手探到她腰后,解开最后一根带子。
肏我肏我少妇主动送上红唇,用力亲吻壮汉粗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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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五)面包促销(H) yáοɡμ
奇怪的番外(五)面包促销(H)
苏锦书说出去的这句话,自然是故意的。
满意地欣赏了会儿他的脸色,她又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走吧。
充满低气压的柳江沉默跟在她后面。
逐渐走进闹市区,露天性爱的人们越来越多。
有一边骑着电动车,一边挺腰肏干坐在前面的女人的;有赤身裸体站在促销饮料的展位旁,邀请路人群交的;路过的一辆轿车,窗户大开,苏锦书无意间扫过去,看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跪在后座上,肩膀上扛着两条女人白生生圆滚滚的大腿,两个人正用疯狂的频率律动着。
强大的心理素质帮了她一把,她冷若冰霜地走在这样的怪现状里,脸上的表情并未崩裂。
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绿灯的时候,一个长相俊俏身材颀长的交警走了过来。po⑱вe.čom(po18be.com)
小姐,需要我帮助你过马路吗?他俯下身子,不知道今天已经抽插过多少小屄的紫黑色肉棒从敞开的拉链里冒出头,勇悍异常地对着面前娇嫩美丽的少女。
什么?苏锦书只理解了表面意思,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努力无视了男人的性器,她将目光往旁边转了转,随即明白了交警说的帮助是什么意思。
红灯刚刚转绿,数名交警便毫不费力地举起身边痴缠的女人,把她们摆成把尿的姿势,肉棒噗嗤一声插进去,一边肏干一边带着她们往前走。
那些女人沉迷于情欲之中,大张着嘴,口水从唇边流下,滴落在随着交警们的肏弄而在空气中胡乱摇晃的硕大奶子上。
苏锦书眉角抽了抽,还没说出明确拒绝的话,身后的柳江便冲了上来,吃了火药一样瞪向交警:她就算需要帮忙也轮不到你啊!滚!
交警并不气馁,脾气很好地笑道:我不知道你原来有男伴,那也没关系啊,我干后面的小穴也可以的。
他还挺不挑剔。
柳江懒得再和他多说,拉住苏锦书的手腕就往前走。
路那头的拐角,是一家新开的面包店。
好闻的面包香气勾起腹中馋虫,咕噜一声,苏锦书摸了摸肚子。
柳江看她一眼,粗线条的大男生竟然难得的心细了一回,问:饿了?
苏锦书点点头。
等着。柳江放开她的手,走向面包店。
年轻漂亮的促销小姐穿着可爱的女仆装,胸口挖了两个大洞,雪白绵软的奶子正好从洞里露出来,方便客人们随时抚摸搓揉。
她笑吟吟地拿着大喇叭,对路过的行人们推销:瞧一瞧看一看啦!开业大促销!一大袋新鲜出炉的面包,原价需要三十分钟的性交,现在只要把我弄高潮一次,不论时间长短,都可以直接获得哦!数量有限,赶快来参加吧!
这个世界的女人,体质都很敏感,所以这个门槛十分简单,店门口立刻排起了长龙。
一个眼镜男抢占了第一名,笑着走到促销员面前,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同时捏住她粉红色的奶头,毫不留情地往外拉扯。
促销员又痛又爽,立刻叫了起来:啊啊啊奶子要被客人拽掉了啦!好痛呀!
眼镜男将奶头拉到极限,然后骤然松开,看两团奶子飞速弹了回去,荡起迷人的乳波。
紧接着,他低下头,噙住已经红肿的奶尖,像吃奶一样吸了起来。
于是,原来的痛呼立刻变成浪叫,促销员将手指插进男人头发里,高挺起胸脯,娇喘微微:啊呀客人在吸萱萱的小奶头好舒服啊再用力一点
后面排队的人发出抗议:能不能快点儿?
对呀,前戏都搞这么久,她什么时候才能高潮?这么多人还在等着呢!有没有
放飞自我系列,和主线无关,可以割裂成两个故事来看。
淫液喷溅到了柳江的手臂上,他毫不留恋地抽出手指,在促销员的裙子上胡乱擦了擦,拿起面包就走。
有等不及的,已经拉住过路的女人当众干了起来,实在找不到操干对象的,只好脱下裤子,握着肉棒快速撸动,把浓白的精液射在马路上。
说着,已经将精液涂到了一张一翕的菊穴入口。
换做往常,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插进去。
软肉绞动着,咕唧咕唧地往外吐着淫水和精水,十足淫靡。
眼镜男暗骂晦气,后悔自己不该排在最前面,忿忿地又狠狠抽插了两回,这才悻悻拿着面包走了。
促销小姐本已经神志恍惚,可看见这桀骜俊美的少年和令人心喜的肉棒,还是努力打起了精神。
几分钟后,终于轮到柳江。
第三个男人摸了把胖子留下的精液,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我可以插你的后穴吗?
促销员有些生气,可这少年手上的技巧十分高超,没两下便找出了她的敏感点,快准狠地对着那处凸起按压顶弄,她实在忍不了,还是浪叫着达到了高潮。
穿着蓝白相间校服裙的少女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正在拒绝向她求欢的男人。
他将肉棒收回到内裤里,用两根手指在促销员的阴道里搅弄起来。
促销小姐咬着手指,披头散发,一脸被干爽了的模样,迷乱地笑着:当然可以哦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无条件地开放给大家尽情使用只要能让我高潮就可以哦啊啊啊
小弟弟快来姐姐的小穴给你插哦她拼命张开双腿,露出被男人们射得一塌糊涂的小穴。
她竟然真的会拒绝别人。
说起来,她从失忆之后,只被他一个人干过呢。
柳江怔了怔,再看向面前脏兮兮的小屄时,性器忽然有了疲软的趋势。
哪里比得上她紧。
男人已经插进了紧致的菊穴里,并丝毫不给她缓冲时间地大操大干起来。
他解开皮带,把尺寸和他年纪完全不符的肉棒释放出来。
柳江今天忍得难受,干苏锦书那一次,还没尝到什么滋味儿便交待了出去,后来一直硬到现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是说高潮就可以吗?柳江面无表情,内心也毫无波动,再说了,你也不紧啊。
公德心啊?
女人缓过高潮的刺激,嗯嗯啊啊又叫了起来:好舒服啊第二个客人开始干萱萱的小穴了后面还有好多好多客人在等着操萱萱好幸福啊
啊啊啊啊啊!在活动开始之前,促销小姐已经被男人们抓奶揉胸摸屄的玩弄了半天,快感早就积累得差不多,这会儿肉棒直接插到了子宫口,竟然一下子就高潮了。
大概一周以后就可以恢复日更了。
眼镜男迫于压力,只好将促销员抱在专为她准备的高脚凳上,掰开她的双腿,把长长的肉棒捅了进去。
排在眼镜男后面的大胖子立刻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她高潮了,到我了!
促销员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没等到美味又干净的大肉棒,欲求不满地埋怨:小弟弟为什么不把热烘烘的大肉棒插到姐姐又湿又紧的小逼里啊
大胖子倒不玩那么多花招,直接把和他本人颇像的又白又粗的阴茎塞进促销员湿滑的小穴里,不紧不慢地动作起来。
大胖子显然经验丰富,精准地把握好了节奏,在促销员高潮的同时,把精水尽数射在她的体内。
悄摸摸地更新一章,还有人记得这个系列吗?
可这会儿,鬼使神差的,他转过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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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六)人形按摩bang(H) yáοɡ
奇怪的番外(六)人形按摩棒(H)
咬着香喷喷的面包,闻着到处都有的欢爱过后的特殊气味,苏锦书终于走到了公寓楼下。
玻璃门紧闭,开锁的方式不是指纹也不是密码,而是精液识别。
已经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尿性,苏锦书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江将硬挺许久的肉棒插进那个形似飞机杯的容器内,快速挺动了数百下,射了进去。
机械的女音响起:好开心,又吃到新鲜的精液了,尊敬的业主,欢迎您的到来。
天色已经很晚,声控灯亮起,在两人前方洒下一片暖黄的光亮。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用红绳捆缚在椅子上的淫乱女体。
圆润的奶子被绳结紧紧勒住,显得越发翘挺,阴户上的毛发已经被白精糊了一层又一层,粘结成块,散发出浓烈的石楠花味道。
女人扭了扭细腰肥臀,热情地道:你们好,我是这所公寓的电梯管理员,令你们满意是我的职责,在这个电梯里,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哦!
柳江道:麻烦你帮我按一下十二层。
女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依言按下指定楼层,又不死心地勾引道:先生,我的小骚穴好痒好痒,能不能麻烦你用那根大肉棒给我捅一捅呢?po⑱вe.čom(po18be.com)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淫乱的,柳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刚发泄过不久的肉棒又挺了起来,把裤子顶起好大一个包。
不能。他看了苏锦书一眼,寒着脸拒绝。
然而,刚走到房间门口,还没开门,他便忍不住精虫上脑,把苏锦书按在墙上,下身卡进她腿间,挺动起来。
苏锦书皱了眉,柔弱的少女身体却被高大的少年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她声音转冷:滚开。
柳江粗喘着气,隔着两层布料用力磨蹭她娇嫩的大腿内侧,清朗的少年音也变得不稳,充满了情欲:明琪,我快受不了了,自我开荤以来,从来没忍过这么长时间!
在男人火热体温的熨帖下,腰肢止不住地酸软,小穴里咕嘟吐出一大股淫液,与之一起打湿内裤的,还有他之前射进去的精液。
苏锦书的呼吸也乱了乱。
这具淫荡的身体实在太麻烦了。
柳江不遗余力地劝说她:你也很难受吧?你失忆了所以不知道,禁欲时间长了,身体会出大麻烦的。
什么麻烦苏锦书吃力抵御着欲望的侵蚀,腿也开始发酸,几乎站立不住。
超过十二个小时,就会浑身无力,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可能会引发高烧或者昏厥,再长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毕竟应该没人可以忍那么久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急躁地扯开皮带,拽下内裤,把灼热硬挺的肉棒释放出来。
身体确实空虚饥渴得非同寻常,苏锦书已经信了几分。
滚烫的硬物毫无遮拦地贴向她腿间的时候,她几乎要忍不住呻吟出声。
好想要好想要又粗又硬的东西插进来,严严实实地填满她。
强提最后一线清明,苏锦书拉住内裤不让他得逞,气喘吁吁:有没有有没有别的办法?自慰行不行?或者借助道具
不行。柳江见下面防御森严,立刻转向上半身,两只大手插进软绵绵的奶子和冰冷墙壁之间的空隙,握住软肉,开始慢慢地揉,必须是真正的性交,把精液射进去那一种,才可以缓解不适的症状。
两根手指隔着衣服夹住渐渐硬起来的奶头,开始往外一下一下拉扯,他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流连,软声央求:明琪,求你,让我插进去好不好?我保证这次一定让你满意!
苏锦书昏昏沉沉的,感受到男孩子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一片片火焰。
如果真的是他说的这种情况,那么,她好像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左右已经做过一次,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把他当成一个人形按摩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她还是保留了最后的尊严,按住少年的手,不许他乱动,道:想插进来可以,你得听我的。
柳江听出她的松动,点头如捣蒜:好,我都听你的!
两个人纠纠缠缠进了屋子,立刻滚落在地毯上。
苏锦书从没感受过这么猛烈到令人发疯
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照得身上的少女如同山野精怪,散着长发,乱着衣襟,表情迷乱而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高傲,淫靡之中混杂了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
柳江忘记了呼吸。
听到他这么说,苏锦书也不好再谦让,双手按着他赤裸的胸膛做支撑,两腿跨坐在他身上,不留余力地驰骋起来。
柳江紧咬牙关,任由她作弄摆布,偶尔闷哼一声,又赶快忍住。
柳江也忍到了极限,在她喷出阴精的同时,射出大量浓稠的精液。
恭喜柳江小狼狗因为抢占先机 天时地利 乖巧听话勉强进驻女主后宫团~撒花~
苏锦书满身是汗,软绵绵地趴伏在他身上,很快被他小心抱起,放回床上。
中间穿插各种路人的猎奇脑洞play,大家如果有想看的play,也可以在留言中提出来~
这边下周差不多可以日更。
淫荡的身体很快适应了少年的性器,如饥似渴地吸吮绞缠起来。
女主因为体质原因,不得不和各路男主NP,但不会和路人做,她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柔弱小白花。
这不露痕迹的体贴在某种程度上羞辱了少年,他面红耳赤,掐住她的腰,恶狠狠往里顶了顶,道:来!这次我一定肏得你满意!
少女娇喘微微,双腿无声地勾缠上少年的腰身,邀请他的进入。
哈哈哈哈写这一章写得我好欢乐啊~
困意上涌,苏锦书倒没有拔屄无情的毛病,有气无力地道:我先睡了,你轻一点弄,别吵到我睡觉。
嗯啊苏锦书发出一声快意的呻吟,微蹙秀眉。
柳江闷哼一声,不备之下,险些又被她绞射。
可因为对象是她,他也就忍了。
苏锦书主动揽住少年的脖颈,把他压在身下,抬起腰臀,淫媚的软肉自发自觉地吸裹住坚挺的龟头,一点一点吞吃下去。
他一向嚣张跋扈,最爱的是十分具有征服意味的后入式,方才还是头一次被女人骑。
他用牙齿将校服衬衫上面的三颗纽扣咬开,把头埋进雪白绵软的双乳之间,举止越发狂狼。
阴道内部紧致湿滑,从四面八方箍住少年肉粉色的肉棒,像无数张小口同时吮吸抚慰,又有一股又一股的热液源源不断从窄小的宫口淋下来,浇在最敏感的龟头上。
他终于如愿进入她的体内,可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抓不住她。
坚硬滚烫的肉棒贴紧穴口,跃跃欲试。
柳江磨了磨牙,再度忍气吞声,果真小心翼翼地借着精液的润滑插进去,用极小极轻的幅度抽送起来。
男孩子不知餍足地从后面抱住她,再度坚挺起来的性器插进她黏黏腻腻的腿间,央道:明琪,再做一次好不好?我还没弄够。
单薄的衣料很快被他舔湿一大圈,粉色的乳头鼓起来,酥酥痒痒,自发地往他口中送。
听到她的叫声,犹如受到鼓励,柳江拿出自己这些年在女人们身上锻炼出来的十八般武艺,手口并用,不多时便将她送上高潮。
苏锦书皱着眉,顿下动作,给他缓冲的时间。
实在是太销魂了。
她仰躺在地上,抬脚抵住少年精健的腰身,把他往外推了推,发出命令:舔我。
少年从善如流,迅速脱去她的内裤,然后握住细伶伶的脚腕,往两边分开,趴伏在她春水横流的花穴之中,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跋涉许久即将渴死的旅人,终于发现了一汪救命的清泉,迫不及待地将好看的嘴唇贴紧水源,用力一吸。
两根手指插进疯狂痉挛着的阴道,高速抽送间带出淋漓汁液,他往上挪了挪,将沾着淫水和口水而显得湿漉漉的唇贴向少女高耸着的胸脯。
的欲望,像吃了烈性春药一样,迫切需要男人的爱抚和侵犯。
引着粗硬的物事戳刺自己体内的敏感点,不多时,娇嫩的身体便再度达到高潮。
明琪,喜欢吗?他将手指从紧致的体内抽出,转而握紧她的双手,和她十指交缠,眼睛亮亮的,迫切需要肯定的模样。
柳江没有骗她,真正的性交过后,从晚上便逐渐加剧的不适感和昏沉感立刻一扫而空,身体重新变得轻盈舒适,懒洋洋的像泡在温暖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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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七)美xue评比大赛(上)(H)
奇怪的番外(七)美穴评比大赛(上)(H)
苏锦书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什么疲软的物事从体内滑出,与之一起出去的,还有大股大股温热的精水。
柳江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呓语道:让我再插一会儿
苏锦书扯开他的手臂,裹着床单下了床。
洗完澡出来,男孩子已经醒了,大喇喇坐在床边,双腿分开,露出胯间重新勃起的性器。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呢。
苏锦书毫不见外地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挑出一件男式T恤,套在身上,宽宽大大的尺寸,简直可以当裙子。
她对柳江道:我今天不去学校,你帮我请一天假。
她需要点时间来适应这个世界,在不被人视作异类的前提条件下,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舒服。
哦,行。柳江二话不说答应了,又挠了挠乱糟糟的短发,冰箱里有吃的,你饿了先垫垫,我晚上回来给你带饭。
临走之前,他又开始发情,抱着她蹭:能不能让我再插几下?
苏锦书面无表情地推他出门:快滚。
柳江也不生气,晃了晃手机:明琪,你千万别乱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苏锦书反锁好门,打开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手机,发现了上百通未接来电。
来电备注哥哥。
她皱了皱眉,并没有回拨过去,而是翻起了通讯录。
原身似乎是个简单直白的女孩儿,通讯录里详细标注了每个人的特征。
比如:试衣间紫色大鸡巴的小哥哥、露天游泳池二十厘米鸡巴的黑人、最喜欢给我舔穴的教导主任、男帅女美喜欢玩3P的夫妻
苏锦书叹了口气,深觉糟心。
来自哥哥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她径直关了机,把手机扔到角落里。
随意弄了点儿早饭,端着托盘坐在沙发里,她打开了电视机。
想要了解一个世界,最快的方法就是电视与网络。
清晰的屏幕上,正在直播一个观众如云的热闹活动。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第三十届美穴评比大赛的活动现场,我是记者小桃,接下来,由我带大家走进幕后,近距离了解今天的参赛选手。穿着齐B豹纹小短裙的女记者搔首弄姿,蹦蹦跳跳地带着镜头往后台走,一路被无数蠢蠢欲动的男人揩油。
还没到后台,她胸前的纽扣已经被扯掉,露出半透明的黑色胸衣,内裤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大腿上沾满了可疑的白色液体。
这一届的观众很是热情呢。女记者吃吃地笑起来,没有拿话筒的那只手爱不释手地抚弄起一个穿着应援T恤的男人暴露在外的肉棒。
如果不是还在直播,苏锦书毫不怀疑,她肯定会如饥似渴地吃下去。
十名参加总决赛的选手们已经换好统一的制服,站在台下准备上场。
雪白的护士服,比选手本身的尺寸小上那么一号,胸口紧紧绷着,看得出单薄衣料下的两颗凸起。
女记者将话筒对准最前面那个梨花头的可爱女孩子:美静,到现在为止,你是这次大赛网上投票人气榜的第一名呢,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电视机前
一边解,还一边用一只小手去挡又白又软的乳房,无奈尺寸太大,只能堪堪遮住乳晕和乳头,却更添诱惑。
路人H的比重比较多,但不会碰幼女题材。
十架高清摄像机对准她们的下体,做好准备。
台下响起饥渴的呼叫声:美静,快把手放下来,让我们好好看看你的大奶子!
这样有性格的女孩子,十分具有记忆点,台下一名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嘉宾暗暗点了点头。
支持你的粉丝们说吗?
很快,穿着暴露渔网装的美艳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一边揉弄着几乎要跳出渔网束缚的大奶子,一边用肉棒形状的话筒宣布,本场总决赛正式开始。
第一关,赏穴。
不过两秒钟,她又把腿放了回去,脸上依旧神情冰冷。
等选手们都脱光衣服,完成了明争暗斗的抢戏小插曲,主持人笑眯眯地道:这一届选手真是格外的出色呢,接下来,请大家躺在身后的椅子上,用手指扒开小穴,向现场每一位观众们展示你们的美丽多汁吧!
不大不小的乳房形状完美,粉色的乳头高高翘起,细窄的腰身上,可以看见好看的马甲线,双腿修长笔直,不知道如果盘在男人腰上,是怎样一种销魂的滋味。
右腿抬到头顶,左腿仍然稳稳站在地下,修剪得宜的稀疏毛发下,一个诱人的小穴如昙花一现,在上万观众的注视下,展露出真容。
女孩子颇具性格地冷冷一笑:我不喜欢打嘴炮,还是等会儿凭实力说话吧。
主持人笑道:本关采取观众投票的方式,首先,请各位选手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看不得她这副做作之态,站在旁边的雪琳轻蔑地撇了撇嘴,抬高修长挺拔的脖颈,毫不扭捏地把单薄的护士服一把扯破。
女孩子娇俏地吐了吐舌头,舌尖在空气中一翻一卷,性暗示意味十足,声音也又嗲又甜:各位观众老爷们,你们这样支持美静,美静真的很感动呢!如果我可以夺得冠军,顺利出道的话,我会发放惊喜福利给大家做为感谢的哦~
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样的惊喜吗?女记者适时地接话。
哎呀,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呢!女记者捧场道。
她的身材与美静的幼嫩可爱不同,明显是经常锻炼的,充满了健康的美感。
当然是美静做了个害羞的表情,萌萌地跺了跺脚,人家的全裸写真了啦~而且,经纪人还说,等人家第一张专辑发行的时候,还会召开线下签售会的哦~
十名选手依次排开,站成一条整齐的直线。
被指桑骂槐的美静脸色变了变,很快调整过来,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
那叫美静的女孩子果然十分懂得看客们的痛点,故意做出副害羞紧张的姿态,小脸涨得通红,眼底蓄了羞耻的泪水,磨磨蹭蹭地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
既然、既然大家这么想看她羞怯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一点点把手放下来,为了大家,美静做什么都可以!
接着,她又将话筒递给一个高冷美艳的女孩子:雪琳,请问你有什么话想跟粉丝们说吗?
最近有点空闲,要不要来个日更呢?
把衣服脱下,在手心束拢成一条长长的布带,雪琳将布条穿过右侧膝盖下方,双手上提,来了个漂亮的一字马。
这一幕同步转播至现场的电子显示屏上,激起了一众饿狼热烈的反响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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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八)美xue评比大赛(中)(H)
奇怪的番外(八)美穴评比大赛(中)(H)
放大了十倍不止的高清无码画面,直接投影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形态各异的粉嫩小穴,被少女纤细的手指掰开,毫无遮挡地向大家展示着精妙的生理构造。
肥美的花唇,挺立其中的小小珍珠,细小到几乎发现不了的尿孔,还有下面微微翕动着的小口。
被无数观众视奸着,有体质敏感的,已经流出水液来了。
人气最高的美静确非浪得虚名,她半躺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双腿分开踩在两边的脚蹬上,刚露出小穴,便激起了热烈讨论。
天啊!竟然是罕见的白虎穴!
操!这也太骚了!老子现在就想用大鸡巴狠狠插她!
你那鸡巴也不大啊,再说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美静这样可爱的小公主,是你能随便睡的吗?
操你妈!敢污蔑老子?说老子鸡巴小?有本事把裤子脱下来,咱们比一比?
其他选手不甘示弱,纷纷各显其能。
有用手指拨弄花蒂搔首弄姿的,有直接插入小穴狂浪呻吟的,还有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孩子,竟然自备了一个大型的按摩棒,扭动着腰臀一点点插了进去。
几分钟后,主持人公布了投票结果,美静排名第一,雪琳以十几票之差,排名第二。
排第三的是一个长着一线天名穴的女孩子,名叫花薇。
所谓一线天,顾名思义,就是大阴唇把小阴唇完全包裹在里面,紧紧闭合,只留下一条线。
紧接着,便进入了第二关,品穴。
这一轮的胜负,是由十位嘉宾打分评定。
嘉宾们多为德高望重的长者,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他们依次上台,一对一地站在选手面前。
有助理搬来矮凳,嘉宾坐下后,脸部正好和少女们的小穴平行。
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每位评委的品穴时间为一分钟,打分后向右轮换至下一位选手,直至全部品尝完毕,我这边会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然后计算平均,谁的平均分最高,谁就获胜。
开始的哨声响起,评委们立刻将自己的脸埋进面前散发着淫乱气味的小穴之中,舔吸咬磨,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保证现场的节目效果,女孩子们从早上便被禁止性交,这会儿身体正在饥渴之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立刻不约而同地大声浪叫起来。
啊!啊啊!好好舒服啊!花薇小脸酡红,纤腰一挺一挺的,迎合着双腿之间中年男人的舔弄。
宽厚滑腻的舌头吸溜吸溜地在那一条窄窄的缝隙里滑动,粗粝的舌面灵巧地剥出小阴唇,又从小阴唇里找到那一颗羞怯的花珠,毫不怜惜地用力一吸。
啊呀呀呀呀!花薇尖叫一声,大腿内侧肌肉紧绷,屁股高挺到半空中,一颤一颤,竟然喷出一道透明的液体。
天啊!她潮吹了!一个一眨不眨盯着屏幕观看的男人很快发觉。
操!果然是名器!真他妈淫荡!另一个男人狂热地看着花薇潮喷的美景,快速撸动勃起的肉棒。
此刻,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妻子带过来一起玩的。
观众中男多女少,每个女人都被一群男人包围,嘴巴、小穴、屁眼甚至双手,全部都塞满了肉棒,即便如此,还是剩下相当数量的男人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给她打了满分。
多年的训练使他保持了一心二用的优秀素养,琢磨着这些烦心事,舌头抽插的动作不仅没有停顿,反而越来越快。
军营里的汉子们,白天要训练,拘着不能随便泄欲,只有晚上才可以找过来揽活的妓女们操一操。
花液如汹涌的潮水,源源不绝从里面涌出来,打湿他的舌头,顺着他抽出的动作,淋淋漓漓地湿濡了他的下巴和笔挺工整的西装。
妈耶,我觉得我这么一展开,有很多脑洞可以写的样子,篇幅收不住了怎么办?
老人并不急着品穴,而是沉声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少女颤抖着身子,在他嘴里泄了。
又腥又甜,带着少女特有的骚气。
他想,他果然没有看错,这样敏感多汁又柔韧性极好的身体,应该足够应付那一群臭小子好一阵时间了。
可惜平时和她做爱的那些男人,大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一味的跪舔,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半点儿也不尽兴。
那些小子们鬼哭狼嚎,天天跑他这个领导这儿诉苦,他没有办法,只好过来物色物色,看有没有耐操一点儿的女孩子。
少女的脸颊微微红了,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威严如岳峙渊渟的老人,手指主动扒开粉穴,轻声道:爷爷,求您把舌头直接插进我的小骚穴里,插得越深越重越好,我会舒服死的。
要是把那个风骚淫荡的妻子带过来,就算要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鸡巴也可以拥有优先权,插入她又湿又热的小屄里,别提多舒服了。
可最近,妓女们也不肯来了,说男人们下手太重,轮着干上一宿,半条命都没了。
把充沛的花汁尽数含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那个,我知道你们可能都在默默地看这个番外,不好意思交流感想,但能不能看完了给我投颗珠珠啊,想冲刺一下五颗星来着【大言不惭.jpg】
雪琳愣了愣,下身不受控制的,涌出一包花液。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纡尊降贵地伸出舌头,像一柄重剑无锋的利器一样,不用任何前戏,蛮横地破开了少女紧致的阴道。
按理说,软肉层层叠叠紧紧绞缩着,是很难进入的,可少女觉得这老人的舌头竟比大多数男人的肉棒还要坚硬滚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捅进深处。
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老人摒弃所有技巧,就那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插起来。
老人凌厉的目光扫向她,充满无形的威压,竟然轻而易举盖住了她的气场。
无肉可吃,只能看着屏幕自慰。
唔她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只觉自己被这真的可以做她爷爷的老人插得欲仙欲死,爷爷,好好硬啊
这样的冷美人,就该按在身下狠操,把小穴操熟操烂,把整个人操得发出骚媚入骨的吟叫,操得浑身哆嗦,淫液横流,然后把又多又稠的精液,全部灌进去,才能让她乖一点点。
她看着高冷不可亵玩,其实很有点抖M的潜质,经常幻想被人抽打凌虐,最好能掐着她的脖子,像操一条母狗一样,从后面狠狠地操进来。
欺霜赛雪的白嫩小脸上,神情十分冷淡,充满了禁欲之美。
雪琳的面前,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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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九)美xue评比大赛(下)(H)
奇怪的番外(九)美穴评比大赛(下)(H)
等评委们将少女们的淫水品尝了个遍后,他们的肚子也差不多饱了。
女孩子们个个面色潮红,身体瘫软如泥,下身滴答滴答往外流着淫水,吸引得台下的观众们个个鸡巴挺立,恨不得立刻操进去,干得她们哀叫求饶。
因为围观了全程而被撩拨起淫性的主持人,这会儿正坐在一个壮汉的大腿上,上下起伏间,露出在穴内兴风作浪的紫红色肉棒,又白又嫩的奶子,已经从被撕裂了的渔网装里跳了出来,被另一个皮肤黝黑的保安含入嘴里疼爱着。
她媚眼迷离,口水直流,却不忘敬业地把这场比赛推行下去:本关的比赛结果已经嗯啊好爽要被大鸡巴插到子宫里了已经出来第一名是啊啊啊轻一点啦
雪琳在这一关反超美静,跃居第一名。
接下来,进入到最后一个关卡,试穴。
这么一会儿工夫,主持人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换了位置,黝黑保安的肉棒同样是黑漆漆的,正像干一条母狗一样从后面肏弄着她,而壮汉则站在她的面前,用沾满了淫水的肉棒,在她脸上拍打磨蹭。
她着迷地把俏脸凑近男人肉棒根部的毛发,用力嗅闻着浓烈的雄性气息,接着用强大的意志力,艰难地宣布了这一关的比赛规则。
很快,一百名幸运观众被挑选出来,十人为一组,分别站在了十名参赛少女面前。
规则十分简单明了,男人们一个接一个轮流插入射精,最先完成挑战者即可获胜。
主持人吹响了哨子,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将面前湿漉漉冒着热气的肉棒含进口中,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立刻趴在娇小可爱的美静身上,含住软绵绵的奶子,大口吮吸起来。
他一边吮吸,一边架起少女的双腿,将勃起的肉棒往紧窄粉红的小穴里塞,刚塞进去便激动地大叫:啊啊啊!我肏进美静的小逼里了!啊!真的好紧好嫩啊!
接着,他没命地耸动起来,表情狂热,十分亢奋。
小穴饥渴了大半日,又被那些老男人们狠狠撩拨挑逗了一番,早已是春水横流,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所以,即使这男人的尺寸十分一般,美静还是半真半假地大声浪叫起来:啊呀哥哥哥哥的肉棒好大好粗要插死美静了呜呜呜
男人果然经不起刺激,闷哼一声,把浓白的精液尽数灌进少女花壶。
疲软的性器刚刚撤出,小穴便像自有意识一样,牢牢合拢,把精水死死锁在体内。
后面的高个男人不屑地嘘了一声,挥手拨开他,二话不说将明显比他大了一圈的肉棒入将进去,刚进去便如同打桩机一样快速抽插起来。
美静的声调明显高扬了不少,娇软的嗓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啊大鸡巴哥哥插进来了插到美静的子宫里去了呜呜呜好爽啊要去了啊啊啊
络腮胡男人看了有些生气,伸手拧了拧红肿的奶头,犹嫌不解恨,又像扇耳光一样扇了两下:小骚货,哥哥干得你不爽吗?这么快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浪叫,真是个骚货!
美静十分想回给他一个白眼,却碍于自己清纯可爱的人设,只好甜笑着敷衍:爽的两位哥哥干得美静都好爽呜啊好哥哥轻一点啦
那高个男人又不高兴了,抓住美静又白又细的两条腿,把她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啪啪啪入得更深,一边入一边逼问:到底是我干得你更爽,还是他干得你更爽?
有棱有角的性器在体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带来令人头晕目眩的可怕快感,美静尖叫一声跌入高潮,阴精浇在男人龟头上,阴道死命绞缩,将男人的精水吸了出来。
雪琳怔了会儿,把腿分得更大,几乎摆成了一条直线:没关系我可以的
男人的动作却很温柔,并不冒进,只是这样缓慢地抽插着,找到她体内的敏感点,便用坚硬的龟头去轻顶慢撞。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沾满别人精液的嘴角,给她带来一种奇异的被疼惜着的感觉,他摇了摇头:都进去的话,你会受不了的。
这几天尽量日更吧,我努力,握拳!
而且这个男人好温柔啊
几乎是毫无停顿的,第三个男人又插了进来。
雪琳脸都白了,贝齿咬住红唇,强撑着没有说出求饶的话。
微弱的疼痛很快被男人带来的滔天快感所淹没,雪琳又泄了一次,终于将男人完全吃了进去。
台下也早就乱了套。
可男人忽然停下动作,熟悉的被精液浇淋的感觉并未到来。
那硬物尺寸惊人,足有二十多厘米长,顶端微微弯曲,从马眼处往外渗出稀薄的前精。
少女们放浪地吟叫着,接受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的插干,任由他们摸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将充沛的精液射进身体最深处,有射精之后舍不得走的男人,还会留下来爱抚他们应援的女孩子,掐捏她的乳头,揉按她的阴蒂,将再度勃起的肉棒插入她的口中,用尽各种办法刺激她的情欲,帮助她更有效率地完成任务。
不多时,雪琳便被他送上了高潮。
她知道男人在没有完全插入的情况下,是很难射精的,眼看着一旁的美静已经吞入第十个男人的肉棒,不由着急起来,抬手拉住男人军绿色的T恤衫,轻声道:你你进来
雪琳呜呜地哭着,情不自禁抱住了男人的脖颈,由他像抱个孩童一样托举起来,放在怀中抽插。
要知道,天赋异禀可不是什么好事,幼嫩的少女们受不了这样可怕的抽插,那些妓女们倒是能吃得下去,可逼早就被操得松松垮垮,插进去也没有太大感觉。
那男人深目高鼻,刚把肉棒露出来,雪琳便知道不好。
少数的女性观众,这会儿大多已经被奸晕过去,赤身裸体双腿大张着躺在地上,被浓精厚厚糊了一层,散发出浓烈的腥膻气息。
男人咬住她小巧软嫩的耳垂,温柔地舔了舔,道:对不起,我接到了命令,不能让你赢。
因为男人露出个迷人的笑容,军营里的兄弟们,还等着你去慰军呢,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即使已经神智不清,也依旧逃不开被男人包围着轮流肏弄的下场,到最后,被这狂热的气氛感染,连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脱下脏兮兮的绿裤子,把丑陋的鸡巴插进一个蜂腰肥臀的女人体内。
男人附在她耳边夸奖:你真厉害下面的小嘴又湿又热,咬得我好紧几乎是一进入,便有了射精的冲动,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雪琳知道他这是要射了,不由精神一震,努力缩腹,夹紧阴道,想要把他尽快吸出来。
靠着身体绝佳的柔韧性领先的雪琳,却在第十个男人身上栽了跟头。
好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写H也想写出点感情戏的我也是没救了这一章写得头秃
为什么?雪琳含着泪发问,然后感觉到小穴里的肉棒又开始动作。
雪琳绝望地看向一侧,美静正抽搐着进入高潮,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大叫一声,射了出来。
看着高冷如月宫仙子的女孩子主动摆出这么一副淫荡的姿态,男人也红了眼,深深冲撞了几下,开始往极窄极嫩的宫颈里入。
然后,惯例求珠珠啦~
他轻轻一顶,便借着大量精液的润滑插了进去,可一直抵到子宫口,肉棒才将将进去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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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十)甜头
奇怪的番外(十)甜头
惊险夺冠的美静在数十男人的簇拥欢呼中,甜笑着接过了阴茎形状的金质奖杯,走向高台。
一丝不挂的娇小胴体上,挂满了男人们射出的精液,那些液体淋淋漓漓滴落在地上,顺着她前行的脚步,洒出一条惹人遐思的水迹。
苏锦书关掉了电视,再度叹气。
她躺回床上补觉,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再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落山,红澄澄的夕阳穿过落地窗,在床边洒下一道温暖的光影,边缘恰好溅到她赤裸的脚背上。
距离柳江离开,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空虚感和无力感又侵袭上来。
不知不觉的,下身就湿了。
咚咚咚。
拍门的声音响起。
苏锦书拖着软绵绵的腿下了床,警惕地问:谁?
明琪,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有些喘。
苏锦书开了条门缝,看见柳江满头大汗,背上背着个昏迷的男人。
柳江挤身进来,把男人扔到沙发上,狠狠擦了把汗,道:渴死我了!有水吗?
苏锦书指了指饮水机,却没帮他倒水的意思。
少年认命地自己动手,咕咚咕咚灌下去两杯冷水,然后撩起湿透了的T恤,双臂上举,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小麦色后背。
苏锦书仔细打量昏迷着的男人,见他剑眉深目,鼻梁高挺,生了副俊朗清雅的好相貌。
只是,此刻男人眉头紧皱,面色潮红,时不时抽搐两下,损了几丝气质。
他怎么了?苏锦书开口问。
柳江从后面抱紧她,潮湿的汗水蹭了她一身,线条利落的手掌熟门熟路地伸到她胸前,暧昧揉捏。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他竟然又忍了一天。
忍到后来,身体里那把火简直要把血液烧干。
火上浇油的是,张明瑜找到学校,追问他明琪的下落。
俩人毕竟熟识,他只好随意敷衍了两句,打算把他尽快打发走。
可没想到,张明瑜竟然晕过去了。
他这才想起张明瑜那个奇葩的怪癖,这么说来,从前天夜里算起,对方已经接近两天没有碰过女人了。
要命。
人命关天,柳江不好再纠结于争风吃醋之类的小节,把他背了回来。
听他讲完前因后果,苏锦书身上的T恤也被他脱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推开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少年,指了指卧室:进去再做。
她可没有当着别人面做爱的嗜好。
nb
她用脚尖蹭了蹭他的腰,道:把裤子脱了。她赤身裸体,他也得一丝不挂,这样才公平。
终于,他整根没入。
舌头模拟着性器,钻进已经动情的小穴,每一次抽弄,都搅出一波淫液。
苏锦书咯咯笑起来,笑容明净,纤尘不染。
柳江一时看得呆住。
嗯他发出难耐的呻吟,屈起脊背,将头埋在她的颈侧,热情地吸吮,直到雪白的肌肤上现出一粒粒草莓印。
腰胯轻轻地耸动着,碰撞着,越进越深,他沉浸在少女柔软的身体里,只觉她并非是要吸食他的精血,而是所谋甚大,想要攫取他的魂魄。
柳江只好放弃,转而亲起了她柔嫩的小手,一根一根指节慢慢舔过去,像只大狗,弄得她发痒。
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笑着问他:感觉得到吗?
这一次,他已经学乖,不等苏锦书发话,便自觉地埋首到她双腿之间,柔软的舌直奔主题。
sp; 得到美人首肯,柳江迫不及待地一把抄起她,把她抱到卧室,抬脚踹上了门。
看着少年毫不遮掩地表露出对自己直白的欲望,苏锦书被取悦到,恶意地收缩了两下阴道,在男孩子的闷哼和抽气声中道:这样才叫紧吧?
液体很快濡湿了少年俊美的脸庞,给他添加了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情色之感。
收到赞扬,柳江越发卖力,勾舔刮蹭磨,使出千般手段,把少女的身体弄得瘫软成泥。
或许是觉得在目前糟糕的处境中,他对她还有不少作用,也或许只是因为此刻的少年单纯热情得可爱,苏锦书的睫毛眨动几下,决定给他一点儿甜头。
苏锦书却仍旧扳着他的脸,不许他亲上来。
他将女孩子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如此,对方门户大开,粉嫩的阴户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柳江立刻答应一声,把宽大的校服裤连同内裤一并脱掉,甩在地上。
他想要亲她,却被她一巴掌推开,轻斥道:脏,不要亲我。
而他早已神魂颠倒。
穴肉绞得他死紧,他眉角抽搐,咬牙切齿道:好紧
扶着挺翘的阳根,在入口处蹭了两下,龟头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然后急躁地插了进去。
这一插,进去了一大半。
粘着充沛的液体,他一路逡巡往上,爱不释手地亲吻少女的小腹、纤腰、嫩乳、白颈,最后来到她的脸颊。
他逐渐开始放肆,舔弄的水声加大,时不时响起吞咽的咕哝声。
n
男孩子也不生气,调笑道:自己流出来的,还嫌脏?
唔空虚的身体终于得到抚慰,苏锦书难耐地呻吟一声,鼓励地摸了摸少年微有些扎手的短发。
bsp;什么?柳江愣了愣,旋即感受到随着自己的动作,她柔软的腹部竟然微微起伏。
他知道,隔着薄薄的皮肉,他的肉棒获得了她的首肯,正在她体内放肆。
浑身的血,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少女乖顺地躺在他身下,脚趾暧昧地勾了勾他的脖子。
柳江哥哥,插得这么深,舒不舒服?声音甜软娇嗲,把他骨头都叫酥。
舒服。柳江眼睛都有些红,毫不惜力地重重插入,又快速抽出,顶得少女啊啊直叫。
她忽然蹬住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了推。
性器被迫滑出体外,柳江欲火焚身,着急地要来抓她。
没想到狡黠的少女利落地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腰部塌下去,把屁股抬得高高,撒娇道:我们用这个姿势好不好?
她始终掌控着主导地位。
只要能操她,哪个姿势柳江都不会有意见,更何况是这种一看就觉得鼻血快要飙出来的淫荡体位?
好。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充满了欲念。
粗硬的肉棒再一次插进来,进得更深,顺利地抵住了宫颈口。
试探着对那个小口顶撞了几下,她不高兴地道:柳江哥哥,我有点疼
柳江立刻收敛,态度极好地道歉:对不起。转而调整了方向,在她体内探索敏感点。
虽然之前对这具身体不够了解,但他好歹是身经百战,不多时便熟悉起来。
她总共有两个敏感点,一个接近宫口,另一个则很浅,距离入口处不过两三厘米。
他对着深处的那一点撞击碾压,听到她逸出哭腔:柳江哥哥好酸
乖,很快就好,你会舒服的。重又出了一身汗水的少年一边安抚,一边从后面贴紧她娇小的脊背,双手握住在空中晃动着的奶子,用力揉捏。
年轻的男孩子没有那么多技巧,只知道蛮干,显得有些粗野,却正中身体极度空虚的苏锦书下怀。
她主动迎合着他的动作,语气温软却不容拒绝:我快要到了你也快一点好不好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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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十一)给哥哥退烧
奇怪的番外(十一)给哥哥退烧
苏锦书洗完澡出来,男孩子依然在对着昏迷着的男人发呆。
怎么了?她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问。
柳江面露难色:我们得想办法救他,我刚刚给他量了体温,已经快到40度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死人。
所以呢?苏锦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她指了指门外:电梯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女人?你把他抬过去,给他治病。
柳江头皮发麻,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不知道你哥的性格,他要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碰了别的女人,会杀了我的!
那怎么办?苏锦书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冷了脸,我不做,让他去死好了。
她又不是圣母,没有舍己为人的崇高觉悟。
柳江的私心也十分想就这么放任张明瑜自生自灭,可是
明琪,有些话我没和你说清楚,你要知道,你父母都已经过世,他是你唯一的监护人。柳江端正了脸色,语气严肃。
嗯。苏锦书示意他说下去。
如果你的监护人出了什么意外,你就会成为孤儿,而根据明文规定,孤儿是要被强制送进社会福利院的。
然后呢?苏锦书问。
社会福利院正常运转所需要的一切物资,全部由孤儿们卖淫赚取,不仅如此,她们的闲暇时间,还要用来慰问院里的孤寡老人们。他满脸的担忧之色。
他可以试着说服她接受并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他生出了可耻的私心,想要独占她。
即使不能独占,也要努力减少分享的人数。
不用问,也知道柳江口中的慰问是什么意思。
苏锦书沉默片刻,扫了扫男人还算不错的皮相,在他和一群糟老头子之间做了对比,勉强接受了现实。
我知道了,你先回避一下。她发号施令。
即使明白这是最正确的选择,柳江的心头仍然泛起了一股酸涩的情绪。
他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苏锦书慢慢走到沙发前面,解开男人的腰带。
高耸的阳物暴露在空气里,泛着粉嫩的色泽,比柳江的肉棒颜色还要浅一些。
看来柳江说得没错,这个男人倒还挺洁身自好的。
她分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身上,比体温高上几度的肉棒抵在两瓣贝肉里,几乎是立刻便烫得她涌出一股水液。
气息微微乱了乱,苏锦书理了理半湿的头发,调整角度,让圆润的龟头抵住敏感的阴蒂,开始小幅度磨动。
感受到异样的舒爽,男人警惕地睁开眼睛,瞳孔却因为高热放大,无法聚焦。
谁?他厉声喝问,嗓音嘶哑,同时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把身上的女孩甩下去。
苏锦书搂住他脖颈,重新找到平衡,轻声安抚:是我。
男人立刻松懈下来,炽热的
说着,他腰身挺动,无比熟练地找到那个能救他命的小口,径直插了进去。
要知道,之前的张明琪,每每看到他这个占有欲过强总是不许她和别人随便做爱的哥哥,总是冷言冷语,爱理不理。
晚点有可能会有第二更。
他这才确信,她是真的失忆了。
就算是欲望上来,纡尊降贵地答应让他操进去,也从不肯说软话,而是要拽着他的头发辱骂他,兴致上来还会不管不顾踢打他,撕咬他。
花费了几秒消化她的话,男人半信半疑:真的吗?琪琪,不要再和哥哥耍滑头,哥哥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抱着少女坐起,让她背靠着他的胸口,完完全全缩在他怀里。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无奈的控诉,我都已经让步,允许你去上学,允许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别的男人厮混,小穴里装满别的男人留下的肮脏精液,只要求你按时回家,把夜里的时间留给我。为什么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妹妹乖巧的假象给了他新的希望,他一边在她雪白的颈侧流连,一边说出心底最深处的愿望:琪琪,我带你回家,从此以后,只给哥哥一个人操,好不好?
被他弄得畅意,苏锦书微眯了眼睛,主动坐下去,将男人整根吞了进去。
苏锦书呻吟一声,连忙安抚他:不是的,我昨天撞到了头,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看到大家都在肆无忌惮地做爱,我很害怕,不想随随便便被陌生人操,这才躲起来的。
而现在,她竟然喊了他哥哥,还这么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你叫我什么?男人暗沉沉的眸子里,透着令人心惊的深刻执念。
她竟然喊他哥哥。
昨晚为什么不回家?他揉捏着她雪白的乳房,精准地控制住力度,令她在疼痛和舒服之间的临界点徘徊,两片薄唇咬住她的耳朵尖,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亲昵。
说着,他泄愤似的深顶了一下,正正好撞上脆弱的宫口,带来酥酥麻麻的疼痛。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性器又坚挺起来,开始了第二轮抽插。
写这个世界写得还蛮爽的,噗
哥哥啊呜啊双腿被他掰开抬高,肉棒多了发挥的空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快速地插进插出,男人魔怔了似的,咬牙猛干。
疼苏锦书皱起眉头,膝盖用力,往上提了提身子,轻一点
是真的!苏锦书仰起脸亲他带着点胡茬的下巴,哥哥,你轻一点我疼
呃男人再也忍不住,疯狂地操干起来。
随着第一泡浓精的射出,他的精神明显好了起来,意识也恢复清醒。
这个世界的男人,性欲旺盛得像怪物,苏锦书迷迷糊糊地想。
不行!强忍着醋意透过卧室门缝窥探的柳江听见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冲了出来。
男人没有说话,却极其照顾她的感受,小幅度地在入口处耸动,等到她流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抽插也越来越顺畅,这才逐步往里侵占。
双手抱紧少女的腰肢,喃喃道: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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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十二)驯服 yáοɡμοsんμ
奇怪的番外(十二)驯服
张明瑜冷了脸:为什么不行?
柳江暴跳如雷:你把她带走了我操谁去?
张明瑜不为所动:你同学、你姐姐、你妹妹、你妈、你小姨哪个不能操?
我不要!我就要她!柳江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张明瑜怒骂,他妈的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压根就不会带你回来找她!让你死在大街上多好!
吵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个男人的争吵。
苏锦书推开张明瑜,从他腿上下来,揉了揉经过连续两场性事后有些发软的腰:我去睡觉了,你们慢慢吵,吵出个结果之后,记得通知我一下。
枉她紧张半天,没想到张明瑜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失忆的说辞。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
如此,跟着张明瑜回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强制性上学的规定,如果有的话,在学校她还需要柳江充当挡箭牌和泄欲工具,所以暂时还不能舍弃掉他。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酣畅淋漓的性事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助眠。
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苏锦书悠悠转醒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昏暗。
胸口处,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不知什么时候,随便套在身上的男式衬衣被解开,两团雪乳在重力的作用下积成可观的山丘,此刻,山顶的红樱正被男人含在嘴里,轻柔舔舐。po⑱вe.čom(po18be.com)
唔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设定,苏锦书并未太过惊讶,低低嘤咛一声,几点了?
还早。张明瑜温和低沉的声音,伴着舌头舔卷带起的水声响起,琪琪,再睡会儿吧。
与此同时,微微分开着的大腿内侧,感受到一道炽热的气息。
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苏锦书揉揉眼睛,半挣起身去看。
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各伏了一团黑影。
少年余怒未消,赌气似地把头脸深深埋进她的双腿之间,对着红艳艳的贝肉咬了一口。
苏锦书皱起眉,一脚蹬向他的脸,把他踢开,声音转冷:不听话就滚。
不怪她冷血,在这个淫乱的世界,但凡稍微软弱一点,下场一定是被各路男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剩不下。
因着人俊器大活好,从青春期开始便受到无数女人追捧的柳江,哪里受过这样的训斥?
他脸色奇差地跌坐在地毯上,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最终,还是抬起头看了看伏在少女胸口和她亲密缠绵的张明瑜,深吸口气,将脸面全部抛却。
他想,自己或许有抖M的潜质?
再度爬到床尾,高挺的鼻尖抵住贝肉里珍珠一样的花蒂,他舔了舔紧闭着的穴口,服软道:我错了。
做为鼓励,苏锦书抬起脚尖蹭了蹭他软软的头发。
张明瑜不甘示弱,两只大手捧起少女的胸乳,往中间推挤,指尖掐住乳头快速捻动,同时将舌头钻进深深的沟壑里作怪,像一条灵动的蛇。
苏锦书哼了一声,睡意全无,刚刚消停几个小时的欲望,从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飞快爬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3P。
当然,这不仅是3P。
除去肉体的交缠,欲望的宣泄,她必须要做的,是在这场两男
也拥有了可以暂且平静度日的筹码。
欲根被少女牢牢握在手心,极有技巧地上下撸动,指尖时不时按住不停往外泄露前精的铃口,调皮地往里抠弄。
等到他将她的乳房、腰腹吮满粉红色的印记后,他小心翼翼地移到上方,亲了亲她尖尖的下巴。
苏锦书赞赏地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张明瑜明显对妹妹的身体更了解一些,十分清楚怎样才能给她带来欢愉,且极具服务意识。
张明瑜终于下定决心,按着少女的手快速动作,口中发出低哑的请求:琪琪,快一点,啊嘶
她眯着眼睛,享受着两个男人温柔的爱抚和亲吻,松懈心神,进入第二个梦境。
今天的我是双更的我!【骄傲脸.jpg】
什么都不说,投颗珍珠也行啊,ball ball了~
喂,你们是不是都在偷偷摸摸地看,不好意思评论啊?
男人立刻亢奋得无以复加,巴巴地凑过来,舌头颇具进攻性地钻进她的口腔,和她紧密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此时,柳江已经躺在她身后,重新进入她销魂蚀骨的身体。
抽插了一会儿,苏锦书的手被张明瑜舔得透湿。
叫啊。少女天真烂漫地道,叫出来,我喜欢听。
终于,在濒临失控的冲撞和撸动中,柳江叫了一声,射进恰好高潮的苏锦书体内,而张明瑜,则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在了她汗津津的胸前。
她推开柳江,道:换个姿势。然后侧转身子,面对张明瑜,湿漉漉的手代替另一只,握住他的性器。
柳江闻言不敢造次,转而往更深处拓进。
到现在为止还没真正亲过她一次的柳江内心翻江倒海,只有把满腔醋意化为动力,卖力地吸了一大口清甜的花液,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一女的较量中,打破他们固有的观念,重建以她为主导的新规。
性交的本质,其实是权力的控制。
柳江对着浅处的敏感点戳动,用棱角分明的龟头用力压过去。
少年欢呼雀跃地爬上来,扶住自己高耸的性器,噗的一下插进紧致得要命的小穴。
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挺腰配合少女的动作。
另一只柔软的手放到他唇边,她还没发出命令,他便已经自发自觉地一根一根手指舔过去。
唾液充当了很好的润滑剂,男人闷哼一声,几乎要叫出来。
嗯少女发出一声娇吟,双腿缠在少年腰上,慢一点儿
争强好胜的,他掐住她的腰用力撞了起来,一边撞一边大声叫道:明琪你的里面好紧好湿嗯舒服死了
残存的羞耻心令平日古怪孤僻的男人开不了口。
从这一刻起,她拥有了两名裙下之臣。
张明瑜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
少女愉悦地笑出声:好乖。
少女作势欲放手,激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语气里带了些求饶:琪琪,别别停。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一同分享爱之如命的妹妹。
苏锦书一手攥住张明瑜硬到不行的肉棒,缓慢撸动,同时用脚勾了勾柳江,嗓音微哑:进来。
可很快,他就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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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十三)推着早餐车 yáοɡμο
奇怪的番外(十三)推着早餐车叫卖的少女
还未到凌晨五点,吸精大厦门前已经排起长龙。
清一色的男人,个个都举着一张玫粉色的音乐专辑,表情急切。
十点钟,新任美穴王后美静的专辑签售会,即将在这里举行,这也是她夺冠以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你说,待会儿咱们能尝到美静的小逼是什么滋味儿吗?一个学生模样的大男生满脸兴奋地问同伴。
有可能有可能!我听网上披露说,这一次的签售会,重头戏放在和观众的互动上面,所以我们一定会有和美静亲密接触的机会!同伴激动得脸都红了,握着专辑直晃。
喂,我说,你们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吧?后面的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地泼冷水,也不看看情况,这一次来参加签售会的粉丝,没有一万也有五千,美静那小逼又不是铁做的,哪里应付得过来这么多人?我估摸着,咱们连个肉花都嘬不着!
众人闻言,都有些泄气,泄气里又带了点儿侥幸的期望。
淫水味饼干、纯天然人类奶油夹心面包、还有热腾腾的新鲜豆浆啦,先生们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要不要买一些填饱肚子呢?穿着兔女郎服装的少女推着装满了食物的早餐车走近,抖动丰满挺翘的腰臀,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热情地发出叫卖声。
见没有人动作,她也不气馁,又拉了拉本就已经开得极低的胸口,将半边圆润雪白的乳房露出来,笑吟吟的:很便宜的哦~只要内射一次,就可以任选一种食物哦~连续内射两次的话,更可以获取套餐组合呢!po⑱вe.čom(po18be.com)
我们都等着肏美静,哪有多余的精液给你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不老实地捏了捏她圆鼓鼓的屁股。
可是少女把屁股翘得更高,迎合着老头的动作,表情天真,如果不吃点东西的话,哪里有力气去肏美静姐姐的小逼呢?
她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一个壮汉最先心动,声如洪钟:这丫头说的没错,那么,就让哥哥射给你第一泡吧!
说着,他粗暴地一把撕开黑色的网眼袜,把单薄的内裤料子拨到一旁,插进去一根手指。
啊呀!少女惊呼一声,扶住早餐车的把手保持好平衡,回过头嗔了他一眼,哥哥好坏!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手插进来了
壮汉的手指已经开始快速抽插,邪笑道:老子够温柔的了,还有耐心给你做前戏,快点,夹紧!
嗯唔哥哥真体贴少女淫荡地摇晃起屁股,像只求欢的小母狗,紧致的小穴主动套弄起壮汉的手指,很快容纳进去第二根,第三根。
随着壮汉的动作,晶莹的汁液飞溅出来,洒在她挂着残破丝袜的大腿上,还有一些落在地上。
那之前便蠢蠢欲动的老头跪趴在她脚边,伸出舌头去舔她腿上的淫液,然后用残存的几颗牙齿,费劲地叼住湿漉漉的丝袜,往下撕扯。
嗤啦一声,袜子彻底报废,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稀疏的牙啃得她发痒,少女一边娇笑一边尖叫:啊啊啊哈哈爷爷你不要再咬人家了嘛嗯呀哥哥弄得人家好舒服啊快到了啦
啊啊被几个男人上下其手地亵玩着,少女睁大美目,发现自己已经被数十名男人紧紧包围,不由眼前一黑。
怎么办好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会不会被他们肏死在这里啊?
啊呀!少女尖叫一声,脚尖踮起,想要逃离男人的统治,却被他掐住腰,重重按了回去。
说着,他解开腰带,将紫黑色的欲龙放出,对准红艳艳的小口,用力捅了进去。
另外,打个小广告,新文《脱缰》已开,双出轨,NPH,欢迎移步观看。
可身体同时又变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饥渴,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丝喜悦。
这下子,大半根肉棒都没进了少女柔嫩的小穴里。
那匍匐在她脚边的老人亦不甘示弱,往前挪了挪身子,跻身于她的双腿与餐车的空隙之间,伸出舌头去拨弄她充血的阴蒂。
老人像在品尝无上的美味一样,用力吸吮着少女的花蒂,又把两片贝肉整个包在口腔里面疼爱。
男人们你争我抢地涌了进去,奔向他们的女神。
大门打开的时候,早餐车上的所有食物,早已被销售一空。
壮汉毫不怜惜地重重拍打她的屁股,拍得臀肉不停荡漾:老子还没把鸡巴插进去,你就先高潮了,到底是你来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
老人也不嫌弃,反而更加卖力地吸舔起来。
少女被他撞得长发散乱,因为弯腰的缘故,鼓鼓的奶子时不时摩擦到饼干的包装袋,不多时,顶端的两颗红樱桃已经开始发硬。
我发现写肉也好令人头秃,努力想写得好玩一点,又要兼顾剧情,emmm我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媚肉没命地绞动着,爽得壮汉嘶嘶抽气,狰狞着表情向逐渐聚拢过来的男人们夸赞道:你们一会儿也来试试这小逼!又热又紧,夹得老子快要爽死了!喂,小妖精,放松一点,老子还没肏够,别把老子夹射了!
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的少女,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被腥膻的精液糊满,却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卷起嘴边仍然冒着热气的白浊,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一不小心,他碰到了壮汉正在快速插进插出的肉棒,壮汉不由大喝一声:骚货!骚货!都射给你!嗬啊!
啊呜又被人插进来了少女感喟着,娇吟着,迎接新一轮的肏干。
浓稠的精液喷射进少女花壶,由于分量实在太大,有许多随着壮汉抽撤的动作洒了出来,淋了老人一身。
而且看来今天的早餐,很快就会被买完呢
在肏到美静之前,来个开胃前菜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那个由于她背对着所以看不到长什么样子的陌生人,就这么一边调笑着,一边将尺寸形状完全不同的肉棒顺着前一个男人留下的精液插了进来。
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少女仍在轻轻抽搐着,忽然感觉到另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死在男人的鸡巴底下,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很快,前面伸过来两只不同男人的手,颇有默契地一起把她的奶子从衣服里掏出来,然后用不同的频率和手法开始揉捏。
这边虽然保证不了日更,但也会尽量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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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番外(十四)美静的专辑签售会(上)
奇怪的番外(十四)美静的专辑签售会(上)
十点钟,专辑签售会准时开始。
穿着浅粉色蓬蓬纱裙,头上夹着胡萝卜发卡的女孩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舞台上,笑得纯洁又可爱。
今天是美静的新专辑《小天使狠狠爱》签售会的第一场,在签售会开始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都买美静的专辑了吗?女孩子举着棒棒糖形状的话筒,一边用又甜又软的嗓音说着话,一边无辜地伸出粉舌,在话筒浑圆的顶端轻轻舔弄。
买了!
我一口气买了十张,美静小天使看到我!
美静美静,今天可以还原一下专辑里面的经典场景吗?有人举手发问,立刻引起无数附和之声。
专辑主打歌的经典场景中,娇小的少女坐在身材魁梧黝黑如野兽的壮汉怀里,失神而机械地流着眼泪和口水,像个任人摆弄的性爱娃娃。
她粉色的短裙下摆敞开,露出被粗大肉棒贯穿了的后穴和由于过度饥渴而拼命蠕动流出清液的穴口,随着男人剧烈的插弄而无力地晃动着。
少女的脚边,一个白皙瘦弱的少年正虔诚地跪着,双手托起她纤细的小腿,架在自己肩上,清秀的脸上是贪婪不加掩饰的淫色欲念,正在一点一点向她逼近,眼看就要舔向那早已泛滥成灾的花户。
听到这句话,美静羞涩地娇嗔道:你们真的是太坏了啦,好讨厌!
长相精明的经纪人拍了拍美静的肩膀,对粉丝们笑着道:没关系,美静是最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只要大家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今天的签售会现场,我们都会一一满足你们!
伴随着几欲掀破屋顶的欢呼声,几名工作人员跑上台,动作熟练迅捷地布置情景,搬运道具。
不多时,表演正式开始。
茂密的丛林中,潜藏着无数危机与恶意。一条毒蛇爬上树枝的末端,对着湿热的空气,吐出鲜红的信子。
娇娇小小的女孩子穿着粉裙子,提着装了一半野果的小篮子,蹦蹦跳跳地走到舞台中间,忽然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一朵巨大的食人花散发出糜烂的恶臭,紧挨着花的一丛野草中,躺着几具森森白骨。
女孩子惊慌地抬手捂住小嘴,往后倒退一步,忽然撞上了一具比城墙还要坚硬的雄性躯体。
她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见比她高大许多的雄壮男人,这才如释重负,软软道:叔叔,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出这片森林吗?
男人弯下腰,将鼻子凑到少女香软的脖颈旁嗅了嗅,忽然握住她的腰,把她毫不费力地举到了半空中。
在少女恐惧的尖叫声中,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光秃秃的树桩上,把娇软的身体困在怀抱里,解开拉链,放出尺寸惊人形态可怖的肉棒。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呜呜呜女孩子小小的唇舌被男人毫不留情地吞噬,粗粝的舌头卷进她柔弱的口腔中,大肆掠夺,发出令人兴奋的啧啧水声。
肏死她!一个男人忽然大喊。
场下的气氛静了一静,旋即有更多人开始呐喊:
肏死她!肏死她!
把鸡巴捅进这个小妖精的骚逼里,干得她爽到天上去!
别废话了,赶紧干啊!你要不行换我来!
淫乱的调弄和邪肆的侮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只见被迫大张双腿面对着观众的美静颤了颤被轻纱包裹着的身躯,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与
此同时,被壮汉扯去内裤的小穴,已经开始往外滴水了。
男人们的呼吸声更粗重了。
呜呜真的要被叔叔的大鸡巴玩坏了啦少女抽噎着,一串一串珠泪顺着腮边流下,更激发了男人骨血里残暴的欲望。
如是反复几次,她终于艰难吃下了一大半。
男学生意犹未尽地退下,瘫软的美静被壮汉高高举起,粗黑的肉根一寸一寸从她体内抽出,浓稠的精液淅淅沥沥滴下来,没完没了,逐渐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大滩。
以后尽量多更一些,另外,不知道大家更喜欢看路人H还是主线H呢?
不行啊呀吃不下的美静会被弄坏的呜呜少女挣扎着,窄窄的肠道口堪堪包裹住硕大的龟头,接壤处被撑得极薄,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
不不要美静大大的眼睛看向观众席,像在求助,更像在邀约,求求求求你们放过我
啊呀!少女羞怯地蒙住了脸,小脚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坏人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呜插死美静了好大好粗啊
真骚啊排队时便极为活跃的男学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没带个望远镜过来。
她喷出来的淫水,被男学生当做琼浆玉露,一滴不剩地喝了个干净。
这时,经纪人走到舞台边缘,指了指他的方向:这位观众,请你做为幸运嘉宾,上来配合我们的演出,可以吗?
在一众人的艳羡声里,他冲到台上,听经纪人耳语了几句,激动得面孔都涨红。
他一步一步走进正在吃力吞吃壮汉巨大肉棒的少女,用目光放肆地视奸自己的梦中情人。
小骚货,放松一点,让叔叔好好爽一爽!壮汉从背后掂着她的大腿,把她分得更开,短暂地抬高少女的娇躯,在后穴即将脱离龟头的那一瞬间,又重重地放下。
这一段比较忙,状态也不是很好,码肉没有太大感觉,所以拖了好久都没更新,在这里说一声不好意思。
等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了很久,基本所有人都拍照留念之后,经纪人才笑眯眯地上来宣布:接下来进入签售会的第二个环节,我将抽取十位幸运观众,每个人都可以和美静亲密接触五分钟,在此期间,你们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被她无条件满足!
男学生跪在她双腿之间,贪婪地伸出舌头,在半空中接了几滴她随着壮汉的抽插动作而飞溅出来的淫液,咕咚一声咽下,然后兴奋地跟观众们分享感受:我喝到美静的骚水了!又骚又甜!
啊啊啊啊美静尖叫一声,受不了这前后夹击的刺激,到达了剧烈的高潮。
男学生愣了愣,立刻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我吗?真的可以吗?
男学生依照经纪人方才的指示,握住少女的小脚,将整张脸凑到她下体,伸出舌头舔向她软嫩多汁的小穴。
彼时,台下的观众们早就进入狂热状态,纷纷解开裤子,露出昂扬的肉棒,对着美静快速撸动着,意淫此刻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是自己。
肠肉又滑又韧,像无数张小嘴拼命吮吸按摩着他肉棒的每一个角落,壮汉眼睛都红了,一刻都没有停顿便开足马力快速肏弄起来:老子肏死你!肏死你这个淫娃啊啊啊!
壮汉性能力强悍,干得又猛又持久,直到美静高潮到第三次,他才在她拼命的绞吸下射了出来。
在壮汉的一声暴喝里,粗长的肉棒终于完全钻入了少女的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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