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 第1章 重生 窦月姝耳边听到了黄鹂的鸣叫声,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个陌生丫鬟,圆圆的小脸上盛满了焦急之色。 那圆脸的小丫鬟脸上一喜,连忙回头冲着外头喊道:“妈妈,少爷好像是醒过来了!” 窦月姝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她在说谁,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酸麻的痛楚不停翻滚,这甚至比自己发病的时候还难受,她难道没有死去…… 可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早已心如死灰。 于是再一次合上双眼,可耳畔却又响起了一声声的焦急的哭喊声。 窦月姝闭上眼没有死去,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滚入了她脑海中,这个记忆来源是当今礼部侍郎元仲之子元清晚的记忆。 与其说是嫡子,倒不如说是嫡女,自出生起便被生母以男儿养大,而后生母撒手人寰,这场弥天大谎也没办法收场,只得继续维持着少爷身份。 而后被继母自幼溺爱成了一个骄纵性子,在京中臭名昭著。 偏生生这样的情况之下,那元清晚还情窦初开爱上了京中风流王爷霖王,竟在霖王宴席之上公然示爱,更是把霖王的手往衣服里摸,意图想让霖王明白自己是女子身份。 这一闹被人瞧见了,这不知羞耻的断背之事也传开了。 霖王大怒,元仲自是包庇不得,只能将元清晚送去偏僻的武家村,让其好好收敛性子思过几日。 没想到来到这里发了高烧,就这么没了命,一睁眼里面的芯儿换成了窦月姝。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和妇人焦急不已的声音:“公孙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少爷啊,你要多少银子我家老爷都愿意付的。” 公孙越连连安抚着妇人,道:“你先别急,让我先把脉。” 这脉刚一把公孙越倒是有些诧异,这分明就是个姑娘,怎么这妇人一口一个少爷喊着。他倒也不是什么好奇八卦之人,蹙眉继续把脉,眼眸也扫向了元清晚的脸。 公孙越眸光一沉,收回手道:“你家小姐这是中毒了。” 妇人面上猛地一惊,对那中毒二字吓得唇色发白,担心这乡野大夫难以救下公子:“那大夫你能救我家公子吗?” 公孙越面对这种质疑摆了摆手,抚着雪白的胡须道:“这点小毒我若解不了,可就白瞎我公孙越的大名了。” 躺在床上的窦月姝心头猛地一怔,原本被这中毒之说惊到,这公孙越三个字更是让她一下子清醒了。 在元清晚的记忆里,公孙越是神医,可一直到死元清晚都没见到过这个公孙越。 如今这个大夫自称公孙越,且语气斩钉截铁,并无半点虚言的感觉。 “你说中毒就是中毒?”冷不丁的窦月姝开口说话,吓得妇人一惊,这个妇人早年间是元清晚生母身边的心腹冯妈妈,那元清晚母亲撒手人寰后,这冯妈妈便一直在元清晚左右照料。 “我的少爷啊!”冯妈妈焦急的扑上前去。 窦月姝一双漆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公孙越,面露不屑道:“冯妈妈你哪里找来的乡野大夫,这般信口开河怕是想要讹诈我们一笔,我元清晚那么多年还没有谁敢来下毒害我。” 她直勾勾的打量着公孙越的神色,见其从原本的漠然转变为有一些恼怒。 “谁要讹诈你?我公孙越若想发达早就家缠万贯了!”公孙越气得胡子都歪了,窦月姝脸上却不以为然,指着脸上满目疮痍道:“若真是中毒那我这脸呢,也是中毒咯?” 公孙越只气着窦月姝的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钓鱼者发现鱼竿颤动后的狡黠。 这个元清晚虽落得如今田地颇有些可怜,可和自己原身窦月姝比起来可谓是幸运千倍万倍。 在这种穷途末路之下能够遇上这个神医,她断然不会错过这一次机会。 “正是因为你脸上这毒,所以你才高烧不退,若不再解毒,那毒必将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别说我了,就是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公孙越板着脸想吓吓元清晚。 原以为这样的说法足以让这个黄毛丫头害怕了,可瞥见那元清晚脸上盛满了鄙夷与不屑。 元清晚摸着脸上的伤口挑着眉流里流气道:“这伤疤我自幼就有了,从小到大我父亲可给我看了不少大夫,京中最有名的仁善医馆的大夫可是从小帮我看到大的。” “仁善医馆你这乡野大夫知道吗?那张大夫都从没说过我中毒,你在这里胡诌什么,不是想讹钱多骗些钱财是什么?” 一旁的冯妈妈有些焦急,她对这大夫说的话倒是信的,生怕自家公主犯浑赶走了这大夫连忙劝道:“这公孙大夫是这武家村的大夫,村里人都说这大夫医术高明,少爷你就莫要这说这种话了,治病要紧啊。” “都说是乡野大夫了,不过是治些皮毛之症就当神仙供着了。”元清晚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 这话越说越厉害,那公孙越这下这口气就更是压不下去,他行医那么多年最听不得别人对他的质疑轻视了,如今这个黄毛丫头满嘴都是对他轻视,只觉得心口怄气的很。 “你这臭丫头,就是活该被人骗。”公孙越气的冒烟,颇有些激动道,“什么还仁善馆,这些大夫恐怕早被下毒之人收买了,良心都被钱财蒙蔽了,愧对仁善二字,他们欺骗你不将你中毒之事告诉你,就等着若干年后你毒攻入五脏六腑,到时候暴毙而亡,这样就查不到任何人身上。” 元清晚挑着眉像是看戏一样的神色,看着公孙越的神色,心下已然明白激得差不多了,淡淡道:“你说得这么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我险些都要被你说信了,既是如此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医术实力,我们来打个一个赌如何?” “若是你能让我这脸上的溃烂伤口恢复好,那我就信你的说法,并且为我刚才说的这番话付出代价,登门道歉三叩九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章 贵客 公孙越斩钉截铁的应下,他正愁这口气没处发呢! 几天后,公孙越无比后悔自己意气用事下答应元清晚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没有多考虑一下,就这么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呢! 那日赌约之后他便给元清晚解了毒,不过七天那身体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只等着脸上的伤口慢慢恢复。 那元清晚也从卧病在床到满街乱蹦跶的程度了,一改先前对公孙越的鄙夷嗤笑,反反复复感谢了数句。 那时公孙越还是心底出了口气的,这世上本就不可能有质疑他的人。 可公孙越不曾想自己高兴的还是太早,那元清晚十分诚恳的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在公孙越门前三叩九拜,完了笑盈盈的冲着公孙越喊了一句:“师父好。” 公孙越原本心情畅快无比,可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瞪圆了眼大喊道:“什么师父?” “三叩九拜,已然拜师礼成了,师父你总不会打算赖账吧。”元清晚脸上还覆着药膏,笑盈盈又无辜的模样看得公孙越身子一抖。 这分明就是个人精啊! 自那天以后,他算是被这元清晚给赖上了。 但凡是他医馆之中珍贵的药材都给她糟蹋了一个扁,不是切碎了就是捣成泥了,气得公孙越日日要靠解火茶来顺气。 “师父消消气,你的解火茶我给你熬好了。” 公孙越气呼呼的端来一喝,顿时眉头一皱,掀开茶壶一看,自己珍藏多年的冰山雪莲,竟被扯了几瓣放在壶中。 “元清晚!” 元清晚耸肩温顺的候着一旁,乖巧的答道:“雪莲清热解毒,师父这几日不知为何气得嘴都长泡了,应该吃些好的补一补。” 公孙越两眼一黑,咬牙切齿道:“你赶紧给我回去,你回去啊老夫这水泡肯定就消下去了。” 元清晚眼角一跌,开始装起了委屈。 屋外传来叩门的声音,公孙越连忙摆了摆手让元清晚前去开门了。 元清晚倒也算听话,麻溜的起身就去了,一开门瞧着屋外站着的一个身穿青蓝色长衫的男子,脸上干干净净,无半点胡须,尖细的嗓子一开口元清晚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这不是公孙老先生的宅院吗?”那人讶异的瞧着元清晚脸上糊着一层药膏,并看不清面容,一身公子打扮可听着又像是个姑娘稚嫩的声音。 元清晚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一旁停着的马车,只暗道这来头不小,又是冲着公孙越来的恐怕非官即富,便收起了脸上的嬉笑问道:“请问你们是有什么要紧事找吗?” 那人细声细气,伸出的兰花指又给自己捏了回来,他指着那马车道:“我家主子与公孙老先生是旧识,前些日子早就说好了要来拜访,不知你是?” 不等元清晚回答里头就传来了公孙越的声音:“快让他们二人进来。” 元清晚乖乖的敞开了门,下意识的朝着马车又望了一眼,一只白皙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走出的一身贵气凌冽的白衣男子。 等那白衣男子站定的时候,元清晚瞳孔随着那男子的面容猛地一缩,背脊一下子凉透了,心底忍不住打颤起来,腿也顿时站不直了。 她就知道身边随从会是太监的人绝对是皇家的人,可她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当今太子炙热的人选夙北陌。 除却那一身贵气凌冽,与生俱来压人的皇威,那张风华无双的面貌实在太过绝美,可那眉眼之间如凉月般的寒冷让元清晚默默的低下头。 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美玉,若元清晚有胆量再盯那玉佩一会,便能清晰看到上面的麒麟印记。 元清晚可也就只敢匆匆瞧那么一眼,如今她可是惜命的很,可不想因这美色把自己得之不易的小命给送出去。 她这下是真的温顺极了,躬身示意道:“二位请进。” 按照元清晚的记忆,夙北陌应该身上也有什么恶疾寻求公孙越的帮助吧。 元清晚撑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草药,屋内是夙北陌和公孙越单独密谈,她自然不能够进去听个事的。 “麻烦帮忙去沏壶茶送进去。” 似男似女的调调在元清晚耳边想起,她转身正瞧着硕大的一张脸,这一瞧她才发觉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太监眼熟了。 这是早年跟在皇帝身边那心腹张公公的徒弟小崔子,没想到隔了数年不见,这小崔子竟跟随在如今王爷身边。 不仅如此原本那消瘦的小脸吃的圆润极了,显然王爷身边的红人得了不少便宜。 “屋里有我刚沏好的清火茶,还加了雪莲呢。”元清晚和这个小崔子打过交道,不是什么麻烦的人。 “这哪成啊,我家主子什么身份哪能喝别人喝过的。” 这小崔子化身崔公公,得了势倒也派头大了些,不过想来也是,总不能苛待了里面那位显赫的王爷。 元清晚也想着正好进去瞧一眼,便应下了此事,转身拿起先前煮的另外一壶清火茶,就朝着那屋子里送去了。 主院的门里屋子的门并没有合上,元清晚走到门口就能瞧见公孙越正给那夙北陌号着脉呢。 “你怎么来了?”公孙越看着屋外踌躇不决的元清晚,忍不住蹙眉出声道。 伴随着这一声,那一道寒光一朝着她望了过来,寒光的主人自然是那夙北陌,一双狭长的凤眸透着冷冽,如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般让人心生惧意。 元清晚躲开那道目光,拎了拎手中的茶壶道:“外面那位让我进来沏茶。” “屋里不是有吗?” “他说他家主子不喝别人喝过的,所以我才拿了一壶新的过来了。” 元清晚毫无保留的将责任推给了小崔子,夙北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元清晚,随后道:“下人没规矩,还望恩师不要介意。” 公孙越扶着额头道:“无妨,倒是我这劣徒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实在不成规矩。” 元清晚心下一喜,这公孙越先前还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如今这倒是在夙北陌面前恰到好处的提及了自己的身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章 亲人 “还不快把茶壶放下。” 元清晚喜滋滋的上前将茶壶稳稳的放在桌上,正准备收回手就听到夙北陌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恩师不是不收弟子了吗?” 公孙越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元清晚道:“她也是我关门弟子了,我与她有缘分,便破例收了最后一个。” 元清晚听着公孙越这说法,心上顿时一喜,脚步乱了,一下子踩到了自己的长袍,整个人都往后仰着要摔下去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一把抓住一旁的椅子,这一拉那整个人惯性的往前一冲,猛地一下撞在了一个宽厚的怀中。 龙涎香的味道很好闻,可容不得元清晚继续闻下去了。 公孙越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的,急忙喊道:“快不快起来赔礼道歉。” 元清晚整个人都吓懵了,她几乎能够感受自己头顶那人的呼吸声,包含了不悦和隐忍的怒气。 于是元清晚开始急了,因为她这一摔把脚给崴了。 元清晚已然顾不上什么,只一心想着脱离这个怀抱,于是手到处乱放着想找个点将自己撑起来,也越摸她越慌…… 尤其是她还摸到了某个坚硬炙热的东西,元清晚嗖的一下子收回了手,随后整个耳根子都涨红了。 她她这算是轻薄了王爷吗……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元清晚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手一下子无处安放了起来。 “师父,我脚崴了起不来。”元清晚含着哭腔求救着,当真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夙北陌挪开了凳子,起身把位置让出来了,元清晚撑着凳子起来,一旁的公孙越恨铁不成钢的道:“冒冒失失的不成规矩,快不快给这位公子赔礼道歉。” 元清晚抹了一把泪,心跳的飞快,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夙北陌的神色,光是站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那冻死人的寒冷气势。 “我不是有意冒犯公子,在这里请您赔不是了,还请公子恕罪。” 夙北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公孙越见状连忙呵斥道:“给我回去抄医术十遍,抄不好休想吃晚饭!” 元清晚点头如捣蒜一般,瘸着一只脚蹦蹦跳跳的逃一般离开了。 夙北陌盯着那个跳着离开的元清晚,眸光深了深,随后道:“恩师收的这个徒弟倒挺有意思的。” “劣徒罢了,不值一提。”公孙越提着茶壶给夙北陌倒了一杯茶,随后缓缓道:“王爷您身上的毒已经清了,难得可贵的是那清心丸的药效还留在体内,日后恐怕是百毒不侵了。以后不必大费周章来我这乡野地方找草民了。” “恩师若愿意随我回京,偌大的御药坊皆归恩师所有。” 公孙越垂下眼帘,婉拒道:“草民已经年过半百,对于朝政之事早已无心插手,如今后半生只想做个闲云野鹤之辈,恐怕无缘效劳陛下了。” “希望恩师再好好考虑一下。” 公孙越摆了摆手,指着面前的茶淡淡道:“王爷还是喝茶吧,今日我那劣徒拿了我的雪莲泡茶,我一个人可喝不完两壶茶。” 夙北陌明白这是绕开话题,便也不再追问,二人闲聊一阵这才离去了。 另一边躲在药材房的元清晚透过那缝隙瞧着夙北陌离去这才把那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生死一线,这公孙越算是救了她两次。 元清晚正捂着胸口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门口进来了红杏,就是那日她睁开眼瞧见的圆脸丫鬟。 “少爷,你怎么还哭了。” 元清晚抹了一把泪,恶狠狠道:“命悬一线,换谁都得哭啊。” 这一番折腾也机缘巧合的让公孙越认了她这个徒弟,但也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来教元清晚。 所谓久病成医,窦月姝对中药这些东西早已略懂一二,公孙越稍稍讲解她便明白了。 不过短短一个月,元清晚都能够帮着公孙越去帮人看病了,剩下这一个月也是听公孙越说一些疑难杂症和他前半生行医以来遇到的怪病。 尤其是解毒之事尤为着重的说了一遍,公孙越希望元清晚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元清晚照常蹦蹦跳跳的来到公孙越的宅子,脸上的疤只剩下疤痕的印记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化脓溃烂了。 此时公孙越已经在打包东西,元清晚原本愉悦的心一下子焉了:“师傅你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公孙越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笑道:“怎么?舍不得师父了?” 元清晚恹恹的垂着头,不答话,公孙离心头一暖,自己没白收这个徒弟。 “就不能不走吗?” 公孙越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日你前来拜访之人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也很好奇公孙越和夙北陌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有心将我留在京中,可你师父我可不想再被卷入朝政之事了,这后半生就想无忧无虑的活着,做个闲云野鹤的老头。” 看着公孙越眯眼摸着胡须的模样,元清晚对那种生活也心生向往,可如今自己身负着父母亲的仇要报,包括原身的仇她也没有报。 那样恣意快活的日子恐怕离自己太远了。 她一瞬间明白了公孙越为何急着离开这里,躲避朝政琐事。 公孙越见元清晚眼中情绪万千,想了想从包裹里拿出了一瓶药丸来道:“你也是个苦命人,出身官宦世家总是逃不开这些事情,这是能够让你伪装成男子的药丸,不过药效有限,但装个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 元清晚接过药瓶,连连感谢,帮着公孙越收拾好东西,一直送着他到村口看着他远去。 她长吐了一口气,一时间竟泪光闪闪,不舍之情涌上心头。说起来这公孙越还是她成为元清晚后第一个亲人,第一个有真情实感的亲人。 这个亲人离开了,她也要面对那些元清晚记忆中的亲人们了。 夜深,元清晚趁着烛光捧着公孙越留下的医书,一边静静的吃着小米粥,红杏推门捧着洗脸盆进来,叹了一口气道:“少爷,难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这武家村吗?都那么久了老爷连信都不寄过来也算了,连银子都不捎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章 告状回家 元清晚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银子的事情肯定是家中那继母搞的鬼了,那元仲虽气元清晚顽劣,败坏名声,可到底是自己亲生骨肉,又是府中唯一的嫡子,自然不会在银两上苛待了他。 元清晚推开喝干净的碗,合上书淡淡道:“不急,这事我们慢慢来,过几天啊咱们就可以回府去了。” 红杏歪着头看着元清晚,她慢条斯理洗漱的模样和以前那个不务正业的少爷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除了那依旧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红杏都要觉得面前的少爷是别人假冒的了。 次日一早,冯妈妈犹豫不决的拿着银两看向元清晚道:“少爷,你让老奴去老爷跟前撒谎这不好吧……” “怎么能叫撒谎呢?几个月前若不是遇上我师父,本少爷我是不是当真危在旦夕了,是不是正是中毒而致。”元清晚淡定的捧着医术,一边回着冯妈妈的话。 冯妈妈走了两步还是有些犹豫,元清晚抬起眼皮子又道:“妈妈快去快回,再拖一会啊咱们可就要饿死在这武家村了。” 这话说得冯妈妈心一跳,他们积蓄多少她是很清楚的,如今也只能听元清晚的话去试一试了。 这老爷听到少爷中毒要死的事情肯定会过来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冯妈妈也懒得管了。 只等着少爷当面认个错,老爷肯定是会原谅的。 这么自我安抚了一顿,冯妈妈也上了马车回京去了元家,将元清晚交托给她的话说给了元仲听,那元仲当日快马加鞭的赶去了武家村。 那武家村内,红杏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听那元清晚的话选出了那一套最旧的衣裳。 晚餐桌上照例是小米粥和馒头,只是平日里的肉丝咸菜换成了普通的萝卜干,其他的几只菜也通通没有上。 这般凄凉场景让红杏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 红杏眼泪汪汪的说道:“少爷以前都是大鱼大肉,如今连荤腥都不能够吃了,太惨了。”说着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 元清晚正欲上去给红杏擦眼泪珠子,就听到外头的马车声,便又收回了手拿起筷子装出一副惨样吃着粥。 于是元仲推开门原以为病卧在床的儿子正捧着一碗米粥,面如死灰的模样,一旁的丫鬟更是双眼红红,泪水止不住的淌着。 “爹你来了……”元清晚扯了一个勉强的笑出来,元仲可是笑不出来,挥袖厉声呵斥道:“好你个混小子,居然敢欺骗我!” 元清晚没有反驳只是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这一哭顿时把屋里所有人哭懵了。 那元仲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一半,只板着脸冷声道:“怎么还学会装哭装可怜了,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阿晚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那眼泪先是失了堤防一般滚滚落下,“阿晚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差一点就能够和娘亲碰面了,可一直有娘亲的声音告诉我,让我好好活下去,阿晚这才挺过了难关啊。”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着话,任谁瞧着都心疼极了。 那元仲顿时也没了气,瞧着这模样不像说谎,坐下来安抚着元清晚道:“好好说,什么阴曹地府走一趟,爹爹在这里的。” 元清晚擦着眼泪,好不容易才缓下来,哽咽着道:“父亲你有所不知,儿子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命悬一线之际得到了一个神医相救。说儿子是中了慢性剧毒,差一点就毒入心肺暴毙而亡了。” “好端端怎会中毒了?”元仲半信半疑沉声问道。 元清晚伤心的叹了一口气,委屈巴巴道:“大夫说我这毒已有些年头了,我脸上的那些溃疮正是中毒所致的,可怜我活了那么多年竟没一个大夫告诉我中毒的事情。” 看着元仲一脸狐疑的模样,元清晚不紧不慢的从桌子上拿出一份纸来。 “儿子也觉得这事情古怪,特意让那大夫留了纸条,那大夫叫公孙越,不知为何儿子觉得这名字耳熟的很。” 元仲一怔,连忙将那纸条接过来一瞧,字迹苍劲有力,不疑有假。 早在公孙越年少之际就曾救过元仲的父亲一命,是他们元家的恩人,当年他亲自拿着公孙越的药方去抓药,这字迹虽数年未见但看到字迹还是能够认出。 元清晚在公孙越离开那天麻烦他帮忙写下这纸条,也没有丝毫造假,纯粹是把事情还原出来罢了。 “若不是阿晚命大,遇上这神医救我一命,否则我与爹爹恐怕要阴阳两隔了。”说着这话元清晚也抽泣了起来,这一下子元仲算是真的相信元清晚的话了,已然脸上根本没有半分怒意,柔声安抚着。 “受委屈了。” 元清晚把眼泪蹭在元仲袍子上随后指着脸上的疤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儿子脸上的疤也好了许多,神医说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只需要慢慢调养等伤疤愈合恢复就好了。” 此时元仲也顺着烛光瞧见元清晚脸上,也难怪不知为何今日瞧他瞧得十分顺眼,这脸上干干净净的,分明就是个俊俏的少年。 只是那一双桃花眼眼眶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元仲心疼了起来。 “既是如此为何不和冯妈妈一同回府,搞这么一出多麻烦。”元仲心疼的摸着元清晚的脸,元清晚耷拉着眼皮,委屈道:“爹爹已经数月没有寄来银两了,儿子以为爹爹不疼我了,不敢擅自回府,也只能让冯妈妈回去先和爹爹说了。” 元仲一怔,随后蹙眉道:“你没有收到银子?” 元清晚点着头,指着一旁桌上的晚饭,那凄惨模样实在教人看不下去。元仲沉下眸子,他分明每月都吩咐人寄银两和衣裳过去,可这一身旧衣和白粥咸菜,再瞧着自己儿子活生生瘦了一圈的模样。 元仲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爹爹不会不要你,走吧爹带你回家吃些好的。” 元清晚闪烁着莹莹泪光用力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元仲对这个儿子是打心底的疼爱,那自己猜测一定没错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章 清理 这里的清苦凄凉一切都要拜府里那位所赐。 那么这一笔账,她自然会替原身一一讨回来的。 元家内,那元仲如今的正室夫人金红玉捧着茶一直发着愣,坐在一旁给她捶腿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元曦舞。 “母亲这是在担心武家村那里的事情吗?” 金红玉抬起眸,悠悠叹了一口气:“按理来说那小子应当死在武家村了,可不知为何我眼皮子一直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元曦舞正欲安抚,屋外的丫鬟就进来通报了,说是老爷带着大少爷一起回来了,而且大少爷看起来似乎身体安然无恙。 那母女二人互看了一眼,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得先起身去迎二人。 元清晚一入府中就瞧着款款而至的金红玉和元曦舞,金红玉虽年至三旬,却娇媚俏丽的如双十佳人一般,着着水蓝色衣裙,一汪温柔尽显其中。 就是这样的温柔让曾经的元清晚误以为自己这个继母是真心待他宠他,殊不知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溺爱捧杀他。 而那金红玉身旁的元曦舞,完美的承袭了她母亲装腔作势的演技,总是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可暗地里却做着无比歹毒的事情。 饶是这张小脸生得美丽,元清晚都瞧得无比作呕。 原身之所以会做那等事情,全然就是这个元曦舞的挑唆。 “哥哥回来了,教妹妹好生想念。”元曦舞一副亲昵模样,可眼底那一抹惊羡还未来得及掩去。 那伸出手僵在空中,因着她瞧见了元清晚的脸,没有先前那恶心溃烂的疮了,显露出来的是一张堪称绝色的面容。 元清晚对元曦舞这个反应很满意,扬唇嫣然一笑,意味深长,她快步紧随着元仲的步子去了书房,并没有像以前那般热情亲昵的对待这母女二人。 她玉身挺立,步履稳健,虽却少了一丝大男子气概,却多了一份从容淡定的贵气。 窦家本是名门世家,自幼养成的仪态大方得体,加上元清晚如今这张绝美的面容,叫一路的丫鬟仆人都看傻了眼。 这还是那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元清晚吗? 在他们记忆中那元清晚可是个流里流气的纨绔子弟,可如今这怎么看都像是名门世家里走出来的少爷。 元曦舞僵在原处,艰难的转头看向金红玉,满是不可置信道:“这真是元清晚,她怎么脸上的东西好了,而且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金红玉紧抿的嘴唇,她就知道有事要发生,显然那元清晚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她不知道这个贱种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得以绝处逢生活下来。 出于内心的不甘,金红玉和元曦舞也跟着进了书房,金红玉这次主动的拉住元清晚柔声道:“阿晚受苦了,怎么瘦得这般模样了,老爷也真是的,既然要去接阿晚应当早些通知妾身,如今这屋子也没收拾干净。” “阿晚生了病,他在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这才接回来了。” 金红玉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着元清晚,似是数日未见百般思念的模样:“阿晚可用晚膳了,要不要我去通知厨房开个小灶做个宵夜好生补补?” 这样温柔体贴的模样打消了元仲的怀疑,金红玉当初还是侧室之时就安守本分的,抬为正室也并未有逾越之举,对待元清晚更是视如己出般宠爱。 心许是自己想多了…… “阿晚就吃了一些粥,你去吩咐下人做一些菜吧。”元仲适当的开口,金红玉见其脸色好了一些许脸色的柔意也渐浓了。 金红玉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元仲的猜忌,元清晚心中暗叹其的段数之高,原本元清晚的生母是与元仲门当户对的贵女小姐,可这金红玉却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所出的女儿。 虽说元仲只是个三品的礼部侍郎,但祖上是开国元老,元家世代为官,一直很受皇家器重。 故此这三品官的乌纱帽戴的稳当,其名望在朝中也是实打实的。 按理来说在元清晚生母去世后,那元仲若想续弦大可再娶一户门当户对的姑娘入门,可接过扶正了金红玉,看来金红玉可不光只是表面功夫强。 元清晚转身看向金红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道:“也麻烦母亲帮我把被褥这些贴身物完全换个遍,院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一遍。” 金红玉一愣,只觉得元清晚语气神情也和以前截然不同了,尤其是那疏离淡漠的感觉和以前那个黏着自己的元清晚全然不一样。 “就按阿晚说的办,还有他那些衣服也全部换新,明日去重新挑些布料来。”这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金红玉也有些傻眼,换作以前恐怕要责骂元清晚金贵了。 在武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金红玉也不知道,但克扣银两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她如今只需要打消了元仲的猜忌,其他的她不敢去问。 此时她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派人盯着武家村,她是真没想到这小贱种去了一趟武家村居然脱胎换骨了一般。 金红玉按下心中的不悦,福了福身应下了此事,正准备去和底下的丫鬟安排零碎之事,元清晚又悠悠的开口了。 “顺便母亲帮我再去查一查我院子的人都是什么底细,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想要了我的命。” 她语气平静薄凉,莫名得让金红玉背脊发凉。 空气中凝固着诡异的气息,元仲面上不悦,可瞧着元清晚单薄的身子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 “此事为父自会派人去查的。” 元清晚一直紧紧的盯着金红玉的脸,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让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被人下毒多年恐是身边人做的手脚,除了红杏和冯妈妈我信得过,其他人我都有怀疑。加上偏偏我一离开元府去那武家村就加快毒发,险些丧命,这样的巧合也未免太过蹊跷了。”元清晚不紧不慢的分析着,金红玉背脊的细汗也愈发多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章 出门 元仲倒是对元清晚另眼相看几分,没想到这小子吃过苦头还会推理了。 “老爷朝堂政务已经劳烦,这内院之事还是由妾身来查吧。”金红玉福了福身,转身温柔的看着元清晚,眼眸泪光潋滟道,“阿晚中毒我也有责任,没有照料好他。” 这副柔情款款的模样,换谁都会觉得这个继母比亲娘还要真情实感。 元仲见她如此心下感慨万千,便允了此事交托给金红玉去查。 从书房那离开后金红玉的眉头一直都紧蹙着,等回了屋子这才卸下那温柔皮囊显露出那阴狠的一幕。 “派人去仔细查查元清晚在武家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红玉深吸一口气,自己忍了那么多年就等着毒发,可这贱种如今却解了毒,这一切都得重新来。 更可怕的是元清晚如今对她的态度俨然充满了疏离,甚至隐隐带着一些敌视。 若真让这贱种发现是她做的手脚,金红玉眸子的杀意倾泻,那唯有早日除之了。 “不如明日让女儿去试探一下那元清晚?”元曦舞给金红玉顺着气。 “你怎么试探,如今他对我们设了防备之心,得从长计议。” 元曦舞掩唇一笑,笑盈盈道:“娘你莫不是忘记了他是为何才被爹爹赶去武家村思过的?” “霖王?” “正是,她就算会因在武家村吃苦的事情而疏远我们,可这意中人恐怕难以忘怀啊。”言罢,元曦舞眼眸的轻蔑与鄙夷显露出来,只道那元清晚生得一张好皮囊又如何,这龙阳之好和他那蠢笨的脑子注定会沦为笑柄的。 元清晚昨夜吃得很饱,回了府软塌睡得自是比那硬床板舒服千百倍,只是倒也没有在武家村那边惬意了。 一睁眼推开门,入目的便是一个讨厌的人,元曦舞。 那张笑盈盈的面孔总会让她想起萧云清,抛开原身与她的恩怨不说,那她依旧很烦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昨日哥哥说要重新把衣服换个新,所以母亲让曦舞陪哥哥一同上街去挑选布料,顺便去红湘楼吃些好的补一补,哥哥在那武家村实在是受累受苦了。” 元清晚勾了勾唇,她没想到这元曦舞和金红玉怎么急不可耐,她刚回府就赶着来试探下套了。 不过她倒是乐意迎战。 她没有经历过深宅斗争,但不代表这些宅院诡计她会斗不过。 窦家贤良淑德的教导压抑了元清晚的本性,如今的元清晚重生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索性把她桀骜不羁的本性释放到底。 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她也算是看得越来越开了。 “那妹妹在这等我一会,为兄去换身衣服就来。” 元曦舞见其对自己似乎没有半分不悦的模样,如此欣然应允下来,对今日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把握。 屋内元清晚看着一柜子大红大绿的衣裳,整个人就懵在了那里,这原身的口味真是别具一格。 心许是在生气自己要装男儿的缘故,所以这衣服大多都艳丽的很。 原本想选那稍显低调一些的藏蓝,可等红杏给她拿下来后元清晚又摇了摇头,撑着下巴转身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 “拿那条绛红色的。” 元清晚一袭红衣出现在庭院的时候,元曦舞有些晃神,那绝美的面容随着这一身绛红的袍子显得更加惊艳。 这哪里还是那个人皆厌恶的元清晚,这分明是个妖孽啊。 原本她曾不止一次暗地里嗤笑元清晚品位俗气,总喜欢大红大绿,可如今随着那总是弓着的身躯挺直,步履从容,加上那干净的面容,竟是将这绛红的俗气撑了起来。 不俗且夺人心魄。 整个院子里的丫鬟都忍不住频频瞧去,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元曦舞实在怀疑这个元清晚是不是别人假冒的了,她呆呆的僵在原地,脸上的讶然都来不及收敛。 元清晚径直朝着府外走去,在府门口亭亭玉立着的元家的大姑娘元墨,她是府中妾室所生,但因着是元家一个孩子,倒也并不苛待,在这府中也算有些身份。 “二弟?”元墨一时间没认出元清晚,张大了嘴惊愕的问道。 元清晚扬唇一笑,不以为然:“走吧,你二弟我快饿死了,先用早膳才是。” 对于元清晚天翻地覆的变化元墨和元曦舞难得的想法一致,这个元清晚不会是被人冒名顶替来的吧。 元曦舞试探性的讨好着元清晚,想问一些武家村的事情,但元清晚似乎并不爱搭理她,只是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了。 元清晚撑着下巴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忽的拿折扇掀开帘子对着车夫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回少爷的话,是去月香楼。” 他们所行是先去用早膳,随后再去挑选布料,而元曦舞也早早嘱咐着马车前去月香楼。 她早早就打听清楚今日霖王会在月香楼相会老友,故此元曦舞才安排了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让元清晚见到霖王然后本性暴露。 她心中嗤笑,如今这般深沉淡漠的模样怕是见到霖王立刻就花枝乱颤了吧。 “前面路过拐个方向,我今日想去吃湘玉楼的芙蓉酥。”元清晚说罢看向面色僵硬的元曦舞道,“姐姐妹妹觉得如何?” 元墨不知元曦舞的打算,见元清晚不似从前,只静观其变的点了点头。 反倒是元曦舞有些懵了,难道元清晚这傻子看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可能,心许只是被他蒙上了。 元曦舞露出水汪汪的杏眼道:“哥哥你太久没回京了,这月香楼的芙蓉酥可比以前好吃多了,比湘玉楼的还要更好吃。” 说着拿胳膊肘往元墨身上一怼,莹莹目光流转着异样。 元墨立刻领悟她的意思,附和道:“三妹说的对,如今这月香楼的东西是京中最好吃的,二弟你肯定喜欢。” “既是如此那便听你们的,还是去月香楼吧,看看是否正如姐姐妹妹所说,有好东西在里头。” 元墨倒也不是真的想换地方,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元曦舞的计划是不是在酒楼上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章 王爷觉得如何 这一试一个准,这么执着于这个月香楼,恐怕是有一个大陷阱等着她往里头跳呢。 马车还未抵达月香楼的门口之时,她就瞧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她眸光微闪,眉尖微挑。 是霖王的马车。 马车中的元曦舞也看到了,她更纳闷为何这元清晚一直不下马车。 她忍不住出声道:“哥哥,好像霖王也来了月香楼。” 元清晚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这让元曦舞有些懵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道:“哥哥不去给霖王请安行礼吗?” 这再三提及霖王,元清晚知道此行元曦舞的目的了。 若换做以前的元清晚恐怕此时欢天喜地的去霖王那里示爱讨好了,可偏偏这具身体里的芯儿已经换了,如今的元清晚可对那个霖王没有半分好感。 元清晚沉吟了片刻,见时机成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元曦舞又轻蔑的笑了,她就知道这个元清晚是憋不住的。 却没想到,元清晚下了车,居然无视一旁的霖王自顾自的进了月香楼。 元曦舞朝着霖王看去,夙子霖一身月白长袍衬着他那俊美无双的面容愈发吸引人,饶是元曦舞心底也是暗暗喜欢着霖王的,换一句话而言,这个风流王爷哪家贵女不曾暗暗肖想过能够成为他的王妃。 也正是如此元清晚才会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的夙子霖却意味深长的盯着月香楼内,似乎是在看走进去的元清晚。 元曦舞被这想法弄得心猛地一惊,堂堂霖王怎会被这个窝囊废柴羁绊目光,一定是她想错了。 可这夙子霖恰恰真的在看元清晚,而除了他以外在月香楼之上的一名玄衣男子的目光也一直紧紧锁在了那元清晚身上。 此人样貌风华无双,就是夙子霖与其相比也稍显逊色几分,也因着他身为天子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教人不看心生亵渎之意。 “王爷,那是元家的马车,那个人应当就是元家的二公子元清晚了。” 一旁的人也随着夙北陌的目光把这场闹剧看完了,直到元清晚上了楼这才开口提及了元清晚的身份。 “也正是前些日子您让我查的人,那公孙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夙北陌淡淡的应了一声,眸光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波澜,他目光又朝着底下的夙子霖望去道:“这个元清晚是不是那个当众调戏霖王的人?” “是的,也正是如此才被元大人送去了武家村想让他收一收性子。” 夙北陌合上了窗,悠悠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勾了勾唇意味深长道:“这性子倒是没收半分,嘴皮子还愈发伶俐了。” 元清晚进了月香楼,却没想转身抬头就撞见了一双如深潭般的双眸。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退了一步,心中忍不住哀嚎道,自己怎么总能这么巧合的撞见夙北陌。 夙北陌的目光紧紧锁在元清晚脸上,元清晚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焉了,垂着头生怕夙北陌人认出自己。 鬼使神差的夙北陌那如冰封般的面庞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元清晚耳中。 元清晚不敢抬头,夙北陌也没有半丝停顿便擦肩而过。 心许是他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吧…… 对于这个夙北陌,元清晚实在捉摸不清他的心思,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哥哥你没有看到霖王吗?”元曦舞从后头进来,走到元清晚身边再一次提及了夙子霖。 对于元曦舞这样刻意的魏夙子霖刷存在感,元清晚有些无奈原身以前是多么没心眼,才会察觉不出身边这个好妹妹是多么工于心计的人。 “霖王?”元清晚懒懒的侧身斜睨着元曦舞,漫不经心道,“还真没瞧见,倒是妹妹眼神尖,一眼就瞧中,莫不是芳心暗许了?” 元曦舞被点破心事一般蹭的涨红了脸,咬着嘴唇道:“哥哥胡说什么,不是你对霖王殿下……” 元曦舞还未说话那一句话,眼角扫及进来的人,便顿住。 夙子霖一身月白长袍,他一入月香楼目光就朝着元清晚看了过去。 “听闻元公子被其父送去了乡野之地想好好给他立立规矩,如今看来本王倒是觉得元公子还是应该多呆些日子。” 夙子霖定定的看着那张脸,虽嘴上毫不留情,可他依旧被那张褪去溃烂创口的面容惊艳到了,哪怕如今脸上还有淡粉色的疤痕,也未能掩盖那一抹惊艳,以至于他脑子一下子冒出一个想法。 这张面容若是一个女子那恐怕京中无人能敌此等绝色了。 而这一抹惊艳也绝不单单是因元清晚脸上的疮好了缘故,更是她身上的气势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过去的元清晚吊儿郎当不说,还畏手畏脚的弓着身,也只敢欺负平民百姓。 在整个京城无论是少爷小姐还是平民老百姓都把元清晚当做一个跳梁小丑来看待,可如今那挺立的玉身那眉目间坦荡讥诮的神色。 这活脱脱就是两个人。 “我怕再多呆些时日,霖王殿下就要对我思念过度了。”她扬唇一笑,明明似是示爱的话语可听起来却更为讥诮。 夙子霖眯起眼,一瞬惊愕一闪而过,他没想到这元清晚还会不知死活的公然示好自己。 “元公子恐怕自作多情了吧。” 元清晚歪了歪头,嗔笑一声,一手扶着楼梯的栏杆一边俯身看着楼梯下的夙子霖,她只站了两阶楼梯,他凑近夙子霖,夙子霖并没有躲,他莫名好奇元清晚会做什么。 元清晚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夙子霖的下巴,轻佻的语气笑道:“那为何殿下自进门前就一直瞧着我?” 她说的是事实,夙子霖的心因凑近的脸漏了半拍,很快掩去了那抹不自在微眯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 手指慢慢从下巴滑了下去,飞快的滑下以至于谁也没料到她下一步竟然是去扯霖王的腰带。 “阿晚知道王爷口是心非,脸皮子薄不好当众回应。”她慢慢拉着腰带,眼神暧昧道,“那不如咱们楼上包厢二人好好叙情如何?” 夙子霖双眸寒意愈发深,浑身傲然气势一下子出来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慌得不敢出声,唯独元清晚还笑盈盈的道:“王爷觉得如何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章 调戏霖王,继妹犯疑 夙子霖瞅着她的双眸就似一把飞刀,咻咻的往她身上抛,强有劲的大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扯落嫌弃的甩开,盛怒道:“要脸不要?” 元清晚揉着被抓红的手腕,低低的笑道:“脸?这东西,在霖王这儿,我不需要有。” 夙子霖被这话噎的铁青了脸,眼眸凛冽如锋刃,周身冷冽气息萦绕四周,厌恶的看着元清晚说:“元卿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元清晚不怒反笑,就似没听到他话里的讥讽,上前两步又伸手拽他的腰带,一摇一拽的似调情:“爹爹听到霖王这般夸奖,定会开心不已。”随即,她又凑近夙子霖的耳边故作娇柔的小声道:“清晚听得这话,也甚是欢喜。霖王,是不是您对清晚也是有情的啊!” “你......”夙子霖气的双眼爆红脖颈青筋直立,指着她愣是说不出话来。 在座的看客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无不在心中嘲讽元清晚不知羞耻,不懂规谏。 同时,也在心里同情元仲的不幸,生了这么个败坏家门声誉的混小子。 周遭的惋惜声嘘声低低响彻在酒楼各个角落,元曦舞听得这些议论声心底暗暗生笑,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眼中有一抹计策胜算后的得意之色。 她就知元清晚这个贱种上不得台面,一遇霖王就不知身在何处是何人了,母亲还说她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多虑。 瞧瞧她那恨不得扑上去把霖王骑在身下的贱样...... 一想到这儿,元曦舞眼眸一变凛冽的射向元清晚,有一丝温怒在她脸上乍现。 元清晚感觉到投射在身上温怒的目光,嘴角微微的勾起,眨眨眼,脸色一变已然是不懂夙子霖为何这般愤怒,又凑近了些正欲询问,霖王一甩袖子,双手交背贴在后面,声线狠戾厌恶的说:“无耻,无耻至极。” 随之,整理了下衣衫两边,带着盛怒越过她上楼进入事先安排好的包厢。 元清晚站在台阶上看着夙子霖上楼的背影甚是伤心,眼眶红红的就似要哭出来般,“霖王,霖王......”说着,还追了上去,只是,她刚上一个台阶就被霖王的随从给拦住了去路,元清晚弯腰想要从随从臂弯下钻过去,随从懵了下即时反应过来一掌拍在元清晚消瘦的肩膀上,怒视着她。 元清晚恹恹的扁嘴一副想上前又惧怕的可怜模样,眼巴巴的瞅着上边包厢。 “瞧瞧元公子这伤心欲绝的样,唉,霖王真是不懂疼惜......” “可不是!元公子眼眶都红了,快要哭出来了。” “元公子长的这般俊朗神翼,霖王他......” 众人见霖王上了楼,顷刻哄笑成一团,纷纷出声嘲讽。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这般模样,心里颇为得意,脸上却是一副为她忧伤的表情:“哥哥,你莫要伤心,霖王定是考虑到身份原因不好与你过多亲近,日后他一定还会找你的。” 元清晚故作惋惜的叹了声,“嗯。我没心情在月香楼吃了。我们去湘玉楼吃芙蓉酥吧!”转过身时,脸上已无半点伤心之迹象,欢愉轻松的笑脸哪像是被‘心爱之人’拒绝后该有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曦舞疑惑不已,一张脸写满了疑问跟随在元清晚的身后。 去湘玉楼的路上,元曦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元清晚,眉宇微微的蹙着似在思量什么,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元清晚嘴角微勾,眼角微翘,故作疑惑忧心的看向元曦舞问道:“妹妹,你这一路盯着哥哥的脸看,上面可是有脏东西?” “没,没有。”元曦舞突然听到元清晚的声音,惊的一下抬起头看向她,看到她深潭般邃深的眼眸,惊的更是有些无措,说话时嘴唇嗫嚅了几下,方说出一句完整话语:“没有脏东西,是哥哥脸上的疮痍疤痕没有了,变得怪好看的,妹妹一时看痴了。” 元清晚露出笑脸,伸手拍了下她的额头,慵懒邪魅的说:“多亏神医医术不凡,救得我命,还好心把我脸上的疮痍治好了。不然啊,我都不知自己长得这般英俊。” 元曦舞接连应是,颇有意味的说:“哥哥乃是天赐大福之人,自然命数是比常人好些。” 好不容易使计迫她去乡下,秘密下毒多年只待他在武家村毒发丢弃性命,之后她们......这可倒好,一盘算计全被那个凭空冒出来的神医给打乱了。 若想再下手除之,还不知得等到何时。 不知何缘故,元清晚今日给她的感觉甚是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日遇到霖王,她是纠缠不休的。即便被霖王呵斥驱赶,她仍旧死乞白赖的赖着不放,更是哭的跟个娘们似的。今日这般容易放弃,难道换了个人不成。 元曦舞一边想着一边眼神似有若无的看向元清晚,音容面貌皆是那样,除了脸上丑陋疮痍不见疤痕消散不少多了抹清透红润之外,并无不同。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果真如母亲猜想那般怨恨他们让她去了武家村后思过,吃了苦故此性情大变? 是否性情大变,待会儿试试不就知?元曦舞思忖中已有计谋,看元清晚邪肆的翘着腿瘫躺在马车中,一幅纨绔子弟做派,嘴角微微的够了起来。 马车在湘玉楼门前停下,马夫从马车后棚拿出一张小凳子放在下落地方,规矩谦卑的站于一旁静等主子下来。 元清晚伸了个懒腰,慵懒不羁的样子就似个二世祖,掀开帘子看了眼周围场景后,一跃跳了下去,双手转动着手腕,走进了湘玉楼。 元曦舞看了眼匾牌,扶着马夫的手臂下了马车,站于一旁等元墨从上面下来,之后两人一同进去。 她们进去时,店小二已站在元清晚桌前记着点的菜名和点心,元清晚拨弄着筷子,不羁的问:“芙蓉酥饼可还有?” “有。” “成,上一份。” 店小二记下,抬起头看向她等点下一份,等了半晌却不听元清晚再出声,眉宇微微的拧了下,探身上前恭敬的问:“元公子,不点点别的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章 气疯渣女,再设阴谋 “就一份芙蓉酥饼,快去,爷饿死了。” 元清晚见元曦舞挽着元墨的手腕走过来,抓着手中的筷子往上一挑作势要打店小二的样子,粗蛮的吼道。 这一举动全数落入元曦舞的眼中,顷刻心中的忧虑消散不少,她浅笑盈盈上前落座于元清晚对面位置,关心的问:“哥哥这是怎么了?店小二惹哥哥生气了吗?” 元清晚嗯了声,满是不耐烦与粗野的说:“平民就是平民,没点眼力劲。” 元曦舞眼眸一黯,顺着话茬说:“平民而已,哥哥何必忍受这下等人之气,他若不尊不敬你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贵贱之分。” 这妹妹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她死啊,一点小事竟也不放过趁机挑唆他干蠢事。 心机这等深沉,怪不得原主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瞧瞧,言笑晏晏为她着想的清纯模样,哪里像是要害她的。 元清晚不动声色的笑:“平民而已,妹妹何必动怒,况且人家只不过问我是否再点点别的,并没有故意怠慢。若怪责他,我岂不成了蛮横不讲理之人。” 这话说出来衬的元曦舞倒像是那蛮横之人了,噎的元曦舞一阵难受,脸色顷刻就变了,有些愤恨的道:“哥哥这样说,倒显得妹妹是那不讲理之人。” 元清晚端起茶杯洒脱的喝了口,蹙了下眉似在认真想她说的这话,她放下茶盏一副想通的样子说道:“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元曦舞气的想抄起桌面上的热水壶丢她脸上去,这贱种是有意还是无意?嘴皮子竟这般伶俐?心思更是细腻多变,她本是想挑起她心头怒火让她大肆闹腾一番,让人状告父亲那儿,而后父亲再次把她发放出去,她们趁机下手除去她。 今日两轮施计皆半路夭折,武家村那鬼地方真把元清晚这贱种的菱角磨平了?还有人教她如何处世自立? 母亲说的没错,是得调查清楚! 元墨坐于一旁就似个局外人般的看两人较劲。 她与元曦舞一样,对元清晚这番改变甚是困惑与疑虑。不过,她身份低下,只要安分守己这些明枪暗箭的招数使不到她身上。故此,她全程都缄默不语,称责称职的坐着等芙蓉酥饼端上来。 芙蓉酥饼端上来,元清晚就拾筷夹了个放于碗碟中,着着碟子慢条斯理的吃着,侧面一看画面甚是优雅矜贵,无半点昔日粗蛮丑陋的吃相与姿态。 这番举动又让元曦舞心中不断打鼓,她现在急的恨不能飞回元府告知金红玉元清晚今日异样的举动。 这么矜贵优雅不闹事不纠缠霖王的元清晚,若说之前仅是怀疑她在武家村吃了苦心情大变,那么现在她严重怀疑这人是被调了包。 声音容貌皆可以模仿改变,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是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元清晚什么时候有这些气质了? 元清晚吃完一个芙蓉酥饼后,拾筷夹第二个时见元曦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关心的问:“妹妹怎么了?” “啊?”元曦舞愣了下,看到元清晚眼里的打量瞬时揉搓了下脸,语气带着几分嫌弃的回道:“觉的这湘玉楼的芙蓉饼有些腻,有些吃不惯。” “是么,我倒觉的这口味甚好。”元清晚赞扬的说,还故意大大的咬了口。 元曦舞看的是膈应不已,吃了一口芙蓉酥就放下了,她是如何也吃不下了。她看元墨埋头使劲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伸脚踢向了她的腿。 元墨吃痛眉宇皱了下不明的看向元曦舞,元曦舞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深意,元墨明白过来,吃完最后一口酥饼放下筷子,用手帕轻轻的抿去唇边上沾到的饼碎末子对元清晚说道:“二弟,母亲不是说让我们去布坊给你挑选布料做新衣裳吗?我们快去吧,听说明月布坊新近了不少好布料,我们快些去吧,去迟了好料子指不定被那些富商太太和官家太太挑完了。” “不急,待我吃好后再去。”元清晚慢条斯理的吃着,吃过后她说有点干又唤来店小二要了份白粥,一勺一勺舀着吃,吃的那叫一个慢。 她就是故意的。 看元曦舞为此促急不已,她大写的爽! 一刻钟过去。 元清晚还有一勺没一勺的舀着喝,一会儿吹吹一会儿匀匀,在那儿搞得跟绣花似的。 元曦舞忍的巅临爆发之时,元清晚终于说吃好了,可以出发了。 上了马车元清晚便惬意的躺坐着,拾起边上放着的摇扇一下一下的扇风,元曦舞看她心情不错便凑上前去问她在武家村的事,元清晚星眸流转,不轻不重的问:“妹妹似乎很想知道我在武家村是怎么过的?为何呢?担心哥哥?” “自然是担心哥哥故此才问,哥哥快些说说吧。”元曦舞迫不及待的接话,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欣喜,就似快要扑捉到真相一般兴奋。 “妹妹既然如此担心哥哥,为何哥哥在武家村时从不过问半句呢?”元清晚清澈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她还真想知道元曦舞怎么编排蒙混她们苛待的事。 想从她嘴里听到她在武家村时的事,呵呵! 元曦舞没想到元清晚会反问,一时愣住了,快速转动着脑子随之就想出了说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装迷糊的问:“哥哥,你为何这般说?难道是我捎去的物品你没有收到?”她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的道:“定是那帮下人私吞了,回头我得好好问问管家是怎么做事的。那帮下人得治治了,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谁是主子。” 听得这话,元清晚眼眸一亮,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帮下人是该好好治治了。 是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元曦舞怕元清晚再说些什么话出来为难她,掀开帘子催促马夫快点,说去迟了好东西就被人挑走了。 明月布坊!是她下一个设套场地? 元清晚微微的眯起眼角,不羁的坐了起来掀开窗帘挑眉看向窗外,呵,还真被她猜对了! 霖王的马车刚好也到了停在布坊门前。 她这会儿也出现在明月布坊,下面的事。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元曦舞将会怎样大肆做文章。 只是! 她恐怕要打错算盘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章 反调戏,整渣女 元清晚放下帘子看了眼元曦舞,佯装自言自语的:“还真是巧。难道这是我们的缘分。” 元墨坐在她身旁听到这话,本能反应的问:“二弟说跟谁有缘啊?” 元清晚似笑非笑的看了元墨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可神情却似说了很多话,马车停下的那刻,她便整理了下服饰弓着腰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元曦舞得意的一笑,下去后小跑着上前清纯的喊着:“哥哥,等等妹妹。” 正坐在布坊宴客厅的夙子霖听到这一声熟悉的清脆喊声,用茶盏盖子拂着茶叶的动作顷刻一顿,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很快又恢复常态。 一旁站着的侍卫恭敬的问:“爷,需要清除吗?” 夙子霖狡黯的笑,低头轻轻的噙了口茶水,把茶盏轻轻的放在桌面上别有深意的笑:“不用。” 刚在月香楼他惊于元清晚突如转变的气质和行事作风反被戏弄。这回,呵。 夙子霖嘴角噙着抹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元清晚站于进门正中央位置一抬头刚好与夙子霖的视线相撞,就刹那元清晚便敛下眉眼,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寻常信息。 夙子霖就似没看到她躲闪的眼神,一步一步往她走过去,“元公子,也来布坊做衣裳。”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声音温和无半点戏弄与恼怒之意。 元清晚听得这声音下意识的往后仰,想到什么她眼眸定了定,看了眼站于布料架子旁的元曦舞,有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男人,就这会儿她已经计算出元曦舞与夙子霖相差的距离。 她微笑着往前挪动了步,站与夙子霖相差不到两尺距离微微前倾暧昧的看着他:“霖王,也来做衣裳?” 这明月布坊是夙子霖的产业。他想做衣裳安排师傅进府量尺寸即可。况且他身为王爷身份尊崇哪需要市井师傅做衣裳,他的衣服自然是王宫中最优秀的绣娘与裁缝所制。元清晚其实知道他来这儿是查账的。 元墨缓步走进来就看到元清晚和夙子霖相立而站的画面,想起刚刚元清晚在马车上的自言自语,了然的眨了下眼。进去径直走向元曦舞。 看到元曦舞眼里计策快要得逞的兴奋,就当没看到的站于一旁。她在元家的地位,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像这种勾当,她只要看破不说破烈火就不会烧到身上,也不会危及到娘亲身上。 所以。她愿意当个隐形人。 夙子霖眉宇微挑嘴角微勾不退反靠前,轻声轻语的说:“自然不是。” 两人这般顿时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和暧昧,布坊中的妇人与姑娘皆站于一旁用手帕捂着嘴浅笑,眼中皆是露出看戏的神态。 元清晚本以为他会大声呵斥冷脸相待或叫人驱赶她走。可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做。一时有些发懵,待反应过来时。夙子霖已站在她跟前,两人相距仅两指距离,他的鼻尖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上了。 看这情形,一旁站着的众人早已倒抽冷气,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两人爆发出更热烈更火辣的场景。 元清晚虽暗自发誓要潇洒不羁的活一回,可并没有实战经验。被夙子霖这样一撩一戏弄她一时就懵住了,眼神左右躲闪着不敢与夙子霖相视。 夙子霖眼眸微闪已然是明了什么一般却有些不确定又上前靠近了点,“元公子......”他说话时气息炙热的喷洒到元清晚的脸颊上,元清晚放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抠了下衫布强撑着不脸红不心慌,她在心里低语着“莫慌莫慌”后,忽地抬起头伸手去抱他。 夙子霖眼睛闪了下千钧一发之际后退了两步,一脸被吓得不轻懊悔差点被轻薄的表情。元清晚对于他突然的撤离很是不满,追上去说道:“霖王,刚刚靠那么前,你不是,不是要亲人家吗?躲什么啊?” 一旁站着的妇人和姑娘不知被元清晚哪句话给说笑了,纷纷捂着嘴发出清脆的笑声。 夙子霖冷冽的瞥了眼那些人,朝元清晚冷冷的说道:“本王取向正常,胡说什么。” 元清晚甚是委屈的说:“我有胡说吗?刚刚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靠那么前,鼻尖都碰到人家的脸上了,还说不是想亲我是什么。” 夙子霖被气得牙疼牙龈疼哪儿哪儿都疼,指着她硬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算是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他就不该验证什么猜想。这下好了。若这厮今日后开始纠缠不休,那他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元清晚看到夙子霖脸上懊悔的表情心底笑开了花。想整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豁的出去。 “本王是许久没听到你回话的声音所以才靠前,你别乱想更别乱猜测。”夙子霖摘清着,怕元清晚再缠上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想要躲回宴客厅去。 元曦舞看暴雨只掀起了河面波纹并没有掀起水花更没有汇流城河,心里一下就急了缓步上前想要去拉夙子霖。就在这时,元清晚也走上前伸出了手,两人一个碰撞。元曦舞被撞向了前边,好巧不巧撞到了夙子霖的身上,夙子霖乃长年习武之人自身反应很敏捷有危险靠近时本能的做出防卫,他一挥手。 “啊......” 元曦舞的脸被这一挥手给扇了个正着。夙子霖挥手动作力道不小,不过眨眼功夫元曦舞被打的右脸已经高高肿起。 几乎同时,众人发出了抽气的叹声。 元清晚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似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懵了,其实她站在那儿欣赏着元曦舞脸上的变化,看着她的脸由白皙亮丽慢慢变成猪头。 爽!太爽了! 就这眨眼的功夫,元墨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权衡下她做出了判断,忙上前抱住了元曦舞,担忧的问:“妹妹,怎么样?需要看大夫吗?” 元清晚听到这话像是刚反应过来,也蹲下了身子去察看元曦舞的脸颊,“妹妹,你怎么突然上前来了?霖王这一下本是挥到哥哥脸上的。你这替我受过变成这幅丑样,哥哥看着都难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章 撞毁容,有猫腻 元曦舞听得这话气的差点没提上气来。 丑样?贱种竟然说她丑? 元曦舞捂着被扇到的右脸粗暴的朝元墨吼道:“快去给我拿镜子,我要看我的脸,快去。” 元墨应了声松开她上前接过裁缝递过来的镜子忙跑回去递给元曦舞。 元清晚嘴角微勾暗暗的冷笑了声,一站起来脸色全完全变了个样,冷冽不明的看向夙子霖质问道:“霖王,你为何要下此毒手?我的妹妹并没有得罪你更与你无怨。你看看她的脸肿的眉眼都看不清了,要是肿块不消她可是要毁容的。” 元曦舞一听自己有可能会毁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幅度太大扯到了脸上的肿块,刹那,那肿块是又红又肿看上去格外的亮眼。 疼的她接连啊啊出声,不知她是听了元清晚的那席话心里恼怒还是扯到了伤口太疼,一下抓住了元墨的手腕用力的拧了下,这一下疼的元墨倒抽了口气,恨不得甩手给她一巴掌。 夙子霖看了眼元曦舞肿的不成样子的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面对元清晚的指责更像是没听到般,对身后站着的亲信说道:“进宫一趟,喊御医去元府为元小姐诊治。” 亲信应了声,拱手作揖而去。 待走出门口时却又喊住了他,吩咐道:“告诉御医,无论用多贵重的药都要治好元小姐的脸。” “是。” 元曦舞听到夙子霖的话心底一动抬起头看向他,眼底里有着爱慕之色。 元清晚见夙子霖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忽然怒道:“霖王,你伤了我的妹妹,不应该跟她说道歉吗?” 夙子霖:“......” 众人:“......” 让霖王给三品官员之女道歉!元公子是认真的吗? 夙子霖俊脸一沉冷冷的喝道:“元公子,令妹肿的这般难受你还是快些带她回府上歇着等御医前来诊治吧!”说罢,一甩袖子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元清晚对于他这个态度很不满还想上前追问要道歉,元曦舞看到她的动作发脾气的吼道:“哥哥,你还纠结霖王给不给我道歉作甚?妹妹都要疼死了!你不快些带我回府,是想疼死我吗?” 一巴掌要是能扇死你!我一定会感谢霖王!元清晚撇了下嘴在心里这般想着。 一转身她却是满脸心疼满脸呵护的表情:“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哥哥这不看你疼的难受,想为你讨公道吗?这就带你回府啊,你且忍一忍。” 上马车时,元曦舞看到了元清晚眼角微微眯了起来,心底一咯噔睁大了眼想看清楚,可等她想看仔细时,元清晚眼角哪儿还有笑意。她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微眯着眼重新打量她。 回府路上元曦舞打量元清晚的眼神就从没停歇过,被元清晚扑捉到时就笑了笑并没有似之前那般闪躲。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一名小厮忽地莽莽撞撞的冲了出来一时没刹住脚撞到了元曦舞的脸上,元曦舞下意识的出手挡,也不知怎么搞的那手碰到了右脸。 这一碰,出血了。 乍看之下,一条细长的血红口子印在那儿。 元曦舞疼之下伸手去摸感觉到了温热的触感,她眼眸一睁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拿下来放于眼前看。 当看到手上那抹血迹后...... 整个元府都响彻着元曦舞尖叫声。 那名小厮看到元曦舞脸上的伤口后身体就使劲的打颤,牙关咯咯的响嘴唇嗫嚅的像个会张开会闭合的口子。这一刻,他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死定了!死定了! 元清晚看到元曦舞脸上的口子也是惊了下,待看到小厮害怕的快要晕眩过去,故意出口呵斥道:“混账东西,长眼睛干什么的?不会看路吗?你这跌跌撞撞的是要上哪儿?” 小厮听到问话一下想起自家院落主子吩咐的事还没办,着急的回道:“杨姨娘,杨姨娘说肚子疼,嘱小的去请大夫。小的怕请迟了耽误杨姨娘的病情,这才鲁莽冲撞了小姐,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求小姐责罚。” “杨姨娘肚子疼?”元清晚问。 小厮忙不失的点头。 “杨姨娘这双身子父亲是紧张不已的,这会儿说肚子疼万不能耽误,快去吧!”元清晚命道。 小厮乃是个机灵的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看向元清晚,二少爷这是帮他,这会儿斥他走是让小小姐寻不着借口责罚他。 元墨自然也是听出了元清晚话里的门道,眼眸闪烁了下却没做什么反应。 元曦舞听说小厮是杨姨娘院落里的人,又听到元清晚喊他走,火器蹭的一下冒了起来,张嘴欲说话,却在这当口,元清晚严肃的出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小厮嗯嗯的应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元曦舞见元清晚当着她的面就把人给放了,厉声质问道:“二哥,我的脸被他撞毁容了,你竟敢放他走,你何居心?” 显然。 元曦舞因为脸上的伤已经变得有些失去了沉稳与心智,说起话来就没有似之前那般圆润,句句说出来的话都是质问和带着怒气的。 元清晚愕然的看着她回道:“妹妹这话是什么道理?哥哥能有什么居心!你没听说么,小厮说杨姨娘肚子疼需要请大夫来看。现在父亲有多宝贝杨姨娘肚子里的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拦着小厮让管家责罚于他,耽误了请大夫的事。杨姨娘出了什么好歹,你我能受得起父亲的雷霆之怒吗?哥哥这样做是为你着想,你还这般怪责哥哥,真是让哥哥寒心。” 元曦舞一段话听下来,什么都没说。神色却变了几个样,脸上已无被撞伤时的狠戾,反而嘴角勾了下有抹得意神色闪现,速度很快,却让元清晚扑捉到了。 她就是故意说那段话的,元曦舞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 看来,杨姨娘那儿...... 元曦舞敷衍的朝元清晚俯了下身,淡淡的说道:“哥哥莫要生气,是妹妹口不遮拦。妹妹伤口疼的很,先回府了。” 元清晚笑,目视着两人走进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不知想到什么,也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去的方向去却不是她的院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章 算计,讨利息 元曦舞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堪称毁容。她竟没有大吵大闹,将那个小厮大卸八块一点不符合她的个性,实在是蹊跷。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小厮说杨姨娘肚子疼的时候她嘴角微微的勾了下就似奸计得逞般。 莫非…… 元清晚随意的摘了片树叶含在嘴里吹了几下,正在院子里等元清晚回来的红杏听到声音,以最快速度跑了过来。 “少爷……” 元清晚招手让她走近些,低头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红杏听到飞快的跑出府。 元清晚眼眸微敛走入院落,正欲往前就听的院子里有着谈话声,她停下前进的脚步站在树藤旁。 “元曦舞的脸真被那小厮划伤了?”杨姨娘一手扶着胡妈妈的胳膊,一边轻抚孕肚,问话声音带着银铃般的笑声。 胡妈妈有板有眼的说:“老奴亲眼所见,小厮按照我们的吩咐冲了上去,用藏在衣袖处的小刀片划了下三小姐肿起的地方。”她想到什么顿了下,似乎觉的有些奇怪。 杨姨娘敛眉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后来发生什么了?”说话时有着明显的担忧。 胡妈妈甚是困惑的摇头:“二少爷竟帮那小厮说话让他逃过了一劫。姨娘,是不是奇怪?” 按照元清晚以往性子,她是无条件站在元曦舞那边的。 今天却这样处事。 样姨娘听的这话也陷入了深思,思忖着道:“可能下人的议论不是空穴来风。” 元清晚的性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胡妈妈看杨姨娘有些忧心,怕她多思眼眸闪了下后谄媚的笑道:“姨娘别想了,我们目的达到就成。” 杨姨娘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被胡妈妈这样一奉承立即笑道:“金红玉不是怕我生出儿子自从知道我有孕起就暗中收买了仁善馆大夫给我下毒,之后一直让人监视我们院落吗?我这划伤她宝贝女儿的脸,是还她一点利息。” 杨姨娘想到什么,眼底一抹冷冽阴毒之色闪现,冰寒的说:“一会儿我让李大夫为元曦舞特地研制一罐“祛疤膏”,你亲自送到夫人那儿。” 她要让金红玉亲自把那罐药膏拿给元曦舞。 胡妈妈听的这话后背立即汗淋淋的,细密的汗珠在她的后背蹭蹭的冒了出来,微风一吹使得她感觉一阵瘆人的阴气萦绕在她的周围,使得胡妈妈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低垂着头,回话时声音弱弱的,眼神惧怕的躲闪了下。 杨姨娘想到元曦舞敷上她送过去的药膏后,脸上会发生变化,就感觉全身每一个经络都兴奋不已。 她娇声笑着让胡妈妈搀扶她回屋歇着。 元清晚听的这些谈话,敛眸笑了笑往自个儿的屋子走去。 一个想掌控全局的夫人遇上一个精明狠毒的姨娘,有好戏看咯。 特制的药膏…… 元清晚抹了下脸上的小疙瘩,笑了笑。 …… 元曦舞一回府就直奔金红玉的屋里,一进去她并没有撒娇打滚的大肆说她脸被划伤的事,更没有着急说元清晚今日所特殊的表现,而是得意的笑着说道:“母亲,好消息,刚刚杨姨娘那儿伺候的小厮急冲冲的跑出府去请大夫了,杨姨娘肚子疼了……” 金红玉看到她脸上的伤疤时,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去抚她的脸颊,冷冽的呵斥道:“舞舞,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元曦舞金红玉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拦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掌说道:“母亲,你没听到我说的么,杨姨娘的肚子疼了。她现在不过七个月身孕就肚子疼了,你快派人去看看,她是不是毒发了。” 金红玉眼眸眨了下,心思全在元曦舞那张脸上,对于自己筹备许久的计谋快要得逞都没那么上心,“那贱人不用多花费心思,那毒乃慢性的,不会要她的命更不会要她肚子里那种的命,只是会让那种一生出来就痴傻。舞舞,不用这般激动。快,给母亲看一下你的伤口。” 元曦舞听说那毒不会要人命,有点小失落。虽说那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女娃,可是也让她忧心。 金红玉仔细检查了下她的伤口后,严肃的问道:“舞舞,你这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这脸怎地肿的这般厉害,你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 元曦舞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后她才感觉到伤口传来细密的疼痛感,她的右脸整块都麻麻辣辣的。想起自己右脸会肿全是拜元清晚所赐她心底就膈应的厉害,她一把抓住金红玉的手激动凌冽的说道:“母亲,我这脸会这样全是元清晚的错。她在明月布坊勾引霖王,霖王盛怒便出手打她。谁知,谁知她竟恶毒的把我推了出去挡那一下,就这样我被打肿了脸。” “那贱种还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个的说我变成了猪头饼。今日明月布坊里来了不少的官家太太富家太太和小姐,她们可是看尽了女儿的笑话。女儿在霖王这儿下了那么大的面子,他可能不会……不会看上女儿了。母亲,你快想想法子吧!” 金红玉看着她的伤口说:“当今大选最炙手可热的人选又不止一个霖王,你担心什么。我们元府乃是百年望族底蕴深厚,你父亲官衔虽低,手上却握有实权。你又是元府唯一嫡女,婚配之事自然是最优的。实在不用多虑。” 金红玉看到什么语气一变忧心忡忡的说:“你这伤口是利器所致,伤口上还能看到有银白色的粉末。到底是谁弄伤了你?” 听说有粉末,元曦舞心底猛的一惊,又害怕又担忧的朝婢女吼道:“快,快去拿镜子来,我要看看。” 金红玉的陪嫁婢女赵妈妈转身进入里屋拿了铜镜小跑着出来举到元曦舞的面前。 元曦舞一把抢过凑前仔细的看着。 金红玉看着她的伤口越看眉毛皱的越紧,她心急的对赵妈妈说道:“快,快去请大夫来。” “哦……哦哦……”赵妈妈被金红玉的脸色给吓到了,连下人都没使唤,而是自己跑了去。 元曦舞也被金红玉的慌张和担忧给吓到了,一双大眼珠子紧紧的盯着那道伤口上的银色粉末咧嘴的喊着:“是杨姨娘院子里伺候的小厮弄伤了我。这会不会是毒啊?那贱人是想要我的脸毁容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章 被下毒 “她敢!” 金红玉脸一沉眼眸瞠大厉声喝道。 一个小小姨娘,出身卑贱犹如淤泥,她敢兴风浪!! 她若敢,她就敢要她付出致命的代价! 屋子里伺候的婢女听的这话感觉到金红玉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冽之气,一个个吓得全低下了头,连气都不敢喘的太大声。 这母女敢当着她们的面议论她们做的狠毒之事,自然是熟知她们不敢宣扬出去。 现在,整个元府都在金红玉的把控之中,她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她们若想保全自己只能当哑巴当耳聋之人。 元曦舞越看越忧心,眼泪珠子顺着高肿的脸颊流下来,她带着哭腔的说:“母亲,我怕……我真的怕……” 金红玉掏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不许哭,眼泪不能滴落在疤痕上。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千万不能碰水。碰了水若加剧了它的催动,可能真的会毁容。” 元曦舞听到“毁容”两个字,眼眸一下就瞠大了,眼瞳里有着深深的恐惧,脸部动作都不敢有太大的幅度,说话时都着不启唇的:“母亲,你别吓我……” 金红玉忧心的看着门口,看了好久都不见赵妈妈的身影,她吵一旁的婢女喊道:“快去看看。” 婢女得令小跑着出去,出了院子正好看到赵妈妈带着一个大夫和一个挂着药箱的药童小跑着进来。 赵妈妈看到婢女,更是急。也不管什么论理纲常一伸手拉住了大夫的手腕飞快往里屋跑去。 “大夫,快些……” 大夫被拉着跑气息喘喘:“……” …… 大夫仔细察看着元曦舞脸上疤痕,命药童去拧湿毛巾来,药童还没行动,刚刚那名婢女就飞快的拧了帕送来,大夫接过手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把里面的水倒了些在上面,对元曦舞嘱咐道:“三小姐,一会儿清理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金红玉看了眼大夫看到他眼里的异色,心底一沉赶忙上前扶住了元曦舞的肩膀,呵护道:“舞舞,乖,忍一忍。” 大夫没有说那些银色粉末是什么,但是他脸色很凝重,细心看还能看到他抓着小毛巾的手在小小的打颤。 金红玉心一揪,抓着元曦舞肩膀的手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元曦舞看着大夫的手慢慢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仰,金红玉紧紧的抓着她不让她退缩,想了下后她唤赵妈妈和婢女上来帮忙抓元曦舞。 “……不,不要……” 元曦舞忽的猛烈挣扎着,摇晃着脑袋就是不让大夫的手靠过来。 大夫看元曦舞扭动的这么厉害,对药童点了点头。 药童是常年跟在大夫身旁做协助的人,就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从药箱里拿出了麻药悄悄的从后方走进元曦舞,看准机会伸手劈向她的脖颈,随之。 眨眼功夫,元曦舞便停止了挣扎,晕眩了过去。 一刻钟后。 大夫让药童擦去脸颊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喘了一大口气站了起来。药童接过他手上的毛巾。 “大夫,那些银色粉末是毒物吗?”金红玉掀开帘子事先走出内屋,引着大夫走向大厅,沉着声音问道。 大夫接过药童递过来的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水,镇定了下情绪后慢慢说道:“这粉末我也不知是什么。只知是一种西域药。刚刚我来时,三小姐的伤口并没有腐烂,可等她极力挣扎时伤口却加剧了腐烂,刚刚夫人也看到那清理伤口的小毛巾是黑色的。” “现在,我还不能判断是什么毒物。也不好下药。”大夫很是为难的说道,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金红玉看他沉着脸很是严肃和慎重,心里急的不得了,“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家舞舞啊。” 大夫沉着脸说:“夫人,不是我不救,是还不知毒物是什么不敢乱下药。这样,我先开几副消炎的药,你让下人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端给三小姐喝,连喝几日看看情况。” 金红玉听大夫说他都无能为力,急的不得了:“大夫,你可是京都最有盛名的医者,你可千万要救我家舞舞啊……” 大夫拧着眉很是头疼,正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该怎么说才能宽慰到金红玉,就见到一名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夫人……夫人……” 金红玉擦干眼泪看向管家喝道:“何事?” 管家半侧着身子站在金红玉面前指着外面说道:“霖王身边的人带了御医来,说是给三小姐看看。” 御医??? 霖王唤来御医来给舞舞诊治! 金红玉愣了下随之喜悦的喊道:“快,快请。” 大夫听说宫里来了御医,拱手作揖道:“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他连药方子都没开了。 金红玉现在的心思在御医那儿,并没有看到大夫眼里的神色,大夫唤上药童走,药童提起药箱跟着走出去。 刚好,几人一同打了个照面。御医看到大夫的刹那神色变了下,就这一个照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进入里屋跟金红玉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后进入里屋去看元曦舞的伤口,看完后他摇了摇头,随之问金红玉:“刚刚那位大夫可有给小姐开药?” 金红玉摇头,脸色疑惑的看着他。 “我给三小姐开几副,你煲给她喝几日看看。” 金红玉听到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林御医,你也不知道是何毒物吗?” “刚刚那位大夫的医术在我之上。” 一句话中断了金红玉的念想。 御医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之久,金红玉还是僵坐着的姿势。屋子里的妈妈婢女全低垂着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触到金红玉的逆鳞成为出气筒。 整个院落气压低沉极了。 静悄悄的,哪个奴仆走过都能听到声音。 忽的。 金红玉一拍桌面,厉声喝道:“赵妈妈,你亲自跑一趟把杨姨娘带来。” 赵妈妈应下,刚想动身就又听到金红玉说道:“把老爷也喊来。那名划伤舞舞的小厮你让管家控制起来。” 赵妈妈得令带着婢女凛冽的走了出去。 “杨珍珠,你既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章 解药交出来 “杨珍珠,你既然不想活了,我成全你!”金红玉痛恨阴森的眯眼说道。 竟敢给她的舞舞下毒! …… 元清晚正在她的院子里的躺椅上躺着,红杏急匆匆的跑进来咋咋呼呼的道:“少爷,少爷……夫人命赵妈妈带人去杨姨娘那儿了。” 元清晚把脸上的医书拿了下来,一张小脸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抖动了几下躺皱的衣衫,问红杏:“我让你跟的人在哪儿?” “绑在深巷子。”红杏自豪的说道。 元清晚赞赏的点了下她额头,把医书放在躺椅上边说道:“着这院子里的小厮一起去把人绑回来,少爷我大有用处。” 回府时,一开始小厮撞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小厮的碰撞。那名小厮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故此找准了机会又撞了次,这一撞却让元曦舞肿起的地方受了伤。 就那瞬,她看到了小厮手袖处有一道亮色闪过,她上去搀扶元曦舞的时候看到了那道细长的伤口。她故意放过小厮为的就是想知道小厮接下来是跑路还是真的去医馆找大夫来。 呵呵……没想到真是藏了逆天的阴谋。 嘿嘿,斗吧斗吧! 她捡漏做王者,挺爽! 杨姨娘正小憩,突的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双手撑着床沿坐起来,透过窗户迷茫的张望着。 “胡妈妈,反了你了。竟敢拦着夫人要人。快走开,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妈妈凛冽的看着胡妈妈说道。 胡妈妈看了眼屋里,强撑着赵妈妈投射下来的厉眼,辩解道:“赵妈妈,杨姨娘真的在小憩。现在她有孕在身,需要多歇息。等她醒了,我一定告知她夫人找她。” “小小姨娘竟敢这般目无夫人。来人,给我闯进去把杨姨娘拽起来。”赵妈妈厉声喝道。 胡妈妈上前拦:“姨娘有孕在身,你们谁敢,要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的起吗?” 下人一听这话在理,顿时停了下来。 赵妈妈见胡妈妈两句话就把她的人给治住了,火冒三丈,上前用力一把推向了胡妈妈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在我的面前吆五喝六。” 胡妈妈心里怒却不敢爆发推搡回去,因为赵妈妈是金红玉身边的红人,元府的下人里除了管家权力最大外,过之便是赵妈妈。她若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也不想日后与赵妈妈反目就得乖乖的忍着。 赵妈妈看胡妈妈站于一旁不再劝阻也不再言语,冷哼了声朝几个下人喝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杨姨娘起来啊,夫人还等着呢。” 几个下人立即动了。 “赵妈妈真是威风。瞧瞧,瞧瞧,我这院子里的下人一个都不敢出声。”杨珍珠穿戴整齐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屋前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勾唇说道。 杨珍珠没进元府之前,可是春香楼的头牌一瞥一笑皆是风情。现今虽有孕在身,身材却没什么走样。还能从影子里看出来她婀娜的风韵。 赵妈妈敷衍的俯了下身,拉着脸道:“杨姨娘,夫人找你去院前大厅,走一趟吧!” 杨珍珠招手。胡妈妈低垂着头上前扶住她的手腕,搀扶着她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神情自若的从赵妈妈身旁走过,那模样半点找不出慌乱。 大厅里。 金红玉冷着脸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的深不可测。那表情那神色只看人一眼就会让人受不了的低下头去乖乖臣服。 杨珍珠心底已然知道金红玉叫她来的目的,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更是告诫过自己不要慌张。但是进入大厅时她还是被金红玉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给压住了。 “奴婢见过夫人。”杨珍珠微俯身低头喊道。 金红玉没有出声,而是坐在那儿细细的打量着她。那眼神就似一把刀,正锋利的一刀一刀的切着她身上的肉。金红玉的眼神下移落在她的孕肚上。 刚刚,管家告诉她。那名小厮已经跑了,他已派人去寻。跑?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跑路! 所以…… 金红玉落在杨珍珠身上的目光愈加狠厉。 杨珍珠感觉到她的目光,忙伸手捂住了肚皮脚步往后退了步。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甚是微妙。 元仲从书房那儿来,一进大厅就感觉到压抑的气氛,他微皱眉的问:“怎么了?” 杨珍珠看到元仲一下就扑了过去,依附在他的身后,已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老爷,今日我们府上发生了件大事。”金红玉沉着脸说道。 元仲微蹙眉的问:“什么事?” 金红玉把今天的事全说了,末了她看着杨珍珠说道:“那名小厮口口声声说杨姨娘肚子疼需要请大夫,可那名大夫迟迟没来不说,肚子疼的杨姨娘竟然还睡得着。杨姨娘,你不觉的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杨珍珠无辜的说,脸上一片茫然。 无辜可怜的模样装的可以以假乱真。 金红玉上前盯着杨珍珠咬牙切齿的道:“那名去给你请大夫的小厮把舞舞的脸划伤了,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舞舞脸上的伤口有剧毒,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每说一个字,金红玉就往前一下。杨珍珠就似个小兔子般直直往元仲身后躲,还做出了依赖的动作伸手揪住了元仲的衣衫。 “现在那名小厮找不着了。这一切的行为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吗?”金红玉说完忽的凶光乍现伸手拽住了杨珍珠的手腕把她从元仲的身后拉了出来,“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元仲愣在那儿半晌没弄明白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见金红玉那么激动怕杨珍珠有个什么好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挡在了杨珍珠跟前呵斥道:“夫人,你发什么疯?什么事非要珍珠承认?你说清楚!” 金红玉激动悲恸的喊:“老爷,我们舞舞的脸被毁容了,下手的人还恶毒的在她伤口上洒了毒粉末。宫里的御医和仁善馆的大夫都来瞧过了。说他们这儿无治,无治啊……我的舞舞有可能会一辈子顶着一张疙瘩脸嫁不出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章 坐收渔利(1) 元仲眼露惊诧侧眸看向杨珍珠,沉声问:“真的是你做的?” 杨珍珠忙不失的摇头:“不……不是我,我都不知是什么事。” 一张无辜的脸加上生动的疑惑表情,元仲被她这表情说服了冷眼看向金红玉斥道:“舞舞受伤我知你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要平白诬陷珍珠,她现在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 “诬陷!”金红玉咬牙切齿的重复这两个字,眼神阴沉的看着杨姨娘沉沉的问:“你也觉的是我诬陷你!” 杨珍珠躲在元仲身后露出怯怯的表情,被吓得像是不敢言语。那样子就像是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被金红玉抓住话茬被她攻击般。 元仲见金红玉这般咄咄逼人欲张口责备,就见金红玉眼角微翘杏眸圆瞪的看着杨珍珠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她侧身朝赵妈妈吩咐道:“去叫大小姐过来。” 赵妈妈应下俯身前去。 元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杨珍珠,以他对金红玉的了解。金红玉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事。以前,遇到什么大事都没有这般张牙舞爪的,劳师动众的声讨过谁。看来舞舞脸颊被划伤的事,杨珍珠不似她外表这样看起来的无辜。 杨珍珠留意着元仲的表情见他沉着脸敛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轻轻的颤了下。她知道金红玉能从妾室被抬为正室一定不简单,也一直知道她在元仲的心中是有地位的。可是,她月份越大情绪就越容易激动。忍了那么多个月,那日从大夫得知元曦舞向他打听她如今的情况后,她就忍不住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杨珍珠想到元仲对她身孕这事的重视,轻抚着肚皮放松了不少。 金红玉看她轻抚肚皮只觉刺眼极了。 赵妈妈到院落里喊元墨,元墨问她是何事赵妈妈并不愿意透露只是让她快些跟着她一起去大厅。元墨以换件衣服为借口进入里屋。 她一进屋子,赵姨娘赵宛如就拉住她往里屋走了些,担忧的问:“夫人找你作甚?” 元墨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说:“女儿猜是元曦舞被划伤脸的事。刚刚下人还在说夫人前是让仁善馆的大夫来给元曦舞看,后又有御医前来。她这会儿让我前去估计是想讨伐杨姨娘。娘亲,我该怎么做?” 赵宛如想了想说道:“杨姨娘正怀孕日后生下的若是男孩,定会被抬举。元府现在的掌家权力在夫人手上,又深的老爷信任。无论怎么做,于你我都不利。” 赵妈妈在外面等许久都没等到元墨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大小姐,夫人还在前厅等着你莫要让她等急了。” 元墨看了眼门帘,拉着赵宛如走入屏风后拿了件裙子,赵宛如帮她。元墨边拉着衣服边垫高朝外面扬声回:“就来就来,赵妈妈再稍等片刻。” 已经想明白的赵宛如边帮她衣衫打结边说道:“杨姨娘怀的不知是男是女,现在投奔她有些风险。元曦舞被划伤的事,马夫也在场。你就如实说,也不要添油加醋更不要多说一句话。这样她们想找你错处也找不着。” 元墨叹了声,沉沉点了点头。 赵宛如正帮她把荷包挂在腰际上,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叹息声无奈道:“娘亲出身卑微娘家更是没人撑腰,墨儿,你的婚事又捏在夫人的手中。我们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这样......” 元墨抓住赵宛如的手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墨儿知道。” 赵宛如抚上她的手背叹了声。 元清晚与红杏站在走廊上看到赵妈妈领着元墨穿过前院小池塘进入大厅,眼睛亮亮的兴奋道:“有戏看喽。” 红杏疑惑的问:“少爷,什么好戏?” “一出大戏。”元清晚高深莫测的说,眉眼之间皆透着精明算计。 元墨进大厅看元仲和杨珍珠都在,心底已有应对之策。 金红玉一见元墨进来就上前去拉人:“元墨,把今天在府门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元仲坐在主位上看着元墨。 杨珍珠站在边上也是紧紧的盯着元墨看。 元墨抬起头眼睛在他们身上飞快的转了一圈后低下了头,低声道:“日午时分我与二弟三妹从外面回来下马车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从府中冲出来一出来就撞了过来,之后也不知怎么弄的撞倒了三妹,三妹站起来后被霖王打伤的右脸就有了一道血口子。” 她说的是实话。 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经过给交代了,语句中谁都没偏袒,但是也没点明这小厮是谁的人。 杨珍珠听完后在金红玉发难之前就走上前对元仲说道:“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这小厮是谁。你一定要相信我。” 金红玉沉声道:“杨珍珠,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马夫和元墨亲耳听到那小厮说你肚子疼,他跑出去就是去找大夫的。你还说那小厮不是你的人。” 杨珍珠一副被冤枉很委屈的表情看向金红玉,失声摇头否认着,忽的她脸色一变走到元墨跟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质问道:“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怎是我害你,三妹脸受伤时马夫也在场,喊他来一问便知。我说的是事实并无半点虚言。至于三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三妹应该最清楚。”元墨说这话既摘清了自己又没有把杨珍珠当面得罪。 杨珍珠不知道事情经过听到元墨这样说的斩金截铁的心底顿时就犯嘀咕了。现在她更是后悔冲动让人害元曦舞了。 “我可以做证大姐没有说谎。”元清晚缓步走进来,站在大厅中央看了眼在场的人之后对元仲说道。 杨珍珠眉眼微敛冷冷的说道:“你们,你们合起伙来害我。夫人,你这般迫不及待的出手是怕我生下男儿威胁到你的地位,对不对?” 金红玉冷声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现在论的是舞舞受伤之事。我只想你交出解药解去曦舞的毒。你这样口无遮拦的不正是因为你心虚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章 坐收渔利(2) 杨珍珠连连摇头变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心虚?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做过!夫人,我从没想过要与你争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她抚着她的肚皮哭的可怜哀切:“孩儿,你不该投胎到娘亲的肚里,出什么事娘亲都保护不了你。” 说到这儿,她忽的跌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肚皮哭喊着:“娘亲如今都这般被人欺负,孩儿你生出来也是受罪,你还是早些找个好人家投生吧......” 元清晚蹲下身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姨娘好演技!你这般不正是仗着夫人找不到证据吗?若有证据,希望姨娘还能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蒙混过关。” 杨珍珠从元清晚的眼中看到了肃杀与冷冽,顶着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向她,眼瞳有着思量与冷翳。 元清晚看着杨珍珠的眼珠子朝边上的红杏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元仲本想上前扶起杨珍珠并且呵斥金红玉的,看元清晚说这些话时,杨珍珠止住了哭还没有反驳或者控诉,眉毛挑了挑。 红杏很快便带着那小厮上来,小厮的手脚被绑着嘴被塞了一团破布。 元清晚上前抽出了小厮嘴里的破布,“你跟我说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 小厮下意识的看向杨珍珠,这一看他的双眸忽的瞠大眼底露出了惧意,身体下意识的打颤立即低垂下了头,“说什么?让我说什么?” 他一副被吓坏了的表情。 元清晚抬脚用力的踢在他膝盖上,厉声道:“别跟我装,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小厮跪在了地上使劲的摇晃着头,很是无辜的喊道:“我真不知你们要我说什么?我好好的走在大街上忽然就被敲晕了,我还不知去哪儿申诉呢。你们是大户人家我是平民,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你们内院争斗不要拿我一个平民来做牺牲品好吗?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我养活,求求你们把我放了。”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说的是可怜无辜,身体又在不停的哆嗦。穿着也不是元府上的小厮打扮,身上衣衫又是粗麻糙布缝制的,让人真的很难联想到他是伤害元曦舞的凶手。 元清晚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表演,杨珍珠找的人还真是神,演技如同奥斯卡影帝厉害。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想问问杨珍珠是从哪儿找的人。 “说完了!”元清晚冷冷的问。 小厮听到这声音,眼神变了变。想到什么,又恢复哆嗦的模式。 元清晚冷冷一笑从他的腰际上掏出一个簪子,把他腰上挂着的钱袋抽了下来。举着这两样东西问他:“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是。”他说这话时,控制不住的吞咽了口口水。 元清晚把簪子递给金红玉,随之抽开了钱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金红玉拿着簪子仔细看着,见簪子边上刻着的珠字时,眼眸一缩凛冽的看向杨珍珠,“杨姨娘,这簪子是你的吧!” 杨珍珠愣了下,随之就做出了反应伸手去摸头顶,摸了几下没摸到东西这才走到金红玉跟前说道:“给我看看。” 胡妈妈也是人精立即上前说道:“姨娘,这不正是你丢失的簪子吗?” 丢失的簪子!元清晚听到这话只想笑,刚刚杨珍珠还往自个儿头上摸。戏都没串好张口就来也不怕穿帮。她今日志不在弄垮杨珍珠。当然杨珍珠会不会垮也得看她自己有没有能力混过去。 “对对对,这簪子正是我丢失的。”杨珍珠反应很快就地应下后,厉色的指着小厮问:“老实说这簪子是不是你偷的。” 元清晚把地上的戒指和金子捡起来放在手掌心问道:“这些也是你偷的。” 小厮抬起头看了眼杨珍珠,看到她眼底的冷意立即反应过来,表情由无辜受委屈的变为豁出去的样子,声音低沉的说:“是,是我偷的。既然瞒不住了,我就说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赌输了,昨夜里我翻墙入府本想偷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去卖。在府里走了一圈后发现有一个院落防卫不严便潜了进去,偷得了这些首饰后我本想走的。” “可我怕跑出去后被赌坊的人看见就在院落里的柴房睡了一晚,待我醒来后已是天亮。我怕事情败露,便去一处屋子偷了件小厮衣衫穿上。穿上后我就准备走了,走出府的过程中我听说我去的院落住的主子叫杨姨娘,出府门时看到你们回来我就胡诌了句是帮杨姨娘叫大夫。我看那位小姐很凶想要责罚我,我怕露陷就用沾了毒的刀片划伤了她的脸。” “划伤她的脸后,你想着她的脸受伤就没空理会你,你就能逃过一劫,是吗?”元清晚顺着他的话茬说。 小厮也不知元清晚这样说是何意,但是听着这话不像是对自己无利的便点头应下。 元清晚站起身看向金红玉和元仲说道:“照这样说,杨姨娘还真是无辜受冤枉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元府不够戒备不够森严。”她说到这儿看向金红玉说道:“夫人,府上的府卫长看来需要换了。曦舞会受伤,严格的说还是守卫的问题。” 潜下意思是,夫人你掌家不严,元曦舞会受伤归根结底是你的错。 金红玉是通透的人哪听不出元清晚话里的意思,不过她现在没心思说这些,“既然毒是你下的,解药呢,把解药给交出来。” 他连毒药是什么名都不知,哪儿来的解药。那毒是杨珍珠所下他不过接下药粉抹上刀刃后照她说的话做。 金红玉见小厮不说话,蹲下身子拉住了他的衣领咬牙问:“解药。” “这毒乃西域奇毒,无药可解。”小厮信口胡诌道,他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后会得到怎样的对待,身体忍不住的抖,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颤的音调。 “无药可解……” 这话对于金红玉来说犹如晴空霹雳,她揪着小厮衣领的手一下就松了,虚弱的随时会倒下般。忽然,她发疯般的去抓去打小厮:“混账……混账……我要将你撕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章 最大赢家 杨珍珠找准机会扑到了元仲怀里,怯怯的怕怕的说:“老爷老爷,我怕……” 元仲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有我在怕什么。”说罢,见所有人都站在那儿傻傻的看着,厉声喊道:“愣着干什么,把人拉开啊……” 赵妈妈醒过神来招呼婢女一起上前把金红玉给抱住了,金红玉被抱着往后拖还不死心的张牙舞爪的朝小厮挥着叫唤着。 就这时,经过元清晚身边时被她劈手打晕了。 元仲赞赏的看了眼元清晚,之后吩咐赵妈妈等人把金红玉送回她的院子。 金红玉被抬走,元清晚看了眼倒在地脸上被指甲划了好几道口子的小厮,正躺在那儿瑟瑟发抖问元仲:“父亲,这小厮怎么办?” “交给衙门。”元仲说着把杨姨娘从怀里轻轻推出,想了想对元清晚说道:“你随我来!” 元清晚摇头:“父亲,我先送杨姨娘回院子,一会儿再去书房寻你。” 元仲看了眼脸色苍白身体微抖的杨珍珠点了点头,他似乎有急事嘱咐了句好好歇息就急冲冲往书房去了。 元清晚目送元仲走出大厅,上前去扶杨珍珠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抚到她的手腕处探。 杨珍珠看到她的动作,挣扎着抽回手随之微微侧身站开了些,伸手给胡妈妈扶着客气的说道:“不劳二少爷了,妾身有胡妈妈照顾即可。老爷寻你定然是有极其重要的事,你先去吧!” “我已禀报过父亲,他也已允许。姨娘有孕安心受着便是何须这般客气。”元清晚上前又扶住她一边的胳膊说道。 杨珍珠见赶不走她眼眸微敛脸上露出僵硬的笑被她扶着往内院走。 元墨看着元清晚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她今日就觉的元清晚跟从前相比变得很不一样,但是没去想她是否有城府。就在刚刚她想明白了。今天的事,看似金红玉冤枉了杨珍珠,而杨珍珠看似逃过了一劫。其实没有,两人都败了。 今日最终胜利的是元清晚。 她一出现就掌控了全局,先是让杨珍珠主动吃瘪露出胆怯的表情接着喊出小厮,小厮胡乱胡诌说一番,她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接着,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定了小厮是小偷,摘清了杨珍珠的嫌疑。 这样一来就挑起了金红玉的愤怒,接着小厮说没有解药后,金红玉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不管不顾的当着下人的面抓打小厮失了当家主母风度。 先是说金红玉管家不严,后让金红玉丢了仪态。 一环扣一环,她这个二弟不简单! 元清晚扶着杨珍珠走了一段路后问道:“姨娘现今可知肚子里的孩儿是男是女?” 杨珍珠听的这话下意识的去抚肚皮,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下讪笑道:“是男是女,我都疼爱。”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元清晚的问题。 元清晚要的也不是她的答案,要的不过是她的反应。 “我在武家村时跟一位医者学过一些医术。当然,只是皮毛而已。像把喜脉分男女还不是特别准确。刚刚我把姨娘的脉时感知是男娃,看来父亲要添子嗣了。”元清晚边扶着杨珍珠跨门槛边说,杨珍珠听到这话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 胡妈妈心一惊,连忙扶住了杨珍珠。杨珍珠适时的从元清晚手中抽回手,搭在胡妈妈的手臂上,站定后她朝元清晚僵硬的笑道:“二少爷竟学了医术,还学的这般精髓。老爷真是有福气。二少爷既然说是男娃那定是男娃无错了。能为元家添子嗣妾身有感圣荣。” 说到这儿,杨珍珠故作玄虚的看了眼周围,然后看着元清晚郑重的说道:“既是这样,妾身有一事求二少爷。” “好说好说。”元清晚淡淡的笑着,那双分外黑亮的眼眸却蕴藏着无尽思绪。 “求二少爷暂且保守这个秘密,妾身想给老爷一个惊喜。可否应予?”杨珍珠郑重的说,诚诚恳恳的样子让人没办法拒绝她。 元清晚微笑着站在那儿,过了会儿才朗声笑道:“懂……” 杨珍珠也笑,随后她看了眼前方说道:“我这快要到了,二少爷快去书房吧。” 元清晚看了眼前边,对胡妈妈道:“胡妈妈好生照料你家主子。”之后又看向杨珍珠笑道:“那姨娘你回去好好歇歇,我去找父亲了。” 杨珍珠面露微笑应着,待元清晚的走远后身子一下就松了下来就似遭受了什么打击般,有气无力的叫胡妈妈扶着回去。 回去后,杨珍珠喝了一大盏茶平息着内心的波涛汹涌后,看到茶台上放着的白色瓷瓶若有所思着。 胡妈妈看她在深思不敢出声打搅。 整个院落寂静的,高墙外大树上的鸟叫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过了会儿。 杨珍珠看着那瓶药膏说:“胡妈妈,今日能逃过一劫全凭你找的人反应灵敏。你这事办的不错。”说着,她把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解了下来递给胡妈妈说道:“这是你应该得的。” 胡妈妈摇头道:“老奴流落街头无处可去时是姨娘带了老奴回家给了老奴一口饭吃。老奴帮姨娘也是帮自己,姨娘无需这样快收回去。” 这话,杨珍珠是相信的。 她也没再执着把镯子送给她而是戴了回去,她抚摸着戴镯子时弄红的手腕思量了下后说道:“你觉不觉的二少爷很奇怪?” “老奴也是想不明白。二少爷要是没有找来小厮,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可是小厮后面说的话,她却又帮着姨娘的。老奴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二少爷这壶里卖的是什么药?”胡妈妈被难住的样子。 杨珍珠听着没吭声,她正细细回想着,不知她想到什么,她沉声说道:“这药膏你不要送了。今日过后,金红玉有可能会想明我没有中毒的事。日后,我们得小心点了。” 胡妈妈刚应下,又听杨珍珠严肃的说道:“也要小心留意着元清晚。” 元清晚走入书房时,元仲并没有在里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章 学管账 她站在书房中打量着书房摆设,看了一圈后没等来元仲,她便上前去看桌面上摊开的图纸。 图纸上面放了一封信,信口已经拆开,封面上什么都没写。她好奇的上前伸手去拿,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 她想了下退缩到书房中央默默的站着。 元仲一边交待着管家什么事一边走进来,见元清晚已经在里面站着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来很久了?” “刚来。”元清晚淡淡的说,语气上并无半点邀功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和心思的细密正是元仲喜欢的,当下元仲就欣慰的笑了。 管家也是个明白人适时的出声:“少爷长大了,能帮老爷分忧了,老爷现在可以放心了。” 元仲点头,笑着问元清晚:“你可有意学着掌家?” 掌家! 元清晚眼露惊喜面显惊诧把那种听到让自己意外的话该显露的表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元仲微笑着看她。 元清晚正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不过她还有些没缓过来愣愣的问:“父亲,你说让我学着掌家?” “你已成年是该学着担起责任了。夫人因曦舞受伤的事分扰了心神已无力再过多操劳这些繁琐的事。这样,你先去账房跟先生从管账开始学起。”元仲眉宇微展淡淡的说,说出的话却是深思熟虑后的。 他看的出来元清晚自武家村回来后就变得从容淡定许多,仪态贵气而大体。这样的气质和气场是经过历练后养成的,而这些正是他想元清晚拥有的。 从她处理今天的事来看,元清晚现在是完全具备了掌家需要的气度和智谋。若元清晚一直这般沉稳内敛他可以考虑把整个元府都交由她打理。 元清晚听到这消息起先愣了下随后就兴奋的问:“真的吗?” 元仲看到她一脸的不敢相信又很兴奋的模样只觉心底一片柔软,点头。 “我一定不辜负父亲的厚望。”元清晚拱手作揖严谨的说。 看元清晚情绪收放自如大事面前能很快端起,更是满意自己这个决定。 元仲交代管家明天开始领元清晚去账房找先生学管账,他就着手处理起公务。 得了这个消息的元清晚甚是兴奋。这算是她小试牛刀的结果。这件事也让她明白一件事若想在大家族中好好生存下来就得想在别人前头,算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红杏在院子里等元清晚回来见她回来丢下手里的菜跑了过去,眼睛在元清晚身上上下来回瞄着生怕她家少爷受了委屈般:“少爷,老爷找你做什么?” 元清晚伸手捏了下她脸蛋笑道:“好事。父亲让我去账房跟先生学管账。” “管账?”红杏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兴奋的跑过去确认道:“少爷,你说的是真的?” 元清晚神气的嗯了声。 红杏傻乎乎的笑着说:“少爷,你真厉害。” 元清晚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少爷我饿了,做饭去。” “好嘞。” 明月正照,星光洒了一院子秋华。 金红玉站在院中央盯着一旁池畔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凝重眉心微皱。 赵妈妈站于一旁不敢上前打搅,也撤退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 此刻,整个院子都寂静的宛如被人施了法定住了。 皎月由东渐往西移,金红玉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人犹如木雕似的。 这时,有一个小厮从轻轻的走进来低声道:“夫人,管家说老爷让少爷明日去账房学管账。” 金红玉听到这个消息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抬手挥了下。赵妈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小厮手中,低声嘱咐道:“好生留意着二少爷那边情况,有什么事就来报,明白?” 小厮拿了银子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金红玉声音薄凉的道:“老爷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吧!” 赵妈妈听着没敢吭声。 金红玉又自顾的说道:“我说曦舞的脸被划伤了要毁容了,他只是惊讶了下并没有很在意。在他的心中还是子嗣重要。元清晚不过在这件事中处理的稳妥没有让元府生出丑事,他就这般重视那贱种。往后,哪里还会有我与曦舞的活路。” 赵妈妈听到这儿上前宽慰道:“夫人别多想。老爷今日是公务繁忙才会这般。三小姐可是老爷最疼惜的孩子他还说过要亲自为三小姐择一门好的亲事,您忘了!” 金红玉缓步走回屋坐下,接过赵妈妈递过来的暖茶喝了口,苦涩的笑着。好亲事!那是对他官途有利的亲事吧!至于幸福......呵呵! 忽的她眼眸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微弯的看向赵妈妈问道:“元清晚从哪儿找来的那个小厮?当真如她说的那般敲晕绑来的?” “嗯。” 金红玉猛的把茶盏掷在桌面上,冷声道:“早不来晚不来那个时候来了,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她到底是站在杨珍珠那一边,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这事,她绝不相信真是一起小偷怕被发现故此伤人这么简单。 西域奇毒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杨珍珠乃商贾之女,她父亲走南闯北的什么东西买不到。那毒,她坚信是杨珍珠所有。但是,她那么早好出手伤曦舞是为何?金红玉双手捧着茶盏,手在上面把玩着眯着眼深思。 难道!她发现了她给她下毒之事? 如果不是发现了这事,杨珍珠又以什么理由害曦舞? “赵妈妈,给我找件披风。我们出府。”金红玉忽的站起来凛冽的说道。 金红玉与赵妈妈前脚出府,坐在屋中剥橘子皮的杨珍珠就收到了消息。 杨珍珠把橘子往桌面上一放微眯着眼冷声说道:“她果然猜到了。” 胡妈妈有些紧张双手不停交握着:“姨娘,这怎么办?” 杨珍珠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表情由冷变寒最后变成嗜血的恐怖模样:“撕破脸就撕破脸。为了我的孩子现在就是阎王站我面前我也不惧!” 胡妈妈看杨珍珠已想好了对策神情又这般坚定,慌张的心思安定了不少,不过眉宇间还是紧紧的蹙着。 “明日她若想害我,我就让元曦舞毁容择不了好人家!”杨珍珠嗜血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章 滑胎药 仁善医馆。 后院凉亭中,金红玉一身斗篷站在中央。 她身旁站了位长衫及膝胡须银白的医者。 “李大夫一直就曾把我给的药下到她的安胎药中,是吗?”金红玉眼含刀嘴喊剑的看着李大夫,寒澈的质问。 李大夫点头。 金红玉对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上前了步逼近他说道:“既然不愿意做为何当初要收我财物要答应?” 李大夫闭上眼叹了声:“夫人,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没办法!” 金红玉困惑的看着他。 “杨姨娘表面上是让我给她开安胎药做她胎检医者。每次去杨姨娘都让胡妈妈放一条丝帕在她的手腕上,若是平常的丝帕倒也罢了。可胡妈妈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每次放的丝帕都是粗麻布的。粗麻布厚重难能掌握的准确脉象是否平和无异常。” “为何不来报?” 李大夫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杨姨娘时不时有呕吐肚子疼现象,脸色也蜡黄。老夫每次去问诊都问安胎药有没有正常服用,胡妈妈都说有还把药渣拿出给老夫看。毒发的征兆胡妈妈的举动,老夫自然以为杨姨娘是一直有服用安胎药的,谁知......” 金红玉听完李大夫的陈述后脸色冷冽的更加骇人。 那贱人竟然一直以来都知道她下毒之事! 忍了那么久才出手也难为她了! 想生子上位!做梦! “去开一副滑胎药。” 李大夫看她表情这般瘆人不敢耽搁,应下后就进入里屋配药。 元清晚正准备歇下就见冯妈妈从外面走进来着急的说道:“少爷,打听到了。夫人真的跟赵妈妈出门了,现在两人刚从外面回来赵妈妈手上还提了两副药。” 元清晚听后笑了笑好像并不惊讶。 冯妈妈和红杏见她笑的这般都很是困惑,冯妈妈好奇的问道:“少爷,你让老奴去打听这些作甚?” “自然是有用的。”元清晚高深莫测的说。 翌日一早。 杨珍珠还没从床榻上起来,金红玉就带着人上门拜访了。 胡妈妈想拦住金红玉却又不敢太放肆,只能扯高了嗓子朝里边喊让杨珍珠有心理准备。 金红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赵妈妈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婢女,两名婢女上前拦住了胡妈妈。 “妹妹,睡的可好?”金红玉脆生生的问,一边往里边走。 听到声响就醒来的杨珍珠,在金红玉进去之前已经穿戴整齐正严谨以待的站在屋中微笑着迎接她,她脸上讪笑着回:“托夫人的福,妾身睡的很好。” 金红玉上前为她整理着衣领似笑非笑的说:“这就好。我还担心妹妹受了刺激夜里会做噩梦呢,昨晚夜里啊还特地跑到仁善医馆捡了两贴安胎药和安神药回来。今早一起来我就命人煎了端来给妹妹。” 丫鬟端着放有药碗的托盘走进来。 金红玉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药碗递给杨珍珠,关心说到:“妹妹,趁热,喝了吧!” 杨珍珠看着黑乎乎的药碗眉宇微微的皱着脸上写满了拒绝之意。 金红玉看她不接,去抓她的手腕强势的要她接过去。 杨珍珠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身体微微的后退。 金红玉就似看不懂她的拒绝,往前了步凑近她疑惑的问:“妹妹这是做什么?怕苦吗?”说到这儿她往后挥了下手说道:“姐姐这儿准备了蜜饯。” 杨珍珠看向金红玉的身后,见胡妈妈和伺候她的婢女的嘴巴已被塞了破布,手脚也被金红玉带来的丫鬟绑住。她深吸了口气看向金红玉,金红玉淡淡的笑着。 “金红玉,你既已知道我没中毒还装什么装!你端来的这碗是什么药,你我心知肚明!我肚子里怀的可是老爷子嗣!他若知道你给我喝堕胎药杀了他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杨珍珠挣扎着手腕说。 金红玉放下那碗药松开了她的手腕,淡淡的说:“我敢亲自来送这碗药,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你觉的,我会让他有机会知道吗?”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说着,金红玉拖着杨珍珠走向梳妆台坐下,盯着镜子里的她眼神寒澈声音凉薄的说道:“若不是舞舞的脸被划伤,我还不知道你一直没中毒!” 杨珍珠挣扎顾忌到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咬牙喘息的吼:“金红玉,你心肠这般恶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金红玉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大笑了起来就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我若心肠不狠你觉的我能做到这个位置吗?能很好的掌控住元府吗?” “若你沉得住气没有伤我的舞舞,你还能安全无恙生下腹中胎儿。现在,我不要你的命你应该偷笑才对!” “你就不怕元曦舞毁容!”杨珍珠孤注一掷的说道! 金红玉听到这话周身气息顷刻就变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宛如寒冬冷气。她用力提住了杨珍珠的后领往镜子前凑,看着镜子里那张害怕的脸金红玉表情更瘆人了:“你终于承认了!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杨珍珠的脖子被衣领勒着呼吸都困难,她咳了好几下,金红玉稍微放松了些衣领,随之她挥手让丫鬟把托盘端过来,拿起药碗端到杨珍珠的跟前冷声道:“不交解药?没关系!舞舞这毒只要寻得神医公孙越一样能解,而你喝下这碗堕胎药后是否能再怀孕就难说了!” 说着,金红玉示意丫鬟上前抓住杨珍珠的手。 “不......不要......”杨珍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劲的挣扎着,情绪很激动动作也很激烈。 丫鬟都有些抓不住她。 金红玉扣住了她的衣领冷声说:“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么。” 胡妈妈看杨珍珠拼了命都想护住孩子,被她的模样给刺激到了也用力的挣扎着,扣着她的丫鬟一直见她乖乖的就没有用力押着,胡妈妈这突然一挣扎还真被挣开了。 胡妈妈跑上前想拉开丫鬟,赵妈妈的动作却更快从后面扯住了胡妈妈的胳膊用力将她拖向身后随之丫鬟上来帮忙。 元清晚拍着嘴巴挺拔玉立的走进来,老远就扬声喊道:“杨姨娘,你可起来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章 救了你两条命 金红玉听到元清晚的喊声,朝赵妈妈喊道:“去把她拦住。” 赵妈妈应下把胡妈妈交给了丫鬟扣着,胡妈妈听到元清晚的声音挣扎的很厉害,使劲的吐着嘴里的破布。 元清晚速度很快赵妈妈出来时她已经到了屋前。 “少爷,你怎么来了?”赵妈妈微笑着迎上去。 元清晚露出疑惑的表情,“赵妈妈你怎么在这儿?” “夫人来找姨娘商量孩儿出生时要接生的事。”赵妈妈信口胡诌道。 “那为何是你来迎接本少爷?胡妈妈呢?”元清晚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赵妈妈后退着却走在元清晚的面前有意的拦她,讪笑着回道:“胡妈妈在伺候杨姨娘,老奴来迎少爷也是一样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赵妈妈看再往前走就要走进屋里了,这下不敢也没办法了伸手拦住了她的路。 “赵妈妈,这是为何?”元清晚停下冷冷的看着她。 “老奴老奴......”赵妈妈眼神闪了下说道:“三小姐醒来了吵着找少爷,少爷先去看看三小姐吧!” “我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去看一眼杨姨娘再走吧!”元清晚挥开赵妈妈的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中,金红玉坐在主位上杨珍珠坐在边上,一旁站着胡妈妈和丫鬟。 很寂静空气流传着异样的气息,元清晚就似感觉不到般,淡笑着走过去问道:“母亲对姨娘真是上心,姨娘这肚子才七个月就过来商量接生之事了。” 说着她扫见桌面上放了碗黑乎乎的东西,便端了起来闻。 她这一个动作全屋子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金红玉眼皮微微掀了下,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什么药?”元清晚神情凝重的说。 赵妈妈接道:“自然是安胎药了。昨夜里我与夫人特地去仁善医馆捡的。” 元清晚又端起药碗闻了闻,骂道:“开药的大夫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安胎药里竟放了红花。这红花可是有滑胎功效的。这碗药喝下去孩子还能活的。”元清晚说着把药倒入了桌面上放着的盆栽中:“母亲,这药是仁善医馆的大夫里谁开的?回头你得去找他要个说法!父亲可是很期盼这个孩子出生的,若他知道是大夫开错了药杀了他的孩儿,他可能会把仁善医馆给夷平了。” 金红玉亲眼看着元清晚把那碗药倒掉,脸上一点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眼角微翘了下,笑着对元清晚赞扬道:“听说阿晚在武家村跟医者学过医术,现在看来学的还挺精,只是闻了闻汤药就知道里面有什么药材。” “师傅要求很是严格,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这不算什么!不过学到的知识能帮杨姨娘保住了腹中胎儿我还是很开心的。”元清晚挠头道。 说出的话却直戳金红玉的心,戳的她心口鲜血横流。金红玉扶着桌椅把手的手慢慢的收紧,脸上却还是表现出欣慰的表情。 “阿晚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学技艺了。母亲看到你今天有这样的作为甚是欣慰啊,姐姐泉下有知知道阿晚这么优秀定然也是欣喜的。”金红玉若有其事的说,随之她起身:“我来也有一会儿了,还有一堆事需要我去处理得走了。” 杨珍珠冷哼了声。 金红玉走到门边时忽的转身对胡妈妈吩咐道:“尔等好生照料杨姨娘,若她出什么事拿你们试问。” 元清晚站起来送她,“母亲别顾着忙也要好好顾着点身体。” 金红玉淡淡的应了声。 一转身,两人的脸色皆变。 杨珍珠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元清晚的身后看着她背影别有深意的说:“少爷来的真是及时!” 元清晚转身看向她眼神深沉的就似要把她看透了。 杨珍珠被她的眼神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手捂在胸前戒备的看着她。 元清晚看着她的腹部说:“若我来迟一步,这孩子姨娘打算怎么保?” 没错,她不相信杨珍珠不会没有办法护住孩子。敢在金红玉的眼皮子底下蒙混那么久,肯定是有点本事的。只是她好奇她的本事是什么。 杨珍珠戒备的看着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元清晚嘴角微勾错过她走进里屋为自个儿倒了杯茶,矜贵的喝着。 她不急不躁从容淡定的就像是来串门子。 杨珍珠在门外想了会儿走进去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元清晚说道:“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下的毒,你也知元曦舞是金红玉的软肋。算准了金红玉知道元曦舞中毒后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设计了后面那一出。你从中获得了老爷的赏识还捞到学管账的好处。二少爷真是好算计!” 元清晚放下茶盏笑道:“我能成功这还是姨娘的功劳。” 两人对视着,目光中皆有深意。 杨珍珠这会儿悔的场子都青了,不但赔了夫人还折了兵。 元清晚站起来挥了挥衣衫的皱褶:“我救了姨娘两条命,希望你能记得。” “你......”杨珍珠咬唇狠戾的看向她。 “姨娘,我说你有法子避过那碗滑胎药是抬举你!你自个儿想你能避开吗?金红玉敢带着人冲进来给你灌药自然是一切都策划好的。她要的不单只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想要你的命。”元清晚指着那碗药说:“药里加了断肠草和红花,两药同下乃剧毒。这一碗喝下去连我师父来都回天乏术。” 杨珍珠听得这些话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她竟知道她没法反抗金红玉,过了会儿冲出去问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元清晚回眸淡淡一笑,反问:“你说我站哪一边的?” 杨珍珠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紧蹙的眉宇就没松开过。 元清晚走至前院走廊时忽的看到元曦舞带着四个小厮两个丫鬟兴冲冲的往小后院走,眼眸流转了圈后择路走过去做出与她撞了个正着的巧合:“妹妹脸上的伤可是好了?”她看了眼她的身后故作疑惑的问:“你这劳师动众的干嘛去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章 让她相信 元曦舞指着自己被划伤的脸颊气愤道:“你说我去哪儿?” 元清晚拦住她:“妹妹若是去讨解药的,大可不必去了。母亲已去过没讨着还吃了瘪回院。” 元曦舞听的这话更是怒火朝天,杏眸瞪成了铜锣大。即错身大步往院子走去。 元清晚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指着自己脸上说:“妹妹若是想解毒,哥哥能帮妹妹。” “嗯?”元曦舞眯眼看向她甚是困惑。 “哥哥的脸以前不是满是疮痍红疤吗?你看看现在哪里脸上是不是只剩下淡淡的红疤了?”元清晚凑前让元曦舞看的清晰。 “这是喝了神医开的药治好的。后来我拜了他为师傅学了两个月皮毛。你若是信得过哥哥,哥哥可以帮你把这毒去了。”元清晚诚诚恳恳的说。 元曦舞仍旧是怀疑的表情。 元清晚见她以一副打量的眼光看着自己,眼眸底下满是怀疑与轻蔑神色立即就冷了:“既然妹妹不信,就当哥哥从未说过这话。” 说完就从她的身旁走过往前院账房走去。 元曦舞盯着她的背影看,眉宇轻拧似纠结着什么随之就见她跺了跺脚快步跑上前去拉元清晚的衣袖撒娇道:“哥哥,你别气别气,是妹妹还在气头上没听明白哥哥说的话。你说你懂医术能帮我解毒是吗?” 元清晚见她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着急样心底已明金红玉在她醒来时已经跟她说过她中的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事。 “我相信哥哥,哥哥快帮我看看吧!”元曦舞怕他怀疑自己的诚意,恳求的看着她摇晃着她的手臂说。 元清晚正视她与她的视线对接上严肃的问:“真的相信我?” “当然。”元曦舞坚定的说。 元清晚把她的手推开,双手立在背后身体稍微往前倾凑近去看她的伤疤,见伤疤上的粉末已经悉数清理,剧毒却已经发作疤痕周围已开始慢慢变黑肉里已有脓。元清晚看清后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眼底有着冷澈。 太快了。 这毒发作很快,是什么毒她还的细细辨识清楚方才敢下药。 “舞舞,我得帮你清理一下伤口确认是什么毒物。疼痛你可忍受得了?” “不是可以用麻药吗?”元曦舞有些怕眼眸微敛身体都下意识的往后退。 元清晚看她这样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麻药用不上,只是削掉你这化脓的这一小块。” “削!”元曦舞一下捂住了嘴往后退了几步,眼角微扬惊惧的看着她。 元清晚叹了声拉着她往她屋里走去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桌面上的小铜镜递给她:“你自己看看伤口。” 她有些不敢接小手握成了拳头。 伤疤!是一道丑陋的标志!她醒来就没敢拿镜子照过梳妆时她都是让丫鬟看着梳理的。 元清晚将她的手摊开硬把镜子交到她手中,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镜子:“你仔细看看这道伤口它已经有脓在冒了再不剔除会漫延下去,到时即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有这么严重吗?元曦舞无措的瞠大了眼眸睫毛微不可控的打颤,呆愣了会脸色猛的变的异常慌乱就似疯了般迅速拾起镜子,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不要毁容我不要毁容。” 她拾起镜子凑近了看真的看到有一小块脓皮在伤口上后顿时就慌了,她嘴里念念叨叨的闭了闭眼,而后又凑近了去看见脓皮还在,她僵住了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镜子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声响就似一个魔咒。 元曦舞刹那如同换了个人般动作幅度极大的站了起来凳子被她撞到她都没发觉,脸色扭曲的抓住了元清晚胳膊声音阴沉道:“帮我,快帮我。我不能毁容的,不能。” 她的反应让元清晚懵了下,她没想到元曦舞神经会那么弱控制力那么低。一直在她心中她都觉的元曦舞跟金红玉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物。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你把情绪稳一下我先去药馆买来工具和药。” 元曦舞顿时被安抚好连连点头。 元清晚走了两步见元曦舞失了魂似的同手同脚跟上来,她回眸看向她胡诌道:“我找药材费时,你好好休息一下,睡眠也有助于褪毒素。” 元曦舞愣了下随之点头快速的跑了回去爬上床乖乖的躺着。 整个人看上去就似魔怔了般。 元清晚勾唇冷笑了声走了出去。 她唤来红杏一起出府。 红杏听说出府给元曦舞买药材解毒很是不同意,埋怨道:“少爷,你忘了她们母女二人以前怎么害你的了吗?现在她被划伤脸中了毒毁了容也是报应!为何要帮?不帮,我们不要帮她。” 元清晚轻轻笑着拍了下红杏的额头,高深莫测的道:“帮她?这帮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红杏不明呆愣在原地,见元清晚已经走远跑着上前却还是一脸困惑的神色:“少爷,你能说的明白些吗?” 元清晚笑了笑没有深说。 她悠闲的走出府门,不多时便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热闹人声鼎沸。 街道两侧各大商铺林立,人潮中各个衣衫华丽,车水马龙,一派繁荣祥和之派。 昨日出府她一门心思想对策破解元曦舞设下的圈套并没有细看认真感受这些气氛,现在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觉整个人都是轻松的、自在的。 乍一看来往的行人有衣着矜贵姿态风流的王孙公子,有富态流油的商人,有蒙着面纱的闺中女子,有粗布麻衣的寻常百姓。由此可看的出这国家民风是开放的,训诫规矩并不多。 元清晚这一身不显贵不流派的打扮在这繁荣鲜华的人群中也不算太过显眼。但是她褪去疮痍消散红痕的脸却是惹眼的,沿街走时引来不少侧目。 元清晚慢慢的走着感受这气氛,欣赏着这份热闹。 红杏跟在元清晚的身边脸一直跨着的,有些气恼的说:“少爷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打算的。那么恶毒的女人毁容了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就不会祸害别人了,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救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章 赌局 她话还没说完,元清晚已经在一处门面前停住了脚步,笑着说:“我自有用,你别嘀咕了。” 红杏不满的扁嘴。 “爷带你看看世面。”元清晚拉住红杏的胳膊往里边走,红杏抬头看向牌匾见是赌坊一下就呆住了,她反拉住元清晚的手慌张道:“少爷,我们不是来捡药的吗?干嘛要来这儿?” 她记得以前元清晚从不踏足赌坊女支院的,平时出去玩到的都是茶楼绣坊。这这这,病好了就转性了? 元清晚嘴角噙笑:“自然是玩啊。” 红杏脸微抽。 虽说男人进赌坊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元清晚变化这么快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元清晚抬步上台阶见红杏还站在那儿看着顶头上边的匾额发愣,催促道:“上来啊!” 红杏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问:“少爷,我们真要进去?” 元清晚朝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和煦,抬步往里边走。 红杏进去前又抬头看了眼匾额,“大兴赌场”四个字就似长了刺,刺的她哪儿哪儿都疼。 大兴赌场是南浔最大的赌场,足足占据十亩田地所处地段又是最繁华最贵的。 这儿十二个时辰不关门,白天黑夜都设赌局,什么东西都能拿来赌。凡是你能拿的出来的东西它照单全收。 天下间玩的赌法局子这儿全有。 已是午时时分,但这儿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哀叫哭泣声有拍手叫好声。 这儿不讲身份地位,只讲输家赢家。 元清晚拉着红杏走进去,门边上站着的小厮见元清晚一身矜贵装束又随身带伺候的,眼睛亮亮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问:“爷是来玩两把的?还是找人啊?” 元清晚拉过红杏的胳膊往前,笑道:“来这儿自然是想玩的,不过我带银两不多若输了这丫鬟能押这儿吗?” 小厮被她这一笑险些晃花了眼,连忙定住回道:“自然是能的。不过我这儿不能估价,得找掌事的。” 元清晚双手背立淡淡的笑:“即是如此那就进去找你们掌事的来看看。” 红杏听得这话脸色刹那就白了,上前去拉元清晚反被拉住着往里边走。 对面酒楼二楼站了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正好把这一幕全收入眼中,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了抹笑,对身后站着的侍卫枫林说道:“你说她把元府搅的动荡不安起先本王还嗤之以鼻,现在看她这般潇洒从容,本王总算是信了。” 越从容淡定的人城府越深。 枫林看着下方道:“这元家少爷似变了个人。” “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似之前那般愚蠢。”夙北陌嘴角噙笑邪魅道。 “爷,你有什么打算?”枫林严肃的问。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元家公子喜欢霖王,如今大选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就霖王和夙北陌。若霖王得了元家的支持势力就会如虎添翼,夙北陌的处境将会变得艰难许多。枫林这般问是怕元家站在夙子霖那边。 夙北陌嘴角的笑不变反加深,声音轻轻寒寒的道:“霖王给了她那么大的耻辱,她要是有点脑子的就不会再自取其辱的贴上去。” 枫林没接话。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元清晚就是那个没脑子的。 夙北陌看了眼枫林见他冷着脸不置一词,笑了笑:“会会去。” 元清晚抓着红杏的手腕一路跟随小厮往掌事在的地方走。小厮上前说明了情况。掌事的看是元清晚上前笑道:“元公子,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元清晚知道掌事的这是挤兑她当即就拉下了脸正色道:“怎么?这地方我来不得?” 掌事的被她身上徒然散发出来的寒冽气息给震慑到,由挪揄挤兑之色刹那变成恭敬谦卑:“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元公子勿要动怒。” 元清晚冷哼了声。 掌事的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见元清晚这样心底已知她真是来赌的,脸色顿时带上和气,上上下下打量了眼红杏后说道:“这姑娘长得这般标志,五十两,元公子觉的妥吗?” 元清晚看了眼大厅里大大小小的赌局挑眉道:“行,够我玩几局小的了。” 掌事的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五十两递给她。 元清晚掂着手里的钱袋脸色缓了缓,不羁道:“大兴赌坊不愧是天下名场,果然如传言那般厚道。”元清晚说到这儿看了眼一脸愤怒不满的红杏,指着她说道:“我身边习惯了人伺候让这丫鬟先跟着我,可行?若我输了我就把这丫鬟押这儿了若我赢了就带走。” 掌事的拱手笑:“好。” 元清晚掂着钱袋纨绔不羁的往赌桌走去,一桌一桌走过去她都没停下似乎没找着想玩的花样。大厅这儿走了圈后她进入了帘子隔着的小厅,走了两桌后停了下来,坐在一旁空位上,把钱袋拉开将银子全摊在桌面上。 庄家拿起桌面上的骰蛊上下左右摇动着随之霸气的放在桌上出手示意客人可以下注了。 这是大小庄。 元清晚咧嘴一笑把银两全押到“大”上。 旁边坐着的赌客见她这般豪气不由多看了她两眼,目光中有打量有鄙夷有嘲笑。 元清晚闲情逸致的坐着任由他们看,红杏心底却犯嘀咕,她跟了元清晚那么久第一次看到她进赌坊,这一下注就全押,要是输了她就要被押在这儿了。 红杏吸气伸手拉元清晚的胳膊着急道:“少爷,红杏不想被押在这儿。” 她话音刚落,就听的一道道惊呼叹气声响起。 “天啊……真的是开大。” 元清晚看着骰子的色号,眉毛挑了下。眉宇间并无意外之色,就似开“大”是正常的。 庄家看她这神态,眨了眨眼随之把那些赌徒的赌资移到她面前,又重新开始吆喝下注。 这一次,庄家多摇晃了几次。 元清晚嘴角仍旧噙笑,待庄家把骰蛊放下后,她淡淡一笑把桌面上的赌资全压在了小上。 这一押。 又引起其他赌徒的惊叹声。有些是玩几把过瘾的随意跟了些,有些想赢把大的则投在大上。 他们偏偏不信邪,元清晚每次都能押中! 庄家似乎知道自己摇出的号是什么,见元清晚把钱全押在“小”上,微皱的眉宇已蹙起,背立在身后的手朝后方打了个手势。 庄家算了算元清晚的赌资,之后抽出抽屉数额发现不够赔,脸色刹那变得煞白看向元清晚的眼神就似在看一个恐怖的人。 一天的收入两局就赔完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章 再来一局 元清晚看着庄家惊恐的眼神潇洒的笑道:“不够的那些不用算了。”随后,她捡了五十两放入那个钱袋递给边上的小厮:“这是我家丫鬟的赎金。” 小厮木讷的接过。 红杏被眼前的情况给整懵了,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 其他赌徒已经犹如石化了般,站在那儿忘了言语。 第一次。 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押什么中什么的,她就闲雅的坐在那儿只有开始下注时动了,其余时候什么动作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赢的? 元清晚数着那些碎银数了会儿见数不明白干脆不数了,朝红杏喊道:“去拿个布袋来!” 布袋?她这是不打算走!还想玩下去? 元清晚见红杏没反应摇头笑了下,朝庄家说道:“你这会儿得空吗?” 庄家机械的点头。 “那劳烦小哥去帮忙那个布袋,我这不想数了直接装袋里吧!”元清晚说着随意的抓了个银锭子递给他:“这是跑腿费。” 庄家看了眼手里的银锭子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元清晚后点头道:“好,这就去拿。” 旁边一位看上去是商人打扮的胖男人微笑着走近元清晚问道:“公子,你这好耳力啊!不如,你教教我等。” 元清晚看了眼他笑道:“这赌坊掌事的又不是傻子,我这赢了整个赌桌的赌资。他还会开大小局吗?” 商人听着有理讪讪的笑了笑。 元清晚笑笑站起身走往下一桌,下一桌玩的是牌子,这牌子每人一副,拿到的是什么数唯有自己最清楚。这个玩法不容许跟,那些没了赌资的人见元清晚这么厉害就想多留一会儿瞧瞧。 见她往下一桌走去也跟着去。 红杏是在捡那些银两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的,此刻她捡完了银子背着小布袋站在了元清晚身旁。 刚刚这边赌桌的事旁边的赌徒已经看到了,见元清晚走了来一个个打起了精神静看着她。 元清晚挥了挥手。 红杏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把背上的小布袋放了下来,把里面的银子全倒在了元清晚的面前。 庄家看到这个举动傻眼了。他在怕,怕自己也跟隔壁桌的庄家一样输精光。如果他输精光了,那他这个月的奖钱就拿不到了。 那些赌客见庄家迟迟不发牌,催促道:“发牌啊,愣着干什么怕我们赢了这赌场的所有钱?” 元清晚听的这话笑了笑。 赢完赌场所有的钱,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顺利,她倒想试试。 庄家没得到上面的指示按捺住了心思开始发牌。 这一局。 毫无悬念。 又是元清晚赢。 赌场入口处站着的两名高大英俊男子,一冷一邪。 夙北陌手挽放在腹部处邪笑着看向元清晚淡淡的问:“枫林,我有多久没玩过这些了?” 枫林并没有说话。 他知道夙北陌说这话不过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他回复什么。夙北陌轻笑着走过去。 待他走近时,元清晚又赢了一局。 元清晚起身继续往下一桌,夙北陌这时走了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低头看着她说道:“元公子这是想把整个赌场的钱都赢了吗?” 元清晚见是夙北陌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知为何她潜意识的不想与他正面对上,是武家村那一抓?还是别的,她并不清楚。 夙北陌是发现她这个异样的。 他故意走前了两步凑近她,命令道:“抬起头来。” 元清晚心下慌张垂落两边的手握成了拳头,她闭了闭眼抬起头看向他:“王爷也来逛赌场?” 夙北陌看着她轻轻寒寒的说:“听说元公子在武家村待过。不知是否听说过公孙神医?” 元清晚反应极快:“他是有名的神医,自然听说过的。” “我看公子特像他的关门弟子。”夙北陌意有所指。 像!本人就是那个关门弟子! 元清晚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看向他:“是么,那真是荣幸。”她准备错身走过,脚步还没迈动就听夙北陌轻笑着问道:“本王想来一局,元公子赏脸吗?” 这话让想溜的元清晚抿着唇闭了闭眼。 没看到她想走吗?没看到她整个人都在拒绝他的靠近吗?他能识相一点? 元清晚抬起头看向他恭谨却不失风雅道:“王爷想玩小民自然相陪,赏脸一词是王爷抬爱了。”元清晚看了眼赌场后对身后空荡的大小局指道:“那个赌桌暂时没人玩。” “请!”夙北陌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王爷请。”元清晚露出谦卑的笑退下身子让夙北陌过。 夙北陌没有再谦让笑了笑走向了那个赌桌。元清晚抬眸看向他的背影恨恨的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抬步跟上去。 赌场里掌事的听说已经连输了三桌正寻思着该怎么收场,还没想出对策底下的人又跑来报,夙北陌来了正跟元清晚在赌。眉宇一下皱的跟什么似的。 他沉着脸让小厮带路一脸凝重走过去。 夙北陌已叫人多拿了蛊骰子来。 元清晚则用这个桌上的。 两人相相对立而坐。 元清晚坐下后就想好了,既然是赌她绝不会让,至于赌什么也得事先说清楚,因此她在夙北陌说话前就说道:“王爷,既是赌我们就按赌场上的规矩来,如何?” 夙北陌笑:“自然。” 他这个笑让元清晚很不安,她觉的这个夙北陌比那个夙子霖还要深不可测! 元清晚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同时抄起蛊骰往上一抛,骰蛊在空中转了两转落到各自手中众人还没看清又见蛊骰被抛了出去。 待蛊骰落下时,两人的手皆握在骰蛊中。 两人相视了眼以同样速度打开了骰蛊。 三点。 两人的点数一样。 自两人开局起整个赌场里的人都聚集到了这一方。 见两人摇骰子的手法比这天下第一赌坊的庄家还要高端皆露出惊讶之色现在看到两人的点数又一样,整个赌场顿时喧哗声频起。 掌事的站在外围看到这儿的情况想了想没有上前。 他还不知这两人来这儿是干嘛的,不敢轻举妄动。 夙北陌看到元清晚开的点数时眼底也是闪过惊讶之色,很快他又恢复那副让人摸不透的神情:“再来一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章 见好就收 元清晚看着骰蛊没出声。 夙北陌说“来一局”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善茬!他的赌术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她玩了三桌他就来了可见他事先就留意她了。 这时候跑出来说要跟她来一局......元清晚轻轻舔了下唇微眯眼看向他轻轻笑道:“难得陌王有此雅兴,那就再来一局。” 夙北陌笑,优雅的挥手示意她先。 元清晚眯眼笑笑抄起骰蛊往顶上一抛,没去看一眼骰蛊等了会儿伸手去接,稳稳当当的接住就这样放在了桌面上。随之伸手示意夙北陌开始。 夙北陌薄唇微启勾起嘴角看向她,抄起骰蛊摇了下也放在了桌面上。 这一次。 两人都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均是一个空抛就定下。 骰蛊已放下,点数是什么都已成定局。她在夙北陌抄起骰蛊时就观察他直到骰蛊放下,观察他的整个过程眼睛都没眨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个夙北陌还真的是深沉! 两人对视了眼后同时揭开谜底,这一回,一个五点,一个三点。 “本王输了。”夙北陌摊手一副技不如人的样子。 看到这个结果元清晚却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反而是盯着夙北陌的骰蛊上的色子若有所思。 裂开。 他竟然有两个色子裂开了,他接蛊时注入了内力把里面的色子震碎了。 为何要这样做?他看出了她想继续玩的心思?有意让她?不想暴露真实能力? 夙北陌解下系在腰带上的玉佩放上桌面看着元清晚轻声道:“以元公子一局赢一桌庄家的能力,该是两千两一局。本王出门并没有携带这么多数额的银票,元公子可拿这个玉佩到顺方钱庄领取。” 元清晚看了眼那玉佩,见到上面刻着的“陌”字内心是一万个的拒绝。刻有他名的玉佩定是皇上所赐,何等贵重可想而知。他把这个玉佩交给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夙北陌轻轻的笑着看她神情淡淡眼神却格外有神,心中的疑惑更甚。以前的元清晚可没这份沉稳与内敛,见着他更是老鼠见了猫般东躲西藏的。今日,他发现对面坐着的人打量了自己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正大光明的。 她的神情是淡淡的,可她的眼睛很有神明显是在想事情。 这样的元清晚仿佛换了个人般! 有趣! “这个玉佩这般贵重陌王不怕我丢了?”元清晚折着袖口慢条斯理的问。 “身外之物而已,丢了就丢了。”夙北陌霸气的回。 元清晚折着袖口的动作一顿眨眼又恢复了动作,示意红杏去拿过来。她拿到玉佩后放在手掌心看了眼随后淡淡的说道:“既是如此小民就收下了。” 她把玉佩放到袖口藏袋处笑问:“陌王可想再来一局?” 夙北陌起身,“本王还有要事要办,一会儿办完后若元公子还有雅兴,本王再与元公子切磋一二。” 元清晚站起来送他:“多谢陌王赏脸。” 两人说着漂亮的场面话,相视时眼睛里皆有着异色。 一旁站着的小厮上来问:“公子可还玩?” 元清晚拂袖道:“玩,难得运气不错,哪能有不玩的道理。”说完,便指着二楼说道:“上面的玩法更精湛更多样吧,我去试试。”说着便领着红杏上去。 赌客见元清晚上二楼玩兴奋极了,一个个也不玩自己的了也跟着跑上去。 他们还没看过一个人能稳赢五局的,他们还真的想看看元清晚能赢几局破败失意而去。 小厮是受了掌事的意前来过问的,见她还要继续玩脸色就垮了下去。以她今日的运气有可能会赢了赌场所有银两。 掌事的站在人群中自然也是听到这话的,见元清晚真的领着丫鬟往楼上走一点犹豫都没有,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赢了那么多还不愿意见好就收,他还是很少见的。 掌事的喊来小厮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小厮低低的应着随之跑向了后院。掌事的看了眼元清晚的身影冷哼了声一脸杀意的走回账房。 他前脚刚走回账房,红杏就搂着那些黄白之物来了这儿的钱庄换银票。 掌事的见红杏把所有银两都换成了票子,算账的好心情顿时就消散了。 换成银票!这是想玩大的! 二楼乃是中等庄局。庄家自然是比一楼的庄家有本事些儿的。即便这样,来这儿玩的人也不敢以银票下注。掌事的思虑片刻后喊来了另一名小厮,吩咐他去追回那个被吩咐出去的小厮。 这事,他不能处理的太随意了。 元清晚敢玩大的自然是留了后招的,若他轻易的把人给得罪了日后指不定会生出幺蛾子。掌事的想到这儿就坐不住了丢下一堆账去了二楼,他想亲眼看看元清晚的赌法。 元清晚正悠闲的坐在茶室喝茶见红杏回来,把倒好的茶端了起来递给她:“辛苦了。” 红杏接过一口饮了,擦去嘴角的水珠赞扬道:“少爷你真厉害!” 元清晚笑笑,待她整理好银票,站起身走向牌桌。 红杏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丫头见元清晚这般豪气洒脱,颇自豪的翘起了眉角。 接下来,元清晚是一桌桌的玩。两个时辰后,她已经把二楼横扫一空。 期间,红杏跑了一次又一次钱庄换银票。赢得她身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塞得下。 元清晚喝着茶问红杏:“赢了多少?” 红杏眉笑颜开的答:“五万两。” 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从没接触过一千两以上的银票。今日全体验到了惊喜的她都有点摸不着北了。 元清晚看了眼二楼唯一一间包厢,放下茶盏眯了眯眼说:“我们出来多久了?” 红杏想了想回:“三个时辰有余。” 元清晚点了点头后说道:“那我们走吧,给我们的元大小姐捡药去。” 藏在包厢里的掌事听元清晚说要走,简直是喜极而泣。 元清晚从二楼下来就看到一楼站了许多打手模样的人,待她要出门时有几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看来。 再不走,就有好事等着她了! 今日她来赌坊想要的是银子。 所以,她见好就收! 据原主的记忆这赌坊是夙子霖的。现今,她需要拉开与夙子霖的距离。 为此,她不想多事。 从大兴赌坊出来后元清晚便带着红杏直奔顺方钱庄存银票。有了这笔钱她可以置办产业为以后铺路,可以......能做很多很多事。 存完票子后元清晚这才拉着红杏往药材铺走。 进去后元清晚便把之前开好的药单交给药童,自己则带着红杏去挑选剔除腐肉的小刀。 “元公子。”她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 元清晚听得声音熟悉下意识的不想转身就装作没听见继续挑选着,红杏这沙哑投诉不明白元清晚的心思傻乎乎的转过头看向那人,见是夙北陌还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陌王。” 元清晚听得这声气恼的抿了下唇,握紧了手中挑选好的小刀。这会儿她想一刀劈向有红杏的心都有。不知道她在躲这阎王吗?还主动招惹,活的不耐烦了! 夙北陌微微一笑缓步走过去。 元清晚闭了闭眼咬了下唇后睁开眼,知道再也装不下去她看了眼前方后坚定转过身看向夙北陌拱手道:“陌王。” 夙北陌看了眼她身后的架子轻声问:“元公子懂医?买这小刀是?” 先前她刚否认过自己就是公孙越的关门弟子,这会儿难道要自打嘴巴?元清晚幽怨的瞪了眼红杏,讪讪的笑道:“我哪懂得这些,我是在这等药童捡药时无事可做走过来看看。” “府上是有人病了?”夙北陌看了眼药柜那边,问。 “嗯。令妹的脸受伤了,仁善医馆的大夫开了药方我这不出来了顺便帮忙捡了带回去。”元清晚半真半假的说。 红杏站在一旁听得元清晚这些话露出了疑惑的小表情,她不懂少爷为何要撒谎!她感觉陌王挺温和有礼的啊,一上来也不似那些王孙公子的嘲讽少爷还以礼诚挚对待。为何少爷会对他这么疏离?不懂不懂! “公子你的药!”药童捡好并把几副绑好放在桌面上朝元清晚吆喝道。 元清晚拱手道:“陌王告辞。” 夙北陌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待两人离去后,夙北陌挥手招来枫林低声吩咐道:“问问药童元清晚捡的是什么药。” 枫林领命去问。 片刻后。 夙北陌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对枫林说道:“这元公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枫林想起进门时有几道身影在门外徘徊微敛着眸说道:“爷,要不要跟上去?” 那几位粗野打扮的男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善类,这个时候在药材铺前徘徊明显是一路尾随元清晚来的。这些个人是看元清晚在大兴赌坊赢了不少趁此打结也不是没有可能。 夙北陌想了想点头。 药材铺掌柜接到药童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活就从后院急匆匆赶来,却被告知夙北陌有急事先走了改日再来。 掌柜的很是困惑凝着门口望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药吃完了吗?还有什么事比捡药材还重要的?”念叨完后他招来药童吩咐道:“一会儿我把陌王要的药整理好你送到陌王府上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章 被盯上 元清晚没买着剔除腐肉要用的小刀正寻思着走下一个药材铺去买就见红杏慢慢的走近贴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少爷,我感觉有人跟踪我们。” 她伸手暗暗指了指背后两侧,元清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四名粗麻布衣满脸胡须污垢的粗野男子。这是被人尾随了? 元清晚挑了挑眉伸手拉住了红杏的手看着周围两侧的店铺,见前边不远处有一处卖丝巾卖奇装异服的摊子便快速拉着红杏走过去。 那儿正好有几位姑娘妇人的在挑选。 元清晚一上去就挤进了里边,特地挑选了几样素色的披在身上,注意了下身后的男子后付了钱跟随买了丝巾和衣服的女子一同离开。 走了十米距离后那些男子发现元清晚和红杏迟迟没有从里边出来便让一男子上去寻,没寻着这才知元清晚和红杏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四名男子碰头后怒了,四人分头行动找起元清晚和红杏。 元清晚和红杏披着衣服逃出几十米远后便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随之抄近路往元府跑。 大意!太大意了!她竟没想过会被人盯上! 两人一路狂奔,跑了大概两里路后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元清晚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抬起头左右看两边巷子,喘着粗气问红杏:“我们走的是近路吗?”这地,有点陌生啊! 红杏擦去下颌的汗珠也抬起头打量起来,看了半天后她脸色变了站直了腰板想走出巷口去看看是在哪儿,就这时,那四名粗野汉子出现了,一边两人围了上来。 这阵仗。 他们若不交点东西出去是不可能完好无损了。 红杏害怕的往后退退至元清晚身后伸手揪住了她的衣服慌张道:“少爷,这,这怎么办?” 元清晚站直了身子擦去下颌处细密的汗珠清冷的凝向他们,四个男子长的格外相似,身材也差不多。 右边这方走在前边的男子脸上有道疤痕,一眼看去就给人凶神恶煞的感觉。这是他们的头? “跑啊,为何不跑了?”那男子杀气沉沉的吼。 元清晚站直了身板凝视着他冷笑道:“大兴赌坊号称全南浔国最大最德善谦卑的赌场,老子不过赢了五万两就喊人来追回,这么输不起?” 男子知道她是误会自己来路了,冷声笑道:“我等在这一带抢打劫是出了名的,抢从大兴赌坊出来的赢徒是我们一贯的做法。我说这些是让你搞清楚我不是大兴赌坊的看门狗。” 元清晚刚刚就有仔细观察男子说话时的神情,他说话时神情很自豪真的不似说谎。 真不是大兴赌坊来追债? 男子逼近她凛冽道:“既然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就识相的把银票交出来。” “要银票?”元清晚从怀中掏出一叠票子把玩着挑衅的说:“行。”话音落她手中的银票也被扬起飘散在空中。 “臭小子! 男子盛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下命令道:“抓住这小子。” 当即,几个男子一起围了过去。 元清晚伸手拽住了红杏的胳膊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这时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针。 三名男子很有默契分别从上而下的抓元清晚。 他们动作快,元清晚的动作更快。 他们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被银针插中穴位或失去知觉或抽搐或疼痛难忍跌落在地上,背靠墙立着露出恐怖的眼神。 元清晚看了眼地上墙边立着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声:“不自量力。” 男子没想到元清晚会有此厉害的手法,当即就怕了下意识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他看了眼地上墙边站着的兄弟很想假装没看到溜之大吉。 可惜。 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元清晚看了眼指缝处的银针邪魅的吹了口气,冷冽的看向他:“你想怎么个死法?” 男子不知元清晚说这话是不是认真的,却被唬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不过一个动作他的兄弟就被银针插中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麻痹抖动成个大傻子似的,立在墙边上站着的男子则像疯了似的往墙上捶打。 太恐怖了! 到底谁说元家公子纨绔无一丝可取之处的?他娘的他想把那厮大卸八块!他们正是听了那流传的话方起了横心尾随元清晚的。这回,银子没搞着命还搭上。 忽的,男子打起了嗝眼神畏惧的看着元清晚,站在那儿就似没逃跑能力的待宰小兔子。 元清晚鄙夷的看着他,冷笑道:“不是很能吗?怎么成软脚虾了?” 男子哆嗦着:“求……求元公子高抬贵手……” 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去不停的朝元清晚磕头。 元清晚声音寒澈:“留着你们也是祸害,死了还能还一方净土。” 话落她的手伸了出去直朝男子命门,就这时站在屋顶上方看够了戏的夙北陌施展轻功落了下来适时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腕。 元清晚感觉到有凌风吹拂时适时收手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夙北陌抓了个正着。夙北陌感触到大手抓着的手腕触感细腻肌肤滑嫩愣住了,疑惑的低头去看。 他还没看仔细,元清晚已抽回了手站至一旁警惕的看着他。 “陌王,真是巧了。今日你与我真是有缘,我在哪儿你在哪儿。”元清晚说这话是到怒气和怀疑的。 枫林听的她拐着弯骂他家主子冷冽的唬道:“大胆。” 元清晚正在怒头上不但不惧枫林的威胁反而被刺激的更加愤怒,拂袖冷哼道:“我说的不对吗?陌王不是清闲之人,这样跟踪我到底是何居心?” “你……”枫林气的铁青了脸拔出了刀厉眼相向。 夙北陌上前挡住了枫林对元清晚说道:“你说你不懂医术?不知我说的那位面熟之人是谁,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他指着她指缝处的银针说道。 元清晚眯眼打量他并没有灰溜溜的收回银针再装傻,正面道:“跟了我一天为的就是想证实我是否你说的那个人?” 夙北陌沉默,默认了。 元清晚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她就是那个冒犯了他的“师弟”,眯眼道:“找我有事!” 夙北陌已经做好她否认的准备,突然听到她承认了反而愣住了。 那男子见夙北陌和元清晚在聊以为五人看到他便悄悄的悄悄的往后退,可他刚挪动就被枫林踹了一脚。 这一脚可不轻。 可见,枫林这是把对元清晚的气发泄到了他身上。 男子被踹倒在地口吐了口鲜血后,老实了。 元清晚见夙北陌不说话,拉着已经僵硬的红杏往后方走去。 夙北陌见她走也不知怎的他就急了,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问道:“你真是师傅在武家村手的那位关门弟子?” 元清晚停下看着他点了点头。 夙北陌打量着她困惑道:“那你为何跟之前……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元清晚冷冷说道:“陌王了解我吗?以前跟我很熟吗?这样平白无故的说我变得不同不觉的很荒谬吗?” 貌似……是有点唐突。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夙北陌解释了句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她带偏了连忙又回到刚刚到话题:“为何不愿意如实告知真实身份,不想认本王这个师兄?” “嗯。”元清晚认认真真的回。 夙北陌听的这话眉宇立即蹙成了小山,她竟然承认是不愿意认他这个师兄。 这人……这人……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先走了。至于这些匪贼就留给陌王处理吧!”元清晚拉着红杏捡起地上的药,错身走过他的身旁。 夙北陌转过身看向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着,不愿意承认身份?隐藏真实能力!明暗两个面!为何? 他想了想对枫林说道:“查查元府继夫人。” “是。” 元清晚一回府就被元曦舞拉着往院子走,神色慌张的问:“哥哥,去那么久是寻不着药材吗?” “不是。”元清晚挣开她的手,伸手拂去身上的灰尘颇为得意的道:“遇到了匪贼,把人打跑耗费了点时辰,就回来的迟了。哥哥这就给你煎药去,喝下药后再帮你把伤疤上的腐肉给剔除。” 元曦舞也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她说去煎药忙催道:“哥哥真好。舞舞帮你吧!” 她是完全就忽略掉了元清晚说打跑匪贼的话。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元清晚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碎。若信她说的元曦舞都觉的自己假! 元清晚知道元曦舞不会相信,但是她还是要说。 为什么? 因为她说的越是真话元曦舞就越不会相信。 煎药很费时,待她们煎好夜幕已经降临,在外面跑了一天为元曦舞寻神医的金红玉带着满身疲惫的从外面走进来,见元曦舞朝元清晚笑了笑就欣喜的端起桌面上的碗往嘴里送。 这一幕不知戳中了金红玉哪一个点,她猛的冲上来打掉了元曦舞的碗。 汤药洒了满地。 元曦舞愣了下待看清打翻自己汤药的人是金红玉后,气恼的问:“母亲,你在做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章 有好戏看 “这是什么?” 金红玉指着地上黑漆漆的汤汁恐惧的问,不知她是气愤还是后怕指着地面的手指不停的抖着。 “哥哥帮我寻的解药啊!”元曦舞嘶吼道:“母亲,你把它打翻了我喝什么你是不想我的毒解去吗?” 金红玉在外面跑了一天多方求医正是为解她脸上的毒,元曦舞竟这样说,金红玉心底难受极了。不过她强忍着情绪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在元清晚面前失态。 “这是阿晚帮你寻的解药?”金红玉三分疑惑七分怀疑的说,话是问元曦舞的眼睛却看向了元清晚。 “是阿,哥哥出去寻了一天呢。哥哥的毒就是神医公孙越所解,他又收了哥哥为徒。哥哥帮我检查过了还号了脉,说我这中的毒乃是西域奇毒,里边毒物由曼陀罗花与其余几种西域毒草制成。这毒药发作非常快,哥哥捡了药回来都没歇一歇就帮我去煎药了,好不容易煎好的药还没喝一口就被母亲打翻了。”元曦舞气恼的瞪着金红玉说。 语气中有着责备和脾性。 “再去煎一副吧。”元清晚对元曦舞的贴身丫鬟说,之后她看了眼元曦舞脸上的伤疤担忧道:“只是这毒性发作极快,不过一天工夫这脓皮又增多了。再晚些剔除恐怕会来不及,要是大面积的剔除有可能会留疤痕。” 元曦舞一听说自己有可能会留疤激动了,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臂急切道:“哥,你别吓我啊。”她眼神闪了下似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道:“哥,你现在就给我动刀吧,我不怕。”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之前仁善医馆的大夫帮她清理伤口时她都哭天喊地拳打脚踢使劲挣扎的,没有麻沸散就这样让元清晚动手割...... 整个屋子都有轻微的抽气声发出,目光全聚集在元曦舞的身上。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三小姐吗? 金红玉见元曦舞不是说笑的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往里屋拽去。元曦舞挣扎想甩开她,金红玉严肃道:“我有话跟你说。” 元曦舞看到金红玉蹙起的眉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沉着脸跟她走进里屋。 元清晚无奈的撇嘴笑了下将桌面上放着的药包递给丫鬟:“去把它煎了。” 丫鬟犹豫了下后才上前接过。 元清晚眨了眨眼眼角有锋芒闪过。这宅子安稳的太久了,金红玉把控的太久了,是时候让它动荡激出点水花了。瞧瞧,她堂堂嫡出少爷使唤一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这如何得了! 赵妈妈想让那丫鬟站住忽然想到什么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俯了俯身对元清晚说道:“老奴帮忙去看看火候。” 元清晚摊手示意她随意。 赵妈妈看元清晚这样的态度心底也是直犯嘀咕,这么淡定坦诚。这药是真的? 金红玉看了眼屋外见元清晚坐在位上一下一下的拂着茶盏里的叶子,一点恼怒愤恨的神色都没有,心底同样是困惑。她拉着元曦舞走到最里边靠窗的位置站住压低声音问:“舞舞,你可知元清晚在哪儿捡的药?” 元曦舞摇头:“母亲,御医和仁善馆最厉害的大夫都看过了,说女儿这毒无解。杨珍珠不愿意交出解药,她现在仗着怀有身孕我们不敢动她。母亲,难道我的脸上的毒任由它漫延下去吗?” 元曦舞凑到金红玉的跟前说道:“母亲,你仔细看看我的伤口。上面已经有很一片浓块了,再不剔除我这个脸还能要吗?我毁容了,以后怎么办?一辈子待在府中不见人了!” 这些,金红玉哪里不懂。 可是…… 元清晚太可疑了。她去了趟武家村回来后就变得让她摸不透掌控不了。她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对她下毒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对她做的那些事,这毒是万万不能让她解的。 元曦舞看金红玉还在那儿犹豫,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母亲,别犹豫了。女儿这脸上的毒现在不解迟早也是腐烂的,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我……”金红玉脸色特别的难看,眼眸闪烁不定,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她怕,怕这药比西域奇毒还要可怕。那她的舞舞可就真的一辈子都毁容了。 “母亲,你犹豫什么?你在外面跑了一圈可有找到神医?没有!可找到能解西域奇毒的人?没有!元清晚跟公孙越学过医,她的医术你可以放心。”元曦舞看金红玉脸色缓和了些,继续说服着:“她要是想女儿毁容大可不必说出她会医术的事,也不用劳心劳累的跑出去找药材。” “不……我总觉的这事不简单。女儿,听母亲的。我们不用她的药。母亲……”金红玉想到什么脸色立即变得异常狠厉,厉声道:“母亲去找杨珍珠那个贱人,她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元曦舞想了想同意了。 金红玉看她同意立即就走了出去,走出去后她看了眼坐在座椅上喝茶的元清晚,温和温柔的说道:“阿晚,不是母亲不相信你的医术。这毒这般厉害总是解药比较妥当的。你的好意,母亲和舞舞都心领了。” 这是下下客令了! 不相信她,这个女人警惕性还挺强。疑心,也很重!也是!一个能把持元府几年不动荡不出差错的女人,岂是半吊子。 瞧她这神色是想去找杨珍珠要解药了?呵呵!杨珍珠若是交出解药还能在元府立足吗?所以,杨珍珠即使承认了毒是她下的,也不会交出解药的。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这一次的大戏,叫上元仲会不会更有看头呢。 元清晚想到这儿站了起来淡笑道:“母亲说的对。配的药自然比不得制毒之人相匹配的解药。那阿晚去账房看看先生是否有事交待。” 账房!这两个字刺痛了金红玉的心。 她那日不过一时失了心神做出疯狂举动,元仲就让元清晚去账房学管账。这么小的事都把她的权力分出去,以后要是有什么过失她还不得把她管家权给剥夺了。 这贱种是越发留不得了。 她得想一个主意把她除掉! 金红玉想至此唤丫鬟去叫赵妈妈。 她们要去杨珍珠院子。 元清晚从元曦舞这儿离开后直奔账房。 煎药时,她已命红杏去打听元仲在哪儿,得知他人在账房与管家账房先生一起清账时,她就计算着金红玉回府的时辰。 她了解金红玉的心性。她爱元曦舞如命,一回来就看到她站在元曦舞的身旁,而元曦舞又正在喝药。这样的一幕对她无疑是刺激的。她就是算准了金红玉会打翻那碗药,所以才布好了后面的局。 后面的局精不精彩就要看元仲有多在意杨珍珠肚子里那个孩子了。以元仲让她女扮男装来看,他一定不不会让她失望的。 账房里,元仲坐在主位仔细听着管家和账房先生对账,她进门时刚好听到元仲在问东面商铺的盈利情况。 元清晚进去就站在边上仔细听着,静悄悄的。 这一个商铺的进出账情况账房先生说完后就拿第二本账簿,这时,三人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阿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给舞舞煎药去了吗?”元仲淡淡的问,语气中神情中对于元曦舞中毒的事很是冷淡,就似中毒的那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 元清晚叹了声:“那药被母亲打翻了,她不给舞舞喝也不放心我的医术。还说解药还得制毒之人配制的才能放心。我出来时,她好像带着赵妈妈出去了。” 元仲听到这话翻账簿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门外,外面已是全黑,这么晚了出去能去哪儿? 元清晚看元仲没领悟过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元仲似害怕什么又闭上了嘴。 她这一神情没有逃过元仲的眼神,元仲威严的看着她严肃的问:“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元清晚看了眼管家和账房先生,似顾虑什么没有马上出口说明。 元仲知道她在想什么扬手道:“他们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这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听听就行。毕竟,他们是外人。不是真正的元家人。这些弯弯道道的无形规矩他们还是要遵守的。 账房先生当下就说道:“账已经算的差不多了,老爷有事要忙,小的先回去。待其他商铺的账算好了再拿来与老爷细说。” 元仲点点头:“改日,管家唤商铺掌柜一起前来余下的账一同算了。”账房先生应下,他刚走出两步路又被元仲喊住了:“记得把账算的仔细些,那日阿晚也来听。” 账房先生诧异的看了眼元仲,之后去看元清晚的神情见她脸上虽有惊诧之意,却没有很慌。这么沉稳淡定,以后必成大器。 “是。”账房先生拱手作揖。 元仲点了点头。 账房先生走出许远后,元仲收起了微笑的神情严肃的看着元清晚:“什么事?” “母亲带着赵妈妈去的地方好像是杨姨娘院里。她一直认为是杨姨娘买人划伤舞舞的脸,毒也是她下的。”元清晚说到这儿观察了下元仲的脸色,见他隐怒的敛起了眉,声音放小了些:“母亲带着偏执的情绪去找杨姨娘,若发生了口角杨姨娘身子重怕……希望不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祸事。” “走。”元仲扬眉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章 剥夺掌家权 临出门时,管家多看了眼元清晚,见她神情坦然眉宇中还带着担忧,暗暗的笑了。 他们这个少爷变喽,元府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元府里的事他是最清楚的。元仲会抬举金红玉为正室,一是她善解人意对元仲视如己出二是管理能力不错。元仲让她暂代管元府时,她帮元府扩展了不少商铺,这让元仲心中落下不错是印象自然而然的就抬举为正室了。 现在。 元仲会逐渐让元清晚学习这些,应该还是对元清晚中毒差点丢了性命的事不满。抑或是,元仲已经怀疑元清晚会中毒乃是她所做。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金红玉日子都不好过了。因为他看的出来元仲有意让元清晚掌家。 一路上。 三人各怀心思往后院最小的一个院子走去。 院前,他们听到里边传出来的声音顿住了。 “杨珍珠,十年来老爷都没纳妾,府中的妇人无一人怀孕,而你不过跟老爷有了几次同房却怀上,我真的很怀疑你这种的来路!”金红玉冷冷的说道。 杨珍珠跌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金红玉,猩红的眼眸犹如要喷血般:“金红玉,说这话之前你有想过后果吗?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有多损老爷的面子。我是不是黄花闺女老爷最是清楚。你们生不出来就说我怀的不是老爷的种,你欺人太甚。” 金红玉蹲下去拉住了她的衣领声音冷冽的犹如尖刀:“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那个是你杨珍珠吧!你这一击是想要我的命!我现在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杨珍珠看着她大笑道:“你以牙还牙!” 金红玉冷冷的看着她。 杨珍珠伸手抓住金红玉的手腕用力的将其推开,嘶吼道:“你给我下毒害我肚子里的孩儿时有没有想过他也是我的命。还有,元曦舞被划伤脸被下毒真不是我命人做的。我得知你收买仁善医馆大夫给我下毒时本想找你当面对峙的,我还没找你。你就找上门来了!” 忽的,杨珍珠盯着金红玉怀疑的说道:“以我看,你现在是贼喊抓贼!为的就是把我的孩儿弄没。你怕,怕我生下儿子抢了你的地位。” 金红玉听得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被她压制住了,鄙夷的笑道:“就凭你也能抢走我的地位。你不过是商人之女,即使是我死了,你也坐不上这个位置。”说到这儿,金红玉失去了耐心大声道:“别跟我兜圈子。快说,解药在哪儿?” 杨珍珠挣扎着,“没有。” 金红玉眯眼看着她,介临情绪爆发边缘。 杨珍珠也不怕死,正面与她对视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红玉怒了,一巴掌凌冽的挥到了她脸上。 这时,元仲大跨步的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上寒冽的看着她们:“你们在干什么?” 顷刻,整个院落寂静如初。 金红玉举在半空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僵在那儿。 杨珍珠愣了下,不过是眨眼功夫她就反应过来站起来扑到元仲的怀里,哭喊道:“老爷老爷,你终于来了。” 柔弱,委屈的可怜模样立即勾起元仲的保护欲,他把她搂在怀里大手放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着。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杨珍珠声泪俱下的说道,泪眼婆娑的可怜样看的人忍不住想为她讨回公道,“夫人说这孩儿不是老爷的,妾身嫁进来时乃是黄花闺女老爷是知道的。夫人如今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她是把妾身的脸面尊严践踏在地上踩啊!妾身出身虽然卑微,但是也有尊严的。为了一证清白妾身唯有......”杨珍珠说到这儿眼睛左右转动着看向周围,看到后方的桌子后委屈又受辱的说:“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说着,她就挣开元仲往后方跑过去。 元仲哪里会让她有这个寻死的机会,用力拥紧了她一下一下的安抚的拍着她后背:“没事没事。” 金红玉愣了下随之眼睛转了下就反应过来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副求惩戒的模样。元仲这时候本在前院账房与管家账房先生一起算商铺的账,怎么忽然来了?金红玉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元仲见到他身后站着的元清晚时,金红玉脸色一下就变了。 是她!是她挑唆元仲来的! 可是她又怎知她会来找杨珍珠呢? 她算到了?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无论是哪一种,若真是元清晚挑唆元仲来的,那她从今以后可要加倍小心了。 元仲看她的举动这般心头的怒火消散了不少,脸色却没有缓和冷厉的问:“你可知错?” 金红玉猛的回神,低垂下了头:“妾身错了。妾身......妾身也不知怎么搞得今日竟会说出这等糊涂话。”说着,金红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自舞舞脸颊被小厮划伤中毒后,我就忧思成疾竟说了这等糊涂话都不知,实在是该死。”金红玉说到这儿抬起头观察着元仲的脸色,见他脸色并没有缓和又说道:“我这两日也不知怎么搞的,精神恍惚的厉害。有时候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她装作很后悔的样子看向杨珍珠,内疚愧疚自责的道:“我竟说了那么侮辱妹妹的话,真是该死,该死。” 说着,她就自动扇打自己的脸颊,一下一下打的响亮极了。 这路数,杨珍珠未出嫁时看的多了。但是她就是装糊涂,一脸的茫然与害怕被金红玉的举动吓得往元仲怀里直躲,她每打一下,杨珍珠就往元仲怀里躲一下。 元仲见杨珍珠这样即使被金红玉举动给弄消散的怒火也被挑了起来。他就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金红玉继续打。 元仲不说话,屋子里的人没一个敢出声。 赵妈妈想帮金红玉说几句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元仲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这时候出面说什么不会让元仲怒火消散不说反而有可能会引起他更大的怒火。看他那脸色,她猜测元仲有可能刚在门外听到了夫人说的那些话。故此,即使金红玉打的脸颊都肿了,他就是不说话。 元清晚冷清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得不佩服金红玉的反应能力及做法。主动认错自打嘴巴,话语中透着大智慧。 她是因为元曦舞受伤所以才会犯了混。而她会来找杨姨娘则侧面的告诉元仲,元曦舞脸颊受伤的事与杨姨娘脱不了关系。 高!真是高招!即使触怒了元仲挨了几巴掌,但是她也胜了!她那一句“老爷十年从没有过子嗣你一进门就有了”已经在元仲心中留下了烙印。这烙印什么时候发红发热就要看她后面怎么操作了。 不过,金红玉会这样怀疑,难道?元清晚侧眸看向元仲见他脸色暗沉不红润,暗自想改日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把把脉。 “好了。”元仲看金红玉打的手掌都红了脸颊也肿的高起这才出声制止。 金红玉拍打动作一顿,手掌哆嗦着慢慢放下,低垂下头叩拜道:“谢老爷。” “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府上的琐事就暂且交给赵姨娘打理。待你认知到自己错在哪儿再管府上的事吧!”元仲冷冷的说。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金红玉掌家之权下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了,目光全聚集在元仲的身上。 金红玉愣了好半晌方才醒过神来,神情恍惚的犹如失了心魂。 倏地,她目光狠戾的看向元清晚!她被剥夺掌家之权是贱种害的,是她!这笔账,她迟早会跟她算清楚。 杨姨娘眉宇皱了皱,揪着元仲衣服两边的手不可控的抓紧了。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不好也不坏。认真的讲却又是好的。起码,她不用担心再遭金红玉逼迫。待生产时也不用担心她会做手脚。 元清晚淡淡的看着脸色冷冷的,对于这个移权半点不感兴趣。实质上她听到这消息时内心激动极了。太意外了!她起先不过是想金红玉在元仲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想元仲慢慢的远离她进而她再一步一步瓦解她的势力。 有了这移权之举,她吞噬起权力来简单多了。 金红玉愣了好半晌后收敛住了情绪,俯身道:“赵妹妹是个机灵的人,她掌家也是极好的。” “嗯。”元仲冷冷的应,移动了身形让她走过。 金红玉看到他移动的身形时又愣了最后含着泪错身走了出去。 “老爷......”杨姨娘抚着元仲胸膛哭诉道:“妾身真的是吓坏了,夫人她一来就把妾身拽到地上。然后就说妾身的孩儿不是您的。如果你这时候没出现,咱们的孩子怕是没了。” 元清晚和管家对视了眼俯身准备离去。 “阿晚,妹妹那儿你去看看。如果伤口继续腐烂你别管金红玉的意愿直接帮妹妹把腐肉剔除了。”元仲一锤定音的道。 元清晚诧异的看向元仲见他神情坚定,应道:“是,孩儿这就去看看。” 放心让她看!这是信任她的医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章 愿意动刀 这,还是挺让她意外的。 元清晚到元曦舞的院中时刚好看到她在喝汤药,元清晚狭长的眼角微微翘起抬步走了进去轻轻寒寒的问:“妹妹这是在喝什么呢?” 元曦舞苦巴着脸捏着鼻尖喝听得元清晚的问话她也没空回,她想一口把汤汁闷了。太苦了,分两次来就是承受两次痛苦。她干脆一口闷了还没苦的不能忍受。 喝完后,她感觉自己想错了。 那苦味不是说一口干了就能清淡掉的,苦,苦的她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旁边站着的丫鬟赶紧把手里的蜜罐递过去,元曦舞也不看里面装的蜜饯是好是坏飞快的捻了颗丢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 元清晚站在那儿看着微微拧着眉已然是一副哥哥担心妹妹的表情。 元曦舞咀嚼了几下后颠三倒四的回道:“哥,喝的是你捡回来的药啊!”然后她上前拉住了元清晚的胳膊激动道:“你现在给我剔除掉这些腐肉吧!” 元清晚点点头挥手让丫鬟把铜镜拿过来,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镜子递给元曦舞说道:“你好好看看,就这么会儿功夫你脸上的脓块又多了一点。这么大一块剔除掉的话有可能会留疤,你确定要弄吗?” 留疤!这两个字对于元曦舞来说犹如晴空霹雳!她趁金红玉没有监视她便偷偷让丫鬟把药煎了然后又快速的喝掉,为的就是脸上这块伤不会留疤。这还是会留疤,那她那么积极的喝药岂不变成了自讨苦吃。 可是,不剔除的话!那脓块有可能会继续漫延下去!这横竖是死!做吧! 元曦舞脸上一阵色彩变换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哥,做。”她是怀着侥幸心理的。要是不留疤的话,她又可以变成之前美丽的模样。要是留疤,不是还有祛疤药吗?所以,这手术得做! 元清晚点头。然后让红杏去院子里拿她从武家村带回来的那套工具。那套工具她本不想拿出来用的,因为是师傅留给她的。现在,为了她的计划也只能用上了。 红杏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东西取了来。 元清晚吩咐下人把屋子点满蜡烛让屋子光亮些,命人点了茶油灯她需要烧小刀消毒。 一切准备妥当后。 元曦舞退缩了,她看到元清晚把锋利的小刀放到油灯上燃烧时不淡定了,双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使劲的摇头无声的摆着双手,浑身上下都透着拒绝。 那个刀,太锋利了!她都能想象的到那个刀割她皮时有多疼有多痛。她忍受不了的,她会挣扎的。要是一挣扎撞到元清晚,她手一偏那后果......元曦舞拒绝想下去使劲的摇着头。 元清晚看到她的举动严肃道:“曦舞,你确定要让伤口继续恶化下去吗?你也看到了这毒有多霸道,不过一日时间就泛黑出脓块。要是拖到明日,还不知最后会变成怎样!我跑遍整个京城的药铺只捡到三剂药,又被母亲倒了一剂。喝两剂也不知药效如何?现在你喝了一剂又不愿意剔除,这越拖越久......唉......” 元清晚无奈的看着她,轻轻的放下手中小刀,“既然你不想做那便算了吧!”她挥手让丫鬟把油灯和工具收拾好。 元曦舞看着红杏一点一点的把工具收好放入纱布袋中,急了。她大跨步上前摁住了红杏的手,闭着眼说道:“我做。” “你想好了吗?”元清晚有些不相信她。 “......想好了。”元曦舞顿了下看着元清晚一字一字的说。 元清晚点头,红杏撇了下嘴又一样一样的把东西给拿出来放在纱布上面陈列着。 元曦舞的贴身丫鬟阿碧又把油灯点燃拿上来,元清晚抽出两把小刀烧锋刃的两面,示意红杏把她之前在武家村调好的药水拿出来。 那药水有镇痛的功效。 这一回,元曦舞乖乖的躺在躺椅上。元清晚正要动手时她又睁开了眼坐了起来慌张道:“把我的手脚都捆绑了。” 捆绑?阿碧睁大了眼看向她不赞同道:“小姐,这不是开玩笑的。” “别废话,我让你绑你就绑。”元曦舞莫名发脾气,嘶哑着声音吼。 阿碧委屈的扁了下嘴吩咐一旁站着的两名丫鬟去拿绳索。绳索拿来帮元曦舞绑上后。元清晚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这工具刀都烧两回了这主还没折腾完。 这刀是要她烧几次? 烧多了还能用吗? 元曦舞躺在躺椅上闭上眼轻呼了口气,“哥,来吧!” 元清晚示意红杏把她的袖子再挽起来些,红杏弄好了,元清晚打下马步朝她说道:“忍着些,尽量别动,不然我一偏移有可能会在你的伤口上再添新伤。” “我不动,不动。”元曦舞咬着唇瓣说,说这话时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元清晚的刀下去元曦舞抓着躺椅两边扶手的手指甲就抓的掀翻了盖,疼的她都不知道哪儿在疼。她额头上立即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后背更是被水浸了般汗湿湿的。即使这样她还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叫出声也没有转动一下脑袋。 她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不能动不能动,动就破相了。 她的忍耐力挺让元清晚意外的。 动第三刀时,元曦舞终于忍不住了叫出声不过叫声还是隐忍的,只动了上下两瓣唇脸上肌肉都没有扯动。 完事后,元曦舞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她的双手指甲盖已经被她抓的掀翻了五六个,没抓破的也已经出血。 元清晚也是一脸的汗水脸上满是疲倦之色,握刀的手抖的她都控制不住。她累极的吩咐:“等小姐醒来给她喝一些温水,之后不要吃东西。待第二日清晨再喝些清粥,之后再把煎好的药给她喝下。”她指着桌面上放着的白色瓷瓶说道:“用清水帮小姐手指上的血迹洗去,然后把这些药水涂在上面,过几日便好了。” “是。” 元清晚招手让红杏过来扶她。 第一次动刀子!她还是很怕的,现在她整个人都很飘,再不找人来搀扶着她可能会摔在地上。 走了两步后,元清晚想起什么嘱咐道:“涂在小姐脸上的药水会让她感觉有瘙痒感,千万别让她用手去抓。” 走出元曦舞的院子后,红杏抱怨道:“少爷,你看你这手抖的跟筛子似的,红杏真是想不明白你这大费周章的干什么。” 元清晚清冷的笑:“做这些自然是有用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下了那么大一盘棋费了那么多心机自然是要干些什么的。至于是什么,那是个惊喜! 一夜好眠的元清晚伸展着双手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来就见红杏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弯着腰喘着粗气指着外面说:“少爷,小厮来报杨姨娘和胡妈妈出门了。” 这么早出门?元清晚想起昨日元仲把掌家权给了赵姨娘的事。以为她还能撑几日这两日不到就出去了,还有些高估她了?啧啧,对手这么弱她这游戏玩的也没劲啊! 红杏见元清晚一脸的失望不明的看着她:“少爷,跟不跟?” “跟。”元清晚拂袖拉扯了下长衫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杨珍珠与胡妈妈出府并没有乘坐马车,两人先是步行到街上吃早点。吃过后两人进了一间卖小孩用品的店铺闲逛了会儿,出来后又进了一间裁缝商铺。 在这期间,元清晚和红杏始终都在外面闲逛。 许是逛的差不多了。 杨珍珠和胡妈妈从商铺出来后就到街上卖水果的摊贩那儿买了几斤水果往一个小巷子走去。 走了一半路后,她们又回眸看。确定真的没有人跟随后,两人这才加快了步伐往巷子深处走去。 元清晚和红杏悄悄跟在身后,进入巷子时红杏疑惑的说道:“这巷子穿出去是到城外宁家村的,杨姨娘和胡妈妈来这儿干嘛?” “宁家村?”元清晚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她,红杏确定的点头:“我还没进入元府当差时就是这街上的溜达能手。每一条巷子通往哪儿我都熟知。” 杨珍珠到宁家村干嘛?难道真如她所想那般!是来送钱的? 元清晚微拧眉招手红杏跟上。 两人走出巷子后果然只有一条路,路口处已经变得不繁华,窄窄的泥土路,一脚下去满脚灰尘扬起来黏在衣服上。 一路走过去元清晚的长衫衣摆处已经满是黄泥土和灰尘。 “少爷,杨姨娘和胡妈妈进村口了。”红杏走在前边报信道。 黄泥土那么多沾在长衫上元清晚看的烦干脆伸手把衣摆给撩起来别在裤腰带上,“走。” 宁家村坐落山边房子跟排队似的一排排一层层的,若不是杨珍珠和胡妈妈进了巷子后就放松了警惕没有再回眸看过后边,不然元清晚和红杏跟的那么紧早就被发现了。 一直走一直上台阶直到快要到山边时杨珍珠和胡妈妈才停下往最后一间屋子走过去。 知道位置后元清晚拽着红杏往上走了一层,走到屋子后面寻了个能看到下面情况的角落站着。 元清晚打量了眼屋子,已猜到那名男子为何要帮杨珍珠做事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章 达成共识 第29章达成共识 屋子破旧屋顶瓦片被风刮的所剩无几,刮风下雨时估计都漏水的不能站住脚更别提用来睡觉了。屋子里吵吵闹闹有好几个孩子的声音,还有老人的咳嗽声。一大家子的支出都指着他,他只有一双手干再多苦力活都是不够的。 所以,唯有帮人...... 唉,世道! 胡妈妈进屋喊了声,屋里走出了一名脸色黝黑的妇女和三个小孩子。她们一出来胡妈妈就把水果递了过去然后又从包裹里掏出一纸袋小食给最大的那个孩子嘱咐她分给弟弟妹妹吃,妇人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脸上甚至有些理所应当的表情。 待孩子们得了吃食走开后,妇人这才问道:“夫人,你说阿农帮你做完事后就会回来。最后为何会被送去衙门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指着他出去干活能拿钱回来补贴家用呢?他要是进去后出不来了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哟。” 杨珍珠抬手,胡妈妈把包裹打开递给妇人,妇人看到包裹处包囊的两条金子时眼睛都合不上了,眼里布满了贪婪之光,眉开眼笑的伸手去拿,这会儿脸上哪还有刚刚悲戚之情。 “这金子是我家姨娘的一点心意。你家相公以后肯定是会回来的。但是日子会有点久,这不我家姨娘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特地上门来致歉。”胡妈妈情真意切的说着,话语中却是实实的告诉她,你家相公有可能回不来了。 但是妇人听不懂这些拐弯抹角的话只以为杨珍珠真的是把她家相公弄进牢里过意不去来送银两的。她伸手接过放在手心摩擦着,还拿起放牙齿那儿咬,没咬出牙印立即笑的比花还灿烂,感恩戴德的朝杨珍珠不停的拜:“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拿着这些钱找个好地方重新过日子吧,阿农出来了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杨珍珠对她说道。 两次暗示妇人都没听明白整个人仍在拿到金子后的喜悦中,她看了眼身后的破屋嫌弃的说道:“我早就想把这屋子整改整改了,可惜手上一直没钱。现在有了这么多钱我还修什么啊,我去村口买一间好的。” 杨珍珠淡淡的应了声跟她说了道别的话,胡妈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往下面走。 元清晚看人离开后,与红杏从山上下来慢慢的走在她们后面,快要走出村口时,元清晚从后面喊住了人。 杨珍珠听到声音时心底咯噔了下与胡妈妈相视了眼后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她,元清晚走上去站在她的面前朝她淡淡的笑着,之后清冷道:“姨娘好雅兴啊,跑到旮旯这等地方来散步。”她看了眼周围后问道:“是宁家村的风景比别地精致雅观吗?” 杨珍珠冷冷的看着她:“你一直跟着我?” “我出府时恰好看到姨娘和胡妈妈出门,我放心不下所以一直跟着在身后保护。”元清晚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杨珍珠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谨慎了一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杨珍珠转眸一想觉的自己可能不是被发现,而是...... “元清晚,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城府心机这么深。 去了武家村不但模样变了连人也变了? “如果你的样貌不是原先那样,我都以为你这人被调包了!”杨珍珠道。 元清晚冷冷的笑:“踏过鬼门关的人如还像之前那般心性你说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杨珍珠疑惑的看她。 “我的脸会起疙瘩是因为中了毒的原因,这事姨娘知道吧?”元清晚往前了步:“你说这毒是谁所下?” 杨珍珠下意识的抚着肚皮做出防护的动作往后退了步,别过眼神回道:“我哪儿知道。” 元清晚逼前:“不,你知道!只不过你怕不敢说!” 杨珍珠偏过头,不愿意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与她撕破脸都不怕,却没胆承认知道我的毒是谁所下!”元清晚冷笑看向她:“姨娘顾及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吗?现在,你即使与她主动和好交出解药,她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到父亲那儿参你一本信不信?” 杨珍珠仔细想着元清晚说的这些话,她沉吟许久后说道:“你知道是金红玉下的毒?” 元清晚大笑:“只要用心想一想是谁最忌惮我,还难猜出是谁吗?” “你跟我说这些作甚!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不想多惹事!”杨珍珠清冷道,这是不想跟元清晚有过多纠葛了。 元清晚:“姨娘,自你命阿农划伤元曦舞的脸时。在这场战争中你就没办法全身而退了。第一次金红玉寻你麻烦时,若不是我略施小计带偏阿农的心思让他否认是你的人,就凭你耍赖的方式能摘清?第二次,若不是我引父亲前来,你的孩子能保得住?” “事已至此,你还说不想惹事?你若一直装聋作哑下去你的孩子还能平安出生!要怪就怪你沉不住气出手伤了元曦舞。”元清晚条理清晰的分析着:“元曦舞是金红玉的命。你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能轻易放过你?” 杨珍珠摇头道:“她现在被老爷剥夺了掌家权,她即使想害我以后都得掂量清楚。我既然知道她恨我入骨我自然会多加小心。这些就不劳烦老爷操心了。” 元清晚摇头冷笑:“杨姨娘想的真是完美!” 她笑她天真! 杨珍珠冷冷的看着她。 “她敢叫元仲来听你与她的对峙,敢抓药把你孩子下了,明知元仲在府中还敢带着人去你那儿。你竟然觉的她被剥夺半个月的掌家权被禁足半个月而放过你!”元清晚眉宇清冷的说,她指了指身后:“这个阿农的底细,她已经命人在查。你觉的你能斗得过她?” 金红玉命人查阿农的底细?这事,她怎么不知道?杨珍珠侧眸看向胡妈妈,胡妈妈低下了头。 “以你的身份以胡妈妈的能力能摸到这层吗?”元清晚轻轻的说道:“别忘了金红玉的身份!她若想查一个人想要一个人的命,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跟她斗,连资格都没有。” 杨珍珠皱眉思绪着。 元清晚继续说道:“她这儿对付不了你。可你娘家呢?你没忘你的出身是什么吧?” 杨珍珠不可思议的说:“她……她敢……” “她为何不敢?”元清晚继续说道:“她为了元曦舞什么都做的出来。特别是……”元清晚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下。 就这话头,杨珍珠反应了过来一脸惧意的看着元清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你给元曦舞诊治下手脚了?” “你砸的烂摊子,我凭什么给你收拾!”元清晚笑道。 杨珍珠明白了。 元清晚无论做什么她都有目的的。今日不劳百里路的跟踪为的也是抓住她的把柄,说了那么多为的也是说服她与她合伙对付金红玉。 她从武家村回来不过几日便掌控了那么多东西还把金红玉整的禁足失去掌家权。 太恐怖了! 她若执意不跟她合伙,那她?杨珍珠想到这儿后不敢再去想,沉默了会儿后坚定道:“行,我跟你合作。” “既然如此,那我也给姨娘点诚意。”元清晚意有所指的说。 “我以后都听少爷的。”杨珍珠当场也表态。 元清晚笑了笑带着红杏走了。 杨珍珠看着她们的北影跟胡妈妈说道:“派人去家里问问父亲这两日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胡妈妈应下,想了想还是问道:“姨娘不信少爷?” 杨珍珠叹道:“她今日能把金红玉整垮,他日,我生下孩儿若威胁到她,她照样会像今天对金红玉那样对我。对了,你着人好好查查元清晚最近在干嘛。” “是。”胡妈妈认真应下。 别说杨珍珠这等心思巧妙的人觉的元清晚需要防范,就连她这个愚昧蠢笨的下人都觉的她可怕。 每一件事她都算的那么准计策的那么周全。 这样的人若是敌人,真的是太恐怖了! 元曦舞一醒来就感觉脸瘙痒难耐,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被告知不能抓若抓了会留疤。元曦舞忍啊忍忍啊忍,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命阿碧绑了她的双手。 元曦舞甩着头想减轻脸上瘙痒感,却是越甩越痒。那锥心的感觉就似有万只手在挠,有无数蚂蚁在爬。 “啊……好痒……好痒啊……”元曦舞忍受不了的嘶吼着,挣扎着。 阿碧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肉跳,惶恐不已。 元曦舞现在的状态就似一个发狂的病人。 金红玉心里挂念着元曦舞身上的毒脸还没消肿就跑了来,老远她就听到了元曦舞的嘶吼声,不由加快了脚步:“舞舞……舞舞怎么了……” 她一进屋,看到元曦舞双手绑着坐在椅子上使劲的挣扎着,眼眸猛的睁大了小跑着进来急道:“舞舞,你这是怎么了?” 元曦舞痒的难受哪里能回答得了问题。 阿碧看到金红玉表情眼神那么凛冽下意识的往后退。 金红玉冷厉的看向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阿碧把事情经过说了。 金红玉听完后眉宇都皱成了一团:“把元清晚叫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章 步步是棋 元清晚一进院就被赵妈妈拖着去了元曦舞的屋。 进去后看到里面的情况,元清晚知道叫自己来是什么事了。 金红玉忧心忡忡的看着元曦舞恨不能替她受过,见元清晚进来劈头盖脸的骂:“阿晚,你给舞舞敷的是什么东西,为何她这般难受?” 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元清晚相信金红玉会上前来拽自己的衣领逼问。元清晚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元曦舞身旁轻声道:“舞舞别动让哥看看你的伤口。” 元曦舞喘着大气停了下来特难受的说:“哥……痒……” “嗯,哥看看。”元清晚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很具有安抚力,元曦舞喘气的动作都放缓了许多。 金红玉踮起脚尖往前看。 元清晚仔细看了后疑惑的说道:“你这是碰过水了?” 阿碧听到这话脸一白啪的跪在地上低声道:“奴婢……帮小姐洗脸时不小心蹭了下伤口……”说完后,她一下一下的叩拜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夫人开恩夫人开恩……” 阿碧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 她很怕,怕金红玉一怒之下把她乱棍打死。她进府为奴为婢任人差遣打骂为的不过是挣那点月钱给家里贴补家用。任劳任怨她不曾怕,可是她怕自己死了家里的阿娘阿爹弟弟妹妹从此饥不果腹,阿娘阿爹没办法只能将他们贱卖 她不想,不想她的家人也像她这样任人践踏。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阿碧在金红玉开口之前挥手用力的抽向自己的脸颊,一下一下就似抽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元清晚看到她的神态愣了下,随之眼角微微的翘起轻声道:“这药敷下去本就会令肌肤瘙痒,碰了点水只是加强了它的烈性,一盏茶后就没事了。” 金红玉不放心的问:“只是这样?” “嗯。”元清晚看着她认认真真的嗯了声。 “阿晚,可有药能缓解舞舞的瘙痒感?”金红玉看着元曦舞紧咬贝齿难忍的模样心底就似被人拿着尖刀割着。 疼的她呼吸都困难。若对方不是元清晚,金红玉会上前去求她,不惜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的糟蹋形象。但是,对方是她最憎恨的人。 所以,她不能。 即使她的心被尖刀割着被开水烫着,她都得忍着。 元清晚看到金红玉揪着手帕的手都在打颤了还死撑着不放下身段不恳求,在心底冷笑了声:“母亲,这药本就是祛疤止血的,哪里有什么药缓解的。妹妹忍过去就好了。你不要太心急了。” “我能不心急么?”金红玉忧心的嘀咕着。看到元曦舞挣扎的手腕红损流血,她那脸色就似上了七彩。 “舞儿,忍忍……”金红玉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几近哀求的说道。 她若不说这些话,元曦舞可能还能暂且忍受多一会儿,一听到她这心疼的话也不知怎么回事,元曦舞喊的更大声挣扎的更厉害了。发丝被汗水浸湿黏贴在脸庞上,汗珠滴滴的往下掉,她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般。 “我的舞儿,我的舞儿……”金红玉在边上叫嚷着,那着急慌张的神情真是恨不得那个被痛苦折磨的人是自己。 这么煽情的场景,元清晚竟看的有滋有味。 她还嫌弃场景不够热烈没有带起气氛。于是,她上前说道:“母亲,舞儿忍一盏茶的功夫就过去了,你别跟着着急上火了,回头你病倒了没人照顾舞舞。” 咒她病倒? 这个贱种真是祸害,祸害!有她在,她真的不要想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过。刚回来几天先是整的后院鸡飞狗跳,后是使计谋剥夺了她的掌家之权。这笔账,等她的舞舞好了后她再一笔一笔的跟她算!就让她再得意几天! 金红玉在心里这般想着脸色缓和了许多,不过眉宇紧紧皱着却不能骗人的。她在忧心她在慌张。她看到元曦舞伤口处红红肿肿的,后知后觉的问:“阿晚,舞舞这脸上的伤口会留疤吗?” 元清晚仔细看了眼后摇头道:“这难说。她只喝了两剂药毒性能不能彻底清除预测不了。” 金红玉愣了下说道:“药不够再去捡啊,多少银子都使得,只要能让舞舞彻底治好。” 红杏小心嘀咕道:“这药那么名贵跑了整个京城的药材铺才捡到三副,去捡去捡上哪儿捡去。” 三副?被她打翻了一副!她的舞舞脸上要是留疤岂不是她的原因!天,她亲手毁了她女儿的容貌!金红玉想到这儿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一下怔愣在那儿。 元清晚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这是信了她的医术。现在才信有点迟喽!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是怀疑她的医术打乱治疗给元曦舞延迟了治疗最佳时机,后是信了她的医术知道事情原委后痛苦不已。 看到她痛苦她就放心了。 忽的,金红玉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阿碧,眼神恐怖声音凌冽的喝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打五十。死了扔去乱葬岗,若还活着卖去春红楼。” 听得这声音旁边站着的丫鬟下意识的上前架人。 阿碧惊恐的看着金红玉,被人碰着胳膊时下意识的挣扎:“我不要我不要,夫人,求求你放过我。这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效忠你,求你放过我......” 元清晚看了眼拼命挣扎的阿碧,观察了下她的微表情知道她不是在说谎,在心底笑了收获果实的感觉真是不错。 阿碧求生欲望异常强烈挣扎的甚是厉害,两个小丫鬟的力气根本架不住她。 金红玉杖打阿碧本就是泻火见丫鬟拖人不走火气蹭蹭的上来,冷声喝道:“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上去帮忙!” 屋子里站着的另两名丫鬟被骂的很是冤枉不过不敢言语半句,赶紧上前去帮忙架人。 “母亲,你这算是执行掌家之权。你的掌家之权昨日刚被父亲剥了交到赵姨娘的手上,现在你这样做若传到父亲的耳朵里怕是要动怒的。”元清晚很是为她着想的说。实质却在戳她的痛脚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她现在已不当家。你们不用听她的话。 她真是气糊涂了,当着下人的面反元仲决策! 这元清晚早不提晚不提,这个当口提,是纯心想气死她吗? 金红玉紧咬银牙的说:“告诉赵姨娘这丫鬟不得力让她卖了。” 以赵淑玉软弱性子她一定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阿碧听说最后的命运还是被卖去春红楼,眸子微闪了下最后归于平静中顷刻后颓废的就似被人抽了力气。 元清晚看了眼阿碧上前说道:“母亲,我屋里缺了个问暖的丫鬟,阿碧长的清秀,这卖去春红楼不如到我的屋里。” 金红玉愣了,贱种这是想要通房丫鬟?她上下打量了下眼阿碧,见她长的眉清目秀肌肤白嫩的忽然就理解元清晚为什么想要她了。 小小丫鬟既然她看的上给她便是。 “行,你带走吧!”金红玉挥手道。 阿碧猛的听说自己不用被卖去春红楼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元清晚,元清晚朝她眨了下眼。阿碧被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她一眼。 通房丫鬟?春红楼姑娘? 非要在这两个之中选择的话,她愿意做通房丫鬟!起码,被一个男的糟蹋好过被千人骑万人睡。 抓着她胳膊的丫鬟听说阿碧以后是元清晚的人,一下就松开了手退至一旁站着。 “谢夫人谢少爷。”阿碧先是朝金红玉拜了拜,再向元清晚拜到。 元清晚淡淡应下转身看向元曦舞,这时元曦舞翻了下白眼晕了过去。 金红玉急的扑了上去抓住元曦舞的胳膊,不知所措的抚着她的脸庞慌张惊惧的喊:“舞舞,舞舞......你别吓母亲啊......” 元清晚上前拾起元曦舞的手腕给她把脉,把了脉后她淡淡的道:“她这是月信来了,加上瘙痒难耐故此晕了过去。一会儿醒来,给她喝点红糖水和姜茶就可以了。” 金红玉听说是月信来了并没有什么放下心来,愣了下她问道:“伤口不用涂抹什么东西吗?” “如果有宫里的玉肌膏抹抹会恢复的好些。”元清晚沉吟道。 金红玉暗暗记下。 元清晚道了别后带着阿碧回了自个儿的院落。 一进屋子,阿碧就跪在了地上向元清晚叩谢道:“谢少爷救命之恩,阿碧今生今世势效忠少爷无二心。” 红杏开始听元清晚要阿碧做通房丫鬟时还心底有些吃味,现在看阿碧这般说发愣的看向元清晚。 听得阿碧这样说元清晚很开心,因为她没看错。阿碧确实很机灵心思玲珑,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想通透了。 元清晚玩味的看着她说:“我要你是做我通房丫鬟的,你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少爷要了奴婢,奴婢被卖到春红楼那种地方还不如死了。少爷要奴婢做通房丫鬟是抬举了奴婢,这比一等丫鬟还高贵的身份奴婢怎能不谢?”阿碧条理清晰的说。 “呵呵,心思这般玲珑金红玉卖你真是瞎眼了。”元清晚清冷道,朝她挥手道:“起来吧。” 阿碧拜谢着站起来。 元清晚走到她面前站着严肃道:“以后你就跟红杏一样在我屋里伺候着,至于其他你不用多想。” 这话的意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章 筹谋 阿碧心思转了下就明白了,当下又俯身道谢:“谢少爷谢少爷。” “若你忠心办事得力,你的婚事我会帮你择选一门与你门当户对的。”元清晚当下就直接亮出她的底牌。 阿碧听得这话只觉眼前一亮,千恩万谢着。 第二天。 元清晚还没睡醒,红杏就来报说金红玉跟赵妈妈出门了。元清晚披着长发侧躺在床上听到这话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脑袋还处于混沌状态中。红杏候在外面没听到回响又扬高声音说了遍。 元清晚拾了根簪子别在发丝上掀开帘子打着哈欠看了眼红杏说道:“知道她上哪儿吗?” 红杏:“问小厮了说是回金府。” 回金府?这是找玉肌膏?哟,把话听进去了! 元清晚接过阿碧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脸问她:“阿碧可知道被禁足的夫人私自出府惩罚是什么?” 阿碧接过元清晚递过来的毛巾放入脸盆里拧干又递给她,轻声回道:“这要看老爷的愤怒程度。” 元清晚对于这个说法非常的满意,淡笑道:“那以你看老爷会愤怒吗?或说该怎么做老爷才会大发雷霆呢?” “夫人无视老爷的话,元府上至少爷小姐下至奴仆都知,还有多嘴的小厮把这事传扬了出去,老爷颜面尽失被同僚所取笑。”阿碧一字一字的说,每一个字都是坑。 元清晚坐在饭桌上手撑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具体怎么操作呢?” 阿碧俯身自动请缨:“这事交由阿碧来办。” “好。”元清晚嘴角微勾。 阿碧俯身退了出去。 红杏跟着走出去一段路后回来问元清晚:“少爷,她信得过吗?” 万一反水,那他们处境就危险了。 元清晚悠闲的喝白粥吃青菜淡淡的笑道:“信不信得过晌午便知。”她敢让阿碧去办自然有后招应对。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现在她又怎会把命交到她人手中。 有了前面那些事,红杏对元清晚是百分百的有信心。 用过早膳换了身衣裳后元清晚便带着红杏去找杨珍珠。 弄倒金红玉怎么能少帮手呢? 元清晚到时,杨珍珠正在她的小院子里溜达抚着肚皮脸上满是幸福之情,抬头看到元清晚时她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忌惮。 她微微俯身问:“少爷怎么来了?” 元清晚走至一旁椅子上坐下:“自然是有事来了。” 听得这话,杨珍珠步子一顿脸色白了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元清晚看着她警惕的眼神淡淡笑道:“杨姨娘露出这样的表情倒让我不好说出前来所谓何事了。” 杨珍珠眼神闪烁了下露出讪讪的笑:“没有没有,少爷请说。” 即使再不愿意她都不能拒绝。 谁让她有把柄在她的手中!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元清晚端起胡妈妈倒的清茶喝了口说明来的目的:“需要你办一件事!” 杨珍珠:“你说。” 元清晚把她的计划说了,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等她的反应。 片刻后,杨珍珠拧着眉道:“我答应。” 元清晚笑了放下茶盏,起身挥了下袍子:“我这就等姨娘的好消息了。” 杨珍珠送走元清晚回到屋子就开始摔东西。 顷刻间,一屋子东西被砸的稀巴烂满地狼藉。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一个个吓得往墙边上贴着。 “啊......” 杨珍珠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垂着头大笑着:“我竟也成为他人刀俎之下的鱼肉……哈哈……我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胡妈妈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出去。待人都走完后,她上前搀扶住杨珍珠的胳膊劝道:“姨娘,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先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要紧。若生的是男儿,您还怕翻不了身吗?” 男儿?杨珍珠站住了她想起了元清晚之前说过,她怀的有可能是男儿。 胡妈妈见她这样知道她是听进去了,继续劝说道:“到时候您生了男娃,少爷想干什么自然都需要忌惮的。现在,她又一门心思对付金氏,您现在就做好计策还怕以后吗?” 杨珍珠笑了:“还是妈妈你想的周到。” “我去眯一会儿,老爷回来时喊我。”杨珍珠吩咐道,胡妈妈伺候她躺下,她躺下后看着上方的纱帐心血来潮的问:“妈妈,你说元清晚为何要一门心思的整垮金氏呢?仅仅是因为金氏害的她差点命丧黄泉?” 胡妈妈想了想说道:“目前看,应该是这样。” 杨珍珠嗯了声没有再说话。 事情在她看来没那么简单。 元清晚从杨珍珠这儿离开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木藤架下惬意的看着医书,红杏冯妈妈与院子里打粗的下人一起干活。 这一晃,很快就到了晌午。 开饭前,阿碧回来了。 阿碧回来就说了消息传到老爷耳中了,夫人回来就有戏可看。 元清晚拿起桌面上的茶盏递给她淡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去赵姨娘那儿蹭翻午膳吧!” 冯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菜快要好了见元清晚要走拿着汤勺就跑了出来:“少爷,马上就好了。” “你跟她们好好吃一顿吧!”元清晚笑道。 元清晚到赵姨娘院子时,她们正准备用膳。 “赵姨娘大姐中午吃什么呢?”元清晚进门看了眼桌面上的菜色淡淡的问。 赵姨娘和元墨看到她出现都愣住了,听了她的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随之脸上堆笑热情的招呼道:“少爷吃了吗?要是没吃一起用吧!饭菜粗糙还请少爷莫要见笑。” 元清晚搓手笑:“姨娘这饭菜这般精致怎地还说是粗糙,我看月香楼的大厨都未必有您这手艺。” 赵姨娘顿住了怔愣道:“少爷怎知是我做的?” “你看这菜洗的这般精致,菜色全是江南那边的特色菜。您这院子里的厨娘我记得是京城人士她没有这等手艺,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赵姨娘顿住了。 元墨脸上无半点意外之色,自那日金红玉与杨珍珠对峙后她就知道了她这位二弟已完全脱胎换骨。 不再是从前那位纨绔目中无人的浪荡儿。她这个时候来这儿恐怕不只是来蹭碗饭吃。不管她有什么计划她也不会中计的,她与娘亲不参与宅斗中。 元清晚夹了块鸡肉放入碗中见元墨神色凝重,扬眉问道:“姐,可是有心事?” 元墨没想到与赵姨娘寒暄闲暇之余元清晚还能观察到自己的脸色愣了下,随之淡淡的回道:“没有啊,就是突然看到二弟来有点吃惊。” “看来我平时来的太少了,这来姐姐处蹭顿饭吃你都还意外了。”元清晚淡笑道。 元墨陪着笑拾起公筷给她夹了块鸡肉放入碗中。 一顿饭吃的很畅快。 多数是元清晚在问赵姨娘,赵姨娘答。先是问她初掌家可有什么不习惯不懂的,后是说她厨艺很好以前没发现,现在发现了以后可是会常来的。 赵姨娘性子温和自然是应承下来。 吃过后,元清晚又坐下跟赵姨娘闲聊了会儿方才离去。待人走远后,元墨看着她的背影对赵姨娘说道:“娘,以后我们要小心点二弟。” 赵姨娘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你不觉的她变了吗?她此次来没那么简单。”元墨笃定道。 赵姨娘皱着眉宇在心中思索着。 “她一回来就把府邸搅的天翻地覆。每一次做事都有目的,今天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做,可女儿总觉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一趟。”元墨分析道。 赵姨娘敛眸:“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元墨摇头。若想知道她有没有多虑,最迟不过明早便知。 红杏想了一路跟着元清晚快要到账房了还没想明白她去赵姨娘那儿的目的,她皱着她的小脸不耻下问:“少爷,你只是想到赵姨娘那儿吃一顿饭吗?” 元清晚抬步进门槛,轻笑:“自然不是。” 红杏见账房里站满了人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真的想不明白元清晚跑那一趟是为何? 元清晚见她站在那儿皱着小脸不知想什么,轻点了下她额头道:“回院落用午膳去。” “哦。”红杏点头埋着头怀着一肚子疑惑走出去。 元清晚在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直到元仲从外面回来她才走出账房。 元仲一回来就在前院大厅大发雷霆命管家去叫金红玉,管家站在门边上朝一旁候着的小厮努嘴让他赶紧去把人找来。 就这期间。 元仲已经把整个大厅里摆放的东西给砸了个彻底满地碎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雷霆之怒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府邸,一下子搞得人心惶惶。 小厮没在院子里找到人去问了门卫,门卫告知他金红玉清早出了门到现在没回来。小厮得了这个消息心底苦的不行,老远看到大厅里乱七八糟的就不敢上前了朝管家招手。 管家看了眼元仲见他气恼的双手背站着放轻脚步走下台阶靠近他。 小厮苦巴着一张脸说:“夫人出府了没回来。” “知道上哪儿吗?”管家急色道。 小厮的脸皱的更是跟抹布似的:“回金府。” “没经过老爷同意就私自出府还回娘家,夫人这是要做什么?”管家苦道。 元仲转身看到管家和小厮在那儿嘀咕凛冽道:“人在哪儿?” 管家听得这一声吼差点没吓的摔在地上,怯怯的说:“还没回来。” “混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章 计划进展顺利 正在账房跟先生学算账的元清晚听着外面小厮交头接耳的谈论声,嘴角微扬。 阿碧办事看来很不错! 管家从前厅那儿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少爷少爷……快去前厅……” 元清晚挑眉看向他。 管家喘着粗气道:“老爷一回来就大发雷霆找夫人,听说夫人回了金府老爷更是愤怒,您快去看看吧!” “父亲找母亲,我去做什么。”元清晚把账簿合上,拿过另一本账簿翻开,看着上面的数字打算盘。 管家急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少爷,你就当救救我们这些小的。” 元清晚抬头朝他笑:“慌什么,父亲以前又不是没发怒过。” 管家气的快要跳脚:“这……这次不一样,老爷以前怒也不似今天这般摔东西也不似今天这般打骂下人。” “打骂?”元清晚拧眉疑惑的看向他。 管家直点头:“老奴过来时老爷正叫人去喊守门的小厮,说是要责罚他们。也命人去叫赵姨娘到前厅,老奴怕老爷会大动肝火……少爷,您就去看看吧!” 元清晚眼角微翘看向他管家直点头满脸的乞求,元清晚淡淡一笑把账簿合上轻轻寒寒的道:“去看看。” 管家听的这话感动的快要哭了。 元清晚拂袖背手往前走着。 元墨问前来传话的小厮元仲因何叫赵姨娘去前厅,小厮把元仲回来就大发雷霆的事说了,还小声说了他们听来的传言。 元墨给了小厮一小碎银让他想法子拖上一拖,她们娘俩稍后就到。小厮不敢接催着她们快去。 元墨应了后回到赵姨娘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低声道:“娘,父亲这时候叫你可能会责备你,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赵姨娘反抓住元墨的手臂颤声道:“娘不过掌家几天,很多事务还不曾熟悉。夫人把持元府那么多年上至管家下至小厮哪一个不听她的。她出府有谁敢拦着?她禁足,我们敢当真吗?”赵姨娘蹙眉想了下疑惑道:“老爷上朝又如何得知夫人出府的?一回来就大发雷霆可是夫人在外面做了什么?” 元墨摇头:“我们见机行事。若父亲责备你,你就受着。女儿会想计帮您摘清。” 赵姨娘担忧道:“能行吗?” 元墨缄默。 不知为何她总觉的这事没那么简单,可是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大厅里,元仲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他不愧是久居上位的当权着,只坐在那儿什么都不说都起到震慑作用。 元清晚进去就感觉到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厅里伺候的奴仆一个个站的笔直眼观鼻鼻观心的,乍看之下还以为他们是塑像。 元仲看了眼她冷冽道:“你怎么来了。” 元清晚招来丫鬟吩咐道:“把这地清理了。” 丫鬟低垂着头匆匆应是快速跑出去拿来扫帚和簸箕。 待丫鬟清理干净后元清晚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这才问道:“父亲,因何事动怒?” 元仲不知想起什么缓和了些的脸色又变的很是凌冽,粗着脖颈说起了在外面听到的。 听完后,元清晚心中暗笑脸上表情却是与元仲同一个战线同仇敌忾的:“母亲怎这般不懂顾全大局?您正在上升时期,她怎不知轻重!真是!” 这话无疑是加剧了元仲对金红玉的愤怒,刚顺下去一些的火气又蹭蹭的冒了上来。元仲一甩袖子朝外面吼道:“去,去看看她死在外面了没,要是没喊她赶紧来见我!” 这话重的!压的管家险些背过气去,他恭敬畏惧的俯身小声应是就拉着一旁站着的小厮朝门外跑去。 赵姨娘与元墨刚好相扶着走来正好与管家撞了个对头,管家现在整个人犹如被火烧顾不上什么礼仪匆匆朝赵姨娘点了下头就快速跑了出去。 赵姨娘和元墨对视了眼,元墨劝慰的拍了下赵姨娘的手臂,两人相携进去分别向元仲行礼。 “老爷。” “父亲。” 元仲正想说话就听到元曦舞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爹爹,是发生何事?为何府中上下都人心惶惶走路无声的。” 元墨听得这话赶紧拉着赵姨娘往一旁站去避难。 元清晚淡淡的看着并没有出声。 元曦舞进入大厅感觉气氛凝固沉闷疑惑的挑了挑眉,无言的询问着元清晚等人。 “金氏出府你可知?”元仲连名字都不叫了直接生疏的喊姓氏。元曦舞听得这叫法心中咯噔了下,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她们想从她们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却无所获,小小声弱弱的回:“知,母亲是为女儿回的金府是想帮女儿寻得玉肌膏。” 元仲微眯眼看向她冷声道:“你的脸比爹的官途还要重要?” 元曦舞懵委屈的看向他:“爹爹......” “你们母女俩眼中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吗?”元仲斥道:“玉肌膏乃是皇家圣品她上哪儿去寻?喊你外祖贴着老脸进宫要吗?” 元曦舞被吼的直往后退她从没看过元仲发怒,倏的看到他这般盛怒彷徨无措的抓住了一旁椅子扶手怔怔的看着他。 元清晚怕元仲约束不了自己的脾气一冲动失手打了元曦舞,激化了事情的发展失去掌控。上前轻声劝说道:“父亲息怒,妹妹年幼不懂这些,您这般要吓着她的。” “哼。”元仲想了想收回了脾气,一甩袖子双手背立站着。 他不做声没人敢出口说话,屋中又陷入寂静之中。 元墨看了眼元仲的背影在赵姨娘手掌心写道:忍。 看元仲这样子,她能想到一会儿金红玉回来后又会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无论这血雨怎么下腥风怎么刮,她们能忍则忍着不能忍也得忍。 等啊等,等到快吃晚饭时金红玉回来了。这期间,大厅都鸦雀无声的。 金红玉一进门就听管家说了元仲大动肝火的原因,她一路走来一路想着对策。越想越着急,急的她额头脸颊直冒冷汗。待进入大厅时,她的后背已经黏湿湿的一片。 她进去俯身拜道:“老爷。” 元仲没吭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金红玉没得到让她起身的话也就那样俯身拜着,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元仲才冷冷的道:“夫人怎的没在金府用了膳回来。” 这话差点没让金红玉软了膝盖跪在地上,她硬撑着没趴下去柔声回道:“老爷息怒,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罔顾老爷的命令私自出府,妾身愿受责罚。” 她一上来就主动认错倒让元仲不知从何处喝斥。往日她若这般娇弱柔声的认错,元仲一定会大手一挥说下次注意就不会有下文了。但是这一次不同!元仲在外面受了同僚的耻笑! “责罚?现在无论我如何责罚你都难消我心头之怒。金氏,你可还知你是我的夫人,元府的主母?你出府前可有想过自己尚在禁足中?可有想过你禁足却私自出府的事会传出去,传到那些官宦之家中。他们会拿来嘲笑你丈夫?可知这事传了出去有辱门风?” 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压的金红玉直接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妾身思虑不周害的老爷受气,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她一边说着一边叩头,叩的砰砰声。 元曦舞吓得也跪下去哆嗦着身体一句话都不敢吭。 元仲冷冷的看着她,待她叩了有十来个后冷冽道:“闭门思过三个月,罚抄家法一百遍。” 金红玉一咯噔,抿着唇应是。 元仲转身看向赵姨娘指着她冷声道:“你现今是元府掌家的金氏私自出府你有过失之责,自己回去抄写家法三十遍。” 赵姨娘听到责罚这么轻时愣住了元墨推了下她的手臂她才反应过来,俯身拜道:“是。” 元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人走后,金红玉慢慢的抬起了头。她的额头已血肉模糊一片,丝丝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赵妈妈上前搀扶她起来,金红玉搭着手慢慢的站起眼神凛冽的看向元清晚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中透着森寒,无形中有着威严在。 元墨和赵姨娘就似没听到。 元清晚看了眼她们耸肩道:“父亲被同僚取笑管不住后院一回来就大动肝火。”她示意金红玉看屋内摆设,空空荡荡的全被元仲发怒摔碎了。 金红玉听了后抿着唇没吭声。 元清晚指着她额头上的伤口说道:“母亲,需要我帮你包扎一下吗?” “不用。”金红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扶着赵妈妈的手臂往住所走去,元曦舞愣了下也跟上去扶住她的胳膊小声问道:“母亲,你可要到了玉肌膏?” 元清晚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一个爱女如命恨不得为她摘星星摘月亮,一个惜命自私心中眼中唯有自己。 呵呵...... 元墨扶着赵姨娘往外面走经过元清晚身边时淡淡的笑道:“二弟,这一天可真够忙的。” 元清晚眯眼看向她心中有了思量,笑嘻嘻的回:“那可不是。打算盘打的我手指都痛了。” 元墨笑:“这般辛劳长姐弄几个菜犒劳犒劳你?” 元清晚一脸欣喜的道:“当真?” “自然。”元墨淡淡的回。 元清晚调皮的拱手作揖:“那就辛苦长姐咯。” 元墨笑亲昵的笑着。 “长姐先准备着,我去账房说一声晚上不过去让先生早些回家。”元清晚道。 元墨:“嗯。” 元清晚朝赵姨娘尊敬的笑笑往账房方向走去。 两人站在那儿目送着她离去,赵姨娘侧眸看向元墨疑惑的问:“为何邀请她来我们院子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章 后院争斗升级 元墨挽着她的胳膊走:“娘亲,您现在是当家之人她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这时候您要有当家之人的风度和态度,知道吗?” 风度和态度?赵姨娘没反应过来! “父亲有多宝贝二弟你是看到的。金红玉当家时都拉拢着她紧张着她,您现在不该紧着她吗?”元墨淡笑道,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她邀请元清晚到她们那儿用晚膳的目的在哪儿。 金红玉被禁足!出府!这两件事是府中的人传递出去的!现在,金红玉与杨珍珠势如水火!很有可能是杨珍珠传的。但是,金红玉也有可能会想到她们。因为她会觉的娘亲想掌控权力故此把消息传了出去惹来父亲震怒再责罚她! 无论是哪一种!金红玉再次被责罚与她们都脱离不了关系。 这事!她敢肯定是元清晚所为!她为了报仇真的不惜将她们全部拉下水! 现在就看金红玉会如何做了! 元清晚从账房出来红杏就前来告知杨珍珠已经去了书房,她咧嘴笑了笑带着红杏去赴元墨的约。 她这个长姐看来心思并不似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刚刚在大厅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呵,有意思了! 她到时,元墨和赵姨娘已经摆放好碗筷等她。 元清晚坐下看着桌面上的菜色双眼发光的道:“长姐这手艺看来比姨娘的还要好啊。” “贫嘴。”元墨宠溺的娇嗔了声,拾起筷子给她夹爱吃的菜笑道:“累了一天,快吃吧!” 元清晚端起碗去接淡笑道:“嗯。”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元清晚话很多逗的赵氏大笑不已,元墨待在一边也是被逗笑的不行。 笑闹后元清晚便回自个儿的院落了。 送走人后元墨屏退了所有下人拉着赵氏进屋低声说道:“娘亲看出来了吗?二弟城府很深!以后我们要小心点她!尽量尽量不要参与进她与金氏的争斗中。” 赵氏叹道:“这事,恐怕我们说的不算。” 元清晚洗漱过后躺在木藤摇椅上吃着红杏剥好的瓜子仁,惬意恬静。 红杏剥着手里的瓜子见元清晚这么惬意便好奇的问道:“少爷,奴婢没明你去杨姨娘那儿是所为何事?去赵姨娘那儿也不知你是为何事?你能跟奴婢说说吗?” 元清晚抛起一粒瓜子仁至空中而后张嘴接住,嚼着笑道:“想知道?” 红杏兴奋的凑上前直直点头。 元清晚看了眼门外的天色,狡黯道:“半个时辰后你便知晓!” 红杏疑惑的看向门外,闷闷的说:“少爷,你跟奴婢打什么哑谜呢?” 元清晚将手中的瓜子仁悉数放入嘴里起身拍了下她的脑门:“哑谜?我更喜欢听你说我在施什么计谋?” 她做的自然不是无用功的。 “夫人,你为何要使那么大劲,做做样子就行了啊你看这额头都磕的烂成什么样了。”赵妈妈帮金红玉清理着额头上的血迹心疼的念叨道。 金红玉闭着眼坐在那儿不知想什么,听的赵妈妈的话也没回。 她禁足!她出府!这样隐秘的事,为何会传扬了出去,并且传到了官宦耳中?除非……除非是府上有人刻意为之。 杨珍珠!是她传递出去的消息?为了整垮她? 赵淑玉!为了掌家权陷害她? 元清晚!为了报仇! 哪一个都有可能。 “问问元清晚杨珍珠和赵淑玉今天在府中的动向。”金红玉伸手接过赵妈妈手上的毛巾自个儿对着镜子擦拭。 赵妈妈知道她这是不想哑巴吃黄连,应下后便走了出去。 元曦舞看赵妈妈走后上前问道:“母亲,祖父那儿怎么说?能弄到玉肌膏吗?” 金红玉闻言猛的睁开双眼看向她,“母亲的被剥夺掌家权还禁足府中你不心急?一心念着你的玉肌膏,舞儿,你可真让母亲寒心。” 元曦舞怔了下随之一甩袖子端坐在位置上冷冷说道:“母亲,您被剥掌家权和禁足又如何,府邸还不是您在把持。赵姨娘她性子柔柔弱弱的她敢抢你的掌家权吗?女儿这脸关乎一辈子命运,女儿紧张不是正常吗?” 金红玉被噎的揪紧了帕子,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舞儿,你没看出来吗?赵姨娘不争不抢十几年,这时候平白就捡的掌家权。你不觉的蹊跷?杨珍珠知晓我害她腹中胎儿后一直就没甘休过。我们现在失了势,还不知她会想着什么法子对付我们呢。” 元曦舞听的这些分析后方领悟过来,站起身缓步走向金红玉紧张问道:“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没胆识没计谋没心机沉不住气,她的舞儿这般弱岂是那些豺狼虎豹的对手。 不行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变成被困被动的境地。 金红玉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舞儿,以后你离元清晚远点。她不是什么善茬,母亲不会看错的她这次回来肯定不似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她甚至怀疑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是她捣的鬼。 元曦舞听的这些话却不认同,反驳道:“母亲,若这些事都是哥哥做的那她还帮我解毒作甚?你想多了吧!” “厉害就厉害在这儿。母亲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帮你解毒!”金红玉叹道,她若是放任不管她还没那么怀疑,可是她不惜辛苦的出去捡药。 元曦舞乐观的道:“一定是母亲你多虑了。” 金红玉抿着唇没有说话,紧蹙眉宇。 她们各怀心事的坐着。 大概一盏茶后,赵妈妈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铁青的说道:“夫人,问到了。” 金红玉听完后不解的嘀咕道:“她一大早就去杨珍珠那儿作甚?接着又去赵淑玉那儿,赶场呢。” 不,她不觉的她会无趣到串门子!她要是无聊大可出府去玩耍!她这样到底是为何?为何?金红玉皱着眉在想,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想明白。 这时,在元仲跟前伺候的小厮走了来朝金红玉俯身拜道:“夫人,老爷命您去祠堂跪一晚,即刻动身。” 他说完边上的小厮就把软垫递了过去。 金红玉听得这消息怔愣住了好半晌没有回神,让她去祠堂跪......让她去祠堂跪...... 她犯的错至于让她到祠堂跪吗? 赵妈妈想起杨珍珠在元仲书房的事,咒骂道:“是杨姨娘,是那个贱人在老爷耳边吹了风。” 金红玉凛冽的看向赵姨娘。 赵姨娘点头。 金红玉再回眸时眼神彻底的变了。杨珍珠!!! 小厮看金红玉不接委婉的催促道:“夫人,老奴还要到老爷那儿回话。” 金红玉眯眼看向他别有深意的说:“老陈还真是尽忠尽责!” 老陈就似没听懂她话里的话仍旧声音温和的回:“这是老奴应尽的职责。” 金红玉冷哼了声,示意赵妈妈上前去接过软垫。跪,行!她会跪的!这笔账他不会轻易算了! 元曦舞见老陈这般催促冷声斥道:“老陈,你可记得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谁?她可是元府的当家主母,你竟敢以不敬的态度对她。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老陈轻笑道:“三小姐这样说就折煞老奴了,老奴这也是按吩咐行事。” 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分,明说他不过按指示行事元曦舞这样斥责实在是无理取闹。 金红玉眯眼看向老陈挥手让元曦舞退下微笑道:“我这就去祠堂,老陈尽管去回话。” 老陈浅笑俯身一拜走了出去。 元曦舞跺脚道:“母亲,您就任由他欺到您头上。” 金红玉拍了拍元曦舞的手背:“看到了吗?母亲没了掌家之权但凡府上有点资历的老人都敢欺到头上来。” 元曦舞似懂非懂的点头。 “记住母亲跟你说的话。”金红玉抬头挺胸的走下台阶,杨珍珠城府这么深能一环扣一环的布下陷阱害她?她禁足又私自出府的事能那么快传递到元仲的耳中肯定是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出了府去散播。 这人会是谁呢?赵淑玉?她真想把持元府不放了? 杨珍珠从元仲书房里出来拐角时被元曦舞拦住了去路。杨珍珠淡淡一笑抬脚转向另一边,元曦舞星眸圆瞪的站在她身后喝道:“杨珍珠,你给我站住。”说着,她上前挡在了她的跟前凛冽道:“你在爹爹那儿说了什么害的我母亲被罚去跪祠堂?” 杨珍珠翘起她狭长的眼眸看向她淡淡的说:“你怎么不去问你的母亲做了什么?她被罚是罪有应得!” “你这个狐狸精,胡说什么说谁罪有应得呢......”元曦舞抬起手朝她挥过去,在半空却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她侧眸看向那人,见是元仲吓得魂都散了,“爹......爹爹......” “你母亲就这样教你的?目无尊长言行不端!”元仲气恼的把她手腕给甩开,冷冷的斥道。 “我......我我,不是的。我是......”元曦舞想辩解嘴唇哆嗦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杨珍珠上前拉住了元仲的胳膊说道:“老爷,三小姐还小呢,你别动怒!” 元曦舞听得这话不但不感激反而更是愤怒的瞪着她。 杨珍珠就似没看见抚着元仲胸膛继续安抚道:“老爷,动怒易伤身别气了啊......” 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元仲胸膛,看的元曦舞是牙根发痒,她恨不得砍了那爪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4章 梅花妆 元仲见元曦舞愤怒的站在那儿不知悔过火气不但不消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厉声斥道:“去,去祠堂陪你母亲。” 罚她?为了一个小小姨娘罚她去跪祠堂?元曦舞难以相信的看着他,哑口道:“爹爹,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元仲气的想打人,要是对方是儿子他可能真的忍不住会上手打人。 元曦舞看他脸色比在大厅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缩着头往后退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杨姨娘见她还站在那儿一脸为她着急的样子催促道:“三小姐,趁老爷没发怒之前你快去吧。” 元曦舞蹙眉紧盯杨珍珠冷冷的哼了声后跺脚使小性子走向祠堂。 杨珍珠看人走远后柔声问元仲:“老爷去妾身屋里坐坐吗?” 现在夜已深,她又身怀六甲。 元仲摆手道:“不了,我回屋歇。”他挥手喊来老陈送杨珍珠回院。 路上,杨珍珠看着旁侧打灯的老陈轻声道:“老陈,你在老爷身边侍奉多久了?” 老陈:“十二年。” “老人了,老爷这么重用你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姨娘说笑了,奴仆伺候主子是应该的。” 杨珍珠忽的停下转身挑眉看向他说道:“在老陈的心中除了老爷是主子外,可还有别的主子?” 这话问的。 老陈淡淡一笑:“自然府上的主子皆是老奴的主子,不过老奴现今在老爷那处伺候着就没空闲伺候别的主子。” “是么?”杨珍珠淡淡一笑往前继续走。 老陈在身后轻轻的应:“自然是的。” 杨珍珠听得这话眉头紧紧的蹙着直到回了院落躺在床上都没舒展过。 她想摆脱元清晚的束缚,手上是需要点势力的。势力需要从哪儿来呢? 金红玉和元曦舞跪了一夜的消息不知怎的又传遍了半个京城。 之后,元清晚等着金红玉反击可是等啊等,都没等来任何消息。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这时霖王府送来帖子说是办赏花宴,元清晚拿着帖子左右看着嗤笑道:“一个男人办劳什子的赏花宴。”说着,她把帖子随意的丢在桌面上躺在躺椅上极限摇晃着。 红杏一双大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凑前十分萌态的问:“少爷,你真喜欢那霖王吗?” 元清晚踹了她膝盖一下大笑道:“你觉的我像是喜欢他的吗?” 红杏摇头想了想又点头,她想起没回武家村时元清晚轻薄夙子霖的事就直摇头。 元清晚撇嘴:“笨阿杏,你家少爷要是真喜欢他为何还待在这儿,早就跑到霖王府门口蹲着候人扑倒了。” 红杏听到这话疑惑了:“那你不喜欢他为何要抓人家的手摸你的胸。” 元清晚想起原主做的那些糟心事就犯堵,这烂摊子还真是难收拾! “那是我一时贪玩谁知他会大发雷霆。”元清晚拾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咀嚼着。 红杏很是怀疑的看着她。 元清晚径直的吃着葡萄随便她打量,一副没说谎没做亏心事不怕推敲的样子。 红杏看她清廉明正的困惑的咬手指。 元清晚不知想到了什么狡黯一笑:“去打听一下元曦舞出不出席。” 红杏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元清晚这是又想使什么幺蛾子了,兴奋的拍手:“这就去。” 元清晚不知想到什么神清气爽的伸懒腰往厨房走。 时间一晃而过。 宴会的日子到了。 元清晚起了个大早去元曦舞的屋里,元曦舞正在梳妆打扮。 “妹妹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宴会上择婿吗?”元清晚看着镜中娇俏的人儿打趣道。 元曦舞对这个妆容也很是满意,活脱脱和之前换了个样,有了几分小女子该有的风姿,让人对她不由多看几眼。她得意的转过身看向元清晚问道:“哥哥,我美吗?” 元清晚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她摇头道:“美是美,就是觉的缺了点什么。” 元曦舞困惑转身看向镜子,左右端详着脸颊,元清晚上前拾起眉笔往她额头中间点了下,一朵盛开的鲜艳梅花骤然绽放在她的眉宇中。有了这点缀,元曦舞的妆容精致的无与伦比堪比换了个人,她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三小姐可真漂亮,肯定会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的。三小姐这一去肯定能帮老爷挣回脸面的。”阿碧上前将桌面上的一只簪子别在她的鬓发上,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儿她由衷的笑道。她不知元清晚点这个梅花要作甚,但是她现在已是元清晚的奴婢自然要站在她那一边的。 元曦舞听着赞美自己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她想起金红玉嘱咐她不要太近元清晚的话犹豫道:“太过张扬了,这梅花还是擦了吧!” 元清晚双手放在她座椅背后说道:“这么漂亮妹妹擦掉岂不是可惜了。妹妹不想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吗?这可是你及笄以后第一次参加宴会,你不好好打扮可是会被其他世家小姐给比下去了。” 元曦舞听完心里那一点犹豫尽失欣喜道:“行,就听哥哥的。” 元清晚赞扬的笑了笑。 二人出了屋,绕过几道回廊便到了大厅。大厅里,金红玉和元仲正坐在那儿等候。待二人走进屋后,金红玉看清元曦舞眉宇中的梅花后脸色忽然大变,指着她喝道:“谁让你画的,擦掉。” 这可是霖王母妃最喜欢的妆容,她不容许任何人效仿她。曦舞化这样的妆容可是会冲撞她的。 元曦舞护着额头上的梅花摇头:“为什么不能画?女儿这样不美吗?” 金红玉心急道:“曦舞乖,擦掉。你在府中怎么画都成但你不能带着这个妆容去宴会上。” 元曦舞后退着护着眉间摇头:“我就是喜欢这个妆容,我不擦。” “你.....你这个傻孩子你可知道你顶着这个妆容出现在宴会上会给元府带来怎样的灾难?” 金红玉拿着帕子逼上前硬是要把那梅花给擦掉。 元曦舞抱头躲到元清晚的身后露出一双眼珠子直摇头:“不,我不要。” 金红玉看着元清晚眉宇闪了下蹙眉道:“是你让她画的?” 元清晚点头疑惑道:“母亲为何这般慌张,可是哪里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舞舞要是顶着这个妆容去宴会上有命去没命回来都有可能。”金红玉忧虑又生气的说道。 元清晚露出怯怯的眼神,弱弱的说:“没……没那么严重吧!之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啊。” 这是高贵妃最近喜欢上的妆容,不在上流社会活络的人自然是不知晓。 但是…… 舞舞怎会这般凑巧要画上这样的妆容?元清晚真的不知晓?金红玉眯眼打量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元清晚眼神疑惑的看向她,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一小白一深藏。 元仲把这些全看在眼中,心底本就对金红玉有些芥蒂的他这刻更反感了,起身双手背立严肃道:“夫人夸大其词了,舞儿这样打扮挺漂亮的就这样吧!” 金红玉不赞同道:“老爷,万万不可。舞儿本就长得美,没有这梅花点缀也差不到哪儿去,我们何必冒这个险。”她看了眼元曦舞的脸颊说道:“舞儿现在脸上有虽有块疤在但是依然很漂亮,这点缀真的没必要。” 元曦舞躲在元清晚身后反驳道:“正因为女儿脸上有疤这点缀才有必要。我不要擦。” “别任性。”金红玉逼步上前去拽她的手臂。 她的手还没碰到元曦舞,元曦舞就躲着跑了,呜呜的叫道:“不要……母亲,不要啊……” 金红玉一心想要擦掉放她额头上的点缀并没有注意到元仲的脸色,两人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仪态尽失。 满屋子的人看着她们母女跑来跑去。 寂静。 静的让人误以为下一秒就有大事要发生。 金红玉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愣愣的回眸看向元仲,元仲冷着一张脸看向她:“成何体统!” “老爷......”金红玉畏惧的低下头心有不甘的看向元曦舞,元曦舞见元仲脸色难看,知道自己有可能是逃过一劫欣喜的笑了。 金红玉见元仲铁青着脸想了想还是斗胆道:“老爷你真的要想清楚啊,这冲撞了高贵妃我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这话说的很欠水准。 担当不起?这可是在质疑元仲的能力!一个男人最厌恶什么,有人质疑他的能力。金红玉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他的面子,他的脸色能好了去。 元仲脸色青红白绿黑紫灰各过了一遍,说出口的声音冷冽的犹如寒冰:“老夫就看看能不能担待的起。”他深深看了眼金红玉,随之看向元曦舞坚定道:“舞儿,走。” 金红玉看到元仲的脸色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侧眸看向元清晚,眼神是怀疑又怀疑。 元曦舞见元仲和金红玉闹僵脸上露出了担忧,眼神怯怯的看向金红玉,金红玉恨铁不成钢又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梅花妆! 她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药可祛除,她如今出门都得戴上面纱,这梅花妆不一定会露在人前。她坚持要这个点缀其实是她想心灵有一点抚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5章 坑你没商量 明媚阳光洒在元清晚的身上使她如沐春光般璀璨。 她眉眼弯弯,嘴角微翘,发丝玉束,一身当下流行的灰色长衫搭配在身,腰间戴着一块上等玉佩已然是一个娇俏的公子哥模样。 这次宴会是金红玉元清晚和元曦舞去。 马车上。 元曦舞一直拿镜子照着傻笑,元清晚淡淡的笑看着。 元曦舞透过镜子若有似无的看向元清晚,她现在毁容了想在霖王心中留有印象显然不太可能。但是她也不能让元清晚纠缠霖王...... 她得不到元清晚也休想得到! 想到这儿,元曦舞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镜子,心中浮现一丝狠绝! 今天的计划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如若她不是喜欢霖王,她还能看在她帮自己解毒的份上放过她! 但是 谁让她喜欢的人是霖王! 元清晚把元曦舞眼中的冷冽与深思全看在眼里。 看来她这位妹妹并没有因为她帮她解了毒而放过她。 既然如此。 戏可能会非常好看。 马车在霖王府门前停下,周围早已经有许多世家马车停靠在府邸周围,各家贵女也陆陆续续从马车上下来。元清晚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元曦舞在婢女的搀扶下下来,表明了身份,便由专门的小厮迎着他们往府里走。 进了府邸后,元清晚便顺路走,金红玉则领着元曦舞往世家贵女的地方走去。 那些王孙公子见元清晚走来,对视了几眼后,上前说道: “听闻前几日元公子被霖王从月香楼赶跑后又不甘心追到明月布坊,元公子对霖王可真是痴心一片啊......” “怎不是痴心一片,你们瞧瞧元公子的打扮。”那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们,而后众人哄堂大笑。 红杏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若不是这些王孙公子身份比她家公子身份贵重,她一定会上前撕碎了他们的嘴。 不行,她不能给公子惹事。 她忍,她得忍着。 元清晚侧眸看到红杏紧咬着唇瓣眉眼闪过一丝暖暖的笑意,她折扇悠闲的扇着淡淡的道:“各位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这是说他们也是短袖! 安平侯府世子安皓性子暴躁易冲动听得这话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朝元清晚逼近与她相对站着怒视着她跋扈道:“敢再说一次吗?” 元清晚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安世子,你可知一句话?” 安皓拧眉疑惑的看着她。 “人的脾气好坏和人的性格有关,而人的性格又和人的德行有关,而德行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元清晚语调清晰的说。 安皓只听到一串绕的话并没有听明白元清晚在说什么,他疑惑的看向她。 刚进府门的夙北陌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元家公子四次见面都给他不小的惊喜! 传说中的纨绔一星半点都没有,是她太会伪装? 十一皇子听完后低低的笑出了声,见安皓满脸懵样他笑的更欢了指着他大笑道:“安世子,她在骂你德行不端举止粗鲁呢。” 安皓一听这话就火了,伸手就推人。 只是手还没碰到元清晚就被她反扣住了手腕,只见她在安皓手腕处轻轻一点安皓的脸色就变的痛苦不堪,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元清晚把控着他手腕清冷笑道:“安世子这脾气得改了,不然哪日冲撞了显贵,后果可不堪设想。” 安皓痛的额头直冒冷汗想出口呵斥可偏偏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又怒又惧的看着她。 元清晚见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疑惑道:“安世子为何不说话?” 安皓气的直翻白眼。 元清晚看到他翻白眼扶住了他的手臂无声无息的在上面打了几下惊惧的喊道:“安世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隐疾啊......” 她的话刚落下,安皓就口吐白沫身体颤了起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他毫无规则的乱跳,横冲直撞的,一个个惜命的往后退都不约而同的远离。 安皓想停下想喊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整个人就似被摆布了般。 元清晚看了眼府门边上站着的夙北陌,勾唇笑了。 夙北陌不明的看向她,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安皓直冲冲的朝自己跑过来。顿时,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夙北陌会被撞倒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安皓飞了出去。 枫林站在夙北陌跟前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胸膛喘气的安皓,上前在他的背部点了几下。安皓不吐白沫了身体也不乱动了嘴巴也能说话了。 他惊恐的指着元清晚:“她她她......” 元清晚缓步朝他走去关心道:“安世子,没事吧?” “啊.....鬼啊......”安皓大声喊着接着就见他飞快往门口跑了出去。 看到他这个举动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怎么了? 元清晚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背影喃喃道:“安世子中邪了?” 夙北陌朝她走过去站与她一旁说道:“可能是中邪了。” 动静闹的这么大夙子霖从前厅走了出来见元清晚和夙北陌站一起皱了皱眉,一旁站着的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事情经过。 他拧眉看向元清晚,是她捣鬼? 元清晚看到他很不让人失望的走上前说道:“霖王,我这来了有一刻钟了你怎的现在才出现。” 夙子霖冷冷的看了眼夙北陌,接着往后退拉过一旁站着的小厮挡在自己跟前:“本王繁忙,元公子请随意。” 说着就逃似的往后退,接着就小跑往大厅走,跟躲阎王似的。 元清晚作势要追上去却被小厮拦住了去路,她有点不甘心的撇嘴喊:“霖王......霖王......” 夙子霖一边往前走一边数落着管家:“作甚给元府发帖?不知她是个祸害吗?你是想把宴会搞砸是不是?” 管家被数落的很是委屈嘴上却是不敢喊冤应道:“老奴想的不周到老奴的错,老奴想着王爷都邀请京兆尹了元大人官品比他还高没道理不邀请就......” 夙子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挥手让他退下去招呼别的贵重客人。 夙北陌上前看着前厅道:“元公子,深藏不露啊!” 元清晚一脸懵逼的看向他:“陌王在说什么?” 夙北陌示意她看向她自己的腰间,那儿挂着的玉佩还是他那日解下给她到钱庄拿钱的凭据,无言中提醒着她,他可是没忘记那日在大兴赌坊的事。也告诉她,他可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还有不为人知的一些事。 元清晚眨眨眼不明他为何露出这样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看到那个玉佩后她扯了下来递给他:“哦,忘了还给陌王了。” 夙北陌接过放在手心把玩着敛眉看向她,这是想抹掉那日的事?当做没发生过?抑或是装傻! 元清晚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出声问道:“陌王是想再切磋切磋牌技?”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不过陌王这次可有带足银子?” 夙北陌闻言怔愣的看着她。 元清晚愣在那儿没有反应抬脚往一旁花园走去。 她刚走两步夙北陌就跟了上来:“元公子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元清晚停下站于他对面扬眉道:“陌王对我了解多少?刮目相看这词应该用在相熟之人别多日后相见用的吧!” 夙北陌哑言失笑。 元清晚指着花园里聚集成一堆的女眷挑眉道:“陌王有兴趣一起吗?” 夙北陌淡笑:“有。” 那些官宦之家的女眷见夙北陌和元清晚一同走来,一个个眼里都露出了难以置信。 这几年,皇上有意栽培几位皇子继位,而霖王和陌王是最炙手可热的。特别是陌王,呼声特别高。 成年皇子中在朝中都没担任什么要职,陌王和霖王却身兼多职还是要职。现今,陌王与盛传有短袖之风的元清晚走的这么近,一个个心底都在打鼓,元家小子是想祸害这两个有望登顶的王爷吗? 众人或正大光明或暗暗的看着两人。 元家公子这脸上的疤痕去掉后整个人容光焕发不少,眉目也甚是清秀乍看之下颇有英气。 夙北陌容貌俊朗气宇轩昂看的那些闺阁女子更是脸红心跳的,一个个或羞或媚的看着他想引起他的注意。 元清晚缓步上前将那方或站或坐的人都打量了个遍,她的目光可不似她们那般含蓄,而是十分的直接大方,那眼神透彻彻的像是要把人看透了。 那些女子哪能受得了被这方打量,一个个都移开了目光,暗想哪有未娶妻的男子用这种赤果果眼神打量女子的? 那些未出阁的姑娘被她打量了圈后都红着脸低下头。 忽然,夙北陌说道:“看来,元公子喜欢的不是男子?” “哦。”元清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向他。 “你看那些小姐被你眼神吓得都低下头不敢抬起来了。”夙北陌打趣道。 元清晚敛眉道:“我有说过我喜欢男人吗?” 夙北陌怔。 元清晚站定看着他说道:“我有说过我的取向吗?” 夙北陌怔愣在那儿看着她。 取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6章 宴会闹剧,渣女出丑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抬脚往花园走去。 那一方宴席围湖而设,一排排,布置的甚是别致。 元清晚放眼扫去,只见入目处尽是云鬓美人,人人衣着华丽,花枝招展。 霖王府以往设宴男的入厅堂女的围湖而坐。 现在元清晚和夙北陌忽然跑来,一个个都疑惑的看向他们。 夙北陌见元清晚站住打量指着最大的凉亭说道:“高贵妃和侯爷夫人,元夫人都在那儿,我们过去。” 元清晚早就看到了,那一处亭子最大仆人最多,里面的人衣着首饰华丽富贵程度比其余那些宴席上坐着的夫人小姐要光鲜亮丽许多。 她对夙北陌点头。 夙北陌觉的她身上有一股魔力,吸引得他想一直跟随她。 红杏与枫林跟在两人身后,红杏眼露兴奋就似要看到有好戏发生般。 二人刚抬步上凉亭夫人小姐都站了起来行礼,一阵礼仪过后,那些夫人小姐的眼光就落在元清晚的身上。 元府元二公子的声名远在一年前就响彻京城,之后一直都让人好奇着,想要见识见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纠缠霖王不放。 如今见她与夙北陌一同走来,两个男子一个英气风采,一个英俊倜傥,行走间都有着英气和矜贵,姿态优雅容光照人。 特别是元府公子容貌靓丽把湖畔池中盛开的莲花都比了下去。 高贵妃十分的惊讶,她以为元家公子乃是形体魁梧粗犷之人又听闻她脸生了麻子好生恐怖,现在看去皮肤却是好的吹弹可破,这传闻看来不能全信。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走来甚是欣喜,戴着面纱都掩盖不了她脸上的喜悦,那表情就似看到了情郎。再座的那些夫人小姐都感叹着他们兄妹情深。 元清晚清冷的脸色听得这声音有了几分笑意,他迎上前道:“妹妹可是遇着什么开心事了。” 元曦舞娇羞一笑,把玩着手里的手帕低下了头。 “妹妹这是看到心系的人儿了......”元清晚半开玩笑半正经的问。 元曦舞羞恼道:“哪是,妹妹是替芳姐姐开心呢。”她看了眼夙北陌后凑到元清晚的耳畔低声道:“芳姐姐喜欢陌王,哥哥把陌王领了来她开心不已,故此妹妹看到哥哥方才这么激动的。但是,哥哥你喜欢男......”说到这儿,元曦舞顾忌的看了眼陆芳声音压的更低的说:“刚刚在聊天时芳姐姐还说陆相有意将她许给陌王。你们这一同走来,她怕是会误会了。” 元清晚嘴角微勾心底已有数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淡笑道:“妹妹多虑了,我与陌王是碰到了一块,他邀请我前来给高贵妃行礼的。” 元曦舞为她很是担忧示意她看向身后。 陆相之女陆芳站在元清晚的身后目光无所顾忌的上下打量她,脸上眼底皆有冷意那目光就似被人抢了珍爱之物。她想到小厮来报她与夙北陌在大兴赌场博弈,输了三千两银子解了玉佩于她到钱庄拿钱就更是愤怒难平。 夙北陌贴身佩戴的玉佩什么时候假于人手过? 从来没有! 她心下涌上一股浓浓的嫉妒,似笑非笑的道:“元公子生的好俊俏,怪不得敢纠缠霖王不放。” 她此言一出,高贵妃的脸色刷的沉了下去。 这是公然说夙子霖被断袖!这话何等损夙子霖名讳! 众人皆是一怔。 元清晚移步走向陆芳与她正面相对,目光赤、裸的打量着她,轻声道:“传言陆相之女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日一瞧看来传言有误啊,以我看这样貌还不及我家舞舞美貌。传那些话的人我看啊眼睛是有问题的。” 这是当众说陆芳长的丑? 陆芳的美貌是众人认同的,她这般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元曦舞。 元曦舞戴着面纱看不真切她的容貌,这没法比啊! 陆芳听到元清晚反击的话,浅笑嫣然的脸黑的如同锅碳,她心里窝火不已眼里冒火的看着她,讽笑道:“笑话!元公子说我样貌不及汝家妹妹。那好,就让众人来评论好了。” 说着,她就上前要去摘元曦舞的面纱。 元曦舞本想激怒陆芳让陆芳主动出手,随后她顺势将元清晚推往夙北陌怀里让她再落个不好的名声再被元仲送走然后趁机...... 即使元清晚和夙北陌今日不同前来,她也会想法子让元清晚在宴会上名声尽毁再次落荒而逃的。 现在。 事情却反转了。 元曦舞心中叫苦不已,紧抓着斗篷躲往一旁。她紧紧的护着斗篷说道:“芳姐姐莫要......”顿时,她有些被元清晚的作为搞懵了。她想不明白元清晚为何要这样说,她明知道她的脸上有疤。 金红玉听到元清晚的话后就慌张的从席位上走了出来快步上前挡在元曦舞跟前。她得护住了这斗篷,若是斗篷摘了那舞舞脸上有疤毁容的事被周知事小,额头上的梅花妆亮于人前才是灭顶之祸。 元清晚明知舞舞脸上有疤痕在还说这样的话,她是?金红玉想了下随之眼眸蓦地增大震怒的看向元清晚,她猜的没错元清晚从武家村回来后就变了,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为的就是今日! 不,她不允许她的女儿颜面尽失往后羞于人前。 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陆芳眼神凛冽紧追不放:“你哥哥不是说了你样貌比姐姐还美艳吗?你躲什么,摘下来让姐姐看个清楚姐姐心里也好有个数啊。南浔第一美人的称号我也好让的心服口服。” 元曦舞躲于金红玉身后直摇头:“不不不,哥哥是瞎说的。舞舞的姿容不及芳姐姐万分之一,莫要听了他的妄言。” “是的是的,陆小姐不要听信阿晚的胡话。”金红玉陪笑说道,接着看向元清晚斥道:“阿晚,你快些跟陆小姐说清楚啊!” 元清晚听得陆芳的话很是愤怒,快步上前抓住了元曦舞的手腕利索的摘下了她的面纱同时大声说道:“舞舞的容貌本就是比陆小姐美艳,我们为何要藏着掩着。” “啊......” 元曦舞声音之尖锐刺的人耳膜生疼。 她掩面速度之快无人看到她样貌。 金红玉赶紧上前挡在元曦舞的跟前,赵妈妈眼明手快的把斗篷捡了起来戴到元曦舞头上,捂严实了元曦舞方敢站直,面纱下的眼珠却是左右转动不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元清晚满脸懵的看向元曦舞,疑惑道:“这等美艳的样貌妹妹为何害怕示于众人。这等掩藏更让陆小姐心中不快的,妹妹还是快些揭下面纱吧!” 金红玉听到元清晚这样说盛怒的朝她走过去,挥手就要扇她脸,元清晚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懵懂的问:“母亲为何生气?” “元清晚你想干什么?舞舞的脸岂能公示的你要害死她吗?”金红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元清晚眯眼脸色更是一片迷茫之态。 陆芳见元清晚一心想揭开元曦舞的面纱,金红玉和元曦舞又这般躲闪心底很是疑惑但是怒气更盛,她上前道:“元夫人是怕我生气故让舞妹妹遮掩?” 金红玉欲言想到什么又合上了嘴。 陆芳看她这样心底的困惑被怒意取代,她咄咄逼人的上前站于她跟前虎视眈眈的看着元曦舞声音冷寒道:“如若这样元夫人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 一人后退一人前进。 后面便是湖畔。 众人都被她们僵住的局面给吸引,一个都没注意到她们越走越往后。 夙北陌站于一旁瞧的是有滋有味。 他自元清晚说她妹妹美艳动人时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这会儿他就等着好戏发生。 果然! 元清晚行动了,她对金红玉迷茫的说道:“陆小姐都说了不会生气,母亲和妹妹就莫要遮掩了。” 说着她探手上前去摘元曦舞的斗篷。 元曦舞下意识的往后退,她倒退的脚步一空,“噗通”一声栽进了湖里。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元曦舞许是不懂水性掉进湖里就扑腾扑腾的上下沉浮着。 短短时间,元曦舞扑腾的珠钗尽失斗篷掉落衣衫泡起头发四散,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瞳孔睁大,她每增扎一下就往下沉一点,嘴里不停喊着“救命”但是每一次张开嘴都被灌入了不少水,狼狈丢脸至极。 元清晚站在那儿一脸被吓坏了的表情,实质她在欣赏,欣赏着这个女人此刻的丑态,这个教训对于元曦舞来说定然是不小的。 高贵妃本以为两姑娘争奇斗艳便没有上前阻止,哪曾想元曦舞为躲陆芳摘斗篷掉下湖里一下怔愣的忘了喊人下去救人。 金红玉整个人吓得已经是六神无主。 夙北陌看元清晚并没有想下去救人的意思,朝枫林挥手。 高贵妃反应过来时,枫林已把人拖上了岸。 元曦舞浑身湿哒哒的躺在地上,接着就看她难受的半侧起身子难受的呕吐起来。 金红玉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冲了上去扶住了元曦舞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帮她顺气,她扬声道:“快请大夫帮我舞儿看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7章 有了嫌隙 她说这话时是向着高贵妃的。 高贵妃却没有反应,众人都没有反应。 所有人都似被定住了般站在那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元曦舞的脸。 陆芳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她的脸大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美艳动人堪比我容貌能当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样貌。” 额间点的梅花妆已经花了但是胭脂还在额头上能看的出大概化的妆容,脸上的疤痕经水一炮红痕更甚,脸上的妆已经被水化的像是打破了染色缸,整个人看上去丑陋不已。 这样的样貌比低贱的婢女还要丑陋。 竟敢说样貌比堪称天下第一美艳的陆芳还要美丽。 元清晚这眼神怕是有问题! 众人眼中都露出讽笑。 高贵妃的眼神却落在她的额间声音冷冽的问:“这是梅花妆?” 金红玉听得这话心底一咯噔眼神一闪忙上前借着帮元曦舞擦水的动作把她那点印记给擦掉了,后知后觉的说道:“不,不是的。这是妆容花了。” 陆芳当众被元清晚质疑样貌心底本就对元府有气听得高贵妃这样问便上前去看,看的元曦舞额头上的妆容后确定的说:“是梅花妆。元夫人,元小姐用的胭脂水粉是上等良品想要洗掉这些水粉是需要特制卸妆水的,你用力擦也擦不掉她那梅花印记。她竟敢效仿贵妃画这样的妆,是想勾引谁啊!” 金红玉没想到陆芳会说的这样直白一下老脸羞红却还在辩白道:“舞舞这点缀不是梅花,是牡丹花。你们看错了,我怕你们误会这才擦的。” 说着,她看向高贵妃严肃道:“贵妃娘娘,请你一定要相信。” 元清晚的计划是把元曦舞丑颜露于人前使得她往后无脸出去见人以报原主容貌被毁被众人耻笑的仇,教唆她画梅花妆要的效果也是金红玉在高贵妃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却不想把元府给搭上的。 她上前说道:“这妆乃是我家婢女所化,众人想知晓这点缀是梅花妆还是牡丹花妆,一问便知。” 红杏上前朝高贵妃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这点缀本化的是梅花,后来少爷说这妆化不得便改为了牡丹花。” 陆芳显然是不信,她摇头道:“我看不像是牡丹花......” 元清晚听得这话利眼看向她说道:“陆小姐,你这按的是什么心,先是迫吾妹摘下斗篷逼她露出样貌,后是说她化了高贵妃最喜爱的妆容有意冲撞。元府与相府无冤无仇,吾妹与你又姐妹相称,你为何要这般狠毒?” “我.....我狠毒......”陆芳被说的语言都匮乏了,她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就是狠毒之人了。 元清晚逼上前道:“这儿就你一人坚持说吾妹额间点缀是梅花妆,说你狠毒都是轻的。以我看,你的心肠坏的没边了用狠毒恶毒这样的词语都难以形容。” “你......”陆芳被气的脸色赤红赤红的没了形象仪态的指着她,指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说的有错吗?”元清晚说这话时看向了夙北陌。 夙北陌心底叫苦不已这是甩锅给他! 陆芳整个人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她挥手上前去打元清晚脸。 夙北陌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钳制着她。 陆芳愣住了接着难以置信的看向他,接触到她的眼神夙北陌方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出手拦住了伤元清晚的人。 他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的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元清晚也是困惑的看向夙北陌。 场面一下寂静了下来,寂静的让人害怕。 夙北陌的举动触动了陆芳的情绪,她脸色一变再次扬手朝元清晚扇了过去。 元清晚稳稳的抓住冷冷的看着她勾唇道:“陆小姐,这般激动是被我戳中而恼羞成怒了。” 陆芳挣扎:“你血口喷人!” 元清晚笑:“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她们能判断。” 元清晚说完将她的手腕用力的甩开,转身看向金红玉和元曦舞随之朝赵妈妈吩咐道:“去马车上把小姐的备份衣服拿来。” 赵妈妈应下。 宴会搞成这样每个人都有点想散场的意思,不过设宴主人没发话她们也不好告辞全站那儿僵持着。 高贵妃见元清晚为证清白不惜毁形象与陆芳起了口舌之争又有了冲突心底对元曦舞那点不悦稍稍沉了下去,对仆人吩咐道:“快带元小姐到内阁换衣裳,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恐要受风寒。” 金红玉亲自扶着元曦舞跟随仆人一同去内阁,她们刚走了两步,高贵妃忽的想起什么说道:“喊张院士去给元小姐号脉看一下是否有受风。” 金红玉一阵感谢后不敢再拖延赶紧架着元曦舞往内阁走,那紧张的程度就似怕什么珍贵东西摔坏了。 元清晚与陆芳闹了这么大的不愉快,给高贵妃行礼后也走了,夙北陌也跟随一同走了。 待一行人离开后,众人都觉的呼吸畅快了不少,却无人说话。 陆芳忽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先还是小小的抽泣声,后声音越来越大,越哭越伤心。 众人听到哭声齐齐看了过去,见陆芳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哭的伤心欲绝都困惑的对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听了元家公子的话心里不畅快? 高贵妃走上前蹲下身子揽着她肩膀问:“陆小姐,怎么了?” 陆芳听到这话扑到了高贵妃的怀里哭的更是伤心。高贵妃被扑懵了揽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却不知说什么好。 现场只有她的抽泣声,一个个都疑惑的看着她。 忽然,陆芳站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珠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等等奴婢啊......”她的贴身丫鬟紧追上去。 陆芳跑出湖畔后站在路口看了眼周围后找到了目标提着裙摆迅速跑了过去,聚集正那儿的王孙公子见到她提裙摆跑来纷纷转过头去看她。陆芳注意到后放慢了脚步,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珠直直朝夙北陌走去。 夙北陌微挑眉看向她。 陆芳喘了下气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人,红唇微启想到什么眼神闪烁了下最后豁出去了似的说道:“陌王,我有话与你说。” 那些王孙公子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夙北陌矜贵道:“你说。” 陆芳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婢女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上前去拉她的袖子脸色着急道:“小姐,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今天的场合不合适。” 陆芳听了这话有些动摇脚步移了下,眼巴巴的看着夙北陌眉宇微拧在心里做着斗争,她叹了一口气想后退时斜视到元清晚往这边走过来移动的脚步又走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夙北陌说道:“陌王我真的有要紧事要与你说,能移步那边假山吗?” 婢女拉她的衣袖,陆芳用力的抽了回去。 夙北陌看到两人的举动心下明了些摇头道:“陆小姐不好意思,本王现在有事要找元公子商量,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说完也不给陆芳反应的时间直接往元清晚走了过去。 陆芳看他朝元清晚走去眉宇拧了下忽然提着裙摆跟上去在他身后提高音调说道:“陌王,我只是说几句不会耽误你多少功夫的。” 婢女是个聪慧的知道夙北陌走开是看出了她家小姐的心思,她也不管陆芳会不会责罚她冲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后扯:“小姐,陌王已经看出了你的心思他这是在给台阶您下。他不愿与您移步说话难道意思还不明显吗?” 陆芳听到这话脸色猛的变了变的异常疯狂,她伸手抓住婢女的手臂严肃道:“不,不是这样的。” 婢女怕她家小姐再次失态促急的抓住她胳膊求她的喊道:“小姐,您别这样各大世家公子千金都在这儿呢。” 陆芳整个人魔怔了般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陌王是喜欢我的,是喜欢我的。” 她喃喃自语着声音很小,但是站在她旁边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她这话后她们惊讶的看着她。 婢女见旁边的人看过来知道陆芳再待下去可能会出事抓着她手臂急色道:“小姐我们先回去......” 元清晚看陆芳一脸失恋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夙北陌打趣道:“陌王好福气啊......” 夙北陌:“......” 陆芳眼神蓦地一变抬起头看向元清晚用力推开了婢女,快步朝她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毫无仪态的骂道:“南浔国男性那么多你喜欢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勾引我喜欢的男子。你纠缠霖王还不算还要勾引陌王,你真的是......败类,混蛋......” 众人听到陆芳这呵斥声震惊的眼睛都忘了眨。 他们听到了什么劲爆的消息!元家公子纠缠霖王不成反勾引陌王?陆相之女喜欢陌王?见心爱男子被男子勾引痛心的上前呵斥。 这剧情比戏本子还精彩! 今天的宴会真是惊喜重重! 先是元家小姐落水露出毁容样貌,后发生一男一女争抢陌王之举!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元清晚清冷的脸色被寒澈萦绕,她周身都散发出凛冽气息她一步一步往陆芳走过去,陆芳哪里受过这样凛冽的眼神被震慑的下意识往后退,怯怯的说:“你,你想干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8章 当众爆猛料 元清晚不言缓步朝她走过去。 陆芳吸了口气结巴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元清晚见震慑效果已达到便停在了陆芳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清冷的看着她说道:“陆小姐慌张什么,我只是过来让你看清楚我的长相。” 看清楚长相?陆芳疑惑的眯起了眼睛。 “你不是说我先是纠缠霖王后勾引陌王吗?我是长的何等倾国倾城竟有能力把南浔美名远扬的两位王爷收入怀中。”元清晚说着又往她那儿走了步:“你不来看清楚怎能输的心服口服呢?” “我......我输什么,你胡说什么!”陆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但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她神色慌乱的看向元清晚眼底有着哀求,她想阻止她再说下去,可是不知怎么做好。 元清晚对她的哀求视而不见径直走上前说道:“陆小姐生气不正是以为我抢走了陌王吗?你喜欢陌王大可向他表明心意,为何要牵连我?” 元清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在场的人听到这话后都保持了沉默。 未出阁的姑娘爱慕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出来,以后脸面往哪儿搁?以后许配人家都成为难题!哪个名门望族敢娶这样的女子进家门。这可是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 陆芳听得这话脸色一下煞白连连往后退:“不,你胡说。” 她的婢女也上前帮腔:“元公子你休得胡言乱语中伤我家小姐名誉。你说这话之前可有想过后果的。” 元清晚冷笑:“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大家有目共睹。我还想说你家小姐出言辱骂本公子时可有想过有辱我的声名。” 一切后果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婢女没想到元清晚口齿这般伶俐这么会能言善辩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陆芳显然也没想到元清晚会寸步不让。 一时陷入僵局。 夙北陌上前言和:“元公子莫要恼,陆小姐可能是在宴席上吃了些酒犯了糊涂方说出不中听的话。”他看了眼元清晚的神色见她并没有异议把目光移向了陆芳,“陆小姐,你向元公子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婢女听得这话就上前拽住了陆芳的胳膊正她耳边低语道:“小姐想想你的名声,不要任性。” 陆芳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却不是傻了自然晓得现在是抹平事迹的时候,听得夙北陌说吃了些酒犯糊涂她就醉醺醺的了起来摇晃着身子道:“元公子,对不住!你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这小女子。” 这话说的够谦卑得了。 元清晚本想让她脸面尽失的但看到夙北陌眼底里的恳求后改了主意,板着脸道:“既然陆小姐都放下身段这样说了,我若在不依不挠的岂不有失君子风度。行,今日就给陌王一个面子当事情没发生过。” 陆芳紧咬银牙却还要继续装下去故作踉跄了下感谢道:“元公子宽宏大量......” 婢女机灵的上前扶住陆芳胳膊朝夙北陌拜道:“小姐已醉我们先回去了。” 夙北陌点头。 其余站着的宾客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表面上自然是寒暄着关心着让婢女好生照顾陆芳,别让她吹了风之类的。 陆芳紧抓着婢女的手腕一脸隐忍愤怒之色,今日的事她记住了!元清晚,等着! 元曦舞换下湿透的衣衫后张院士便来了,他放下医药箱上前帮她号脉,号脉后他眯起了眼看向她。 金红玉看到他眯眼急色道:“张院士,舞舞可是受了风?” 张院士摇头又仔细观察着元曦舞脉象,观察了一会儿他似乎不确定又放开手重新把脉,这一次他的眉拧的更深了,“元小姐可是服用过什么药?” 服药?金红玉和元曦舞听得这话蒙住了。 张院士收回了手把小沙包放入了药箱,起身道:“元小姐脸上的伤可是用什么药敷的?又喝了什么药解毒?” 此刻屋里没有外人,元曦舞便没有把面纱给戴上,她伸手去摸脸上的疤痕沉声道:“药是哥哥捡的,敷用的药也是哥哥给的。我等并不熟识药物并不知用的是什么药。” “可有药方?”张院士又问。 金红玉和元曦舞这会儿才意识到元清晚给她们的药是什么,她们都不知便用了。 金红玉后怕道:“张院士,可是舞舞又中了什么毒?” 张院士摇头:“元小姐并没有中毒,只是她脸上的伤疤敷了溃烂散,这疤痕怕是以后都去不掉了。即使有玉肌膏也去不掉。” 溃烂散?元清晚在舞舞敷的药里放了这恶毒东西?她为何要这样做?她要是不想救舞舞大可让她中毒身亡,为何要治好她却又让她的脸有疤? 张院士沉思道:“元公子这用的是什么药方竟能把这西域奇毒给解了?” 金红玉才不管元清晚用的是什么药,她关心的是元曦舞脸上的疤痕去不掉了,她沉声问道:“张院士,这敷伤口的药不一定非要用溃烂散的吧?” “这......” 张院士乃是皇宫御医什么没经历过一听这话就知她这是想干什么了,欲言又止的说道:“这配方老朽并不知晓,不敢妄下言论。” 金红玉一听这话就知张院士说的是托词,她也没意为难他,她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已足够,从衣袖处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他笑道:“有劳张院士了。” 张院士接过放入衣袖处寒暄了几句。 待人走后,元曦舞六神无主的道:“母亲......” 金红玉盯着前方眯眼道:“我就知会是这样!从她第一天回来我就感觉她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正这儿等着我们。” 元曦舞醒悟道:“她今日是故意的?” “没错。撺掇你画梅花妆就是为了让我们在高贵妃心里插刺,后说你容貌比陆相之女倾城是为了引起众人注意,引起注意后又迫使你下水露出样貌。这样一来你脸毁容的事便昭告天下了。她一环扣一环一计设一计,是想讨点利息。舞儿,我们真是太傻了。”金红玉悔恨道,她虽一直怀疑元清晚可是找不着证据也找不到她的漏洞。 现在想来! 她怕是一回府就筹谋了。 元曦舞后怕道:“母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任由她宰割践踏吗?任由她欺辱踩到淤泥里吗?她想到这儿眼睛变得异常淋漓,抚上脸颊上的疤痕,心底的刺慢慢的长长了。 金红玉一字一字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元曦舞心中一喜:“母亲想到法子了?” 法子!总是有的。 金红玉抿着唇眼神凌冽的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元曦舞看她不说话敛了下眸子抚着脸抽泣道:“母亲,今日后整个京城的人都将会知晓我毁容的事。以后,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元府嫡女会嫁不出去吗?”金红玉眼神危险话语别有用意,看着元曦舞说道。 元曦舞听到这话放下心来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珠暗喜道:“以后女儿都听母亲的。”是元清晚把她害成这样的,她不死难消她心头之恨! 宴席过了半,元清晚想到回府后还有一出戏要唱便告别了,要走时却被夙北陌喊住了让等他一会儿。 元清晚便到了假山风景园林等候。 金红玉跟高贵妃行礼道别后便带着元曦舞回府,两人走到假山风景园林见到元清晚跟红杏在那儿,元曦舞愤恨的抽了一口凉气举步往她走过去,金红玉拉住她的胳膊低声斥:“干什么?” “母亲,你别管!”元曦舞把她的手给扯开凛冽的朝元清晚走过去。 “少爷。”红杏看来势汹汹的元曦舞扯了扯元清晚的胳膊,元清晚敛眸看向来人。 当真是沉不住气! 准备在这儿拉开战场? 元曦舞大跨步往元清晚走过去凛冽的把面纱给扯了下来面容狰狞狠狠的瞪着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若想害我为何还要给我解毒?” 那凶悍的表情就似一个悍妇,眉宇间有着阴狠毒辣,面容甚是难看。 “你真想知道?”元清晚嘴角微勾淡淡的笑道。 元曦舞沉沉的点头。 元清晚看了眼前方随之回眸凛冽的看向她说道:“我气不过陆芳欺压到你的头上,故此想让她出丑。” “为了让她出丑你就把我毁容的脸昭告天下?”元曦舞缓步朝她走过去逼问道:“不,你不是为了我你是想毁了我!” 元清晚挑眉不明的看向她。 这时,夙北陌与枫林正好从里屋走出来,见到两人站在那儿脸色都十分的不好看顿在了原地。 元曦舞忽然上前推了下元清晚胸膛咒骂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试问不曾害过你。” “不曾害过我?”元清晚轻笑,往她逼近了两步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笑道:“没有害我,你确定?”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脸上的神色眼眸躲闪了下,眉宇间有了丝心虚和慌乱,她挣扎着想要挣开她的禁锢。 就这时,元清晚不知从哪儿弄出几根细小的银针别在指中在元曦舞愣神之际轻插了几下她手臂和脑后穴位。 忽然,元曦舞脸色一变,变得异常狰狞难看,她用力的将元清晚给推开,疯狂的大笑道:“害你?哈哈哈......我怎会不害你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9章 丢尽脸面 笑声之大把里屋正在饮酒作乐的众人都吸引了来,他们听到笑声都从里面走了出来,兴致勃勃的像是想看什么热闹。 众人只看到元曦舞后退了几步接着发了疯般朝元清晚冲过去:“你是嫡子!我母亲是继室,说的好听我是嫡次女,说的直白点我就是卑贱的妾身所出是个庶女。你说当高高在上的嫡女好,还是卑贱的庶女好?” 元曦舞仰天长啸,真的好似疯了般,双手狂乱的挥舞着,台阶上站着的众人听到她的豪言壮语都面露吃惊,一个个心底可能都在想,这元府三小姐是吃错药了? 怎的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 “你说你的命怎就这般好一出生便是嫡子!就是你嫡子身份阻碍了我!对于阻碍之物就该除掉。不除掉,我怎能当上真正的嫡女呢?”元曦舞整个人就似喝醉了般说了几句又哈哈大笑起来:“除掉你自然是需要计策的。可惜,我的计策落空了,落空了......” 她从袖口处掏出手帕抿了下嘴角又疯狂的大笑道:“今天宴席来了那么多名家女子,我本想引诱一个女子到角落里敲晕再引你过去,接着我的婢女再把大家带去‘亲眼目睹’你与那女子苟且!以证你是男女都爱的浪荡之徒。” 金红玉听得这些话身体已有些站不住脸色难看的就似被人掐了搓了揉了捏了般,她缓步上前去拉元曦舞的手,元曦舞的力气却不知怎的那么大把她给甩开了,她转身看向金红玉呵斥道:“你......你别阻止我,我今天要把话全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憋的慌。” “舞舞,你是魔怔了吗?怎这般胡言乱语了起来。”金红玉再去拉她,之后朝赵妈妈吼道:“快,快去找张院士来,我的舞舞怕是受了什么魔障了?” 元曦舞用力的将金红玉推了出去指着她吼道:“你别阻止我,滚开......” 说着还上前踹了金红玉两脚,旁边站着的妇人看到金红玉躺在地上被踹很是不忍上前去拉她:“元夫人,这会儿你别上去她心思错乱呢会伤了你的。” 金红玉摆手:“我的舞舞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的。她说的全不是真的,你们不要相信。” 众人心底鄙夷不已脸上却尴尬的笑笑都表明不会听进心里。 “说出来又何妨?做都做了没胆儿承认不是我所为。”元曦舞疯笑着不知她是说累了还是站累了忽然坐在一旁假山上指着元清晚说道:“你知道我为了除掉你,筹谋了多久吗?” 元清晚凌冽的看着她问:“多久?” 元曦舞正欲开口忽然眼神变得很怯弱她抬手抚着脑袋似乎是头晕摇晃了几下。元清晚看到她这样心底一紧,刚刚已经让她丑态百出现在只需再添一把柴火便可,万不能前功尽弃了,她上前蹲在她的跟前逼问道:“你倒是说啊?” 话音落,她手上的银针也插了下去。 元曦舞恍惚的眼神一下变得阴毒狠辣,捶打脑袋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忽的用力将元清晚推到,怒视着她骂道:“你这个扫把星阻碍物滚开点,给我滚开点。” 元清晚被推倒在地上凛冽的看着她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要除掉我的?” “除掉你?”元曦舞似乎断了片发懵的看着她,忽然又见她大笑道:“自然是很早之前,可恨的是你命大屡次都没成功。最后,我们便想了个法子......” 她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手指点点的点向她。 众人听到这儿都抬头看向她,甚是聚精会神。他们都被挑起了好奇心,就似在听故事般。 “你猜......猜是什么法子?”元曦舞上前看着元清晚说道。 金红玉听到这儿心底早已慌张一片,若放任元曦舞继续说下去就遭了,她推开拉着她的妇人上前去拽元曦舞的胳膊:“舞舞,你别说了,你这是怎么了哟怎会说这些胡话的。” 元曦舞一把将金红玉推开指着她吼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怎么说我在说胡话呢。我没疯也没犯傻,我说的是真的的。” 金红玉掏出手帕想要捂住她的嘴,她的这一动作被元清晚及时给阻止了,元清晚扣着金红玉掏手帕的手凛冽道:“母亲,让她说完。” “阿晚,她是在胡说啊,再继续说下去元府的名声就毁了。”金红玉挣扎着想把手给抽出去,元清晚紧紧的钳制着她的手腕严肃道:“我看她说的是真的。” “阿晚啊,舞舞发疯你也跟着发疯吗?元府的名声不要了吗?”金红玉急色的吼道。 元清晚拽着她的手腕往后凛冽的说道:“名声?我的命与名声比起来哪个重要?她现在主动说出害我的事我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阿晚,她真的说的是胡话啊。”金红玉急急的道,元清晚眸子敛了下她知道继续放任金红玉阻挠下去元曦舞是会醒的,干脆掏出银针也在她的手腕处扎了下,这一针扎下去金红玉彻底闭了嘴。 元曦舞又开始摸起脑袋,她伸手敲打了几下元清晚坚持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诱问道:“你说啊,你倒是说出来啊。” 元曦舞懵懵的看着她。 元清晚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摁了下,元曦舞又恢复了之前醉醺醺的状态指着她咯咯的大笑:“我说到哪儿了。”她想了下后说道:“哦,对,说到害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给吸引了,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安静下来聆听。 “害你的法子就是......”她说到这儿打了个嗝,然后大笑道:“就是在你的饮食中下毒,下一种慢性毒!这种毒太慢了,慢的我好几次都想直接一刀抹了你脖颈。” “好几年呢,我还真是有耐心的等。等了好几年终于你的毒要发作了,脸上的麻子慢慢的出来了,以为你就那样在武家村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死掉,谁知道......谁知道你最后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变了个人似的。” 忽的,元曦舞上前拽住了元清晚的衣领逼问道:“快说,你是不是从那时就知道是我们下的毒?” 元清晚听得这话眸子阴冷至极的看向她,元曦舞也看着她似想听她的答案。 元清晚指向金红玉问。“你口口声声说你们,除了你还有谁想要我死?她吗?” 金红玉摇头,拧眉看向赵妈妈朝她做了个手势,赵妈妈看到这个手势快步上前伸手劈向了元曦舞脖颈,元曦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头搭在元清晚的肩膀上。 元清晚抱着人眼神嗜血的看向赵妈妈:“你是心虚?” 赵妈妈上前抱住元曦舞肩膀,低垂下头谦卑道:“老奴不懂少爷正说什么?老奴只知道任由三小姐再这样胡言乱语下去元府的名声就要毁尽了。” 元清晚咬牙道:“这么说,你是为元府着想了。” 赵妈妈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看了一大出戏的众人都是人精自然猜到了元曦舞口中的“我们”中有谁,一个个都看向了金红玉,金红玉现在被点了穴位说不了话,她呜呜着想辩解张嘴了好几次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夙子霖作为宴会主人适时的出来打圆场:“这是你们元府的家事,有什么事回去关起门来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赵妈妈扶着元曦舞点头:“是。” 她挥手让人扶着金红玉一起出府。 元清晚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眼睛目视前方似被打击的不小。 一旁站着的看客见元曦舞喝金红玉离开后都低声议论道: “没想到元夫人和元三小姐竟是这样的人。为了真正的坐上正室之位和嫡女之位竟下毒想害死元少爷。” “就是,心肠太恶毒了。” “这元府姨娘没几个,元夫人竟然还想害死原配儿子,心思这般窄小恶毒真是让人胆寒。” ...... 一声声讨伐金红玉和元曦舞的话从她们的嘴一字一字出来。 元清晚耳里听着心底冷笑一片,说的金红玉是十恶不赦的残暴之人,好像她们就能好到哪儿去。她们在府上是怎样对待她们庶子庶女的?她们比谁都清楚。 夙北陌上前问她:“还好吗?”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户门口走去,红杏匆匆朝夙子霖等人俯身拜了拜也紧随着跟上去。 夙北陌想了想跟夙子霖打了声招呼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 红杏和枫林跟在两人后面并排走着,红杏面色担忧的看向元清晚后脑勺,双手揪着手帕一拧一拧。枫林看到她这个小动作,踢了下脚边的石头,石头滚到了红杏脚步,红杏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 枫林看着前方说:“你家少爷精的跟猴似的,你瞎担心什么!” 红杏听他这样称呼元清晚气愤道:“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是猴!” 枫林看到她愤怒的脸色不知为何心底很是不畅快,看着前方努嘴道:“刚刚那场戏码是她自导自演的,称呼她猴都是算给面的。” 以他看啊,元清晚比猴子还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0章 撕破脸皮 红杏疑惑的看向他:“为什么这样说?” 枫林听得这话看到她的表情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 可爱!!!他竟觉的她可爱,枫林想到这儿飞快的侧眸看向她,红杏一脸萌态等着他的下文。 枫林看到她的表情脸上没缘由的一热,他竟觉的自己心漏跳了一拍,枫林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后伸手捶打了下头随之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他这是怎么了?他侧眸看向红杏,红杏一脸发懵的看着他。 枫林见红杏看自己连忙收回了视线装作没看她。 红杏看到他这样小声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枫林听得这声音摇了下头忍着不去看她加快了脚步。 红杏看他这样又笑出了声。 前方,元清晚走了一大段路看到路边有卖奶茶酥饼的上前喊了两碗便坐下等着,夙北陌轻笑着上前坐在她对面,轻笑道:“想什么呢?” 元清晚一脸困惑的看向他。 夙北陌看到她的眼神后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人家压根就没伤心也没失落。他可能没猜错,刚刚那场戏是她策划的。 “为何要那样做?”夙北陌勾唇问。 这时,店家正好把两碗奶茶端上来。 元清晚挥手招呼红杏过来,指着另一碗奶茶说:“在宴席上什么都没吃可是饿了?” 红杏笑笑。 “把这碗奶茶喝了。”元清晚端起她面前那碗奶茶一饮而尽,她喝完后看红杏还杵着没动,疑惑道:“怎么,还不饿?” 红杏看了眼夙北陌低垂下头没敢动。 元清晚把那碗奶茶端到她面前:“王爷想喝自然会叫店家上,你顾忌什么。快喝了,一会儿回到府上还不知金红玉和元曦舞要闹什么幺蛾子,闹起来肯定没完没了的。快喝了。” 红杏想了想觉的元清晚说的有道理便端起碗慢慢的饮着。 元清晚看她喝下后朝店家招手:“再上两块酥饼。” 全程把夙北陌无视的彻底。 夙北陌眼角微眯的看向她打趣道:“你还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元清晚敲打着桌面轻笑道:“我与王爷也算是玩过桌的人,在宴会上您又这般照顾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哦?”夙北陌淡淡的笑着,听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朋友自然就不用拘谨了!王爷有的是钱,要两碗奶茶要两块酥饼就一句话的事。”元清晚为她的抠找到了完美借口。 夙北陌笑:“你不怕本王觉的你是不待见本王,由此恼怒找借口怪罪你。” “一个小心眼的王爷可不会受百官敬仰更不会跟着我这个只见了几次面的公子哥走一路。你跟着我不就是怕我想不开出什么意外吗?”元清晚咬着酥饼清冷道,随后她又扯下一小块酥饼笑道:“我的身板虽看起来弱小可心灵却是很强大的,就是金氏死我也不会死,你放心好了。” 夙北陌忍不住笑出声。 店家把他点酥饼和奶茶端上来后,夙北陌看向元清晚挑眉道:“为何要那样做?” 为何要当场让元曦舞自揭丑事丢尽脸面,她可知丢的脸面可是元府的。今天的事闹出去后,元仲以后在朝堂上如何立足?他的那张老脸往哪儿搁?元府的脸面又将置于何地? 元清晚看向夙北陌无辜道:“这事赖得了我吗?” 夙北陌不知她是何打算的,见她不愿意多说便没再追问半句,两人吃了酥饼喝了奶茶后就分头回府了。 元府前院大厅,元清晚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元仲震怒的怒骂声:“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金红玉护着元曦舞朝元仲反驳道:“老爷老爷,这事赖不得舞舞!是阿晚,一切都是阿晚做的。” 元仲听得这话更是愤怒:“你们做出了这样使元府脸面尽失的事竟还说是阿晚的错。”元仲想到什么眼神猛然一变凛冽的看向金红玉说道:“她说是你们下毒害的阿晚,此事当真?” 金红玉脸色一慌连忙摇头:“不,不是,是舞舞在乱说。她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中了邪似的,你没在现场是没看到她的状态,那样子就似得了什么病。总之,很邪门!” 元仲本就不信神佛鬼怪之说的人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邪门!我看她这样全是你惯的。这下好了,明天过后满京城的人都会戳着我们的脊梁骨嘲笑。以后我们出门就戴着面纱把脸遮起来吧!” 元仲越说越激动,蓦的抄起桌面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被摔了个粉碎。 吭呛一声,吓得元曦舞尖叫了声越发躲在金红玉身后不敢露面。 一想到小厮禀报的那些话,元仲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元曦舞丢脸都丢到霖王宴会上去了,你是怕南浔国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元府出了个这么恶毒丑陋的女儿吗?” “爹爹......母亲......”元曦舞呜咽着,看到元仲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心里很是委屈和不甘,摇头道:“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女儿也不想的,事后女儿想了好久都没想起在宴会上说了什么。这事,这事一定有蹊跷!” 一想到醒来后看到那些婢女小厮露出的鄙夷之色,元曦舞就觉的脸被人打了无数耳光,疼的她呼吸都是痛的,那感觉比要她的命还要难受,她想到元清晚抓自己的手时传来蚂蚁咬的疼痛感,恍然大悟的睁大了双眸道:“是元清晚,是她搞的鬼。” 金红玉听到元曦舞这样说激动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舞舞,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快说,她到底怎么你了?” 元仲挑眉看向她。 元曦舞挽起了手袖处的衣衫,细白的手腕掐痕青紫针眼什么都没有,完美无暇的就似没受过伤的。 她愣住了,摇头道:“不,不对,我真的感觉到有针扎向我的胳膊。” 元仲和金红玉都凑上前去看,什么都没有。 元仲冷斥道:“以我看,你真是想当嫡女!” 想当嫡女!想到不惜害元清晚!诬蔑元清晚! 听得这话,金红玉和元曦舞都吓得低下头,金红玉辩解道:“不,不是的。老爷,你误会了。” 元清晚从门外走来优雅从容的站在门边上,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般热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1章 当场对峙,渣妹发疯 这话吓得金红玉和元曦舞倒抽了口冷气。 金红玉赶忙辩解道:“不,不是的。老爷,你误会了。你知道的,舞舞和阿晚向来亲厚,小时就喜欢黏着阿晚。兄妹情深,她岂会害阿晚。老爷,你相信我们的女儿啊!” 金红玉说“我们女儿”这四个字时特意咬重了音。 元仲听到这话果然脸色收敛了不少,不过眼底的怒意还是没消散,他甩袖冷哼道:“没有那个胆,她也有那个心。不然会平白无故的说出那等子话。” 金红玉敛眉不敢再吭声。 她与元仲夫妻十几年自然是懂他秉性的,知道元曦舞说了那样的话脸上又有了伤疤,他肯定是更加不会看重了。 她不允许她的女儿从此落入污泥之中!元清晚想要踩着她女儿的肩膀往上爬?想要脱颖而出?想摆脱断袖名声?想挽回声誉! 只要有她在,她就休想! 元清晚一进门就被管家拦住了去路,管家忧心忡忡的说:“少爷,这时候你还是去外边转悠转悠吧!” “府上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使得管家这般着急。”元清晚悠闲的问,说这话时她其实猜到了大概。 管家一脸担心:“三小姐回府是从马车上抬下来的,样子极其狼狈一脸苍白,但是嘴里却是咒骂着少爷,若老爷没有呵斥她,她还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夫人还说了你回来就让你去大厅。” 元清晚眼底露出一抹冷意,“这样啊!” 管家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半点不着急,很是为她着急的说:“少爷,夫人不是善茬,你还是去外面躲躲吧!” 元清晚打量着管家,以前,管家从没让她出去躲过或者跟她说过什么小心金红玉之类的话,现在这么积极的帮她,这老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金红玉这时候叫她过去能为什么事?不过是问责为何要扯掉元曦舞面纱的事!她没像以往那样跟她们配合捧高元曦舞,又故意教唆陆芳扯掉元曦舞的面纱害她丑态败露,这时叫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咒骂她吗?她倒想知道她如何个咒骂法?她倒想知道她哪儿来的气势对她大喊大叫? “夫人既吩咐你带我过去,我不去岂不要连累你。即便我现在躲掉了以后呢?”元清晚嘴角微扬,眸中神采熠熠,伸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少爷,夫人正在气头上进了大厅有一会儿了,还不知怎么编排你了。你现在去可是要吃亏的。万一老爷听信了夫人说的那些话......”管家很是为元清晚担忧,一张脸因为焦急原本就皱巴巴的脸变的更皱了。 元清晚不由多看管家一眼,这老头子是看她得势了所以想投靠她?又是皱眉又是为她分析又替她着想的。 “多谢管家的关心。不过我没犯什么错,自然不怕夫人怪罪的,你啊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 今天在宴会上出尽洋相的人是元曦舞!以元仲重男轻女的思想,即使知道闹出的事她有参与也不会当众责怪她的。所以,他的怨气只会发泄到元曦舞的身上。 管家听得元清晚这话稍安了安心,想到金红玉宠溺元曦舞的宝贝样,又忧心道:“少爷,夫人她疼三小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您还是考虑躲一下吧!” 金红玉疼元曦舞是众所周知的,平日她被婢女弄疼了手或伤了哪儿,饭菜不合口都会责罚下人。现今在宴会上出尽了洋相,她迁怒到元清晚的头上也是很正常。 元清晚安抚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正准备转身时,赵妈妈找了来朝元清晚恭敬道:“少爷,夫人请你去大厅。” 声音却甚是凌厉! 元清晚笑应:“妈妈前面带路。” 大厅里,元曦舞哭哭泣泣的诉说着委屈,忽的她看到走进来的元清晚,眼中满是嫉恨!她名声被毁容全是因为她!她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元清晚却好好的。她眼中的嫉恨越发凌厉,她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怒吼道:“元清晚,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这般做?” 元曦舞凛冽的指责,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元清晚的身上,金红玉微皱眸,也上前质问道:“说,你到底对舞舞做了什么?她为何会那样当众胡话?是不是你点了她什么穴位?” “母亲妹妹,你们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啊......”元清晚皱着眉头,满脸委屈,她反抓住元曦舞的手腕说道:“哥哥想着你原本就漂亮额间又点了梅花自然是比陆芳更加美貌,看到你为了讨好她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话,她又高傲的自视清高故此哥哥才让你脱下面纱的。” 金红玉冷冽道:“我说过高贵妃很忌讳有人效仿她额间点缀,你却煽动舞舞化。化了就化了,可你还让她解下面纱公式于众人眼前,你说你到底按了什么心?” 她上前拽住了元清晚另一只手,力道之大就似要把她的手腕给掰断了。 “啊......痛,痛痛痛......”元清晚一脸痛苦的看着她们的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使劲的挣扎着,想挣脱掉她们的钳制。 金红玉和元曦舞被元清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晚了。 元仲冷冷的看着她们盛怒的呵斥:“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想扯断她的双手吗?你们废了,也想阿晚也废了,想让我们元府无后是不是!!!” 金红玉和元曦舞应声松开了手,神情慌张的看向他,双双摇头道:“不,不是的。” 元清晚举着双手放到嘴边呼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流下,看她那痛苦的模样就似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事实上,元曦舞和金红玉抓着她的手腕时并没有很用力,元清晚却出了那么多汗她使了什么邪术? 元曦舞本就积怨在心想到自己受伤时元仲不闻不问,刚回来时又被元仲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现在又被元清晚诬蔑,她的怨气彻底爆发了,“啊......” 她猛地冲上去用力推元清晚,元清晚看她冲过来时已做好了准备佯装被推到在地,倒地的瞬间却很有技巧并没有擦伤或者摔伤哪儿。 元曦舞看着元清晚倒在地上,抱着头疯狂的大笑。 元清晚抱着胳膊躺在地上龇牙叫了两声,虚弱的对元曦舞说道:“哥哥只是想帮你挽回脸面并没有其他意思,倒是你在霖王府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元清晚盯着元曦舞的脸色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果然,元曦舞听了这话脸色猛的变了,狰狞的犹如疯子。 她想到醒来后婢女和小厮看自己的眼神,想象到自己在霖王府大放厥词时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她使劲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跺脚大叫着:“不,不是那样的......不是.......” 元清晚看到她自乱阵脚的大喊大叫在元仲面前丢失脸面,心底浮现一抹快意,她虽不做揭人伤疤之事,但是揭元曦舞的伤疤她还是很乐意的。 挽回脸面?她丢尽了脸面,以后出门都是问题!嫁娶都是问题! 今天发生的事将会成为元曦舞一辈子的噩梦!将会成为她心里一根永远去不掉的刺! 这结果,她很满意。 金红玉脸色很难看眉宇间都是急色,她上前想安抚元曦舞,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反被元曦舞挥了出去,金红玉一个没注意被挥到了地上。 “啊......” 赵妈妈喊了声连忙上前去扶金红玉,对元曦舞喊道:“小姐,这是夫人啊,你是怎么了?” 元曦舞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就似没听到赵妈妈的话,脸上有着疯魔的笑意,声音惊悚的犹如中了鬼魂邪门的东西。 一直在大厅中当隐形人的赵淑玉和杨珍珠见到金红玉被打在地上,身体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 元清晚朝杨珍珠使了个脸色,杨珍珠看到她这个眼色假装看不见的移开了视线,元清晚眸底发冷,想要事情发酵下去想要扳倒金红玉这时候不添柴火什么时候添,她扶着胳膊虚弱的站起来临走向元曦舞时朝红杏使了个眼色,随后她拖着脚走过去轻声劝道:“妹妹......妹妹你伤到母亲了......” 元曦舞听到元清晚的声音更加的激动,整个人就似魔怔了般双手挥舞的快如闪电,元清晚一个不慎被她再次挥打中,她啊了声朝后退去,退的位置正好是杨珍珠站的位置。 就这时,红杏冲上前接住了元清晚,但是杨珍珠为了躲元清晚苍茫的往后退,她身子笨重动作缓慢,就这一延迟她往后踉跄的退了两步,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旁边的东西,刚好,她旁边有一张桌子,她倒在了桌子前,双手撑在上面稳住了身子。 杨珍珠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向元清晚,她为了扳倒金红玉,竟然不折手段? 元仲看到这儿脸色变了个七彩,怒视汹汹的看着元曦舞朝一旁的下人呵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制止住啊!” 下人忙上前去抓元曦舞的胳膊,有人抱住了她的腰身制止了她乱抖动的身子。 金红玉被元曦舞打倒在地就慌了神久久都没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等到醒悟过来后上前抓住了元仲的手腕带着哭腔说:“老爷,舞舞是无心的。她是受了刺激,才这样。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千万别惩罚舞舞!”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2章 恶毒的渣妹 元仲眉心紧蹙,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的犹如一把利刃,声音冰寒道:“你让我不要惩罚她!” 金红玉眼露哀求,眼眶里的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滴在元仲的手背上,看到她的眼泪,元仲的心触动了下不过脸色仍旧很难看。 元清晚站的方向正好能看到元仲的脸色见他神色缓和了不少,眸色黯了黯往后退了步,脚步自然的无意的踩在杨珍珠脚背上。 杨珍珠知道元清晚这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她再不配合......她想到元清晚的手段,眸光微闪瞪了眼她的后脑勺后抚着肚子痛苦的喊道:“啊......痛,好痛......” 金红玉听到这声音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过去,见杨珍珠苍白着脸抚着肚皮缓缓往下蹲,心底一咯噔,飞快的抬起头看向元仲。 元仲眼神幽幽的落在元曦舞身上。 察觉到元仲的视线,金红玉心中微怔,她很了解元仲,他的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底在盘算什么她能猜出几分,不,她不能让元仲彻底舍弃舞舞! 她心思转折后收敛掉脸上的表情,擦掉脸颊上的汗珠,敛下眉眼在元仲没发话之前跑到元曦舞的跟前,在所有人的错愕中抬手扇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响彻的犹如敲锣。 所有人都怔住了。 元曦舞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眼神空洞迷茫的看向金红玉,那发愣的样子似在问她:为什么打我。 金红玉举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用左手强压下颤抖的右手,凛冽的看向她喝道:“你疯够没有?” 元曦舞怔愣的看着她。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还不快滚回你自己的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金红玉厉声呵斥道,她的这些话是说给元仲听的,言语上却是为元曦舞着想,让元曦舞免受元仲的雷霆之怒。 元曦舞捂着被打的脸弱弱的看向她,金红玉朝她使眼色见她不动,她着急的拧起眉。 赵妈妈看懂了金红玉的意思,连忙上前去拉元曦舞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你快些起来回屋。” 元曦舞错愣的点头。 元清晚没想到金红玉会朝元曦舞下手,双眸微眯往杨珍珠那儿靠近了一步,杨珍珠明了痛苦的叫了起来:“老爷......疼,肚子好疼啊......” 金红玉听到这话朝赵妈妈使了个眼色,赵妈妈赶紧将元曦舞带了下去,两人走的很快,一眨眼便消失在转角处。 元仲听得这叫声赶忙上前去扶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元清晚拖着脚缓缓走向他们,蹲下身子问:“姨娘,你怎么了?” “疼,肚子好疼啊......”杨珍珠脸色很苍白,额头上有汗珠冒出,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我帮你看看!”元清晚帮她把脉,表情甚是严肃。 元仲有几分害怕有几分期待的看着元清晚。 杨珍珠靠在元仲的肩膀上脑袋转来转去,脸色很是苍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她抓着他手臂的劲很大很大,那样子像随时都可能会出事。 元仲看她这样有几分担忧,喘着粗气问:“怎么样?” 元清晚煞有其事的给她号脉,把脉把了好半晌急的元仲又忍不住开口问:“晚儿,肚子里的孩儿可是有事?” 他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人!可见元仲有多希望生个男儿! 元清晚沉着脸道:“姨娘动了胎气,快抬姨娘回院子里歇着。尽量不要碰到她,不然肚子里的孩儿恐怕有危险。” 元仲一听孩子有可能有危险,脸色一下就变了,喊来身强力壮的小厮抬来架子动作轻便的把人给抬上去。 小心翼翼的模样刺痛了金红玉的双眸,她揪着手帕的手一揪再揪,看着杨珍珠被元仲抱上担架,她眼底的厉色到达了顶点,心中起了波澜。 这个时候说肚子疼?没有猫腻她都不信!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杨珍珠和元清晚是一伙的。元清晚不惜与她撕破脸,又会了医术这是知道她下药害她的事。那她娘的事...... 想到这儿,金红玉神色微敛,揪着手帕的手又紧了紧,眼眸底有着慌张,她正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元清晚不会知道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元清晚看到元仲脸色有差,勾唇笑了,转移视线时看到金红玉神色慌张,疑惑的皱了下眉。 金红玉看了眼她,冷下脸往元曦舞的屋里走去。 元曦舞回到屋里时不言不语的站着不动,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丢屋里摆放的东西。 一屋子的东西悉数被她摔的粉碎。 婢女身体一哆嗦碰到了一旁放着的桌子,桌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一声音刺激到了元曦舞,她猛地抬头凌冽的看向她。 婢女脸色顷刻惨白,惊惧的看着她摇头身体颤抖着滑落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自从元曦舞进屋,这屋里的下人都自危的往墙壁上靠,尽量不发出声音尽量不做任何动作,这一个新派给元曦舞做贴身婢女的阿莲可就惨了。 元曦舞眼神冷冽的就像是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嫌我受的刺激还不够吗?嫌我还不够烦躁吗?看我这样觉的好欺负了,是吗?我告诉你们,本小姐再落魄再凄惨身份也比你们尊贵。”元曦舞狠狠的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伺候的婢女,满脸的凌厉之气,待扫到她们完美无瑕,秀气的脸相时,她只觉自己呼吸一顿,恨,她恨不得扒了她们的皮。 “跪下,统统给我跪下,自打嘴巴。”元曦舞厉声吼道,屋子里站着的其他丫鬟忙跪在地上,抬起手往自个儿的脸上招呼,像是怕自己打的慢了还要被更狠毒的惩罚。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乃嫡出,在这个府上是身份最尊贵的,你们以后若敢怠慢我,我定饶不了你们。”元曦舞目光凌厉,声音尖锐,发泄着心中爆棚的不满。 听到这些清脆的巴掌声,元曦舞笑的犹如一个疯子。 听着听着,她忽然停了下来。 忽然就见她抽泣了起来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的哭着。 那些下人看到她哭,偷偷的相视了眼,掌掴的动作停了下来,惊惧的看着她。 没听到声音,元曦舞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们,醉酒勾起一抹恶毒:“谁让你们停了,打,给我继续打。” 婢女低垂着头忍着泪珠继续抬手掌掴自己的脸。 忽然,元曦舞的目光落在一个丫鬟身上,她凛冽的指着她喝道:“你,捡起你脚边上的瓷片给我划你的手。” 那个被点的婢女一下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看着那块瓷片,摇头道:“不,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 “胆敢跟我废话,划你的手腕,给我划......”元曦舞猛地站了起来走向她。 婢女看到她走过来眼明手快的拿起那块碎片闭着眼一咬牙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可是,元曦舞岂会让她如意,她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抢过了那片碎瓷片,冷冷的瞪着那婢女,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现在才动手,迟了。” 说着,她把瓷片往她脸上划了下去。 “啊......”婢女脸上浮现一丝绝望,手腕上传来的痛感都未能让她转移那种恐惧,她眼睁睁的看着元曦舞把玩着带血的瓷片爽朗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元曦舞看到她脸上的扣子跟自己一样,站了起来疯狂的大笑着,而后指着她的脸说:“丑八怪,丑八怪......你是丑八怪......” 随后,她指着其他人吼道:“你们给我记住了,要是惹到我,她就是下场。”说完后,元曦舞疯狂的大笑出声,笑声回荡每一个角落,这声音传入婢女的耳中却犹如进入无间地狱般痛苦。 她们都能想象得到往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金红玉从门外走来远远的就听到她的笑声,脸色微变快步走进去,一入眼帘便看到满屋子婢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元曦舞在屋中央转着,笑的疯狂,而地上一个丫鬟失魂落魄的软瘫正地上,她的脸颊有血水一滴滴的滴落,眉心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元曦舞听到声音停下了转圈,脸上仍旧带笑的看向金红玉,“母亲,你来了。” 金红玉皱眉看向她。 元曦舞看到金红玉眼底的不赞同,心中的愤怒更甚,看到那个婢女满脸血的瘫坐在地上好像心情又好了几分,嘴角勾笑,道:“不过是教训下人,不值一提。” 金红玉看着她满脸的忧心,她对赵妈妈说道:“把这丫鬟弄下去包扎一下,给些银子送出府吧!”赵妈妈应下伸手去扶那婢女,出门时金红玉想到什么又嘱咐道:“这事出了这屋不许任何人知晓。还有,你们给我听清了,小姐屋里发生的事决不能被老爷知晓,不然,你们的下场比她更甚!” “是,奴婢们知道。”婢女哆嗦着回。 金红玉挥手让她们退下。 婢女看到这个手势就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赶忙站了起来往外跑。 元曦舞猛然喝道:“站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敢踏出这儿一步,我砍了你们的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3章 又生一计 金红玉错愕的看向她,她这性情怎变得这么瘆人?她痛,也要下人跟着痛? 婢女站在那儿不知走还是留。 金红玉走到元曦舞的跟前语重心长的说:“舞舞,你听母亲说。”走过去的功夫,金红玉挥手让婢女退出去,元曦舞看着她们走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时候跟金红玉作对就是下自己的威严。 下人都退下后,元曦舞收起了她的张牙虎爪,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扑入金红玉的怀中抓着她的衣衫泄洪般的哭:“母亲......” 得知杨珍珠肚痛的刹那她欣喜的连脸颊被划伤都没在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一辈子都留疤时,她没哭。 她极力的掩饰着欺骗着自己。 可是 元清晚竟敢在人前赤裸裸的揭开她伤口,这还不算,还使不知什么邪术让她自暴丑事害的她颜面扫地,举步维艰。 她在杨珍珠划伤她这事上做手脚害母亲失去掌家权,在解药上做手脚害她留下疤痕,在宴会上......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她策划的。 这个仇,她得报! 金红玉听着她的哭声,眼眸一变,揽着她肩膀的手抓紧了几分,她凛冽道:“舞儿,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元清晚好过的,她敢让你痛,我就让她百倍千倍的还。” 金红玉眸中浮现一丝狠毒,一张脸狰狞的犹如罗刹。 元曦舞抬起头看向她,脸色狰狞的说道:“我要她死。” 金红玉阴毒的点头。 “十月初九是皇家围猎的日子,元清晚作为老爷唯一男儿,要代表我们元府前去。”金红玉心下想到一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像提前看到了自己计划得逞。 “母亲想怎么做?”元曦舞擦掉泪珠,欣喜的问。 “三年前的皇家围猎,她没成年。躲过一回,这一回......我让她欢天喜地的去,凉透的回来。”金红玉说到“凉透”两个字时,眸光颇亮。 元曦舞听出了言外之意,欣喜道:“还是母亲有办法。” 金红玉眉宇间有着狠戾,安抚的拍着元曦舞的手。 杨珍珠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像上了一层粉,她咬着唇瓣呼吸着,看上去甚是痛苦。 元仲忧心忡忡的陪在床边上,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着。 元清晚教婢女帮她缓解痛感,又开了一剂安胎药命小厮去药材铺抓,等抓了来煎了喝上后,杨珍珠方缓解了些,过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看到她睡了后,元仲脸上的忧虑才慢慢的淡去。 “父亲,姨娘没什么事了。”元清晚收拾着桌面上的银针交给红杏,朝他说道。 元仲沉沉应了声,从床铺上站起来看了眼杨珍珠后向他示意出去说。 元清晚敛了下眸子跟着出去,一直走到元仲的书房。 元仲没有开口,元清晚也不做声,一室寂静。 在元仲喊她的时候,她就大致的猜到元仲喊她来是为何事。她等元仲主动开口询问,而她也想知道元仲会怎么开口。 “你......”元仲看了她一眼,随后想到什么眼神闪烁了下,老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问道:“我听说,你跟陌王走的很近?” 元清晚淡淡的道:“陌王与儿子不过是点头之交,我在武家村公孙神医那儿学医时碰到过陌王前去求医。回京后见过几次面,并不熟络。” “是吗?”元仲眸子倏地收紧,意有所指的说:“以父亲的经验,却是觉的陌王对你很不同。” 元清晚抬起头看向他,这是想问她是否说了她是女儿身的事? “父亲不要乱说,陌王他是运筹帷幄的谦谦君子,他的志向在于云端之上。若说他对儿子哪儿不同,他可能看儿子去了趟武家村回来后性情不似之前那般纨绔,又知晓儿子与公孙神医学医,故此想与儿子多交。”元清晚解释道。 解释的合情合理,元仲听信了几分。 “陌王志向远大,胸怀宽广,温和优雅,乃是谦谦君子。父亲也是有意追随他,在恰当的范围内你可以与他多交。”元仲敛了敛眉,沉声道。 夙北陌,的确是人中龙凤。若要让她在他与夙子霖中选一个推荐,夙北陌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元清晚从书房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杨珍珠的院子。 胡妈妈看到她眼神很是不友好,碍于她是少爷身份并没有说重话,只说姨娘还在休息让她迟些再来。 元清晚冷冷的笑了声:“是吗?” 胡妈妈看她似笑非笑,脸色晦暗不明心底有些打鼓,低垂下头站于一边。 元清晚看了眼她,提起长衫缓步踏上台阶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杨珍珠正坐在主位上喝着她开的安胎药,杨珍珠看到她进来并没有放下碗,动作慢条斯理的继续喝着。 两人都心照不宣。 元清晚缓步走向她,坐在她一旁的位置上腿了下长衫,英气逼人的很:“姨娘歇息的可好?” 杨珍珠放下碗和勺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与她对视上不轻不重的问:“自然是歇息的很好。” 元清晚笑笑没有说话。 “我的表现你可满意?”杨珍珠咬牙切齿的问。 起先她不过是想做做样子,可她踩向她脚背的那一脚很用力害的她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又加上元曦舞嘶吼疯狂的状态害的她最后真动了胎气,幸好不严重,不然......想到这儿,杨珍珠凌厉的看向元清晚质问道:“金红玉已经没了掌家权元曦舞也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为何还要我配合你?” 她实在想不明白元清晚这样做的意图。 元清晚冷笑道:“元曦舞落得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对于父亲来说已经没什么作用,金红玉作为她母亲没有看管好她害的元府颜面扫地,已经让父亲盛怒。如若再加上你出意外,你说父亲会怎么想?” 自然是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自然是恨不得元曦舞和金红玉从此不再踏出府门半步! 这样的夫人是不能带出去的! 从此以后,金红玉元夫人的头衔就形同虚设!而得益者是谁? 杨珍珠想到这儿挑眉看向元清晚,严肃的问:“你想扶持谁?” “你说呢?”元清晚挑眉看向她。 这是让她表态!!! 杨珍珠深吸了口气敛眉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战! 元清晚淡然、从容、平静的坐在那儿,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面上等着她的答案。 寂静。 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晌。 杨珍珠敛了敛眉,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定道:“只要你能让我坐上主母位置,我愿追随你。” 追随二字,意义非凡! 这可比上次说的合作要低了好几个档次!合作,是互惠互赢!追随,则是一切听从元清晚的安排。 “很好。”元清晚嘴角勾笑,淡淡的应下。站起身拍了下膝盖,大跨步走了出去。 翌日。 前院大厅,元清晚到时正好听到金红玉在跟元仲说话,说她为元清晚精心准备了匹骏马,元清晚听得这话心中浮出一丝了然,却不动声色的进入大厅。 她一进去,金红玉就笑着上来说:“阿晚,我正要让赵妈妈去你院里喊你呢,既然来了就别耽搁了,如今已十月初二,初九便是皇家围猎的日子,你骑马还不怎么娴熟,母亲为你备了匹,这些日子你就去练练骑马的技术。”她亲昵的拉着元清晚的手腕,此时的她,敛去了昨日的暴躁与针对,脸色温和声音温柔的说着。 元清晚默不作声的看她表演,眸色一转看向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赵淑玉,故作疑惑的问:“这事不是该赵姨娘准备吗?她已经是当家的。”说完后,果然看到金红玉的脸色黑了下去,元清晚故作看不懂对金红玉关心的说道:“母亲,这些琐碎之事你就别操心了。妹妹现在心情烦闷,你多陪陪她。” 金红玉脸上笑着眼底却藏着恶毒,挽着她手腕的手掌不受控制的攥紧了几分,她声音却是温婉的:“阿晚真为母亲着想。你都这般为母亲着想了,母亲自然对你的事也要上心的。” 说着,她牵着元清晚往门口走。 几人来到府门前,小厮已把那匹金红玉“精心准备”的马牵到了门口。 金红玉放开了元清晚的手,温婉道:“阿晚去试试。” 元清晚看到她眼底掩藏不去的阴冷心中暗笑,这么卑劣的手段她还真是想的出来,想弄她,呵呵! 元仲有些担忧,想制止,却被金红玉看出了意图,她道:“阿晚是男子,狩猎时自然是要骑马进林子的,她若不学会在猎场上是会失了面子的。” 元仲觉的有理便没再制止。 元清晚笑道:“母亲说的极是。” 说罢,她大跨步的走向那匹骏马,抚着它的须轻轻拍了拍,这马不愧是金红玉精挑细选的,高、壮、烈,若从上面摔下来,怕是不残也得废! 她朝金红玉和元仲笑笑,接过小厮手上的马绳和鞭子,扶着马鞍一跃而起,潇洒沉稳的坐在了马背上,那姿态半点不似第一次骑马,就似演练过千百遍般。 金红玉见状,脸色倏地沉了下去,攥紧了手掌盯着元清晚的背影沉思 这些年,元清晚的事她一直监视着,她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难道是在武家村练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4章 抱一起被取笑 这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马术再好又如何?只要闻到了那股香味,就会...... 金红玉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笑了。 英姿飒爽!潇洒快活!光耀门楣!呵呵......想都不要想! 她的舞舞被害的那么惨,她怎容许贱种恣意快活! 元清晚看金红玉脸色转了几转后,阴险之气没有收敛心中有了疑惑,很快她便压下了那股疑惑,她勒紧缰绳,夹紧马肚,朝元仲和金红玉朗声笑:“父亲母亲,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训练一番不会在围猎场上给元府丢脸的。” 元仲看着她的背影抚着胡须大笑:“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把心思放在元清晚身上定然没有错的,瞧瞧那气势,若是个男......想到这儿,他敛下了眸子,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不少。 金红玉听得这些夸赞脸色难看了几分,心中的恨意更甚,贱种贱种,她就看她能笑到什么时候! 元仲想到昨日的事,狠狠的瞪了眼金红玉,“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踏出府门半步。还有舞舞,你让她收敛点!下人也是人!” 金红玉听得这话,心底一咯噔,愁着脸委屈的看向他:“老爷......” “这府里发生什么事我岂会不知晓。我告诉你,要是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休怪我无情。”元仲目露凶光,声音凌厉的看向金红玉说。 金红玉心中一惊低下头,低下头的刹那眼底的阴狠恶毒更是丝毫不掩饰,这般重男轻女,他......元清晚!今天,她就让她有去无回! 街道上,热闹非凡。 四处有摆摊卖货的商贩,商铺门庭落市,马车骏马穿梭着,好不热闹! 城郊外有一处遛马的好地方,大多名门世家的公子都到那儿练习骑马,射箭。 元清晚照着这个道路轻拍马肚悠悠的骑去,忽的身后传来了浩大的动静,她好奇的回眸看,见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聚集一起策马往城外跑,她夹紧马肚往旁边让开一些,猛地感觉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元清晚微微蹙眉,顺着视线看过去,却是看到一身劲装的夙子霖。 此刻的他,抓着缰绳骑坐在马背上侧眸看着她,那眼神灼热的不容人忽视,而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元清晚眸光微敛,他看什么呢?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自觉没什么不妥,他看什么呢?她哪儿又引起他的兴趣了? 忽然,空气飘来一阵桂花香味。 随即,元清晚身下的骏马一阵呜鸣,前蹄惊跳抬起,元清晚用力抓紧缰绳尽最大力的夹住马肚,可是没有用,马儿就似被下了蛊似的疯狂躁动着。 香味! 是那股香味! 想明,元清晚拍马背往前跑。 但是 她估量错了!这是一匹被特殊训练过的烈马!不是简单的顺着它性子往前冲就能慢慢驯服的,元清晚嘴角一勾,眸底迸射出嗜血之气! 她手腕一抬从袖口处滑出一把匕首,她紧抓在手中往上一扬准备插入马身时,马儿就似收到了信号般高高的仰起马蹄,连带着元清晚整个人都扬了起来。 接着,骏马蹄子又高高放下,疯狂的往前跑,元清晚被这一系列动作抛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她极力稳住身子,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头顶上方飘下,落在她后边上,接着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勒紧缰绳,夹着马肚策马奔腾起来。 慢慢的,骏马速度越来越慢,能明显的感觉到马儿没那么暴躁。 元清晚从虚惊中缓过来,拾眉看向头顶上方的人儿,是他! 夙北陌!他怎会出现在街道上! 马儿性子渐渐稳下来,夙北陌空出闲低头看她,担心道:“可有事?” 元清晚摇头。 夙北陌见她不言语以为她被吓得不轻,特意停了下来,没了劲风吹拂,她身上那股自然的体香又飘进了夙北陌的鼻端,夙北陌身体猛地一怔,僵硬的坐在那儿疑惑的看向她。 停下来后,元清晚才发觉自己被他圈在怀里,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身体也坐的直直,她张张嘴:“我......” 夙北陌尽可能的忽略她身上那股香味,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看向她。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元清晚觉的自己喉咙似被人掐住了般更是发不出声音,她转动了几下双眸后,动了动身子说:“我想下去。” “啊......”夙北陌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愣愣的说:““哦……”他松开手,元清晚踩紧马鞍一用力蹬了下去。 蹬时,她的手没从夙北陌的臂弯中抽出来,这一动没抓到有东西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就挥动手臂,夙北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元清晚因半个身子都侧在外面的,被他一抓,身子就往后倒。 “嗯。”夙北陌沉闷的哼了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子,冲力太大,马儿又动了几下,夙北陌承受不住重量两人前后摔在了地上,往地上滚动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哎哟......” 夙北陌压在了元清晚身上,元清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后背又是小石子,双重受难压的她痛的喊了声。 这身板真的不是一般弱!不过后背压了石子就痛的她惊呼出声要是受伤岂不会难以痊愈! 夙北陌听得这一声惊呼飞快的抬起头看向她眸底有着明显的担心:“怎么了?伤哪儿了?” 元清晚惨白着脸抬手指上,夙北陌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双手压在地上准备起来时他手一滑倒在她身上。 嗯......怎么那么柔软!夙北陌困惑的看向她,眸底有着深深的打量,元清晚抬头视线与他对视上,看到他眼底的困惑和怀疑时,元清晚脸色一变,伸手粗鲁的推他:“陌王,起开啊......” “哟,这不是陌王和元家公子吗?这是准备抱多久啊!” “这么难舍难分,莫非两人......” “元公子这手段还真是厉害!传闻陌王不近女色,原来是好......哈哈哈......” 夙子霖站在一旁沉着脸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眸底的神色让人很难揣测。 夙北陌和元清晚迅速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后,元清晚看向说话的那三人声音冷冽道:“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看的我都鄙夷。” 像娘们?鄙夷? 一个断袖竟说他们七尺男儿像娘们,还有资格鄙夷他们?她哪儿来的资格说这些话,哪儿来的自信把自己反衬的像一个君子。 她在京城的名声是什么?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浪荡儿!臭名远扬的断袖!虽说在霖王宴会上的表现与平日有所不同,可是她那断袖喜好是众所周知掩都掩盖不了的。 那日被她整蛊吓跑的安平侯府世子安皓,回去后侯爷见他似被邪魅之事吓破了胆的样便叫了法师给他驱邪,那法师乃是得道之人,不过看了他一面就知晓他没有中邪,他抚着银白胡须跟他们说,安皓并没有事。 侯爷心中疑惑没有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皓能抖嗦成这样会从霖王宴会上不顾脸面跌跌撞撞的回府? 法师对于安平侯爷提出来的疑惑笑了笑,他让安皓把双臂袖子挽上去,随之在上面挥了下看到穴位上有一个针眼便指着它跟安平侯爷解释,这是被医术高超之人施针扎中穴位导致世子深思恍惚,世子往日许是做了许多亏心事方才那般恐慌,休息几日便无事。 安皓知晓自己是被元清晚整蛊后就怀恨在心,便寻机报复!不曾想今日出门就遇到了她,还亲眼目睹了她与夙北陌抱成一团的场景,他不嘲讽不报复回去才怪。 “粉面儿,有胆你再说一遍!”安皓手里抓着的长鞭往地上挥了下凌冽的看向她叫嚣道。 粉面儿?呵呵,还真是会称呼! 元清晚双手背立嘴角扯笑看向他:“安世子,莫非忘了宴会上惊惶逃跑的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安皓就似听到了无数的嘲讽声,他脸色难看的逼向她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有陌王在我就不敢动你,你再猖狂我断了你的腿。” 元清晚不惊不惧的往他走近嗤笑道:“安世子好不威风啊,当众就敢说断了一个人的腿,这是当霖王陌王隐形的。” “你......”他领教过她的伶牙俐齿,自知嘴巴上胜不了,但是这口气郁结在心他下不去就会寝食难安,当着两位王爷的面打伤一个人又会让他们脸面丢失,怎么办? 安皓想破头都想不出能名正言顺教训她的法子,气的脸部都在抽动,倒抽着冷气,龇牙咧嘴的。 夙子霖似想知道什么,他上前道:“元公子你看你把世子气的,还不赔礼道歉!” 元清晚撒娇道:“霖王可真够偏心的。” 夙子霖:“......” 他眯眼疑惑的看向她,她一说话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总是觉的她是装出来的,可是纠缠他的那些场景又历历在目。 元清晚满腹疑惑的说:“嘲讽我的人是他向我挑衅的人也是他说要断了我的腿的人还是他,我为何要道歉?应该是安大世子向我道歉才对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5章 异样感觉 真是一张利嘴! 她说的并没有错!可是让安皓当众向她道歉,那比要了他命还难受! “是你出言不逊在先。”安皓硬着脖颈说。 元清晚嗤笑:“安大世子赖皮的功夫可真是比市井混子还厉害!这儿站着的人都不是聋子瞎子,谁先出言不逊可是有目共睹有耳恭听的。” 这元清晚竟敢这般说! 虽然说他们不是聋子瞎子可是听这话怎么想怎么怪,其余几位公子哥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不过夙子霖和夙北陌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开腔。不然,下一刻被针对的人便是他们。 元清晚嫌事情闹的不够有趣般,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悠了一圈,挑眉的看向他们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你们都不吭声,这是认为我说的对咯,既然如此,那么......”她把目光转向安皓严肃的说道:“世子,向我道歉吧,多大的礼我都受得住!” 她竟然竟敢说让他行礼道歉!!! 安皓眸子一变脸色一沉,手中的鞭子用力挥了过去,同时骂道:“让我给你行礼道歉,做梦!” 元清晚眼看着鞭子就要挥到身上,星眸圆瞪往后退了下,不过有人比她更快搂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推向身后,随之伸手接住了安皓的鞭子。 安皓一抽动发现抽不动时抬起头看向那人,见是夙北陌眼底露出疑惑,脸色却是铁青着的质问他:“陌王,你这是为何?” 夙北陌将手中绳子甩了下去,温和优雅的脸色变成了冷冽之色,反问:“本王还想问安世子此举是什么意思?本王与霖王还在这儿你就敢仗着身份欺压南浔子民,若尔等不在岂不更甚。” “我......不是,我......”安皓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听得这责备的话他是有苦说不出,怔愣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 旁边站着的陆相嫡长子抬脚踢向他的膝盖,安皓没防备被踢了个正着跪在了地上,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陆承川,陆承川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安皓眨了几下眼后反应过来,随之跪的规规矩矩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说:“安皓知错,求王爷责罚。” “责罚就罢了,世子向元公子道歉,这事就算揭过吧!”夙北陌严肃道,他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安皓跪着没动,拱手的动作也没变,脸色却是沉沉的他似在跟自己较劲。 陆承川咳嗽了声。 其余人没有出声,置身度外的站在那儿。 元清晚听得这一声咳嗽声抬头看向他,陆承川嘴角噙笑的看向元清晚,算与她打招呼。 这个陆相的嫡长子看来头脑比他妹妹好使,眨眼间便做出了反应,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过看他的做法似与安皓交情不错,与夙子霖是一伙? 元清晚想到这儿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看他的神态和做法又不像。看起来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安皓纠结许久缓缓的站起身,抬眼狠狠的瞪了眼元清晚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垂下头作揖道:“元兄,对不住。” 元清晚挑眉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摆手道:“好说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希望安世子记住这次的事,以后我们再相见时不再针对。” 安皓自知说不过她也就懒得搭理她,由她说的舌绽莲花。 一直不表态的夙子霖,忽然看向夙北陌说道:“王兄与元公子走的还真是近。” 这话意义深远! 元清晚往夙子霖走近了几分浅笑道:“霖王说这话是吃醋了?觉的我亲近陌王没亲近你?” 夙子霖被怼的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她道:“元公子不觉的自己恶心吗?” 元清晚转了个圈低头去看自己,抬起手臂往鼻尖上嗅了嗅,一脸茫然的看向夙子霖:“恶心吗?”夙子霖看到她这个举动恨得牙痒痒,冷哼了声甩袖而去。 元清晚把手举到了安皓等人跟前满脸疑惑的问:“你们觉的恶心吗?” 安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朝夙北陌随意的行了个礼便跟上夙子霖的步伐走了。 其他人也向夙北陌行了个礼。 陆承川礼仪周全的向夙北陌拱手,随后也向元清晚拱手,方跟上队伍。 元清晚嘴角勾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身上的杂草,正了下衣衫往马儿走去。 夙北陌看到她这样无奈的说道:“你就这样撇下本王了?” 元清晚蹙眉看向他眨了下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朝他拱手作揖:“多谢陌王出手相救,在此谢过往日若有用得着阿晚的地方尽管直说。” 说了一套客套之词后,元清晚也不管夙北陌什么反应,径直翻身上马,抓紧缰绳转了个方向,之后朝他笑笑就扬鞭而去。 正好与枫林碰了个正面。 枫林看了她一眼,随后见他家主子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诧异好奇的往后看了一眼,没什么啊看什么呢? 枫林停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另一条缰绳交到夙北陌手中,夙北陌接过看着元清晚的背影问:“你觉的她是怎样一个人?” “嗯?”枫林疑惑的看向他。 夙北陌收回目光看向他:“有没有觉的她一直都在装。” 枫林沉思了下后恍然道:“好像是。” 夙北陌知道问不出什么,不过是想听到一个与自己想法相同的答案而已,他翻身上马背,眼神接触到地面时他顿住了,刚刚在地上压着她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这软度跟别的男子胸膛不同,难道她是……想到这儿,夙北陌摇了摇头,觉的自己这个想法太荒唐。 元清晚是元仲唯一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怎会是……他想的那样呢?夙北陌自嘲的笑笑,勒紧缰绳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在不远处的茶棚看到了坐在那儿品茶的元清晚,他脸露微笑从马背上下来,将绳子丢给了店家大跨步走了过去,“元公子为何还在这儿?”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跟那群王孙公子废了一番口舌,口都干了喝杯茶润润嗓子。 夙北陌笑,挥开后边袍子落坐在她对面。 元清晚为他倒了杯茶。 “今日怎会想着骑马出来的?可是为初九围猎做准备?”夙北陌淡淡的问。 元清晚勾唇应了声。 夙北陌应下,想了会儿后问:“需要学射箭吗?” 元清晚掀眼皮看向他:“陌王授学是阿晚的荣幸。” 这是答应了。 元清晚好不厚脸皮的说:“阿晚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脾气不好,到时候学的不好师傅可要担待些。”这是告诉他,她不喜欢被骂,让他到时候温和些? 夙北陌哑言失笑:“本王看起来很凶?” 元清晚噘嘴若有其事的盯着他看了会儿认真的点头:“有点。” 夙北陌嘴角的弧度扯的更开了。 两人喝过茶水后,便各自上马往射箭馆去。 射箭馆座落在陌王府左侧,是专门为王孙贵族建设的。平时王孙贵族子弟练射术都是到这儿来的。 这儿的练习场地分三个等级。 环境最优雅最舒服的地是皇室子孙用的。 分在中间场地的是官员子第用的,环境一般,说是一般场地却不比皇室子孙少许多,环境配套也是一样不差。 一入门口的是官员亲戚朋友所用,环境和配套自然比较差些。虽然如此,使用却是最频繁的。 因为宫中也有骑马场和射箭场,一般皇室子弟和高官子弟都入宫练习,一来里面有最好的师傅,二来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故此,元清晚和夙北陌到的时候里边很寂静。 馆里的理事听说夙北陌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见他身后跟着的人是元清晚时诧异不已,却一星半点没显露出来仍旧恭恭敬敬的前边引路,介绍着添加了什么设施。 夙北陌嘴噙笑的听着,走到他惯用的场地时,他对理事说道:“去把本王经常用的弓箭拿上来两副。” 理事心一颤不由自主的看向元清晚,这是给元家公子用?他心中虽困惑不过没显露半分,恭恭敬敬的应下,与小厮一同去库房拿。 拿来后,又为他们准备了衣衫和毛巾,茶水点心。 元清晚拿上弓箭拉了下,满意的抿了下嘴,拿起箭把上,拉满放了出去。 正中靶心! 夙北陌与枫林看此惊住了。 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元清晚吗? 看似什么都不会,却是什么都精通! 以前是韬光养晦? 没听说过她会骑马,她却驾驭的很好! 没听过她会射箭,她却使的这般精准! 她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夙北陌反应过来,掀了下眼皮微笑着走向她:“元公子真是深藏不露。” 元清晚再次拿起箭比上放了出去。 这次仍旧是箭中靶心。 她拉了拉弹绳放下了,侧身看向他勾唇道:“我好像没说过不会射。”换言之,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夙北陌怔,随之失笑。 “还有更好的弓吗?”元清晚挑眉看向他。 夙北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桌前放着的弓箭,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清晚拿上把玩了会儿后,点头道:“还行。” “送你。”夙北陌双手背立认真的说。 元清晚愣了下确定的问:“真送我?” 夙北陌点头。 元清晚翻看了下满意道:“谢了。” 既然两人箭术都不错,自然没什么好练的。 出了射箭馆,夙北陌看向自己的府邸问道:“元公子进去喝杯茶?” 元清晚自嘲道:“王爷不怕我今日进了你的府邸,明日京城会传出流言蜚语?”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6章 渣妹凶残太可恶 夙北陌笑:“嘴长在他人身上,本王管得住吗?” 元清晚背立在身后的双手煽动着,淡淡的笑道:“多谢陌王邀请,不过天色已晚,就不过多打搅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夙北陌竟有些不舍鬼使神差的上前了两步说道:“元兄何必客气,人已在本王府门前就进去坐坐吧!” 元清晚没想到夙北陌还会再次邀请,侧眸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他沉思了下点头:“陌王如此盛情,阿晚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那就叨扰了。” 听到她松口答应进府,夙北陌没缘由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笑意。 夙北陌与她并立而走,直到进入大厅,王府的膳房时刻都背着饭菜,他们进去不到一盏茶功夫,可口饭菜就一样接一样摆了上来。 元清晚不拘谨不客套的夹着自己爱吃的菜色,夙北陌看到她吃的这般香感觉自己饭量都好了不少。 用过膳后,两人步行至花园凉亭中。 许是夙北陌还没娶妻的缘故,这王府清幽的让人格外舒适。 今天是月圆之夜,元清晚坐在凉亭中,看着坐于对面的男人娴熟利落的煮茶动作,眸子微微的闪了闪,还真别说,夙北陌煮茶有两把刷子,茶香四溢,整个院中都弥漫着茶香。 元清晚坐在那儿轻嗅着,看着夙北陌专注的模样,她竟有些恍惚,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俊美的脸上不同于往日的疏离客套温润如玉,现在的他多了点烟火之气,一时之间她的目光没移动半分也不自知。 夙北陌拾杯时无意间对视上她的视线,竟觉的心情很好嘴角微微扬起,他给她倒了杯,元清晚这才回神脸上有羞涩之味,恍惚间她意识到自己显露的女儿家之态连忙低下头喝茶。这一着急,竟忘了茶水尚未用得,还在滚烫中。 “嘶......” 元清晚被烫的嘴发红,连忙把茶给放下拉开冰柜子拿起一块冰敷上被烫着的地方。 夙北陌看到她被烫举着茶杯的手都忘了放下,满眼担心的问:“可是有事?”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摇头。 夙北陌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见她真的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他们这方惬意快活着,元府那儿却是有人愁有人喜。 前院大厅里,元仲焦躁的在厅中来回踱步,赵淑玉和元墨都在大厅中陪着,神色却是淡淡的,就似元清晚是死是活与她们无关般。 “管家,你不是说阿晚与陌王回城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快,再去看看。”元仲也不知吩咐多少次管家去候人了,现今已是子时,有什么事也该弄好了,为何还没回府? 对外,元清晚可是他唯一儿子,若出了什么意外对他对元府影响都不会小。 管家领命下去。 大厅陷入了寂静中。 元墨想到什么推了推她的娘亲,眼神示意她上前劝慰一下元仲,赵淑玉不是很想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拍了下她的手背。 元墨反抓住她的手背,鼓励着她上前。 赵淑玉想了想上前道:“老爷,你别急,阿晚许是与陌王谈的来就聊的晚了些,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元仲沉着脸没吭声,脸上仍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这时,管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脸色慌乱神情焦急:“老爷,小厮说少爷与安世子起了冲突,安世子回城后就满城的找少爷,少爷她......” 元仲听得这话怔愣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随之想到什么又希翼的问:“不是说阿晚跟陌王一同回城了吗?怎会没她的消息?” 管家也不知一脸沉痛的摇头。 看到管家的反应,元仲瞬间就似得了什么打击,身体一踉跄坐在了后边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抬头望天。 后院。 元曦舞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水粉往那道疤痕上使劲扑粉。 一旁伺候着的阿莲看的是心惊胆战的,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就把手里的水粉往她身上撒,她下意识的往后面退。 元曦舞从镜子里看到她往后退的身影,脸色猛的一变,阴气沉沉的注视着她的身影冷冽道:“退什么,给我过来。” 阿莲脸色顿时灰黑想撒腿跑可是她不能,她签的是死契。命不在自己的手中,主人家有权骂她打她。换言之,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 “你耳朵聋了吗?”元曦舞用力的将胭脂水粉盒往桌面上一掷,站起身冷冽的看向她,眼神阴毒的犹如毒针。 阿莲看到他这个举动更加的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些天她被整的太惨了,身上胳膊上都是掐痕鞭打的痕迹还没痊愈。她是人不是畜生不是木偶她真的怕了,她摇着头哀求的看着元曦舞说:“小姐,不要,不要啊......” 元曦舞眸中闪过一丝狠毒,一张脸狰狞着。 金红玉进门就看到元曦舞这样一副嘴脸痛心的叹了好几口气,她快步上前扯开阿莲,阿莲见是金红玉欣喜的赶紧退下,那模样就似捡回了一条命。 元曦舞见阿莲被放走没了整蛊人的乐趣给金红玉甩脸子道:“母亲,你这是干嘛?” “好了。”金红玉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眼底还出现了责备之意。 元曦舞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的火气隐忍了下去,将手里握着的簪子别回鬓发上。 这时,赵妈妈匆匆进了来,脸上难掩喜色,金红玉见状不由自主的往她迈动了两步脸上的喜悦之情是如何都掩盖不去,“有消息了,是吗?” 金红玉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从元清晚骑上马背的刹那开始就期待着她死了或残了的消息传来。 赵妈妈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夫人,成了。不是马儿害得她,是她与安世子起了冲突,听说安世子一回城就秘密的寻找少爷,少爷这会儿都没出来......” “安世子?”金红玉想到那个安皓脾气暴躁性子乖张,一回城又气冲冲的找元清晚算账,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就算那匹马没能让她出意外,最终她遇害了就成。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的双眸里的兴奋光芒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 “夫人这心头大患没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赵妈妈兴奋的道喜,想到什么又谄媚的说道:“只要这祸害没了,这元府以后就是夫人和小姐的天下了。” 金红玉激动的说:“没错,那个赵淑玉根本不是问题。” 元曦舞听得这些话疯狂的大笑道:“哈哈......死了,死的好死的妙啊......她还真是比她母亲的命还硬,吃了那么久的毒药都毒不死,反倒是自己害死了自己,这叫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赵妈妈兴奋的接词。 金红玉激动的抓住元曦舞双手:“舞儿,以后这府上没人再是你的威胁,你再也不用顾忌谁。你父亲这般重男轻女,如今这贱种死了,他没了仰仗。心思自然就会放在你这个嫡女身上,舞舞你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一想到元仲那么多年来对儿子这般看重,金红玉心中就有气,此刻是万分的畅快。 元曦舞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口中不断的呢喃着。 “以安世子的手段,她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金红玉脑中想象着元清晚被施虐致死的无数场面,就好似亲眼所见一般兴奋的双眸都是红的。 元曦舞忽的想到什么低垂下头看向自己,脸上的兴奋消散迎来痛苦之色:“母亲,我脸上这疤痕我的名声......” 她如何再次在京城立足?元仲会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吗?会帮她寻得那个神医帮她去掉疤痕重获美貌,借此挽回脸面吗? “有我在,你放心!这元府我说是你的就没人敢动摇。”金红玉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谁要是敢挡她女儿的路她就让谁下地狱! “有母亲这句话女儿就安心了。”元曦舞兴奋道。可是想到那日自己丢失的面子,她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金红玉看到她狰狞的脸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随之想到元仲的功利心又稍稍安稳下来,只要元仲想着往上爬,那么他终有一日需要她舞儿的。 元曦舞想到什么眼眸有狠毒一闪而过:“母亲,后院里不是还有一个心头大患吗?再过些时日她可就要生了,之前仁善馆的大夫不是说过她有可能怀的是男儿吗?我们要不要?” 金红玉听闻就蹙起了眉认真的想,想了下后摆手道:“这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老爷很看重她的肚子。若这时候她有了什么闪失,不免被老爷怀疑。” 得不偿失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赵妈妈眼眸一亮似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夫人,老奴有一计。” “哦......”金红玉兴奋的看向她急切道:“是什么,快说说?” 赵妈妈胸有成竹的说:“现在的杨姨娘是最脆弱最易出事的时候,我们只要” 金红玉听得是异常兴奋连连点头:“好,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赵妈妈俯身一拜脸上尽显狰狞:“老奴一定办的妥妥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7章 谁是赢家尚未可知 元府后院一处围墙有一道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 落地后,元清晚整理了下衣衫正准备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忽的瞧见前方有灯火向这方走来,困惑的皱了下眉低垂下头猫着身子走向那片灯火。 赵妈妈?元清晚眉宇蹙的更紧,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确定只有赵妈妈一个人时,她方跟着赵妈妈身后前进。 赵妈妈很警惕每走一个回廊就打量着周围情况。 走了一段路后,赵妈妈眉宇微蹙斜眼看向旁边,随之停了下来迅速转过身看向身后。 “谁?”她高呼一声。 躲在栏杆底部的元清晚捂着嘴贴着墙蹲着,喘息都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响。 赵妈妈见无人应,疑惑的眨了眨眼随之壮着胆往前方走,元清晚看到灯火往她这儿来,借着微弱的光芒抄起地上一块石子丢过了回廊。 那石子是顺着赵妈妈耳廓过的,赵妈妈只觉耳边一阵呼声眼眸一变,迅速转身看向有风响呼过的地方。 那儿什么都没有! 她正要上前去照明,忽的听到有猫叫声自那屋顶上方传来,她把烛火往高处照见是一只黑猫后,似安定了不少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往回廊深处走。 元清晚看到烛火消失后从栏杆底下翻出来,脚步放轻再放轻的跟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再跟的太紧。 这一条回廊后是杨珍珠的院子。 杨珍珠是元仲最后纳回来的妾,分的住处自然是府中最靠后最小的院落。 赵妈妈毫不迟疑的往那方走,这黑灯瞎火的去杨珍珠那儿作甚? 元清晚越想越觉的可疑。 等她走近时,听到了谈话声,元清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又往近走了一段距离,从她隐藏的地方能看得到说话的两人分别是谁。 赵妈妈脸色阴毒的看着院落,尖着嗓子问:“都洒上了吗?” 那男子弓着身子奉承谦卑的说:“按照您的吩咐用煤油围着院子洒了一圈,小的洒的很讲究,点火后那火线绝不会跳跃到别的建筑和院落。” “我也是听说你做事很有一手才找的你,今夜后你就离开京城。”赵妈妈看了眼院子后又意味深长的说:“可千万别让我们夫人失望。不然出了差错,可不是你能兜得住的,明白?” 那男子听得这威胁的话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随之指着被洒了煤油的地方说:“小的洒的很仔细这您就放心吧!” 赵妈妈冷冷的嗯了声,随后从衣袖处掏出一个钱袋子交到他的手中。 那男子拉开钱袋子看了眼后千恩万谢后从后墙的一个狗洞钻了出去。 赵妈妈看到他的行为后嘲讽的哼了声,随之看向院落阴险狠毒的说:“杨姨娘,这一切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自个儿不识抬举与那贱种合成一伙害我们小姐。不过,黄泉路上你也是有伴了!夫人已把那贱种除去,你现在去还追的上她跟你作伴。” 话音落,赵妈妈便把火把丢到了煤油上。 元清晚从柱子后闪了出来以最快速度跑向她,随后就见赵妈妈惊呼了声倒在了地上,元清晚收回银针拖着她走向一旁的回廊底下,目测过火势不会烧到这方后,又匆匆跑进院子冲往杨珍珠睡的主屋。 睡在屏风后的胡妈妈被拍门声惊醒,杨珍珠最近睡眠也特别浅听到声音一下坐了起来,惊慌的看向胡妈妈。 “老奴去开门。”胡妈妈拿起一旁的衣衫穿上快步走过去,“谁啊?” 元清晚看了眼越烧越猛烈的火势厉声道:“不想被烧死就赶紧出来。” 胡妈妈心一咯噔以最快速度跑来打开了门见是元清晚诧异道:“少爷你......”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滔天火势给惊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你姨娘出来啊,没见火越来越往这边烧了吗?”元清晚厉声说了句就飞快跑了出去。 赵妈妈可是重要人物,不能被烧死了! 没了她明天的戏都不好唱。 她拖着赵妈妈往后门走,后门推开就是后山,后山那儿有一处破屋,可以暂且在那儿躲上一躲。 胡妈妈扶着杨珍珠从屋里出来就见元清晚拖死猪似的拖着赵妈妈往后门走,她们想都没想就跟着元清晚后面走。 破屋里,杨珍珠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妈妈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元清晚吐了口浊气将辫子甩向了后边,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喘息着看向杨珍珠说道:“没看到吗?她想烧死你!” 烧死?杨珍珠听言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步,诧异的看向赵妈妈。 元清晚看她一脸倍受打击的样儿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 火势烧的很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屋顶快要烧没了。 这火势终于被巡逻的府卫发现了,听得他们大声喊着:“后院走水了,后院走水了......” 接着就听到一阵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往这方跑来。 隔着墙,元清晚都听得到那方灭火的小厮府卫的呼喊声。 元清晚勾唇冷冷一笑,返回破屋躺在杂草丛上双手抱胸闭上了双眼。 杨珍珠一见元清晚回来就似看到了主心骨般走上前迫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金红玉今夜要害我的?” 元清晚动了下身子闭着眼睛说:“我回来撞见的。” “你回来?”杨珍珠有些懵不明的看着她。 胡妈妈见杨珍珠一脸懵想起自己没把元清晚出府去骑马的事告诉她,“夫人给少爷准备了匹马......” 胡妈妈把听来的事全说了。 杨珍珠听完后惊讶的看向元清晚:“她这是想除了你再除了我?” 没想到元清晚这般命大不但没死还救了她!明日,金红玉看到他们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不知她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 清晨。 “哎哟......” 赵妈妈抚着后颈喘息了声,缓缓的睁开眼,她还没瞧清楚周围摆设就倒了下去。 元清晚看了眼银针头上沾到的血丝,冷笑了声出了屋子。 胡妈妈见到她出去连忙去喊杨珍珠。 元清晚从破屋出去后直奔元府后门,她正想推门进去就听得墙那边传来喧哗声,听声音她便知站在那方的人是谁。 金红玉带着元曦舞和一众丫鬟站在那堆废墟前假惺惺的指挥着丫鬟小厮把房梁木板搬开,“擦亮你们的眼,给我仔细的找。这火虽然大却发现的及时,杨姨娘应该不至于尸骨无存的。” 说这话时,她语气轻快的就不似在翻死人倒像是在聊怎么把这些废墟给挪开。 杨珍珠在后门那儿听到金红玉这等假惺惺的话气的就要冲出去,却被元清晚拉住。 “干嘛?”杨珍珠气愤的抽回手满脸怒容的看向她。听听那贱人的声音得意的,她咽不下这口气。 元清晚眼中划过一抹诡谲,眼角微翘,嘴角微微扬起,冷笑道:“重要人物还没登场,我们这时候冲出去金红玉会承认吗?” 她看了眼破屋眼有计算的说。 杨珍珠急切的看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一会儿你只要配合我就好。我说出来你再出来。”元清晚眯眼笑道。 杨珍珠嗯了声目送着她走出去,之后与胡妈妈贴着墙壁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 “干嘛呢?”元清晚从后门那儿弯着身子走进去打着哈欠的看向他们,伸展着手脚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原本正在抬木板搬东西的丫鬟小厮,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僵在那儿一动不动,金红玉和元曦舞听得声音都没敢转过头去僵在那儿对视着,脸上得意之色瞬间被惊惧取代。 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元清晚以前嚣张跋扈的元府里的丫鬟小厮哪个不熟悉她的声音,听得这声音一个个脸色惨白的如同白纸,少爷......少爷不是已经......想到这儿,他们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要是没死,那他们在搬什么? 要是死了,那这声音是...... 刹那,整个元府被阴森气息萦绕,他们感觉就似被那股阴沉沉的气息给包围了,别说是动了就是呼吸他们都屏住了,生怕“鬼”闻到气息扑上来吃了他们。 元曦舞胆子可没金红玉这般大,听得后方有脚步声传来时吓得躲到了金红玉的背后,哆嗦着身体嘟嚷道:“不是我,不是我......” 金红玉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不过她没元曦舞这般失态而已,她紧咬着牙龈不让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发出来,她壮着胆儿说:“你是人是鬼?” 元清晚看着她们的反应阴冷一笑,声音却是很困惑的:“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金红玉和元曦舞的脸色已经是灰白,她们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看向她,入眼帘的是元清晚身着昨日衣衫的模样,风吹动他的衣衫,她嘴角含笑的站在那儿看着她们。 “啊......”元曦舞最先破功吓得连连尖叫出声,抓着金红玉的衣衫蹲在了地上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着:“别吃我别吃我,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报仇就找......” 她这一声呼喊引起了所有人内心低处的恐慌,一个个丢下手中的东西逃命的往外跑,仓惶的跑出了院落。 所有人啊啊的惊恐喊着跑出去,顷刻间,院中只剩下金红玉和元曦舞。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的脚步往自己靠近,蹲着走动了好几下伸手挥舞道:“不要......不要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8章 揭穿伪面具 金红玉看着元清晚往自己走过来,猛地后退了一步,却因为被元曦舞抓住裤脚一个不稳碰的一下坐倒在地上,元曦舞被她压倒也以极其难看的姿势趴坐在地上,两个人拧成一团。 金红玉紧紧的盯着元清晚,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就往后方退,痛的她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 元曦舞尊坐在她的身后被她一碰给弄的倒下了,金红玉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肚腹上,元曦舞痛的大声叫着:“母亲......” 杨珍珠透过门缝看到金红玉和元曦舞的狼狈样,若不是捂住了嘴巴差点笑出了声音,她强忍着。她知道元清晚这次定然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这摔了一跤也算是提前交点利息。 元清晚看着她摔倒眸底闪过一丝光芒,忙关切的上前问她,伸手要扶她:“母亲,你摔到哪儿了?疼不疼啊?” 这地上有很多木根石子这一跤摔下去,定然是极痛的。元清晚这还故意问她摔疼没有,这不是故意的吗? 金红玉屁股麻了一阵,随即就感觉一阵阵疼痛感传来,但是她没心思顾及,她看着越靠越近的元清晚脸色惨白及了,她指着她喊:“你......你别过来......” 元清晚一脸困惑的看向她,真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那无辜的神态生动极了,不过看在金红玉的眼里却是很恐怖,她觉的自己就似看到了一个鬼在朝自己索命,她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浑身一股冷意,好似深陷冰窖之中,见元清晚低下头朝自己靠近,金红玉惊慌的挥舞着双手:“不要过来......不要吃我,不要啊......你给我走开......” “母亲......”元清晚眉心皱紧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到她这狼狈样,她心中却是很痛快,越是无辜疑惑的向她走近。 她不是害怕吗?那她越要往她靠近!她不是怕死吗?她更加要吓她! 这个时候不治她,什么时候治? 元清晚不听她话的向她靠近,一脸的关切,伸手硬是抓住她的手臂要扶她起来,金红玉使劲的挣扎,一边惊叫着:“走开......你走开啊......” 元清晚抓住她胳膊的手劲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她眸子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用力将她提向了自己,元清晚强迫她正视自己:“母亲,你好好看看,是我啊。” 金红玉哪里敢看她,别开脸双手挡在眼前使劲的摇头:“要怪就怪你自己挡了我舞儿的路,我若不杀你,我的舞儿就没有出路。” 说完后,金红玉似找到了主心骨用力将她给推开,站在元清晚的对面看着她厉声道:“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你死了也算成全我的舞儿了,你就瞑目吧!” 元清晚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心中却是畅快不已。这个贱女人最终还是熬不住说出来了,既然自动的说出来那就说的再多些吧! “母亲,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元清晚漂浮着向她靠近,故意张大着嘴问她。让她看起来就似血盆大口的鬼魂般。悠悠的声音带着噬魂的力量,气势凌厉。 金红玉被这一道声音更是吓破了胆,她疯狂的朝元清晚挥舞着双手大声吼道:“你死了还不放过你,果真如你娘亲那般贱。” 此刻的金红玉张牙舞爪,眼中激射出一道阴狠的光芒,“你要死就死的透彻,干嘛还要回来吓我。元府是我的天下,你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元清晚听到这话似受了很大的打击,惊叫道:“你说的不是真的,母亲怎么会害我呢?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元清晚一边低头呢喃着一边向她靠近,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尽力气的摇晃着,忽的她神色一变抬起手用力的挥向了她的脸。金红玉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怔愣在那儿傻乎乎的看着她。 元清晚忽然就似疯了般,摇晃着她的双臂吼道:“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你瞎说的。你那么照顾我把我视如己出怎么可能会杀我呢,我不相信!” 金红玉听得这话是半天回不了神,就似被什么吸附住了。 元清晚双眸爆红抓着她手臂的双手忽的放开,金红玉还处在怔愣中元清晚这一放手她没了依靠物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刚站起来的元曦舞没想到她会倒退,这不凑巧的就被撞到了地上,两人又摔坐在地上拧成了一团。 金红玉一脸被吓坏的表情,她抓着地面上的草往后挪着身体,元曦舞还在她的身下被她这一挪动两人往地上摔了下去,好巧不巧碰到了石头。 这一个石头很是尖锐,她们一倒下去脸就被划伤了,顿时脸上就有鲜血冒了出来,看到鲜血滴在青石子路面,金红玉和元曦舞后知后觉的对视了眼,她们好像......好像...... 元清晚看着母女俩,使劲的摇头指着她们厉声喝道:“你们骗我,你们说的是假话,一定是假话......”说完后,她抱着头就哭笑着,像是被打击的不轻。 杨珍珠看着元清晚的表演心底是暗暗佩服着,太会演了太能演了,要是换了她可能比金红玉还要狼狈。想想金红玉是多沉稳的人,遇什么大事都面不改色的,今日竟在元清晚这个毛头小子身上栽了。 她就看她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怎么圆。 她想拆穿金红玉想一脚踹了她,可是看元清晚的意思是不想那么快把金红玉给整了。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把金红玉给除掉? 她现在出去是个绝佳的时机! 杨珍珠想到这儿想推门走出去却被胡妈妈给扯住了胳膊,胡妈妈朝她摇头小声道:“姨娘,你就听少爷的。她可能有别的招要对付夫人。” 这话不是很打动杨珍珠,她还是想出去与金红玉撕破脸让她陷入地狱。 胡妈妈看出她的想法,硬是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头。 元清晚清楚明白着自己是在演戏,但是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她为原主鸣冤屈她为原主母亲的死鸣冤屈。想到金红玉的阴险狠毒,想到她那些残忍的所作所为,心中恨意愈加浓烈。 一直坐在地上看着元清晚的元曦舞,看到她面部情绪那么浓烈就蹙着眉,见她往金红玉靠近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她脚下,待看到她走出的步子有泥印后眼眸一睁,连忙伸手去拉金红玉,另一只手指着元清晚,唇瓣哆嗦着:“母亲,她......她不是鬼,她是真的元清晚。” 金红玉听得这话有了一丝的恍惚,站定了脚步紧紧的盯着她。 元曦舞看金红玉还没反应过来着急的拉住了她的手厉声道:“母亲你醒醒啊,她真的是元清晚,不是鬼。” 尖锐的声音把金红玉的魂拉回了一点,可惜金红玉被自己造的那些孽给下了心符,怔愣在那儿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元曦舞见金红玉还愣愣的在那儿不知所措快速爬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打醒般。 这一巴掌让金红玉稍稍回神,脸颊上的五根手掌印清晰可见,她下意识的捂住脸看向元曦舞,满脸的不可思议:“舞舞......” “母亲,她是元清晚,不是鬼魂,你别吓自己!”元曦舞将她扯到自己的跟前仇视着元清晚说道。 她恨!恨死了眼前站着的是人,不是鬼!昨天那匹烈马竟没把她摔死!该死的。 刚刚母亲说了想她死的那些话,现在她是活的,这可怎么收场? 金红玉看到元曦舞的神情醒悟了不少,视线逐渐移往元清晚的身上。 没死?她竟然没死?不,不可能!那匹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以元清晚的小身板不可能能驯服它?对,是陌王!昨日不是说陌王与她一同回城的吗?陌王救了她! 金红玉打量着元清晚,她好似没有受到一点伤,陌王可真是会坏她的好事。她千方百计的想她死,她却被救了!这个贱种莫不是有什么邪物护体不成? 元清晚一脸大受打击的看着金红玉,心底却是暗喜的,这个恶毒婆娘终于说出那些话了。昨天收到她没回府的消息是不是很高兴呢?昨夜会命赵妈妈放火烧杨珍珠也是想一锅端了吧! 现在看到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儿心情很糟糕很不甘吧! 等会儿,看到杨珍珠时是不是会更加的震惊更加的不能接受呢? 金红玉忽的推开元曦舞快步上前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臂,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就似如获珍宝般:“阿晚,太好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说完这话后,金红玉对元曦舞喊道:“快去告诉你爹爹,他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元清晚紧蹙着眉峰,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那模样就似还没从金红玉说她害她的那些话回过神来。 此刻的金红玉就似换了个人般,就似忘了之前说过什么。贱种没死她就不能撕破脸,撕破脸了她就没法好好扮演一个慈母了!没有了慈母这个光环,她怎么好下手弄死她呢? 元清晚从她的手掌中抽出手,冷冷的看着她说:“你是个毒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49章 豪不掩饰的憎恨 这话让金红玉心底咯噔了下,脸色白了又白,她缓步上前想要去抓元清晚的双手。 元清晚摇着头往后退,不想让她碰。 “阿晚,我是母亲啊,你这是怎么了?”金红玉仍旧不死心的说。 她竟想揭过刚刚那一段,想让她继续当一个傀儡一个傻子!她怎会让她如意! 元清晚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凌厉的指着她吼道:“母亲?你方才明明说想我死,还质问我为什么没死!这是一个母亲会说的话吗?你还想哄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哪儿是一个慈母,你分明是一个毒妇。” 撕破脸吧!不撕破脸她都不好施展拳脚!她从踏入元府的那一刻看到她的那一刻就不想叫她母亲了! 金红玉没想到元清晚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当下心叫不好,神色慌乱不已,她伸出手想要碰她。 “你是恶毒的女人!”元清晚指着她大喊,声音里满是憎恶! 破屋里躺着的赵妈妈悠悠转醒,醒来就抚着额头抚着门柱往门口走,走了一段路后看到大着肚子的杨珍珠和胡妈妈后,她整个人犹如被人从天上泼了盆冷水在头上,她第一感觉就是:遭了。 胡妈妈感觉到后脑勺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回眸看过去,待看到是赵妈妈后她用手碰了碰杨珍珠的胳膊,杨珍珠疑惑的看向她而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三人的视线正空中交汇。 杨珍珠朝胡妈妈点了点头,胡妈妈快速上前抓住了赵妈妈的胳膊扯着她往后门走。 杨珍珠推开门挺着大肚子往元清晚走过去,就这时,被胡妈妈扯着胳膊往前走的赵妈妈忽然上前从后面用力的推杨珍珠,胡妈妈惊吓的眼眸猛然睁大,以最快速度上前扯住了赵妈妈的胳膊,抓住她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后推倒,接着整个人坐在了她的后背上。 确定赵妈妈没有反抗能力后,胡妈妈这才心有余悸的看向唐镇湖颤声问:“姨娘,有没有事?” 赵妈妈的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到的,元清晚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赵妈妈眼眸变了几变,这个该死的老婆子为了救她家主子竟然牺牲自己。 杨珍珠眼底还有着恐慌,听得胡妈妈的话方才醒过神来不过脸色还是惨白着的,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心跳的极快就似要跳出来般。 金红玉看到赵妈妈的举动回过神来,她走到元清晚的面前急切的解释道:“阿晚,刚刚是我神志不清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听进心里。母亲那么爱护你怎会设计害你呢?刚刚我也不知是被什么附体了竟说出那等子恶毒的话。我真是该打嘴巴!” 说着,金红玉就往自个儿的嘴巴上拍,力气之大就似打的不是自己嘴巴。 想使苦肉计?她应对能力还真是强! 元清晚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演戏,她勾唇冷冷一笑,抬眼对视上她的视线嘲讽道:“母亲,你还真豁的出去!” 金红玉极想挽回在元清晚心中慈母的形象,她装作没看到元清晚眼里的嘲讽僵硬着脸色坚持说道:“母亲确实是胡言乱语的,阿晚你别听了母亲那些胡话后就否定了母亲这么多年对你的呵护啊。” 呵护?呵呵!让她变得纨绔,不服管教,愚蠢如猪!被满京城的人耻笑所诟病就是她的呵护! 这种呵护为什么不给元曦舞! 还真是说的出口! 元清晚冷眼看着她,没有搭腔。 金红玉看元清晚油盐不进只得从赵妈妈那儿下手,她走到赵妈妈跟前质问道:“你这个恶毒的老婆子竟想害杨姨娘,真是罪该万死!” 赵妈妈伸手推杨珍珠的那一刻就想好要为金红玉承担下所有罪恶之事,听得金红玉的指责不但没有反感委屈无辜,反而疯狂的大笑道:“昨夜我就想烧死她,可惜她命大逃过一劫。刚刚我就要得逞了,这个该死的胡妈妈又拦住了我。真是该死!” 杨珍珠听得这话脑子就被带歪了顺着她的话问:“赵妈妈,我虽是姨娘,可身份也比你高,我自问素质还没低到与一个下人结仇的程度。你为何要害我?” 赵妈妈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推翻胡妈妈,胡妈妈知道她翻不出大浪来便让她站了起来。 赵妈妈站起来后伸展了几下手脚,看着杨珍珠大笑道:“哈哈......你竟然不知道我为何要害你,你活的还真是不仔细!”她说完这话后看向元清晚说道:“少爷,你的命还真的不是一般大!我给你下了毒眼见你就要毒发了,却被神医给救了!我花了半辈子的月钱买了匹烈性最强的悍马,又花了不少银两请人训练它。竟然都没把你给摔死!你的命还真是硬啊!” 元清晚眯眼看向她。 “昨夜里你没回来我就以为你被安世子给弄死了便就连夜到这儿来放火,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杨珍珠这个贱人给烧死的。没想到,竟被翻墙回来的你给撞见!你们两人都没死成,我还真失败!” 杨珍珠听到这些话被她带住了思绪,指着她质问道:“你为何要害死我们?说!” 赵妈妈看向她冷笑道:“杨珍珠你还真是笨!你就不想想你们死了,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杨珍珠看向金红玉。 金红玉脸色一变露出担忧之色。 赵妈妈看到杨珍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很开心,就似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她鄙夷的看着杨珍珠嘲讽道:“我就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会觉的这些事是夫人命令的。” 她哈哈大笑道:“不,不是夫人命令的。她是那么温婉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呢。我是看着夫人长大又看着她嫁给老爷,生下小姐。眼看着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但是,你却怀孕了,有可能会生下一个男娃!” “你若生下男娃,这府里就有两个少爷。这元府的财产,老爷的关心,我家小姐还能得到吗?不能,她一样都得不到!既然我家小姐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于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把你们都害了。你们死了,这元府自然就是我家夫人和小姐的了。” 说完后,赵妈妈脸色一沉眼神凌厉的扫向她们,阴险一笑。 “小心。”元清晚看到她这个眼神心知不妙朝杨珍珠大声喊道。 胡妈妈反应极快,就在赵妈妈快要扑到杨珍珠身上时一跃起来抱住了她。 两人一碰撞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至极。 杨珍珠惊恐的看着赵妈妈,随之也不知触动了哪条线忽然上前踩住了赵妈妈的手背厉声道:“你竟想害死我,我踩死你......” 杨珍珠身子笨重这一脚踩下去,赵妈妈痛的尖叫连连,想挣扎无奈被胡妈妈压着动弹不得。 元清晚看到杨珍珠的举动在心底咒骂了句:真是没脑子! 仔细想想也知道赵妈妈这样说这样做就是为了给金红玉打掩护,让她置身事外。 赵妈妈的举动也让金红玉一阵意外,她怔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杨珍珠已经把赵妈妈的手背骨头给碾碎了。 赵妈妈不堪疼痛晕了过去。 元曦舞看金红玉愣在那儿冲上前对上元清晚说道:“哥哥,你也听到了要害你们的人是赵妈妈。母亲刚刚那番说词真的是胡言乱语,你就忘了吧!” 元清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信半疑的说:“是么!” “哥哥,母亲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啊,她一直把你视如己出十年如一日的,你不能只因为她的一句胡话就将她的好悉数推翻了啊!”元曦舞声情并茂的说。 元清晚皱着眉点了点头,似觉的她说的也有道理。 元曦舞看她这样心神并没有因此放松,她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摇晃着撒娇道:“你是我的亲哥哥,母亲又怎会害你呢。哥哥,你一晚没得到休息肯定累了,现在赶紧回去睡一觉吧!” 元清晚微微勾了下嘴唇,淡淡的应了声。 后院失火烧了大半宿,元仲竟然没出现!元仲去哪儿了?现在元府是被这恶毒的母女俩把持了吗? 杨珍珠看元清晚就这样离开,摸不着头绪的看着她。 就这样放过金红玉? 元清晚走了两步后回眸看向杨珍珠喊道:“姨娘,你也一宿没睡了赶紧到赵姨娘那儿歇歇吧!赵姨娘现在是掌家之人她会帮你选一个住处的。” 元清晚说这话是在提醒金红玉母女俩,现在当家的人是赵淑玉。 她们有什么动作最好还是顾忌点好! 金红玉和元曦舞听得这话脸色狰狞了下,瞬间又切换成笑脸看向杨珍珠说道:“阿晚说的对,妹妹你还是快些去歇息吧!你熬的住,肚子里的孩儿也熬不住啊!” 胡妈妈拉了拉杨珍珠的衣袖,杨珍珠脸上恨意褪去笑意袭上来:“多谢姐姐体恤。” “应该的,你慢点。”金红玉说着还想上前去扶她,杨珍珠有意的避开了朝她笑了笑随即扶着胡妈妈的手臂抚着肚子往赵淑玉的院子走去。 发生那么大的事,赵淑玉也没有出现,这太反常了! 金红玉母女俩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0章 撕破脸出言挑衅 “啊......” 元曦舞回到屋里后就开始发疯,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抓成一团,看到一旁摆放着的花瓶和盆栽,眼眸猛然凌厉一变,走上去就是一通狠摔。 顷刻间。 刚收拾整齐没两天的屋子又被整的乱七八糟满地狼藉。 金红玉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对于元曦舞的行为听之任之。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看到这情况一个个更是敬小慎微的。 元曦舞的疯狂、狠毒、残忍,她们是清楚的。一个不顺心就打骂她们,责罚她们。这院子里的婢女短短时日换了一拨又一拨。 以前,元曦舞发疯时金红玉会阻拦会体恤的让她们下去,现在却没有这样做,所以她们是喘气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一屋子的摆设元曦舞摔干净摔利索摔通气后才停下来,她满脸怒容的看向下人冷声喝道:“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是吗?滚,有多远滚多远。” 下人听得这话就似得了赦令,一个个低垂着头鱼贯而出,生怕走慢两步眼睛就被挖了变成瞎子。 元曦舞看着落荒而逃的下人,脸色愈发的难看,猛地弯腰把脚边放着的凳子给拾起丢了出去。 这一声响,响彻院子每一个角落,正在干活的下人更是吓得脸色白了又白,把头低的更低了。 太恐怖了,这小姐真是喜怒无常!她们现在在这院子里干活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旁边一位刚来的丫鬟见她们都惶恐的低着头,不明的上前问道:“姐姐们为何这般惶恐不安?” 正在剪树叶的婢女偷偷的看了眼身后,确定屋里的人没有看出来后方悄悄的移过去小声说道:“三小姐自从毁容后脾气可怪了,天天动不动就发脾气寻由头责罚下人,以凌辱责罚下人为乐。你是刚来的吧?” 小丫鬟点了点头。 “以后仔细点,能不到屋里伺候就不靠前,免得成为小姐嘴下欺辱之人,知道吗?”年长婢女劝导道。 小丫鬟听得这话心底很是惊骇,忙不失的点头。 “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赶紧干活,一会儿小姐出来若看到哪儿不满意,仔细你们的皮。”这院里的管事妈妈路过听到俩人说话上前凌厉的责骂道。 婢女一声不敢吭,越发利索的干活。 屋里。 元曦舞看金红玉回来后一直不说话坐在那儿也不知想什么,蹙眉问:“母亲,你在想什么?” 她们把元仲和赵淑玉给迷晕了方让赵妈妈去点的火,到时候元仲问起来她们也有说词,这倒不用担心。 只是,元清晚! 她亲耳听到了母亲的那番话!虽当时她没说什么或做什么,但是那些话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刺。 所以,她们不得不防! “元清晚不是善茬,以后我们得小心行事。”金红玉语重心长的说。 她在想,一直在想! 以前觉的很多地方蹊跷的,现在想明白了! 一开始元清晚就给她下了套,一直都给她下套!一环扣一环的!她一心想让元曦舞脸上的伤疤去掉,到处求医到处奔走,自以为把持元府多年,并不会因为掌家权被夺走而真正的失去掌家之权。 不,夺走的东西也有可能会永远夺走的。 她现在需要把掌家权夺回来,不然,元府有可能就没她们的落脚之地了。 金红玉严肃道:“舞儿,以后元清晚和杨珍珠可能会暗着明着来,我们得加倍小心,千万别再落入她们的圈套。” 圈套? 元曦舞不明的问:“母亲,你说什么圈套?” 金红玉想到自己掉入的那些圈套想到自己手中的权力被剥夺,她就恨得牙根痒,狰狞道:“元清晚在武家村被神医解了毒后可能就想到她中的毒是我们所下,故此回府后就连环生计害我们。你想想,你原本想让她再次出丑被赶回武家村。你的计谋不得逞不说反而被她弄得你在霖王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 确实! 她让她们不但没法施计害她,反而让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身陷囹圄。 该死的! 真是该死! 她们太看轻她了! 元曦舞恨道:“母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红玉咬牙道:“一次两次她能化险为夷,三次四次五次呢?她还能毫发无损吗?” 说这话之前,金红玉就想到了接下来对付元清晚的法子。 元曦舞知道金红玉这是有主意了。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后。 金红玉危险的眯起双眸看向前方对元曦舞说:“这事我来安排。” “嗯。”元曦舞沉沉的应道,那阴险狰狞的眼色就似要活吞了元清晚。 这时,有一位小厮走来告诉金红玉和元曦舞到前厅,说是老爷有请。 金红玉说稍后就到,小厮不允说是元仲的命令,让她们即刻前去。金红玉心底有了思量,知道元仲这时找自己是何事。元曦舞担心的看向金红玉,金红玉安抚的拍了下她的手背,随后抓着她的手跟上。 前厅里。 赵妈妈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一旁站了赵淑玉和元墨,元清晚。杨珍珠坐在元仲旁边哭诉着,那可怜的模样看的惹人怜。 金红玉和元曦舞刚进入大厅还没问候一句,就听得元仲一声厉喝:“跪下。” 金红玉和元曦舞脸色皆是一变,很是震撼的看向元仲,一时怔愣在那儿没有动作。 元仲看她们不跪,脸色沉沉锐利的双眸瞪着她们,声音较之前还要凛冽:“我让你们跪下。” 元曦舞一脸气愤,不服道:“父亲,请你给一个理由。” “你......”元仲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她的手指不受控的抖了起来,气恼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女儿不清楚,还请父亲明示!”元曦舞僵着脖颈粗声应道,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元曦舞这么强势,元清晚还是有些意外的。那一幅捍卫自身权力到底的样子倒有几分被冤枉了的模样。 可是,有没有被冤枉就似元仲说的,她心里清楚。 这么明显谋害杨珍珠的事,她倒想看看这母女俩怎么蒙混过关。 死不悔改?拒不承认?元仲看着这母女俩的眼神仅存的那点温情顷刻烟消云散,化为凌厉无情:“杨姨娘的院落昨夜失火,府上大部分人都不知晓,全部睡得很熟。为何紫玉阁的大部分人清醒如初?还能前去救火?你们倒解释解释这其中的奥妙啊!” 元曦舞硬气道:“父亲你想我们解释什么?你说这话不就认定了杨姨娘院落失火是我与母亲所为吗?既然你都这样认定了,还让我们承认,这样做有意思吗?” 这话气的元仲是肝肾脾胃心都疼,从没有人敢这样正面的凌厉的质问的与他对峙过,没想到平时最温婉的女儿竟当众毫不留情的顶撞他。 他气的指着她的手指都在不停的打颤,随之捂着心脏倒在了一旁椅子上,脸色很是难看。 元清晚赶忙上前帮元仲顺气,宽慰道:“父亲,你别气着了身子!妹妹可能真的是不知情的,一来你就让她跪下,她心里是不愤才出言顶撞,你别往心里去。” 这话看似是宽慰,实则是火上浇油。 往日,元曦舞许是听不明白,但是经过那么多事后,她听明白了。她盯着元清晚冷哼道:“哥哥,你可真是为妹妹着想。” 元清晚与她对视上,声音不冷不热的回:“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气的元曦舞差点吐血。以前她倒没发现这贱种的嘴皮子这般利索,心思这般缜密!真是讽刺啊,她一直觉的自己把元清晚耍的团团转,殊不知被耍成猴的人是自己。 元清晚看她吃瘪又说不出只能憋着的样心底就无比畅快,她装作看不到也是一脸困惑的看向她问道:“妹妹,父亲困惑的,我们也很困惑,还请你们告知一二。” “哈哈哈......” 赵妈妈疯狂的大笑着,那声音很是嘲讽,就似在嘲笑元清晚等人被耍成了猴却不自知,就似在自豪自己施展的计谋没一个人识破。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赵妈妈抬起头看向元仲声音狠戾的道:“这所有事都是我所为。老爷,你让小姐解释,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元仲抓着元清晚的胳膊站起来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她,趋步往她走近逼问道:“你所为?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赵妈妈眼眸猛的变得很是锐利的瞪向他,厉声道:“我家小姐的脸被杨珍珠这个卑贱的女人收买小厮划伤,你听信她的一派胡言让她逍遥法外。事后,你从未关心我家小姐的脸伤如何。我看着小姐的脸从此就顶着一块疤,我恨!你对我家小姐不闻不问,却对杨姨娘呵护有加,大到出行小到吃穿用度。自从听闻她有可能怀的是男儿后,你就隔三差五的往她那儿跑,我更恨。” 说到这儿,赵妈妈阴冷道:“所以,我秘密策划。”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1章 担下责任 “我买了迷魂药,等待着时机下手。”说到这儿,她的目光转向了元清晚憎恨道:“我等着少爷出府练马术传来噩耗,我等到了少爷有可能被安世子谋害的消息后,兴奋啊兴奋的都忘了去核实,我以为机会来了,就趁厨房做晚饭的时候带着迷魂药进去。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厨房里的所有人,在老爷和赵姨娘等人的膳食上下了药。” “没想到这药这么有效,我不过下了一点点就让你们昏睡至今。这药是有副作用的,我自然不会给我家夫人和小姐下。所以,她们听到了府卫喊杨姨娘院落失火就爬了起来。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少爷没死,她竟然没死!不但把杨姨娘给救了还把我敲晕拖到后山的破屋里。” “但是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她为何不去看看老爷你有没有事?知道我纵火烧杨姨娘,正常思维下不是应该跑去救你吗?”赵妈妈阴森的说道。 承担了所有罪责,还不忘离间她与元仲的关系,还真是称职。 元仲被赵妈妈带偏了思绪,责怪、困惑、控诉的看向元清晚。 元清晚不慌不忙的对元仲说道:“父亲,你是元府一家之主是为朝官员,赵妈妈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把你害了。一个奴籍的下人害死朝廷命官,那可是诛九族的事!赵妈妈虽是孤身一人,但她有族人,她再丧心病狂也不想看到她的族人受她牵连被灭完吧!所以,我想得到这一点,您应该也想到了!那时,形势非常危急!我若不把杨姨娘安顿好,她身怀六甲的又快生了,若出了什么状况,父亲的希望就没了。孩儿想到这一点故此没有前去察看父亲如何。还望父亲责罚!” 元仲听得这解释舒心不已,摆手道:“你想的周到,阿晚是越来越长进了,为父欣慰啊!” 赵妈妈恨恨的瞪着元清晚,想到事情还没完主动说道:“老爷,你该听明白了吧!这些全是我做的,与夫人和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自己做的事担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金红玉走到赵妈妈的跟前痛心说道:“赵妈妈,你这是何苦呢?我与舞儿虽然一个被剥夺了掌家权一个被毁了容,可我们的身份没变啊!我仍旧是夫人,舞儿仍旧是元府的嫡出小姐。你为何要这么偏激?幸好杨姨娘和阿晚没事,不然我是万死都不足以抵罪!” 元清晚冷笑道:“夫人,赵妈妈是你的人她做出这等以下犯上谋害主子的事,你说的没错你作为她的主子,的确是万死都不足以抵罪的!现在,你应该庆幸父亲姨娘和我都没事,不然......” 元仲听到元清晚说“我没事”想起了赵妈妈刚刚说的她等了安世子有可能谋害了阿晚后才动手害杨珍珠的,她竟然还想谋害阿晚,元仲眼色猛地变得很是凌厉:“你这个卑贱的奴才竟然还想害我的阿晚,你真是......” 话音落,元仲上前一脚踹向了赵妈妈,吩咐道:“把她给我送到管教司,并嘱咐司官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不用顾忌。” 这话等于是让司官杀了赵妈妈! 管教司是什么地方,是有进无出的地狱! 那儿有各种刑罚能让你要生不得要死不能,进了去的人就没听说过能完好无损走出来的。 像赵妈妈这等放火烧主子使计害主子的,进去后不被千刀万剐也会被五马分尸,到时候被整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一丁点。 赵妈妈听得这话脸色猛然一变,随即看了眼金红玉后眼角微翘,大笑着撞向了一旁的柱子。 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这一撞没死,她又猛然往柱子上撞,这一下被元清晚眼明手快的给拉住了,接着就有两名小厮上前拉住了赵妈妈。 元清晚用手帕擦去手上沾到的血迹,冷冷的看着她说道:“这样死去太便宜你了,像你这种狠毒恶毒的女人就该被整成人彘。” 赵妈妈撞的是眼冒金星晕眩不知方向,听到元清晚的话后她咧嘴笑了,随之就用力的咬住了舌头。 元清晚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随之就快速上前去阻止,手还没碰到赵妈妈,就见赵妈妈歪了头。 看到这情况,元清晚气恼的把书中帕用力的甩了出去。 该死的。 竟在眼皮子底下被她自杀了! 元仲也是一怔,不过没说什么挥手让小厮带下去。 金红玉看着被小厮拖下去的赵妈妈,手帕都被她拧成了麻花状,手指攥进了掌心里渗出血浸湿了帕子她都没不自知。 “老爷,您将掌家权交给妾身,可府上却屡屡出事,妾身握着这掌家权有愧啊!这掌家权以妾身看还是交还回夫人手上吧!”赵淑玉忽然说道。 实质上,她觉的这掌家权就是烫手山芋,一开始就不愿意接的,接了后她就一直想着怎么把这烫手山芋给抛出去!现在,她觉的是机会。 所以,她得趁此机会把这烫手的东西给扔了。 “姨娘,你说这话时有没有想过夫人贴身伺候的人越过她谋害主子这么大的事,她却一点不知情,你觉的这掌家权......”说到这儿,元清晚看向了金红玉嘲讽道:“还能交到她的手中吗?” 一个连贴身伺候的下人都不能掌控,怎么掌控一个家? 赵淑玉没想到元清晚会这样说一下被问的难住了,仔细一想自己这时候提出这事很不合时宜。说不定金红玉还会记恨自己,一时间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元清晚见元仲听了进去继续说道:“再把权力交到她的手中,元府的下人会怎么想?肯定会想,夫人管理松散,犯事只要不闹大就没事。以后,元府还有规矩吗?恐怕,元府后院以后会成为父亲的顾虑。” “母亲管理府邸十多年一直好好的,哥哥这样说未免太过了。”元曦舞不愤道。 “是没出过什么事,可赵妈妈的举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元清晚反驳道。 “你......”元曦舞强忍着气愤,软下声音道:“赵妈妈跟随了母亲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做事妥帖的,她会这样做也是太过疼惜我。” “万一,哪一天又有一个下人害我等,也说是为你着想才这般,也要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元清晚质问道。 元曦舞红着眼说:“哥哥口才还真是好。” “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妹妹何出此言?”元清晚把玩着手掌,慵懒道。 一点都不惧元曦舞的挑衅与暗示。 这都撕破脸了,还藏着掖着岂不矫情。 元曦舞气恼的涨红了脸,想反驳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杨珍珠见她吃瘪心里可痛快了,也上前道:“老爷,少爷说的没错,这掌家权是万万不能再回到夫人的手中了。夫人没异心,可保不齐底下的人没异心啊。我看……”她想了下说道:“这掌家权给少爷可能最合适。”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元仲眸子一亮,追问道:“为何有此一说?” 看似询问,可明眼人也看的出来把这掌家权给元清晚的提议,他是赞同的。 杨珍珠不过是不想掌家权再次落回金红玉手中,并没有想过这权力落到谁的手中会有怎样的改变。看元仲那么兴奋,她心底有些突突,一琢磨就觉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就不该提出这样的意见。 真是闹心。 杨珍珠硬着头皮违心的说:“少爷是男子,元府迟早是要交给他的。现在老爷健朗很多东西都还能教他,这时候把掌家权给少爷自然是最合适的时机。” 她看了眼金红玉,见她眼底有着怒意心底那点突突瞬间消散不少,继续说道:“少爷已年长,过段时日也该赶考功名了。这提前掌握了掌家的要领,妾身想,可能对于她考取功名还有好处。” 杨珍珠说的处处是理。 金红玉等人还真找不到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反击。 元仲是听的满意极了,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就差拍手称好了。 金红玉恨啊,恨不得撕碎了杨珍珠那张嘴。 她就不该用什么火烧,就该在她的水中饭食中下手。 现在不但折了赵妈妈一员大将,还什么事都没办成。 可恨可气。 元仲看向元清晚问道:“你怎么想?” 元清晚摇头道:“父亲,不妥。” “为何不妥?”元仲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好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翘起,若元清晚说不出能说服他的话来,他当场可能就会大发雷霆。 元清晚解释道:“我不过刚学管账,还什么都不会。掌家之权可大可小,小到府中琐事,大到管理商铺账单,人情往来。孩儿还想再锻炼些日子,父亲若有这个想法大可过些时日再把这权力交到孩儿手中。” “赵姨娘可是入府最早的,她都说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管好府邸,孩儿又何德何能!”元清晚谦卑道。 也变相的告知元仲,她什么根基都没有就手握这么大的权力,一些死忠金红玉的下人肯定会不服她管教的。 掌家权她迟早是会握到手中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2章 心凉 元仲听出了元清晚的言外之意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觉的元清晚并没有说错,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点了点头说道:“行,依你所言。” 杨珍珠急了,上前去挽元仲的手臂,却被元仲挡了回去。 赵淑玉没想到说了这么一通,掌家权还是回到自己手中,觉的心里怪怪的。她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拧眉说道:“老爷,妾身真的毫无管家能力,少爷不合适,那要不您......” 元清晚立即接过话茬:“赵姨娘,父亲在外已很辛苦,若这家还得他来操劳,他身体哪儿吃得消啊!再说,姨娘并没有犯大错,而且这府邸自从你接手后下人都没似之前那般哀声怨气了,大事你处理的不好那是没经验。这经验嘛,乃是锻炼出来的。你再做一段时间,这经验不就出来了嘛!你啊,就不要这么谦恭了。” 元清晚接话接的很快,连给元曦舞反驳的机会都不留。 赵淑玉知道金红玉和元曦舞是想把这掌家权再掌控在她们手中的,见元仲心意已决元清晚又多番阻挠也就不敢再吱声了。 元墨了解赵淑玉的性子,知道她这是不想惹是非不想卷入府中的纷争,可她身在这府中哪能说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的。 她们母女俩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太平日子,已经是奢侈。这也说明,以后她们的日子就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唉,她的母亲虽有些小聪明,但是很多时候却看不清楚时事。刚处决了赵妈妈,她就提出不要掌家权,这个时候但凡聪明点的都知道现在给谁都不合适。 金红玉就是聪明人,在元曦舞争夺的时候不阻止不赞同,不阻止,她是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不赞同,也就撇清了关系变样的告诉父亲,她没有贪恋权力。她还在赵妈妈谋害主子的事情上没回过神来。 这不,她不说一句话。元仲就没有把矛头对准她。 元仲附和道:“你就暂且管着吧!以后可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要再发生府中被烧了还在昏睡的事。” “是,谨遵老爷教诲。”赵淑玉俯身应道。 “折腾大半日了,都去歇着吧!”元仲挥手道,却对金红玉说道:“夫人留一下,老夫有话与你说。” 元清晚等人俯身告退。 金红玉听得这话心底一咯噔,揪着手帕的手转了又转,抬起头看向他。 元仲一回身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眼神锐利的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看到她茫然恐惧的双眼,元仲恨意更浓。 凌厉的一巴掌就似要把她打死般狠绝,金红玉脸上刹时出现深红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金红玉痛呼了声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竟然打她?他竟然打她? “别以为赵妈妈担下所有罪责你就没事了。我与你夫妻十几年,你什么秉性我不清楚?赵妈妈是你的陪嫁嬷嬷,她从小将你带大一直以你为中心,对你言听计从!没有你的命令她敢放火烧杨珍珠?没有你的指使她敢害阿晚?”元仲厉声道,尖锐的声音就似要将她的耳膜给刺穿。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他容忍她很久了。 之前纵容阿晚为非作歹纨绔无形,教唆她向霖王求爱,搞得名声尽毁,他看在她治府有方的份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想到他的做法竟让她得寸进尺,竟生出害死阿晚的想法来! 阿晚中毒的事会不会与她也有关...... 想到这儿,元仲的眼神越发冷冽心中的气愤越来越浓烈,额上青筋直冒,又甩手扇了一巴掌过去,这一次打的是另一边脸。 “啊......” 两边脸颊都被扇,力气又大。 顷刻,她的嘴角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金红玉,我警告你,若你敢再做这等恶毒之事我必会将你碎尸万段。”元仲冷声震喝,金红玉捂着脸不敢吭一声,对于她这个反应,元仲还是比较满意的,再说话时声音放软了不少:“你最好记住了我今天说的话。” “是。”金红玉颤抖着,弱弱的回。 元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皱眉走了。 紫玉阁。 元曦舞回去后就坐在小客厅里等金红玉回来,下人们看元曦舞回来时的脸色不善,都聪明的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但是,气氛很怪异很压抑。 压抑的下人们赶紧空气都稀薄了。 等了许久还没等到金红玉回来,元曦舞有些急了,主动跑到门边上等候,等了会儿没等到人回来,她更急了,着阿莲去前边看看。 阿莲一刻都不敢耽误领了命就迅速去了。 她不过刚走出去一小段路,就见金红玉低垂着头捂着脸走来,她欣喜的朝元曦舞喊道:“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事实上,金红玉回来了她也就不用再受元曦舞的怨气了。 她的话音刚落,金红玉就急步走进了屋子,她一脸的怒色,眼里的怒意很浓烈,此时的她,双眸赤红满脸怒容,不停的喘着粗气,坐下后她倒了杯茶一口就给干了。 元曦舞是从她进屋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她两边脸颊上的红印,嘴角还有些裂开了,她担忧的上前问:“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她从没见过她的母亲这般狼狈过,头发是松散的衣服是沾了血迹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也裂开了些。 她虽然被剥夺了掌家权,可是元府里的女人哪个身份有她高贵?谁敢打她? 元曦舞眼睛转了一圈后蹲在金红玉跟前抬起头看着她,问:“是父亲打的。” 金红玉扯了下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不是,母亲这是不小心弄到的,过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不,今天元仲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心里种下了刺,这刺拔都不拔掉的。她怒啊,气啊!她布局那么久就等着收网了,不但没收到网还折了! 那个贱种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心思深沉的连她都猜不透。 元曦舞蹙眉道:“母亲,这府上除了父亲敢打你,还有谁敢打你,为何要瞒着女儿。” 金红玉捂着脸搪塞道:“不是,你别瞎说。” 元曦舞看金红玉都这种时候了还护着元仲,气恼的吼道:“母亲,他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母女俩,你还把他当珍宝的供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既然不仁不义,我们为何还要守着他。” 这些话让金红玉坚守的那根弦差点崩了,她捂着双耳喊:“别说了别说了。” 元曦舞看她这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金红玉怕她再说出什么让她崩溃的话,捂着脸站了起来:“我回去用冰敷一敷,你歇息吧!” 元曦舞看金红玉这般逃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半夜。 紫玉阁的小院子里,有一个小盆子正烧的旺,金红玉跪在软垫上烧纸钱,嘴里念叨着:“赵妈妈,你放心,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以后我都会多加照顾的。过年过节我也会烧纸钱给你,你就安心的走吧!” 说到这儿,金红玉忽然哭了起来,小声的哭泣着。 她想到了很多与赵妈妈有关的事, 她想到了很多与赵妈妈有关的事,想到了赵妈妈对她的呵护,想到了...... 金红玉越哭越大声,最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下人们听到她的哭声都没敢跑出来。 过了半晌。 金红玉用手帕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站起的时候发现双脚发麻,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迈动脚步回了屋里。 “我看她被老爷打都没流泪,怎么哭了?” “赵妈妈在夫人心里分量重吧!” “听说是她把夫人带大的,情分自然很重的。” “近来府上发生那么多事,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就觉的可能会有大事要发生。” “嘘,你别瞎说......” ...... 晌午。 午饭刚过一会儿,金红玉和元曦舞就去赵淑玉的院落了,阿莲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赵淑玉从窗户里看到她们,眼眸流转了一圈后问元墨:“她们这是来者不善?” 元墨点头,之后喊来贴身丫鬟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后,丫鬟便出门去了,经过金红玉身边时朝她俯身轻轻一拜。 金红玉观察了下小丫鬟,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圈后方进入屋里。 屋里,赵淑玉和元墨故作整理衣衫的出来迎接,赵淑玉温婉娴雅的问:“夫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杨妹妹,昨日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身体可有哪儿不适。” 赵淑玉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妹妹说身子乏,去歇息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杨珍珠的声音。 听得这声音,赵淑玉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金红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后转了个身子看向门那边。 “妹妹,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过来,心想着你刚吃过午饭许还没吃甜点,便带了来。你尝尝?”金红玉热情的招呼着,还亲自把食盒的盖子给揭开将里面的桂花糕给端了出来。 杨珍珠看着那碟桂花糕,脸色就冷了。 她真的很想问金红玉,她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比城墙还要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3章 下没下毒,一试便知! 当事情没发生过? 与之前一样该怎样过就怎样过? 她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她不能。 杨珍珠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来干什么?是看我没死再害我一次吗?” 金红玉灿笑道:“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太误会我了。” 杨珍珠冷哼:“误会?我看这里面唯一的误会就是没有抓到你的实质证据。” 如有证据,她还能笑的这么灿烂吗? 金红玉就似听不懂她的话走上前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臂,杨珍珠躲瘟疫似的往后躲不让她碰到她的手。 金红玉对于她的反应半点不在乎,踱步走回桌旁,笑眯眯的说道:“妹妹真是会说笑。我们聊了那么久,这桂花糕都要凉了,妹妹不是最爱吃吗?赶紧过来吃啊......” “我怕有毒!”杨珍珠盯着那碟桂花糕冷色道。 “妹妹你这话就说的过份了。”金红玉板着脸道。 “呵……我过份?给我下毒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后做的那些龌蹉事,你我心知肚明。我都不想提,我怕提了都脏了我的嘴。”杨珍珠瞪着她说道。 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这样说。 她是不是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元曦舞气恼的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大跨步往她走过去。 “三小姐……”胡妈妈见元曦舞来者不善,护在杨珍珠跟前戒备的看着她。 “滚开。”元曦舞眼神一凛,伸手扯开她,在杨珍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扬起手往她脸上招呼过去。 这一举动,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元曦舞……你在干什么……” 忽然,门口响起了元仲震惊、愤怒、冷冽的呵斥声。 元曦舞举着的手还在半空中,听到声音的刹那就似被下了定型术,楞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元仲大跨步的向她走过去,气势凌冽面容冷然薄唇紧紧的抿着,那样子就似要把她给打死般。 金红玉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拦她:“老爷……老爷……是我的错,是我没把舞儿教好,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别对舞儿做什么。” “让开。”元仲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清冷道。 那隐忍的模样看起来凌冽极了。 顷刻,屋子静的如无人之境。 元曦舞看到这情况,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眼神惧怕嘴唇嗫嚅着,大脑没发出指令,她的身体已经自我保护的往后退。 金红玉看到元曦舞这样,绷着的弦断了,脸色逐渐凝固,声音凌冽道:“老爷,你不觉的自己很过份吗?” 元仲凛冽的看着她。 “你的眼里从来没有女儿,只有儿子。你只看到了表面,却看不到背后。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什么都看不见。”金红玉指责道:“知道舞儿为什么要打她吗?因为她以下犯上。我好心送桂花糕过来,杨姨娘却说我下毒害她。这等污蔑的话,舞儿忍不过去,想为我出头而已,她是好孩子我没觉的她做错什么。” 元仲听的是肝火更甚:“话都说的那么不圆润,还在这儿狡辩。” 金红玉看着元仲的眼神,茫然、惊惧、不知所措的往后退着。她觉的自己好像哪儿不对了,可说不上来是哪儿。 元曦舞看金红玉往后退着,脸色顿时就白了,下意识的想逃,可是双脚却灌了铅般僵硬的动弹不得。 元仲看到她这样,心恻隐了下,改口道:“给杨姨娘道歉。” 杨珍珠并没有被打到脸,她看元仲一副要为她出头的样子就站在那儿看好戏,看了半天却没看到意料中的好戏,就有点失落和不愤了上前道:“老爷……” 元仲朝她摆手。 他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杨珍珠却不懂元仲。 元曦舞是他的女儿,他再气恼也不会为一个小小姨娘出气打自己嫡女这种失态的事。 杨珍珠不敢的拉着他的手腕撒泼道:“老爷,她可是要打妾身,您不能……” “行了行了,你这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元仲挥手道。 杨珍珠抿嘴正要发脾气,被元墨拉住了手腕。 身份摆不正得理不饶人趁机落井下石的作态只会让元仲反感,要不是怕影响了她与娘亲,元墨才不会出手管这种闲事。 但是,元墨这一举动被金红玉看在了眼里,她微微的眯了眯眼,上前说道:“我心想着赵妈妈是我的人,她做出了这等伤害杨姨娘的事,杨姨娘又受了惊吓,我便送了些桂花糕过来以表我的歉意,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误会?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吃一块不就清楚了吗?”杨珍珠捻起一块桂花糕递到金红玉面前,厉色道。 金红玉脸上的浅笑渐渐消失,她伸出手去拿,却被元曦舞上前抓住了手腕。 “心虚了?”杨珍珠看到她们母女俩的举动,更加得意同时心里的恨意更甚,这俩母女还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想法子的害她。 既然如此。 她还客气什么! “你自己都不敢吃,还说是来表歉意的,可笑不可笑!”杨珍珠冷冷的嘲讽道。 金红玉淡定的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挥开元曦舞手腕,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桂花糕,当着她的面看着她的眼睛放入了嘴里,轻轻的咬着,然后咽了下去。 顿时,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金红玉嘴角微勾,又捻起了一块放入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咽了下去。 杨珍珠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赵淑玉和元墨也愣住了。 她们以为……以为糕点里会有……怎么会,最后是这样的。 “妹妹,这下你放心了吗?”金红玉淡淡的问。 杨珍珠摇头不相信的看着她:“不,你一定是提前服了解药,不可能没毒。” 金红玉淡然的模样瞬间转化成凛厉,她冷笑道:“既然妹妹这般怀疑,那就命人倒了吧,就当姐姐没来过。” 说着,她俯身朝元仲一拜,携着元曦舞走了出去。 杨珍珠还是不相信的看着那碟桂花糕。 元仲冷冷的看了眼杨珍珠,袖手道:“一点小事大惊小怪弄的鸡飞狗跳,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就好好的养着,别闲的老找事。” 杨珍珠委屈道:“老爷我……” “好了,歇着吧!我前边还有很多事。”元仲拂开她的手,皱着眉一脸不悦的走了出去。 杨珍珠看元仲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紧追着跑出去两步,胡妈妈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细声劝说道:“姨娘,回去歇着吧。” 杨珍珠不甘道:“不对,金红玉那个贱人肯定在这糕点里下毒了,不可能没毒的。” 她急步往回走,进屋看了眼周围后对一旁候着的婢女命令道:“去把那只猫给我抓过来。” 婢女愣了下,随之领命去。 猫抓来后,杨珍珠命令胡妈妈喂那只猫吃桂花糕。 猫吃下后,舔了下嘴角又嗅着味道去找。 杨珍珠看到这个结果大受打击的抓住了胡妈妈的手腕,然后往一旁凳子坐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赵妈妈想烧死她,她没死不说赵妈妈还自杀了。赵淑玉说要交出掌家权时,她又多番阻挠不让她接管,金红玉多恨啊,肯定做梦都想把她杀了,这糕点怎么会无毒呢。 元墨看她这样,想了下还是提醒道:“姨娘,夫人不会下毒的,你真的想多了。” 杨珍珠不明的看向她。 “这儿是什么地?我与娘亲居住的院落,父亲最喜欢的清净之地。她怎会选择在这儿下手扰了父亲的清幽呢。她要是这样做,父亲震怒起来她承受不住。” “昨日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夫人再愚蠢再心急再愤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什么。她不过是……”元墨说到这儿就想起了刚刚自己拉她的那个举动,金红玉流露出的眼神,那个眼神......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杨珍珠心急的问:“不过什么?” “她不过是想确认你是否已经打算跟她决裂。你的反应,让她确定了。”而她们也被她盯上了。 父亲的到来,她的举动,在金红玉的眼里无疑是她们与杨珍珠是一伙的。 杨珍珠听后嗤之以鼻:“我还以为她又想使什么手段呢,原来不过是想确定我是否记恨她。哼,她来不来应该也能想得到,我有多恨她。” 她这话提醒了元墨。 金红玉跑的这一趟其实不是为确定杨珍珠是否恨她,是想看她与娘亲是不是与杨珍珠一伙的。 坏了。 赵淑玉见元墨脸色难看担忧的上前问道:“墨儿......” 元墨看了眼赵淑玉收起了神色,摇摇头。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紫玉阁。 金红玉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元曦舞为她添上茶水了疑惑了她大半天的问题:“母亲,那糕点......” 金红玉抬眼看向她:“想知道我有没有下毒?” 元曦舞举着茶壶沉沉的嗯了声。 “没有。”金红玉迅速答道。 元曦舞困惑了。 金红玉没过多解释,淡淡的说了句:“我自然不是白白跑一趟的。” 元曦舞知道她不想深说,不过看她的神情,好像对于结果很不满意。 到底是哪儿不满意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4章 为头牌解围 元清晚遮着脸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百无聊赖的晒太阳,与红杏抱怨道:“这日子太没劲了,继续下去我要发霉了。” 红杏笑道:“少爷,后天就是狩猎的日子了,你就再忍两日吧!” 这些时日,元府安静了不少。 以为那日金红玉去找杨珍珠会有些事发生,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这什么时候才能抓住金红玉的致命把柄哦! 元清晚想起昨日从账房出来听到小丫鬟聊的话,她摘下书本抬起头看向红杏认真的问:“金红玉帮杨珍珠找了个产婆?” 红杏道:“嗯,听说还是京城里最有名的产婆。不过以杨姨娘的性子,是绝不会用的。这不,这几日正让赵姨娘四处找产婆呢。” “看来,过些时日府上又要闹上一闹了。”元清晚看戏不嫌事大的说,放下医书站了起来伸展了几下腰骨,元清晚脸色清扬的道:“出府逛逛。” 红杏想到前几次出府遇到的事心里就直打鼓,她怯怯的说:“少爷,账房没事吗?” 元清晚知道她在想什么点了下她的额头,“怕什么,你家少爷福大命大,遇事自然会逢凶化吉,走。” 红杏吐了吐舌头不敢苟同她的想法。 元清晚带着红杏出了府就沿街走着,走着走着,走到了最繁华的街道在一个门面前停了下来。 红杏走的气喘吁吁,她叉着腰摆手道:“少爷,我走不动了。” 元清晚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字,淡笑道:“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 红杏惊讶的看向她随之抬头看向头顶,见到门匾上写的字后惊骇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少爷,我们不要去这儿。” 元清晚停住脚笑着看向她:“为何不去?” “这儿是烟花之地,少爷还没娶妻呢就跑到这种地方是要被人诟病的。”红杏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脸色惊惊的解释。 元清晚笑:“诟病?还有比戴在你家少爷头顶上“断袖”这两个字更难听的话吗?” 红杏劝道:“少爷,你不能因此就破罐破摔啊,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元府的。” 元清晚听得这话好笑道:“我是男子,进这种地方是很正常的事。正因为以前我不来才会被人说三道四,知道吗?” 红杏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貌似是这么回事!京城里的王孙公子都骂少爷娘是断袖,盛传她不行等谬言。 也许,今晚进去后就不会再有这种言论呢?红杏单纯的想,不过她还是很纠结。 元清晚说服道:“以前我太傻,眼里只盯着霖王。现在想想,我那是没见过世面。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如果不去看不去找不去接触,又怎能知道哪一个是你所爱呢?” 红杏赞同的点了点头。 元清晚看她点头,拉着她的胳膊走上台阶淡笑道:“走吧,随爷进去看看里面的繁花似锦。” 二人刚踏入门口,里面的人便迎了出来,迎出来的人是位老嬷嬷,打扮的庸俗至极,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能熏的人鼻子闻不到味道,腰身肥硕的甚是让人一言难尽,她拿着一把蒲扇拍着,涂着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就似血盆大口。 红杏觉的她就是话本子里说的吃人妖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元清晚看着这个老鸨强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清清爽爽的笑着,已然一副翩翩贵公子的白净模样。 老鸨精明的眼睛在她身上打了个圈,肥硕脸颊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打着折扇娇媚的笑道:“公子是来玩乐呢?还是找人啊?” 元清晚清爽的笑:“自然是来玩的。” “那可有相熟的姑娘?”老鸨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元清晚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豪气道:“这些银两可够我约一个相熟的姑娘?” 老鸨接过银票点着,看着那些银票笑的更欢了,眼睛眯的只看到了一条缝,连连笑道:“够的,够的,这儿足足有五千两呢,别说是一个,就是包下我们这儿所有姑娘都有多的。” 元清晚双手背后轻轻的煽动着,看了眼屏风后的场景轻声笑道:“那就麻烦妈妈安排一个大的包间,将馆子里愿意相陪的姑娘都请来好了。” 老鸨听得元清晚要求这般简单笑的更是欢快,“公子这等俊逸的样貌,我还怕姑娘们对你一见倾心,一个个都要赎身呢。” 元清晚笑笑。 老鸨走在前边引路,往二楼的包间走去:“公子小心脚下。” 两人往里边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痛苦难忍的声音像是被人虐待。 元清晚听得这声音皱了皱眉,老鸨听得这一声尖叫却是脸色一变,来不及对元清晚说什么扶着扶梯上的栏杆就往底下冲下去。 元清晚看向屏风后,皱了下眉走下了台阶,红杏看她走去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少爷,不关我们的事。” 元清晚抽回手朝她打了个嘘的手势,缓步朝屏风后走去。 老鸨一进去看到红佛被今晚出手最阔绰的商贾揪住了头发压制在桌面上吓得一大跳,红佛可是馆子里的头牌能带来不错的收益,她硬着头皮上前问:“爷,红佛哪儿做的不好吗?她不识相惹你生气了?” 商贾嚣张的捏了下鼻尖,脚抬起放到了凳子上指着红佛震怒的吼道:“这臭娘们竟说不能摸她,这儿是什么地,竟给老子装清纯玉女!要三贞九烈就不要来这儿啊,来这儿了还想完璧不是可笑吗?” 老鸨陪笑道:“红佛是我馆子里的头牌,卖笑不卖身的。爷这般......” “这地还有卖笑不卖身的?我花那么多钱就为看她笑?老鸨,你在跟我说笑呢?”商贾气愤的拍打着红佛的脸颊,揪着她头发的手又用力扯了下。 红佛痛的尖叫,想反抗却被压制着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老鸨听得她的尖叫声很是着急,连连摆手却不知该怎么办?红佛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在她身上费了不少银子。而且像她这么好的苗子想再找可是有点难的,如若今日栽在富商的手里,那得损失不少银子的。老鸨越想越心痛越想越着急,可又束手无策。 商贾看老鸨着急心底更是得意,将红佛提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问:“你只要从了爷,爷可以帮你赎身让你做我的八姨娘。” 在商贾的眼里这算是抬举红佛了。 红佛冷哼:“我不稀罕。” 商贾一听气恼了抬手就朝她脸上扇下去。 红佛认命的闭上双眼等着火辣痛感袭来,等了会儿没有响动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元清晚抓住商贾手腕的举动,她的视线上移落在她的面容上,待看清是谁后她甚是惊讶。 “先生,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强买强卖吗?”元清晚抓着他的手腕是用了巧劲的,商贾痛的直冒冷汗,他挣扎着想抽回手却是一丝都动弹不得,他咬着牙关痛恨道:“你......你是谁,敢来管我的闲事。” 元清晚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她抬头示意他看向红佛:“给她道歉。” 商贾自认有钱身份地位比常人高等的,觉的元清晚这样说是为难他,他忍着痛嚣张的嗤了声。 元清晚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捏的商贾手腕红成了一片。 商贾痛的恍惚了下,挣扎着想抽回手越动却越痛。 一旁站着的一位年轻男子与商贾是一伙的,见商贾被元清晚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他抄起凳子就朝元清晚扔过去。 所有人看到这个举动都吓得的低下头尖叫出声。 红杏眼睛猛地一睁,快速冲了上去。 可是元清晚的速度更快凳子飞过来的刹那就伸手稳稳的接住了,男子吃了一惊他还没反应过来,元清晚就顺势把凳子扔还了给他。 男子的反应能力却没元清晚这般强,被凳子砸中了身子往一旁地上倒了下去。 商贾看元清晚身手这么厉害,时务的求饶道:“我道歉,我道歉......” 元清晚冷哼了声放开了他的手。 商贾一得到自由就赶紧放松右手手臂,想用左手去揉揉缓解一下痛感,左手刚碰到右手臂,就痛得他嗷嗷大叫,那痛感由手传递到全身他觉的自己心脏都痛的漏跳了好几拍,缓了会儿没感觉那么痛了,他朝红佛诚诚恳恳的说了句“对不起”就带着他的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待人走后,红佛朝元清晚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元清晚摆手,正要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她转过头看向声音发来之地。 “英雄救美啊,元公子身手不错嘛。”安皓拍着手掌往元清晚走近,夙子霖站在门边上双手背后淡淡的看着。 安皓走近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讽笑道:“那日在城郊我看你牙尖嘴利的还以为是个小娘们,今日一见却是个手能缚鸡的厉害角色,元公子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元清晚朝他淡笑道:“多谢安世子的夸奖。安世子与霖王是来找乐子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5章 解围,铭记于心 他什么时候夸奖她了? 她耳朵没毛病吧! 安皓脸色难看道:“你能来找乐我们不能来?” “自然是能的。”元清晚淡淡的笑道:“我以为,以世子的身份像这种污秽之地是不会来的。” 安皓看了眼周围说道:“春红院环境别致,布置摆设别样,装饰上更是书香气息浓厚,墙壁上随处可见悬挂着诗文画作,坐落空间又宽敞,一入门就让人感觉进入了仙境般,若不知道这儿是做什么营生的,还以为自己进了个谈论琴棋书画相聚煮茶的风雅之地。你竟说它污秽?” 元清晚冷冷一笑:“安世子都说了不知道这儿是做什么营生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安世子也是不知道这儿是做什么营生的?是看外观别致方携霖王一起来见识见识?” 这是讽刺他! 安皓一点就着的脾气成功上线,他大跨步的上前握紧拳头往她肚皮上打去,元清晚勾唇笑了下,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气虽不重,安皓却成功被踢出去几步远。 安皓没想到她会抬腿中了她的招,更气恼了,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握紧拳头又往她袭去。他的拳头刚挥过来就被元清晚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他挣扎了下却发现挣扎不掉,他怒视她。 元清晚笑:“安世子是忘了那日在霖王宴会上落荒而逃的事了,忘了那日在城郊上吃的亏了?惹我之前就没在心里掂量掂量会不会再次吃瘪吗?”她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说道:“这吃瘪事小,丢面子事大,若侯爷知道你三番两次在元家小子手上栽了,侯爷脸上无光的吧,我劝安世子动手前还是想想清楚!” “你,你这么狂!”安皓被激的更是愤怒难忍,挥拳再次袭击。 元清晚呵了声,一拳打在了他的经脉上,安皓手臂受麻垂了下去,手掌自然摊开疼痛难耐的看向她,不过一瞬间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安皓愤恨的看向她。 夙子霖看安皓再次在元清晚手上栽了,高深莫测的走过来看了眼安皓的手臂后,挑眉看向元清晚:“元公子总是能给我们不少惊喜!” “是么,那真是荣幸!”元清晚握着手腕淡淡的笑道。 “安世子不过出言不逊,元公子何必出手伤人呢?”夙子霖勾唇问道。 元清晚看了眼痛的直冒汗嘴唇都哆嗦的安皓淡淡的笑道:“霖王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往往最伤人的不是病痛,而是言语。” 夙子霖懵了下随之就勾唇笑了,他发现这个元清晚越来越有意思了,每一次见面总是给他意外的收获。她要是个女的...... 想到这儿,夙子霖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震住了,随后就见他神情变得甚是难看。 他看了眼安皓后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安皓狠狠的瞪了眼元清晚,也跟着走了出去。 元清晚看着走出去的两人切了声,看向老鸨说道:“本来想寻欢作乐一番的,现在搞成这样也没什么兴趣了,下次再来吧!” 老鸨被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整的懵圈了,突兀的听到元清晚说告辞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个公子竟然与安世子霖王相熟,刚刚安世子说她姓元,莫非是那位与霖王传断袖的那位?老鸨想到这儿倒抽了一口凉气,更加震惊的看向她。 红佛朝她拜道:“今日多谢公子搭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改日再来看望姑娘。”元清晚礼貌的回礼,优雅的笑了笑与红杏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出去就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走来,不过来人低垂着头,她们看不真确身影,元清晚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前边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尾随,一心往前边走着,走到春红院门前时她停了下来,元清晚疑惑的看了眼里边,又跟着她走。 进入了一条小巷子,然后就看到那个身披斗篷的身影解下帽子走进一个门。 红杏看了眼那地方皱眉道:“好像是春红院的后门。” 元清晚回眸看向她随之走了上去,那道身影很警惕看了周围几眼后才解下帽子,解下帽子后又看了好几下周围情况,待她的脸转到元清晚这边时,元清晚和红杏都惊呆了。 “夫人!”红杏震惊的捂着嘴喊出声。 元清晚眯了下眼后朝红杏打了个手势,两人原路返回。 路边茶摊上,元清晚与红杏要了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水坐在那儿紧盯着春红院的门前。 红杏看着门庭若市的春红院说道:“少爷,夫人来这种地方是干嘛啊?” “这种地方是干嘛的。”元清晚反问她。 红杏难以相信的张大了嘴,睁大双眼看向元清晚结巴的说道:“夫人她......夫人她......” 元清晚喝了口茶没有出声。 其实她看到金红玉那张脸时也被惊讶住了。坐下来后认真想了下又觉的这半点不奇怪,因为她三番两次试探元仲对她的情感,她每次受的打击都不轻。女儿的脸毁容了,她的权力没有了,丈夫又对自己不爱惜,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找点什么慰藉一下她能扛的过去吗? “少爷,来这种地方不是需要很多银两的吗?老爷控制夫人姨娘们的月银一直很严的,她怎么有钱到这种地方找小倌啊......”她听说这种地方的小倌出价比姑娘还贵,看夫人熟门熟路的不像是第一次来的。 红杏这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元清晚愣住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金红玉嫁入府中时嫁妆并不丰厚,而元仲对钱财把控很严。金红玉若经常出入这个春红院,她的钱哪儿来的? 她正困惑衣袖忽然就被红杏拉住了,她促急道:“少爷少爷,夫人出来了......”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 元清晚点了点头,向她挥手示意跟上。 两人尽可能远距离的跟着,金红玉出来后心情似乎不错警惕性也放低了不少,时不时与旁边男子聊上几句,两人沿路走着一次都没回头往后看,走了一小段路后两人进了一家客栈。 待他们上楼后,元清晚带着红杏走进去问掌柜的:“刚刚进来那两位是住同一间客房吗?” 掌柜见她一来就打探客人的私事警惕的蹙眉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宿啊?” 元清晚朝红杏伸手,红杏从钱袋里掏出一两白银,元清晚将银子放在柜台面上:“能说吗?” 掌柜打量了她一眼后把银子收了起来:“是住的同一间客房。” 元清晚点头,与红杏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去后,元清晚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客栈里亮着灯光的窗户。 这个收获还真的是让她意外!她本想出来闲逛一圈解解闷,没想到竟知晓这么大的秘密。 “少爷,这夫人......”红杏指指上面蹙着眉问她,她现在还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素来严谨、高高在上、三贞九烈的夫人,竟然......竟然夜会男子,那男子还是春红院里的小倌! 元清晚眨眼思索了会儿后,她勾唇笑道:“我们去吃点宵夜等夫人出来。” “啊?”红杏不懂她葫芦卖的药,懵懵的追上去问:“少爷是想抓女干?” “不,这太低级了!要玩自然要玩大点的。”元清晚心情愉悦的说,勾起的唇瓣就似奸计快要得逞的狐狸。 两人去一旁的小吃食摊位上要了好几份点心两碗奶茶坐下慢慢的品尝着。 红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客栈门口,那严谨谨慎的样子就怕一眨眼后猎物给跑了。 元清晚悠闲自得的喝着奶茶吃着点心,看她紧张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说道:“父亲很久没去夫人的院子了,她们没那么快出来的。” “嗯?”红杏听不明白她的话,发懵的看向她。 元清晚看着她青涩的小模样,失笑道:“放心的吃吧,你要是困,还可以打个盹。” 红杏更懵了,心想夫人与那男子是要干什么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元清晚看她还处于懵圈的状态,嘴角的弧度扯的更开了,她真的发现她这个丫鬟是个活宝,经常能给她带来欢乐。 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摊位老板要打烊了,红杏熬不住趴着桌子睡着了,金红玉和那个男子这才从客栈里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元清晚用折扇轻轻的敲了下红杏的头,从腰间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红杏醒来睡眼朦胧的看向她,元清晚侧身挡住了她眼神示意她低下头去。 红杏不明就里,愣了下后方低下头。 金红玉与男子说了两句话后戴起她的斗篷往元府的方向走去,男子目送着她离开后从衣袖处掏出一锭金子放到嘴里咬了咬,随之满意的掂量了几下往大兴赌坊的方向走去。 元清晚看了眼金红玉的背影,思量了会儿后带着红杏跟上那名男子。 果然如她猜想那般,男子进入了大兴赌坊。 她们跟着进去,一路走到掌柜那儿。 掌柜看到元清晚后脸色变了几变。 “掌柜的,你这什么表情啊?”元清晚吊儿郎当的把玩着手里的铜板子,邪魅的看着他说道:“我不能来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6章 下了个套 掌柜陪笑道:“自然不是,公子是贵客,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元清晚满意的点头:“给我换两千两筹码。” 红杏从腰间抽出一叠银票,从里面拣出一张递给掌柜,掌柜看着她那叠票子脸色刹那就变了,不是欣喜不是贪婪,是惊惧! 没错,是惊惧! 上次来的时候她带了一个钱袋,钱袋里的金子银子不过换了两局的筹码,出去的时候却是带走一百倍的银两。 这次两千两的筹码要是带走一百倍的筹码...... 掌柜的脸色瞬间铁青。 那名男子见掌柜脸色那么难看好奇的看向元清晚。 “掌柜的,你这什么表情?不稀罕我送的钱?”元清晚玩着那张银票,那恣意的样子就似那是张纸不是票子。 男子看她这样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视线全被她晃来晃去的银票给吸引了,完全没去琢磨掌柜的脸色和眼色。 掌柜的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什么弯弯绕绕的事不明白,见元清晚有意无意的诱导男子对她产生误会。他明了,接过她手里的银票放入柜台,拿了一盘筹码递给她。 元清晚玩着那些筹码,从里面抽出一个筹码扔给掌柜的摆出纨绔败家子的样子说道:“这才像是做生意的嘛!” 掌柜陪笑着:“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多谢公子的赏赐,祝公子玩的开心。” 元清晚瞄了眼男子,眼里有几分挑衅淡淡的嗯了声,在前边走着。 红杏捧着托盘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路走一路看,看了好几张桌后选择上了二楼。 二楼的筹码算是中等的。 她兑换的筹码只能玩十局! 两人寻了张人多的桌子坐下。 红杏把托盘摆上桌后见元清晚转头看向台阶口,眼珠子转了几下后想到什么,弯腰在元清晚耳畔低声说道:“少爷,你是故意引诱他跟你赌吗?” “嗯。”元清晚勾唇笑。 刚刚男子眼里的贪婪他看的清清楚楚,她有意的表现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他这会儿应该是向掌柜打探她的信息。 掌柜收了她的好处,而她在谈论中已经告知掌柜的她今晚纯粹是来玩的并不会像上次那样大杀四方卷财走。他应该会按照她的意愿诱导男子上来找她玩。 不得不说元清晚看人很准,男子果然在她离开后就向掌柜的问有关她的信息。 掌柜不负元清晚所望把她说的纨绔无比,将她描述的就差没有说她经常烧银票取乐了。 男子听了很是兴奋,失去了判断力。将金红玉今晚给的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去兑换筹码。 拿了筹码后他就兴高采烈的进入场子了,在一楼转了一圈后没看到元清晚,抬头看向了二楼,见二楼静悄悄的想了想后也走上了楼梯。 “少爷。”红杏轻轻的喊了声。 元清晚敛眸看了下身后,捻起一块筹码丢向了小。 庄家看了眼她,困惑的皱了皱眉。 男子上来看到元清晚后径直往她走了过来坐在一旁,看着台面说道:“还还没有开庄,能投吗?” 庄家点头。 他拾了最小的筹码放在大上。 庄家出手示意客官停止下注,随之揭开了骰蛊,四点,大! 元清晚叹了口气:“又输了。” 男子一来就赢了一笔很是兴奋,听到元清晚的叹气声脸上的笑容更是收都收不住。 他有点蠢蠢欲动了。几次想转过头跟她说两人可以单独玩几局,不过都忍住了。他看了眼元清晚面前的小托盘里只剩下够玩四局的筹码,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再玩一局! 如果她输了...... 他想到这儿就兴奋的催庄家:“快开庄啊!” 庄家将输的人筹码划到面前后又把筹码分配到赢的人面前这才开始说请下注。 确定所有人都下注后,庄家方摇骰蛊。 “开。” “大大大......” “小小小......” 一桌子的人盯着庄家手里的骰蛊围着桌子使劲的喊着,很是激烈。 庄家的扫了他们一圈后揭开了盖子。 大! “娘的,怎么还是大!”元清晚气愤的敲打着桌面,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她往后一推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元清晚指着庄家凶悍的问道:“我下了五局,五局都输!你小子是不是出千!” 庄家无辜道:“是您的运气问题,这与小的无关啊!” “无关?你特么的放屁!我下大,你出小。我下小,你出大!还敢说没有出千,把骰蛊给我推过来,我要检查一下。” 庄家与元清晚是第二次打交道,知道她是什么脾性,顿时为难了起来。 他求助的看向别桌的庄家,别桌的庄家与元清晚也是打过交道的,不想多事的别开了头。 元清晚见她迟迟不动,闹道:“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庄家怯怯的看着她没有动作。 红杏助攻道:“你聋了没听到我家少爷说的话,快把骰蛊推过来啊!” 那些客人见庄家迟迟没有动作也加入了声讨行列:“你们赌坊不会真的是出千吧,怎么不敢把骰蛊推过来给我们检查一下。” 别桌的客人也看了过来。 一时间。 整个二楼的客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们这一桌。 庄家见事情闹大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冒着,眨眼的功夫汗水就浸湿了他的脸颊,他慢慢的把骰蛊推给元清晚。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骰蛊夺了过去,随之将骰子一粒一粒的捡起来查看着,一粒骰子反复看了好几次什么收获都没有,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没有出千!” 掌柜的听到这儿又闹了动静心底叹了好几口气后快步跑了上来,见是元清晚在闹惆怅一下浮了上来。 他陪着笑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了?”元清晚还没回他的话,他又看向庄家冷冽道:“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让客人生气了。” 庄家低垂下头不敢吭声。 元清晚不耐烦的挥手:“算了算了,可能真的是我运气不行,明天再来玩吧!” 说着,她就走了。 连桌面上的筹码都不管了。 掌柜的听说她要走了,在身后追着说:“公子,那您的筹码?” “一点筹码也来烦我,我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吗?”元清晚不耐烦的吼道,看上去心情很是不爽的样子。 掌柜的弯腰赔礼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男子见元清晚托盘里的筹码兑换成音质还有三百两的很是心动,见元清晚跟红杏就要走向台阶口了,怕她真的走掉没细想就上前说道:“公子,还想玩吗?” 元清晚敛眉看向他。 “公子若是还想玩,在下愿意与公子开局玩。” 元清晚轻佻的扬起眉毛,与红杏打了个照面纨绔的说道:“你不怕我时来运转赢了你?” 男子愣了下似乎没想过元清晚会时来运转这一回事,不过很快便把情绪压了下去勾唇笑道:“出来玩,输赢很正常。若公子赢了便是赢了,难道还怕我赖账不成。” 元清晚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折扇轻轻的挥动着:“好。” 两人择了一张桌子坐下。 元清晚问他:“公子想怎么玩?” “玩骨牌,如何?”男子挑眉道。 “可以。”元清晚淡淡一笑,朝掌柜的挥手。 掌柜让小厮给二人摆上骨牌站于一旁。 骨牌一摆上桌,元清晚就把骨牌全检查了遍然后才把骨牌丢给男子:“你来发牌。” 男子兴奋的接过开始发。 一盏茶过去,男子看着桌前空荡荡的小托盘面如死灰的看向元清晚。 元清晚转着小托盘颇为得意的说:“看来还真的是时来运转了,多谢公子慷慨解囊了,这钱够我再玩几盘了。” 说着,她起身带着红杏准备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男子看红杏捧着放满筹码的小托盘就走,急了。他走上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贪婪的说道:“公子,我还想再玩几局。” “你还有钱?”元清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试探的问。 “没有,但是我可以写欠条。”男子陪笑道。 元清晚一听这话就挑高了眉毛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我与你素不相识,写欠条不妥吧?” “你放心,我是这儿的常客。你若信不过我可以去问掌柜的,他知道我住哪儿是干嘛的能不能拿得出钱。”男子拍着胸脯自豪的说道。 元清晚打量着他在考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男子看他在思虑又陪笑着上前游说道:“你看我对这儿的熟悉应该也能想到我是经常到这儿来玩的,公子真的可以放心。” 还是个嗜赌的。 本想来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抓住金红玉的小辫子,她不过略微试探这小倌就自动送上门了。 小辫子抓的这么容易倒让她省了不少事。 元清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收起了折扇,沉声道:“行,再玩几局。不过你得去请掌柜的给你担保!” 男子一听说元清晚愿意给他赊账玩,兴奋的差点拍手称好,笑眯眯的应下就去找掌柜的。 掌柜与元清晚对了下视线,掌柜笑着看向男子。男子说明了来意后,掌柜便与他一同来到元清晚这儿,三方达成共识后,就开局了。 这次玩的花样的是转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7章 赌局很是精彩 转盘讲究的是手气。 男子竟然选择这个,元清晚敛眉双手背后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 莫非看出她的牌技了? 或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运气真的那么背?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有意思! 两人跟着小厮来到玩转盘的小屋。没想到这玩意还挺多人喜欢玩的,五六个转盘桌子坐满了三桌,其余两桌虽然没坐满不过也坐了有五六个。 大兴赌坊里的转盘玩法是客人自己下注转动,无需庄家的。 这也算是各大赌客自己的运气,输赢与赌坊都无关。 两人坐下后便玩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男子赊的一千两银子又全输了。 元清晚看着托盘上摆成小山的筹码兴奋的笑着嘴上却说着道歉的说:“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又赢了你的。” 男子的脸色清白一片连连摇头,摆手道:“运气,运气。” 元清晚撂了几下筹码发出吭咚声,他敛眉问男子:“还玩吗?” “不了不了,今日手气太差。改日再玩,改日再与公子玩个痛快。”男子硬着头皮说道。 “行啊。”元清晚爽快的应下,“赊的帐记得放到掌柜这儿。” “一定一定。”男子说完后便灰头土脸的走了。 元清晚站在台阶口看着他的背影勾唇笑了,红杏站在她的身旁低声说道:“少爷你计谋什么啊?” “自然是抓夫人的小辫子了。”元清晚轻笑道,往一楼走下去。掌柜的站在楼梯口迎着她,两人进入账房内的客厅。元清晚自来熟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上两口后方对笑嘻嘻的掌柜说道:“以后这小子来了差遣小厮到元府知会我一声。” 红杏听她家少爷说完后就从托盘里拿出两个筹码递给他。 掌柜看着这两个筹码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连连应是,想了想后多嘴的问道:“元公子与那小子是仇家?” “别打听那么多,只要你事情办得妥帖,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但是,你若多嘴......”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元清晚杀气腾腾的双眸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掌柜想起上次元清晚来这儿的事迹,赶紧作揖称臣道:“不敢,最小的不会多嘴,请公子放心。” 元清晚放下茶杯,站在他的对面严肃道:“这些筹码帮我换成银票。” 掌柜应下,接过托盘往账房走去。换了银票后,红杏数了又数一脸兴奋的说道:“少爷,足足三百两呢。” 元清晚拍了下她的额头嬉笑道:“当然是三百两了。”还用数的,她打赏掌柜一百两,赌场抽成一百两,那傻帽就带了五百,哪还需要数数的。 红杏不管元清晚的嘲讽数银票数的欢快,她自认识金子银子铜钱银票开始就没见过十两银子以上的,金子更是只送水到账房时看过一次,更别说是摸银票了。 自从武家村回来后,她已经是第二次摸银票了,她能不兴奋吗? 她怀里揣的那些银票,她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数上一数呢。 这可是人生的乐趣。 元清晚看她傻笑着数了一遍又一遍,心情没缘由的也很好。 两人一路笑谈着往元府走。 正门已经被锁住了,两人想进去只能从后门进。 两人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进去,后门那儿冯妈妈坐在地上打着盹听得有开门声便醒来了。 她擦着朦胧的双眼站了起来:“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元清晚看到冯妈妈坐在那儿很是吃惊,疑惑的问:“怎么了?” “老爷找你,老奴说你出府去了。他便命老奴在这儿等你回来,让你一回来就到书房去,说是有话要与你说。”冯妈妈尽忠尽职的说道。 有话与她说? 说什么? 元清晚挑眉问:“父亲有说要与我说什么事吗?” 冯妈妈摇头。 什么都没透露! 这就让她猜不透了。 元清晚想了想懒得猜测领着红杏便往自个儿的院落走。 冯妈妈看她不去书房,追上前问道:“少爷,你不去书房吗?” “不去。我累的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元清晚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往院子里走去。 冯妈妈看她这般桀骜不驯的促急道:“少爷,你不去老爷可是要责怪老奴的。” “有什么事我担着。你现在去给本少爷弄点洗脚水来,本少爷跑了一天脚底都气泡了。”元清晚淡淡的说着,进屋后就躺在椅子上。 红杏把银票放入木柜里,就走过来帮她脱鞋袜。 冯妈妈看她这般懒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跑去厨房烧热水。 半个时辰后。 元清晚换上了睡衫上床就寝了。 冯妈妈看元清晚真的不去书房后叹了一口气,红杏听到她的叹气声劝慰道:“冯妈妈你多想什么啊,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即使怪罪也就教训几句并不会真的责罚什么。” “她是主子,自然不会。可是我们是下人就没那么好命了。”冯妈妈一想到自己没有吧元清晚劝去书房找元仲就忧心忡忡的。 红杏看她没听明白继续劝慰道:“冯妈妈,你知道的少爷一直都很痛惜我们,她不去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老爷不会责罚下来,您就回去安心的睡吧!” 冯妈妈经过红杏的劝解心情好了许多,“成,听你的,回去好好的歇着,天踏了在做打算。” “这就对了。”红杏笑道。 不知为何,跟着元清晚她越来越自信了。觉的元清晚就没有不能摆平的事,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翌日,元仲不知忙什么并没有来找元清晚,元清晚便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瓜子听冯妈妈唠嗝,红杏不时调皮的怼上几句,一旁打扫卫生修剪树叶花草的小厮小丫鬟也笑上一笑。 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在正门守门的小厮跑了进来。 “少爷,陌王邀你去骑马,此时正在门外。” 元清晚咬了几个瓜子后方回道:“嗯,去回他,我换件衣裳便来。” 小厮得令跑了出去,元清晚把瓜子放回盘子里,整理了几下衣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门那边不知在想什么。 红杏走上前说道:“少爷,陌王找你是为何事啊?” “不知。”元清晚整理了下衣衫往门口走去。 夙北陌这时候找她,她还真的挺困惑的。 元清晚踏出门槛看枫林站在马车前,马车周围有护卫队眼角微微的抽了抽,夙北陌搞那么大阵仗到元府接她,他就不怕明日京城传出他好男风的风言风语。 枫林站在马车前搁着厚重的窗帘对里面的人禀告:“爷,元公子出来了。” 夙北陌声音低沉的嗯了声。 枫林站直了身子。 元清晚没有下台阶站在门口看着马车不知在想什么,风吹来撩起了她的长衫,她伸手拢了拢。她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马车前淡淡的笑道:“陌王这行仗是刚下朝?” 夙北陌挥手挑开车厢帘幕,露出俊逸的容颜对她浅浅的一笑:“是的。听说月香楼出了几个新的点心。本王想邀请元公子一同去品尝就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元清晚愣了下,笑道:“欣然接受。” 夙北陌看着她,目光与她在半空中交汇,两人相视一笑,他低沉着嗓音道:“上车。” 他掀开布帘温声邀请道。 元清晚看向他,他青袍加身的坐在车厢里,双脚平伸,修长的大手掀开布帘,车厢里装饰的很是朴实,除了座椅旁有几本书籍再无其他,他勾唇淡淡的笑着,那笑容就如天边的星河,璀璨夺目光洁清辉。 她晃了下眼,微微扬起了眉梢,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坐在他的对面。 夙北陌放下布帘,微笑着看向元清晚:“听闻阿晚喜欢月香楼的点心,本王听说出了新品就来邀请了,希望不负你的失望!” 阿晚!元清晚听到这称呼心底咯噔了下。她什么时候让他称呼的这么亲密了!突然称呼那么亲密,他们很熟吗? 夙北陌看她抿着唇自知没经过她的允许就这样呼唤她有失风度,敛眉道:“本王唐突了。” “无。”元清晚瞅着他,眼底的思绪一扫而空,看着他扬眉:“陌王对阿晚这般上心,阿晚受宠若惊啊!” 这是变相的问他,他屡次对她示好他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夙北陌面色忽然凉薄如水。 元清晚看到他脸色的转变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过问出心中疑惑并无其他意思。他露出恼怒的神情,难不成他真的把她当成他的好友了。 元清晚看着他笑了起来:“陌王若不想回答不回答便是,权当我没有说过。” 夙北陌眼眸隐含怒意的说:“阿晚,本王只是觉的与你投缘,并无他想。若本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本王再此澄清。” 元清晚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心底里的疑惑更甚,面上却是不显的她淡淡的笑道:“陌王过滤了。” 自此后,两人便陷入沉默中。 夙北陌一直看着元清晚,见她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眉心微微的拧了下。 朱颜娇容,这样的一张脸若换成穿女子衣衫,是怎样的粉黛倾城?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8章 夙北陌的心思 炙热的视线惹得元清晚一直不敢回眸往后看,直到月香楼她方回过头看向夙北陌。 车夫在外面低声禀告:“爷,到了。” 夙北陌眸光微转浅浅的笑:“到了。” 元清晚轻轻的点了下头,邀请他先下。 夙北陌勾唇笑,掀开布帘跳了下去,鬼使神差的他站在马车边朝她伸出了手,元清晚躬身准备下去的动作看到这个手势后直接僵住了,她的视线微微上移落到他的脸上。 夙北陌看到她吃惊的眼神后方回过神来,他收回手微低下头咳嗽了声,站与一边上等着。 枫林看到夙北陌异常的举动也是吓得一跳,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元清晚跳下马车摆动了几下长衫朝夙北陌伸手邀请道:“王爷请。” 夙北陌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声率先踏步走上台阶。枫林站在他的身侧看到他的耳朵红成了一片,敛下眸子侧身看向身后的元清晚,待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似夙北陌这般反常,眸子又敛了几下。 这是爷自个儿的一厢情愿! 照这样看,爷倒像是个断袖的,元公子则像个正常人! 枫林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不由的走快了两步。 元清晚困惑的看了他们主仆二人一眼。 进入月香楼后,掌柜亲自迎了出来一路陪笑带着他们往二楼包厢走,进入包厢后掌柜问需要点什么点心,夙北陌很霸气的说招牌点心以及新出的几个点心都上一遍。 掌柜应是,枫林从衣袖处掏出五两银子打赏他。 掌柜推拒。 枫林冷着脸看了他一眼,掌柜无奈只得收下放入腰间的钱袋里。 元清晚打趣道:“陌王还挺大方。” 夙北陌儒雅的笑道:“在这世道不是以钱财笼络人心就是以权力压制人心,你说这两者用哪一个会比较笼络人心。” 元清晚朝他竖起大拇指。 点心悉数的上桌,元清晚也是不客气,每一样都尝。 这些点心虽说平时也能吃着,但是不知为何元清晚就是觉的这些点心比平时好吃多了。元清晚认真的想了下,总结出结论,可能是不用自己掏钱的缘故。 桌面上的碟子里只剩下几个小点心屑后,元清晚终于放下了筷子,她喝了口茶就坐在那儿定定的看着夙北陌。 夙北陌优雅的抿了下唇角挑眉看向她,疑惑的问:“在看什么?” “陌王应该不是纯粹的叫我来品尝点心的吧!”元清晚单手撑在桌面上,胆小的问。 夙北陌哑言失笑。 枫林从胸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元清晚,元清晚看了眼夙北陌然后看向那张纸问道:“这是什么?” “明日围猎场的森林行走图。有红色标志的地方是猛兽多的,蓝色标志的是沼泽地,没有标注的地方则是没有设陷阱的。你把这张图熟记明日带在身上。”夙北陌解释道。 元清晚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标注,挑眉道:“陌王此举有违规矩吧!” “嗯,是有点。要是阿晚拱出本王,本王经营多年的形象将会悉数丢失。”夙北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元清晚吃惊的挑眉看向他。 夙北陌点了点头。 “不怕我把这图纸泄露出去?”元清晚失笑道。 夙北陌沉吟了下点头:“有点。” 元清晚被夙北陌玩笑性的作答给整愣了,手拿着图纸就愣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夙北陌对她好像没设防备心!而且有意的向她敞开心扉!这...... 元清晚想了下正色的问道:“为什么帮我?” 夙北陌耸肩把手上的帕子折叠好放入衣袖,淡淡的笑道:“本王说过。” “投缘!”元清晚有些不相信的说。 夙北陌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他的眼神很清澈也很坦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清晚与他对视时会觉的自己心跳快了好几个节拍。 她收回视线把图纸折叠好放入衣袖处的藏袋,认真严肃的说道:“谢了!”看了眼空旷的桌面又认真的说道:“感谢陌王的慷慨,走了。” 夙北陌听她说要走,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元清晚快要走出门口时,夙北陌着急的说道:“本王也走了。” 元清晚本想甩掉他听他也要走,烦躁的眨了下眼随后转过身看向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枫林就站在侧边上,元清晚烦躁眨眼的表情他都看在了眼里。 忽然。 他觉的有点丢人! 爷好像有点黏元公子啊! 夙北陌看到元清晚毫无表情的面色时顿了下,他眨了下眼看向前边并走上前为她推开了门,示意元清晚先走。 元清晚不与他客气,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后,夙北陌在元清晚开口前说道:“上车,送你回去。” 元清晚看了眼不远处的布坊指着那处说道:“我想去挑选几块布料给杨姨娘,陌王先走吧!” 夙北陌想了下说道:“本王无事,若阿晚不嫌弃,本王与你一同去看看。” 法克!还想要跟着她!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跟着她! 这个陌王该不会真的对她暗生情愫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他该不会才是那个隐藏的断袖吧! 元清晚眨了几下眼后下定了决心的问道:“陌王,你对我是不是有不该有的感觉?” 夙北陌疑惑的看向她。 元清晚看他露出一脸的困惑,想了下掩饰的笑了笑:“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说完,元清晚率先走在前面。 夙北陌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刚刚好险,他若表现出的表情不对,后果将不堪设想。 夙北陌走了两步后在心底告诫着自己,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枫林看夙北陌用手去拍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出来。 夙北陌看元清晚走远了赶快大跨步的跟上,枫林看他这样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进入布坊后,元清晚故意走到女的购买行列去察看。 夙北陌果然没有再跟过去,站在了一旁看着。 掌柜听小厮说夙北陌来了赶紧从账房里走出来迎接,夙北陌与掌柜闲聊着视线却是若有似无的飘向元清晚,看了好几遍后,掌柜察觉出了异常,困惑的看向他。 枫林看事情不对赶紧走过去站在夙北陌的身旁挡住了掌柜的视线。夙北陌看到枫林的举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转了个身形看向掌柜说道:“这几日生意不错吧!” “还算可以,这几日上流世家的小姐和少爷都来买了好几匹布料到裁缝店找师傅赶制新衣,听说是为明日的狩猎准备的。”掌柜事无巨细的说道,夙北陌转身的刹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多此的举动,于是他便啰啰嗦嗦的说着这些时日以来的生意状况,说完这些后,他又说到了有谁来选布料。 夙北陌淡淡的听着时不时答上几句。 两人也算是聊的愉快。 元清晚故意挑选的很慢很慢,为的就是等夙北陌不耐烦主动提出先离开。可是她等啊等啊,等了好半天夙北陌半点想离开的迹象都没有,看上去还与掌柜聊的很是愉快。 元清晚咬了下下嘴唇,那了几匹布料走到柜台前对伙计说道:“帮我把这几匹布料包起来。” 伙计手脚麻利的帮忙包上。 元清晚付了银两,说让伙计稍后送到元府便走向夙北陌:“陌王与掌柜需要清算账目吗?你若是忙,我就先走了。” 夙北陌再一次听到她说要走而且还是那种表现出特别想离开的态度,他心底有了一丝恼意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淡淡的笑道:“不忙,本王若忙就不站在这儿等你了。” 这...... 怎么听着像是情人之间的对话! 说的这么亲昵,暧昧! 她有点招架不住啊! 元清晚尴尬的笑了笑,掌柜人精的低垂着头当做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元清晚讪讪的笑道:“那就走吧!” “嗯,本王送你。”夙北陌跟在身后说。 他这一句话差点让元清晚滚下台阶! 她的腰不过闪了下,夙北陌就迅速的上前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瞬间。 掌柜和枫林的面色出现了好几种颜色似彩虹般绚丽。 夙北陌的心思全在元清晚有没有受伤上完全没意识到两个大男人抱成一团站在街上给行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有多大。 “有没有扭到腰?”夙北陌紧张的问。 元清晚注意到行人投射过来的目光,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冷着脸回道:“没事,多谢陌王搭救。” 夙北陌被她清冷的面色给刺激到了,他想上前再说几句,枫林看出他的意图赶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爷。” 听到这一声呼唤夙北陌终于回神了。 他强忍着冲上去的那种冲动,也是淡淡的笑道:“你没事就好。” 两人说完后很是尴尬的站在那儿,枫林看了元清晚一眼后破天荒的问她:“元公子可是还有事要去忙?” 元清晚愣了下随后想起什么,点头道:“嗯,我还想去逛逛。” 夙北陌想说“一起”被枫林硬生生的拽住了胳膊,迫不得已咽下了这句话。 元清晚礼仪周到的笑了下,逃也似的跑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59章 猎场之旅凶险无限(1) 夙北陌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背影。 枫林察觉到周围路人频繁投射过来的视线上前轻轻的拍了下夙北陌的肩膀,低声提醒道:“爷,我们回去吧!” 夙北陌点了点头。 上了马车后,枫林站在马车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爷对元公子的情感仅是投缘吧!” 夙北陌闭目养神听到这话并没有作答! 他不知如何作答!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元清晚有种特殊的情感,那情感还不受他控制的蔓延滋长! 他知道这种感情是要不得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夙北陌叹了口气紧紧的闭着眼睛再次睁开时,他沉声道:“明日的狩猎,你仔细点!” “是。”枫林严谨道。 狩猎会,每年都不知有多少祸事发生! 这两年,陌王与霖王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明的暗的,陌王都不知经历多少起“灾难”了。 霖王素来阴狠,出手更是狠毒无情! 为了那个尊位,狩猎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给陌王制造麻烦! 所以,他们不得不防! 狩猎场设置在郊外皇林。 猎场是被围着的,圈了三座森林,森林里的猎物一年都没被狩过,猛兽自然是很多的。 听说为了助兴,当今圣上又命人放了不少猛兽进去。 元清晚今日着了身劲装,听说皇帝的仪仗队要经过府前了,她这才跃上马背,她正要驾驭缰绳赶马儿前去,元仲叫住了她。 “阿晚,要小心。”元仲忧心忡忡的说道。 元清晚看到他脸上忧心的神情有点意外,愣了下后方回道:“我会小心的。” “不要为了得到赞赏而身陷危险,知道吗?”元仲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元清晚用性命给他换的荣耀。 元清晚惊讶的看着他,抿了下嘴她沉声应道:“我会惜命的,你老就放心吧!” 元仲听到她打趣的话,也勾唇笑了。 元清晚朝他挥了挥手驾马而去,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皇帝的仪仗队,等队伍过了后她才驾驭马儿跟在队伍的后面。 夙北陌驾驭着骏马在皇帝的辇轿边,夙子霖则在皇帝辇轿的后边。两人以保护的形式围绕在辇轿周围以保证皇帝的安全。 经过时,夙北陌看了眼元清晚。 元清晚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过她当做没看见直接驾马往后边走。 她已经很努力的低调了,可就是总有不长眼的前来招惹。 她刚到后边还没跟上队伍的行列就听到旁边有一男的朝她讽刺道:“元公子,你会不会骑马?这转个圈都这么费劲,我劝你啊还是别跟着我们去了,回去吧!” 元清晚驾驭好马儿转过头看向他。 安皓被她冷冽的眼神弄的很是烦躁,厉声吼道:“看什么看,被我说中心里不舒坦了!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围猎场猛兽极多就你这骑马技术,进去了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安世子你那么好心作甚,她是死是活与你何关!” “像这种绣花枕头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她这说是来参加狩猎,那是说的好听,哪会真的进去打猎啊!你还在这儿跟她浪费口舌,不是白瞎功夫吗?” 陆承川打了个圈将马儿踱至元清晚旁边,嘴角微勾的看向她淡淡的道:“元公子,看起来很不错。” 很不错?呵呵,这话说的这么有意思,她都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元清晚勾唇道:“自然是不错的。” 陆承川笑笑,又把眼光看向了前方,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正色道:“元公子的口才很好,就不知这狩猎能力是否与口才一般厉害了。” “厉不厉害,狩猎场上见分晓。”元清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承川与她对视上,两人目光平淡的犹如朋友见面互相交流。 两人目光中的意思也只有两人能懂。 陆芳之事她以为陆承川能隐忍很久,之前态度也是深藏不露让人猜测不透的。这不过是十来日就显露出来了,狐狸尾巴藏的也不是很深嘛!她还一直以为对手是一个劲敌呢?多虑了! 陆承川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谋虑,愣了下神。 他似乎想不明白元清晚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安皓看两人突然不说话了把马儿驾着上前了两步侧过身看向他们挑眉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元清晚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邪魅道:“我在想你们都这般看不起我,我要不要露两手让你们刮目相看,重正在你们心目中的位置。” 安皓龇牙目光极具挑衅嘲讽,笑道:“就凭你?” 元清晚点头笑着看向他。 “哈哈哈......”安皓大笑着。 陆承川却打马上前问道:“元公子想怎样个重正法?”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元清晚嘴角微扬,眉梢微翘那模样看上去就似一个得瑟的小人,那神情就似你若不敢跟我赌,那你就是个孬种般。 是男人都难以接受她这个表情。 是个男人都会被她挑衅成功。 果不其然。 安皓正抿着嘴厉声喝道:“打赌就打赌,你说你想怎么个赌法?本世子都奉陪到底!” “快马一鞭!” “驷马难追!” 两人接了话就算是达成共识,无论提出的是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就算那方能赢。 “若我打回五头猎物,你没打回八头猎物,就算是我赢。”元清晚咧嘴说道。 安皓懵了下后蹙眉道:“凭什么让我打八头,你打五头?” “世子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厉害吗?我让你多打我三头这也是抬举你,若世子觉的不行。那也成,你打五头我打五头,谁能打得到就算谁赢。”元清晚说的这话看似公平公正,世子却是迂回之术。 陆承川知道元清晚这是炸安皓的,正要替他应是,却听得安皓摆手道:“成,就按你说的办。你打五头,我打八头。”他想了下,话音落后又问道:“彩头是什么?” 元清晚挑眉笑问:“世子想要什么彩头?” “若本世子赢了,你当众自打嘴角五十掌。若本世子输了,本世子爷当着众人的面自打嘴角五十掌,怎么样?”安皓提议道。 “若我说这个彩头毫无意义,安世子可能会觉的我输不起!若我应承下,我又觉的这个彩头分量太轻了。”元清晚笑道。 安皓不服气了,也不懂得揣摩她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厉声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陆承川上前握住了安皓的肩膀挑眉看向元清晚说道:“元公子,安世子提出的这个彩头确实分量有点轻,不过,打赌不是个戏谑之事。希望元公子提出的彩头别太过了。” 元清晚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了个圈,抓着缰绳扬唇问道:“到底是我与安世子打赌,还是与陆公子打赌!这个赌局是安世子说了算,还是陆公子说了算!要不,你们两人商议商议再来与我说。” 这话说的很是嘲讽。 安皓听得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将陆承川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正色的说道:“是本世子与你打赌,赌局自然是本世子说了算的。你说,你想要怎样的彩头?” 元清晚咧嘴看向两人目光也在两人身上打圈,她故意顿了下说道:“我是个俗人。这彩头想的自然也很简单。彩头是五万两白银。” 安皓傻眼了似乎没想到是这个。 元清晚怕他反悔故意挑衅的说道:“怎么,安世子输不起?” 安皓犟嘴道:“区区五万两白银,谁说本世子输不起的。五万两不过是少去月香楼吃几顿。” 元清晚轻笑:“安世子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陆承川黑着脸似乎很不满意这个提议。 元清晚的眼睛滴溜的转了个圈后看向陆承川说道:“怎么,这个彩头让陆公子很是心疼。” 陆承川没理她这个极具非议的话。 安皓性子虽然火爆却不是傻,听到这话就爆炸了:“元公子,说话请你注意点。本世子与你打赌,与陆兄无关。” 元清晚淡淡的勾唇笑:“是么,那是我失言了。” 他们前边刚说完,后边的人就在议论了。 “看这元公子信心十足的,她之前不会是装的吧!” 有人摇头道:“看她那小身板,之前怕不是装的。我看她敢打赌,怕是想挣回点面子。没听到吗?她都不敢与安世子用掌掴来做彩头。肯定也是担心输了连面子里子都没了。” “说的是有道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元清晚在前边听着那些人的讨论,神情淡漠的就似在听别人的故事。 陆承川把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眉宇皱的更是拧巴了。 这个元清晚自从武家村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 看她的表情一点不似那种输不起的。什么时候,元家小子这般有定力了! 男人最可贵的品质是什么,就是无论身处何种场地都能表现出从容不迫。 这个元家小子真的不容小觑。 元清晚任由陆承川打量,表情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正因为这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让陆承川更是心里直打鼓。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的元清晚设的这个赌局没那么简单。 可是无论他如何琢磨,就是琢磨不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0章 猎场之旅凶险无限(2) 他挑眉看向安皓。 安皓与元清晚打下赌局后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直到狩猎场地嘴角都是微微扬起的。 围猎场,偌大的森林。 走得近了,野兽的吼叫声能听得很是真切。 随行的一些管家小姐,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男子也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待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而这样的叫声却是大大的刺激了一些男子兴趣,一个个恨不得立即拿上刀剑,弓箭进林子里射杀那些畜生。 这时。 有一个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直奔陆承川。 元清晚顺着大伙的目光看过去,见是陆芳时她勒紧了缰绳微扬起唇看向她。 若她没看错,陆芳行至陆承川马下时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元清晚眯了下眼。 陆芳神情僵硬隐约中还带了点愤恨,这种愤恨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没好好的收敛住。 看来,今日的狩猎场会别样的热闹。 陆承川跳下马儿将缰绳丢给随从,挑眉看向她。 陆芳似乎有话要与他说,低声轻语了两句。 两人便往一边走去。 陆芳乃是南浔国第一美女,她所在之地自然是目光聚集之地,那些官家公子一个个的眼神恨不得都黏在她的身上,似乎怕漏过了她哪一个动作哪一个眼神。 总之,她的一瞥一笑都牵引着他们的心神。 陆芳不知与陆承川说了什么,陆承川的眉宇紧紧的蹙着似乎很不赞同她的提议般。 两人随之就小小的争执了起来。 说着说着,陆芳忽然用手帕抹了下脸颊,似乎是流泪了。陆承川看到她这样表情特纠结,回眸看了眼元清晚,元清晚的视线正好与他对上,陆承川强忍着心思不过他眨眼的动作却让元清晚扑捉到了。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结。 这边气氛异样,夙北陌注意到了勒马走了过来。 “阿晚,发生什么事了?”他语气里带的担心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元清晚心思细腻他的异样她自然是注意到的,为了不引起误会她大大咧咧的扬唇笑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出妹妹想让哥哥帮忙,哥哥不想帮忙的戏码。能引起那么大的骚动,实在是陆小姐的美貌让人倾心。” 这话说的不是那么通顺,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这是讥讽在这儿的众人。 听得这讥讽的话,一些男子想出口反驳的被同伴拉住了衣衫,示意他看向元清晚身边的夙北陌。 那些男子见夙北陌没注意到他们,便低声说道:“听闻陌王与元家公子最近走的很近,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你看陌王的表情,就似元公子是他的弟弟般。” “弟弟......你的想法还真是有趣!” “此话怎讲?” 那人看了眼夙北陌和元清晚,低声说道:“你们都忘了元家小子好什么了?” “你是说......” 那人点了点头。 随之后面就有了不小的骚动。 前面祭祀仪式过了后,敲锣了。 这一声锣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南浔帝登上高台扬声道:“吉时已到,各位豪杰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一声高吭的喊声响彻在这一边森林,把森林里面的小鸟都惊飞了一片。 南浔帝听得这么有士气的话也是很兴奋,兴奋的宣布:“狩猎开始。” 官家的少爷们策马扬鞭就冲进了森林。 见那些少爷主子们冲进了森林,管事的便把帖子送到了南浔帝的手中。 围猎场外,只剩下南浔帝和几位妃子,一些高官和夫人及跟随来的官家小姐等。 夙子霖策马过来挑眉道:“元公子与王兄在说什么呢,这锣声都响了还不进去这是不想拔得头筹了?” 元清晚夹紧肚腹,扬唇笑道:“我这不在等安世子说一起进去么?” 夙子霖不知安皓与元清晚打赌的事,忽然听到这些话有些惊讶的看向安皓。 安皓在那儿不动是以为夙北陌与元清晚有什么话要说,听到元清晚这样说他就懵了,他冷声道:“本世子是在等你。” 元清晚失笑道:“那就进去吧!” 夙北陌与夙子霖打了个照面算是打招呼,也随后勒紧缰绳进入围猎场,一进入他们就听到了猎物的嚎叫和男子兴奋的叫喊声。 陆承川返回马背上,见夙子霖在这儿想到安皓与元清晚的赌局,他便上前告知。 夙子霖很意外挑眉看向他。 陆承川重重的点头。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夙子霖邪魅的说道,语气中似乎对元清晚感兴趣。 根据他探子的禀告,他知道夙北陌与元清晚最近走的很近。 相约茶楼,相约骑马,相约比箭术! 夙北陌与何人有过这样密切的来往。 没有! 从来没有! 元家小子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了他,不然他不会有这种“疯狂”的举动。 陆承川沉声道:“要不要......” 夙子霖眼神猛地凌厉的看向他。 陆承川立即低下了头。 夙子霖收回视线策马进了森林。 陆承川朝陆芳看了眼也紧随着进去。 陆芳看到陆承川的眼神很是气愤,狠狠的搓了好几下手帕,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婢女看到她的神情,拉住她的胳膊上前安抚道:“小姐,你忘了元三小姐说的话了吗?” 陆芳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搓着手帕的动作没了,阴冷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恨这小子的。” “小姐,你就放宽心吧!” 陆芳用手帕抿着嘴笑道:“没错,我尽管放宽心即可。” 她想起元家夫人和元家三小姐说的那些话,笑的更是乐不可支。 元家小姐昨日找到她。 说她会帮她报那日霖王宴上的仇。 陆芳很是疑惑的问她为何要帮她报仇。 元曦舞便说出了她与元清晚那些恩怨。 陆芳问她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找她,元曦舞也说了她的请求。 让她引起元清晚的注意。 她再逼问时,元曦舞却是不愿意再说。 陆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故此才有她找陆承川“借一步说话”的场景。 就这样的场景,陆芳等事发后才知晓自己被利用了。 元清晚进入森林后慢慢的驾着马儿,那悠闲的姿态就似来遛弯的。 夙北陌紧跟她的后面进去,与她同齐的走着。 夙北陌微微的蹙着眉头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道:“阿晚与安世子是打赌了吗?” 元清晚眼露意外的看向他:“陌王怎会有这样一问?” “猜测。”夙北陌正色道。 元清晚勒紧缰绳看向他说道:“没错,与安皓打了个赌。他猎八头猎物算赢,我猎五头算赢,彩头是五万两白银。” 元清晚看夙北陌紧蹙着眉头,别有用意的说:“没说不能找人帮忙。” 夙北陌听到这话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眼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这是变相的告诉他,他能帮她猎? 元清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打算掩盖自己的想法直接就承认的说道:“若陌王不觉的麻烦,就有劳你多猎几头了。” “以阿晚的箭术会愁猎不到猎物?”夙北陌打趣道。 “嗯,有点担心。”元清晚严肃的说道。 夙北陌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空气一阵凝重,接着就嗅到有危险气息靠近,耳边传来一声嚎叫,两人对视了有暗,随即一个认知跳入了脑海,两人眸子紧了紧戒备的看向周围,一声怒吼。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发源地。 果然,有一只凶猛的豹子在向他们靠近,那眼神就似他们已经是它的盘中餐。 元清晚挑眉看向夙北陌,夙北陌的表情同样是很惊讶。 夙北陌给元清晚打了个手势,让她退到一边去,随即拔出了箭羽,拉弓对准那只猎豹。 猎豹嗅到了危险,张开大口吼叫了一声就朝他们扑了过来。 夙北陌和元清晚身下的马儿受惊猛地打着蹄子转动,元清晚用力勒紧了缰绳,稳住自己的身子。 夙北陌危险呢的眯起双眸,用力的拉开弓看准它猛地一放箭,箭射了出去。 豹子纵身一跃,双爪一扑。 夙北陌拉弓很快,在它有动作的时候就射了出去,箭虽然没射中它的头颅,却是稳稳的射中它的身。 这一箭把豹子给彻底的激怒了,它朝天嘶吼了声,眼中凶光乍现看准他们就扑了过去。 它的目标似乎是元清晚,忽的见它转动身形朝元清晚扑了过去。 夙北陌眸光一凛,将弓再次拉满朝它射了过去。 一箭出去,他又拔一箭,接着又拔一箭。 箭箭发力,都中了豹子的身。 豹子哀鸣了几声,就见它睁着双眼倒在地上。 “阿晚,你可还好?”夙北陌惊魂未定的看向元清晚,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我没事。” 元清晚说完跳下了马儿,缓步走向那头豹子,见那豹子睁着眼没了气挑了挑眉说道:“恭喜陌王啊。” 夙北陌见她神情轻松,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她还能说笑看来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他被吓得不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1章 猎场之旅凶险无限(3) “这头猎物算你的。” 夙北陌将豹子抱起甩到他的马背上,随之跃上了马儿看向她说道:“跟在我的身边。” 元清晚挑眉笑道:“放心,一些小动物我还是能对付的。”像这种这么大的猎物一般都不多!他们一来就遇上那还真是“幸运”? 夙北陌让元清晚走在他的前边,看着她的背影他都是心有余悸的,一想起那老虎的凶猛他的后背就冒冷汗。 元清晚悠闲自得的在前边骑着马儿,路上遇着了不少小动物,像小兔子小松鼠这些她并没有动手,夙北陌看她想继续行走下去也是没动手猎杀。 忽然,他们觉的周围有一些不对劲。 元清晚停了下来扫视了周围一圈后,与夙北陌打了个照面,两人眼底都露出了警惕之色。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就不平常。 那是危险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夙北陌来说并不陌生,他下意识的驾马到元清晚的前边以保护的形式将他护在身边。 元清晚看到他这个举动心恻隐的动了下,眼睛转移到他的后脑勺定定的看了眼,她懵懵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就见到从茂密的草丛里冒出了一头猛虎,那猛虎站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朝他们嘶吼了声,他们还没做出反应,又听得有无数野兽的叫声此起彼伏。 那叫声由远及近。 元清晚单手遮挡着阳光挑远的看,待看清朝他们走来的猛兽是一群老虎时,脸色顿时大变。 一群老虎向他们袭来! 那群老虎似被引领来的,它们每走一段距离就朝天嘶吼一声,前边这个老虎就跟着嘶吼一声。 这么大群的老虎朝她们走来,就似约好般。 太反常了! 这围猎场不过一年没有狩猎,即使去年没有人猎杀过老虎,那也不至于有那么多老虎一下聚集成一团朝他们来。 夙北陌也注意到了事情的异常,眼眸扫了下那群猛虎,见那群猛虎的行走的方向是向着元清晚的,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眼元清晚,蹙眉道:“这些猛兽像是找你的。” 围猎场里的动物只要见到人都会四处逃窜,哪会撞上来找死。实在是诡异的让人无法理解。 但是让夙北陌奇怪的是,围猎场里的动物就似约好般全部都来找元清晚。 就似刚刚过的那片小树林就有很多小动物想要扑上来。许是看到他马背上的老虎才放弃了想法。 那些猛虎越来越近。 猛虎就似有战略般四处走散围绕着他们。 夙北陌拔出利箭对准它们,对元清晚喊道:“戒备,小心。” 元清晚将挽在背上的弓箭取了下来眼神锐利的看向那些猛虎。 那些猛虎嘶吼了声,朝他们扑了上去。 速度之快让他们差点被扑于马下。 夙北陌发箭很快,几箭齐发,很快就有几头虎倒在地上,而剩下的老虎即使看到同伴倒下也没有退缩,更加刺激了它们的兽性,前仆后继的往他们扑。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元清晚。 想要把她给扑下来撕碎。 元清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疑惑的皱起了眉宇,万般风险之中她抬起手腕嗅了下自己的衣袖,并没有味道。 那源头不是来自她的身上。 那是哪儿? 夙北陌拧着眉看向她:“你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在身上?” 东西? 元清晚低头看向身下的马儿,马儿稳稳的站在那儿。对于猛扑过来的老虎它虽有打转却不似之前那般猛跑。 等等。 它脖颈下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夙北陌指着她的马儿喊道:“味道出自这儿,你带了什么东西?” 很香,香的连她都觉的刺鼻。 香味不似胭脂水粉的,也不似花香。 好像是秘制的。 香味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飘散。 元清晚心神一震,想起了什么,从背后拔出了利剑将马儿脖颈下的袋子给勾了出来。 夙北陌看到她这个动作迅速接过那个袋子将它抛向了远方。 果然。 那袋子被抛向远方时,那群老虎就朝那袋子跑了去。 有几只老虎被挑起了兽性并没有被那袋子香气给吸引,他们停了下来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们,那气势随时都会扑上来。 夙北陌踩着马鞍跃起落在元清晚的身后,将她圈在了怀里,他粗声道:“你快跃到我的马上,我把这些猎物给引开。” 元清晚不动,拒绝道:“不行。” 太危险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冒险。 “听话。以本王的身手不会出事的,你且放心。”夙北陌知道她的顾虑,刚毅的脸上有着执着,坚定的眼神不容许她的拒绝。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夙北陌觉的很满足,那种感觉诡异的让他觉的有什么东西甜到了心里。 “你什么身手,你不也两只手两只脚吗?”元清晚凌厉的说道,一口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她说话时气势虽然很足但是心底却是没底的,便是他们不动,这些被激发了兽性的猛虎,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以本王看,王兄的身手能引开这些猎物,元公子就尽管放心跃到另一匹上逃走吧!” 有一个声音自他们不远处传来,带了几分戏谑和慵懒。 夙北陌和元清晚闻声看过去待见到夙子霖坐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戏谑的看着他们,他们眼神变了变。 夙子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一路上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元公子,你犹豫什么,赶快听王兄的话到另外一匹马上跑走吧。这些猛兽可是随时会扑上来吃人的,你不怕死,本王还是有点怕的。”夙子霖再次开口,言语中很是轻佻,眉宇间有几分邪魅和暗算。 元清晚眯眼看向他厉声道:“我看霖王做这个挺合适的,你来吧!” 这个夙子霖竟然偷偷的跟在她们身后看好戏。 夙子霖笑道:“我可没王兄身手矫健,也没那个胆识。你就别犹豫了赶紧跃到那匹马上吧,以本王的角度看你们共骑一匹马还挺奇怪的。” 今日元清晚身着了一身劲装,看上去特别的英姿飒爽。不知为何,他竟感觉眼前一亮。 这个夙子霖闹事还真的不嫌越闹越大。 夙北陌听得这话感觉很刺耳,不悦的看向他。 夙子霖就似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挑眉看了元清晚一眼忽然说道:“若元公子不想跃到那匹马上,本王可以为之冒一险。” 元清晚挑眉看向他。 “若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帮你们引开这些畜生。”夙子霖眼眸微闪,别有深意的说道。 元清晚正要说什么,肩膀就感觉一沉,接着她就被抛了起来被抛到了那匹马上,接着他就驾着马儿往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夙北陌......” 元清晚皱着眉宇往他跑出去的方向喊,夙北陌回眸朝她绽放了个笑脸。 夙北陌知道这些猛虎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若他还不动手那些猛虎说不定就会扑上来了。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徒手把那些老虎给制服,更不敢让元清晚冒险。 “你快跑。”夙北陌朝她大声吼道。 元清晚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底波澜一片,她也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的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她咬了咬唇,驾着马儿往另外一边跑了去。 夙子霖看到夙北陌的举动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他就知道他的王兄不会让元清晚答应他的要求。不过,他这个举动还真的是让他意外! 夙子霖在树林上跃飞,轻点了几下竹竿看到了元清晚后就落在了她的马背上,从后面抱住了她赶着马儿跑前。 元清晚眉宇一皱,冷冷的道:“你干什么?” “与你一同离开兽群啊!”夙子霖答的很是自然,那语气就似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般。 元清晚心中担心着夙北陌,想到一路上夙北陌还不知会遇到多少猛兽,她的眉宇就久久无法舒展。她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她怕他葬身猛兽血盆大口中。 想到夙子霖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无礼的话,元清晚心里就有气,翻掌间她的手已经有了几枚银针。 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芒,照到了夙子霖的眼睛,夙子霖反应极快在元清晚动手之前就挥手将她手里的银针给震飞了出去,元清晚没想到会被他震飞愣了下,她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的一掰扯。 夙子霖抓着缰绳反应不够及时被元清晚偷袭了个正着,他一吃痛就松了手。 他一松开,元清晚趁机就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落在一棵树上。 夙子霖眉峰微挑,他自从在宴会上看到元清晚一人把陆芳,元曦舞给嬉戏的脸面尽失就对她刮目相看。自从得知她施的一手好银针后更是对她戒备有加。 他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她不但懂得施针还懂得点穴。 元清晚看他仍旧能赶马儿,吃惊的瞠大了眼眸。 以她的手劲及点的穴位,他应该会麻痹的不能动弹才对的。 夙子霖挑眉看向她:“元公子,你这是去哪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2章 猎场之旅凶险无限(4) 元清晚见他没有被弄麻痹,打消了抢马儿的想法。 夙子霖驱马赶上她继续说道:“你是想去找王兄?” 元清晚淡淡的说:“霖王要是觉的无聊可以考虑猎杀几头猎物过过瘾。” “那可不行。森林有那么多豺狼虎豹你又那么吸引猛兽,我得照顾你。”夙子霖眸光微闪,看着眼前的身影,他心底竟然有了一丝不同的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感觉是什么后,他在心底咒骂了自己一声。 元清晚听得他的唠叨,回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这时。 她平静的双眸划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闪闪发光的银针见她手一起,银针悉数飞了出去,那些银针擦过夙子霖的耳际。夙子霖身形一怔,眸子中有一丝怒意迸射而出。 “你......” 他的眸子一闪,正想要拔剑就感觉后背一凉。忽然,就听得有一道呜咽声响起,他回头一看见是一头小狗熊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而它的身上有几枚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夙子霖回过神来吃惊的看向元清晚,原来她的目标是那头小狗熊,想到方才擦耳而过的银针,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这个元清晚真的是原来那个元清晚吗? 手法精准,行动果断! 银针插入的是狗熊的身中,不偏不倚。 一时之间,他竟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跃起再次往前方去。 夙子霖看她要走竟弃了那匹马跃了起来追赶上她,将她给拦住了。 “干什么?”元清晚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锐利的问。 夙子霖微微的皱眉,直白的问道:“你会武功?” 元清晚觉的这个问题简直是浪费口舌,将他的手给推开,跃起落在了马背上。 夙子霖看到她的举动失笑不已。 他飞上前又落在她的马背上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不知为何他竟觉的有一丝香气钻入了他的鼻中,味道特别的香浓。 他忍不住又嗅了嗅。 元清晚感觉到有一股冷气飘向了脖颈,脸色顿时就变了,她伸手用手腕狠狠的撞了下他。 夙子霖已经掌控了她的动作,轻巧的躲过了。 “方才,算你救了本王一命,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本王允许你提一个要求。”夙子霖高傲的说,那姿态就似在施舍她的。 元清晚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手指上又夹了几枚银针。 夙子霖看着她手里的银针投降道:“行,本王离开。” 他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就听得有一匹马儿从森林里跑了出来,夙子霖跃上马背追上元清晚的速度与她平齐着前进。 “本王欠你一个恩情。” “举手之劳,霖王无须挂齿。”元清晚淡淡的说。 她一副不想占他便宜的样子,这让夙子霖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元清晚都是追在他的后面跑的。 现在。 却是对他那么冷淡。 常人不是都喜欢别人许诺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夙子霖敛了下眉,笑道:“我夙子霖向来做事分明,今日既然是元公子救了本王。你就说吧,想要什么?黄金?白银?宝石?只要你说的出来,本王都可以给你。” 他记得陆承川说过她与安皓打下了赌局,彩头是五万两白银!他提出的要求那么有诱惑力,她应该不会抵抗得了。 这些东西就没有人不爱的。 而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 他虽说不是全国最富有的,但是只要她说的出来他就给得起。 元清晚皱了皱眉,抬眼看进他的眼睛里,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有一丝嘲讽浮现在她的眼底。这个夙子霖还真是说的出来,就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吗?这些身外之物对于他这个心中只有那个宝座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值不提的,不过她要的不是这些。 她把马儿赶的慢了下来,悠闲的看向前方淡淡的问道:“我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自然。”夙子霖认真的回。 元清晚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什么金银财宝我都不要,我要的是你以后能一命换一命。” 夙子霖愣住了。 他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元清晚提出的要求会是这个。 他没有听错,他知道自己听得很清楚,元清晚提出的要求真的是让他以后一命换一命。 呵! 她还真的很会做生意呢。 提的要求也很合理。 他以为她能被他说的那些金银财宝给吸引给诱惑,没想到却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 夙子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答应你。” 他说这话时,多了几分对元清晚的赞赏。 元清晚嘴角扯了下。 一命换一命,这种交情与霖王扯上,她的胆儿还真大。 他们这儿悠闲的骑着马儿溜达着,而另一处茂盛的森林里正进行着一场凶险的厮杀。 骑马走的夙北陌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这些黑衣人长的彪悍强壮,五官奇特与中原人士很不相同。 夙北陌看着他们,眉宇微微的挑了挑,他把藏于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与他们对视着,厉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头颅的人。”为首蒙面的黑衣人嘶哑着声音说。 夙北陌听到他发声把视线对准了他,微蹙眉道:“不是中原人?” 首领没吭声,只是与手下打了几个手势。 几个手下看到手势立即进行了分排,换了个阵形。这个阵势比之前严密,乍看之下是用来对付高手的。 夙北陌看到这个阵势就清楚对手的实力有多大了。 不过听他说了两句话就分辨出他的内力深厚程度,看来对手也是不容小觑的。 南浔国能有此等功力的并不多。 所以。 对手西域之人! 首领也在打量着夙北陌,出钱的人告诉他,对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青年,身形矮小不懂武功。可是眼前的人根本不似她说的那般。 坑他? 弄错了? 首领微微的眯了下眼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夙北陌听到这话就笑了,他勾唇道:“这话不是我问你的吗?” 首领没吭声,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后,看向了那匹马儿,马儿脖颈下确实有一个苗族惯用的小花袋。 这个没有错! 那么,人肯定也没错! 他打了个手势,那些杀手闻风而动,一齐攻向了夙北陌。 骏马之上的夙北陌俊逸的面容沉静如水,双眸直视着前方,杀手动的那一刻他就挥动了利剑。 这些杀手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身手非常了得。 十几人围剿夙北陌一人半点力气都不费,顷刻间,夙北陌的手臂就被划了一刀,有鲜血浸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夙北陌捂住了出血的手臂。 很明显。 他有些招架不住这些杀手的围攻! 几个挥动,夙北陌都差点丧命在他们的刀口下。 他狠狠的瞪着他们:“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十倍!” 首领冷笑道:“区区一个官家少爷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她出的价钱是多少?” “本王是官家少爷?”夙北陌蹙眉问。 “本王?”首领惊呼,有些难以置信。 而此时的元清晚听到有打斗声便一路寻着过来。 走的近了听到首领和夙北陌的对话,心中有了些明白,她驾马上前坐于骏马之上冷傲的看向杀手首领冷声道:“你要找的人是我吧!” 首领听到声音看了过去,打量了元清晚一眼后问道:“你又是何人?” “本少爷就是你口中说的官家少爷!”元清晚扯了扯嘴角,冷傲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她的注意力落在了首领身上,开口道:“本少爷很好奇出钱买你们杀我的人给了多少银两,壮士可否告知啊?” 首领道:“怎么,你也想给十倍价钱!” “不,本少爷可没陌王那么富裕。本少爷问一句不过是想知道那些银两买你们的头颅是否够?”元清晚大言不惭的说。 首领没想到元清晚竟会放出此等狂言,微皱着眉打量她,他一看再看仍旧是探不出她的深浅。这个男子小小身板难道还蕴藏了爆发的能量不成?他偏不信这个邪! 元清晚的眼睛在首领脸上打了个圈,嬉戏的说:“你是搞神秘呢?还是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首领在思量着什么,并没有接她这个话。或说不屑于接她这个话。 夙子霖驾马来到见夙北陌受了伤,戏谑道:“王兄仇家这般多?这寻仇都寻到围猎场来了?” 首领听得夙子霖这一声“王兄”内心的惊讶程度又加大了不少,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矜贵、俊逸,一看就是不俗之人! 他刚刚竟然没看出来! 那么,真的如那小子所说,她才是他要杀的人! 元清晚看着他问道:“首领,你可看准了!谁才是你要杀的人!” 首领冷冷的看向她。 “你说你这要杀谁都弄不清楚,还学别人弄什么杀手组织,这不是给你自个儿丢份儿吗?”元清晚继续埋汰道。 首领没有吭声,那些杀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元清晚看他无声无息的,驾着马儿小范围的溜达了几下问道:“敢报上你们的组织名号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3章 逼问幕后之人(1) 报名号? 怎么的,她还想活着走出去?日后寻仇不成? 她刚刚怎么说的?说买家出的钱是否够买他们头颅的?这么嚣张!这么狂妄! 元清晚坐在骏马之上冷冷的看着那些杀手,心思已经绕转了好几圈。那么多杀手一齐出动,背后想要买她人头的人可真是下了大手笔啊! 只是这大手笔的人是谁呢? 能在她的骏马上动手的,除了金氏,她不做其他设想! 只是,金氏舍得出那么多钱要她的命吗? 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会不会是她? 元清晚眉心微皱挑眉看向首领说道:“不敢说?” 首领被元清晚连番轰炸挑衅早已被刺激昏了头脑,下意识的就反驳道:“听雨组织。” “哟,还挺文艺。”元清晚讽笑道,勾了勾唇继续问道:“多嘴问一句,出钱给你们出山的男子长的俊俏吗?有本公子俊俏吗?” “那是姑娘,戴着面纱谁知道她俊俏不俊俏?”底下一位杀手忽然说到。他是见首领都开了口说他们的组织名号是什么了,也就没有戒备直接就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他一说出来看到首领脸色刹的变了,猛然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信息,眸子一眨把利剑对准了她阴狠道:“你故意套我们?” 元清晚耸耸肩。 戴着面纱的姑娘!呵!她还真的不予余力的想她死啊! 看到这段对话,夙子霖对元清晚不由多看了两眼。眼底有着赞许和欣赏,这元家小子确实变了,变得机灵,聪慧!几句言语就把杀手的组织名号和买家信息给套了出来! “确定是她,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动手!取了她人头,我们就去取剩下的银两。”首领挥手说道。 那些杀手一听有赏银可领,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有几位杀手对视了几眼后就冲了上去。 元清晚冷笑道:“谁取谁的人头还不一定呢。” 夙北陌立即挡在了元清晚之前出了手,一人御敌两三个。 夙子霖本不想插手,可那些杀手眼神并不好主动上前招惹了他。他的身手并不低,利剑出鞘就染血。一人对付几人还游刃有余的。那些杀手见同伴几人无法解决掉夙子霖,又上来了两个。 五六个人把夙子霖给包围住了。 夙北陌手臂受伤提剑的力道并不重,即使刺中了那些杀手也伤不了他们的要害。但是,那些杀手想要杀他,又需要一点能耐。 元清晚一人对付那个首领。 首领的武功并不低,不过他的路子都是正面的并不阴邪!元清晚使的是银针,每一发银针发出去都是刺中他穴位的。 几个照面,首领已经中了好几针。 元清晚站在他对面双手背立冷冷的看着他,看到他提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勾唇笑道:“还能提得起剑吗?” 首领以为元清晚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没想到她会使银针没有防备之下被伤了好几处。 这下。 那些人都有了防备。 特别是对元清晚提高了好几分警惕之心。 有两个杀手见他们的首领被元清晚刺中穴位反击之力下降不少,一人放弃了围攻夙子霖一人放弃了围攻夙北陌,前来帮首领对付元清晚。 几个杀手有了警惕心出手自然不再留几分,而是全力以赴,丝毫不去想元清晚是个瘦弱的小子,这一刻,他们要的是她的项上人头。 要的是赏银! 要的是富贵! 元清晚没想到这些人会齐心协力的,眼眸收缩了下,微眯眼,双手的手指间已经十枚银针,只要他们动,那些银针定会悉数没入他们的身体中。 就在他们动之前,忽然有一股巨大的风力朝他们震去,他们手上的剑立即被震飞了出去。 元清晚吃了一惊,回眸去看,见是夙北陌时眼眸微微的皱了下,不过她的脸上却是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夙北陌。” “嗯。”男子沉沉的应了声,他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事神情放松了不少,瞬间他眼神又锐利的看向那些想要杀元清晚的杀手,他的身上被浓浓的杀意笼罩。 几个杀手一怔,面面相窥。 他们似乎没想到夙北陌还蕴藏了那么大的能量,这才知道夙北陌刚刚与他们交手时隐藏了三分功力。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们畏惧,让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都感到畏惧。 就这时。 忽然有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跑了来,个个蒙着面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是冷冽。 这些人,就似没有生气的活死人! 是死士! 首领感觉到了,伸手向天打了个响指。 杀手们听到这一声,齐齐放弃了攻击返回到首领的身边等候在此发令。 “你们是什么人?”首领后知后觉的问。 夙子霖看了眼枫林身后的死士,舔着手背上的鲜血讥笑道:“你这也太差劲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我们是谁?” 首领严肃的看着他。 夙北陌并不想与他废话,看了眼枫林。 枫林得令,闪了下朝身后的死士打了个招呼。 死士得令就冲了出去与那些杀手厮杀在一块。 杀手即使是经过训练的,那又怎样?哪能跟真正的死士相比呢? 不过十几个照面,杀手就招架不住了。 元清晚夙北陌夙子霖坐于骏马背上退到一边看着场中的厮杀。 “别杀光了,留一个活口。”元清晚朝夙北陌说道。 杀手听到元清晚那么狂妄的话,冷哼了声。招式更加的肃杀,致命。 夙北陌眸光微冷,下令道:“以元公子之言。” 得到主子的命令,死士就没大规模的大肆下死手。但是招式仍旧是凌厉的,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被杀了几个杀手,活擒了几个杀手。 被制服的杀手被踢中膝盖跪在地上,不过他们的身上皆有重伤。 元清晚缓步走到首领的面前,冷冷的扫射了圈那些杀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说那位蒙面姑娘的特征。” 她嘴角微勾的样子特别的邪魅,声音淡淡的,但是听在耳中却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首领心一咯噔,身体不由的怔了下,却是执拗的转过了头去,冷哼道:“江湖有不成文的规矩,若泄露了雇主的信息,会被道上人追杀的。横竖皆是一死,我为何要说。你杀了我吧!” “看来还很有气节!”元清晚冷冷的讥讽道。她的眸中乍现凛冽之气,夺过夙北陌手中的利剑指向了他:“确定死也不说?” 首领冷哼了声。 “啊......” 就他的尾音刚落,就听得他一声痛苦的尖叫。杀手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只见他的脸颊被划了一刀。 鲜血从他的脸颊上滴落在地面,那些杀手看的是一怔。一个个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似乎没想到元清晚出手会这般利落! 元清晚没去理会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看着利尖上滴落的鲜血,他把利剑转向了那帮杀手戏谑道:“还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吗?” 有的时候,该狠就一定得狠! 有的时候,该温柔就得温柔! 有的时候,该杀就不得心软! 看到他们眼中露出惧意,元清晚嘴角勾起了抹嗜血冷笑:“没人回答,这是都想死了!” 杀手们集体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面面相窥,不过没人愿意做第一个出头鸟。 元清晚微眯眼把手中的利剑丢下,从衣袍处掏出几枚银针发力全刺中了他们的穴位。 顷刻间。 杀手们就奇形怪状的躺在地上痛苦的或打滚或叫嚷,或呻吟。 痛苦的叫喊声响彻在这一方天地中。 那些狩猎的官家贵公子听到了这儿的声音,几个对视后选择了无视。 这在他们的认知中。 敢在围猎场里动手的,一般是皇室中人! 既然是皇室的事,那他们能不参合就不参合! 元清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在死之前受点痛苦应该也是不惧的。那么,就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吧!” 她话音落,用脚将地上的利剑挑了起来握在手中,走至前面一位杀手前用利剑刺向了他的鼻子。 这一次,那杀手的叫声堪比被施于暴行。 暴行?元清晚想了想,觉的自己这个行为好像还不至于被列入,她勾了下嘴唇后走向了另一个杀手。 那个杀手痛的在地上打滚,见她走来都下意识的往后滚去,他虽然很痛。但是元清晚更加恐怖,她专门弄他们的五官。 若他们这一趟没死,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人前。 可想而知,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有多痛苦。 元清晚看他害怕的往后退,笑了笑,转向下一个目标! 那男子得知自己逃过一劫,欣喜的笑出了声。 元清晚走至首领跟前把剑指向他的胸口,轻声问:“现在想说了吗?” 首领抬头看向她,这个男子看似无害。却是比他们这种杀人如麻的杀手还要恐怖。挥剑如风,下手狠绝!在这过程中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此时的他,打心底里畏惧她。 夙北陌将首领眼底露出来的神色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道光,就连一直以看戏态度自居的夙子霖都跳下了马儿,这个元清晚今日带给他的震撼真的是够够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4章 逼问幕后之人(2) 她很聪明,把杀鸡儆猴这种戏码玩的很转,拿几个杀手开刀然后再逼供首领,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瞧瞧那些杀手看向他们首领的眼神,那是恨不得他立即开口说出来,让他们逃一命。 “很有骨气。”元清晚朝首领竖起了大拇指。 首领还没看清楚她的手指就感觉一股痛感袭来,他的手......他的手......被挑了筋了吗? “啊......” 痛苦的哀嚎声响起让自危的杀手们又加深了畏惧,众人见到元清晚的利剑挥向了首领的手臂,他们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首领的手背有鲜血滴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首领的手臂垂落。 元清晚看着滴血的利剑,邪魅一笑挥起指向他们问:“有想说的吗?” 没有被伤过的几个杀手对视了两眼后,想开口说话。看到首领的眼神后他们又缩了回去。 元清晚扫视了那几名杀手一眼,将他们各自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她敛下眉眼勾唇冷笑着,那笑意让人背脊发凉:“既然都不怕死,那正好让我练练手练练胆。” “本王看元公子的手法挺娴熟的,哪还需要练手啊。”夙子霖抬杠道。 元清晚眯眼看向他:“以霖王之见是让我直接把他们杀了!” “以本王之见,练手应该是本王。”夙子霖声音响起落下就听得一杀手传来了痛苦的叫嚷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那人的耳朵被削了下来。夙子霖动了手后退于一边上站着,看着那个杀手满脸恶心的说:“少了个耳朵看起来还挺让人惊心的。” 话音刚落下,又听得他邪魅的笑了声。 与此同时,一男子又传来痛苦的惊呼声。 众人再看去只见一男子的下颚被下了,整个下巴掉着。看起来特别的恐怖,就似午夜醒来看到的鬼魅。 元清晚双手抱立站于边上看着:“霖王,不带你这样玩的。说好我练手练胆用的,你怎能抢了过去呢。” 夙子霖听得元清晚这一声抱怨,眼睛扫了圈那些杀手讪讪然的道:“还剩几个,给你吧!” 这是把他们当工具玩? 几个杀手再次看向首领,无言中有着哀求。他们身上的每一个肢体都在哀求首领别再抿着嘴不吭声了。所谓的江湖道义江湖规矩都是狗屁,那些能与人命相比吗? 元清晚眸光凛冽,这个夙子霖下手还真是厉害,不过震慑了下所带来的效果比她还好!看着那些杀手眼中的惧意以及对首领的哀怨,元清晚满意的扬了扬眉。 她挥着剑看向夙子霖笑道:“谢了!” 夙北陌在她动手之前拦住了她,看着所剩两个完好的杀手一脸不赞同的说:“你们把他们玩死了玩疯了,那谁来告诉你幕后之人是谁?” 元清晚挣掉他的手,看向那些杀手说道:“都到这种程度了,他们还是不愿意开口交代。留着干什么,还不如给我练练手呢。” 这时,杀手倒抽了口凉气。 这个元公子还真的不想放过他们! 首领知道元清晚与夙子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逼他交代出来,但是他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的首领。绝对不能轻易屈服的。被削掉耳朵,鼻子,挑断手筋又怎样,只要还有一口气,组织名望还在,他们就能东山再起! 夙北陌看了眼首领的神色,已经知晓他在想什么,松口道:“你说的也有理,那便玩吧!”他想了下后说道:“既然你们都玩了,那我也来玩玩吧!” 他说毕,从衣袖处掏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插向了那个被卸了下巴的杀手上唇,这一拉扯那个杀手的嘴就整个的废掉了,一片血肉模糊。 那杀手痛的脸色扭曲,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身旁跪着的杀手浑身冒出了冷汗。 夙子霖掏了掏耳朵,嫌弃道:“太吵了。” 言毕,他上前点了那杀手的哑穴。 “王兄身手不错啊,王弟不能落后。”夙子霖邪魅的笑道,他也从袖口处掏出了一把小刀他把在手中看着那几位杀手若有所思的说:“我这刀该下在哪儿呢?” 他双眸微闪,眸底有着嗜血之气,他的目光在那些杀手身上转着似乎在找下手的地方,喃喃自语着:“该从哪儿下手呢?” 元清晚看向他:“你想他们一刀毙命就往心脏那儿插。” 夙子霖一脸不赞同的道:“这太血腥了。” “那你喜欢吧!”元清晚一脸无奈的说。 夙北陌看到夙子霖眼里的光,不知为何感觉心底有一丝的堵,他大跨步上前站在两人中间挡搁开了两人,挑了挑眉峰说道:“王弟觉的太血腥了可以边上待着,此等粗活就由王兄来吧!” 他把小匕首随意的插入了最靠近的那位杀手胸腔,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刚刚夙子霖说插入心脏太血腥了,夙北陌这一刀插进去却是只流了一点血。 这反差,这操作! 此刻! 只剩下一个完好无损的杀手! 还活着的四名杀手身上多少都被伤过。 他们的脸色早已煞白,见他们的同伴一个个的被杀被伤,其惨状是不忍直视的。 现在,他们心底慌的不行,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冒冷汗。他们难以想象接下来降临到他们身上的刑罚是什么,他们不想冒险更不想死! “我说......”一个杀手开了口,其余的几个杀手也纷纷开口,愿意说出幕后之人是谁。 此刻。 他们的心中只有“活命”二字,没有什么江湖道义江湖规矩这些狗屁东西。 这种折磨太令人恐惧了,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让人难以接受。 元清晚嘴角微勾,夺过夙北陌手里的小匕首在那位首领跟前蹲下身子,用小匕首挑起他的下颚,诡谲的看着他冷冷的问:“你愿意说吗?” 几位杀手锏首领不吭声,怕元清晚等人反悔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般迅速抢话道:“他不说,我们愿意说。” 首领厉声呵斥道:“你们给老子闭嘴!” 几位杀手听得这话愣住了,似在回想首领的手段和元清晚等人的手段哪个更瘆人哪个更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们想到刚刚元清晚和夙北陌夙子霖狠戾的手段,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下,随后说道:“堂主,你不怕死不怕被折磨,但是我们怕啊!你想死我们不拦着,可你不能推着我们去死啊!” 首领气恼的吼道:“你们特么的闭嘴,怕死当初为什么还当杀手!” “这是窝里斗?”元清晚眸子凛凛,语气倏地拔高透着一股阴森气息,“你们想怎么都我没意见,可我的耐心被你们折磨光了,我数到五,若不说就统统下地狱吧!” 那些杀手怔住了。 “以你们的罪孽,下十八层地狱都算是轻的。”元清晚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掌,每放下一根手指,那些杀手就脸色惨白一分。 那位完好无损的杀手见元清晚不似说笑的,也顾不上首领什么态度了,从行列里跪了出来看向元清晚摇头道:“不不,我说,我说。” 元清晚挑眉看向他。 “那个姑娘戴着面纱,我们看不真确她的容貌。不过,我从侧面看到她脸上有一道疤,她留下的姓氏是元。其余的什么都没说了。”杀手刚说完,他的手臂就被插了一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黑衫,他痛的扭曲了脸。 元清晚伸手提住了他的衣领,冷冽道:“只留姓不留名,蒙谁呢?据我所知,按照道上的规矩不留真姓名的,你们不会接!怎么,你们的组织除外?” 那名杀手原本顾忌着什么的,见元清晚对他们杀手界的事情那么清楚,后背顿时冒了不少的冷汗,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哆嗦着唇瓣说道:“我们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着并没有看真切她的容貌也没听到她与我们大当家的谈话。这些信息还是大当家告诉我们的。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 杀手生怕自己说错一句元清晚就给他一刀,说话时是诚诚恳恳的。 “哦?”元清晚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首领见杀手已经说出了个大概也不再硬撑着了,开口道:“她说她是京城人士,与所杀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付了定金,事成后,她让我们明天拿着这个珠钗去城郊外的破庙找她要剩下的银两。” 元清晚接过首领递过来的珠钗,只在手中转了个圈,她便知晓是谁的珠钗了。 戴着面纱脸上有道疤姓元,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呵呵,果真是她! 夙子霖看着那枚珠钗啧啧出声:“看来令妹恨你恨的不惜痛下杀手啊!你倒说说,你做了什么让她这般仇视的事。” 夙北陌听得这话蹙眉看向元清晚,无言中在问她,杀手说的话是真是假。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夙子霖的问话。她把珠钗放入怀中,翻身上了骏马,驾驭着骏马准备撤离现场。 枫林看元清晚当甩手掌柜,无奈的看向夙北陌严肃问道:“爷,这些人怎么处置?”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5章 一个不留 夙北陌目光微凛的扫过那些杀手,冷冽的开口:“杀。”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就似寒窖里流出来的冰水。 他的话让那些杀手心中一颤。 首领挣扎道:“你们出尔反尔?” 夙子霖冷笑道:“我们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刚刚你们说,只要我们说出来就绕过我们一命的。”首领据理力争。 元清晚坐于马背上听得这话冷笑道:“我们什么时候许诺过你要放你一马了?” 杀手们回想了下,好像真的没有明确说过要绕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被他们残忍的折磨人手法给吓破了胆,竟没去细想他们说的话。 他们上当了。 杀手们反应过来再也不惧,咬着牙目露凶光的看向元清晚,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戏弄了! 悔恨,懊恼等情绪出现在他们的脸上眼中。 首领恶狠狠的看向元清晚,在她调转马头时猛地扑了上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元清晚就被一把锋利的刀刃刺中,瞬间,他的手就像个玩偶般垂落在半空中失去了知觉。杀手们眼前一红,就见他们的首领头颅被砍了下来,一具活生生的躯体顷刻倒地。 速度之快,杀手们都没瞧见是谁出的手。 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夙北陌手中的利剑有鲜血如水般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那些小花小草,目光上移落在夙北陌的脸上,只见他冷沉沉的出声:“既然不想死的体面,那就不留全尸吧!” 夙子霖捂着口鼻嫌弃道:“王兄,你可真是血腥。” 枫林听令向上打了个手势,那些死士听令立即动手,招招毙命,不给杀手一个喘息的机会。 顷刻,这一方天地弥漫浓烈的血腥味。 元清晚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眼中毫无半点惧意,反而是凛冽。 夙北陌跃上骏马追上元清晚,说道:“这狩猎场怕会再生事端,我们出去吧!” 元清晚淡淡的道:“我与安世子的赌约还没兑现,这时候出去可是要赔给他五万两白银的。” 夙北陌蹙眉道:“区区五万两白银,本王给你便是。” 夙子霖听得这话邪魅道:“王兄好阔绰啊。不知这银两是不是见者有份,王弟也想要呢。” 元清晚与夙北陌不约而同的看向夙子霖,就似不认识他般。今日的夙子霖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邪魅慵懒纨绔不羁等等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今日的形象。 夙子霖看两人看向自己挑眉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元清晚和夙北陌又齐齐收回了目光,目视着前方。 “陌王,我可不能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元清晚驾着马儿悠闲的前进着,看到有一头小野猪从草丛中跑了出来,她拉下弓箭对准了猎物把箭发了出去。 夙北陌看她打猎下意识的看向了马背,那儿放着的老虎没了。 需要打五头猎物! 他可以帮她打。 夙子霖许是看出他的想法戏谑的说道:“王兄,打赌讲究的是公平,你可莫要帮元公子完成了。” 夙北陌冷冷的转头看向他:“王弟,为兄好像记得进猎场之前听你对父皇说会猎一只白虎剥下虎皮给他当坐垫的,你这一路没个动静的,莫不是坑骗父皇的。” 夙子霖眨眼否认道:“我说过那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没有说过,你细想一下。”夙北陌淡淡的道。 夙子霖真的沉思起来,他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反驳道:“王兄,你记错了,那是我前段时间在大殿上说的,并不是进猎场之前说的。” 夙北陌拧眉看他:“这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王弟说的时段不同。”夙子霖很是无聊的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元清晚听着他们的对话,无语的掏了掏耳朵。驾着马儿往前走去,故意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夙北陌和夙子霖看到元清晚的举动对视了眼后,默契的分开了往两边走。 夜幕降临前,场外吹响了号角。 今天的猎会到底结束了。 元清晚看了眼自己骏马背上的一只小野猪,眯了眼纵马往森林外走。 她到了猎场外,夙北陌夙子霖安皓陆承川等人已经出现在南浔帝的宴桌上。 她下马便有侍卫上前来牵马并把她的猎物给写到单子上拿到了用来装猎物的马车上。 一众官家子弟聚集在一起吹嘘着自己的战况。 她看了眼三三两两聚集成一团的人群,微微的眯眼伸手挥了挥身上沾染到的血迹,随后向一旁洗手池子走去。 她洗过手正想要转过身就听得一道锐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元公子真是好身手啊!” 元清晚疑惑的看向她。 陆芳是听说了元清晚与夙北陌在森林中遇到的危险这才上前来挑事的。她是恨,恨元曦舞买的那些杀手没能把她给杀死!她是恼,恼那些野兽没有吞了她! 元清晚知道是谁后转过身,挥着沾了水珠的双手冷冷的看着她。 陆芳被挥的水珠沾到脸上身上,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憎恨的看着她:“有没有素质。” “素质!这种高尚的东西我可没有!”元清晚冷冷的说,随后就从她的身边走过。 陆芳看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更是恨得想上前扭断了她的脖颈,“狩猎是两日,希望你明日还能像今日这般完好无损的出来。” 元清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危险的眯起了双眼:“这么说,你想在明日的猎场里给我制造点意外了。” 陆芳看到她露出来的阴冷表情下意识的往后退着,“你胡说什么,我岂是那种人。” 元清晚看着她冷笑了两声,转身走向马圈牵了自己的马儿往猎场外走。 夙北陌一直等在马圈边等她,见她过来便接过了侍卫手上的缰绳走至她的跟前,元清晚接过点了点头算是谢他。 两人翻身上马往猎场外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元清晚......” 安皓驾马在她的身后追赶着。 元清晚和夙北陌停下看向他。 “你打了几头猎物?”安皓一来就直白的问。 元清晚挑眉笑道:“区区五万两白银,安世子用得着这般看重吗?” “放屁!本世子看重的是输赢,不是彩头!”安皓怒吼道。 “输了出钱,赢了拿钱!这道理很难明白?”元清晚嘲讽道。 “你......”安皓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他想表达的是他不想丢面子,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他是贪财的主了。 元清晚驾马往前爽朗的笑道:“安世子的想法这般单一能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也是实属不易啊!” 夙北陌听到这话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皓愣了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的驾马追上她吼道:“你嘲笑我?” 元清晚驾驭着马儿往前边不远处的客栈去,根本不理安皓的叫嚣。 在围猎场里待了一天,此刻她只想吃好喝好睡一觉。陆芳不是说了吗?有可能会有麻烦找上她! 夙北陌笑了声,也跟着元清晚翻身下马进入客栈,他稳稳的落座在元清晚的桌旁,抽出了筷子等她点菜。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径直走至柜台前要了酒菜和一间上等的客房。她今晚不想回元府,元府里的当家女人今日怕是也不想看到她。 夙北陌以为她只是来客栈寻些吃食并不知晓她要在这儿留宿,便她点什么他吃什么过程中也不多问半句。 安皓一直追着元清晚说,叽叽喳喳的。 元清晚时不时的怼他几句,安皓一被怼就似炸了毛的公鸡,叫个不停。 吃饱喝足后,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伙计送上来的钥匙上了二楼。 安皓见她走想要冲上去被夙北陌给拦住了。 “陌王,你没看到吗?她嚣张跋扈的很,安皓实在难忍心头这口恶气。”安皓恶狠狠的说道。 夙北陌笑:“元兄并无恶意,不过口出狂言几句。你也别与她一般见识!你这回侯府呢,还是落榻在这儿。” 安皓看了眼夙北陌,知道他站在元清晚的那一边恶狠狠的瞪了眼楼上后撇嘴道:“安皓回府上,陌王告辞。” 夙北陌与他作揖,目送安皓出了客栈门口后,夙北陌行至柜台前问掌柜的:“与我一起的公子要的是哪间客房?” 掌柜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与元清晚是一伙的后走出柜台,指着楼上说道:“上去,走廊走到底。” 夙北陌应是便上了去。 他上去时,元清晚正准备脱外衫。 伙计提了两大桶热水跟在夙北陌的身后上来,见他站在客房门外蹙眉问:“公子,您找里面的公子吗?” 夙北陌看到他手里提着的热水眉宇微微的皱了下,“她要的。” 伙计点头,挽起袖子伸手去敲门。 元清晚站在屏风后脱着外衫听到敲门声知道是伙计送水来了,头也没抬直接应道:“进。” 伙计推开门转身去提水桶,被夙北陌给阻止了。 夙北陌挥手让他下去,他提起水桶走了进去放在屏风前扬声问道:“需要提进来吗?” 元清晚听到声音一愣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警惕的抬起头看向屏风前的人影,待看清是夙北陌后她猛地把衣衫给合拢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带了几分责备的说:“怎么是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6章 莫名其妙的生气 夙北陌忽然听到她声音冷冽下来,愣了,过了好半晌方回道:“是我。” 元清晚有些恼怒的道:“你怎的进来了,出去!” 夙北陌懵!全然不知晓自己做错什么了。 元清晚看他还在,语气又冷了几分:“陌王,该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夙北陌被噎的当场没了脾性,这“不良嗜好”是指他爱男风?他也有些恼了,沉着脸大跨步走了出去。 元清晚的心思全在怕夙北陌知晓她女扮男装这事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恼怒。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快步走上前关了门并且上了锁。 确定门关严实后,她又去看窗,把开来通风的小窗给关了个严实。再三确定房子关严实后,她这才放下心来走向屏风后。 半晌后,她坐在浴桶里搓洗着。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夙北陌离去时的背影,他好像是负气而去的。 生气? 她比他更生气! 元清晚冷哼了声,继续搓洗着。命令自己把夙北陌恼怒的背影从脑海中挥去。 元府。 元仲在前院大厅走来走去,神色很是着急,双手交握着磋磨着,吩咐管家到门口去了好几回。 每回管家都告诉他,少爷没回来,少爷没回来。 元仲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又急促的催道:“再去看看。” 管家得令前去,刚走了两步又被元仲喊住了,他沉着脸说道:“派人去猎场打听打听。” 今日元清晚出去时,他的上眼皮就不停的跳,耳朵也发热,热的他用了好几次茶水去降温。 今日一整日他都心神不宁的,他一直在心底祈祷着元清晚平安。 管家从没看过元仲这般忧虑过,安抚道:“老爷别急,许是少爷与陌王等人在外庆祝今日的收获呢,再晚些许就回来了。” “这么晚了......”元仲看了眼天色喃喃道。 管家知晓元仲心挂着元清晚不再劝说逗留一下赶紧快步走出去命小厮前去打听情况。 半个时辰后,管家急冲冲的从门口跑了回来神情慌慌张张的,他苦着脸说道:“老爷,打听过了少爷没有回城,问了好几家的公子都说没见着咱家少爷。” 元仲一听这话颇受打击的踉跄了几下,倒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方问道:“他们真的说没看见阿晚吗?” 管家摇头。 元仲确定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低声喃喃着:“阿晚......阿晚啊......” 紫玉阁。 金红玉兴奋的快步走进元曦舞卧房,她走路都生风,脸上的喜悦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了。元曦舞见此忙放下手里的浇花水壶,被她感染的脸色也是一片兴奋之情,她上前抓住金红玉的手臂问:“母亲,前面可是传来好消息了。” “对对对,好消息。”金红玉高兴的连说了好几个对字,她抓着元曦舞的手臂高兴道:“那个贱种没回来,没回来。” “真的?”元曦舞听得这话瞠大了眼眸,她周身洋溢着惊讶欣喜之色,那表情就似恨不得拿鞭炮庆祝。 “千真万确。好几家少爷都说没见到她人。”金红玉说道:“听说,侍卫进森林清场时从里面抬出了十几具尸体,里面恐怕就有贱种的。那些尸体都面目全非,或被人挑断筋骨,或被毁容或被断了头颅,死状甚是凄惨。” 元曦舞听完后疯狂的大笑道:“死了,死了好啊!” 她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口中欣喜的喃喃自语。 “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禀告去领尸体了。”金红玉狠毒的说道。她一想到元清晚被野兽撕扯吞入腹中,全身血液都的叫嚣。 元曦舞想到什么脸上的兴奋褪去,拉住了金红玉的手担忧的说道:“母亲,父亲那儿?” 金红玉抿嘴笑道:“这等隐蔽之事我有少做吗?他知晓过吗?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元曦舞得到金红玉的说词很是欣喜,眼眸滴溜的转了圈后担忧的说道:“女儿如今容貌已毁,被抬举为真正的嫡女可能也进入不了上流社会。爹可能再也不会疼惜曦舞。” “舞儿不用担心,母亲会想办法的。你成为嫡出后,老爷再不想扶持你他也没办法。我们南浔国特别讲究嫡庶之分。他要是想要名声,就不会不管你。你是嫡出,这元府里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金红玉狠声道,言语中有着狠毒。 元曦舞看金红玉说的那么坚定,撒娇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母亲真好。” 她抿着嘴狰狞道,脸上狠毒之情让人不寒而栗。 之情,她和不甘。 现在,她只觉身体畅通了不少。贱种死了,下一个死的将会是...... 她抬起头看向金红玉问道:“母亲,杨贱人是不是要生了?” 金红玉看着她的神色,蹙了下眉头叹道:“舞儿 莫担忧你脸上这块疤,母亲已经寻人去找神医。神医能治百病,这小小一块疤痕对于他来说肯定不值一提,你就放下心思吧!” 元曦舞点了点头,伸手摸到脸上的疤痕时她还是黯然神伤了下。她知道这块疤痕有多难弄,想要祛除也只能想想。 翌日清晨。 元清晚从客房出来,她旁边的客房也打开了门。 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愣住了。 夙北陌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愤:“早。” “早。”元清晚敷衍的应了声,之后就不理他直接越过他往楼下走去。 用了膳后,元清晚上了自己的骏马往猎场驾去。 夙北陌郁闷了。 他主动帮忙提水给她,还主动与她打招呼。她竟然还这般冷漠,夙北陌无奈的摇了摇头。 掌柜与伙计看两人走后,八卦的聚集在一块谈论,伙计蹙眉道:“我怎么感觉这两男子那么怪呢?” 掌柜也嘶声道:“我也觉的纳闷。这两人就似夫妻之间生闷气般。” 这话一出口,伙计眼眸亮亮的说道:“这两人该不会是那种......” 他食指对对意有所指。 掌柜附和的点头。 之后,两人便笑作了一团。 若这些被元清晚和夙北陌知晓,定然会反省自己做了什么。 可惜,他们是当局者迷!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猎场,他们到时,很多官家子弟还没到。听管事的说南浔帝昨日太累了,今日就不到场观临了。 元清晚淡淡的听着之后自己去箭羽所放之地挑选呢自己喜欢的箭羽。夙北陌看她全程不与自己交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心底到底怎么想的,他跟随着心意走上前去贴着脸主动交流道:“你选那些比较重的箭羽,这些箭羽往往射程比较远。” 元清晚抬头看了他一眼,顺从了他的话。再次挑选时,选择的是比较重些的箭羽。 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把他的话听进了耳里并付之行动,夙北陌很欣喜,甚至有些自以为是的帮她挑选了几枚箭羽插在她的箭桶里。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冷的。不过没有把他放进去的箭羽给抽出来,而是又认真的捡了几枚箭羽插入射桶中。 夙子霖远远的便看见两人站在那儿挑选箭羽,眉峰微微的锁了锁,不知为何他看着他们两人站在那儿脑海就冒出一句“般配”的词语。 他竟然感觉这两人般配! 夙子霖自嘲的笑了下,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侍卫大跨步往两人走去。 “王兄和元公子是一块来的?”夙子霖一边挑选着箭羽一边询问道。 元清晚挑选完最后一支箭羽转身走向了马圈。 夙子霖看了眼她的背影敛眸道:“元公子这是怎么了?” 客套寒暄的话都没有,见礼什么的更是做都不做一下。 夙北陌淡淡的道:“可能是心情不怎么好。” “王弟觉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王兄觉的王弟该不该责罚一下元公子出出浊气呢。”夙子霖吊儿郎当的说。 夙北陌把箭羽拿起放入箭筒中,淡淡的道:“你随意。” 夙子霖得到这个答复很是意外,他微微的挑了下眉,他以为会听到他大肆反对的话。 这两人真的没有猫腻?是他多想了? 参加狩猎的皇室子弟官家子弟与来看热闹的皇室公主官家小姐等陆续的到了。今天南浔帝不来皇后与贵妃等人也不来。现今在围猎场中的所有人中,唯有夙北陌身份最高贵。 他一声令下后,参加狩猎的男子全进了围猎场。 陆芳看着元清晚进去后,微微的退后与婢女站一起低声问道:“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婢女阴冷的点头。 陆芳嘴角微微的勾了个弧度,很是得意。 她现在就坐等好消息。 围猎场里。 元清晚这次没有再悠闲的行走着,她进森林之前看到了陆芳眼中流露出来的狠毒之情,本不放进心里的。可是转身时,她看到了陆承川眼里流出来的肃杀之意。 陆承川! 她以为他是一个城府颇深的男子,没想到却是一个阴郁小气记仇的伪君子! 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了! 一进森林,陆承川就把夙北陌给拖住了。 元清晚也没留意,一直独自行走着。 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后。 她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寻常,戒备的从袖口处滑落银针别在手指间警惕的看着周围情况。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7章 吻 周围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 元清晚冷冷的看着周围高声道:“别藏着掩着了,出来吧!” 没有动静。 周围静悄悄的犹如无人无物。 这气氛诡异的让她警惕再提高三分。 马儿忽然打蹄,前蹄扬了起来仰天长啸了几声。 元清晚勒紧了缰绳,伸手轻轻的拍着马儿脖颈安抚着它,眼睛扫了圈周围后落在前方厉声道:“买主出钱给你们是让你们来取我项上人头的,你们这藏着掩着不动手难道是想失信。” 这话很有效果。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九个黑衣男子从不同的地方涌了出来将她围在了中间。 元清晚看着他们暗暗的数着人头,知道有多少人后她冷笑道:“让你们来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们,昨日本少爷斩杀的人头有多少?” 杀手一听这话都沉下了脸。 昨日那批杀手是他们组织一个堂会的,他们哪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正因此如此。 今日,他们的大当家这才派出了他们这一批人来。 “别废话。”当头一个男子震喝,其余杀手闻言齐齐动了手。 元清晚愣了下,随之银针悉数发了出去。 几位杀手自然不是吃素的,使用的武器也是不相同。全部人围剿元清晚一人,而且一个个全是武功高强的,元清晚唯有用迂回逃跑战术。她的银针发出去后,她就脚尖微点在骏马上跨坐上去往前方没命的跑。 她没有武功,几个翻飞都是借力打力的往前跑而已。 昨日与夙子霖在森林里赛跑也是用的借力打力,她没习过轻功,武功更是没有。好几次能下手伤人凭的不过是熟悉人体穴位。 这一批杀手与昨日的杀手相比,素质不止上了一个档次! 这批杀手真的是亡命之徒。 所使的招数都是命命要人命的。 杀手们见元清晚逃跑也紧跟着跑了起来,能使箭羽的已经开始拔箭射杀,使飞刀的已经拔刀飞了出去,使鞭子的抛了出去。 同时好几种武器袭向她。 这一回,他们是铁了心的要置元清晚于死地。 “去死吧!”领头的暴喝一声,利剑对准她的身体插了进去。 元清晚眼睁睁看着那柄利剑往自己插来,她想躲,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她分身乏术根本无暇理会。 忽地,有一股猛烈的风力向他们袭了过来。 她的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后领就被人提住接着就被推了出去,她侧身往后看只见夙北陌冷着脸提着她往树上飞跃。 也不管身后是什么情况,带着她一味的往前飞。 那些杀手见来了帮手皆是一愣,待看清带走元清晚的人是谁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杀手们看向首领。 首领想到委托他们的人说的话,一咬牙挥手道:“走。” 杀手们面面相窥。 “那人是陌王,他进了森林,他的死士肯定也在这森林里。你们也知道我们兄弟昨日的惨死。我们再等待时机吧!”首领知道杀手们不愿意放弃任务就劝说道。 听了这些话后,杀手们沉沉的点了点头。 几个翻飞后,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夙北陌抓着元清晚一直往前飞,大概飞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停在了一处宽敞的地方。 元清晚揉了好几下被风吹的起褶皱的脸喘息了好一会儿后看向夙北陌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听到打斗声赶来的。”夙北陌敛了下眉说道。 元清晚眯眼看向他,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的。 夙北陌直接忽略掉她脸上的表情故意岔开话题问道:“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是昨日那帮派的。” “寻仇?” “雇佣。”元清晚坚定的说。 夙北陌皱眉,“谁想杀你?” 元清晚别有意味的笑了笑,拍了拍手后把尾指放入口中吹了声响。 夙北陌看她这样眉峰挑了下沉声问道:“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是谁想杀她,呵呵! 元清晚转过身看向他说道:“是谁拖住了你!” 夙北陌愣了下看着元清晚似笑非笑的表情,恍然大悟道:“是陆承川?” 元清晚低低的笑出了声。 夙北陌听到她的笑声心底很是纳闷,他在心里翻了几转心思后方哑言问道:“他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你?” 他们这位陌王号称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呢? 元清晚看着他。 夙北陌一脸的懵。 元清晚看他懵圈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正色道:“那日在夙子霖的宴会上我不是惹了陆芳吗?陆芳陆相之女当着王孙贵族的脸丢了那么大的面,害的她背上跋扈的名声门庭少了一半求亲的队伍。你说她想不想杀了我?” 夙北陌认真想了想那日宴会上的情景,觉的元清晚说的有道理,不过想了想后又疑惑的说道:“陆承川性子阴沉城府颇深,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做出这等事。他要做,不至于这样大张旗鼓的。” 狩猎场场地虽大,可进入猎场的男子皆是金贵之躯。他一个丞相之子若被捅出买凶在猎场杀人,别说是他就是丞相府那也是要受牵连的。这等粗糙不周密的计划不像是出自陆承川之手。 “若不是他愿意的,他为了帮陆芳善后呢?”元清晚上前牵住跑来的骏马,轻轻的拍着他的腮帮随手摘下几片树叶喂给马儿吃,分析道。 夙北陌听着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可能的。 元清晚轻轻的拍了下骏马的背,踩着马鞍利索的跃了上去。 夙北陌看她骑马要走,也不管她生不生气闹不闹怒乐不乐意,快步上前落坐在她的身后,从背后圈住了她强势的抢过她手上的缰绳,低沉道:“别想撇下本王!”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她抛弃了他! 元清晚拧了下眉用手肘用力的往后撞去,不悦的厉声喝道:“陌王,请你注重!” “这荒郊野岭的,你骑马跑了。一会儿杀手再找来,本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夙北陌煞有其事的说。 要脸不要! 说这话时有经过脑的吗? 那些杀手没有追来,不就是看到了他吗? 元清晚挣扎着,厉声喝道:“下去。” “不下。”夙北陌自然的答道。 元清晚气的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下不下?” “不。”夙北陌很认真的回。 元清晚:“......” 皇室子弟脸皮都跟铜墙一样厚的吗? 就不怕他们一同出现在人前被说闲话吗? “你要脸不要?”元清晚气恼的吼道。 夙北陌顿了下悠悠的问:“要脸干什么,本王是惜命的人。” 元清晚败给他了,这男人还真的是软硬不吃! 她这好不容易与夙子霖摘清了些关系,夙北陌这接近是想把她再次送到风口浪尖上! 他乐意! 她还不乐意呢。 元清晚气鼓鼓的侧过头看向他。 倏地。 两人都愣住了,眼眸瞠的大大的看着对方,表情完全是僵住了。 一刻钟后。 元清晚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他接着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夙北陌吃痛下意识的捂脸,震惊、不知所措、错愕的看着她。 元清晚双手用力的将他从骏马背上推了下去,接着就见她用手臂上的衣衫去擦嘴,暴怒的瞪着他凛冽的喝道:“夙北陌,你要脸不要!” 夙北陌:“......” 他僵住了。 “你们皇室之人果然没一个好鸟。”元清晚冷冷的说完,拍打了下马儿的后背快速离开了现场。 骏马都跑出许远了,夙北陌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儿。 一声鸟叫后。 他醒神了,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唇瓣。 他碰到她的唇瓣了? 可是她的唇瓣怎么那么软,软的就跟棉花似的。还有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他碰上去就想深入的体会。 他心跳的速度比平常好似快了两倍不止!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夙北陌拧着眉拍了下头,懵懵的看向元清晚跑远的地方。 难道,他取向真的是......男子! 夙北陌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他赶紧用手搓脸,再搓脸。 可是无论他怎么搓怎么想忘掉,那个感觉就是忘不掉,反而越来越深刻! 该死的。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夙北陌赶紧整理了下情绪,随后缓步矜贵的往马蹄声方向走去。 枫林见到夙北陌赶紧将骏马的缰绳丢给他。 夙北陌接过缰绳上马,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枫林疑惑的蹙了蹙眉,追赶上他:“爷。” 夙北陌眼睛正四周扫着,假装随意的问:“你来时看到元公子了吗?” 枫林摇头。 夙北陌沉着脸没有出声,凭着感觉往左边方向走。 枫林看到他这个举动眉宇又拧了拧。 他觉的夙北陌很异常,这种异常举动不是很好。 在小火苗还没烧旺之前,他得赶紧把它给掐了。 他想到这儿加快了速度赶上去故意挡住了他的去路沉声说道:“爷,圣上没来猎场,您应该做的也做了。咱们快些出去吧!” “本王还没打一个猎物就这样出去,你是想本王成为这场猎会的笑话。”夙北陌冷冷的说道。 “属下不敢。”枫林低垂下头。 夙北陌冷哼了声,继续没有目的的往他认定的方向悠闲的走着。 沿路上遇到不少的动物,可是夙北陌一点想打猎的意思都没有。 枫林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8章 对渣女的反击 一路闲逛。 真的是闲逛! 夙北陌就似无头苍蝇似的在猎场里胡乱的走动,眼看就要到出猎场的时辰了。 他心急了起来。 枫林跟在他的身后提醒了他好几次该出猎场了,他却不为所动继续在那儿转着。 猎场外。 安皓兴高采烈的把八头猎物甩在地上,得瑟的说:“爷这本事可以吧?” “世子爷,你这本事岂止可以啊,厉害极了!” “就是,一人打八头猎物呢,瞧这狼的个头大的。” “世子爷,今年的狩猎您一定是头筹啊......” 元清晚驮着五头猎物悠闲的从森林里出来,就听到那些王孙公子恭维安皓的话,她看了眼笑的牙根都翘上天去的安皓,挥手招来侍卫把猎物搬走。 安皓笑着转过身看到元清晚坐在马背上得意的问:“元公子,你打了几头猎啊!” 元清晚伸出了手掌。 安皓看到她伸出来的手掌愣了,不相信的看向侍卫,帮忙搬猎物的侍卫点了点头,安皓得到准确的答案,脸色顿时就变了,“陌王没帮你?” 他就不相信以元清晚的能力能打五头猎物出来,她没有被那些猎物给吞了他都感觉很意外了,这会儿还打够了打赌时说的猎物,怎么想怎么觉的膈应。 陆承川远远的看到元清晚坐在马背上与安皓对话,慢慢的拉紧了僵硬停了下来,他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就似在确认对面那人是不是元清晚,马儿慢慢的往前走离得近了,看清是谁后,陆承川的脸色比安皓还要难看。 他请的那批杀手没有把她给杀了? 不可能! 陆承川越想越觉的不可能,加快了速度往元清晚那儿走,待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时,陆承川彻底的愣住了。 “安世子,你是糟蹋谁呢?说谁没能力呢?”元清晚的脸色顿时就下来了,冷冷的表情看上去分外的恼怒,没了平时的沉着。 安皓乃是吃软不怕硬的主,见元清晚冷下脸一副不好惹的样不知为何脾性一下就上来了,扬了下手里的鞭子挑衅道:“谁应谁就是那个没能力的。” 几位看戏不嫌事大的王孙子弟在旁边起哄着。 有了这帮人的起哄,安皓觉的腰板更直了一脸欠揍的表情看着元清晚。 那神情就似说,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元清晚看了眼那些吆喝起哄的王孙子弟,从骏马背上跃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安皓:“安世子这架势是想打一架?” 安皓邪魅的笑着。 元清晚知道他这是想逼自己先动手。 这倒让她挺吃惊的。 按照他以前的脾性,他哪儿会想那么多有人敢挑衅他他冷不丁的就冲上去揍人一顿再谈论。 上次吃了亏回去后长记性了? 呵呵,她挑衅又如何! 她正郁闷着,打一架正好出出心里那口浊气。 元清晚看向一旁的陆承川向他伸手道:“陆公子,你的鞭子可否借来一用?” 陆承川看着她又看向自己手上的鞭子,微微的挑了下眉,心底突突着。 “陆公子这般宝贝啊,那行,当我没说。”元清晚冷哼一声,准备去拿自己骏马上别着的利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陆承川大声道:“接着。” 元清晚听风辨位伸手一把给接住了。 所有人都看到她没有看那鞭子,接伸手就接住了。打小习武长大的几位王孙子弟面面相窥了下,心里大概猜到元清晚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接的手势有几分练家子的味道。 难道,她一直都在掩藏? 安皓虽然一根筋可不是傻子,见几位哥们脸色都凝重了起来,他立即收敛了脸上挑衅轻蔑的表情,正色道:“有几下子啊。” 元清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眯眼厉声道:“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安皓同意道,若她接鞭子时没有露那一下,安皓一定会说“是死是伤,各安天命”的话。现在,他不敢嚣张了。他观察了下元清晚拿鞭子的姿势,瞬间提高了不少的警惕心。 他看出来了,元清晚的武功造诣不比他低。 元清晚朝他行礼,安皓敷衍的作揖。 两人对视了眼后,一齐动手了。 元清晚将鞭子往安皓甩了过去,安皓将鞭子甩向她的鞭子,两条鞭子相交,比拼的是内力谁更加深厚。 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元清晚会输时,元清晚挑了眉,勾唇笑了。 接着,就发生了让他们难以相信的一幕。 元清晚用力一拉,安皓也不知是力气不如人还是没有防备跌在了地上,一地灰尘被卷了起来弥漫整个场地。 安皓的脸贴在地面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懵了。 他信心满满的挑衅,不过一个回合就被整到了地上躺着。 笑话。 他成为了天大的笑话。 在场的王孙子弟想笑,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憋着。那表情,滑稽极了。 元清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讽刺道:“不知道对手能力深浅就随意出手,安世子,你活的可真是肆意。” 这是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太嚣张了! 安皓从地上爬了起来,搓着脸上的灰尘愤恨的瞪着她厉声道:“你使诈?” 她使诈?元清晚嗤笑的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说:“你是姓赖的?我有没有使诈,大家伙都看着呢。安皓,你不知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吗?” 安皓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后朝她挥鞭子:“你骂我!” 元清晚冷冷一笑。 安皓脸色铁青的返回骏马从那儿将弓箭拿了出来,拉弓放箭,随即,众人就看到那支凌厉的箭羽朝元清晚射了出去。 刹那间。 空气都凝结了。 安皓当众射杀元家公子! 元清晚勾唇冷冷一笑,身子一偏躲了过去。 安皓见一箭没射中,又折一箭射了出去。 元清晚温怒的看着他,眸子一紧往他冲跑了过去,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徒手接住了那支朝她激射而去的箭羽往安皓冲了过去,她一手拉住安皓的前领往地上摔了下去接着就见她将手中的箭羽往他身上插了下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股凛冽的风波朝他们袭来。 元清晚抬头往那股风力看去。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手中的箭羽就被抢了,接着她就被提了起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围猎场出来的夙北陌。 在场的人刹那眼神就变了。 夙北陌对元清晚呵护有加的事他们都听说了,甚至有人在大街上看到了夙北陌和元清晚共乘一辆马车共同出入酒楼。 现在又当场救她,这..... 元清晚看是夙北陌冷冷的将他的手给甩开了,冷冽道:“不愧是王孙贵族,命比别人都金贵。” 这是当场拂夙北陌的脸。 他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几位看官懵了。 夙北陌将箭羽往地上一抛温润道:“本王这是不想你们伤了和气。” “敢问陌王,我与安世子之间还有和气吗?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射杀我,这已经是藐视皇权的程度了,陌王还要偏袒?”元清晚凛冽的质问道。 藐视皇权! 这话传到南浔帝的耳中那还得了。 安皓着急的上前想要说清楚,可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与夙北陌从围猎场里一起出来的夙子霖看到这儿跑了出来打圆场:“元公子,以本王看安世子不过是一时气愤,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你大人大量原谅他这般粗鲁的举动吧!” 元清晚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确认性的问:“他射杀我的举动是粗鲁的?” 夙子霖点头。 其他人都置身事外,看别处的看别处,整理箭羽的整理箭羽就似听不到她的问话。 元清晚明白了,点点头转身上马。 得知陆承川会帮她弄死元清晚的陆芳,正在帐中得意的她听到动静后就走了出去,她走出来时安皓与元清晚正好甩鞭,安皓被元清晚一招制服后她还很气愤失落,再看到安皓回去取箭要射杀元清晚时,她还很兴奋。 可是看后面夙北陌化解了这场矛盾,恼火的再三揪帕巾。 这场搏杀,如果元清晚弄死了安皓,那她的家族肯定会被满门抄斩。 如果安皓反击杀了元清晚,那么正是她想要的。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元清晚都会死。 夙北陌这一搅局,哪一种结果都不会发生了。 陆芳看元清晚要走也不知哪儿不对,她猛地跑了出来拦在骏马前。 陆承川看到陆芳这个举动,脸色刹那就变了从骏马上跃了下去上前去拽她,陆芳将他的手给甩开凌厉的看着骏马上的元清晚喝道:“你伤了安世子就想这样走了?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元清晚冷冷的看着她。 “给安世子赔不是。”陆芳一脸气愤的要求道。 元清晚蹙眉看着,看了她好半晌,伏在骏马头上玩味的问:“陆小姐这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 什么身份? 她以什么身份? 陆芳皱着眉半天回答不上来。 元清晚讥讽道:“敢问是以未来妻室之身份还是以爱慕者身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69章 揭露渣女真面目 话一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骏马前的女子,脸上皆带着隐约的笑,无论是哪一种回答,陆芳都吃亏。 元清晚玩味的看着她。 陆芳张了几次嘴愣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陆承川见此上前说道:“舍妹什么都不是,只是正义使然。” “正义?”元清晚冷笑道:“我看未必是吧!” 陆芳见陆承川给她指了路连忙说道:“就是正义。哪有你想的那样肮脏。” “肮脏?”元清晚听到这话看向了安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声道:“原来爱慕安世子或者成为安世子的妻室是一件肮脏的事,小弟受教了,既然如此,那我甘愿向安世子赔礼。” 话落,她就跳下了马向安皓走过去。 陆芳觉的哪儿不对可又想不到哪儿不对,陆承川听了这话气的上前甩了陆芳一巴掌,凌厉的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安世子赔礼道歉。” 陆芳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元清晚听到这话就停下了脚步看戏的站在那儿,见陆芳半天没有举动,她故意懵圈的问:“陆公子,你整这一出,我还道不道歉了?” 陆芳听声看过去,眼珠子转了几转后反应过来了。 元清晚这是害她呢。 她当众说爱慕或嫁给安皓是一件肮脏的事,这是藐视皇族不承认当今当权者,这是无上的罪过。 这事散播出去可是要连累族人的。 猛然,她的目光撇到元清晚的身上,想都没想就朝她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无事生非,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元清晚微微皱眉目光下移落在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动作上,凉凉的说:“陆小姐当众抓着一个男子的手腕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陆芳微怔,反应过来忙把她的手给甩了出去那动作就似她是什么瘟疫般。 元清晚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诡谲,她本想就此回府不与这些王孙子弟一般见识,更不想把在森林里被刺杀的事抖露出来,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找死那她还顾及什么? 元清晚无辜的皱着眉头:“我无事生非什么?陆小姐说的话只要没耳聋的都听见了。我可没造谣半句虚言。” “你,你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能那样扭曲我的话。”陆芳垂死挣扎的说道。 “我扭曲什么了?话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元清晚朗声开口,声音响彻整个狩猎场,瞧见陆芳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冷笑着,自己要送死怪不得她。 陆芳失去了理智的吼道:“昨日那些野兽怎么没把你给撕碎了......” 声音之大进入了在场每一位的耳朵。 突兀,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倏然僵住,唇瓣止不住的嗫嚅着。 感觉到所有人看着她的视线,她的脸僵的更硬了,心中暗自骂着自己鲁莽,该死,她刚刚说了什么? 元清晚眸光闪了闪,紧蹙着眉心向她逼近:“昨日我被野兽围攻的事,你怎么知晓?不,那场围攻不单只针对我的,霖王和陌王也在场。”她想了想又蹙眉道:“不对,陆小姐是怎么知晓我们昨日在围猎场被野兽围攻的事的?难道是陆小姐所为......不,应该不是,瞧我这猜测,我与陆小姐不过有几句口舌之争并无大仇,你怎么会杀我呢。那些野兽就似得了什么病一样疯狂的很,差点把陌王给吞入腹中......” 元清晚说的有声有色,所有人听完后看向了陆芳,神色各异。 “不......不是我......”陆芳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离得她远远的,吞咽了好几口唾沫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越想平静心底就越慌。 周围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更加是压力大的难以呼吸。 这举动,让在场的人更是怀疑有加。那句“不是我”更是让人认定有可能真的是她做的。 元清晚看着她说道:“不是你做的,你为何知晓?我们并没有说过这事。” “和我无关!这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休要胡说!你们不要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她是诬蔑我的。”陆芳在她逼问之前急切的打断了她的问话,刚刚忽然被元清晚扣了个“藐视皇权”的罪名让她乱了手脚,现在她要稳住,千万不能再露出任何手脚让她给抓住了,不然对她对陆家只有危害。 但是她急切的样子让人更是好奇更是怀疑,并且,她的言行与表情都值得考究。 深深一想皆明白了什么,随之都惊恐的看向她。 陆承川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心底很急想开口澄清却发现无从下嘴。 安皓听到这儿非常的好奇,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问道:“昨日在巍峨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清晚挑眉的看向他咧嘴问:“真的想知道?” “自然。”安皓一脸严肃的回。 元清晚想到了昨日惊险的画面脸色都变了,声音更是沉了几分:“昨日我进围猎场没多久,骏马就不知怎地发狂了往前边狂冲,忽然到了一个香气特别浓烈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聚集了无数的野狼和老虎,幸好陌王路过将野兽引走,可是后来他又遇到了杀手埋伏!那战况......也幸好陌王吉人天相,不然我们南浔国就要少了位英明的王爷了。后来,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就集体选择了不声张出去。” 她说到这儿一脸惊诧的看着陆芳说道:“这么隐秘的事,敢问陆小姐是怎么知晓的?再敢问陆小姐为何说到那句我没有被野兽给撕碎了的话时为何一脸的懊悔与恼怒。这事情是你做的?” 陆芳摇头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要胡说八道。” 元清晚上前逼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夙子霖昨日是在场的,他只看到元清晚将杀手递上来的珠钗放入了怀中,但是不知晓那珠钗是谁的。她这样逼问陆芳,难道要害她的人真是陆芳不成? 夙北陌也是一脸的困惑。 众人看着陆芳惶恐慌乱的表情,心中皆是失望一片。 南浔国第一美女除了美貌之外,更加吸引人的是她的温柔善良与端庄高雅。 现在,皆破灭了。 元清晚逼着她上前质问道:“除了是你,还能是谁,你想狡辩?” 陆芳脸色变的暗红,双眸不安的闪烁着,她看着元清晚眯着的眼睛,冷冽的脸色心底更是慌乱无比,她猛地往后退:“我狡辩什么,想害死你的人分明是你的妹妹。” “元曦舞?”元清晚双眸发冷的看着她。 “没错,是你的妹妹元曦舞,是她想要杀你。”陆芳狰狞道。 元清晚脸色一变将别在腰间的利剑抽了出去指向她吼道:“你胡说八道,我的妹妹怎会杀我!” 陆芳看着她讥讽的笑道:“你不信自己回去问她,若我说假,我甘愿被你刺死。” 元清晚冷冷的看着她。 陆芳怕她不相信般急切的说道:“真是元曦舞策划的,她找的杀手。” 元清晚仍旧是一脸的怀疑。 陆芳怕在场的人误会她,急切的直跺脚慌乱道:“是她找我合计的,不然我怎会知晓......” 她知晓......然后也没阻止...... 几位看客对视了几眼,摸鼻尖的摸鼻尖,挠头发的挠头发,看别处的看别处。 话音落,陆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随之脸色大变倒抽了口凉气,求助的看向陆承川。她说了,她竟然把事情说出来了。 她后怕的往后退着。 安皓恍惚了下,慢半拍的问夙北陌:“确有其事?” 夙北陌点了点头。 陆承川心底一片凉意,陆芳这是要害死相府啊! 既然几下就被元清晚给套出了话,还被吓成这个德行,真是丢脸! 但是这时候不是责备她的时候,他忙站了出来朝夙北陌和夙子霖拱手作揖,随后又跪了下去,磕头道:“是承川没有教好舍妹,让陌王霖王身陷危难之中,请两位王爷责罚,相府绝不抱怨半句。” 相府? 这是告诉所有人,陌王与霖王遇害这是相府的过错?还在承认相府教出了一个忤逆之徒,罪该万死。 这个陆承川还真是懂得“以退为进”的戏码。 昨日的事不是陆芳所为,但是今日的事是他们兄妹所为,受点惩罚不算过分吧! 元清晚声音微凉的道:“陆公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啊,我不是人我没遇害?” 陆承川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身陷尴尬之中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向元公子赔罪。” 元清晚顺势就接过话茬说:“我接受。” 夙北陌为难的看着元清晚,她一个官员之子都接受丞相之子的赔罪。他作为王爷若草草了事,这些官家子弟怎么看待皇权? 夙子霖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带着几分责备的看向元清晚。 元清晚忽视掉身上的两道目光,坦然的目视着前方。 她这是逼着他们兄弟俩表态啊! 陆承川自进入宫中的书房学识起就跟随夙子霖,现今夙子霖与夙北陌两两相争,他这也算是站夙子霖这一边的。 所以,夙子霖抢在夙北陌说话前抢过话茬道:“我等虽是王爷,但陆芳乃是陆相之女,她犯了过错理应由陆相责罚,我等若责备就有点僭越的味道了。” 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0章 渣女身败名裂 不过,目的达到了。 经过这事后,陆相门庭相信会冷清许多。 第一美人的称号应该会被替换成蛇蝎美人了。 心思这般歹毒的女子长的再美也没人敢要啊,况且还是被当众披露出来伤了风雅的,怕是更是没人要了。 陆芳怔愣许久后想到了这一层,脸色猛地变得极其恐怖向元清晚走过去,行到她跟前甩手就朝她脸上招呼过去。 元清晚在她的手还没碰到脸颊前就抓住了,她将她的手反了过去冷冷的看着她:“这是恼羞成怒,准备破罐破摔。” 陆芳狰狞的看着她。 元清晚轻笑道:“以我之见劝你还是不要偏激,不然连商贾都不会要你,明白吗?” “你.....你......”陆芳指着她愣是说不出话来,她恨得手腕上传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元清晚将她的手给甩了出去,整理了下衣衫翻身上马。 “你们要追究应该追究元曦舞,这事与我没关系。”陆芳坚持的说。 元清晚看了眼夙子霖正正经经的认认真真的说:“陆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问她。” “陌王差点被杀,你就一句回去问问她?你们元府就这样的态度?”陆芳冷笑道。 这主,还真的是没脑子! 陆承川刚帮她擦完屁股这又惹事! 在场的那几位爱慕她的男子仅存的那点爱慕心思瞬间消失殆尽,没度量没城府没智慧空有其表,这娶回去当妾侍还行,做正室的话像以她的大智慧尽给他们捅篓子他们还能活的? 元清晚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陆承川轻声道:“我不像陆公子有代表相府的权力,更不会乾坤大挪移的将元曦舞弄来当众让她认罪。你说我除了回去了解清楚事情情况外,还能做什么?” “你......”陆芳张口哑言的看着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元清晚说的这些话代表什么意思。 话都接不上还跑来跟她叫板,不自量力! 元清晚不屑的冷哼了声,扬鞭拍马扬长而去。 安皓看她走在身后大声喊道:“我们的赌局。” 元清晚道:“平局,不过我与你的账没完。” “嘿!”安皓勾唇哼了声。 陆芳见元清晚就这样走了对夙子霖说道:“就这样让她走了。” 夙子霖看了眼她,翻身上马也离开了猎场。 陆芳看夙子霖这样心底一紧想上前为自己澄清可是想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陆承川怕她再语出惊人,连忙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那几位官家子弟想给陆承川留几分颜面,纷纷上前告辞。 陆芳看所有人都走了,愤恨道:“哥,你怎么不帮我说几句话。” 陆承川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到身后朝夙北陌拜道:“请陌王放心,微臣回去后一定严加教导舍妹,也会向父亲禀明事情让她从重责罚舍妹。” 夙北陌看了眼陆芳沉声道:“是应该教一教了。” “是。”陆承川沉声应,头又往下低了一层。 夙北陌嗯了声从他们的跟前大踏步的走过。 待在场的王孙贵族都走光后,陆承川这才抬起头,随之就见他转身给陆芳甩了一大嘴巴子。 陆芳被打的转过了去嘴角都溢了出血丝,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陆承川,厉声吼道:“你疯了?” “你是没脑子吗?平时爹娘怎么教你的,让你再三缄口。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把相府的脸丢尽了不说,还连累了父亲的官途。你看着吧,明日父亲就会进宫向圣上请辞官职。”陆承川恨铁不成钢的吼道:“我打你这一巴掌是让你警醒,回去后,你看看父亲会怎样责罚你!” 陆芳不相信的看着他:“你唬我!” 陆承川刚走了两步听到她这话深吸了口气后转过身看向她:“我唬你!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傻事!以为当众揭露了元曦舞的阴谋自己就摘清了,还觉的自己这样做是大义凛然,会得到那些王孙贵族的青睐。” 陆芳蹙眉看向他,那神情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陆承川被她气笑了,她还真的没脑子。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知不知道自己在那些官家子弟心中留下什么印象了。” 陆芳懵懵的问:“什么印象?” “愚昧无知,爱惹事生非,没城府没度量。你想再择的良婿那是不可能的。”陆承川说完这话后都懒得搭理她,直接招手喊来丞相府的伙计:“把小姐送回府上。” 陆芳看他上马要走在身后喊道:“你去哪儿?” “你顾好自己就行,不该问的别问。”陆承川冷冽的丢下这话就率先走了。 元清晚站在元府大门前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琢磨了下后牵着马儿往后院走,她偷偷的打开后门潜了进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下人偷摸着进入她的院落,她刚进去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悲伤的痛哭声。 元清晚微微皱了下眉,走到房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她的床头哭泣着,她僵在那儿了。 “少爷,我若知道你进入猎场会遭遇不测奴婢是打死都不会放你去的,少爷这般好为何就会......”说到这儿,红杏说不下去了,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哭的很是伤心。 元清晚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也有一丝的愧疚,她为了让元曦舞金红玉确信她已经死了所以就没有回府。谁料,最挂心她的是红杏这个丫头。 “红杏......”元清晚轻缓走进去站在红杏的身后喊她。 红杏怔了下随即抬头看向她,待看到元清晚时傻了,元清晚朝她笑,她颤着声音道:“少爷......你是少爷......” 元清晚重重的点头。 红杏慢慢的起身看向她,怔愣道:“你真的是少爷?” 元清晚拍了拍胸脯竖大拇指道:“如假包换。” 元清晚不确信的皱了皱眉,壮着胆儿上前抓她的手臂,“你不是鬼?” 元清晚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佯装冷声的说:“鬼什么鬼。”她把红杏的手抓在手里握了握扬眉道:“看看你家少爷是不是热乎的。” 红杏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热感,顿时又哭有笑抓着她的手使劲的摆动着:“热的,热的。” 元清晚看到她傻的跟小疯子似的故作嫌弃的将她手给甩开,“擦擦你的鼻涕眼泪,脏死了。” 嫌弃她的少爷又回来了,真好。 红杏一边擦眼泪一边笑,似怕元清晚跑了似的跑上前将她的手给抓住了:“少爷,我昨日听管家说你可能在猎场遇害了就跑去猎场寻你,可是猎场外的士兵不让我进去,我以为你真的是......” 元清晚敛了敛眉,看来红金红玉和元曦舞等人是真的以为她死了呢,呵呵,要不要弄点好戏瞧瞧呢。元清晚作弄心乍起,一边笑着一边抽出红杏手里的手帕帮她擦眼泪。 “我这是做给某些恨不得我死的人看,害的我家笑红杏哭的这般伤心欲绝,少爷真是该死,来,少爷疼......”元清晚玩世不恭的作势要上前搂她的肩膀,红杏看她那个又爱作弄人的少爷回来了,一下把眼睛里的泪水给擦干净了,还恼恨的推了她一把,“少爷,你怎地又开始没个正经的。” 这时,外边院子里传来了东西翻动作响的声音,还有谈话声。 元清晚和红杏对视了眼后走到窗户前打开了条缝往外面,果然如她们想的那般是金红玉的人,来的是金红玉从娘家要来的李嬷嬷,她带了帮丫鬟小厮闯进院落站在门前指挥道:“快,把这院落收拾一下,夫人说了要用来做库房,你们手脚麻利点啊。” “李嬷嬷,她想干什么!”红杏听到李嬷嬷这话瞬间就炸了,狠狠的跺了下脚后挽起袖子就往门外走,刚走了两步却被元清晚拎住了衣领将她给拽了回去,红杏不明的看向她。 “等等。”元清晚严肃道。 “李嬷嬷,夫人真的说要把这院落收拾了当库房吗?”说话的小丫鬟瑟瑟发抖的道,眼睛惊恐的扫了圈周围。 “你是觉的我说谎。”李嬷嬷脸色一变厉声道。 小丫鬟脸上露出了惧意不过眼底有着更为惊恐的神色,她怯怯的说:“嬷嬷,这少爷刚死,府上都没办丧事,夫人就让我们来收拾院落了,这对少爷是不敬的,奴婢怕......怕少爷会责怪啊。您跟夫人说说,过些时日再来收拾吧,可好?” 李嬷嬷听得话很是不欢喜厉声道:“别说她是刚死的,就是厉鬼,尔等又怕什么,不过是一抹魂魄。你们赶紧的动起来,别磨磨蹭蹭的,晌午收拾不出来仔细你们的皮。” “李嬷嬷,奴婢真的怕,怕.....”小丫鬟很是胆小的说,站在那儿身体都在瑟瑟发抖着。 “怕!”李嬷嬷冷哼了声:“怕什么怕!她若真的化成厉鬼来捣乱,老娘有的是法子治她。你们麻利点,别再在这儿嚼舌根怕东拍西的。” 这些谈话,元清晚和红杏听了个满。红杏满脸的气愤,将袖子又挽起了些做出一副要出去找李嬷嬷干仗的架势,却被元清晚给拉住了胳膊。 红杏气急道:“少爷,这你也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1章 夫人,出大事了 即使少爷真的是死了他们第二天就来霸占院落这也太欺负人了,何况现在还是活生生的,少爷能忍她不能忍。 元清晚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这样冒失的出去只会被李嬷嬷叫人把你给绑起来,收拾这样的恶人,你家少爷有的是方法!” 她刚还想着先回院子里好好歇息再找她们,那对恶毒母女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元清晚嘴角闪过一抹诡谲的笑,大步走出房间,目光看了眼外面忙活着的众人,朗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她的声音十分爽朗洪亮,传遍了整个小院落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正在忙活着搬东西的小厮打扫着的卫生修剪着花草的丫鬟听得这声音猛地僵住了,怔愣的看着前方。原本得意洋洋趾高气扬指挥着小厮丫鬟干活的李嬷嬷听得这话脸色顿时就僵了,只见她慢慢的转移身形看向主屋门口站着的人儿。 元清晚一身长衫双手背立玉冠树立的站在那儿微微的笑着看向她。 那些丫鬟小厮慢慢的慢慢的转动了身形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所有人看到元清晚站在那儿后,神情都变了,那惊恐又好奇的目光仿佛在问:你是人是鬼? 鬼! 这个字眼一跳入他们的脑海就魔怔了般挥之不去,顿时感觉周身都散发出一股阴森冰寒的凉气,那股凉气在他们周身吹拂着,仿佛动一下那些凉气就要入体接着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嬷嬷吞咽了口唾沫后,煞白着脸色看她,嘴唇颤抖着结巴道:“你......是人是鬼......” 刚说完,她又吞咽了口唾沫,神情仍旧是惊恐万分的。 她虽说不相信鬼魂之说,不过打小就听着厉鬼索魂的故事,突然看到认定是死了的人站在眼前,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元清晚嘴角勾笑的看着她,刚刚还大放厥词说不怕鬼魂,现在吓得要尿失禁的人是谁,这脸打的疼不疼! 元清晚缓步走下台阶往李嬷嬷走过去,嘴角故意勾出一抹冷冽的笑,神情故意阴沉沉的:“李嬷嬷,你想知道我是人是鬼,摸摸不就知道了。” 声音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靠近。 李嬷嬷听得这声音呼吸都窒息了,众下人心跳的都要停止了,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白,见元清晚走的越来越近,终于有一个丫鬟受不住了,尖叫道:“鬼,鬼啊......” 她手中的东西随着她的尖叫声掉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随后就见那些下人如逃命一般往门口急冲冲的跑出去。 她的尖叫声把所有人心里的恐惧给引发了出来,那些下人也顾不上什么命令奴婢命了,玩命的往外冲着跑。 院落里,唯独剩下了李嬷嬷身体颤抖着的站在那儿,她脸色姹紫嫣红的变幻着牙齿打颤的看着元清晚往自己走过来,想移动脚步逃跑,可是她的脚灌了铅一样的僵在那儿,元清晚嘴角勾笑的往她走近:“李嬷嬷......”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嬷嬷嘴角有口水掉了下来,不能自控的掉着。 元清晚嫌弃的挥了挥手,挑眉看向她,目光中多了几抹不屑与鄙夷,刚刚谁在那儿说不怕鬼的,她这反应比那些下人还不如,那些下人虽怕可还知道跑,她直接僵在了这儿动弹不得。 元清晚看着她跟得了脑瘫的人似的,眼睛转了下一抹邪恶趣味袭了上来,她慢慢的靠近李嬷嬷,脚步声很轻可在这寂静的连喘气都能听到的院落却让人觉的格外的冷森,李嬷嬷看着她靠近眼中的惊恐到极致。 “李嬷嬷,你这口水擦擦啊......” 元清晚轻轻的问,见她不为所动嫌弃道:“你这是想让我动手?” 话音落,李嬷嬷猛地大喊了声随之拔腿就朝门口跑,但是她刚站了太久跑起来后腿脚软趴趴的没有力气,脚一动就往地上摔了下去,痛的她惊呼出声,整个人趴在地上。 “李嬷嬷,你还好吧?”元清晚的声音从她后方传来,吓得她头皮发麻也顾不上脚上传来的痛感了,快速的起身朝门口跑去,嘴角掉的口水更是严重了。 元清晚追着出去在她身后喊道:“李嬷嬷,他们跑你也跑,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听到这话腿脚又不受控制的往地上软趴了下去,这一跪,她撞到了石头上,疼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她就似疯了般想逃离这儿,拼命的起身要跑。 红杏看着她狼狈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她的背影冷哼道:“撞的好。”随之看向元清晚大笑道:“少爷,你真是皮。” 元清晚挑了挑眉往主屋走了进去,“皮一下开心开心。” 红杏为她倒了杯水,满脸兴奋的说道:“少爷皮的好!那帮狗仗人势的贼人就是欠收拾。”随之想到刚刚那帮下人匆忙逃亡的场面,她担忧的道:“少爷,你回来的事可能会瞒不住了,一会儿夫人和老爷可能会来,我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家少爷在,怕什么!”元清晚淡定的说。 红杏想了想觉的元清晚说的是,随之高兴了起来,想到元清晚刚回来可能还没有吃饭,担忧的问:“少爷,你饿吗?” “嗯,去给本少爷弄点好吃的。”元清晚将茶杯放下,返回床上躺着:“好了再来叫醒我。” 红杏应下,体贴细心的为她关上房门,急冲冲的跑去厨房了,进了厨房看到灶台上什么都没有,气愤的冷着脸往府上的大厨房走去。 红杏一来到前院就见所有人下人都跑了出来,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脸色惊恐万分的就似见了鬼一样。 与红杏熟悉的丫鬟见她还一脸茫然的好心的上前告知道:“红杏啊,瞧你这神情是还不知道少爷的事吧?” 红杏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眼眸闪烁了下故意佯装不知的问:“什么事?” “少爷化作鬼魂回来了,她们都亲眼见到了。你说少爷怎么就化作厉鬼回来了呢,难道是死的冤屈。”丫鬟说到这儿又愁道:“这元府以后怕是不太平了,这可怎么办啊?” 红杏听着这些谈论声心底是乐开了花,脸上却也是表现出愁云惨淡的:“唉,我们签的是死契,再不平又怎样只能受着啊!” 丫鬟听了这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事都怪夫人,一定是夫人在背后捣鬼,少爷死的冤屈这才回来的,她这是要回来索命啊......” 红杏听的差点笑出了声,艰难的稳着脸上忧愁的表情好奇的问:“阿丫,你为何说是夫人在背后捣鬼少爷才死的冤屈啊,难道夫人对少爷做了什么吗?” 阿丫正气愤中也没细想脱口而出的道:“前日,我夜里起来上茅坑亲眼见到了李嬷嬷往少爷的马儿身上洒了什么东西。等李嬷嬷走了后就好奇的去看她洒了什么,可我靠近察看了好几个地方却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不知道她洒的是什么,哪里有证据证明是她或证明是夫人要害少爷啊,这话你可不能瞎说,小心引火烧身!”红杏一脸为她着想的劝说道。 阿丫觉的被怀疑伤了自尊似的气愤的嚷道:“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红杏不信的冷哼。 阿丫正想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我有证据,但是我犯不着和你说。” “编,你就编。”红杏一脸不信的哼了声,随之往大厨房走去,阿丫看她还有心思寻吃的哑言道:“大家都为少爷鬼魂回府的事弄得心惶惶的,你怎么还有心思寻吃的。” 红杏听得这话心底乐开了花,朝她看了眼没说什么就进了厨房。 书房前,管家搓着手在门外来回的踱步,几度想伸手敲门可又不敢打扰,可想到丫鬟惊吓的跑回来失了魂的喃喃自语看到院子里那些聚集在一起谈论着的下人,他思量再三还是选择禀告元仲,“老爷,老奴有要事禀报。” 侧手撑着脸靠在桌面上假寐的元仲眼都没睁开直接问:“有什么事要说?” 那语气听上去很是无力就像得了大病似的。 管家伸手将门给推开了,站在门前边带了几分悲恸的说:“老爷,少爷她好似回来了。” 元仲听得这话眼眸慢慢的睁开了,随之错愕的看向他,沉吟了片刻后哑言问道:“......回来了......” 管家见他这般问怕他误会,着急的解释道:“不是人回来了,是......鬼魂回来了......” 元仲听得这话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脸惊诧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管家将金红玉吩咐李嬷嬷带丫鬟到元清晚院里收拾遇着的事给说了,末了他实诚的说道:“老奴没去核实,也不知事情真假,老奴想这是大事所以先来禀报了,老爷若......” 管家话还没说完,元仲就越过他踏出了书房。 紫玉阁。 金红玉正与元曦舞把酒言欢。 李嬷嬷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见到金红玉与元曦舞都在这才稳住了乱跳的心,她放松下来后就软软的趴在了地上,粗哑着声音道:“夫......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2章 化为厉鬼,向人索命 “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金红玉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极其讲究。 如今除去了那个贱种,她没了心腹大患,其他什么事都不值得一提。 李嬷嬷拍打着心口,她咽了口唾沫道:“夫人,少爷他,他化身厉鬼回来了。” 什么? 金红玉倏地站起身来,而元曦舞手中地酒杯应声落地。 酒杯触地即碎,发出了清脆之声。 元曦舞焦急地楼主金红玉的胳膊,她颤抖着唇:“娘,怎么办?” “先别担心,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金红玉强行压制住心底的各种情绪,她蹙眉道:“李嬷嬷,究竟怎么回事?” “方才老奴去拾掇那方被烧光了的院子之时,看到了少爷。” “可瞧的仔细?” 李嬷嬷惊魂未定:“千真万确,少爷的鬼魂还同老奴开了口,说了话。”说罢,她心有余悸,“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坊间传闻,这人呐,死的冤屈会化为厉鬼来索命,如今这元清晚当真成了厉鬼,那她们,她们岂不是要…… 想到此,李嬷嬷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而听到了李嬷嬷话的金红玉也是怔忡在原地,她喃喃自语:“哪里是什么厉鬼,那贱种分明是活着回来了。” 上次便错把活着回来的元晚清当成鬼魂,说了不该说之话,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又怎会傻到还将其当做魂魄。 元曦舞哑着嗓子:“娘,她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那个贱种不死,她就依旧不能在府中立足。 “别慌,去看看。” —— 天色愈发阴沉,却在沉到底之时,乌云又被拨开,再次见了日明。 一如此刻元仲的心情,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见到了尚且活着的元清晚。 至于忧…… 元仲瞧着躺在床榻上疼到面色苍白的元清晚,冲身后的管家怒道:“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管家尚且沉浸在元清晚活着的惊诧中,却被元仲这一吼,惊得一个哆嗦。登时如同醍醐灌顶般跑了出去。 见元仲担忧地紧蹙眉头,元清晚虚弱一笑:“父亲,你也不必忒过担忧,晚儿无碍,只是伤了皮肉罢了。” 看来她这个父亲心里确实是有她的,如今这副担忧的模样,又岂能装得出来?元清晚打心底为原主感到欣慰。 此番,她装受伤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 另一边,管家东奔西走,寻了小有名望的郎中的药馆,还不待郎中换一身衣裳,管家便拽着其赶去元府。 一入府,便撞见了金红玉与元曦舞,虽十万火急,但出于对主子的尊重,管家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行礼道:“夫人,小小姐。” 金红玉隐晦地眸光在管家身上扫了一遍,直接落在了郎中身上,当看到郎中是谁之后,心下一喜,旋即开口:“管家这是去了哪里?这位又是?” 管家不愿过多寒暄,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回夫人,这是老爷吩咐老奴为少爷请来的郎中……” “你说什么?晚儿受伤了?”金红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诧的消息一般,却也难掩喜悦,随后她脸上绽开了笑颜,雍容华贵:“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眼前的金红玉,管家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道疑惑。照理说,这夫人委实不该这般表现。听她方才一席话,像是已经知晓了元清晚活着一般。 良久,管家打算告退,却再次被金红玉拦住:“还是由我与小姐带郎中去少爷那吧,管家你只管先去复命。” 此乃天赐良机。 金红玉敛去恶毒之色,只要她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个贱种还是会下地狱的。 “这……”管家略有犹豫,他奉了元仲得命令请来郎中,可如今金红玉提出要带郎中前去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最终管家还是点头:“还望夫人能够快些,少爷的伤怕是不轻。” 一直缄口不言的元曦舞终究沉不住气,她蹙眉冲管家怒喝:“废话,我娘还能故意拖住郎中不让他给哥哥医治不成?” 这…… 管家抽了抽嘴角,元曦舞这一出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金红玉心下叹息,她的舞舞,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些。 待管家走远,金红玉冲郎中心狠一笑:“许久不见啊,张郎中别来无恙。” 郎中一个哆嗦,叫苦不迭,但也只得抬起了脑袋,笑得一脸尴尬:“夫人,此番可还是有什么要事需要效劳。” “自然,借一步说话。” 金红玉知此番不能耽搁太久,便寻了一处隐秘之地将一瓶小药罐塞到了张郎中手里,略带威胁地语气说道:“给少爷开药时,这个……”后面的话金红玉未说,她晓得,郎中会明白。 “夫人,这……”张郎中眸子中闪过犹豫,“这次是老爷寻我前来,若是少爷在这个当口出什么事,我岂非……” “急什么?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你冒险。我自有法子。” 金红玉很是笃定,神色中是贪婪得逞的笑容。 张郎中踌躇再三,还是收下了那瓷瓶。 金红玉见此,同元曦舞相视一笑。 即便元清晚命再大,也不可能逃过这次。 这药毒性极大,虽不会当场毙命,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难以使人察觉。 金红玉与元曦舞一起带着郎中去了元清晚院子中,一入院,二人相视一眼,便都挂上了哀伤的神色。 一位喊着晚儿,一位又喊着哥哥。 虽然撕破了脸皮,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门被推开,元清晚虚弱地坐起身来,她轻咳:“父亲,看来是母亲带着郎中来了。” 元仲闻此,转头看去,抿了唇:“晚儿这伤拖不得,你为何要半道将郎中截下来。” 这话自然是对金红玉说的。 被问话的金红玉先是一怔,随后她伤心道:“老爷,我只是多嘱托了郎中几句,怎的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见此,元曦舞终于聪明了一次,转移了话题:“父亲,母亲,还是先让郎中为哥哥诊治吧。” 她怎么能容忍她的母亲再同父亲争吵,这定然会严重影响她的路。 郎中很识时务地提着药箱坐到了床榻一旁,轻生询问:“可否请少爷给我瞧瞧伤口。” 元清晚眯眸,她方才便觉得这郎中很是眼熟,约莫是在哪见过,此刻隔得近,她总算想起来了。 以往经常为原主诊治的怕也是这位郎中。 元清晚忽地勾唇一笑:“自然可以。”她冲其他人说道:“父亲,母亲,妹妹你们都先出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却也未曾多问,推门走了出去。 张郎中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此时房间明明只有他与元清晚,可不知为何,只觉得压迫之气扑面而来,使得他有些无法喘息:“少爷,究竟伤了哪里?” 元清晚闻此,笑意更深:“张郎中觉得少爷我究竟伤了哪里?” 三分戏谑,七分冷漠。 郎中一怔,他抬头,撞进元清晚一双冰冷的眸子里,不知为何双腿竟然哆嗦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少爷不说伤了哪里,属实是无法医治。” 元清晚倏然跳下了床榻,又将郎中吓得一个哆嗦,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张郎中瞧瞧我像是受伤之人么?”元清晚早料到金红玉会再想法子加害与她,可没想到竟然还用这种卑劣的法子。 那好,她这便让其尝尝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感受。 “少爷是在装……” “嘘!”元清晚笑着打了个收拾,又慢腾腾地躺去塌上,俨然是一副虚弱之人的模样:“母亲给了你什么,郎中怕是比我清楚。” 郎中骇然:“少爷在说什么,我不懂,既然少爷没有受伤,我这便去向老爷复命。” 他慌里慌张,正要退下,却被元清晚一把握住了胳膊,他动了动,却发现即便用尽浑身力气,也无法将元清晚的手甩开。 “张郎中是想少爷我将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尽数告知父亲?” “少爷,您想怎样?” “给我开药。” 既然戏开场,便断然没有中途谢幕的道理。 张郎中苦笑,他如今竟栽倒在这毛头小子上,不过说起来…… 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张郎中总觉得面前之人比起上次简直脱胎换骨一般,除了一副皮囊,没有一处相似。 不然,他那时也不会鬼迷了心窍,引火烧身了。 良久,郎中开了门。 元仲焦急询问:“晚儿的伤可否严重?” “少爷受了严重的伤,我为他开了药,如今已无大碍。” 元仲这才松了口气,他摇头叹息着嘀咕:“这孩子,怎的如此命途多舛?隔三差五地遇到危险。” 像反应过什么一般,吩咐了管家去账房为张郎中取了银两,便急匆匆地踏入房间。 屋内点了熏香,泛出草药的香气,元清晚依旧咳嗽着。 元清晚将草药给了将将进屋的红杏,吩咐着:“红杏,去熬药罢。” 红杏带着草药离去。 金红玉此刻走进一阵寒暄。 门外另一道娇弱地声音传来:“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3章 姨娘早产,渣母陷害 众人皆朝着门外看去,便见杨珍珠在婢子的搀扶下,一手抚着肚子走了进来。 元仲当即上前扶住杨珍珠,低声询问:“你怎的来了?” “老爷,我听到少爷回来的消息时一时激动,便赶了过来。可少爷这是……” 元晚清搭话:“无碍,只是受了些小伤罢了,劳姨娘挂心了。” 杨珍珠捂嘴笑了笑:“老爷,你瞧瞧,少爷这是愈发懂事了。” 听到元清晚被夸赞,元仲也笑得弯了眼,明显愉悦的很。 金红玉与元曦舞面面相觑,不出所料,都在对方严重看到了恨意。 金红玉的指甲陷入了肉里尚不自知,她恨,恨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一个个都骑到了她的头上,元仲这分明是心底彻底没了她和曦舞。 她必须要将这二人除去才是,这样她和曦舞才有立足之地。 —— 是夜,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元清晚正准备入睡,便见红杏推开了房门,端了热粥前来,她苦巴着一张脸:“少爷,吃粥吧!” 元清晚凝眉瞧着红杏,带着疑惑。 红杏解释:“老爷说了,您有伤在身,必须要多吃些小米粥,所以吩咐奴婢为您端来了小米粥。” 望着尚且冒热气的粥,元清晚的内心是拒绝的,无论是原主还是她,可没有晚饭后吃喝的习惯。 “不必了,将粥倒了吧。”她叹了口气,“今夜势必是个不眠之夜,少爷我需得先休息下,约莫后半夜会有事。” 红杏侧耳过去,她一脸八卦:“少爷,有什么事,可否告知红杏?” 见红杏这般天真模样,元清晚勾唇一笑,她靠近红杏的耳朵,低声道:“秘密。” 红杏又急又恼,嗔怒道:“少爷,您竟然耍奴婢。” “少爷耍奴婢,天经地义。” 红杏红着脸跑了出去。 夜半,外面零散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元晚清坐起了身。 白日见杨珍珠时,被杨珍珠握手寒暄了一番,当时她便察觉杨珍珠的脉象有异,怕是早产征兆。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了个正着。 趁着天色,元清晚摸去了杨珍珠的院子,她站在假山之后,便听到有争吵的声音,在灯盏的映照下,元晚清也算看了个大概。 是金红玉与胡妈妈。 元清晚便竖起耳朵听着。 金红玉声音气急败坏:“胡妈妈,你在杨姨娘身边伺候的也算久了,怎的就不知如何替主子想想。”她将身后的接生婆拽到了前面,“这产婆可是极其有名望的,总比你请来的那劳什子闻所未闻地产婆好吧。” 胡妈妈面对这种情形,但也不急不躁地应对:“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还是不劳夫人挂心了。” “我这是在为元府着想,老爷子嗣原本便少,杨姨娘这里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你可担当得起?” 夜风将悬空而挂的灯盏吹起吹落,也映照着周遭忽明忽暗。 “既然如此,便谢过夫人了。”忽地,胡妈妈像是想通了什么。 “这就对了,有了消息通知我与老爷。”金红玉打了个哈欠,将产婆扔下独自离开。 有没有消息通知都无大碍,因为杨珍珠必然不会顺利将孩子生下来。 假山后的元清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勾唇坏笑,杨珍珠不是个善茬,又将她腹中胎儿看得极其宝贝,怎会不防金红玉。 观望周遭,元清晚并未看到元仲前来,只有婢子步履匆匆。 看来她那父亲又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啊。如今看起来没有她什么事,她只需要静观其变,看好戏便是。 想到此,元清晚便又折回了房间歇息。 胡妈妈带着金红玉留下的产婆进了房间,一入房间,就听得杨珍珠的痛叫声,她捂着肚子,面容狰狞,豆大的汗水在额头上流下。 “主子,您怎样了?”胡妈妈用衣袖为杨珍珠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之前的产婆为难道:“这分明是难产啊。” 她语毕,却被杨珍珠死死抓住了胳膊:“这孩子,必须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否则,你就得死。” 说这话时,杨珍珠用尽了力气,青筋暴露。 “我自然会尽力。” “我有办法。”金红玉留下的那位产婆突兀开口,不知她在何处拿出一包熏香,平静开口,“我需要将这熏香点上。” 难产哪里还有着熏香的道理,熏香对胎儿极其不利。 胡妈妈皱着眉头,她走到产婆之后,一个手刀将她砸晕。 她留下只是忽然想通,这产婆日后兴许可以成为能够指认金红玉的关键人物。 既然是关键人物,自然得留下来。 “交给你了,必须要我家主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诞下孩子,否则,老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胡妈妈威胁着她请来的产婆。 产婆擦了擦冷汗,才点了头。 —— 金红玉一入院子,元曦舞便迎了上来,她焦急询问:“怎么样了?成功了没?” “自然,你母亲就算只单单为了你,也定会成功。” 给元清晚下了毒,让产婆在生产之时对杨珍珠动手脚,她就不信,这次还能出什么差错不成。 “太好了,太好了。” 元曦舞拍着手,她高兴到快要跳起来。 只是这高兴未有多久,便传来了消息,杨珍珠顺利生下了男儿。 这对金红玉母女来说,简直是噩耗。 彼时,二人正睡得香甜,李嬷嬷急得直接闯入了金红玉的房间:“不好了,不好了。” 金红玉被吵醒很是不悦,她怒道:“李嬷嬷,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的回回都如此莽撞。” “杨姨娘生了。” “什么?”金红玉低喝,她一时焦急,直接从塌上掉下去,嘴里却还不时嘀咕:“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生,这不可能,我分明……”话戛然而止,金红玉想到胡妈妈的表现。 明明刚开始很是拒绝她留下产婆,后来又忽然接受了,一个人的思想不可能转变的如此迅速。原来竟是其中有诈! “不好。”金红玉想到了她留下的那名产婆,当即吩咐李嬷嬷:“快去将我送去的那名产婆带来。” 金红玉心底明白可能要坏事,但她如今毕竟还算得当家主母,即便是遇到这事,还得先平复心情。 所谓,越急越乱。 金红玉在李嬷嬷离开后,便将元曦舞从床榻上拉起来:“舞舞,舞舞,快醒醒。” 元曦舞皱眉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烦躁道:“娘,你作甚?我正做美梦,忽然将我唤醒,忒过分了。” 说罢,元曦舞便要再次躺下,金红玉叹了口气,“快起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元曦舞努嘴。 “那贱人生了。” 倏地,元曦舞坐了起来,神色中回复了清明:“不可能,娘,你是怎么办事的?这要是……” 字字句句都是埋怨的话,金红玉看着元曦舞很是失望,她事事都为这唯一的女儿着想,费尽心机地为其铺路,可每次失败,受到的不是鼓励,反而是埋怨。 元曦舞也有所察觉,她楼主金红玉的胳膊:“母亲,方才是舞儿一时心急,说出的话都做不得数的,您切莫往心里去。” 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可即便如此,还是能让金红玉感到一些欣慰,她抚摸着元曦舞的脑袋:“舞舞,别担心,天塌下来娘也会想法子给你解决。” “嗯,娘果然对我最好了。”元曦舞抬头,“对了,那贱人生的是儿是女?” 此话问的金红玉一愣,她道:“尚且不知,快些穿好衣服,咱们得去瞧瞧。”金红玉不敢将产婆的事情告诉元曦舞,害怕元曦舞更加担忧,只得自己先将那种惧怕感压了下去。 隔得很远,便能听得到元仲爽朗的笑声,金红玉与元曦舞相视一眼,暗道不好,听这笑声,莫非当真是个男儿。 元仲原本便有些重男轻女,一个元清晚便已经让她们煞费苦心,如今再来一个…… 金红玉加快了脚步,她扯了扯嘴角,终于扯出一丝笑意:“老爷,看来是杨姨娘生了男儿。” 元仲见是金红玉,便抿了唇:“是啊,珍珠生了男儿,可是这元府上的一大功臣啊。” 杨珍珠躺在床榻上,还很是虚弱,闻此,她也露出了笑容:“老爷,什么功臣不功臣的,为您生儿育女,原本便是分内之事。” 此话说的十分露骨,更是让金红玉恨得牙痒痒。 “夫人,你说是不是?”杨珍珠故意去询问金红玉。 金红玉慌张点了点头,“为老爷生儿育女,确然是咱们的本分。” 此刻天色已渐渐明亮,天空乌云密布,雨像是随时都会下起来一般。 元清晚起了个大早,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看来我得去看戏了。” “看什么戏?”红杏端着小米粥前来,昨晚因为元清晚没有告诉她,她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现下又听到好戏二字,自然不会再放过。 元清晚没有答话,只是看到了小米粥便蹙起眉头:“怎的还是这个?” “没办法,不知老爷从何处听来的,非说小米粥对少爷身子有好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4章 别扭红杏,母女隔阂 倘若当真受伤,吃些小米粥确然是对身子好,可如今是假受伤…… “少爷,您之前不是说过么,做戏做全套,既然如此,还是吃粥吧。”红杏吹了吹玉勺中的粥便朝着元清晚嘴递去。 元清晚微微侧头,躲了过去,她岔开了话题:“现下杨珍珠应当成功生产了。” 红杏闻此,一脸疑惑,她歪头好奇道:“少爷您是怎的知晓的?” “天机不可泄露。” 将小米粥放下,红杏撇嘴,“既然如此,奴婢便不问。” 红杏知晓她身为卑贱的婢子,这般耍性子是僭越了,但习惯很难改变。 大抵是看出了红杏的心思,元清晚正经道:“红杏,我从未将你看得比我卑贱过,对我来说,你便等同于我的妹妹。” 这假妹妹可比元曦舞那个真妹妹好了太多了。 “好了,你若想看热闹,便趁现在去吧,回来将消息告诉我。”在红杏要感动到痛哭流涕之时,元清晚朝着她的额头敲了一记。 红杏夺门而出。 独留元清晚坐在塌上无奈摇头。 红杏不过是个小丫头,虽然被送入这阴谋阳谋的深宅大院里过着小心翼翼地日子,但人的天性总归是不会被掩盖的。 想到之前金红玉处处设计,元清晚眸子划过一道不悦阴戾,她如今已经看这场戏看倦了,差不多快到了要收网之时了。 良久,红杏折了回来,她一脸的担忧。 元清晚见此,挑眉询问:“怎的如此闷闷不乐,爷方才让你去看戏可是为了给你解闷儿,如今你这般模样回来,倒让爷我认为方才委实不该叫你出去看热闹了。” “杨姨娘生了男儿。”红杏失神道:“她怎的能生了男儿呢?这对少爷怕是有诸多不利。” 红杏虽然晓得她说再多元清晚也不会责备她,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子,后面红杏便乖乖缄口不言。 母凭子贵,如今金红玉便等同于秋后的蚂蚱,蹦哒不起来了。可杨珍珠却正于上升之时,定然不可能没野心。 “男儿便男儿,左右不过是襁褓婴儿,又能如何?” 元清晚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她没有狠心到因为自己而去向一个将将出生的婴儿下手。 “帮我准备拐杖,府中姨娘为我生了弟弟,我又如何能不前去看望。” 她装作伤了腿,又让张郎中说过,她如今不宜下榻之事。 想来,真是自己狠狠打了脸,元清晚不断叹息:“早知如此,我便伤胳膊好了。” 抱着拐杖回来的红杏听到此话,抽了抽嘴角。她家少爷当真随性,想伤哪里便伤哪里。 虽然晓得是假装的,但如此光明正大地将那些小心思说出来总归是不大好的。 元清晚去看望杨珍珠时,杨珍珠正抱着他的宝贝儿子亲着,看到元清晚,杨珍珠抱着婴儿的胳膊明显往后缩了缩,一脸戒备地瞧向元清晚:“少爷,你这伤还没好,怎的便来看我。” “你可是立下了大功,我自然要给二弟送些礼物来。”元清晚毫不客气地坐在杨珍珠一旁,她伸出手想要掀开挡住婴儿脸的棉布,却被杨珍珠抱着躲开。 由此,元清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片刻收了回去:“姨娘多虑,我只是想瞧瞧二弟的模样,没有其他意思。倘若我有别样心思,便也不会一次次帮助姨娘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若想要这婴儿死,先前根本不会傻到去阻止金红玉。 闻此,杨珍珠方才安心一些,主动将棉布掀开给元清晚瞧。 只见襁褓中的婴儿满脸皱皮,闭着眼睛正在熟睡。 这,可真丑。 想到将将出生的婴儿都是这般丑模样,元清晚笑道:“还这般幼小便有清秀之气,日后也定然是位翩翩温润公子。” 经这一夸,杨珍珠也笑了起来:“原来不仅我一人这般觉得,少爷也觉得润儿生的好看。”说着,还不忘轻轻摇一摇。 “润儿?” “少爷还不知吧,老爷为他取名元清润。” 这名字当真不错,看来她那个父亲重男轻女的名声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一块玉递给杨珍珠:“杨姨娘,这块玉出自尚清阁,极其珍贵,我没有什么礼物可送,这块玉便给二弟了。”顿了顿,又道,“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元清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留下杨珍珠诧异地拿着那块玉不断打量,玉泽光滑圆润,有道道流光不断闪现。杨珍珠毕竟是商贾之女,一些宝贝她还是可以轻易辨别的,她拿着玉对准光亮,不难看出此玉乃绝世好玉,世间难得。 “出自尚清阁的玉……”杨珍珠喃喃自语,令人看不出她眸中神色。 尚清阁乃这天下最为神秘之地,里面的物件随意拿出一件便是惊骇世俗的宝贝,且不说多少银两能买下,想要进入阁中都是异常艰难的。 元清晚她当真是拿着尚清阁的玉给她的,莫不是在糊弄她? 可这玉,除了尚清阁,其他地方怕是也得不到…… 元清晚直接去了元仲得书房,此刻元仲正坐于桌案前绘着什么,听到声响,他当即将画盖住,有些愤怒的抬头,见是元清晚,愤怒之色又逐渐消散下去。 “你不在房间好生歇息,乱跑对你的伤可没好处。” 元清晚目光一直盯着那副话,直觉告诉她,那副画定然有秘密。 她晓得元仲定然是不想被人发现,便提起了其他事:“正因为父亲下了禁止孩儿外出令,孩儿才不得已来了这里。” 闻言,元仲挑眉,他负手而立:“怎的,你想出去不成?” 出去十次,有八次都得是命悬一线,与其这样,他宁愿元清晚一直待在这元府当中。 “父亲,孩儿身为男子,定然要时常出去才能学得更多本事,一直被禁锢与府中,怕只得逗逗鸟儿了。” 其实,此番出去还真没甚要事,只是脑海中一直控制不住浮现一人的脸,两日不见,他是否也想她了? “逗鸟也罢,总比丢了命好。”元仲一甩衣袖,“你回去休息吧。” “父亲以为孩儿在府中便能安然无恙?不是我找麻烦,是麻烦找我。” 良久,元仲背对元清晚叹了口气,他似是想通一般,“你去吧,快去快回,小心你的伤口。” “是,父亲。” —— 这府中尚且安静,若说起不平静的倒是大有人在,金红玉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她一直吩咐李嬷嬷寻找产婆,可产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将元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发现一丝痕迹。 “夫人,那产婆是嘴严实的,更何况她的家人在咱们掌控之中,她定然不会胡言乱语。”李嬷嬷为了稳住金红玉的心神,安慰道。 “只要不找到她,我便无法安心。”金红玉说话时也不敢太过大声,生怕被元曦舞听到,如今元曦舞已经觉得她是个没用的母亲了,若此事还让元曦舞崩溃,怕是元曦舞又要崩溃地将东西乱砸一通,“接着去找,再派人潜入杨珍珠院子里去寻。” 李嬷嬷将走出去没多久,元曦舞便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舞舞,别担心,就算生出来了男儿又如何,母亲保证他无法平安长大。” “呯”玉落地碎掉的声音。 金红玉退后两步,她愕然瞧向元曦舞,轻生唤道:“舞舞。” “母亲,以后你的计谋,你的话我都不会再听了,很久之前你便说这府中是你和我母女二人的天下,可话说了这么久,非但你的话未曾兑现,现在咱们可是被所有人都踩在了脚下。” 元曦舞一股脑儿地将她这些时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金红玉先是压抑地睁大眼睛,良久她一脸的“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般无用。” 因着元曦舞的原因,金红玉算彻底伤了心。 后知后觉。 元曦舞察觉她自己说了什么,这些时日她愈发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气。 “罢了,我既然说了会给你清理道路,自然会让你站上巅峰。”说罢,金红玉便受伤离开。 她走后,元曦舞也回了房间,将将摆好的首饰被她用云袖尽数扫落与地。 婢子跪了满地,不敢喘息,生怕会被殃及。 透过铜镜,元曦舞看到那些面无表情的婢子,尖声道:“看来你们都想死?一个个都摆着这一张死人脸。既然如此,本小姐成全你们。” 梳妆台上还余一支银簪,尖锐地簪尖透过窗子外的光亮,闪动着光芒。 元曦舞一把拿起,她转过身去,瞧着那些吓得发抖的婢女,心底竟一阵痛快,她仰头笑着,笑声如同魔鬼一般,“你们怕了?” 这声音使人打心底惧怕,一时间,没有一人敢去回元曦舞的问话。 将婢女挨个看了一遭,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名最为漂亮婢子脸上。 “抬起来头。” 那婢子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还是硬着头皮抬起了脑袋,使劲挤出了笑容:“小,小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5章 渣妹杀人,离府叙旧 当那张美艳的模样落入元曦舞的眸中之时,元曦舞便如同打了疯一般,嫉恨的猩红了眸子:“谁叫你长成这样的。” 自从毁了皮囊之后,只要看到有些姿色的女子,元曦舞便恨不得将那人的脸撕烂,只是她一直在隐忍不发。 如今受了刺激,自然难以忍耐。 既然让她毁了一张脸,那她也要别人尝尝她的感受。 “我给你两个选择。”元曦舞对那名貌美婢子步步紧逼,“第一,让这簪子刮花你的脸。” 婢子慌乱摇头:“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日后定然不会做出任何让小姐不开心的事。” “既然不想让脸受伤,那就只有……”元曦舞残忍地咧嘴笑,将簪子刺向婢子心口…… 随着尖叫声传来,后消息在元府中彻底传开。 “小姐杀人了。” 金红玉去而复返,她看着面目狰狞的元曦舞,恨不得一巴掌招呼过去,可扬起手来,因不舍又只得放了下去。 说来也是,母女之间岂能有什么仇恨。 “舞舞,你怎的如此冲动。” 金红玉瞧了瞧被抬出去的婢子模样,方才松了口气。 幸好,这婢子是签了死契的。 接下来,金红玉又冷声吩咐,“将她送回家,再给她的家人些银两。” 可虽说元曦舞所杀的婢子签的是死契,但总归是会落下不好的名声的。 若是杀人的传闻落入旁人耳中,怕是当真无人敢娶她为妻了。 元曦舞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脸地茫然,可没多久,她又疯狂笑了起来:“看到了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 金红玉叹了口气,神色中很是心疼。 “去请郎中来。” 如今这副模样,需得郎中开上几副平复心情的药才行。 金玉瓦堂,熏香袅袅。 元清晚着了一袭月牙白衣衫,正躺于贵妃椅饮茶,却引来了诸多风尘女子的观赏。 这都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元清晚有着龙阳之好,可如今竟来了这风雅之地看这歌舞。 明知她对女人没有兴趣,可那些女子瞧到这般慵懒模样的元清晚竟也忍不住去期待。 踌躇许久,一位妩媚地女子终究忍不住朝着元清晚走去,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夺过元清晚手中的酒壶:“元公子,独自一人在此处喝这口闷酒有什么意思?” “哟。”元清晚挑眉,“谁说本少爷在独自一人喝闷酒?” “那这是……”女子转了转眼珠子,“这是在作甚?” 元清晚勾唇一笑,夺过酒壶,斟了一杯酒,“自然是在等人。” 此话不假,她确然是在等人。 话音将落,便见一玄衣男子在元清晚对面坐下:“怎的不要雅间?” “没银子。”元清晚象征性地在袖中掏出一把低廉的折扇,在眼前摇晃着,“我也不想在这晃眼之地,你出银子包下雅间罢。” 对面之人斜眉入鬓,肤如白玉,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为何,元清晚脑海之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又慵懒地瞧了面前之人一眼,最终眯眸,她虽想念夙北陌,可之前的气还未完全消散。 “好。” 这一声好,终究使元清晚坐起身来,正色打量起了夙北陌:“这么大方?” “只要你想,本王自然大方。”夙北陌垂了眸子。 “走吧。”元清晚将折扇往身后一身,被夙北陌接了个正着。 而那些姑娘在夙北陌进来之时便更是惊诧了。 元清晚来这风月之地,已经足够劲爆,如今陌王竟然也来了? 可这二人…… 众人面面相觑,以前传闻元家少爷对霖王情有独钟,如今看来这拥有断袖之癖的人竟也会移情别恋。 最有可能被传位的两位王爷,竟都被这元少爷祸害了。 可惜啊可惜。 可这想法将将出现,接下来便又出现了令人大跌眼镜之事。 只见满脸水粉的妈妈又挂着谄媚地笑容走了出去,随在她身后的竟是夙子霖。 此刻的夙子霖铁青着一张脸,眸光阴戾地环湖四周,众人皆是惧怕地垂头,夙子霖冷声道:“元少爷与皇兄去了哪里?” 老鸨一转头,笑容僵硬住:“霖王,咱们这地方虽是小地方,可终究还是讲些规距的,这规距的第一条便是不能轻易透漏来客的任何消息,您便莫要为难我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夙子霖不愿过多言语,他面上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他此刻究竟有多么不耐:“莫非你当真让本王派人挨个房间寻找不成?” 他这几日被心头的想法折磨的很是痛苦,一直想要再见元清晚一面,只是太过顾及那些流言蜚语,怕去元府主动寻找会坐实,便派人一直盯梢着元府的动静。 元清晚当人沉不住性子一瘸一拐出来了,只是将将脱离了元府,受了伤的腿便恢复了正常,听到跟随之人的汇报之后,他便来了此地。 “霖王,我说我说。”老鸨终归是怕的,只是在话说过之后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对一名姑娘使了眼色。那姑娘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便扭动着水蛇腰朝着夙子霖走来:“霖王,人生苦短,何不找些乐趣?” 芊芊细手搭在夙子霖的肩上,却被夙子霖一把打开,“滚!” 他是真的怒了:“既然如此,本王便自己寻。” 说罢,夙子霖拍了拍手,便见一群侍卫打扮的人一窝蜂拥了进来,他们转瞬便已上了二楼,将所有雅间都粗鲁地推开,手法很是粗俗。 众人见此,哪里还能待的下去,都推开一同玩乐的女子打算离开。 今日可谓看了出大戏,先是元清晚与夙北陌相约风月之地,后又有夙子霖怒气冲天寻了来,那姿态,分明是打算抓奸在床的模样。 在场之人心中的诧异并不小,他们都很是好奇,元清晚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得夙子霖不顾断袖之癖的传言,前来此地寻找她。只是谁也不是傻子,若因看戏赔了小命,就得不偿失了。 老鸨见众人皆散去,她颓废地坐倒在椅子上,她一向自诩聪明会看眼色,怎的偏生今日糊涂犯了大忌。 夙子霖又岂会因为旁人的话便放弃他的坚持?现下可倒好…… “完了完了,那些公子少爷们还未结账便走了。” 二楼的一处雅间由内而外推开,忽听得一道调侃之声:“竟不知霖王为了寻我这般大费周章。” 夙子霖应声朝着二楼瞧去,见得元清晚手执茶杯,正细细品尝。 他抿唇,一时未语。 元清晚继续道:“既然来了,便来小叙一番如何?我这般盛意邀请,霖王该不会怕被人嘲笑拒绝了我吧?” 夙子霖依旧不言语,可紧蹙的眉头却表达了他此刻究竟有多不满。 片刻,众人只见夙子霖一个旋身竟直翻上了二楼:“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 元清晚笑意愈深,她今日来此处自然不仅仅是要叙旧,据她所知,她那所谓的母亲今日会来此处,秘会情人。 只不过是以此打幌子。 厢房之内,推杯换盏。 自打夙子霖进了这厢房,便有一股古怪的气氛,夙子霖与夙北陌二人一言不发,只是一直互相斟酒,又赌气一般,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二位王爷还是少喝些罢。”元清晚将煮好的茶水倒入茶壶之中,状似无意道,“你们这般,我便要认为你们二人都喜欢我,所以像孩童一般赌酒了。” “非也!” “一派胡言。” 出乎意料,此刻二人终于难得默契。 夙子霖的目光放在元清晚依旧包扎着的腿上,皮笑肉不笑:“元少爷这装受伤的本事倒是顶好的。” 拿着茶壶地手顿在空中,元清晚随性一笑:“霖王谬赞,不过是雕虫小技,比起霖王口是心非还是差的远。” 口是心非? 这话勾起了夙子霖的好奇心,“何出此言。” “明明说了讨厌我,却又恨不得时时刻刻与我粘在一处……”元清晚倏然靠近了夙子霖,“太可惜了,说起来终究是有缘无分,如今你对我生了情,我却对你失了意……” 话未说完,元清晚只觉得身后一道力道传来,随之她稳当坐回了原位。 “阿晚,茶水斟好了。” 夙北陌将茶水摆在元清晚面前。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又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花了眼,就在方才无意一瞥,她似是见了夙北陌微噘嘴,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没来得及多想,对面的夙子霖也站起身来,黑着一张脸道:“本王再说最后一次,本王没有断袖之癖,更不会对你这般厚着脸皮死死纠缠的人感兴趣,今日前来,不过是看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男人,又如何同女子享鱼水之欢。” 元清晚不怒反笑:“看的如何?” “没想到只是幌子,你终究同原来一般,喜欢男人,当真是令人恶心!”夙子霖一甩衣袖,转身便要离开。 身边的夙北陌蠢蠢欲动,被元清晚强行抓住了胳膊。 元清晚冷笑,原本以为夙子霖不像记忆那般,经此确认,夙子霖在她心中的形象便不会轻易改变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6章 尚清阁,阁之趣事 弯月如钩,灯影重重。 许多奇闻异事都会在夜晚来临时发生,又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喧闹之处,门外挂两盏大红灯笼,元清晚将将靠近,便被拦住了去处。 若问及此为各地,排队之人皆知——尚清阁。 只是这百人排队,也仅一人能有幸入得尚清阁,观奇珍异宝。 前一刻,元清晚不过将将打发走了夙北陌,便来了尚清阁。 之前她便有幸成了被选中之人,只是匆匆忙忙,未曾选到中意之物,只带出一块佳玉,且前不久已送给了她那襁褓之中的二弟。 “真不知今日是否还有幸能被选中。”元清晚叹了口气,正色瞧着尚清阁的门匾。 她有想要得到的物件,所以此番必须得成功进入。 在紧张的气氛之下,门终于打开,有两名黑衣男子走了出来。 “今日又是一月一日的尚清阁迎接诸位的时刻,只是谁能进入尚清阁,还需得看主子的眼缘。” 元清晚朝着周遭的人群看去,不出所料,只她所见到的人,便有数名她所熟悉的。 譬如不远处的安皓与陆承川。 再一侧目,元清晚又看到了皇室中人——夙子霖。 原来皇室之人也对这般神秘的尚清阁感兴趣。 正兀自叹息,倏然察觉夙子霖也朝着她看来,元清晚一时来不及躲闪,只得大胆正视,四目相对,元清晚蹙眉。 原主的记忆残存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她能感觉得出,原主当真喜欢夙子霖到了骨子里,可她不是原主。 终究,还是元清晚移开了眸子。 今日来了很多她认识的人,可夙北陌并未来。 许是将将与她分别之后便打道回府了罢。 这时,站在元清晚一旁的公子哥注意到了她,语气却颇为酸性:“诶?这不是元少爷么?我记得上次你便被选中,怎的今日又来了。莫非上次没有选到中意的物件?” 元清晚将那公子哥上下打量一番,记忆中却没有这号人,她装作鄙视:“怎的?来了一次便没有资格再来了?左右本少爷有银两,只要能选中便买得起里面的物件。可能有的人即便被一时瞎了眼的阁主选中,也没有银两买得起心仪之物。” 面前的男子长相倒是清秀,穿衣打扮乍一看倒挺像富家子弟的,只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一袭藏青色衣衫只是款式高贵,实则布料劣质,根本不值多少银两。 不过是一位寻常男子,站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罢了。 正因如此,方才元清晚的话才如同刺一般,字字句句都狠狠扎进了男子的心里,最终男子扬起了下巴:“莫非元少爷不晓得。” “什么?” “一人只有一次机会进入尚清阁,只若是进去过的,便没有甚么机会了。所以,元少爷你此刻在这等着也不会被选中,倒不如赶快回去洗洗睡。” 嘲笑声太大,很多人都朝着二人看来。 元清晚凝眉沉思,她还当真是不晓得这尚清阁不能再去第二次。 “都安静一些,阁主如今正在某处看着你们,想要被选中,便拿出能让阁主能选中你们的模样才成。” 这话让场上肃静了不少,安皓拽着陆承川挤到了元清晚的身边,安皓嘲讽:“怎的?元公子还想阁主再瞎眼一次。” “不敢,只是我觉得阁主能让安世子进入才是最瞎眼的。”元清晚皮笑肉不笑地将安皓上下打量一通,“我这上下瞧着,发现世子除了这身份与皮囊,当真是一无是处。脾气暴躁,性情顽劣,头脑皆不灵光,今日竟然还想与我比试一番,看这阁主选谁么?” “你……”安皓气的咬牙切齿,一时哑然失声。 陆承川上前一步,打着圆场:“之前元公子已经被尚清阁选中过一次了,世子定然是觉得若是比试这件事的话,对元公子来说未免有失公允。” 元清晚还真的是摸不着底,她今晚来这里之前,看到了金红玉与那个小白脸混在一起,可她现在需要去尚清阁拿一样东西方才可以成功捉奸在床。 “我不觉得有失公允,既然这尚清阁如此神秘,想必那阁主也是位性情不定之人,规距是他定的,他若是心血来潮,想要选相同之人也说不定。” 尚清阁的两名下属站在前头张望,元清晚直接走向最前头,她高声询问:“不知阁主是依照什么选择?” 下属见到元清晚时,二人相视一笑,其中一名指着元清晚道:“阁主说了,便是你了。” 底下人一阵,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不公平,上次明明选中的就是元家少爷。” “是啊,这尚清阁阁主该不会是个女子?看中了元公子的模样……” “胡说,我反倒觉得阁主是个男人,和元公子有一样的癖好,所以才专门对元公子如此特别罢。” “……” “……” 元清晚向来不在意这些传闻,她朝着尚清阁二楼看去,因着月色,加之尚清阁周遭所有的灯盏,元清晚尚且能够依稀看到,二楼一扇窗子是打开的,而房间之中未掌灯。 即便如此,她还是看到了站在窗前之人,那人披着黑色斗篷,帽檐低低盖住了上半张脸,只余有弧度且白皙的下巴。 元清晚抱拳:“多谢阁主。” 清风拂过,那人的斗篷似乎被吹的翻动了下,只是那一切来得太快,元清晚未曾看到其样貌。 再看时,楼阁窗子已然化为紧闭状态。 “请。” 元清晚即将踏进尚清阁时,背后的议论声更大了些,安皓更是放肆。他道:“没想到元公子不仅想着染指霖王与陌王,如今竟然连同这尚清阁的阁主都想勾搭么?身为一个男人,简直是耻辱。” 这事都心知肚明,可被安皓这般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众人难免会诸多议论,元清晚顿住了脚步,良久她转过身:“安世子请自重,今日所说之话若是传出去,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却是污了皇室的名声。当真认为你自己可以安然无恙么?” 安皓一惊,他方才只是想着这样输给元清晚很是不甘心,便一时气愤说出了方才那般话,现在可是后悔了。安皓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夙子霖,那方夙子霖只将目光放在了元清晚身上,似乎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 安皓松了口气。 元清晚再次朝着里面走去,她将将踏过门槛,两名下属也紧随而去,随后尚清阁的金色大门主动关上,可没一人离开,因为他们想看元清晚是否当真达成了目的出来。 尚清阁同上次来时的布局颇有不同,上次周遭尽数都是树木,而现下竟一颗树木都没了,四周空荡荡的。 “大殿在哪里?”元清晚凝眉,这像是迷宫一般,她委实是摸不着,便只得询问身后之人。 “直走便是。” 元清晚沉稳点头:“晓得了。” 她朝前走去,果真见到了殿门,推开了大殿,各种宝贝一一陈列,仔细看了一番,大殿还是上回来时的大殿,里面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看来是怕这稀世珍宝被人偷走,所以才不断变换这周遭环境。 元清晚四处寻找,终究在一处角落寻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一个白玉吊坠。 这吊坠是当年先帝最喜爱的,后来便消失不见,先帝四处寻找未果,为了让他心爱之物不再蒙尘。便曾扬言说过,谁若是能够寻到那吊坠,便可占为己有。 可吊坠一直都没有下落,元仲书房之中有着此吊坠的画像,足以证明元仲对这吊坠也是有着非一般的执念的。 元清晚此番前来,却不仅是为元完成夙愿,这吊坠自由用处。 将吊坠拿在手中,便能察觉到玉有些温热,元清晚举起玉佩:“阁主出价罢。” 一阵掌灯迎面而来,稳而柔和,似乎怕伤到她一般,元清晚伸手,手中已然有了一张纸条,打开,只见清晰明了地一行龙飞凤舞地字体:无需银两,只缺人情。 这是想要她欠一个人情?元清晚很是不悦,她最烦欠人人情,将来还得还。 “这人情有大有小,如今阁主赠物这恩情也可大可小,只是不知阁主日后想要我如何报答?” 又一道纸张飞出被元清晚稳当接住:若论大小,无需性命,无需牺牲,只若日后需要时应下一个要求便是。 如此,这般…… 也算是极其合理的,元清晚见好就收,她抱拳:“如此,便多谢阁主了。” 尚清阁的物件又怎可能低廉,说不定要花光所有积蓄,只是元清晚却很是疑惑,她与尚清阁阁主素不相识,这阁主为何对她这般特殊? 莫非…… 元清晚缩了缩瞳孔,是旧相识? 可她身边能有这般能力之人屈指可数,夙子霖算一个,夙北陌也算一个。 夙子霖在外头等候,至于夙北陌…… 元清晚摇了摇头,将疯狂的想法甩出脑外。 夙北陌不过将将与她分开,如何都不可能是这阁主。 “时辰已到,请速离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7章 幸获宝物,阁主相帮 之前的下属忽然走了进来,他提醒着元清晚。 拿到了想要的物件,自然没有什么必要再待下去,元清晚将吊坠放入袖中,毫不留恋地离开。 不出所料,出去的时候,那些人还在一脸殷切地等候。 “元家少爷出来了,只是不知她选了何物?” “是啊,真的是好奇啊。” “那般庸俗之人,又能选到什么好东西。” 元清晚不理会所有人,径直越过人群而行,一人拦住了她的道路。 “你拿了什么?” 元清晚嗤笑:“怎么?倘若是世子想要的,还要与我抢不成?” 那吊坠绝不能再众人面前透露,这世间怕是无人会对那个没兴趣。 她虽不是胆小之人,但总归会有一些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就像之前狩猎之时被人暗算一般,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被追杀。 “听说,尚清阁有先皇最爱的宝贝吊坠,说是谁拿到便是谁的。不知元公子可有见到?” 出乎意料地,问出这句话的竟是陆承川。 “什么吊坠?”元清晚先是怔愣了下,随后装傻道,“我都不知是什么模样的吊坠,即便是见到了,我也认不出。我还有事,告辞!” 回到元府之时,隔得很远便能看见红杏在府们之外东张西望地等候,见元清晚回来,她匆忙迎接上来:“少爷,您去作甚了?怎的出去了一日方才回来?” 元清晚朝着红杏招手,见红杏靠近,元清晚压低嗓音:“少爷我去捉奸了。金红玉可是方才进府?” “将将回来,老爷询问之时,夫人说她回了金府一遭。老爷到现在都眉头紧皱,未曾舒展过呢。” 看来,她那父亲也对金红玉有所怀疑。 一个妇道人家,名门夫人,怎会日日都回娘家,且总在这夜晚回来呢。 搁她她也怀疑。 元清晚直接朝着府中走去,却被红杏抓住了胳膊,红杏焦急道:“少爷,您忘了?您现在可是受伤之人啊。” 元清晚一拍脑门儿,她懊悔道:“瞧我这脑子,怎的如此糊涂。” 她抬起一条腿,倏然发现少了些什么,四处查看,元清晚嘀咕:“奇怪,我的拐杖呢?” 自打出了元府,元清晚便恢复了正常行走,拐杖…… 她似乎扔在了那风月之地。 做戏做全套,元清晚说道:“红杏,你去帮我再弄个拐杖来,莫要被人看到。” 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红杏前来,却等来了元仲。 元仲一脸的怒气,使得元清晚内心直犯嘀咕。 莫不是红杏那丫头将实情告知她父亲了。 元清晚龇牙一笑,“父亲。” “你还晓得回来。”元仲道,“今日我派人四处寻你,不见你踪影,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了?” “我……”元清晚转动着双眸,支支吾吾,“大家都说我有断袖之癖,为了证明我也是正常的男子,所以我去了风月场所……” 看到元仲奇怪的眼神,元清晚又当即说道,“我只是去里面瞧一瞧,看一看,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父亲莫要担忧。” 若是原主以前,怕是会受到责备,可如今这躯壳之中的芯儿换了,对于元仲来说,办事更为稳重妥当,他便只是冷哼一声,便算是消了气。 “你的拐杖呢?” 元清晚抚着脑门儿,“方才在来的路上我想尝试一下是否能够正常行走,一时将拐杖扔下,,行走几步再折回去便如何也找不到了。” 正说着,红杏抱着拐杖大喊道:“少爷,您的拐……” 话音戛然而止,红杏看到了元仲,她胆怯地一个哆嗦,随后垂下了脑袋:“老爷……” “怎的如此没大没小?你家少爷平常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红杏脸一红,很是犹豫:“这不怪少爷,是红杏逾越了,少爷对红杏太过好了,让红杏一时便得意忘形了。” “好了,父亲,红杏只是一名小女子,您莫要再责备她了。” “罢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早些休息吧。” 这话是原谅了? 元清晚面上一喜,她道:“父亲果真是大人大量。” 她在红杏的搀扶之下走了进去。 灭灯之后,元清晚拿出了吊坠,对准窗外的月色,不断地摩挲观看。 之前她对这吊坠便是势在必得,虽说原主的记忆里元仲待她一直不好,可她现下却是看得清楚,元仲对她是打心底的疼爱的,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不能表现的太过。 “将这吊坠给他也是最合适不过的。”元清晚叹息一口,“只是这宝贝,愈发的不舍得了。” “少爷,您睡了没?” 元清晚将吊坠收起来,高声道:“红杏,是有什么事么?” “少爷,老爷说您必须要吃宵夜,这样才能补身子。” “什么宵夜?” “小米粥。” 小米粥!又是小米粥,元清晚一脸烦躁,她如今真是烦透了这小米粥。 “少爷,奴婢进来了。” “将小米粥倒了,我不吃。” 门外传来了红杏的叹息声:“少爷,老爷说了,若是奴婢再不能规劝少爷用宵夜,便不让奴婢继续在少爷身边服侍了。” 灯光映衬着红杏的身影,投在门窗上,显得格外凄凉。 明知红杏可能是在故意欺骗,元清晚还是心软了,她道:“进来罢。” 说完,元清晚便披衣坐起,门被推开,红杏端着小米粥一脸的委屈:“少爷,您打算让您这伤什么时候好?您若是拖一天,老爷便会一直让奴婢来送小米粥,折磨着奴婢。而奴婢又会一直来给少爷送小米粥折磨着不爱吃粥的少爷您。” 没想到红杏竟然也有这般逻辑,元清晚一时诧异,“我原本也没打算伤太久,约莫后天我便可以行走了。” 装受伤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若说安然无恙地回来根本不大可能。那样,会使人自然而然地怀疑到夙北陌罢? 下意识地,元清晚只是想要尽力保护那人,不让他被任何人所诟病,毕竟他是要登皇位的最佳人选,若此刻有不利传闻,只会让另一人得利——夙子霖。 元清晚并不愿意承认她是为了夙北陌着想,所以便将这一切都归根于她不想让夙子霖得势。 在红杏的再三恳求下,元清晚接过米粥一饮而尽,她任由红杏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嘴角,询问着:“今日府上可有什么动静?” “除了小小姐杀了婢子之事,全府上下传的沸沸扬扬,却也没有什么其他大事。” “原本一直认为我那妹妹虽无大智,至少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如今竟然是我高看了她。” 换句话说,她将元曦舞当做劲敌,未曾想到,到头来元曦舞竟然只是一直菜鸟。 “少爷如今真是威风,以前哪里会说出今日一席话。”红杏一脸崇拜,“如今的少爷能让奴婢一直挺胸抬头。再也不看旁人的眼色了。” “你喜欢原先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自然是现在的少爷。” 元清晚哑然失笑,只是心里又兀自替原主感到悲催,世人皆是以皮囊相认,大抵无人会再去想真正的她了罢。 日后在众人口中提到的,是这副躯体中如今的主人。 红杏离开之后,元清晚便变了脸色,喃喃自语:“你放心,我既然借用了你的身子死而复生,便必然会用尽全力去完成你平生未完成的夙愿,帮你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报复回去。” 顿了顿,元清晚又默念了句:“当然除了你的心上人,你的心上人可并非是我的心上人,我不会委曲求全。” 心头一阵疼痛,元清晚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她不是原主,可原主的心脏和记忆却是诚实的。 她见到夙子霖的时候确实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不过这一切都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迷迷糊糊陷入沉睡,元清晚总觉得一整晚似乎都有人在她身边待着一般,醒来时似乎还有未散的熟悉气息,她晃了晃脑袋,认为是出现了幻觉。 元清晚换上了一袭墨色衣袍,又配上了一顶黑色小帽,与她绝美的面容搭与一起,便更是美好,使人一眼看下去,难以移开目光。 “少爷,真好看。”红杏呆呆愣愣地看着元清晚,良久,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元清晚邪魅一笑,他两步到了红杏面前,垂头正色瞧着红杏,挑起红杏的一缕青丝,热气喷洒在红杏的脸上,使红杏面色愈发的红:“怎的?红杏,要不要考虑做爷的同房丫头?左右爷一个女人没有,你便做这第一个吧。” 红杏又急又恼,她道:“少爷,你这是什么话?” “原来是不想坐同房丫头,那换个身份……” 话未说完,红杏便一跺脚,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元清晚一脸坏笑。 …… 元府的一处角落,柴房之中,只有一个小窗户,连同塌都没有。元曦舞赤脚缩在一个角落,如今她受了惊吓,很是狼狈,口中不断地嘀咕:“死蟑螂,不要过来,否则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哈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8章 严关柴房,偷送糕点 自从杀了人之后,元曦舞便变得很是嗜血,元仲很是恼怒,便派人将其关在柴房之中面壁思过,且三日之内不允许任何人给她送吃的。 金红玉苦苦哀求了一个上午,终究没能使得元仲松口。元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比起这个女儿,他在意的更是元府的名声,如今将元曦舞困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滚开,都滚开。”元曦舞摇晃着脑袋,即便是落到了这步田地,她却依旧不肯放下她的任性,“母亲,你在哪里?怎的还不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柴房的门打开,金红玉偷偷摸摸走了进来,看到元曦舞的那一刻,金红玉终究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要给元曦舞一个拥抱,可看到元曦舞这一身脏兮兮地模样,抬起的胳膊又放了下去,“舞舞,你受苦了,你等着,我很快便救你出去。” 元曦舞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泪眼婆娑,她死死抓住金红玉的胳膊:“母亲,你带我出去吧,好不好?这里太可怕了,有……” “啊!” 元曦舞一跳脚,躲到了金红玉的身后:“这里有蟑螂和老鼠,母亲,我求你将我带出去吧。” 她的心一度接近崩溃,金红玉看着心疼,“舞舞,母亲这次是偷偷来的,你父亲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柴房。”说罢,金红玉左右看了眼,在袖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舞舞,母亲不太好将吃的给你带进来,这个小盒子里有些小点心,你先吃吧,母亲很快便会将你救出去的。” “只有这些啊。”元曦舞有些失落,“我都饿了整整一日了,母亲你竟然只拿这么一点儿吃的来打发我。” 真真是不懂知足,金红玉紧蹙眉头,“你这不懂感恩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我费尽心思将这些给你带来,你……” “我晓得了,母亲你快走吧,被父亲逮到你我都完了,你快些想法子将我在这个地方救出去,你看看这样黑暗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怕?” “母亲晓得,你放心,放心。” 金红玉不知如何安慰元曦舞,只得不断地说着让她放心之话。 许是因为在这地方太过脏,元曦舞的脸上也挂满了脏兮兮地灰尘,将她原本算不得太过明显的疤痕,衬托的愈发明显了。 金红玉没感说,她怕元曦舞会更受不得这般打击。 正打算再寒暄一阵子,婢子匆匆跑来,低声道:“夫人,快些出去吧,奴婢看到老爷朝着柴房来了。” 此话一出,金红玉也没有再同元曦舞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元曦舞摸着空荡的腹部,将那个木盒打开,里面只是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块桂花糕,香味扑鼻而来,元曦舞将桂花糕一窝蜂塞到嘴里,因为咽的太快,元曦舞不小心噎到,她用锤使劲捶打着心口处,心中兀自埋怨金红玉只晓得给她带这么多糕点,却不知为她装些水来喝。 门再次打开,光亮透过门照了进来,元曦舞看着站在门前的身影,她一脸委屈:“父亲,女儿晓得错了,求您将女儿放出去吧,这柴房里太可怕了。” 元仲见元曦舞脏兮兮地手抓住了他的衣袍,有些不悦,可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只是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对为父的名声造成了损毁。” “父亲,舞儿真的晓得错了,当时只是因为一时气愤。”她想了想,怒道,“那名婢子话语之中侮辱女儿的脸。” 她伸手摩挲着脸上的疤痕,若是没有脸上的这道伤,她何以落得这般下场。 都是元清晚那贱种和杨珍珠那贱人的错,元曦舞将手使劲攥紧,指节泛白:“父亲,女儿保证日后定然不会再如此冲动行事,做任何事情之前,也会再三思量。” 元仲冷哼一声,他负手而立,眸子里冰冷地没有感情,“我怎的会有你这样糊涂的女儿,当真是将我的脸面丢尽。” 元曦舞蹙眉,她已经听不下去元仲所说之话,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羞辱,可她如今已经没了好名声好模样,若再被元仲放弃,她便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日后怕是给人做妾都没人要了。 只是,她所爱的那个人是否还会对她有喜欢之情? “父亲,是女儿愚蠢,父亲便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女儿保证会挽回元府的颜面,让父亲再也不会因为女儿的事感觉不舒服。” “这可是你说的。”元仲说道,“为父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离开这柴房了,近日为父给召富家子弟,尽快给你寻一门亲事,你尽量好生表现。” 这是要给她选亲,元曦舞僵住,什么达官显贵她都不稀罕,她只想和夙子霖在一起,在亲自将夙子霖扶上皇位,到时候她便是一国之母,以前不将她看在眼中的,到时候她可以将所有人都重重踩在脚下。 她要让所有人都后悔。 “父亲,可是什么达官显贵都会来?”元曦舞原本是想要问会不会有皇室中人,话到嘴边,她忽然发现那样问很是不妥当,便又生生改变了话语。 “你还想要什么达官显贵,如今只要有稍微贵气一些的公子少爷肯娶你做正室为父便已经懂得知足了。” 稍微贵气? 这是想要放弃她?也是,元曦舞冷笑:“父亲当真是想要放弃我?是因为您还有大姐么?” 元曦舞口直心快地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随之便是无尽的后悔,她语气弱弱道:“父亲,女儿打小便被父亲宠爱,父亲时常教导,像女儿这种身份定然会选择一个身份极高的人,如今父亲竟然想要女儿随意选择夫婿。女儿如何能接受?” “不接受?你必须接受!以前是以前,如今你哪里还有半分小姐的模样,你现在当真连你大姐都比不得。她性子沉稳,遇事能及时做好处理,总比你要强上许多,日后你多学习她罢。” “是。”元曦舞垂头,将神色中的?嫉恨尽数遮掩。 无论如何想的,她必须先从此处走出去才是,否则一切都等同于虚无。至于元墨那小贱人竟然妄想夺走她在元府在元仲心中的位置,待她出去,势必让那小贱人好看。 “出去收拾下吧,你瞧你这一身,成何体统?” 元仲一脸的嫌弃,他转身离开。 元曦舞跺了跺脚,“若非你是我父亲,我又怎么可能这样容忍你。” 隔得很远,元曦舞便看到金红玉去而复返,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六名婢子,每个婢子的手中都托着物件。 “舞舞,在这里拾掇好再去其他的地方。” “什么?让我再柴房之中换衣裳收拾?”元曦舞一脸不可思议,“母亲,我可是大家小姐,如今不仅要在柴房之中待这么久,还要在柴房换衣裳,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你这样出去才更毁名声吧,这是你父亲吩咐的,你还是顺了你父亲的意吧。” 想了想,元曦舞一脸埋怨,但她还是点了头。 换过衣裳之后,元曦舞只觉得浑身舒畅,她恢复了那些平常惯有的骄傲,抬起了下巴,“母亲,我晓得了,近来父亲对我这般不喜了,定然是有人给她吹了枕边风。” “行了。”金红玉阻止,“这话怎的也乱说。” 金红玉拽着元曦舞离开,她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了个严实,对元曦舞说道,“舞舞,你父亲已经与我说过了,要为你选亲,你可以先应下来,到时候将这些全部推掉便是。” “可是……” “别可是了,你父亲需要的是听话且能给她长脸的女儿,而不是像你这样一次次的忤逆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能让你父亲重新站在你这边。” “好罢,那便听母亲你的。”元曦舞踌躇一番,应承着。左右她像她母亲所说的那样,到时候随意找一些借口,将那些前来的公子少爷都推脱便是,何苦因为这种事去得罪她那父亲呢。 翌日。 元清晚正在熟睡中,听得红杏惊喜的声音:“少爷少爷,今日府中来了好多的公子。” “来便来吧。定然都是来见父亲的,干嘛这般大惊小怪,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是,他们是被老爷叫给与小小姐选亲的。” 选亲,元清晚倏然坐起,“没想到元曦舞的命还不错,竟然还能在有生之年,在男人堆里选夫婿。” “小姐不知。奴婢方才偷偷跑去前厅看了一眼,发现今儿个来得全部都是都城之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还有一些将万贯家财败光的。” “是么?”元清晚眯眸,若是之前元曦舞还未曾毁容之时,她若想寻到好的夫婿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如今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 她倒是很有兴趣去看看那些传闻中的纨绔子弟都是怎样的一副德性,“红杏,给爷拿衣袍来,去前厅。” 红杏也是个喜欢看戏的。听元曦舞要去前厅,她的眸子都亮了,匆匆而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79章 放出渣妹,为其择亲 拾掇了一番,前厅已经挤满了人,元清晚先是一笑,朝着众人抱拳:“诸位公子,家妹今日择婿之日,还望诸位都能好生表现,给家妹一些面子。” 她说罢,瞧向了正厅中的屏风,那后面一道身影正坐的正经,身姿婀娜,这般看过去,竟也颇有姿色。 众公子都附和而笑,此刻元仲与金红玉也前来,元曦舞道:“父亲。” 元仲点头,“你也来了,正好,同我一起帮你妹妹选下。” “是,父亲。” 元清晚朝着金红玉也点下头,便与元仲坐在了一处。 “清晚,你看那位李公子如何?” 李公子是尚书家的公子,尚书官职却也极其大,只是尚书家的这位公子可是纨绔至极,不仅日日流连与烟花巷柳,更是娶了无数小妾。瞧这模样也是生得极其不错的,元清晚轻咳了声,“父亲认为选人是需要看那人的人品还是样貌?” 元仲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人品自然是最为重要的。” “那便是了。”元清晚一笑,“既然人品是最重要的,我认为李公子不大妥当。”她伸手指向一位灰衣男子,“我瞧着那位陈公子最是不错,虽长相粗鄙了些,便据说人品是实打实地好,日后舞舞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元仲抽了抽嘴角,他瞧了陈公子一眼,便没有心思再看下去,那陈公子岂止是长相粗鄙,简直是磕碜。 口眼歪斜,鼻孔朝天,加之参差不齐地牙齿,当真是丑到无法形容,典型地让人看一眼便会恶心。 “此人虽性子好,但这般模样终究还是配不上舞儿的。” “丑虽丑,但不过是审美观念不同罢了,这世间本就是千奇百怪,兴许没有规定的什么美,他便是极其好看的了。总归是不能以貌取人,但既然父亲如此说了,我也觉得他配不上舞儿。” “当然配不上,我们舞舞可以选择这世间最完美的男人。”金红玉早便听不下去了,她是摸清了,元清晚故意选择了陈公子那样的男人,借此羞辱她与元曦舞。只是方才她碍于元仲不敢反驳。 元清晚这贱种果真与从前丝毫不同了。 “母亲说的是。”元清晚随性一笑,“那位上公子如何?” 上公子只不过是旁人对其的一个称呼,他原名姓于名利风。 只不过他出身非宦官之家,乃一代商贾。 元清晚倒是没有想到于利风竟然也会来凑热闹。 她并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于利风,因为那样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她之所以提到于利风只不过是想看看于利风究竟有什么目的。 所谓奸商,商人便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还不会单纯到认为于利风前来是为了元曦舞。 元仲想了又想,他原本是打算给元曦舞找一个官家,如今想通了,有时候商家也是不错的,至少吃穿不愁,在关键时刻还能拿出银两救济,也不用成日里提心吊胆地过活。 “可否请于公子来同我谈谈?”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想不到元仲竟然会将目光放在一介商贾之人身上,放眼看去,在场的哪一位不比商贾强?商人除了满身的同臭味便再也寻不到什么了。 虽说于利风的钱财可换半壁江山,可民终究是民,是要被官所管的。 金红玉有些踟蹰,她之前是万万瞧不上于利风的,只是对于现下的元曦舞来说,于利风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说能让元曦舞嫁给她自己心仪的男子不过是安慰她的话,这是如何也不可能的事了。 可谁也没想到于利风站起来,所说之话竟然是拒绝之言:“元老爷,没那个必要,在下虽是商人,但在下却也有权利拒绝。在下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令千金,而是为了令公子。” 公子? 元清晚一个机灵,莫非是说她? 她虽然与于利风有一面之缘,却没有什么交情,如今被于利风提起,难免诧异,“于公子,你我之前可是有什么……” “没有。”于利风才出了元清晚所问的话,他低声一笑,“在下只是有些好奇元少爷此人,奈何平日里又见不到,只得趁今日这个机会到元府造访了。” 这劳什子于利风不会是个断袖罢?一般人又怎会对她感兴趣。 “不知于公子好奇我什么?”元清晚转头看了一眼元仲,忽然提议,“既然于公子今日是为我前来,便莫要耽搁家妹的择亲之宴,这边请。”元清晚做了个手势,可谓是面面俱到。 屏风后的元曦舞气的咬住嘴唇,今日她才是主角,可竟还有人为了元清晚前来,她不清楚元清晚究竟有什么魅力,明明是男人,却还能将男人也迷的团团转。 花园之中,落花遍地,元清晚坐到了秋千之上,她接过一片落花递给了于利风:“于公子觉得这落花如何?” “在下不过是一介庸俗之人,不懂欣赏。” 元清晚将花瓣扔掉,她以为所有人都会答美这一字,倒没想到竟也有如此直男。 “于公子还真是耿直。” 同时也很是无趣。 元清晚忽然站起身,她道:“究竟有什么事,于公子只管说,此处无人。” 她可是将红杏都扔下了的,自然需要于利风口中一个确切的答案。 “单纯好奇元少爷,实不相瞒,在下是听到元少爷的传闻之时,才开始关注元少爷的。” “传闻?有关我的传闻数不胜数,于公子所指哪一个?” “元少爷先是喜欢霖王,后又摆脱霖王,这说明元少爷的断袖之癖,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元清晚一脸惊诧,她之前只是怀疑,没想到于利风竟然真的是有断袖之癖。如今是想要她分享摆脱这种特殊癖好的心德?若是真的话她还当真愿意给他讨论下。 “我可不是摆脱了我特殊的癖好,只不过是移情别恋罢了。” “我觉得不是呢。”于利风蹙眉思虑,“之前在女子汇集之地看到了元少爷,这证明了元少爷可能对女子感兴趣。” 元清晚有些恼了,她最烦旁人用猜测的目光看她:“于公子问这些话作甚?莫非你有断袖之癖?” 她千思万想,单单不曾想到于利风竟然是个大胆承认之人,他直接点头,“实不相瞒,确有此事。且对元少爷你颇有感觉。左右元少爷也同在下是一类人,不如便与在下……” “于公子不是我的菜,所以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元清晚不鄙视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其经历理由,但是她却不喜欢被纠缠,“既然于公子不是为了家妹前来,还是快些离开吧,我还要去参谋,为家妹选择一个好的夫婿。” “在下是不会放弃元少爷的,在下既然今日敢来元府。便已经做好了被元少爷拒绝的准备,所以现下在下也未有任何的感觉。” 于利风便当真不再纠缠,抱拳道:“告辞。” 她离开之后,元清晚一屁股坐回秋千之上,不断地抚着心口:“好险。” 原主女扮男装,却是误人子弟。有些人原本只是有些那种想法,可听到原主是断袖的传闻,那些人心里的火苗会逐渐变成熊熊烈火。 “少爷,老爷为小小姐择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不知何时,红杏走到了元清晚的身后,替元清晚推着秋千,像是无意间提起一般。 “何人?” “周太傅家的庶子,说是愿意娶小小姐做正妻。” 太傅的身份不错,可在这古代庶子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元曦舞原本也不过是庶女,只不过因为金氏才变成了假嫡女。假嫡女配庶子,也没什么不妥。” “如今小小姐在抗议,奴婢偷偷跑出来时见到了小小姐不顾老爷的愤怒在屏风之后跑了出来。” 这也情有可原,且不说元曦舞究竟是中意谁,太傅一共有二子,嫡子去年因患急症去了,周太傅的诸多小妾都生不出,便只有他这一个庶子,甭管以往喜不喜,如今都是宝。 只是他那庶子的模样也是长得很磕碜,乍一看也不过是正常人的模样,可经不住仔细瞧。 “倘若周少爷的嘴巴改一改便会好看许多。”元清晚总结。 “可不是,周少爷生的算不得很好看,但也不至于太差,只是毁在了嘴巴之上,据说是儿时爬树时在树上摔下,下嘴唇被牙齿撞到,下嘴唇掉下一块,才导致如今的这副模样,太可惜了。” 这样一说,元清晚忽然觉得元曦舞可能配不上周少爷了。 “走吧,去看看。” 元清晚抓住红杏的胳膊,感觉到红杏的惧怕,莞尔一笑。 “少爷,方才那位于公子找您是什么事?”红杏小心翼翼询问,生怕元清晚会因为她的问题而感觉不自在,“他没有做对少爷您不利的事情罢?” 元清晚顿住脚步,导致红杏直接撞了上来,元清晚用手中折扇勾起红杏的下巴,“小丫头,你这是在质疑我啊,爷怎的会允许旁人做不利于我的事情?怎的,你这般担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0章 愚钝渣妹,激怒元仲 红杏不解:“少爷既是少爷,作为少爷的奴婢,自然该担心。” 也是这个道理,原本想要调侃红杏一番,没想到红杏竟用她本性的天真轻松地化解了。 正厅之中,周公子正坐在元仲面前,他先是龇牙一笑,连带着上嘴唇都颤抖着,他问道:“元老爷为何会选我?” 元曦舞脸上的伤疤虽然淡化了不少,可终究还是能看得出的,加之最近名声不太好,与这位周少爷也是很般配了。元仲蹙眉,他许久之前心中也是有些好的人选的,譬如皇家子弟,再譬如丞相家的公子陆承川。 可是如今这些都不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太傅也算身居高位,他这儿子是天妒英才,所以才会在幼时有了残缺,其人品与才能自然不必多说,德才兼备。 “周公子的性情乃是不二人选。”元仲笑着说道,“无论今日小女愿或不愿,只若周公子愿意,小女不愿也会愿。” “父亲!” “老爷!” 这两道声音分别出自金红玉与元曦舞二人。 “父亲,女儿不愿。”元曦舞垂头喏喏说着,“女儿还不想嫁。” 这是当众在打周公子的脸,元曦舞又办了糊涂事。 怎料,周公子非但不恼,反倒是直接将了元曦舞一军:“既然元小姐不愿,我也不愿。今日来此是父亲逼迫而来,不过在来的时候我还是抱着幻想前来,觉得元小姐会是一位温柔大方的女子,可如今……”他有些犹豫着开口,“罢了,瞧着元小姐的模样,委实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既然如此,告辞!” 周公子倒是丝毫不留恋地离开,正遇元清晚走进来。 元清晚将周公子那一席话听得清楚,她今日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逆天的存在了。今日遇到二人,一位是商贾之人于利风,如今竟然又见到了周公子。 不得不说,周公子这副度量,确然非一般人都能比得上的,若非因为他嘴唇之上的伤,怕也会是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男子。 “元少爷,再会。” 周公子朝着元清晚抱拳,元清晚回之一礼,“周公子是觉得家妹不成么?家妹只不过是任性了些,其实还是很多可取之处的,周公子为何不再考虑一番。” 元曦舞气的牙痒痒,好不容易才将那位周公子打发了,结果元清晚这贱种一来,她又再次陷入危难之中,无奈之下,元曦舞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金红玉。 “清晚,好了,既然周公子不愿意,又何必强人所难,这样也好,自然不是在你不情我不愿的情况下,否则日后可能会有诸多矛盾。” “母亲,你莫非没有听过一句话?”元清晚愕然,“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您和父亲不也是?” 元清晚忽然想到了原主的生母,她的记忆当中,原主的生母与元仲可是极其相爱的,在成亲之前便相识,可自从金红玉横插一脚之后,这感情便变了质。 元清晚方才说那一番话便是为了借机羞辱金红玉夺人所爱。 “晚儿!”元仲听到那些话,有些急了,“胡说什么,既然周公子不愿,就罢了。” 元清晚缄口不言,他点头,坐回了原位。 她大抵能猜到,提到原主的生母元仲心里怕也只有思念与愧疚罢。 记得生母重病在塌时,曾拉着原主的手一遍遍说着她与元仲之间的海誓山盟。 元仲曾说过,生生世世只她一人,可没多久,便又娶了姨娘。 可是生母最终的话,却是说了不怨元仲。 这一切都怨不得元仲。 元仲因为其生母的遗言,便一直都不曾将这些话告知元仲,可是她却不能忍受,原主生母对元仲的付出可谓是极其多了,纵然元仲对她不错,她还是该让元仲尝尝愧疚的滋味。 “舞儿,在场的你可有合眼缘的?说出来让哥哥替你参谋参谋。” 元曦舞站出来时,脸上细小的疤痕便暴露在诸公子面前,他们原本蠢蠢欲动的心都在此刻安静下来。 前来之人无疑都是为了美人儿而来,可来到发现这美人儿是一个伤了脸的。 那还能叫做是美人么? 有些公子已经想离开,碍于元仲得面子只得继续坐着。 “没有。”元曦舞皱眉,“哥哥,你安的什么心思?难道这么迫不得已地让我嫁出去么?” 元清晚也详装恼怒,他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瞧着元曦舞,眸子中满是失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原来在你心中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她原本觉得若是元曦舞能成功找到一个合适的夫婿,尽快嫁出去也不错,可没想到元曦舞非但不懂得尽快去获取幸福,还这般怪罪于她。 在元曦舞再开口之前,元仲阻止,“好了,舞儿,你不要多说了,你哥哥确然是为了你着重。” “父亲?”元曦舞愕然,她不敢相信,之前一直都偏向她的父亲,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因为元清晚而反驳她的话。 元曦舞咬紧牙关,她定然要让那贱种死无葬身之地,之前她听说元清晚去了风月场所,她回头便让元清晚栽在风月之地。 “好了,既然今日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便罢了。今日不能让诸位公子白来一趟,便都吃过午膳罢,回去之时,便再带一些元府的特产回去吧。” 一听说元府特产,众人都很是开怀了。 元府特产是由元府之中的一位妈妈亲手酿制,乃是上好的精酒。这妈妈是元清晚生母生前身边的贴身婢子,之前皇帝因酒召见,想要将那妈妈留在宫中,却被其婉言拒绝。 想来也是,她以往服侍的主子已经不在了,她定然是守在其主子生前待的地方的。 皇帝先是恼怒,后来想通,觉得这般忠心之人很是难得,便又放回了那妈妈,还赏了白银一百两。 只是下令让元仲每年都送些佳酿去往宫中。 于此,那些公子自然开心,纷纷起身寒暄:“元大人太过于客气了,谢过元大人。” 打发诸位公子离开之后,元仲发了脾气,他将桌子一把推开,随后吹胡子瞪眼,“我看你真是嫁不出去了。” 金红玉一听,当即拽着元曦舞跪在地上:“老爷,您也看到了,那些公子少爷没有一个配得上咱们舞舞的,这怎么能怨她呢?” “你们倒是眼高于顶,今日有那些公子肯来,我便是欣慰了。今后我不会再管曦舞的婚事。你们母女两个随便吧。”元仲一拍桌子,离开。 元清晚叹了口气,坐下:“母亲,妹妹,你瞧瞧你们,怎的总是做一些忤逆父亲的事情?现下好了,父亲倘若真的不再机会,妹妹想要寻摸个好夫婿……”元清晚摇了摇脑袋,似乎觉得很是惋惜,“这可怎么是好。” “你装什么?”元曦舞拍打着膝盖上的泥土,指着元清晚的鼻尖,“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怕我威胁到你嫡子的地位么?你不就是怕我抢走夙子霖么?” 抢走夙子霖?元清晚勾唇一笑,“且不说我究竟对他有没有心思,你想要得到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成,你如今这副模样么?”元清晚啧啧两声,嘲讽地语气说道,“不是为兄看不起你,你如今的这副模样,莫说是嫁给霖王为正妻了,即便是妾也难啊。” 金红玉也听不下去了,如今元清晚所说的每句话都让她觉得极其刺耳,她可就只有元曦舞一个女儿,偏生元清晚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所以她才更加难以忍受。 金红玉扬手便要朝着元清晚打去,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那巴掌来未落下,却停在了半空中,元清晚死死地握住金红玉的手腕,“母亲,我唤您一声母亲,您便当真忘记了你本来的身份了么?我不愿成日里将自己的身份挂在口中,这并不能代表我是元府中嫡子的事实。即便您是元府的主母,也是后来提升而来的。”元清晚主动放下了金红玉的胳膊,又用手轻轻拍了拍,“所以,母亲啊,我不想成日里与你们耍心机,毕竟我是男人,怎的能像你一样如此多事呢?我日后是要做大事吧。你不招惹我,我便不会主动去给你不痛快的。” 这话让金红玉怒气更盛,“如果不是你,我和舞舞如何会成今天这副模样。” “可如果没有你,我母亲也不会那般离去。”元清晚忽然走进金红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告诉我,你不晓得我生母是如何离我而去的。” 金红玉怔住,她的身子整个都是颤抖的,全部依靠最后一丝力量支撑着。 那个贱种晓得,晓得那个贱人是如何死的。 那个贱种必须要死,她绝对不会再给她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金红玉瞪着元清晚,“你胡说什么,你生母的离去,我也很是难过,毕竟我唤她声姐姐。可她如何离开的我又如何得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1章 口吐实情,再遇北陌 夜风寒凉,元清晚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空中繁星,其背影单薄地让人心疼。 一条披风搭上肩头,给她带来了一些暖意。 “少爷,您这大晚上,不去休息,在这站着作甚?” “没事,你不必管我,早些去休息罢。” 元清晚眯眸,金红玉今日说了很多话,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原主生母根本不是病死,今日不过用话语一激,金红玉便差点儿说漏了嘴,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元清晚已经清楚明了了。 “我会为你报仇的。”元清晚一字一句,“母亲!” 没错,她从来没有感受到母爱,如今虽然还是无法亲自感受,可在记忆当中却是有的。 原主的母亲便是她的母亲,原主的爱恨情仇也都是她的,只有原主喜欢夙子霖这一点,她没办法去代替原主完成。 元清晚忽然想到什么,她再次拿出了之前在尚清阁得到的吊坠,眸子中迸发出狠意:“看来是时候用这枚吊坠了。” 趁着月色,元清晚直接去了元仲得书房,果不其然,元仲正在书房之中掌灯夜读,台几案上书卷摆放诸多,他时不时地放下笔揉着额头,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父亲,我有话要说。”元清晚敲了敲门,得到了元仲的示意便走了进去,随后直截了当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事?这大晚上地你竟然过来了。” 元清晚四下看了看,她一脸小心地坐下,“父亲,你可晓得先帝当年丢失了一个吊坠之事?” 元仲放下了笔,打量着元清晚:“你问这个作甚?” “我近来在偶然之中听到了一个传闻。” “嗯?” 元清晚压低了嗓音:“父亲,我听说有人发现了那吊坠的下落,便在春红楼。” “这是谁说的?一派胡言。”元仲蹙眉,“春红院内都是什么人晚儿你又不会不知,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谣言?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在尚清阁怎会在春红院?” “父亲,据我观察,这传闻怕也不完全虚假,所以近来我经常去春红院,原本是想静悄悄拿到送与父亲做生辰礼物。可我渐渐方才发觉,原来仅凭借我这微弱的力量,能找到那宝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元清晚见元仲若有所思,她又接着说道,“父亲,上次有幸被选中去了尚清阁,我亲手找了,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吊坠。那个消息我可是在尚清阁阁主口中听到的,所以很大的几率是对的。” 元清晚为了不让元仲怀疑,只得利用尚清阁阁主的名号了,总归她的话是真假参半,她是真的去了尚清阁,也会让那吊坠出现在春红院。 元仲有些激动,他道:“晚儿,莫非你同那尚清阁阁主还有交情不成?”倘若能与尚清阁的阁主攀上交情,那便是天大的好事,若是没有尚清阁阁主的允许,即便是皇上也无法轻易进入尚清阁之中。 “交情谈不上,只是那尚清阁的阁主同我讲了几句话,说让我日后还他一个人情。” 越神秘的人对旁人的诱惑力便越大。 “人情?能让尚清阁阁主觉得你欠他人情,给你这个机会,说明他是格外重视你的。” 元仲笑容溢满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日后你若是想要求那阁主做些什么事,说不定他当真会相帮。” 元清晚抽了抽眼角,怎的如今欠了别人的人情还成了天大的好事?她竟有些琢磨不透元仲得想法。 “晚儿,你日后定然可以站上巅峰。”元仲现在是打心底里喜欢元清晚。 只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子清亮逐渐恢复了寂寥。太可惜了,倘若元清晚真的如看到一般,是个男子该多好。 若那样的话,定然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给他元府长脸。 “父亲,不早了,我便先去歇息了,您也尽快歇息吧。那个吊坠的事您好生考虑一番,若当真觉得值得去得到,便只管说,我定然不遗余力地去帮你。” 元仲考虑了一番,“我看你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你便多去春红院吧,切记,莫要闹出什么传闻。” 元清晚点头:“自然,元府的名誉是最为重要的。我会谨记。” 元仲自然不会担心她在春红楼花天酒地,因为知晓她是女儿身。 可元仲从来没在她面前提到过夙子霖,明明已经知晓她中意夙子霖,可究竟为何不愿意帮助原主呢?是因为元曦舞也喜欢么? 翌日,元清晚起床便带着红杏去了春红楼,红杏一路都犹犹豫豫,不断地说着可以不去的话。 元清晚直接拒绝。 可不过将将到了春红楼的门口,便与夙北陌打了个照面。 夙北陌今日独自前来,他脱去了平日里穿着的墨色衣袍,换上了一袭月牙白的衣袍,着了一双镶砌着鎏金的大红长靴。及腰的青丝用玉簪松松垮垮地簪住。 分明是很不搭的一身。 可出乎意料地,让元清晚觉得很是好看。 元清晚与夙北陌二人往那一站,自然吸引来了无数的姑娘。 夙北陌原本便是极其优秀的男子,而元清晚近来也声名鹊起。二人无论是哪一位,似乎都是能够改变在场姑娘命运之人。 可终究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此二人对那些搔首弄姿的姑娘丝毫不在意。 元清晚只是站定,细细瞧着夙北陌出神。夙北陌柔和一笑:“没想到竟然如此巧,不过将将一来便遇到了元公子。” “是啊,巧合到让我觉得陌王是否在偷偷跟踪我。” “既然元公子这般想,便当如此罢,说起来本王自上次一别,当真是想念元公子。父皇说上次狩猎意犹未尽,过段时间会举行骑射,要求每家朝臣的公子都来,元公子今日回去之后可要好生练习。” 这种事情是不会提前透露的,如今夙北陌竟然提前提醒了她。元清晚勾唇一笑:“多谢。” 二人完全无视了那群姑娘,一路上寒暄着,直接要了二楼的雅间。可二人将将要上楼,夙子霖再次前来,他看着二人:“你们怎的又来了此处?” 元清晚向来看不惯夙子霖,她阴阳怪气道:“哟,我当是谁,方才与陌王相遇之时,陌王还在说我同他巧合之事,没想到这眨眼之间,发现与霖王也很是巧合啊。” 这话说得很是巧妙,众人的目光果然都投向了夙子霖,之前夙子霖可是像躲避瘟神一般躲避着元清晚,可是如今竟然主动来元清晚来得地方。 莫非真的是因为被元清晚感染,如今这是喜欢上元清晚了? 众人面面相觑,至于所讨论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夙子霖道:“原来这便是元公子的目的,是想要本王当众出丑。” 元清晚正欲反驳,身后的夙北陌便主动挡在了她的前面:“元公子此人洗好开玩笑,所以你莫要误会,他之前成日里追着你说喜欢时也不过玩笑之话,何必当真?” 元清晚心下一阵子感动,原本还要再用头脑去算计如何解释,结果夙北陌只不过两句话便解决了她的烦恼,心中对夙北陌的好感又增添几分。 “霖王,既然来了,你可以选择同我们一起去雅间坐坐,若是不想,便罢了。” 元清晚打心底不想夙子霖跟着一同前来。 夙子霖却莫名点了点头:“本王的皇兄还在此,难得见到皇兄也有时间出来闲逛,虽然是来了这不三不四之地。”他看了看周遭,忽然想到什么,又加了句:“当然,本王与皇兄虽来此地,但也只不过是在无趣的生活中增添几分趣事罢了,不会做不三不四之事。” 夙子霖怎的愈发怪异了?元清晚凝眉,一张秀气地皮囊也变得纠结起来,明明记忆中的夙子霖不是这般模样。 他这样,反倒有些让人讨厌不起来。 雅间之中,又同上次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所谈论的问题丝毫不同。 “上次你去尚清阁究竟拿了什撒谎么?” 夙子霖开门见山。 夙北陌一脸惊诧,“上次被选中的竟然是你?” 元清晚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对夙子霖道,“我若说我什么也没拿,霖王是否会相信?” “你说呢?” 此刻。夙北陌插嘴:“我信,元公子不是会喜欢撒谎之人。” 元清晚又将眸光转向夙北陌,她发现面前的男人性格竟然让她完全捉摸不透,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他? 何况撒谎这二字可是她惯用的伎俩,且她可以保持不卑不亢地撒谎。 门外晃动的身影引起了元清晚的注意,元清晚冲门外喊道:“红杏,我的钱袋在你那里,你莫要继续候着了,到处逛上一逛罢。” “可少爷您没有钱袋过会儿如何结账?” 毕竟是有两个王爷在此,红杏不敢说太过逾越的话,她只是低声询问。 元清晚一笑,“两位王爷在此,又怎么可能用得着我掏银子,放心,他们会帮我出的。” 真是不要脸! 红杏抽了抽嘴角,径直离开。 “你还未回答我方才的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2章 召来花魁,挑衅霖王 雅间内被敲门而入的姑娘着了熏香。香气袅袅,淡雅不腻,元清晚直接跳过了夙子霖的问话,问那姑娘:“这是哪家的熏香,竟这般好闻。” 这姑娘是将将送来春红楼的,因为一时无法接受卖身,又没有什么才艺可表演,只得先做了最卑贱的下婢。 其实,这样才更好吧,既能赚了银两补贴家用,还能保证不失身。 那姑娘脸颊一红,她道:“我也不晓得,听得妈妈提起过,说这熏香是花魁姐姐调制的。” 花魁?元清晚来了兴趣,“这花魁可是能为我与二位王爷表演?” 姑娘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如果是平日里花魁姐姐定不会随意盼头露面,可如果是王爷与元公子,铁定是会表演的。” 说是两位王爷与元清晚,只不过是给元清晚一些面子罢了,怕真正看得还是王爷面子。 元清晚一心想要转移夙子霖的话题,她眸光一亮,“快告诉妈妈,让花魁来为我们弹奏一曲。” 姑娘点了点头,弯腰退去。 夙北陌与夙子霖二人脸上皆是一脸不喜,夙北陌先开口:“阿晚,你说了我们三人叙旧,怎的又叫什么花魁前来。” 他不知为什么要阻止元清晚,只是觉得若那花魁来了…… 元清晚毕竟是男人,若喜欢上那花魁…… “花魁定然是一等一地美人儿,我想观赏个美人也没什么吧?” 夙北陌缄口不言,他抿紧了唇。 而夙子霖自方才便一直都不在言语,静静地,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他也开口,不过却是嘲讽的语气:“元公子这是改邪归正了?不再有断袖之癖了?开始喜欢女人了?” 这一连三句问话,问的元清晚很是不痛快,她也嘲讽:“怎的?莫非我开始喜欢女人,霖王还可以不成?”她叹息,“想来也是,毕竟像我这般追求者怕也不多。只是我原本便没有喜欢霖王。” 元清晚兀自斟茶,细细品尝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即便是断袖,我倒更是喜欢陌王,至少他能够在危难之时救我,而霖王怕只会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我笑话罢。不再火上浇油我便很是感谢了。” 夙北陌听完元清晚的话,一双凤眸之中划过一道惊喜,只是这种感情连同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啪!’剧烈的掌声传来,在元清晚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夙北陌便已经将其拽着往后去了几步。 转头看去,他们方才所坐前面的桌子已经四分五裂。 元清晚心中有些怕,但还是指着夙子霖的鼻尖喊道:“霖王,你这般是恼羞成怒了?因为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还是因为在我的心中你比不上陌王?” 元清晚这无疑是在玩火,她如今是怎样都不愿意让霖王感受,之前还想过霖王没有那般令人讨厌,现在想来都不过是她之前瞎了眼。 “你……” 夙子霖青筋暴起:“你找死不成?” 夙北陌听到这几个字,不悦蹙眉:“皇弟,我都说过阿晚生性如此,她只是喜欢图一时口头之快,你与她较真不是自己找气受?” 虽与元清晚相识不久,可夙北陌已经很是了解元清晚的性子。 “霖王,你还是学习下你皇兄吧,像你那样的人,很难交到朋友罢?”元清晚此刻不顾后果,只想着一时贪图口头之快。 她平日里并非如此,可此刻却很难抑制。兴许是有另外一人在罢。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元清晚道:“进来。” 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可以看到她眸如春水与眉间的一朵桃花。只看这半张脸便是美人儿,若是将面纱摘下,怕也会是一位绝色佳人罢。 “你便是花魁?”元清晚将女子上下打量一通,询问:“你怎的不将面上的面纱摘下?” 女子一听,退后了两步:“这是规矩,元公子还是莫要为难小女子。” 规矩?这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花魁戴面纱不过是为了保持其在来客心中的神秘感,可是面前的花魁却不肯摘下,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要你摘你便摘!”夙北陌见元清晚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变了脸色,心中不希望任何人让元清晚感到不舒心。 元清晚将头转向夙北陌,微微诧异,夙北陌为她竟然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话。 他果真是断袖不成? “不必了,我向来不是喜欢为难人的人,不过是一花魁,见与不见,不过如此。”元清晚又自行寻了个位置坐下,夙北陌也坐在她的身后。而夙子霖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踟蹰着去与留。 “王爷想要小女子表演什么?” 此话并非是在问元清晚,花魁的目光盈盈望向夙北陌,眸光流转,好不动人。 “是元公子叫你来的,你若是问便问她,她想看什么表演便也是本王想看的。” 话音刚落,便见夙子霖又毫不知耻地坐了下来:“开始吧。” 元清晚更是诧异了,这皇家之人怎的一个比一个奇葩? “会不会弹琴?” 此话一出,元清晚后知后觉地觉得她是多问了,既然被称为花魁,定然是多才多艺的,琴棋书画为最根本。 “自然是会的。”花魁垂头,“不知想要听哪首曲子?” “你随意,爷我今儿个开心,便舞剑给你伴一下。” 元清晚一笑:“陌王,怎么样?将你的剑借给我用用,你不会不舍得吧?” 夙北陌肩上一直抗着一个月牙白布,形状很是奇怪,元清晚早便注意到了。 “怎会不舍,我与你的交情,即便你要我将这剑送你,我都不会有任何不舍。” 元清晚接过夙北陌的长剑,打开布包裹的那一刻,元清晚浑身僵硬。她一直以为夙北陌身为王爷定然是会有不少银两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多金。 只是一柄长剑,拔剑出鞘的那一刻,流光闪动,险些刺瞎了元清晚的双眸,剑柄上镶嵌的满满宝石黄金。 只是说来奇怪,明明这黄金宝石搭配在剑上应该是粗鄙不堪的,可不知为何手上的这剑给元清晚的感觉只有犀利贵气。 “好剑,你这剑真的肯送我?”元清晚不敢相信的询问,且不说这剑上的宝石黄金价值几何,单单是这手工打造的价值便是一般人一辈子也承受不起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元清晚的笑容不言于表。 夙子霖看这二人的互动,很是眼红,他咬牙切齿:“王兄出手好是阔绰啊。” “谬赞!” 此刻,花魁已经坐到事先准备好的屏风后头,琴声缓缓响起,元清晚执剑,随着琴声舞动着长剑。 元清晚倒是未曾想到花魁所弹奏的并非什么妩媚妖娆的琴,反倒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她一个旋身,手挽剑花,看到夙子霖打量她的目光,竟然忍不住长剑直接朝着夙子霖刺去。 夙子霖反应极快,躲开之时不忘推了元清晚一把。 这一推不打紧,元清晚直接重心不稳,朝着后面倒去。 夙子霖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元清晚闭上了双眸。 可想象当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元清晚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睁开双眼,刹那间四目相对。 元清晚失身许久,她方才推开了夙北陌:“多谢。” “阿晚与我不必客气。” 夙北陌失去了怀中的温暖之感,有些怅然若失,他失神地看着元清晚。 若是方才他未感觉错的话,元清晚的胸前并非是属于男子的坚硬,反而是一片柔软。 他不曾接触女子,但却能深切的感觉到。 她当真是女子? 想到此处,夙北陌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这大抵是不太可能得罢。 “霖王,经过这样一出好戏,你该离开了。”毕竟是一介王爷,且事端又是由元清晚挑起的,她自然没有理由再去怨夙子霖。 “本王不走,既然皇兄还在此,本王怎么可能走?” 元清晚蹙了眉,她歪头不解:“想不通,既然霖王非要在此,那我走。” 夙北陌看了夙子霖一眼,他倏然移身过去,在夙子霖耳边道:“皇弟,你我既贵为兄弟,有几句话我必然要提醒你。莫要做出格之事,既然你讨厌元清晚,日后便莫要再接近他。” 这话警醒意味明显,夙子霖也勾唇一笑,“既然皇兄如此在意他,我偏生不愿让皇兄如愿。” “既如此,便莫要忘记你今日所说之话。” 夙北陌本意是想要威胁夙子霖的,可转念想到他应该以什么身份去威胁夙子霖呢? 于是话便生生改了口,只不过威胁的语气还是在的。 在场几人最过于不舒服的便非花魁莫属了,她被莫名奇妙地叫来演奏,又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出大戏。 只是这戏她并非想看。 在无人喊停之前,花魁只得不停地弹奏,可她看着屏风外头的夙北陌,手指微微颤抖。终于‘铮’地一声琴弦断了。 在如此箭弩拔张的时刻。 在如此令人紧张的时刻。 花魁吓得跪地:“请饶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3章 受托于人,医治其面 琴弦断掉乃是不吉之兆。 不过元清晚向来不是迷信之人,她看花魁如此可怜的模样,便亲自弯腰将她扶起来:“无碍,你也并非故意的,退下吧,回头我寻你会有事。” 她日后还要利用这花魁为她所用,若是现在给花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花魁又如何会费劲全力地帮助她呢? “是。”花魁垂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夙北陌一眼,转身离开。 “陌王,我先走了。告辞!” 夙北陌跟了上去,“恰好今日闲来无事,便随你去元府走一遭。” “还是改日吧,近来父亲正在为家妹的婚事烦忧。”元清晚又岂会真的回去,她只是想要去找方才的花魁罢了。 她没记错的话,那金红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春红楼与奸夫相会。 只是她看到是没什么用处的,毕竟空口无凭,金红玉定然会找出千万种方法辩解。 若这一切让元仲亲眼所见,金红玉即便是神仙也难以逃脱了。 如今这元府尚且平静,元墨与与她的母亲暂时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杨珍珠也因为要保护其儿子,不会与她为敌。 她如今只要能将金红玉与元曦舞解决,便能轻松一阵子了。 所以她得尽快。 “亲事?”夙北陌好奇。 “是啊,只不过家妹性子太过于直,直接当众拒绝了一些公子。”元清晚话锋一转,“说起来,家妹似乎对霖王的感情不一般呢,只是像霖王这般男子,怕也瞧不上家妹。” 元清晚似是叹息一般摇了摇头:“罢了,家妹如今一张绝世面容也不在了,霖王瞧不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直接叹息着离开。转身又从后门找到了妈妈,塞给了妈妈块黄金,道:“妈妈,我想见一见花魁。” “元公子,你方才不是将将让花魁给你奏了乐么?怎的这么快便又想她了?” “是啊,外界对我的传闻都不实。”元清晚一脸坏笑,“身为男人,哪里有不爱美人儿的呢?” 老鸨得到了那块黄金,笑得眯着眼睛,脸上的白粉簌簌地往下落着,“既然元公子出手阔绰,妈妈我也没有小家子气的道理。”老鸨用手指向二楼的一间房间:“你家的美人儿便在那间房,你去吧,告诉她,是妈妈我允许的。” 元清晚笑容更甚,心中暗道幸好在身上装了黄金,否则今日这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她承认,她很抠门儿,可方才不是白白捡了茶水与听曲钱么? —— 夙北陌心情很是郁闷,元清晚离开之后,厢房之中唯剩他与夙子霖。 夙北陌也想离开,转身的刹那,却被夙子霖叫住。 “皇兄,既然元清晚离开了,皇弟觉得你我二人更有必要一同喝上一壶。” 夙北陌声音淡漠,他转过身径直坐下:“既如此,便喝罢。” 其态度与元清晚在的时候完全不同。 夙子霖以一副打量的目光观望着夙北陌,他愈发的搞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夙北陌。 推杯换盏之间,夙子霖趁机询问:“皇兄为何一次次地帮助元公子?” 夙北陌一怔,随即将手上的酒水仰头饮尽。 究竟为何那般帮元清晚么? 他也不晓得。 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夙北陌只说了二字:“朋友。” “只是朋友?”夙子霖不依不饶地询问,“皇兄怎的平日里对我没有那般好呢?莫非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不如一个将将相识没多久的朋友?” “弟弟?”夙北陌嘲讽一笑,“正因你我之间尚有血缘,我才对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当做不曾看到。” 话里话外都是冷漠,夙子霖这才察觉以前竟然是他小瞧了夙北陌。 听夙北陌话中意思,是看透了他? 夙北陌一口气饮了半壶酒,他将酒杯搁置:“剩下的,归你了。” 这是……在羞辱他? 夙子霖死死握紧双拳,他必须要拿下皇位,到时候他便要看看他这个淡然沉稳的皇兄如何还能沉稳得下去! 元清晚朝着老鸨所说的房间走去。 “谁?” 一道清亮地女腔传来,与之前所听到的完全不同。 “元清晚。” 门被打开,漏出了戴着面纱的脸。 元清晚细细瞧着花魁,发现她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如果能给花魁解决烦心事……那她的事岂不是成功了一半了? “为何不肯摘下面纱?” 花魁又退了两步,神色中满是防备之色:“元公子为何如此执着于小女子的这张脸?” “你既然是花魁,便证明你会有一张绝色的面容,想要见你的人,哪位不是奔着你的面容来的?” 花魁闻此,便更是担忧,伸手敷在了面纱之上。 元清晚几乎可以笃定了,这花魁定然是脸出了什么问题。 “我若是有办法医治你的脸,你可愿帮我一个忙?”既然各取所需,元清晚索性直接说出了她的目的。 花魁没想到元清晚竟然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她近来苦恼之事。 “元少爷怎知?” “这你就莫要管了。无论你的脸怎样,我都有法子医治。”元清晚一脸高深莫测,花魁这模样怕也不是得了什么医治不好的毛病,多数是起了几颗痘,亦或者伤到了脸。 不过是身为花魁对脸重视程度的无奈罢了。 花魁瞧了瞧,见四周无人,她方才道:“元公子,里面请。” 元晚清直接走了进去,房间妹的摆设很是奇特,没有想象当中的奇珍异宝,也没有女子最喜欢的软帐。只是一塌一桌,再加一屏风罢了。 元清晚难免对花魁刮目相看,在这般地方,竟然能保持住平稳的初心,委实是难得。 “摘下面纱罢。” 花魁踌躇许久,她道:“元公子当真有法子?” 见元清晚点头,她还是不大放心,又低声询问:“什么程度都有法子?” 元清晚很有耐心地再次点头。 她的纨绔在都城之中是出了名的,若旁人直接对她信任,这才真的令人好奇。 “放心,我当真有法子,而且我保证不会将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花魁终于放了心,她将面纱摘下,露出了一张布满了红痘的脸,不过依稀可看出先前的绝色。 元清晚蹙眉。 花魁又要将面纱戴上,语气之中尽是失落,“果然是不成么?也是,我都已经偷偷去过很多药材铺子了,都没有法子,元公子又能有什么法子。” 元清晚抓住了花魁的手,她道:“谁说我没法子?”她轻触碰着红痘,沉吟良久:“你仔细想想,近来可有用过什么不常用的胭脂水粉,亦或者吃了什么海鲜之类的食物?” 这分明是过敏,过敏若用不对药物,有可能会愈发严重。 花魁想了又想,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前段时间,我在月挽阁里试用了胭脂,买下来后因为颜色太过于艳丽,我便搁置了,脸上的胭脂也很快便擦拭了,该不会是……” 每个人的皮肤不同,若是平日里没有用过的,便是有可能造成过敏的。 “那胭脂还有没有?拿出来给我瞧瞧。” “有。”见元清晚好似挺像一回事,花魁也有些相信她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瓷瓶给了元清晚:“便是这个胭脂。” 元清晚打开,一股子呛鼻子的气味传来,令她不悦地再次蹙眉。 古人的胭脂水粉便没有一个好闻的。 幸好她是女扮男装,用不着那些东西,否则怕也会是煎熬。 元清晚忍耐着撷起一些,放在鼻尖,又用手搓来搓去。搞清楚里面的成分之后,元清晚拍了拍手,任由粉末飘散。 “没错,确然是这胭脂的问题,同时也是你的问题。” 花魁不解地望向元清晚。 元清晚道:“我虽对胭脂一知半解,却明白有人会对一种花粉过敏,正是因为这胭脂中所含的花粉与你的皮肤不和,我自然会有办法帮你医治。三日,只需要三日便可以恢复。” 花魁面色一喜,“当真?” “自然,从不撒谎。”元清晚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花魁见元清晚的这副自信模样,心中对元清晚的好感剧增,“元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相帮的直说,只若能帮得上的,定然拼尽全力。” 这样的结果让元清晚很满意,她在袖中掏出了之前的吊坠,在花魁耳边耳语几句。 花魁有些犹豫,她道:“这样当真没事?” “无碍,依照我的去做便是,我也会按照我所承诺的,给你医治好你的脸,咱们各取所需,很公平。” 言下之意,她们不过是合作伙伴。 元清晚晓得她顶着这张脸很容易让一些女子产生遐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试问哪个女子能够抵挡一位生的极其好看又有家世的男人呢? 花魁略微有些失落,她垂头:“自然,元公子不必担心,我们风月场合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更不会因为合作关系而喜欢上一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4章 尾随跟踪,使计甩开 一路上元清晚都在费力甩开身后尾随的小尾巴。 不知是什么人,自打她从春红楼出来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元清晚停在了路边的腰封摊子上,背上还背着夙北陌赠予她的长剑。 微微侧目,看到了尾随她之人躲去了墙角之后。 元清晚转动着双眸,“老板,给我拿一条月牙白的。” 她原来铁定是不会在这小摊子上浪费银两的,只是她如今是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 “好嘞,公子。”摊主依照元清晚的要求择了一条给她,元清晚付了银两,她一笑大喊道:“大家都来瞧瞧,这摊主的腰封当真是不错,且价格实惠便宜。” 得,她不仅买了摊主的腰封,还替人家打好了广告。 元清晚众人还是认识的,许多人见元家少爷都肯去在路边摊买腰封了,足够证明这腰封怕是真的不错。 周遭的人尽数围了上来,元清晚趁机躲了起来。她在隐蔽的地方盯梢着墙角跟踪她的二人,那二人各自穿了黑衣,面露凶相。见寻不到元清晚,其中一个低声怒骂:“他奶奶的,竟然跟丢了那小子,回去怎么交差。” “大哥,咱们快去找,她肯定察觉出了,所以故意甩开咱们,走了!” 二人匆匆朝着南边而去,元清晚这才拍打着手上的泥土走了出来,望着方才二人的方向,若有所思。 回到府上红杏便拉住元清晚,一脸的开心:“少爷,快来。” 元清晚难免被红杏的笑容所感染,她道:“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 “少爷,奴婢给你买了很多好的物件,快来看看吧。” 元清晚一脸无奈,她给红杏的那些银两,竟然都被红杏用来给她买礼物了。 “你自己呢?” 红杏笑容依旧:“奴婢只不过是最为卑微之人,平日里在府中也用不到什么东西。” 元清晚想了想,觉得红杏这丫头事事都以她为先,为她着想,实属是难得。礼尚往来,她也得给红杏一些惊喜。 元清晚回到房间翻箱倒柜一番,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玉镯。 倒不是多宝贵的东西,玉镯之上镶嵌着一些花纹,看起来颇有异族特色。 原主生前一直假扮男子,却还是会有属于女儿家的心思的,就像原主会收藏一些首饰,趁无人之时时常戴上,也会在偷偷自喜。 既然原主不在了,这首饰她又不喜欢,倒不如给红杏那个丫头乐呵乐呵。 打定主意,元清晚叫来了红杏:“你喜欢什么?” 红杏一笑,“奴婢什么都不喜欢,奴婢只要跟在少爷身边就够了。” 元清晚挑眉,将玉镯戴在了红杏的手腕之上:“你瞧瞧,这个玉镯如何?可好看?可喜欢?” 红杏一脸惊喜,她握了握手上的玉镯,她道:“少爷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 “这个便送你了,我看很是适合你。” “这么贵重的物件,奴婢不能收。”红杏将手镯摘下又给了元清晚,“这些少爷自己留着吧。” 元清晚倒是对红杏的作为感觉到了诧异,她方才分明看到了红杏在收过玉镯时的惊喜之色,怎的现下又说不要? “红杏,这个你当真不要?” “嗯。”红杏又点了点头。 元清晚更诧异了,依照她的了解,红杏根本不是如此之人啊。以前即便是客套下,也该收下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少爷,能不能将这手镯换成另一个礼物送给奴婢啊。奴婢不能接受少爷如此贵重的物件,却能接受一些银两。” 这是什么逻辑,元清晚摸不着头脑:“你要银两作甚?” 依照她的记忆,红杏是被家人卖入元府的,她对其家人也带着恨意,等同于孑然一身,这银两根本没什么用。 “少爷,奴婢幼时的一个玩伴得了重病,如今没钱医治。今日奴婢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他……” “所以你要筹钱为他医治?” 元清晚打量着红杏的神色,便已经很是清楚了然,说是玩伴,更有可能是红杏幼时喜欢的男子吧。 红杏是个重情重义地丫头,只是太傻太天真,元清晚委实搞不懂那位小时的玩伴是个什么货色。红杏多年在元府,从没有什么人来探望过她。 “给你银两可以,但是爷我必须要晓得那个幼时玩伴是个什么家伙。”元清晚踌躇一阵,“你将他约来,若是他人品过关,少爷我自然可以帮他医治,也不需要什么银两,一般郎中的医术是比不过我的。” 红杏的眸子倏地亮了:“少爷,明日午时我便让他来。” 说罢,红杏匆匆跑了出去,元清晚叹了口气。 是夜,元清晚去了元仲得书房,她得趁现下先把吊坠的下落告知元仲才成啊。 元仲见到元清晚,很是惊诧,他挑眉询问:“清晚,事情有眉目了?” “嗯,我打听了一番,发现那吊坠在春红楼的花魁手中。” “花魁?你可有把握能够得到?” “不能,我在旁人眼中一直都是一个纨绔子弟,那花魁也是看不起我,我上次前去她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父亲这般德高望重之人前去花魁即便是不想拿出来,至少也比我询问容易些。若非我去了尚清阁,怕是也不会晓得这个消息。” 元仲此时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能有几分确定此物在花魁手中。” 她能说百分之百确定么?元清晚内心腹诽,嘴上却道:“父亲,有八成把握。” 八成,已经很大的可能性了。 只是,在这关头元仲有踌躇起来:“为父委实不知像为父这种身份进出那春红楼是否会引人传闻。” “父亲莫要担忧,既然儿子能够帮父亲打探到那吊坠在花魁手中,也自然是能够保证父亲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之下走进去。” 元仲更是惊喜,他之前太小看元清晚,这哪里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材?分明是智商高到了逆天。 倘若! 倘若她是男儿。 每当想起这件事,元仲便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是不舒服。 “清晚,若你是男子,日后这元府!不!你定然是可以得到更好的。” 果然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元清晚一笑:“父亲何必纠结此事?无论男女,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有能力,便能为人所敬仰。” 元清晚所说句句在理,元仲一时失神,这话乃大不讳,可是他竟无法反驳。 天下能人将相,无论男女,只若有才便可以得到相应的。 “好了,那些话在为父这里说说也便罢了,莫要传到旁人那里去。” 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吧?毕竟谁又能想得到她是女子呢? 元清晚一笑:“父亲且安心,那些话绝对不会传出去。”她想了想,觉得金红玉的去私会情郎的时间还是不太明确的,似乎只是心中感到气愤憋屈时才会去。 “父亲,等我想到法子。到时候再去春红楼。” 到时候定然会让元仲看一出好戏。 在此之前她要先查一下金红玉的经济来源,看看金红玉如何能供得起那小白脸的。 这件事元清晚一直好奇,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照理说,金红玉如今已经嫁到元府来了,金府断断是不会再给她提供银两。 可是她又没有什么私人财产,又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的银两? 元清晚当晚去了账房。元府算得上安宁,所以元仲从来不会太过仔细地盘查账房,上次他有意让元清晚掌家,被元清晚拒绝之后便用了元墨生母。此人根本不甚擅长,又生性胆小不愿招惹是非,在她的管理下账房纰漏很有可能。 管家正在账房里坐着,年迈地他头上已有了白发。 元清晚是有些想不通的,这管家在元府这么多年,应该是赚了不少银两的。明明已经上了年纪,为何不回家去颐养天年呢? “少爷来了?”管家抬头看到了元清晚,很是礼貌地躬身。 “好了,今日我无事可做,便想着来账房瞧瞧这账簿,学习下。” 不知是否是看错了,元清晚总觉得管家浑浊地眸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管家匆匆为元清晚取来了账簿:“少爷,这是近来三个月的,您对一下。” 元清晚点头坐下,趁着烛光,一页页翻看核对着。 渐渐便发现了哪里不对,她伸手指着一处:“这里分明写了皇上赏银三百两,为何在府中发了月俸之后便没有了纪律?莫非府上月俸开销三百两不成?” 元仲内心还是个小气的,怎么可能对府中人出手如此阔绰? 管家蹙眉,他也察觉到了不对,三百两银子,竟然无人发觉。 “这是上上个月,若我未曾记错。当时还是母亲在掌管账簿。” 管家点了点头,“夫人向来心细的很,老爷对她十分信任,所以也没有再派旁人核对,所以这究竟哪里出了错,怕只有夫人晓得了。” 元清晚眯眸,果然,金红玉的那些银两都来自元府,不过她开始佩服金红玉的胆量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5章 瞒天过海,账簿核对 管家倏然站起身来:“少爷,老奴这便去将此事告知老爷,让老爷彻底排查此事。” 元清晚拦住了管家,见管家不解的神色,她沉吟道:“此事不能着急,还需要观察,切莫打草惊蛇。” 金红玉阴险的很,若是现下告知元仲,说不定元仲会因为一时气愤去找金红玉。 到时金红玉定然会想法子,表示她是被冤枉的,到时候一哭一闹,说不定元仲也会心软,随后便原谅了金红玉,那她之前不是白做的。 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元清晚看了一眼管家,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管家会帮她:“管家,请你依照我的话行事,这定然是对父亲好的。” 管家点头:“少爷既然吩咐了,老奴自然不会再去老爷那处,少爷看着办吧。” 元清晚这才一笑,她点头:“如此,多谢管家了。” 说罢,她难怪心事地离开。 可到了正院之后,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随后元清晚便听到了不悦的怒骂声:“哪个不长眼的,想死不成?” 元清晚挺到这个声音,难免嘲讽一笑:“舞儿,你这大晚上的不在房间待着,来这正院作甚?” 元曦舞见是元清晚,有些心虚地转动着双眸:“你问我,你又来作甚?” “将将去了父亲的书房罢了,将将出来,便来这前院散散,你还没回答我!” 元曦舞便更是心虚了,声音都有些结巴:“我……我是这元府的小姐,来前院走走,难道还要被禁止?你不过是我一个虚名哥哥,管如此多作甚?” 元清晚更确认了元曦舞定然是有事,她忽然靠近元曦舞,低声说道:“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啊。夜深,元府也是不安全的,你最好赶快去休息。” “晓得了。”元曦舞快步离开,留下元清晚摸着下巴思考。 翌日一早,元清晚便要出去,红杏拽住她一脸焦急:“少爷,您还记得昨日说过的话吗?” 元清晚先是一怔,随后点头:“放心,我午时之前便会赶回来,你那个青梅竹马死不了。” 红杏这丫头太傻了,怕是不懂人心,虽然不知那人的人品,但怕是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当真对红杏有意,怕是早便来赎了,左右又不值多少银两,一般人家存上一年半载便差不多了。 元清晚在外头买了几匹好布便匆匆回了府,说是要给府上的女眷分一下。 却叫上了元仲,只是在元仲未赶到之时,众人死死盯着布料,这布料价值不菲,是用元清晚在金红玉养的小白脸手中赢来的。 众人一看这透着华贵的布料,眼中皆是大放异彩。 元墨给她生母剥了个橘子,随后笑道:“阿晚果真是出手阔绰,父亲对阿晚也是极其疼宠的,这得是多少银两才能买来?” 元清晚有些不悦,她很是不习惯除了夙北陌之外的人唤她阿晚,那感觉就像是她在夙北陌心中也只是一个寻常的人。 只是元墨的话还是死说得极其不错的,能够很好的激怒金红玉。 果然,金红玉忍不住开口,声音阴阳怪气:“那可不是,老爷向来都更喜欢儿子。” 没上钩?还是金红玉在忍耐? 元清晚一笑:“母亲,您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父亲对待府上之人一律都很平等,你这话若给父亲听去,怕是会使得父亲心寒。” “那你的银两哪里来的?那些每月发的月俸根本不够买这些奢侈之物的。莫非是偷的不成?” 元清晚一笑,终于上钩了。 “放肆!”此刻门外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可谓中气十足。 金红玉一惊,当即跪下:“老爷。” 元仲步伐稳当,他一步步地靠近金红玉,最后在金红玉面前站定,居高临下道:“金氏,我何时说过你可以随意地去羞辱晚清?她是这府中的嫡子,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人。” 金红玉微微抬头,眼中盈满泪水:“老爷,您为何会变成这样啊?清晚这银两的确是来历不明,万一当真是……我不过是问个清楚,加上一时担心语气冲了些,说到底都是为了她好啊。” “行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将清晚从小照顾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的性子,那你为何不知她是怎样的人?她怎会做那种事?” 元仲真的有些生气,之前他将金红玉升为主母是因为觉得她有聪明有能力,以及心地善良,待元清晚很是不错。 没想到他竟然看错了人,金红玉如今哪里有丝毫当初的模样,分明是一位性情歹毒的毒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那般怀疑元清晚的话。 “老爷,我只是一时口误。” “行了,别说了。” 元仲一抬手,金红玉只得乖乖闭嘴。 这副情景元清晚是很满意的,因为元仲彻底让金红玉难过了。倘若她未曾猜错的话,金红玉定然会在今夜去找那个小白脸。 “父亲,母亲,莫要因为我的事而闹得不愉快。”元清晚此刻又开口,“我这些银两是因为我闲暇之余帮助陌王做一些事情,他给的跑路钱罢了。” 元清晚胡诌着,因为她晓得无论她说出什么惊骇世俗之话,夙北陌都会帮她隐瞒。 譬如她方才说的那话,只消得给夙北陌知会一声,便成了。 “陌王给的?”此刻元曦舞站起身,她一脸的茫然,“你不喜欢霖王了,开始喜欢陌王了么?” 这话听不出悲喜,元清晚没有任何反应,她晓得,元曦舞心中应该是开心的。 元清晚没恼,元仲先怒了,他一巴掌朝着元曦舞的脸上打去:“一派胡言,你胡说什么?” 这一巴掌卯足了力气,又恰好打在了元曦舞还有伤疤的半张脸上,脸当即红起。元曦舞伸手捂住,满是委屈:“父亲,你竟然打我?” “打的便是你,清晚是你的哥哥。你与你母亲二人字字句句都是在说清晚的不是,这当真像是一家人么?” 元仲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如今看到元清晚如此出息,竟不忍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父亲!”元曦舞跑了出去,金红玉眼中依旧含着泪花,“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啊。”说罢,她跑着跟出去。 元清晚假模假样地劝解:“父亲,罢了,我并不想追究此事,妹妹年纪尚小,不懂这些,兴许只是因为口误罢。” 元清晚闭了闭双眸,那模样便当真像是一位被伤透心带着失落的哥哥。 “少爷,既然小小姐不喜欢那些布料便分给我们吧。” 杨珍珠如今生了儿子,得了势,所以在元仲面前她也是敢说出一些话的,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元仲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对元清晚说道:“既然如此。便也莫让这些布料浪费掉,你自己多留一些,剩下的分下去吧。” 杨珍珠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今日看这架势元曦舞是不会收这布料的了,她方才开口的原因是因为因为想要得到元曦舞的那一份。 原本认为元仲会因为她生下儿子,想也不想,便将那份布料给她,可元仲居然给了元清晚。 但比杨珍珠更惊诧的莫过于元清晚了,元仲晓得她是女儿,依照那重男轻女的性子,如今竟然如此瞧向于她,委实不应该啊。 “父亲,还是给杨姨娘吧,这布料柔软,还能给二弟做几身小衣裳。” “不必了,这些原本便是你得来的,不必想着旁人,你二弟的衣裳我会给杨姨娘银两,让她去帮你二弟置办。” 元清晚心中叫苦不迭,这元仲简直是实力坑女啊,她好不容易快要解决掉金红玉了,这是逼着杨珍珠再来同她为敌啊。 “既然如此,好罢。” 元清晚将布料分了下去,她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她已经摸透了金红玉的性子,只要在元仲这里受了委屈,铁定会去找那个小白脸的。 那今日账房…… 元清晚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了阴险的笑意。 “父亲,我想起还有事,先离开了。” 在将金红玉捉奸在床之前,她得先去帮助红杏。 一出府门,红杏便喊道:“少爷。” 元清晚朝她瞧去,见她扶着一名男子,那男子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脚下虚浮,印堂发黑,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先找个地方坐下吧。”元清晚道。 这里是元府,她自然不能随意将一人带进去,只好给那人找了一片靠墙的空旷之地坐下,为他把脉。 元清晚逐渐蹙眉,瞧这脉象健康的很,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 莫非,元清晚细细瞧了一眼男子的印堂,发现虽印堂发黑,却有些不自然。 她道:“红杏,他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症状?” “大概一个月前,我记得见他时还好好的,后来他来寻找我便成了这般模样。”红杏抓住元清晚的胳膊,“少爷,怎么样?他没事吧?能不能医治好?”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手:“能,少爷我得将他浑身上下都扎上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6章 医治竹马,甘愿被骗 风渐凉。 男子打了个哆嗦,他道:“元公子是少爷,怎会这医术,心意小人领了,少爷既然有善心,不若给小人一些银两,小人去找药铺医治。” “莫要胡说,我家少爷医术可好了,很多宫中太医都不会医治的,都能被我家少爷医治好。”红杏提到元清晚便很是自豪,她丝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元清晚,最终还不忘说道,“既然少爷说了你身上只要扎针便能恢复,那便也是正确的。” “这扎针可有什么坏处?”男子抽动着嘴角,胆战心惊地询问。 元清晚笑容愈甚:“若你当真是有症状,几次下去你便会完全恢复。若你是健康人么……” 元清晚估计将尾音拉长,使得男子心中更是害怕:“会怎样?” “七窍流血而死,所以你仔细想想,你究竟是不是健康人。” “我不治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男子飞也似地逃离。 红杏一脸疑惑:“他怎么走了?方才还走不动路,如今竟然如此有活力,果真没有生病,还是少爷太过于有魅力,不用医治,他自己便好了。” 元清晚忽然觉得红杏如今不是天真,更像是个傻丫头,竟然如此分不清人心险恶,若非她今日发现,红杏怕是要被那小竹马给欺骗的痛哭流涕。 元清晚大概能猜出,那小竹马多半是因为红杏如今跟了他,觉得红杏有些银两,方才说出那些话。 “少爷。”红杏轻轻拽了拽元清晚的衣袖,“要不,您还是赏给奴婢些银两吧?” 元清晚挑眉,她并不意外,因为她晓得红杏这丫头心软,“为什么呢?你也看到了,你那小竹马根本没什么问题的。” 红杏眼眶子里盈满了泪水,“少爷,方才一刹那,奴婢忽然想到了,或许他根本没有什么病,他可能只是在缺钱花的时候遇到了奴婢,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招数。” “他不一定是在缺钱花的时候遇到你,他有可能是一直缺钱,故意接近了你。” 红杏有些郁闷蹙眉,最终跺脚道:“真是烦人,少爷说的很是有道理,但无论是怎么回事,奴婢都愿意帮他一番,这定然是最后一次了。” 元清晚叹气,红杏都甘愿被骗了,她还能说些什么,给了红杏几两银子:“告诉他,日后若是给爷我看到他纠缠你,爷我便打断他的狗腿。” 红杏晓得元清晚的话绝对不做假,她忙不迭的点头:“红杏会对他提出警告的。” 元清晚这才满意:“去吧,他如果做任何欺负你的事,你只管说你是我的人,他若欺负你,我便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红杏闻此。有些脸红。 毕竟是个小丫头。 元清晚摇了摇头。 夜晚很快来临,用过晚膳之后,元清晚偷偷去了账房门口守株待兔,她已经与管家商量好,无论谁来,势必放松戒备,只有懈怠,才能让对方放心。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提溜着灯笼地人影匆匆而来,不时望着身后,生怕被人发现一般。她终于走到了账房前,两名守着账房的人见到这身影,都垂头道:“夫人。” 果然是金红玉。 元清晚握紧双拳,今晚便是金红玉身败名裂之时。 “前些时日的账目有些问题,你们让开,我得去查一查,若是老爷晓得怪罪下来,不是你们都担当的起的。” 那两位守门之人有些犹豫:“可是夫人,如今不是您在管理这些了,所以依照规距,您是不能进去的。” 金红玉恼怒,她道:“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元府的夫人,老爷虽暂时让我不要管理这些,但将来还是要交给我的。你们今日这般阻止我,若是账房当真出了问题,你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两名守门的面面相觑,此刻听账房里轻生咳嗽声,管家年迈地声音传来:“既然是夫人,你们怎么敢随意阻拦夫人的去路,还不快让开。” 金红玉反而诧异了,她没有想到管家竟然也在。 不过她心中的种子已经生了根发了芽,便咬牙大胆地走了进去。 “管家怎的在这?” “老爷派老奴来查一查这些账簿,老奴上了年纪,脑袋也糊涂了,对这些账簿的计算很是不明确,还是夫人来吧,交给夫人老奴很放心,老爷也会更放心。”管家将账簿给了金红玉,便道,“老奴先退下了。” 真是天助她! 金红玉还不忘冲管家的背影道:“既然老爷让管家你来核对账簿,你离开没问题么?” 管家道:“夫人您在这里,能有什么问题。” 金红玉更是安心了,她在管家离开之后,飞速地取了银两,又在合适的地方修改了账簿,随后走出了账房。离开时还不忘吩咐守门二人:“你们两个,可要守好这账房,否则出了任何事情,后果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是。夫人。” 待金红玉走远之后,元清晚方才站出来,“没想到你们玩忽职守,竟然让夫人进去了。” “少,少爷。” 元清晚一笑,“不偏不倚正是爷。只是如今账房不归夫人管理了,你们为何还要她进去?” 元清晚如今在元府的威严只次于元仲之下。如今金红玉的境界无异于失宠,而元清晚似乎成了元仲在府上最在意的人。 要不说是元府嫡子,这嫡子与庶出的又怎会一样。 “少爷,不是这样的,是夫人非要进去,小的们又怎么敢去阻拦?” 元清晚又是一笑,让那二人心底发寒。 “若是父亲问起,你们实话实说,我便不会对你们见死不救。” “是,是,少爷。” 两人忙不迭的应承。 元清晚很满意,她转身离开,这戏才开始了一半,后面有更重要的。 元仲此刻正欲休息,元清晚又敲响了他的房门:“父亲,可歇息了?” 元仲又将外袍穿上,他道:“还未曾,可是有什么事?” 元清晚只在门外回答:“父亲,今日您需要去春红楼,事情办妥了,定然要让您与那花魁交谈,且不被发现。” 元仲闻此,匆匆开了门。 现在时候尚早,因为难得有公务不繁忙的时候。元仲自然是想要早些休息的,恰好元清晚在这个时候找到他,他没有理由不去。 “父亲,您需要伪装一下,这一身太过显眼。”元清晚身上挎着一个小包裹,此刻她递给了元仲:“父亲,这是我特意弄来的平民衣裳,穿上这身随在我身后,倒是定不会被发现。” 虽然这样委屈了元仲。 但元仲不愿让人看到他进出春红楼,因为会影响他的名声。 当然,元清晚也不想元仲太过显眼,毕竟她今日的目的可是捉奸,若是元仲前去被金红玉捉到,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再露出破绽。 元仲先是蹙眉,随后倒是开怀:“好,既然如此,便跟在你身后也没有甚么问题。” “父亲能够理解自然再好不过,我去外面等候,父亲尽快换上吧。” 元清晚在外没有等多久,便见元仲一脸别扭走了出来。 “父亲,您如今可是我身后的……那啥。万万不能这般行走,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 元清晚先是给元仲示范了下寻常人如何行走,随后便道:“以父亲的智慧,想必握住我也不必多说,定然能够模仿得极其像的。” 元清晚说的还当真不错,一般聪慧之人大脑灵活,运动神经也是不差的,元仲模仿出简直是易如反掌。 春红楼这种风月之地,白日里还算安静,可一到了夜晚便会热闹至极。 此刻春红楼前高高悬挂着几盏灯笼,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姑娘一个个手中都拿着帕子,冲来往地客人甩着。 元仲蹙眉:“此地可真的是令人不痛快。” 元清晚压低声音道:“父亲,忍耐下吧,想想过会儿能得到什么,便可以忍耐下去。” 元仲看着元清晚的背影,缄口不言。 元清晚不过将将到了门前,便有两名姑娘朝着他迎来:“哟!这不是元公子吗?近来怎的来此地来的如此勤?” 元清晚挑起那女子一缕青丝:“怎的?我不能来?” 女子脸上一红,用帕子在元清晚脸上不断煽动着:“当然不是只是很奇怪,元公子会来。” 元清晚笑容更甚,她吸了口气。 “今日可是花魁姐姐表演才艺的日子,元公子可真会来。”不知何时,老鸨赶到了元清晚的身边。 今日她脸上的白粉更多,直接随着小风飘扬在空气当中。 “原来今日花魁表演,那太好了。自从上次一见,我这心中便念念不忘,日思夜想,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尽快赶来了。” 老鸨道:“元公子,妈妈我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位置,请!” 元清晚抱拳:“那多谢了。” 笑容不达眼底半分。 终于等到了今晚。 元清晚被安排到了第一排,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安皓竟然也来了。 元清晚先是打招呼:“安世子,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7章 入春红楼,得世间宝 安皓将脑袋转向一旁,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鄙视。 不愿理她啊! 元清晚又是一笑,索性直接坐下,她招来老鸨:“给我身后的这位也安排一笑座位,他近来在我父亲那里可是红的很,我又如何能怠慢?” 元仲脸上隐隐笑意,他委实没有想到,元清晚不仅聪慧,竟然还有这般演戏的才能。 老鸨笑着给元仲准备了座位。 没多久,台上一位蒙面纱的女子迈着舞步逐渐旋身,元清晚确定,这确实是她上次见的花魁,没想到今日状态竟然如此好。 元清晚暗道未曾看错人,显然高台之上的花魁也看到了元清晚,脚下的舞步顿了下,随后又继续。 元仲在元清晚的耳边低声道:“你确定是台上的那花魁,那吊坠确定在她手上?” 之前当然是不可能的,那样的东西怎么可能落入一个小小花魁的手中?若是她也铁定不信的。 “确定,你想这花魁名气如此大,指不定哪个大有来头的就将吊坠送她了。” 虽然这解释很是勉强,但至少说得过去。 元仲还是一脸疑惑,但还是将心中的不相信放下。 “既然如此,过会儿便去找她吧。” “自然。” 安皓看元清晚跟她身边的跟班嘀嘀咕咕,嗤笑一声,声音满是嘲笑:“我说元公子在那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用不着世子多管闲事吧?” 元清晚倒是不忌讳元仲在此,她的声音之中挂上几分恼怒。 “本世子不过是作为朋友之间的询问,没想到元公子竟然恼了。” “你我之间算不上朋友。” 说罢,元清晚不理会安皓,安皓有些恼怒,但在此刻他不能说什么,“元公子看上那花魁了?”安皓将目光也放在花魁身上,“可惜,今日这花魁被本世子点了,你若是想要同她一夜春宵,怕是难。要不然,你求我,我便将她让给你如何?” 元仲受不了安皓这般轻浮的语气,可想到他现在假装的身份。只得死死地握住双拳。 元清晚也有些苦恼,倘若安皓当真是在她之前点名道姓地要了花魁,她还真没什么理。 算计好了一切,到头来若是栽倒在安皓这里,岂非太过吃亏? 元清晚正欲开口,一道声音却更快:“抱歉,安世子,本王在你之前便已经将这花魁买下。” 这声音中气十足,又很是有磁力,众人难免都朝着其看去。 是夙北陌。 元清晚非但不喜,反而将眉头蹙起,因为她实在搞不明白夙北陌这样做的目的。 莫非他晓得花魁手上有吊坠?也想得到? 虽然如今皇上不会特意去寻找吊坠,但若是有人将吊坠送给皇上,势必会得到极大的赏赐。 若是夙北陌能够将吊坠呈上,怕是皇位更可能成为他的。 元清晚带上了防备心。 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情况之下,台上的花魁已经表演完毕,她朝着台下行礼。 夙北陌道:“如此,本王便将花魁带走了。” “慢着!” “慢着!” 异口同声地两道声音,分别来自元清晚与安皓。 安皓向来与夙子霖站在一条战线,所以他看夙北陌也是百般不喜欢。 但是碍于身份,他对夙北陌也只能报以恭敬的态度。 可是如今竟然当众与他抢人,这般不给他面子。 夙北陌转过身,他看都不看安皓,反而询问元清晚:“阿晚对这花魁感兴趣?” 元清晚只得点头,若是她否认,怕是会被夙北陌带走。 “既然如此,本王便将这花魁送你。” 送……送她?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感情夙北陌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她将花魁在安皓的手中夺过。 只是他为什么这样帮她?三番五次,每次都能在她危难关头时帮她。 元清晚道:“陌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夙北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阿晚的盛意邀请,我自然是愿意的。”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元清晚难免怀疑夙北陌是不是方才的表情都是假装的。 元清晚先是在元仲耳边低声说道:“父亲,我去去便来。” 经过方才一事,元仲更能确定,元清晚与夙北陌之前的关系匪浅,他之前只是觉得夙北陌对元清晚有些特殊,现在夙北陌看元清晚的眼神之中分明是宠溺? 他晓得她是女子了? 之前元仲还在犹豫皇位之争他要站在哪里,因为他清楚,无论元清晚亦或者是元曦舞喜欢的都是夙子霖。 当时他还想,两人当中若是能有一个能够嫁给夙子霖,他也会站夙子霖,但心中一直属意地却是夙北陌。 此人表面一副温润,待人亲和的模样,实则隐藏的怕是最深。 如今好了,瞧夙北陌对待元清晚,若是将来元清晚恢复女儿身,嫁给夙北陌…… 元仲没有再想下去,心中很是激动。 另一边,元清晚终于将她心中一直好奇的话问了出来:“陌王对我如此特别,怕不仅仅是朋友之谊。说罢,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问,让夙北陌没有反应的时间,因为他想过这个问题。 为何对元清晚如此特别,可答案他自己也不晓得。 那感觉大抵就像元清晚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若是没了元清晚,这天下都是一片黑暗。 “本王也不知。”夙北陌索性实话实说。 “你是不是见到男人便会心潮澎湃?”元清晚朝着夙北陌走了一步,夙北陌听到这话蹙眉,他不由退后一步:“本王对男人没兴趣。” 元清晚步步紧逼,语气也愈发咄咄逼人,“那你是否看到女子便烦躁,讨厌?” 夙北陌再次退后一步,他沉吟一番,点了头:“似乎是这样。” 他的确不喜一些女子,看他的眼神像是马上便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那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元清晚倏地顿住了脚步,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终于清楚了?” “嗯?” “清楚为何你对我如何特别了。”元清晚叹了口气,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我很同情你喜欢男人这一点,但很遗憾,你可能不能喜欢我。” 元清晚心里感觉怪怪的,晓得了夙北陌喜欢男人这件事,似乎让她很不舒服。 “本王没有断袖之癖。”夙北陌声音冷了下来,“元清晚,本王对你特殊是因为你是你,你若是因为此事认为本王有短袖之癖,委实让本王太失望了。” 元清晚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可夙北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很快便没了任何踪迹。 这是,生气了? 夙北陌的话一直徘徊在元清晚的耳旁。 因为你就是你。 因为她是她么? 元清晚噗嗤一笑,她如今发现夙北陌竟然有些隐隐的可爱。 回到春红楼之时,老鸨笑呵呵地请着元清晚去花魁的房间,在此之前,元仲便一直跟着元清晚。 元清晚犹豫,究竟是先让元仲看到金红玉好还是先拿到心心念念地吊坠好。 再三踌躇,她还是带着元仲先去拿吊坠,还是先让她这个父亲开心下吧,否则过会儿看到了金红玉,怕是即便拿到了吊坠,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了。 元清晚抬手敲门:“姑娘,我进来了。” 花魁打开了门,见到是元清晚时,偷偷朝着她打了个手势:“原来是元公子,进来吧。” 元清晚进去,元仲自然也跟着进去,却被花魁拦住:“元公子,怎的还要人跟着么?” “无碍,我今日前来是有话对你说,他并非外人。” 花魁继续演着:“这,恐怕有违这春红楼的规距,若是妈妈怪罪下来……” “今晚是你最后一晚待在此地了,已经帮你赎了身。” 元清晚没有告诉花魁起来夙北陌帮她赎的身,原本是可以实话实说的,倒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说,怕眼前的花魁去纠缠夙北陌。 花魁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元清晚帮她赎的身,她眸中流光溢彩,声音又柔和的几分:“元公子对奴家的大恩大德,奴家怕是无以为报了,元公子若是需要奴家做什么,只管说。奴家定会拼进全力相帮。” 她将元清晚请了进去。 元清晚开门见山:“不知你可有一条吊坠?” “吊坠?”依照与元清晚之前商量好的,花魁故意装不晓得。 元清晚一笑,她原本便没打算让元仲一人前来,因为元仲若是独自前来,便不会发现金红玉。这需要她来慢慢引导才成。 “可有见过?” 元仲耐不住性子,在袖中掏出一张图纸,上面确切地画着吊坠的模样。 “这……没……” “莫说没有,方才还说我对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怎的现在便因为一个吊坠便要将这恩德忘掉了呢?” “是,这是之前一位来我这里的朋友送的。”花魁走到她的塌前,在枕头之下拿出了一个木盒交给了元清晚:“元公子,便是这盒子里的吊坠。” 元清晚缓缓打开,盒子里的吊坠转动着流光,元仲激动地颤抖着手指,他伸手拿过那吊坠,不断观察。最后唏嘘:“绝世之宝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8章 相约花魁,拿到吊坠 元清晚叹了口气,“我对姑娘不会要求什么以身相许,只要姑娘肯将这玉佩馈赠便可以了,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一定的金银财宝。” 元清晚晓得,这些年来,花魁所赚的银两定然足够让她自己赎身的了。 她铁定是想再多赚一些的。 “既然元公子对此吊坠如此执着,我留着也无甚用处,元公子尽管拿去便是。” 元仲听花魁肯给,笑容更深,他将吊坠塞到了袖中。 “花魁收拾一番便可离开了。”元清晚提醒,“这里终究不是一个好的住处。” 她将两张银票塞给花魁,在这表面来看,是为了对花魁表达感谢之意,实则是为了花魁能够堵住嘴,不让任何人发现。也是做给元仲看得。 “多谢。” 花魁很是兴奋地接过来。 元清晚对元仲说道:“好了,走吧。” 她算了算时间,金红玉此时也该打道回府了,若是让元仲此刻出去,应该正好看到。 “是。”元仲还没缓过神来,他如今发现元清晚当真是他的福星,能够给他带来无数的惊喜。 二人出了房间,元清晚忽然说道:“父亲,听说这春红楼可不仅仅是个名声不好的地方,它还有富有诗意的地方。” “什么地方?”元仲似乎也有了兴趣。 “父亲莫怕,现在无人能够认得出你。”元清晚安慰着。 “走吧。”元仲原本想要负手前行,倏然考虑到他如今的身份,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来。 元清晚一笑,他这父亲除了身居高位的高傲与为利益着想的性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只是,她在想,这在原主的记忆中为何没有呢?一次都没有过。 事实上,这春红楼确然是有不错的地方的,元清晚将元仲引领到一处草地上。 那小白脸不是春红楼的人,所以没有规定的房间,金红玉自然更不必说。 他们为了寻找刺激,定然会来此处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元仲道:“这便是你所说的诗情画意之地?” 元清晚回过神来,她道:“父亲,你闭眼细细感受,此风扑在脸上的感觉,是否带着阵阵地香草之气,让人神清气爽,你成日里繁忙于公务,也务必要放松下……” 二人正说着,不远处传出了彼此起伏的靡靡之音,让人难免脸红,浮想联翩。 元清晚捂住脸,“父亲,要不还是走吧,是我大意了,没有考虑周全。毕竟这里是风月之地。又怎么能妄想会有安宁之地呢?”她伸手去拉元仲得衣袖。 可元仲像是被打了石膏一般,不动分毫。 “怎么了,父亲?”元清晚不解询问。 元仲不答。 元清晚晓得,元仲定然是听出了金红玉的声音,否则脸上也不可能是这般神色。 “父亲?”元清晚故意刺激,“莫非父亲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元仲冷哼一声:“找死。” 元清晚晓得这二字不是对她所说,但还是放下了抓着元仲得手。 只见下一瞬,元仲便一甩衣袖铁青着脸,朝着不远处发生声音的地方走去,元清晚紧紧跟随在其后:“父亲,您等等孩儿,那地方您不能去啊。” 元仲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哪里会顾得上元清晚此刻口中究竟在说什么。 元清晚听得元仲一声吼:“你们在干什么?” “你谁啊你?”靡靡之音中断,元清晚听到了另外一道不满的声音,正是金红玉。 看来金红玉并没有认出这身打扮的元仲,元清晚索性也走过去,她瞧了一眼地上的人,随之捂上双眸:“天呐,你们这是作甚?” 这下金红玉慌了,她当即拿过衣裳套在身上:“元清晚!” 元清晚依旧捂着眼睛,“母亲,你怎么可以背着父亲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此刻那个小白脸也认出了元清晚,他指着元清晚:“你,你不是……” 得知二人应该已经将衣裳穿戴整齐了,元清晚方才看向小白脸:“原来是你,你上次去了赌防与我赌了银两,莫非因为输了便来勾搭我母亲?” 元仲一直在元清晚身后,握拳隐忍不发,他已经快忍耐到了极限。 元清晚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你这么一个小百姓,怎的有如此多的银两,出手还如此阔绰。原来是母亲给你的。” “清晚,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所以今日所见所闻,莫要胡说。”金红玉如今可是怕极了,但是她只能兀自稳定下心神,想要元清晚能够帮她一帮。 元清晚歪头:“我可是听人说过,如果已成亲的女子在外与其他男人在地上滚,便是不忠不仁,违背了仁伦,可是要浸猪笼的。” 金红玉听不下去了,她怒道:“你装什么天真,你既然来了这春红楼,便定然是晓得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在这里都是做什么,你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我来此地纯属是为了看花魁表演才艺,难道……” 元仲终于承受补助爆发了,他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够了!”他一巴掌打在了金红玉的脸上,“你还嫌不够丢人,想要这里所有人都看看元府夫人在此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么?” 金红玉捂着脸,原本是想爆发的,可是她听到了元仲的声音,倏然怔住,随后跪下,抱住元仲的大腿:“老爷,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真的不是。” 金红玉大抵晓得,她即便是再怎么苦苦哀求,日后也不会再有翻身之地了。 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女人的背叛,她将元仲背叛的彻底。 “母亲,您真的不该做出这般对不住父亲的事情,父亲怕是当真要心寒了。”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转过身去,“父亲,什么都莫说了,还是先让母亲与这男人回到元府解释清楚,再谈其他吧,在此处的话,怕是很容易被旁人发现,到时候咱们元府可就成了笑话了。” 听到元清晚说话,金红玉倏然瞧向她,恨意使得她一双眸子都是血红色,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似的,站起身便掐住了元清晚的脖子:“是你,一定是你这贱种,你故意带老爷来这里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要让我死是不是?那你先去死吧。” 元清晚不躲不闪,她想让元仲彻底看清金红玉本来的面目,看看他百般信任的金红玉究竟是如何对待他的嫡子的! 金红玉手上加重了力道,元清晚只感觉呼吸愈发的困难,她手上银光乍现,时刻准备着将银针刺向金红玉的穴道。 “你该死,该死!” 元清晚一边抓住金红玉的手,一边朝着元仲求救:“父亲,救我。” 元仲道:“放开她!若是清晚出了什么事,你也莫想保住元曦舞。” 金红玉听到这话,指尖儿都是颤抖的。她道:“老爷,你说什么?你这是要为了这个贱种,不要你我之间的女儿?” “曦舞那性子随了你,分明是恶毒的很,却偏生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还愚笨的很,我真的为有那样的一个女儿而感到丢人。” “老爷,曦舞可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骄傲自豪,你竟然这样不喜欢她。” “行了,别转移话题。”元仲哪里会听金红玉多讲,“快讲清晚放下,否则你和曦舞都得死。” 金红玉眸子里的光亮散去,一片死寂,她缓缓地松了手,元清晚将针收了回去,她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着:“母亲,您还是乖乖跟着父亲回去吧。” 金红玉彻底颓废,她笑得苍凉:“也罢,也罢!” 元清晚走近小白脸:“既然你胆大到勾搭元府夫人,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也跟着去元府走一遭吧。” “我,我……”那人明显很是慌张,东张西望,希望能有人在此刻救赎他。 “必须去。”元清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白脸,满是阴沉。 “好。我去,我去,但是你们要答应我,要给我留下性命。” 元清晚点头,其实她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即便是她答应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元仲不可能会放过小白脸。 “只若你配合,自然会给你留一条性命。” 小白脸一听,便匆匆站起身来,她脸上满是激动:“谢谢,谢谢。” 当晚,关于元仲的传闻便传遍了元府。 据说元仲时时刻刻都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之时便将金红玉关了起来,随后竟找人对金红玉用家法。 随后,便听到柴房有着凄惨的叫声。 那叫声竟令人心底发寒。 而此刻被人议论纷纷的元仲正坐在柴房看着金红玉与小白脸二人的惨相。 二人已经被鞭子抽打的面目全非。 “将曦舞叫来吧,我现在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我的骨肉,今日便来试试滴血认亲。” 这话是对一旁的元清晚说的。 元清晚神色僵了僵,她想到了元仲对金红玉究竟有多恼火,很可能金红玉便会这般凄惨死去,可她没想到元仲竟然连元曦舞都不打算放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89章 捉奸在床,滴血认亲 “老爷。”金红玉一边抽气,一边痛哭开口,“您竟然怀疑曦舞了么?她如何会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被您忽略心下难受,才会找了这么一个人来缓解压抑之气,可您不能这般断然判定我之前对您的忠心,以及我之前的贞洁。” 这话说的令闻者便能伤心落泪,感人肺腑。 只是元仲却不会感动的,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漠,似乎将金红玉彻底放弃。 “将元曦舞带来。” 元仲又重复了一次,只是依旧不曾理会金红玉。 “父亲,我去吧。” 元清晚叹了口气,良久她走出去。 元曦舞房间着着灯,出于礼貌,元清晚还是伸手敲门。 里面的声音有些烦躁:“滚!” “妹妹脾气怎的又大了些?”元清晚嘲讽,她伸手便直接去推房门,元曦舞的婢子前来阻止:“少爷,您不能进去,小姐如今心情不好,您还是莫要去打扰她了。” 婢子的声音愈发的小,快要听不清。 元清晚蹙眉,故意放大了音量:“夫人都已经成了那个模样,你家小姐心也真够大的,竟然还能够这这房间休息。” 这话说了没多久,房门打开,元清晚扭头看过去,见元曦舞不耐烦地打开门:“元清晚,你胡诌什么?你竟然诅咒我母亲,想死不成?” “是不是诅咒,你自己去瞧不就可以了?” 元曦舞依旧狐疑地瞧着元清晚,嘴里问着傻话:“母亲成什么样了?” 元清晚壮似吃了一惊捂住了嘴,她随后便说道:“这怎么能随意说?” “究竟是什么事?” “母亲她……”元清晚犹豫,“她啊,喜欢上了一个小白脸,与小白脸通奸之时,被我与父亲逮了个正着,如今怕是快要被父亲打死了。” 听完这些,元曦舞颤抖了唇角,正当元清晚以为她会去救金红玉时,却听元曦舞道:“我什么都不晓得,我母亲做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元清晚原本想要嘲讽,只是嘲讽之笑到嘴边,元清晚方才察觉她竟然笑不出来了。 她只感到悲哀,为金红玉感到深深的悲哀。 人生究竟要凄惨到甚么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打算将她气质不顾。 “母亲可是因为你,若非是你。我方才便不可能幸运回来,若非是你。她如今也不会心甘情愿被父亲抓住。你确定不去看看她么?而且,此番是父亲让你去的。”元清晚一时激动,握住了元曦舞的胳膊。 元曦舞卯足了力气,将元清晚甩开:“你懂什么?母亲她自己做的事,又不是我让她做的,凭什么到头来还要连累我?” “你敢说你没有连累过她。” 元清晚痛恨金红玉,可以说金红玉落到今日这地步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只是元曦舞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走吧。”元清晚又重复一次,“父亲唤你。” “做什么?” “你若问我,那我去问谁?” 话毕,元清晚转身便走。 她脸上再次挂上了嘲讽的笑容,心中默念:三,二,一…… 胳膊一疼,元清晚转过头去,便见元曦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哥,你可只有我这一个妹妹,你一定要救我啊,我真的没有逼母亲去做那些勾当。父亲最是欣赏你了,你说的话他一定听。” 元清晚摇头,“此事父亲很是震怒,我也不能帮你和母亲,你只要好生同父亲说好话,父亲也不会对你怎样的。”元清晚将元曦舞的手推下去,“走吧,父亲只是想要滴血认亲,也不是什么,只是想要晓得你究竟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罢了。” 元曦舞当然是元仲的骨肉,这一点元清晚还是可以确定的。 金红玉对元仲得感情是真的,只是被元仲伤过心之后急切地想要寻求慰藉罢了。 可是这些元曦舞不清楚啊,她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女子。 踌躇许久,元曦舞咬牙:“哥,你还喜欢霖王么?” 元清晚挑眉:“怎么?” 元曦舞握拳:“倘若你这次能帮我。我与霖王成亲后,你可以追求霖王,到时候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元清晚张了张嘴,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元曦舞。 该说无耻还是愚蠢? “我对霖王那般阴险狡诈之人不感兴趣。”元清晚停下步伐,“元曦舞,你喜欢的不代表别人也会宝贝。我之前喜欢霖王是装的罢了。” “不可能。”元曦舞提升了银两,不过片刻她便后悔了。她想到她如今是有求与元清晚。 “多说无益,走吧。”元清晚不想浪费时间,便又开口提醒着元曦舞。 柴房之前围满了家奴,他们是听了元仲的吩咐,在此待命。 见到元曦舞二话不说,便狠狠地将元曦舞押起来。 “放肆,你们这是做甚?”元曦舞气的恨不得将面前之人杀掉,饮血吃肉。只是她现下动弹不得。 “老爷吩咐的。” 元曦舞求助地眸光投向元清晚:“哥,你让他们放开我,我的胳膊疼。” 元清晚耸肩:“妹妹,你忍耐下吧,过会儿见到父亲,他们自然会放开你。” “我求你救救我,他们不抓着我,我也会去见父亲的。” 元清晚闭眸摇了摇头:“不成,父亲既然如此,身为你的兄长。我也不能去违背父亲的话。” 不过两步之遥,元曦舞竟然这般娇弱么? 只是她说话的这段时间便已经到了好么? 柴房门打开,元仲冷哼:“进来。” 元曦舞当即不敢再继续多言,她被押着进了柴房。 这里依旧黑暗,只是点了蜡烛多了些人罢了。 元曦舞对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恐惧。她之前被困在这里了许久,不见天日。 “把手伸出来。” 元曦舞冷声吩咐。 元曦舞身后之人便强行将她的手掰过。 “舞舞……”金红玉惊呼一声,她如今已经被鞭抽的面目全非,浑身都是血迹。 这让元清晚不由再次感叹母爱的伟大。分明是自身难保,却还要想着元曦舞。 反观元曦舞,见到元清晚便吓得一个哆嗦,随之退后两步:“母,母亲……” 她话将将说完,便叫了一声,一滴殷红色的鲜血在她手指上滴落,滴到了准备好的碗里。 元仲也用针扎了食指,将血滴到了碗里。 众人屏住了呼吸,只有元清晚在冷眼看着碗里的血。 这血绝对会融。 元曦舞还不能这么快便垮掉,否则她便又会卷入另外一场明争暗斗。 与其如此,倒不如闲来无事多逗逗元曦舞。 血果然渐渐融入一处,元清晚一笑:“父亲,你看,曦舞她怎的可能会不是您的亲骨肉。” 金红玉继续哭哭啼啼道:“舞舞,没事吧?莫怕莫怕,母亲在此。” 她的双手被绳子死死勒住,不断地挣扎着。 元清晚不想继续看下去,她打了个哈欠,好戏差不多该落幕了。 元仲得知元曦舞是他的女儿也没有什么惊喜的反应。左右对于他来说,元曦舞已经是弃子,没了什么用处。 “父亲,女儿被这群该死的贱奴抓的手臂疼。”元曦舞晓得她是元仲实打实地女儿之后,底气也足了,只是她一直都在无视着金红玉。 “行了,既然没你什么事,你便赶紧回去休息吧。”元仲烦躁,“快点儿,不然你就在这柴房过夜吧。” 元曦舞闻此,一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晓得了,这便走。” 她临走时看了金红玉一眼,眼神里带着愤恨,厌恶以及寒冷。 金红玉心倏然冷了下来。 元仲开口,声音冰冷,让金红玉觉得仿佛置身于冰窖当中。 “将这男人拉出去杀死。” 平民百姓若是勾搭了官家女眷,官家主人是有资格将其杀掉的。 小白脸吓得面色苍白,他为了金银才做了如此迁就那老女人的事,事实上他与那老女人每做一次都会有恶心的感觉。事后都会再去春红楼里面找年轻貌美的姑娘。 也算是心灵的洗礼了罢。 只是,现在,他竟然因为赚些银两而搭上性命,这太不值得了。 小白脸跪地求饶,鼻涕眼泪混合在一同:“不怨我,我如何会勾引这样一个老女人。”她伸手朝着金红玉一指:“是她,是她看中了我的身体和模样。主动找的我。” 如今金红玉竟然连同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她只能自嘲而笑。 还能如何?女儿怨恨,丈夫讨厌,便是连同情人都指认将所有的错都推向她。 大抵是失望到了极点,金红玉忽然仰头疯狂大笑:“是啊,一切都是我做的,怎样?” 元清晚原本还想着要费尽心思地将账簿的事情捅出来,如今看起来不用了,瞧着这架势,金红玉自己便会说出来。 “我便是用了账房的银两养了这个白眼狼,我在元府中虽然有着当家主母的名头,可我自问从来都不曾享受过主母的待遇。老爷你只对那个死去的女人有感情,只会怜惜她,其他的女人对你来说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那个女人?元清晚心底一颤,她大抵晓得,应该是指的原主生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0章 旧事重提,往事如烟(2更) “啪!” 巴掌声响透了整个柴房,是元仲打了金红玉,他怒道:“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元清晚一心想要问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道:“我母亲究竟如何死的?你们应该晓得这个问题。” 旧事重提,总归会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 元清晚只是这样正色瞧着金红玉,声音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病死。” 直到现下金红玉依旧是嘴硬。 可方才她在提那个女人时,已经将所有的嫉恨都表现在脸上了。 “她根本不是病死。”元清晚提高了声音,“母亲她身子一向康健,为何忽然便倒下?她每年都会检查身子,每次郎中给出的结果都是没有什么病症。” 元清晚说着便红了眼眶,原主身子本能与她记忆在她灵魂上一遍遍撞击着,所以她是真的难过。 为原主的母亲。 “那是郎中的问题,你来问我我如何晓得怎么回事?” 元清晚嘲讽一笑,随后又道:“也是,怎么可能会与你有关系呢?你不过是嫉妒我母亲是正妻,又嫉妒我母亲独自一人占据了父亲的宠爱,也嫉妒我是这元府的嫡子罢了。只是如此,你怎么可能会对母亲她下杀手呢?” 此话一出,金红玉诧异地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我为何要嫉妒她?我不嫉妒她,我不可能嫉妒她。”金红玉晃动着脑袋,“我怎么能嫉妒她呢?我有了一切。” 元清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大抵晓得面前的金红玉差不多要疯了。 罢了,终究是善恶中有报罢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既然金红玉已经尝受到属于她自己的恶果了,元清晚自然也不会再管接下来的事情了。 如何处置金红玉是元仲的事情。 翌日,元清晚被红杏拉出了被窝。 “红杏,你作甚?”元清晚惺忪着双眸,有些不喜。 红杏有些激动:“老爷说要将夫人浸猪笼。” 元清晚倏然来了精神,她抓了抓头发,随后说道:“什么?” 元清晚当即穿上了衣袍,随后匆匆跑了出去:“跟我走。” 昨日她想了一夜。 觉得金红玉不该死,虽作恶多端,只是若是让她这般死去岂非太便宜她了,她还未曾为她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她要赎罪,用尽余生去将她所犯下的错,全部都一一赎罪。 元清晚加快了脚步,此刻金红玉已经被死死捆住,装进了麻袋。 元仲怕传出去会丢人,便打算在府中池塘进行。 “父亲!” 元仲听到这道声音,便抬手下令暂停,他不解:“清晚,你可是有什么事?” “父亲,金氏不能死。” 这话令所有人都诧异的很,只是最为诧异的还是金红玉。 金红玉先是怔愣,随后她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莫要说你此番是来救我的,你不会有这么好心。” 元清晚笑得更是残忍:“是啊,当然不是救你的,我为何要救你?是因为你一次次地害我还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呢?”元清晚靠近金红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听着,你今日绝不会死。赎罪罢。” “赎什么罪?我没罪。”金红玉直到现下依旧嘴硬。 元清晚忽然去了池塘之前,找了一片落叶在池塘的水中舀了一叶。小心翼翼地拿到金红玉面前:“你仔细瞧瞧,这水中有什么?” 起先,金红玉不肯看,后来她还是看了一眼,水中有她的倒影。 元清晚此刻在与金红玉对话,所以没人打扰,即便是元仲也只是看了二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可是看到你的眸子了?你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不过是阴险狡诈,混沌不清。究竟做了多少有害与人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一语中的。 金红玉捏紧了拳头,最后倏然放开。 她似乎真的做了很多错事,可是事到如今…… “我不后悔。” 这声音听起来平淡,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你得后悔,正因为你做了如此多的错事,才会有这般恶果。” 元清晚不再理会金红玉,她反而对元仲道:“父亲,孩儿有一个请求。” “说罢,你的请求为父自然都会同意。” “多谢。”元清晚丝毫不曾犹豫:“孩儿请求您放过金氏,将她关于院内,置办佛堂,日后积德行善。” 元清晚离开。 她相信无论元仲还是金红玉最终都会依照她的说法做的。 昨晚,心头倏地便涌出了想法。 与其让金红玉去死,倒不如让她这一生都为原主的生母祈祷着。 还未到院子。 一道声音传来:“你凭什么帮她?” 元清晚只是停下脚步,她不去看说话者是何人:“我帮了你的亲生母亲,你来问为什么?不觉得可笑?这若是传出去,你怕是会被人传为不孝了,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你的院子里待着,近日还是莫要来招惹我,触了我的霉头,倒霉的还是你。” 经此,元清晚半道便去了府门,出了府。 她现下得先去吃早膳,然后再去善后。 吃惯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有时候粗茶淡饭反而是最为好吃的。 元清晚走到了一处摊子前,她坐下:“老板,来碗豆腐脑,再来个烧饼。” 香气四溢,元清晚所有的坏心情烟消云散,她由衷夸赞:“老板,你这做的味道当真不错……” 对面坐了一个人,声音很是好听:“老板,我要与这姑娘一模一样的一份。” 元清晚蹙眉看着对面的男子,“你来做什么?” “怎的,元公子来得,本王来不得。” 真是冤家路窄。 元清晚如今很讨厌夙子霖。 因为她讨厌,所以那些她讨厌的女子才会都爱慕夙子霖吧。 唯一让元清晚想不通地便是原主如此善良的女子竟也会被蒙蔽了双眼,喜欢上夙子霖这样的人。 “霖王的身份可不适合吃这路边摊,最好还是回去,以免被旁人看到,遭人议论。到头来,怕是我都要被牵连。” “元公子与本王有什么仇?怎的每次都对本王如此敌视?” 元清晚自顾自地先倒了杯茶水,放下之后方才慢悠悠开口:“仇没有,只是霖王是我之前抛弃了的男人。所以看到便犯恶心罢了。” 据她所知,夙子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睚眦必报。上次她给了夙子霖难堪,夙子霖又如何可能如此轻易地原谅她? 果然,片刻之后夙子霖便主动提起:“上次元公子为何要给本王难堪?” “说了,看到你便恶心,又能给你什么好气?”元清晚随之便用话堵住了。 “那你可晓得,你惹毛了本王,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日后你怕是要四处受苦了。”夙子霖手捏在茶杯上,似笑非笑,茶杯上裂了一道口子。 元清晚挑眉,她在袖中掏出了银两放在桌上,也执起了面前的茶杯放在手中细细摩挲,随后她手上的酒杯裂开了两道口子:“老板。不吃了。恶心!” 说罢,她起身离开,只留夙子霖依旧坐在那里匪夷所思。 他根本摸不清元清晚的性子,以前以为元清晚只是个有断袖之癖的废材,如今便又觉得元清晚是个有勇有谋的天才。 他就像是璞玉,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让他身不由己地想靠近。想得到…… 一个人的变化为何会如此之大? 元清晚徘徊许久,发现除了烧饼豆腐脑再没有什么能够令她垂涎三尺的吃食了。于是在确定夙子霖离开之后,她又颇为没出息地折了回去,元清晚对老板露出一笑,“麻烦老板将方才为我做的早膳再端出来吧。” 老板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一脸地不耐烦:“方才是你吧?” 元清晚一头雾水,她道:“是我?” “你不是说对这些食物恶心么?怎的还会来?你走吧,这里可不欢迎你。令你恶心的东西还要买,你这不是犯贱找罪受么?” 元清晚终于了然,原是她方才所说之话有歧义:“诶?我当然不是说那些食物恶心,我是指人,人恶心。” 自以为此番解释天衣无缝,可是元清晚总是高估了旁人的理解能力,同时也总是低估她自己解释能力。 白的偏生说成黑的。 “客官。你这话真的不让人喜欢,我晓得你是大家少爷,可既然你不喜欢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又何苦故意说我恶心呢?” 又被误会了?元清晚似乎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她苦笑:“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才坐在我对面的人恶心,所以才离开……” “元公子似乎在说本王恶心。” 一道声音打断了元清晚,元清晚倏然觉得脖子都是僵硬的,她转头尴尬一笑:“你不是清楚么?方才我的确是在说你恶心?莫非此话在别人面前说出来更能刺激你的感官不成?”字字句句都带刺,足以看出元清晚对夙子霖的讨厌程度。 老板晓得误会了,他转身便去为元清晚准备吃的。 元清晚正欲坐到桌前,被夙子霖一把抓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1章 二人相争,必有一输 “放手。”元清晚使劲甩着胳膊,想要甩开那个让她觉得恶心的手。 “元公子答应不讨厌本王,本王自然会放开。” 真是不要脸。 差不多的话,夙北陌说出来会让元清晚觉得很是开心,可夙子霖说出来只是让她一阵阵恶心。 大抵,是晓得了他那虚伪的内心。 “讨厌是我的内心而定,又不是我让它如何便如何的,霖王还是快些放手吧。我怕被人笑话,两个大男人在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体统?那她当众去让他触碰她胸口之时怎的没有想到过体统? 只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夙子霖不知为何会对元清晚有这种奇特之感,总是忍不住关心。 一人的出现将二人彻底“放开她。” 二人同时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瞧去,元清晚心下一喜,夙子霖则是十分地不悦。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袭玄袍,元清晚道:“陌王也来了。” 上次她与夙北陌不欢而散,只是没想到夙北陌讲义气的很,到现下依旧会在关键时刻解救她。 无论怎样,这戏要做足。 夙北陌将元清晚拉到他的身后:“皇弟,抱歉,今日本王先约了元公子去看斗牛比赛。” “既然如此,皇兄便莫要吝啬,皇弟我对斗牛也很是感兴趣,一起去看吧。” 元清晚看着二人斗嘴,她已经插不上嘴了,只是她始终不明白,夙子霖是如何能够练就这般厚脸皮的,明明已经表明不想同他一起,竟然还能死皮赖脸地跟着。 元清晚勾唇,冷嘲热讽:“委实是对不住,我与陌王吃过早膳才会去,而且我们会说很多悄悄话,那些话不应该让霖王晓得,霖王若是有些自知之明,便该晓得,此刻离开是最好的吧。” 元清晚终究还是低估了夙子霖,夙子霖回以一笑:“无碍。本王可以不听,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本王。” 元清晚又道:“老板,吃的不要了,我又犯了恶心。”她说完,便主动抓住了夙北陌的衣袖:“陌王,我们走吧,我不想同恶心的人待在一起交流。” 夙北陌对元清晚很是迁就,只是随着元清晚离开之时开口阻止了夙子霖:“皇弟,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最好还是莫要同行了。” “皇兄明知那些只是外界传闻,你我兄弟关系可是极其不错的。” 夙北陌也笑了,这一笑,使得元清晚终于晓得了什么才是如同星辰般绚烂了。 夙北陌的笑容才是有感染力的,只若他笑,元清晚便可以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弃。 夙北陌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只是声音却是彻骨冰凉:“当真不错么?本王可不这么认为。本王与皇弟一直以来和平相处只是因为觉得因为那个位置不值得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可若皇弟做出让元公子不喜的事情。便莫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元清晚鼓掌欢呼:“霸气,陌王简直太帅了。” 穿越之前,一直在为人卖命,遇到过很多优秀的男人,元清晚却没有任何资格喜欢任何男人。如今重活到别人身上,她想她也可以对一些男子有好感。 只是,这仅限于好感,她对夙北陌很有好感,大概到了可以做知己的程度。 夙北陌听到了元清晚对于他的夸奖,脸上难得也露出了一抹笑。 反观夙子霖铁青着脸,他一甩衣袖:“皇兄,莫要以为本王怕你,元公子喜欢的一直都是本王,如今只是因为本王之前总是伤她心,所以才会耍脾气不理本王,在她心中,最为重要的依旧是本王。” “元公子从来未曾喜欢过你。” 元清晚很是尴尬,她没有想到面前两个男人竟然会争一个男人。 元清晚朝着夙子霖道:“陌王说的很对,霖王,我不喜欢你。而且你如今这副模样,可是被我一个男人迷了心神?” 这话说得妩媚至极,夙北陌不由将目光投向元清晚。他愈发觉得元清晚更像女人,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出女儿家的姿态。 “本王自然不会喜欢男人。”夙子霖想也不想便直接说,“你既然喜欢本王便大胆承受便是,之前还那般对本王。如今有了皇兄便见异思迁了么?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水性杨花,如今看来男人也一样。” “说对了,霖王可能也是这样的人。” 夙子霖一时说不过,留下一句:“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日后若是再纠缠本王,后悔之时,休要怨恨本王没给过你机会。” 机会?元清晚不晓得这机会是指的什么机会,莫非是想要与她在一起? 可惜她不是原主,她对夙子霖没有任何的兴趣。 “我不需要机会。”元清晚耸肩,“即便我真的是断袖。喜欢的也定然是陌王这样的男子。”元清晚顿了顿,“至于霖王您这样的。委实抱歉,无法接受。” 一阵电击感荡在心底,夙北陌搞不清这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他耳中始终回荡着元清晚那句:喜欢的也定然是陌王这样的男子。 她喜欢他么? 只是他们都是男子,夙北陌私心想着若是元清晚当真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陌王,快些,我快饿死了,今日我可是逃出府的,就为了同你一起去看斗牛。”元清晚拽住夙北陌,偷偷朝他使眼色。 夙北陌很快便领悟,“当真是苦了元公子,归根结底是本王思虑不周,竟然忽略了元公子一向贪嘴的事实,看来不能再继续同皇弟在此浪费时间了,终究还是元公子对本王更重要些。” 二人一唱一和,没了夙子霖插嘴的余地。 终于甩开了夙子霖,元清晚松开了夙北陌,她拍了拍手,笑道:“多谢陌王出手相救,为我解围,否则还当真是一桩令我头疼的事情。” 手拿开的那一刻,夙北陌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他原本想伸手再将元清晚的手拉回去,想了又想,觉得那样很是不妥,最终讪讪地收回。 只是元清晚的手再次抓住他的胳膊,还不忘说道:“走,今日我做东,带你去吃早膳。” 她今日出来的急,其实并没有多少银两,但她已经打算好了,实在不够便直接让夙北陌出便好了。 她将他看做知己,他理应多多帮助她才对。 “元公子不会又没有带银两罢。” 这话听不出是问话还是确定的语气。 元清晚停下脚步,拍着胸脯道:“放心,银两我可是带了的。” 夙北陌哑然失笑,他并没有说出来,他此番是当真打算带着元清晚去看斗牛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如今是最好的时机:“阿晚,用过早膳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斗牛罢。” 元清晚诧异:“怎的?这是要假戏真做?” “自然,你不是也常常说,既然要演戏,定然是要演全面的。” “那好吧,我也想看看传说中的斗牛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当真如传闻那般令人畅汗淋漓。” “斗牛一向都是最有意思的。” 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元清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没有再去什么路边摊,反而去了酒楼。 小二认得他们二人,直接便将其引领到了二楼的厢房当中。 “陌王,元公子,不知二位想要点些什么?”小二点头哈腰。 元清晚拿开菜谱,“只是随随便便点了一道菜。” 夙北陌却将价格贵的尽数点了一遍。 看到需要的银两时,元清晚方才发现,今日她所带的银两不过是九牛一毛,只够一个零头。 她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要将事情拖到结账时再说。虽然在这酒楼之中,依照她与夙北陌的身份完全可以吃霸王餐,只是元清晚根本不懈做那种事情。 “怎的?银两不够?” 被一语道破,元清晚尴尬一笑:“被你猜中了,这顿还是陌王做东吧,下次出来提前说好,我定然会带足银两,请陌王一顿。” “罢了,不过是一顿饭罢了,阿晚何必同本王如此客气。”话毕,夙北陌自己先是一怔,他果然又在不知不觉中说了连他自己都会误会的话。 若是元清晚现下是个女子,怕是所有人都会误会了。 “多谢,陌王比起那个劳什子霖王,果真是好得太多。若我是女子,定然会选择陌王,霖王除了会装做好人,似乎什么都不会。” 如此体贴的夙北陌,当真是令人心动呢。 饭菜没多久便被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元清晚舔了舔嘴角,“我先开动了。” 她拿起筷箸,便要夹菜,却被夙北陌用他的筷箸挡住:“方才你做了那么多事,走了那么多路,先擦擦手。” 不知夙北陌究竟从何处拿出一张帕子,他将元清晚的手拾过,认真地擦着,像是在擦拭呵护稀世珍宝。 元清晚有些不好意思,她记忆中可是第一次被人这般亲近地抓着手的,她难免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陌王,你只顾着给我擦手,你这般爱干净,不是也没擦?” “已经擦过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2章 反复思忖,美色误国(2更) 风掠过了窗前,微风几许吹进了厢房之中。 元清晚像是定格住,良久她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擦过手了?” 她一时有些怔仲。 “方才。” 这……莫不是在耍她玩。 元清晚将手迅速抽了回来:“你撒谎,竟然这样耍我。” 夙北陌便说道:“本王不曾耍你,本王当真擦手了,你没看到罢了,本王向来是个讲卫生之人。” 夙北陌说罢,便又说道:“将手伸过来。” 元清晚摇了摇脑袋,“不要,我来之前在家洗过手了,你莫要给我继续阻止我用膳了。” 夙北陌不依不饶,他下定了决心想要给元清晚将手擦干净,实则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多抓一抓元清晚的手罢了。 他倏地站起身来,修长地影子将元清晚遮地严实。元清晚有些心慌,良久她道:“你想做什么?” “为你擦手。” 夙北陌像是有了执念一般,走到了元清晚的跟前,将元清晚的手拾了起来,他仔细为元清晚擦着,连指缝都擦了个干净。 “好了。”夙北陌说罢,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元清晚的手,他一瞬间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他竟觉得若是能够牵着元清晚的手就这样一直走到尽头也是极其不错的,只是这些念头都是错的,不应该继续萌芽,所以他便又放开了元清晚的手。 “你现下为什么又要放开我?”元清晚似乎有些不解,夙北陌还未为她擦完手,一个人的想法当真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么? “擦完了。” 元清晚心中很是不舒畅,她哦了声,便垂头扒拉着米饭。 夙北陌真是别扭,会刚开始她不让他擦手,他偏要擦,现在她让他擦手了,他却又不擦了,这分明是将她当猴耍,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元清晚想到此处,便气的牙痒痒,她将筷子一撂,“陌王当真是淡然,处事向来都是唯我独尊,不想让旁人晓得。” 夙北陌正色瞧着元清晚。 元清晚又道了句,“你的心思深沉,想要怎样便怎样,让我看不透。” “你生气了?” “嗯。”元清晚索性直接点头,“我很生气,我将你当知己好友,没想到你却将我当成是猴子。” 猴子,夙北陌哑然失笑,这是个什么比喻,他向元清晚的碗中夹了一些菜:“你误会了,本王起先认为你没有擦手便吃饭很是不对,后来便又觉得本王强制为你擦手不对,所以才犹豫一番之后放开了你。” 满是道理,元清晚一时无言以对,她竟觉得夙北陌说的很有道理。 元清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移了话题:“继续用膳罢。” 夙北陌与元清晚的性子有很多相似只处,可能因为同一件事生气,也同样可能为同一件事而感到高兴。 “斗牛的时辰快到了,好在离此地不远。” 关于斗牛,元清晚还听说过一个故事。 牛原本便是忠厚之物,虽然没有什么精明,至少还算是脚踏实地。 现在的皇帝便被先皇比喻成为牛,而先二皇子被比喻成狐狸,先三皇子被比喻成猴子。 后两者一位狡猾,一位精明,倘若依照比喻之物来看,无论怎样统领者都不会是牛。可先帝也算是个奇葩之人,他一向都是看中脚踏实地之人,可所有的看中都不足以让他去放心将皇位交给皇帝。 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让先帝彻底将皇位大权交给了皇帝。 先皇带着几名先皇子去猎场地路上遇到了几名女子。 先皇并非好女色之徒,只是他手下的皇子却各种喜好女色。 都说美色误国,先皇当即便想到一个法子去测验众皇子。 他派人将那些女子打扮一番,个个都成了倾城美人儿,之后便杨言道:“这些女子都将被送去做尼姑。” 众人大惑不解,暗叹这君王的性子太过于怪异,旁人见到美人儿恨不得全部都收入宫中,可这君王倒好,不收入宫中反倒是想要将美人儿全部丢去出家,任谁都觉得太过分。 他们几名皇子却商量起来,觉得那些美人儿太过可怜,出家之前似乎都未曾经历过人事,还未曾来得及感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 岂不太过于可惜。 几名皇子不过都是见色起意,他们一拍即合,可只有如今的皇帝只是将目光投向其他的方向,一脸的不屑,他开口说道:“父皇分明已经叮嘱过,莫要碰那些女子,你们当真是精虫上脑不成。” 一句话却成了众矢之的,皇帝大抵也不曾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他性子强硬,认定了的事情便是断然不会改变的,所以当事情来临之际,他独自一人躺在塌上翻来覆去。 却没想到深夜之中先皇却是推开了他的房门,一脸的笑容:“日后这皇位便由你继承。不杀不抢不掠不强是国君之根本,你成功度过了美人关,而他们在这一关便已经输了。满盘皆输。” 之后,如今的皇帝便登上了帝位,其他先皇子皆是有诸多的悔恨,只是那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 元清晚打量着夙北陌,倘若以动物来形容的话,她不知夙北陌是什么,只是感觉他与所有人都不同,非牛非猴也非狐,反倒更像是游于山水之间自由自在地红鲤,没有人猜得出他的来去,只能看到他近在眼前,也许下一瞬他便会遨游与水底消失不见。 “你真不像是一名王爷,王爷哪有你这么随性的?毕竟是要争皇位之人,你却总是随着你自己的性子来,时常与我这个有着断袖之癖传闻的人四处行走。若是有心之人去皇上那参你一本,你怕是很难再得到皇位了。毕竟你那阴险的皇弟可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名声传闻也是极好的。你确定当真能在你们父皇心中比得过他?” “不听不看不说,父皇看人向来用的都是心。” “哦?”元清晚挑眉,先帝用牛来形容皇帝,便自然会与牛有相似之地,牛怎的会如此懂得用心看人。 见夙北陌没有说下去的念头,元清晚也不再多嘴。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元清晚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随后用袖子在嘴上一抹。便站起身来道:“好了,陌王,我们该走了。” 夙北陌继续吃着:“本王还未吃完。” “可我已经吃完了。”元清晚歪头,“原本便是我来请陌王您,您身为客,倘若东家吃完了,你即便未曾吃完也得收拾下准备与东家一同离开。” 这又是什么歪理,完全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扭曲了。夙北陌虽然对元清晚十分有兴趣,但他定力却是极其不错的,只是垂头不紧不慢地吃着桌上的菜,连头也不抬。 良久之后,元清晚死死将夙北陌拽出了酒楼,夙北陌负手前行,目不斜视,根本不在意旁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反倒是元清晚,察觉出不对,当即放开了拽着夙北陌的手,清咳了几声,随后低声道:“我可能让你陷入了难堪的境地了。” “本王从来不在意这些眼光。”到了无人之地,夙北陌抓着元清晚,将她逼至墙角,渐渐靠近元清晚的脸,鼻尖将要触碰到元清晚之时,夙北陌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听着,本王若是喜欢上你,便不会管你男女,更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多么一番令人感动的话,只是元清晚的话却很是煞风景,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夙北陌的胸口:“诶?你为何要将断袖之癖说的如此高大上?不过你当真有断袖之癖却是我未曾想到的。” 夙北陌抓住了元清晚不老实的手,放重了声音:“本王需要再重申一次,本王向来都不是所谓的有龙阳之好,本王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 夙北陌步步紧逼,元清晚受了惊吓,她吃惊的望着夙北陌,也步步后退着:“你莫要过来。” 这还不是断袖?她如今可是男人的打扮,若是这都不叫有断袖之癖,元清晚便当真要诧异许久,她揉了揉额头,随后一脸烦躁地说道:“好了,我错了,你莫要再靠近我,往后一些,我承认你没有劳什子断袖之癖,是我错了。” 夙北陌也挑眉,长发顺着微风飘荡,不时划过她的唇角,唇红齿白,元清晚跌进了一双如同漩涡的眸子,她失了神。 鬼使神差般,元清晚伸手去碰夙北陌的脸,柔荑将他碍事的青丝撩开。这一举动,彻底将夙北陌的心给撩动的晕眩,他也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垂头下来,薄唇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夙北陌与元清晚二人都是浑身怔愣,如同触电一般,元清晚睁大双眸,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在元清晚快要喘息不过时,夙北陌倏地离开了她的唇瓣,元清晚一巴掌打在夙北陌的脸上,她恼羞成怒,两颊通红:“你疯了。”她以袖擦唇,“我们都是男人,你如何能够做出这般事情?”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3章 负责之说,礼尚往来 一巴掌却没有唤醒夙北陌的神思,夙北陌只是呆愣地望着元清晚。 许久之后,他方才紧紧地握住元清晚的肩膀:“你晓得的,本王情非得已,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情不自禁,想要尝试下……”夙北陌停下了,他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才能缓解他与元清晚现下的尴尬气氛。 最终还是元清晚咳了几声,干生生地笑了笑:“方才的事情,咱们便都当做未曾发生过,赶快去看斗牛罢。” 她不知方才那股子奇异的感觉来自哪里,但是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维护与夙北陌这段知己般的感情,倘若因为那假意一吻而去怨恨夙北陌,那她或许会一直后悔。 夙北陌点了点头:“好。” 只是这一声好,元清晚便大抵明了,夙北陌应该并没有介意方才她的那一巴掌。 元清晚顿了顿脚步,扭头看向夙北陌脸上的巴掌印,上面通红一片,只是看着,便会让人觉得心疼。这张美似天人的脸,方才那一瞬间,她是如何狠得下心下手的呢? 元清晚走过去,轻轻碰碰夙北陌的脸:“很疼?” 夙北陌点头:“有点儿。”他想让元清晚帮他吹吹。 “那没法子,有点儿肿了。” “很疼。” 元清晚更心疼了,只是面上不露声色,她只是继续询问:“要不要去药材铺子找个郎中瞧瞧。” “阿晚你不是会看么?你帮本王瞧瞧便好。”说着,夙北陌弯腰,将脸朝向元清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元清晚不知所措,她干笑两声,随后便认真瞧了起来,最后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瞧着你这脸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究竟要不要治疗有待商榷。” “本王的脸若是治不好,你可要负责。” 负责?元清晚默默退后了一步,她现下对此类的词语很是敏感,因为她不知这些话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意思,兴许是夙北陌故意说来调侃她的。 “我会负责将陌王的脸治好的。” 还好,这脸上的伤并不严重,只要后期注意消肿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万一治不好呢?本王日后便是这样一副丑颜了。” “这只是轻微的肿,我保证回去我配了药之后,明日便会好了。” “万一治不好呢?” 依旧是方才那句话。 元清晚一时语噎,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已经解释了,这脸根本丝毫都不严重,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夙北陌却总是要重复地询问着。 她无奈而笑:“我说了,陌王,您的脸真的不会有问题,只是被我这小女……”元清晚一怔,她差点儿便说漏了嘴,看到夙北陌怀疑地眼神,她想尽了法子补救,又说道,“像我这般小女子般的力道,怎么会对你的脸造成影响呢?放心吧。陌王。” “当真?”夙北陌依旧是不相信的模样,“过会儿本王可是要陪你去看斗牛,若是到时候被人笑话指点可如何是好?” 元清晚阴沉着一张脸,她内心腹诽。 不知之前说不在意旁人指点的是谁? 不知究竟是谁先要去看斗牛的? 心中一万个对夙北陌的嫌弃,元清晚脸上还是挂上了殷切地笑容:“不会那样,也不会有人指点你的。” 因为没有人敢那样做。 可是元清晚没想到,夙北陌竟然当真是一个害怕被人指点之人,不知他从何处弄出一个半脸面具,挂在了脸上。 这…… 身上莫不是有什么百变魔袋? 正常人谁会随身戴着一张面具啊?元清晚微微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到头来,她只说了两个字:“走罢。” 斗牛场一向都很是热闹,二人到时已经围满了人,元清晚的个子不高,她不断地跳脚,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只是入目的除了人还是人。 “这,看不到啊。”她一转头,看到的便是那半张鬼面具。 “跟我来。” 元清晚听到这声音时,便已经被人死死地抓住了手,她来不得惊呼,却跌入一个温暖地怀抱,元清晚看着夙北陌的眸子,她道:“放我下来,这附近人多,你若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便快些放我下来。” 她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夙北陌,可她却将夙北陌想的太过于简单。 夙北陌向来都有一百个反驳之话来反驳元清晚。 “一,正如阿晚你所说,此处人山人海,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我。二,本王如今戴着面具,一般人也是认不出来的。三,应该是阿晚你怕成为众矢之的,本王并不怕。” 元清晚在夙北陌怀中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倏地,夙北陌一个旋身,待元清晚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到了最前方,元清晚一阵子眩晕,她捂着脑袋,“你看你,我如今被你弄得头晕眼花,若是不好,你负责不成?” 元清晚用了方才夙北陌的话去反击,她承认,她有时候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睚眦必报。 “本王会负责。”夙北陌声音在这喧闹地斗牛场却显得格外撩人。 元清晚一怔。 “罢了。”她转身瞧向斗牛场中央的两头牛。 这古代的斗牛场与现代所见到的又颇有不同。 元清晚观察周遭。 除了人山人海,她发现地上尽数是荒草,挪动下脚步,便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不过细细一听,却又发现这声音还很是有吸引力的。 夙北陌将元清晚带到了下注之处,他在袖中掏出了一沓银票交给元清晚:“去押注罢。” 元清晚一摸便晓得,这些银票绝对值得一般的大户人家十多年所用的银两。 心底不由漏了一拍,不过是一位王爷,如何能有这么多的银票。他也有私有财产不成。 旁人的私事不能问,元清晚对于这些向来都分的很清,只是她又将银票还了回去,摇头:“即便很有把握,这斗牛比不得赌博,赌博的胜负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这斗牛……谁知这牛中途之中会不会出什么故障。这些银票太多,你还是莫要尽数押上了。” 在元清晚看来,像夙北陌这种皇家子弟根本不懂得何为贫苦,他此番怕是将身家财产都带来了,怕是没有为日后考虑。 作为夙北陌的知己,她是需要殚精竭虑地为夙北陌着想一下。 “无碍,相信本王,将这些银票都押去左边那头。” 元清晚朝着左边的斗牛看去,她虽然对比很是不在行,但还是可以看出,左边这头要比右边的娇小上许多,牛角也没有右边的那头锐利。 元清晚不确信地问了一遍:“你确定?押到左边那头?” 见夙北陌点了头,元清晚索性又将银票塞回到夙北陌的手中:“罢了,还是陌王自己去押罢,若是最后输了,怪到我头上便不好了。” 夙北陌无奈叹息,他喟叹:“都说了押左边,定然不会输的,不过是些银票,输了又能如何。” 声音虽不大,还是让元清晚听到了,她简直要骂人。 那些银票输了不能如何?不能如何? 这是要炫富? 夙北陌的赌注一压,瞬间多了许多围观的,几乎所有人都押了右边的,他偏生压了左,且一压便如此多。这让人不由心生喜意,若是此局他们押对…… 终于有一位白衣公子看不下去了,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走来劝解:“公子,你这是因为与自家婆娘赌气才拿了这么多银票去押左边那头牛?” 夙北陌在旁人面前向来不喜言语,此刻他却不得不说些什么:“非也。” “那你这是有什么想不开?怕是连身家都押上了罢?” “非也!” “……” 无论问什么夙北陌都是非也二字,元清晚看不下去了,她将夙北陌挡在身后,随后干笑两声:“诸位朋友,我这位知己向来便是这样一副德行,多有得罪,多多见谅。” 夙北陌虽是王爷,可是如今他这副打扮无人认得他,她怕他过会儿会被群殴。 “无碍,既然生性如此,也是怨不得他。”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着,夙北陌站在元清晚身后享受着着被元清晚保护的感觉。 分明是如此小的背影,可是做出的事情会使人身不由己地感动,真是神奇。 银票既然已经押定,自然是不能修改的,虽然很是看不上左边的牛,元清晚在此刻也是希望左边的牛可以超长发挥一下,将冠军拿下来。 若是夙北陌输了,她才是最失望的那一个。 夙北陌一直在元清晚身后安慰:“无碍,你要相信本王,左边的必然会赢。” “你如何如此确信?” “你说斗牛不像赌博,本王反倒觉得斗牛与赌博没有任何区别,都只不过是能够被掌握的东西。” 掌握,赌博是虚物,牛可是实打实有生命的。 只要有生命便会疼痒病,会有一切的意外,任何人无法笃定。更何况夙北陌竟然投注了让人不看好的那头。 随着一声口哨响起,周遭,元清晚道:“究竟能不能赢,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一看便知。” 她要看看夙北陌如何将牛的输赢掌握在手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5章 陌王离开,却遇安皓(2更) 元清晚最终松了口,她道:“罢了,你还是走吧,我过会儿便自己回去好了。” 望着夙北陌的背影,元清晚总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舞动着,让她很是不舒服。 或许她在夙北陌那里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重要。 “哟,元公子,又见面了。” 一道声音传来,元清晚扭头看去,安皓带着两名随从前来,他行走时大摇大摆,一副高傲的模样十分显眼。 真是冤家路窄。 “是啊,世子似乎一直对我有着格外的执着,我走到哪便跟到哪,世子的行事风格当真是使人生厌。” “我可是听说了,丞相家的女儿向来都是执着于陌王。你便莫要再继续纠缠了,那样对你没好处。” 元清晚一笑:“之前我纠缠霖王,你们这些人便四处说我有断袖之癖。说我配不上霖王,说我不要脸。如今我承受我有断袖之癖,也不再纠缠劳什子霖王,我不过与陌王有丁点儿的联系,你们便说我纠缠陌王。你与你这身后的两名家丁我瞧着也很是亲近,更是般配的很。怎么?你们也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成?” 元清晚一句话将安皓堵的哑口无言,安皓提高了声音:“元清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究竟是谁给脸不要脸?世子,我不与你恼是因为我不屑与你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但是这并不等同与,我当真任由你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此话说的很是有喜感,旁边围满了人,他们已经大致地了解了元清晚与安皓的身份,听到元清晚的话,他们纷纷对安皓指指点点。 “给我上,今日本世子非要给这个狗屁元清晚一些教训不成。” 元清晚勾唇一笑,不屑已经充满了她的眸子,她指尖的银针乍现,只是旁人却无法察觉。 两名随从都是有些内力的,掌风袭来,元清晚侧身躲过,她手中的银针朝着那名袭击她的随从刺去,针入穴道,随从的身子似乎被定格住,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以格外特殊的姿势。 “诶,你看那人不动了。” “是啊,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来这给咱们表演笑话看的?什么时候这斗牛场都有这样的福利了?” “怎么可能?你们细细看看,这是真的,安皓世子与元家公子我可见过,是他们没错了……” “……” 众人三言两语,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他们根本不晓得,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人平白无故地便被定住,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的呢? “世子,你的人看起来不行啊!”元清晚意味深长,话里话外皆是嘲讽。 安皓直接踹向了另一名随从:“上啊。” 他早就听说元清晚近来邪乎的很,之前府上欺负过她的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可他一直嗤之以鼻,如今看来,这元清晚真的是有些邪乎。 那名被踹的随从也发了很,他咬牙朝着元清晚打过去,元清晚再次躲了过去,她冷笑:“既然世子对我这样不客气,我便也不留情了。” 她的银针刺向了不同的方向,安皓与剩下的那名随从每人都中了一针。 安皓定定地站在那里,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无法动弹分毫,只得胡乱地转动着眼珠子,他咬牙:“元清晚,你究竟用了什么邪术?” 元清晚故作惊诧,她惊呼:“呀,世子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动,这样咬牙与我说话却是何意?” “给本世子解开,此事既往不咎。” 元清晚更是疑惑,她歪头:“解开什么?” “明知故问。” 元清晚转头问众人:“大家可晓得安世子是在说什么?在下愚钝,委实是搞不清楚。” 元清晚这副无辜的模样险些将安皓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只是他却没有任何能力来解开这束缚。 “是啊,这位元公子只是站在那里,哪里有动手的机会,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看得清楚。” “看来是安世子不讲道理,他们这不是装的吧?兴许是故意冤枉人家元公子。” “瞧瞧元公子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个善良之人,再看安世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分明是纨绔子弟嘛。” 若是一人定然是不敢这般去议论安皓的,可是人多力量大,他们便是这般赤裸裸地说着安皓的不是。 各种声音在人群之中传出来,安皓根本辨别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说这些话。 元清晚依旧是一脸无辜地瞧着安皓,她道:“安世子,你可听到了,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很是清楚,你再这样继续装下去,岂非是将大家当成猴耍了。” 元清晚的话一落,彻底使得安皓成了众矢之的。 她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应付安皓,因为夙北陌的事情已经让她很是烦心了,可是安皓却偏生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 “罢了,安世子,虽然你的身份比我的高,可也不带你这样看不起人的。希望日后再见咱们能够和和气气地交谈。” 元清晚说罢便想走,却听安皓咬牙一声吼:“这样对了本世子之后还想走?你想的美!” 元清晚停下了脚步,真是给了他台阶他还不愿意下了,既然如此便莫要怨她不客气了。 元清晚一脸委屈:“安世子,我做错了什么给你赔罪成不成?你莫要再纠缠了。那些传闻向来都是假的,他们说我喜欢霖王,可是我真的没有喜欢他。我晓得你对霖王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可总不能因为这样便去针对如此无辜的我吧。” 元清晚巧舌如簧,三两句又将安皓说成了爱而不得去伤害旁人的卑鄙小人。可是众人的关注点向来都是奇特离奇的很,他们议论起安皓喜欢霖王的事情来。 “看吧,世子,你这样做很不对。大家都会这么觉得,还是尽快将这习惯改掉吧。”元清晚叹了口气,拍了拍安皓的肩膀,“我既然说了不喜欢霖王,便不会与你争,你尽管去争取好了。如此,告辞!” 至始至终,安皓都插不上任何的话,他只能猩红着双眸看着元清晚,恨不得将她撕碎。 元清晚一边走着,一边还摇头惋惜:“果然这世间最毁人的便是情这一字。当真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呢。看来这爱真是伟大,连安世子这般高傲之人,都愿意为爱放弃一切,放弃自尊。” 她的每句话都很神奇,听起来只是那些文艺之话,却似乎每句都带有深深的含义,告诉旁人安皓究竟是什么心思。 元清晚的身影愈发遥远,最后只成为一个小黑点。说来奇怪,元清晚不过将将离开,安皓与他的随从便都恢复了,安皓踢了踢腿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腿,元清晚真的是活腻了,竟然这样对待本世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安皓,安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如今可以动了,在元清晚将将离开之后,那对于在场之人来说,他便等同于真的是在装了。 果然,那些还未散去的人群中又传出了议论安皓的话。 “看吧,果然是装的,看来真的是阴险,竟然想要用这种方法去冤枉元公子。元公子也是个性子好的,若是差的,当真不会这样轻易地便原谅他。” “可不是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 安皓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格外刺耳,他怒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做甚。走了走了。” 他的腿有些麻木,甚至有些不听使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的两名随从也好不到哪去,也都是一瘸一拐的。 一名女娃娃指着三人的背影抓着她身旁妇人的衣袖道:“娘亲,你看那三个人好像二虎家的小狗啊。” “别胡说。” 安皓的心情差极了,他这一路上被人看尽了笑话,连小娃娃都干笑话他。 另一边,元清晚拿着银票去了赌坊,她既然有了这些银票,不好生利用她都觉得对不起。 赌坊的老板只若看到元清晚便打心底地发寒:“元少爷,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不是您这种富贵家子弟来的地方啊。” 元清晚瞥了老板一眼,“这里面哪个不是富家子弟,他们来得,为何我来不得?” 自然是因为你不给人留活路啊,这些话老板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实实在在地说出来。 “那我进去了。” 这赌坊可是夙子霖名下的,她若不好好多赚些银两,简直是便宜了夙子霖。 “元公子,您向来是个注重名声之人,您如今进这堵坊,当真不是什么英明的抉择啊。”老板一心想要拦下元清晚,说的话自然是句句规劝:“元少爷,元老爷可是个正直之人,他最是见不得这种贪堵之徒了,身为他的公子,您可不该这样让他生气。” 元清晚蹙眉思虑:“我是个注重名声的人么?”她挠了挠头,“我好像不是,否则就不会传出我有断袖之癖的传闻了。我父亲那边便不老老板操心了,毕竟父亲不晓得不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6章 赌坊赌博,你知我知 赌坊老板地笑容明显有些僵硬,逐渐地消失。 元清晚随后便又说道:“若是我父亲晓得了此事,我定然会认为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若是做出什么事情,你可莫要怨我。” 这话便有很多威胁的意思在里面了。 “我当然不会说,赌坊的规距,我身为这里的老板,又怎么可能不知晓?”老板一脸的尴尬。 “既然如此,多谢。” 元清晚很是激动,如今她是用着夙北陌的银两去赢得夙子霖的银两。 这二人虽都是王爷,可天差地别。元清晚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之人,她向来都是恩仇分的清楚。 “元少爷,还请手下留情。”老板又劝阻道,“我都晓得您根本不缺银两,为何要对这赌坊中的银两如此执着呢?” 元清晚打开手中折扇,她龇牙一笑:“谁会嫌弃自个儿手头上的钱多呢?这赌坊的银两如此好赚,我若不好好利用才是傻呢。” “这是小本买卖,元公子手下留情,给条生路。” 元清晚一摆手:“那是自然,我今日不会玩太大,只要能够赢得我半年的酒楼饭钱便足够了。” 半年的酒楼饭钱,老板傻了眼,谁不知近来元清晚用膳向来都只去花费最高的酒楼,倘若半年的话…… “这半个赌坊的银两岂非都被你赢去了。”老板直接将话说了出来,他脸上挂满了不悦之色,显然对元清晚的这个决定很是不满。 “那又如何?我可是给你留了生路了,至少还有一半身家,还不成么?” 老板面如土色,他抿唇不言。 元清晚只是笑了笑,便迈步踏入了赌坊。同上次一样,这里的人向来都是来来往往。 元清晚随意找了一个堵桌,她看着旁人不管不顾地下堵,在袖中掏出了两张银票,往桌上一拍,她道:“我押小。” 堵不过将下,骰盘打开,果然是小。 元清晚很是淡定,因为她能赢原本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元少爷赢了。”一人说道,“上次元少爷来的时候便总是能赢,不知她是否出老千。” 元清晚蹙眉瞧向胡说八道的那人,她不怒反笑:“说我出老千,可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去冤枉人可是要遭报应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次次都中呢?” 只若懂得其中玄妙自然能回回都中,只是元清晚不想暴露她的能力,她道:“这是天意,你莫非觉得老天这样做是错误的不成?” 那人也冷笑:“哪里有什么天意,谁人不知你元家少爷,你这样不务正业之人,老天为何要帮你。”他手指向元清晚,“就是你出了老千。” 元清晚耸了耸肩,这年头儿,太出头也是会被人嫉妒的,她并不怕众人的怀疑:“清者自清,既然诸位怀疑我是如何赢得,我便当着诸位的面来猜,你们随意摇骰子,我只若能押对便没问题了罢?”她想了想,“更何况,摇骰子之人向来都是赌坊中人,他们没有什么理由会帮我。” 既然他们这般诬陷她,她自然是要狠狠地露一手了,否则坏了名声便不好了。 “我来摇。”之前那位提出元清晚出老千的人推开了旁人,亲手拿起了骰盅,在手中晃来晃去,此番当真是晃动的极快,毫无规律可言。元清晚闭眸,细细听着,良久她开口:“依然是小。” 骰蛊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确然是小。 那人一脸惊诧,“这不可能,肯定是巧合。” “既然你依然这般说,那你在来,直到你肯相信我便是。” 那人似乎不信邪一般继续摇晃着骰蛊。 “大!” “小!” “大!” “大!” 一连四次,元清晚都猜中,所有人都是以格外钦佩的目光盯着元清晚看。 元清晚再次开口:“怎的?这可是你亲手摇的骰蛊,总不会还要说我出老千罢?” 那人哑口无言,他只是将元清晚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最终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怎么可能?” 元清晚只是挑眉而笑:“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旁人也做不到,我不是做到了么?” 她道:“好了,继续。” 可是经过方才那一出,根本没有几个人皓继续与元清晚玩。 元清晚也并不着急,赌坊有赌坊的规距。但凡来者皆是客,她既然来了,旁人便没有理由将她轰出去,她既然要玩且有银票,便没人能阻止。她只是在这里坐着便能够让夙子霖的生意做不下去。 只是,这终究不是元清晚想要的,她想要多赚些银两。 “诸位,谁愿与我玩?我可以押小,怎么玩不是玩,诸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何必在意这些?” 她将手上的银票都拿出来,厚厚的一沓:“谁若是能赢了我,这些银票便都是他的了。所谓神仙也有失误之时,说不定我便输了呢。” 这些银票可是极其有诱惑力的,众人蠢蠢欲动,这里是都城最大的赌坊,来此之人自然都不是那些平民百姓,都是闲钱多的拿开消遣。 “我来。” “我也来!” 众人纷纷附和,他们所占的都是与元清晚的对立面,毕竟都晓得元清晚究竟有多神奇了,继续随意押定然都会随着元清晚押。 这里面自然有赌坊暗中派来之人,元清晚看到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地一名中年男子,他不仅没有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成熟稳重,反而生的贼眉鼠眼,一看便晓得不是什么正经人。 元清晚的目光盯着中年男子,直到那男子感觉到周遭都很不舒服,朝着元清晚看过来时,元清晚方才收回了目光。 她一直赢,从来不曾输过一局,最终有人选择放弃,放弃还不忘嘀咕:“钱都输没了,还如何玩。” “没了便莫要继续了。”元清晚提醒,“我也不会借钱给任何人,若是有人倾家荡产也要玩这个,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大家都尽力而为便是。” 这些都是元清晚发自内心说的,那些带着千古罪人的名号,当真不是她想要的。 话毕,很多人已经散去,元清晚看着收获满满地银票,很是满意,她叹了口气,随后便道:“我也该回去了。” 行到门口之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元公子当真以为本王的地盘可以胡来不成?” 夙子霖一改往常的脾性,今日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元清晚微抬了下巴:“原来这里是霖王的地盘,之前不知,实属抱歉。” 夙子霖听完元清晚的话,身上散发出阴郁之气:“元公子当真是伶牙俐齿,只是元大人来了之后,你是否也会这般能说,便有待商榷了。” 元仲要来?元清晚蹙眉,她还真的是有些惧怕元仲的。之前去青楼她可以说做是为了帮元仲找到那块吊坠,可是如今她有什么理由来赌坊? 若是论道理她铁定是不怕元仲的,可她如今用了元主的身体,便是有义务维护好原主与元仲得关系。 “真是卑鄙,霖王这般性子怕是一辈子都与我难成朋友,还是当个仇人比较好。” 夙子霖伸手想要去抓元清晚,却被元清晚很巧妙地躲了过去。 他张了张嘴:“本王其实……” “好了,王爷不必多说,我回去了,父亲定然已经在府中等着我了。” 元清晚如何会给夙子霖说话的机会,他一开口,便有让她揍人的冲动。 望着元清晚愈行愈远的背影,夙子霖喃喃自语:“本王其实并没有说,只是想要开个玩笑。” 他身后的侍卫很有眼力见:“王爷,可否需要属下将这句话传达给元公子?” “不必了。” 既然已经误会了如此之深,三言两语哪里说得清楚? 元清晚只不过是嘴上说说,她其实并没有打算去元仲那里将事情说清楚。 元府之中,元清晚回来之时已是午时,可是偌大的府中却比平日里安静许多,元清晚叫来红杏,她询问:“红杏,究竟是怎么回事?金氏的事情如何了?” 红杏撇嘴:“少爷,自从您让老爷放过金氏之后老爷便有些犹豫,如今他当真放过了金氏,金氏被关在柴房里,不见天日。”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苦巴着一张脸?”元清晚挑眉问着,“你还没走告诉我府里人呢?” “少爷,金氏逃出去了。” 逃?怎么会逃? “而且金氏在逃出去时还将小少爷给伤了,小少爷的半张脸都被金氏用瓷瓦划得流血不止,老爷大怒,如今派所有人都去找逃出去的金氏了。” “带我去瞧瞧小少爷。”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单纯的便像一张白纸,无论怎么说,那婴儿才是最可怜的。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不过是想要金氏赎罪,没想到金氏逃脱,连带着伤了其他人。 “少爷,您为金氏求了情,杨姨娘怕是不会……”红杏很是担忧。 “无碍,杨姨娘就算因为此事而记恨我,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7章 金氏出逃,清晚找寻(2更) 话这样说,实则元清晚的心中也是十分没谱,杨珍珠的后半生可全指望她那个儿子了,如今她的指望受到了危险,她如何也不可能让纠缠于此事的人好过了去。 “少爷,您暂时还是不要去了罢,奴婢总觉得您现下去太不安全了。” 终究是为她着想,元清晚转过身,她安慰着红杏:“不必担心。真的不会有什么事。” 红杏即便不带她去,她还是会去的,因为她要救的不是狡诈的杨珍珠,而是一个婴儿。 “好吧,红杏陪少爷去。” 说罢,红杏便一直乖乖地跟在元清晚身后,“少爷,老爷应该也在。” 她想提醒元清晚要更加注意一些才是,毕竟元仲看小少爷看得更是重,说不定会因为元清晚求情之事而怪罪。 “父亲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便是有一说一之人。” 杨珍珠自从生下儿子之后,可谓母凭子贵。日子如日中天,她的院子也变成了东厢房。 虽然还是比不得正院,但对于一个府中姨娘来说,已经是极其大的恩惠了。 不过将将踏入,便听得悲怆的哭声:“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孩子还如此小,便毁了这张脸。金氏竟然如此恶毒,她为非作歹落得如此下场,竟然连我们的孩子也要连带着么。” 元仲似乎听不下去了,他烦躁地安慰:“行了,你就别嘀咕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已经派人去四处寻找了,找到她定然会给你报仇。” 杨珍珠晓得她自己演戏有些过头了,便乖乖地缄口不言,毕竟惹怒了元仲对她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元清晚渐渐走进,伸手敲了敲门:“父亲,杨姨娘,我是否可以进来?” 元仲瞪了杨珍珠一眼,他道:“你切莫对清晚胡说。” 杨珍珠依旧哭哭啼啼地点头:“我能说什么。”实则她已经嫉妒的发疯,她不晓得什么时候元仲对元清晚愈发的看中了。倘若任由如此发展下去,莫不是要对她与她的孩子造成极其大的威胁? “行了,闭嘴吧。” 元仲终于恼了。 元清晚在门外听到了这一切,唇角勾勒出满意的笑容,看来她这父亲当真是在意她的。 “父亲,我进来了。”元清晚晓得是元仲忘了回他,索性她便再说一句。 “进来吧。” 推门进去,便见杨珍珠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其儿子,而元仲只是坐在床榻边缘上,一脸的烦躁。 “父亲,我早上一时有事未曾汇报便出去了,回来却听说发生了这档子事,可否给我瞧瞧二弟的脸,兴许我能医治。” 元仲点头,可是杨珍珠却气急败坏:“你能有什么法子,宫中的太医都说没办法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实打实地瞧不起她啊。 元清晚眯眸:“之前曦舞的脸宫中太医不是也说治不好么?最后不还是我治好的?” “可她脸上留了疤,我儿还这么小,又有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如何能够留下疤痕?” 元清晚笑得有些尴尬,“既然如此,便算了。”她又转头瞧向元仲:“父亲,既然如此,我先告辞,我也会尝试着去找找金氏。她如今受了刺激,所以极有可能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金红玉如今已经逃出了元府,能去的地方也不多,但她定然不会回到金府。 说起来金府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金家的老爷子向来受不得有人给他脸上抹黑,若是金红玉回去,怕是他同样不会给金红玉好果子吃。 元清晚转身便离开,看到这里杨珍珠急了,她方才只是多事嘟囔两句,可不想元清晚真的离开。毕竟宫中太医无法,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元清晚的身上了。 她拉不下脸去叫住元清晚,所以一心想要元仲能够叫住。 可是此番元仲也因为受不了金红玉所说的话,只管缄口不言。 眼见着元清晚要走出房门,杨珍珠喊道:“少爷,方才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所以不知死活地对少爷说了不中听的话,少爷莫要生气。” 元清晚头也不回,她抬头:“说的哪里话,姨娘方才说的句句都到了我心坎儿里去了。想来也是,宫中的太医都没法子,我又去逞什么能。” 杨珍珠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离开,她最终咬牙悄悄地掐在了小少爷身上。 只听‘哇’地一声啼哭,元清晚转过头来,她早就晓得了杨珍珠的心思。 “少爷,你听你弟弟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伤了啊?他不间断地这般哭。” 元清晚道:“听说只是划伤了脸,应该不会伤到其他地方。姨娘哄哄便是,婴儿都会这样。” 元仲清了清嗓音开口:“清晚,便帮你弟弟看看吧,你姨娘说话难听,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元清晚思忖片刻,点头:“好罢,父亲都吩咐了,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二弟看看。” 元清晚走过去,看着躺在杨珍珠怀里不停哭闹的婴儿,原本精致的小脸儿上多了一道渗人的口子,泛出了灰色的汁液,元清晚道:“中毒征兆。” 看来金红玉还是记仇的,当初杨珍珠毁了元曦舞的脸,如今金红玉便毁了他儿子的脸。 “可有法子医治。” “这与曦舞之前所中的西域之毒不同。”元清晚有些踌躇,她伸手取下一些灰色的汁液,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用帕子擦拭而去,“我并不知此为何毒,但是我能确定的事此毒发作起来只会是受伤之地扩散溃烂,却不会危及生命。现在必要要找到金氏,才有法子去解此毒。” “既然如此,清晚,你也去找。”元仲很是相信元清晚的能力,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元清晚的身上。 元清晚道:“好,孩儿定然会尽全力去找到金氏,父亲莫要为此事担忧了。” 元清晚快走出房门时,元仲倏地叫住了他,“清晚。” 元清晚扭头。 “有了解药,这脸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元清晚摇头:“不好说,要看毒性与药性。不过即便是最好的结果,怕是也会落下一些疤痕。” 这话不过是安慰之话,方才元清晚清楚地看到了那伤口极深,想要恢复几乎没有甚么可能性。 杨珍珠又开始哭,起先是忌讳元仲,小声的哭。没听到元仲不耐的声音,逐渐放大了声音。 元仲再次心烦意乱,他起身踹向了墙壁:“行了,你车哭了,我已经够烦了。女人真是坏事……” 他话未说完,因为他想到元清晚也是个女子。果然不愧为他的女儿,做事同男子比都相差无几了。 元清晚这一路上都在推测金红玉会去的地方,金红玉受到那样的打击,即便不疯,应该也会丧失理智的。 那个小白脸根据元仲得调查,是个无父无母之人,如今已经被元仲秘密处死。 “去青楼。” 元清晚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她对身后的红杏说了一句,便径直朝着青楼走去。 红杏跟在其身后气喘吁吁:“少爷,看着您也不高,怎么走的如此之快?奴婢委实是跟不上啊。” 元清晚虽未曾言语,但是却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 察觉到元清晚的贴心,红杏也露出了笑容:“少爷,您是如何晓得夫人……”察觉到说错了话,红杏当即改了口,“您是如何晓得金氏去了青楼的?” “她根本无处可去,青楼虽然不会收她那种半老徐娘,但是里面人多,会有藏身之地的。毕竟黑夜白天都会人来人往。” 红杏半了解地点点头:“奴婢虽然不晓得这究竟从何推断,但是奴婢却愿意无条件相信少爷。少爷所做之事向来都是对的。” 真是个唯她马首是瞻的小丫头,元清晚心下感动。 青楼之中的在白日依旧热闹,元清晚一靠近便有姑娘迎接。 “元公子当真来的愈发勤了。”一名姑娘笑意盈盈,随后她捂嘴吃惊道,“哟,今儿怎的还带了个姑娘。莫非元公子实则是好这口?” 红杏长相不算那种妩媚美人儿,但却算得上小家碧玉。 “行了,别废话,爷今日有事。” “自从上次元公子让花魁姐姐离开之后,便很少听到旁人也说有事这二字了。见花魁姐姐叫有事,寻其他姐妹找乐子可就不是有事了。” 若是平日里,元清晚是可以与这些姑娘逗逗乐子的,只是今日她的的确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爷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们。” 元清晚说完这一句便朝里走。 可那些姑娘吃准了元清晚是个好性子之人,一直拦着元清晚。 “元公子生得如此好看,若是不与姐妹们一同玩玩。如何对得起这么好看的脸。” “是啊,像元公子这样的男子,若是我们无法与其一起,岂不可惜?” 一名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直接朝着元清晚扑过去,元清晚堪堪躲过,一脸嫌弃:“你这是饥不择食?” “哎呦呦,哪里是饥不择食,元公子这样的男子可是万里挑一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98章 百里挑一,万里挑一 红杏看不下去了,她掐腰愣是装出了一副泼妇的模样:“我家少爷的确是万一挑一,就算说是百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可是那也轮不到你们啊。” 几名姑娘都面色铁青,对红杏皆是以怒目而视。 红杏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什么,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道:“都看什么?我家少爷对胸大无脑的女子没有兴趣。” 元清晚哑然失笑,红杏愈发的厉害了,如今竟然也学会了口头杀人于无形。 可不是,这青楼中的女子哪个不是胸大屁股圆的。 “你说什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一名姑娘气的跺脚,原本也是想打击红杏一番的,可话说出口却明显的不对劲,若说婢子卑贱,她们这些全部要仰仗男人的女子岂非更是卑贱。 元清晚适当地站了出来:“罢了,爷今日当真是有重要的事,你们先玩。” 说罢,她直接将红杏拽了进去。 春红楼的正堂之中显然不可能有金红玉,因为此地全部都是一些风流公子少爷,没人怀中至少都会有一位姑娘伺候着。 金玉雅堂,纸醉金迷。 元清晚眯眸看着这些人,她叹息,少时风流,老时贫苦。 若是一直沉迷美色,政堂之上定然会受到影响。 “少时风流,老来贫苦,这些人可不若元少爷,随意地勾搭一人便能够衣食无忧地度过此生。” 不知谁在说话,元清晚猛地回过头去,竟然是于利风。 “于公子为何这般看我不顺眼?”元清晚歪头,并非她自恋,只是上外在元曦舞的相亲宴会上见于利风时于利风分明是对她抱走喜欢的态度,如今竟然又字字句句都是带刺儿的,分明是看不惯她的。 “元公子成日里勾三搭四,如今又抛弃了断袖的名声来这青楼当中,莫非是那种男女都爱之人?” 原以为于利风是个正直之人,没想到到头来她竟是看走了眼:“这有什么?于公子不是也来了么?” “我是跟着你来的。” 红杏不熟悉面前之人,只晓得他是出身商贾之家,怕也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在元清晚没有示意之前,红杏根本不敢开口。 “这我不得不多说一句,原本以为于公子是个适合做朋友之人,但是没想到其实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元清晚说话毫不含蓄,有一说一,“而且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喜欢何人,这些都与于公子没有什么关系罢?” 元清晚甚至开始讨厌眼前的人。 “我喜欢你。” 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出此话,令很多人都感到惊诧。 元清晚低声道:“闭嘴!” “元公子,我喜欢你,所以不允许你来这里。” 看来这个于利风当真是个断袖,她若是真的是男人且是个断袖,她定然是会考虑考虑于利风的,只是她是个实打实地女人。 “我不喜欢你。” 元清晚蹙眉,她想了想,“我近来喜欢女子。” “你胡说,你根本不喜欢女人。” 于利风一语中的,元清晚傻了眼,她还真是不喜欢女人。 “于公子并非是我喜欢的类型。” 于利风吃准了元清晚,所以对其苦苦纠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元清晚并不想继续下去,她必须要尽快找到金红玉,否则可能会出大事,她随口道:“如果想要我喜欢,你便变成陌王那样的……”话未说完,元清晚愣住,她方才究竟说了什么鬼话? 此刻,掌声传来:“本王道为何元公子不纠缠本王了,原是喜欢上本王的皇兄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元清晚蹙眉,她没想到夙子霖竟然也来了,原本以为是很好处理的,如今看来棘手了。 “霖王竟然如此闲么?竟然会成日来这青楼玩,身为一名王爷,莫非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沉迷于美色可不好。” “来这里并不代表沉迷美色。”夙子霖继续说道,“元公子这种只喜欢男人的都能来,便足够说明了。” 夙子霖竟然晓得将她拖下水了,元清晚又是一笑:“也是,只不过我不喜欢女人,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可霖王这般正常之人便说不定了。” 她直接撇下夙子霖与一直纠缠于她的于利风带着红杏离开。想要甩开二人,根本不容易,现下是一个时机。 红杏小声道:“少爷,咱们这样离开当真不会有问题吗?若是霖王将所有都报复在老爷身上怎么办?” 元清晚摆手:“无碍,他是王爷,还没当上皇上,如何能有能力对父亲做什么。” 元清晚耸了耸肩,她在之前发现金红玉的草地中不断地寻找。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的目的是找到金红玉,而且要将金红玉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带回元府,这似乎是有些困难,但并非不可能。 “少爷,前面似乎有人。” 红杏此刻忽然开口。 元清晚一怔,随后反应过直接朝着前方而去,她看见草丛中露出了一块灰色衣角。 关键时刻红杏拉住了元清晚的袖子,对元清晚道:“少,少爷,奴婢怕。” “怕什么?我在这里。” 元清晚没有什么内力,但是好在她有巧力,用巧力对待一个人,很是容易。 “少爷,您小心,要不还是奴婢去看吧。”即便红杏怕的要死,但她还是将忠心放在第一位,咬牙便要向来,这不是作假。 元清晚将红杏拽回来护在身后:“无碍,这有什么好怕的,爷我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良久,元清晚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之人,默然开口:“金氏,你以为你逃得了?” 地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眸,里面先是划过一道不解,随后像是见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坐起身便一点点往后挪动着屁股:“你来干什么?” “原本给了你生路,你为何不知珍惜?”元清晚的声音字字句句都冲击着金红玉的神经。金红杏笑得荒凉:“生路?生不如死地生路我要它作甚?” “回去吧。”元清晚叹息,“既然你这样不想活,还是莫要在临死之前连你最心爱的女儿也要带着。” “你什么意思?” 元清晚思忖再三,她觉得金红玉不太可能乖乖配合她跟她回去,还需要从元曦舞入手。 元曦舞这两日倒是老实的很,亲生母亲落到这步田地,元清晚都没见她着急过。 兴许对于现下的元曦舞来说,是希望没有金红玉这个母亲的吧。 “父亲说了,女债母偿,我说你也真不够聪明,逃便谈吧,父亲念及往日的旧情兴许也会让你离开,可你为何要在离开之时去划伤了二弟的脸?” “为何?”金红玉像是魔怔一般,她倏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你说我为什么?若不是杨珍珠那贱人划伤我舞舞的脸,我怎么可能去划伤她儿子的脸。” 说到底还是为了元曦舞,元清晚此刻很是清楚,无论金红玉平日再怎么坏,但她对元曦舞却是真心实意,这是一个母亲给女儿该有的爱。 “回去吧。”元清晚再次说道,“父亲已经下令,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你,他便会用家法伺候曦舞了。” “他哪里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金红玉抹着泪水,她声音嘶哑,“舞舞是她的女儿,他这样对她,根本不像是父母,分明是将曦舞当做了仇人。” 晓得金红玉快要被说服。元清晚再道:“是啊,可是这都是因为你,父亲对曦舞也是极其不错的,但是他说了母债女还。兴许这只是一时的气话。但是父亲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金红玉兀自摇头叹息,她站起了身,“罢了,我随你回去便是,要杀要剐随便吧。” 金红玉再也没了平日里的强势,似乎在这一刹那也是个可怜之人。 红杏在元清晚身后小步地跟着,“少爷,金氏会不会太可怜了些。” 元清晚挑眉,她看着前方金红杏踽踽而行的步伐,失神道:“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做的事情便该她自己去承担,如今的这一切怨不得旁人。” “可是她现下应该晓得错了。”之前红杏还劝说元清晚不该给金红玉说清,如今她自己又被打动,“少爷,要不您求求老爷,让老爷再饶她一命罢。” 元清晚久久未语,因为她也在思考,究竟该不该再帮金红玉。 “不必了。”前面的金红玉忽然转过头来,嘴唇上挂着苍白的笑容:“我已经这样,即便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元清晚,我自诩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这样十恶不赦之人你还是别求情了,让我死了更好。” 起先听到这话确实很是可恨,可如今元清晚对金红玉恨不起来,因为金红玉周遭都遍布着悲伤的气息。 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一心求死吧,元清晚心下叹息,却打算遂了金红玉的愿。 她说的对,有的时候,活着远比死了要痛苦的多的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0章 只若是你,便不介意 面前之人面目清明,肤色如玉,青丝随风飘扬着,带着几分张狂。 他的眉如剑般带着锋芒,直入发鬓。他的眸如漩涡般带着吸引力,一旦望入便再难走出。 元清晚一时难以移开视线,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面前之人。 最终,元清晚的目光停留在了夙北陌的薄唇之上,像是有什么诱惑力一般,元清晚一点点靠近,她低声道:“夙北陌,你当真是不介意我是男子?” 夙北陌依旧死死抓着元清晚,将她拥入怀中:“只要是你,便不介意。” 此时此刻,元清晚几乎已经回过了神,她推开了夙北陌:“但是,我介意。” 方才她定然只是一时抵不住夙北陌的容颜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所以无论如何,她也是会拒绝夙北陌才是。 夙北陌望着元清晚兀自失神,方才他分明感觉到了元清晚一瞬间地情动,只是这会儿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她是个自制力极强的女子,可以将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强行压制下去。 “为何?”夙北陌艰难开口,眸光始终放在元清晚的脸上,不曾移开。 “因为你我皆是男子。”元清晚背过身去,“你走吧,如果不想明日四处都是关于你不好的传闻的话。” 夙北陌依旧只看着元清晚,他从来都不曾在乎那些传闻,他所在乎的不过是元清晚如何看他。 “好。”良久,夙北陌说出了这样一个字。 他此番是当真离开了。 很长的时间,元清晚一直都坐在秋千之上,望着夙北陌离开的方向兀自失神。 她不知该如何去说去做,她是名实打实地女子,但是她无法掌握夙北陌究竟是断袖之癖,还是真的因为喜欢她这个人。 何况……夙北陌有很多事情都不肯与她说。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中,红杏一脸焦急地询问:“少爷,没事罢?陌王没有将您怎么样罢?” 元清晚摆了摆手,露出一笑,“你想多了,陌王身为王爷,他能对我做什么事?他生得好看,你应该去担心我会不会将他怎么样。” “少爷根本不是那样的人。”红杏侃侃而谈,“虽然外界对少爷的传闻很是不好,可一直待在少爷身边的奴婢却最是清楚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从来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奴婢还是更担心少爷一些。” 红杏很是了解元清晚,她一直都晓得元清晚的脾性,即便这副躯壳中换了灵魂,红杏也可以很快地适应。 “去打探下,金氏那边如何了。” 元清晚想到了金氏,元仲不可能对金氏太过温柔,他定然会想尽一切法子让金氏后悔所作所为。 “少爷可是想要帮她?” 元清晚摇了摇头,“不是。”她解释,“金氏她自己不想被帮,即便我帮了她,她日后也不会过的太好。我之前想让父亲放过她,是因为她作恶多端,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可是金红玉如今已经悔悟了,如何选择,她便会交给金红玉自己。 “原来如此。”红杏道,“奴婢去看看。”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前世也并未做过什么好人,今日即便是想做会好人,也是极其难的。 她抚摸着长剑,赠她长剑的那人,究竟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红杏回来了,她道:“少爷,老爷只是将金氏关起来了,并没有下手。但是杨氏却抱着小少爷不停地哭闹。” 这个结果出乎了元清晚的意料,她倒是没有想到元仲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金红玉,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秘密? “少爷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 元清晚点头,“上次父亲要将金氏浸猪笼,还是我求情救下的。如今金氏又伤了小少爷,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才是?” 她绝对不会想着元仲是因为念旧,因为种种迹象,元仲对金红玉根本没有任何的爱意。之前也只不过是觉得她通情达理而已。 “之后莫要再去看金氏的动向,若想观察,还是多观察杨氏那里吧。” 此番小少爷被伤到,元仲偏生没有去惩罚任何人,杨珍重定然会心生气愤,那样的话,她很有可能去做什么坏事。 即便有法子应对,却是防不胜防。之前杨珍珠肯与她联盟,不过是为了要对付金红玉,如今金氏已经没有咸鱼翻身之日了,而她在府中又是最有能力的,被元仲如此看中。 “为了她的儿子,她定然会选择对我下手的。” 元清晚叹息,还有一件事是她一直都好奇的,她很是好奇为何杨珍珠能够生下孩子。 自从有了元曦舞之后,元府之中便再也未曾添过人丁,元清晚几乎可以断定是元仲得问题,可偏生杨珍珠生出来了,且这一击必中,生了男儿。 “少爷。”红杏咬唇轻轻碰了碰元清晚,“您是在想什么?” 元清晚倏然回过神来,无论如何,这件事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她也不能随意揣测。 “没事。” 元清晚轻咳了声,“若是在有什么动静,你只管来告诉我,我累了,休息下。” 元清晚径直朝着床榻走去,不过将将躺上去,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元清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始终有着一看不清模样的男子。 元清晚听他道:“阿晚,我喜欢你。” 他喜欢她? 元清晚咽了口唾沫,她问道:“只是不知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因为你是断袖。” “喜欢你,因为是你,甘愿沦为断袖……” 原来是喜欢她才这样,一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似乎被抬走,消失不见。 此刻,元清晚忽然醒来,她睁开惺忪地双眸,望着上方的白纱帐,一脸苦笑。 莫非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夙北陌啊夙北陌,你害我好惨。” 元清晚并没有睡多久,可醒来之后,她无论怎样也无法再次入睡,只得乖乖坐起了身。 说来很是巧,红杏正好在此刻回来,她道:“少爷,杨姨娘发疯了。” 元清晚一怔,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后,便当即下了床,冲了出去。 杨珍珠的疯不会是真的,但是元清晚却怕杨珍珠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红杏大口喘息着跟在元清晚的身后,还不忘说道,“少爷,您过会儿最好离杨姨娘远一些,她手中拿着刀,说是谁靠近便桶了谁。” 这还了得,杨珍珠近来果真是因为她自己所出男儿而沾沾自喜了。 一入房间,元清晚便见元仲在来回踱步,她道:“父亲,姨娘这是怎么了?” 元仲叹了口气,“她这是在怨为父未曾将金氏处置。” 果然是这个原因,元清晚看向抱着小少爷的杨珍珠。 杨珍珠手上果真拿着一把匕首:“你能谁若是敢过来,沉怨我不客气。” “杨姨娘这是作甚?莫非没听到二弟他受到惊吓正在哭的声音。”原本无人开口却被元清晚打破,她蹙眉,“杨姨娘究竟是受了什么打击?可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元府上上下下如此多的人,即便吓坏亦或者伤到一个吓人传出去怕也不好吧。” 杨珍珠先是愣住,随后又狠狠握住匕首:“少爷何必明知故问,我晓得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姨娘,自然与金氏没法子比,但在这元府之中却没有我们娘俩的任何生活余地,既然如此,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瞧这话说的,元清晚心里鄙视,“行了,姨娘,见好就收吧,父亲如今可是忍耐着脾气的,若是您当真惹恼了父亲,您认为还有机会如此撒泼下去吗?”元清晚的话很是小声,只有杨珍珠与隔她最近的红杏能够听得到。 “你离我远点。” 杨珍珠痛哭着,她再次退后两步,“我们母子身份卑微,少爷还是莫要理会我们了,我儿已经对少爷构不成任何威胁了。他写张脸根本不能成为做大事之人。” 这是……想要堵死她的嘴?她何时说过怕这婴儿对她构成威胁了? 元仲又开口:“够了,堂堂一个男儿家,不过是伤到了脸,能有什么损失?有没有才能可不是看一张脸。” 他朝着杨珍珠走过,一把夺过杨珍珠手中的匕首,扔给了下人,“将这匕首拿去丢掉。” 他分明早已经看出杨珍珠是在演戏了,口口声声说要死,寻死觅活,却没有任何动作。 “即日起,小少爷便不要再由杨姨娘照顾了,杨姨娘的精神不大正常,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小少爷。”元仲说道,“小少爷暂时交给奶娘,杨姨娘就在这院子里面壁思过一个月,到时候再说吧。” 元清晚心下嘲讽,杨珍珠果真够蠢,此番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爷,您不能带走他啊,若是不让我见到他,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杨珍珠红着眼眶子,我见犹怜,“我愿意不再追究咱们儿子脸上伤疤之事,只求老爷能不将他带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1章 无聊出府,再遭陷害(2更) 这是很大的让步了,对于杨珍珠来说,说出此番话是无比艰难的。 “不成。” 元仲向来是说到做到,此话倒是一点儿不假,他给过杨珍珠机会,只是杨珍珠不曾珍惜,如今杨珍珠反过来求,反倒没有了。 杨珍珠在这时刻,竟还想将元清晚当做同盟,她朝着元清晚使眼色,希望元清晚可以帮她说说话。 元仲如今也只能听得下元清的话了。 “父亲,这二弟若离开杨姨娘,怕是会哭闹,要不……” 元清晚说的很是委婉,她也觉得元仲的做法是对的。 婴儿不过是白纸,在他上面但什么颜色,他便是什么颜色。 若是她这二弟跟着杨珍珠太久,怕长大了也成不了什么好人。 “此事我意已决,不容再议。” 元仲似乎瞧出了元清晚的心思,直接拒绝了元清晚的提议。 元清晚默默垂下了脑袋。 杨珍珠见此,晓得她若是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难免不可控制,继续哭诉:“老爷,将心比心,我身为一个母亲,这般看着自家孩子被毁了脸,而明知凶手是谁却不能为其报仇,定然会冲动的。我只是一时无法忍受才会做出之前那样不可理喻的事情,现下想通了,老爷您是为了大局,所以能把咱们的孩子交给我吗?” “我说过了交给奶娘暂带一个月,你即便如今悔悟,我说过的话却是不会反悔的。” 杨珍珠得知此番不能再继续求下去,一脸颓废。这些时日,她的精神支柱便是这婴儿,若是这婴儿离开她。 亦或者…… 被发现有什么不对。 杨珍珠打起了精神,她定然不会让人发现。 “杨姨娘是想通了。” 元清晚一笑,她方才起便瞧着杨珍珠,杨珍珠的神色不仅仅是有着不舍,分明还有惊恐。 没错,是惊恐,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事情一般的惊恐。 “老爷既然说了,即便不舍也要这般做。”杨珍珠颤抖着嘴唇,“带走吧。” 她看着奶娘接过了婴儿,不忘嘱托:“照顾好他,若是他有哪里不好,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演技当真要让元清晚拍手叫绝,多么好的一副慈母与良主的画面。 慈母应该不是假的,但是良主…… 倘若当真有哪里不好,恐怕这奶娘来不及汇报,便会被杨珍珠派人做掉了。 “是,姨娘。” 奶娘抱着小少爷退下,元仲这才消了气,他冷哼一声,随后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假意的寻死觅活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是,老爷,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杨珍珠嘴上说着这番话,到底是不甘心的。她到试探性地询问,“只是,老爷可否告知为何要放过金氏,她犯了那么大的错,原本便是要浸猪笼的,若不是大少爷求饶的话……” 元仲不回答。 但是金氏的一句话,又将苗头指向元清晚。 元清晚扼腕,她道:“我只是觉得金氏得赎罪才是,又如何能够猜测得到她非但不知悔改,还会做出这种事。”顿了顿,元清晚又将问题抛给了杨珍珠,“倒是我想问问杨姨娘,二弟被金氏伤害之时,莫非您不在二弟的身旁?口口声声说会极其好的照顾二弟,却还是……” “金氏像发疯一样冲过来,我根本躲闪不及。” “那姨娘身为二弟的生母,为何不肯伸手替二弟挡下这一刀呢?” 元清晚邪笑地望着杨珍珠,想要瞧瞧在这种情况之下,杨珍珠能做出什么反应。 “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杨珍珠给出的理由足以推断,她分明没有打算以身去挡匕首。倘若想要真心帮助,必定会下意识地便帮了。 元清晚悄悄打量着元仲,果然发现元仲似乎也在杨珍珠的字里话行之间听出了什么。 元仲抿唇。 “父亲,既然杨姨娘无碍了。孩儿便告退了,今日需要出去一遭,有事处理。” 元清晚出去从来都不需要向元仲汇报,如今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元仲感觉很是诧异。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子激动,他不断点头:“好,需要银两的话,便去账房取。” 之前帮助元仲得到了那个绝世珍贵的吊坠,若是元仲连些银两都不肯给他的话,未免太过抠门儿了。 “不需要了,多谢父亲。” 一出门,便遇到了元曦舞,元曦舞白了元清晚一眼,随后冷嘲热讽,“在父亲面前做了好人,只是却多了杨珍珠那个仇敌,真是不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妹妹想多了,我不过是随心罢了,哪里去想什么得罪人或者当好人。或许妹妹这般想,才将我也这般想。” 元曦舞露出了一抹恨意的笑:“元清晚,你定然会后悔的,很快你的报应便会来了。” 元清晚并不在意,因为元曦舞这般胸大无脑的女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好阴谋。 即便有,她也不会中计。 只不过此番元清晚当真是想错了! 她近来有些想法,平日里除了在府中与那些有阴谋之人耍耍心机,也无事可做。 她有心思去做些什么,不若依靠她的能力,趁机多做一些事情,赚些银两来。 可不过将将到了一个小巷子中,元清晚便闻到了一股子异香,待她反应过来,道了声不好,随后便开始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元清晚依靠着最后一些抑制力强撑着往前走。 几名黑衣人挡在了元清晚的面前,元清晚蹙眉,她道:“阁下何人,你们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这般陷害我?” 那些人并不回答,元清晚心中大抵有了一些眉目,这些人分明是被人请来的杀手,而最有可能的人便是元曦舞。 想到了她在出来之时元曦舞嘴角露出的那一抹阴险狡诈的笑容,元清晚低吼一声:“该死。” 她瞅准时机,掏出了银针,如今她浑身已经毫无力气,根本无法抬手精确地将这些银针刺入对面杀手的穴道。 当真是千防万防,防不胜防。 还是大意了,因为没有将元曦舞的话放在耳中。 只是不知,元曦舞究竟是设好了什么阴谋等着她。 元清晚的手逐渐地垂了下去,她认命地摇了摇头。 “将她带走。” 元清晚听到这句话时,已经彻底忍不住,昏死过去。 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梦一般,元清晚的脑海当中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她睁开了眸子,发现周遭的景象是她不曾见过的。 周遭都是杂草,而她躺在这杂草之中,外袍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元清晚虽然已经情醒,但她身子还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元清晚好不容易动了动胳膊,发现旁边竟然有人。 费劲地朝旁边转头,却发现一名女子坦肩露背地躺在她一旁,元清晚暗道不好。 远处有嘈杂声逐渐传来,元清晚暗骂:“该死。” 偏生此刻她无法动弹分毫,旁边的姑娘似乎意志力更差,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过来。 “哥,你在哪?” 元清晚清晰地听到了元曦舞的声音。 果然是元曦舞。接着她便又听道,元曦舞以焦急地声音道:“奇怪,今日我真的见哥来了这山坡上,似乎摔倒滚落下来了,可怎的没有踪影。” 从话语间元清晚大抵得知,此地应该是山坡之下。 怪不得杂草横生。 只是她现在脱身怕是很不容易,只能顺其自然了。 元曦舞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前来,元清晚索性闭上了双眸,当做一无所知。 若是此刻醒着,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好在元仲晓得她的女儿身,不会对她如何,也定然会帮助她调查出幕后真凶。 元曦舞没有金红玉高明的手段,竟也敢出来这般对待她。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惊动飞鸟片片。 元曦舞指着元清晚的方向:“前面有动静。” 元清晚心下鄙视,这简直太过于浮夸,之前说她在这里的是元曦舞,如今见此处有人还装作如此惊吓的模样。 没多久,元清晚便听到了踏步荒草的声音,随后便又觉得有身影遮住了阳光,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 “清晚,这是怎么回事?” 是元仲的声音。 元清晚呼吸均匀,并不出声。 随后她便觉得身子被人大力拉起,万般无奈之下,元清晚睁开惺忪的双眸,一脸无辜:“头好疼。” “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元清晚动了动胳膊,对上元仲得眸子,苦笑:“父亲,孩儿动不了,起不来,也不知您在说什么。” 元曦舞很傻,并没有将计划准备的万无一失,怕是元曦舞忽略了她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点吧。 “哥,你竟然与这姑娘……”元曦舞也后知后觉,她当即开口,不想再让元清晚继续说下去。 “什么姑娘?”元清晚一脸虚弱,“你们在说什么?这是哪里?我头好疼。” 元清晚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 元仲道:“这明显是被人陷害了。” 元曦舞气愤的眸子都要喷出火来,她明明已经如此努力了,她不懂元清晚为什么还能得到如此多人的相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2章 良家少女,心思百转 元仲吩咐人将那位姑娘弄醒,只是那位姑娘却也是满眼惺忪,她轻声询问:“这是哪里?” 那姑娘在开口之时,元清晚一直盯着她的双眸看,发现姑娘并非是撒谎的征兆,心下一惊。 倘若这是位良家少女,事情怕是更麻烦一些。 姑娘也是浑身无力,但是她慢慢转头朝着周遭看过之后,便瞬间了然,低声痛苦起来:“我日后可如何活下去啊。” 元清晚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 “无碍,这里都是元府之人,消息不会传出去的。”元仲道,“何况清晚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以人格担保。” 元仲当然敢为她担保,因为元仲最清楚不过,她是女子,不可能能行男子之事。 “父亲。”元清晚装作一脸感动,“感谢父亲肯相信我。” 她蹙眉,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却又再次倒了下去。 “好了,别动了,过会儿让人将你抬入府中。”元仲扶住了元清晚,一脸情真意切地关怀,“为父晓得你是被陷害的,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倘若让为父找到凶手,定然会帮你报仇。” 元清晚抬眸朝元曦舞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看到元曦舞一个哆嗦,退后了两步。 “多谢父亲,不过有法子找到凶手。”元清晚故意说这话,便是要让元曦舞感受到害怕。 果然,元曦舞忍不住开口询问,“哥,你有什么方法。” 看似一脸的天真,实则心究竟有多黑。元清晚是晓得的。 她一笑:“这个……在场之人都有可能会是陷害我之人,倘若我将这方法说出来,岂非是给那人可乘之机。” 元清晚虽然身体无力,可声音却显得格外阴险。 她逐渐握紧了双拳,以此促进力气的恢复。 “我该怎么办?”那位姑娘走看了一眼元清晚,低声哭泣起来。明显她的力气也没有恢复。只是半坐着。 “哥,你确定没有缺失记忆,瞧这姑娘多可怜,要不然将她收入府中吧。” 还不待元清晚说些什么,元仲便已经打断:“不成。” 元曦舞惊了惊,她没有想到元仲竟然这般偏心,便是连个落魄女子都不肯元清晚收入府中。莫非是怕毁了元清晚的名声?可是元清晚的名声早已经被她自己毁尽,哪里还有好的传闻评价可言? “父亲,可这姑娘若是没了名声,岂不是再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若是能够让哥带进元府之中,一边让哥对其负了责,另一边还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元曦舞相对于之前聪明了许多,因为她懂得了如何悄无声息将火绳引向元清晚,“既然是哥不喜欢这姑娘,可毕竟这姑娘已经几乎成了哥的人,若是这般让人家回去,必定会有不好的传闻。” 姑娘听完元曦舞的话哭的更卖力了。她虽不是元曦舞派来的,也的的确确是受害者。可不过只是名如同人家的姑娘。若是依照正常的生活,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父母之命,然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依旧过着清贫的日子,生下孩子之后,以此类推。 好不容易能够有这般嫁入管家的机会,任谁也不会放弃的。 元清晚听到姑娘低声说道:“如今奴家已经是元公子的人了,若是公子嫌弃,奴家便也无颜回去见家中父母了。”她挣扎着要起身,“既然如此,不如在此一死了之,也省得叫元公子为难。” 她这样怕是想死也难吧? 元清晚抿唇不语。 那姑娘又道,“元公子莫要觉得心中不舒服。” 元曦舞似乎有些焦急,她假意扶住姑娘:“好了。我哥又没说不带你走,你不需要多想,我哥定然会喜欢你的。” 元仲忽然起身,“曦舞,切莫多管闲事。” 此话三分厌恶,七分严厉。 使得元曦舞心中很是不舒服。 良久,元曦舞才将那姑娘放下,独自起了身。她并没有胆量去与元仲现在对立面儿。 即便元仲偏心的再明显,她也不能显露出分毫的嫉妒,否则,她便会连最后的颜面也消失殆尽。 “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的。”元清晚收敛了神色,可身上却带着一些煞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元清晚朝着元曦舞瞧去,便看到了元曦舞心虚的神色,她忍住嗓子的干痛,直接道:“曦舞,这里可不适合你一个女子待着,还是学学大姐吧,在府中老老实实带着,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样也不会有什么烦琐的事情扯上你。” 她怎么能与元墨那个没有任何价值的贱人相提并论? 即使心中将元墨鄙视千万遍,元曦舞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像大姐那样文静的女子,哪里是我能比得上的。” “也是,不算你谦虚。” 此话让元曦舞面色很是难看。 元仲清了清嗓子,他道:“好了,如此多人看着,清晚你来解释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我出府之时,路过一个小巷。”元清晚蹙眉像是极力思考着,“闻到一阵子香气之后,便依稀看到一群蒙面黑衣之人,可是没有力气反抗,之后开始不省人事。还是父亲您叫醒了我。” 元清晚耸耸肩,“父亲还是先请人给我将身上的这毒解掉,否则其他什么事都不好解决。” 这分明是被人陷害,已经很是明显。 元仲醍醐灌顶:“快去请郎中来,先将清晚身上所中的香解了。” 郎中的速度也算不得太慢,虽然年迈,却几乎是被府中下人提溜着前来。郎中一边前行着,一边还道:“烦请慢一点儿,老夫这把身子骨可承受不住哟!”而在郎中的身后跟着一名小姑娘,一脸焦急。 元清晚心下划过一道暖流,看来红杏这丫头也晓得此事了。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红杏直接便朝着元清晚奔来,忽略了在唱的其他人。 “无碍,不过是有一些小麻烦。” 红杏委屈地撇嘴:“都怪奴婢,若是此番奴婢跟着少爷出来,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 “哪里是你的错,你出来的话也许更糟糕。” 在元仲的示意之下,郎中拨开了红杏,蹲下身子去给元清晚把脉。 见郎中紧锁眉头,元清晚直截了当道:“用银针法。” 郎中恍然大悟:“元少爷竟然如此懂得医术。” 只经元清晚指点,郎中便想到了医治的法子。 将银针刺入穴道之后,元清晚便开始感觉浑身正逐渐恢复着力气,最终元清晚死死握住了双拳,渐渐站起了身子:“多谢。” 元仲看到这幅情景只感觉很是自豪,他道:“清晚的医术如今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元清晚拿过银针,也给那姑娘解了香,她道:“我必须解释一下,我们都被人陷害了,我醒来时这里已经围满了元府中人,所以我断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元清晚丝毫不顾及地说道,“你看,我们虽然是这般一同被陷害,可那陷害之人明显是个不在行的,里衣还给我们留的整齐。” 方才在元清晚靠近为其针灸之时,那位姑娘便已经有些心动,分明是大家少爷,可非但不纨绔,还会这般医术。 “可是元公子,就算被陷害,奴家也……” “罢了,你的名字?” “奴家李玉。” “李姑娘,你也该晓得,你的身份,即便是入了元府,也不会得到什么好身份,最多是个同房丫头。或许他日我遇到很多漂亮姑娘,又在一时激动的情况之下,将那些姑娘都带入府中。姨娘,正室,到时候怕是没有你的什么容身之地了。” 元清晚心中很是庆幸,幸好元曦舞不在行,若当真连她的里衣也扒了,岂非被人晓得了她是女儿身?到时候她怕不仅仅只有眼前的这些小麻烦。 “即便同房丫头,奴家也愿意。” 元清晚叹了口气,“我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但既然麻烦找上我,我也喜欢快刀斩乱麻。” 她找到一旁的外袍,发现里面的银票还在,直接掏出一张给了李玉:“有了这张银票,你们一家子都可以过上好日子,这些总比你在元府之中做我一个小小的同房丫头要好的多吧?” “是啊,你还是莫要选择跟在少爷身边了,喜欢崇拜少爷的女子很多,他不会喜欢你。”红杏说道,“少爷真的不会喜欢你。” 面对银票与元清晚,李玉很是纠结。 现下不仅仅是荣华,她觉得元清晚在面对事情时的从容淡然,根本不是一些男子比得上的。 李玉虽然出身于平民之家,可她却是个心气儿极其高的,一般男子她如何能够瞧得上?元清晚日后定然会大有出息。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是错过……日后怕是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嫁得好男子的机会了。 “元少爷,怕是您误会了。奴家并不想要这银票,奴家只是叹息于那失去的清白,若是此番回去之后也会被人所耻笑的罢。那样未来夫婿若晓得,怕是要被浸猪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3章 识破心机,再见金氏(2更) 真是个难打发的主儿,元清晚觉得很是头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浸猪笼是针对那些不知检点的女子,你此番是被陷害的,且我们并未发生什么实际性的接触,我同样为被陷害者。”元清晚想了想,“况且,你应该不曾听说一个传闻。” 传闻?李玉蹙眉:“什么传闻?” “都城之中近一半之人都说爷我有短袖之癖,入了元府,你便等同于守活寡,兴许日子还不如我身边的这名婢子。”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我家少爷似乎更喜欢我一些。” 断袖之癖可是极其不好的,李玉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在元清晚的手中接过了方才拒绝了的银票:“既然元少爷不喜欢女人,奴家……”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只怨奴家倒霉,今日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好了,李姑娘只若不说,我保证此事不会让旁人知晓。回去吧,剩下的我处理。” 李玉朝着元清晚欠了欠身子,便转身离去。 红杏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眼眶子还是因为自责而通红:“少爷,要不先回府?” “不必,这件事情必定会有破绽,我今日势必要找出其中的破绽。” 元清晚眸子中泛起了光芒,直逼元曦舞:“曦舞,你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元曦舞骨子里还是愚蠢的,元清晚分明听到元曦舞之前说过,是在这看到了她。 “我……”元曦舞转动着眼珠子,分明是无话可说。 “嗯?”元清晚挑眉,“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隐情不成?” 愈急愈说不出话,元曦舞竟然什么也说不出。 “你不是说这这里看到你兄长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么?”元仲的声音蓦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元清晚一脸惊诧,她有些失望:“曦舞,你确定看到了我?” “是……” “当真奇怪,我已经昏倒了,如何会在山坡滚落呢?” “兴许是哥你被那些陷害你的推了下来。” “可你应该只是看到了我自己吧。” “那可能是有人装作你的模样来迷惑我呢?” “这样也不对吧?”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先不说他们如何会发现你也在这个地方,便说他们也不傻,不可能会因为单纯想陷害我,便故意从山坡之上滚落。” 元曦舞这次当真是无言以对。 家丑不可外扬,元清晚看元仲的神色,晓得元仲大抵已经开始怀疑到元曦舞。 “罢了,此事回府再说吧。” 如此懂事的元清晚让元仲很是舒心。 元仲最终开口:“好,就依照清晚说的做吧。” 元仲来时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回去之时与元清晚同坐了一辆马车。 此处离元府并不远,元清晚伤了马车,便听元仲开口:“清晚,你受委屈了。” 元清晚摇头:“算不得委屈,原本便是我该受的,这是躲不过的,父亲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由于不想再同元仲继续说下去,元清晚索性直接倚在马车后面,闭上了双眸:“我歇息下。” “莫睡了,这马车上很是颠簸,你休息不好的。”元仲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你应该晓得是何人陷害你了吧?” “父亲心中应该也是清楚的。”元清低声道,“既然如此,如何处置是父亲的事,我无权干涉。” 她的确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这种事情,说白了只有元仲才有资格去惩罚元曦舞。 “为父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元仲道:“此事既然是曦舞所为,你会收到她的道歉。” 元清晚摆手:“罢了。”她忽然坐直了身子,“父亲,我一向不怎么喜欢麻烦事,只若曦舞日后不会再主动来找我的不是,我也不会抓住此事不放。” 元仲松了口气,她如今已经充分地晓得了元清晚的厉害,若是他将这个女儿得罪,日后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她日后没有机会再去找你麻烦。”元仲眸子里挂上了戾气,“虽然你和她同为为父的孩子,可惜她与你简直是无法想比。你终究是你母亲所出,为父自然是更在意你一些的。” 元仲如今在讨好元清晚,因为他已经能够感觉得出,元清晚日后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若是元清晚能够抓住任何的一个王爷,成为一国之母。 他们元家便可以光辉至顶峰。 “清晚,你总归这般男儿身份也不太合乎情理,找个机会恢复女儿身吧?” 元清晚心下嘲讽,面上却不露声色,“父亲为何这般说,如今我年纪尚小,不需要如此快的昭告天下我是女子。” “你可有心仪之人?如今你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一张宛如雕刻般完美无瑕地脸出现在元清晚的脑海之中,使得元清晚抿唇。 “没有。”良久,元清晚方才说道。 “可为父之前看你对霖王很是感兴趣,他若是晓得了你的真实性别,定然会喜欢上你。” “霖王啊……”元清晚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我讨厌他那种人,不过我看曦舞很是喜欢,父亲何不帮帮曦舞,达成曦舞的一桩心愿。” “曦舞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吸引霖王的能力了。” 元仲一直都在犹豫,皇位之争,他究竟要站在哪边。 “那你觉得陌王如何?”元仲很是失望,元清晚对夙子霖没有任何意思,所以他话音一转,又说起了夙北陌。 元清晚一怔,夙北陌么…… 她当真是没有办法去形容对于夙北陌的感觉,可即便当真有什么感觉,她也断然不会告知元仲。 元清晚又摇了摇头:“我只是将陌王当做知己,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父亲莫要执着于这些事情了。” 元清晚闭眸,“若是缘分到了自然躲也躲不掉,何况……”她勾唇一笑:“强扭的瓜不甜。” 元仲更加焦急,依照他的观察,若是晓得了元清晚是女儿身,无论是夙子霖还是夙北陌定然都会对元清晚极其感兴趣的。 只要元清晚有想法,便一定可以成为一国之母,可是元清晚明显没有这个想法。 “都城之中的贵族都不过如此,只有二位王爷是最能成大器的。”元仲踌躇着开口,他不知这样说会不会让元清晚生气,所以字字句句都带着试探。 “是啊。”出乎意料地,元清晚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开始觉得元仲至始至终都是想要她嫁给有权势之人,“父亲,我累了,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吧。” “你以为我是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才让你去选择陌王或者霖王的?” 元清晚慵懒地撇了元仲一眼,很想说一句,不是么,可话到嘴边,她硬生生改变了话语:“不是,只是我暂时没有那个想法,父亲还是尊重我的想法吧。” 元仲也叹了口气,他摇头:“明明陌王与霖王对你都很是特别,他们定然都是介意你的男儿身……” 后面的话元清晚没有听到,因为太累,她直接沉沉睡去。 到了元府门前,元仲叫醒了元清晚:“清晚,该起来了。” 元清晚动了动身子,睁开了惺忪的双眸,随后跳下了马车。 “我先去看看金氏。” 金红玉如今被元仲关了起来,毕竟是晓得悔改了,元清晚觉得关于元曦舞的事还是告知金红玉好一些。 “你去她那里作甚?”元仲不解,“现在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父亲既然已经晓得是谁了,便自己解决吧。您的决定我没有异议。” 元清晚朝着府内走去。 她的背景将将消失在元仲得视线之后,元曦舞的马车便停下。 在马车中踌躇了许久,元曦舞才小心翼翼地下来,她看到元仲便道:“父亲。” 怎料,元仲却是冷哼一声,“你怎的如此歹毒?那样陷害你的亲哥哥。” “父亲,我不是……” “好了,此事多说无益,你不要再多说,过会儿去正堂吧。” …… 一片黑暗之中不时传来铁链划动地面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女子的笑声。 元清晚端着烛台不断地朝里行走,走到尽头之时,她慢慢推开了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难听的声音声音入耳,元清晚蹙眉。 “你来了?” 元清晚点头:“虽然你已经晓得赎罪了,可你知晓你女儿来在不断地出坏心思。”元清晚靠近被铁链拴住了胳膊的人,“金氏,作恶多端,如今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元仲虽然没有将金红玉处死,但却将金红玉关进了元府的地道之中,终不见天日。 “我求你,救救她吧。”金氏在听到元曦舞时,脸上被惧怕填满,“她不能继续下去了。” “抱歉。”元清晚摇头,“我帮不了你。” 她的确有心无力。 无论她说什么,对于元曦舞来说都只能拉多元曦舞对她的敌视。 “她已经黑心黑到了骨子里,成日里想着如何算计我。我说的话,你觉得她会听?” “她不能被毁。”金氏情绪激动,“我求求你,我怎样都好,你救救她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4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金红玉如今真情实意,可是费尽了所有的心思,只想得到元清晚的松口。 “抱歉。”元清晚道,“我只能答应你,她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 此话一出,金红玉晓得元清晚的极限了,她忙不迭地点头:“劳烦你将她唤来,我要劝解她,我已经落到了如此地步,不能让她在走我的老路了。” 这些,元清晚还是不能很好的答应她:“今日我前来,只是想要将元曦舞的消息告诉你。至于你说的,我会尽量劝她前来见你,只是她究竟愿不愿意前来便是她的事了。” “好,好,只若你肯同她说,怎样都成。” 从来未曾见过金红玉如此低小做伏过,元清晚难免会觉得稀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啊。”金红玉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元曦舞再次被元仲关去了柴房,毕竟元仲习惯的惩罚方法便是囚禁。 没有什么比失去自由更让人害怕的了。 一靠近柴房,元清晚便听到里面低声哭泣的声音,她道:“将门打开。” 守门的家奴有些犹豫:“老爷吩咐了,谁来都不能开门。”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老爷是说所有人都不能进去,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我回来。”元清晚沉声吩咐,“打开。” 两名家奴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乖乖开了门。 “元清晚,你该死!” 元曦舞二话不说,哽咽着朝元清晚扑来,元清晚啧啧两声,只管往旁边闪去。 重心不稳,所以摔了个狗吃屎。 “都是因为你这个贱种,我母亲才会被那样关起来,都是因为你,父亲才会这样对我,也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毁了脸。”元曦舞伸手指向元清晚:“这些全部都是因为你这个贱种。若不是你,我现下定然已经嫁给霖王了。” 元曦舞这样认为,她还能说什么? 元清晚无奈地摇头,心中很是清楚,夙子霖即便终身不娶,也不会对元曦舞这样的女子感兴趣的。 抛开其他不说,这眼光却是极其不差的。 只可惜,骨子里同样不是什么好鸟。 “妹妹啊,你怎的什么事情都往哥哥身上推?”元清晚拍手,红杏提溜着一盒饭前来,她道:“少爷,这是您要的饭菜。” 元清晚接过,她对元曦舞叹了口气:“你可看到了,你这般陷害我,我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你,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你带来这些吃食。” “不需要你假好心。” 元清晚无奈,又叹了口气:“妹妹,你可不能如此冤枉我。除了给你带这些,我还得给你传个话。” 元曦舞这个时候反而是很有骨气的,她冷哼:“你能说出什么好话不成?” 这般不信任她? 元清晚便更是无奈,但她还是道:“父亲要将你关到什么时候?” “不需要你管。” 红杏听不下去了,她站在元清晚前面,与元曦舞理论道:“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家少爷可是一心为你着想的,自己犯的错,你如何能够去怪旁人呢?” 红杏是在帮元清晚给元曦舞对峙,她如今已经不再胆小怕事,因为有元清晚。 “如今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都敢这般同我说话,找死。” 元曦舞去掐红杏的脖子,却被元清晚再次推倒:“你母亲说想叫你一面,你若是能够在这里出去,便去见你母亲一面吧。” “凭什么,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元曦舞看元清晚的眼神都是带着愤怒的。 “话我带到了,毕竟是你母亲,去不去随你。” 她拉起小云,“我们走。” 消息向来都传的极其快,不过是一会儿,元家少爷元清晚与一名良家女子在郊野之中行苟且之事的传闻便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元仲一直阴沉着一张脸,他不停地吩咐下人:“去,打探究竟是什么人散开的此番谣言。” 其实,只要将元清晚的身份公诸于众,便可以解决此事,可偏生元清晚不愿意。 对于这一点,元仲很是无奈,他根本不敢去逼迫元清晚。 “老爷,此番见过少爷的人不过是府上的那些人,若是寻找传传闻之人,岂不容易?” “那不还去?” 若是晓得了究竟是何人,元仲已经打定主意,定然会将多嘴之人逐出元府。 “父亲,还在为清晚的事情而忧心?”不知何时,元墨走了进来,她生得一个沉稳的性子,所以在此刻依旧能表现从容之色。 元仲见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无碍。为父定然会将此事尽快处理的。” 元墨想到了什么一般,她低声道:“父亲,莫非父亲便不曾怀疑清晚么?毕竟他是个男子,虽然之前诸多断袖传闻,但在女儿看来,她必然是正常不过的男子……” 见元仲得眸子里有不悦之色,元墨晓得她说元清晚的不是会让元墨生气,话音一转,“父亲,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像清晚这样……” “你究竟想问什么?” 元仲得声音格外冷静,却让元墨心底有些生凉。 她未曾想到元仲竟然会这般在乎元清晚,元墨微微颤了颤嘴角,最终什么也未说。 看元仲对元清晚如此的相信,元仲如今是打心眼儿地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地隐情。 毕竟元清晚很久不在这府中,元仲如何了解她也不可能会如此相信。 元墨欠身:“外界的传闻父亲定然是有法子处理的,女儿先告退了。” 她慢慢走了出去,只是没有回院子,反而悄无声息地出了府。 她必须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花些银两找人调查……哪怕什么也查不出。 尚清阁不仅仅是能够给人提供宝贝之地,其还有分支,分支便是可以协助调查好奇之事。 至于银两是需要看所需调查事情的大小的。 在元墨看来,调查元清晚的那挡子事根本算不得大事,所以她对她所带的银两很是自信。 相比尚清阁的华贵,这分支尚需阁便晓得格外不起眼了。 它建在了尚清阁的旁边,乍一看不过是一个小店铺。 只是这所谓店铺却成日里都有排队之人。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都是存在着好奇的。但通常都没有什么能力去调查出自己所好奇之事,由此便只能借助其他的方式。 索性,不像尚清阁,还需要阁主选择有眼缘之人。 尚需阁,就如名字,只若有需要,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便能够进入。 所谓各取所需,便是如此。 元墨在队伍后面紧紧排队,她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不知元清晚究竟有什么秘密。她不仅想要得知元仲如此相信元清晚的因由,更想要晓得元清晚在离开元府的那段时间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让她有了这天翻地覆的变化。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轮到了元墨。 她急急忙忙走了进去,与外面排队时嘈杂相比,里面倒是格外的清净。 中年男子抚摸着下巴的胡子示意元墨坐下,元墨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当真坐下。 “姑娘有什么好奇之事?” “我好奇家弟之事,不知可否助我调查?” 尚需阁有一点是极其高的,从来不去多问,因为里面之人,永远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可中年人始终未曾言语,这使得元墨脸上隐隐约约露出了担忧:“不成么?” “那倒不是。”中年男人踌躇了一下,“这个有些特殊,必须得问过阁主才成。” 元墨不由有些失望,但她眸子里还存在着希翼:“那何时可问?” “阁主行踪诡谲,何况他即便是闲来无事也多数都是去尚清阁的,极少来这尚需阁之中。” “那可否劳烦您通报下?” 元墨尽量放清语气,尽管她心中已经很是不耐烦,但却很是清楚不能失去这次机会,若是想要改变在府中的地位,她必定是要将元清晚好生的整治一番。 可元清晚又早不是当初那个被人随意捏的软柿子了,她只能去另寻途径,让元清晚身败名裂。 “这个,怕是有难度。” “那可否告知,为何此事不能直接决定?比起那些想要调查自家爱人是否与他人有染之事可是令人舒心多了,只是想要查一下过去之事。”元墨想了想,脑海之中倏然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因为家弟元清晚特殊?” 中年男子一怔,随后他摆手一笑:“误会了,尚需阁向来都是恪守规距的地方,即便是有什么特殊的,也只会按照规距办事,只不过此番要查之事对尚需阁来说确然是有些难度的。若是等不得请示,元小姐大可去其他地方。毕竟,暗中开设调查的店铺可不仅仅只有尚需阁一个。何况,其他地方所要求的银两也没有如此多。” “贵阁都说有难度,我便不相信其他地方能够帮我,银两不是什么问题,只希望可以接受。”元墨再次想了想,这阁主是个神秘之人,怕是没有人见过,想要从阁主这里下手很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5章 无欲无求,峰回路转(2更) 她只能依靠手头所有的银两。 “此事并非银两的问题。”中年男子踌躇一下。 他不怕浪费时间,因为这阁中很多伙计,接待后面之人交给其他伙计来做便是。 “我真的是担忧家弟,毕竟她离开府中这么久,又有他如此多的传闻,若是搞不清,我怕是夜不能寐。” 元墨到现下还在装好人,即便是在素不相识之人面前,他也会时刻保持她的形象,不让旁人将她想象成坏人。 “不成。”中年男子将记录事情的簿子合上,“此事不得通融,必须得请过阁主,元小姐大可回府等待,过几日再来,到时候自然会有消息。我在这尚需阁待了这么久,大抵也能猜测的出,这所需要的银两定然是不少的,元小姐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使得元墨一怔,她以为这种价格定然是最低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价格不低此话竟然在这阁中伙计口中说出来。 既然他们说不低铁定就是真的很高了。 “冒昧地问一句,大抵需要多少?”元墨手心已经有了汗。 她是元府的小姐,断然不能因为出不起银两而被人看不起。 “少说一百两,多说便也不确定了,这得看阁主的心情。” 阁主,又是这阁主。 元墨很想去看一看这阁主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能耐。 “好,我会准备好的。” 元仲失魂落魄地离开,她一路上都在想,为何元清晚便如此特殊呢,无论什么事情遇上元清晚,总归会特殊一番的。 “究竟有什么本事。”元墨咬唇握紧了双拳。 她之前一直将元曦舞当做对手,却未曾想到元清晚才是真正的对手。 更何况……之前元清晚与夙子霖走的近,她可以将元清晚当做视而不见,可是近来都城之中到处都是元清晚与夙北陌的传闻。 回到府上之后,转眼却遇到了元清晚:“难得大姐竟然也会出府,分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这语气听起来有些轻浮,使得元墨皱起了眉头:“今日何人做了让阿弟不满之事。” 元清晚嘲讽一笑,她只需要想上一想,便晓得元墨去做了什么。在这个档口儿,元墨除了想要晓得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怕是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因为曦舞之事,心情有些烦闷。”元墨状似叹了口气,“平日里觉得曦舞除了任性了一些,还是极其不错的,没想到她竟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一时想不开,便出去散了散心。” “散心之后如何?” “感觉好多了。” “那便好,大姐还是不要被事情表象迷惑了。像你这样只去看表象很容易被事情所蒙骗的。” 元墨脸色白了白,元清晚的眼神,像是看入了她的内心。 只是方才之话已是这段谈话之中的最后一句。待回过神来,却发现元清晚竟然也离了府。 真是死不悔改,将将被算计,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出府。 元墨收敛了毒戾的目光。 左思右想,在这都城之中做买卖并非容易之事,旁人做买卖多数都是有根基之人,亦或者是……强强联合? 元清晚倏然想到了尚清阁,她在中途之中折去了尚清阁。 与其他地方不同,今日并非是尚清阁开门之日,元清晚根本便进不去,她望着尚清晚死死闭着的金红漆大门,很是好奇,这样一个装饰地如同皇宫一般的地方,是如何在都城这种地方有此番立足之地的?莫非皇帝当真不曾感受到什么威胁之意? “元少爷,你又想入这尚清阁?” 安皓走了过来,他一脸嘲讽,“即便这阁主一时糊涂,让你连续进入两次,也不可能会选择你第三次,更遑论此番不是开门之时。” “安世子别来无恙啊。”元清晚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之话,使得安皓忍不住怔仲。 “你别与我说什么哑谜,你来这尚清阁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有我想要的物件,至于我究竟能不能进入,看得是我的本事,我想,此事与世子无关,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不然到头来又吃了甚么苦头可莫要怨我不曾提醒。” 元皓眯眸,他当真是厌恶死了元清阁,但是他没忘记过几日便是皇宫的骑射之日。 皇帝意犹未尽,原本决定在前不久举行,却因为宫中事务繁忙拖延到了现下。 到时候他定然要解心头之恨,要元清阁尝尝苦头。 “安世子的眼神可让我感觉到很不妙了。”元清晚直接将安皓的心思说了出来。 果然,安皓面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没多久便恼了:“元清晚,你莫要得意的太早,不过是一个少爷,本世子至少也是一个世子。” “是啊,所以您高贵,小的没有空闲与您这个好贵之人闲聊。何况您如此高贵,又何必在这个地方待着?” 安皓听完元清晚的话,反而让身后的随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块布料铺在了石阶之上,他直接坐下,随后说道:“本世子今日便是看着你如何被羞辱离开的。” 元清晚并不理会,她走上前去敲门:“可有人。” 良久,里面方才传出了动静:“何人在此?” “元清晚。” “今日尚清阁不会开门,所以请回吧。” 安皓嘲讽:“怎的?闭门羹的味道如何?你也懂得要脸?” 元清晚依旧不理会他,安皓此人根本不可理喻,若是一直同他理论,便会一直都得到他的不死不休的纠缠。 “我想见阁主。”元清晚又敲响了房门,还不忘说出此番的来意。 “我们阁主向来都不会见任何人,请回吧。” 此门便像是块石头儿,即便里面有人回话,门却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征兆。 “若是我这里有能吸引你们阁主的条件呢?”元清晚根本没有什么筹码,她更不晓得如此坐拥整个宝藏的阁主究竟会缺什么东西,但她还是要说这些话,目的便是为了能够引起里面之人亦或者阁主的注意。 “公子说笑了,我们阁主无欲无求,这世间不会有阁主想要的。” 元清晚死死蹙眉,原本她是胡诌,但里面之人的话她却是真的不甚赞同:“既然是人,便不可能无欲无求,即便阁主现在拥有很多旁人都为之羡慕的东西,可这并不能他没有其他想要的。” 里面竟然在一时之间没了动静,在元清晚看来,或许是将这些话去告诉阁主了吧。 “这尚清阁的阁主能有什么所求?”此时,安皓的声音又不合时机地响了起来:“有财有宝贝,除了皇位,你说他还能缺什么?” 元清晚想了想,对于安皓的这句话还是很赞成的。但是她觉得这阁主定然也不会对皇位感兴趣,因为皇帝似乎也对尚清阁无可奈何,既然如此,要那劳什子劳神费力的皇位作甚?哪里会有这尚清晚做一个自由的阁主来的痛快? 元清晚愈发觉得,之前里面之人说的很对,所有人都有所求的事在这阁主这里并不成立。 可她却不能让安皓得意,于是开口:“谁说这阁主便一定没有其他所求之物?兴许他有喜欢之人也说不定。” “元清晚,你当真可笑。”安皓嘲讽更甚,“阁主这种人,如何会缺少女人,即便有心爱的女人,相信那女人也会对他投怀送抱罢?” 愣了愣,安皓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是奇怪,他将元清晚上下打量一通,随后道:“莫非,你这断袖之人不仅仅盯上了两位王爷,连同阁主都喜欢上了?” 元清晚冷冷一笑:“我对世子你更感兴趣呢。” 安皓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明摆着在羞辱他,他倏然站起身走到了元清晚面前:“元清晚,你当真找死。”说着,便要动手。 元清晚伸手便接住了安皓的拳头,露出了一抹安皓看不懂的笑容:“安世子,这么快便对我臣服了不成?我可以考虑考虑,多疼爱你一番。” “轻浮。”安皓道,“恶心。” 终于成功将面前的安皓恶心到了,元清晚一阵畅快。 正在此刻,尚清阁的门竟然打开,一名男子探出脑袋:“元少爷可还在。” 元清晚一笑:“自然,我可是一直在等阁主的回复,因为我始终都不相信当真会存在无欲无求之人。” 那男子朝着元清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元少爷,我们阁主想要与你一见。” 前两次来尚清阁都没有见过阁主的庐山真面目,只能看到他那戴着黑色斗篷的模样。不知今日是否能够揭开那斗篷。 安皓不可思议道:“什么?你说阁主要见她?”他指着元清晚,似乎不敢相信。 从未听过尚清阁的阁主对谁开过例外,之前肯连续让元清晚进入两次尚清阁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如今…… 莫非这阁主与元清晚当真是有什么无法言说的渊源不成。 又或者说…… 这阁主也是个断袖,而且对元清晚此人有兴趣? 怎么想都不可思议。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6章 吴名?无名 元清晚的背影消失的同时,尚清阁的门也紧紧闭上,似乎从未打开过。 安皓死死盯着尚清阁的门,满脸的不悦。 至始至终,尚清阁中的人似乎都对他视而不见。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世子,如此这般简直是太让人恼火。 陈设与上一次来又变了许多。 在领路人的引领之下,元清晚很快便摸清了方向,她询问:“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够见到阁主的真面目。” 领路人转过头来,像是看白痴一般望着元清晚:“怎么可能,我在这尚清阁如此之久,也从未见过阁主的真面容,阁主又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初见没多久的人见他真容。” 说的也是,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虽然很是好奇那斗篷之下的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她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谈谈合作,也没指望当真能够见到那面容。 “不必觉得可以,怕是除了阁主自己与他亲近之人外,再也没有人见过了。”领路人说着察觉到他自己似乎有些多嘴,便又乖乖闭口不言。 元清晚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不休地询问。 “你来了。” 不知何处传出了一道声音,将元清晚吓得惊了一惊,她反应过后,便倏然察觉这是阁主的声音。 “多谢阁主肯相见。” 领路之人忽然退下,元清晚有些摸不清阁主的性子,她道:“阁主可否现身?” “自然可以。” 似乎是在房顶之上翻身而下,面前之人依旧是一身黑色斗篷。 “阁主莫非是想同我在这院子里谈论事情?”元清晚挑眉,“这里委实是不大舒服。” 一间厢房的房门倏地打开,元清阁跟着阁主走了进去。 阁主请元清晚坐下,为其斟了杯茶,直接开门见山道:“听你说,这世上本无人无欲无求,本阁主也不例外。” 果然也是有所求的么?既然如此,便好办了。 元清晚干生生一笑,她也不客气,先是抿了口茶水,随后摸着下巴道:“阁主可是有什么所求,若是我能帮助,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虽看不清阁主的脸,但元清晚还是能够感觉得出阁主将炙热地目光投在她身上,将她上上下下打量。 元清晚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身子有些僵硬。 莫非,安皓一语成谶,这阁主也是断袖? 这世间如此多的断袖,那还了得? 且都是优秀的男子。 可接下来…… “不知元公子是否当真能像所说的那般,为了本阁主上刀山下火海。” 那话当然只是说说,夸张地比喻一下。 谁会傻到上刀山下火海? “阁主说笑了。”元清晚笑得有些尴尬,她也将眸光放在了阁主身上,主动转移了话题:“即便不能有幸见到阁主的模样,但还是应该晓得阁主的尊姓大名罢?” “本阁主无名。” “吴名?”元清晚思忖了一番,“这名字可当真奇怪。” “无名,是指没有名字。” 元清晚一怔,这世间竟有无名之人?即便没有人帮取,也可以自己想一个名字啊。当然元清晚并不打算多问。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可我日后如何称呼阁主?” “你不是一直称呼本阁主为阁主么?” 元清晚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这阁主为何一定要将话聊死呢?莫非时常不接触人的缘故? “倘若你很想找一个称呼,便唤玄烨罢?” 玄烨,元清晚微微抬了抬下巴,这名字倒是好听的很,也与面前一袭斗篷之人很是符合。 元清晚一笑:“阁主的名……”她忽然想到玄烨说他无名,又硬生生地改了口:“阁主的称呼当真是不错,很是好听。这称呼定然是阁主自己……” 玄烨垂下了头,元清晚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玄烨是那种极其神秘之人,神秘到不知何时亦或者一句话便会惹恼了他。 “阁主还未曾说,究竟是有何求?” “名利金财亦或者天下至宝我都不缺,元公子觉得缺什么?” “这些都有了,自然还差佳人在侧。”元清晚了然一笑,她装作与玄烨很熟地模样,套着近乎,“阁主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定会为你找来。” 可是玄烨一直不曾回答元清晚。 顿了顿,元清晚发现形式不大对,因为玄烨定然是那种招一招手,身旁便围满女子之人,虽然外界很多传闻说神秘的尚清阁阁主是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可这并不能阻止很多女子对其趋之若鹜。 她也很是欣赏玄烨这种男子,有如此大的能力。 而且年纪应不大,约莫二十多的样子。 “一般女子无法进入我心。”玄烨的声音一向嘶哑,可却有着难以抵挡的魅惑,元清晚一怔。 一般女子走不进去,那便找特殊的。 “只若阁主说出喜欢哪种模样的,即便是寻遍天下,在下也定然会为阁主找来。” “模样?”玄烨修长的手指透过宽大地斗篷不断地敲击着桌面,“喜欢元公子这般模样的。” 元清晚一个激灵,她猜对了么?玄烨竟然是有断袖之癖的,这可难办了。 喜欢其他的男人也罢了,偏生说了喜欢她这模样的。这不是成心为难她么? 元清晚的笑容僵住,可接下来玄烨的话让她松了口气。 “元公子怕是不知,你的模样当真如同倾国倾城的女子。若是能够为我寻找到如你一般无二的女子,你的要求我皆可答应。” 这个条件更难…… 原主的模样太过难得,真的是倾国倾城,若是换回女装的打扮,定然也可以轻松背负上祸国妖妃的名声。她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同样倾国倾城又相差无几地女子呢? “阁主觉得我这个模样好看?”元清晚尽量打着商量,“可惜我不是个女子,否则定然会仰慕阁主。”说着,元清晚叹了口气,当真是一副觉得可惜的模样。而玄烨却不曾言语,似乎在等元清晚下面的话。 “阁主,如何能拿一个男子的模样去比一个女子呢?所谓男子以阳刚,女子以软柔。倾国倾城地美人儿多的是,只若你说一句,我明日便能给你带来。” 只要说出是玄烨要寻心仪的姑娘,要找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岂不是容易的很。 可要找到与原主同类的还当真是难。 即便是元墨与元曦舞这两个同她同父异母的姐妹,都完全不相同。 “便是元公子这般模样的女子才成。” 元清晚叫苦不迭,她去哪里找? “阁主委实为难在下了,莫非想要在下伪装成女子?来获取阁主一笑?” “这样……”玄烨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下,“可以?” 元清晚只感觉她的身子又僵了僵,谁又能告诉她,面前之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有如此奇特的想法。 “罢了,在下若为女子,画风清奇,说不定会让阁主犯恶心,在下目的并非让阁主犯恶心。” “恶心不会,只是好奇,生了想看的冲动。” “只看一眼?” “嗯,只看一眼。” 元清晚心中难免又有了一些计较,她蹙眉,总归也不是让她变成女人嫁给玄烨,不过是想要她换回女装给人瞧上一眼,应该没什么吧。 “如何?元公子可想好了。” 斗篷之下再次传出了嘶哑的声音。 元清晚默了下,随后点了头:“既然如此,那便给阁主瞧一眼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贵阁之中是否有女装?在下总不能回去之后换上女装,再装成女子来尚清阁罢?” “嗯。”玄烨只是应了一声。 仅仅是嗯? 元清晚蹙眉,正欲再问,却又听玄烨继续开口:“右边厢房。” 元清晚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玄烨的意思是指右边厢房之中有女装。 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因为她并未尝试过女装。 正踌躇,又听:“你自己换,没有派人。” 也好,元清晚松了口气,没人才是最令她高兴的,否则她还得想如何才能去让她自己实实在在地伪装成一个不折不扣地男人。 “好。” 踏入厢房的那一刻,元清晚能够感受到一些暖意,她不由称奇,没有想到此地竟如此暖和,是有什么玄机不成? 房内倒没有什么更稀奇的,只有一床一椅一梳妆台而已。 再仔细看去,元清晚又发现床榻之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三套女子的衣裳。 一身鹅黄,调皮又不失淘气。 一身艳红,妩媚又有女人味。 一身素白,寡素却具有仙气。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不过那素白衣裙当真还是符合她的喜好的。 元清晚没有犹豫,直接便换上。 她并不担心玄烨会对她有所图谋,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能值得图谋的。 走到梳妆台前,元清晚慢慢悠悠地坐下,铜镜中的人儿眉目如画。 怨不得,这张容颜本就男女通吃。 女子,皆以是男儿,所以一见倾心。 男子,却将其当做女子,所以9也会丢了心神。 元清晚逐渐觉得有些好笑,笑这模样总是能够给人带去欢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7章 换上女装,见招拆招(2更) 眸光在铜镜上搁置许久,最终往下移去,落在了一条素色发带之上。 元清晚伸手将发上的发冠摘下,青丝批肩而下,再看向铜镜,里面之人多了几分雅致与妩媚。 发带轻轻系与发梢,元清晚勾唇一笑:“好了。” 原主的模样,原本便不需要过多打扮,否则会多了俗气。 再推开玄烨房门时,元清晚只是看到玄烨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阁主?”元清晚低声,“此番可好?” 她只想速战速决。 玄烨隔着斗篷点了点头,元清晚根本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根据露出苍白下巴的弧度而判断,玄烨应该是感觉愉悦的。 “若非元公子成日里一副男子打扮,当真以为是女子了呢。” 声音中半分惋惜,半分惊艳的语气。 “既然见了见了,那在下便去换回了,该谈正事了。” 元清晚怕再看会被看出端倪,说完这些便打算折回去。 却再次被玄烨叫住:“慢着,元公子。” 元清晚心中隐约生了些怒气,她只是停在那里,头也不回:“阁主还有什么要求,可一并说出来。” “你女装的模样让人回味无穷。”他顿了顿,“转过身来。” 这话听着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般,元清晚当真乖乖地转过了身去。 “阁主。” “给我看看。”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足以令元清晚听不见,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莫非玄烨当真是察觉了什么? 元清晚蹙眉,“阁主说甚?” “过来。”玄烨朝着元清晚招了招手,只是他仍旧坐在那里不动分毫。 元清晚忽然生了一个冲动,想要将玄烨的斗篷摘下,看看他的面容。 鬼使阳差般,她也的确这般做了。元清晚在玄烨面前坐定。随后道:“阁主究竟想作甚?” “就是想要多看看你罢了。” 元清晚略微不悦地瞧着他,逐渐离他更近,倏地,元清晚伸出去,朝着斗篷而去。 玄烨不躲不闪,直到那斗篷当真被打落的那一刻,元清晚怔仲。 什么嘛!这分明与不摘没甚区别。只见玄烨被打掉斗篷之后,戴着一张半面面具。 元清晚撇撇嘴:“还不若戴鬼面具。” 玄烨道:“可会跳舞?” 元清晚想了一想,大抵晓得了他的目的所在,当即摆摆手:“不会不会。” “唱歌呢?” 元清晚又摆摆手:“也不会也不会。” 玄烨无奈,最终只道:“对弈罢?” 元清晚依旧不肯:“不会不会,在下只是个才疏浅薄的纨绔少爷,哪里会阁主说的这些才艺呢?” “那便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吧。” 这是什么逻辑?她说了不会。 元清晚只得又重复一遍:“阁主,在下想你误会了,我什么都不会,你说的这些在下通通不会,在下已经应了阁主所言换上了女装,还望阁主也能够遵守诺言。” “只说了让你换女装,虽未提你女装之后作甚,但条件不会仅仅如此简单。”玄烨末了又加了句:“元公子,还是长些脑子的好。” 这是在笑话她?元清晚气的捏紧了双拳,随后她又道:“跳舞唱歌,阁主能满足我的所有条件?” “你心中的想的那个念头不可能。” 元清晚一怔,莫非,玄烨还晓得她想要什么? “你想要的不过是这尚清阁。”玄烨食指再次敲着桌面,“倘若你是女子,嫁与本阁为妻,自然尚清阁双手奉上。可惜你不是,亦不会嫁与本阁。” “纵然在下想,也不可能啊。”元清阁很是烦恼,但她还是在尽力将戏做足。 “开始吧。”玄烨倒当真是个能坚持的主,元清晚无奈:“阁主既然不能答应我的条件,这买卖还有甚么好谈的?” “你大可离开。” 这可不成,元清阁大抵已经意识到了,玄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元清晚隐隐有些担忧,若是她当真应了玄烨所说去唱歌跳舞,怕是很快便能被看出端倪。 “怎么样?元公子可想好了?” “那先谈条件。”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对谁都好。 “好。”玄烨的指尖儿停在了桌面之上。 “我瞧着阁主隔壁的厢房热乎乎的,可是附近有什么暖水?”在不晓得这个奇异之处前,元清晚是有着其他想法的,但是如今她只将想法放在隔壁厢房。 玄烨顿了顿,他道:“不错,这里有热泉源头。” 想来在这古代并没有温泉这一说,倘若她能…… 元清晚的开心要溢出双眸,她道:“不知是否有幸能够将热泉的位置告诉我?” “暂时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还未达成本阁所愿。” “……” 元清晚无奈:“有歌有舞必须得有琴声才成。” “准备好了。” 这玄烨当真是个怪人,似乎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元清晚再次打量着他。 她一直将他高看一等,可现下才发现,他不仅仅是令她高看一等,而是高看了很多等。 元清晚淡然一笑:“有劳阁主为我抚琴。” 玄烨原本是想拒绝的,但看到元清晚的目光,他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宽大的斗篷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地上,不断地拖着。 须臾,屏风之后传来了优雅的琴声,元清晚并不能说出这琴声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她却清楚地晓得,在听到琴声的那一刹那,她便忍不住沦陷。 元清晚反应过来之后,便随着琴声而动,她未曾听过这首琴声,所以并不能迅速地在脑海之中找出相对应的曲子。 元清晚一边挥舞着水袖,一边飞快地找寻着适合这琴声的曲子。 不过她也忍不住感叹这阁主的腹黑,便是连这衣裳都是他精心算计好的,竟然连水袖都是准备好的,用来她跳舞时用。 待抓住了曲调的旋律之时,元清晚勾唇一笑,来了。 她没有唱词,而是随着琴声哼唱着陌生的语调。 因为要跟上节奏,即便她能够迅速地带上词来唱,可远远不如直接哼唱效果更好。 既然是想用玄烨,既然这又是玄烨的要求,她自然是尽量晚做好的。 水袖很长,长到可以从这方甩到玄烨的屏风上去。 屏风里面人影晃动,元清晚可以依稀看得出,玄烨是朝着她看来的。 曲,终罢了。 元清晚停下,她脸上露出了笑容“阁主,这下是否可以告诉我那泉眼在何地?” “即便告诉你又能如何?那泉眼乃尚清阁所有,是本阁平日里洗澡用的。莫非你也看上了那里?” 这与商量好的完全不同啊,元清晚气的撇嘴:“那至少得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吧,这个可是约定好的。” 她很是敬重玄烨,但是同样的,她也很是讨厌玄烨,因为玄烨的的确确是那种能够引起人怒火之人。 “那是自然,既然答应了,本阁说到做到。” 元清晚终究满意了一次,她跟着玄烨走过了诸多曲折的路,方才到了泉眼之地,虽然一直都觉得未曾出尚清阁的院子,但元清晚又很是清楚,他们的确出了院子,这似乎是在山野之间。她瞧了瞧周遭,可始终无法辨别从尚清阁院子里走过,其他路在哪? 泉中冒着热气,水却难得的清澈,只不过上面始终飘着一层薄雾。 “这里一直都只有本阁一人可以使用。” 在元清晚打算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将这泉水查探一番之时,玄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元清晚一怔,她当即又站起了身子:“阁主是想要表达什么?” “本阁是想问,元公子可想在这里泡澡?” 泡澡?同他一起? 虽然很想试试效果如何,但元清晚还是摆手:“罢了罢了,我觉得如今不大适合泡澡,阁主泡吧,我会在这老实地等着。” “既如此。”玄烨点了点头:“也好。” 元清晚发现她自己愈发的看不懂,她便道:“我绝对不会对阁主存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阁主可放心的泡,大胆的泡。” “即便你对本阁有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无妨。” 元清晚一怔,似乎有些不相信她自己的耳朵,掏了陶之后,元清晚询问:“将将风大,阁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 元清晚原本是有些算计的。她左思右想总是觉得玄烨应当是她认识之人,否则为什么偏生对她再三容忍呢? 可在脑海之中搜寻一遍,元清晚也未曾搜寻到符合的人选。 或许,究竟是何人,也只有在玄烨摘掉面具之后才能知晓了。 泡温泉的话,应当会摘吧? 元清晚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之后,便见玄烨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随后露出了同样黑色的里衣。 元清晚目不转睛地盯着,又看着玄烨脱下了里衣。 元清晚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玄烨的身材当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后背便让人移不开视线。随后她便见玄烨直接跳了下去。 没摘面具? 元清晚内心有着疑惑,莫非只是喜欢戴面具,还是不想她看到面具下的真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8章 死缠烂打,得偿所愿 “阁主,忘摘面具了。”元清晚朝着玄烨喊道,她瞧向玄烨的目光都带上了好奇,她对玄烨当真是生了好奇之心。 “原本便没打算摘下。”玄烨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落入元清晚的耳中。 元清晚一脸的颓废,其实即便摘下面具她也是看不清什么的,因为这温泉之上飘着那层白色的雾气,完全可以抵挡住她的视线。 元清晚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心中默认为玄烨是个小家子气的男子,随后她便又不由说道:“反正我也看不见,你就不能将面具摘了?我有强迫症……” 那边又传来了疑惑的声音:“何为强迫症。” 元清晚禁声,她这才想起,她用了现代词汇,古代人又如何能够了解? “不过是看到有不顺心意之事,便忍不住不舒服罢了。” 元清晚解释道。 “不看便是。” 她再次面对玄烨之时哑口无言。 她几乎要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夙北陌对她这般好,几乎是唯命是从。 可是因为一件小事,她便生了夙北陌的气。 “阁主忒小家子气。”元清晚虽然这般说,但她还是转过了身去,她对玄烨并没有什么兴趣。 坐在石头上等了许久,元清晚不时地把玩着手上的小石子儿,随后又低声嘀咕:“怎的这么慢?都拖到了现下,还没谈正事。” 她自顾自地说着,面前却有东西挡住了元清晚的目光,元清晚渐渐抬头望去,随后觉得有水滴滴落在她的脑门儿上。 元清晚伸手将脑门儿上的水滴擦拭干净,随后她抬头看去,却见玄烨立在她面前,身上却穿了一袭白色袍子。 而他及腰的青丝如今沾满了水滴,元清晚喃喃道:“奇怪,阁主的这身衣裳原本是放在哪里的?” 玄烨是个很神奇的人,这点儿元清晚看了出来,无论是在对她的条件上,还是此刻。 “你猜。” 最烦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元清晚叹了口气,“阁主的语气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随后她也不再多问,开门见山道:“阁主可否将这泉借我?” “为何?” “因为我要依靠它赚银两。” “依本阁所知,元公子可并非那种缺银两之人。” 果然,什么事都难以逃脱玄烨的眼睛。 倏然,元清晚对面具下的那张脸更是好奇了。 “阁主,你也不是缺银两之人,却为何还要坚持开这尚清阁?” 这话问的恰到好处,且很到点子上。 玄烨果然一怔:“不过无聊。” “可是我却是因为野心。”元清晚兀自道,“我虽在传闻之中是个纨绔子弟,可我却从来都不仅仅是如此,我需要更多。名声我不在意,可我必须要完成我的野心。”她又一笑,“否则寝食难安。” 玄烨不语,大抵也是没有想到元清晚的心思竟是这般。 “本阁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野心。”玄烨道,“不便是银两么?” 元清晚笑容再次定格,她想要将她自己的庸俗说的高贵一些,才故意用了野心这个词,却没曾想到玄烨竟然直接戳穿她。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直男? 她在现代之时虽从未关注过这些事情,可这些词却不时出现她的耳中。 是寻常之人津津乐道的。 “没错。”既然这般被戳穿,元清晚也不怕再丢了颜面,点头:“就是缺少银两。否则,我完全可以站到顶端,睥睨天下。” “你还得答应本阁一个条件。”顿了顿,玄烨说道,“只若答应了,本阁便愿将这股泉让出。” 这倒是个极其不错的主意,元清晚放点头:“请说。” “留下来,留在这尚清阁当中。” 这些话使得元清晚一个激灵,那可不成。 “换一个。” “本阁在这尚清阁之中无聊的很,你这般令本阁感兴趣之人,本阁不打算放弃。”他接着道,“本阁收回之前的话,无论是男是女,只若你留下来,本阁的所有皆为你所有。” 真的很诱惑,元清阁差点儿动容。 尚清阁里的很多稀世珍宝是旁人终其一生都求不来的,若是她留下,那些便都是她的。 元清晚对元府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元府之中除了红杏也并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眷恋的,她大可将红杏带来这里。 可脑中却闪出一人的模样,无论何时何地,只若她遇到危险,便能及时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 “抱歉,我不想失去自由。” “本阁只是希望你能来此陪伴,并未限制你的自由身。” 当真没有理由拒绝。 “不成。”元清晚踌躇一阵,“实话实说,我身为臭名昭著的断袖,却然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所以阁主莫要让我为难了。等我日后发达了,这泉便当我买下了。帐,先赊着。”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元清晚自己都觉得很是厚脸皮,可不厚脸皮又如何能够得到她自己想要的呢? “若当真如你所说,为何本阁不将这股泉留下赚银两呢?”玄烨也不傻。 他没等元清晚再次开口,便又道:“何况,本阁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银两。” 也是,银两根本无法诱惑到他,更何况她还想赊账。 这泉,可是这天地自然所造就,她可以死缠烂打。 “这泉是大家的,不是一人的。阁主不能这般独自占有。” 面具下的一双墨色眸子打量般瞧着元清晚,最终与元清晚四目相对。而元清晚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嘲讽之色。 没错,的的确确是嘲讽之色。 “这股泉为本阁派人所造。” 私有物。 元清晚有些尴尬,觉得今日这买卖很难谈成,她既不想丢了自由,也不想失去这大好时机。 “即便留下,婚娶可自由?”元清晚疑惑问道,“想来,阁主仅仅是对我这张脸有兴趣,对我这个实打实的男人是没兴趣的。” “除了婚娶。”玄烨道,“一切自由。” 那也好,婚娶不成,她可以婚嫁,左右她原本便是女人。 记忆中不断地闪过关于夙北陌的事情,元清晚不懂这是为何,莫非是因为多日不见这知己,所以想念了? 由于长久的磨合,原主的身子在遇到夙子霖之时,也并不会出现什么特别的感情,这一点令元清晚很是欣慰。 原主的挚爱可不是她的,她不想同夙子霖扯上关系。 即便挑选夫婿,也得是夙北陌那般的人吧? “好。”回过神来,元清晚应下,这是最好的结果,日后这温泉许给她,而她也只不过当做多了一个知己以及强大的后台便是。 既然玄烨喜欢上了这张脸,便不会在危难之时,将她弃之不顾。 这样的话,那人便会少受一些危难了吧。 “我现下要瞧瞧这温泉的道路。”她道,“我要依靠这个赚银两。” “尚清阁都可交给你管理。”玄烨有些诧异,“为何执着于这泉不放。” “我不喜欢白得旁人的东西。”她是来合作的没错,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玄烨这白白拿去什么,那并非是她的作风。 这温泉也是用东西换取来的,所以能得到也是她的理所应当。 “既如此。好罢。” 元清晚终于笑了出来,她的目的总归算是达成了,这温泉可是她意外的收获。 待玄烨给元清晚指了明确的路时,元清晚很快便离开。承诺了玄烨会时常来尚清阁。 换回了男装,自尚清阁正门而出,元清晚见安皓依旧坐在石阶上,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原安皓是个有耐性之人。 “安世子竟然还在这里。” 安皓听到元清晚的声音,倏地站起身,嘴角的口水还未来得及擦拭,被元清晚看了个正着。 原来不是耐性大,而是睡着了。 心下忍不住嗤笑,“怨不得。” 跟在安皓身旁的小厮听到元清晚的这番话,撸了袖子便冲动道:“世子,元少爷委实太过欺负人,小的看不下去了。” 他横冲直撞地朝着元清晚而来,元清晚不躲不闪,因为她笃定这小厮不过是做做样子,若是当真让她照着元清晚的脸上打一拳,约莫他是没有那个勇气的。 由于元清晚这不躲,委实让小厮愣住,无论怎么看,这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堪堪停手,由于惯性,直接朝后仰去。 安皓怒道:“废物。” 小厮自地上爬起,连忙求饶:“世子,是小的办事不周,世子责罚。” 元清晚嘲讽:“既然世子今日没有能力拦住我的去路,那我便也不再客气,告辞。” 她需得找人将温泉休整一番,毕竟这古代不比现代,古代之人个个都封建的很,若是让他们男女同泉,怕是她会被烂白菜给砸死。 可究竟什么才是可信的。 元清晚不相信元仲能费心帮她,虽是这身子的主人,也的的确确很是疼爱她,但毕竟元仲晓得她是女儿身,若是有温泉妙计,元清晚当真怕元仲会将其收入囊中。 元仲对她虽真心,可她不清楚这亲情真心在利益面前值多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09章 空手而归,满腹心事(2更) 关键时刻,元清晚脑海当中再次闪现了一人的身影。 夙北陌。 找他当真可以?夙北陌可是有秘密不曾告知她。 由不得元清晚多想,安皓那厮便跟了上来。 “元公子今日可是什么也没得到?本世子见你空手而归,又满腹心事。不若说出来,让本世子开心开心。” 俗不可耐的话,元清晚不耐烦地瞧着安皓。 良久,她道:“滚。” 这一声将安皓吓得一个哆嗦,他千想万想却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是个火爆性子。 以前见元清晚。即便是生气,可也是和颜悦色的,可是今日却是发了脾气。 “哟,元公子这是生气了?没想到本世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将元公子惹上火了。” 虽然话依旧是挑衅之话,可安皓却终究是有些胆怯的,话中之音明显是底气不足。 “你在怕?”元清晚朝着安皓走了一步,安皓便不断地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他方才故作坚定道:“怕?本世子不认识怕这一字。” 倒是坚强的很,元清晚清楚地看到安皓咽了口唾沫,她方才心满意足。 “也是,世子既然不怕那我退一步罢,这次当真告辞了,还望世子莫要阻止我离开,否则我怕是控制不住让世子受些委屈了。” 当初被元清晚用不知名的妖术控制的情形历历在目,安皓一个哆嗦:“本世子不愿同你一般见识。” 元清晚不愿再图口舌之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身后的安皓咬牙切齿道:“元清晚,下次再见之时,你便没有这般容易离开了。” 夙北陌已经被赐了府邸。 望着眼前陌王府三个金光闪闪地大字,元清晚不由蹙眉。 没想到夙北陌人虽是显得低调,可他这府邸却招摇的过头了。 无论门匾还是门都是金所砌成。 踌躇许久,元清晚终于生了勇气向前敲响了房门。 陌王府的小厮露出了半个脑袋:“谁?” “元家公子。”元清晚自道,“不知陌王可在府?” 小厮将门关上,他道:“不知陌王不会在府上迎客的么?” 怎的培养出了如此刁蛮的下属?元清晚蹙眉,有些不悦,像夙北陌那般的人,会因为这些下属而被拉低身份。 “无论是否在府中接客,总归该向陌王汇报一下罢?” 不知何时开始,元清晚总归自恋地认为,只若是她,无论如何,夙北陌都会来见。所以她会觉得是夙北陌不知她来,才定下了不见客的规距。 “不见客是府上规距,王爷说过了,除非皇上前来,否则其他来客皆不汇报,所以元公子回去吧,我们王爷是不会相见的。” 虽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元清晚还是不大愿意相信夙北陌当真不肯见她的事实。 兴许是因为夙北陌总待她太好,好到让她自己掂量不清自己了。 既然小厮不肯汇报,元清晚也有了一些打算,她摸到了陌王府的后面,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高墙,心中兀自感叹,这墙若是想要轻易地跳进去怕是也不易。 她咬牙,最终握紧了双拳,对她自己点头:“你可以的。” 若是以往的她爬这墙不在话下,可如今用的是原主这孱弱的身子,无论怎的算,还是有些困难的。 元清晚伸长了胳膊想要直接扣住墙头,可即便她踮起脚尖还是不够。 只能顺着墙的缝隙往上攀爬。 陌王府的围墙高度当真比皇宫还要高,元清晚的指甲里都被扣出血。 想要找人建设温泉,并不是只有去求夙北陌帮助这一个法子,但是元清晚如今却不仅仅是为了温泉之事,同样也想满足好奇心,瞧瞧是不是夙北陌当真不想见她。 “你在做甚?” 一道嘶哑的声音在下面传来,元清晚一怔,她僵硬着脖子朝下望去,却见一袭黑袍。 “阁主?” “嗯。” 元清晚一时未曾抓住,却直接从墙上掉了下来,落地的那一瞬间,元清晚已经死死闭上了双眼。 想象中剧烈地疼痛未曾传来,元清晚渐渐睁眸,恰好投进了另外一双瞳孔之中。 宽大的斗篷之下,只有一双眸子没有被遮盖。 是被玄烨给救下了。 只不过玄烨的眸子却格外的吸引人,元清晚无法轻易地移开目光,还是玄烨先松了手。 “你跟踪我?” 没有所谓的道谢,更不会有传说中的以身相许。 元清晚的话总是会出人意料。 “元公子不该先谢谢本阁么?” “若非你叫我,我也不可能从上面掉下来。” 生意归生意,既然已经同玄烨谈好了,各取所需。 她没有必要因为此事而去讨好玄烨。 “阁主,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为何在跟踪我?” “想看看元公子对那股泉有什么想法。”玄烨未有任何隐瞒,“看看元公子打算如何用那股泉赚银两。” 所谓生财之道,必定不能让人提前知晓,更何况玄烨还是那泉原先的主人。他们之间没有字据。 倘若玄烨晓得了如何赚银两,又反悔收回了那温泉,她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秘密。” “元公子与夙北陌很熟?” “夙北陌?竟然直呼陌王大名,阁主果然是胆大。” 简直是胆大妄为。 元清晚重新打量了玄烨一番,越发觉得玄烨是个高身份之人。 莫非是皇上不成? 随后元清晚便摆脱了这个想法,面前之人怎么可能是皇上。 毕竟皇帝身为一国之君,万万不可能会装成这般模样,更何况为何要将她留在尚清阁? 在元清晚看来,玄烨终究不过二十多。 可除了当朝皇上,她又想不到究竟还有何人会有这般本事。在都城之中开了如此惹人注目的尚清阁,从来不会有人管,又有那么多的奇珍异宝。 以及他此刻直呼夙北陌的名字。 怎么想都是可疑的。 “本阁向来都会将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若是夙北陌的名字不能直呼,那他要名字有何用?” 虽是歪理,可……似乎有些道理。 元清晚觉得她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觉得玄烨的话有道理。 “可是既然陌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便不能直呼其名。我想大抵是阁主你成日里在尚清阁中待成了木头,不懂得这世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间。” 玄烨能够对她都称呼声元公子,偏生对夙北陌成其名。 “本阁懂。” 哟!还挺傲娇。 元清晚道:“阁主,我是有事想要见陌王,若是您只是想要看看我究竟作甚,大可以回去。我可直说,我不过是想要陌王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玄烨的话无悲无喜,元清晚只能觉得出他声音很是淡定:“本阁帮不上?” 帮得上,自然帮得上。 可是她不能让让玄烨帮,因为这涉及到她的计划。 “帮不上,阁主忒忙,总不能再继续叨扰阁主了。” 字字句句都是客气,可接下来元清晚竟然在玄烨的声音中听出了愉悦:“那夙北陌能帮得上?” “陌王乃这一国王爷,他在举国之中可谓有权有势。” “他会帮你?”玄烨的声音听起来愉悦未散。 元清晚有些自豪:“自然会帮,实不相瞒,我与陌王乃是知己。我将他当做很是亲近之人,相信他也会将我当做极为亲近之人的。” “既如此,祝你好运。” 黑袍渐行渐远,元清晚望着玄烨的背影发呆。 良久,她回过神来,叹息:“想必那玄烨的内力定然是不差的,早知道便让他祝我一臂之力了。” 费了很多心思,元清晚还是没有法子进去。 “这该死的身子。”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原主的身子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费尽心思学会了医术,也能躲过很多人的袭击。可当真是没有法子用太多的力气。 她能清晰地察觉到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无奈之下又回到了前门,这下元清晚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扯着嗓子喊道:“陌王,可否出来一见?” 夙北陌从未告诉过元清晚究竟如何联系,如今她找来夙北陌却又迟迟不肯相见。 “陌王不在府,元公子便莫要在这府门前喊了。” 小厮再次打开了门,他也很是为难。陌王府确然是有这么个规距。 这些时日关于元清晚与夙北陌的传闻也略听闻一二。 正是为难之处。 对待心爱之人,人总归是会特殊的。可小厮琢磨不透的却是他家王爷究竟是不是真的断袖。 “他去做什么了?我有要事。” “王爷做事怎么会告知我们这些下人。” 也是,元清晚敛了目光,她想了想,又道:“那可否在陌王回来之后,将我今日登门拜访之事告知?若是陌王愿意见我,可直接来元府。” 这是最好的方法。 建造一股温泉需要的不仅仅是人力物力,更是需要信得过的才成。若是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怕是到时效果会差许多。 “既然元公子如此执着,小的自然会汇报给王爷的。” 这已然是退了很多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0章 狭路相逢,觅得佳人 心中很是欣慰,元清晚转身尽量用稳当的步伐离开,在陌王府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元清晚摸了摸右腿,由稳当变成了一瘸一拐地行走。 她还不望暗骂陌王府的墙委实设计的忒高。 可在回元府的路上,元清晚却不偏不倚,恰好遇上了正打算回府的夙北陌。 她当即开口喊道:“陌王,当真是巧,狭路相逢啊。” 夙北陌一笑:“元公子这是去了哪里?” “去你府上寻你了,可未曾想到你没在府。这不,正巧遇上了。” 此刻,一道女生在夙北陌身后传出:“元清晚?” 这声音很是耳熟,元清晚瞧去,见一袭粉红衣裙的女子在夙北陌的身后走了出来。 “陆芳。”元清晚很是不悦,她若未曾记错,陆芳可是一直都觊觎着夙北陌的,如今竟然与夙北陌同行,且是去往陌王府的方向。元清晚的激动烟消云散,脸上的笑也僵了一僵,最后化为干笑:“你也是,好巧。” 说罢,元清晚再次将目光移向了夙北陌,她没有其他要求,只想夙北陌能够给她一个解释。 “方才你想说什么事?现下说罢。” 没有解释。 元清晚怒极反笑,她白了白脸:“没事,是我多事了。” 她并没有将心思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夙北陌晓得她现下的不舒服。 “恭喜陌王觅得佳人。”元清晚道,“告辞。” 她慌张地想要逃离,平生第一次这般心乱,让她不知如何才能缓解,似乎看不见面前二人会舒服许多。 “元清晚。” 叫住她的是陆芳。 元清晚捏了捏手指,还是转过身去:“有什么事?” “之前的事委实对不住,以为你爱慕陌王,我便觉得陌王这般男子,如何能是你这样的断袖所染指的。”她虽显得像是真心道歉,但嘴角的嘲讽笑容泄露了她的本意,“所以,元公子可否原谅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初她并没有拆穿陆芳。她可以将陆芳如今的行为当做是做给夙北陌看得么? “可以。”出其意料地,元清晚此番并没有去说什么反驳以及让陆芳难堪之话。 这下陆芳彻底惊呆,她瞧着元清晚的目光里是不可思议。 “元公子可是还有话没说?”陆芳继续问,她始终不相信元清晚是如此一个人。 “没有,什么话都说了。我可以走了么?”她动了动身子,随后转过身,忍着腿上的疼痛,装作没有任何问题地行走。 可在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却已经模糊了双眸。 元清晚一声不吭地回了院子。 天空之中彩霞片片,最后一缕阳光即将消失在这片大抵上。 隔得很远,红杏便见元清晚在微光地照映下一瘸一拐地往她这边行走而来。 红杏很是着急,匆匆跑过去,扶住了元清晚:“少爷,你这不过出去了几个时辰,怎的成了这副狼狈样。” 元清晚一直垂着头,像是未曾听到红杏的问话一般。 红杏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担心,她轻轻触碰着元清晚的肩膀:“少爷,您没事罢?” “少爷,您究竟怎么了?莫要吓唬奴婢啊。” 像是倏然回过了神,元清晚猛地抬头,红杏更是吓得一个哆嗦。 “这……”她呆呆望着元清晚通红的眼眶子,“少爷,您哭过了?” 是了,分明是哭过了。 可红杏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在她印象之中,元清晚向来都是那种性情极其坚韧之人,莫说是哭,自从元清晚上次醒来之后,红杏便从未再见元清晚露出过半分难过的神色。 只是今日这是怎的了? “哭?”元清晚怔仲地伸手摸了摸眼角,那里有些湿润,她这才意识到红杏说的可能是真的。 元清晚胡诌:“怎么会哭,方才来的时候刮了一场奇异的风,眼里恰好进了沙子。” 红杏不解地盯着元清晚的眼睛看,随后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未曾说,保持了沉默。 “给我拿些金疮药,送到我房间来。”元清晚觉得浑身像是脱虚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力气,她耷拉着脑袋朝着房中走去。 红杏没过多久便走了进来,将金疮药给了元清晚,随后犹豫道:“少爷,奴婢虽晓得不该多嘴问主子的事,但奴婢委实是担心少爷,少爷伤到了哪里?” 元清晚心里有了些暖意,她伸出了一双手,每根手指的指尖儿与手心都被磨出了血,或多或少。 “少爷。”红杏愕然,“这是怎么弄得?” “不过是做了一件傻事,不必介怀。”她将金疮药打开,一点点儿的涂抹在伤口上。 可这伤口上的疼远远不如心中的疼痛更令她难受。 为什么心痛呢? 大抵是因为她将夙北陌当成知己,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而他却转身同她讨厌的女子好上了罢。 这样想似乎也不对,可纠结再多,却终究没有个结果。 元清晚放下了金疮药,又直接将袍子掀开,露出了膝盖,上面很是严重。 “少爷。”红杏不是愕然,而是变成了惊呼,她心疼道:“您自己瞧瞧,您伤成了什么模样,究竟去做甚了?” “无碍。”元清晚强颜欢笑,忍痛上了金疮药,随后躺在床榻,面对墙壁,却是将一双眸子睁的很大。 良久,听得红杏一声叹息,随即又听得房门关闭的声音。 元清晚坐起了身,她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不停地安慰着她自己。 过了没多久,却是元仲在门外喊道:“清晚,陌王来了,说是来寻你。” 元清晚清了清嗓子:“有劳父亲告诉陌王,我身子不适,不见了。” 夙北陌兴许是听了他府中小厮转达的话才来的吧。 可惜,她并没打算原谅他。 “晚清,可是陌王来寻你,无论怎样,你还是该给陌王一些面子的。” 元仲又道,声音中有些祈求之意。 元清晚未曾深想,便已是透彻,因为她晓得元仲究竟是什么心思。 今日来的无论是夙北陌亦或者夙子霖,元仲都会劝她见面的。 可她这父亲,终究是个不了解她的。 “父亲,身子委实很是不舒服,所以不见了,若是陌王有什么事,过会儿父亲转告给我便是。” 门外一时没了动静,元清晚大抵能够想象得到,元仲满脸怒气离开的模样。 可并没有安静多久,此刻门外再次有了脚步声,元清晚很是烦躁:“今日我谁也不见。” “阿晚?” 这是一道错愕的声音,元清晚听出了其中的温柔。 元仲打了一个好算盘,竟然让夙北陌直接来了她的院子。 “何事?”纵然气他恼他,元清晚还是开口,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别扭,太丢人了。 “只是想要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中听了许多,可元清晚却不愿理会:“陌王回去吧,我这房间之中很是杂乱,唯恐污了你的双眸。而我又生了病症,总归是不能出门见你,也怕将感染的风寒传染给你,传出去我又成了不对之人。” “你是在因陆小姐之事而生气?” 不提还好,一提元清晚更气了,她怒极反笑,冲着门吼道:“说笑了罢,我为什么要因为陆小姐之事而生气?你与谁在一同是你的事。” 明明晓得她同陆芳不对付,竟然还带着陆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不是成心找茬么? 虽是根据戏折子里所说,喜欢一个人是身不由己,无法控制的。 但元清晚总觉得要将这种气愤追根究底的话,还是因为夙北陌与陆芳在一起。 “我不怕你感染于我。” 若非她相信夙北陌,她定然会将夙北陌骂个狗血淋头。 “我怕感染你,我也怕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元清晚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想,她大抵是怕了夙北陌。 “本王说了不怕,你若不允,本王便自己进来了。” “别。”元清晚不停地咳嗽着,她假装着,像要将肺给咳出来一番。 元清晚怒叱:“你走,快走吧。” 原本以为夙北陌定然会离开,可没想到这更加快了夙北陌进来的速度,他直接推门而入,随后便见元清晚坐在那里。 元清晚一怔,她不想面对夙北陌,只得垂下了头,保持沉默。 良久,床榻深陷。 是夙北陌坐在了床榻边缘。 他也保持了沉默,可许久之后,元清晚似乎听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听他解释:“阿晚,今日我不过是因为……” “我晓得,你不必解释,你如何与我无关。”元清晚抬头,与夙北陌四目相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同我也无关。” 她当他是知己,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性情相投,什么都很是相像,他又肯次次都为她解围。 可如今才发现,原他们根本不能算是知己,因为他们之间隔着很宽很长的鸿沟。 注定无法跨越。 “我想了又想,觉得陆芳那姑娘虽然平日里刁蛮了一些,左右是真心喜欢你的,又生得那样一副好模样。”元清晚真心实意道:“都说,宁拆千座庙,不毁一桩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1章 嘘寒问暖,夜半相照(2更) 她想,她的的确确不该去以知己的身份去拆散属于夙北陌的良好姻缘。 “你明明晓得……”夙北陌像是要解释什么,可旋即便被元清晚打断。 元清晚先是摆了摆手,随后道:“晓得什么?”她倏地想起什么,嘲讽道,“我大抵晓得了,莫非陌王是对我有什么异样的感情,所以才……” “够了。” 夙北陌又恼了,他黑着脸,虽然没说什么,但元清晚还是缩了缩脖子。 “陌王不喜我说的话也没什么,只管离开。” 元清晚再次躺下,她盖上了被子,可等了半天未曾听到夙北陌离开的脚步,却又觉得床榻边缘深陷。 夙北陌再次坐下了。 元清晚不理会,逐渐睡着。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真的被她自己的乌鸦嘴一语中的,当真是感染了风寒。 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头如同炸裂一般疼痛,眼皮沉重的狠,嗓子也又干又疼。 连咽口唾沫也是撕心裂肺地疼。 “水……”好不容易说出了这样一个字。 元清晚恨透了原主的身子,如此虚弱。 也如此的,不堪一击。 清清凉凉地感觉自嘴唇传来,元清晚只管去喝,可即便得到了水,嗓子还是难受得很。 不断地有水顺着嘴唇流进去。 良久,元清晚听到了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阿晚,来吃药。” 这声阿晚让元清晚浑身一怔,她虽然迷迷糊糊,却还是让她脑海之中清醒了许多。 “我,我不吃。” 元清晚虽没有力气阻止,但是她却抿了唇,强行睁开了一双带着红丝的眸子:“多谢陌王相救,接下来……”元清晚咳嗽了一番,继续道,“由婢子红杏来照顾便是。” “本王已同元大人说过了,元大人已经同意本王在此照顾你。所以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他说罢,又放轻了声音:“所以,你若想保住那个叫红杏的婢子,现下便乖乖听我的话。” 夙北陌这是在威胁她? “你威胁我。”心里这般想着,口中索性也这般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当是威胁你吧,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吃药。” 虽然是威胁,可元清晚能够选择的只有妥协,她被夙北陌扶着半坐起了身子,望着不断送到嘴边的药,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索性直接在夙北陌的手中接过了药碗:“不必你喂,我自己来。” 夙北陌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元清晚没有给他机会,端着药碗想要一口气将药喝下去,可药入口,元清晚便吐了出来。 她只一心不想夙北陌照顾,全然忘了这药是极其烫的。 这一吐便吐了夙北陌一身,偏生今日夙北陌穿了白袍,格外地扎眼。 元清晚装作不在意:“为何不将汤药如此烫口的事情告诉我?”她一怔,怀疑的目光投向夙北陌:“兴许,你是故意的?” “不是。”夙北陌老实巴交地解释,“是阿晚你不曾给我开口的机会。” 原是如此,元清晚再次抿唇不语。 “你不肯原谅我?” 元清晚不理会。 “若是我肯解释呢?” 元清晚依旧不理会。 解释便是掩饰,掩饰便会成为事实。 先前的事她有想过要夙北陌解释,但天不遂人愿,夙北陌不愿解释。如今夙北陌想解释眼前的事情,可她却已经不想听任何解释了。 元清晚危险地眯起了双眸,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阿晚,我只是在中途之中偶遇到了那陆芳,她说过陆丞相让她给我稍几句话……” “你与我解释这些作甚?”元清晚横眉冷对,“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生了爱慕之意也是合情合理,断然没有像外人解释的道理。”元清晚沉默了下,还是抬起头来:“何况,这样你便能摆脱了断袖的谣言,不攻自破,确然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我成为了成日里缠在你身后不要脸地断袖,你成为了受害者。” 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元清晚很想将心中的这些想法说出来,亦或者在夙北陌面前爆发出来。 她内心还是有些愿意相信夙北陌的,可是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般在她的心中不断地发芽,破土而出,不断地增长着。相信之话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最终元清晚还是未曾成功逃脱束缚,将话咽了回去。 看向窗子外,此刻明显是黑夜,天上无星无月,她询问:“什么时辰了?” “子时。” 已经到了子时了。元清晚有些诧异。 夙北陌竟然在元府待到了子时。 元清晚往后挪动了下屁股,随后她垂下了头,声音淡漠:“既然如此晚了,元府是铁定不能留下陌王你的,回去吧。” “都晓得如此晚了,还想着将我赶回去,今日已经同元大人说好了,要在元府之中歇息一晚。”夙北陌可怜兮兮,眸子里竟然如同小可怜一般泛上了泪花:“这么晚了,外面应该是很危险的吧。虽我身份不错,可毕竟仇家还是不少的,很容易遇到危险。” “关我何事?”元清晚道,“既然父亲让陌王在元府过夜,想必为陌王安排好了客房,陌王走罢。” 她说话冷漠,像是从不相识以及仇人见面。 这狠狠刺痛了夙北陌的心。 夙北陌失落道:“很可惜,元大人未曾给我安排。说怕亏待了我。这整个偌大的元府,只有你这里住着最为舒适,元大人朝安排我同阿晚你住一处。” 元清晚几乎气的要吐血出来,她眯眸打量着夙北陌,怀疑着他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但见夙北陌对上了她的目光,一双眸子里都是光明坦荡,哪里有丝毫撒谎的意思。 果然,是元仲。 没想到她这个父亲竟然实力坑女。 “我父亲总是喜欢行一些匪夷所思之事。陌王何必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说不定元仲会做出连夙北陌都要卖掉的事情。 “元大人可是正直的很,我很是相信他。”夙北陌伸出右手来摸了摸元清晚的脑门儿,“阿晚方才是为我担心?” 谁为他担心? 元清晚蹙眉:“陌王这厚脸皮的程度,当真是无人能及,到达了独领风骚的地步。佩服佩服。” 她无心纠缠,因为还在气头上,乖乖地将凉了的药一口气喝下去,随后又躺下:“我累了,陌王自便。” 兴许是因为风寒未好,元清晚不过将将躺下,又陷入了沉睡当中。夙北陌望着元清晚的睡颜,先是将她额前沾的青丝抚掉,又打横将她抱起往床榻里面挪了挪,最终躺在了床榻外侧:“阿晚,对不住。我会弥补的。”说罢,他将元清晚紧紧地拥在怀中,可怀中之人蹙了眉。夙北陌浑身一怔,就在他准备放开她的时候,她又死死地抱住了他,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极其舒服的位置,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意。 其实,元清晚并没有完全沉睡,她只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着。但夙北陌抱住她的时候她却是能依稀记得的。 于是,翌日清晨,元清晚自塌上坐起,一旁的塌已经有了凉意,而夙北陌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元清晚嘴角渐渐成了失落之色,她朝着门外喊道:“红杏。” 没有动静? 元清晚勉强支撑着她自己起床。 她医术高明,晓得她这副身子除了还有些小风寒之外已经没甚么问题了。 昨日那药应该是夙北陌所陪,他们同出师门,夙北陌所配的药里都含有什么,元清晚尝了出来。她想,她在那样情况下,也会搭配想同的药。 只有那般,药效才最为见效。 她与夙北陌应当也算得上心有灵犀一点通罢。 这个想法一出。元清晚简直想要照着她自己的脸扇上一个大嘴巴子。 呸,谁愿同夙北陌心有灵犀啊? 元清晚这般想着,可耐不住心中的柔软。 她的门外也很是安静,因为元清晚很是喜欢红杏,加之红杏办事麻利,所以她这院子里只有红杏一个丫头。 可自昨天夙北陌在这之时,她便没有再见到过红杏,这样便是很松让她误会红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元清晚急得四处寻找,她觉得红杏可能是被夙北陌给威胁了,所以才会寻找不到。 “阿晚,你醒了。”夙北陌端着汤药前来,看到元清晚的那一瞬间,惊喜之色全部提现在一张清秀的面容之上。 “红杏呢?” “你说那个小婢子?” “她不是婢子。”元清晚道,“她等同于我妹妹。” “她如今被元大人召去收拾正堂了。你这里有我一人便够了。” 夙北陌的话一如既往地让人上火。 “我去用早膳。” 元清晚扔下这句话,便朝着院外走去,之前红杏都是给她端来早膳,而夙北陌却只给她带来汤药。 这汤药喝过之后再用早膳,铁定是会失去药效的。 元清晚如是想着,便觉得夙北陌应当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她,想要她饿肚子。 真是越想越让人觉得不爽了。 “阿晚,我去给你端早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2章 独生闷气,远离陌王 夙北陌如何能这般好心,在元清晚看来如今夙北陌哪里看都是极其不顺眼的。 事事都亲力亲为,事事都在讨好她。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样很不正常。 堂堂一个王爷,如何能够为她做这么多事情。 莫非,是想要在她这里得到什么? 以往,也不是未曾这般怀疑过夙北陌,只是那时元清晚觉得夙北陌是将她当做知己的。 可如今看来,夙北陌应该不是仅仅将她当做知己看待的。 “不用了。”元清晚冷冷一笑,“哪里敢劳烦陌王去为我这样的人端来早膳,陌王不需要我伺候便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可是夙北陌便那样一直挡在元清晚的身前,无论元清晚说什么他都不肯让出一条道路出来。 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向右他便也向右。 终于,元清晚的性子被磨光了,她道:“好狗不挡道。” “本王是人,听不懂元公子的话。” “……” 正欲说些什么,便有一道声音将他们打断。 “陌王。” 二人同时转头看去,见元墨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朝着夙北陌走来。 元清晚从未见过元墨脸上何时露出过这般开怀的笑容。而她的心中似乎更不是滋味了些。 她发现,原主的这对姐妹竟然都是心比天高的主。 元曦舞喜欢夙子霖便也罢了,元墨却喜欢夙北陌。 幸好这二位王爷都是个有眼光的,否则他们一人娶上一个,当真是让元仲得意。 可元仲没有往更深的方面去想,若是两王都是对元府的利用,那无论哪人坐上皇位,元府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瞧着眼前元墨的眼中即将酿出世上最为温柔的蜜,元清晚撇了撇嘴。 她不得不承认,相比元曦舞,元墨的眼光似乎好上一些。 元清晚其实本能的想要上前一步,将夙北陌挡在身后,可她偏生要与心背道而驰,未曾前进,反倒退后了几步,给那二人留出了相处的空间。 夙北陌将眸光投向她,元清晚只是淡然一笑:“大姐既然是来找陌王你的,这里便没有我什么事了。如此,我得先去用膳了。陌王若是也未曾用过,想来也是不饿的,我便不多此一举地询问陌王了。” 这话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夙北陌神似天人的面容倏然收敛了柔和,像是来自地狱的魔头。 那模样,当真将元清晚也吓得哆嗦,但是她向来最擅长伪装,即便是怕,她也能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元清晚耸了耸肩,行走到元墨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似乎在为其打气。 “大姐,提前祝你可以成为陌王妃。至于正妃还是侧妃我便不晓得了。” 元墨的笑也僵了僵,显然是误会了元清晚的意思。 背影愈行愈远,夙北陌握着汤药的手逐渐收紧,最终,药碗在他手中被捏成了碎瓦。 汤药汁顺着夙北陌的手不断地往下流淌,他面色阴沉。 元墨不由缩了缩脖子,她轻声询问:“陌王,没事罢?” “无碍。” 夙北陌转身要去追元清晚,却被元墨抓住了广袖:“陌王,今日家弟似乎心情不好,若您要参观元府,我可以带您。” “不必了。”夙北陌打算推开元墨,可元墨眸子里满是希翼。 他一怔,挂上了笑容:“既然元小姐这般热情,那本王却之不恭。” 元墨从未像现下这般高兴过,她一时激动,便直接搂住了夙北陌胳膊。 夙北陌垂头,看着那陌生的手,微微不悦,但未曾说什么。 “陌王,您想去参观哪里?” “膳房。” 元墨的笑容定格,但随后笑得更加灿烂:“方才家弟去了膳房用膳,莫非陌王也饿了?” 夙北陌瞥了她一眼,眸子里是淡漠与不悦。 元墨一怔,随后垂下头不再言语。 她晓得,夙北陌如今可能不习惯她的存在。她渐渐咬牙,但她发誓,她定然会永远出现在夙北陌的生命里,成为对夙北陌来说贯穿了他一生的人。 无法磨灭,不可或缺。 膳房向来都是各院的婢子丫头前去领膳,因为平日里大家都各自有事忙,很少亲自前去。 当然,元清晚这也是第一次主动前来。 她看着各种饭菜,虽种类繁多,但左右都是一些廉价的菜肴。 元仲可是打了一手如意好算盘。 既让人觉得他不是吝啬之人,又暗中省了许多银两。 “少爷,您怎的来此?” 红杏好不容易打扫完正堂,左思右想,觉得夙北陌身为王爷,定然不会贴切地照顾元清晚,所以她还是前来,打算给元清晚打好饭菜送回元清晚的院子里去。 照理说,陌王前来,他们老爷无论怎样都该大摆宴席,可她却听说了陌王拒绝了的消息。 也果真是奇怪之人。 “我来看看这膳房都有什么好吃的饭菜,以往总是让你辛苦来,今日我也想要看看。” 膳房之中皆对元清晚这个不速之客感到诧异,同时他们也都个个生了紧张之感。 虽近日没有太多关于元清晚不好的传闻,可左右元清晚终究是在他们心中有了不好的印象。 “少爷,您需要吃些什么?” 一名婢子在人的推促之下,垂着脑袋走到了元清晚的跟前,她用极其小的声音询问着元清晚。 好像元清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随时都可能将她生吞活剥。 红杏似乎察觉了不对,她道:“你这样唯唯诺诺作甚?少爷又不会将你吃了。” 元清晚赞赏般地看了红杏一眼,红杏近日愈发的胆大了,且回回都能够很好的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不用她开口,红杏自然有所定夺。 元清晚不由为她能够培养出这样一个得力之人而感到骄傲。 那名不知名的小婢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语气依旧有些磕磕撞撞:“不,不是。” “罢了。”元清晚道,“方才我说了,只吃粥便好。” 那婢子呆呆看着元清晚,想要开口,似乎没有勇气。 “你要说什么?” 不出所料,红杏再次替元清晚开口。 “奴婢是想问,少……”她咽了口唾沫,方才将未曾说完的话完:“少爷想要什么粥?” 这粥都很多种么? 元清晚又兀自诧异了一番。 “少爷喜吃……” “她喜吃清淡的粥,便给她米粥罢。” 红杏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打断。 红杏有些不悦,她没想到除了她,竟还有人熟悉元清晚的口味。 她与元清晚同时朝着膳房门口看去,见夙北陌正立于膳房之前,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 红杏当即乖乖地缄口不言。 她内心是惧怕夙北陌的。 元墨在夙北陌身后走了出来:“原来清晚你最喜欢的是清淡的粥,是我疏忽了,想来竟都不若陌王了解你多一些。” 元墨有一个长处是一般女子都没有的,她便是在遇到什么事情之时都能泰然处之,露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比起元曦舞,元墨显然要聪明的许多。 “是啊,阿姐,你可得多多关注我一些才是。”元清晚坐下,等着婢子将粥端上来。 婢子小心翼翼为元清晚送来了粥,她只是微微看了夙北陌一眼,便红了脸。 膳房之人都晓得了夙北陌的身份,纷纷朝着他下跪。 元清晚本就不悦,如今又见因为夙北陌的到来,膳房之人这般大动干戈,打扰了她吃饭的雅兴,她更不悦了。 谁都晓得夙北陌有可能登上皇位,如今若是能让他看上眼,日后便不用再为人生忧愁了。 很明显,夙北陌没有去看任何人,她只是将目光放在元清晚的背影之上:“阿晚。” “别叫我,我用膳之前得说一句。”元清晚扭头,“食不言寝不语。” 元墨挡在了夙北陌的身前,她一笑:“清晚,你说的这话,我便得说几句了,你却是听谁这般对来客不客气的?” 元清晚不理会,可夙北陌极其不悦,他危险地眯眸。 他原本是想要利用元墨让元清晚醋一醋的,可元清晚明显不曾上钩。可偏生元墨方才又说了让元清晚不高兴之话,无论怎样,他有些不舒服。 夙北陌再三握紧双拳,最终还是松开。 他纵然再不舒服,也得尝试一下。 “元小姐想用什么?” 元墨一怔,随后涌上心头的只有不断扩大的喜悦,她没想到夙北陌的关心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陌王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夙北陌就地选了个离元清晚很是相近的地方坐下。 他像是随口而说:“阿晚,你只吃粥可吃的饱?” 元清晚沉默。 她既然方才说了食不言寝不语,那她断然是不会再言语的,夙北陌还是很了解元清晚这一点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很是好笑。 夙北陌也只是要了粥。 元清晚要了什么,他便陪他也罢。 背对而坐,元清晚虽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肯说,但她却一直在密切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说不在意是假的,上次是陆芳,这次是元墨。 夙北陌当真是惹上了不少的烂桃花。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只是一想起心中便如同猫挠一般。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3章 拒绝设宴,通吃淡粥(2更) “阿晚,我差点儿忘了正事。”夙北陌说道,“明日父皇准备的骑射你来不来?” 元清晚其实是想去的,但一想到她需要面对夙北陌,又可能被陷害,到时候依旧可能会被夙北陌搭救。 她忽然不想去了。 “不去了。”说罢,元清晚一惊,她竟然将话这般轻易的说出来了。 听得身后的轻笑之声,元清晚简直恨的牙痒痒,她又恢复了平静,认真吃着碗里的粥。她不能言语,又见红杏站在她的一旁,很是辛苦,便朝着红杏使了个眼色,示意红杏可坐下。 可红杏却是摇了摇头,不肯坐。 “阿晚,你可以不理会我,但我还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夙北陌声音带着笑意:“父皇说,上次你表现的极其不错,所以你如今在必去之列。” 元清晚僵住,她很想反驳,可已经自己打脸了一次,不能再打第二次了。 元墨坐在夙北陌的对面,要的是与夙北陌一模一样的粥,所以此时微妙的三人所用也都是一样的。 可元墨如今方才发现,她似乎完全插不进元清晚与夙北陌之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夙北陌对元清晚那般的好。 明明对她这般冷淡。 她之前晓得元清晚是男子,即便夙北陌喜欢元清晚,二人也终究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可她如今怀疑的是,元清晚究竟是不是个真男人。 而且,她亲耳听到了,夙北陌在元清晚面前不用本王,而在她面前却冷漠地用了那般冷漠的自称。 想想便很难受。 “陌王,先吃粥吧,阿弟既然说了,不会言语,那吃完粥再说其他的吧。” 元墨适时的开口,显得格外善解人意,她又吩咐膳房的下人:“还是上些小菜罢。”她笑着对夙北陌道,“陌王拒绝了父亲的大摆宴席,却甘愿在此用这寻常的饭菜。总归不等一再亏待您,让您连饭菜都不吃了吧。” 元清晚不语,却将身后的对话听了个清晰。 夙北陌拒绝了元仲的大摆宴席却是为何? 她擦了擦嘴角,“我吃饱了,红杏,你用过早膳了没有?” “少爷,奴婢用过了,打扫正堂之前,老爷先是让奴婢用过了早膳。” 瞧,她这母亲为了支开红杏,给她和夙北陌留出长久的空间,当真是费尽心思。 “如此,跟我出去一遭。” 红杏自然是愿意的,紧紧随在元清晚的身后。 “阿晚,我同你一起去。”夙北陌的目的还未曾达到,他如何肯放元清晚离开? 他必须要亲眼看到带着醋意的元清晚才成。 只有那样,他才会心满意足。 “少爷,咱们现下去何处?”红杏在元清晚的耳边悄悄问道。 元清晚露出一抹笑容:“秘密。” “少爷,陌王与小姐在您身后跟着。” “不必管他们,今日我要去一个地方,过会儿你在酒楼的厢房之中等着我,午时我便会去找你。” “可是少爷,您要去哪?” 红杏抓住元清晚的袖子。 相隔不远的夙北陌看着红杏的的小动作,眯眸。 酒楼之中很是热闹,虽现下已经错过了早膳的时辰,但前来之人不过是图个玩闹热闹。 “小二,来间上好的厢房。” “元少爷。”小二见是元清晚,当即谄媚地迎了上来,带领着她与红杏朝着二楼走去。 小二为了讨好元清晚,口中喋喋不休道:“元少爷,您可不晓得,这顶好的厢房可都是专门为您留着的,晓得您今日有可能会来。” 元清晚打开折扇,扇了扇:“上道。” 小二被这么一夸,合不拢嘴。 “元少爷想要的,小的说什么也得给留着啊。” 元清晚将将进了厢房,夙北陌便带着元墨前来。 因着这是最大的酒楼,所以小二已经对来来往往地高身份客人都习惯了。 他见是夙北陌,笑容渐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二又迎接了上去:“哎哟,陌王,您是吃些什么还是……” “上好的厢房。” 小二当即一笑:“陌王,小的每日都给您留着这里最好的厢房,便是觉得您会来。” 与元清晚的反应截然不同,夙北陌只是点点头:“方才元公子要的哪间厢房?” 小二的笑容僵了僵,他以为夙北陌是将他方才的话听到了,将僵想要求饶。 便又听夙北陌道:“不必要最好的,元公子隔壁的那间雅间。” 小二一怔,反应过来,“好嘞,元清晚旁边那间也是顶好的厢房,陌王请。” 元墨一直跟随在夙北陌身后,存在感极低。 “陌王,为何要在清晚隔壁厢房中。”元墨终究是鼓起勇气询问,“照小二哥所说,分明有更适合您身份,更为高贵的厢房。” 夙北陌被元墨这般不断地打断,而感到很是不悦,但他却未曾说什么责怪之语。 因为不理会,所以元墨才会愈发的嫉妒,她开始嫉妒能够得到夙北陌另眼相待的元清晚。 厢房中,摆设一如既往,虽然极其高雅,却难免过于死板。今日所赠的香乃为彼岸香。 香名自然是按照诗意而取,并非来自彼岸花之香。 “红杏,将香点上。”元清晚吩咐着红杏,边走向窗子前,她朝下看去,二楼与地面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的。 但她想,往上爬原主的身子不可能,可这般跳下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也曾骑马涉猎。 将银两给红杏放在桌上,元清晚撸袖,拍了拍手:“你只管在这里待着,想要什么便让小二哥给你送来,我得去办件重要的事情。” 她还需要去依言陪伴那劳什子玄烨。 虽然暂时无法改造她的温泉,但这并不代表她要放弃。 “少爷,您可以走正门。”红杏看到了元清晚不停地往下看去,她难免有些担忧,她紧张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少爷不会想从这跳下去吧?” 虽然不可思议,但红杏却觉得这一切的不可思议用在元清晚的身上,似乎都是有可能。 元清晚扭头看了红杏一眼:“不必怕,少爷我跳这个没有问题的。” 只要能把握平衡,确然没啥问题。夙北陌今日既然这般跟踪她,她若走正门,也会引起夙北陌的注意。 她不傻。 “不成,少爷不能跳,红杏死也不会让您自这地方跳下去的。”红杏在元清晚的背后死死地抱住了她。 元清晚心下叹息,早知如此,她便不带红杏前来了,她全部都是因为要转移夙北陌的注意力。 “你听我说。”元清晚转身,“我保证不会有事,你看陌王的那模样可是招恨?” 红杏想了想,她摇头:“陌王虽然吓人了些,但他对少爷您这般好,又生的那般好看,奴婢不认为他招恨。”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终究是算露了一点,红杏竟然也是个外貌协会,因为夙北陌生的好看才觉得他不招恨,才是红杏最想说的理由吧。 “他与元墨这般你侬我侬,你又不是不知,府中怕是没有几个看爷我顺眼的,说不定陌王如今正盘算着怎的算计我,为元墨出一口恶气呢。” 红杏果真是好骗的,不过张口便来的话,红杏竟然信了,她咬牙道:“没错,陌王的确招人恨。” “为了防止他追我算计我,我得先跳下去。”元清晚话音一转,“你放心,我自此处跳下去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不傻,怎会允许自己受伤呢?” 元清晚比起以往,的确是改变了许多,纵然红杏还是担忧,但她决定为元清晚分忧。 元清晚想了又想,她在袖中掏出了一根长绳:“若你依旧不放心,用这个,我肯定没事。” 早已经猜到红杏可能会这副模样,所以元清晚早便已经准备好,虽然这绳子可能帮不到她什么。 “这绳子如此细……” 当然细,粗的话她哪里会这般轻巧地带出来? “罢了,少爷,奴婢相信您。”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望着地面,一鼓作气,直接跳了下去。 同一时间。 夙北陌原本正同元墨一同饮茶,可他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推开了窗子,见下面的人影。 “陌王在看什么?”元墨走过去,也想瞧瞧,可夙北陌却已经关上了窗子:“没什么。” 碰了一鼻子灰,元墨也没再说什么,坐了回去与夙北陌继续饮茶闲谈。 她得尽快将夙北陌的心俘获才成。 …… 元清晚这一跳不打紧,她整个脚踝都震得发疼,红杏见她没有多大的问题,方才低声道:“少爷,您没事吧?” “无碍。” 她之前膝盖的伤便未曾好的完全,如今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虽问题不大,但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她向来不是什么矫情之人。 许是玄烨吩咐过了,尚清阁中的下属在开门之后,并未多语,直接便将元清晚请了进去。 “元少爷,阁主现下有事,他应是过会儿会来主动相见。在此之前,元少爷随意逛逛吧。” 看着周遭环境,元清晚蹙眉,这样随意逛,怕是会迷路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4章 画中人 像是晓得元清晚想什么一般,那下属又说道:“元少爷不必担忧,即便你在此会迷路,过会儿阁主前来时定然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这样说,她也放心了。 正巧,她也想要逛逛这尚清阁,向来都没有什么时间,如今可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机会。 想起了上次满是宝贝的房间,元清晚将周遭所有的房间都观察了一番,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她正前方的那扇门前。 既然那名玄烨的下属说了她可以随意走动闲逛,如今她进心里应当也是不成问题的。 元清晚直接推门而入,眼前满屋子的宝贝再次吸引了她的眼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事实证明这些宝贝之所以为宝贝,便是因为它们有些非同寻常地美。 元清晚并不乱动,她只是细细观察着走过的宝贝,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宝贝的轮廓,所以她也不能随意地根据道听途说对这些宝贝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可行至角落,元清晚却看到了一副画卷,她伸手拿出,忽然好奇像玄烨那样的人会为何人做画。 因画轴很新,明显是刚做的话。 将画摊开的那一刹那,元清晚怔愣,这眉眼,这神色…… 不是女装的她么? 上次在玄烨面前被逼穿了一次女装,没想到他竟偷偷画了下来,看来玄烨是当真欣赏她这副皮囊。 “放下。” 一道声音传来,元清晚当即将画卷放在桌上,她见门前走进那黑色的斗篷,又来了一些底气:“阁主画中人是我,莫非我还不能看了?” 她是有些心虚的,但她却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谁说画中人是你?” “莫非不是?” “你是男子,她是女子。” 没想到玄烨竟也会讲这种冷笑话,元清晚先是怔愣,随后很是捧场地笑了一笑。 “阁主真是幽默。” “元公子也不差。” 玄烨有一个技能,元清晚从他的语气之中从来都听不出悲喜。 “阁主,我今日也算来陪你了。”元清晚道,“你许诺过我,我是自由的。”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将温泉之时说出来,毕竟她琢磨不透玄烨,便会觉得玄烨随时都可能变卦,将温泉收回去。 “现下不成。”玄烨道,“若是一股泉换来你这一会的陪伴,本阁岂非太亏?” 不得不说,玄烨说的很对,他亏了,而且亏大发了。 可她身为得利之人,自然是不能替玄烨打抱不平的,她一笑:“阁主没亏,像我这般容颜能够让阁主心悦许久。阁主说过,什么都不缺,便是太过孤独寂寥了。”她巧舌如簧,“这都成谁不晓得,想要指使我的人怕是还没有,但如今阁主你便是做到了。” 这话不假,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来这地方的怕是只有玄烨了。 “您有什么吩咐,我做好再回去。”元清晚盯着玄烨这满屋子的宝贝看,她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觉得这里的宝贝若是不要便还是有着吃亏的。 艺多不压身,钱多她也不嫌弃压身。 “坐下。” 玄烨便当真以主子的命令来吩咐元清晚。 满心不悦,最后还是化为了无奈一笑,元清晚老实的坐下,脸皮颇厚:“阁主是想要将我这张好看的皮囊看个透彻么?” 既然不能让玄烨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那她略微地恶心他一下是可以的罢。元清晚如是想着。 又听玄烨淡漠道:“莫动。” 随之,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二人中间隔着一道桌案。 玄烨用沾了墨汁的笔在尺素上飞速地画了几笔。 没多久,他道:“好了。” 元清晚当即去看,可玄烨却将那画遮住。 “阁主是将我画的很丑,所以不好意思给我看了?” 元清晚故意以这种语气去询问,想要刺激玄烨给她看。 “你觉得是便是。”说罢,玄烨将画轴教练卷起,随后他又说道,“倘若你想看,便多来这里吧。本阁给你偷看的机会。” 这种施舍性的话让元清晚不由撇嘴,她愈发的觉得面前的玄烨很是难懂,所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你都这样说了,便证明我不会轻易地看到。”元清晚理解的很是透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呢?” “本阁既然说了给你机会,你会有机会。” 玄烨将画轴放在了角落之中,与元清晚之前的画像放在了一同。 “这里可是放宝贝的地方,下次被你选中的人前来,若是看到这些画像……” 元清晚撇嘴提醒,不过她想到若是被人发现画像也是对她有坏处,对玄烨没有任何的坏处。 那话几乎等同于白说了。 可下一瞬,玄烨竟然真的将画轴收了起来:“走吧,去隔壁。” 隔壁房间又是另外一副光景,元清晚听从玄烨之话坐下,便见玄烨将那两幅画轴放在了床榻上的枕头之下。 “这是阁主休息的房间?” “嗯。” 果然未曾猜错,玄烨竟当真对这皮囊有着非一般的执念,竟然连一张画像都如此珍惜地收藏。 “看来阁主的确是喜欢我这张皮囊。”元清晚做了张鬼脸,她道,“这样呢?阁主可还喜欢?” 玄烨不语。 元清晚自觉无趣,“现下我得走了,今日我来了,明日会有一场骑射赛,我会抽时间前来。” 她要离开,却察觉竟然一时看不清大门在何处,周遭都是一扇扇的门,元清晚道:“劳烦阁主给指一条明路。” 玄烨走过来,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跟本阁来。” 元清晚一怔,随后跟着玄烨而去。 走了没多久,大门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元清晚不得不再次将玄烨从上到下打量一通。虽玄烨看起来并不像好人,但事实证明,他也算不得坏人。 她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地笑容:“阁主,多谢。”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面前之人也算是帮了她不少,这句谢是必要的。 “明日记得来。” “阁主放心,说到做到。”元清晚拍了拍胸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虽她是个假君子,但她却有一颗做真君子的赤子之心。 “嗯。” 风传来,玄烨的话随风飘散,元清晚则像未曾听清一般,她望着玄烨紧了紧斗篷,随后离去。 回到酒楼,元清晚自然是要从正门而入的,小二见到元清晚摸着他自己的脑门儿,嘀咕道:“奇怪,不记得元少爷出去,怎的又来了呢?” 这话,元清晚听进耳中,觉得小二这副呆萌的模样也很是好笑。 “元少爷,您来了。” 元清晚点头。 “元少爷,小的有一事萦绕心头,前思后想,还是决定询问您一番。”小二小心翼翼道,“不知您方才是不是来过?” “嗯,是来过。” “那您是何时出去的。” “之前。” 小二似乎还有话没有问出口,但他见元清晚似乎不愿说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反倒是元清晚挑眉道:“陌王今日来过了?” 小二点头:“陌王爷要了元公子您隔壁的雅间。” 想到玄烨,那个神秘的男人,鬼使阳差般,元清晚问道:“陌王可走了?” 小二摇头:“陌王没有,小的见陌王今日是同元大小姐一同前来的。” 闻此,元清晚的眸光黯了黯:“是吗?” “恭喜元少爷,如今终于可以摆脱那些传闻了。”小二向来都是个看人脸色行事的,可他今日观元清晚阴晴不定,所以只得挑她可能喜欢的话去恭维,“小的终于晓得为何有那些传闻了,原来元少爷是为了元大小姐……” “行了。”元清晚有些崩溃,小二的那些话在她听起来简直让她不舒服极了,“别说了,我并非是为了家姐。” 顶着小二极其诧异的目光,元清晚一步步地朝着二楼走去,她原本打算去她的厢房之中,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夙北陌的厢房推开,元清晚看到夙北陌与元墨正在饮茶。 不是他。 失落感不知从何而来,元清晚又替其将房门关上。 “阿晚。” 夙北陌果真是跟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既然来了,便一同饮杯茶罢。” 元清晚看了一眼房中蹙眉的元墨,她冷笑了下,将夙北陌甩开:“陌王,我阿姐可是在里面呢,你既然将她带来,便该对她负责,陪着她,总归不能再让我插手于你们了罢。” 元墨似乎听到了元清晚的话,她道:“清晚,莫要对陌王无礼。” 与元墨想象截然不同,元清晚当真挤出了一个笑容:“阿姐说的对,我们身份毕竟比不得陌王,所以还是恭敬些。免得哪日会以冒犯皇族的名声便掉了脑袋。” 强颜欢笑的意味很是明显,夙北陌看得清晰,他心中高兴,因为这样便是代表了元清晚是在意他的。 元墨走上前来,站在夙北陌的身边,显得极为搭配。 因为是庶出,所以元墨的光芒时常被元曦舞掩盖。可如今看来,元墨虽然姿色平平,却也难得有引人气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5章 抛美择男(2更) “少爷。” 正在气氛尴尬之时,隔壁厢房的红杏忽然打开了门,她探出了脑袋,“您去买东西回来了?” 元清晚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露出了一笑,红杏果然比之前聪明了许多,她暗自道了声上道,便也配合着红杏的话道:“铺子里走了一遭,却未发现有合适的。罢了,左右不是太过重要的物件。”她揉了揉额头,虚弱地叹了口气,“许是风寒还未痊愈,随爷我回府罢。” 夙北陌听此,拥住了元清晚的肩膀,在元清晚挣扎之时,他低声道了句:“莫动。”便自顾自地探上了元清晚的脉。 “果真是风寒未好,今日你不该出府的。” 夙北陌对身后的元墨道:“本王先找辆马车将阿晚送回去,元小姐自便。” 分明是一家人,还如此顺道,为何差别如此之大?元墨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她小心开口:“陌王,我……” “何事?”夙北陌紧锁眉头,一张好看到极致的皮囊也挂上了忧愁。 元墨嫉妒的简直要发疯,她只若想到夙北陌着急成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她,她便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元清晚。 “这马车可否也……” 她话未说完,却被红杏抢先道:“小姐,少爷他如今可是感染了风寒,奴婢身为他的贴身婢子,势必是要一同回去的,马车怕是坐不开。”红杏也算是壮起了胆子。 “你是让我行走,而你……”元墨气的说不出话来,偏生元清晚这个嫡子与夙北陌二人在此,他们都未曾说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阿姐,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虽然红杏这丫头的话乍一听很是不中听,但若是仔细听听,还是有道理的。” 元墨愈发气愤,煞白的脸却又逐渐变成了红色,似乎受了极大的屈辱一般,她将目光投向了夙北陌,可夙北陌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只对元清晚说道:“阿晚,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见她在夙北陌心中的地位高过了元墨,元清晚不知怎的,心中又舒畅了许多。 她依旧装着高冷,但好歹是摇了头,予以回应。 “那便好。”夙北陌有些不满,“早上你连药都未喝便出了府。阿晚,你太任性了。” 可能她真的是有些任性了,医者不医己,元清晚也未曾去试她自己的脉象,被夙北陌搀扶着朝着楼下走去,而红杏紧随其后。 “少爷,您当真没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故意说出这些话,只是她也看出了元墨对夙北陌的感情不一般,既然元清晚想要元墨受些苦头,她自然要配合。 在认为一帆风顺地时候,却总是会遇到一些毁心情之人。 到底是冤家路窄。 三人与夙子霖对上了。 元清晚之前还觉得稀奇,因为夙子霖许久不曾烦她了。 可今日便碰到了,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而夙子霖的身后又跟随着两个冤家,是安皓与陆承川。 “哟,元少爷这是怎的了?” 有了夙子霖当靠山,安皓的底气足了许多,他如今再看元清晚时,已经没了那股胆小气。 “有劳世子牵挂,不过是偶感风寒,还望莫要挡住去路。” 打一碰见,夙子霖便将目光投放在元清晚与夙北陌的身上,再也未曾移开过。 在这当口,安皓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他将一切问题都推给了夙子霖:“哎哟,元少爷你这便说错话了。霖王爷在此,你却偏生要同我交谈,莫非是在无视霖王不成。” “你们不也同样无视了陌王么。” 元清晚余怒未消,所以与安皓一样,将解决问题的难题直接抛给了夙北陌。 下一刻,便发生了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 夙北陌竟然直接将元清晚打横抱起:“阿晚她身子不适,不宜在此耽搁时间,让开。” 安皓被夙北陌这清冷的话语吓得一个哆嗦,他倒是往旁边移了移。 陆承川在此二人面前,存在感向来都极其低的,他先是抱拳,随后便也退到了一旁。因为他已经决定站在了夙子霖那一边,所以在这种箭弩拔张的时刻,自然不宜打招呼。 元清晚不挣扎,她在夙北陌怀中偷偷观察着陆承川。 直接告诉她,陆承川定然不会像表面这样看起来简单。 看他的眼神便晓得,此人心思重的很。 最终,挡在面前的只剩下夙子霖,且他没有打算让行的意思。 “皇兄,无论怎样,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在这酒楼之中,这般抱着元少爷罢?” 他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很容易引起旁人的不悦。 确实,很多人的目光都朝着他们投过来。 来此酒楼之人非富即贵,此刻他们都是以一副看戏的态度观望,偏生因为是夙北陌与夙子霖,他们又不敢将看戏的态度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让开。” 夙北陌与夙子霖的性子向来不同,以往针锋相对时,向来都是沉稳地夙北陌主动让步,毕竟他长于夙子霖。 只是今日他因为元清晚,断然没有再退步的道理。 “皇兄这样怕是有损皇家威严,被人看了笑话。”夙子霖不停地笑话着夙北陌。 “无碍,不牢你挂碍。” 夙北陌竟然强行往前行走,若是平日里元清晚早便看不下去了,出言去与夙子霖理论了。可她今日偏生的想要夙北陌吃些苦头,这感觉便是她想要报复夙北陌一般。 她是要让夙北陌尝尝苦头,因为夙北陌让她感受到了不舒服之感。 夙北陌走,夙子霖拦。 元清晚看着二人,她终究还是开口:“霖王何必这般为难我们呢?即便生于皇室,也不该这般仗势欺人,若是让皇上晓得,怕是也不会喜欢霖王这般刁难旁人吧。” 夙子霖执着于皇位,元清晚晓得提出皇上定然会让夙子霖生畏。 “你提父皇作甚?” “因为此事该让皇上晓得,只有如此,霖王你才可能不再做这般无聊之事。” 夙子霖咬牙切齿了一番,最终还是退了步。 而夙北陌来不及再多说什么,抱着元清晚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楼。 安皓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在夙子霖身后说着刺激之话:“王爷,我看他们根本是未曾将你放在眼里。” 被夙子霖的眼神吓退,安皓不敢再说什么,他的家族既然已经打算依附夙子霖,那他是断然不能惹怒夙子霖的。 “承川,若本王不曾记错,陆小姐是心悦本王皇兄的罢?” 陆承川被提名,话题又是敏感之话,他进退两难。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不必你说,本王也晓得,陆小姐可是将她的感情表现的外明显不过可。”他又折了回去,留下的话却徘徊在陆承川的耳边:“继续让陆小姐喜欢皇兄吧,毕竟皇兄他是难得的好男儿。” 这是不将他们丞相家放在心上?当初丞相更为看好的可是夙北陌,毕竟陆芳是喜欢夙北陌的。可夙北陌却一直都在拒绝,也是未将相府放在眼中,对他们的投靠不感任何兴趣。 可如今夙子霖似乎又想将相府当成弃子,相府理应是争相拉拢的对象才成,如今这般简直是丢尽了相府的颜面。他的妹妹是这都成的第一美人才女,可无论夙北陌还是夙子霖似乎都没有兴趣。反而对元清晚一个大男人感兴趣。 陆承川望着夙子霖离去的背影,他没有再跟上去,反而是烦躁地寻了一个好位置坐下,唤来了小二,要了一些酒水。 小二是个大嘴巴,他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一时便生了打探之心。 “陆少爷,您也觉得很奇怪罢?” 陆承川倏地抬眼,眸光让小二生生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再多话,去了其他桌。 与陆承川这个当事人搭不上话,小二便同其他的客人交谈。 “这元公子当真是祸害,自古以来只听女子红颜祸水,没想到这元公子竟然是蓝颜祸水。” “可不是。”小二接过话茬,“元少爷那脸蛋儿,可不是一般的好看,还别说,她当真是生了属于女子的皮囊,这若是女子……”小二啧啧两声,“指不定会成为什么模样呢,只若想想便可以让人心跳加速了。” 陆承川一拍桌子,酒水洒在了桌面上,他怒道:“这般议论二位王爷与元少爷,你们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此话一出,周遭皆静。 小二缩了缩脖子,他继续去做其他的事情。 陆承川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有什么事而颇为烦躁。 “再来壶酒。” 小二看着陆承川,很是怕陆承川这个丞相之子在这酒楼之中喝醉被人看了笑话,回头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陆少爷,您少喝一些吧。”小二将酒抱来,他不忘劝解。 “拿开。” 正巧,此刻元墨在二楼下来,她径直坐到陆承川的对面,“陆少爷。” 陆承川抬眸,见是元墨便更是不悦:“怎的?元少爷将我当做视而不见,元大小姐便也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6章 好饮酒 元墨也不作假,她直接在陆承川的酒壶之中倒出一杯酒,一饮而尽,她擦了擦嘴角,随后道:“陆少爷定然是更希望陆小姐与霖王在一起的。” 她说话毫不避讳,像不怕被人听到一般。 陆承川此人小心翼翼习惯了,听到元墨这般话,他登时将周遭人都打量了一通,见无人朝着他们看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二楼雅间说?”元墨道,“我可以帮助陆公子达成心愿。” 陆承川却嘲讽一笑:“你不过,是元府的一个庶女,说什么达成我所愿?你有那般本事?” “有没有,陆公子听过我所说便晓得了。” 陆承川竟然当真中了元墨的邪,他点了点头,与元墨一同去了二楼。 元墨先是不慌不忙地坐下,为陆承川斟茶。 “不品茶,好饮酒。” “醉了,可不能很好的分清我所说之话了。” 经元墨这一说,陆承川倒也是听进了一些,他只饮茶。 良久,他道:“你之前要说的是什么话?” “我们做一个交易罢。” “以你?”陆承川一副鄙视的神色,“不过元府庶女,你却有什么资格同我交易。” “我会帮助令妹嫁给霖王,你帮助我嫁给陌王如何?” 这的确是规规矩矩地在谈交易。 元墨生怕这不够,她又说了句刺激性的话:“只若除去我那弟弟,便没有任何能威胁令妹的了。”她低声说道,“陆少爷也并非不晓得,二位王爷对我那弟弟的特殊,这般下去,怕是令妹一个都嫁不上。” 元墨已经拼尽全力在逼迫着陆承川,迫使他尽快做出一个决定了。 “若是他年陌王登了皇位,岂非太便宜你……”元墨于陆承川而言,是没有任何的威胁性的,所以无论怎的,陆承川都能说出令元墨不悦之话。 “只若能够嫁他,我便不要荣华富贵也罢。”元墨敛了神色:“倘若你能帮我,我也会尽量阻止陌王登上皇位。” “元大小姐当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家的弟弟都能下得了狠手,在下佩服。”陆承川抱拳。 “哪里,还不是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同陆公子有着一样的性子。”元墨喝了口茶水,“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二人目光对视,似乎志同道合。 分明说了可以掉脑袋之话,但是他们却能够将这一切深深地掩藏。 元府之中,元仲见夙北陌这般亲密无间地抱着元清晚前来,他的喜悦之色尽数表达在表面上。但对元清晚的关心还是有的。 元仲跟随在夙北陌的身后,他一脸的焦急之色:“陌王,清晚这是怎么了?” 元清晚在元仲怀中抬起了脑袋:“父亲,我只是风寒重了些,我倒未曾感觉如何,只是陌王偏生要这般带我回来。” 夙北陌没有机会元仲,径直朝着元清晚的院子而去,红杏紧跟其后,见到元仲也不过垂头行了礼也匆匆而去。 当然,这些元仲都已经不甚在意了,因为他如今看到夙北陌这般抱着元清晚,像是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他便能够极其确定,夙北陌对元清晚是绝对的喜欢。 想当初,他也是这般想要得到一个女子,只是时过境迁,他已经没了那份心思,所有的感情都随着那人的离去而被埋葬。 被轻柔地放在床榻之上,元清晚便要做起身,却被夙北陌死死地按下:“听话,莫动。” “我又不是小屁孩,你这样便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哄一个小屁孩一般。” “你不是小屁孩,你却是我心中最为重要之人。”夙北陌如是说着。 元清晚歪着脑袋,她如今心中气已经散了一大半,因为夙北陌因为她染了风寒之事,将他的佳人丢之弃之。 这已经说明了她是夙北陌很在意的人。 “我去给你煮药,你先躺着休息。” 夙北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元清晚抓住他摇了摇头:“让红杏通知膳房之人便是,你的身份不合适。” 夙北陌转身抚平了元清晚额前的碎发:“别人熬我不放心,我去去便来,不必多想。闭眼,歇息。” 怎的弄得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在你侬我侬一般?元清晚不由地肉麻,她哆嗦了下,摆手:“成,你快去吧。” 这般说罢,元清晚当真睡到了夙北陌去而复返时。 “阿晚,起来吃药。” 元清晚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用胳膊撑着床榻,朝着药碗伸过去:“这药味难闻。” “良药苦口利于病。”夙北陌只是这般说,“喝完这些你可以继续歇息。” 元清晚一股脑地喝完,将空碗给了夙北陌。 她张嘴大口喘息着,想要将口中的苦味都弄出去,倏地,夙北陌往她口中塞了一个物件,元清晚闭上了最,酸酸甜甜地味道在舌尖溢开。 是果脯。 元清晚很是开心,便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这一个果脯,她心中对夙北陌最后的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你若是能够说出一个合情合理地理由,我便决定原谅你。若是说不出……” 元清晚犹豫了一阵子,一时想不到什么才是能够让夙北陌惧怕的惩罚。 “若是说不出待如何?”夙北陌悄无声息地握住元清晚的手,“嗯?” 红杏见此,她便偷偷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我便给你寻一个丑八怪媳妇。” 这种尴尬的情况之下,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这种话委实是再合适不过了,元清晚内心暗自佩服着她自个儿。 “丑八怪?”夙北陌逐渐靠近元清晚,气息也随着靠近喷洒在元清晚的脸上:“还不如将你给我?” “起开。”元清晚伸手将夙北陌推向一旁,“你我都是男子,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了,左右我们都是不怎么可能的。” 夙北陌也一时未语,“倘若你是女子,可会对我这样的人动心?” 这话问的恰到好处,元清晚晓得她本身是女子,只是这两世之中却还未曾对哪个人心动过。 她前世遇到过很多人,因为所谓的爱情将他们自己推向众矢之的,即便是一条命都不留余地地给了对方。 爱情,大抵是一昧毒药,所以她不敢轻易靠近。 “不会。”元清晚没有过多犹豫,“因为我不是女人。” “倘若呢?”夙北陌逼迫着元清晚瞧向他的眸子,元清晚便也只能这般。 “没有倘若。”她有些心虚了,所以还是加了一句,“就算有,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傻,若我没了这脑子,那我如何去斗智斗勇,赚足够的银两呢?” “若你是女子,我定然是极其喜欢你的。”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夙北陌索性直接向元清晚说出了他的想法。 元清晚浑身一震,坚如磐石的心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世间总有一人,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缺点,即便是跨越了性别,也会说出喜欢你的话。 面前的夙北陌便是如此。 元清晚相信夙北陌不是断袖,他更不是肤浅之人,不会因为原主的皮囊便喜欢上的。 只有一个解释…… 夙北陌当真是喜欢她的。 可她以前的身份,注定她对轻爱之事了解甚少,怕是永远都无法将爱这一字轻而易举地挂在嘴上。 沉默良久,元清晚终究还是挤出了一句话:“既然如此,那……” 她道:“那并不能改变我不是女子的事实。我现下是对你没有兴趣的,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的男子罢。” “可我也未曾见过你对任何女子有兴趣。” 对于此事,似乎成了夙北陌最为感兴趣之事,他问起来颇有刨根问底的阵仗。 “怎么没有,红杏便是……”元清晚垂头道,“你可晓得为何我身边只有她这一个贴身婢子?”她倏地将话锋一转,“那是因为我觉得红杏那丫头很是有趣,除了她,谁也不成。” 元清晚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夙北陌却将唇抿的死死的。 他坐不住,起身离开了。 这一日,夙北陌却再未回到元清晚的房间,反倒是元仲来了。 这也是元清晚占据了这副躯壳之后,元仲第一次这般发脾气,好不容易被放出的元曦舞跟在元仲身后一脸幸灾乐祸。 元仲看着躺在塌上的元清晚,怒道:“你说了什么话?让陌王那般阴沉着脸离开了?” “我能说什么?只不过是说了我有喜欢的女子。” “放肆。”元仲一拍桌子,“清晚……” 他又想劝解,可见元曦舞站在那里,便先吩咐了元曦舞出去,之后才对元清晚苦口婆心道:“你迟早要嫁人的,你如何能让陌王这般失魂落魄?” 不想和元仲唱反调,但是元清晚看到元仲这样一副模样,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元仲心中是惦念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说。 “为父想好了,过段时间便会公诸天下,恢复你的女儿身。” “父亲还是先为阿姐想想吧,她年纪也不小了,您该为她操心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7章 攀附权贵(2更) 庶出永远都是不受待见的,这永远都是真理,且屡试不爽。 元清晚从未听说过谁家庶出的儿女能过得比嫡出的好。 即便有那极其稀少的两个例子,大抵也是因为那家嫡母无所出,亦或者庶出的更有能耐。他们自己攀附上权贵了。 “元墨是庶女,比起她,为父自然得先为你着想,你的决定好了,为父自然也会尽心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她便不需要你来费心了。总归我元仲得女儿又怎能差了去。霖王与陌王你定然会嫁一个。” 元清晚之前还曾想过要将尚清阁之事告诉元仲,可她终究是不怎么信得过元仲得,怕将事情告知元仲,会让元仲也对尚清阁起了必须得到的心思。 如今她很庆幸当初的决定,若是那样的话,元仲很可能再给她一个选择——做尚清阁的女主人。 “无论是谁,都不是我所喜欢的。父亲,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之间无论是谁,那身份便已经注定了不会如我所愿。” 虽此为架空历史,但元清晚却晓得,自古以来,她很少听过一个妻子的帝王。即便是再喜欢,却有很多外在的因素。 或为朝臣谏言,或为他国联姻…… 左右,总是因为各种因由娶来很多妃子。 在元清晚看来,夙北陌比夙子霖登上皇位的几率要大的多。 因为她始终都是相信夙北陌的能力的。 “你介意这个?”这对于庸俗的古人来说是大逆不道之话,元仲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为父是怎的教育你的?” 元清晚直接对上了元仲的眸子,她微微一笑:“父亲何时教导过我?恕孩儿愚钝,不记得了。” 元仲指着元清晚,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有着愧疚,亦有着气愤,最后化为悲愤的叹息:“是为父对不住你。” “父亲既然这样认为,只若及时悬崖勒马,莫要再继续逼迫我去嫁人便是。” “不成。”元仲似乎什么事都可以依元清晚所说,唯独此事,“你只若再努力一些,说不定二位王爷都能因为你而放弃其他所有女子的。” 元仲年少之时也曾经历过,若当真喜欢一人,那感觉的确是可以放弃所有的。 可他身为一个父亲,却不能将此话说给元清晚去听。 “清晚,即便晓得有些话不适合同你说,为父还是觉得应当说一说的。若是一个男子爱你爱到骨子里,他便会排除万难也要同你在一起。” 元清晚抬眸挑眉,眸子里闪动着淡淡地亮光,她忽然发现元仲似乎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死板之人。 元仲似乎……也是个情种? 可记忆不会出错的,元仲待原主生母究竟多冷漠,元清晚不是不晓得。 她忽然想要看看,元仲心中在想什么。 他既然能将所谓的情爱理解的如此透彻,便已经证明了元仲是有过喜欢的女子的。 可他所爱之人究竟是谁? “父亲只是这样说,您可曾喜欢一人到骨子里呢?” 元仲的幻想破灭,脸上的笑容以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淡,“什么?” “父亲可有喜欢的女子?喜欢一人是什么感受?” 也没有什么,想为原主的母亲打抱不平,她记忆中,原主的母亲似乎每日都会坐在院子中等待着元仲,可元仲却始终不肯来。 便连被看一眼,似乎都是奢求。 既不喜,又何必娶回家呢? 原主骨子里都是恨着元仲的。 “人这一生,谁又未曾真真切切地爱过一人呢?”元仲抬头,看着房顶,眼眶子竟然也有些红了。 这些话大抵是问到了他的心坎儿里,所以他明显的是无法将这些心事说出来。 “父亲为何不说?莫非不是金……” “不是。”元仲急切摇头,显然不想让元清晚误会什么:“为父虽然待金红玉不错,可对她却是没有甚么感情的。” 只一眼,元清晚便晓得元仲不是在说谎。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朝着元仲摆手道:“我的事我自然有所定夺,希望父亲暂时不要插手,究竟选择谁,我不是傻子。” 元仲低低地叹了口气,倒是当真离开了。 翌日,元清晚的风寒之症已经基本痊愈,红杏看着恢复了生气的元清晚,不停地夸赞着夙北陌。 “陌王当真是厉害,风寒虽然不是大症,却很是顽固,只睡了一觉,少爷您便如此生龙活虎了。当真是要好生的感谢陌王爷才是。” 夙北陌的医术自然是不差的,元清晚不理会红杏的激动,她咋舌,随后道:“给我准备一身轻便的衣裳,便用上次狩猎用的罢。” 红杏跑去寻找衣裳,没多久她回来,一脸颓废道:“少爷,您忘了不成?” “什么?” “那衣裳已经烂了,不能穿了,您当时便吩咐奴婢给扔了。” 经红杏一提醒,元清晚幡然大悟,她点头道:“似乎是这样。” “可还有类似的衣裳?”她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不由蹙眉:“今日是皇上召开的骑射,断然不能太过唐突。” “去成衣铺看看吧。” 红杏提议道。 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元清晚收拾了一番正打算与红杏二人出去,却听得一名婢子前来汇报:“少爷,陌王朝着你的院子来了。” 这婢子竟然来通知,看来昨日与元仲的那一番话,终究还是打动了元仲,今日便派了人来她这汇报了。 “阿晚,我来接你。” 人未到,声先到。 元清晚朝着院子外瞧去,便见夙北陌一袭藏红色的劲装,将及腰间的青丝用同样红色的发带绑起。 再然后…… 元清晚说着夙北陌身子往上看去,见他剑眉入鬓,眼角上挑,唇红齿白。 元清晚心底漏掉了一拍,她没想到夙北陌这般打扮竟然别有一番韵味,哪里还有半分青年的模样,倒像一个翩翩少年郎。 “陌王今日的这身当真是令人惊诧,方才差点儿便认不出来了。” 夙北陌微微一笑,他道:“便是要次次都馈赠与阿晚你惊喜与心意,你才能不这么快移情别恋。” 夙北陌话中有话,元清晚却没有接他的话音,反倒是说了另外一句不怎相关之话:“陌王今日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有惊喜。” 还有惊吓,原主的这身子很是喜欢美色,只若是好看之人,都会忍不住多去看上一看,然后再心跳加速,再然后…… 夙北陌这幅模样,让她快控制不住,想要扑过去。 “我给你准备好了衣裳,拿回去试试罢。” 元清晚接过夙北陌递过来的一个小木盒,弯了眼角。 这可当真是雪中送炭了。 元清晚当即道谢:“陌王,没想到这次依旧是你解了我的心头事。” 即便是去成衣阁,也并不一定买得到劲装,即便买到也同样不一定很合适。 夙北陌送的定然是合适的。 元清晚迅速跑回房间,将房门栓上,元清晚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待看到里面的服装之后,便垮下了一张脸。 她就晓得,夙北陌没有如此好心眼儿。 这衣裳,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同夙北陌的一模一样,若说哪里不一样…… 大抵便是一大一小了罢。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元清晚思忖再三,还是将衣裳穿上,左右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她没有必要和她自己过不去。 衣裳与量身定制无异,就连做工布料都是上上层,可元清晚还是忍着心中的不舍之意,摸索了一把剪刀出来,在袍摆之下随意地剪了剪,便走了出去。 红杏捂嘴,瞳孔扩大:“少爷,奴婢发现您的这身衣裳与王爷的好像。” 废话,怎可能会不像? 元清晚看了红杏一眼,警告之意分明,可红杏却当做视而不见,又继续道:“奴婢还发现一个问题,少爷您的袍下面怎的同女子所穿的有些像?” 夙北陌被此话吸引,他眸光朝着元清晚的袍子下面移过去,随后他挑眉,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笑意。 元清晚白了此二人一眼,“还去不去?” 夙北陌点头:“自然,走吧。” 红杏在元清晚身后跟了一段路,随后便停下,一脸的失落,她道:“奴婢身为身份卑微的婢子,是没有资格前去的。” 元清晚将目光投向夙北陌,意在征求意见。 “的确不能去,此事总归不能坏了规距。”他眸光闪烁,“若是日后有其他事情再带着你这个小丫头便是。左右这是男子争斗之地,没什么好看的。” 元清晚左思右想,觉得夙北陌说的很是有理,她安慰着红杏:“红杏,等着,爷回来定然会带你去吃好吃的,买好玩的。” 虽然失落,可红杏还是分得出轻重的,她也只能同意。 随着夙北陌登上了马车,果真是有钱之人,便是连同这马车也是极其奢华。 里面的小桌上都镶嵌着珠玉。 “没想到陌王竟然如此财大气粗,这些宝贝当真是要闪瞎了我这一双眼了。” “碍眼便直接扣下来便是,阿晚不必因为这些小物件而介怀。”夙北陌道,“扣下来便也都带走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8章 所谓男女之情 骑射的场地设在了宫外不远处。 锣鼓喧天,所以的贵族子弟在今日无一例外都换上劲装。没人身旁都有一匹烈马。 夙北陌与元清晚二人一下马车,便收到了诸多注视地目光。 想要收回目光还是有些困难的,因为他们二人的打扮实属太过于扎眼,很难让人不注意。 皇帝坐在现场腾出来的高位之上,沉默不语。 他乃是一国之君,又怎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而暴怒。 反倒是各个皇子都争相调侃,这其中自然是夙子霖更甚。 他走上前,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通,随后道:“没想到皇兄竟然同元少爷穿了这般一样的衣裳。” “今日同陌王一同前来,便选了一身一样的,有什么不妥么?”元清晚直接说道,毫不客气。 夙子霖见皇上在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的马呢?”元清晚低声询问。 “早便备好了。” 二人先是拜见过皇帝,便到了马前各就各位。 给元清晚准备的是一匹小型马,不过虽看起来小,却丝毫不差。 “不错。”元清晚低声赞叹。 她侧目看了看夙北陌的马匹,比她的大了许多。 只不过马鞍也是一样的。 元清晚察觉到了,夙子霖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又当着所有人开口:“没想到皇兄与元少爷竟然连这马鞍都一模一样。” 夙北陌终于开口:“皇弟说笑了,本王与阿晚关系一向不错,不过是一匹马,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宫人忽然道:“既然诸位已经到齐,圣上便有心这般开始。” 皇帝接着开口:“南浔的儿郎们,此番骑射乃朕一时起意,朕晓得上次狩猎诸位都未曾尽兴,今日便再将那些遗憾全部圆满。” 元清晚心中腹诽,南浔帝话说的虽然好听,仿佛当真是为了他们,可不过是南浔帝自己无聊,才想方设法地想要找些乐子罢。 被邀来的王孙贵胄都很是给面儿的欢呼着。 南浔帝站到了高台上,他看着击鼓之人,一抬手,周遭安静下来。 南浔帝以威严的声音说道:“都准备好了没?” 元清晚随着人声也一同道:“准备好了。” 骑射同狩猎不同,上次狩猎的地点的确是太过危险,而也是阴谋阳谋的始发之地。 但骑射却不同,此地都是当着人的面,自然无人敢动手脚,是极其安全的。 由于元清晚来的晚,却是排在了最后,她左为夙北陌,右为夙子霖,夹在此二人之间,也委实是倒霉。 “阿晚,无碍,过会儿你只若按照平日里的发挥便是,自然不会太过于丢人的。” 元清晚蹙眉,夙北陌这是故意这般说的? 与此同时,夙子霖也接过了话:“听说,皇兄待元公子愈发的好了,如今一看,果真是如此的。只是皇兄如今都未曾经历过情之一事。”他勾唇邪恶笑着,“皇兄可莫要将这知己的情谊当做是男女之情才好。” 夙子霖对夙北陌的话中字字句句都是带有敌意。 南浔帝虽然不会去管他们暗中关系如何,可在南浔帝面前却还是该有他们的皇子威仪的。 二人缄口不言之后,没多久便开始了。 排在最前头的是安皓陆承川与其他三名元清晚不怎么熟悉之人。 南浔帝一声令下,几人便翻身上马,每人身后都背着弓箭,当马奔至一半路程之后,几人停下,元清晚着重将目光放在安皓与陆承川身上。 陆承川她且没什么话可说,至于安皓,元清晚挑眉,她听到过关于安皓的一些传闻。 安皓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了一些,但毕竟他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便说明了他也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不中用。 但是安皓最不擅长的便是骑射,比起静的,安皓所擅长去射动的。 上次她狩猎不少,可今日他骑射并不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 元清晚不顾旁人的目光,她高声道:“安世子,上次与你一赌甚是痛快,今日的骑射还是希望能够同你一决高下,你可得努力啊。” 这对安皓的打击并不小,在他将要把箭射出去的刹那,便停了手。 箭在弦上,他偏生还不能发。 安皓咬牙切齿,可此刻南浔帝笑着开口:“元家的公子这性子倒当真是刚强,如今在朝中还未有官职罢?” 安皓更是气愤,但是南浔帝此时开口分明是不希望他们再继续争执下去。 安皓只得又将心思放在眼前的比赛之上,并不敢有太多的言语。 他方才听出了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想给元清晚个一官半职。 “皇上,恕清晚愚钝,认为还没有那般能力。” 其他人如今正在比赛,说这种事的确不合时宜,南浔帝便也不多说,他笑道:“罢了,若是你哪日想通,别忘记让你父亲向朕觐言,朕定然会给你合适的职位。” 南浔帝对她这般好,显得极其不对劲,元清晚口头应是,实则心中暗自盘算着。 安皓果然不负传闻,一连十发,无一而中。他面色铁青,分明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念头了。 安皓不擅长的偏生是陆承川擅长的,陆承川射的箭皆是中靶。 南浔帝先是将安皓夸了几句,随后便到了下一轮。 如是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了元清晚这一组。 恰好余出了三人。 左右皆是相识之人,元清晚很是不自在。 她又听夙北陌低声道:“一切小心,因为我也不晓得此番有没有动手脚。” “晓得了,你也小心。” 随着击鼓,元清晚翻身上了马。夙北陌准备的马确然不凡,元清晚道:“驾!” 马奔腾而起,开始行马是一回事,中间停下射箭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元清晚看着远处的箭靶,叹了口气,她正打算让马停下之时,却发现马像受惊一般,竟然无法停下,元清晚蹙眉,晓得夙北陌的猜测是对的,只是在这个时候都想着要不择手段地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谁呢? 可接下来却容不得她多想,场地之外都是随同前来的女眷,若是这马因为不受控制伤了那些女眷,定然又会有数不清的烦心事了。 “大家都先让一让,这马失控了。”元清晚抬高了音量,比赛对她来说本来便是举足轻重没有什么所谓,可若是因为这无所谓的事情伤了人便太吃亏了。 众人大骇,此处离得悬崖之处也有几分近,又不能任由这马自己行走,那样同样会出大事。 元清晚在马背上,她已经快要吐了,随后冷声道:“停下。”纵然晓得马听不懂人话,可在这种时刻根本便无法阻止。 夙北陌与夙子霖相视一眼,夙北陌道:“皇弟,阿晚有难,虽你可能不甚喜欢他,但这个时候却只有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才能阻止接下来的事情!”他一边向前行走去拦截元清晚的马,而夙子霖却拉起了弓箭,对准了元清晚的马匹。 千钧一发之际,元清晚将要冲破阑珊,她已经没了任何法子,今日出来的急,连银针都未曾随身携带,也便是说如今她都没有任何的能力让马停下。 倏地,马蹄声不绝于耳,马失长蹄,她一怔,还未来得及去想什么,下一瞬便跌入了一个怀抱。 四目相对,元清晚看着夙北陌那双如墨的眸子。 “阿晚,没事了。” 良久,她方才听到他的薄唇之中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又道:“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二人皆是男子,自然不能这样暧昧的姿势。 元清晚正坐在马背上,她看向马,见她方才的马已经躺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片,却是没了生息。 夙子霖收了弓箭,他也将马行到了二人面前,他对元清晚说道:“元公子没事吧?” “无碍。” 即便晓得方才夙子霖也算是救了她,但她依旧不能对夙北陌生什么好感。 天气有了几分炎热,众人皆是觉得身上头上都有了汗水,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委实是太过于惊人。 三人跪在了南浔帝的面前。 夙子霖先开口:“父皇,看来今日注定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元清晚之前在马背上控制马时胳膊上受了严重的伤,如今她的胳膊的血已经渗透了衣裳,可因为是红色,便显不出来。 她现下死死咬住嘴唇,面色苍白。 “那便到此为止罢,那马是怎么回事?” 夙北陌道:“父皇,那马是儿臣准备的,只是儿臣之前已经检查好了,此马很是妥当,万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却不知现下是怎么回事,应当彻查。” 他在极力控制情绪,因为他怕下一瞬间便因为控制不住直接将那人揪出来。 “朕会派人彻查,元家小公子应该受惊了,她如今年岁不大,怕是未曾经历过这般事情。”南浔帝先是看了眼夙北陌,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夙子霖的身上:“霖儿。” “儿臣在。”夙子霖上前一步。 “将元小公子送回府中,安置妥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19章 时候未到(2更) 南浔帝此番竟然是直接让夙子霖前去,他应当是听到过外界的传闻的。 夙北陌的眸子黯了黯,他未言。 此刻,多说是错。 不如不说。 “不必了,便不劳烦霖王了,清晚可自己回去。” 她来时坐的是夙北陌的马,离开之时若是无人相送还当真是得走着回去了。 “听朕所说,霖王会送你回去。” 南浔帝的话自然是不能不听,元清晚只得垂头应下。 再怎么说,她依旧是只是平民,总归是不能与皇帝唱反调的。 十条命也会没有了。 “元公子,你无碍罢?” 元清晚已经蹙眉,她脸愈发的白了,“无碍。” 她起身朝着南浔帝行礼,随着便打算离开,却被南浔帝再次叫住:“元家的公子,你停下。” 元清晚停住了脚步,南浔帝竟然直接从高台之上走下来,他倏地拾起元清晚的胳膊:“受伤了。” 这话只是叙述事实。 元清晚垂头看去,果不其然,鲜血已经自袖下嫡落,到了地上。 夙北陌终究站不住了,他匆匆走来:“父皇,儿臣会医术,容儿臣为元公子医治。” 南浔帝死死盯着夙北陌,眼神中是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君王之心一向最难琢磨,元清晚暗道不好,若是夙北陌因为她被南浔帝而责罚,她便是犯了大罪。 她将将打算解释,却见南浔帝露出了一笑,“既然如此,便帮元公子医治罢。” 现下也并没有什么医药箱,夙北陌在与南浔帝说过之后,便不顾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将元清晚打横抱起。 南浔帝目光一直放在夙北陌的背影上,面无表情,永远旁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上了马车,夙北陌才露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元清晚见夙北陌时每次夙北陌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样紧锁眉头的夙北陌她却是第一次见。 不受控制般,元清晚伸出未曾受伤的那只手,去将夙北陌额头上的皱纹抚平,她道:“你为我担心而这般,太不值。” “阿晚,你放心,我会找出究竟是何人如此陷害你的。” 他之前只是随口说说,想要元清晚多注意一些,没曾想竟一语中的,还当真被他说中了。 竟然当真有人胆大妄为到去在这种场合中使乱子。 “无碍,左右看我不顺眼的只有那几人,逃不过他们。这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安皓虽不是个好东西,但他生性胆小,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夙子霖虽然讨厌原主,可不知怎的,近来却再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反而诸多帮助。 此番排除起来,剩下的似乎只有陆承川了。 他的嫌疑便是最大的,他表面上看起来谦和有礼,实则心下阴暗。 容不得半分对他不利之事。 这种人,她在之前见过很多。 只若看眼神便能看得透彻。 陆承川的心思缜密,若是想要找到什么证据,怕是难。 “你可是有怀疑之人。”夙北陌打断了元清晚的神思,让元清晚迫不得已看向他,“你认为是陆承川?” “你如何晓得?”元清晚一默,“莫非你也在怀疑他?” 夙北陌未语,却点了点头。 “是狐狸迟早都会露出尾巴的。”元清晚眯眸,“所以我们如今不必为此事而忧心。” 夙北陌将元清晚的袖子撸起来,看着上面的伤,“等下。” 他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随后帮元清晚缠上:“忍着点,这里离得药材铺有些远,得先止血。”他随后像是倏然想到什么一般,又说道:“你这伤哪里弄的?” 这话问的元清晚也是一怔,她一直骑在马上,下来时便背夙北陌一把抱住,这伤口,哪里来的,她还当真是不晓得。 夙北陌再次将缠在元清晚胳膊上的布解下来,随后他看着那伤口,低声道:“不好,有毒。” 中毒了? 元清晚来不得多想什么,她觉得胳膊上一阵黏湿感,垂头看去却见夙北陌竟然想要将他胳膊里的毒吸出来。 她推他:“你这是干什么?你这般吸了我的毒,你却该如何?” “我身子向来便是强一些的,这些毒对我来说没甚么关系。” 即便如此,元清晚还是将胳膊收了回来。 “不成,我总归不能因为我自己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她见夙北陌吐出的血都是黑色,便晓得她这胳膊上的伤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可究竟是谁?在她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这毒弄到她身上。 她一向敏锐,可此番她当真是没有丝毫的察觉。 太可怕了。 “这下好了,我与你共患难,若是此毒可解,便一起生。若无解,便一起死。” 多么感人肺腑的话,面前之人有着大好前途,在未来,整个江山兴许都是他的,可他却在这种时刻,因为她而放弃了几乎唾手可得的一切。 怎的能不动心,怎的能不心痛。 “夙北陌。” 元清晚直接呼了夙北陌的名字。 见夙北陌抬头朝着她看过来,元清晚便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投向他:“我收回之前的话。” 夙北陌挑眉:“哪句?” “如果我是女子不会喜欢你那句。”元清晚一字一句道:“倘若我是女子,一定会因为你而心动,恐怕这世间很少会有女子不因为你所做的这些事情而心动罢。” 是啊,她对夙北陌的感情应该便是传说当中的情爱了。 她只能将这份心意以这种方式说出来,因为她晓得,她现下不会谈情说爱,因为她依旧不愿相信任何人。 说出来便好了。 “当真?”夙北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元清晚一笑,随后道:“开个玩笑,左右我不是男人。” 她说完这句话,晕眩感传来,好不容易抓住了马车上的桌面才将这种感觉缓解。 五脏六腑都是痛的,“这毒发作了。” 元清晚直接去探夙北陌的脉象,方才夙北陌并未察觉出她这是什么毒。 她虽然比不得夙北陌的医术,但说不定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偏生认出是什么毒了呢。 可手将将伸出去,夙北陌却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移开。 “让我给你把下脉。” 元清晚也不觉得尴尬,她索性将她的目的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不必了,我没事,你若是不舒服先躺在我肩膀上歇息下罢。” “好。” 元清晚详装躺在了夙北陌的肩膀上,她不停地转移话题,终于她道:“陌王,你可知每人的手上的纹路都是不甚相同的,这些纹路都代表了每个人的命运。”她倏然抬头,眸子里闪动着亮光:“陌王,不知你信不信?”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亮晶晶的眸子,生了好笑之意,他伸手勾了勾元清晚的鼻梁:“不信。” 元清晚掰过他的手掌,“无论信不信,我都得帮你看看。” 她的手指恰好放在夙北陌的脉搏上,只一下,便已经探查了透彻。 抛开他们今日所中的毒来说,夙北陌的身子之中还带着一种毒,元清晚颤抖着指尖:“那是什么?” 夙北陌已经察觉出元清晚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已经将手收了回去,“无碍,不过是中了一种蛊罢了。” 中蛊,元清晚一怔,她道:“可有法子解?” “已经派人去寻找解药了。”他看向元清晚,“不会有事的。” 因为晓得元清晚会担心,所以夙北陌才这般安慰她。 “找不到解药会有什么后果?”元清晚很是害怕,怕夙北陌当真会出现什么状况。 夙北陌先是一笑,他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随后转移了话题:“不会死,你我还是先想想现下该怎么办罢。若是这毒解不了,便一起死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是有些怕死的。那种感觉来源于不会晓得死后会发生什么。 “你也说了,一起死,便在黄泉路上做个伴。”顿了顿,“要不然,我投胎依旧做男子,你投胎为女子,你我……” 因为身体的剧烈疼痛,元清晚重重咳嗽出声:“你我便在一起罢。” “好。” 到了药材铺时,元清晚已经昏睡过去,夙北陌强撑着将元清晚抱下马车,他直接让药材铺老板拿来了银针,先替元清晚封上了几大穴道,随后,他又服用了一粒药丸。 “将她照顾好,若是我回来,她哪里不好,你们便拿命来赔罢。” 这话说的很是平淡,却是将人命说得如同玩笑话一般。 药材铺的老板受惊不小,他见那人是身上带着血离开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把匕首,根本不敢多问,只吩咐学徒去好生照顾着元清晚。 他看元清晚这般昏睡着,便因一时好奇为元清晚把脉,随后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收回了手。 “师父,怎么了?”学徒询问。 “这小公子的脉象分明同已死之人无异。” 他摸着胡子,一脸的焦急,最终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没有脉象,却有呼吸与心跳,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我得记载下来。” 他吩咐学徒拿笔墨纸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0章 拿解药 醒来时,元清晚直接看到的便是面前的白胡子老头儿。 “何人?” 元清晚嗫嚅着嘴唇,她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一般。 “我是名郎中。”郎中伸手抚摸着他的胡子,一脸的不可思议,瞪着如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小公子,你竟然醒了?” 他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像是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是一位衣着富贵的男子将你送来这里的。” “他去哪里了?” 郎中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接话,过见元清晚直接有些恼怒,她忍着疼痛坐起了身子:“我问你,他去哪里了?” 她身子这般,夙北陌怕是更严重。 “他只吩咐照顾好你,便离开了。”学徒说罢,又加了句:“那公子胳膊上还插了一把匕首,但是他都不曾提出要止血。” “我晓得了。” 元清晚努力下了塌,随后便歪斜着朝着药材铺外走去。 郎中抓住了元清晚,他心有余悸道:“小公子,你去作甚?”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我自然是是去寻找今日同我一同的那公子。” “你不能去。”郎中死死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不肯松手:“若是你今日离开,我们这小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 “我会保证,你们这铺子没有任何的问题。”元清晚将郎中的手推开,随后她道,“我必须要去找他。” 那匕首之事元清晚也得弄清楚。 郎中犹豫着。元清晚道:“人命关天,我晓得我的毒还没有解。”她见郎中的眸光有所松动,便继续说道:“医者仁心,莫非你当真眼睁睁看着别人那般差点儿死去么?” “可你如今……” “我无碍。”元清晚蹙眉,她道:“我身子我晓得……”她重重咳嗽起来,用帕子捂住了嘴,元清晚拿过帕子,她垂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帕子之上有一小摊黑色的血。 元清晚将帕子握在手中,不让郎中看到。 “小公子,你可否让我再把一下脉?”郎中适时地提出合理要求。 元清晚捉摸不透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将胳膊伸出去。 郎中把了一会,他抚摸着山羊胡子,叹道:“奇哉,怎的又有了。” “什么有了。” 郎中踌躇一番,还没开口,学徒便抢先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你这脉象当真是死脉,但你人偏生活着,如今醒来,怕是脉象也活了。” 元清晚目光深远,她倒是没有因为学徒的话而太过于介怀,只是学徒的话却给了她一些想象。 既然这毒是先从脉而侵入,她只需要一一去排除便是。 现下身子并没有什么事,元清晚道:“我无碍,先去寻找朋友了,但是定会登门道谢。” 她其实根本不晓得该去哪里寻找夙北陌,她想到了玄烨有着专门收集情报的尚需阁。 那些薄弱的交情虽然不足以让玄烨帮助她,但凭借她死皮赖脸的本事应当也是可以磨一磨玄烨的。 若是此番能够同时拿到解药以及解夙北陌身上蛊的药便更好了。 这次前去,元清晚依旧是直接被人请了进去。 玄烨只坐在那里,与上一次来的亲切感不同,元清晚总觉得黑袍下的玄烨似乎很是虚弱。 她轻轻唤了声:“阁主。” “嗯。”随之便收到了玄烨的轻声回答。 元清晚压制着她身上的疼痛:“阁主今日似乎有什么糟心事?看着如此不痛快。” “元公子看起来似乎比本阁更惨一些。” 他将桌上的点心推向元清晚,“吃。” 话如此之少,元清晚忽然发现她面前的玄烨竟然是如此惜字如金之人。 “我不饿。”元清晚又将糕点推了回去,“我是有事想要求你。” “何事?”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种药。” “直接去尚需阁便是。”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早便晓得玄烨会这般说。尚需阁哪里是说帮便会帮的,只凭排队便得排上整整一个下午,究竟费不费心找是一回事。 可找不找都成事。 “只有阁主你才能如此有面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给我寻找。我若独自前去,怕是撑不到了。” 她再也压制不住,重重咳嗽起来,元清晚将帕子遮挡在嘴边,随后便又收了起来。 她不想她这副虚弱的模样被任何人看到。她如今尚且还信不过玄烨,谁知玄烨这无欲无求的面目之下又是安了什么心思呢? “本阁随你前去罢。” 玄烨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说道。 他既然肯随她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如是想着,元清晚也算是露出了一副苍白的笑容。 即便是走出这尚清晚,玄烨依旧是用这宽大的黑袍遮住整个身子。他不顾及旁人的眼光,直接便带着元清晚从尚需阁的后院走了进去。 只是这规矩是不能坏的,有了玄烨的这般带领,元清晚直接便走到了最里面的厢房。 可这还未曾迈进去,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元清晚蹙眉:“等着。” 她折了回去,冷眼旁观着另一人的另外一幕。 “上次说的事究竟有没有问过阁主?是否能够帮我调查?” 一白衣女子询问着伙计。 想来,这些伙计也应是经过玄烨之手,训练有素之人。 他只是撇了女子一眼,随后无奈道:“不是已经说过了,阁主应是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 他将女子塞过的银两往桌面上一拍,道:“尚需阁虽与尚清阁的规矩有些不同,但归根究底还是有些相似的。若是咱们阁主不想的事,莫说是这银两,便是你将整个天下拿开与他交换,他也是很不屑的。” 纵然已经很是了解玄烨,元清晚还是诧异地朝他看一眼,“你那属下说的可是真的?” “人活一生,没必要为了旁人而活。” 此话说的很是有道理,元清晚对玄烨更是刮目相看。 她正要朝着那白衣女子而去,却觉得身上传来了无力感,脚底似乎有什么拉扯一般,让她几乎要直接摔下去。 关键时刻,一只孔武有力地手伸出来,扶住了她。 “那位便是你的姐姐?” 玄烨任由元清晚从他怀中钻出来。 “正是。”元清晚的目光投在元墨身上,她很是好奇,元墨究竟是想要调查什么事,竟如此迫切。 “阁主,既然来了,便再帮我一个忙吧。”元清晚想了想,她觉得玄烨应该是没有什么理由这般帮她的,便又说道:“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但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话未曾说完,却被玄烨用黑色袍子遮住,玄烨将她打横抱起,而她整个身子都被遮掩在黑色袍子之下。 元清晚浑身无力,且周身疼痛,躺在玄烨的怀中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她便不再动,任由玄烨抱着她一步步地行走。 似乎到了元墨面前,元清晚亦听到了之前同元墨对话的伙计对玄烨恭敬地唤了声阁主。 她的视线触及到的皆是一片黑,元清晚索性只听下去。 玄烨并没有言语,她反而听到了元墨主动道:“阁主,小女子元墨,有事相求与阁主。” “且说来听听罢。” 元墨看了一眼玄烨,她发现这传说之中的尚清阁的阁主也当真是神秘的很。 看着这身打扮,她心下嗤笑,认为尚清阁的阁主定然是一个丑陋到见不得人的人。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崇拜道:“早便听闻阁主可以调查旁人想要得知之事。元墨此次前来便是因为此事,只是因为……”她看了一眼伙计有些纠结,“听说阁主并不想见到元墨,也不想帮助元墨达成所愿。” 良久。 元墨垂下了脑袋,恨意在脸上乍现,她平日里被元清晚所压着便也罢了。如今想要调查下关于元清晚的一些事情,竟然也要受到如此这般的百般阻挠。 不是没听说过元清晚经常被选中去尚清阁之事,但她一直将那些当做是子虚乌有亦或者巧合…… “还是因为上次的事么?” “正是。”元墨一喜,抬起了头,她低声询问:“阁主可愿相帮?” “你能给本阁甚么?” 玄烨的话一向都是以利益为上,所以此话一出,便使得元墨一怔。 “不是银两便好……” “分人,也论事。”玄烨不等元墨说话,他便又继续道:“你今日带着你想要的消息前来,非银两可以解决。” 这话话中有话,元墨自然听的出来她只是不晓得这尚清阁的阁主为何这般看她不顺眼,便阴沉了脸色。 “阁主即便是觉得我不够好,也确然不该说这种话来侮辱我。” “实话实说罢了。”说罢,玄烨便不再言语,似乎是在等元墨接下来要说之话,想要看她究竟能拿什么来交换。 “只要能查出什么来……”元墨似乎踌躇了一阵,“除了让我以身相许,甚么都好。” “那便莫要做出任何伤害元公子之事。” 元清晚在玄烨的怀中,也是浑身一怔。在她看来,她与玄烨之间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可玄烨竟然这般为她着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1章 巧遇渣姐(2更) 元墨退后了两步,她道:“阁主可晓得我所求是何事?” “嗯。” “那阁主觉得你的问题是不是强人所难了一些?” 元清晚在玄烨的怀中挣扎了一会,在他的怀中跳了下来:“阿姐,你所求究竟是什么?与我有关是不是?你是想要做伤害我的事情?” 元清晚径直对上了元墨的双眸,冷色让元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胡说什么?”元墨没想到元清晚竟然直接在玄烨的怀中跳了下来,她有些慌了神,只能拼了命的解释:“我所求什么痛你无关。” 她竟然算漏了元清晚是个断袖之癖,她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同尚清阁的阁主关系如此好,到了搂搂抱抱的地步。 她自知无法继续下去,便嘲讽道:“清晚,并非是阿姐看你不下去,但你成日里这般与男子勾肩搭背总归不好,传出去对咱们元府的名声便更是不好了。”元墨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 元清晚也收回了神色,元墨确然是比元曦舞要聪明上许多,看这应对的法子应对的话。 元清晚转身发自内心地朝着玄烨道谢便撑不住倒下,再次被玄烨抱住:“你的毒,死不了。” 他的声音像一副镇定剂,元清晚苍白一笑:“真的多谢。” 她在袖中掏出一个纸张:“这是蛊的特征,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所求,便先想法子看看此毒可有解罢。” 到了此时,元清晚依旧是记得夙北陌的话的。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可他们如今便不在一条线上,为又怎么共同生死呢? 若是他们身上的毒都没有发作,可夙北陌却因为他身上的蛊而出了什么问题,又该如何? “嗯。”玄烨抱着元清晚折了回去:“你要求的这尚需阁根本做不到,你的毒本阁也会想法子解。” “你需要我如何……报答?”元清晚问完这句话没有等到玄烨的回答,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玄烨此刻也低声开口:“你报答不了,不如以身相许罢。” 当然,无人回答他。 …… 再次醒来之时,正是天露初阳之时,元清晚看着头顶的黑色纱帐,坐起了身。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元清晚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完全的陌生感。 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她昨日的记忆。 元清晚提高了声音:“有没有人?” 据她所知,玄烨定然是不会亲力亲为地照顾她的,最有可能的是派了人前来。 “公子醒了。” 果然是这样,元清晚逆光看去,见一黑衣女子站在了她面前,声音虽轻柔,却总归是有一股子冷傲之气。应是不习惯做这种照顾人的事情。 元清晚翻身下床:“阁主呢?” 她这身子比昨日好多了,不知玄烨是用了什么法子。 想到还有很多的事情,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公子,阁主去哪里向来不向属下们汇报。” “晓得了。” 元清晚打开了房门,阳光完全洒了进来,她闭眸享受,随后便又说道:“若是见到你们阁主便替我向他说声谢谢,我还有事,得走了。” 夙北陌不知行踪,她又一夜未回元府…… “公子,你不能走。”黑衣女子拦住了元清晚:“阁主吩咐了,他回来之后必须见到你。” “你叫什么名字?”元清晚一边打量着黑衣女子,一边歪头询问着,她对黑衣女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总归是别扭。 “属下乌青。” 这什么名字? 元清晚有些无奈:“这名字谁给你娶的?” 乌青生了一个很是好看的面容,但是她的脸却是僵硬的,便是笑都不会笑。 “自然是阁主。” “果然!”元清晚笑了笑,她晓得她根本便敌不过乌青,因为这乌青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乌青姑娘,可否告知我你们阁主何时回来?”元清晚坐回了塌上,左右她现下也是出不去的,倒不如与这乌青好生的聊一聊,一边打发着时间,一边打听着有关于玄烨的事情。 “属下说了,阁主去哪里不需要像属下汇报。” 真是铁面无私,元清晚觉得很是无趣,便也不再继续同乌青交流。她只等着玄烨回来。乌青 没过多久便会给元清晚端来茶水与糕点,让元清晚填饱肚子。 “阁主说了,回来时会给公子带好吃的。” “你不是说阁主不会给你汇报么?” “这不是阁主汇报,是阁主自己说的,他既然说了,属下自然得听着。” 一个人怎的能这般无趣,元清晚叹息,她索性不再言语。 没过多久,玄烨来了,他依旧是一袭黑袍加身,旁人看不到他的模样,但元清晚如今却觉得玄烨应不是像她之前想象的那般丑的。 乌青当即朝着玄烨弯腰行礼:“阁主。” 玄烨却只是对她摆了摆手,她便退了出去。 宽大的袍子之下露出了一只手,玄烨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吃罢。” “这个不急。”元清晚一时心急抓住他,“你给我吃的什么解药?能不能再给我一颗?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元府那边倒没什么,她更担心的是夙北陌。 “药只有一颗。”玄烨坐下,“等你完全康复可离开这里。” “一颗。”元清晚喃喃自语,她一脸颓废,“若是不解会如何?” “死。” 只是一个字,似乎已经给夙北陌判了死刑,同时也给她上了枷锁,元清晚咬住嘴唇:“那我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重要人?” 反应过来元清晚点头:“嗯,很重要。”她自嘲一笑:“哪怕以命换命我也是同意的。” “吃。” 玄烨将饭菜朝着元清晚推过去,“解药,本阁会想法子。” 元清晚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是希翼:“真的还有办法么?” “大抵。” 虽不是想要的答案,但这已经是很难得的答案。 “蛊的解药……” “还未有头绪。” 元清晚踌躇了一阵子:“阁主,你若是能够帮我得到这两种解药,哪怕是放弃泉我也答应,或者你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都愿意答应你。” 来了这里,元清晚学会的最多的便是舍取二字。 “这句话本阁记住了。”玄烨说罢,便站起身来,“用膳。” 时至今日,元清晚终于察觉到她在玄烨面前像什么了,竟然分外像元烨养的一只宠物。 “你去作甚?” “拿解药。” “你有解药?”元清晚当真饿了,她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 “能克制的药,不是解药。” 是了,玄烨这一点说的没错,这药确然不是劳什子解药,只不过是将她体内的毒克制住了而已。 “不知药效能撑得多久?”元清晚低声询问,“若是再没了药效,岂非还是死?” “本阁会想办法。” 兴许是因为玄烨给过她太多的安全感,所以她总是无条件地想要相信他。 “我相信你。”元清晚抓住玄烨,“阁主,我很少这般相信一人,你是其中一个。” 还有一个便是夙北陌。 “看在你如此相信本阁的份上,会想办法。” 元清晚盯着玄烨的斗篷,她忽然道:“要不阁主将斗篷摘下,让我看看你的脸?兴许我会迷住。” 玄烨退后了一步,像是生怕元清晚去摘掉他的斗篷一般。 “甭想摘下它。” 元清晚收回了手,她撇了撇嘴,“好了,你去弄药吧。” 玄烨也不再多说,当真是离开去给元清晚找药了。 回来之时大抵又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他见到元清晚的第一面便朝着元清晚扔了一个小瓷瓶,“药。” 元清晚将药倒了出来,随后她失落道:“怎么只有一颗?究竟是解蛊的还是这毒的?” “毒。”玄烨默了一会儿,便说道:“那蛊暂时没有法子解。” 元清晚道:“还是多谢。”撑得一时算一时,“我得先去给一人送解药。” 玄烨道:“本阁可帮你送。” “我还是自己去送吧。”元清晚抿唇一笑:“我得让他晓得我是平安的。” 玄烨最终同意了元清晚的请求。 元清晚赶到药材铺时,便见郎中在门外一脸焦急的东张西望,元清晚的身影出现在郎中视线中时,郎中当即迎接了上去:“小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送我来的那位公子应该回来了吧?” 元清晚没有让玄烨去帮她找夙北陌,是因为她想到夙北陌那种性子之人应该是不想让她找人那般大费周章的寻找罢。 直觉告诉元清晚,夙北陌不会将她丢在这里,一定会再回来。 “那位公子方才的确是来过,见小公子不在,便离开了。” “可知他去哪了?” 那郎中在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那位公子留下的,让您去这里找他。” 郎中殷切地看着元清晚,很是不好意思地提出一个要求:“今日公子的面色确然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已经解了毒。” 元清晚摇头,大抵猜到这郎中是一个药迷,她道:“暂时没有法子解,但是有压制住的。” 郎中为元清晚把脉之后再次被震撼:“真有这般奇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2章 喂药 他摸着胡子:“小公子,这虽不是解药,但足够让你这身子暂时恢复康健了。” 元清晚点头:“正是。” 她着急去找夙北陌,便又道:“告辞。” “诶?”小学徒道,“小公子,你这便走了?” 元清晚一摆手,也没有再说什么。 打开纸条,元清晚方才发现,夙北陌是让她去酒楼常要的雅间去寻找他。 她到了那里之时,小二正擦着一个桌子,桌子被他擦的油光锃亮的,看到元清晚前来,又挂上了谄媚的笑容:“元公子,你终于来了,陌王可是在楼上雅间之中等了你您许久了,倘若您再不来,小的都会觉得陌王那般等着可能等不到。” 元清晚干生生一笑:“我这不是来了么?” 她朝着二楼雅间走去,将将打算敲门,门便打开,露出了夙北陌苍白的脸。 “阿晚。” 元清晚看到他这副模样,晓得是身上的毒,她慌里慌张地拿出了瓷瓶,颤抖着手将药在瓷瓶之中倒了出来:“陌王,吃药。” 夙北陌的情况看起来与她当初一般无二,像是浑身无力。 夙北陌看了元清晚一眼,却未曾张嘴,随后他倒在了元清晚的肩膀上。 好不容易将元清晚扶回了雅间,元清晚看着躺在塌上的夙北陌,她喃喃道:“你说你这是何苦?为了我受这般苦值么?” 睫毛在夙北陌下眼睑上投下了阴影。 元清晚将药塞到了夙北陌得嘴里,她道:“吃了这个罢,会好一些。” 可如今夙北陌已经昏睡了过去,那药在夙北陌的唇边化开。 元清晚有些着急,她跑了出去找小二要了一些水,想要以水将药化开,可似乎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眼看药便流失,元清晚直接将药水放到她口中,含着垂下头朝夙北陌口中喂去。 她只是想要救下夙北陌才这般做,元清晚始终这般安慰着她自己。 “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元清晚低声道。 她伏在床榻一旁便也沉沉睡去。 …… 脸上有些痒,元清晚蹙了蹙眉,只是用手在面前煽了煽,便继续鼾睡着。 “阿晚。” 这声音很是轻柔,元清晚勉强睁开了双眸,她看到了夙北陌放大的俊脸,当即清醒地坐直了身子:“陌王,你醒了。” 夙北陌弹了弹她的脑门儿:“是啊,依稀觉得有人以唇相救。” 只觉得脸上一热,元清晚低低道了句:“只是为了救人,你我皆是男子,这有什么关系。” “也是。”夙北陌难掩笑意:“不过你用了如此大的代价救了我,了需要什么报答?” 元清晚摇了摇头:“你救我在先,我现下只是给了你克制的药,所说欠,还是我欠了你的……” “以身相许罢。”夙北陌打断了元清晚,接着便观察着她那愈发红透了的脸。 “陌王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元清晚道,“我不想再重复一些无聊之话。” “不是阿晚你说的,收回之前对我所说的话。” “那是下辈子的事情,而且你下辈子得投胎成女人才成。” 如今同夙北陌这般交流,便是连同元清晚自己都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既然你恢复了,我便先回元府了,府中有些事约莫是需要我处理的。” 夙北陌在元清晚即将离开之时拉住了她:“可需要我帮你?” “不必,府中的那些事我是可以应付过来的,你只管好生的休养生息。咱们可是要一起活到走不动的时候的。” 此话是元清晚随口一说,可夙北陌却心安一般地放开了她:“阿晚你都这般说了,我也不能再继续纠缠了。” “注意安全。” 夙北陌如是吩咐着元清晚,让她久久封尘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不会出任何的事情,因为还要同你生死与共。” 没有比这句话来的更让人安心的了,夙北陌柔和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言语。 …… 元府出了大乱子。 府中之人皆是寻找元清晚,他们听说了昨日骑射场上的事情。 也晓得受伤的元清晚是被夙北陌带走了。 只是如今可怖的是,连带着夙北陌也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南浔帝派宫中人开过元府,是寻找未曾早朝的夙北陌。 可知,如今若是寻不到元清晚与夙北陌,怕是会出大事。 整个元府的下人都被派遣出去。 而南浔帝却也派人贴出了告示,不过找的不是夙北陌,而是元清晚。 谁也不晓得他意欲何为。 元清晚望着空荡荡的元府,她迈了进去。 可是一个下人也没看到。她索性直接回了她的院子中。 万幸的是,一入院子便看到红杏正坐在院中拿着帕子低声哭泣着。 哭的惊天空地,哭的一本正经,也哭的天地为之失色…… 元清晚无奈道:“红杏,你哭什么?” 红杏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继续哭道:“少爷他,他可能……” “可能怎么了?”元清晚哭笑不得,看来红杏是因为此番哭的太过于投入,所以她回来红杏都难以回过神来。 红杏登时怔愣住,她抬起已经成了花的脸:“少爷?” “嗯,正是。” 元清晚一笑,朝着红杏走了过去,她伸手想要替红杏将脸上的泪花子抹掉,却被红杏一歪头躲开。 她一边自个擦着,一边喋喋不休地询问:“少爷,这下奴婢真的认为您同陌王是出了意外的,如今府中人都去寻找了。” “昨日元墨应是见了我的,她没有说?” “没有,大小姐什么都没有说。”红杏摇头,“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少爷与陌王二人定是出了什么事的。皇上都派公公找来了。” 南浔帝? 元清晚总觉得南浔帝是有些奇怪的,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 “公公说了什么?”元清晚蹙眉询问,“不是因为陌王之事牵扯到元府吧?” “皇上只是希望老爷要费心去寻找,今日还贴了告示四处寻找您呢。” “找我?难道不该找陌王么?” 红杏摇了摇脑袋:“不,皇上只贴了您的画像。” 当真是奇怪,元清晚回来的急,所以不曾注意劳什子告示,直接便回来了。 “我父亲可在府中。” 红杏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奴婢自从得知少爷没回来之后,心中便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很是难受,便一直没有再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我去看看。” 正堂之中,元仲正急的团团转,元清晚看到他时,面上一喜:“父亲。” 元仲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有摔倒,他激动道:“清晚,你去了哪里?为何才回来?” “我没事。”元清晚道,“先不说这个,父亲,公公今日来可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元仲蹙眉凝思了一阵,随后他又道:“陌王呢?过会儿为父便去宫中汇报下。” “陌王也没事,约莫用不了多久便会回府了。” “哟!”杨珍珠此刻抱着小婴儿冷嘲热讽道,“大少爷,你日后可莫要再惹这般麻烦了,你可不知老爷为了你可是着急的睡不好呢。” 元仲呵斥:“住口。” 元清晚露出尴尬一笑:“父亲也莫要这般责怪姨娘,左右她说的也是对的,此番是孩儿思虑不周。” “无碍。”对待元清晚,元仲和颜悦色,“你不必害怕,为父会好生的保护你的。” 这话才是一个做父亲的该说的,可惜元仲没有对原主说过一句体己之话。 原主不过是个弱女子,希望爹疼娘爱的,可其母亲早早便离开了,一个恶毒的继母再加一个淡漠的父亲,她的心中该是多么失望。 “多谢父亲。”元清晚抱拳,垂头时看到元墨站在一旁,颇为没存在感,她便免不了多提一嘴:“阿姐你可真是的,为何不将昨日你我见面之事告诉父亲?若你说了也不会让父亲这般为我担忧了不是?” 元仲犀利的目光登时投向了元墨:“墨儿,清晚说的可是真的?” 元墨垂头,她低声道:“清晚,你为何要这般?” 声音细如蚊蝇,让人几乎要听不到。 “这件事你我晓得便好了,为何还要让父亲晓得,你可知这样对你太……” 元清晚径直对上元墨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心虚之色,反而都是让人一眼看透的坦然:“无论什么事,阿姐你只管说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原本以为你是对二位王爷所有欢喜之意的……” 她话未说完,却被元仲打断,“这是什么意思?” 他所怕的是元清晚不仅不喜欢夙北陌二人,而且喜欢上一个不知名姓之人。 “父亲……”元墨踌躇着说:“昨日女儿见到清晚与尚清阁的阁主……” “当真?”元墨面上一喜,他这话是问的元清晚,“清晚,你与尚清阁阁主竟然也这般交好?” 元清阁死死盯着元墨看,她大抵能猜出元墨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了,可她的是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 “也不是什么交好。”元清晚道:“我受伤是阁主治疗的,我同他是朋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3章 朋友遍地走 “清晚的朋友可真的多。” 元墨像是羡慕一样,她看向元清晚的目光乃熠熠生辉。 “朋友多是好事。”元仲道,“墨儿,此番是你不知大小了,既然遇到了清晚,为何不肯告诉为父,若是为父晓得,也自然不会如此担忧了。” 元墨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像是未曾听清一般,喃喃道:“父亲,我……” 她更是没想到元清晚明明已经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元仲竟然还这般偏向她。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我与清晚有话要说。” 这些时日元曦舞老实了许多,此番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看着旁人在那里争斗。 元仲此番一说,元曦舞便随着众人一同走了出去。 杨珍珠临走之时还白了元清晚一眼,元清晚回之一笑。 “清晚,你同那尚清阁阁主又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那阁主可不是随便同人交朋友之人。”元仲倏然露出一笑:“果然是我女儿,虽不是男子,却能将这天下豪杰都吸引住。” 元仲在这个时候竟然不是说她如何不成,却是觉得其他男子都这般喜欢她成了好事。 “父亲,不过是朋友,你这般说怕是不妥。” 元仲向来都是演技一流,毕竟是老狐狸,元清晚也很难看出他这关心之下究竟是有什么心思,可能对她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而是有利可图罢。 “你只若能嫁的一人,今生今世便再也不必诸多忧愁。”元仲又开始喋喋不休,“不过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同一名王爷在一起,虽然这尚清阁阁主的身份足够吸引人,但他注定只是一个无人敢动的商人罢了。虽然有着那么多的稀世珍宝。” 元仲小声嘀咕着,引来元清晚的不满,她低喝:“父亲,你说的什么话?这么着急将我嫁出去么?” 元仲一哑:“为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父亲若是再继续这般一意孤行,认为我必须要寻找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便是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一些消息了。即便同人有所情爱,父亲也甭指望我会告知。” 元仲气的跺脚,可他对上元清晚一双极其坚定的眸子,顿时颓废下去:“随你吧。” 元清晚抱拳:“多谢父亲成全。”末了她总归是说了句让元仲心中舒服一些的话:“父亲可以安心的入宫了,最终结果应是如父亲所愿得。” 元仲一听,大喜过望,他道:“为父这便入宫。” 元仲还是极其好哄的人,元清晚也一笑,便回了院子。 红杏道:“少爷,老爷如何说?” 元清晚松了口气:“没事了,父亲已经前去了宫中向皇上汇报。” “太好了。”红杏一时激动抱住了元清晚,元清晚将胳膊往上伸着,她将将要开口,又听红杏低声道:“晓得少爷您没事表示奴婢最大的幸事。” “晓得了,你能不能先起来?” 元清晚从来没有发现红杏如此小的一个女子,竟然还有如此神力。勒的她快要无法喘息。 红杏当即松了手,声音沉闷道:“奴婢该死。” “我的人,可不该这般垂着脑袋,如同蔫儿了一般,抬头挺胸才对。” 元清晚忽然这般说道,令红杏当真重新开心起来。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元清晚自然不会再轻易地出府,她待到了元仲回来之时。 打听之下,却之皇上一心想要给她在朝堂之上安排一个职位,元仲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所以回来后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所幸的是南浔帝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元清晚又岂非是心甘情愿被这种几品小官羁绊住脚步之人,她当即奋笔疾书,写了一篇长篇大论,说明了她如今的情形,不能入朝为官。 与此同时,元仲因为另外一桩事而着急着,他本意是希望元清晚能够入朝为官的,可是他却想到了元清晚的女子之身,若是入朝为官,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恢复了。让皇上晓得了她的真实身份怕是会落得一个欺君之罪。 元仲找到元清晚,他踌躇着说出了他的心事。 彼时,元清晚正写到给南浔帝书中的最后一句,因元仲此番一说,她却又在其后加了几句话。 因清晚有秘密在身,更是不便去朝为官,皇上的诸多厚爱,清晚铭记在心。还奢望能够同皇上讨个人情,若他日清晚的秘密公诸于众,皇上能够原谅了清晚。 写上落款之后,元清晚搁下了笔,她一边卷上,一边说道:“这需要父亲帮我捎与皇上。” “清晚,你最后那几句话当真妥当?倘若皇上被激怒……” “不会。”上次元清晚与南浔帝相见,便发现南浔帝根本不是那种昏君。 “好。”元仲点头,打算将这个在次日早朝之时将这个上书与南浔帝。 “近来你便莫要再出去了。”元仲道,“总是有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费尽心思地想要害你,既然为父都已经晓得了此事,便断然不会任由此事继续发展下去。” 元仲这一点倒是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了,懂得关心女儿。 元清晚笑着看他:“不成,我得去陌王那里感谢他的相救。”她原本想说玄烨之事的,终究是没说,依照元仲的性子,倘若晓得,便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出来了。 “你去寻陌王为父便也不会阻止你。”元仲叹了口气,“为父也觉得陌王便是最适合你的。你当年苦苦相追霖王之时,霖王也是不晓得珍惜你的。为父看陌王却是极其懂得珍惜你之人,他极其不错。” 元仲见缝插针,似乎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说出让元清晚尽快寻夫君之事。 这些都该是母亲对女儿所说的话,到了元仲这里,竟是他自己说了出来。 “晓得了。”元清晚蹙眉,“我也讨厌霖王,既然他不懂得珍惜,自然也没有同他在一起的必要。” 她将元讨厌霖王的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这反倒让元仲为之一怔。 “你这般讨厌霖王?”他倏地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嘀咕:“这不应该啊,之前喜欢霖王还是要死要活……” “被霖王那般伤了我还会喜欢他么?”元清晚冷冷一笑,报复心理油然而生,“其实,男人都一样。对于唾手可得的永远不知珍惜,得不到的才反而成了执念的宝贝。” 元清缄口不言,元清晚索性离开,她不忘摆手道:“父亲,午膳不必等我,我应是不会回来了。” 元仲依旧未语,他坐下,一脸茫然失色。 元清晚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击些他的心,让他几乎要溃不成兵。 他早先也是做过不懂珍惜之事的,因为不懂珍惜所以错过了最爱之人,后又因爱而不得…… 生平第一次,元仲感受到了难过,撕心裂肺。 民坊街巷。 早上便是最为清冷的时候。 元清晚走在街道之上,看来来往往之人。 墙上的确是挂着她的画像,是官府贴的寻人告示。 她走进,忽然有几人将她围了起来。 “你不就是画上的公子么?” 元清晚不理会,看画像下面标着,助寻找者,赏银百两。 很是令人心动的话,能够让贫穷的人家过上好日子。 元清晚耸了耸肩:“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们,因为我已经回去了。” 她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过会儿应该会有侍卫将这画像撕下去。”元清晚无奈道:“换而言之,便是说如今你们找到我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告示还贴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怎么能做不得数?” “因为贴告示的找到了我。” 元清晚只是出于好心想要提醒一下,怕被面前的这一群人团团围住,离不开。 可她似乎解释不清楚。 眼前黑袍闪动,下一刻元清晚便被人牵起了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逃离了人群。 玄烨带元清晚在无人的巷子里停下。 “你是来寻本阁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将药送给该送的人了,也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了,自然是回来寻阁主,报恩。” “本阁只缺你。” 元清晚白了玄烨一眼,想是玄烨太久不同人交流,所以如今竟然连如何同人交流都不会了。 明明是缺人陪伴,偏生说出倒像是情话一般。 “那股泉给你。” 元清晚一怔,温泉是她死皮赖脸地讨来的,她因为其他事将温泉还了回去。 如今她什么也没说,玄烨竟又主动给了他。 一时激动,元清晚不知如何言语。 她静默许久,倏然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阁主可莫要后悔。” “本阁从不后悔。” 像是有共鸣一般,元清晚怔愣第看着玄烨,她喃喃道:“阁主,有时候你很像一人,虽然我晓得你不会是他。” “何人?” “我所救之人,救我之人。”元清晚愣了下:“总归是极其重要之人。可以以命抵命,可以让我为之付出一切。因为在此之前,他同样为我做了很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4章 拒人于千里之外(2更) 黑袍往后退了退。 “当然,阁主也是我的恩人,我自然会报答,阁主不必为了我所说之人而感到不舒服。我还是会履行承诺,每日都来陪陪你。” “那人,对你当真如此重要?”嘶哑的声音响起,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元清晚察觉了玄烨的不对劲,她上前扶住玄烨,轻生询问:“阁主,你怎么了?” 玄烨推开了元清晚:“无碍。” 这表现有些奇怪,元清晚陷入了沉思,她总是觉得玄烨应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不对,她这样说也不对。 玄烨的事情她原本也不该晓得,毕竟玄烨本身便该是这般神秘之人。 “是否要回尚清阁?”元清晚问道:“我带你回去。” “不必。” 怎的一个个都如此别扭,元清晚歪头瞅着玄烨,见玄烨似乎更是不舒服,便又道:“不成,纵然你习惯独自一人承受,我却不能任由你一人受如此痛苦的。” “不会任由我一人承受么?” 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不会。” 元清晚说道。 她扶着玄烨朝着尚清阁的后门方向而去。 这古代当真同现代是不一样的,似乎每个人伸手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夙北陌身上有蛊,玄烨身上又是有什么东西? 元清晚想要趁机将手放在玄烨的脉上,可被玄烨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阁主便让我把脉看看吧,左右我会些医术。” “不必。” 愈是这样躲躲闪闪,愈是让元清晚有疑心。 她道:“为什么?” “本阁无碍。” “既然无碍让我把脉之后放心多好。”元清晚低声道:“阁主,在关心你的人面前,切莫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否则会让那人失望的。” “你会失望?” “是,我会失望。” 玄烨此时便像一个孩子,需要人的安慰,只若话能够安慰到他,他便会乖乖听话。 只是令元清晚万万没想到的是,玄烨不仅没让她把脉,反而道:“失望罢。” 元清晚忽然很想给玄烨一脚。 可毕竟是救命恩人,她只得扶着玄烨回了尚清阁。 阁中的下属围了上来,元清晚颇为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个个都是黑衣之人,她低声道:“阁主当真是好气魄,竟然能让自个儿的属下对你如此关心。” “退下。” 那些黑衣人听到玄烨的口中吐出这么一句话,都退了下去,只剩一名黑衣女子,元清晚记得她,正是乌青。 “怎的不退下?”玄烨的声音威压,让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乌青垂下了脑袋,弓着身子:“阁主,以往您身子不舒服时一直都是属下在照顾,此次……” “不必。” 乌青依旧不肯走。 元清晚虽然对情情爱爱很是不了解,但她曾看过那些戏折子,也大概了解一些。 戏折子上多都是一些痴男怨女之事,她将这乌青打量一通,无论如何都是觉得乌青是对玄烨有情意的。 不过这可能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 “阁主,属下请求留下。” 乌青单膝跪地,只等着玄烨接下来的话。 元清晚看不下去了,她将乌青挡在身后,不由说道:“阁主,难得有如此忠诚的属下,何不让其留下呢?莫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啊。” “公子请让开!”乌青对元清晚说道,“这是属下与阁主之间的问题。” 这乌青……元清晚傻了眼,她没有想到乌青竟然这般不识好人心。 她有些恼了,索性站到一旁,不再理会此事。 “去领罚罢。” 玄烨坐下,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乌青却纹丝不动,她朝着玄烨磕头:“阁主,属下请求留下。” 玄烨不语,她便不停地磕着,“阁主,待到阁主缓过来,属下自行退去。” “阁主,让她待着罢。” 随下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可看着乌青这般苦苦哀求的模样,元清晚自诩无法坐视不理。 “嗯。” 玄烨终于停了元清晚的话,他被元清晚扶着去了塌上,而乌青依旧跪在地上。 “阁主,您没事吧?” 应是听到了玄烨的咳嗽声,乌青当即询问。 元清晚又想替玄烨把脉,玄烨却道:“没事,你可以退下了。” 严厉的话,冰冷的语气。 元清晚撇了撇嘴:“原来阁主不希望我在,我走,明日再来。” 她想离开,可玄烨却抓住了她。接下来便听到他明显柔和了许多的声音:“你去作甚?” “阁主不是让我离开么?”元清晚低声道,“自然是如阁主所愿,退下啊。” “没说你。” 难得听到玄烨竟也有这般焦急的时候,元清晚竟然忍俊不禁。 可她看到跪在地上的乌青将脑袋垂的更低,她道:“阁主,属下不退。” “忤逆本阁……” 听起来很是平淡,但却又带着危险之感。 元清晚反手握住玄烨的手,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阁主,你这是何苦,她是担心你才留下的。” “留下吧。” 元清晚一怔,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玄烨上上下下地打量。 她的一句话竟然如此顶用,能让玄烨听得进去。 她又无奈地看向乌青,后者只是将脑袋低低地垂着,旁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元清晚觉得若当真是按照戏折子所说的那般,此刻的乌青应该是恨她的。 只是她如今女子打扮,即便乌青恨,应也不知究竟是该恨她还是谁。 玄烨此刻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他给元清晚:“拿出两颗药,融化到水里。” 元清晚点头,便去倒水。 茶壶是空的。 她想要出去弄些白开水。 “乌青,打水。” 这声音正是玄烨在吩咐乌青。 元清晚提溜水壶的手都是僵硬的,她道:“何必劳烦乌青一个姑娘呢?” 下一刻,她手中的壶便被乌青拿去:“阁主,属下去去便来。” 这姑娘可真傻。 元清晚回头冷冷一笑:“阁主,如此辜负一个姑娘的心意怕是不好罢?你这心中能过意的去?” “本阁是她主子。” “不懂怜香惜玉。”元清晚低声嘟囔。 乌青的效率是极其快的,她很快便回来,老老实实地壶交到了元清晚的手中:“公子,请为阁主喂药。” “晓得了。” 百般琢磨,也觉得乌青对玄烨的爱意是隐忍的,可以让她放弃所有的高傲,变得如此卑微。 不懂珍惜之人,到时候会后悔罢。 元清晚轻生叹气,将水倒入碗里,又融了两颗药在水中。 很快传出了药香味,元清晚对于药材一方面很是有造诣,可此药之中究竟都含有什么,她还当真是感觉不出。 “什么药?” 乌青似是抬头看了看玄烨,最后低头沉默不语。 “治本阁如今情况的药。” “里面含有什么?”应该不是草药。 “没有草药。” 直接简明的四个字,却为元清晚解了惑。 元清晚将水凉了下来,放在玄烨的斗篷前:“喝罢。” 玄烨接过水,他伸手将斗篷便掀了起来,元清晚瞪大了眼睛,只等着看到玄烨那神秘的面容。 可接下来她的眸子又恢复了寂静。 空欢喜一场。 果然是有面具的,玄烨带了一张半面面具,露出了很是有弧形的下巴,艳红的薄唇,依稀能够感觉出他是一个极其美的男子。 “阁主,你定然是绝世的男子,为何不肯将面具摘下给我一睹真容呢?” “除了本阁此人,一切乃身外之物。” 这是自恋? 元清晚暗中腹诽,她虽然承认玄烨此人是个有能之才,可这仅限于旁人来评价,若是他自己说出这番厚颜无耻之话,便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身外之物给人看看又何妨?” 一道黑影闪过,乌青挡在了玄烨的身前,对元清晚横眉冷对:“阁主的容颜不能给任何人看。” “不看便不看。”强人所难的事不是元清晚喜欢做的,她转过身去:“阁主放心的喝,大胆的喝。” 她觉得这乌青大抵是个极傻的姑娘,玄烨不喜欢她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她竟然还如此护着,简直忒不应该。 没多久,元清晚转过了身,她看到玄烨已经戴上了斗篷,她道:“阁主速度还当真是快。” “你在这里,本阁不会拖。” 看玄烨将药喝了,乌青弯腰退后两部:“阁主,属下去领罚了。” 闻此,元清晚当即挡住了乌青的去路:“你傻啊,为何要领罚,你做了一个属下该做的事。” 她之前也是像乌青那般,只是比乌青要懂得变通一些,不会如此死板。 看着乌青如此忠心之人,要去领罚,无论怎样,元清晚都是于心不忍,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阻拦。 乌青沉着一张脸,似乎不愿与元清晚有过多的牵扯,她想要从另外一侧走出去,却再次被元清晚截住。 周而复始,玄烨只是坐在那里,似乎在休养生息,对二人如今的动作当做充耳不闻。 还是乌青妥了协,她在元清晚身前站定:“既然未听阁主之话,便理应受惩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5章 功过相抵 “但是你做了为阁主好的事情,这功过相抵。” 晓得乌青应该是个耿直的性子,一根筋。若是玄烨不开口,她应不会回心转意。 元清晚只得将目光投向玄烨,希望玄烨能开口帮一帮乌青。 “罢了。” 乌青不可思议地转身:“阁主……” “退下吧。” 乌青垂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元清晚总觉得乌青垂头的一瞬间,目光似在她的身上扫过。 乌青大抵是极其不喜欢她的,因为她能感觉到乌青看她时总是会露出不满之意。 乌青那般离开了,元清晚坐下,她与玄烨也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便见玄烨似乎有些乏,身子都是颤颤巍的。 “究竟是什么症状,我可以尝试着帮你调药。” “不需要。” 不需要的意思便是不相信她罢。 几不可闻地叹息声,元清晚适时地蹙眉:“阁主不信我我也没法子了,阁主身子抱恙,还是多休息吧。我便不叨扰了。” 既然夙北陌已经与她和好了,她可以让夙北陌寻人去拾掇她的温泉了。 元清晚心中松了下,纵然她与夙北陌身上的毒无解也无所谓了,这温泉做好之后,便给玄烨留着罢。 毕竟玄烨也给他们弄来了药,虽然不知能撑得多久。 “本阁睡不着。” “我在阁主也睡不着。”元清晚垂头一笑,她看着已经躺在塌上的玄烨,“因为我在阁主应该会更烦。毕竟我可是一心想要看看阁主的容颜呢。” 千防万防,也是家贼难防,更是防不胜防。元清晚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会不会在一时好奇之下,掀了玄烨的斗篷。 “陪本阁待会。” 难得玄烨嘴里也能听到求人之话,元清晚仔细想了一想,觉得她也无事可做,便坐了回去:“好。” 玄烨将他头上的斗篷摘下,只露出一张半面面具。 元清晚这才发现这面具很是精致,她想到了夙北陌当初赠送她的那柄剑,这两个上面所镶嵌的物什以及花纹很是相像。 “阁主应该是晓得陌王的罢?” 她发现玄烨的身子一怔,随后便听玄烨道:“你问他作甚?” “只是好奇问问,阁主不愿说?” “一国王爷,怎会不知。” 元清晚是能猜测一二的,当初她会认为玄烨有可能是夙北陌假装的,可是她逐渐发现此二人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 元清晚想不到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再加上那柄剑与玄烨此刻脸上挂着的面具,元清晚只能认为是夙北陌曾经来过尚清阁,带走了那柄剑。 “陌王定然是来过尚清阁的。”元清晚低声道:“而且他带走了一柄剑。” 玄烨一怔,良久他点头:“嗯。” 又与玄烨交谈了许久,玄烨终于放了元清晚回去。 她先是顺道去了元府一遭,得到的却是夙北陌去了皇宫的消息。 无奈之下便回了元府。 如是这般了几日,周而复始。 元清晚在元府,尚清阁与陌王府不断地循环。 几日之后,元清晚却在玄烨那里收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她与夙北陌身上的毒却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那是一个名唤华村的山庄。 村名足够华丽,实则村中穷困潦倒。 驻于山角之下。 听玄烨说,那庄子虽然不怎么富裕,可以贫穷称之,但却有各类的草药。其中有一昧草药唤做九月,可以解各种奇毒。她与夙北陌身上的毒用九月应是可以解的。 初闻,元清晚简直尝到了喜极而泣之感。 可她又觉得既然可以拿到解药,自然是需要有人陪她一同去的。 在踌躇是给夙北陌一个惊喜还是让夙北陌一同前去之时。玄烨派人给元清晚送来了信,上面说想陪元清晚一同前去之事。 既然玄烨肯一同前去,元清晚自然不需要再纠结了,她向元仲说了要出门几日。 起先元仲自然是不肯的,他认为元清晚虽然打扮的是男子模样,可她终究是个女娃。 莫说多日不归家,只若有一日夜不归宿,却也是能够让人心急的了。 元清晚说的含糊,在她看来,是不能将中毒之事告知元仲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时中毒之事她自会调查个清楚,报仇不迟。 经过再三请求,元清晚最终还是以玄烨为借口,说去尚清阁为玄烨帮忙打理宝贝几日。 还承诺回来之时会为其带个稀世珍宝。元仲这才乐呵呵地答应下来。 元清晚大抵能够猜到,元仲是为了她口中的宝贝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的。 到了尚清阁之时,玄烨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一袭黑色袍子,他身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是一辆十分不起眼的。 赶马车之人也是穿着素色的衣裳,也极其不起眼。 可元清晚晓得,这应该是尚清阁里极其厉害之人。跟随着自然可以保护玄烨。 元清阁看了那二人一眼,待玄烨入了车厢之后,元清晚直接坐到车厢之外,与两个赶车人坐在一同:“你们叫什么?” 此二人很是别扭,性子也极其互补。 一个绷着脸一言不发,另外一个听元清晚如此说话,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笑道:“属下树丘,他叫草林。” 元清晚点了点头。 又听树丘继续道:“你便是大名鼎鼎地元少爷?” “元少爷没错,大名鼎鼎可是愧不敢当。” “属下早听说过您,您可是第一个外界之人能够这般随意进出尚清阁的。您对阁主来说应是很重要的……” 元清晚起先觉得稀奇,毕竟玄烨手下能出一个这般性子的人很是难得。可听上树丘喋喋不休上一阵子,元清晚便有些无奈了。 此刻听马车里面出来了玄烨的声音,在现下的元清晚看来,便是救赎之音,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喜热闹,却不喜聒噪之人。 “进来。” 此话自然是对元清晚说的。树丘有些心虚,他瞧着元清晚,压低了声音:“阁主唤您。” “我听到了。” 她弯腰走了进去。 “阁主,华庄离这里有多远?”她没来得及打听,但她想既然玄烨愿意随她前去,定然是打探好了的。 “现下速度,明日午时之前。” 看来这华庄并不近,元清晚叹了口气,随后她道:“看来要在这马车上待如此之久,当真是让人心烦。” “可路途休息。” 玄烨虽然不多说,可字字句句都甚是让玄元晚欢心。 “阁主当真是天上地下第一人。” “何意?” “是说阁主能将冰冷与热情之间的度把握的很不错。” 元清晚一笑,梨涡深陷。 “彼此。” 元清晚忽然不想再同面前之人交谈了,她索性眯眸歇息。 “马车颠簸,你睡不着。” 玄烨恼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元清晚动了动身子,随后走了出去。 与玄烨这种没有情商之人聊天当真不如同外面那位烦人聒噪的树丘聊天。 草林一言不发地赶着马,而树丘正朝着车下扔着小石头,元清晚听他埋怨:“这路途漫漫,你竟一句话都不与我说,我怕是要无聊死。” 元清晚不由抚额,她倏然发现,整个尚清阁似乎根本没有所谓的正常之人。 玄烨如此,他手下之人也个个如此。 “我来同你聊聊天,因为我也觉得这路途遥远,有些许无聊。” “元公子,你怎的又出来了?”树丘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他用袖擦着旁边的坐的地方,将灰尘都擦拭掉,随后拍了拍:“元公子,您坐在这里。” 元清晚被他方才的动作逗的忍俊不禁,便当真坐下:“你们都是如何入的尚清阁的?” 许是想到了玄烨那种极其高冷之人是不会轻易让人入得尚清阁的。 所以她才好奇这些人是如何被选中的。 被问到一些隐晦的问题,树丘张了张嘴,他是憋不住的,平日里都没有人肯同他交流,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人,如何肯这般放弃? 他小心翼翼打量了下身后的车厢,发现玄烨没什么动静,便在元清晚耳边低声说道:“元公子有所不知,阁主之前很是性善。” “现下呢?” 她问完便见树丘摸了摸脑袋,一脸的傻笑:“阁主向来都是良善之人,我们这些属下都是他之前从各地救出来的可怜人。”他看着元清晚,一脸好奇的说道:“不过,元公子你对阁主来说比我们重要了许多。阁主很少出尚清阁,他竟然为了你前去如此远的华庄。” 元清晚不好意思一笑:“那是,你们阁主是看上了我……” 她故意留了个悬念,见不仅仅是眼前的树丘瞳孔不断放大,便是连一心赶马车的草林竟然也扭头看向了她。 “我的脸。”元清晚笑得愈发得意,“你们阁主应该是个色鬼,看上了我这副容颜,虽然我承认还是不错,可毕竟我……” 她以为她说的声音足够小,可她没有料到玄烨的耳朵竟如此灵敏,元清晚听到车厢内玄烨的声音传来,多了几分不满:“元公子,当着本阁下属的面儿说本阁的坏话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6章 胳膊肘外拐 “元公子,你最好还是住口吧。”树丘很想听元清晚继续讲下去,可他自诩没有那个勇气,他也觉得元清晚没有那个能力承受玄烨的怒气,只能劝说:“阁主虽然待您好,可这并不能代表,阁主他可以忍受您这般侮辱他。” 一根银针倏地从车厢中飞过,擦过了树丘的脸颊,树丘只管躲了过去,他求饶的口吻道:“属下知错,阁主饶命。” 银针?元清晚眯眸,看着落在一旁的银针,她伸手拾了起来,“阁主也会用银针伤人?” “我们阁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元清晚白了树丘一眼,她道:“那你让你们阁主飞一个我看看。” 树丘乖乖闭嘴。 元清晚将银针收了起来,她根本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多能够将银针用的出神入化之人。 夙北陌算一个,她勉强算一个。 可是面前的玄烨却为什么也会呢? “你们阁主一直都会银针?” “我们阁主深不可测,妙不可言。” 元清晚无语凝噎,尚清阁的这些人分明是对玄烨极其崇拜,似乎只有玄烨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 “对对对,你们阁主很厉害。” “元公子莫要做背叛我们阁主的事情,否则即便我们阁主能原谅您,尚清阁的诸位弟兄们也不会原谅您。” 银针再次与树丘的侧脸而过,他依旧躲了过去,哭丧着一张脸:“阁主,您不能胳膊肘外拐啊。”他一边多谢玄烨丢过的银针,一边嘀咕着:“阁主,即便元公子是生得比属下好看,可她定然是不如属下忠心的。像属下这般对您忠心耿耿之人,您如何舍得这般惩罚。” 这话说的连元清晚的心肝儿一颤,树丘如今的语气分明像个不折不扣的怨妇。比乌青一介女子还要幽怨。 元清晚觉得在这辆马车上大抵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的。 她索性坐到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草林旁边。 她发现同眼前三人在一起,似乎只有草林还勉强能接受。从晨光白露行到了日暮西斜。中途之中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公子回车厢罢,外面寒气重。” 元清晚终于在树丘的口中听到了一句算得上正常之话。 可随后她便又听树丘道:“您若是受了风寒,属下与草林还得去帮您寻找药材铺子。” 她就晓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闭嘴吧你,尚清阁怎的会有你这种下属。阁主怎的会收你这种空长了小白脸皮囊却如此聒噪之人。” “是他纠缠本阁的。” 玄烨虽在车厢里面,但外面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元清晚说了那番话之后,他便忍不住开口了。 “原来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还不要脸一些。”元清晚道,“即便你不打算歇息我们其他人还是打算歇息的。特别是草林,如今赶马赶了整整一日,定然累了,得找个地方歇息。看看附近哪里有旅馆罢。” 元清晚掀开了车厢的帘子,她来时已经让红杏帮她向夙北陌转告了,她有事需要离开几日。 他们身上的毒被压制着,一时半会应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元清晚并不着急去拿解药。 “阁主,休息下吧。” “嗯。” 玄烨始终坐在那里,没有多余的话,但似乎也没有在休息。元清晚对玄烨感到好奇。 定力很足的人才能忍住不动一直这样坐着吧。 “阁主,恕我直言,你如此一直坐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曾学过一些医术。这样对血液循环不好,特别是久坐,您屁股……” 这话听起来不雅,可却胜在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元清晚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盘算着如何说才能将如此粗鄙之话说的美观。 可她绞尽脑汁还未曾想起来如何时,玄烨倏然道:“本阁晓得。” 元清晚一拍脑门儿,她怎么忘了,玄烨会用银针,便说明他是会医术的。 怎么能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呢? 接下来,元清晚不再言语,左右说多错多,她看着马车停了下来,便掀开了帘子,见马车停在了一个小茶楼前。 “阁主,元少爷,这附近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地,只能在这小茶馆将就一个晚上了。” 元清晚询问玄烨:“我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阁主觉得如何?” 她住再简陋的地方都是习惯的。可像玄烨这种开着尚清阁的富贵之人,怎么可能住的惯这里呢? “本阁无碍。” 玄烨率先下了车,元清晚紧随其后,她惊诧:“阁主竟然还能吃得了苦。” 不知何时,树丘已经走到了元清晚身侧,他接话道:“那是自然,这世上便没有阁主做不到的事情。” 不得不说,树丘当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下属,似乎他一人便维护住了玄烨高大的形象。 茶馆的老板娘是个貌美的女子,她见几人,便迎接上来:“今日这是怎的了,我这茶馆之中向来不会来如此多生的好看之人。” 老板娘给元清晚的第一印象便是妩媚。 虽然生得很是一般,可见她的第一感便只是这个词。 老板娘是个有眼光的,她将目光放在元清晚的脸上,赤裸裸地打量:“小公子,生得可真好看。” 元清晚很是不习惯她说话的强调,不由干咳着:“皮囊乃身外之物,老板娘不必如此夸赞。” “奴家可是说真的。”她呆愣愣地将几人朝里引去,还不忘与元清晚交谈:“小公子可有婚配?” “没有。” “那可有心仪的女子?” “没有。” “觉得漂亮的女子呢?” “皮囊乃身外之物,老板娘不必如此询问。” “小公子您看奴家如何?”老板娘捋了捋她垂下的青丝,一脸的笑意:“奴家尚且未曾婚假,也没有甚么喜欢的男子,只是今日一见小公子便觉得心中很是欢喜。想着奴家要寻找之人,约莫便是生了小公子这样一副模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元清晚很是无奈:“并非我不喜老板娘,家父向来严格。怕是不会让我做主。” 玄烨突然岔开了话题:“住店。” 这这话在此刻说出来,很是尴尬,老板娘道:“奴家晓得。” “元公子是断袖,所以老板娘不必纠结了,她应是不会喜欢您的。”树丘向来是个会看眼色的,他觉得此刻的气氛极其尴尬,便不由出口缓解。他晓得他们阁主对这元公子的在意,一些。想来是不会想元公子被一名不知名的女子看上的。索性他做了个坏人将这元公子的事情捅出来,让他们阁主心安一些。 元清晚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反驳,因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他说的没错。之所以不娶妻,无爱的女子只是我有断袖之癖。所以不是老板娘没魅力,是我没有爱女子的能力。”她想要报复下树丘,便顺势将树丘往前一推:“看他,虽然他生得可能比我差一些,可他却也是个格外有能耐之人。老板娘大可以选择他。” 此刻茶馆中坐着的其他几名客人都朝着他们看来,一脸的好奇模样,看戏元素泛泛,嘀嘀咕咕应也是在讨论他们。 元清晚不去管,随着玄烨朝二楼走去,老板娘却依旧纠缠不休:“奴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想来奴家在这荒山野岭待了这么多年,也曾多次被人成为荒岭一枝花,这花岂能随随便便便被人采摘?” 元清晚看一旁树丘逐渐阴沉下的脸色,心中暗自称爽,她是觉得很有意思。 “也是,老板娘的容貌也不是我这朋友配得上的。” “可小公子完完全全配得上。”她有些焦急:“奴家辛辛苦苦待在这里,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寻找到奴家的有缘人。天公不负有心人,今日给奴家找到了。”她情真意切,步步紧逼,“小公子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家便是不信,令尊当真会让小公子娶个男人不成?” 此番,却是将元清晚逼到退无可退。 “虽然元公子不能娶其他男子,可是他同样也不能娶老板娘你。”兴许是觉得方才被这老板娘给落了面子,树丘不甘下风,他直接便说出那些让老板娘也觉得没有面子之话。 元清晚看树丘再继续这般下去有可能同老板娘打起来,她便开口劝说:“好了,左右是因为我的事情,还是我来解决吧。” 她想了想:“我是喜欢男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没到来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我现下不会喜欢女人,老板娘,天下好男儿遍地走。” 老板娘一脸的委屈:“小公子,奴家唯独心仪你。” 元清晚扶额:“你有情我无意,老板娘还是先安排房间罢。” 老板娘微微抬头:“四位公子,两间厢房可以罢?” “不行。”元清晚蹙眉,“我不习惯同人一起睡。” 老板娘听反驳的是元清晚,她也有些纠结:“可只剩下两个厢房了。今日的客人比以往的多一些,虽然奴家想给公子……可规距不能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7章 先来后到 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元清晚懂。 所以她不能强求。 可面前三人,她要同谁一间呢? “您同阁主一间罢,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左右是不能同主子一间房的。” 元清晚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若是同树丘一间厢房,定然会听到他无休止的絮絮叨叨。若是同草林一间厢房,定然会被他那如同哑巴一样的模样给冷死。她与玄烨最是熟悉,也只能如此了。 “阁主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元清晚笑语盈盈地抬头,朝着玄烨那硕大的斗篷道。 看得习惯了,便也不觉得玄烨头上的斗篷有多碍眼了。 “嗯。” 看来当真不嫌弃。也是,毕竟玄烨是觊觎原主的这副容貌的。 树丘二人将稍微好上一些的让给了他们,即便如此,厢房之中还是有些破旧。 元清晚坐在塌上,她道:“阁主,我身子娇柔小巧,所以在我看来,你这般男子气概,应将床榻让给我。” “不让。” 玄烨也坐在了床榻边缘上,他脱下了黑色的靴子,直接躺了上去。 元清晚不甘下风,她朝着床榻里面爬过去,随后暗中加了力道,希望可以把玄烨挤下床。 “我先休息下,现下还没有到晚上,你着急什么?过会儿还要用晚膳。”见挤不过玄烨,元清晚直接说了软话。 如今天气已经有了寒凉之气,她是女儿身,原主的身子又是有些虚弱的,若是在冰冷的地上睡上一夜,怕是会体寒。 “本阁不用晚膳。”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我睡地上?”元清晚急了,他看着玄烨这样高傲的模样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指着玄烨的鼻尖怒道。 “此话何意?”玄烨语气咄咄逼人起来,“同为男人。本阁不让。” 元清晚耷拉了脑袋,一副认命的模样,她将袍裾一掀:“那便没办法了,只能你我同在一个塌上休息了。只是阁主最好注意下,我说不定会在你身上过得些好处,亦或者……” 元清晚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放在玄烨的玄烨的面具之上:“也没什么,阁主不怕真容露出,便都好说。” “面具有暗器。”玄烨看起来很是放松,当真是不怕被元清晚摘下面具。 他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任由元清晚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数十遍。 身旁之人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元清晚晓得他是睡着了。她 轻轻身出手将玄烨的斗篷摘下,果然露出了那张半面面具。果真是没有换过的。 她想到玄烨说这面具有暗器之事,不由腹诽,玄烨这是认定了她不会摘下他的面具,所以才会睡得如此香甜么? 可她不会相信这面具上有暗器,元清晚伸手便去摘,可当手要覆上面具之时,元清晚却及时收回。 她终究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毕竟对玄烨来说,应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真实相貌的。 不能趁人之危。可看看他的脉象如何,总没有问题罢。 元清晚将手转向了玄烨的手,还未来得及碰到,柔荑便被人扼住。 “作甚?” 垂头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悲喜。 元清晚挣扎着才将手腕从玄烨手中脱离:“我不过是想为你把脉,我总归还是觉得你的病症我能医治。” “你不能。” 反应过来时玄烨已经转过身去了:“没有人可以,谁也不能。” 这话什么意思?总感觉带着淡淡的忧伤,元清晚抿唇。 随着相处下来的时日,玄烨给她的感觉愈发的熟悉,熟悉到让她一度认为他们应是当真认识的。 “阁主,你我可认识?” “自然认识。” “我是说在认识之前。” “自然不认识。” “……” 厢房门响了起来,元清晚下床去开门,见老板娘手中正拖着什么,见到元清晚时一脸的笑意。 “小公子,给你送些糕点。小店简陋,怕是让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受了委屈。” 元清晚当即摆手:“不委屈。”她接过糕点,“多谢老板娘美意。” “诶?”老板娘盯着元清晚的手愣神,“小公子手上的扳指可否给奴家一看?” 元清晚也是一愣,她垂头看到她手上的玉扳指才反应过来,这个玉扳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当初红杏说,男子带上玉扳指便显得更是好看,元清晚便顺便买了一个,因为她想显得更像男人一些。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物件,老板娘若是喜欢只管拿去。” 元清晚将玉扳指摘下,递给了老板娘,却见老板娘眸子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分明听到了她低声呢喃道:“父亲。” 元清晚似乎能猜得出大概了,这应是老板娘父亲的东西。 “老板娘若是喜欢这个,只管拿去吧,便当真是换这糕点了。” “多谢公子。”老板娘收起了她那副不正经的姿态,询问道:“不知公子是要去哪里?” “老板娘可知华庄?” “怎会不知,路过此地的人多数都是去华庄的。”她站在厢房门前与元清晚谈论起来:“虽这是华庄是个小地方,可里面的药材却会让人前赴后继。” “为何华庄之人如此贫穷?他们可以去卖药材啊,可以大赚一笔。” 老板娘倏然放低了声音:“公子有所不知,这华庄的药材并非是随意采的,那里有人守着,必须拿出等价东西交换才成,否则只能选择悬崖勒马。” 元清晚道:“华庄的药材不是天生的么?” “是啊。” “那何人将那药材据为己有?岂非太过于霸道了些。既然是天赐的,便该大家共用。” “莫说了,那是个恶霸,他手下有二十多名下属,个个武功高强,若是让那恶霸不开心,那些人便会将其活活杀死。” “官府不管么?” “一伙的。” 元清晚蹙眉时,便又听老板娘道:“公子,听奴家一句劝,若是没有足够交换的本钱,还是莫去了,那恶霸终归是惹不起的。无异于老虎身上拔毛啊。” “无碍。”元清晚低声道,“能在老虎身上拔毛,才刺激不是。” 既然这恶霸如此霸道,此番被她遇到,她又岂能让那恶霸有什么好处。 “公子,奴家终究是不忍让您去冒险的。”老板娘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欢之色,她盯着元清晚的眸子便像是下一刻便能将元清晚生吞活剥到肚子里一般。 “公子,奴家可以陪你们一同前去。” “不必了。”元清晚看到老板娘望着她的眼神,便打心底都是有些胆怯的。若是被这老板娘给占了便宜,她的身份曝光可没有任何好处。 “好罢。公子需要吃些什么饭菜,奴家去准备。” “阁主,可有想要的吃食?”元清晚微微侧目。 良久才听到答复:“不必。” “不需要了,多谢老板娘。”元清晚的话很有礼貌,恰到好处。 老板娘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转身离开。 将糕点放在桌上,元清晚便道:“阁主,吃些糕点罢,这可是我用一枚玉扳指换来的。若是浪费简直是太过可惜。” “本阁不饿。” 元清晚无奈,她只得坐下自己吃。 “要不,我去给树丘草林送一些。” “他们不需要。” 这属下根本没有人权,所有的事情他们的主子已经替他们拿定了主意。 “你可真的不适合做旁人尊重的阁主,你的那些属下那般崇拜你,你便这样对待他们。” 元清晚不敢说的太大声,生怕惹恼了玄烨,毕竟她还得依靠玄烨才能成功去往华庄。 “他们不需要。” “果然,你对你的属下当真如此不仁慈。”元清晚蹙眉,“阁主,您有必要这般待他们么?” 玄烨似乎也无话可说。 良久,元清晚方才听到玄烨低声说道:“他们真的不喜欢。” “原是真的不喜欢。”元清晚叹了口气,随后她又道:“原来你的这些下属也都不喜吃甜食。” “嗯。” 元清晚自知误会了玄烨,她也未曾道歉,只是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吃过之后,元清晚收拾好之后,便直接爬上床榻,又越过玄烨直接朝着里面而去。 下一瞬,她被大力的拉扯,随后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歇息吧。”玄烨在元清晚耳边道。 元清晚愣了愣,她推着玄烨的胸膛:“阁主,我不习惯在外面。” “掉不下去。” “外面没安全感。” 玄烨动了动身子,轻而易举地便将元清晚挪去了里面。 “歇息罢。”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 元清晚很是无奈,又觉得很是尴尬。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是不介意的。可她如今用的是原主的身子,纵然原主已经不在了…… 为了缓解当下的尴尬气氛,元清晚说道:“看来阁主也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歇息还得抱着旁人。” “本阁只是想抱你。” “哦……”元清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诶?” 她揉了揉额头,有些不满,随后才又道:“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阁主真是个断袖。” “睡罢。”玄烨将怀中的元清晚紧了紧,“明早赶行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8章 华庄 天还未亮,元清晚便被颠簸醒。 她不满地嘀咕一声,睁开了惺忪的双眸。 自从用了原主的身子,她的敏锐力愈发的差了。 自制力自然也是极其差的。 脑门上一阵疼痛,随后觉得有一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疼痛的地方。 元清晚睁开了惺忪的眸子。 不是那小茶馆,而是马车上。 覆在脑门上的是一只白的不像话的手。 元清晚侧目:“阁主。” “嗯。” 说话间,玄烨已经将他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当你你磕到脑门儿了。” 废话,她当然晓得,否则又怎她会在睡梦中惊醒。 元清晚没有搭腔。 后来,她在树丘口中得知,是玄烨将她从小茶馆打横抱上马车的。而她睡的很是香甜,茶馆的老板娘因为实实在在看上她百般阻挠,要一同前来。后玄烨为了防止她被吵醒,先是将她放上了马车。 在之后,玄烨怒了。 元清晚一直好奇,像玄烨这种可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匿的很好之人,如何也会恼怒,也想过他恼怒起来是什么模样。 可后来她听树丘说,玄烨不怒则已,一怒吓人。 老板娘被玄烨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至于究竟是怎么个怒法,树丘便缄口不言了, 元清晚并不想去询问玄烨,因为她清楚,即便是问也白问,玄烨根本不会说。 华庄,如其名,地处华丽,可却又与名相悖,华庄人个个贫穷,也个个都是穿着破烂的衣裳。 元清晚关上了车厢的门,她摇头叹息:“这些百姓才是最无辜之人,他们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却因为此地的恶霸,过着这般食不果腹的日子。” 玄烨看着元清晚露出这副悲悯的神情,不由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元清晚不解,百姓之无辜,玄烨为何说他们可恨。 马车在村前停下,元清晚随着马车的停而一怔,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她横眉一笑:“树丘,下次停车之时可否提前通知一下?” 树丘在外面嘿嘿一笑,却道了歉:“抱歉,元公子。我们阁主没事罢?” 向她道歉,关心的却是他们阁主。 元清晚难掩心中的愤怒,良久怒极反笑:“果然,你们都是一伙的。我看得出来,此番只有我是个外人。” 元清晚握住双拳,直接打开了马车车厢,走了下去。路上行走的百姓似乎对外来之人见怪不怪,见到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元清晚随意截住了一个老伯的去路,她很是有礼貌道:“老伯,可以向您打听件事吗?” 老伯如同受惊一般,他当即摆手:“不知道不知道,去问别人罢。” 还没说是什么事,便不知道? 老伯匆匆走远。 元清晚不好再追,她又去截了另外一位姑娘:“姑娘,不知……” 姑娘看了元清晚一眼,她有些娇羞,开口便劝说:“公子既然是外来的,便回去罢。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元清晚看那姑娘有口难言的模样,也不再刁难她,对她道:“多谢姑娘提醒。” 她的这副相貌是极其招女子喜欢的。 元清晚正兀自神思着,听方才那姑娘唤住了她。 “公子,您是哪里的人?” 元清晚想到了这姑娘可能会有的想法,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都城之人。” “公子日后莫要大老远的来此处了,因为这里真的没有公子想要的……” 她说的声音很小,甚至有些神秘,元清晚晓得这个地方定然不仅仅是有恶霸看守了。 元清晚再次道谢之后,便朝着马车方向走了过去。 而那姑娘站在原地久久矗立,像是要将元清晚看进心中。 良久,她也转身离去。 树丘好事地问道:“元公子,打探的如何?” “这地方恐怕与我们想象当中的还不一样。”元清晚蹙眉,看来她想要轻易地拿到解药很是难。 “嗯。”玄烨也下了车,他道,“不仅仅是有恶霸。” 他早就知道? 元清晚凝眉沉思。 又听树丘笑道:“元公子,方才属下看到那位姑娘对您可是热情的很。她那样喜欢你,能不能尝试着在她的口中问出一些问题呢?” 元清晚摇头:“我尝试过了,应是不大可能的。” “既然喜欢你的人口中都打探不出,那想必不用打探了。直接去找草药罢。” 树丘是个耿直的性子,他便是说开始便开始的那种人。可他一旁的草近却比他更加快。下了马车便道:“阁主,此地不安全,让属下先去打探一番。” 树丘与草林截然不同,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对玄烨忠心耿耿。 “我陪你一块儿去。” 树丘走到了草林身旁,可草林却拒绝了:“你留下保护阁主与元少爷。” 若非听到草林说了这些话,元清晚差点儿认为他是个哑巴。 她倏然开口:“你们阁主应该不需要旁人保护。” 像玄烨这样的人元清晚再了解不过,即便不是举世无双,也能是武功盖世。 “阁主不能出手。”草林蹙眉一阵,说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元清晚追问:“为什么?”玄烨太过于神秘,想要人一探究竟。 “尚清阁有规距,若遇危险,身为属下的我们必须要做到不让阁主出手。”树丘抢在草林前面回答元清晚的问题:“更何况,阁主若出手,必须要见血才成。” 元清晚更是好奇,出手见血,这更是不可思议了。这种事情只出现于传说之中罢? “草林,你留下,我去探查。不过是一株草药,我不信,能有多难拿到。” 草林不再争执,他便点了点头,当真留下了。 树丘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元清晚为他担心着。 她听到路过的百姓们谈论些。 “你可听说了,昨日来取草药的那一伙人,又无缘无故地死了,死相凄惨。说来也奇怪,那些尸首之中并没有发现我看着生得好看的姑娘和公子。” “嘘,别多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元清晚听完这些,愈发担心。 前来取药之人想必是做足了准备的,她听那些人说是一伙人前来。可却都死了。 定然不会是恶霸做的。 她蹙眉。 有些担忧树丘。 虽是烦人聒噪了些,但元清晚还是将树丘当成了自己人,她向来是护短的。 “他不会有事。”不知何时玄烨走到了她的身后,将手轻轻往她肩膀上一拍。 “你便如此笃定?”元清晚好奇道,“万一……” “本阁不养无用之人。” 元清晚僵硬,她说道:“若是树丘晓得他为你拼死拼活,却换来你这样一句话,应该会失望死罢。” “他不会。” 玄烨一向都说的这般笃定之话,而且说话时甚是干脆,分明是将旁人视为无物。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品头论足。” 树丘是玄烨的属下,如何相处都是他们的事情。 等了许久,元清晚几乎要等不下去,见远处一人一瘸一拐而来,他身上湿漉漉的。因为是黑色衣裳,元清晚分不清那是什么。 她跑了过去,想去拍玄烨的肩膀,可下一刻玄烨只虚弱道:“属下没有能力去夺到任何的药,抱歉。” 他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半跪在地上,元清晚去碰了碰他湿了衣裳之地,手上是鲜血。 元清晚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她勉强扶住了快要倒在地上的树丘:“阁主。” 玄烨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道:“怎么?” “阁主,属下枉对阁主信任,未曾完成属下的任务。属下愿以死谢罪。” 这是第一次,元清晚在树丘口中听到如此正经的话。 正经到不能再正经,也正经的旁人感到害怕。 元清晚见玄烨也蹲下身子,便想到玄烨方才说过的话。他说,树丘会回来。 树丘是回来了,可却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元清晚当真觉得玄烨应是没有为旁人担忧的能力的。 毕竟这些都是对他忠心耿耿,愿意为他丢掉性命之人。 “阁主,现下感觉如何?树丘的这副模样是否让您觉得的生死疼痛无所谓?” 元清晚不懂她这股无名火从何而来,只是认为面前的玄烨不该是这般模样的。 他不该这般将旁人的生死当做玩笑,也不该将这一切当做视而不见。 感觉里,玄烨应是善良之人才对。 元清晚让草林将树丘扶上马车,随后她便将手搭在了树丘的脉上,“失血过多,身子虚弱。” 她道:“将他弄进车厢。” 之前来时无人关注,可此番因为树丘的受伤,百姓们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还不忘指指点点。 元清晚晓得这样太过引人注目。 草林不动,元清晚不解道:“怎么不行动?” 玄烨忽然也道:“将他扶进去吧。” “是,阁主。” 原来是在等玄烨的同意,元清晚撇了玄烨一眼,冷哼道:“这才像阁主的样子,若是连属下的命都不顾,又怎配让他们替你卖命?” 连日来的相处,让元清晚几乎忘了她如今是有求于玄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29章 玄机 入了车厢之后,没有旁人投来复杂的目光,元清晚直接撕开了树丘的衣袍,他的上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上面遍布着各种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 树丘几乎没有了意识。元清晚蹙眉,伤口在树丘的胸膛之上。 所幸伤到的是右边,不会伤害到心脏。 也幸好来的时候备好了各种药物。 “草林,去打些水来。”元清晚有条不紊地吩咐。 此番草林倒是当真听了她的话,匆匆离开。 “本阁来罢。”玄烨走到元清晚的身侧,想要亲自为草林治疗伤口。 这伤是被人用暗器所伤,飞镖直穿胸膛,虽然不是太深,却伤到了骨头,流血不止。 元清晚道:“若是草林一同去,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想到玄烨这种身份应是不曾为旁人做过这样的事,她便趁机推了推玄烨:“阁主不适合做这种事,还是交给我罢。” 玄烨不肯,他声音有些发寒:“转身,闭眼。” “你是怕我偷学到你的医术?”元清晚不理解玄烨要她如此做的含义,自然会误会:“放心,我医术也不差。阁主也不必忒小气。” 玄烨不解释,不反驳,元清晚便转过身去。 良久,听得玄烨的声音:“元公子可以随意了。” 元清晚动了动身子,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转过身去。 直到草林用水壶打来了清水。元清晚才道:“我替他将伤口清洗。” 玄烨又将水壶拿了去:“继续方才的,转身,闭眼。” 元清晚觉得她现下很像玄烨的宠物,他让她做什么,她便当真做什么。 “阁主,你我乃合作关系。”她提醒道。 “嗯,晓得。”玄烨垂头:“那又如何?” 他的面容全被遮挡在那斗篷之下,所以元清晚想不到他现下是什么神色。 “我偏看。” 她任性地转头,却看到玄烨正打算将树丘的里裤拽下。 元清晚当即闭眼,乖乖地转过了身子。 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男人赤裸着上身,却无法理直气壮地看男人赤裸着下身。 “原来他的腿也受伤了。” 良久,方才听到玄烨的回复:“不是,是屁股。” “哦……”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元清晚面上通红。 “好了。” 听到这两个字元清晚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转头看到玄烨将他的黑袍盖在了树丘的身上。 元清晚终于对着玄烨露出了笑意:“看来之前是我错怪阁主了,阁主是个晓得体恤属下的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肯将你自己的东西给树丘。” 玄烨未语,脸上的面具在元清晚看来愈发的精致。 “等回去,阁主将面具赠我吧。”这只是个玩笑之话。 “好。” 没想到玄烨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元清晚愕然。 “阁主是说真的?” “嗯。” “那我不要了,不过是开个玩笑,君子不夺人所爱。” 她垂头看了树丘一眼,见树丘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地都是汗水,元清晚拿出了一个瓷瓶,给树丘塞了一颗药:“止疼的。即便在睡梦之中,人也是会感觉到疼痛的。这个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之感。” “嗯。” 依旧是不咸不淡地一个嗯,元清晚却听出了不满之意。 她给他的属下吃止疼的,他应该感激才对,竟然不满? “阁主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元清晚询问。 “应该说什么?” 元清晚就晓得,同玄烨这种人交谈,她能被活活气死。 她便不再继续说话。 “左右现在树丘已经昏迷如此,我们想要去采药便是更难了。只能智取,不能强夺。”元清晚静默良久,方才又说道。 他们现下需要先找到一个可以住下之地,待树丘醒来再做打算。 “只要有银两便什么都好说。”元清晚道,“所以,阁主可有准备银两?” “嗯。” 在元清晚看来,这些百姓过得如此贫苦,若是给他们银两,定然是可以得到很好的住处的。 “走吧。”元清晚道,“草林,你来赶马车。” 她的毒没有发作,这让她心中的危机感小了很多。可一时又认为玄烨不会骗人,这克制之药不是解药,终究会有复发的一日。 她死不足惜。 可她不能容忍夙北陌出任何事。夙北陌在她心中是最柔软之地,不允许任何人去碰,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她必须要救他。 她也必须拿到解药。 “阁主,若是此番发生不可预测之事,你们便回去,不必管我。” “如此着急解药?” 元清晚点头。 “是想救何人?” 记得玄烨之前问过,可她跳过了那个话题,如今再次提起,元清晚不好意思再继续隐瞒,毕竟玄烨是因为帮她取药。 虽然这只是明里如此说,她也不知玄烨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是,陌王与我中了同一种毒。”她神色坚定:“我要救他。” 玄烨不语。 出乎意料,入了华庄,反倒不比庄外,里面枯草遍地,黄叶飘了遍地,却无人去管,无人打扫。 所有人都坐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华庄的百姓对几人入庄生了些不满之地,看他们的眼神中都有着敌意。 一位老翁将他们拦住,打量着。 知草林与玄烨都是个极其不懂交流的,元清晚叹了口气,在马车上跳下来。 “不知您是?” “我这华庄的村长,华庄不欢迎外来者,请你们离开。” 元清晚柔和一笑:“我想村长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赶他们出村。” 村长的声音很是苍凉,带着看惯了世间悲观之气。 元清晚更确定这个华庄的村民定然是经历着什么,亦或者是被什么人掌控着。 “村长可是有什么难处,兴许我们能帮得上。” 村长一怔,可他继续道:“怎的不动手?” 村民们都舞动着他们手中的物什朝着元清晚挥舞而来。 口中齐齐念叨:“滚出去,滚出去……” 元清晚身子有些娇小,她能敏锐地夺过村民的围攻。 一女声传来,带着几分焦急:“大家都住手。” 这声音有些耳熟,元清晚朝着声音始源地瞧去,见是她之前打探问题时遇到的姑娘。 那姑娘在这华庄兴许是有些身份的,她话音一落,那些村民确然都暂时放下了他们手上的东西,停止了动作。 “公子,都告诉你离开了。”那位姑娘走到元清晚面前:“这地方确然不是你们可以来的。在庄外便也罢,你们为何要进来?” “想要在村子内寻找一个能够住的地方。”元清晚说道,“姑娘,为何大家这般……” “公子,走吧,这是是非之地,根本不能久留。” 她劝解着元清晚的同时,村长再次开口:“打出去。” 村民们再次动起来。 姑娘朝着村长跪下:“爹,要不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我相信这位公子是好人。” 原是村长的女儿,元清晚了然。 怨不得村民们都肯听那姑娘的话,古代的百姓对村长也是极其敬畏的,村长的女儿自然也是受人尊敬的。 “你这是做什么?”村长皱眉:“起来。” 姑娘不肯起:“爹,我从来都不曾求过您什么事,今日就求您这一次。” 这姑娘善良,元清晚走到她身边:“姑娘,若实属为难……” 姑娘抬头,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公子不必多管,我爹会让你们住下的。不过你们明日一早便离开罢。这晚上不安全,所以才让你们留下。” 元清晚不语,她不可能离开,因为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住下吧。” 看得出,村长似乎对他的这个女儿很是宠爱,在她跪下之时,村长脸上便流露出心疼之色。 如今他松了口。 元清晚弯腰:“多谢村长。” 他们被安排在一处无人住的院子里,而帮了他们的姑娘唤做易依,名字虽听起来是重叠,但却难得的有意境。 在这穷乡僻壤有这般名字的很是少,几乎是寥寥无几。 元清晚听易依讲过,华庄的百姓之前也是很善良的,只若是前来之人,都会为其准备好歇息的地方,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算是惹恼了华庄所有的百姓,他们不再善良地为来往的外人准备东西。 来人便赶出去。 追问起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易依便支支吾吾,终究是不肯言说。 元清晚不再追问。 是夜,他们四人挤在一间房中,值得庆幸的是有塌两张,元清晚并不怎么介怀。她如今是男子,晚上不脱衣也没有什么。 依照原来的安排,她同玄烨睡一张塌。 一日过得极其快,因为那些百姓的排斥,他们也没有再去寻找草药。傍晚之时,树丘终于幽幽醒来,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元清晚向易依讨厌了一身男子的衣裳,虽然破烂,但胜在可以换洗。 虽然此番树丘准备了很多衣裳,可在这村庄之中确然是很引人注目。 他们原本便是众矢之的,万万不可再继续如此出风头。 当然,元清晚是给了易依一些银两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0章 命犯桃花(2更) 起初,易依说什么都不肯收,后经过元清晚的再三劝说,她才算是收下了。 翌日。 华庄虽贫穷,可清晨的日升却是极其好看的。 在高山之后缓缓升起,元清晚任由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又以袖遮盖。 “真是许久没有见到这般好看的日出了。”元清晚叹了口气。 易依很快便赶来了,她还大口喘息着,像是极速跑过。 元清晚看她这般模样,露出一笑:“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易依拿出了一个令牌塞给元清晚:“元公子,这个令牌你收下罢。我晓得拿不到东西你们是不会离开的。这令牌不能护你们安全,可只若守护着每段路途的村民见到这令牌不会为难你们。” 真是有心了,元清晚道谢。易依又红了脸,她倒是很实诚:“实不相瞒,我在这华庄呆到了这二八年华,从不曾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男子。” 她越说脸越红,最后道:“公子一切小心,我爹那里交给我罢。”她害羞地跺脚离开。 轻咳声自身后传来:“元公子这是命犯桃花啊。” 元清晚转过身去,见树丘一脸虚弱的走动着,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 元清晚愈发觉得树丘不像玄烨的属下,有时候他的玩笑话,让她觉得他更像玄烨的朋友。 元清晚正欲开口反驳,随后她缩了缩瞳孔,道了句:“小心。” 树丘现下虚弱的很,行走也如同抬不起双腿一般,随时都可能被他脚下的石子儿拌倒。 “多谢元公子提醒。” 元清晚蹙眉凝思,树丘说他是被不知名之人用暗器所伤,可若是能使得一手好暗器,定然是一击毙命的,偏生射向了他的右边胸膛。 看来那人只是想给个警告,并不想夺人性命。 可这又是为什么?她听那些村民说过,之前来的人多数都死了。 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亦或者说树丘有什么特殊? 元清晚道:“昨日你前去时可带了什么东西?” 见元清晚如此正经的模样,树丘也不敢大意,他绞尽脑汁,左思右想,还是摇了摇头:“属下同元公子一同而来,身上有什么元公子也都是晓得的,并无特殊。” “他的令牌。” 一道声音传来,元清晚与树丘二人都朝着身后看去,玄烨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在破屋中走了出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之气,与身后的景色极其不搭,却又莫名的不显突兀。 玄烨的黑袍给了树丘,他自然不会再穿,他如今一袭黑衣劲装,满头长发只是随意地用木簪簪住,配上他脸上的面具,说不出的魅惑神秘。 “阁主。”树丘忍着身上的疼痛,朝着玄烨跪下。 却听玄烨低声道:“不必跪。” 元清晚听他那别扭的声音,嘴角挤出了一道笑容,她道:“明明是个心善之人,却成日里装成这样一副坏心眼儿的男人,阁主觉得很有意思?” “不许你如此说阁主。”树丘站起身来,朝着元清晚横眉冷对。 元清晚对上了他的眼睛,倏地笑了,他晓得树丘并不是真的恼怒,倘若是真的,他便不会以这般的神色对着她了。 “我不说。”元清晚转过身:“你身子如何了?” “早已经没事了。” 不远处的草林已经将马车备好,他朝着这方看来,目光对着玄烨,似乎在等待玄烨的指示。 元清晚将易依给她的令牌拿了出来。在几人面前晃动着,“有这个应该可以减少一些困难。” 玄烨却十分不给面子:“无用,百姓构不成威胁。” 元清晚撇嘴,将令牌收了回去:“怎么没用?那些百姓何其无辜,若是咱们出手,便有可能会伤到他们,有了这个令牌便不会那样了。因为他们会直接放行。” 元清晚看着玄烨,她又道:“阁主不觉得有了这个令牌做什么事都是妥善的?” “嗯,不错。” 终于在玄烨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称赞的词,元清晚微微错愕,她很快便回过了神。 “什么时候动身?” “现下。” 几人坐上了马车,原本元清晚提议让树丘在此等着,他的身子容不得大动,很可能伤口裂开。 可树丘却坚持的很,偏生要一同前去。 元清晚不知尚清阁之人的身子是不是都是钢铁打造的,树丘伤的严重,她原本以为树丘很可能会换上头脑发热的症状,可是没有。他今日便如此好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怎能不诧异? 树丘受了伤,玄烨便让他坐在车厢里面,元清晚对玄烨的这种改变很是满意,她去了外面同草林坐在一起。 草林似乎对任何事情都能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模样,仿佛这个世间便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的人和事。 与玄烨一样很冷。可他们又不一样。 不是因为阁主与属下的不一样。 而是无论气场还是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草林的不言语像是夹杂着忧郁的情感,而玄烨便是当真冷,还带着语无伦次的霸气。 “草林。”元清晚手中捧着几颗石子儿,是她之前上马车时在地上捡的。 如今元清晚将手中的石子儿一粒粒地投在地上。 草林扭头看向元清晚,似乎不解元清晚为什么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元清晚只是一笑,随后便道:“没什么,想要看看你会不会应声。” 事实证明,他果然不会。 元清晚看着重叠的山峦,她在想若是拿到草药要用他们几个无辜之人的性命交换究竟值不值得。 可谁晓得呢? 若是当真因为此事而让他们都受到伤害,元清晚想,她有可能会后悔。 若是她带了夙北陌一同前来,他们二人去采药,遇到危险大不了一同死去便是。 回过神来,元清晚继续投着手中的石子儿,她有心事,所以做什么都会显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元清晚将手中的全部扔掉,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后便说道:“树丘,你看看离你被伏击的地方还有多远。” 树丘许是正在从车厢里往外观望,在元清晚问的时候,他直接便回答:“快到了,小心些。” 元清晚也打起了精神,她对旁边的草林提醒道:“行驶慢一些……” 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拉入车厢。 玄烨道:“这里待着。” 车厢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玄烨推开车厢的门便走了出去,元清晚看着他同草林坐在了一同。 树丘激动的不住咳嗽:“阁主,属下去外面吧,您进来。” 元清晚蹙眉,她便晓得,树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坐好吧,你若是出去,非但不会帮到什么,还有可能会拖后腿。”非常直白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元清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树丘。 后者果然憋红着一张脸,不动了。 树丘像是生怕会发生什么事一般,他一直都掀着车帘看着窗外,良久才道:“奇怪。” “怎么了?” “属下记得,昨日并没有来过这一段路程。”他伸手朝外指了指:“那里应该有树木。”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而那里,应该有河流。” 这些,偏生一个都没有。 元清晚蹙眉,她道:“是不是路途是错的?” 树丘摇了摇头,“虽属下后来被人埋伏,可却记得清楚,是这边的路。” 元清晚对玄烨道:“阁主,这……” “嗯,与尚清阁一样。” 不等元清晚说完,玄烨便解了元清晚的疑惑。 尚清阁有玄烨布置的阵法。 听起来神奇,可阵法不过是迷惑人的眼睛,让人走错方向罢了。 元清晚道:“阁主是布阵之人这里的阵法阁主能解?” “嗯。”玄烨说道:“直走便是。” 果然,马车行走了没多久,树丘便道:“没错,是这里。” 玄烨道:“那些人不在了。” 草药都在华庄周遭的山上山下,玄烨曾将他们此番要寻找的草药画像拿给元清晚看过,所以元清晚记得很是清楚。 此刻,山峰已经近在眼前。 可那些传闻中的事情却不曾出现过。 元清晚不由生了警惕之心。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人下了马车,自方才开始,元清晚便一直心神不宁,她暗中捏着手中的银针。 她也只有这一手的银针可以使得出神入化。 银针上涂抹了迷药,不会置人于死地,却可以让人昏迷上整整六个时辰。 若是能顺利地解决眼前的拿到,找到草药便简单多了。 其他不说,原主的脑袋却是极其灵光的,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惜是生为女眷,否则原主也不会如此死于非命。 几人将周遭情形探查了一遍,忽闻风吹草动,元清晚警铃大作,却听玄烨提醒:“不过是风声。” “小心些总是好的,说不定一时大意便中了圈套。” 树丘听不下去了,他开口替玄烨辩解:“我们阁主向来不会大意,有些事情他说是便一定是了。不确定的事情阁主是不会轻易下定结论的。” 元清晚听树丘这般说她露出了鄙视之意:“只若是人,便有出错的时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1章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3更) 只若是人,便有出错的时候。这话用在正常人身上便是再正常不过。可总有一些人非同寻常,用在他们身上便显得格外不恰当了。 树丘听到元清晚的话,轻笑着:“看来元公子还是不甚了解我们阁主,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元清晚挑眉,她道:“你们阁主是什么样的?” 关于玄烨,元清晚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晓得玄烨是尚清阁阁主的这一层身份。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愈发的想要知道。 她想要在树丘这得到一些消息。 她故意放低了声音,一脸好奇道:“你们阁主究竟还有甚么神秘的身份?” 树丘在关于玄烨方便的问题,嘴巴严实的很,他怒目而视:“元公子,你难道信不过我们阁主不成?” 元清晚摇头:“并非。”她改变了交流的方式:“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身份可以支持你们阁主能开得如此大的尚清阁。” 元清阁看着树丘,很是希望可以在树丘的口中得知一些什么。 “属下也不晓得,阁主的身份并非属下这等小人物可以得知的。”树丘垂下了眼睑,他不再言语。 元清晚清了清嗓音,不再过问。 忽然,原本风吹草动的动静却张扬了起来,元清晚心中一紧,她道:“纵然相信你们阁主,但我的话也不可不信。总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再向前走便是采摘草药的地方了,元清晚要寻的九月是极其稀少的,若是找不到便有可能是被旁人采摘走了。 走到山角之下,玄烨终于有了警觉,他将元清晚护在身后,“察觉不对便说。” 元清晚点头:“自然。” 既然她让玄烨帮她,那她必然也是要无条件地相信玄烨的。 可没有暗器,却不知在何处传来了一道苍凉的女子笑声。 元清晚一怔,她握紧了玄烨的衣袖。 “何人?如此装神弄鬼,有胆子便出来。”元清晚向来不会委婉地说话,对待敌人,她只会选择一击必中。 一群人的笑声传来,来于四面八方。 玄烨不言,只是将元清晚死死地护着,而树丘草林二人又站在玄烨前面。 树丘一时焦急,咳嗽更甚。 元清晚甚至有些怀疑树丘究竟能不能将招架过一个寻常人。 “公子,你果真来了,奴家当真是失望啊。” 这女腔愈发的熟悉,元清晚仔细回想着,她不可思议地朝前来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就是路过茶馆的老板娘么。 “怎么是你?”元清晚唏嘘,这老板娘在她看来是个良善之人。她自诩看人从未眼拙过,如今竟是瞎了眼。 “是啊,奴家应该令公子失望了吧?”老板娘捂嘴一笑,“若非是公子,昨日他便死了。” 她指向树丘。 元清晚叹了口气,却听老板娘又道:“当然,奴家不是因为您才放过他的,而是因为他主子。” 老板娘将目光放在玄烨的身上,她微微抬头:“奴家看你与奴家死去的夫君很是相像,不然你留下当奴家的夫君,他们可以拿着想要的东西安全无虞地离开,如何?” 几人傻了眼,元清晚不解,这老板娘之前分明是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她,怎的一转眼便又变了卦?对玄烨这样的男子感兴趣。 何况,玄烨分明连样貌都没有露出,这老板娘又如何晓得玄烨同他死去的夫君像呢?“” “老板娘,我现下还唤你一声老板娘。”元清阁晚低声,“你如何会觉得我身边的这位生得像你家夫君呢?” “奴家不需要看模样,他站在那里的感觉让奴家一下子便想起夫君。” 元清晚站到了玄烨的身前:“老板娘,你应记得我在茶馆时所说的话罢?” “公子说过的字字句句奴家可都记在心里呢,公子问的是哪句呢?” “有关于我断袖的话。”她忽然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一把抱住了玄烨:“没错,他便同我一样有着断袖之癖,我们早已经私定终身,情投意合。老板娘莫不是晚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能清楚地感觉出玄烨的身子一怔,元清阁趁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阁主,事情特殊,需要你来配合一番,等此事过去之后我便会给你道歉。” 对于元清晚来说,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便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所以此刻她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地抱住了玄烨。 “什么?”老板娘的声音不再是那样不成调调,多了几分恼怒。 像老板娘这样的人,打一开始元清晚便晓得她或许有些不甚正常,如今看来是真的太不寻常了。 “你是断袖?”她声音逐渐嘶哑,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怖:“你竟然是断袖,你竟然是断袖……不可能,这不可能,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招惹我……为何?” 元清晚不知老板娘口中的你是谁,只是老板娘如今精神错乱,应是下意识地将玄烨当做了她的夫君。 毕竟她自己也说,玄烨是有些像她夫君的。 元清晚向前走了一步,她还是有些法子去开导这种精神略微失常之人的。 只是她不明白,老板娘性子如此,又是一介女子,如何能让这么多人都听命与她,为她效忠呢? 元清晚看来,老板娘并没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这些男人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老板娘,你听我说一句可好?”元清晚一步步朝着老板娘走去,可玄烨却死死地抓住她,不肯再让她前行。 “阁主,在她没有下令之前,其他人不会对我们怎么的。” 只有元清晚自己晓得,每前行一步,她身上都会出些虚汗,兴许是因为怕无辜之人受到伤害,也兴许是因为她害怕此番当真葬身此处,便再也见不到夙北陌。 夙北陌可是她遇到最为珍贵之人,可以为她做一切的人,也可以为她做一切的人。她还是不能出事的,她得去救下夙北陌。 如是想着,元清晚便继续说道:“老板娘,我晓得你想要什么。你死去的夫君待你不好吧?” 老板娘一怔,她疯狂地抓着她自己原本顺华的长发,口中不断地呢喃道:“他待我不好?他凭什么待我不好?为了他,我将我整个家族都背叛,为了他,父母亲都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他呢?” 元清晚循循善诱,低声询问着。 老板娘又道:“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他喜欢其他女人,所以他和那个贱人都被我杀了,剁成碎尸万段……”老板娘咬牙切齿,元清晚听完她的话,内心寒颤,如此恶毒之人竟然也有。将心爱的男人碎尸万段…… 那场景,只是想想便足够令人恶寒,而确确实实有人如此做。 玄烨上前将元清晚拽住,他不允许元清晚再继续去做什么危险之事,看着元清晚身陷众矢之的。 “好了。”他道,“交给本阁。” 元清晚挑眉,她径直对上玄烨的眸子,二人眼里没有旁人。 很快,元清晚便移开了视线。 她不是花心的女子,可却在选择的眸子中再次看到了夙北陌的影子。 “你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之人?”这话说的很是小声,元清晚也不晓得玄烨究竟有没有听到。 她也不想在这紧要的关头因为说其他的话而让能够将老板娘说服的机会放弃。 玄烨一步步前进,元清晚便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前进。 老板娘回过神来,眸子里满都是愤怒:“将他们拿下。” 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将几人团团围住。 元清晚暗道:“不好,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她原本还在想这些人究竟是听命于老板娘,还是受老板娘的控制。 若是前一种还好说,若是后一种…… 不知疼痛,达成目标。很显然,这些黑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似乎只知道不断地攻击。 “阁主,这些人的功力并不低。此番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她想要玄烨用美男计,便朝玄烨不停地使眼色,可后者便如同未曾看到一般。 元清晚晓得,让玄烨用美男计多半是不成了。 幸好这老板娘不太正常,她倒可以一试。左右是女儿身,也不怕被这老板娘占了便宜。 “老板娘,你先让他们停手,咱们好生商量。” 有勇无谋是莽夫的行为。 有谋无勇是懦夫的行为。 她便是需要谋勇相结合。 “先停下。”老板娘暂时恢复了神智,神色也不如方才那般狰狞。 她微抬下巴,一只手指向玄烨:“还是之前的条件,只要他留下做我相公,其他的要求我答应你们,草药你们可以取,命你们也能保住。” “打个商量如何?”元清晚含笑,“老板娘觉得我这副模样如何?” 老板娘也笑了笑:“是不错,可惜你终究不像我相公。即便是神似天人也没有用。” “你与你家相公的感情是来自于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我不信一见钟情,自然是日久生情。”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2章 缓兵之计 “既然你能对你家夫君日久生情,自然也能对我日久生情。”元清晚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是个断袖,如今也甚是想尝一尝这正常男子的喜好。” 老板娘彻底愣住:“你是说,你愿意同我一起……” 既然打算用缓兵之计,元清晚自然是要做到最好,让她自己都信以为真。 “愿意。”她甩开了玄烨的手,上前拥住了老板娘。幸好原主的身体在女子中算得上个高的。否则如今这情景怕是异常的突兀。 “当真愿意?”老板娘声音有些颤抖,她在这的目的多数都是为了寻找一个能替代她相公的男子,可那些人最终个个都是被吓的尿了裤子。 她便将那些相貌丑陋的全部杀光。 而生得俊朗之人与那些漂亮的女子她都带了回去。 而如此好看的人竟然愿意同她在一起,老板娘心下很是感动,她听元清晚又道了句:“愿意。” 老板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自我相公死了之后,我便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般话。”她抬头看着元清晚,“公子,奴家愿同你双宿双飞。” “我有一个条件。”元清晚适时地说出她的想法:“我想要草药,再将草药拿回去救人。” 元清晚看了看那些被老板娘控制的人,她晓得此刻不能说将这些人给放了的话,否则老板娘铁定会有所怀疑。 所以她只得道:“这些人……” “无碍,公子,他们是奴家的死士。只若公子你能乖乖地爱着奴家,能同奴家一同做奴家所做的事,他们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头,她看不远处的玄烨站在那里,虽然没动,但元清晚能够察觉出玄烨的目光应是放在她身上的,因为那感觉太过炽烈。 “这些死士,可是会有不听指挥的时候?”元清晚蹙眉道,“我总觉得他们的神色虽混沌,却还是有些灵色的,说不定正与控制他们的力量对抗。” “谁若是挣脱,奴家杀了便是。” 将杀人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之人,元清晚确定眼前的老板娘不是正常之人。 所以她听到老板娘话的时候,心中却觉得这老板娘应是留不得了。 在这草药遍布之地,定然有很多人会前来寻找草药,而那些人兴许都是被眼前的老板娘杀掉亦或者被老板娘做成了面前的这些傀儡。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元清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姓元名清晚。” “清晚,清晚……”老板娘喃喃念着,“好名字。” 她再次看着元清晚时眸子多了些情深意重,元清晚不懂她的这些情感多少是真,又多少是假,只能附和干笑。 她与夙北陌身子中的毒素不知何时便会发作,必然要尽快将解药拿下。 “奴家早已经将我的姓名抛弃,奴家相公之前唤我一声魅娘,他说奴家柔若无骨,魅惑动人,所以便唤奴家魅娘。” 元清晚点头:“日后我也唤你魅娘好了。”她像是忽然想到重要得事情一般,扶了扶脑门儿:“魅娘,我是否可以采些草药?我要救之人还等着草药去救他的命。” 魅娘点头:“既清晚你洗成了奴家的人,想要什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药随便采,不知你想要什么药草?” “九月。” 魅娘变了脸色:“你要那个作甚?” “解毒。” “什么毒?” “因为不知是什么毒才想要来九月,不知这山上可还有?” “九月应不多了,奴家昨日还在寻找,只剩两株,但奴家只能给公子一株,因为奴家也需要。”她叹息,仰头望天,“在奴家还没有来此处守候之时,九月还满山都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奴家和相公眼睁睁看着那些贪得无厌之人为了赚钱贪心地将各种价值连城的草药都带走。九月最为珍贵,所以公子今日来便几乎没了。” “你也需要九月?”元清晚唏嘘,她本以为魅娘成日待在这里,定然会有一个极其康健的身子。 “既然公子愿意同奴家待在一起,即便告诉你也无妨,奴家身上的毒不是区区一株九月便能解的。一株九月只能维持半年之久。奴家成日里让这些死士去山上寻找九月,当真只剩两株,再没有了。奴家也到了该再次用药的时候了,此给公子一株,奴家命不久矣。” 元清晚被她话说的一怔。 她不晓得看来这般心狠手辣的魅娘竟然也有这般难言的苦衷,她不敢去问魅娘的过去,怕一句话便刺激到魅娘。 “也罢,公子只需陪奴家半年。半年一过,公子自可离去。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听起来太过伤感,元清晚的话便如此堵在了嗓子中,说不出来。 她其实是想说她需要的是两株草药的。 可如今看起来这般可怜的老板娘,那般话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不知何时玄烨走到了元清晚的一旁,元清晚也不知玄烨用了什么法子,他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玄烨说,让她不必着急,他会将两株草药都拿到。 元清晚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她是自私之人,也不是良善之人。 她需要两株草药去分别医治她与夙北陌的命。 因为夙北陌的话总是时不时地在她耳边传来。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而面前的魅娘杀了如此多人,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她也算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何况,那草药不过能支撑她半年之久罢了。 元清晚握拳,她的目光与玄烨在空中交汇,只需这一眼对望,她便已经将她的意思清晰地传入了玄烨那里。 她是已经决定了,要拿到解药。 只是不知玄烨是需要什么草药。 玄烨的毒她也不晓得是什么毒,若是也需要这九月…… “不需要。” 元清晚听到了玄烨的声音,她只是朝着魅娘道:“魅娘,那两株九月……” “公子莫急,只若晚上你与奴家一同休息,奴家便将那九月给你。” 还得同她一起休息?元清晚傻了眼,若是这样,魅娘因为多年不近男色太过饥渴,想要同她…… 她可是女儿身。 元清晚尴尬一笑:“魅娘,可否听我一句话?” “你嫌弃奴家?”魅娘面色一变,元清晚当即解释:“我怎的会嫌弃你,都打算同你在一起了,断然没有嫌弃的道理。” 魅娘愈发感动,她道:“明个一早,奴家便将草药给你,让你的这些朋友将草药带回去,给你所认识之人治疗。你陪奴家半年也可离开。” 元清晚没有其他的理由拒绝,也只能点头答应。 “我还有一个条件。”元清晚想了想,“我这位朋友也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得到一些草药,可否放行,让她他上山去看看。” 魅娘蹙眉,她很快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玄烨朝着元清晚微微点了下头,道:“在此等本阁。” 他也不让树丘草林跟随,想要二人跟在元清晚身边保护她。 元清晚见此,便有些担忧,这山上也是不太安全的,她虽然很是相信玄烨的能力,可免不了担心。 “草林,你跟随一起去。” 玄烨也并不再推辞。 元清晚坐下:“等我朋友回来便可以任由魅娘拆迁。” 既然魅娘长居此地,元清晚便晓得她用银针或者迷药对她没有什么用。 依她来看,魅娘即便不是精通医术,也铁定是精通用毒的。 她的迷药,魅娘应是能够察觉得出来的。 所以她在心中盘算着,若是晚上当真遇到一些无法避免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躲过去。 “魅娘,我听说这一块儿有恶霸,你如此厉害,如何不将他们也拿下?” 魅娘摇头:“不能如此,因为奴家需要他们来掩人耳目。晓得的人少便罢。若是我这里被多方势力晓得,联合起来……” 魅娘如今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便足够证明她是信得过元清晚的。 魅娘如何不知,但有一点元清晚是可以确定的。 魅娘并不是聪明的女人,因为她对外人没有任何的警惕之心。 如今直接将她的弱点暴露了出来。 元清晚道:“魅娘放心,我朋友都是忠义之辈,不会讲这里的一切说出去的。” “如今不必了,奴家不过能活上半年之久。”她叹了口气,“不过想来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让人对奴家下手了。” 原来是如此,那些恶霸不过是用来让人混淆的。怪不得那么多人死,根本不像是恶霸做的。 “魅娘。”元清晚根本不嫌脏,她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投去了远方,随后一脸的踌躇。 魅娘倒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她也会随着元清晚坐下,坐在元清晚的一旁,询问道:“有什么问题便问罢。奴家如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元清晚道:“那些人,魅娘你将他们关在了哪里?”她又重复了一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魅娘的眼睛:“那些还活着的人,魅娘你将他们关在了哪里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3章 你侬我侬(2更) “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魅娘的眸光幽怨:“奴家是个喜好美色之人,所以没有舍得杀了他们。便将他们关在了我的住处。” 元清晚一怔,她总觉得面前的魅娘并非想象当中的那般坏。 她可能只是因为受到的伤害太多。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将他们放了如何?”元清晚问道,“你想,让他们待在你这里,不仅仅是多了一些人,还会多几张嘴,至少得保持他们饿不死不是?” “他们不能放。”魅娘站起身来,“若是将他们放回去,他们会来报复的。” “你不是说不怕……” “但奴家是可以陪公子你好生的过上半载无忧无虑,你侬我侬的生活的,可是若他们此番离开,回来之时说不定会带来大批人马,对奴家这些死士造成影响。随后奴家可能因为没了这些死士的保护,便也被杀死。” 她虽然不聪明,却还是心思缜密。 元清晚晓得继续说下去,定然会让魅娘起疑心,她便缄口不言。 玄烨很快便回来了。 元清晚道:“你拿了什么草药?” 玄烨摇头:“没有。” 看来没有找到他要的解药。 元清晚挠了挠脑袋,随后她便说道:“要什么药?说不定魅娘可以帮你找一下。” “不必。” 听完这话,元清晚蹙眉,玄烨想要的或许当真是九月。 否则他为何没有找到?又为何不曾说出来。 元清晚如是猜想着,便也不曾继续说。 她是个自私之人,她想救夙北陌,也想自救。玄烨应该是有能力的,他或许能够自救。 元清晚如是想着,便放松了下心情。 随着魅娘去了她住的地方。 此处比华庄更多了分绚丽之色。 元清晚道:“比起华庄,这里才更像传闻当中的华庄啊。” 四年环山,此处像是一个寨子,里面是极其华丽的。花花草草,一树一木。 “这里本来便是真正的华庄。”魅娘捂嘴一笑。 “那为何?” “奴家将这华庄抢过来了。因为觉得这华庄可以让奴家有所欢喜。奴家的相公也很是喜欢。” 元清晚缄口不言。 魅娘多次提到她相公,由此可见她那相公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 可她却说她亲手杀了她的相公。 元清晚不信。 所以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公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 夜晚来临的总是特别快,元清晚在魅娘的带领下,观察了整个寨子。却发现她所见到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几乎都是傀儡。 她被魅娘带回了魅娘的房间,魅娘坐在床榻边缘盖着大红盖头:“一切都从简了,只若挑开盖头,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在有生之年,只与公子一人在一起。” 元清晚道:“嗯,好。” 她拿过挑杆,将魅娘的盖头挑下,随后说道:“魅娘可当真是漂亮。”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因为不晓得过会儿究竟要如何圆谎。 “魅娘,歇息吧。” 做不到圆房,同床共枕还是可以的。 元清晚脱下外袍,便躺在了床榻之上,魅娘也脱下了外袍,钻进了被窝。 “相公,搂着奴家。” 元清晚一个哆嗦,干笑道:“我今日身子不舒服,还是先睡觉吧。” 她想要蒙混过关,需要的只是时间。 “好。” 魅娘歇息起来却快的很,很快便传出她的呼吸声。 元清晚动了动身子,她伸胳膊时却碰到了魅娘的胸部。 她一个激灵,瞬间来了精神。 她竟然未曾想到这魅娘的胸部是平的…… 是男人还是…… 魅娘虽生得妩媚,却一直都不曾穿什么暴露的衣裳。 莫非是为了隐藏她的真实性别? 可这样也不可能,元清晚自我安慰,兴许只是魅娘生得奇怪罢了。 她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也未曾将魅娘吵醒。 良久,她坐了起来,披上衣裳走了出去。 天上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元清晚朝着不远处玄烨的厢房看去,却听得他房门吱娃一声打开。随后便见到玄烨走了出来。 元清晚朝着他招手,放低了声音道:“过来。” 玄烨没有犹豫,便当真走了过来,他道:“怎么了?” “我睡不着。” “嗯?” 元清晚看了看周遭,忽然靠近玄烨的耳边:“阁主。我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 “魅娘不像女子。” “嗯。” 嗯是什么意思?元清晚道:“莫非阁主晓得?” “嗯。” “他究竟是不是女子?” “不是。” 同玄烨交谈,似乎一直都听不到玄烨说太多的话,元清晚有些焦急,“阁主,你能不能将所有的话都一次性说完呢?” 玄烨道:“本阁所知便这些。” 元清晚缄口不言,既然晓得为何还不提前告诉她? “那她所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了?” 元清晚问完这些便有些后悔,她大抵是问了一些废话。既然魅娘的性别都是假的,她所说的话自然是一句都不能相信的。 “小心些,本阁怕她对你不利。” “应该没事。”既然魅娘不是看到的那样,那她应也聪明不到哪去。 否则又怎会任由她将他识破呢。 “去本阁房间歇息吧。” 玄烨忽然提醒,他深如漩涡的眸子在此刻与这黑夜混在一同。 “他不会要求我做什么的。”何况她睡着了。 “去本阁房间。” 这次的语气是命令般的语气,元清晚道:“若是他醒来发现我不在,会出大乱子的。” “本阁在,不会。” 明明身陷囫囵之地,元清晚却格外的相信玄烨。 “好。” 玄烨是男人,魅娘也是男人,她在哪里都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玄烨是可信之人。 “既然这样,便一起罢。”元清晚提议。 夜里凉,她见玄烨穿的有些单薄。 “好。” 翌日,元清晚醒来之时已经天亮,她扭头,发现玄烨不在床上。 元清晚心中一惊,当即穿上了鞋子急匆匆走了出去。 玄烨正站在门前,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 “魅娘醒了?” 树丘的声音传来,“没醒,阁主用他的方法将那劳什子魅娘控制住了,一时半会不会醒。”他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元公子,阁主说希望找到解药便离开。他不想再参与这里的事情。” 什么事情?竟然让玄烨都有些怕么? 元清晚心下担忧,她便问道:“为什么?” “那魅娘身份不简单。”此话是玄烨说的。 元清晚点头:“可我不晓得她药藏在了哪里。” 玄烨推开了魅娘的房门,元清晚好奇他要做什么,便跟随他一同走了进去。 见玄烨将魅娘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挪开,露出了光滑没有任何瑕疵的墙面。 元清晚道:“阁主怕是戏折子看多了,这墙面应没有什么玄机。” 玄烨不言,他只是抬头盯着墙面看着,良久他伸手朝着墙面摸过去,只轻轻一推,便露出了洞。 洞很小,所以只若手推的位置偏差一点点,便有可能与这洞失之交臂了。 “你看看,那九草可在里面?” 元清晚有些心急,接下来便见玄烨在里面掏出了一个极其小且精致的小盒子,他打开便见里面有诸多草。 元清晚看了一通,她的医术虽精,但也毕竟是有限的。所以有些还是没有认出来。 “看来这些草药都是极其珍贵的了。”元清晚道:“可九草当真是只有两株啊。” 语气中包含着失落。 “阁主,实话实说,你此番是否也为了九草而来?” 玄烨踌躇:“本阁……” 这是元清晚第一次听到玄烨竟用这般口吻同她交流,她更急。 “嗯。” 玄烨终于给了明确的回答。 及此,元清晚一脸颓废。 许是因为想要安慰如此失意的元清晚,玄烨又道:“本阁可不要。” “不必了。”元清晚取了一株:“阁主该得的,我这毒只是没有确定是什么毒,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法子解,阁主收下吧。” 人不能太贪心,何况天无绝人之路。 元清晚总归觉得烦了现下她身上的毒素依旧没有发作,兴许是因为毒只是表象,真正的毒已经因为之前用药克制而解除掉了。 她如今只能自欺欺人。 “本阁用这个可以替代。”玄烨在小木盒之中拿出了另外一株草药,在元清晚眼前晃了晃。 可元清晚愈发觉得他似乎没有说真话。 “既然拿到药了,咱们救下那些还活着的人还有将那些傀儡处理掉便离开吧。”元清晚看着躺在床上的魅娘,除了他不是女人这一点,当真没有一处不像女子的。包括熟睡时的安静。 “真不敢想象,魅娘是男子。” 元清晚叹了口气:“他便放过罢,我看他应是没有什么内力的,毁了他的傀儡,他一时半会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了。何况,没有九月,他会死吧。” 魅娘的话虽不可信,可当初他眸子里的真情流露,已经表明了他似乎是真的活不久了。 虽不知他为何要做这些心狠手辣之事,但他背后的故事定然是悲惨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4章 另一层身份(3更) 静默了许久。 元清晚听到了玄烨声音。 他说:“不能放。” 元清晚转头看着依旧躺在塌上的魅娘,她有些悲伤:“为什么呢?她应是真的活不长了。” “你大抵忘了,那些被他杀掉之人。” 魅娘的确是不无辜,死在她手下之人怕是数不胜数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走了出去:“阁主随意,我便出去等着阁主。” 元清晚望着天空,她不知怎么做才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久,元清晚听到房间中传出一道声音,她当即跑了进去,见魅娘已经醒了过来。 她双眸幽深,看向元清晚时尽是幽怨。 “你们为何要这般做?” 元清晚一怔,她踌躇道:“抱歉。” “我待你如此好。” 是啊,魅娘待她是真的不错。 “抱歉。”元清晚没有其他可解释的,只能说着抱歉之话。 “呵,果然世人皆背叛我,我待世人何?” 魅娘忽然坐直了身子,他道:“以为区区毒药便能控制我?” 他仰头大笑:“我早已百毒不侵。为何?为何不陪我到最后?只若陪我到我死的那天,一切都会结束。” 元清晚一个哆嗦,清晰地看到了魅娘眼角的泪珠,有些浑浊,并无常人的透明之感。 这是久中毒之兆。 元清晚想了许久,她还是问道:“魅娘,你为何要编造谎言欺骗我们?” “我何时编造了谎言?”魅娘青筋暴起,嘴唇发黑:“我不喜编造谎言,你不信我。” “你分明说了你是女子,可为何你是男子?” 将自己的性别说成是错的,难道不是说谎? “奴家可没说是奴家是女子。” 他站起身来,恢复了慵懒的神色,元清晚被她如今的这副模样给惊的哑口无言。 不过魅娘确实不曾说过她是男子。 元清晚道:“可男子怎么可能会以奴家自称呢?” “谁说男子便不能以奴家自称?”兴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毒素也并不简单,所以他轻咳道:“奴家便以奴家自称又如何?公子明明是女子,却装作男子更可疑罢?” 此话一出,元清晚一怔,她当即辩解:“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若是让玄烨晓得了她是女儿身,玄烨应是会怒的,毕竟她骗了他如此之久。 “是不是女子,将衣裳脱了瞧瞧便是。左右这里都是男子。” 魅娘身子似乎恢复了,他媚眼如丝,也没有怒气。 之前觉得玄烨的性子已经够别扭够古怪了,没想到面前的魅娘更是奇怪,能将他的怒气收放自如。 可是如今元清晚没有心情去看魅娘,她将脑袋转向了玄烨的方向,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即便她是女子又如何?”说话间,玄烨已经挡在了元清晚的前面:“风华,你究竟有何目的?” 风华?元清晚在玄烨的背后探出了半个脑袋,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魅娘的身上。 “原来你还是撒谎了。” 玄烨搭话,“不。”他道:“他既唤风华也唤魅娘。” 名字也是女子该有的,元清晚缄口不言。 看如今这场景,玄烨同魅娘应是认识的。 魅娘轻笑起来,逐渐又化为了悲怆:“难得,属下都换了张脸,阁主还能认得出。” 将目光投向树丘与草林,前者摇头,后者…… 并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此二人也不怎么了解魅娘这个人。 可魅娘在玄烨面前却自称属下。 如今这情况自然是不好开口询问的,元清晚索性在二人的对话之中寻找蛛丝马迹。 “属下的这张脸,阁主觉得如何?”魅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自己的脸颊,满是妩媚妖娆之气。 元清晚都不禁感叹,这样一副平凡的样貌竟然可以这般迷人心智。 “不如何。”玄烨没有丝毫犹豫,“意欲何为?” “属下的心意阁主当真不知?属下心心念念了阁主那么久,因为……” 元清晚听得着急。 “因为属下觉得阁主身份尊贵,高不可攀。”他冷道,“所以属下愿意守在阁主身旁。可是阁主却换掉了属下,即便有那种心思都不成。” 说到这里,元清晚终于明白了一些,原来魅娘是喜欢玄烨。怪不得她如此奇怪。 经过一番讨论,元清晚终究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玄烨少年便开始创建尚清阁,魅娘也是当初她所救之人。 魅娘性子怕生,玄烨便将他留在了身边,交了魅娘诸多能力,可是了后来魅娘却逐渐地对那般待他好的玄烨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大抵是他表现的太过强烈,所以玄烨便将他支到了其他远的地方生活。 只是没有想到,他离开之后,玄烨竟然又找了很多下属陪在他的身边。 那个时候才是魅娘当真受不住的时候,他会偷偷地去到玄烨那里打探消息。玄烨身旁的人一个多过一个,却再也没有人被支离。 打那之后,魅娘便开始寻找同玄烨相像之人,他盾出尚清阁,彻底背叛了玄烨。 他便来了这华庄,因为无意之中见到华庄有一男子,给他的感觉很像玄烨。 这世间爱男色的女子多之,好女色的男子亦多之。唯独并非所有的男子都是好男色的。 魅娘不会逼迫旁人,他想要那像玄烨的男子发自内心地喜欢他。 他便找了江湖上顶有名的毒医为他换了张女子的皮囊。可毒医既然为毒医,便已经说明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提出的要求却是惊诧旁人的,他以魅娘做他的毒人为条件,才肯为魅娘换了这一张女子的皮囊…… 听到此处,元清晚心底发寒,她退后了一步,被玄烨反手抓住,这才免了摔倒的灾难。 “魅娘,你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何必如此执着?”元清晚询问,“即便你换了皮囊,也是为了其他一个不认识之人换的。” “你懂什么?”魅娘道:“小姑娘,若非你是跟随着阁主前来,你这般莽撞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在此如此多话了。” 元清晚咋舌,她对现下的魅娘是有些害怕的。 魅娘却在此刻又说起了往事。 他在毒医那里尝了百种毒药,让毒医为他换了皮囊之后,便回到了华庄。 华庄还有一个好处,可以用那些草药来解他身上的毒。 那位与玄烨很是相像的公子唤做王阿生,虽然魅娘不知玄烨生得如何,可阿生的身形却与玄烨十分相像。 而且喜好黑衣。 起初,阿生的确被魅娘所吸引,愿意同魅娘恩恩爱爱,百年好合,将所有的好的稀奇的小物件都给魅娘。 在魅娘认为阿生爱上的是他这个人,不再是男女性别之时,便提出了成亲。 当着华庄的父老乡亲,拜了天地。 洞房之时,魅娘便向阿生说出了事实。 阿生身为新郎的喜悦逐渐消失,他当即指着魅娘的鼻尖,将魅娘羞辱一同,最后落荒而逃。 再后来一次见面便是阿生带着村中的另外一名女子了。 阿生与那女子都死了。 被魅娘所杀,他的爱都是执念。得不到的便毁掉。 村中之人只若参与过二人婚事的都被魅娘杀掉做了傀儡,而前来来华庄求草药之人,好看的皆是留下,不好的皆是杀光。 “阁主放心,我如此喜欢你,却不会因为得不到便毁掉。”他目光扫向元清晚:“因为我可以杀掉你爱的人。你如此尊贵,如此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配得上你的爱。” 元清晚几乎是看着魅娘如何闪到她的眼前,五指成爪,想要扼住她的脖子。 关键时刻,却被玄烨挡住。 不知何时,玄烨手中拿了一把折扇,恰好挡住了魅娘的胳膊。 “你最好适可而止。”玄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你若伤到她分毫,本阁让你生不如死。” 树丘与草林此刻也都反应过来,挡在了玄烨的前面。 魅娘苦笑一声,便当真收回了手。 “原来阁主当真喜欢这个小姑娘,可是属下看来,这小姑娘性子彪悍,并不适合阁主。” “我同阁主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何况我是男子。” 这个时候元清晚也没有忘记强调她的性别,因为她不想让人这么快便晓得她是女子。 “我说了,男女只若脱下衣裳便晓得了。”魅娘伸手:“需不需要我帮你脱呢?” 元清晚怒道:“我原本认为你是一个可怜之人,却没想到你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那是何物?我为何不曾听说过?” “说你脑门儿被挤了,如今是个疯子傻子。” 左右也是摆不脱这魅娘的,元清晚索性也不再怕与他撕破脸皮了。 魅娘似乎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会说出如此粗鲁之话,他先是一怔,随后便怒道:“你放肆。” “你放屁。”元清晚当即便回了这么一句话,“粗鲁的话向来只对你这种人说。” “小姑娘,你认为我放你一马,便当真不会杀你不成?”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魅娘此人阴晴不定,太容易被激怒,也太容易被哄的愉悦。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5章 贪念 “自己处置罢。”玄烨丢给了魅娘一个小瓷瓶。 “那是什么?”元清晚戳了戳玄烨的背:“究竟是什么?” “毒药。” 可以让魅娘死去的毒药。 “阁主可能忘了,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年的我了。”他抚摸着长发:“我可是早已经离开了尚清阁,阁主没有任何资格再处置我了。今日我不过是看在还喜欢你的面儿上,不愿同你动手。可是你也甭想在我这里如此轻易地离开。” “既然你不配合,便莫怪本阁不留情。” 玄烨在元清晚眼前旋身而起,一袭黑衣如被风吹起一番,旋转着,有些狷狂。 玄烨将他头上的簪子拔下,朝着魅娘攻去。 魅娘竟也不若,他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只躲不攻,只退不进。 “阁主,这一身的武功皆是你传授的,今日便用你所传授地去与你相抗。还望阁主莫要过于惊诧才是。” 元清晚站在那里,听到身后的树丘低声说道:“阁主这般正气之法,竟然没那魅娘练成了这般邪气的功法。” 她朝着二人看去。 果然…… 乍一看,二人使用的功法是差不多的。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在微小的动作之时,便有所差异。 明显魅娘的一招一式更为犀利,且招招都带着伤人之法。 “小心。”因魅娘有一招式直接朝着玄烨劈头盖去,元清晚一时紧张,直接惊呼道。 可她的担心明显是多余了,玄烨似乎是故意想要引出这个招式,他于魅娘身下闪过,随后给了魅娘重重的一击。 这一掌直击要害,魅娘直接跪在地上,他捂住心口处,没有怒,却是笑了。 “阁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令属下望尘莫及。”他伸手擦拭着嘴角溢出来的血液,随后拿过了玄烨之前扔给他的瓷瓶:“愿赌服输,既然属下已经输给了阁主,便是心甘情愿喝下这药。” 他打开瓶塞,仰头饮尽。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之前。 听得魅娘道:“阁主,你要的药草在属下枕头下,可以解您的蛊毒。” 元清晚被魅娘的话吸引住,她没有想到玄烨竟然也中了蛊毒。 这似乎又有些巧合。 元清晚道:“阁主所中何蛊毒?” 玄烨第一次不理会元清晚,他朝着魅娘的塌边,他一把将魅娘的枕头拿起来,下面果然还有一个盒子。 玄烨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似乎终于达成了目的,他转身对魅娘道:“你不会死。” 这意思是指方才的那瓶药不是真正的毒药。 元清晚有些踌躇,她不是没有看到魅娘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癫狂的模样。 “他本来也活不久了。” 玄烨握住了元清晚的手,“该回去了。” 元清晚定定的站住,她道:“那些人还没有救出来,既然来了。便都救出来吧。” 她不是心善之人,可在能伸出援手之时,她是愿意救人的。 乐意之至。 玄烨也不动,似乎是不想再继续同魅娘交流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迫不得已蹲在了魅娘面前:“魅娘,其实你心地没那么坏,只是因为被人辜负才会这样。可是那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在哪,你应该放了他们。” “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我不会放过他们。”他忽然道出一个事实:“其实,也不是所有前来之人都被我杀掉,我只杀该杀之人,贪心之人。被我杀的都不是为了救人前来,他们是为了通过这些药材去赚银两,满足他们的贪念。” “可是因果循环,他们自然会为他们的贪心付出代价,这些不该是你做的。” “我替天行道。”他忽然站了起来,像是消耗了很多力气一般,显得十分的不稳当:“那些傀儡没了我的药草便会死,我应快不行了,支撑我到现下的,不过是能够与阁主多待一些时间。可惜阁主终究是恨透了我。” 傀儡终究是傀儡,若是救了他们,也日日都是傀儡,说不定无意识地伤害更多人。可不救那些人都会死。 或许是她方才的话,因果循环,这些人的确是为了他们的贪念买了单。 “既然那些傀儡不救便罢了,那些活人总该救下来的。他们都是无辜的,像我所说,若是他们当真如此贪心,自然是会受到因果报的。” 魅娘根本不愿听元清晚多说,元清晚无奈,只得像玄烨求助。 “阁主,不能见死不救罢?” 玄烨转身:“那些人在哪?” 魅娘眨了眨眸子,“塌下面的密道之中。” 元清晚一怔,她推开了密道,果然有一条漆黑的石阶小道出现,元清晚看着这小道,一步步朝下走去,“树丘,你随我下来吧。” 树丘果真跟了下来,他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元公子,你究竟是男是女?若是女子便好了。” 元清晚步伐一顿,她问道:“此话怎讲?” “属下从未见过阁主如此在意过一人,实不相瞒,整个尚清晚的人可都希望阁主能够快些找到适合的女子呢……” 元清晚后面的没有听清,但依稀听到树丘是在抱怨,整个阁中的姑娘所心仪的都是玄烨,个个都对玄烨心存幻想。 应是玄烨娶了夫人才能断了她们的念想,让她们另择良人。 有关尚清阁的琐碎传闻元清晚倒也听说过一些。 哪怕是玄烨的那些个属下也有自由婚嫁的权利。只不过他们常在阁中,即便出去也是因为做一些任务,根本很少接触到旁人。所以只能幻想着阁中与阁中之人结合。 所说尚清阁的姑娘是不少的,只是可惜她们个个觊觎的都是玄烨。 “你们阁主的模样都不曾露出过,为何如此喜欢他?” “因为阁主的性子独一无二,莫说是阁中的姑娘,即便是男子多也会被阁主的某一刻所迷住。你看,像那魅娘。” 元清晚已经走到了最下面,因为周遭一片漆黑,她只能摸索着墙壁行走。 “元公子,小心点儿。属下这有火。” 树丘说罢,元清晚便觉得她身后有了微弱的光亮。 回头一看,不知树丘手中拿着什么宝贝,虽不算太僵,但看清近处的东西是没问题了。 可此刻身后便又传来了玄烨的声音:“用这个。” 周遭全部亮了,还没来得及看传出光亮的地方,元清晚便觉得后背撞上了什么,她一侧目,便看到了玄烨的面具。 “你这夜明珠又是一个稀罕物,我很好奇你那尚清阁究竟有多少稀世珍宝。” “可以随时来选。” 玄烨很是大方,直接便给了元清晚如此承诺。 求救声传来,有男有女,伴随着铁链与铁笼磨合的生锈之声。 元清晚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朝着前方走去,玄烨也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果然,这密道之中是有笼子的,有的是悬挂在半空之中,还有的只是扔在地上。 不过没有一个意外,他们尽数都是蹲在笼子中,无法动弹分毫。 “真是惨无人道。”元清晚叹了口气,“这样即便出来,因为长时间摆一个动作,怕是也没有法子正常行走了。” 怕是骨头都变形了。 如此是生不如死。 元清晚看着那些被锁上着的牢笼,元清晚道:“魅娘没有给钥匙。” “嗯。” 不知玄烨从何处弄来一根类似于铁丝的物什,蹲下身子将那些锁一一打开。 有些早些来的人即便被放了出来,也无法动弹,躺在地面之上,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 而被困的时间短一些的,勉强可以动一动。 “元公子,你看你总喜欢给我们阁主找事情做,这些人即便救出来了,又如何让他们离开这里?”树丘抱怨,“来时便只有一辆如此低调的马车,离开的时候怕是也不容易,这些人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 树丘在尚清阁当差,也并没有什么善心。他一心只为了玄烨。 “好像确实无法将他们带回去。” 这人,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人,不过当真如同魅娘所说,这些人都生得极好的模样。 正踌躇,元清晚便觉得脚腕一紧,她垂头,便见一名女子死死地抓住了她。 “公子,救救我。你如果救了我,我家里会给你很多银两。多少都可以,你把我带回去吧。” 只有经历过生不如死,才晓得获得救赎究竟有多么的可贵。 “是啊,求你们救我们出去吧。” “这……”元清晚很是为难,她的确不该再继续让玄烨帮她。 “你们只是受了身子上的痛苦,但你们却不会丧失记忆,将你们的家写出来,我会飞鸽传书将这里的地址写给你们家人,他们收到信定然会来救你们。” 这是元清晚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即便是有足够的条件将这些人都捎带着。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她总归是不能让这些人都去一个地方。 另外一名男子痛哭道:“我哪里还有家人了?我家人都被那妖女杀光了。只是想要采草药,为何会是这种结果,即便被救出,我要怎么活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6章 侠肝义胆(2更) 这些没有家人的便更是凄惨了一些。 元清晚看着地上之人,她道:“阁主,你聪明绝顶,定然有法子救他们。他们救交给阁主你了。” 元清晚笑了笑,有些尴尬。 “树丘,统计下。” 树丘僵硬了一些,他嘀咕:“不应该啊。” 随后他便蹲下身子挨个去询问。 多数都是带着家中的下属前来,还有一些都是跟着主人前来以及家人一同来的。 玄烨吩咐树丘将那些家中有人的以飞鸽传书的方式给他们家人送去书信,让他们来华庄救人。剩下的竟都送去了尚清阁中。玄烨是想让尚清阁的其他属下专门来将这些无家可归又无法行动之人带回去。 “阁主好想法,只不过这些人带回都城又能如何?” “自生自灭。” 元清晚抿唇,如今只要能将他们带去都城,其他事情都好说,不过是如何生存问题了。 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玄烨便又吩咐草林将这些人都拖出暗道,送去了如今的华庄。 华庄之人原本便是因为忌讳魅娘,如今见几人安然无虞地归来,又听说魅娘之事,自然是欢呼雀跃。村长一改往日的偏见冷漠,硬是要在村中设宴。 几番推辞下来,抵不过村中之人的盛意邀请,元清晚只得劝说玄烨用过膳之后离开。 如今华庄也算是太平了,未嫁人的姑娘自然都听传闻所说,来看元清晚。 在这华庄之中有一个传闻。都成之中来了几位面容俊逸的公子,除去了常年霸占着草药以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一公子生得女儿的容颜,却又有男子的侠肝义胆。 一公子戴着半面面具,却总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还有两位也生得很是不错,只是看穿衣打扮,却多了分身为下属之气。 姑娘们慕名而来,可这其中唯有易依同元清晚坐在了一处。 “元公子,用过膳后便要动身了么?” 元清晚点头:“是啊,该回去了,我此番是来寻草药的,要尽快赶回去。” “看来那人定然是对公子很重要的人。” 想到夙北陌为她做过的一切,元清晚点头。 易依缄口不言,她夹了一些菜放到碗里:“像公子这般生得好看,又有能耐的男子,应早已经有相约的姑娘了罢。” 这话似是无意提起,可元清晚终究还是有些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的。 依照原主这模样,无论男女,应该很难说出不喜欢的话。 “是啊,已经有心仪之人了。此番回去便打算告知她。只是不知她心中有没有我。” 易依的脑袋快要埋到了碗里,她闷声道:“像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无论哪个女子得到公子的青睐,定都是会心动会愿意的。”她将碗一放,不敢再看元清晚一眼:“我吃饱了,元公子此番离开应是不会再见了。” 易依跑着离开,望着那瘦小的背影,元清晚心下叹息,她并非是有意这般让人家姑娘不开心。只是情爱之事,她无法回应。 其他姑娘,见易依都这般哭丧着脸离开,自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都是黄花闺女,她们对于没有把握的爱情是没有多大的勇气追逐的,一不留神,便丢了里子面子。 “元公子,你可真是万人迷。无论男女,似乎都喜欢你这种的。” 树丘似乎不说话便会无聊死,所以一有时间机会,他便会与元清晚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树丘,其实你也可以万人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般崇拜你家阁主,何不学学他那雷打不动的样子?” “阁主那是处事不惊。” 元清晚朝着树丘嘴里塞了个馒头。 “树丘,还是吃东西罢,回去的时候赶马车便交给你了。” …… 过膳之后,元清晚找到了村长,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先在华庄之中待着。 那些傀儡终究是没有法子解救,元清晚离开那里之时,发现那些傀儡虽不能用药解救,可只要他们有任何的毅力,自己摆脱控制,便可不服用草药。她便于草林一同将那些傀儡关起来,告知村民,只有他们恢复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意识,才能放出来,否则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整个华庄人都是受害之人,自然也是同情心泛滥的。没需多说,村长便同意了下来。 将这一切托付好之后,元清晚才随着玄烨上了马车,她掀开车厢上的帘子,不时往后看着。直到华庄消失在视线中,元清晚才放了手。 这回去的一路倒是平安稳当的很。 只是中途再次路过魅娘若开的茶馆,元清晚总归是感慨万千。 须臾之间,风过,那牌匾因为破旧也掉了下来。 只是不回再有人将牌匾重新挂上去了。 一切同来时一样,一切又不一样。 因为这原本便小的小茶馆,再也不会有人光顾。 在华庄之时,他们从暗道出去之时,便已没了魅娘的影子,元清晚却清楚,魅娘不会再坐害人之时了。见到了她想见之人,她或许是想去找更想见的人——阿生。 虽然只是从魅娘得口中听到阿生的寥寥数语,但元清晚明白。如今真正存在于魅娘心里的不再是玄烨,应是那个被当做替身的阿生罢。 因为阿生的背叛才让她真正的走上了这条绝路。 元清晚叹息:“阁主,魅娘……” “没有。” 他晓得她想问的是什么了?元清晚微微张了张嘴,随后便又乖乖地闭上。她是想问玄烨对于魅娘有没有一些不舍难过之意。 一路颠簸,幸而华庄的村民给他们很多吃食,所以即便路途遥远,又没有可以停歇的地方,也终算是撑到了都城。 马车停到了尚清阁之前,可奇怪的是尚清晚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元清晚恰好走了出来,她与树丘相视一眼,后者耸肩:“今日是阁主择人入阁之日,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人。否则他们平日里想来也不会轻易来这里的,因为即便是来也进不去。也只有元公子你得了阁主的青睐,可得好生的珍惜才是。”元清晚喜欢了树丘这般说话,她不理会,反倒将脑袋转向身后,疑惑的蹙眉。 “阁主若是在这里下车,便会被这么多人围观。这如何了得,所以属下要让阁主从后门进去,元公子你可以自行选择。” 她当然选择先回元府,握紧一直攥在手心中小巧的木盒,元清晚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与夙北陌的毒可以解了,之后她便得找出这下毒之人。 树丘道:“元公子稍等,属下将阁主送回去,便会回来将您送回元府。” 尚清阁离元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乘马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徒步行走却慢的多。 元清晚也不想这般疲惫,便点头答应下来。 她坐在石阶上等着,却冤家路窄。回到都城第一个见到的熟人竟是夙子霖。 “元公子,多日不见,你去了哪里呢?可是连本王的皇兄都一起带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元清晚没有听懂,她凝眉看着夙子霖,因为晓得此人生性阴险狡诈,所以她故意留了个心眼:“霖王的话是何意?我有些不太懂。”元清晚掏了掏耳朵,“我这几日的确没有在都城,因为上次骑射受伤,被陌王救下后,便想要修养几日,去了远房亲戚家。” 元清晚庆幸她离开之时,嘱咐过元仲若是旁人问起便说这般理由。 “原来如此,可自从上次皇兄带你离开后,便多日不曾出现了。” 元清晚闻此,心下担忧,她想到夙北陌身上的蛊毒,她强行压制住她内心的恐惧,微抬下巴道:“可能陌王是有他的事情要做,霖王还是莫要问我才是。如此一来,倒像是我绑架了陌王一样。” 夙子霖噤声,但是面露笑意,似乎得逞。 “霖王还是莫要在这里同我浪费时间了。今日既然来了这里,想必霖王也是想入得尚清阁。” “原本是想到,可本王看到元公子你便不怎么想了。” “要不霖王去元府一聚?”元清晚提出邀请:“家妹可是日日夜夜期盼着霖王光顾呢。” 她是在说元曦舞,以此来恶心夙子霖。 “元公子,你如此想将你那妹妹推给本王?” 元清晚装作吃惊的模样,她往后退了退身子:“可不是么?家妹可是心心念念霖王了许久,日思夜想,却始终得不到霖王的恢复。我既身为她的哥哥,理性未她感到着急。” 这样说没有错。 元清晚眯眸看着眼前之人,她慢慢观察着夙子霖的面部变化。 果然见夙子霖的脸冷了下来,随后元清晚觉得下巴一疼,她微微垂头,冷笑道:“霖王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捏住我的下巴可是挑衅?” 夙子霖松开了手,他莞尔一笑:“元公子,之前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本王,转眼便又与本王的皇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本王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十分不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7章 情有可原 陈年旧事又被夙子霖拉了出来,元清晚一脸的无奈,她叹息道:“霖王莫嫌我多话,当初你既然已经表明了恶心我,我又何必吊死在你这不开窍的书上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陌王这花可比霖王你令我欢喜多了。” 许是因为元清晚的话刺激到了夙子霖,夙子霖恼羞成怒。 望着那在目光之中消失了的背影,元清晚怔愣。 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受不得刺激?她分明只是说了几句难听令人觉得刺激之话,竟然直接将夙子霖气走了? 可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来不及去想夙子霖。 树丘倒是快得很,他很快便回来找元清晚,他道:“元公子,属下这便送你回去。” 他换上了马车,不再是那种低调的马车,反而换上了奢华一些的。 元清晚塌进了车厢,在众目睽睽之下,等在尚清阁门前中人有人看到了元清晚,他道:“你们看,那不是元公子么?” 好事之人皆是朝着元清晚的方向看来,元清晚隐约领导他们是在讨论着她。 “这元公子已经销声匿迹了几日,元大人向皇上说她去了远方亲戚家修养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再次看到她。” “可不是嘛,听说她还拐走了陌王,都说女子会祸国殃民,没想到这男人掌握了迷惑人的本事之后竟比女子还要厉害一些。” “我可听说这尚清阁阁主近日也对她青睐有加。明明都是最为优秀的男子,偏生被那元公子给祸害了名声。” 元清晚听完这个议论她的话,她只是耸耸肩,并不做任何的解释,随后便道:“树丘,走吧。” 树丘眨了眨眼,他不可置信道:“元公子,他们那般讨论你,你当真不生气?” 元清晚颔首:“我为什么要生气?他们如何说是他们的事。我只若做好我自己便是。” 树丘看着元清晚,他道:“元公子好魄力。” 这是元清晚第一次在树丘的口中听到夸奖她的话。 “难得,你也会夸我一夸,我心甚是喜悦。” 树丘挠了挠脑袋,他颇为不好意思道:“元公子之前属下是有些不大喜欢你,觉得你靠近我们阁主是为了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绝世珍宝,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属下却发现你当真不是贪图阁主物件的人,且如此讲义气。”他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属下觉得若是哪日,你当真同我们阁主在一起也并不是甚么大事,属下定然会送上真挚的祝福。” 前面的那些话还让元清晚不胜感动,可后面的话却又直接使得她沉下了脸色。 “我是个正正经经的男人,如今与你们阁主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属下倒是觉得元公子更像女子一些。”树丘也不傻,他晓得那魅娘定然阅人无数,他既然说元清晚是女子,那便是很有可能的。但不知什么因由,元清晚却不敢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这也是他们阁主不提这件事的因由罢,怕给元清晚惹麻烦。 “而且,属下说过,头一次见到阁主如此在意一个人,这世界想要找到比我们阁主再优秀之人,怕是难如登天。元公子何不考虑考虑在这尚清阁长住下去呢?” “你们阁主的确优秀。”沉默良久,元清晚察觉到马车在动,她方才慢悠悠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可惜再优秀之人,也难以住进她的心里。 外面赶马车的树丘也住了嘴,因为他身为玄烨的属下,没有资格去插手旁人的事情。 元府很快便到了,元清晚下了马车。 元府门外的守卫见是元清晚回来,当即行礼:“少爷。” “嗯。”元清晚表现的很是淡定,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身后树丘:“你回去有事做么?” 树丘摇头:“侍奉阁主的人有很多,一般阁主都不会差遣我们做什么事情,所以如今回阁也不过是待命罢了。” “既然如此,不介意来府中喝杯茶吧?” “属下身份卑微,元公子还是别让属下去了。” 元清晚勾唇一笑,她调侃道:“据我所知,你可不是如此喜好自卑之人。” 树丘无奈一笑:“元公子盛意相邀,属下却之不恭。” 元清晚带着树丘将元府观光一通,没过多久,元仲便匆匆而来,不知是谁去向他汇报过了。 元仲先是同元清晚寒暄了一阵子,对元清晚嘘寒问暖一番,方才发现了站在元清晚身后压低了存在感的树丘。 元仲带着笑意:“清晚,为何不向为父介绍客人?” 元清晚表面挂着笑容,内心腹诽,分明是元仲将将一出来便不曾停过喋喋不休的嘴,她哪里有甚么世间去介绍树丘? “父亲,这位是尚清阁的人,阁主派他来送我。” 树丘朝着元仲行了一礼。 听是尚清阁之人,元仲笑得更是开怀,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他谄媚道:“原是尚清阁的人,竟然还要劳烦你将小……”他顿了顿,又道:“将犬子送回府中。” 树丘微微垂头:“元大人哪里的话,能送元公子回府乃是我的荣幸。”树丘看出元清晚如今很受重视,他亦想到了他们阁主对于元清晚的重视,便在元仲面前给足了元清晚面子:“阁主对元公子可是格外的看中,所以会派我来护送元公子。” 元仲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便爽朗地笑出了声,他道:“清晚却是能力出众。”元仲向来不是谦虚之人,既然树丘如此给元清晚面子。他自然是更努力地将元清晚的好都说出来:“皇上也对清晚很是重视,想要在宫中给她官职,她却直接拒绝了。” 当然,这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若是当真让元清晚去宫中当职到时候元清晚的身份一戳穿,便是欺君罔上,砍头都是有可能的。 “是啊,阁主对元公子更是重视,他可以让……” 元清晚听树丘已经将她的荣耀说到了这种地步,当即打断:“树丘,进屋去喝茶罢。我给你煮茶。” 幸而原主虽然是装成废材,实则习得多才多艺,不曾展露。 树丘朝着元仲再次行礼,便跟着元清晚入了她的院子。 “红杏。” 元清晚入院便喊着红杏的名字,出门迎接的却是另外一名婢子。 她欠身,诺诺道:“少爷。” “红杏呢?”元清晚内心倏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红杏与她亲近的很,若是平日里定然早早地便出来迎接,可没有。 而且她这院中向来只有她与红杏两人,如今出现了陌生的婢子。 “少爷,奴婢不知,是老爷派奴婢来您的院子里,吩咐奴婢好生的伺候您。” 可能是将将入府的婢子,所以在元清晚问话之时才害怕成了这般模样,她几乎要将脑袋埋进了土地里,元清晚道:“何时让你来了这个地方?” 元清晚有些烦躁,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脚下的步伐。 这一生一世,她所珍惜的人并不多。红杏算是其中一个。 “前天午时。” 此婢子说的倒也算是详细,元清晚朝着树丘吩咐道:“我有事要处理,你先自便。” 她忙不迭地跑了出去,树丘有些担心,便也随着元清晚快步离去。 “元公子,什么事如此着急?” 元清晚没有回答,她去了前厅,还未见到元仲,便高声道:“父亲,红杏呢?” 元仲带着笑容打开了房门,他有些搞不清状况,诧异道:“红杏?”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名婢子,为何我回来没有看到她?” 元仲想了许久,似乎才想到红杏这号人,他道:“不过是一名婢子,方才你如此焦急的模样,为父以为有什么大事。” “她对我说不仅仅是一名婢子。”元清晚恼了,“她对我来说是家人。” 元仲听到元清晚说家人之时,他也紧紧蹙眉:“清晚,你的话为父极其不赞同,一名婢子如何能与元家人相比?什么家人?” 树丘学着玄烨将元清晚护在身后,他道:“元大人消气,阁主也时常将我们当成他的家人。想必那位红杏跟随元公子时候久了,元公子离不开她也是情有可原。” 元清晚道:“父亲,我如今没有心思开玩笑,红杏呢?” 元仲看起来有些心虚,他干笑着:“你那婢子不服管教,冲撞了你杨姨娘,被她带走了……” “父亲果然是更护着杨姨娘一些。”元清晚冷笑:“父亲最好祈祷红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杨姨娘那里孩儿会加倍奉还。” 元清晚如今是不怕元仲的,她与元仲对视过后,便迅速折去了杨珍珠那里。元仲自然是心急如焚,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婢子,即便交给了杨珍珠也不会引起元清晚太多的不满,最多元清晚不过生气上短时间,此事便过了。却不曾想,她一回府便开始寻找那婢子。 若是真被杨珍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元仲暗道糟糕,他也挪动着脚下的步子去追赶元清晚。 “清晚。你慢点儿。为父会为你处理这件事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8章 天真红杏(3更) 隔得很远,元清晚便听到杨珍珠刺耳的笑声,她紧蹙眉头,推开了杨珍珠的房门。 “杨姨娘,红杏呢?” 此刻杨珍珠正抱着小少爷哄他睡觉,见元清晚前来,不由得一怔,笑容也逐渐消散:“少爷。” “我问你,红杏呢?” “红杏?”杨珍珠转动着眼珠子,良久她才像是倏然想起一般:“你说的是那个婢子?” “她在哪。”元清晚冷冷道。 杨珍珠这模样摆明了是恃宠而骄,说是母凭子贵,也确然如此。 如今有了儿子,心心念念地自然是如何除去她这个心头大患。 “少爷,你那婢子两日前竟然趁你不在,跑出了你的院子,恰好赶上我外出回府,她竟然冒冒失失地将我撞倒在地。”杨珍珠甚是委屈:“原本我是不想同她一般见识的,可一想到若是当时的我怀有身孕,岂不是糟糕?更何况,她是一名婢子,这也算犯了元府的规距,我怎么能不惩罚她?” “红杏是什么人我晓得。”元清晚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去了木凳上:“若是她当真冲撞了姨娘,也是姨娘不对在先。所以姨娘最好保证她安然无恙,否则,我身为这元府的少爷,也是有权利提醒父亲对姨娘用家法处置的。” 元仲正好赶到,他听到元清晚的话,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倒也不置可否了。 “少爷,你为了一个婢子与与我这般说话,即便我只是侧室,也是你的长辈……” 元清晚正待张口,树丘却很给面儿的替元清晚出了口恶气“我们阁主说了,元公子的事便是他的事,不容旁人质喙。” 杨珍珠在府中待的久了,又不喜听外界的一些传闻,所以她并不了解树丘口中的阁主是什么人,她便直接怒道:“你们阁主是个什么东西……” 元仲惊起了一身冷汗,他走过去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杨珍珠脸上:“放肆,尚清阁阁主的名讳也是你可以这般不敬的?还不道歉?” 他这一打,声音很是清脆,杨珍珠怀中的小少爷被惊醒,哭个不停,元清晚很是心烦,她吩咐奶娘接过带了出去。 随后翘起了二郎腿:“姨娘,我与阁主还是有一些交情的,你只要将红杏安然无恙的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将此事告诉他。否则,依照我的了解……阁主可是睚眦必报……” 一旁的树丘抽了抽唇角,难得的不曾反驳。 “将红杏带出来。”杨珍珠捂着疼痛的腮帮子,恨恨地对身后贴身丫头咬牙切齿道。 没多久,满身是伤的红杏便被带了出来,这是鞭挞之伤,元清晚心疼,正欲说什么。见红杏笑道:“少爷,您果真回来了,太好了。” 这丫头……原本以为她会委屈的哭,没想到竟然如此勇敢,元清晚点头:“苦了你了。” 她道:“姨娘,这可不是安然无恙,我的人,被旁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终归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此愁我必然会讨回来。” 她带着红杏离开,回到院子,将红杏的屋门死死关上,隔绝了树丘的视线,在红杏洗澡之后,元清晚又在她的伤口上涂抹了上好的金疮药。 元清晚早晓得杨珍珠是狠毒之人,但却不能想到她竟如此狠毒,红杏的伤乍一看并没有多么严重,可仔细一些便可发现当时鞭挞用的鞭子必定是撒了盐的,即便是伤口不深,却也极其疼痛。 “红杏,事情的由来告诉我。” 红杏默默地穿好衣裳,她垂头道:“少爷,那日听到了之前青梅竹马的消息,说是他被赌坊之人快要打残了。奴婢心急如焚,便带着准备好的银两打算去救他,他毕竟是奴婢最好的朋友,奴婢怎么能看着他被打死呢?”她咽了口唾沫,“可是奴婢将要出府之时遇到了杨姨娘,她偏生要挡住奴婢的道路,语气中百般刁难,奴婢一时气不过便……”她倏然抬头,一脸的歉意:“少爷,是奴婢对不起你,又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怪你,是杨珍珠挡住你的去路,你当时着急怎么可能与平日里一般细心呢?” 元清晚眸光幽深,其实比起杨珍珠,她脑海之中想的却是那位红杏的青梅竹马,她已经记不得名字之人。 上次见他,他便是为了想从红杏这里套些银两,如今竟然还想利用红杏去拯救他。 分明红杏的银两也是成日里在元府当下人才赚来的,凭什么白白给了他呢? “竹马?”元清晚呢喃着:“红杏,你那小竹马可不是什么好人,即便他说他马上便要死,剩下了一口气,你也不能相信他。” 外面传来了树丘的声音:“元公子,你好了没?你还说要属下来你这喝口茶,这茶没喝上,怎么……” 元清晚匆匆给他开了门:“闭嘴吧你。” 树丘乖乖闭嘴,虽然平日里喜欢同元清晚场反调,可这关键时刻,他还是没有那个勇气的,元清晚发起飙来,应是极其可怖的。 看树丘一脸委屈的模样,元清晚忽然计上心来,她法定了主意,却不曾说出来,转而劝说红杏:“你那小竹马可收到你的银两了?” “收到了。”红杏点头:“奴婢是给他送银两回来之后才被杨姨娘关起来的。” “他可真的受伤了。” 红杏诚恳的点头:“千真万确,奴婢看着他一瘸一拐,连路都不敢走了。” 元清晚黑着一张脸,万般无奈,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红杏那个小竹马也是一瘸一拐,装作生病的模样。 红杏天真,她可不好骗。 没想到有人更是心直口快:“嘿,小姑娘,你肯定被骗了。” 红杏不解地看向树丘:“你是何人?” “尚清晚阁主……” 红杏猜出一脸尊重的模样,却又听树丘将话说完整。 “尚清阁阁主的属下。” 红杏嘀咕:“身份同我差不多啊。凭什么断定他是装的,分明真的不能再真了。” 树丘也是第一次遇到红杏这种傻的可爱的女子,同他们阁中共事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却带了几分想要人保护的冲动,听红杏方才那般嘀咕,树丘也难得的没有恼怒,反而认真解释起来:“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是当真欠了赌坊的银两不还,怕是他不仅仅是残废那么简单了。赌坊不会轻易放人,而是将他关起来,威胁你们给他送银两。”他最后还不忘多加一句:“哪里还轮得到他来问你借钱。” 红杏看向元清晚,见她也是一脸沉重,认为树丘说的可能不假,有些失落的垂下脑袋。 “好了,你给了他多少银两?” “十五两。” 红杏在元府做下人的月钱并不多,又要定时的给她的家人,她省吃俭用也不过只有这些,如今应是没有了。 “红杏,你可真大方。” 元清晚皮笑肉不笑,太过善良的红杏她也不喜欢,太傻了。 树丘忽然道:“要不要我去帮你要回来。” 尚清阁之中的人除了有任务之时,其他时候还是自由的,只要不做违背尚清阁规距的事,便自由分配,这一点很不错,所以树丘才会提出这件事。 “不用了。”红杏道:“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然他缺银两,我又暂时用不到,给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树丘与元清晚对视一眼,见元清晚轻轻摇头,他也不再多说。 “红杏,此事我晓得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她没有承诺红杏任何事情,所以这也证明她可以去找小竹马要回那些银两。 元清晚道:“你现下便好生的歇息了。” 她说罢,便看红杏躺在塌上,便带着树丘离开了房间,还不忘给红杏带上了门。 “没想到元公子也如此护短。”树丘打趣:“这一点,同我们阁主很是相像,元公子与我们阁主很是登对。” 自从华庄回来,元清晚便觉得树丘似乎是对她愈发的放肆了,口口声声自称着属下,却分外没有将她当做什么真正需要尊重之人。 元清晚一笑:“树丘,你如今可没有丝毫将我当你们阁主朋友的意思。” “元公子平易近人。” 将她这般称赞,也许是认为她不好意思再多说,可惜树丘不够了解她。 “树丘,平易近人,你也得尊重我一些啊。总是同我开这般玩笑。” 树丘的笑容分明是僵了僵,随后他道:“晓得了。” 元清晚却再次接话:“方才是我在开玩笑,你当真就没有意思了。” 茶水终究还是没让树丘喝上,元清晚向元仲打探了夙北陌的消息,却得知夙子霖说的都是真的,当真是多日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这个时候,元清晚才是真的着急了。 传言,夙北陌多日没有上早朝,他那种人不会如此不负责任。 想到夙北陌的蛊毒,元清晚直接吩咐管家准备了马车,打算去陌王府一看。 可当她要上马车时却被树丘拦住:“元公子,你去做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39章 寻一人 “我去陌王府。” 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树丘脸上露出了不忿的表情。 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他便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色,调侃着元清晚:“元公子,你竟然是这种人,将我们阁主那般可怜的抛弃,利用完便不需要了,转头去找其他男人。” 元清晚的一条腿将将迈上了马车,听到树丘的话,她身子一怔,又将腿收了回来:“我如何抛弃你们阁主了?” “你如今去找其他男人,不是利用完我们阁主便抛弃,那是什么?” 元清晚撇了树丘一眼,那神色是树丘看不懂的。似乎是在瞧不起他。 “说得我像始乱终弃一般。”元清晚道:“我现下没有时间同你争论这个,即便有什么事,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 “属下陪你一起去。” 元清晚将树丘打量一通,她觉得若是此番不让树丘跟随前去,怕是不能轻易地离开,便道:“上来吧。” 乘坐马车到陌王府也是很近的,元清晚只来得及在马车上喝上两杯茶水,马车便停了下来。 她一直在克制着她自己的心,将事情往好的一方面去想。 下了马车之后看到陌王府大门紧闭,心头被不安填满。 元清晚匆匆跑去敲门,开门的是当初所见的那两名守门人。 他们晓得了元清晚同夙北陌的关系不错,也改变了态度。 “元公子。” “陌王可在府中?” 两名小厮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看起来机灵些的踌躇开口:“实不相瞒,元公子,您并非第一个来寻找王爷的,可王爷的确是不在,上次皇上举办骑射之后,回来一次什么没交代便离开了,已经多日了……” “他那日回来可有什么不对?” “一切正常啊。” 夙北陌如何也不会是那种不告而别之人,当时元清晚还派人给夙北陌捎来过书信…… 元清晚失魂落魄般地后退了两步,恰好被树丘扶住:“诶?元公子,陌王的大名在外,他铁定不会出什么事。属下听说过他的内力很是厉害,若是如传闻那般,他的内力应可以同我们阁主不分伯仲了。” 哪里是内力的问题,元清晚担心的是夙北陌身上的蛊毒。 那蛊毒她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可也能感受到蛊毒在夙北陌的血脉之中窜动着,若是不及时将蛊毒剔除,她担心…… “你如果这般担心。”树丘道:“告诉我们阁主,他有法子替你找到。” 元清晚匆匆上了马车,树丘一时未反应过来,他大喊着:“元公子,你去做什么?” “尚清阁。” 树丘也快步登上了马车。 尚清阁门前的人比离开之时只增不减,元清晚蹙眉,树丘怔愣:“看来阁主还没有择到有缘人,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符合阁主眼缘的。”他反应过来:“元公子,从后门过吧,若是被这么多人看到你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怕是又会有数不清的传闻了。” 元清晚并不纠结。 尚清阁向来都是这样,每到可以择人入阁之日,那些人都会照例前来,明知来了这么多次,都不曾被选上,依旧锲而不舍。 若是这里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在正经事上这般坚持,怕是江山社稷定然会更为稳妥了。 而如今,尚清阁中也一直都流传着一个消息,他们向来清冷的阁主,对元府的公子青睐有加,多次不顾亲自设下的规距为这位元公子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入阁,元清阁便听到一群女子围在一起讨论着她。 “你们就不要想着阁主了,还是趁早另寻良人吧,阁主已经被那个元公子给吸引住了。” “元公子终究是男子,即便阁主如今是被他迷惑,迟早有一日会清醒的,阁主如此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是啊,哪怕我给阁主做妾都是愿意的。” …… 许是因为玄烨真的懒得管他手下的这些事情,这些女子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讨论如此隐晦之事。 树丘似乎听不下去了,他正要走过去,却被元清晚伸手拦住。 在元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只能感觉她对于此事的态度似乎只是当做看戏。 由于树木的遮挡,所以那些女子看不到树丘与元清晚。 “走吧。”元清晚已经对这里轻车熟路,今日也没有什么阵局,她很快便找到了玄烨喜欢待的房间。 “阁主。”元清晚敲着玄烨的门:“我能进去?” 里面传来了玄烨的‘嗯’声,她推门而去。 玄烨坐在窗子前往下看着,元清晚走了过去,下面站着的人都能被尽收眼底,元清晚感叹道:“原来阁主都是这样寻找有缘人啊。” “嗯。” 元清晚看着现在人群最前面的那几个熟人,安皓收敛了他平常纨绔习性,很是谦和,他满怀希翼地抬头看着,却始终看不到玄烨的窗子。 到此元清晚才清楚,这窗子从里面往外看很是清楚,可若是从外往里不过是雕花窗子一个,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阁主,我有事求你。” “嗯。”玄烨让元清晚坐下,“本阁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看来玄烨晓得她要找夙北陌。 “选谁?” 玄烨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下面的那些人,可他如今却让元清晚找有缘人。 这些熟人都是仇人,这些不认识的人也没有特别符合元清晚眼缘的。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脑门儿:“阁主晓得我是喜好看戏之人,却并不喜入戏,阁主总是喜欢出难题。” “当做帮你找人的代价。” 元清晚眸子一亮,她道:“好说。” 楼下之人多数都是贵族家的公子哥,一般百姓并不敢来这个地方,不过此处也有很多夫人小姐。 元清晚眯眸,她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元墨。 没想到她也会来此,竟然还想着能入尚清阁,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成全她这个姐姐。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玄烨沉吟一会,道:“嗯。” 树丘退了出去,应是去宣布此事了。 而元清晚关注着下面的动向,却不忘询问玄烨:“我想阁主应是很好奇我为何会选择她。” “嗯。” 就晓得玄烨的这别扭性子,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也不肯问,要等着旁人主动去解释才成。 “因为我想看看她要找什么。”元清晚眯眸,元墨既然看上了夙北陌,就必然会将她当做心头大患,头一个想要铲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她才要看看元墨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阁主过会儿不必手下留情,我那姐姐选择了什么宝贝,你只需要依照宝贝该有的价值去要银两便是。” 她特地加重了价值二字,如此玄烨便晓得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树丘的办事效率很快,他派了乌青去将此事公布,元清晚分明看到了人群的圆满之声,以及元墨自娇的笑容。 不知是人群中的哪个人高声喊了句:“这不公平,怎的回回都是元府的人。前两次是元公子便也罢了,我们可以认为阁主同元公子欢喜好。可如今怎的爱屋及乌,连元公子的庶姐都能被远中。若是如此,下次元公子的庶妹再来岂不是没有尽头了……” 那人说的有些道理,元清晚听着很有意思,她便往外可劲探着脑袋,想要看看说出这番大道理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这毕竟是有窗子挡住的,到最后元清晚也没有找到是何人。 没一会儿,树丘便回来,他道:“阁主,事情已办妥。” “嗯。”玄烨也收回了视线,“去看看选了什么。” “阁主,这价……” “不妨来个狮子大开口。” 元清晚在一旁听着抽了抽嘴角。 愣神间,他已经坐到了桌前将煮熟的茶水倒入两个茶杯之中,朝着元清晚招手:“过来。” “原来阁主想请我喝茶。”元清晚蹙眉:“我劳阁主找的人……” “若本阁找不到的,没人能找到。” 本想反驳,元清晚还是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她要给玄烨一个面子,将这些茶喝了才成,怎料,她不过将将举起茶杯,却被玄烨以手挡住。元清晚不解地看着玄烨,良久才听玄烨道:“药。” 想了许久,才想到玄烨说的是九月,元清晚将小木盒从袖中掏了出来:“你不会想将九月收回去罢?” 玄烨未答,他打开小木盒,拿了一株九月出来泡到元清晚的茶水之中,随后道:“喝罢。” “你将九月放入茶水之中便是最能发挥药效的法子么?” 元清晚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心疼,若非这样,这九月可还能用? “嗯,你喝下毒应能解。” 元清晚不再犹豫,她仰头饮下,随后望着玄烨的斗篷,她道:“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仅仅是因为我的脸么?” 若是因为她的脸,那便不是因为她。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你不用晓得。”玄烨掀开斗篷抿了口茶水,又将斗篷放下,沉吟:“你只需要晓得本阁会保护你便够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0章 将军扳指(2更) 记忆如同碎片一般,在遇到相似的话语之时,便生了奇迹般地重合。 他说,只要晓得她会保护她便够了。 可似乎,也有另外一人说过类似之话。 “阁主,等你找到了陌王,我认为当真应让你们好生聊聊,定然是极其投缘的。” 元清晚沉思一会,“虽然我也说不上你们哪里投缘,毕竟性格一定儿不像,可有时候便会倏然间觉得你们还是有些像的。” 玄烨道:“再说罢。” 他说这个明显是不太愿意见夙北陌,这让元清晚不好意思再提起此事。 “下去看看?” 房间里静默许久没有声音,良久元清晚点头:“那便去看看,看看我那姐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玄烨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元清晚跟着玄烨不过几步便已经到了他们所要寻找的地方,只是原理应是同之前的窗子一样,他们看得见元墨,元墨却看不见他们。 乌青紧跟在元墨身后,便见元墨东张西望一番,她所见到的每一样宝贝都是要亲自摸摸的。 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发钗上,那发钗应是时间久远了,可是非但不晓得破旧,反而更有一种古老神秘之感。乌青很有眼力见儿地主动开口解释“元小姐所喜欢的金钗乃是百年前高太皇年少给和亲公主准备的,世上仅有这一只,只不过很是可惜,和亲的玉颜公主终究是没有那个福分,这金钗在头上戴了不过半月之久,便因两国开战成了政治的牺牲品。高太皇对玉颜公主心中有愧,亦是不舍,便拿回此金钗存于身边,直至年终寿寝之日。如今看来这金钗是不错的,经历了如此多的年岁,也是历久弥新。” 元墨大抵是真的喜欢那金钗,她轻轻拿起,用拇指摩挲着:“为何从未听说过这金钗。” “是高太皇的私人之物,不说出的往往都是最重要的,存放于心底的。” 元清晚听到此,扭头看向玄烨:“当真如此?” “尚清阁不需要谎言。” 元清晚了然地点头,她喃喃道:“这样的宝贝定然是惹天下女子喜欢的。若是能收到所谓心上人赠送,那女子定是幸福之人。” “你喜欢?” 元清晚摇了摇头:“我是说女子。”玄烨总是趁她不留神来套话,幸好她反应的快,要不然她这身份又要暴露了。 晓得玄烨如今已经开始怀疑,只是差一个能够确定的条件。 不远处的乌青见元墨的动容,她又道:“其实,这金钗是有一个美好的寓意的。据说高太皇在命人打造金钗之时,在其里刻了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虽然经常听到这句诗,可毕竟将这通俗而又雅致的诗句刻入金钗之中倒也是很稀奇了,“看来高太皇是真心喜欢着玉颜公主的,否则也不会费劲心思来打造这金钗,而且玉颜公主应不晓得这里面有这样的字罢。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她终究是没有运气将这金钗戴上一辈子,也终究没能与高太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嗯。”玄烨的胳膊倏然搭在了元清晚的肩膀上。须臾间,元清晚似乎听到玄烨的轻笑声:“高太皇无能保护他的女人。” 元清晚凝眉沉思,在想玄烨说此话的用意。他是在鄙视高太皇的无能呢?还是想要表达什么? “若是本阁……” “若你怎样?”她眸中光华流转,这让玄烨一怔,想到了一个词:巧目盼兮。 他道:“自然江山美人都守住,本阁不是无能之人。” 不得不承认,玄烨很是孤傲,可他也的确是有孤傲的本事。 而元墨在踌躇许久之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牙:“这金钗需要多少银两?” 乌青直接便报了一个数字:“因为元小姐是元公子的姐姐,所以阁主特意吩咐不会多收元小姐的银两,只需要一千两。” 一千两,不过是一只破旧金钗便要一千两,元墨瞪大了双眸,她将金钗放回了原位:“没想到尚清阁果真同传闻之中一样,所有的物件都是天价。” 乌青闻此,不恼,她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这金钗不是寻常物件。当年高太皇打造这金钗费了怕不仅是千两了。” 元墨摇头:“左右这金钗也只是好看罢了,在我眼里,没有必要因为一只金钗而浪费那么多的银两。” 她转身便去看其他的宝贝。 只有元清晚晓得元墨很是喜欢那金钗,若是买不到金钗,回去之后她或许会辗转反侧,坐立不安。可她大抵是没有那么多银两,又不想丢了面子,所以才那般说。 “看来她选不到中意之物了。”玄烨此刻的话很是腹黑:“既然如此,本阁放心了。” 元清晚撇了撇嘴,她道:“阁主可真是足够贪心。” 她道:“我细细想了一番,觉得我那姐姐应该有三百两银子,不知三百两在尚清阁可以买什么?” 玄烨伸手指向宝贝架上的一枚玉扳指:“那个三百四十八两。” 元清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陈列着诸多宝贝的架子上,那枚玉扳指显得极其不显眼,与平日里所见的路边摊所卖的二三两银子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莫非进了尚清阁的物件都会变得值钱一些? “昔日封武将军喜欢把玩之物。” 封武将军也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虽然他死了。可当年封武将军以一己之力破除敌军上百人马,可谓文武双全。 只是人总归是有生老病死,封武将军得了不治之症,后奏离朝归隐,再无消息。 传闻说他是因病逝去了。 只是这扳指竟然也落入了这尚清阁,“阁主当真是厉害,似乎这天下所有的宝贝都被你收到这里来了。” “那金钗赠你了。”顿了顿,他又道:“面具本阁也备好了。” 这么大方?那面具之事,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来个玩笑,玄烨竟然也当了真。 元墨一连选了多个宝贝,都是因为价格太高而放弃,可这次机会难得,若是错过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便对乌青道:“我不要这些了,但我想与阁主交换一个条件。” 乌青不卑不亢:“这不符合规距。”她原本是想说,依照规距玄烨不会见人,可又想到上次元清晚前来,玄烨便主动出来相见了,于是话到嘴边乌青硬生生改了口:“除非阁主想见,否则你的消息我不能替你转达。” 乌青也是个有耐心之人,无论元墨拿起哪个宝贝,只要露出喜欢的表情,她都会解释一番,将那宝贝的背景来历,其先主人都会说出来。如今见元墨如此踌躇,她也不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这里哪个最便宜?” 乌青指了指之前的扳指:“封武将军之物。” 扳指材质平凡,拿在手中也没有什么分量,元墨阴沉着一张脸,接下来她却发现这扳指用手摩挲起来却出乎意料的温润。 “多少银两……”既然是最便宜的宝贝了,元墨自然也是有些害怕问出口的,若是她当真连这个扳指都买不起,便当真白白错过了如此一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了。 她无论怎么想都是不甘心的。 “三百五十五两。” 元清晚想笑,原来这价格都是他们随意编造的,或者说,乌青是故意这样的。 “什么?”元墨大惊失色,“一枚小小的玉扳指竟然要这个价格?” “元小姐可以选择不要。”乌青一字一句道:“众所周知,元小姐来过尚清阁,这阁中随便一种物件拿出去价格定然是可以翻倍的。所以有缘人才这般难。” 元墨兀自踌躇,她咬牙:“我如今没有那么多银两,不知可否打欠条?” 乌青摇头:“不能,阁主不会因为一些银两便还要想着去催债。” “我没有那么多银两……” “阁中的所有物都是物超所值,元小姐若是有什么异议,自可离开。没有足够的银两并非是尚清阁该为你考虑的。” 乍一听,二人对话还像谈买卖,可仔细听听,便能发现,乌青完全占尽了优势。元清晚看得正有趣,她又听元墨竟然没脸没皮地提起了她:“你也知,清晚是我弟弟,他与阁主可是极其好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打欠条罢?” 乌青退后两步,她依旧面无表情:“可元小姐毕竟不是元公子,何况已经看在你是元公子姐姐面子上,已经给出最合理的价格。” 元墨咬牙,她道:“那以物换物总可以了吧?” 乌青兀自思考了一阵子:“阁主说过,若是能拿出他感兴趣物件,是可以交换的。” 感兴趣的东西,元清晚勾唇一笑,这摆明了是难为人,玄烨能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呢? 他这阁中什么都有了。 “我没有能令阁主心动的物什,但是清晚的东西在我这里。” 元清晚不可思议,她没想到元墨会有她的东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1章 交换(3更) 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看着元墨的这副笃定的模样,元清晚心中还当真有些摸不着底。 她平日里用的东西很少,因为懒得去买那些琐碎的物件。 接下来便见元墨在袖中掏出一支玉簪,她道:“这是清晚之前所佩戴的玉簪,她很是喜欢。这玉簪价格也不菲,我让它来抵四十五两银子,再支付三百一十两,这样没问题罢?” 元清晚看到那支玉簪先是愣了一阵子,随后她回过神来,那支玉簪确实是她很喜欢的一支,可后来却莫名地丢了,之后再寻找一样的也没了。 那玉簪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多了不过十两银子。 果然,她不过将将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便见乌青露出了鄙视的笑容:“元小姐当真是天真,将我当做了傻子,这玉簪如何值得四十五两银子。” “是清晚的,我相信你们阁主会乐意。” 元清晚侧目看向她一旁的玄烨:“你怎么看?” “以死去之人的遗物换你的东西,很值。” 玄烨在袖中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朝着乌青抛去,随后便见乌青露出了震惊之色,她仰头四处张望,不忿道:“阁主,这不符合阁中规距,要平等交换。” 玄烨似乎也没想到乌青竟有一日会忤逆他,他周遭寒气逼人,元清晚晓得玄烨应是恼怒了。像他这样的人最不能忍受的怕便是他的属下违背他的意愿了。 玄烨没动,元清晚随后便听得玄烨淡漠道:“乌青,莫要挑战本阁的耐心。”声音虽不大,但乌青明显是听到了。 因为元清晚看到乌青在听到玄烨话的一刹那面色变得苍白。 乌青是喜欢玄烨的,听到心爱之人这样的话,任谁都会伤心。 元清晚抓住了玄烨的胳膊,朝着他轻轻摇头:“乌青是为了你和尚清阁好,你便莫要责备她了。” 玄烨听了元清晚的话,只道:“换。”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阁主,我认为乌青对你可是情真意切啊。”她放低声音:“我作为旁观者,觉得还是有必要像你说一下的,如今乌青分明是将你当成了很重要的人,事事都听命于你……” “她原本便该听命本阁。” 也是,乌青原本便是该听命于玄烨的,因为玄烨是乌青的主子,元清晚咽了口唾沫:“我说的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所有属下中,可能乌青对你是最忠心的了,因为女人若是爱上一个男人,可是什么都肯为他做的。” “其他人也能做到。” 譬如树丘,元清晚想了想,再次点头:“是,你这样说依旧没有错,可一个女子那般深爱着你,你不觉得很是神奇么?” “并未。” 元清晚蹙眉,她总觉得她自己不懂情感之事,没想到眼前的玄烨似乎更不懂,完全没有将男女之事放在眼里,旁人的爱慕在他眼中或许只是理所应当,亦或者笑话? 乌青与元墨交换了,她将元墨的银票与玉簪接过,而那枚玉扳指被乌青用精致的盒子装了起来,再递给了元墨:“元小姐收好。” 元墨终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倒是未曾想到阁主当真这般在意清晚。” 乌青听闻元墨的话,她垂下了脑袋:“阁主之事,还轮不到元小姐妄加揣测,阁主在意何人更不是元小姐能够管的住的。” 元清晚叹息,她歪头:“阁主,你可看到了,乌青对你的喜欢。” “嗯。”玄烨应声:“身为属下,尊重本阁是最基本的。” 元墨达到目的,很快便离开,只剩下乌青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阁主,女子都是用来宠的,可不是用来让你欺负的。” “嗯。”玄烨又回答:“她不是女人,是本阁的属下。” 怎的就不开窍呢?这样下去,即便再多桃花运,怕日后也开不出桃花了。 元清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阁主,你可要想清楚,这般对待女子可是不敢的。” 玄烨不再理会元清晚,他转身离开,元清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元墨出去之时,等待着的那些人都围上去。 “元小姐拿的什么宝贝?不如拿出来给我们大伙儿瞧瞧,倘若合适的话,说不定会有人出高价买下呢。” 都晓得元墨是元府的庶女,所以在他们看来,想要在元墨这里得到宝贝,只需要给元墨心动的银两便是。 元清晚坐在窗子前,嘀咕着:“当真是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拿出一副施舍的姿态对待旁人,虽是我那姐姐是庶女,可她骨子里是要强的,那些人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说,玄烨便在一旁听着。 元清晚见下面之人离开,她又道:“阁主,我想见陌王,他身上有毒,这九月我取来了,可他人又在哪里呢?” 元清晚得知玄烨不是什么阴险歹毒之人,至少她是信得过他的,所以现下便将心中担忧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告诉了玄烨。 “如果有朝一日,让你在本阁与陌王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玄烨第一次将话问的如此煽情,元清晚是准备好生的回答他问题的,奈何她终究是有心无力,这问题怎么回答也不对。 若是选择面前的玄烨,那她之前又何必费尽心机地去帮夙北陌找解药呢?而且她与夙北陌说过同生共死之话。 若是选择夙北陌,又甚是不能面对面前的玄烨,玄烨帮了她如此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待她这般好。 “阁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两难之下,元清晚根本没有法子做出选择。 “本阁想听听你心中什么想法。” “那种假设不存在的,阁主与陌王根本不是一种人,你们也不会同时发生危险,让我抉择。” “有的。”许久,玄烨的声音似叹息,让人觉得很是复杂悲伤的叹息:“若是让你选……” “都是知己,如何选呢?”元清晚托着下巴,一脸无辜:“阁主,莫要为难我了,你说的那种情况应是不存在的。譬如,有两个我在你面前,你选择哪个我呢?” “本阁会找出真正的。” “我也是。”元清晚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与陌王之间没有真假,所以不用选择。” 元清晚故意用了这一招含糊的话语,绕了弯子。 她脸上挂着笑容,可笑容不达眼底半分。 为什么玄烨会让她做这个选择呢?虽相处时间不久,但她是了解玄烨脾性的,他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这句话,若是问,必然是有缘由的。 元清晚压下心中的那丝惧怕之意,她如今只需要等待事情因由到来便是。 想多是烦,问多是错。 元清晚在尚清晚待到了晚上,才匆匆回了相府,她在尚清阁待的这段时间,玄烨只字不提关于夙北陌的消息,这让元清晚很是烦恼。 所以她才会愈发的怀疑一件事,元清晚一直都不是仅凭直觉判是非之人,可如今她却愿意相信直觉,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当真是容不得她不信的。玄烨与夙北陌,若是说他们之间没关系,她是不信的,所以她要一步步将此二人的关系给找出来。 红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同以往一样很是逍遥快活。 一回来,红杏便喋喋不休地问着元清晚这几日都做了什么,面对红杏的问题,元清晚只是寥寥数语盖过。 红杏向来是一个懂得进退的,虽然有时候也总是喜欢做一些傻事,但今晚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问元清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元清晚回来,元仲很是开心,难得派人做了一顿大餐,晚上,元府之人也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元清晚坐在元仲的一旁,另一旁则是元墨。 元曦舞因为金红玉的关系,被安排在角落。自从金红玉落得那般下场之后,元曦舞在元府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毁了容又没有聪明的脑袋,连为傲的背景都没了,哪里还会有人将她放在眼中,如今几名小小的婢子都敢欺负到她头上。 元清晚用膳时,不时地看元曦舞一眼。元曦舞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也不再施粉黛,任由疤痕暴露在众人眼前。看似颓废死活论堆,可实则她眸子中的恨意却已经将她吞噬。 真正带着仇恨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以前的元曦舞是个没有头脑的傻子,旁人几句话便能哄骗的她找不到东南西北。可是如今她学会了蛰伏与引人,这样很好,可随时都可能被这样的人陷害,那感觉便没有如此好了。 元清晚夹了菜,“妹妹,你看看你瘦的这般模样,让人看着便心疼,多吃些罢。” 元曦舞抬头,充满恨意的眸子让元清晚心头一跳,可到底是转瞬即逝,她看到元曦舞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隔着几人朝着元清晚的碗中夹了一些菜:“哥哥也多吃一些,我见那些外面的男子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你这样也是同样让人觉得瘦弱,看着心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2章 威胁 元清晚挑眉,她晓得元曦舞懂得了隐忍,但没想到这般能忍。 她夹起元曦舞给她的菜,细细品尝一口:“曦舞给为兄夹的菜都是为兄喜好的。有心了。” 元仲听此二人如此兄妹情深,他笑的爽朗:“曦舞,你终于懂事了。为父甚是欣慰啊。” 元曦舞微垂头,掩盖住她眸中之色。 用过膳之后,元清晚便打算回房歇息,身后的元曦舞却叫住了她:“哥。” 元清晚转身一笑:“有什么事吗?” 元曦舞点头:“是有些事情想与哥说。”她垂头死死拽着衣袖,似乎有些纠结。 “说罢。” “我母亲,我去见她了。”元曦舞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哥,你有没有法子救救母亲,虽然母亲对你不好,可她毕竟还是养了你这么多年啊。” 元清晚凝思,她没想到元曦舞竟然改变了想法,之前还不愿意去看金红玉一眼,如今竟然这样这样来求她去救金红玉,怎么想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哟无能为力,父亲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哥,我给你跪下。”元曦舞跪在了元清晚面前:“哥,你不需要如何做,只若与父亲提一下此事便好了。” 元清晚蹙眉,她道:“你起来,若是旁人看到,怕是会认为我在故意欺负你。” “哥,你便帮帮我吧,我日后哪怕给你当牛做马都好,你便同父亲说一说放过母亲吧。” “好吧。”元清晚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虽然如今元曦舞的演技的确是比以往好了太多,可百密一疏,她始终无法遮掩她眸子中的滔天恨意。 只是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元清晚朝着元仲的书房走去,元曦舞才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露出了冷笑:“元清晚,这一次,定然会让你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回头路。” 元清晚走到元仲书房之时,元墨也正好在,她看元墨与元仲二人有说有笑,约莫是因为元仲晓得元墨去了尚清阁才会对她露出身为父亲的笑容罢。 元清晚走进道:“父亲与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呢?如此好笑?” 元仲看到元清晚时笑意渐深,“清晚坐下。” 元清晚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她暂且将元曦舞拜托她的事撂到一旁,反而说起了杨珍珠趁她不在惩罚了红杏的事情。 是的,那件事她一直没有忘记,仇不报,无心其他。 “父亲,红杏白白受了苦,不知我可否像杨姨娘讨要回来啊?” 元仲得笑容僵了僵,他对站在一旁的元墨摆了摆手:“墨儿,你先出去吧,阁主待你也这般重视,你可要好生表现。” 元仲的算盘打算的很好,他想要将他的这些女儿全部都嫁到能巩固他势力人家去。 元清晚最是珍贵,毕竟她能惹得如此多人中龙凤的看中。 可一女最多只能嫁一夫,即便再多的优秀男子喜欢她,她最终也只得择其一。他是个贪心的人,无论夙北陌夙子霖亦或者尚清阁阁主,他都想让他们当自家人。 三个女儿配三人照理说是最好的,可惜元曦舞很是不争气,喜欢夙子霖,却因为愚蠢毁了一张脸,而不能再嫁给夙子霖了。 只要想到这件事情,元仲便生气。 可眼前的元清晚所说之话,似乎更是棘手。 “清晚啊。”元仲干笑:“杨姨娘虽然的确刁纵了一些,但她毕竟也算元府的半个主子,那些婢子既然冲撞了她。便该给她道歉。这次啊,的确是你那位婢子做的不太对,杨姨娘既然已经不再追究,你便也莫要揪住此事不放了。” “父亲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元清晚冷笑:“红杏受的伤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红杏是我的人,欺负她便等于欺负我,父亲若是不为我做主惩罚杨姨娘的话,便莫要怨我亲自动手了,到时我动手便必然不同父亲一样了。”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元清晚挑眉:“我相信如何抉择父亲心中有数。” “为父会惩罚她。” “我要亲眼看到,父亲还是莫要惩罚的太轻了,那会让我觉得不怎么公平,到时候我还得亲自处罚。” “去,将杨姨娘叫来。”元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元清晚是他的女儿,日后他还需要依靠这个女儿,如今她只是气不过随便闹闹,只要无伤大雅,便也随她去了。 杨珍珠抱着小少爷前来,原本还面带笑容,可看到坐在元仲一旁的尚清晚时,她的笑容便逐渐地消失不见了。 “杨姨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吧?”元清晚露出邪魅一笑:“我可是未曾忘记的,毕竟我记性也不错。” 杨珍珠缩了缩脖子:“少,少爷。” 元仲道:“既然你做了那种事,我也保不住你。该惩罚。”他眸子望向四周:“奶娘呢?” 奶娘一路跟随着杨珍珠,生怕小少爷会哭会闹,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奶娘慌忙将小少爷接了过去,抱在怀中,轻轻哄着。 杨珍珠后退了几步:“老,老爷,您要做什么?” “来人,杨姨娘触犯府中的规距,按照家规,十大板。” “父亲,您这样决定未免有失偏颇。”元清晚双手环胸,慢悠悠道。 十大板太少了,毕竟十大板都有可能被人放水。 元仲踌躇一阵子,他又道:“十五大板。” 其实,十五大板已经通常是惩罚那些下人的了,元清晚不想再做蹬鼻子上脸的事情,她拍了拍手,点头道:“我也觉得十五大板是可以的。” 她站起身:“毕竟是以儆效尤的家法,我自然是要看看去的。” 杨珍珠咬牙切齿地盯着元清晚:“你竟然害我。” 元清晚急着撇清关系:“天地可鉴,我可没有,是你先欺负了我的人,那样不讲道理,如今自然是有人该惩罚你啊。” 杨珍珠见刺激元清晚不成,她又哭着朝元仲求饶:“老爷,妾是真的知错了,您饶了妾吧,还有我们的孩子需要哄啊。” 元仲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看看元清晚:“清晚,要不然听为父一句,还是算了吧,你姨娘她还要哄你弟弟。” “说这样的话时也不心虚,当初怎么不替我想想呢?红杏若是受伤了,谁开伺候我呢?”元清晚将玉簪重新戴了戴:“我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但我却不想自己的人平白无故地受委屈。” 元仲见元清晚又要生气,他当即道:“动手吧。” 杨珍珠被身后的几名小厮生生拖拽到院子里,元清晚听她的口中一直在喊着元仲得名字。忽然抿唇,觉得这女子有些悲哀。 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相信的人,可所相信的人在紧要关头却将她们残忍放弃。 元清晚听着杨珍珠刺耳的叫疼声,她捂耳走过去:“杨姨娘,我向来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你最好不要惹我,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底线,脑袋里不想什么歪门邪道,凭着我那襁褓中的弟弟,你在元府之中定然能过着极其不错的日子。” 元清晚这般说着,可杨珍珠疼得不成样子,又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元清晚到底说了什么。 十五大板虽是煎熬,但杨珍珠还是熬了过去,她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将杨姨娘带回去治疗。” 元仲冷哼一声,也不晓得他这冷哼声是冲着元清晚,还是冲着杨珍珠的。 “父亲,既然处置完了,孩儿便也不再这里,先行告退。” 她一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先同红杏说了句,元清晚便出了府,昨日夙北陌没有出现,今日不知有没有他的消息。 她先去了尚清阁,听看玄烨是否能找到关于夙北陌的消息。 如今她的希望都放在了玄烨的身上。 可是今日元清晚竟然直接被拦在尚清阁之外,她不解地望着树丘与乌青:“怎的?” 树丘有些不忍心,他道:“元公子,你还是回去吧,今日阁主是不会见你的。” 元清晚一怔,一直以来玄烨对她都太好,好到让她差点儿忘记了玄烨原先的本性,他原本便该是如此冷漠才是,将人拒绝于千里之外。 “即便没有陌王的消息,我也不会怎样的,阁主为何不肯见我。” 相比于树丘与她之间的交情,乌青便是理直气壮了:“元公子,请回吧。阁主说了不见,即便你今日在这站到明日,结果还是一样的。” 那一刻,有一种伤心的感觉在元清晚心中滋生,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是要面对如此冷漠如厮的玄烨的:“我晓得了。” 她不喜欢纠缠旁人,她有她的傲骨,即便如今尝到了被人给伤到的滋味,也不愿意去理论一番。 元清晚再清楚不过,或许玄烨当真如同她所想的那般,同夙北陌的关系…… 她眸光闪动了一番,随后用尽毕生极其奔去了陌王府,敲响了房门,开门的依旧是那两名小厮。 “你们陌王可有回来?”元清晚紧张地询问。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3章 青衣佳人(2更) 小厮见元清晚气喘吁吁的模样,皆是呆呆的点头,依旧是上次那个小机灵先反应过来,答话:“王爷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如何回来的?他现下可还好?” 一连问了多个问题,元清晚问出自己先是一怔。良久,她才将目光挪到小机灵身上,希望他能给出她答案。 “王爷在昨日元公子您将将离开时便回来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叫住您。” 看来与她所想的有所偏差,可是为什么其他事情之上那般巧合呢? “王爷未乘马车,独自一人走来的。” 这样也不对,时间根本对不上。 “王爷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大碍。” 所说前两个回答使得元清晚逐渐打消着疑虑,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便是她的定心剂,让她一直在嗓子眼儿悬挂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他回来便没有出去过对罢?” “是,王爷自打昨日回到府中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看来果真是她想多了,夙北陌与玄烨都是被她是为难得的重要之人,更是没有理由这般骗她。 将一切疑惑都摆脱之后,元清晚直接便朝里走去:“我要见陌王。” 小机灵与小呆板难得这般有默契,都是伸手拦住了她:“元公子,即便您是府中的贵客,对于王爷来说很是重要,还是需要小的们去汇报。” “去吧。”元清晚丝毫不顾及她的形象,索性直接坐到了石阶之上。 她看着远方的人家炊烟袅袅,方才想到已经到了午膳之时,不知夙北陌是否会将她留下用膳。 不知究竟做了多久,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后被人打横抱起,听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地上凉。” 什么时候,他靠近她都未曾察觉出来? 元清晚道:“陌王。” “阿晚,终于见到你了。”夙北陌将元清晚这般抱着入了府中。远处一位撑着伞的姑娘站在鹅卵石铺起的小路上。 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女子的容颜,但见她一袭青裙,身影有些单薄落寞,只是身高却高出了一般女子。 “陌王,那位是谁?” 夙北陌朝着元清晚指的方向看去,他神色一僵:“父皇送来的。” 元清晚敛眉,垂下了眼睑:“哦。” 她推了推夙北陌,在他的身上跳了下来,转移了话题:“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宝贝,如此神神秘秘,阿晚如今竟然如此喜欢卖关子了。” 元清晚干笑,笑容不达眼底,这个时候她委实笑不出来。 夙北陌将元清晚带回了他的房间,元清晚先是将这房间打量一通,发现这房间干净的很,可以说一尘不染,可也单调的很,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之物。 有塌有桌与衣柜,以及桌上的几本书和茶水。 “这上好的紫檀木竟然都这般被打造成了桌椅,看来陌王也是一个隐藏的富人。” “阿晚喜欢,过两日我让人打造好便给你般去元府。” 元清晚摆手拒绝:“别,这样又该落人口实了。” 她将小盒子拿出:“今日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夙北陌微微颔首:“里面是何物?” “解药。”元清晚倒了一杯白水,随后将九月泡到了水中,她道:“将这个喝了,这个便是解我们中毒的草药。” 夙北陌挑眉:“当真找到了,这个给我的话,你的呢?” “我自己服用了。” 夙北陌点头,他执杯饮下。 “陌王,歇息下吧,这样才更有利于药的吸收。” 夙北陌依旧点头,他躺去了塌上,元清晚在一旁看着他,见夙北陌闭上了眼睛,元清晚才托着下巴观察起来。 这模样当真是好看:“陌王,你生的可比我好看。” “如何能比?界限不同。” “诶?”元清晚未曾听清楚夙北陌的话,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认为夙北陌是在说她像女人,所谓界限,说的不过是男女之分。 没有听到夙北陌的下文,元清晚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待不住了,她想要逛一逛这陌王府。 她将将出门便遇到了几名婢子,看她们个个手中都托着什么,像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元清晚随意拉住一个婢子询问:“你们这是做作甚?” “这是给慕容姑娘送去的。” “慕容姑娘是?” 婢子有些怔愣,随后她才小心翼翼道:“慕容姑娘是皇上送来的,想要陌王取她为妻,将来会是陌王夫人。” “取她为妻?”元清晚退后了两步,随后她握紧双拳,退后了两步,随后道:“好,多谢。” 婢子欠身离开,元清晚一路跌跌撞撞地到了陌王府门前。 “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等陌王亲自相送?” 这声音很是轻柔,宛若春风,元清晚转过身去,便见之前见到的那位站在鹅卵小路上的姑娘。 眉若柳叶,眸若明珠,唇如朱砂。原本以为会是一个令人看着舒服的姑娘,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娇媚的可人儿,只是该是柔若无骨的女子,为何偏生长了个如此高的个头儿呢?她在女子中的已是出类拔萃,没想到面前的女子比她高出这么多,约莫能达到一米八罢。 元清晚道:“这位便是慕容姑娘了吧?”有一点,元清晚很是好奇,若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南浔是没有姓氏慕容的。 这位慕容姑娘莫非是他国和亲的女子不成? “公子晓得我?” “只是猜测,听方才的婢子提到过。” “我姓氏为慕容,单名为卿字。” 慕容卿,寓意还是极其不错的。 “我姓元名清晚。” “看看公子同我还是有些缘分的,名字中都有个卿字。” “我的清是清楚的清。” 慕容卿柔柔一笑,倒并未觉得不好意思。 心中一直有件好奇的事情,元清晚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不知慕容姑娘对陌王……” “国之大事,实属无奈。” 元清晚了然的点头,她没有询问慕容卿来自哪里,若是问的多了,应会显得很奇怪吧。 只是为何皇帝偏生将慕容卿送来了夙北陌的府上,而不是夙子霖的府上?如今这二人势力均等,莫非南浔帝这样做的因由便是因为想要让夙北陌继承他的位置。 “公子,既然陌王没有来相送,便有我来尽地主之谊罢。”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下雨,慕容卿却偏生要撑着一把油纸伞。 “阳光炙热。” 竟然这般看出了她的心思,还主动开口解释,看来这慕容卿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到了门口时,元清晚方才道:“慕容姑娘留步,不过将将来了这南浔,慕容姑娘还是莫要乱走。” “好。” 随后便见慕容卿入了府,将一把油纸伞收了起来。 元清晚听到小呆板与小机灵二人的谈话。 小机灵道:“看到了没,像慕容姑娘这样的尤物,王爷他也不可能不心动的。” 小呆板听后,气的跺脚:“王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向来不近女色。”说过之后,他迟钝的反应过来:“王爷也从不近男色,除了元公子。”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元清晚一眼,随后便不再说话。 “好了,你们府中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所以日后讨论什么时候的时候,切莫牵扯到我。” 元清晚有些生气,她不是生气夙北陌府上莫名多了一个女子,因为那是南浔帝塞给他的,他不能拒绝。可是她却气夙北陌不肯将这件事主动告诉她。 只等她自己发现,简直是太过分。 “元公子,您要走?”小机灵露出谄媚的笑容:“不知王爷是否晓得。” “不晓得,如果他找我,你便实话实说地告诉他我走了便是。” “王爷若是找不着您,会伤心的罢。” “你家王爷有佳人相伴,想不起我这个挚友的。” 元清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机灵与小呆板的视线之中。 小机灵摸着下巴:“总感觉元公子离开时的心态与来时不一样了。” 小呆板吸了吸鼻子:“哪里不一样?” “说了,心态不一样。” …… 酒楼之中依旧是热闹,到了午时,正好是用膳的时辰。 元清晚找来小二,她道:“给我一间厢房,再准备几盘上好的小菜,两壶好酒。” 小二喜笑颜开,元清晚一次性要了这么多的吃食,可以赚很多钱的买卖,他自然开心。 元清晚忽然道:“小二哥,酒我只要最烈的,你切莫拿寻常酒来糊弄我。” 小二点头,“元公子您放心,一定给您最烈的上好的酒。” 元清晚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这就对了,只要你将小爷我伺候的周到,保证你会得到很多很多的银两。” 她还未曾喝酒,便已经感觉醉了。 厢房之中一如既往,只是少了那个陪她饮茶之人。 元清晚一杯杯地往口中灌酒,喃喃自语:“一边说着要对我好的话,一边又让其他女子入了府中,男人的话果然一个都不可信。” 眼前出现了夙北陌的脸,元清晚伸手想要去碰一碰,可是想象出来的东西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4章 慕容郡主(3更) 有人敲厢房的门,元清醉醺醺道:“进来。” 小二看到元清晚这个模样,委实是吓了一跳,他跑过去,将元清晚从桌上扶起来:“元公子,您不能再继续喝了。” “起开,谁也别拦着我。” 小二叹了口气,他想到什么,匆匆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究竟有多久,随小二来了一名青衣女子,她看到元清晚的这副醉鬼模样,忽然展颜一笑,随后她坐在元清晚的身边:“小二哥,我是元公子的朋友,这里交给我,你先退下吧。” 小二踌躇了一阵:“这……为何从来没有见过您?” 女子掏出了一个令牌,上面刻着陌这一字,“有这个可以相信了?我是陌王府的人。” 小二一看,当即点头哈腰:“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便先告退了。” 待小二离开之后,女子居然将元清晚打横抱起,她将窗子打开,翻身从窗子跳了下去。 元清晚感觉头昏昏沉沉,入眼之处皆是一片黑暗,她头疼欲裂,似乎有什么力量牵扯着她。 元清晚蹙眉,低声发出一声轻咛之声。 “睡吧。” 温柔的声音让元清晚的眉头逐渐地平了下来,她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继续睡。 “小酒鬼。” 这声音有些挑逗的感觉,元清晚努了努嘴,却反应过来,她倏地睁开了双眸,随后便看到了一张妩媚的脸。 元清晚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反而是女子先放开了她。 “元公子醉了,所以我原本是打算将元公子带回去的。” “慕容姑娘。” 慕容卿淡淡一笑,如白瓷的玉颜上像是挂上了最为绚烂的美。慕容卿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通,随后她笑容更是绚烂:“元公子竟然如此孱弱,方才我不过轻轻一抱,便将你抱起来了。” 她如今是以一副男子的模样站在慕容卿面前,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不拘小节,竟然一点儿都不被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拘束 “慕容小姐的身条能够抱起我这偏小的身板,委实是没什么。” 为了缓解尴尬,元清晚只得如此说。 “有道理。”慕容卿微微转身,随后她坐下身子:“元公子现在清醒了?” “本来就没醉,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元清晚给慕容卿倒了茶水:“慕容姑娘为何会来我这里?” 慕容卿沉吟一番,倒也是诚实地说了实话,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元公子离开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有些不放心。” 便悄无声息地跟踪了她。 元清晚一笑置之。 她对这种跟踪的行为虽然不喜欢,可慕容卿也算是为了她好,她姑且不会同慕容卿一般见识。 “陌王,他……” “他是个不错的人,既然皇上将你送去了他的府上,便必然是有其中道理的,慕容姑娘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是。”这是警告,夙北陌此人虽然平日里做什么都显得风轻云淡的,但元清晚清楚,夙北陌是想要那个皇位的。 既然他这般想要,她便帮他一帮也没有什么的。而她认为这个慕容卿是完全有利于夙北陌的。 听完元清晚的忠告,慕容卿微微垂头:“元公子所说我心中有数,定然不会做什么违背该有的规距。” 没想到慕容卿竟然如此上道,她不过稍微一提,慕容卿便理解了她的意思。 元清晚伸手:“慕容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交个朋友吧。” 她对女子的防备向来不少,毕竟见惯了阴谋阳谋,可奇怪的是,对于面前的慕容卿始终无法防备。这应是因为她的笑容太过柔和,感情太过真挚罢。 “好,承蒙元公子不嫌弃才是,毕竟我只是一个外来之人。” 二人一拍即合,元清晚暂时抛开了她心里那种奇怪的不舒服,反而想要尽地主之谊,带慕容卿逛一逛这南浔。许是因为上天也给了他们机会,平日里的街道虽然繁华,却没有这般的热闹,今日却有一些人满为患之感,将将出了酒楼,元清晚便感觉到人挤人之感,元清晚蹙眉,闻着鼻息间的汗腥之气,她死死地抓住了慕容卿的衣袖,生怕走散。 不正常,今日太过反常。 这毕竟是都城,即便再热闹也不该这般拥挤,元清晚另外一只手拉住了一位公子,她道:“公子,我问一下,这是做什么去?” “你不知道吗?今日可是尚清阁阁主免费送礼物的时候。” 玄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据她的了解,玄烨根本不是一个喜欢这样做的人啊。 她顺着人流前行:“慕容姑娘,去看看吧。” 慕容卿点头:“既然今日已经决定跟着元公子,自然是根据元公子的规划。” 没想到慕容卿竟然如此看得透彻,她一笑:“慕容姑娘果然是如同我所见玲珑。” 慕容卿对于元清晚的夸奖只是露出一抹笑容,随后便随着元清晚朝着尚清阁而去,站在尚清阁门外宣布送宝贝的是树丘,元清晚发现,自打她与树丘相识之后,树丘的出现率便高了很多,似乎每次来尚清阁看到的都是树丘。 元清晚原本是想要打个招呼的,又想到上次玄烨不肯见她的事情,她将手垂了下去,听身旁慕容卿的询问之声:“元公子,你怎么了?” 思绪被拉回来,元清晚干笑:“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 “既然这里让元公子如此不快乐,那去其他地方罢。” 慕容卿拉住她的胳膊便要在人群中挤出去,元清晚想要拒绝,可慕容卿抓她抓的紧,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慕容姑娘,反正这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人了,还是在这里看看罢。”元清晚伏在慕容卿的耳边:“我可告诉你,这尚清阁里里外外全部都是宝贝,若是流下,说不定免费被送宝贝的便是你我。” 慕容卿果然被吸引住,她眸中一亮,又拉着元清晚折了回去:“既然如此,得靠前一些,这样才有更大的希望被选到啊。”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慕容卿竟然是如此热情的模样,丝毫没有刚开始见到时候的那种柔和之感,纵然不愿,但她今日既然带着慕容卿来了这里,便该主随客便,任由慕容卿怎么样吧。 “元公子,你们南浔当真如同传说当中的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显得如此稀奇。” 元清晚一笑:“那是自然,特别是这尚清阁,若是你在这个地方待的久了,便能发现,这里很神奇,你是哪个国的?” 慕容卿听到元清晚的问话,她垂下了眸子,不肯再说。自知话不合理,戳到了别人的痛处,元清晚便也不再继续多嘴,她抓着慕容卿的胳膊:“别难过,说不定这里有你家乡的稀世珍宝,若是有的话,我势必会为你讨来。” 她的确不讨厌慕容卿,即便慕容卿会与夙北陌和亲在一起,她也不讨厌,因为难得遇到一个不仅不愿意算计她的女子,还愿意帮助她的。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不做朋友太过可惜。 “元公子,你可晓得我是为了和亲而来。”出乎意料地,慕容卿竟然转开了话题,而且还是元清晚最不想讨论的话题。 “嗯,晓得,不知慕容姑娘想说什么。” “我在陌王府并不代表我会与陌王和亲……” 元清晚眸子一亮,心中压抑了很久的雾霾似乎消散了。 “但南浔帝将我安排在了陌王府,而不是皇宫中,却说明了他的打算,他应是希望我同陌王和亲的。”慕容卿抓住元清晚的衣袖,良久她小心翼翼道:“我有一事想要拜托元公子。我在陌王府待了几日,发现陌王根本不喜同我说一个字,我在这南浔连个认识之人都没有。唯独有你这个朋友,你愿不愿……同我和亲?” 元清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退后了一步,随后摆手:“不成不成,我又不是皇室中人,在所有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如何配得上你这和亲的身份。” 她不能这样,她是女子,若是真的同面前的慕容卿在一起了,到时候真正的性别暴露,她还是犯了欺君之罪。 “好罢。”慕容卿似乎有些伤心,她摇头呢喃:“我早该晓得,可还是想要尝试一下。终究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看着慕容卿这副模样,元清晚原本是想要劝解的,忽然发现他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劝,若是说了感动人的话,她便又怕慕容卿认为她是愿意同她在一起的。 “抱歉。”话到嘴边,说出的只有这两个字。 慕容卿已经收回了心思,她看着前方对着众人而立的树丘。 树丘吩咐人将红绸带散开,这红绸带从二楼的窗子倾下,良久听树丘道:“今日阁主心情好,所以会免费送出一颗夜明珠。”他强调道:“当然,尚清阁中根本没有普通的宝贝,这夜明珠的来历等到选好人选之后再说吧。” 有人问道:“不知是不是王孙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有机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5章 二者相争 “都有机会,既然说了是免费馈赠,自然都是平等的。”树丘的视线在人群之中巡视一通,最后落在了元清晚的身上,眸中露出了类似于狐狸般的笑容,充满了阴险与狡诈。 元清晚心下漏掉了一拍,她觉得今日的树丘与平日里很是不同。不对,他定然是听了玄烨的话,有了什么阴谋才是。 似乎是在针对她。 “还有一个好消息。今日来的人,只要被选中,不仅可获得夜明珠。若是男子会成为阁主的至交。若是成婚的女子会成为阁主的朋友,未婚女子可以选择对阁主以身相许。” 这是什么好处,元清晚认为这样应是没有多少人还愿意尝试了,可她显然是嘀咕了玄烨在众人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此话一出,男男女女皆是了,特别是将将还假装矜持的年轻姑娘,如今竟然疯狂的朝前挤。 又听树丘道:“还有一件事我得说说,毕竟这规矩遵守的前提之下才能完成这次活动。”他伸手指了指红绸缎:“这个红绸的另外一端是握在阁主手中的……” 众人齐刷刷地朝着紧闭的窗子看去,只能看到窗子,里面的人影都是完全看不到的。 元清晚笑,若是能这般轻易地看到里面的情景才最奇怪,玄烨将这窗子打造的如此万无一失,便是防止旁人会看到。 她对一旁的慕容卿道:“看来今日这礼物你我是要不成了,毕竟你是前来和亲的,不能被这尚清阁的阁主绊住脚步才是啊。” “可是元公子又为什么不肯尝试呢?”慕容卿好奇地询问:“莫非元公子不想同这阁主做知己?” 她对这免费送的夜明珠是感兴趣的,不过她真正是女儿身,她所忌讳的是未婚女子会成为玄烨的女人,这样的话…… “对,这样一个神秘奇怪的人,适合我这种纨绔子弟的崇拜,可不适合做知己。” “好吧。”元清晚拉着慕容卿走到了一旁。 而树丘也看到了元清晚到了另外一旁,他眯眸,随后又继续说着之前未曾说完的话:“过会儿阁主会在这红绸缎上抛下一个物件,到了谁的脚边,谁便是有缘人了。” 元清晚无奈,原来所谓有缘人便是这般来的,她对这所谓的有缘人可当真是没有丁点儿的兴趣。 不过是一个东西滚到谁的脚边,谁便成了有缘人,不必说,定然是前面的人沾光,想成为有缘人,在那东西滚到脚边之时,用脚随意一踩,不就成了么? 显然,旁人与元清晚的想法是一样的,都疯狂地朝前挤。 慕容卿忽然开口:“既然尚清阁阁主被说的如此神奇,那这件寻找有缘人的事情,定然不会只像听到的那般简单。阁主定然还留有其他的手段,其他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可以考虑到的。” 元清晚点头:“不想这么多。”反正她们不打算做劳什子有缘人,还不若做一个顺水人情,将这风水宝地让出去呢:“反正我们不需要这个东西。你若是有想要的,我会想其他的法子帮你得到,毕竟我们是朋友。” 元清晚露出和善的笑容,慕容卿摇头:“你也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树丘抬头:“请诸位准备好,阁主要开始了。” 元清晚站在人群中,看着不断涌动的人群,她只是与慕容卿二人定定地站着,随后一个黑色的圆球顺着红色绸带滚落下来,很多人打算将圆球截胡下来,可却无人能挡得住圆球的威力,最后圆球停在了元清晚的脚边。 元清晚蹙眉,幸而旁边人多,她退了几步,便到了另外一人的脚边。那是名女子,她此刻满头大汗,一张脸上的妆都花了,看到地上的圆球,她高兴地要跳起来:“是我,竟然是我。我可是未有夫婿的女子,可以嫁给阁主了。太好了。” 所有人都摇头,似乎是在为玄烨感到不公。可此刻那红绸缎却舞动了起来并且直直朝着元清晚而去,元清晚晓得这是玄烨故意的,她一个翻身,躲过了红绸缎,可这并没有结束。 接下来,红绸缎便又朝着元清晚的腰肢卷了过去,这次躲闪不及,元清晚被红绸缎卷了几圈,随后她便被什么力量加持着,直直朝着二楼的窗子前碰撞而去,元清晚惊呼,怒骂:“玄烨,你该死。” 可接下来便有人迅雷不及掩耳,飞身而起,一把抱住了元清晚。 众人惊诧地张大了嘴,久久无法回神。 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景象委实是太过不可思议。 直接元清晚被红绸缎吊在了半空之中,而一名撑着油纸伞的青衣女子,却在半空之中抱住了元清晚,她的伞还不偏不倚地遮在元清晚的头顶之上。 元清晚睁眼,她听到温柔的声音:“元公子,你无碍吧?” 元清晚看着那将自己拥在怀中的慕容卿,她露出了一抹惊诧之色:“慕容姑娘。” “嗯。”慕容卿柔和一笑,她道:“唐突了。” 不知她从何处化出一把匕首,伸出胳膊直接朝着元清晚身上的红绸缎砍去,可是慕容卿低估了绸缎的结实,连续数刀下去,绸缎都是没有任何断开的动静。 元清晚蹙眉,她道:“慕容姑娘……”她话未曾说完,绸缎便继续往上升着,这次竟然连带着慕容卿。 元清晚想到玄烨不喜见任何人,她道:“慕容姑娘,不用管我,不过同阁主交个朋友,没事。” 可慕容卿死活不撒手,她紧紧搂着元清晚的腰部:“元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明明感人肺腑,元清晚此刻却急得不行:“阁主,放我下去。” 玄烨没有回答她,底下的树丘却道:“元公子,我们阁主是说到做到的,既然您是有缘人,这规矩是阁主他自己也不愿意违背的。” 呸,根本是故意的。 她如今都能想象得到玄烨那副得逞的嘴脸。 最后慕容卿与元清晚二人都被从窗子中拉了进去。 玄烨负手而立,背对着二人。 “元公子……” “别叫我,阁主方才的做法真是令人不喜。阁主莫非便如此喜欢强人所难么?” “抱歉。” 难得听玄烨口中也能说出道歉之话,元清晚的怒气烟消云散,她朝着玄烨伸出手:“夜明珠。” 玄烨将一个木盒给她,她却又反手给了慕容卿:“美物赠佳人,慕容姑娘,这个送你了,不知你可喜欢?” 慕容卿打开盒子,她一笑:“元公子所送的,我自然都是喜欢的。” 玄烨倏然转过身,他伸手捏住了元清晚的下巴:“本阁送你的。” 虽然玄烨并没有很用力,但元清晚还是感觉到下巴传来了疼痛之感,她想要推开玄烨,却有一人比她的速度更快。慕容卿朝着玄烨捏住了元清晚的手打去,可接下来元清晚觉得身子腾空,竟然直接被玄烨抱在了怀中,她挣扎着,却根本挣扎不过玄烨。 慕容卿道:“放下她。” 玄烨单手抱着元清晚,对上了慕容卿:“本阁从不听人废话。” 乌青忽然走进来,她抓住了元清晚,在元清晚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玄烨与慕容卿二人已经过起了招。 “慕容姑娘是女子,阁主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无耻……” 元清晚高声道,她同玄烨的关系是好,可上次玄烨不肯见她也便罢,今日竟然如此不尊重她。 还以男子的身份,如此欺负一名柔弱姑娘。 她实属看不下去。 “元公子,阁主带你如此好,你竟然那样认为。”乌青喜欢着玄烨,自然不允许玄烨受到任何的诋毁,特别是元清晚,她最是没有资格说这般话。 “他带我好是一回事,如今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元清晚看来,乌青对于玄烨便是盲目的崇拜,无论玄烨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好的。 慕容卿根本敌不过玄烨,十多招下来,慕容卿推后了两步,她捂住心口处,却要再次攻上去,元清晚看得心急,她与慕容卿不过是将将认识的朋友,根本不值得慕容卿这般对待:“乌青,放开我。” 乌青反而抓的更紧:“不放,阁主不说之前,属下是不会放的。” 元清晚有些怒,她挣扎着冷笑:“放开。” 乌青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为她主子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情她依旧能理解,可这个时候这般抓住她让她如何能不恼怒? “不放。” 乌青也是有内力之人,元清晚晓得依她现下的实力,根本不能挣脱乌青,她趁不注意,将袖中的银针抓住,随后朝着乌青的穴道扎去。 乌青随后便觉得像是被抽干了空气,浑身没有丁点儿的力气,她坐在地上道:“阁主,属下……无能。” 元清晚来不及顾及乌青,她跑过去拦住了玄烨与慕容卿。 “你们两人能消停些么?”元清晚将慕容卿挡在身后,对着玄烨道:“阁主,请住手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6章 辣手摧花(2更) 玄烨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随后歪头道:“你当真为了她与本阁作对?” 因为整张脸都被斗篷遮下,随后元清晚便道:“不是我想与你作对,你为什么要这样?总要强制性地逼迫我做一些事情呢?” 玄烨拍了拍手,随后进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皆是单膝跪地,等待着玄烨的吩咐。 “将她扔出去。” 元清晚看向玄烨,见玄烨的手指向的是慕容卿。 元清晚朝着慕容卿眨眼,希望慕容卿当真就此离开。左右她晓得玄烨对她不会怎样,可对待慕容卿…… 她认为玄烨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好男人,他只要不辣手摧花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受到元清晚的提示,慕容卿在被人强行拽着往外走时,反而不再反抗,元清晚这才叹了口气“阁主,今日为什么?莫要告诉我,你今日设了这样隆重的一场局是专门让我钻的。” 何况,玄烨也不知她回来啊。这分明是见到她之后又改变了主子。 那他为什么要有这么好心,想着送人礼物呢? 元清晚心中有诸多的不解,却也只有眼前的玄烨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慕容卿,不简单。” 谁知没有在玄烨口中听到有关于他做事情的始端,反而听到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元清晚道:“她当然不简单,她可是他国派来和亲的人呢。”她蹙眉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做什么伤害到慕容卿的事情,这是两国的大事。” 玄烨不语。 “阁主,你可晓得了?” 元清晚用手指戳了戳玄烨的肩膀。 “答应本阁,不与她走太近。” 玄烨竟然如此防备着慕容卿,元清晚出乎意料。 “我与慕容姑娘……” “答应本阁。” 听玄烨的语气中带有隐隐的怒气,元清晚说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玄烨当真会生气的,她只有点头:“好吧,我不与她走太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让人误会了也不太好。” 纵然是服软,元清晚也不想她自己太没有面子。 果然,玄烨应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并不再继续同她一般见识。 “嗯。” 玄烨坐下,元清晚跑到他面前,龇牙道:“阁主,你今日究竟为什么要白送礼物?”玄烨虽然是个大方之人,可他断然不会平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心情不好,用来消遣。” 心情不好,便送人礼物?这是什么鬼逻辑? 元清晚见玄烨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她便打算识趣地离开这里:“我与阁主已经是至交,所以今日索性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个上面了,我还有事,得离开了。” 在元清晚即将打开房间门时,她才听到身后的玄烨开口问道:“若你为女子,会喜欢谁?” 这个问题很奇怪,既没有让她在人中选一个,又听不出玄烨的问话情绪。元清晚左思右想,她本来就是女子,可她如今并没有打算玄烨什么夫婿,便搪塞道:“便阁主这样的罢。” 她匆匆而走,却撞到了门前的架子上,右便胳膊撞的生疼,最后捂住胳膊狼狈离开。 可她并没有听到,在她离开之后,玄烨的声音中有些笑意,他呢喃着,让被元清晚用银针扎到因失去力气躺在地上的乌青都一个哆嗦。 “既然选择了本阁,你便没有机会改了。” 玄烨指尖银针乍现,朝着地上的乌青倏地飞了过去,随后乌青便被解了穴道:“传令下去,日后得罪元公子之人,通通与尚清晚为敌。” 乌青先是一怔,她开口提醒:“阁主,这……” 撞上了玄烨面具下狠戾的眼神,乌青当即垂下脑袋,抱拳道:“是。阁主。” 她所有的隐忍都被埋葬在眼底,也埋葬在了心底。 元清晚下去之时,被人团团围住,她看着这么多人,蹙眉:“你们做什么?” 安皓带着陆承川朝着她步步靠近:“元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仅仅能勾引男子,连慕容郡主都敢勾引。若是你让慕容郡主为你而放弃和亲,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慕容郡主? 没想到慕容卿竟然是个郡主,她原本只是以为慕容卿是其他国家随随便便派来和亲的大臣之女。 “慕容郡主日后不是霖王妃,便是陌王妃。你还能胆大到连王爷的女人都抢么?” 言辞灼灼,步步紧逼。 元清晚看着如此咄咄逼人的安皓,她露出了冷笑:“安世子这是作甚?分明我与慕容郡主是初相识,你偏生要说我们之间有那样的关系。若是拿不出证据,你岂不是说了让二位王爷同时蒙羞之话?咱们两个究竟是谁触了大忌呢?” 此刻,慕容卿走了过来:“我与这位元公子的确是初相识,方才是看她被逼着去收不想收的礼物,才去搭救的。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们?” 安皓大抵是没想到竟然会听到慕容卿这般说,他吓得退后了两步,随后一脸的歉意:“抱歉,郡主。是我误会你了。” “罢了,我向来不喜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今日看好戏的人可谓是诸多,他们见惯了安皓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嘴脸,如今难得看到他吃瘪,都发出了情难自禁的嘲笑之声。 安皓气的咬牙切齿,又不好对慕容卿发火,只得将怒气都发泄在了元清晚的身上,打算对元清晚新仇旧恨一起报。 他指着元清晚,良久道:“元清晚,你等着。” 他唾了一口,正赶上乌青来宣布玄烨的话。 乌青淡然地将目光放在元清晚身上,一字一句道:“阁主之令,日后谁与元公子过不去,便是同尚清阁为敌。” 这样的话,无疑是让元清晚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盔甲,日后定然是真的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她了。 所有人投向元清晚的目光都是带着羡慕以及嫉妒的。当然也有趁着现下来讨好谄媚与元清晚的。经过这多次尚清阁阁主与元清晚所谓的‘有缘’,纵然再愚笨,众人也是有些顿悟了。 哪里是什么有缘,分明是阁主与元清晚的关系不一般。 安皓脚步一顿,他转身朝着乌青表达他的不满:“阁主为何要对这样的人如此好?” 乌青不语,她向来只说该说之话,像一个只会为主子做事的机器人。树丘将乌青护在身后,他道:“阁主的想法不是你们能妄加揣测的。” 元清晚朝着树丘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她便又道:“安世子,一路走好。” 安皓再次朝着元清晚唾了一口,这才离开。 而陆承川在什么情况之下,都能伪装成翩翩君子,他朝着元清晚抱拳之后才离开。 元清晚抓住了慕容卿的胳膊,她道:“走吧。” 慕容卿看了看被元清晚拉住的胳膊露出了一抹笑,“元公子,为了防止像方才那样被安世子误会,还是莫要拉着我了。” 元清晚干笑了一阵子,随后便放开了慕容卿。 她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乌青叫住:“元公子。” 元清晚转过身去,便见慕容卿虽被树丘护在身后,但是她看着元清晚的眼神带着嫉妒,这一点,元清晚看得很清楚。 她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乌青竟然这般仇视她,明明她在旁人眼中只是个男人而已。 “怎么了?” “属下希望你能不再继续这般对待阁主,阁主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将阁主的真心当做理所应当,还时而将阁主的真心视若无睹。不识好人心。” 元清晚冷笑:“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让你们阁主这般对你。” “你……”乌青咬唇,却被树丘抓住,她道,“你等着。” “你们阁主可是说了,若是同我过不去,便是同尚清阁过不去,你当真愿意……” 乌青不再说话,元清晚转身离开。 慕容卿一直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元公子,看来我该回陌王府了,毕竟来了这里,我也未曾通知陌王,若是回去的晚怕也不合适。”她将装着夜明珠的小盒子拿出来,递给元清晚:“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元清晚将夜明珠又推了回去:“这个已经给你了,你便收下吧,何况你之前也说过,这个是已经收下了,现下可不能反悔。” “方才我可是为你解了围。” 元清晚依旧拒绝:“这个还是收下吧。” “好吧。”慕容卿点头。 她打算便在此处与元清晚分别,可却被元清晚拒绝:“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这弱女子……” 想到之前慕容卿与玄烨对打之时,那般的厉害,元清晚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竟然不知慕容卿身为一名女子,竟然有这般本事,不像她虽然有些武功,却终究是没有内力的,遇到稍微稍微有些内力的便是敌不过的了。 譬如乌青。 她如今便是连乌青都比不得的。 “算了,慕容姑娘,路上小心。” 左右她也不想去陌王府,还要去看夙北陌与慕容卿二人在一起的情景。 待慕容卿离开之后,元清晚才折回了元府之中。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7章 至交(3更) 元清晚感觉得出,她一路都被人尾随着。 元清晚在一个小巷子中停下了脚步,她随便找了一个藏身之处,然后便见尾随她的人走来。 是位女子,而且还有点眼熟,元清晚左思右想,可算是想到了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刚开始那圆球不正是在这个女子脚边了么? 如今来找她,莫非是因为她抢了她的机会不成,但那原本便是她让出来的。 元清晚站了出来:“姑娘,你有什么事?这一路跟着我,有意思么?” “你与阁主做了至交,便该把那个夜明珠还给我吧?能得到与阁主成为至交的机会便已经成了你的三生有幸。”她朝着元清晚伸出手,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姑娘穿的还算一般,但气质却是朴素之气,带着贪婪。 原本家境应不是太富已经富裕,却是个贪心的女子。否则不可能装这种衣裳。 元清晚环胸,她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喜欢同人理论这些事情。姑娘,我可不喜欢被人当做是占了便宜之人。”他揉了揉额头:“你可晓得,为什么阁主会选择我么?” “我听说了,元公子你与尚清阁阁主有些交情,所以阁主才会选择你呗。” 元清晚蹙眉:“那球为何会停在你的脚边,你当真不晓得?” 女子摇头颔首:“自然是与阁主有缘分。” “并不是,那球原本便是停在了我脚边,后来我挪动了脚步,才到了你的脚边。”元清晚动了动脚下的步伐,她做着比喻,随后又道:“便像现下这样。约莫是阁主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他比较喜欢公平公正,所以说才会选择了我吧。” “那我们也该分开,夜明珠给我。” 元清晚耸肩,“送人了。” 女子听此气的咬牙切齿,她随后便又说道:“我晓得你的身份,你便不怕我去找到元府,将你的这些事情都告诉旁人么?” “你尽管去。” 她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女子气愤的声音。 回到元府之后,元清晚先去杨珍珠院子里拜访了杨珍珠,杨珍珠被打了十五大板之后已经十五不能下地走路了,元清晚与他寒暄一阵子,随后便回了房间,红杏见到元清晚便下床迎接,却被元清晚强行按了回去。 “你别下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红杏摇头:“少爷不用管红杏,原本便该是红杏来伺候少爷,如今却让少爷来照顾红杏,红杏原本便觉得过意不去了。” “这有什么,不是说过么,想要将你当成妹妹,而不是婢子。” 红杏眸子里挂了滴感动的泪水,随后她便又继续道:“少爷对红杏的好,红杏都会记得。” 她乖乖躺下,看着元清晚:“少爷,红杏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喝些水。” “好,你等着。”元清晚替红杏端来了茶水,随后她看着红杏喝完,才离开。 “少爷,您去做什么?” “我得去调查一件事。”既然暂时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她如今终于可以收拾好心情去调查一下当初是谁在马匹上动的手脚,以及又是谁那般阴险,让她的伤口上有了毒。 只是这件事她不能自己找,得找元仲帮个忙才是。 元仲并没有在府中,元清晚在他的书房之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元仲,他似乎将将从宫中赶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 “父亲怎的现下才回来?” 元仲一摆手:“别提了,清晚,皇上如今可是在调查你上次中毒之事呢。他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晓得了你不仅仅是乘坐了有问题的马,还中了毒。” 南浔帝的做法的确是值得称赞的,可元清晚却忍不住冷笑,南浔帝哪里是为了给她找出害她之人,分明是因为此事也伤害到了夙北陌。 表面上夙北陌与夙子霖两兄弟都同样得到南浔帝的器重,实际上…… 元清晚能够看得出来,南浔帝更在意的是夙北陌。 “今日皇上提到他国的和亲郡主,如今已经送到了陌王府上。”元仲焦急道:“为父当初想要你将你的女儿身份说出来,那个时候没有和亲郡主,只要陌王向皇上说一说,这陌王妃的位置会是你的。只要你能抓住陌王的心,日后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元仲看起来心情起伏不定,他甚至再提到这个问题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可是当不成正妃了,即便你选择嫁入陌王府,也只能做个侧妃了。” “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嫁入陌王府,也从来没有想要要做一国之母。”元清晚不客气,直接坐到木凳上,因为她心中清楚,她如今即便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元仲也不会当真同她生气的。因为元仲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嫁陌王,便退而求其次,霖王也好。” 元仲此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势必让她在二人之中选择一人,元清晚闻此便有些恼了,她今日来这里是与元仲商量一些事情的,可是如今与元仲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以为元仲还有些做父亲的良心,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一个将女儿当做巩固势力的筹码。 原主心中一直尊重着元仲这个父亲,将他当做天,当做地…… “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依照父亲逼迫着给我安排的道路走的,父亲暂时打消这个主意吧。我不会委屈了自己,倘若我对谁动了真感情,不必父亲催促,我自己也可以拿的定主意。” 元清晚气愤离开,她这年纪依照古代来说的确是寻夫婿的最好年纪,可凡事都讲究一个水到渠成,且不说比她年纪还大的元墨都没动静。 她只能接受两厢情愿,且对方必须向她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 显然,夙北陌做不到,夙子霖不仅做不到,她对夙子霖也没有什么兴趣。 元清晚让马车准备了马车,又折去了酒楼,她实在无处可去。只是此番她并没有让小二给她准备二楼的厢房,反而坐在了一楼同旁人一同吃吃喝喝。 这过程中,却让元清晚获得了许多的消息。 其中,讨论她与玄烨的人最多,剩下的莫过于夙北陌与慕容卿了。 关于她自己的消息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听,因为她是当事人,她明白事情的所有经过,且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了解的真实。 她竖起耳朵听隔壁桌上讨论着关于夙北陌与慕容卿的事。 大抵便是讲南浔帝将和亲的郡主塞到了陌王府中。前面的元清晚都是了解了的,毕竟她已经听慕容卿说过了,可后面的事情她便不晓得了。 继续听下去,才得知夙北陌对慕容卿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都不肯与慕容卿多说一句话,待她极其冷淡。 可南浔帝将慕容卿塞到夙北陌府中,便等同于他已经确认了立场,确实是有心将夙北陌立为储君,将来一统江山。 这样做最不满意地便是夙子霖了。 元清晚倒是晓得了为何尚清晚发生白送礼品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见到夙子霖,原来他竟然是将他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一早便打算去勾引慕容卿了。 毕竟南浔帝虽然暂时将慕容卿塞到了夙北陌那里,但慕容卿作为和亲之人,她是有自主选择和亲对象的权利的。 许是有人遇到了慕容卿在尚清阁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夙子霖的场景。 据说夙子霖竟然给慕容卿了一把上好的油纸伞,上面绘图乃是他亲手所绘制了七七四十九日,是一副美人图的油纸伞。 伞上不是慕容卿,而是一个如同仙子般的人儿…… 听到这里元清晚便拿着保证做到另外一个桌上:“不知画中人是谁?” 说话的男子也是摇头:“这个,谁晓得的,或许是霖王心中的和亲郡主。毕竟有人听霖王手下之人说过,那把油纸伞是霖王绘制了七七四十九日,那个时候和亲公主还未曾来南浔国,霖王没有见过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慕容卿来到南浔国的日子的确没有那么久,可另外一个问题却涌上心头,那为什么夙子霖晓得慕容卿离不开油纸伞呢?和亲前只会将和亲人的身份说出来,并不会说喜好之类的吧。 除非这是夙子霖在见过慕容卿之后话的,说不定那画根本也不是他自己画的,找人代替的事情对于夙子霖来说,也并非是不可能。 “我见过那位和亲郡主,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国,竟然还敢经常随意走动,也不怕会出什么事情。” 元清晚继续询问:“你们都见过那郡主?”她想了想,“可是在尚清阁那里所见?” 几人通通摇头:“我们这两日的确经常见到,那郡主来到陌王府约莫也就这几日,她几乎每日都出来。今日我们都未曾去尚清阁,那礼物说是免费馈赠,谁知那阁主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只给他想给的人呢?去了也是白去。” 没想到旁人在背后是这般评价玄烨的,可元清晚此刻更纠结另外一个问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8章 内情 “你们如何确定你们见到的一定是和亲郡主呢?”元清晚挠了挠脑袋:“毕竟人家脑门儿上也不会刻着和亲郡主四个大字不是?说不定你们所见到的是其他女子呢?” “都亲眼见到她从陌王府出来了,还能不是?”一人撇嘴:“谁不晓得,陌王是个不喜让女子入府之人,那女子自由出入那里,除了和亲郡主不可能是旁人。” 几人原本便喝了些小酒,加上元清晚从府中出来时换上了一身极其不显眼的衣裳。所以几人将将开始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可现下,却有一人看到了元清晚的脸,指着她道:“这不是元公子么?” 元清晚托着下巴点头:“正是区区小爷我。” “既然是元公子你,你与陌王的关系可比我们与陌王的关系强的多,陌王府的事向我们打听。不是白打听么?谁还有你晓得的多?” 元清晚看着这些人,她一笑:“是啊,可是我并不了解那个慕容郡主。” 元清晚挠了挠脑袋,她低声询问:“不知你们谁晓得关于慕容郡主的事情。” 一人神秘兮兮地朝着元清晚招了招手,元清晚靠了过去,才听那人顺道:“元公子,我同你说。陌王应该是喜欢你的,所以他不会喜欢女子,和亲郡主大抵是无奈之下收下的,毕竟皇上的送到陌王那里的。”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又继续道:“真不知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我同陌王只是朋友。” 他们哄堂大笑,元清晚无奈地撇了撇嘴,她没有想到,她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深入人心。 “元公子你如此喜欢男人,可也忒有本事,竟然能勾搭到如此厉害的男人。”一人调侃道:“要不教我们你是如何勾搭到的呗。” 元清晚推了那人一把,这些人分明是在看她的笑话,“你们都觉得我有断袖之癖。可那只是传闻罢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又有谁真正见过我与哪个男人……” “行了,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搂搂抱抱,难道不是证据么?” 元清晚缄默不言。 她对于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是不在意的,更不会想要去解释。 她现下的目的是打听一下关于慕容卿的事情。 “诶,你们说,霖王当真会喜欢那个劳什子郡主么?” 她的问题必须得勾起众人的好奇心,这样才能让大家愿意与她共同讨论这个问题。 “郡主生得不错,据说是倾国倾城的女人,霖王可没有喜欢元公子你那种特殊的癖好。应该是真的喜欢吧。”蓝衣公子道:“我见过郡主,当时便被她那模样给迷的走不动路了。她似乎格外的喜欢我这种蓝色的衣裙,所以我便让人定制了和她一样的颜色。” 真够猥琐,元清晚拿着筷子在盘中夹了些菜放入口中,随后撇了撇嘴:“我也见过,确实足够惊艳。只是你们这些人怕是没有机会了。” 看来这些人对慕容卿了解的并不多,元清晚蹙眉,她早该晓得若是随意一个人都能了解这其中的内情,她便更没有不晓得的理由了。 “元公子。” 一道声音传来,元清晚扭头看去。 竟是慕容卿。 元清晚笑了一笑:“你不是将将回到陌王府么?怎的又出来了?” 与元清晚一同坐的几位公子登时便看慕容卿看得入了迷。 之前那位同慕容卿穿了同样颜色衣袍的公子却在此刻不由自主道:“不愧是和亲郡主,果真太好看了。” “陌王陪我来酒楼用膳,说陌王府没有符合我口味的佳肴。” 元清晚笑容僵了一僵,原来是夙北陌陪她来的,元清晚不由朝着慕容卿的身后瞧去,她笑道:“那陌王呢?怎的不见他?” “他去给我买东西了,让我先来这里等着。” 元清晚的笑容愈发僵硬:“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再多此一举地邀请郡主同我一起用膳了。” 她坐了回去,继续同那些素不相识之人吃吃喝喝。她本意是想要通过这些人来躲避掉眼前的灾难,却委实不曾想到,那些人根本不给她这个面子和机会,蓝袍公子对元清晚冷嘲热讽着:“元公子,可不是我说你,你日后便切莫再想着陌王了,他如今也算是找到他真正喜欢的人了。你看看,人家慕容郡主,身材相貌都是上上成啊。你……”蓝袍公子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随后惆怅道:“奇了怪了,长成这样偏生不是个女子,太可惜了。” “你说什么?”元清晚有些恼怒,随后她又一笑:“我不是女子不是更好么?不然岂非要被你们这群色狼直勾勾地盯着看了?” 元清晚直接将他们损了一通,随后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你们这群人见到女子便走不动路。” 饮酒之时,慕容卿又靠了过来,她伸手拉住了元清晚:“元公子,还是莫要饮酒了。陌王今日不仅仅是来带我用膳,他说过要带着你一起的。” 听到夙北陌便来气,元清晚动了动胳膊将慕容卿甩开:“不必了,慕容郡主同陌王一起便是。毕竟陌王是现代您,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慕容卿正欲再说甚么,便听得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 “元公子竟然也有拒绝别人的时候。” 元清晚站起身来,看到了夙子霖此刻正正对着她,一脸的阴险狡诈。 “霖王果然不找事便闲的慌啊。”这话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元公子太有意思了,本王忍不住便想同你多说几句话。”夙子霖看了一眼与元清晚坐在同一桌上的公子,那些公子很是识趣地离开。 接着,夙子霖便该朝着慕容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之中也很是客气:“慕容郡主,不妨也坐下来,不知皇兄准备了什么礼物,或许还要等一些时间。” 慕容卿淡然一笑,便也不做那些虚假的客套,直接坐了下来。 夙子霖唤来小二,将这一桌子菜撤了下去,又换上了一桌子。在这个过程中,元清晚便一直死死盯着夙子霖看,“你来这里多久了?活着说,你偷偷观察我们多久了?”话音听起来很是冷静,可若是细细听下去,便会发现这声音中包含着怒气。 “有一会儿了,见元公子与那些公子以及郡主聊的不错,本王便没有忍心打扰,所以兀自听了会儿。”他夹了菜,嘴唇勾出一个弧度:“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哪里敢有,您可是王爷,能随时做您想做的事情,即便偷窥旁人这种事您也可以理直气壮。” 元清晚此番将夙子霖说的一无是处,慕容卿在旁捂嘴偷笑:“元公子当真是有趣的很。” 夙子霖倒是很会趁机讨好,他笑看着慕容卿,给慕容卿倒了杯茶水:“慕容郡主身为女子,便莫要饮酒了,还是品些茶水吧。这酒楼之中的茶还是极品的,很是不错。” 慕容卿含笑点头,她支起茶杯垂头品了口茶水,随后她道:“的确是不错,比我们那里的要好的多。” 元清晚抢过慕容卿的茶杯,她就着慕容卿用过的地方品了口:“茶水味道确然不错,只是不如我们元府上的好,我告诉你,元府上的茶水都是在尚清阁里弄来的。谁都晓得,尚清阁里都是那些稀世珍宝,当然包括茶也是难得的上品。” “既然如此,那改日定然会去元府之中拜访,品尝下元公子所说的茶水。” 二人相视一笑。 夙北陌很快便回来了,他手中提溜着一个食盒,首先喊的却是元清晚的名字:“阿晚,尝尝这糕点罢。” 元清晚看着夙北陌打开了食盒,里面的有很多的桂花糕与美化饼。元清晚终于展颜一笑,她伸手拈起一块桂花糕便塞入口中,她一边道谢一边又喝了口茶水。 “多谢陌王,陌王对郡主当真是有心,竟然买了这么多糕点。” 这些糕点倒是都挺符合她的口味的,夙北陌也算是无形之中做了件好事。 “我不喜欢吃糕点。”慕容卿笑了笑,将糕点盒子全部推给了元清晚:“元公子既然喜欢,便多吃一些吧。” 此二人在一起格外的和谐,反倒是晓得夙北陌与夙子霖像是多余之人了。 夙子霖嘲讽:“皇兄,看来人家郡主即便是被父皇送去了你的府上,也对你没有什么兴趣的。” “皇弟多想了,父皇只是看郡主喜欢清净,所以才将郡主暂时送入本王府中。皇弟府中终究是女眷诸多,太过聒噪了。” 无形之中便将夙子霖花心的本性暴露出来。元清晚一听,超值夙子霖是个喜好美人儿的色鬼。 “本王那府中的美人儿不过都是一些婢子,本王对她们可没有兴趣。即便将她们加起来,也比不得慕容郡主的半分之姿。” 虽然夙子霖这话是在夸奖慕容卿,可元清晚没有在他的眸中看出任何的喜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49章 郎才女貌(2更) 或者说,夙子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在夙北陌的手中抢过慕容卿,仅此而已。 元清晚能看出来的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慕容卿自然也看出来了,她以委婉地语气说道:“十分感激霖王对与我的欣赏,只是能够听得出,霖王也只不过是欣赏我的样貌。可说句实话,若是元公子是女子,我的样貌与她是没有可比性的。” “哪里,我这毕竟是男子,即便是生得好看一些,却还是比不得郡主的。” 倒是没有想到原主的相貌当真如此受欢迎,简直男女通吃。 “哦?原来郡主对元公子感兴趣?” 慕容卿垂头:“说什么感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元公子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更有趣一些。” “有趣通常是喜欢上的前提。” 这一刻,元清晚讨厌死了夙子霖。 夙子霖竟然时时刻刻都想着帮她招来桃花。 明明是他想要摘慕容卿这朵灿烂之花,却偏生要在此之前先塞给她。 元清晚抿唇,良久她转移了话题:“陌王,上次我的马是你准备的,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那马定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夙北陌点头:“嗯,阿晚说的有道理,那匹马我派人检查了多次,除非是后来被动了手脚。” 所有同她有仇的人都有可能是动手脚之人,毕竟个个都是阴险的很。想要在这里很好的生存下去,便是谁都要防着。毕竟是一个连亲人都能反目成仇的时代。 “当初骑射场只不过去了那些人,多数公子少爷王孙贵胄我都不认识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得罪他们。所以此番很有可能是所认识熟悉之人所做。” 而她认识的很多人都与她有仇。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当时在骑射场上的人,反而是有人私底下捣鬼。 元清晚将目光朝向了夙子霖:“霖王,我同陌王那日去的晚,你去的应是比我们早的多。可有看到谁接近了那匹马?” 夙子霖倒当真是听了元清晚的话,他蹙眉沉思了一阵,随后摇头:“未曾。” 元清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挑眉:“元公子这样看着本王作甚?莫非是在怀疑本王不成?” “不敢不敢。”元清晚摆手干笑着:“没想到霖王竟然如此想你自己,这样想想,倒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将手中的酒水喝下,良久元清晚道:“好了,我该走了,你们继续。” 夙北陌站起身:“阿晚,我送你罢。” 元清晚摆手:“不必,你更该去陪着慕容郡主。”她看了看夙子霖,觉得本来郎才女貌的一对,夙子霖坐在那里便是极其碍眼了,元清晚便又折过去将夙子拉起来:“霖王,今日是陌王待郡主来此的,你在这里坐着不太好,看来你应该同我一起离开才是。” “本王为何要听你的?” 元清晚继续拉他:“快走吧。” 她既然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如此之好,自然是不能让夙子霖在慕容卿那里占到便宜的。 “不走。” 夙子霖经过元清晚的一番拉扯,他非但不肯走,反而重新坐了回去。 夙北陌看不下去,他站起身:“阿晚,我陪你……” “不必,你该留下陪郡主。” 慕容卿是个不错的女子,夙北陌若当真同她在一起也是不错的。今日在此的若是旁人,她势必不会允许,可偏生是她所欣赏的慕容卿。 元清晚转身,她自己离开。 还没入元府,便听到了痛哭之声,一阵高过一阵,直冲云霄。 元清晚跑过去,撞上了有些焦急的红杏。 “出什么事了?这府上怎的如此热闹?” 红杏喘息着,终于将话说的完整:“府上死人了。” 死人了?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胳膊:“先别急,是谁?” “还不晓得,不过红杏听说似乎是赵姨娘。” 赵淑玉。 不应该啊,金红玉如今被关起来,不可能是她下手。元曦舞近日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而元墨身为赵淑玉的亲生女儿,更是不可能。 唯独有杨珍珠,可她将将被打了板子,应也不会还挖空了心思对付赵淑玉的。 “少爷,您怎么了?在想什么?”红杏拽了拽元清晚的衣袖:“要不然咱们去看看罢。” 她缩了缩脖子,似乎对于这件事秉持着害怕的态度。 “走。” 赵淑玉确然死了,元墨跪在她的床榻前,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只是泪水在她的眼眶子里打转。 元清晚清楚地看到元墨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虽然她不会将这些恨意表现出来。但她也定然是将这些记在心里了。 元墨不简单,比元曦舞那种胸大无脑的女子难对付的多。 “怎么回事啊。”元清晚擦着不存在的泪水:“不久还见到了赵姨娘,怎的就……” 左右赵淑玉作为府上的姨娘,元清晚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赵淑玉与她虽没有什么交集,但同样也没有什么仇恨。 赵淑玉是个胆子小的人,在府中一向都不敢太过张扬,怕引来杀身之祸。 “你装什么?” 良久。元清晚听到了这种冷淡之话,她瞧向元墨,只见元墨依旧是跪在赵淑玉床榻之前,眼中的泪水还未曾擦干,她甚至连脑袋都不曾转过来看元清晚一眼,只是那样背对着元清晚说道。 “什么意思?”元清晚装作一脸不解:“阿姐,你说这话我便不喜欢了,你为什么说我装?姨娘她如此走了,我莫非都不能难受?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却也是我的姨娘。” “她这样,难道不是你害得么?”元墨终究沉不住气,她倏地站起身,指着元清晚冷声道:“除了你,我想不到还会有谁如此阴险的想要害她。” 元清晚冷笑:“口说无凭,你无凭无据又凭什么断定是我?我还说是你自己看赵姨娘不顺眼,所以亲手害死了她呢。” 看元墨气的想来揍她的表情,元清晚心中冷笑更甚,这么快便要沉不住气了?方才还是高看她了。 “我母亲定然是你这个……” 大抵是要骂难听的话,元仲却在此刻匆匆跑来,他道:“行了,墨儿。清晚多日不在府中,赵姨娘的事与她不可能有关。还是调查下吧。” 元墨气愤地转过身去:“父亲,这府上除了她有动手的动机,墨儿再想不到他人。” 确实,如今看起来的确只有她有动机,因为她是元府的嫡子,又只有她如今有空闲到去做害人之事。 这般一想,元清晚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她的确是委屈啊。 “清晚不会做这种事,为父相信她。” 元清晚再次朝着已经死去却还在塌上的赵淑玉行了一礼,转身对元仲道:“父亲,清者自清。您不必这般为我辩解,省的旁人便要以为是我故意让您来帮我辩解的,这样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决然地离开,元仲无奈的跺脚,他道:“元墨,事情没有证据之前,你不该如此指绝清晚。” 他眯眸,根据他对元清晚的了解,元清晚根本便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她做的,他也不允许她受到什么伤害。 那样,他的前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 元仲这般话语许是伤到了元墨的心,“父亲,母亲在您身边呆了二十多年,您便没有一丝难过么?她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您,您却几乎未曾去过她的院子,她该多失望。” 赵淑玉死后被传来太医检查过了,是中毒而亡。 她的贴身婢子都已经被问过话了,根本什么都不晓得,即便严刑拷打也是不晓得。 说明下毒之人不是与那贴身婢女串通好的,而是通过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方法。 “父亲,一日找不到凶手,母亲便不能下葬,她这样会死不瞑目的。”元墨握紧双拳,指甲陷入了肉里。她不是个喜欢将情绪都表露在表面的人,因为那样太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赵淑玉与夙北陌便是元墨唯一的弱点。 “不成,赵姨娘必须下葬。” 说来,元仲也是个迷信之人,他早早便请来了算命先生。死人若是在家中停留许久是不好的。 “即便她不下葬,这过不了几日。尸体会腐烂在府中。” 听过元仲的话,元墨不可思议地擦干了眼泪:“父亲,母亲死的如此冤屈,你竟然着急着让她下葬,而不是调查她究竟如何死的。” “即便她的尸首放在这里,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门外围满了下人,多数都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 杨珍珠在婢子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走来,她道:“哎哟,姐姐怎么成了这样?”她拿着帕子擦拭着根本不存在于眼角的泪水,颤抖着双唇:“前几日我还同姐姐一同饮茶赏花,我只是受伤了这几日,她便……” 杨珍珠去抓元仲得胳膊:“老爷,姐姐死的有蹊跷,您定然得为她鸣冤啊。这事应该很好调查的,毕竟姐姐她为人和善,不会有太多人想要伤害她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0章 入土为安(3更) 出了这档子事儿,元仲已经够心烦的了。 一如元墨所说,赵淑玉虽然与他没有真感情,但毕竟是在他身旁陪伴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怎么没有丁点儿的难过。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元仲当场发了飚:“无论怎样,今日必须要将赵姨娘下葬,让她入土为安。” 元仲说这些的时候,明显已经放低了声音,他也有底气不足。 “入土为安?”元墨仰头大笑,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水粉顺着脸颊落下,有些浑浊:“好一个让她入土为安。不知父亲是想要我娘入土为安,还是想要您自己的心安呢?” 她指着床榻上的赵淑玉,高声吼道:“她是我娘,我在这府上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她在拼命保护我。我仅是一名庶女罢了,没有我娘我活不下来的。”她苍凉地勾唇:“我娘胆子小,却还是将我养这么大,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元仲已经没有耐心听元墨继续诉苦了,他直接吩咐:“准备好,下葬。” 几名下人将棺材抬到了门外,走进打算将赵淑玉抬起,却被元墨挡住:“不,我绝不允许。” 元仲一把拉开元墨:“这府中还没轮到旁人当家做主。” 最终,赵淑玉还是依照元仲所吩咐,被人抬入棺材当中。 元墨依旧不肯,她咬唇抓住元仲的衣袖,最后跪在地上:“父亲,女儿从未求过您什么。因为女儿自知自己只是一名庶女,没有资格像您请求什么。只有这一次,请调查出杀害我娘的真凶。” “嗯,起来吧。” 元墨跑去棺材前,眼睁睁地看着赵淑玉被放进棺材之中,随后盯上了数枚钉子,她趴在棺材上终于不再隐忍,嚎啕大哭。 “我会为您报仇,哪怕我死。” 她在意的不多,只有这一个事事胆小还要在发生什么事后都要将她护在身后的娘亲。 她要得到她最爱的男子,最想要的权势,以及,站到顶峰。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做了伤害她之事的人都后悔。 都去死! “娘,您放心,元墨说到做到。” 她站起身,任由旁人将棺材抬了出去。 赵淑玉住的院子里很快便被张罗着挂上了白绢布,而她的牌位却不曾被放在香堂之中。 这便是身为一个小小姨娘的悲哀。 元墨在赵淑玉房间为她守了三日孝,随后便将身上的孝衣脱下,垂头自言自语道了句:“娘,元墨不孝,先去给您报仇,报仇之后,会继续守孝的。” 她如今已经完全自由了,没有了她娘的限制,便不必顾及什么。 而此刻的元清晚正在她的房间嗑瓜子儿,红杏急得团团转:“少爷,您便莫要继续嗑瓜子儿了,如今事情都如此大,赵姨娘两眼一抹黑死的彻底,对您可是极其不利的啊。”红杏道:“少爷,这件事咱们也得想法子查清楚,红杏不能看着您被这样冤枉。” “你有心了。”元清晚揉着被红杏嘀咕到要爆炸的耳朵,她抿唇:“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既然没有做过,也自然不怕旁人调查,若是他们对我说三道四,大可将我调查一番,看看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我做的。”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闲工夫要去帮元墨调查事情的真相。倘若元墨当真很是有能耐,又想要即刻找出真凶,她大可以凭借她自己的智慧去寻找。 “少爷,话是这样说,可如今您不是被冤枉了嘛。明明不是您做的,他们却硬是冤枉是您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很过分。不过我要是元墨,我肯定也会这么认为,即便我现下真的找到了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元墨倘若依旧认定,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 “那您就任由大小姐如此杨言冤枉您嘛?” “非也非也。”元清晚将瓜子皮扔到桌子上,重新抓了一捧:“她自己会调查的,而且我也不知是谁,没有法子帮她的。” 红杏将瓜子皮为元清晚收掉,一脸的无奈:“既然少爷您都这般说了,红杏还能说什么呢?”她挠了挠脑袋:“红杏想要少爷所说的清者自清,便让大小姐自己去调查此事吧。反正她也没有证据说是少爷您做的。” 元清晚摸了摸红杏的脑袋,可却眯眸。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做了这件事。 分明是想看她与元墨斗得你死我活,而那人却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是府上这几人。 杨珍珠似乎太蠢了,她也不可能有空暇去对付赵淑玉。而元曦舞也太蠢了,即便如今懂了隐忍二字,可她的所有都比不过元墨的聪明,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去陷害元墨的母亲呢?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不过这二人又都是有可能的,或许是她得罪过得外人,给她们其中一个指了明路,所以才导致他们这样做。 如此想来,这一切又都是可以解释的了。 “少爷,您不是说不会帮大小姐找凶手的吗?”红杏走到元清晚坐的椅子后头,她伸手为元清晚抚平了额头上的皱纹:“少爷,还是别想了,想多了也是烦心。” 她也不想多想,可却还是由不得会想上一想。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之前那位没有得到夜明珠的姑娘确然如同她自己所说,来元府闹了。 下人来通知元清晚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被带入了元府之中。 元清晚当即带下红杏前去查看,果然见那姑娘正张狂地坐在厅堂之中,见元清晚前来,勾唇冷笑:“元少爷,看到我来是否惊喜?是否意外呢?” 她换上了一袭极其不错的衣裳,连脸上的胭脂水粉都用的上上成的。 怎的变化如此之快?元清晚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原来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竟是我小看了你。” 姑娘果然有很大的胆量,她听到元清晚的话,竟然一拍桌子同元清晚叫板:“元公子,我原本是敬你。可你抢了我的东西不管我,那你便不需要我敬重了。将夜明珠还我。” 她朝元清晚伸出手,对元清晚也是嗤之以鼻:“否则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得不到夜明珠是不会离开的。” “说了,送人了。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我不会因为旁人在我这里胡闹,便去将我送出去的礼物再次讨要回来。”元清晚也装作高傲的模样,微微颔首,负手而立之后便转身离开。 “既然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想要在府中做客,便好生招待吧。咱们元府向来都不会做将厚颜无耻之人赶走的事情。不能因为他们没脸没皮便将他们赶出去,那样做太不道义了。” 这姑娘如此胆大绝不是偶然,元清晚深信,是有人派她来的。 她不问便是最好的。 “你这样小心我当真将你们元府闹得天翻地覆。别以为你是少爷我便不敢在你这府上胡闹了。” 元清晚不予理会,她走的很是直截了当,反而让那姑娘有些没底了。 “你把夜明珠给我什么都好说。” 那夜明珠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元清晚并没大仔细看过,但也得知尚清阁的宝贝都是之前的。上次元墨拿的那小小的玉扳指都要那么高的价格,更何况是一颗夜明珠呢。 不过,她将夜明珠给慕容卿倒并未后悔。 没一会儿,元仲听到有人闹事,也匆匆赶了来,他问清楚了状况之后便追上了元清晚的步伐,一脸惆怅:“清晚,究竟是什么宝贝夜明珠,你不肯给她?” 他问话时眸子里闪着精光,元清晚不用猜也晓得元仲在打什么主意。 他铁定是晓得了夜明珠是从尚清阁获得的,所以才来打听。 “送人了。” 元仲紧紧跟在元清晚身后,他笑道:“清晚,那个姑娘听不到。你便不必再说谎隐瞒了。” 元清晚停下脚下的步伐,“父亲,我没说谎。若是我当真没有送人,那姑娘问我讨要的时候,我便赠予她了。” “送谁了?” “慕容郡主。” 元清晚继续行走,她想不到元仲竟然也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一人,赵淑玉将将死去,他非但不去管,反而为了一颗夜明珠来她这里询问。不仅如此,竟然露出了笑容。 元清晚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父亲,方才的那位姑娘便交给您来处理了。她缠人的很。” “为父已经问过了,她如今已经嫁给安世子做了一名小妾。” 安皓?元清晚冷笑。 怨不得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成了安皓的人,还是一位小妾。 “我去看看。” 说不定如此胆大妄为到来元府闹事,便是安皓怂恿的。 “你是安世子府上的人?”元清晚坐到凳子上。 姑娘冷哼一声,抬起下巴:“没错。” 在所有人潜意识之中便会认为元清晚的势力根本比不得安皓,所以元清晚会怕安皓。 面前的姑娘似乎已经做好了拿到夜明珠的准备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1章 恶女找上门 “怪不得。”元清晚摸着下巴:“我说这行事作为为何与安世子如此相同。都是一样的令人生厌。” “你……”姑娘气的一拍桌子,她怒道“: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羞辱安世子。” 元清晚蹙眉,她装模作样地缩了缩脖子:“看来是我说错话了,我好怕。” 姑娘笑得开怀,先将元清晚鄙视一番,随后再次朝着元清晚伸手:“晓得怕便行。我虽然只是安世子的一个小妾,但她还是极其宠我爱我的。若是你不将夜明珠交出来。我只需要找世子痛哭上一番,世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你。若是你给我了,我必然会将此事忘得一干净,不会再提起。” 这姑娘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她完全会错了意。 且不说她究竟怕不怕安皓,即便她是害怕安皓的,安皓也不会愚蠢到因为一个小小女子,便大费周章同元府为敌。 “虽然你有安世子撑腰,但我免不了还得多说一句。”元清晚倒了杯茶水给面前的姑娘:“夜明珠我的的确确送人了。即便你当真让安世子来我这府上,我也不可能给你拿出来。” “不可能,那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可能轻易送人,肯定是你不舍得交出来,才故意找了送人这种借口。快交出来。” “说了送人,你怎的就不愿相信我呢?” “怎么相信你呢?毕竟口说无凭,你不可能舍得将那宝贝送人。” 这姑娘可是当真是烦人,竟然如此贪心。 元清晚并不想与她继续啰嗦下去,她道:“去账房取五十两银子,尽快离开吧。” 对于一般的平民百姓,自然是用银两打发,这样既方便又快捷。 “你当我是什么?只用银两便想要将我打发,未免太过分了。” 元清晚看着那姑娘,一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随后又露出了一抹笑容:“少了?” 她不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损辱人,但是面前的姑娘想要的无非是这银两罢了。 “我只要夜明珠,安世子对那个夜明珠很是感兴趣,我要送给她。” 原来是个痴情的男人,元清晚蹙眉:“没想到你这姑娘竟然对安世子如此死心塌地,只是不知他待你是否也如同你所想的那样。” 她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夜明珠没有,即便是你今日哭死在元府,我也拿不出来。那五十两银两,你若是需要便自行去取,若是不需要便罢了。” 她不想同没有用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少爷说的对,姑娘,不要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东西。安世子也不可能只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红杏的话很是伤人,却能够让人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清醒。 “你不能走。”没想到那姑娘执着如斯,她跑过去抓住元清晚不允许她走:“你不交出来,不用离开这里了。我今日必须拿到夜明珠。” “不知天高地厚。”元清晚沉声道:“红杏,去告诉老爷,派人去世子府,告诉安世子,尽快将他的人带回去。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既然走不开,元清晚索性坐回椅子上,任由姑娘拉着她。 “何苦?” “我不管,我必须得拿到夜明珠。” 还真是执念,元清晚撇嘴:“既然你都如此执着了,我便在此陪你等着,再凑活着帮你一帮,让元世子看清你的真心。” 至于这夜明珠究竟是面前的姑娘自己想要还是想要给安皓,便不得而知了。 “我真的不能没有这夜明珠。” 一口一个夜明珠,元清晚听得烦躁,她索性椅着椅子闭目养神,而胳膊便任由姑娘死死抓着。 元府离得世子府是有些距离的,即便元仲当即派人去,安皓当即来,也是需要大半个时辰的。 与其等着,还不如小憩会儿。 红杏一会儿便回来,她看着那名姑娘依旧抓着元清晚的胳膊,蹙眉道:“我家少爷的胳膊岂非是你想抓便抓着的。还不放手?” “将夜明珠交出来,我马上便走。” 元清晚闭眸说道:“好了,红杏,任由她去吧。过会儿安世子会来处理这件事的。毕竟这是安世子的人,由他来处理便是再合适不过。” 于是,红杏便不时地为元清晚准备一些吃食,糕点之类的。她把能想到的吃的都为元清晚拿了来,而那位姑娘便在一旁巴巴地看着。 “不过是些糕点,吃给谁看啊?”她抬着下巴:“世子会给我更好的。你这些物件没有人会稀罕。” 这般等了大半个时辰,还当真等来了安皓。 元清晚看着被姑娘抓的生疼的胳膊,她蹙眉:“还不松开?你心心念念的人都来了。” 姑娘果真放开,她跪在了安皓的面前:“世子,元少爷不肯将夜明珠还回来。” 安皓将元清晚打量了一阵,随后弯腰。 兴许姑娘是以为安皓要将她扶起来,便趁机先站起了身:“多谢世子。” 谁料,下一刻。 极其震耳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那位姑娘捂着脸,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没一会儿便红了眼眶子:“世子,您为何……” “你问我为何?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谁要你来元府讨要了。”安皓咬牙道:“离开元府之后你便可以滚了。” 看来是个无情之人,说来这女子对他也是极其好的。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夜明珠送给他。 “安世子果然无情,对于情爱一事,便秉持着要女子为你无限牺牲的心态。”元清晚低低叹了口气:“可怜这貌美如花的姑娘。” 姑娘已经用胳膊遮着脸低声抽泣着不能自已。 元清晚原本想要安慰,却被那姑娘一把甩开:“起开,都怪你,若非是你,世子不会如此生气。” 这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元清晚额头跳了跳,却听到了安皓的嘲讽之声:“元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本世子晓得,你将夜明珠赠送给了慕容郡主,想要借此机会讨好郡主。” “既然晓得我送了人,世子还是管好你手下的人,莫要再来我这里胡闹了。”元清晚连茶水都没让,便道:“今日父亲没时间出来招待,我又没有心情招待。所以,安世子,对不住了。” “红杏,送客。” 红杏朝着安皓道:“安世子。请。” 安皓冷笑些不肯走,他眯眸:“元清晚,你这样做未免忒过分。” “把你的女人也带走。”元清晚慵懒道。 安皓拉起姑娘的胳膊,怒骂着:“你还嫌丢人不够么?滚。” “我不走。”那姑娘不肯:“除非元公子今日将夜明珠给我,否则我是不肯走的。” “你不是要将夜明珠给安世子么?”元清晚抚摸着她的青丝:“如今安世子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帮他得到夜明珠么?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便当真不知还说你痴情还是愚蠢了。” 姑娘听完元清晚羞辱她的话,朝着元清晚扑过去,伸手便要去挠她的脸。 元清晚却堪堪躲过,“哟,这是作甚?” 她算是看透了,对这姑娘便不该抱有可怜她的心思。不作死便不会死,这姑娘是自己作死,倘若真的受了委屈,也不过是她自讨苦吃。 必然给了她机会,她依旧不肯珍惜,那便…… 朝着红杏使了个眼色,便听红杏大喊:“来人啊,有人想要伤害少爷,快将她抓住啊。” 元府中的小厮匆匆跑来,元清晚一脸无奈:“你说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自诩没有做过得罪你的事情。” 声音太大,惊动了元仲。 元仲赶来时,发现元清晚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这才安心。 “安世子,别来无恙啊。” 他与安皓寒暄着,虽然挂着笑容,可这笑分明是实打实的虚假。 元仲对元清晚是有利用之意,可他却实实在意着元清晚这个女儿。 而安皓的出现却让元清晚差点儿受到伤害,他自然不会轻易地宽恕。 “父亲,不是安世子,是安世子家的小妾。”元清晚生怕事不大,她想要这件事变大,越大越好。 小事化大。 平日里安皓未曾少找过他的麻烦,就连上次骑射场之上发生的那件马失控之事都有可能是安皓派人做的。 她今日是不打算追究今日之事,可安皓却迟迟不离开。 “安世子,原本在老夫看来,世子府是一个格外将就脸面的地方。从来不会有不三不四之人。可这没有教养的姑娘竟然是安世子的妾么?这委实让老夫刮目相看啊。” 不愧是老狐狸,几句话便将安皓还有那姑娘,连带着整个世子府都骂了进去。 元清晚再添一把火:“可不是嘛,之前我也觉得世子府是那种书香门第,又算皇亲国戚。定然是极其注重规距的,如今一看竟然是个贪心的地方。府中的人如此贪心可如何是好。”元清晚似是在为安皓感到头疼,她捂着脑门儿,惆怅道:“不过是为了尚清阁的一个夜明珠便来元府闹事。世子手下的人真是好修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2章 手无缚鸡之力(2更) 元清晚不过话音刚落,安皓便又照着那姑娘的另外一边脸又打了一巴掌:“滚!” “世子,我都是为了你,你竟然如此对我。” 安皓此人高傲的很,他哪里肯听解释,只是认准了这姑娘便是要对他不利,所以愈发的愤怒:“你若此刻不滚,日后我不会再见你。” 那姑娘后来的确滚了,元清晚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安皓的肩膀,她叹息道:“安世子,何必呢。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的确是说来帮你讨厌夜明珠的。我很是感动,倘若我不曾将夜明珠赠与他人,我定然会因为感动将夜明珠给你。” 安皓被元清晚堵的哑口无言,他伸手指着元清晚,良久方才转身离开。 而元清晚还不忘在他身后喊着:“安世子,我父亲来了,你不留下来了?” 待他的背景彻底消失时,元清晚方才收起了她那吊儿郎当的笑容。 “父亲,赵姨娘……” “逝者已逝,即便再难过,咱们这个活着的人还是需要积极面对生活的。为父晓得你是真善良,也别太难过了。”元仲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元墨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做过。 “好,父亲,阿姐那里需要人。虽然赵姨娘已经去世三日了,可毕竟是阿姐的生母,她应该会很难过。这个时候只有父亲你才能安慰到她。” 元仲听了元清晚的话,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为父去看看她。” 这方元仲将将起身,管家便来报,说是来了客人。 这话成功吸引了元清晚,她赶在元仲之前问道:“谁来了?” 兴许是一些原因,来元府的客人并不多,这些元清晚清楚,可出乎意料地,在平日里,竟然会有客人前来,且是令管家如此急切地来叫元仲的客人。 “新科状元陶怀玉。” 陶怀玉,元清晚蹙眉嘶了一声,这个名字她是晓得的。 陶怀玉也很是应得上他的名字,当初怀才不遇,后来才因为某些原因成为新科状元,只是他却极其依附着夙子霖。 此人与夙子霖之前的关系很是奇妙。 元仲的表现却出乎了元清晚意料,元仲在听到开者是陶怀玉之时整个眉头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冷哼一声:“他来作甚?元府不欢迎此人。” 元清晚听着元仲所说,更是好奇,听元仲的语气,似乎与这个陶怀玉有着极大的仇恨。 “父亲,您是……” “此人害了为父的义兄,如何能忍?” 早便听说过有关于元仲早年时的传闻。他曾经应不像现下这样只顾着利益。 据说元仲曾经有一个关系极其好的义兄。说来与元仲得名字也是极其有缘,唤做唐仲。 元清晚挑眉,莫非传说之中的唐仲便是这所谓的陶怀玉害得? “父亲,既然晓得是陶怀玉做的,那为什么不揭发他呢?还任由他如今如此逍遥快活着。” 倘若元清晚不说这些,元仲还没有什么反应,可在元清晚说出这些话时,元仲却一拍桌子,他被怒火攻的不停咳嗽着:“为父便是苦于没有证据,若当真有证据,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他逍遥法外。” “那父亲,唐伯父一家可还有人能够证明此事……” 元仲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都不晓得。你唐伯父一家,早在多年前便惨遭灭门。因为陶怀玉依附着霖王,那些证据也都被抹去,什么也找不到了。如今想要再将多年前的事情翻出来,为你唐伯父一家平反,并不容易。” 竟然依旧与夙子霖有关,元清晚眸子里寒光乍现。原主之前深爱着夙子霖,所以关于唐仲一家的事她始终都是院子相信夙子霖,即便是儿时玩的极其好的朋友,她都未曾多打听这件事。 唐仲的女儿唐莞儿与原主是多年的好友,幼时便一起玩,后来唐府灭门,原主是极其悲伤的,她苦苦哀求着元仲为唐仲一家平反。可是后来她打听到这件事有可能会牵扯到夙子霖,情理之中,便不曾再去打听这件事。 元清晚很是气愤,若是原主肯多打听一下关于此事,那她如今也能多一些记忆,说不定便真的为无辜之人洗刷了冤屈。 当然,她不会做那种为别人着想之事,她只不过是想到了夙北陌。若是这件事情当真能牵扯到夙子霖,那对夙北陌是有好处的。 她终究只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人,她所在意的人便该得到最好的。 “父亲,即便是仇家,这该有的礼数总归还是要有的。既然客人来了,咱们便该好生招待。” 元仲这才道:“让他进来吧。” 元清晚笑了笑,随后起身:“既然是来找父亲的,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总归是不太好的。” 元仲却在关键时刻叫住了她:“清晚,你留下吧。如今这元府的大半事都已经交给你打理了,招待客人之事,你在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既然元仲这般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坚持离开。元清晚折了回来:“此事听父亲的。” 管家没多久便将陶怀玉带了入府。 如今一看,元清晚方才发现这个陶怀玉当真如同传闻一般,看起来温文尔雅。他看到元清晚时,露出一笑:“元公子。” “陶大人竟然认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委实遗憾。”元清晚指着她自己的鼻尖,随后道:“家父今日的心情不大好。” 元仲只管坐在那里,陶怀玉前来,他都未曾迎接。元清晚只觉得此番元仲委实是太过随性了一些。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人,兴许一句两句话可使得南浔帝改变主意之人。如今却以这副略显任性的态度去对待他人,若是传出去,也不怕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 “清晚,让客人坐下。” 元清晚看着明显有些怔仲的陶怀玉,她走进一笑:“陶大人,请坐。” 陶怀玉应也是多年在朝堂之上磨练出了厚脸皮的本事,他坐下,竟然没有经过旁人的允许,便直接倒了杯茶水。 元清晚指桑骂槐着说道:“陶大人也真是厉害,在还没有让您的时候,便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饮茶。”元清晚也倒了一杯:“来,为了您如此厉害,我便用茶水敬您一杯。” “好。” 陶怀玉与元清晚共同饮了多杯,却不曾说明来意。 “陶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用意?”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元大人。” 元清晚不语,她只是朝着元仲一笑:“父亲,陶大人是来找您的。孩儿便不在这里打扰了。说不定他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话当然只是寒暄,因为元清晚断定元仲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离开。 “清晚。”元仲将元清晚拉了回来:“你坐下,陶大人前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罢。”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而在厅堂之中的三人,虽表面看起来虽然有几分平和之感,实则上,每个人的话中字字句句都是带刺儿的。 “过几日,霖王要在府上举办生辰宴会。元大人与令公子可愿前去。”他面向元清晚:“霖王可是很想邀请元公子前去的,他特意强调了这件事情。” “我啊?”元清晚指了指她自己,她还当真是不想去,因为夙子霖那里到处都充满了阴谋阳谋。 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定然是将苗头针对她。 “我还是别去了。”元清晚摆了摆手,玉扳指格外的显眼。 陶怀玉在看到元清晚手上扳指的时候,不由凝眉,可她并未问起那枚玉扳指的来历,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为什么?” “陶大人在都城之中也是待了如此之久的人,对于传闻,我相信您也不是那种只晓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关于我与霖王的那些事情想必您也听说过。”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我怕那些谣言,我如今对霖王可没有传说中的兴趣。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那些谣言早已经不攻自破了。”陶怀玉一笑处之。 他不过三十出头,乍一相处会觉得他只是个饱读诗书温润儒雅之人,可这般相处下来,元清晚发现他可不仅仅是这样的人。而是有一种老奸巨猾之感。 “我还是不去了,毕竟我与霖王的关系并没有陶大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好。” 元仲看了看元清晚,露出了尴尬一笑:“清晚,到时候去散心也好。你近来不是心情不好么?” 既然元仲都如此没眼力见儿地说了,她也不能再拒绝了,只好点了头:“到时候我会与父亲一同前去,只是不知时哪一日?” “阴历,十月二十八。” 距离那一日不过是四日之久, 一连多日,元清晚都不曾出府,她一直等到了夙子霖生辰,才换了身衣裳,打算出府。 天气已经带着冷肃之感,元清晚在红杏的劝说下添了一件外袍子,顿觉暖和了许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3章 防不胜防(3更) 起初,红杏是吵闹着要与元清晚一起去宴会的,后来便被元清晚拒绝了。 此番宴会必定不会简单,到时候所有的仇家几乎都会去,可谓充满了阴谋阳谋,若是红杏前去,她还要顾着红杏到时候便是防不胜防。 最终,只有元仲带了两名小厮与车夫,可此番夙子霖不仅仅是邀请了朋友大臣,而将那些大臣朋友家的女眷也连带着邀请了。 总之,便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外加有头有脸人物的家眷。 元清晚起初没感觉什么,毕竟也是个王爷,想要大摆宴席让他自己显得风光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是元清晚却未曾想到。元墨与元曦舞也被邀请着。 望着跟在她与元仲马车身后的另外一辆马车,元清晚简直觉得欲哭无泪,她平生最烦的便是同人斗心计,特别是这些一个个都缺爱的女子。可老天偏生喜欢同她玩笑,她怕什么便来什么。 现下,她不仅仅晚防着宴会之上遇到的仇家,还要防着元府之中的她这一对姐妹。 果真是千防万防,防不胜防。 “父亲,看来阿姐同曦舞此番也是必须要去的了。” 马车已经启动,元清晚悠悠开口:“我听说了一个传闻,不知父亲是否也听说了?” 元仲倒茶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良久他才放下,满脸不解:“什么传闻?” “是说霖王此番不仅仅是要过生辰之礼。这次宴会还为诸多的未曾婚嫁的公子小姐们寻找一个好的归宿。” 见元仲依旧是迷迷糊糊,一知半解的模样,元清晚索性挑明了:“父亲,此番宴会说白了便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会。让阿姐与曦舞前去当真没有问题么?” 元墨还好,是个理智的人,可元曦舞还真的说不好,万一到时候她一个把控不住,看上了哪位公子哥…… “什么?”元仲后知后觉:“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为父未曾听说?”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但毕竟无风不起浪。父亲,万事小心为上。其实这次若真的是相亲宴反而是好事,只是看能不能把握好一个良好的度了。” 元清晚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向来都是最清楚不过,相亲宴会之事她是听夙北陌的手下说的,她虽未出府,但夙北陌却派人来给她送来了信。 相亲宴会之事八九不离十。 元清晚很是惆怅,不知如何便又想到了玄烨,她记得玄烨曾经说过,要让她经常去尚清阁,每日都要去。这是以温泉作为交换条件的。 她那时一心想要在这古代创造个属于她自己的事业。只有将这迂腐的古人想都不敢想的想法植入,才最有可能在这种地方混的风生水起。 可她的计划…… 随时都能实现的计划,却离得她愈发的遥远,似乎很难完成。 “在想什么?” 元仲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元清晚摇了摇脑袋,干笑:“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罢了。” “清晚,今日你可要好生表现。若是表现的好了,到时候恢复女儿身,定然会惹来众人的争夺,你的路有很多,为父会一一为你铺好,你只要听为父的好好表现,什么好的都只会是你的。” 元仲怎么会成为这样鬼迷心窍的样子,元清晚不懂,她却晓得,想要元仲能够迷途知返,必须得做什么事情让他改观才是。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亲眼看着他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可这样又似乎太过于残忍了。她是自私之人,不管元仲对与她安了什么心思,但待她是好的,这样便已经足够。 元清晚烦躁地揉了揉额头:“父亲,我曾说过,暂时不打算恢复女儿身,您若是有什么想法,想要有金龟婿。今日可以让阿姐与曦舞出手,只要她们出手,势必也能帮您达到目的。” 元清晚说话没有留情,她并不怕元仲,所以所有的话都是根据她自己的内心,想说什么便说了什么。 “清晚,她们两个哪里有你这般能耐,若是有一个能够有你的本事,为父也不会成日里如此惆怅了。你看看曦舞,好好的一张脸,毁成了那副模样,还会有谁敢要她?” 也是,元曦舞的那张脸确然是让人不敢恭维。 当初她尽力补救,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元曦舞的脸,那疤痕在她脸上虽然不是太明显,却也是可以看得出。 “她想要很好条件的夫婿是不可能了。”元仲叹息:“至少,她心心念念的霖王是不可能了。” “是啊,曦舞以前太过于任性,否则也不会被人那样陷害。”元清晚其实很清楚,杨珍珠所做,而且金红玉毁了杨珍珠儿子的脸。 这些元仲应也是清楚的,可他偏生揣着明白装糊涂。 “父亲,曦舞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当真不好奇?” “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反正已经过去的事情,怎样也不能改变了。” 元仲果然足够无情。因为元曦舞在他的心中比不得杨珍珠的儿子,所以他才这样做。 “也是,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元清晚索性闭目养神。 她对今日参加夙子霖的宴会没有丁点儿的兴趣,所以也打不起什么精神来。 “清晚,别睡了,马上便要到了,你起来做一会儿吧。” 元仲许是因为觉得太过安静,他索性直接不让元清晚继续睡下去。 “父亲,我睡一会儿,没什么。等到了再叫我便是。”元清晚努嘴。 相比陌王府,霖王府距离元府路程的确远了一些,元清晚歇息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她感觉到元仲得推搡,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终于到了,坐在马车上委实太过于累人了。” 元仲看不下去她的恶习,蹙眉了一阵,便踌躇地劝说:“虽然你现下是男儿的装扮,说到底你依旧是女子,这样总归是不好的。日后你恢复了女儿身,也是会有影响的。” 她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 “没关系,反正现下也没有人看得到。” 元清晚在元仲下了马车之后,才紧随着下了马车。 霖王府的府门前人已经多的挤不进去了,元清晚退后几步,将元墨与元曦舞二人的马车车厢掀开:“阿姐,曦舞,下车吧。已经到了。” 元墨不是个喜欢招摇的女子,她穿着很是雅素,这一点让元清晚觉得很欣赏,她看着元墨,不由得点头:“阿姐今日的这身打扮真的很不错。” 她再去看元曦舞,发现如今的元曦舞喜好依旧不曾改变,脸上挂着一个大红色面纱,身上穿着花花绿绿颜色的衣服。 与元墨相比之下,比二人一个喜欢清淡素雅,一个却喜欢招摇过市。 元清晚既然夸了元墨,出于面子,自然也需要将元曦舞夸上一夸,她摸着下巴:“曦舞今日的这身衣裳也很是不错。像是蝴蝶花仙子。” 这样的形容应该是不错的了吧。 元墨冷笑,极其高傲地撇了元曦舞一眼。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讨好元曦舞的人了。 因为元曦舞如今过活的连她都不如。 “大姐,你那是什么眼神?莫非是在嘲笑讽刺我?”元曦舞不过被元墨的眼神稍微一激,便有些原形毕露了。她伪装了数日,想要装作是大家闺秀,温柔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清晚所说很是正确。曦舞你这一身还当真是花仙子。”她微抬下巴,朝着霖王府而去之时,却在经过元清晚身旁之时,在元清晚的耳旁低声道:“元清晚,我母亲的事情,我真的不会轻易放过你。等着瞧,你会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声音虽小,可元清晚却听得极其清楚,她也不再去管元曦舞,快步跟上了元墨:“阿姐,我要解释多少遍你才能相信,当真不是我害了赵姨娘。她在府中存在感如此低,我又何苦挖空心思去害她呢?”元清晚解释:“左右,她也伤害不到我。” “若如同你所说,府中便没有人会挖空心思地去伤害我母亲了。毕竟她对谁都没有坏心。” “当然有,她对我的确是没有威胁。但旁人完全可以利用赵姨娘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若是你与我斗个你死我活,谁能坐享渔翁之利呢?” 二人话只谈到了此处,元曦舞便跟了上来:“大姐,哥,你们在聊什么呢?不如也告诉我,让我听听。” 元曦舞已经打算在装傻这条道路上一走到底了。 “没什么,不过是与阿姐她来讨论着来的这些公子小姐们都是什么人。” 元墨别扭点头:“是啊。” 比起元清晚,她也很是鄙视元曦舞,因为元曦舞不仅仅当初曾经想尽方法去侮辱她,如今却又用这样的表情去装可怜。 “这样真令人觉得恶心。”这些话元墨不过是嘀咕着。 元曦舞分明听到了,她却又假装没听清:“大姐在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可否再重复一遍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4章 霖王生辰 往往这种以天真的表情说着令人烦心的话的人才是最令人厌恶的。 偏生还不能直接拒绝。 元墨道:“不过是说你讨人厌罢了。” 她倒是一个率真坦然的性子,这一点元清晚很是欣赏。只是可惜,也仅仅是欣赏她这一点罢了。对于元墨的其他行为,她讨厌都来不及。 “阿姐,曦舞既然是你我的妹妹,你怎的说她讨厌呢?” 听到元清晚这样说,元曦舞便装作可怜兮兮地模样,她嘟唇道:“算了,父亲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先进去吧。” 难得在元曦舞口中也能听得到如此懂事之话,微微惊诧过后,元清晚一笑:“好啊,快些进去吧。” 元仲看到几人终于跟了上来,他略微嗔怒:“你们两个怎的如此慢?偏生还要让清晚去迎接你们。” 当然,这些话元仲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说说而已,他自然不会真的去责怪。 霖王府来客多多,夙子霖应是将府中所有能用的到的人手都排出来迎接了。而迎接他们的偏生不是府中小厮,而是陶怀玉。 “元公子果真来了,太好了。” 陶怀玉故意冷落元仲,而去提她的名字,分明是打算让元仲难堪。 毕竟是在外人,而不是在府中,元清晚自然也不会允许旁人欺负在他们头上,她便笑道:“没想到陶大人竟然如此欢迎我,我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在我身上有什么值得陶大人所图谋的了。” “自然是没有。霖王说过了,元公子这般年纪到了适合成婚之时了,霖王兴许是想着趁着今日这宴会便也给元公子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意中人罢。” 此话说的极其令人不喜,元清晚蹙眉:“原来在霖王同陶大人二位看来,我便是那种找不到合适之人的人,我没想到在你们眼中我竟是一个如此可怜之人。” 元仲偷偷拽了元清晚的衣袖,示意她这是在霖王府门前,不应该这般说着不着边际之话。 “好了,陶大人莫非不让我们进去么?” 陶怀玉回过神来,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低声道:“霖王如今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来来往往如此多的客人,我便是第一次见霖王如此着急的想要等一人。” 元清晚没有反应,反而是元曦舞听到陶怀玉的话,明显激动的很,她走上前来,将元清晚挤向了一旁:“陶大人,你说霖王在等我们,是真的吗?” 陶怀玉显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元曦舞这一号人,他尴尬地笑了笑:“自然,令兄可是霖王最为看好的人。” 又是元清晚,元曦舞咬牙,她死死地握住双拳,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随后才又开始笑道:“是啊,我哥向来都是最棒的。” 她当初与元清晚为敌,如今却又同元清晚这般要好。 很多人早便注意到了他们这里,因为有元清晚的地方,一向都是最为热闹的。 可几人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的目光。 元清晚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门前收礼物的管家。 她所带来的不是什么珍贵的宝贝,不过是遗落在元府库房中的一件夜明珠。 比不得上次尚清阁的珍贵,却也算是个宝贝了。 管家高声喊道:“元家大公子,赠夜明珠一颗。” 元清晚慢悠悠地在陶怀玉的引领之下走了进去。 虽然元清晚已经送了,可来人不仅仅她一人。 即便这没有规定究竟要不要送礼品,但一般人脸皮都未曾厚到什么也不送的地步。 元仲送的是一只玉虎。 据说夙子霖的生肖为虎,所以元仲所送的礼物很是符合夙子霖。 “元大人赠玉虎生肖。” 元清接踵而来。 至于元曦舞与元墨,她们是女眷,她们便没有什么好赠送的了。 但元墨却将她当初费尽千辛万苦才在尚清阁得到的那枚玉扳指送给了夙子霖。 管家显然也是不识货的,他露出了嘲讽,正要喊,却听元墨主动开口:“我觉得这尚清阁的玉扳指才能配得上霖王高贵的身份。” 她以巧妙的话语来说出了这枚玉扳指是尚清阁的。这样说不仅仅将此情况说明了,又不会显得太过于令人不耻,还趁机将夙子霖夸奖。 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元清晚差点要拍手称快:“阿姐当真是大手笔,竟然将尚清阁的宝贝如此轻易地便送了人。” 果然,已经有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便将视线都朝着这边投来。接着管家便喊道:“元府大小姐,送来尚清阁所出珍贵玉扳指一枚。” 珍贵二字是管家添上的。很多人听到是尚清阁出来的宝贝纷纷都朝着这边看过来。显然没想到一个元府的庶女竟然能有如此本事,舍得这般取舍。 多数人看向元墨的目光都是钦佩。 可只有元清晚看向元墨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若是元墨的目的仅仅如此,她相信,元墨定然不会将她费尽心思弄来的玉扳指这样送出去,除非…… 这是假的。 元清晚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她委实不曾想到元墨如此大胆。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证实,但她既然已经做出了推测,此事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相比于元墨,元曦舞带来的礼物便有些拿不出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颤抖着双手:“这是我的礼物。” 管家打开,此番管家分明是被这简陋的礼物给惊的皱了眉头:“元府二小姐,赠木簪一支。” 如今元曦舞在府中的地位毕竟是不比以前,她能拿出这上好的木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元曦舞红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她去抓元仲的衣袖:“父亲,我……” “好了,不过是一个礼物,也没有什么。”元仲明显有些不悦,可他还是坚持说没有什么事情。 “大姐,你真厉害,竟然拿到了尚清阁的宝贝。” 元墨微抬下巴,显得有些高傲。 而元清晚便趁现下说了句缓解气氛的话:“好了,不过是一个礼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幸好霖王府够大,所以来了这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的人,也尚且能够坐的下。 元清晚同元墨一起坐在了夙子霖准备的好位置。 而元墨与元曦舞却被请着坐去了女眷的所坐的位置。 前来的公子小姐的确都未曾婚嫁。 很多女子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元清晚,目露含羞之色。 元仲在元清晚耳旁提醒着:“小心一些,你既然身为女子,便莫要被那些女子缠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父亲不必担心,即便真的被缠上,也不会有什么的。” 反正她也不会同意,因为她根本没有将那些女子放在心上,即便是缠着她,她也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 “还是小心为上,这里可是宴会,有如此多的人看着,万一你被人给冤枉诬陷岂不是要丢大人,而且你的身份也可能在这次暴露。” “晓得了,父亲只管放心,我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此刻,人也几乎都入府了。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便见正主已经入座夙子霖脸上难得挂上了笑容,他开口说道:“今日乃本王的生辰,邀请了诸位不仅仅是因为想要诸位能够因为本王的生辰而来,便是希望也能为再坐的诸位公子小姐们找到心仪之人。毕竟我南浔国如今未成婚的男女愈发的多,只有人多了才能为国做贡献。” 将这个男女婚配传宗接代的事情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元清晚接话:“没想到霖王最大的喜好,竟然是当媒婆,帮人说媒这种事情,当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夙子霖蹙眉,良久他一笑:“没想到元公子竟然能说出此番话,委实是令本王惊诧。本王可并非喜好为人说媒,却没有想到元公子不情愿。” 元清晚躺在了椅子上,她看着夙子霖的一举一动,顿觉有些好笑。 “既然霖王打算这样做,我自然是要参与的,纵然我晓得我不可能会有心仪的姑娘。” 她朝着对面的女眷看了一通,发现慕容卿竟然也被邀请前来,夙北陌只是坐在夙子霖一旁,不发一言。 显然,慕容卿也注意到了元清晚,她朝着元清晚点头轻笑。 “没想到霖王竟然如此厉害,将慕容郡主都带来了。”这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嘲讽。 慕容卿可是南浔帝钦点的要和亲之人,既然是相亲之宴,元清晚委实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大妄为到让慕容卿都前来。 “元公子,今日你的确是误会霖王了,他请我来是为了礼客周到。”慕容卿适时地替夙子霖辩解。 元清晚了然地耸肩:“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夙北陌终究开口:“既然如此,本王便祝贺皇弟生辰愉快。” 夙子霖的那些小妾并没有出现,元清晚猜测她们应是被夙子霖勒令不能出现。 兴许夙子霖是想要趁这次的机会对慕容卿表达他的喜欢之意,只是没有想到夙子霖为了同夙北陌抢夺属于夙北陌的东西,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设下宴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5章 借宴设宴(2更)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都被这奇异的气氛包围着,待到无人言语之时,管家才收完继续匆匆跑来,他道:“今日既然诸位都被王爷邀请而来,便都是客人,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的客人。” 这管家委实会说话,在场的这么多人,包括女眷。夙子霖怕是认都认不全,又谈何重要? 元清晚的位置离得夙子霖很近,她靠近了一些,低声道:“霖王,看来你有一个好管家,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你。” “是啊,本王看,元公子你那个贴身小婢子比本王的管家还要好啊。” 怎的扯到红杏身上去了? 元清晚蹙眉:“没想到霖王竟然还有心思去关注我的人。” “当然有那个心思,毕竟元公子之前对本王也百般关注。” 元清晚正欲再说什么,却听得管家道:“为了这次宴会,王爷还特意准备了活动,为的便是能够互动。” 元清晚在桌上拿了桂圆吃着,她也不再插嘴,毕竟在场有权有势的人如此之多,若是她太过分,便显得极其像出头鸟了。 既然夙子霖准备了活动,那么,她便等着那个所谓的活动。 用药膳之后,的确开始了那个所谓的活动。 夙子霖让管家将未婚男女分为两个部分,而那些长辈们便在一旁看着做一个见证人。 元清晚混杂在那些年轻男子的队伍之中,元清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们中间隔着很多的花草树木。男女之间隔花相望。 元清晚看着旁边李公子,这位李公子是都城中一个富豪家的公子,元清晚没有想到,夙子霖竟然什么人都请来了,不知究竟是为了凑人数还是什么。 “李公子,令尊没有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么?” 李公子一笑:“当初我觉得是我年纪太小,并不想如此早成家立业。因为我父亲说若是我成婚便会将半个李家交给我打理。我还未曾逍遥快活够呢,怎么能这么早便接手如此多的事务?” 没想到这李公子竟然还是个倔脾气。大家族的纷争元清晚不是没有听说过,很是残忍。可是她很少看到那些少爷公子哥不想接下家中财产的。多数都是争个你死我活。 “李公子果然令人佩服,这么好的家竟然不想接手。” “元公子还不是一样,我虽然没有在朝中有官职的父亲,但好歹混在那些少爷之中,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的。你可是连皇上给的官职都不要,哪里能比你这番拒绝更为厉害的?” 元清晚并不知李公子是在夸她还是在笑话她,但她全部当做好话听了。 “可是你今日怎么又肯来了?毕竟是相亲的宴会。” “得来啊,我可听说了,全是大家闺秀,各种美人儿,说不定便当真遇到一个符合我心思的美人儿呢,若是此次不来,岂不是太吃亏了?” “原来李公子竟然是为了美人儿啊?”枉她方才还觉得这李公子是位真性情之人,看来竟然是她又瞎了眼。 “我昨日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想,却想通了。可能我以前觉得太早的成家立业不好只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这次姑且看看,若是有漂亮的,我岂非沾了大光。” 元清晚点头:“也是。” 夙子霖所准备的活动开始之后元清晚才察觉竟然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是每个人都带上面具,围上一个黑色的斗篷,混在一同寻找有缘之人。 若是男女便是成就了一对金玉良缘。 若是男男此事便不算。 若是女女自然也不算。 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找到意中人,但是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只是元清晚竟然不知,夙子霖竟然如此胆大。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在这古代最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光明正大的举报这个活动当真是不怕被人怨恨。 怕也不一定请示过南浔帝。 夙北陌果然也是看不下去了的,他站起身:“皇弟,你这样做不好罢?本王觉得这婚姻大事本该是媒妁之言。” 这些都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他们大多数都会带着他们家族的使命。原本的感情归宿都该是被规定好的,被家族中人定下来的,如今夙子霖闹出这么一出,当真是让人很难做。 偏生这些人都来了,也不好当众驳了夙子霖的面子。 “不必担忧,本王请示过父皇,若是诸位都同意便可以继续。若是有不同意的,便可以在此刻选择退出,左右还未曾开始。” 都这样撂话了,还有谁会退出? 众人皆是干笑,人便是这样,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无人参与便不会参与,一旦旁人都参与进去,便会身不由己地也参与进去。 夙子霖却在此刻适时地说着:“没关系,即便双方情投意合,却也需要再三确认之后去遵循长辈的意见。毕竟本王不曾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忘记。” 这话一出,众人都更是愿意参与了,反正也没有坏处,倒有可能帮助到那些分明已经看好了人家,却不知如何提出来的人。 元清晚无奈了一阵子,随后她也站在了人群之中。可见夙子霖这次当真是下了血本,这么多人竟然每人都配有标准的面具,以及斗篷。元清晚随着人流将这些佩戴上,随后她想到了玄烨。 玄烨向来都是一张面具加上一件黑袍。 她被人群中人拥挤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随后元清晚透过面具看到所有人都换上了这样的衣裳,黑压压一片,乍一看去,都是一模一样的人。 李公子歪头:“元公子,你在哪里?我要同你站在一起。我可听说了,你便是那种男女通吃,命犯桃花的人。和你在一起能沾染一些喜气。” 元清晚走到了李公子身边:“成,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便同你站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她忽然生了调侃之意,又多添加了一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招来了男子对你的喜欢,你可别怨我。” “当然不会。”李公子的黑袍显得极其令人不舒服,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她便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对男人感兴趣的?” “不不不,当然不可能了。”李公子干笑着摆手。 此刻琴声缓缓响起,不知是何人在弹奏,却难得的悦耳动听。元清晚闭眸打算享受一会儿,却直接被人群给挤得朝前走去。她倏然睁开了双眸,随后跟着人朝前走去。 身旁的李公子在元清晚差点儿摔倒之时,及时拉了元清晚一把,他道:“元公子,你没事吧?小心点儿,别当真摔倒了,否则便会被人嘲笑的。” 李公子说的很是有道理,元清晚道谢:“多谢李公子。” “不必谢。” 男男女女很快便混合在一块,元清晚与李公子很快便也走散,她听到了远处李公子呼唤她的声音,可人太多,她找不到了。 没一会儿,唯有琴声在这些喧闹之声中极其明显,时而高昂起来。 比刻,众人都听到了夙子霖的声音:“接下来,大家便可以寻找身边的意中人了,等下这琴声会停,到时候大家便可以停下来。” 夙子霖说完,竟然也穿上了黑色袍子,戴上面具钻进人群之中,唯独夙北陌,他依旧坐在那里,以一副看戏的姿态。 元清晚看着一个个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并不打算靠近。 其实,夙子霖不将男女之间区分开来是合乎情理的。只有男女都混在一起,才是真正合理的,毕竟在一起的几率越小,便越能证明究竟有没有缘分。 夙子霖参与进去应是为了寻找慕容卿。可是夙北陌都到了这种时候依旧没有甚么反应。元清晚为他着急。 皇上已经应下了这件事,便代表了他也是想看看究竟谁才是慕容卿的有缘人。 她不能允许夙子霖找到慕容卿,可夙北陌依旧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看来,只有她出手了,她得找到慕容卿。 最后她直接拒绝便是,反正元仲不会同意的。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都不可能。 可这么多人,究竟哪个是慕容卿。 正寻找之时,一人抓住了元清晚,瞧着身形分明是个男子,可一举一动又颇有属于女子的气韵,元清晚思虑了许多,便觉得此人愈发的熟悉。只是他们现下不能讨论。 会是慕容卿么?元清晚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最后她觉得那人在她的手心之中画着什么。 看来有可能是认识之人,虽然也可能是对方认错了人。 唯独未曾想到的是,夙子霖竟然也摸索过来,打方才夙子霖穿上黑袍子之时,元清晚便已经注意到他了。直到现下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这一路上都有很多姑娘围着他,似乎是在对他求爱,可终究都被他残忍拒绝。那些姑娘失落地散开,转身却遇到了令她们心仪的如意郎君。 夙子霖忽然在抓住元清晚之人与元清晚之间踌躇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6章 阴谋(3更) 莫非夙子霖时察觉到了她们? 元清晚躲闪着,她也抓住了抓她之人的手。 夙子霖想要将元清晚拽到他身边去,可却无济于事。 元清晚被之前不知究竟是不是慕容卿的人死死抓着,这边是夙子霖。 他们旁边都是人,但大多数都是为了夙子霖围了上来。因为夙子霖混入人群的晚,所以自打他进来便有人多姑娘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元清晚看着着旁边的人,却倏然觉得这样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不知对方是何人,却能够无限猜测,将人原本的内心善恶都给掩盖住,只分辨面前人的模样。 元清晚认为身旁的便是慕容卿,她便必然不会跟夙子霖走,也断然不会让她身旁的慕容卿被夙子霖抢走,这是她所坚定的信念。 元清晚不肯跟夙子霖走,又死死抓住了慕容卿的胳膊。 此刻,很多人都抓住了属于他们的另一半,琴声到此已经快要终结。 终于,琴声戛然而止。 而一直幕后弹琴演奏的琴师也终究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元清晚还以为会是一个清逸的少年郎,看来她想错了。 众人停下,与身边人一同摘下面具,脱下了身上宽大的黑袍子。 元清晚扭头看去,她旁边的果然是慕容卿。心中暗松了口气,幸好是慕容卿,倘若当真被夙子霖抢去,后果不堪设想。毕竟慕容卿原本便是被送来和亲的,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当真被夙子霖牵手成功,南浔帝必然会认为这二人有缘分。 一时激动感慨,或许便将慕容卿许配给夙子霖了。 慕容卿也朝着元清晚露出一抹类似于含羞的笑容:“元公子。” “是啊,没想到如此幸运,能够找到慕容郡主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我的三生有幸了。” 慕容卿垂头:“只是不知元公子究竟对我……” 元清晚此刻不方便说,因为她看到夙子霖正站在她们一旁眼巴巴看着,她若说不愿,说不定会被夙子霖趁虚而入。 “慕容郡主是被送来和亲的郡主,我的身份……”她踌躇:“在朝中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身份根本配不上郡主。” 她便瞧瞧慕容卿打算如何说。 “我不在意元公子的身份。而且我听说当初皇上是要给元公子个职位的,是元公子婉言拒绝了。”她抓住元清晚的衣袖:“我来这里原本便是和亲,至于究竟选择哪位做我的和亲夫君,皇上可以做主意,我也可以,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 元清晚觉得如今的慕容卿果真是胆大,一名女子将夫君说的如此光明正大,怕是一般人都要为她的话而惊诧上一阵子吧。 “这个还是问过我父亲。” 元清晚一笑,既然慕容卿表达了她的心意,相信夙子霖便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了。至少这次他没有机会了。 其他人找到有缘人的也是少之又少,多数人都是根据身高来判断男女。 可他们忽略了,有些男子的身高如女子一般,譬如女扮男装的元清晚。 而有些女子的身高又如同男子一般,譬如一旁的慕容卿。 元清晚在人群之中看了一通,才找到了李公子,只见李公子手上抓着另外一名男子的衣袖,笑容僵硬在了他的脸上,良久他才哭丧着一张脸道:“安世子爷,怎么是你?” 安皓似乎也很烦躁,他伸手推了李公子一把:“本世子还想问,怎么会是你?”他怕丢人,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想要为他自己找回面子:“若非方才你一直抓着本世子,不肯让本世子离开你半步,又怎么会出现这样丢人得事情,还不滚开?” 李公子垂下脑袋,依稀之间元清晚似乎听到了李公子嘟囔着她的名字,似乎是在说她的确帮他招来了桃花,也的确如同她所说,是一支男桃花。 可元清晚一直没有在人群当中搜索到元墨与元曦舞二人。 元清晚先是带着慕容卿走到了元仲身边:“父亲,这位慕容……” “为父不同意。”元仲果然铁青着一张脸拒绝了,元清晚面露踌躇,心中却对于元仲的表现十分满意,她便是需要元仲这样拒绝。 否则她日后怕是无法摆脱慕容卿了。 “父亲……” 慕容卿却在此刻打断了元清晚:“元大人,可否给一个理由呢?今日我与元公子情投意合。我相信,只若我向皇上请求,他也会同意我与元公子的这桩姻缘的。” 慕容卿的确是够诚心了,相比与她们这一对,其他人找到的意中人便没有这般夺人眼球了。 现下,多数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她们二人身上,想要看看她们的结局。 “不成,慕容郡主,您可是他国派来的和亲人选,清晚他甚么都没有,除了是元府公子。他没有官职,成日里无所事事,倘若您真的选择她,便等同于要受很多委屈啊。” 天真的元仲以为这样说便可以将慕容卿给吓退。可谁都未曾想到慕容卿却也是个极其坚定的,她咬唇道:“只要元公子不嫌弃我,我自然也不会嫌弃他,日后我们两个定然是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这话说的令元仲也踌躇起来,他如今只恨不得元清晚是个男子,那样娶待他如此忠贞不渝的慕容卿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元公子,你与我是情投意合对吧?”慕容歪头看着元清晚,分明身高比元清晚还要高出半个脑袋,可如今她的这副模样在人看来却出乎意料的可爱。 元清晚干笑着。 元仲不忍看元清这样,他索性再次开口:“这事不成。慕容郡主,还是选择一个更适合您的人重要。” 慕容卿眸子里氤氲着泪水,仿佛下一秒便要哭了,但她咬牙:“我也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正确的。此番虽然不能与元公子百年好合,但是我不会如此轻易地便放弃的。” 元清晚退到一旁。 她安慰着慕容卿:“慕容郡主,您可知您的身份有多重要?” “不过是一国郡主,能有什么重要的。我觉得你更重要。” 之前觉得慕容卿是个善解人意,温柔如水,刚硬如刃的女子。 可是现下看起来,慕容卿的性子也是多变。竟然这么快便成了刁蛮之人。 元清晚对此表示无法接受不了她看着原本那样讨喜的慕容卿,变成了这般不讨喜的慕容卿…… 他们不过将将退下,便见元墨走了过来,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人,因为她想要的人并没有参与此次活动。 元清晚看向了夙北陌的发展夙北陌依旧坐在那里,宛若一个雕塑,只是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便微微抬头,对上了她的眸光。 一刹那,她将目光收了回来。 元曦舞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夙子霖,可是她此番却带了另外一名男子站到了元仲跟前儿:“父亲,我……” 元仲冷哼一声:“你与他,为父不可能答应。” 这男子不是旁人,却是陶怀玉。 陶怀玉虽然三十岁出头了,可他却始终未曾娶妻,也不过只有两名妾室罢了。 元清晚倒是请陪陶怀玉的,明明也算个有能力之人,却偏生不肯娶妻巩固他自己的势力。 “父亲,陶大人他……” 元曦舞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将目光放在夙子霖身上,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却令元曦舞很是失望。夙子霖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任何反应,这便足够证明夙子霖并不在意她。 何必守着一个不在意她的人呢? “我不会同意的。”元仲摆手,他有些微恼。 很多人都是不理解的,因为元曦舞如今仅仅是一名庶女罢了,想要嫁一个金龟婿原本便是难。 如今趁这个机会能够被陶怀玉看上,也算是大幸。 可惜元仲便偏生不同意,这摆明是要葬送他女儿的前途。 不知谁说了句:“这庶生与嫡生就是不一样啊。嫡生的便会有最好的,庶生的即便得到了最好的也会被夺去。” 元曦舞经不住挑拨,她红了眼眶子:“父亲,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母……” “闭嘴。”元仲怒道:“你的婚事为父会再找机会给你选个好的,但这个人绝对不行。” “父亲,您这般不喜欢我,是对我有偏见吗?” 元清晚见元仲此时不想说话,她站出来,向着元仲说道:“曦舞,不是父亲不喜欢你,而是他觉得这桩婚事不合适。父亲都说了要为你寻找一门好的。万事都莫要这般执着便是。” 这话真心实意地劝说,元清晚想着,至少也与原主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便劝说她一下,让她及时悬崖勒马也是好的。 “凭什么劝解我?” 元曦舞颇为不识好人心。元清晚也能看得出来陶怀玉分明是在利用她,可是她却当局者迷。 “曦舞,你喜欢的可不是陶大人罢?”元清晚转移话题:“我若是没有记错,你似乎更喜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7章 意有所指 元清晚将下巴微抬,斜眼瞧着夙子霖,意有所指。 元曦舞轻轻推了推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哥,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敢肖想。我觉得陶大人也不错。” 这话只有她们二人能够听到。 元清晚听过不置可否:“虽然我也觉得你的选择尚且可以,可父亲不会答应的。曦舞,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且不说其他的,她便当真是为了元曦舞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元曦舞也不好驳了元仲的面子,她气的跺了剁脚,随后跑了。 “曦舞,你等一等我。”元清晚朝着慕容卿投去歉意一笑,而后追了过去。 她不担心元曦舞,但是她得做一个好哥哥,至少在旁人眼中她得是一个好哥哥。 就像整个元家人没有一个能够让她看得顺眼的,她要反抗,可是在外人眼中她必须装成一个元府的嫡子模样。 元曦舞直接跑出了霖王府。 在霖王府之后有一条溪流,自成一股清泉,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风景却难得的不错。 元曦舞坐在溪流边,抱头痛哭。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元清晚直接道:“没有人会同情你的眼泪。想要的只有你自己去争取,更不会有人施舍你。” 元曦舞迷茫地瞧着元清晚,或许这一刻她是真的将元清晚当做了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她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随后低啜着:“我这样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传说之中的幸福了。哥你应该是不能理解的罢?” “我能理解。”元清晚冷冷一笑:“当初你与母亲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所受的那些委屈,比你现下凄惨多了罢?但是你若是自暴自弃,便永远没有回头之路。” 这话说的…… 元清晚很想给他自己一巴掌,让她自己也清醒清醒。元曦舞并没有悔改,只不过她是换了一种方法来做坏事。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愚笨罢了。 她如今若是将元曦舞劝解好了,将来元曦舞再做坏事,她便是得不偿失了。 “自暴自弃?”果然,听了她的话,元曦舞低声嘀咕,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正含义。 良久,元清晚听到了元曦舞有些开心的笑:“哥,谢谢你。我不会放弃霖王,我不该为了一个陶大人便放弃更好的。我喜欢的分明是霖王,我又为什么要为了其他男子放弃呢?” 看来这话又激起了元曦舞的信心。她原本只是不想元府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因为元曦舞丢了面子。 可她更不想看到元曦舞斗志昂扬的模样,以及……那骨碌碌地转动着的眼珠子。 一看便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没安好心。 “哥。”元曦舞抓住了她的胳膊:“要不,你帮我一个忙罢?” 元清晚蹙眉,她推开了元曦舞:“既然你想通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至于你说的帮忙,我猜想应不会有什么好事。我不会帮你的。” 她转身便要折回霖王府之中,却被元曦舞抓住了衣袖,元曦舞可怜兮兮道:“哥,您便帮我这一个忙罢,我保证,日后不会再做坏事。” 倘若信了元曦舞的保证才真的是傻了,元清晚抿唇。而且元曦舞这样没脸没皮求她帮忙的事,准没好事。 她一向都相信她自己的直觉。 “不帮。” 在外人面前,她装作好哥哥的模样,可在元曦舞面前,她委实是装不出好哥哥的模样。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对元曦舞的讨厌都说出来。 “哥,你得帮我。” 没想到元曦舞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是坚定地拒绝了。 “你先说说要让我帮你做甚么吧。” 元曦舞一喜,伏在元清晚耳旁低声:“哥,霖王同你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是不错了,若是你找他,他肯定会赴约罢?” “是又如何?” “我想你帮我将霖王叫到这里来,我想同他……” “这不可能。” 事情成了,各自安好。出了差错,元曦舞便大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在她头上。元曦舞逃之夭夭,她可是倒霉了。 不愿意与元曦舞再继续浪费时间,元清晚负手离开。 这大好的风光很是可惜,原本还可以离开那喧闹之地,在这里静候着美景。只是元曦舞太过聒噪,生生将这美景毁掉了。 “不帮我,便莫要怪我日后还会与你过不去。我只要得到霖王便离开了元府,到时候你不会再看到我,也没有我烦你。对谁都好。” 元曦舞冲着元清晚的背影大喊。 顿了顿,元清晚却没有将这些话听在耳中。 无论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 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便各自安好,元曦舞不仅仅是愚钝,她还是一个有野心的愚钝之人。 即便元曦舞成功嫁给了夙子霖,达成心愿,她还是会想着元府。 “我并不介意身边多一些乐趣,你若是觉得你能做到对我不利的事。有什么阴险的招数,只管用便是。” “我能有什么阴险的招数呢?”元曦舞咯咯笑着,她蹲下身子,在溪流之中捧出一捧溪水,随后垂头饮了一口:“哥,你便帮帮我吧。” 元曦舞如今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对,元清晚甚至怀疑她身子里也换了一个灵魂。 这前后差别未免忒大了。 “哥,我晓得你觉得我性情大变,不对劲。那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希望,没有任何值得我恃宠而骄的条件了。只要能让我完成我的心愿,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这话让元清晚无法反驳,她依旧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听元曦舞接下来的话:“哥,我说真的,我只要和霖王在一起。之前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与陶大人在一起,因为他能给我很多。可是你方才一席话,我却明白了,得到的再多,没有开心也是荒度一生。” “好,我帮你。” 霖王府中正进行着寻找金玉良缘的活动,很多人都带着意中人向家中长辈请求,请求能成全他们。 夙子霖死死盯着慕容卿。元清晚含笑走过去,她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霖王,我有事想要同你说。” 夙子霖很意外,他露出邪笑,不过却退后了两步,嘲讽一笑:“本王晓得元公子想要做什么。” 他当真晓得?元清晚耸了耸肩。 “当初元公子便说有话想要同本王说,可却对本王做出了令人不耻之事。” 那是原主所作所为,她不会做那种事情,因为她对夙子霖没有任何兴趣。 “既然阁主不相信我,那便算了。” 夙子霖一把抓住元清晚的胳膊,力道大的令元清晚蹙眉,她用力挣扎:“放手。” 人潮拥挤,元清晚便这般被夙子霖抓着。元仲笑呵呵地不语,摆明了是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夙子霖吃豆腐。 而此时,却有两人同时朝着她走来。 夙北陌终究还是将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丢掉,一只手抓住了夙子霖的胳膊:“皇弟莫非没发现元公子很是抵触么?” 元清晚趁机抽回了胳膊,她跑到夙北陌身后:“多谢陌王。” “皇兄此番多管了。本王只是与元公子有一些私事想说。”夙子霖却在此刻改变了主意:“方才元公子的邀请,本王考虑好了,自然会去。一起吧。” 不是她邀请,怎么能一起呢?元清晚干笑地摇头:“我不了,陌王先去吧。” 慕容卿之前也同时走了过来,只是被夙北陌抢先一步将元清晚救下。所以她便站在一旁:“既然元公子这般说了,霖王不若去等着。” 宴会已经很有章序,不必有人主持大局,众人也不会造成混乱。因为他们如今在意的便只有婚姻大事。 “既然郡主都这样说了,本王自然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夙子霖离开之后,元清晚坐回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元公子不是……” “谁说是我要去了,不过有人想要请霖王小叙,我代为捎话罢了。” 她尽早撇清关系为好,若当真发生什么事,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原来如此。” 慕容卿也没有回到她原本的位置,而是在元清晚身边坐下,同元清晚一起看着那些向长辈请求婚嫁之人。 安皓站在人群之中高抬下巴,一脸的高傲。陆承川站在他身旁,乍一看依旧是他的小跟班。可明眼人都晓得,这不过是陆承川在利用安皓,假借安皓之手,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可谓是有心机的很了。 “那位不是陆小姐么?” 元清晚看到陆芳与一男子走过来,没有去陆丞相所坐之处,却径直来了夙北陌面前。 “陌王,这是我的有缘人,您觉得如何?” 她身边的那位公子元清晚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模样却是不错。 夙北陌不语,元清晚索性替他回答:“我觉得这位公子与陆小姐般配的很。陆小姐可以尝试着去请示陆丞相,说不定丞相大人便同意了你这桩婚事呢。” 她一眼便看出来,陆芳是想要用这卑劣的方法去刺激夙北陌吃醋,那样她便可以得到夙北陌的爱意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8章 地牢(2更) 元清晚嘲讽一笑,她都了解夙北陌绝不是那样因为不喜欢的人与旁人在一起便会吃醋之人。而一直说爱夙北陌多么深切的人却根本不了解他。 陆芳如今的表现很是可笑。 “不错。” 这是夙北陌给出的评价。 元清晚插嘴:“这位是哪家公子,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元清晚是实实在在地询问,陆芳话语之中却带了几分踌躇,她退后两步:“元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 不识好人心,元清晚不怒反笑:“是啊,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公子应该只是我不认识而已,总归会有人认识的。” 她怀疑陆芳带来的男子是陆芳自己随便找了人商讨好带来的,不然她如今的反应便不会这样了。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 随后,便见夙子霖怒气冲冲前来,他先是狠狠瞪了元清晚一眼,随后看向陆芳身旁之人。 元清晚挑眉,没想到夙子霖将将出去,便又折了回来,速度如此之快,应是还未曾与元曦舞碰面。 可方才看她的眼神又不太对,分明又像是得知了什么一般。 元清晚搞不清楚,也不再尝试着去想此事。 元清晚沉思之时,夙子霖也蹙眉,他打量了男子许久,沉吟:“本王也不曾见过这公子,不知是何人家的?” 如此不出名,连夙子霖这个宴会主人都认不出。即便当真时来参加宴会之人,怕也得是经常被关在家中久不出门的庶子。 对方一直无法将他的家门报出来,额头上被汗水浸透。 “看来这位公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元清晚适时的开口:“如此不愿意将自己姓甚名谁说出来,应是遇到了不能说的事情吧。” 她这么一说,便让人对陆芳投去了怀疑的神色。一个人连自己家门都报不出,很可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王孙贵胄。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平凡之人。 但平凡之人来此,便很可能是被人带来的。 “你胡说什么?”陆芳气的跺脚,她的计划竟然又被元清晚毁了。她没想到元清晚一个男人竟然如此令人讨厌,比那些有心机的女人还要讨厌。 “我究竟有没有胡说,陆小姐应该很清楚。何况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公子可能遇到了难处。有什么难言之隐,自然无法报出家门。” 其实,她本来不用这样去与陆芳为敌的,毕竟今日陆芳也难得的没有找她的麻烦。可一看到陆芳这般去勾搭夙北陌,她便忍不住了。 “所以,若是有什么难处,公子尽管说出来便是,这样支支吾吾可是吊人胃口的。” 陆芳见那男子如此胆小,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没用的东西。” “原来你们……”元清晚先是指了指陆芳,又指了指那男子,随后一拍脑门儿,醍醐灌顶般:“原来你们认识啊。我就说……” 夙北陌轻笑一声,走到元清晚身边:“本王也觉得他们认识,而且陆小姐应是喜欢这位公子。只是碍于身份悬殊,所以想要借用这次宴会的机会在一起。只是不知陆丞相是如何想的。” 夙北陌委实给力,陆芳听是夙北陌这样说,她急得快要哭了,大小姐刁蛮任性的性子完全暴露出来。她急着解释:“谁会喜欢他啊?我喜欢的是……”她转了转眼珠子,却说不出来她喜欢的是谁。 毕竟是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喜欢的人,也的确算是为难人了。 “反正我不喜欢他。”陆芳跺脚,却被陆丞相一把抓住:“胡闹。” 陆芳一脸委屈,显然是从小到大没有被这般吼过,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眸子:“父亲,你竟然凶我。” 这么多人,那些原本想要永结秦晋之好的人也看向这方。陆丞相觉得面子上很是过不去,他怒着朝人群喊着:“承川,还不将你妹妹拉走,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承川垂下脑袋,在人群中走出来,抓住陆芳的手便离开:“父亲,芳芳她只是任性了一些。” 陆芳甩开了陆承川的手:“哥,你别多管,今日即便是丢人,我也不走。” 已经有人在嘲讽而笑了,陆芳却说她不在意。元清晚托着下巴,她嘶地一声,蹙眉嘀咕:“这陆公子与陆小姐二人之间的差别怎的如此大呢?我记得他们都是嫡出,为何陆公子却好像很怕陆丞相,而陆小姐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呢?” 的确是这样,陆芳敢对陆丞相大呼小叫,而陆承川却在陆丞相吩咐他做什么的时候,一直都耷拉着脑袋,很明显是惧怕陆丞相的。 “这个好解释,陆公子向来都是这个性子,为人从来都不会做什么脱离旁人吩咐的事。骨子里是胆怯的。”夙北陌听到了元清晚的话,站在她一旁解释着:“而且陆丞相对与陆公子的要求向来都是严苛,也便造就了他这样的性子。” 原来如此,元清晚了然地点头,她眯眸继续说:“可是陆丞相对陆小姐便宽恕的很,若是一般人在这种场合出了丑,早将那个令其出丑之人给重重惩罚了。可陆丞相只是凶了陆小姐几句。” 一个人对待等同的儿女,当真可以偏心到这个模样么? “正因为他偏心与陆公子,才会对他严苛,希望日后他会成才,得到重用。” 想要成才的第一步,便是要经历足够的经历。 这样解释,她便完全可以理解了。 看着陆承川将陆芳拉走,元清晚坐下:“果然,这人的命数都是不同的。说不定陆公子想要的不是这种爱。他已经人格扭曲……” 这声音虽然说的小,却还是被夙北陌听得清清楚楚,元清晚也同样可以听得夙北陌的轻笑声。 陆芳之事不过是中间的一个小插曲,过去之后,便继续宴会。将这场以夙子霖生辰为名,实际上却举行着一场相亲宴的宴会完成之后,便已经到了傍晚。 经过了这场宴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不少,无情人终成眷属的同样不少。 总归,很多人家已经将自己的子女婚礼定下了。 可已经到了傍晚,都没有元曦舞的性子。元仲也是到了傍晚打算离开的时候方才察觉:“清晚,曦舞呢?你可看到了?” 元清晚心中冷笑,嘲讽着元仲为人父不合格,却是摇头:“今日曦舞因为父亲不同意她同陶大人的事跑了出去,我找到她时,她在霖王府之后的溪流前。” 现下才想起问这些,分明元曦舞是被元仲气的跑了出去,而元仲如今却来问她这个做哥哥的。 “为父方才因为其他的事情便暂时将曦舞之事给忘了。清晚,你快去看看。” 如今晓得担心了。元清晚很是不喜元仲的作为,可她还是点头跑了出去,打算看看元曦舞究竟打算搞什么幺蛾子。还有,夙子霖为何没有前去。 元清晚走出来之后,同样有一人也跟了出来。 “你之前耍本王之事,想要本王如何与你算这笔账。” 元清晚脚下步伐僵硬,她干笑地转过身去:“霖王,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元公子不是有事要约本王出来,为何却不赴约?” “我不是说了么?王爷您先出来,我自然会跟上的。可当时您不是还没来得及出府门,便又折回去了么?” “元公子还真是好意思说。” 听这话中的意思,夙子霖应是晓得了事情的经过。 元清晚怔仲:“什么?” “名义说元公子说是你要同本王有事交谈,实则确实令妹同本王有话要说。” “你见到她了?” 说不定夙子霖会晓得元曦舞的去处。 “她可是想要对本王做不利之事,本王为了不让她伤害到,派府中人将她关起来了。”夙子霖步步紧逼元清晚,直到避无可避。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能对王爷做什么不利之事呢?”元清晚强行稳定心神,她咽了口唾沫,随后站直了身子。 夙子霖挑起了元清晚的一缕青丝,随后悠悠道:“她要对本王用药。” “这不可能。”元清晚推开了夙子霖:“曦舞她胆子不可能如此大,何况她在溪流旁等你,在的速度怕是见不到她便折回去了。又怎么可能晓得她会对你用药?分明是你在撒谎。” 元清晚这样说罢,才松了口气。 “是真的,本王将将到门前,便遇到了她,她的确是想要对本王用药,只是被本王发现了。” 夙子霖平日里吊儿郎当,可是他如今的神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元清晚来了精神,她诧异着揉了揉脑门儿:“王爷是说真的?” “真的。” 那便不归她管了,她不会为了元曦舞去求夙子霖,这样便欠了夙子霖一个人情,怎么想都是吃亏的。 欠人情之事还是交给元仲去做吧。 “你等一等。” 不等夙子霖接下来的话,元清晚便匆匆去找到了元仲,将事情的缘由告知了他。 元仲恨铁不成钢,他道:“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59章 赔礼道歉(3更) 元仲的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做父亲的应该说的话。 女儿被人关起来,非但不着急,还要自家女人吃些苦头。 既来之则安之,元仲都不在意此事,她便更不会在意了。 “父亲,咱们便要回府了,您当真不管曦舞了?”元清晚询问:“不然还是将她带回去吧,在这霖王府关着也是不好的。” 元仲最终点了点头。 很多人都已经离开,元清晚与慕容卿在这霖王府之中散步之后,她也随慕容卿回了陌王府之中。 剩下人寥寥无几,元清晚同元墨坐在一同,等着元仲将元曦舞带回来。 “你今日送的那枚玉扳指……” “怎么了?”元仲不解地望着元清晚,她的手指在桌上不断地敲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那是不是……” “莫非你怀疑我那枚玉扳指是假的不成?”元墨怒目而视:“你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是没有,不过她看到元墨这个表情,便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那枚玉扳指绝对是假的。 是元墨根据真的玉扳指仿造的。对于元墨来说,只有尚清晚的人晓得真假,他们又不会对于外人说。 元清晚被看透心思,她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干笑着:“我其实只是觉得阿姐你厉害大方,能将尚清阁的宝贝如此轻易送人,一般人怕是无法割舍。” 元墨抬起了下巴,终于不再多说什么。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处处散发着臭味儿,还有人的嘶吼声。元曦舞渐渐地睁开双眸,她觉得浑身疼痛,睁开眼的那一刻,发现她的周遭很是阴森,地面之上铺满了柴火。 她渐渐爬了起来,踉跄地跑到铁门之钱,伸手使劲敲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凭什么将我关在这里?” 兴许是被关在隔壁的人听到了她的话,便回应了她:“行了,还是省点力气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放你出去。” 元曦舞颓废地顺着铁杆滑落下身子,她喃喃自语:“胡说,你胡说……” 她虽这样说,却没有忘记究竟是谁将她关到这里来的。她那样喜欢夙子霖,可不过将将见面,夙子霖便派人将她弄到这里来。 暗无天日,让她战战兢兢。 “即便不爱我,也不该这样对我。”元曦舞咬牙,她指甲死死地捏住大腿,疼痛感传来,她才打起了精神:“我要出去,凭什么将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都说了,没有人会理会你的。” 逐渐,元曦舞喊的累了,她便坐下,打算歇够了继续喊。 良久,却有人前来开门,光亮透过,元曦舞眸光一亮,她直接朝着那藏青色身影跑去:“霖王。我便晓得,你肯定还是不舍的将我关在这里的。” 夙子霖身后却在此刻跑来一人。 “孽女。” 一个巴掌向元曦舞的脸招呼过去,元曦舞下意识地捂住,她偏头,能感觉到这一巴掌蓄满了力道,震耳欲聋,耳鸣不断。 许久之后元曦舞方才反应过来,她捂着脸,痛苦着:“父亲,我被关在这里,你不关心我,还要打我,究竟是什么道理?” “向霖王赔礼道歉。” 元仲冷哼一声,他心中全然没了元曦舞这个女儿,除了傻,连个特点都没有。 “为什么?” 夙子霖冷笑,他狠狠握住了元曦舞的手腕:“究竟为什么,元小姐莫非要本王亲口告诉元大人么?” 夙子霖此人便是睚眦必报,既然元曦舞得罪了他,他若是不让元曦舞吃些苦头,便是他的心中也会感觉不舒服。 “我错了,霖王,求您放过我。” 即便到现在,元曦舞依旧认为夙子霖可能会对她回心转意。时候还早,说不定她还有回转的余地。 “元大人都来本王这里讨人了,本王岂有不放的道理,你走吧,日后莫要再缠着本王。”夙子霖闭眸。 这里是霖王府的地牢,被关的人都是曾经做过对不住霖王的事的。 多数都是霖王府的下人。 元曦舞小心翼翼地跟在元仲的身后,一路上,她都不敢朝着周遭看上两眼,因为那种血腥之气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承受得住的。 元仲看着她这副没有出息的模样,冷哼:“现下晓得怕了?为父说过,不是你的便莫要肖想,你偏生不听。如今惹下这麻烦也不过是你自作自受。” 连元仲都这般对她,元曦舞垂下眸子,她只觉得她想要与金龟婿在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了。 她只想嫁给夙子霖,她是真的喜欢夙子霖。 “父亲,为什么不肯帮我?”二人走出地牢之后,元曦舞停住了脚步,她的手紧紧拉着元仲的衣袖:“父亲,若是我能嫁给霖王,不是可以给你在朝中的势力进行巩固嘛?我嫁给心爱的男子,而父亲也得到你想要的权利。皆大欢喜啊。” “霖王决定娶谁之后再说罢。”元仲被元曦舞的话打动,但他还不想动势力,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他得看看元清晚究竟如何选择才是。 “父亲,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元曦舞焦急的跺脚:“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很是难得。” “不成,这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为父必须着重考虑之后才能给出你答案。” 他负手行走,这一路都未曾停下,也没有做告别,元仲直接出了霖王府,经过花园之时,元清晚与元墨也跟了出来。 元清晚不由调侃着元曦舞:“曦舞啊,你让我帮你找霖王,我便找了。你去哪里了?” 元曦舞羞愧地垂头,不肯说,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也根本说不出。 “我自然是有事,哥,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倒是你不应该这般过问我的事情。” 马车被车夫牵过来,元清晚摸了摸鼻尖,随后点头:“晓得了。”她等到元仲先上马车之后,才肯踏上去。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搭理元仲,到底是元仲主动开口:“清晚,曦舞她不懂事。” “父亲不必说这件事,我都理解。” “你此番宴会可是有什么喜欢的人?” 元仲本身便是想要通过这次宴会为元清晚寻找金龟婿,可惜的是,夙北陌却没有参加活动。今日元清晚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她对夙子霖没有任何的兴趣。 “我又没有喜欢的,父亲不是已经看到了么?”元清晚闭眸说着:“今日我与慕容郡主情投意合,父亲不成全罢了。” “为父不是不成全你,而是想要你能够快些明白,你是女子。为何要为了另外一名女子做那种事情啊?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的。就像你没有男儿身一般。” 元清晚眯眸,“父亲说的有道理,日后我定然会斟酌行事。” 能够答应元仲这些,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元仲闻此,很是开心。 “陶大人的事情,父亲若是能接受,便同意曦舞所说吧。总好过曦舞成日里念着一个与她不可能的人要强一些。” 元仲冷哼:“即便她这一生嫁不出去,为父也绝不允许她与那样的人在一起。陶怀玉做的事,为父都晓得,只是苦于没有把柄。若是有了证据,他迟早都会被抓起来。” 也是,这样听便又觉得元仲是在意元曦舞的。毕竟他没有让元曦舞去陶怀玉那里做奸细。若是趁着这次机会能将元曦舞派过去,便是最好的机会。能够将陶怀玉拿下只靠在他那里拿到的证据。 马车咕噜噜地行走着,元清晚任由马车颠簸着,她道:“也是,父亲说的很正确。只是我却好奇,明明曦舞可以帮助,父亲却不允许。父亲同样可以试试让曦舞嫁给霖王,这桩婚事可是曦舞愿意的。” 元仲再次拒绝:“绝对不行,在你没有考虑清楚之前,为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即便是曦舞也不行。” 以前怎么没有见元仲如此偏心她呢?元清晚轻笑着:“父亲果真是这个世上最疼我爱我之人。只是可惜曦舞了,她分明也该适合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不待元仲再说话,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元清晚先从马车上跳下,随后等着元仲也下了马车。 二人没有等元墨元曦舞,便先行入了府,杨珍珠抱着小少爷迎了上来:“老爷,今日的宴会如何啊?” 早上杨珍珠吵着要跟着去宴会,但她毕竟只是一名小小的姨娘,元仲生怕带她前去会丢了面子。府上已经没有其他的姨娘,夫人更是没有。 杨珍珠俨然成了元府之上一枝梅。 元清晚将小少爷接过去:“让我看看二弟。” 杨珍珠想着元仲在此,元清晚不会对她儿子做什么,便很是放心的任由元清晚接了过去。她则是搂住了元仲的胳膊。 “今日宴会不怎样。”元仲回答着方才的那句话。 “老爷,您看看,这府上除了您的儿女,便也没有一个主事之人。其实您也该找一个能够打理元府的女主人。” 元清晚此刻插嘴:“我也觉得父亲该这样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0章 嫡庶之差 杨珍珠面上一喜:“老爷,你想着这件事罢。” 她认为元仲不过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了,即便立主母,也该是她。因为她为元仲生了儿子。 哪怕是后来,也得让他的儿子挂上嫡子的名号才成。 嫡庶之差,便是天差地别。 “暂时先不想了。”元仲扶了扶额头,似乎当真不愿去想这件事。 “既然父亲暂时不考虑这件事,姨娘你便莫要再逼父亲想这件事了。金氏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毕竟太过让人心寒,后又有赵姨娘出事,而且赵姨娘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原本听元清晚的话是在帮她,如今看来分明是想阻止她变成当家主母。 “清晚,我晓得你心中有诸多不忿,因为你是元府的嫡子。但是你得为你父亲考虑。你如今出个府,参与宴会,身旁连个夫人都没有。” 元清晚垂头看着小少爷,心不在焉:“说的也是,看来我得为父亲物色一个好的妻子。譬如,有身份的。” 只是按照身份来说,杨珍珠的确上不得台面,毕竟她不是官宦家的女儿,其父也不过是个商人,且不是有名之商。 “身份有那么重要么?”杨珍珠听完元清晚的话果然又踌躇起来:“如今这高身份的可不好找了。老爷已经上了这个年纪,即便是高身份的夫人,也得是那种年轻的小姐了。” 这一点,杨珍珠说的还是没错的,倘若真的想元仲娶一个正妻回来,等同于眼睁睁看着元仲老牛吃嫩草。 “罢了,此事暂时不必再提。”元仲倒是听不下去了,他负手离开。 显然不想再纠结于这件事情。 “杨姨娘,还是算了。你姨娘的身份怕是一时做不上当家主母。” 元仲一走,元清晚与杨珍珠对话便肆无忌惮了一些。 她觉得没有必要给杨珍珠这么多的面子。元墨与元曦舞的马车也终于到了元府之前。元墨跳下马车,元曦舞却时时刻刻保持着她的淑女形象,抬着裙摆下马车,却因为一个不留神被马车的缰绳绊到,直直从马车往下坠下,元清晚惊呼:“小心。” 元曦舞也尖叫着,也来不及去捂住她肿成猪头的半张脸了。 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反应,离得元曦舞最近的元墨兴许是有意的,她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没有半分想要搭救的意思。 可说时迟那时快,元曦舞马上要同大地来个密切拥抱之时,却被一人接住了身子。 那人身着一袭布衣,却是赶马车的车夫。 元清晚诧异地张嘴,她反应过来时才将怀中的小少爷还给杨珍珠,她匆匆走去,将元曦舞从马夫怀中拉出来。 她猜,若是元曦舞因为马夫救了她的这一举动,而对马夫生了别样的感情,定然会引起巨大的轰动,而元府将会陷入众矢之的,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你没事罢?”元清晚将元曦舞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她假装关心,不过是为了能够让人觉得她依旧是一个好兄长。 元曦舞红着脸垂头,那半张被元仲打肿了脸便更红了,她含住道:“这得多亏了车夫大哥的仗义相助。” 元清晚不可思议地退后了两步,傻了眼。 这马车之下,郎不才女不貌,莫非还真生出了别样的情感不成? “曦舞,回去吧。” 元曦舞甩开元清晚的胳膊,她伸手一巴掌打在了马夫的脸上。 变化太大,让所有人都唏嘘。 分明方才看着这二人是有戏的,为何一眨眼便画风突变了?元清晚认为如今的元曦舞脑袋有些不正常,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矛盾的情况。 “你虽然仗义救了我,可我也是你能碰的人?你不过是一介马夫,竟然敢像方才那样抱着我,你的狗命是不想要了么?” 元清晚将元曦舞拉开,她蹙眉:“你作甚?旁人救了你,这这样报答救命恩人。” “滚开,不用你管。” 还没有多久,元曦舞如此轻易地便原形毕露了。元清晚勾唇冷笑,当初元曦舞情绪大变之时她便想到元曦舞定然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只是未曾想到那一天竟然来的如此快。 看来元曦舞的韧性还是差了些,终究是高估了她。 “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究竟安了什么心思,我可是清楚的。所以不用你假好心。”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一笑,退后几步:“曦舞果然聪明了许多,如今都晓得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了。” 元曦舞呆滞地抚摸着她之前留下了疤痕的脸:“若不是你,我这脸可能还有救。可是你说我的脸只有你才能救。” 这话令元清晚不悦地阴沉下了脸,对于元曦舞的脸她可没有半分的愧疚,她的确不曾让元曦舞的脸恢复如初,可若没有她的医术,元曦舞的脸怕是不会也不会恢复成现下的模样。 可是元曦舞非但不懂得知恩图报,还用这种话来打击旁人。 “若不是我,曦舞,你认为你的脸当真可以恢复的如此成功?” 元清晚不想与元曦舞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纠缠,理也理不清的事情,何必去做。 元清晚与元墨先后离开之后,杨珍珠走到了元曦舞身边:“你有没有觉得元清晚她……” “该死。”元曦舞跺脚,咬着下嘴唇,“我就是不喜欢她,她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人。” “是啊,她同样也将我想要的东西夺走,不肯给我。让我求不得。”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元曦舞的确是有些蠢,这么快便上了钩。杨珍珠心中嘲笑,表面却不动声色:“那还不好说,只要你我二人结合起来。最后结果便是我得到我想要的,你得到你想要的,两全其美。” 二人觉得在这里谈话很是不方便,元曦舞便将杨珍珠拉到一旁。 竹林在花园深处,百花锦簇之后,便是风雅之地。 这是当初原主的生母还在时建下的。 元清晚带着红杏在竹林中摆下的石桌之前坐着,她道:“你可会对弈?” 红杏摇头:“红杏只是一个粗鄙的丫头,哪里会这般风雅之事?少爷莫要寻我开玩笑。” 元清晚笑而不语。她将棋盘摆上桌,分别执黑白两子,竟是自己同自己对弈起来。 “少爷,您真厉害。” “我这一场,怕是要下到天黑。” 她很难允许她自己出什么差错,所以按照同样的思路来下一盘棋,委实是不容易。 “那少爷还是别下了,累坏了如何是好?” 红杏所说,元清晚根本便没有听进心里,她只顾着下好手中的棋。 远处传来了脚步之声,红杏悄悄地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背:“少爷,好像有人来了。” 这地方也算不上元府禁地,来人本没甚么稀奇,但元清晚却打起了精神,她将棋打乱,对红杏吩咐着:“快,快收起来,咱们藏好。” 红杏不解,她困惑地揉了揉脑袋:“咱们不偷不抢,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因为咱们得看看,来的人究竟是谁。”元清晚没让红杏收拾,她自己主动将桌上的棋盘与棋子收了起来,拉着红杏躲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她捂住红杏的嘴,不让红杏多说,随后便见竹林之中前后走进来了两人,红杏睁大双眸,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元清晚将她的嘴捂的更结实。 “杨姨娘,你的目的是什么?”元曦舞问:“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哪里还有我的好日子,以前都是我母亲来做当家主母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你只要想得到霖王的喜欢,你必须得和我合作,否则,你便没什么机会了。” 元清晚躲在草丛之中,依旧可以看得出元曦舞的犹豫,她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答应杨珍珠。 “即便和你合作,我可能也做不成霖王喜欢的女人。但你做成当家主母便快多了。”元曦舞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这不合算好不好?” 元清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若是照这样看,元曦舞也没有傻到无可救药。 “你别无选择。” 杨珍珠见不能让元曦舞动容,她索性也直接破罐子破摔起来:“只要你答应,我们两个先将元清晚给除去。你母亲即便再厉害,却依旧没有将你的仇人除掉。这种时候,你可是需要我这种帮手的。” 兴许是真的动容了,元曦舞犹豫:“我考虑几日。” “希望你快点儿给我答复,左右你也帮不了我多少。当上当家主母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即便你我合作,也只不过是为了毁掉元清晚罢了。” 元清晚听完杨珍珠的话,在草丛之中挪了挪脚下的步子。竟然说要毁掉她,果然,杨珍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余的话,元清晚只见杨珍珠周遭看了看,随后伏在元曦舞耳边说着什么。 约莫是将她的计谋说出来罢。 再之后,二人才算离开。 “少爷,她们肯定是在想如何陷害您呢?您方才大可以出去直接拆穿她们啊,反正您这么厉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1章 狗急跳墙(2更) 元清晚只是摇头,她眸光幽深。直接拆穿多没意思,何况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若是当真将她们惹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少爷,可是您就这样将这件事先放下了吗?” 当然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看看那两人究竟会想什么坏主意来对她。 将将回到院子,元仲却派人前来找元清晚,说是有事要与她商量。 这一点,元清晚倒是没有犹豫,她对红杏吩咐过后,随后才离开。 不出所料,元仲找元清晚却是为了陶怀玉的事,他想要她先接近陶怀玉,然后找出证据。 元清晚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她冷笑:“父亲为什么会认为陶怀玉会同我做朋友?” “咱们元府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为父想不到谁还有你的聪明。一般人肯定是无法接近陶怀玉的。” “在陶怀玉眼中,我是你的儿子,他也断然信不过我的。” 其实,是有一个办法的,只要假装她与元仲不和,想要拿下元仲的位置,因此去投靠陶怀玉。想要蒙混过去也简单。 她能想到了,元仲自然也想到了。 元仲请求了元清晚许久,元清晚终于答应下来,她点头:“晓得了,我会去做。” 离开之后,元清晚在塌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想到许久没有去尚清阁了,之前答应过玄烨会经常去,可自从上次玄烨不肯见她之后,她便很少前去了。 去尚清阁便不适合带外人,元清晚此番并没有带红杏前去。 任由红杏也请求着,元清晚还是没有带她。 这次树丘倒是很容易便对元清晚放行了。 他嘻哈着一张脸:“元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倘若你再不来,阁主真的要怒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是谁将我拦在之外的?”元清晚抬头看着树丘:“你不要说不是你们阁主的话。也别替他解释。” “阁主那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不方便让你进去啊。属下可以以任何做担保。” 元清晚走过去,肩膀碰在树丘的身上:“带我进去。” 树丘呆滞地点了点头,回过神便殷勤地将元清晚引领着朝里走去。 树丘紧忙跟上:“元公子,我们阁主可能会有些怒气,但他真的是为你,你可莫要生阁主的气。” 玄烨身为一个商贾,可以在都城之中如此立足,即便那些官宦都争相讨好。她有如此好运气,能够得到玄烨的另眼相看。除非她傻,否则又怎么可能去故意得罪玄烨呢? 树丘将元清晚送到二楼石阶前,便止步不前了:“元公子,阁主说了,除了你今日谁都不见。所以阁主还要拜托给你。属下定然会报答你。”树丘对玄烨可谓是极其忠心了,明明是玄烨需要她,却要交给树丘来报答。 “不必,让你们阁主自己报答吧。” 元清晚朝着二楼而去,因为袍子有些长。便是拖地的,她轻轻抬起一些,听得身后的树丘大喊着:“元公子,你是不是穿错了别人的袍子,太长了。” 树丘真的是喜欢作死,元清晚转头:“闭嘴!你不说话,无人当你是哑巴。” 玄烨并不在他的房间,但是他的那张面具却摆在桌上。元清晚拿起,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你来了?”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元清晚转过身去,却始终不见人影。 “阁主,你在哪里?你这样捉弄我,便忒不地道了。” “你骗了本阁。” 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原本还很是敞亮的房间之中倏然暗了下来,如乌云蔽日一般。 元清晚观察周遭,她坐下身子:“我如何骗你了?阁主做人可莫要忒不厚道。” “你昨日未来,前日也未来。” 她是没来,那是因为她在为上次玄烨没有让她入阁之事而生气。不过玄烨显然是未曾想起这档子事。元清晚不好意思说起,却又不能做什么,她最后只得说道:“我不是有事么?” “胡说。” 今日似乎只要不给玄烨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便不会出来了。 “阁主若是再不出来,我便走了。”她吃准了玄烨舍不得原主这张脸。 果然,接下来便听得一阵惊天地的响声,元清晚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便见一个暗道门打开,玄烨在里面走了出来。 “不能走。”玄烨大步流星朝着元清晚走来,旋即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 “我不走,不过若是阁主依旧不肯来相见,我真的会离开。” “为什么不来?” 玄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元清晚觉得不能再敷衍,她昨日的确是有事情,可前天甚至大前天的的确确都在府中。 “因为你之前不肯见我,我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她的温泉到现下都没动静,可她却经常来陪伴玄烨,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委实是敬业的很。 “我求你一件事吧。你的那股热泉,我要改造一下,你那里可有信得过的匠人?” 今时不同往日,玄烨如今已经被她规划为朋友的列表,所以她可以相信玄烨。 “嗯。”玄烨迅速伸手抚摸了元清晚的脑袋,随后他又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将手手了回去,以宽大的袍子遮住:“本阁帮你。” 太好了,总算不用去麻烦夙北陌了,元清晚面上一喜。夙北陌有他的事情要做,毕竟他将来是要登上皇位之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还有,阁主。可否帮我调查一下陶怀玉此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张纸条在玄烨袖中露了出来,元清晚接过,上面写了陶怀玉的经历喜好以及他曾做过哪些事情。一桩桩,都是可能将陶怀玉给拉下马的。 不过,相比这个,元清晚更好奇玄烨究竟为何晓得她的目的。 “阁主派人监视我了不成?” 玄烨摇头:“本阁猜你需要,提前准备了。” 真是神算子,元清晚龇牙一笑:“阁主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玄烨的效率很是快,元清晚说的建造温泉之事,她也不知玄烨究竟何时将消息宣扬出去的,她与玄烨品茶之时,玄烨便抓住元清晚的手:“时间差不多了。” 他们下了楼,元清晚便见树丘身后带着一众人:“阁主,这些都是顶级地创造工匠,什么都能做的出。只要给出他们要求。” 元清晚诧异,树丘身后跟着约莫二十多人,都是顶级的建造师,雇佣这些人需要不少银两罢? “元公子不必心急,这些大师都是尚清晚的分派早朝雇佣好的人。” 莫非尚清阁还有什么分阁? “没错,是元公子想的那样,我们阁主在所有方面都有所涉及。哪怕是这般做工的工人也是阁主的属下。” 玄烨,此人当真神秘的让人想要快些看懂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力,做出这么多的成就。 树丘终于不再聒噪,玄烨此番吩咐:“先将他们带到本阁那股泉那里。” “阁主,您要动那股泉?”树丘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阁主您最离不开的东西啊。属下希望阁主慎重考虑。” 玄烨一个掌风打在树丘身上,只见树丘面色倏然间变得苍白,他单膝跪地,还是请求着:“阁主,属下求您,莫要动您最珍贵的地方。” 莫非那股泉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元清晚百般不解,她疑惑的目光投向玄烨:“阁主,我并非那股泉不可。若是重要之地,我不夺人所爱。” “无碍。”玄烨一甩黑袍,沉着声音:“那股泉对本阁来说可有可无。” 这不可能,方才树丘那激烈的表现,已经充分地说明了那股泉对他很重要,有可能他根本离不开那股泉。 君子不夺人所爱,女子也不能夺人所爱。 更何况…… “我不要了,让他们回去吧。” 玄烨抓住元清晚的肩膀,正对着元清晚的双眸,一字一句:“本阁说了,那不重要。” 他为何做事如此执念呢?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忤逆与他。元清晚愈发觉得玄烨是那种霸道却唯我独尊之人了。 “树丘,你说,那股泉对阁主来说代表了什么。” “这……”树丘踌躇,一方面不想让元清晚将那股泉收下,一方面又不敢忤逆玄烨之话。 “说!”元清晚抓住跪在地上的树丘:“你口口声声说效忠于你们阁主,总该做一些实际性的事来证明你自己啊。” “阁主心情不好之时,会去泡那股泉,他性子……”树丘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讲话,他不时打量着玄烨,只要玄烨再说一次让他闭嘴之话,他断然会听从玄烨的命令,不再说下去。 可这次玄烨没有阻止,他露出在斗篷之外的一双眸子冒很是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阁主性子容易暴怒,只有那股泉能消除他的怒气。” 玄烨的性子说起来确然奇怪的很,元清晚点头:“好,既然阁主如此需要那股泉,我自然不能再要。左右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能够让我赚银两的地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2章 放弃相争(3更) 玄烨若是性子暴躁,便很有可能与他自身的经历有关。她毕竟也算是学过一些医术。这个时代对于神经的当年研究不多,但根据她在那个时代的经历,完全可以尝试着去医治这种情况。只是要看玄烨究竟是否愿意对她敞开心扉了。 “阁主,让他们回去吧。” 既然温泉能缓解玄烨的烦躁,那便不能按照她的私心擅自改造了。 “不。”玄烨摇头:“你日后不会再来。” 原他是心中惦念着此事,当初做交易之时,便是以这温泉当做筹码,她才会时常来这尚清阁将这般弧度的选择陪上一陪,让他不再孤独。 元清晚忍不住轻笑:“阁主认为我是怎样的一人?” “好!” 这已经是对她极大的称赞了,元清晚让玄烨先坐在椅子上,随后她又道:“能得到阁主的如此称赞,我为何会为了一股泉,便放弃阁主这般优秀的好友呢?” 此话给了玄烨很大的安慰,他这才朝着树丘摆手:“带下去吧。” 树丘朝着元清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才逐渐退了下去。 “阁主是否有什么心事?或者有没有什么让你伤心的往事?” “没有。” 回答的如此干脆直接,甚至想都不想。元清晚更是断定玄烨会有一段不可言说的旧事。 “当真没有?” “没。” 元清晚不再问,依照玄烨如今这态度,即便是问也没有办法问的出什么。 她想到那股温泉,便道:“阁主,我虽然不再争你那股泉,但我还是想看看。” 看看温泉之中有没有什么奥妙,她未曾见过玄烨发怒的模样,但能让树丘如此担忧,向来也不是简单的症状。温泉既然能缓解玄烨的症状,便说明温泉之中或许有什么对他症状有利的成分。 玄烨同意了。他起身打算与元清晚一同前去,却被元清晚阻止:“阁主,不必了,我自己去吧。所幸那里离此处也近的很。我用阁中的密道前去。” 不知玄烨碰了什么机关,他依旧坐在那里,墙上便出现了一个密道的入口:“直走便是。” 尚清阁处处都是玄机,能够造就这玄机的玄烨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似乎都是有意义的。 临行之前,玄烨在宽大的袍袖之中拿出一颗夜明珠:“听说你给了夙子霖一颗夜明珠,这个赠你了。” 元清晚欣喜地接过,这夜明珠虽比她之前送给夙子霖的要小,可却难得的精致,上面仔细看看还有刻字。 “上面写的什么?” 她看不清。 “前朝公主的名字。” 原来又是一个稀罕宝贝,是前朝之人留下的。 “好生珍惜,很值钱。” 玄烨分明是将她看成了一个贪财之人,竟然以值钱理由来让她好生的保护着夜明珠。 “好,既然是值钱的宝贝,那便多谢阁主相赠了。” 接下来,元清晚走入密道之中,原先便是一片漆黑,却因为有了夜明珠的映照,周遭很是明亮。 墙壁上刻画着元清晚看不懂的图案,还有一些她不曾见过的字体。 图案大多都是关于一名女子的,她看不出那女子是谁,因为面容被字体遮住,而女子左右各一男人,元清晚依稀能感觉出此二男子,一名霸道冷酷,另一名则是温润儒雅。 可他们二人除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人。 元清晚伸手在图案上摩挲着:“奇怪,这画从何而来?” 倘若这暗道也是玄烨派人打造的,那么能入暗道的也只有他一人,所以这图案很可能是他画的。 一路走过,尽数都是那副画,似乎走不到尽头,元清晚走一步看一眼,才会发现这画都不一样,动作是不一样的,背后情景也是不一样的,唯独此三人是一样的,一成不变。 “这究竟是谁?”正打算再看了清楚之时,眼前便出现了属于出口的光亮,元清晚走了过去,她暂时顾不得这画面。 走出去,再依照玄烨的话直走没多久便到了温泉之地。与当初一样,这温泉依旧散发着热气,元清晚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温泉之中,依旧热乎乎的,很是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沁入皮肉之中,一阵子的心旷神怡。 “果然是宝贝,能让人舒心。”她喃喃说完,便生了想要去泡泡这温泉的冲动,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便脱掉了外袍跳了进去,元清晚闭眸感受着,水在身体周遭流动着,一点点地渗透了里衣。此番她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但她已经有了打算,过会儿只将外袍穿上。 得搞清这泉水里是否能有让人镇定的成分才是。泡过之后,元清晚只觉得浑身都很是舒服,心情便也跟着好了许多,她揉了揉太阳穴,又捧了一捧水,发现这里面没有任何的草药成分。 莫非是这水本身便是宝贝不成? 元清晚找出一个瓷瓶,将泉水灌满整个瓷瓶,方才折了回去。若是单看这泉水是研究不出什么的,只有回去慢慢去看。 她又顺着暗道之路,朝着尚清阁里面走去。暗道的出口却是由石头砌成的,元清晚只来得及再观察一眼,她脚步不过将将迈进去,那出口便倏然关上。 她拿出夜明珠,继续照着周遭,正打算再看看墙壁上的画,她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东西,元清晚终于转过脑袋:“阁主。” 她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蹙眉打量着玄烨:“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着么?你为何会来?” “本阁来不得?”玄烨的声音很是压抑:“走吧。” 他一把拉住元清晚的胳膊,元清晚却不肯往前走,她停住脚步,随后指着墙壁上的画:“这些话是什么?莫非是阁主你刻的?” 玄烨不语。 元清晚依旧揉着脑袋,低声嘀咕:“原来真的是你刻的。” “嗯。” 元清晚加快步伐跟随着玄烨:“这些都是什么含义呢?为何那名女子看不到脸,为何那两名男子长得一模一样,却又看得出性情不一样。” “莫问。” 玄烨只给了元清晚这两个字,便使得元清晚乖乖地缄默不言。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玄烨自然也是不愿意的,这一点她能理解。 “好。” 好奇心害死猫,她自然不会去纠缠不休地问好奇之事。 二人走出密道之后,玄烨才放开了元清晚的手:“怎么样?” “我泡了泡泉水,不出所料,这泉水的确是有能平心静气地功效,但是我却无法查出里面究竟有什么。” “无碍。”他看向通往一楼的石阶:“看来你得去换一身衣裳。” 元清晚垂头,他的确只穿了外袍,显得很是反驳,幸而她的女子身姿不会被发现,否则吗才是最大的隐患。 “不急。”元清晚想了想还是将瓷瓶拿了出来:“取了你喜庆泉水,打算回去研究,看究竟能不能成功。或许这泉之下会有什么宝贝,在泉水的流动之下,才会混为一起。” 只有这样解释才是最合乎常理的。 她听说过,在这个时代有的草药是长在地下的,被泥土埋葬着,所以一般人根本便看不到它,若是经过这泉水的冲洗,说不定便混在里面了。而且那草药又恰好有平心静气的功效也是说不定的。 “嗯。”接下来,玄烨竟然亲自拉着元清晚朝着楼下走去:“去换衣服。” 一楼的尚清阁虽然不经营铺子,却琳琅满目,什么都能找到,而一群黑衣人守在一楼之中,见玄烨出来,都朝着玄烨行礼:“阁主。” 元清晚可算是享受到众人膜拜,睥睨众生只感了。下面跪着的黑衣人少说也得有四五十。 “这些应是尚清晚全部的下属了吧?” “一成。” 不过只有一成,元清晚睁大眼睛,“阁主,你阁中有五六百的伙计啊?你要这么多人手有何用呢?” 玄烨没有答话,元清晚笑了笑,她晓得玄烨不答话是因为她不过随口一问,没有什么回答的必要。 玄烨蹙眉:“乌青。” 乌青在最前列走出来,她抱拳:“阁主。” “带他换衣裳。” 元清晚退后两步,她总觉得玄烨似乎是识透了她的真实性别一般。她以一副男儿姿态出现,若是依照平常来说,不该让树丘带她去换衣裳么?怎的偏生成了乌青呢? 乌青道:“是。” 元清晚紧紧跟在乌青的身后,乌青带着她到了一楼的房间之中,她推门:“元公子,这房间之中的衣裳可以随意挑选。” 她说话依旧是没有任何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而元清晚也依旧认为乌青同她说话的确是带着敌意的。 房间中摆满了衣裳,男女是分开的。多数都是被挂起来的,元清晚挑挑捡捡,最终选了一袭月牙白的衣裳,说来也巧,她是女子,若是身条在男子中可谓很是‘尴尬’,所以她选衣服是很困难的。 可玄烨这里的情况便很是巧妙,似乎什么人都可驾驭。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3章 奇异壁画 将那袭袍子在身前比划了一阵子,元清晚望着铜镜:“真是厉害。” 这是用绑带设计的,上面的可以调节宽度。 元清晚关上了房门,隔绝了乌青的视线,她正准备将衣裳换上,却连铜镜之后的墙壁上露出了一块花色,她将铜镜扒开,便见上面刻着与暗道之中差不多的图画。依旧是二男一女。 元清晚先是放下衣裳,随后翻箱倒柜起来。最终,她在一个柜子中找到了她想要找到的东西。那是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便有刻刀,还有各色墨汁。一看便知是早便准备好放在这里的。 所以这画应该不止只有暗道与这个房间中有,玄烨在画这些之时,兴许是忽然心血来潮,也可能是因为怕他不尽快将他脑海中的东西画出来,便会逐渐地忘记了。 这些元清晚都很是理解。 她知再待下去,侯在门外的乌青定然会有所怀疑,元清晚便将箱子放好,随后换下了衣裳。 “如此慢。” 开门之时,元清晚便听到了乌青嘀咕了这么一句话。 她干生生的龇牙一笑:“是啊,我换衣裳向来都慢。”随后她便揉了揉脑袋:“乌青,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我认为我不曾得罪过你,可你对我这般冷冰冰的,莫非是为了你们阁主。” 乌青垂头:“胡说什么。” 看来乌青有可能会将她当做一个放荡的公子,元清晚笑意更甚:“其实,我晓得,你喜欢你们阁主。我可以帮你,不过同样的,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乌青未语,却将目光投向了元清晚,那一刻,她眸子里有着极其复杂之色,纠结困惑以及希翼。 这大概便是长时间爱而不得该有的神色吧。 “你可知你们阁主有不对的地方?” 乌青抿唇:“元公子,阁主还在等着,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便是不打算同她说起这件事了。 元清晚向来都不会做那种死缠烂打之事,既然乌青选择了不做这个交易,那便不做。 “好。” 她换上的这身袍子的确是很合身,玄烨坐着,他斗篷下的一双眸子兴许是将她此时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听他趁着声开口:“这身,很适合你。” 元清晚便这般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转了个圈圈:“是么?我也觉得很是适合我。” 乌青暗淡了目光,她垂头退后了两步,将手收藏了衣袖当中。 “阁主,今日我也来了,现下我该走了。”元清晚含笑,可是接下来树丘便说出一件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阁主,请先饶恕属下过会儿要说的话。” 元清晚只听得树丘颇为鄙视道:“元公子,你每次来似乎都会得到一些好处,可你却没有给阁主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嗯,这一点儿你们阁主心中有数。”她第一次真切地打量起了树丘,玄烨都没有说她什么,照理说这身为属下便也不该说什么,因为他们不能质疑主子的决定。 “树丘,你当真是有勇气。” 可事实是,即便树丘多次违背了玄烨的命令,他如今却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与她理论。 “元公子,日后可要给我们阁主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啊。” 元清晚背过身去,她舒了口气:“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阁主需要什么,否则我即便再有能耐,却也不一定能拿出你们阁主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们阁主什么都不缺钱,他唯独缺少一个能够陪伴他一生的人。”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这个,我可无能为力,你们阁主的终身大事,我哪里能够帮得上忙?” 乌青瞪了树丘一眼,树丘只是耸了耸肩。而玄烨便更是气愤了,他可能认为树丘是在插手他的事情:“去领罚。” 树丘哀默地看着元清晚:“只要为了阁主,属下什么都可以做,属下希望元公子能够好生的考虑一番,我们阁主当真是天下难得的优秀人。” 元清晚在树丘被带去受罚经过她身边时,她一脚踢在树丘的小腿肚上,咬牙切齿:“我也是。” 树丘笑而不语,似乎意有所指。元清晚没有在意,可她也分明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为何她觉得她所认识之人,似乎一个个都识出了她是女儿身一般? 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阁主打算如此惩罚树丘?他只是做了一个属下真正该做的是。一个真正为阁主好的属下,可不仅仅是听从阁主的命令,而是要考虑所有关于阁主的事情。树丘他显然做到了。” 玄烨点头:“嗯,他做到了。” “那为何还要让他去受罚?” “不守规矩。” 元清晚瞬间哑口无言,所有的不能来用人情解决的事情,似乎只要一个规距便能完成。 “阁主做的对。”因为晓得玄烨应不会过分惩罚树丘,元清晚也不愿意多管这令人糟心的事情,她拍了拍手:“好了,我明日一定会再来的。阁主这次不用担心。”她抱拳:“如此,告辞。” 她没有忘记看到的那些图案,本来是想在离开尚清阁的途中好生的再观察其他地方是否也会有图案,应该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树丘既然已经说过,玄烨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便说明了玄烨的确是不大正常的。身为玄烨的朋友,她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玄烨陷入这危险的境地。而那些图案说不定便是事情的源头。 回到元府之中,元仲便将元清晚叫入了书房之中。他本以为元清晚是去做陶怀玉的事情了,很是担心,却没想到元清晚竟是去了尚清阁。 如今元清晚出府根本不用向任何人汇报,元仲也不晓得他这般放纵元清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毕竟元清晚实则是个女儿家。 “清晚,陶怀玉的事情,还是算了。为父不该让你去做这种事。” 元清晚摆手:“无碍。”她将玄烨给她的那张有关于陶怀玉的喜好的纸拿了出来:“父亲看看这个,这是阁主所赠,应会有很大的帮助。” 元仲接过纸条,他看到了有关于当年唐仲得那件事,激动的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我就晓得,这件事一定是陶怀玉做的。”他抬头望着房顶:“唐兄,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有机会为你报仇了。你可莫要怨我为你报仇来的晚,我已经在努力完成这件事了。” 元清晚看着元仲的这副表情,她晓得元仲对唐仲是真感情,二人之间可是有着情深意切的兄弟情义的。 “父亲,节哀。倘若这件事情当真是陶怀玉做的。早晚都会天道轮回,只是报应还未曾来到罢了。” “清晚,为父这一生做了很多愧对于你的事情,当初还将你赶到小村子里,你不怪为父吧?” 怎会不怪?只是应该怪元仲的那人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即便要怪,元仲怕是也没有那个机会了。将满腔的恨意收起来,元清晚笑了笑:“怎么会怪,父亲当初那样做也是有你的为难之处。” 元仲更是激动地握住元清晚的手:“清晚,只要你能理解为父,便什么都值了。” 说的好像他为原主做过什么事情一般。其实元清晚最清楚不过,原主骨子里是恨着元仲的,只是那点儿恨意根本比不得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元仲的父爱。所以才会将恨意也当做想要回到元府迫切的希望。 “陶怀玉那边,我自然会去帮助父亲,父亲只管放心便是。”元清晚眸光幽深,她一字一句:“人可不是做过坏事之后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的,得付出代价才是。” 这话不仅仅是在指陶怀玉,更是为了说给元仲听的,元仲当初对原主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做的事情。 “是啊。”元仲不傻,元清晚的话外之音他是能够听的出来的,他讪讪一笑:“是会付出代价的。” 如此,元清晚才算是心满意足。 她的目的是能够看到元仲后悔。 “下午我会去接近陶怀玉。” 纸条上清楚地写着,陶怀玉最喜好青玉与玛瑙,如今在四处收集。 元清晚记得元仲的书房之中有一块上好的青玉,便挂在墙壁之上。 “父亲,你书房的那块青玉便先拿出来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那玉可是上上等,陶怀玉百分百会感兴趣。 “不成。” 没想到元仲竟然拒绝了,果然是抠门,元清晚正欲再说,又听元仲说:“那是你母亲给为父留下的唯一一个物件了,为父一直都当做最珍贵的东西,如何能够落到陶怀玉那般令人不齿的卑鄙小人身上。” 元仲一次也没有说过那块玉的来历,如今元清晚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原主的生母留下的。 “父亲对我母亲有如此深的感情么?”元清晚冷笑:“那块玉父亲看着也不该有如此珍贵吧?母亲左右都只是父亲不爱的女人,这玉还是给我来守护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4章 青玉(2更) 元清晚朝着元仲伸出了手:“即便这次我用了这块青玉,我将来也定然会再将它拿回来。” 她垂头,那块青玉正挂在元仲的腰间。元清晚觉得扎眼的很,元仲根本配不上这玉佩。 记忆当中原主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如水一般的女子,简直是个佳人。 元仲配不上这块青玉,同样的,他亦是配不上原主的母亲。 元仲叹了口气:“你果真还是怨恨为父的,为父也后悔啊。” “过去的事情父亲便不要总提了,还不如让它快些过去的好。” 元清晚依旧垂头看着元仲腰间的玉佩:“父亲还是快些将青玉给我,那件事情,我要尽快去做。若是陶怀玉收藏到了更有价值的玉佩,他便不会再稀罕这枚了。” 其实,陶怀玉想要得到比眼前这块玉成色还要好的,的确是有些难度的。 在元清晚的催促之下,元仲终究是不舍地将玉摘下,递到元清晚的手中,他拍了拍元清晚的手背:“清晚,千万不要像为父一般,辜负了你的母亲。” 元仲是在说这块玉。 元清晚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当然不会辜负原主的母亲。当然,也可以说做是她的母亲。 “父亲只管放心,我断然会将青玉再夺回来。不会像您一样,让母亲那般伤心。” 她转身离开,她不是故意要与元仲顶嘴,而是有的时候,那股子恨意上了头,她亦是克制不住。 想到那般优秀的女子一日日期待着元仲的眼神,元清晚只觉得胸口很是堵的慌,那种心疼感是说不出来的。 青玉被她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青玉之上的温润。 “我先回房了,午时过后我会去酒楼之中。” 纸条上也写了,陶怀玉每日下午都会去酒楼之中。之前不曾遇到是因为陶怀玉也会开厢房。 “好,辛苦你了,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不能接近陶怀玉,发现不对,便回府吧。” “晓得。” 用过午膳之后,元清晚便匆匆地离开了府,这次她却是带了红杏,因为她委实抵不过红杏的苦苦哀求以及装可怜。 她更是明白红杏这样做的目的都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但同样的是,她不愿意带红杏前去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她担心红杏会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她若是无能为力将红杏救下,让她陷入众矢之的,她同样会后悔一辈子。 上了马车之后,红杏才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兴奋地抱住元清晚的胳膊:“少爷太好了,您终于肯带红杏出来了,您可是不晓得,这些时日,红杏待在府上没有您究竟过得有多么的无聊。” “晓得了,日后若无重要之事,我会带你出来的。” 红杏笑容更甚,她想到什么一般,递给了元清晚一支簪子:“这簪子红杏不知是谁放在咱们院子里的,便在秋千之下,红杏很少看到这么精致的簪子,想着公子戴着应该正合适。便拾了来给公子。”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帕子将簪子接过,她仔细研究着,嘴上却还不忘叮嘱着红杏:“这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不是阴谋便是阳谋。” 玉簪之上并没有什么毒药之类的,她相信这玉簪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她的院子中,平日里她的院子中也极少有人会光顾。 “红杏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红杏想着这么好看的簪子,若是丢掉很可惜,兴许是那些将少爷您当做是知己好友的人悄悄送来的也说不定呢。” “不怨你。”说来红杏也只是一个小女子,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事。她觉得这簪子好看,自然会捡起来:“只是记住。日后不得嗟来之食。” 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影像,元清晚忽然觉得这簪子很是眼熟。 “这支簪子应该是元曦舞的。”这支簪子猛然一看是男款,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其实是一款女子佩戴的。 只不过是简洁了一些。 “她平日里珍贵的很,唯一一次带的时候便是上次参加宴会之时佩戴过。” “那怎么办?她为何要将这簪子故意扔在少爷您的院子中。” “若无意外,回去之后便能看到她满世界的寻找这簪子。” 红杏有些焦急,她颤抖着手:“对不住少爷,红杏不该一时图好看,便将这簪子捡起来的。” 元清晚蹙眉,阴沉着脸:“即便你不捡,麻烦同样会找上来。她既然决定要用这么卑劣的方法冤枉我,便定然是做足了准备的。” “那,那现下怎么办?” “扔掉。”元清晚将簪子包在帕子里,隔着马车的窗子扔了出去,但被她甩出去的只有簪子,帕子依旧在她的手中。 眼睁睁地看着那枚簪子落到草丛之中,元清晚才安心。 这怕是元曦舞与杨珍珠商量着对付她的法子了。 只是她不清楚,为何这二人要将簪子扔在她院子里的秋千之下,若是直接藏入她的房间之中不是更合适? “可是……” 红杏还是很机灵的,她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正打算询问,元清晚便给了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应该是她们不容易放进去,二来,若是放在房间里很容易便会凸显出栽赃陷害的模样。她们是想陷害我,可不想将她们自己也给拉进去。院子里的秋千之下,会让人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 后面的话,元清晚自然便不会再说,所谓点到为止,剩下的她只需要交给红杏自己去意会便是。 这般法子必然不会是元曦舞想出来的,只可能是杨珍珠。在元府这么多年,最终笑到了最后,她不是简单的人。 元清晚道:“簪子之事不必管,我既然已经丢掉了,她们即便是冤枉陷害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 “也是,幸好少爷您聪明。” 红杏又开始吹捧着元清晚,她在说起元清晚的时候,一双眸子几乎都是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的。 “就你嘴甜。” 元清晚收敛了目光,正思虑之间,马车已经停下,马夫喊道:“少爷,到了。” 红杏先是蹦蹦跳跳地下了马车,随后才将元清晚扶了下来。 “少爷,要不再从酒楼之中定些点心吧,红杏见您用膳之时并没有吃多少。” 红杏哪里是想劝她多吃些糕点,分明是她自己有这个想法,但是她却不曾戳破,只是笑道:“好,过会儿我点了点心,你自己待在厢房之中吃,我离开之时会叫你。” 听完这话,红杏便不情愿地搂住元清晚的胳膊:“少爷,莫非您要将红杏丢在那里不成?” “离开的时候会带你。” 元清晚先迈入酒楼,小二却换了人,元清晚微微诧异,她询问新开的小二哥:“之前的小二哥不在了么?” “哦。”新小二反应过来:“大家都在找他,他是因为做事没做好被掌柜的赶走了。” 之前的小二的确是不靠谱了些,但他却有趣啊。 元清晚自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她一笑:“原来如此,给我一间二楼的厢房,再来三盘上好的糕点。还有一壶茶水……” 身后一道期待的声音传来:“元公子,真巧。” 元清晚转身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抹笑容,是她今日要等待的人:“是啊,好巧。陶大人。” 恰好的时间,依照玄烨给她的那张纸,便等到了今日她要等之人,之前一直未曾见过面前的陶怀玉,如今却见到了。由此可见,玄烨的确是有能力之人。 元清晚吩咐小二将红杏带入二楼的厢房,随后她与陶怀玉交流道:“陶大人,不知是否可以与我共同饮一壶?” 陶怀玉盯着元清晚看了良久,他忽然一笑:“自然是好的。” 他将元清晚请入了另外一个厢房,叫了两壶好酒。 将将坐下之后,元清晚便开门见山:“陶大人与我父亲有过节?” 陶怀玉斟酒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良久他才回过神:“元公子何出此言呢?”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实不相瞒,的确与令尊有些过节,只不过是令尊误会了我罢了,那些往事不提也罢。” 元清晚不发目的便不罢休,她追问:“陶大人认为当真只是误会?” “当然。”陶怀玉的笑有些挂不住:“元公子若是找我只是为了追溯往事便不必再提了,因为那些事情,你即便晓得也不能改变什么,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 “我可没有那么无聊,与大人交谈是因为这事。”她觉得时候正合适,便将青玉拿了出来:“不知陶大人可识得此物?” 陶怀玉见到这块青玉之时,果然双眸放光,他伸手接了过去,随后惊喜道:“这青玉……” “我有一事想要与陶大人交谈,只要此事陶大人帮助我完成,不仅这青玉会成为陶大人的,而且我能保证咱们是双利,到时候咱们都不会吃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5章 以玉交友(3更) 先是有了这枚令陶怀玉为之动容的青玉,再提出一些条件便容易的多了。 陶怀玉眯眸,见元清晚一脸坦然,根本不像有什么目的的样子,他便放心了:“既然元公子都向我说起这件事,我自然也不会不帮。” 他道:“说罢,只要不是令我左右为难之事,我自然会愿意相帮。” 元清晚柔和一笑:“我想要元府。” “元府?”陶怀玉蹙眉:“若是我没有想错,元府迟早都会是你的,何必如此着急得到呢?” 元清晚叹息:“原本是这样,可是后来我不是又多了个二弟么?本来我可以等,因为我有的是时间。可如今即便是等,我也有可能等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是?” “元公子说的很是有理,只是不知元公子打算让我如何帮助你呢?” “咱们先做个拜把子兄弟。”元清晚喝了口酒:“我虽暂时没有什么计划,但是想必陶大人也该清楚,到时候我掌管了元府,便不会再有什么能够阻止陶大人的人了。” 没有人会怀疑权势对于人的诱惑。显然,陶怀玉相信了元清晚的话,他将酒杯执起:“好,就依元公子所说,先干为敬。” 元清晚也附和地喝了一杯。 此时二人才算是达成了共识。元清晚有些兴奋:“我真是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同陶大人这样优秀之人做如此好的朋友。” 陶怀玉一笑:“我也没有想到会有元公子这样优秀之人想着主动与我合作。” 元清晚的事情都城之中早已经传遍,提起她,那可当真是一个传奇。 当初身为一个男子苦苦追求夙子霖爱而不得,如今依旧身为男子,却被诸多有头有脸地人物看中,甚至将她当做了知己好友。 “元公子可是个神奇之人,或许你自己还不晓得。可是无论是朝廷还是民坊之中,都弥漫着关于你的传闻。” 元清晚又将话不动声色地抛给了陶怀玉:“陶大人也一样啊,与霖王那般亲近,当初我想要追求霖王之时,陶大人心中怕是也不舒服吧?” 这话都只是玩笑话,所以二人谁也没有因为这所谓的玩笑话而生气。 吃饱喝足之后,陶怀玉召来小二,准备了香与碗,随后他关上了房门,在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既然方才元公子说了要同我拜把子才能彼此相信,那总该满足了元公子的愿望。” 元清晚干笑,其实她还真不想与陶怀玉拜把子,方才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谁晓得这陶怀玉竟然偏生当成了真的。 “好,既然陶大人如此诚心诚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二人将香点上,一同跪下。陶怀玉先是将刀刃在帕子上擦拭干净,随后在手心快速割下,血顺着手心滴落到了碗中,在水中浸泡着,随后他将匕首擦干净,递给了元清晚。 元清晚晓得她在旁人眼中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若是此刻表现得太过淡定,不符合她的设定,于是她故意颤抖着手接过匕首:“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是相信陶大人的,从现在起,我便将你当做我的大哥了。陶大人。”她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匕首。 陶怀玉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晚弟,你胆子,忒小。” 元清晚闭眼,将匕首朝着左手手心割去,却在快到触到皮肤之时又收回来。 “算了,陶大哥,要不你来帮我吧。”她拿着匕首左看右看:“这,这,我委实不知如何下手啊。” “好。” 陶怀玉接过了匕首,他出手的确是快,在元清晚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在她的掌心之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血同样滴在了碗中,元清晚大叫一声,甩着她的手:“疼,疼,好疼。” 在此期间,陶怀玉已经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日我陶怀玉甘愿与元清晚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元清晚重复了一段这话,只不过她在心中却已经否定了很多次。陶怀玉比她大了快十岁,若是同陶怀玉一起死,怎么算都是吃亏了些的。 她可不愿意。 “好了。”陶怀玉喝了口混杂了二人鲜血的水,元清晚接过也蹙眉喝了一口。结拜仪式这便算是结束了。 “陶兄。” “清晚弟。” 元清晚一笑:“等我有了好计策,第一个便通知陶兄,毕竟我可是想要尽快地将元府收下的。” 她装的越是迫切,便越是容易让陶怀玉相信。她相信,陶怀玉对她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了。 元清晚坐下:“来来来,陶兄,继续喝。” 二人又饮酒一番,元清晚趁机询问:“上次宴会,陶兄可是当真看上我那妹妹了?” 陶怀玉摇头:“怎会,令妹之前我见过一次,那张脸没有毁掉之前。我认为她是个美人儿,可惜的是那张脸毁了,再加上那性子根本便是太无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元清晚一笑:“陶兄当着我的面儿如此说我妹妹,当真好么?” 陶怀玉也不拘谨:“清晚弟莫非会怪我不成?” “自然不会。” 二人相视一笑,元清晚心中却冷笑不断,她想不到陶怀玉对元曦舞有什么目的。 “陶瓷杯为何愿意对我妹妹那般好?” 陶怀玉耸肩:“只是觉得接近令尊的法子便是那样了。令姐又似乎是个不好相与的,只能从令妹下手。” 这一点,陶怀玉倒很会选择。 元墨与元曦舞之间,确然是元曦舞比较容易被诱惑。 “陶兄果真聪明。” 二人再饮一杯。陶怀玉才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今日我看到你带了婢子前来。” “是,这不是看到了你么?所以我便打发她去厢房之中吃糕点了。”元清晚站起身:“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府了,倘若回去晚,怕是免不了一阵挨骂。” 他得装作被逼无奈的模样,只有不想受管束之人才会更想着挣脱这牢笼。 “元弟,当真是苦了你了。日后定然会帮你夺下元府。” 元清晚朝着陶怀玉抱拳:“如此,还要多多感谢陶兄。” 她转身离开,陶怀玉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红杏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元清晚回来,她当即迎接上去,拉起元清晚的手:“少爷,吃糕点。” 那些糕点红杏并没有碰多少,还是给她留着的。 元清晚一时感动,便坐下同红杏一起吃了些糕点才离开。 回到府中,元清晚先是将与陶怀玉之间发生的种种告知元仲,当然她还是有所保留。毕竟元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心知肚明。她断然不会允许元仲太过膨胀,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清晚,你当真是为父的福星,将为父多年都未曾完成的执念完成了。” 元清晚不理会,良久她才再次开口:“父亲,我回去了,吃饱喝足之后,便容易犯困。我得回去休息下。” 元仲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快去吧,你也委实是辛苦了。” 元清晚将要踏出房门之时,元仲叫住了她:“清晚,你母亲的那块青玉……” “不必担心,既然是我母亲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允许它真正落到旁人手中。父亲只消得看着,总有一日,我会拿回来。” 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可元仲却还是很担心的模样。可即便元仲再担心,她同样也不会相信元仲会是因为原主的母亲而担心,只是因为他的私心,他想要那块青玉而已。 她得先养精蓄锐,因为不晓得什么时候元曦舞与杨珍珠二人便会开始找麻烦了。 她原本便晓得会很快,却没有想到竟来的如此之快。她不过将将回到了房间,便见红杏匆匆跑来:“少爷,您果然料事如神。她们的确已经开始找簪子了。” 元清晚点头,她躺在床榻上:“先不必管,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认为元曦舞会由红杏入手。 所以她叫住了红杏:“等等,回来坐在这里。” 红杏不解地看了元清晚一眼,却很是乖巧地坐到元清晚的床榻一旁:“少爷,今日终于想通,让红杏时刻陪在您身边了。” 她可不是这个想法。 元清晚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但她又不能反驳:“是,你说的很对。” 正堂之中,元曦舞哭哭啼啼,她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对元仲哭诉:“父亲,那可是我最珍贵的一个簪子。我若是找不到便是连用膳都难,睡觉也难。” 元仲蹙眉:“什么簪子,再吩咐人去买一支便是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说来。元仲今日的心情好,所以他才没有对着元曦舞发怒,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元曦舞胡来。 “父亲,那个簪子是母亲当时让人给我打造的,只有那一支。我一定要找到。”元曦舞见元仲不动容,她索性直接跪在地上:“父亲,您一定要帮助女儿找到啊。” “你想如何?”元仲有些烦躁:“说罢,只要不过分,为父便会帮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6章 丢失的发簪 “父亲。”元曦舞咬唇死死地抓着衣袖:“女儿认为应该将府中都搜一遍。” “不成。”元仲想也不想便拒绝:“不过是一支玉簪,你为了支玉簪便将整个元府都搞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不行。” 元曦舞与杨珍珠对视一眼,杨珍珠心中暗骂元曦舞废物,嘴上却笑呵呵道:“老爷,其实我觉得二小姐说的很对,是应该将府中都搜一通。” 元仲撇了杨珍珠一眼,他一甩衣袖,冷哼:“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这个想法简直荒唐。一支玉簪,指不定是掉在了哪里,却要大费周章地在府中寻找。” “不可能,我一直都很珍惜,方才盒子里,今日打开盒子,原本想要用那支簪子,可盒子是空的。”元曦舞跺脚:“父亲,我真的很是喜欢那支簪子,若是找不到,我真的……”她依照杨珍珠的话,想要装哭,可是对上元仲,才发现她根本装不出来。 因为她没有那个胆量。 “老爷,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一个簪子丢掉的问题。此事可大可小,倘若不调查,岂不是让丢了簪子的人更加得意?” 元曦舞这才点头:“对对对,父亲,不能让偷东西的小人更加威风啊。” 元仲眯眸,他终于点了头:“既然如此,你们便查吧,记住,莫要将府中搞得乌烟瘴气。” 元曦舞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太好了。” “莫要去你哥院子里打扰他了。”元仲顿了下,还是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元清晚已经和当初不一样,性情的喜怒哀乐根本便捉摸不透,若是此番将她得罪,怕是她会生气。 “父亲!”元曦舞转过身,笑容逐渐消失,此番她便是为了诬陷元清晚才这样做的,可是元仲却不让她去查元清晚的院子,那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凭什么?即便您信得过哥哥的品行,可府中其他人都要接受被调查的命运,为何哥哥不能接受?何况即便哥哥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她院子的其他人不会做呢?” 此话意有所指,元清晚院子中没有几个下人,只有红杏一直陪着她。 “她院子里的红杏不会做那样的事。”元仲沉吟一会儿,他想要红杏跟在元清晚身边的种种,认为元清晚也是一个眼光好之人,根本不能找一个对她没有帮助的人,反而去做一个偷鸡摸狗之事的。 但是……为了公平:“好罢,不过记得,莫要打扰到你哥哥歇息。他这几日有些疲惫,为父看着也是极其心疼的。” 元曦舞愈发的恼怒,她委实不曾想到元仲竟然偏心到这种地步,竟然事事都是想的元清晚。 她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垂头:“那是自然,女儿只是想要找回簪子罢了。而且女儿也相信哥哥与她院子里的红杏。但是为了公平。” 元仲似乎清烦了,他抬了抬手,元曦舞便与杨珍珠一同退下。 二人在走出元仲房间的那一刻才对望一眼,元曦舞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将院中的下人都派去寻找簪子,为了更像真的,她先是将她院中下人的房间都搜了一遍,随后才去搜索他人院子。杨珍珠自然也愿意让元曦舞搜。 等到她们二人那里都搜完一遍,才去了元墨那里。元墨显然对这些突如其来之人感到不悦,她站在院子口,蹙眉道:“这是打算做甚么?” 元曦舞微微抬起下巴:“大姐,我的簪子丢了,不知是被什么人偷去了。我已经汇报给父亲,父亲同意我来搜查。虽然我信得过大姐你,可我信不过你的下人啊。” 元墨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元曦舞演戏,她几乎是可以断定,元曦舞此番是想要嫁祸给旁人。 至于她想要嫁祸给谁……只要不是她,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尽管搜。”元墨让开:“只是……若是在我这里搜不出,二妹,你可如何呢?毕竟我的损失也是无人可以赔偿的。” “父亲说的,可以搜。大姐你可莫要将此事记恨在心中啊,我真的只是想要寻回我的簪子,没有其他意思的。” 元墨点头:“晓得,可若是没有找到,我还是觉得我吃亏了一些,总该有补偿吧?” 她当初因为庶出身份,对元曦舞唯唯诺诺,元曦舞也因为身份的原因看不起她,让她做过很多丢颜面之事,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人,所以也不会再忍当初的那事。 “我若是搜不到……” “赔礼道歉,如何?”元墨一笑:“做错了事,还赔礼道歉的,毕竟差点冤枉了无辜之人。曦舞,你应该是不晓得,倘若冤枉了旁人,或者利用了旁人,那这些对于那人来说可都是极大的打击了。” 元曦舞踌躇:“行。” 这次赔礼道歉该是真的了,因为在元墨那里根本不会搜出她的簪子。元曦舞握拳,这次她栽赃的是元清晚,否则她一定要让元墨好看。幸好日后还有机会。 她只能这样安慰着她自己。将如今的耻辱都吞渣肚子里去。 将元墨的房间与其下人的房间还有院子都搜索一遍,元曦舞方才道:“看来的确不在大姐这里。其实,也说不上是不是冤枉,只是觉得为了公平,总不能将谁那里给略过去。” “这些都不重要。”元墨一笑:“这些事情都情有可原,可以原谅,我只想要道歉。” 元曦舞咬牙切齿,但她答应了的事,又不能撇下不做,只能垂头:“抱歉。” “抱歉一词没诚意。” “对不起。” “无碍。”元墨转身离开。留下元曦舞站在那里,很是尴尬。但那不过是片刻,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带着一众人闯入了元清晚那里:“哥,哥。” 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元仲说过,不能打扰到元清晚。 她唤了这么多声,元清晚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她的贴身婢子红杏匆匆跑了出来。 “二小姐,找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吗?”红杏观察着元曦舞身后的人,有些胆怯。 她垂头,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幸好她家少爷有先见之明,将那支用来栽赃的簪子扔掉了,否则这次怕真的逃不出了。 “我的簪子丢了,父亲派我来寻找,大哥的院子同样需要搜查。” 红杏怒道:“我家少爷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们还不晓得,她向来最看不起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所以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红杏是按照元清晚的话来说的。 “没办法。”元曦舞也烦躁道:“这簪子对我很重要,我也请示过父亲,他愿意让我搜查。” 她见元清晚没有出来,便安心了许多,因为她晓得元清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欺负也不敢反击的元清晚了,而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她所做之事都给解决之人。 “搜!”元曦舞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人便都涌动着朝着元清晚的房间而去,红杏拦住:“不成,少爷的房间如何能随意进入呢?” “你们少爷晓得也不会怪我,她应该可以理解我迫切地想要找回我那簪子的想法。” 元清晚的门被推开,元曦舞看到秋千,她脸上一喜,惊喜地坐了上去:“很少来哥哥的院子,没想到他居然喜欢荡秋千。” 元曦舞坐在上面荡着,呵呵笑着,只是配上她如今那张不怎么美貌的面容显得有些突兀。 这些话,红杏自然是不敢说的,因为她清楚,若是说了这些话,便是元清晚也保不住她。 元清晚正躺在塌上装睡,接下来她便听到了人进了房间的声音,她双眸惺忪地坐起身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怒,看着那些人翻箱倒柜,将她的房间搞得乌烟瘴气。 “少爷,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我们必须要这样,否则二小姐是不会轻易地原谅我们的。” “怎么回事?”元清晚下了床榻,她依旧蹙眉,明显已经有些不悦了。 “二小姐说了,她的簪子丢失,这府上已经搜了一通,只有您这里了。” 元清晚冷笑:“你们这话中意思便是说是我的原因,因为只有我这里还没有搜查,所以簪子很有可能会在我这里?” 元清晚这话中的语气让那些下人都有些胆寒,他们个个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垂下脑袋:“少爷,不是这个意思……” 元清晚推门走了出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人怀疑,那只管搜。” 她出去之后便看到了元曦舞正坐在秋千之上,元清晚有些让元曦舞着急一些,她喊道:“曦舞,下来。” 她走过去,“快下来。” 元曦舞哪里肯听,继续荡着:“我回去一定也要在院子里弄这样一个秋千,委实太好玩了。” 这秋千当然好玩。 但此时可不结实啊。 元清晚眯眸,她说过她是睚眦必报之人,既然元曦舞此番设计她,她必须要讨回一些利息才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7章 彻底毁容(2更) 手中银针乍现,元清晚趁元曦舞荡上去的同时,将银针甩了出去,随后便听到元曦舞的尖叫之声。 再之后……元曦舞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从秋千之上甩了下来。 落地声音很大,红杏不忍地闭眸。而元清晚冷眼旁观。元曦舞便摔在了她的脚边,只要她想,甚至也可以将元曦舞的手指踩在她的脚下。 但是她不会那样做,因为元曦舞现下已经足够惨了,她面部着地,而且落地之处还有很多小石子儿。 极有可能会再次伤到脸。 “曦舞,你没事吧?”元清晚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当即去扶元曦舞:“我不是都与你说了,这秋千不结实,你偏生因为贪玩不听我的话,如今可好了,我看看。” 元曦舞也顾不得面子,她嚎啕大哭,脸上已经有多处流了血,而牙齿是触碰到了地面也有血渗出来,混杂着很多泥土。 “坏了。”元清晚看着她的脸,用手指着她的伤口:“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元曦舞哭的更厉害:“我要怎么办?” 随后便又听着元清晚将方才未曾说完的话说了个完整:“方才我所说的那些地方都没有受伤,其他地方都受伤了。” 她冷笑着将元曦舞拉起来:“曦舞,你先别哭,你试试你的牙齿十是否还结实?” 元曦舞一怔,她抿唇,随后哭的愈发汹涌:“我的牙齿快掉了,我不想变成民坊说书先生王二狗那样的豁牙子啊。” 若不出所料,元曦舞的门牙会掉一颗,元清晚忍住心中笑意,元曦舞所说也的确是那么回事,说书先生王二狗说起来也是一个神奇之人,他分明是个豁牙子,说书起来却极为顺畅,没有想象当中的口水迸溅,反而能将说书说的极其带感。 倘若元曦舞变成那种豁牙子,场景么……元清晚忍不住蹙眉……她还真的很难想象得出。 “没事,即便真的变成那样,你也是受人欢迎的。”元清晚这看似安慰之话,实则再次给了元曦舞重重一击。 元曦舞推开元清晚:“都怪你,你为何要弄这个一个不结实的秋千。” “上次我看绳子快断了,便想着到时候再修补,没想到还没来的修补,便将你摔成了这个样子。” 她吩咐:“红杏,将此事告知老爷,让他去请最好的郎中。” 红杏点头:“好的,少爷。” 元曦舞到现下还没忘记她要诬陷元清晚之事,她的目光一直朝着坏掉的秋千下看,脸上的血与她疼出来的冷汗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渗人,她带来的那些下人都离得她远远的,生怕她一个不开心,他们会被殃及。 “在找什么?” 元曦舞道:“你们将秋千抬起来。”她方才荡秋千时便一直在寻找那支放在秋千下那块草丛之中的簪子,可一直没有找到,如今看来似乎真的没有。 秋千下的草真的只是一小块,只要认真注意,里面若是藏了支簪子还是非常容易看到的。 可如今这样看,真的是没有。 秋千被抬了起来,元曦舞趴在地上去摸索:“我分明看到了这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晃眼,感觉很像我的那个簪子,怎么又没了。” 元清晚抿唇,她站起身:“你的意思是我将簪子藏到了这里?”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看到了。”元曦舞的血滴落在手上的时候,她才想到如今最重要的不再是诬陷元清晚,而是她现在这张几乎已经毁掉的脸,她不允许她的脸出什么问题。 “哥。”元曦舞先是转过身抓住元清晚的手:“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可以先帮我看看吗?我怕等郎中来了,便晚了。我的脸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磨难了,倘若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真的会毁掉。” 元清晚摇头:“抱歉,我帮不了你,因为我已经许久不曾用医术了,倘若将你的脸弄出什么问题,我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这些事情放在旁人身上兴许做不出,可元曦舞完全做的出。 元清晚确信,只要她不能将元曦舞的脸医治好。将来元曦舞会说她故意的。何况…… 这次她本来便是要给元曦舞一个教训,又怎么可能亲自去救。 元曦舞的脸摔的并不轻,即便她救了,或许也只是能够让元曦舞的脸恢复,但留疤是必然的。还有元曦舞的牙齿……这个时代没有补牙的,若是掉了,便是没救了。 这是一个烂摊子。 即便元曦舞苦苦哀求,元清晚也丝毫都不曾动容,她只是沉吟着安慰:“曦舞,你要相信我。郎中既然身为郎中,他定然会对你的脸有办法的。我先用清水帮你擦擦吧,否则血凝固了,过会儿郎中为你医治时,肯定会特别疼。” 元曦舞只好点头,她用手擦着眼泪,却将整张脸都擦花,鲜血便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一块块的状似花一般的东西。 “哥,你说我的脸是不是真的能恢复到原先的模样?”在元清晚替她擦拭的时候,元曦舞不停地询问。 “这个,我虽也不敢确定,但若是那郎中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元曦舞闻此,松开了元清晚的胳膊:“你都这样说了,怕是……” 她的脸当然是不可能完全恢复的,元清晚换了一个个的帕子,终于将元曦舞没有受伤的地方擦了干净。可那些被石头硌伤以及那些摩擦过度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她原先还想过对元曦舞以德报怨,可她那时的想法太过天真。元曦舞不懂恩情,即便待她再好,她还是会做陷害人之事。以德报怨不如除恶扬善。 所以她此次让元曦舞尝尝这苦头一点儿也不过分,她最在意的便是她的脸了。 元曦舞一开口说话,她的牙齿便当真掉了下来,血又蔓延了口腔:“哥,哥,怎么办?” 元清晚摇头,随后拍了拍元曦舞的肩膀:“曦舞,其实对于这件事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忧。你看看说书先生豁牙子,明明是与你一样,但人家不是同样做了不大可能得说书先生么?而且还收到那么多好评。” 元曦舞此刻已经将簪子之事与疼痛之感完全抛诸脑后,她现下想的只有她这一张有可能真的被毁掉的容颜。 她甚至都已经在想,若是真的便这样,医治不好,她日后要怎么去接近夙子霖。 世上好男儿都是爱美人儿的,谁会喜欢一个毁容的丑女呢? “我不要做说书先生,我只想嫁给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可是我现下的这副模样,还要怎么嫁给喜欢的男人啊。” “没事,很多人是不看容颜的,内在美才是真的美。” 其实这话也是假的,即便不看容颜,是在那人的容貌在看得过去的前提之下。若是丑的让人看不下去了,谁还会有礼物相处下去的心情呢? 倘若元曦舞当真便这样了,那她如今便属于让人看不下去的模样,何况她并没有一个内在美。 郎中终于被请来,元仲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做父亲的模样的,他请来了诸多郎中。 元曦舞终于被搀扶着先进了元清晚的房间,她的膝盖也被摔伤,走路之时一瘸一拐。 元仲很是恼怒:“你原本的样子已经很难找到好人家了,为父看看你如今还怎么找到一个好人家。” 那些为元曦舞医治的郎中都听到了元仲的话,他们纷纷偷笑,因为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父亲,别再责怪她了,她如今既然成了这副模样,便已经受到了教训,她日后肯定不会再如此贪玩了。” 元仲冷哼一声:“为父便从来都没有对她抱过什么希望,一个女子,却一直将她自己弄得那般狼狈。身为我的女儿,不仅没有为我争光,还那样丢尽了我的颜面。” 郎中在这里可谓是看尽了笑话,他们观察着元曦舞的脸,其中一个流着冷汗站起身来:“元大人,我只能帮助二小姐将血止住,至于这脸上的伤口,我便当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还请恕罪。” 元曦舞听到,气的大骂:“还说自己是郎中,什么狗屁郎中,连我的脸都医治不好,你这郎中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郎中?” 元曦舞果真是被金红玉给娇纵坏了,不仅说话不经过脑子,甚至她还能说出这般话。 “闭嘴。”元仲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真的是气坏了,分明所有的事都是元曦舞做的,如今郎中无法医治她的伤口她却还怨起了郎中。 元仲是朝廷官员,他需要待人谦和,否则可能会被人诟病,他便朝着郎中赔礼道歉:“她年纪尚小,不懂事,还望莫要将她这种消息传出去。”元仲应是给了那位被冲撞的郎中一些银两:“可以为小女开一些草药了,先止住她伤口之中流出的血才是重要的。” 逐渐,其他的郎中也都站起身来,他们无一不是摸着胡子摇头,似乎都对元曦舞的伤口束手无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8章 庸医(3更) “你们都是庸医,根本不会医治,便说是医治不好。”元曦舞仿佛已经想到了她日后要经常顶着这么一个满是伤疤的脸以及这样豁牙子的嘴四处游荡的场景了,她摇了摇脑袋:“我不相信,我的脸一定还会有法子的。” 她将元清晚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哥,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她抓住元清晚的手:“上次我的脸那些郎中都束手无策,不是还是你救的么?我相信,这次你也一定有办法的。” 元清晚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抱歉,此次我没有办法。上次我医治你只是恰好晓得有那么一个办法,所以便尝试了,没想到那般容易变成功了。这次我的确没法子。”她摸了摸元曦舞的脑袋:“无碍,不过是一张脸,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若是不将你这好看的皮囊丢掉,又如何去找到那个一个喜欢你内在的有缘人呢?” 元仲看着元清晚,他也带了几分期待,毕竟元曦舞也是他的女儿,他一时也不可能将元曦舞放下,他也问道:“清晚,你也当真没有法子么?曦舞说到底年纪还小,若是一张脸这般毁了,该如何是好啊?” 元曦舞这还叫年纪小?元清晚心下冷笑:“父亲,我没有法子,若是我有半分办法,我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曦舞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我也是想要救她的。” “那怎么办?”元仲也有些焦急,虽然他很想任由元曦舞这般自生自灭,可他其实还是无法视若无睹的。 “只能先将伤口医治好,随后再看这伤疤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只需要专门治伤疤便是。” 这也是一个办法,到时候再说。 元曦舞却是不认同的,她一着急便站了起来:“那不行,倘若到时候再医治,岂不是更困难。已经结痂了,还有什么希望治得好呢?” 元曦舞倒也没傻到无可救药,至少她晓得结痂之后就更难医治伤口了。 “可是我能想到的法子便只有这个了,我如今对你的伤束手无策,只能慢慢想,若是你现下不医治伤口,导致了感染,岂非得不偿失?” 元清晚的话成功让元曦舞受到了惊吓,元曦舞退后两步:“那便这样吧。” 元清晚点头,看着那些郎中为元曦舞仔细地处理着伤口,她打了个哈欠:“既然这件事因为我的秋千而起,作为我抱歉的诚意,我便将秋千完全砍下来吧。这样也算是我的诚心了。” 她故意气元曦舞的,果然元曦舞听到这话再次不淡定了,她大喊:“哥,难道你就这样表达你的诚意?你那秋千本来便是坏的。” 元清晚侧目:“是啊,可是你自己坐上去的,我已经提醒你了不结实,是你不听。为兄也很是难过啊,你想要为兄如何表达为兄的愧疚呢?” “给你金银?” 不待元曦舞回答,元清晚便替她回答:“我晓得,你铁定不稀罕。” “所以我不能那样做,因为你都不稀罕,我强行给你那些银两又有什么意义呢?” 元清晚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元曦舞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她便可以自顾自地替人做了决定。 “曦舞,要我说,你今日便不该来我这院子里,去搜查那什么……簪子?” 元曦舞气的咬牙,这次的确是她自作自受了,可是这招数是杨珍珠教给她的,可她现在受伤了,杨珍珠却并没有来,分明是打算看她的笑话的吧。 “怎的大姐和杨姨娘都没有来啊?”元曦舞望着周遭,忽然问起了这句话。 她很是生气,为什么是她和杨珍珠共同想要将元清晚除去,最后受伤的却只有她一人。 这又凭什么。 若是成功了,杨珍珠跟着沾光,若是失败了,杨珍珠却可以是旁观者。 “怎么了曦舞?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她们,左右她们不会医术,帮不上什么忙的。”元清晚说道:“不过你若是想要见她们,为兄可以帮你找来。” 元曦舞摆手:“不,我不想见她们。”她这张狼狈的脸,让她们看了,岂非又要幸灾乐祸地损她? 她看着元清晚:“哥,你也去忙你的事吧。”她晓得即便元清晚有法子医治她的脸,却也不会帮她,因为元清晚根本便看不惯她。 所以她也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元清晚了。 可她话音将落,便听到一道让她恨得牙痒痒地声音传来。 “曦舞,你这是怎么了?”杨珍珠跑到元曦舞的面前,看着她的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痛哀着:“你的脸……” 元曦舞将头转到另一边:“杨姨娘,你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当着元仲的面儿这样去责怪杨珍珠原本便是极其不理智的。 果然被杨珍珠找到了数控:“老爷,我只是想要关心下曦舞,曦舞果然是不领情的。” “杨姨娘,曦舞并不是不领情,她如今已经伤了最珍贵的脸,哪里有什么心情听你在这里痛哭啊?”她望着杨珍珠:“这次是曦舞,他日若是成了你,你能承受得住么?” 这话含义诸多,让杨珍珠有些害怕,她不清楚话外之音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只是觉得眼前的元清晚有些可怕。 “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没办法想象,曦舞是因为太大意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晓得如何注意。我这般年纪,最在意的便是行事注意安全,而不是要做那鲁莽之事。” 元曦舞听过杨珍珠之话,便更是气愤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杨姨娘,话别说的太早。” 她现在不仅仅恨元清晚,更恨杨珍珠。 元清晚不过是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可元清晚毕竟是男人,不可能同男人在一起。但杨珍珠却两次害她毁了脸,第一次将毒抹在她的脸上,这一次却是间接地害她毁容。 她如今这副模样,莫说是夙子霖了,怕是寻常一些的人家也是看不上的。 杨珍珠留下,元墨虽然在元曦舞毁容之后是幸灾乐祸的,可是毕竟元仲在此,她极其需要装装样子,装成一副替妹妹着想的好姐姐。 “曦舞,听郎中之话,你要好生的先治疗,将脸上的伤先医治好。” 元曦舞将一张脸毁成了这般模样,元墨真的是很开心,因为元仲想要巩固势力,只能先将希望放在她身上,那样元仲便一定会不留余力地将她嫁给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而那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人夙子霖,另外一个便是夙北陌。 看这情形,显然夙北陌更让元仲看中一些,所以也就等同于,元仲很有可能将她与夙北陌撮合在一起。 可是她还有一个顾虑,元墨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元清晚,上次她想要调查的事情并没有调查出来,她总觉得元清晚的身份可不仅仅表面看起来像男子一般简单。 或许,她一直都隐瞒了身份。 “清晚,你没有法子医治曦舞么?我记得你对医术这方面颇有造诣。” 她亦是恨着元清晚,因为元清晚同样夺走了她想要之人的目光,还有她的母亲,便那般中毒而死,而身为她父亲的元仲对于此事却没有任何态度。非但不调查,反而是对那些做坏事之人百般纵容。她能怀疑到的只有元清晚。 元清晚擅长医,自然也会擅长用毒。 她母亲死的极其蹊跷,她都未曾看到她母亲有半分痛苦之色,好像只是安静地睡着。 “擅长医术并不代表什么都能医治,元清晚无奈地耸肩,其实对于曦舞的脸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我相信。”她看起来是有些恼怒的,随后她道:“罢了,我也觉得我自己是擅长医术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离开这里吧,图个清净。” 元清晚抓住红杏的胳膊:“红杏,走吧。” 元仲不忍,他叫住了元清晚,“你去哪里?” “自然是寻找能让我耳根子清净之地,我可不想再继续听这些话了。” “清晚,在府中待着吧,你也许久不曾待在府中了,总是出去。” 她是经常出去。她有很多人要做,譬如她要调查当初让她中毒之人,再譬如,她还要查清尚清阁那个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泉水以及要帮助元仲去接近陶怀玉。 “我还有事。” 她想去医馆之中让那些郎中看看有没有识得这水中含有什么的。 元仲不解:“你有什么事?” “有些重要的事,父亲不需要多问,我会很快将我的事情处理好,不会耽搁其他事的。” 她意有所指,是说的陶怀玉的事。都城之中医馆诸多,可能看出这个泉水里含有什么东西的却是不多。 元清晚之前听说过有一个名为秋日的医馆,最喜分析药的成分,但对于配解药一事却懂得很少。 她觉得让秋日医馆的郎中却辨认这泉水最合适不过。但她听说秋日郎中性子也是怪异,只看最难辨别之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69章 泉水 幸而这泉水之中究竟含有什么连她都辨认不出来,自然也是难以辨别之物。虽然可能里面什么也没有。 但她得试试。 说起来,玄烨帮她了很多,她只是帮玄烨做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当真是什么也算不得的。 “少爷,这是什么?” 红杏看到元清晚拿出那个瓷瓶,她指着说道:“少爷,这不会是什么水吧。” “嗯,这个是我在尚清阁后面的泉中取来的水,我想找人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不是含有什么草药之类的东西。” 她想要找出里面的东西,然后找到玄烨,想到法子将玄烨的那个毛病医治好。 红杏看到元清晚如此认真的模样,她不由也站直了身子:“少爷,这个秋日的郎中可是极其会刁难人的,您确定还要继续进去吗?” “嗯。”元清晚看着面前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秋日儿子映入她的眼中,看来秋日的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 “少爷。”红杏站在元清晚前面,她咽了口唾沫“我听说秋日的老板是个女子。” 女子? 元清晚点头,没有人会经常来这个地方,因为需要什么东西的话,也是会去平常的医馆看看的。都晓得秋日不仅仅是老板性子不好,便是连同价格都是极其高昂的,一般人根本便用不起。 元清晚道:“女子又如何?只要能够坚定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成分,便说明那人是值得人去尊重的。” “说的好。”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元清晚听的一怔,她走了进去,推门而入,便见很多瓷瓶子便摆在周遭,到处都是。 一个个的瓶架在元清晚的眼前展现着,她看到了一名女子站在她的正前方,她将将要开口,那女子却已经转过身来,朝着元清晚露出了一抹笑容:“怎么,今日竟然有人来我这铺子里,委实太过稀奇了。” 听这话中的意思,确然是很少有人前来。 面前的女子说是女子,不如说是一个分不清究竟什么模样的丑八怪。 一看便是中过毒,满脸都是密密麻麻地黑色,似乎身子里有蛊毒。 红杏有些胆怯地向元清晚身后藏了藏,却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她走到元清晚面前,却是对着红杏问话:“怎么?小姑娘,你怕我?” 红杏颤了颤,她摇头:“不,不怕你。” 元清晚一笑,护着红杏:“何必与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不能忍受这般惊吓。”元清晚将瓷瓶放在桌上:“今日前来是想要你帮我看看这水中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平心静气的成分。” 秋日老板拿过,她凝眉打开,“这是泉水,有什么好看的。” “正因为一般人不能看出这泉水的不同寻常,我才特意来找您,希望您能帮忙看一下。” 秋日老板道:“这个可是困难,有没有准备好银两?” 元清晚点头:“自然,只是不知需要多少?” 女子伸出一只手指,在元清晚面前逛了逛。 红杏颤颤问道:“十两啊?” 她蹙眉,委实没有想到测验一个泉水的成分便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非也。” 红杏的逐渐张大了嘴,因为之前便听说这里收的银两极其的贵,原本觉得十两已经足够多了,莫非要一百两不成。 “只需要一两。”女子转过身,她急切望着泉水:“这么有难度的东西,我可是感兴趣的很,既然你们能将这个送到我这里来,便说明是信任我的,我不多收信任我之人的银两,所以这一点你们只管放心。” 秋日老板的此番作为使得元清晚对她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古老死板之人,没想到如此懂的变通。 “给我一两银子,便可以回去了。明日再来,我会给出你们结果。” 元清晚在身上四处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两的散银子,她道:“红杏,有没有一两?” 红杏摇头:“今日出来的及,我没有带银两。” 秋日老板明显有些不开心了,元清晚掏出一张银票:“要不然……” “我这里可不找零。”她看元清晚的确也是为难,最终无奈道:“罢了,明日记得带来。” 像这样的人也算是难以寻找了,元清晚当即道谢,随后带着红杏离开。 虽然不知秋日老板究竟能不能查出,但交给她比交给旁人要好的多。 “少爷,她当真靠谱吗?”红杏有些不解地蹙眉:“红杏觉得她那样应该是不靠谱的吧。” “与你相反,我觉得非常靠谱,说不定只有她能够找到泉水之中的物质。” “那少爷,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 “你先回府。” 此刻便又到了傍晚,天空之中被余霞给遮挡,元清晚看着那余霞,心中隐隐有些开心。 心情好了许多。 “少爷,您怕是不晓得,今晚会有花灯会,要不咱们晚些回去的,红杏更愿意跟在您的身边,红杏不想回府。” “花灯会?” 红杏惊喜道:“对啊,莫非少爷您忘了?以往在都城的时候,您可是每年都会逛。” 是有这么回事,记忆之中,原主逛花灯会却是为了与夙子霖来一场巧合的巧遇,再邂逅。 可是今年不会了,因为原主已经不在了。 “好吧,即便回了府,说不定用过晚膳之后还是要出来,我也懒得折腾,便直接在酒楼之中用晚膳吧。” 无论男女,都会在这日晚上出来,想要来一场完美的邂逅,说不定因为一盏花灯便可以结缘,所以他们自然会出来,看看有没有有缘人。 “今日府中那二位定然也会来。” 她是指的元墨与元曦舞。 元墨会是为了夙北陌而来,但是在茫茫人海中想要与自己想遇到的那人遇到,几率很小。即便是寻找,也是很难找到。 “少爷,您是否也在想着遇到心上人啊?” 红杏竟然学会了调侃,元清晚听着红杏之话,忍不住挑眉看她:“看来你是想要一个夫君了,我会帮你找一个合适的。别急。” 红杏还真的急了,二人上了马车,红杏便急着解释:“红杏不要嫁人,红杏更愿意一直待在少爷身边。” “早晚都要嫁人的,你还能跟我到老不成?” “即便跟着到老也没问题。” 红杏这丫头倘若真的犯傻起来,便是真的傻了。 二人任由马车停在了酒楼之下,元清晚与红杏在包厢之中用过晚膳之后,天色依旧还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红杏提议:“少爷,要不然,您今日换女装试试?” 元清晚半开玩笑:“那可不成,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够穿女装?说出去如何还能吸引那些女子对我的喜欢呢?” 红杏撇嘴:“可是少爷女装真的是惊艳,红杏为少爷感到惋惜。”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男人总归比女人多了些方便,她现在做的很多事情,若是换上女装,定然无法再继续下去。 “少爷,您应该又忘了,可以戴面具的。”她比划了一下:“就像这样,一张大面具可以将少爷您的脸完全遮挡住的,又何必拘泥于真正的性别呢。” 元清晚平日里不会这般胡闹,可她终究是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既然是女子,便注定了她也会有那种女儿家的心思,穿上美丽的衣裳,展现在心爱男子的面前。 可是她没有什么心爱的男子,反倒是知己好友良多。 譬如夙北陌,再譬如玄烨。 这两个便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了,在这异世当中,鬼知道她能够找到这般性情相投的人究竟有多困难。 “少爷,试试吧。”红杏循循善诱,终究让元清晚点了头。 “好,既然如此,便去准备一身女装吧。” 在都城这种繁华之地,成衣阁也同样很多,元清晚在红杏的牵引之下,来到了那家传说之中最有名的店铺之前。 她被红杏拉了进去。 里面的衣裳确实很多,这家铺子的老板对元清晚确实很淡漠,应是不认识她的。 “公子,您是想要定制还是要成衣?” 元清晚将房间的衣裳扫了一圈,却听红杏已经抢先询问:“若是定制需要多久?” “三日。” 红杏摇头:“太久了,我们选择成衣。” 红杏相比以前胆量确然是大了许多,如今在外人面前,她说话却也是有底气的,这一点让元清晚觉得很是欣慰。 元清晚本身便是女子,以她女子性别挑选男子衣裳确然是有些困难,可是挑选女子衣裳却容易的很。 因为这句身子长得很是标准,随意穿一件便是好看的。 红杏指了指一件大红色的衣裙:“少爷,您看那一身怎么样?” 元清晚凝眉摇头:“不怎么样。” 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艳丽之物,若是魅娘是女子,这种衣裙便是适合她那样的女子。 “那身呢?”红杏又指了指另外一身鹅黄色的。 元清晚依旧摇头:“这身适合活泼女子穿,不成。” 见红杏失落地耷拉脑袋,元清晚道:“找一身素色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0章 镇店之宝(2更) 红杏根本打不起精神。 “分明可以穿很好看的,却偏生要素色的,红杏真是搞不懂您。” 老板更是搞不懂面前的二人,他原本以为是面前的如同婢子一般的女子要买衣裳,可到头来为何成了那位男子? 男子买女子的衣裳……这,有些荒唐。 “公子,您要穿?” 红杏直性子,直接点头:“当然,我家少爷要穿,老板您帮忙选择一身吧,必须要适合我们家少爷。您说是艳丽适合还是素色适合呢?” 老板有些呆滞,他似乎有些僵硬,最后观察着元清晚的面容,道:“公子生得惊为天人,所以一般的女装是配不上公子的,我这里有一身极其符合公子的衣裳,不知公子是否愿意看一看?” “什么颜色?” 老板一笑:“既然说了那件是宝贝,便自然是七彩的颜色。” 元清晚摆了摆手:“那不就是像孔雀一般了?不成,太过花里胡哨的我并不喜欢,也是难以接受的。” “那可不是你口中那样花哨的衣裳。”老板偷偷道:“我是看你一个公子,想要穿女子的衣裳很有勇气,所以才会舍得将我那个镇店之宝给你看看。你看过便晓得了。” 听老板将那衣裳说的如此神奇,元清晚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她一笑:“既然老板如此说,我自然是要看看的。” 老板吩咐店中的伙计招呼着,他带着元清晚去了店铺里面。 里面堆满了布料,还有很多已经做好的衣裳,虽然猛然一看并不是很好,却也算难得的干净。 那些衣服一看也都是上成。 “今日晚了些,又加上都在筹备今晚的河灯之夜,所以来店铺的人便少了。”老板一般将那些衣裳拿起来,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盒子,一边又道:“其实,我还是不舍的将这衣裳卖出去的。但实不相瞒,我家里出了些事情,若是再拿不到足够的银两去救急的话,说不定会出大事。”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老板是遇到难处了。” 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但既然人家肯同她说,她自然也需要给面子的搭话才是。 箱子被打开,里面依旧是有很多衣裳,但这些显然比摆着的那些更为高档一些,所以一打开元清晚便看到了一身制作精良的素色衣裙,她伸手拿过,在身前比了比,转了个圈圈,对红杏说道:“红杏,你看我这身如何?我觉得这一身衣裳可谓与我很是搭配了,要不然便买这一身吧。” 红杏摇头:“少爷,以您的这张脸,这身衣裙配不上您。委屈了您的脸。” 元清晚并没有将衣裳放下,可接下来那老板道了句:“便是这件,我几乎没有拿出来过。公子看看可看得上?” 元清晚垂头看去,瞬间便被吸引住目光,那哪里是什么花孔雀,这的确是七彩之色,只不过却是流光之彩,虽然花哨却并不俗套,反而是有一种让人焕然一新之感。 红杏惊道:“少爷,便要这身吧,简直太好看,太惊艳了。” 相比红杏,元清晚便淡然的多,她先是伸手在衣裳上摸了摸,触觉光滑,也并不扎手。这料子却是她之前闻所未闻的。 “不错。” 老板眯眸笑着,有些谄媚:“公子,既然喜欢,便将它买去吧。在我这里,我也只能多看几眼,我又不能穿。之前是舍不得,今日是被逼无奈。” “我试试。” 元清晚拿着衣裳到了老板指的试衣房间,她将衣裳换上,又将头上的簪子拆下,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 红杏看呆,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围着元清晚不停地转悠:“少爷,少爷,您太好看了。世上怎么会有您这么好看的人。红杏都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您了。”她有些口不择言:“不,不对,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比不得少爷。” 红杏依旧嘴甜的很,而老板似乎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有人配得上那华裳,他一直以为这世间无人能够穿得上。 可如今看来竟然是他眼界小,这个世上有种人,只要她站在那里,原本便是一幅画。 只有什么在外物配不上她,哪里会有她配不上的。 “公子,这衣裙太适合你了。我可以给你便宜一些,你带走吧。也不算亏了这衣裳。”他嘀咕:“当初有人来找我想要买下这身衣裙,我可是没有卖呢,只是因为觉得配不上,当时也没有急需银两。” “既然如此,需要多少银两?” 来这里的时候,元清晚已经将银票换了,但是目测她穿的这衣裳绝对不会便宜。 “公子给我四百五十两便成。” 果然…… 一身衣裳花这些的确不算少了,但是在她看来,若是身上这衣裳还是很值得的。 毕竟世间宝贝本便少,想要得到一个合心意的便更少了。 此衣裳的颜色虽然违背了她的初衷,可却也让她欢喜。 “好。”元清晚将在铺子里换的银两箱子拿过,在里面拿出四百五十两银子:“多谢老板。” 她继续蹙眉:“只是还有一事不解,希望老板可以解惑。” “公子是想问这衣裳是哪里来的吧?” 见元清晚点头,老板红了眼眶子:“这是家族传下来的,我不知究竟是哪一代流传下来的,但是一直被家族人当成宝贝。如今落到我这一代手中,我一直将它镇店之宝,但我此番缺银两。何况我始终觉得这么美好的衣裳,应该找到属于它自己的归宿才是。如今遇到了公子,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人比您还要适合它了。” 元清晚一笑,她似乎晓得了究竟是谁想要来买这衣裳了,或许是玄烨。尚清阁最喜欢收藏这些宝贝,玄烨自然也是喜欢收藏这些的,若是有什么宝贝,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只是这次她比玄烨还要厉害一些,因为她得到了这衣裳。 此番她用了四百五十两,可能到了尚清阁,旁人想买便要一百五百两了。 如此算来,玄烨也是个奸商。元清晚总感觉她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虽然……还不能确定想要买下这衣裳的人究竟是不是玄烨。 “公子是换下来还是直接穿着?”老板询问。 元清晚对于这一点也很是踌躇,她最终道:“穿着吧。” 她不回府,估计还要去酒楼之中换衣裳,她并不想这样。 这衣裳惹眼的很,元清晚将将出了铺子,那些行走在街道上的人,都被她吸引了目光。 红杏道:“少爷,还是先上马车吧,这样下去,您的这身衣裳怕是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红杏说的在理,元清晚当即在红杏的保护之下上了马车,只要天黑下来,人一多,一切都会好一些的。 “少爷,现在该去选首饰了,您只有衣裳,却没有女子的首饰,这样也是不成的。” 红杏已经完全开始替元清晚当家做主了,她在元清晚什么打算都没有的时候,已经替元清晚做好了所有打算。 “好吧,那便去首饰铺吧。” 红杏开口:“去如水阁。”她转过头对元清晚解释:“少爷,如水阁不仅仅卖首饰,还可以让那里的老板娘帮您梳妆。” “你什么时候了解这些的?”元清晚好奇,红杏只是元府的一个丫头,虽然跟着她是不能拿旁人家的丫头相提并论。 可说到底红杏依旧是个丫头,而且跟着她这个装成男人的主子。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了解的这些? 这件事情也算是稀奇的很了。 “少爷。您经常将红杏丢在某个地方,红杏无聊之时便会闲逛,久而久之便将都城这些比较有名的店铺都摸得透彻了。”红杏一脸委屈:“少爷,如今您可得晓得您究竟是个多么不负责的主子了吧,将红杏独自一人丢下,有时候真的是心狠呢。” 元清晚被红杏说的还当真有些愧疚,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红杏的脑袋,主动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可以保证,日后尽量不将你带出来,这样便不存在将你丢下这一说了。” 红杏噘嘴:“少爷。” 元清晚不拿她说笑了,马车停下,便是停在了如水阁之前。 如红杏所说,老板娘的确是个很会为人梳妆打扮的女子。这种封建时代,女子想要做生意委实困难的很。也只有这种首饰胭脂水粉的铺子还好一些。 老板娘是个中年女子,却难得的有如同莲一般的气质,高洁,典雅。她见到元清晚穿着那一身衣裳前来,虽然也是诧异的,但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夸张,只是称赞:“姑娘这身衣裳真好看。”她笑了笑,又添加一句:“当然,人更好看。我在这里许多年,姑娘是我难得见到的极致美人儿。只是这样的美人儿却第一次来我这里。” 元清晚正想说什么,又听老板娘道:“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倘若来过一次。我便不会忘记。日后可以常来。” 这是在推销她的买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1章 莲花金步摇(3更) 可是这种方式当真是让人拒绝不得,元清晚任由老板娘给她搬来椅子,让她坐在铜镜之前。 如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老板娘将铺子关上,便说明已经不再营业了。 她是老板娘今日的最后一位客人。 老板娘将蜡烛点上,先是拿出一盒极其精致的首饰让元清晚来挑选:“姑娘选一个吧,这些首饰都是可以与你这衣裳搭配的,若是觉得哪个合适便用哪个好了。” 元清晚想了一想,选择了一个素色的荷花簪子。 她依稀听到老板娘说了句话:“怎的偏生选了这一个。” “这个不可以选吗?”元清晚看来,既然将这些都拿给她看,便已经证明了她可以随意的挑选,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顾及。毕竟这里是首饰铺子,专门卖首饰的,莫非客人买一个首饰还需要经过同意不成,但她觉得这老板娘性情很是不错,便道:“那换一个吧。” 总觉得这老板娘应该是一个有故事之人。 “这个很适合你。” 老板娘笑了笑,将首饰在元清晚的青丝之上比划着,她迅速地给元清晚挽了一个发髻:“这个流云发髻吧,最是适合你这种美人儿。” 镜中的人儿果真是改变了许多,元清晚微微晃了晃脑袋,她一时还无法习惯这女子的造型,她柔和一笑:“老板娘好手艺。” 她将那个荷花首饰别在了元清晚的脑袋上,随后才称赞道:“果然是个好看得美人儿。” 如此,才算是将这一切都完成。 最后,老板娘又亲自给元清晚选择了一个项链。 “姑娘,喜欢淡些的妆还是浓一些的?” “淡妆。” 想也不想元清晚便回答。 老板娘很快便为她弄好了一切,元清晚如今果真便是画中走出的人儿。 红杏拍手:“少爷……” 老板娘诧异地看向红杏,她不解道:“少爷?如今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称呼了?” 红杏连忙改了口:“我只是习惯性,因为我家小姐出门之时最是喜欢女扮男装,如今可是恢复了女装。” 老板娘又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是啊,如今那些名门小姐,大家闺秀,是都喜欢假扮成一般的人家的男子出来,只是为了方便。” 元清晚干笑,她并不是这样。但是她并没有解释。 红杏称赞着老板娘:“不愧是老板娘,有这般手艺的人可不多,可老板娘果真是手到擒来。” 元清晚站起身:“多少银两?” 老板娘一笑:“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物件,姑娘给我二十两银两便够了。” 红杏诧异:“这需要的竟然如此少?”简直连元清晚身上衣裙的零头都不到。 “只是开个店铺,不愧对于任何人便是。” 老板娘的目光始终放在元清晚的发髻上。 “是不是这个首饰对您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元清晚轻声询问,她可不仅一次看老板娘对这支首饰的不舍了。 若是说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没有,姑娘放心戴着便是。”老板娘的眼神有些躲闪。 元清晚一笑:“没关系,过了今晚,我会给您送回来。” 不夺人所爱,这是她所坚守的。 “谢谢姑娘。”老板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当,即便现下道谢也显得恰到好处,这老板娘果真是一个奇妙之人,元清晚不由这样想着。 “姑娘,若是能用这首饰找到了有缘人,也会很开心。”老板娘看元清晚正打算离开,她忽然开口:“若是当真找到了有缘人,不知姑娘还能否带着有缘人来我这里,让我看看?” 元清晚清楚,她今晚只是想要用这身行头来逛逛这花灯会,并不会遇到劳什子有缘人。 奈何老板娘的请求太过情真意切,无法让人拒绝,她只能点了点头,背对着老板娘闷声道:“如果真的遇到了有缘人,我会带他一同前来。” 红杏捂嘴偷笑,而老板娘却有几分欣慰之色。 到了这里,元清晚大抵能猜到了,这首饰,原本应该是老板娘的东西,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她想要丢弃这首饰,最终没有舍得,便将此与她这店铺之中的其他首饰混在了一起,当一个让客人选择的首饰。 或许那首饰为她找到了有缘人,也或许那首饰是她有缘人送她的。亦或者,首饰是有一段重要往事的。 但是这些又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要怎样便可以怎样的。 老板娘的有缘人兴许是将她丢弃了,也兴许是已经死了。否则她一个女子又怎会独自一人开着这种店铺呢。 这些只适合怀缅,却并不适合重新来过。 红杏看着有些发呆的元清晚,她轻轻碰了碰:“小姐,上马车啊,您在发什么呆?” 元清晚倏然回过神来,她道:“好。” 她穿惯了男装,如今换上女装可谓是百般不习惯,但幸而她可以慢慢地将这种感觉找回来。 “小心一些。”红杏将元清晚扶上了马车。 很多人趁着周遭的灯光看向元清晚,那一身衣裳在光的照耀下,才当真是色彩斑斓,如波光粼粼地水,简直是仙子下凡也难以见到的景色。 即便是上了马车,她们仍旧能听到,方才那些对元清晚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之人的话语声。 “诶?你们晓得方才上马车的姑娘是谁家的么?虽然未看到她的脸,但定然是绝色之人,我若是晓得了她的家是谁家,我一定会前去提亲……” 随后便听说那话的人阿了一声,又听着另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废物,即便提亲也轮不到你,都城之中最好看的便是陆大小姐了,如今出现了一个这样身姿的尤物,你还不配。” “说不定她当真是个丑八怪呢……”这是个女子的声音。 “丑八怪我也认了。” “……” 众人七七八八地讨论着,但是后面的话元清晚已经听不到了,因为马车已经行的远了。 红杏噘嘴:“果然,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女人向来都是看她们好不好看。”她挪了挪屁股,更靠近了元清晚一分,仔细地观察着元清晚的容貌,她托着下巴呆呆道:“不过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女子竟然说丑,她一定是嫉妒死了。” 元清晚伸手推了推红杏的脸:“好了,若是出门你可莫要说你是我的婢子,太丢人了,瞧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模样。” 红杏鼓起了腮帮子。 元清晚轻笑着:“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既然要说便任由他们说罢了。” “他们这般讨论您不生气?” “都是在夸我好看的,即便是对我有那样的亵渎之话,我也……”元清晚竟然颇为自恋地说起这些话:“我也勉强原谅他们吧。毕竟我的貌美一般人的确是比不得。毕竟连你一个女子都看呆了不是。” 红杏非但没有觉得元清晚讲这些话自恋,反而觉得元清晚说的很是有道理,她当即点头:“没错。” 马车停下,外面天色已经完全给了,说来也奇怪,竟然选择在天上无月之时来举报这次花灯会。 元清晚抬头:“红杏。你看这些花灯。”接下来,她便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日子了,因为有月便是花灯来衬托月,而无月,这世间便只有眼前的花灯最是美丽了。 红杏点头:“是啊,红杏看着呢?这各种各样的花灯,少,小姐您可是很久没有看过了。” 她拉着元清晚到了另外一个摊子前,上面摆满了面具:“小姐,在花灯会之前的习俗可莫要忘记,选一个您觉得最喜欢的吧。” 这些面具终究不过都是一个样,对于元清晚来说只有那种覆盖全脸的面具才是最好的。她真的不想被人认出来,否则只会给她带来无限的麻烦,她生平可是最讨厌麻烦的了。因为麻烦忒麻烦。 “小姐。”买面具的是个男子,他看到元清晚怔愣了许久,好不容易回过神,却看到元清晚竟然凝眉望着他的面具摊子上的面具发呆,似乎在纠结究竟要选择哪一张。 “姑娘,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家小姐喜欢能够盖住整张脸的。”红杏抢先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家小姐这张脸,若是今晚不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怕是会引来祸端啊。毕竟这么好看的脸,男人见了肯定会喜欢,女人见了也铁定会嫉妒。” 摊主点了点头:“也是,稍等,我找一下。” 这倒让元清晚想起上次宴会之时夙子霖给他们准备的斗篷了。可……她垂头看了看她这身打扮,她自己都是惊艳的,若是穿上斗篷,果真是亏大发了。 摊主在下面拿出一张能够遮盖全脸的面具,却是一个猪头,他挠头干笑:“小姐,对不住啊。因为是花灯节,带面具不过是个习俗罢了,大家还是喜欢半张脸的,至少可以看到一半的脸来选择有缘的意中人,否则都怕摘下面具生得太丑。我这张面具还是去年剩下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2章 一年一度 花灯会 红杏不乐意了,她一跺脚:“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莫非是在暗中形容我家小姐只适合这种面具?”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背部,这次是红杏蛮横不讲理,她只是因为太护着她这个主子了。所以元清晚并没有责怪红杏,而是同她讲道理道:“红杏,人家这里只有半面面具,是我自己想要一张全脸的,人家只有这一张,也十分诚心的拿出来了,此事可怨不得人家。” 红杏依旧是不忿:“凭什么,小姐您在红杏的心中是这般的倾国倾城,貌美无双,怎么能够戴这个东西?” 元清晚接过猪头面具,观摩了一阵子,随后又还给了摊主,拿了另外一张半脸的:“罢了,我先要这个。”说罢,她将半脸面具给了红杏:“既然你说了是习俗,便也该遵守这习俗,戴上吧。” 她随意逛了逛,发现之前面具摊子老板说的很是正确,的确是没有其他的覆盖整张脸的面具,她最后终究是以一张半脸面具而不了了之。 元清晚戴上,只露出了她的下巴与红唇,红杏却依旧看得发呆,她围着元清晚转圈:“小姐啊,您果真是怎样都好看的。” “你也是……” 红杏以为元清晚要夸她,面具下的嘴勾勒出一副得意洋洋地笑。 “不管什么时候,始终都是这样活泼,聒噪。” 红杏的笑容逐渐僵硬,有些委屈。 “但胜在可爱。” 终于,元清晚将话说完了。 红杏垂头:“小姐,您非得这样调侃红杏才开心啊?” “自然,调侃你可不失为人生的一件趣事,所以我得多多尝试才是,” 二人正走着,很多人也已经赶到了这花灯会上,周遭逐渐热闹起来。 元清晚却迎面撞上了一人,她一不留神,便坐到了地上。 红杏慌张地将元清晚扶起来,拍打着她衣服上沾上的灰土:“谁啊,这般撞倒了我家姑娘……”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对面站的是位公子,一身纯白色的衣袍,与这红红绿绿的花灯行程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被一张全脸面具完全覆盖着,而且那面具很是好看,是红杏与元清晚找遍了很多面具摊子也没有买到的。 所以,红杏看不清那公子的脸。却可以看到元清晚望着那公子的面具发呆,似乎看出了公子是何人。 良久,才听得元清晚喃喃道:“陌王爷?”话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怎料,那公子听完元清晚的话便转身离开。 “小姐,追啊。”红杏不断鼓舞着元清晚,“奴婢觉得您今日的这身打扮,与陌王爷最是般配不过,其他女子,根本配不上陌王爷的。无论怎样,红杏始终支持着您能追上去。” 元清晚摇头:“应该是我认错了,而且我说过,不想让人晓得我的真实身份。” 红杏鼓起了腮帮子,似乎很是不喜欢元清晚如今这副怂样。 “小姐,若是不追,只消得片刻,那位便会被其他女子团团围起来,到时候您确定您不伤心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倘若那人当真是夙北陌,他已经有了慕容卿,即便再多其他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红杏若有所思:“小姐,我总是觉得那人的确是陌王爷,身形太像了。” 虽然这般说,可是元清晚在那里站着对望了一会儿,发现露在面具之外的那双眸子根本不像是夙北陌的。即便夙北陌是有意想要对她隐瞒他现下的身份。演技再好,可眼睛却不会撒谎。 可那种熟悉感的人,究竟是谁? “走吧。”元清晚终究没有选择跟上去,在她看来,有些人若是想要她晓得,她便晓得。有些人不想让她发现秘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强求。 红杏依旧是不解:“小姐,为何不跟上去看看,您难道不好奇那么像陌王爷的人究竟是谁么?” 她好奇,但好奇的不是与夙北陌相像这一点,而是那人是谁。给她的熟悉感可以这般强烈。 “跟上去吧。” 红杏依旧在身后喋喋不休。而元清晚竟然忍不住转过身去。 她不是不坚定之人,可是此番兴许原本便很是踌躇,再加上红杏在身旁一直嘟囔着这件事,便真的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了罢。 元清晚带着红杏,以平生最快的脚步跟上了那人。 她当着很多人的面儿,挡在了那公子面前。而他们周围围满了人,有男有女,有些男子是为了元清晚,而有些女子则是因为她们面前的公子。 或许在那些女子眼里,也是将公子当成了夙北陌的。 只是……她们注定是要失望了。 元清晚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大家让让,莫要挡住路。” 男子身后的随从,为男子开路,可正是因为随从一开口,元清晚忽然跑过去:“树丘?” 随从也戴着盖住整张脸地面具,听到元清晚的问话,他才觅想到了什么一般,倏然捂住了嘴。 那他前面的便是玄烨了。 元清晚有些不敢置信,因为玄烨平日里都是以黑色的斗篷遮挡住全身的,而此番他并没有那样做,反而是任由整个身子暴露出来。 不是没有怀疑过,玄烨可能与夙北陌有渊源。可今日看来,她的怀疑是正确的。她也差点儿将戴着面具的玄烨认成了夙北陌。 只是问题出现在了那双眸子里,他们二人的区别在那双眸子里完全可以辨别出来。 “抱歉。”元清晚退后了两步:“看来是我多事了。” 玄烨既然此番不肯理会她,便说明玄烨应是有不想让她晓得的理由,既然如此,她索性装傻便是,也省的所有人都为此而感到为难。 元清晚转身打算离开,却听树丘叫住了她:“等等!” 元清晚只好再转过身去,不解地望着树丘:“是我认错人了,还有什么事么?” 她已经很是确定的给出了台阶,她可以当做认错了人,只看这个机会玄烨领不领了。 可玄烨却忽然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元清晚的胳膊,元清晚下意识地便去拍打他的手:“你干什么?” “不是说借一步说话么?走罢!” 元清晚也不再挣扎,她对红杏道:“跟着那位树丘。” 红杏有些担忧地望着元清晚,最后树丘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家阁主不会把你家主子怎么样的,他们的关系可是好过了你我的想象力。” 红杏撇了他一眼:“阁主?是尚清阁阁主?”她又道:“你又是什么人?” 树丘当即捂住红杏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说话可悠着点儿,这么多人,我们阁主可不想被人晓得他的身份。” 可如今显然为时已晚,很多人眼巴巴看着他们。 树丘放开了红杏:“都怨你这个大嘴巴,现下好了。” 红杏也是气的不行,她反驳:“我怎么晓得,谁让你不提前说?” “……” 元清晚与玄烨二人来到现下尚且算得上清净的河边,过会儿便会有人来这里放河灯。 “果然是你,阁主。” 玄烨也不再反驳,可是他却始终不曾摘下面具:“嗯。” “既然你已经可以以这身打扮出现了,为什么还不肯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呢?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模样,因为你太像一个人,若是不让我死心,我是不会心安的。” “你说夙北陌?” “原来你晓得,看来真的很像了。” 玄烨没有搭话,他看着河中之水,天色黑,可是里面少于的几盏河灯也算是能够照得出一些光亮,给了这河水一些点缀。 元清晚道:“阁主要不要放河灯?” 玄烨摇头:“不需要。” 他转过身,便要走,却被元清晚截去了道路:“嗯?” 元清晚歪头:“说好了要与我谈谈的,怎么什么还没有说你便要走?你这样是不是忒赖皮了一些?” “该说的本阁不是已经说了?” 元清晚想了一想,才想的所谓的借一步说话,对于玄烨来说不过只是让他承认他究竟是不是玄烨罢了。不包括去解释他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 元清晚让了路,嘀咕着:“那还说什么借一步说话,不过只是点头之间的事情。” “是你说的。”玄烨道:“借一步说话。” 玄烨与夙北陌果真是一点儿都不一样的,至少在交流这一方面,二人便差了太多。 玄烨一看便是不知如何交际之人,而夙北陌恰恰相反,他似乎永远都能晓得该如何同人交流。 即便是他不想回答之话,他亦然会选择一个比较好让人接受的话题搪塞过去。 “走吧,逛灯会罢。” 元清晚兴致不太高,可她却听到玄烨再次主动开口。 “很漂亮。今日的你。” 元清晚转头看向玄烨,有些诧异:“这不是当初你让我穿过女装么,我便上了瘾,所以今日便想着再穿一次女装试试。说来这事也都赖你,毕竟是你使得我染上了这般特殊不良的嗜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3章 情投意合 玄烨点头:“是,怪本阁。” 元清晚看来,玄烨应是早便识破了她的女儿身的,从让她穿女装的那一刻。只是她并不晓得,她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可她又一时不敢确定,玄烨是否真的识破了她,自然是不好询问的。 “你的模样太过好看,很明显。” 玄烨是个神奇之人,在元清晚的眼中,他便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似乎一直都晓得她究竟在想什么,如今便又让他猜了个透彻。 元清晚笑道:“阁主委实是厉害的很,都能晓得我在想什么。” 她之前的怀疑也来源于玄烨与夙北陌二人从来都不曾同时出现过,可是如今想想这二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有那么巧合,总是同时出现呢?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元清晚对于玄烨的信任又多了许多。 二人直接去了街上,红杏与树丘依旧老实巴交地在那里饿等着,红杏似乎极其不满,元清晚不过将将回来,她便抱怨:“小姐,那个叫树丘的仗着他是男子便欺负我这弱小的女子,太过分了。” 元清晚笑着调侃:“我听说过一句话,只有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才会想要欺负那个女子。”她看着树丘:“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红杏了?” 树丘呸了几声,他气急败坏道:“这么个还没有长成的小丫头,谁会对她感兴趣。要我说,她还不如男扮女装的元公子你。” 他今日终于不在用属下自称,兴许是玄烨嘱咐过了,在外那般自称很是不方便。 几人说说笑笑,此刻已经很热闹了,因为很多人家已经用过晚膳了。 “不知你家里的那两个女眷会不会来。”树丘忽然说道:“那两个我一看便知没有好东西。” 元清晚觉得好笑,她问树丘:“你此话何解?” “她们是不是成日里想着如何暗算你,嫁祸你,栽赃你?” 红杏一拍手:“说的太对了,没想到你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竟然精通此道。” 树丘微微扬起下巴:“那是自然,只是不知方才谁看不起我。” 这些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你争我斗,阴谋阳谋的,不知这些的才是傻吧。 红杏可能便是那个傻子。 不过这般天真的红杏却对树丘那般崇拜,元清晚忽然觉得要是可以让他们二人成为一对也是极其好的。她在玄烨身边行走,低声询问:“你没有给树丘找什么亲事吧?” “他们的感情不会本阁管。” “那你看看,常常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如何?我告诉你,她可天真可爱的很,十分讨喜。你家属下一个个都死板的很,难得出来一个树丘这样懂得变通一些的。” 元清晚想了一想:“他虽然聒噪了一些,但我那小婢子同样话多,这二人再一起也有个共同语言不是?” 玄烨终于侧头看向元清晚:“你想怎样?” “要不咱们俩做个主,让他们在一起吧?也算是身为主子的做了一件好事。”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用来玩乐之话,元清晚从来没有将红杏看成婢子,她一直将红杏当做姐妹来看待。只是在她这里的玩笑话,到了玄烨那里似乎被当真了。 玄烨停下了脚步,似乎沉吟了一会儿:“本阁让他考虑。” 他将将要叫身后的树丘,便被元清晚拦住:“行了,我闹着玩。” 玄烨道:“本阁晓得。” 世上怎会有如此奇葩之人,元清晚抿唇,她发现,对着玄烨她似乎无法正常交流了。 “阁主啊,我觉得你我之间应该还是少说些话。” 玄烨听这句话却很是不满,他一把抓住了元清晚:“这件事不成。” 看他似乎是认真的,元清晚便推开了他:“我开玩笑的。” “本阁晓得,本阁也是。” 元清晚再次不满地蹙眉,明明玄烨什么都不晓得,却还总是装作什么都晓得的模样,而这种模样便很是欠扁了。 当然,元清晚并没有将她心中所想的话说出口。 他们一路走来,便也有一路人跟随着,元清晚道:“明明已经将脸挡住了,竟然还能引来这么多的人,阁主好本事。” 没有人晓得玄烨长什么模样,但是元清晚却得知了那个消息,玄烨与夙北陌长得像的消息。既然同夙北陌长得像,那自然是不差的。 夙北陌那模样也是惊为天人了,一般人不见得比得上。 “不是本阁。”玄烨看着元清晚,良久才道:“是你。” 元清晚左右看了看,果然,多数都是男子跟着他们,便足够说明他们都是因为她了。 “那又如此,他们都跟着我是他们的事。而且他们都跟着我只足够说明我是优秀的。” 玄烨竟然因为元清晚的话而哑口无言,这话不知为何让身后的树丘听到了,树丘快步跟了过来,他道:“你其实再优秀也比不得我们主子优秀,主子今日故意低调一些,所以才将你衬托的如此好看。” 他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随后才指着元清晚的衣服说道:“不过,你这衣裙是哪里来的,我记得我曾经想要买下与你这衣裙一模一样的主传衣裙。但是……” 元清晚停下了脚步,她邪笑着望着树丘:“但是老板没有卖给你。” “你怎么晓得?莫非……” “最终我买下了。” 看来那个老板没有撒谎,的确是有人想要买下他这个镇店之宝,而且她之前推测的也没错,果然是尚清阁。 元清晚看着玄烨:“怎么样阁主?要不然过了今日,我将这衣裙脱下给你,让你再收藏起来?” 他们几人一停,跟着他们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依稀可以听到那些人都在议论着他们。 元清晚挑眉:“阁主听听,他们可是都在议论我们呢。” 玄烨却回答的元清晚之前那句话:“本阁并不想要这衣裙。” 他根本不会缺少这些,又为何要执着于这些呢? “莫要嘴硬了,要不你为何要派树丘去买呢?” “不是本阁。” 树丘拉住元清晚的衣袖,元清晚微微退后一些,随后玄烨却将树丘的手打开:“拿开。” 树丘宛若受到惊吓,将手收了回去,不过嘴上却急于解释:“你误会了,那个还真不是主子让我去买下的,而是我自己看着好看,才想着买下的。” 看来是打算送给他未来的媳妇儿了。 “不过是寻常家传宝贝。”玄烨似乎有些生气,“本阁不稀罕。” 但元清晚却不清楚他究竟生的哪门子气。 此时旁边终于有人鼓起了勇气,他将元清晚拦住:“仙子,仙子……举世无双的仙子,不知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元清晚凝眉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人,是一位年轻公子,看穿衣打扮应该也是王孙贵胄。 怎的如此没出息? 年轻公子梳了一个极其张扬的头发,整个辫子都是朝天的。 元清晚干笑:“张扬兄,不知你有何贵干啊?” 张扬公子惊诧地张了张嘴但因他也戴着半张脸的面具,故此元清晚也看不到他本身长成什么模样。 张杨公子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下巴:“难道你我认识?为何我对你这样的仙女没有印象?” 这是什么逻辑?莫非是新一代的搭讪方法,元清晚干生生道:“何出此言?我不记得与你认识。” “那你为何晓得我唤张扬?” 打扮的如此张扬是有理由的,原来名字便叫张扬。 元清晚干笑着望着夜空,她伸手抓了抓玄烨的衣袖,希望玄烨能够在她如此尴尬的时候,出手帮她一把。 事实上,玄烨的确帮了她,也很是够意思。 “这是我妻子。”玄烨将元清晚往怀中一搂:“她喜好算卦。” 元清晚气的咬牙切齿,这分明是在占了她的便宜之后,还要说些什么故意损她,这口气她如何想还是觉得有些咽不下去。 但这个时候也只有玄烨能够帮助她摆脱困局。 张扬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奇葩,若是她今日这一身招摇的打扮,肯定会吸引来更多的奇葩。 张扬公子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方才一位大师说过姑娘走路的方式分明便是未曾婚假,据说那位大师一看一个准。” 这话说的已经是侵犯了人的隐私,元清晚有些嗔怒,可是玄烨却按住了她有些按耐不住的动作。 他步步而行,不知从何处化出一把匕首,伸手却是在张扬公子的脸上划了一道。张扬公子在玄烨的刀落下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他捂住脸,呆滞地望着玄烨。 良久之后,众人皆是听到了一阵子类似与杀猪一般的嚎啕之声。张杨公子躺在地上打着滚,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元清晚觉得方才玄烨的行为有些好笑,竟然因为张扬公子的一句话,而去做这般幼稚好玩的报复。 接下来她便见玄烨将匕首丢给树丘:“扔掉。” 随后他拿出一个帕子在手上细细擦拭着,随后便是连同那张帕子也扔掉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4章 染血匕首(3更) “可是这匕首……” 元清晚听到了树丘踌躇的声音,她扭头看去,见树丘正望着那把匕首发呆。 “怎么了?” “这把匕首是上个月乌青几乎拼尽一条命才为主子得来的。乌青说只有这个匕首才能配得上主子。可如今他……” 怎么说也是赠匕首人的一片心意,不过是沾染了讨厌人的一点儿鲜血罢了,如此便不要,岂不是辜负了乌青费尽心思为他得来的东西。 无论如何,元清晚是看不下去了。乌青待他如此情真意切的感情,便被他这般放在掌心之中轻易地玩弄着。 “阁主,身为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要规劝你一句。若是一个女子拼了命也要让你开心,那个女子送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切莫让别人失望。那样不道德。” 玄烨的目光隔着面具倏然看向了树丘,树丘只觉得一阵冷风吹来,他宛若置身与冰窖当中。 他晓得,这次犯了玄烨的大忌。 他苍白了一张脸,若是此番再受罚,怕是受到的便不再是一般的刑罚了。 “你怎么了?”红杏看着树丘这般模样,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抖个什么劲?” 元清晚此刻没有时间去理会身后二人,她又听到了方才躺在地面之上的张扬公子凄惨的叫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只不过是被划伤了脸,而张扬公子身为一个大男人便疼的死去活来,不应该…… “那匕首上,你是不是放了什么毒?” 玄烨摇头:“本阁不屑放那些。” 元清晚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张扬公子:“那你解释,他是怎么回事?” 张扬公子的确不是个正经之人,她也的确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可若是匕首之上当真有毒,那这惩罚的确是太大了一些,张扬公子不该受的。 玄烨并不解释,他大抵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同他这般胡闹,所以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元清晚在树丘手中夺过匕首,她在袖中拿出了帕子在匕首之上擦过,而后放在鼻息间闻了闻。 “没有毒……”元清晚喃喃自语。 这匕首之上根本没有毒,那地上的张扬公子…… 元清晚垂头一看,张扬公子却站身起来,虽然还捂着脸,却指着元清晚与玄烨二人道:“你们的感情也并不怎么样嘛?” 元清晚看向玄烨,却见玄烨的一双眸子在周遭的河灯映照之下,更是如同墨水一般漆黑,仿佛再也看不到底。 他真的生气了。 元清晚尴尬地去抓玄烨的衣袖:“抱歉。” “你根本便信不过我。” 她一时语塞,她的确是信不过玄烨,因为玄烨此人太过神秘,她即便是晓得玄烨对与她没有半分恶意,也是真心实意,但是她信不过玄烨对于旁人。 因为方才他的行为太过于冷漠。 “怎么样?仙子,虽然我的这脸毁了,好在我戴着面具,只毁到了下面这一块,你若是不介意便与我在一起吧,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冷血无情,可配不上你。” 可话音将落,便听得‘咔擦’一声响,他脸上的半面面具十分应景的断开了,露出了他原本的那张脸。 他唤张扬,可其容貌却是相貌平平,那是真的平平,因为他整张脸似乎是平面的,脸扁,头扁,连鼻子都是扁的。 众人哄堂大笑,却也无一人人的张扬公子,他似乎不是都城人士。 “看来你根本没有我所喜欢的人生得好看,你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我呢?” 元清晚想要这样说而让玄烨开心一些,可玄烨这次竟然真的生气,他转身负手而行。 树丘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也打算离开,红杏最后跑到了元清晚这边:“小姐,没有关系。红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小心眼儿的男人,他若是此番将你扔下,那他之后一辈子都找不到像您这样好的女子了。” 元清晚的目光一直尾随着玄烨,最后她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此番终究是她的错。 玄烨做了那样的事也是为了她,而她非但不知报答,反而将玄烨一阵子破骂。 玄烨与树丘离开元清晚的视线之后,便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当中。 玄烨很气愤,可是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来。 树丘单膝跪地:“阁主,今日属下失言了,请阁主责罚。” “起来罢。” 树丘忍不住挑眉,这不同寻常啊,若是平日里他怕是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可他却丁点儿惩罚都没有受到。 他将匕首拿出来:“属下所说是此匕首之事,是属下失言。” “罢了。”玄烨大抵真的没有打算惩罚树丘,树丘只见得玄烨转过身去,他便忽然说道:“阁主,那这匕首……” “若想要,你拿着罢。” 玄烨将将要离开,树丘又叫住了他:“阁主。” 玄烨果真再次停下脚步,他听得树丘低声询问:“阁主,这匕首之上当真没有毒?” “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玄烨离开,树丘依旧保持着姿势看着手中的匕首,其实他已经很清楚,这匕首之上的确有毒,却是在划向张扬的时候直接带入了张扬的皮肉之中,而且匕首之上没有任何的残留。 张扬不是都城之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毒是他们尚清阁独有的,并不会在当时发作,而是三日之后。 发作之时并不会死,只是会生不如死罢了。 到时候元清晚也不会晓得这件事,而他们阁主的目的也达到了。 树丘将匕首小心翼翼收藏起来,因为这是他亲眼看着乌青是怎样一步步将这匕首拿到的,为了此差点儿丢掉性命。 他亦记得乌青因为这匕首陷入昏迷之时说过,这让她拼尽余力拿到的匕首是值得的,只要能够看到它被阁主握在手中,成为阁主最有力的武器便一切都值得了。 可她在说那些话时,大抵是不会想到,这匕首有朝一日的用处只是将一个人的脸划伤罢了。随后便差点儿被丢掉。 乌青若是真的晓得了,大抵是要难过多日的吧。 他其实经常会为了乌青感觉不值,毕竟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偏生乌青便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真的不喜欢她的人。 他们阁主便像一块千年玄铁,没有一定本事的人根本捂不热的。 而元清晚显然是那个有本事的人,他可以保证,若是元清晚送的,即便是破铜烂铁,他们阁主依旧可以当成宝贝一般供着。 树丘想完这些也回过神来,跑着去追玄烨,好不容易追上了玄烨:“阁主,现下是去找元……” 他想了想:“是去寻元小姐?” 玄烨道:“元公子。” “好,是元公子。” “嗯。” 玄烨敛了目光,他方才的确是冲动了,将元清晚独自一人丢在了那里,他无法想象元清晚可怜的模样。 果然,元清晚依旧是在原地,她尽量靠边站着,与红杏一同等待着玄烨折回来。她的旁边依旧围满了人,而张扬也依旧没走,他死皮赖脸地赖着元清晚。 隔得很远,玄烨便听到张扬道:“仙子,既然你都看到了我的模样,索性也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元清晚不耐烦道:“滚开!” 张扬此人不知廉耻,也分不清好赖话,他只当元清晚是与他打情骂俏,不死不休地纠缠:“方才的那个男人真的配不上你,像你这样的仙子便应该找我这样的。” 红杏推搡着他:“你当真认为我家小姐是好惹的?她脾气好不代表姑奶奶我脾气也好,若是你当真惹恼了我家小姐,你到时候求爷爷告奶奶也不会原谅了你。” 兴许张扬当真是有个好家世,他十分夸张道:“我可不怕,我父亲能够帮我解决一切的事实。” 看来是个靠爹的。 元清晚将红杏拉到她的身后护着:“不必管他,随他如何去说。” 她始终相信,玄烨不会将她扔在这里,玄烨气消了自然也会折回来。平日里她是没有好脾气在这里等着的,可今日她的确做错了,而且她不想因为张扬这样无耻之人便失去玄烨这样一个好朋友,她只想要玄烨能够折回来。 因为已经是了晚上,所以天气也逐渐凉了,众人也都开始准备晚上的节目了,元清晚朝着手哈着热气,她的这身衣裳好看是好看,可惜终究是少了几分厚度,如今她穿着这衣裳只能感觉无尽的寒意。 红杏看得心疼,她道:“小姐,要不然还是别等了,咱们先去买个披风吧。” 她拉住元清晚的手不由分说便要离开,可是元清晚却不肯走,她只是现在那里,摇头:“红杏,我又没有说过,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既然错怪了阁主,也不想他生气,便应该在这里站到他回来。” 红杏急得要哭,“小姐,我看今日劳什子阁主是不会回来的了。红杏先去给您买一件披风吧。” “不需要。”元清晚拉住她,在红杏诧异之时,元清晚露出一笑:“因为他来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5章 素不相识 玄烨去而复返,便说明他并没有完全生气,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理解的。 “你终于回来了。” 玄烨在身后树丘那里拿过披风,为元清晚披上,他冷冷看了张扬一眼,侧头对元清晚道:“看看活动?” “好啊。” 红杏怔愣地望着元清晚与玄烨的身影,良久她才闷声道:“为何我感觉我们家小姐被你们阁主给拐了,她尚且不自知呢?” 树丘与红杏站在一起,望着前方二人的背影:“哪里?分明是你家那所谓的小姐拐走了我们阁主。我们阁主生得好看又多金,一般想攀上我们阁主的女子数不胜数,你们家小姐若是不拐走我们阁主,说不定将来……” 他话没说完,却见旁边一人大呼着追了出去:“仙子,等等我!” 树丘道:“方才那个是……” 红杏扬起下巴:“自然是之前的那位张扬公子,他似乎是非我们家小姐不娶了。方才我们小姐在这里等你们那劳什子阁主时,那位张扬公子便也陪着我们家小姐一起等着了。如此,足以看到他对我们家小姐的诚心,果然是天地可见的。” 树丘不由蹙眉:“那个人可配不上你们小姐。”他想了想,又道:“你撒谎了。” “我没有。” 二人一边去追元清晚二人,一边斗嘴。 听树丘道:“那个人伤了脸,上面还有血,你确定他没有去医馆,而一直都在那里陪着你们家小姐?” 红杏张嘴正欲解释,忽闻树丘一笑:“甭扯了,素不相识之人如何能够那样喜欢你家小姐。” 其实,树丘清楚,张扬根本不需要去医馆。即便去了,他也医治不好。即便不去,他的血也会止住。 而事实上,张扬也并没有去医馆,当他的血止住之后,便没有在意。对于他那种原本便貌丑的男子来说,只要能够娶上一个美人儿,便是天下太平。他的脸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有权有势。 前面的两道身影自说自话,而张扬想要介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他只能拼命来引起元清晚的注意:“仙子,你看我。我虽然长得没有那么好看,但是我有本事啊。你们女子不是都在说什么要的不是男儿貌美无双,只要有本事保护你们便是。” 元清晚撇了他一眼:“实不相瞒……我觉得你除了死皮赖脸,也没有其他的本事。” 这话一出,张扬便有些恼了:“你说这话我便很是不爱听,谁告诉你我没有那些本事的?我的身份可是……” 他的随从抓住他:“少爷,您忘了,老爷说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出您的身份,否则您这几日便甭想再出来玩乐了。” 张扬真的是忌讳他的父亲,听了随从的劝告,便缄口不言,但他依旧喋喋不休:“总归,我是绝对能够给仙子你幸福的人。荣华富贵这些我都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也都能给。倘若你能有稍微高一点儿的身份,我会告诉我父亲,让你做我的正妻。我是看你是仙子,所以才会给你这样的殊荣。其他的女人就算是跪地哭着喊着求我,我也不会搭理她们的。” 这话让元清晚生了好奇心,她好奇究竟是什么高身份,能够让面前的张扬招摇成这般模样。 “我可不是什么仙子。”元清晚轻笑:“你又如何得知,我摘下这半张面具之后,上半张脸也是好看的呢?说不定我便只是一丑八怪而已。” 此话堵的张扬哑口无言,但是他反应还算是快,他微微抬起下巴:“只要我不嫌弃你便是,我并不嫌弃你长什么样,因为我在意第一印象。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子。” 世上怎会有如此执着之人?执着到有些可笑。 玄烨忍住心中的怒气,他面具下的眸子盯紧了张扬。良久,他冷冷说道:“聒噪下去,我不介意让你现在便无法开口。” 想要一个人不能开口说话的方法有很多。下药,点穴以及割舌头。 元清晚不知玄烨指的是哪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开玩笑。 “好了,你别说话了。我身边的这位就像你所说,向来冷漠无情,心狠手辣。你想想你的那张脸,若是你继续说下去,可能你的舌头会不存在。” “他敢?” “他怎么不敢,他既然敢划伤你的脸,同样的也敢割下你的舌头。即便你有权有势,找他算账,那也是你的舌头被割掉之后的事情了。” 于是,张杨怂了,他不敢再说话,只能以目光瞪着玄烨。 人潮拥挤,元清晚与玄烨二人被人挤着,元清晚忽然开口:“不过,今晚是有什么活动?猜灯谜?” 玄烨摇头:“没意思。” 过了良久,元清晚又听玄烨声音带着几分酸味儿:“听说你参加了宴会。” 元清晚看了一眼张扬,她并不想被张扬听到他们在交谈这些事情。 但是也只是想,他看着玄烨道:“是啊,但是我选上的可是个女人,你该晓得,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她听得张扬在嘀咕:“女人对女人感兴趣才奇怪罢。” 元清晚不理会:“怎么,今日也有那种活动不成?” 玄烨点头:“差不多。” 因为人多,元清晚被人挤到了一个花灯摊子前,她看到了一个状似彼岸花的花灯,伸手碰了碰,像是不经意提起:“你听说过关于彼岸花的传说么?” “嗯。”玄烨说了一遍:“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元清晚诧异地看向他:“原来,你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晓得,对彼岸花了解的很是透彻啊。” “偶尔听过。”他道:“假的。”却为元清晚付了银两,且又拿了一盏看着很是普通的花灯。 “那不是假的,叶子与花的确是见不得啊。” “是说后面的寓意。” 玄烨不封建不迷信,甚至连这些也不信,元清晚捧着彼岸花:“我其实觉得彼岸花很是好看,虽然艳丽一向不符合我的审美,但是彼岸花却是个例外,我很是喜欢。” “嗯。” 而张扬早已经不知被人群挤到了哪里去了,他终究跟丢了元清晚,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大骂着,他的随从也是好不容易才跟上了他。此刻却提醒着他:“少爷,还是算了,那女人连正眼都不肯施舍你一个,您何必为了一个她,而放弃一大片花呢?” “那是我的仙子。”张杨踹了随从一脚:“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晓得她那样的尤物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提到元清晚的时候,眸光都是带着光亮的,他的随从又给他拿出一颗面具戴上,嘀咕:“少爷,您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废话,我不是说过么?即便那脸丑我也认了。” “少爷,那女子根本没有正眼瞧您,以您的身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偏生看上的一个心有所属的。” “我不管。” 他起身,正打算走,却迎面碰上了一个女子,听那女子尖叫一声,怒骂道:“哪个王八蛋,不长眼睛。” 这一撞,张扬亦是很男女,他也怒骂着:“我还说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故意往我身上撞呢。” 他看过去,见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姑娘正坐在地上,摸着脑门儿。她戴了一个猪头的面具,遮住了脑门儿以下的全部脸。 “滚开。”张扬怒骂:“我最恶心别人往我身上撞了。”他想到元清晚,又忍不住自己多加了一句:“除非是仙子撞上来。” 女子在婢子的搀扶之下,起了身,她弯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指着张扬怒骂:“你让谁滚。” 这样正经的一开口,张扬不由哄堂大笑:“我还以为这猪头下面是一张漂亮姑娘的脸,也想着,如果真的是漂亮的脸,今日便饶了你,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口齿不清的大妈。” “你说谁是大妈?” “本大爷说的就是你。” 张扬便是一副市井小混混的模样,他掐腰,盛气凌人。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大爷我对你不感兴趣。” 随从再次提醒张扬:“少说话,老爷说了,少爷您说话说的多了,会显得欠揍。” 张扬一拳打在了随从脸上:“再废话,回去之后便将你打残扔到我养的狗那里喂狗。” 随从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 “谁会喜欢你?将来我可是要嫁给王爷的女人。” 张扬先是一怔,与猪头女子隔着两张面具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他忽然剧烈地笑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猪头女子。 “就你?还嫁给王爷?这是大爷我今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敢不敢摘掉面具给大爷我瞧瞧?究竟是什么绝色美人儿,敢这样大言不惭。” 猪头女子犹豫许久,她最终还是受不的这般屈辱,将面具摘下来,露出了她那张千疮百孔得面容。 而且她的门牙还掉了一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元曦舞。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6章 张扬(2更) 即便她如今已经伤成了这般模样,却依旧不肯认输,她与内心争斗了半个时辰,终究还是换上了这样一身行头,带着婢子跑出了府。她原本是要让婢子给她买一个好看一些的覆盖全脸的面具,未曾想到,她这婢子很是愚笨,跑遍了整个花灯会,也没有找到好看一些的面具,只得给她买来了这一张猪头面具。 如今却连这猪头面具都戴不得,她怎么如此倒霉。 “豁牙子。”张扬拍着大腿大笑着:“原来是一个满脸伤疤还是个豁牙子的女人说要嫁给王爷啊。不知王爷如果听了这些话,究竟会是什么感想。” 元曦舞被说的无地自容,她扑过去便要去挠张扬的脸,却被张扬一脚踹翻,她躺在地上,大哭道:“别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否则我父亲不会饶了你的。” “我叫张扬,你父亲是谁?” 元曦舞抓了抓手,她道:“凭什么告诉你。” 张扬索性也不再问,他冷笑着嘲讽:“就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王爷也不会喜欢你。不仅仅生得丑,还没有什么脑子。” 他朝着元曦舞唾了一口,“走了豁牙子,希望以后不会再让本大爷遇到这样恶心的你了。” 元曦舞逐渐地爬起来,她看着手上被擦破了皮,不由得一巴掌打在身后的婢子脸上:“我要你有什么用?看着我被欺负竟然无动于衷,你这是一个下人该做的事么?”婢子捂住脸,她低声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关键时刻不顾小姐的安危。” 元曦舞冷哼一声,随后她转过了脑袋,看着张扬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婢子跟在元曦舞的身后,她低声道:“小姐,将这件事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帮您报仇的。方才不是听到他的名字了么?他说他叫张扬。” 元曦舞又给了婢子一巴掌:“废话。我听到了,不需要你多嘴的提醒。” 婢子因为被元曦舞这般对待,她带着恨意握紧了双拳。 她虽然只是个婢女,可她同样是人,如今却要被别人如此践踏着尊严。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还不服气?” 婢女再次垂头:“奴婢不敢。” 元曦舞将面具重新挂在脸上,她大摇大摆:“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若是你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她到了街道上,看着那些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河灯,起了兴致,她走过去,选择了两盏,付了银两,一回头发现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这个女子竟然戴了一张猪头面具。” “是啊,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竟然心甘情愿地去戴猪面具,也不愿意去戴半脸的面具,指不定摘掉面具是什么样子呢。” “……” 众人七嘴八舌,对元曦舞指指点点,元曦舞委实听不下去了,她崩溃道:“你们都在说什么?” 她的婢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你们都看什么看?我家小姐既然有勇气戴这张面具,便说明我家小姐她是有本钱的。你们怕是连戴这个面具的勇气都没有。” 元曦舞这才看了她的婢子一眼,随后她道:“还算你此次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能做好什么了。” 婢子垂头:“是,小姐说的是。” 远处,元清晚提着花灯,她将元曦舞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中,问红杏:“她什么时候身边有了这么一个伶俐的婢子?” “是前些时日,她在老爷那里讨来的,她说她院子里没有几个能够带的出来的婢子,一个个愚钝的很,所以老爷特意选了一个看起来聪明的给她了。” 元清晚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她院子里的确没有这般聪明的婢子。” 可见元仲即便再不喜欢元曦舞,毕竟血浓于水,他还是肯给元曦舞一些好的东西,尽量满足元曦舞的需求。 “小姐,红杏也很机灵啊,不比二小姐身边的婢子差啊。” 红杏急着想要元清晚夸奖她,却听得元清晚道:“嗯,是,你也不错。天真可爱,与聪明伶俐是不一样的。” 玄烨忽然开口:“我可以给你两个聪明伶俐的。” 尚清阁的人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一个个的自然都是厉害的很。几乎都是能文能武的,稍微打扮一下,便能被人误认为是哪家的小姐少爷。 但若是玄烨给她的那些人,都想乌青那般冷漠,她宁愿不要。 “你所指的是不是乌青那样的?” 元清晚咬唇问道,她此刻唇红齿白,又加上这个动作便显得很是诱人,玄烨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可在半空当中,他又将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元清晚看着玄烨:“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 玄烨摇头:“没有。” 红杏怒道:“别想占我家小姐便宜,我家小姐心有所属……” “红杏,住口,多嘴!” 这是元清晚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对红杏说话,红杏有些委屈,但自知她没有委屈的资格,而且确然是她多嘴了,所以她乖乖闭了嘴。 “心有所属么?”玄烨细细品味着此话,良久他才又道:“夙北陌?” 元清晚心中暗自说着红杏傻。玄烨对原主这脸的执着分明超乎了想象。若是她用这张脸去喜欢其他的男子,玄烨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什么意中人?我哪里有什么意中人?”元清晚干笑:“阁主,婢子不懂事,您为何要听她胡说呢?” “我只是不想看别人占小姐的便宜罢了。”红杏晓得这件事是因为她而起,所以应该她来解释。 树丘在一旁幸灾乐祸:“小丫头,看到了没?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因为你乱说的一句话,便可能给你主子带去麻烦。你看你主子也是个不容易之人。” 玄烨淡然道:“明日会将人送到元府。” “什么?”元清晚反应过来。玄烨是要给她安排一些人,她退后两步拒绝:“不成,我不需要人手,我觉得红杏在我身边便是最好不过。” “我的主意不会改变。” 树丘欠扁地插嘴:“元小姐,你便接下吧。我们阁主从来都不会对人这般上心的。阁主都肯将阁中之人派给你。” 元清晚不予理会,而树丘之话恰好被张扬听到。 他得知了元清晚是元府中的小姐,心中兀自开心,他也听说过这朝中都有哪些人当官职。 而姓元的不少,可在都城之中姓元的大户人家却是数不胜数。 “走。” 他身后的随从不理解道:“少爷,去哪里啊?” “去府中告知父亲大人,我有心仪的女子了。我让父亲给我去提亲。” “那位元小姐么?” “没错。” 随从提醒:“小的可听说元府有两位小姐,即便提亲您也需要搞清楚是哪一位才是。” “这般打扮的,必然是二小姐了。”他有所耳闻,元仲的两个女儿还算不错,大女儿因为是庶出,所以一直都深藏不露,她一直委曲求全,原本算得上多才多艺,只是可惜平凡了一些。 元仲得二女儿,便是一个生的极其好看的女子了,只是后来……后来他也没有在意,因为当时来都城之前,他父亲将都城这些重要之人以及他们的家庭都说了一通。但因为他不感兴趣,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而已。 “后来怎么了?” 张扬一甩衣袖:“我怎么记得。” 他们二人离开。 此刻活动便开始了,元清晚拉着玄烨走到了举办活动之地,她很是兴奋:“好了,阁主,既然你都给我加些人手,我自然是愿意手下的。所以你切莫如此不开怀了。” 举办活动的是一名大家的公子哥。 公子哥的开场白便是自我介绍。 “诸位,在下姓席,名连华。今日便由我来举办这次活动。” 众人都鼓掌。 “其实,这次的活动很是简单,今日不是花灯会么?大家都买了花灯罢?” 元清晚听得很是来兴致。 “过会儿在下会将一张帕子发到诸位手中。”他怕人都离开,还多加了一句:“当然,这些帕子是当做在下来举办这次活动的福利,不会收钱的。” “给我们发帕子做甚?” 因为每年来负责举办花灯会的人不一样,所以每次的活动规则和参与玩法也各不相同。 “那就需要每人都在上面写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问题。当然,这不是灯谜,那样未免太过俗套,只要是问题便是。” “之后呢?” “咱们花灯会活动的前提是,参与活动的必须每人手中一盏花灯,倘若没有的话,那十分抱歉,那人不能参加了。” 元清晚一笑,她似乎晓得这是怎样的活动了。虽然套路,却并不俗套。 南浔国虽然也是封建,但在男女自由寻找有缘人这一点上,向来都不会限制,反而会支持。那些喜欢诗书,附庸风雅之人向来最喜欢这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7章 小心眼儿的男人(3更) 可是所有的情投意合的前提,是之后还要经历父母之命,若是双方父母有一方不答应,这桩亲事便是做不得数的。 多数都因为不符合门当户对这一条,而以失败告终。 元清晚道:“阁主觉得如何?这活动有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必要呢?” “既然来了,便也试试吧。” 出乎元清晚意料,玄烨似乎对于这个活动还挺感兴趣。 “好啊,阁主都如此说了,那便一起吧,我也许久没有认真玩过这些了。” “宴会。” 玄烨应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心中想要一件事便一直忘不掉,这般重复着,让旁人也忘不掉。 “好了,宴会之事忘掉吧。” 元清晚可是一直都不敢忘记,玄烨对于原主的执着。原主这张脸,也委实是有能够让人执着的本事。 帕子很快便被人发了下来,元清晚望着她自己手中的那张白色帕子,忽然开口问道:“即便是写了,过会儿又怎么选择心仪之人的花灯呢?毕竟很多花灯都是一样的。” “问的好。”席连华微微诧异地望着元清晚,眸中也有一瞬间的惊艳,但是他很快便恢复如初,笑着道:“这便是此番活动的玄妙之处。每人需要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所谓缘分,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依旧能够有幸与你相遇相识相知。” 元清晚了然点头,但是她如今却要如何写她自己的名字呢?别人眼中的元清晚都是男子,若是她写了元清晚岂非尴尬。 她想了又想,在帕子上写道:何以解忧? 下面落款之处写上了阿晚二字,后面是晚的人应该还是有不少的,她认为这样写便能蒙混过关过去,即便有人发现哪里不对,却也并不能说出哪里不对。 元清晚笑了笑,将帕子放入花灯之中,踌躇之时,便见身旁的玄烨同样将帕子塞入了花灯之中。 她开玩笑的口吻道:“阁主写了什么?” “你呢?”玄烨问道。 “我啊。”元清晚勾唇一笑,她一指指天:“佛曰,不可说。” 玄烨晓得她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所以也并不介怀这件事。 参加活动的人很多,花灯将周围都点亮,说来也奇怪,花灯里面都是由蜡烛点亮的,可是,过去了这么久,却依旧不灭。 “好了,花灯已经全部收上来了,大家可以根据眼缘来挑选。” 这原本便有些不公平了,毕竟先选的人好一些,而且有的花灯形态各异,少一些的便很是显眼,便像她的那一盏彼岸花花灯。 “我先来。”元清晚举手,她有心将她自己的花灯拿下来。 “这个不成。”席连华虽然很是喜欢元清晚的模样,也很是心动,但是规距便是规距,他是个死板的人,规距自然对于谁都不能改,哪怕是面前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女子。 “选花灯也是分先后的。” 他将一些签子又混在一起发了下来,将花灯又混合在一起。用布料盖住。 元清晚暗中挑眉,她原本还觉得席连华是一个呆滞之人,对于这一点不懂得变通,看来她是小看了人家,人家分明是懂得变通的很。 “好了,现在大家每人手中的签子之字都不同,我也不知哪个字在谁的手中。” 他柔和一笑,因为没有戴面具的原因,所以在众人看来,自带了几分温润,所有人都是戴着面具而来,只有他自己一人是特殊的。元清晚看着前面的席连华,对玄烨道:“我其实,以前很喜欢这种温润儒雅之人,好像不管怎样对他,他都不会生气一般。” 说完这些话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分明感受到了,玄烨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带了几分怒意,她不该用原主这令人喜欢的脸去说让玄烨吃醋的话。 “当然,那只是年幼不懂事,听说书先生说到这种类型的男子。” “你不也是男子?”玄烨语气听起来平淡,但若是细细一听,便可以听出里面的怒气了。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看来阁主忘记我有断袖之癖了。” 玄烨不说话了。 元清晚心中清楚,玄烨应是已经识破了她的女儿身了。所以她也不必有什么顾及的。但是这场面话还是需要想想的,玄烨既然不戳穿她,她索性也便装到底便是。 垂头看了眼自己的签子,元清晚黑起了一张脸:男男女女。 这是什么鬼?原来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竟然喜欢弄这些糊弄人的成语,倒是好背的多。 元清晚打算偷偷瞥一眼玄烨的签子,却被玄烨躲了过去。 她切了一声:“小气鬼,过会儿席公子念的时候,还不是要被我听到。” 席连华便转身看着一张纸道:“一本正经那个签子在何人那里?” 元清晚有些诧异,随后便忍不住轻生笑了起来:“阁主。我觉得一本正经还挺适合你的。”她方才用一本正经形容过席连华,可是如今她看到玄烨玩个活动都如此正经的样子…… 忽然觉得,更适合形容他。 只是不知这个一本正经的签子到了谁的手中。 而下一刻,玄烨竟然大步流星朝着前方走去。 元清晚先是怔愣,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她忽然拍手大笑。 没想到玄烨竟然会有如此吃瘪的一日。 一本正经与他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很多人都向元清晚看来,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如同仙子一般的姑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不注意礼仪。 元清晚当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身后的红杏却捂着脸拍了拍她:“小姐,还是别如此笑了,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红杏都已经听到有人形容你为……” “形容我什么?” “泼妇。” 不必说,这般形容她的定然是女子,元清晚一摆手:“别人如何说是别人的事,我要怎么做却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何要去管别人如何看待我呢?我认为,我只需要将我自己做好便是。” 她这话说给了很多人听。 所以也没有人再敢对她说什么难听之话。 玄烨在将所有花灯盖住的布料之下摸索着。这些花灯被放在地上,想要在里面选择一个合适的是有些困难的,而且动作…… 自然不言而喻。 可偏生玄烨将那劳什子动作做起来便异常地好看。甚至一举一动之间都如同带着芳华一般令人心动。 元清晚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女子的花痴之声。 “这个人真的好优雅,若是能够选到他的花灯便好了。” “哪里可能这么容易选到,此处至少二百五十人。” “……” 元清晚有些语塞,这里的人果真是不知二百五的含义么? 红杏用肩膀碰了碰她一旁的树丘:“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你们阁主这样的确是很吸引人。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们家小姐她不会喜欢你们阁主这种类型的。你们阁主成日里冷的像冰块一般。” 树丘冷哼一声:“你们小姐那种调皮捣蛋的本事,我们阁主又怎么会喜欢,阁主喜欢的不过是你们小姐的脸罢了。” 元清晚听着,心中叹了一叹,玄烨看上的果然是这张迷人的脸。这世间的男人有几个不是颜控呢? 只要看到美人儿便会走不动路。 红杏再次推了推树丘:“说什么呢?” 树丘似乎也怕元清晚晓得会不舒服,当即缄口不言。 而前面的玄烨选了如此之久,依旧没有寻到他要找的有缘花灯,他似乎有些烦躁,竟然翻身而起,一手提溜着布料的一角,将那块布直接掀了起来。 席连华道:“公子,你这是作甚?” 玄烨根本不理会他,在花灯之中寻了一个彼岸花的花灯拿下来。元清晚认识,那盏花灯正是她的。接下来,她便听到玄烨冷道:“若无缘,便亲自造缘。” 这样霸气又不失帅气的一句话,让很多女子都芳心暗许,可惜玄烨手中的花灯证明了他分明便是有意的在寻找某人的花灯。 玄烨将花灯拿下来,随后在里面拿出了那张帕子,看到里面的字,挥笔便在上面回答:唯你。 何以解忧? 唯你。 这其实不是元清晚要的答案,但在此刻似乎都没有那般重要了,因为这个答案感人肺腑。 玄烨不满于元清晚落款上的名字,他道:“这是夙北陌对你的专称?” 元清晚点头,复又摇头:“很多人都可以这般称呼我,你若是想,同样也可以,它并非是谁的专属,只是我觉得写这个比较方便。” 虽然他们二人很是惹眼,但活动还是要继续的。前面的席连华依旧在念,众人一个个前去上前领花灯,而元清晚手中的男男女女签子却始终没有被念到。 念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一个奸诈小人的成语。 元清晚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她这一看不打紧,却见她那称兄道弟的陶怀玉正一步步地走上前,元清晚委实不曾想到连陶怀玉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心思来玩一玩这寻找缘分的游戏。 只是,这奸诈小人的成语当真很是适合来形容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8章 旧人识新人 陶怀玉拿着花灯,却直接走到元清晚的旁边,这使得元清晚的压力瞬间大了一些。她更没有想到的却是,陶怀玉直接与她说起话来,甚至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姑娘,冒昧一问,你发上的金步摇,是哪里得来的?” 元清晚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髻,摸到了那支莲花的金步摇,想到那个为她化妆的老板娘,元清晚起了疑心。莫非陶怀玉同那个老板娘是相识之人不成? 元清晚先是一笑,随后才道:“这个金步摇,是一所识得之人馈赠,所以公子问这个作甚?” “世间只此一支,虽算不得上等,却贵在独有。” “莫非公子认识这金步摇原本的主人?” “是旧人罢了,如今已经互不联系了。” 老板娘比陶怀玉应该大了十岁左右,若是说做这二人原本相爱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可是后来为什么分开了? 老板娘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她身上那独有的气质是其他女子身上完全看不到的。没有男人会舍得放弃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 陶怀玉叹了口气,将花灯里面的帕子拿出,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果真如此,我哪里还配得上寻找什么有缘人。只适合孤独终老,” 他将花灯扔在地上,颓废地离开。 元清晚想要将花灯捡起来,却被玄烨阻止。 她叹了口气:“也罢,这花灯应该是他自己的,他的问题,我也并不想看。” 等到了最后,元清晚终于听到席连华喊道:“最后一个,男男女女。” 元清晚听到这个词便感到甚是不舒服,她的确是让人男男女女分不清,所以这个席连华是有算命先生的潜质? 她捡起最后一盏花灯,那花灯因为太过平凡,而且光芒暗淡,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它。可是那盏花灯却是同玄烨的一模一样。 元清晚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玄烨的,因为这样的花灯委实太多。 她拿出帕子,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可愿同归? 落款是无。 元清晚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原本便是让人难以回答的,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随后笑着看向玄烨:“阁主可知这个问题何解?我是随这花灯的主人归呢,还是不归呢?” 玄烨将笔递给了元清晚,随后握住了她的右手,在手帕之上写道:愿随君归。 写完之后,元清晚才回过神来,她呆呆望着玄烨:“这个是你的?” “嗯。” 她想要去改掉答案,却已经被玄烨将帕子重新放回了花灯之中。 元清晚低声道:“无耻。” 玄烨依旧道:“嗯,是无耻。这种法子得到你,不亏。”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种无耻耍赖的本事了?” 玄烨未语,元清晚看着他手中的花灯。 这已经成了最后一个环节。 席连道:“接下来,在下依旧是念签子,那人便上前来,将手中是何人报出来,这样方便找到有缘人。” 元清晚与玄烨对视一眼:“我们都已经晓得自己手中花灯是何人的了,还要待下去么?” 他们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等下去怕是又要成为最后的了。 红杏抓住元清晚的衣裙:“小姐,红杏还不晓得自己的花灯是被哪个有缘人拿去了,要不再等一下吧。” 元清晚一笑,正打算答应,听得树丘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你啊,还是省省吧,说不定拿到你花灯的有缘人是个女人呢。也说不定即便是个男人,但是人家对你不感兴趣呢。” 红杏一跺脚,拳头朝着树丘的胸口处捶打而去:“你再胡说。” 树丘双手抬起来:“我没有胡说,那些可是真的。” 红杏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话那么多,身为一个男人却还不懂得谦让女子。才没有女子会喜欢你这样的呢,你就自己孤独终老吧。” 红杏也不等她的花灯与有缘人了,气的转身便走,元清晚道:“树丘,红杏虽然是任性了一些,可她是个好姑娘。” 这话很有深意,树丘只是尴尬一笑,便追了上去。 二人都快见不到踪影时,玄烨口中忽然蹦出一句话:“他不喜欢她。” “什么?”元清晚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沉思道:“你是说树丘不会喜欢红杏?” “嗯。”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二人很是合适,不应该不喜欢吧?打是亲骂是爱,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可不是假的。” “只是当妹妹看待罢了。” 元清晚一怔,她分明感觉出红杏动了春心,可是树丘并没有么? 若是那样,红杏那丫头岂不是要再次受到伤害了? “不成,我得去让红杏离他远一些。”元清晚要跟上去,却被玄烨被拉了回来。 “不撞南墙不回头。” 元清晚气道:“莫非还有比红杏更可爱的女子不成,树丘也是个没有眼光的……” 她正说着,恍惚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闯入眼帘,仔细一看,确实为她装扮给她首饰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在人群之中晃荡着,最后在陶怀玉丢到的花灯之处站定。那花灯早已经被人踩的西吧碎,可是老板娘却捡起来,将里面的帕子拿出来,在身上擦了擦。 元清晚朝着玄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又钻进了人群,趁着人群的拥挤到了老板娘的身后,也看到了那帕子上所写之字。 式微,式微。 老板娘竟然将手指放在口中咬破,在帕子上接下了后半句。 胡不归? 随后元清晚又见老板娘将帕子轻轻叠起来,放在了袖中,抹着泪水也颓废地离开。 看来她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错的,老板娘与陶怀玉二人之前的确是恋人,而她头上的金步摇很可能是当初陶怀玉赠送给老板娘的。 如此一想,元清晚心中的压力油然而生,这金步摇她的确得还回去。若是在她手中被陶怀玉发现了,那她的身份便彻底藏不住了。 “走吧。”元清晚咬唇道:“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将这花灯去河边放了吧。” 玄烨点头:“也好。” 这活动不止一个,还有很多,但人各有喜好,元清晚看到很多其他的活动也正在进行之中,她叹了口气:“也不知红杏跑去了哪里。” “无碍。” 玄烨的意思是指,有树丘陪着,不需要担心红杏的安慰。可正是因为有树丘,元清晚才更是担心。 红杏跑了一阵子,终于跑累了,她大口喘息着坐在石阶之上,看着追过来的树丘,怒道:“都怪你,说那些让人不喜欢的话。” 玄烨就地而坐,他道:“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将玩笑话当真。倘若你生够气了,便莫要再继续了,我的心脏可受不了,跟我回去吧。你家主子若是晓得你这样,会担心的。”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我家小姐对我是放心了,在她心中我一直都是个懂事的。” 她捡起石子儿,朝着远处丢去:“我觉得有必要向你声明一下,我这样我家小姐也是会为我感到自豪的。因为我以前太过于懦弱了。” 不管红杏此刻说什么,树丘只管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夸赞着红杏。他觉得红杏这种小姑娘只要顺着她什么都好说。 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红杏啊,现在你已经出气了,可以去找你家小姐了么?” “等会吧,我在坐会儿。反正我家小姐有你家那劳什子阁主陪着,我也不会担心。” 树丘抽了抽嘴,感情他在此处听红杏嘟囔了那么一阵子,都是白听了的。 可红杏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她倏尔抓住树丘的胳膊,树丘疼的蹙眉,他顺着红杏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生得也很是平凡,他扭头一脸鄙视:“原来你喜欢那种憨厚类型的男子。过几日我给你拉来几个,任由你挑选。” 红杏忽然站起身,她对着方才那人道:“站住。” 那人扭过头,看着憨厚朴实的面容,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红杏道:“你去做甚。” 此人便是红杏的那个小竹马。 小竹马自从得到了红杏的银两,便去赌场赌了几场,没想到他又走了狗屎运,一连赢了几次之后便见好就收了。还算是个可以克制的人。 如今他至少能算得上一个小小的有钱人了。而且已经在做买卖。如今他看到红杏,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红杏,你说你如今对我竟这般没礼貌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你之前骗了我的银两。”红杏道。她很多次都想要原谅这小竹马,即便元清晚劝说她也不能怨恨过。 即便是方才,她叫住他也只是想要问问他过得如何,好不好。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了那样的话,红杏简直是失望透顶,她望着小竹马,随后朝着小竹马唾弃一口:“没想到你是过河拆桥的家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79章 弟一百七十九章 过河拆桥(2更) “是啊,我就是过河拆桥那又如何?还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小竹马有些没心没肺,他步步紧逼红杏:“我现在有钱了,我可能还有能力把你赎回来。要不然你就做我的第三房小妾吧。我肯定会宠爱你的。毕竟你我的感情已经十多年了。那些女人可都是比不得你重要的。” 红杏不敢置信地望着小竹马,她抬手一巴掌打在小竹马的脸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小竹马捂着脸,他怒了:“你敢打我。”他抬手要打回去的时候,却被一人抓住了,他的手便再也用不上力气。最后听得‘咔嚓’一声响,小竹马杀猪般地声音传来,他颇为没出息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树丘抓着他的手加了些力道,提醒着:“叫爷爷。” “爷爷,爷爷,饶命啊。” 小竹马此人还算是圆滑,它为了保命与得到银两,可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事情都做过。如今只是喊她旁人一声爷爷,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红杏推了推树丘:“罢了,此事就这样吧。这个人我日后权当不认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树丘便当真放了手,他哭笑不得:“红杏,真不知你为何会认识这样令人恶心的人。我收回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不是不可爱。你的确是个可爱漂亮的女子,所以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红杏倏然抬头,撞进了树丘的眸子,她咧嘴一笑:“我以为你口中只能说出那些难听之话,没想到你也是很善良的。” 她想承认。她这个时候有些被树丘打动了。 可是那些话又太过于肉麻,她尝试几次,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感谢的话不必说,称赞的话也不必说,只要你日后不再同我针锋相对,我便知足了。” 红杏垂头扣着直接,小声地说着:“其实,我也不想同你针锋相对,可谁让你家阁主总是那般有所企图地靠近我家小姐呢?换做是谁,应该都会忍不住将你也视为仇敌吧。” “我们阁主可不是纠缠你家小姐,他真的很少喜欢旁人,你家小姐算一个。我们阁主也不差,你家小姐若是同他在一起,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吧。毕竟都城之中的一般人都是不敢惹尚清阁之人的。皇室中人不照样也要去尚清阁求宝贝么?” 红杏点了点头,这一点不置可否,她看着早已经没了影子的小竹马,依旧是若有所思道:“也是,可是我家小姐是男子。” 她想到了元清晚,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树丘也同样想到玄烨之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经过小竹马方才那一番闹腾,红杏对于树丘的感情已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她很想问问树丘对她是不是也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她终究有着小女儿家的心性,那些话也终究是说不出口。 二人找到玄烨与元清晚之时,是他们二人在一同放河灯,红杏恢复了一贯活泼的性格,蹦蹦跳跳跑过去:“小姐,我回来了。” 元清晚扭头看到红杏这个模样,忍俊不禁:“我差点儿便认为你此番不回来见我了。” 红杏摆手:“怎么可能。对于红杏来说,小姐您是天,是地,是红杏永远离不开的空气。” 树丘开了眼,他足够谄媚狗腿子红杏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过河灯之后,已经是很晚了,虽然街道之上依旧很多人没有离开,一年一次的热闹毕竟难得,很多人都盼望着今日的到来能够缓解他们平日里的压力。而这一日真的到来,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将这一日略过去呢。 红杏也是依依不舍,她道:“小姐,回府这么早作甚?您好不容易穿了这么好看的衣裳,怎么想都该在这里待一会。” 玄烨忽然开口:“带你去个地方。” 元清晚看着玄烨,在这灯盏之下,玄烨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脸,只有那双眸子熠熠闪光。 似乎在这一刻,无论他长什么模样都无所谓了,因为他如今这般戴着面具的模样便已经是浑身上下闪着光了。 “去哪里?”元清晚好奇地问道:“今日我便不去你的尚清阁了,因为太晚了。再怎样我也需要回府的。夜不归宿可不成。” 玄烨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要让她去尚清阁。 “所以,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明日我便去尚清阁。” 玄烨放开了元清晚:“好,送你回去。” 树丘惊诧,他道:“阁主,您是说您要送元小姐回元府么?” 玄烨高傲的很,并不理会他。树丘也并不在意玄烨究竟是否理会他,他只是又开始喋喋不休对红杏道:“我们阁主向来都不会主动送人回府的,你们小姐可是厉害,竟然能够得到此殊荣。” 红杏原本又想同树丘争吵一番,可倏然想到了树丘为她解围的情景,反驳之话终究没有说出啦。可她却觉得憋屈的很,只得耷拉着脑袋跟在众人的身后。 “算了,我开玩笑的。你家小姐其实也能配得上我们阁主。”树丘一笑,红杏这个模样他很是不习惯,当然,人家一个姑娘让着他不反驳他的话,也让他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元清晚扭头道:“树丘,你可有喜欢的女子。”她这一路上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能总是听玄烨之话。玄烨他自己可能都摸不清感情是什么。又怎会去将树丘的感情整理出来呢? 为了红杏的幸福,她当然得尝试一下才成。 “暂时没有。”树丘笑道:“不过我近来并不打算找什么姑娘,因为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在那些事没有终结之前,我无心情情爱爱。” 树丘是这般正经之人?元清晚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听得一旁玄烨道:“我不撒谎。” 元清晚当即改了话音:“树丘,你撒谎。” “我不撒谎,没有撒谎的必要。” “你明明有喜欢的女子,为什么不承认呢?”他还是更相信玄烨一些,树丘此人虽然是个好人。可是他撒谎定然会是眼睛都不眨的那一种。 这次机会让红杏及时抽身也是好的。在感情里,主动的那个向来是愈陷愈深,所以便该在这感情没来得及开始之前,将其扼杀。 这些话自然不是元清晚她自己的心得,她的情感史一片空白,所以爱情二字,她始终都是琢磨不透的。她只是喜欢看那些话本,上面都会写那些情情爱爱,情话诸多,只要想不到的,并没有话本作者写不出的。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红杏小声地问树丘:“那个女子一定生的好看。”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到头来,才发现那个男子是有喜欢地人的。 “并没有太好看,只是我一直踌躇着,因为我晓得她也有喜欢的人,很大几率不会接受我。”树丘挠了挠脑袋:“或者应该说,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我。既然已经晓得结果是坏的,我哪里还要去尝试。” “真是个胆小鬼。”红杏笑话他。 元清晚不知不觉便觉得有些难过,红杏是个好姑娘。 可惜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喜欢的那个人依旧有了喜欢的人。 这样一想,似乎没有尽头。 “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她能追到她喜欢的人么?若是能在一起,你便考虑考虑眼前人吧。” “她也注定了,她喜欢的人更不可能喜欢她。” 树丘的目光偷偷瞥了玄烨一眼,却被元清晚捕捉到了。 她想,树丘喜欢的姑娘很可能是尚清阁的人,而尚清阁的大多女子都会喜欢玄烨。 原来罪魁祸首是她。 不是她自恋,只是看如今的情形,玄烨应该是喜欢她。毕竟只要原主的脸也算是喜欢她。 而她应该同样不能给玄烨一个美满的答复。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是无穷无尽。”元清晚干笑着。 她拉起红杏:“阁主,不必你们送了,我与红杏可以回去,而且我们有马车,车夫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坐马车回去便是。” 这里离得尚清阁很是相近,所以玄烨定然是步行来的,她若是让玄烨相送,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找马车再将玄烨送回去。 “不成。” 玄烨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他坚持要送元清晚回去。 没有办法,元清晚只得顺应了玄烨所说,“好吧,左右马车车厢大,坐咱们四个人绰绰有余,便一起回去吧。” 玄烨似乎是朝着树丘看了一眼,树丘便十分有眼色道:“我送红杏便是,马车可是主子们该坐的,我与红杏自然有更为巧妙的方法。” 听过了树丘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红杏的性子如何还会纠缠,她推开树丘:“我只要跟着小姐,我不需要你送。” 树丘抓住她,低声道:“你这丫头,怎的没有眼力见儿呢?我家阁主与你家主子一起回去,你不为他们创造机会便罢了,还要夺走机会,是不是太过分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0章 洁癖(3更) “我便是不想同你一起前去。” 元清晚看到红杏那般不喜的模样,她终究还是为红杏解围道:“罢了,红杏,你过来一起坐马车吧。” 树丘很是失落,他竟然在这里直接便跪在玄烨面前:“属下无能,阁主责罚吧。” 他应是吃准了红杏终究会心软,所以才故意这般做。 “你干嘛要这般认错啊,你又没错。”红杏打了打树丘的背。 “我不能成功地将你带走。” 元清晚眼睁睁地看着红杏这傻孩子改了主意:“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马车车厢虽然大,但如果坐四个人还是会很挤的。” 树丘忍俊不禁,他当即站起身,还不停地夸赞红杏:“你真是一个乐于助人,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红杏一笑,她摘下了面具:“太闷了,反正今日到此也算是结束了,我便不戴着了。” 她的脸已经像红透了的柿子一般,能不热么。 元清晚微微张嘴,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如今不敢随意说话,一句话便有可能让一旁的玄烨不开心。 元清晚与玄烨二人上了马车,马车之上虽早便备好了糕点,可已经凉透了。 “如果不介意,便吃一些吧。今晚并没有卖糕点的。” 玄烨摇头:“不饿。” 元清晚哦了一声,她自己拿起一块放入口中,不过咬了一口,最后却又被玄烨夺了去,玄烨转过头别扭的将糕点塞入面具之下的口中。 “诶?那是我咬过的。”元清晚道:“阁主,你不是有洁癖么?怎么吃我吃过的东西?” “不怕你脏。” 玄烨这类似于告白的动听之话,使得元清晚红了脸,接下来的一路她都没有再与玄烨搭话。 而到了元府之后,元清晚先是跳下马车,她吩咐马夫将玄烨送回尚清阁,没想到玄烨已经从车厢之中走了出来,与她一样下了马车。 “你不回尚清阁?”元清晚微抬下巴,对于玄烨的这个举动很是不解。 “拜访令尊。” 元清晚推搡着玄烨:“罢了罢了,阁主还是快些回去吧,您不是不喜欢见外人么?还是别勉强你自己了。” 玄烨依旧不肯上马车,他竟然直接负手朝里走去,元清晚大呼糟糕,随着玄烨走进了元府。 元仲若是见过了玄烨,定然又要催促她恢复女儿身之事了。 元府的守卫一时忘了将玄烨拦住,他们没有见过气质如此浑然天成到高贵之人。 又见元清晚竟然一身女装跟在那人身后,便再次看呆。元清晚早已经摘下面具,府中之人向来都是与元清晚朝夕相处,若非看到元清晚那张脸,他们依旧是不敢相信的。但还是直接放行了。 “没想到少爷打扮成女子起来竟然如此好看。” 另一个看门护卫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望着元清晚的背影子,呆呆道:“是啊,那什么第一美人,在少爷面前都成了渣渣。” 元清晚将玄烨请入了正堂之中。 元清晚道:“父亲他不在,我去书房看看,阁主先在这里等着。” 玄烨点头:“嗯。” 他对元府没有丝毫的好奇,一般若是换做旁人,第一次前来定然是坐在那里胡乱打探,可是玄烨只是那样坐着。 竟然不显半分尴尬。 元清晚还是先为玄烨沏上了茶水才离开。 她如今一身女装却给未来得及换,但也没打算换。反正她都可以搪塞过去。 元仲正在书房当中,因为此番朝中事务繁多,所以他也需要承上多个奏折。 元清晚一身女装出现在元仲面前之时,元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诧异道:“清晚?” “父亲。”元清晚一笑。 元仲激动的站起身来,他朝着元清晚走去:“你终于想通要换回女儿身了。” 元清晚后退一步:“不是,只是今日花灯会,来了兴致,尝试一下女装罢了。”看到元仲暗淡下去的眸子,元清晚继续道:“来客人了。父亲去正堂之中招待客人吧。无论是谁,总归不好冷落了。” 元仲晓得,元清晚带回来的客人定然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不敢怠慢,询问着元清晚:“是谁来了?” “尚清阁阁主。” 玄烨这个名字除了她,似乎很少有人听说过,所以众人都只管唤他阁主。 元清晚亦是晓得,即便她说了玄烨这个名字,旁人也不会晓得那是谁。 元仲一时激动,便道:“清晚,为父先去,你帮为父打理一下书房。” 元清晚应下了。左右玄烨说了,此番前来是来看元仲的,那便让他与元仲畅谈一阵子好了。 心中有了捉弄玄烨的想法,而且此想法一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慢悠悠地将书房收拾着,却在元仲书桌的一个角落发现一幅画,元清晚一时好奇,便拿过打开。 里面的女子温婉高雅,宛若池中之荷,高山之花。即便是近在眼前,也会高贵到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元清晚心中一痛,她嗫嚅着唇,望着画中之人:“母亲……” 虽然与画中女子从来没有真正相见过,可是那些存在于脑海当中的记忆却依旧很是清晰。她与画中原主的生母,是有感情的,她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心中的难过的。 画上写了一段话:即便不得汝心,也要得到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字体,元清晚是可以认出来的,正是元仲所写。 看来元仲对原主的母亲是带着执念的。只是最后结局为什么会是那样呢?元仲为何要这样对待原主母女? 这一切都是未知,成了暂时无法解开的谜题。 元清晚将画重新卷好,放到了原来的位置,随后她便走出去书房。 只是此番遇到了元墨,她似乎也是将将逛完花灯会回到元府。看到元清晚的那一刻,元墨僵硬了身子,她楞楞地站在那里,良久方才开口:“元清晚?” “大姐,别这般看着我,我的确是是元清晚啊,今日男扮女装觉得好玩,没想到你这个亲姐姐都差点儿认不出我,我果然很是成功。” 元清晚说罢便要走,元墨此人比元曦舞要聪明许多,若是跟她在一起久了,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她给看出原本便是女儿身的事实。 元清晚想到此处,她便道:“今日来客人了,我得去正堂之中同父亲一同招待客人。” 她再次打算离开,却没想到元墨没脸没皮地跟了上来。 “既然来客人了,我便与你一起去看看。”元墨冷笑:“元清晚,你要时刻记得,不要让我抓到你的什么把柄,我母亲死在你手里,这个仇我发誓会报。” “我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赵姨娘一向是府中最为安分守己的了,我究竟为什么要去害她?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你不过是怕我母亲会抢了你那死去母亲的地位。” 真是与她说不清,提到了原主的生母,元清晚心中并不好受,她也有些恼火,却隐忍不发。 “我只再重复一句,我没有害赵姨娘,因为这元府我根本便不稀罕,所以伤害赵姨娘对我来说没有好处,而且会浪费我脑子。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些阴谋诡计暗算旁人。阿姐莫要将你那龌龊的想法加注在旁人身上才好。” 元清晚烦躁地揉了揉额头,随后她直接不再理会元墨,任由元墨说什么话。 元墨跟随元清晚一同招待客人。 到了书房之中,便见元仲一脸讨好地与玄烨交谈,可玄烨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只是偶尔道一声嗯。 元清晚走过去:“父亲,阁主。” 而元墨则是站在门外,她揉了揉眼睛,随后不可置信道:“陌王爷?” 原来不仅仅是她会认错,旁人也会认错。 “阿姐,你认错了,他不是陌王爷,是尚清阁阁主。” 玄烨在见到元清晚的时候才收敛了一些属于他独有的冷淡之气:“坐这里。” 明明是客人坐的位置,玄烨非要打破规距,要与元清晚坐在一旁,元清晚尴尬一笑:“我站着便是。” “过来。” 玄烨的语气不容拒绝,元仲反应过来玄烨的不悦,他当即劝说:“既然阁主是客人,那便该主随客便,清晚,你便顺应了阁主所说吧。” 元清晚尴尬一笑,便坐到了玄烨一旁。 元仲此番似乎比想象当中还要开心一些,元清晚并不晓得在她不在的这一会儿时间中,玄烨是不是给了元仲什么好处。让元仲高兴成了这个模样。 “清晚,若是阁主需要,你日后便常去尚清阁吧。阁主难得有你这一个投机的知己好友。” “我本来便是经常去啊,父亲您不是晓得?”元清晚道:“阁主亦是我难得的知己好友。” 几人说说笑笑,唯有元墨站在一旁,像是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一般,她逐渐握紧了双拳,有些不忿。年前的男子分明是夙北陌,她曾在梦中都将那人的身影描摹上千万遍,断然不会认错。又怎么可能是尚清阁的阁主?一定是假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1章 男未婚女未嫁 只是话又说回来,她也是一直都清楚夙北陌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即便是对那些他所讨厌之人,也不会露出半分厌倦之色,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却待人极其冷漠,冷漠到让她觉得彻骨。 而且她看到了元清晚今日的这身打扮,分明是那种美好的女子该有的打扮,她这样的模样若当真是个女子……元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倘若是那样,便太可怕了。 “不知阁主为何会来元府之中。”踌躇了这么久,元墨终于开口,可这话问的似乎很没眼力见儿了些。已经很明显了,玄烨分明是跟随着元清晚前来,元墨她自己也是怔愣,随后尴尬一笑:“只是没想到清晚她有这般本事。” 玄烨终究还是施舍给她了一句回答:“她向来有本事。” 元仲在一旁听着都老脸通红,约莫年轻之时也没少这样向心仪的姑娘告白。 元清晚看着元仲:“父亲,若是您同阁主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尽早让阁主回去吧。” 元仲一摆手:“阁主今日会在府上住下,不回去了。” “什么?”元清晚问了一句:“你说阁主不回去了?” 怎么可能?玄烨应该不是这种会在不熟悉人家里轻易留宿的人才对。 今日所发生的每件事似乎都有些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让她甚至觉得这都是一场梦。 “阁主,您还是回阁中罢,若是您不回去,你的那这个属下定然会担心的。” “不会。”玄烨道:“那个婢子在尚清阁。” 他的意思是说,红杏被树丘带回了尚清阁?这二人交换了? 元清晚惊呼:“红杏她一定会吵闹着要回来的。” “不会。” 玄烨对于这一点似乎异常的笃定。 “你凭什么这样私自做决定?” 元仲起身,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他道:“清晚,怎么说话?莫要与阁主这般不讲礼貌。今日既然红杏没有回来,便先让阁主去你那院子吧,其他也都没有合适的。” “元府如此之大,到处都是厢房,想要给阁主找一个上好的厢房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缘何非得去我的院子。” 元清晚晓得这个主意定然是玄烨的,元仲此人是极其注重那些破旧的规距的,若是让他安排,他铁定是不会将玄烨安排在她的院子的。 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孤男寡女。 她原本是想要用那个理由来说服元仲的,一转头却看到元墨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元清晚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道:“也罢,反正我身为男子,院子中多一个男子也没什么,说不定到了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还能找阁主起来聊聊天呢。” 元仲其实也很是为难,因为元清晚是女儿家,他又想让元清晚嫁入皇室当中,如今若是与玄烨闹出点不好的传闻,可是半分好处都没有的。 但没办法,玄烨提出的条件他似乎没有办法拒绝。而且玄烨也说过不会对元清晚怎么样的。 “父亲,时候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元清晚打了个哈欠,对玄烨说道:“阁主若是累了,让人带你去我的院子便是,那里的厢房你随便选,再让府上的下人为你准备好被褥。到时候你便莫要打扰我了。” 她转身便走。元仲有些尴尬地笑笑:“阁主莫要介怀,清晚是小孩子心性。” “嗯。” 元清晚离开,玄烨也坐不住,他起身,想要跟在元清晚身后。可在这关键时刻,元仲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存在感的元墨。他想起了之前的打算,他以往是有心思让元清晚嫁入皇室,让元墨嫁给这尚清阁阁主的。 毕竟上次元墨也被选中入了尚清阁,说不定尚清阁阁主稀罕的便是他元府之人。 念头只在一瞬间,元仲道:“阁主,要不然你去小女院子里歇息?”这话是试探性。 “不需要。”玄烨大步流星跟上了元清晚的步伐。留下了元仲与元墨二人大眼瞪小眼。 元仲惆怅道:“墨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近来想着能够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毕竟你是我元仲的女儿,也应该得到最好的。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为父会尽量找符合你条件的。”元仲望着玄烨与元清晚的背景。忽然觉得这样一副俊男靓女的景象很是好看,他甚至都有些羡慕了。 “父亲要为我寻一门亲事?”元墨有些不开心:“我并不想寻亲事,父亲还是先不要想着这件事了。” 元仲忽然道:“为父晓得,你心中在意着陌王,可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嫁与陌王做正妻。为父总觉得尚清阁的阁主却也与陌王有几分相似,而且为父也听说他上次选了你入了阁中。你们之间还是很般配的,若是他,为父支持你。” “父亲,我对尚清阁阁主没有兴致,也请父亲能够成全我。” 元墨直接拒绝了元仲之话。 她既然心中有了夙北陌,便不会轻易地变心,即便尚清阁阁主与夙北陌很是相似。但也不过只是看起来相似罢了。 毕竟,他戴着面具,谁都不曾看到他的脸不是? 而且她愈发觉得元清晚真实身份是个女儿身。倘若以前,即便晓得了元清晚是个女儿身,她大不了去撮合元清晚与玄烨。可是如今她的母亲……元墨握拳,最好不要让她抓住把柄。 “父亲,我还觉得我母亲的死没有申冤,所以只要不找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是不会成亲的。” 元仲一听如此,他便急了:“为父也不甘心,可是要查出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还是父亲根本没有将我母亲放在心里?如果当时便调查此事,挨个排查,或许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元墨之话句句诛心:“父亲敢不敢拍着胸口说,这一生没有愧对于我母亲?你只惦念着你所在意之人,可你不知,母亲她日日夜夜都希望你能来她的院子里看她一眼。” 元仲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元墨所说都是句句属实,他的确是没有尽好一个做父亲与丈夫的责任。 身为府上的姨娘,赵姨娘因为生性那般,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逾越之事,可也正是因为那样,反而让他忽略了赵姨娘。 元仲有些忧愁,他看着元墨,委实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张了张嘴:“为父晓得这件事你怀疑是清晚做的,可是为父却不得不说一句,清晚她向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无论怎样,为父相信她的为人。” 这话彻底激起了元墨的愤怒之感:“好,父亲既然相信清晚,便是要将我与母亲气质不顾了。” “为父不是那个意思。”元仲解释。 可元墨不肯听他的解释,反而人看着元仲,良久才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完整:“过些时日,我便会让事情水落石出。不需要父亲,只需要父亲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将真凶揪出来的。” 她说罢转过身去,闷声道:“我不会嫁人,除非父亲能够让我嫁给心仪之人。” 元仲见元墨离开,他气的将桌上的茶杯都扫落在地:“一个个,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下人匆匆跑来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大气都不敢出。元仲摆了摆手:“下去吧,过会儿再来收拾。” 下人弯腰退了出去。 元仲随后捏着太阳穴,方才的烦躁之气,在想到元清晚这个争气的女儿之后又逐渐好转了起来。 元清晚那般受男子欢迎,若是他那两个女儿也都是那样该多好。 元曦舞那般豁牙子模样是彻底指望不上了,恐怕一般的百姓家都会嫌弃。而元墨又那般介怀与她母亲之事,还口口声声说着嫁给心仪之人。 元清晚又只有一个。 元仲第一次迫切地希望他能再多几个女儿。 儿子不需要多,一个便够了,可惜他的儿子也是个庶出,不是它心爱女子为他生下的。 元仲待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 元清晚回到院子当中,先是等着玄烨玄烨了一间厢房,又吩咐前来的婢子为玄烨抱来了被褥,才对玄烨道:“让婢子为你铺好被褥,你便去歇息吧。我也先去休息了。” 她推开房门,先是着了蜡,却背玄烨再次拉了出来:“你来铺,不喜欢旁人气息。” 竟然还嫌弃,那名被嫌弃的婢子,退后了两步,垂下脑袋不动了。 “阁主,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人的要求太多了,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玄烨摇头:“没有。” “因为我已经开始觉得很是不舒服了。”她擦拳磨掌,一脸玩笑道:“阁主肯定没有被人揍过,想不想尝尝被人揍的滋味?” 玄烨做了一个动作,让元清晚惊呼。 他伸手揽住了元清晚的腰部,垂头望着元清晚精致的脸,呼吸喷洒在元清晚的面容之上:“大可一试。” “咚咚咚!”心脏如同敲打锣鼓的声音一般,元清晚觉得随时都有可能在嗓子眼跳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2章 同床共枕(2更) “阁主,你放开我。”她伸手推了推玄烨的胸膛,可玄烨力道大的很,即便被元清晚这般推搡着,却可以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试?”玄烨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种感觉不同于与夙北陌在一起时的感觉。 与夙北陌在一同有无尽的放松,而且她会因为夙北陌与其他女子在一起而感到不舒服。 说书先生管那种说不清的感觉为吃醋。 当然,她本人是不会觉得她会产生吃醋那种幼稚的情感的。 可跟面前的玄烨靠的如此相近,元清晚只能觉得很大的压抑感,玄烨此人善于掌控。他是想要掌控她,想要她成为他的所有物,完完全全。 可笑的是,她竟然没有产生任何的排斥之感。 “阁主,请你放开我。” 玄烨似乎在笑,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的愉悦。 玄烨终究放开了她:“铺床。”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忿,元清晚还是乖乖妥协了。在玄烨这里,不妥协似乎永远也都是输。 夜深,元清晚睡得正香甜,陷入美梦之中。一个人影倏然在窗子尚跳了进来,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快的让人显些捕捉不到。 人影在元清晚床榻前站定,最后他掀开了元清晚的被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地躺了进去,双臂搂住元清晚。 似乎这一切只发生在这一瞬间。 而元清晚并没有被惊醒,她反而是动了动身子,随意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极为舒服满意地睡着了。 翌日一早,元清晚的怒火之声充斥着整个院子。 她看着已经站在床下的玄烨道:“阁主,你这样便忒无耻了罢?你昨日要在我的院子里住下,我便按照你所说的给你收拾房间。可你半夜竟然潜入了我的房间,睡了我的塌,这个行为简直是无耻。” “那房间不舒服。” 玄烨说的很是理直气壮,他淡然地坐在桌旁,执起茶水饮了一杯,随后又道:“相反,你这儿,很舒服。” 元清晚简直被玄烨气的说不出话来。亏她之前还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搞了半天,他才是那个最可恶的采花贼。 元清晚不再理会玄烨,她道:“昨晚阁主留宿元府,既然已经天亮了,便也不留阁主用早膳了,阁主回去吧。” 谁知,玄烨摇头:“昨日在这里,睡得很好。” “我晓得,你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元清晚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本阁不走。” 怎的如此无耻?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元清晚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玄烨,因为气愤脸涨得通红,根本说不出话。 “你的尚清阁莫非不需要你的主持?你得去管理?” “不必。” 玄烨转了一个身,他继续品茶。 “那水都凉了,你也不怕拉肚子。” “已经换了。” 无奈之下,元清晚只得起身下床,她道:“无论你究竟离不离开,先去梳洗罢。” “梳洗过了。” 玄烨对元府竟然如此驾车熟路,不必她多说什么,便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元清晚没有任何仪态地打了个哈欠:“阁主,商量下。你可以在我的院子里长长久久地住下去。身为知己好友,我自然是欢迎你的,只是有句话,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你不能再继续在我房间睡。因为我很是不习惯与旁人在同一间房间,睡同一张塌。” “看心情。” 她就晓得,眼前的玄烨难打发的很,简直是软硬不吃,任由她想尽千万种方法,他自有上亿中话来赌她。 元清晚气冲冲地跑去洗漱,可是红杏不在府中,她只能自己前去,不过讲讲出了院子,却被两个黑衣女子拦住:“元少爷,请让属下们带你去洗漱。” 元清晚傻了眼,眼前的情景又是什么?她完全不理解,玄烨竟然这么快便将他的承诺兑现了。可是这里是元府,为何还要被外人带着洗漱?元清晚退后了两步,她干笑着摆手:“不必了,我有手有脚,四肢健全,头脑灵光,不需要你们这般劳神费力地伺候我。” 可那两名女子根本不听元清晚的解释,架起元清晚便带着她梳妆打扮。 看着床榻上比昨日她花大价钱买来更为高档的女装,元清晚干笑道:“我是男人,干嘛让我穿女装?” “阁主说过,元公子穿女装赏心悦目,所以为了我们阁主,元公子便委屈一下吧。属下们许久都不曾见到过阁主对谁有这般兴致了,就算是为了能够让阁主开怀笑上一笑,也请元公子对我们阁主能够好一些。” “我对他好一些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你们不能强迫我穿女装。”她的武功是不错,可是面前的两名女子显然是轻功高手,倘若当真对起阵来,不必多说,输的是她无疑。可她最不喜欢她自己被旁人掌控的感觉了。所以她的心中会有阵阵不悦之感。 “元公子还是听一句劝吧,既然我们阁主喜欢,便顺应了他的喜欢又有什么?阁主若是开心,便值得普天同庆,阁主若是不开心,这天下将会变得阴沉。” 这一个个,都被灌输的什么思想。玄烨在他们心中分明被美化成了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即便是南浔帝开心恐怕也无法让普天同庆。南浔帝不开心,天下也同样不会阴沉。 “我不穿。”元清晚怒了,她推开了两名女子,兀自站起身来:“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凭什么要让你们掌控。” 她不能再穿女装了,昨日元墨的神色,显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止元墨,府中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 她还不想如此快便恢复女儿身,毕竟她想,还是男儿身适合做更多的事情。 “元公子,请自便。” 两名女子当真放开了她,元清晚这倒有些诧异了,方才她们还是一副坚定的神色,此刻却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透过铜镜,元清晚似乎看到了身后的一抹黑色的衣角。随后她蹙眉朝着身后扭头,根本没人。 但是她几乎断定,玄烨方才来过,而且那些女子改变主意也是玄烨吩咐的。 元清晚不由分说,便跑了出去,她望着远处的背影,大声喊道:“阁主。” 玄烨转身。 “我不会再穿女装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逼迫我穿那些女装,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她分明感觉出玄烨的身子一怔,元清晚不敢再说,怕惹怒了玄烨。 她随意地将青丝用簪子簪起来了,在房间里找到了一身最为常穿的男装胡乱地套在了身上,收拾完了这一切,元清晚才满意地点头。 女装拖拖拉拉,不舒服的很,还要随时注意脚下,生怕被衣角绊倒。而且她昨日穿的那身女装已经是上好的了。 元清晚委实不想再尝试其他的。 随后,她去了正堂之中。 今日,难得府上的人都聚在了正堂之中。杨珍珠抱着小少爷,痴痴地望着玄烨,她喃喃道:“早便听说过,尚清阁阁主非同凡响,如今一看果然是如同传闻一般。”杨珍珠还记得上次她收到元清晚送的礼物,那便是在尚清阁得来的。她到现在都不舍的用,反而放在盒子里珍藏呢。 元清晚很是鄙视杨珍珠这副谄媚的模样。她只是望着玄烨:“阁主,是否要用早膳了?” “不饿。” 玄烨看到元清晚这一身男装,似乎有些生气,他便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玄烨不由尴尬道:“清晚,你如何得罪了阁主,让阁主如此不开心?” 元清晚嘲讽一笑:“父亲,倘若我说,我并没有做得罪阁主的事情,你会不会相信我呢?” 元仲低声道:“清晚。” 而此刻玄烨已经恢复如常,他走到元清晚身边,主动拉住了元清晚的胳膊:“走吧。” 前后变化如此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元曦舞嫉妒的要发疯。她如今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原本很是好看之时,夙子霖便对她爱答不理,这下好了,夙子霖看到她不吐都是好的了。所以她也不再幻想,也不再去做她的春秋大梦。她如今只想找一个帅气多金的金龟婿。 而这尚清阁阁主显然是最符合她的设定的。 这世间,有一种人,可以高贵到让你忽视他的脸。 元曦舞跟了上去,她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玄烨面前,与他搭话。 “阁主,你喜欢吃什么?” 她因为是豁牙子的缘故,所以吃这一字根本说不清楚,反而唾沫满天飞。 玄烨退后了两步,似乎很是嫌弃。 元清晚笑道:“曦舞,你应该想法子先将你的牙齿补上,总归不能少了正常交流的能力。” 杨珍珠是个喜欢看戏的,听到元清晚如此损元曦舞,她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 元清晚便又对她道:“杨姨娘,莫要再笑了,你怀中的二弟都要被你的笑吓哭了。” 这府上个个都是她的敌人,或许表面看着还算平和。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都想要她的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3章 恪守旧规 更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玄烨竟然主动陪着元清晚损起来在场之人,只听得他道:“元公子形容的贴切。” 元清晚内心笑翻了天,她没有想到玄烨第一次损人竟然是这种情景。那般高傲的玄烨,也是会损人的。 她不知的却是,玄烨做这些事情不过都只有一个目的,让她开心罢了。 早膳也终究是众人围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罢了。 不出意外,元仲为了讨好玄烨,果然是什么没有尊严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他将上首让给了玄烨。 可是玄烨似乎并不介怀于位置,他要的只是让元清晚坐在他旁边罢了。 元清晚与元仲在他身边一人一个,玄烨在用膳期间,一句话也不说,元清晚想,她并不会将玄烨误会成那种恪守旧规的人,她更愿意相信,玄烨不说话,不过是因为,他原本便高傲,又不想听到元曦舞喋喋不休地说话,唾沫星子飞到菜上。 玄烨是有洁癖的。 一般旁人碰过的菜他断然不会再碰了,元清晚很有眼力见地观察着玄烨喜欢哪道菜,随后在众人给没有来得及去碰那道菜时,便开口:“这道菜是阁主喜欢吃的,大家如果想吃,便再去打一盘吧。阁主是客,咱们必然应该遵守阁主的想法。” 玄烨隔着面具望向她,眸子里的情绪是她根本看不懂的情绪。 大抵是感激吧。她想。 元清晚将那盘子菜都给了玄烨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既然玄烨有了吃食,自然不会再将那般寒冷的气息释放出来,她终于可以安静的用膳了。 元清晚迅速地将她的饭吧拉完,方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我吃完了,先回院子里。” 玄烨见她起身,也跟着起身,谁都看到他吃的缓慢,兴许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饭菜终究是不合他胃口的。 可他定然未曾吃饱。 元仲道:“阁主,还是多吃一些吧。” 玄烨的目光始终望着元清晚的方向。元仲大抵晓得了他什么意思,便又将元清晚叫了回来:“清晚,如今你真是会胡闹,客人还未曾用完膳,你怎能先行离开呢?” 不离开难道让她看着如此多人用膳?元清晚白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委实无法想象,玄烨可怜巴巴,如同可怜的小狗吃不到食物一般的模样。 “好好好,我陪。阁主,别急,慢慢吃便是。” 玄烨这才坐下,依照元清晚所说慢慢吃菜,慢慢吃饭。 元清晚要被他的龟速气死,差点儿便怒了。她何时做过这般哄孩子一般的行为。玄烨不仅高傲,还有些孩子气,简直是最难打发。 元清晚觉得她上辈子肯定是得罪了天神,所以今世派来了玄烨这个讨人厌的人来惩罚她,偏生她还真不能拿玄烨怎样。 终于,在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玄烨也吃完了。 他道:“走吧。” 元清晚诧异地撇他一眼:“去哪?” “回院子。”他忽然提醒:“今日会有重要客来。” 什么客人还能比得过你这尊大佛重要么。 元府的几人都已经逐渐发现了玄烨隐藏起来的奇妙性子,哪里还有人敢轻易接近她。 即便是杨珍珠在玄烨与元清晚离开后,还嗔怨道:“那尚清阁的阁主,还真是难伺候。偏生知听清晚的话,像个小狗一样,离开清晚和不能活一样。” 元仲怒道:“闭嘴!” 杨珍珠一脸委屈,可还是碍于元仲,乖乖闭了嘴。她说那些话,不过都是因为嫉妒。 元清晚是个男人,可他却有很多女人都没有的能力。她竟然可以将这么多优秀的男子都玩弄于股掌之下。而且想到尚清阁阁主那样的人能够成为她自己的人,她便是这大把年纪了,也会觉得心潮澎湃,脸红心又跳。 “清晚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她迟早要一飞冲天。”玄烨低声感叹。 这个女儿,若是他早些晓得她能有这般本事,他当初便该对她更好一些,至少要让她晓得他这个身为父亲的,待她极好。即便她日后更有能耐了一些,也不会忘记他。 “老爷,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偏心,只称赞清晚。咱们博儿不过年纪尚小,如今还没有能力做出什么成就来而已。等到他稍微年岁大一些,定然也可以像清晚一般。” 元仲只不过是笑了笑,却没有搭话。因为他自晓得,元清晚有那种本事,是因为她原本便是女子,像她母亲一样。 而一个真正的男子,即便伪装成女子,也不会有吸引男人目光本事的。 “老爷果然是偏心。”杨珍珠嗔了句,其实已经很是嫉妒了。她嫉妒元清晚样样都能比她的孩子强,也嫉妒元清晚身为一个男子竟然有驭男的本事。 说起来,她年岁也算不得大,不过三十出头,可惜她嫁给了元仲这个上了年纪的。 她其实完全可以做元仲这几个孩子的姐姐,却偏生做成了他们的姨娘,这让人如何能够甘心。而且看到元清晚近来的表现,她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了。只恨不得她是元清晚,与那些优秀的男子享受鱼水之欢。 元仲看到了杨珍珠向往的模样,他道:“在想什么呢?” 杨珍珠当即回过了神,她目光躲闪,摆手道:“能想什么,只是想到了咱们博儿日后的美好。” 元曦舞很是不会看眼色,她开口嘲讽:“为什么我感觉姨娘不是在想博儿的未来,而是在想你自己的未来。” 杨珍珠额头一跳,她怒道:“曦舞,你胡说什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你的一句胡话,便会害苦了别人。” 元仲将目光放在了杨珍珠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便又收了回去,随后道:“收拾饭桌,准备迎客。” 既然尚清阁阁主都亲口说了,今日元府之中会来大客,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只能先7收拾好,等待客人的到来。 元清晚与玄烨一同回了院子中,她忍不住询问:“究竟是什么人要来。” “你的……”玄烨道:“烂桃花。” 她能有什么烂桃花,想到夙北陌,元清晚心中柔和,她怕是只有那一朵桃花,而且只会是好桃花。 “胡思乱想。” 玄烨说了这么一句,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我哪里有胡思乱想,我说句真的,我没有什么劳什子烂桃花。” “昨晚。” 元清晚想了一想,便想到了张杨此人。可是张扬并非都城人士,而且他应该不晓得他是谁。她正待细细询问,听玄烨直接给出了她回答。 “昨日听到了。”玄烨道:“应会找错。” 毕竟在元府是没有元清晚小姐这个人的,张扬只会将元曦舞错人。说来元曦舞也算是个嫡出的。 “可他父亲究竟是个什么职位,竟然在都城之中都敢如此蛮横不讲理。” “多年前,南浔帝的恩人。”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元清晚听玄烨渐渐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南浔帝当年在登皇位之时,因为与其兄弟争夺皇位而不和,便遭到诸多刺杀。而南浔帝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虽胸怀大志,却不曾识得兵器,力道孱弱,若非有人保护,根本不可能抵得过各方刺客。 张扬的父亲原本便是朝中南浔帝最为重视的一位大臣。当初南浔帝遭遇到刺杀之时,对方刺客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南浔帝身边只剩下了几名文官,里面便包括着张杨的父亲。 此刻来临之时,其他的文官都是逃的逃,躲得躲,唯独张杨的父亲张显一边大喊着护驾,一边死死地将南浔帝护在身后。刺客当时直接将剑刺入张显身体里,而张显却死死将南浔帝护在身下,即便挨了很多剑,也不曾躲闪,这般直接称到了护卫前来,他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仰身躺在地上,笑着看南浔帝没有受到任何伤才昏迷过去。 后来经过太医的检查,发现他身体前半部分有保护的武器,若是直接朝着他的腹部刺入,根本便不可能受伤,可是他为了不让那些刺客发现,硬生生的用了背部,任由那些刺客将他的身体刺穿,也没有伤到南浔帝分毫。 南浔帝万分感动,好不容易让诸多太医救活了张显,他问张显想要什么,张显只是一笑。愿辞退官职回到家乡过自由的生活。 南浔帝自然不肯,可是张显态度坚决,他只好应了张显所说,却赐给了张显千两黄金,以及给张显在朝中留下了官职。还给了张显一个免死金牌,以及承诺会答应张显日后的三个条件。 帝国之诺,金口玉言。即便是张显想要南浔帝的皇位,南浔帝却也得乖乖地将皇位拱手让出。可是正因为他笃定张显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才这般放心。 如今张显回到都城,似乎是想要用其中一个条件,而为了他的儿子张杨选择一个合适的女子。承诺定也会让女子心甘情愿,不受任何委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4章 正人君子?吊儿郎当(2更) 元清晚蹙眉,怨不得张扬那般有恃无恐,原来他真的是有一个有能耐的爹。 不过听玄烨的描述,张显此人应该是一个正人君子才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如此吊儿郎当,不做正事。 “幸好将我认错了。” “这个,放心。”玄烨安慰:“张显不会强迫。” 他是说过,要给张杨选择一个合适的姑娘成婚,看来在他们居住的那里没有合适的,张扬看起来的确是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没有想到张扬竟然看上了昨日的她,真是倒霉。 元清晚低声怒骂了一阵子:“不过,他若是认错……” 她脑海当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果然没有多久,便听得府外锣鼓喧天,将提亲的阵仗搞得与成亲一样。 府外站满了围观的人,元清晚被玄烨带上了房顶,他们二人垂头往下看着。 元清晚低声道:“没想到这张扬竟然亲自来了。” 张扬面带喜色,他龇牙笑着,似乎对此番提亲势在必得。 没一会儿,元仲出来了,得知了来人的身份,他不由得一惊,张显此人,他是听说过的,他一直都很是钦佩张显,因为不仅是救下南浔帝那件事,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张显提出的所有观点,都是思路奇妙,却难得的很正确,有成效。 他当即将张扬请进了府中,只是张显并没有来,看来是有些不大看好这门亲事。 毕竟他既然已经不要官职,自然不愿意与做官之人有过多的牵扯,更何况,他定然调查过,元仲终究是个有野心之人。 “走吧。”玄烨拥住元清晚,一同自屋顶上跳了下去。 正堂之中,玄烨让人点了香,沏了茶,他随后便询问道:“不知张公子今日这般来我元府是想要准备什么大喜之事。” 那一个个的大红箱子,以及那些招摇过市的喇叭唢呐之声。 “实不相瞒,昨日我在花灯会之上,无意见撞见了元府的二小姐,当时便是一见难忘……” 元仲铁青了一张脸,他想到了元曦舞的那张脸,确然是有能够让人一见难忘的本事,看来今日这张杨是来找茬的。 他即便是敬重张显此人,却也不能够容忍他的儿子来元府胡闹。元仲当即有些恼怒:“张公子,即便小女不好,也不需要旁人来品头论足。” 张显一怔,随后摆手:“元大人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不会对元二小姐品头论足,此番前来便是因为一见倾心,才来向贵府提亲的。” 更愣住的是元仲,他似乎没有听清楚:“张公子,你方才说什么?” “来元府是为了提亲啊。” “你果真看上了我们家曦舞?” “原来元二小姐唤做曦舞,这名字果然与她很是相称。”他脑海之中幻想着那般如仙子般美轮美奂的身影,不由得心花怒放:“当然,我定然会给曦舞一个正妻的名分,而且只要能娶到她,我可以保证,日后不会再娶小妾之类的。有了曦舞那般仙子,谁还会去在意其他女子。” 元仲以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张扬,他如今怀疑张显的这个儿子张扬可能是个傻子,即便不是傻子也是个眼光有问题的。 元曦舞的那般模样,如今连他这个做父亲的看到都犯恶心,这张扬的口味为何如此独特。 元仲还是觉得张扬看错了人,他吩咐一旁的管家道:“去,将大小姐叫来。” 张扬有些焦急道:“怎么,听元大人这话,是不想将二小姐嫁给我,二将大小姐叫来搪塞我不成?” 他话中已经有不悦之意,因为从小到大,除了他的父亲,还没有几个人敢这般违背他的意愿。 “我只是觉得张公子记错了,将大小姐记成了二小姐。” 张扬细细一想,不管说什么,认为二小姐也只是他的猜测,说不定当真是大小姐呢,即便不是他也可以说出来。想到这里,他才放宽了心。 良久,元墨跟着管家前来,她垂头,想到元仲曾经说过要尽快给她找一门婚事,如今又听说有人向元府来提亲。 她觉得大抵元仲上次并没有开玩笑。 但是父命不可违,所以她来了。但是她没有任何打扮。 张扬扭头看向元墨,盯了一会儿摆手:“不是她,定然是元府的二小姐。” 元墨抬头,诧异地看着张扬,却什么也没说。既然没有看上她,她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她同样想不通,她如今的模样不是比元曦舞早好上了太多么? 莫非是元曦舞以前的爱慕者?没有听说元曦舞已经毁容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过去。 元墨放宽了心,因为无论怎样,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那是元曦舞的事。她只要想如何才能嫁给她所心仪之人便是。 虽然去如今看起来会有一些困难。 “当真不是?张公子,你再好生看看。” 张扬摇头:“仙子的模样,只一眼,便映进了我的眸中。”他抓了抓脑袋:“我便是要娶二小姐,聘礼我放在这里了,希望元大人能够好生的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生怕元仲反悔,竟然都没有要求看了看元曦舞的模样,便一溜烟地跑没见。 元墨问出了张扬的身份,虽然那种身份令她这个庶女很是心动,但是她却不会想要嫁给他。 他爹的能耐并不是他的能耐,那样的人,只需要一眼,便晓得将来成不了大器。 元仲明显很是不安定,他坐坐起起多次,元墨不由得道:“父亲,这可是好事,如今曦舞成了那个样子。若是能够嫁给张公子便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元仲点头:“为父当然晓得,以曦舞的那般模样,能够嫁给张扬便是天大的好事,简直天上掉馅饼。可那张公子看到的当真是曦舞么?为父总觉得心中很是不踏实。” 元仲真的希望张扬看中的是元曦舞,他也很是满意这一门婚事,毕竟张显那样的人,手中还握着几个能让皇上答应得愿望。而张显膝下也只有张扬一个儿子,他自然是很疼爱他那个儿子的。 若是他成了张扬的老丈人,若是他当真做了什么事,被皇上惩罚,说不定张显还会利用一个愿望救下他呢。 可是张扬很有可能认错人。 但细细想想,他元府又只有这两个女儿,不是元墨,只能是…… 元仲倏然坐直了身子,他想到了元清晚昨晚也是一身女装回的府,所以,张扬很有可能将元清晚当成了元曦舞。 元墨道:“父亲,反正聘礼已下,只有您答应下来,左右曦舞便是二小姐。他们到时候即便悔婚也是不成的。” 元墨内心很是阴暗,她得知元清晚不可能会嫁过去,便想着让元曦舞嫁过去也成。毕竟嫁给张扬便等同于日后会远离都城,远离元府。 最好再也别见。 元仲一怔,他是将元墨的话听进了心中,而且还觉得元墨的话很是有道理。 “父亲,聘礼他们自己下的,人也是他们自己选的。” 元仲一拍,“好,为父便豁出去了,这样也算给了曦舞一个好归宿,也不算愧对她来人间一番,做了我女儿一遭。” 元清晚被玄烨携于房顶之上,自然将这些话都听了清楚。 她啧啧两声:“他们两个当真是没有一个为元曦舞着想的,一个想着巩固自己的权势,另一个想着除去所有不利之人。可怜了我那妹妹,若是真的嫁过去,被张扬识破,不知要受多少磨难委屈呢。” “你在可怜她?” 玄烨不悦道。 “我可怜我妹妹有什么不对?” “你想替她?” “这是什么逻辑?我就随意感叹一番,怎的就成了我想要替她嫁。此番可是她救了我,她替我嫁才是。” 玄烨将元清晚带下了房顶,“去尚清阁。” 元清晚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她最后只得道:“你得容我先张我父亲说一声吧?毕竟我是他的女儿,应该这样的。” “有人替你汇报。” 玄烨指的是那两名尚清阁的女子,元清晚只觉得很是无奈。 “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的尚清阁?”元清晚问道。 “送你了。” “我不要。”元清晚想了想:“我可不想多两张人口,她们一定很能吃。” 那些常常练轻功内力的人,向来都是有很大的胃口,因为消耗多。虽然她并不心疼那些银两。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想要那两个人,一看便是受到了玄烨的吩咐,负责监视他的。 “必须要。” 这种还能强迫性的要。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元清晚便道:“也罢,只希望你那两个尚清阁的人不做太过分的事。否则你便莫要怪我将她们赶出去了。虽然我比不过他们,但是我可以花些银两请来一些人。” 玄烨不语,元清晚想着,大抵他会再吩咐那二人不做过分之事。 元清晚叫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其实玄烨原本是可以不必上马车的,毕竟玄烨是有能力用轻功带她去尚清阁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5章 白眼狼红杏 到了尚清阁之后,元清晚终于见到了白眼狼红杏。 红杏直接朝着元清晚扑过来,她死死抱着元清晚,口中还不停地嘀咕:“少爷,红杏可想死您了。” 玄烨十分不悦,他道:“拉开。” 树丘便将红杏拉到了一旁,还不停地劝说着红杏:“你们家少爷是人,您这般死死地抱住她,一不小心勒死了她可怎么办?” 元清晚一怒:“你怎么不说勒死你自己啊?” 尚清阁之中红杏已经参观过了,当然,树丘却没有任何资格带着红杏去参观尚清阁其他的布局。 因为在玄烨没有允许之下,他们身为属下不该做的事情。 红杏拿出一串手链在元清晚眼前晃了晃:“这个手链是树丘送我的,少爷您看怎么样?” 这手链虽然与尚清阁其他的宝贝不能相提并论,可是拿出去却也难得的稀有之物,值个一二百银两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红杏铁定是舍不得卖掉的。 元清晚夸赞:“嗯,不错。” 她不敢对红杏说是树丘对她好之类的话,因为红杏这丫头太傻,一不留神便会当了真,到时候她很有可能会再次陷入树丘给予她的这一番感情之中。 “少爷,好东西都要给少爷,所以这个送你了。”红杏掰开了元清晚的手掌,将手链放了上去。 树丘又收了回去:“红杏,你这个白眼儿狼。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该转头便将我送你的礼物转送给旁人啊,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你都说了,你送我了。”红杏有些不舍地将手链夺回来,重新放回元清晚手里:“既然它成了我的,那么无论如何处置,便都是我的问题了。这不关你事。” 元清晚看这二人的互动,忍俊不禁。 她也看出了红杏对于这手链的不舍,便还给了红杏:“既然是送你的,你只管收下便是,我要这个物件作甚。”元清晚继续道:“你随着树丘去玩吧,左右树丘近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事。” 因为她相信,即便是为了将红杏在她身边支开这一点,玄烨也会将整个树丘给红杏派过去,任由红杏取乐。 虽然有些大材小用,可是元清晚很是清楚,这是玄烨的掌控心在作祟。若是一旦有他在意的人或者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应该会很不舒服。 “今日阁主带我来这里又是有什么事?” 玄烨拉着她进入了密道之中,眼前又出现了那琳琅满目的宝贝,熠熠闪光。 尚清阁处处都是玄机,到处都是机关。上次她来的时候分明不觉得这些宝贝都在暗道之中,如今却已经深处暗道之中。她左右看着,却看不见当初他们是藏在哪里观察元墨的。 玄烨在一个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摆满了首饰,他倒腾了一阵子,却拿出了两支她昨晚头上戴的金步摇。真的是一模一样。 可是元清晚却听到陶怀玉说过,世间只有那一支。 “这当真一样的?” “仿的。” 元清晚撇了撇嘴,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那支。” 原来昨日她头上戴的那支才是仿的。 可是若说世间只有一支,那玄烨手中为何有两支? 见玄烨将其中一支直接扔掉:“两支都是我仿的。” 似乎经过了昨晚,玄烨在她照片已经彻底不用本阁自称了,他一直都是在说“我”。 元清晚笑眼望着他:“阁主看起来没有以往高傲了。” 玄烨却将那支真的给了元清晚:“送你。”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摆手:“我不要,这金步摇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一支都有可能让陶怀玉怀疑她,她也正金步摇想着要如何将那支金步摇还回去呢。 若是再收一支,岂非要自讨苦吃。 可是玄烨并不听她所说,强行将那支真的金步摇塞给了元清晚:“不会有麻烦,收下。” 既然玄烨都这般说了,元清晚觉得若是再拒绝下去大抵会显得她很是虚伪,所以她也没有再继续拒绝,反而细细观察了起来。其实真的与假的的确是有区别的,看得出来假的是玄烨用一般摆件打造的。而这真的金步摇却是用了上好的银,又以金镶嵌,最后上面还是用极为上成的玉来点缀。 元清晚将其包在帕子里,装好之后,才拿着那支假的荷花金步摇:“无论是真是假,这金步摇里都承载着老板娘的记忆,对她来说便是无价之宝。我觉得应该还给她。这个劳烦阁主回头派人帮我送过去吧。我现下不方便。” 玄烨点头,收了下来。 随后他让元清晚坐下,竟然是想要亲手帮其打扮,元清晚拒绝:“不用了。我觉得我这样很不错。” 她觉得玄烨愈发的反常,与她将将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高傲之下却愈发的温柔,有的时候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 夙北陌。 元清晚倏然站起身,强迫她自己不再去想。 若是他们二人是一人的话,会不会太可怕了些? “阁主,你送我的金步摇我也收下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她匆匆跑了出去,依照玄烨上次给她的那张关于陶怀玉的时间表,打算与陶怀玉再来个偶遇。既然她已经做了最难的一关,自然需要好生利用,她与陶怀玉所谓的“兄弟之情”才是。 但是酒楼与尚清阁隔着一段距离,她正踌躇不决之时,玄烨却颇为贴心的为她准备好了马车。 竟然肯放她离开? 元清晚带着怀疑的态度上了马车,见玄烨的确未曾跟过来,才放宽了心。 她到了酒楼之时,将将下马车,恰好赶到陶怀玉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元清晚便笑着打招呼,可她这个招呼还未打完。却见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 是多日未见的夙子霖。 元清晚有些尴尬,但对方显然已经注意到她了,她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霖王爷,陶兄。好巧。” 夙子霖诧异地看了陶怀玉一眼,随后问道:“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之好了?” 陶怀玉低声道:“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与她却是道同的。她要结拜,我便同她结拜了。” 夙子霖觉得有意思,他这次也没有见到元清晚便躲,反而也与元清晚打招呼:“元公子看起来不是从元府而来,这个方向可不是元府的方向。” 元清晚点头:“我不过是有些事情,先去处理了下。觉得有些饿,便来了这酒楼。有什么不对?” 她对于陶怀玉与夙子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毕竟是拜把子兄弟,元清晚待陶怀玉自然是好许多:“陶兄,我听说近日这酒楼之中又新添加了许多特色的菜肴,不若趁着今日将其都尝一尝,一解口腹之欲。” “好。”陶怀玉一笑:“霖王觉得如何?” 夙子霖左右看了看:“本王没意见。” 元清晚扭头白了夙子霖一眼,她是极其不喜夙子霖此人,怎么看怎么阴险,还装出这么一副高傲的模样。而且偏生没有玄烨那样与生俱来的气质。 “霖王,上次宴会之时看你对慕容郡主很是特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啊?” 她便是要让夙子霖丢脸,为原主出一口恶气。想当初,夙子霖同样没少让原主丢了脸。分明原主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夙子霖罢了。虽然在别人眼里一个男子喜欢另一个男子,的确是匪夷所思之事。可是夙子霖有很多的事情做的异常的过分。她只若想想,也是受不了的,更莫要说,原主她不过是一个不懂得这世间复杂之事单纯的小姑娘了。 “本王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夙子霖不耐的望着元清晚:“莫非你还想缠着本王不成?” 元清晚一摆手:“王爷甭说笑了,我早便放弃你了。因为时间一长,我发现你也没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比平常的人好看了一点点,性子差,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 酒楼的一楼是有很多散客的,听到元清晚这般说夙子霖。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元清晚一笑:“你们都看我做甚?该吃吃,该喝喝。我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稀奇的吧。” 陶怀玉将胳膊搭在了元清晚的肩膀上:“清晚弟,霖王爷是个大度之人,你便莫说这些话了。趁他没有生气之前。” 陶怀玉果然是依附夙子霖的,只是这种依附并不盲目。毕竟陶怀玉比起安皓那些人,分明是有脑子的很。他比陆承川伪装的要好, 陆承川虽然可以伪装成老实巴交的模样,可他的欲望与恨意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面前的陶怀玉不会。 “我也不是要与霖王过不去。毕竟霖王是王爷,谁又敢得罪他。”元清晚气愤道:“可即便他是王爷,也不能证明他可以这般嘲讽人吧?我即便是喜欢男子,那都是我的自由。” 夙子霖冷声道:“犯世间之大不讳,做了那些匪夷所思,令人恶心之事,本王还不能嘲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6章 共膳(2更) 元清晚不怒反笑。 但是她只是露出了这样一个表情之后,也并没有再继续反驳夙子霖的话,反而转身便上了二楼,一边口中还喊着:“小二哥,快些准备厢房。” 小二跟着上去,选了最好的厢房,元清晚抢先坐下,完全丢了礼数。当然,在她眼里,在夙子霖面前,也不需要什么礼数,因为夙子霖根本便不值得人用礼数相待。 “本王听说,今日张公子去元府提亲了。” 夙子霖似乎是无意提起。 虽然日后可能与夙子霖是对手,可是现下元清晚没有忘记,她如今必须要扮演好陶怀玉的拜把子兄弟才成。 “是啊。”她一笑:“张公子很有眼光,他看上了我家妹妹。” 夙子霖蹙眉:“元曦舞?” 他脑海之中是有这么个人,也是和元清晚一样,喜欢缠着他,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不理解,为什么元仲得后辈一个个都如此令人讨厌,一个个都那般喜欢纠缠他。 如今他似乎晓得了他的魅力。 “是啊,原来霖王能够记得我家妹妹的名字,她若是晓得一定很开心。”元清晚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以前所谓的纠缠霖王与我家妹妹对于霖王的执念,简直是没有可比性的。我家妹妹可是对霖王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我看着也时常会为她感到心疼。毕竟霖王你可是个冷漠无情之人,连看都不肯多看我妹妹一眼。幸好如今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小二将菜一道道的端上了桌,元清晚不顾形象地夹菜放在口中,又继续说道:“日后她便不会再纠缠你了,你肯定会觉得很是舒心吧。” 元清晚抱拳:“先恭喜霖王了,可算是又少了一件烦心事。” “你呢?你纠缠本王便不算本王的烦心事了么?” 元清晚摸着脑门儿,她似乎与眼前的的夙子霖也解释不清,她早已经不是原主,又怎么可能对他感兴趣,甭说是喜欢,她讨厌都来不及。 “我说的都是实话,对霖王没有兴趣。倘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陶怀玉在一旁听得发笑,他道:“霖王,我看清晚弟不是在开玩笑。她似乎真的对你没有兴趣,你没有必要担心。” 夙子霖道:“本王还是不相信。”其实他早已经相信了,以前元清晚见到他便恨不得扑上来,可是如今元清晚甚至可以说那些伤害他的话。以前的元清晚铁定是不舍的的。可是他一想到此处,心中便有几分怅然若失只感,撞得他心疼,所以他如今也只得自欺欺人,说元清晚还在喜欢他,依旧没有放弃他,日后见到他,可能依旧会缠着他。 “不信拉倒。时间会证明一切。”元清晚也不纠结这件事。她来是为了和陶怀玉搞好关系的,并不是来向夙子霖浪费口水解释她对他没有兴趣这件事的。 “本王便是不信,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说忘便忘的。” 是不可能说忘便忘,可是这身体里换了一个人啊。 “那是因为我原本对于霖王便没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忘记霖王简直是易如反掌。” 说罢,元清晚便继续吃饭。 而夙子霖听过元清晚的话后,却直接连饭都吃不下,他只是那样呆呆地坐着,陶怀玉看着很是尴尬,他终于开口说了一些缓解气氛之话:“既然已经是过去之事,理应当做繁华过往,便是云烟。” “我也觉得,是霖王一直在纠结往事。”元清晚擦了擦嘴角,随后她才道:“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霖王快些动筷子吧。这里的菜肴果然是比之以往好了太多,新增的这些菜也都很是美味。” 她其实并没有吃太多,说这些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夙子霖感觉吃不下去。她不能做太过分的事为原主出气,但是这些小事还是可以的。陶怀玉也吃了一些,随后他便放下筷子:“清晚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分明霖王还未曾动筷子,你怎的能说已经吃完了呢?” 他斟酒:“来,都先喝些酒吧。” 又是烈酒,原主的这具小身板可经不起太多烈酒,没有几杯怕是便要醉了。 即便如此,元清晚还是执起酒杯饮了一口:“小酌怡情,大酒伤身。我便只品一口。你们随意。” 陶怀玉道:“分明上次你与我还饮酒不少。” 上次拜把子的时候可不是饮酒不少么?元清晚一笑:“因为上次是有那般重要之事,与陶兄结拜兄弟如何能随意的搪塞过去呢?” 她的意思是说今日与夙子霖相遇,根本比不上她与陶怀玉的感情。 夙子霖的脸色更差了,最后他直接起身:“不吃了。” 元清晚诧异地望着他,良久才说道:“霖王爷,还是别这样了。我说话向来都如此,不顾你身为王爷的尊严,可幸的是我说的话都是实话。听不听在你。” 夙子霖道:“陶大人,是否愿意与本王再开一桌?” 这……是要撇下她再重新去吃一顿? 元清晚尴尬一笑,她不妨再厚脸皮一些,反正在夙子霖面前,她根本不想要任何的面子,只要能够成功恶心到夙子霖,她便是知足的。 “既然你们打算再开一桌,便也带上我吧。” 夙子霖幽深地眸光望着元清晚,他如今很想看看这个对他张牙舞爪的男子头脑之中究竟在想什么。还说不会纠缠他,由他看来,只不过是受人指点,改变了战数罢了。 元清晚根本不晓得夙子霖在想什么,只是听到夙子霖道了声:“好。” 随后她便有些激动地跟着夙子霖去了另外一间厢房。 小二惊诧着看着三人,见他们满桌子的菜肴几乎都没有怎么动,心下却是艳羡,摇头道着暴殄天物。 那一桌子菜肴却是足够平常百姓两个月的饭钱。 而在他们那里便那般被浪费了。他看着都感觉肉疼。 小二打定主意,过会儿装作收拾房间之时,便也尝一尝这上好的菜肴。 转眼,三人又去了另外一间厢房,小二看着心中更是不舒服,硬是将几人在心中暗骂了几句才作罢。 元清晚又想先动筷子,只是这次却被陶怀玉挡住:“清晚弟,这次还是让霖王爷先动筷子吧。毕竟他是王爷,这也是规距。” 元清晚有些不开心,但是没有法子,她只能将手收了回去。她断然不能惹到陶怀玉的,否则便是之前对陶怀玉的百万般讨好,都前功尽弃了。 夙子霖在夹了一筷子菜肴之后,终于心满意足。 他道:“元公子,听本王一句劝,凡事都莫要再继续那般假装要强了,没有什么用。” 元清晚不知夙子霖指的是什么,但是她大抵可以晓得,夙子霖是在损她。 这次轮到她没有胃口了,不知怎么回事便想到了夙北陌,若是夙北陌在这里,定然不会让她受这般委屈。 而若是玄烨在这里,便更不可能让她受此委屈了。 元清晚无奈地摇头,她的确是有些疯了,所以才会想着那两个人。 可接下来,便有推门而入,元清晚看过去,便见到玄烨一身黑衣走了进来。在元清晚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便将元清晚拉起来:“走吧。” 夙子霖眯眸,一只手便抓住了元清晚的另外一只胳膊,“他是谁,你不许走。” 元清晚气的将二人的手都甩开:“霖王,我有事,先走一步。” 她对夙子霖说完这些,却又转头看向陶怀玉:“陶兄,我得先走一步了。我会时常来这酒楼之中与你来一个偶遇的。” 夙子霖却依旧不肯让元清晚离开,他死死的抓住元清晚:“他是谁?” “他?”元清晚看了玄烨一眼,随后对夙子霖解释:“你没看他一袭黑衣嘛?他是我的暗卫。” “原来如此。”夙子霖若有所思。 可是谁家的暗卫本事大到可以让自己的主子都要听命于他们呢? 他是不相信的。 夙子霖笑看着玄烨:“你究竟是谁?” 元清晚显得玄烨并不喜欢同陌生人交流,所以她将玄烨挡在身后,随后说道:“不是说过了么?他是我的暗卫。” 夙子霖无奈:“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稀奇之事,暗卫可以命令自己主子做事,而且身为主子还唯命是从。” 元清晚看向玄烨,觉得她对玄烨的确是太过于特别了,如今竟然让夙子霖都看出来了。 她不由得摆手道:“我这暗卫脾气大的很,一不留神他可能便会生气,我这个做主子的,为了能够让他费尽心思的保护我,还需要好生的听他的话才是。” 她当然是说给玄烨听的,以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同样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陶怀玉果然大笑,称赞元清晚的幽默,而夙子霖也没有再询问玄烨的身份。 最终还是任由元清晚跟随玄烨离开。 陶怀玉在夙子霖眸光里看出了什么,他饮了一杯酒,随后说道:“霖王也觉得元公子很是有趣?” “是有趣,不过很是烦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7章 见不得人 夙子霖终于收回了目光,他道:“吃菜吧。” …… 元清晚不知玄烨又有什么急事,只晓得玄烨拉着她四处游荡,竟然是带着她赶上了集市。 明明玄烨坐拥着尚清阁什么也不缺少。 众人的目光都诧异地放在玄烨身上,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太过怪异,明明是青天白日,却偏生要穿一袭黑衣,再加上面具,愣是将他自己的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一般。 元清晚好笑:“阁主,你其实不用这样。你说你那张脸有什么金贵的?即便被人看到了又能有什么呢?” “闭嘴。” 玄烨似乎对元清晚说出这种话很是不舒服。 “我偏生不闭嘴,我只说事实。若是阁主觉得我说的话不中听,那一定是因为我得话说到阁主你的心坎儿里了。”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玄烨穿黑衣戴面具这种行为,这又不是神秘组织,也不是害羞姑娘,缘何要怕被人看到脸呢? 莫非只是因为他是尚清阁的阁主?非得搞个神秘才能凸显出他的特别不成? “日后你会晓得。” 直到元清晚觉得他们熟到几乎可以无话不谈之时,玄烨还在说到时。可到时又是什么时候呢? 玄烨身上的秘密很多,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玄烨的身世,玄烨的模样,还有尚清阁中那些一刀刀刻在墙上的壁画。 “希望你日后说的与现在不是同一句话。日后复日后,日后何其多?” 玄烨竟然轻笑了一声,元清晚掏了掏耳朵,以为是她听错了。 “阁主,你到底打算带我去做什么。你将那个金步摇给老板娘送去了么。” “送了。” 玄烨竟然将她带到了客栈当中,据说张显父子二人并没有住在皇帝赐给他们的府邸之中,而是居住在这客栈里。 “即便张扬在这里,你带我来看她作甚?” “看戏。” 他是那种喜欢看戏之人?元清晚张了张嘴:“可以去戏楼,或者也可以去茶馆中听说书先生讲的那些话本,再不济,你可以买来戏折子啊。你干嘛喜欢偷听墙角。” 元清晚也好奇,张扬去元府提亲之事,张显又是个什么态度,毕竟他是张扬的父亲,可是在去提亲之时,他这个父亲并没有任何表示。竟然让张扬亲自去了。其实这样根本不和礼数,应该再找几名媒婆。可这简陋到连同媒婆都免了。 “这客栈隔音效果不错,你如何看戏。” 元清晚跟在玄烨身后,先是进了张显父子的隔壁厢房。 可是元清晚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好一阵子,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倏然,不知玄烨按下了什么机关,墙面居然分开而来,他道:“过来。” 元清晚走过去,跟着他在墙的旮旯洞里行走,她好奇道:“莫非这里也是阁主你的地方?若是如此的话,阁主你的财产岂非遍布天下了?” 玄烨摇头:“夙北陌的。” 夙北陌? 元清晚一惊:“你们果真很熟。”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玄烨的其他话。 元清晚晓得,即便是方才那一句,怕也是玄烨一时口误才说出来的话。 “你与陌王究竟什么关系?我只问这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我,我日后一定不会再纠缠着你问其他问题。” 只要有这一个问题的答案便已经足够,她的要求并不多。 “特殊关系。” 回答终于不再是陌生,不熟这样的词语。可是这个特殊是有多特殊? “你们可是那种亲密无间地关系?” “亲密无间?” 元清晚点头:“没错。” “的确。” 一瞬间,元清晚似乎晓得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原来,玄烨与夙北陌二人才是真正的断袖。 怪不得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听说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下意识地去模仿那人的动作以及神色,久而久之,便会变得很是相像。 “而且你们定然是相爱相杀的,对不对?”元清晚不知何时染上了这种坏的习气,明明在那个时代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去关注那些事情。也许是来到这里无聊,看了很多戏折子的原因,导致她对这些事情也是有些研究的。 “相爱相杀?”玄烨默了会,一边前行,一边回答:“相杀没错,相爱不存在。” 看来此二人的感情很是激烈。 元清晚得了这么一个结论,可诧异过后,她才觉得她心中有些许的不舒服。 她之前曾经傻乎乎地想过,若是在这里非得要选择一个男人嫁的话,她定然会选择一个熟悉之人。还曾愚昧无知地在玄烨与夙北陌二人之间纠结过。 当时的结论是夙北陌。 她对夙北陌一直都是有好感的,而且她想过要与夙北陌同生共死,所以她对夙北陌的感情不一般。但她不晓得这是不是爱情。但在慕容卿出现在夙北陌身边的时候,那一刻她是有些不舒服的。甚至对慕容卿有些幽怨。 她终归是个理智之人,所以依旧愿意同慕容卿做个朋友。 前方的玄烨忽然停下脚步,元清晚便也跟随他一同停下。 “左拐。” 元清晚看过去,只见左边一个很是狭小的空间,可以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可若是两个人并列行走便是挤不过去的。那个缝隙应该正好是通着张扬他们客房的。 原来这个墙有两层之后,怪不得如此隔音。元清晚走过去,又给玄烨留出了一个一人的位置,让玄烨也钻了进来。 而张显与张扬二人正在讨论着元府之事。听得张扬低声道:“父亲,我只想同元府的仙子在一起。你别忘了,这次来都城便是为了给我选择一个好的妻子的。” “我让你选的是一个能够安分的妻子,而不是让你找一个传说之中一心喜欢着其他人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喜欢着王爷的女人。” 元清晚挑眉,委实没有想到元曦舞喜欢霖王的事情也被人传了出来。 “父亲,那个传闻肯定是虚假的。孩儿见过那个霖王,他根本不值得仙子那样的女子喜欢,他配不上。” “他配不上,你配得上?” 元清晚捂住嘴,张显果然是一个会损自家儿子的人。张扬的那些个自信估计久而久之便会被张显呵呵磨个干净。 “我如果娶了仙子,我便保证不会再去其他女子那里。不逛青楼,不纳妾。” 张显显然不相信张扬的话:“你如何能保证?” “孩儿发誓。” 元清晚低声道:“不知到时候他娶了曦舞会是什么感想。曦舞之前的模样的确不丑,可她毕竟是毁容了。” 一脸的疮疤,能好看到哪里去?不仅不好看,甚至显得有些渗人。 而且是豁牙子。 “本便丑。” 玄烨损死人不偿命,而且他此番说话之声很大,元清晚道:“小点声,被听到了怎么办?” “听不到。”玄烨很是笃定,似乎他对这里很是了解。 但是元清晚却因为这些话而松了口气。 “不早说,若是早晓得,我便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道:“说起来,莫非阁主你之前曾经见过曦舞?你如何晓得她丑?” “丑在于心。” 元清晚想不到这一席话有朝一日会出自玄烨之口,分明他也沉迷于原主的面容当中。 “阁主错了,只是没有美到能让你改观的地步。” 玄烨听不懂元清晚所说之话,他不理解,也不多问。 却感觉元清晚似乎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但是他不善言辞,终究不多说。 良久,对方静默下来。 “好吧,既然你已经去提亲下聘礼了,便等着对方给答复吧。倘若元府不愿意,你便也不能强求。” 得到了张显的同意,张扬自然满口答应。他还不忘说道:“我可以保证,便是因为有父亲你,元府也不可能拒绝这门亲事。” “那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元仲却是一个有野心之人,他可是望女成凤之人。当年最是器重他那个二女儿,说不定会想要让他的那个二女儿嫁给王爷呢。” 张扬哼了一声,随后他又道:“可不是这样。我看今日元大人可是很喜欢我的,他似乎巴不得能够让他的二女儿嫁给我。” 元仲当然恨不得尽快让元曦舞嫁给张扬,毕竟元曦舞能够嫁给张扬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倘若依旧不能嫁给张扬,日后怕是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了。 想要将元曦舞这个棋子发挥作用,现下便是最合适的时机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看来这桩婚事只要在成亲之前不被张扬发现曦舞的模样,应该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她其实也不晓得究竟要不要帮元曦舞一把。 如果帮了元曦舞,元曦舞可能也不会懂得感恩,反而还要怨恨她没有给她机会让她重新接近夙子霖。可是她如果不帮元曦舞,元曦舞日后定然还会在府中让她烦躁。 “顺其自然。” 元清晚点头,玄烨道出了她的心声,关于这件事,的确应该顺其自然。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8章 所谓半仙(2更) “元府会来人。” “你如何得知?” 她与玄烨一直在一起,这期间,并没有见到玄烨有与谁接近,他又是如何获得这个消息的呢。 “猜的。” 还真的以为他是半仙儿,元清晚切了一口,对于玄烨的这种行为有些有些鄙视。 周围的空间有些狭小,还有些黑暗,元清晚都能感觉得到玄烨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她一阵子脸红心跳。 而她将这些低级错误都归根究底在原主的身上。原主的身体很是没用,一丁点儿屁大点的事便会忍不住脸红心跳,还会觉得不怎么舒服。 元清晚有些无奈,她道:“阁主,可否离我远一些?” 玄烨道:“不能。” 好吧,她该晓得玄烨会这样说,所以不该对玄烨会让步这件事抱有什么希望。 “阁主,我们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马上会来。” 其实,元清晚也搞不懂玄烨为什么对于她的家事如此在意,竟然会想到来这里听墙角,她并不觉得她的家事值得玄烨这样做。 话音将落,似乎真的便有人来了。 听的元仲得声音:“不知张大人可否在?” 张扬很是激动,他道:“爹,我不是说了么?他们没有理由拒绝咱们这么好条件的家庭,我去开门。” “站住。”张显道:“是不是来退聘礼的还不晓得,你先别激动的太早。” “爹。我有预感,他们来肯定是同意了这桩婚事。” 最终。应是张显去开了门。 接下来,便是一阵子寒暄。 “元大人,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 元仲一派讨好的声音:“这么大的事,我如何能不亲自来?” 话外之音,却是在间接地说张显在下聘礼之时没有亲自前去的事情。 “我父亲果然不愧被人称为老狐狸。”元清晚不由感叹。随后她便受到了玄烨奇特的目光,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她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只是现在改口显然来不及,不仅来不及,还会显得她有些心虚。 “我只是形容错了,所以阁主不必介怀。” “嗯。”玄烨回答:“令尊的确是老狐狸。” 他说这话当真不怕她生气。 玄烨真是个奇妙的人,似乎永远都晓得缓解她的尴尬。若是当初原主能够早些遇到玄烨,后来便不会死了,那么她也没有机会再重生在这里了。 所以,她应该感谢玄烨?感谢他没有及时对原主下手? 可仔细想想,这事却又不该感谢他,因为原主是可怜人,若是他早些能够发现原主,像现下保护她一样保护原主,原主便一定不会出事了。 听得墙那边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元大人对于令女的婚事如何看待?” “能够被令公子看上委实是小女的福分,我自然是愿意的。” “令女却是什么态度。” 元仲此事并没有过问过元曦舞,所以他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同意,曦舞她定然也会同意的。只要张大人没有其他的意见,这桩婚事,我同意。” 因为张显常常不在都城之中,所以对都城之传闻所听之甚少。元府的诸多事情他自然也没有听说过。 金红玉那件事都不曾传出过府,一般人都不晓得,更甭提张显了。所以他此刻便问起了金红玉:“不知贵夫人如何看待这件事?” 张显的确是个好人,他甚至可以体谅将女儿嫁出都城的关于金红玉的心情。 元仲说过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此刻显然有些尴尬,却也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能够让曦舞嫁给张公子,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应开心的很。” “那便好。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入宫去请示圣上,让他允了这门婚事吧。” 原本来都城,便是希望通过南浔帝的帮助,让张扬选一个好媳妇,如今没有经过南浔帝的帮助,便找到了,所以此事必须要汇报南浔帝,否则便太过无视圣心了。 “那是自然,无论怎样,这样的事还需要请过圣上才是。” 于是,这种事便这般定下了。 戏看完了,元清晚拍了拍手:“阁主,你为何如此关心我的家事?” “怕你被带走。”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寻她开心,元清晚翻了个白眼。 最可怕的便是玄烨这种明明说着玩笑话,却偏生说的一本正经。这便如同笑面虎一般。 “好了,今日我陪你的时间够长了,我要回府。你记得,要将红杏给我送回去。反正树丘对红杏也没有兴趣,便莫要让红杏愈陷愈深了。她那样的小姑娘,经不住那般感情的打击。” “我随你回去。” 玄烨没有搭腔红杏之事,他却依旧要跟着元清晚回元府。 想到玄烨说过要在元府住上几日,元清晚便发自内心的发愁。 玄烨虽然能够保护她,可终究也是个事多的。平日里也会碍手碍脚,妨碍她做很多事情。 但玄烨似乎又是不容拒绝的,结果依旧是元清晚听了玄烨之话,将玄烨带回了府上。 一路上,她听玄烨说了很多话,最让她记忆尤新的便是玄烨说过了这几日,他便会离开一段时间。 她问过他要去哪里,可是他并没有回答。 同一时间,她却在回府的路途之中遇到了安皓等人。无论何时,安皓始终都是那般阴戾,走在路上,几乎人人都是躲着他的,他对于此非但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反而像是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她听说夙北陌已经早上不曾上朝,现下也没有踪迹,皇上似乎有些恼怒,对这样的夙北陌已经有些不耐烦。 安皓对元清晚说这些的目的便是因为她与夙北陌交好,想要借此打击她罢了。 可是元清晚却将这些话听进了心里。南浔帝的确是看中夙北陌,可是看中却不一定是唯一。 夙北陌绝对不是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毕竟还有夙子霖。 没有一个帝王允许他的皇位继承人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遵守。夙北陌可谓是三天两头的矿朝。 虽然都有派人送去口信,但毕竟还是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 元清晚很是担心,她曾经看到过在提到皇位之时,夙北陌眸中的那种色彩。 夙北陌是想要得到皇位的,而且坐上皇位的若是他定然会比夙子霖强许多。夙子霖那人太过于自私,他恐怕眸中只有他自己,要以他自己的利益为重。 而夙北陌,虽不能保证事事都为百姓着想,但是定然会心系天下的。 最后元清晚也没有反驳安皓之话,因为安皓此番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提醒,让她想着去寻找夙北陌。 夙北陌身上的毒解了,可是他的蛊毒却不一定能解。在回府的路途之中,元清晚带着玄烨拐弯去了陌王府当中。 路途之上,她想到玄烨与夙北陌那种奇妙的关系,还不忘问玄烨是否晓得夙北陌的去想,而玄烨却没有给出她任何回答。对于玄烨这种雷打不动的态度,元清晚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也没有任何失望 陌王府看门的永远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二人。他们已经记得元清晚了。所以在见到元清晚前来之时,尚且还记得朝着元清晚行礼:“元公子又来了,今日王爷不在的。” “他去做什么了?”虽然晓得在门卫这里问不出什么,元清晚还是傻乎乎地问了。 果然,门卫的回答始终都是一样的:“元公子,王爷去哪里怎会向我们这些下人汇报?” “慕容郡主可在?” “这个……是在的。” “汇报一下,我要见她。” 既然门卫不晓得,慕容卿或许晓得。 门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去汇报了。 慕容卿果真肯见她。 她缓缓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模样,那种气质,是让人很容易便自行惭愧的。 “元公子怎么来了。”慕容卿问道:“元公子身边这位是?” “一个朋友。” 元清晚对于慕容卿还是十分愿意解释玄烨的身份的。 “我来事想问问……” 慕容卿却是打断了元清晚的话:“无论怎样,先进来坐坐吧。” 元清晚点头,却也不客气,带着玄烨一同走了进去。慕容卿为二人倒上了茶水,她主动说道:“陌王爷近日时常出去,他并不常常在府中。即便我住在这陌王府上,却也很难见到陌王爷一面,他向来都是神出鬼没,不见踪迹。” 慕容卿这样说,元清晚是相信的,因为像慕容卿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撒谎。 “如果元公子委实找陌王有急事,要不然,我去帮你找找?” “还是不劳烦郡主了。”她找夙北陌只是为了能够让夙北陌快写去上早朝,因为夙北陌想要皇位,便应该付出这般代价。 可是夙北陌如今显然不会在意这些。他对一些事情可都是有很好的把握的。 元清晚握住了双拳,随后便低声道:“郡主,既然他不在,我便先回去了。” 夙北陌都不在府上,她留下也不一定能够等得到,还是离开的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89章 凑热闹 慕容卿似乎有些不舍让元清晚离开,看得出来,她在这陌王府之中独自一人也很是无聊,于是她便叫住了元清晚:“元公子过会儿还有没有什么急事?” 急事?元清晚想了一想,复又笑道:“没有什么急事,但是我却需要先去做一件事。郡主若是想要去跟我玩上一番,可否等等。” 她看出了慕容卿的心思,晓得慕容卿此番也是想要同她一起去玩。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她却忽然想到了玄烨,之前的泉水还放在秋日阁没有取出呢。她得去看看有没有查出个什么。 “好罢,那便改日吧,左右我也只是想要凑个元公子的热闹,在元公子身边,从来都是不缺热闹。” 原来慕容卿喜欢跟着她,是因为喜欢热闹。她因为一些事情,的确是很热闹。 想来也是,慕容卿的确是在这陌王府当中太过无奈,想要离开陌王府,又是不大可能的。这便是那种王室女子的悲哀。她们的婚姻向来都是由不得她们自己的。就像眼前的慕容卿,隔得大老远的前来和亲,来到之后南浔帝却又不给她一个明确答案,向来不说要让她考虑谁,只是将她送来了陌王府当中。 元清晚扭头看了看玄烨,说起来,玄烨与慕容卿应也算小半个情敌了。 不知玄烨此刻见到慕容卿又是个什么想法。 “既然如此,告辞。”元清晚一抱拳,显得很是狭义,随后她便拉着玄烨的胳膊离开。 慕容卿意味深长地望着元清晚的背影,他忽然在袖中掏出一张袖珍画像,上面却是画着元清晚女装时的模样,听的慕容卿低声叹道:“果真是个有趣之人儿,只是希望不会成为众人争斗的牺牲品。” 玄烨似乎很是不满,他忽然在陌王府门前停住了脚步,任由元清晚拖他,拽他,拉他,他也不肯走。 “怎么了?” 迫不得已,元清晚只得转过头去询问他的想法。 “少靠近她。”玄烨道。 “少靠近谁?” “慕容卿。”玄烨似乎怕元清晚误会他的话,他愣是又多加一句:“她不简单。” 玄烨果然是个醋坛子,因为夙北陌这一层关系,他终究是记恨上了慕容卿,分明慕容卿什么也没有做。分明慕容卿她自己也对这样的事情很是无奈。 可是玄烨他自己远离便是,竟然要让她一同远离。 虽然她也曾经对慕容卿这个忽然到了夙北陌身边的女子而感到一丝丝的不悦。但是她更会为夙北陌感到高兴,因为这足够代表,南浔帝是看中他的。至少看重他的那一面,比看中夙子霖要多的多。 “我不能离得慕容郡主远一点,这个条件我并不能答应你。因为慕容郡主在异国他乡,应该有很少的知心朋友,她说过她将我看做是好朋友。既然她难得的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我自然不想让她失望的。” “善良不好。”玄烨道:“害人害己。” 善良为何会害人害己? 元清晚当然没有向玄烨询问此话的含义,她只是有些生气,气玄烨竟然如此冷心。 “我晓得你对陌王的感情不一般。可是慕容郡主可能对陌王的感情很是一般。你不必因为他而产生危机感。对她产生那种,还不如因为我……我觉得陌王更在意的是我。” 几乎是赌气说出这番话,元清晚也不知为何,或许在她生命中充当的是情敌角色的慕容卿,却让她硬生生地生出一种想要为她打抱不平的冲动。 至于这种冲动从何而来,她也是不清不楚。 “她会抢走你。” 这话有些可笑,同时也会让人觉得心疼,元清晚一时哑口无言。 没想到玄烨竟然还是这般在乎她这张脸,怕失去她这张脸。 “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抢不走。阁主安心,我不过将慕容郡主当做朋友。而且你认为慕容郡主她会看得上我这般模样的人么?” 在玄烨面前兜了个圈,元清晚认为她现下的模样,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随后她便一拍手:“好了,阁主,别因为这种小事而闷闷不乐,我带你去看看泉水调查的如何了。是不是能够找出里面的玄机。” 秋日之处相隔甚远,她身不由己便任由玄烨将她抱起身来,带着她上了房顶之上:“你这轻功当真是不错,只是不晓得你如何练出来的,不妨也教教我。”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能有多长?元清晚不清楚,她在这个世间能够存活多久,因为她本身便不属于这里,说不定某一天老天想要同她开一个玩笑,便会将这里的一切收回去了。 “希望有来日方长,我一定会拜阁主为师。” 她想了一想,终究是认为她的这武功与用暗器的能力在这里没有很大的用处。若是一些像安皓那样的半吊子,她一个银针可以解决。若是像玄烨这样敏锐力都超级强大之人,根本便不可能。 “不需拜师,我教你。” 这般好? 元清晚第一次听到玄烨如此大度的声音,他一向都是小家子气,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方才在慕容卿面前便因为各种原因去怀疑人家,分明慕容卿什么都没有做过。应该也会感到很是委屈。 “慕容卿真的不简单。” 元清晚惊了惊,如今看起来玄烨的确是会读心术的:“阁主会读心术?” “不会。猜的。” 也是,这只是一个时代,又并非玄幻世界,一个人想要猜出另外一个人的心中在想什么,只能通过其面部表情去观察,想要用那些能力去观察出,根本不可能。因为那些所谓的能力是不存在的。 “阁主好本事,这都能猜出来。” “很明显。” 她是个轻易将心事表露在外面的人么?可是依照玄烨所说,那便很显然,她的确是。 终于到了秋日,老板娘似乎早便研究好了,元清晚拿出早便准备好的一两银子先给了老板。 随后她才问道:“我那个泉水是不是真的含有什么?” “泉水之中并没有经历过药草,反而有一种自然生成的东西,至于那个东西是个什么物质,便是连我也不晓得的。” “那这个东西可有办法提取?” “提取?那是什么?” 元清晚一拍脑门儿,她竟然忘了,这个时代哪里会讲究什么提取呢?恐怕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够调查出来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一时口误,我是说有没有办法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配成一种药?” “这是泉水,都说覆水难收,那东西是泉水的一部分,如何能够弄出来呢?这又不是草药。” 元清晚有些失落,收了泉水。 玄烨一直都不曾让她把脉,说明了玄烨应该是很忌讳这件事的。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却得之病被人知晓。故此,她也不知玄烨究竟所中何蛊。但是她忽然想到了夙北陌,夙北陌中的也是蛊毒,若是如同玄烨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是不是便会中了一样的蛊毒。 元清晚抬头,盯着玄烨的那张面具看。 他一直都不曾将他的面具摘下,是不是也是因为不想让她发现关于他的问题。 或许他是面色苍白,没有人色?那样的话,一切似乎又能解释的过去了。 “阁主,要不然……” “没用。” 元清晚不说话了,她跟在玄烨身后失落而行。原来她并不是那个可以与夙北陌同生共死之人。 与夙北陌同生共死之人是玄烨。 可这两个是她难得的在意之人,她又如何能允许他们共同离开她呢。 “待到蛊消之时,我便不复存在了。” 这话说的很是小声,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说给元清晚听。 一瞬间,元清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了心脏,抓的她快要无法喘息,只让她觉得心脏那里生疼,不敢轻易喘息。 “蛊毒解了不是好事么?”她总感觉玄烨如今似乎是在一步步引领着她去了解她,渐渐将往事说与她听。不急不躁,不缓不慢。 可是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晓得,却也有些心惊,怕晓得了之后会是一个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元清晚握紧双拳,只等着玄烨接下来的话。 “嗯。” 他这是在承认蛊毒解了是好事一桩么?可是他所说的蛊毒解了他要消失是什么意思? “他生,我死。” 只是这样一句话,元清晚再次陷入迷茫当中,她怀疑玄烨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比她所想的还要奇特。或许玄烨是夙北陌的药引子?想要解开二人的蛊毒,便注定了一人会为另外一人牺牲? “阁主,你说清楚一些?你的话我是完全听不懂的。” 任由她再怎么追问,玄烨也不肯再透露分毫了。 元清晚只得带着满腔的疑惑,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世间便没有解不开的难题。阁主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死的,你待我这般好,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 可她自己晓得,连玄烨都没有任何法子的事,她自己应是无能为力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0章 两相为难(2更) 她如今只能这样安慰着玄烨,似乎这样安慰不仅能让玄烨心中舒服一些,也可以让她的心中舒服一些。 事到如今,她的确应该承认一个事实,她已经不能离开玄烨了。这些时日一直都有玄烨陪在她身边,当初为夙北陌拿九月时是这样。陪她逛花灯会的也是她。对她千万般好的同样是他。虽然这种好可能并不是为了真正的她,可不可否认,这一切都让她享受了。 “你能记住我便好。” 这句话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元清晚听出了沉重之感,也听出了伤怀之感,她很难过,有些想哭。 忽然,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胳膊抱住了玄烨,感受到玄烨的那一怔,元清晚低声道:“玄烨,我可以这般唤你?” “好。” 他回答的是好,而不是嗯。 “我晓得你是个不喜开玩笑之人,所以我相信你方才所说之话,但我同样有话要说给你听。我不会让你死,一定。就算这一辈子都在寻找方法,我也不会让你死。” 她不允许玄烨出事,这种感情是什么感觉,她也不晓得,只是明白这一刻的话不是什么冲动之语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 “他呢?” 晓得他指的是夙北陌,元清晚也是一怔,她不知如何回答。玄烨与夙北陌似乎都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若是在这里开心的活下去,如何能少的了他们二人。 一个是在她为难之时,可以救她的命之人。 另外一个则是在她伤心难过之时,却会用笨拙的方法带她看遍有趣东西之人。 倘若将这二人当成挚友,这种感觉是没有错的。 可是她如今若是作为一个女人在想这些,而且将他们二人都当做是男人看待。那她想,她大抵是一个极其花心的女人。会喜欢着两个男人。 “你们,都不会死。” 玄烨终究不说话了,似乎对于元清晚的回答有些失望。 元清晚不知他究竟在失望些什么,如果她的理解没有错,玄烨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差的,可是如今玄烨又为何在听到她同样不会允许夙北陌死的时候会这般失望? 还是,她的猜测,原本便是错的? 玄烨不会告诉她这些,她晓得,即便是告诉她,应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久到这个事情根本隐瞒不住,他不得不说的时候。 等夙北陌来的时候,她尚且可以尝试问问夙北陌。 即便夙北陌也不肯说出这些事情,但她想,应该会比玄烨强上一些。玄烨软硬不吃,但至少夙北陌是吃些软的。 元清晚放开了玄烨,她道:“好了,只要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 “嗯。” 在她没有搞清楚二人微妙的情感之前。她以前曾以为玄烨与夙北陌是同一个,可是如今才发现她当真错的离谱。偶尔一样的二人,其实多半是不一样的,如今看起来几乎没了相同之处。除了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 可不知不觉,玄烨竟然又将她带到了陌王府门前,元清晚不解,正要询问,一匹马飞腾而过,马上坐着的主人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 陌王府是一个算得上偏僻之地,可是这控制不住的马匹,很快便会闯入街道之上,到时候便可能伤害到街上的行人。 元清晚的印象之中,她一直都不是善良之人,而玄烨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之人。 可她不知为何,脑海之中忽然出了一个成语:善有善报。 是啊,善有善报,她是无神论者,可是魂穿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相信善有善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或许她如今帮了这个马匹主人,便可以阻止一件即将发生的祸事呢。 念头不过一瞬间,元清晚并没有看清马上的主人是何人,她只管将银针拿出来,朝着马的穴道刺过去,可隔得太远,元清晚此番并没有将位置刺的准确,反而因为那些偏差,让马匹愈发的控制不住,她略微有些自责,因为她的失误。 听的马匹之上的尖叫声,有些熟悉,元清晚忍不住看去,却依旧看不清是什么人。 但却让她想到了是谁。 这声音熟悉的让她很难忘记。 张扬。 不知他这是去作甚。 玄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不打算帮助,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玄烨,还是帮一帮吧,他摔死了,我没意见,可是万一撞到了旁人可如何是好?” 玄烨也是会银针的,只见玄烨在她的掌心里拿出一根银针,在她还未曾发现的同时,便已经成功刺入马的穴道,马直接倒下。 元清晚被玄烨抱着从房顶之下跳下,随后元清晚走到张扬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去做什么?” 方才是阁下救了我?” “不重要。”元清晚一笑:“重要的是我在问你,你去做什么?” “听说今日丞相家的女儿设宴,会邀请很多的名门贵族前去。我亦在受邀之列。”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是听说过丞相之女陆芳生得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倾国倾城。你是为了她吧。” 张扬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泥土,站起身来,他梗着脖子:“谁说的?我不过是去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被传为都城第一美人儿,竟然可以将我家仙子比下去。” “你家仙子?那是何人?” “自然是元府……”他话还没有说完,却像是在元清晚身上发现了什么稀奇之事,他围着元清晚转了个圈圈,最终被玄烨挡住才肯作罢。随后摸着下巴:“我怎的感觉你亦很像我家仙子?这张脸,稍微装扮一下,定然可以与仙子相提并论。只可惜,你是个大老爷们。” 这都能看得出来。当时她一身女装又穿的那般好看。如今她邋里邋遢地穿了这样一身破烂般的男装。 竟然还是可以被他联想到一起。 看来又来了一个对原主这躯壳着迷的。 元清晚抿唇,听张扬询问:“不知阁下是何人。是否能将名讳告知与我。” “元府,元清晚。” “原来是仙子的哥哥,我说怎的会如此相似。” 他一抱拳,谄媚道:“大舅哥,日后妹夫若是有做错事情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元清晚也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一拍脑门儿:“原来你便是去元府提亲的张公子,我未来的妹夫啊。当时我不在,后来听到这个消息,还兀自可惜了一阵子呢。” “大舅哥,不知你是否也要去参加宴会?” “我?”她并没有收到陆芳的邀请,自然是不去的。陆芳定然是嫉妒她能够受到夙北陌如此大的喜欢。 “我不去。不过是女儿家的邀请。我这个大男人去作甚。妹夫你去便是了。” 张扬爱他心中的那个“仙子”爱的很,似乎发誓要为“仙子”正名。 元清晚叹息,此番一去,一不小心张扬可能会晓得元曦舞的真面目。这婚兴许会在张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况下,取消掉。只是不知张显会不会同意张扬这般做。 元清晚觉得张扬也是有些可怜的,便给了他一些小提示:“妹夫,我不由得说一句啊。我家妹妹,虽然不错,可比之陆小姐,的确是差了些。不过,你喜欢便是最好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舅哥,哪里有你这般说自个儿的亲妹妹的。”张扬似乎有些焦急,替元曦舞感觉到不忿:“你自己都生得这样好看,仙子比你不会差吧。” “我是男子,我俩如何比。” 玄烨将元清晚拉到身后护着,可是就这一眼,却让张扬在玄烨这里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指着玄烨,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哦?他是我的好朋友。” 元清晚一直恪守的信念不是不撒谎,所以她自然不曾说什么撒谎之话,只是这般解释,至于如何理解便是张扬他自己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 张扬看着地上的马:“大舅哥,你有没有法子将我弄去丞相府啊,我如今的马不成器,成了这般模样,这里离得丞相府还有很远的距离。若是这般走着前去,说什么也是不现实的。” “嗯,我相想。” 元清晚忽然道:“你只管等一等,我去帮你借一匹马。” 说什么现下的张扬也算是她的妹夫,该帮的她还是需要帮上一帮的。 元清晚又去了陌王府之中,朝着里面皓道:“慕容郡主,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陌王府很大,但是元清晚记得慕容卿说过她喜欢赏花。依照陌王府的格局,这花园离得府门很是相近。 果然,慕容卿确然是在赏花,没多久,她便匆匆走了出来,看到元清晚不由露出一笑:“元公子,怎的去而复返?” “是办完事情无意间又走了回来,想要向郡主借一匹马。” 慕容卿无奈:“这马都是陌王爷的,我动了……” “他若是问起来,便说是我来借便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1章 大舅哥 元清晚她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说是她借的马,夙北陌便不会生气。 而且她这样是颇为显得自恋的。 可是慕容卿却很是信任她:“好,跟我来吧,元公子亲自挑选吧。” 元清晚撇了张扬一眼,张扬很是识趣的跟了上来。 他讨好谄媚道:“还是大舅哥好,若是没有大舅哥,我还当真不知怎么好了。” “这都是分内之事,只是希望妹夫你日后可以好生对待我妹子,她虽偶尔任性了一些,心肠却也不算的……太坏。” 元曦舞心肠是坏的,可的确没有坏到离谱,元清晚认为她这样说,依旧是遵守了事实,并未撒谎。 “哪里,我觉得仙子那种性情正好,十分讨喜,让人欢喜都来不及。” 他说罢,便已经被慕容卿引领到了马鹏之前。 慕容卿转身露出一抹柔和之笑:“便是这里了,除了中间的那匹陌王爷的马,其他的都可以选。” 元清晚瞥了张扬一眼,张扬心神领会,他笑眯眯地走过去,选择了一匹黑色烈马,元清晚却说:“方才那匹烈马我看你根本驾驭不了,还是换一匹小巧或者柔和一些的吧。” 玄烨走过去,将一匹看起来十分柔顺的马牵了出来,随后将缰绳放到元清晚手中:“这匹。” 他似乎都不愿意去搭理张扬,所以连同这缰绳都不愿意亲自递给张扬。 张扬不由问道:“大舅哥。我总觉得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对我有意见,他是不是也喜欢仙子啊?” 元清晚忍住笑意,她当做听不懂的模样,一脸懵懂地望着玄烨:“果真是这样么?没想到你对我妹妹抱了那般心思。” 玄烨不予理会。 他将脑袋转向其他地方,分明是不想理会如此无理取闹的元清晚。 元清晚也晓得她若是继续说下去,怕是又要引得玄烨生气,她乖乖住了嘴。 “好了,既然马匹也给你借来了,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妹夫,记住,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妹妹。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与我的朋友便先行离开了。” 张扬抓住元清晚的衣袖,却被玄烨吓退,他嘀咕:“当时这般抓仙女时也是你,怎的抓大舅哥一个男人还不成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玄烨不理会,可是元清晚却能感觉正在他身上散发着的源源不断地怒气。 “少说一些吧,我朋友性子不大好,你若是惹恼了他,说不定他当真会同你急。到时候这里怕是无人能够招架的住。” “哦哦,好。”张扬内心对于玄烨也是恐惧的,他并不敢对于玄烨有太过分的话,生怕一不留神,玄烨便对他大打出手。 虽然大打出手这种事也不像是玄烨这种人做的。 “告辞。” 元清晚任由慕容卿将他们送到府门口。而元清晚还是让张扬先离开。毕竟让慕容卿与一个不熟悉之人在一同,也委实是有些不大合适的。 张扬翻身上了马匹,他的马技并不怎么样,他应该是将将学会的。所以即便此刻他若骑的是柔顺的马,也能看出他的技术很是拙劣。 动作也引人发笑。 元清晚低声道:“真不知张显那般人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文武皆不成。 元清晚朝着慕容卿道别:“今日多谢慕容郡主了,若是阁主日后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也请尽管开口,只要能够帮得上,必然是会帮一帮的。” 慕容卿笑了笑:“那也多谢元公子了。” 元清晚就此与慕容卿告别。 她被玄烨一把拥抱住,随后元清晚却推开了玄烨,良久才道:“要不步行吧,毕竟时辰尚早。” 她抬头望着天际,一脸的笑意,笑得颇像只狐狸。 玄烨不理会她,却直接将她拥住,便这般当着慕容卿的面儿上了墙头。 慕容卿眯眸,她喊道:“元公子,小心一些。” 元清晚垂头看下来,她还不忘朝着慕容卿招手:“无碍,郡主回去吧。” 她不知她如今的动作与行为却是十分的搞笑。 玄烨此番直接将元清晚带回了元府之中,元仲看到元清晚与玄烨一同来,很是高兴。他没有想到尚清阁阁主竟然会在他这元府当中久久住下去。 毕竟尚清阁阁主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那种生活在梦中之人,根本不可能见到面儿的。如今却是直接这般了。 “阁主,今日想吃些什么?” “不必。”玄烨已经打算好了,他打算带着元清晚去外面吃些什么。 “我先带阁主回院子了。”元清晚开口,她不由得帮着玄烨说话,“阁主向来不喜欢热闹。” 元仲被堵的有些尴尬,这感觉便像是他多管闲事一般,可是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玄烨的面子也并不一般。 “好好好,先带阁主回院子吧。等会你来为父这里,为父有些家事想要将大家都召集起来说说。” 不必说,定然是关于元曦舞的事情。 “好吧,父亲,我会来的。”元清晚点头。 她给玄烨安排好的房间,此番元仲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继续住下去,他一直都跟着元清晚,终于在元清晚快要不耐烦之时,他开口道:“在你房间。” 元清晚无奈,却也只得答应下来:“好吧,既然你要在我房间,便好生待着,若是累了便歇息,反正你留下的那两名尚清阁的下属还在,你大可以吩咐他们。我去看看父亲他说什么事,很快便会回来。” 元清晚都开始觉得,她现下与玄烨说这些话,很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 玄烨便是那个还未曾成熟的孩子。 但是他又格外的成熟,似乎这世间便没有什么他不懂之事。 元仲将大家都叫到了正堂之中,元曦舞还没有将那件婚事搞清楚,所以此番她是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元清晚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杨珍珠冷嘲热讽道:“少爷的身份果然是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却喜欢摆架子。可是老爷都到了,大少爷为何还要姗姗来迟?” 元仲怒斥:“杨姨娘,闭嘴。清晚她是在为阁主安排好,才来了。这事不怪他,更何况,男儿家,本便该有这种气魄。” 元清晚一笑:“父亲说的甚是,阁主什么都好,可是他最大的一个缺点超市身边离不开人,只要我离开一会儿,他便坐立不安。” 她说这些的时候故意观察着杨珍珠的表情,果不其然,见到了杨珍珠嫉妒到扭曲的表情。她这才满意。 元仲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今日我要说的是关于曦舞的婚事。” 元清晚装作诧异:“父亲为曦舞定下了哪户人家?” 元仲道:“张显之子,张扬。” 他将张显的身世介绍一通,若是不晓得之人,怕都会以为此番是要元曦舞嫁给张扬呢。 元清晚诧异的捂住嘴,随后她鼓掌道:“曦舞果然是好命数,我也听说张大人的能力,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的。” 元曦舞却踌躇不决。因为她还在犹豫,若是此番同意了这桩婚事,她也算是嫁到了一个好人家,虽然不是朝廷的官员,却比一般的官员要有能耐一些。可同时也注定了,她根本便得不到她所爱之人,同样也要离开都成了。 听说南浔国,只要离开都城,其他的地方都很是贫穷,多数都是以村庄的模样出现在大家眼中。若是她离开,怕是要过贫困的日子,想到日后再也不能穿她如今身上穿着的漂亮衣裳,佩戴这漂亮首饰。 再加上没有胭脂水粉来遮盖她如今的脸。 生了病可能也没有上好的郎中给她医治。 她只是想想便无法忍受。 可是若是拒绝……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已经定下了,仅仅凭她人微言轻,根本不能轻易改变。而且她已经认定了现实,即便留下也不可能得到夙子霖的青睐了。而且,一定不会找到这样好条件的人家了。 元曦舞摸了摸她脸上的疤痕,随后哭诉道:“我母亲怎么办?她还被父亲你关着,受着那般苦。我母亲也是个高傲之人,她即便做了很多的错事,受了这些苦难也够了吧。父亲将她放出来吧。” 元清晚挑眉,没有想到,元曦舞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记得金红玉。虽然她很同情,但是金红玉不能被放出来。 当初她求元仲将金红玉的命留下来,便已经足够了,如今若是将她放出来,便等同于放过了凶手。 “曦舞,不要说笑了。金氏毕竟做了那么多错事,父亲能够饶她一命便很是不错了。余生让她那般反省也好,至少可以认识到她自己的错误。” “我母亲的确得罪过你,可是她真的受了够多了。我离开之前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让父亲放过她。” 元仲蹙眉,他已经听得有些烦躁,他怒道:“够了!曦舞,你不必再与为父讨价还价,左右这桩婚事你必须要同意,因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2章 匪夷所思之事(2更) 元曦舞张了张嘴,露出了她那掉了一个门牙的缝。晓得很是滑稽。 “这桩婚事也算是张家公子眼光不好,否则你以为他会看上你?” “女儿连他的面儿都没有见过,为何他会指名道姓地要与女儿成亲?”元曦舞低声说着。 “他说花灯会时遇到了你,对你一见倾心。” “遇见我?”元曦舞喃喃自语,可是她那天晚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之人,除了那个…… 她道:“莫非是他?” 元仲道:“你们当真见过?” 元曦舞不确定道:“他是不是长相平凡,而且还很是高傲?和人说话时趾高气扬的。”元曦舞说话很是不利落,唾沫横飞,但是元仲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终于露出了一抹开怀之笑,随后拍腿道:“虽然这形容很是粗略,但多半是形容的那位张扬公子了,为父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那位张扬公子认错了人,看来是没错。” 元曦舞依旧嘀咕:“奇怪,当时他明明对我很厌烦的,而且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谁啊。” 她的话只有离她最近的元清晚听到了,其他人都没有听清楚,元仲问道:“你嘀咕什么呢?” 元曦舞摇了摇头:“没什么,觉得很奇怪。” 但是既然都找上门来说喜欢她了,她自然也是开心的。自从这一张脸毁了之后,她便几乎没有听说过谁夸赞她好看。 可是张扬竟然亲自来府上下聘提亲,足以证明对她的喜欢。元曦舞愈发的开心,最后情难自禁,笑出了声。 其他几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但是事到如今,这些元曦舞都已经不在意了。 她想到了张扬的模样,觉得张扬虽然不算太好看,可是他那样喜欢她。 恐怕是在她摘掉面具的那一刻便喜欢上她了,后来不好意思,才做了那样过分的举动。 元曦舞越想越开心,只觉得张扬便是上天派来救赎她的。此刻,她将夙子霖已经抛到脑后了。 良久,她点头:“父亲,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我认为张公子对我有可能是真的喜欢。我还记得当时与他相遇时的情景。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或许我与他之间的姻缘便当真是老天定下来的。”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元仲跳了跳额头。元墨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杨珍珠听不下去了,便发挥了她那损人的作用:“二小姐,那些话向来都是人胡编乱造的。倘若打是亲骂是爱的话,那这天下有情人岂不是终成残废了么?哪里来的眷属呢?” 元曦舞怎么会听她在那里胡说,只管捂住了耳朵:“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否则姨娘你便给我一个理由,说说张扬公子有什么理由来府上提亲呢?” 杨珍珠竟然哑口无言,她的确是说不出反驳之话,因为关于张扬做的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的确让人想不通。若是没有见过只听传闻来向元曦舞提亲还有可能。 可是偏生见过了才来提亲。 如今元曦舞这个模样,一般人见了怕是都会忍不住犯恶心吧,究竟那个张扬是个什么样的人?杨珍珠终于还是低声赌了句:“还不如那个张公子眼睛不好使。当时夜里没有看清楚吧。若是你这个模样被他清楚的撞见,到时候发生什么事还不一定。若是休书一封,你未来的日子可要怎么办?” 元仲道:“闭嘴。” 其实他也在思考。元曦舞除了张扬,现在几乎已经等同于嫁不出去了。若是再来一封休书,她日后只能老死在元府了。 “为父也觉得,还是让张公子再亲眼来看看你的这个模样吧。” 元仲看了一眼元曦舞,便见后者朝着他露出了一笑,他抵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最后道:“清晚,府中便是你行事最让为父放心了。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吧。将张公子请来府上,让他好生看看曦舞,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想要的人。” 元清晚道:“应该不需要我说,他自然会来。今日我恰好遇到了张扬公子。”张扬既然去参加了陆芳的宴会,而且还是为了给元曦舞正名前去,定然是会听到不少的闲言碎语的,他到时候定然会赶来元府,看看元曦舞。 只希望他别太过灰心才是。 元清晚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其实无论曦舞是不是张公子的意中人,这桩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毕竟聘礼父亲收下了,婚事也定下了。” 元仲一听,反而更急了,他道:“若是不是可该如何好?如今便是越听越不太对。” 元仲此次的事情做的委实绝了一些。毕竟不应该如此盲目的答应一桩婚事。特别是给元曦舞找婚事,便更应该注意了。 “父亲,先别急,反正婚事已经定下,怕什么。” 元仲哪里是怕对方忽然反悔,他是怕即便成亲,若是到头来张扬反悔,将休书写下才是最可怕的。 那样他的脸可都丢尽了。 “父亲,肯定是我。我之前还不敢确认。但是只要是我口中所形容的那人,便一定是我了。” 元仲道:“一切等张杨公子来了再说罢。” 他依旧觉得不太像元曦舞。不仅是他觉得不像,便是其他任何人都会觉得元曦舞根本便没有这个本事。 “父亲,你们都不相信我。” 元清晚一笑:“曦舞,你莫要激动,大家都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罢了。” 元曦舞冷哼一声。 元清晚觉得她也足够可悲了,之前还不肯承认那是她,因为她没有那般自信。认清了事实,觉得她这般模样不会有人喜欢。可是偏生在她认清事实之时,却有人对她说,她并不差。她自然便会想岔了去。会想到她也不会有那么差劲,还是会有人喜欢她的。可一旦有了这种自信,再确认张扬的确是认错了人。那么对于她来说便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元仲忽然拿出了一张请帖,他将请帖递给元清晚:“清晚,为父听说张扬公子去参加陆小姐的宴会了。其实,为父这里也收到了请帖,是丞相派人送来的,为父今日不方便前去,你便替为父去吧,看看张公子在宴会之上的表现。” 她才不愿意前去。陆芳讨厌她讨厌的很,她去了无异于自讨苦吃。 但是既然元仲这般拜托她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父亲放心。” 元清晚收下,她想到了尚且在她房间里待着的玄烨,若是不将玄烨带去,说不定他又会别扭的生气一阵子,她并不想看他那般模样,便只得咽了口唾沫,问道:“父亲,是否该能弄到一份请帖。阁主应该不会同意我自己去,他定然是要跟随我去的。” 杨珍珠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她便又开始管不住她的一张嘴:“话是这般说,可是谁晓得阁主究竟愿不愿意随你一起去呢?” 元清晚一笑:“杨姨娘说的也是对的。阁主的确也有可能不愿意随我前去。这一点我得承认,可不是我自恋,阁主来这府上的因由便是因为我这个知己好友。莫非他与你们熟?” 她不爱出风头,可是杨珍珠却逼得她回回都不得不出风头。 元仲听完元清晚的话,尴尬的笑了笑,对元清晚解释道:“清晚,你姨娘一向都是这样,她向来都喜欢多嘴多舌,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眼儿的。” 玄烨说这种话当真不会心虚么?元清晚怔了怔,随后她笑了一笑:“父亲所说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杨姨娘只是嘴坏,心眼儿不怎么坏。” 不怎么坏的话外之音便是有些坏的意思。 “大少爷,我晓得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为老爷生下了小少爷。可是你是嫡子,你弟弟他不会争夺你的任何东西,你便不能尝试着接受你弟弟么?我这个做姨娘的被你如何对待都无所谓……” 她并没有说什么,杨珍珠便说这种话,在场之人都晓得杨珍珠是什么样子。此刻便也任由她在那里唱独角戏。 “杨珍珠,你真的够了!”元仲拍案而起,他道:“再说便滚出去吧。” 杨珍珠不满喊道:“老爷,你为何如此偏心。只要所有的事情牵扯到大少爷,便一定是别人的错。你便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大少爷的语气不对。” 元清晚拿着请帖便打算离开,她低声说道:“罢了,父亲也莫要怪姨娘了,她今日这般做也并算不得是她的错。我先去宴会了。” 元仲站起身:“那阁主的请帖……” “我去想法子吧,即便我弄不到,阁主也有法子。” 元清晚离开,这元府之中终于不再是明争暗斗,暗潮汹涌了。因为那些所有奇奇怪怪的心思与阴谋都被拿上了明面儿。 只有元墨,她如今才是府上最该防着的那一刻。元墨始终都认为她是那个害了赵姨娘的人。虽然她也实实在在的被冤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3章 窘迫境地 但这个世间便是如此,根本不会有人听你所说的冤枉之话,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判断以及推测。 玄烨躺在了她的塌上睡着了,显然睡的很是熟,便是她来都没有任何的防备。 看来是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元清晚兀自在床榻边坐了一阵子,便见他的两名属下现身,元清晚被吓得惊了一惊,当即站了起来。 “元公子。”那两名女子抱拳,颇为豪爽道。 元清晚看玄烨翻了个身子,她朝着那二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推下去。可是她们二人面对元清晚的这般行为,却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似乎对元清晚不怎么相信。 元清晚蹙眉,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属下了然,只是保持了安静,依旧没有退出去。 玄烨应该很难睡一个好觉,之前元清晚却没有见过玄烨休息之时。 可能在尚清阁会睡得安稳吧。 她拿着请帖踌躇不决,因为再等下去,便要错过最佳时间了。 正踌躇是否要叫醒玄烨之时,玄烨忽然站起身来:“你去吧。” 元清晚诧异地望着玄烨:“你不去?” “到那等着我。” 不知玄烨如何给了那两名属下吩咐,其中一名便走上前来,对元清晚低声道:“元公子,属下护送你去。” “不用,元府有马车。” “让他们去。”这话是玄烨说的,他不放心元清晚一个人前去。 “好。” 元清晚对上玄烨的命令便败下阵来,她只能答应。 元仲已经派人给元清晚准备了马车。两名尚清阁属下与元清晚一同上了马车。 “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般跟随着我的。”元清晚不由开口:“你们阁主不会晓得。” 她不想感受着如同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同样也想要试试这些人对于玄烨究竟有多么的忠心。 “阁主吩咐不得不从。” 元清晚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个难题:“你们阁主不是让你们保护我么?” “当然。” “如今保护我是不是你们的责任?” “自然。” “如果我与你们阁主同时遇到了危险,你们会先救谁?” 其中一名竟然犯起了花痴,她眸子里是数不清地星星点点的光亮:“阁主不会遇到危险,因为阁主不会允许他自己陷入那般窘迫的境地。” 看来这些属下也并不是太过于了解玄烨。玄烨当初是陷入过那般困境之下的。譬如他是个身中蛊毒之人。若是不曾陷入出不来的困境,又如何会身中蛊毒呢。 “是啊,你们阁主上天入地,举世无双。” 他的这些属下并不知晓事情的原委,说不定玄烨身上的毒已经有很久了。 “你们阁主从来没有受过伤么?” “是,阁主内力高深到让人无法预料。” “他从来没有受过伤?” “从来没有,因为没有人敢去触碰阁主的底线。即便有,可能已经死了。” 死,甚至于有些可怕的字眼,可是当想到创造这样字眼的人是玄烨之时,似乎没有那般可怕了。 元清晚笑了一笑:“如此说,我便是有了如此神奇的一个朋友了。” “元公子能够拥有我们阁主的器重,的确是你的福气。” 元清晚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玄烨的这些属下原来都是有隐藏着的毒舌属性的。 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你们阁中的女子是否个个都暗中爱慕着你们阁主啊?”虽然此话如此问,显得是隐晦了一些,甚至涉及了人家的秘密。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两个如此好套话的属下,她自然是要好生的利用,否则她都对不起机会。 “是啊,没有谁会不倾慕阁主那样的人,可是阁主那般如同天神一般完美的人,却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了。” 她猜的果然没错,尚清阁的那些姑娘对于玄烨都是盲目的崇拜,便是连同树丘一个男人都那样崇拜着玄烨,向来那些姑娘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乌青姑娘……” “乌青可很是幸运,她是姑娘中难得一个可以靠近阁主之人。可是也不过是能够靠近阁主一些,阁主对她同样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没想到这两名尚清阁的姑娘竟然可以对她一个外人说这么多。 “你们对我说这些,当真可以?不怕被你们阁主惩罚?” “阁主却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元清晚在两名女子口中听说了她们的名字。一个唤做苦刻,一个换做乐喜。 反过来便是刻苦与喜乐。 元清晚认为即便是闭着眼睛却也能够想到比这两个名字要好一些的名字,她不清楚,玄烨的品味为何如此独特。 “你们的名字都是你们阁主赐予的?” 苦刻与乐喜摇头:“并不是,这些是树丘大人赐予的。” “树丘,大人?”元清晚傻了眼,树丘竟然在尚清阁还有着如此高的身份,之前她竟然还那般小瞧树丘,简直是忒不应该。 “是啊,树丘大人,他与草林大人都是尚清阁最得阁主看中的了。” 原来那般沉默寡言的草林竟然也是有着高身份的。 尚清阁那么多人,却都能称他们为大人,可见平日里应该是有多么的威武神气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二人在你们这里还是很热门的。不晓得你们尚清阁的女子是不是同样会喜欢他们二人。” 苦刻垂头,羞红了一张脸:“草林大人那般沉稳之人,自然是需要最好的女子。” 既然提到了草林,便足够说明苦刻是喜欢草林的。 看来草林比那般聒噪却又有趣的树丘要受欢迎。 “哪里,我觉得树丘那人那般幽默风趣的性子才最是讨喜呢。”这话出自乐喜之口。 元清晚一怔,果然玄烨那种高不可攀之人,不如树丘与草林这种人来的实际一些。大家还是更喜欢那种能够真真切切地在一起的人。 她想到了当初去拿九月的时候,树丘曾经说过,只要玄烨一日不娶,阁中的女子便会一直喜欢着他。其他男人没有任何希望。 如今看来他是想错了的,他殊不知,他在说那些话时,同样有人那般喜欢着他。 但是她更是希望树丘能够与红杏在一起,红杏难得喜欢一个人。 “其实,我与你们说的二位都认识。我觉得草林确然是沉稳,他倒定然会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但是这个树丘么……”元清晚摸着下巴,在乐喜期盼的神色下,开口说道:“说他幽默风趣,不如说他油腔滑调,委实没有男人的担当之感。” 倘若树丘听到这些话,说不定会和她拼命。 “树丘大人不是那样。”乐喜道。 他们这些人都不习惯将感受体现在脸上,因为他们都是在尚清阁受过训练之人。 元清晚一笑:“每个人看都会有不同的感觉,你觉得他是幽默风趣,我觉得他是油腔滑调,这可不冲突。” 元清晚的话让乐喜无法反驳,她原本便是不能反驳元清晚的,因为元清晚如今是她们的主子。她们阁主便是让她们来好生的照顾元清晚的。 若是太过分,怕是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们阁中怕是不仅仅这两个受人喜欢的吧。不如再换一个喜欢吧。”元清晚打着商量:“树丘那人,我总觉得不适合乐喜你这样的姑娘。” 乐喜不喜元清晚之话,毕竟谁又能喜欢听旁人说自己与自己所喜欢之人并不般配呢? “喜欢人不能说换便换的。”乐喜道。 是这么个道理,爱是不可控制的。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元清晚拿着请帖走了进去。 在丞相府的花园当中,已经坐满了人。 有饮茶赏花的,还有在这个当口吟诗作对的。 可是那些诗句不过是为了表现他们是文人墨客罢了。其实并没有多好。 元清晚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旁边恰好是陶怀玉。 “陶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陶怀玉笑了一笑,也很是意外,他看元清晚时始终都带着一抹笑容,平和与疏离夹杂着:“清晚弟,怎的这会儿没有将你那个朋友带来?” “他啊?”元清晚尴尬的笑了一笑:“他也并非是我太过亲近之人,总归不可能总是在一起的。而且,我那个朋友虽并非是什么官宦子弟,却高傲的很。他没有收到请帖是不会来的。” “也是。”陶怀玉倒了杯茶水小品着,发上的簪子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只莲花发簪,乍一看与莲花金步摇很像一对,元清晚不由看得愣了神。 “令尊没有来?” 元清晚摇头:“陶兄,想必你也是晓得的,父亲如今慌着处理家妹的婚事。家妹此番要嫁的人毕竟是那般名望之人,这桩婚事可是要惊动皇上的。” 她正说着,便听得花园深处传来了争吵之声,元清晚看了陶怀玉一眼:“陶兄可否有兴趣去看上一看?” 陶怀玉起身:“今日既然来了这里,便打算好生放松一番,自然事事都要参与着,尝试一下这平日里生活的乐趣才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4章 美人比仙子(2更) 陶怀玉倒与那些迂腐之人不甚一样,可能是因为年轻了那么几岁的原因吧。 隔得愈近,便愈能够听出争吵只声的熟悉,元清晚蹙眉,这与人争吵的,可不正是张扬么。 “我便是说,你这个都城第一美人儿比不得仙子。” 元清晚扶了扶额头,张扬这般闹事,竟然也不怕他的父亲责怪与他,也算是胆子不小。 “哪个第一美人儿能比得上仙子?可是仙子不是只在画中出现么?张公子,你倒是弄出一个活生生的仙子给我们看啊。”有人在嘲讽,众人哄笑一片。陆芳以帕遮面,她轻笑一声,随后便又道:“张公子,久不在都城,所以会见识浅薄一些,所以才会这般,大家都莫要这般打击张公子了。” 张扬面部阴沉,他怒道:“谁说我的仙子只是个画中人?他可是我未来的夫人,你们谁再口出狂言,休要怪我吗不客气。” 陆芳的笑容也僵了僵,她在诸多小姐的簇拥之下,却还算是淡定:“在场之人多多少少也都听说了张公子将将来都城便于元府二小姐订下了婚约。莫非张公子所说的仙子便是元二小姐不成?” 张扬微抬下巴,随后他一脸冷傲:“怎的?便是她,不必看她的脸,只看她那身姿便比你这个都城第一大美女好上了千万倍。” 众人的嘲讽声便愈发大了,他们都在嘲讽张杨的无知。 而张杨面对这些,却委实不值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元清晚在落花之中垂头看了看她的身子,并没有看出有多么优秀,可到了张扬的口中便是仙子。反观陆芳,身姿丰腴……呃……胸大无脑。 元清晚看着张扬这般可怜,想到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便轻咳着走上前去:“妹夫,我虽然晓得你想要为我家妹妹正名之心,可是我想了一想,即便我身为我家妹妹的兄长,却也应该遵守事实,需要承认我家妹妹不如陆芳姑娘。” 元清晚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摇摇晃晃。 张扬愈发不忿了,他看着元清晚:“大舅哥,你怎的也这样,你这样真的是让我忒生的瞧不起。” “我其实也明白我这样让你瞧不起,可是我得尊重事实。” 又有人说道:“元家二姑娘之前还算的尚好看,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张扬依旧不肯相信,他转动着,谁这般说元曦舞的不是,他便去推谁,活生生的像个疯子。 陆芳觉得张扬简直要搅乱了她的宴会,如今她父亲还没有过来,很多大身份之人同样没有过来。若是这般被搅乱的话,她丞相府怕是被沦为笑柄了。可又碍于张扬的身份,又不敢对其做什么过分的事。只得恨恨地瞧向元清晚:“是不是你让他来搅乱我的宴会的?” 元清晚觉得此话说的很是搞笑,她退后了两步,随后抿唇默道:“请帖谁发的?” 陆芳不语。 “陆小姐发的请帖,却要怪我让别人破坏你的宴会,什么意思?真当我元家好欺负不成?” 陆芳却是因为夙北陌,次次都要同她作对,而她自认为没有与陆芳一般见识的必要,偏生陆芳又要纠缠着此事不放,她便愈发的无奈,迫不得已,只得爆发。 陆芳被元清晚的这一怒,吓得缩了缩脖子,但是她却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硬生生的又抬起了高傲的下巴:“没有觉得元府好欺负,只是觉得元公子你软弱又无能,没什么本事。身为男人还成日里勾搭男人。” 元清晚还未曾做出任何的动作,没想到张扬便听不下去,扑了上去:“你这个女人,不准你如此污蔑我大舅哥。” 委实够义气,元清晚在心中如是称赞了张扬一番,随后便将张扬拉开。 “罢了,陆小姐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吧。左右她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元清晚最喜欢说话间杀人于无形,陆芳的软肋可不就是爱而不得这个成语么。 夙北陌大抵不会对她多看一眼吧。 何况如今她的对手可是慕容卿。 慕容卿虽然与她这个第一美人儿不同,但却各有各美,慕容卿那种美也是美到极致。明明是个魅惑的女子,偏生又有绕指柔的性子。任由再过坚定的男子,怕是也难以逃脱她精心布置的一关。 “你闭嘴。”陆芳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当着众人的面儿终于忍不住,像泼妇一般爆发了。 不知何时陆承川却也来了,他吩咐下人将陆芳拉去了一旁,随后颇为谦和的向众人赔礼道歉。 各自散去,继续品茶赏花。 陆承川专门走到元清晚身边,朝着元清晚深深的行了一礼:“家妹年纪尚小,不懂事。多有得罪元公子之处,还请元公子海涵,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分明她的年纪与陆芳差不多,元清晚努嘴,一脸的无所谓道:“也罢。其实陆少爷不必这般,因为我根本不会同陆小姐真的生气,因为她那般的美人儿,谁看到也不可能真的气恨她的。” 陆承川尴尬一笑,却忽然又听到元清晚提醒着:“其实。陆少爷应该去向张公子赔礼道歉。毕竟人家远道而来,来到都城参加的第一个宴会便是这个了。总不能让他觉得咱们都城之人太过于不讲道理。” 陆承川的面色沉了沉,他方才不在场,却也已经听说,是张扬不由分说地便来毁了宴会,也是张扬蛮横不讲理。如今他若是向张扬道了歉,岂非会让人认为丞相府是一个软柿子? 这般轻易地向人道歉可不是好事:“元公子不必管此事了。” 元清晚只得点了点头:“我也并不是因为张公子是我未来的妹夫才这般说,只是觉得他今日委实委屈了些。” 看着站在远处发呆的张扬,元清晚叹了口气,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今日做这么一些事情,只是觉得张扬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算是没有头脑的那一类。 出乎意料的想不出阴谋诡计,而且很是讲义气。 倘若元曦舞真的可以嫁给他,倒是元曦舞沾了大光。 在宴会之上,元清晚左等右等也不见玄烨前来,坐在她对面的陶怀玉不由得问道:“清晚弟,我看你这般坐立不安,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没有,只是今日这宴会太过于不顺畅,我不习惯罢了。” 算着时间,宴会应是要开始了,这三天两头的便参加一次这般大的宴会,但是今日她却没有心思去吃菜,因为她在等一个人。显然,那个人可能不会来了。 她借着上茅房的借口出了丞相府,到了马车车厢之中问着乐喜与苦刻:“你们阁主今日会不会来?你们有没有办法给他川音呢?” 二人相视一眼,随后乐喜道:“元公子,其实之前便想与您说,看着今日这情形,阁主他是不会来了,因为他每次这般焦急离开,都会隔几日回来,具体多久我们也不晓得。不过元公子你放心,阁主是会回来的。” 隔几日,元清晚脑门儿突突直跳,她不晓得玄烨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却晓得这个秘密除非玄烨亲口说出来,否则她是调查不出来的。 “可是你们阁主说过会来宴会上寻我的,他那种人应该不会食言吧?” 二人再次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苦刻垂头:“那属下便相信,阁主会来,因为阁主不喜撒谎。至于其他的事情属下们也不了解了。” 那么,她便认为玄烨会来。 若是玄烨不来呢?究竟有什么事会让他食言呢?何况宴会眼看便要开始了。 元清晚慢慢走进了丞相府,一脸的失魂落魄。 路途上遇到了安皓,安皓似乎是将将从茅房中出来,恰好撞见了元清晚这般模样,他自然是想要好生的将元清晚笑话一番的。 “怎的,元公子,今日不怎么开心啊?” 元清晚只是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 她在想着玄烨,想着玄烨身上的秘密。 亦在想玄烨常常这般失踪,会不会与尚清阁中,那些墙面上的图案有关系。 “元公子,是不是陌王有了慕容郡主,不怎么理会你了?” 元清晚依旧不理他。 “所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如今看起来,你这个兄弟在陌王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啊。看你还要神气什么?” 元清晚蹙眉冷冷望着他。 安皓打了个哆嗦,他没想到元清晚一个眼神便能让他有胡同落入冰窖之中的感觉。 “元公子,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你是个可怜虫。” 元清晚终于开口理会安皓:“你是不是想要尝尝说不出话的滋味?” 安皓愣了愣,随后道:“你敢?” 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怀的往事,悻悻走了。 元清晚坐回了位置上,却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阿晚。” 她倏的转头,便看到了夙北陌那张如同画中才存在的天神一般完美无瑕的脸。 他身后是花,可他却是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5章 不熟(2更) 元清晚晓得,这是夙北陌生气时才会有的神色,她不由缩了缩脖子,随后将夙北陌朝后推了推,干笑着端了杯茶水,一口饮下。呆愣愣道:“该,该!陌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本来便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夙北陌竟然不如之前懂得变通了。如此一看,愈发觉得夙北陌与玄烨那个冷漠却又腹黑之人相像了。 “你与尚清阁阁主熟不熟?” 夙北陌一怔,随后摇头:“不怎么熟。” “不怎么熟?是什么意思?那是熟,还是不熟?” 夙北陌也喝了杯茶水,随后方道:“不熟。” 他将茶杯放下,再次斟了一杯。 “本王记得,元公子与尚清阁阁主才是最熟的。”一旁的夙子霖一直在听他们谈话,他此刻正与元清晚交流着。 “是啊,挺熟的。那又如何?” “元公子身为一个男子,却与其他那么多的男子纠缠不清,莫非不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不过就是熟了一些,有什么好匪夷所思的?” 元清晚是真的烦夙子霖,什么事都要多嘴一刀。她要与何人成为朋友,与何人相熟,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之间是绝对不熟的。 “也是,对于元公子这样的人说,无论怎样,要的都不过是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他叹了口气:“之前元公子成日里随着本王跑的时候,本王便晓得元公子不会是简简单单的角色,如今想来,幸好当初没能与元公子成为朋友,否则怕是会被元公子给利用了。” 此话说的很是难听,元清晚听得也是怒火中烧,她道:“霖王的话过分了,我为何要利用你?” 她将夙子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随后道:“而且,我这般观察霖王,怎么看您都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啊。” 夙子霖铁青着一张脸,他怒道:“你说什么?” “你没有可利用的价值。”元清晚颇为淡然的重复了一遍。的确是这样,在她看来,夙子霖没有丝毫的可取之处。 “霖王,我晓得我当初,年幼无知,做了一些糊涂事,但那仅仅是因为我年幼无知。其实,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是您自己不肯接受现实而已。”她将夙子霖比划一通:“其实,在我现下看来,您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夙子霖抿唇,似乎对元清晚极其恼怒。 夙北陌给了元清晚一杯茶水:“阿晚,去去火。” 元清晚朝着他投去感激一笑:“霖王,不知你可看到了?” 她道:“即便我依旧有断袖之癖。我也断然不会缠着你,因为你比不得陌王。我为何不缠着对我千万般好的陌王呢?” 夙子霖最怕旁人拿他与夙北陌比,因为它与夙北陌同样是想要争夺皇位,他根本不能任由夙北陌将他比下去,若是那样,他的皇位便也的来的麻烦许多。 南浔帝如今看似康健的很,实则只有他们晓得,南浔帝其实是有些疾病缠身的,他常常秘密找来郎中为他医治,翌日在朝堂之上,拿出最好的状态。 如今朝堂之上,已是暗涛汹涌。 “是啊,本王在元公子的心中比不得皇兄,所以,本王希望有朝一日,元公子不会后悔今日的想法。” 她当然不后悔,而且她还晓得夙子霖如今心中在想些什么,无非便是待有朝一日,他拿下皇位让她后悔,悔不当初云云。想要看到她跪在他脚下虔诚的求饶云云。 但是她怎么可能允许有那么一天,元清晚勾唇冷笑。 随后她便继续饮茶:“霖王若是觉得我烦人讨厌,大可做到其他地方。” 她看到夙子霖起身,朝着陶怀玉的方向走去。最后元清晚危险地眯眸。 夙子霖如今最需要的便是有更多人支持他,而夙北陌相反。 无论如何,只要她站在他这边便已经足够。 “人愈多,越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越是不利。”元清晚与夙北陌道:“看着吧,陌王。身为你的知己好友,我一定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 夙子霖拉拢了如此多人,却不一定是好事,她如何看都能觉得南浔帝是个聪明之人,是可以看透一切的。 “阿晚。”夙北陌唤她。 元清晚看过去,听夙北陌道:“我不是因为想要权利才想要皇位的。我只是因为……” 似乎有什么理由不方便说,元清晚很是体贴道:“陌王爷,有些秘密你可以不说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有一瞬间的诧异,元清晚的态度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的。她明明…… “好。”夙北陌道:“那些秘密,总有一日,我会告诉你,只是现下还不能。” “好啊,你肯告诉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那一日早点晚点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像他说的那样,会有那一日便好。 张扬没一会儿朝着元清晚走来,他耷拉着脑袋:“大舅哥,我始终不相信仙子会是他们口中那般丑的女子。因为我看你的模样,便能想到仙子的模样。” 夙北陌虽然不明白如何,但听到了张扬在喊元清晚大舅哥,似乎也理清了事情的大概:“元二小姐与元大公子生得没有丝毫的相似。” “不可能啊。”张扬诧异:“即便生得不相似,但是身形定然是相似的。因为我见过仙子的身形。” 夙北陌依旧摇头:“你看错了,没有人能够有阿晚的神韵。” 听到所有人都这般说,张扬似乎也懵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他看错了。可是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 “这都成姓元的大户人家有几家?” “姓元的人家在整个南浔国都是少的,大户人家只有我家了。”元清晚沉吟:“莫非你当真是认错了人?” “我分明听到了仙子身边跟随着的人唤她元小姐,不可能听错的。”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夙北陌便道:“世间斜音多的数不胜数,也可能是名叫元,所以被称为元小姐。” 张扬抓了抓脑门儿:“不应该啊,若是别人家的,怎么可能会和元公子的身形一模一样,而且跟在仙子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与元公子的朋友一模一样。说起来……” 他一指夙北陌:“似乎也与陌王爷你的身形一模一样。” 她就知道,不是她一个人会觉得像,当初元墨也差点儿认错了。 她不由得说道:“我也觉得陌王与我那个朋友很是相似。所以那晚你看到的那个人可能也只是与我朋友身形相似罢了。” 张扬有些傻乎乎的,他听完元清晚所说,一时觉得竟然还是很有道理的,他抓了抓脑袋,随后才道:“是这样么?” “这个,我也不确定。”元清晚四周看看,随后低声与张扬道:“其实。也不妨告诉你,我那个朋友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所以我也找不到他,想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曾经跟家妹出去逛过花灯会也是没办法问的了。” “好吧。”张扬道:“看来只能我自己亲自去看看了。” 元清晚点头:“确然如此,宴会结束之后便去看看吧。家妹在家中筹备婚礼,所以今日没有来参加宴会。” “我现在便去。”张扬斗志昂扬道:“我来宴会也是为了仙子平反,如今发生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元清晚想了一想,方才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一同回去吧。毕竟也算是我的家事。” 张扬面上一喜,他道:“大……”他将将还想要唤一声大舅哥,却不知该如何说。因为他不能确定元曦舞是不是他要的那个仙子。 这倒是让元清晚想起了一桩事,她道:“陌王,今日我在你那里借了一匹马,你不介意吧?” 夙北陌一笑:“阿晚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不过门卫应该不会轻易的让你将马匹牵出来。他们是极其死板的。” “我与慕容郡主借的。” “慕容卿?”夙北陌低声呢喃,随后他道:“她做的这件事倒是对的。既然你要走。那我也随你一起离开吧。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夙北陌说过,此番便是为了她而来,她尚且是记得的。 几人正要出丞相府之时,陆芳跑着跟了过来:“陌王,我与你真的有话要说,你只听我一句话莫非还不成?” 夙北陌背对着他,以极其冷淡的口吻道:“不成,本王没有心情听你所说的话。” 元清晚看着陆芳险些再次哭出来的表情:“陌王爷,要不然你去听她说吧。” 夙北陌摇头:“不用,阿晚,我们走吧。” 果然,夙北陌那些柔和都是假的,在旁人面前,他似乎一直都是以冷淡的性情相对的。 即便是离开了丞相府,元清晚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陆芳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她耳上的耳环如同凤尾一般五彩斑斓,在阳光之下泛着彩色的光。 却更映衬出她的难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6章 偷拿(3更) 最后,夙北陌非得要求同元清晚共乘马车,无奈之下,元清晚又不能丢下夙北陌的马匹,只能让不大熟稔的张扬再次将马骑回去。 元府之中。 元曦舞看着她首饰盒子里的那些首饰,很是不满意,她冲婢子吼道:“这些都是什么垃圾?平日里你们为我梳妆打扮的时候,便给我用这些垃圾么?怪不得影响了我的美貌。若不是张公子那般慧眼识珠,我要如何才能找一个好夫婿呢?”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她都是快要成亲之人了。不能再这般了,要以柔和的面目视人,即便有怒火也要憋在心中,如此才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是很久之前金红玉教育她的话。即便是有人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也要喜怒不言于表,在其他地方用些巧妙的法子便可以解决。 她将金红玉那些话记在心里,记得很是深刻,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元曦舞想到了元清晚与玄烨关系匪浅,她便认为元清晚那里定然是有很多漂亮的首饰。 虽然元清晚是男子,但是她常常用的那些首饰都是男女皆可用的上等首饰。 元曦舞想到她自己如今尊贵的身份,向来元清晚不会待她如何。便吩咐婢子:“去少爷房间,将他平日用的那些发簪拿开,选好的,还有那些女子可以用的。” 为她梳妆打扮的几名婢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对元曦舞说道:“二小姐,这样……不太好吧。现下少爷不在府中,若是她回来,定然会恼怒的。” “怕什么?”元曦舞看着婢子这没有出息的模样,很想一巴掌招呼过去,但是她依旧忍住了,反而笑道:“我是少爷的妹妹,即便拿了她一些东西,她也不会那般小家子气的怪我的。” 婢子依旧不肯定,她们潜意识里认为这便是偷窃的行为。 她们更是想不通,元曦舞身为这般高身份的小姐。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偷窃的行为。若是被人晓得了,应该会被笑掉大牙的。 “还不快去?”元曦舞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她快被面前的这几名下贱的婢子气死了。 恨不得将这一盒子的首饰都砸在她们的头上。 几名婢子没有办法,因为元曦舞的模样太过可怕,她们只能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其中的两名退了出去,应该是去元清晚的房间中寻找首饰了。 她们二人一路上战战兢兢,不断地讨论着。 “二小姐那个模样,即便再好的首饰也拯救不了她啊。而且她竟然让咱们去做这种偷窃之事。” “是啊,我被买入元府之中,便看过了府规。若是偷窃这一条被发现的话……我签下的是死契,若是被老爷晓得了,怕是我要被乱棍打死了。” …… 二人说到这里都不肯再向元清晚的院子多迈近一步。若是此番不去拿,顶多便是被元曦舞揍上一顿,忍一忍便过去了。若是去了,不仅做了对不起她们自己尊严的事情,而且有可能被元清晚告知元仲,到时候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然,将这件事告知老爷吧?”一名说道:“老爷当初叮嘱过我们,若是二小姐要做什么过分之事,可以告诉他。” 二人再次踌躇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打算将元曦舞接下来要做的这腌臜子事告诉元仲。她们又折去了元仲的书房。元仲只要平日里没事便会在书房当中待着。 婢子伸手敲了书房房门,诺诺道:“老爷,奴婢有事要汇报。” 元仲蹙眉,他正捧着原主母亲的画像看着,听到这般敲门声。元仲当即将画像收了起来,道:“进来吧。” 两名婢子推门而入,跪在地上,将元曦舞的事情告知了元仲。 元仲听后当即一拍桌案,吓得两名婢子一个哆嗦,将头低垂着,不敢抬头。 元仲起身走了出去,他直接去了元曦舞的院子,还没有见到元曦舞便怒道:“曦舞,你让你手下的两名婢子做什么去了?” 元曦舞吓得站起身,她跑了出去:“她们怎么告知了父亲。” 元仲面色铁青,元曦舞缩了缩脖子,看到那两名本该去给她拿元清晚首饰的婢子,如今站在了元曦舞身后。稍微想一下,便已经明白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要死?” 婢子们吓得不断后退着,元仲吼道:“你当真当我这个父亲是死的?” 元曦舞摇头:“父亲,不是这样的,曦舞只是想要惩罚不忠心的婢子。” “你让她们去帮你偷东西,若是她们不向我来汇报,表示助纣为虐,帮你偷了东西,她们也会因为触犯了府中的规距,被乱棍打死。” 元曦舞讪讪道:“父亲,我只是觉得那些首饰我借来用用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在别人不晓得的前提之下便拿即是偷。”元仲抓住了元曦舞,不由道:“为父何时教过你这些东西,日后若是你到了婆家再做这些事情,你迟早会被赶出来。” 元曦舞张了张嘴:“我……” 其实她想说此番嫁过去,定然是可以衣食无忧的。 “而且,这件事你也莫要高兴太早,依为父看,张公子还当真不一定看上的是你。” 元曦舞笑着摇了摇头,她道:“这应该是板上钉钉之事。那日晚上我的确遇到了张扬公子,而且张杨公子对我确然很是特殊,像是对我一见难忘一般。” 元仲没有打击她,因为他看来,元曦舞如今的模样的确是让人一见难忘的。 没多久,张扬便策马来到了元府之中,他下了马,随后直接便匆匆要往里闯,却被门卫拦住。 “我上次来,你们没有拦。当真忘了我的身份?” 门卫是新开的,所以根本不认识张扬。 “请问名讳,要向老爷汇报。”门卫便是一个会得罪人的活计。 元仲恰好看到:“你们这群白痴,这是张公子,还不让他进来。” 两名门卫得知此番差点儿闯了大祸,当即让开了地方。 张杨一脸焦急道:“元大人,我今日前来,是……” 元仲让了地方:“张公子不用担心,我晓得你今日前来是来确认一下曦舞究竟是不是你要寻找的那个女子的。” 看着元仲指着的那个院子,张扬点头道谢:“多谢元大人。” 元仲摇了摇头:“这桩婚事本来便太过慌张,是有些唐突了,如今才想起来确认一番也是应该的。” 张扬很是没有礼貌的闯入了元曦舞的院子,他喊道:“仙子,仙子,出来。” 元曦舞坐在房间之中,她穿着她自认为最为好看的衣裙。然后婢子帮她戴上了面纱,她才有了勇气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看到的是记忆中的模样。可张扬却暗淡了眸子,他道:“你不是仙子。” 这次是他不由分说地便要迎娶元府二小姐。 “你说什么?”元曦舞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愿意放弃一切同张扬在一起,却没有想到张扬竟然会是如此给她一个打击。 元曦舞的声音虽然不是熟悉的仙子之声,却也有几分熟悉的。 听这说的甚是不清晰的声音,说话之时似乎在透风一般。 “小豁牙子。”张扬一拍大腿,他可算是想到了面前的女人是谁:“小豁牙子,怎么是你?滚远点儿。” 元曦舞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想象的再次与张扬相遇应该不是这种情况啊。 “不是你叫我么?凭什么让我滚开!” “谁叫你了?我叫的是仙子?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有幸在元府当婢子。” 元曦舞一旁的婢子垂头替元曦舞说道:“张公子,这是我们元府的二小姐。” 像是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 花草树木皆是化为灰黑色。 张扬步步后退,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说过,见到元曦舞的那夜,他晚上做梦不仅梦到了仙子的身影,同样梦到了元曦舞那如同恶鬼一般的容颜。 “你滚开。” 张扬怒道。 “张公子,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元曦舞依旧不肯相信这变数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她还未曾来得及开心多久,却已经被退了婚。 她如何接受? 传出去的话,她当真是无法再次嫁人了。 她一步步的小心翼翼地靠近张扬,“你肯定喜欢的是我对不对?你肯定不会去退婚的对不对?” “你滚开。”张扬怒骂,随后看到元曦舞在他不远处站定,似乎是一副失落的模样,他又冷笑道:“你别妄想了,我是错将你认成了是仙子,如今看来你哪里会是我的仙子,你简直便是我的噩梦。我如何会喜欢你,你若是将面纱摘下来,我定然会被你那令人恶心的面容恶心到吐了。” 元曦舞不明白张扬为何要对她说如此过分之话。可是她已经将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张扬身上了。若是之前,张扬不出现不提亲之前,她可以安稳的过着她原本的日子。 可偏生是因为张扬的提亲让她的生活又有了曙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7章 附庸风雅 夙北陌是个优秀之人,他如今正弯腰垂头,脸与元清晚的脸隔得很是相近。 元清晚只来得及看到他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以及他那衣袂飘飘的白袍。 “陌王爷,许久不见。” 夙北陌站直了身子,如同回忆着往事,“是啊,许久不见。” 很多人的视线都放到了他们这边,多半都是因为很久没有踪迹的夙北陌。 元清晚看了一旁的陶怀玉一眼,后者竟然将位置让了出来,对着夙北陌谦卑道:“王爷请。” 夙北陌倒也不客套,他眯眸盯了陶怀玉几眼,心下晓得表面上来看陶怀玉是依附夙子霖的,其实他不过是在为他自己谋一个生存之路。他野心大的很。 夙北陌将将坐下,便有很多参加宴会的姑娘小姐围了过来,也不再做那些品茶赏花,附庸风雅之事,只一心想要观察着玄烨,想要多多的靠近他而已。 元清晚颇为尴尬的以手敲了敲桌面,听的夙北陌道:“本王有事与元公子谈,你们是否可以让开?” 想不到他那般谦和之人,会有这般冷漠的一面。 可她开始托腮想着,若是玄烨在此,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说不定玄烨会直接冷冷的将那些姑娘都震开。 而且,玄烨身上的气息太冷,一般人也并不敢过多的靠近。 元清晚见那些姑娘失落的离开,还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她不由一笑:“陌王近来当真是神出鬼没,倘若有人想要找到陌王,若是没有些实实在在的本事,怕是困难的很。” 夙北陌一笑:“不知阿晚有没有寻找本王?” 元清晚赌气般的摇头:“我可没有,你找不到是你自己的事,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闲工夫去操心旁人,因为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 她喝茶:“其实,你的传闻我都听说了,时常不去早朝,皇上可对你这个作为十分的不满意,看来你想要达成你的愿望,还需要多加的努力了。” 不上早朝并不是什么好事,南浔帝应该是异常忌讳这件事的。 做君王之人,若是在做臣子之时,便已经做不到时常早朝,等做了君王之时,怕是也会有一样的结果吧。 当然,南浔帝怕的只怕也是这个。 元清晚不由开口劝说:“其实,我只是个外人,照理说,没有任何资格劝说你,但我觉得我既然将你当做知己好友,我似乎又是有资格的。我只想问问你,你究竟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阿晚,那个位置是我的抱负。” 元清晚又道:“既然那个抱负是你的,你又为何不上早朝呢?” “阿晚,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夙北陌垂下了头。 元清晚放低了声音:“可与你的蛊毒有关?” 她怕旁人听到,故意在夙北陌的耳边说道。幸而因为夙北陌方才那吼了一嗓子,也没有敢靠近的。 见夙北陌点了头,元清晚想到了玄烨之话。 他生,他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元清晚问道:“你可认识玄烨?” 夙北陌摇头:“你所说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是何人?” 元清晚一眼望进他如同星辰般的眸子,良久方才收回了视线,摇头道:“没谁。” 看来夙北陌并不知尚清阁阁主玄烨这个名字。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此事的真像很是烧脑。 但是她不能允许任何人离开。 元清晚握拳,她是自私之人,既然此二人在她生命之中终究扮演了一种重要的角色,她便自私的让他们都留下。即便逆天而行又有何妨。 “日后只要不是身不由己,便去上早朝吧。”元清晚又放低声音道:“你要皇位,我便帮你,无论你要这江山,还是什么,我都会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夙北陌一笑:“阿晚的条件不是用来交换的,你该晓得,即便你不帮我,我也会答应你的条件。” 这话听起来,便又是让人免不了一阵子的感动,元清晚道:“你必要要照顾好你自己,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只管告诉我。可能我的医术比不得师兄你,但我总归有一颗比师兄你更执着于医术的心。我可以研究。” 她可以自己研究,即便对现代的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并不算太了解,但也算是浅薄的明白一些,到时候结合一下,说不定可以尝试着解如今解不了的蛊毒。 “好,不舒服时,我会告诉你。” 元清晚并没有察觉夙北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将茶水饮完之后,元清晚又让负责宴会的婢子去打了水来,她看着人群,却始终没有等到玄烨。 而随着夙子霖与陆丞相的到来,宴会终究开始。 这也已经证明了玄烨终究食言了。 夙子霖恰好坐到了元清晚一旁,他嘲讽着:“没想到皇兄出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皇宫之中与父皇请罪,而是来见了元清晚你。父皇晓得,怕是又要勃然大怒。” 元清晚担忧地看了夙北陌一眼,听后者悦耳之声:“不必担忧,已经去过了。” 于此,元清晚才松了口气。 她已经答应帮助夙北陌夺取皇位,便要从各个方面让南浔帝满意。 她并不支持逼宫之类的做法,因为那样即便登上皇位,也会落得一个极差的名声。得到皇位最为稳妥的法子,便是表现能够让南浔帝极其满意,他亲手写下传位之书才成。 可如今,夙子霖便是最大的阻碍。 在南浔帝诸多的皇子之中,只有他们二人最是有出息,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本事。 明明还是皇子之时,便已经被南浔帝急不可耐的赐了王爷,赠了府邸。 如此看来,南浔帝真正的传位人选,便是在他们二人之中。 只是这个不封太子却封王的做法却始终让人想不通。 若只是那般看,确然像是不打算将皇位传给他们二人。 但只要明眼人,却又明白,皇位只可能传给他们二人的其中一个。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霖王,没想到你也能屈尊来丞相府,来的如此晚,不晓得的便会认为你要不会来了。方才我还在想,你没有给陆芳小姐这个面子呢。” 夙子霖觉得元清晚是故意的,因为此刻陆芳正走过来。 陆芳眸光流转,在看到夙北陌的时候,终于笑了,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陌王,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她认为是因为她的邀请,夙北陌才会出现,对此,元清晚自然不能说什么。 “本王听说元公子在此,本王与元公子的关系不错,谁都晓得,所以今日本王是为元公子而来。” 夙北陌明知此话会惹得陆芳很是不开心,但是他为了取悦元清晚却依旧如此说了。 元清晚忍不住捂嘴一笑,却彻底引起了陆芳的反感。 “你笑什么?” 陆芳此人也是一个空有皮囊与才艺,却没有头脑的。 元清晚耸了耸肩:“我在想,陌王爷竟然将我当做了如此至交好友,自然是因为开心而笑。因为陌王爷今日给了很大的面子。” 陆芳气的跺脚。她一直都想像夙北陌告白,因为她晓得夙北陌迟早会成大器。当然即便夙北陌一直都这般,她也是欢喜的。喜欢一个人,原本便是要喜欢他的一切。 “陌王爷,我……”陆芳红了脸,她结结巴巴道:“我其实是有句话想要同你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夙北陌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道:“便在此说罢。阿晚与皇弟都不是外人。” 陆芳焦急道:“不成,那些话只能对陌王你一个人说。” 夙北陌似乎考虑了一下,随后他便拒绝:“那算了,那些话你还是烂在肚子里罢,本王不想听。” 元清晚挑眉,却也有些想笑,没想到夙北陌多日不见,竟然也变得如此毒舌了。 夙北陌不喜欢陆芳这一点,她是看得出来的,可毕竟陆芳是个姑娘家,他这般拒绝陆芳怕是没有什么脸面了。 果然,话音将落,陆芳便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便如此讨厌我?对我如此的不耐烦?” 夙北陌却是连眼都懒得抬一下,只说道:“本王只看该看之人。” 他将眼睛挪动到元清晚的脸上,元清晚只觉得陆芳定然又会将气撒在她身上,可是这次她却是想错了。陆芳哭着跑了。 在这专门为她设办的宴会之上,便那般哭着走了。 原本正打算讲些什么的陆丞相,看到这一幕,却不知该说什么。 夙北陌是王爷,他委实是不能对夙北陌太过分。万一,夙北陌登上了皇位…… 陆丞相只得尴尬一笑,随后道:“今日宴会诸位可以自己随意,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人。” 元清晚道:“瞧瞧陌王爷你那不解风情的模样,如今竟然连同人家小姑娘都被你气走了。人家不过将将情窦初开,你便如此伤了人家的心,当真好么?” 夙北陌的脸倏然在元清晚眼前扩大,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气息喷洒在元清晚脸上:“阿晚,你觉得呢?我该不该伤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8章 退婚之说 不,她绝对不允许张扬离开她。 若是那样她已经回不到之前了。 “你不能退婚,既然已经定了婚。你便不能食言,这婚断然是不能退的。我向人打听过张大人,他是一个说到做到之人,他定然也不会允许你这般给胡作乱为的。他不会允许你退婚的,绝对不会允许。” 张扬看到元曦舞的这般模样便气的牙痒痒,在他内心当中已经断定是元曦舞害得他与他的仙子错过。 “我父亲看到你这个模样定然也会犯恶心,他顶多说我几句罢了。这个世间谁都不傻,你这本命贴钱都没有人要。放在家里成日里被你恶心着。” 这话委实是说的过分一些,元曦舞垂下了脑袋,一时哑口无言。张扬依旧不依不饶,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下来,随后嘲讽便更甚:“你看看你脸上的这些伤疤,究竟哪里有什么可取之处。” 元曦舞气的推他一把:“即便丑又与你没什么干系,我以前又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一定不会好看。”张扬冷笑:“你这种女人便应该烂在家里,真不知你为何有那样一个好的哥哥,比你强多了。若是你哥哥是女子,她那种模样在我心中才是仙子的模样。” 又是元清晚,元曦舞恨得牙缝痒痒,她的所有都是元清晚害得,若不是元清晚她一定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初她喜欢夙子霖时,元清晚便追着夙子霖不知廉耻的跑,如今她要嫁给张扬,耳中在张扬口中听到的依旧是元清晚的名字。 元清晚,她究竟哪里对不起她? “可惜了,我哥是男子。不过张公子,你可以试着像我哥问问,因为他是喜欢男人的。”元曦舞气的不行,所以只想说这些话来打击打击张扬。 张扬怒骂:“我见过各种女人,也见过各种女人的各种不要脸。却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小豁牙子女人。你哥哥处处都想着能够给你说些好话,你却处处都想着如何败坏他的名声。真是恶心。”他朝着元曦舞唾了一口。 元曦舞伸手朝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就打你认错了人,害我这般难过。” “啪啪!” 连续两巴掌,张扬朝着元曦舞打过去,声音之大几乎要将院中古树的枝叶震落。 一院子的婢子们都看得惊呆。 元曦舞捂着脸:“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元曦舞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来缓解她的伤心难过之意。 她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让她愈发的想要哭了。 “你出去,别在我院子里待着。” 元曦舞对于张扬原本便没有特别的感情,只是将她希望寄托在张扬身上。所以在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只有感觉希望破灭的难过。 张扬再次唾了一口:“谁愿意在你这里待着,晦气。” 他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念念碎道:“得赶紧通知父亲,让他来帮我退了这桩婚事。时候久了沾了晦气。” 他这话一处,元曦舞朝着他怒吼:“别想了,我是不会退婚的。我,你必须娶。” “就算是娶了你,我也会给你休书一封。” 元曦舞颓废地坐在树的下面,她看着头顶上簌簌落下的树叶,接过一片。随后呆滞的对她的那些婢子道:“落叶之季,这些叶子已经快要落光了。我是不是这叶子中的其中一片。” 这是什么胡话?婢子们听过之后都觉得甚是害怕,又哪里敢去回答。 见元曦舞将那片叶子给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口中还不断重复着:“元清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曦舞,你作甚如此恨我,我可不记得我哪里做了得罪你的事情。” 元清晚方才见到张扬之时,便晓得他定然是来过元曦舞这里了,所以她便也匆匆赶过来。一入院子,便看到了元曦舞那样一副颓废的模样。元清晚的心头不由得跳了跳。随后她便听到了元曦舞方才的那番话。 “元清晚,你竟然要夺走我的那么多东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知足?” 她又夺走她什么了?元清晚扶额:“我原来来是想要看看你如何了,可是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模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既然是如此,我便也不需要为你担心了。” 元清晚转身对着跟随她来的夙北陌道:“随我走吧。” 他不肯走:“阿晚,你不生气么?” 元清晚摇头“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不过是一个自己得不到,便要将过错推脱到旁人身上的可怜人罢了。” 夙北陌似乎很是不忿:“你能受得,我却是受不的。我无法忍受,你在我的这里还要受欺负,而我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却无动于衷。” 夙北陌似乎要对元曦舞做些什么,随后被元清晚死死拉住,听的元清晚低声说道:“王爷,算了。” 元曦舞如今所承受的都是她自作自受,所以她已经足够难过了。或许夙北陌这般在一去恐吓,她会崩溃,她可不想看到元曦舞这么快便崩溃。毕竟在她的心中元曦舞也算是他打发漫漫人生的一个小小的乐趣了。 张扬已经坐在了正堂之中,他翘着二郎腿正与元仲商讨着。 “我认错人了,我口中的仙子的确不是元二小姐。元二小姐的容颜我委实不敢恭维。我所看中的仙子是有着与元公子那般的感觉的。” 元仲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元清晚的确是这样的能够吸引人。在元清晚那夜身着女装回来时惊艳到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他便该晓得,她迟早都会引来一朵朵开的灿烂的桃花。 门外透过的阳光被遮挡,元仲与张扬二人同时看过去。 张扬起身,对元清晚二人还是有几分恭敬之意的:“元少爷,陌王爷。” “张公子好生的喝些茶水,这桩婚事即便是要退,也可以好生的商量嘛。” “那些聘礼我也不要了,只要能退婚什么都好说。” 看来元曦舞给张扬带来的心理阴影却是不小的。 他竟然急迫的连同聘礼都不打算要了。 元仲笑得尴尬,他晓得此番他的如意算盘,便是落空了,只得点头道:“自然张公子认错了人,我们自然也不能蛮横不讲理缠着这门亲事。” “嗯,回去我便去与我父亲商量这件事。我便不信找不到我的仙子,我非得要娶了仙子不成。” 元仲笑得愈发尴尬,他晓得那个人是元清晚,若是以前的元清晚,他定然便会将元清晚许配给他了。可惜如今的元清晚毕竟已是今非昔比。 “张公子,听我一句劝,凡事不该太过于执着,或许你所见的仙子其实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然便按照你们之前来都城的初衷,让皇上给你赐一桩婚事罢。” “我张扬若是认定了一人便是一生一世。若是让我娶了其他女子,我这一生怕是都会不甘心的。” 想不到张扬竟然是这般执着之人。 可惜了,他这一生注定不会找到他心中所谓的那仙子了。 张扬与元仲将此事谈妥之后,便急匆匆的告别了。听他说,元显还没有去皇宫之中向南浔帝汇报这件事。 若是这件事告知了南浔帝,几乎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即便想要拒绝也拒绝不得了。 元仲见张扬便这般离去,有些怅然若失。就好像到嘴的一块肥肉却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一般,偏生他还没有办法给重新夺回来。 “没想到此事终究还是没有成。” “父亲,曦舞她不过是缘分没有到罢了。迟早也能找一个好人家的。” 元仲提到元曦舞便是怒气横生:“她如今那副模样,我可不信她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瞧瞧,这如何是一个身为父亲该说的话。 这大抵便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生来便是注定为巩固家族势力。而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很多都是家里为了生存下去,将她们卖到了那些深宅大院中。签了死契的,便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为奴为婢,再无翻身之日。 夜晚。 月朗稀星,天上的星很是少,应是被乌云遮住了。 夙北陌在元府用了晚膳之后方才离开。 可是到了这么晚,元清晚依旧没有见到玄烨的影子。她想到苦刻与乐喜之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玄烨过几日会出现的话上。 她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玄烨能够好好的。 她坐在石阶上,身边亦没有红杏的陪伴。 “元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苦刻走了过来,她拿了一张披风元清晚披上。 元清晚侧目瞧了苦刻一眼,随后拍了拍一旁的石阶:“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尚清阁的多数人都是人性化的,这一点让元清晚很是满意。 苦刻听到元清晚的话,便当真坐在了她的一旁。 “你晓得你们尚清阁的墙壁之上有那些奇怪的图案么?” 苦刻摇头:“不知元公子所说是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199章 失约 看来,那图案也不是到处都是,应该只有几个定向的地方有。 “那你可知你们阁主与陌王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苦刻蹙眉,随后她询问:“在属下的印象之中,元公子是阁主第一个愿意如此亲密来往之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真是奇怪,那玄烨当初说的他与夙北陌那般关系密切究竟是什么问题。而且,竟然还与蛊毒有关。 夙北陌对于此事似乎也知之甚少,她能问的似乎只有玄烨。 脑海之中似乎有答案一闪而过,快到让她要抓不住。 元清晚将与玄烨相处的种种记忆都回想一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从她与玄烨将将相事之时便已经晓得了玄烨究竟是个什么脾性之人了。后来即便他再过与玄烨神秘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想来问题大了。 他消失的时候却是连说都来不及同她说一声。下意识的,元清晚能够感觉的到,玄烨可是极其在意她这个朋友的。不可能说过那些话之后还失约。 “元公子,你看起来很是不舒服。是否需要属下为您把脉?” 苦刻开口。 “不需要。” 没想到玄烨竟然是如此仔细之人,他尚清阁的人竟然还会医术。 原本以为只是那些武功盖世之人。 “其实,属下晓得您担心阁主。我们阁主真的不会有事情,他每次离开时都是莫名其妙的。有时是一会,有时是几个时辰,还有的时候是几日。最长的时候能够达到半月之久。可是无一例外,他每次都能够平安归来。” “尚清阁便没有能了解半分内幕之人么?” 苦刻似乎是想了一想,随后她点了点头:“玄烨大人,应该是会晓得一些,但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属下也并不能确定。还有乌青姑娘,她时常待在阁主的身边,应该也是晓得一些的。” “走。”元清晚忽然站起身:“去尚清阁。” “可是如今已经是晚上了。” “我已经决定了,坐马车用不了多久。”她心中很是不安心,却也不晓得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我去让马夫准备好马车,你与乐喜也准备一下,今夜我是必须要去尚清阁的。” 她必须要将树丘与乌青好生的盘问上一番。她已经决定了,若是树丘不回答此事,她便让红杏纠缠着树丘,直到树丘说出实情。 “好吧,属下这便去叫喜乐。” 苦刻不知为何眼前的元清晚如此想到一出是一出,却也只能听从她的话。既然她们阁主将她们派到元清晚身边保护着元清晚。她们便该对元清晚起到保护责任。 元清晚向元仲说起此事的时候,元仲却是不肯让元清晚去了,理由是他认为这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出去很是不安全。可是元清晚却清楚的心思,他应是怕她将心托付给了玄烨。 玄烨当然是好的,但是元仲更喜欢有权势之人。 譬如夙北陌。 可元清晚的倔强性子上来,谁也阻止不住。元仲不敢对元清晚用太过激的语气,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允许元清晚前去。 到了尚清阁的时候,尚清阁的门依旧是死死闭着,元清晚直接带着二人去了后门。可后门依旧死死闭着。 元清晚道:“你们是尚清阁的人,应该有法子将门打开吧?” 苦刻道:“元公子,你当真是高估属下们了,阁主曾经定下规距,只要晚上到了这个时间,门便不允许开了。所以元公子还是明日再来吧。” “不成,即便现下回去了,我依旧是睡不着的。”不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确是坐立难安。 “树丘,树丘。” 既然她们二人没有法子,她便喊,即便喊破嗓子也一定要将树丘喊过来。 她看了看这墙,却发现根本没有法子爬过去,即便会轻功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尚清阁建的很是隐秘,里面处处都是迷局。 “元公子,莫要喊了。”苦刻看着元清晚这个模样,当即劝说着:“嗓子喊坏了,阁主会生气。” “我不管。”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可是她如今被逼无奈,只能这般不顾面子的大喊大叫。 兴许树丘终于听到了,元清晚听到门里面有了声音,她不由得靠过去:“树丘,给我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树丘似乎有些无奈:“元公子,你说你这大晚上来这里却是作甚?” “我有话问你,关于你们阁主的事情。” 红杏的声音也在里面传来,她似乎因为元清晚的话与树丘争吵着。 “你快些给我家少爷开门啊。” “我也不能开,没办法,阁中规距。” “你们阁主若是在此,你觉得他会不会给我家少爷开门?” “会。” “那便是了。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 红杏的这一番大道理说的可谓是极其有道理了。元清晚觉得很是欣慰。 又听得红杏在里面说着:“我不管,你今日必须要给我家少爷开门,不开门,今日你便甭想休息了。”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像树丘那般奇特之人,却有红杏这般人管理着。 果然,下一刻树丘便开了门,透过月亮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的脸上都是委屈之色。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这么大晚上过来,究竟是有什么急事啊?这是你,若是其他人。莫要说是这大晚上的了,即便是白日里,他们同样也是进不来的。” 红杏抱着元清晚,“少爷,今日你回去之时,红杏也会跟您回去,没有您的日子简直太难过,度日如年啊。” 元清晚摸了摸红杏的脑袋,看着红杏的一身打扮,晓得树丘在红杏身上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她忽然觉得,即便树丘之前喜欢旁人,但是喜欢一个人也是会变得,说不定他从现下开始,喜欢的便是红杏了呢。 “红杏,既然有机会在尚清阁这样的好地方待着,便待着吧,毕竟没有比这里还要精彩的地方了。” 红杏摇了摇头:“再好的地方,也没有少爷在的地方好。” 元清晚此刻并没有心思与红杏在这里说这些话,她更在意的是玄烨的事,她冲树丘道:“借一步说话。” 树丘打了个哈欠:“红杏,你家少爷的事情真是不少,大晚上的来打扰,非但不觉得歉意,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指示我。” 红杏微微扬起下巴:“我家少爷原本便是这般奇妙的性子,即便你会觉得厌倦。但是你们阁主却是那般喜欢我家少爷的。” 树丘哑口无言,因为一个阁主便让他们没有任何比下去的勇气。 乐喜自从看到树丘之后便一直垂着脑袋,似乎是有些害羞。元清晚对她只有歉意,因为她身边人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红杏与树丘才是最为合适的。 最终,树丘将元清晚请到了一处无人之处,元清晚望了望周遭,她好奇的问:“你们阁中那么多人呢?” “各司其职。” 元清晚点头:“你们阁主究竟去哪里了?” “元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树丘耸肩,他无奈道:“我们阁主的踪迹的确不是该我们晓得的。” “你定然是晓得一些的,你告诉我,你们阁主身上有什么秘密。作为交换,我会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我真的不晓得。元公子,我记得你可不是如此咄咄逼人的性子。” “我之前的确不会这样,可是如今却是被你们阁主逼疯的。我不知他究竟是在哪里。我着急。” 树丘不肯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他是玄烨的属下,便有责任守护着玄烨的秘密。 周遭愈发的黑了,元清晚看着这尚清阁院子里的变化:“即便你不说,我也大抵猜到了。” “猜到什么?”树丘很是笃定,似乎没有人能够猜到玄烨的秘密。当然他也不过是显得一丁点儿。那也是因为他是玄烨最为信任之人。 树丘记得玄烨曾经说过,若是有一日他消失,让他记得将他的那丁点儿秘密告知元清晚。而且,到时候整个尚清阁也要交给元清晚。 当时他觉得玄烨如此做很是不妥当,因为尚清阁是玄烨的心血。而他自一开始便跟在玄烨身边,亲眼看着他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阁主的秘密,只有阁主消失之后。元公子,你才会晓得的机会。所以你是如何想的。”树丘勾唇笑道:“元公子,你是想要满足你的好奇心,还是想要阁主能够康健?” “我自然希望他能康健。我前来便是因为担心他。” 元清晚听了树丘之话,也觉得很是感伤,她晓得树丘所说并非假话。 “我不问了。”她仓促的离开,看到红杏依旧在那里站着。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树丘他说了什么?” 红杏很快便察觉到了元清晚的不对,她上前扶住元清晚。却趁着月光看到了元清晚额头上的点点汗水。这明明是已经凉了的夜,该添衣的季节,偏生元清晚身上出了如此多的汗,说没有任何人,她是不信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0章 偷秘密 “我走了,红杏,你照顾好自己。等阁主回来,我会将你接回去。” 她明明是为了得到关于玄烨的秘密而来的,可是听了树丘的那一席话,她却再也没了得知玄烨秘密的欲望。 她甚至不愿意将红杏带走,因为她方才对红杏说了那样一席话,会让她自己潜意识里也认为玄烨会很快回来。 所有的事,等到玄烨回来便晓得了。 她这般安慰她自己,只要玄烨再次出现,她一定会与他去尝尝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之物。 乐喜却是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良久她主动与树丘告别:“树丘大人,没有想到你还是这般令人……” 她想要说喜欢,却见树丘只是用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看着她,她硬是将话重新收了回去。 有些事,与其说出来,不如烂在肚子里。 “你想说什么?”树丘邪笑着,一股子邪魅之气。 乐喜摇头:“没事,属下告退。” 她跑着追上了元清晚,同元清晚一同行走着。 “你那个树丘大人,一看便是心有所属了,你还是喜欢旁人吧。”元清晚将心中的不舒服暂时压下去,她尽量不去想关于玄烨之事,转移注意力。 “属下自知配不上树丘大人,愿意放弃。”她垂头。 “我给你找一个好的吧。反正你们尚清阁也是允许婚嫁的。” “除非是婚嫁阁中之人,若是外人,便只能离开尚清阁了。” 一般人都熬到了这种地步,谁也不想离开尚清阁,毕竟在尚清阁工作既威风,又自由,还有无限的好处。 若是她,她也不愿意。 “其实,在你们阁中有那么多的男子,你可以试试其他人。” “元公子,属下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元清晚想了一想,认为她自己同人交流的确是激进了一些。人家的爱情,她可没有任何资格管。 回到元府之中,元仲不由得询问元清晚去做什么,元清晚却不曾回答他。 元仲叹了口气,晓得如今元清晚能够认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是不错了。他若是要求太多只会导致过犹不及罢了。 他对元清晚不仅仅是想要利用之意,却有着父女之情的,而且他对元清晚还有很多的愧疚。 当初他那般对待元清晚,他现在想想都是后悔的。 元仲根本睡不着,他去了书房,着了蜡之后,便拿着原主生母的那张画看着,伸手在其上细细摩挲着。他看着看着便流泪了:“是我对不住你啊。若是我当初可以及时发现你的不对,会不会你现在还在我的身边?” 他摇了摇头,一滴浑浊的泪水滴落在画卷之上,晕染开了一大片,他伸手去擦:“你说过,不允许我再去玷污你的所有,可是我……” 他使劲擦着画像,却愈发的花。 元仲心下很是慌张,他的唯一念想便是这一副画像了。上帝果然都是不肯原谅他,连这般赎罪的机会都不曾给他了。 烛光忽明忽暗,忽然如同点完了所有的烛芯一般,灭掉了,元仲道:“来人,掌灯!” “好阿,我来给你掌灯。” 元仲一怔,眼前一道黑影正逐渐的扩大着,他渐渐后退着,心生恐惧。 面前之人他是认识的。 “你怎么来了?” 元仲打心底的有些惧怕,眼前的人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多年前的一些记忆又涌了出来。 “时隔多年,我当然是来看看我曾经那般喜欢着的男人过得究竟好不好啊。”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嘶哑,却在这黑暗之中愈发的可怕。 “我过得很好,不劳你挂心。” “我不挂心可不成啊。”黑影逐渐靠近元仲,最后竟然胆子大到直接坐到了元仲的大腿上,她在元仲耳边吹着热气:“仲哥,你对我便没有愧疚么?” 她抓着元仲的手,一点点的往她的脸上抚摸过去,元仲颤抖着指尖,最终触碰到了那般极其划手的伤疤,很深,深不见底。当然这只是它觉得,因为黑暗之中,便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你约莫从来没有感受过,我这块腐肉当初被割下去时的感受。我看它一点点的腐烂,腐烂。却没有法子,最后硬生生的将那块肉亲手割下去了呢。” 女子咯咯笑着:“仲哥当初你美人在怀,沉迷于温柔乡的时候,定然没有在想过我在做什么吧。” 女子终于将蜡烛点上,在蜡烛的映照之下,她的那一张脸尤其可怖。 一道伤疤自额头之上蔓延到嘴角,深可见骨。 原本还尚算的明艳的脸上便这般令人喟叹。 “怎么样?” 女子冷冷道:“我当年那般倾心于你,你却又要那般待我,委实是过分的很。” 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在元仲的注视下,她恶狠狠的开口:“你这样的人,便该在多年之前便不得好死了。可是你现下还好好活着。但我得告诉你,你的报应马上便要到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面前这般狠辣的女子多年前并不是这样的。元仲叹了口气,他道:“薛云凤,你怎的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听的元仲还会唤一声她的名字,薛云凤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低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 “是啊,毕竟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却是无法忘记你的名字。” 薛云凤不由得说道:“可惜了,如今已经晚了。若是你能找些时候唤一声我的名字该多好。你喜欢的女子那般死去,你当真没有任何愧疚么?若是嫁给你的是我,如今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形。” 元仲怔仲,他也曾自问,是否曾后悔过。可是又有什么好后悔的,若是再来一次他定然还是会选择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断然也不会委曲求全。 “我不后悔。” 薛云凤听完这话似乎是崩溃了,她仰头大笑,在这烛光昏昏沉沉之下,却是极其可怖。 可奇怪的是里面有这般奇怪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下人前来询问,元仲不由问道:“管家何在?” “你不必喊了,你书房周遭的下人啊……”薛云凤放低了声音:“我让他们……都死了呢。” 元仲倏然站起身来,他摇头不相信:“不,你不会那样做的。曾经的你那般善良。” “是么?”薛云凤坐在元仲的桌子上,她胡乱翻着,最后在拿到那副画卷的时候,将画卷打开。元仲将画夺回来,却被薛云凤更为大力的夺走,望着画上所画之人,薛云凤一脸的颓废,她喃喃自语:“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不肯忘记她?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对了,你定然还不晓得。你最为器重的那个女儿,她其实不是你的女儿呢。” 元仲不顾面前的害怕,他倏然抓住了薛云凤的衣袖:“你方才说什么?” “元清晚可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很可笑?最想要器重的女儿却不是你的,失望吧。你越是难过,越是失望,我便越是快乐。” 元仲又重新坐了回去,他低声说道:“那她是谁的女儿啊。” 他并没有理解薛云凤的话中之意,所以他也并不晓得,究竟元清晚是被调换了身份,还是他所爱的女子怀了他人的孩子。 “因为她是唐仲的女儿。”薛云凤一字一句道:“意外吧?因为我,你可是用你女儿的命换来了你最好兄弟女儿的命。” 元仲握紧双拳,他依旧不肯服软:“即便是唐兄的女儿又能如何?这些年来,我便早已经将清晚当做我自己的女儿了。” 他已经将元清晚彻底当做是他与他心爱女子所生的女儿,所以他自然不会因为薛云凤如今所说之话,便对元清晚有什么改观的。 “没想到,你竟对唐仲如此好。” 薛云凤在桌子上跳了下去:“可惜你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真正的元清晚已经死了。” 元仲心中很是感伤,可是他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无所谓了。”元仲苦笑:“若是你今日是来同我说这些的,你便可以走了,这些话根本便打击不到我。” 薛云凤也在诧异之中回过神来,她道了句元仲冷血无情,随后才道:“你其实错了,我今日是来刺杀你的。” 元仲似乎早已经晓得了:“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内力在我之上?” “这些年来,我既然有本事成立临风堂,便已经足够证明我不再是以往那个只能任由你恢复的女子了。我也不会再因为你退让分毫。” 元仲眯眸冷笑,他忽然拍手道:“很好。” 薛云凤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任何的话。 随后她看了看马上又要着完的蜡:“可惜了,你今日注定会输给我。而且你只能去死。”她伸手温柔的在元仲脸上抚摸着:“我那么爱你,想要将你刻入骨子里,想要将你融入血肉里。你却一次次的负我。你可以考虑考虑,现下将我收入府中。”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1章 仇人找上门 “休想。”元仲一怒,他想要推开薛云凤,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他道:“你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在这房间当中,点了一些奇特的香罢了。而我恰好在来时服下了解药。” …… 夜深,分明已经该入睡之时。 可听着外面风吹树叶之声,元清晚却如何也睡不着。 她脑海之中一直回放着树丘的话。 她若是晓得了玄烨的秘密,玄烨便会死。 可是她不相信,她断然不会让玄烨出事的。 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元清晚只得坐起身来。她下了床,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外袍,便推门走了出去。 深夜的风甚至可以用薄凉来形容的,铺洒在元清晚的脸上,却始终让她觉得这些风都是在故意的。如此这般,却只会让她的心中感觉愈发寒冷。 “元公子,为何不睡?” 苦刻也推开她房间的门走了出来。天生便是敏锐性强之人,所以元清晚这边有丁点儿的动静也能获知。 “我睡不着,便在这院里站上一站,不必管我。回房吧,你们阁主让你们来保护我,同样也等同于将你们托付给了我,我断然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委屈的。夜里凉,快回去吧。” 她推着苦刻朝着其房间走去,苦刻却依旧不放心,她似乎记得树丘曾经说过,元家少爷是个让人不省心的。表面上看起来再过安稳,却也不知何时便捅出一个大乱子出来。 为了不让元清晚出事,她只能多多留意其的动向。 见苦刻以那种眼神望着她,元清晚不由得扶额:“我去我父亲书房之中瞧瞧,他可能还没有歇息。你不必管我。”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人在这能够让人清醒一些的夜里静静,可是苦刻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什么法子冷静。便随意寻了一个理由,搪塞她去歇息。 “走吧,属下陪您去看看。” 苦刻说道:“乐喜今日在尚清阁回来之后状态便不太好,如今属下便自作主张让她在房里歇着了,但属下却必须要跟着元公子。” 怎的如此实在,说到底她不会出什么事,根本不必这时时刻刻跟着她。 元清晚晓得她若是将这些话说与苦刻听,苦刻便定然会说出了事便晚了这些大道理之话。 她并不想听。 “好吧。” 看看元仲在做什么也好。她虽然时常讨厌元仲一番,可终究心中还是有这个父亲的,她心中还有隐隐约约的不安之感。 去看看也是好的。 元清晚在院中行走,说来奇怪,元仲的书房旁边平日里都是围满了下人的,此番却一个人也没有。而元仲的房间里,也闪动着光亮,元清晚当即察觉到了不对。她低声吩咐身后的苦刻:“你去房顶之上,悄悄的掀瓦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苦刻了解,她旋即点了点头,三两步便踏上了书房的房顶,元清晚不由得再次感叹着这古代轻功的伟大。 元清晚则是亦步亦趋地走向书房的窗子前,这窗子却并非薄的油纸,反倒是那种木头的,根本没有办法观察到里面的情形。元清晚只得将耳朵附上去。听的一妩媚中年女子的声音。 “仲哥,不如时隔多年,今日便从了我?”这声音顿了一顿,良久才迸发出狠戾之气:“等你我逍遥快活之后,我便送你去解脱,好不好?那样你便能去见你心爱的她了。” 这声音听起来,分明是不正常的。 元清晚蹙眉,却任由她如何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听元仲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滚,我原本将你当做我的好妹妹,没想到这般厚颜无耻之事,你也做的出来。” “妹妹?”女声先是惊诧,随后苦笑:“你明明晓得我从不会将你当做我的哥哥。自儿时你费尽心思的讨我欢心的时候,我便已经倾心于你了。我爱你爱了四十年,你当真如此无动于衷么?” 听这声音果然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可是她见元仲不从,便有些气急败坏道:“其实,你的亲生女儿便是我杀死的,你以为她嫁给了陶怀玉,她便是陶怀玉所杀么?陶怀玉只不过害了唐仲一家,他的一家之中并没有包括已经嫁给陶怀玉的唐莞儿。” 元清晚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女人所说之话。 若是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当初唐莞儿却是嫁给过陶怀玉为妻,正因为如此,才有机会让陶怀玉将唐府除去。 可唐莞儿若是元仲的女儿,那她呢……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却碰到了东西,发出了声响。里面的女人的警惕性果然是极高的。她声音犀利:“谁?” 随后房门便被推开,一女人一身黑衣警惕性的走了出来,元清晚便趁着月色看清了她脸上的疤痕。 可以说比元曦舞的可怕了千万倍。 她晓得她即便是躲藏,也根本躲不过面前女人的警惕性,她索性大方的站了出来。 “我啊,我原本想要看看我父亲彻夜读书到何时,却没有想到一来便碰到了不要脸的女人在这般求爱与我父亲。” 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了。更何况,薛云凤是晓得元清晚是女儿身的。 她将元清晚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通,随后冷笑:“元清晚……”她忽然又改了口:“不对,应该唤你一声唐莞儿。” 元清晚同样嘲讽:“那我应该唤你一生什么?临风堂堂主?” 之前玄烨便曾经讲过很多关于那些有名之人的特性。 临风堂便是一个培养杀手的组织,虽然只是一个小组织,难得的出手狠戾,只要杀人,便定然是要被杀之人惨死的。 故此,临风堂却也算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了。 而玄烨便是说过,临风堂堂主脸上的疤痕以及她的特性云云。还嘱托她若是遇到了此人要小心。 元清晚从来没有想过,玄烨一语中的,还真的让她给遇上了。 “你如何晓得?”薛云凤退后了两步。 “很多人都听过堂堂临风堂的堂主吧。” 只是险少有人见过她,所以大家都认不出来她罢了。 “没想到我父亲竟然有如此大面子,竟然惊动临风堂的堂主亲自来勾搭。” “他可不是你父亲。”薛云凤冷笑。 “无所谓,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父亲。” 元清晚亦是冷笑。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想到元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说的同样是无所谓的话,薛云凤便受不的了,她捂住耳朵嘶吼道:“他不是你父亲,你该恨他,恨所有人。” “我不是你,不会因为一件小事便崩溃成你这个模样。”元清晚拍了拍手,一脸的鄙视:“你可真脆弱。” 她能感情到薛云凤的内力不简单,但是她与苦刻二人加起来,用着巧妙的法子,足够将薛云凤重伤了。 元清晚朝着依旧在房顶上的苦刻使了个眼色。随后元清晚在袖中拿出银针。苦刻直接从房顶之上跳下来,朝着薛云凤的身上扑过去,这一扑,薛云凤便当真如同疯了一般,她的半白长发也因为不断的动着,散开而来。在这夜色方向张扬着飘飞着。 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她似乎马上便可以将后背上的苦刻甩开。 元清晚的银针在此刻一根根的刺入她的穴道。只听的薛云凤的尖叫之声冲破云霄。 随后苦刻便松开了她。 元清晚朝着苦刻感谢道:“日后若是见了你们阁主,我定然是好生的在你们阁主那里夸赞你一番的。” 苦刻轻轻一笑,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多谢元公子。” 元清晚将已经倒在地上的薛云凤扶起来,随后让苦刻找来麻绳将其捆绑起来。而她则是匆匆忙忙去了书房,看到元仲没有任何力气的躺在桌椅上,元清晚眯眸,她当你将依旧燃烧着的蜡烛掐灭,随后对元仲说道:“父亲,这只是一般的迷香,过会儿便会自动消除。” 元仲神情呆滞,眼角却流出了泪水:“清晚,我不是你的父亲,我也不配做你的父亲。” 这个时候,却还是元清晚来救他,这么个偌大的府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他。 “既然过去了,便过去吧。我便当不知此事,我日后便是你的女儿,我依旧是元清晚。你放心,唐家与真正清晚的仇我会报。” 看来,陶怀玉必须要死了。 只是现下她还没有那个能力,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契机,而那个契机应该是快要来了。 元清晚已经让人打听了,南浔帝的确是时日无多,只要她能将夙北陌成功的扶上位,便定然是可以将那些有仇有怨之人斩与剑下的。 便用夙北陌赠与她的那柄剑。 “清晚,你当真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 “愿意。”元清晚点头,若非出了这一档子事,怕是她如今也不一定能够再活在这里了。 不说其他的,只说元仲可以将她养的如此之大,便已经足够了。 “清晚,谢谢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2章 解毒 “父女之间说什么感谢之话呢?” 元清晚看着苦刻十分细心地重新端来了烛光,她对苦刻道:“苦刻,劳烦你去我房间之中将我的医药箱拿过来吧。” 她想了又想,觉得元仲中了这迷香,即便会自己消散,却也是需要一些时辰的,他索性便替元仲亲手解了。 苦刻的速度很快,她将药箱给元清晚送来的时候,元清晚正在与元仲施针,元清晚还不忘说道:“父亲,你定然是不晓得,我曾经真的恨你。” 元仲身子一怔,随后他才低声道:“我晓得,我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不过如今我已经不恨你了,想来你也是有很多苦衷的,我又有什么理由说恨你呢?毕竟我连我自己的事也都是做不好的。你已经做的不错了。” 元仲听完元清晚的这一席话,更是老泪纵横,他没有想到,他曾经那般对待的元清晚,如今非但没有生他的气,反而可以用这般口吻同他说话。 “清晚,我想了。你的路还是你自己走吧,即便是不想恢复女儿身,我也答应。” 她迟早会恢复女儿身的,只是不会是现在,因为她需要用现在的男子之身做很多的重要之事。 之前夙北陌成功登位之前,她断然是要用这些男儿身存在着的。 她一直都没想着恢复女儿身,可如今有了这些特别的因素,她便有了那样的一个感觉。 “清晚,你有什么心事?” “父亲,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元清晚将丹药给元公子服下,随后道:“我像要您,支持陌王。” 元仲一怔,随后有些激动:“清晚,你果真是喜欢着陌王的?” “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只是因为觉得陌王爷地霖王更适合做皇上,霖王说白了终究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之人可以做很多坏事之人,可是陌王爷不同,他有心系天下的心。” 元仲究竟帮不帮却是元仲的事情,她没有任何资本干预。 “为父自然是愿意支持陌王的。” 他服用了元清晚的丹药之后,身子终于恢复了,元仲站起身来,他走到外面,看到躺在地上的薛云凤,不由眯眸道:“清晚,她没事吧?” “只是被我点了穴道,昏迷过去了。但是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危害。” 元仲松了口气,他将薛云凤扶起来,随后拖去了房间之中:“终究是为父做错了事,也怨不得她。她恨为父入骨,为父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用了如此极端的法子。”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她,若是放虎归山,说不定她会卷土重来。” 她完全相信薛云凤能够做出这种事,因为薛云凤的确是狠戾之人。 “可有法子废掉她的内力?” 元清晚点头:“挑断手筋脚筋。” 元仲似乎有些不忍心,却又怕直接将她放回去,便当真会如同元清晚所说的那般,再次回来,到时候便是防不胜防。 “好。”元仲转过身去:“废去她的内力之后,放她走吧。” 这些元清晚其实并不会做,但是苦刻却是会的,苦刻接过元清晚给她的匕首,当真是以极其快的速度做了这些。快刀斩乱麻,便见薛云凤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鲜血染了很大一块地面。 元清晚低声说道:“父亲先出去吧,我会为她止血。” 随后元清晚就着苦刻为她拿开的医药箱,为薛云凤将伤口处理好。 一个时辰之后,,薛云凤被解开了穴道,她苍白着脸色,发现她已经动不得,随后嘶吼尖叫着。 元清晚不由道:“自作孽不可活。父亲他却并不想将你除去,让我给你留下了一条命,他是念及旧情的。” 元清晚将一小袋子银两抛给了她,随后才说道:“这个你只管收下,今晚会连夜将你送出远离都城之地,再给你派一个婢子负责照顾你,你便安心的过着后半生吧。” “念及旧情?”薛云凤喃喃品味着这句话,她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却苍凉大笑着:“他那般冷血无情之人,你却同我说他念及旧情。我却是要问你,他有什么旧情可念呢?” 元清晚发现,她竟然对薛云凤的话哑口无言。 张了张嘴,她开口:“苦刻,去准备马车吧。” 怎料,薛云凤大喊着:“我不走了我不走。若是让我离开这片尚且可以使我怀缅之地,还不若让我死了呢。我不会走的。”她剧烈地摇头,似乎很是反感这件事。 可是元清晚已经决定了,这也是元仲的决定,她不会对任何人有同情之心。 她迈步离开。 将一切都交给了苦刻去做,元仲正站在外面,负手而立,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察觉到了元清晚前来,他伸手指着天上的月亮:“清晚,若是有一日,重要之人离开了,你切莫难过。他们不过去往夜空之中最美丽的地方。迟早有一日,你们会再次相遇的。” 想不到,元仲竟然会相信这些。 “是啊,希望会是这样。”因为晓得元仲正在伤感,所以元清晚没有刺激他。 最终,薛云凤还是被送去了遥远的村庄,而回到房间的元清晚便更是睡不着了,因为她如今更是晓得了原主的身份不是元仲的亲生女儿,反而是唐仲的亲生女儿。若是说之前,她还有理由不去帮助唐仲平反,如今却是不得不帮助了。 因为他是原主的亲生父亲,你唐府死去的一家都是原主的家人。 无论出于什么,总是应该想法子将这些事解决的。 元清晚坐起身,硬生生的在塌上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外面阳光初现,她才又沉沉睡去。似乎天一亮,便会有安心之感。 没有人来叫醒她,似乎是怕吵醒了她。 而出了他们几个人,府中其他人都不知昨晚依旧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之事。那些莫名昏睡过去的人,却也只是诧异于他们为何莫名奇妙的昏睡过去,却也不会想到深究。 因为府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之事。 而元仲心中却最不是个滋味,他想到了薛云凤说的那些守在书房之前的人都被她杀人灭口了,却未曾想到,那些人并非是被她杀人灭口了,不过是被她弄的昏迷过去了而已。而他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几乎信以为真,那一刻也是将她恨之入骨的。 元仲并没有去上早朝,他向来都是不会缺席这些之人,但是这次,他却并没有再次前去,因为很多的原因。 元清晚也再次赶去了尚清阁之中,因为她想了一夜没睡却已经想通了,她认为玄烨出事与她究竟是否晓得那个秘密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还是要去探索那个秘密。树丘不肯告诉她,她便自己去找。 至于后果,大不了她便与玄烨一同承担便是。 树丘诧异于元清晚还会去尚清阁之事,红杏见到元清晚前去,此番却并没有任何的开心之色,她似乎很是担心元清。不由得开口低声询问着:“少爷,昨日您没有事吧?” 元清晚看着红杏那般担忧之色,她不过是摆了摆手道:“我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罢了。” 树丘的话却比昨晚好了许多,他还晓得主动道歉:“元公子,是属下昨日的情绪太过激进。不过是怕阁主受到伤害。” 树丘的心情她可以理解,所以她也并没有任何要怪树丘的意思,面对树丘的这般道歉,她也只是一笑,随后说道:“我自然是不会同你一般见识的。你可以形容我宰相肚里能撑船。” 树丘也笑了,这是发自内心之笑。他第一次将元清晚带去他平日里住的地方。 很是出乎意料,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好,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什么都有。一间间的房间,很是整齐。 尚清阁很大,所以这般走过去,是很难走完的。元清晚最后并没有走过这些房间的尽头便折了回去,她笑道:“好了,我想去阁主那里看看。” 她要去找到那些带壁画的地方,认真的观察一下那些壁画。 “这个,不行。”树丘拒绝:“除非阁主带你去,否则谁也没有那个权利。” “我只去看一眼,并不会做什么。我之前都去过,而且你们阁主回回不都是带我去他那里么?” 乌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既然元公子去过阁主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元清晚望着她那一张笑都不笑的僵硬脸,可谓是恨的牙痒痒了。 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乌青这个女子,乌青做事自然事事都是为了玄烨好,但是她却对他人太过冷漠。 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有玄烨是值得她在乎的。 红杏似乎也已经熟悉了乌青,她朝着元清晚靠了靠,低声说道:“怎么又是她,太讨厌了。” 元清晚轻轻推了推红杏,让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是红杏显然没有领会元清晚的意思,她趴在元清晚耳边道:“她竟然不让树丘带我在阁中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3章 姑娘家心性 红杏大抵是还有话没有说完,约莫是说所有的事都不关乌青之事云云。 可是她方才同元清晚说的那些话已经让乌青听得听出, 乌青反驳道:“尚清阁向来没有闲人进入。平日里大家都是各司其职,你却又为何缠着树丘做那些匪夷所思之事?小姑娘家心性。” 乌青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从未变过。 红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直接藏到元清晚身后去了。 其实,乌青说的没有什么大错,可红杏在这尚清阁中是客,而且是他们阁主亲自托付给树丘的。 即便是打扰了树丘也并没有什么。 而且方才乌青所说之话委实太过过分,元清晚终究是听不下去的,她不允许她的人受了任何的委屈,于是便也冷声反驳:“那敢问乌青姑娘,何为待客之道?” 所有人都吸了口气,在尚清阁之中,除了玄烨,便没有什么人敢这般与乌青说话。 即便是他们的树丘与草林大人在开口之前,便已经被乌青的表情与语气吓退了。 虽然元清晚是客,乌青不能待她如何,但是她却没能被乌青的气势吓到,委实了不起。可是元清晚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们如何想。 她只是那般与乌青对视着,见乌青不回答她的话,她便又嘲讽一笑:“怎么?你说不出来?待客之道对基本的便是要对客人有礼貌。即便红杏先对你没有礼貌在先,但是我却觉得她的话是对的。” 红杏在元清晚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裳:“少爷,还是算了,莫要因为红杏而与他人伤了和气。” 元清晚将她拽了出来:“你不必如此害怕,谁也不能比你高一等。”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那些坐落在尚清阁一座座的小房子在众人眼中已经逐渐淡去,眼前似乎只有元清晚这般强势之人。似乎天地之间便没有值得她怕上一怕的。 乌青自知理亏,她垂头:“是属下之错,阁主回来自会前去请罪。请元公子放心。”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她不过是想要与乌青讲道理。却不曾想到乌青竟然会将这些话放在心里。 乌青转身便离开,元清晚一时忍不住追上了乌青,伸手便去抓她的衣裳:“你等等。” 谁知乌青的衣裳布料委实是太过于脆弱,元清晚不过这样轻轻一碰,便破掉了。 露出了乌青藕臂之上的刺花。 元清晚垂头:“抱歉,没想到……” “够了!”不知树丘何时走到元清晚的身后,他将元清晚拉开,往后拽去:“元公子,大家敬你是阁主在意之人,可是你并不能在阁中胡作非为。乌青她也不过是依照阁中的规距做事,此事断然怪不得她。” 元清晚冷笑,她望着树丘,似乎晓得了树丘所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原是乌青。 他可不是喜欢着一名喜欢其他男人的女子么。 乌青喜欢玄烨喜欢的那般明显,那般毫无保留。 元清晚一笑:“抱歉,今日是我唐突了。” 她拉住红杏便走。 “红杏,这阁中日后便也没有任何必要来了。旁人不过是将你当做一个寄宿于此的人罢了。” 元清晚也不知她这怒气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若是不将这怒火撒出来,她便是很久也不能忘怀的。 红杏几乎是被元清晚拉着走的,上了马车之后,红杏才垂头低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 将帕子递给红杏,元清晚劝说道:“不过是一个男人,委实不值得。” “少爷,我早便看出树丘他喜欢着乌青了,因为若是乌青不出现之时,他尚且可以想着如何让我开心起来。可是乌青的一句话,便能让他改变他所有的想法。” 树丘的的确确是喜欢乌青的,这点儿便是连同红杏都看出来了,元清晚很想劝红杏,让她不再执着于玄烨。 “少爷,我想回去。” 元清晚恨铁不成钢:“他又不喜欢你,莫非你要回去,看他待乌青如何如何好么?” 红杏这才忍不住,她痛哭出生了。 苦刻跟了来,她用轻功随着元清晚的车厢之外:“元公子,请停下马车,让属下随着您一同。” 苦刻像是用了极其快的速度,树木都是在眼前飞快的闪过,可见马车赶车也是极其快的。 苦刻的长发飘散来半空之中,她便那般迎风而行,却依旧不肯落下半步。 元清晚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她心软,吩咐马夫停下了马车。让苦刻上了马车。 “元公子,属下其实有句话,一直都想说。” 她眸中是有万千的繁星,熠熠闪动着光亮,又如龙蚀之火一般,散发着奇异的光亮。 元清晚不知她这是一种什么情感,但大抵能够晓得苦刻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定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其实,乌青姑娘一心喜欢着阁主,若是平日里她断然不会这样。却不能允许任何人得到阁主的过多关注。因为阁主他忒在意您了……” 所以,乌青果真是嫉妒了么? 元清晚沉吟:“我其实也是晓得一些的,但是我并没有做什么。若是乌青那般喜欢阁主,便让她自己想法子吸引阁主的目光便是。何必将爱而不得的痛都施加在旁人身上。” 她曾经觉得乌青很是可怜,如今却很是厌烦乌青此人。 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感觉都是死寂与阴沉,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 “阁主其实对乌青姑娘已经很不错了,她拥有比阁中其他的属下都特殊一些的待遇。属下想,若是阁主这一生都没有更为在意之人,她也许会甘心这样一辈子,可是阁主却遇到了您。” 说到底,还是该怨她了? 元清晚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她当真是无辜的很。 红杏听不下去,她反驳:“当初树丘便认为一切都是我家少爷的原因。殊不知,是你们阁主一开始便纠缠上了我家少爷。” 元清晚侧目:“红杏,少说话。” 红杏便乖乖住了口,可是她的一双眸子却透露出了她此时的气愤。 “元公子,属下支持您。”苦刻垂头:“既然阁主将属下放到您身边,便已经注定了属下日后便是元公子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元公子都听属下的主子。” 之前她还曾问过,她与玄烨二人同时陷入危险,会救谁。 当时苦刻与乐喜二人还用巧妙之话,给绕过去了。 如今,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 听的苦刻却再也没有用那样的语气,反而真诚道,会救元清晚。因为这便是她真正的职责。 元清晚搞不明白,她明明也没有做任何能够感动到人的事,为何苦刻前后的态度转变的如此快。 “其实,无论何时,你们应该救下的是你们阁主。”元清晚一笑:“身为一个好的属下,并非是依照主子的话去做任何事。而是无时无刻都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可不算你们真正的主子,只有阁主是。”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拍着红杏的肩膀闭上眼睛,似乎无论苦刻再说什么她也不会再听一般。 苦刻有些迷茫地望着元清晚。 快入了十一月的天气也说变便变。 原本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却是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这雨却是也是下来的。 元清晚坐在马车之上,忽觉得马车有些动荡,她随后便坐直了身子,问马夫:“怎么了?” “少爷,有风,这马不受控制了。” 随后便听到了车厢外面狂风之声,元清晚很是烦躁,没想到这天气竟然也要同她作对。她让马车将马车停在了一个路边,随后她跳下了马车,风的确够大,她只消得用原主这幼小的身板往那里一站,便像是随时都能够吹走一般。 “元少爷,还是先上马车吧。” 其实,这里离得元府很是相近了,可是因为风太大,吹的人极其不舒服, 路边的摊主也急急忙忙的收着摊子,风将路边的那些个摆放的木板都吹的吱吱呀呀做响。 元清晚上了马车,她道:“既然如此,马夫,将马栓结实,你也进来吧。” 马夫道:“少爷,这马控制不住,有些时空,小的还是在外面控制着,试试如何将马车赶回府中吧。” 这匹马,向来都是最为温顺的那一匹,今日这风也来的怪异的很,元清晚心情愈发的不好。 这种压抑之感,是她许久没有体会到的了。 “少爷,您莫要这般蹙着眉头,红杏看着也难受。” 元清晚舒展了眉头,只是她脸上依旧不见任何的开怀之色。 现下,红杏方才晓得,原来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即便做出开心的表情,却也能够看出勉强之色。 元清晚的确不能开心起来。 “属下去赶马车,元公子坐好。” 苦刻主动请求,随后她让车夫钻入了马车之中。有了苦刻驾驶,马车总算是平稳了许多。 坐在马车之中,元清晚依旧可以听到外面慌里慌张搬着东西的百姓道:“这天生异像,都城怕是要变天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4章 何为情? 不是都城要变天了,怕是整个南浔国都要变天了。 若是夙北陌登位,是否会有一些改变。 关于他同玄烨之间的改变。 红杏似乎是踌躇许久,方才开口:“少爷,红杏想要问您一件事。” 元清晚看向她,示意她可以尽管问。 可是红杏看了看马夫,马夫后知后觉地捂住耳朵,又将脑袋转向一旁。 他这个马夫,说来也是专门为元清晚赶车的马夫,却可怜的连丁点儿关于元清晚这个主子的秘密都不能听到。 红杏在元清晚耳边低声询问:“少爷,红杏想要问您是否也体会过爱情。” 爱情,多么熟悉且又陌生的一个词语啊。 每日徘徊在耳边,听着所有人似乎都在说着为爱生为情死的话,可是她却不理解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她也不晓得她对于某人的感情会不会是爱情。 “解释一下。” “大抵就是不忍心看那个人受丁点儿的苦,即便是他受苦,只有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便恨不得自己能够更强大一些,或者替他受苦。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哪怕赴汤蹈火,也无怨无悔。”红杏似乎有感而发,她最后眯眸,有些伤怀之色:“但是,若是晓得了他有其他喜欢的人,会心痛,会忍不住生气。” 听红杏这样一说,元清晚伸手抚摸着心脏,她似乎是有的,可是似乎又没有。 因为能够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有两个人,莫非他能喜欢两个人不成? “可否一句话总结?” “就是为了他死。” “再细致一些呢?” “白头偕老,同生共死。” 元清晚的手无力的落下,苦笑的摇了摇头:“红杏,是不是有人很是花心,喜欢着两个人?却在二人之间踌躇徘徊,不知究竟选择谁。” 红杏点头:“是有这样的,很是正常。若是男子还好说,可以两个喜欢的都娶回家。” “若是女子……”红杏想到她与元清晚都是女子,又想到了元清晚在这个时候问这些话,显得很是不正常,便纠结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碍,你只管说便是。” “由始至终便是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只得嫁给一人啊,所以必须要在二人之中选择一个,更适合的吧。” 元清晚苦笑更甚,她之前从来没有察觉,她竟然是如此花心之人,隐藏着这般奇特的属性。 亏她之前口中还成日里嘟囔着,若是选择一个心仪之人,便定然要选择一个能够许诺她一生一代一双人的人。 可是如今她自己都忍不住去想着二人,还有什么理由去这般要求旁人呢。 “少爷,您是不是踌躇与陌王爷与阁主啊?”红杏低声问这,她的手在元清晚的眼前晃了晃,终于使得元清晚回过神来。 元清晚听她的心事被红杏如此容易便猜透,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在您说他们二人都是您的知己好友之时,红杏便已经想到了,他们二人对您都很是特殊,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得了的。” 元清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叹息着:“是啊,红杏,你所说并没有错,我的确是对两个不同的人产生特异的情感了。” 红杏笑了笑,她拍着元清晚的手,劝慰着:“少爷,其实这些并没有什么,只是您还没有完全认清您的内心罢了。” 她如今竟然不如红杏在感情之上竟然比她还要懂得多,她当真是觉得快要丢死人了。 “红杏觉得其实,陌王爷更适合您的性子,至少什么都可以都可以包容您。” 元清晚不语,她现下并不想考虑这些,因为她永远也考虑不到,究竟谁才是那个能够同她走一生的人。 到了元府之后,红杏扶着元清晚下了马车。 一入府,便撞上了元曦舞正一脸呆滞的站在府门之前,幽怨的望着她。 元清晚被元曦舞如今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她怔了一怔,随后道:“这么大风,你站在这里作甚?” “我听说了。”元曦舞忽然冷冷笑了起来,配合着她那个被风吹的不断晃动着的玉兰色耳坠,显得泛着寒光。 元清晚不由询问道:“听说什么?” “自然是听说你不是父亲的亲生……” 元清晚瞪大了眼睛,她不晓得究竟元曦舞知晓了多少,现下这般关键的时刻,她可不能让人晓得她的女儿身份。所以只希望元曦舞所知并没有这般多。 元清晚冷笑地打断了她:“何处听得胡言乱语之话?” 元曦舞微微颔首:“你甭管我究竟是怎么得知的,左右你不是元府的人,便该滚出元府。” “嗯,虽然不知你从何处听来的这般令人匪夷所思之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些话便是无中生有。若是说我不是元府之人,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为何我自己都不晓得?” “你一定不是。”元曦舞冷笑着:“你等着,我会让府上的所有人都晓得的。” 她说罢,便朝里跑去。 红杏怒道:“二小姐怎的能如此说?即便是她嫉妒少爷有能耐,却也委实不该拿少爷的身世来欺骗众人。” 其实,元清晚并不怎么气愤,因为元曦舞没有撒谎,她的确不是元仲的亲生女儿,她只是好奇,究竟是谁告知元曦舞的。元曦舞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晓得此事。 她回头看了一眼,苦刻将马车打理好,正面带笑容迎风朝着她走来。 元清晚看着她这般真诚的模样,便晓得也不可能是她做的。 可晓得此事之人,便只有元仲了。 当然,元仲也不可能说。那究竟是谁? 元清晚与苦刻交流道:“苦刻,昨日那事儿,你是不是叫来了乐喜一同做了?” 苦刻点头:“抱歉,元公子,若是属下一人是做不来的,便简单的将事情同乐喜说了下,让乐喜帮属下分担了一下。属下无能,不能完成元公子交代的任务。”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才道:“我可不会怪你,反而要感谢你。平白无故,却要为我做这些事情。” 苦刻垂头:“元公子,这些便是属下应该做的,因为属下身为元公子的属下,应该替公子分担这些。” “乐喜是不是也听说了我不是父亲亲生孩子之事?” 苦刻摇头:“属下并未曾说这些细节,所以也不知乐喜会不会晓得这些。” 这府上,除了乐喜是她有些信不过的,其他人,她都相信的很。 原因有二,她第一次看到乐喜之时,便能感觉到乐喜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怨气。 乐喜跟她来到元府之后似乎什么都不曾帮助她,在她夜里因为不舒服起床时,依旧是苦刻前去。 “乐喜当真是倾慕你们树丘大人的么?” “是啊,属下同乐喜一同入的尚清阁,所以很是清楚乐喜的心思。她在初入阁中之时,一眼便喜欢上了树丘大人。那份心思藏到了现下,却没有勇气告诉树丘大人。” 红杏听有人喜欢树丘,便很是不开怀,她抓住衣袖在手中搅动着,将嘴唇都要咬出血。 “树丘应该喜欢的……” 她晓得是乌青,原本是打算说出来的,但碍于红杏在她这里,因为怕红杏再次受到一些伤害,那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树丘大人她喜欢你们的乌青姑娘,谁都能看得出来。”红杏咬唇说出了她的心中之话:“所以,你可以劝说一下那个乐喜的,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而伤心难过。” 这便是元清晚曾经与她说过的大道理,她如今再说与旁人去听。 苦刻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她垂头:“这些属下与乐喜又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只不过却故意装作不晓得罢了。属下还晓得向草林大人那样沉稳之人也会倾心于乌青姑娘。” 草林也喜欢乌青? 元清晚揉揉额头,可惜乌青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轻易得到的又怎么会去珍惜? 人在一生都在刻意去追逐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似乎只有那些东西才是终其一生最想要得到的。 “阁主对公子得心属下们都可以看得到,那并非是什么人可以替代的。”苦刻笑着说。 元清晚老脸一红,随后想到玄烨如今不知踪迹之事,再次陷入了忧愁之中。 回到了院子当中,红杏便一脸的没精打采,她始终脱着腮帮子,坐在房间中的窗子前,望着外面被大风吹断的树枝发呆。 “红杏姑娘,喝茶吧。” 苦刻当真是一个极其恪守本分的人,她竟然连同红杏一起伺候着。 “树丘大人除了一颗心放在了乌青姑娘的身上,其实他对其他人都很是不错。只要不牵扯到乌青姑娘,他定然会好生的对待每个人。” 怎料,红杏听完这些,眉宇之间便愈发的伤感了:“是啊,树丘当真是个负心汉,他明明之前还待我那般好,可是后来却因为乌青那个女人那般。真是太过分了。”她握紧拳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5章 恨透了树丘 红杏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即便是树丘亲自来道歉,她定然不会原谅树丘的。 苦刻斟茶的手顿住,她微惊诧:“红杏姑娘,你对树丘大人……” “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何要待我那般好?只要不给我希望,我又何苦会这般伤心。” 红杏气的狠狠喝了一大口的茶水,却因为有些烫,将她的舌头烫的吞吞吐吐了一阵子,最终她捂住了嘴唇,随后才又道:“我真是恨透了树丘。” 元清晚没有随着红杏来她的房间,反而敲了乐喜的房门。 乐喜开了房门,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元清晚一眼,似乎是做了什么令她自己心虚之事。她垂头:“元公子,是有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要与你聊一些事情。” “聊什么?外面风如此之大,元公子快些进来吧。” 元清晚便不客套地走了进去,她的院子可是这元府之中最为宽敞的了。因为其他人的院子全部都是一些婢子下人,她却没有要那般多的下人,原本只是有红杏这么一个婢子。如今多了苦刻与乐喜二人还是可以每人一间房间的。 元清晚将乐喜的房间打量了一通,她发现乐喜的房间收拾的很是别具一格,却处处都透露着阴沉之气。便是连同墙壁上挂着的画都是极其的阴暗。 “你这幅画。”元清晚站到了乐喜的画前,打量一同,随后她道:“没有想到这画竟然如此让人压抑,不知是谁所作?” 乐喜的画上所画的却是一片发黑色的水,水中却生着一簇杂乱的枯竹。 “是属下亲自所画。”乐喜不由的挡在了那幅画之前。 元清晚眯眸,假装调侃:“怎的,这副画还是个秘密不成?这般不想我看?” “不过是拙画一副,委实是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怕污了元公子的眼。” 既然这般不想让她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画上有秘密。 但是她并不强求,正打算将乐喜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也看上一看,便听得乐喜以沉不住气的口吻道:“元公子,你方才是有什么话要同属下谈呢?坐下谈吧。” 她其实只是想来套套话,原本她只是有些怀疑乐喜,现下却觉得乐喜愈发的可疑了。 她定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便也不可能一直都露出这般神色。像是怕她会察觉到什么东西一般。 “乐喜,在我的印象之中,你比之苦刻比较可以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中,但是我却感觉你是有什么心事的。”她一转头,一双眸子直接犀利地望进了乐喜的眸子,随后便看到了乐喜不断躲闪的目光,元清晚一瞬间清楚明了,乐喜绝对是有什么秘密的。 “公子错了。”乐喜站在元清晚的面前,语气之中颇为不自信:“属下并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本性原如此。” 是么? 元清晚站起身,她再次走到画前,依旧是那片死水与枯竹。 照理说,这些作为人属下之人画这些东西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尚清阁的人画出这般东西,却又稀奇的很。他们在尚清阁这般地方当差,照理说要更有生机才是。偏生画了这种一般人都画不出的阴暗之感。 都说,相由心生。这画者之画,同样是有画者的情绪而生的。 所有的意境,体现的不过是画者的一个心态罢了。 这死水与枯竹没有丝毫的生机,便足够体现乐喜的心也已经如同画上所画,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公子,这画莫要再看了,此画看得多了,大抵会让人不舒服。” 的确会让人不舒服,元清晚揉了揉头:“你喜欢树丘?” 她直接开门见山。 乐喜一怔,随后点头:“属下的确倾慕树丘大人,记得当初便同红子说过。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您曾同属下说的话?” 元清晚想了一想,复而点头:“自然是记得的,我曾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在你看来是幽默风趣之人,在我看来确实是油腔滑调。” “正因为公子如此不喜树丘大人,所以属下并不想同公子讨论树丘大人的事。因为属下不知公子这般刻意在属下面前贬低树丘大人是不是为了公子那位同样心仪与树丘大人的婢子。” 乐喜这话终于道出了她自己心中的心声。 元清晚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恨意。 所以她再次说道:“我并不是因为红杏,不过是说出了心中的认为罢了。” 她此刻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乐喜一语中的,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可是她却忘了,她根本不能干涉旁人。 也因为此番与乐喜的谈话,元清晚愈发的开始怀疑乐喜的目的并不单纯。她应该是有什么没有说出的目的的。 “昨日你可有听那个临风堂的堂主说什么胡话?” 乐喜怔愣一番,随后淡然一笑:“并未。” 她犹豫那一下,便证明她是说了谎的。 元清晚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愈发多的迷题弥漫在她的身边,多数都是关于尚清阁的迷题。 一开门,风便喧嚣地灌了进来,元清晚眯眸,感受着这种感觉。红杏跑出来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少爷,您这两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做这些匪夷所思之事?”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肩膀:“没怎么,在感受。” 感受此刻没有夙北陌,也没有玄烨的时候。 夙北陌似乎也在修炼变化,他之前从未将他心中想要得到的东西说与她听。如今竟然将要得到皇位之话说与她,还希望她能够帮她。 “红杏,你觉得现下这天下如何?” “百姓康健,五谷丰登。没有流离失所,也没有蜉蝣之人。所以好的很,可是少爷您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元清晚道:“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做皇上呢?” 这话大逆不道,红杏捂住了元清晚的嘴,她颇为紧张地望了望周遭,随后方才说道:“少爷,莫要胡说了,这些话若是被传出去,可真的糟糕了。” “我方才不过随意一问。” 她回到房间之后,便一直睡,即便用膳之时,红杏唤她,她也不肯起床,还劝说红杏,树丘定然会耐不住性子来找她,让她一定要忍着。 红杏自然答应了。 虽然她喜欢树丘,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元清晚这个主子。若是没有元清晚她便什么都不是。说不定会因为这奴婢的身份被人又打又骂。 醒来时,已经又过一日,元清晚睁开了惺忪的眸子,外面的风早已经停了。她坐起身,又是晴空万里的一日。 红杏跑了过来:“少爷,关于笑姨娘被害的事情似乎真的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元清晚当即来了精神,虽然她不曾将元墨那些威胁之话放在心上,可任由谁被那般冤枉,铁定也是不好受的,她可不是什么例外。 “说来听听。” “好像在府中的一名婢子那里发现了一种毒药,据说这是苦刻姑娘发现的。她说要将府上下人的房间都挨个搜查一遍,少爷您的身份很是重要,怕有什么有心之人加害公子,所以她便在经过了老爷同意的前提之下,那般做了。没有想到这一搜,还当真发现了很多的端倪。” 元清晚蹙眉:“带我去看看。” 元府的正院,一名婢子跪在地上,旁边围满了府中之人,大家皆是对婢子指指点点。 苦刻见元清晚前来,当即弯腰恭敬道:“元公子。” “那药拿出来给我看看。” 府中之人擅自藏匿毒药,又怎会简单?听说赵姨娘中毒之事便是没有人察觉。说不定便是这无色无味的毒药。 苦刻将几包零散的毒药递给了元清晚:“元公子,属下已经确定了,这种药即便是用银针测毒也是无法测试出来的。” 元清晚打开其中一包,用手拈了一些,她放在鼻息之前,打算闻一闻,却被苦刻阻止了:“公子,这药没有味道,属下已经尝试过了。” 元清晚任由药沫飘散在空中,随后她又拍了拍掌心,蹲在了婢子面前。 “叫什么?” 婢子如今被五花大绑着,还要那般跪着,似乎很是痛苦,可元清晚这般问,她也不敢不回答:“奴婢阿水。” 名字倒是不错,怎的偏生要走这条路呢。 “哪个院子的?” 阿水结结巴巴道:“原本是赵姨娘院子里的,如今在杨姨娘院子里。” 元清晚似乎晓得是谁了。 “为什么要毒害赵姨娘?” 其实她没有证据证明阿水便是毒害赵姨娘的凶手,她这样不过是想要看看阿水的反应。若是阿水下意识的便反驳不是她,那或许水他们判断错误,可阿水若是踌躇,便大抵是她了。 果然,阿水怔仲一番,方才说道:“奴婢怎么敢毒害赵姨娘。” “那这些毒药你用来作甚?不是毒害赵姨娘,莫非是想要毒害杨姨娘不成。” 听到这话,阿水很是焦急,她哭诉道:“奴婢决定不会毒害杨姨娘阿,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断然不敢那样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6章 能文能武的苦刻 众人都对元清晚的做法指指点点,因为他们不知元清晚为何想法如此跳脱。不是毒害赵姨娘,便要毒害杨姨娘,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道理? “原来也不是毒害杨姨娘,那让我想想,你用这些药,究竟是打算去做什么。” 阿水不断地朝着元清晚磕头:“奴婢只是买来自己用的,少爷不需要猜测。” 元清晚诧异,她提高了银两:“哦?”她忽然捏住了阿水大下巴,迫使阿水望着她的眼睛,随后一字一句道:“望着我的眼睛,再将答案说一次,究竟为什么要藏这些药?而且,我一直很是好奇,赵姨娘一向是小心之人,她那日也并没有用过什么食物,你是用什么方法将这些毒药给她服用的?” “奴婢……”阿水又犹豫了。 元清晚已经确定,此事定然是阿水所做。 阿水似乎也反应过来,她狂烈的摇头:“真的不是奴婢。” “那真是奇怪了,你不仅藏了毒药,还说不出藏这些毒药究竟是做什么的。我相信,你身后会有指使你之人,这毒药买来也定然是不便宜的。何况这无色无味的药沫,官府是禁止的,寻常的那些药材铺子定然是买不到的。” 元清晚到底还是将阿水逼到了极致,阿水痛苦道:“一切都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痛恨赵姨娘平日里对奴婢不好,所以才用了那个法子。” 元墨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元清晚的人将那个害了她母亲的人找了出来。 原来,她真的是冤枉了元清晚,但是她却对于此事并没有愧疚之意。无论如何,元清晚却是抢了她所爱的男子的。 即便此事与元清晚没有干系,她也定然不会与元清晚这般讲和。 “没有人指使,那你的毒药是哪里买来的呢?” 阿水不聪明,不过是这点小小的问题,她便不知究竟该如何应对了。 “奴婢……”阿水果然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元清晚的话了,最终她道:“全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看来背后之人是用什么威胁她了,所以才让她宁愿这般,也不肯说出幕后之人。 元清晚扶额:“既然你不说,我便派人去调查一下你的家人,用他们来威胁你,换你说一句实话,说不说在你。” 阿水听到元清晚也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她当即承受不住了。 随后又听元清晚说道:“相反,倘若你说了实话,我一定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保证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选择的机会再你手中。” 阿水泪水莹莹:“少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从来不说谎。” “奴婢说。”阿水又朝着元清晚磕了几个头,随后她方才又低声道:“是杨姨娘,是杨姨娘让奴婢这样做的,她说若是奴婢不这样。便让奴婢的家人去死。” 元清晚道:“果真如此。” 她转头看向了元墨:“阿姐,听到了么?我又不是什么父亲的女人,不会与赵姨娘争宠。我已经是嫡子,有什么好争的呢?而且我不认为我自己会傻到,在看似我最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条件下,去动手。莫非不是故意让人怀疑么?” 前面元清晚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了,可是如今大家都将所有的想法放在杨珍珠害了赵姨娘的事情之上。 元清晚道:“阿水,至于该怎么处置你,却是大小姐与老爷的事情,但我答应你的保护你家人的事情我会做到。” 她当着众人的面在袖中掏出了一些银两给了苦刻:“去将这些给阿水的家人,再将他们送走吧。最好是找到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这些银两足够他们生活一阵子的了,等他们用完我再让你去送。” 苦刻道:“是,公子,属下这便去办。” 府中之人都不知元清晚究竟在哪里得到的苦刻这种厉害的属下,似乎什么事都能做,能文能武,还能未元清晚解决诸多的事情。 众人皆是诧异的很,纷纷讨论着苦刻究竟是元清晚从哪里得来的。 元曦舞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抓着手背,似乎要将手背上的肉都抓烂。她也不知苦刻是元清晚从哪里获得的婢女,便认为是元仲偏心,偷偷塞给元清晚的。 她恨的要发疯。以前这些最好的家人都只会是她的,可是自从元清晚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重新回来之后,这一切便都便了。她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了。 元仲更喜欢元清晚,而且元清晚是府上的嫡子,什么好的的东西元仲都是给元清晚。 连同她所爱的夙子霖都对元清晚改变了看法,从元清晚满天下地追着夙子霖走,变成了夙子霖隔三差五地去找元清晚的麻烦。 可她能够看出来,夙子霖能够那样做,便已经代表了元清晚对他是特殊的。 一个男人,凭什么要同她抢夙子霖呢,元曦舞只要一想想,便已经很是难过了。 但是这些都不该属于元清晚,她已经听说元清晚根本不是元府之人的事情了。既然都不是元府的血脉,又凭什么想着得到这么多? 她不甘心。 元曦舞握紧双拳,眸子里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她忽然走上前去,竟然是为了杨珍珠说起了话:“其实,仅仅听一个婢子所说并不能断定便是杨姨娘吧?” 元清晚忍不住挑眉,她没有想到在元曦舞口中竟然能够听到为杨珍珠开脱之话。 “曦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故意冤枉杨姨娘不成?” “那可不一定。”元曦舞微抬下巴,“毕竟那婢子说不定是谁怂恿的呢。” 阿水跪在地上疯狂地摇头:“奴婢不曾撒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元清晚道:“阿水,既然说了实话,便没有必要去介怀旁人说什么,不必害怕。” 元曦舞冷冷地望着元清晚,随后她一笑:“哥啊,这件事想要调查清楚原本便是困难的。” “去杨姨娘房间搜。”元清晚对着下人吩咐着。 既然那些药是杨珍珠给阿水的,便说明杨珍珠未免不会留下一些,说不定去搜一番还真的能搜出些什么证据。 苦刻不在,她又有些信不得乐喜。 “我自己去搜,曦舞若是不愿相信,大可虽我一同前去。” 元曦舞蹙眉,看到元清晚一副笃定的模样,便已经想到这件事不会是元清晚做的了。但是如今她的心腹大患便去元清晚。只要元清晚死了,杨珍珠并不会威胁到她嫁人。 及此,她冷笑:“哥,冤枉人的方法有好多种,只要去生了想要冤枉他人的念头,相信便会有千万种办法的。” “曦舞,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相信我这个做哥哥的。” 元清晚心下同样冷笑,她早已经料到元曦舞会找麻烦,只是不曾想到这麻烦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那让阿水与杨姨娘对质总成了吧。” 她其实还真的没有时间去这般如了元曦舞的愿。但是不得不承认,元曦舞方才的话一语中的。若是不能拿出一个让人相信的理由,还真的是难以服众。 “好啊。”元曦舞微抬下巴。 元墨忽然走上前来,她冷道:“无论是谁,但凡是伤害了我母亲之人,我定然是与她不共戴天。” 她的话上在场之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特别是阿水,她愣是缩了缩脖子,心下叫苦不迭,若是当初她不肯做那种事…… 若是不曾鬼迷心窍,今日她也不会如此倒霉了。 此事很快便传到元仲得耳中了。彼时,元仲正在书房之中查阅一些关于近来朝堂资料。他因为之前之事而受了不少伤,如今根本便是带着伤来书房。 听到管家说这件事时,他一拍桌子,重重地咳嗽起来。 “没想到曦舞竟然会那般质疑清晚。” 可是话又说回来,元仲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是杨珍珠所做。 他不喜欢杨珍珠这个女人,可说的清楚,杨珍珠也给他诞下了一子,对元府的贡献颇多,至少元府有后了。虽然是个庶子。 “老爷,您莫要激动,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具体还不晓得究竟是谁做的。” 当初他没有调查便是因为这左右为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元清晚,一方面却又是将将为他生了男孩的杨珍珠。无论怎么想,他都是异常的犹豫。 “走,扶我去看看。” 元仲被管家扶着逐渐地走去正院之中。 元清晚很有眼色的快步走来扶着:“此事怎的惊动了父亲,清晚原本是想等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将真相告诉父亲。” 虽然元清晚是唐仲的女儿,但也是他至交好友的女儿,何况他早已经将元清晚当成亲生女儿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着为唐仲一家报仇,殊不知真正的唐莞儿却在他身边。 可是真正的元清晚是当初的唐莞儿,还是已经被调换了? 思虑这些不过是一瞬间。 元仲很快便回过了神:“为父听说你要查赵姨娘之死的事,为父自然是要看看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7章 不是亲生的 有元仲在,对她反而是最有利的,元清晚自然是愿意的,她忍不住点头:“既然父亲愿意忍着这满身疲惫也要为在场的所有人主持清白,清晚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的。” 她平日里的性子断然不会这般,只是她想到元仲如今的可怜,却也不忍心对元仲说什么过分之话了,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元清晚。 而元仲亦为他人养了多年的孩子。 如今即便是晓得了真相,也没有半分不悦。 当初元仲急功利切,可是如今怎么看也算一个良善之辈。她这心中自然也对元仲生出了几分类似于父女的亲近之意。 “管家,劳烦为父亲准备座椅。” 元清晚吩咐,俨然快要成了这府上当家做主之人,其他人只是看着,见元仲不曾说什么,她们也只能忍着满腔怒气罢了。 “哥,杨姨娘到现下也不曾来,说不定是被气的躲在哪里大哭呢。这若是冤枉了人家,当真也是委屈啊。” 元曦舞一笑。 “是啊,被冤枉确然委屈。可是曦舞可曾想到,为兄当初被你和金氏陷害时委不委屈呢?” 一语便使得元曦舞彻底说不出话来,元曦舞只管颇为气愤的跺脚,却当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元清晚在一旁看着,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元曦舞有些搞笑。 “曦舞,这种时候切莫要再想着意气用事,因为很多事,会因为你的一时任性,终究会变了质。” 管家很快便将座椅搬来,元仲便又被元清晚扶着坐下,这一气呵成,元清晚似乎想的很是周到,方才她竟然还让红杏去为元仲端来了茶水,这种伺候周到的法子,却是让元仲高兴的合不拢嘴。 “父亲,其实,清晚还是觉得您应该回去更为妥当。” 元仲摇头:“为父还是在这里看着吧,毕竟为父也怕别有用心之人。” 他这话说的很是有深意,元曦舞不由得撇了元仲一眼,她没有想到元仲已经偏心到了这种地步,分明晓得元清晚不是他的孩子,他竟然还这般偏心。 “父亲,您这话是在说谁?”元曦舞面上带笑,可是这笑容委实是难看的很,可是元仲却也回了她一抹笑容:“为父并没有说谁,只不过是说一句公道话。” 说着,他又重重咳嗽起来。 杨珍珠姗姗来迟,她虽然在尽力掩盖克制,可是她眸子里的那一抹惊慌之色,却还是未曾逃出元清晚的眸子。 “老爷也在?”杨珍珠有些诧异,随后她才说道:“方才我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般诬陷我。” 杨珍珠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随后她低泣道:“若是如此,那我又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老爷面前啊。竟然愚蠢到这般被人冤枉。” 在场人傻了眼,谁都没有想到杨珍珠竟然会上演这么一出,更是无人晓得,她这么一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元清晚翻了个白眼,她委实是不曾想到,杨珍珠的演技竟然如此拙劣。 “杨姨娘,清者自清,你不该坚信这个道理么?若你是清白的,在场之人这般多,大家自有判断。” 杨珍珠闻此,愈发心虚了,她尴尬一笑:“当然,清者自清。” 元清晚倏然开口:“阿水,将你的话如实到来。” 阿水缩了缩脖子,她不敢去看杨珍珠几乎要吃了她的眼神,只垂头道:“奴婢的确是受了杨姨娘的指使才会去做那样的事。否则,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子,又怎么可能会生心思主动加害与赵姨娘阿?”她猛然磕头,希望在场之人能够相信她的话。 “一派胡言。”杨珍珠气的想要上前给阿水几个巴掌,却被元清晚开腔拦住:“杨姨娘,都说了清者自清,你如此迁怒别人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迁怒?分明是她诬陷我,难道我还要听着旁人诬陷我的话么?”杨珍珠跑到元仲面前,她哭道:“老爷,定然是有人看妾生了小公子,一时怕被威胁到地位,这才派人来诬陷妾的。妾怎的如此命苦啊。” 元清晚冷笑,她就知道,杨珍珠定然是会拿小少爷来说此事。 可是此番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阿水道:“奴婢没有诬陷杨姨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便是杨姨娘给了奴婢那些药,让奴婢下到赵姨娘的饭中。” 元清晚点头:“阿水,不必激动。若是你没有冤枉杨姨娘,老爷自然也是会有所判断的。” 元仲终于开口,所有人都能听出他声音隐藏着的怒气:“既然是杨姨娘让你将毒药下在赵姨娘的碗中。为何当时不说,如今却又肯说出真相了?” “当初杨姨娘用奴婢的家人来威胁奴婢,奴婢哪里敢将真相说出来。幸好,大少爷察觉到,方才已经将奴婢的家人送走了,奴婢这才敢将真相说出来。”阿水流着泪,似乎也很是委屈。 杨珍珠彻底慌了,她只恨当初没有将阿水处置掉,如今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无论怎样想,她似乎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反驳的余地了。 元清晚却是冷冷一笑:“杨姨娘,怕并非是阿水想要冤枉您,而是原本您便用阿水的家人来威胁她。一般人都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家人受威胁的。” “说不定是你用阿水的家人,怂恿她如此做的呢。”杨珍珠急中生智:“方才你也说了,已经派人将阿水的家人送走了,谁晓得你是不是想要用此来威胁她,让她来冤枉我呢?” 杨珍珠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的,元清晚耸肩,她确然是无话可说。 “杨姨娘说的很是个道理。” 杨珍珠听元清晚如此承认,她微抬下巴:“既然你这样承认了,我的确是清白的。” 阿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初不仅仅是奴婢被杨姨娘利用,还有一人。” 元清晚心下冷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杨珍珠这般做了,便得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即便自认为天衣无缝,却永远也无法猜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玄妙的事情。 “你血口喷人。”杨珍珠一愣,怒道:“将她拉出去,拉出去。” 元清晚此刻却颇为悠闲了:“我猜想杨姨娘做过什么样的事,杨姨娘身边的婢子最是清楚了吧。”她瞥向杨珍珠的贴身婢女:“若是那些事不是杨姨娘所做,我自然会赔礼道歉。但我必然要调查清楚,在此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杨姨娘多多包涵才是。” 元清晚微微弯腰。 杨珍珠彻底不敢再有过多言语。 她对她的贴身婢子还是有些把握的,应不会出卖她。 杨珍珠的贴身婢子是个名唤玉翠的,她长跟在杨珍珠身边,元清晚根本便没有机会与她相识。所以,若是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而玉翠昨日将将被杨珍珠给打了,所以她正恨着杨珍珠。 她跟在杨珍珠身边已经三年之久了,别人都对身边的贴身丫头,极其的好。 可是杨珍珠却不只一次的对她打骂,稍有不顺心便会说那些极其歹毒之话。 可她不过是一名卑微的婢女罢了,根本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杨珍珠如何做,她只得忍着。 可是如今这个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玉翠忽然跪下:“其实,奴婢已经忍了许久了。杨姨娘身为奴婢的主子,而奴婢却只能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深渊,她所做之事令人发指。” 众人都来了兴趣,元曦舞这个时候反而在内心深处暗自骂着杨珍珠蠢。 她没想到杨珍珠竟然连同她身边的婢子都防不住。 事到如今,想要将此事推在元清晚的身上似乎已经不大可能了,她只能退步,认为能够趁着这个机会,让杨珍珠身败名裂也是好的。 “你在说什么?”杨珍珠不可思议地望着玉翠,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过,玉翠竟然会背叛她,让她陷入这众矢之的。 玉翠跪地:“奴婢只是不想看到姨娘您愈发不像您自己而已。” 元清晚任由她们两个如何说,她只管看元墨的表情。元墨似乎也已经断定了是杨珍珠所做,她虽然不言不语,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元清晚还是看出了她的满腔恨意。 元墨现下的确是恨着杨珍珠的。 “姨娘,当初您让奴婢去害赵姨娘,奴婢不肯,因为觉得姨娘您那般做是不对的。您可记得您当初如何了?” 当初她如何了?杨珍珠退后一步,当时她因为玉翠身为她婢子,却不肯为她去做这件事,还派人将玉翠唯一的弟弟给杀害了。所以玉翠才记恨她到现在。 “你不过是因为……”杨珍珠微微抬头,一时说不出话。玉翠的弟弟可不是女中签了死契的下人,若是将那件事说出来,她同样是要有牢狱之灾。所那一桩事再加上如今杀害赵姨娘的事,她免不了一死了。 她的好日子不过将将到来,她怎么能死?她不想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8章 虎毒亦食子 杨珍珠将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脑海之中飞快地盘算着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她如今的困境。可她却似乎一点儿法子都想不到了。 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她。 怎么办? 元清晚轻笑:“玉翠,你继续。” “奴婢虽然不能将其他事说出来,但是奴婢确定,便是杨姨娘去找了阿水,让阿水去害赵姨娘,当初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奴婢还晓得,赵姨娘将剩下的药放在了她的塌下。” 元仲咳嗽了一阵子,方才激动到:“去搜,去搜。” 他双眸通红地望着杨珍珠,委实没有想到杨珍珠最终会做出让他这般寒心之事。 他早便听说过女人的嫉妒心是极其可怕的。 可他即便不会去管这后院之事,却也晓得赵姨娘是个与世无争之人,没想到这样不争不抢之人,也是会被人这般暗算的。 杨珍珠晓得大势已去,她一脸颓废,抓住了元仲得胳膊,朝着他不断地摇头,希望元仲能够帮她一帮。 但她终究是没有想到,男人若是冷漠起来,便是做什么也无法将其打动的。一如当初的金红玉,那个时候元仲可谓是将整个元府都交给金红玉打理了。可金红玉终究还是落得那样的境界。 她不过是为元仲生了个儿子,又能比金红玉强到哪里去呢。 “放手。”元仲冷冷道:“若是这件事当真是你做的,我便是要为死去的赵姨娘来报仇。” 杨珍珠退后两步,她不可置信地摇头:“老爷,我自诩事事都是为你着想,可你为何如此冷漠无情,即便是看在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也不该待我如此冷漠,让我心寒。” 元仲冷哼:“你不也是,做的事情当真是令我心寒。” 杨珍珠始终是不敢相信,元仲竟然这般对待她。 可事实也摆在眼前,元仲便是这般待她了。她看到不远处的奶娘,不由道:“将小少爷抱过来。” 奶娘踌躇,目光投向元仲,似乎是在向元仲征求意见。 元仲开口:“你这个时候将他抱来做什么?” “他是我和老爷的儿子。”杨珍珠笑道:“我要让他看看,他的父亲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了他的亲生母亲。” 元清晚不由得摇头,她之前听说过,这古代的女子大多悲哀,因为她们要一辈子为自家的男人付出。 还要与其他的女子共同服侍自家的相公。 杨珍珠也是悲哀,或许是因为嫉妒才让她做了这种事情吧。 但是这些似乎又没有那般重要。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调查出赵姨娘究竟是被什么害死的罢了。 杨珍珠做的在情理之中。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杨珍珠仍旧不知悔改,她还想着利用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来挽回,看是否能够让元仲帮她。 “不需要。”元仲冷声道:“你不必试图用他来保护你自己,既然是你做错了事,你便应该为了你自己做的事负责,为此付出代价,也该是你原本的事情。” 杨珍珠坐在地上,很快便有人将她塌下的药取来,与阿水的那些一模一样。 元墨此刻终于有了动作,她一步步地朝着杨珍珠走去,最后站在杨珍珠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竟然伸出手直接掐住了杨珍珠的脖颈:“为什么?” “我母亲从来不曾想过与你争抢什么?她只是想着能够在府中平稳的度过这一生,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杨珍珠此刻也不再继续伪装,她晓得苍凉:“你问我为什么?自然是为了老爷。府中剩下的只有我们二人……” 杨珍珠自知她此番怕是无力回天,却想着要用此话来打动元仲:“我太爱你们父亲了。所以我才不允许旁人与我争抢他,莫非这有错?” 元墨收紧了手:“我母亲又何错之有,你凭什么?你该死。” 元清晚上前一步,她伸手便拉住了元墨,随后笑道:“阿姐,这件事情自然会有人解决,你便别这般怒气了。若是真的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些什么,反而不好。” 元墨还是将元清晚的话听入耳中,她将杨珍珠甩出很远。 元清晚挑眉,她委实不曾想到,元墨竟然有如此内力,看来她才是府上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元墨道:“你最好祈祷你会被官府抓起来,在牢狱之中死去。若是经过了这件事,你还在府中好好的,我会想尽一切法子让你不得好死,死的极其惨。” 杨珍珠苦笑:“即便如此,我也不怕。” 她转身看了一眼元仲,低声道:“老爷,只要您不怪我,便够了。” 杨珍珠对于元仲哪里会有爱,元清晚冷眼看着一切,直到现下,杨珍珠竟然还在想办法让元仲帮她,不将她送入官府之中。 元仲的官职,想要让一个人活着,那些官府的人也确然是不敢做什么,更何况如今事情还没有传出去。 元清晚也看着元仲,她希望元仲不要在这关键时候做出让认失望的事情。 “管家。”元仲唤来管家,他摆摆手:“去吧,将这件事告知官府吧。这种事还是需要官府之人来处置的好。” 元仲将此事交给官府,便足够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了杨珍珠。 杨珍珠坐在地上,见元仲起身要离开,她伸手死死抓住了元仲得腿:“老爷,不能这样啊,你我的孩子还那般小,没有我这个母亲,他该怎么办?” 元清晚开口:“杨姨娘所做的任何事都与二弟没有关系。他是他,你是你,他如今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襁褓婴儿,自然没有人会去为难他。我自然也会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我会保护好二弟的。姨娘只管放心便是。” 杨姨娘摇头:“你起来。” 元清晚将她的胳膊在元仲腿上掰回来,低声说道:“姨娘,别再这般执拗了,没有任何好处的。” 杨珍珠痛哭着:“你让开。老爷不会放弃我的,他不会放弃我。” 她不能死,她此番只要入了官府。杀人之罪,便是必死无疑,她的父亲不过是个商贾,根本没有能力帮她保命。 元仲也抛弃她,她要怎么办? “老爷,你定然不知博儿他……” 元仲得脚步顿了顿,因为杨珍珠提到了小少爷,说白了,小少爷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如何能不关心,不在意。 “若是,没有我这个娘亲在,他也活不长。”杨珍珠冷笑:“若是我死了,他活着有什么用?不若与我一同去死啊。”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母亲口中说出的话。 她活不了,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要害死么? 元仲倏然转过身来,他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珍珠咯咯笑着:“字面意思。” 元清晚想到了什么,让人将哇哇大哭着的小少爷抱来,她伸手便探上了小少爷的脉象,果然发现小少爷的脉象很是不对,分明是被人动了手脚。有中蛊之征兆,看来杨珍珠果然是对小少爷做了什么。 都说虎毒不食子,即便金红玉那样的人,都可以事事为元曦舞着想,而面前的杨珍珠却是对小少爷做了这种事,果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杨姨娘果然是厉害,竟然对二弟下了蛊毒,果然够狠心。” 杨珍珠一笑:“我便是怕有这么一天,老爷不爱我,我没有退路要怎么办。所以才会对他下了蛊。若是没有我,他只能随我一同死。只是不知,老爷是否舍得。” “你……” 元仲指着杨珍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蛊我能解。”元清晚低声道:“杨姨娘的解药可是用你自己的血来喂二弟?” 当时给小少爷下蛊之时,怕是杨珍珠便是用她的血喂的蛊虫。如今自然要用她的血来克制蛊毒。 既然杨珍珠敢这般给她的亲生儿子下蛊,便说明了,还有其他的办法解。 杨珍珠定然是想的周全的。即便她安然度过一生,他年,她寿终正寝时,也得为小少爷解了毒。 “是又如何。”杨珍珠摇头:“若是没了我,他过上半月便会死去。” 元仲蹙眉,他心中已经急的没有办法了。 “我有法子解。”元清晚低声道:“都说以血养蛊,若解此蛊,以养蛊之人的血便可以了。但是我觉得你这蛊并非只有定期用你的鲜血有用。” 元清晚此番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杨珍珠道:“你在说什么?” “只要用你的鲜血配上解药,不是解了么?” 杨姨娘退后了两步,她如今恨不得跑上前去将元清晚的脸撕烂,她没有想到她所有的想法,在元清晚的面前竟然什么都不是。 元清晚可以将所有的事情看透。她如今想要保命竟然也被元清晚给设计到泡汤了。 “父亲,在杨姨娘身上取过血之后,再将她交给官府也不迟。” 元仲点头:“便依照你所说的做。只要能救你二弟便可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09章 失心疯 杨珍珠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她忽然伸手去抓元清晚的头发,宛如一个疯女人,元清晚侧身躲了过去,随后她才道:“杨姨娘,即便我哪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也委实不该这样。” “我要你的命。” 元仲冷冷吩咐:“抓住她。” 府中的小厮平日里对杨珍珠的确是恭恭敬敬的,可关键时刻,大家都还是听元仲这个正主的。他们上前三两下便将杨珍珠制住了。 杨珍珠挣扎不过,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一群白眼狼,平日里我对你们还算是不错吧,如今竟然联合起来这般待我。” 元清晚取出一把匕首,又吩咐红杏准备了一只碗,随后将那只碗摆在杨珍珠的手下:“杨姨娘,抱歉,我得取血了,若是得罪了你,还请你多多包涵。” “你这样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元清晚一笑:“不过一点儿血。” 她轻易两杨珍珠的手指划开,鲜血顺着杨珍珠的指尖儿滴落到了碗里,很快元清晚便又替杨珍珠包扎起来:“说了取一点便够。杨姨娘,我真的很是看不起你。因为你竟然为了你自己,连同自己亲生的儿子都可以利用。即便这蛊毒能解,但是你应不晓得。这会落下一身的坏毛病。很是容易便会得一些病症。你这哪里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元仲看向元清晚,他问道:“清晚,你真的有法子将你二弟身上的蛊毒去掉?” “我说过,我一般都不会撒谎。因为撒谎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杨珍珠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官府之中,元仲身边除了儿女,便再也没有可陪伴他的人了。 元清晚看着元仲被管家扶着离开,那背影极其的落寞。元清晚大抵是可以想到,元仲的心中怕是也不舒服,他所有的妻子的女人都这般背叛了他。 元清晚跟了过去,元曦舞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甘落后,她也跟上了元清晚,口中嘲讽道:“我竟然不晓得,如今你这假儿子也能去安慰父亲了。” 元清晚松了口气,幸好元曦舞只是晓得她不是元仲得亲生孩子,而不晓得她是女子的身份。 “那又如何?”元清晚微抬下巴:“只要父亲不介意,他不说此事,那我便是你的亲哥哥。”她的手中还端着那碗血,脸上挂着不满之色。 她如今得想办法配置解药了。不能让一个尚在襁褓中的无辜婴孩因为大人之间的争斗而丧命。 元清晚加快脚步跟上了元仲,她劝说开导着:“父亲,莫要因为此事而介怀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元仲热泪盈眶:“清晚,不知为父还可以这般叫你么?” 元清晚点头:“当然可以,我便是元清晚,没有什么区别的。” 元仲被元清晚扶着回了房间,元曦舞停住了脚步,她咬牙:“果然,父亲不过是个心长歪的人。既然都已经晓得了元清晚不是他亲生的,竟然也能偏心到这种地步。” 冷风萧瑟,已经吹落了最后一片叶。元墨静默许久,她才站起来。阿水已经被拉了下去,没有人晓得元仲究竟会如何处置她。 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去关注一名小小的婢子。 元墨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坚定。 虽然此番不是被元清晚所害,但是她与元清晚依旧不共戴天。原因无他,便只是因为元清晚抢夺了她最为珍贵的人。 “大姐,现下是否愿意再次与我合作了呢?” 远处,元曦舞的声音传来,元墨阴沉的目光看向她。思忖片刻,她冷冷一笑:“你这么蠢,我没必要与你合作。” “各取所需。我要霖王,陌王归你。” 元墨竟然忍不住勾唇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即便没有元清晚,霖王怕也不会看上现在的你吧?” 元曦舞垂头。 她晓得,她当然晓得。 元清晚身为男子,根本便算不得她的绊脚石,注定了让她输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罢了。可是这些困扰她始终都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发泄的。元清晚便是那个出口。 只要能够让元清晚去死,她便会舒服许多。 “那你便不用管了,你我的目的不过是元清晚。” 元墨凝眉打量着元曦舞,自从张扬退婚之后,元曦舞便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她以往定然不会这样,也不会有如此聪慧的头脑,竟然想着与她合作,各取所需。 “好啊,不过你在我心中依旧是蠢,等你拿出能够让我心动的计谋来再说吧。” 元曦舞登时怒了:“我若是现下便能想到法子,我还有必要与你合作么?幸好你我喜欢的不是同一个男子,否则你我也只会是敌人。” 对于元墨来说,向来都没有将元曦舞放在眼里过,更不屑将元曦舞当做什么对手。以往因为金红玉的原因,她自可收敛,如今可不会。 她们都一样。 “既然你拿不出令我心动的计谋,你我便如此吧,我想法子得到我想要的,你也想法子得到你自己想要的,咱们互不相干。” 元曦舞有些急了,有些事她比不过元墨的,若是想要将元清晚给弄死,必须需要元墨才是。 “我会尽快想计谋的,你等着。” 元墨点了点头。 她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谋,同样的,也需要元曦舞帮助她。只是她乐不像元曦舞那样沉不住气。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成了那个被动之人。 元墨叹了口气,回了房间,她烧了些纸,随后跪在地上:“母亲,此番已经将害你之人抓了出来,无论如何,你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 随后她躺在了塌上,她已经可以确定元清晚是女儿身了,想要元清晚身败名裂很简单。 之前元清晚被陷害过于女子苟合,那些根本没有用。她要找些男人,到时候元清晚的女儿身也会暴露。 那个时候元清晚便会被所有人视为淫荡之人。 只是她自己却是做不来的,只有元曦舞一起,才能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 很快,苦刻便也回来了,她去了元清晚的房间,先是将她所做之事交代清楚,随后说道:“阁主回来了。” 元清晚顿了顿,苦笑道:“原来他回来了,我还不晓得。” “您是否愿意去看阁主?” 元清晚心中踌躇了一阵,随后点头:“准备马车吧。” 她没有带乐喜去的心思,因为她的内心深处便已经不再相信乐喜了。 红杏说什么也不肯前去了,元清晚猜想她定然还是因为树丘之事而介怀着。 元清晚不再强迫,毕竟她不想看着红杏越陷越深。 到了尚清阁的时候,便见尚清阁围满了人,她不由得摇头,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到了选人入阁之日了,只是不知今日却是会选择谁。 元清晚没有管这般多,她在后门偷偷进了尚清阁。 玄烨依旧是坐在二楼的窗子前往下看着。 “阁主。” 元清晚开口,见树丘也站在玄烨一旁,元清晚不由得将脑袋转向一旁,不愿意机会树丘。 “红杏没来?”树丘主动询问? 一提这个元清晚便忍不住恼怒,她冷声道:“你如今竟然还好意思问我?红杏日后都不会来了,也不会见你,所以你便莫要再想着她了。” 树丘垂头,一瞬间失落之感将他的心填满。分明觉得红杏这丫头一直都是极其烦人的,倒是未曾想到如今得知红杏不会再来烦他的消息,他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难过的很。 他想不通这种感觉从哪里来。 “坐过来。”玄烨朝着元清晚说道。 元清晚先是抿唇,随后也就势坐到了玄烨的身旁,她侧目看着玄烨,“我有话问你。” “你所好奇的,我日后都会告诉你。” 又是一样的话,用这些话来搪塞她。 元清晚有些不悦,却也难得的什么也没说。 玄烨朝下一指:“选谁?” 元清晚只是冷笑一通:“随你。” 玄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元清晚如今竟然如此违背他的话。 晓得元清晚应是生气了,随后他委实是想不到什么法子去让元清晚开心,只得道:“不选了。” 玄烨有些赌气般地转过身去,元清晚不由得摇头:“阁主,凡事都不该意气用事。” 树丘开口:“规距不能破,元公子,你便帮我们阁主选上一选吧。” 元清晚无奈,如今的选择便像一个小孩子,她断然是不能与他一般见识的。 “便安皓吧。”她随手一指,每次安皓都来,虽然她很是讨厌安皓,但她也想看看安皓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树丘看玄烨默认的眼神,便下去操办这件事了。 元清晚叫住他:“过会让乌青多宰他一些,这么好惩罚坏人的机会可不能如此错过了。” 树丘抽了抽嘴角,果然,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事实证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否则定然是大难临头了。 可是他已经大难临头了,他得罪了红杏那个可怕的缠人精,像红杏那种,一旦得罪,怕是没有些本事,便无法让其原谅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0章 选中安皓 “属下得说一句,上次那般……” 元清晚道:“你可喜欢她?” 这话问的树丘一怔,良久他才回答道:“我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 “既然你对她没有兴趣,便莫要在我这里打听关于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让她将你完全忘记的。” 树丘一怔,嘴角的苦笑荡漾开来,他不晓得心中那泛着苦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他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状态会差。 他转身去吩咐事了。 安皓听到入阁的消息,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掏了掏耳朵,随后他便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尖儿:“当真是我?” 乌青冷漠点头:“是你。” 安皓此刻不知他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绪对待了,高兴的合不拢嘴,随后对着人群高声喊道:“你们听到了没?本世子被阁主选中了。果然本世子的身份不是你们比得上的。” 元清晚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安皓这种性子,的确欠收拾。迟早会吃亏的。” 玄烨侧目看向元清晚,他低声道:“看着我。” 元清晚如今依旧在气头上,可是听到玄烨的话,她还是没有忍住,听了玄烨之话。随后她便感到格外的后悔。 “我问你一件事。”元清晚却是重复了之前之话:“你可以回答,当然可以不回答。” 玄烨未语。 “那图案画的是谁?” “你。” 幸好他还算是回答了她的话,元清晚松了口气。 “那两个男人呢?” 玄烨又开始不回答了。 “可是你与陌王爷?”既然玄烨不回答,那她也是要问的。 玄烨依旧不回答,元清晚却晓得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玄烨原本与她一样,不是个喜欢扯谎之人。 他不回答,便差不多等同于默认了。 元清晚一时间,不知她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格外的难过。 “原来是你与陌王爷。” 那些画元清晚并没有看懂,可她大抵能感觉得出,玄烨是在什么情况下画出来的。 “原来我也算是一个罪魁祸首,将你逼成了这般模样。” 玄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阁主,你与陌王爷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元清晚不由得问道:“以前我将你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太为亲密,如今我确是晓得那些都是我的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玄烨忽然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我会告诉你。” 元清晚强行将胳膊收了回去,她撇嘴:“我晓得,只不过不是现下对罢?” “时机未到。”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等你那个时机我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玄烨不知如何回答,他解释:“相信我。” “我原本很相信阁主,可是发生了一些事之后,我认为我终究是等不得的。” 玄烨一时无言。 此刻安皓已经上来了,被乌青牵引着,元清晚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她主动转移话题道:“也罢,既然安皓来了,我总得看看他想要什么才是。” 说不定当初她与夙北陌中毒之事,便是安皓与陆承川其中一个做的。 她也终究做不到真的生玄烨的气,只能这样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氛围。 玄烨点头:“好。” 他们依旧是躲在一个地方,能够清楚地看到安皓,可是外面之人却看不到他们。 安皓在这些宝贝之中搜寻一通,他一双眼睛几乎要放出光芒,他随意地看着,最终将目光放在一个花瓶之下。 那花瓶委实显眼的很,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得到。 所以安皓这种浮夸之人看中那个花瓶元清晚并不意外。 花瓶之上是雕刻的花纹,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元清晚还是看清了,上面所雕刻的是一个美人儿,不曾有想象中的暴露之色,反而穿戴整齐。 “这花瓶的确惊艳,只是这上面雕刻的女子,委实有些让人搞不明白。什么来历?”元清晚低声询问着玄烨。 良久,她方才听得玄烨回答:“唯一的赝品。” 元清晚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她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没想到尚清阁也是有赝品的。” “为他准备的。” 看来玄烨是晓得安皓有可能选中那个花瓶的,所以准备了赝品。 花了大价钱买了赝品,想想也足够令人不舒服了。 “不怕他认出来,毁了尚清阁的名声?” “无人能看出真假。” 元清晚抿唇,她继续望着安皓,想要看看安皓最终究竟会不会选择玄烨给他的赝品,这反而让人有些期待了。 “我要找一物。” 安皓忽然强行转移了目光:“看看你们尚清阁究竟有没有我要寻找的东西。” 元清晚不由得开始好奇,究竟安皓要寻找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放弃他方才那般喜欢的花瓶。 “什么?” “就是我祖上流传的传家宝,到了我爷爷那一代便没有了,不晓得会不会在你们尚清阁出现。” 安皓抓了抓脑袋。 元清晚低声说道:“原来他是在寻找他们家的那劳什子传家宝啊,怪不得如此着急,如今看起来也情有可原。只是不晓得是什么传家宝,又在不在你这尚清阁当中。” 玄烨低声回答:“有。” 他忽然在袖中掏出可一个小小的宝石:“这个。” 元清晚接过,发现这宝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摇头:“想不到,安皓竟然是这般人,他竟然是为了这个宝石放弃了他那般喜欢的花瓶。” “的确不是什么宝贝。” 玄烨又收了回去:“配不上你。” 这样说,之前他是打算将这个宝石送给她? 元清晚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暗道她自己糊涂。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拥有的多。若是有这个,说不定与安皓便可化玉帛为干戈。虽然她也并不想与安皓交朋友。但是多一个能算得上朋友的朋友,总比一个多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暗算她的人好。 元清晚道:“阁主,那个宝石你喜欢么?” 玄烨摇头:“不是什么宝贝。” “那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你并不大喜欢的宝贝送给我吧,我有些需要。” 玄烨直接将宝石给了元清晚,似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踌躇。 元清晚晓得,玄烨这便是真正的将她当做重要的人了。 而她…… 关于这方面的许多事,她并不愿意深想,因为想多了,也是她自己的痛苦。 “多谢。” 元清晚丝毫不客气地将宝石收下。 随后便听得乌青说道:“若是找的那颗宝石,便不必了。” 安皓不可置信:“尚清阁有如此多的宝贝,本世子不信,竟然没有本世子想要的那么一颗小小的宝石。” 乌青道:“的确没有,世子若是想要,不妨去其他地方寻找。正因为是小小的一个宝石,所以尚清阁才并不会收入。” 安皓愈发的焦急,他在尚清阁之外站了那般久,回回都来,为的便是祖传的宝石,而现下却告诉他,那宝石不在尚清阁之中,那要他如何接受? “真的没有?宝石的消息有没有?” “抱歉,尚清阁从来不会为人提供任何消息。” “本世子有的是钱。” “我们阁主也有的是钱,也向来不会缺钱,即便安世子将举国上下所有的银两都交给阁主,他也不屑得。” 元清晚咽了口唾沫,她不晓得乌青所说究竟是不是实话,但是在她看来,玄烨应该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应是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的。 可是这样说,似乎又太过于打击安皓了,可谓是一点儿希望也不给人家。 “你这个属下乌青果然是足够冷漠,不知什么一个女子如何被你训练成了这般冷漠模样。” “她本如此。” 本如此? 元清晚看着乌青,果真是愈发的不喜欢乌青,因为乌青似乎时时刻刻都要与她过不去一般,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怕她?” 元清晚回过神来:“谈不上怕,只是不喜欢,或许是我们之间性子不和吧。毕竟她那般冷漠的女子我还是很少接触的,像我这般便是无法忍受冷漠之人。” 玄烨有些理解的点头:“日后让你们瞧见。” 元清晚顿时又觉得好笑了,玄烨做事有时当真是像一个孩子,竟然会因为一句话便当成真的,她是不喜欢见乌青,但是这种见面之事可谓是千防万防,防不胜防了。 她不清楚,为何玄烨的口中能够说出这般天真之话。但是她却应承道:“既然阁主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信得过阁主的。” 其实,乌青也不是太讨厌,只是她偶尔会觉得乌青不喜欢她,她同样也不喜欢乌青,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却不清楚了。大抵是因为玄烨吧。 乌青喜欢玄烨,这无可厚非。 “阁主,你肯定不晓得究竟因为什么乌青待我这般冷漠。” 玄烨将头转向她,她能感觉到,即便隔着面具,玄烨那般炙热好奇的眼神。她想要解释,又怕被玄烨误会,所以到口的话并未说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1章 赝品 “罢了,这话显然只是我开玩笑之话,我也不晓得的。” 玄烨却看透了什么:“我只将她当做属下。” 她当然晓得,可是乌青却并非将他仅仅当做阁主啊。 乌青对于他的心思表现的可谓是十分明显了,只是不知玄烨为何能够如此沉稳的表现出没事一般。 元清晚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安皓已经伸手去抚摸之前的那个花瓶了,他道:“既然此处没有本世子的家传宝贝,这个花瓶总可以的吧?” 乌青微收敛目光,随后道:“自然,只是希望你能够拿出合理的银两才是。” 安皓微微扬起下巴:“可不能将本世子与那些贫穷之人相比,不过是一个宝贝花瓶,无论如何,本世子也是有本事买下的。” 果然,安皓依旧是这般人,他自以为是。殊不知买了这个花瓶便等同于买了赝品。虽然如同玄烨所说,没有人能够认出那是赝品,但在无形之中已经将安皓给坑骗了。 “三千两。” 安皓一个哆嗦,他愣道:“贵阁的东西一向都是这般昂贵么?” 乌青将他的手打开:“既然安世子嫌贵,便莫要再继续触碰了。毕竟与你无缘的东西,你没有法子拥有它,即便是触碰,你们同样也是没有什么缘分。” 安皓似乎不满乌青这般做,他再次将手摸上花瓶:“谁说本世子不要?不过三千两银子,你当真认为本世子拿不出?” 他在袖中掏出了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心中一抽一抽的疼,虽然他是世子,但是他的银两也是有限的,即便这三千两的银票他已经存了好久了。 他打定主意,回去便用这个花瓶去与他父亲换银两。 乌青给安皓将那只花瓶用盒子包装好,随后便送走了安皓。 元清晚于玄烨在幕后走了出来,元清晚不由得摇头叹息:“那个花瓶的确是个好物件,而且三千两买那样一个花瓶虽会令人不舍,却也是值得的。只是……”她啧啧两声,摸着下巴:“买了赝品便太亏了。” 良久,乌青回来了。 玄烨忽然开口:“离开罢。” 不仅是乌青,即便是元清晚也不由得一怔,玄烨这是要让乌青离开? 乌青反应过来,她跪在地上,哀求道:“属下不走,属下不知做错了何事,只求阁主不要让属下离开。只要待在尚清阁,待在阁主的身边,属下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元清晚终究不忍看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这般低三下四的哀求,她终究心软,帮助乌青劝说着玄烨:“阁主,我也觉得乌青十分的忠心,您当真应该留下乌青,这样便能让你身边多一个得力之人,也能让你尚清阁不损失任何的精英不是。” 除了乌青喜欢玄烨这一点,其他方面,即便是她也挑不出任何的错误出来。 乌青便是那种认真负责的女子。 元清晚不希望因为她,便让玄烨身边少了一个乌青这般忠诚之人。 “留下吧。” 玄烨终于开口,也算是给了乌青一个机会。 乌青当即叩首:“多谢阁主成全属下。” 她退出去之后,元清晚困惑的眼神望着玄烨:“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想让你们少见。” “我可以少来尚清阁,那样不是少见了么?”她没想到,玄烨说的让她们少见竟然是想要赶走乌青。 “不成。” 玄烨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元清晚得提议。 “时间不多了。” 听得玄烨这般低声嘀咕了一句,元清晚只觉得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她张嘴,想要问清玄烨话中的意思。 “我应……”玄烨竟然苦笑起来:“只有一个要求。” 元清晚握紧双拳。 “与我在一起。” 她倏然抬头看向他,玄烨垂头重重吻了下来,虽然有着面具的抵挡,却始终无法抵挡玄烨的攻城略池。 元清晚原本想要推开他,可是关键时刻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了。 良久,玄烨将头抬了起来。 元清晚勾唇一笑:“不知我该继续唤你阁主,还是陌王爷呢?” 在他还未曾反应过来时,只听得啪的一声,面具被打落的声音。 他诧异过后,便见元清晚流下了眼泪。 “原来真的是你。” 元清晚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年前的这张与夙北陌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一模一样。 可是她又相信眼睛不会骗人。 以往来看,玄烨与夙北陌的确是不像同一个人。 元清晚的眸中含着泪水:“你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觉得快要疯了。 玄烨苦笑荡漾在嘴角:“我也不知。” 如今看却又有几分夙北陌的神情。 所以他们是同一个人。 窗子忽然被风吹开,元清晚眼角的泪水被风吹干,而玄烨的斗篷被吹掉,青丝也被风吹的狂舞起来。 他背后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宝贝,可是所有的东西都敌不过他半分。 玄烨如今看起来有些狷狂之气,又不像夙北陌了。元清晚忍住让前抱住玄烨的冲动,她只是望向窗外。 原来她不是花心,原来她喜欢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人而已。 玄烨便是夙北陌,夙北陌便也是玄烨。 “你喜欢玄烨还是夙北陌?” 熟悉的声音传来,不再是属于玄烨的嘶哑之声,反而换上了属于夙北陌那般温柔清澈的声音,元清晚茫然地抬头,双眸迷离地望着面前之人,她摇头:“我谁都不喜欢,因为你终究是你,你是个骗子。” 面前的人死死抓住了她:“阿晚,你只能选择我。” 原来如今扮演的便是夙北陌绝色了,元清晚冷笑,她伸手便将其推开:“凭什么?我谁都不会选。” 她颇为狼狈地逃离了尚清阁。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她几乎没有勇气去晓得真相了。 她一直好奇的,所有的事情只摆在眼前…… 只差一步。 …… 元清晚已经一整天没有走出房间了。 元仲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焦急地赶去元清晚的房间,希望能够见到元清晚。 可是他敲门许久,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元仲不由得愈发焦急,他直接派人砸门。 红杏焦急大哭,她道:“少爷,您究竟是怎么了?自从回来便这样一副神色。” 许久之后,苦刻也在尚清阁赶回来,她几乎没有时间喘息,便匆匆爬上了元清晚的屋顶,朝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她随后掀开了瓦片,在上面跳了下去。 红杏捂住嘴,她道:“我家少爷究竟怎么了?” 元清晚依旧沉浸在噩梦之中。 梦里,她与夙北陌正花前月下,饮酒赏花。 画面一转,夙北陌忽然弹起了琴,琴声入耳,很是动听,元清晚听得正入神。眼前的夙北陌忽然变了面色,他倏然间到了元清晚的眼前,伸手便遏制住了她的脖子。 她不由得低声问道:“你究竟是玄烨,还是夙北陌?究竟是谁?” 面前之人愈发的可怕,元清晚感受到了窒息之感,她不断地挣扎着,却无法动弹分毫。 旁边有人在轻轻地推她:“元公子,公子。” 元清晚猛的惊醒,她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着,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苦刻见此,终究松了口气,她低声道:“红子方才梦魇了。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元清晚揉着额头,见苦刻将帕子递过来,她不由接过,随后朝着苦刻露出了一抹笑容:“多谢。” 苦刻摇头:“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元清晚摇头:“没有,只是有些事情让我有些不愉快罢了,算不得什么重要之事。” 苦刻又点头:“原如此,只要公子没有什么大事便好。” 难得,玄烨也算是给她做了一件好事,竟然将苦刻这般优秀的属下送到她的身边,无论怎么想都算是令人感动的。 元清晚摇头,她认为她自己委实不该再继续想那个问题了。 “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有,头疼以及心疼。 疼的她要说不出话。但是元清晚却摇头:“没有,浑身上下,通体都舒畅的很,所以你不必担忧。” 苦刻心疼地摇了摇头:“公子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强撑着,告诉属下。” 元清晚自然点头,她在想,既然夙北陌便是选择,那么夺得皇位之事怕是也不需要她了。 因为玄烨的那般势力,加上夙北陌那般被看好,无论如何都是会成功拿下皇位的。 只是她始终都无法看透,为什么她如此难过,晓得了他们二人是一人她该高兴才是。 可是脑海之中不由得便会出现,玄烨当初那句,若是蛊毒解了,二者余其一。 说明其中一个性格会消失么?随后元清晚便自嘲而笑,怎么想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分明是她自己想要将玄烨当成那个重要之人的。何况,其中一个性格本来便是装出来的。 “你可晓得你们阁主他……” 元清晚还是好奇为什么蛊毒解了,二者只余其一这个问题。 她正眼询问,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2章 旧人是旧人 “少爷,少爷她没事吧。” 这话明显便是问苦刻的,苦刻道:“属下先去开门。” 元清晚点了点头:“好。” 苦刻将门打开之后,率先扑进来的便是红杏,红杏道:“少爷您为何总是整这些吓人的事情啊,红杏差点儿被您吓死。” 元仲也道:“清晚,愈发的不知分寸了,为父方才也差点儿被你吓得半死。” 元清晚露出了愧疚之色,她干笑道:“我其实是没有打算这样的,只是不小心在房间睡着了,所以才有了这些事。你们放心,我内心坚强,所以一般的事情却是无法打击到我的。” 元仲松了口气,见元清晚的面色不对,他道:“清晚,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又来了一个这般问的,元清晚强行将她心中的委屈压下去,随后依旧是摇头:“没有,我浑身上下,却是舒服的很,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你们今日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都在问我是否舒服。” 元仲无奈摇头,他道:“去请郎中。” 所谓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向来都是真理,元清晚如今的状态很是不对,可是她自己明显是没有任何的察觉。 “我真的没有事。” 元清晚低声说道。 可是元仲怎么肯看着元清晚这般不对劲。 府中便有郎中,郎中收到消息,当即便赶了过来,他替元清晚把脉之后,随后才道:“这分明是发热之症,定然是少爷受了风寒。” 风寒? 元清晚垂头一看,见她在休息之时并没有盖被褥。 所以犯了这发热之症倒也是情有可原。 这并没有什么。 元仲不满道:“你看看你,哪里有大家少爷的模样?竟然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 元仲这般关心,元清晚自然是感觉她的心中也有些暖暖的。 她不由得点头一笑:“好了父亲,清晚晓得了,你便莫要再这般继续说了。” 她如今与元仲之间才真的像父女,之前的隔阂终究是多了一些, 元清晚笑意盈盈。 元仲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他方才继续说道:“罢了,你想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吧。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便成。” 元清晚点头,郎中为她开了药方。 吃过药后,她便又在红杏的贴心照料下躺下继续歇息。 红杏似乎已经在树丘给她的伤害之中恢复了,如今看起来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人一样。 连元清晚都忍不住问上一问。 “红杏,你当真没有事?” 红杏只是摇头:“少爷说的什么事?巴不得红杏有事才成?” 红杏笑得格外的欢快:“其实,红杏已经想通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男人。只要自己有能耐了,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左右不过是一个男人? 元清晚不由得诧异望着红杏,这话可真是不像在红杏口中说出来的。她之前那般在意着树丘,这么快便能将树丘忘记,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红杏也大可以一辈子陪在少爷身边,红杏从来未曾见过还有比少爷对红杏更好的人了,所以红杏跟在少爷身边,说不定比找一个男人嫁了更幸福呢。” 元清晚不由得一笑,红杏始终都有让她开心的能力,她原本还抑郁的情绪,如今似乎是好了许多。 “红杏,你当真不会后悔?” 红杏摇头:“不后悔啊,红杏细细想了一想,觉得树丘也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除了油嘴滑舌,真的是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人的地方。” 能这般说,红杏即便是难过,应也真的是想开了。 既然红杏都能轻易地将这所谓的情事想开,她又怎能想不开,左右不过是一个不知究竟是玄烨还是夙北陌的男人,她为何要为了他而难过呢? 元清晚一笑:“看来你暂时可以在我身边待着了,日后我便没有什么重要之事,明日启程,你随我去灵陵国游玩吧。” 红杏一怔,随后欢喜地几乎要跳跃起来:“少爷,红杏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南浔国,您当真要带红杏去灵陵国?” “说话算话。” 灵陵国向来都很是神秘,她倒是喜欢探索神秘之地,此番去灵陵国散心也是好的。 她对红杏低声说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红杏点头:“好好好,少爷说什么,红杏便做什么。” “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这灵陵国你便去不得了。” “苦刻姐姐也不能晓得么?”红杏诧异:“本来红杏还认为少爷您也会带着苦刻姐姐一同前去,毕竟她是可以保护我们的。” 元清晚摇头,她此番便是要躲避一个人,所以她自然不能让苦刻也晓得这件事,否则便等同于那个人也晓得了。 “好吧,可是红杏愚笨,保护不住少爷啊。” “莫怕,我自己可以保护好你我二人的。” 元清晚勾唇一笑,觉得红杏这般神色很是有意思,分明是胆子小,却以其他借口来搪塞。 “今日你好好的准备下吧。” 红杏不由得说道:“当然,只是不知灵陵国的习俗,咱们要准备什么啊?” 元清晚道:“准备惊艳的衣裳。” 灵陵国向来都是个神秘之国,听说他们那里流行的便是要穿的夸张一些。 元清晚还听说了那里一个习俗,没十年都会选择一个圣女,而再过几日正好是选圣女的日子,她们到的时候正赶到热闹之时,怎么想都是令人格外的欢喜的。 “可是要给少爷选择什么衣裳呢?” “女装。” 反正灵陵国也没有认识她们的人,此番,她们便以女装而去,她也算可以趁此机会放纵一次了,毕竟她也喜欢女装,只是因为诸多的原因而没有法子完成她自己的这个愿望罢了。 红杏乐了,她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女装好啊,最适合少爷您了。” 元清晚不由得揉着额头,她委实想不通,为何要穿女装的是她,如此激动的却是红杏。 “少爷好生歇息,红杏这便去给少爷准备少爷所要的衣裳。” 元清晚看着她那激动的模样,不由得点头:“不必如此激动啊。” 红杏准备好一切之后,已经是到了晚上,元清晚身上的症状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府中之人都用过晚膳之后,元清晚便悄悄找了元仲,她将她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诉了元仲,倒是没有想到,元仲只不过叹息一口,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一切都出乎元清晚的意料,元清晚开口:“父亲,我其实……” “为父晓得,若是陶怀之有什么动作,会想法子通知你。若是皇位之争有什么动静,为父定然会站在陌王那一边。” 元清晚只觉得甚是感动,她不由开口:“父亲,我之前还……” “为父过去也曾做过很多对不住你的事,可是你上次不还是冒着危险救下了为父么?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仇恨?日后为父定然会尽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明明晓得了她不是亲生的,却待她这般好,看来先前她的确对元仲有诸多误解。 “多谢父亲。” 元仲在袖中掏出了几张银票:“此番,山高路远,又是去游玩散心,便应该多待一些银两,以防不备之需。” 虽是她并不缺少银两,可左右都是元仲身为父亲的一桩心意,她当然是要收下的。 元清晚嘱托过元仲,希望不要将她的去处告知旁人,在元仲答应过后,她再次道谢过后才离开。 元仲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再次叹息:“多希望你真的是我的亲生女儿。”他抬头望天,眼中有浑浊的泪水:“唐兄,你可看到了?你的女儿如今活的好好的,日后我定然会让她过得更好,即便是死,也会护她周全,让她站上巅峰。”他一顿:“只是希望唐兄也能待我的女儿好一些。” 他有些烦闷地回了房间。 翌日,天还没亮,元清晚便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与红杏一同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元府。 元仲想的已经很开了,至少能够允许她这么一个女儿家离开,并没有以封建的思想去看待这件事。 元清晚自然是极其感动的。 她垂头道:“红杏,你可知,我为何要离开么?” 红杏放下了帘子,到了现下她依旧激动:“自然是无聊,少爷不是最容易无聊了么?在这里待的久了,想要离开一阵子也无可厚非啊。” “是啊,我是无聊了。”元清晚叹了口气:“算了,你这小丫头又怎么能够懂我的心思。” “少爷,你这话红杏可不喜欢听。” 元清晚勾唇一笑:“哦?那你倒是说是,我还是因为什么离开元府打算去灵陵国呢?” “上次少爷自从在尚清阁回去之后,便一直都闷闷不乐,红杏左思右想,都觉得少爷应该是被人伤了心。至于那个人是谁,红杏也大抵猜得到,应是阁主。” 没想到红杏这丫头将这些事看得如此透彻,分明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还是一塌糊涂的境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3章 启程灵陵国 “其实,少爷您可以学习下红杏,做一个不为情所困之人。多么潇洒,张少爷您之前那样。连红杏看到都忍不住被吸引。” 之前那样?元清晚晓得了红杏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是啊,她之前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无聊之事便难过,如此回不过神来,却该如何是好。 “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我不过是暂时被一些事情击的回不过神来,我相信这次去灵陵国回来,必然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红杏点头:“没错,这定然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少爷,您终究是令所有人都为之钦佩的那个少爷。” …… 路途之中却也热闹的很,周遭有各种小铺子,但是遇到的最多的,莫过于那些人贩子卖的人,多数都是幼童。毕竟现下算是一个太平盛世了。那些幼童男孩多数是被人买去当做自家的亲生孩子养活。而女童也多数都是被人拉去当童养媳。 还有那些少年,元清晚听说在灵陵国,时兴有能力的女子可以养面首。 这些少年个个眉清目秀,当面授最是合适不过。 元清晚随意地寻找一个地方,便换上了女装。她让红杏买的衣裳的确足够浮夸,里里外外全部都是轻纱。但这白色却很是符合元清晚的审美。 她在路途之中停下,看着那些被关在笼子中的人,虽然觉得他们可怜,想要帮他们一帮,但是她终究是能耐有限。即便是真的成功地帮助了他们,也说不定转眼之间他们便又被抓起来。 元清晚在笼中之人处行走,打算到茶馆里喝些茶水。 因为面容太过于出众,所以她便用面纱遮住脸。如今的地界离得灵陵国还有一些距离,索性她并不着急赶路,这路途之中想要做什么,那自然是要做的。 她在入茶馆的最后关头,竟然被人拦住了脚步,元清晚不由得看过去,对面的是两名身材彪悍的大汉,元清晚蹙眉,不晓得他们为何要挡在她面前的红杏有些害怕地往她身后躲,元清晚良久方才说道:“让一下。” 两名大汉不肯,其中一名开口说道:“这里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买下一个人,便可以进去免费喝茶。” 这是什么道理? “这便是这里的规距。” 这是狗屁规距,元清晚有些恼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抿唇:“既然如此,红杏,回去吧,这茶我们不用了。” 她可不想在多一个人。 “既然来了,便不能空手回去,这也是我们这里的规距。” 元清晚简直是烦死,她无奈之下,只得去挑选。 又听两名大汉坏笑:“女子选男子,男子选女子,这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我们这里的规距虽然严苛了一些,但规距就是规距。” 元清晚无法,只得去了男子那边的行列,她原本是想要选择个幼童,浑然又觉得幼童年纪太小,说不定会坏事。她只得玄烨少年。 一转头,一个红衣少年走到她身后,此人没有被关在笼子里,穿戴的也很是整齐。 长相么…… 唇若艳丽之花,眉如长剑勾勒,眸如星月,却又媚眼如丝。 若是有狐狸精的话,约莫便是少年的模样了。 “看来你也是客人。”元清晚垂头对少年说道,她伸手一指女子的笼子:“其实,你可以去看看那边,他们说这是他们的规距。” 红衣少年勾唇一笑,他道:“小姑娘,我看你不懂这里的规距。” 元清晚颇为不悦红衣少年对于她的称呼,她不由得蹙眉:“你却是唤谁小姑娘?怎么看你这年纪也该唤我一声姐姐。” “小姑娘,你如今多大年纪?” 元清晚听这少年语气,大抵能够猜测得到,少爷约莫是哪家的少爷,所以才被惯了这么一身臭脾气。 她可不愿意与少年有过多的交流之话,可没有什么好处。万一是个不讲理的少爷,岂不是要无赖赖上她了。 一名长相眉清目秀的少爷被关在笼子里,但是他却倔强的很,依旧是抿唇,不肯多看来人一眼。 元清晚伸手指着他:“就这个吧。” “二百两银子。” 一个人竟然要卖二百两,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时代。元清晚抽了口气,但是她却晓得若是不拿出银两。怕是不会这么轻易便能离开了。 她将银两给大汉,却被红衣少年给拒绝了。 “小姑娘,其实有一个不花钱的法子。” 元清晚一怔,若是能不花钱自然最好,虽然她如今莫名跻身与有钱人的行列,但谁会没事便嫌自己的钱多呢。 元清晚不由好奇道:“什么方法,不妨说来听听。” 说来奇怪,那两名大汉对于红衣少年这般做没有任何的不满之色,反而显得恭恭敬敬。莫非这少年便是大汉家的少爷不成? “你带我走啊。他们不仅不会收你银两,还会倒贴给你银两,何乐而不为?” 元清晚怔仲,脑海之中闪过千奇百怪的想法之后,她方才确定面前的少年虽然生得好看,可却是个傻子。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赔钱货?” 红衣少年晓得元清晚这是在骂人,他不由恼了:“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话?赔钱货是形容你们姑娘家的,我堂堂男儿,如何能用那三个字形容?” 看来不傻。 元清晚指了指笼子中的少年:“将他放出来吧。” 银两给了大汉,那名少年被如愿以偿地放了出来,元清晚将他上下打量一通,摸着下巴道:“过会儿去弄身新衣裳给他打扮一番,定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日后可以将红杏许配给他。” 红杏脸一红,她嘀咕:“小姐,您又说什么胡话?” 红衣少爷听此愈发的不情愿了,他在元清晚的面前不断地晃悠:“小姑娘,我可告诉你。以往路过那么多的姑娘,她们想要带走我,我不肯跟随他们走。如今我降低身份愿意让你带走,你可别不知好歹啊。” 元清晚搞不清这少年是个什么来路,她潜意识里认为,这种主动纠缠的必定是不安好心。 “我不喜欢你这大姑娘的模样。” 她带着红杏与解救出的烂衣少年朝着茶馆走去。红衣少年穷追不舍,可是大汉依旧没有拦住他。 元清晚停下脚步,她道:“你们为何不拦着他?” “这如何是我们能拦得住之人?” 听这意思红衣少年果然是有些特殊本事的。元清晚嘀咕一声:“究竟什么人?” “小姑娘,我可告诉你,得知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的和玄烨那个性子一样?都说着什么得知太多不是好事,她偏生不愿意相信那个邪。 “我不怕坏事缠身,你只管说来听听。” “不说,你这小姑娘可真没趣,竟然连一个悬念都不愿意让人给留下。” 元清晚望着红衣少年,无奈的很。 红杏道:“莫要再纠缠,我家小姐可最不喜欢被你们这些登徒子纠缠了。” 红衣少年指了指他自己,他撇嘴,委实没想到以他这副模样竟然还能被人说成是登徒子。 “小姑娘,你今日带走我,我保证你受益无穷。” 元清晚瞥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天下各种毒我都能解,包括最难解的蛊毒。” 他如何得知她现下需要一个猛解各种毒的人? 元清晚诧异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之色:“那又如何?我又不需要解毒。” 所说原来她还愿意相信红衣少年只是单纯的一个喜好,只是如今看来少年不过是一个有着不单纯目的之人。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幸好她来的时候用杨珍珠的鲜血配置了解药给她那二弟,虽然不知究竟有没有什么用,但至少一时半会不会再出问题。 她不过是想着能够有人为夙北陌解毒。 可面前的少年怎么看都是不能相信的。 用过茶水之后,元清晚便打算离开,却没有想到那少年又不依不饶起来,他挡住元清晚的去路:“小姑娘,你带我走吧。我可没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把我这一身的解毒能力传授给你,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合乎眼缘的。” 元清晚依旧不予理会,像这种人,她见得多了,死缠烂打,不知廉耻。 虽然长了一张旁人一时无法拒绝的脸,但只要咬咬牙,还是可以拒绝的。 “让开,好狗不挡道。” “我是人。” 红杏抓了抓元清晚的衣袖:“小姐,要不然还是……” 红杏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够为一个陌生人说话,元清晚不由得诧异。 红杏随后露出了一笑:“小姐,他既然能够解各种毒不妨带回去,反正可以帮您做很多事情,而且谁会无聊派人来啊。” 红杏说的很是有道理,元清晚踌躇了良久,才点头:“其实带着你也没有什么,左右不过是多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 红衣少爷也笑了,这一笑更是让天地都失色。 元清晚朝着他伸出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下,元清晚翻了白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4章 救下少年 “你不是说你是倒贴钱的么?” 红衣少年的笑容僵硬住,良久他朝着两名大汉道:“听到了没,让你们给银两,你们可不能耍赖。” 两名大汉面面相觑,最终无奈之下将之前的二百两银子还给了元清晚。 如此,元清晚算是免费得了两个人。但是她却并不怎么高兴,因为仔细想想,便可以发现她还是吃亏的。 “小姑娘,你别这样闷闷不乐的,显得我威逼胁迫了你什么一样。” 确实是威逼胁迫了她啊,元清晚看他一眼,随后垂头行走着,许久之后方才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真的能够给你带来许多惊喜,你还别不信。” 元清晚依旧不肯理会他,她此番出来是打算与红杏一同散心,希望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可是最终竟然还是被面前的家伙给打扰了,她如何能不气愤? “我们要去灵陵国,你若是选择离开我是同意的。” “巧了,我也是去灵陵国,因为不日便是灵陵国选圣女的大日子,我向来喜欢热闹,说不定那圣女便可以入得我的眼睛。到时候我便留下给那圣女做个面首也成。” 这么没尊严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这哪里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她低声道:“色令智昏。” “可不是。”红衣少年道:“圣女原本便该有许多面首,只要被选上了圣女,便需要被强行塞入二十名面首,容不得拒绝的。而且当晚还需要在二十名男宠之中选择一个留下来服侍圣女的。” 这是逼迫嘛。 “万一圣女是心有所属的呢?” 红衣少年耸肩,“只能将圣女喜欢的那个男子一同加入面首的行列,那不是都解决了。” 无法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已经足够悲哀了,没想到即便高高在上的圣女竟然也是这般来的,竟然要让旁人负责姻缘之事。 “所以,我定然是会去的。” 面前的红衣少年若是当真愿意留在灵陵国也是一桩好事,那样她离开的时候,便不用带着这般令人讨厌的人一同离开了。 想通了这件事后,元清晚果然觉得她的心中舒畅了许多。 再行了一日,终究抵达了目的地。 这一路上,元清晚几乎都在听红衣少年的话,他的话之多,几乎可以与树丘相提并论。 相反,被她救下的少年反而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心事忡忡。 元清晚开导了他数次,终于得知了他的姓名。 他唤林挽。 与她的最后一个字同音,可惜的却是林挽的挽不是她那个晚。 而红衣少年的名字便多了些通幽之气,竟然唤做灵酒。灵酒说他生来便注定没有姓氏,至于这其中的原因,灵酒却是不肯说了。 原本以为在这二人之中可以选择一个给红杏做夫君,可是她的算盘终究是空,红杏如今似乎对男子没有多大的兴致。 灵陵国坐落在高山之下,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神秘的很,据说很多巫术便来源于灵陵国。所以其他的国家即便开战,也并没有谁会殃及灵陵国。 都只不过是相安无事罢了。 毕竟灵陵国那般小的地界还不值得他国眼红。 灵酒在元清晚一下马车时,便开腔。 “晚姑娘,你是不知,我盼望来这个地方许久了,但是我发誓定然会在遇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再来,如今幸好遇到了你,否则我不知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你为什么要遇到有缘人才能来呢?自己来不是更有意思?”红杏终于听不下去了:“说不定到时候选一个老巫男,你会背选中。” 灵酒对于红杏的无理并不觉得恼怒,反而笑道:“晚姑娘,你这个小婢子,当真是不该要,只能让你降低身份,可是配不上你这个主子。” “闭嘴!”元清晚道了句。 她的目光放在远处,这里明明是山下,原本该是阴凉之地,却显得格外的炎热,与南浔国已经逐渐寒凉的天气完全不同。 幸好她提前打听好了关于灵陵国的气候,准备了清凉的衣裳,她将外披直接脱了下来。 果然是如同传说当中热闹的很,只不过却鲜少有什么年轻姑娘。元清晚走到一个摊子前,这摊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骷髅,并非是真的骷髅,而且那种小小的,像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 “不知这里……” 元清晚正打算询问客栈之处,却见摊子老板对她露出了满意之笑:“姑娘,你定然是来参加圣女之选的。我看人向来没有出过什么错,你此番必然会被选中。” 元清晚被误会有些尴尬,她不由得摇头:“不是,我是外来之人,不过来看看灵陵国的神奇。” “外来之人依旧可当我国圣女。就姑娘的脱俗气质而言,定然是要被选上圣女的。” 摊主竟然直接丢下了他的摊子,说要带着元清晚去参加圣女之选。 元清晚面对这般令人诧异的情况,她自然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道:“我对圣女没兴趣,我不过是想问问客栈在哪里。” 摊主忽然停下,一脸不满:“圣女如此神圣的地位,谁也不能拒绝,既然来了,你便得去试试。” 这灵陵国的人可真是奇怪,元清晚很是无奈,她揉了揉额头,良久才继续说道:“好吧,你先放开我,我自然是跟你去。” 既然她如今在这灵陵国,她便得先尊重灵陵国的习俗,看来,这圣女之选,她是无论如何也得去了。 灵酒开口,他妩媚一笑:“圣女好啊,圣女好。”他伸手便想要去挑元清晚的下巴,却被元清晚伸手打开:“滚。” “你要是圣女,我一定会做你的面首。” 她定然不会做灵陵国的圣女的。 元清晚不予理会。 很快便被摊主带到了选择圣女之处,那是一座大宫殿,外面看起来富丽堂皇,元清晚眉头微蹙,她不晓得此番进去,里面究竟是如何选拔。 只听摊主道:“只有参加圣女选拔的才能进去。所以只要姑娘一人进去便是。” 元清晚点头。 摊主生怕元清晚会离开,他不由得问道:“姑娘,你有没有什么亲近之人中过不解之毒?” 元清晚问道:“怎么了?” “我们大国师可是毒医,他可以解天下所有的稀奇之毒,蛊毒也可以解。若是能选拔上圣女,我们国师定然是会亲自帮圣女亲近之人医治的。” 听这描述…… 元清晚不由得看向灵酒,她怎么想都觉得像是之前灵酒的自述。 “晓得了。” 只是不知灵陵国的大国师是否当真如同摊主所说那般,能够解所有毒。 元清晚想到了夙北陌,她明明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可是一想到他身上那不知名的蛊毒,她便又开始心疼。若是那毒不解会死的。 所以她在此刻却下定决心,一定要选拔上圣女,给夙北陌医治。 元清晚挂上了笑容:“我晓得了,所以我会尽量。” 摊主也笑得合不拢嘴,他不断地嘱托:“若是被选上,你一定要说是鬼摊摊主推荐的。” 看来是有好处啊,怨不得如此积极。 元清晚点头:“自然。” 红杏颇为焦急的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她低声询问道:“小姐,您当真要去竞选那劳什子圣女么?咱们可不是灵陵国的人啊。若是选上了,要如何回去啊?”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手臂:“我一定要试试。” 红杏不知元清晚在卖什么关子,只是觉得元清晚所做之事都是有其中的道理的,她并不敢去阻止,生怕坏了大事。 红杏无奈,一脸失神地坐在石阶之上。 元清晚不在,灵酒的话反而少了,他只是说了句:“放心,你家小姐会选上的。我也会如愿以偿的坐她面首。” 这话有些邪恶之气,红杏倏然抬头望着灵酒,却发现灵酒依旧是带着笑容,与寻常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红杏不由得再次嘀咕:“你其实也不晓得什么,我家小姐不能做圣女,她心有所属了,做了圣女要与那些面首在一起,她哪里会开心。” “她心有所属?” 灵酒倏然扼制住红杏的柔荑,他的声音有些暴戾,让红杏吓得一个哆嗦,红杏甩开了他,随后道:“你干什么?” 察觉到方才的失态,灵酒清了清嗓子:“只是觉得诧异,晚姑娘那种妙人儿,会喜欢旁人?” “人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要断绝七情六欲不成?”红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指着灵酒:“哦……我晓得了,你不会是对我们家小姐动了感情,所以才在我说她心有所属之时那般激动罢。” 灵酒没有回答,红杏心中却有了计较。 此刻,林挽挡在了红杏之前,他难得说一句话:“元小姐是不是被人伤害了?” 红杏怔仲,她想,元清晚那般心强之人定然不会想旁人晓得她内心脆弱的。红杏梗着脖子:“怎么可能?小姐那种美妙绝伦的女子,哪里有什么男子舍得伤害她?若是有,那男子该碎尸万段才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5章 妖孽灵酒 红杏所说的在灵酒那里得到了共鸣,灵酒道:“莫怕,日后我做了晚姑娘的面首,断然不会再有人令她伤心了。” 红杏抽了抽嘴角,不愿意理会他。 世上如何会有如此妖孽的男人,生得女子的容貌,竟然连同性子也特殊的很。没尊严的很。 竟然成日里想着做人的面首,当真是没有出息。 “元小姐不喜欢你。”林挽道。 “她更不喜欢你,你不过是她在无奈之下救下的一个可怜虫。” 不知何时,气氛变得格外的箭弩拔张。 红杏都能感觉到这种不舒服的气氛,她当即道:“好了,小姐不在你们要做甚么?” 她又低声道:“不是说圣女的选择之日还没到么?而且不是都可以围观的么?” “晚姑娘不过是去知会一声,她也要参加圣女之选,旁人也得看她是否合格。” 灵酒说道:“等着吧,没多久她便会出来了。” 红杏瞥了灵酒一眼,无论怎样,她都不怎么喜欢面前的灵酒,给人的不好感太过强烈,似乎与他相处久了,便会被他身上这股子状似于邪乎的气息给吞噬一般。 宫殿里面很大,但是一入宫殿看到的便是黑压压的人,果然,全部都是女子。 周围也算得上人挤人。 “圣女之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你看看你如今这模样,哪里有能当的上圣女的本事?平日里已经够拿不出手的了,如今竟然还敢来参加圣女之选。” 元清晚听到了周遭之人如此排挤人,她有些听不下去,但却什么都没说。 她早便说过,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所以她根本不会为了不熟悉之人而冒险。 很快,人群便没了动静。 听得一番暴戾男声:“孤可没有让这么多女子来。怎么什么样的都放进来,圣女得有圣女的灵气罢?” 人群中再次沉默下来,元清晚戴着面纱站在人群中央,她倒是没有想到此番竟然是直接让皇上挑选。 “大国师看到这嘈乱的景象会发怒的,他的怒气谁能承受得住?” 又是大国师,出乎意料,元清晚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惧怕一个国师。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将那些不成气候的都给孤赶出去。” 很多女子听到这里,已经主动离开了,元清晚站在人群之中很是坚定,她想要见到大国师。即便灵酒不靠谱,听方才灵陵诶的话语,大国师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说不定他真的会有法子能够救夙北陌。 自知之明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却也足足有上百名。 有人组织大家站好队,她听到身后有女子以极其小的声音议论。 “你参加圣女选拔为了什么?” “身份,还有大国师。” 元清晚心下了然,果然是没有几个女子是为了面首而来,她们多数都是为了身份地位,还有大国师的那救命机会。看来这些女子有些也是被逼无奈,兴许是家里人有中毒的吧。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 先前的姑娘在此刻又说道:“我也是,听说大国师生得好看,不仅是貌美无双,便是连同床笫功夫……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是能够与大国师那样的仙人存在共度良宵也是足够了。” 元清晚身子整个僵了一僵,她扭头,不由得开口询问:“你们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晓得?” 身后的姑娘对她投去了一抹鄙视的目光,这让元清晚很是不满了。 “大国师可是会与圣女度过一夜良宵的。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大国师,可是大国师的事迹谁没有听说过呢?即便是丑我们也认了。因为大国师便是大国师,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她要问的不是这个,元清晚道:“不是说被选上圣女的便可以得到大国师医治亲近之人的机会么?” “你说那个啊,自然是的,不过谁家会有中毒不治的家人啊。” 元清晚点头,只要那个是真的便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此番,她终于看清了灵陵帝的模样,也是个年轻男子,只是生得平凡,身上却是颓靡之气,一看便不是什么明君,说不定如今整个灵陵国在大国师手中呢。 元清晚将面纱摘下,与她站在一同的女子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因为她的容貌太过于出众。来此之处的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而元清晚却未施粉黛,却依旧能够夺人眼球。 灵陵帝将很多女子都赶了出去,他旁边跟着很多的大臣,似乎也在帮助他挑选。如今看来灵陵国不像是一个国家,反而像是一个神秘组织。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圣女之说,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传说。 据说,剩下的十名女子才能有资格选拔圣女。眼见着前方的女子愈发的少,一个个都离开,元清晚不由得意识到了选拔的苛刻。 他们似乎是在观察着这些女子的各个方面,哪怕看起来有半分的瑕疵也是不能通过的。 果然,不愧是选拔圣女,要求的如此苛刻。 前面只有两名女子通过,灵陵帝很快便到了元清晚面前,在看到元清晚容颜之时,灵陵帝显然没有站稳,他被身后的大臣扶住,却不由得称赞:“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儿。” 元清晚一笑:“皇上谬赞了。” 灵陵帝不由得继续道:“你是我灵陵国的女子?” 元清晚觉得应该说实话,她摇头:“不是,我是南浔国之人。” “原来是南浔国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有如此佳人。” 大臣们也是一怔,将元清晚放在选拔行列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必须要留下。” “多谢皇上。” 元清晚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当然,灵陵帝也很是开心,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惜,男子爱美人是理所应当的,只是灵陵国的皇上必然是不能与圣女结合的。 圣女可是要找很多面首的,她同样也是要与大国师在一起的。所以再好的美人儿也轮不到他这个做君王的。 最终选择了十个女子,其中有三名是令灵陵帝不怎么欣赏的,但是为了够十个,只能选择了几个差不多的。 即便是从来没有打算让她们做上圣女。 圣女的候选的住处都是要被安排在专门的住处的。 元清晚将她的情况告知灵陵帝,灵陵帝也吩咐人为其他一同前来的红杏等人安排住处。 在元清晚的再三要求之下,终于将元清晚与红杏他们安排在了一处。 元清晚很是开心,她在回去之后,便让红杏去了她的房间。 她道:“红杏,这次你得保守秘密,你不必着急,我既然说了会回去,便定然会回去,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被选上圣女。” “为什么?红杏看起来小姐您并不会喜欢那个劳什子的圣女之位。” 她的确是不稀罕圣女之位,她想要的不过是能够救一救夙北陌罢了。 “算了,你不需要管为什么,总归我是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度的。” 元清晚一笑,她其实不是不愿意告诉红杏,只不过是为了怕红杏会因为她帮助夙北陌之事而犯嘀咕。 “好,无论小姐您做什么,红杏定然都支持您。” 红杏这一点还是好的。元清晚一笑,随后道:“你看看这里的摆设,看来灵陵国对于圣女可谓是极其重视了。” 圣女自然都是完美的,至少表面看起来完美无缺是前提,元清晚如是想着。其实圣女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个属于灵陵国的象征,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所以只要完美,便可以做得圣女。 她听说了灵陵国给圣女的定位,是上帝赐予的完美女子。 平日里元清晚便去街道上逛,只不过她如今的身份是圣女候选人,并不能随意走动,即便是在街上逛上一逛,还是需要有人陪同那些人都是灵陵帝派来的。 元清晚不由得觉得烦躁。 红杏自然也是要跟在元清晚身边的,,因为此番她们最初的目的便是能够在这灵陵国好生游玩,散心。 圣女候选还有一些好处,只要她行走在街上,看上了什么,根本不需要银两,便会有人主动将她看上的那些宝贝送给她。 “小姐,红杏想吃包子。” 红杏开口,元清晚不由得叹息,随后她对身后跟随的侍卫道:“何处有卖包子的?” “什么是包子?” 元清晚诧异,没想到灵陵国竟然没有包子,没有便也罢了,竟然还不知包子为何物。 元清晚只得改口:“想要用膳。” 侍卫点头:“请。” 即便是在酒馆当中,里面的摆设与南浔国也是全然不同的。酒楼之中显得格外的古老,木门与台阶都是碰到便吱吱呀呀,里面的桌椅似乎也许久没有换过了,元清晚四处打量。红杏忍不住了,她道:“这该不会是在搪塞小姐您吧,这不该是最差的酒楼了吗?” 元清晚推了推红杏,红杏哪里都很好,唯独在外人面前显得太过于任性,一不留神便可能得罪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6章 圣女选拔 “这的确是这里最好的酒楼了。”侍卫反驳:“别看酒楼破旧,你们是外来之人,却是不知这酒楼的真正价值。” 元清晚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侍卫待她倒是极其恭敬的:“姑娘,您是不知,这个酒楼只有高身份的人才能来,便是那木门都是用最好的木材打造的。这整个酒楼的东西价值连城。” 她方才便有些看出来了,因为这酒楼一看便是不差的。 毕竟她的身份,想来也是不会让她来这个地方的。 “嗯。”元清晚点头:“多谢讲解。” “这是应该的,属下觉得姑娘是最可能成为圣女的人选,能够服侍圣女便是最为荣幸的了。” 元清晚无言以对,这分明是拍马屁,若是一般真的热衷于圣女身份的女子,定然会觉得这话很是悦耳,可惜她却是一个对圣女身份不太热衷的。 马屁没拍好,差点儿拍到马腿上了。 “是不是圣女不能太早下定论,毕竟剩下的姑娘个个都是顶尖儿的好,我可没有什么把握会成为圣女。” 元清晚随手拈了块糕点,细细品尝着,以极其优雅的姿态,顿时便又让那些跟随的侍卫看待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女子,他们都是在皇宫中伺候王的,即便是灵陵帝的后宫佳丽,却也没有如此完美的。 “您一定会成为圣女。” 元清晚饮了口茶水,随后她问道:“不知圣女需要有什么能力?我可是半分本事都没有的。” “圣女乃是天赐,即便是有本事,将将开始也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到时候才能看出圣女的能力。” “那圣女你们要怎么选择呢?” “圣女的选择自然是要慎重,自然是要由大国师亲自挑选。在完美的女子之中选出有能力做圣女的。” 这个国师果然是不简单,几乎是所有人都认识的,元清晚道:“成日里听你们说国师,却不晓得国师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究竟有多么厉害,既然可以让你们如此称赞。” “国师不仅仅是用毒解毒厉害,他更是掌管着灵陵国的气运,这世间便没有大国师做不到的事情。” 一听便是在胡扯,这又不是玄幻世界,若是国师当真如同他们说的这般神奇,岂不成了得到的仙人了?如何还肯屈居在他们这个小小的国家。换而言之,说不定他真的那般有能耐,早便自己当皇上了。还能扩充自己的国家,又何乐而不为? 元清晚自然是鄙视他们这种盲目崇拜的,但也晓得国师是整个灵陵国的信仰。她最是清楚确实让一个人的信仰幻灭究竟有多么可怕,那几乎便等同于让人的一生都颓败了。 “是啊,听起来你们国师当真是厉害。” “只要姑娘成了圣女,便可以与国师二人近距离接触,双宿双飞。” 看起来灵陵国的民风似乎开放的很,这些侍卫竟然可以轻易地同她一个女子说出这些话,简直是不大正常。 元清晚不由道:“是啊,希望我当真能够成为圣女吧。” 成为圣女谈何容易,何况她对那个劳什子国师没我兴趣。听这国师的身份,听着便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或许便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老家伙。 她印象中的国师一般的人物都是那种老头儿。 “国师年纪……” “国师的年纪还是不要晓得的好,这可是大不讳,是对国师的不尊重。国师乃是天人下凡,如今能够降临到我们灵陵国便已经是上天给予的莫大的恩惠了,怎么能不知死活地询问国师的年纪呢。” 看着灵陵国的人已经被这个大国师洗脑了,怕是让他们在皇帝与国师之间选一个,他们也必然是会选择国师的吧。 元清晚不由得替整个灵陵国的人感到忧愁,这般下去怕自取灭亡。 “你说的甚是有道理,你们大国师乃是天神,所以即便我选拔上了圣女,怕是也没有什么胆量与他近距离接触,只要大国师肯帮我一个忙便可以了。”元清晚说道:“至于这个忙,只有大国师自己晓得才成啊。” 侍卫听到元清花如此说,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谁都是图些什么的。 红杏很快便吃饱了,她将粥咕噜咕噜一口饮尽,随后打了个饱嗝,还不忘揉着肚子满意道:“没有想到这里看起来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饭菜还是很好吃的。” 元清晚看着红杏这般没出息的模样,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吃完了,便该回去了。” 红杏拉住元清晚的衣袖:“要不然,小姐,再逛逛吧。” 红杏的要求只要合理,元清晚是很难拒绝的。 其实在灵陵国待的久一些,便可以发现,灵陵国是真的热闹,同样它的热闹也是有一个局限的,譬如永远都是一样的热闹,并没有什么新花样。 元清晚不由得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各种摊子。 “红杏,你想要什么?” “红杏想……”她踌躇了许久,方才说道:“之前红杏在尚清阁待着的时候,发现树丘有一个男子首饰,很是漂亮。昨日红杏又在这里的摊子处看到了,不瞒小姐,红杏也想要一个,不知小姐是否允许。” 原来是看上了与树丘一模一样的首饰,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说明红杏之前只是伪装的不错,其实并没有将树丘忘记,内心深处还是在意着树丘的。 “好吧,既然你想要,便买吧。” 元清晚叹了口气,随后带着红杏去选择那个首饰。 出乎意料的,当元清晚看到摆在摊子上被红杏看上的首饰之时,她也觉得似乎是真的好看。 “原来是晚姑娘。” 十位圣女的人选都已经公布在灵陵国的各地,无论元清晚走到哪里,旁人都会认识她,还会对她格外的敬重,哪怕是她看上什么东西,旁人也会免费馈赠与她。 “这个手饰……” “晚姑娘,这个是男子用的,您应该用这个。” 摊主拿出了一个与方才的首饰很是搭配的。 看起来便像是一对,红杏伸手便接过来,她细细看着,宛若看稀世珍宝一般。 首饰其实是一个簪子,通体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说起来便很是奇怪了,上面唯一的搭配便是一块玛瑙,泛着红,如同熟透了的石榴一般。 “晚姑娘若是想要,只管拿去,小摊上的物件都不值钱,只要晚姑娘不嫌弃便够了。” 不仅大国师是他们的信仰,如今看起来便是连同圣女也是他们的信仰,她这还没有成为圣女,便受到了这般高的待遇。 元清晚对于摊主的赠送,自然是垂头道谢,她不忘谦虚道:“多谢摊主,若是此番不能成功获得圣女之身,自然会将银两归还。” 她这样说乍一听让人觉得不舒服,可若是仔细听一听,便会发现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反而妥当的很,不过是说的太过直白罢了。 毕竟现在得到所有免费馈赠的都是因为她有可能成为圣女的原因。对于圣女的银两,谁又敢收呢?若是她不是圣女,便另当别论了。毕竟谁做个生意都不容易,若是将那些东西都那般轻易的送人,任由谁心里也不会痛快吧。 元清晚可谓是深切地领会到了其中的深邃,所以她才说出方才的那一席话。 “多谢晚姑娘,不过不用了。” 元清晚点头:“还是要多谢摊主才是。” 红杏没有得到与树丘一模一样的东西,却得到了与树丘配对的物件儿,她自然是高兴的。 明明嘴上说着要放弃树丘,可却是如何也不肯真正的放弃,这大抵便是属于女子的刀子嘴豆腐心罢。 圣女之选,这般神圣之日,很快便到来了。只是这几日,元清晚鲜少看到灵酒,她问林挽,可是林挽此人便于木头没有太多差别,问他自然是白问的,他连同他自己都没有法子完全顾得上,又如何能够顾得上灵酒呢。 一大早,红杏便将元清晚叫了起来,说是皇宫中派人前来为她梳妆打扮。 元清晚睁开惺忪的双眸,困意还未完全退去。 她的塌便于窗子相临,一睁眼便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 靠近窗边的是一株大树,许是因为灵陵国天气尚且炎热的因由,此树上的桃花正落与满地,元清晚伸手便可接到花瓣。 而且还能呼吸到最为新鲜的空气,她闭眸享受着。 不知何时,红杏竟然又窜了出来,她道:“小姐,还不快些啊,红杏方才唤了您那么多遍,您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谁家的圣女如此懒惰,到了选圣女之日,竟然现下还在塌上坐着。” “急什么。”元清晚低声道:“你看,他们行走如此慢,他们都不着急,你和我又有什么好急的。” 红杏透过窗子,的确是看到了宫中的人正慢悠悠前来,她正打算再次开口,却听元清晚慵懒道:“其实,即便我现下收拾妥当,过会儿还是要重新收拾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7章 古老仪式 毕竟规格是全部按照选择圣女的仪式来梳妆打扮。 元清晚的话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红杏却觉得简直是太不妥了,毕竟以元清晚的身份,即便是旁人还没有来,她还收拾妥当啊。 “若是我收拾好再换,岂非更加慢?” 红杏不晓得元清晚的这些歪理究竟哪里来的,但是却有道理的很,她自然晓得她根本无从反驳,索性便遂了元清晚的意。 但却还是强硬道:“小姐想要偷懒,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他们马上要上来了,小姐怕是要如意算盘打空了。” “无碍,我原本便打算只等到他们来而已。” 见红杏出去接待,元清晚的脑袋继续望向窗外,看着这桃花,似乎便能想到心中隐藏最深的那位公子。 一会化成玄烨模样,一会儿又成夙北陌模样。 即便是同一张脸,他们却在她心中是完全不同的人。 如今晓得他们是一人,也算是洗脱了她花心之疑。可是她根本便开心不起来,不知心中那难过究竟是失望,还是怅然若失。 哪个她都不想失去。 可是只要解毒,玄烨不是说过么,到时候他可能便不在了。 他若是不在了,又该如何? 元清晚苦笑。 良久,门被推开,红杏只引来了女子,她笑道:“我们家小姐,为了不与你们添麻烦,所以在塌上坐到现下,你们可以直接为我家小姐梳洗打扮。” 元清晚顿时觉得好笑,她没有想到红杏竟然如此会演戏,还能将好的名声留给她。 元清晚不由得朝着红杏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红杏很是高傲地微微抬起下巴。 那些前来为元清晚打扮的女子听到元清晚如此善解人意的事迹,自然是不断地讨好夸赞:“姑娘这般善良的性子,定然是做圣女的不二人选,圣女便是该善良,美丽。而姑娘的两种都可以说做是完美。”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确定了,这些人是逮到谁,便往死里夸,她哪里有什么真正当圣女的本事。 “姑娘放心,今日您一定是最美的。” 元清晚只能干笑着寒暄,“如此,便劳烦你们了。” 那些女子当即道不敢当不敢当。 圣女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果然是神圣的,元清晚换上了纯白色的衣裙,恰好这种颜色最是符合她。 所有人都惊呆了,感叹于元清晚的美丽。红杏在元清晚身旁转了个圈,随后说道:“不愧是我家小姐,便是有能力将人吸引。红杏这么一个女子,却每次看到小姐的时候也会被引的收不回目光。”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认为红杏的这些话是故意说给那些为她打扮之人听得。 因为她们是宫中之人,若是将这些话传出去,自然是更为她夺得圣女的机会多添加一些。 红杏果然是一个能够做出任何神奇之事的神奇之人。 元清晚都不由得想要去称赞红杏了。 “小姐,您若是再稍微施一些胭脂水粉,定然便是仙子下凡了。” 红杏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话,其中一名女子道:“圣女的确是要略微用一些胭脂水粉的。虽然晚姑娘如今已经是仙子之姿色,但是规距却还是不能够破坏的。” 元清晚点头:“既然如此,便随意吧。” 她其实只是不太愿意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因为那个味道委实是呛人的很。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圣女的装扮终于算是完成了,元清晚望着镜子中的她,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衣裳看起来灵气的很,可是这妆容…… 好看是好看,完美是完美…… 只是为什么却多了几分迷惑人的感觉,她当真是要怀疑此番是在寻找圣女,还是妖女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道:“这妆容……” 红杏盯着元清晚的脸,看了许久。直到元清晚开口说话之时,她才倏然反应过来,随后对元清道:“这妆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红杏可以像小姐保证,简直是没有更完美的了。若是小姐当真是这样去参加圣女选拔,几乎没有任何的争论了,圣女之位定然是小姐的,谁也夺不走了。” 红杏如此说的道理,元清晚也清楚,原主的这副皮囊造就的委实是成功的很,所以能够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她所想的并非是这些,而且希望打扮的灵气一些,这样才更像是一个圣女不是? “小姐您便是圣女的模样,您一定要相信红杏所说,红杏保证,您不要换。只要您不换,必然是圣女。” 元清晚无奈摇头,便也只能如此。她看着红杏,不由得投去了一个有些鄙视的眼神,红杏只是龇牙一笑,旋即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最后一个白色的软纱被盖在了元清晚的脑袋上,元清晚只得透过纱布看路,她被人扶着,一步步地走向外面,感受着新鲜空气,最后,她被扶上了轿撵。 “姑娘,坐好了。” 元清晚道:“嗯。” 轿撵被人抬了起来,元清晚又觉得此刻更像是出嫁了,毕竟给了她一种出嫁的错觉,红杏拽着林挽一同跟在轿撵后面,她完全将林挽当做了弟弟,对他说道:“姐姐告诉你,只要好生的跟着小姐,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小姐性子虽不柔和,但是对待她的人绝对是好的,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林挽不理会她,只是呆呆望着轿撵。 “灵酒那家伙怎么又没有出现?他去哪里了?”红杏左右张望。 林挽终于回答:“早上醒来他便不在。” 看来应是提前去了。 红杏道:“不管他,反正他一向都是神出鬼没,左右一直都是奇怪的很,他若是老老实实地跟随着我们,才是最为奇怪的。” 红杏说的很是有道理,所以林挽不置可否。 路途之中,其他几个轿撵也遇到了。他们最终排成了一列,元清晚的轿撵在最前面。 场面极其壮观。 红杏正待追上去,却见一群人的速度更快,他们围在轿撵周遭,又唱又跳,跳的如同猴子,而歌却是他们完全听不懂的歌。 “真是奇怪。”红杏嘀咕一句:“这都是唱的什么,我竟然半句都听不懂。” “我也不懂。”林挽道。 元清晚坐在轿撵里的感受便更是奇特了,她只能感觉出那些歌声围绕在她的耳边让她很是不舒服,她揉着耳朵,很是烦躁。 很久之后,歌声才退去,元清晚轻轻掀开了白色盖头,通过轿撵的纱布朝着外面看去,便见摊子边也已经没有人了。大家似乎都是迷信的,认为只要有圣女与国师在便会永远的平安康健。 他们竟然可以连自家的生意都在此刻轻易地抛弃,元清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来缓解她内心的感觉,这些人大抵真的被大国师洗脑了吧。 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之事。 很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觉得轿撵停了下来,而她的周围一阵子炙热之感,她在这炙热感中看到不远处有火堆。 最终元清晚被人搀扶着下了轿撵,十位圣女人选站成了一行,元清晚此番却又成了中间位置,她们谁也看不到谁的模样。 但是却能看到人山人海,以及高台立上。 有一群人举着火把在她们身边走过,元清晚看到挤在人群最前方的红杏,她朝着她招手。 灵陵帝便坐在高台最中间的位置。 而他的旁边却又一个待了天神般面具的人,那人一袭红衣,立在灵陵帝的旁边。 红衣肥大,令元清晚想到了玄烨。 玄烨也喜欢穿那般肥大的斗篷,不过是黑色的。 “大国师,何时开始?”灵陵帝很是敬畏地询问着红衣之人。 大国师似乎抬头望了望天色,良久他道:“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开始。” 这声音没有经过任何的伪装,一瞬间熟悉之感传来,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似乎晓得了大国师是什么人。 灵酒。 原来灵酒便是大国师,可是他为何要那般伪装?为何现下又不伪装了。 想不到传说中的大国师竟然是灵酒那般毛头小子,只不过是一个生得极其好看的少年而已。 竟然是万人敬仰的大国师。 可是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本事? 元清晚咬唇,等待着半柱香的到来,明明天气炎热到让人觉得不舒服,似乎要坚持不下去,但是灵陵国的子民却没有一个离开的,他们将这当做了神圣的敬仰,又怎么会离开?而他们这些外来的便是不同了,元清晚不由得在心中破口大骂,认为这便是没有人性,明明是能够让人舒舒服服的,却偏生让人忍受着炎热。 “开始。”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十位圣女人选被人搀扶着上了高台。 上去之后,听灵酒道:“将头纱拿下。” 拿下头纱的那一刻,元清晚终于重新获得了视力的清明。灵酒带着他那张天神面具在圣女面前走过,只是在行至元清晚面前时,似乎顿了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8章 国师 元清晚只是撇了他一眼,并不会在这种时候言语。 还是她若是圣女便做她的面首,没想到堂堂大国师,竟然还是一个如此喜欢与人玩笑之人。还有共度春宵这种事她也是不会做的。 灵酒忽然拿出了一个物件,像是一个骷髅头,他高高举着,良久道:“宿天清,如吾令。” 随后那个小骷髅竟然泛起了光芒。 所有的人都大喊着“国师威武,国师威武。” 元清晚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样虚假的东西灵酒都敢拿出来糊弄人,当真是个胆子大的,不怕被人发现。 灵酒索性直接将他的天神面具摘下,露出了那么一张美到极致的面容。 元清晚分明感觉到她两旁的女子似乎都有些站不稳当,应是被灵酒那副骚包模样给迷住了。 光芒四射,元清晚忽然觉得这光芒全部朝着她这边而来,她被照的睁不开眼。 她暗中骂着灵酒,竟然这般待她。 良久,她又在光芒之中看到了灵陵帝也站起了身,他朝着元清晚走来:“看来她便是圣女了?”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选圣女竟如此之简单,只要与大国师关系好一些,让那些光芒都投射在她身上,便是圣女了。 可她管不了什么公平正义,因为她需要圣女的身份。 灵酒却道:“非也,今年的圣女人选个个强大,所以必须要用些特殊的法子。” 灵陵帝自然是听从灵酒的,他望着元清晚,似乎觉得有些可惜。 “但是本国师来看,多半便是这位晚姑娘了。” 元清晚似乎看到灵酒朝着她抛了个媚眼,她心中犯嘀咕。 忽,狂风大作,原本炎热的天空竟然刮起了大风。 元清晚不由得诧异于这天气的变化。 随后灵陵国的子民便都跪地跪拜。 他们大喊着:“国师万岁,以身召天神。” 元清晚觉得她身旁的那些圣女的人选也都跪地,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寻常的天气变化,没想到这些人,竟偏生要搞得如此大惊小怪。 灵陵帝身为九五至尊,虽然不曾跪拜,但是他却双手合十,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经文。 这风一起,周遭便显得多了几分枯荣之气,沙尘都随着风而来,而在这天地之间,高台之上,唯独元清晚与灵酒二人站得最为直。 “天神之气,无人可抵挡,唯独圣女与国师。看来她便是圣女了。” 不知是何人说了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都认为元清晚便是圣女了。 他们纷纷附和着,说着元清晚便是圣女之话。 元清晚对于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她只能谦虚地垂下脑袋。 “你便是圣女。”灵酒开口,“本国师早便察觉你与本国师有缘,看来本国师先前便已经参透天机了。” 听这话,灵酒更像是一个神棍了。 元清晚颇为谦卑道:“多谢国师。” “国师万岁,圣女千岁。” 万人再次跪地敬仰。 在其他国家听得最多的便是“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而灵陵国便是如此奇特,完全没有灵陵帝的任何好事,几乎全被国师与圣女占领了。 即便如此…… 元清晚趁机看了一眼灵陵帝,他似乎还是一副很是开怀的模样,看起来便是完全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灵陵对于万人敬仰跪拜之事显然已经完全习惯,他高声道:“如今幸得圣女,便是圣女才是最该受敬仰之人,你们不妨再多多跪拜于她。”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她未曾想到灵酒竟然如此阴险的将这些人都推给他。让她来应对。 “圣女千岁,圣女千岁……” 元清晚抬手道:“诸位,其实没有必要待我这般好,我只是命运好了一些,这才有如此好的气运,有了圣女的身份。大家都起来吧。”元清晚说道:“我如今尚且没有什么能力。” 众人这才算起身,红杏与林挽为了防止太过于出头,所以方才旁人做什么,他们二人自然也是随着一同做了,红杏如今望着林挽,她道:“没想到灵酒那家伙竟然是大国师,竟然是咱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林挽不理会。 红杏自讨没趣,却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高台之上的元清晚与灵酒,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如此一看,我家小姐与大国师也很是般配。我家小姐果真是神奇,与什么样的男子在一起,都很是合适。” 此刻,灵酒忽然开口:“这一介的圣女非比寻常,所以本国师做了一个决定。” 周遭有些寂静,所有人都静静望着灵酒,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元清晚自然也不例外。 “本国师尚未娶妻,如此人间一遭,本便该尝一尝七情六欲。但是寻常的女子本国师……不太合适……” 元清晚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原本想要阻止他开口,可是她却不能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儿拒绝灵酒,也不能打断灵酒的话。否则对于灵陵国的人来说,便是亵渎神灵。 虽然她如今的身份也很是高贵。 但是她大抵也摸清了灵陵国的习俗。 国师为尊,圣女为二,皇帝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虽然是一代君王,但是与前两个是没有法子比拟的。 她甚至有些同情起灵陵帝,本来该是最大,如今却因为一个习俗,一个灵酒便屈居第三了。 “本国师打算娶了圣女。” 什么?众人皆是唏嘘,这是历代以来从未有过的。 国师可与圣女一起,但是不能成亲的。 元清晚终于开口拒绝:“国师,还望三思,灵陵国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规距。您贵为国师,为何要轻易地改变这传承了许久的规距?” 红杏气的咬牙切齿,她怒着嘀咕:“我早就掏出劳什子灵酒对我家小姐的心思不纯,每次看我家小姐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我家小姐生吞活剥了一般,明明是个色鬼。” 林挽似乎也不忿,他眉头紧蹙,却晓得他如今没有任何的本事帮元清晚出头,说不定还会让元清晚陷入众矢之的。他与红杏二人只能忍着。 “谁说本国师要改规距,本国师甘愿自降身份,成为圣女多数面首之中的其中一个。” 元清晚凝思,搞不清灵酒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万万不可,请国师三思啊。” 灵陵帝听到灵酒的话有些焦急,他恳求着,只希望灵酒能够改变想法。 “这种事没关系的,本国师不过是想要尝尝男欢女爱,而且圣女深得我心。” 元清晚垂头:“国师不该任性。”她尽量装作一副深明大义,为大局着想的模样:“国师该为国为民,不该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圣女。” 灵酒挑眉,一脸邪魅之笑:“本国师喜欢的便是深明大义的女子。” 灵陵帝叹了口气,他竟然不再阻拦,随后道:“既然是国师的想法,便应该受万人敬仰,万人同意。” 此话一出,灵酒笑得格外的畅快,他点头:“国之君王,甚是明畅。” 元清晚晓得此事约莫是板上钉钉之事,她将开始便很是不喜灵酒,因为灵酒身上的气息,的确是不怎么正派,如此一来,她更是不喜欢灵酒了,因为灵酒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邪恶的气息。 灵陵帝道:“国师,你若是厌倦了,便自可离开圣女府。” 如今,还是会替灵酒着想。皇帝这哪里是多了个国师,分明是给他自己找了一个大爷,找了一个天王老子啊。 随后灵陵帝一挥袖,之前的那些没有被选上圣女的女子便被带了下去,而被带上来的是一排年轻男子。乍一看便是花样美男,若是细细看上一看,便也能发觉这些男子也算是各有千秋。 “圣女看看,可有什么不满?可以调换。” 元清晚垂头:“不知是否不要这些面首?” 灵陵帝的笑容僵硬住,他蹙眉:“可是都没有看上?” 元清晚干笑着摇头:“我只是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并没有其他意思。” 灵陵帝更加不愉快了,他无奈摇头:“不成,圣女。这是规矩。而且,圣女是善良的,若是你抛弃他们,那他们只能死。” 这是什么道理。滥杀无辜么?而且还想将这个罪名扣在她头上,她如何能接受这个名? “罢了。”元清晚遂叹了口气:“即便不是圣女,怕是随意一人也不会忍心让这么多人死吧。” 这些面首个个都生得不错,可是什么类型都有。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心中的那人。 并非是容貌的原因,只是那般身为男子的气韵便差了太多。 莫说是她心中那人,便是连同面前这令人讨厌的灵酒都是比不得的。 “圣女之选到此结束。” 灵酒道。 众人并没有散去,元清晚被安排到了圣女该住的地方,确然比她之前住的地方好的多。 一整个楼阁都成了她的专属,面首被安排到了各个房间,而身为大国师的灵酒,自然而然也住了进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19章 胜任圣女 这座楼阁分为两间主房,元清晚与灵酒二人各占一间。 红杏便住在元清晚旁边的那间。而林挽也住进了灵酒隔壁。 元清晚很是惆怅,她从来没有想过,在灵陵国竟然是这般境地,更是没有想到身为圣女竟要付出如此代价。 她原本打算将大国师带回南浔国,让大国师给夙北陌医治蛊毒。可上帝似是喜欢同她玩笑,大国师是灵酒。 而且,她如今不能轻易脱身,毕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面首的命活生生没了。 元清晚在圣女之选结束之后,便住进了楼阁,只是楼阁之下成日里都围满了人。便是连皇上也会站在下面看着。 皇上吩咐了,头一夜,让她与灵酒住在一起,势必要圆房。元清晚愤恨的要死。 她坐在塌上,打开窗子,没有桃树,空落落的一片,而透过窗子往下看去,便能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 之前选圣女失败的那些女子也被送来给元清晚当婢子。伺候着元清晚。 “小姐,怎么办?我看灵酒觊觎你许久了,今晚……” “无碍。”元清晚强装镇定:“我始终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嘴上虽如此说,可她心中终究是没有谱的。 灵酒那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是有待商榷的, “小姐,您一直往窗外看什么?” 红杏走到元清晚身边,便也顺着元清晚的目光朝着下面看去,不由得惆怅:“如今想要离开也难。小姐,您想不想回去?” 她当然想回去,只是如今说回去哪里会如此容易? 他们现下便相当于被监视着。 “红杏,你莫要着急,其实这些事不过如此,到时候自然有法子。” 元清晚收敛了目光,她已经打定主意,定然是要将灵酒一同带回去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能够有什么东西吸引到灵酒,让灵酒心甘情愿地跟着离开。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圣女,不知奴是否可以进来?” 灵陵国的自称也有些奇怪,婢女竟然对她自称奴。 元清晚道:“进来便是。” 这名女子便是当初议论愿意与灵酒共度春宵的,只是可惜她没有成功被选择上圣女。 元清晚猜想,这个女子应该是打心底地恨她的。 果不其然,这个想法不过将将出现,便听女子悠然开口:“其实,奴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红杏似乎看出了不对劲,她道:“既然不晓得,就莫要讲。”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背,她没想到圣女这般神圣的身份,竟然还有人不敬仰,反而来找她的麻烦。 究竟是该说女子的胆大,还是她低估了女子的嫉妒之心? “有什么话,只管讲便是。” “听说圣女不是灵陵国的人?” 元清晚含笑点头,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半分,反而带着一种厌倦之感。 “既然不是,那便有些奇怪了。” 红杏的性子一点便着,虽然有时胆小,但是只要牵扯到元清晚她便从来不会胆小。 “有什么奇怪的,你把话说完不成?” “以前的圣女都是灵陵国的。” “不是已经说了么?其他国家的也能来参加,你莫不是个聋子吧?”红杏很是气愤,“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自己没有成功竞争上圣女之位,便想着来言语重伤圣女。” 元清晚怕再继续说下去,红杏怕是完全克制不住她自己的性子了,便立即说道:“红杏,算了,莫要如此生气。” 红杏气愤道:“红杏如何能不生气?” 女子垂头:“奴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来提醒圣女。” “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都说出来吧。” 她并不在意这些,旁人如何说是旁人的事,她总归是不能将旁人的嘴堵上的。 “国师是不会动情的,国师原本便是冷情之人。圣女莫要认为国师甘愿成为您的面首,便是真的对您动了非一般的心思,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不过能够与国师如今近距离的接触,也足够幸运了。至少有共度春宵的机会,而不是圣女的奴们,什么机会都没有。” 这话说的可谓是极其的不中听了,与灵酒共度春宵,说的还像是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 “我对国师没兴趣。”元清晚道:“既然选定我为圣女,我也没有法子。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忿之事,可以向国师提出,国师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法子,说不定回头便可以重新选拔圣女。” 虽然没有说什么严厉之话,却是字字句句都让女子无地自容,她看着元清晚,良久胆怯地打了个哆嗦,她差点儿忘了,面前女子的身份可是圣女,得罪了她,必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若是让旁人晓得了,说不定会说她冒犯神灵,给她安一个死罪。 最后,她方才低声说道:“抱歉,圣女,奴只是一时……” “罢了。你退下吧。” 元清晚说道。 在女子退出去之后,便见红杏朝着门前唾弃一口,随后便对元清晚说道:“小姐,您对她太过于仁慈了,若是红杏,定然不会放过她。” 元清晚低声一笑:“红杏,你大抵不晓得一句话。” “什么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也算不得救了女子,只是那女子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不满于她得到圣女的身份,大抵是一个喜欢着灵酒的女子罢。 “可是她那般模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想着暗算小姐。” 元清晚闭眸摇头。 不会,因为她方才的那些话便已经将那女子吓成了那般模样,便说明那个女子没有那个胆量去做暗算她的事情。 “小姐,要不然,红杏还是帮您多注意一下那些女子的动向罢,万一她们做了什么坏事……” 元清晚依旧摇头:“不必。” 她让红杏回去之后,自己便去了灵酒的房间,她敲响了灵酒的房门,便听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 “可是圣女?” “嗯。” 门倏然被打开,露出了灵酒那一张带着笑意且有些欠扁的脸。 元清晚被灵酒邀请进去,她发现灵酒的房间怪异的很,一张塌,一张桌子和两只板凳,以及角落里的一个小小衣橱。 “怎么?圣女可是觉得我这里太过于贫穷了?” 元清晚接过灵酒给她递过来的茶水,饮了一口,方才说道:“以国师的身份,的确是简陋了一些,不过我始终相信,国师你这样摆放有你自己的道理。” “圣女聪明。” 元清晚看着灵酒静默良久,她方才纠结开口:“我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国师。” “圣女说来听听,我可不像我的身份般是个神棍,我通人情的很。” 他当然不会是神棍,神棍哪里有主动要去做人面首的? “你说过你会解各种蛊毒吧。” “是本国师说的。” “我如今既然已经是圣女,便请你帮一人解蛊,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灵酒朝着元清晚抛了一个媚眼儿:“但是得等我心情好的时候。” 心情好的时候…… 什么时候是心情好的时候,还不是要看他。 元清晚道:“我那个朋友在南浔国,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去?” “不去,本国师在这灵陵国想要怎样便能怎样,若是去了南浔国,你能给本国师什么呢?而且你我如今都是灵陵国的神灵,根本不能离开灵陵国。” 她哪里管是什么灵陵国,她必然是要回去的。 “也罢,到时候再说罢。” 元清晚觉得这种事不能着急,势必需要慢慢来才成。 “国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有的时候,人能稍微低下头,兴许并不是什么坏事,若是她也能向面前的灵酒讨好一番,说不定到时候灵酒便也离不开她了。 “本国师可是什么都不缺少的,若是说缺少,唯独缺少一个女人。”灵酒挑起元清晚的下巴,他邪笑着:“不过,如今本国师连女人都有了,虽然如今不过是小小的面首,但等本国师有能力改变的时候,圣女便会彻底成为本国师的女人。” 元清晚一时心烦,打开了灵酒的手:“国师,还望放尊重一些。” 灵酒一笑:“你现在可得讨好我。” 她是要讨好他,但不代表她需要如此没有尊严的讨好。 元清晚冷笑,能够将灵酒带去南浔国的方法有许多,她只是不太想用最为残忍的那一个罢了。 “你也莫要以为本国师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是看上了你这一张脸,与你一身医术罢了。” 灵酒一个旋身,登时,元清晚觉得她身子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不能动弹分毫。 她衣袖中的那些银针瞬间落到了灵酒的手中,见灵酒望着那些银针发呆:“果然,你应是会医术的。” 元清晚咬牙切齿:“谁能想到堂堂一介国师竟然如此喜欢用阴损的招数,我自诩没有的罪过国师。” “本国师也没有得罪过圣女罢?圣女为何如此不待见本国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0章 心 便是灵酒这副模样,怕是一般人都无法对他说出待见罢? 元清晚心中嘲笑,嘴上却服了软:“银针不过是我的防身武器,没有其他用处。我也并不会什么医术。” “是不是行医之人,只消得一眼,本国师便能看出来,像你这般既漂亮又有能力的小姑娘可是不多见了,若是不将你收下,本国师便觉得太过于可惜了。” 他摇着头,似乎是在叹息:“只要你能从了本国师,本国师便什么都答应你。”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面首了,你哪里不满意?” 灵酒轻佻地由元清晚的脸朝下抚摸着,最后划过了元清晚的心口处,他柔和着,带了几分魅惑:“本国师很满意这样,可惜你的心里可没有本国师。本国师便是要你的心。” 心?元清晚依旧动弹不得,她很想一巴掌打在灵酒的脸上,因为灵酒如今的模样,看起来委实是太欠扁,但是她又没有法子真的去给灵酒一巴掌,即便能动,她也做不到。 很快,灵酒便将她的穴道解开了,还不忘说道:“怎样?从是不从?” “国师说笑了。”元清晚微微垂头,随后便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会儿,国师自便吧。” 灵酒抓住元清晚的胳膊:“圣女,本国师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你,你如今既然是圣女,心中便莫要想着他国男人。因为灵陵国的圣女不能喜欢上他国男人。那样对灵陵国可是一种背叛。说不定会两国开战,而你便是战争开端的始作俑者。” 元清晚怔了怔,却清楚灵酒应不会拿此事玩笑的,她甚至有些后悔去想着得到圣女这个身份了,当初完全可以直接绑走灵酒啊。 不过,元清晚转念又想,灵酒既然是国师,便也不是轻易地便可以绑走的,没些本事又怎么敢做这国师? “可是后悔做了圣女?”灵酒靠近元清晚,元清晚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不得不说,无论是隔得远还是近距离看,灵酒的皮囊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她甚至会觉得灵酒的皮囊可以与原主的皮囊相媲美。 “没有,圣女如此高的身份,约莫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我哪里会不情愿?” “错。”灵酒退了回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你不必去管,他如今的本事还没有大到你我之上去。” 灵陵帝听到他如此敬仰的大国师这般形容他,不知该多么失望。 元清晚叹了口气:“皇上可是九五至尊,国师这样说,未免也是对皇上的不尊重。”她左右也要为灵陵帝说句话,否则她也是意难平。 灵酒只不过耸了耸肩,随后嘲讽一笑:“他有什么可失望的,若非历代国师,他又哪里来的如今地位?我父亲辅佐了先帝,我祖父辅佐了太皇……” “原来是一代国师辅佐一代君王。”元清晚不由嘀咕。 “因为在每一代国师死的时候,所谓的君王是需要一同陪葬的。” 什么? 元清晚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谬的传说,为君王陪葬的事情她没有少听说过。臣子妃子,这些为君王殉葬可谓是数不胜数了,如今的国师竟然是要皇上陪葬。 简直是太过于荒谬。 “你觉得荒唐?”灵酒忽然伸手拍了拍元清晚的脑袋:“习惯便好,日后你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本国师答应你,会想办法娶你为妻,这样即便日后你不是圣女了,也能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这是其他女子想都想不来的。” 只是可惜,这些在其他女子看起来极其重要的,她不稀罕。 “国师究竟是否愿意救我所说的朋友。” “你倾慕他?” 元清晚想了一想,认为灵酒这般极端的性子,不适合她说实话。 她道:“仅仅是朋友罢了。” “没想到是朋友啊。”灵酒喃喃自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良久他才又道:“可既然是朋友,说起来便更是奇怪了,你竟然为了一个朋友来做圣女。” 元清晚白了他一眼:“一看你便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圣女啊。大国师哪里需要什么朋友呢?只要有这个身份在,便注定了可以让许多人前仆后继,甘之如饴。” 元清晚不理会他,转过身去:“这下,国师该离开我这房间了吧?” “本国师改变主意了,并不想离开,想要与你多聊聊。” 元清晚张了张嘴,还是觉得应该讨好面前的灵酒。 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元清晚淡然一笑:“进来。” 来人是其中一名面首,他约莫没想到灵酒也在,匆忙跪下,他垂头道:“大国师。” 元清晚笑颜打量着面首,这才发现这面首衣着很是暴露,一双眸子此刻充斥着胆怯之意,可是也难以掩盖他原本的俊逸。男子身子羸弱,看起来平日里也算是吃了不少的苦。 只是,穿成这般模样,是来勾引她的? “怎的穿成了这副模样?”灵酒目光阴森森地,直盯着面首看。 “国,国师……” 元清晚晓得面首是格外惧怕灵酒的,她索性开口:“既然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家,他们想要如何打扮便如何打扮,国师何必介怀与这桩事呢?” 灵酒冷笑,他倏然再次伸手捏住了元清晚的下巴:“你当真不晓得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元清晚轻轻将他的手掰开:“既然是我的面首,自然是来找我,想要与我在一起的。这又有什么呢?我也说过,左右都不过是我的面首,他们想如何便如何。” “你不是南浔之人么?”灵酒怒极反笑。 “是啊,是南浔之人。” “莫非,你们南浔国的女子也这般放荡了?竟然当真想着多个男子。” 这样说话,元清晚便是不爱听的了,她发现灵酒似乎更有着一张能够惹人生气的嘴。 灵陵国无人敢反抗他,她却不怕,因为她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更何况灵酒平日里不过是一个格外接地气的人,怎么看都不像那般呆板的劳什子大国师。 “我只是就事论事。旁人勾引我是旁人的事,我又没有被勾引到是我的事。国师如此介怀,莫不是心中不大舒畅?”元清晚一语中的,见灵酒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她便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为了让灵酒感到羞愧做些什么了。 面首头垂的更低,他很是害怕,因为国师与圣女如今意见不和吵起来了,而原因便是因为他。这若是传出去,他定然是要没命的。 元清晚似乎察觉到了他,不由得摆手道:“你只管大胆放心的退出去,国师他心地善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面首当即道谢,匆匆退了出去。 其实,当圣女的面首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是走了狗屎运,可只有当事人才晓得,那是说错半句话都有可能没命的。 几名面首坐在一起讨论起了此事,其中一名黑衣说道:“圣女那般漂亮的女子,能够做他的面首,也该知足了。” 蓝色衣衫道:“可不是,只是看起来圣女似乎对咱们没有什么意思,她的心思分明是不放在咱们身上。” …… 久久无人言语,良久那位衣着暴露,前去勾引元清晚的面首终于开口:“我觉得咱们都没戏。” 其他的面首纷纷看向他,不知他话中究竟是什么含义。 “国师对于圣女似乎不一般。方才我前去圣女房间,发现国师也在,国师见到我那暴露的一身,似乎是发了火。” 国师对圣女动情,这可是不得了的。如今灵陵国全部要靠国师与圣女,很久之前的皇帝生怕国师与圣女两大支柱在一起,双宿双飞,将灵陵国弃之不顾,所以才与国师商讨,希望国师与圣女莫要走的太近。 当时的国师是答应了的,后与当时的皇上共同立下规距,世世代代的国师与圣女之间不可动情。 若是动情,怕是会牵连国运。 此番,他们的国师要做圣女的面首便已经足够骇人听闻的了。若是再对圣女动情…… 几名面首有些胆怯。 “若是他们双宿双飞,且不说灵陵国会落到什么境地,便是咱们这些做面首的,便会因为没有将圣女看护得当,没有让圣女留下的本事。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是啊,不过,有一个法子。” 众人纷纷将耳附了上去,听那人的点子。 良久,众人皆是心下了然。 即便国师动情他们没有法子,只若是圣女不动情,国师便也没有法子的。 而能让圣女不对国师动情难得的方法,便是有人前去勾引圣女,直到成功。 “我们这些人原本便没有什么尊严可说,不过是要与圣女那般完美的女子在一起,谁又会不愿。若是真的成功,只会是好事。” 之前的蓝色衣衫说着,他便咬牙道:“我会去。” 所有人都会去。 因为谁也不晓得元清晚究竟喜欢上哪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1章 三日三夜 很快,便到了晚上。 灵陵国果然是对国师与圣女这两个人物格外的优待的。 元清晚很快便收到了许多好物件,都是由皇宫之中送来的。 元清晚挨个看着,觉得这些东西也算是价值连城,默默打定主意,回南浔国时,定然会带上一些。 因圣女之选成功,所以灵陵国举国庆祝三日三夜,即便到了晚上,元清晚可以看到万家灯火。 她望着外面的那些灯火,不由打开窗子。红杏开开心心地为她端来了晚膳,还不忘说道:“小姐,虽然这里比不得南浔国,但是对咱们是真的好。小姐,您在这里便如同南浔国的公主。不对,应该比公主的待遇还要高。毕竟公主在南浔国还会有人管着。您在这里可是彻彻底底自由的,想要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红杏实在是想不到比这些还要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情了。” 是啊,这样很幸福。可是她不开心。她在想,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人会不会满天下的寻找她。 应该不对,毕竟他的身份是王爷,若是让人发现他做这些事是为了她,定然又会传他是断袖的那些话。 最多……只是让尚清阁的属下们来寻找她。 “小姐,小姐……”红杏轻轻推了推元清晚,这才让元清晚回过神来。 她还依稀听到红杏在嘀咕着。 “也不晓得,您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动不动便这般出神。分明是小姐您说来散心的,没想到如今依旧闷闷不乐的也是您。” 元清晚认为红杏说的这些话很对,她尴尬一笑,最后道:“只是有些想念父亲了。” “是想念老爷,还是……”红杏一副坏笑的模样。 元清晚打断了她:“我要出去走走,你考虑好是否要跟出来。” 她下了塌,推门便走了出去。很远之后,还听到红杏在身后含糊不清地喊着:“小姐,您的晚膳还没用啊。” 正准备下石阶,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元清晚歪头望着灵酒:“国师这是作甚?” “如此晚了,还要出去?” “出去走走,这般热闹,不去岂不是可惜。我听说你们这里也有折子戏。” “自然是有的。”灵酒一把抓住元清晚的胳膊,出于惯性,元清晚差点儿自石阶上摔出去,最后依旧是灵酒死死抓住了她,最终她跌入灵酒的怀中。 “阿晚,本国师可以这般唤你?”灵酒坏笑着。 元清晚在听到这个称呼之时,不由得一怔,当即推开了灵酒,她道:“抱歉,不能。” 灵酒对于元清晚的反应也是意外,他依旧带着笑容,不过这笑却假了许多:“我说过吧?你日后会成为我的。” 他抓着元清晚的手腕便往二楼他的房间走:“今晚是你与本国师的圆房之夜,你不得出去。过了今晚,你想去哪里,本国师都奉陪。” 元清晚大力甩开他,眸子里满是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与灵酒不过相识这么短的时间,便使得灵酒如此快便有了这般强的占有欲。 但是她断然是不会允许灵酒如此这般下去的。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与你圆房。” 在灵酒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元清晚转身折了回去。 “你究竟要我拿你如何?” 元清晚转头一脸的冷笑,她疏离地目光将灵酒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我不喜欢你这是事实。国师自以为自己拥有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以及一张好皮囊,天下所有的女子便都会爱慕你了?” 灵酒未语,似乎在等元清晚接下来所说。 “我需要让国师在你自己的春秋大梦之中醒过来。其实,我真的是不怎么喜欢国师。在见到国师的第一眼,便不喜欢。分明是一个少年,不但没有少年的纯真,处处充斥着邪魅邪恶之感。而且我并不喜欢少年,我喜欢年纪比我稍长的男子。那样才有安全感。” 灵酒诧异过后,便怒极反笑:“圣女说什么都没有用,看来本国师需要让圣女晓得,本国师的魅力所在。” 他轻功了得。 元清晚见他旋身而起,瞬间便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暗叹着能够做上国师的灵酒不简单,又气愤于灵酒如此做简直不道义,不要脸。 这个时候,阁楼之中的多数人自然是听到了动静的,阁楼的烛光忽明忽暗,映照着面前之人愈发的狷狂邪魅。 “你做什么?我家小姐如何得罪你了?”红杏跑了出来,伸手便想要推开灵酒,却未曾想到灵酒竟然能如此快的躲开。由此,红杏扑了个空,差点儿由石阶上滚下去,幸好被元清晚用手提溜住了衣裳。 林挽也在房间中走了出来,他单手执剑,挡在了元清晚前面,面对着灵酒,薄唇紧抿,似乎对于灵酒的此番行动极其不满。 林挽手中的剑是他让元清晚为他买的,当时元清晚是不怎么情愿的,毕竟林挽怎么看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少年。 但是她听到林挽说要保护她的时候,便彻底感动了,所以才给林挽买了这么一把剑。 没想到,这么快便让林挽派上了用场,虽然没有什么用处。 “林挽,没想到你竟然要与你昔日的主子作对么?”灵酒望着林挽,忽然笑了,笑得格外的好看,可又处处透露着阴森之感。 这一刻,元清晚才真正的觉得灵酒此人当真是不适合接触太久,否则真的会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吓到。 可是她更意外的却是灵酒与林挽竟然是主仆关系。 “林挽,他当真是你之前的主子?”红杏不由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他将你关在那样的笼子里的?” 林挽一怔,随后点头。 而灵酒却啧啧两声,随后他又笑得眉眼弯弯:“其实,我不过是让他假装的,看看谁会买走他而已,最后是你,我正看中与你,便于他一同跟来了。” 灵酒伸开胳膊,想要抱住元清晚:“圣女,我一直都在寻找有缘人,好不容易让我遇到了你。我定然不会放弃,你必须要与我在一起。我尚且可以保证,这世间不会有比我优秀的男子,也不会有比我对你好的人。” 红杏朝着他唾弃一口:“狗屁,我们家小姐,可是万人爱,你又算得上什么呢?我家小姐便是那种所有男人见了都要爱上一爱的女子。而且,这世界,比你优秀的男人多的多。”红杏打量着灵酒,忽然忍不住一笑:“而且,我看你也算不上男人,不过是还未曾长成的小孩儿罢了。” 灵酒恶狠狠地看了红杏一眼,红杏吓得一个哆嗦,也不敢再多话了。 “罢了,红杏,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元清晚抓着红杏的胳膊便下了楼,而这次灵酒也没有再阻拦她们,似乎是在思考红杏方才的一席话。 他喃喃自语:“未长成的小孩儿?算不得男人?” 他垂头看着他这一身鲜艳的衣裳,果然是有些不像男人,更像是女人。 他打定主意,要换一身男人些的衣袍。 红杏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灵酒,左右没什么好话。 “小姐,您说句话啊,就他那样是不是很讨厌?” 元清晚点头:“是讨厌。”可自方才开始,她便又觉得灵酒不仅是讨厌,竟然还有些悲哀。 出生时便注定了他会是灵陵国的大国师。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他应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认为只要他想要,这世间便不会有他所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才会如此极端吧?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 “红杏,今晚你想要什么……”元清晚拉了些尾音,在红杏期待的眼神中将话说完:“都忍着一些。” 红杏一怔,当即不满的嘟嘴:“为什么啊?他们又不会收咱们的银两,为什么忍着?” “正是因为他们不收银两,才需要忍着。这些百姓赚些银两不容易,若是到头来都被咱们平白无故地捡了便宜,你莫非不觉得他们可怜?” “好罢。”红杏依旧很是不开心地笑了笑,随后又说道:“红杏会忍着,但是只要一些没问题吧。” 说着,她便去了一间糕点铺子,老板自然是认得红杏的,几乎整个灵陵国的人也都晓得红杏此人,她也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据说,圣女身边有一个红人,唤做红杏,圣女待红杏很好,所以大家若是有什么事想要求圣女,可以通过红杏去做这件事。 所以,一入糕点铺子,被烛光一照,大家便认出了红杏,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 不同于对元清晚,对于元清晚所有人只感抱着敬畏之感,哪里敢去像对红杏这般亲切的举动去围着元清晚? 那样便是触犯神明。 元清晚跟着入了糕点铺子,她看到红杏被团团围住的景象,有些好笑,随后便也走过去,轻生道:“红杏。” 接下来,众人便看到了元清晚,他们纷纷跪拜。 元清晚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其实更喜欢像红杏那样与人亲近,而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受万人敬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2章 根深蒂固 “大家都起来吧。”元清晚道:“大家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礼,全部将我当做寻常人便是。” “谁敢将圣女当做寻常人啊,圣女您是我们的神。” 这些思想在灵陵国子民脑海之中根深蒂固,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恐怕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元清晚便也不再强求,任由他们如何做。 “圣女,不知您光临本铺,可是需要些什么?” 糕点铺老板询问着,见元清晚摇头,他不由有些焦急:“求圣女要些什么吧。” 元清晚想到一个传说,据说,圣女只要到一家店铺去要些什么,便会因为办法那家店铺的老板,让他们日后生意兴隆。 元清晚很是无奈,她完全想不到,灵陵国的这些子民究竟是封建到了什么地步,可说是封建,又不封建,毕竟他们是允许女子养面首的。这怕是其他国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便桂花糕吧。” 老板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匆匆起身去准备了一袋子桂花糕给元清晚。 看着满满一大袋桂花糕,元清晚很是为难,这么多的桂花糕,她又如何能够轻易地吃完呢? “圣女,这些桂花糕您尽管食用,不够,我再给您包。” “足够。” 元清晚觉得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怕是要被人生吞活剥了,所以转身便走了出去,红杏看到她离开,不由也跟了出去:“等等我。” 看着元清晚手中捧着那么一大袋桂花糕,红杏很是开心:“果然,小姐出马一个顶俩。红杏若是要这些,那老板至多给红杏几块。” 她丝毫不客气地自己在袋子中摸索着桂花糕吃着。 元清晚不由得朝着她额头弹了一记:“再走走便回去休息吧。” “你呢?” “我?”元清晚干笑着:“我再说。” 她怕灵酒当真对她做出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毕竟她打不过灵酒,到时候便是追悔莫及了。 “小姐,您可是害怕灵酒那家伙?” 对于红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元清晚点头:“是啊。” “没事,今日红杏在您的房间里休息,他断然不会对您做什么。” 元清晚忍不住一笑:“你不怕他将你丢出去?” 这话让红杏一怔,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怕,只要能保护好小姐,红杏便不怕被丢出去。” 有这样忠心之人,她还要求什么呢? 别无所求了。 元清晚也叹了口气:“也罢,一同回去吧。” —— 尚清阁如今炸开了锅。 自从苦刻与乐喜向玄烨汇报了元清晚失踪之事,作为玄烨的夙北陌便全然不能淡然了,他已经下令让尚清阁大半的下属都去寻找了,一时间整个南浔国处处都能看到黑衣人。 而树丘却也苦恼的不成,他之前还一直都在想如何让红杏原谅他,可是元清晚离开便也带走了红杏。 他已经想到了法子,却因红杏不在,始终都无法实施。 阴沉昏暗的房间,只要进去便是什么都看不到。 乌青推门而入,她单膝跪地,道了声:“阁主。”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这个房间是完全封闭的,除了一个铁门,便是连缝隙都没有,加之如今是夜晚,尚未着蜡。所以除了等待玄烨的声音传来,乌青什么都不能做。 一直未曾等到玄烨的动静,乌青不由垂下了脑袋,心中有些失落,她一直都晓得她家阁主心心念念的都是元清晚那个女人,可是她始终没有觉得元清晚哪里配得上他家阁主,一开始认为元清晚是男子便也罢了,久而久之当她晓得元清晚是女人的时候她便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在她家阁主身边待了如此久,都不曾得到另眼相待。 可元清晚不过是个麻烦精,却收走了她家阁主的心。 她如何能够甘心? “什么事?” 良久,漆黑的房间之中终是传出了玄烨的声音。 “元少爷她……应是离开了南浔国。” 纵然很是不想让玄烨得知元清晚的下落,但是因为是职责,乌青还是说了:“她似乎是去了灵陵国。” 玄烨不语,似乎是在思量。黑暗与寂静夹杂之中,乌青只能听到玄烨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的声音。既然玄烨不说,那么身为属下的她便等着。 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此刻只有她在玄烨身边。 倏然,房间之中亮了起来,竟然是玄烨在盒子中拿出了夜明珠。 依稀之中,乌青似乎听到了玄烨在低声呢喃:“有消息便好。” “阁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明知不该多嘴多问,可是乌青狠狠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问。 “那便不该你管了。” 果然,玄烨始终都是如此冷漠之人。 乌青晓得玄烨的性子,若是她再继续不管不顾地问下去,怕是玄烨真的会将她送去其他的地方。 那样便是连同陪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属下知错。” “退下吧。”玄烨冷声道。 乌青便垂头离开。 玄烨摘下了斗篷,他摩挲着夜明珠,难掩眸中的失落:“竟然逃了。” 他忽然站起身,叫来的却是树丘。 树丘道:“阁主,属下觉得红杏跟着元公子那样一个不靠谱的人太不安全了。” 收到玄烨寒冷如冰刃的目光之后,树丘不由得又道:“依属下之鉴,属下愿意前往灵陵国,势必带回元公子与红杏。” “不必了。”玄烨开口:“本阁亲自前去,你一同。” 树丘倏然抬头,他踌躇道:“阁主您……” “无碍,没到那一步。” 树丘只得点头,心中将元清晚是白眼狼的话说了数百遍,却也没有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前不久便是圣女之选,树丘并没有打听到元清晚是否参与那个圣女之选了,所以他也没有将此事告诉玄烨。因为成为了圣女,便很难带回来,他怕让玄烨有诸多的担忧。 索性那些事情便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便是。 倘若当真是参加了圣女,只要不是圣女都好说。 树丘安了心,他们连夜赶去了灵陵国。 与此同时,元府之中也算是不甚平静。 元曦舞与元墨二人正打算对元清晚出手之中,元清晚却是不见了,她便那些偷偷离开了。即便是元仲,对于此事却不曾提起分毫。 她们二人大抵晓得了元仲是晓得此事的。 元墨多次去让旁敲侧击地询问元仲,想要得到元清晚的下落,然而每次元仲都是以元清晚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来搪塞。 元墨追问再三也不曾问出元清晚的下落,她逐渐地打消了这个想法,左右即便如今晓得了元清晚的下落,她也不能真的下手。 所以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先不去打听关于元清晚的动静,因为她不信元清晚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所以她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远在灵陵国的元清晚,只觉得这一晚上很是不舒服,不断地打喷嚏,红杏给她端来了热水,劝她喝一些。 “小姐,这么热的天照理说您不会感冒,莫非是有人在念叨你?否则不会一个劲的打喷嚏啊。” 元清晚并不理解,她揉了揉额头,随后不解地问道:“我也不知为何。” 红杏为元清晚捏了捏肩膀,随后笑道:“兴许是小姐您心心念念的那人,此时也在心心念念着您呢。” 是这样么? 元清晚双眸迷茫地望着红杏。 她不迷信,可是此刻她情愿她自己是一个迷信之人。打喷嚏若是真的代表那人在想她的话,她宁愿继续下去。 可是她终究是不那么迷信的:“可能因为热的打喷嚏罢。” 元清晚笑了笑。 她将红杏端来的水一口饮下去,正打算歇息,却听得推门声想起来,红杏将元清晚挡在身后。 来人正是灵酒,他两颊泛着驼红之色,走路时也有些歪歪扭扭,分明是喝醉之态。 元清晚不由提醒:“国师,你醉了。” “本国师从不醉。” 他扒开红杏,坐到了元清晚的床榻一旁:“圣女……不对,晚姑娘,你说本国师哪里不好?本国师改。”他指着元清晚道:“但是你,休想脱离本国师的掌控。” 元清晚将他的手拍下去,无奈叹了口气:“不如国师说一说我哪里好,我改还不成?我只想脱离国师的掌控。” 她不清楚灵酒的年岁,但是这个时候的灵酒终于算有了几分少年之色。 “缘分,这东西改不掉的。看你第一眼,我就晓得,你是我要找的人。我不爱你,因为我不懂爱是什么,但是我得让你成为我的人。” 红杏将酒鬼灵酒推开,她眸子里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原来你不爱我家小姐,那你作甚讨好我家小姐的事情?你不是多此一举么?” “我说了,她只能是我的人。” 灵酒打了个酒嗝,红杏一脸嫌弃:“离我家小姐选一些。” 元清晚朝着红杏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灵酒道:“若是让灵陵国的子民们看到他们所崇敬的国师竟然还有如今这种模样,不知他们怎么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3章 苦口婆心 “我会在意那些?他们没了我根本没有勇气在这个世间活下去。”灵酒勾唇一笑,随后伸手想要抱住元清晚,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 “是啊,你认为这些百姓没了你没有办法接受,可是这不能代表,没了你他们便不能活下去了。” 元清晚觉得,即便她如今在这里同灵酒苦口婆心,最终也不过是浪费口舌,多此一举罢了。 索性她趁着灵酒醉了,用银针扎了他的睡穴,很快便使她睡了过去。 元清晚道:“红杏,去叫两个面首过来,让他们将国师抬回房间。” 红杏收了命令,很快便离开。 可是不巧的是,红杏带来个两个孱弱之人。 “你们可否将国师抬回去?” 两名面首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这……国师其是我们能够碰触的?” 元清晚扶着脑门儿,她就晓得,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早晓得她便不该让面首前来,还不如让红杏去找来林挽。 至少林挽是不怕灵酒的。 “红杏,去将林挽叫来,事到如今,也只能劳烦他了。” 红杏摆手:“不劳烦,不劳烦,您既然买下了他,他本来便该为小姐您当牛做马的。” “别贫了,快去吧。” 红杏再次离开,元清晚看着依旧站在那里的两名面首,不由摆手:“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日后会记住,没有必要之事,是不会找你们的。” 因为找了也没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二人见如今是勾引元清晚最好的时机,其中一个长相妩媚一些地便朝着元清晚走来,他坐在元清晚塌前,柔和道:“圣女,既然我们都入了您的府中,便是您的人,可抿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我们,可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 至少做的很对,可是如今却不对了,不该如此勾引她。 元清晚不由得叹了口气:“依照我看,你还是先将衣裳穿好,便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圣女……” 元清晚正色看着她。 “若是无法让您生个一男半女的,便也是我们的错。” 什么一男半女? 虽然这些男宠看起来都不错,可是她委实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 “退下吧,我如今没有那个心思。” 元清晚将话如实说了出来,她连这些男宠的名字都记不清楚,怎么可能与他们行苟且之事。 这便等同于与陌生人…… 想想便已经足够让人不舒服了。 幸好,这个时候红杏回来了,带着林挽。 林挽瞪了那两个男宠一眼,随后朝着元清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看来看去,还是你最合我心意。”元清晚半开玩笑地与林挽说着,却不料林挽却害羞的红了一张脸。 他弯腰抓住了灵酒,一把便将他抗在肩头,红杏张嘴:“不对呀,你的力道何时如此大了?你不是一个柔弱之人么?” “不是。”林挽淡淡回答,随后推门走了出去,留下红杏指着门口,久久不能从如此令人惊骇之事中回过神来。 她对元清晚说道:“小姐,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应该是被骗了。” 对于这件事,元清晚一直保持着淡然的态度,这般俊逸的少年,能有几个地方买的到?倘若真是那样,灵陵国这些想要面首的女子岂非都去买了, 而且灵酒说过,他是林挽的主子,虽然是半开玩笑说的,但她一直都记在心中。 所以身为灵酒的属下,又岂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小姐,你的这两个面首怎么回事?为何久久不肯回去?在这里是等您宠幸?” “他们这便回去。” 元清晚看了那两名面首一眼,便见他们垂头,很快便离开了。 红杏一脸的坏笑:“果然,小姐您是魅力无穷的。这些面首照理说被送来做人男宠,应该会感觉耻辱不是?巴不得小姐您不宠幸他们呢。可是他们却偏生主动送上门来,若是说对小姐您没有什么兴趣,断然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诚然,他们是来投怀送抱的。不过可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原主这张脸。 真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一张让人控制不住欲望的脸。 翌日一大早,元清晚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倏然坐起身,身旁的红杏道:“谁啊?大清早的便不消停。” “是本国师,开门。” 是灵酒,元清晚有些心虚,她始终觉得灵酒可能是因为她昨晚将他用银针扎晕前来,或许是因为想要报复她? 如此一想,元清晚便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对红杏说道:“红杏,你开门去问问他要做什么?” 灵酒身上的那股子邪魅气息,她是承受不住的,说不定红杏可以,毕竟在她心中红杏向来天真无邪,即便别人发怒了,她也可以当做视若无睹。 “好。” 二人都先穿好了衣裳,红杏去开门,而元清晚只是坐在那里等着,想要晓得为什么灵酒如此气急败坏的前来。 “什么事?” 她听到红杏对门外的灵酒这般问着。 “让开,本国师要找圣女,有要事商量。” 红杏伸开胳膊拦住灵酒:“我家小姐还在歇息,不会见你。等她醒了再说。” “找死!” 这两个字猛不丁地一出,让红杏有些骇然,她不由退后两步。 她差点儿忘了,面前的人是灵陵国的大国师,受万人敬仰。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婢子,只因为与灵酒熟悉,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碰人家的底线。 “我晓得你想说什么。”红杏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你铁定是要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我说的可是事实,我家小姐在休息,即便你是国师,却也不该打扰我家小姐休息,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尊重?”灵酒冷冷一笑:“本国师确然不知何为尊重。” 元清晚见红杏要扛不住,她咬牙走过来:“昨日你醉了,所以为了不让你撒酒疯,损害你国师的威严。迫不得已,出此下策。你要怪便怪吧。” “你出了什么下策?” 灵酒一愣,元清晚更是一愣。 听这话中的意思,灵酒是不记得了? “国师可记得昨晚醉酒之事?” 灵酒点头:“本国师头脑灵光的很,这点小事,又怎么可能忘记?” 元清晚笑了笑:“那国师可又记得喝酒过后做过哪些事情?” “本国师自然是回房歇息了。”他忽然靠近元清晚,呼吸喷在元清晚的脸上,声音魅惑:“莫非昨日圣女没有与本国师一夜风流,有些失落?” “呸,不要脸。”元清晚伸手推他时,他已经提前躲开,却不忘说着:“不过没关系,本国师向来不在意那些细节。若是圣女喜欢,本国师会再重新许圣女一个花烛夜。” “不需要。我相信很多人比我需要。” 元清晚也转过身去,红杏忍着笑,看着灵酒在元清晚这里吃瘪。 她见元清晚不需要她帮助,便主动提出,要出去玩。 而元清晚身为她的主子,可谓最是熟悉她贪玩的习性,便想也未想,答应了。 红杏欢欢喜喜地奔了出去, 如今她已经是附近一带最受欢迎的人了,那些喜好同人说媒的阿婆,见红杏如此讨喜,不由得都生了些想法。 圣女身边的红人,又如此讨喜,自然是该需要个好人家的。 与红杏相熟的刘阿婆正好在路途之中遇到了红杏,她不由得开口叫住了红杏,红杏一笑,倒也礼貌的停下了脚步,耐心地询问刘阿婆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阿婆笑得很是喜庆,她觉得婚事是一桩好事,便于红杏说了起来。 “此番红杏姑娘既然是跟着圣女由南浔国前来,那想必也是随着圣女扎根了吧?” 红杏记得元清晚说过,她们离开之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样有可能会被人看守起来,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 正打算撒个谎搪塞过去,却又想到了元清晚说过只要有法子,便也不该轻易的撒谎。 她头脑灵光一闪,随后龇牙一笑:“圣女在哪儿,我自然便在哪。” 这样回答,可谓是万无一失了。 刘阿婆听闻此言,可谓是愈发的开心了,她握住红杏的手,不由得说道:“红杏姑娘,在圣女身边伺候着是本分,但是身为女儿家总该想想终身大事的。你也一样,要不我帮你说一个吧,那公子保证能让你满意。” 红杏浑身僵住,随后她干笑着摆手:“还是算了,我年纪尚且还小。” 刘阿婆的笑容也僵住,好不容易保住了她的笑,她便道:“红杏姑娘,你的年纪还算小吗?我当初和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若是再过两年,寻常的姑娘便要老在家中了。像红杏姑娘你条件这般不错的,找夫婿的条件却也得降低一些了。与其那样,倒不如现下找个好的。” 这意思是说她年纪大了,是个老姑娘了。 红杏好赖话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的,话不中听,却是事实。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4章 怪异民风 “可是试试,看不上也没人敢逼迫你不是。若是看上了,怕到时候依旧有更喜欢的,咱们灵陵国民风如此淳朴,你也可以像圣女那般,养几个面首不是。” 红杏垂头,她其实是想试一试的,试试重新开始。 她喜欢着树丘,一直喜欢着,她欺骗元清晚说将树丘忘记了,可是她目的不过是为了也欺骗着她自己,左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红杏倏然抬头:“既然阿婆这般说了,即便试试也没有什么。” 她要看看这世间究竟有多少好男子,即便是注定了要离开这里,但是在离开之前可以好生的将树丘忘记也好。 “红杏姑娘这般想便对了。阿婆如今可是认识轩辕家的公子,他们家可是大家,但是轩辕公子的性子倔强,他的喜好太过于奇特。阿婆我啊,便想着红杏姑娘这般讨喜的性子说不定便是轩辕公子所喜欢的。” 红杏被说得愈发害羞,街上很多人看着她,都对她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 红杏道:“好啦,阿婆。既然如此便定一个时间吧。” “轩辕老爷日思夜想,他说只要有合适的姑娘,需得赶快带过去给轩辕公子瞧瞧。” “现在啊?”红杏默了一默,她垂头看着她今日出门穿的这一身,总觉得太过于随意了。 红杏摇了摇头:“刘阿婆,你看看我这一身好像不大妥当吧。” 刘阿婆笑着摇头:“不不不,妥当的很,小姑娘的生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红杏被这么一夸,再次不知东南西北:“我记得圣女说今日要与国师一同入宫,我的身份,如今却是不能陪同着圣女的,既然如此,倒不如随刘阿婆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是有缘分,一见倾心了呢。” 嘴上如此说,红杏心中不是个滋味,回想与树丘相处的总总,以及树丘对待她各种好,她便有一种想要失声痛哭的冲动。 轩辕家是个复姓,乍一听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非富即贵。刘阿婆也说是个大户。 事实上,不过是一般做小本买卖的,但是红杏认为,以她这下人的身份,旁人肯与她说这种亲事,已经够抬举她了,毕竟刘阿婆还说过,若是他日她看上了哪家公子,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也可以将那位公子收为面首。 虽然,她一开始不过是打算前来看看,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异国他乡寻找一门亲事,她还要跟随元清晚回去,回到南浔国,见她不想见的人,见她一辈子的伤。 刘阿婆见红杏望着轩辕家的门匾出神,以为是红,看不上这门亲事,便尴尬道:“红杏姑娘,你若是看不清轩辕家的家事,阿婆我可以外为你寻找其他的。” 红杏摇头:“没有,我觉得轩辕家很不错啊,我最喜欢这种一般的大户,毕竟免去了很多的嘈杂之气。” 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是背着元清晚来做这些事的,她怕日后元清晚发现之后,定然是不会轻易饶恕她的。或许会将她好生的笑话一番。 刘阿婆上前敲门,很快门便来了,下人问道:“刘阿婆,你是为公子找到了什么合适的姑娘了?” “是啊。” 红杏与刘阿婆二人被请入了正厅之中,红杏四处打量,发现灵陵国的人欣赏目光个个都顶奇特。几乎都是以破旧为美,她每去一个地方,便会发现那个地方的摆设都是破旧的。反而一些穷苦人,倒是用了新物件。 轩辕家家主很快便也来了,他自然是认识红杏的,毕竟红杏如今在灵陵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轩辕家主有些合不拢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刘阿婆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 刘阿婆笑得花枝乱颤,她指了指红杏:“你看看,这可是圣女身边的红人红杏姑娘,她远在南浔国前来,跟随着圣女。轩辕公子眼光高,但他定然会稀罕他国的姑娘。更何况红杏姑娘讨喜的很,当然这些不必我多说,家主也应是有所耳闻。” 在刘阿婆介绍她的时候,红杏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觉得刘阿婆的介绍太过于夸张了,她似乎并没有刘阿婆说的如此好。 但是轩辕家主却对刘阿婆说的话不置可否,他对身后的下人说道:“快去将公子叫来,今日必须好生的相亲。” 下人领了命令,很快将轩辕公子领来。 “爹,我还小,不想这么早便成家,我还没有玩够。” 很是干脆的男声自门外传来,却是人未到声先到。 红杏一怔,这话很是熟悉,她之前似乎与刘阿婆说过差不多的话。而轩辕家主却一脸的尴尬。 很快,轩辕公子便走了进来,他满脸的不耐烦,红杏倒是因为他极好的容颜二看傻了眼。 难得,这轩辕公子可比树丘那个死板的家伙好多了,红杏傻笑着。 刘阿婆见红杏的这般模样,便晓得这桩婚事有戏,她满意地笑着。 而轩辕公子在看到红杏之时也倏然愣住,他没想到这次的女子竟然如此有灵气,很难让人不心动阿。 “刘阿婆,你终于有用了一次。竟然将如此灵气的姑娘带来。” 刘阿婆不由得干笑着,她脸上的褶子颇多,不由说道:“大抵轩辕公子还不知红杏姑娘的身份吧?” “红杏?那不是圣女身边的人么?” 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真切切的见过,所以在旁人夸红杏是个多好的姑娘时,他一向都嗤之以鼻,没想到竟然没有听到什么假话。 但是自从他有幸见过圣女的容貌之后,对于其他的女子便瞧不上眼了,便如同红杏这般,若是之前,他铁定便是同意了的。 可是如今…… 轩辕公子道:“红杏姑娘,你在圣女身边。是否晓得圣女近日来可还需要面首?你看看我如何?” 红杏叹了口气,她拖着下巴:“若是你看上了圣女,我便好心劝说你一句,还是莫要想了,便是府上的那些,圣女都是碰都不碰的,她不近男色。所以轩辕公子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 轩辕家主闻此,不由得指着轩辕公子道:“你这个逆子,我与你说了多少次,圣女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不成熟之人,你偏生不听,如今听到红杏姑娘亲口所说,你总该听了吧。” 虽然说做圣女的面首还算的上有志气,可是面首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哪个大户人家会允许自家的孩子去做其他女子的面首。 而且轩辕公子是轩辕家主唯一的儿子,将来铁定是要继承家业的,这些红杏都清楚,更是能明白轩辕家主的一片苦心。 她继续劝说:“所以,轩辕公子还是放弃罢。” 红杏倒不是因为看上了轩辕公子才说这句话,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元清晚再多些烦忧,毕竟她是晓得元清晚是将这些面首都视为眼中钉的。 明明不想碰,那些面首却还要故意勾引。红杏看着面前的轩辕公子,想着这公子看上了元清晚的皮囊,定然会想法子勾引的。 “不可能。圣女肯定会喜欢我,无论怎么说,我也得试试才能放弃。” 这世间之人,大多都沉浸于皮囊难以自拔,殊不知,待他年老去,维持感情的最好方法,还是感情。 红杏理解颇多,左右她也没有完全将这场相亲当做正儿八经地相亲。所以结果如何都是她能够接受的。 轩辕家主起身便给了轩辕公子一巴掌,他怒骂:“你怎的不听?圣女的确是值得万人敬仰,可是圣女如何能够看得上你?何况你必须要继承整个轩辕家,不能为面首。” 轩辕公子捂住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父亲,你竟然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 红杏尴尬地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笑了笑,随后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便是轩辕公子这般模样,与树丘根本没法比,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去依靠轩辕公子去忘记树丘呢? 刘阿婆道:“红杏姑娘,你等等我,还有更好的,咱们去别处看看啊。” 红杏又是腼腆一笑:“我其实并不着急。” 二人离开之后,轩辕家主一脸的失望:“难得能够找到这般好的姑娘。之前刘阿婆给你带来的那些姑娘你不同意也便罢了。这位红杏姑娘哪里差?你告诉我,哪里差?” “她没有圣女好看。” “你……”轩辕家主手指颤抖着指着轩辕公子,他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孽子。若是全天下男子都想着要圣女那样模样的女子,谁还能取得上妻子?都去给圣女当面首得了。” “反正我是愿意,管他们作甚。” 轩辕家主对轩辕公子的话无言以对,他冷声道:“将公子关起来,再也不能踏出房门半步,除非他答应娶红杏姑娘。” “人家又没说看上我,父亲,孩儿真的是不晓得您在激动什么,红杏姑娘离开时可没有半分的失落之色,说不定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刘阿婆才来看看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5章 这话才真的是让轩辕家主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但是他依旧嘴硬道:“你让一个姑娘家表现出对你倾慕的模样,未免太过于可耻。” “孩儿阅女无数,直到见到圣女的那一刻才决定日后不再去招惹其他女子。要以冰清玉洁的身子去伺候圣女。而且,孩儿无论怎么看,红杏姑娘定然都是对孩儿没什么兴趣的。” 这话听的轩辕家主老脸通红,他道:“混账。” 最后,轩辕公子还是被关入了房间,门被死死锁上的那一刻,他才倏然想通,这样其实是不大合理的。若是他一直想不通,便要一直关在这里,那么他再也没有见到圣女的机会。他当即便敲门道:“爹,我受不的被幽闭之苦,您还是将我放出去吧,我主动去找红杏姑娘,过段时间,定然是会将红杏姑娘娶回来当您的儿媳妇的。” 轩辕家主便在门外,他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 毕竟知子莫若父,他这个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家儿子的习性呢? “可以将你放出来,但你休想打什么歪主意,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圣女,咱们轩辕家可都毁在你手里了。” “我晓得,不过想来大国师都为圣女而着迷,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又岂能轻易地便躲过去呢?所以我一时心中念着圣女也是无可厚非之事,爹也莫要太过于紧张,我迟早都会忘记圣女的,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这些,轩辕家主开了门:“还不快去追上红杏姑娘,与她道歉。红杏姑娘那样的说不定是香饽饽,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热,说不定回头便被其他男子相中,到时候你便是追悔莫及。” 轩辕公子垂头听着轩辕家主的絮叨,不住地点头:“是是是,爹您说的对。我这便去了。” 他是一个执拗之人,同样,也是一个能够很快想通之人。 千思万想,他的确不适合同人同侍一妻,圣女那样说不定不近男色。即便真的近男色也定然是国师那样的,他基本没有什么希望。与其那样,倒不如与红杏在一起,红杏既是圣女身边的人,他可以借助红杏多看圣女几眼,又是个聪明机灵的,他也喜欢聪明机灵的小姑娘。 朝着刘阿婆家的方向走去,轩辕公子在刘阿婆门前看到依旧在与红杏细细说道着的刘阿婆,而红杏坐在板凳上,拖着下巴,很是可爱。 竟然让他有不舍的去打扰面前情景的冲动,但是最后他还是走了过去,挂上了嬉皮笑脸:“刘阿婆,红杏姑娘。” 红杏依旧带着笑容:“轩辕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相比,刘阿婆便很是不高兴:“轩辕公子怎么又跟了出来,不是想要做圣女的面首么?” “我想了一想,愈发的觉得红杏姑娘可爱,只是不知红杏姑娘是不是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没有了,若是如此轻易地便给你机会,你岂不是更不知珍惜?” 红杏也是找了一笑:“左右我只是随着刘阿婆去看看,其实轩辕公子喜欢圣女那样的女子也无可厚非,我之前只是圣女的一个婢子,但是她待人特别好,圣女可是将我当做了亲妹妹看待。我所熟悉的那些优秀男子几乎个个都为圣女倾心。但是我难免还是要说几句的,圣女如此身份,便是更多人高不可攀的身份了。” 轩辕公子看着红杏这番善解人意的模样,他不由得愈发后悔了,他之前被皮囊所迷惑了眼,却总是将那些真善美给抛弃。 “红杏姑娘,你便给我一个机会如何?至少我现在当真是被你迷住了。” 红杏脸一红,她来灵陵国这么久,自然也是清楚了灵陵国的习俗的,他们这些人习惯性将那些让人听过后眼红心跳的情话挂在嘴边,轻而易举地便说了说来,譬如方才的那句,真是怎么听都是让人脸红之话。 想到树丘,红杏点头:“既然轩辕公子这般说,我若是不给轩辕公子一个机会便会显得太过于死板,如此,便愿意与轩辕公子尝试。但希望轩辕公子别投入太多的感情。” 且不说她对轩辕公子没兴趣,她家小姐说过,她们迟早是离开的,她势必是不能与轩辕公子在一起的。此番她利用了轩辕公子,自然是感觉格外的愧疚,但是她同时也想清楚,会想法子给轩辕公子一些补偿。找她家小姐。 听过同意之话后,轩辕公子便已经心满意足,他跑过去,想要将红杏抱起来,却被红杏堪堪躲了过去。 “红杏,你为何不让我抱上一抱。” “男女授受不亲。” “那是你们南浔国的习俗,在灵陵国,即便是朋友也可以搂搂抱抱。你日后既然是打算留在了南浔国,便得想着改变之前的习惯。更何况你如今不是愿意与我尝试下了么?” “只是尝试,合不合适还是另外一说呢。” 红杏低声说着。 她压根没有那个打算,又怎么可能会合适?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尊重你。” “多谢。” 刘阿婆见这桩事发展到此处,她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轩辕公子的内心竟然如此不坚定。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非圣女的面首不做,这才不过一会儿,便变卦了。她忽然觉得,轩辕公子根本配不上红杏。 只是她既然想要这桩婚事成,此刻也没有其他话适合说了。 “红杏姑娘,不知你……” “刘阿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若是日后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关刘阿婆事,而且我会记得刘阿婆的好。” 在外人面前,除非牵扯到元清晚,否则红杏一直都很是圆滑,在元清晚身边待了如此之久,她早便学的如何与人相处。所以此刻红杏的处世之道,颇得元清晚真传。 “红杏姑娘果然是知书达理。” “我不识字。”红杏玩笑般着:“我之前只是婢子,可没有什么机会去识字。” 她不久便告别了,轩辕公子望着她的背影,主动说道:“红杏姑娘,我会去找你,必然是说到做到,让你感受我的好。” 红杏未曾答话。 回到楼阁,元清晚进宫未曾回来,她一人无聊的很,便打开窗子,想要通过窗子观赏一番外面的风景。却不料,这一开窗,便看到楼阁之下站着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轩辕公子。 “你在下面站着做什么?”红杏索性直接问起来。 “我来看看你,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红杏又是脸一红,她摇了摇头:“这里是圣女府,你还是莫要进来了,你是跟着我来的?” “正是。” 红杏正想说下去,便见到元清晚与灵酒正坐着轿撵前来,轿撵落下,灵酒扶着元清晚从里面走出来。 元清晚颇为眼尖的看到了轩辕公子,她了然地抬头,果然看到了红杏。但是碍于如今是在街道上,她需要保持圣女的神圣,所以并没有言语。 入宫,元清晚是穿了圣女的服装的,如此便显得她愈发像仙子,也愈发的高不可攀。 “圣,圣女……” 轩辕公子说道,他怔然望着元清晚,有些失神。 元清晚笑着朝轩辕公子点了下头。 而灵酒看到旁人这般望着元清晚,便恨不得挖了那人的眼珠子,只是他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不能那般做,毕竟要时刻注意着他国师的身份。 良久,轩辕公子方才跪下:“草民参拜圣女,大国师。” 灵酒颇为高傲,元清晚道:“不必客气,不知你……” “圣女,草民与圣女府中的红杏……” 元清晚抬头看了一眼,旋即便对上了红杏微躲闪的眸子,她一切都了然了。 “来者皆是客,上去吧。” 轩辕公子道谢之后,便在元清晚与灵酒的身后跟着。 他中途便去了红杏的房间。 “红杏姑娘。” 可是红杏再没有笑脸相迎,她似乎有些不舒服,只是那般苦巴着一张脸:“你将那些都告诉圣女了。” “是啊,我始终认为那些事情便应该让圣女晓得啊,毕竟你是圣女身边的人,她若是晓得定然也会支持的。” 是会支持,可是她怕这会耽误元清晚离开的时间啊。 “怎么?你不想啊?” “不是,只是有些苦恼。”红杏摇头。 “是否愿意同我说说?” 红杏不语,那些苦恼,她不能与任何人说。 “算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轩辕公子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发,随后在袖中掏出了一只黄色的小木头鸟。 红杏不由得来了兴趣,她接过道:“这个太好看了,是送给我的?” “嗯,这个送给你,只是不知你是否喜欢。”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是喜欢的,多谢。” “那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个礼物?” 红杏先是一怔,她随后踌躇着拿出一支簪子,这是她买到的与树丘最是相似的那个簪子,她家小姐说这是情侣的,所以她一直都当做珍宝一般。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6章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旁人送了她东西,她自然也是要还人家一些东西的,这个簪子虽然是女子用的,但是男子似乎也能用。 “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送,这个便给你吧。” 轩辕公子接过,很是愉快,他道:“这个簪子果然好看,我很喜欢。” 红杏多么希望在他口中听到不喜欢三个字,那样的话,簪子便不需要给他了。 但是事实总归会有差距的。 红杏揉了揉脑袋,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她断然是没有后悔的道理了,便笑着说:“我也觉得这簪子很是好看,所以便买来了。” 她依旧在拼最后一博,希望轩辕公子能够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将簪子还回来,可是她的想法扑空了。 “看来红杏姑娘是很喜欢这簪子了。” 红杏疯狂点头:“是,没错,特别喜欢。” “那……”轩辕公子将簪子在手中闪了闪,当红杏以为他要将东西还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将簪子,直接装入了袖中,随后笑着说道:“那我更要好生的珍惜了。” 红杏泄了气,实则已经气愤的不成了,若是依照她家小姐的话,这轩辕公子便是情商低。 不应该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再将簪子还回来么。怎么如此不懂事?此刻元清晚推开了房门,她道:“红杏,我有事找你。” 红杏一怔,随即打起了精神,她对轩辕公子道:“看来圣女是有事要找我处理,轩辕公子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便回去吧。” 轩辕公子点头:“好,”他将袖中的簪子摇了摇:“这簪子我定然会好好珍惜,定然不会让红杏姑娘喜欢的物件受到半分委屈。” 红杏偷偷看了元清晚一眼,显然元清晚已经看出了那9簪子的模样,如今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红杏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她委实是不知如何向元清晚解释那些。 到了元清晚房间,元清晚关上房门,开口便问:“你将那支你看的那般重要的簪子如此轻易地便送人了。” 红杏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抓住元清晚的胳膊,解释道:“红杏左思右想,觉得忘记树丘那王八蛋最好的方法便是彻彻底底将他从红杏的世界里清除。所以便将簪子送人了。” 元清晚装作了然地点头:“送人便送人了,为何还要找如此多的借口。说罢,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红杏晓得很难瞒过元清晚,便说了实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元清晚,随后她便看元清晚一副了然的模样。 “竟然是如此,没想到红杏,你要走桃花运了,若是合适,可以想着将这位轩辕公子待会南浔国,若是有头脑的话,将来也定然能成大器。左右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不妨与这个轩辕公子尝试一番,万一便合适了呢?” 红杏摇头:“他情商太低了。” “那些都不成问题啊。” 元清晚苦口婆心:“只要你们能够在一起,他喜欢你便够了。” 红杏摇了摇头:“算了,小姐,红杏其实觉得自己很是阴险,因为红杏是想要利用轩辕公子去忘记树丘,但是红杏的心中根本没有轩辕公子。” 元清晚看着红杏这副模样,不由叹息:“这不算阴险,只能算是你情我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红杏抬眸,她惊喜道:“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些怨不得红杏?” “嗯,不怨你。” 红杏只感觉一整日的不舒服之感,全部都因为元清晚的话而烟消云散了。 “好生的与他相处,但若是你不打算将他带到南浔国去,便莫要产生新感情了。” “自然。” 一连两日都去找轩辕公子,而一连两晚,灵酒都会来元清晚的房间,最后被元清晚赶出去。 元清晚当真是厌烦了灵酒。 可是她又没有什么法子对灵酒。 又一日,不过将将醒来,红杏便着急推门入了房间:“小姐,您看看这个。” 红杏拿了一张纸。 元清晚看过去,额头跳了跳,上面竟然画着她的画像。 再看上面所写之字:今寻尚清阁阁主夫人,因与阁主生了意见分歧,而离开南浔国。经多方打听寻找,得知阁主夫人来了灵陵国,故此来寻。 元清晚一怔:“他找来了?” 红杏点头:“小姐,怎么办?几乎所有的灵陵国子民都认识你这张脸,如今他们可正讨论着您的以前之事,热火朝天。怕是阁主不久之后便会找来。” 红杏的额头上都流出了汗水,元清晚安慰她:“莫要恐慌,不是说圣女既然做了灵陵国的圣女,便是谁也带不走的么?我可不想见他。” “红杏发现,尚清阁在灵陵国也是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们说尚清阁的阁主是鬼魅,还是那种厉害的鬼魅。听说阁主之前便曾来过灵陵国,便是大国师也拿他无可奈何。” 这又是什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 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原来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便是他么?竟然是一个鬼魅,你可是圣女。” 元清晚看到灵酒黑着脸走了进来,她不由得冷道:“大国师何苦管我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人呢?” “阁主夫人,好一个阁主夫人。”灵酒皮笑肉不笑:“今日本国师便尝尝阁主夫人的味道。” 红杏被甩了出去,房门被死死关上,灵酒将元清晚重重压在床榻之上,元清晚不断地挣扎着,口中还不忘骂道:“滚。” 随着一声布料声响,元清晚觉得胸前一凉,她垂头一看,灵酒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裳,幸而有里衣遮挡,所以才没有暴露。 此时,门被大力砸开,元清晚看去,见一身黑袍,挡住了夙北陌的脸。 元清晚也同样不想见到他。 “你来做什么?” “你便要这般对本阁?与其他男人苟合?” 元清晚甚至听到了夙北陌的冷笑声,难受之感忽然从脚底开始蔓延,她冷笑:“是啊,我便是这样。” 夙北陌不相信他,他居然在质问她。 她是赌气离开,如今见到她被其他男子如此对待,不应该将她夺过去好生的护着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 左右夙北陌已经晓得了她的女儿身,她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元清晚因为一时气愤,忽然抱住了灵酒,忍着屈辱之感,整个人都挂在了灵酒身上:“我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这一点,阁主不是早便晓得了么?我之前还曾追着霖王满地跑。” 元清晚强颜欢笑:“所以,阁主,莫要妨害我,还是离开吧。” 灵酒配合着元清晚,他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之笑:“圣女。果真是妙。” 他垂头想要去吻元清晚的红唇,却被元清晚巧妙的躲了过去。 夙北陌气急败坏,他只连续道了三声好,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红杏不由得跟上,“阁主,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她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小姐她都是为了您。” 夙北陌终于停下了脚步,听得红杏继续说道:“将开始,小姐的确是因为受不的什么打击,带着红杏来这灵陵国散心,因为听说有圣女之选,很是热闹。后来因为听说大国师能够解各种蛊毒,但只有圣女的要求国师才会答应,这才……” 她见夙北陌更不留恋,大步离开。 红杏颓废地坐在地上,想不通一心为夙北陌着想的元清晚为何得不到任何回报,还要被这般误解。 一人站在了红杏面前,红杏抬眼看去。 是树丘,她嗫嚅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失了声,她想她有太多想对树丘说的,又有太多不想对树丘说的。 结合起来,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树丘拿了一个帕子给红杏:“红杏,你家小姐不是不晓得。阁主曾对她说过,蛊毒解了的那一日,便是阁主消失的那一日。没想到,你家小姐如此狠心,即便阁主对她那般好,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报。打动不了她的铁石心肠。” 红杏看着树丘,见树丘逐渐疏离的目光,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去了,仿佛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原来他们会因为各自的宿命由熟悉之人变成陌生人。 原来她再次见到他依旧会心痛。 红杏想哭,哭不出来,到头来竟然成了她家小姐常说的欲哭无泪。 轩辕公子的到来,约莫便是事情最大的转折,他看到红杏如此狼狈的坐在地上,当即跑过来将她扶起来,周遭围满了那些面首。他们不知所云,成日里只是想着尽他们的职责,便是能够让元清晚开心。可是他们的职责一直没有办法推动实行,因为他们的圣女是一个不近男色之人。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多些不一样的事情。 那约莫便是看旁人的悲哀大戏来取悦他们自己了。 红杏看着轩辕公子,她说道:“我欺骗了你,你可以走了,我喜欢面前的这个人,所以你我之间不可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7章 可不是?她喜欢树丘可以卑微到骨子里,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喜欢的。 “你喜欢他?”轩辕公子一屁股坐下,随后他摇头:“我不恨你欺骗了我。” 而一旁的树丘睁大了眸子,他委实没有想到都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红杏还能将喜欢他的话说出口。 他想到如今的境地,不由决然开口:“红杏,你听着。我不喜欢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你家小姐想着念着要害我家阁主之时,便一切都注定了。” 树丘再没有任何留恋,转身便走,留下颓废的红杏与颓废的轩辕公子。 而在夙北陌离开之后,元清晚将灵酒推开:“多谢国师肯陪我演戏。” 灵酒看着元清晚,放软了语气:“那个男人当真是不怎么样,他不肯相信自己喜欢的女人。你还是跟着我吧,我无条件地相信你?” 元清晚抬头看向他:“那你愿意为我丢掉命?如果你愿意,我便留在灵陵国,安心做圣女,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这话问的灵酒一愣,灵酒委实不知该如何说,毕竟他不过是将元清晚当做有缘人,他更是不明白一个喜欢,究竟值不值得人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但是想了一想,他道:“也可以。” “你犹豫了不是么?” 元清晚冷冷一笑,“你出去吧。” 灵酒自然不肯走,他道:“我不晓得会不会为了你将命搭进去,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尝试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愿意为了你将命搭进去了。” 元清晚觉得灵酒这些话有些好笑。 这都是关键时候的自然反应,哪里会有人自己的心思而随意改变的呢? “还是算了。” 元清晚躺下:“我想休息了。” “我陪着你,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元清晚转过身去,面对着墙,闷声道:“随你。” 她以手遮面,泪水由指缝慢慢流了出来。 她一心想要为夙北陌好,却没有想到夙北陌竟然会如此。 如此信不过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为了夙北陌而伤心,可即便这般自我安慰,她还是忍耐不住。 太痛苦了。 身后有人抱住了她:“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真的没什么好的,我之前曾与他交过手,虽然他能与我不分伯仲,但是他比我老,再过一段时间,他便更老了,我可是年轻气盛。而且我的身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为何不考虑考虑我呢?” “还是那句话,若是将来有一天,你能将你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去爱我时,再来与我说这些话,说不定那时候我便真真正正地考虑你了。” 灵酒虽然不懂元清晚为何一直执着于这件事,但是他也是愿意为了元清晚去尝试一下,她所说的那件事的。 “这几日,你最好还是不要出这楼阁了,近来会有很多流言蜚语对你不利。” 元清晚道:“我不怕那些,我从来不相信流言蜚语能杀死人。他们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谁也无法来影响我。” 灵酒叹了口气:“你为何如此倔强?” 元清晚终于转过头面对着灵酒:“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的感觉用语言形容你试试。” “初见觉有缘,再见如三秋,三见便倾心。” 元清晚将这种感觉归纳于一见钟情系列,而这种虽然来得惊艳,却终究比不得日久生情的刻骨铭心。 她笑了笑:“能再说说,为何觉得我是你的有缘人么?”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医术如此好的女子,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比得上你。”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是她一不留神投其所好了。 元清晚再次将身子转了回去,可是别人再如何似乎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所喜欢的不过是那个能够让她为之心动,为之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人。 可是那人今日从她的世界中离开了,在那种情况下便不管不顾的离开,该说他是不在乎她么。 醒来之后,元清晚便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走在街道上虽然还是经受着万人敬仰,但是她总能感觉人在背后对她的指指点点。 “没想到身为灵陵国的圣女,之前竟然是那个鬼魅的夫人,那个鬼魅有多可怕都心知肚明。圣女如今便是更惹不得的了。” “是啊,圣女果然是不得了,毕竟长了一张神圣的脸,一般人又如何能够经得住她那张脸的诱惑呢?只要略施小计怕便能轻易旁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真怀疑选了一个假圣女,如今看起来也并不怎么神圣了。” “你们小声点,小心被听到砍脑袋。” …… 元清晚望着周遭,一瞬间所有的称赞之话全部变成了千夫所指。 虽然明面上对她毕恭毕敬,可终究还是不怎么客气了。 她也说了不在乎流言蜚语,可当流言蜚语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又是格外的在乎的。 元清晚望着众人,最后她在糕点摊子前停下,老板笑得格外牵强,最后给她包了一包糕点:“圣女吃好。”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了银两:“若是大家对我多有议论,那么日后我便不再是圣女,所以这些银两还是收下吧。” 摊主不好意思,他道:“圣女的银两谁也收不的,圣女还是拿回去了,若是我收了圣女您的银两,怕是被神明所恨。” 元清晚只好又收了回来,灵酒怕她出什么问题,便跟了出来,见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道:“你们够了,身为灵陵国的子民,当真要对圣女如此不尊重?那是该死的,本国师亲自测出她是圣女,便是上天认定她是圣女,你们当真要质疑?” 元清晚转身看着灵酒为她这般说话,不由得心声感动,在灵酒那里终于不再是单纯的占有欲与索取,终于也懂得了什么是付出。 她为灵酒感到欣慰。 众人见他们的大国师前来,便不敢继续过分地与元清晚胡闹,都是道歉之话:“圣女,对神明的亵渎,圣女恕罪。” 元清晚望着灵酒,她将将要让这些人起身,便听灵酒道:“跪足一个时辰,神明才能真的原谅你们。” 众人都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们的的确确是相信有神明的存在的,所以他们必须要赎罪。 元清晚尴尬一笑,对灵酒低声道:“还是让他们起来吧。” “不给他们惩罚,他们始终都不晓得如此尊重你。我既然已经打算正式地想要与你在一起,便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元清晚将头转向一旁,如今的灵酒很是不错,至少是负责的,只不过他动不动便说要与她在一起这种话委实是让她尴尬,甚至不知究竟要如何回答才是好的。所以她认为最好的方式,便是当做什么都不晓得,不回答最好了。 因为她始终都没有办法说服她自己去和一个不爱之人在一起,那便是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之事,她做不到。 也没有夙北陌的消息,元清晚想,夙北陌应该是离开了灵陵国,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寻找她了。 心中又是一阵子难过。 “罢了,我们回去吧。” 元清晚说道。 灵酒点头,他路上说了一句令元清晚很是感动的话。 他说,只要元清晚愿意,他愿意同元清晚一同离开灵陵国,也愿意同元清晚归隐山林,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国师之位是灵酒历代来的使命,他的祖先都是这样,到了他这一代,竟然要因为她,而放弃继续做国师。 怎么想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最后元清晚自然是拒绝了的,她人物无论如何也不该轻易地去毁掉另外一个人的人生,所以她更愿意开始便不给人那个希望。 一连多日,都再没有夙北陌的消息,红杏因为见了树丘一面,便于轩辕公子彻底断了联系,让轩辕公子离开之时,她还将那簪子要了回来,日日睹物思人,也日渐消瘦。 那般贪吃的人,竟然食不知味。 元清晚看着心疼,原本打算与红杏断了主仆关系,让红杏去寻找树丘,可是红杏那丫头死活不愿意。 硬是说元清晚第一,树丘不过堪堪在她心中排的上第二的位置。 气候多变,灵陵国也是难得的下起了暴雨,元清晚撑了一把油纸伞去了外面,她这几日一直在偷偷打探着夙北陌的消息,因为她圣女的身份很是不同,不方便打探,所以她每次出去之时都会找个地方换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打扮成贫苦百姓,准备一点小铜板,去茶馆之中,听说书先生所讲。 这里的说书先生与南浔国的格外不同,他们只会说事实,若是有人问出说书先生也不晓得的难题,说书先生会直接如实相告,他不知之事。 左右,说书先生也是晓得的最多之人了。她只是想要晓得夙北陌的消息,即便他离开也没有关系。 若是她没有离开,她便再抱着最后一丝念想,若是离开了,她便也能彻底死了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8章 穷苦公子 元清晚坐的依旧是原来的位置,因为她女扮男装习惯了,所以如今也是打扮成穷苦公子。 因为下雨的因由,所以茶馆今日并没有什么人,可说书先生却敬业的很,即便只有这么寥寥数人,他还是会说书。 元清晚交了铜板,便得到了一杯茶水。 正巧,说书先生今日所讲便是关于夙北陌的消息。 “话说,上次尚清阁阁主来灵陵国寻找他的夫人,也便是咱们的圣女。却看到了圣女正与国师在一起。他愤恨之下离开……” 其中说书先生也并没有添油加醋,说的很是巧妙,但是元清晚好奇这些事情说书先生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当时圣女府不过便那些人。灵酒不会说,林挽的那种性子更是不愿意多说话。至于红杏,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事关她的一切红杏还是不会去说的。 再想想,夙北陌带的那些人都是尚清阁训练有素之人,更是不会说。那只能是她府上的那些面首了。 面首每月所收到的银两并不多,因为他们的银两照理说都是要从她这里获得的,至于多少,便看受宠程度,但是她平日里却几乎逗不愿意多看那些男宠一眼。 自然需要去其他地方得些银两。 说书先生所讲的她大概都最清楚不过,所以在说书先生声音落下之后,元清晚忽然起身:“先生,不知道那个劳什子阁主是不是离开了。” 说书先生摇头:“那些人便是鬼魅,来无影去无踪,谁能晓得他们究竟有没有离开啊。” 是啊,谁又能晓得他们究竟有没有离开,元清晚苦笑摇头,为8她这种幼稚行为。 “不过,尚清阁阁主既然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带不走圣女怕是不会轻易地离开了。这对于灵陵国来说,当真是一场噩耗。尚清阁阁主嗜血,当年死在他手下之人便数不胜数,大国师都一时没有很好的法子,后来是他自己离开的……” 夙北陌嗜血?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不胜数,无论怎样,这些是万万不可能的。 元清晚着急替夙北陌辩解,便直接气急败坏地开口:“那尚清阁阁主可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不定有人冒充他。” 这茶馆里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元清晚,说书先生也不由嘲讽似地摇头:“原来是个神志不清的,我看这小公子成日里来茶馆听我说书,以为是很喜欢我说书。如今看来竟然是个傻子,还是个喜欢找茬的傻子。” 元清晚张嘴,原本是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到头来竟然无话可说,索性便又乖乖地住了嘴。 “我只是想要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会让大家误会我是个傻子。” 她其实也不敢太过于招摇,毕竟她怕被人发现她是圣女身份。 很快元清晚便离开,她晓得这个茶馆之中不会有人晓得夙北陌究竟去了哪里,所以她日后便不会再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 元清晚淋雨换上了衣裳,跑回回到了楼阁之中,而等在楼阁之外的不是红杏,这次却是灵酒冒着大雨在等她。 元清晚望着灵酒这般深情的模样,不由得走上前去,她道:“国师,你干嘛在雨中?” “因为发现你不在,所以便来这里等你。” 元清晚呆呆地用着灵酒,良久,她拿过油纸伞为灵酒撑着。 灵酒傻笑着:“莫非这便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灵酒太喜欢用玩笑似地话语来说出真话,又或者因为他经常这般说,即便他是真心在问,也会让人误会他是在开玩笑。 譬如现下,元清晚看着灵酒,便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好了,莫要再开玩笑了,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进去再说好了。” 她心中也是不舒服的,毕竟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她有可能这辈子也无法找到,而且她如今也是必须要放弃了,所以才会这样。 她先让灵酒换了衣裳,随后才去了灵酒的房间。 “坐下。”灵酒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示意元清晚快些坐下,元清晚倒也未曾可是,她直接坐了下去,随后道:“国师可以将方才未曾说完的话说出来了,所以不必这般瞒着。” “我想问,你可将那个人放弃了?” 元清晚一怔:“可能吧,我也不晓得。不过这些也不怎么重要了,毕竟我和他也没有以后了。” “你怎么打算?”灵酒问着。 之前他强行地想要与元清晚在一起,是因为他觉得缘分。这一生未曾发生过他喜欢旁人这种事,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而且他们可以共同讨论关于医术的问题。所以他一时便因为这些问题而对元清晚生了兴趣,逐渐便有了占有欲。 可是自从上次元清晚被尚清阁阁主那般伤害之后,问他会不会为了她而丢掉性命之时。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便将他的心填满了。 “还没想好,既然你如今待我这般不错,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其实并不想做圣女,毕竟我对这满屋子的面首没有兴趣。” 踌躇许久,元清晚方才低声询问:“你应该能够猜测的到我依旧是为什么想要让你救人吧。” “你的意思是尚清阁阁主中了蛊毒,所以你是想要我给他解?” 元清晚点头:“不过好像不用了。” 红杏推门而入:“当然不用了,千万不要医治他的蛊毒,树丘说过,若是他的蛊毒解了,便等同于他会死。” 元清晚指尖颤了颤,她早便晓得了这件事,所以她也会想夙北陌的这两个性子是否与他的蛊毒有关。 她望着灵酒,最终还是询问:“不知是不是有一种蛊毒,可以让人性情大变,可以有两个性子,而却是解了蛊毒,其中一个便会消失?” 灵酒蹙眉,他似乎真的是在7认真思考,随后才道:“是有一个,但是我不怎么能确定,所以我还不能说。” 元清晚焦急道:“倘若真的是你所说的那种蛊毒,可是有什么法子解?” 灵酒点头:“有,只不过那个法子太过于冒险,不能轻易地尝试。”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自然是不能轻易地尝试。” “若是我所说的那种,便说明其中的一个性格是因为蛊毒引起的,所以蛊毒解了,便会恢复如初了。” 原来身为玄烨的夙北陌所说的便是这个,因为他会因为蛊毒而…… 元清晚有些泪目,她纵然晓得是一人,可相处久了之后才会发现他们一点儿不一样,若是不是有着一模一样的皮囊,她永远也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要不先不研究那个了。若是不解蛊毒,会怎样?” “倘若真的是我所说的蛊毒,若是不解,从中蛊之日算起,可以活十五年,而且若是两个性子交换时会格外的痛苦。若是年纪大了,自然不需要解毒,可是年纪轻轻,岂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所以,她不由垂头,想到这桩事她便是更难过了。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于介怀,我认为无论怎样,都是同一人。”灵酒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莫非尚清的阁主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元清晚一怔,她还没有完全相信面前的灵酒。 所以那些话她自然不知究竟该不该说。 “你可以相信我,毕竟我是要追求你的,断然不会将一些事情说出去。” 如此,便可以将这些说与他听了。 “是啊,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便没有那般重要了,我想国师也不需要询问。” 灵酒认为元清晚如此是不信任他,他揉了揉头:“圣女,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这般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不过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说那些。” 灵酒不想因为任何事情与元清晚吵这些,所以,他索性直接道歉:“是我的错,你切莫生气。” 元清晚也晓得,分明是她方才激越了一些,她反而愈发的不好意思:“罢了,日后若是找到他,便帮他将蛊解了吧。” 她纵然再不舍得玄烨,却也该让夙北陌活下去。 左右都是他。 元清晚伸手捂住心口处,只觉得那里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将要破口而出。 她难过的流出了泪水,却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以前自诩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可是眼前的事的确是她所不能解决的,所以她必须要让玄烨消失。可是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那人才能实施其他的计划。 “国师,你先出去吧。” 元清晚摆了摆手,灵酒颇为不放心,但是看到元清晚如今这副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直接一步三回头地推门离开。 随后元清晚听到灵酒在门外说道:“圣女,其实这里是我的房间,不过若是你喜欢,便待着吧。我去你房间好了。” 元清晚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她推门走了出去,脸上尽是尴尬:“是我忘记了这一回事,希望国师莫要介怀。” “自然不介怀。”灵酒笑意愈深,只差直接笑出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29章 幻觉 元清晚回到她自己房间之后,便死死地关上了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最终她一脸的颓废,坐在了塌上。 她的世界,其实缺一不可。 她打开窗子,雨透过窗子砸了进来,落在了元清晚的脸上,带来阵阵的清爽之气。 她甚至有些开心,这雨可以来的如此的及时,可以让她清醒一些。 她想要留住玄烨的想法太过于自私,只有让玄烨离开,彻底解开蛊毒才是真正对的做法。 元清晚朝着下面看去,看到两匹马停在了下面,黑袍一闪而过,让她认为出现了幻觉亦或者是看花了眼。 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深想,元清晚匆匆走了下去,果然看到那两匹熟悉的马。 其中一匹似乎是尚清阁里的马,元清晚曾经见过一眼,因为这匹马太过于优秀,所以深刻地记在了脑海之中。 “玄烨。我晓得你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竟然如此小,既然来了,便出来与我见上一见又能如何?” 可是没有什么动静,元清晚甚至有些失望,她望着她自己的手,不由的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不肯出来见我一面。我都是为了你好。” 终于黑袍闪现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腰肢便上了马匹。 元清晚侧头看着夙北陌:“玄烨,我其实真的很自私。” 马在雨中奔腾着,元清晚被黑袍完全遮住,她根本淋不到任何的雨。 “我自私的徘徊在你死和‘你’死之间,我不想因为解开蛊毒让我面前的你离开,更不想因为不解蛊毒你和夙北陌都离开,虽然我晓得你便是你,可是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你错了,我不是他。”玄烨的声音依旧有些嘶哑:“我与他都喜欢你,都想与你在一起,可他终究是比不得我爱你的。” 元清晚浑身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她像是下定决心道:“所以,我求你,解蛊吧。” “你是想让灵酒?你当真确定他有法子解蛊毒?” 她不确定,但是似乎又是确定的,毕竟灵酒的能力她也是愿意相信的。 “无论相信不相信,只要有希望,便得试一试。我不晓得这蛊毒为何如此奇怪,中了蛊毒之人,竟然会再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性子。” “这蛊在很小的时候。”玄烨默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愿随我而去?” 元清晚怔了怔,随后点头:“愿意。” “那便够了,你不必随我而去。” 元清晚一怔:“你同意了。” 玄烨点头:“不是现下。” 他没有与元清晚在一起够,左右还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 元清晚不由得点头答应下来,无论玄烨怎么说,她只能答应,若是夙北陌真的死了,她定然是不能忍受的,说不定到时候她会因为难过而死。 她不喜欢那种死法。 玄烨似乎终于满意了,马停下,元清晚被抱了下来,雨也似乎小了许多,他们此刻在一座破旧的寺庙之中。 “元公子……” 元清晚打断他:“要不你也和他一样,唤我一声阿晚吧。” 玄烨似乎有些别扭,但还是乖乖道:“阿晚。” 他的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一张脸,除了眉宇之间的神色,模样当真是与真正的夙北陌丝毫不差,元清晚一时失神,良久方才回过神来说道:“玄烨,其实你与他不是太像,至少我能清楚的认出来。” 玄烨垂头便吻住了元清晚的红唇,元清晚一时无法躲闪,只得任由玄烨胡作非为。 许久之后她才推开了他,却并没有恼怒,反而说道:“我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是玄烨,才没有恼羞成怒的,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 一张好看的人神共愤的皮囊之上,终于不再是冷着板着,也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嗯,说的是。” “所以你我之间这算是和好了?” “嗯,不过你离灵酒远点。” 元清晚踌躇一阵子:“那样不太好吧,毕竟咱们日后还需要仰仗灵酒,若是真的离他远,他生气了,不管我们了怎么办?” “他不会。” 这般了解? 元清晚倒是一时诧异,有些不懂,良久她方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对灵酒如此了解啊。我听这些灵陵国的子民百姓们将你传为鬼魅,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你信了?” 元清晚一摆手:“怎么可能?虽然你平日里是冷了一些,可是我却还是了解你的,你虽然表面淡漠,可你断然不会是他们口中的坏人。” “的确是。” 元清晚一怔,随后便又一笑了笑:“玄烨,有些话需得适可而止,万一我真的相信了,可是会将你当成坏人的,说不定日后不会再理会你了。” 玄烨依旧点头,他转过身去。 堆满了破草垛的破庙,处处都是蜘蛛网,以及破落的窗子,还有那座看不清究竟是哪尊神的神像。 而在这破庙之中的玄烨却最是令人感叹,不过是一个背影便已经足够吸引人的了。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玄烨……” “是我做的。” 元清晚晓得他是在回答方才的问题,所以她有些诧异:“为什么?即便那样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良善之辈,你想要怎样做,左右我都是愿意支持你的。” “那些都是大恶之人。”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元清晚却因为玄烨的这句话而松了口气,她明白玄烨是不会撒谎的。 “所以是他们冤枉了你,我一定会替你正名。” “不成。”玄烨将元清晚搂在他的怀里:“不希望你我时间再被任何的事情破坏了。” 这话是多么的令人感动,元清晚一笑:“无碍,只不过是为你正名,又不会耽搁什么时间。” “你是圣女,会连累你。”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怕什么连累?元清晚只是笑了笑,拉住玄烨的手便要离开。 “跟我回圣女府,日后谁若是敢对你不敬,便是对我不敬,我将这些话说出去,便定然不会有人敢轻易地对你不敬了。” 玄烨愣了愣,依旧不肯走:“罢了。” 她不知一直掌控着所有的选择为何却在这种当口有点怂,但是她不允许玄烨独自一人在其他的地方,正如他所说,她得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日才是。 “听我的,走吧。” 元清晚轻声说着。 磨不过元清晚,玄烨只得点头。 将玄烨带回圣女府的时候,元清晚可谓是偷偷摸摸的,她不想让人发现玄烨,毕竟如今若是被发现,势必是对玄烨不利的,她不能容忍目前所有对玄烨不利的因素。 索性玄烨已经脱下了他的黑袍,如今也没有人能够认出他的模样,当然也不会有人晓得玄烨这个名字。 大家只晓得穿上了黑袍的他便是那个传说之中杀人不眨眼的尚清阁阁主。 元清晚到了圣女府之下,还不忘与玄烨对视一眼,她不由得问道:“树丘呢?我看还有一匹马,想必应该是树丘的。” “他,应该去找那个婢子了。” 上次玄烨带着树丘离开时,红杏便一脸的失魂落魄,元清晚在那个时候便晓得了红杏是因为她才被连累,也算是伤心至极。 如今难得树丘竟然还能记得来看看她。 “可能是我错了,人心会变。” 玄烨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却让元清晚乐开了花,所以他的意思是在说树丘变了心,喜欢的是红杏么? “不确定。” 元清晚拉着玄烨匆匆上了楼,正好遇到了灵酒,灵酒没有想到元清晚出去一遭,竟然带回一个男人,他有些受伤道:“他是谁?” “日后他便要一起住在这里了,我想既然我是这里的主人,却是应该有这个权利的吧?” 她当然有,只是面前男人的出现,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灵酒打量着玄烨,愈发觉得玄烨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他张了张嘴,拦住了玄烨:“不知你我可见过?” 玄烨摇头:“没有。” “怎的如此冷?”灵酒低声嘀咕着,总觉得玄烨身上的气息依旧是他所熟悉的。 这个时候元清晚便道:“国师,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 她介绍:“这位是我在南浔国时一个极其要好的朋友,如今他正巧没有什么事,便一时无聊,来寻了我。所以我得收留他,毕竟他在灵陵国也没有什么依靠。” 灵酒依旧怀疑般地打量着玄烨,不肯相信玄烨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身份。 “我先带我这位好友去观赏一下,国师自便。” 灵酒望着元清晚与玄烨二人的背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二人的举止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些,不像什么知己好友,反而更像是互相爱慕许久的恋人。 可是……她喜欢的不是尚清阁阁主么? 想不通,灵酒索性也不再费心去想,毕竟最后因为想不通惆怅的是他。 将玄烨带回房间之中,元清晚匆匆给他倒了水:“灵酒的心思重,说不定会怀疑,你注意一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0章 无法改变 “需要注意?” 元清晚点头:“对啊,简直是太需要了,毕竟玄烨是一个冷的人,那种感觉之人,怕是除了他,再也难以找的出其他人了。” 元清晚与玄烨四目相对:“听我说,你可以适当地尝试一下莫要时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种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发现的。” “无法改变。” 元清晚其实很想说让他变成夙北陌的模样,但是话到嘴边,怕伤害了玄烨,只能乖乖缄口不言。 “罢了,你只要尽量收敛便是了,我会尽量的与你想办法。” “好。” 二人相视一笑。 此刻红杏跑了来,她看到玄烨的时候一怔,她显然是已经听说了玄烨与夙北陌是同一人的事情,不由得行礼:“见过陌王爷。” 元清晚朝着她使眼色,希望她能够了然,下次改口,但是红杏关键时刻却总喜欢掉链子,所以她此刻已经不明所以:“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元清晚颇为尴尬地摆了摆手:“没有哪里不舒服,所以你不用担心。” 红杏原本是想要说树丘之事,但是看到玄烨在这,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元清晚索性给玄烨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那些面首见元清晚又带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男人回来,不由得都对玄烨而感到惋惜,认为又是一个不受宠的人。但又因为玄烨比灵酒生得更好看,更有男儿气概,还是元清晚亲自带回来的,所以也会有人觉得玄烨定然是元清晚真正所喜欢的人了。 而玄烨那种浑身泛出的高冷气息却让人不敢轻易地靠近,他们只敢远远地瞧着。 玄烨推门而入,随后便关上了房门。动作一气呵成,这此之间,却没有人敢轻易地去惹他。 元清晚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红杏正坐在那里,她见元清晚推门而入,便蹙眉道:“小姐,树丘现下在我房间。” “我已经猜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红杏摇头:“不晓得,树丘一直在与红杏道歉,红杏在想要不要原谅他。”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原谅他?” 红杏想了想,最终点头:“红杏自然想要原谅他,但是红杏却又觉得,他不值得红杏原谅。” 元清晚便觉得红杏是个傻姑娘了,被人那般对待,若是一句道歉便可以换来谅解的话,世上又哪里会有如此多的令人惆怅之事呢? “先晾着他,毕竟太容易原谅他,他断然不会珍惜。” “可小姐您不是也轻易原谅王爷了吗?” 这话一语中的,元清晚浑身僵硬。她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合适的。 是啊,她也轻易地原谅了夙北陌,因为他有苦衷,她更是不忍心看着他受苦。如今又以什么身份去要求红杏晾着红杏所喜欢的人呢。 原本,她自己便是一个失败者。 “红杏,还是算了,你想要同他和好便和好吧。但是你得晓得他的真心才是。” “红杏觉得之前小姐说的有道理,红杏不能轻易原谅他,否则他是不会珍惜的。” 她拉着元清晚一同向她的房间走去。彼时,玄烨正在品茶,见红杏前来,他当即迎了上去,笑意盈盈道:“红杏,你可否愿意原谅我?” 红杏摇头:“你走吧,我晓得你有喜欢的女子,所以你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想方设法的讨我欢心,你大可以用这次的时间去逗你心仪之人开心。” 树丘一抬头便看到了元清晚,他苦笑:“是不是你对红杏说了什么?” 元清晚退后一步,“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不清楚么?树丘,你也该晓得我从未将你当做外人,当初也是费尽心思地想要将红杏托付给你。”她顿了顿,补充:“当然,你喜欢旁人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喜欢旁人为何还要招惹红杏?后来为何要那般对她?倘若这便是你对待一个喜欢人的方式。那我告诉你,你当真是不配喜欢着红杏。” 元清晚也明白,她此番说的话重了一些,可如果她不这般说,树丘便会一辈子都不懂得珍惜。 所谓爱情,原本便是得来不易。红杏对他付出了如此之多,他总该也为红杏做些什么才是。 “爱情之中有的可不能是一人付出,必须两厢情愿,你得为她付出。无论怎样,我是红杏的主子,若是你回心转意,认为你如今喜欢的是红杏,便拿出能够让我为之感动的诚意,我便答应你们在一起。否则,我便将红杏许配给更优秀之人。” 红杏偷偷拽了拽元清晚的衣角。她不希望元清晚如此伤害树丘的心。 “她签给元府的可是死契,所以只要这契在我手中,谁也没有法子不是。” 树丘苦笑,他没想到元清晚绝情起来竟然也如此可怖,他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心中当真是哭笑不得,恨不得给他自己几巴掌。 当初红杏对于他的感情便那般轻易地摆放在他的面前,他始终认为他自己爱慕着乌青,不将这真心放在眼中。 可那日,当他又为了玄烨对红杏说出决绝之话时。当看到红杏哭成泪人的时候,方才察觉,原来真正的喜欢才是最特别的,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时会令他难过到无法言喻,有时又会让他开心到极其激动。这与当初他认为他自己是喜欢着乌青时完全不一样。 “我要做什么?” “自己想,想想红杏她需要什么。”元清晚低声说着。 红杏忽然鼓起勇气:“你当真忘记了你心中所喜欢的那个女子?” “忘了,我原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她,我真的喜欢着的是你,所以才会这样。只不过将将开始分不清真实感情罢了。” 当真是这样? 红杏心中依旧满是疑惑。 “今日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天打五雷轰。” 古人最是迷信鬼神,既然敢这般发誓,也可以证明树丘对于红杏的的确确是真心,所以她这般想着便也能放心许多,元清晚在他们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走了出去,还不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里面是何人?”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元清晚吓了一个哆嗦,她在转身时已经笑了起来:“红杏年纪不小了,自然也该有她自己所喜欢之人。所以这些我认为国师还是莫要多管了。” 灵酒听她如是说,倏然一笑,“你这是因为我去管他人之事,而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 元清晚尴尬一笑:“没有,国师之前答应过我,说会跟我一同离开,不知是否愿意随我去南浔国待一年?试试南浔的风土人情。毕竟我此番离家,也不过是与父亲说要来灵陵国游玩一番,并未提及我是来这里做圣女的,想必他老人家也是担心我。” 灵酒激动地抓住元清晚的肩膀:“你的意思,你愿意选择与我远走高飞,双宿双飞了?”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元清晚将灵酒的手扒拉下来,她垂头不知如何去说。 既然打算让灵酒去救夙北陌,便会伤害灵酒。 她又不敢说让灵酒待在灵陵国的话,毕竟那样说不定会使得灵酒到时候翻脸不认人,他若是不肯救,便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也不是。”元清晚转过身去,她尽量不去看灵酒期待的眼神:“我其实是想要你随我去南浔国,在明年的时候帮阁主解蛊。可以么?” 灵酒苦笑:“说白了,你所关心在意的还不是他?我去了才是傻子。” 果然,灵酒是不傻的,他的一切选择都是有前提的。 元清晚终于闭眸说道:“我愿意尝试这一点,还不够么?” “若是到时候你没能与我在一起,你想过我的结局?我不再是灵陵国的国师,也没有心爱的女人,孑然一身我又该去哪里?” “是,我晓得我这样说也是不大合适,但是……” “想要我帮你,你得答应我才是。你既然那般喜欢他,便该处处为他着想。” 这话反而提点了元清晚,她终于有勇气去面对灵酒,她也转过身正对着他:“是啊,喜欢一个人,便该处处为他着想。可是国师多次说过对我有兴趣,可是不知国师究竟哪里喜欢我了?不同样是不怎么喜欢我。” 果然,此话一出,灵酒愣住了。 “抱歉,可能我……的喜欢是有些自私的,我必须把握这个机会才是,毕竟若是失去了这件事的时机,我便再也没了什么机会。因为你喜欢的不是我,不是么?若是你喜欢一个人,莫非你会不争取?” 若是她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不喜欢她,她当真是不会去争取的,因为她始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她并不愿意去尝试,说不定会因为那些事情将颜面丢尽,她素来是个要面子之人。 “我不会去争取。” 同样她会离开,再也不接近那人,自然也没有为那人付出一说,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又凭什么要求面前的灵酒?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1章 不安 身后的衣裙一紧,元清晚瞬间便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怔然望着玄烨。 “原来你的朋友竟然也对你这般有意思。”灵酒先是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他便发自内心地笑了,可笑却三分自嘲。 “嗯,爱慕她,得到她。所以,你离她远一些。” 元清晚却只将目光放在灵酒身上,她真的是怕灵酒在一怒之下,不再去管夙北陌的死活,到时候她被赶出灵陵国。 “不是说要去灵陵国么,我随你回去,晚儿。” 灵酒故意用这般亲昵的称呼去称呼元清晚,所以话一出口,元清晚分明感觉出身后的玄烨揽住她的胳膊紧了紧,元清晚扭头冲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可眸子中却是令他安心之色。 她在此刻却觉得计谋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低声道:“可是国师不是说过么?要让我答应你之前的条件才成,可是人心可是控制不住的,哪里能够强求?” “没事,到时再说,只不过我也得给我自己留下一个退路,所以我只会对皇上说要带你离开灵陵国一年。” “什么借口呢?” “便说是带你一同去逐渐,待来日便去壮大灵陵国。” 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只不过修炼这个词果真是显得玄幻了一些,像是真的成了神一般。 “好。” “你随我入宫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在这灵陵国早已经待够了,因为她已经尝试过了这里诸多的热闹,所以早已经够了。 “我想后日便动身,算一算时候也够久了。” 灵酒对元清晚可谓是千依百顺:“你说如此便如此吧。” 元清晚行礼,“多谢国师成全。” 之前她便被灵酒的一席话所感动过,几乎便动容了一些,可是自从玄烨一回来,她便彻底没了其他的想法。只想与玄烨生生世世。 二人入了宫,原本玄烨是要跟随的,他并不放心灵酒,因为灵酒看元清晚的神色,简直是想要马上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只需要想上一想,便足够让人恼火了。 望着下面的两座轿撵,玄烨紧紧蹙眉,直接通过窗子跳了下去,悄无声息地骑马跟了上去。 元清晚坐在轿撵之中,旁边便是灵酒,她掀开轿撵的帘子,不由得看着旁边的轿撵,良久她喊道:“国师。” 旁边的轿撵帘子也被掀开,灵酒探出了一个脑袋,而他们所到之处都围满了人,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过会儿你可想好怎样说了?” 灵酒道:“你不需要管,我自然会有法子提出,皇上定然会答应的。” 灵酒说出的话,皇上不答应才是奇怪,毕竟灵陵帝将他当成是无所不能的神,元清晚晓得是她自己多虑了。 皇宫依旧是那般的好,显得格外的高档,元清晚由轿撵之上慢慢走下去,随后被灵酒牵着走进去,她不敢拒绝,怕一拒绝惹怒了灵酒。 入阁之后,便见灵陵帝此刻正坐在神椅上。因为灵陵国是信奉神的,所以才会这般到处都是神。 元清晚正打算跪下,灵陵帝当即上前将元清晚扶起来:“圣女切莫下跪,这是要折煞孤啊。” 元清晚良久才说道:“多谢皇上。” 她在等灵酒开口,因为这种事,必须只有灵酒开口才能成。 “皇上,今日入宫却是有事要说。”灵酒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道:“我打算与圣女离开灵陵国一段时间。” 灵陵帝一听说这个,不由得诧异般地退后两步:“什么?你们要离开一段时间?那孤能安全吗?” 元清晚开口:“皇上大可放心,大国师已经为皇上占卜过了,皇上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与大国师只不过离开一年。” 灵陵帝怔愣着:“为什么要离开?可是孤哪里招待不周?孤可以改的。” “皇上,圣女不过将将被选上,还不懂的圣女的能力,我要带她去修炼。只有修炼得当,圣女与我二人则可以共同让灵陵国愈发的富有,愈发的强大。” 灵陵帝似乎踌躇了一阵,但他还是答应了:“好,既然如此,孤自然是答应的。国师与圣女都是在为灵陵国与孤着想,孤当然不会如此要求你们二人留下。” 元清晚弯腰:“多谢皇上。” “你的那些面首也一同带着吧。” 这是让他们来监视她? “有大国师在身边便已经足够,那些面首,不曾触碰,还请皇上将他们收回,还他们自由吧。” 想到那些面首,元清晚便还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明明是正常之人,却还要那般委屈的去被迫做人的面首。这已经是在毁灭身为男人的自尊。 “去留在他们。” 灵陵帝是这样说的,元清晚也认为他所说很是有道理,又觉得那些面首那般不受她重视,自然而然地便会想着离开。 她答应了下来,接过灵陵帝所赠的几千两银两之后便与灵酒一同离开。 此番进入皇宫委实太过于顺利,让元清晚在离开之时还有些神色怔愣,似乎不愿意相信事情如此简单便办妥了。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事,那些面首会离开的吧?”元清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确定,因为你有这般美色,倘若我是他们,便一定不会离开的,会跟着你。” “不说这个。”元清晚沉默良久,随后便又说道:“回去便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而玄烨从元清晚入宫跟到回来,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事,这才心满意足。他又从窗子前跳了回去。 元清晚回来时,他便装作一副将将从房间之中出来的模样。 元清晚吩咐红杏,让她将整个楼阁之中的人都叫出来,打算召开一个关于人去留的会议。众人都在楼阁的正厅之中集合。有男有女,那些女子都是上次圣女落选之人,个个生得很是好看。 元清晚往前一站,便见到一名婢女和她的一个男宠眉来眼去。 元清晚没有办法,她觉得既然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她便成全了人家,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只是她自己有些丢人罢了,但也幸好,也没有什么人可丢,毕竟这里的人都晓得是她不愿意去碰那些男宠。 元清晚指了指那名婢子:“你过来。” 她又指了指与婢子眉来眼去的男宠:“还有你,一同上来。” 二人不明所以,以为私情被发现了,都是战战兢兢。毕竟没人敢去背叛圣女,而他们却做了那种事,还让圣女发现了。 元清晚看着面前的二人,托着下巴将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良久便说道:“我瞧着,你们两个颇为般配,不如……” 二人跪下求饶。 “圣女饶命。” “你们快些起来,我只是想要成全你们,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般怕做什么,搞得她像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元清晚侧目看了一眼远处的玄烨,发现玄烨也在盯着她看,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元清晚便发现玄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像是冬日里盛开的腊梅,虽然寒冷,却因为这找便多了几分暖意。 可是面前跪着的二人听到元清晚的话,却愈发的害怕了,他们疯狂地磕头,直到流出血。元清晚依旧是想要阻止他们,奈何她有心无力,最终只得放弃。 “你们为什么?莫非是不愿意这桩婚事?” “圣女说的成全我们……”那名婢女抬起头来,她不断地吞咽着唾沫,元清晚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她身上的惊恐之意:“是不是要我们做亡命鸳鸯啊?” 元清晚一怔,随后因为此话而哭笑不得,她用手捏着脑门儿:“是你们误会了我,所谓君子成人之美,我虽不是君子,可既然身为你们所为之敬重的圣女。自然是要给你们造福的。看你们二人很是合适,才打算指婚。倘若你们不同意,我便收回方才的话,你们全当我未曾说过。” 元清晚的话让人忍不住去猜疑。 但是同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感动。 那名女子似乎比她的男宠更为主动一些,听到元清晚的话,自然也更是欣喜,她点头:“多谢圣女,圣女果然比仙子还要善良。” 元清晚很是满意婢女的表现,但是她侧目再看她的那名男宠,却也是神色怔仲,似乎不太开心的模样。 可是元清晚既然给他们赐婚了,究竟愿不愿意还是要看他们自己,若是拒绝,她自然不会强求。 若是他们勉强了他们自己答应下来,那之后不合适带来的后果,自然也与她无关。 “我不愿意,我愿意跟随圣女。”男宠咬牙,他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随后低声道:“只要与圣女在一起,可以放弃我现下所拥有的一切。” 那名婢女似乎没有想到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会说出这些话。 都已经被成全了,可是如今却这般放过机会,婢子自然是不舍得的。她望着男宠,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愿意和我在一起,生生世世的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2章 面首人渣 “我何时说过?” 元清晚看着面前上演的这一出大戏,她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可怜。没想到她这男宠之中竟然是有人渣存在的。 “若是之前与人家清白姑娘在一起过,便不应该轻易地将人家抛弃,你这样的男宠也不会让人为之珍惜。” 元清晚又再说道:“所以,你还是与这位姑娘一同离开吧,莫要辜负了人家一片真心实意。能够拥有一个女子的真心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元清晚似乎是在感叹。 那名男宠脸通红,似乎是羞愧难当。 “反正即便你要跟着我,我依旧不会喜欢你。” 此话委实太过于光明正大,只有最是了解元清晚的玄烨露出了一抹笑。其他人都是怔仲了一番,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是这般有什么便说什么之人。 其他的面首再次考虑起了这种事。 元清晚趁热打铁:“左右,也快离开了,所以你们最好能够快些做决定。” 如今南浔夺帝之争在即,所以夙北陌不能不在,他的愿望便是能够拿到皇位,需要再巩固势力,所以她得帮助他才是。 所以这些灵陵国的最好哪个也不带走。 所以,她打算让这一切恢复如初的法子,便是将这些人配成一对一对的,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离开。 “要不,我给大家一次机会可好?” 众人皆是望着元清晚,看她还能想出什么惊诧众人的事情了。 “大家自己选择自己的另一半吧,若是两厢情愿,自然是支持你们的。”元清晚如是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未曾猜到元清晚竟然会来一场相亲宴会。 林挽近日来的存在感很低,元清晚侧头看了看他:“你莫要真的将你自己当做什么被买回来的,你也可以参与此事,若是在场有你心仪之人,又得到了你心仪之人的同意,你们可以在一起。” 她顿了顿,觉得男女比例,严重的不协调,便又开始觉得这样还是会留下很多人要随她走,她是不能容忍那种事情的发生的。 “当然,若是有男子间二人情投意合,我也可成全。” 众皆汗颜,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说的光明正大。 断袖之癖又岂能直接公之于世,即便是真的,也没有人会轻易地暴露吧? 很少有人真的去依照元清晚所说去做,那些女子却主动去询问那些男宠们是否愿意同她们走。 元清晚并不急,所以她喜欢等着。 在场之人定然是不敢说对她和灵酒有兴趣的,但是却有三名女子竟然胆大到走到了玄烨旁边。 元清晚晓得那张脸即便是太过完美了,她当然是不能允许旁人如此接近玄烨的。沉默许久,她将将要开口,便听得三名之中的其中一名女子开口了:“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玄烨原本便是个讨厌与外人接触的,此番这些女子靠近他自然是不情愿的,红唇轻启,他道:“滚开!” 在此刻,这话似乎是最为霸气一些的了,元清晚听着都替那名女子而感到难过,那名女子自然更是难过了。 她如同失望透顶一般,退后两步说道:“抱歉……” 因为他说话太冷,所以旁人不敢轻易地靠近,所以那三名女子踌躇之后便离得他远远的。 元清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道:“我身旁的这位是我一个朋友,所以你们不能选,即便他好看,却也不会被选走的,所以大家还是放过他吧。” 玄烨忽然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随后勾唇笑道:“圣女是我的,所以她自然是要保护我的。” 元清晚有些尴尬,她看到灵酒的脸色,不由得心下一紧,她晓得如今断然是不能惹灵酒生气,若是他一个不愉快便不愿意随他们去南浔国了,岂不是糟糕? “放开她,圣女早已经是本国师的人了。”灵酒抓住了元清晚的另外一只胳膊,神色之中尽是柔情:“笨国师断然不会放弃圣女,她与本国师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国师等待圣女等待到了如今。” 玄烨正待说什么,元清晚却侧目朝着他疯狂地使眼色,只希望他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省的这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好了,如今我谁的也不是,希望大家能够尽快的寻找到适合你们自己的。” 大家都是踌躇,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清楚,这是否是元清晚一个测试旁人忠心的把戏,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便是因为选择了不同的结局,便错过了与圣女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在面对那些婢子的求爱之时,那些男宠反而是没有什么反应。 元清晚看的着急,很是想帮一帮他们,可是她既然将那般话说出来,便又没有什么理由去帮助他们。 “错过了这个机会便不会再有了,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些银两,定然会让你们有资本做一些小本买卖。” 灵酒抽了抽嘴角,他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为了能够将这些面首推开,使出这般浑身解数。在灵陵国,女子若是有能力养面首,便已经是足够让人忍不住惊叹的了,所以他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急切的想要摆脱这些面首。 灵酒叹了口气:“圣女,凡事都莫要强迫,左右你给他们机会了,若是他们不懂珍惜便是他们的事了。” 元清晚想了一想,觉得灵酒说的有道理。 最终结果不过是两三名男宠想通了此事而已,元清晚不由愈发惆怅:“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法子。若是你们不能成功选到心仪之人,我同样会让你们离开的。” 这样根本不符合规距,灵陵国的女子虽然有些可以娶很多的面首,可是这并不是代表她们便可以如此的为所欲为,她们在面首不同意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将其赶走的。 元清晚想了一想,总觉得这撞事她做的太不妥当。当初她来灵陵国是为了热闹,后来是为了能让灵酒去救夙北陌。如今她才真正的尝到了苦头。 不过,她原本便不是灵陵国的人,一切都还好说,并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圣女,先回房吧。” 灵酒说了这么一句,可是元清晚想到了她如今不能太过于放肆,毕竟后天便可以离开了,所以她只要忍着便可以了。 “好。你们都先回去吧。” 原本想要开的所谓的会议也并没有成功,元清晚回到房间之后坐立不安,玄烨推门而入:“跟我走吧,现下。” 元清晚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要光明正大的离开,还要光明正大地将灵酒带着离开,否则前功尽弃。” 她关上房门,死死抱着玄烨:“我不想到最后谁也没有,毕竟在我心里你虽与你有诸多不相同,但毕竟你还是你,左右没有太多的区别。” 玄烨望着元清晚,总觉得有什么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以后会解蛊,到时尚清阁送你。” 这话简直便像是永别一样,元清晚无法接受这样的话语,她捂住了玄烨的嘴:“胡说什么呢?尚清阁一直都是你的,我不会要,反正只要你在,我想去尚清阁得到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好,是我的。” 玄烨如今对元清晚可谓是极其顺从的了,千依百顺。 如此,才能给元清晚一些安慰。 “这便对了。”元清晚拍了拍玄烨的肩膀,随后便又想起什么一般,继续说道:“我倒是真的不曾想到你竟然如此听话了。” 玄烨面色铁青,似乎很是不满元清晚的话。 夜深人静之时,元清晚本打算上床歇息,可玄烨却赖在她的房间里一直不肯离开,她不由得推搡道:“玄烨,我晓得你是不舍得离开我,可你万万不能住在我这里。你想想,那些面首我都未曾承诺过他们什么,若是你留在这里,怕是……” “怕甚?”玄烨在元清晚的身后抱住她,元清晚浑身一怔,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她的心头荡漾开来,她反身拥住玄烨:“曾经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像现下这样了,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会一直在你身边。” 二人寒暄一阵子,元清晚终于将玄烨打发走,在这里她与玄烨二人相处断然是不能让人看出端倪的,否则灵酒如果发现,怕是不会跟随他们回去了。 正因为担心的是这些,所以她才会让玄烨离开,虽然她也想与玄烨多待着。 红杏这次并没有来她的房间,她不由得有些好奇,红杏为何这般沉得住气。元清晚一时无法忍受心中的好奇,便推门去了隔壁红杏房间,可房门还没有推开,便听到了里面谈话的声音。 是树丘,树丘为了防止旁人认出他是尚清阁之人,所以他这几日也一直都是装的稳稳当当,让人很是放心。 “红杏,这次回去你可愿同我成婚?” 听得树丘这般低声说着,元清晚不由得吓了一跳,她退后两步,没想到树丘竟然是如此主动之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3章 杀人不眨眼 “不行,我还要陪在我家小姐杀人不眨眼身边,若是没有我的陪伴,我家小姐断然是孤独的很。” 红杏果真是红杏,事事都为她着想,从来都是先考虑她。 元清晚安然一笑,随后她便推开了房门,在红杏与树丘二人惊诧的目光之下,开口说道:“树丘,你可莫要因为红杏的话将我想成了那种霸道的主子,损你真心待红杏,我自然是很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可同样,我这里是需要考察期的。若是发现你对红杏半分不好,我即便是死,也不允许你带走她。” 树丘如今对于元清晚自然是不敢说什么怪异之话的,他晓得,日后的一切都还需要仰仗元清晚,如今他能做的便是让红杏开心,元清晚满意。 “你放心,首先我家阁主是会同意的。” 他似乎还对于元清晚与玄烨之间的事有芥蒂,所以说话之时带着几分冷漠,似乎一直都在责怪元清晚将玄烨害到了如此地步。但又因为红杏,不敢过分。 “你们阁主的态度在你与红杏之间的情感中,没有那样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我喜欢红杏,之前对于乌青的那种感情是时间久了的感情,并不像对红杏的这种感觉。” “那恭喜你,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元清晚轻笑着道谢,她对于树丘这般答话明显很是满意,不过她又看了一眼,总觉得在树丘没有娶红杏之前,待在红杏这里都是不好的,所以她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先离开这里,毕竟你们未曾成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委实不合适。” 红杏这丫头容易害羞,一些话也难免说不出口,既然是如此,她便帮红杏做这个恶人好了,左右想想也并没什么。 “你这是要赶我走?”树丘撇嘴:“你与阁主不也常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么?” 被此话堵的哑口无言的元清晚,思索良久:“当初我孑然一身去了你们尚清阁,幸与你们阁主相识,所以我自然是没关系的。而且你们阁主看起来可比你看起来让人安心多了。” 树丘被元清晚的话堵住,他瞪了元清晚一眼,却又不敢反驳,他自晓得若是得罪了元清晚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他没有打算留在红杏这里。 “好吧,既然你身为阁主夫人都这般说了,属下还能怎样呢?”树丘转身,将手放在红杏的肩膀上:“你其实不必感怀,回去之后我便娶了你。” 红杏脸颊微红,她跺脚:“谁要嫁给你?” “红杏,你别这般说,迟早你都是要嫁给我的。” 元清晚笑看着树丘,她晓得树丘此番的话是真的,所以她不由得说道:“好,那便恭候佳音了。到时候我会为红杏准备好嫁妆,让她风光大嫁。” 她与树丘一同出了红杏的房间。 房间中并没有着蜡,因为她曾吩咐过,不允许那些婢子入她的房间,所以在她这里当职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几乎什么事都不需要做,也能成日里拿到月钱。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一颗小小的盒子,拿出了夜明珠,房间被瞬间照亮。元清晚摩挲着夜明珠,只感觉这光亮很是柔和,又想到这是玄烨阁中的宝贝,便也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 她趁着夜明珠,便着了蜡,随后朝着塌走去,她浑身疲惫,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肩膀,随后便又不由得想要往床榻上躺去,可不过将将坐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元清晚倏然睁开了双眸,随后转头朝着身后看去,可是眼前却有些眩晕,元清晚揉了揉额头,又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她看不清面前的景象,险些便要睡过去,全部靠着最后一点力道强撑着。 “圣女,奴不想离开你。”有人将元清晚扶着睡下,因为这里是她居住的地方,所以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故此,如今却被人如此陷害。 元清晚当真觉得气愤极了,她没有想到这些面首竟然如此大胆,他们明明晓得她是圣女,竟然还敢如此做。 元清晚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挣扎着,可她没有力气。 甚至喊都喊不出来,只能低声道:“你们当真是大胆。” “圣女未曾将我们这些面首看在眼里,却又要将我们抛弃,我们毕竟是皇上亲自送给圣女的,圣女当真觉得这般做对得起皇上?” 不对,元清晚心中盘算着。总觉得这桩事不会如此简单。若是无人授意,这些面首怎会如此胆大包天,他们竟然敢这般对她这个圣女。 “是,是皇上让你们如此做的?” 踏上有三名面首,生得倒都是令人欢喜的很,皮囊不错,只是心太黑。 “圣女,觉得呢?”白衣男宠将元清晚搂在怀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圣女不比大国师,没了大国师灵陵国没办法生存,可是圣女换的勤,所以即便是惹毛了圣女您,大可以等下一任圣女的到来。” “皇上为何这般做?” “还不是因为圣女您不听皇上之话,一心想着逃脱皇上的控制。” 元清晚听后苦笑,她总觉得这圣女便可以有了这里所有人的敬重,却未曾想到这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让百姓安心罢了。 “圣女,皇上为了让我们跟在您身边,便只能委屈您了。” 外袍散落,里衣也散落,元清晚急得不得了,她只希望玄烨能够赶来将她的救下,可是她只能在心中想想,这些行动无法付诸。 “放开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她只希望玄烨能够有心理感应,快些来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没有,她之前将玄烨赶会他自己房间的时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一个如此悲惨的结局的。 果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圣女如此身姿,奴们平日里便可是看着欢喜,只是从来不曾有勇气对您做什么。如今毕竟是皇上允许了的,这般想来也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元清晚没想到她竟然栽到这些人手里,但同时她也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成功获救。 “即便你们眼中没有我这个圣女,却也该想着国师吧?”元清晚说出这些话心中便已经是难过极了,良久她方才又继续说道:“国师与我……关系不错。” “圣女,听奴一句劝,奴们虽然比国师差了那么一些,但也是很不错了,你大可以选择奴们。国师怎会轻易喜欢旁人?” 不知是哪个男宠,竟然直接垂头,想要照着她的唇吻下来,元清晚不由得愈发焦急,她心中默默念叨着玄烨的名字。 或许是心有灵犀,门被大力踹开,玄烨面色阴沉地执剑而来,他先是脱下外袍遮住元清晚的身子,随后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怒道:“找死。” 元清晚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还是算了,不宜太过于张扬,否则会被人……” 玄烨冷哼一声将元清晚抱回了房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给元清晚服下,随后道:“怎的如此不小心?” “我也不晓得,没想到他们如此阴险,灵陵帝如今已经对我们有诸多的怀疑,断然不能再继续被他怀疑了。否则我们怕是无法离开了。有些事还是忍忍吧。” 元清晚恢复了力气,那些面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她。有些事垂涎于她的美貌,有些是为了荣华富贵,却没有一个人是心心念念喜欢着她的。 这般想来,若是她的身份真的是那般简单的一个圣女,也真是悲哀。 可没过多久,元清晚便听到了灵酒的发怒声音,她一怔,于玄烨对视一眼:“去看看吧。” 灵酒似乎也发现了她被那些男宠陷害之事,如今可谓是怒不可遏。 男宠们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元清晚由于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便被玄烨抱着从房间走了出来。 “国师,你这是作甚?” “他们竟然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岂能饶恕了他们?” 由于气愤所致,灵酒那张精致妩媚的面容之上也是青筋爆起,他握紧拳头,转头之间,却恰好注意到被玄烨抱着的元清晚。 “你们……” 元清晚挣扎着在玄烨怀中跳了下来:“无妨,不过是被那些迷药给……幸好我这位朋友救了我。否则……”她垂头,装作一副无奈的模样。 灵酒果然又怒了,他手中的匕首闪动着银色光亮,在挂满烛光的楼阁之中显得甚是令人心慌。 “看来,你们果真是做了对不住圣女之事。是死,是活,看你们如何抉择了。一念生,一念也可以死。” 匕首朝着其中一个面首的脖颈刺过去,元清晚来不及开口阻止,便见鲜血喷涌,那男宠倒地而亡,她张了张嘴:“算了,他们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国师,还是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吧。” “若是不杀鸡儆猴,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说出实话?” 如今的灵酒才是真正的可怖,元清晚浑身僵硬,却不敢再去看他那邪恶的笑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4章 苦口婆心 “好了,他们会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饶人也一样。毕竟我并没有发生什么,他们是可以被饶恕的。” 元清晚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她想到差点儿失身于这几名面首,也是恨得牙痒痒,她也说过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若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死去,她同样是做不到的。 “不成,怎的如此算了?” 玄烨竟然也与灵酒一同胡闹,元清晚颇为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随后道:“算了,将他们捆起来,关起来吧。” 三人参与此事,一人被杀,另外两人跪在地上,缩着脑袋,听到元清晚打算饶恕他们的话,不停地地磕头道:“多谢圣女,谢圣女不杀之恩。” “我不杀你们是觉得你们也是可怜之人。但是……”她顿了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及时地悬崖勒马,莫要再继续想着这些事情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她说这些话可谓是苦口婆心了,也算是对这些男宠好了,若是他们听得进去,日后便可以免去很多的苦难,若是听不进去,便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他们。 “是,圣女。” 灵酒依旧抓着究竟是谁派他们前来的那桩事不放,他冷声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是……”两名男宠对视一眼:“是皇上,他要我们留住圣女,若是留不住,我们的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简直是太过分了。”灵酒将拳头砸在了墙上,“没想到他竟然瞒着我做这种事,平日里的讨好都去了哪里啊?” “国师,息怒,说不定皇上是因为一时想不通这种事。”既然都要走了,还是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元清晚呼出一口气,随后她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晓得,皇上之前一直对国师唯命是从。可他毕竟是皇上,国师还是莫要意气用事了。”元清晚不由得安慰着。 灵酒闻此,却愈发恼怒:“皇上他不过是为了能够让国师更在意他一些。” 自从她来到这里,灵酒便很少回皇宫了,而皇上依赖灵酒,自然是不舍的离开灵酒,如今她又要带着灵酒离开,而且那些男宠并没有受到她的宠幸。听过这些话后,说不定皇上会认为她要与灵酒双宿双飞了。 “我去找他。” 元清晚伸手便抓住了冲动到没了理智的灵酒:“这么晚了,皇上也该已经歇下了,还是莫要前去叨扰。” 她有一个优点,那便是永远都晓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即便再过于气愤,在没有好处之时,她还是愿意退上一步,争取得到最好的那个结果。 “你为何……明明受了委屈的是你,你为何还要为旁人着想。” 元清晚偷偷看了玄烨一眼,见玄烨暂时没有什么反应,她便走过去拍了拍灵酒的肩膀:“我这是为国师着想。国师是神仙,可是皇上却是皇上啊,哪里是旁人能够轻易地得罪的,他既然是皇上便等于他拥有天下。” “罢了,反正只要你在本国师身边便足够了。”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元清晚,却被身形一闪的玄烨正好挡住。 “动手动脚,恶心。” 灵酒颤抖着指尖儿指着玄烨:“圣女,你这是哪里得来的狗屁朋友,不仅没有任何的用处,竟然该敢这般说我。若他不是你的朋友,我定然要让他死上八百回。” 元清晚将玄烨的手在背后死死的抓住,她希望玄烨莫要太过激。 “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大好人,他总是能够在我陷入危险的时候,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国师只不过是未曾与我的朋友多多相处,定然会喜欢他的。” 灵酒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他对你别有用心,谁都看得出来。” 有那么明显么?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她扭头看了玄烨一眼,发现灵酒说的大抵是没有错的,谁都能够看出玄烨与她之间的气氛不大一般。 “我俩知己好友。”元清晚不由得干笑着,话音将落,随后她便被玄烨一把抱住,玄烨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脸上:“什么知己好友?你我之间的关系……” 元清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朝着他疯狂地眨眼,玄烨终于乖乖缄口不言。 其实,元清晚很想将她与玄烨之间的情感表现出来,但是没有法子,若是表现出来,她又怎么能将灵酒哄骗到南浔国呢?灵酒若是没有什么好处,他是死也不会去的,如今她对于灵酒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件事解决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去打搅元清晚休息了,她一夜好眠。 可是翌日一大早,天还未曾完全亮起来。元清晚便被红杏粗鲁地推搡而醒。 元清晚凝眉坐起身来,她想怒,可是看到红杏,又不忍心对红杏说出什么狠话。 “不好了,小姐,看来咱们必须要快些回去了,灵陵国之中有了变数。没想到灵陵帝竟然是个卑鄙之人,他答应了小姐您的话,如今他不做数了,竟然要将国师与您强行留下。” 这些话,使得元清晚瞬间回过神来,她道:“灵酒可晓得?” “晓得,如今这圣女阁已经被包围起来了,大国师正与皇上对峙着。” 元清晚甚至顾不得将鞋提高,便推门而出,她站在二楼的窗子前朝着下面望去,最前面高头大马的正是灵陵帝,元清晚口中默念着什么,她委实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可是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她可以确定,之前灵陵帝是真心愿意让灵酒带她去逐渐的,可是如今竟然…… 元清晚垂头,她望着灵陵帝:“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晓得我这个圣女不大合格,可是我不是要与国师去修炼了么?待我回来之时,便定然是会为灵陵国贡献出一份力量,也不枉皇上对我这般厚爱。” 灵陵帝竟然拿出一张男子的画像,他亦是抬头:“南浔国丞相之子元清晚。” 元清晚一怔,不知灵陵帝手中的画像从何而来,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了披风,随后她便被人揽入怀中:“莫怕。” 是玄烨,元清晚侧头看向他,点了点头:“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好了,只是我不晓得灵陵帝手中的那张画像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 “应是夙子霖派人寻找你了。” 果然,没过多久,灵陵帝便在他手下的大将之中拿出另外一张画像:“早先便听说圣女有一个好友远道而来,如今看到圣女身边所站着的这位朋友,没想到竟然是南浔国的陌王。” 整个圣女阁被人围的死死的,这种景象可不正是传说之中的金戈铁马,元清晚不由得嘲讽而笑:“皇上不是说过么?无论我是来自于哪个国,什么身份,只要是天定的圣女,那我便是这灵陵国的圣女,怎么皇上要出尔反尔不成?而且你如何确定我便是画中的元清晚,那可是男子。” 灵陵帝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来,指着元清晚:“不是你是谁?有这般模样的,又岂能少,第一眼见到这画像便知是你。这是霖王发入各国的画像。说,你来灵陵国究竟有什么目的?竟然还想带走大国师,岂不是要害灵陵国走向灭亡?” 她何时要害灵陵国走向灭亡了。元清晚朝着下面再次望去,发现灵酒便站在灵陵帝的前面,他依旧一袭红衣,鲜艳地如同被鲜血染红一般。 他衣袂飘扬,不知为何,元清晚总觉得她此刻似乎在灵酒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伤怀之感觉。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灵酒竟然还愿意保护她。 元清晚不由道:“我觉得皇上未免太过于大动干戈了一些,我不过与好友两人,且不说我们究竟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即便是有什么目的,我们怕是插翅也难逃出吧。皇上何苦派这么多人来?” 既然是不能让灵陵帝退兵,只能尝试着斗智斗勇,试试他是吃软还是吃硬了。 “派多少人来怕是不该是圣女管的吧?” 元清晚点头:“有点道理。” 灵酒飞身而起来,直接跳上了二楼,站在了元清晚的旁边,他蹙眉询问:“为什么?” 元清晚也是蹙眉:“不懂国师……” “为什么要欺骗我?我一向都想要真心待你,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 “我也没有撒谎,只是你没有问我的身份罢了。我不是元清晚。”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若是你问,我铁定是会说出我的身份的。” “好,我的错。”灵酒苦笑,随后他伸手揉了揉额头:“皇上,圣女虽然是有着高身份,相必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说不定她来灵陵国也不过是巧合罢了。” “国师,你被那妖女迷惑了。”灵陵帝气愤道:“早先便曾听闻,这妖女在南浔国也是女扮男装,曾经男装的时候便曾经与诸多南浔国的男子们在一起,如今是女子还了得?却是不曾想到她竟然来伪装圣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5章 药王之徒 元清晚不由得苦笑更甚,她早已经晓得原主这张脸换回女装定然是会闯祸的,只是不曾想到这一日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既然是送来的男子画像寻找,便说明她在南浔国的身份还是元府的公子,所以她还是可以以男儿身继续生活。 元清晚灵光一闪:“皇上错了,我不是那元清晚,谁人不晓,元清晚是男子,我曾经与她相识过,旁人也说我们极为相像,可是他却少了我几分美,毕竟我是女子。” 元清晚想了想:“不妨我将我的身份说出来,我是药王之徒。” 她的确是药王之徒,这个没有错。 灵陵帝开始有些怀疑他自己的推测,他蹙眉,一时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做,良久之后他才倏然回过神来:“如何相信你?可有人为你证实?” 元清晚想了又想,总是觉得这灵陵帝左右不过是一个少年,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头脑的少年,终究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不过是她几句话,灵陵帝便开始怀疑他自己的猜测了。 一个人若是连同自己都信不过,那这人若是糊弄起来便简单多了。 “你可以去寻找他,师父常年在外,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不晓得他在哪里?不过我有师父的信物。” 毕竟她那师父也是各国闻名的,怎会有人不晓得,特别是这些王孙贵胄,定然更是熟悉才是。元清晚晓得很多人想要寻找她家师父,让她那师父为他们所用。 在袖中掏了好一阵子,元清晚才找到了那个令牌,她次次都带着,从来不曾丢弃。 众人即便是未曾见过药王神医,却也是听说过他令牌特点的。令牌是用各种草药混合在一同涂上做出的,拿出便有药香,颜色奇异,断然不会是能够轻易造假之物。 元清晚将令牌扔了下去,然后被灵陵帝稳稳当当地接在手中,元清晚不由得有些诧异,她道:“皇上果然不像是表面那种,没有任何内力。” 灵陵帝一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半分,元清晚晓得他心中还是有诸多的怀疑,这些都能够理解,若是她也不可能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 “怎么样?可是真的?” 灵陵帝手指在令牌之上摩挲着:“那又如何?即便你不是元清晚,那陌王确然在这里,还是有目的的。” “说了,陌王只是我一个朋友,此番我要随国师离开修炼,陌王也自然会回去。” 看来即便是离开,也不可能如同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了,元清晚只觉得甚是头疼,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在灵陵国在多待一段时间吧,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没有什么目的。” 不能再多待了,元清晚晓得,夙北陌必须回去,他的身份是王爷,若是消失的久了,自然会出现大问题,如今已经在寻找他了。 可是如今是玄烨不是夙北陌,他们二人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想法是不大相同的。 夙北陌虽然在意她,可他却是一个能够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懂得取舍的。可是面前的玄烨便大不相同了,他心心念念都是她,她若是不离开,他断然也不会离开。 元清晚看了灵酒一眼,这个时候,她也只希望灵酒能够有些情怀,帮助她一下了。 “皇上,本国师既然跟着圣女,便不会出什么事?既然本国师是灵陵国之人,又岂非会胳膊肘往外拐呢?” “国师,你是被这女人迷惑住了,当初送你那么多的女子你都不曾有半分从容,如今对圣女这般特殊,怕是不合情理吧?” 的确是不太符合情理,可是却又似乎情有可原。 “毕竟是圣女,又怎么可以与其他的女子一样,自然是最特别的那一位。圣女没有迷惑人心智的本事,但是圣女却是一个极其不错的姑娘。” 灵酒字字句句都像是发自内心,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既然你如此说了,便只能多谢国师了。” 灵陵帝终究还是忌讳灵酒的,他被灵酒的怒气吓得惊了惊,随后结巴道:“既然是冤枉了圣女,退,退兵。” 灵陵帝策马转身,元清晚叫住了他:“皇上,我是否可以离开?毕竟我要去修炼才是,否则我当真是没有什么用处。” “随,随意。” 元清晚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件事终究算是告一段落,元清晚转身回了房,灵酒也随着她:“究竟怎么回事?我不问其实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晓得。” 灵酒是一个聪明人,他若是想要看透什么事,元清晚并不怀疑,她只是笑了笑:“便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你答应我的呢?” “只要你愿意帮一人解毒,我会考虑的。” 灵酒点头:“有你的这句话,便值了。本来我认为做国师便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了。大抵我怎么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有朝一日,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而那个女子给我的承诺还是一个不知是否能够实现的承诺。” 听这一席话,元清晚的真正目的差点儿脱口而出,但是她终究是说不出口的,她需要灵酒,哪怕灵酒为了她抛弃一切。但是她想,或许她日后真的会考虑灵酒,若是玄烨不在了……夙北陌想要皇位,势必是会政治联姻的,因为夙北陌也算是理智。 “放心,我会好生的考虑的。灵酒,无论怎样,真心感谢。” “不是说大恩不言谢么?我的恩情你这个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么?” 这是寻常的套路,可是却不是她的想法,元清晚抽回被灵酒握住的手,尴尬的笑了笑,她晓得玄烨此刻正守在门外,隐忍着,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若是过分了,他们便是功亏一篑了。 “好了,莫要胡说,回去吧。我想再休息下。” “那些面首我派人送去皇宫。” 元清晚倏然精神了,她诧异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他们送回皇宫?” “你不会带他们离开,而且我看他们也很是不顺眼,既然如此便给皇上送回去,既然他如此喜欢送人男宠,便留着给他自己好了。” 此话如此大逆不道,元清晚只觉得她自己的额角都跳了跳:“国师,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再怎么样,皇上终究是皇上,你莫要去尝试着惹恼皇上。” “他即便是恼怒,却也不可能真的对我恼怒,毕竟我的身份在那里,我是国师。” “莫要因为国师这个身份便太过于过分了,毕竟皇上是有尊严的,他可是九五至尊。” 灵酒却依旧是不曾将灵陵帝放在眼中,大抵是不会有好日子的。即便是国师,即便是受万人敬仰。 “好了,我晓得了,日后会依照你说的。不过,也有可能没机会了,毕竟你是有可能选择与我远走高飞,远离这世俗之地。” “除了天上,哪里不是世俗之地?” 灵陵哭笑不得:“即便你要上天,我也会一生研究,上天之法。” 此番该元清晚哭笑不得了,她将灵酒推搡着离开了她的房间,果然看到站在他门前负手而立的玄烨。她甚至可以想到,原本伏在门前听里面声音的玄烨,是如何在他们将要走出之时,迫切的换了身姿的模样。 “你也在啊?” “嗯,看看你们在作甚。” 灵酒不怕死道:“自然是与我家圣女一同谈天论地,与你有什么关系?” “找死。”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好了,你们莫要因为这些东西吵起来,还是安分一些吧。” 而玄烨挤入了元清晚的房间:“今日我于这里歇息。” “不成,凭什么你在这里歇息。我也要在这里,如今我可不仅仅是大国师,也是她的面首,保护她本来便是应该的。” 元清晚再次感受到玄烨的面色阴沉下去,她道:“你们都出去。” “不成,我必须留下。”玄烨的性子向来都是如此强硬,她不由得说道:“罢了,随你们。”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子将玄烨弄走,因为玄烨的脾性她最是清楚。 “你若是睡在这房间之中,我也得睡在这里,所以我不介意一同。” 元清晚不理会他们,她合衣躺在床榻之上,随后闭上了眼睛。 “若是睡在这里可以,晚上时你们将你们自己的被褥抱来睡在地上好了。”如此,也算是妥当。 让二人面面相觑。玄烨对灵酒怒声说道:“无耻” 灵酒却有些欢愉,他晃动着脑袋:“是啊,便是无耻,你又能怎样?” 玄烨伸手便朝着灵酒攻去,眼看着二人便要因为此事而打起来,元清晚只想去阻止,她当即坐起身来:“你们怎么回事?” 空气当中都是剑拔弩张之感,元清晚烦躁的揉着太阳穴。这不过将将开始,二人便如此不合,若是日后时常相处,岂非要翻天? “你们若是这样,都出去,或者我去找其他人。” 她记得这几日原本便话少的林挽话更少了,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借这个机会去开导下也不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6章 纠缠不休 “休想。” 二人异口同声,阻止了元清晚打算离开的脚步。 “罢了,你们都如此阻止,说起来我也不是一个强硬的人,若是想要让我好生地对待你们,便要拿出好的态度来。” 用过早中晚膳,“玄烨直接抱了被褥前来,他将被褥铺在了元清晚的床榻一旁,灵酒晚了些,他便只能在玄烨的一旁打地铺。” 元清晚无奈,看到这二人便很是惆怅,索性直接将被子蒙在头上。烛光被玄烨吹灭,元清晚很快便睡着了,半夜她忽然觉得周遭有人搂住了她,她动了动身子,听背后之人低声道:“睡吧。” 既然是玄烨,元清晚倒是安心了一些,若是灵酒,约莫她是会直接将灵酒从塌上踹下去的。 她翻了个身,与玄烨面对面,黑暗之中,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了玄烨的脸,放低声音:“其实,我更舍不得你。” “嗯,晓得。” “可是没有法子,至少你还能存在,这便够了。” “他不是我,我亦不是他。” 可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啊,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我会将他当做是你,无论怎样。” “你不是喜欢他么?” 为何还要将他当做他?玄烨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委实不知究竟该去如何对元清晚说。说多是错,不说又会让她伤心。 “其实,我晓得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可你定然是没有想过,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无论是你还是他,你们都是一个人。” 黑暗中,玄烨张了张嘴,分明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他终究是说不出口。 他想说不是同一个,可是最怕的是元清晚伤心失落,所以有些话,最好的法子便是埋葬在心中,永远不说出来,可是这样他简直是憋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元清晚不由得问道。 “没有。睡吧。”玄烨将元清晚紧了紧,元清晚不由得又是一怔,她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因为玄烨的话她都能猜得出,也能够想到玄烨心中也是痛苦的,所以她又继续说道:“你放心,在此之前我会想法子。” 翌日一早,灵酒的暴怒之声将元清晚直接惊醒。 “陌王,没想到你堂堂一介王爷,竟然还是这般无赖无耻之徒。” “好了,他又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而且我相信陌王爷,他是个不错的人。” 夙北陌看了元清晚一眼,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他道:“是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赖。”元清晚推了他一把,这种表情在旁人看起来约莫便是打情骂俏了。特别是在灵酒看起来,当真是将他的心都给触到了。 灵酒诧异:“你,你对他?” “嗯?” “你喜欢他?” “什么喜欢不喜欢,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罢了。”到了现下元清晚依旧在解释,随后她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知马车是否备好了,我们拾掇下便该走了。” 她低声说着,脸上尽是笑意。 “好,那些面首应该都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 元清晚难免挑眉,随后她便又说道:“你们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备好了,可以离开了。” 打开衣柜,元清晚发现她竟然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有几身衣裳。她拿出一块布,将衣裙往里一放,便系了起来:“好了,走吧。” 外面准备了三辆马车,有些面首在千思百转之后,终于选择于一些女子携手离开,元清晚也依照她自己所说之话,给了那些离开之人足够的银两,剩下了十多名男宠,元清晚不知如何处置,却晓得这些男宠若是不肯主动离开,她是不能将其赶走的,所以她只能再吩咐树丘多准备两辆马车回来,让那些面首都上了马车。而且还有三名婢子竟然也跟随着。元清晚不知她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只是看起来,像是对她身边的这些人有些兴趣。只是不知究竟是灵酒还是玄烨。前者还好说一些,后者她便是格外烦恼了。 “怎么回事,心事重重的。”灵酒与玄烨二人都非要与元清晚同乘一辆马车,迫不得已之下,元清晚只好同意。她旁边一边一个,红杏树丘二人便带着林挽在后面的马车之上。他们离开之时也是声势浩荡,元清晚上了马车,便直接倚住车厢,闭目歇息。她还记得昨夜自从玄烨上了她的塌搂住她的那一刻时,她便开始睡不着了,一心都是想着玄烨,如今她再看玄烨之时,依旧是有种害羞之意。 马车行的极其慢,因为那些灵陵国的百姓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元清晚掀开了轿帘,她朝着那些百姓挥手:“会回来的。” 百姓跪拜:“拜送国师,拜送圣女。” 灵酒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对于外面那些百姓的声音充耳不闻。他似乎并不在意那些。 “好歹也是为你我送行的,你为何如此不在意?” “皇上在看,我在大家的眼中原本便是这种模样,若是当真是这般,怕是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元清晚抿唇,她也将帘子放下来:“你说的是。” 玄烨挑眉,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元清晚挪了挪身子,却被灵酒注意到。 “你,你,你无耻。竟然时时刻刻都想着占便宜。” “没占你的。” 玄烨虽话少,性情冷傲。可若是同他交流起来,吃亏的也只有可能是灵酒。 果然,接下来灵酒便张了张嘴,一路无言。 元清晚与玄烨坐在一起,灵酒坐在对面,三人面前横了一张桌子,所以灵酒无论怎样都是吃亏一些的。 “圣女,我便先让你的这位‘朋友’先好生的稀罕你一番,左右你日后都只会是我的人。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既然你们是朋友,我自然是可以接受的。” 朋友二字,灵酒咬的极重。 路途上,又遇到了那家茶馆,这次没了灵酒,可是那茶馆依旧是霸道的很。那些奴仆依旧被关在笼子里,看到这里,元清晚一直都不曾搞清林挽的身份,像是林挽那样的人,虽然他不曾轻易使用过内力,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元清晚几乎可以确信林挽定然不是普通之人,因为处事之时他给人的感觉太过于淡然。 不像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也不像是灵酒的下属。 就像现下,再次回到这个将他困起来的地方,林挽竟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之意。 这哪里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林挽直接朝着茶馆里面走去,却被人拦住,依旧是上次那两名大汉。大汉似乎已经记不得林挽了,毕竟来来往往如此多人,也有如此多的奴仆,若是记得,也不像这种粗人了。 元清晚想了又想,也跟了过去:“上次我已经在你们这里买过人了,这次不会了。” 大汉继续拦住:“不买不能喝茶,而且不允许走。” 此番与去灵陵国的时候情况大不相同,她哪里还会怕这两名大汉。 “能不能拦住,还不一定。” 她想到了灵酒,晓得这两名大汉对于灵酒似乎有一种惧怕之意,她便将灵酒拖拽而来:“你看,怎么办?” 灵酒往那里一站,两名大汉便缩了缩脖子,其中一名带着笑意:“您怎的又来了?我家主子说了,他希望您莫要再回来。” 看来,灵酒确实是让人头疼的一人。 “这次,我们这一行人不过是想品茶,过会儿就离开,让路便可以了。”灵酒伸手拍了拍大汉的脸,那满脸的彪肉便在元清晚眼前晃荡了一番。 “好好好,不过不买人,得出银两。您也晓得,这规矩是不能改变的,我们主子说过,即便您来了,也不能改规矩。” 不知大汉口中的主子是何许人也,竟然连灵酒都不惧怕,说来灵酒也的确是值得让人头疼的一人。 想到此,元清晚颇为没形象地挠头而问:“不知这主子是谁?我想同他聊聊。” 聊聊是不是能够将这些奴仆放过,估计他们也是被强行捉来的。古人命运果真是悲哀,弱肉强食,那些弱者连选择自己未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啊,是个瘸子,而且性子古怪,不会见任何人的。” 既然是个瘸子,便也是个苦命之人了,只是她愈发想不通了,既然这里的主人他自己都能体会到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痛苦,又为何还要要求旁人如此呢? “你当真没法子让我见到他?”灵酒最是熟悉那人,若是说有法子,怕也只有灵酒有法子罢了。 “不能。”灵酒摇头:“我懂你心中想什么,你想让这些人被放掉,可你肯定没有想过,他们如今尚且能够苟且偷生,即便没有尊严,却难得能够留下一条命,不被饿死渴死。如果被放走,铁定会死的。” 灵酒的话很有道理,元清晚一时不知如何说了。 玄烨却不顾如此多,在他看来,只要元清晚高兴做什么都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7章 他不过几招便将大汉都打倒在地,随后冷道:“叫你们主子。” 元清晚原本欲阻止,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哪怕他们人多势众,也不能仗势欺人。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怕是阻止也来不及,元清晚只能干笑着,随后揉了揉脑袋,她道:“好吧,你们将你们主子请出来吧,我有话要对他说。” “我们主子不是你们说见便能见的。”两名大汉分明已经趴在地上,灰飞飞在天空之上,元清晚用手扇了扇:“可是我们已经将你们主子得罪了,他莫非这般沉得住气?” “我们主子岂非是你们想象当中的那般容易招惹之人?” 大汉忽然站起身来,元清晚闻到了一股子汗腥气,想来是天气炎热的缘由,加上大汉又胖一些。 “去叫人。” 其中一名大汉说完,便挡在了众人面前,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事来,另外一名进了茶馆。当初去灵陵国的时候,元清晚便打量过这茶馆,发现这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简单,也是内有玄机的。 “终于肯让你们的主子出来一见了?” 元清晚不由得满意点头,果然关键时候还是要依靠武力解决。 大家都是吃软怕硬的,没有谁更怕谁这一说。 “不是见我家主子,你们等着吧……” 没过多久,确然是有人来了,也确然不是大汉口中的主子,而且出来了一群拿着大斧头的人。 玄烨见此,便不动声色地将元清晚护在身后。 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也许是下意识做出来的,但是元清晚清楚,越是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便越可以说明玄烨是发自内心的在乎着她的。 “你们这是作甚?”灵酒蹙眉:“你们主子这是想要与我作对?” 大汉道:“我们主子并不想同您作对,他希望您莫要参与这件事。” “我的女人,我如何能不管?”灵酒邪魅笑了笑,露出了他的小虎牙:“要不,让你们主子找一个能够比我女人更好看的女人送我。我便考虑是否可以不参与这件事。” 大汉看了看元清晚,随后没了底气:“我家主子说过,只要您不参与这件事,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 元清晚挑眉,倒不是她自恋,只是她对于原主的容貌太过于自信,根本不会相信还能有女子能够超越她。 “去,将那些好看的女子都带过来。”大汉吩咐着身后的人。 很快,那些莺莺燕燕都飘散而来,个个蒙面纱于面容之上。 元清晚拍了拍玄烨的后背,示意他安心,随后走上前:“你这些女子生得都不错,可惜了,她们却连将整张脸露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我自诩不是那种自夸之人,可这个时候,我却也该为我自己说句公道话,她们必然是比不得我的。” 此话当真是说的很是大言不惭了。 那些女子面面相觑,却也不反驳。 见此,便知她们确然是比不得原主的容颜的。 “都摘下。主子说过,每个人的欣赏眼光都是不一样的,你们怎么晓得他不会看上你们。” 大汉话糙理不糙,元清晚勾唇:“是啊,看你们应该是伺候你们主子的吧,可不能连这些勇气都没有。” 元清晚扭头,对她的那些男宠说道:“若是你们都比不得我,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我输了,便会买下这里的奴仆,将他们带回去。” 这本来便是一个赢定了的比赛,大汉听得傻了眼,可是他咽了口唾沫,并不傻:“这不公平,总不能只比试容貌吧?” “那才艺你们选,我可以与其中六个比试才艺,便比琴棋书画,唱歌跳舞。” 这样,她不信,那个幕后之人当真可以沉得住气,依旧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可以。”大汉仰头大笑之后:“我家主子最喜欢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我去请示一下。” 没想到此番真的栽到这里了,可是灵酒分明是与那大汉的主子有交情的,可是现下看来灵酒的话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与他家那个主子不应该很是熟悉么?”她靠近灵酒,低声询问。 “不是太熟,他那种人很是奇怪,我喜欢结交那些不太熟的人,所以恰好认识,但是他定然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元清晚听完这些,不由的对幕后之人更加好奇,她正待多询问一些问题,便被玄烨抓向了一旁,她无奈耸肩,灵酒有些恼。 “主子说,你们可以进去。不过他也说了,若是姑娘你输了,便留下来陪着他。因为他许久没有遇到过有趣之事了。” 那倒也不是不行,元清晚想法一转:“既然你们阁主要求如此多,我也得再加一些筹码才是。若是我赢了,那些奴仆便放了吧。他们毕竟是可怜无辜之人。” 大汉不语,却以手势将众人请入了茶馆。 还是与上次一样,只不过上次来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元清晚依稀记得上次饮茶过后带走了灵酒与林挽,这次却要决定她的去留。她抬头,果然看到楼梯的扶手之处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她觉得这幕后之人应该也不是太坏。 她笑了笑,对着扶手尽头道:“不知方才我说的条件您可答应?” “只要你赢,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得到了承诺,元清晚便放心了。 “谁先来?” 一名蓝衣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美丽的容颜,虽然好看,却算不得惊艳。 “我想与姑娘比琴。” 元清晚点头:“没问题。” 这茶馆之中,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可也不是真的破旧,可谓是要什么便有什么,很快两把琴便被抬了上来。 为了公平,琴也是一模一样的。 “谁先来呢?”元清晚看那姑娘有些紧张,便柔和询问。至少这些姑娘都是无辜的,她们若是这般被当做是出头鸟,也是可怜之人。 “姑娘先来吧。” 元清晚点头,她说着琴坐下,随手试了下琴音,这琴不过是一般的古琴,并不是什么好琴,却也算不得差。 她想了一阵子,觉得高山流水便已经足够。 琴音,并不看什么曲子,哪怕是再简单的,只要能够弹出韵味,便是最好的。 一曲琴,元清晚不过是指尖儿微动,并看不出她哪里特别,可是这声音便是特殊的很,众人皆是沉醉其中,玄烨望着元清晚的目光多了几分惆怅。 因为太过于优秀,所以他更不知如何珍惜。 一曲终罢,元清晚侧目,朝着玄烨弯了眉眼:“献丑了。” 蓝衣姑娘也回过神来,她原本还是有把握的,毕竟她的琴技也算是公认的好了,可是听过元清晚的琴声之后,她便鼓不起勇气了,她脚步忍不住退后一些,晓得即便是尝试也不能改变什么,她朝着扶手尽头的幕后之人道:“主,主子,奴无能,琴技委实不敢与这位姑娘相提并论。奴认输……” “你没试过,便这般认输了?” 幕后之人的声音格外好听,元清晚倒是有点儿想一睹真容了。 “你不用想了,他可不好看。还不如多看看我。”灵酒一眼看出元清晚的心思,他红唇轻启,说出的话让玄烨差点儿忍不住上前同他拼个你死我活。 “主,主子,奴真的没有这个能力,主子饶命啊。”蓝衣女子跪下,她声音发颤:“奴……” “既然机会有了,你不珍惜,也怨不得旁人。” 幕后之人好像也不是想象当中的善良之人,元清晚不由替蓝衣姑娘说了话:“还是莫要待人如此了,毕竟是你的人。” “起来吧。” 幕后之人似乎听了元清晚的话,竟然将此事便如此作罢了。 这般容易,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接下来谁来与我比?” 面前站的是白衣女子,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眉眼弯弯,如同星辰一般,也不算惊艳,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脱俗,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浑身舒畅。 “我想与姑娘比作画。” 作画,果然是符合面前女子气质的,元清晚笑了一笑,她的画还真的算不得好,可是她可以混合现代的元素,将这画之元素简之略之。却也可以尝试画出立体感。 文房四宝也有,元清晚在桌前坐下,她拿过毛笔,却是伸手直接折断。 众人皆惊,灵酒道:“你这是……”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尖锐的那一头被元清晚留了下来,她沾了些墨水,竟然没有丝毫讲究地在墨纸之上画了一起,一派得行云流水之感,似乎没有半分的踌躇,她的画不过是用多种图形混合在一处,简单至极,却是立体之感取胜。元清晚 很快便将笔放下,她将宣纸拿起来:“画,只若是能够传神,其实,也不必讲究所画为何物,诸位看看我所画如何?” 她心底最没有谱的便是画了,因为她对这个完全没有任何的了解,依靠着原主的基础,再加上现代元素。 “这画,果真妙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8章 立体画 被人这么一夸赞,那名白衣姑娘却有些焦急了。这里的姑娘们原本便是出身卑微,她们向来都没有什么自信心,特别是听到对手已经完成了的消息,加之对手被人称赞,便更是没谱了。 “姑娘,请。” 白衣女颤颤巍巍,却也不愿意就此服输,她做回了元清晚之前所坐的位置,认真画了起来,这姑娘看起来是很有灵性的。 元清晚原本是想要看看她在画什么,又觉得委实不该打扰旁人,所以她便站在一旁没动。 等了许久,才见那姑娘将画举起来。也不是什么高深之画。画的便是梅兰竹菊四君子。 不过都是很有韵味的。若是放到现代,她那张无疑是赢了的。可以这个时代之人所讲究的怕只是一个新鲜感,元清晚一笑:“不知……” “你赢了,接下去也不必比了。” 这话出乎元清晚的意料,扶手尽头之人终于露出了整个身子,他坐在木头轮椅之上,也不需要旁人帮助,竟然便那样一步步他自己便已经坐着轮椅下了楼梯。 元清晚目瞪口呆,此人的长相很是平凡。她没想到灵酒没有骗她,果然是一个没有多大吸引力的模样。 “多谢,只是不知之前答应我的……” “答应了便会做到。”那人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元清晚,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大舒服,灵酒走到了那人面前:“花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好的很,看你也好的很。” 元清晚看着那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觉得竟有些般配,可惜她如今只能做棒打鸳鸯的棒子了,因为她要将灵酒带走,她是离不开灵酒的,必须要让灵酒去南浔国。 “既然我已经赢了,还请放过那些人,还有,请给我们每人一杯茶水。” 男子点头:“自然,你是赢家,那答应过你的一个都不会差。”他伸手指了指那些姑娘:“她们,你也可以随意选。” 这些姑娘比她之前在圣女阁的那些不差分毫,甚至更优秀,元清晚想着,若是她的那些所谓男宠在这里看上了什么姑娘,肯带走与其双宿双飞也是不错的。 她打定了主意,便愈发觉得这个想法很是恰当,便笑了笑:“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姑娘,我说过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机会可以一次次的给,毕竟我这次是要去修炼的,也不大适合带你们如此多人。” 除了灵酒与玄烨这些她所熟悉的人。像那些男宠以及婢女根本便不曾告诉。若是说了,只会惹来无数的麻烦。若是他们当真还是跟她去了南浔国,也只会被她关起来,至少是不能往外界传消息的。 所以她说给的是机会,便当真是真正的机会了。 “跟我定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这一生都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兴趣。” 此话其实已经很是残忍了,她相当于直接将那些男宠的所有心思都抹杀在他们的心中。 “愿意跟随。”都已经这般说了,还有人傻傻的这般选择。 不过有接近一半的人,愿意见好就收。他们选择了那些女子,收到了元清晚的银两,便离开了。 林挽的存在感一向都很低,可是在这个时候,元清晚却还是注意到了他,林挽的目光看向上面,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她走过去:“林挽,我原本便认为我自己可能没有能力给你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有一个好机会。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 怎料,林挽这少年实诚的很,他听过元清晚之话,微微垂下了脑袋:“我不走。” “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真不走?” 毕竟她还不清楚林挽的身份,所以也不敢轻易将林挽留在身边,怕也没有太多的好处。 “不走,自您买下我的那一刻,便是你的人。” “好罢,不过你要将你的身份告诉我。” “日后定然会如实相告。” 没想到叫林挽都如此神神秘秘,元清晚只觉得所有她熟悉的人似乎已经很熟悉了,还是带着一些神秘色彩。 茶馆主人果然是依照他自己所说,放过了那些奴仆,元清晚道谢之后,却见那些奴仆却没有一个肯离开。她不由诧异,以为他们是被洗脑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走?分明获得了自由。” 一人恶狠狠地推了元清晚一把:“要不然你带我们走?” 玄烨将元清晚扶好,接着便想对那人动手,却在关键时刻被元清晚拦住。 “我们无论是被关在这里还是被人买去,至少不会饿死,可是你这般放走我们,我们又该如何生活?” 这怎么就不能生活了?这些人都是一些年少男女,一般都是被买去当妾以及男宠的。他们都是有劳动之力的。 “你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一定要靠别人的施舍呢?你们难道不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 “不用白浪费口舌了,他们已经过惯了这种被人养活的日子,又怎么可能自己去做那种劳动。”灵酒慢悠悠地声音飘来,似乎对于面前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在意,也像是早已经晓得了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元清晚有些失望,她看着那些人,又转头看了看林挽,原本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林挽一样。可是她想错了。 “既然你们自己没有那个志向,即便是旁人有心思救赎你们,也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究竟如何选择,随你们自己。” 元清晚当真是气极了,所以她才说出了这些话。顿了顿,她的气依旧不曾消散,又继续说道:“你们可以选择自行离开。当然也可以选择再次钻回笼子中,任由人观赏嘲讽,那般没有任何尊严的活着。” 她只想用这种语气去将这些人骂醒。可是她高估了他她自己,高估了那些人。 他们当真是听过元清晚的话,钻入了笼子之中,还不忘将笼子门关上。 这里上百的奴仆,能够完全想要摆脱这里的人,竟然只有三四人而已。他们朝着元清晚行礼之后,奔跑着离开。还有五六人站在笼子歪头,左顾右盼,似乎是在踌躇。 此乃内心不坚定之人,元清晚晓得,他们怕是也没有什么希望。 “你们还是学习之前那几位心志坚定的吧,说不定便可以做一番大事业。” “可没有资本啊。”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一些银两:“你们几位,想要离开的,会从我这里得到一些银两。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处,但至少能够撑一段时间。” 她不是菩萨,不会普度众生。她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毕竟这些人看起来是真的可悲。 “怎么样?至于究竟要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元清晚的话向来有让人动摇的本事。 “我们愿意离开。” 循循善诱之后,元清晚将银两给他们。至于之前那些重新回到笼子里的人,她也没有任何的心思想要救赎他们了。所以,她说道:“告辞。” 茶馆主人笑了笑,“慢着。” “怎么了?可还有什么事?” “姑娘之性,当真是与我夫人有些相似。” 是么?不知此人要说什么。 灵酒在此刻忽然插话:“你可莫要听他的那些胡话,他的夫人早先便死了。他是个魔怔之人,时而正常,时而不怎么正常。” 这话是在元清晚的耳边说的,所以旁人听不到。 “可是我终究不是令夫人,世上相似之人千千万。” 听过灵酒之话,元清晚笑容先是僵了僵,但是她很快便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 毕竟别人的事不关她的事。 “告辞。” “等等!” 元清晚已经有了些不耐烦,玄烨便更是不耐烦了,他最烦旁人这般对待他的女人,他声音沉了沉:“找死。” 可是元清晚一直抓着他的手腕,根本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又怎么了?” 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为之惊愕。本来是一个瘸子的茶馆主人竟然在此刻站了起来,他朝着元清晚走来:“你不必害怕,我只是看你与我夫人有些相似,觉得很是有缘分,所以想要送一个礼物给你。” 她并不想要什么礼物,宝贝一物,在尚清阁多的是。只要她一句话,玄烨都会送给她。可是面前之人竟然有些可怖,让她打心底的发寒。 “灵酒,你不是说他是个不能走路的么?怎的这会好了?” “我也好奇,他之前一直都不曾下过轮椅。”很显然,灵酒对于这件事也是有些懵的,他也是睁大眼睛看着茶馆老板一步步靠近。 “你想要送我什么礼物?可否快一些?我还要忙着赶路。” 这种时候,红杏也觉得诡异,幸好被树丘护在身后。而玄烨也同样将元清晚护在身后。 他凝眉打量着茶馆老板,过了会儿,他似乎认出了其身份,低声呢喃一句:“花流年。” 花流年这个名字……元清晚觉得委实是一言难尽,随后她想到了另外更重要的事情:“你认识他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39章 逝去之人 玄烨点头:“听说过。” 听说过便能认出来?果然是人才。 “你是……”看来玄烨猜测的果然是对的,花流年有些不确定地停下了脚步,同样在打量着玄烨,在识不出对方的身份之时,他也不敢去随意地去做什么突兀之事。 “他是谁你不用管,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元清晚不怕玄烨将名讳说出来,可是她怕灵酒会不跟他们走。 花流年将头上的发带抽离,在元清晚眼前晃了晃:“这个送你。” 她要一个发带做甚?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我不需要这个,我要这个没什么用。” “这是我夫人的物件……” 死人的?元清晚不由得恶寒,看来灵酒说得果然没错。花流年此人分明已经不太正常了。竟然将死人的东西送给一个不熟悉的活人。 “既然是令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能夺人所爱,这个还是您自己留着比较合适吧。” 便是这么一句话,便刺激到了花流年:“你不要?你为什么不要?我待你这般好,这个都送你了,你敢不要。” 玄烨执剑便朝着花流年攻去,可即便花流年现下神志不清,却也是个内力身后之人。与玄烨对打,竟然也不落下风。 元清晚将银针准备好,打算随时给花流年一针。 “那个对他这种人没有什么用,你还是省省吧,你只要求我,我可以去藏你的朋友。” 灵酒没个正行,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呸,谁会求你?你没看到,我朋友分明更厉害一些。” 她话将将说完,树丘也飞身而起,朝着花流年攻去。这本来是个一对一公平之事,可因为树丘这一参与,顿时不公平了。 因为几人的内力强大,所以周遭都是遍布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便连同周遭大树上的叶子,也被这内力震的不断下落。 对方见如此不公平,花流年的手下竟然都涌了出来,如此一算,处在下风的便又成了他们。 元清晚看着那些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不由得苦笑。 “我们虽然人多,可是都是一些没有能力的。” 那些男宠与婢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帮倒忙。 “灵酒,不知你能以一敌多少?” 这些大汉看起来粗壮,索性内力也并不是太过于强大,灵酒应该是能够打倒一些的。她的银针虽然对花流年没有用,但是对于这些大汉铁定是有用的。 林挽也已经准备好剑,蓄势待发。 “林挽,若是不成,便保护红杏吧。” 林挽摇头:“您买的我,只会保护您。” 大汉朝着他们攻过来,元清晚将银针撒了出去。这银针上都涂了麻药,即便是没有成功扎到穴道,也断然是有能够让他们晕厥一会儿的能力。 可是大汉太多,她的银针也不够用,元清晚将银针用完之后,手中攥着几根,随后便也与大汉交手起来,她的三脚猫功夫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好歹可以拖延一下。 她心下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是这样,她便该手下那条发带的。左右半道儿丢掉就好了。 眼见他们处于下风,元清晚当即汗道:“停!花公子,我愿意手下你之前的那根发带,你将我们放了吧。” 能伸能屈,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花流年停下,他一抬手,大汉便退了下去,停下了他们的攻势。 “哦?现在又愿意了?” 元清晚尽量笑得欢愉一些:“是啊,想了想,白送的礼物不收才是傻子,根本没什么道理。多谢花公子。” “我现下改变主意了,你留下,他们走。” 元清晚的笑容僵硬,灵酒也恼了:“花,你这样做便忒不道义了,明明晓得她是我的,你竟然要与我争抢么?” 花流年摇头:“你放心,我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太像我夫人了,你该知,这些年来,我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是找替身么,可是你夫人可没有她生得好看,她不能做你夫人的替身。” 灵酒惆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莫要执着于此了。” “我要她做我夫人,你帮不帮?” 灵酒彻底被激怒:“花流年,都说了,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为何偏生要与我作对呢?” “你看上她,她可不一定也看得上你。” 花流年一语中的,竟然将人的情感看得透彻。元清晚有些尴尬,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灵酒。 “我一直都晓得她对我没兴趣,来日方长。”灵酒道:“除了她,日后我会找一个与你那夫人生得相像的女子送来,如何?” “看在你的面子……”花流年这会儿兴许正常了一些,元清晚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不行,我要的是性子像。至于脸……我有法子让她们变得像。” 花流年面色骤变:“将他们全部拿下。” 很快众人便被控制住,唯独玄烨与灵酒二人内力深厚,那些大汉拿他们没有什么法子。 元清晚放大了声音:“你们先离开,想法子来救我吧。” 灵酒摇头:“我断然是不能回灵陵国的,还是让你这个朋友想法子来救你吧。” 他趁机将玄烨送出了包围圈,直到玄烨用剑划断了马车的缰绳,坐上了马匹之后,灵酒方才耸肩:“老朋友,你真是让我失望,如今竟然要这样对我。” 元清晚也帮腔:“是啊,没想到身为灵酒的朋友,今日竟然因为我这一个不熟悉的女子便放弃友谊。你朋友肯定很少,毕竟你这种不将朋友放在眼中的人,也定然不会有几人愿意将你当成朋友。” 花流年不恼:“朋友没用,我有我的夫人够了,可是……” 他似乎又要变得不太正常,方才不正常时他委实是有些可怕,元清晚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其实,也不太重要,朋友更重要。朋友可以在你出现什么问题时,拔刀相助。我觉得灵酒便是很讲义气的一人,我对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说这些话时,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当真是大言不惭了,灵酒哪里是什么讲义气之人,他的心思很重,很难看透。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若是损害到了灵酒的利益,那么灵酒定然是二话不说,便不顾朋友友谊之人。 “灵酒,你说我说的可对?”元清晚笑看着灵酒。 “当然,花,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所以一直以来,对你没有任何客气。毕竟,朋友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穿一条裤子也没有什么的。” 花流年蹙眉,良久,他道了句:“无耻。” 灵酒揉了揉脑门儿:“你可以押着我们,但是你得好生的对待我们。” “当我是傻子么?”花流年放冷了声音,面上毫无表情:“方才离开的那人房子不是去搬救兵了?” 玄烨此番必然是要去南浔国的,他虽然不方便以夙北陌的身份去用那些兵将,但是他完全可以将尚清阁的人都带来。 尚清阁的人可比这些大汉厉害的多,且不说以一敌十,一人敌三五个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一来一去需要的时间很是漫长,这段时间也算是煎熬了。 想一想,还是有些痛苦的。 元清晚盯着花流年看,她懂花流年的性子多变,只若是顺着他,应该是能够拖延。 “不就是想让我充当你的夫人么?也不是不行。” 元清晚摸着下巴:“我向来最擅长伪装。” “你的性子不用伪装,你只若肯多爱我一点点……” 这话听着,似乎很是可怜。 元清晚再看花流年,愈发觉得他像一个无人要的小狗。 那么……她大可以当他是一只小狗,那样便不会尴尬了。 “好啊,不过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急不得。你相信我,只要你肯好生的对我,对随同我一起前来的人。我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你不妨尝试一下。” 元清晚思来想去,还是软的最好用。 “我既然让你做我夫人,自然待你好,你不必担心这个。” 灵酒傻了眼,他一直以为元清晚是一个宁折不屈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弯曲了。 一点儿也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般性子,甚至让他觉得,根本比不得之前的可爱。 “真是好福气啊,我真真切切喜欢的女人对我都没有半分的好脸色,竟然甘愿做你的一个幻影。你若是不好生对她,天理难容。” 花流年点头:“将夫人请上去,好生的伺候着,若有半分马虎,杀无赦。”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与想象之中的似乎又有些不同。 花流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千万别对他好奇,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灵酒附在元清晚的耳边:“你只要记得,你需要等你朋友来便够了。” 元清晚被搀扶着上了二楼,她没想到,她无论到哪里似乎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去了灵陵国被当成圣女,受百姓爱戴,有诸多赏赐。如今也是,一样被好生伺候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0章 人皮面具 花流年很快便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轻生询问着她:“可需要什么?” “不需要,我只是想问,你将随我一同前来的那些人弄去了哪里?” “他们既然是随你而来的,自然是不能马虎,放心,他们也被好生的伺候着,待遇并不比你差多少。” 元清晚放心了,她打量着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墙上却挂着诸多像是人皮一般的面具。 “这些是……” “人皮面具。” 这些元清晚听说过,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她甚至还在想,为何当初玄烨隐瞒身份的时候不肯戴上一张人皮面具,那样便是更难认出了。 “你可有想要的?” 人皮面具甚是难得,元清晚看着那一张张晾晒在墙壁上的人皮面具,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既然你愿意送,那我便不客气了。” “嗯,只是你当真敢要这些?” 什么意思? “这些可都是人皮做的,你若是敢,都送你也无妨。” 什么? 元清晚吓得站起身来,她退后两步:“人皮面具为什么要用人皮啊?不是一种胶制物件么?”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不用人皮,要用什么?”花流年沉吟着,似乎想不通元清晚为什么要这样说。 太可怕了,元清晚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攥的紧紧的,手心之中满是冷汗:“不需要了,麻烦给我换一个房间,没有人皮面具的房间。” “你怕了?” 废话,虽然她见过杀人,可是这么多的人皮在她旁边,只要是想想,便会噩梦罢? 元清晚点头:“怕,我不过是一名女子,怎么可能会不怕这些,如果真的不怕,才是匪夷所思罢。” “可惜了,我原本想让你戴上我夫人妹妹的那张人皮,看来暂时不可能了。” 他夫人妹妹的…… 这是…… “我不忍心将我夫人的皮囊弄下来,便弄了与她极其相似的胞妹的。若是你喜欢,我现下便可以送给你。” 他拉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当着元清晚的面儿打开,里面一张白皙的面皮放的整整齐齐,元清晚忍住心下的恶心,闭上了双眸。她终于晓得玄烨为何不戴这种人皮面具了,因为人皮面具简直是变态所持有的。 像面前的花流年,亏她之前还认为他是一个好人。说什么不会出尔反尔,到头来还是将他们这些人强行留下了。 “你便这般怕?我夫人与这皮囊有八分相似,若是你戴上她,便能有七分相似。加上你的性子,你便可以做我夫人的替身了。” “我怕的很,我请你快些拿开。” “好吧。”花流年将木盒盖子盖上,随后他勾唇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你会慢慢接受的。只是可惜了你这张更好看的皮囊了。若是没有我夫人,我也会为之倾倒。可惜了,遇到我夫人之后,即便再美的皮囊,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他一直都在强调他夫人的皮囊这件事,使得如今她稍微一想便会有胆战心惊之感。 “走吧,去另外一个房间。” 花流年牵起元清晚的胳膊便朝着外面走去,一推开门,便见灵酒面带不满之色:“你竟然用人皮面具吓唬我的美人儿,这也过分的很。” 花流年有些不满灵酒现下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他道:“她日后不是你的人,而且我的人。我说过让她成为我夫人的替身,她便一定会成。” 灵酒啧啧两声:“你瞧瞧你那骚包的模样,说起模样你比不得我好看,说起喜欢,你对我的美人儿更不是真心喜欢。你究竟哪里来得勇气让我的美人儿甘心做你家夫人替身。再说你夫人,虽然有趣,可是比起我的美人儿,左右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模样更是相差甚远。你凭什么这样做。” “我不会管那些,只要她能陪在我身边便好。” 元清晚不知他口中的这个她,说的究竟是她,还是他原本的夫人。可无疑的是,无论是哪个,都需要她来付出。 “我……”元清晚动了动身子,“我如今还是没有想透这件事,毕竟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做旁人的替身。成了替身,那么我便不是我了。不是么?” “我对你好不是足够了么?” 花流年的好,谁想要啊?元清晚蹙眉,她不能说的太过分,因为她怕再次激怒了花流年。这种人性情不稳定,最是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便是大事。 “你对我好,自然是我的荣幸,可是你应该想一想,你真正的夫人,是否也希望这样。我想,她定然是极其爱你,不希望你这样荒唐的让旁人做她的替身。” “她不想么?”花流年似乎又陷入了魔怔:“可是我想她,她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死了,又怎么可能会见得到?除非去地府之中,还能与其魂魄相见,到时候还指不定记不记得。 “世上只有一人,而且,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该想着找替身当你夫人,因为这是对你真正夫人的不尊重。她若是晓得,能开心才奇怪。” “当真是这样?” 元清晚循循善诱,“是啊,你不是说我与她的性子很是很像么?若是我是她,铁定是会生气的。” 她想要尽快地摆脱这种困境,玄烨回南浔国,不知何时才能再折回来,她需要在此之前想尽一切法子离开这里。 “不,你错了。她说过,只要我能开心,怎样都成。我年少之时,她便陪在我身边了,我了解她。她一心为我付出,断然不会生我的气。没人比她更爱我,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年少便陪伴着?如此,她似乎能够理解花流年的感觉了。若是能够轻易地忘记一个深爱陪伴已久的人,只能说那人足够冷血。 而花流年不是这种人。 元清晚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她,越是爱你的人,越不希望你让旁人代替她。毕竟她那般爱你,定然是希望你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好生想想我说的话。我有些事情想要同灵酒商量。”她拽住灵酒的衣袖,便朝着隔壁厢房走去,还不忘说一句:“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趁机离开,我有在意之人还在你的手中,所以我不允许他们出任何的事情。放心便是。” 她得试着打探花流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失去了夫人,他的夫人又是什么身份。只有清楚了这些,她才能尝试着去解开花流年的心结。这样她才更有希望在花流年想通时被放走。 花流年果然是在想着元清晚方才说得话,他逐渐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脑袋,陷入了痛苦之中。 是啊,他那般爱她,她更是爱他,他又如何能找人做她的替身…… 房间之内,元清晚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那个花流年的夫人是怎么回事?” 灵酒无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太过清楚,但是可以了解个大概,你若是想要晓得这大概的故事,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元清晚点头:“说说看。” “他的夫人比他要大上十岁。” 大十岁么?莫非是童养媳? “不是童养媳。”灵酒看出了元清晚所想,直接将她的想法戳破:“而且他的夫人还曾嫁过一人,后来被休了,这才嫁给了他。” 竟然是这样的么?没想到像那样的人,竟然会接受被休过的女子。 “花流年年少离家,之后便一直都是四处流浪,也曾四处去拜师,可是终究没有合适他待的地方。他有能力,出身名门望族,可是他不愿意接受家族给予他的那些,想要依靠他自己的双手获得成功。” 没有想到之前花流年竟然是这般性子之人,元清晚不由得叹息:“之后呢?” “在他孤苦无依之时,便是他的夫人给了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且他的那位夫人我曾有幸见过,便是有趣的。可是我觉得有趣比不得你。” 比不得,那是因为她是来自特殊之地的人,既然是外来之人,终究还是可以给人带去新鲜感的,所以让灵酒觉得她有趣的现象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花流年并非只是因为他的夫人有趣才喜欢的,他定然是发自内心地爱慕着他的夫人的,否则,此番也不可能会想要我冒充他的夫人。像是你说的,我很是有趣,若他只是喜欢有趣之人,大可以让我陪在他身边好了,何必再去做替身呢?”她想到一个问题:“他夫人如何死的?还有他夫人的胞妹……” 这若是追溯起来,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与另外一个故事了。 灵酒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元清晚实情。 “他的夫人死的很是惨,因为花流年的身世不简单,是个大家族长子,当初他离开家族之时也只是因为赌气。他家族之人都认为他气消了,总归会回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1章 甄云 人若是真的失望了,哪里会如此轻易地便回去呢? 后面的故事其实不需要灵酒去说,元清晚也能猜测到一个大概,但是她没有打断。等听过故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她便更是惆怅了。 花流年离开家之后,根本没有打算再回去,他便是打算自个儿白手起家,后来遇到了他的夫人。灵酒说他的夫人唤甄云。彼时,甄云将将被她的夫家给休了,缘由竟然是因为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常行房事,却始终没有法子怀有身孕。她的夫家找来了那些各路的郎中,都说甄云的身子没有任何的问题。后来,久而久之,便有传闻说甄云是那种做了大错事,得不到上天原谅的恶毒恶心女人,上天看不下去,所以才用这种法子来惩罚她。 流言蜚语最是可恨,能够很快地便摧毁一个人,让人生,也可让人死。 甄云的婆家给了她一封休书,便将她敢来出来,她娘家生母不在,父亲更是宠爱她的继母与妹妹。所以她也在一夕之间,成为了孤苦无依之人。所以她与花流年相遇便注定了会是干柴烈火。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甄云大了花流年十岁,又是被休出家门,所以起初二人自然都是没有什么心思,可是久而久之,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喷涌而出。 甄云身为女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这种话说出来,当然是花流年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二人很快便陷入了热恋之中。 可是好景不长,花流年家族的人,很快便找了来,他们劝说花流年尽快地回去,可是花流年有了甄云,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地跟着家族之人回去,所以便出现了争执。他的家族之人为了让花流年回去,派了杀手杀了甄云。 之后花流年想要抱着甄云的尸体一同跳崖,可是被人拦了下来。再之后,便是与家族彻底决裂。 杀了甄云的正是族中的大长老,花流年将那长老大卸八块卸了恨。之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元清晚听完这个故事,心下唏嘘,虽然听起来只是这般一气呵成,可是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她的那夫人不能怀孕怕是前夫的问题吧。” 将所有的问题都怪罪在女子的身上,这便也是这种时代女子的悲哀,元清晚还有一件事不清楚:“不知那个甄云还是有胞妹的么?” “是有一个,同母同父。在甄云被赶出来的时候,她的胞妹作为她的血亲,非但不肯帮助她,还多次落井下石。所以花流年将她胞妹的一整张面容扒了下来,目的便是为了祭奠死去的甄云。无论是甄云的前夫之家,还是甄云的娘家,都是被花流年血洗的。” 果真是一念成魔。 花流年这分明是因为心爱的女子被伤害之后,一时想不通,才走上了这条绝路的。 元清晚不由得为他感觉到心疼。 终究是一个可怜之人,之前还说他这种人是不该有朋友的。 可是他这种人,又哪里还适合与人交朋友,孤苦无依。 “我去看看他。” 先前,应该是个不坏的人,只不过是一个被命运给害苦了的人。 元清晚在灵酒诧异的目光之下,推门走到了花流年的身前。 此前,花流年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陷入魔怔之中,如今见元清晚正站在他的身前,他不由得抬头,朝着元清晚看去:“云儿,我这模样是不是很可笑?” 元清晚蹲在了他面前:“不可笑,你只需要好生的做自己便好了,日后你得为了自己而活。” 分明花流年晓得她不是甄云,却还是将她当甄云,说不定是故意将她当做是甄云,想要将他心中的情感倾述一下,既然他有这个想法,便是让他说一说又有何妨? “你说的我都懂,都晓得,可是自从你离开的那一日,我便没有任何的希望继续在这个世间继续存活下去了。如今在这个世间不过是苟活,说不定哪一日我便去找你了。”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死不是挑战,活着才是挑战。所以你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莫非不想要挑战一下如何才能好生的活出自我么?” “挑战?” 元清晚点头:“没错,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你会发现新天地。人生只有一次,若是如此轻易的放弃,岂非可惜?爱恨情仇不过都是人生罢了,等你体会过,即便是再有心思想要体会一番,怕是没有机会了。” 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这般想想都是能够挺过去的。元清晚想了一想,又觉得她自己有些傻,若是花流年当真是因为一时想不开离开了,便宜的不还是他们?也不用绞尽脑汁,大动干戈的去想如何能够逃离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愿意依照你所说的尝试一下,开始新生活。”花流年站起身,朝着元清晚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正当元清晚认为这个笑容之后,花流年便会放他们离开之时。花流年也开口了:“所以你也莫要当云儿的替身了。你也很是有趣,难得的有趣之人,我愿意尝试与你重新开始。” 她不愿意啊。 元清晚笑得很是尴尬:“我是否可以收回之前说的话?我忽然又觉得,若是自己的人生是一片渺茫,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重新开始了。” “我觉得你方才的一句话很对。” 元清晚倏然站起身,退后两步,躲到了灵酒的身后:“灵酒,你自诩是我的男宠,你可得为我想法子。” “我不会让你成为旁人的。”灵酒平日里看起来最是吊儿郎当,可是这个时候却又极其有担当,至少是不会让她冒险的。所以灵酒愿意站出来,替她挡住前来的灾难。 元清晚心中将灵酒感谢了千百遍。 “花,你这样真是不对。之前说要我喜欢的姑娘做你的夫人替身,我尚且能勉强接受。你这会儿变了主意,又说让我喜欢的姑娘与你重新开始。你这样做有些无耻,朋友之间你都能横刀夺爱。” 元清晚插嘴道:“不知花公子是否听过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我虽然不是灵酒的妻子,可是他是我的男宠。” “那你还要男宠?既然打算重新开始,尝试做男宠也不错。” 元清晚觉得只要与灵陵国的人或者事,哪怕是离得灵陵国地界儿稍微近一些。这些人对于男女情事这方面,个个都是奇葩。 哪里有人会争抢着想要做人男宠的? “我不缺了,而且即便做我的男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如今要去一个地方,你也晓得南浔国罢?那里可与你们这边的习俗大不相同。封建的很,男子可以娶好多侍妾,可是女子若是娶男宠,大抵会被人当做疯子,浸猪笼。除非有改变整个天下的能力。” 但那是皇上才能做到的,而且即便是皇上那般下令,底下还有一群大臣阻止呢。 “那我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承诺一般男人给不了。” 怎么给不了?除了那种身不由己的……玄烨能给,可是她不知夙北陌能不能给。 灵酒冷哼一声:“你那些狗屁承诺,谁给不了?我也可以。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在我看到清晚之时,便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你想,我堂堂灵陵国的国师都能做到为了她屈身为男宠。莫非你能比我更爱她不成?” 这些事情怕是没法比,毕竟谁也不知谁爱谁更深一些。但无论怎样,她一个都不会选,因为她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个人影。 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其实,讨论这个没用,我得先回了南浔国再决定,你们口口声声都说着喜欢我,这些都是口说无凭,等我回了南浔国才能决定不是?”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倘若因为这些话能够让花流年改变主意,自然是很不错的。 “有道理啊,不愧是我的美人儿,果然是好主意。”灵酒拍了拍花流年的肩膀:“我赌美人儿定然会心仪我,到时候她定然是会与我双宿双飞的,你敢不敢赌呢?” 胜负在此一举,因为花流年可不是傻子。 果然,花流年笑了:“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放了线,但是我却识破了这是鱼钩。但是我愿意挑战,即便是上钩又有何妨,究竟谁赢还不一定。” 虽然被识破了,好在结局是好的,元清晚很是开心:“既然如此,我愿意让你也跟随我回南浔国,到时候会给你们安排好。” 只要回了南浔国,究竟怎样,还不是她说了算么? 元清晚打定了主意,便打算随着便做。 “可以准备一下了。” “我的那些下属。”花流年沉吟了一阵子:“我已经决定了要将他们一同带去,若是你在南浔国受到任何的欺负,也能帮助你。” 她哪里会如此天真,若是真的任由花流年将这些大汉带去,估计是麻烦,便是这么多人,进城都会有问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2章 鲁莽之力 这些大汉只会一些鲁莽之力,根本不会轻功内力,入成时铁定是要通过城门那一关的。 这种情况与玄烨尚清阁的情况又不怎么相同。 尚清阁的属下都是有内力的,进出城门很是容易。何况南浔国又有几人会不晓得尚清阁的人呢?那些守城之人估计会直接放行。 “带不回去的。”元清晚继续:“这些根本不可能如此容易便能够带回南浔国的,还是算了吧。” “既然如此……”花流年踌躇一阵子:“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吧,等有机会,我再想法子安排。” 元清晚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她本以为,那些大汉会被放走,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大汉竟然还是会被留下,继续让花流年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好吧,既然你都如此打算,便如此罢,咱们便这般做。” 花流年将所有的人都留下,他孑然一身跟着元清晚离开,竟然也不怕元清晚会有什么坏心思,半道之中便做出对他不利之事出来。 灵酒皮笑肉不笑:“没想到啊,你这千年不出你那小茶馆的人,如今竟然会因为要与我抢女人而走出茶馆。我是该说你什么好呢?” 元清晚觉得既然已经成功可以离开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让玄烨想法子来救她了,她找到了将将被放出的树丘:“你有法子给你家主子送信么?莫要让他再折回来了。来回一趟也并不容易。” “好。”树丘拿出一个哨子,吹响之后,便见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群鹰遍布,元清晚看傻了眼,“这些鹰不该是野生的么?” “不是,四处都有我家……”阁主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幸好灵酒及时地悬崖勒马,他道:“王爷养了好多的鹰,遍布各地,只要这个哨子声在,便处处都是那些雄鹰,它们可以将信带去给王爷。” 有了如此保证,元清晚才算放心。可是因为方才那个哨子却引起了灵酒的注意,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树丘的哨子之上,直到树丘将哨子收起来,他才疑神疑鬼蹙眉:“那个哨子为何与那尚清阁人手中的哨子如此像?” 元清晚状似不经意间回答:“世间相像的物件千千万,我可听说尚清阁的阁主向来都喜欢收藏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是他模仿了王爷。” 灵酒表面点了头,可是他的目光依旧未曾从怀疑之中走出来。元清晚自然也不再多说,这种时候说多了反而更显得心中有鬼。 “说不定吧。”灵酒的话意有所指,可是没有责怪之意。 这让元清晚松了口气。 花流年也让人准备了专属于他的马车,临行之时还让他的属下准备了很多的吃食与衣物。是个极其讲究之人。 “元姑娘,来坐我的马车吧。”上了马车之后,花流年朝着元清晚招手,灵酒却抓住元清晚的胳膊,不让她前去:“我告诉你,他如今虽然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真的对你没有存在什么坏心思,还是带些防备心的好些。” “晓得。”元清晚朝着马车之中的花流年露出了尴尬的一笑:“还是算了,我乘坐其他的马车也好。” “你那个马不是被你的那个朋友骑走了么?”花流年一笑:“你和灵酒都上来吧。” 也只能如此,元清晚拽住灵酒的衣袖:“人家都已经盛情邀请了,你便莫要继续这般端着了。不是说是朋友么?” 她独自一人断然是不想与花流年同坐一辆马车的,所以她即便是这样选择,也该拉着灵酒一同。 “好,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花这个机会的。” “谁说你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元清晚一语中的,让灵酒觉得有些尴尬,很快,她又转移了话题:“好了,快些上马车吧,准备启程了。” 这次没有玄烨在,元清晚总感觉浑身不太舒畅,她之前尚且可以随意地姿势,如今却是没有那个想法,她看着左右之人,一个灵酒一个花流年,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对她好的,都有或多或少的目的。 “你们随意,只是希望你们莫要打扰到我睡觉,我这个人有一个喜欢,若是睡着之时,有人打扰,我断然是会怨恨那人一段时间。” “清晚,你只管好生的歇息,我替你看着花,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正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才更让人担心。 “好,相信你。”她其实并不困,但是实在是不想看这般僵局,只能姑且装上一装了。 闭上双眸,便听灵酒先开口:“她对你没有兴趣,世间人都爱美,你不美,所以她不爱你。” “你美则美,可是美过女人的男人还能唤做男人么?” 一个个的嘴都不差,也都不愿意落得下风。所以都卯足劲的与对方比试。 “你们太吵了。”元清晚适时地开口,成功地阻止了二人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花流年在包裹里拿出一包糕点,他打开,便是香气扑鼻。元清晚觉得有些饿了,她睁开双眸:“这么多糕点,花公子怕是吃不完吧。” 花流年点头:“你可以吃一些,与我不必客气。” 元清晚拿起糕点便往嘴里塞,灵酒抿唇:“你瞧瞧你这副模样,当初做圣女的时候,什么好东西不给你吃?你为何还能这般贪吃?” “当时是当时,现下是现下。我当时吃饱了,并不能代表,我如今不饿啊。” 她给灵酒指了指:“这个糕点味道很是不错,你也应该尝一尝。” 灵酒有些踌躇,毕竟他将将笑话了元清晚,若是现下当真是听了元清晚的话吃了这些糕点,岂不是让人耻笑。 “不吃,我不饿。”灵酒将头转向一旁,一副高傲的模样,像是真的不稀罕元清晚让他的这些糕点。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便与花公子一同吃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既然吃了花流年的糕点,自然是要多提提他的名字的。 灵酒看旁边的二人吃的正香,他不由得有些生气,他开口:“清晚,你真是个白眼狼。” 元清晚甚至来不及将她口中的糕点完全咽下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被你这般说,真是让人委屈。” “我平日里待你那般好,你如今却这般对我,好东西不一起分享也便罢了,还放着我的面儿与其他男人卿卿我我。” 元清晚如今不仅无辜,还很是无奈,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可当真是奇怪,我方才不是让你了么?何况这些糕点可都是花公子的,他是你朋友,我又没有任何能力邀请你一同分享。” 在她看来,灵酒这次生气,根本来说就是莫名其妙。 灵酒果然随手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还嘟囔:“一点儿都不好吃,以后我会让你吃到真正好吃的东西。” 花流年忍俊不禁:“灵酒,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你这是做什么?平日里可从来都不曾见到你会露出这副怪异之色,你当真是为了元姑娘而吃醋?可是我们之间约定了要公平竞争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何时说过与你公平竞争?”灵酒最是适合做出尔反尔的事情,譬如现下,他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究竟选择谁不是清晚的权利么?何来公平竞争这一说?” 灵酒对于元清晚这些事情虽然从来都不曾马虎过,可是他的话与行为却会让人感觉极其不安心,像是一个小朋友与人争夺糖果一般。 而女子最为烦躁的便是这种,毕竟没有人是物件,被夺来夺去的最没有任何的意思。 “暂时我对你们都没有兴趣,所以请转移这个话题,若是想要吸引我,可不是你们口头说说这般简单的。一般来说,能够吸引住我的人,怕是要与我一同经历过生死的。” 她这种人啊,一旦爱上,便是一生一世。 无论是玄烨还是夙北陌便都是她的挚爱,这二人是同一个,所以她爱的也至始至终只有一个。 她曾想过,只要能够成功让夙北陌坐上皇位,夙北陌又愿意一生一代一双人,她不介意随在夙北陌的身边。 若是不愿,她便也不会纠缠,离开便是。哪怕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能够看出,元姑娘喜欢的应该是你那位朋友罢。”花流年说话的时机向来都是很不符合时宜。果然,此话一出,引起了灵酒的注意,灵酒一拍桌子:“什么?果然。我便晓得夙北陌对你没安好心,他这人奇怪的很,说不定有不为人知的身份,你小心他。我都看不透的心思,可想而知,心思究竟有多重了。” 灵酒不停地嘀咕,他似乎介怀于之前树丘拿出来的口哨,正在强行将二者关联起来。 “在想什么?”她打断了灵酒的思绪,不希望灵酒再想下去:“我对我那个朋友完全是好友之意,我们之间经过很多,所以关系自然好的特别。”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3章 惺惺相惜 “看得出来,你对你的朋友很是特别。” 灵酒垂头,而花流年再次柔和一笑:“可能是我眼拙,看错了。你对你的那个朋友可能只是惺惺相惜之感吧。” 元清晚很想解释花流年没有猜错之事,可是一想到需要灵酒,她便开始乖乖地缄口不言。 糕点吃完之后,元清晚便继续睡。 “元姑娘,若是今日行过这段路程,怕是外面的天气也要逐渐地变凉了,我备了披风。” 元清晚摆手:“不需要了,我有衣服换,因为我得换上男装,到时候你们可要记得,千万别给我露出破绽啊,我可不想让人发现我是女儿身,到时候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灵酒和花流年都答应下来,对于这二人,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唯一值得担心的便是身后那两三马车的面首与婢子,他们都晓得她是女子,而且还不晓得她此番来南浔。 一是怕他们会露馅,二是怕他们将信传回灵陵国。 “你们且靠过来。”元清晚招了招手,见灵酒二人台都离得她近了些,她才继续说:“到时候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要将那些人给……” 灵酒一脸坏笑:“莫非是……”他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元清晚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你想多了,我可没有如此残忍。我们元府有个地牢,到时候我便与家父商讨好,将他们暂时丢去地牢吧。” 她明明给了那些人很多可以离开的机会,可是有些人偏生喜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要,偏生要这种能够让人一言难尽的生活。 “你父亲和你是一伙的?”灵酒诧异,接着嘟囔:“怎么和我所想的不一样?我虽然只来过一次南浔国,可是离开之时我却买了很多的戏折子,上面的女子都是可怜可悲之人,在家族之中被人处处挤兑,爹不疼娘不爱的。哪里有像你这种与父亲同流合污的?” 这话说的很是不中听,元清晚忍不住伸手一巴掌拍在灵酒的脑门儿之上:“这下可清醒一些了?不要随意地脑补那些奇葩的画面,我并不是那种处处被人陷害的那种人,你可莫要将我想的太过于简单。” 灵酒挠了挠头发:“晓得了,我也不过只是随口一说,不过这真的不像是你们南浔国惯有的事情。” 确然是如此,她曾经也是从那种宅斗之中苦苦挣扎之人,只是她有幸熬出来了。 但是这些废话她并不打算告诉灵酒。 “怎么样?你可是经历过?可是有人曾经陷害过你?你有姐姐?” 元清晚抿唇不言语。 “那你定然是有妹妹了。” 经过灵酒这一番多嘴多舌,元清晚沉下了脸色:“我妹妹可是已经不成样子了,我答应你们二人,这次回去可以暂时待在元府之中,可是还有一桩事我还是要说,你们千万别被我那姐妹看到。我那姐姐心思深沉的很,平日里是一副清淡女子的模样,说不定你们将她惹恼了,她会想法子伤害你们。我那个妹妹可是更厉害了,她如今毁了皮囊。” 元清晚想了想,“花公子,你那个人皮面具不妨赠她一张。” “你想让我给她?” “给不给在你。” “我的人皮面具不会给寻常人的,何况你那妹妹定然是曾经陷害过你,我凭什么要送给她那个。” 无论是花流年还是灵酒,对她好的这一点儿倒是真心实意的。 元清晚心生感动,她点了点头,颇为义气道:“好了,你们放心,你们个个待我顶好,到了府上,我自然也会待你们好的。” 灵酒别扭地抬了抬下巴:“不错,终于不是那个白眼狼了,也算是个不错的女子。是我看上的美人儿,一般人怕是没有你的气魄。”灵酒来了气神:“你再说说,你那个妹妹是什么样的人?” “我那个妹妹啊……”元清晚的眸光深远,她红唇轻启,像是缓缓诉说着一个极为有趣的故事,可这个故事却格外的平淡无奇:“我那个妹妹不仅毁了一张脸,她还格外的喜欢美男子与有魄力的男子。像灵酒你这样的模样,怕是很快便被她盯上,早晚会被她吃抹干净。” 灵酒下意识地双臂环肿,躲到了一旁的车厢:“老子不会让她得逞的。” “那便由不得你了。”元清晚坐直了身子,说了这么多,便是为的不让灵酒他们多事,或者漏出任何的影像,让人怀疑。若非灵酒与玄烨这一层关系,她原本倒是可以考虑将他们送去尚清阁。 “我不去其他地方。小晚晚……”灵酒一脸委屈地抱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人家在灵陵国做大国师做的很是舒畅,可是你狠心将人家拉到这里来的。此番人家对于此处人生地不熟的,你如果抛弃人家,可真是个狠心的人了。” 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元清晚一把推开灵酒,“正常说话。” “我不管,既然跟你来了,便定然是跟你在身边。” 花流年搭腔:“我也是,茶馆主人那般肆意潇洒的活计都不要了,跟了元姑娘你来到这令人人生地不熟的南浔国。于情于理,元姑娘都该负责。” 她还能说什么?元清晚点头:“自然。” 灵酒是她死缠烂打要带回来的,结果自然是需要她负责,可是她想不通。花流年可是死缠烂打着她要跟来的,她为何还要对花流年负责呢?她什么也不曾做。 可是人已经来了,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总归是不能让灵酒与花流年分开的。或者因为一两句话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激怒了,他们跑出去说她是女儿身的话,她也是毁了。 马车一路行走的极慢,元清晚担忧玄烨,所以多次催促马夫,马夫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向来不曾快上分毫。无奈之下,元清晚也只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我决定了,日后是要认真地将我的男装继续扮演下去。你们不晓得,南浔国的女子想要做一番大事究竟有多困难,若是不借助男人的身份,便只是一个废物。所以这才是我男装的目的。毕竟我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 她果然引起了灵酒二人的注意。 “若是我真的是男子,我才不会相信我会是碌碌无为的人,我这一生定然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即便无法谋权篡位,做一个皇上。说不定,我也能够像灵酒你一样,做一个大国师。” 没错,她的确是适合大国师这个身份,若是论起胡扯,这古人比她可是差的选了。她毕竟也是有属于现代人的眼界,说什么也不会差的。 “你不信?” 灵酒摇了摇头:“我信。” 讨论完这些,元清晚再次昏昏欲绝,多日的赶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元清晚早已经在半道上换上了男装,守城的侍卫自然是认识元清晚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元公子多日不见,不知你这是去做什么了呢?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城中可是变化很大呢。” 虽然是人未到,声先到,元清晚却还是听出了那道声音。果然是冤家路窄,不过将将回来,便恰好遇到了那个令人恶心讨厌的安皓。 似乎是上天故意这般来安排恶心她的,她越是不待见谁,便越是让她遇到谁。她朝着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见树丘在马车上跳下,朝着她做了一个让她安心的动作。这一路上,她几乎都在想如何才能成功地不露出破绽,让那些跟随她回来又无关紧要的人不起疑心,商讨之后的法子便是让树丘将他们一个个都迷晕,如此一来,她果然是高枕无忧。 若是寻常,过这城门也是轻而易举,一路定然是格外的顺利。可是眼前偏生遇到了安皓,他们之间向来都是仇敌的关系,她是不可能相信安皓会好心眼儿地轻易将她放过去。 “安世子,我前些时日不过是出去游完了一圈,没有想到竟然传遍了都城,好在我回来了。否则不知安世子究竟是如何怀念我这个昔日的好朋友呢。” 安皓抽了抽嘴角,“元公子言重了,你的好友我可当不起。” 他的确是当不起,这话说的没毛病,元清晚心下冷笑:“怎么会当不起,安世子说起来也是这么一个尊贵显赫的身份,所以你最是适合做我的好友了。如今我得先回元府了,父亲定然还在等我。” “之前,陌王爷也回来了,恰好是昨日。” 前日?没想到玄烨也不过将将赶回来。元清晚想了想,觉得这种时间似乎也是大差没差。 当时她在茶馆之中被困了一夜,马车又行的慢了些。 “陌王如何何在?”元清晚有些激动。这一激动不打紧,却是让安皓看出了端倪:“我说元公子,我在说陌王爷,你这般激动做甚?” 元清晚面色一僵:“我去游玩时发现有很多画像,才晓得陌王爷也丢失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4章 疑神疑鬼 “是这样么?”安皓疑神疑鬼,他根本便不相信元清晚所说的话,元清晚油嘴滑舌的形象早在他内心之中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轻易地改变了形象,所以他对于元清晚如今的模样,是有诸多的怀疑的。 说不定,她与夙北陌之间是一起了的。后来因为什么因由才迫不得已分开,先后回来。 “你不需要多想,我先回去了。” 元清晚要登上马车,却听身后安皓再次开口:“慢着!” 元清晚登时扭过头:“可还有什么事么?” “你这次回城如何会有如此多辆马车?这里面可是藏了什么?” 元清晚干笑:“安世子觉得我能藏些什么?还能藏人不成?我可是男子,目光也高,喜欢的向来都是安世子与霖王你们这种小白脸。” 安皓被说的面色通红,至于究竟是害羞还是被气的便不得而知了,元清晚只是晓得,将这些话说出来,她的心中可谓是格外的爽了。 “安世子,不同你玩笑了,实话告诉你,我这车厢之中都是我路途之中买下来的一些奴仆,他们是可怜之人,我一时心思善良,便没有忍住买了下来。没想到这守城之人不是安世子,安世子却管的比守城之人还要宽。还要不要看看啊?” 安皓蹙眉发怒:“你一回来便旁人烦躁。” “是啊,我一回来见到安世子便心生恶心,所以性子不太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我相信安世子可以理解我这种不舒服的心思。就比如你在喝粥之时,却发现粥里有苍蝇,你还好巧不巧地将苍蝇喝进嘴里一般。” “你说谁是苍蝇呢?” 元清晚笑了:“我可没有说安世子你啊,我得意思是指,谁应了谁便是我口中的苍蝇。我如何也想不到应了我的人正是安世子你啊。” 安皓怒不可遏,他道:“元清晚,我便是晓得,你只要一回来,便准没有什么好事,你便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人。” 至始至终,元清晚也不晓得她与安皓之间的仇恨究竟起源于哪里?她的印象之中,安皓虽然是坏,可是为何这个坏人唯独找她的麻烦呢? “罢了,不与你寒暄了。” 元清晚再次朝着马车走去。却在关键时候又被安皓喊住:“你得让这些守城的侍卫搜一下再进去的,这不是规距么?即便你是元府的公子,也该遵循着都城的规距。” 元清晚点头:“自然,随意搜。” 她心中已经紧张到不行,千算万算,她也从来没有算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跌在安皓的手里。 若是被安皓发现了这马车之中的人,可还了得? 安皓带着那些守城军朝着元清晚的马车走过来,安皓伸手便要去掀开元清晚马车的帘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墨衣男子从天而降,手执长剑,衣袂飞扬,便是连同那丝丝的青丝也都是带着几分狷狂的。 是玄烨还是夙北陌? 元清晚看向那人,她暂时顾不得如此多,只晓得她的救星来了。 “元公子的马车,本王来搜,轮不到他人。” 他一开口,元清晚的心底便算是有谱了,她晓得了,面前之人是玄烨。 没想到玄烨还是可以抵挡住一阵子的。 虽然他性子扮演起夙北陌的性子显得很是别扭。可是除了她,旁人怕是都看不出来的。 玄烨前去掀开了元清晚的马车,看到花流年的时候,浑身一怔,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神色,他又将元清晚之后的那几辆马车挨个看了一通,最后才道:“不过是一些奴仆,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的话可谓是完全不给安皓面子,这自然是让安皓颜面无存的。 他望着眼前的二人,只觉得很是扎眼:“是多多事了。” 他道:“放行。” 元清晚上了马车,而玄烨也跟着她上了马车,竟然是打算一通入城。 元清晚笑了笑,自然不会拒绝,这般快便又见到了玄烨,她可是极为开心的。 一上马车,元清晚便因为一时激动给了玄烨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使得车上的另外两人看得目瞪口呆。花流年道:“我便是说过,她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你还是不要再想好事了,这种事情想多了,说不定会让你同我一般,陷入魔怔之中。” “你不是也要竞争么?”灵酒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他喃喃说着,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我是要竞争,但是我不会再任由我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元清晚放开了玄烨,随后清了清嗓子:“灵酒,你听听人家花公子所说的话,这才像一个正常男子应该有的度量。” 灵酒撇嘴:“他是正常的男子?” 这话令元清晚一怔,她听到了花流年的不正常,常常陷入魔怔,可是人家方才也说了,不会再让他自己那样了。 “不管怎样,在成熟方面你与花公子还是差许多的。不用看其他,只要看你们二人相差的年岁便可以想到。” “我和可是和花公子一样年纪,能差什么呢?”灵酒的手很是不老实,想要去挑元清晚的下巴,却被玄烨眼疾手快地用掌风打开。 灵酒吃了瘪,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可告诉你,我已经二十有八了,比你这个好友还要大一些,论辈分,他都得唤我一声大哥。” “你骗谁?”元清晚不屑地将灵酒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就你这般模样,一看便是一个小少年。” “我是说真的,年纪这方面的事,没有必要欺骗你。” 原本是真的认为灵酒在开玩笑,可是转头之间,元清晚却对上了灵酒的那张正经脸,她也有些懵。 “你真的如此老了?” 灵酒不高兴了:“说什么呢?着叫老?虽然比你和你的好友年纪是大了那么一些。可我也不过是与花的年纪一样罢了。” 元清晚看了看灵酒,再看看花流年。觉得这个世界当真是玄幻了。 灵酒怎么看都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少年,而花流年怎么看都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大叔。 这二人年纪相同,还是好友。 “果真是童颜啊,童颜。”元清晚托着下巴感叹着灵酒的貌美,随后后知后觉:“没有想到你竟然有永葆青春的能力,不妨也教教我啊。” 灵酒摇头:“这个教不得。我这个可是从小便用各种毒而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这般。幸好个子长够了,否则一辈子都定格在这种模样,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元清晚才明白,原来,能够永葆青春也是一种烦恼。便像是灵酒,即便是年纪不小,却依旧会让人当成是少年。 即便是好看有什么用?年纪也已经到了……就算美,每个年纪所能体会到的模样,怕是也体会不到了。 “怎么?美人儿,现下该考虑下我了吧?即便花流年这种性子你欣赏,即便你这位好友生得比我更好看一些。可是他们定然都是没有我这个能力的,有朝一日他们老了,你便会发现我的好了。” 该是煽情的时候,偏生被灵酒这种欠扁的话给逗笑了。 元清晚拍了拍灵酒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个。”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有朝一日她老去,而对方却依旧是那般美好的容颜,莫说是她,一般人都承受不住吧? 那种感觉便是自卑。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玄烨,心中有了些安慰,幸好她所喜欢的男子没有这种情况,否则她怕是真的不知该去哪里哭诉了。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元府。 元清晚吩咐后面的那几辆马车先停去后门之处,她要与元仲商量之后再从后门偷偷打开,将人放进去。 元清晚先带着熟悉得几人入了府。 元仲得知元清晚回来了,便匆匆忙忙迎接了上来,这些时日,元清晚不在,苦的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生怕元清晚会出什么状况。虽然晓得了元清晚不是他亲生女儿,可是他如今唯一的寄托与希望便是元清晚了,更何况元清晚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女儿。 “清晚,你终于回来了,你怎的去了如此久?”元仲先是扶住元清晚,愈发的激动。 问完这些,他才发现元清晚身后跟随着的众人。 树丘与林挽二人在看着马车。 而红杏跟了元清晚前来:“老爷,有些事情约莫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还是先帮小姐一个忙吧。” 元仲听过粗略解释之后,便派人偷偷地守在元曦舞与元墨那里,而他却是下人去打开了后门,让那些马车行驶进元府,又将那些人挨个捆绑起来,押入地牢之中。 元仲这才想起来向玄烨行礼,他抱拳朝着玄烨弯腰:“王爷。” 元清晚笑了笑:“好了,父亲也不必与王爷客套。” 元仲先是将众人请到了正堂之中,随后才问道:“这些是……” “父亲放心,他们都是好人,对咱们元府百利而无一害,都是很厉害的人便对了,父亲只管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做对不住元府之事。” 元仲相信元清晚,自然是不需要再三追问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5章 祸端 “父亲,他们需要在元府住下,不知可否为他们安排一个隐蔽的住处。不能让曦舞与阿姐看到,否则怕是会有祸端。” 元仲叹了口气:“清晚,你所担心的事,为父都晓得,元墨与曦舞确然是不让人省心的,之前也对你有诸多的陷害,可她们终究也是元府之后,若是没有她们,为父……” 虽然元仲待她很是不错了,可是想要元仲胳膊肘外拐,也是不大可能。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有的父母误入歧途,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更心疼自家的子女的。 便像是元仲。 无论是元墨还是元曦舞,可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如何能不喜欢呢? “父亲,您的想法我都晓得。放心吧,即便是有什么问题,我也断然会给阿姐与曦舞一条生路。” 此番讲这些话,约莫是元,看跟随她回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不简单,他又没有法子控制元墨与元曦舞二人的作为。只能先提前与她说好,尽量保住那二人。 “清晚,为父晓得一直以来最为委屈的是你。你只管放心,待为父日后驾鹤西去,这元府便是你的。” 元清晚一怔,她喃喃道:“父亲……” 她并不想要这元府,只是偶尔有的时候,会觉得元仲很是可怜,也很是可悲。 他真正爱的女人不在了。后来娶的那些女子也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府中三女,一个不是亲生的,还有一个毁容到不中看了的。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庶女。 一个儿子,尚且不懂事便没了母亲。 不过像杨珍珠那样的母亲怕是也教不出什么好的孩子。 “父亲放心,我要元府作甚?我会好生的辅佐弟弟,让他成为一个有出息人。” 这应该是对于元仲来说,最安慰的话了吧。 元清晚目光深沉,灵酒忽然走过来:“听你们方才的话,美人儿你不是你爹的亲生女儿?” 元清晚瞪了他一眼:“你低调点儿会死啊?这么大声,你是生怕天下有人还不晓得此事么?” 灵酒颇为无辜:“我为何要低调?我以前无论去哪里都是招摇的很,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般说我,若是以前有,如今骨头都成渣渣了。” 元仲不禁更诧异与灵酒的身份了,他没有想到元清晚去了一趟灵陵国,便带回了这么多的人,而且个个都是厉害的很。 “这位究竟……” “父亲可曾听说过灵陵国的习俗?” “女子可以有面首?” 元清晚摇头:“我所指的不是这一个。” “莫非是国师在灵陵国的权利比皇上还要大。” “正是。”元清晚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元仲竟然会对灵陵国还如此熟悉:“我身边的这位正是灵陵国的大国师。” 这下…… 元仲目瞪口呆,他不可置信道:“清晚,这可不是开玩笑。莫要胡说了,堂堂大国师,为何会跟随你来这南浔国呢?” “我当真是,因为我看上了清晚,所以才会跟来。若是你同意让清晚嫁给我,我也可以抛弃一切,或者拾起一切。” 元仲心下感叹着元清晚的厉害,他实属没有想到,他这个白来的女儿竟然能力大到了这种地步。所有厉害之人真的都会被她吸引。 在南浔国,便有夙北陌,夙子霖以及尚清阁的阁主。 而去了灵陵国游玩一番,便又带回来了灵陵国的大国师。 玄烨还没有在这种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便又注意到了坐的很是板正的花流年,“那这位是……” 花流年首先开口:“无名无姓的小人物,不值一提。” “你哪里是什么小人物?真是谦虚,如果花你是小人物,你觉得我这个大国师还会选择同你做朋友么?” 这个便是连同元清晚都不晓得了,她只是听灵酒那般将花流年的身世用那个故事带过,至于花流年究竟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她还真的是不大清楚。 “花族可是不属于任何国,也算是独立的一个地界了,他之前可是花族的嫡子,本来是要继承整个花族的族长之职的,可惜这个痴情种,跪在了情这一字之上。”灵酒似乎在嘲讽着花流年的傻。可是接下来便被花流年用一句话噎的再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也一样么?因为元姑娘,暂时搁下了你那引以为傲的大国师之位,丝毫不顾及的跟着元姑娘来了此地。”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如此一来,便更是会让元仲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吧。 元清晚抿唇,这个时候也不知该不该解释。 玄烨倏然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腕:“房间闷,本王带着阿晚出去了。” 他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元清晚打横抱起,飞身而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灵酒叹息:“元大人,我实属是不知那个陌王爷为何一直这般纠缠着清晚,这样我该如何呢?” 元仲心中一直在思索这桩事,他之前一直希望元清晚能够选择一个最为厉害的夫婿。当初他觉得夙北陌最为合适。可是自从想通了之后,便开始觉得只要元清晚喜欢。便随她去了,若是能够选择到心爱之人,相亲相爱一辈子却是比什么都好的。 可是情这一字,讲究的是两厢情愿,当初他便是因为一厢情愿,终究是误人误己。所以这次他断然不会允许元清晚也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需要好生的题她参谋一番,看看究竟谁才能真的般配得上她。 故此,现在每个与元清晚有可能的,他这个做父亲的都需要安抚着点儿。 元仲笑着:“其实,大国师完全不必担忧。清晚向来是一个理智的孩子,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她定然会认真斟酌的。更何况这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可是容不得马虎的。” “是啊,所以她可真的不能选那个夙北陌,怎么看夙北陌都是一个冰块脸,我觉得的确是不合适。夙北陌什么也不能承诺她。我却是可以的。若是她选择了我,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而且我定然能够保证一生一代一双人。” 看过了太多的戏折子,所以灵酒很是清楚南浔国人的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暂时他没有法子去让元清晚选择他,但是若是能够充分有利地利用好元清晚的这个假父亲相信也很是很有用处的。 灵酒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便是那种说做便做的人。 所以此刻看元仲得眸光都闪动着光亮。 “成,只要清晚喜欢你,我一定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元仲说罢,便起身道:“今日皇宫之中应该会来人,我得去宫中一遭,便先去准备了,二位自便,不过要记得清晚嘱托你们的,定然莫要再旁人面前出现,若是这样的话,怕是会给清晚带来大麻烦。” “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的是不错,与我看到的你们那些戏折子里虐待女儿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差点儿要踏出房门的元仲听过灵酒之话,很是僵硬,他想到了之前是如何对待元清晚的,心中的愧疚之意不断上升。说不清是对唐仲得愧疚,还是对元清晚的愧疚。只是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直到元仲当真离开。花流年才调侃着:“怎么样?话多便会有坏处,即便你表现的再好,画多却不如不说。” 灵酒白了花流年一眼:“我觉得话多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因为我话多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不像某些人,话没说多少,估计连个最为基本的印象都没给人留。” 灵酒一出门,便撞上了红杏,红杏在灵酒的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她跟在元清晚身边久了,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每次遇到灵酒都会觉得有些可怕。在红杏心里,灵酒像一个笑面虎,虽然平日里时常笑嘻嘻的,没有正行,可是随时都像是原形毕露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将人给杀掉那种。 “大,大国师……”红杏垂头之前为了保护元清晚她只能鼓起勇气与灵酒对抗。如今元清晚于灵酒和好了,她却没有任何勇气了。甚至看都不看多看灵酒一眼:“老爷为你与花公子安排好了客房,跟我来吧。” 灵酒笑眯了眼:“你怕我?” 红杏摇头:“不是。” “你分明是怕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一个主子,你却如此差劲,真不适合待在你主子身边。”他步步紧逼,红杏紧张的要死。关键时刻,却是树丘及时出现,他放在红杏前面,与灵酒对峙:“这里可是南浔国,你不再是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国师。最好收敛一些,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我从来不懂的你们口中的收敛是什么,只要我能达到我的目的,与清晚在一起便够了。” 红杏现在树丘身后,终于勉强开口说道:“我家小姐平日里很是在乎我的,若是你欺负了我,便等同于欺负了我家小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6章 安分点儿 “是这样么?”灵酒呢喃,似乎是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随后他反应过来:“不过我没有欺负你,你家小姐还能同我生气不成?” 灵酒高抬了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让红杏忍不住想要揍他,可是她又没有这个胆量。 “我可告诉你,日后你在元府之中可要安分一点儿,莫要给我家小姐惹麻烦。”红杏因为树丘前来,第四足了一些,所以鼓起勇气这般说。 “不用你说,我喜欢你家小姐,我自然是不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灵酒冷哼一声,一副高傲的模样:“行了,快些带我去客房之中吧。” 红杏点头复又摇头:“我得让树丘与我一同前去。” “我有那么可怕么?” 灵酒很是苦恼,当初他在灵陵国时让人害怕便也罢了,毕竟他是大国师的身份,没有人敢去胆大妄为到亵渎神灵。可是他长得这般貌美如花,不吸引姑娘便也罢了,怎么能让人感觉害怕呢? 因为红杏这一说,他便一边跟在红杏身后,一边负手询问起来:“那个,你说说,我哪里可怕?” 红杏怕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他怕笑清晚也会害怕他啊。那样不是糟糕了么? “你成日里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你却没有半分善良。说不定你哪日便会带着笑容给人背后一刀。” 一旁的花流年忍俊不禁:“果然,还有人同我一样看得透彻。分明不是忠义之辈,却还要假装你自己是一个忠义之人,这样可是没意思的。” 灵酒大怒,他恼的去抓花流年手臂,想要与他对阵。 “旁人不了解我这般说我也便罢了,你我可是多年的好友,你还能不了解我?”说完,顿了顿,他又低声呢喃:“也是,只有我一厢情愿地将你当做我的好友而已,你不曾将我也当成你的好友过。真是冷血之人。”灵酒字字句句都是埋怨,红杏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只将所有的错都往人家身上赖,我从来没有听你口中说过是你的错。看来我家小姐说的很对,你这做国师也能做出一堆臭毛病。” 灵酒除了对元清晚客气一些,待他人可没有半分的客气,他听完红杏所说,怎么可能会不恼怒:“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找死?” 树丘护着红杏:“你做什么?大国师?我一直还没来得及与你多说一些话。我以前认为我的话够多了,没想到你这个国师废话竟然如此多。元公子是一个清冷的性子,她一向都喜欢清冷。我仔细看了看,除了陌王爷,便是连同你身边的花公子都比你适合元公子,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与元公子之间怕是没戏。倒是与元公子的妹妹更是合适。” 初来乍到,灵酒根本没有见到过元曦舞,当然,即便是来的久了怕是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因为元清晚是不会允许的。 若是发现,元府怕是要翻天。 像元曦舞那般性子,可谓是极为讨厌了。 “若是能与清晚的妹妹般配,也比你一个都般配不得的强。” 红杏低声笑着:“国师肯定不晓得我们二小姐是什么模样。”其实是三小姐才对,不过元清晚没有打算现下便恢复她的女儿身,所以还是依照原来的规距的好。 “什么模样?莫非特别难看不成?” 红杏捂嘴笑着:“也不是,二小姐之前也是很好看的,只是如今毁容了,所以……” “所以,你们是觉得我这绝美的容颜只配一个毁了容的丑女人么?” 没有人理会他,灵酒心中可是极为憋屈。 他到了红杏带他去的房间,隔壁是花流年,二人只要同时开门便能遇到彼此。 “二位便暂时在这里住下的,虽说是简陋了一些,可是这个地方平日里不会有人贸然前来,至少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灵酒观察周遭,得出一个结论,这便是一个荒芜之地,应该年久失修,约莫便是那种大户人家之中许久不住人的地方吧。或者是什么禁地。 “这待客之道果然是特殊。” “没办法,小姐说你们是见不得人的人,所以只能藏在这种地方。” “见不得人?”灵酒撇嘴:“果然像清晚说出的话,她果然是这般毒舌之人,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子。无论是头脑,模样还是口才,都是顶好的。” “是啊,我们小姐真的是完美之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我家小姐还要完美一些的人。” 只要是听到有人称赞元清晚,红杏便来劲。 “对,难得有像我这样能够欣赏你们家小姐的人,无论怎样,你家小姐都该好生的珍惜才是。” “明明陌王爷才是更欣赏我家小姐的人,陌王爷永远都晓得我家小姐想要什么。” 这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反倒是引起了树丘强烈的不满:“我还真没看出那个陌王什么好的。”他说着,又低声嘀咕起来:“我觉得,比起阁主差远了,当真是差太多了。” “你说什么?”红杏扭头:“我没有听清,树丘你下次说话时,可以尝试说的大声一些。” “没什么。” 那些秘密不过是天知地知,玄烨夙北陌知,尚清阁个别下属与元清晚知。其他人都不知,也不能知。 “红杏,咱们回去吧,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红杏踌躇着:“小姐让我盯着他们,怕他们会惹出什么乱子,毕竟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主。” “你家小姐自己不看着,将这些烂摊子丢给你,她自己去逍遥快活去了。” 因为玄烨之事,树丘一直对元清晚极其不满,心存芥蒂,所以一有机会他也会说一些元清晚的坏话,以此来宣泄他内心的气愤。 “不是这样的,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家小姐。虽然我是喜欢你,但是我更喜欢我家小姐。” 她也不再理会灵酒二人,匆匆离开了这偏僻之地。行出很远,不仅身后有树丘紧紧跟随,还能够听到树丘高声喊着:“看到你们小姐,别忘了让她来找我。我可是因为她才愿意受这般委屈。她如果不来,便莫要怪我给你们捅出乱子了。” 红杏身子一僵,咬牙咒骂:“该死,竟然威胁旁人,小姐她喜欢这样的人才是奇怪吧。” “红杏,你别生气,与他那种人生气委实不值得。”树丘在一旁劝慰着:“我也觉得灵酒很是令人不喜,可当初在灵陵国的时候,不也算是他帮了你们吗?” “是这样,可是我一直都不清楚,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带来,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将来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出来。” 树丘最怕的是红杏如今这副担忧之色,他拍了拍红杏的肩膀:“那个灵酒对你家小姐可谓是死心塌地的,你不需要过多担心,说不定是他无法离开你家小姐呢。” “那倒是。” “过段时间,我便将你娶回去吧,反正你家小姐已经同意了。” 树丘拉住红杏,便要出府。 “做什么去?” “带你去个好地方。” “可是……” “别可是了,用不了多久便能回来。” 树丘要带红杏去的地方,是一座府邸,虽然算不得太大,但看起来也算是气派。 “我迎娶你之后,这里便是你我的家了。红杏,你可喜欢?” “原来你们尚清阁的下属尽管能够赚这么多的银两?你竟然连同这种府邸也能买的下来?”红杏挨个房间看了一通,除了比不得元府大,其他的真的是极其不错。 “可是我还是不能如今便嫁给你。我要先看着小姐出嫁。” “红杏,我都准备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差你了。只要你能嫁给我,这么一生便圆满了。而且你家小姐不是答应我了么?” “小姐答应你了没错,可是我没有答应你。” 正欲与红杏继续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便见红杏羞红了一张脸,她奔跑着出去:“不要再和我提这个问题了。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快便娶我,还是先找我家小姐。” 已经找过了啊……树丘不知红杏这是怎么了,但是红杏方才脸红的模样当真是令他喜悦。太过于可爱。 很快树丘便跟上可红杏,二人并排而行。 …… 元清晚随着玄烨散心之后,便快速回了元府,将将开始才是最为重要的时候。 灵酒那种性子。她了不相信灵酒会沉得住气待在那里。倒是花流年可以让人安心许多。平日里他也再那个茶馆里深居简出的,即便是发呆,人家也能发呆成最高境界。 不像灵酒,约莫只会给她惹麻烦。 “这几日你随我去陌王府吧。”玄烨主动提出:“我……” 元清晚想了想,不由开口:“不过你许久没有成为夙北陌了。” “你希望我成为他?” 元清晚当即摇头,怕惹恼了玄烨:“当然不是,你这样也很是不错。” 她一直不明白,玄烨与他自己这般吃醋究竟有什么意思,她想来想去,又想到那差的很多的两个性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7章 伪装 “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你有两个性子我是清楚了,可说白了,这又不是什么玄幻世界,你终归是你啊,不可能会在一个身体之中有两个灵魂的。” 她曾经在现代时,遇到过那些精神分裂症的人,虽然有些相似,可又不太相同。像是他这种,完全都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我只是因为蛊毒的作用,才起的性子。而他向来喜欢伪装,久而久之,连同他自己便认为他是那种性子,我以往只配生活在角落之中,可是如今我也有机会站出来了。” 元清晚望着玄烨,虽然晓得她接下来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合理,但是她还是问了:“会不会有这么一个机会,即便是解了蛊毒,你也会……” 她被心中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当初要一同同生共死的是那个温柔儒雅,偶尔邪魅狷狂的夙北陌啊。可是她为何能够允许这一个冰块脸……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 “你希望我留下?” “无论谁留下。我都是会将你们一个当成两个的。” 她这种念头很是可怕,不能多想,想多了怕是要担忧一生。 “我送你回去,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回来。毕竟做陌王爷还是他更合适。” 元清晚一怔:“你什么时候……” “发生的一切我都会晓得,别担心。” 她忘了,其实他们还是同一个人的,只是因为蛊毒的刺激才会这样。 所以发生的所有事也都会晓得。 似乎这样想心中舒服了许多。 望了望周遭,元清晚方才发现这周遭无人,是荒郊野岭。 周遭处处都是荒草,他们所站之处是小溪旁,元清晚拉着玄烨坐下,靠近了玄烨,随后一把搂住了玄烨的腰,死死地抱着。 感受到男子结实的胸膛,元清晚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我其实一点儿都舍不得你。” 玄烨也紧紧抱着元清晚,眉眼之间难得挂上了笑意,也算是溶解了他那一张冰块般的模样。 “阿晚,原你是这样的你。”元清晚在他的怀中抬起了脑袋:“我什么样了?还不是因为太喜欢你。” 玄烨趁机垂头吻上了元清晚的红唇,不断地索取着。这种时候元清晚心神荡漾,也回应着。 良久之后玄烨才放开了元清晚,他舔了舔嘴唇,现下的这副模样便更是邪魅了,便是连同多看上一眼,也会让元清晚觉得心跳愈发的快,她伸手摸了摸脸,觉得有些发烫,随后低声说道:“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一个你。根本不是什么冰块脸嘛,原来你平日里也是装出来的。” 玄烨再次抱住元清晚:“嗯,装出来的,再试试?” 元清晚用手捂住他愈发放大的脸,愈发的害羞了。 “不试了,不试了。我们回去罢。” 她转移了话题,起身拉住玄烨的手,心中如同抹了蜂蜜一般甜甜蜜蜜。 多日以来经历过那么多所带来的阴郁心情也完全的消散了。 元清晚一路上都带着笑容,将她送到元府门前之后,玄烨便道:“我得回去一趟了。” 元清晚点头:“你的事重要。” “别让其他男人离你太近。” 元清晚顿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玄烨这副模样分明是打翻了醋坛子,可是却让元清晚觉得浑身更舒畅了。 她转过身,对玄烨低声喊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的利用这个机会接近灵酒的,让灵酒只一心想要留下来。” “你若是接近谁,谁就得死。” 玄烨也转过头,邪魅一笑。让元清晚的心下落了一拍。 元清晚当即干笑着摇头:“有你的这句话,我也只是敢说不敢做了,你放心便是。” 她之前的话也不过是想要看到玄烨吃醋的模样,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必要让玄烨生气了。 她叹了口气,垂头走入府中。 一双三寸金莲出现她的视野之中,一点点儿往上看去,便见元曦舞正戴着一个斗笠站在她面前。 “哎呀,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方才我便听府上的人说你回来了,我去你院子里找你却发现你不在,以为又离开了呢。” 元清晚皮笑肉不笑,她已经晓得元曦舞与元墨之间联合之事,说不定她们正一同想着对策。 可能等不了多久便会给她下套让她钻了。 “我只是出去一会儿,之前回来的急,还没来得及通知府中所有的人。想来府中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是值得我去专门通知的。像曦舞你,即便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哥哥,你这样说便不对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曦舞可是生怕你出什么事,一直急得焦头烂额。可是父亲始终不肯告知你的行踪,也只是白白担心罢了。” “原来曦舞这般担心我,那当真是我的错了,竟然让你这般担心。” 元清晚装作一副诧异的模样:“暂时不会离府了,曦舞你若是想要与我促膝长谈也是好的,走,去我的院子里。” 元曦舞究竟憋了什么坏心思,她得尽快察觉到才成。她不愿意主动出击,不过是因为,她向来都是一个不喜欢多事之人。 “好啊。”元曦舞似乎也是一个喜欢自动忽略一些事情的一个人,以前他们之间可是不存在这么好的情谊。分明已经翻过脸了,如今却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想都是都是足够厚脸皮。 元曦舞见周遭没有什么人,她便将斗笠摘了下来,随后便说道:“哥哥,我这脸当真没救了吗?” 元清晚笑着看她,愈发的觉得元曦舞足够无耻。一边想尽法子去陷害她,一边又想着得到她的帮助。 “曦舞啊,我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我对你的脸没有任何的法子,束手无策的。” 元曦舞失落地一笑:“没关系,反正我早便晓得是这个结局,如今再听哥哥你说一次,也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是啊,我也是有心无力,我这个身为哥哥真的是恨我自己无能,没有法子帮助你。” 元清晚字字句句都透露出这种无奈之感,可谓是将亲情二字完美的诠释出来了:“日后我只要一有法子便会尝试。” 她看元曦舞近日来又有一些招摇了,所以她得想法子刺激她一下才是,否则真是憋屈。 “我上次走的急,也不了解张扬之事的后续。却是不知张扬公子后来怎么样了?” 元曦舞一听,挑眉大怒:“哥哥,你莫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吧?你分明晓得张扬喜欢的向来都不是我,还故意这么说。”她说着跺了跺脚。 既然元曦舞可以装,那么她同样也可以。 “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忽然想到了。抱歉。”元仲如今不在元府之中,元清晚晓得即便装的再好也不会有人看。 “好了,不是说想我,进屋吧。” 若是想要陷害她,约莫会在元仲在的时候,或者是捉奸在床,又或者是…… 她虽然不懂,但是绝对是影响声誉的事情。 元清晚道:“红杏,准备些茶水……” 她话将将出来,却不曾听到有人应声,怔愣之后便才想到,红杏应是跟着树丘出去了。 树丘虽然平日里对她不怎么友善,但是对红杏,可是心尖儿上的好。 红杏内心深处应该也是格外在意树丘的。 “我来吧。” 元清晚站起身来,打算去打水,却被元曦舞阻止:“哥哥。这些事你怎么能去做呢?你那个婢女可真是不懂事。改日我将我院中的送你两个。” 她给的她可不敢要。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算了,我觉得红杏很是不错,身边有她的陪伴就够了。” 苦刻也没有任何动静,莫非是回了尚清阁? 看来她得找机会将苦刻再要回来。乐喜对她不忠心,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将乐喜放在心上。只要将苦刻要回来便足够了。 红杏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嫁给树丘了,乐喜又明确的表示过她喜欢树丘,女人的嫉妒心向来都是强大的。说不定也是憋了什么坏心。 她既然已经将苦刻当成自家人,自然是会帮助苦刻达成心愿的。当然,这是在草林没有喜欢人的前提下。 棒打鸳鸯的事她不愿意做。 “哥,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苦刻的,没有跟你回来么?” 苦刻太过于优秀,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元曦舞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她首先便想到了苦刻。估计元曦舞也是怕苦刻在她被陷害的时候忽然跑出来帮助了她,坏了计划。 “她啊,她暂时不在,你找她有事?” “没事,没事。不知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也不确定,总归只要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苦刻总能及时出现,救我这个主子与水深火热之中。说来,她也是尚清阁的人,阁主当初吩咐过她,要好生的保护我。我记得……”元清晚抓了抓脑袋:“苦刻曾经说过,阁主将我当成真真切切的好友,所以他是极其在乎我这个好友的。吩咐过苦刻,谁若是欺负我便是同尚清阁为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8章 赔茶杯 元曦舞将将执住茶杯的手一时没有握住,茶杯应声而落,摔了个粉碎。 她尴尬地蹲下了身子,打算去捡茶杯:“对不住啊哥,回头我便向父亲说一下,再赔你一套杯子。” 这杯子哪里是说赔便能赔的起的,这是她在其他地方花了重金打造的。 “还是算了,父亲是拿朝中俸禄的,本来便是清官,哪里能够拿的出这么多银两,让你赔我一套这种上好的茶杯呢?” “什么意思?”元曦舞觉得她被侮辱了身子恼羞成怒,气的站起身子:“哥,咱们元府还没到连一套杯子都买不起的地步。” “寻常的杯子当然是买得起,我这个也买得起。只是我觉得不值当的再买了,专门打造的,太贵了。” “多少银两?” “这一套当初花了我一百五十两。” 当初她也不知究竟搭错了哪根筋,曾经在尚清阁看到玄烨房间里的杯子很是好看。却没有讨厌,反而去了铺子里打造了这一套一模一样的。未曾想到今日竟然被元曦舞给祸害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曦舞你如果想要赔我,便直接去打造一只还我好了。” 元曦舞咽了口唾沫,随后厚脸皮地一笑:“既然哥哥你都说了,不让我赔,我自然事不会跟哥哥你客气的。” 不知元曦舞在她的房间待了多久,直到元仲从皇宫之中折了回来,元曦舞才一脸笑意:“说来也是巧合,哥哥你将将回来,便赶上了父亲的生辰。明日父亲要在府中准备寿宴,哥哥你来得及为父亲准备寿礼吗?” 元仲得生辰? 翻遍了脑海,元清晚可算是想起来了,她一笑:“差点儿将父亲的生辰忘记了,当真是我的疏忽,不过我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定然会将父亲的生辰礼物准备好的。” “我原本觉得要给哥哥你准备好,奈何身边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幸好哥哥你也有所想法。” 元清晚笑了笑,她打算去看看灵酒与花流年,便直接下了逐客令,她伸手揉着脑门儿,一副疲惫的模样:“我这舟车劳顿,想休息下。你先回去吧。父亲若是问起我,便说我歇下了。” 元曦舞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她张了张嘴,随后像是想的透彻了,笑得一副奸诈模样,配上她的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让人浑身发麻。 元曦舞在元清晚的耳边说:“哥哥,明日宴会定然很是热闹,你今日确然该好生的歇息。” 唾沫星子,飞了元清晚耳朵里,她伸手掏了掏,顿时觉得有些恶心。没有想到元仲竟然到现下还没有想法子给元曦舞将豁牙子补上,平日里饭桌之上若是多嘴多舌,可还了得? 不过,方才元曦舞的话可是意有所指。元曦舞也够蠢了,想要做坏事,都是恨不得要将她做什么坏事告诉人家, 她简直想不通,元墨那般聪慧之人,为什么愿意和元曦舞合作。 不帮忙也算了,说不定会帮倒忙。 “我会好好准备的。” 元清晚笑了笑。 元曦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留下元清晚露出了冷笑,随后她便匆匆去了元府荒废了的院子。这里是元仲逝去的夫人生前住的院子。 本来该是原主的生母,可是自从得知了身份之后,她便成了元府的先夫人。 所以算不得原主的生母了。 这般想着,一股子怅然若失之感在心头涌动着,元清晚晓得这种感觉是因为她彻底没了亲人。哪怕是血缘亲人都没有。 说起来,原主也是个苦命之人啊。 灵酒一直坐在客房之外等候着,见元清晚前来,他当即起身迎接而来,收敛了脸上的慵懒之色,一副殷勤讨好的模样。 “我的美人儿,等你可是等的我黄花菜都凉了。” 元清晚已经习惯了灵酒这副模样,她不理会,反而将这整个院子打量一通。发现真的是破败了,年久失修的院子。可是仔细看看,便能发现这院子之前的华丽。 即便是时间久了,也能感觉砌墙的瓦都是上好的,竟然没有裂开。而灵酒所坐的地方石凳一看也定然是上上品。 “你这院子委实太过差劲,我可是客人,没想到你们对待客人都能如此草率。”灵酒叹了口气,一副不满的模样。 花流年在另外一张石凳旁站起来,比起灵酒,他善解人意多了:“元姑娘不过是为了让你我不被人发现,说起来也是为了大家好。” “是啊,还是花公子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此话一出,灵酒便一副幽怨的小媳妇模样。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明日我父亲生辰寿宴,定然会来很多的宾客。你们也晓得,人一多,难免会有人乱闯,说不定会有宾客来到你们这里。毕竟防不胜防嘛,你们可要小心一些。” “元姑娘放心,定然不会让人发现我们在的,何况在没有逃脱的情况下,我与灵酒也可以当做是往来的宾客。宾客多,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两个的身份。” 花流年一向都让人很是安心,元清晚也不知他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但是如今这副模样的花流年让她很是满意便对了。 他的话同时也提醒了元清晚:“这样也好,若是你们实在无聊,明日便也来参加吧。” “当真可以?”灵酒很是激动,他脸上也挂上了难得的笑容:“若是如此,便当真太好了。” “嗯,我过会儿会让人给你们送合适的衣服来,有便于明日穿。还有你们若是实在憋的慌,便偷偷出去吧,反正有轻功内力傍身。想要出去,也是很容易的。” “你能这般说,真的太好了。”灵酒围着元清晚,伸开双臂,似乎是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 “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一说。” “随口一说已经足够。” 如今红杏还没被树丘给送回来,她也有预感,红杏日后怕是在她的身边待不了多久了,毕竟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好不容易抓住了树丘的心,得尽快才是。 “我看你们元府虽然大,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人待的,没有我想要的一切。”灵酒叹了口气:“人丁稀少,缺少热闹。虽然有那些丫鬟仆人,可终究是没什么用的木头人。你们府上都有什么亲近之人啊?我好去讨好他们一下,将来娶你的时候才没有阻碍。” “讨好他们作甚?” 元清晚挑眉:“讨好他们便是等同于将我亲手推开。” “为什么?” 将一些事告诉灵酒也并没有什么,毕竟若是不说,才有可能被灵酒闯出大货出来。 “若是你成日里活在被人陷害之中,你对陷害你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自然是杀了他全家,不得好死。” 灵酒向来都是这样,雷厉风行,有仇必报。 之前便能够看得出,如今这般问他,便更是清楚了他的习性。 “所以啊,你可千万莫要与我那一家子走的太近,否则朝算是与我为敌了。” 元清晚低声说着,模样很是证明,似乎灵酒不听她的,便当真会被她当成不再接近之人一般, 这般正经的模样,使得灵酒眉头跳了跳:“行,我晓得了。你都亲自嘱托了,我若是想要抱得美人归,首先要顺从美人儿的想法。” 灵酒有这个念头自然是好的,元清晚只觉得很是欣慰,她勾唇笑了笑:“既然你有这个觉悟,便定然是要受到奖赏的,你不妨说说,你想要什么?” 灵酒冷哼了一声:“我堂堂大国师,还用不着用你这个我未来的女人奖赏我什么。” “你如今不是大国师,这个你要记住,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将你当成皇上一般供着。若是晓得了你的身份,说不定还会将你给关起来。” 每个国家的信仰不同,在灵陵国时,灵陵国的子民信奉神,自然会将灵酒供养上天。可是南浔国却没有什么信神信佛之人,也自然不会对灵酒有什么感觉。而且一直以来没有任何国家敢去轻易地得罪灵陵国,一是因为灵陵国处地太小,不值得,二便是将灵酒传的太过于神奇。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恐惧,有那些传闻,即便明白灵酒不可能是什么神仙。也不可能为了那么一小块的地方去得罪了灵陵国。 当然,这些元清晚是不会告知灵酒的,因为她怕会打击到灵酒。 “你在想什么?”灵酒的手在元清晚的眼前晃动了一阵子。等到元清晚回过神来,他便露出满口地大白牙,冲元清晚笑着。元清晚无奈,伸手拍在他脸上,将其拍开:“过会儿红杏会回来,我会让她时常向你们这里来,需要什么尽管告知她,我若是能够做到,必然是会帮你们弄来的。” 花流年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他微微弯腰:“如此,便给元姑娘添麻烦了。” 不过,花流年的确是给她添了不少的麻烦。毕竟是主动跟她来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49章 老顽固 “罢了,算不得麻烦,还要劳烦花公子帮我看好灵酒这个老顽固,他可是最不能让人省心的了。” 无论说什么,花流年都能很好的理解,的确是事事都想好,尽量不给她添麻烦。可是灵酒却恰恰相反。不仅话多,竟然还处处与她唱反调。得亏花流年来了,要不然灵酒肯定在这个院子里待不住。 如此想想,她倒还需要好生的感谢花流年一番。 但是心里话还是要趁现下说出来,否则怕是很难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我很感激你们愿意跟随我来这种对于你们而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你们这些平日里很少吃苦的人在我这里受苦。可是我还是要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顺其自然如何?” 所谓顺其自然也不过是安慰他们的话,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哪里还会有机会喜欢其他的人呢。 “好。”花流年柔和一笑:“我在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便想清楚了。之前是我自己一直将自己困在牢笼之中不肯出来,是元姑娘的一席话让我如同醍醐灌顶。这才想通了许多的事情。我不会强求。” 元清晚颇为满意地点了头,她又看向灵酒,压低了声音:“那你呢?灵酒?” “我?”灵酒嗤笑着转了个身:“我可不像花流年,之前在灵陵国时便有那么多的姑娘想要跟随我,那般卑微地喜欢着我。可是我并没有给她们分毫的机会,如今我肯给你机会,还愿意救你口中所说之人。归根究底,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若是让我放弃我所爱,很困难。所以我不能像花那般承诺。他能风轻云淡地说出那番话,终其不过是不太喜欢你罢了。” 灵酒的话有道理,这一点在花流年当初费尽心思地想要她做甄云的替身之时便已经看出来了。 花流年面对灵酒的话,只是柔和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大抵是默认了。 离开之后,红杏很快便回来了,她害羞般与元清晚说了与树丘之间的事情,元清晚自然是含笑调侃。 她多日才回来,元仲自然专门抽出时间,一同用晚膳。 小少爷没了杨珍珠在身旁,便全权交给了奶娘照顾。元仲很是重视这个儿子,用膳之时,他便在奶娘的手中接过。身边即便没了女人的陪伴,元仲却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再娶妻纳妾。 想来也是,毕竟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想要再娶妻纳妾也是容易被儿女耻笑。 可是上桌之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元墨与元曦舞前来。 桌前只有元清晚与元墨以及元墨怀中抱着的小少爷。 这一大家子,没多久,便成了如此光景,想来也足够让人觉得怅然了。 元仲看起来有些落寞,他先是笑了笑,随后道:“清晚,你先抱着你二弟,为父去看看她们为何还不来。” 事出必有因,若是元曦舞犯这种过错还是情理之中。毕竟她蠢。 可是元墨那般深藏不露之人也犯这种低级错误,便是万万不能使人理解的了。 元清晚站起身来:“父亲身为一家之主,此等小事如何能让父亲去做呢?还是我去看看吧。” 好不容易吃一次团圆饭,可是有一半人不来,怎么想元仲都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房间中有夜明珠与烛光的点缀,所以很是敞亮,可是一出房门,便有些暗了,元清晚接过红杏给她的烛光灯笼,先是朝着元曦舞的院子走去,可是还未曾入得院子,便听里面传出了尖叫之声。元清晚一怔,随后匆匆走进去。 “啊——有蛇啊,你们快将它弄走。” “二小姐,这蛇一看便是有毒的……” “……” 元曦舞的房间之中很是热闹,各种声音混杂着,元清晚听不太清,可是也大抵晓得了究竟是什么事。 元曦舞的房间里有蛇,而且可能是条毒蛇。 这元府之中哪里来的蛇?她想了想,便想到了擅长用毒解毒的灵酒,这件事约莫与灵酒脱不了干系。 她记得她对灵酒说过陷害之事,约莫是灵酒一时气不过,便做出了这种事。 元清晚匆匆推门而入,便见地上确然有一条极其粗的蛇,蛇的嘴边蔓延着汁液,吐着蛇信子。 “哥,你快帮我将它弄出去啊。”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她祈求着。蛇此刻正梗在路中间,元曦舞根本没有法子出来。她胆子又小,哪怕是靠近一点儿都会吓得浑身哆嗦。 “原来是蛇啊,我以为是什么。曦舞你胆子忒小,没关系,为兄今日便帮你克服这胆子小的毛病,这蛇没毒。” 她太了解灵酒了,灵酒虽然是个任性的人,可还是晓得轻重的。这蛇他定然不会下毒,即便是看起来有毒,或许只是灵酒涂上的颜色罢了。 “怎么可能没毒,你看看它身上的颜色。我不管,你快帮我将它拿走。”元曦舞已经原形毕露了,她如今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为的便是让元清晚帮她拿走一条蛇。 “妹妹啊。”元曦舞双臂环胸:“不是我不想救你,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兄长,你可不能像方才那样指示我啊。” “我知道了,你快帮我弄走。”蛇不断地靠近元曦舞,元清晚大抵晓得,元曦舞身上应该也是被涂抹上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了这蛇如此的敏感,只一心想要向元曦舞的身上扑。 元清晚摇头:“说了给你练胆量,便不会改变。我还是先去看看阿姐吧,父亲一直在等你们。你房里这么多的婢子,让她们帮助你好了。” 元清晚说罢,便走出了元曦舞的院子,虽然灵酒这般做有些过分,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灵酒这样做的时候,也会让她觉得大快人心。 即便是方才那般模样的时候,元曦舞依旧是想着趾高气扬的吩咐她。 约莫是吃准了她如今不是元仲得亲生骨肉罢? “美人儿,没想到你当真如此妙。若是你方才直接救了你那个丑八怪妹妹,我说不定便没有如此迷恋你了。” 灵酒在树上跳下来,挡住了元清晚的去路,月光与灯笼的映照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灵酒脸上的笑容。 元清晚听完灵酒的一席话,便二话不说要折回去,灵酒着急了:“诶?你回去作甚?” “为了让你不这般迷恋我,我要回去将我那个所谓的丑妹妹给救下来。若是任由你那般迷恋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灵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龇牙笑:“开玩笑,无论你怎样我都会同样的迷恋你,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我自己也没有任何法子迫使自己不去想你。”灵酒耸了耸肩。 “元墨呢?你将她如何了?” “你那个姐姐啊。”灵酒风轻云淡道:“她的确聪明了些,可是太聪明也不算好事。毕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也是经常会发生的。” 元清晚蹙眉,听灵酒的语气,元墨似乎更没好。 “她如今上吐下泻,徘徊于茅房之中。”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她拍了拍灵酒的肩膀:“你够阴险,竟然让女儿家这般。” 灵酒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另外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我便不提了,即便是隔了很远,却也能闻到那股子恶心的味,与她的心肠一样的臭。” 这话若是让元墨听到,约莫元墨也会觉得无言以对。 “好了,毕竟是个女儿家,你这样做确然是过分了一些。” 灵酒忽然正经了起来:“我说过,若是欺负了你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这句话他什么时候说过?元清晚想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什么印象。 她反而注意到了灵酒左耳上带的宝石耳环,在光亮之下熠熠生辉。 她惊奇道:“咦!你有耳洞?” 灵酒翻了个白眼:“是啊。灵陵国的习俗,没想到你在灵陵国待了如此久,竟然连同这个习俗都未曾注意到过,真是让人失望阿。” 元清晚再三观察灵酒的那个耳环,只觉得灵酒戴上了这个似乎更好看了些。多了几分异域之感。白皙的面容,狭长的丹凤眼,外加高挺的鼻梁,唇红齿白。 怎么看都是能够搅动少女心的面容。只是可惜夙北陌已经先入为主了。 而且夙北陌的皮囊比灵酒的也不差,何况他们只是风格不同,若是说起来,她更喜欢夙北陌的模样。 “灵酒,你说说你,若是你是女人,我怕是要在你之后了。” 灵酒摇头:“虽然我承认这世间鲜少有男子比得上我的模样。可是我若是女子约莫比不上你。毕竟你更阴柔一些。我可是有阳刚之气的男子。”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莫非灵酒自己照镜子多了,也觉得他自己生得太美像女人,这才露一直强调所谓的阳刚之气? 不过现下不是调侃灵酒的时候:“好了,尽快将你的蛇收回去吧,还有那个解药你也尽快给送去。毕竟还要用晚膳。你与花流年的晚膳我也胖红杏准备好了,过会儿送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0章 闯祸 灵酒望着元清晚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随后笑意更甚。他徘徊如此多年,终究是找到了一个他真正感兴趣的人。虽然暂时无法获得美人心,可暂时只不过是暂时,早晚美人儿都会是他的。 灵酒在一旁的石头上抱起了一个木箱子,他吹了个口哨,原本徘徊在元曦舞房间挡住道路的蛇便蠕动着爬了出来。灵酒如今躲在草丛之中,他打开了木箱,任由蛇爬进去。随后盖上木箱,偷偷遣回了他的住处。 花流年正在院子里浇花,这是他吩咐红杏帮他弄来的,原因是因为这院子里缺少一些生机,所以想要养殖一些花花草草,红杏将这桩事告知元清晚之后,元清晚便派人买了这些让红杏送来。 “花,我累了。你帮我将这个解药给元墨送去。”灵酒捏了捏脖子,递给了花流年一包药沫,还不忘嘱托:“你千万别被她发现。要悄无声息地将毒给她解了。” 这简直是个伤脑筋的难题。花流年淡然一笑,他摇了摇头:“不去,如今那大小姐怕是徘徊于茅房之中,我如何去给她解药。” “你下在她的食物之中,只要完成任务便好了。” 花流年听过这些话,反而更是不愿意去了,他随意地坐下:“我不去,她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所以这解药怕是很难成功让她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之下服用。这是元姑娘给你的任务,你可莫要推给我。” 灵酒简直是要苦恼哭了,他揉着脑袋:“你便帮我这一个忙又能如何?” “自己闯的祸,自己去善后。” 花流年直接躺在了草丛之中,他仰天望着月光,光点亮了他的眸子,他喃喃道:“阿云,终于该是放下你的时候了。我终究还是找到除了你之外还能让我觉得如此轻松的女子了。我该好生的把握的。” “果然,你个心机男人。处处都想着怎么样与我争夺清晚。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当然,清晚喜欢谁是她的自由。等她选择之后,另一个便放弃好了。” 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最终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灵酒望着手中的解药若有所思,到现下他还没有想好,究竟该不该去将解药给元墨送去。因为一想到元墨曾经相陷害过元清晚他便怒不可遏。 可是…… “怎么将这解药给她呢?” 灵酒灵光一闪,他准备了纸笔,在纸上写道:此乃解药。 随后用纸再将药包了一层。 “她究竟用不用是她的事,若是没有解药她便会因为一直腹泻而死。但是我给过她机会了。她若是不愿意相信也怨不得我。”灵酒依旧是低声呢喃着。 一旁的花流年笑:“若是真的死了,怕是元姑娘要生你气。不是因为她不舍的她这个所谓的姐姐。而是因为这会给她带去无限的麻烦。” 灵酒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他便又在纸上接着写道:骗你是狗。只此一份,丢之必死。 所以这些字总结起来便是:这是解药,骗你是狗。只此一份,丢之必死。 花流年瞥了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幼稚。” “听说,像清晚那种厉害的女子,喜欢的都是我这种幼稚的男子。而且我关键时候还能保护她。与她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灵酒将解药直接在茅房之外丢了进去,做完这些,便不顾其他的离开了。 因为茅房周遭都充斥着一股子让人想要呕吐的味道。 元墨已经浑身冷汗,她肚子疼的快要昏厥,又因为拉肚子,不能回去歇息。正在她解脱之时,却听到了一阵声响,落到了茅坑一旁,粘上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她用灯笼一照,便看到了上面的字。 元墨怒吼:“太过分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般耻辱,她以往一直在装成一副受欺辱的模样。可是若说真的受了耻辱,却并没有那种事。如今这样才是真正的耻辱。 元墨气愤的咬牙切齿。随后捡起了药,稍微一想便知这药真的是解药。因为除了下毒之人,不会有人晓得她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更何况她已经这样了,也不会再费尽心思地让她更惨了。 所以这一定是解药。可是…… 她看着如此恶心的…… 但是她闭眸打开了药包,直接将那些药沫倒入了口中…… 元曦舞自从没了蛇挡住她的路,她很快便朝着膳房而去,元清晚正不断地往元仲盘子中夹着饭菜:“父亲,多吃一些。你这些时日一直都如此劳累,营养得跟得上才成。” 元仲笑得合不拢嘴,他早已经想通,是不是亲生骨肉又有何妨,且不说元清晚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女儿,即便不是,能够这般待他这个做父亲,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 元曦舞恰好看到了这副情景,她嫉妒的要发疯,“父亲,女儿方才都快被那毒蛇吓死了。您竟然……” “你兄长都已经与为父说过了,不过是一条蛇,那种蛇不会咬人的。想要练练你的性子也是可以的。” “父亲,您怎么能这般?曦舞可是一心都想着能够尽快来用晚膳呢,可是因为那蛇……” “那蛇真的不会咬人的,你看你不是很快便来了么?”元清晚笑道:“好了,曦舞,左右不过是一条蛇,你不用放在心上。” 元曦舞冷哼一声,将脑袋转向一旁:“我看便是你故意放的蛇,吓我的。” 元清晚没什么反应,元仲却恼了,元仲一拍桌子,冷声道:“简直是胡闹,他是你的兄长,为何会这般吓人?而且即便是他放的蛇,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没毒,而且那蛇不会咬人。” 元曦舞委屈极了,她死死盯着元仲,最终说道:“父亲,你竟然偏心至此。分明都晓得她不是你的骨肉了,你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而这般对待你的亲生女儿。” 元仲站起身,直接朝着元曦舞的脸便是一巴掌:“向你兄长赔礼道歉。” 元清晚也坐不住了,她没想到元仲竟然对她偏心到这种地步了,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便只能劝解:“父亲,还是算了。我曦舞说的没有错,我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失望难过。一日是父,便终生是父。我既然决定留下,便不会因为那只言片语,便离开这里。” 元仲终于感受了一些安慰,他消了气,又坐下:“果然还是你善解人意。” 元曦舞的泪花子不断地往下落,随后她要离开,元清晚却叫住了她:“曦舞,莫要生气了,父亲也是为了我们好。坐下吧。” 元曦舞晓得若是她这般离开,才算是给元清晚留下了更好的时机。她冷哼一声,便坐下了身子。 “对不住,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会说出那些话。” “没事,这种事若是我,可能我都会怀疑我自己,也怪不得你。我当真是觉得那蛇不会咬人。你如今这般平安无恙。” “好了,既然误会解开了,便继续用膳吧。”元仲看着他怀中的小少爷,竟然鼓起勇气,想要给小少爷喂一些东西,他将小米粥放到小少爷嘴边,却不懂该如何喂。 元清晚忍俊不禁,“父亲,我来吧。” 她将勺子轻轻地递到元清晚的嘴边:“来。” 小少爷朝着元清晚露出了笑容,一排将将生出的小白牙很是可爱。 吃过小米粥之后,元墨便也来了。 “父亲。”元墨先是朝着元仲行礼数,之后元墨才发现了她面色不太对劲,便主动问了起来:“你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不好?” 元墨垂头:“没事的父亲,将将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过现下已经恢复了。” 元仲点头,一脸的笑意:“恢复了便好。” 元墨也入座,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元清晚身上,之前她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元清晚一回来,她便出了这种问题。若是说与元清晚没有关系,才是奇怪吧。 元清晚收到了元墨的目光,不由得也回过去,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 “阿姐,你当真没事?我怎么看着你的脸如此不对?” “没事。”元墨也露出了笑容,她也是个擅长伪装的。果然元仲也是被她的这副模样骗过去了。 “既然她都说没事了。清晚你也莫要太过于担心了。” 元清晚点头,夹了些肉给元曦舞:“既然如此,便多吃些东西补补吧。” 她将将拉肚子,委实是不适合吃太多的肉类,可是元清晚明知故犯,她故意将这些肉给元墨,便是看她要如何处置。 “多谢。”元墨道了声谢,竟然直接夹起了肉便吃,为了不让元仲不喜,竟然连她自己的身子都能伤害。 元曦舞看到元墨这副模样,却也不想她们如今是盟友的关系,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大姐,你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遇到了吧。若是平白无故的,脸色可不会如此差啊。”元曦舞低声说着,好事者的模样。 “胡闹。” 元仲一怒,元曦舞果然不敢造次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1章 寿辰 “墨儿,既然能吃便多吃。” 元仲也开始让着元墨,这让元墨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元清晚想,这约莫便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肉也不能吃太多,女儿饱了。”元墨觉得有些恶心,觉得再继续为了应承元仲吃下去,若是在这晚膳之中出了丑,便是得不偿失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她也是不会做的。 “阿姐,既然不想吃,便莫要强迫自己吃了。” 元墨如今看元清晚的眼神都是带着一团烈火的,她可谓恨不得元清晚当场死去。可是如今元仲在,戏还是要做足的。 演过一番戏之后,元清晚便一脸烦恼地回了她的院子,红杏一如既往的迎接了过来,她看着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小姐……” 元清晚瞥她一眼,她当即乖乖改口:“少爷,您怎么样?今日委屈了。” 委屈什么?原本便是她的家事,即便是有什么委屈,也是她自己应该承受的。 元清晚伸手拍了拍红杏的肩膀:“没有什么委屈的,这本来便是我的事情啊。” “少爷,明日的宴会,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元清晚眸光深沉,里面是红杏看不懂的情绪,她不懂元清晚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已经习惯了,因为红杏心中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元清晚不想被人看得出的心思,便不会有人看得出。何况是她这么一个没有头脑的小丫头呢? “少爷,您给老爷准备了什么?” 红杏一边为元清晚将外袍脱下,她将外袍挂在晾衣杆上,想到了元仲寿辰之事,她便不由得问了起来。 元清晚只是一笑,随后便回答道:“这可是个秘密,我虽然没有怎么费心,可也算是个宝贝了。父亲他定然是会喜欢的。” 元仲喜欢字画,她便送元仲字画。字画也是在尚清阁拿来的,她以前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可是自从遇到夙北陌与玄烨的那一刻起,一切便都变了。 她总会出现一些错觉,认为她的便是玄烨的,玄烨的也便是她的。总是想要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出现。 “少爷,您该歇息了。” “我先沐浴吧。” “可是,今日您已经沐浴过了,何况已经如此……” “无碍。” 半夜三更,元清晚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脑海之中一直都有玄烨的身影,一举一动,她都想要刻在脑海之中。她与玄烨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可是玄烨存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却很多,她尚且还记得,自从玄烨出现之后,她的命运才发生了如此多的转折。 之前她喜欢的是属于夙北陌的性子,如今喜欢的却是玄烨那种别扭的性子。在旁人面前是一个心狠之人,可是在她面前,便很是不一样,玄烨会待她很好,好到有时候会令她不知所措。 她想,或许玄烨在今晚会来找她,所以她一直在等。 风吹的窗子乱动,因为没有将窗门关上,所以此刻房间里会很冷。 因为怕玄烨当真来了却进不来她的房间,所以她故意留下了窗户。 “在等我?” 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元清晚坐起身来,一脸笑意:“玄烨,你果然来了。”她伸手抱住了来人,将脑袋埋入了对方的心口处:“看来我与你如今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怎么想,我便晓得是你来了。” “阿晚,你可能……” 来人的声音有着失落。 元清晚一怔,笑容逐渐消失。 “陌王爷,竟然是你么?” 她将胳膊收了回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因为她晓得无论是夙北陌还是玄烨,终究是一人。可是这种差别,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故此她一时无法接受。 来人坐在塌上,拿出了照明用的夜明珠,“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是啊,说起来与陌王爷……很久没见了。” “你已经晓得我的是了吧?”夙北陌轻声问,生怕让元清晚觉得不舒服。 “陌王我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我确然已经全部知晓,不过都是一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夙北陌勾唇轻笑,便是这表情这神色与玄烨差了太多,所以总是会让她精神恍惚。 “抱歉啊,明明晓得你们是同一人,却还是在这一朝一夕之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无碍,这原本便是很难让人相信之事,即便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只会比你的接受能力更差劲。” 是这样么?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才笑道:“应该是这样。” 夙北陌竟然顺着元清晚躺去床榻之上,在其伸手将其搂住:“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的,但是你一直晓得我是玄烨。所以你与他相处的时候,我全部知晓。你喜欢他我自然也晓得。” “你便是他啊。”元清晚低声道,语气显得很是不足,因为她便是连同她自己都不能说服。玄烨是夙北陌,夙北陌是玄烨。 这在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可若是细细想想,似乎怎样都无法将他们二人轻易地关联起来。 “我也能许诺你一生一代一双人。虽然不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那副模样,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让你重新喜欢上真正的我。” 这话,终究是来的晚了些。若是能够早些听到,如今便不会有如此难过的情绪了。她之前踌躇与夙北陌与玄烨之间,认为她是一个花心女子。之后便认为先入为主,她既然选择了与夙北陌同生共死,便应该选择夙北陌。后来,却因为得知了他们是一人,便有了开心与侥幸之感。认为左右他们是一人,无论怎样,都不能算是她花心。可是自打晓得夙北陌的蛊毒解了之后,便不会再变成玄烨的模样了,她才真正懂得,原来她更喜欢与她经历颇多的玄烨。 “看来你还是会有疑虑。” 夙北陌喃喃自语:“只要这疑虑一日不除,你怕是便想不通这桩事情,所以我愿意帮你一同克服。你也帮我配合我好不好。” 他是夙北陌,也是玄烨。元清晚脑海之中一直都有这么一句话,她伸开胳膊抱住了夙北陌:“好,反正你是你,只要想通了,便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这只是她用来安慰她自己的说辞。究竟是什么感受,便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知怎的,元清晚便被夙北陌搂着沉沉睡去。次日醒来时还算早,红杏为她准备好了衣裳,又给她梳洗打扮。原本是想要用发冠将她的头发固定起来,奈何她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又让红杏将发冠改为玉簪来固定。 “少爷,您一直惯用这种方式打扮,约莫是您没有想过,若是您换一种打扮方式,说不定会迷倒万千女子呢。” 迷倒女子有什么用?她自己便是女人,而且拥有一张能够让她自己都为之迷恋的脸。即便是其他女人再好看,怕是也难以打动她的心。 女有她自己,男有玄烨与灵酒。她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多日未曾出现的慕容卿,那可是皇上想要指婚给夙北陌的对象,也是生得极其好看的女子。 没有属于女子的扭捏,反而是有着那般风情。 越想元清晚便越是有些吃醋。 元清晚想了一想,随后她便说出来了:“试试究竟能不能迷倒慕容郡主。” “少爷认为慕容郡主不错?” 其实并不是这样,她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 “看来不是因为慕容郡主不错,而是因为少爷你吃了慕容郡主的醋。”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良久她才调侃道:“红杏,这些时日,你愈发的皮了”。 “红杏可不敢皮,一切都听少爷的,像红杏这种不仅对少爷忠心耿耿,也一心钦佩着少爷的,又怎么可能皮呢?” “行,你近来学习了不少的歪理,我便不同你讨论这些。”元清晚摆了摆手:“好了,现下可有人来了?” “现下时候还早,并没有人前来。” 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晓得了,既然收拾好了,便随我去看看灵酒他们两个吧。” “少爷,红杏总觉得他们住在这里不太妥当,即便是暂时没有人发现,可是久而久之,说不定……” “无碍,他们警惕性还是不错的,即便不巧被发现,也会躲过去。” 红杏胆子小,她依旧是有些担心,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花流年已经起来开始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岁月静好,初升的阳光淅淅沥沥洒在花流年白色的衣衫上,却是格外的安静,让人忽略他那平淡无奇的容貌,果然是如花岁月,却淡了流年。 与他的名字可当真是般配的很。 “元姑娘。”花流年站直了身子,在看到元清晚的时候,脸上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其实他这种安静的人,本来便是比灵酒更受欢迎的。 元清晚负手走过去:“你可莫要叫我元姑娘。” 花流年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笑了笑:“元公子。” 果然是上道的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2章 伪装小厮 元清晚忍不住拍了拍花流年的肩膀,随口问着:“灵酒呢?” “还在睡,方才我去叫他了,不肯起床。说是得你亲自去叫他。” 灵酒果然是被惯出了这样的一副坏性子,只要稍微想一想,便会让人忍不住气愤。 “我去看看。”元清晚敲门,里面传出了灵酒慵懒的声音:“花,你这样做可就是你不道义了。明明晓德我在等我的美人儿。” “灵酒,你快将门打开。” 灵酒听到元清晚的声音,便倏然打起了精神,他迅速开了房门,连外袍都顾不得穿,朝着元清晚龇牙一笑:“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红杏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她看到灵酒这副模样,当即将头转向一旁,不肯再多看一眼。反倒是元清晚,她拍了拍灵酒的肩膀:“快去换上衣裳吧,倘若你还想参加这次宴会的话。” 灵酒当即乖巧地将外袍穿上了,还不忘再次朝着元清晚龇牙一笑:“什么时候去?” “再等会儿,我已经与父亲打好招呼了,你与花公子可以出现,但是你们必须是以与我素不相识的身份出现。” 她将红杏拿着的包袱接过,随后扔到了灵酒的怀中:“这里是小厮之服,你们便是陌王府的小厮。” “我堂堂大国师,你竟然让我伪装成身份卑微的小厮?”灵酒别扭的看向其他地方:“我不。” 花流年善解人意地接过了包袱:“既然元公子让你我伪装成那副模样,便已经证明,如今只有这个方法可行。我先换上。” 元清晚称赞:“不愧是花公子,果然比灵酒那个老顽固明事理多了。” 花流年依旧只是笑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他在包袱之中先拿出一身,去了他自己的房间。灵酒见此,便不由得将包袱夺过去:“不就是换一身衣裳么?有什么不能的,你等着。即便穿着这下等的衣裳,我也同样可以震惊四座。” 他气冲冲地跑去了房间换上了衣裳,元清晚一笑:“红杏,你要帮哪个去拾掇一下头发?” 红杏一怔,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傻了眼:“啊?” “他们两个大男人,约莫不曾梳过那种小厮的发型。” “花公子吧。”红杏一个也不想,她一直有些害怕灵酒,灵酒对于她来说,依旧是那个笑面虎。可是在茶馆之中,花流年做的那些依旧历历在目。所以她一个都不想去。 可为了帮元清晚分担一下,她也只能先去花流年那里。 元清晚点头:“花公子如今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温润儒雅,你只要给他收拾好便可以出来了。” 一会儿花流年便先出来了,他虽然长相平凡,又穿了这般格外不起眼的衣裳,可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是无法掩盖的,花流年尴尬地看了看他自己的衣裳,随后提道:“我这发型……” 红杏走过去:“我来帮你罢。” 花流年看了元清晚一眼,旋即便笑了笑:“也好。” 他似乎晓得了她要去给灵酒打扮。 可是却没有说任何的反驳以及不满之话。 看来果然是一个能忍之人。 即便是受到这般冷落,却依旧能够承受的住。 灵酒也换上了衣裳,确然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换上了这些差劲的衣裳,可是依旧难以掩盖他那高贵与美貌。 幸好,树丘将林挽带走了,否则林挽怕也是一个让人忧心的。他的容貌比不得灵酒的艳丽,也比不过玄烨的刚毅邪魅。可是那股子少年间的傲然之气,便已经是足够吸引人的了。 “你这样不成,看来我需要帮你稍微的改造一下你的脸。” 元清晚随身带了胭脂水粉,她拿出来,打算好生的在灵酒的脸上捣鼓一番,可是她的手将将靠近灵酒的脸,便被灵酒一把抓住:“你可别往我这漂亮的脸上涂抹这些奇怪的东西。” “这是正常女子都会用的胭脂水粉,很多男子也会用。你就莫要嫌弃了,涂抹上一些不会引人怀疑。若是你这样出去,说不定被那些前来的臣子女眷看上。到时候她们问陌王爷将你要走,陌王可是定然会将你给她们。” “他敢,除了有你的地方,否则我哪里都不去。” 元清晚了然地拍了拍灵酒的肩膀,灵酒的话她都清楚,因为她也不会允许灵酒轻易地离开。若是他离开,便没有人去救她真正在意的人了。 “所以这胭脂水粉……” 灵酒依旧摇头:“不成,万一我的脸被毁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这些胭脂水粉会毁了你的脸?” 灵酒翻了个白眼,随后他便很是无奈地说道:“我本意可不是如此,只是觉得我唯一值得你喜欢的便是我的身份与这张脸了。我如今已经没有了好身份。却不能再没有这张脸了,否则日后如何能够抓住你的心。” 幸好灵酒是一个不喜好玩阴的,有什么说什么,可以将这些话放在明面儿上来说。 “我喜欢一个人,定然不会去看他的模样与身份。喜欢一个人便应该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与他所有的经历。也喜欢他的一切不是么?” 说这些的时候,脑海之中依旧是玄烨。 “你是不是喜欢夙北陌?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和他之间不简单,分明是有什么瞒着旁人的秘密。” 这让她如何解释? 元清晚转移了话题:“所以,这胭脂水粉,你究竟……” “不用。” 灵酒依旧坚持他所坚持的。 门在此刻被推开,花流年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来的时候,带了几张人皮面具。若是你不想用胭脂水粉,便用人皮面具吧。不会毁你的脸。” 元清晚忍不住一个哆嗦,想到之前听说的那些人皮面具都是在人的脸上剥下来的人皮,她便胆寒。 灵酒却格外的镇定,他看了看镜中的他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如今的发型太丑,却又不能改变。 他只是站起来,转过身一脸笑意地陶侃:“你不是说过那些都是你的收藏之物么?之前我再三找你讨要一张,你都不肯给,如今怎的主动提出要送我?” “没说送你,不过是借给你用一用罢了。” 红杏可能是怕了,她脚下一个踉跄,退后了两步。 “我不用,我之前只是想着要来玩玩,那种东西戴在脸上,我的心可是承受不住的。我身为大国师,身为神明,我怕我会忍不住为他们超度。” 超度是和尚才会做的事吧? 元清晚只是在一旁听着,并不搭话。 红杏趁机站到元清晚一旁,紧张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少爷,他们说的未免也太可怕了,这人皮……” “莫要听他们胡说,花公子不会带人皮面具来这里的,他只是带了那个小包袱,我在马车上都看过了。除了糕点,只有衣物。” 花流年笑了笑,他未反驳。 灵酒接话:“他可是将人皮面具随身携带着,在他袖中,那人皮面具折起来特别小,就那么一个微小的木盒子,你怎么可能轻易地看到?” “原来如此。”元清晚若有所思:“还是莫要拿出来了,太血腥了。” 花流年一笑:“那些人皮面具多数都是在人死后取下的,而且都是经过他们家人同意的。也给了他们家人安抚银两。”他一顿,眸光顿时变得犀利了许多:“不过,那些该死之人便应该不告即取。” “花公子,不要去想之前的事情了,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了,回忆那些之前的事情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见花流年又快陷入魔怔,元清晚便开始劝解,让他在魔怔之中走出来。 “我没事,多谢元公子。” 花流年朝着元清晚行礼,纵然是下人打扮,可是眼前这副模样难免是个吸引人的。 元清晚清了清嗓子:“其实,花公子你可以尝试收敛一下你身上与生俱来的气息,若是这般直接出去,约莫会让人感受到你的压力,也会生了疑心。” 花流年愕然,他没有想到这般都不成,随后点头,垂下了脑袋。如今看不到他的脸,便感觉像是一个卑微的下人了。 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没错了,便是这种感觉。” “元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为了我忧心。” 果然,花流年依旧是善解人意。 灵酒在铜镜之中看到了二人的互动,心下一股子的酸味:“不就是用胭脂水粉么?我这张好看的脸虽然要委屈一下,但用胭脂水粉也不是完全不行。” 元清晚提起了精神,她一直在想灵酒的这张极其好看的脸上若是被抹上那些庸俗的胭脂水粉该是什么模样。有幸尝试了。 她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在灵酒的脸上一点点儿的涂抹上,随后看着灵酒。 “这样终于有些人模人样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人模狗样?” 天地可鉴,她从未那样说过,是灵酒自己误会了。元清晚后退两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3章 黑如铁蛋儿 灵酒不愿与元清晚一般见识,他伸手将左耳之上的耳环摘下,最终看向铜镜之中的他自己,良久,他的声音便充斥着整个房间。 “美人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将我涂成了这般模样,可是在羞辱我?” 灵酒一手捏住了元清晚的下巴,神色中耐人寻味。 元清晚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虽然你如今黑如铁蛋,但是我能保证,决计不会有人怀疑你了。也不会有什么女子想要将你讨要走了。毕竟我舍不得你被旁人要走不是?” 灵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她只能尽量的讨好。 果然…… 这一招对于灵酒格外的有用,他见元清晚都已经这般说了,便微微抬起了下巴:“既然你说了舍不得我被其他的坏女人带走,我便给你这个面子,美人儿,你可莫要将你的话忘记。” 元清晚忙不迭地点头:“所说之话,当不敢忘。” 她没撒谎。因为她的确不能任由灵酒被其他女人带走,否则她如何还能让灵酒去救夙北陌呢? “好了,过会儿你们去府外等着陌王府的马车,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便是。切记,莫要被跟在他身旁的漂亮女子发现。” 慕容卿是个不简单的人,在南浔国已经待了这么久了,皇上也再没有提要为她指婚之事。据说她来南浔国便是为了联姻。 这么沉得住气,想想便不简单。 元清晚嘱咐好了一切,便带着红杏大摇大摆地去了正院之中。 宴会是要在花园之中开的,如今花园之中能够观赏的花寥寥无几。 元清晚在红杏的关怀下,迫不得已披上了披风。如此一来,在这个不算是特别寒冷的天气穿上这个,定然会让人觉得是一个怂包少爷。 来来往往的宾客已经开始入府,丞相带着陆芳与陆承川一同前来。 多日未曾见到的陶怀玉也来了,元清晚当即上前与其寒暄。 “陶兄,你来了?” 陶怀玉也行了一个颇为不失礼数的礼:“可算是见到你了,前些时日找不到你,我可是真的着急啊。” 不知这着急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元清晚虚假一笑:“父亲在前面,陶兄先去见父亲吧。过会儿你我之间必须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陶怀玉点头,随后离开。 元清晚一直在等着夙北陌,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夙北陌与慕容卿二人姗姗来迟,她朝着夙北陌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紧紧跟随的灵酒与花流年。 她走过去,这次的笑容便是发自内心了。 “陌王,请。” 她与夙北陌二人相视一笑,便已经将对方的心事了解的通透。 而慕容卿也露出了笑容:“之前王爷与元公子一同消失,这南浔国到处都流传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幸而都回来了,这些古怪的传闻便不攻自破了。” “是啊,不知那些人为何连同那些传闻都能想的出来,真是奇怪啊。” 她与慕容卿之间的关系相处的还算不错,可惜的是,她与慕容卿注定了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原因很是简单。慕容卿走可能被指婚给夙北陌,那便是她心头不可触碰的逆鳞。 可终究那一日没有到来,所以关系可以维持了。 之前可以与慕容卿做个知己好友,如今她既然已经确定了她自己的心思,便断然不会再做那些让自己难过之话。譬如说服自己。 那些约莫是她所做不到的事情。 “慕容郡主,过会儿可要好生的与我喝一杯才是。” 慕容卿也点头。 纵然不想与夙北陌分离,可这不过是暂时的。 安皓与夙子霖便是最后来的了,等其他人都已经入座,他们才来。 彼时,元清晚正与夙北陌坐在树下,一同畅谈心事,可是夙子霖却极其没有眼色的坐到二人中间。 “哟,元公子这是回来了。元公子可真的是厉害,竟然敢直接将本王的皇兄拐走。” 元清晚也是皮笑肉不笑:“霖王所说的话,好生奇怪,我竟然听不懂。” 夙北陌也开口:“元公子不曾拐走本王,前些时日本王是被父皇派去做一些事情。” 元清晚挑眉,她没有想到夙北陌竟然为了保护她,连这种谎言也能说出来,若是让皇上晓得了有人将他当做噱头,去撒谎欺骗另外一个人,不知会怒成什么模样。 所以她得尽快地翻过去这一章才是。 “好了,既然霖王也来了,便赏脸与我饮一杯吧。” “自然。” 夙子霖身后的随从当即为他们每人甄了杯酒水。元清晚对于古代的这酒精含量完全不曾在意,所以她可练就千杯不醉。 她一口饮下,随后便见夙子霖也一口饮下。 唯独夙北陌满脸笑意,却不懂杯中酒分毫。 “皇兄怎的不喝?” “本王近来身子不好,太医说过,不宜饮酒。” 这是真的?元清晚看了夙北陌一眼,担心之色不言于表。 夙北陌笑而不语。 这是一贯让元清晚所琢磨不透的,既然如此,元清晚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地再去向这些有的没的。 “本王如今只是想要知晓,皇兄的身子究竟……”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不宜饮酒罢了。” 元清晚微微颔首,便看到了站在夙北陌身后的灵酒与花流年,此时二人正四处张望,元清晚大抵是可以猜测到他们如今正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要逃脱此地,去找一个可以大吃大喝的机会。 “陌王爷身后的这两个随从可是有趣的很,我看他们对咱们这些吃食已经垂涎三尺了,要不,赐予他们一些?” 夙北陌点头:“在府中时他们二人也是格外勤快之人,即便是赐予一些这些也并没有什么。” “看起来很是有趣。” 花流年依旧垂头,他对于这些话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是灵酒便全然不同了,他似乎对于这些话很是反感,甚至有些微微恼怒。 “多谢恩赐。” 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元清晚直接将两盘糕点塞到他们手里:“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陌王若是有什么需要,元府之中有大把的人可以提供给他一定的伺候,让他满意。” “多谢元公子。”灵酒与花流年二人异口同声。 没过多久,陆芳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她为了避嫌,便让陆承川带着她。 “小女陆芳见过陌王,霖王,元公子。” 她行了一个颇为不失礼数的礼数。 元清晚最是豪爽:“陆小姐不必客气,与陆公子一同坐吧。” 陆芳眸中一闪而过的欢喜之色,她原本要坐在夙北陌旁边,可是夙北陌却主动朝着元清晚靠了靠,摆明了是不想同她坐在一起。 陆芳有些尴尬,毕竟是女儿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只得选择坐到夙子霖旁边。其实,还是靠着夙北陌的,只不过距离却远了许多。 她便偷偷摸摸地朝着夙北陌移动靠近,一点点儿,让人看不出来。元清晚清了清嗓子:“这桌上可都是男子,是我方才武断了,陆芳小姐是女子,定然会觉得不太自在,若是实属难以接受这般的位置,陆小姐可以选择去其他地方坐着。” 陆芳摇头:“不必了,哥哥在这里,我随哥哥坐没有问题。” 如今再看陆芳当真是没了第一美人的感觉,约莫是看惯了灵酒那个比女子还美的容颜,自己慕容卿那种异域之美吧。 “慕容郡主,可否来这里?”元清晚朝着慕容卿招手,她依稀看到了慕容卿露出了笑容,并没有拒绝她,而是真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陆芳不解:“这桌上已经满……” “陆小姐,我这是在为我方才的鲁莽采取弥补措施,若是慕容郡主也来,便是很符合情理了。毕竟这样便不再是陆小姐一人。” 慕容卿定然是一个神队友,她选择的位置很是让人满意,竟然直接挤在了陆芳与夙北陌的中间。 这样,元清晚的心中似乎也能好受一些,毕竟对于她来说,宁愿让慕容卿这般豪爽不懂心机的女子坐在夙北陌身边。也不愿意让那个一心一意只想着占夙北陌便宜的陆芳坐在他身边。 “元公子,果然是实现了您的承诺,与我共饮一杯。” 元清晚执起了酒杯:“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食言。我本人便很是讨厌食言之人,若是我自己都做出这种事。那我可不是要自己讨厌自己了?” 这话说的丝毫不含糊,慕容卿似乎对她很是欣赏,便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饮下:“难得能遇到元公子这样的知己。” 也不知她是醉了还是在装醉,总之是当着夙北陌与夙子霖的面儿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话:“其实,相比两位王爷,我倒是更喜欢元公子。说是让我自己选择夫婿,却还是只能在两位王爷之间选择。若是可以,定然是选择元公子了,如今像元公子这种颇为懂得我心的男子,怕是根本不多。” 元清晚简直恨不得去捂住慕容卿的嘴。都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慕容卿似乎丝毫不在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4章 一笑百媚生 “郡主醉了。” 元清晚觉得这话被夙北陌听到没有什么,可是夙子霖却不同,他那种极其阴险之人,说不定会将此事大做文章。 她可是得罪过夙子霖,到时候夙子霖再向皇上上奏,说什么她勾搭和亲郡主,到时候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没醉。”慕容卿一笑,百媚生。 元清晚心情很是抑郁,“诸位先谈着,我去那边看看。” 尽早脱离这个话题才是正确的。 她离开了花园,便直接去了正厅之中,果然见元曦舞与元墨在商量着什么。 “哥哥,你来了。”元曦舞与元墨二人对视一眼,元曦舞一副格外天真的模样。 元清晚不由问:“怎么?不去花园与那些前来的女眷聊聊天,在这里做什么?” “方才与我大姐打赌,赌哥哥你会不会来找我们。” 她也不想来找他们,是因为在那里坐着她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她方才来的路上都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慕容卿,竟然被这般无辜陷害。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倾慕她。可是她也算看得透彻了。慕容卿喜欢的定然是夙北陌无疑了。 女人的心思她最是清楚。定然是慕容卿觉得夙北陌与她走的太近了,所以才这样。 可是眼前的似乎也有些麻烦。 元曦舞与元墨二人不知究竟商量了多久要陷害她的事了。她如今却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到他们要怎样陷害她。 所以只能万事小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哥哥,过来,你来评评理。”元曦舞抱着元清晚的胳膊,走到正厅之中坐着。 元清晚不傻,她摇了摇头,伸手想要将元曦舞的手推开:“不成,如今宾客都在,总不该让父亲独自一人应酬吧,我也该去的。” “他们都已经自己找了地方坐着,各说各的话,根本不需要再应酬了。”元墨开口。 她对于演戏这方面之人造诣颇高,只是近来似乎是不太好了。如今竟然连演戏都懒得去演。 元清晚很想说一句元墨的不敬业。 “大姐今日觉得身子不舒服,便不愿意在花园之中,所以才来了这里。我便也跟着来了这里。” 元清晚点头,觉得这些解释便像是废话,拖延时间。 她眯眸:“昨夜便看出了,阿姐的面色苍白,看来真是不太好,早说了请个郎中看看,要不然我现下去请?” 她说着便起身要离开。 可是元曦舞再次拉住她:“不用了,大姐说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便于大姐二人打赌,说过会儿你见我们不在,会不会来找我们。” 元清晚蹙眉,有些不耐烦了。若是她见她们不在,顶多会觉得她们跑到哪个旮旯里去憋什么坏心思了,哪里可能去找她们呢? 元曦舞讲这些话当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不过是徒增她的怀疑罢了。 “我这不是来找了么?” 元曦舞一笑:“所以我赢了。哥哥你只需要饮一杯酒。” “等等……”望着元曦舞递过来的茶杯,元清晚一笑:“为什么你赢了我却要喝酒?” “的亏是我赢了,若是大姐赢了,哥哥你要喝三杯呢。” 元清晚皮笑肉不笑,这是个什么道理,从头到尾她都不曾参与,输赢都是她来喝酒?她敢肯定这酒是有问题的,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元曦舞便不会这般算计让她喝,更不会对她这般笑脸相迎。 想要算计她,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啊。 元清晚接过酒,将酒一饮而尽,实则酒水杯她含在口中,之后她便装作一副头晕的模样,用手捂住脑袋,以袖相遮,趁机将酒吐出来。 “看来如今我这身板儿当真是经不住这烈酒啊,竟然这一杯,便有微醺之敢。” “哥哥,你没事吧?”元曦舞轻轻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她便顺势装作昏厥的模样。 迷迷糊糊地摆了摆手:“无……碍。” 随后便装作昏了过去,她可不想直接拆穿这二人的阴谋,毕竟那样太没有意思了,与其那样倒不如将计就计。先看看她们要做什么,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大姐,没想到元清晚竟然如此蠢,让她喝她还真的喝了。” 元墨声音很是沉稳:“我去将那人叫去,你想法子将她拖过去。记住,千万别露出任何的破绽。” “我怎么拖过去,要不去找旁人来帮忙?” “不成,若是找人帮忙,小心被人察觉到什么,到时候你便是有理也解释不清了。” “那我怎么拖过去啊。” 元墨冷声道:“若是这桩事你不想做便也罢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别的恨她,大不了便不害她了。” “不行,我做,我做还不行。” 元清晚心中冷笑,果然元墨才是那个真正的有心机的女子,怎么做都能轻易地将元曦舞甩出去十条街。不过是稍微一激,元曦舞便已经上钩了。 “你快点儿。” 元曦舞点头:“晓得了,你可拖住别人,别让人发现我。” 元墨直接离开,元清晚依旧在装睡,她心中却已经将元曦舞这个愚笨的脑瓜子嘲讽了白十遍。 她感觉身子逐渐动了起来,便晓得是元曦舞在拖着她。她的眼睛轻微地眯开了一条缝,见没有其他人,原本想要直接拖着元曦舞去,可是想到她不知她们约定的是什么地方,便只能任由元曦舞先将她拖过去。 是元府的那一大片竹林,这一块离得灵酒他们居住的荒院很是相近,元清晚觉得元曦舞松来了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大口喘息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什么。 元清晚趁机将银针扎到她的睡穴之中,元曦舞应声倒地,她便将外袍脱下给元曦舞盖上。 随后便藏匿好,随后见两名生得格外恶心的大汉前来。 其中一名还发出恶心的笑声:“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品尝到美女的滋味儿。那个娘们儿不是说了么,这可是个极品。” 莫非元墨晓得了她的女儿身?竟然找了两名大汉?元清晚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她发觉的早,否则当真被这般陷害之后,她不仅是名声不保,便是连同她自己的身份也要败露。 这招可真是狠啊,既然已经决定这般陷害她了,她也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眼看两名大汉便要靠近元曦舞,元清晚嘴角勾起了笑容,她转身离开,只等着元墨去叫人前来看这一幕。 而她则是去了灵酒二人的住处,果然见灵酒坐在他自己造的秋千之上荡来荡去。见元清晚来了,他当即收敛了那副慵懒之色,挂上了笑容:“美人儿,你来了,快来与我一同荡这秋千吧。” 元清晚蹙眉,随后道:“我之前也有一个秋千,你可还记得我那妹妹的模样?” “记得,惊天地泣鬼神啊。” “她便是在我那秋千上扑下来,摔成了那副模样。” 灵酒只觉得脑门儿的筋都跟着跳了跳,随后便从秋千之上下来:“你怎么不早说?这秋千如此不安全,若是摔坏了我这张脸可怎么办?” “自然是凉拌了。” 元清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使得灵酒格外的气愤,他说:“你们这里的糕点口感实属忒差,不如花的那些糕点味道。” 将将给花浇完水的花流年只是轻轻一笑,他将水壶放下:“我房间还有,元公子可需要?” 花流年的那些糕点味道自然是极其好的,可是过去了这么久,当真还可以吃? “元公子放心,我这糕点没有问题,即便是多放了那么一些时日,却已经在制作的时候,便放上了那些防止坏掉的药草。而且对身子没有危害。” “你也精通医术?”元清晚来了兴趣:“竟然懂得草药储存之法。” “略懂皮毛而已,以前常常看灵酒摆弄那些物件,自然是学会了一些。” 原来是如此,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头:“将你那个酸奶糕给我拿出来一些。” 她已经与花流年很是熟悉,自然不会再客套,所以便不再做那些虚无的客套寒暄了。 花流年点头:“好。” 他去房间将糕点拿出来,像是不经意提起:“元公子不去招待宾客么?” “不去了,等一件事完成之后再去。”她摆了摆手,吃了满口的糕点。只是唯独后悔的便是没有将这桩事告知夙北陌,生怕夙北陌担心。 “元公子不必担心,过会儿我去将你在这里的这桩事告知陌王。” “那便多谢了。” 花流年此人似乎也是一个精通心理战术的,幸而她的防备心强,否则如今怕是已经将花流年当成是什么知己好友了。 “你可真是够了。花,你以前怎么不待我这般体贴呢?” 灵酒的话中都是醋意。只是不知究竟是在吃她的醋,还是在吃花流年的醋了。 “情况大不相同,以往我对你不过是损友之情,如今也是。可是对元公子便大不相同,莫要忘记你我之间的赌约。如今你我多了一个渊源,情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5章 仰仗 说是情敌似乎有些过分了,元清晚张了张嘴,看到灵酒一副委屈的模样,虽然很想去打灵酒一下,可是想到日后还要仰仗灵酒,便愣是放弃了她心中这个想法。 花流年很快便离开,将这桩事告诉了夙北陌,回来时还带了其他的消息。 “如今宴会之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元大小姐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要带大家一同前去看看。” 元清晚点头:“了解。” 只是此番前去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元曦舞约莫元墨会格外的失望吧? 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元墨到时候的模样了。 只是可惜,这次却是要牺牲了元曦舞了。原本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目前看来,元墨太聪明,想要完成这桩事,稍微有些困难。 只能先让元曦舞来承受这个后果了,也算是一个警告了吧。 她是答应了元仲给元墨与元曦舞留下一个活路,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她一定要吃这种哑巴亏。 “美人儿,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报仇。”灵酒伸手便要去托元清晚的下巴,却再次被元清晚躲了过去,元清晚一笑:“不需要,有些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处理,何况还能亲眼看看其中的乐趣,可比被你帮忙好多了。” 灵酒撇嘴:“我果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无碍,等到时候解毒之时,还不是你最厉害。”她怕灵酒忘记了这一桩事,所以专门提醒灵酒一下。 果然,灵酒打起了精神:“懂了,美人儿,你不必担忧,我既然答应了你,会帮你医治那人,朝一定会医治的。毕竟我还想换来你的芳心不是。” 元清晚啧啧两声:“卑鄙无耻下流,你看看花公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从来不做你这样浮夸的动作。” “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比我还要清楚么?美人儿,他可不是你看到这般人,你想想之前……” 灵酒与花流年似乎一直都处于相爱相杀的状态,平日里相处的格外的好,关键时刻却又是这般模样。 元清晚退后两步:“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人要学会往前看,只有这样,才能抛弃过去不怎么优秀的自己。” “抛弃过去不怎么优秀的自己……”花流年将元清晚的话听了进去,便不由得一直念叨着,似乎对于这句话感触颇多。 “听元公子讲话当真是受益颇多,至少可以学会如何重新开始。” 花流年的字字句句都是在称赞元清晚,这让灵酒听过之后,很是不舒服:“美人儿,我看你与花默契的很。” “花公子确然是默契的很啊。”元清晚面色带笑,将灵酒气的半死。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好戏要开始了,你们去不去看?” 灵酒跟在元清晚的身后:“既然你盛情相约,我愿意去。说不定真的是什么好戏。” “我也会去,因为觉得花公子口中的这场好戏定然是十分精彩的。” 是啊,十分精彩。 元清晚带着二人走出院子之后,发现很多好事之人都朝着竹林而去,元清晚便随着众人一起,她将身子淹没在人群之中,生怕被元墨看到,若是她看到,定然会有诸多的思虑,到时再说是她自己看错了,便去不成了。 “过来。”夙北陌忽然出现她身后,将她拉住:“没事吧?” 知晓是在担心她,元清晚当即一笑,随后摇头:“本来还是有些慌张的,但是听到你这般关心的话。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了。” 夙北陌依旧宠溺的模样:“你没事便好。” “你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夙北陌偷偷握住元清晚的手,但因为二人的袖口很是宽,完全将二人的手遮住,所以旁人很难看出端倪,只是会觉得二人在并排行走罢了。 加上他们的好友关系众人皆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好奇,只要你安全,我好奇其他做甚,还不如多看看你。” 放在现代,夙北陌这简直便是行走的情话大师,分分钟都能说出情话出来,而且会让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 只是……这种模样与玄烨比起来,她似乎还是更喜欢玄烨一些。 “你在想什么我都晓得,可是玄烨终究是我不是么?你若是喜欢那种感觉的,我也可以变成他那样。” 是啊,夙北陌能够看出她的心事,便已经足够说明她的表现已经很是明显了,分明面前的夙北陌对她这般关心,她究竟还有什么理由不满呢? “不用,反正你也晓得,最开始我喜欢的都是你,否则也不会说出要与你同生共死之话了。” 夙北陌的笑容很是勉强,似乎根本不相信她心口胡说的话。 她也不懂这算不算说谎,毕竟她自己都不晓得,可能同时也将她自己的心给欺骗了。 很快便走到了竹林深处,元清晚看了一眼夙北陌,一脸坏笑:“过会儿你还是别看了,我怕如此纯洁的你被玷污了双眸。” “哦?”夙北陌邪笑,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然也胆大到直接靠近元清晚:“听你方才的话,终究还是在意我的,我不看也可以。那便证明一定是少儿不宜的情形,你也莫要看了。” 灵酒也混在人群里,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与花流年不能随心所以地离得元清晚太近,只能看着夙北陌如何一步步地勾搭元清晚,而且他只能看,只能看,即便是心中忿忿不平,也没有丝毫法子。 因为他每次沉不住气的时候,都会被花流年抓住。 花流年始终都是一句话:“莫要轻易地便暴露。要沉住气,不到最后,结局谁也猜不出。” 灵酒便依靠着这句话一直强撑着,如今他依旧在强撑,一脸恨意地望着夙北陌。 “我早便猜到那个夙北陌与美人儿可不仅仅是表现关系,他分明是对美人儿图谋不轨,可是美人儿终究太过于天真,便是她那种性子,怕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确实不简单。”花流年也眯眸望着夙北陌。 “原来你也如此觉得,花,与你争抢美人儿我觉得还没有如此难过,毕竟你生得丑,可是与那个仅次于我皮囊的人争夺,我委实压力大。而且美人儿似乎便是要我为他解毒。他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我说的不是他们关系,我是说陌王此人不简单。” “我晓得,身中那种毒的人怎么可能简单,他至少有两个身份。” 花流年再次轻生地呢喃:“两个身份?” 他懂得医术毒蛊不多,可是也听说过,是有那么一种蛊毒,应该便是灵酒口中所说的那种了。 他看向夙北陌时,多了几分赞赏。 在最前面的很多女子都尖叫着退了回来,元清晚于夙北陌二人颇为默契地也将脑袋转过去。 “看来你做了件大事。” 夙北陌调侃,元清晚浑身一震,随后干笑着:“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若非我聪明机智,被围观的可便是我了。” 前面夙北陌尚且可以与元清晚说着那些玩笑话,可是听到元清晚后面所说的这些,倏然在他周遭有着暴戾之气,让人觉得很是压迫。 “好了,既然已经报仇了,你也莫要对此事耿耿于怀。” “若是有这种事,你便告诉我,不必你亲自动手。我怕脏了你的手。我来。” 任由哪个女子也无法忍受男子这般宠溺,所以在夙北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元清晚便忍不住握住了夙北陌的手:“好,若是有下次,我定然是会告诉你的。让你帮我报仇。” 她终于也体会到了这种被人呵护在手掌的感受了,简直是不能再好。 “可是感动了?”夙北陌调侃:“我认为你应该再好好想想,其实喜欢我也是很不错的。毕竟玄烨不过是我自己所臆想出来的。虽然控制不住,但是总有一日我会恢复,到时候你我之间才真的是无人可以介入。” 在这种场合之下说这些话确然是不大合适。 “好了,别说了。”元清晚说罢,便随手抓了一个捂着眼睛往回跑的姑娘:“怎么了?” “元,元公子……”她跺了下脚,随后低声说道:“令妹简直,简直是不知羞耻。” 看来此事已经算是完成了,望着那姑娘匆匆离开,有些狼狈的背影,元清晚收敛了目光,随后她一脸的笑意:“不曾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他装成不可思议的模样,一脸的心急:“怎么回事?” 她依旧朝着前面走去,听得有尖叫的声音,细细一听便知是元曦舞的。看来已经在两个大汉的折磨之下醒来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如今是有理说不清。若是没有醒来还可以说成是她在昏迷之中被人逼迫的。 元仲匆匆赶来,他也很是着急,见到元清晚便死死地握住了元清晚的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6章 最前端 “父亲莫急。” 此刻二人站在最前端,元清晚一眼便看到了之前她披在元曦舞身上的外袍,之前她所穿外袍不是她的,而且其他的,至于究竟是谁的,她也不清楚。 有可能是灵酒的,也可能是花流年的,但是无论是他们其中哪一个的,至少没人找得到。 “还不快将人拉开。”元清晚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她用袖遮住双眸,声音中浑然天成的怒气。 元仲像是老了很多,他佝偻着身子,几乎都是在颤抖着的。 元清晚于元仲毕竟是有些感激之情的,所以看到这里她便难免觉得有些心疼,她伸手拍了拍元仲得身子,随后才道:“父亲,没事,曦舞应是被陷害的。” “我没有这个女儿,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元曦舞此刻也彻底回过神来,她当即抱住了她自己的身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谁陷害我?” 元曦舞被衣裳遮住的身子,只能勉强的遮住那些重要的部位。 她抬头便看到了元清晚正冷眼看着她,她不由得伸出手指向元清晚:“便是因为你,一定是你陷害我?”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装成一副惊诧的模样:“你,你说是我?曦舞,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受不了打击,糊涂了吧?” 元曦舞原本想要站起来,可是想到她如今裸露着身子,便又不敢妄动分毫:“快给我拿被子来啊。” 这话不知她究竟是在对谁说,可是一时没有人动。 最终还是元清晚吩咐红杏去拿了被子,给元曦舞披上。 可是元曦舞却是个不领情的,她站起身便将红杏推向一旁,还怒斥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此番一来,当真是令人心寒了,元清晚眯眸,她冷笑:“妹妹你做了种事,为何还要怨恨在旁人头上呢?”寻常时候,她尚且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元曦舞对话,可是方才元曦舞那般对待她所亲近人之一,这便是不可饶恕之罪。 “红杏,走吧。” 元清晚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带着她身边的婢女走了?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元清晚这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 “少爷……”红杏跟在元清晚身后,有些担忧开口:“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么?”她向来把元清晚的事当成头等大事,放在最前面,这个时候,只有听到元清晚亲口说了没事,她才会安心。 “没事,反正方才那种情况之下,她那样冤枉我,众人都已经知晓,他们都会理解我的,你且安心。” “可是,少爷……” 元清晚有些急了,她拉着红杏去往灵酒院子里:“哪里有那么多可是,父亲他会处理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害元曦舞,是她们不给她安静日子过。 她最怕这些麻烦,因为处理起来,委实是太过于烦人。 久而久之,便只能将麻烦连根拔出,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而元清晚来灵酒的这院子里,不过是为了将酸奶糕拿回她的房间,如今目的达成,便带着红杏回了房间。 可是红杏这一路上都很是不安心,她一直在问元清晚是不是有办法解决元曦舞的事,不给元府任何的抹黑。而对于这些元清晚不过是随口的回答。 她到了房间之后,便吩咐红杏将门关上,随后她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快尝尝,这是花流年带来的,我之前吃过了,是真的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红杏被元清晚这么一说,自然生了想要尝尝的冲动,可是手在伸过去的一瞬间,她便踌躇了:“这个真的可以吃?若是花公子怪罪下来……” “红杏,你怎的又变回了之前那般胆怯的性子了,如此可不适合你,让你吃便好好吃便是。” 红杏咬唇,最终点头:“好,反正花公子喜欢少爷,他不会怪罪下来的。” 她只是吃了一口,便已经控制不住口欲了。 很快,院子里便传出了喧闹的声音,不知是谁敲响了她的房门。似乎是几名姑娘。 “元公子,还是去看看吧。曦舞妹妹毕竟是你的妹妹。元大人如今可是正在气头上,若是你不去,令妹怕是要被令尊活活打死了。” 这应该是那些好事之人的女眷,让这些姑娘来她这里竟然也不晓得避嫌。究竟是笃定了她是断袖之人不会有什么传闻,还是太相信她的人品? 随后她便忽然了然,定然是一了。 “晓得了。”元清晚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门,便见几名大家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应是想要看戏吧。元清晚耸了耸肩:“左右是我妹妹,我也不可能真的将她弃之不顾。她如今在哪里?还劳烦几位小姐带我一同前去了。” 可是那些姑娘却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她大抵明了,又是因为她这一张招摇的脸。 “可是有什么事?” 之前敲门的那名姑娘也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记错,元公子如今年纪早已经……” “是不小了。”元清晚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索性直接打断。 “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元公子与任何的女子亲近过。” 这女子聪明的紧,丝毫不提她断袖的传闻,却这般当做无事人一般询问她。 “暂时不想考虑那些事,难道姑娘不好奇为何会有我是断袖的传闻么?”元清晚含笑询问,让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些传闻不是都是假的么?竟然会有人相信?” “你不信?” “不信,元公子这般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特殊的癖好?” 她的确是没有特殊的癖好,但是她是女人,所以喜欢男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元公子,即便那些传闻漫天飞,我也愿意相信你。” 女子竟然当着其他几人的面儿,向她告白起来。 “姑娘,你是哪位大人家的?” “我是丞相大人的外甥女。” 丞相的外甥女?元清晚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这究竟是什么人物。 不过既然与丞相有关系,她大概想到了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若无意外,定然是陆芳了。陆芳一直都在觊觎夙北陌,可是夙北陌与她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若是陆芳没有半分的嫉妒才是奇怪。 只是这美人计对她可没有什么用处。 “原来是丞相家的亲戚,倒是没有听丞相大人提起过。” 元清晚状似无意提起,却让丞相家的外甥女面色骤变。 看来谁也容不得被激。 “不说了,我得赶快去看看我家妹妹了,她娇生惯养惯了,如今被父亲这样对待,心中定然会受到创伤。” 元曦舞依旧待在竹林之中,她身旁没有了金红玉的保护,独自生存,委实是不容易,现下是一步错步步错。 元仲又是个要面子的,他对元曦舞恨铁不成钢,只要赶快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拉出去,再也不见。 元曦舞便那样披着大棉被站着,“父亲,你听我解释。” 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全然不顾,只想解释眼前的状况。 “你的脸呢?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以后便滚出元府。” 元仲这次真的是下了狠心,元清晚叹了口气,才装作一副头痛的模样,负手行来:“曦舞,听话,先回房吧,这里的事交给为兄。你相信为兄,一定会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你查什么?”元曦舞兴许这次真的经受不住打击,有些神经质:“别以为我不晓得,就是你陷害我。你之前肯定离开了宴会。” 一语惊醒梦中人,元清晚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本来愚笨的元曦舞竟然还能想起这桩事。 “元公子之前确然在宴会上,可是后来他离开了。”陆芳恰好看元清晚不顺眼,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才是她的设定。 元清晚愈发觉得有意思。 “我是有一段时间不在,可是我总不能去害我自己的妹妹吧?” 她面露冷笑,随后道:“虽然是如此,但是我有人可以证明。” 她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只不过随口说说,这样底气才能更足一些。 “谁能替你证明呢?” 元清晚将目光移向元墨:“阿姐,我相信,你可以为我证明的。” 元墨若是想要洗脱嫌疑,这个时候必须要配合她,否则她便也是有嫌疑之人。 元墨有些害怕,她没想到这么快便将苗头指向她了:“是啊,今日我见了清晚,所以我可以为她作证。” 元曦舞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蹙眉道:“你什么意思?不是你……” 元墨打断了元曦舞:“我怎么了?曦舞,说话之时可要经过脑子。” 元曦舞现下哪里还会经过脑子,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怒骂道:“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的,故意陷害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元清晚不语,这个时候元墨去说最是恰当了。 她想要摆脱嫌疑,此番只能靠元墨了。当然,这也是元墨应该做的分内之事,这馊主意原本便是她想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7章 客席 “父亲,真的是她们两个人故意陷害我的,您要相信我啊。” 元仲虽然不参与这些后院的阴谋阳谋,但是他也不傻,如今元曦舞已经没了任何的威胁,谁会平白无故地去陷害她呢?不是没事找事? “将二小姐拉下去,再也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元仲冷声吩咐,随后便黑着一张脸让那些宾客继续入席。 元清晚帮着元仲一同招呼着。 在人群中,陆芳的目光一直盯着元清晚,当元曦舞开口冤枉元清晚时,天知道她有多高兴,只是这好景不长,元曦舞这般愚钝,根本什么都做不成。 “元公子方才与令姐去做什么了?”陆芳忽然咬牙开口,她必须要珍惜这次机会,否则便失去了能够与夙北陌在一起的机会,毕竟元清晚如今已经深入夙北陌的心。万一一不留神,夙北陌成了断袖之癖,到时候她怕是再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哭诉,如何悔恨也来不及了。 “你若问我,不如问我姐啊。”元清晚留了个悬念,将问题抛给了元墨。 如今元墨也恨透了元清晚,方才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与元清晚一同去指认元曦舞,毕竟她当时也参与了那件事,同样不在场。若是先与元曦舞一同指认了元清晚。说不定事后元曦舞会以她不在的证据连她一起拖下水。 如今她还要善后,去绞尽脑汁地回答这些子虚乌有的问题。 “我肚子疼,上吐下泻……所以让清晚帮我医治了下。毕竟清晚聪明,也是懂得那么些医术的。” 这个答案,也算是属实了。 昨夜,她可不是上吐下泻了么? 元清晚再次转身面向众宾客,眸中似笑非笑,却莫名让人有了压迫之感。 “我本无心参加这些,可是总是遭到一次次的质疑,诸位怀疑我并没有关系。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己也是要怀疑自己的。毕竟是被人指认的。可是诸位若是有些,便应该可以想明白,我为何要那样对我的妹妹?我是元府的男丁,难道是因为妒忌要伤害我妹妹?妒忌她的美貌?还是妒忌她的身姿,亦或者是妒忌她能与男子在一起?” 这样说起来,可谓是十分的好笑了,众人皆是轻笑,元清晚道:“话尽于此,我也不多说,诸位自己去体会吧。” 这样暂时不会有人怀疑她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今却不能将这些说出来,简直是有些憋屈。 到了花园之中,陆芳为了在夙北陌面前好生的表现她自己,她便站了出去,随后笑道:“小女不才,今日来了如此多的大人,是因为元大人的生辰,虽然父亲送了贺礼,但是小女认为即便是小女这般女流之辈也该送上贺礼才是。” 元仲哪里还能听的进其他的,他在想,明日元曦舞是不是会名声大噪,那些对元府不好的传闻约莫会传遍都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元府便会沦为笑柄。 元清晚便替元仲回答:“不知陆小姐想要送什么贺礼?” 陆芳不满元清晚,但在这个关头,她也只有忍住心中的那丝不满之意,轻笑着:“小女愿意舞一段惊鸿舞。” 惊鸿舞原本便是高难度的舞,没想到陆芳竟然会,看她这格外的自信的模样,约莫是对她自己格外相信了。 这第一才女倒不是什么虚假传闻,果然是有风才起浪啊。 元清晚带头鼓掌:“既然元小姐都愿意为我们献舞了,相必所有人都很是开心,是吧,陌王爷?” 她故意垂头去问夙北陌,而陆芳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到夙北陌的回答。 怎料,夙北陌却不肯让人听到他的回答,只是伏在元清晚的耳边低声说:“我不怎么喜欢其他女子的舞,更喜欢阿晚你的舞。要不然……”他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今晚,你……” 元清晚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她往后动了动身子,尴尬地一笑:“陌王说他也喜欢惊鸿舞,很是期待陆小姐带来的惊鸿舞。” 她的声音极其重,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元清晚其实也是格外的开心了,毕竟夙北陌如今又多了几分她所喜欢的感觉。 她可以想成,这是夙北陌与玄烨在逐渐地同化之理。 若是他们性子真的是混合在一起,最后会是什么模样,还真是难以想象得出。 而那边陆芳得知夙北陌也很期待,她自然是心中欢呼雀跃,她朝着众人行礼,目光却一直不离夙北陌,像是专门给他行礼一般:“既然如此,小女子便献丑了。” 她今日的衣裳,依旧是那粉红色,这种艳丽之感,倒是很适合这个惊鸿舞。 不知是何人配乐,陆芳的身子随着那琴声缓缓地扭动起来。可是只是这开篇,元清晚便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委实是想不通这究竟是哪门子惊鸿舞,完全是四不像。 她本以为陆芳的惊鸿舞应该是极其不错的,可是明显是她高估了陆芳的能力。 究竟陆芳根本不会什么惊鸿舞,还是这里的惊鸿舞本来便是这样她不清楚。但是她却晓得,如今的陆芳可是格外的难看。 “笑什么?”夙北陌在元清晚耳边低声询问。 元清晚随口一说,“你可见过这般惊鸿舞?” 夙北陌看了一眼陆芳,也笑了,他摇了摇头,最终又对元清晚说道:“我对旁人的惊鸿舞没有兴趣,只有你的惊鸿舞才能算得上惊鸿舞。” 元清晚的脸再次红了,她用手摸了摸,觉得此番丢人丢大发了。以往便是专门让她脸红,她都很难脸红的。可是如今…… 都怪夙北陌。 一曲终罢,还是换回了不少的鼓掌欢呼声。这些大多都是奉承丞相之人。 而之前那位自称是丞相外甥女的姑娘,在看着陆芳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愤恨与嫉妒。可是还是要对其笑脸相迎。 元清晚觉得她应该帮一帮那个姑娘。 她开口,即便是以后辈的身份与长辈交流,也是显得知书达理,完全没有外界传闻中所说的纨绔子弟模样:“丞相,听说您今日带来了一位外甥女,我见了那位姑娘,觉得她与令千金生得一样好看,只是不知您的外甥女会不会这些白衣。毕竟是表姐妹。要同等对待不是么?” 虽然是彬彬有礼地请求过了,可是这也分明是在挑衅,丞相气的没办法,可是又不能拿元清晚怎样,他只能轻咳干笑:“是啊,欣儿自然也会很多的才艺,诸位想要看欣儿的什么才艺?” 原来是叫欣儿啊,只是这名字听起来虽然好听,可是晓得有些轻浮? 元清晚也笑了笑:“我相信诸位都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对表姐妹究竟是否连才艺都一样的美好。所以……诸位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今日万万不该是她如此出头的,毕竟枪打出头鸟,她这样做没有好处。 但是既然已经打算出这个头了,她也没有任何必要缩头缩脑的,那样委实不是她的作风。 众人皆是附和。元清晚分明看到了欣儿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看来欣儿也是有能力的,只是没有显赫的身份,所以只能事事都屈居陆芳之下。 再看欣儿时,欣儿同时也在看她,若是她没看错……元清晚额头一跳,欣儿看她的眸子里是情愫? 喜欢上她了? 那可是万万不可能的,元清晚移开了目光。 欣儿开口:“小女子更是比不得表姐的能力,也仅仅只会是惊鸿舞。之前表姐在小女子之前已经表演过了。若是此番……真是丢人……” 她喃喃道。 元清晚看她垂头,也不晓得她如今究竟是什么神色,但是她想,这种情况之下,定然是格外的得意吧? “惊鸿舞好啊。”元清晚鼓掌:“毕竟陆小姐是第一才女,即便稍微比她差一些也并没有什么。我父亲向来都是一个更在意心意的。”她这样说元仲,元仲定然不会生气。因为这是在给元仲脸上贴金,若是生气便是糊涂了。 元仲果然笑了:“是啊,不介意。” 欣儿终于满意了,她轻轻抬头,顺着琴声缓缓挪动脚步,伴随着这一舞,她还不忘红唇轻启,唱着相和的歌曲。 她声音纯美,完全便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至于衣裳虽然不如陆芳的衣裳合适这惊鸿舞,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依旧是极其美好。 元清晚也看得痴了,唯独她旁边的夙北陌却不愿意去看,只是拖着腮帮子,一直盯着她看。 “看我作甚?看看这舞姿。此舞只应天上有啊。” “我说过,除了你的舞,其他任何人的我都不稀罕。” “你这便是拧,这欣儿的舞的确要比我的好。” “你即便随意跳一跳也是好的。”夙北陌回答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犹豫,似乎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一般。 元清晚终于回过神去看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我没有必要欺骗你这个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8章 如出一辙 元清晚一拍桌子:“好!” 她这话本来是对夙北陌说的,奈何旁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都看着她,认为是她在对欣儿说。 没办法,只能将计就计,元清晚鼓掌:“好啊,欣儿姑娘妙哉。” 她这样称赞咯欣儿,却完全没有称赞陆芳,丞相似乎有些不满,看元清晚的目光是埋怨,完全便是受气的小媳妇。 她搞不懂,虽然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外甥女,都给他的脸上增光,他为何反差如此之大? 莫非,这个外甥女是假的不成?这个念头一出,元清晚摇了摇脑袋,她之前便想过,欣儿有可能是陆芳在哪个旮旯里拉出来的,可是一直没有证实。虽是现下依旧是不能证实,但是她想她大概是猜对了。 欣儿一曲终罢,她竟然直直朝着元清晚的方向走来:“多谢清晚公子给了我这个机会。” “机会是平等的,每个人都该有,你自然也不能例外。”元清晚给欣儿倒上茶水,随后便不再理会她。 欣儿明显有些尴尬,众人如今已经再次自己喝自己的了,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说是为了某个人的寿宴,其实每次都不过是为他们增加了能够过自由生活的噱头。平日里便是沉在书房之中,忙碌着朝中之事。 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虽然个个看起来光明艳丽,可个个都是可怜之人。 欣儿给元清晚递了一杯茶水:“清晚公子,酒多伤身。喝些茶水吧。” 元清晚看她一眼,觉得这姑娘如此这般劝她,定然是对她动了心思,可惜了,这般不错的一个姑娘。 她笑了笑,只能狠心推开欣儿的手:“茶水?这种场合怎的能喝茶水?若是没有酒便等同于没有任何的生趣了。我本以为欣儿姑娘会是一个有趣之人,可是最终与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无趣。” 约莫这些话会打击到欣儿,但是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一心都想着,不能让其他的姑娘,被陷入她这处,毕竟喜欢她可没有什么好处。可是这似乎是不能阻止的事情。 “元公子可是不喜欢欣儿?” 元清晚一笑,露出了梨涡。看呆了欣儿,她放低了声音,多了些磁性:“那些传闻是真的,我不喜欢女子,只喜欢男人。你看看我旁边这位,陌王爷便是我心中所喜欢的男子类型。” 她当着欣儿的面儿,将手轻轻地放在夙北陌的大腿之上,胡乱地抚摸着,“可看到了?我如今很幸福,因为陌王爷不会拒绝我。” 欣儿有些不敢置信,“那些不是传闻么?” “不是,说了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 这下可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很难让人不相信。欣儿动了动身子,这个角度只有她能够看到元清晚的手放在夙北陌的腿上,而旁人的目光都被桌子和欣儿挡住。 这也是元清晚如此胆大妄为的理由。夙北陌任由她如何,只是满眼的宠溺与邪魅。 欣儿站起身的同时,元清晚也将手收了回去,“清晚公子,无论怎样,欣儿还是想要说。酒多真的伤身,您一定要少喝些。” 看来这个欣儿心眼不坏,至少目前看来要比陆芳强的多。说不定真的不是什么表姊妹,否则真的是天差地别了。 “欣儿姑娘,还是坐在这里吧。”元清晚叫住了欣儿,果然见欣儿脸上难得再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 陆芳在对面,嫉妒的捏紧袖子,她看了看夙北陌,又看了看元清晚,心头一个念头浮了上来,她在想。若是让欣儿去勾搭元清晚,那么她便没有什么强大的竞争对手了,到时候夙北陌应该便是她的了。 这个想法一出,她便主动开口:“父亲,欣儿此番来都城的目的是什么,不知您可还记得?” 丞相正与人寒暄喝酒,听到陆芳的话,先是一顿,随后一脸的笑容。 “父亲,欣儿便是要找一个好的夫婿啊,您可不能只顾着喝酒。今日难得这么多的公子少爷,一定要好生帮她寻觅才是。” 元清晚笑容也僵硬住了,她似乎有种引火上身之感。如今欣儿便坐在她旁边,这不是摆明了,想要欣儿选择她么?陆芳这次是故意的。 “芳儿有什么想法?” 陆芳看看欣儿,再看看元清晚:“父亲,您看看咱们对面……” 无论是哪个角度看,元清晚与欣儿都是格外般配的,众人皆是提出让他们二人尝试一下。本来元清晚开口想要拒绝,可是夙北陌却在下面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本王觉得不妥。”夙北陌风轻云淡地开口,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是寻常的事情。 同时,另外一道声音也传来,比起夙北陌,多了几分阴戾之感:“本王也觉得不妥。” 这是夙子霖,既然夙子霖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夙北陌自然聪明地不再言语,任由夙子霖如何去说。 “谁不晓得元公子有断袖之癖?之前她缠着本王满都城的跑,诸位难道都忘了?” 这事谁会忘?说起来也算是一大热门话题了,之前,大街小巷的人茶余饭后的讨论点便是元清晚是断袖这个问题。 只是久而久之,便淡了,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忽略,可是一经提起,便又引起了骚动。 陆芳见情形变成了这样,她不甘心:“那些都是陈年旧事,还提做什么。我看元公子正常的很,方才还与表妹有说有笑的。若是本来便是郎有情妾有意,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她此番因为激动,便已经是过分了,竟然反驳了夙子霖的话。丞相简直老泪纵横,他知晓夙子霖此人睚眦必报,他平日里都不敢轻易得罪。加上陆承川与其交好,他们一直都是以相安无事的关系相处。若是今日因为陆芳…… 丞相怒斥:“一个女儿家,怎的管此事?闭嘴吧!” 印象中,她的父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严肃过,也从来不会这般凶她,可是如今……一股子委屈之气惯入了陆芳的心口处,她瞪着丞相:“父亲,你一直说女儿是您的心头肉,如今看来,不过是如此,您根本便不在乎这个女儿。既然如此……” 丞相没想到一直都是懂得进退的陆芳,今日竟然也这般过分,想要他的颜面丢尽。 之前元仲已经因为他的女儿丢尽了颜面,如今他可不想重蹈元仲得辙。 “好了,有什么话回府再说,这里不是胡说八道的地方,今日是元大人的寿辰,莫要胡闹,还不向元大人赔礼道歉?” 陆芳终于清醒了,她当即朝着元仲弯腰:“元大人,是小女不懂度,所以此番过分了,还请元大人见谅。” 元仲点头:“无碍,终究只是小姑娘,年纪还小,在有些事情上做错一些事情根本便算不得什么。丞相大人不必介怀。” 丞相皮笑肉不笑,此二人一向不和,如今因为这明里暗里的争斗,仇恨自然是更多了一些。 元清晚与夙北陌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反而是夙子霖再一次劝解:“好了,现下时候尚早,大家还没有用完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是一些负责热闹的插曲。用过这顿膳之后,便是过眼云烟,迟早是要烟消云散的,不会再有人记得。” 怎么可能像说的如此简单呢? 元清晚很想将夙子霖好生的嘲讽一番,原主真的是没有眼光。有夙北陌这样优秀的王爷,偏生要学习元曦舞去喜欢这劳什子夙子霖。 二者压根是一个天,一个地。没办法相提并论的两人。 虽然都不满夙子霖的作为,可是大家终究是不好再继续方才的事了。只听听夙子霖的话,继续吃吃喝喝。 陆芳与元清晚算得上是面对面,她一直在看着元清晚,大口夹菜,似乎是吃的元清晚。 “你看看,喜欢你可不得了,招来这么多人的妒忌。我日后可得好生的考虑一下,若是实在不行,我便去喜欢旁人了。灵酒与花公子都不错不是么?” 欣儿听元清晚与夙北陌二人这般聊得来,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也想要看着元清晚过得好,自然不会打扰,她悄无声息地去了其他地方坐着。这个桌子便只有夙北陌与元清晚二人了。 夙北陌自然是不曾避讳:“我同你分析下,花流年曾经娶过一个夫人,而且死了,他如今可能没有放下那个夫人。灵酒便是一个永远长不成熟的模样,而且像他那种成日里对着他自己说貌美的男子,并不是你所喜欢的。综合一下,还是我最是适合你。” 愈发觉得夙北陌与玄烨很是相似了,只是玄烨向来不会说的如此之多,而夙北陌却总是可以说出许多的话。 “也是,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即便他们二人不合适,我还可以找其他的。我这不过只两个国,便发现了如此多优秀男子,并不会介意多去几个国,说不定有更好的等着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59章 逆袭 这话当然是随口胡说的,她其实对于去其他国再去找什么合适之人根本没有兴趣。 信口胡诌,不过是想要看看夙北陌听过她的这些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果然结局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夙北陌一脸的阴沉之色,冷冷道了句:“你敢!” “怎么不敢。说不定我那些男宠最后有哪一个逆袭了,最后选了我男宠的其中一个,也是不错的。”她想了想,那些与她有些关系的条件还不错的男子,夙子霖并不能算,因为夙子霖不可能是真心喜欢她,而且她也对夙子霖那种人没有任何的兴趣。看到之后便会心生恶心,她想这大抵是与夙子霖真的是完全不能在一起的人。 “林挽,林挽那少年我也是喜欢的紧。唇红齿白的,如今看起来是个小白脸,说不定凭借他那股倔强之气,日后便会更好看。” “他更不需要说了,那般模样虽然还成,但年纪小,配不上你。你也莫要想着老牛吃嫩草了。” “那不是还有……”元清晚转了转眼珠:“你嘛……” “我自然也是……”夙北陌话说到一半,倏然反应过来,他眸子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这个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没有人比得上了。” 这般说来,果然是夙北陌最合适了。元清晚倒了杯酒打算喝,夙北陌将将要阻止,元清晚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欣儿,欣儿看她时都是期待的目光。应是想着她可以听劝,不希望她喝下这杯酒。 这至少是来自于关心她的人的想法,无论怎样她也应该珍惜才是。于是她便将酒水换成了茶水,同时还劝说夙北陌:“你身子也不好,还是少喝酒,喝茶水也是不错的啊。” 夙北陌笑了笑:“未曾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听劝。” 元清晚点头:“那是因为有道理,我才会听。否则谁说我也不会听的。” 她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对。若是玄烨亦或者夙北陌说的不对,她会不会听?应该是会的,因为这已经超脱了简单的在意,而且真心诚意地在意。 “当然了,我也是会听你的。” 夙北陌点头:“想到了,本来便是你该在意之人。你若是赖账,可不是耍无赖了么?” 她不撒谎,夙北陌是晓得的。 宴会散去之后,却有几人一直不肯走。 夙北陌这个是理所应当的左右他与她之间的事情,元仲都晓得,她自然也不避讳。 可是夙子霖与安皓也不肯走,安皓道:“我是有一桩事想要霖王帮我。今日的那位欣儿姑娘,不是说要为她寻找一个好的夫婿么?我对她有很大的兴趣。不知霖王可否帮我与丞相大人……” 夙子霖想也不想便点头:“自然没问题,想必丞相大人能够将他的外甥女嫁给你,也是很满意的。” 安皓竟然也有些害羞了,元清晚简直觉得不忍直视,她是如何也想不到,安皓这般人,对女子动心起来竟然也会害羞。 这下好了,若是欣儿不同意,她与安皓之间便更是难处理了。安皓本来便看她格外的不顺眼,事事找茬。 陆芳紧紧跟在陆承川身后,想要趁这个机会接近夙北陌,她对夙北陌也是一片痴心,一直不肯忘记。 “我家表妹似乎对元公子更有兴趣一些,安世子,你可莫要逼迫表妹。” 欣儿依旧站在角落里,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其实她也的确是受了委屈。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如今却被这般当成物品一样随意的抛来抛去,若是换成任何的一个姑娘,结果应该是一样的,定然不会让人开心的。 “欣儿姑娘,过来。”元清晚觉得欣儿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之前被陆芳那般利用。她得想法子解救一下这姑娘才是。她便朝着欣儿招了招手。 欣儿面上一喜,随后小跑着前来:“元公子。” “你可喜欢安世子?虽然他平日里是无理了一些,但是我看他对你断然是真心的。” 欣儿垂头:“欣儿属意元公子。” 一个女子这般大胆地告白,应是鼓起了勇气,元清晚浑身一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拒绝。她不能说出她是女子的事实,还要拒绝欣儿。 “我说过了,我有断袖之癖,你我不会有结果的。” 陆芳听到这些,便又开始嫉妒气愤。因为他晓得元清晚是断袖,所以才这般成日里担心元清晚接近夙北陌。 “她有断袖之癖,本王不介意。所以旁人便莫要想着参和进来了。” 这话大逆不道,何况还被夙子霖听到了,便更是不得了。 夙子霖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会去皇上那里乱说一通,到时候伤害到的依旧是夙北陌。 夙子霖冷笑,他向前一步,想要走进元清晚,而元清晚则是被夙北陌带去了身后。 二人目光对视,剑拔弩张。 “本王之前一直想不通,元公子那般缠着本王时,本王一直觉得她很是恶心,为何如今她不缠着本王了,本王却又觉得怅然若失。”夙子霖道。 夙北陌轻笑:“哦?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本王向来喜欢皇兄也喜欢的物件。如今便……可能是本王是后知后觉发现元公子有趣,想要争取一下吧。” 元清晚现在夙北陌身后,伸头望着夙子霖,听到夙子霖的这些话,差点将口水喷出来。这哪里是发现她有趣,这分明是犯贱。唾手可得的不稀罕,等到离开了又想重新收回来。 这哪里是如此轻易的事情? “可惜了,霖王,即便是我有断袖之癖,当初你也应该懂得不能够伤人心。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你伤的千疮百孔,所以你已经完全失去了我。” 这话有些肉麻,也有些自恋。毕竟夙子霖只是说了她有趣,可是她的话明显是觉得夙子霖是喜欢着她的。 “本王不觉得是失去了你,左右你以前对本王感兴趣不是?如今只不过是暂时被本王伤了心,但是本王有自信,你迟早有一日会回心转意的。”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了,哪里还有回心转意一说。而且喜欢他的是原主,原主已经死了。她对夙子霖可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这么多人,如今成了他们三人的戏。 元清晚已经有些烦躁了,想要下逐客令,她伸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霖王可以离开了,我认为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夙子霖被这般驳了面子,自然不会开心,他阴沉着脸离开。 安皓依旧是望着欣儿,他不愿意走。最后他也鼓起了勇气,走近欣儿,低声询问:“我晓得你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得说,元清晚我相识许久了,她是配不上你的。” 元清晚倏地看向安皓,皮笑肉不笑:“安世子的话果真是说的不错。这种将别人拉下水,衬托出自己的人格不敢恭维。” 她之前看安皓对于欣儿痴心一片,觉得日后应也会对欣儿好,所以她才说了那些话,目的不过是为了给欣儿一个好的归宿。毕竟说白了,也是她对不住欣儿,没有给欣儿一个好的结局。 如今看来,这安皓果然是配不上欣儿的。何况怎么看欣儿都对安皓没有任何兴趣。若是真的嫁给安皓,岂不是难为了人家姑娘。 “欣儿,你先随着陆小姐回去吧。既然丞相大人答应了给你找一位好夫婿,便定然是可以找一个好夫婿的。” “好。”欣儿依旧是垂头,随后便对陆芳道:“表姐,要不然咱们回去……” “回去什么?”陆芳一把推开了欣儿:“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去好了。” “可是我没有马车……” “走着回去好了。” 陆芳这般对待她的表妹,元清晚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对身边人也这般狠心的。 “红杏,去找人将欣儿小姐送回去。”元清晚吩咐着。 既然陆芳这般对待她的表妹,她却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好姑娘被人这样欺负。 欣儿垂下了头:“还要劳烦元公子。” “无碍,我一直觉得欣儿姑娘与我很是投缘,即便是你我之间不可能,但是依旧可以做朋友的。” 欣儿抬头,目光欣喜:“当真?” “当真!” “好,那我可否……” 猜出了她的心思:“不想回丞相府?那可以在朋友府上待着。” 如此,欣儿便算是留下来了。大家都对元清晚的这个行为感到费神不解,她一边拒绝了人家姑娘的告白,一边却又与人家做朋友。 这样想来,便愈发的不可思议了。 安皓依旧痴痴想着欣儿的身影:“本世子对你是真心的,你那惊鸿舞与本世子母亲跳的很是一样。” 原本是恋母情结,所以才会喜欢欣儿。 “你这种不是喜欢,你只是将欣儿当成了你的母亲……”不对,这样说太不对了,元清晚便改了一个口吻:“你只是觉得她像你的母亲。这并不是喜欢。” 这样觉得便很是对劲了。 安皓不由得摇头:“感觉不一样,你不晓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0章 出谋划策 “是你分不清吧?” 她与安皓差点儿便要吵起来了。 “我觉得欣儿姑娘的舞姿像我母亲,我也喜欢欣儿姑娘。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样说也有道理,元清晚已经做了打算,她既然决定不让欣儿被安皓这个人给带走。便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不成。 “安世子,本王觉得你与这位欣儿姑娘的确不合适。如今欣儿姑娘既然已经成了元公子的朋友。元公子便应该为其出谋划策。所以安世子可以离开了。” 这次是夙北陌替元清晚下了逐客令,倒是省去了元清晚的一番费尽心思地去想如何做。 “本世子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元公子,即便是你的朋友,只要你一日不与欣儿姑娘在一起,本世子便有机会。” 他咬牙切齿离开。元清晚没有想到欣儿的本事竟然如此大,连同安皓这种冷血之人竟然喜欢上她。这不是好事,只能说是麻烦。 毕竟欣儿不喜欢安皓,安皓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从尚清阁那桩事便能看出来。 每次他都去等,即便是选不到他,他还是回去。难得的唯一好品质,便是能够坚持不懈了。 元清晚其实很是鄙视他,因为即便是坚持不懈这种值得称赞的品质,他也能够让人格外的讨厌。 陆承川也打算告辞,陆芳却问:“陌王不走么?陌王府与相府是顺路的,可以一同走。” 夙北陌摇头:“本王不走,要与元公子一同多叙旧。” 陆芳直勾勾的盯着元清晚,眸子里带着阴森之气,让人心中不喜。 “陆小姐难道也想与我叙旧不成?”元清晚勾唇一笑,随后她接着说道:“只是能与我叙旧的只能是我朋友。陆小姐应该不想同我做朋友吧?既然如此,那便只能……” “本小姐即便不走你又能怎么样?本小姐便是要与陌王一起。” 元清晚耸肩:“既然陆小姐坚持如此,我也没有法子。” 夙北陌怕元清晚因为此事而感到气愤,便主动开口:“还请离开,本王与阿晚有事要谈。” 还是他这一句顶用,陆芳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陌王,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 “本王不想和你一起。”夙北陌在旁人那里一直都是格外的冷,他负手而立:“陆公子,听本王一句劝,出门在外,还是管好自家妹妹,若是闯下了什么祸端,谁也不能容忍。” 陆丞相向来偏心的很,对待陆芳便是一个宠溺女儿的好父亲。可是对待陆承川便很是严厉了。这约莫是因为陆承川是男子,若是管教不好难成大事吧。 可是因为这天差地别的对待,让心思本来便重的陆承川养成了有些怕妹妹的习惯。 譬如现下,他只是轻声对陆芳劝解:“芳儿,回去吧。” 陆芳转过头:“我不回去。哥,若是我们回去了,岂不是要丢死人。这元府便在这里,若是我们不走,还能将我们赶走不成?” 怎么不能?她既然之前连同逐客令都下了,便能够代表她根本不怕什么丞相府。 元清晚觉得这元府之中的下人都有些愚钝,她便想到了灵酒与花流年。 虽然此刻不在,她却高声道:“来人。” 那些府中寻常下人面面相觑,不清楚元清晚这是要做什么。而元清晚叫的也并不是他们。等了没多久,灵酒便来了。 他眸子眯成一条缝,乌七八黑的脸上不见往日的绝世:“美……” 人儿还没有说出来,他见有外人在。便乖乖住口。 反而颇为懂得礼数地站在夙北陌之后。 “替元公子送客。” 众人皆是不明白,为什么元府的客要夙北陌的人去送。 元清晚与元墨两人皆是但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灵酒约莫猜出眼前的陆芳与陆承川定然是惹恼了元清晚,他自然不会客气:“请离开。” “你是什么东西?”陆芳怒了,她不顾仪态,抬腿便朝着灵酒踢去,可是灵酒的警惕性极高,他在陆芳的脚即将碰到他腿的时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可施力太大,陆芳便没有如此好运了,她已经控制不住她自己的身体,整个前倾。眼看便要摔一个狗啃泥。关键时刻还是陆承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溜起来。 “这样做未免过分了些吧?”陆承川一直是顺其自然,将心思隐藏着,如今他却是藏不住了,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着,一时无法释放,他终于抛弃了他长久以来伪装的翩翩公子模样:“即便是家妹鲁莽了一些,可也不能任由这个一个下贱之人如此侮辱家妹。今日势必要为家妹讨厌一个说法。” 元清晚步步紧逼:“好。”她手中的折扇不断地摇晃着:“既然你要说法,便给你说法。令妹先是没脸没皮地想要将欣儿姑娘塞给我。当然这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欣儿姑娘的品行我十分喜欢,至少比令妹好的多。” 陆芳气的伸出右手食指,没有礼貌地指着元清晚:“你……” “我说的是实话。其二,令妹一直纠缠于陌王,当然这不是我能管的,可是她三番四次地打扰我与陌王交谈,这便是她没有教养了吧?” “其三,在我已经明确地下过逐客令之后,她还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还说这些格外侮辱人的话,莫非这个也能怪我?” 她一口气便说出了三点陆芳的不对,所以陆芳面色有些差劲。毕竟是当着她心爱之人的面儿说出如此羞辱她的话。 “好了,元公子,我劝你莫要太过分。”陆承川听不下去了,他一甩衣袖:“再怎么说,家妹却也是大家小姐,如今被你这般羞辱便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要继续。当真是想要去皇上那里说理么?” 夙北陌冷声说着:“父皇那里也是这种事都管的么?竟然不知连同这点儿事也要说。” “若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让皇上来解决了。” 这是在故意的,认为夙北陌会害怕皇上?元清晚冷笑,看来陆承川已经下了夙北陌的陷阱了。 陆承川最后说道:“芳儿,回去了,你莫要继续再这里纠缠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陆芳甩开了陆承川的手:“哥,你放开我,我今日一定要一个陌王的说法,否则我不会跟你回去。” 陆承川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可惜毁在陆芳这个蠢妹妹身上了。若不是有陆芳,元清晚觉得陆承川应该能更上一层楼才是。 陆芳想要去抱住夙北陌的却被夙北陌一把甩开:“陆小姐,请自重。若是你再继续这样不懂的自闭,莫要怪本王不给你留情面了。” 这样的夙北陌简直好看的没有法子去形容,元清晚龇牙笑着,良久:“这下我不用下逐客令了,但凡是要脸之人都会主动离开。” 陆承川是个要脸之人,他只怕在这里丢了颜面,所以这下也算是下了狠心,将陆芳扛起来便离开。 元清晚还不忘在其后喊着:“当真不需要人送了?” 还有陆芳的谩骂声不断地传来:“元清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仇我迟早会报。” 红杏看着陆芳的模样,她唾了口唾沫:“少爷,那陆姑娘真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真不晓得为何说她是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今日看看她今日的那惊鸿舞,连红杏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却也能看懂了。那根本便比欣儿姑娘的舞差的远了。” 欣儿有些自卑地垂头:“怎么会?表姐她一直在学习各种才艺,无论是练习还是天赋都是极其高超的。而我不过是有幸看到表姐练习,才趁机学了一些。若是没有表姐,我也不会这些了。” 元清晚好奇:“你当真是丞相的外甥女?” 欣儿点头:“只是一个远方亲戚,说是外甥女,可是关系远了不是一点两点。” 怪不得,若是个远方亲戚,便也都能解释了。不过陆芳那样的女子,即便是关系再近,她能利用到的同样也会利用。 “其实,表姐只是因为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娇生惯养起来的。她本性并不坏,我记得幼时也曾来过都城,当时与母亲父亲一同入住在丞相府。那个时候年幼的表姐待我很好,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与我分享。我得记忆一直都定格在那个时候。所以此番来之前,我还在想是否表姐依旧会像以前那样对我……” 人都是会变得,元清晚没有说这些话打击欣儿,她也懂欣儿不能在她府中常住,过了今日,用过晚膳还需将欣儿尽快地送回去。否则陆芳便更是有噱头说她是不正经的人,强迫她娶了欣儿了。 “走吧,去我那院子里坐坐,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只要欣儿姑娘相信我的人品便好。” 欣儿苦笑:“我都已经向元公子诉说情意了,元公子都未曾接受,便说明元公子对我买兴趣。”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1章 妙人儿 既然没兴趣,即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会出问题的。更何况如此多的人。 果然是个妙人儿。 正当要带欣儿去她院子里转悠时,慕容卿却去而复返,原本夙北陌已经同她说好,会在元府待一阵子。她也答应了,可是如今折回来是什么意思? 门卫不敢拦住她,只是匆匆通报。元清晚便允许门卫将其放进来了。 “元公子,王爷没有随我一同回去,因为好奇,我便又折回了元府。去而复返不介意吧?” 元清晚摇头:“不介意,何况以郡主的身份,想要来出入这里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这话留下一个悬念,众人皆是有些尴尬。元清晚的话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嘲讽慕容卿,意有所指地在说慕容卿的在拿高身份压她。慕容卿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她竟然不晓得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面前的元清晚。 她蹙眉:“元公子,不知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啊,是郡主误会了我的意思。”元清晚眉眼弯弯,她最后说道:“我只是觉得郡主是一个与我格外合得来的,所以郡主是我的朋友。自然是可以自由出入元府的。” 慕容卿终于也笑了,她还不忘给元清晚一个玉佩:“这个玉佩给你,我可是连同王爷都不曾给的便像是你所说的那般,我也觉得与元公子你很是投缘。” 既然慕容卿都这般好送她这么一个玉佩,她自然是要收下的。 玉佩质地光滑圆润,拿在手心里便很是舒服,凉爽之敢通过手心传入心田。只是在这寒冷的时候,并不大适合拿着这种玉佩。 元清晚笑了笑:“多谢慕容郡主,只是我不晓得这玉佩对于慕容郡主是不是重要之物。若是重要我便是不能夺人所爱的。” 夙北陌一直将目光放在元清晚的脸上,在看到元清晚将玉佩接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便很是不舒服,紧紧蹙眉,不知是在想什么。 生怕将夙北陌惹得生了气,元清晚才想着再将玉佩还回去。 “不是特别重要,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收下,可以也送我一个物件。” 想了想,元清晚觉得慕容卿说的也很有道理,她在身上翻找一阵子:“我此生想要获得的是一张人皮面具,不过那物件实属难得。” 慕容卿似乎是无意间说起来的,元清晚却浑身一怔,她停止了翻找的动作,笑容有些僵硬:“慕容郡主竟然喜欢人皮面具?你可知人皮面具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 一般的男子都接受不了那东西,女子便是更难接受了。虽然慕容卿不同于寻常的女子,但是毕竟也是女子。 可能是和她一样天真的以为是胶皮之类的东西制成的吧。 所以,她可以提示她一下。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自然是用人的面皮制成的。元公子应该不怎么接触这些。” 她晓得? 元清晚先吩咐红杏去给欣儿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先歇息一下。 随后她便一边行走,一边试探性询问:“慕容郡主可知谁那里有人皮面具?” 她在猜测,或许慕容卿与花流年是认识的,可是结果证实她所猜测的是错的。 “我是外来之人,至少在我们国并没有听说有会做人皮面具得。所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南浔国试着看看,或许便好巧不巧地找到了会制作之人了呢。当然,那东西只是道听途说,是不是真的有还不确定。” 这还真是好巧不巧,元清晚凝思。偏生的会做人皮面具的人如今便在她这元府之内,她在想,慕容卿送了她那么一枚上好的玉佩,她要回馈些什么。如今恰好晓得慕容卿想要什么礼物,而且她能得到…… “慕容郡主想要什么模样的人皮面具?” “怎么?元公子有办法得到?” “我只是好奇问问,万一走了狗屎运,有法子得到了那人皮面具。便也可以给你讨要一番。” “也好,想要一张女子的人皮面具。长相无论怎样都是可以的,但是需要年轻的。” 她以为慕容卿会要一张男子的人皮面具,好女扮男装。 “好,我记住了。” 谈话交流间,便来到了元清晚的院子,她将夙北陌与慕容卿请了进去。 而灵酒如今便又消失不见踪影。她记得灵酒说过,不喜欢看她与其他男人在一同,会感受到憋屈。应该是因为她与夙北陌在一同的缘由让灵酒感到憋屈。指不定去了哪个旮旯里待着了。 “元大人呢?” 慕容卿这才想到元仲这一号人。 “宾客是父亲派人送的,他应该也是忙着处理宴会之后的事了吧。”元清晚亲自斟上茶水:“怎么?慕容郡主找家父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郡主当真没有什么事?”元清晚愈发的觉得慕容卿的神色似乎不太对,所以她才多此一问。 “没事。王爷若是与元公子叙旧完了,便随我回去吧。” 夙北陌蹙眉:“郡主觉得本王与元公子的关系,能够如此快便离开么?元公子好不容易回了南浔国,自然需要与他好生的聊聊。” 慕容卿也蹙眉:“既然如此,我便陪着王爷吧。” 元清晚心中的滋味不好受,因为她愈发觉得夙北陌与慕容卿之间更是般配了,又因为有着联姻的关系,若是他们在一起,应该是被所有人祝福的。 再看她自己,到如今便是连女儿身都不能恢复。她若是恢复了女儿身便不能帮助夙北陌了,她想到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男子做什么,她只能碍于这封建的时代,在家里做女红。虽然是大家小姐,可将那些东西省略过去。 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还是少不了的。 这样一比,她与慕容卿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了?”慕容卿低声询问:“什么心事?” 夙北陌便更是紧张了,他握住了元清晚的手,“阿晚,有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心思他果然是最清楚的那一人,即便是她在吃醋,还是能够被看出来。 “不说了,过会儿你们离开之后,我得去看看曦舞,她虽然今日做下了那种事。她终究是我的妹妹。” 她在夙北陌面前早已经露出她本来的性情了,便是一个喜欢将那些欺负看不起她的人给算计着。 可是慕容卿终究是不太熟,搞不清其真正的想法,便只能在她面前继续演戏。 “王爷,看来元公子还有事要忙,你与我……” “你若是没有什么事,便回去吧,不需要在这里陪我。过不了多久,父皇便会给你指婚,到时候你可能会去霖王府中。” 夙北陌对慕容卿也同样冷漠。元清晚故意看向慕容卿,若是喜欢夙北陌,慕容卿如今的脸色必然很是难看,可是她非但没有任何的难过之气,反而满脸的笑意,似乎对于这些事情,丝毫不在意。 这出乎了元清晚的意料。 “我也不想常在陌王府待着,可是陌王切莫忘记当初与我的约定。” 夙北陌抿唇不语了,元清晚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心下有些慌张。 戏折子里还常常说,男女之间最怕的便是有什么约定,只若一有约定。约莫便会因为这所谓的约定日久生情,最后陷入情网之中。 她旁敲侧击:“原来你们之间竟然还是有约定的。” “只是随意的一个约定罢了。” “随意的一个约定却是不能说的秘密。”元清晚不知她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心胸如此狭隘还想着不能让旁人有什么秘密。 “元公子不必担心,我与陌王之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被人一眼看出了心思,元清晚竟然也觉得颇有心虚之感,她尴尬地笑了笑,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没有乱想。”元清晚干笑着,她照着她自己的大腿拧了下,不停地倒抽一口凉气。 “阿晚,你方才果真是乱想了?” 夙北陌如今却不依不饶起来,他只管死死握住元清晚的胳膊,不允许她挣脱,元清晚便是以一副更为尴尬的模样面对二人。 “我与慕容郡主约定了她住在陌王府的这段时间,各不相干。我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她也可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是要演戏给外界看罢了。” “是这样。”慕容卿含笑:“本来与陌王也约定了这桩事不能外传。幸好是你,告诉你没有关系,你也说过你我是朋友。我对陌王没有兴趣,他对我更没有什么感情。” 元清晚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竟然收获了如此的情报。她一直担心的都是慕容卿与夙北陌之间关系太过于亲密。如今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可是她却愈发的心虚了。 “今日我与王爷必须在一起,宫中似乎有人在监视。所以我才去而复返。若是不能一同回去,皇上怕是更怀疑了,他若是提前赐婚岂非糟糕?你我都要倒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2章 叙旧 “晓得了。” 得到了解释,夙北陌自然不像方才那般气急败坏了,他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不少,元清晚便也放心了。 “既然如此,以防皇上怀疑,你们还是尽快回府吧,否则皇上当真是赐婚时便糟糕了。” 夙北陌与慕容卿对视了一眼,慕容卿便道:“陌王,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皇上若是有所察觉便糟糕了。” “走吧。” 夙北陌终于想通了,他依旧不曾松开元清晚的胳膊,似乎依旧是依依不舍,元清晚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放了手。 “陌王,回去吧,说不定我一时兴起,便去你府上做客了呢。” 这只是口头说说,至于究竟去不去,至少要先等她处理好手头上的这些事情再说。她还要等玄烨,不知玄烨那个性格何时出现。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些现实,可是只要稍微想想玄烨的性子,还是有些不习惯。 夙北陌最终跟着慕容卿离开了,慕容卿已经敞开了心痛她说了这些心里话,她自然也无条件地相信慕容卿说的话,约莫这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卿赠她多少,她也相信慕容卿多少。 元曦舞这次被送去了金红玉被关的地牢之中,元清晚听到下人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她便匆匆赶去。 元仲也在,宴会一散,他便来这地牢之中,忙着处理关于元曦舞的事情。 “你看看你教育的好女儿。”元仲冲着金红杏大吼:“如今成了这副德行,你看着满意了么?以前你与她一起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丝毫不知,我只是不想如此多管闲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曦舞已经彻底没有什么用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男子欣赏她。要模样没模样,要头脑没头脑,要才艺没才艺,如今还因为愚蠢没了清白。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看到了。” 提起这桩事,元仲便开始控制不住他的怒火。 元曦舞已经换上了衣裳,她也理智了起来,缩在角落里,不敢轻易地有下一个动作。 “曦舞,你为何这样做?我上次与你说了什么?你为何偏生不长记性?” 金红杏长时间被囚禁在此处,她已经格外狼狈,即便是如今与元曦舞交流之时,也很难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都怪你,将我生得如此蠢。” 这种事也要怪旁人?不过她对于她蠢这一方面倒是难得的有自知自明。 “父亲,曦舞之事可能还有法子弥补,您先不要着急。那两名大汉,如今在哪里?” “已经被关起来了。” 没有处死,便是元仲得理智还在,若是大汉当场被处死,约莫才是最傻的行为。那么之后元曦舞便永无翻身之地了。 “父亲,女儿求求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啊,女儿不能便这样没了任何的前途。” “你原本便没有什么前途了,如今没有必要再与我说这些。看来我需要将你与你母亲一同关在这里,你才能真切地面壁思过。” 元曦舞颓废地坐在地上,而且好巧不巧地坐在柴草垛上,她双眼空洞,终究是失去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难道我的结果便该如此么?”她不停地摇头:“我不甘心,父亲,我不能甘心,我明明有大好前途,如今却要毁在这里。” 元仲蹙眉:“大好前途?早没了,你沉不住气,想要什么我都晓得,可是那些事不是急不得么?这便是你沉不住气的结果。” 见时机差不多了,元清晚笑着开口:“父亲,您先消消气。” “你叫什么父亲,你又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如今还有胆量陷害我,父亲不会轻易饶恕你的。”元曦舞伸手指着元清晚,目光里满是忿恨。 “父亲终究是父亲,这是我所坚信的,即便不是父亲的骨肉,我却能够将父亲当成亲生父亲,只若他不嫌弃,我便不会离开。这一点,曦舞,你却是能做到么?” 元曦舞当即点头:“谁做不到?” “既然你都能做到,我做的没错啊。你又为何要对于我的行为品头论足?” 这句话让元曦舞一怔,随后她便理解她再次上了元清晚的圈套。 “父亲,曦舞也不是全然没救,只要让那两名大汉供出幕后主谋是谁,便可以了。何况曦舞不可能喜欢那种恶心的猪头吧?这一看便知是陷害的。” 她的报复可不仅仅是如此简单,她得让所有妄想着伤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才是,否则便太不像她的作为了。 元仲忙不迭地点头:“言之有理。”可是转念之间,他却再次苦恼起来:“只是曦舞失身已经成了事实,无论怎样这一点终归是不能欺骗大家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不必担忧,这样被陷害总比控制不住自己找了……”毕竟元仲晓得她是女子,她也不能说的太过于豪放,关键时候,便需要如此隐晦一些。 果然,元仲点头:“为父这便派人去逼迫那二人说出实话。” 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将元清晚与元曦舞带走。 “金氏,你可看到了?”元清晚伸手指了指元曦舞:“上次你说要劝解她及时回头,悬崖勒马。我却晓得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像你这般有野心的女人,即便是你自己不成功,便也要自己身边的人成功。可是失败的后果你可看到了?” 金红玉有些失神,她痴痴地望着元清晚的模样,良久才轻声呢喃:“怎的会如此?曦舞,没有母亲你便这样不能一步步走上巅峰的么?母亲的目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早日成为皇后,到时候母亲便也可以走出这暗无天日之地了。” 可是如今…… 元曦舞将脑袋埋在大腿里,嚎啕大哭:“我该怎么办?我那样喜欢霖王,可是他一直被元清晚这个贱种吸引着。我能怎么办?我那样喜欢他,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送给我。” 原来也是一个被爱情荼毒之人,元清晚不由得再次说道:“即便你将他所在意的人都伤害了,他若是对你没心思,即便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他对你同样没有心思。女人不该是为了男人而活,应该为自己。若是你能够参透这一点,不需要你主动去追求旁人,那些男子不由自主地便会被你所吸引。” 她说的都是实话,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让人珍惜,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夙子霖便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骗人,糊弄我。我如今的这张脸,怎么能够吸引心爱之人,你这样的人最喜欢欺骗他人了。” 元清晚耸肩:“字字句句都是属实的,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我相信你才奇怪。”元曦舞伸手朝着元清晚扑过来,似乎想要向元清晚的脸上抓过去:“便是你将我害成了这副模样,我若是还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傻吧。” “既然你都如此想了,多说无益。我走了,你们自便。” 与元墨所想的一样,元曦舞这种胸大无脑的女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放在心上,元曦舞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她所在意的便是元墨,元墨才是最深藏不露,心机深沉的女子。 “果然是这样,你果然如此阴险,方才还说你说的法子管用,这会儿便又要走。” 元曦舞站在元清晚的身后,泪眼婆娑。元清晚嘴角抽了抽,她是想要元曦舞会叫住她,可是如今的这副情景,与元曦舞所说的话听起来便颇显得她是一个负心汉,要抛弃元曦舞一样。 “你想怎样?我说了你不听,我走你又说是我的不对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呢?” 元曦舞微抬下巴:“你得帮我,帮我挽回名声,帮我得到霖王的喜爱。” 这是为什么?当真是可笑,她凭什么认为她会帮她? “你必须要帮我,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你不帮我,便是没有将父亲放在眼里。” 元清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变成了冷笑与讥讽之笑:“没听过么?”良久,她开口,只是低声问了这么一句话。 “听过什么?” “你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至少,你这样在我这里,我却是没有半分想要帮助你的心思。若是你还想让我帮你,便拿出我感兴趣的条件。那样我便可以考虑。你也晓得,只若我亲口答应了要帮你洗白,便一定会做到。” 她笃定,元曦舞一时半会的也拿不出能够打动她的条件,但是她需要好生的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好生的想想,究竟怎样才能将元墨给处理了。 即便是因为元仲这一层关系,她不能让元墨死,却也要报仇。 谁也不能阻挡她报仇的心思,因为她只有报仇之后,才能安抚她自己这躁动不安的心思。 不报仇,意难平。 “我会想到的,你等着。不过你必须要说到做到,如果你做不到,我便告知父亲,你欺骗我。” “好啊。”元仲如今对她可谓是真的好,也没有任何的芥蒂之感,充当了好父亲的角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3章 感恩戴德 她再次要离开,这次却是被金红玉叫住。 “清晚,可否也听我的一句话,虽然我之前做过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情,可是如今我却是以以往一个母亲的身份与你说几句话。” 元清晚只是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并没有转身,她晓得,即便是金红玉道歉,她也不会接受。毕竟她是以原主的身份活着的,而原主便是因为金红玉才死去的,如此看来她若是原谅了金红玉,约莫便是对不住原主了。 “对不住。” “我不需要别人的道歉与感恩戴德,我所需要的一直都是实际的事情。譬如,我不会因为这一句道歉,便帮助元曦舞洗白。错事是她自己犯下的,而且她曾经那样陷害我,我也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怎么可能会那样无条件地对人好呢?那是傻子蠢蛋才会做的事情。” “圣母玛丽苏?是何物?” 一不小心将现代的话说出来,元清晚清了清嗓子,随后才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便是一种形容善良人的词语,不必如此在意细节。”她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听金红玉继续说下去,迈步便离开。 “这次我是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即便你不打算救曦舞,我也是要道歉。” 虽然她自己离开了这处地牢,却也听到了这些话。但是她也不知金红玉的话值不值得相信,毕竟金红玉才是最擅长伪装的那一个。她这也算得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牢房之中,满地潮湿,元曦舞站直了身子,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母亲,你这是干什么?让我去求元清晚那个贱种,太没有面子了。” “如今你不求她,日后痛苦的还是你自己,如今便应该去讨好她,为今最必要的便是你要洗白你自己。你看看你如今狼狈的模样,若是没有元清晚帮助你,想要翻身便是格外的困难。” “我懂。”元曦舞使劲抓了抓脑袋:“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如此憋屈。” “忍一时之苦,日后你站上巅峰之时,自然可以狠狠将这时候害了你的人踩在脚下。” 金红玉眯眸,她对元曦舞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希望的,即便是能洗白,也不过是残花败柳了,而且如今的模样,怕是很难被人喜欢吧。 可是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断然不容忍她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受这般委屈。所以她如今再怎么低三下四也没有关系,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够改变她与元曦舞所有命运的结果。 “母亲,您可是有什么妙计?”元曦舞询问。 金红玉笑了笑,她摇头:“如今我被关在这里,并想不出什么妙计。但是曦舞你尽管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间最为珍贵的女人。” 元曦舞如今是嫌弃金红玉的,可是她想到事到如今也只有金红玉是真心诚意地帮助她,她也只能将那嫌弃与恶心之感压下,装作一副格外孝顺的模样:“母亲,这绳子捆的您一定特别痛苦吧?我替您解开。” 她伸手想要去解开系在金红玉手上的绳子,却被金红玉躲开:“这绳子解不得。这是你父亲下令给我捆上的,若是解开了,便是违背了你的父亲,到时候他应该会更讨厌我。” 元曦舞睁大双眸,她不可思议道:“母亲,您如今还在想着父亲不成?他已经抛弃您,不要您了。” 这话说的金红玉很不喜欢听,人都是自私的,金红玉在意的终其不过是两个人,一个是元曦舞,另外一个便是元仲。一个是她深爱到骨子的人,一个是她与她所爱之人的骨肉。 “曦舞,不许你这样说。你父亲从来没有忘记我,他只是太气了,气我背着他做这些事情。若是有朝一日他将一切都想通了,一定会将我放出去的。” 元曦舞蹙眉,金红玉说的那些她都不懂,但是她想到了夙子霖,想到有朝一日,夙子霖也明白了她对他的心思,也会回心转意,便格外的高兴。 “我懂了,我先走了,这个地方太让人恶心了。” 她不明白,这些话已经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到金红玉心里,让金红玉一时之间无法挣脱,只会愈发的痛苦。 “母亲,您……”见金红玉有些失神,元曦舞才反应过来,她想要询问之时,却听金红玉格外冷的声音“你出去吧,我没事,若是你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难保你父亲不会真的将你关在这里,到时候你便是后悔莫及。” “晓得了。”元曦舞走了出去,还不忘将牢房的门关上,金红玉忍不住叹息,她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说不在意是假的,即便方才有些生气,如今她的气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元清晚自从离开了地牢之后便去看了欣儿,随后又去了灵酒院子里,她一直回头看着,生怕被人跟踪上,毕竟灵酒与花流年二人的秘密终究是不能被人发现察觉的。 “美人儿,你不在真的是无聊死我了。”灵酒出现在元清晚一旁的大树上,他躺在树上,打了个哈欠,随后往口中倒了口酒,随后便又继续说道:“你那个朋友夙北陌终于走了啊。” 元清晚抬头:“下来再同我说话,否则我不听你所说的。” “不下去,美人儿,你莫非不懂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你,才能真切地觉得你被我整个看到了心底。” 元清晚蹙眉,良久说不出话:“我不是来找你的,花公子可在院子里?” 灵酒点头:“是啊,他在院子里。”灵酒倏然从树上跳下来,他的衣裳在元清晚的眼前闪过,元清晚一时有些眼花,随后她清了清嗓子:“行了,正经点儿。” 灵酒哪里肯听元清晚的话,他伸手又去挑元清晚的青丝,随后一脸的邪魅之笑:“你找他不找我,太不够意思了罢?” 元清晚将他的手打开,横眉冷竖:“她的人皮面具可会轻易送人?” 灵酒摇头:“不会,我之前同他讨厌过很多次,他太过于小家子气,每次都不肯给我。不过若是你前去讨要,说不定他便会给。” 她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不过想到慕容卿心心念念之物,元清晚还是想要去尝试一下,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去试试。” 似乎每次去看灵酒与花流年时,花流年都在照顾那些花花草草,虽然看起来他的动作是在照顾花草,可若是仔细看看,他一直在出神,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花公子?” 元清晚开口,花流年果然是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笑着将浇花的水壶放下,随后才又说道:“元公子。” “我其实是想要问你一桩事。你那人皮面具制作起来可麻烦?” 花流年点头:“是有些麻烦,一张人皮面具却是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完成。” 四十九日。 元清晚有些吃惊,她觉得想要讨厌人皮面具,简直是难上加难了,她耷拉些脑袋,良久才继续说道:“我其实……是想问花公子讨要一张女子的人皮面具,当然花公子辛辛苦苦做来的,不给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若是花公子愿意给,我可以用很多宝贝交换,花公子自然可以随意地挑选。” 花流年摇头,他去了房间,拿出了一个极小却不失精致的小木盒子:“这里面便是公子要的人皮面具。若是旁人我断然是不会轻易给的,可是公子却是不同于寻常之人,我自然是愿意给的。” 没想到真的是如同灵酒所说,她讨要起来便简单多了,花流年真的是丝毫不犹豫地给了。 “花公子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我会想法子帮花公子拿到的。” 灵酒叹了口气,抢先在花流年之前,替他回答:“他无欲无求,能有什么想要的。” 元清晚看了花流年一眼,后者则是轻轻一笑,似乎默认了灵酒这荒唐的话。 “其实,我是想要一个东西,那是只有元公子有的。” 只有她有的,元清晚眸光一亮:“不妨说来听听。” “机会,我想要元公子给我一个机会,即便是不能留在你的身边,成为陪你到最后的人。但是机会是能给我的吧?” 灵酒问她要机会,她给了。如今花流年问她要机会,她自然也是要给的。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我曾经说过,机会便是人人都有的。不需要讨要,花公子若是有一日噢能够让我动心,我也会向花公子诉说我所爱慕的情怀的。” 她对于情感这方面的事情,一向都是如此豪放,所以说出这些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好。” 元清晚将那个精致小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折着人皮,她伸出了手,想要拿出,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毕竟这是由真正的人皮制成的。纵然她见过杀人血腥的情景,此刻却无法直视面前的这人皮面具,只要想上一想,便已经是情不自禁地头皮发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4章 撒谎 “元公子如此害怕,为何还要?” 花流年有些不解。 这下,元清晚反而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了,她若是说她是帮别人要的,断然是会让花流年感受到委屈的,若是她随意的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便等同于撒谎了,这是她自己最为不齿的行为。 “是有一个朋友,她一直都不曾见过人皮面具,也一直想要一张人皮面具,方才她送了我一个礼物,我便想到你这里有人皮面具,所以才会来……” 元清晚将慕容卿送她的玉佩拿了出来,灵酒惊奇地叫了一声,随后便在元清晚的手中接了过去,他叹了口气:“这个玉佩很是眼熟。”说着他伸手便朝着他自己的脑门儿砸过去:“看我这脑子,愈发的迟钝,竟然想不起来了。” “送你玉佩的是蛮夷之人?” 蛮夷之人?元清晚一怔:“原来她是蛮夷送来和亲的郡主。” 蛮夷之国,向来被传的很是奇怪,说蛮夷之人,只是空有武力,却没有头脑,所以每次战争之时,只需要用计便能成功。 可是后来蛮夷之国出现了一个将军,至于是谁家的儿郎元清晚委实记不清传闻究竟是怎么说的了。 那将军无论是武力还是头脑皆属于上上等,之后蛮夷与其他国便是战无不胜。南浔此番与蛮夷和亲的目的便是因为不想同蛮夷开战。 只是慕容卿怎么看都不像蛮夷的郡主,除了有一个格外高的身高,其他地方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其美的妙女子啊。 元清晚忽然一问:“灵酒,你可记得书中是如何形容蛮夷人的?” “形如野牛,面如野兽,声如野虎,脑如野猪。这些形容也并没有任何错,我曾经见过蛮夷人,确然是这副模样。” 元清晚摇头:“也不尽然,可能形容的只是大多蛮夷人,你可记得今日那个慕容郡主?” 灵酒点头:“记得,她是郡主?若是我没有看错,她分明是个男人。” “男人?”元清晚眯眸,随后觉得很是荒唐,她摆了摆手:“那一定是你看错了。她除了身高不同于寻常女子,究竟哪里像男人?而且她便是蛮夷之人,所以身高比其他女子高出一些也实属正常啊。” 灵酒依旧蹙眉:“不对,我一直都是以为她故意男扮女装,图个好玩,依照我多年看人的目光,我完全可以断定她是男人无疑。” 这么确认?元清晚倒是真的有些开始怀疑了,因为慕容卿的确有些不寻常。若是寻常的女子同夙北陌那种人时常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是慕容卿便没有丝毫的动心,反而还主动与夙北陌立下约定,谁也不僭越。 “难道她真的是男子?那蛮夷岂不是故意想要挑衅了?” “应该没错,若是真的诚心诚意地和亲,便没有必要去找一个男人冒充。至少也装的像一点儿啊。找一个男人……”灵酒啧啧两声,还不忘摇头叹息:“真是不够尽职。不过这些国事你可莫要管,管的多了,便会引火上身。我可不想我的美人儿将来四面楚歌。” 元清晚咬牙,既然如此,那么慕容卿要这人皮面具便有可能有她自己的目的了。她伸手将人皮面具从盒子里拿出来,最后摊开摆在桌子上:“你们谁戴给我看一眼,我要记得这张面具戴上之后,是什么模样。” “我来戴,灵酒帮我准备水。” 元清晚更加震惊,不是说人皮面具不能遇到水么?为何花流年还需要水? “元公子不必这般诧异,水是必要的东西,我是为了清洗一下。” 他拿出了一个垫子,颇为细心地为元清晚铺在身后石凳上:“元公子,坐下吧,一直站着会累。” 如此贴心,若是没有夙北陌,她还真的要考虑考虑了。 毕竟这种男子也是戏折子里很多男主人设。 “这面具可需要化妆?就是涂抹那些胭脂水粉?” 花流年摇头:“不需要,我已经将它们都上了颜色,若是需要改变一下,还是需要重新涂抹的。” 元清晚伸手戳了戳人皮面具,手感上便与人皮一模一样,虽然没有戴上,但是她依旧能够感受这张脸生前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颇为有灵气的女子。 “花公子那里有的全部都是俊俏公子与如花美人儿么?” “也不尽然。”花流年一笑:“只要是有特色的皮囊,我都会想要收藏。”他伸手指了指元清晚的脸:“譬如元公子的这张脸,如此好看,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元清晚当即用衣袖将她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我这张脸中看不中用,花公子可莫要打我这张脸的主意。” 花流年继续摇头:“我既然是心仪元公子的,自然不会做伤害公子之事。更何况,除非是我的仇人,其他的人皆是死后在他们家人也同意的情况之下,我才取的。我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我也不是无恶不作之人。” 这话有些熟悉,元清晚记得她也自称她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每次路见不平,还都是控制不住她自己要拔刀相助。 “看来花公子同我是一路人。” 正说着,灵酒便将一碗水摆在桌上,见花流年以手指沾水,便开始清洗人皮面具,将里面的那些灰尘都清理掉,他才逐渐地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因为隔得很近,所以元清晚看得很是清晰,她眼睁睁地看着花流年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子,面具与他的脸完美的贴合,若是不说,根本没有人可以看得出,他是戴了人皮面具的。 “太厉害了。”元清晚鼓掌,她打量了数次,最终才笃定,这果然是一张真的人皮。 “元公子可记住了这个模样?” 这是一个颇为有灵气的女子,而且面容之上也是看不出任何的瑕疵,元清晚再三确认:“看清了。” 花流年伸手便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这面具总是戴着也是没有好处的。试问,若是寻常人有两张皮,又怎么可能会舒服呢?” 花流年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元清晚点头,花流年便已经将面具放到盒子里,递给了她:“这面具都经过药草浸泡的,所以不会再有原本的血腥之气了,元公子不必害怕。” 是因为经过药草浸泡,所以才会这样保持着不腐烂的。 元清晚再次道谢,花流年与灵酒二人都不想她如此离开,灵酒只是开口挽留,花流年便道:“既然都在这里了,何不一同吃些糕点。” 花流年似乎总有吃不完的糕点,她记得来的时候,花流年带来的不过便是那么一包袱,再去掉衣裳,应该也没有如此多啊。除非他自己没有吃。 “这糕点是我与灵酒偷偷出去买来的,只是简单的你们南浔国的糕点。” 元清晚顿时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你带来的酸奶糕。” 花流年说起这桩事便一直很是好奇:“我在想,这个地方会不会被人发现了?我之前还有一盘子的酸奶糕摆在房间,可是现下怎么也找不到了,不知是不是被什么贼带走了。” 这让元清晚倏然想到,酸奶糕似乎是被她与红杏二人给吃了,她心虚地干笑:“不用担心,似乎是被我拿走了。” 花流年与灵酒二人先是一怔,随后他们吵便开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灵酒笑话了元清晚:“一直都以为我的美人儿是一个格外的高冷美人儿,却委实不曾想到,原来美人儿不是高冷的美人儿,而且一个贪吃的美人儿。” “闭嘴吧你。” 经历过这种事,元清晚也属实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坐着心平气和地同此二人聊天了,她只能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塞着想要离开。 “美人儿,你这是不好意思了?”灵酒拉住元清晚,不想让她走,而元清晚却是费力地想要甩开他:“你一直这样黏着旁人,怨不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没有合适的女子喜欢你。” 她想到了那些被关起来的婢子:“之前那些圣女落选的女子,我看留下来的都是生的格外好看的,因为她们好看,所以才不肯跟那些面首离开,指不定便是因为看上你,不舍的离开你。” 灵酒经这么一说,他微微抬起下巴:“你说的没有错,如今你若是好生的珍惜我来得及。若是等我被其他的女子勾引走了,你到时候铁定没有地方哭。” “能够轻易被其他女子勾引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灵酒一怔:“什么问题?” “说明你对我的喜欢不是发自内心,你只是随口一说。” 花流年可以被其他的女人勾引走,可是灵酒暂时不能。他得留下替夙北陌医治好了才能走。若是他真的离开了,但时候找不到他…… 元清晚不敢想象结果。 “看来美人儿还是在意我的,否则在方才那些话说出来时,便不该是这个反应了。” 在意灵酒便是在意夙北陌,便是在意玄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5章 不安好心 这样想还是可以带来很多的安慰的,元清晚不由得开始觉得欣慰了,她满脸都是笑容,随后眯眸:“我先想法子去将这个送给慕容郡主。”人皮面具的小盒子在她手上闪过。 “对了,尚清阁有人找你。”灵酒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与花四处游玩的时候遇到了,在后门处鬼鬼祟祟的,我觉得那人是不安好心,便以你不在府上为由,将他打发走了。” “什么?那人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灵酒叹了口气:“看来美人儿你果然是与尚清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多说几句。尚清阁的阁主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简直是阴险的令人发指。” 灵酒今日如此说玄烨,元清晚便很不高兴了,她翻了个白眼,随后拍了拍灵酒的心口处:“分明是你技不如人,没有旁人聪明,便说是人家阴险。” “你竟然替玄烨说话?果然,我记得之前你做圣女的时候,那玄烨曾经说过你是他的夫人。” 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灵酒竟然还能拉出来说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便莫要放在心上。我与玄烨也只是顶好的朋友,他说我是他的夫人,你信,或许他下次便说我是男人了呢,若是那样,你也相信?” 灵酒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也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这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日后你见了那个玄烨,还是离得远一些吧。” 他对玄烨如此抵触,若是到时候发现他要医治的便是玄烨,还不知究竟要掀起怎样的一番风浪呢,只是如今想想,便晓得灵酒断然是不能安生的。 元清晚隐隐有些担忧,她颇为踌躇:“若是让你医治一个你不怎么喜欢,甚至可以说做是讨厌的人,你会不会医治啊?” 灵酒直接摇头:“我讨厌那人,便断然不会医治的。” 元清晚一着急,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若是我求你,你医治不?”她头伸得离灵酒很是相近,灵酒邪笑,他也将脸靠近元清晚,二人的呼吸喷洒在一起,他露出了小虎牙:“得看看你怎么求我了,如果你愿意为了那个人同我双宿双飞,与我在一起,我可以医治。但同时你也得彻底忘了他。”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灵酒抬头望天,似乎是在认真思索这件事情,许久之后他便给出了答案:“那便看我对那人讨厌的程度了。譬如,我最讨厌的便是这个玄烨,他虽然是你的朋友,但是不是我的朋友,即便是你愿意与我双宿双飞,我也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我忍耐他许久了。” 元清晚心下已经愤怒到极致了,她没想到玄烨与灵酒之间已经有了如此的深仇大恨。 “你与玄烨究竟有什么冤仇,我一直好奇。”她早想问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可算是让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若是有什么,只管说便是,我愿意洗耳恭听。” 灵酒一拍桌子,豪爽之气迎面袭来:“好,为了让你认清那个玄烨的真面目,今日我便亲自做一回属于你的说书先生,将他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都说出来。” 事情的缘由便是,当初玄烨在每个国家都开了尚清阁,为的便是扩大他自己的势力,虽然灵陵国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可是玄烨向来都是一个胆子大到什么都愿意尝试之人。所以他也在灵陵阁开了尚清阁。 那些灵陵国的子民脑回路特殊一些,认为既然开了店铺便应该所有的人都能自由买卖,偏生尚清阁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指定的时间内只能被选中的人带着足够的银两才能进入。 久而久之,那些灵陵国的人自然是难以接受。 后来便有人无理取闹,玄烨是一个容易被惹恼的性子,便开始四处抓那些无理之人。起初,他并没有打算将那些人杀了,不过是想要给一个教训而已。后来灵酒晓得了,便以大国师的身份前去找玄烨的麻烦。 灵酒虽然厉害,可是那仅限与在灵陵国。因为灵陵国的子民都是钦佩他的,所以也没有任何的人敢不怕死的去挑战他。所以玄烨是他第一个不仅打不过,便是脸都看不上的人。 再后来,他回回都输给玄烨。 后面的元清晚都是晓得的,夙北陌也是个直性子,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便被他的手下给处理了。但是那些善良之人。他从来不会允许旁人欺负。而灵酒与夙北陌的梁子便这般结下了。 至于灵酒口中的玄烨是个狡诈之人,元清晚倒是没有发现玄烨究竟是哪里狡诈,反而是觉得这是以智取胜,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好了,原来只是如此。我听玄烨说过,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与你为敌,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想要除恶扬善了,才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灵酒本来便是一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人,如今他的劣根性又上来了:“我不管,总归便是他的原因。除非他亲口向我道歉,我们之间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甭想。” 花流年约莫是看不下去了,他便主动替元清晚开口:“灵酒,不是你认为的对的才是对的,元姑娘既然说了,玄烨也是为了除恶扬善,你也不需要一直记恨着人家,那样无论是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么?” “花,没想到你竟然也要为那个玄烨说话。” “实话实说而已。” 花流年每次的表现都令元清晚很是满意,元清晚从来没有想过,将花流年带到南浔国国来,竟然是一个如此正确的选择。 她朝着花流年露出了一抹笑容。 “莫非那个需要我治疗的人还真是玄烨不成?”灵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才想到元清晚不应该平白无故地说起这种事才是。除非那个人是玄烨。虽然再次想想,玄烨是他主动提起来的。 “如果是他的话,到时候你会给他治疗么?”元清晚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在灵酒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灵酒张了张嘴,他根本不忍心去拒绝元清晚,最后他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他果真是你的朋友?你们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么?” 元清晚勾唇轻笑:“听起来,你似乎是希望我们有其他的关系。” “怎么可能?如果你与他有其他的关系,我便不会救他了,所以你最好想好这件事。” 这是强行强迫她不能喜欢所喜欢之人,元清晚颇为烦恼地拍了拍脑门儿,随后才说道:“懂了,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你便可以救他?” 灵酒笑了笑,之后便点头:“如果没有其他关系,我愿意好生的考虑一下,若是你喜欢他,我是一定不会救的。” 元清晚这次彻底犹豫了,“我不喜欢他,说了是朋友。” 她撒谎了,但是这次撒谎,他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灵酒也满意了:“我相信你不会撒谎的,我会考虑这件事,若是想通了,自然会给玄烨医治。” 回去之后,元清晚与欣儿交谈了许久,之后便将欣儿送了回去。 起初欣儿依旧是唯唯诺诺的,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并不愿意会丞相府,在元清晚的再三追问之下,欣儿才说出实情。 她在相府之中一直都是受欺负的,所以不想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元清晚不由得觉得她很是可怜,可是不能再让欣儿留在这里了,留在这里便必然会被人诟病。 元清晚摸了摸脑门儿,她们此刻在马车之上,很快便能到相府了,断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下马车的。 良久,她才继续:“欣儿姑娘若是在这都城待不下去,可以离开啊。” “不成。我娘说了,若是我不能寻找一个好夫婿,便不能回去。” 哪里有这样做母亲的?竟然一心想着自家的女儿钓鱼一个金龟婿,忽略了自家女儿的想法。 “可是你开心么?” 欣儿苍白着脸强颜欢笑:“怎能开心,可是若元公子对我有些感情,约莫我心中会好许多。” 可惜她也是女子。若是她是男子,很难不对欣儿这样的姑娘动心,毕竟安皓都有了一些特殊的心思。 “那个安皓真的不是……” 欣儿打断元清晚:“我晓得,元公子是为了我好,我也对安世子没有任何欢喜,即便日后我娘怨我,我也不能勉强地与人将就一生。” 像欣儿这种有她自己想法与意念的女子在这种时候便是极其难以生存的,元清晚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倘若欣儿生活在现代的模样了。至少也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可能会是女强人。只是被现下这个时代的封建给荼毒了竟然还是在想着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说的很对,但是莫要正面与家人发生冲突,那样没有任何的好处。应该智取。而且安世子中意你的事情不要让你的家人晓得不就好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6章 拒绝 “没用,表姐定然会将这件事告知母亲,一旦母亲得知,便必须是要我嫁给安世子的。” 像是安皓的身份,即便是欣儿想要与安皓在一起,最多也只是做一个侧妃。 “元公子想要说什么,我都晓得,我从来未曾想要要与安世子在一起,所以正室还是侧室都无所谓,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欣儿对于这一点儿,倒也是看得透彻,元清晚将手放在欣儿的手上,看到欣儿微微张大的嘴,元清晚才倏然回过神来,她当即将手收了回去,笑得很是尴尬。 她如今这样很有可能让欣儿误会,她可是将将拒绝了人家。 “欣儿姑娘,委实是抱歉,我方才不过是想要将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是完完全全将你当成朋友的,所以才会这样。” 欣儿垂头,面颊通红,她死死握住衣袖,摆弄着她自己的手指:“元公子所说我都晓得,所以元公子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欣儿也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向来不会缠着旁人。她喜欢元清晚,可惜元清晚不喜欢她,她只能选择放弃。 “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元公子,若是有朝一日元公子想通想要喜欢女人,可以考虑我一下吗?” 元清晚想了想,这个事情虽然不大可能,可毕竟也不过分,她若是男人考虑欣儿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可以,若我喜欢女子,首先考虑的便是欣儿姑娘,因为欣儿姑娘不仅仅是才情令人喜欢,便是这性子也是令人格外喜欢的。” 元清晚看着欣儿,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马车便已经停下了。 元清晚将欣儿带下了马车:“回府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不好再去叨扰丞相大人便就此离开吧。” 欣儿转过身来望着元清晚,依旧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一般,可是她这种性子终究是注定了无法将那些话说出来。 “元公子,一路小心啊。” 元清晚也朝着欣儿挥了挥手,她上了马车,红杏替她关好了车帘,“少爷,红杏总是觉得这个欣儿姑娘好像是故意接近……” 元清晚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次我没有感觉错,欣儿没有任何的问题。” 红杏两道眉毛都拧巴到了一起:“可是欣儿为何看上了少爷您呢?” 被红杏这么一说,元清晚便是格外的不舒服了,她蹙眉:“难道我这般没有魅力?不能让人喜欢?” 红杏忙不迭地摆手:“不是不是,少爷您有魅力的很,红杏的意思是当时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若是一般的女子定然是会喜欢陌王霖王那样的男子啊。” 也是,好像是没有错,夙北陌的确是优秀,可是拿她与夙子霖做对比,感受便不怎么好了。 “莫非我连那个霖王都比不上了?” 红杏挠了挠脑袋,苦恼不值知如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霖王究竟是怎样的人,红杏清楚,之前您一直追着霖王的时候,他对您爱答不理。如今您身边遍布了如此多优秀的男子,他却又反悔了。转过头来想要同您在一起。这约莫便是您口中经常说到的伪君子。” 没错,夙子霖是伪君子,即便是有一张不错的脸,还很会演戏,可是这也难以掩盖他不是个好人的事实。 “可是将将开始,大家都不熟悉的时候,伪君子不是很受欢迎吗?” 伪君子似乎是很受欢迎,元清晚愈发觉得红杏如今变得聪明了许多。 “所以红杏愈发的觉得欣儿姑娘目的不单纯。” 元清晚从头将欣儿想了一通,起初是她去找元清晚,后来便是在宴会之上经历过的那样。 欣儿喜欢她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她的模样好看,又有那种哄女孩子开心的能力,欣儿对她动情无可厚非。 “没有什么奇怪的。” 红杏依旧是在思考这件事,她似乎一直无法想通。 元清晚反倒是在想灵酒说的话,灵酒说慕容卿是个男子,这话虽然不可置信,但是灵酒那种人没有些把握应该也不会乱说,看起来,她有必要去试探一下。 “去陌王府。” 元清晚吩咐车夫。 陌王府隔相府很是相近,并没有多久,马车便停下了,车夫掀开帘子:“少爷,陌王府到了。” 元清晚看了一眼红杏:“你是要同我一起进去,还是在马车上等着?” “红杏随少爷一同进去。” 元清晚点头,他们一同朝着陌王府而去,门卫已经记住了元清晚,“小的去汇报。” 元清晚点头:“有劳了,希望能够快一些,我有急事。” 门卫果然加快了脚步,元清晚徘徊于陌王府之前,红杏便也跟在她身后徘徊着。 “少爷,您一直这样走来走去的是为了什么啊?” 元清晚抬手:“没事,等下你便晓得了。” 门卫回来时便将元清晚迎接进去。 这般急促地走着,很快便与夙北陌碰上了,约莫夙北陌以为她是来寻找他的,脸上满是笑意:“你来了?” “慕容郡主呢?” 夙北陌的笑容僵硬住,他道:“你不是来寻我的?” “我找郡主有重要的事情。” 见她神色如此正经,夙北陌心下也有了些思量,他在好奇,面前他所心爱的女子,何时也有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似乎是有了什么小心思。 但是应该人真的有急事的,他显少看到出现在元清晚脸上是这副迫不得已的神色。 “随我来。” 夙北陌竟然直接握住元清晚的胳膊一同朝着慕容卿住的地方走去,因为抓的太紧,元清晚觉得胳膊有些疼痛,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可是夙北陌明显没有察觉。无奈,只得任由他那样抓着了。 见到慕容卿的时候,她正慢悠悠地品尝着茶水,望着那些舞姬在她面前轻轻舞动着衣袖。 哪个女人如此重口味,竟然会看这些女子在眼前这般舞蹈。因为灵酒曾经那般说过,所以她才会在慕容卿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胡乱地猜测一下。即便是子虚乌有,也会忍不住怀疑。 “元公子。”慕容卿见元清晚前来,她微微抬手,那些舞女便退了下去。 元清晚这才打量起慕容卿的房间。蛮夷之人的品味与他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依旧是喜欢书卷之人。 在墙边摆放了一个古董玉器的架子,上面满是一些收藏品。虽然珍贵,可是与尚清阁那些世间难寻的稀世珍宝还没没有法子相提并论的。 再看她面前的桌上,摆放的都是那些书卷,而且全是有关于兵法的? 此刻,她正半卧在软塌上,双眸半眯,慵懒之气使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女子。 没了那股子气质脱俗的仙气,如今的这慵懒之气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生得好看的男子。 “元公子?” 不知何时,慕容卿已经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元清晚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笑了笑:“嗯,我今日是有一件东西给慕容郡主。” 她将放着人皮面具的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慕容卿面前:“慕容郡主不妨猜一下,这里面是什么。” 到了现下,元清晚却卖起了关子。 慕容卿想要接过小木盒,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除非是亲近之人,她向来不喜欢开这种玩笑,可是如今的慕容卿是她要好生的试探的人,自然需要好生的演戏一番,过会儿才方便她去试一下。 “若是郡主实在好奇的很,不妨来夺一下,我保证这里面的物件可以让郡主惊喜。” 慕容卿不愧是个格外有素养之人,即便元清晚都这样说了,她依旧是可以保持着她的镇定,面对元清晚的这种循循诱之,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说道:“既然是给我的惊喜,那么我相信,即便我不去争抢,元公子也自然是会给我的。” 人果然不能太聪明,元清晚也摇头,她将盒子在慕容卿面前晃了晃,因为慕容卿的身高,元清晚只能抬着胳膊。 “人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啊。” 她在慕容卿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便再次躲了过去,可是一不留神却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将桌子碰倒。 茶杯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元清晚僵硬住了身子,她捡起来,“这些杯子应该是价值不菲吧?” 慕容卿只是笑了笑:“虽然不是太过值钱,但在南浔国是找不到的。我因来了南浔国,怕会思念故乡,所以来的时候便带了故乡之物。以防在难过之时用来怀缅。” 原来是如此,可是她却将人家用来怀缅故乡的东西给摔碎了,这般想来,她确然是一个罪人。 “抱歉,郡主,是我错了,不知如何才能弥补过错。” 慕容卿只是笑了笑:“无碍,左右我还有其他的,不过是一套茶具,若是我实在想要,可以给我的故乡送去书信,到时让人快马加鞭地送来便是。” 元清晚也不好意思继续拿着那人皮面具了,她递给了慕容卿:“郡主,这个给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7章 赠予面具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如此神秘?”慕容卿说着,便将木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她一脸的惊喜:“人皮面具?不知你从哪里得到的?我曾经寻找过许多地方,却也没有任何的音讯,如今竟然是托元公子的福,得到了心心念念之物。” “哪里?我只是有一个朋友,他恰好有会制造这人皮面具的能力罢了。那位好友也是我在无意间认识的。我与他不是太熟悉,但是他是一个大方的人。竟然愿意将这人皮面具送我。” 慕容卿忽然想到什么:“如此珍贵的东西,元公子不要?” “我总觉得这个太过于血腥了,终究是不适合我。” 元清晚说着,她直接朝着面前的慕容卿倒去,想要趁着慕容卿将她接住的时候,去测试一下究竟是不是女子。 可是她的开头设计的很是不错,后面却倒霉多了,在她摔倒的那一刹那,房门被大力踹开,夙北陌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没事吧?” 元清晚点头:“没事。” 她简直是气死了眼前的夙北陌,平日里顾着耍帅也便罢了,没有想到这关键时刻依旧是只顾着耍帅,让她的计划泡汤了。 元清晚将夙北陌推开,她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齿:“陌王爷怎么来了这里?你不是说要在门外守着么?” “没想到你出了意外,所以才来看看。”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既然是如此,我与郡主还没有谈完,阁主便……” “男女授受不亲。” 夙北陌这样的人,向来喜欢吃醋这一点,元清晚真的是没辙。可是平日里吃醋也罢了,可是现下夙北陌晓得她是女子。女子和女子之间,有什么醋可吃的呢? 除非……元清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心头一跳,看向夙北陌。 莫非夙北陌是晓得慕容卿是女子,否则他应该不会这样才是。 “你跟我出来。”夙北陌死死地抓住元清晚的手,他额头之上的青筋已经隐隐约约显现出来。 元清晚不由得有些担心,事到如今她只能先顺从夙北陌走了出去。 “你与慕容卿……” “你晓得么?”元清晚见周遭寂静,四下无人,便朝着夙北陌招手:“我有话要对你说。” 夙北陌只能靠近元清晚,他询问:“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慕容卿可能不是女人,她可能是个男人。” “你晓得这件事了?”夙北陌很是平淡,他负手而立:“本来不想你晓得如此多,毕竟晓得的越多,对你越是不利,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 看来夙北陌也早便晓得了。竟然没有告诉过她,害她常常吃醋。可是他不怀疑慕容卿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么? “既然我同他有了约定,便不会轻易地将他的身份说出来,所以这件事你也当做不曾知晓好了。” 既然夙北陌都如此说了,她想要晓得慕容卿的身份,原本便是因为夙北陌。如今她自然也不怎么想多管闲事。 “阿晚,我是想你帮我夺得我该夺的位置,可是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陷入众矢之的。那样我宁愿不要那个位置。” 皇位是夙北陌的信仰,说不定是与夙北陌的母妃有关系,他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可偏生对皇位有那般执着的心,只能说明他的确是因为某些原因。 元清晚有些心疼:“为了你。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有事的。” 有些话她想说,但是觉得现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想说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是如今与夙北陌说这些,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元清晚垂头:“你许久不曾变成玄烨的性子了,我在想,你这身子会不会不需要药医治便能好。” 她旁敲侧击,一边是为了不想夙北陌失望,一边又想要玄烨出现。虽然如今是玄烨,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原来你是想他了。” “都说了你们是同一个人,没有必要为了你自己而吃醋。” “经历体会不同,怎么能算一个人?”夙北陌一步步地走向元清晚,呼吸喷洒在元清晚的脸上:“阿晚,你告诉我,这样怎么能算同一人。你喜欢他我理解,可是你暂时要将我们区分开。” “我一直都能区分……” 她话骤然停止,想到她此番竟然是入了夙北陌的圈套,算是被夙北陌将话套出来了。元清晚颇为烦躁地揉着额头:“你们是同一人,没有必要区分。” 她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夙北陌便更不可能相信了。 夙北陌只是盯着她,莞尔一笑:“也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左右我这心都是你,只要你开心,我便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了。” 这个时候有些尴尬,因为夙北陌将她带到了陌王府后面的树林之中,他们二人,夙北陌离得她又很近,怎么想孤男寡女都是尴尬。 “慕容郡主是男子此事,你真的不担忧?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即便没有目的,他们这也是在赤裸裸的瞧不起南浔国,你且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替你解决这件事。” 夙北陌点头,眸中带着笑意便再也消散不去:“如此,便多谢你了。” 他对元清晚满满的都是爱意,只是可惜,元清晚如今尚且不能理解。 因为他的爱很是深沉,若是他有朝一日站上这个世界的顶端,他必然是要让元清晚恢复女装,到时候以最尊贵的身份嫁给他。 “你在想什么?”元清晚的手在夙北陌眼前晃了晃。 夙北陌一怔,随后他才回过神:“没什么。” 如今朝中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之人,他虽然不急,可是也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才是了,否则在不小心之下,说不定会让他失去元清晚。 夙子霖如今对元清晚的感情已经不同以往,自然也对其真实身份有些怀疑,说不定也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其得到呢。 夙北陌的这些想法,元清晚不知分毫。 “阿晚,我记得你与陶怀玉的关系匪浅,他……” 与夙北陌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元清晚说的直截了当:“是啊,不过都是假的,因为是为了报仇,是他害了我全家。” 想过之后,元清晚心下便清楚,原主真正的全家也是她真正的全家,只是可惜了…… “我要报仇。” “如此,你我之间便已经是不谋而合了。阿晚,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夙北陌难得这般提出要她帮忙,她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元清晚看了看夙北陌,随后点头:“你只管说出来,若是与陶怀玉有关系的,我断然是会帮助你的。” “他虽然看起来与夙子霖的关系没有那般好了,可实则他们依旧是暗度陈仓,如今朝堂之上已经被他们……” 他话没说完,元清晚打断:“你是想让我离间他们?” 夙北陌摇了摇头:“非也。相反,我需要他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这是为了什么呢?夙北陌的想法果然是与玄烨的一模一样,他们不愧是同一个人,便是这种脾气古怪的谋略却也是不谋而合,让人捉摸不透。 “不必多想,你只需要晓得,我做什么都不会对你不好,便够了。” 是了,无论夙北陌做什么,几乎都是为她好的,元清晚龇牙一笑:“好啊,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关系更好。” 她慢悠悠地走出了树林,看向慕容卿的院子,她到如今,依旧是不愿意相信慕容卿会是一个男人,那么她之前…… “既然晓得他是男子,日后便离得他远一些,不然我这心中很是难受。” 可是慕容卿这里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她都担心夙北陌究竟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慕容卿既然装女人都能装的如此像,便足够说明他并不简单。 “你也要小心一些,他究竟是不是蛮夷之人。” “没错,他是蛮夷之人,只是他的真实身份我却还不晓得。” 想到灵酒说过蛮夷人都生得极其粗鄙,可是这个慕容卿不仅是眉清目秀,更是有天人之姿。 莫非是那个…… 她渐渐有了思虑:“你可曾见过蛮夷的大将军?”元清晚伸手戳了戳夙北陌的肩膀:“我听说蛮夷的大将军生得很是好看。” 不知被其中的哪一句话惹恼了,夙北陌开始步步紧逼着:“原来阿晚心中竟然还想着其他的男子,莫非我的容貌不能让阿晚你满意?” 当然不是,元清晚看到他这醋意来的如此莫名其妙,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见这树林之外依旧没有什么人,便生了调侃之心,她拿出折扇,抬着胳膊挑起了夙北陌的下巴:“美人儿这是难过了,伤心了,吃醋了。只是我却要提醒美人儿一句,美人儿无论做什么都要想清楚啊,我不过是因为你一直这样紧绷着脸,才想其他男子的。若是你能笑上一笑,便是百媚生,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人。” 夙北陌睥睨着元清晚,他最后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如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8章 影帝上身 元清晚干笑了下,她收回了扇子,在手上敲打了一下:“甚,甚好。” 平日里夙北陌还是经常笑的,只是他化身为玄烨的时候便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从来不会笑,方才她又将夙北陌当成了玄烨,那抹笑容也像是玄烨在被逼无奈之下露出来的笑容。 看着面前之人,元清晚踌躇:“玄烨?” “嗯。” 果然成了玄烨,若是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觉得夙北陌的演技很好,若是在现代,怕是影帝的位置定然是他的。 “真的是你!”元清晚很是惊喜,她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玄烨,亲在了他的脸上:“以前不觉得,可是真的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不是有夙北陌么?” 也是,夙北陌还在她的身边,而且她之前爱的一直都是夙北陌。 “我胡诌的,走吧,去尚清阁,你得将苦刻还给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苦刻那般好的女子。一心一意地都想着如何服侍我。而且,你阁中的草林可有喜欢之人了?” 玄烨没想到元清晚喋喋不休地原因,竟然是与他在聊其他人,他很是苦恼,声音更是没了情绪:“不知。” “你是他们的阁主,不应该是体恤下属的么?怎么能不清楚他们的感情归属呢?说不定他们有喜欢的人,却因为你这个阁主的疏忽,便与心爱之人生生错过了。” 不知元清晚究竟有什么目的打什么主意,但是对于玄烨来说,只若元清晚开心,他便是开心的,所以他不由得说道:“草林与树丘一样。”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喜欢乌青的,她委实没有发现乌青究竟哪里好,无论是苦刻还是红杏,分明都比乌青强。 “乌青身世可怜。” 玄烨竟然能够猜透她心中所想,直接解决了她的疑惑。不由得向玄烨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说的对,确然是如此了。” 男子的怜悯心有的时候丝毫不比女子的差,他们甚至更有怜悯之心。 元清晚看着玄烨,不由得继续夸赞:“你有没有怜悯心?” “只对你有。” 这话可是乐坏了她,像是玄烨这种,即便是不说情话,也能在片刻之间,让人心中春暖花开。 “原来你已经这般喜欢我。”元清晚抱着玄烨:“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多好啊。” 她是如此自私,因为她的欣喜,她的难过,竟然妄想一个正常人变成她心中最想要的模样。这若是不是自私,却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私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她退后了两步:“是我唐突了,你可莫要介意。” 玄烨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别扭的坏笑:“不介意。” 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元清晚白了玄烨一眼,如今看起来颇为正经的模样,其实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了什么模样。 可是看到玄烨如此高兴,她的情绪也被带动的很是开怀。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要说出心里话,可是转念,她却又改变了主意:“罢了,也没有什么,去尚清阁吧。” “好。” 元清晚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又不由怀疑:“皇宫之中可还有人在监视你?” 玄烨似乎专门因为她的话细细感受了一下,之后便摇头:“没有。” 没有便好,元清晚松了口气,随后她便跳到玄烨的背上:“快走吧,你可以用你的轻功内力,我定然会抓紧,不会掉下去的。” 玄烨最是听从她的话,她之后便感受到如同飞起来的感觉,她闭眸:“除了这空气有些冷,其他的都是很好。” “我带你归隐山林,寻找一处四季如春的地方。” “可是那样便见不到雪了,我可是一直在等待洁白的雪呢。” “到时我再带你去看雪。” 元清晚一下便泪目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打算,可是这一日当真还会存在么?玄烨一旦恢复便是夙北陌,夙北陌的梦想是做上皇位,而她必然是会被夙北陌封为皇后的。其他的不确定,但是对她一心一意这一点,她却是格外的相信夙北陌的。虽然平日里夙北陌看起来那般温柔,可是她大抵也能猜测出一些,夙北陌并不像看起来这样,他只是对她特别了一些。可是在外人眼里是格外冷漠的。到时候,她若是想走……说不定夙北陌会强行留下她。 “失神了?” 玄烨询问,元清晚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没有,在你这样的美人儿背上,我怎么还会有心思失神?我可是心心念念地都是你啊。” 元清晚回过神,她继续死死抱住了玄烨,“累了吧,你这般在屋檐上行走,很是特殊,不过我看着便累,我们不妨下去,去酒馆之中玩玩。” “去尚清阁。” 其实这样背着一个人,又要使用轻功,的确是很耗费一个人的精力,元清晚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她为实没有想到玄烨这个傻子如此的实诚,竟然还真的这样做了。即便现在累成了这样还是不肯放她下来。 “前面无人之处便下去吧,你若是如此累,我会有负罪感,觉得很是对不住你。” 玄烨听了元清晚的话,果然在无人处,下了房顶,他握住了元清晚的柔荑,死死握着,像是只要他一松开元清晚便会消失不见一样。 “阿晚。” “嗯?怎么了?” “我如今想要珍惜与你在一起每一刻。” 她又何尝不是? “嗯,我也很是珍惜。” 玄烨在路途之中便换上了他的黑袍,在尚清阁之中,除了树丘便没有其他人还晓得他的真实身份了。即便是乌青那般喜欢他的一人,对他的了解都被隔在了黑袍之外。所以无论她怎么爱玄烨,始终是无法同玄烨在一起的。 这样一想,元清晚便又开始觉得乌青可怜。爱上了一个连脸都看不到的人。这也可以证明,乌青爱的真的是玄烨这个人,而不是被他的脸给迷惑。 苦刻果然是在尚清阁,她看到元清晚的一刹那,竟然顾不得主仆之区,直接上前两步抱住了元清晚:“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当初您离开的时候应该带上属下啊。” “我可不敢。”元清晚调侃:“虽然你如今忠诚于我,可万一你还是将我的消息告诉了阁主,我怎么能够体会到在灵陵国做圣女的欢快之感?对了……”她目光在人群之中搜索,最后定格在树丘脸上:“林挽呢?他可是我带来的人,你可不能欺负他。” 树丘愈发的看不惯元清晚了,因为他最为崇拜的玄烨将元清晚爱到了骨子里,而他爱的红杏,也是将元清晚放在心中的第一位,所以他对元清晚是极其不服气的。 “我的姑奶奶,谁敢欺负你的人,那个林挽可是被尚清晚招待的好好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元清晚直接略过众人朝着二楼的厢房走去,她推开了据说是林挽所住房间的房门:“林挽,你在这里住的如……”元清晚看到眼前的情景,简直是惊掉了下巴:“何?” 她终于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随后便朝着坐在床榻上的林挽走去。 此刻,林挽正在打坐,他的周遭摆满了各种丹药,还有炼丹炉。 而他如今已经换上了一身衣裳。 格外好看,元清晚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她单手捏着下巴,不停地打量着林挽,她一直都晓得林挽会是一个格外好看的少年,可是她没有想到经过打扮之后竟然是一个如此貌美的少年。比她的那些男宠都要好看。 “林挽。” 可是她来了如此久,林挽都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一样,她逐渐发现了不对。 “不用担心,你这个林挽他可是一个练丹药的好手,虽然不是治病救人的丹药,可是这些对于内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好处。” “你们这个内力深厚的人都是依靠的丹药?” 元清晚逐渐开始嘲讽。 树丘当即回答:“当然不是,这些只是巩固内力罢了。若是平日里不好生的练习武功内力,即便是有天降的一万颗神仙吃的丹药也没有什么用。” 这句话元清晚了解:“原来丹药不过是一个辅助作用,必须要在内力深厚的基础上才有用。”可是林挽现下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她再次开口,不耐烦:“你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未曾提到他究竟为什么是现下这副模样。” “他原先没有内力,和废物没有什么两样,我看他很有天赋,便教给他轻功内力,可是他约莫是急于求成,所以练习过度,太过疲惫了,睡着了而已。” 元清晚看着眼前的林挽,有些汗颜:“原来你们休息时都是坐着休息的。” 她鼓掌:“我发自肺腑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树丘有些尴尬:“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只不过是你带来的这个林挽特殊而已,或者他之前都是如何休息的,应该是习惯了这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69章 救命恩人 之前是如何休息的?她将林挽带到灵陵国之后,她便坐上了圣女之位,因为平日里太多烦心事,根本没有经历去注意林挽,她这才发现,原来林挽受过如此多的委屈,应该是曾将她当成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她除了将他买下来,便什么也不曾做过。 “莫非,是他之前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所以睡觉时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树丘诧异:“被关在笼子里?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心狠……” 这个时候玄烨瞪了树丘一眼,他声音是浑然天成的怒火:“树丘,你话太多了。” 一直没有言语,只是因为觉得看元清晚这般同人斗嘴很是有意思,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元清晚被人这般说。 即便那人是他亲近之人也没有用。 “是啊,属下话太多了。” 元清晚解释:“你们断然是记得回来时遇到花流年时那个茶馆的。林挽是我在前去灵陵国的时候遇到的,我的性子你们也都是清楚的。我不愿意招惹麻烦,那个时候便买下了林挽,这没有什么不对吧?他当时便被关在笼子里。不是我关的。” 树丘看着元清晚认真的模样,他抓了抓头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属下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元少爷竟然当真了。” 她当真是因为怕树丘因为她的原因而记恨上玄烨,玄烨身边的亲近之人并不多。树丘也算是一个了。毕竟自始至终,树丘都晓得玄烨的秘密。 所以她不愿意看到树丘因为她而对玄烨不满意。 “我晓得,所以我便因为一个玩笑话说出了事实,对于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是开心。反正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无关紧要。只是在林挽面前少提这些,我怕这些事清曾经在他心底留下过创伤,若是轻易提起,对他没有好处。” “你放心吧,林挽如今也是尚清阁难得的宝贝,他的丹药可是宝贝,可遇不可求。谁能想到曾经只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仆人,其实有这种能力。这么大的本事。” 其实让元清晚疑虑的却是其他。毕竟灵酒曾经说过林挽是他的属下之类的话。可是到了现下,她依旧不曾发现林挽究竟有什么重要的身份。 灵酒那奇奇怪怪的性子,自然什么都不说,即便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也不过是一笑而过,根本不会给人去猜测的机会。 元清晚将林挽扶着睡下,可是不过将将睡下,林挽竟然倏然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在他的神色之中原本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满,可是之后便变成了开心欣喜。 “主子。”他坐起身,一脸的笑容。 他也是个冷面人,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话,唯独面对她这个曾经救过他的人的时候,他才会有些特殊。多说上一些话。 “你为何不躺着?这般坐在太累了。” “坐习惯了,没什么感觉。”林挽让了让地方,让元清晚坐下:“主子可是带属下离开的。” 还真不是,她来尚清阁不过是随意玩玩看看,打算一同将苦刻带回去,可是她到了尚清阁之后方才想到有林挽这个人,所以才向树丘问起,如今看到林挽殷切的目光。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你在尚清阁待着不错。” 玄烨替元清晚将其心里话说出来:“继续待着吧。” 林挽摇头:“主子在才是最好的地方,属下愿意随主子离开。” 元清晚尴尬一笑:“不成阿,如今元府之中很难生存。一个灵酒和一个花流年,便已经很是困难了,若是再多一个人,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若是被我那个姐姐察觉了,怕是要大事不妙。” “可是……” 树丘兴许是贪图林挽的丹药,他格外的想要林挽留下,便也帮助元清晚劝说:“别可是了,尚清阁的人待你都如此好,你便暂时待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断然不会差了你什么的。” 林挽依旧是有些踌躇,他来南浔国的目的便是元清晚,如今却要不在元清晚的身边,而来到这尚清阁,他如何想似乎也有些不舒服。 “我要跟随主子。” 元清晚很是烦躁,一个个的,便没有一个能够让她声音的,本来以为最是听话的林挽,竟然也是个不让她省心的:“林挽,你留下,我答应你。只要时机一到,我便让你去元府,到时候你同灵酒他们一起便好了。” “主子可是当真?” 元清晚闭眸点头:“说到做到,如今真的不是什么好时机。你的内力又比不得灵酒与花流年,关键时候他们可以想法子躲起来,你却是不能,我如今便是处在那种随时都可能摔下悬崖的境地,与其跟我回去,你倒不如好生在尚清阁练习武功内力,到时候能够保护我啊。” 对于林挽这种少年,便是需要软的,只要能够说中他内心的事情,便是怎样他都会听你的话。 “好,属下会保护主子。”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样才是一个好属下。” 她感受到身后冰冷的目光,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将手放下,随后才又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你下次歇息的时候,记住要躺下,莫要再坐下,最身子不好。” 林挽点头。 他在袖中拿出了一瓶药丸:“主子,这个给你。” 元清晚接过,她将瓶子打开,闻了闻里面的气味,随后便听树丘羡慕的声音:“这么好的药你竟然给她?她根本不会什么轻功内力,你给她没有用啊。” 林挽只是瞥了树丘一眼,并不理会他。而玄烨再次冷冷开口:“你太聒噪了。” 树丘当即抿唇不言。 他算是懂了,谁若是与元清晚作对,约莫便是找死了。 玄烨,灵酒,林挽加上那个花流年都可以坐在一同摆一桌好菜了。 可是他始终没有发现元清晚究竟有哪里吸引人,怎么看都不如他家的红杏。 可是红杏也是元清晚的忠实丫头,一心将元清晚放在心中最顶端,于此,他只能屈居第二位。 “好,我收下了。” 毕竟是林挽一片好心,元清晚自然是不忍心拒绝的,她将药丸收下,之后便又听林挽解释:“即便主子没有内力,可以帮助主子调理身子,若是想要学习武功便也可以的。” 元清晚笑了一笑,林挽还真的是有心了,至少晓得什么东西该送给什么人。 元清晚抬手想要再次去摸一摸林挽的脑袋,接下来便想到了玄烨。玄烨不愧是夙北陌的隐藏的性子,果真是有很多一样的情况,二人都是一样喜欢吃醋,即便是没有什么事,但只要是离得一些异性近一些,便会吃醋。 元清晚扭头看了玄烨一眼:“我觉得林挽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少年,你说呢?” 玄烨点头:“的确不错,日后是可造之材。” 元清晚又说:“其实,像是林挽这样的可造之材真的是极其少见了,所以在尚清阁一定要好生的珍惜。” “嗯。” 元清晚与玄烨交流之后,发现玄烨依旧不肯原谅她,她便同林挽再寒暄了几句,便抓着玄烨的胳膊走了出去。林挽如今在尚清阁不能跟她回去,其实她还有一个心思,便是怕林挽将树丘是尚清阁之人告知灵酒,那样灵酒在一怒之下,便定然是会离开的。 将玄烨拉到之前的地方,他们之前一直都在这里看下面的想要进尚清阁的地方,元清晚将那瓶药丸拿出来,“玄烨,我要这个没有什么用处,你拿着去用吧。” 玄烨凝神望着元清晚,他拒绝:“这个拿回去,我不要。” 元清晚看着那个药瓶,“为什么?这个我原本便是打算留下来给你的。想来你别扭的性子,平日里断然是不会吃那些药丸的。像你我却是了解的很,你不会领情的。” “我不需要旁人的东西。” “你需要。”元清晚将那个药瓶塞到玄烨的手里:“这个你必须拿着,若是不拿着,我便不再理会你。” 她方才已经将这药丸看了一同,的确不是她能够做出来的,她虽然会医术,可是她却没有这种炼药的本事。像是这种怕是只有林挽能够做得出来了。 “好。” 玄烨终于收下了,他脸上带着一副别扭的笑容。 “苦刻我带走了,回头我便去找陶怀玉,去处理你所说的那桩事。” “你万事小心。” “我懂,他还是相信我的,毕竟他是一个封建之人,我与他拜把子,他断然是愿意相信我的。”元清晚转动着眸子,之前她早已经想法设法地打消了陶怀玉的疑虑,如今便已经可以完全获得陶怀玉的信任。她若是想要陶怀玉与夙子霖走的更近一些,简直是易如反掌,反而是想要他们离间他们却是有些困难的。说不定还会被怀疑。 夙北陌真的是给了她一个简单的任务。 “你想着他吩咐你的事情。” 玄烨忽然开口,有些生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0章 阁主三思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混淆了这些。 元清晚觉得这或许是一桩好事,若是能这样,她日后也不会难过,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她便龇牙笑着:“我只是说,无论是谁,还不是一个人,我帮他还不是在帮你。” “若是对我好,便在我身旁带着。” 这种霸气的话,怕是也只有玄烨能够说出来了,夙北陌是不会说这些的,即便是他心中在想,但是他一定会憋在心里。 一瞬间,元清晚倏然发现,这约莫不是因为那蛊毒而产生的玄烨。更像是夙北陌将他内心的那些心事释放。 元清晚抱住玄烨,心中很是心疼,若是说回来,约莫还是夙北陌的压力太大,有了精神分裂症? 她一时想不通,只是心疼,她在玄烨的耳边说道:“玄烨,这个名字是怎么得来的?” “我本无名,当时你问,紧张时信口胡诌罢了。” 元清晚遏制住她内心的紧张,之后更紧地搂住了玄烨,怎么能有让人这般心疼之人,她不知怎样对玄烨,才能让玄烨也能够舒服一些。 “玄烨,我真的很喜欢你。” 玄烨一怔,手抚摸上了元清晚的青丝,他也在元清晚的耳边低声说着:“我也是,同样喜欢你。” 他捧起了元清晚的脸,垂头吻了下去,这吻来的气势汹汹,元清晚招架不住,觉得浑身瘫软,幸好背玄烨扶住,她勉强的站立,她的胳膊搭在玄烨的肩膀之上,玄烨便将她抱起来,朝着一处房间走去。 之后玄烨便将他的斗篷摘下来,元清晚望着他那俊逸的面容:“其实,你不戴面具,只是这斗篷,我一直都能看到你的脸。” 玄烨点头:“嗯,故意的。只有你能看到。” 原来如此细心,元清晚更是抑制不住满脸的笑容。之后玄烨便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之后便再次垂头朝着元清晚的红唇吻了下去。 “等等。” 元清晚推开了他,她大口呼吸着,认为如此沉沦是断然不成的,毕竟她想要认真,可是如今便像是因为心疼玄烨才不拒绝的。她明明那样爱玄烨,想要心无杂念。 这个时候不合适。 “还是……” “你我的机会不多了。” “怎么会?”元清晚喃喃自语:“你我要陪伴一辈子的。怎么可能没有机会?” 她冬玄烨话中的含义,可是即便是早便晓得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的目的是要同玄烨在一起。现下真的有些不合适。 可是玄烨如今已经被点燃了,她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第放弃,元清晚看他又要有下一步行动,不由得继续推他:“我感觉门没有关好。” 玄烨一怔:“锁了。” 元清晚抬头望着房顶,她没有想到玄烨竟然如此难缠,她也是引火烧身,如今她真是活该,她有些想要给她自己一巴掌。 “那纱帐还没有放下,否则会少一些生趣。” 玄烨一挥手,纱帐便落了下来。 元清晚可谓是想了诸多的念头,最终她灵光一闪,笑着说:“我得先洗澡。” “不嫌弃你。” “我都嫌弃我自己。”元清晚状似在她自己身上闻了闻,之后蹙眉:“身上有很大的味,反正我是一定要去沐浴的。” 玄烨无奈,终于坐起身来,纵然他晓得元清晚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还是觉得这种事需要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才能做。 “好,与你一起沐浴。” 元清晚一怔,脸上飞上了红霞,沐浴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接受。反正她这一生便是认定了眼前人,不会再换,所以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好,一起便一起,我觉得没什么,只要你不觉得不好意思便好。” 元清晚看着玄烨,“过会儿你可莫要脸红,像你这种纯情的男人,我可见过不少,平日里装成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到时候才能发现其实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说到这里,元清晚先是忍不住笑了。 玄烨捂住了她的嘴:“究竟懂不懂,试试便知。” 她似乎再次引火烧身了,元清,抖了抖身子,之后便退后了两步:“最好别被其他人看到你我在一起,特别是乌青。她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谁都能看得出她是喜欢你的。不过你也莫要因为这些,便对人家姑娘格外的冷漠,毕竟人家也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你,断然是无心之举。这种情情爱爱,控制不住的,你应该是晓得的。” 元清晚冲玄烨扎眼,接着便被玄烨打横抱起,他垂头望着元清晚,再次披上了黑袍,露出了极其有弧度的下巴,竟然是露出了一抹邪笑:“你不介意,便顺其自然好了。” 他便如此光明正大地抱着元清晚,又一脚踹开了房门,这房子外面原本是没有什么人的。可是出来却见树丘与乌青竟然都在。树丘张大嘴巴,伸手指着元清晚:“没想到你竟然是将我们阁主带到这里来色诱。” 这话竟然还是当着玄烨的话说的,这果然是个不怕死的。 元清晚望着树丘,不由得想要为他的勇气鼓掌。他这可谓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儿去调侃玄烨。 再看乌青,乌青似乎格外的伤心难过,一张脸上满是记恨之色。她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单膝跪地:“阁主三思。” 玄烨的斗篷在别人的角度是遮挡住他的全脸的,只听他声音阴沉:“本阁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阁主,这元……”乌青也早已经发现了元清晚的女儿身,所以她不知如何说,犹豫之后,还是道:“元公子与您不合适,她这种王孙贵胄,只适合王孙贵胄,若是到了尚清阁,便是断然待不住的。” 听乌青如此多话,元清晚深感惊奇:“我喜欢的不是王孙贵胄,我觉得阁主他真的很是合乎我的心意,难得我这般喜欢一个男人,将他爱到了骨子里,若是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便爱上他,这样才能更珍惜与他待的每时每刻。” 这无疑是一种格外大胆的话,当着这么多尚清阁属下的面儿说出来,若是哪一日,她反悔了,便定然是啪啪的打脸。 元清晚抬脸便与玄烨对视着,四目相对,难掩其中的情意绵绵。 乌青恨的咬牙切齿,元清晚恰好看到了她如今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她戳了戳玄烨的胸膛,低声说:“还是不要这样过分了,你的……” “管旁人作甚?” 他当然不需要在意,可是她需要啊。 元清晚甚至不知该如何像玄烨解释,她需要在意。毕竟像是乌青这种有内力有能力的女子,想要对她不利,她还真的是招架不住。 “可是万一我被那些嫉妒的人给陷害了,到时候苦的不还是你么?” “我不会允许,你安心。” 有玄烨在,她的确很是安心,元清晚笑了一笑:“看来今日这鸳鸯浴洗不成了。我该回府了,你看看你尚清阁的这些属下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毕竟若非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去打扰你不是?” 夙北陌将元清晚放下:“最后一次。” 他的意思是最后一次如此纵容她? 元清晚思虑许久终于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她终于晓得了玄烨究竟在想什么,约莫是再介意没有与她在一起的事情。 只是乌青的表情看起来,便更是不好了,她此刻紧紧蹙眉,却依旧是跪在地上,像是怕玄烨将她赶走一般。 “乌青,你为何一直在地上跪着?你们阁主并没有说什么,你大可以站起来。” 乌青不理会,只是在等玄烨的一句话,可是玄烨终究是不去说那句话,他哪怕是在看乌青的时候,也依旧是眸光冰冷,随后乌青看不到他的神色与表情。 “我说起身你便只管起来好了,阁主向来都是沉默寡言,他定然是觉得我说过让你起身的话他便没有必要说了。” 无论元清晚怎么劝,乌青就是不听,她似乎只听命于玄烨。 “阁主,赶快让你这属下起身吧,否则她断然是不会起身了。” 还是元清晚的话顶用,虽然无法让乌青起身,却可以让玄烨听。 “起来罢。” 听完这些,乌青终于起身,她垂头:“多谢。” “应该向元公子道谢。” 即便玄烨如此吩咐了,乌青却依旧是说不出口,沉默许久之后,她终于很是别扭开口:“多谢元公子。” 元清晚摆手:“不需要,你身为你们阁主的属下,只要能够好好的照顾你们阁主便可以了。” 元清晚的话虽然让玄烨很是欣慰,但是玄烨却并不高兴,他想要听到的是元清晚吃醋的声音,而不是这样将其他女子往他怀里送。 这会让他觉得其实元清晚并没有如此的在意他。 “你看你又如此失神了。”元清晚忽然开口,将玄烨拉了回来:“阁主,我先告退了。你的属下们聚集在此,定然是有极其重要的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1章 撮合 她想了想,觉得玄烨定然不会放心她自己离开,便又灵光一闪:“阁主不必送我,我要将苦刻带回去。若是你有心,便让草林送我吧。” 她一心想要撮合草林与苦刻,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所以此番她才想方设法地创造了机会。 兴许是夙北陌晓得她在打什么主意,竟然没有阻拦:“好。” 站在人群中的草林有些茫然,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所措,可是玄烨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最后他只得站出来。 元清晚颇为满意:“走吧。” 苦刻便更是不知所措了,她了解了元清晚的性子,元清晚将她当做和红杏一样的姐妹,自然是会不留余力的对她好,所以才会故意撮合她与草林吧。而且红杏似乎和树丘在一起了。 可是她……当真能够完成她自己的想法? 元清晚见苦刻如此踌躇,忽然停下了脚步:“苦刻。” 苦刻当即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少爷。” “你说这个草林是不是块木头,阁主让他来送你我,他却连句话都不说。” 草林望着元清晚的身影,他张了张嘴,他是想说什么,可是多年以来的性子使然,关键时刻他便是什么都说不出,他自己都替他自己着急。 苦刻自然不能说草林是木头,她犹犹豫豫:“属下,属下觉得草林大人不像木头。”她逐渐将头抬起来,面对着草林。 此刻他们已经是在尚清阁后门的林子旁,尚清阁的正门虽然地处繁华,虽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可是这后门与正门差了约莫是十万八千里。人烟稀少,不仅是树林,便是连同那些河流荒草都有。 如今这里便是一个好地方,无论发生什么旁人也不可能知晓。 “属下觉得草林大人虽然不善言语,可是他的好都是通过行动表现出来的。” 元清晚面上一本正经的听着,实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她想,苦刻与草林这一对约莫是快成了。情爱一事她虽然是个半吊子,可是她却喜欢观察人,加上看过那么多男女情情爱爱的戏折子。想也晓得,草林这种人。便是缺少一种特别仰慕他的女子去夸赞他一番。这样一来,他断然会对那女子心生感激。久而久之便以身相许了。 果然,待苦刻说完这些话,草林的表情果然是变了一变,他开口:“你当真如此觉得?”元清晚很是欣喜,因为草林这样说,便是快被感动了。 只要男人一被感动,便是一桩大好事。 “是啊,从第一次到尚清阁,是草林大人交给我那么多东西。那之后我便一直都觉得您是那样表面冰冷内心温暖的人。” 元清晚觉得时机到了,她颇为夸张地指着二人:“莫动,莫动,你们便保持这个姿势。谁动我与谁急。” “少爷,怎么了?” 元清晚一拍手,还不忘跺脚:“你们这样简直是太般配了,即便是我这般看了,都忍不住要将你们夸赞一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般配的。” 虽然有些过。但的确是般配的。而且草林这种性子,断然不会觉得她说的夸张。说不定她说什么草林便信什么。 草林还没有说什么,苦刻表先受不了了,她小声劝解元清晚:“少爷,您不要这样了,属下求您……” 元清晚一抬手:“打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是看着赏心悦目,希望你们二人在一起,可是究竟在不在一起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了,只有你们情投意合才是真正的般配。不过苦刻若是这草林看不上你,我一定给你找一个比他好上千百倍的。” 她依旧是用激将法,当初树丘便是因为她用了激将法,才发现他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红杏,认错了感情。 方才苦刻在说那些称赞草林的话时,她如果没看错,草林的眸子里是闪过了情愫的。 想来,苦刻这般喜欢草林,他们二人私底下的接触断然是不会太少的。只要有接触,便有感情的基础。有基础一切便好说。 现下只差她这个一阵子东风,将这事情桶开了。 “草林,不知你对苦刻是什么感情啊?” 草林不敢不回答元清晚,他想到当初与元清晚相处时,元清晚的性子便实话实说了:“感谢之情。” 苦刻虽然一直在阻止元清晚询问草林,可是她内心之中也还是想要晓得草林对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感情的。如今听到了答案,却不是她想要的。果真是难受的紧。她收敛了情绪:“少爷,您不是还有事要做?属下这便送您回去。” 元清晚将苦刻的手打开,她转身回望着草林:“你再仔细想想,倘若有一日,你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苦刻,你会怎样?” “既都是尚清阁之人,没有元公子口中这一说。” 这草林果然是一个榆木脑袋,便是连同树丘那样的人都能够认清他自己的心,选择了对的人对的事,为什么到了草林这里便是不行? “草林大人,如果我死了呢?”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苦刻竟然主动问了起来,她对草林步步紧逼:“若是我死了,草林大人会不会看在你我一直一起的份上,为我留下半滴泪水。” 她说的是半滴,而不是一滴,由此可见,苦刻对于草林的只要究竟有多么的卑微。 元清晚想要去阻止苦刻继续说下去,苦刻却直接退了两步:“多年以来,属下一直待在草林大人身边,直到两年前才与其他尚清阁之人一样,成了阁主的人。一直都是草林大人在培养属下。若是没有草林大人,便断然不会有今日的属下。”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太过于悲伤。这个时候,便是草林也被震惊了。他怔然望着苦刻,一时哑口无言。 元清晚反而有些气愤她做这种事之前没有经过脑子了。因为她的疏忽,才让苦刻如今这般感怀。 她有些愧疚,可是接下来的反转,便是她怎样都想不到的。 “我从没说过不在意你。” 这个当真是草林口中说出的话,元清晚抬头,便见草林生生的勾勒出一抹笑容,之后他便走到苦刻身边:“我心中一直都是你。” 这与她晓得的为何不同,元清晚眯眸:“你不是喜欢乌青么?你不是和树丘二人都喜欢着乌青的么?” 草林觉得怀中的苦刻像是要推开他,他紧张地解释:“从未,只是树丘那样而已。” 当真是这样?元清晚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像是草林这样的人,都是患得患失的。他如今将将得到了苦刻的倾慕,他们二人又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话而毁了他在苦刻心中的形象。可能是故意撒谎? “今日所说,天地可鉴。” 这般感天动地,元清晚忽然相信了。 看来是玄烨欺骗了她,将草林冤枉了。 苦刻简直是幸运,没有经历太多的磨难,便同心爱之人走到了一起,元清晚是真心的祝福她。 她拍了拍手,笑得很是绚烂:“我忽然想要一个人走走,你们不要跟上来。苦刻晚上再回府也没有关系。” 她独自一人步行朝着元府走去,原本想要到陶府拜访陶怀玉,可是随后又想到了陶府离得更是远,还是去元府更妥当一些,她便改了想法,回了元府。 元仲将将从书房之中走出来,他揉着脑袋,看到元清晚之后,笑了一笑:“清晚,曦舞她如今可在房中?” 元清晚一怔,元曦舞果然不愧是元仲的亲生女儿,元仲这般想着他这个女儿,也委实是为难了。 她摇头:“我出府将将回来,委实是不晓得曦舞在不在房间。应该是在的,否则她如今能去哪里?” “将她叫出来,为父有话要告诉她。” 怎么让她去叫?他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去? 虽然心中并不想前去,可是口头还是答应下来:“父亲尚且等一等,我马上便会带着曦舞一同前来。” 满地碎瓦片,加上被撕成碎片的衣裳,连同瓦片上都沾染上了鲜血。 一入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稀奇古怪的味道,婢子们跪了一地,元清晚逐渐地走进去,她看着婢子,不由得说道:“你们都跪在这里作甚?还不退下。” 那些婢子皆是开口:“不敢。” 元曦舞光着脚跑过来,她拿着一片碎瓦片,朝着元清晚砍过来,可元清晚不过是稍微侧身便已经躲了过去。 她眯眸看着元曦舞:“作甚?想要谋杀你亲哥哥不成?” 元曦舞对元清晚怒目而视,随后猖獗地仰天长啸:“如今即便我杀了你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不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能在有生之年手刃仇人还不错。” 明明很是威武的话,被她说出来却是唾沫横飞,遭人唾弃。 元清晚用手遮住了口鼻,她蹙眉:“你可以说话,但是你别对着我说,你那唾沫星子都块飞到我眼里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2章 血迹 因为嫌弃,这话便更是惹恼了元曦舞,她一激动,随瓦片便碰到了元清晚白皙的脖颈上,瞬间有鲜血溢出。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脖子,看到手上的鲜血,没有半分恐慌,反而风轻云淡地找了一笑:“不过是一点儿鲜血,没有什么。你若是欣喜,大可以杀了我,但是那样你便断然不会有任何的翻身之时了。” 元曦舞依旧是不停地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能放过你了?休想。我不怕死。” 元清晚望着指尖的血迹眯眸,这瓦片上有毒,幸好她身上有解这寻常毒的解药。她悄无声息地在袖中拿出了一粒解药,之后悄无声息地将药丸放在嘴里。 元清晚笑了一笑:“是,你不怕死,可是当死真的来临之时,你还不怕么?” 她当做昏厥一般,揉着太阳穴:“本来父亲是让我来寻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陷害我。这瓦片之上竟然有毒。” 元曦舞冷笑,露出了恶毒的嘴脸,她满脸的狰狞:“我先弄死你,想要瞒天过海,简直易如反掌。” 没想到元曦舞竟然如此恶毒,幸好她万事小心,时刻都准备着解万毒的解药。今日幸好是寻常的毒药,她用了才有用。若是一些难得之毒,怕是她这解毒之药丸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让你死。”元曦舞再次将瓦片朝着元清晚扎过来,而元清晚一边想要将这场戏演的更像一些,一边又不能让元曦舞真的毁了她这张脸,所以她要一边装迷一边躲闪。 元曦舞见元清晚倒在地上,依旧是有意识,她便在袖中再次准备了一粒药丸塞到元清晚的口中:“反正她必死无疑,毁不毁她的脸已经无所谓了。”元曦舞猖狂而笑,她脸上的疤痕也跟着颤抖着,婢子们看的更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元曦舞摸着她脸上的疤痕:“小翠,我听元墨说,元清晚曾经将一张人皮面具给了慕容郡主,那张面具是用人皮制成的,戴上之后便能变成其他人的面容。” 小翠是什么人?元清晚眯眸看向一个蹲下的婢女,这婢女生得一张极其不错的容貌,至少说她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也没有问题。只是这婢女看起来格外的不简单,让人不由得想要去怀疑她的身份。 究竟是什么人? 元清晚不动声色,她见小翠伸手去翻她的眼皮。便装作死过去的模样,随后她摒住呼吸,果然小翠便朝着她的鼻子探过去。 元清晚便任由她做什么。 “应该是死了,奴婢将她送出去。” 元曦舞一抬手,她阻止:“慢着。”小翠停下,安静地望着元曦舞,等待着元曦舞下面的指令。 “你说,本小姐要不要将她的这张面皮扒下来,做成人皮面具,到时候本小姐便是她到时候可以与霖王双宿双飞。” 小翠垂头:“小姐,万万不可。这样会引人怀疑,而且暂时找不到做人皮面具的方法。这皮囊在脸上挖下。也是会腐烂的。” 元曦舞状似想了想:“有道理,反而迟早都要腐烂,让它慢慢腐烂吧。本小姐还嫌弃她的这张脸恶心,为什么还要保存呢?” 元曦舞摸了摸她自己的脸:“我一定要找到会制作人皮面具的人,真是可惜,没有在元清晚口中问出制作人皮面具的究竟是谁。” “奴婢会替小姐调查,小姐无需心急。” 元曦舞大笑:“好,不愧是专门陪养出来的,便是比一般人有能力多了。你比那些废物强多了。本小姐当真应该奖励你一些什么,可是本小姐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翠继续垂头:“小姐只要定时给奴婢解药便够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曦舞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之后便吩咐:“将这贱种给本小姐丢去乱葬岗。” 她有了小翠,又除去了元清晚这个贱种,日后便没有什么能再威胁到她了,哪怕是元墨,只要她身边有小翠,便是元墨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元清晚感觉身体与地面的摩擦,心中很是烦恼,奈何她又不想被看出破绽,想要用这次机会上演一出好戏。既然决定了,她便不能允许这好戏提前落幕。 元清晚被扔在了马车上,被人拉着丢去了乱葬岗。 感受到小翠离开,元清晚倏然睁开了双眸,她坐起身来,冷笑着。 小翠的确是个聪明的婢女,她如此小心地将她弄到这乱葬岗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看看。 元清晚看着周遭的死尸与鲜血,她不由得站起身,走了出去。 无论小翠会不会再来看,她断然是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的。 她好生的收拾了一番,随后偷偷地潜入府中,先是去找了花流年,迫不得已之下,她也只能找花流年要一张人皮面具戴上。 灵酒先是看到元清晚,见她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很是心疼,他走过来,先是扶住元清晚:“我的美人儿,究竟是谁将你陷害成了这般模样,我要去为你报仇。” 元清晚一把抓住冲动的灵酒:“先给我准备上好的金疮药。” 灵酒二话不说便翻箱倒柜的去寻找,花流年也紧拧着眉头,看得出来,他也是真的关心她。 元清晚心中一阵暖流划过,三生有幸,所以才遇到了这些对她好在意她的人。 “说来不好意思。”元清晚挠了挠头:“我之前便向你讨厌了一张人皮面具,却做了顺水人情。可是如今我还需要一张人皮面具。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用过之后,马上便归还给你。” 可是这样的话说出口之后,花流年依旧是正色瞧着她。元清晚以为花流年可能是并不想借给她。 “即便是花公子不愿意借给我也没有关系,我再去陌王府将之前送给慕容郡主的那一张弄来用用便是。” “你若是要,我便能给。我只是好奇,你当真能够克服你心中的恐惧之感,戴上那张人皮面具么?” 她其实没有什么勇气,可是她向来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所以即便戴上人皮面具,她觉得也没有什么。 “没问题,之前不是不能克服,而是没有克服的必要。” 幸好花流年随身带着他的那些人皮面具,所以才能在这种时候发挥大作用。 “可想好了,想要什么模样的?” 元清晚想了想:“最平凡的给我吧。” “我这里没有太平凡的。因为我所收藏的皮囊必须要完美才成,若是平凡之貌,我也没有必要收藏。” 是这个道理,可是容貌如果不平凡,应该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 花流年找到一个小盒子:“这一张吧,我记得当初看上这张皮囊,是因为拥有这张皮囊的主人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虽然这皮囊算不上完美,但是却也没有难看之处。” 元清晚接过,她道谢:“既然是因为灵气吸引你的注意,便说明这张皮囊相比其他终究是差了一些对吧?那我戴上这个只要装的死板一些应该可以了。” 元清晚觉得这样最是妥当,她便让花流年帮她戴上。这个时候灵酒也将最好的金疮药找到,他跑过来,先是端了一盆水,替元清晚清理了下身上的污垢,之后便替她将金疮药敷在了白皙的脖颈之上。 “疼不疼?” 元清晚摇头:“一点儿小伤而已,倘若划破我伤口的利器没有毒,我根本不会去在意的。” “什么,有毒?” 灵酒一时焦急,当即将元清晚的手抓过去,探上了元清晚的脉搏。 随后他松了口气:“幸好将毒清了,不过还是没有排除清,我还得帮你准备一些药吃下去。否则对你的身体会有危害。”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当真是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她自己分明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毒素还未曾清理,可是灵酒却是觉出来了。 “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对待我的美人儿,我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灵酒的情绪有些激动,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笑着调侃:“这件事你不需要担忧,既然惹到了我,我必然是会自己亲自报仇的,不用你帮我。” 灵酒继续望着元清晚。眸子里有些失望,但是最后他耸了耸肩:“既然你不想让我帮你,我也不能强迫帮你。但是你如果招架不住,一定要告诉我。美人儿,我可是格外的在意你的。” 元清晚听着灵酒这语气,虽然依旧是轻佻,可是对于她的关心根本不是假的。 “好,我可以招架的,你只管安心。” 伤口处理好了之后,花流年便为她贴上了人皮面具,元清晚忍受着心中的不舒服,朝着铜镜看去。那是一张她完全陌生的脸。 如同花流年所说,这张皮囊不算完美,可是很有灵气,她若是想要显得没有这般灵气,只能尽力显得她自己死板一些。 元清晚收敛了她平日里惯用的眼神,便如同死水一般。 “这样便很对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3章 天衣无缝 灵酒拍了拍手,随后一脸笑容:“即便美人儿不是美人儿了,我还是喜欢,这是否能够证明我的真心?” 这世间付出真心之人很多,像灵酒这样的真心并不能打动她。 元清晚将灵酒推开,之后她才继续说道:“你这真心未免来的太过于廉价了些。” 灵酒笑容凝固,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额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美人儿,我的真心哪里廉价了?” “这皮囊虽然比不上我之前的,可是如今也很是不错。能够看出,这皮囊的主人定然是一个少女,所以你想要老牛吃嫩草,换换口味也不一定。” 灵酒觉得他简直是说不清了,他平生第一次对人付出真心,没想到竟然是个爱而不得的感情。 “元公子,你可还满意?” 元清晚摸了摸她的脸,触感与真的人皮也是一模一样的,她点了点头:“简直是完美。现下我只需要再换一身装扮,便是天衣无缝了。” 她直接将她的发簪摘下,换上了一个女子的发髻。 “不知可有簪子?就是那种男女都能够用的。” 她现下实在是不方便去她的院子。 “还有衣裳,我估摸你们两个大男人,断然是没有的。谁能去帮我买……”她看向灵酒,毕竟她与灵酒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有什么事都是好意思同灵酒说的。但是花流年不一样,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劳烦花流年。兴许是那样一个淡然的性子的原因。若是有求于人,她更喜欢找灵酒的这样的人帮助她。 元清晚再次看了灵酒一眼,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灵酒,帮我去买一身女装。或者去我房间的衣橱之中找一下,我记得最下面的那一层,有准备好的婢女服装。” 她本来是想要打扮成外面新来的丫头,因为她听说今日元府要招婢女。可是没有合适的衣裳,便只能装成这里原本便有的婢女。 “我不去。”灵酒量脑袋转向一旁:“我若是离开,花趁机将你给拿下怎么办?我岂非太亏了?” 花流年忽然起身:“我愿意去,元公子稍等片刻,你要这里原本的婢女服还是……” “你帮我准备一身破一些的衣裳吧。”她在袖中掏了掏,便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塞到了花流年的手中:“这些你拿着。” 她的银两多数都放在了房间,如今不能拿。随意买一些难看的衣裳,这些碎银两完全足够。 花流年莞尔一笑:“这个不要了,元公子拿着吧。原本在你这里吃喝,便已经是多有叨扰了。” 元清晚回之一笑:“这才是一个聪明人的作为,灵酒便没有这般聪明。” 灵酒白了元清晚一眼:“你这样说便过分了,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却说我不是一个聪明人。莫非喜欢你的便都不是聪明人,是傻子不成?” “那倒不是,喜欢我的分为两种。一种聪明,一种愚蠢,而你恰好是愚蠢的那一种。” 望着嬉皮笑脸的元清晚,灵酒很想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摘下来。若是真的元清晚做出这样的表情,他只会觉得可爱。可是元清晚如今却用其他人的脸做这样的表情,他真的觉得很是欠揍。 兴许看习惯了便好了吧。 灵酒如此想着。 “如此,元公子等一下。” 花流年看着二人吵嘴,打断,他飞身而起,在房顶之上,跳了出去。 元清晚指了指已经没了踪迹的花流年:“喜欢一个人都是会付出行动的,你看看花公子,一心都为我着想,我想要什么。他似乎都愿意为了我去做。而你只一心想着吃醋,还怕我被人抢走。殊不知,只有做了让我开心之事,我才会真正的动容。而不是谁与我相处的久,我便会对其动心。太廉价了。” 灵酒听过元清晚的话,似乎深有感触,他先是蹙眉,之后便点头:“我懂了,美人儿,你且放心,我日后会依照你的话去做那些事情。”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将花流年等来了。 “元公子,你看看这衣裳你可喜欢?”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要的不过是一件能够让她瞒天过海的衣裳。 只要能够充当一名婢子,她便知足了。 元清晚接过衣裳,随后她去了灵酒的房间,将衣裳换上,她闪过无限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会想这一身衣裳穿上兴许是会极其难看的,可是她却未曾想到,竟然出乎意料地合身。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元清晚围着铜镜转了转,之后她便看着铜镜之中的浑浊之色,开了房门。 “怎样?” 灵酒托着下巴:“嗯,不错,果然是一个丫头的形象。只是我始终不放心你一人找证据,我随你一起。” 元清晚凝神看他,摇了摇头:“我确然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我的帮手,但是那个帮手可不能是你,你性子无法沉淀,很是不合适。”她一侧脸,便看到了花流年:“花公子……” 每当她面对花流年时,心中所想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她正踌躇如何能够让花流年帮助她,便听花流年直接答应了下来:“好,我帮你。” 果然,她如今都怀疑花流年会读心术了,她想什么他似乎都能晓得。 元清晚垂头,看到她这很是高贵的鞋子,心下叹了口气,她竟然一时疏忽,忘记让花流年给她带鞋子来了。 她正想着,花流年便在一个包袱里,拿出了一双鞋子,他让元清晚坐下,竟然亲自为元清晚穿上了那双鞋子。 鞋子是故意做旧的,可是穿在脚上,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断然是与真的旧了的鞋子丝毫不差。 而且,竟然也很是合脚。 元清晚站起身来,她跳了跳,随后便一脸惊喜:“这鞋子怎的如此舒服?花公子,你……” “我之前曾经唐突认真观察过元公子的脚,这才能买到合适的鞋子,经过我专门做旧之后,便成了这番模样。时间久了一些,但好在是有成果的,还望元公子莫要介怀。” 这般令人惊喜,她怎么可能会介怀? “不介怀,不介怀。没想到花流年竟然连这鞋子都会改,当真是万能小能手啊。” 花流年不过是继续笑了笑,之后他便走到房间将衣裳换上。 是一身破旧的衣裳,他这次并没有戴人皮面具,因为他的容貌原本便属于平凡的那一种,他走到元清晚身边,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你,我可能要装作你的兄长。” 灵酒这下终于乐了,他鼓掌:“美人儿,我觉得兄长好,兄长好啊。你想想,有一个疼你宠你的兄长,究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灵酒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哥哥,便是陆承川那样的人,对待他的妹妹都是那般好,哥哥定是能够格外的宠溺她的。 “好。”元清晚抬头望着比她高出很多的花流年:“哥。” 花流年笑容渐深:“我有时候会无聊,在无聊的时候也会看一些戏折子,发现很多假兄妹最后还是都有可能在一起。” 若是兄妹在一起,便是乱伦,可是花流年说的是假兄妹……约莫是指他和她这种。 灵酒不满地打了个哈欠:“花,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就事论事,没有趁人之危。” 元清晚感觉若是他们继续交流下去,可能会将这个话题带偏。 “好了,哥。我看你这一身也很是合适,咱们走吧。” 花流年点头,扶住元清晚的腰,便将她带出了屋檐之外。 元清晚看着花流年,她不由得说道:“看来哥你的轻功也不错。” “还好,年少轻狂之时,习得一身好武力。可惜终究没有什么用,连同自己也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武功即便是废了,我也不会眨眼。” 听这话,元清晚很是心疼,她伸手摸了摸心口之处,一直都觉得深有感触。 “花公子,其实只要能够将那些事情都抛在脑后,逐渐会遗忘的。” 花流年摇头,之后一笑:“其实,自打遇到元公子之后,我便已经好了许多,所以这一切都要多感谢元公子。” “我只是说了些实话罢了。并没有什么,你不必因为此事感激我,从而开始觉得喜欢我。” 她觉得花流年对于她的感情并非是花流年自己所想象的那种感情,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的罢了。 “不是爱,或许是因为我的几句话让你想通了一些事情,你那是因为感激所产生的情感。” 花流年蹙眉:“我的感觉不会有错,那便是因为你的花而感激,但是感情却不会参假。” 元清晚一时间无言以对,她看着花流年:“好了,放我下来吧。” 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带着自家的女儿儿子到了元府之外。元府这一点与其他府上不同。招下人向来都是随缘,之后经过层层筛选,才会选出来。 不得不说,元仲此人也不是特别迂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4章 通关 至少在这一点上,是没有问题的,很有生趣。 她看着这一身脏兮兮的模样,一时之间,连同她自己都有些接受无能了。 “怎么了?莫不是接受不了现下的模样?” 花流年一语中的,元清晚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那倒不是,我觉得这身行头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摆什么姿势,都不会有人嘲笑。” 花流年笑意愈深,他最后伸手揽住元清晚:“如此,便来一出好戏吧。” 他们混在人群之中,没多久,管家推门走了出来。 “今日既然是选择婢子护卫的日子,便得先通过我这一关,若是在我这里都无法通过,想必更是过不了主子们那一关。” 元清晚与花流年面面相觑,元清晚是委实不曾想到,这元府的筛选,竟然是如此严格的。 而花流年便是因为觉得很是有趣了。他素来待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地,如何能够让他自己的日子过得有生趣一些呢? 所以这会儿怕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事…… “我之前也算是花家的嫡长子,曾经也见识过比这还要宏观的场面,只是时候久了,逐渐忘却了。” “既然如此,便多看看。” 元府到现下没有什么动静,断然是元曦舞用什么借口将元仲搪塞过去了,而且她还能断定,元曦舞定然是借此机会说了她的很多坏话。 管家说是过他那一关,可是他纯属是在看眼缘。 多数人因为生得不好看,便被淘汰下去。 元清晚颇为不自信地摸了摸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喃喃自语:“我一直都以为管家是一个特别的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一个人,看人竟然还需要看人的美貌。都不给那些稍微平凡一些的一个表演的机会。说不定各种能力不错呢。” 若是那些下人要来都是花瓶,又有什么用呢? 元清晚如此想着,之后她便继续说道:“不知我这张脸究竟能不能过管家这一关啊。” 花流年将手搭在元清晚肩膀上:“我说过,这张脸是很有灵气的,倘若你想要通过管家这一关,是很容易的。” 是啊,这张脸虽然比不得她之前,可也是一张出众的了。至少比在场之人的都要强上一些。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又有了自信,这张人皮面具即便是带久了也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若不是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还当真能够忽略这件事。 因为她已经甚么都感觉不出来了。 前面的大多都已经被淘汰了。 管家说道:“今日府中一共招二十名婢子,二十名护卫。之后你们会不会被淘汰,便看你们的表现了。” 很多还是年幼的小姑娘,便因为生活所迫,被家人送来了这个地方。不知不觉地元清晚便想到了红杏。像是这种姑娘,几乎都是签了死契的。从签的那一日开始算起,到死都是有主人决定他们的命运。 想来可真是悲哀。 红杏便是在这种悲哀之下生活下来的。 之后,元清晚终于回过神来,很多家长因为自家的孩子没有被选中,恨铁不成钢地朝着他们身上使劲打。 元清晚愈发的不明白了,无论怎样,那些孩子都是他们自己的,那样对待,当真是不心疼的么? 一名中年男子穿的破破烂烂,他之前还抱着女儿,却因为没被选上,转身便将那小姑娘扔到地上,使劲用脚踹。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哭到嘶哑,而在场之人也不过只是冷眼旁观,管家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 她这个自诩是冷血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却被花流年握住手腕动弹不得。元清晚转头不悦地看了花流年一眼:“哥,你这是作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应该的么?” “你忘了么?来这里的目的。而且那男人是那姑娘的父亲,无论打骂,外人总归是参与不多。否则会被人说成多管闲事。而且你如果救下她,今日的入选,怕是要失败。” 是啊,就算是救下了那小姑娘,还会有很多事情发生,左右她也没有什么精力去一个个救下来。 元清晚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之后她便看那男人将小姑娘再次抱起来离开。 很快,管家便筛选到他们面前,管家瞥了二人一眼:“一起来的?” 看着管家这副模样,元清晚很想将他的八撇胡子给揪下来,看他这副神气的模样,真的很是欠扁。 “是啊,这是我哥。” 元清晚甜甜一笑:“管家大人,我们兄妹二人很是勤快,什么都会,只要主子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到。只是迫于家境贫寒,哥哥实属是不能再继续养活我了,所以我们兄妹二人打算一同找一个活计,所以便来了元府。” 管家摸着他的胡子不由点了点头:“你是个有灵气的姑娘,很是机灵,只是你这兄长,年纪应该不小了吧?不知还有没有本事做一个护卫啊,这对体格的要求很高的。” 元清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兄长比起那些年轻的公子年纪的确是大了一些。可是他的本事也大啊,我兄长的武力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大,他可以一个人去打十个。我保证,他不会输。” 她为了让花流年也通过保护她,当真是费尽心思,管家叫了两个家丁前来:“试一试。” 元清晚一抬手:“这两个小身板,我兄长一只手便能同时打败他们两个。” 管家明显不信了:“单手打败二人,还是同时的?” 元清晚点头:“我从来不撒谎的,倘若我兄长做到了,管家大人您……” “做到了,你们兄妹二人便都通过。做不到,你们二人都不会招。” 她看了看花流年,见花流年失神之后便是一脸无奈的笑意,看他这般模样的确是能够做得到了。 元清晚心中很是欢喜。 管家一摆手,两位家丁摩拳擦掌地朝着花流年扑过来,而花流年却不躲不闪,众人都以为他是吓傻了。 谁也没有看到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反应过来之时,便是那两名家丁躺在地上,而他便是连同衣角都没有动弹分毫,他站的稳当,一手背在身后。 再看两名家丁,便是一副格外狼狈的模样,还趴在地上,似乎伤的不轻。 元清晚蹦跳着到了花流年的身边,伸手拍着花流年的肩膀:“哥,还是你厉害。我觉得你现下更厉害了,简直可以给那些更厉害的人做护卫了。要不咱们离开吧,反正这元府看起来也不欢迎咱们。” 管家终于在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他挂上了笑容:“哪里去?元府可是欢迎二位的,即便是二位要一同共事,老爷也是同意的。” 元清晚抬了抬下巴:“管家大人,你又不是元老爷,怎么能确定他一定会同意我与我哥一同的?” “我跟在老爷身边多年,晓得老爷素来是一个惜才之人,他一定会答应二位的一些条件的。” 元清晚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多谢管家大人。” 她还一本正经地嘟囔:“像我哥这样厉害的人,若是上山当土匪,断然也是可以赚的很多银两的。到时候我便再去当一个二大爷,娶几个男宠多爽。真可惜,我哥终究是太正派了,死板。” 花流年如今实属是在憋笑,他垂头望着元清晚,相处久了,便可以发现,除了有趣这一点,元清晚同他已经逝去的夫人,当真是没有半分相似。 他如今已经可以区分这二人了,元清晚平日里那般刚硬要强的性子,没想到装起这种灵气小姑娘,竟然真的很是一样。甚至让他觉得元清晚本来便该是这般模样的。 元清晚根本不知晓身旁人在想什么,她只是沉浸在方才的演技之中,她没有想到她演戏起来竟然可以如此投入,她甚至后悔,当初没有进攻演艺圈。 元清晚与花流年并没有经历各种训练,花流年被叫去了元仲那里,回来之时,元清仲想他们二人去保护元清晚。 当时,元清晚果然是哑口无言,她没有想到,她这个父亲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知她已经遇到了危险。 花流年也是很难再憋住他脸上的笑容,无人在的时候一直调侃元清晚:“如今自己保护自己的感觉如何?” 她原本是想要去元曦舞那里的,毕竟只有深入敌营,才能了解敌况,那样才有希望一招制敌啊。 只是元仲这个时候偏生偏心起来,竟然将他们送去给她。 “也没有什么,反正平日里我便是自己保护自己的。我得想个法子,让父亲晓得我被元曦舞杀害了。元曦舞身边的那个得力助手小翠果然是厉害,我也拿她无可奈何。” “小翠?”花流年喃喃询问。 “是啊,一个叫小翠的在元曦舞身边,我想有可能是她陪养出来的那种暗卫之类的,负责保护她。不过还有不同,这小翠还能为她出谋划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5章 山人自有妙计 花流年踱步:“那个小翠便是切入点,你放心,我会接近她。” “怎么接近?” “山人自有妙计。” 她可不信什么山人自有妙计,她只相信美男计,若是花流年使用美男计也是行得通的,这天下的女子无非都是一个模样,个个都是喜欢美好的男子的。 花流年虽然容貌平凡了一些,可是却是一个格外有魄力的。 元清晚一笑:“哥,美男计最是好用,你不妨去试一试。” 花流年凝神:“你如何晓得……” 还真是打算用美男计啊,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哥,你要为我牺牲如此多,我真的是感觉太不好意思了。” “无碍,我又不会真的做什么,只是让小翠暂时迷恋于我罢了。” 元清晚点头。 如此做,便是上上策,倘若小翠真的迷上了花流年,便可以让花流年引诱她说出实情了。 可是之前她装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小翠说她最需要的是解药,这便说明小翠身中剧毒了,而且她当时无意间碰上了小翠的脉搏,发现她身中的是剧毒,想要解掉,怕是很不容易。 元清晚拿出一瓶药丸:“这是一个可以解百毒的药,当然只是能解那些小毒,时机到了,你可以将这个给小翠。虽然不能解她的毒,却是可以让她生出一种毒解了的错觉。” 虽然如此做很是不道德,但是非常时期,用非常做法,这样她也没有任何错。 元清晚再次看了花流年一眼,之后便道:“你先拿着,接近小翠是需要时机的,现下明显不是什么好时机。” 虽然她与花流年没什么太深的情感,可是她却也会因为花流年的安微而担心。 他们此刻坐在元府摆放的石头上,因为花流年的特殊,所以他们也能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 很多婢女训练完之后,都匆匆跑来找花流年,大多数都是花流年的小迷妹。这个时候元清晚也早装模作样的阻止,她必须要装成一个会吃醋的极其喜欢自家哥哥的妹妹出来才成。 元清晚挡住花流年,对那些婢子说道:“我哥向来不喜欢你们这些女子,你们可要离他远一些,我哥只能只要我。” 那些小姑娘便在看元清晚时带着嫉妒的目光,元清晚对于这些目光丝毫不曾在意。 她只是高抬下巴,装成一副傲然的模样。 若是一般的女子这副模样。便会显得很是欠揍,可是元清晚顶着这样一副天真小姑娘的脸蛋这样做,当真是让人丝毫恨不起来。 她为她自己起的名字便是阿晴,为花流年想的名字便是阿空。 这般想起来,是一对极其奇怪的名字,与一对格外奇怪的兄妹。可是元清晚却为她自己想的这名字而感到骄傲。 “阿晴,你可是不知,即便妹妹再喜欢哥哥,哥哥再喜欢妹妹,你们也是兄妹,总有一日,空大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也会成家的。” 管家看到元清晚的模样,不由得看不下去了,将那些婢女的心声说了出来,可是元清晚却装作听不下去,她抱住花流年,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姐:“我不管,我哥只能是我的。他答应我,照顾我一辈子,可以不娶妻生子,我也可以不成家,与哥哥二人一起老去。反正我既然入了元府,便一定很难再去成家了。” “你签的不过是一年契。”管家叹了口气,他如今真的是恨他当时头脑发热,脑袋糊涂,所以才招了这样一个大小姐入府。还是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人,毕竟她身边有其兄长保护着。 其他的女子都是嫉妒红了眼。 元清晚却依旧是装作欠扁的模样,因为她心中明白,她越是装的欠扁,越是招人恨,她这个角色塑造的便越是成功。 毕竟她只是一个会用嘴说,实则是一个从小到大被兄长保护地格外好的女子。 根本没有能力去做什么,只会耍小性子。 花流年没到元清晚这样,他只是伸手摸着元清晚的脑袋,一副宠溺的神色。 管家叹了口气:“若不是你兄长,你早被赶出去了。” 元清晚厚颜无耻地笑:“可惜我是有兄长的,而且我兄长待我这般好,他心心念念都是我这个妹妹,你们能奈我何?” 管家不理会了:“你虽然有性子,可是该做的一样不能少。” 到这里,元清晚也正经起来:“是,管家大人。如今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既然你是大少爷房间的婢子,去好生的打扫大少爷的房间吧。” 元清晚匆匆而去,她满心欢喜,这简直是正中她的下怀,她可是格外的想念她那房间的,想要好生的歇息一下。 红杏那丫头见到她这副模样,也不知会如何惊讶,一想到这些,元清晚便更是激动。 她拉着花流年的手匆匆去了她自己的院子,红杏放在院子之外:“你们是谁?为什么来少爷这里?” 她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了花流年,便咽了口唾沫:“花公子,怎么是你?” “红杏,你都认出了花公子,竟然认不出我,简直是太失望了。平日里当真是白疼你了。” 红杏也终于听出了元清晚的声音:“少……” 元清晚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红杏反应很快,当即将元清晚请了进去。 元清晚坐下喝了口茶水,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红杏。 红杏气的双目赤红,她一拍桌子:“怎的能如此不要脸,竟然想着去害您,红杏一定要为您报仇,否则红杏意难平。”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便笑着说道:“先不用担心,不过我现下也的确是有一桩事需要你帮我去做。” 红杏乖巧点头:“少爷,您只管说,只要红杏能够做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帮您完成。” 红杏果然是一个上道的姑娘:“过了今晚,你便去找父亲,哭诉我自从去了元曦舞那里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到时候即便是没有什么证据,也必然会引起猜疑。” 她要求红杏做的虽然不多,可是却很关键。 红杏点头:“好,幸好少爷抿好好的,否则红杏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瞧红杏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元清晚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好了,你别难过了,我已经将你托付给树丘了,虽然树丘平日里看起来不大靠谱,可是我完全不怀疑它对于你的真心。故此,将你交给他我是完全放心的。” 红杏又撇嘴,感动的想哭,元清晚抬手:“打住,你先别哭,将我这院子收拾下,到时候我得向管家那里邀功,让他晓得我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红杏撇嘴点头:“少爷放心,您先歇着吧。” 元清晚没有再说什么,她推开她的房门,打了个哈欠便想要躺上去,花流年却阻止了她:“为了安全,还是不要睡在这个房间。” 有道理,每个院子里都有属于下人住的房间,元清晚随意找了一间,虽然这里平日里没有什么人住,但都是格外干净的,这一点,她是格外放心的。 “我先休息下,哥,若是有什么事,你喜欢叫醒我便是。” 她已经管花流年叫哥习惯了,所以一时难以改变。即便很难改变,索性直接顺其自然,想要叫什么便叫什么。如此,她也觉得舒服。 花流年点头:“好,我守着你,便在门外。” 这一觉,元清晚睡得恨香,醒来的时候。约莫已经到了傍晚,日暮西落,只剩余晖。 红杏为她端来了一碗小米粥:“少爷,吃些粥吧,对身子好。”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是红杏的一片好心,元清晚便接过来细细品尝着,良久她称赞:“果然是不错。” 红杏颇为尴尬地一笑:“少爷,这是红杏自己做的,红杏想着若是日后……日后同树丘成婚,树丘成日里在尚清阁忙里忙外,我必然是要体贴一些,让他每日都能够轻松一些。” 听过这些话,元清晚忘记吞咽,她睁大眼睛,委实没有想到红杏竟然也是一个贤妻良母类型的。红杏轻轻推了推她:“少爷……” 一下被粥呛到,元清晚重重咳着,红杏拍着她的背步:“少爷,您怎么了?” “没……事……” 花流年也匆匆跑了进来:“怎么回事?”他一向都是一个风轻云淡之人,这个时候声音却有些焦急。 元清晚已经咳得差不多了,她坐直了身子:“没事,将将被小米粥呛到了。” 花流年看向红杏的眼神很是平淡,如同死水一般,可是却格外的恐怖,红杏往后挪了挪屁股,垂下脑袋不敢去看花流年,她最近见了太多令她感到害怕的人,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 “哥,你切莫吓唬红杏,她胆子小,不经吓。” 花流年收回了目光。 元清晚穿上了鞋子:“天色已经快晚了,如今哥你在元府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你若是想要出去便可以出去游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6章 借酒消愁 花流年有了很多机会,可是灵酒却依旧待在那个老地方,兴许是花流年觉得灵酒有些可怜,便带着元清晚回了灵酒的那个小院,灵酒正坐在石凳上借酒消愁。见他们二人前来,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理会他们。 “灵酒,你不是可以自己出去么?你既然觉得无聊,大可以出去玩一玩,转一转啊。”元清晚看着他这副憋屈的模样,心中叹息,像是灵酒这样的,必然是会记仇的。元清晚可不想他记她的仇。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元清晚准备了一些糕点,如今她拿了出来:“我可是一直都想着你这个朋友的。” 灵酒依旧是冷哼:“你肯定是忘记我了,现在才想起来,所以才给我送来了这些,我真的是如此好打发的人?” 元清晚无奈了,她朝着花流年使眼色,希望花流年能够帮一帮她。 花流年果然是好心,愿意帮她。 “灵酒,元公子可是一直想着你的,无论做什么,她都想着能够帮你弄来一些。” 元清晚歪头:“听到了吧,我真的是想着你的,你可莫要觉得我会忘记你。” 她怎么敢忽略灵酒呢?若是将灵酒忽略了,几乎便等同于给夙北陌玄烨判上了死刑,当初灵酒直接便猜测除了那是因为蛊毒引起来的,其他人怕是根本不知缘由。若是有其他法子,相信夙北陌也不会不解此毒。 元清晚有些心疼。 “好吧,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们了。” 元清晚将手中的糕点给了灵酒,她拿了一块塞到了灵酒的口中:“这糕点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仔细尝尝。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糕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灵酒终于笑了,元清晚也算是安心了。 “怎么样?” 见灵酒吃的津津有味,元清晚忍不住继续说道:“既然你觉得如此好吃,便必须要好生吃完。我与我哥要出去玩一玩,你要不要去。” “去,怎么不去?”灵酒有些激动,他站起身来,起身便打算去换衣裳,元清晚拦住了他:“你不能再穿的如此招摇了,需要换一身看起来简单一些的衣裳。” 灵酒的衣裳多为大红色,色调太过于夸张,出去便很是能够引人注目。 “不夸张的?”灵酒步步紧逼元清晚:“你告诉我,需要怎样的一个不夸张法?” “素色的衣衫,自然看起来不怎么夸张了,倘若你能够穿素色的,自然没有如今这般引人注目。” 灵酒想了一想,觉得元清晚说的很是有道理,他便冲花流年讨要:“花,关键时刻怕是还是需要你的帮助,你帮我准备一身素色衣衫吧,我晓得你素来只穿素。” “自己去找吧。” 他们二人的身形,其实还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差在他们的脸上。 所以灵酒穿上花流年的衣裳也是正合适。 且别走一番风趣。 元清晚不由得看得痴了:“看看,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美男子,你之前穿着那样的大红衣衫,便是一个妖孽,如今才是一个真正的美男子。” 灵酒撇了撇嘴,他对于元清晚的话格外的不喜,良久,他终于出言反驳:“我之前穿的那种夸张之法,才能真正的配得上我,其他的衣裳又如何能够配得上我这样无与伦比的面容呢?” 每次提到他的脸,灵酒都需要自恋一番,元清晚索性也不再理会他,朝着花流年使了个眼色:“哥,看来灵酒是不想同咱们一起出去了,便是他这一张脸便要比他逛十条街还要有趣。” 灵酒抓住元清晚的衣袖:“一派胡言,什么也比不得你啊。我只是觉得我这张脸,花的衣裳不太相称。” 这副模样当真是欠扁的很,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摆了个姿势:“罢了,你随意,我觉得花公子这个衣裳很是好看。你若是不喜欢便换回你那大红衣裳吧。但是有一点,你若是穿那个,便莫要跟着我,我嫌弃你那样丢人。” 灵酒的嘴始终是比不得元清晚灵巧,即便是元清晚如此说,他也不能再反驳了。 元清晚晓得红杏会在今晚过后去将她消失的事情告诉元仲,到时候才是真正好戏开始的时候。 在此之前,她只能先自由自在地游玩一番了。 南浔国又热闹了一些,即便是在这晚上,也是同样的繁华,元清晚看着那些并不打算收摊的摊位,她掂了掂银两袋子:“这里面的银两足够咱们用的了,你们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可以买,今日我来请客。” 灵酒掏了掏耳朵:“你这样大方?” 元清晚凝眉,灵酒的话意有所指,似乎是在说她之前小家子气,“哥,你用。灵酒觉得我小气,我便不给他用了。” 此番,元清晚与花流年的关系近了一步,灵酒心中荡起了奇怪的感觉,那感觉让他很是不舒服,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 “你们离得这样近做什么?” 灵酒大力将二人拉开,他站在中间:“不是我自恋,我之前在灵陵国的时候,是旁人不敢接近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想要亲近一个人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元清晚:“你竟然如此不珍惜。我便都愿意为你医治旁人,你可不要如此报答我。那种毒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了,这天下你断然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个。” 灵酒次次都拿这个事情威胁她,可是这招也是百试百灵。而且灵酒说的对,这世间怕是很难找出能医治那毒之人了。便像是她,这般擅长医理与药理,同样束手无策,没有一点儿头绪。 “我已经答应了你当初提出的条件,你还要怎样?这是我与人正常的相处方式,你若是觉得奇怪,那我只能对你以礼相待了。” 以礼相待如何比得过真正的开玩笑。前者是逢场作戏,是假的相敬如宾。后者才是完全的融入其中,当做朋友一般,否则也不可能这般总是开玩笑。 灵酒是个聪明人,他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我自然是愿意与你做朋友,可是你这个朋友偏心眼儿的很。” 花流年晓得灵酒接下来断然是会提到他的,他便很是识趣的主动解释:“如今我是阿晴的哥哥,自然是不同的,你是朋友,我是兄长。” “阿晴。”灵酒一笑:“谁不晓得那都是假的,你们可别入戏太深。” “过了这段时间便会恢复如常,不会入戏太深。”晓得灵酒是怕她喜欢上了其他的男子,虽然想说灵酒想多了,可是她还是喜欢其他人,纵然那个人不是花流年。 “好,我相信你们。”灵酒近来有些患得患失,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喜欢一个人,从灵陵国第一次相见到现下。 起初,他只是当做对元清晚感兴趣,并不会付出真心。因为难得遇到一个有趣之人,便将她留下,闲来无事逗乐逗乐。 可是时候久了,逐渐地发现,原来感兴趣是会生出感情的。 他对于元清晚不再是单纯的感兴趣,逐渐地生出了真感情。直到现下,他甚至不想看到她与其他男子有半分的亲近,即便花流年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同样不成。 “即便日后不是兄妹,我也打算对她认真一些,因为今日我发现,她便是我能够逃脱我之前的牢笼的法宝,她可以救赎我。” 花流年看着前面站在摊子前细细挑选物件的元清晚,此刻花流年正与灵酒并排行走,他也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本以为在酒馆之中,多几个舞女,加上那些厉害的下属,收留一些可怜之人,再加上闲来无事,找人做几张人皮面具。看着人来人往,便会过完这样悠长的一生。 可是如今发现,他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原来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大好风光,以及万家灯火。 他差的不过是一个能够陪伴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伴一生的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也出来散散心,没有想到,你竟然来真的。”灵酒有些诧异地看了花流年一眼,凉风吹在身上,他们彼此都不怎么舒服,毕竟也算是相爱相杀了数年的好兄弟,如今终究还是要因为只要同一个人而成为对手。 “花,可记得你我之间认识了多久了?” “十五年之久。” 花流年笑了一笑:“若是其他的,过不了多久,只要晓得你是真心,我便是会放弃的,可是这次我却不想放心,因为她是救赎。对于我的救赎。若是没有她,我该继续回到那牢笼之中了。” 花流年说的是实话,灵酒笑容定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花流年的痛苦。可是在感情方面,约莫人都是自私的,他与花流年的感情,只得出生入死,可是牵扯到元清晚,他也不愿意退步。 因为爱情太过于美好,只要是触碰到,便不会再有勇气去放弃,因为永远不知放弃之后还是面对多大的痛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7章 抱得美人归 “既然如此,便依旧是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公平对比,赢得便抱得美人归,输得只能退出了。但是这只能是你我之间的斗争,可不能你我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却被其他人白白捡了便宜。”灵酒说着,话题便自动跑偏了。 “好,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花流年愿意同灵酒一赌。 他们之间也的确是配得上这样赌,否则便是真的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放弃。可是终究只是他们之间的事,再也容不得再多出一个情敌了。 二人如此商讨着,元清晚却发现他们没有跟过去,无奈之下,元清晚只得主动折回来,“你们两个作甚?莫非你们两个大男人也日久生情了?” “一派胡言。”灵酒冷哼一声。 元清晚不理会他的小脾气,她惊喜地说着她想要说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宝贝老板。” 那是一个画手,可是他所画的都是一些抽象画。 元清晚拽着二人走过去:“老板,为我们三人共同作画一副。” 如今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全部要仰仗着万家灯火,与那些卖灯笼的摊子才能讨得一些光亮。 如何在这种情况之下作画呢? 花流年也觉得有趣,他道:“老板可需要借助光亮?” 老板摆摆手:“我这是神奇之处,是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光亮的,你们只需要坐下摆好姿势便好了。” 元清晚解释:“其实,这种叫做抽象画,就是画出来,猛然一看很丑,其实仔细一看却又很好看。而且似像非像的那种。” 虽然在她的那个时代是叫做抽象画,可是不知在这里叫什么画。 元清晚已经有些好奇了。 画手画的很快,他也只有墨汁,用毛笔在宣纸之上绘着。良久之后,他搁下了笔:“好了,一幅画二两银子。” “什么画?总得先给我看看你的成果,再给你银两吧?” 银两她不差,但是她必须要保证她自己买下的东西物有所值才是。可是如今连画什么模样都未曾看到。 “给你看看,这画可是绝对的上层,一般人却是比不得的。” 元清晚接过那副画作,之后便一脸的满意:“确然画的深得我心。” 灵酒很是不满:“你这画的是什么?竟然将我这张如同仙人一般好看的脸画成这副模样,当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便是艺术,元清晚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儿竟然如此厉害,在这个时代便有了这种想法去画这个。 元清晚拍了拍灵酒的肩膀:“你看这个是格外的不错吧,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好看。多少人眼中有多少的特殊事情,你觉得难看的,可能正是旁人眼中值得欣赏的东西。” “可是,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始终都未曾发现这张画究竟好看在哪里了。” 元清晚付了银两,便将画卷了起来,装起带走:“反正你们也欣赏不了,这张画,还是我自己收藏着吧。” “我也觉得这画很是不错,再画一张吧,我也想收藏起来。”花流年主动说。 他其实比灵酒心思更深沉一些,因为他能够懂得元清晚更想要的是什么,而灵酒却不能,灵酒只是顺着他自己的心思。 “原来你也能够欣赏得来?”元清晚很是惊喜,她便拉着花流年重新坐了回去:“老板,劳烦您再花一张。” 灵酒颇为别扭地也坐过去,之后他也说:“其实仔细看看这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比我亲自画的要差一些,但是勉强能够算你合格了。” 灵酒是故意的,这些元清晚当然清楚,她笑了笑:“既然也喜欢,那老板便再画两张吧。” “你们是难得的能够欣赏我的画的人,所以这两幅便再只收你们二两银子。” “多谢老板。”元清晚将二两银子塞到了老板手中,这种画的确是她喜欢的。这种画才是真的罕见,倘若想要那种有一画一的那种,那种便没有什么稀奇的了,因为她曾见过了太多。 拿过画之后,灵酒却又欢喜的不行了,他看了多遍,用手抚摸着,笑的合不拢嘴:“这画果然是越看越好看。美人儿,你当真是一颗福星。” 她是不是福星她自己不晓得,但是灵酒一定是她的灾星。凡事碰到灵酒便一准的好事变坏事。 “你们还需要什么?还是那句话,尽管选,只要我能够帮你们买得起的,我都会买。” 花流年摇头:“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了,早便听说过南浔国的繁华,如今亲眼看到,便懂得是名不虚传。但是留念的物件,只要这张画便已经足够。” 花流年一直都是一个很会招人喜欢的,至少让人讨厌不起来。 几人一直在街上待到很晚才回去,元清晚与花流年都去了她原先的院子里待着,事实诠释了,果然还是她自己住的地方最是随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苦刻果然回来了,她也已经从红杏那里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她也是担忧,决定要夜探元曦舞的院子,想要去试探一下,那个小翠究竟是何许人。 元清晚将她阻止了,她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让花流年去使用美男计最为妥当,至少不会轻而易举地露馅。 “苦刻,你不需要去管小翠了,你只要保护好红杏便够了,红杏向来都是一个没有武功内力的姑娘,若是元曦舞未曾解恨,势必是要找红杏继续算账的。” 明日还要让红杏去做那桩事,元清晚想若是被树丘晓得了,定然又是要怨恨她让红杏做了如此冒险的事情。 “明日一早,我还是要出现在管家面前的,管家的事多,若是在他那里露出了破绽,我在这元府之中,怕是举步维艰了。” 苦刻抱拳,她如今不仅仅是对元清晚忠心,更是夹杂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是因为元清晚,她才能达到她多年以来的夙愿,如愿以偿地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公子放心,属下定然是不留余地,定然会做到公子留给属下的任务。” 在烛火的映照之下,元清晚才看清苦刻的脸,她以前一直都未曾认真观察过,如今一看,当真也算是绝世美人了。 “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元清晚拍了拍苦刻的肩膀:“幸好有你。” 苦刻腼腆一笑:“是属下应该庆幸有公子才是,否则怕是要错过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这般寒暄了一阵子,元清晚见已经是深夜了,她便打算回去歇息,苦刻却叫住了她。 “公子,之前你在皇宫与陌王爷坠马中毒之事有眉目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眉目,如今终于有了些眉目。 “说来听听。” 因为下午之时歇息了,所以她现下并不困,元清晚围着桌子坐下,她看了看花流年:“哥,你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花流年果然是聪明,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元清晚应该是有什么事不想让他晓得,所以他便颇为识趣地离开,还不忘为其带上房门,他在门外说道:“其实,我也不困,便先找灵酒一同聊天,不必管我了。” 既然花流年说了不必管他,便当真是不必管他了。 “若是没有猜错,参与那件事的却不止一人。元墨似乎参加了,安皓一直恨元公子入骨,他断然是参加了的,加上陆丞相的女儿陆芳。” “可有依据。” “当时皇宫中当值的侍卫,发现他们在宫外串通了,之后有安皓动了手脚,当时那侍卫并不敢声张,后来主子是派了很多人才找到了当初当值的一众侍卫。” 元清晚恨得牙痒痒,她原本还以为与陆承川有关系,因为她与陆承川因为陆芳的原因,也算是结下了梁子。却怎么也想不到,做这件事的不是陆承川,却是陆芳自己。 一个大家小姐,竟然可以做出这件事,究竟是有多恨她? “不过我很好奇,那侍卫为什么肯将这些告诉你们?其中会不会有诈?” “公子放心,当时是以尚清阁之人的身份去调查的此事,是答应不仅要帮那侍卫一同隐瞒这件事,还会给他一个暗地里去尚清阁免费选宝贝的机会,他这才动容。” 这世间之人,果真是个个贪财好色。 没想到皇宫中的侍卫,也会为了尚清阁而动容。 元清阁当真是影响大到了如此地步。而且没有人敢去动,明明已经影响到了皇室的威严,却始终没有人提出要去将尚清阁铲除。 或许有人暗地里曾经动过手脚,却没有成功吧。 这种事便是如此,一旦成功便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情,一旦失败,便也不会再有人知晓。 元清晚都替玄烨心疼。 她想了想,“霖往可参与了此事?” 这三人之中,便有两人与夙子霖之间有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然她直觉还是相信夙子霖的。可是理性却告诉她,像夙子霖这样的人最是不能相信,一旦相信,说不定会后患无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8章 不平衡 “霖王并没有参加这桩事,因为霖王好似对公子您在意的很,即便他阴险,却从来不曾在公子您这里下手。” 夙子霖会在意她?元清晚冷笑,这哪里是在意,分明便是因为之前常常缠着他的人跑去喜欢旁人了,那一瞬间内心不平衡罢了。 他的感受,元清晚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可惜,她却并不想去理会夙子霖这种人。 “我晓得了,即便他不会对我下手,我如今也是讨厌他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即便是对我好的事情,也是与我无关的,那些并不能打动我。” “属下也这般认为,霖王此人心思深沉,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主子说过,公子还是离得他远一些的好。” 看来玄烨还是那个喜欢吃醋之人,想到他吃醋的模样,元清晚便身不由己地想要笑。 “公子,主子还说这桩事您不用管,只要您能够安全便是最好的了。” “果然还是他事事都懂得为我着想,其他人果然都是做不到这些的。” 红杏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满是无奈地望着元清晚:“不是啊,红杏觉得灵酒与花公子也同样都能够为了少爷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啊。也是让少爷您将安全放在最前头。” “红杏。”元清阁瞥了红杏一眼,红杏当即闭嘴,乖乖地缄口不言。 红杏看着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少爷,红杏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红杏真的觉得灵酒和花公子对您很是特殊。” 是很特殊,可惜了。 “公子,阁主待你真的很好,所以其他男子属下不希望你再考虑。” 果然,还是娘家最重要,即便苦刻到了她这里,依旧想着玄烨。 元清晚揉了揉脑袋,之后她硬生生地笑了笑:“这些都不重要,如今便是想想如何去处理去将我被元曦舞害了的消息告诉我父亲。” “不是让红杏去么?”红杏不解。 “是让你,可是元曦舞如今有小翠筹谋划策,断然会有法子不承认这桩事,到时候红杏定然是没有法子说道的。看来还是需要有人帮一帮红杏。” 元清晚绞尽脑汁,她不知花流年的美男计如何起作用,似乎只有小翠反叛了,才能证明元曦舞做的那些事。可女人又都是胆小又细心的生物,若是没有将人迷的鬼迷心窍的本事,便还是没有法子将小翠给拿下的。 可是花流年看起来又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说起来他到现下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不管了,明日便说这桩事。” 她如今当真是四面楚歌了,竟然到处都是仇敌,似乎所有的人都想要同她为敌。 元曦舞是,元墨之前陷害了她中毒。 果真是树大招风么?因为她太过于优秀了,所以才引来无数人的记恨,男女皆是对她那般嫉妒。 陷害她的有男有女。 “我休息了。”元清晚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做了一间厢房,便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红杏便叫醒了她,“少爷,红杏要去做您吩咐的那桩事了。” 红杏咽了口唾沫,似乎有些害怕。 “苦刻跟随你一起去,不必怕,她会保护你,实在不成,还有我。” 元清晚神手指了指她自己,之后便一副骄傲地说。 红杏穿的很是狼狈,她甚至连同头发也没有梳好,便去了元仲那里。 “老爷,老爷……” 元仲如今可是独自一人歇息,听到红杏的敲门声,他披上了外袍,便打开,他看着红杏这副狼狈的模样:“慌慌张张的,究竟怎么了?如此不成体统。” 红杏跪下:“老爷,求您帮忙找找少爷吧,她自从昨日去了二小姐那里便再也没有回来,奴婢害怕……” “什么!”元仲很是焦急:“你说你家少爷不见了?” “是,就是昨日去了二小姐房间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起初奴婢以为少爷她是有事出去了。可是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回来。” 苦刻无奈:“属下也问过府中之人,都没有见过公子出去过,这桩事很是奇怪。公子只是去见了二小姐,便消失不见了,怎么想都是怪异。” 元仲蹙眉,他揉了揉太阳穴,此刻终究还是清醒了过来,他昨日是让元清晚将元曦舞叫到他的书房,可是去的只有元曦舞,而且去的很晚。他问起元清晚的时候,元曦舞只不过随意说了几句话搪塞了过去,当时他便有所怀疑,如今看起来,必定是不会简单的。 “别着急,清晚不会有事的,我这便将二小姐找来询问一番。” 元曦舞得知元仲找她,早已经同小翠商量好了对策,她风轻云淡地走过去,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这么快便晓得了这桩事,定然是有人将事情汇报给我父亲。”元曦舞眯眸:“谁为那贱种出气,谁就得死。” 小翠跟在元曦舞的身后,垂下了脑袋。 “父亲,您找女儿有什么事?”元曦舞欠身:“这一大早的,女儿将将起床,所以来的晚了一些,还望父亲莫怪。” 元仲抬了抬手:“为父并不介意此事。昨日为父让你兄长去你那里,之后便是你独自一人来找为父,还姗姗来迟。你兄长去了哪里?” “父亲真是健忘,昨日女儿已经说过了,哥哥在女儿这里离开之后女儿便不知她去了哪里,不过她似乎是从后门离开的。” 红杏气的红了眼:“我家少爷便是从你那里离开之后,便再也不见踪迹。” “你的意思是说我害了我的哥哥不成?”元曦舞忽然如此说:“你这个下贱的婢子,如今竟然也敢如此冤枉本小姐,你却是有什么资格?” 她气急败坏地将红杏一把推开,红杏原本便是一个弱女子,因为这一推便顺势坐在了地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将我退下,二小姐,你果然是有些做贼心虚了么?” 苦刻将红杏扶了起来:“没事罢?” 红杏摇头:“没事,可是少爷他。” 红杏说着便站起身,她用衣袖遮住脸:“我好想少爷。” 元曦舞看着红杏,她步步紧逼:“你们家少爷却是去做什么了我不晓得,但是我相信我哥,他向来是一个有能力之人,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地去做什么事,所以我是相信我哥的。” 红杏点头:“这一点奴婢认同二小姐的话,可是少爷即便是有事,却也会在夜晚之时回来,即便是有心思不回来,也会将这些告诉老爷。” 小翠走过来:“老爷,容奴婢说几句话。” 因为元府的婢女也算得上是很多,所以元仲根本没有法子识辩究竟什么人是他元府的下人,什么人又不是。譬如眼前的小翠,他根本便是看不出来的。 更何况,小翠一直都垂着脑袋。 “说。” “昨日,小姐与奴婢在送走元公子的时候,小姐收拾了一番才来寻老爷,所以才会有姗姗来迟之说。” 元清晚如今被花流年抱着坐在远处的树上,却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眯眸:“没想到这小翠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可惜,她终究成了元曦舞的婢女。有那样一个主子,她身为婢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莫担心,这只是给伯父一个怀疑的噱头,接下来便只看我的便是。” 他口中的伯父便是指的元仲了,没想到花流年便是这般懂得礼貌。 此番,红杏被苦刻带着离开了。元曦舞一副骄傲自豪的模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元仲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也回了书房。 元清晚冷眼看着这一切:“下去吧。” 花流年便将她抱着下来。 一直这般到了下午,在元府之中,即便是以婢子的身份,元清晚也不需要做什么,她只要托着下巴无聊到底便好。 她坐在池塘边,望着水中还存在的锦鲤,思想已经神游天际。 花流年坐了过来:“想什么呢?” “哥……” 花流年忽然捂住了元清晚的嘴,元清晚看了花流年一眼,却见花流年的眸子里是警醒之意。 这是不想让她说出什么秘密? 元清晚眯了眯眸子,之后花流年才将手拿开。 “哥,好无聊啊,你看看成日里待在这元府之中,咱们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成日要为了银子而发愁。可是如今却还要发愁的,毕竟是有银两却没地花,这样可真是让人苦恼啊。” 花流年已经快掩饰不住他的笑意,他果真愈发觉得元清晚时时刻刻都能够给他带来惊喜了。这种感觉简直不需要多说,便会欢愉。 反应如此快,不知她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阿空。”一道娇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元清晚于花流年二人一同扭头看去。当看到来人是谁时,元清晚心里乐开了花,她憋着笑意,看小翠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裙。 元清晚蹙眉:“哥,她是谁?” 小翠走得更近一些:“想必这位便是你的妹妹阿晴吧。” 她的话是在询问花流年。 但见花流年点了点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79章 警戒 “正是家妹,家妹不懂事,唐突了小翠姑娘,还望莫怪。”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看小翠的眼神中满是疏离与警戒,她不忘伸手捏住花流年的衣袖:“哥,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你看她看你的目光简直是想要将你生吞活剥了,我一看便是觊觎你的人。” 花流年垂头看着她,之后忽然脸色变得严肃:“胡闹,还不向小翠姑娘道歉?” 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使得元清晚也吓了一跳,她实属是没有想到,原来花流年一本正经起来,竟然也是如此正经。事到如今,为了更好地让这出戏演下去,她也只好更努力一些。 她装作委屈,之后使劲跺脚:“哥哥,早晓得是这样,我便是死也不会来这元府之中。你一直都对我说会一直陪着我。原来都是撒谎,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她气冲冲地便要冲去元府之外,却被门卫拦住:“元府不能随意出入。” “滚开!”元清晚怒吼。 管家这个时候匆匆跑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的姑奶奶,你可是签了契的,一年的期限不满,你与你哥谁都不能离开。” 管家也是无可奈何了,他其实如今宁愿眼前的这个惹事精能够快些离开,可是方才红杏找过他,说这个惹事精做什么事都做的很是不错,值得赞扬。 红杏毕竟是元清晚身边的红人,虽然元清晚如今下落不明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元府,可是管家却依旧不敢小看红杏。万一哪一日元清晚便回来了,他若是得罪了红杏,到时候红杏只要稍微再元清晚那里说一些他的坏话,他这管家之位怕是不保了。 管家将元清晚拦住:“何况,你兄长在这里,你若是离开,却没有人会再管你。” 花流年这个时候便又上演了兄妹情深的一出好戏,他大步流星到了元清晚的面前,一把将元清晚拥入他的怀中:“阿晴,抱歉,方才是哥哥偏激了。” 元清晚红了眼眶:“哥,我晓得你年纪不小了,始终要成家立业的。可是我真的不舍的你啊,而且即便你要成家立业,未来的嫂子却也得过了我的眼啊。万一你遇人不淑,是个坏女人怎么办?” 她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元府也是一个很人性化的地方,元仲根本不会管下人们成日里都在干什么,只要不做对元府不好的事他便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即便是有男男女女的互相看对了眼,只要不太出格,也没关系。 小翠走过来,她伸手想要拍拍元清晚的肩膀,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你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少爷府中的红杏姐姐才更适合我哥。一看便不像你这般有心机。” 小翠明显有些尴尬,但是元清晚同时也能感觉得出小翠应该是对花流年动了真心,毕竟一个人的眼睛可不会骗人。 小翠看向花流年的眼神中,满满的倾慕之色。 “阿晴,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小翠最终还是拉住元清晚的手走向一旁,她在袖中掏出了一个玉镯:“像你这种小姑娘,便该戴一些首饰,这样才漂亮。府中也有很多不错的男子,若是你喜欢哪个,姐姐便帮你去说一说怎样?” 元清晚抬了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若有所思,之后她将玉镯摘了下来:“我可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玉镯,便将我哥给卖了的。我哥只适合那种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子。便像我说的那样,红杏姐姐那种天真的姑娘,可是最适合我哥了。你真的不合适,所以我劝你还是早些放手吧。耽误了你没关系,耽误了我哥可不成。我会和你拼命。” 她咬牙切齿,看起来对小翠真是不满意极了。 花流年此刻恰到好处地走过来,打断了二人的交流谈话。 “阿晴,在与你小翠姐姐讲什么?” 元清晚尴尬一笑,她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我依旧觉得小翠姐姐不适合你。哥,相信我,若是小翠姐姐不是什么坏人。我也可以勉强支持你。可是我听说咱们要伺候的少爷,便是被小翠姐姐的主子给害了。有一个连自己亲哥都能害的主子,即便小翠姐姐之前不是什么坏人。摊上这个主子,定然也不会……” “够了,住口!” 花流年冷声怒斥。 元清晚再次吓得一个哆嗦,她撇嘴又要哭。 花流年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忍之色,纵然他晓得面前的小人儿不过是在演戏,兴许是乐在其中,可是他看到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会难过。 他伸手揉着额头:“阿晴,人的宿命是什么,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人要做什么。做过什么好事坏事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揣测的。” 元清晚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坏的哥哥。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的替你这个妹妹想过。之前你说要与我一起。可是自从入了元府之中,便一切都变了。你身边成日里都围绕着那么多的美人儿,而你还与这个小翠坏姐姐这样亲密。因为她多次凶我。娘亲在天之灵,倘若晓得她最疼爱的女儿,被你这个做哥哥的如此对待,一定也会讨厌你的。” 她再次转身,依旧是带着怨气。 小翠也再次走到她一旁:“阿晴,你哥哥说的对。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你为何便对我如此不喜呢?” 元清晚冷哼一声:“我看你便不是什么好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哥。而且我看你身子也补怎么好。说不定日后都不能为我哥生个一男半女的,那我哥要你作甚?” 她这话不过是胡诌,却没想到小翠变了脸,她面色苍白,脚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元清晚推了推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被我猜中了不成?” 小翠不好再理会元清晚了,因为她心中很是难过。 眼前之人猜测的没有错,她便是因为服用了毒药,导致一生都不能怀上孩子。即便是有幸怀上,生下孩子或许便会夭折。她若是不定时服用解药,或许她过不了多久也会死。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什么。 “不是的。”小翠摇头,有些难过。 元清晚这便想到她是猜对了的。看来小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可惜的是,她从来都不会怜悯小翠这种人。 作恶多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四周无人,小翠一时激动抓住了她的手,手指甲也陷入了她的肉里,元清晚想要甩开小翠,却没想到小翠力道竟然大的出奇,她无论怎样做,便就是甩不开。 “你放开我,你这个坏女人,快点儿放开我。”元清晚将她自己的手不停地往外拽着,还不忘朝着花流年投去求助的目光:“哥,救我啊。” 花流年眸光微敛,飞快地将元清晚揽入他怀里:“小翠姑娘。” 小翠终于回过神来,但见花流年很是不满,她晓得她方才竟然偏激了。 “阿空,你相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解释一下。” 花流年点头,不悦之色却并没有消散。 他丢去一个药瓶给小翠:“若是我妹妹说的没错,这里面的药应该能解很多毒,虽然不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你若是有需要,不妨试试这个药。” 小翠摩挲着药瓶,一脸感激:“阿空,你当真是好人。” “既然我妹妹说了,她想要让我娶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而且天真无邪的女子。想要与我在一起,便必须要善良。做过什么错事都是之前的事情,想着如何弥补便好了。” 这话意有所指,小翠看着药瓶,她拿了一颗药塞到嘴里,果然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莫非,这便是上天想要给她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既然如此,无论如何,她也得抓住这次机会才是。 手中的药瓶紧了紧,小翠咬牙。 元清晚一路上都合不拢嘴:“哥,你简直是太棒了,方才真的是影帝上身了。不过你这美男计真的是好用。小翠当真是被你迷住了。” 花流年听着元清晚喋喋不休的话,只感觉前所未有开心,他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只要你开心,我便觉得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流年虽然没长一副令人一眼看到便无法忘却的脸,却拥有一副好性子,这么快便将那个小翠迷住了。 只是那个小翠如此有能力,元曦舞究竟是在何处得来的呢?这个还有待调查。 在那个破旧院落之中,元清晚与花流年以及灵酒三人围坐在桌前。 灵酒分析着:“之前听你说过,元曦舞的生母被关在地牢之中。” “是啊,不过我看她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力替元曦舞找到小翠那样有能力的婢子了啊。” 灵酒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 “可是她自己都因为做多了坏事,落得那样的下场,她如何还愿意让她的亲生女儿去冒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0章 虎毒不食子 在元清晚的记忆之中,金红玉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女人,但是她的歹毒从来都不会用在元曦舞的身上。 所谓虎毒不食子,在金红玉这里可谓是完美的诠释了。 “我觉得可能同金红玉有关。”灵酒喝了口茶水,才继续:“金红玉已经被那样关起来,她不能帮助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才会更不甘心。便是如同你所说,她之前也曾做过当家主母,这便证明了她是有能力之人,她若是陪养一些忠心之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个小翠便是她用毒药调动着的。” 元清晚若有所思,灵酒的猜测很有道理,可是金红玉当真还是贼心不死么? 明明已经落到了那副田地,却还要想着重头来过。 不过细细一想,灵酒说的还真的是头头是道,很有道理。 正因为金红玉被关在那里,她才会更想着出来。在那里也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成日里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谁不想出来? “看来得有人帮我去试探一下金红玉了。我这幅模样……”她拿过铜镜左看右看,最后一脸满意:“看来,我自己去是最合适的了。” 灵酒望着她:“你这副模样真的是比不上之前的模样。” 他不敢说的太大声,因为生怕元清晚再因为这些话而生他的气,所以他也不过是试探性地说说。 却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真的没有生气。 “今天晚上,我便一定要去试试金红玉,看看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她便铁定是不能留的了。都被那样关起来了,却依旧不安分。日后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若是之前的她前去,断然不会试探出什么。可是现下的她前去,只要用激将法,说不定…… 元清晚在夜深之后,由灵酒与花流年护送着去了地牢之中,她路过之时,看到了之前被关押在这里的那些男宠与婢子。他们已经被灵酒喂了一种毒,口不能言。 否则若是来一个人,他们便胡乱说,或许早便被有心之人所利用了。 元清晚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明显是认不出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在看到灵酒与花流年的时候,反应却格外的大,纷纷靠近牢笼,在里面晃动着。灵酒不由得撇嘴:“你们个个都觊觎本国师的美人儿,本国师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当初本国师与美人儿曾经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离开,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如今便莫要去怪旁人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元清晚觉得这些男宠也很无辜的,毕竟当初他们被平白无故地选中送去了她用的圣女阁,无权无势地的这些男宠,只能成日里想着如何能够获得她的宠爱。可惜她原本便是一个不怎么容易被诱惑之人。即便这些男宠生得都很是不错,她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诱惑。 金红玉被关在这潮湿的地牢之中,加上阴沉的环境,她又被捆住了双手双脚,即便是在用膳之时,也需要旁人将牢笼打开,走进去亲自喂她,她才能吃。 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当真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 “听说您便是夫人。” 金红玉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她瞥了元清晚一眼:“你是谁?” “我是二小姐身边的丫头,二小姐很是想念您,她说这几日大事便要完成,让我先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好。” 金红玉听到此处,眸子里闪动着光亮,她挪动着身子:“可是当真?” 元清晚点了点头:“当真。” “太好了,我等了如此久。这一日终于要到来了。不过来的为何是你?小翠呢?” 果然,小翠果然是金红玉给元曦舞的人,元清晚眯眸,却挂着遵从的笑容:“小翠姑娘走不开,她的保护二小姐才是,最近便是多事之秋,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小翠姑娘,在二小姐身边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金红玉了解了,她点点头:“也是啊,只有小翠在她身边,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能放心一些。” 金红玉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牢笼给她的束缚:“你告诉二小姐,便说我一切安好,只等着她能够来救我与这水深火热之中。” 元清晚点头:“是的夫人,奴婢一定谨遵夫人之命。” 她转身离开,心中念叨着:“果然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如今竟然情愿将元曦舞拉下水,也要赌一赌。” 元曦舞那张脸,即便是除去了她们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男人愿意喜欢她。她如今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妄想着用一个小翠便改变结局,元清晚一时间不知该说这母女二人究竟是天真还是傻。 “美人儿,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灵酒估计实在是待的无聊,所以故此一问,元清晚还专门费尽心思地想了一想,最后却摇头:“没有需要你做的事,你只管去消炎自在便好了。” 灵酒蹙眉:“美人儿,你明明晓得我想要的不是劳什子自在,我只是想要同你一起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能够帮助到你的事情。” 灵酒果真是有心了,可是她的确是没有什么需要灵酒帮忙的,她也很是无奈。 “你若是实在无聊,便去研究各种毒的解药吧,我在这里可谓是四面楚歌,万一哪日中毒了,你也好为我解毒。反正你是毒医。我相信一般的事情难不倒你。” 元清晚笑着说。 灵酒无奈地摇头:“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既然美人儿你吩咐我去调制各种解药,那我便那样做好了。调制解药也算是我的一大喜好。” 灵酒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若是不遂了他的意愿,约莫他会纠缠许久。如今只需要稍加解释便可以了。 灵酒此人并不是一个太难缠之人,只是因为他之前国师的身份才让她变成了这般模样。本来便是一呼万应之人,让他一直听命于旁人,想来也是足够为难他的了。 回去之后,灵酒便将他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向元清晚要了一些草药。便不肯出来了。 “他便如此认真?真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他那样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认真的一面。” “元公子,你之前依旧是小看了灵酒,我同他相识了这么多年,一向都晓得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是他认真起来,却也是一般人比不过的。” 花流年说这一点,她之前不会信,可是现下信了。因为灵酒的确是像花流年说的那样做了。 他如今便将他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大半夜里竟然还能研究那些药草。真的是不可思议。 如此敬业之人,愈发的少见了。 “早些去休息吧,灵酒约莫得明早才会开门,白日里他应该会歇息,明日便是一个无人接听打扰之日。元公子应该是一整日都不会见到烦人的灵酒了。” 花流年与灵酒二人果然是相爱相杀的,一边称赞着对方,一边又互相揭短,说着对方的缺点。可是越是这样,双方因为习惯,便也愈发的离不开双方。 “你与灵酒二人关系似乎很是不错啊。”元清晚称赞:“无论怎样我始终都觉得你们之间有着那种微妙的关系。” “一直都是朋友,久而久之,约莫便会让人觉得,我与灵酒之间的关系微妙吧。” 是这样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点了点头:“可能吧。” 她很快见歇息去了,想到两日没有见过玄烨,便想着去见玄烨。若是这样下去,她与玄烨在一起的机会便更少了些,这般想着,又是一个让人困扰的问题。 翌日,小翠便找到了花流年,她拧巴着衣裳,踌躇不决。 “小翠,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勾搭我哥哥?”元清晚走过去,气势汹汹。 “你不是说我是个坏女人,配不上你哥哥么?今日我便要将我做过的不好的事说出来,改过自新。” 元清晚歪头:“原来你真的是坏女人,我便说我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吧。我哥竟然还不相信我。” 元清晚觉得她将这戏演活了,如今她自己都觉得她这个身份有些好玩。若当真是这种有什么说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便定然会活的格外轻松的。 “不过既然你愿意悬崖勒马,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愿意原谅你,不过你必须要将你做的错事都说出来,我才能考虑认不认你做我嫂子。当然我哥也是要考虑很多的。毕竟他也不能容忍它自己娶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女子啊。” 小翠点头:“我晓得。” 花流年像是将将穿好了衣裳,他缓慢地走了出来:“小翠姑娘,你前来可有什么事么?” 他比之以前看起来疏远了许多。小翠心中不舒服,他望着花流年张了张嘴:“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心中有一桩事压了几日,一直都觉得不怎么舒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1章 实情 终于要说出实情了,元清晚望着小翠,虽然是懵懂无知之色,可是她却寒冷了目光。 纵然是被威逼胁迫,却也不该做害人之事。 花流年将小翠请到了院子里。 “这里是少爷的院子,我自从入府,成日里待在这院子里,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请说自从少爷从你们主子那里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我真的怀疑是你们害了少爷。” 小翠垂头,似乎有些愧疚:“实不相瞒,便是二小姐让我去害了少爷。我是因为中了毒,才不得已这样做的。若是我不做,便会死。所以求阿空公子能够体谅。今日我将这些话说出来,纯属是因为你,阿晴说你不喜欢心狠手辣的女子,我因为做过这些事情,也属实是没有法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般伪装下去,我也会良心不安。” “竟然是你们害了我那还没有见过面的主子,太过分了。” 元清晚咬牙切齿。 花流年拍了拍她的脑袋:“阿晴,莫激动,也莫要动怒。小翠姑娘都已经说了她是迫不得已,既然是迫不得已的,终究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她既然已经将实情说出来,便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元清晚依旧踌躇:“可是,我们的主子。” “她可能没死,我后来去看了,之前她被丢在了乱葬岗,我再去时,已经没有了人影。我撒谎告诉二小姐,她已经死了。” 原来小翠的确是去看了。若是这般听来,小翠兴许还没有太坏,之前可以给人留下一条生路,若是元曦舞,晓得了她没死,便是死也不肯罢休吧。 元清晚无奈之下摇了摇头:“也罢,即便是如此,我便原谅你好了。毕竟你也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但是我还是需要好生的考虑一下,你究竟能不能配得上我哥。毕竟我哥可是天上地下,难得的好男人。” 小翠点头:“我晓得。”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花流年沉吟许久,忽然开口:“毕竟我也算是少爷的属下,我必然是要为他着想的,这是我身为一个属下的原则。” “你想我做什么?”小翠有些担忧,其实她需要做什么,都已经想到了,可是她实在是不能这样做,如此,她便是违背了她自己的道义。 “我要你去指正,元二小姐所做的事。毕竟少爷都已经没有踪迹。若是时候久了,还是会接受调查的。” 小翠一直没有接下来的话,直到许久之后,她才点头:“可是我需要好生的想一个对策,因为我不知究竟要怎样才能将事实说出来。” 花流年起身,他颇为悠闲地弹了弹衣袖:“对策么?” 元清晚觉得花流年不能破坏他在小翠心中的美好,她主动开口:“你无非是怕这桩事会将你拉下水。” 小翠尴尬的笑了笑:“的确。” 她竟然直接大胆的承认了。 花流年笑了笑:“看来小翠姑娘却是一个能够主动承认自己心思的女子,如此看来,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我必须要承认,因为我不想在撒谎。我惜命是因为我上有老下有小,弟弟生了病,若是我拿不到银两,他怕是没有救了。” “你这便傻了,我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便听说元少爷医术很不错,倘若你没有帮助二小姐去害少爷,说不定少爷会帮你弟弟治病呢。” 元清晚如今是在自夸,可是她毫不心虚,因为她晓得她的确是会救的。 毕竟一个年纪宵小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若是小翠没有害她,说不定她会很欣赏小翠,亲手为小翠调制解药也是说不定的。可惜这只是如果,还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不成,他们这种富贵人,如何会管我们这种卑贱人的死活?哪怕是我求破天,元公子也不会帮忙。” 这话她不爱听,没想到她在小翠的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他们没有一点儿怜悯心,我原本不过只是一个有些武力读过一些书的人。曾经我家也算是小富有,可是后来家道中落。若不是遇到了金氏,怕是一家子都要饿死了。但是遇到她便更是凄惨了。家弟生命,父亲因为家中破财一怒之下服毒自尽。母亲身子又弱。我成了金氏的人之后,便已经被灌下了毒药。每日接受各种严酷的训练。而金氏会给我银两。让我医治家弟。只是家弟委实不争气,他的病却一直都不曾好。我死了没有关系,可是我死了我母亲与弟弟却要怎么办?” 原来小翠如此做也是有因由的。果然不只看事情表面。 “可是,你应该想想,你会这般难过,难道旁人便不会?说不定你害了少爷,很多人会为少爷难过伤心呢。” 小翠不说话了,元清晚看着小翠,她其实也懂得小翠的心情,她曾经也是如此。她也会自私。方才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 元清晚垂下了脑袋,之后便道:“抱歉,方才是我说话不知轻重了,试想一下,若是我哥受着这样的苦,我应该会选择和你一样的道路。但是这个时候应该悬崖勒马了。” “好,我帮。”小翠点头:“只要能够让阿空开心,我便愿意做。” 小翠果然是一个很想得开的姑娘,经过这样一说,便想通了。 “现在去,还是等会去?你可以先想好。” “既然决定了,我愿意现在便做。” 之前看小翠时,总觉得她是一个不安好心地坏丫头,如今再看,顿时觉得小翠也是一个通透之人。 “阿空,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花流年点头:“也好,我愿意随你一同去,做一个见证之人。” 元仲彼时正烦恼着,他不让下人将元清晚失踪的事声张,暗中派人去寻找打听。因为他晓得,此事若是传出去,依照那些喜欢着元清晚人的性子,怕是他这元府便保不住了。 就这一点来说,元仲想得还是很多的。 如今小翠找来,他便想到可能事情不妙,或许真的有可能是元曦舞害了元清晚,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听小翠的话。 “老爷。奴婢愿意说出实话,只是希望老爷在晓得实情之后,能够给奴婢留下性命。奴婢愿意离开元府。” 元仲一拍桌子:“说,莫要与我讨价还价,说出实情,我自然回有所思虑。”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小翠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是二小姐让奴婢杀了少爷的,少爷之前是在乱葬岗,可是后来奴婢去查看之时,那里早已经没了少爷的尸身。” 元仲闻此,有所思量:“你如此说,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奴婢有证据。”她拿出了一个令牌:“老爷,您应该是晓得这个是什么吧?这是金氏的令牌,她将这个给了我,便已经足够代表我的身份了,我是跟着她了,后来她便让我在二小姐身边负责为二小姐出谋划策,关键时候还要为二小姐杀人。元少爷便是中了二小姐的毒,死了。可是有可能也不是真的死,否则她的尸体怎么会没有?” 元仲听得蹙眉:“既然如此,你如今又为何决定背叛了她们。” “听得别人的劝解,想通了这种事。不能做损人利己之事。” “老爷,少爷的确是没在府中,属下来府中两日,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花流年忽然开口,便将元仲得想法带动了起来。 小翠向花流年投去了感激。 “简直是放肆,清晚她不会有事的。” 元仲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他始终觉得像是元清晚那样有本事的人,断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如今看来,竟然是他想错了。 “你将她扔去哪里了?还不快带我去。” 元仲坐上了马车,他匆匆朝着乱葬岗而去,这里到处都是一些无名之尸,一般都是寻找不到家人的那些流浪之人,以及犯了重罪之人,死了之后也会被扔在这里。 此处到处都是血腥之气,且地处偏僻,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元仲捂住了口鼻,无法接受这个味道。 即便是青天白日,却始终给人一些阴森之敢。有枯掉的白骨,还有那些还未曾腐烂的尸身,到处都是血淋淋。 “老爷,小心一些,这地方的确是有些脏乱。” 小翠指了指一处:“奴婢记得清楚,便是将少爷拖到了这里,但是奴婢未曾仔细探少爷的脉搏,便是希望少爷还能够有一线生机生存下去。倘若试了,得知少爷没死,奴婢便不敢违抗二小姐的命令。” 元仲看到这里,他忽然一脸颓废的坐下,倒也不嫌弃这地上脏了,他道:“清晚,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他想到之前他还请求元清晚能够给元曦舞与元墨一个活着的机会,可是他完全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元清晚想过。她对旁人放下了防备之心,却有人对她暗下杀手。 元仲咬牙切齿,最后他的拳头砸在地面上,手上有鲜血沁出:“清晚,为父会为你主持公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2章 活路 小翠点头:“老爷,奴婢已经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还希望老爷能够给奴婢一个活路,奴婢的母亲与弟弟……” 元仲摆手:“倘若她还活着,我便给你一条生路,倘若是她真的不在了,便是参与之人都需要付出代价。” “好,奴婢会尽量找到少爷。” 小翠朝着元仲磕头:“对不住。” 元仲怎么可能原谅她,虽然最后的幕后主使是元曦舞,可是行动的却是小翠,元仲只要想到这桩事,他便一时间不能接受。 明明元清晚将将从灵陵国回来,却是不能好生的感受一下,便被人陷害了。 他道:“回府。” 他如今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百感交集,一边觉得对不起元清晚,一边又觉得对不起唐仲。如今他只希望元清晚能够好好的,平安无事地归来。 元曦舞原本想要让小翠帮她调查一下元墨那里最近是否有什么情况,可是无论她怎么叫都听不到小翠的回应,她逐渐觉得这件事不对。因为小翠是个习武之人,她的感官向来都很是灵敏,若是平日里她这般唤上一声,小翠早便匆匆赶来了。 可是这次没有。 她随意地叫了一个婢子,问道:“小翠呢?” “小姐,小翠姐一大早便出去了,至于她去做什么,奴婢不晓得。” “废物!这都不晓得。”元曦舞张口怒骂,随后她匆匆走了出去,小翠如今晓得她太多的秘密,虽然她那母亲对她说小翠是值得相信的。可是她终究是不放心,因为之前愚钝让她摔得太惨了,如今它不能容忍有任何失误,否则只能再次失败。 “小姐,奴婢无意间看到小翠姐去了元少爷的院子。” “什么!”元曦舞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她一跺脚,便继续说道:“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心思,想要背叛我。” 她实属想不到小翠去元清晚的院子里究竟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能胡思乱想。 “你们两个,去将小翠找来。” 元曦舞趾高气扬地吩咐,之后,她又满脸怒气的嘀咕:“这个小翠,真的是找死。” 她说完这些,便继续掐腰,好不容易顺了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元仲便派人将她抓了起来。 “二小姐,老爷吩咐我们将您请到地牢之中。” 元曦舞一怔,她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再次问了一遍:“方才本小姐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爷让属下们将小姐请入地牢。” 元曦舞听完这些,简直要疯了,她怒吼:“找死。” “拿下。”几名护卫直接将元曦舞死死的制止住。 元曦舞不停地挣扎着,希望都能挣扎过,她眼神之中满是愤怒:“父亲不可能这样做,若是让本小姐出来,一定先将你们这些人都杀掉。” 那些人听到元曦舞的话,都很是应景的哆嗦了下,而元曦舞却是得意道:“若是你们现下放开本小姐,说不定本小姐还能给你呢留一条命呢。” 护卫依旧不肯听,他们是听从元仲的命令的,而不是眼前的元曦舞。 “押下去,既然小姐不需要请,便只能押下去了。” 元曦舞挣扎着:“你们真的想死不成。” “属下们死不死是老爷说了算。” 元仲回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地牢之中,他看到被关在地牢之中的元曦舞时,便一脸的怒火:“曦舞,为父对你可真的是失望啊。没想到你竟然对你兄长下手。” 元曦舞站起身,本来看到元仲前来,还很是开心,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父亲,你又不是不知,她根本不是我哥,她不是您的亲骨肉,您对她为何又如此好?” 元仲怒道:“闭嘴,她便是你的亲哥,若是这次她没有平安回来,那些在意她的人找上来,为父便只能将你交出去。无论你生你死,为父都不会管。所以你最好是祈祷她能够平安?归来。” “谁告诉你是我做的?是不是小翠那个贱人?”元曦舞指甲陷入肉里,她恨不得将小翠碎尸万段:“我就知道,那个贱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早知道她这这样的,我一定早将她碎尸万段了。” 看着元曦舞这副陷入仇恨中的模样,成日里都将她的坏运怪在旁人的身上。 “没想到你竟然心肠如此歹毒,为父当真是看错了你,果然同你的母亲一个样。”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竟然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歹毒,你这怎么能够算得上一个好父亲呢?” “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这样歹毒,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加寒心。” 约莫是元仲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他看到元曦舞便没有心思去接受这个女儿了。 元仲最后摇头:“倘若清晚回不来,你便莫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狠心了,到时候你必须要付出代价。以命换命。” 倘若元清晚没有了性命,便是那两个王爷与尚清阁阁主也不会放过元府的,还有元清晚这次带回的那位灵酒,无论怎样元清晚都是不能消失的。而且不说其他,便是说这桩事情,便已经很是让人不悦了,如今便更是令人不喜。 “父亲,您便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反正在您的心里,我始终不如元清晚。你还真的是胳膊肘外拐啊,放着我幸福” 元仲再听这种话,只觉得心中烦躁,他竟然在激动情绪之下,一巴掌打在元曦舞脸上,原本便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且,如今她更是怒火中烧,她倏然站起身,之后抬手也想给元仲还回去。 “怎么?你如今便要做这种事情了么?连为父都要打?当真是翅膀硬了,胆子大了。”元仲没想到元曦舞竟然又如此胆大,他捏紧双拳,良久才又继续:“你这样也没关系,从此之后便莫要再唤我父亲了。倘若你今日再这般倔强下去,马上从元府滚出去。” 如今在地牢中是一回事,若出了元府便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是如此狼狈地待在地牢之中,可是她还是元府之人,有着高贵的身份,可一旦出了元府她便当真什么都不是了。 “父亲,我错了。” 元仲冷哼一声,随后负手转过身去:“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你错了,为父不知你的话是否还能听,你的错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当然不是真心的! 她并不觉得她自己是错的,只是因为她若是不认错,元仲便有可能真的凉她赶出元府,她如今还有可能咸鱼翻身,可是出了元府,她便连屁都不是了。 “是真心的,父亲,这下我真的知道错了。”元曦舞抱住了元仲的腿,她卑微地跪在地上,装出了一副格外可怜的模样:“父亲,女儿是女儿是您的血肉,您不能这般对女儿,女儿愿意争气一点。” “日后,若是再让为父晓得你陷害清晚,便没有如此好的事了。为父已经让她原谅你和你大姐了,所以最好老实一点儿,否则为父也救不了你们。” 元仲抬头,掩盖住了眼神之中的那些惆怅。他一直都晓得,元清晚不会是池中之物,只是没有想到到头来,阴差阳错之下,元清晚竟然还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过,这样也好。 毕竟也算是为他那多年以前的好兄弟留下了一个血脉。 “你在这里待着面壁试过,暂时别想出去了,过几日为父自然会将你放出去。” “父亲。”一听这些,元曦舞急了,她动了动身子,一副焦急的模样:“不行啊父亲,女儿不能待在这里。若是在这里,出去之后必然会让人误会女儿是不受父亲待见了,到时候怕是连同那些下人们也是会瞧不起女儿的。” 没有人敢瞧不起她,但是她不容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可以,你可以出去。”元仲眯眸,他心中也很心疼,可是他这个女儿的心思的确是恶毒了些,他是男人,照理说是不该参与这些事情的,可是也正因为他是男人,才应该担起这些。 元仲说出了他接下来的条件:“你要向清晚下跪道歉。” “不可能。”元曦舞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道歉可以,但是我不会下跪道歉。”她想的倒也不是骨气这回事,而是她怕此番若是对元清晚下跪道歉,日后便会被元清晚拿捏住把柄,一直用这桩事威胁她。 “既然如此,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等到为父觉得你已经面壁思过到改过自新之后,再放你出去。” 那一日,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元曦舞顿时觉得这样不行,她跺了跺脚,“父亲,这样逼迫我,对您有什么好处?” 元仲转身:“没有好处,为父只是希望你能不再想着陷害旁人。你如今分明是做着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父只希望你最后能有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能够平安活下去。” 他真的是如此想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3章 亲情 因为他血脉少,也因为他之前一直将元曦舞当成最为值得他得意的女儿。多年以来的亲情…… “您若是支持我,我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么?”元曦舞情绪激愤,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机会,伸手握住了元仲的手:“父亲,您支持我好不好?我还有希望,我最近在派人打听人皮面具,只要能有一张容貌倾城的人皮面具,我便还有希望。到时候嫁给霖王殿下,也是前途无量的。父亲您也晓得霖王殿下很有可能坐上皇位的。到时候我成了……” “你糊涂了?人皮面具那种稀罕的物什,怎么可能是你想要得到便能得到的?” 元仲没想到元曦舞已经如此糊涂了,竟然还在妄想得到传说中的东西。 更何况,即便是得到了人皮面具,夙子霖的一颗心早便扑在了清晚身上,只不过是因为他如今还不晓得清晚的女儿身。若有朝一日晓得了,他哪里会对元曦舞上心呢? 元仲很想将实话说出来,好让元曦舞尽快地放弃,可是他张了张嘴。那些话终究是不能够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必然会引起大乱。 “父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闭嘴!管好你自己吧,否则你切莫再想从这里出去。” 元曦舞死死抓住元仲,不让他离开:“不成,父亲,你不能将我丢在这里,人皮面具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我日后一定能够站到高山之巅,到时候光耀门楣,给父亲您争光。” 若是以往,元曦舞能够说出这些话,他定然是十分高兴的,必定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家的女儿有出息呢? 可是如今的元仲却不这般想了,他听到元曦舞如是说,只想再给其两巴掌,让其长些教训。只有那样才能保住性命。 人过一世,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便足够了。这个道理,他如今终于理解了。即便过活的再好,再奢侈,到头来也不过是化为黄土。 “即便你晓得人皮面具在哪里,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得到他。” 以为这样说,元仲便是支持了她。元曦舞当即笑开了花:“只要有银两,哪里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父亲,只要您借给女儿些银两……” 元仲冷眼看着元曦舞,沉默不语。 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待下去。可是如今他这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女儿却是苦苦纠缠。 “既然是人皮面具这种稀世珍宝,便是有银两也是买不到的。” 人皮师,只闻其名便能晓得是做什么的了,可是无论是人皮面具还是人皮师都只是生活在传说之中,毕竟在元仲认识的人中还未曾听说有谁见过。 面前的元曦舞竟然说她打听到了关于人皮面具的一些眉目。 他开始认为元曦舞这一定是疯了,否则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胡话。 “父亲,相信我。即便买不到,我也会想法子。” 元仲不再听她继续胡说下去,转身吩咐下人将元曦舞看好。 “父亲,我所说句句属实。”她拍打着关上了铁门:“还有那个小翠,那种背叛主人的人,简直是墙头草两边倒,恶心。您一定要处置了她。留下也是一个祸害。” 她也是一个记仇之人,所以小翠策反的事她自从晓得后,那口气便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委实难受的很,如今她被关在了这里,自然是不能亲自报仇,关键时刻,她还是需要她的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父亲的。 阴戾之色在元曦舞的眸中一闪而过,她不由得自言自语说道:“老不死的,我一定会报仇,既然你没有将我这个女儿放在心里,我也没有必要再认你这个父亲。” 她想起被押送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处地方关了很多人,那些人都被堵住了嘴,每个都像是有话要说,可是每个又都被那般逼迫着,即便是有话也说不出来。 “你过来。”元曦舞趾高气扬地朝着铁门之外的守卫招了招手,见守卫真的走近,她才隔着铁门低声说道:“本小姐问你一桩事,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本小姐答应你,等出去之后,必然会给你很多银两。” 元府每月的月钱本来就少,更何况,元府的地牢不是关犯人的,都是元仲私自建立的。大多都是关的府中的下人亦或者府中主子的仇家。 所以这守着地牢的守卫月钱便更是少的可怜,听到元曦舞肯给银两,那守卫自然是格外的高兴。他一脸笑容:“二小姐,那些人可是神秘的很,属下对其也知之甚少,不过却晓得他们是被少爷带回来的。”他说着对元曦舞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老爷还专门吩咐过不能说出去,那些人的容貌,无论男女,个个都是顶好的。二小姐,实不相瞒,属下长这么大,真的很少见到这样好看的人。” 元曦舞闻此不由得蹙眉:“果真是元清晚带来的?” 看到守卫差异的神色,元曦舞清了清嗓子,之后改口:“果真是哥哥带来的?” “当初少爷失踪了那么久,回来之后便带回来了这么多的人,而且未曾对那些人行待客之道,反而是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将那些人带入,之后便又将其这般关起来。属下想了许久,也是不解,却时刻记得老爷所说之话,并不敢有过多言语。” 原来如此,元曦舞蹙眉,那个贱种究竟是在预谋些什么呢?竟然将这么多人关到元府的地牢之中。 “哎,本小姐告诉你,反正这地牢之中也没有什么人……”她想了想后才说道:“你快去帮本小姐打探一下,问问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一听这个要求,便有些胆怯了,他退后两部,一脸的踌躇:“不,不行啊,二小姐。若是被人发现,属下怕是连命都不保。” 元曦舞透过铁门的缝隙伸出了胳膊,最终死死地抓住了守卫的耳朵:“本小姐告诉你,倘若你不帮本小姐打探,本小姐出去便先拿了你的狗命。” 守卫一个哆嗦,他前来不过是因为元仲吩咐他看好元曦舞,他开始觉得能够看守元曦舞是一件格外光荣的事情。而元曦舞告诉他肯给他银两之后,他更是喜不自禁,可是到头来…… “不成,属下必须要听从老爷的吩咐,小姐还是莫要为难属下了。” 守卫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的回复,不仅显得他贪生怕死,还可以用元仲来压制元曦舞,让元曦舞不敢轻易造次。 “放肆。”元曦舞怒骂,她倒是长了些脑子:“方才我父亲来我这里是作甚?” 相比起来,守卫是个徒有武力不动脑子的武夫,所以此刻元曦舞一问,他便抓着脑袋认真想了起来:“自然是来看望,再说着叮嘱之话。” “本小姐告诉你,方才父亲他来便是叮嘱我这件事,你得尽快去做。你不动动你的脑筋想想,我平白无故地去调查那些人作甚?” 守卫继续挠头:“属下仔细想了一想之后,觉得老爷没有必要让小姐将这件事转告给属下,岂不是多此一举?” 元曦舞简直要被面前的守卫气的七窍生烟,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脑袋又偏生好用起来。 “父亲自然有他的道理,若是主子的想法都能让你们这些下人晓得……” 守卫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他倏然了然起来:“原来如此,属下晓得了,这便帮小姐您办,小姐放心。” “千万莫要被人发现,这是你们老爷吩咐的。” 守卫点头,他本身便瘦弱,如今这样一副慌张的模样,便有些搞笑了。元曦舞很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可是如今却需要他的帮助,她还只能好言好语地哄骗着。 “快去。” 守卫跑着离开。 元曦舞不知她究竟等了多久,只是感觉浑身憋屈,这地牢之中不仅阴暗潮湿,更是有一种阴森之感,她无事可做,只一心想着守卫能够带些骇人听闻的消息来,那样她才有机会去处理元清晚。她现下需要的是元清晚的把柄,无论大小。 只是越多越好。 是她以往轻敌了,以前是以为元清晚要与她抢夙子霖,而且那个时候元清晚显得很是没有头脑,她便觉得想要除掉元清晚简直是轻而易举,如今却是因为元清晚处处都妨碍她,可是除去元清晚却是格外的难了。 一直以来为她出谋划策的她的母亲被囚禁在地牢之中,而且她们如今即便都在地牢之中,却也隔了很远。 元仲似乎是故意这般安排的。 而她父亲也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般,一心一意只想着元清晚,眼中半点没了她这个亲生女儿。 她毁了一张脸,落下了一个极其坏的名声。 所以,她必须要除掉元清晚,以此解决她的心头之恨。 可,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呢? 不知为何,元曦舞只觉得脑海之中灵光乍现,之后便倏然出现了陆芳的那张脸。 陆芳不是喜欢夙北陌么?这不就好办了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4章 掩人耳目 陆芳喜欢夙北陌表现得十分张扬。 即便她总是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模样,却总是想要将她喜欢夙北陌这桩事表现的人尽皆知。 守卫终于急冲冲地跑了回来,他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幸而扶住了铁门的铁柱子,之后他便又说道:“小姐,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果然是一桩大事,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叫不可思议的事,果然是一个没有能力之人,竟然连同这些事情都不晓得。” 元曦舞翻了个白眼,对守卫愈发地厌恶了。 “你快点儿说便是,在这里结结巴巴地却什么也不说,真是欠揍。” 守卫想左右是要将那些事情说出来的,没有必要再多挨揍。 “那些人竟然是少爷的男宠。”守卫继续说道:“因为常常有人巡逻,所以属下并不敢问的太仔细,只是听那些人说,他们是从灵陵国来的,属下听说过神秘的灵陵国。可能那些男人都是少爷买来的男宠。” 元曦舞冷哼一声,她怒骂:“你这个蠢货,事情怎么会这样简单?如果那些男人是男宠,那些女人又是什么东西?” 守卫抓了抓脑袋,其实他根本不晓得,这些话也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 “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吧?毕竟咱们南浔国向来都是这样,若是被人晓得,少爷他约莫会被人笑话死。” 元曦舞想了一想,觉得守卫虽然傻,可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说不定还真是那样。元曦舞颇为阴狠地密谋,沾染了泥土的手指甲陷入了肉里:“虽然打听到的消息有些差强人意,但是也不是全然无用。” 守卫听的呆头呆脑,他呆头呆脑地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少爷断袖之癖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得到了这个消息小姐您却如此……” 她是觉得围绕在元清晚身边已经有如此多优秀的男子了,她应该不会再去想着其他的男子,却没想到她上次悄无声息地离开竟然是为了去灵陵国买男宠,之后又关来了这地牢之中,简直是胆大妄为。 她忽然开口:“你快去告诉老爷,说我愿意认错,亲自下跪道歉。” 守卫是个傻的,不太懂规矩,他不解问着:“小姐要像谁……” “让你怎么说你便怎么说,这么多话作甚?项上的人头不想要了?” “属下这便去,小姐莫要忘了之前答应给属下的银两。” 守卫屁颠屁颠地消失不见。 区区一些小银两,元曦舞其实并不太在意,可是她很讨厌这个守卫,所以她不打算真的给守卫。 书房之中,元仲望着跪在地上的守卫,声音格外的威严:“怎么?她当真肯认错?” “小姐是这样说的,老爷,属下只是传话的,什么也不知。” 元仲拿着书忘了她一阵子,良久才道:“你去继续看守着二小姐。” 他不相信,元曦舞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事出蹊跷。 他便找人叫来了元清晚,元清晚依旧是那样的沉稳,即便是此刻元仲将她叫过来,她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一副尊敬的模样。 “清晚,为父晓得曦舞有些事的确是做的过分了一些,可是你毕竟在外人眼中是她的兄长,却是在有些事情上能多担待一些便多担待一些吧。” 果然,元仲是偏向于元曦舞的,想来也是,元曦舞再不好,也是元仲的亲骨肉,而她终究什么都算不上。 元清晚锤头:“这是最后一次,让她下跪向我赔礼道歉,否则我也不能做到轻易原谅她。” “好,为父会与她好生说,定然会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元清晚微微点头,之后她却又像是倏然想到什么:“那个小翠交给我吧。” 元仲一怔,对于他来说,小翠出卖主子,便应该受到惩罚,他原本是打算将小翠偷偷杀掉,像那样的人,他根本不能留下。 可是如今元清晚要…… 元仲怔了怔,之后便一脸笑容:“小翠那样的人你可不能收下。并非是为父偏心,却是小翠能够做出背叛曦舞的事情,同样也能做到背叛你。” 元清晚冷冷一笑,这能一样么?虽然她也很是讨厌小翠这种背叛主子的行为,可若非因为她受到的待遇太差,她也不可能会如此做。所以,她断然是不会放弃小翠这样一个好属下的,只要能够将小翠收下,日后她身边便等同于又多了一位文武双全的人了。 “我不怕背叛,父亲,原谅曦舞的另外一个条件便是让小翠跟着我。” 元仲一怔,他想要反驳,却想到他如今根本没有能反驳元清晚的能力,只得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为父劝也劝了,你若是想要她强行留在你身边,便留着了。” 他故意用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元清晚能够在一时心情心软之下,再将小翠交出来,可是他明显是想多了。 元清晚点头:“父亲说的是,即便小翠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她日后即便背叛也是背叛的我,父亲不需要多管。” 元仲有些恼怒。他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元清晚,为了元清晚他可以暂时将他的亲生女儿放弃,却没有想到元清晚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父亲放在心里。虽然他依旧对元清晚无法生气。无论是因为唐仲还是因为他们元府,亦或者这么长久之间的父女情感,他都不能做到将元清晚这个女儿抛弃。 元仲看着元清晚,最后还是他服了软,“我将曦舞带来,让她亲自下跪向你道歉。” 经过元仲这么一说,似乎她过分了一些,元清晚蹙眉,却未曾阻止元仲。 她提醒道:“父亲,您可以让下人去将曦舞带来,不必亲自前去。” 有的时候她不逼元仲一把,元仲迟早会毁在他这幅娘们唧唧地性子上。 “好吧。” 元仲有些踌躇,但还是照着元清晚说的做了,他让下人去了地牢将元曦舞带回来。 元清晚看着元仲这幅犹犹豫豫的模样,都觉得提元仲焦急。 “父亲,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即便您在意曦舞,也不该这般表现,若是让曦舞看到您的这般在意,约莫又会恃宠而骄,到时候她若是再做出对我不利之事,父亲说应当如何去解决呢?” 元仲哑口无言,元清晚的话他必须要听,他虽然是一个父亲,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听从元清晚的话。 当元曦舞一身狼狈地前来之时,她只能垂头,生怕被元清晚看出她并不是真心道歉。 “怎么?不敢看我?”元清晚勾唇冷冷一笑。 元曦舞倏然抬起头来。 “你非要这般同我说?元清晚,我是来同你道歉的,却不是受气的。” 元清晚微微抬起下把:“好,既然你说你是来道歉的,便跪下吧。” 元仲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纵然他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并不能真的说出来,否则不仅不会帮助元曦舞,还会让她陷入众矢之的。 殊不知,他这样冷淡却让元曦舞对他这个父亲彻底希望。 元曦舞不过是犹豫了一阵子,她朝着元清晚跪下,之后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阴险,我狡诈,我恶毒,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日后一定改过自新。” 元清晚道:“起来吧,这种事只要没有下一次,我便原谅你,你只要肯改过自新,你便还是我的好妹妹,我凡事也都会为你操心着。” 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元曦舞真的悬崖勒马,她便不会再继续报复,毕竟元仲也算是养育了她的人。 可惜…… 如今看起来,元曦舞似乎并没有那种想法。 元清晚将她扶了起来。 “是,哥哥,我一定会改。” 纵然如今说的千好万好,也不过是花言巧语,终究是假的。 元清晚看透不说透。 道过歉之后,元曦舞便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自由,只是元仲却不想她近日出去,以防止外出什么意外,她只能假装从容,低声说道:“父亲放心,曦舞一定好生地待在府中,听从父亲的话,不会出去。” 元仲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你打一开始便如此懂事,你兄长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这般道歉。” “父亲说的是。” 她出不去,陆芳暂时是见不到的了,所以她只能先打听那一群男宠的事情,只要将这个打听清楚,便可以将这个消息偷偷地告诉夙子霖,到时候所有人都晓得元清晚不仅是个断袖,而且还水性杨花。 想到此处,陆芳甚至有些激动,她拾掇了一番,在房间安安静静地待到了晚上,她借着去看金红玉的名义,成功地混到了地牢之中。 却半分没有去看金红玉的意图,直接去了关押男宠的地方。 “把门打开。” 元曦舞吩咐,她看着金锁的铁门,一脸的烦躁。 守卫不是上次那个帮她的傻傻的守卫了,而换上了两名冷冰冰的冰块脸。这二人看起来很是麻烦,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5章 疑人不用 果然,元曦舞的话音将将落,其中一名守卫便开口说道:“二小姐,想要开这扇门,必须有老爷的令牌。” 元曦舞伸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那个守卫的脸上,守卫当即乖乖缄口不言。 “放肆,你真是能放屁,父亲有什么令牌?为何我不晓得?” 守卫沉默一会儿,再次说道:“二小姐既然不晓得这桩事,便说明要擅自开这扇门没有经过老爷的同意。既然如此,属下这便去禀报老爷,倘若能够得到老爷的同意,小姐自然是可以进去。” 这次的守卫根本不像是守卫,而像是一个书生,大道理很多,很聪明。元曦舞竟然招架不得。 她只得服软:“不用了,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一个本小姐熟悉之人,觉得这种小事,并不需要请示父亲。现下看来,那个人并不是本小姐熟悉的那个人,你们不需要劳师动众。” “将门打开吧。”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元曦舞转身看去,便见元墨走了过来,她到了守卫面前,在袖中掏出了令牌:“可以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对于元墨的出现,元曦舞很是不满,方才她因为没有令牌被守卫说的如此尴尬,可是元墨一来,却是直接拿着令牌前来,让她的颜面尽失。委实可恨。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也好奇他们的来历。”元墨面无表情,见守卫将房门打开,她先行走了进去,之后便转头看向元曦舞:“你确定你不需要进来?” 元曦舞此刻也反应过来,她怎么可能错过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呢?故此,她也匆匆忙地走了进去:“既然有获得真像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守卫依旧守在门口,元曦舞走近,她书双手掐腰:“令牌都有了,你们还守在这里作甚?和鬼一样,真恶心。” “即便有令牌,也必须要守着,这便是属下们的任务。” 元墨此刻倏然开口:“既然守着便守着,你苦苦纠缠有什么意思?” 元曦舞心中不忿,之后她便乖乖走过去,瞬间便看待了。 她没想到这些男子的模样竟然如此好看,她一时间挪不开目光。 元清晚竟然有如此好的福气么?一个男人竟然坐拥这么多好看的男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愣神间,元墨已经将一人嘴上的封条撕下来。 “说,你们都是什么身份?” 那是元清晚身边一个男宠,本来已经吓得不成,听到元墨如此问,他便往后挪动着屁股。他心中也懂,元清晚将他们关在这里,便是不想走漏什么消息,所以他们如果说了,说不定会死。 男宠慌张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自己什么身份都不晓得么?” 元曦舞带些面纱,遮住了她那满脸的苍夷。 “我们来自灵陵国,是元公子的男宠。” “你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一名男子?”元曦舞依旧是多嘴询问。 元墨虽然是晓得了元清晚是女子之事,但是她并不打算如此早便将这桩事说出来,因为这消息留着可能会有更大的用处。 男宠看着元墨,最后又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人欣赏我们便已经该知足了,哪里还能挑三拣四。” 此话真假参半,所以元墨并听不出虚假之意,她只是觉得元清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毕竟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眼前她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男宠说的假话。说是可以威胁这些人,也不过只是能够吓唬吓唬他们而已,若是真的对他们做些什么,追究起来,她也担待不起。 令牌是假的,因为是元仲才想到的方法,并没有什么更为严格的要求,所以只要晓得令牌的模样,仿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并非是不可能。 所以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若是元仲晓得,怕是她在元府中的地位也不保了。如今便是要小心翼翼地,可能行差踏错,便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你们呢?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元墨看向一旁围在一起的一群人。 那些人嘴上的封条还没有被摘下来,但是他们脑子都清醒的很,听到元墨如是说,只是疯狂的摇头。 元曦舞急了,她没有元墨的平稳,有些耐不住性子,上前两步便说道:“你们都胡说,怎么可能只发生这一点的事情?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告诉我们。” 元墨一把抓住她。 可是元曦舞并不懂元墨的意思,将其使劲甩开,最后冷冷道:“你干什么?你不问我却是要问的。” 元墨很想这么离开不管她,但是她怕元曦舞被抓到之后会说她的不是。所以她只能解释:“我有话同你说,先出去吧。” 她将封条又都回那男宠的嘴上。 随后拿着令牌走了出去。元曦舞纵然是不甘心,却因为没有令牌,只能跟着走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元曦舞很是气愤,她冷冷道:“虽然你我平日里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可是目前还有比除掉元清晚更重要的事么?” “是没有,她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安宁。” 元墨抬头望天,眼中是嫉妒,她喜欢的男子喜欢元清晚。 如今定然也晓得元清晚的女儿身了,等到元清晚恢复女儿身的那一日,说不定便是陌王与她成亲的那一日。 想来想去,她更是不愿意将元清晚的女儿身之事公之于众,所以她只能拖着,不能明来,只能暗中陷害。 “只是,时候未到,这种事情你若是想要一次性解决便是不可能的,只有循序渐进。你曾经陷害过她那么多次,可曾成功过?” “你故意这般羞辱我?”元曦舞怒道:“倘若成功,我还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么?我还会如此凄惨么?” 她说的很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元墨却不在意,她道:“既然这么久你都没有成功,这一时之间又怎么可能成功?” 元曦舞不肯听元墨的话,她朝着元墨伸出手。 元墨瞥了她一眼,冷冷问:“什么?” “把令牌给我。” “凭什么?不给。” 元墨冷声说着,随后转身离开。 元曦舞望着元墨的背影,不由得跺脚:“元墨,你我才是一路人,莫要忘记你的理想抱负。” 她们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争斗,她们争斗也不过是因为在府上的原因。 如今元清晚霸占了她们两个所喜欢的两个不同的男人,无论怎样都应该共同去与元清晚做斗争。 元曦舞喊道:“大姐,想来我们许久不在一起了,不若过会儿来我院子里吃茶吧?” 如今已经隔得很远,元墨也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她转过身来,望着这边的元曦舞,终于开口:“既然妹妹如此说了,那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下人来来又去去,却不知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相比这二人成日里想着如何算计,元清晚便过活的轻松多了,她已经不必再装成元府的丫头了,浑身轻松。 自然,跟着她一同伪装的花流年也不需要再做阿空了,他回了与灵酒一同住的愿意,因为怕被小翠发现,只得暂时不出来。 小翠对花流年是倾覆了真心的,所以她一直坐在池塘边发呆,因为花流年曾答应她,解决了这种棘手之事,便会来池塘边找她。 “元少爷都回来了,你却又在哪里?” 小翠低声低估,她明白她出谋划策,想过很多的阴谋诡计,还帮助坏人去害好人。这样的她,他不会喜欢吧。 “小翠。” 元清晚走到小翠身后,她如今已经对小翠卸下了防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然决定要相信小翠,便断然是不会再怀疑她的。 “少爷,您怎么来了?” 元府大,这池子边位置偏僻,所以平日里不会有人前来,如今元清晚前来,便是来找小翠的。 “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小翠不敢说出她心中的话,只能搪塞着:“奴婢只是觉得这池子边坐着舒服,风吹过来,便带来了莫名的爽意。” 如今这天气已经是寒冷了,小翠竟然说风吹的舒服,分明是风刺骨。 元清晚调侃:“既然在这里舒服,为何你非但不感觉高兴,反而是苦着一张脸呢?” 小翠一怔,随后她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奴婢是在等人。” “哦?” 元清晚自然晓得是谁,可是这次她并不打算撮合小翠与花流年,因为他们的确是太不合适了。 花流年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且他向来不肯将那些秘密透露出来,他对小翠也分明没有什么意思,此事她不能随意乱点鸳鸯谱。她此番前来,为的是能够让小翠放弃花流年。 之前是因为她让花流年使用美男计,如今留下的麻烦,也该她来解决。 “奴婢在等一个承诺会来与奴婢相见的人,可是看起来他可能不回来了。明明在府中,可是奴婢却找不到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6章 等待不归人 如今花流年依旧是在府中,不过小翠很难再见到他,如此想来,小翠也是一个十分悲惨的女子了,等一个根本等不到的人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元清晚尴尬地笑了一笑,最后她说道:“小翠,别等了。” “少爷,奴婢做过对不住您的事情,但是这个事奴婢恕难从命,因为人活这一生,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几率太少了。” “那你等人,不妨告诉我。” “少爷您是主子,奴婢们的事情您怎么能亲自去操劳呢?” 元清晚没有想到小翠竟然如此懂事,她一时哑口无言:“叫什么?” “阿空。” “哦?你说阿空啊,你和他都是我的人。可惜的是,今日他便待着他的那个妹妹离开了。” 小翠一怔,随后惊呼欷吁:“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离开?少爷,他明明是个有功劳的人,您为什么要赶他离开。即便离开也应该是奴婢这个犯下了大错的人离开啊……”小翠急得站不住脚,她忽然跪下:“少爷,阿空很可怜,他与他的妹妹本来便为了生活所迫……” “谁说我是赶走他们了?”元清晚居高临下地望着小翠,最后弯腰将小翠扶了起来:“我便是看他们为了救我有大功劳,便给了他们银两。觉得他呢出去做点生意,比在这元府里待着做一个下人更有前途。” 的确是更有前途,她也希望阿空能够快乐,可是为什么连与她道别都不肯呢。 小翠失落垂头,最后她低声说道:“少爷说的很对,小翠也觉得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既然她是那个更喜欢别人的,便应该付出,当初她为了能够得到阿晴的同意,也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可是她如今便与他们有了差距,她依旧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子,可是他们却已经去做生意了。 “我觉得吧,我可以再帮你物色一个其他的,这个阿空的确不适合你,他心心念念地都是他妹妹,这样的他即便是娶了妻子,也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他妻子身上。” 小翠叹息一口:“少爷说的是。” 小翠经历过的多,所以她不可能会像红杏那样有一副天真的性子。 元清晚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心疼,最后她道:“抱歉,我可能拆毁了你们。” “不怪少爷。” 元清晚尴尬一笑,她其实并不觉得她抱歉,而且对于她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是满意,毕竟她是对的,不过是对小翠残忍了一些。 可长痛不如短痛。 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确的。 安抚好小翠之后,元清晚便去寻找花流年与灵酒。 每次灵酒见到元清晚都格外的活跃,他大步流星至元清晚的身旁,张开胳膊便要抱住元清晚,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 “灵酒,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啊,我是觉得你这样委实太过分了。你定然是看着我需要你,你才会这样的。” 灵酒闻此低声一笑,随后抬起头来,露出了他那尖尖的小虎牙,他满脸邪笑地挑起元清晚的青丝:“是啊,就是因为这样,可正是因为这样,你也无法离开我不是?” 灵酒胡闹,元清晚没有丝毫办法,但是她却能拒绝灵酒这种小动作,元清晚下把拍开灵酒的手,随后柳眉微杨:“你每次都讨打,倘若我不打你,你定然会感觉皮痒。” 灵酒只感觉哭笑不得,他揉了揉额头,随后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待见我,我可是第一次如此待见一个人啊。晚晚,你可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机会的。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算什么机会啊?既然连机会都没有,我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 经过灵酒如此一说,元清晚才反应过来,她是有求于灵酒的,于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迅速抓住了灵酒的胳膊,在灵酒与花流年双双诧异之时,笑道:“是我糊涂了,差点儿将我有求于你的事情忘了。” 灵酒要的并不是元清晚现下的这种反应,这样的元清晚也让他感觉不怎么舒服,他将手收回去,清了清嗓子,最后别扭地转过头去:“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这种事原本便要循序渐进,我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不是?” 反正她如今对他已经有一些不一样了,日后也定然会喜欢上他的。当然还是有例外的。就是元清晚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心里住着一个人,便注定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 他理解,所以并不想让元清晚陷入这种痛苦之中。 所幸,她如今并没有喜欢之人。 “元公子,那些在地牢之中关着的人得想法子处置下了。”花流年忽然开口。 在此刻的氛围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元清晚看向他,有些疑惑:“他们如今在地牢之中,又有人看守,应该不会走漏风声的。”她相信元仲不会做那些伤害她的事情。 元仲还是很在意她这个+女儿的。 元清晚龇牙一笑,随后便又说道:“不过看花公子这神色,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花流年摇头:“没有,元公子莫要担心,只是我担心府中的人会对地牢之中的那些人有所猜忌。” 的确是可能有所猜忌,元清晚并不相信元曦舞经常出入地牢之中,会不注意到那些男宠。 “花公子觉得该怎么处置?” 花流年笑着为元清晚倒了杯茶水,摆到元清晚面前,倏然他的目光犀利起来,他道:“元公子觉得如何处置最安全呢?” 如此一问,元清晚只觉得她心头一跳,她已经想到了花流年的话中之意,他是指,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是最妥当的处置方法。 她差点儿忘了花流年也不是一个好人,他之前一直都是扮演着那样狠心的角色。 “你的意思……”元清晚捧着茶杯喝着里面的茶水,这样能够让她的心暖和一些。 “没错,便是那些意思。元公子,这个世界原本便是这样,你不做狠心之人,你便不知究竟谁在背后蛰伏着,只等待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你挫败。” 她也是心狠之人,可是她自诩做不到。 “不能在元府待着,我还有一个法子。”元清晚灵光一闪,她提议道:“尚清阁那种地方最是适合他们了,我相信阁主一定会将他们看守好的。” “不成。”灵酒想也不想便拒绝:“你以为尚清阁的那劳什子阁主是什么好东西?你竟然能够将他当成朋友,还如此相信他。” 元清晚就知道只要一提到尚清阁,灵酒便会不高兴。 “你们灵陵国对他多有误会,我却是相信他的。” “那也不成,之前他们尚清阁的人去灵陵国找寻你时,还曾说你是他们阁主夫人。” 都这样说了,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灵酒更气了。他可不希望马上要到手的美人儿被旁人夺走。 而且他已经能够猜到,此番他便是要为尚清阁的阁主解毒。他心中虽然很是不满,可是他已经答应了元清晚,即便是他亲口答应的,他便需要做到。 灵酒如是想着,便又抓住了元清晚:“不许将他们送去尚清阁,送去尚清阁还不如依照花儿说的,将那些人解决了来的更踏实。” 这么多无辜的人,怎么能说解决便解决呢? 元清晚望着灵酒:“你们都想的太简单了,那些人都是无辜的。而且是你们灵陵国的子民,你们当真舍得将他们杀掉么?” “反正不能将他们送去尚清阁。”听过元清晚的话之后,灵酒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他揉着额头,最后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他们死不死我不在乎,但只要不送去尚清阁,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答应。” “你为什么要对尚清阁如此敌视呢?阁主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那你又为何对那阁主如此依赖呢?莫非……”灵酒显得嘲讽:“你喜欢他?” 元清晚退后两步,她此刻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话,最后她强装淡定,微微抬起下巴:“我的眼光极其高,你要想想,你如此绝世的容颜,我都看不上,如何能够看上尚清阁的阁主呢?” 这个话让灵酒高兴了一些,虽然元清晚的意思依旧是不喜欢他,可是字里行间,却提到了他容颜好看。 “也是,我这般好看的男子你都不喜欢,你作甚去喜欢那个阁主呢?我看那个阁主真真是哪哪都比不上我。” 灵酒开怀了,她便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她要做的是哄好灵酒,还不是惹得灵酒生气。 灵酒一生气,后果便会很严重。 即便将灵酒囚禁起来,到时候灵酒不肯解毒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我也觉得元公子方才的提议很是不错,若是将那些人送去尚清阁要个看守是不错的。只要尚清阁的人不会透露消息,再加上尚清阁守卫森严,不会被人发现什么端倪的。” 花流年永远在最适合时开口,给人留下好印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7章 争抢 “花儿,没想到你竟然也这般说,可是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我便也不能再说什么。在灵陵国的时候大家都嫉恶如仇地将尚清阁的人当成坏人,这个思想根深蒂固,很难改变,如今既然来了南浔国,便应给根据如今的处境来判断究竟该怎么做。” “你能如此想,我简直太欣慰了。”元清晚也笑了起来:“灵酒,你定然不晓得,你自己倔强起来,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灵酒做了一个鬼脸:“既然是鬼样子,便应该是这样的。” 元清晚对于灵酒这样的表情加动作无奈极了,她撇了撇嘴,最后却说道:“你这样像极了小孩子,而且还是很不懂事的那种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小孩子。如此也是在警醒灵酒,日后行事作风要成熟一些。 灵酒听完元清晚的话,果然是蹙眉,他垂头将他自己浑身下下打量了一通,之后便说道:“我当真如此不成熟?” “元公子说的对,灵酒,你不成熟,哪个男人会成日里跟在另一个男子身后口口声声唤着花儿呢?” 灵酒这才反应过来,花流年与元曦舞是一伙的,元清晚说什么,花流年便一定是附和的。 “花儿,你果真是变了的,你以往说过,你便是我生生世世地朋友,可是你如今便变得如此变心了,可真是让人失望。” 花流年笑了一笑,并不觉得尴尬,他反而说道:“倘若我未曾记错的话,说过那些话的是你不是我。” 想来也是,花流年这种性情即便是在以前也定然会是一个性子倔强亦或者腹黑之人,哪里会是说这种煽情之话的人。 “哈哈,没想到灵酒你竟然连同这个都能记差,果然是故意的么?” 灵酒果然生气了,他什么也不说了。 元清晚想通了要将那些人挪去尚清阁,便说做就做,她将灵酒与花流年都带着,之后便与元仲说了这桩事。他们不能在白日里行动,只能趁着夜晚偷偷摸摸地将他们弄去尚清阁。 也与玄烨打好了招呼,元清晚原本的梦想便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一直同玄烨待在一起,可是如今看起来不太可能,因为灵酒在。 她只能先将灵酒安抚好,才能前去。 如今是一次机会,她可以去寻找玄烨的机会。只是连同这次机会也要带着旁人。她可以拒绝任何人,不在意任何人,可是灵酒注定是一个例外,因为她需要灵酒的帮助。 “走吧。” 天上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最适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元清晚看着那些人,她有些惆怅:“将他们好好绑起来。” 他们将那些被五花大绑带去了马车之上,虽然拥挤,可不过两辆马车,委实是位置有限。只能如此将就。 “赶快,父亲将府中的人给我叫到一起了,我们需要尽快地去做这些事情。否则父亲也拖延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灵酒若有所思地望着元清晚。 他用手拖着下巴。 这个灵酒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耍帅。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之人,还不快点。” 元清晚很想踹灵酒一脚,灵酒一脸邪笑地躲了过去,之后他便又道:“美人儿,我其实并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可是你却不知,我看到你便忍不住地想要与你亲近。” 此刻,花流年将元清晚护在身后,“灵酒,快些吧。元公子的这事可是十万火急,可不容如此儿戏。” “成,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灵酒依稀有些生气,可是他还是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慢悠悠地跟在二人身后,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狗。 元清晚走两步便停住脚步朝着身后看看,看到灵酒这幅可怜的模样之后,她才无奈地撇嘴:“好了,你不用这样,到我旁边来吧。”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才能更抓住男人的心。不知究竟是在哪本戏折子里看到的了,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果然,美人儿,我就知道你是如此喜欢着我的,断然不会这样抛弃我。” 灵酒用身子将花流年撞开,之后,她又一脸满意之笑。 他们从后门走了出去,之后元清晚将门关上,才拍了拍手,松了口气:“总算是出来了,走吧。” 三人也上了马车,元清晚便随之便椅住车厢一旁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你累了?” 灵酒问了句。 元清晚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废话,一看便知我累了好不好,虽然我是厉害了一些,可我毕竟是女儿身,终究是比不得你们。那些人被弄上马车有多不容易。” 灵酒张了张嘴,话在嗓子眼儿,他终究还是没有说。 元清晚并没有出什么力气,她只是在一旁指挥了。 可是灵酒不敢说,虽然委屈,但是为了元清晚的好心情,他倒是情愿他自己受委屈。 元清晚看着灵酒不由得继续说道:“行了,看你这委屈的表情。” 花流年给元清晚倒了茶水,递到她唇边:“喝些茶水吧。” 元清晚垂头看了一眼,之后才又低声说道:“花公子,你回回都给我茶水喝,我现下不太想喝。” 再喝就吐了,纵然晓得花流年是善意之举,但是她不能不拒绝。 “不喝也没关系。”花流年一直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从来没有见他尴尬紧张过。 刚开始陷入魔怔之时的确是经常失态,可是如今倒是见不到他有失态的时候了。如今想来,当初那样可真是难得。 “这水很热,暖暖手吧,马车上也没有来得及着上暖炉。” 这样的花流年当真是贴心,他那故去的夫人在生前也定然是幸福的,这些根本不用质疑。 若是她能够在没有将心交出去的时候遇到一个这样的人,说不定她会直接嫁给他。 毕竟她之前心中觉得爱情不过都是虚假之物,等到所有的爱意褪去,剩下的不过是挂碍。 如今她理解了,并非是那样。 “好。” 在花流年这里,纵然她性子暴躁,脾气不好,可是只要眼神一触碰到花流年,便会烟消云散。 可是茶水不待被元清晚接过,便被灵酒截胡了,灵酒二话不说,直接一股脑地将茶水一口饮尽。之后他又重新为元清晚倒了一杯:“正好口渴了,所以便先将茶水喝了,我已经倒上了。美人儿喝这个吧。” 花流年不气不恼,还很大度:“元公子,无论怎样都一样。我与灵酒相识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琢磨的透彻,他向来都是这样一副急性子,遇到事情向来不会考虑太多。所以你便莫要同他一样了。” 明明是他沾了光,怎么现下看来更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灵酒看着相视一笑地花流年与元清晚二人,心中的嫉妒劲上头。如果旁边坐着的不是花流年而是其他男子,他此刻断然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将旁边的人打到七窍流血。 可是他与花流年多年的交情,并不允许他这般做。 他忽然抚住花流年的背,附在花流年耳边低声说道:“花儿,你我二人如此多年的交情,断然不能断送在一个女子的手中。你何不放弃?到时候我便再给你找来十个绝色美人儿。我真的离不开她了,你……” “既然你也说了多年的交情,那为何退出的那一个,是我,而不是你?”花流年凡事都是懂得退让几步的,以前在外人眼中他与灵酒便是打打闹闹地一对相识之人,可是他们之间的渊源却深得很,因为他们彼此陪伴着彼此度过一段很是无助的时间。 平日里各自退让一步,不仅是海阔天空,更是艳阳高照。可是如今的二人再无人愿意退那一步。 花流年虽然依旧嘴角含笑,可是他的面色已经微微变了,眼神之中再也没有那些风轻云淡,随之而来的是一些如同死灰一般的感觉。 “你们在讨论什么?一个个这幅表情。” 花流年低声说道:“没什么。” 他转而又以元清晚听不到的声音对灵酒说道:“当初便是说好了要一起公平竞争,我不会放弃,因为和你一样,我也很是喜欢她。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你都不会放弃,我便更不会放弃。当初我便失去过自己最爱之人,如今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再次失去。” 灵酒哑口无言,他没有任何能力让花流年放弃追求所爱人的权利。如今他还记得花流年夫人死的时候,花流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态,疯子都没有他疯狂。花流年甚至要将他自己的家门给屠杀干净,幸好他阻止了。 “对不住,是我冲动了,我只是看着她一天天的离得你愈发的相近,心中很不是个滋味。”灵酒的声音愈发的小了。 花流年没有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女子若是与一个男子相敬如宾,便代表愈发的疏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8章 保守秘密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便失去了最好得到想要得到的机会,所以最应该选择的是保守秘密,不说出来,这样便还能有机会。 “灵酒,莫要胡闹。” 灵酒冷哼一声,车上自此便没了任何的语言,元清晚也缄口不言。很快便停在了尚清阁的后门之前,元清晚主动开口介绍着:“便是这里了。” 很快,门自里而打开,迎的是树丘那张多日不见依旧欠扁的脸。 元清晚轻轻地瞥他一眼,之后便说道:“怎么是你?你家阁主呢?” “你终于想起我们阁主了?” 元清晚不想让树丘前来迎接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毕竟灵酒晓得了她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如今灵酒果然是反应过来了。 “你……”灵酒的手指着树丘脑门儿:“你怎么在?” 元清晚很是无奈,此番树丘等同于完全暴露了他自己,灵酒晓得这桩事,元清晚当真是不敢想象,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灵酒一眼,之后便不由得说道:“你没事吧?” 灵酒的反应太反常了,因为他并没有任何生气,似乎早已经猜到了。 “灵酒……” 灵酒苦笑一下:“美人儿,我若是连同这些都猜不出,那我岂非真的是傻子了?” 元清晚一怔,良久。 她才又听到灵酒开口:“尚清阁的阁主便是陌王,这种事约莫不需要怎么猜测吧?” “你什么时候晓得的?” 尚清阁的那些下属已经听了吩咐,走向马车边,将那些人给带了进去,元清晚依旧有些愣神。因为灵酒还没有回答她的话。 “美人儿,你可知你自己的性子向来冷漠,虽然表现平和,可是你身上却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你对我如此,对花儿也如此。可是你在提到夙北陌与尚清阁阁主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你会不由自主地收敛你身上的那种气息。”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可是这并不能确定。” 灵酒很聪明,通过蛛丝马迹便能够推断出正确的答案,可是他还是没能拿出证据。 可是接下来便又听灵酒道:“晚晚,你可知,你向来不会骗人,我既然说了他们是同一人,我自然是可以确定的,否则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这般在意其他的男子。” 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大胆的承认:“对,而且我想要你医治的便是他,反正你也答应我了。” 花流年并不清楚这桩事的来龙去脉,他作为局外人,不好开口,便站在一旁什么也未曾说。 有的时候作为一个局外人,也是说多错多,所以最好的方法,本便应该是什么都不说。 “既然是要医治他,为何还要等那么久,现下便去医治吧,正好我也在。”灵酒抓住元清晚的胳膊,便要迈入尚清阁。 “你放开我。” 灵酒还从来没有如此粗鲁过,他的手用力握着她的胳膊,像是要将她的胳膊握断一般,元清晚停下脚步,恼羞成怒。 “我去帮你医治你心心念念想要医治的人,这是好事。”灵酒笑的苍凉,他放开了元清晚,转过身却步步逼近:“怎么?你不想如此快地将他医治好,莫不是喜欢上他了吧?而且你是喜欢两个他,所以哪个都不想消失。” 灵酒不过是因为一时气愤而说出的话,却一语中的,元清晚的面色唰地苍白起来,她伸手推向灵酒:“你胡说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如今是在尚清阁之内,很多尚清阁的下属朝着这边看来,元清晚只觉得无法面对如今的这状况。 花流年终究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两步将元清晚挡在身后:“灵酒,元公子她今日情绪不对,你莫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他话还未曾说完,却有一人速度更快,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本阁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熟悉的气息让元清晚心神一荡,随后她便觉得身子腾空,跌入了一人的怀中,她睁眼,四目相对。委屈之感传了过来。元清晚道:“放我下来吧。” “怎么?是因为有外人在,不好意思了么?阿晚。” 元清晚无奈闭眸,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最怕的便是玄烨与灵酒二人照面,如今还真的是,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放开她。”听得出,灵酒很是愤怒,以往满是玩世不恭笑意的脸,如今却显得格外的严肃。 这样的灵酒让元清晚觉得很是不熟悉。 她白着脸,生怕灵酒一气之下离开,她只能匆匆推开玄烨,在他怀中跳了下来:“灵酒……” 灵酒强颜欢笑,他勾了勾嘴角:“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机会,还作数吧?” 他方才分明看到了元清晚在那人的怀中那副小女人的模样,那分明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可是他便想要抓住这最后一点儿的机会,不想放弃。 “什么机会?”玄烨听灵酒说到这个问题,他自然是好奇的,他抬眼看向元清晚,良久才又说道:“究竟什么机会?” 元清晚很是踌躇,因为她不知那些话究竟该不该告知玄烨,可是如今玄烨如此咄咄逼人,她也不好继续隐瞒,只得低声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 元清晚很是踌躇,不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最后还是灵酒开口说出来:“她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试着接受我。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便能在一起了。” 这话对于玄烨来说是一个格外刺激的问题,元清晚一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玄烨再次将她抱起来:“日后这种玩笑话可不能随意说,倘若真的让人误会了便不好了。你看,你如此讨喜,喜欢你的男子那般多,你若是一个个都如此认真的应付,委实是在累了。” “你说什么?”灵酒大步走过来,他怒道:“什么叫应付?晚晚已经答应要给我一个机会,这怎么能是应付。你喜欢她谁都能看出来。可是你竟然如此自欺欺人。” 元清晚看着灵酒如今的这幅模样,甚至有些不习惯。 “抱歉,灵酒。” 灵酒听到元清晚的道歉,倏然楞了,他喃喃道:“你道歉做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虽然我晓得说了真话,你可能会不帮助我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一直以来不过是在利用你,不过是觉得只有让你觉得你有机会,你才会帮助我。” 她觉得玄烨在此,断然不能让玄烨生气,否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玄烨向来性情古怪,又有那种武力傍身,如今到处占满了优势,说不定他一时气愤,便将灵酒杀掉。 当务之急,还是保住灵酒的命更重要。 “晚晚,你如今不怕了么?” “因为我相信你,你会帮我。” 灵酒断然是不舍的离开的,她如今已经有了把握,灵酒暂时离不开她。她这般利用灵酒,虽然内心之中会觉得愧疚,过意不去,可是她还是要尝试一下。 “我不会帮你,既然你将给我的机会都收回去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了。晚晚,我生来便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着旁人的人,我既然说了要放弃你,我明日便回灵陵国。在那里我想要什么便能够得到什么。在那里你是圣女,所以我也可以再选拔出一个圣女。即便是其他的女人,左右都是女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灵酒嘴硬,元清晚不语,这个时候她最是不能说什么,因为说多错多。 若是一句话再透露出了她的踌躇,说不定灵酒会蹬鼻子上脸,到时候便更是麻烦。 “嗯,你走吧。”玄烨简直丝毫不犹豫,明明中了蛊毒的是他,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自己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元清晚一怔,随后道:“你疯了不成?你明晓得,若是不解蛊毒,你的命……” “倘若解毒的代价是要将你拱手让人,那我情愿死。” 元清晚嘴唇有些颤抖,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比一个倔强,她很想骂玄烨愚蠢,她用的明明是缓兵之计,不过是用来安慰灵酒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将灵酒安抚好,便能够医治玄烨,可是玄烨不给她机会。 “灵酒,你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在你与我的情分之上,可否救一救他,他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元清晚字字句句发自内心,倘若身边人不在了,她独自一人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你竟然为了他说出这样的话。晚晚,当真是我想错了你,我向来以为你是一个能够在任何时候都理性之人,却未曾想到,原来你也有不理智的时候,只是你的不理智都是因为其他的男子,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外人罢了。” 灵酒说出这些话时,只觉得他的心在滴血,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感兴趣,又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却没有想到如此失败。他终于理解那些喜欢他却被他拒绝人的感受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89章 粗人 “原来爱而不得竟然是如此难过。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喜欢着其他的男子。那些戏折子里写的伟大之人,我灵酒做不到。”灵酒道:“能够打着为了能够让所爱之人开心而放弃的名号,仔细想想,那不过是没有爱到深处而已。” 爱到深处,便是没了那人可能会因为心痛而死,那般痛苦,怎么会不试着去争取。 灵酒向来是一个老土之人,也向来不识大体,元清晚甚至不晓得他这种性子,会不会是一个连同书都没有读过的粗人,却没有想到,她曾经以为是粗人的人,如今说出了这样一席话。 “我不开玩笑,只要你收回机会,我便收回再给他活命的机会。一换一,很公平。” 灵酒依旧笑的苍凉,他的虎牙露在外面。 夜无光亮,可是尚清阁的院子中却满是蜡烛之光,以及那些四处悬挂的灯笼闪耀出来的光。 元清晚真的有些怕了,之前她尚且可以笃定灵酒不会舍得离开,可是这会儿她却有些怕了,因为灵酒如此说,说不定他真的已经决定了。 她不能容忍灵酒做这样一个决定。 “灵酒,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元清晚在玄烨身上跳下,之后便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幸好被玄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没必要了,除非你将那个机会还回来。” 今夜是很难熬的一夜,一边是她极其需要的灵酒,一边是她一辈子离不开的所爱之人,她当真很是为难。 因为不想让所爱之人受到伤害,便只能找灵酒帮助。 “不是只有那一个法子。”玄烨开口:“我会自己找办法。阿晚,记住,不要这般求人。没有任何人承受得起你的求。” 玄烨看到元清晚这样的样子很是心疼,他不能看到元清晚为了他这般低三下四,这般为难。 “不会有其他的法子的。”灵酒直接将实话说了出来:“你既然是身中蛊毒之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中了这个蛊毒,根本便没有什么好法子。除了我,不会有人能够医治你。” 是啊,灵酒早便说过,元清晚失神,如今她以为玄烨会反驳,可是她看到玄烨的神色,便一切都清楚了,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法子,除了灵酒能够救得了玄烨,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办法了。 “灵酒,你要救他。”元清晚终于忍不住,她祈求道:“是我高估了自己,觉得即便是我说出实情,你也不会离开。” “你不能求人,我不允许。” 玄烨颇为霸气地将元清晚抱起来,随后瞥了一眼树丘,树丘便吩咐尚清阁的人将灵酒与花流年困住,而元清晚挣扎着:“你这样,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晓得,我究竟有多么离不开你?” 她情绪有些崩溃。 “我不会离开,你安心。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去委屈你自己,去求旁人来救我。而且救回来的不是我。” 这种类似于精神分裂,即便是救回来没有玄烨如今的性子,但是元清晚却很想说,他依旧是他,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替代。 “好,你有什么法子,你只要将法子说出来,我觉得能够说得过去,我日后定然不会再因为你去求任何人。” “时间还久,不急于一时,总会有法子的。我之前并没有想去找解毒之法,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如今既然是我已经想通,便定然是有法子的,你大可安心。” 他说安心,可是她要如何才能安心?看着自己心爱之人陷入这样的境地,任由谁都不可能安心吧。 元清晚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她又重复了一遍,将脑袋埋在玄烨的胸前:“我真的离不开你,你便是为我想想不成么?一切都是假的,我最后又不会选择灵酒,我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一下。” “那也不成。”玄烨口吻依旧强硬,在这一点上,他根本不会妥协:“除了这种事情,其他我都能答应你。” 可是她别无所求,唯独这一件,她想要他留在她身边,这并不是错。 “我求你。”元清晚依旧不肯放弃:“日后对你言听计从,只是关于身子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事,除非你想我给你殉情。那是你想要的么?” “那种人,蹬鼻子上脸。一点好处,便愈发放肆。” 想了又想,元清晚也能确认灵酒的确是玄烨所说的这种人。但凡是让他尝到一丁点儿的甜头,他便定然是不会放弃,只会愈发放肆。倘若她这次再答应给灵酒一个机会,说不定灵酒会更过分。 可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我不会给他更过分的机会的,你放心便是。”元清晚咬了口唾沫,之后一脸的坚定:“我不仅要让他医治好你,我还要他最后祝福我们在一起。”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而且没有那么容易实现,可是元清晚却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 “好。”约莫是拧不过元清晚,玄烨只好答应,他望着元清晚,最后又继续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他若是有半分对你不轨之徒,我不介意让他去……” 听他要说出什么话。元清晚当即打断:“好,我保证不会给他做不轨之事的机会。” 灵酒与花流年被囚禁在尚清阁,虽然如此,可是听过元清晚的话后,玄烨也算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 灵酒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一大桌子的饭菜,却头一遭没了心情吃:“花儿,你说你与我抢美人儿也便罢了,毕竟那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那个阁主他算什么啊,竟然先我们一步获得了美人儿的芳心,这桩事我当真是越想越气,真的不知究竟该如何解决。” “想要挽回元公子的心,便定然是不能太过于强硬,已经这么久了,莫非你还未曾了解她?若是如此,你又为何说你喜欢她?” 与灵酒截然不同,花流年淡然的很,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吃饭,看着那些饭菜,只是说道:“这么多饭菜,你为何不吃?” “花儿,你究竟对美人儿是不是真的有兴趣啊?我现下当真是有些怀疑你了,毕竟美人儿的心都被其他的男子占据了,我却不见你有丝毫的担忧。我如今是吃不下。” “不吃也是如此,吃也是如此,你没有必要与自己过不去。” 花流年还是关心灵酒的,他为灵酒夹了些饭菜,摆在了灵酒面前:“这菜都是你所喜欢的,看起来元公子还是有些在意你的,毕竟为你准备了你所喜欢的饭菜。” “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说不定是巧合。”灵酒将脑袋转向一旁,很是别扭:“你可莫要做她的说客,她根本都不晓得我究竟喜欢吃什么,所以这菜定然不会是她想到的。花儿,我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亲近之人了,若是说起来,你算其中一个。在意之人除了你便只有美人儿一个了,你们我当真是一个都不能失去。” 花流年夹菜的手顿住,之后他苦笑:“我在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亲人,可是我反而更希望能够和你一样,孑然一身。这样才是最为自由自在的。家人,当真不是什么好物什,不过是一个让你有仇不能报的东西。” 自从他的夫人离开之后,他眼中便没有亲情了,那些所谓的家人便不再是他的家人,当初他差点将他整个家族杀光除尽,可是灵酒阻止了他。 “你其实也不该这样想。”灵酒道:“有家人左右都是比没有的好,孑然一身究竟有多孤独,这些年来,相信你也看到了。” “你觉得我不孤独?”花流年将酒水一口饮下,“这种对自己的家人带着仇恨的感觉,当真不如让他们死在很久之前。” 灵酒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是如此看来,花流年似乎比他还要可怜一些,再这般想想,似乎也能够想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让他们两个做这么多年的好友了。 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两个孤独之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抱歉,说多了。”花流年勾唇自嘲一笑:“不过,有一点你说的的对。肥水不流外人田,即便是我们其中一人注定失去,却还是要有一人能够得到。” “所以,花儿,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你的点子多,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二人分开呢?或者你可以让美人儿不爱那个阁主,亦或者能够让那个阁主不喜欢美人儿。只要有一个不喜欢的,这桩爱恋便是不成功的。” 灵酒如此想着,越发地觉得他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 “感情的事情并非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我哪里有本事操控人的情感?我暂时没有什么法子,不过我却懂得,即便感情不能被认为改变,可是却可以随着主人而改变。若是元公子自己被旁人吸引,自然会忘记阁主。” “你明知她不是那种变心之人。” “先失望,再送去温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0章 失望 先让元清晚对玄烨失望,再趁虚而入,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这便是花流年的想法。 不经历失望,即便是那个人死了,也很难忘记。 除了他,是个例外,他之前很爱他逝去的夫人,认为这终其一生,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女子。可是到头来遇到了元清晚,他自己便那么容易改变了初衷。 直到现下,他自己还不敢确定,他竟然会喜欢上其他的女子。 “我其实,内心一直都很愧疚。一直不知究竟要怎样面对她。毕竟我在她离开之后,便变了心。可是逐渐也能想通,她不在了,应该也是希望我能够幸福。所以上天才将元公子送来,让我遇到元公子,才让我走出了痛苦。” 灵酒呆滞地望着花流年,无论怎样看,他都认为花流年比他更需要元清晚。若是其他的事情,他一定会拱手相让,可是元清晚不同,他一想到不能拥有,变会有窒息之痛,“抱歉,只有她,我不想放弃。花儿,我之前答应了你公平竞争,这下还算数,但是目前应当先将那个讨厌的人弄开,否则你我谁也没有机会。”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终点,说回了将将开始便讨论的问题。花流年道:“我会想法子的,既然你我已经决定要如此,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灵酒露出了虎牙:“你都同意了,便一定不会有问题。你向来聪明,断然是会有法子的。” 楼阁之上,元清晚被玄烨轻柔地放在床榻上:“阿晚。” 元清晚坐起身:“嗯?怎么了?” “你躺下,好生的歇息。”玄烨强制性地让元清晚躺下,语气之中是不容拒绝。 “还是算了。”元清晚将被子拿过,随后才又说道:“我不累也不困,更没有心情。” “可是我累了。”玄烨上了榻,抱着元清晚一同躺下,之后便死死地搂住元清晚:“南浔皇身子愈发的差了,即便是我与那个性子千差万别,可我如今想通了,我毕竟是我,皇位我会去夺。” 夺嫡本来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夙北陌心心念念地想要拿到皇位,所以她要全心全意地帮助。 元清晚忽然低声说道:“其实,我有一些想法,说不定会帮助到你。” 玄烨蹙眉,等待着元清晚说。 他将斗篷脱下,随后便继续抱着元清晚。 “灵酒与花公子都不是简单之人。不是我有意说他们的好话,我觉得你们一定能够帮助到你。” 玄烨开始不悦了:“我虽然想要拿到皇位,却未曾到那种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步。” 确实如此,玄烨一向都是一个有能力有主见之人,如今让情敌帮助他,的确是难为他了。 元清晚龇牙笑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你若是能够将他们运用妥当,只能夸赞你运筹帷幄。两个字来讲,便是聪明。” “你觉得我聪明?”玄烨微微一笑,便是天地都为之失色。 元清晚听过玄烨的问话之后,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不仅聪明,而且很好看。不对,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貌比潘安。” 这样形容似乎不太对,约莫潘安是比不过面前人的容颜的,元清晚只得多加了一句:“神似天人。” 玄烨被元清晚的话取悦了。他不由得勾起嘴角,“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我利用那二人,打成目的。” “聪明,不过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莫要误会。只有是为了你好,我才会想要利用他们两个,若是旁人,怕是要还要与那人急呢。毕竟他们也算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引起了玄烨的关注:“从此之后,你的身边不能再有男性朋友,他们个个对你不安好心。” “好吧。” 对付玄烨这种性子,便只能用哄得,只要能够哄的他开心,怎么做都很是容易。 可若是他不开心,便做什么都会是一种障碍。因为她太了解他,所以她也最不敢轻易让他不开心。 “你亲口答应的。” 玄烨嘀咕一声,元清晚心中却有了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她总是觉得玄烨应该是故意下套让她钻的。 “是啊,我亲口答应的。”无论怎样,元清晚还是说的很清楚:“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好生的利用这次机会才是。” “答应你,明日陪我入宫。” “陪你入宫当然没有问题。”元清晚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继续:“可是,我要以什么身份陪你入宫呢?” “以元家少爷的身份便很好。”玄烨紧紧搂住元清晚:“日后便以我夫人的身份入宫。” 元清晚推了推他:“你什么意思?我还应该以陌王妃的身……” 见玄烨抿唇,元清晚笑不出来了,她硬生生地改了口:“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早晚是要嫁给你的,到时候定然是要做你正妃之位的……” 呸呸呸,真的是说多错多,她不过是要宣誓她的主权,她只接受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是她提到的陌王妃亦或者正妃之类的称号,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这摆明了便是故意惹得玄烨不开心。 事实玄烨并没有不开心,元清晚所说的一切他都能够理解,所以只要能够看到元清晚如今的模样,他很是知足。只不过他需要详装生气,这样才能将面前之人唬住,如此面前之人自然是不敢做忤逆他的事情。 翌日一大早,灵酒与花流年便被放了出来,元清晚也换上了身衣裳从阁中走了出来,今日她的气色看起来很是不错。见到灵酒与花流年二人之时还不忘打招呼。 “灵酒,昨日你们没有被为难吧?”元清晚含笑而问:“阁主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你看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的坏人。在昨晚那样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你们今日竟然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只消得想上一想,我想你便能想得到,世间可不都是坏人。” 灵酒也丝毫不甘拜下风,他反驳:“他能够放过我们,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晚晚你,二便是因为他得罪了我他自己便无法活命了。” 这尚清阁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迷宫之类的东西,元清晚将不远处的灵酒与花流年二人的神色表情看的很清楚。更清楚,他们二人在昨夜定然商量了什么。 个个都是人精,她必然是要注意一些的。 “今日我要随阁主入宫。” 灵酒不言,花流年谦和一笑:“既然如此,我与灵酒要做什么?元公子打算将我们安排在哪里?” 果然是人精,元清晚兀自踌躇一阵子,随后伸手一指:“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尚清阁的宝贝都藏在那个阁楼之上,我可以向阁主申请一下,你们每人都选择一个你们自己喜欢的物件。记住,我只能替你们申请一件,一定不能多拿。” 日后她嫁给玄烨之后,这整个尚清阁定然都是他们共同的东西,她可不想做一个败家女人。如今将玄烨的东西送出去,便等同于将她自己的宝贝送出去。 “我们可不稀罕他的东西。纵然他将这整个尚清阁送给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灵酒负手,说的信誓旦旦。 不知何时,玄烨竟然自元清晚身后逐渐走近:“你确定?这里有你要找的物件。你身为大国师,最想要的法杖便在这里。” 灵酒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旋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为他方才的没出息而感到不舒服。 “那法杖是我父亲生前最重要的东西,当真在你这里?” “世间之物,只若是本阁要的,便都能得到。只是看本阁究竟想不想要了。” 元清晚清了清嗓子,觉得现下的玄烨当真是太过于张扬了,即便他不说,这么多人也自然是晓得他有多么厉害的。但凡他没有这般本事,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那法杖真的在?”灵酒似乎对于他父亲的遗物很是执着,见玄烨没有回答它之前的话,便又重复着问了一遍。 “嗯,只要你能找到,便送你。”他侧目:“树丘,带他去。” 灵酒依旧踌躇着,他动了动,之后转动着眼珠子说:“谁晓得你所说是真是假,说不定你便是故意支开我与花儿的,你想要独占晚晚。” 又是一副快要吵起来的架势,元清晚不由得打断:“谁允许你唤我一声晚晚的,灵酒,你如今可真是愈发的臭不要脸了。”她说这话是笑着说的,至少得让人分的出是玩笑话还是真话。 省的灵酒这小天真将她所说之话当成真话,以为她说他臭不要脸。 “晚晚,我不过是唤你一声晚晚都不成么?那他为何可以唤你阿晚?”灵酒幽怨之气不断在身体周遭散发出来,他如同一个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地走到元清晚的面前:“晚晚,做人不能偏心眼儿。若是偏心眼儿的太明显,我可是会生气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1章 赐婚 如今,灵酒算是拿捏住了元清晚的弱点,元清晚最怕的便是他生气。 “罢了罢了,谁让我大度。既然你唤我一声晚晚,我若是不对你实施我对于你的专属称呼,岂非对不住你。”元清晚微微抬着下巴想了一阵,良久她才说道:“不然便唤你一声酒酒?” “不行不行,太娘了。”灵酒摆了摆手。 玄烨也道:“我也觉得不成。” 元清晚瞥他一眼,她怎么不晓得,玄烨究竟什么时候同灵酒成了一伙的了。 “太亲密了。” 这四个字一出,元清晚才觉得原来玄烨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都唤花公子一声花儿,我唤你一声酒酒怎么了?” 元清晚想到,只有本身便是自己的弱点,才会害怕旁人提起。所以灵酒因为本身便娘,才会怕旁人给他一个如此娘的名字。 “花儿本身便娘,我可不娘。” “你一再强调你不娘,除非你自己心中都是如此想的,所以才如此忌讳。” 灵酒闻此,鼓起了腮帮子,似乎是有些生气,“好了,既然你如此说,我又能说什么。” “但是我想了想,还是遵从你的意见,不唤你酒酒了。还是唤你灵酒好了,反正你也没有姓。” 灵酒撇了撇嘴,没有答话,他倒是在树丘的引领下,与花流年一同去了楼阁之上,寻找法杖。 元清晚被阳光照的微微眯眼,她用手遮挡住阳光,随口问起:“那当真有法杖?” “嗯,有的,当初在灵陵国待过,所以得到了。” “那法杖当真有法力吗?”既然练法杖,说不定真的有法力,倘若是如此,她一定要将法杖借过来。 “没有,是由上好的木与夜明珠制作成的。” 原来如此,元清晚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子,随后道:“看你如此模样,我总觉得灵酒是找不到那法杖的。” “嗯,他的确找不到。” “可那些宝贝虽然多,可地方不过是那般大,他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有夹层。” 原来还有夹层,不得不说,玄烨这一点高,既支开了灵酒,又能够不损失任何东西。 只是…… 元清晚还是好奇,她又问:“那法杖你也喜欢么?” “不喜欢。”玄烨摇头:“只是不想轻易便宜了情敌。” 如此听来,玄烨竟然也是一个幼稚鬼。 很快,便有人将准备好的马车停在尚清阁之外,玄烨披上了斗篷,带着元清晚一同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之后,玄烨很快便将斗篷脱下,露出了他里面的衣裳。是夙北陌最喜欢的玄色衣袍。如今连衣着打扮都一样,很难分辨的出。 “玄烨,你当真确定能够演好这场戏?” “阿晚,你说呢?你觉得我能不能演好这出戏?”玄烨忽然靠近元清晚,这种气息加上说话的口吻,令元清晚有些愣神,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你是夙北陌?” “嗯?” 原来是演戏给她看,元清晚有些生气,她耷拉着脑袋:“故意吓我。” “看来,你更喜欢我一些。”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很快便又说:“不……”看到玄烨的神色,她改了口,在玄烨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是啊,我可是最喜欢你的了。这下好了吧。” 玄烨的面色这才好了起来,元清晚继续搂着玄烨的胳膊,“玄烨,我上次听我父亲说过,皇上他……” “他怕是油尽灯枯了。” 元清晚当即捂住了玄烨的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那可是你的父皇,也是皇上。即便他真的那什么了,你也不该胡说。” 玄烨面色看起来很是正常,似乎对于他的这个父亲真的没有什么情感。 也对,所有的情感都来源于夙北陌,而且夙北陌也不一定会真的对南浔帝有太大的感情。 很快便到了皇宫之中,元清晚一直跟在玄烨身后。南浔帝躺在榻上,榻旁满是纱帘纱布,如今太医跪了满地。 元清晚先是跪拜之后,随后便见夙子霖在站在一旁,而且还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望着她。 “父皇,感觉如何?”玄烨询问。南浔帝咳嗽一阵子:“无碍。” 他似乎并没有决定究竟要将皇位传给谁。 “慕容郡主呢?” 慕容卿应该还在陌王府之中,他是个男子,如今晓得了,便处处都感觉很不对劲。 “他没来。”玄烨回答的直截了当。 “怎的不带他?他还未曾被指婚。朕觉得她应该嫁给你与霖儿之中的一个。” “慕容郡主有魄力,儿臣愿意娶慕容郡主。” 慕容卿便是来联姻的,谁晓得他是一个男子。可如今夙子霖显然是不晓得。 “慕容郡主究竟喜欢谁,朕不晓得。看来得让慕容郡主亲自来……”他话未曾说完,便又重重咳嗽起来。 很快,便有宫人去给请慕容卿。 速度倒是很快的,慕容卿到了之后便行礼,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元清晚的身上。 “慕容郡主,既然来了,今日便说一下你婚约之事吧,你来南浔国如此之久,说是联姻,可是你的婚事一直都未曾顶下。”南浔帝被人扶着坐起身:“今日慕容郡主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心仪之人在一起。” 慕容卿的目光依旧是放在元清晚的身上,她最终还是勉强开口:“皇上,元公子还未曾有婚配吧?” 不仅是南浔帝,在场之人都愣了,他们委实是想不到堂堂郡主,竟然会对一个元清晚感兴趣。 君无戏言,方才南浔帝将将说过任由慕容卿选择,因为他觉得慕容卿定然会在夙北陌与夙子霖之间选择一个,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选择了元清晚。 南浔帝尴尬地笑了一笑:“不是朕不想给元公子赐婚,可是元公子所喜欢之人……” “既然如此,我便更想要试试了,像元公子这种人,自然是不能浪费掉的。我要拯救他一下。” 元清晚听到这里,简直要将慕容卿的祖宗十八代骂上一通。可是她却没有那个胆量。 “好,既然你要拯救他,朕便答应。给你们赐婚。” 怎么变卦如此快?元清晚心中震惊,她说道:“这样不妥。” 南浔帝恼怒,咳嗽加重:“哪里不妥?莫非你要违抗皇命不成?” 玄烨也有些恼怒,因为他晓得元清晚是女子,而慕容卿是男子。 “父皇,如此确然不妥。”玄烨即便是努力像夙北陌,可是他依旧是有他自己的尊严,不肯跪,也没有什么礼数。 “哪里不妥?” “因为慕容郡主是专门来和亲的,定然得是王孙贵胄。而元公子如今也没有什么职位,也不是什么皇家之人,倘若让慕容郡主嫁给元公子太不妥。” 这个时候也只有玄烨能够拯救她,可是南浔帝似乎并不听玄烨之话。 “这是慕容郡主自己的选择,所以尊重慕容郡主的选择才好。” 只有夙子霖不曾言语,因为他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举两得的方法。因为无论怎样他都不认为最后能够与慕容卿在一起的是他。所以即便他不能与慕容卿在一起,却依旧是不能同夙北陌在一起。因为夙北陌得到了慕容卿,便等同于掌握了大局。而且如今他对元清晚有一些特殊的情绪,而且他不允许他心中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可以将元清晚给忘记。 “父皇,儿臣觉得父亲所说甚是妥当。既然慕容公主选择了元公子,便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元清晚冷冷盯着慕容卿,她希望慕容卿能够放弃,给她一个机会。 “皇上,霖王说的对,我的确是爱慕元公子,从第一次见到她便很是喜欢。” 慕容卿如此说,元清晚便知此番赐婚是逃脱无望了。她察觉一旁的玄烨蠢蠢欲动,当即偷偷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 玄烨便听从了他的话,便不再做什么。所有的事情,本来便该重新思考,万事都得有能力才成。譬如现下拒绝南浔帝的赐婚,便是自寻死路。 元清晚最后下跪:“谢主隆恩。” 此番经过看过南浔帝之后,元清晚便知南浔帝怕是真的活不了多久,因为南浔帝已经忙着要交代后事了。 可是都快死了,竟然还给她丢下了这样一个大麻烦, 有了慕容卿,这桩事便麻烦的很了。 她只能带着慕容卿回到元府之中,元仲见到二人也是一脸的懵。 “慕容郡主?” 慕容卿笑了一笑:“元大人,皇上将我赐婚给了元少爷。所以便来这元府待一段时间。” “赐婚?”元仲吓了一跳,他早便想元清晚恢复女儿身,元清晚一直都不肯,可是如今他所担心的到来了。他便是怕元清晚要被迫娶女子。 “是啊,我向皇上请求的,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喜欢元公子,总觉得元公子身上有一种极其独特的魅力,今日终于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本来未曾想着皇上会同意。可是事实便是如此令人意外,皇上他竟然是同意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2章 喜欢我哪里? “慕容郡主,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元清晚苦巴一张脸,倘若慕容卿告诉她喜欢她哪里,她定然是要下定决心,将她被慕容卿喜欢的那一点改掉的。 “抱歉,你哪里我都喜欢。” 简直是放屁,慕容卿不知她是女人,她可知慕容卿是男人,倘若男人喜欢男人,便必定是有断袖之癖的。 可是如今慕容卿便是喜欢身为男人的她,这怎么想都是慕容卿不对劲,有断袖之癖。 元清晚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何喜欢我。” “元公子约莫不相信一见钟情。实不相瞒,从第一次看到你,便喜欢上你了。” 她从第一次见慕容卿,便将慕容卿当成情敌了。可如今晓得她不是,她便放心多了。 “元公子可还记得送我的那张人皮面具,那个时候元公子便在我心中扎根了,再难忘记。” 元清晚蹙眉,没想到她好心送了一张人皮面具,却让慕容卿对她的好感一度升温,这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郡主,我不喜欢你。”事到如今她只能尝试说实话:“抱歉,倘若是因为我做的事情被你误会,我大可解释。因为我与陌王的关系,想要郡主日后能够多帮助陌王才如此的。” “只要元公子答应娶我,我便答应帮助陌王,帮他登上皇位。” “原本所谓的帮助不过是你要与陌王联姻,如今你嫁给我,我却不相信你如何能够帮助他。” “世人皆说蛮夷之地,人皆无脑,空有武力。不知元公子如何看待这桩事?” 元清晚笑了一笑:“此事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也是。”慕容卿笑了笑,元仲却一副苦瓜脸,他转身便离开,元清晚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父亲他也是一心待我好,可能父亲也是想要我追求自己真正喜欢之人,所以才会如此,希望能够得到郡主的谅解。” “为父母者,自然是要为儿女多考虑的。不过,元公子只要答应与我成亲,我蛮荒定然会不留余力的帮助陌王,元公子好生的考虑吧。” 其实,慕容卿的话,当真是诱惑力很大,元清晚思前想后,也总归是觉得她应该娶了慕容卿,反正慕容卿自己是男子。也断然不敢轻易地暴露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强行要求他什么。 “我会好生考虑的。” “其实,皇上既然已经赐婚了,即便是元公子不同意,还是需要同意的。” 这是想要她好生的考虑了,元清晚颇为烦躁地揉了揉额头,之后便又说道:“我同意。” “元公子这便考虑好了?”慕容卿有些不敢置信,她眯眸看着顺道:“当真是考虑了?婚姻并非是什么儿戏,而是人生大事。” “可是人生重要大事之一,若是慕容郡主当真是怕我为难,却也不会在皇上面前提到要同我和亲之事了。因为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想,慕容郡主都是故意的,想要和我不开怀。” 如今慕容卿已经开始让她不省心了,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给慕容卿留着颜面了。 “元公子想多了。”她先转移了话题:“不知此番我要住在哪间房间?” 元清晚四处看了看,最后叫来了红杏,随后道:“给慕容郡主安排一下住处。如今孤男寡女,让郡主住在我的院子那处不合适。因为这会损坏郡主的名声。男未婚女未嫁,要不然便住在这里,到时候再改了皇命,郡主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呢?” “元公子想多了,倘若我到时候嫁不出去,仍旧嫁给元公子便可以。更何况,皇命又怎么可能是轻易更改的?” 元清晚嘴角颤抖,她从来没想到慕容卿此人竟然如此气人,明明是一副好看的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如今看起来,分明是一张难看的,极度让人讨厌的脸。 元清晚捏了捏她自己的脸,随后苦巴着一张脸:“说来也是,皇命不可为,更难改。红杏,还不快些去给慕容郡主安排住处,离得我那院子愈远愈好。” 她可不想与慕容卿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样她存心是给她自己添堵了。 亏她之前还将慕容卿当做是好朋友,如今看起来,她当真是想错了。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讨厌着我。”慕容卿放低了声音,似乎有些不开怀,随后她又继续:“抱歉,不是我讨厌你,我只是不太喜欢女子,所以我还是离得你远一些才对。” 慕容卿闻此,眉头蹙的更厉害了:“你既然决定改变,自然要试试才是。” “不必了。”元清晚朝着慕容卿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又说道:“去吧。” 红杏朝着慕容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慕容卿又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留下一句:“元公子,想想,究竟何时打算同我成亲。我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郡主,又是一个女儿家,可即便是我,也是清楚的。霖王如今可是已经在暗中集结那些兵力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若是按照人才霖王没有陌王有才能。相反,若是心狠来说,陌王没有霖王心狠。陌王定然是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出来。我当真可以用蛮夷之力帮助你。” 元清晚揉了揉头:“好啊,只要陌王能够拿下皇位,我便娶你。” “可能在元公子的心里,我是个傻子。”慕容卿轻笑。 元清晚一怔,想要听听慕容卿怎么说。 “谁不知陌王对元公子的情感,虽然二人皆是男子,可是你们的感情甚至要比兄弟更亲切一番。若是我到时候助陌王登上皇位,他改了皇上的遗旨,你便不会再娶我了。那我岂非是太过吃亏了?” 如此想来,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之后便说道:“也是,你只要能够求得下尽快成婚的旨意,我便同你成婚。” “如此,甚好。” 元清晚笑的有些苍凉,如今竟然要娶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她如今望着眼前的慕容卿,甚至都开始想象,倘若是慕容卿换回了男子的衣裳,又是什么模样。 慕容卿随着红杏走远了。 元仲匆匆走了回来,他一脸的担忧之色:“清晚,你当真不怕你的身份暴露?这事倘若是你自己说出来,便可能是得到原谅的。可是当初为父说的时候你不肯听,如今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 元清晚朝着元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父亲,什么也莫要说,究竟要怎样,我自然会去想。” 元仲虽然很是焦急,可是看到元清晚如此镇定之色,他终于还是点头。 让元仲不再说,是有道理的。元清晚能够感觉出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正在监视着她。她倏然抬眼,看向远处的墙,果然看到了还未曾完全消失在眼前的衣角。 若是她未曾猜错,那人定然是元曦舞。 侧院之中,坐着两个女子,她们对立而坐,各自品着口中的茶水。 元曦舞一脸阴森的笑意,她脸上的伤疤随着她的笑化成了一道道的褶子:“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元清晚那贱种竟然能够得到人皮面具。” “既然晓得了,你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想方设法地将人皮面具弄来,只是不知那贱种从何处得来的人皮面具。” “先不说这个,元清晚即将要娶慕容卿了。” “也是,这样她便威胁不到我们了,我们当真还要继续?” 玉手之中的杯子转了转:“谁说威胁不到我们了?一个人即便是有了家室,也定然该如何还是如何的。” “也是,我也认为他那样的贱种定然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元曦舞气的将拳头砸在桌子上。元墨将茶杯放在桌上:“不过让她娶了慕容郡主也好,说不定会有出乎意料的好戏。” “莫非,你是晓得些什么?”元曦舞靠近了元墨,一脸的好奇之色。 “等着看便是。” 元曦舞忽然点头,随后握紧双拳:“我要得到人皮面具,那慕容郡主定然是因为元清晚给她一张人皮面具才会如此喜欢她,看起来我要去看看那张人皮面具能不能得到。” “定然是可以得到的。”元墨道:“只要你能想法子将元清晚除去,不必多说,我定然是可以帮助你得到的。” “好,一言为定。反正你我喜欢的不是同一人,只不过我好奇……陆芳也是喜欢你所喜欢的那个人,若是日后她同你争抢,你要怎么办?陆芳毕竟是丞相之女,元清晚这贱种能被杀死,却不知究竟怎样才能杀死陆芳啊?” “这便不需要你管了。记住,不要管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你我现下的目的不过是共同对抗元清晚而已。” …… 没两日,慕容卿还当真将圣旨请下来了。公公直接来了元府之中宣读圣旨。这下惊呆了元清晚,她原本以为皇上当初说什么将慕容卿指婚给她,不过是因为慕容卿要求不好拒绝。可是如今看来,他是铁了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3章 合约 元清晚接了旨,南浔帝竟然让他们三日后成婚。 元仲将将送走宫人之后,陌王府中便来人给元清晚送了一封舒心,支开了所有人之后,元清晚坐在房间打开。 上面所说却是南浔帝命不久矣,太医说多则半月,少则随时。 元清晚的心纠紧了,看来这亲她是必须成的了。 她拿过纸笔,拟了一份合约,上面所写便是答应与慕容卿成亲之事,却也希望皇位之争,慕容卿必须要帮助夙北陌拿下。 她按下了手印,她留了一个心眼,上面只写了答应慕容卿娶了他,却没说娶了他之后他们便不能分离。到时候她依旧是可以离开慕容卿的。反正她娶的慕容郡主,又不是一个男人。 “红杏,将慕容郡主叫来,我有事同他商量。”元清晚打开房门,红杏恰好在房门之外等待着。收到命令之后,红杏便匆匆去做元清晚吩咐之事。 很快,慕容卿便到来。她也不客套,直接坐在元清晚对面,望着元清晚手中的那张纸,笑问:“这是何物?” 她只是那样笑,眸子里看不出她的情绪,但是元清晚却还是说道:“你我成亲之事,我会尽快去置办,但是答应了我的,你必须要完成,同意的话,便按手印吧。其实也没有必要,因为我晓得像慕容郡主这样的女子定然不会抵赖,但我这人便是如此,倘若没有一点儿保证,便会内心不安,不踏实。” “好。”慕容卿很是爽快,只是轻轻将纸上内容扫了一眼,便直接按下了手印。 这结果出乎了元清晚的意料。她其实,还一直好奇慕容卿为何会选她。 “慕容郡主,你当真是因为喜欢我,才请求皇上将你赐婚与我的?”元清晚愈发的不确定,慕容卿即便真的是有断袖之癖,也不应该会是如此,即便如此,无论是夙北陌还是夙子霖都是比她更好的。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可是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你觉得我若不是真心喜欢着你,为何会选择你?无论怎么比,你也比不得陌王和霖王二人啊。”慕容卿笑的很是冷清,元清晚摆了摆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像我这种纨绔子弟,再加上断袖之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便只有我这一张中看不中用的皮囊了。一般女子很难对我动心吧?更何况你可是郡主。” “倘若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无论那人在旁人眼里有多差劲,甚至说他自己有多差劲。也不可能轻易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的,便像我现下钟情于你,即便是你要拒绝我,我却还是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去试了,总归还是成功了的。即便你现下不喜欢我,但我一直都相信日久生情。” 没有日久生情了,因为她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可以让她生,让她死的人。 如此,她怎么还可能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人呢? “是啊,喜欢一个人原本便是,即便那个人再差劲,还是会喜欢他。” 慕容卿笑而不语。 元清晚将那张签字画押了的纸好生的收了起来。 谁知,慕容卿是个聪明人:“若是我没有想错,那个纸可是我们双方的付出与利益。既然你有一份,我便也该有一份。”她重复元清晚之前说的话:“倒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因为我这人也容易不踏实。倘若有了这张纸,我约莫便可以踏实许多。因为我怕有朝一日,你不喜欢我了,要休了我,我还能有这张纸保护。” 看来,慕容卿有所疏漏,上面分明只写了他们成亲之事,她可是从来未曾答应慕容卿,要与她在一起生生世世。等到夙北陌登上了皇位,安定了天下,她便要恢复女儿身,而且她相信,无论是夙北陌还是玄烨,他们哪一种性情,都是愿意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性情。 想到这里,心中终究是泛出了一丝甜蜜。 “既然如此,我便对照着拟一封一模一样的。” 慕容卿笑的狡诈:“看来元公子当真认为我不聪明。” “郡主此话怎讲?我一直都认为郡主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世间少有的聪明女子。”心中忽然生了一丝玩笑的冲动,便以轻浮之话说道:“世人都说女子胸大无脑,胸大无脑……” 她的目光放在慕容卿的胸前,一脸的坏笑:“可是事实看来并非如此。郡主胸大。”可惜是假的,当然后面的话元清晚并未曾说,她只是将话换成了其他的:“郡主虽然胸大,但是却是个有头脑之人。如此特殊的郡主,倘若不是我有断袖之癖,我相信我自己定然是会被郡主这样的女子所吸引。如今皇上将郡主赐婚给我,不知究竟羡煞了多少人呢。说不定背后他们都咬牙切齿地恨我呢。” 慕容卿脸颊微红,她也垂头看了一眼,随后声音之中有些嗔怒:“元公子,亏我认为你定然不会是如此之人,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如此轻浮的一面。” 看来慕容卿讨厌这样的人,既然如此,她便继续如此,让慕容卿真真正正的讨厌她。即便是慕容卿是个断袖,她也能想办法让慕容卿对她再也无法生起半分心思。 “是啊,我如此轻浮,你还喜欢。”元清晚详装靠近慕容卿,慕容卿却不躲不闪,反而正视着元清晚:“我说过,只要一个人,便是是不由己的,我既然喜欢元公子,便自然是喜欢你的一切的。” 元清晚简直是无话可说,她没有想到慕容卿演戏竟然能够演的如此过,竟然将没得说成有的。 喜欢一个人是会喜欢那人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可是元清晚总觉得慕容卿与她相识不久,,对她的喜欢断然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 而且她如今可是男人。而慕容卿也是男人。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像你如此爱我,我便得给你一些好处才成啊。”元清晚如是说着,随后便继续说道:“今日便随我一同去置办嫁衣吧。既然郡主选择了我,我自然是不能怠慢了郡主的,必然是要给郡主最好的婚礼。这嫁衣必然得是量身定做的。” “当真?” “嗯,郡主不必如此欣喜若狂,这原本便是身为一个夫君应当做的事情。” 午后,难得出了太阳。 元清晚与慕容卿乘坐马车,去了都成之中最好的成衣阁。可是在半途之中,却被人挡住了道路。 元清晚说道:“郡主且坐着,我去看看。” 她掀开了车帘,随后便看到了挡住他们去路的是另外一辆马车。 “元公子,这是霖王府的马车。” 她本来以为是夙北陌,没想到却是夙子霖,只是夙子霖这是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挽回慕容卿? “霖王,你这般拦住我的去路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对面马车之中传来了好听的声音,之前被原主当成天籁之音的声音。可是她无论怎么听都很是讨厌。 元清晚说道:“郡主可在?” 果然…… 她就知道夙子霖一定是想要打慕容卿的主意,她怎么能允许如今慕容卿还能成为旁人的棋子呢? 慕容卿探出脑袋:“不知霖王寻我可是有事?” 夙子霖笑了一笑:“的确有事。”他在马车上跳下来,一步步,显得格外的尊贵:“只不过想要借一步说话,毕竟这里有外人,即便是有什么秘密想要同郡主说,却还是不能轻易说的。” 这是在防着她?元清晚有些好笑:“或许我对霖王来说是外人,可是郡主将要成为我的内人。霖王即便是要同郡主说什么,也不该避讳我吧?将来我可是郡主的夫君。” “可是现下你们还未曾成亲不是?” 慕容卿似乎怕元清晚被驳了面子,她逐渐靠近元清晚,随后低声说道:“既然我选择了清晚,我便断然是听从她的。倘若霖王当真是有什么事想要同我商量,还是先经过清晚的同意吧。我可不想我与清晚之间会因为外人而不和。” 没想到慕容卿还很能给她面子,这一点做的很是不错。元清晚心下满意,便朝着慕容卿投去一抹欣赏的目光,慕容卿笑了一笑:“其实,我很早便惦念着清晚了。我当真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威胁到我在清晚心中的位置。 “郡主,莫要这般说,省的那些外人听到了会心中不舒服。” 她故意说给夙子霖听的,她虽然对慕容卿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同样的,她必须利用好慕容卿,这样才能帮助她所爱之人。慕容卿的身份到现下都很难猜透,元清晚听灵酒他们分析过,大抵能够猜测慕容卿约莫便是蛮夷的那位将军。生的好看,不粗鄙,而且是个聪明之人。只是蛮夷之人为何让他来? 至于目的元清晚猜不透,但是毋庸置疑,慕容卿定然是可以帮助她的人,所以她同样不好招惹到慕容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4章 对错 “看,郡主向来都不会做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向来都是分得清哪里是对哪里是错的。” 慕容卿被元清晚这不清楚究竟是褒是贬的话而弄的双颊泛红:“你说你也当真是,明明晓得你我如此会让旁人艳羡,却还是如此做了。” “因为外人挡住了咱们的去路,竟然想要阻止咱们人在一起。” “既然清晚厌烦,那霖王请让一下吧。”慕容卿直接说道。她丝毫不顾及夙子霖的面子,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在替元清晚考虑,在旁人眼中。她的的确确是一个一心只为自家夫君着想的小女人。 夙子霖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满,也有些尴尬,元清晚用胳膊肘戳了戳慕容卿的,随后她便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想要尽快去置办你想要的。” 夙子霖最终还是让了路,只是他的马车却在不远处紧紧地跟随着,不紧不慢,似乎是要跟着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元清晚掀开车帘,扭头看着,默默叹息了一句:“天呢,怎么会如此烦人之人。竟然听不出好坏话,当真是脸皮厚。” “元公子,不必管旁人。” 正说着,马车便停了下来,元清晚道:“走吧,” 慕容卿紧紧跟在元清晚的身后,一副小女儿家的面色,甚至有些害羞。 都城之人约莫大多都认识元清晚,在她普一下马车之时,便有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元家少爷身后跟着的那美人儿是谁啊?” “不晓得,没见过,只不过这美人儿一看便是富贵之人,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便不要肖想了。” “那美人儿得不到我倒是清楚,可是元家少爷不会喜欢男子么。如今怎会和女子一同入这成衣阁呢?” “这你们便孤陋寡闻了吧,我有一个表哥在宫中做差,听说皇上将和亲郡主赐给了元家公子,想必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便是和亲郡主了。” …… 元清晚听这些讨论的声音听的很是烦躁,最后她终于恼了,高声道:“郡主,你可听说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慕容卿点头:“这种人遍地都是,因为成日里无所事事,便去讨论旁人。” “是啊。”元清晚没有想到慕容卿竟然配合她配合的如此之好,他们之间的这种奇妙关系应该也算得上是默契了:“我最是讨厌这种人,我看今日不少。” “既然如此,要不要帮你处理了?” 处理?好事之人一听,便都吓了一跳,他们未曾想到,看起来如此温柔的郡主,性子竟然如此差劲,竟然想着要将他们处理了。 众人皆散去,元清晚称赞般地朝着慕容卿投去一抹笑容:“郡主做得好。” “日后,你便是我的夫君了,为夫君排忧解难。原本便是我分内之事。” “快点儿进去吧。” 元清晚催促着:“走,快些去看看。” 慕容卿便跟在元清晚的身后,模样便是一个受伤的小媳妇。 之后的传闻便是朝着为元清晚洗脱断袖之癖的风好而去,民访间传闻,元家公子为他即将要迎娶的慕容郡主花了重金置办婚礼,便是慕容郡主身上的那一身嫁衣便是价值千两。 事实上,元清晚也的确花了重金去给慕容卿做那婚服。因为她哪怕是晓得她与慕容卿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到头来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对慕容卿好,因为她心中的愧疚之心作祟。 “你为何待我如此好?”慕容卿在元清晚为她买了很多东西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因为我觉得你愧对于你,许诺不了给你其他。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却可以许你各取所需。我让你风光大嫁,可是给足了你这个和亲郡主面子。你可以利用我,但是断然是不能妄想着让我喜欢上你。至于究竟为什么。”元清晚倏然靠近慕容卿的脸:“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向来飞逝一般的时间似乎在这几日过得更快了。置办好一切之后,已经到了大婚之日。 之前慕容卿住在陌王府之中,如今要与元清晚成亲,而且慕容卿提出不希望用那种和亲方式,她想要的不过是正常的男婚女嫁仪式。所以自然是需要八抬大轿地去迎亲的。 慕容卿在南浔国哪里有家,无奈之下,只得让他去陌王府待着,而元清晚需要去陌王府迎娶他。 说起来,还有一桩奇事。之前太医那边传出消息说南浔帝命不久矣,可是如今看起来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为了给慕容卿一个名正言顺风光大嫁,又让夙北陌认了慕容卿做干妹妹。 这慕容卿原本有可能嫁给夙北陌,这一来二去,却成了兄妹,怎么想都有些好笑。元仲看元清晚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叹息道:“清晚,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一不小心将现代词语代入进来,她到现下想的依旧是慕容卿的身份,她委实是想不到慕容卿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非,是想要用她来拿捏夙北陌? “凉拌?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自有办法,父亲不必担忧,山人自有妙计。慕容郡主定然不会拿捏到我什么把柄的,反而是她,需要注意下我才是。” 元仲被元清晚如此一说,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道:“今夜……你当真不担心?欺君之罪啊……” 如今,元清晚一袭大红喜袍,意气风发。若是不晓得的便是她真的很是喜欢慕容卿。 “父亲,没有必要担心,慕容郡主与我各取所需。” 元仲无言以对了,他一甩衣袖便转身离开,之后元清晚便上了马。 有人说道:“少爷,时候到了,该去迎亲了。” 元清晚坐在马上点头,想着过会儿见到玄烨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以那副霸道的性子,应该会因为气愤而不舒服。她想一想,很是难受。 这样嘴角带笑,一路心事地到了陌王府。 首先迎来的便是玄烨,果然见对方面色阴沉,元清晚下了马,她依旧带着笑容,可是只要是熟悉她的人,便能察觉到这笑容很是虚假,一看便是强撑着笑。 “陌王爷,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她装作客套。 玄烨只是也朝着她回了一礼,接下来并没有言语。 “陌王爷,如今便要将那将将认的妹妹嫁给我,心中定然有诸多不舍吧。” 玄烨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周遭满是人,元清晚开始担心,怕玄烨这里会被看出端倪。 “虽然我是前来迎接令妹的,但是我看陌王这番不舍之色,可否借一步说话。” 玄烨点头:“嗯。” 他们去了后花园之中,元清晚望着玄烨,压下心中那种想要一把抱住他的冲动,最后笑了一笑:“你无需太过于介怀,我已经同慕容卿说好了,只要与她成亲,便一定要帮助你获得皇位。” 上次慕容卿也问她要那样一份合约,她以其他的问题使得慕容卿忘记那回事了。所以如今她正是洋洋得意的时候。 “即便是皇位,我断然是不会需要你牺牲成全的。你明明晓得,哪怕不要皇位,我也只想你能……” 这是玄烨头一次说如此煽情之话,元清晚心中百感交集,她死死地握住拳头:“我晓得,可是皇命难为,既然皇上下旨了,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违背。” “阿晚……” “你别难过,左右他是男人,我又不是真的娶他。” “正因为他是男子。” 玄烨退后两步,元清晚大抵晓得,正是因为慕容卿是男子,所以玄烨才更气愤。 “抱歉,反正他不可能对我动手动脚。为了你的皇位,也做这些应该的。而且违抗皇命,本来便是杀头大罪,我可不想这么早便死。”她看周遭无人,忽然一时冲动,踮起脚尖在玄烨嘴角落下一吻,接下来在玄烨还在愣神之时,元清晚便说道:“毕竟,将来我可是要嫁给你的。” “你说的,此话不得反悔。” 她当然不会反悔,眼前之人,可是她终其一生都想要珍惜之人,她喜欢眼前之人,便断然是要让他开心。 “不反悔,等你登上皇位,想要毁一纸婚约,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元清晚清了清嗓子:“何况,到时候,我断然是可以恢复女儿身的。如今受再多的委屈,也不过是将来你我能够幸福。” “好,你等着,我定然是要让你登上巅峰的。” 如此,才算是将玄烨哄好了。 他性子虽然差,可是也是很经不得哄的。 最后八抬大轿将慕容卿娶了回去,拜堂之后,便将慕容卿送入了洞房之中,而元清晚却在外人同人应酬。之后元清晚便有些微醺地回了洞房,如今已经是晚上。在洞房门前,元仲拦住了元清晚的去路,他低声道:“清晚……” “父亲不必过多担心,我自然是有我的考虑,这件事真的不必担心。” 元仲见元清晚如此笃定的神色,太抬头望了望夜色,看在光亮的照耀之下,天色却有些阴沉,如此看来,应当是下雨的征兆。 不远处,宾客喧哗。 玄烨没有来,元清晚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想来玄烨也不会来的。 他那种性子看她如今同他人成亲,便又要受不住了。 “清晚,无论怎样,你开心最重要。这是皇上下旨,此番皇上意已决,为父也不好再去公然劝说,更何况为父看你……” 元清晚打断元仲:“没错,父亲,我是故意的。我便是心甘情愿地娶郡主的。父亲回去吧。” 接下来,她便推门入了洞房,慕容卿佩戴着红盖头坐在那里,元清晚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你终于来了。” 慕容卿丝毫不顾及礼节,她直接将她头上的红盖头掀了下去,露出了那一张倾城面容。 谁能想到如此妩媚的女子会是一个男人呢? 元清晚笑了笑:“慕容郡主方面好看。” “唤我卿卿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5章 肉麻兮兮的称呼 想到她对着一个男人唤这般肉麻兮兮的名字,便有些恶寒,毕竟灵酒那般之人都不这般重口味。 “好,卿卿。” 即便是再重口味,她也需要装成柔情蜜意,还要唤一声甜甜的卿卿。 慕容卿穿的是花重金打造的喜福,佩戴的是南浔帝派人送来的首饰。 毕竟是他国派来的和亲郡主,总归是不能怠慢了,一旦怠慢了,便是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且不说如今南浔国因为南浔帝的关系不比之前,便是蛮夷之国本来便不可小觑。 虽然他国对于蛮夷之国有诸多的偏颇之词,无非便是说蛮夷人傻,丑。 可是并不是这样,即便当真是蛮夷人傻,他们也晓得究竟要如何得到他们想要的。 譬如,这次联姻,当真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蛮夷国国君早便听说了南浔帝身体不好,所以未雨绸缪,派来了联姻的人缘。 南浔是大国,所以想要联姻的国家数不胜数,可是没有一个能够有蛮夷能够抓住时机,他们选择了在南浔帝快不行的时候提出和亲,送来了和亲的人选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我也日后也唤你一声清清,共结连理枝。同音不同字。”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这般模样,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最后道:“卿卿,你应当知晓,我向来不近女色,即便你是如此倾国倾城,如此好看,也该给我一个能够缓和的机会。说不定我逐渐地便接受你了。” 慕容卿听完便不由得说道:“好。”她忽然将食指放在口中,闭眼便将手指咬破,随后她将血滴在床榻之上。 “今日宫中派了嬷嬷跟随,便跟在队伍之中,以防另起祸端,还是这样安全一些。”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如今开始怀疑慕容卿究竟是不是男子了,会不会是他们的调查有误?哪里有男人会比她这个女子还要心细一些呢? “清清,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回过神来,元清晚摇了摇头,她去木柜之中又抱出了一床被褥,铺在了地上:“你是女子,又是高贵身份的和亲郡主,你睡榻,我睡地上便好。” 她才是女子,想想真是惨。 慕容卿摇头:“其实,我认为你即便是不近女色,可是在一个榻上还是没问题的吧。” “别。”元清晚一抬手,“我还是睡地上踏实一些。” 倘若同床共枕之事被玄烨晓得了,约莫事情便又会小事便大事了。 “看来清清你的确是不怎么喜欢我。” 她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怎么发现慕容卿这么喜欢扭曲旁人的意思啊。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近女色。” 她若是男子,慕容卿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说不定他们之间还真的可以发生一些好的事情呢。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不必管我了,郡主可以拾掇拾掇休息了。” “即便你不喜欢我,我却是真心诚意地喜欢着你的,倘若你睡在地上,我又如何能够睡的踏实。”她想了一想:“世人都说我们蛮夷之人粗鄙,身子好。还是让我睡地上吧。因为清清你看起来身子骨确然是有些差的,调养还来不及,哪里能够如此睡地上?” 还算有点儿人性,元清晚其实真的很想听了慕容卿的提议,可是她又不能,毕竟如今她表面是男人,慕容卿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样的话,便必然会显得她不懂得风情,不珍惜美人儿,传出去,新婚当夜,她让和亲郡主睡在地上的事,她怕是不需要要她的名声了。 “怎么?清清不舍的让我睡地上?” 她舍得,怎么可能不舍的。只是她不能这样做啊。 元清晚其实很想将她内心话说出来,可是她又不能说。 随后她将外袍脱掉之后,便直接裹着被子躺在了地上:“郡主,你只管好生歇息便是了。”她打了个哈欠:“我定然是会想办法接纳你的。” 慕容卿点头:“既然如此,好吧。” 元清晚见慕容卿如此轻易便被她说服,心下难免鄙视,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心疼她,可是到头来的结果却不过是寒暄一下。 她便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翌日一大早,元清晚睁开眼翻了一个身,随后便见旁边躺了一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倏然坐起身。 “清清,是你自己半夜上了榻。”身边之人也睁开了双眸,普一睁开便是盈盈如同琉璃一般晶莹透亮的美。这哪里是将将醒来的模样,分明是早便醒来了。 元清晚撇了撇嘴:“看来卿卿早便醒了,我从来不觉得我会是一个睡觉如此不老实之人。即便是不老实,我向来只听说过能有人不老实到从床榻之上滚落到地上的,却从来没有人能神奇到从地上掉到床上的。” 慕容卿一时忍不住,竟然噗嗤笑出了声:“清清,我看人果然是没有错的,你果然是可以带给我快乐。我从蛮夷而来,这一生都将从这里度过,可是我并不想极其悲凉的度过。所以选择了你,因为你有让我快乐的能力。” “好了,起床吧。”元清晚转移了话题,她也不再纠结究竟怎么会跑到了床榻之上休息的,只是想要尽快地脱离这个话题。 元清晚先收拾好,便走了出去,她叫了红杏与苦刻前来为慕容卿收拾。虽然已经很清楚慕容卿是一个男人,可是她不能让慕容卿晓得她知道他是男人的事情。 红杏的嘴很甜,在为慕容卿梳妆打扮的时候,一直都在称赞慕容卿的美貌。 “郡主……”红杏喊了这两个字,随后便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又改了称呼:“不对,现下应该成为少夫人。” 慕容卿笑容渐身,倾城的面容之上即便是不施粉黛却依旧是看看,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奴婢是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到头来少爷竟然娶了郡主。奴婢本以为像是郡主这种和亲身份,日后定然是要嫁给王爷,最后成为一国之母的。” 慕容卿淡然一笑:“我对一国之母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兴趣。身份是个虚的。而爱情虽然也是虚的,可是却能够给人快乐。” “奴婢想说,对于有些人来说,身份也能够带给人快乐。” 慕容卿听到这里又是一笑,随后她便站起身:“今日,必然是要入宫的。我的身份特殊,所以可能会连累元公子,让元公子也诸多担忧。” 红杏晓得她家主子对于慕容卿皆是利用,所以她自然要要帮助她的主子,让慕容卿彻底相信她家主子才成。 “不会不会。少爷说了,她一直都觉得少夫人您向来都是有一个好性子,倘若不是她那特殊喜好,定会喜欢少夫人。” “是啊,或许这便是缘分吧。”慕容卿神色有些呆滞:“我第一眼便喜欢上她,原本以为终其一生同她都没有机会了,可上天却待我不薄,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红杏不知如何接话,她不知眼前的慕容卿竟然对她家主子如此喜欢。她甚至能想到,有朝一日慕容卿晓得了她家主子是女子之后的神情,约莫会崩溃吧? 元清晚一直坐在池边,她看着水中的锦鲤,心中很是怅然。 “美人儿,我不过是在尚清阁待了几日,你便成亲了。没想到同你成亲的不是我,不是花儿,甚至不是那个劳什子阁主。竟然是让一个外人占了便宜。那个慕容卿竟然不动声色的将你拿下了,当真是好心机。” 元清晚扭头,看到的不再是那夸张的红,兴许灵酒听了她之前的建议,将红衣换成了白衣。 如今看起来,尚且不习惯,可是舒服多了。 “假的。” “可是慕容卿一定是男人,我敢断定。” “嗯,我也相信他是男人。” 元清晚说道:“只不过如今是迫不得已。反正他嫁我娶,这当不得真的。” 灵酒急了:“怎么能不当真?无论怎样,你们总归是孤男寡女,太气人了。” 元清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她只能垂头:“其实,我也想摆脱。所以你若是想要我摆脱,最好是祈祷陌王能够登上皇位,只若他能登上皇位,便可以摆脱今日的这些。” “我会帮他,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忧。” “你其实也帮不到多大的忙,不过是能够与同我一样而已,以你自己去帮助他。” “你可莫要小看我。何况还有花儿,他是一个聪明之人,倘若他想要帮你,虽然武功内力不是最好的,也找不到太多的兵力去支援夙北陌,但是他可有做军师的才能。不然,你以为他那般猖狂放肆,如何活到现下的?” 灵酒说的有道理,花流年也不简单。 “本来便是希望你与花公子能够帮忙。” 既然夙子霖已经将很多朝臣拉拢,那么他们便去拉拢其他不属于南浔国的人。哪怕被扣上私通外敌的帽子,也总好过直接被夙子霖得到皇位。 慕容卿来之前,灵酒已经匆匆离开,元清晚望着她眼前的慕容卿,不由得说道:“卿卿只不过是这么稍微一打扮便如此好看了。” “你其实不必强迫自己来称赞我,我只是喜欢你,却不想你因为我去勉强你自己。” 此话格外感人,可是元清晚依旧清楚,这不过是虚假之话。 “走吧,去皇宫面见皇上。这几日便是格外重要的几日,陌王与霖王定然都是日日要入宫的。” “可是即便是守在皇上身边,皇上究竟怎样的想法,还是不会被这些所左右。” 南浔帝的想法的确很难猜透,元清晚觉得南浔帝很有可能根本没有打算拟诏书,他根本没有打算将皇位传给谁。自古以来,这皇位之争,便都会引起格外的骚动。 这次再去,南浔帝已经卧倒在床,再也起不来了。他颇为虚弱地望着慕容卿,“慕容郡主,希望此番联姻当真能够为两国带来永久的和平。” 慕容卿朝着南浔帝的榻挪了两步,她点头:“那是自然,皇上为我指的亲事很是令我欢喜,我这夫君也是一个能够让我开心的。如此证明南浔国当真是一个很有诚意的地方,我被千里迢迢的送来,原本以为远水难救近火,认为皇上不会如此重视我。可能随便帮我许配出去便可以了,可是皇上并没有这般做。” 南浔帝如今病入膏肓,即便是慕容卿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听着,却也无法回答。有可能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听。 “有慕容郡主的这些话,朕便放,放心了……”南浔帝当真是没有什么能力继续撑下去了,这些只要是学过医术的便都能得知,元清晚冷眼看着,即便她有能力救南浔帝她也不会救,因为这牵扯到了夙北陌的利益。更何况,如今即便是她那师父在此,怕也帮不了南浔帝了。 “父皇,还是莫要再说了,将药吃了吧。” 夙子霖的演技不错,此刻他便端着药碗在一旁假惺惺地对南浔帝嘘寒问暖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6章 大凶之兆 “这药即便是吃了又有何用?” 南浔帝晓得了他根本便是时日无多,即便是吃了这药,也不过是徒添口中的苦涩罢了,所以他并不想吃药。 他伸手便将夙子霖的手推开,因为一时不备,所以药碗打翻在地上,发出了格外清脆的响声。碗落地即碎。 这是大凶之兆啊。 在场之人皆是跪地。 夙子霖眯眸,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故意的。什么大凶之兆,当然不只是他一个人看得出来,其他人自然也瞧得出来。 元清晚心下一惊,免不得有一些猜测。 南浔帝这般对待夙子霖,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说不定便是为了证明他不怎么满意夙子霖。 果然,南浔帝如此做,夙子霖很是不满,他紧紧蹙眉,随后便说道:“父皇,这药还是得吃的,吃了身子会好过一些。” “既然如此,便让元公子来喂朕,你们都出去吧。”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指了指她自己,不可置信道:“皇上是说……我?” 南浔帝点头:“有什么不对?” 生怕南浔帝会恼怒,元清晚当即摇头:“没有不对,毕竟我非皇室之人,却有幸娶到了郡主,皇上必然是有事交代我的。” 南浔帝咳嗽着,激动地说道:“除了元家小公子,你们还不快出去?” 夙北陌担忧地吖看了元清晚一眼,似乎对元清晚格外的不放心,而元清晚不过是朝着轻微点了点头。 夙北陌这才离开,慕容卿却不肯走:“皇上,既然清清是我夫君,我留下便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不过,你还是先出去吧……” 剩下的只余叹息之声。 慕容卿还是有些踌躇犹豫,直到元清晚亲口劝说:“郡主,听皇上的话,还是出去吧,皇上断然是有重要之事要同我商量。” 慕容卿只对元清晚的话言听计从,听过元清晚的话之后,她当真是走了出去。随后,元清晚便弯腰站在南浔帝面前。 南浔帝先是拿着帕子咳嗽了一阵,随后他在元清晚看不到的视角之处,忘了一眼帕子,随后便将帕子藏了起来,元清晚垂着头,双眸却忍不住轻轻抬起望着南浔帝。面前年迈之人已经是两鬓发白,之前见到南浔帝的时候,他尚且还是康健之人,如今却是这般苍老了。他的嘴角还挂着未曾擦拭干净的血渍,同他卧上的明黄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此番怕是坚持不久了,说不定今夜……”他说着又重重咳嗽起来:“说不定今夜便会传出朕不在了的消息。” 同她说这些作甚?元清晚心中一惊一寒,当即将头垂的更低:“皇上这是什么话?皇上万岁万岁……” “行了。”南浔帝打断了元清晚:“朕觉得这些奉承阿谀之话,如今没……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是啊,将死之人,还说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呢?真不知这句话是谁规定的。 想到之前的南浔帝,她甚至怀疑是有人对南浔帝动了手脚,当然,即便是有所怀疑也不过是她的怀疑罢了,没有证据便都是假的。 沉默良久,周遭没有什么声音,元清晚甚至大气不敢出,伴君如伴虎,虽然南浔帝快死了,可毕竟还没死。只要是南浔帝想,一句话,她可以死无葬身之地。 再许久之后,元清晚快要站不住了,南浔帝终于开口询问:“陌王如何?霖王又如何?” 这是什么事?让她来评论夙北陌与夙子霖? “只管说便是……朕免你罪。” 元清晚抱拳:“二位王爷皆是皇室身份,哪里是草民这种人能够品头论足的?” 谁晓得南浔帝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这些做皇帝的一个个心思都沉的很,说不定她当真说了,下一秒便改了主意。 南浔帝目光暴戾地盯着元清晚,那种直勾勾的感觉让元清晚打心底发寒,可她毕竟是一个胆子大的人。在这种时候竟然直接大胆正视南浔帝,因为她能够确定南浔帝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 南浔帝此刻倏然笑了。元清晚松了口气,原来南浔帝方才是在试探她。 “你与陌王霖王的感情都不错,所以朕才想要你给朕一个答案。” 这本来便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若是南浔帝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再多人劝说,他也会坚持他己见,毕竟他身为君王,怎么可能连同这点儿主见都没有呢? 元清晚盘算着,最后才说:“二位王爷皆是人中龙凤,各有优点,至于我觉得谁好,皇上可自己想想,他们之间,您更中意谁。” 一句话便说出了南浔帝的心思,南浔帝也没有感觉尴尬,他只是费力地拍了拍手:“可惜了,朕早些时候未曾察觉你……这样的天才,倘若晓得,定然会给你一个格外好的官职了。” “草民无心为官,只想自由自在。” 她的确是不想为官,因为那样被限制了自由。更何况,即便是官,她也只想做属于夙北陌的官。 她喜欢那人,所以她为那人做什么都是觉得值得的。 “既然如此……朕晓得了,将他们都叫来吧,朕……” 南浔帝奄奄一息,与她交流完之后,便显得像是说过了他的遗愿一样,明明他只是说了一堆废话,其他什么也未曾说。 夙子霖自打走了进来,便将目光一直放在元清晚身上,他应该是认为南浔帝告诉了元清晚什么话。元清晚也察觉到了那种炙热的目光,她当即瞪了过去,露出了一抹嘲讽之笑。 像是夙子霖这种人,要多讨厌便有多讨厌,她觉得多看夙子霖一眼便会不舒服许久。 “朕不会将皇位传给任何人……”南浔帝终于宣布了他的想法,可是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陌王与霖王都是……朕所爱之子……至于谁能得到皇位,全靠他们自己……” 众人大骇,即便是有传位诏书,自古以来谋权篡位之事也都数不胜数,轻则损失诸多,重则……民不聊生。 可是如今便是连同传位诏书都没有,南浔帝这不是等着天下大乱的么?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她是如何也想不到南浔帝竟然是如此之人,他竟然如此自私,他自己要死了,竟然还想要留下一大堆事让旁人来处理。 元清晚很是烦躁,她倒是还算好,只是她担心玄烨会更烦躁,玄烨的性子本来便暴躁,他丝毫不喜欢皇位,如今争夺皇位也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倘若他一气之下不想争夺这皇位了,日后恢复之后,定然会后悔死吧。 元清晚想到这里,便朝着玄烨头去一抹安慰般的目光。 “父皇……” 夙子霖果然站不住,他跪在地上:“霖儿无意与皇兄争夺皇位,可是父皇一片苦心,约莫只是想要找出最适合这江山的君王,所谓为了父皇,霖儿只能忍住心中的痛苦与皇兄一争高低。” 真是虚假,也足够恶心,元清晚忍住朝着夙子霖吐唾沫星子的冲动,想要玄烨也好生的演戏一番,可是玄烨实在的很,无论怎样冲他使眼色,他都视而不见。 “父皇,既然皇帝愿意争,那儿臣自然是要争的。” “好……,这江山……便……”南浔帝听过如此保证之后,终于可以死的瞑目了:“交给你们了。” 南浔帝这一生为天下也算做了不少好事,可是他最后为何要这样做,想要夙北陌与夙子霖争夺皇位之事是一个迷。 榻上卧着的年迈之人,却再也无法给出答案,他的手逐渐落下,以一个极其柔软的姿势。 太医当即去把脉,最后却一屁股颓废地坐在地上,后结结巴巴地道:“皇,皇上驾崩,了……” 当消息传出去的一刻,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后宫佳丽个个都手拿着帕子假惺惺地抹着泪水,至于是真的眼泪还是假的装出来的,谁又会去追究呢。 元清晚一时间回不过神,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殿,最后坐在石阶之上,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管她,也不会有人能够想起来理会她。 她只是颓废地坐着,脑海之中始终是想着南浔帝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究竟为何?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是您想看到的么?其实,不需要如此,也能看到这么一日。因为夙北陌与夙子霖都想要皇位。可皇位只有一个,所以注定了其中必然是有一个失败的。” 她想要夙北陌成功。 南浔帝驾崩,举国上下都需要默哀三日,而且家家都要挂上一张白布,说是为了祭奠南浔帝,至于这个说法是谁说的,元清晚还真的是无从知晓。 这几日她一直都在想究竟怎么样才能帮助到夙北陌。 元府的白布挂在灵堂里,元清晚一直都认为用南浔帝已死的事情打扰到了府中的那些排位自然是不好的,可是元仲不听劝说。 “清晚,你在这里站着发什么呆?方才慕容郡主还在寻你。” 元仲在元清晚的背后说着,最后他便走到了元清晚的面前:“听说,雪快来了,眼瞧着这天气愈发的冷,你为何不懂得保护你自己?在这般寒冷的天气之中,竟然在这里站着。” “父亲,您便不需要操心这些了,这些我自有分寸。父亲回去吧。” 元仲看着元清晚这副模样哪里放心得下,他晓得自从南浔帝死了之后,元清晚从宫中出来,便变得很是奇怪,至于究竟有多奇怪,便是连同他这个父亲,都会开始忍不住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望着元清晚如今这模样,摇了摇头:“郡主在你面前虽然一直都是一个温顺的性子,可是他如今却因为成日里见不到你,而找府中人的麻烦。” 他找府中人麻烦作甚?元清晚愣了一愣,随后道:“父亲不需要担心,我会找卿卿好生的说道的。” 正要前去,却被灵酒拦住了去路:“晚晚,南浔怕是要变天了。那冰块脸让我给你捎句话,莫要随意出去。” 灵酒因为玄烨时常冷着一张脸,自此便给玄烨起了冰块脸这个称呼。 元清晚勾了勾嘴角,“我晓得了。” 之前还需要她帮忙,这不过是转眼之间,却要限制她的行动,无论怎么想,都是让人不舒服。 “晚晚,我虽然不喜欢冰块脸,可是他这次说的没有错,有些事,你暂时不要参与,要静观其变,省的会出现其他的事情。” 他们如今讲话完全不避讳元仲了,因为信得过。 只是即便如此,元仲却是不好意思听的,他主动离开。 元清晚坐下,她拖着腮帮子,闷声问:“灵酒,你觉得皇上究竟为什么这样?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灵酒无奈一笑:“他有什么目的我不晓得,但是我可以确信,他定然是想要利用你。” “利用?我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元清晚蹙眉:“我可不觉得我有哪里值得他利用。” “说不定呢……”灵酒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那个狗皇上已经晓得了你是女儿身。” 即便是晓得她是女儿身,也不该如此啊,如此便是将他的两个儿子逼上绝路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7章 皇上驾崩 元清晚摆了摆手:“即便是晓得我是女儿身,即便那两个王爷都对我有兴趣,他也不可能利用我让他自己的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啊。” “什么目的还说不准,但是狗皇帝即便是不利用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毕竟他连他自家的孩子都能伤害。” 灵酒的这些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所谓虎毒不食子,哪里有人将自己的亲骨肉推向众矢之的的呢?而且一推竟然直接推了两个最得意最看好的骨肉。 这便说明狗皇帝是有病的。神志不清的人才会理不清思绪,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南浔帝是个二傻子。” 元清晚若有所思了一阵子,随后她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灵酒也是一怔,反应过来,他也猛拍大腿:“哈哈,美人儿,你怎的如此好笑,能够遇到你,当真是用光了我的运气。如果你愿意随我离开,甭说什么大国师,哪怕让我少活二十年都成。” 灵酒也真的是情深,只是可惜,她终究还是先喜欢上了他人,所以灵酒注定没有什么机会了。 “你,为何如此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可知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或者你是将对于我的好感当成了所谓的爱。” 元清晚喋喋不休,目的便是想要减少对眼前灵酒的愧疚。灵酒表现的越是喜欢她,她便越是愧疚。 “应该是在头一遭见到公子,他便对公子生了兴趣吧。” 花流年走了出来,他也是痴情地看向元清晚:“就像我,一直都沉浸在夫人离开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可是自从公子出现之后,便再也不曾那般难过过,约莫当真是因为公子,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所以花公子对我是一见钟情?” “嗯,自然是,第一眼见到公子,便是极其喜欢。” 灵酒推了花流年一把:“你第一眼看到她喜欢,我第一眼看到她也同样是喜欢啊。” 花流年笑了一笑:“不一样的,你是在平常之时遇到了不平常的元公子。而我却是在黑暗之中遇到了如同阳光一般的元公子。所以她是我的救赎,对你来说便只是你所喜欢的。” “不,是命,对我来说是命。” 花流年一怔,元清晚也开始发愣,她没有想到灵酒如今也喜欢这般情话了。 “好了,你们都去帮助陌王吧,他需要你们帮助。” 灵酒噘嘴:“往这里亲一下,我便帮你。” “起来。”元清晚一巴掌拍在灵酒的红唇上,一副嫌弃的模样:“你看看你这模样,哪里有半分属于美男的灵气?” 灵酒有些生气,他一跺脚:“花儿,咱们走。” 他们不过将将上了房顶,身后随之便有了脚步声,元清晚慢悠悠地说:“你们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元清晚一转头:“灵酒你个……” 她笑容逐渐消失,最后结结巴巴:“卿,卿卿?” “你口中的你们是指的谁啊?”慕容卿做到元清晚一旁,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门儿:“清清,你莫不是背着我去偷偷喜欢其他人吧?” 元清晚当即摆手:“怎么可能?我与你不过将将成亲,而且你晓得,我是不近女色的。” “那你,是不是背着我同其他男子在一起了?”她在元清晚周遭使劲闻了闻,随后有些惆怅:“味道不一样,看起来果然是有人在你身边待过,而且是个男子。” 元清晚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一个大男人怎的能如此心细,灵酒虽然奇特一点儿,可是他的从来不用香料,根本不会有香气。哪怕是心思细腻的女子都不会察觉出来。偏生眼前的假女人慕容卿感觉出来了。她竟然能够察觉到这些。 “哪里有男子?而且我是男子,即便身边会有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我的身份如此,遇到了一些人断然是需要寒暄一阵子的。” “那男子将将离开,气息还在。”慕容卿闭眸:“可以感觉得到,那男子是一个妖艳之人。”他倏然睁开双眸:“配不上你。反而另外一个如水之人还好上一些,只是可惜了,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 这一番操作真是神奇,元清晚目瞪口呆,如果这个世上有神仙,那么眼前之人一定是一个能勘测未来,能看到前事的神仙。 又没什么香料,究竟是怎样感觉出来的呢? 元清晚心中好奇的很,她很想询问一下,可是询问便等同于间接承认了。 可是最后,她却你婉言相问:“你如何断定我身边有这两种人?方才可是没有人来过,不过是家丁路过。” “清清,你当真不适合撒谎,这里怎么可能是家丁来的地方?我最擅长闻气息了,哪怕身上什么都没有,也可以通过空气感受。” 元清晚的嘴角抽了抽:“真玄幻啊。” “清清,你说什么?何为玄幻?” 元清晚抓了抓脑门儿,解释:“玄幻就是神奇之类的,便是不可思议,不可能发生的。” 这样解释应该可以懂。 “这有什么玄幻的?不过是通过人的气息感受,其实只要时常练习,你便也是可以的。” 她可不想练习,毕竟她日后可不想变得疑神疑鬼,那样简直可以说做是可怕。 元清晚龇牙一笑:“练习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没有兴趣。” “看来你的确不怎么在意我,你若是练习的好了,日后可以常常在我身边,观察我是否同其他人亲近过。” 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容卿缠人起来如此可怕呢? “不用观察,我信得过你,你信不过我,我却愿意相信你。” 慕容卿感动,她自从与元清晚成亲之后,性情大变,她不再是之前那样温和平淡,善解人意的模样,而是成了一个只晓得纠缠她的人。 所以每次看到慕容卿便开始犯愁。 “你果真如此相信我?” “嗯。”元清晚点头:“这些时日不太平,因为皇上驾崩,又未曾有新皇登基,虽然宫中封锁了消息,可是这消息根本藏不住,迟早都是要被传出去的,到时候怕是内忧外患,天下大乱了。” 慕容卿点头:“可是即便你如此担心,却还是将这些告诉了我这个外来之人,当真不怕我会串通蛮夷?” 怕,怎么能不怕?可是,她如今需要赌,赌慕容卿暂时还没有打算动手。毕竟如今即便是动手,只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消息被传出去之后,说不定会被其他国晓得,再动手还当真不一定讨到好处。 慕容卿既然男扮女装来和亲,自然是有他原本的打算,南浔帝死便是一个意外。虽然这个意外可能是好处,但一不留神,也会大乱计划。 所以,她赌,赌慕容卿不愿意收下这个机会,赌慕容卿更愿意踏踏实实按照他的原计划走。 如果是原计划,便好多了,至少如今没有太大的危机。 慕容卿这种人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他们自己的计划,做事定然也都是中规中矩的。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笑了笑:“郡主,我既然说了相信你,便会相信到底。”她的笑倏然僵硬住,又说:“除非,某一日,你真的做了让我失望之事,那个时候我定然会将如今对你的相信当成是我傻。” 慕容卿也有些怔愣,约莫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所以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元清晚觉得让慕容卿有愧于她,才是最好的。 如果能那样,她便成功了。 “清清,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陌王,是你的好友,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要让你的好友登上皇位,我倾力相助。等到稳定一些,亦或者出了什么大事,我定然会让我们蛮夷出兵,让陌王登上皇位。” “其实,我有一桩事想要问你。” “嗯?” “你虽然是你们蛮夷皇室之人,可是我一直好奇,蛮夷王当真愿意为了你……出兵帮助陌王么?” “你可以问一下陌王,当年,陌王曾救过王,所以王如今还一直心生感激。但是又觉得两国之事,他不太方便插手,但若是我选择了帮助陌王,他便会倾力相助。因为王他左右为难,所以将这个选择扔给了我。” 果真是这样?夙北陌当真救过蛮夷的王? “不需质疑,你可以去问陌王,我相信陌王一定是记得当初的事情的。” “我没有怀疑,不需要问。”元清晚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好了,我要回房了,这几日因为皇上驾崩的事情,当真是夜不能寐。” 慕容卿扶住元清晚,“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你应该有其他事要做吧?”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慕容卿能够尽快地想法子先将蛮夷的兵将之事做好。 “对,的确是有事要做。”他起身喃喃自语,随后居高临下搂住了元清晚的脖颈:“你我之间从来未曾圆房,左右你如今没法子出去,不如成全了我?” 这一出让元清晚头皮发麻,她一把推开了慕容卿,“你怎的成了这般模样?我清晰地记得,你曾经那般清冷淡然,如莲一般高洁的女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如今这样……”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与我虽然相识,却是所谓的朋友。那个时候喜欢你,倾慕你,可是你并不会多看我一眼。如今你我已经成为夫妻了,便是这般想要同你亲近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以为是个花流年,到头来却是一个灵酒。二者相差太多。 之前便是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管,可是事事安心的,如今大不相同,如今却是一个处处不让人省心的。 慕容卿,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本来便是男子,若是将军,更像是之前的感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8章 淡如青莲 “你原本究竟是怎样的?”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了,元清晚望着面前的慕容卿,只觉得她面上的笑容似乎也逐渐变得有些虚假了,元清晚的笑容也僵硬住。 “我原本……”慕容卿继续扯出了笑容:“不问我,你觉得我原本是怎样的?” 这阴沉的天色便像是如今元清晚逐渐沉下去的心,她没有想到慕容卿竟然已经难缠到这种地步了,似乎无论她询问什么,慕容卿都是要说些什么反问与她作对的。 这哪里是喜欢她的模样?即便是灵酒,都懂得喜欢是什么,至少灵酒因为说喜欢她,便不会让她觉得有丝毫的不开心。 “你原本便应该要像之前那般,淡如青莲,那般的女子,世间少有,也确然是吸引瞩目。” “看来我如今甚是不讨喜。” 何止不讨喜,简直是讨厌啊。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此番不打算解释。 慕容卿站直了身子,她整理了下衣裳,旋即说:“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去帮助你做你该做的事情。还有,我已经打听到了,霖王已经暗中准备好了兵马,夺得皇位不过这两日。” “可是传国玉玺在哪里?即便是想要得到皇位,也得有玉玺才能名正言顺。还有出兵虎符。” 虎符不能拿到太多兵,可是却是皇上所持有之物,南浔帝死的时候既没有说出玉玺的下落,同样也没有说出虎符的下落。所以如今无论谁得到皇位,都很难做到名正言顺。 “我也有事,我要出去一下。”在这当口,元清晚倏然想到了一个人,她觉得陶怀玉此人虽然心思深沉,精通算计,但是也算对她信任,如今便是用到他的时候了,她得更好的处理好与陶怀玉之间的关系。 “你去哪?我不放心你,同你一起前去吧。”慕容卿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一副担忧的神色:“陶怀玉此人可不像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我担心你被……” “这个你便不需要担心,我是不会被他利用的,像是他那种人,我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他去做什么不利之事,毕竟我们是拜把子兄弟。” 陶怀玉此人的确是心机满满,可是他太容易相信人了。 “好,你万事小心,若是你今日不回,我便带人去他府上寻你。” 陶怀玉的府上风格与他本人丝毫不同,他本人心思沉重,可是他府上的那些格局却格外张扬,将所有的好的都暴露在外,晓得有些财大气粗。若不认识陶怀玉,一定会将这宅院的主人当成是一个财大气粗之人。 “元弟,你今日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元清晚随着陶怀玉去了正堂,陶怀玉也好生地招待着她,上了最好的茶水。 “陶兄,在二王之中,您比较看好谁?” 不打算卖关子,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元弟不是心知肚明么?我一向同霖王走的近,若是真有皇位相争的一日,我的选择也只会是霖王,只是我听说了,元弟似乎与陌王关系更好一些。”他喝了口茶水,慢悠悠说:“其实,这都没关系。即便是政见不同,私下里还是兄弟。毕竟公为公。私则私。” 如此说来,陶怀玉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啊。 “也是,不过陶兄你却是说错了一句话的,我也更倾向于霖王。你可记得当初我苦苦追寻霖王爱而不得的传闻么?”元清晚笑的哀伤:“可是霖王他对我没有半分的心思啊,所以为了拼命忘记他,我只能装成这般冷漠的模样,对他没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应该可以让他对我多一些好感,可以不那般讨厌我吧?” “所以,你是故意伪装的?” 元清晚点头,虽然陶怀玉如今依旧是半信半疑,可他迟早都是会相信的,这一点元清晚甚至可以笃定。 “嗯,我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他再那般讨厌你罢了,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改变对我的那种感觉。” “会的,早晚会改变的。你未曾做过对不住他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 “所以,你愿意与我一同帮助霖王?” “嗯,那是自然,我喜欢霖王,若是不帮助霖王,我却是要帮助谁?” “既然都是演戏,这下你便可放心,你喜欢霖王之事,我会帮你。只是如今你已经娶了那个郡主,怕是很难……” “是啊。”元清晚神色恍惚,先是一怔,随后呼出一口气:“所以我已经打算放弃霖王了,左右霖王不打算喜欢我,我莫非还需要一生一世都等着他?这现实之中可不像什么戏折子,无论怎样曲折,我们都得好生的过完这一生才是。” 如此说也甚是有道理,陶怀玉怔了怔,也不做那虚假的规矩品茶,直接如同饮酒一般将茶一股脑地倒入口中,“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帮助霖王?分明都打算忘记他了。” 元清晚很是委屈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表情更是委屈:“我既然都打算放弃了,这便当做我放弃之前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证明我曾经如此喜欢过他。” “若是他晓得了你曾这般为他付出,约莫他也是会感激你的。” 谁需要他的感激?若不是如今情势所逼,她断然不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出来。 “感激?我不需要他的感激,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即便真的要感激,也不该感激我。” 像是久违的好兄弟一般,陶怀玉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委屈了。” 元清晚不语,后背看起来有些孤寂萧瑟。她很快便打算离开了:“陶兄,我这边一直都在想法子获取那些关于皇位之争的消息,你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便提供给你,到时候好有助你帮助霖王。” 她不晓得的是,陶怀玉比她晓得的事情更多,夺嫡他也参与其中,他一直暗中帮助夙子霖秘密练兵。 他们虽然看起来关系疏远了许多,可是一直都很是亲近。 陶怀玉约莫便等同于夙子霖的亲信,无论陶怀玉做什么,夙子霖都是信得过的。 “不要太过于相信陆承川与安皓这两个人。他们二人像极了墙头草,风一吹便倒,像对面倒。” 这是陶怀玉留给元清晚的话,元清晚记在心里。她也清楚,陆承川那种人的确是墙头草,可是安皓却不一定了。虽然安皓此人她十分讨厌,但不得不说,安皓应该是一个忠诚之人,断然是对夙子霖格外的忠心。 “这个你放心,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两个人,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陶怀玉轻笑,元清晚看着他这幅看起来人畜无害且温润儒雅的面容,想到了原主真实的身世,原主的家人都是被陶怀玉害死的,只要一想到这个,元清晚便恨死了陶怀玉,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原主,可是她如今流的血都是原主的。更何况,元仲真正的女儿,也便是真正的元清晚却是因为陶怀玉也死了。 她曾经嫁给过陶怀玉。 元清晚心疼,渊源如此之深,即便是她与陶怀玉是拜把子的兄弟,也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陶怀玉的。 陶怀玉如此相信她,到头来她却辜负了陶怀玉的相信,相信到时候陶怀玉一定会是恨急了她。她便在心中默念着对不住与抱歉。 她要利用陶怀玉去做对不住夙子霖的事。因为无论是陶怀玉,还是夙子霖都威胁到了她。前者与她有涂门之仇,后者则是要与她最重要的人一争高低。所以他们都得被除去,即便是不死,也会被囚禁终身。 与夙子霖之间,除了夙北陌,元清晚其实也想不出有太大的仇恨,因为即便是原主曾经被夙子霖那般伤害过,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可夙子霖也不是好东西。 元清晚离开了陶府,本打算去陌王府看看夙北陌,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更何况他们多日不见,她对夙北陌也甚是想念,所以便想着能够去看看夙北陌,看看他如今的情况如何。 可是还未曾到陌王府门前,马车便被拦住了,她坐在马车之上,一脸的无奈,最后才说道:“究竟是谁?可听说过好狗不挡道?若是好狗便不要挡住我的道路了。” “元公子这是笑话谁呢?” 这是一道女腔,听起来很是熟悉,元清晚紧紧蹙眉,随后便想起来了,她伸手打开了车帘:“没想到竟然是陆小姐这坏狗挡住了我的路啊。陆小姐,如此便是你的不对了吧?” 元清晚说的很是露骨,丝毫不给陆芳面子,她又继续说道:“陆小姐,我寻陌王有事,还希望你莫要因为你自己的任性,而耽搁了我与陌王之间的大事。到时候陌王厌烦陆小姐的时候,可怨不得旁人。” 夙北陌便是陆芳的软肋,她的底气果然弱了许多,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可能?你成日里无所事事,能帮到陌王什么?怕是还没有我能帮到的他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299章 拖后腿 这话……元清晚的眸光倏然亮了起来,她惊喜,莫非是陆芳想要为夙北陌登上皇位出一份力不成? “你究竟是想要怎样?莫非想要帮助陌王?可是你是女人,即便是身份高贵,你又能帮到陌王什么?你不拖陌王后腿,不给陌王制造麻烦,陌王便已经很开心了吧?”元清晚望着陆芳,目光中是严谨。 是的,她讨厌陆芳。除了慕容卿当初让她误认为喜欢夙北陌。其他任何喜欢夙北陌的女子她都不喜欢。 因为她心知肚明,那些喜欢夙北陌的女子都会因为嫉妒她而对她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这你便不需要管了,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去帮助陌王,不像你,即便你费尽心思,依旧不会帮助陌王分毫。因为你们元家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元府的确是富贵大家,元仲之前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可是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兵权。 元清晚的笑容僵硬住,随后反应过来:“你一个女人都能帮助陌王,身为陌王在意人的我为何不能帮?你若是帮靠的定然是你的家室,说白了你自己还是没有什么本事。至于我么……”元清晚邪魅一笑:“我便不同了。”她伸手指了指她的脑门儿:“我靠的是这里。只要运筹帷幄,什么得不到呢?” 她说罢,便上了马车,吩咐着:“不需要管那些外人,只管去陌王府。” “是,少爷。”马夫应承着。如今这地界离得陌王府很是相近,元清晚能够猜到陆芳在这里的原因,她想去与夙北陌谈条件,至于内容么,不需要想也能猜得出。 她定然会以帮夙北陌得到皇位为条件,让夙北陌同她在一起。 只是陆芳这如意算盘虽然打的不错,可惜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陆芳依旧拦住元清晚,“你不能去,陌王已经被你耽误的够久了,你若是再耽误他,他的前途便毁了,倘若你真的喜欢陌王,为何还要如此狠心地去耽误他的前途?” 她何时耽误了夙北陌的前途?元清晚觉得好笑,“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只是这话说完,陆芳依旧厚脸皮地拦住马车,不肯让元清晚前行。 “若是陆小姐再继续拦住,便直接行马过去。出了事我担着。” 她虽然不想给夙北陌惹事,可是她也不能容忍陆芳在她的面前如此过分。 “你,你敢?你们元家是不想要了么?” “什么狗在吠呢?”元清晚不耐烦开口:“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狗,何必管它,快些走。” 元清晚闭眸小憩。 马夫依旧有些踌躇,毕竟陆芳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此高的身份。马夫这种小身份的人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的。此刻他便再次踌躇起来:“少爷,这陆小姐。” “我负责。” 元清晚懒羊羊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马夫便不顾了,闭眸行驶,陆芳吓了一个哆嗦,当即往一旁侧身,好不容易躲了过去,都已经走了很远,元清晚还能听到身后的陆芳怒骂声:“元清晚,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她等着,只是这一日究竟会不会来便是说不定了。 元清晚一步跳下了马车,她直接便要闯进去。 “元公子,我家王爷正在与客人商讨大事,您莫要……” “什么客人?神神秘秘,你家王爷竟然连同我都不肯见么?” “不是,不是针对您,而是王爷吩咐,谁都不见,不得叨扰。” “那是因为你家王爷没想到我会来,他倘若晓得我会来寻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不见我?” 这原本便是实话。 如今不知究竟是玄烨的性子,还是夙北陌的性子,但无论是哪一个,毋庸置疑,都不会不想见她。 元清晚勾起嘴角:“你们去汇报,便说我来了。” 门卫面面相觑,因为夙北陌已经给过他们明确的话,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他们不明白,元清晚为什么是那一个例外。 “好,元少爷稍等片刻,小的这便去请示。” 门卫匆匆去又匆匆来,而在此刻,陆芳也赶到了,她一下马车便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一脸鄙视着望着元清晚。 那张甚是好看的脸上有些狰狞。 “哟,这是被拒绝进去了?看来陌王并不想你进去啊。” 元清晚嗤笑。 “元少爷,我家王爷请您进去。” 元清晚笑了一笑,“有劳了。” 她进去的时候,陆芳紧紧地跟在身后,不紧不慢。 可随后她便被拦住:“陆小姐,抱歉,我家王爷如今在同客人谈事情。不见任何人。” 陆芳怒极反笑,她指着元清晚的背影:“你们是在耍我?他为什么可以进去?” 门卫抓耳挠腮,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因为王爷说了,元公子不是外人,他们关系是不分彼此的。” 元清晚倏然转头,隔得有一些远,只是她得意的表情依旧是被陆芳看的清楚。 “陆小姐,忘了告诉你了。你对陌王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我可是相当于他内人一般的存在啊。咱们不一样。” 陆芳气的变了声音:“你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即便是陌王他暂时被你迷了心窍,迟早有一日他会清醒的,到时候,你可别哭死。” 元清晚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再理会她。 这种无理取闹令人讨厌的女人,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理会的。 陆小姐依旧在警醒门卫,吓唬门卫,说她可以帮助夙北陌,若是耽搁了正事他们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陪的。只是兴许门卫是听过了夙北陌的什么吩咐,对于陆芳的这些话,根本便是无动于衷。 与夙北陌的关系虽然已经很好,可是陌王府元清晚却很少来,她去的更多的地方便是尚清阁了。而且她来这尚清阁每次都顾不得参观,所以她对这陌王府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陌王府如今看起来却是一个格外有灵气的地方,处处都是那种花草树木,元清晚到了如今才发现她对夙北陌的喜好并不是太过于了解。 接待客人的地方自然是正堂之中,元清晚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她侧头朝着引领她的人说:“你可以走了,我自己去便好。” “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元清晚声音冷冷,随后她自己便走向正堂之中。 正堂只坐着玄烨一个人,元清晚疑惑:“客人呢?” 她一入门便直接入了正堂,如今却并没见到那所谓的客人。 “没有客人。” 没有么?元清晚打量着这周遭,当她看到了桌上摆放着那散发着热气未凉的茶水,不由得笑了一笑:“既然没有客人,为何要拒绝见其他客人,竟然将我也拦下,不让我进了。” 玄烨蹙眉。 “看来不光是来了客人,还是来了两个。” 元清晚大抵已经猜到了是嘛两个,她低声一笑,随后:“出来吧,你们见面不需要避讳我。我莫非连你们的醋都吃不成?” 果然,话一出,屏风后面便走出了两个人,灵酒讪讪地笑着,而花流年依旧是那副淡然之色。 “你如何晓得是我们?” “见了我要躲起来,两个人,而且会在这个时候来寻找他的,除了你们,我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 “晚晚威武,竟然如此神机妙算,当真是让我喜欢的不成。”灵酒啧啧啧了几声,摸着下巴,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只是晚晚你到了如今已经喜欢他这个冰块脸,真的有些执迷不悟,他根本配不上你。” 真正的夙北陌根本不是什么冰块脸,元清晚蹙眉,只是他变成玄烨那种性情的时候,才会那般冷漠,想到这里,元清晚便很是心疼。 “行了,你们今日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商量啊?也我好奇的很,也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 灵酒咽了口唾沫,随后退后了两步:“男人家的事情,你说你一个小女子参合什么?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小美人儿便好了。” “我一向热衷于男人的事,不喜欢什么小美人儿,否则我也不会以这种模样活着了。” 灵酒愣了愣,以为他是惹恼了元清晚,随后便垂头道歉:“美人儿,抱歉,我……” “无碍。” “元公子晓得灵酒一直以来都是这幅德行,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今日前来便是想要同陌王商量一下如何取得皇位之事。虽然霖王的能力比不得陌王,可是霖王心狠手辣,什么都能够做出来。这便需要好生的防备了。” 在她的心里,即便夙子霖再厉害,依旧是比不过夙北陌的,不单单是以他们的身份性子与能力决断。便是一个尚清阁便差了太多的实力。 尚清阁的人数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军,可也不少,且个个都是精英,说是武力过人,可一个个又都是聪明之人,简直是多方面发展啊。 每每想到这里,元清晚总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称赞玄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0章 不费吹灰之力 “我觉得想要将霖王拿下,本便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踌躇许久,元清晚终究还是将她的想法说出来了。 “夙子霖向来都不是陌王的对手,不过是擅长笼络人心。”元清晚在几人面前根本不寒暄不客套,她直接寻了一处坐下,拿过玄烨用的茶杯便品了口茶水,随后不紧不慢地说着:“既然他擅长笼络人心,那么我可以让他尝尝笼络来的人心,并不是那般安全的。得让他尝一些苦头。” 她若是当真是没有一些头脑,这穿越岂非白穿一遭?她不过是想要能够得到她自己想要的。 这简直容易,她以前不做,只不过是没有将她逼迫到那个尽头。两世之中,她最为在意的不过是夙北陌玄烨,若是她能够帮他得到他想要的,她才算安心。 “你说什么?美人儿,这已经被笼络的人心可不好收买啊。” “我自然晓得,他擅长笼络,我也擅长。只是我还擅长一样他不擅长的。” “什么?”灵酒问着,微微抬起了脑袋,等待着元清晚的回答,而此刻其他二人竟然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元清晚是如何回答的。 茶杯被放下,与檀木桌子发生碰撞,发出闷声。 “让那些已经被收买了的人犯下大错,那便是利用。” 这便是指的像陶怀玉那样的人,那种人向来聪明,也最容易被人利用。 只要夙子霖将重要的事情交给陶怀玉去做,那么她根本不用费力,便会因为陶怀玉坏了很多事,到时候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以了。 元清晚邪魅地勾起嘴角,没有半分女子的姿态,反而是男子之态尽显。 这一身男子的衣裳可不是白穿的。 “你们觉得陶怀玉此人如何?” 灵酒耸了耸肩:“我与花儿虽然来这里不久,可是我们趁空余的时间,也算是将与你有关联的人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你所说的那个陶怀玉。我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 “嗯?” “丧心病狂。” 元清晚噗嗤一下笑了,她没有想到灵酒竟然是如此的不顾其他,还如此说陶怀玉的坏话。她详装盛怒:“你怎的能够说他的坏话?他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喜欢他。” 灵酒脸刷的白了,他一时激动站起身:“我晓得你同他拜把子,可是你怎的能将那种人真的当成是兄弟?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与他可是有仇的,而且他一定会帮助夙子霖抢了夙北陌的皇位,你当真不在意?” 没想到灵酒如此好骗,元清晚揉了揉脑门儿,随后才继续说道:“骗你,我对那个陶怀玉可没有什么好感,相必你们也都晓得我的真实身世了。元家同我原本便是没有什么关系。真正的元清晚替我死了,而我们唐家被屠了满门,这仇恨我如何能够放下呢?所以陶怀玉必须死,只是不是现下。因为他现下身上有值得利用的地方。物尽其用之后再杀死不是更好么?” 元清晚如此说。她的利用完陶怀玉,让陶怀玉帮助夙北陌得到皇位之后,她才舍得陶怀玉死。 “没想到美人儿你也有如此阴险的一面,这让我想到了蛇蝎美人儿。” 灵酒当真是不会说话。原本元清晚的心情尚且还算好。可是如今被人说成是蛇蝎美人儿,怕是换做谁都没有办法高兴开怀吧? “我可不是什么蛇蝎美人儿,比起你我都能善良许多,倘若我真的是劳什子蛇蝎美人儿,那你是什么呢?” 认为元清晚已经生气了的灵酒此刻不敢多说,他怕一句话便将元清晚惹怒,到时候他便再也没有能够接近元清晚的机会了。 “我只是比喻一下,你这般美丽大方的美人儿怎么可能是呢?” “我承认。我心狠手辣了一些,但是我却只对伤害我以及我在意人的人心狠手辣。即便是作恶多端,但是只要不危急到我。我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虽然有的时候她自己会忍不住多管闲事,元清晚心中有些瞧不起她自己,不过话既然说了,日后自然是要在灵酒他们面前好生的表现一番的。至于究竟要表现什么,约莫便是见死不救的那些事情吧。 “我便是喜欢你这种性子,那种圣母白莲花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温柔体贴,落落大方,可是都是装出来的,大多都坏心眼儿的很,比不得你分毫。”无论元清晚怎么败坏她自己的名声,灵酒便如同她的小迷弟一般,总是在夸赞她。 “行了,你可别继续这样说了,即便是有什么好心情,被你这么一说,也没有了。”元清晚有些不懂灵酒的心思,她只是兀自盯着玄烨发呆。 此刻,却有两名黑衣人忽然出现,跪在玄烨面前:“主子。” 黑衣人看到了元清晚几人,只是叫了声主人便开始缄口不言,似乎是在避讳什么。 “只管说便是。” 黑衣人虽然将他们当成外人,可是玄烨却并没有。元清晚望着玄烨,一时间不知究竟该说什么。 “霖王那边有了动作,他的兵已经集结好了。丞相那边也颇有投靠他的意图。” 投靠夙子霖?她虽然从来未曾将丞相看在眼里过,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丞相那般大的权势去投靠夙子霖。既然丞相观望了如此之久,势必是反复无常,不敢确定。 “趁现下丞相那老东西还未曾被夙子霖收买,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跟着咱们才成。”灵酒笑了一笑:“我可是听说了,那老东西对他那个女儿可是疼爱的很,看的对他儿子重的很了。若是能够拉拢他那女儿,什么都好说。” 灵酒这么说,便定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思,元清晚约莫能够猜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开口颇为严厉道:“不成?” “美人儿,现下对那老东西的承诺又不能当真,而且不过是让你面前这个男人受那么一丁点儿的委屈去哄哄那个陆什么芳来着,又不会真的娶她。想要做帝王,也得付出一些代价不是?这个世间可没有什么白得来的好东西。” 玄烨声音冷冷:“他既然投靠夙子霖,到时候正好一同除去。” “你说的轻巧,若是老东西投靠夙子霖。到时候你却要怎么办?说不定你连夙子霖这一关都过不去,如何让看东西死?” “美男计?”元清晚念叨了一阵子,随后她揉了揉脑袋,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既然那陆芳是一个那样见到男色便会忘乎所以的,灵酒你如今这模样也不差,要不便当你帮我一个忙,我勾搭她试试。” 灵酒不可思议地望着元清晚一眼:“你让我去?” 元清晚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妥?那陆芳生的也不错,至少还占着都城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呢,看你如此喜欢美人儿,我这给你这么一个机会,你可要好生的珍惜啊。” 灵酒蹙眉,似乎不理解元清晚的想法,随后失落了一般:“是啊,我可是喜欢美人儿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世间根本没有几个女子可以比得上你。若是说起美人儿,我可更喜欢你。”他丝毫不顾及此处还有其他人,便匆匆朝着元清晚靠近,最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元清晚的脸上,良久:“那陆芳不可能对我动心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对女子的吸引这方面,我的确比不过那个人。还是让他去吧。” 灵酒如今一脸颓废之色,元清晚觉得好笑,可是转念又想到倘若让玄烨亲自去勾引陆芳,她定然会觉得很是难过,说不定生不如死便是那种感觉。 所以……“灵酒,你这是承认你没有他有魅力了?终于承认了,以前瞧着你那自恋的模样,便觉得不爽。” “晚晚,激将法没用。而且,想要皇位的是他,为何要我做这最大的牺牲?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灵酒说的对,这样对他根本便不公平,他也是一个人,他凭什么便要为了她而付出一切? “晚晚,我晓得你喜欢他,可是你们一日不成亲,我便还有机会。”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随后又多加了几句话:“当然,即便你们成亲了,但是只要你我还活着,我便一直有机会。因为我有把握,最后你会将心交给我的。” 元清晚将想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很想说不让灵酒再白费心思,因为她除了玄烨根本不会喜欢其他人。可是她又没有那个勇气说,因为那样会被灵酒认为她不给他机会。 “既然如此,丞相那里我便去给他做笔交易吧,即便是不同意,却还是有希望的。”一直都未曾说话的花流年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突兀。 但是既然他都这般说,元清晚便安心了许多,毕竟花流年不像是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可他究竟能拿什么与丞相做交易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1章 交换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这其中的条条框框。 “花公子,你当真愿意如此帮助我们?” 若是灵酒便也罢了,可是让花流年如此帮助,总觉得心里像是有个疙瘩,怎么都不舒服。 “晚晚,你如此偏心。若是我说这些话,你定然是早催促着我去了,可是花儿这样做,你便一直担心他。” 灵酒此番吃醋的模样,让元清晚哭笑不得。她道:“是啊,我便是关心花公子,他向来善解人意,你应该做不到吧?” 灵酒因为元清晚这一问,浑身哆嗦了下,之后才抬起下巴:“你忘了……” 就知道。他又要提那件事。 “元公子倘若觉得有什么负罪感,便不必介怀,是我甘愿帮助你的。何况,只不过是与丞相谈生意,没有任何损害。” 和丞相谈这种生意,不晓得究竟要付出什么,更何况,花流年与她的关系并没有相近到这个地步,所以她并不想让花流年这般付出。 “好,若是不成,花公子便不需要太过于忧心。我成日里在这都城之中,只是听那些大人们的讨论,便晓得那丞相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他野心大的很,很是不好算计,酷爱金钱权势,还有他的那个女儿陆芳。” “嗯,我自然也是打听了的,只是不晓得他最爱的是他的女儿还是金钱权势。” 元清晚神色一怔,没有想通花流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更喜欢权势和他女儿,金钱可以放在靠后一点。” “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可都已经晓得了因由,我便得为了你去尝试一下。” 原来,他并不是想要同丞相谈论,而且想要威胁。 “那个陆芳来了?” 花流年询问,元清晚一时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晓得的,可是却极其配合地点了点头:“没错,她来了,她是来见陌王的。我晓得她对陌王用情至深,可惜了,便是那种恶毒的心思便不配喜欢陌王。” 玄烨听着元清晚一口一个陌王,微微眯眸,他与夙北陌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们的性情与所在时的感受不同,所以如今他便是连同他自己的醋也吃。因为他不想元清晚去喜欢除去他之外的任何男子。 “我去看看。” 这不会是去看,而是想着要将陆芳给抓起来,用她去威胁丞相交出兵权吧? 元清晚欲言又止,因为她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却不知如何才能说得出口。陆芳也真是倒霉,想要来看心爱人,想要帮助心爱人,可是到头来,却被当枪使。 元清晚觉得她若是陆芳一定不会甘心,可是眼下除了让夙北陌和陆芳在一起,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花流年信步走了出去,淡定从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会出意外,要如何面对。可是这样的花流年便很是令人喜欢。 至少比灵酒要讨喜一些。 灵酒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满脸委屈:“我好不容易劝说花儿来找他讨论,看看有没有很方便快活的法子能够将那个夙子霖拿下,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待见我。那我像个老妈子一样为你们操心作甚。” 晓得灵酒要生气,元清晚安慰:“抱歉,方才是我错了,因为我不能容忍什么美男计。说让你去诱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因为我觉得美男计太过于无耻了。无论是谁,我也不可能让他去做。” 这些话意有所指,灵酒蹙眉。 “当初那个小翠不是让花儿用了美男计么?晚晚你那个时候可没有说美男计无耻啊。” 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元清晚尴尬地笑了一笑,随后咬牙切齿:“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再使用美男计了,当初小翠喜欢上了花公子,如今若是再让陆芳……” 这样说似乎不对,陆芳本来便是喜欢夙北陌的,而且陆芳便是一个令人讨厌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不像小翠,陆芳不值得同情。 灵酒晓得元清晚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难为元清晚了,反而是笑了一笑,不知他从何处拿出一把折扇,竟然装成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在他自己的面前扇来扇去。幸好这房间之中着了暖炉,在灵酒一旁散发着袅袅白烟。 元清晚道:“信不信,若是没有这暖炉,你一定会成为冻死鬼。还装什么风流浪子,不晓得看看如今究竟是个什么天气。” 灵酒的笑容有些僵硬,约莫是未曾想到元清晚如此笑话他。 三人一直在品茶,许久之后,终于等来了花流年,花流年朝着灵酒伸出掌心:“蛊。” 灵酒一怔,笑容渐深:“花儿,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有效率,这么快便将威胁晚晚地位的女人给拿下了。” 他在他袖中往外掏着一个个小瓷瓶,将瓷瓶一个个都陈列于桌面之上,口中喋喋不休地将这个瓷瓶里所盛的物品说出来。 “这个是情蛊,为爱人死,可以做任何事情。” 一个紫色瓷瓶被拿出来,灵酒笑的人畜无害:“要不然就这个吧,毕竟爱人愈深,这个蛊毒便越是有用。可以为心爱之人做一切,七日之内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可以以这个来威胁丞相,让他将手中的兵权交出来。” “你可有解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即便是再讨厌陆芳,元清晚还是不希望她如此便死掉的,陆芳坏心思多,可是还没有做出真切地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解药?”灵酒再次勾唇:“只要心爱之人同她在一起一个晚上,自然便可以了。不过这一个晚上,究竟需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晓得了吧?毕竟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灵酒朝着元清晚抛了个媚眼。 “不成。” 这话异口同声,分别出自元清晚与玄烨,他们都不允许这个蛊。 灵酒似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倚在椅子上,“其实,到时候已经将兵权拿过来了,即便是出尔反尔,不救陆芳的命也可以。” 陆芳可恨,但是也是因为刁蛮惯了。 “那是人命,不可能说杀便杀的,而且如果那陆芳真的死了。到时候逼恼了丞相,来个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那个丞相除了手中有些兵权,没有什么本事,倘若他将兵权交出来,便不会有什么鱼死网破的机会了。你可别给那个女人心软啊。” 灵酒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有些打探之感,想要看看元清晚是个什么态度,才如此大方。 “反正情蛊不成。”元清晚此刻有些霸道,将头转向一旁:“花公子,却是不知你将陆芳困在何处了?” 花流年也冲着元清晚笑了一笑:“不想叨扰了公子的雅兴,便将她发晕捆在了外头。” 灵酒叹了口气,又拿出一个瓷瓶:“这个是最不狠的一种蛊了,可是却有些残忍。中了这个蛊,每日会老十年,按照自己的寿命来看死亡的天数,最后安详的死去。” 这个还不毒辣?元清晚不知灵酒对于毒辣的定义是什么,只是觉得若是像陆芳这种比较在意容颜的小姑娘,若是没有了好看的容颜,以及苍老起来,定然是会让人崩溃的。 “可有解药?” “有。” 打定了主意,便只能如此,元清晚眼睁睁看着灵酒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给了花流年:“这只蛊可是我珍惜的宝贝,本来想着哪日遇到了仇人再用,没想到竟然用到了这女人身上,真是便宜了她。到时候我得再收回来才行。” 灵酒竟然如此抠门儿,明明他自己便是一个研究蛊毒之人,又如此吝啬他的蛊。还要将蛊收回去。 元清晚嗤笑了一阵子,随后便说道:“其实,灵酒你根本不需要心疼你的蛊,左右你这一生都是机会,若是不舍弃你的这些蛊,又怎么可能练出新的蛊呢?而且,我觉得你的蛊也并不是特别好的物件。” 听到元清晚说他蛊不好的时候,灵酒一直笑意吟吟的脸沉了下去:“谁能可以这般说我,唯独晚晚你不能,这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是没有用处。” 错愕讶异弥漫在她的脸上,她没有想到她的一句话会给灵酒带来这般影响,想要道歉,可又觉得有些煽情了一些。 “旁人说你便不会有挫败感了么?” “旁人说了这些话,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人,哪里来的挫败感?所以只有你,晚晚,你不能这般说我。” 灵酒已经很厉害了,如今他的蛊毒造诣简直是很有天赋,哪怕揪出一个研究了一辈子蛊毒的老头儿,都不一定比得过灵酒。 元清晚咽了口唾沫,虽然很想将这些话说出来,鼓励下灵酒,让灵酒日后可以更尽心地在夙北陌解毒。 元清晚跟在花流年之后:“花公子,既然是我的授意,我便跟你一同前去看看。这蛊毒我一向感兴趣,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接触。” 灵酒见元清晚起身,一把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莫要去了,晚晚,你对蛊毒感兴趣,可以问我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2章 惯出来的 “不问你。” 灵酒的眸光如同闪耀着一颗黑曜石一般,很是好看,如今他如此望着元清晚,便让元清晚不忍心拒绝他,仿佛她只要拒绝了他,便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想,阿晚最感兴趣的是我身上的蛊,你能解,怕是没有本事再做一个这种蛊。” 玄烨声音染上了怒气,他一把将元清晚拽入他的怀中,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灵酒与花流年。 “阿晚,你若是真的有兴趣研究蛊毒,可以拿我去研究,如何研究随你。” 怎的能对她如此纵容呢?好不容易将心中的那种欢愉压了下去,元清晚在玄烨的腿上站起来:“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是觉得试试这种蛊毒能不能被我的药解,也是不错的。” 元清晚说罢,便还是打算跟着花流年去看看,看看陆芳的情况,毕竟丞相的权利能不能拿过来,便全部要仰仗她了。 花流年拿着那个小瓷瓶,在手中晃了晃,随后低声说道:“没想到当真贡献出来了。” 元清晚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不过是灵酒平日里将这些看的太过于重要,如今将这些重要之物交出来也是委屈了他。 陆芳被花流年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外面的草丛之中,元清晚看着陆芳那苍白的脸,如今哪里还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可怜的小女人。 元清晚拽了拽花流年的衣袖:“开始吧,我也想看看这蛊长成什么样。” 花流年蹲下身子,他打开了瓷瓶,只见瓷瓶之中一个黑色的如同蜈蚣一般的虫子正蠕动着,最后朝着陆芳的嘴唇爬去,最终消失在陆芳唇边不见了。 元清晚蹙眉:“听说蛊都是一些恶心的大虫子,没想到这虫子竟然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 “每种蛊都是不同的,你所说的恶心的大虫子,应该是常见的那几种蛊。”花流年见元清晚疑惑不解,便主动开口解释。 元清晚若有所思的点头,“若不是灵酒那容易得意忘形的性子,说不定我会想着拜他为师,让他传授给我一下,如何能够制造这蛊。” “蛊是需要他的血来滋养的,即便元公子你主动提出,以灵酒的性子,约莫也不会同意。他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这事什么话?花流年不是也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么?可是如今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让她对灵酒这增加好感。 若是都喜欢她,那他与灵酒之间可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还是情敌。哪里会有人傻到给自己的情敌创造机会? “元公子,也晓得你在想什么。只是我向来是一个喜欢公允之人。既然答应了要公平竞争,我们势必要站在同一条线上,才最公平。你如今对灵酒的感觉并不太好。” 花流年一语中的,事实上,她对灵酒那种性子的确是不来电。 因为她喜欢玄烨那种遇事处变不惊,能够心平气和地处理事情的男子。而灵酒可能是因为曾经身为大国师,所以他性子刁纵,都是被那些人给惯出来的! “花公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不太喜欢灵酒的性子,但是他也不是我所讨厌的人。” 若是灵酒早些出现,指不定她真的会喜欢灵酒这种性子了,所以世人喜欢的是先入为主,所以无法想象若是另一个人先入为主,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所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她先遇到夙北陌也是注定好的。 很快,陆芳便醒了,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看到元清晚与花流年的时候,情绪很是激动,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马上便将她面前的元清晚碎尸万段。 “这是哪里?”陆芳坐起身环顾四周,紧紧蹙眉,可是这样并无法掩盖她瑟瑟发抖的手。 “看来陆小姐是怕了。” “你,你胡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根本不敢动我,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元清晚笑了一笑,随后声音更冷了:“哦?是么?”她蹲下身子直接替陆芳将绳子解开了:“既然如此陆小姐可以走了。” 陆芳倏然站起身,先是一脸得意的笑,逐渐感觉到了不对:“既然你已经将我捆起来得罪了我,为什么又要将我放了?” 看来陆芳也并没有傻到药石无医的地步,竟然还能在关键时刻想起这一点。 “因为你被我下了蛊,但我想,这蛊应该在七日之内便会夺去你的命吧。” “不可能。”陆芳摇了摇头,她使劲在地上跳了跳,随后如同安心了一般:“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吓唬我。我身上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根本不会有蛊毒。因为你不敢。” 元清晚冷笑:“是么?究竟有没有蛊毒,你明日便晓得了。若是晓得了一切,便让你那不可一世的父亲来这陌王府吧,今日我要住在陌王府,等着他来。” 花流年沉默许久,此刻说:“元公子,我送她回去吧。倘若路上她出了差错,便前功尽弃了。” 想来想去,花流年的内力高强,再加上他的能力,元清晚相信他。 “不需要我随你一同去?” “若是你想要随我一起,我自然是开心的。” 花流年垂头,他近日来在她面前表现的有些卑微。之前即便他不争不抢,却也不会这样连同与她说句话都是难得。 元清晚看着花流年,忽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何如此?与之前的性情简直大相径庭,我记得你之前虽然不像灵酒那样缠我缠的紧,却还是愿意同我多交谈的。” 因为想不通花流年为什么会如此,元清晚内心便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是不甚公平。” 她如果还信便是傻子了。 可是花流年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必要再问,毕竟这种事问一次是好奇,问两次便是犯贱了。 丞相府可是热闹的很。 自打丞相决定归顺夙子霖之后,夙子霖便会经常派人前来丞相府中,送来了很多的绝世珍宝。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夙子霖离开丞相府。 花流年便带着元清晚,与被打晕了的陆芳藏了起来,顺便隐匿了气息。 夙子霖依旧是之前的模样,满头青丝整理的很是干净,披散在肩膀上的也很是柔滑。泛着一些光彩。 他每行走一步都是格外的沉稳。可是元清晚晓得,夙子霖根本便不是这样的,他表面是个沉稳之人。实则也不过是一个内心阴戾,心狠之人。 虽然换成谁都会讨厌原主那样的断袖之癖。可是他对原主做的事太过分了。 望着夙子霖上了马车的背影,元清晚邪魅地勾起嘴角。 “元公子,讨厌夙子霖?” “嗯,一直都在讨厌,这一点从来都未曾变过。”元清晚点了点头,随后又是一笑:“不过日后便不会讨厌他了。毕竟到时候他便是连同他很是在意的皇位都要贡献出来给陌王,我怎么还能恨自己的恩人?” 再看丞相的表情,他将夙子霖送到了相府门口,直到夙子霖上了马车走远之后,他的笑容才逐渐消失,随后便紧张地问身后的下人:“怎么样?可找到小姐了?这关键的时候,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看来丞相对陆芳的确是足够在意,他们这次将对象押对了。 元清晚更是难以掩盖她内心之中的狂喜。 “老爷,一直没有小姐的消息。” 听到这里。元清晚倏然扭头,随后便对上了花流年含情脉脉的眸子,而花流年没有想到元清晚会忽然转头,他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阵子,随后笑着:“你想问什么?” 现下他们藏匿着,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 元清晚也不隐藏她自己的心思:“这青天白日的,丞相怎么想起要找陆芳?” 此事,不需要怎么想。便可以晓得定然是花流年做了什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果然听到花流年解释的话:“跟随她的那些人,我放了。所以他们回来将这些汇报给丞相,方才夙子霖在,丞相约莫是不好表现出来,如今他走了,丞相自然是开始担心了。” 花流年忽然将陆芳扛在肩头上,“你在这里躲着,我的身份几乎无人晓得,所以即便是如今去和丞相挑明了说,他也不敢对我如何。” 花流年很聪明,在现身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蒙上了脸。 下人先是注意到了花流年,他当即吓得一个哆嗦,退后两步,便提醒丞相,用手指着花流年:“丞相大人,您看那个人扛着的是不是小姐?” 丞相果然看了过来,随后他也吓得一个哆嗦,回过神之后。他便恼怒了:“你是谁?还不将芳儿放下来,想死不成?” 花流年低声一笑,有些狷狂,他将陆芳放在地上,随后像是看脏东西一般:“若非我所在意人需要,我懒得多看一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3章 蝼蚁 还是第一次看到花流年这般模样,他的话处处透露着危险,元清晚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在花流年口中说出来的。毕竟当初他在魔怔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如今分明是将陆芳当成了蝼蚁,即便是他碰到了陆芳,也是如同遇到了脏东西一般。 不知这究竟是不是花流年故意装出来给丞相看的,元清晚没有走出去,之后她便又听花流年低声说:“你女儿中蛊毒了,想要救她只有一个法子。” “你们当真是放肆,竟然敢对我的女儿下毒,当真是活腻了么?” 花流年声音也变得极其冷:“并非我有心想要害了陆小姐,只是丞相似乎有些不配合。给丞相两日的考虑时间,在这两日之中,陆小姐会老去二十岁,两日之后,若是不将兵权交出来,便是之后想通,也不会有解药了。” 夙子霖夺嫡不过是这两日,若是往后拖,希望便小了一些,元清晚清楚,花流年此番这样做是对的。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丞相冷哼一声,迅速地将陆芳扶好:“我不会如你所愿,我将权势交给霖王,到时候霖王会想法子救她的。” 花流年很是冷静,无论丞相说什么,他也不慌不忙,此刻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既然如此,两日后再见,我便会来相府之中看看,霖王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解了这蛊毒。” 在丞相还没来得及叫人将花流年拿下的时候,花流年便匆匆朝着元清晚走过,他将元清晚抱住,便匆匆离开。 “这蛊,是不是除了灵酒便没有人能够解了?” 元清晚有些不确定地问。 只见花流年点了点头:“每个人研制蛊毒的方法不一样,像灵酒这种极其有天赋的人做出的蛊毒,一般便是无人能解的。除非是他自己。” 听了这个,元清晚松了口气,毕竟她不想前功尽弃。 “那就好。” 回去之后,元清晚让玄烨派人偷偷去元府之中看看慕容卿究竟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去和蛮夷沟通帮助夙北陌了。 毕竟她已经同慕容卿成亲了,慕容卿断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他们如今只需要在陌王府之中等待着丞相前来便是。 元清晚被安排着在玄烨隔壁歇息,夜深之时,玄烨便去了她的房间,元清晚恰好睡不着,她望着面前的玄烨,不由说:“玄烨,你说丞相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明日,当他看到陆芳苍老之时。” 当真会如同玄烨所说的一样,明日丞相便撑不住了么? 这些元清晚不清楚,但是她却转身抱住了玄烨,将脑袋埋入玄烨的怀里:“你明日得早些回你的房间,灵酒他们可还在陌王府里,若是被他们看到了,恐怕会有大麻烦。” 玄烨点了点头:“嗯,好。” 黑暗之中,元清晚闭上了双眸,闻到的都是玄烨身上散发的好闻的气味。 元清晚不由得称赞:“你身上可是用了什么香料?” “何出此言?” 玄烨一时不解元清晚的话中含义,而元清晚却是笑着说:“因为我之前见你尚清阁摆了那些瓶瓶罐罐,曾经打开过,里面全部都是一些香料。”她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勾唇一笑:“你身上如此香,所以我怀疑你是用了香料。” “并未。” 玄烨不这样说她也晓得,像是玄烨这种性子怎么可能去用那些俗气之物。 更何况香气根本不是任何一种香料能够散发出来的,她方才那样问,只是觉得尚清阁宝贝无数,说不定便是有那种高级一些的香料。 在玄烨说完这句话之后,元清晚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玄烨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应该是因为听过她的话之后早早起床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防止灵酒与花流年会有过多的猜疑。 元清晚坐起身,她先是伸了个懒腰,随后一脸舒心。 陌王府的床果然是舒服的很,即便是那般随意睡一睡,都神清气爽。 外面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灵酒的声音。 “晚晚,晚晚……”紧随着,她的门便被打开了,元清晚原本还是一脸舒心的模样,逐渐地,这舒心化成了不满。她满脸怒火地瞧着灵酒:“大清早的,你这么激动,是吃了枪药?” 灵酒见元清晚身上还穿着里衣,自然是尴尬。他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随后很是礼貌地为她关上了门,还在外面闷声认错:“晚晚,抱歉,我没想到你竟然懒到了这种地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竟然还没有起。” 这像是道歉之话?元清晚脸上的怒气不减反增:“究竟什么事?”一边问着,元清晚一边往她自己身上套着衣裳,还不忘同时穿上鞋子。 一提起这个,灵酒又高兴起来:“我那个蛊可真是有用,丞相他现下便带着他那不争气的女儿来了。据说是陆芳早上起来,看到她的脸,差点儿晕过去,求着丞相带她前来。” “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 元清晚低声嘀咕着,随后她便想通了,如今这种时候,暴露可也没关系,毕竟夙子霖可是将他的野心表现在外,为什么夙北陌便不行呢? 收拾妥当之后,元清晚也没有洗漱,便打开了门。灵酒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看到灵酒这幅模样,元清晚便觉得更好笑,她只微微抬了抬下巴,随后便说:“走,去看看吧,看看究竟情况如何了。”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池塘中的假山与一旁的古树。加上这玉瓦金砖。 当真是处处都如诗如画。 陌王府的这种美好还是很少有地方能够比得了。果然即便是一个人再怎么变,便是骨子里的高贵也是难以改变的。 因为无论是玄烨还是夙北陌,他们的喜好,虽表面看起来截然不同,可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陌王府简直是忒奢侈了,比我之前的国师府还要奢侈。” 灵酒也看上了陌王府的这种陈设,便是连同远处的凉亭都是由上好的材料建筑而成。一层层,一看便是富贵之物。 “原来,堂堂灵陵国的大国师也会有羡慕别人家的一天啊。”元清晚觉得好笑,随后又问:“那你觉得是这里好,还是尚清阁好?” 无疑问的是,无论陌王府还是尚清阁,如今都是存在在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所以一般人,到了这两个地方,便只会有膜拜之感。 “哪里都不好,我可听说,不能轻易漏财,虽然他财大气粗,可是这都处处流露着他有钱,也不知究竟是让谁看的。” 这话听起来酸酸的,元清晚撇了撇嘴,一边走着,一边替玄烨辩解:“我与你相反。无论是尚清阁还是陌王府我都喜欢。尚清阁处处机关,看起来很是神秘,而陌王府小桥流水,住着很是舒服。而且既然有银两,不用的话,还留着过年?有能力为何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元清晚说罢,也不等灵酒反驳,冷哼一声,加快了步伐。 灵酒根本不知他哪里得罪了元清晚,摇头说着女人心海底针,随后紧紧跟上了元清晚。 还未曾到正堂,便听到了正堂之中传出了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这声音一听便是陆芳的,但是仔细一听这声音又不若她之前的纯粹,所以果真老了? 元清晚一怔,随后跟灵酒对视一眼,匆匆进去。但见丞相到了如今看着玄烨的眼神依旧是高傲鄙夷,还抬着下巴:“最好赶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老夫一定同霖王一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元清晚最不能容忍旁人这般说玄烨了,此刻她便想要护短,毕竟她自己都不舍的如此说。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她似笑非笑,不看丞相,反而看向了一直抹着眼泪的陆芳。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便吓了一哆嗦:“诶?不是说一日老十岁么?这老了何止是十岁?”元清晚啧啧啧摇头:“若这个速度下去,说不定再过两天直接就死了。” 陆芳这模样的确是不像老了十岁,说是老了三十岁她也相信。 灵酒嘿嘿两声,他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副傻笑,随后抓了抓脑袋:“我也是头一遭将这个蛊研制成功,这位陆小姐是头一个尝试这个蛊的。如此算起来,也算是陆小姐的荣幸了。”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觉得丞相与陆芳此刻约莫是快被灵酒气死了。 “你们……”丞相激动地站起身,将在场之人挨个指了一通,最后颤抖着手指,竟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了。 “我们怎么了?丞相既然想要帮助霖王,我们不想让丞相帮助霖王,便也只得如此做,还希望丞相莫要太过于介怀,倘若那样,时候久了,怕是丞相会因为急火攻心。” 这只是对他方才欺负她心爱人的惩罚。 她虽然可以做任何事,但是旁人不成。谁也不能那般对待玄烨,让他伤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4章 兵符 “解药拿出来,老夫还能考虑一下是否继续帮助霖王。” “考虑么?”玄烨方才听到元清晚因为他那般怼丞相,心情格外地好,所以在丞相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也只是一脸的满足。 “嗯,考虑考虑。” “你如今究竟还有什么资本同我们谈条件。”元清晚倏然说道:“丞相,我能这般称呼你,不过是因为想要你能够投奔陌王。你放心,我与陌王一直以来相处的很是不错,陌王他一定会保留你的丞相位置。”元清晚说罢,便看向玄烨:“你说对吧,陌王?” 玄烨很是配合元清晚,他不过是想着元清晚既然是为了他着想,自然开心“嗯,全部依照阿晚说的做。” 丞相闻此气的浑身颤抖,而陆芳也停止了哭哭啼啼,不可思议地瞧着玄烨,忽然朝着玄烨跑过去:“陌王。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身为都城第一美人儿,我一直都在拒绝其他男子的喜欢。我只喜欢你。” 玄烨的性子不比身为夙北陌性子时的柔和,此刻他便看都不看陆芳一眼,只是冷冷说了句:“恶心。” 陆芳又委屈起来:“陌王,我只是太爱你了,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该这般对我啊,” 陆芳之前的满头青丝,如今已经隐隐有了白发,她如今竟然还好意思说她自己是都城第一美人儿,怪不得玄烨会说她恶心。 灵酒也露出一笑:“丞相,劝你啊,还是将兵权交出来,我这里只有一颗解药,说不定你晚了,解药我便忘记放哪里了。” 丞相冷哼,他一甩衣袖,将陆芳拉了起来:“你们休想,即便是芳儿真的是因为这蛊死了,那么她也是因为这天下太平而死,所以值得。” “天下太平?”元清晚一笑:“霖王此人冷血至极,我可不相信皇位成了他的便会天下太平。反而陌王更适合做这皇上,丞相倘若再踌躇犹豫下去,当真要用你自己女儿的命,来换取你所谓的天下太平了。” 丞相如今不过是假装镇定,到了关键时候,他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下陆芳。毕竟也愿意给他丞相的位置,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而且,待到日后天下当真太平了,说不定夙北陌便会将丞相的位置再给撤下来。 而陆芳在丞相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摇着脑袋,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平日里最疼她爱她的父亲口中说出来的。 “父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如此悲惨。您便将兵符给陌王吧。而且陌王一定会善待我们的。” 她抬头殷切地望着玄烨:“陌王,您说是不是啊?” 玄烨只是蹙眉,他并不想理会陆芳。 元清晚忍不住低声笑了下,玄烨不比夙北陌,除了待她温柔,对其他人根本便是冷血无情, “当然,只要能够帮助陌王拿到皇位,丞相与陆小姐便是大功臣,自然是有很多好处的。” 丞相依旧在踌躇,他已经问过很多人了,想要解陆芳的蛊,可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罕见的蛊,根本没办法解决。 “丞相大人,趁现下好生的考虑考虑吧。您应该清楚,您收下的兵虽然不少,但却不能成为关键。说不定我面前的这位改变主意,不想给你们解药了也说不定。” 元清晚将话说的直白。 “好。”丞相一闭眸,他咬牙切齿:“不过,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元清晚继续问,她一直在替玄烨说,毕竟玄烨那种性子,根本不屑同丞相这种人多说一个字。 “陌王,倘若我能帮助你登上皇位,我的女儿,便定然要成为一国之母。” 丞相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倘若这个真的可以的话,那当初便不会费尽心思地让陆芳服用这蛊了,还害得灵酒伤心了如此之久。 元清晚情绪激动:“这不可能,陌王怎么可能同她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丞相的女儿,而且也是这都城第一美人儿,即便是成为皇后也并不会太过分吧。” 怎么可能让她成为皇后?元清晚心中已经被铺天盖地的醋意弥漫着。 灵酒继续看了眼陆芳:“你爹这个死老头,可是让我家晚晚不开心了,要不然你爹的兵权我们不要了,这解药,我马上去喂狗。也不晓得,这解药再研制出一颗要猴年马月了。” 他后面的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惆怅着叹息。 元清晚一直晓得灵酒也是一个喜好吃醋的。但是他能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如今灵酒所说的话,便很是不错。 元清晚笑了笑:“抱歉,我这位朋友向来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不过他有时候会不小心将开的玩笑实现。” 陆芳不过是个女儿家,常年被丞相养在府中,没有经受过任何灾难,所以只是现下,她便沉不住气了。元清晚很想要,丞相这精明的老狐狸,所有的英明,都毁在了他这个女儿身上。 “爹,爹,您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您眼睁睁看着我死吗?我虽然想要皇后之位,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让我活着啊。” 她爱夙北陌爱的不过如此,比不得她自己。 元清晚冷笑,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说她喜欢夙北陌? 丞相一甩衣袖,冷声叹了口气,随后便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便如此吧,我将兵符交给你们,给我解药。” 他是有备而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兵符。 丞相这兵符并不能起到决断性的作用,可好处便就在于这个兵符若是落在夙子霖之手,便会给夙子霖增强很多兵力,他们这边便会处于劣势。 夙北陌平日里在暗中也养了许多的兵将,所以关键时刻自然是可以于夙子霖一争高低的。玄烨的尚清阁,再加上慕容卿愿意帮助,还有眼前的丞相能够利用。 这些加起来,即便是比不得夙子霖的强大,却也可以试一试。 还有那些统领战士的将军,只要能够让他们倒戈,依旧是有希望的。 在整个南浔国,因为南浔帝并不愿意多管,所以很多大臣便都会在私下养兵,那些私兵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 所以只要能够多收买大臣的心,说不定还是可以多征召一些兵将的。 元清晚一直都想要将她的这个想法告诉玄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丞相也将他的兵符在袖中拿了出来,此刻兵符正放在一个盒子里。 “解药呢?”丞相也不傻,生怕将兵权交出来,也得不到解药,所以想要先拿到解药作为交换。 灵酒拿出了一个红色药丸:“这便是解药,不过我们同样不晓得你这兵符是真是假,必须试试。” “那不成。”丞相说着,要将兵符放回袖中,却被元清晚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既然兵符拿出来了。便修要再放回去,说了给你解药便一定会给,所以我们得试试这兵符的作用。在试之前,丞相与陆小姐便先在陌王府中耐心等待下吧。这便去尝试。” 花流年接过,他朝着元清晚点了点头,随后便与玄烨一同离开。 元清晚便坐在玄烨的太师椅上,摆弄着手指:“我并不想做这种威胁人的事情,可是不威胁,丞相便不肯配合。所以所做的这些事,丞相还能谅解。” 丞相已经气的脸色黑了下去,他对元清晚怒目而视,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气愤的很,像是下一刻便要将元清晚给吞噬一般。 “果然是不要脸,老夫活了如此之久,还未曾见过像你们如此不要脸的人。兵符都给你们了,你们却迟迟不肯拿出解药来。” 听到丞相骂元清晚,登时,灵酒如同被火烧了屁股一般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瞬间移动到丞相面前,单手掐住了丞相的脖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尖尖的虎牙露出来,便是一位绝美的吸血鬼:“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也给你身上用上让你七窍流血的蛊,尝尝这滋味。” 陆芳吓得藏在丞相身后,听到灵酒袒护元清晚,她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忍不住她心中的好奇,将话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般喜欢元清晚,明明他是个男人,男人对男人也会这么大的吸引力?” 灵酒那双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便是喜欢男人与你何干?” “男人注定不能与男人在一起。” 陆芳见灵酒应是差点儿被她说动,所以她也彻底鼓起了勇气,想要将灵酒说服。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灵酒笑的愈发狂妄,只不过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可要晓得这个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因为是秘密,而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那我不想晓得了,你别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5章 蛊 看着陆芳这幅怂模样,元清晚竟然有些想笑,她道:“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反正这个秘密不久之后便会公诸于众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晓,所以早一些玩一些都会晓得。只不过早一些你晓得的是秘密,可能要死。晚一些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晓得了,便会有一条命。” 待到帮助夙北陌夺得这天下,她便将她的女儿身恢复,毕竟她有所爱之人,这一生总归是不能一直这般生活下去的。 “那就到众所周知的时候,我晓得也不会晚。”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没错,到时候也并不晚。” 她揉了揉额头,继续坐着,之后慵懒地将一杯茶水递出去:“丞相大人,喝茶啊,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客套,因为我十分不喜欢与人寒暄。” 她并不喜欢丞相,即便丞相从头到尾也没有做过害她的事情,但是曾经在朝堂之上,却处处针对夙北陌,丞相不是个好东西。 “不喝。”丞相将头转向一旁,似乎并不想搭理元清晚。 倏然,元清晚笑了,她将茶杯放在桌上:“不喝便罢了。” 她不会将丞相怎么样,可是她不能保证灵酒那一根筋。 “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晚晚给你茶水喝便是抬举你,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敢拒绝。” 如此看来,他们便像是恶人,而丞相父女反而像是被压迫的那些可怜之人,而且还宁死不屈。 元清晚站起身,她伸手拍了拍灵酒的肩膀:“何苦如此动怒?他若不喝,便不喝吧。丞相如今是客人,哪里有主人逼迫客人做其不愿做之事的道理?” 灵酒如此一听,终于将他的怒气散去,随后依旧不满,伸出脚朝着丞相踹了过去,却被元清晚及时阻止。灵酒的确是不错,可是他这种性子真的是有些可恨,若不是跟在她的身边,她相信,灵酒一定会很有做坏人的潜质的。 “尊老爱幼是美德,丞相如今一把年纪,即便你不怎么喜欢他,他这一把老骨头也经不住你一脚了。” 灵酒便像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只要万事顺着他一些,他便还是什么都可以听得进去的。 “也是。晚晚,日后你一定要随我离开,我看你们这南浔国的人个个都阴险的很,你若是跟随我回去,咱们的后半生一定不会忧愁被人算计。” 可不是么?只要跟随灵酒回了灵陵国,以灵酒在灵陵国的身份地位,的确是没有人敢算计,毕竟谁敢去算计他们心中的神明呢? “再说吧,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晓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知听过这些话后,灵酒又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元清晚并没有听清,自然也未曾去在意。 而丞相在听到灵酒不是南浔国之人后,倏然感到惊奇,之后他嘲讽:“没想到竟然伙同外帮之人,竟然通敌叛国,陌王若是如此,如何还配得上做皇上?” “这哪里是通敌叛国?只不过我们这些他国之人也觉得陌王能够做一个好君王。南浔国如此强,若是夙子霖登上皇位,岂非要出兵各国,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谁都不想看到。与其那样,不如让陌王登位,至少陌王那种性子,断然不会像夙子霖那样阴险毒辣,即便他登上皇位,也一定会为百姓着想,事事以百姓为先。太平盛世,便是我们的目的。” 想不到在灵酒口中竟然还能听到这些大道理,元清晚顿时感觉有些惊奇,她打量着灵酒,忽然鼓掌起来:“想不到,你竟然还能说出这些话,倘若是发自你内心的,你便算得上让我刮目相看了。” “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你多看看我,晚晚,我当真不比任何人差,你跟着我,我断然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灵陵国的大国师,地位比他们的灵陵帝都高,模样也有,内力也有,甚至还会用蛊,不知究竟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的确很是吸引人,可惜,她的心中早已经被玄烨与夙北陌这两个一来二去地给占满了,不可能再去考虑其他的男子。 “我会考虑,既然说了给你机会,便一定会给你机会。” 说这些的时候,她有些心虚,毕竟灵酒心心念念地都是她,也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可是从始至终她对灵酒的不过只是利用罢了。 “好,好,晚晚,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有机会便可以,说不定哪日陌王他那个坏男人看上了其他的女子,到时候我一定会将你带走。” 这一点便是灵酒想多了,因为无论怎样,她都相信灵酒不会如此做。 他们此刻只管说他们自己的,丞相与陆芳完全像是空气,根本便没有人在乎他们。 灵酒心里眼里只有元清晚。 “怎么样?” 灵酒见元清晚一直都没有回答他之前的话,所以他便忍不住再次询问元清晚一遍。 “可以,到时候我跟你走。” 除了夙北陌,她最该考虑的便是灵酒了,虽然灵酒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之人,可是元清晚心知肚明,灵酒帮她帮的最多。 “太好了,晚晚,你这是第一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之前待他有那样苛刻么? 愧疚之意划过元清晚的心,她望着灵酒,不由得笑了笑:“只要他背叛了我,我便跟你走。” 也不知这句话为什么会说出来。但是元清晚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令她不舒服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她原本对灵酒便是愧疚,一直在愧疚,所以此刻能够答应灵酒这些,便已经让愧疚消失了一些。 “丞相,陆小姐,你们随意做。陌王与花公子的效率很快,没多久便回来了。你们能今日来便也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谁也不晓得陆小姐能活到多大的年岁,说不定英年早逝呢,若是明日再来,她可能就死了。” “你……”陆芳怒骂:“元清晚,你可别太过分,如今兵符已经交给你了,你可莫要得寸进尺。若不是因为对方是陌王,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元清晚根本不将陆芳放在眼里。所以听到陆芳这些话,她又是嘲讽,可是却将陆芳拉住,让陆芳坐下:“这你便想错了,若不是陌王,我也不会要兵符了。我的目的是让我的好友登上皇位,若非如此,我何必大费周章呢?” “好友?”陆芳嘀咕一句,最后不可思议道:“你当真将他当成是好友,没有其他心思?” 陆芳如今苍老了如此之多,看起来便格外的奇怪,脸上甚至出现了轻微的皱纹,但是元清晚可以自动忽略:“不是好友还能是什么?不过即便我是男子,陌王对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说过,即便女子,他也喜欢我这种。柔柔弱弱太虚假。” “不可能,男子怎么可能不喜欢温柔如水的姑娘。” 陆芳说的对,很多男子喜欢温柔如水的,可是祥陆芳这样哭哭啼啼也根本算不上温柔如水,不过是一个令人心烦的女子罢了。 很快,玄烨与花流年便回来了,元清晚见此,当即便去迎接,脸上也难得真正露出笑。 “兵符是真是假?” “真的,只不过丞相秘密训练的这些兵,当真算不上强。”花流年说着,便看了元清晚一眼:“元公子,不知这解药……” “灵酒,将解药给陆小姐。” 她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灵酒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好吧,原来晚晚你一点儿都不阴险,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这解药我便不给了。” “那怎么能行?既然答应了丞相大人,便一定得做到啊。” 灵酒量那个红色的药丸递给了陆芳,没有好气:“给你,日后如果你再有什么对不住晚晚的,我还是会给你下蛊的,到时候我保证你拿不到解药。” 陆芳也真够可怜的,被灵酒如此威胁,还没有法子反驳,只能乖乖听话。 陆芳颤抖着手,将药丸放入口中,可是许久过去,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惊呼:“这解药,怎么没有用?是假的!” 元清晚也诧异地瞧了灵酒一眼,她并不希望,灵酒会做这般阴险的事情,毕竟也算答应了人家,要将解药给人家。 “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这解药只有这一颗,之前也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不过我保证,这蛊不会再恶化下去。” 说着,便见有蛊虫在陆芳唇下游走,灵酒自豪地一笑:“你们看,我没有撒谎,也没有失败,这蛊快出来了。” 她上前两步,将陆芳嘴唇上的蛊虫拿下,之后便又威胁的口吻:“所以说嘛,惹谁也不能惹到晚晚,否则,下次没有如此好运了。” 可是蛊拿出很久,依旧不见陆芳恢复原本的模样,陆芳手中一直拿着一个小铜镜,摸着她的脸,而面色愈发的焦急,最后一脸颓废。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6章 衰老 “我的脸,我的脸为何还不恢复?你们骗我?” 她崩溃了,之后将铜镜扔到地上:“父亲,女儿若是一辈子都这样下去,还怎么活?父亲,您一定要替女儿想想法子,救救女儿啊。” 陆芳字字句句不离丞相,想来也是,她这种被养在深闺庭院中的大家小姐,遇到一些没有法子解决的事情,自然是事事都要依靠家人帮助,否则根本难以独立。 “灵酒,这是怎么回事?”元清晚有些不满,灵酒如此行为,便是不守信用,可是灵酒也一脸无辜,他耸了耸肩:“我也不晓得,照理说,这解药定然是管用的。但是肯定不会继续衰老下去,反正这女人原本便也不是什么美人儿,这样与之前那样有什么区别?她又不会死,只不过是看起来老了那么一点儿。” 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容颜,陆芳之前确然是生的格外好看,都城第一美人儿也并不过分。 “想法子,将陆小姐治好。” 元清晚沉下声音,她这人从来不做言而无信之事。丞相已经依言将兵符给了他们,他们自然也要完成答应了丞相的事情。 元清晚朝着丞相一笑:“丞相可以带着陆小姐先回府上等候,待我这朋友研究出了解药。我定然亲自前去将解药奉上,而且亲自赔礼道歉。” “阿晚,你不需要赔礼道歉。”玄烨一把将元清晚拥入怀中,他也是个生性淡漠薄凉之人。他此刻也是冷冷望着丞相:“丞相,另外一个兵符呢?本王晓得,这并非你全部的兵。” 闻此,丞相浑身一怔,原本还是气急败坏的模样,此刻竟然目光躲闪,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声音磕磕绊绊:“陌,陌王在说什么?哪里,哪里还有什么兵符?你手上的兵符有一万兵将呢。”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原本丞相手下至少有三万的兵将。” 元清晚微惊,她没有想到丞相这老狐狸,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想滑头。 灵酒撇了撇嘴:“晚晚,你看到了没。这老东西和他的女儿一看便没有一个好东西,的亏我的解药没有完全压制蛊毒,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再将另外的兵符交出来?”说罢,他朝着丞相大喊:“老东西,你想不想将你的女儿恢复到原本的青春靓丽?那般稍微好看一点儿的模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元清晚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抽,不知灵酒在卖什么关子。 “想要我配解药,当然没关系,毕竟这蛊毒还没有我解不了的,反正你女儿不会继续恶化,等得起。我只需要两日时间,你将其他兵符交出来,我便给你们研制解药。” 本来接受不了现状的陆芳闻此,当即向丞相苦苦哀求:“父亲,将剩下兵符给他们吧,女儿原本便喜欢陌王,希望陌王能够登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希望父亲能够成全女儿。” “愚蠢。”丞相果真是受不了陆芳这种遇到任何事都接受不了的性子,他果真爆发了。 “父亲……”陆芳朝着丞相跪下:“您一向最疼我爱我,母亲离开的早,便只有哥哥与我陪在您身边,您希望日后我都是以这幅模样活下去么?” 丞相这老狐狸,注定会毁在他这个女儿手里,陆芳根本便不能理解丞相,所以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未曾考虑过,这些事情对于丞相来说,究竟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或许根本便做不到。 丞相闭上了浑浊的双眼,他叹息:“别跪着了,起来吧,为父将兵符给他们便是。只是日后为父再也不能在危险的时候,想法子保命了。” 他将剩下的一枚兵符拿出来:“陌王去验吧。” 玄烨反而摇了摇头:“不必了,因为本王相信丞相。而且丞相大可放心。” 元清晚道:“丞相的位置一直都在。只是希望在日后陌王登基之后,丞相莫要再养私兵,到时候倘若陌王查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怎么说,丞相也是大功臣,为这些事情出了力,断然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此刻,两名黑衣人前来:“慕容郡主求见。” 玄烨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元清晚倏然站起身:“我去看看。” 说不定慕容卿带来了好消息。 她到了陌王府门外的时候。见慕容卿一身青衣正站在那里,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气质,这可比她处处缠人的感觉好了太多。 元清晚走过去:“卿卿,怎么样了?” “办妥了,我们蛮夷愿意出兵帮助陌王。” 元清晚松了口气:“那便好。” 只是她一直都不晓得,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慕容卿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帮助她? 她可不相信慕容卿会看上他,毕竟慕容卿也是男子。 “卿卿在蛮夷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竟然可以让蛮夷出兵。” “毕竟我与南浔国和亲,自然是要有些用处的。否则岂非对不住你?” 元清晚笑的有些尴尬,可她还是将慕容卿带入了陌王府。 慕容卿看到陆芳与丞相的时候。也微微有些诧异,只不过这诧异不过是一瞬间,之后她便说道:“丞相大人也在。” 丞相冷哼一声:“慕容郡主也来了,果然是嫁给元清晚的人,如今竟然与元清晚同流合污。” 慕容卿却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并非丞相想捏便捏得动的,只听得她冷哼一声,随后冷笑:“丞相今日来此,不需要说,我也能猜得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兵符交出来了么?” 丞相吹胡子瞪眼。 灵酒拍了拍手:“罢了,晚晚随我去研究解药吧。” 元清晚蹙眉,她好不容易见到玄烨,自然是不想轻易离开的。 “你与花公子一同去吧,我还有事未曾处理。” 此刻元清晚坐在太师椅上,慕容卿便放着如此多人的面儿,直直便坐在元清晚的腿上:“清清,你何时随我回府啊?” 又来了,元清晚忍住心里的不耐烦,此情此景,她也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玄烨一眼,玄烨的面色已经沉了下去:“陌王……”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些害怕,怕玄烨会生气。 “卿卿,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做什么?也不嫌臊得慌,起来。” 慕容卿噘嘴,像是受了委屈。 “我不起来。” 玄烨终于爆发了,他忍不住他心中的气愤,直接起身,抓住慕容卿的衣裳,将她丢去一旁:“滚开!” 元清晚也站起身,她看了看地上有些狼狈的慕容卿,又看了看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玄烨,松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对玄烨说道:“陌王,无论怎样,慕容郡主是我的妻子,还望陌王不要管的太宽。” 她正对玄烨,不停朝着玄烨使眼色,只希望玄烨能够理解她的苦心,她只不过是不想玄烨受到慕容卿的威胁。方才那般对待慕容卿,倘若慕容卿在一气之下,不出兵帮助便麻烦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以此威胁。 玄烨面色愈发阴沉,他紧抿唇,一言不发。 元清晚见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好处,便寻了个理由将慕容卿带走了。 而灵酒与花流年自然是不必说,他们没有待在这陌王府,而如今的元府也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元清晚从来没有将慕容卿当成过自己人,所以不能让慕容卿晓得灵酒与花流年二人是在元府之中的。所以他们二人只能先去尚清阁。 慕容卿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挽着元清晚的胳膊:“陌王,告辞了。” 他这是故意做给玄烨看的,元清晚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向来将玄烨看的重,却不能容忍旁人如此对他。 “卿卿,给陌王道歉之后再回去。” 慕容卿很是听从元清晚的话,他听过元清晚的话之后,便当真走到玄烨面前,轻轻弯腰:“抱歉,陌王。” 他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只要元清晚说的,他便一定会去做。而元清晚却怕玄烨生气,才让慕容卿这般去道歉的。 可是即便道歉之后也并未见得玄烨的脸色好起来。 元清晚干笑:“陌王,既然郡主亲自道歉了,便莫要再气了,毕竟气坏了身子便得不偿失了。” 陆芳在地上坐着,看着元清晚这样无论男女都能勾搭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元清晚,你当真是有能耐,无论男女,果然都能被你迷惑了心智。” 而对此话,元清晚并未放在心上:“这便不劳烦陆小姐放在心上了,毕竟陆小姐这种连同男子都无法吸引的女子根本便是没资格说道的。何况,陆小姐现下的模样,便更不可能了。” 陆芳被丞相扶着起身,丞相瞪了元清晚一眼:“你最好说道做到,毕竟兵符已经交出来了,到时候你必须要去将解药送到。” “说过了,言而无信可不是我喜欢的,我既然答应了,便断然不会反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7章 苍老 平日里的都城很是繁华热闹,处处都是人来人往的,可是从陌王府一路回到元府的时候,元清晚却发现有些怪异,这街道两旁的摆摊都没了,便是连同很多店铺也是门紧紧关闭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一般。 “卿卿,你去陌王府的时候,这里便如此寂静么?” 元清晚一边掀着车帘,顺着马车的颠簸,转头看向慕容卿。 “没错,应该是百姓们听到了风吹草动,生怕会打仗被殃及,所以便躲起来了。” 外战不到最后关头,断然是不会殃及到都城的,毕竟都城乃是天子脚下,可是内乱夺嫡之争,最为受苦受难地便是这都城的百姓,如果可以,她当真希望即便是战争也可以和平解决。 “你可有打探,霖王那边怎么样?” “霖王表面并没有做什么轻举妄动之事,实则他在等待丞相将兵符交出去。一旦丞相交出兵符,说不定他会迫不得已,今夜便动身。” 今夜动身?元清晚太阳穴跳了跳,随后勾出一抹冷笑:“早先便看出霖王是一个有野心之人,如今可算也看的更清楚,他岂止是有野心。”元清晚说罢:“宫中那些皇子呢?可有安顿好?” 玄烨性子不如夙北陌,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管这些,所以为了防止他将来后悔,所以她只能提前帮助他做好,防患于未然,毕竟是血脉相连。 夙子霖那样的冷血之人,必然不会顾及,可是夙北陌不一样,倘若那些皇子妃嫔死了,他日后一定会自责,她太了解他了。 “你放心,清清,只要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便是费尽心思也一定会替你完成。” “好。” 慕容卿这种性子,元清晚很是清楚,她得顺着慕容卿才成。 府中也很是寂静,元清晚一下马车,便见一群婢子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她放轻脚步,走到那些婢子身后,听婢子究竟在说什么,慕容卿也走过来。 这些婢子平日里无事可做,便只能讨论一些事情。 如今他们便是围在花园之前,小心翼翼地讨论着。 “你们可晓得,皇上已经驾崩了……” “什么,这不可能吧?如今谁在位?皇上驾崩之事为何都没有消息传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说。” “对啊,皇上驾崩又无人登基,这天下岂非要大乱?” “我可听说,霖王如今正暗中筹备着什么,说不定这都城之中,便要大乱……” 元清晚眉头紧锁,她冷声道:“都胡说什么?” 这消息果然还是传出去了。 婢子们一看到元清晚,都吓得一跳,随后她们跪在地上:“少爷。” 元清晚冷笑:“你们怎的如此多嘴多舌?那些传闻在哪里听到的?” 之前将那个消息传出来的婢子,低声说:“奴婢是听在军中的哥哥说的,他在霖王……” “你走吧。” 元清晚忽然说道。且不说这婢子的哥哥在夙子霖手下,但是这婢子却将这些传闻说了出来。 婢子一怔,随后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可怜巴巴地盯着元清晚看:“少爷,奴婢不想离开元府,奴婢多嘴,奴婢再也不会了。”她说着,伸手便朝着她自己的脸上打过去,元清晚及时伸手阻止了她:“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离开,你便不再是元府的婢子,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元清晚在袖中掏出了一些银两:“我不是什么心狠之人,但是既然你犯了错,便该受到这样的惩处,这本来是应该的。” 元清晚将银两放在她掌心里:“这是这个月的月钱,你拿着离开吧。” 她的确不是狠心之人,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这婢子当真会为了她哥哥将元府的消息透露出去,便必然会酿成大错。这种事情不可不防。 毕竟这世间满是想着殷功之人,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往上爬呢? “少爷,少爷……奴婢真的很差这活计。” 婢子又爬着到了元清晚身边,抱住了元清晚的腿。 “你兄长既然在霖王手下,你大可去霖王府中。” 这是她好意提醒,至于究竟要不要去。便是这婢子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即便如此,婢子仍旧不依不饶。 因为这一闹,元清晚很是烦躁,她看着婢子,随后露出了冷冷一笑:“别逼我将你赶出去。” 婢子起身:“是。” 元清晚看她拾掇拾掇离开,这才无奈地叹息着。 “今日这话,谁敢再议论,下场便同方才那位一样。” 所有人都垂下了脑袋,朝着元清晚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清清,看来是有人故意透露了消息,否则那些百姓怎么可能会都离开了呢?” “他们没有离开,不过是躲起来,想要看看局面罢了。” “可是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想要将这些消息透露出来,让天下大乱呢?” “应该不是故意透露出来的,说不定是那些军中将士因为无知将这些消息说了出来,而那些百姓向来都喜欢将事情夸大,久而久之,便成了当前的局面。” 最怕的便是百姓如此,因为如此一来,便是大乱。 即便到时候夙北陌登位,这南浔大乱,断然也是不太平的,她不希望到时候夙北陌即位之时,遇到这种事情。 “卿卿,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有完成。” 慕容卿闻此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他眯眸,望着元府的这种情景,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他来这南浔国,原本的计划万无一失,可是他遇到了元清晚,这是他第一次失策,所以事情都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他倏然红唇轻启:“当真有意思。” “郡主说什么有意思?” 身后一道讨厌的声音传来,慕容卿便现在树下转过身,而身子也是倚在树干之旁,眯起凤眸望着不远处之人:“哟,二小姐。” 元曦舞走过来,她一心想要得到人皮面具,迫不得已,只得来接近慕容卿,看到慕容卿这般美好的模样,再想起她自己的脸,当真是恨死她自己。 “郡主在这里作甚?” 慕容卿挑眉,眸子里的眸光却有些不悦:“怎么?如今我也是这元府之人了,二小姐来的,我便来不得了?” 毕竟慕容卿的身份摆在这里,元曦舞自然不敢轻易得罪,她反应过来,便道歉:“抱歉,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说了一家人,便莫要唤我郡主了吧,毕竟我爱清清爱的深沉。你说呢,二小姐?”她明明吩咐让元曦舞称呼她亲近一些,可是她却不能与元曦舞亲近一些。 元曦舞气的笑了,但是她还是忍耐着,已经如此之久,她若还未曾学会忍耐,便当真是废物了:“我懂嫂嫂的意思。”她说着,想着套近乎,便要去握住慕容卿的手,却被慕容卿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虽然我是你嫂嫂,可我的身份毕竟是他国郡主,此刻你还是不能靠我太近。” “可是我哥他身份同我一样。” 慕容卿朝着元曦舞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他有些怒了:“便是你?虽然有一半的血脉相同,但是你没办法同她相提并论。她是我爱的人,只是这一点,你们便差了太多。” 元曦舞最是受不了这样的人,但是她却是有求于慕容卿,所以只得将她的话放的格外轻:“可是嫂嫂你爱了一个和我一样身份的人,当初你没有选择王爷。” “我说了,清清身份比你高贵,我既然喜欢她,她便是高贵的。而你……低贱。” 元曦舞的指甲陷入肉里,此刻她却依旧陪笑:“嫂嫂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哥哥的身份与我的确是不同,毕竟她也不是父亲的亲骨肉,我哪里比得上哥哥他那种父母皆亡之人身份尊贵呢?”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慕容卿,慕容卿两步便走上前,伸出手掐住了元曦舞的脖子:“你再说一次。” 随着他的力道加大,元曦舞被慕容卿掐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元曦舞面色通红,觉得要喘不过气,她抓住慕容卿的手:“求,求你,放了,我。” 慕容卿冷冷一笑,将元曦舞甩出去很远:“即便是她的身份不好,也不容你来置喙。” 元曦舞好不容易才由地上爬起来,她捂着脖子重重咳嗽着:“对不起,是我的错,管不住我这张嘴。” 她真的是怕了,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般能力,可是慕容卿既然是和亲郡主,她又是惹不得的。即便是慕容卿将她弄死,她也没法子报仇。 “滚!” 原本想要问一下关于人皮面具的消息,可是经过这一出,元曦舞哪里还有勇气再问,若是再问,便等同于找死。 “好,嫂嫂,我这便离开。” 慕容卿依旧是慵懒地站在树下,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去,便是一倾城家人,如同一副画卷般美好。 可是在元曦舞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慕容卿便是一个魔鬼,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噬。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8章 传信鹰 望着元曦舞已经走远的脚步,慕容卿才收回了目光,恢复了他平日里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当真是麻烦。” 之后他便又离开,去了元府后面的那片荒地。 他吹响了口哨,随后飞来一鹰,而鹰直接落在了慕容卿的肩膀之上,慕容卿抱过它,抚摸着它身上的羽毛,之后轻声嘀咕:“希望这不是一个错误。” 他将一个信篆放在鹰爪之中,随后再次摸了摸鹰的羽毛,便见鹰飞起。 很快便没入了远处的树林之中,而慕容卿的眸光深远,自从他有记忆的时候,他所要的便是能够满足他的野心。 “元清晚,你真的是我做的第一个与我打算相悖的决策。” 说罢,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勾勒了一抹柔和的笑容,不过这决策,他不后悔。即便影响了他日后,他依旧不会后悔。 帮助一个想要帮助的人,便当真是能够让人身不由己的开心。 他推门入了元清晚的房间,随后便见元清晚正坐在桌前,不知在研究一些什么。 慕容卿不由得走过去,她低声询问道:“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收拾这些东西。” 元清晚一怔,随后转过身去:“嗯,你可莫要小看这些。” 慕容卿坐在元清晚一旁,拖着下巴看着元清晚,“这些书信你打算给谁?” “自然是给你们蛮夷,我既然向你们蛮夷借兵,便定然是需要给你们蛮夷送去一些诚意的。” “我来看看,你究竟要送什么诚意?”慕容卿说着便想将元清晚的信拿过,却被元清晚拿去一旁,“不能看,这既然是给你们蛮夷皇上与将军的,你不能看。而且你还要帮我送去蛮夷。” 慕容卿勾起元清晚的下巴:“好,既然想要我帮你这个忙,便得有些回报才是,你看我如此喜欢你。你如今还未曾接受我么?” 元清晚摇了摇头:“我也想接受你,可是我却没办法说服我的心,我尝试着去喜欢女子,这种事却说不准的。” 慕容卿送上他的红唇,逐渐地靠近元清晚的脸,他微微张开红唇:“清清,即便是你不能接受,也得学会尝试,你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什么时候才有用啊?”他嘴唇即将触碰到元清晚的时候,元清晚朝着后面倒退,可如今她正坐在凳子上,却因为这一举一动便直接坐在地上,摔的有些凄惨。 “我说了,暂时不能接受,你切莫逼迫我,若是逼急了,我怕是更不能接受了。” 元清晚觉得屁股都要摔成三半了,连带着腰部都格外疼痛,慕容卿扶着她起身,将她又扶去榻上:“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对我竟然如此排斥。我以为时候久了,你便可以接受我。” “倒不是怪你,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我打心底不舒服。你想要同我在一起的心思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因为我都放弃了两位丰神俊朗的王爷,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了。” 慕容卿面色苍白,他哭哭啼啼:“其实,我早知是这个结果,毕竟你早已经说过,你对女子没有什么兴趣,我也不知我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尝试一下。”他让元清晚趴在榻上,伸手在其腰部轻轻揉着:“可是这里?” “没错,便是这里,腰疼。你还是将府医带来,帮我开一些草药吧。” 这么好的机会,慕容卿怎么可能错过,他继续为元清晚揉着:“这种事情。我来便好,何必再去叫府医呢?”他的手一点点地往下挪着,元清晚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之后便抓住慕容卿的手:“别。” “你我已经是夫妻,即便是你不想碰我,可是我只不过是想要为你出一份力,这样也不成么?”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慕容卿当真是女子还好说了。 此刻门倏然被打开,有些莽撞,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元清晚不耐烦地睁开眼:“谁啊?竟然对我的门如此不客气……” 话戛然而止,没有说完的话,便如此憋在口中,迫不得已之下,元清晚吞了口唾沫,“陌王。” 玄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元清晚从床榻上打横抱起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你们在做什么?” “你别误会……”元清晚想要解释:“我是因为……” “陌王管的未免太多了,我同清清既然是夫妻,我们在一起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莫非陌王管理的事情太多了,便连同人家这小两口的事情都因为闲来无事想要管上一管。”慕容卿眸光流转,说的话,却令元清晚大骇。 想要阻止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不是这样,郡主,你莫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慕容卿步步紧逼夙北陌,伸手握住元清晚悬在半空之中的手:“方才你摔伤了,摔到隐晦之处,确然是我帮你揉的啊。这种隐晦之处,让旁人看了,自然是不怎么光鲜艳丽的。所以只能我这个做妻子的亲自帮你了。” 果然是越解释越乱,她是看出来了,慕容卿分明是故意的。她脑中正飞快地盘算着如何解释才能消除玄烨的误会,之后玄烨便将她直接放下,转身便要走。 “你去做什么?”因为一时激动,元清晚只来得急抓住玄烨的衣袖:“你果真不愿意听我解释?” “都摆在眼前了,有什么可解释的?” 没想到她想要解释,玄烨都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心中逐渐地被失望填满。原来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她。 元清晚用手轻轻揉着心口处。凉风在门外刮过,嗖嗖地灌入她的衣裳,直直朝着她的心口而去。 门被玄烨一脚踹开,此刻已经算不得门了,因为直接受不住力道,掉下来了。 “好,不解释也好。即便你觉得我不可理喻,我还是要帮助你夺得皇位,这皇位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因为不只你一人的意愿。” 玄烨从未生过她的气,这是头一次。可她想要解释,也不给她机会。 如此看来,当真是令人不怎么愉快。 元清晚走了出去,她不顾这冷风,只是双臂环胸行走着,慕容卿随着她走了出来,很是贴心地为她披上了披风:“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冻坏了身子。” 元清晚侧目看着慕容卿,不由得说道:“不必了,你方才为何要那般说?” 慕容卿一脸无辜:“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啊,我的确是帮你揉着受伤的地方啊。” 元清晚继续说着:“可是你不能那样,因为你如此会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陌王虽然是我的朋友,可是他一向将朋友看的格外重要,所以你在他面前不能那般说,他的性子向来不怎么好。” “我是你妻子,便是那样又能如何?即便你也将他看的很重要,你也该想想,身为你妻子的我,心中如何做想。” 元清晚被慕容卿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再转头的时候,见慕容卿也赌气一般地坐在她的一旁。 “抱歉,我之前便同你说过,我有断袖之癖,所以我想我将话说给你也没有什么。我的确是喜欢陌王,但是我与他不可能在一起,毕竟我娶了你。而且我会尝试忘记他,但是此事急不得,你如今只要装作是什么都不晓得便好,你为什么便不愿意等上一等呢?” 慕容卿笑的苍凉,她站起身:“每次,你都是这样同我说,你说你会尽快地试着同我在一起,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甚至看我都觉得厌烦了。” 元清晚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向慕容卿解释一下,却没有想到慕容卿竟然更加伤心了。 “清清,我……” 若不是慕容卿现下还有很大的用处,元清晚当真想要拆穿慕容卿的身份。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偏生要装成娇弱的姑娘。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好了,你回去吧。” 元清晚起身,方才玄烨已经离开了,所以她忍不住想要再去找玄烨解释一下。只是这事要瞒着慕容卿。 “你去做什么?” “我去做什么,你便不必管了,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做。”她将之前的信给了慕容卿:“你若是实在无聊,便将这个想法子寄去你们蛮夷吧,里面自然是有蛮夷的好处。我不喜欢欠人的,所以蛮夷愿意出兵,我也愿意将一定的好处给出去。” 她说罢,便继续面露笑容,之后看着慕容卿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慕容卿如此难缠的人,将一切都给她打乱了。 玄烨并没有走远,一出府,元清晚便遇到了他。 “看来你想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下一刻,她被玄烨一把抱起,随后起身上了屋檐之上,用飞檐走壁的法子。 玄烨似乎在随意地走着,他漫无目的。 “这是要去哪?”眼看着便要到晌午了,玄烨却不肯将她放下,午时不回去,慕容卿定然又会小题大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09章 喜欢上了你 玄烨并不理会,元清晚又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玄烨的胸膛:“我想解释。” “不需要解释,我晓得。慕容卿应该晓得了你是女儿身。” “什么?” “我不相信他如此重口味。”玄烨危险眯眸:“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晓得了你的女儿身,而且喜欢上了你。” “这不可能。”元清晚想都不想便否定了玄烨的话:“他凭什么喜欢我,不对,我凭什么让他喜欢……” 元清晚也不知如何说。 “你有魅力,只不过你自己不清楚罢了。” “所以他是男子,而且他晓得了我的女儿身才这样做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 “我不喜欢他。” “嗯,你爱我。” 元清晚噗嗤笑了出来:“所以,你的醋坛子打翻了?不过,你这应该是千年老陈醋,太酸了。” 玄烨依旧不肯多说话,似乎还在生气,没有原谅元清晚。 “究竟怎样才能原谅我?” “自己想。” 这是索要赔偿?元清晚一怔,随后脸颊红了起来,她露出一抹坏笑,在玄烨的怀中抬起头,轻轻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这便想打发我?” “你还蹬鼻子上脸不成?”元清晚挑眉,随后便又是一笑,这下她直接将吻落在了玄烨的薄唇之上:“这总成了吧?” “不够。” 这都不够……还不待深想,玄烨便抱着元清晚稳稳地站到地面上,他露出一抹很是不符合他平日神情的邪笑,倏然垂头,印上了元清晚的红唇。 二人纠缠着,不知究竟过了有多久,元清晚几乎要透不过气,她拍了拍玄烨的肩膀,才见玄烨将头抬起来,她的唇有些肿起来,“你太过分了,简直不要脸。” “嗯,我是不要脸。不过这只是对你,因为喜欢,所以不要脸。” 元清晚呆呆地望着玄烨,倏然感觉玄烨与之前夙北陌的性子愈发的像了,莫非这还能同化? 未在想法之中反应过来,之后元清晚便被推在草地之中,天气渐寒冷,这草再不是青青草,而已是枯黄。她睁眼便能看到万里无云的蓝天,入耳的也是不远处潺潺地流水之声。 “这是什么地方?”在玄烨即将垂头再次吻上她红唇之时,她慌张地问着。 “这里啊?”玄烨声音愈发嘶哑了,最后能够摄人魂魄的魅惑声音在他口中迸发:“我也不晓得。” 他如今便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最终还是垂头品尝起了身下之人,那樱桃红唇在他口中便如同一颗真正的樱桃一般,轻柔地啃咬着,元清晚有些心悸,她想要推开玄烨,可是她却又不舍得。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欲,她道:“这,这里是外面,太冷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如今委实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的好时候,你莫要忘了,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玄烨的喉结滚动了下,但是他却听从了元清晚的话,从其身上下来,坐了回去:“成亲那日,定然是我,不是夙北陌。” “嗯,定然是你。如今夙子霖集结军队却不曾动作,正是在等一个时机,你得回去好生的布置,切莫让他找到时机。” 玄烨果然被安慰好了,他将元清晚一把抱起:“我带你回去。” “不吃醋了?” “你心心念念是我,旁人没有机会。” 这孩子气的玄烨当真是让元清晚无言以对,不过也是真的令人怦然心动。 走出了荒郊野岭,才蓦然发现,玄烨已经带着她走了很远,至于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还当真是很难琢磨清楚。 “这是出城了?” “并未,只不过城中也有这么个地方,你不甚了解罢了。” 原本玄烨想要将她带去尚清阁,却被她拒绝了。 她已经决定,等蛮夷出兵相助之后,便去将慕容卿一纸休书休掉,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南浔帝亲自赐婚,可因为这身份的缘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都城之人,无论是王孙贵胄,还是民访百姓,都晓得陶府之中,便只有陶怀玉一个主子,他膝下无儿无女,也没有任何女眷。 对于此事,可谓众说纷纭,多人皆是认为陶怀玉是因为之前的夫人唐菀儿之死心伤到难以自拔,一时无法在心伤之中走出来,无法接受其他的女子。 而晓得真相的元清晚对此可谓嗤之以鼻。 她在这个时候拜访了陶怀玉。 关键时候,必定是要同陶怀玉打好关系的,这一点,元清晚比谁都要更清楚。 陶府大门紧闭,这一敲,开门的便是府中的家仆。 “元公子啊。” “我来寻找你们大人有事要谈,让我进去吧。” 家仆点头,为元清晚让出了一条路:“元公子,我们大人可是专门吩咐过了,元公子若是来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汇报,直接便可以进去。” 没想到陶怀玉竟然如此讲义气,元清晚心情好了不少,她拍了拍家仆的肩膀:“你们大人果真是将我这个兄弟放在心里了,我与你们大人不愧是拜把之交。” 下一刻,陶怀玉便更是给足了元清晚面子:“元弟,为兄等你许久了,你终究还是来了。” 元清晚看过去,露出了一抹笑容:“心里想着陶兄,便忍不住来陶兄这府中一叙。陶兄莫要嫌弃我烦才是。” 她抱拳向陶怀玉行了一个道歉礼。 她被陶怀玉扶起来,随后陶怀玉便牵引着她去正堂之中走去。 陶怀玉与元清晚一坐下,陶怀玉便拍了拍手,之后便见一群舞姬走来,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这些舞姬个个都穿着极其暴露,在乐声响起来的时候,她们便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元清晚看的头昏眼花。 还说陶怀玉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是一个恋旧之人,简直是传闻不可信。竟然如此喜欢美色,还如此色。 “原来陶兄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我之前遇到过许多,可是我家中郡主管的格外严格,终究是不敢要。陶兄也晓得,我即便是看美人儿,也不过是欣赏,完全没有喜欢她们的能力。” 陶怀玉闻此,眸光一亮:“元弟当真识得如此多的佳人?” “你瞧瞧,我还能欺骗你不成?那些美人儿将我当姐妹,我将美人儿当兄弟。如此,与她们的关系也算不错了。” 认识如此久,陶怀玉终究还是将他的本性暴露出来了,元清晚冷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了本质,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既然如此,元弟不喜欢,可给我。” 心思如此深沉之人,在美色面前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倒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当然可以,到了午时过后,我便派人给你送来。”元清晚抿了口茶水,像是深思熟虑之后所说:“陶兄,有一桩事我想要拜托你,不知你究竟能不能答应我?” “既然是你说的,为兄自然是答应的,无论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我对霖王这般上心,霖王却始终对我爱答不理,我从之前便一直喜欢他,可是他却很讨厌我,我当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挽回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你与霖王的关系不错,是否愿意帮我旁敲侧击的试一试,看他是否还一如既往的讨厌我。” “我当是什么事。”陶怀玉爽快一笑,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之后便便豪爽道:“元弟,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不过这男人与男人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等到霖王他登上皇位之后便更不可能了。听为兄一句劝,还是同郡主好生的生活吧,像郡主那般优秀的女子,不知有多少男子觊觎呢,好生的珍惜眼前便是。” “郡主那样的女子陶兄也喜欢么?” 陶怀玉打算拿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良久,他方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郡主既然已经嫁给你,即便她再是尤物,我也不可能去打她的主意。” “无所谓啊我觉得,毕竟我对郡主没有那个心思,若是陶兄你喜欢,只要你能抓住郡主的心,我便是不与郡主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也清楚,便是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郡主,怕是要耽搁了郡主的一生。”她故意这样说,便是希望陶怀玉能更加相信她。 “郡主连两个王爷都放弃了,选择了你,由此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我不可能去拆散你们。” 听这话,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元清晚面上挂着笑容,实则心下冷笑。可惜陶怀玉在当初灭了唐仲一家的时候,却从未想过要做正人君子。 幸好,她已经取得了陶怀玉的信任,到时候让他去背叛夙子霖好了。 陶怀玉手中的精兵也是不少的,此番夙子霖如此有把握,必然是要依靠陶怀玉的精兵的,既然如此,她有的是法子让这些兵将在不知不觉之中反向倒戈。 “你们过来,好生伺候着元公子。” 陶怀玉此刻对那些舞姬开口,想要让他们好生的伺候元清晚,至于有没有其他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0章 舞姬 两名舞姬一左一右地坐在元清晚的大腿上,带来阵阵刺鼻的香气,扑的她有点儿想吐。 元清晚半推半就,因为不好驳了陶怀玉的面子,所以她只能忍受着这种感觉。 “陶兄,你不是晓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么?这是做什么?” 陶怀玉也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你必须克服这种病,你不是可以与女子从兄弟或者姐妹做起么?那便如此做吧。” “可是……” 元清晚伸手便将那两个女子推开,之后蹙眉:“不成,即便是兄弟姐妹,哪里有坐在人家腿上的兄弟姐妹?我与她们还是正经坐着的好。” 两名舞姬看到元清晚的这幅模样,眸子里飞快闪过鄙夷之色,却未曾逃出元清晚犀利的目光。 “二位姐姐,我虽然很是欣赏你们的美貌,可是我一直没有说过,我喜欢男人。” “元少爷喜欢男人奴婢们都晓得,可是元少爷不试试,怎么晓得完全不能接受女子呢?” 这舞姬的事情也当真是多,元清晚暗中翻了个白眼,原本她对舞姬的感觉也没有如此差,可是现下却差的很。 她握紧双拳其实让这些舞姬在她腿上坐上一坐也没有什么,毕竟她还未曾吝啬到这种地步,可惜的是,这些舞姬都是女子,个个都是一些人精,很快便能够看得出她的身份,她向来最怕的便是被人看出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们,我只不过是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 她所说句句属实。 她毕竟是不想说假话,因为她的确是不喜欢女子,也不能接受女子。 舞姬听到元清晚这些话,不由得善解人意地继续说:“是奴婢们僭越了,既然元少爷并不喜欢奴婢们,奴婢们自然是不能强求的。” 当真如此好心眼儿?元清晚皮笑肉不笑:“美人儿,你们对于我来说,便如同花儿一般的美好,我并不想你们的美好毁掉,所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说罢,瞧了陶怀玉一眼:“陶兄,若是喜欢美人儿,便只管跟我来。” 最为盛产美人儿的地界除了青楼,还能有哪里呢? 自然,她不可能找那些老江湖美人儿,只能找一些新送去的女子,那些女子将将被送去,与其在逼不得已之下同那么多的客人在一起,还不如跟了陶怀玉一个人,也省的被那些人糟蹋。陶怀玉再不济,也不至于比那些成日里逛窑子进进出出的人要强上许多。 因为那里什么人都有。即便外面的人听到了那些风吹草动,已经藏起来了,唯独这青楼依旧热闹,果然什么地方也比不过这温柔乡令人陶醉。 “你怎的带我来了这里?咱们这种人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陶怀玉见是青楼,便有些无法接受了,他甚至想要元清晚跟他回去,可是元清晚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不肯随他离开。 “来这里的人不一定是嫖,我们只不过是来欣赏那些舞姬的舞姿罢了。走吧,没什么关系。” 陶怀玉踌躇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跟随元清晚走了进去。 元清晚望着陶怀玉的这幅模样,心下冷笑,果然所有的温润儒雅都是装出来的,脱去伪装之后,如今才是真正的他。 一入青楼,鼻息之间便被胭脂水粉的味道围满,元清晚屏住呼吸了一阵子,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喷嚏。 老鸨此刻走过来,她用帕子朝着元清晚扇着:“哟,这不是元少爷么?什么风将您吹来了?”毕竟是赚钱的生意,老鸨神经兮兮地问,她用胳膊搂着元清晚的背部,趁无人之时,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元少爷竟然是男女通吃么?” 元清晚蹙眉,这老鸨的话有些多了,她有些烦躁:“今日我是带朋友来的。” 她转过身去,陶怀玉定然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毕竟他一向将他自己的形象看的很是重要。 如今前来,便是她带来的。 “这位是谁?”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至于究竟是谁,你便莫要再想着问了,不过可以保证银两一定可以给够你。” 元清晚先在袖中掏出了黄金,塞给了老鸨:“妈妈,这些给你,不过你得给我找几个绝色姑娘,倘若真的能被看上,定然会给她们赎身。” 一听这个,老鸨格外激动,她简直要将元清晚当成了财神爷。 “元少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这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倾城的姑娘。” 她扭着腰肢,正要去叫那些姑娘,“慢着。”她叫住了老鸨。 老鸨挺住脚步,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怎么了?莫非元少爷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我只要那些还未开苞的姑娘,已经陪过客的姑娘。我不需要。” 老鸨的笑容逐渐消失:“这一批来的姑娘还没有完全培养好,元清晚是否要再重新考虑一下?” “我这个朋友有洁癖,旁人用过的东西,他不喜欢,女人也一样。只要是倾城佳人,妈妈你只要拿的出来,我这里银两的问题你自然不必愁。” 一听银两足够,老鸨便又开心起来,她点头哈腰:“元少爷只管放心,妈妈我可以保证我这里的姑娘绝对是全都城最好的姑娘,你去其他地方一定找不来。” 开了雅间之后,元清晚便与陶怀玉对立而坐,元清晚亲自为陶怀玉倒上茶水:“陶兄,你稍等片刻,妈妈一会儿变会将那些美人儿送来了,你若是有看上的,到时候只管告诉我,我将那美人儿赎回送你。当然,这些美人儿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陶怀玉心情似乎不错,他接过差杯,之后便为元清晚倒起了茶水:“多谢了,为兄方才便看到了那些姑娘的倾城之姿,所以便觉得一定会有适合为兄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陶怀玉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简直是精虫上脑,如果早晓得他是如此之人,早先便直接用美人儿收买他便是。 之前伪装成一副高深的模样,委实是有些让人难以看得出来。 “我也觉得,那些姑娘还是可以看得过去的,我虽然不喜欢姑娘,可是我却擅长欣赏,她们这些姑娘的舞姿与歌喉都是格外不错的。如果我是男子,定然是想醉倒温柔乡的。” 这里的确是都城最大的青楼,若是论起来,的确是像老鸨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姑娘确然是不错的了。 其他地方也是难以相提并论。 他们此刻承包的雅间也是上等的,若是透过窗子朝下看去…… 元清晚朝着下面望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线,她浑身一怔,眯眸再次看去,那人已经进入了青楼,无迹可寻。 “我去看看。” 元清晚正要去楼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熟人前来,却被陶怀玉抓住:“看什么?” 元清晚将陶怀玉的胳膊推开,带着笑容:“不过是想要看看妈妈准备的如何了,我总不能让你这个第一次来的,便对这里的印象不好啊。” 她关上了雅间的门,之后匆匆前去,找到老鸨之后,元清晚抓着她的手去了一旁:“妈妈,我问你一桩事。” 老鸨蹙眉,不解:“那些姑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元少爷还有什么其他事?” “倒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得说出来才成。”她龇牙:“我其实想向你打听一桩事,方才我看到陌王爷来了。” 只是一眼,她并不晓得她有没有看清,所以只能问一下。 “陌王?”老鸨想了想,最后笑的面如桃花,这不过这桃花因为花期过了太久,所以显得有些枯。 “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 “元少爷,这客人来了我们这里照理说可是要保密的,要不然客人因为一时生气,不来了可便糟了。所以元少爷……” 叹息声似有若无,将一些银两给了老鸨,才终于换来了消息。 “陌王确然来了,在二楼的雅间里,便在你的隔壁,还叫了两位姑娘。” 姑娘?一听这个,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直奔二楼而去,她一脚踹开了隔壁雅间的房间,随后便见玄烨坐在那里,一边一个美人儿。 元清晚大步流星走过去,还不忘将门关上,她皮笑肉不笑:“陌王好雅兴,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风花雪月。” 对于那些姑娘来说,能够伺候夙北陌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最高的荣幸,不仅是身份高,钱财多,便是连同模样也是如同神诋,世间难见。她们甚至恨不得将她们自己赎身随着其离去。如今偏生有人来砸场子。 元清晚的身份也是不错,可是仗着玄烨在,一名白衣女子,扭动着屁股朝着元清晚走过来,她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冷嘲热讽:“我当是谁,原来是不能与姑娘在一起却还要看姑娘的元少爷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1章 任人宰割 这般羞辱她么? 元清晚冷笑,她当然不会是那种旁人已经欺负到她头上,她却依旧将苦往肚里咽的那种人,所以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元清晚首先便是反击:“说的你们有多么高贵,我再不济,也至少有个好身份,你们只能在这里被各种男子来看着,心中不好受吧?被当成猎物一般,任人宰割,只要有钱便可以陪他们做任何事情……” “元少爷,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元清晚笑了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向都是如此,所以这姑娘听着扎耳也是意料之中的。 虽然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是太过于令人不喜的。 “不过分啊,只许你说我断袖之癖,不允许我说你是做这行的么?” 玄烨此刻倏然开口,声音有些冷静:“够了。” 元清晚一怔,她之后便转过头去,一脸的愤怒,可是她只是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未曾说,因为她想要听玄烨解释。 她相信他,所以愿意听他解释。 可是玄烨只是看她一眼,抿唇不理会她。 “陌王,为何我来这里都这般闹腾,你都不肯同我说一句话?莫非我便如此令你讨厌么?” 她终于耐不住性子,质问着玄烨。 “元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来了,便坐下与本王喝杯酒吧。”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互相暧昧,再见怎的便成了这样? 若是有什么要演戏的必要,至少要给她使一个眼色啊,可是她目光殷切地看着玄烨,却不曾得到玄烨的一个眼光。 “好啊。”元清晚一时间便忘记了隔壁雅间之中的陶怀玉,她为了让玄烨能多在乎她一些,直接拿起酒壶往口中倒着酒水:“既然陌王盛意相邀,我自然是要给陌王这个面子的。”转眼间一壶酒便被她喝完了。 烈酒入喉,酒从胃部到嗓子都有些火辣辣的。 在酒即将喝完的时候,玄烨直接将酒壶夺了回去。 “元少爷,你竟然喝光了王爷的酒水,这酒是王爷带来的,不知究竟有多么珍贵,元少爷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该去将王爷的酒水祸害掉啊。” 因为喝了太多酒水,一次性便喝的头脑不怎么清明了,元清晚觉得天旋地转,她摇了摇头,用手揉着太阳穴处,她倏然站起身,指着那姑娘便怒吼:“你是谁?即便是我喝了他的酒水又能如何?关你何事?他整个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两名姑娘对视一眼,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元清晚。 “陌王,您看元少爷竟然如此侮辱您。她明明是男子,竟然还妄想着将您占为己有。” 到了如今,玄烨听到元清晚说到他是她的时候,嘴角终于隐隐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既然她愿意,那本王没有多大的意见。” 两名姑娘再次面面相觑,“王爷,元少爷是男子。” “嗯,本王晓得。” 眼看着元清晚已经站不住了,玄烨一把将其扶住,之后便又让元清晚轻轻坐下,让其将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元公子与本王关系不错。” 二位姑娘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神情呆滞:“是,我们听说过陌王与元家少爷的关系很是不错。” 她们说着,又朝着玄烨走去,大胆到想要坐到玄烨的腿上,玄烨侧身躲了过去,随后站起身,可在站身起来的时候已经将元清晚打横抱在怀里了。 “滚!” 两名姑娘不知究竟哪里惹到了玄烨,她们受到了惊吓,双双跪在地上,请求玄烨的原谅。 “陌王爷,是奴们的错,王爷莫要怪罪。” 玄烨冷冷看了跪在地上的二人:“本王不再说第二遍,滚。” 二位姑娘见玄烨真的是恼怒了,所以她们便直接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玄烨见门被关上,先是垂头在元清晚嘴上落下一吻,低声说道:“抱歉,受委屈了。” 他之前因为晓得了元清晚离开他之后,与陶怀玉来了这里,所以很是气愤,分明说了要回府中,却同其他男子在一起。 此刻,元清晚躺在他怀里望着他:“玄烨,你竟然背着我去与其他姑娘在一起,你这个坏蛋,我定然是不会理你了。” “抱歉,你的错。” 虽然已经晕晕沉沉,可是玄烨的每句话元清晚还是能听清,能理解的。 她推了玄烨一把,嘀咕着:“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什么了?” 她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疼痛感传来,玄烨伸手去扶,被她一把推开:“你别扶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风花雪月,隔壁……那谁……”她抓了抓脑袋,终于想起来:“陶怀玉还在等我,我得去,否则让他起疑便糟糕了。” 她推门便走了出去,可是因为脚崴了那么一下,走路一瘸一拐,玄烨担忧地蹙眉,他将元清晚再次给抱了回去,“不差他。” “不成,我好不容易将他给说服了,他已经答应收下我的美人儿,完全相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你能够完成你的梦想。让你得到那个皇位。” “你腿伤了。” “没关系。”元清晚摆摆手:“不过是崴到脚了,你这般揉了揉,已经好了许多。” 看她这般颇为坚强的表情,玄烨很心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却还是差点儿冤枉了她。 “去吧。”玄烨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看着她这醉醺醺的模样,虽然不放心,但已经打算去随着她一同前去,只不过需要藏身起来,以防止被陶怀玉看到。 他在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元清晚口中:“咽下。” 而元清晚莆一尝到这种药丸,便变了脸色,她苦巴着一张脸,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好苦,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准吐,醒酒的。” 可是元清晚如今便差不多烂醉如泥,红着一张脸,根本没有将玄烨的话听进心里。 最后还是将药丸吐出来了:“太苦了,我不吃。” 药丸混合着唾液掉落在地上,玄烨眯眸,眸光幽深,如吸人魂魄,他忽然又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随之捧住元清晚的脸,垂下头吻上了元清晚的红唇,轻轻一咬,察觉元清晚的唇启,便将药丸亲口喂入她的口中,久久不肯离开,直到其将药丸咽下。 玄烨似乎终于满意了,他将元清晚拥入怀中,声音嘶哑:“若非不合时宜,当真想尽快让你彻底成为我的。” “我才不要成为你的。”元清晚推了推玄烨的胸口:“你这个坏蛋,除了生的好看。” 药丸很快便已经起了作用,她也很快清醒了过来,喝醉了,却因为恢复的快,并未断片。 她退后两步,脸更红了:“方才我是因为喝醉,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其实只是喝醉了,你忘记吧。” “嗯。”玄烨已经坐下,他随意摘下手上的玉扳指把玩着:“我忘不了,不过不会告诉别人。” 之前一直都很是脸上,可是自从遇到了面前的男人之后,便愈发的小女人了,元清晚跺了跺脚:“你记住你说的话。”她出了玄烨厢房的门,便直接推开了隔壁的门。 丝竹管弦的声音传来,靡靡之气扑面而来,不知何时老鸨已经将那些姑娘送过来。陶怀玉根本不避讳,他左右都是姑娘,腿上也都是姑娘。 老鸨也是下了狠心,送来了七八名姑娘。 如今,陶怀玉可谓是美女环绕了。 有姑娘伸出纤纤玉手朝着陶怀玉的口中送去葡萄:“大人,吃葡萄。” 陶怀玉张口便将葡萄吃进嘴里,趁机咬住了姑娘的食指,在口中一同允吸着:“真香。” 说是送来的都是一些清纯的姑娘,约莫在这青楼中也训练了许久,因为她们做做这些调情之事的时候,都很是老练。 “大人,您真坏。” 元清晚听不下去了,她有些恶心,本来想要退出去,可已经被陶怀玉看到了,陶怀玉朝着她招了招手:“快来,你虽然不能靠近美人儿,可是不妨碍欣赏啊。” 原本趴在门前,扒着门缝的元清晚,有些尴尬,她露出大白牙笑了一笑,之后走了进去,“看来妈妈真的是尽心尽力,如此快便将陶兄想要的美人儿送来了。” 陶怀玉很是满意:“是啊,的确是不错,你想看什么舞?” 元清晚抓了抓头发,想了许久,才笑:“其实我并不想看什么舞,我比较想听一些曲子。这种时候还是曲子最能怡情。” “好,你们去给元公子唱首小曲儿,唱好了有赏。” 他左右两边的姑娘摇摆着走到这雅间的正中间,正对着元清晚与陶怀玉。 “二位大人想要听什么小曲儿。” “佳人曲如何?” “好。” 这青楼之中的女子终究是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即便是这种佳人曲也唱不出稳当之感,反而处处透着妖娆,声音娇媚,元清晚当真是没有听出这小曲儿哪里好听,可是陶怀玉却听出来了,他不停鼓掌道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2章 绝色 “你觉得怎么样?”陶怀玉侧头看向坐在他一旁的元清晚,看元清晚并没有任何表情:“我觉得这曲调很是不错。” “的确不错,这些姑娘都是尤物,陶兄带回去之后,定然会夜夜笙歌……”她笑的有些猥琐。陶怀玉不介意,薄唇吐出的话更猥琐:“元弟,你向来清楚,为兄这身份不能太过分了传出去终究是对名声不好。” “原来陶兄这么多年都未曾娶妻,便是因为名声。有趣,有趣……”元清晚的折扇在眼前不断地扇着,她调侃起了陶怀玉。 “也不尽然,当初有很多事情都是解释不清的,因为我这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愧疚之意。虽然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部怨我。” “什么事竟然让陶兄竟然如此黯然神伤了?” “没事,过去的事情便莫要再提了,即便说起来,还是会让人不舒服。” “好,陶兄既然不想说,便莫要强求。” 老鸨很快便来了,她亲自端着果盘,挂着笑容走了进来。 老鸨看到元清晚的时候,不由得笑容更甚:“元少爷,您的朋友觉得这些姑娘如何?” 她这哪里是来问候的?分明是来要银两的。 在袖中掏出一兜黄金,都扔给了老鸨:“我晓得这些姑娘你买来的时候并没有花多少银两,但你毕竟还是将这些姑娘训练好了,所以这些银两买这些姑娘很是值得。” 陶怀玉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掏出如此多的银两,也不知寒暄一下,竟然眼睁睁看着她为他买了这些姑娘。 老鸨自从收到了银两便笑的合不拢嘴了:“元少爷果真不愧为大家出身,出手便是阔绰。” 她拍了拍手,又进来了两名姑娘:“你们也要好生地伺候着元少爷与他的朋友。” “是。” 这两名女子的其中一名似乎是如今的花魁,生的向来好看,平日里老鸨根本不舍的让她们去伺候那些客人,可是今日收了元清晚如此多的银两,所以不将这花魁送上来,约莫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花魁姐姐果然不同凡响,既然将她们送来了。妈妈还是出去吧,我这位朋友在同姑娘们一同嬉戏玩耍的时候,向来不希望有外人在这里打扰。” 她下了逐客令。 老鸨也不自讨没趣,主动转身离开,而元清晚则是将花魁引领到陶怀玉面前,“陶兄,你看看,这花魁如何?” “不错……”陶怀玉已经看花魁看呆了,即便元清晚此刻同他说话,他也一时无法回过神来:“花魁生的很是眼熟,看着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能令陶怀玉如此失魂的故人,元清晚想起了一个人,唐菀儿,也便是真正的元清晚。 “花魁颗能赎身?” 良久之后,陶怀玉问出了这样一句没有头脑的话,元清晚浑身一怔,之前陶怀玉还不能接受已经不是黄花姑娘的女子,如今竟然又接受了么? “花魁她可以赎身,只是陶兄你为何看上了花魁。” 即便是故人,也不应该因为长得像便将这花魁给赎回去啊? “我不过是有些怀念故人,所以才想着能够将花魁赎回去。” 花魁只是站在那里,她面带微笑望着陶怀玉,说来这个花魁倒不是平日里那些妖娆的女子,反而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这样的女子倒真的像一位大家闺秀。 “既然陶兄喜欢,便看花魁姑娘愿不愿意从良了。” 花魁在这青楼之中原本便是最吃香的那一个,倘若没有很喜欢的人,她们一般是不会离开青楼的。 “奴家在这里已经待了许久了,曾经有很多的公子少爷想要为奴家赎身,可是奴家拒绝了,因为奴家想要的是有缘之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后面一句便足够说明了这花魁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能曾经失望过,所以如今才这样寻寻觅觅,在人群之中找寻属于她的另一半。 “你看看我这位朋友可是你要寻找的?” 花魁看了陶怀玉一眼,“公子是哪里的?” 陶怀玉来这个地方,本来便是隐匿前来,他不想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毕竟那样可能会让人抓住把柄。 “花魁姑娘既然是要找有缘人,便不该问其出处,否则这样再找有缘人,岂不是要受到影响了?” 花魁有些尴尬,她所谓的有缘人不过便是有钱人而已。 “我这朋友才艺双全,身世也是极其好,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他不太方便将他的身份透露出来,但是花魁姑娘只要清楚,他一心欣赏你便是。我是元府少爷,我的朋友家世自然是格外不错的。至于有没有缘,花魁姑娘还是自己看吧。” 花魁咬住嘴唇,明明便是一个很是有气质的姑娘,却偏生要将她自己弄到这种地方来,还一心想要与有钱之人在一起。 “看来这位公子的确是一位很不错的公子,奴家会慎重考虑的。” 这种女子即便是带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可人总是容易被表象迷惑。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 被迷惑了心神的人,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如此多? 元清晚不好说什么,毕竟陶怀玉已经如此说了,倘若她继续规劝,显得她不知好歹了。 “好啊,既然大人如此在意奴家,奴家愿意从良。”不知花魁想到什么,她眸子微亮,盯着陶怀玉同意了下来:“大人,奴家愿意自己为自己赎身,到时候跟随您走。毕竟您是有缘人。” 是什么让花魁在这片刻之间便将想法改变的如此彻底? 元清晚微垂头,顺着花魁的目光看去,终于了然,原来是看到了陶怀玉腰间的令牌的时候倏然了然,原来花魁已经晓得了陶怀玉的身世,怨不得如此大方。这青楼的女子虽也会有感情,可是哪里能如此快便被人打动。而且登上花魁之位的女人更是不简单了。 “我既然要将你带走,不会再让你为自己赎身了。” 如今是二人情深意切之时,之前元清晚给陶怀玉的那些姑娘此刻似乎已经被其抛在脑后。 元清晚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们跟我来,我先给你们安排一下,离开的时候定然是要跟我这朋友回去的。他与我一样也喜欢欣赏美人儿,并非什么好色之人。” 所以你们也不要因为想得到他的喜欢而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我不妨说上一句,那样做当面是不值得。 姑娘们面面相觑,元清晚让她们收拾好之后,便将她们引领着去了马车之中:“你们在这里等待便是。” “元少爷,您的那位朋友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奴们,您确信他当真愿意带奴们回去么?与他在一起的毕竟是花魁姐姐,很少有男子遇到花魁姐姐还能不动心的。因为花魁姐姐抛弃了奴们,奴们日后可怎的生活?” “相信我,陶大人是喜欢你们的。” “元清晚,奴们听说近来不怎么太平,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若是这样,奴们随着元少爷的那位朋友离开,可否保得一条命?” 看来这事虽然还没有被捅出来,可是已经有很多人都已经晓得了不太平之事。 “都城不太平?我怎么不晓得?这不是一直好好的么?你们何出此言啊?” “元少爷,您便莫要同奴们卖关子了,如今整个都城还有几人不知啊?不过暂时还没有听说是什么事引起的不太平,可是已经人心惶惶了。” 元清晚想了一想,之后便摇头:“我未听说,不过无论怎样,我那个朋友可是厉害的很,他很有本事,你们跟着他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她要找陶怀玉报仇,但这并不影响让这些姑娘跟着他,只有这些姑娘成了他的,才能更打消他的疑虑。 大不了到时候她将这些姑娘带出来,再给她们一个机会好了。 她将车帘放下之后,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之后面色微冷。 一双眸子被仇恨遮掩,陶怀玉对她很是不错,可是已经晚了,他杀死了她的全家。 虽然她并非是在那个家长大,可是那个家的人却与原主有血缘关系。 这次的不太平正是一个好机会,能让她利用着夙子霖除去陶怀玉,也能让她利用陶怀玉绊倒夙子霖。 不是她阴险,而是这些都是她的目的,是必然要做的。 当元清晚正打算折回去的时候,便看到陶怀玉已经从雅间中走了出来,“花魁姐姐赎身需要的银两约莫不少吧?” 花魁只是笑了一笑,却并未说什么,元清晚见她的神色不太好。 “我已经找了老鸨,给了她银两,她说会另立花魁。” “我有事想要同你商量,这下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大事,有些重要,不知是否可借一步说话。” “自然是可以的。”他回答完元清晚,便对花魁说了句:“你先去马车中等着,我同元少爷谈过要事之后便带你回去。” “请。” 他们又返回雅间之中,没有那些姑娘,舒服了许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3章 收买 “我有一个法子能够让霖王成功地登上皇位,不晓得陶兄你能不能帮我。”元清晚喝了口茶水,很是为难:“可是我又不晓得,我亲口向霖王说出我的计谋之时,他究竟会不会听我所说,我真的很想帮他,你可能无法体会心心念念都是一个人的感觉。为他生为他死……” 此话一说,元清晚自己都快吐出来了,她掐住她自己的大腿,泪水瞬间便盈满了眼眶子,她根本便顾不得擦拭干净,便可怜兮兮地瞧着陶怀玉:“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为难你,毕竟我也晓得你身为霖王身边之人,自然是不能与霖王出现嫌隙的,可我不过是这么一点儿的希望,希望你能够成全我。” “好,我答应你,你有什么计策?” “这个我现下不能说,霖王王是否想要今日要动身?倘若是今日,我到时候一定要送去最好的法子,为你与霖王排忧解难。” “好,你今日带为兄来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又心心念念为霖王着想,为兄倘若不帮你,岂非太不道义了。” “谢谢陶兄。” “不过我总是看你与陌王走的近,你同陌王之前似乎关系更好一些。” 这都能看的出来,元清晚诧异地看了陶怀玉一眼,之后退了两步,才叹息:“怎么可能,陌王此人是不错,可我爱霖王爱了如此多年,原本在陌王身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霖王吃吃醋,是我异想天开了。”她微微抬起下巴:“后来,我才发现,不仅是这一个好处,在陌王身边时候久了,觉得可以将陌王身边的一些消息告诉霖王,毕竟霖王他是需要有人在陌王那边的。既然如此,那个人还不如是我。” 元清晚笑的还有些苍凉,陶怀玉似乎也觉得元清晚如今很是可怜了,他放低了声音:“你只管放心便好了,我一定帮你,即便你日后依旧无法打动霖王,但是你的心意他会收到。” 果然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谢谢。”元清晚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达到目的,陶怀玉自然是离开,他出了青楼便同元清晚告别。 “元弟,今日注定了不太平,即便你要帮助那人,只管给我捎个信便是,尽量别出门了。整个都城都将沉陷。” 是啊,今夜注定不太平。元清晚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密密麻麻地将阳光全部遮挡住。 待陶怀玉走后,元清晚偷偷去了青楼的后面,这是风雅之地,她一直都能感觉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出来吧,别躲着了,人已经走了。” 一人已经立于她的面前,元清晚张开手臂便跑了过去:“看吧,我如此快便已经搞定了,你要如何表扬我?” “你想如何被表扬?” 玄烨也拥抱着元清晚,既然她想要宠溺,他便给她宠溺。 “你答应我,这一生都不会与其他女子在一起。” “我答应你,这一生只同你在一起,你呢?你可答应我?” “我当然答应你。”元清晚再次抱住他:“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做到,一定不会同你在一起了,因为这样算起来,我早已经移情别恋了。你看看灵酒,再看看花公子,他们二人可都是对我忠心耿耿。” 像是惩罚性的,元清晚的唇一疼,被玄烨咬了一口,她蹙眉:“你做什么?”她推开了玄烨,并不是真的恼了,而只是嗔怪。 “我要回元府了,你快些去布置那些兵将,虽然我不想你登上那皇位,因为我时常听到君王都是孤独的那种话。万一因为这句话,你登上皇位之后,我便死了,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孤独的。” “皇位我不要了。” “不成。”元清晚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这皇位只能你来做,夙子霖如果登上皇位,这天下怕是都会大乱,他只可能是暴君,断然不会是明君,因为他根本没有做明君的潜质。而且你认为,他如果成了君王,你我还能有好日子么?” 他们不会放过夙子霖,同样的,夙子霖若是成了皇上,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你如何保证我是明君?” “你是不是明君无所谓啊。”元清晚没有腻歪够:“你只要爱我便够了。” ……如此腻歪了许久,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既然已经晓得了今日不太平,元清晚自然不会耍小性子,毕竟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做。 将将回到元府,元仲便抓住元清晚的手,拉着她去了地库,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元清晚,一群黑衣人在地库之中站着。 地库一直都是空的,平日里不会有人前来,到处都是蜘蛛网,一入地库便是扑鼻而来的灰尘。 “他们是?” “这是为父养的暗卫,之前为父只不过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能力与本事,可是既然在这南浔国,能有几个人很轻易便满意呢?为父是文官,可是这朝中之人没有一个是认真为朝中贡献的。都是有野心的。为父虽然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人,但是为了自保,为父便培养了这些暗卫,将他们派出去给旁人做杀手,赚了不少的银两。元府这么多年的开支想想也不可能都是朝廷供应。所以……” “父亲不需要解释,因为女儿始终相信父亲。” “这些暗卫虽只有二百多号人,可是他们有能力。为父懂你,你喜欢陌王,所以这些暗卫你便带过去支助陌王吧。” “父亲,不需要了。” 这些人其实是有很大用处的,可是元仲难得有了保命的宝贝,她自然不能夺人所爱。 地库黑乎乎的,便看不到尽头,元清晚拿出随身携带着的夜明珠,将这黑暗照亮:“父亲,你这地库还是不错的,为何不利用起来?”她朝着更深处走去,她弯腰在地上拾起木棍,那些暗卫倒也分得清主仆,主动给她让位置。 “父亲,您若是不用这地库,便借给我吧。” “好。”他说着,神秘兮兮地走向元清晚。在其耳边低声说:“为父同你说,这地库能够通到荒郊野岭。这么多年,没有用过,是因为一切平安,根本不需要躲躲藏藏。” 原来是可以通往外面,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继续往前走,元仲在身后叫她,她却当做未曾听到,她想要做的事情,便不会有人阻止。 越往里走,越感觉不太对,阴森森的,甚至透出一丝冷意,元清晚吹了吹手,双臂环胸,夜明珠在她的手里攥的很紧。 “咳咳。” 深处,传出一道空旷地咳嗽声。元清晚犹豫了,毕竟元仲说过,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可是既然没有人,哪里来的这种奇怪的声音? 挣扎过后,元清晚还是选择前去。 喘息声传来,里面的人似乎是受了重伤,再听,似乎是男子。 “谁?谁在前面?” 她既然下定了决心,自然是跑着过去,见一人正椅住墙壁坐着,血留了满地,虽然有夜明珠照着,可元清晚依旧是看不清这人究竟是怎样的,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人:“你是谁?为何会在元府之中。” “主子……” 谁?竟然认识她,而且听声音还有些熟悉,元清晚皱眉,将地上男子乱糟糟的长发收了起来,用夜明珠照亮了他的面容,这不看不打紧,当那张略微倔强的面容展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惊呼:“林挽,怎么是你?” 当初她救下的那个少年,自从救下之后便再也没有管过他的死活,如今想起来,还不如让少年离开,他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去尚清阁了么?”元清晚有些心疼,她用衣袖擦拭了林挽脸上的血渍。 眼前的少年,从头一次看到便令她心疼,她伸手抱了下林挽:“说,是谁如此害你?我为你报仇。” “主子,你带我离开吧。” 怎么一上来便说这种话?元清晚十分不解,她摇头:“带你离开?你若是不想在尚清阁,便大可以在元府待着,我可以养你。” “主子,我……”林挽在一说话,血便在他口中流出来,元清晚伸手将他扶起来:“别说话了,我待你去医治。” 她也顾不得再问林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先将林挽扶着去林府之中。 “主子,你娶了慕容……慕容卿?” 元清晚点头:“嗯,是啊。” 他开始挣扎:“不,我,我不去元府。” “你认识慕容卿?” 元清晚一边问着,可是她根本看不清慕容卿的神色,所以只能去猜测。 “不认识。” “你在元府不会出问题。” 元清晚依旧坚持她自己的想法,硬生生地将林挽带到了元仲的面前。 “父亲,救他。” 元仲还在想,为何元清晚如此快便折了回来,可当他看到还带出来一人的时候,便不是惊奇了,而是惊吓。 “清晚,你这哪里带出来的死……” “他没死,父亲,帮我请府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4章 地库遇故人 “好,为父这便去。” 元仲也不管这些暗卫了,只管朝着外面走过去。 元清晚很担心,她根本不确定能不能将林挽救下来,毕竟如此林挽受伤很严重。 “林挽,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出事。”当真是越急越乱。 将林挽带去了她的房间,元清晚让其躺在床榻上,又为其盖上被褥。 元清晚原本便会医术,可是她心知肚明,林挽伤到的怕是隐晦之处,毕竟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总不好去帮助林挽医治。 所以请府医注定是最好的打算。 “少爷,您的医术分明比我的要好,为何还要让我来?” 元清晚是以男儿身出现在众人眼前,所以在他们看起来,根本便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 “快些医治便是,你既然是府医,若是不需要你医治,那还要你作甚?”这种时候果真还是有个父亲好。 元清晚向他露出了一笑,对于元仲她便当真是放下了对元仲的隔阂,将元仲当成了一个好父亲。 元清晚看到府医在掀林挽的被子,她轻声咳嗽着,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这房间委实太闷了,父亲,您看着点,若是有什么需要叫我,我便先出去了。” 元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望着元清晚的背影,叹了口气。 之后他坐在椅子上,看林挽身上血肉模糊,似乎是挨了很多刀,元仲叹息:“是否看出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严重了,我先为他将伤口处理一下吧。”府医低声说:“毕竟这药可能是没有太大的用处。” 正说着,床榻上的林挽动了动,他嘴角唇干裂着,元仲颇为细心地想要给林挽抿口水,却被府医拒绝了。府医道:“他现下不能喝水,因为与方才给他用的药相冲,还望老爷能够理解。” 元仲又将水放了回去,之后他讪讪笑:“原来如此,我不懂医理。” “没关系,老爷。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约莫只有少爷那种医术很是不错的才能医治吧。我无能。” 他正说,元清晚已经推门进来了:“好了,有劳你了,伤口都处理过了么?” 府医点头:“嗯,已经处理过了,少爷不必再担忧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那便好。” 她走到柜子前,里面摆着许多的小瓷瓶,元清晚拿出了最里面的那瓶,之后倒出了小药丸放入了林挽的口中:“吃过这药你便好了,放心。” 林挽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主子。”他伸手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腕:“我,我有话要说……” “你如今的身子不好,日后有的是机会说你的事。” 林挽这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望着林挽的睡颜,便是连元清晚都忍不住感叹,这少爷生的的确好看,这股子倔强之气,注定他可以成大器。 很快便已经到了傍晚,整整一日,天色都是在阴沉下而过。 元清晚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睡着了,她的胳膊肘拄在榻旁的桌上,头一点一点。 之后,她差点一头磕到地上,才由昏昏沉沉之中转醒,她先是擦了擦嘴边的唾沫,之后如同想起什么一般,倏然站起身,朝着外面奔跑而去。 元仲拦住了元清晚,之后便说道:“清晚别出去,外面已经乱了,为父不能让你冒险。陌王已经出兵将元府保护起来,还特地吩咐为父不能让你出去,生怕你会出什么不测。陌王是真心担忧你。” 元清晚不顾元仲,朝着元府大门走去,将将推开门,便见很多人都挡在元府之外,她要闯出去,转眼便被那些兵将拦住:“元府内外,不得出入。” 她一巴掌打在她自己的脑门儿上,有些痛恨她自己睡着了,没有提前去寻找玄烨。 “让开!” 她想到了一个物件,又跑去房间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柜子的下面翻出一块令牌,只是这令牌当时没有认真的保存,未曾好好珍惜,所以才会落了如此多的灰尘。 元清晚使劲将灰尘擦拭干净,又吹了吹,才干净了起来。 上面刻着陌着一字,她面上一喜,觉得那些兵将看到这令牌定然是会放行了,毕竟都说见令如见人。这是夙北陌的令牌。 元清晚食指将令牌勾住,在手指上转着圈圈,她再次推开元府大门,使令牌在守门兵面前晃了一晃:“你们看看,这个,我可以出去了吧?你们主子说不定正在等我,倘若你们耽搁了时间,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主子吩咐,元府内外,不得出入。” 真是没辙了,元清晚正想同他们继续理论下,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哥哥,郡主都在我那里待了许久了,你竟然连找都不找,还一心想要出府,当真是风流浪荡惯了不成?你以前这样当然没关系,可是如今郡主都已经成了你的妻子,你再这样,不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么?” 元清晚蹙眉打量着元曦舞,这几日元墨倒是不常常算计她了,反而是元曦舞,时不时便跳出来作妖。 当真是让她格外的厌烦。 “哟,曦舞啊,你可真烦。将我家卿卿叫到你那里做甚?莫非是别有所图?” “怎么可能?我与郡主都是女子,怎么可能会别有所图?” “比如说,你听说了我家卿卿有一……”元清晚倏然将脑袋伸向慕容卿,她看到元曦舞的紧张,眸子里满是鄙夷之色:“张人皮面具。”终于,她将她的怀疑说出来了。自从上次她送给慕容卿人皮面具之后,元曦舞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讨好着慕容卿。元曦舞如今这模样,想来也是对人皮面具格外稀罕的,她定然是想要。 “什么人皮面具?这世上果真有人皮面具?哥,你即便撒谎,也不该说的如此神乎其神吧?”元曦舞故作讶异,可是她装的不是太好,因为透过她的讶异,可以看到她眼神飘忽,不敢看元清晚,分明是心虚之征兆。 “没事。这做人皮面具的世间罕有,我不过是恰好认识这么一个朋友罢了。既然你不相信……” 元曦舞眸子亮了起来,似乎是期待什么。 “你不相信,便不相信好了,为兄没辙。为兄还有其他要事,所以要出府。” 元曦舞伸开胳膊拦住她:“府中出不去,如今皇宫已经彻底沦陷了。这大街上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兵与侍卫。因为你那个陌王专门派来了人保护元府,所以元府才能如此平安。” “带我去找卿卿。”元清晚冷下了声音。 元曦舞下巴微抬,晓得此番是问不出关于人皮面具的其他事情了,只能先将元清晚带去了她的愿意。 她看都不看,伸手指着:“郡主便在我房间……” 元清晚推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呢?” 元曦舞好奇地四处寻找,她将桌椅板凳之下都趴下身去看了一遍,“方才还在,郡主似乎同哥你在生闷气,所以才来了我这里,不是我想说你们,你们便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么?可怜了郡主对你一片痴心,一定是看到你来了,才躲起来了。” 元清晚眯眸死死盯着元曦舞,她并不相信元曦舞会如此好心,竟然会劝说她与慕容卿和好。 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慕容卿根本不是躲起来了,很有可能是去帮她叫那些兵将了。 蛮夷的兵一定是强壮威武的,到时候一定可以一站二,即便玄烨如今处于下风,丞相的兵符加上蛮夷的支援,一定能成功。 “罢了,我去找他,你千万别跟上来。说不定郡主是嫌弃你烦人才离开。” 慕容卿的本事她从来不敢小看,所以即便说慕容卿是翻墙离开的,她也相信。所以她自然也可以翻墙离开。 元清晚握住双拳,之后便朝着后门走去,幸好百密一疏,即便后门也有重兵看守,可是在后门不远处的一面墙,却很好通过。 她如今需要把握玄烨与夙子霖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让陶怀玉给夙子霖去帮倒忙。 元清晚摩拳擦掌,好不容易才登上了墙壁,直接便跳了下去,她一向都是靠银针解决敌人,如今遇上了如此需要内力的事情,所以只能智取。 果然,她将将翻过墙头。便有守卫听到了动静,他们朝着她这边走来,迫不得已,元清晚只得再次顺着墙爬进去。 她将将进去,便想到了将林挽救出来的地库。元仲曾经说过地库可以通往外面,虽她不清楚这个外面究竟是哪里,但试一试未尝不可。 法定主意,元清晚便又转身奔向地库,天色已经完全沉下了,元府灯火通明,已经都着了蜡,大红灯笼四处挂着,随风摇曳。 她心下更担心,得到过消息,夙子霖一定会在今晚动手,可是傍晚之时他已经有所布置了,看来是对皇位势在必得。可是她不能允许夙子霖拿下皇位,在她的心里,那个位置只能是夙北陌的。 白日里,并没有觉得地库多可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5章 夜探地库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地库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靠着夜明珠微弱的星点光芒勉强照亮。 “什么狗屁也明珠,我若是晓得你如此不亮堂,早便将你扔掉了。”元清晚赌气般地嘀咕,她又将夜明珠紧了紧。这地库,她既然来了,便一定要走到尽头,她不会走回头路。 不知走了多久,地库根本没有完全修好,元仲的暗卫也不知究竟被他弄去了哪里,整个地库的通道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唯独在上方发出风呼啸的声音。 所谓地库,元清晚现下才察觉,这根本便不能称之为地库,似乎成为地道更合理。因为地库都是放一些府中物件的地方。 这种地库,她敢肯定,即便是真正的地道都不会如此简陋。似乎是被将将挖好的,里面到处都是泥土,根本没有修建,泥土混杂着蜘蛛网,她每走一段路,都会碰上一些。 元清晚又捡起一根木棍,用其开路。 不知走了究竟有多久,她明显感觉出扑面而来的冷,看来尽头便要到了。 她匆匆往前奔去,入眼的是一片空旷之地,和一块石头。 看来是有机关,元清晚总感觉,元仲对这机关似乎是不知情的,地上有石头被挪动的痕迹,她的手四处摸索着,在摸到一块凸起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笑,一手按了下去,石头打开了。元清晚一喜,便直接走了出去。而那石头在她走出去的瞬间,便又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哪里?” 她只顾着快些出元府,却并没有想这通往的是那里,借着夜明珠的亮,元清晚发现,她如今所在之处,应该是荒郊野岭,鹧鸪声不断地传来,身旁都是树木,元清晚有些慌张,她得尽快了。 一不小心,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她用夜明珠照了照,倏然站起身,原来是白森森的窟窿。 顺着风吹过来的还有一股股腐烂恶臭的味道。 所以……她灵光一闪,在地库之中,因为太黑,她的方向感很差,只是一直摸着墙壁,顺着那一条道路走了出来。如今结合一下场景,再想象一下,才恍然察觉到。 原来这个地方是——乱葬岗。 林挽在地库里也是能解释的了,他一定是在乱葬岗逃回去的。 她已经摸清了这是什么地方,自然便安心了许多,便找到了正确的路,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走着,也终究算是走出了乱葬岗。 她走到街道上,才发现如今的都城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凄凉,与这冷夜混合与一起,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繁华。 官兵在路上行走,即便是撞上匆匆逃离的百姓,却是连道路都不肯让。直接在那些百姓身上踩过去。 孩童的哭喊声,妇人的抽泣声,老人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在这个时候便能看出夙子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因为兵力不足,在这繁华年代,竟然直接将那些壮丁抓去,去与玄烨的兵对抗。 这是内战,而不是对外,很多还能在对方的阵营里看到自己的亲人亦或者友人。对待如此熟悉之人,谁又能下得去狠心呢? 白日繁华的都城,她不过是睡了一觉,便成了这般模样。这变化来的如此之快,很难让人接受。 元清晚敢去了皇宫之中,发现如此皇宫也被人围堵的水泄不通,她拿了几锭银两打赏那些守着皇宫的侍卫:“里面怎么样了?” 许是因为他她的运气很不错,遇上的这几位,偏生便是随意抓来的百姓,他们最爱的便是银两。所以听到元清晚这样问的时候。因为收了银两的因由,也便毫不吝啬地将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清晚。 “很不好,我告诉你,如今这里可是有两对军马,皇宫虽大,可是我觉得经不起这样折腾啊,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说不定,这皇宫还真的保不住了。没想到南浔帝竟然如此死了,他生平最看中的两个皇子,恰好是最有野心的,一个两个的都想要皇位。” 元清晚让他住嘴,却又不懂夙子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是打算直接与玄烨拼个你死我活,为何又要这些人来守住皇宫大门? 莫非还有其他的意图? “你觉得里面的二位,谁能赢?” “无论是霖王还是陌王,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僵持不下,我们也不晓得谁能赢。” 她相信赢的一定会是玄烨,因为玄烨是她喜欢的男子。 她又塞了许多银两给这几人:“让我进去看看呗?” “那不成,被知道了,可是要脑袋的事情,我们即便再贪财,却不能收卖命财。” 正说着。里面的厮杀声便传来了,很快大军涌出,而皇宫之外,两队人马也来了。 属于夙子霖的那一批人马,是在陶怀玉的带领之下,而与其对峙的大军的头领却让元清晚大吃一惊,竟然是花流年,而在花公子左边的副将位置,便是灵酒了,元清晚如今便显得格外渺小了。即便如此,那二人似乎还是认出了她。灵酒想要开口唤一句她的名字,她用夜明珠向她自己的脸上投去光芒,想要借此,来向灵酒说不要轻举妄动,她疯狂地朝着灵酒使眼色,也不知灵酒究竟有没有懂得她的意思。 她转身嬉皮笑脸地朝着陶怀玉奔跑而去:“陶兄,你来了。” 她直接让陶怀玉一旁的不知名的副将下了马,她骑了上去,在陶怀玉耳边说道:“陶兄,有一句话,我看里面差不多了,你想想夙北陌的那些兵将根本抵不过霖王的这么多大军,你带着这些兵去南门接应吧。” 陶怀玉有些不信:“虽然夙北陌的兵比不过霖王,可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相信我,我观察了许久了。我那般爱霖王,总归是不可能害了他的。” 陶怀玉依旧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元清晚下了马,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得逞之色。 “我继续观察,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让霖王成功。” 陶怀玉带着大军去了南门,而他将将离开之后,元清晚便转身朝着花流年前去。 她一笑:“花公子,怎么样?” 花流年回以一笑:“元公子果真妙语连珠,不过是几句话,便能让旁人如此信任你。” 她并没有那样的本事,只不过是因为她完全让陶怀玉信任了,而且她似乎抓住了陶怀玉的弱点。 “杀进去。” 花流年一声令下,元清晚还不知怎么回事,之后,她便被灵酒一把捞上了马,坐在灵酒的前面,即便在如此该严肃的时候,灵酒依旧不严肃,他那双眸子如同勾人的眼睛,只是因为夜明珠,元清晚才能看清,当真是格外的好看。 可惜了,如此的美男子,她终究是要为了玄烨将其放弃。越想元清晚便越觉得她自己说伟大的,就像明明有满园的桃花任君采劼,她却因为手上有一枝,不肯再去多看其他桃花一眼。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自己认定了这枝桃花,认为即便继续看下去,其他的也比不上她手头这枝。 “晚晚,我当真是想死你了。” 元清晚伸手摸着元清晚的脸。 “你若是不想让我去花公子的马匹之上,你的手,便老实一点儿。” 灵酒听到此话,当真变得老实多了,他将手收了回去,低声道:“真是无趣了,你一点儿都没有之前有趣。” “所以如此无趣的我,你一定没有兴趣。”元清晚随着马匹的颠簸,已经看到了前面的大军,玄烨正与夙子霖对峙,她与灵酒对话的时候,不过是随口接的话,她的目光一直都紧张地放在玄烨的身上。 “陌王。” 元清晚直接便要跳下马匹,却被灵酒及时阻止,灵酒惆怅道:“晚晚,我叫你一声姑奶奶成不,你便莫要折磨我了,这马本来便不安全,你若是从这里一头栽下去,也也没办法活了。” 真烦人,元清晚白了他一眼,“我要下去。” 两军厮杀,玄烨似乎根本顾不得她,可是玄烨却还是策马朝着她走来,随后将她在灵酒怀中带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鼻息之间被清香之气包围着,元清晚舒服了许多,即便徘徊在耳边的都是厮杀的声音,但是此刻一切都没有如此重要了。 她闭眸,心平气和:“我不放心你。” 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拿出,也坐在玄烨的马上,同玄烨一起与夙子霖对抗,那些战士只顾着厮杀,哪里还能想到要多这些暗器?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元清晚,你玩阴的。”夙子霖很快便发现了端倪,他声音都有些变化,眸子里阴戾之色全部显露出来。 而面对他的质疑,元清晚只是吐了吐舌头:“没错,我便是用了暗器,还有更阴险的,霖王想不想听我说说啊?如果听了,您可能会被我再次暗算呢?要不还是别听了,省的气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6章 南门身死 “元清晚!” 这是夙子霖的怒吼声,元清晚掏了掏耳朵,之后随着玄烨一同下了马,与那些战士厮杀起来,玄烨手中的三尺长剑泛着寒光,他一手拥着她,一手还要与对面之人厮杀。 而此刻的南门。 陶怀玉一直在等,他相信元清晚的话,是因为他相信元清晚喜欢夙子霖不是装出来的。 他此刻高头大马,身后的将士也是意气风发。 不远处兵戈铁马的声音传来,陶怀玉很是疑惑,他转头看去,黑压压一片,他问身边的副将:“霖王还派了其他的军队么?” 夙子霖的确还有一队人马,不过陶怀玉记得很清楚,夙子霖曾说过,不到迫不得已,那一队军马不会轻易地被派出来的。 副将摇头:“您都不晓得,属下更是不晓得了。” 陶怀玉扯开嗓子:“对面何人?” “蛮夷之兵。” 回答他的人声音很是中性,听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只是有些熟悉之感。 “蛮夷?”陶怀玉嘀咕一声,随后松了口气:“蛮夷郡主是元弟他的婆娘,左右是同我们一伙的。” 他话音将落,对面便又一声令下:“杀。” 陶怀玉再次震惊,不是来帮他们的?而是来杀他们的? 他暗道不好,蛮夷之人向来英勇骁战,若是与他们正面相对,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陶怀玉很快便下了决定:“撤,撤退。” 他总不能为了夙子霖,而将他自己与这些将士的命都搭在里面。 大将军已经被夙子霖买通,他身后带领的这些兵,是真正从军营里带来的,可是如今这些人都在这里牺牲,大将军一定不会轻易地饶恕的。 如此想着,陶怀玉只想赶快撤开。 “杀,一个不留。” 对面的人又如此说,很快那一片黑压压的人便朝着陶怀玉而来,他们根本来不及撤退,只能交起手来,此番注定了要处于下风。 对面之人太多,毫无反手之力,一人飞身而死,长剑直直朝着陶怀玉而来,前后皆是敌人,他躲闪不及,只得等死,闭上了双眸,可是过了许久,想象当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他倏然睁开了双眸,见一张扩大的妩媚的面容。 “没想到堂堂陶大人竟然也是一个怕死的。” “果然是你?”陶怀玉声音冷冷,可仔细听听,便可以听出他声音之中的胆怯,似乎都是带着颤音发出来的。 “没错,便是我。” “枉我元弟如此信任你,娶了你,你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你这女人也当真是贱。” 慕容卿只是眯起了狭长的双眸:“谁说,我不爱清清了?” “你若爱她,便不会在这个时候非但不帮助她,还要害她。” 慕容卿此刻笑的有些夸张:“你说我害她?我便是爱她都来不及。正因为我爱她,所以才如此做。”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该将实情说出来:“她如此喜欢夙子霖,我便要夙子霖,好断了她的念想。” 他长剑指向陶怀玉,使得陶怀玉避无可避:“你是障碍,所以很是抱歉,你必须得死。” 剑起剑落,陶怀玉已经没了气息,看了一眼剑上的血,慕容卿依旧眯着狭长的双模,如今他帮助了元清晚,不可能不求回报,他自然是有所求。 “继续杀。” 他拿出一张帕子,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通过南门朝着里面走去。 慕容卿赶到的时候,夙子霖已经惨败,他趁机逃脱,而夙子霖找到了玉玺,登上了皇位,成了皇上。 所有的事情与变化,都发生在一个晚上。 元清晚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她坐在宫殿之中,托着下巴,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玄烨去处理那些死去的战士的尸体,如今大殿之上便只有灵酒与花流年陪着她。 “晚晚,你这是什么表情,如今已经将那些人处理了,你难道不开心,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夙北陌登上皇位?如今你的愿望达成了,为什么闷闷不乐起来。” 他成了皇上又如何还能成日里陪伴着她? 她当然没办法开心起来了,毕竟一个原本是被自己占有的东西,忽然有一日,那个东西成了所有人的,谁都高兴不起来吧?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她爱的人。 日后定然要日日夜夜为国事而担忧而繁忙。 元清晚瞥了灵酒一眼:“如果给你一个做皇上的机会你会做吗?” 灵酒对这宫殿十分稀罕,他正挨个逛着,手也不老实,将这些宝贝挨个触碰了一遍。 元清晚此刻问出这话,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稀罕,因为我之前在灵陵国做国师的时候,便是什么都不差,而且还有人专门的伺候,简直不能再快活,我为何要羡慕这些事情啊?” “也是,问你也是白问。”元清晚此刻又转头看向花流年:“花公子,你觉得呢?这皇位究竟哪里好啊?”花流年也摇了摇头:“我也不喜欢皇位,我最爱自由,若是登基为皇,便等同于失去了自由,与其如此,倒不如这一生都自由下去的好。” 元清晚站起身,虽然旁人都不喜欢皇位,可是她所爱之人喜欢啊,即便她并不想让她爱的人做皇上,但谁让她喜欢那人呢? “你们随意看,我去外面看看这皇宫收拾的如何了,毕竟是皇宫,总归是不能太寒碜了。” “你去干什么啊,那里很是血腥,可不适合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美人儿前去。”灵酒一把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腕,再也不肯放开。 元清晚自然挣脱不过:“这有什么血腥的?我当时在场,还亲手用毒针弄晕了很多人,也并不觉得会怎样。” “晚晚,方才是因为情况紧急,你做那些的时候,并不会感觉怎样,可现下不一样。血流成河的模样,你根本不需要多想便可以晓得。” 元清凝神望着灵酒,蓦然笑了:“灵酒,你如此担心我么?” “不,是因为我爱你。”灵酒如今对这些情话也是张口便来。 好不容易压下去了灵酒如此绕指柔,如今不过是一句话,便又将他的心思勾出来。 最后,元清晚还是没有听灵酒的劝说,走出了大殿,灵酒与花流年对视一眼,最后二人都默默地跟在元清晚的身后。 一出殿门便遇到了很多的婢子,元清晚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婢子们向他们行礼之后,便开始打扫,因为她们常年在这深宫之中,根本便没有什么机会认识什么人,自然认不出元清晚他们,也便没怎么在意。她们喋喋不休,在讨论什么。 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听说霖王殿下离开了,而对霖王殿下忠心耿耿的那位陶大人,好像被和亲郡主带来他国的兵给杀了。” “可不是么,好像让他死的很痛快,一剑入心。” 元清晚身形一怔,她直直地站在那里。 陶怀玉当真死了?她不知自个儿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说到底,即便是隔了这么多的仇恨,也做好了让陶怀玉必死的打算,可是真的死了,还有些不舒服。说到底陶怀玉也是她的拜把子兄弟,如此想来,这般为他感到哀痛,倒也是没有什么的。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灵酒,带我出去。” 灵酒一听有占便宜的机会,眸光蹭地便亮了,他伸出双手去扶住元清晚一旁的胳膊,将其带了出去。 元清晚慢慢行走着,一出殿门,看到了很多官兵在处理着现场。 玄烨便独自一人站在石阶之上,颇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孤傲,她倒是想起了那首佳人曲。 没看出怎么适合形容那些女子,但绝对是符合现下的玄烨的。 “玄……”她看到那人的目光,吞了口唾沫:“陌王爷。” 因为他们是一人的原因,如今她愈发的分不清究竟是玄烨还是夙北陌了,之前她很容易便将他们当成两个人。如今却是不会的了。 他们之间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 一个人再怎么特别,就算能够分出十个上百个不同的他,依旧是他自己,不可能是旁人。 元清晚逐渐地朝着前面一袭白衣胜雪的人跑去。他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白衣,那些血却一滴都不曾溅到他的身上。 在她跑到他身边的时候,有白色的星星点点落了下来,元清晚抬头望去,这白色是从空中落下,她伸出双手去接,随后低声呢喃一句:“你看,下雪了。” “嗯,是啊,阿晚。谢谢你。” “你是陌王。” “嗯,我是他。” 元清晚心中有些失落,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她原本是想要同另外一个性子一起看的,可是她想多了,注定眼前之人才是她这一生当中真正的归属。 灵酒风风火火地奔入雪中:“不是我说你,你这将将把这里变成屠杀修罗场,这上天便下了雪,看来连天都是喜欢你的。这个时候下不了雨,便用血来代替雨来冲刷这里的痕迹。” 他这话当然是对夙北陌说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7章 得天眷顾 “嗯,老天很是眷顾我,约莫是因为我有身旁的阿晚。” 元清晚一怔,随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灵酒,你便莫要嘴贫了,即便你嘴贫,还是要落在下风的。” 灵酒有些不满,他拍了拍花流年的肩膀:“花儿,你看看他们,竟然狼狈为奸地欺负你我这种外来之人。明明咱们将将帮助了他们,你看是不是狼心狗肺。” 花流年并不愿与他为舞,退后了两步,旋即摇头:“并未如此觉得。” 灵酒更委屈了:“花儿,你真的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当初你我之间的关系如此好。” “莫要忘记,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情敌。” 成日里将情敌两个字挂在嘴上,无论是灵酒还是花流年,根本不考虑她身旁人的感受。 当然,倘若她身旁人感觉到不舒服,只会让灵酒这种性情之人幸灾乐祸。 “你,如今是咱们一致对外的时候,毕竟咱们得关系更好一些,你不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不能与你我竞争,你忘了当初咱们说过的话么?” 花流年装作一脸懵懂:“哦?想起来了。” 因为下雪,夙北陌便让那些士兵退了下去,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显得空空荡荡。 夙北陌看元清到了现下依旧陪着他,而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她一个晚上都随着他在战争中度过。 夙北陌很心疼,他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之后低声说道:“阿晚,去休息吧。” “好,我现下便回去,你今日一定是要将你为皇的事昭告天下的,我便在梦中去祝福你。” 她这语气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夙北陌不知何时得罪了元清晚,他无辜地望着元清晚:“你在这里休息便好。” “这里可是皇宫,我可不想你纡尊降贵地让我留下。” 他既然成了皇上……那她…… 元清晚再次要离开的时候,便被夙北陌再次将她拉回去。 “不成,你留下。” 他拽着元清晚的手,便向大殿走去,而元清晚的手再次被灵酒抓住,灵酒有些不满:“既然她想回元府,我带她回去也可以。” “不成,你不能带她走。” 元清晚眯眸盯着夙北陌,她怎么感觉现下这霸道之感,并不符合夙北陌,反而更符合玄烨。 她走近,低声逼问:“你……究竟是玄烨还是夙北陌?” “阿晚,你说过,我便是我,无论是玄烨,还是夙北陌,都是我。” “嗯,没错。”元清晚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便是你,可是你成为玄烨的时候,他可是很不喜欢你的。” 夙北陌只是轻声一笑,随后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雪逐渐大了起来,夙北陌晓得不能再让元清晚继续淋雪,怕她受了风寒,之后带着元清晚上了台阶,屋檐之下为她挡住雪。 灵酒看的眼馋,将元清晚拽去他的身旁:“你做什么?没看到美人儿已经开始厌倦你了么?” “她不会厌倦我。”夙北陌说的很是笃定:“即便阿晚有些生气,但她不会真的生气。” “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如此说?”元清晚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她无法狠心对夙北陌说出更狠的话。 她最后还是留下来,在这皇宫中歇息。 倏然,她想到了还在府中躺着的林挽:“林挽呢?” 夙北陌的面色有些僵硬,他顿了顿,才回答元清晚的话:“怎的想起来问他了?” 看这神情,莫不是……她又转头看了看灵酒与花流年,见此二人的面色也不怎么好。 “灵酒,林挽不是还要唤你一声主子的么?他究竟去哪里了?” “晚晚,你还不明白么?我算不得他的主子,他根本没有看到的那样见到那样简单。” 当初看到林挽的时候,是在花流年的笼子里关着,那般可怜的模样,她根本想不到他能怎么不简单。 想到林挽要她带他走时的神情,元清晚便很是心疼,究竟是有多么惧怕,才会露出那样祈求的神色。 “是不是你们?” 她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三人:“我让林挽待在尚清阁之中,而你们也在尚清阁。照理说,在尚清阁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可是偏生他出了问题。” 夙北陌晓得元清晚的坏脾气上来了,所以他只能解释:“你可知他究竟是哪里人?” “哪里人?你说来听听。” “蛮夷之人,而且还是皇室之人。” 一句话让元清晚陷入怔仲之中:“蛮夷皇室?”她喃喃念叨,随后摇头:“这不可能,因为他倘若是蛮夷皇室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南浔国去灵陵国的路上?你不觉得如此想很是牵强么?” “在那里关着的人,都是在各地找来的,多数都是流浪者。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林挽是我在灵陵国的流浪者中找出来带回去的。因为他特殊一些,所以我便印象深刻了一些。可以确定他当初不是真正的流浪者,可是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不得已伪装成那个模样。” 元清晚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她欷吁的同时,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始终不相信林挽是什么皇室之人。他身上的那种倔强不会是皇室人该有的。” “怎么不会有?”灵陵眯眸一笑:“你说你旁边的这位倔不倔强?” 元清晚扭头,之后又将脑袋扭了回来:“我不觉得他是倔强之人,成日里很是精明,只会算计人,我觉得他会是一个能屈能伸的。” “若是不受宠的皇室之人呢?” 夙北陌蓦然开口:“我曾查过他,他的确是蛮夷之人,而且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蛮夷皇帝膝下一共有两个皇子,可是却依旧偏心的很。” “身为君王只有两个皇子。还如此偏心,这蛮夷王也真是厉害,约莫还觉得只有两个皇子是桩光荣的事情。”她依旧为林挽说话:“所以林挽才会离家出走,任由谁被逼迫到极限,可能都会这样做,说不定你们现下在这里说风凉话,到时候得应对能力连林挽都不如,他只是离家出走,你们遇到不知会怎样。” “他目的不纯。”夙北陌终究道出了实情:“他当初去灵陵国是想要找一个躲身之处,可是后来遇到你之后,怕是不是这般想的了,他在尚清阁里曾四处翻找,约莫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作为邀功的条件,到时候回到蛮夷自然可以受到蛮夷王的赏识。” “所以你们还没有完全搞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便将魔爪伸向了他。” “不是这样。”灵酒也解释:“即便你现下不将林挽处置了,他早晚也会搞出幺蛾子。” “他不会,我很相信林挽,他那种人,一向懂得感恩,他想……” 元清晚没有继续说,他挽想要带她走,她很清楚,既然想要与她一同离开,便一定不会有其他的心思。若是有其他的心思,便不会想着和她一起离开了。 因为离开便注定不会再得到什么消息去邀功。 “他想怎么样?”灵酒蹙眉:“他不会诱惑你,想要你跟他离开吧?” “你怎么晓得的?” “果然如此。”灵酒一拍大腿,一脸的无奈:“我早便晓得他断然不安好心,不晓得究竟打你主意多久了呢。带你回去便是最好的邀功方法。谁不知你是被很多人在意的,便像是你身边这位,他登上皇位,你便是用来要挟他的利器,可以利用你换取各种他们自己需要的。譬如,每个国都渴望得到更多的,便是领土。” “领土么?”元清晚喃喃自语,确然是如此,每个君王最喜欢的可不正是领土么?觊觎旁人的东西,虽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所有的君王都是为他们的子民着想。 如此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元清晚龇牙笑了一笑,之后便继续说道:“他们即便要换,你不换便是,我便不相信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此刻,慕容卿领着几名蛮夷之人走来,他穿上了一身属于女子的盔甲,只是盔甲向来都是肃杀,这样看来,他五官虽然柔和,可还是有男子之气的。 每日清晨元清晚都能看到慕容卿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画着他的眉,将他自己的整张脸都画的柔和。 所以他是故意那样,便是防止被人看出来,他是一个实打实地汉子。 “卿卿,陶怀玉的尸体呢?” “已经被扔去乱葬岗了,他曾经想要伤害你,罪无可恕。”慕容卿沉声:“原本想要给他一条活路,可是后来防止你再被气到,便索性直接让他去见了阎王。如此你省心,我便也省心了。”他伸出他的右手:“清清,带我回府吧,我不想在这里,之前在这里经历过一场恶战,所以我有害怕,害怕回去吧。” “你方才亲手杀人都不怕,你现下为何又开始怕了,你莫非不觉得如此很是不符合逻辑?” 慕容卿摇了摇头:“清清,你带我离开吧,我当真是不想在这里待着,很烦。我这便卸下这盔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8章 惩罚 “她今日不会回去了,倘若回,你便独自一人回去也可以。” 夙北陌说罢,便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想要让她去殿中休息一下。可偏生树丘多事,他走了过来,向夙北陌抱拳,遂又单膝跪地:“主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属下无能。主子惩罚属下吧。” 迫不得已,夙北陌将元清晚又放了下去,他叹息着,“即便没办法处理,想办法便是。” “属下无能。” 树丘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树丘,之前的树丘虽然是玄烨的下属,可他放肆的很,从来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 如今看起来便当真是奇怪,莫非他晓得了这不是玄烨而且夙北陌? “当真是没有用处。”夙北陌似乎有些不满,他唇紧抿,之后便只能随着树丘去处理树丘所说的那些事情,元清晚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果然,还需要是国事才能让夙北陌动容。他似乎对皇位有非一般的执着。 一夜没有歇息,当真是格外疲惫的,元清晚伸手揉了揉额头,既然夙北陌公务繁忙,她便可以回元府了。 “那我回去了。”元清晚伸手指了指宫门处:“毕竟我需要去看看林挽,他的伤不轻,我要照看他。” 既然说林挽是蛮夷之人,她便带着慕容卿去看看,慕容卿既然是蛮夷的将军,他一定会清楚林挽的身份。 “卿卿,你可有骑马来?” “是啊,专门等着同你一起回去的。” 夙北陌闻此,即便是有心想要留住元清晚,也不能继续留了。他自己都是有事情的,如何能够让人留下。 灵酒与花流年原本想要跟随着元清晚一起离开,却被元清晚拒绝了。 “你们在这里帮助陌王,他需要你们。” “美人儿,你总是在让我们帮你的情人,这对我们公平么?” 元清晚想了一想,的确她根本没有给过灵酒与花流年任何的好处,只是一心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说的清楚一些,便是只懂得取,不懂得舍。 “可是你们不是心甘情愿地帮助我的么?却不知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好处啊?” 灵酒看她如此魅惑的模样,一时被迷惑了心神,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你蛊惑我。” “有么?” 如此光明正大,便是因为夙北陌不在,他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若是让玄烨看到她对灵酒露出那般神色,约莫会疯掉。 “没有么?” “灵酒,我这般需要你,你便帮助我一下又能如何呢?” 花流年便不像灵酒如此事多。只要元清晚说过的,他便一定会去做,哪怕是得不到回报,也没有关系。 “花儿,难道你都不难过么?咱们二人同时喜欢的女子没有喜欢咱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反而是同其他的男子在一起,你自己想想,不觉得气愤么?” 花流年淡然一笑:“当初我既然愿意跟随元公子前来,便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求不得的准备。如此算起来,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我甘之如殆,却不知你是何心思。” 元清晚朝着花流年投去了善意的笑容:“果然,每次都是花公子替我说话,如此一比,你当真是比不过花公子更喜欢我,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日后倘若再相信你,我便是……” 她的嘴被灵酒捂住,灵酒一脸委屈:“你什么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不能我对你的爱。好,我留下,这毕竟是你希望的,我要你开心。”灵酒叹了口气,之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元清晚与慕容卿对视一眼,慕容卿勾唇一笑他伸手握住元清晚的,元清晚想要将手收回去,奈何慕容卿抓的很紧:“清清,你不要躲避我,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么?我已经很努力了。” 元清晚将手伸过去,她努嘴:“握着吧。” 左右日后也没机会了,等夙北陌这皇位稳定下来之后,她便要将慕容卿一纸休书给休了,她是女人,慕容卿是男人,这样完全错了身份的婚姻,根本不可能维持下去。 她并不喜欢慕容卿,即便是当初觉得他不错,那也是慕容卿在做女人的时候,而且是在成亲前。 现下,慕容卿对于她来说除了可以利用这一点,当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可以给她。 同样的,她也只是在利用慕容卿,也并没有给慕容卿任何的好处。 回到元府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雪也停了。似乎昨夜的雪只是为了屠戮而下,为了掩盖住那血腥之气。 元清晚望着地上白雪皑皑。 她敲响了元府的大门,开门的是年迈的管家,“少爷。” 管家欷吁,不敢相信,元清晚竟然是在外面回来,他诧异询问:“少爷,您不是在府中么?” “那些守卫终于离开了。”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再次看向管家的时候,便是一副无奈之色了:“我有要事,所以用了其他的法子出去了,管家,林挽怎么样了?” 管家在听元清晚提到林挽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少爷,老奴也不能说是绝对,但总是觉得林挽他似乎中邪了,那副模样奇怪的很。” 中邪了?她向来都不相信这些,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我去看看,管家随我一同去吧。” 她得让管家给她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中邪。 慕容卿也要跟上,却被元清晚拒绝:“卿卿,你也听到管家的话了,倘若当真是中邪,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贸然前去的好。” 慕容卿摇头,她匆忙抓住元清晚的手腕:“清清,我不是封建之人,你便带我一同去吧。” 她是真的不想带慕容卿一起去,倘若林挽当真已经是药石无医了,她带慕容卿前去,又恰好慕容卿认出林挽的身份,到时候对林挽的病情断然是不会有好处的。 元清晚踮起脚尖,摸了摸慕容卿的脑袋:“卿卿,你听话,林挽也不喜见太多的人。” 被摸脑袋摸的很是舒服,慕容卿闭眸,脸色也柔和下来,她点了点头:“好!” 元清晚再顾不得她,转身大步离开。 香炉里燃着香,袅袅的香烟飘过。 榻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血色,他额头上与鼻尖上都是汗珠,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幅模样,便是任由谁看了。都会为此感到心疼的。 元清晚自然也是如此,她挪动着脚步,慢慢走过去,见元仲坐在一旁照顾着,她哑着声音道了声父亲,之后元仲便回过头来。 “清晚,你终于回来了,为父也不知这林挽怎么便成了这副模样,说起来,便是要怪为父的,倘若不是为父没有照看好他,也不会成为眼前的这幅模样。” “父亲,这怨不得你,你不必介怀。” 元清晚也坐在,她替林挽细细把脉,之前以为林挽只是受伤眼中,这一把脉,才发现了端倪,他身上竟然还有毒。 “不好。”她面色一凝,这毒她根本没法子去解,可若是不解毒,便定然要眼睁睁地看着林挽去死了,她自诩做不到。 “父亲,可否为我找一个人?” 她拿出属于夙北陌的令牌:“父亲需要去皇宫,过会儿正好是早朝之时,退朝的时候,你找陌王,问他灵酒的去向。找到灵酒便说我寻他,务必要将灵酒带来。” 元仲被元清晚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便听不清,他不由得问道:“可是灵酒?” “没错,求父亲一定一定将他带来,因为林挽身上的毒只有他能解的了,我无能无力。” 伺候了林挽如此久,元仲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林挽去死,他郑重点头:“为父一定尽力。” 元仲已经换好了朝服,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元清晚便又叫住了他:“父亲。” 元仲扭头看过来,便又听元清晚沉声说灵酒的坏话:“父亲,那个灵酒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说了他若是不肯来,你便再说我中毒了,需要他来,来晚了我便死了。” 元仲怔仲,他也清楚,自从元清晚性情大变之后。便很少做这种撒谎之事,今日她竟然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去撒谎。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元仲还是极其爽快地答应下来。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值得依靠的,若是不在意,便再也没有希望了。 而且他对元清晚的感情的确是很深。 元清晚趴在榻上,她用银针将林挽的各个穴道都封上了,防止林挽的毒素蔓延。期间林挽醒了很多次,他依旧是祈求元清晚带他离开,元清晚一直不懂为何林挽会如此执着于这桩事,但是想到林挽如此可怜,她便也不再多问,林挽说什么要求,她便先同意着,打算等林挽清醒了之后,再说明真相。 元仲回来时已经快到了午时,红杏给元清晚送来的饭菜元清晚一口都没有碰,因为她一门心思地都扑在林挽身上,哪里有心思再去吃东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19章 假装中毒 此刻,见元仲回来了,元清晚前去迎接:“父亲,灵酒呢?” 元仲将手伸向身后,见灵酒一脸的紧张。 难得看到他也这幅模样,元清晚吃吃笑了。 “灵酒,你帮我将林挽的毒解了。” “不是说你中毒了么?”灵酒一脸担心,他来来回回在元清晚身上打量,见元清晚真的是安然无恙,他才松了口气。 “晚晚,你和你父亲合起火来骗我。” “不骗你,直接告诉你林挽中毒,你还会来么?” “你便是吃准了我舍不得你受伤,才故意这样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依旧是满满地笑意:“没错,是这样,我便吃准了你不舍的我难受,才来的。快点帮林挽看看,他的毒倘若再迟疑下去,便当真是治不好了。” 灵酒便是蹬鼻子上脸,元清晚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依旧是高傲地抬着下巴:“也不知究竟是谁,在我不想在皇宫待着的时候,不肯带我回元府,如今却又求着我回元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灵酒这模样。当真是欠揍,元清晚暗中摩拳擦掌,最后她揉了揉太阳穴:“灵酒,我当真不想再说一遍,人命关天。我还未曾追究究竟是谁让他成了现下这模样的。” 见元清晚似乎是动真格的了,灵酒有些慌了,他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你别恼啊,不过便是看看他的毒么?毒蛊便是我最擅长的,只要我出手,便不会有意外。” “希望真的不会有意外,否则,我很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灵酒替林挽把脉,他最后紧蹙眉头:“毒已入骨,虽然很难,但是那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对我来说,很容易。” 他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着各种毒药解药,此刻灵酒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挨个地陈列在桌面上,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委实想不通,这么多的东西,灵酒究竟是如何装得下的? “你究竟是如此将这么多的药装下的,真是神奇。” 灵酒冷哼了一声,他一边配制着各种药丸,一边与元清晚对话:“晚晚阿,我神奇的地方还多着呢。倘若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日后一定有机会见识到更多的好东西。”他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像你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在灵陵国若是青睐哪个女子,便是将他们十八辈祖宗都沾上福泽。” “你以为你是财神爷还是天帝?还福泽,不倒霉几辈子都是好的。” 灵酒既然还有心思同她斗嘴,便足够说明,林挽的毒对灵酒来说当真是很容易便可以解的。 元清晚如是想着,心中安定了许多,再看灵酒的时候,多了几分打量。 说话间,灵酒手机便已经满满的解药,他粗鲁地捏开了林挽的嘴,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的药都倒进了林挽的口中,随后尖声说:“晚晚,晚晚,快将水拿来。” 元清晚听了灵酒的,便倒了一碗水端了过去。 灵酒又颇为粗鲁地将水倒入了林挽的口中,林挽如同扇羽般地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了双眸,他想要咳嗽,可是药还未曾咽下去,灵酒还在一旁嘀咕:“我这药可珍贵的很,你若是将我这吐出来,小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林挽看了看元清晚,元清晚则是笑了笑:“放心,他这药是解药,能够解你身上的毒,你咽下去,若是苦的很,我这便替你寻蜜饯。” 林挽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将药吞了下去。 他如今身子虚弱,根本便是动弹不得的状态,灵酒阴戾地盯着他:“晚晚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话这么温柔过,你算什么,竟然能令我家晚晚待你这么温柔,真的是令人心烦意乱。” 灵酒又开始了他的埋怨与絮叨,这期间,管家便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再也没有见到林挽有什么中邪的状态,很是惊奇:“方才这林挽公子分明如同中邪一般,浑身颤抖,还说着胡话,老奴见他睁开眼的时候。一双眸子都是血色的。” “真是无知。”灵酒叹了口气,便是连同管家这种年迈的老人,在他那里都得不到任何的尊重。 灵酒努嘴:“都说了是中毒,所以那便是中毒之兆,你们这些没有学习过医理的人当真是可怕。” 元清晚白了灵酒一眼,以前只是觉得灵酒喜欢咋咋呼呼,其实心地善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如今看来是她误会了灵酒,他哪里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分明便是刀子嘴匕首心。 “管家,他这人便这样,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千万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我一向都将他的话当成是放屁,这样便可以自动忽略了。除了当时有一股子臭味,过后便恢复正常了。” “晚晚,旁人如何说我,我都不会介意,可是你不行,你对我怎么能有如此误解呢?” 灵酒看林挽又昏睡过去,他一脸委屈地朝着元清晚奔跑过来,表情分明便是受气的小媳妇。管家的确有些介怀与灵酒的话。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因为元仲便在门外。所以他可以选择去伺候元仲。 “让开。”元清晚侧身躲了过去,她伸手指了指灵酒的脑门儿:“你说你脑瓜儿怎的如此不灵光?管家这种年纪。最痛恨的便是被人说无能,你偏生要做让人讨厌的事情是作甚?你未曾看到管家方才那失魂落魄的神色么?”元清晚真的是有些心疼管家,在元府之中操劳了如此之久,最后被灵酒如此说。 天下不会医理之人何其多:“灵酒,你说若是每个人都懂得医理,那还要郎中作甚?倘若都是那样,郎中都恶死算了。” 灵酒又开始觉得委屈:“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总觉得晚晚你一直在针对我。” 元清晚蹙眉:“针对你?我如何针对你了?” 她不想同灵酒起争执,说完这些之后,便察觉到她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便直接坐到床榻一旁,托着腮帮子等着林挽醒来。 “晚晚,你看你与慕容卿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清字,与这林挽名字当中都有一个晚,虽然只是同音,但是我还是不舒服。要不然,我也改一个名字吧。我日后便唤做灵晚清。” 元清晚忍不住噗嗤笑了,她伸手推了灵酒一把:“成了,看在你能这般哄我开心的份上,我便原谅你了。” “多谢大人,晚晚果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此刻,榻上的林挽终于醒了过来,那药的确是有奇效,元清晚端来水:“林挽,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挽笑了一笑,似乎很喜欢元清晚这般对他。 “主子,我无碍了。你上次说过带我离开,可还作数?” “我……”元清晚转了转眼珠子:“我只是看你受伤受的严重,又觉得你一直在嘀咕着让我带你离开的事情,怕你失望,便只能暂时答应下来。我不能带你走,但是等你好了之后,我可以放你离开。” 林挽往后缩了缩身子,似乎很是失望:“原来是假的,主子你怎么可能带我离开。” “说到做到,我会让你自己离开的。你想要什么,也只管告诉我,我会给你准备好。金钱或者奴婢都可以。” “我不走了。”林挽摇了摇头,他此刻恢复了神智,再看到灵酒的时候。便又吓了一哆嗦,他伸手指了指灵酒:“你,你在这。” “没想到你命如此大,竟然活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想将晚晚带回蛮夷么?你要晓得,若不是她救你,你如今便是连命都没了。” 灵酒冷冷地笑。 元清晚一怔:“灵酒,你果真是知情的,为何要这般伤害他?在我看来林挽虽然是蛮夷之人,可是他当真不一定会有伤害我的心思。” “你自己问他,是不是要将你带去蛮夷,用来当做威胁南浔的筹码。” 元清晚垂头,声音轻柔:“你不必怕,只管告诉我,灵酒说的可是真的?” 林挽继续往后挪动着身子,那倔强的神色也完全变了一个味道,他颤抖着双唇,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解释,抿上了已经干裂的唇。 “原来是真的。”元清晚苦笑:“你为何不是我所看到的模样?” “主子,抱歉。”林挽觉得十分愧疚,他垂下了脑袋。 “罢了,等你伤好之后,便离开吧。我从来不会留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人在身边。若是你理解我的话,便务必要离开。” 林挽摇头:“我后悔了。我不打算将你带回去了,让我留下也好。” 彭的一声响,门被踹开,接下来元清晚便听到一道怒吼声。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在这里,王找你许久,此番蛮夷出兵之时,还特意吩咐我去找找你。” 说这话的可不正是慕容卿么?元清晚转过头,她也算是开了眼界,头一遭看到慕容卿如此彪悍的模样,她揉了揉跳动不停地太阳穴:“卿卿,不是说了你让你来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0章 三百二十章 矫揉造作 第 “大……”林挽又颤抖双唇,之后他兴许是收到了林挽的什么指示,硬生生地改了口:“郡主。” 元清晚听到林挽如此称呼慕容卿,顿时有些怀疑,他原本想要唤林挽一声大…… 莫非是大将军? 元清晚打量着二人,他们之间的氛围非比寻常,说不定便当真是熟悉的很,但是关系应该不怎么好。 “清清,我前来便是见你久久不出去,才来看看。方才你那个妹妹又找了我过去,她似乎一直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可又没有那个勇气。”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这矫揉造作的模样:“曦舞她原本便是那样,她对什么事都会秉持着好奇的态度,所以她如果有什么想问的,你告诉她便是。” 慕容卿又不开心了:“不单单是这样,她似乎很热衷于讲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你可记得你曾经送我一张人皮面具?” “当然记得。”因为那张人皮面具,她一直都会觉得欠了花流年一个人情,让她不舒服的很。 “她似乎对人皮面具格外感兴趣,又似乎晓得了我手上有人皮面具。”慕容卿想了想,随后嘀咕:“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有将我有人皮面具这桩事告诉过任何人,她是如何晓得的?” 她如此一嘟囔,元清晚便更怀疑了,她之前便怀疑过元曦舞,怀疑元曦舞偷偷地跟踪她,或者找人监视了她。更或者她在给慕容卿人皮面具的时候恰好被元曦舞碰上。但是无论怎样,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元曦舞并不知晓这人皮面具的来处,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她一定是想要得到一张的。 “曦舞她可知晓霖王失踪之事。”元清晚灵光一闪,想到元曦舞对夙子霖那忠心的模样,便打算用夙子霖去将元曦舞的想法打消,至少她得难受一段时间。 见慕容卿摇头,元清晚心下一喜,她道:“去将霖王受到危险,临阵退兵逃脱的事情告诉她。相信我,之后她便没有心思去缠着你了。” 慕容卿眸光一亮,之后眯起了他狭长的双眸:“当真?” “嗯,当真。”元清晚推搡着他:“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赶快去吧。去的晚了,她指不定又怎么想着来找你问了。” 灵酒见慕容卿离开,耸了耸肩:“早便告诉过你,慕容卿不简单。” “嗯,这个我晓得,他的确是不简单。” “那你还那样……” “我怎样?” 元清晚没有任何的表情,让灵酒无法感觉出她是悲是喜,怕真的惹到她,所以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得露出大白牙。 “主子,方才那郡主便是您成亲的对象?” 林挽不像之前那样不爱说话,如今他有什么便说什么。 “对啊,已经成亲了。她在你们蛮夷如何?” 林挽平静的眸子里多了一份艳羡:“万人敬仰,极有威严。” “一个郡主为何会受万人敬仰?” “他并不是一般的郡主,在蛮夷只要有解决不了的国事都可以找他,他一定会完成的很好。” 元清晚不说话了,因为她不知如何去问,问出慕容卿的身份,恐怕并不容易。 “他当真是郡主?” 林挽身形一顿,之后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躺回了榻上:“主子怎的想起来问这个?” “到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有些好奇,觉得他一定不会是如此简单的人,至少也得是人中龙凤。一般的郡主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内力。郡主便是适合养在深闺大院之中。起初我见她,她还是大家闺秀的模样,逐渐的相识相知,才倏然察觉,原来她并不是那样的。我对于她的印象便是她英勇时的模样。”她想要将林挽的话给炸出来:“我一直以为我算女中豪杰了。自从认识了郡主之后,我才发现,我当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得比。他当真像一个男人一般,所以我甚至怀疑他是男人。” 元清晚像是心虚一般,她放低声音。 可是林挽嘴巴严实得很,根本不肯多透露。 元清晚逐渐觉得无趣了,林挽如今已经醒了,她自然是要歇息一阵子的。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到关于夙北陌登基的只言片语。 “你不好奇,宫中怎么样了么?” 灵酒便是忍不住,一有事情,即便等不到元清晚问,他自己也是要主动说的。 “那有什么可以好奇的?” 元清晚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去了隔壁的厢房。 她在这里待着也是糟心。 红杏已经热好了粥端给元清晚。 “少爷,既然林挽现下已经醒了,您便吃粥吧。” “不吃了,到了晚上一起吃吧。”元清晚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却没什么胃口。方才灵酒问她为什么不好奇夙北陌如今怎样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好奇,只是不想得到消息,那样会让她难受许久,她一直不愿意接受夙北陌登上皇位的事实。当初让玄烨抢皇位的是她,如今不喜欢看着他做皇上的也是她。便是连同她自己都开始觉得她自己如此太不符合情谊了。 “少爷,您不能不吃点儿东西啊。您已经如此消瘦了。” “不都是将就瘦为美么?”只有红杏还能让她心里舒服点儿,毕竟红杏是真心实意地在意她这个主子的。所以她对红杏自然也是好的离谱。 “可是少爷已经够瘦了,断然不能继续瘦下去了。否则皮包骨头的模样,少爷您自己看了也不会喜欢的。” “几日没有同你在一起,嘴皮子功夫又厉害了。莫不是苦刻教了你什么?” 红杏摇头:“树丘成日里那么多的话,即便红杏学不到他的精髓,稍微学习一些也并非不可能。” 果真是厉害了许多,元清晚开始对红杏刮目相看,她伸手扯了扯红杏的衣袖:“也罢,看这粥快凉了,我便吃了吧。” 灵酒此刻闻香而来:“晚晚,你偷吃东西,明明我也饿了许久,那个夙北陌竟然也不晓得给这些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一些奖赏。”他看了红杏一眼,想要红杏给他也去弄一碗粥来,红杏所看向元清晚。见元清晚点了头,她才敢去。 “夙北陌果真是狼心狗肺,连一顿饱饭都没给。我与花儿又当爹又当娘,和老妈子一样,来了你与夙北陌两个不领情的。” “别胡说,小心我踹你。”元清晚站在外面吃粥,便也觉得这粥并没有想象中的烫了,只是这冰天雪地,便是连同喘出的气都清晰可见。 “回房间吃吧,外面冷。” 这个时候,灵酒又贴心起来,他看元清晚冻得通红的小手,想要先将粥接过,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她小心眼儿地盯着灵酒,“你想做什么?你的那份等会才来,甭指望抢了我的粥。” 她之前还不想吃,而这会儿又觉得饿得很。 “你还想要吃?”元清晚问了他一句,之后便一笑:“红杏向来都最听我的话,倘若你当真饿了,便一定不要找我的事,否则你只能饿着。” 灵酒蹙眉,他没想到元清晚竟然如此阴险,便道了句:“晚晚,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没想到是我误会了你,你竟然是一个既不天真也不善良的姑娘。” 元清晚看着灵酒,笑的有些阴险,之后她冷哼一声,便端着米粥回了房间。 “你去做什么?” “吃粥睡觉。” 将粥吃完之后,元清晚便掀开了被褥躺了进去,幸好她平日里便是喜欢将这院子收拾一通,所以如今才有了如此方便,想要去哪里歇息,便可以去哪里。 醒来之时,是因为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元清晚有些不耐烦,她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最后,她推门走了出去,因为没有休息够的原因,头昏昏沉沉的疼,元清晚凝神:“怎么回事?” “哟,哥,你当真是雷打不动,如今终于醒了。” 直接看到元曦舞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元清晚更不悦了,她声音也逐渐地冷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哥,你随意领一些人来我无所谓,可是你带的人竟然鬼鬼祟祟。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另有图谋。毕竟我的姿色也是不错的。” 她依旧是自恋,也不相想她如今究竟成了什么模样,这桩事想起来便很是可笑。 “灵酒,你做了什么?竟然让曦舞如此不开心?”元清晚只是假装怒。 “不过是告诉这位丑女人,让她莫要三天两头地便想着算计你。晚晚,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这又丑又蠢的女人脑子里便没有憋好气,约莫都是在成日里想着如何算计你。说我鬼鬼祟祟,还不如说她鬼鬼祟祟。实不相瞒,我方才分明看到她出府去做什么了,回府便直接朝着你院子里来,所幸被我拦住了。” 元曦舞虽然不是当初那个容易沉不住气的元曦舞,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灵酒的话后,她当即便控制不住她的怒气,直接指着灵酒的鼻尖儿怒骂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1章 袖手旁观 “这是元府,我是元府小姐,我想做什么,还容不得你这个外人置喙。” 灵酒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得罪了他便注定要承受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暴风雨。 “外人?”他冷笑,伸手直接扼住了元曦舞的脖子:“即便我是外人又如何?你做什么事我的确管不着,可是你做伤害晚晚的事,我无法袖手旁观。” 又是元清晚,她究竟哪里好?元曦舞气的想要跺脚,又为了面子不敢显露声色,她这么一个女子,竟然被元清晚比下去。明明她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唱歌跳舞也都没有问题。究竟哪里不如元清晚? “看来,又是哥哥你的倾慕者。如今这男子的审美,当真是有问题。他们不喜欢女人便也罢了,竟然开始喜欢男人,也是。像哥哥你这般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男人,怎么会不招待见呢?” 元清晚听得出来,元曦舞不过是在变相地骂她,骂她娘。 她如果爷们才当真是了不得,本来便是女子,她女扮男装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旁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她娘,便等同于承认她很有女人味儿了。 “是啊,灵酒是我的爱慕者。可莫要小看他,灵酒的本事大着呢。你可知霖王?”元清晚揉了揉手腕,一惊一乍地点了点头,音调可以用山路十八弯来形容:“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可能不晓得霖王,你可是爱惨了霖王。想当年,我也爱慕霖王的时候。你便同我争抢,还你还因为霖王,暗中陷害了我好多次。” 她已经做好了让元曦舞受到重大打击的准备,所以随意地寻找了一处地界儿坐着,继续刺激着元曦舞。 “曦舞啊,其实这次霖王失策,当真是谁都想不到的。灵酒,他可以将他的计谋献上,所以更推动了霖王的失败。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去形容灵酒了。”元清晚不过是故意的,她故意说灵酒的计谋,便是为了气一下元曦舞。 “竟然是你,是你害了霖王。”元曦舞伸手便要去挠灵酒的脸,可是她的脖子却依旧被灵酒掐着脖子,她面色变得苍白。 “你放手。” 元曦舞心中对于眼前的灵酒原本还是颇为有好感的,因为灵酒是一个生的极其好看的人,这种人,便是多看两眼,可以被吸引住的。 “不放。”灵酒再次眯眸,之后他微微用力,便将元曦舞甩出去很远:“我警告你,别惹我。” 元曦舞很委屈,似乎这世间所有好的男子都对元清晚更有兴趣,而只要一同元清晚扯上关系,她便一定会被讨厌。 因为都晓得,她与元清晚不对付,所以喜欢元清晚的男子也都会讨厌她。 “哥,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些狐朋狗友。” 她如今心心念念着夙子霖,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希望,她根本便不知要去哪里寻找夙子霖。但是她对夙子霖在意也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对夙子霖充满了希望。只是夙子霖如今已经没了任何的前途,她自然也不会继续想着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了。 她打算再找一个能够给她幸福的人,所以她只能让她自己特殊一些,用来吸引那些男子的目光。她听说过了,很多男子喜欢的都是那个最特别的。 “狐朋狗友?你猪狗不如。” 灵酒嘴毒,他将元清晚拉着走向一旁:“你这妹妹果然不是你的亲妹妹,这样的性子与你相比差了太多。” 元清晚点头:“所以呢?” “你要不然别认她这个妹妹了,真恶心,不配做你的妹妹。” 灵酒真任性,便是元曦舞的亲爹收留了她,她才会有今日。如今灵酒竟然劝说她不认元曦舞这个妹妹,那不便等同于,让她去离开元府。那样的话,元仲便不再是她的父亲,所以元曦舞也不再是她的妹妹。 “闭嘴,你回宫吧。”元清晚忽然提出来:“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我相信我家红杏在我睡着的时候,定然是给了你粥喝。” 灵酒努嘴,之后尴尬地笑了笑:“我已经决定了,你若是去皇宫我才去。花花入手很快,你说他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可是他竟然愿意为夙北陌处理各种政务,我看到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便甚是头疼。” “好吧,我也应该去看看。” “夙北陌真是可怕啊,他竟然将那些不服从他的大臣都给关起来了。也便只有他那种人才能做的出来。” “你说他将那些朝廷重臣都给关起来了?” “没错,特别是丞相,明明该是那种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偏生要将那些可怜人关起来。我来的时候见到那个老东西的女儿了,叫陆什么的来着,她正与她的那个哥哥去了皇宫之中,那个陆芳跪在地上,哭的很惨。” 那种大家闺秀离开了她的父亲,便只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到时候好的会被大户人家收去做小妾,若是差一点儿的便定然是为奴为婢了。 陆芳如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芳也是可怜,只是不晓得她如今怎么样了。” “她么?她的情况不怎么好,但是我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晚晚,你定然是不清楚的。只要是对你不好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怎么好。” 元清晚很是了然的点头,她的模样好看,很多男子喜欢,这样便会令其他的女子羡慕嫉妒恨。如此时候久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我懂,她现在在哪里?” 灵酒与元清晚大眼瞪小眼,最后他摇了摇头:“不晓得,他被赶出了皇宫,至于究竟去哪里,我便不得而知了,你不需要担心那个陆芳,她还有她的兄长。” 她自然不是担心陆芳,她只是觉得夙北陌如今将将登上皇位,这皇位又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不能做太多过分的事,否则会让人诟病。她一直都在等着夙北陌完成他的心愿,虽然夙北陌的心愿,是她的噩梦,但是她真心希望夙北陌能开心。 皇宫再不如夜晚之时的冷肃,恢复了往日繁华之色,侍卫来来回回地巡逻。 元清晚与灵酒将将要进去,便被巡逻的侍卫拦住。 “皇宫不能随意进入。” “放肆,看看这位是谁?你们皇上便没有吩咐么?元公子可以随意进入。” 元清晚被灵酒说的有些尴尬,她暗中伸手扯了扯灵酒的衣袖:“别说了,万一真的没有吩咐,岂不是尴尬了。” 灵酒脾气上来了,便是很倔强,无论怎样说,都没用。 “他如果连这个都不吩咐,如何还能说他自己是喜欢你的?” 灵酒继续往里闯,那些侍卫听到灵酒提到元公子三个字,其中一名便主动询问起来:“元公子可是元清晚?” “正是。”元清晚上前两步,点了点头。 “请进,皇上已经吩咐过了,只要元少爷入宫,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元清晚一怔,旋即笑了,看来夙北陌还是在乎她的,至少会想着让她入这皇宫之中。 连同侍卫都晓得,看来是整个皇宫都已经晓得了。 “多谢。” “不敢。” 元清晚带着灵酒一同走进去,皇宫之中当真是被处理的很是干净,很难让人联想到,这里曾经满是血,血流成河,经历过厮杀。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正前方走来一人,那人一袭月牙白衣衫,仔细看去,便是花流年。 “灵酒,有事需要你帮忙,过来吧。” “什么事?”灵酒笑嘻嘻的,一直没个正行,花流年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晚晚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儿说呢?” “陆芳的解药你配出来了没?” 灵酒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他道:“你问这个作甚?” 元清晚闻此与灵酒对视一眼,见后者耸了耸肩,元清晚便大抵可以可以猜测得出,灵酒一定是没有准备好。 “灵酒,你当真没有准备解药?” 灵酒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晚晚,近来我很忙,你定然是看在眼里的,我哪里会有时间去配置解药啊?” “陆芳呢?她可是来了?” 花流年似乎也是很苦恼:“如今陌王登基为皇,本来便不算稳妥,如今那陆芳在皇宫后门之后嚎啕大哭,哭诉着。想来会对皇上的名声造成影响。” 没想到陆芳竟然也会抛弃了她大家闺秀的模样,做这些只有市井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灵酒,你解药酒精配置的如何了?” “我已经研究了一半了,只需要一日便可以了,但是这一日谁都不能打扰我。” 为了维护夙北陌的名声,便是做再多元清晚都是心甘情愿的,她点头:“好,你去研制吧,我保证不会有人前去打扰你的。” “即便没有人打扰我,但是我并不想去,因为我不舍的你,一想到一整日见不到你,我便已经开始惆怅了。” 灵酒永远都是这幅欠揍的模样,元清晚很是无奈,之后只能安慰:“灵酒,你向来最是知书达理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2章 派遣出宫 “你以为我是灵陵国的人,便不晓得知书达理在你们南浔是形容女人的么?” “原来你晓得啊。”元清晚打了个哈欠,之后以一副悠闲的模样:“皇宫这种地方不适合你研究,你去元府吧。” 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都好奇地看着三人,因为换了皇上的因由,所以整个皇上都焕然一新,除了一些宫婢,其他的人几乎都已经给换掉了,那些嬷嬷与宫人都已经给了银两,遣出宫去了。 “将将回来,又回去么?晚晚,你可当真是能折腾我。”说完这些,他又倏然想到什么,痴痴的笑了:“我听说过,喜欢折腾一个人的时候,便说明心中有那个人。否则连折腾那人的心思都没有。” “谁告诉你的?” “当初我身为国师,身边围绕着许多姑娘,忘记是哪一位了,曾经这样说过,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去吧。” 灵酒摇了摇头,有些可爱:“我不打算去,因为我打算留在皇宫中了,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当初我为了你而来,这一辈子便都会跟着你。” …… 大殿之上,一抹明黄色格外的显眼,那抹明黄色正坐卧于桌前,认真批阅着什么。倏然,一抹稍微轻柔一点的身影从大殿之外挤了进来,跑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陌……”红唇轻启,却不知如今还如何称呼才更合适,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灵机一动:“陌皇,我觉得这样称呼比直接唤你一声皇上还要好听。” “阿晚,这两日苦了你了。” 元清晚勾唇一笑,她轻轻摇头:“心甘情愿的事情,说什么苦不苦。” “阿晚,你只需要等我两日,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便一直陪着你,我会补偿你的。” 她与夙北陌变成玄烨时的性子接触久了,如今有些接受不了夙北陌真实的模样,因为他太理智了,因为理智所以不会陪着她一同任性。也不会像玄烨一样,可以因为她去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陌皇,你有想过,玄烨才是真实的你的写照么?” 这话出口,元清晚自己也是一怔,她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如此说,便不是要自讨苦吃么?明明晓得夙北陌同身为他自己的玄烨不对付,还偏生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觉得哪个像我?” 夙北陌只是眉头微微挑,他并没有生气。元清晚又发现他们二人大多还是不相同的,因为如果是玄烨,他肯定会因为她提到另外一个他自己而生闷气。 “我也不晓得。” 夙北陌倏然搁下了他的毛笔,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清楚的很,你对玄烨更为在意,所以你应该更希望他才是真实的我吧?” 元清晚一怔,不得不说,夙北陌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是了,她要承认,与玄烨在一起太久了,她更在意玄烨一些。 “你……” 夙北陌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满腹心事,他想要同元清晚说些什么,却终究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能同你在一起,能让你开心,即便变成他的模样,我也无所谓。” 夙北陌当真如此想? “因为我始终明白,我便是我,不会因为自己而争风吃醋。无论我成了什么模样,喜欢的便都是你。” 这个道理元清晚更是清楚,她清楚夙北陌便是夙北陌,玄烨也是夙北陌,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其实,并不是不喜欢你,可能是我同他在一起久了,之后看着你们用同样的脸不同的语气同我交流,便有些接受不了吧。” “理解。”夙北陌只是笑了笑,也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元清晚看着他认真审阅之前南浔帝留下的奏折,便晓得夙北陌定然是很在意这个皇位的,否则他便不会事事都如此尽心尽力。 “真好。” 元清晚叹了句,夙北陌之后便扭头看向她:“什么真好?” “你能完成你的此生所愿。” 她吸了口气,闻到的是龙涎香,果然做了君王便是不同,如今夙北陌香炉里的香都换了。 “冷不冷?” 大殿中并没有着暖炉。 元清晚点了点头,“有点儿。” 夙北陌再次搁下笔,将元清晚揽入怀中,他在元清晚的耳边低声呢喃,似乎是执念一般:“阿晚,相信我,快了。等再过两日,你便可以休了慕容卿,一国之母便是你。你只再等一等。”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推开了夙北陌:“平白无故地说这个作甚?我这样也不错。那些大臣说不定很快便会上奏折让你选秀。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新上任的皇上,自然也需要这三把火。我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但是我不会逼迫你。”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的心结应该便是如此了,不想让夙北陌成为皇上的原因,是因为她真正想要同夙北陌在一起了,又不想让夙北陌娶其他女人。 身为君王究竟有多么多的身不由己,她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的到。 “这个事情今日早朝之上,我便同他们说过了,朝臣不得涉及后宫之事。他们不敢劝说我选秀的。” 即便说的再好,还是会有大臣反对,元清晚没有说出来,怕会让夙北陌心中不舒服。她只是颇为想多为夙北陌考虑一下,便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今日你将几名大臣关了起来。” 夙北陌点头:“嗯,他们一直反对我成为新皇,妖言惑众一般地想要我让贤。” “让给谁呢?” “没说。” 元清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没想到那些大臣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便想要为难夙北陌,当真是低估了夙北陌的本事,亦或者是高估了他们自己的本事。 “阿晚,你笑什么?” 元清晚继续笑着:“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些大臣够蠢。” “你父亲似乎很是支持我成为皇上,一直在拥护我。看来我得给他提一提官职了。” “别,如果你为他提了官职,便更会被人诟病。” 如今夙北陌很不理智,元清晚甚至觉得他的不理智与玄烨很是相似,二人本来便是同一人,所以同化也不是不可能。 “那便等我皇位坐稳了之后,再为元大人提一提官职。只要同你亲近的,我都不会薄待的。” 元清晚盯着他的眼神,很想问一下他如今究竟是谁。 夙北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冲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 很快便有一名宫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浑身哆嗦地跪在地上。 “朕很可怕?” 夙北陌如此一问,宫人便更是连回答的话都说不妥当了:“回,皇上,您,您贵为九五之尊。奴才……” 听他这一波三折的话。夙北陌的额头紧紧蹙起来:“罢了,去准备一个手捧的小暖炉拿来。” 他方才在触碰到元清晚的手时,发现那双柔荑冰凉,顿时生了怜惜之意。元清晚便是他此生唯一一个在乎的人了,他不舍的让她受丁点儿的委屈。 宫人退后着退出,在走出大殿门的时候,还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但是他根本不在意,直直朝着殿外奔去。 见宫人离开,元清晚才捧腹大笑了起来:“陌皇,没有想法你竟然如此可怕。你看方才的公公被你吓得。你是暴戾之人的消息,约莫整个皇宫都已经晓得了,否则这些宫人们为何会如此惧怕你啊?” 夙北陌不在意:“如此也好,日后我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没有人敢反驳了。” 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也不是特别有道理。虽然日后他说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可是那些大臣大可用其他的法子将他扳倒。理由便是他是一个昏君,但是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发生毕竟没有更适合做这皇位的人选了。 元清晚想,约莫是宫人用了平生最快地速度将小暖炉抱了回来,只是这邀功之色在触碰到夙北陌的目光时,便又怂了起来,他耷拉着脑袋:“皇上,奴才将暖炉带来了。” 大殿之上充斥着低沉的声音:“呈上来。” 宫人更是浑身哆嗦,他将暖炉递到了元清晚的手中,这才退后两步:“好了,退出去吧。” 宫人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之前听说过,新皇上的性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人。所以方才他才那般紧张,可是如今看起来新皇上并不是传说之中的那样啊。 看到元清晚手中的小暖炉,宫人再次垂下头,而且还挺贴心的。竟然晓得关怀身边人。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他们新皇的身边人是个男人。 此时容不得多想,如今的情景想多了可能真的是性命不保,宫人这般想着便匆匆退了出去。 元清晚手捧暖炉,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看来那个小公公还是挺可爱的,我能看出他刚开始是怕你的,如今便又觉得你是一个好皇上。” 夙北陌眯眸:“你觉得他可爱?”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3章 谦谦君子的吃醋之兆 完了,元清晚几乎忘了,之前夙北陌虽然是个谦谦君子,可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这点儿从玄烨身上便能看得出来,平日里最擅长的不是其他,一定会是吃醋。 可是如今他似乎这隐藏的属性出来了,竟然是要吃醋的征兆。 元清晚当即阻止:“陌皇,我只是觉得他可爱,你想他是一个宫人,即便我说他可爱,也不过是将他当做女子去夸赞的。” “当真。” “嗯,当然当真。”元清晚搂住夙北陌的一个胳膊。 最后元清晚将脑袋倚在夙北陌的肩膀上,不知不觉地便已经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头疼欲裂,元清晚伸手揉了揉额头,倏然坐起身来,之后看着头顶上的纱帐,不由得念叨:“这究竟是哪里?” 她的床榻是圆的,元清晚起身穿上了鞋子,看着这床榻,不由得笑了一笑,这里如此繁华,应该是夙北陌的寝殿。毕竟这纱帐都是明黄色的光滑面料,看起来便像极了夙北陌穿的龙袍。 “大人,您醒了?” 两名婢子跪在地上,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托着一样物件,元清晚抬眼看过去,心中便更是被感动填满。金银首饰,黄金白银,还有粥与菜。 这些应该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想要得到的关心,这些她轻轻松松便得到了,究竟是何德何能? “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们也不必跪我。” 元清晚在那台子上随意拿了一串手链,戴在了手腕上,她在两名婢子面前晃了晃,“你们觉得如何?” 两名婢子变了神色,她们应该是觉得元清晚身为一个男人佩戴这些是不正常的,她们又不好直接说什么,只得低声夸赞元清晚:“大人佩戴这些,便是人中龙凤。” 她想听到的终究不是这些阿谀奉承之话,元清晚摆了摆手,“你们将这些放在这里,便只管退下吧。” 她如今实在是没有心情了。 两名婢子听到元清晚的话,简直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她们究竟有多么不想伺候眼前的人,上天晓得。因为太奇怪了。 元清晚眯眸望着离开的婢子,先将吃的吃了个惊光,之后将那些宝贝全部塞到她自己的口袋里。 出了大殿,才能真正的看到皇宫的庄严华丽。夙北陌似乎很不喜欢之前的那种皇宫,愣是在这里将弄得温馨了一些。 只是一日,元清晚不知他究竟请了多少人,才大费周章地将皇宫弄成了人间仙境。 她所站立的石阶之上铺的便是纱,还是白色,只要风一吹,这纱便是会随风飘扬的。 周遭的婢子站成了两列。 “带我去见皇上。” 一名婢子弯腰出列:“大人,皇上说了,日后这寝殿便是您的了,这是他专门派人为您布置的。大人当真是好福气。” 这是狗屁好福气啊,她得承认,她的确是喜欢这种布置,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要在这里待着。 看元清晚瞬间沉下去的脸,一群宫婢心中自然都是各自都有思量,她们是从来都未曾见到过一个皇上对谁如此上心过。新皇不仅能力出众,相貌更是恍若天人。几乎每一任皇上都有可能在宫中提拔一些婢子,因为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不定一时激动便是生米煮成熟饭。所以她们这些做婢子的将将开始还庆幸此番摊上了一个值得她们牺牲的好皇帝,到头来才发现真真是高兴过了头,他们的新皇上竟然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 原本还想着如何去吸引,如今看来是想多了。 “你们不必跟来,我有事要去处理。” 婢子们不听元清晚的话,只管在她的身后跟着,元清晚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们一眼,警告之色很是明显,她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名婢子:“我告诉你们,倘若再跟着我……我便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毕竟皇上平日里对我是言听计从。” 果然,她的威胁之话一说出口,宫婢面面相觑,她们也没有勇气在跟上去。因为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新皇上为了这位元大人做了很多事情,每一件都是不能被认可的。可是新皇上根本不在意那些,似乎只是为了博取元大人的一个笑容。 元清晚看到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夙北陌做其他的事是多余的,可是这一群宫婢受惊的神色还是很有意思的。 “大人。” 元清晚停住脚步,她以为那一群婢子定然是又要劝说她,她便朝着那群婢子抬手:“多说无益。去见皇上的事,我意已决。” 她将将离开,便炸了锅。 “怎么办?没有告诉元大人,皇上所在之地太可怕了。像他那样柔和的如同女子一般的男子,定然是受不住残暴之气的。万一被吓到,日后与皇上产生隔阂,那咱们岂不是被砍头啊?” “既然前去阻止,还是要被砍头。与其那样,不如赌一赌。” “赌什么?” “赌那个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那些……” “熊心豹子胆不是这样用的。” “管他呢,不过我听说这位元大人有家室,好像是一个蛮夷的郡主。先皇想要郡主在王爷当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元大人。但元大人当初便与咱们新皇上关系很好了,根本不想娶那个郡主,奈何皇命难为啊……” “所以咱们新皇上,有可能是为了元公子才这么费尽心思地得到皇位的?” “有可能,只不过那元大人竟然男女通吃,也不知究竟有什么特殊的魅力。新皇上此番将郡主叫到了大殿之上,莫不是要发难吧?” 此刻,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忽然插嘴道:“我有一个老乡是朝廷当中的一个小官员,他似乎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据说这次皇上能够顺利地登上皇位,还有那个郡主的功劳。郡主便是受了元大人所拖,才领了他们国家的兵将,帮助新皇。应该是晓得新皇同元大人之间的事的。她可真是伟大。” 人群之中再次炸开了锅,那些宫婢日后便要在这深宫中度过了。她们现下是因为不怎么太平,没有人管理,所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讨论这些,待到当真太平下来的时候,她们便不会再有如此机会用来讨论这些了。 “如此伟大的女子,世间罕见。为了夫君,还要帮助夫君的情郎,只要想一想,便很让人难过了。” …… 对于那些宫婢讨论的话元清晚根本便不晓得,她迈着欢快的步伐朝着大殿走去,大殿一如既往的安静,元清晚觉得这个时候,一定不会有什么人。她跑着将殿门推开,打开殿门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得意之色逐渐消失,元清晚干笑着退后两步。那些大臣都被人押着,苦苦求饶。 似乎是犯了什么大罪。 再看时,慕容卿也单膝跪地,长发批落在腰部,有些狼狈,他今日如同灵酒一般骚包,竟然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 看到他的时候,元清晚鼓起了勇气,朝着里面走去。 “皇上。”她如此唤了一声,看到慕容卿跪着的地上有一摊血渍,但是因为慕容卿穿了红色的衣裳,所以看不出他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看来慕容卿应该猜到了,所以才故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来了。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动了动唇,看慕容卿险些跪不住,她伸手便将慕容卿扶住:“卿卿,你……” 慕容卿俯在元清晚肩膀上,在他耳旁放低声音:“带我离开,快。” 他这紧张的语气……莫非是夙北陌要杀他? 顾不得其他人的眼光,元清晚将慕容卿扶了起来,之后朝着夙北陌弯腰:“皇上,郡主有些不舒服,看来我得带她回去医治了。” 夙北陌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他不言语,但是元清晚看懂了他的目光,隐隐有着怒火。 不知慕容卿究竟哪里得罪了夙北陌,但是元清晚清楚,她若是现下不带慕容卿离开,那么慕容卿定然是要受到多方面的威胁。即便她对慕容卿没有兴趣,可是慕容卿帮助了他们,他们总归不能恩将仇报。 元清晚与夙北陌对视着,之后她便说道:“皇上,请求您让我带着郡主离开,郡主的确需要治疗。” 夙北陌只是眯眸盯着元清晚,最后他勾起了一抹笑:“既然元公子想要离开,朕岂有不依之理?” 元清晚看着夙北陌,之后便笑着说了一句:“多谢皇上成全。” 元清晚微微弯腰,之后扶着慕容卿退了出去。 马车便在宫外听着,元清晚先让慕容卿上了马车,之后吩咐马夫赶快架势。 元清晚让慕容卿躺在她的一旁,伸手将慕容卿的衣袖拉上去,之后便有些吃惊,上面的肉都已经翻开了,元清晚只是看着都觉得肉疼,她向慕容卿的胳膊吹了口气,之后便轻声询问:“怎么弄的?” 慕容卿看着元清晚,她都觉得肉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4章 没有威严的皇上 “是皇上。”慕容卿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身上的伤,相比起来他一直在细细观察着元清晚的神色,似乎是想在元清晚这里得到安慰。 “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我相信他是有理由的。”即便夙北陌是不喜欢慕容卿,可是他不会公报私仇,除非是玄烨,玄烨那个占有欲极其强的性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清清,你相信我吗?”慕容卿坐直了身子,正经地说:“如果你相信我,我便告诉你原因。” “嗯,相信你,说来听听。” “我本去皇宫寻你,便碰上了他。之后便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这不可能。这一点儿我还是信得过他的,他不会毫无理由地便将你弄成这般模样的。”她想了一想,之后她才继续:“你是不是闯皇宫了?” 之前没有去元府之前,慕容卿便曾经住在陌王府之中,所以元清晚认为,即便他与夙北陌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好,也不至于将他伤成这样。 “是。” “你不管不顾闯皇宫本来便是不对的,你要晓得,如今夙北陌是皇上,他要树立威严。倘若今日你闯一闯皇宫,明日他又闯一闯皇宫,那么他这个皇上岂非白做了?到时候便是一个没有威严的皇上。” “看来清清心中的确是更在意皇上一些。想起来了,你喜欢的是男子,所以你喜欢他。” “胡说什么?” 慕容卿一语中的,元清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看着元清晚的面色,便晓得他是猜中了,之后只管苦笑一番,将他的胳膊从元清晚手中收了回去,再将衣袖放了下来。 “清清,我要回蛮夷了,我和亲到了南浔国,却从来没有回蛮夷再看几眼,如此想想,有些对不住我的家人与国家。你随我一起回去。” 他在苦苦挣扎,靠的便是与元清晚的这一纸婚约。如果他们之间的婚约还作数的话。 “我不去了。你可以回去,我帮你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慕容卿点了点头:“也罢,我原本便没有指望你会随我去蛮夷。只是我这一走不知何时归来。” 他这是要离开?元清晚甚至觉得慕容卿应该是传说当中的田螺姑娘了,竟然不求回报地帮助她做了这么多的好事。 不过她还真希望慕容卿这一离开便不会回来了,若是那样,她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慕容卿受了伤,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元清晚只管坐在他一旁,伸手给他把脉:“你身上的伤不是太严重,我觉得他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你,只不过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罢了,如此他也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有点颜面。他倘若真的不想你在这个世间继续待下去,方法多的是。” 当然,这不过是她自己的猜测,夙北陌并不会惧怕慕容卿的身份,蛮夷虽然无人敢惹,可是只要将蛮夷的将军处置掉,也是不足为惧的。 慕容卿很有可能是蛮夷的大将军,虽然如今尚且不能确定。 “卿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慕容卿迷迷糊糊,他的眸子眯开了一条缝,像是无意识间点了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总感觉你像一名男子。” “嗯……”慕容卿反应过来,他干咳着,又动了动身子,之后才继续说道:“嗯?我是男是女你不该心知肚明么?想要与你同房你却不愿意。” 那是因为他也清楚她的女子,笃定她不会同他同房,所以才能肆无忌惮。 元清晚只是笑了笑,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你可以晓得,无论你究竟是男是女,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无论你是男还是女,你都要回蛮夷了。” “你便没有其他想要同我说的?” 她能说什么?元清晚笑的有些尴尬:“没有,你继续休息吧。回去我给你上药。” 这整个元府都已经成为了病号专属的地方了,已经有林挽了,如今还要再加一个慕容卿。 “清清,你我一定很快便会再见的,相信我。” 她可不希望再见慕容卿了,但是她也不希望慕容卿出任何的事情。 “我们现下不正在见面么?”元清晚勾唇一笑,她伸手再次拿过慕容卿的胳膊,看了看慕容卿的胳膊:“你也相信我,你这胳膊,我很快便能给你医治好。”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慕容卿依旧笑了笑:“只是怕你没有太过于相信我。” 他们之间根本便不该存在信任一说,因为他们都互相隐瞒了彼此的性别。 纵然马夫格外小心,但是马车一路颠簸地才到了元府。 元清晚扶着慕容卿下了马车,血依旧是在他的衣袖之中不断地流出来。 元清晚伸手想要替他接住,却被他抓住了手:“这血流便流了,左右是为了你。” “你别往我脸上贴金。”元清晚很没好气,她伸手使劲地敲门,管家匆匆跑来打开,见元清晚这幅模样,也有些担心,他走过来便扶住了慕容卿,苍老的脸上也出现了担忧之色:“郡主这是怎么了?” “管家,先叫家丁来,帮我将郡主扶去我院子里。” 整个元府之中,便只有她的院子才能容得下这些人了。 “好。”平日里慕容卿与府中的各种人的关系都很不错,所以管家很是喜欢慕容卿。 他看到慕容卿这模样,当真是很不舒服。 “慕容郡主如此好的人,竟然也会有人伤害,简直是太过分了。” 元清晚根本不敢说究竟是谁对慕容卿下了如此重的手,否则管家这小心翼翼的性子,一定会再次被吓到。 将慕容卿随意扶到他平日里休息的房间,之后又为他准备了金疮药,用湿毛巾替慕容卿擦拭过后,元清晚打算替他上些药的时候,却被他抓住:“疼。” 元清晚抿唇,之后便收回了手。她之前说了假话,慕容卿受的伤并不轻,相反还是很严重的。像这种伤口,即便是用最好的金疮药,也要个把月才能恢复,还是落疤的那种。 “你这伤口必须要上药,否则一定会溃烂,听我的吧。” 慕容卿依旧是摇了摇头:“很疼,除非你好生地安慰我。” “你是小孩子么?受了伤需要上药竟然还要人安慰。” “不管,我都要回蛮夷了,作为我的夫君,即便你平日里不怎么喜欢我,你也得假装安慰我一番吧?” 对于慕容卿的话,元清晚当真是哑口无言,毕竟慕容卿说的很是有道理。名义上,她的确是慕容卿的夫君,在自家妻子受到伤害的时候,送去安慰,的确是所有的夫君应该做的事情。 “乖,将药涂上之后,我便送你一个礼物。之前同我熟悉的人都清楚我最喜欢送人礼物。而且我保证,我送的礼物,一定会符合你的心意。” 她曾经在尚清阁得到过那么多的宝贝,所以她完全可以拿出一个符合慕容卿的。 如此想着,元清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很久之后,元清晚再次尝试着拾起慕容卿的胳膊,随后将药直接倒在慕容卿的伤口上,之后便见慕容卿龇牙咧嘴。元清晚用纱布将慕容卿的胳膊包起来。 “还有哪里受伤了?” 慕容卿的面色呈现酡红之色:“有,只不过伤在了隐晦之处,你要帮我吗?清清,要不然你还是帮我吧。”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退后了两步,之后便起身往外走,慕容卿在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衣袖:“别走,你这是要抛弃我么?” 元清晚又转过身,冷声道:“在你看来,我竟然是如此冷血之人么?我不过是想要去将府医叫来,为你医治。” “你简直是胡闹……” 元清晚先是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因为她晓得了慕容卿的真实性别,所以她自动便将慕容卿当成男子对待,却忘了慕容卿如今还以为她没有察觉。 她如今让府医帮慕容卿医治,慕容卿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如此调侃,确实过分。 “给你药,你自己上药吧。”元清晚将药塞到慕容卿的手里,慕容卿接过,痴痴地望着她。 “我够不到。”良久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元清晚努嘴,耸了耸肩:“也罢,既然你想要我帮你上药,便翻过身去吧。” 慕容卿也一定只是在调侃她,既然如此,便看看究竟谁是更狠的那一个人吧。 慕容卿如元清晚所说翻过身去,元清晚踌躇了一下,伸手便去掀慕容卿的衣裳,却在将手伸向慕容卿里裤的时候,被慕容卿阻止了。 “怎么了?我要为你上药,你现下是在拒绝我?” “你我还未曾在一起过,所以还是先算了。我自己来吧。” “娘子这是害羞了?”元清晚坏笑:“娘子你不必如此,你应该晓得,你我本是夫妻,又怎么能觉得不好意思呢?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慕容卿依旧是不肯让元清晚再继续下一步动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5章 我得为我自己争取一下 这调侃之人,最后反被调侃,慕容卿此番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元清晚不知如何形容她如今的愉悦,只是笑的狡诈。 “你,你出去吧。” 想到慕容卿可能是那个蛮夷大将军,叱咤风云的人,如今却因为她的调戏,成了如今这幅怂包模样,她便很有成就感。 “隔壁的是林挽,他究竟是不是你们蛮夷之人啊?” “他不叫林挽。”慕容卿听到元清晚转移了话题,自然很开心,他便说了实话:“其实,他也姓慕容,毕竟我们都是蛮夷皇室之人。” “听说你们蛮夷王一共便只有两位王子,林挽便是那个小的吧?蛮夷王很偏心眼儿?” 慕容卿打起了精神:“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慕容卿愕然地张嘴,没有想到雷打不动的慕容卿竟然对这桩事表现的如此敏感。她只是笑了笑:“这桩事想要晓得并不是太难吧?” “不可能,这种事情一直都是蛮夷皇室中的事情,莫说远在南浔的你,便是南浔中的百姓都不晓得。” 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是机密,元清晚蹙眉,那夙北陌与灵酒他们是如何晓得的? “你我晓得,我那几个好友都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他们能晓得这些,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奇怪吧?” 慕容卿将头转向一旁,似乎生气了,元清晚一时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了,毕竟错的是她。可是仔细想想,这事即便生气。也该是慕容卿生气,为何生气的要是慕容卿? “你为何生气?”元清晚开始质疑慕容卿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了,她记得灵酒还打听过,蛮夷根本便没有什么郡主,公主也只有一位,是被蛮夷王当做心尖尖儿上的宝贝,他自然是不舍的将蛮夷公主给送出来和亲的。 慕容卿之后便说道:“只是王上吩咐我们那些事情便是王室丑事,不能透露出来,我一直将王上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不想让旁人晓得那些,王上也算是事事替我们着想,总不能让他不希望的事发生。” 元清晚装作了然地点头,其实,心中更是怀疑慕容卿的身份,他根本不知慕容卿的身份究竟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是她几乎可以断定慕容卿一定不止一个大将军的身份,将军是武将,平日里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更何况这皇室里的头头道道他更是没有心思去管了。 元清晚也是一笑:“罢了,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说的事情,既然卿卿你有意隐瞒,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地再去多嘴一问了。” 慕容卿不解释,只是点头:“也罢,你不想问,但是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皇室之中的事情很难说清对错,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林挽是无辜的,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都觉得林挽是一个很实诚之人,他性子不错,而且一定会是那种善良的少年。” “知人知面不知心。”慕容卿不由得说道,他似乎很是不喜欢林挽,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你为何如此不喜欢林挽?照理说,即便他不受蛮夷王的喜爱,但是他却是你们蛮夷的王子,无论怎么说,你都应该去尊重他才是啊。” 慕容卿听到元清晚的话只是笑了一笑,之后便继续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本来便是对的。元清晚不想过多解释。 她起身:“你上药吧,我去隔壁看看你们的王子,毕竟他也是王子,总归是不该受到怠慢的。” “他明明欺骗了你,你还是愿意如此相信他么?” “一码归一码。”元清晚耸了耸肩:“我既然救了他,便说明我肯原谅他,而且本来便是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伤了他。于情于理,我都该负责。” 她根本搞不清慕容卿与林挽之间的关系,所以她只能如此好奇着。但也不能多问,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强迫旁人来回答她的问题。 慕容卿望着元清晚的背影,眸子沉了下去,他喜欢上的东西,或者是人。便没有得不到一说。以往即便是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但是他能强夺。可这次不一样,他很希望元清晚能够心甘情愿地喜欢上他,无论是身体,还是那一颗时而冷漠,又时而善良的心脏,他是个贪心之人,所以这些他都很想要。 待他回到蛮夷,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再次同她见面。 慕容卿想的这些。元清晚自然是不晓得,她尽量让她的面色看起来柔和一些,这才去敲林挽的房门,林挽这种年纪还宵小的少年,很容易觉得委屈。她有心让林挽此番跟随慕容卿回蛮夷?毕竟这里不该是林挽待的地方。她没有能力承诺给林挽一个幸福的生活。 夙北陌那个醋坛子,怕是连这种少年都不放过。 “谁?” 里面传来了林挽警惕的声音。 元清晚笑了笑:“是我。” “主子……” 她推门而入,见林挽已经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了。 元清晚有些焦急地去扶住他。他受伤远比慕容卿受伤严重的多,若非及时医治加上她的妙手回春,怕是林挽如今便不是这般还颇有生气的模样了。 “主子,您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元清晚兀自踌躇了一会,还是将她的心里话说出来:“有,我晓得慕容郡主是你们蛮夷之人,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但你是蛮夷的二王子,你迟早都是要回去的。恰好,她此番也打算暂时离开南浔,回蛮夷之国,你便同他一起回去吧。” “主子。”林挽倏然握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他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里,他一脸紧张,甚至是在哀求着:“求您不要将我交给慕容卿。” “为何?慕容卿真实不该是你们的大将军么?即便是你此番赌气离开了蛮夷,他身为臣子,也应当对你以礼相待,至少可以将你平安送回皇宫。” “我当真不想跟随他回去。主子便给我留一个希望吧。” 元清晚蹙眉,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林挽回如此惧怕慕容卿,莫非是慕容卿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好。不把你交给他很简单,但是作为回报,你的告诉我原因。” 林挽沉默了,似乎他根本便不能说出原因,而原因也令他为难。 元清晚看的很是头疼,她摆了摆手:“罢了,我会让他好生的待你,他总归不会要了你的命吧。虽然郡主他有时候是任性了一些,但多数时候还是值得相信的。” “主子,求您了。只要不将我交给他,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以此爆发你恩情。” 这她便不懂了,宁愿给一人做牛做马,也不愿意跟着慕容卿回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根本想不通这些,便摇了摇头,迫使她自己不再去多想。 她也根本来不及在意慕容卿可怜兮兮的目光,毕竟即便是林挽当真告诉了她实情,她还是会玄烨将林挽送回去。毕竟这里不该是林挽待的地方。 终于确定的差不多了,元清晚自然是要离开这个令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主子难道就真的不想晓得郡主的身份么?” 身后林挽的一句话,让元清晚的脚步顿了下来。 她侧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林挽苍白一笑:“主子将我送回去吧,等到了蛮夷一切真相自然会都主动浮现上来。”他说:“但凡主子稍微有些同情我,便亲自将我送回去吧。当我求你。” 一个蛮夷的王子,唤她一声主子的模样当真是让她生了怜悯之心,而且她也很想知晓真相,以及慕容卿的绅士身份。 虽然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可是她向来是一个不怎么怕死的。 自然不会因为这些担忧。比起这个,她最害怕的莫过于夙北陌亦或者他变成玄烨的时候了。 她如今是有心无力,明明想要亲自将林挽送回去,可是她怕那人会生气。所以她只能狠心拒绝眼前苦苦哀求地林挽。 “罢了,我如今实属不太方便离开这里,毕竟南浔也是我落叶归根之地。” 林挽从床榻之上狼狈地下去,明明身上还有严重的伤,元清晚因为担心再次扶住了他,还怪道:“你的伤还未曾恢复,你这是做什么?回去躺着。” “主子不答应我,我便不回去。与其让我跟那人一同回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真的是,竟然拿自己的身子去威胁旁人,这种事还当真是有人能做得出来啊。 元清晚伸手擦拭着额头上根本便不存在的汗水,她其实很想对林挽将里面的道理说一下。 “主子,你兴许已经开始厌烦我,可是我得为我自己争取一下,我便赌主子您终究是不舍的看我如此轻易地死掉的。” 这是在故意为难她,元清晚一闭眼,咬牙道:“榻上躺着去吧,我想法子,我会想法子帮你。将你送回去,不过我需要两日的时间。” 夙北陌还不稳定,她此刻离开的确是显得有些不仗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6章 万全之策 “好,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元清晚白了林挽一眼,什么叫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会儿又会说那些讨好她的话了,她如果说她不想送他回去,他也会答应么? 元清晚有些清楚林挽这种小孩子的心思了,所以她也不再过多的为难,只是转身离开:“你等着,我需要万全之策,能够让我离开的万全之策。” “嗯,我相信主子。” 千万别相信她啊,因为她根本不能确定,夙北陌那种智商高情商也高的人,很难通过他那一关的。何况灵酒与花流年也是因为她才来南浔的,她若是离开,总得为那二人负责才是,否则依照灵酒的脾气,又成了一桩大事。 元清晚当真是烦躁的不成。 她关上了房门,在房间里开会踱步,一心想着如何才能瞒天过海。 “不行不行,瞒天过海定然是不行的。万一夙北陌晓得了,约莫整个南浔都要颤上一颤。到时候最为受罪的,怕是无辜的百姓。” 究竟该怎样呢?若是实话实说,坦白实情的话,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夙北陌如今与玄烨有些同化,那种性子应该是不可能答应的吧?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之后还是觉得坦白更妥当一些。她觉得即便是夙北陌不同意,到时候她也可以想法子自己离开,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红杏此刻来了,元清晚将她的想法告诉了红杏,却见红杏花容失色:“少爷,万万使不得。红杏听树丘说过了,那个林挽根本不是咱们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单纯,他的单纯很有可能都是装出来的,无论您说什么,红杏都不允许您去冒险。”她哀求:“就算您不为您自己想想,也得为皇上想想啊,他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连红杏都能看得出来,他最在意的却是您,!若是让他做一个艰难的选择。让他在皇位与您之间选择一个,红杏相信他眼睛都不会眨,一定会选择您。” 选不选她她不晓得,但是她意已决,便不可能有人能改变。 她决定了的事情向来都是如此。 红杏愁的不成,她去推门,似乎是想要将这个消息说给旁人,元清晚阻止了她:“红杏,你当真还在意我?” “自然,若不是少爷您,哪里会有红杏的今天?说不定红杏早便因为阴谋阳谋死了,如今有主子待红杏如此好,还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红杏脸色有些酡红,乃是害羞之兆。可是元清晚根本来不及调侃她,只是继续严肃道:“既然还在意我,便莫要将这个消息说出去,否则我便再也不会理你。” 红杏张了张嘴,她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双眸子通红,似乎无法接受元清晚说的话。 元清晚当然也晓得她的话的确是严重了一些,说不定红杏根本便接受不了这样,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将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少爷,红杏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去做危险的事情,毕竟林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咱们也是捉摸不透的,断然是不能因为那种盲目相信,便将自己的安全置之不顾。” 红杏都懂的道理,她如何会不懂。毕竟人心隔肚皮。可林挽看她的眼神,她是相信的,那眼神当中没有任何的虚假,似乎说的每字每句都是当真的,没有半句的虚假之言。 所以她也愿意赌,赌林挽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情实意,而不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红杏,我已经决定了,你切莫再劝说,动摇我的心思。” 她之后便大手一挥,在信上写道:“此去蛮夷,半月后见。” 她只打算将林挽送回蛮夷之后,待上一两日,便回来。所以半个月够了。 因为去蛮夷还是有些远的。 元清晚满意地看着那封信,有些得意:“红杏,你觉得我只留一个信可以么?”红杏目瞪口呆,良久她摇了摇头:“红杏觉得很是不妥,若是只给皇上留下这一封信,红杏可以确定,皇上一定会大怒。这个时候南浔正是不稳当的时候,倘若皇上因为一时的怒气,打算出兵蛮夷,这便要完了,南浔一定会受到重挫。” 元清晚诧异地看了一眼红杏。她实在是不懂,红杏究竟是何时懂得如此多了?这分明是不符合常理啊。 红杏笑了笑:“红杏便晓得,少爷对于红杏的变化感到诧异,可是红杏并不想一直都做一个大字不识的女子,红杏想要能配得上树丘,所以便让树丘教给了红杏了许多东西。”她想了想,将她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之后她挠了挠脑袋:“我听树丘提起了他的旧情人,那个乌青,听说那个乌青一直都是很讨厌的,她从将将入阁之中便已经喜欢阁主了。” 元清晚点头:“我一向都晓得,乌青对他的心思。” 红杏点头:“好吧,既然您如此说,便自然是有心理准备了。” “乌青根本不可能去违背他们阁主的意愿,明明晓得了他们阁主喜欢的是旁人,又怎么会强行与他们阁主在一起呢。” “乌青其实很不受人待见,她在阁中的地位虽然高,但是对她有兴趣的都是男子,讨厌她的女子很多。几乎每个尚清阁中的女子都讨厌她。所谓喜欢她的那些男子多数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高,想要借她提高身份。” 是这样么? 红杏八卦道:“少爷您肯定不晓得,那些男子在背后都偷偷骂她呢,说她是故作高冷,其实骨子里下贱的很。喜欢阁主不过也是因为阁主的身份。” 之前她一直以为尚清阁是一个很和谐的地方,至少在那里不会有尔虞我诈。 可是如今看来,也不全然是那样的。 元清晚不由得开始觉得乌青很是可怜了,毕竟乌青没有任何的错,她只是喜欢玄烨,所以拒绝那些人。不仅仅是乌青,怕是换成任何的一名女子,都会如此做的。 “这终究怨不得她。”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望着红杏:“这事你可不能到处乱说,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心,即便是乌青她再不好,她也是一名女子,试问,如果是你站在她的角度,听到这般形容你的话,你的心里可会好受?” 红杏摇了摇头:“定然不会好受,可是红杏便是有些瞧不惯乌青。”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罢,这不怪你,我之前也看不惯她。毕竟你喜欢的人之前喜欢她。而我喜欢的人之前被她喜欢着。” 乌青这种众矢之的,的确是可怜可悲。即便她不会阻止旁人如何形容她,但是她能管住她自己,不会前去重伤乌青。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便觉得浑身疲惫。 红杏却没有看出,她继续说起了另外一桩事:“少爷,红杏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唯诺诺了?”v元清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道:“与我之间,你根本不必这样。红杏,依照咱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千万别被树丘那种严谨的话给带偏了,做你自己便好。”红杏又被元清晚的话感动了,眼眶子转眼再次红了起来,她似乎想哭,又不好意思,千言万语,她终究是说了一句话:“少爷您真好,是世间最好的大好人,比树丘那个混蛋好多了。” 听着这混蛋都叫上了,想必红杏与树丘之间的关系一定是极其好的了。 既然不错,她自然是为红杏而感到开心的。 元清晚伸手再次拍了拍红杏的肩膀:“红杏,便应该如此一直下去,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应该坚定你自己,不忘让任何人妄想改变你。即便是你爱的人,也不能剥夺你的本性。你原本便是世间最可爱之人。” 受到元清晚的夸赞,红杏自然高兴,她将脑袋放在元清晚的手上:“红杏晓得了。” 元清晚将之前写给夙北陌的信塞给了红杏:“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将这桩事告诉他了,否则他一定不会允许的。如果他不找我便罢了,他若是寻找我,你便将这封信交给他。” 红杏痴痴点头,她只不过是元清晚的奴婢,!虽然元清晚不止一次提出将她当妹妹,可是她自己总要有些自知之明,她不能替元清晚做主。所以红杏将信塞到衣袖之中,之后便倏然想到她方才未曾说完的话:“对了,少爷,大小姐与二小姐近日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她们二人似乎关系变得很好,成日里将她们自己关在同一间房间之中,不知究竟在商讨一些什么。” 元清晚笑了笑:“你是怕她们在想什么事对我不利?” 被元清晚一语中的,红杏点了点头:“她们两个人一个喜欢皇上,一个喜欢霖王,可是无论哪一个都与少爷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无论是哪一个关系,她们都是恨您的。可能真的是想阴谋诡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7章 狐朋狗友 无论什么阴谋诡计,她便都是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 这些倒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元清晚蹙眉,相反,她担心的是其他的。 此番她离开了南浔,元墨二人找不到她,若是伤害她身边的人要怎么办? 元仲算不得,因为元仲是她们的亲生父亲,何况没了元仲她们便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便不说了,即便元墨二人真的有心伤害,却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成。 她最担心的是红杏。 元清晚想了一想:“我离开之后,你便去找树丘,一定不要再继续待在元府之中。” “少爷是怕大小姐与二小姐对红杏做出什么。” 元清晚点头:“没错,元墨心思深沉,我可能捉摸不透,但是元曦舞,只需要她一个眼神,我约莫便可以想得到她究竟在憋什么坏心思呢。所以要防患未然。你去找树丘,即便她们有心伤害,到头来也是有心无力的。” 红杏也不想让元清晚为她担心,所以她便答应下来。 “少爷不必为红杏担心,红杏晓得究竟要怎么做。” 元清晚很是欣慰,她笑了笑,梨涡深陷。 有了红杏便是可以让她省心许多。这院子当中的婢子都被她派遣出去了,便是连同小翠最终都没有被她留下。她之前想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小翠那种性子,可能会为了她的弟弟做任何事,所以给了她银两让她出府了。 真正能够留在她身边的,也不过只有红杏而已,如此想着,元清晚便更是珍惜红杏,认为红杏便是上天派给的宝贝,做什么事都很是顺当。 “少爷,您……” 元清晚点头:“没错,我这便动身,偷偷为我在后门准备一辆马车,一定要好马,这样才更妥当一些。” 红杏听了她的吩咐便去做了,元清晚在衣柜之中拿出了一个包袱,衣裳只准备了两套,一套男装,一套女装。首饰装在一个盒子里。之后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也被她塞到了包袱之中,银针被她塞到衣袖之中,她最后又装了很多的黄金银票。这才松了口气。 她冲床榻上眼睁睁望着她一气呵成收拾好地目瞪口呆的林挽说道:“今日便动身,我已经决定了,要送你回去,所以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元清晚想了想,举了个例子:“譬如,你要将我留在你们蛮夷。真是那样的话,我保证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有幸逃脱的那一刻,便是你死的时候。”她说完这些话,便见林挽的面色有些苍白,以为他的伤口还在疼,便轻声询问:“怎么样?伤口还是疼么?要不然推迟……” “主子谢谢你,今日便动身吧。” 元清晚点头。 她也为林挽收拾了一下,府中适合林挽这种少爷穿的衣裳几乎没有,除了她的。但是她的衣裳大多都有些短。 可林挽消瘦,穿下去定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便是在于林挽究竟愿不愿意穿。 “你得穿我的衣裳了,因为我认为现下出去帮你买衣裳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万一被人察觉,我便不能送你回去了。” “不过是衣裳,而且是主子的衣裳,我能有幸穿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不得不说,林挽当真长了一张好嘴,说出来的话,便是让人很喜欢听,元清晚再次看他一眼,之后便说道:“看你如此能说好话,我便觉得此番将你送回去也没有那般吃亏了。” 林挽依旧只是笑,之后他又说道:“主子,您能扶我过去么?我应该是走不动。”元清晚点了点头:“好,没问题,你原本便是病号,我应该帮助你。” 元清晚将手中的东西给了林挽,之后便说道:“这包袱你拿着。” 林挽点头:“好。” 无论元清晚怎么说,林挽都只是点头说好。 元清晚甚至觉得林挽是天生因为她才出现的,竟然对她如此言听计从。简直比红杏那个听话宝宝还要再听话一些。 林挽拿着包袱,元清晚先为他穿上了外袍,之后便先走了出去:“我先去看看,红杏有没有备好马车。” 林挽抓住她:“慕容郡主是不是也要跟随我们一同回去?” 元清晚尴尬地笑了笑:“如今他也是一个受伤之人,我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他一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所以便同意了他同我们一同去蛮夷的事情。而且他独自一人回去,我也委实是不放心,我对他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可是我们却是有些交情的,我一向都不是狠心之人,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她跟随我一同回去好了。” 林挽看着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既然有你,我便放心了许多,他至少不会当着你的面儿,对我下手。” 元清晚道:“进来吧。” 之后便见门被推开,随后慕容卿走了进来,他受伤很轻,所以完全可以独立行走,元清晚看他与林挽之间的气息,所以笑了笑,想要劝说一下。可是又不知究竟从何说起,只能转移话题:“这去蛮夷的一路上,便是路途遥远,你们都做好准备,你们可是两个受伤之人,如此算起来,也便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的。” 慕容卿与林挽二人同时抽了抽嘴角,慕容卿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罢了,你放心,即便我与二王子之间的关系再不好,也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元清晚只是笑了笑,之后便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知书达理,果真是识大体,不愧是郡主,便是同一般的女子很是不同。”她瞥了林挽一眼:“你说呢?林挽?” “嗯。”林挽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他只管看着元清晚,说道:“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林挽果真是最听话的一个,无论她说的是对是错,她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红杏推开了门,看到房间中的三人,她缩了缩脖子,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打算……” 元清晚打断了她:“现下便走吧。” 她扶着林挽,可是被慕容卿拦住了,慕容卿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元清晚盯着慕容卿,“你成么?别忘了你自己都是个受伤之人。可莫要小看林挽孱弱,他的重量还是可以的。” 林挽似乎有些害怕慕容卿,在慕容卿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他不断地往后缩着身子,之后便见慕容卿已经走过来了:“没问题,我自诩力道无穷,如今即便是将王子抱起来都不成问题。” 元清晚点头,她觉得慕容卿与林挽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解释,所以她便亲自将林挽交给了慕容卿搀扶,她依旧能够感觉到林挽死死抓着她后背的衣裳,似乎极其不情愿。 可是她还是咬牙将林挽交给了慕容卿,若不是如今晓得了慕容卿是个汉子,说不定她会认为林挽与慕容卿之间可能会有一断奇葩的情缘。譬如,女追男,那便是慕容卿看上了林挽,一直跟在林挽身后追着跑,之后将林挽给追怕了,所以林挽才来了这个地方,如今被慕容卿发现了,所以他开始惧怕,所以他也开始想着能够离开这里,所以他想要躲,这也无可厚非。可是慕容卿却是个实打实的汉子。 所以除非慕容卿是断袖,否则她想象的那种情况根本便不可能存在。 所以她只能看着林挽那种半推半就着,而慕容卿却一脸得意的模样。 她没有将去蛮夷的事情告诉元仲,这整个元府她也算是出入都自由了,无论她做什么,元仲都不会多管闲事,所以这也算给她带来了很多方便,元清晚心中很是开心元仲这样做,但是到头来,她终究还是觉得不告诉他委实是不太妥当。 “红杏,等我走后,你再告诉我父亲,便说我暂时一段时间,很快便回来,让他不需要为我担心。” 怎么说元仲也是她的父亲,于情于理,都是会担心她的,所以她可以对元仲说。 上了马车之后,元清晚依旧没有完全安心下来,因为她很清楚,最难过的是城门那一关,因为夙北陌将将登基,加上夙子霖已经开始逃脱,所以夙北陌为了以防后患,正在全程搜查。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帮助夙北陌搜查的便有半数尚清阁的下属。 那些人可都是认识她的,倘若被人发现,她定然是要倒霉大了。 元清晚在包袱里拿出了两个盒子:“这是人皮面具,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卿卿你是有一张的吧?” 慕容卿点头,他也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之后元清晚便将人皮面具匆匆戴在脸上,慕容卿也戴上,而林挽便坐在那里苍白着一张脸,元清晚笑了笑:“把这张戴上吧。” 她这其中一张人皮面具都是在花流年那里偷偷拿过来的,虽然如此做有些过分,但是毕竟也算是借。到时候她会再次还回去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8章 化身中年大叔 “你这张人皮面具是姑娘家的,不过听适合你的气质。”元清晚说罢,便望着林挽,一脸满意。这张人皮面具是她之前假装成花流年妹妹的时候用的,她一直觉得很是清纯的姑娘,所以她如今给了林挽用,便瞬间觉得林挽也成了清纯之人。 反而慕容卿的那张脸好看多了。 最后她自己戴的这张脸却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她觉得若是这般出去被人看到,约莫会觉得他是什么拐卖美少女的坏人。 元清晚不在意这些,只要能成功让他们出城门,便是什么都好说的。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不由得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这张脸竟然如此好看。不过还是不如你之前的脸。” “我也觉得不如我之前的脸,之前的面容便是可以颠倒众生。” 也是一个自恋的,如同灵酒一般,灵酒最在意的也是他的脸。 之后,元清晚便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虽然好看,可是愈发的有男子的阳刚之气。” 慕容卿勾唇一笑:“没有想到你竟然觉得我像男人,我分明觉得我的脸虽然算不得特别的好,但也算是可以让人倾慕了吧。之前霖王不是还对我有兴趣么?” 夙子霖那种人无论是怎样都不可能对人动心,他所在意的只有他自己,他想要的不过是权势。所谓喜欢慕容卿,不过是因为慕容卿是一个能够让他夺嫡机会大一点儿的人,所以他才会表现得对慕容卿那般喜欢。 她来说,一定会说夙子霖虚伪。 元清晚之后便继续说道:“嗯,可能吧,你魅力大,所以夙子霖才会喜欢你。可是你也得清楚,夙子霖如今只是一个在逃之人,倘若他能够与你在一起。你可是要倒霉的,我相信这一点你比我还要清楚。” 慕容卿依旧勾了勾嘴角:“谁说我要同他在一起?我不过是想要说一下,我是一个香饽饽,可是只有你不珍惜。” 她如何珍惜?元清晚有些无语,她因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慕容卿的话,所以伸手便执起酒杯饮了口酒水。 “幸好红杏机智,还晓得为我带来一些酒水,懂得小酒怡情。” “别喝酒。”慕容卿如同主人一般,将元清晚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喝酒便会伤身,你说的怡情,不存在。因为你一沾酒便晕。” 元清晚想要再次抢回来,依旧没有得逞。林挽在一旁轻轻地咳嗽着,元清晚这才反应过来,她拿出药丸塞到林挽的口中,“我这脑袋愈发的不好用了,竟然差点儿给你吃药,这吃药的时间可是耽搁不得的。” 她为了方便快捷,所以准备的都是那些药丸,可是直接口服,很是方便。 她见林挽没有拒绝地咽下去,张口便夸了夸他:“林挽,还是你明事理,即便是吃药也从来不会从那里叫苦叫冤的,不像某人。” 元清晚白了慕容卿一眼,明明受伤的是他,他却还要旁人安慰他用药,简直是找不出比他再不要脸一些的人了。 “你这是意有所指?”慕容卿哼了一声,嗔怪:“清清,再怎么说你我都是夫妻。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我不仅可以意有所指,我还可以来一出指桑骂槐你信不信?” 慕容卿点了点头:“我信,清清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所以还是别来劳什子指桑骂槐了,你我心知肚明便好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原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说太多了,省的你也会觉得没什么面子。” 慕容卿也是一笑,他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伸手便朝着元清晚的手摸过去:“夫君,你看看王子他都已经睡着了,你和我之间……” 元清晚看到林挽的确是已经睡着了,她不由得说道:“林挽他受伤很严重,所以得让他好生的歇息。”元清晚在包袱之中拿出一个披风,披在了林挽的身上,很是贴心。 慕容卿有些吃醋嫉妒:“清清,你太偏心了,竟然给他盖衣服。还如此贴心,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对我如此贴心?”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断袖,所以才会更关心林挽一些。林挽这种小少年,我一向都很喜欢,看到他自然会生起怜惜之心。” 慕容卿便更嫉妒了,他紧紧蹙眉,良久才说道:“既然你是如此喜欢他,你怎么不去娶他啊?” “说什么胡话?” 慕容卿撇了撇嘴因为她今日戴着人皮面具,所以看起来便有些奇怪,元清晚不由觉得好笑,她噗嗤笑了出来:“你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好笑。” “你比我还好笑,明明是个再清秀不过的年轻之人,却偏生要将你自己打扮成老大爷的模样。我与林挽便是你的小妾。”如此一说,的确很是形象。 元清晚便说道:“是啊,如此一说是我占了便宜,日后你们便是我的小妾了,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必须要言听计从,不得反驳。” “好啊,反正你原本便是我的夫君,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现下肯挽留我一下,我一定不会回去了。” 若是如此,她宁愿他回去,不听她的更好。 “你还是回去吧。” 慕容卿点头:“嗯,说了听你的,便一定会听你的。” 很快便到了城门之处,元清晚坐直了身子,已经打算在城管要求检查马车之人的时候,她亲自露脸一下。 “停下,检查马车中的人员。” 果然,元清晚听到这种声音便心中一紧,她掀开了车帘,朝着守将说道:“我带着家中的婆娘与小老婆去回她娘家,所以你们行行好,让我出城吧。” “带着婆娘回娘家还要连带着小妾?你可真是得意?莫非不怕人家把你轰出家门?” “不可能,当初她们家便是看上了我有钱,所以当初我直接便说了我会娶小妾,他们自己都说了不介意,我现下带小妾去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守将朝着元清晚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但是还是要看看你马车上的人。” “好,军爷,这没问题,但是您小心一些,我家小妾睡着了,您莫要打扰到她歇息。” 林挽还是男装,元清晚想了想,终究还是多加了一句:“因为我一向都是喜好特殊,所以我家小妾为了让我开心,打扮的有些特殊,军爷莫要介怀。”她主动让出了一个位置,之后守将便直接掀开了车帘,当他看到只有两张女子的脸的时候,便开始说道:“没想到你艳福不浅,看着这般邋里邋遢的模样,竟然有两名佳人相伴。” 元清晚收了收她的头发,笑了笑,觉得人皮面具有些不舒服,因为她第一次戴这个,所以没有戴太好,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只能收回了笑容:“是啊,这年头儿,只要能够有银两,什么样的人都喜欢银两。正因为我有银两,所以才有资本,最后才会将这些美人儿给收入囊中。” 守将听到这里抽了抽嘴角,既然他已经确定了马车之中没有他要找的人,所以自然是放行。虽然这几日抓的紧,但是依旧是能出行的。 元清晚松了口气,之后便听有人喊道:“皇上来了。” 慕容卿也听到了那话,他伸手推了推元清晚:“清清,皇上来了。” 不需要他说,元清晚已经紧张到不行了,她握着双手,觉得手心里满是汗水。 之后她便继续说道:“别说了,反正已经通过了,便不需要管这些。” 她伸手想要掀开车帘看一看夙北陌,却终究是狠下心没有掀开车帘,因为她怕只要一眼,便可以被夙北陌认出来。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她心知肚明,夙北陌是晓得有人皮面具这个东西的,所以夙北陌只要想要认出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已经足够了。 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放下,坐回了原位,“罢了,不该多看。” 慕容卿在一旁露出了得意之笑,可是这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后便有人将他们叫住:“站住。” 元清晚浑身一怔,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树丘的。 在叫苦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庆幸。幸好来的是树丘,而不是夙北陌。树丘那里瞒天过海应该是可以的。 “马车里面是什么人?”树丘已经来到马车的前面。 元清晚收敛了神色,听之前的守卫说道:“大人,里面的是一名大汉带着他的两名婆娘。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树丘冷道:“不是之前要找的那个,如今换人了。” 元清晚通过缝隙看到树丘拿出几张图纸,上面的是她与慕容卿还有林挽。 她心下一紧,没想到夙北陌这么快便晓得了,只是她又觉得不应该。除非是她前脚离开元府,夙北陌后脚便去了元府当中,否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晓得的。 “打开看看。” 之后眼前一亮,车帘被打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29章 喜欢夙北陌 再次遇到了这刺眼的光芒,元清晚下意识地便用胳膊遮住了阳光,之后她道:“这位大人不要掀开这马车的车帘,我家的小妾还在歇息,我不舍的她被惊醒。” 树丘盯着元清晚看了一阵子,似乎想要通过她的脸看出些什么,可是她终究还是将车帘放下去:“放行吧。” 在车帘落下的一瞬间,元清晚露出了一笑,对付树丘,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不过几句话便已经打消了树丘的疑虑。元清晚甚至有些佩服她自己。 直到马车行出城门,她倏然听到了一道声音:“元清晚!” 是夙北陌,元清晚一怔之后掀开了车帘朝着后面忘去,慕容卿抓住了她:“别这样,小心一不留神掉下去。” 元清晚不理会他,那一声元清晚喊的有些撕心裂肺,她不知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滋味。夙北陌根本离不开她,此番她鲁莽了,但是她倒是没有太过于后悔。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便没有回头路。 “你果然是喜欢他的,我早先便感觉出来了,我之前在他府中住着的时候,便曾经见你多次去他的府中,次次都是想要寻找他。我那个时候便隐隐有感觉,可是我始终没有很确定,如今我终于可以确定了,原来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夙北陌。” 慕容卿总是提起感情之事,而她最烦的便是旁人同她提起感情之事。她虽然与夙北陌之间的感情也算是顺利,可是终究少了那么点火热。 而且她总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身为皇上的夙北陌。 “是,没错,我的确是喜欢他。怎么样?左右林挽如今已经睡着了,我可以马上下马车,你便带着林挽回蛮夷。” 慕容卿一怔,之后便拉住元清晚的手:“别,即便是你喜欢他。从现下开始,我便会让你彻底忘记他。” 慕容卿在林挽的脖颈处点了一下,元清晚觉得他可能是点了林挽的睡穴,接下来她便被大力地拉到了慕容卿的身边,他垂头便想要在元清晚的嘴上落下一吻。 可是还没有触碰到,便听得啪地一声,随着声音落下了慕容卿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做什么?” 慕容卿痴痴地望着元清晚,之后才喃喃道:“对,对不住。是我激动了。” “倘若我随你去蛮夷,你对我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再机会你。” 慕容卿摇了摇脑袋:“不会,你放心,我会让你真心实意地臣服于我,心甘情愿地与我在一起。” “希望你是能做到这样的,毕竟我也是想要尝试接受你的,说到底你我都已经成亲了,我必然是尝试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的。” 慕容卿点了点头:“自然,你会臣服我,我虽然是女人,但是我一定不比夙北陌差。” 他想说的是他根本不是女人那件事吧。可是归根究底,喜欢一个人不是喜欢他的能力,而且喜欢他而已。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喜欢。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很有自信,她不会被眼前的慕容卿而迷惑。她自己晓得,她对夙北陌究竟爱到了什么模样。 可能真的如同戏折子里说的那样,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后悔。 蛮夷终究是隔得远,一路上行行停停,元清晚很是烦躁,她只是坐在那里,很少说话,每次马车停下来,她都会搀扶着林挽一起去用膳,之后布置一下接下来路途之中用的到的东西。 林挽睡着的时候,慕容卿与她交谈,她笑着望向慕容卿,如今慕容卿说什么她根本便不在意。她的任务是将林挽安全地送回蛮夷,并不是同慕容卿说这么多的废话。 几日之后,终于抵达了蛮夷,蛮夷此刻天气倒还算可以,元清晚下了马车,便见蛮夷如今的草地也已经枯黄一片,但是那些马依旧被养的膘肥。 马四处奔跑着,慕容卿紧随着元清晚下了马车:“怎么样?这里的风景虽然不必南浔的繁华,可是却空气风景是极其不错的吧?” 是不错,她很想同夙北陌一同来这里,在这里住下。 他们一同观赏着这美好的风景,只要是想一想,便已经足够让人激动了。 元清晚将慕容卿看的很是清楚,她道:“是啊,很不错,可惜我却对这里没有兴趣,你看这个季节的草都已经枯了。所以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在这里。” 慕容卿摇了摇头:“的确是如此。” 之后元清晚便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清楚你对我没有任何的不好,相反的,你对我一向都是很好。可是我如今当真是不能接受你。也许咱们相遇的不是时候吧。你和我之间,只是差了一个相逢之时。” 慕容卿似乎更失望了,他望着元清晚:“若是能够早点儿遇到你便好了,否则也不会如此苦苦追寻,却依旧求不得。” “其实,我相信你已经晓得了我的真实性别,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下去了。事到如今,便是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慕容卿点头:“是,你说出这话,我便也可以确定你晓得了我的真实性别。” 如今摊开了说,元清晚反而觉得轻松,慕容卿一向是一个能忍之人,如今她竟然忍不住承认了。 “你是这里的大将军?” 他们是秘密回来的,自然没有人前来迎接,元清晚直接坐在地上,望着这大好风光,风吹起了她的满头青丝,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远方之景色。 “方才我说错了,我想要待在这里,可是我只想同我心爱之人一同待在这里。”元清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休书拿了出来:“虽然你我性别颠倒,婚姻根本做不得数,可是这形式上还是需要过得去的,这休书你拿且好吧。从此以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 慕容卿一怔,可是他还是接了过去,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休书两个大字,他一时气愤,直接将休书撕了个粉碎,之后投去了天空之中:“我不要这个,我的心思,你应该清楚。” 元清晚点头:“晓得一些,你应该是喜欢我的。” “可是你却想着拒绝我。” 她不是一定要针对慕容卿,只是换成谁,她都会拒绝的。譬如灵酒,厚脸皮地同她纠缠了那般久。最终还是被她拒绝了的,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哪里有强求的? 元清晚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必在意,我究竟说了什么,大将军,以你的身份,在你们蛮夷一定能够娶到最好的女子,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以为我想,原本去南浔是有其他的事情,半道杀出了一个你,便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所以你得负责。” 元清晚点头:“好,负责不成问题,只是需要看你经得住我负责了么。”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沾的几根枯草:“我瞧着这个地方甚是荒凉,你们蛮夷便是这样的么?” 慕容卿听到这里,也不急着解释,他只是说:“这只是蛮夷的边界,我想要你看看整个蛮夷的大好风光,如此,你才会有留下来的想法。”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该如何解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来呢?这蛮夷之地看着贫瘠,但是难免也是一个格外有风情之地,她终究还是理智之人,她可以为了爱而放弃这一切。 “林挽还没有醒么?” “你不是也说了,他的伤太重了,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便能恢复,这般昏昏沉沉的,本来便该是他的结局。” 这当真不是一个臣子形容一个王子的话,她眯眸。到底,慕容卿,还能有什么身份? 远处,一对人马逐渐而近。 慕容卿也站起了身,他笑了笑:“你看,他们应该是收到了消息,所以前来迎接我们。” 一群贵族打扮的蛮夷大汉在他们面前停了马,朝着慕容卿跪下:“大……” 慕容卿不待他们说完,便冷哼着抬起了下巴,一脸傲慢:“你们怠慢了本将军,该当何罪?” “大将军,是属下们失职。” 元清晚认真地将那群跪在地上的大汉打量了一通,发现他们对慕容卿何止有敬畏之情,简直是将慕容卿当成了天神,明明是一群强壮的大汉,竟然对一位瘦弱之人惧怕成了这般模样,只想一想,元清晚便觉得他们没出息地紧。 “带本将军回宫,再去通知吾王,二王子被带回来了。” 其中两名大汉告别之后,便直接离开。 元清晚与慕容卿二人上了马车,慕容卿低沉着声音对元清晚说道:“清清,过会儿到了皇宫,王上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便是,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元清晚一直在想慕容卿身份的事情,所以没有将慕容卿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点头:“嗯,我晓得了。” 慕容卿盯着她,目光中柔和了下去,叱咤风云又如何,不如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0章 大不敬 “你一定要记得,王上的性子向来有些特殊。关于二王子,他更特殊了。” 元清晚依旧点头:“我晓得,不过是一些话语,我还是应付的来的,即便王上他再特殊,可他终究是人不是么?” 慕容卿哑口无言,这话其实是大不敬的话,但是面前之人是他打算呵护一生的人,所以他当然不会将这些给传出去,对于在乎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清清,我已经将你放在心上了,你既然来了蛮夷,便一定得给我一个机会。” “嗯,好。” 她垂头看了一眼林挽,再次将披风盖在林挽的身上,“早先见到他的时候,他很是狼狈地在笼中关着,当时没有打算救他。后来因为各种奇怪的因由救下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他竟然是蛮夷的二皇子。” 慕容卿看着林挽,目光中是元清晚看不清的神色:“没想到你关心他比关心我还要多。” “你为何总是要和你们的王子比较,他身份高贵,你身份也高贵么?我只在乎身份高贵之人。” 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她原本便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更不是以身世取人的人,她不过只是想要通过这几句话逼出慕容卿究竟是什么身份。激将法便是神奇,有的时候明明晓得对方用的是激将法,可是依旧会忍不住让旁人的激将法成功。 所以她只是看向慕容卿,良久又刺激道:“虽然你是蛮夷的大将军,说起来的确是很不错,可是说句实话你骨子里的血脉终究是没有那般高贵。” 慕容卿倏然笑了,他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之后才说道:“我可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何必用这种激将法激我呢?左右日后我的身份你早晚都会晓得的。” “嗯,看来你能看得出我用的是激将法,也并不是太傻。” 慕容卿也笑:“是啊,你虽然不怎么想要关心我,我却是连同你的所有事情都放在心上的。”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我的确是不曾将你放在心上,也的的确确是因为我不怎么喜欢你,所以你此番一定不要想着妄图将我留下。” 这一路上,她总觉得不太对。 所以还是先给慕容卿打上预防针的好一些。 “自然。不会强求。” 不知为何,如今再看慕容卿的时候,总是会莫名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阴险之气,那种气息让她很不舒服。仿佛明明是一个关系不错之人,忽然之间,变得不再熟悉一样。 元清晚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慕容卿摇了摇头:“我的秘密,便是我喜欢你,我也并未隐瞒你。” 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她哑口无言了一阵子,之后便点头。 马车在这些枯草上行驶原本便是极其不顺当的,元清晚原本坐着还好,可是像是碰到了什么一般,马车一顿,之后便停了下来,元清晚随着马车,差点儿甩出去,幸好被慕容卿抓住, “停车。” 这是一道女子的声音,元清晚坐着,觉得那些草原大汉既然不阻拦,便一定是认识的,所谓旁人的家事她管不得。元清晚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之后便让出了一条路。 车帘被粗鲁地掀开,露出了一张属于草原姑娘的脸,深邃的眸子加上那高挺的鼻梁,只是肤色却有些黑,想必与那些大家闺秀是有区别的。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她觉得想比慕容卿,眼前的女子才更适合做男子。 “慕容哥哥。” 女子满身挂着小铃铛,她一上马车,便发出清脆的声音,混合着她额头上那些复杂的头饰,看的元清晚有些头疼。 她伸手便去抱慕容卿。 元清晚打算下马车,可是草原姑娘恰好挡在她的前面,她根本便寻不到空隙下去,她只能干笑着摆手:“你们叙旧,当我是空气便好了。” 之后姑娘果然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你是谁?” 元清晚想了一想,觉得她根本不大好解释,便将这个根本不好解释的问题丢给了慕容卿:“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你的慕容哥哥,我想他一定会给你解释的十分详细。” 元清晚见林挽此刻被吵醒了,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将将打算将林挽扶着下去,便听姑娘诧异道:“慕容二哥,你回来了?” 林挽也姓慕容? 这个她已经晓得了,可是她之前以为慕容卿是代替了那个郡主的名字所以才姓慕容,可是眼前的姑娘唤他一声慕容哥哥,如此想来…… 他们同一个姓,元清晚伸手指了指他们:“原来,你们是兄弟。” 姑娘翻了个白眼:“是啊,傻子都晓得。蛮夷的大王子与二王子,你果然是他国来的乡巴佬,竟然连同这些都不晓得。” 这姑娘忒不懂礼貌,元清晚也很不喜欢她,但是即便是不喜欢她,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那你是……” “我是郡主,你竟然也不晓得我。我们蛮夷最美的姑娘,慕容郡主。”她说着挺直了腰板,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副骄傲的模样,此刻元清晚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原来蛮夷是有这么一个郡主的,若不是被慕容卿给顶替,那么前去和亲的便是眼前的姑娘,而依照夙北陌的那般魅力,元清晚便不信眼前的这种小姑娘,会不被夙北陌给迷住。 如此说来,她似乎不仅不该责怪慕容卿,相反的,还要多多感谢慕容卿。 她朝着慕容卿投去一抹笑容:“原来你不仅仅是大将军,还是大王子,之前竟然是我失敬了,日后多有不到之处,还请你见谅。” 慕容卿也苍白一笑,他并没有打算这么早便同元清晚说,可是眼前的慕容艳却毁了他的打算。 元清晚继续跳下马车:“如今你们也算是团聚了,待我将林……”她想了想,不该继续称呼林挽为林挽了,改口换了一个称呼:“慕容二王子成功送回皇宫,我便会离开了。” “我叫慕容挽,主子,你不能丢下我。”林挽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 元清晚笑了笑:“说什么呢?之前说好了,只将你安全送回蛮夷。我便会离开。” 她说罢,便伸手,想要将慕容挽的手给推下去,却万分未曾想到,分明是一个重伤之人,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那只手抓着她抓的很紧,让她根本抹不下去。 “我晓得了,反正我现下也不走,你先放开,我不能打搅你们叙旧。我先下去,过会儿会上来的。好么?” “主子。”慕容挽咬牙坐直了身子:“既然如此便让大哥同郡主叙旧的,我与他们本便算不得熟,没有叙旧一说。” 元清晚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之后她亲手扶着慕容挽走了下去。 慕容艳忽然开口,她指着慕容挽道:“慕容二哥哥,你怎么能唤如此卑劣的一个人主子呢?即便你不受王上喜欢,你的血液里流的也是王室的。你如此做,便不怕王上生气么?” 这个慕容郡主真讨厌,元清晚叹口气,她看慕容挽依旧倔强的眼神,直接银光微闪,瞬间,便刺中了慕容艳的哑穴:“郡主,还希望你能注意你的嘴。我们南浔一句话说的极其不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二王子,你身为一个郡主,不尊重他也罢了,竟然方面将这些伤人之话说出来。” 她只是看不惯慕容艳的行事作风,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她既然已经将慕容艳给得罪了,便已经做好了要到众矢之的的准备。她垂头看了一眼慕容挽,见林挽依旧是因为伤口的折磨而疼的发白的脸,怎么看怎么心疼。或许她一开始错了,不该将慕容挽送回来,只是一个郡主,都敢欺负到他这个王子头上。 “走,咱们下去。” 她瞥了慕容艳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的东西很多,有厌恶也有瞧不起。 正打算下去之际,慕容卿却又不依了,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清清。” “怎么?伤了王子的郡主妹妹,王子心疼了?打算拿我问罪?” “不是。”慕容卿解释,他似乎也不喜欢慕容艳:“你伤谁都没关系,反正你我有婚约,我也深爱着你,即便是你将这整个蛮夷的人都得罪一遍,我自然也有法子保你。” 听此话,她觉得很好笑,便摆了摆手:“还是罢了,王子所说的保我,我可承受不起。” “你气我隐瞒了我的身份?” “怎么可能,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幸好有你代替了这个慕容郡主,否则我此刻一定不会如此轻松,因为想到她在南浔如果待这么久,我便犯恶心。” 慕容艳被元清晚的话气的双颊通红,她跺了跺脚,性子暴躁地要去抓元清晚的衣袖,却被元清晚很是轻易地便躲了过去。 “郡主,小心你自己,别磕到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1章 谣言 终于在推搡中下了马车,几名大汉依旧守在马车之外,车厢内的喧嚷声,他们听的很是清晰,所以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一副八卦的模样,元清晚看到大汉,朝着他们露出了一抹笑容:“大哥们,你们辛苦了,但是今日听到的这稀奇古怪的事情,你们一定不要说出去,否则都可能对你们的王子造成谣言。” 慕容艳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手执长鞭便朝着元清晚甩过来,幸好她的反应灵敏,躲了过去。 “你找死。” 将慕容挽扶着坐在地上,之后元清晚便再次站起身来,她眯眸望着慕容艳:“慕容郡主,我晓得你对我不喜欢,我更不喜欢你。” “你放肆。”慕容艳终于恢复了,她怒气冲冲地骂了元清晚。可是元清晚根本不在意这些,因为她之前是故意将银针用巧劲,所以只那一会儿慕容艳不能说话,她如今想通也是意料之中。 “是啊,我的确是有这点坏处,没有啥好处,唯一的优点便是胆子大。” 慕容艳气的眼睛瞪得很大,而此刻慕容卿将元清晚挡在了他的身后:“阿艳,你莫要太过分。” 看来慕容卿的确是不怎么喜欢慕容艳,既然他这个做王子的都不喜欢,便证明这一切都怪不得她。 “慕容哥哥,你看看她,她究竟是什么人?”慕容艳指了指元清晚,之后她一脸委屈,可惜慕容卿根本不愿意理会她。 不知为何,元清晚看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笑。 “你想怎么样?我同她之前有婚约,日后她便会是你嫂嫂。” 慕容艳愣住了。她原本有些黑的脸,变得有些发白,之后便对元清晚说道:“原来你是女人。” 慕容卿抢在元清晚前面说话:“我们二人曾经凤凰颠倒,我以你的身份嫁给了女扮男装的她。” “这样便做不得数了,因为这样性别身份不明,怎么能作数?” “即便性别不明,但是好在没有出现差池,日后她便是我唯一的妻,你莫要插手。” “不可能,王上已经许给我了,他说一定会让我嫁给你的,即便你心有所属,可是我相信王上会做到他答应我的事情的。” 这个慕容艳真烦人,元清晚能看出她对慕容卿的感情很不一般。她原本还想要解释一下,可是看到这里,她反而不想解释了。 若是能够让慕容艳吃醋,还是很大快人心的。毕竟慕容挽方才还让慕容艳给欺负了。她已经下意识地将慕容挽当成了她自己的人,谁欺负,她便可以与谁拼命。 元清晚点头:“是啊,毕竟性别没错,都是一男一女,又怎么了?难道因为这些婚姻便不做数了么?” 元清晚笑的有些阴险,之后她又沉下了声音:“怎么?我看郡主似乎很是不开心,难道不该祝福我与王子么?” 慕容艳气的说不出话,最后她红了眼眶:“没有人可以和我抢我的慕容哥哥,谁抢谁便是坏人,你等着。”她说罢气冲冲地跑着离开。 慕容卿心情格外的好:“上马车,去宫中。我父王虽然性情奇怪,但是我能保证,他一定会喜欢你。” 元清晚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如今甚至都开始后悔,没有同夙北陌交代清楚了,没有想法慕容卿竟然还有如此身份,若是将她强留下,再简单不过。 而且蛮夷将将派兵帮助了夙北陌,他若是带兵前来找她,说不定还会被人诟病,她最怕的便是连累了夙北陌。 “方才我只是随口说了一说,因为我实属是看不惯慕容郡主,所以才如此。你不必当真。”她一再强调:“这件事过后我是要回南浔的,我的在那里。” “清清,你以为我不晓得么?你所谓的家在那里,也不过是因为你所在意的人在那里罢了。你对那个家约莫是没有感情的,因为除了阴谋阳谋,便没有其他了。” 被慕容卿如此拆穿,元清晚也没有尴尬:“没错,是因为如此,我在意的人在南浔,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对她说,家人与在意人没有什么区别。左右,在意之人,总有一日会成为家人。 而且元仲多多少少也算是她在意的人了,是她的亲人,她之前答应过元仲,会保整个元府安康,便断然不会食言。 夙北陌已经要提元仲得身份了。 皇宫很快便到,这蛮夷之地的皇宫也与南浔大相径庭,这里的皇宫便是搭建起的一个帐篷宫殿,仔细一看又是实心,元清晚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什么材质搭建的。 “你们这皇宫也当真是特别的很,看起来很是不错。” 慕容卿笑了笑:“既然你觉得这里不错,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呢?” “这与这些没有关系,这里究竟好不好却与我要不要留下没有任何关系。” 一群守卫列成了排排列列,很是壮观,只是一眼看去,便都是糙汉类型的,很难找出文雅之人,也难怪,难得出现慕容卿这么一个相貌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男子,而且不是花瓶,能文能武,又有这么好的身份,生在蛮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倾慕他? 元清晚觉得这一点儿还是可以想通的,她笑看着慕容卿:“果然,你比你们的这些寻常人好了太多。” “所以,清清愿意留下?” “不愿意。” “恭迎王子归来。” 大汉们此刻都像慕容卿行礼,慕容卿直接大方地摆了摆手:“不必行礼。” 他带着元清晚与慕容挽共同朝着里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皆是向慕容卿行礼,元清晚一直以为蛮夷之人都是一个随性之人,没有想法竟然也如此有规矩,尊卑分明。 那些女子还好,虽然没有南浔的姑娘水灵,可也算说得过去,多了几分女侠之气。 可是男子便一言难尽了,多为大汉。 不知在这大汉堆里,怎么会出现慕容卿这么一个尤物,可男可女。 元清晚想着,便看了慕容卿一眼:“看来皇室之人与寻常之人终究是有些区别的,你看看你与林挽生的都不错,可是这些臣民比较你们二人差强人意了。” 她想了一想:“对了,相比其他姑娘,那个慕容郡主也是不错的了。我觉得,只要她收收性子,还是不错的一个姑娘。” “再不错又如何?比不得你。” 元清晚听完慕容卿的话,之后便又笑道:“我夸赞她不错,又不是真的不错,我真的是不怎么喜欢你的慕容妹妹。” “那日后我便不会再见她。” “你为了我不见你熟悉的人,莫非不觉得你太过于迁就我了么?我也觉得我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慕容卿干脆直接讨厌她才好。 元清晚眯眸,可是偏生慕容卿偏生愿意同她一般见识,似乎已经识破了她的心思。 元清晚死死盯着慕容卿,她当真很想让慕容卿对她说一句不怎么好的话。 慕容挽已经被旁人扶住了,他此刻加快了两步,尽量与元清晚并列行走:“主……”他见如今已经到了这里,约莫是想到了慕容艳的警告,所以不敢继续喊元清晚了。她改变了称呼:“清晚,我……” “你这般年纪的少年,直接唤我的名字我很是不习惯,你还是唤我一声姐姐吧。”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妥,人家身份毕竟是王子:“罢了,你还是唤我元清晚吧。” 她如此犹犹豫豫,竟然让慕容卿痴痴地笑了出来:“清清,你当真有令人惊喜的本事。” “别说了,快进去吧,我的任务终于快完成了,完成之后,我便要赶快回南浔国,我想到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什么事情?” 元清晚不打算再同慕容卿说下去,这种事情,即便是归根究底,也不会讨论出什么来的。 蛮夷皇宫里面便更是奇特了,不是金墙玉瓦,而是到处都是一些石头。 虽然乍一看不是什么好地方,可看的久了,却别有一番风情。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至少比你们南浔那般夸张的皇宫要舒服多了吧?”慕容卿一找到机会,便会想办法劝说元清晚留下。 “吾儿,你终于回来了。” 一道粗矿的声音传来,元清晚朝着前面看去,见到坐在王位上的中年男人之时,简直快被闪瞎了眼。 方才她还在想蛮夷王将王宫弄得如此风雅,一定不会是个庸俗之人,可是她当真是大错特错,这蛮夷王还当真是一个庸俗的王,她如今已经开始怀疑,这蛮夷王将整个蛮夷的宝贝都戴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了。 头上戴着花里胡哨的白帽子,不仅如此,他竟然将那些珍珠玛瑙都戴在了帽子上。而且金银首饰向来都是女子的最爱,可是他偏生要将这些戴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忽然从王位上走下了两层石阶,前来迎接慕容卿。 “吾儿此番受了委屈。” 慕容卿亦是垂头,此刻他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模样:“父王,儿臣未受委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2章 戏精 慕容卿果然是一个戏精,一个性子能够收放自如,说变就变,方才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着想要护她周全,如今看到他爹便成了这幅怂包模样。 “儿,你如今还是这幅女儿家的模样,快些去让换下去吧。” 慕容卿抬头:“父王,这些不急,儿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蛮夷王冷哼一声,他这才去关注慕容挽:“嗯,吾已经晓得了。你这个不孝子,还有脸再回这蛮夷?干脆客死他乡好了,回来作甚?” 这里是蛮夷的王宫,眼前的人是蛮夷的王,慕容卿与慕容挽二人共同的父亲,可是他这个父亲做的委实是忒不合格,竟然如此偏心。 元清晚捏住双拳,她虽然性情冲动了一些,但是她也晓得现下冲动便等同于自寻死路无疑。 “父王……”林挽始终不敢抬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模样。 元清晚便是不信,究竟有何仇和怨,竟然让一个父亲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儿子。 “滚出蛮夷,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王上,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逼迫,有意思么?” 元清晚声音冷冷,她对上了蛮夷王的阴戾的目光,不躲不闪,一脸正直地将慕容挽护在身后。 “你是哪里冒来的野蛮之人,这蛮夷王宫,容不得你撒野。”他沉声吩咐:“来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这话将元清晚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想真的丧命于此啊。 一码归一码,她不过是想要为慕容挽找一个公道,为此丢了命太不值得了。 “父王,万万不可。”慕容卿终究还是阻止了:“这是儿臣在南浔的夫君,元府的公子,元清晚。” “既然如此,他也算侮辱你的人了,更该死。” “父王,她是女子。” 蛮夷王这才来了兴趣,他眯眸打量元清晚,之后伸手摸了摸他满是玛瑙手势的帽子:“应该生的不错,吾听说南浔的姑娘都生的水灵,很是不错。” “回王上,并非如此。” “吾看你生的便不错,不如留在蛮夷,嫁给吾儿,如此才能让吾孙儿血统更为好,生的更为好看。” 原来他也清楚,他们蛮夷之人长得不怎么好看啊,元清晚心下虽然有些鄙夷,但是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回王上,此番是为了送二王子,如此我的任务完成了。便要回南浔。” “不成,来了我蛮夷,还想回去?” 蛮夷王竟然是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个性子,元清晚十分讨厌,她说道:“王上,不过是一名女子,不需要您如此上心,请务必让臣离开。” 慕容卿暗中握住元清晚的手,示意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吾说了,让你嫁与吾儿。” 此刻,慕容艳在旁处冒了出来,她单膝跪地:“王上,万万不可。” 这个时候,还是慕容艳更有用处一些,幸好她愿意为了她在意的人去争取,否则元清晚不知究竟该如何拒绝了。 “哦?艳艳,你来说,为何不可?” “这女人根本便不喜欢慕容哥哥。” “放肆!”蛮夷王简直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元清晚本以为他对慕容艳定然是宠爱的很,可这所谓的宠爱也回因为一句话而变得分文不值:“吾晓得你一心倾慕吾儿,可吾却又觉得你们分明不般配,何必强求?” “王上,我与慕容哥哥是般配的,求您成全。”事实证明,慕容艳的确是一个有胆量的姑娘,为了心爱之人,可谓做了很多的这种努力了。 “吾已决定,让这南浔的姑娘,嫁给吾儿。不知吾儿可答应?” 他说此话的时候,看向的是慕容卿,便见慕容卿跪地:“多谢父王,儿臣满意的很。” 元清晚却不理会:“我不满意。没想到你们蛮夷竟然如此逼迫人,我们南浔暂时没有再次和亲的打算,我不过是出于好意将受伤的二王子送来,你们却如此对待我,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都说蛮夷之人粗鄙野蛮,之前她还不以为然,如今看起来,的确是如此。 元清晚紧蹙眉头,直直地立在那里,不卑不亢:“我要回去。” “堂堂南浔,便是连一个女子都不肯送到吾蛮夷来么?” 若是寻常的女子,怎么可能不送,可是夙北陌性情不稳,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一时激动的事情。她不想看到那样的夙北陌。 元清晚捏住拳头,之后再抬眼看向蛮夷王的时候,多了几分坚定:“不知蛮夷的民风可否豪放不羁?” “放肆!蛮夷的民风淳朴。” “那王上断然是容不得一个不洁的姑娘同您最为珍爱的儿子在一起了。事到如今,我便也不隐瞒了,我其实对大王子……”她以含情脉脉的目光看向慕容卿,这让慕容卿心底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张了张嘴,却又见眼前元清晚含情脉脉的神色化成了一抹得逞之色:“所谓女子,是最容易变心的人,我对大王子早已经喜欢上了。可惜我终究同其他男子在一起过。” “简直是放肆。”蛮夷王气的脸红到耳朵根,“竟然在吾这里说了如此多污秽不堪的话,当真是该死。” “父王。不可。”慕容卿将元清晚护在身后:“她虽然花心,但是儿臣保证她是处子。而且父王一向晓得儿臣的性子,认准了便一定不会再放手,儿臣喜欢她,所以父王给她留一条命,儿臣要娶她。” 似乎,蛮夷王有些惧怕慕容卿,他听到慕容卿的话,竟然沉默下去,良久点了点头:“好,既然吾儿欢喜,吾便成全了吾儿。” 他高声吩咐:“五日之后,吾儿与南浔女子成亲。” 所谓君无戏言,此话一出,这桩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元清晚不由得蹙眉。除非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不想嫁,除了夙北陌,她不想嫁给任何人。即便慕容卿是一个香饽饽,可是她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这种事情如何还能强求。 此刻她当真是恨透了慕容卿,若非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种局面? 有人前来将慕容卿带了下去,她转头对上了慕容挽,却见慕容挽依旧垂头,似乎没有什么勇气面对她。 元清晚想到慕容挽的身份与如今的囹圄之地,她道:“慢着,我还有些话要说。等我说完,我便会考虑成婚之事。” 蛮夷王眯眸:“竟然还晓得同吾谈条件,可既然你提出来了,便说出来,说不定吾能答应。” “还请王上,日后能够对二王子好一些,他毕竟是王子,也毕竟还是一位少年,我并不想再看到他这幅悲惨的模样了,兴许王上根本不晓得,之前二王子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终究是吾的儿,吾还能对他如何不好?” “说不定。”元清晚冷笑,之后弯腰:“告退。” 这蛮夷王岂非是性子奇葩,简直是一个能够让人发指,如何想都是一个令人心生讨厌之人,她很是厌倦蛮夷王。 最后元清晚被带到了一间房间之中,里面终于能看到一些繁华之物,珍珠玛瑙,还有紫檀木桌椅。 而床榻上的帘账也是繁华,床榻是个圆形的,那帘账便围了床榻一圈,如此看来,这般装扮很是不错,她打定主意,回到南浔,一定要将她的房间也弄成这般模样。 一旁桌子上摆放了许多血腥之物,一把匕首架在了匕首架上,而匕首旁摆着一颗巨大的马的头颅,仔细一看,上面还刻着她认不出的符文。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她伸手去推门,却不料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你们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囚禁我?”元清晚怒骂:“太过分了。” 之后便听到了慕容卿依旧好听的声音:“你们退下吧。” 一阵愈行愈远的脚步声之后,他并没有为她打开门。 只是站在门外说道:“清清,你如今恨我,我清楚。” “恨不得杀了你,你为何要如此强迫我?你便不怕新婚之夜,我将你杀了?” 元清晚咬牙切齿:“你身为郡主的时候,我曾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后来你嫁给我之后,我也得知你的性别之后,我依旧是可以勉强将你当成我的朋友。可是事到如今,莫说是朋友,便是什么也当不成了,你我之间,只能是仇人。” 慕容卿痴痴笑了起来:“清清,待你嫁给我之后,便不会如此说了,我曾经说过,一定会让你臣服于我。” 他笑,元清晚却是冷笑:“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么?我们南浔的姑娘是如水一般,让我们这种姑娘臣服与你,能有什么成就感?与其如此,还不如多小一些你们蛮夷的姑娘,如此才算有生趣不是么?” 她字字句句都带着嘲弄之气。 “清清,我的感情你当真不晓得?我是真正的喜欢你,天地可鉴。” “不需要你的狗屁天地可鉴,我只想做我自己,只想回到南浔国,也不需要你喜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3章 委曲求全 慕容卿的喜欢她可要不起,若是喜欢一个人便可以随意将那人囚禁在身边的话,元清晚更愿意相信,那并不是所谓的喜欢。 她倏然睁开了双眸,满是恨意地盯着门缝外地慕容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放不放我走?” “不可能!” 元清晚也不再理会他,左右说再多结果也是一样,慕容卿都不会因为她的话改变什么,她又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呢? 元清晚坐在床榻之上,叹了口气,她最后盖上了被褥,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到处都是兵戈铁马,她独自一人站在万千的兵将之中,周遭的厮杀声只是萦绕在她的耳边,可是她触碰不到,远处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的眼瞳。 元清晚急急跑过去,伸手去抓,之后只是抓到一团空气:“玄烨。”她唤道:“你……” 眼前之人倏然变成了另外一张她熟悉的人的脸:“慕容卿。” 元清晚的脸倏然冷了下去,她大喝:“滚开!” 慕容卿带着一副狂绝地笑意步步紧逼,元清晚只是奋力呼喊着玄烨。 后来,梦境倏然大变,竟是高山之巅,待她好不容易找到人影的时候,却是看到慕容卿一柄长剑已经没入了玄烨的胸膛,她大喊着住手,却见她所爱的人已经坠落下了山崖。 “不要!” 元清晚倏然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她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一旁的一人焦急地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元清晚喘息过后,转头看去,是慕容挽。 她苍白无力地笑了笑,最后摇头:“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自然没事了。” 慕容挽垂头:“怨我。” “不怪你,我来送你从来不后悔,因为我看到你的父王对你究竟是何等模样了。若是没有前来,日后让我清楚了真相,约莫我是自责死。” 元清晚往一旁挪动着身子,之后示意慕容挽坐下,再之后她便询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说,你约莫会难过,也会无聊,所以才让我来陪陪你。” 元清晚变了脸色:“我不需要他假好心。便是之前觉得你大哥可能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到头来却是错信了他。” 慕容挽苦笑:“终究是我没本事,倘若我有能力一些,此刻一定会让你回南浔。” 无论是不是慕容挽的真心话,只要在这种时候听到这些话,她便已经算是受到了安慰,元清晚伸手摸了摸慕容挽的脑袋:“没事,你如今能够来这里同我说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不够,我一直都想让你做我姐姐,你比整个蛮夷的人对我都要好。” 以前从来不知慕容挽有这么多的话,元清晚不由得笑了起来:“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如此多的话,可终究,你我之间,也隔了一个你兄长。他的确是不怎么好,以往是我眼拙,看错了他,还曾将他当做朋友过。” 慕容挽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暗淡下去:“姐姐,我有一桩事需要向你道歉。” “嗯?”元清晚挑眉,你有什么事需要像我道歉? “此番缠着你来南浔,将将开始的确是我的心思,可是后来却不是,是大哥他授意我如此做,从小到大,我从未反驳过大哥。所以这次……” 原来又是慕容卿,元清晚兀自咬牙切齿了一番,之后她便摇头:“不怪你,要怪也该怪慕容卿。” 左右慕容挽生在这种地方也已经够可怜了,说不定是他从小便被逼迫习惯了,所以在慕容卿让他做这种事的时候,他才会真的做下此事。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虽然慕容挽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子,可他的身份终究也是一名王子,倘若想要帮助她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元清晚见无人,便朝着慕容挽招了招手,见慕容挽将耳朵附了上来,她便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将南浔的近况打探好,只要一有什么特殊的,便尽快通知我。” 慕容挽踌躇了一阵,最后下定了决心:“好,莫说是南浔的消息,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便也会帮助你的。” 他如此说,当真便是一个格外天真的少年,明明面相已经有了倔强之态可是如今胆子却不够。 元清晚很想同他说些什么,但是她没说。毕竟只是一个少年,说太多的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元清晚继续望着慕容挽,之后一笑:“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慕容挽似乎很不放心她,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元清晚摆了摆手:“你不必为我担忧,我可是惜命的很,断然不会让我自己出任何事情的,你安心便是。” 慕容挽点了点头:“姐姐,对不住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想法子补偿你的,我会尝试让你离开这里。” 幸好这蛮夷不光都是坏人,只有一个慕容挽,却已经足够温暖一下她的心,元清晚捏住双拳,指尖微微泛白,慕容卿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他不仅将门锁上,便连同窗户他都给封上了,她想要在这个房间之中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随着林挽出去,门被关上,整个房间又有些暗淡下来。 元清晚在袖中拿出她的瓶瓶罐罐,那些包袱里的,都已经被慕容卿给拿去了,说来也幸好她机智,懂得将这一些小的瓶瓶罐罐藏在衣袖之中。除了这些,她还有没有用完的银针。眼前的这些东西,足够她配出毒针了,这些即便是不用,可是她现下无事可做,准备好总归是可以防患于未然的。 譬如……夙北陌当真没有来救她…… 想到这里,那一双如星辰的眸子暗淡下去,元清晚心中百感交集,她既希望夙北陌能来救她,又希望夙北陌一定不要来救她。 如果来救她,便有可能会害了整个南浔国,到时候民不聊生。 可若是不来,便只能说明,她在夙北陌的心中地位还没有很重要。更何况,她不想嫁给慕容卿。 一边想着,一边研究这些瓶瓶罐罐,约莫是到了黄昏之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脚步声,元清晚心头一紧,当即将那些瓶瓶罐罐收了起来,之后门便被打开,露出了慕容卿那一张脸,他此刻春风得意,因为得到了他之前在心中描摹多次的女子。 “清清,你想吃些什么?” 元清晚将头转向一旁,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清清,再等五日,五日之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一定会放你出去,而且我也承诺你,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受瞩目的女子。” 元清晚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只要能大发慈悲放我走,我便可以感激你一辈子。” 慕容卿一甩衣袖,直接便否定了元清晚的话:“这不可能。我说过的,会与你在一起,休书也被我撕了,当初你我便是你男我女。如今身份终究可以调正了。” “我不会换回女儿身的。”元清晚怒吼:“强扭的瓜不甜,你有必要因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便如此做么?如此你也委屈,我更委屈。” 她放低了省着:“放我走,我答应你,从此之后无论你想要红颜知己,还是知己好友,亦或者其他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我走,让我同我心爱之人在一起。” 她不想看到夙北陌领兵前来的时候,如果那样,她便成了千古罪人。 如今南浔可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夙北陌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倘若被人诟病,说不定他皇位不保,那么她便是亲手摧毁他梦想的人。如今对夙北陌登皇位的怒火,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元清晚望着眼前的慕容卿。 真希望他能够倏然心善,给她一个离开的机会啊。 可是她高估了慕容卿。 慕容卿简直是一个拿的起放不下的人。 “晚膳我便为你准备蛮夷的特色吧,你尝尝,蛮夷的饭菜也不会比南浔的差。” 元清晚简直是要气死,她根本不是在拿蛮夷与南浔比较,能决定她去留的只是人而已,而不在于眼前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之后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出去吧,不必为我准备晚膳,因为即便你准备了,我也不会吃的。” “你这是打算绝食么?”慕容卿倏然站起身,声音也沉了下去:“不要用这种方法威胁我,我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的。” “对,就是在威胁你,至于你究竟受不受威胁,便不是我该多管的了。” 元清晚笑望着慕容卿,一双颇有生气的眸子,似乎是在嘲讽他。 慕容卿约莫是被气急了,他推门便走了出去,而元清晚脸上却一直都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直到门被关上,她的笑容才倏然消失不见,化成了悲哀之色。 慕容卿的确依言为她送来了晚膳,晚膳也十分有特色,不过也十分特殊,一整只烤全羊被送了上来,元清晚看到便没了食欲,更莫说她本来便打算绝食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4章 银针刺穴 “拿下去,我不会吃的。” 见将晚膳送来的人,根本不听她的话,也不肯回答一句什么,只管那般只知道地站着,似乎是在等元清晚吃饭,之后元清晚冷声道:“滚出去!” 那些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元清晚气的来回踱步,之后她便又看向那些人:“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出去,我便出去了。” 她在这里当真是受够了,元清晚转身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外面走去,可又被人拦住,她道:“滚开。” 这些下人其实没有什么错,所以她并不打算在一怒之下要了他们的命,但是她却打算果然逼急了她,银针刺穴也是不错的方法。 元清晚的银针并没有那么多了,多数都被她做成了毒针,她如今反而有些庆幸,幸好慕容卿及时来了。 “王子说了,你不得出去。” “别逼我。”元清晚眸子都要喷火了,她的银针在几人身上挨个扫过,之后朝着外面跑去,她心知肚明,她根本逃不出这里,但是那间房子,她片刻都不想待,她只想能够快些回到南浔。 年前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没有抬头,直接银光乍现,正打算再次用银针的方法时,却被人阻止了,她的胳膊被人死死抓住,她气愤地抬头,便看到了慕容卿那一张欠揍地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清清,你这是想去哪?” 元清晚冷笑,将慕容卿的胳膊甩开:“滚开!我去哪不用你管,你这与绑架有何两样?真是犯贱。” “清清别将话说的太难听。” “我还能说出更难听的,你如果不想听,就给我滚。反正我也逃不出这里不是么?” 慕容卿面对元清晚的盛怒,却没有半分不耐,他只是轻轻一笑,一共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欺欺人:“清清,你想去哪里?我要尽地主之谊,可以带你参观。” 毒针根本不可能暗算得了慕容卿,她晓得慕容卿的内力深不可测,而且他的警惕性很强,即便现下一副轻松的模样,元清晚却清楚,慕容卿一直在防备着她。 想来也是,面对一个成日里想着要杀自己的人,即便心再大,也得防备着。如此,还有什么意思?即便是与她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元清晚真的很想去问问,慕容卿究竟是怎么想的,心爱之人想要杀他的滋味,他一定不会好受。 “慕容卿,我如果杀了你,你恨我么?” 慕容卿一怔,晓得元清晚此番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赌气,她可能是真的生了杀意。但是他却不愿意将这桩事当成真的,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应该不会恨吧。爱到骨子里,真的是恨不起来的。” 对于爱恨,每人体会不同,慕容卿如此说,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元清晚只是一笑,之后道:“带我去你们花园看看,如果有落花,我可以为你舞一曲。” 这一曲,便当是她亏欠慕容卿的,当初她利用了慕容卿,利用慕容卿帮助夙北陌得到了皇位,说起来,当真是她对不住慕容卿更多一些。于情于理,她都该赔偿,但她又!是自私的。在感情面前,谁又不会去选自己所喜欢的人呢?即便另外一个人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这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心。 “可是这个季节,没有花了。”慕容卿凝神,有些失落:“没有花,你可还愿……” “不愿。”元清晚不等他说完,便狠心说出了拒绝之话,她必须要让慕容卿清楚,她本来便是一个冷血之人,不可能对他动心。 “我本来只是即兴罢了,你不会是认为这舞我专门为你舞的吧?”她冷笑:“我现在对你的只有讨厌,所以你莫要往你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恨不得杀了你,如何还会为你做如此风花雪月的事情?” 果然见慕容卿的眸子愈发的黯然,元清晚此刻有些心软,可是想到慕容卿对她做的这些事情,心中便再也没有什么柔软之处,只想恨上慕容卿生生世世。 “没有花,我便造花,我一定要看上你的舞。” 他抬高了声音:“来人。” 两名侍卫走了出来,他们的衣裳也很奇怪,都是有些简陋的感觉,其实仔细一看,这些还都是新衣裳。 “准备花瓣。” 后来,元清晚才晓得了慕容卿的点子究竟是什么,慕容卿让两名大汉坐到花园的树上,让他们将眼睛蒙上,不停地将木筐子里的花瓣一点点儿的撒下来,如此便如同落花一般。 “为何将他们眼睛蒙上?” “因为他们不配看,只能我看。” 不得不说,慕容卿也是既自私又霸道的一个人,这种小事情竟然都如此斤斤计较着。 “果然,在你们这里,当真是痛苦啊。让人家坐到树上,还要蒙着眼睛帮你撒花,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慕容卿歪头望着元清晚,良久他才说道:“他们原本便是来做苦工的,我一没有让他们上刀山,二没有让他们下火海,怎么可能是让人不满了?他们本来便应该做这些。” 元清晚气的脸红脖子肿:“同样是人,凭什么他们便如此可怜?我劝你善良。” “是啊,我不善良,可是我却能让你快乐。” “你觉得我快乐?”元清晚沉下声音:“你当真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她一点儿都不快乐,慕容卿竟然还说能让她快乐。 元清晚不知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良久她说道:“我很想心平气和地同你谈谈。” “好。”慕容卿点头,同时提出了他的条件:“但是我要说明,我不允许你说出离开这蛮夷之话。” “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抿唇:“让他们停下吧,没必要继续撒花,假的终究成不了真的。何必再去想这些事情。” 之后元清晚便朝着她休息的地方走去,与其在这里同慕容卿在一同,那她更愿意面对那一房间的木头人。 “随我去用膳。” 元清晚的手腕被慕容卿抓住,慕容卿抓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元清晚想要甩开,却甩不动,只好跟着慕容卿到了房间,“不要大鱼大肉。去膳房弄一些小米粥与青菜来。” 慕容卿似乎摸透了元清晚的想法,他便开始这样吩咐他的属下。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愈发不晓得她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感受。是了,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卿对于她的感情的确是让人感动,可是她依旧不会因为这略微的感动便移情别恋。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良久便又低声说道:“大王子,你对我的关怀太自私了。真正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看着那人开心自己才开心的么?为何?明明我都如此不开心,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慕容卿似乎被她的话给触动了,所以他这次不再继续逼迫元清晚:“清清,无论你是否愿意原谅我,但是我都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那个灵酒我还记得,之前他似乎一直想要向你寻求一个机会,你应该答应了他吧?” 她是答应灵酒了,可是那当不得真,她不过是为了能够让灵酒给夙北陌医治而已。 若是这些都可以当真的话,她……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之后才说道:“灵酒委实是特殊的很,我是有求于他,我们之间是条件换条件,所以和你不同,你想要我真心实意地同你在一起,我当真是分毫都做不到。” 此刻,晚膳已经做好呈了上来,慕容卿先是接过小米粥,给了元清晚,“吃粥。” “即便是你将天上的龙肉拿下来给我,我依旧不会吃。” 她既然已经撂话说过绝食,便一定会绝食,这一点,断然不会因为慕容卿如此体贴地帮她准备了平清淡的晚膳便会有所改变的。 “你可以生我的气,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同你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这句话还曾经被她用来劝说旁人,可是如今真的到她自己摊上了这桩事,才晓得究竟有多气人,委实是吃不下去饭的。 “如今我明白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吃不下,既然我已经屈服了,在这里待着,你便回去吧。我逃不掉,所以你只管放心。” 慕容卿当然放心了,因为她的确是逃不开这里。 “我不是怕你逃,我只是怕你饿到,吃粥。吃粥之话,我答应你,让你可以在皇宫中自由活动,只是你切莫冲撞了父王。” “王上那种人,莫说冲撞,便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 动不动便要人脑袋,即便是不怕死的,被他长时间这般说,也怕死了。 “父王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他既然已经说过了,要将你赐婚给我。便一定不会再生害你之心。” “这我当然晓得,可是你父王毕竟是与我们南浔的皇上不一样。便是他如此奇特之说,说不定真的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若是慕容卿是个大孝子,听到她如此形容蛮夷王,说不定会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5章 蛮夷王 可她终究还是高估了慕容卿,慕容卿根本便不是一个会轻易生气之人,无论怎么气他,他始终就是不会生气一般,在面对她的时候,终究都是一脸的笑容。 “清清,倘若父王当真与你起了争执,你放心,我定然是偏向你的。” 皇室之中果然是很难有真正的亲情,瞧瞧这话当真是一个做儿子的该说的么?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吃了这小米粥又如何?” 能够在这皇宫之中得到自由是第一步,她没有想过能逃出去,但是她却想着,若是在这宫中自由活动,兴许可以得到更多的外界的消息,也不必成日里等着与人在一起了。 她味同嚼蜡一般地将那些粥吃了下去,朝着夙北陌露出了一抹笑容:“怎么样?你这下可满意了?” 慕容卿点头:“嗯,可以。” “从今日起,便不要再将这里的门关起来了,她可以随意出入,你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否则便修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元清晚冷眼望着他如此吩咐旁人,心中已经毫无波澜了。 这里是蛮夷,所以慕容卿做什么,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了,你去用膳吧,不用管我。” 元清晚有些头疼欲裂,她如今看到慕容卿便烦心。 慕容卿面对元清晚,只是低声说:“清清,你吃了这般少,我又能以怎样的心情去用膳呢?” “你还想怎样?”更当元清晚想要同他争论到底的时候,她发现远处的石头后有一人伸出脑袋朝着她看来,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尚且还能看得清,若是她没有看错,那定然是慕容挽。 他前来,说不定是为她带来了什么消息,她此刻想要支开眼前的慕容卿:“大王子,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成不成?究竟能不能接受你,总该让我考虑过后才能做打算吧?” 慕容卿叹了口气,竟然也如此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元清晚松了口气:“我要散散心,你们别跟着我。”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元清晚又多说一句:“你们若是跟着我,我便死给你们看,看到时候倒霉的又是谁。” 她平日里最讨厌的不过是这种用自己来威胁别人的人了,可是如今她自己便已经如此做了,更别说是旁人如何想了。 元清晚闭眼,觉得很是头疼欲裂。 结果,她现下做的都是她曾经讨厌的,这约莫便是 她逐渐走向石头后面,果然看到了慕容挽。 “二王子,怎么样?可有什么关系南浔的消息?” 慕容挽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因为蛮夷隔得南浔是有些距离的,虽然这中间都是一个极其小的国家,多数都是那些荒芜之地。就算有消息,也不可能如此快便能收到。” 那怎么办?元清晚很是着急,她开会踱步,想要获得一些关于南浔的消息都已经困难成了这副模样,她简直是不敢深想下去。 “你能不能继续帮我?” 元清晚低声问道:“只要你能帮我,我也可以帮你,我尽量帮你得到王位如何?” 她如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竟然连这种大话都说了出来。只是若说句真心话,慕容挽怕是不如慕容卿的能力,以慕容卿的能力,将整个蛮夷发展的更好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慕容挽,他终究只是个少年,还未完全成熟的少年罢了。 “姐姐,你不必如此,我一定会帮你的,只不过你一定要信得过我。”他踌躇一阵子:“你曾经帮助了我那般多,我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地达成你的愿望,你只管放心。” 元清晚只能点头:“将这一切交给你,我原本便放心。”她心里没谱,但是她晓得若是不说这些话鼓励一下慕容挽的话,说不定她离开的事真的没有希望了。 “好。”慕容挽扭头看了看周遭,见没有什么人,便将一封信塞到了元清晚的手中:“姐姐,这个你收着,我在大哥那里拿到的,虽然不知究竟是什么,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如何得知?” “今日午时,见大哥将这个东西藏的严实,便晓得了。那名给他信的鹰,若是我未曾猜错的话,是南浔来的,约莫在南浔有他的人。” 南浔的。 元清晚心下一怔,当即打开了信封。 之后她又想到什么,又折起来装了起来。 “算了,回头看吧。人多眼杂。虽然你们蛮夷的王宫之人并没有南浔的多,但是我想也是不安全的很。” 她将慕容挽请去了她的住处,“坐下吧。” “这个房间之前从来不会腾出来让人住,大哥肯让给你,便足够证明他对你的在乎了。” 慕容挽忽然提起这桩事,元清晚便难免瞧他一眼,之后便说道:“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大方的一个人么?这个房子难道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这是王兄生母的地方。” 原来如此,元清晚望着慕容挽若有所思。 “之前,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如今却让你前来,便已经说明她是打心底地喜欢着你,宁愿将他最珍贵的东西分享给你。” 元清晚面对慕容挽说的话,有些无言以对。 “那我大可以不住在这里,倘若对他来说如此重要,又何必让给我。若是这里面有东西毁坏,我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他应该不会怪你,即便你将这里的东西毁了。人便是如此,只要遇到了更重要的人,之前的伤痛都有可能被去除。” 慕容挽给了元清晚一个肯定的语气,之后他望着元清晚:“虽然我不是太喜欢王兄,可是我却很喜欢姐姐你,若不是当初你在路途中将我救下,怕是我去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有可能我如今还在那笼子里关着。” “你身份原本便是高贵的,你又何必想的如此之多?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如今还是你帮我更多一些。”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根本怪不得旁人,所以元清晚并没有怨恨慕容挽的意思。她只是想要多客套一下,防止日后要有求于慕容挽。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我胆小懦弱,让你前来,也便不会有如今的境况。姐姐,无论发生什么,即便是大哥变卦,我也会护你周全,让你平安回去,如此也算没有白浪费你如此帮我的心思。” 幸好慕容挽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因为受了她的恩惠,所以如今愿意反过头来帮助她。若是遇到一个恩将仇报的,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元清晚这才打开了信封,里面的确是南浔来的信,大抵是在说夙北陌因为找不到她,已经猜到了她来了蛮夷之国,想要防止战争,便要将她还回去。 可是方才她看到慕容卿的时候,便发现慕容卿似乎完全没有将这桩事放在心上,他便像一个没事人。 元清晚想到这里,便晓得慕容卿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因为一个她,战争一触即发。很有可能会是因为她,两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不,不仅是两个国家,因为牵扯众多,中间的小国也有很多,定然会受到殃及。 “姐姐,我晓得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你千万不要自责。这战争并非是因为你,即便是没有你,同样会发生。我虽然很久之前便不在蛮夷了,可是我大抵能够猜测,王兄他究竟为何才会去南浔。” 他想了一想,之后才说道:“约莫便是想要打探一下南浔的情况,如此才能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出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慕容挽也是难得,明明是少年。小小年纪,便也能通过表面的一些事情看出其中的本质。若是没有慕容卿,说不定,也是蛮夷格外受欢迎的人吧。 “王上他……” “因为我的母亲,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了,她离开我已经太久。”慕容挽垂下了脑袋:“但是我约莫能够猜测到,她一定会和姐姐你一样好看,一样善良。若是她没有离开我,如今我一定会很幸福。” 说白了,是一个缺爱的少年,元清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以表安慰:“别难过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没有必要再去多想。” “父王说母亲背叛了他,所以连带着我他依旧不怎么喜欢,直到现下,他的眼中也只有王兄一个孩子。加上王兄也是蛮夷的大将军,战功赫赫,能文能武,当真便是父王最得意的亲人了,他会用王兄炫耀。”他红着眼眶:“而我,便是父王觉得最见不得人的亲人,他在外人,包括大臣面前都不会提到我。” 元清晚拥抱住了他,即便生在皇室又如何?太多的阴谋阳谋,尔虞我诈了。若是心思单纯,一定会被欺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怪不得慕容挽想到离开蛮夷这一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6章 正名 “原来你离开蛮夷才是正确的选择。”元清晚想了又想:“只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你可以为你的母亲正名,找到证据便可以做到,让王上无话可说。” “已经太多年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证明我母亲是清白的证据呢?”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帮你。可是如果没有机会,你也一定要想法子。如果你自己觉得你母亲是清白的,便一定要给她正名。” 倘若他将这桩事放在心中,而不是想法子去给他的母亲正名,说不到最后的结果便是会成为他的心结,到时候便是大事情。若结果当真是因为他的母亲不怎么清白,他自己逐渐地便也能想通。 “好。” 元清晚将那封信用蜡烛烧了,她问:“你可有养什么能够传信的?” 即便养了应该也是不能将这信送到夙北陌手里的,元清晚想到这里,便晓得她自己说多此一举了。 “有。”慕容挽一笑,之后他便说道:“不必担心,我之前在南浔待过,又住在尚清阁当中,所以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你如果有消息要送过去,我可以帮你。” 元清晚一听,便激动了,她说道:“多谢。” 她在房间之中翻箱倒柜,始终没有找到笔墨纸砚,元清晚一脸苦笑,“看来你那王兄还是防备我,竟然没有给我笔墨纸砚,应该是怕我会利用笔墨纸砚做出什么事情吧。” “我这里有,我去帮你拿。”慕容挽说道:“姐姐,你等着,我这便去帮你……” 元清晚抓住了慕容挽的肩膀,她道:“十分感谢,不过你稍等一下,我得先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她从门前探出了脑袋,四处查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守着?” 那群人听到元清晚如此问,便如实回答:“奴们都是等大王子之命守在这里,还请姑娘莫要介怀。因为奴们已经被分给了姑娘,伺候姑娘。” 元清晚冷哼一声:“既然被分配给了我,便是我的人,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她伸手指了指一旁,之后她便说道:“去那边吧,我很不喜欢有人成日里在我这里,如同监视我一般,这种感觉真是很差劲。” 几人面面相觑,想到慕容卿说元清晚可以在皇宫之中自由出入了,所以他们也不需要一直守着。 更何况,既然元清晚已经吩咐了,他们吵躲得远远的好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元清晚才朝着慕容挽招了招手:“好了,二王子,便有劳你了。” “举手之劳。” 她是怕慕容挽进进出出,会惹人怀疑。 所以才如此小心堤防着。 之后,元清晚便一直都待在房间里等待着慕容挽回来。 她并没有等多久,便见慕容挽一脸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笔墨纸砚全部都带来。 “姐姐,你写吧。” 元清晚接过,又朝着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之后便垂头认真写了起来。她所写内容无非便是希望夙北陌能够淡定一些,不要因为她而与蛮夷开战,毕竟现下南浔还不稳定。 这字里行间都是好言相劝。 元清晚相信,如果是当初那个做事淡然的夙北陌看到一定会慎重考虑,可是一想到玄烨,元清晚却相信玄烨会不顾一切地前来,他原本便是一个做事不考虑后果之人。 如此想来,她甚至更希望是夙北陌看到写封信。她即便逃不走,却可以想法子拖延,可一旦两国开战,便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会造成极其大的损失。 将信好生的折起来,元清晚交给了慕容挽:“请你,一定,务必要将这个成功送去南浔,我一定要让他看到,否则会出大事的。” 如此说着。元清晚眯眸,良久之后,她才见慕容挽离去。之后她便一脸颓废地坐下。 “来人。” 门外的那些宫婢叫苦不迭,从来没有伺候过性子如此古怪之人,简直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让他们离得越远越好,如今却又如此召他们。 可无论怎样,也无论是在南浔还是蛮夷,主仆之间还是很明显的。 再怎么说,元清晚如今也是他们的主子,既然是主子,他们便一定要听从主子的话,于是两名婢女匆匆跑来,她们看到元清晚的时候不由得说道:“姑娘,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元清晚点点头:“我渴了,我要茶。” “姑娘,这蛮夷只有红茶,而且这种略冷的时节,最适合的恰好是红茶,您看如何?” 元清晚转了转眼珠子,脑子中浮现出了如何将面前的人耍一通的点子,她装作一脸盛怒:“不,我只喝绿茶,我身子生性便容易热,这个时候再喝红茶委实不好。给我去弄绿茶来。” 她一脸蛮横无理,让那些婢女都很是无奈,最后婢女点头:“好,奴们去请示大王子,请姑娘稍等片刻。” “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绿茶,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能答应。我不喝绿茶,我便活不下去。” 她此刻如同一个骂街泼妇一般,活脱脱地诠释了这个形象。 之后元清晚便见两名婢子对她露出了厌恶之色,她心中倏然舒服了起来。只觉得能够让慕容卿头疼,怎么样都很好。 她便要看看慕容卿为了她忙的焦头烂额只为了能够帮她找到绿茶的模样。 之后,慕容卿果然来了,他此刻一袭白色的袍子,换回了他的男装,额头之上带着一个男子额饰,一身蛮夷之服很是利落。 元清晚看他一眼,之后倏然一笑:“你变成男人的模样,还真的是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如此还不如女子的时候能吸引我。”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我要喝绿茶。”她有心为难慕容卿,所以字字句句都是一些让慕容卿真的觉得为难的话。 元清晚笑着望着慕容卿,之后才说道:“你说你可以为我做任何,还说让我快乐。”她步步紧逼:“不会如今我便是想喝点绿茶,你都不能满足我吧?若是你连这些都不能满足我,还说什么喜欢我呢?” 慕容卿不再多说,良久他点了点头:“我会想法子,你等着,我一定会想法子给你弄来绿茶。” “你确定,蛮夷有?” 蛮夷之人奇怪的很,他们不喝绿茶,只喝红茶,还用红茶制作奶茶。 元清晚更想要尝一尝的便是这用红茶制作的奶茶,可是为了能够折磨慕容卿,她只能放弃奶茶,要求喝绿茶。 所以她望着慕容卿,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蛮夷虽然没有,可是其他小国却有,隔壁之国便有,我去为你取。” 元清晚想了想,最后甜甜一笑:“好啊,既然你都愿意为我去取,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反正我很喜欢这绿茶,但是你一定不要拿差的绿茶来糊弄我。” 慕容卿点头:“晓得了,只不过我得带你一起去。清清,你可能明知我如今已经有些离不开你了,所以我去隔壁小国你必须跟着我。” 本来元清晚因为麻烦,不想去了,她并不愿意折腾,可是她又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好,我跟你去。” “清清,你只要稍微换一换表情,我便也能猜出你究竟在想什么,所以此番并非只有你我二人前去,会有很多人。” 她依旧没有想过逃跑,因为她晓得她根本逃不走,只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获得一些更有利于她的条件罢了? “清清,你确定要去?” “为何不去?” 她站直身子,一副笃定的神色:“我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自然是会去的,因为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善变的。不要试图改变我。”元清晚冷冷一笑,之后便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放弃我之前所爱的人,选择你。” 她根本不管她的话究竟有多伤人,也不会在意她的话究竟让慕容卿多么的失望。 “嗯,我已经懂得了循序渐进,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这便让人去准备马车,这便去帮你寻找绿茶。” 元清晚开始觉得她自己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人了,让这整个蛮夷的大将军为了她如此焦头烂额。 “好,快去,别让我等急了。” 元清晚笑的狡诈,慕容卿心里的确是让元清晚伤到了,她很不舒服,可是还是在强忍着,因为他不想放弃。也清楚元清晚如此折腾他,为的不过是想要他放弃她,将她送回南浔。 他若是如了她的愿,便注定此生要同她失之交臂,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慕容卿的效率的确是快。从这一点便能看出他究竟有多在意她了。 慕容卿亲手扶着元清晚朝着外面走去,他一脸的无奈,之后才继续说道:“清清,你除了绿茶还想要什么?这下咱们一同将你要的准备好。” “这个么……”元清晚抓了抓脑袋,之后说道:“我还没有想好啊,毕竟我想要什么都是一阵子,不是提前能预知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7章 所谓砍手 慕容卿点头:“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可以对你言听计从。”他倏然抬起了元清晚的下巴:“不过,你一定不要想着离开我,这是我唯一不能退步的。” 元清晚将慕容卿的手打开,恶狠狠道:“大王子,你不能这样,你的手看起来很讨厌,你要不然将手给砍了吧。” “是啊,我这手讨厌的很。”慕容卿垂头看了看她的手,之后怔仲着说道:“我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手,若是随了你,是定然将它给砍掉的。可惜了呢,我不舍的你日后的夫君是一个残废,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地将它留着了。” 这理由当真是冠冕堂皇,元清晚很想将慕容卿嘲讽一番,可是她又没有那个心思了,毕竟慕容卿也算是为了她而想了如此多。竟然为了她的无理取闹,而专门去了其他的国家。这样的人属实是任性,可若是能与他在一起应该也会幸福,可她不是那个有福气的女子。根本便享受不了如此的待遇。 “慕容哥哥。” 不过一出皇宫,便又被人挡住了去路,慕容艳盯着元清晚:“你不能与慕容哥哥成亲。” 慕容卿挑眉,似乎有些不悦,他好不容易让元清晚一时挑不出毛病,若是被慕容艳这样无理取闹一番,他的所有都泡汤了。 如此一想,不知何时来了一股怒火,慕容卿直接便恼羞成怒,他冷冷道:“放肆。” 慕容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良久才诧异地说道:“慕容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这般凶地同我说话。” “道歉。” 慕容卿根本没有给慕容艳留下任何的情面,他如今一心都是元清晚,自然不会给元清晚任何诟病于他的机会。 “慕容哥哥。”慕容艳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想要去抓慕容卿的胳膊,被慕容卿退后一步躲了过去。 他眼神更冷了:“阿艳,话我不想说第二次,道歉!” 慕容艳缩了缩脖子,她这样的刁蛮的性子,对慕容卿却是万分惧怕的,最后她语气弱了下去,垂头当真朝着元清晚道歉起来:“对不住,是我刁蛮任性,是我无理取闹。冲撞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别让慕容哥哥记恨我。” 元清晚点头:“没关系,你们蛮夷的风俗习惯,我不会同你一般见识。” 慕容艳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可归根究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根本不能忍受心爱之人如此袒护另外一名女子的情景,转眼间,她委屈地眼泪便掉了下来。 “慕容哥哥,这下你满意了吧。” 慕容卿没有任何的动容,他只是盯着慕容艳:“既然清清原谅了你。我自然是原谅你了。日后你与清清一定要和平相处,不能随意的对她说出不敬之话。” 元清晚大抵能够理解慕容艳心中的感受,她只能说道:“罢了,郡主应该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她只不过是太喜欢你了而已。” “是啊,慕容哥哥,明明旁人都看的透彻,你为何不愿意帮我考虑一下,我如此喜欢你。” 慕容卿抿唇,之后她继续说道:“好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不要再提,父王已经为我与清清赐婚了,既然父王说了,便不会有反悔的道理。” 他说罢,继续说道:“让开!我要带着清清去找她想要的物件。” 可是慕容艳不肯让路:“虽然蛮夷有令,平民百姓只得一夫一妻,可是慕容哥哥你是王子,你可以享受王上一般待遇,所以你可以让我做你的侧妃。我甘愿做小,这样也不可以么?” 女子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当真是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的,元清晚抿唇,她一时不知究竟该不该与慕容卿讲这些大道理。 “不成,我不喜欢你。而且清清她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我希望能给清清最好的,所以不会同你在一起。” “慕容哥哥。我打小便在你的身边了,难道还比不得你将将认识的女人么?而且我从小便喜欢你,这你是晓得的啊。” 慕容卿终究还是被逼急了,他不耐烦了,一双眸子盯着慕容艳,“不让开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一向将你当妹妹,也不想与你翻脸不认人,所以你便莫要惹到我。” 对于这些,元清晚无能为力,她不会帮慕容艳说话,因为说的再多。也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既然慕容卿不必慕容艳便当真是不爱的。 只是她有些好奇,慕容卿与慕容艳之间的血缘关系还是很近的,如此当真没有关系么? “慕容郡主,你不该是王子的堂妹么?” “我与慕容哥哥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倏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乖乖地闭了嘴。 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元清晚约莫能猜到一些,可能慕容艳并不是她爹亲生的女儿。 她自然不会揭人短,所以只能望着慕容艳:“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喜欢打听旁人的私事,毕竟你也是一个郡主,你的私事我便更不想打听了。” 说罢,元清晚便闭了嘴,她跟在慕容卿的身后,朝着马车而去,这蛮夷便是连同马车都没有。他们只能依靠之前他们自己的马车前去。而那些跟随人都是骑马。 “你们究竟去哪里找绿茶?我也要去。这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自然不过分。”元清晚摆了摆手:“既然郡主要去,便一同去吧。” “好。”慕容艳有些开心,她便匆匆上了马车,元清晚之后上的,所以便坐在慕容艳的一旁,而慕容卿原本是想要随着元清晚坐在她一旁的,却被元清晚侧身躲了过去。 “慕容哥哥,坐这里吧。”慕容艳一时激动,她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见慕容卿并不动,便苦巴下了一张脸。 “到了现下,慕容哥哥你竟然还是嫌弃我的么?” 元清晚最讨厌的便是女子哭哭啼啼,而这个慕容艳偏生便是一个看似凶猛,却喜好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紧紧蹙眉:“女子便应该有泪不轻弹,拿的起放的下才是我们该有的作风。你对你的慕容哥哥拿的起,放不下,他只会更不喜欢你,你若是觉得这样好,便继续,没有人愿意经常劝解你。” 慕容艳听到元清晚的话,便不再继续说,反而是坐在那里,任由慕容卿坐不坐。 如此看起来,元清晚反而不怎么讨厌慕容艳了。之后元清晚闭上了眸子,察觉到身旁的坐处深陷下去,她便晓得慕容卿还是选择挤在了她的旁边。她不做理会,只管慕容卿做什么。 “清清如果这次让你满意,你可愿意改变对我的看法?”慕容卿忽然低声询问。 元清晚并不想理会他。可是左思右想之后,才继续说道:“不能,只是能让我不那样讨厌你一些。” 她不管她的话有没有伤到慕容卿的心,她只是将她最想要说的给说出来了。 一旁的慕容艳似乎看不惯她如此对待慕容卿,撇了撇嘴,约莫是有诸多不满,可是想到慕容卿的警告,她便也乖乖的闭嘴缄口不言。 “慕容哥哥,你与她真的要成婚啊?” 因为之前慕容卿因为此事生气,所以慕容艳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慕容卿,生怕两句话再让慕容卿生气。 “嗯,我既然此生认定了她,与我成亲不会是旁人。” 他一直都说的很是笃定似乎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慕容艳。 “好吧,既然慕容哥哥你喜欢,我便支持你。” 元清晚半睡半醒,她的确是困了,可是她又不想睡,谁晓得这一对奇葩之人,在她睡着之后会不会做奇葩之事呢?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元清晚这才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眸子轻轻勾勒,媚眼如丝:“怎么了?” “有人来了,应该是王宫之人。” “大将军,大将军……” 果然,有人粗着嗓子喊着,似乎是在寻找慕容卿。 马车停了下来,慕容卿似乎有些详怒,不悦被人打扰。毕竟他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好的机会能和心爱之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元清晚望着慕容卿:“大将军,既然人家找你,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这好不容易追上了你,莫非你不打算给人家一个能够说明情况的机会么?” 果然,元清晚的一句话比什么都有用,慕容卿掀开了车帘,隐隐能够听到他的训斥声:“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便拿你是问。” 元清晚顺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此刻外面的空气与阳光都是正好,恰到好处。这荒郊野岭也自然是有荒郊野岭的好处的。譬如,鸟语花香,再譬如一个人在心情抑郁烦闷的时候,大可以来此处排忧解难。 “你长得的确很好看,怪不得慕容哥哥会喜欢你。” 趁着慕容卿此刻不在,慕容艳冷下了脸:“可是你别以为这样,慕容哥哥会对你死心塌地了,别做白日梦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8章 死心塌地 “我可不想他对我死心塌地,或许你的慕容哥哥在你心里是香饽饽,但是我更喜欢啃我的窝窝头,若是你有能耐将他从我身边拽走,我反而要感谢你呢。”元清晚看着慕容挽,之后又笑了笑:“没想到你们这种草原的姑娘,竟然会喜欢他这种瘦弱模样的男人。不应该是大汉的模样么?” “谁说的?那些糙汉如何能够与慕容哥哥相提并论?慕容哥哥便是天上派来的神仙,而那些人除了鲁莽一些,什么都不会。” 果然,慕容艳对慕容卿都是盲目地崇拜。 “是啊,他是神仙。你将你的神仙带走吧,我不想要。”她此番没有想到慕容艳会跟来,所以她之前从未想过要逃走,可是此刻慕容艳来了,她大可以利用慕容艳离开慕容卿。虽然机会渺茫,可终究还是有些机会的。 “你想不想到时候嫁给你的慕容哥哥的人是你?”元清晚循循善诱,希望慕容艳能够将她的话听进去。 “废话,当然想了,说起来,都怪你这个丑女人,如果不是你,慕容哥哥,他一定会与我在一起的,即便现下不能。我一直相信水滴石穿,日久生情。他如果没有喜欢的女人,说不定最后便与我将就了呢。”她微抬下巴:“毕竟我在我们蛮夷也是极其不差的,想要娶我的蛮夷男儿多如牛毛,而被我拒绝过得也是数不胜数。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慕容哥哥,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喜欢上我。可是我的等待却换来了你这么一个坏女人。不喜欢我慕容哥哥,还拿走了他的心。” 元清晚望着指着她的手指,嘴角抽了抽,她又没有逼迫慕容卿,而且慕容卿的心,她一点儿也不想要,怎的到头来却成了她的罪过? “郡主,做人得讲道理,即便你不想讲道理,可是事实终究还是会让你讲道理的。” 她说罢,随意地吃着酸奶糕。之前花流年的糕点不错,可是蛮夷人的酸奶糕更是不错,也算是回味无穷的一个物件了。她来蛮夷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若当真说起好处,这酸奶糕,还当真算得上难得的好处。 “这个我得让人多做一些。”元清晚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从来没有吃过如此新鲜的酸奶糕,不愧是在这大草原上,便是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这种东西都要高级上许多。” 慕容艳气的咧嘴,她想将元清晚手中的酸奶糕夺过去,毕竟她与元清晚上情敌,看到情敌如此自在享受,任由谁也会承受不住,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你吃着我们蛮夷的酸奶糕,还如此不要脸地说要多做一些,你莫要太过分了。你口中吃的酸奶糕是我们南浔最有名的了,可是只有贵族之人才能走吃到我们酸奶糕的机会。你莫要想着贪心。” 她一直认为酸奶糕应该是蛮夷的特色,却没有想法,并不是。 可是慕容卿却时时刻刻都为她准备着,似乎一直都晓得她喜欢这个东西。 “我并不晓得。”元清晚说罢,便直勾勾地盯着慕容艳:“所以因为我不晓得,这便是我的错了么?” 慕容艳被元清晚如此一吓,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垂头:“我并没有这样说。” “嗯,我晓得你没有这样说,可是你方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好话。” 慕容卿很快便再次回了马车之中,他神色不如之前的那样轻松了,“继续走。”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的,否则他不可能是现下的这种表情,可是到了现下,他依旧是要带着她去完成她的心愿。 元清晚低声说道:“究竟什么事?” 对元清晚的时候,慕容卿尚且可以心平气和:“无碍,清清,你想喝绿茶,我便陪你去寻绿茶,不用去管其他的事情。天大地大,便没有比你的事情更重要的。” 他话音将落,便听到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将军暂时将儿女情长放到一旁,以大局为重。” 慕容卿不作回应,元清晚掀开了车帘:“什么事?” 骑马跟上来的是两大汉,他们身上还穿着战甲。 元清晚蹙眉询问:“可是有什么事?” 那两名大汉似乎并不喜欢元清晚,在元清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将脑袋转向一旁。 最后还是一名大汉考虑到大局,说出了实情:“还请姑娘不要再因为所谓的绿茶,让将军抛弃军中要事而随你如此任性了。” 军中要事?元清晚好奇,便又继续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倘若是言之有理的事情,我一定会劝说王子的。” “实不相瞒,南浔出兵……” “住口!”慕容卿大喝一声,制止了他们。 元清晚一怔,果然夙北陌还是出兵了,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只想慕容卿在南浔能够好好的,如此便已经很是足够了。 “将军。” 元清晚摆了摆手,她很想支开慕容卿,让慕容卿继续跟随她去寻找绿茶,如此便给了夙北陌可乘之机,可是那样未免太过阴险了。 “清清,他们的话……” 元清晚苦笑:“王子觉得我是在为你考虑的如此之多?”她摇了摇头:“你明明晓得我心中在意的那个人是谁,你又何必如此呢?” 慕容卿抿唇:“那你是否还要绿茶?” “如果我在晓得了这种情况的时候,还说要绿茶,你可会带我一同去?” 她不是自私到那种程度的人,所以究竟如何,还是需要慕容卿自己选择的。她根本便是无所谓的。如今夙北陌已经出兵了,无论怎样他一定要赢,只有他赢了,她才有机会回到南浔,继续同他在一起。 “只要你要绿茶,我便会同你去。” 不待元清晚说什么,慕容艳便已经大惊失色:“慕容哥哥,你疯了?咱们整个蛮夷都离不开你,那些男儿战士们同样离不开你。你为了这个女人不喜欢我便也罢了,你如今还要辜负那些将士们不成?” 听起来,慕容艳倒也是个明事理的,至少懂得以大事为先,元清晚始终保持沉默,因为她对于这些根本便没有任何的兴趣。 “既然郡主都如此说了,我若是坚持己见,日后在你们蛮夷,说不定便成为了那个人人喊打的女子,我虽然任性了一些,可是我也是人,怕是只要是人,特别是女子,一定不会希望这样吧。” 慕容卿面色缓和了许多:“回宫。” 其实,慕容卿去了军营之中反而是一桩好事,到时候便没有人可以轻易地阻止她,皇宫虽然是一个极其严密的地界儿,可是这里比起南浔国,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没有内力强大之人,她想要离开,约莫还是有些希望的。 回去之后,慕容卿让慕容艳留了下来,元清晚坐在房间,她拖着下巴:“郡主,我一直晓得,你很爱你的慕容哥哥,这些我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你也要晓得,你的慕容哥哥对我用情至深,我都已经那般待他了,他竟然还是要粘着我贴着我。”元清晚说着便揉了揉额头,一副颇为烦恼的模样,而慕容艳却气的咬牙切齿,总感觉元清晚是在故意这样说,为的便是要向他炫耀。 “不是的,只不过是他在最为艰难的时候遇到了你而已,他会忘记你的。” 元清晚一笑:“你傻不傻。如果我不离开,他便会一直爱着我。若是我离开了的话,那久而久之,谁还会念着一个旧人呢?”她叹息一口气,装作一副可怜慕容艳的模样:“其实,你也挺可怜的,我可以帮助你。” 慕容艳蹙眉,有些半信半疑:“你当真会如此好心眼儿?” “不信算了。”她太了解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了,即便是觉得不可能,但是为了心爱之人,他们也是愿意去相信的。所以在慕容艳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之时,便已经说明她愿意尝试了。 果然,下一刻,慕容艳便握住了元清晚的手腕,语气弱了下去:“别,你当真会帮我?” “我不喜欢大王子,实不相瞒,我也有自己喜欢的男子。你的慕容哥哥竟然将我坑到这里来。” 慕容艳手握成拳,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慕容哥哥他都懂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为何还要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肯定是你在无意之中勾引他了。都怪你。” 元清晚从来未曾觉得她自己如此无辜过,分明她是受害人,如今却似乎她成了什么罪魁祸首。 可是这种时候即便是无辜,她也是不能说出来的,只是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这种事终究不是一个人的错。既然王子将我囚禁在这里,我逃不掉。只要你帮我逃离这里,我让他找不到。你再在他最为难过的时候,以你的温柔感化他。一定会事半功倍的。男人只要遇到女子的温柔,或者遇到在他困难时帮助他的女子,一定会动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39章 真假参半 元清晚说的头头是道,便是连同她自己都相信了。她之前一直都在想她根本不愿意撒谎,可是如今她却是不得不撒谎。虽然这谎言真假参半。 因为她所说的男人会被女子的温柔感化,是在戏折子里看到的。 那些写着情情爱爱的戏折子,原本便很难说得清对与错。 慕容艳果然相信了她的话:“我也想如此做,毕竟能够有机会让慕容哥哥忘记你,这可是我无比期待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这样做。”她说道:“我们蛮夷之人都是拿的起放的下,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好生的思忖了一阵子,觉得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我将你放走,慕容哥哥一定会伤心,也一定会生气。”她扬起下巴:“你放心,我觉得放你走不是最好的,只有你死了才是真正的离开了慕容哥哥。要不然,你去死一个吧,如此,我便能与慕容哥哥一辈子在一起了。你再也不是威胁。” 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说的这些话?元清晚觉得很是可笑:“我又看错了郡主,方才我还想着郡主可能只是任性了一些,但一定是因为年纪还小,所以才会如此。可是我想错了,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郡主怕原本便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竟然会成日里想着要人的性命,如此也算得上是恶毒了。” 慕容艳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你这南浔来的女子,本来便不值得慕容哥哥喜欢你。你成全我与慕容哥哥,趁着他现下不在,你吃了这药丸如何?” 元清晚伸手将药丸打到了地上,随后伸脚将药丸踩成了药沫:“你莫要想了,谁会傻到将自己的性命白白送给旁人呢?莫非郡主会?” 真是太高看她自己了,当真认为她是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可以主宰人的生死。元清晚一直冷笑,那笑令慕容艳打心底地发颤。 之后她想起什么,又扬起了下巴:“没关系,药丸没了我这里还有,反正这药丸无色无味,你死了之后,便也只会断定你死于猝死,怨不得我的。” 她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几名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慕容艳再次勾起邪恶的一笑:“将她给我控制住。” 看来这次慕容艳应该是下定决心要对她下死手了,元清晚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该笑。方才还说什么拿的起放的下,这一会儿便变卦了。 “你想做什么?”元清晚声音愈发的冷了,她握紧双拳,掌心中银光乍现,幸好她还有如此多的银针,否则当真是没有法子继续活下去了。没想到慕容艳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在这皇宫之中她还敢做这种事情。如今看来,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慕容卿。 “想做什么?”慕容艳步步紧逼,她再次掏出了一个药丸:“你放心,这一个药丸药效很快,不会让你有丝毫的痛苦。” 这变化来的太快,她根本没有接受的准备,因为慕容艳方才还是一个很是天真的姑娘,不过这一会儿的时间,便成了如此的模样。 变脸技术简直是令人发指。 在元清晚还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大汉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不到万不得已,元清晚也并不想轻易动手:“这里是皇宫,大王子!若是晓得定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错了,他们原本便是我安排在慕容哥哥身边的。他们是我的人,与慕容哥哥原本便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即便是说慕容哥哥,他们也不会在意。” 果然,慕容艳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如今元清晚也算是认识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元清晚说道:“也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也是很不错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究竟有多爱他啊。” 她的话可谓是刺激到了慕容艳,慕容艳大喊道:“不是,你胡说。” 她在说话的时候,由于情绪起伏波动很大,所以她身上的那些饰品都已经很响,声音很是清脆。与慕容艳这种阴暗的心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汉步步紧逼,元清晚便步步后退,她正打算将银针撒出去的时候,却传来了一阵子的脚步声,元清晚便将银针收了回去。 “姐姐。” 元清晚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朝着慕容挽看去:“二王子。” 他的笑容在看到慕容艳的时候逐渐消失:“郡主也在这。” 他又看到那些大汉的时候,彻底严肃下来:“你让他们进来作甚?” 兴许是做贼心虚的因由,慕容艳有些不知所措,她垂头:“我只是……” 元清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手中的那颗药丸露出来,之后元清晚夺过,交给了慕容挽:“郡主说这个药丸是好东西,她要用来给我补一补身子,我不想吃,毕竟黑不溜秋的看着便不怎么美观,想来吃着味道也一定会很差。”元清晚坏笑着看了慕容艳一眼,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元清晚便愈发的得意:“可是我不吃,郡主竟然要逼迫我吃。这世间哪里有逼迫人吃这些的道理呢?” 元清晚依旧是冷笑,良久她才继续说道:“看来这药有猫腻。二王子帮我去查一查,这药究竟是什么药。” 想必慕容艳是想直接将她置于死地的,可是她没想到慕容挽出现阻止了她,如今她的心里必定是极其慌乱的。 “将药还给我。”慕容艳伸手去夺药丸,被慕容挽躲了过去:“郡主一番好意对姐姐,所以这药丸即便查一查,郡主也不爱百般推脱。若没有问题,姐姐她自然会服用。” 慕容艳转了转眼珠子,急得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她原本只是想要元清晚死,因为8她死了,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便可以正眼瞧她了,可如此这次被拆穿的话,她怕是再也没有入宫的机会。 “将药给我,二王子哥哥,你如果不还给我,莫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里是皇宫,你如何翻脸不认人?可需要我将父王请来,做一个见证?” 慕容艳不由得继续说道:“没有的事,这点儿事根本不需要惊动王上,不值得大惊小怪。” 对于她来说当然不能大惊小怪,否则便是她的错,这是一桩麻烦事,元清晚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幸好慕容挽在关键时刻来了,否则她当真不一定能够一个人对付慕容艳与这些大汉。 “二王子,既然这桩事不能惊动王上,左右还是要检查一下的,将检查结果告诉打王子,我是他带来的,他便应该为我负责。” 若是没有对她做出这种事,说不定她真的会帮助慕容艳与慕容卿在一起。可是既然这种事都做出来了,那她也并非身圣母白莲花,人家都想着要她的命了。她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要,别检查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强迫你吃这个,我拿回去,保证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 若是这次纵然了慕容艳,日后只会让她变本加厉。这次没有成功,但凡稍微有些坚持的人,只会想法子部署的更为周密。 她虽然不晓得眼前的慕容艳是不是这样,但是她不想冒险。本来再这里待的时间便不会太久,若是因为这几日还丧命于此,岂非亏大发了? “既然你不让二王子说,那我便亲自向他说。我是不会放过任何有倾向伤害我的人的。” 不知为何,慕容挽便见元清晚的手中还有一颗黑色的药丸,她急了,伸手摸了摸衣袖,方才发现,元清晚手中的药丸正是她藏在衣袖当中的另外一颗。因为她怕会出现什么差错,所以故意准备了这么多。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失败了,这差错便足够让她在慕容卿心中的印象一落千丈,这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艳见她根本抢不回来,便只能吩咐大汉硬抢,元清晚一想便想到她回去吃,一早便有了准备,“想要争夺?早知现下,何必方才,你既然打算给我喂毒,便应该想好所有的结局。既然如此,你便接受这失败的结局吧。” 元清晚笑了笑,慕容艳只觉得那分明很好看的笑容,在她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扎眼。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啊?”慕容艳见抢不过,便开始谈条件:“若是我答应你方才的话,愿意帮助你,那你愿意将这个秘密保住么?” 若是之前她一定会答应这种没有营养的条件,可是现下她不会了,因为慕容艳的确是一个很阴险的姑娘,即便是她答应了她,她也不一定会将她自己说过的话做到。 元清晚始终不咸不淡地笑着,这笑容让慕容艳越看越不舒服。很久之后,她才听到元清晚继续说道:“不成,我改了主意了,我若是有心,大可以想其他的法子,你的这桩坏事我保证一定会告诉你的慕容哥哥,但是你也得相信我,我向来最是喜欢添油加醋,说不定我会说的更过分一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40章 姜还是老的辣 “你太过分了。”慕容挽竟然直接便哭了起来。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元清晚与慕容艳之间的年纪差不了太多,但是她们之间的性子却差了太多,所以在元清晚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容艳便再次一脸委屈。 “若是你还想有些脸面,便离开我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会再帮助你。”她整理了下衣袖,元清晚便听慕容艳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帮助我,那我便自己想办法。” 她死死地踩着地面,大步流星,还不忘推了慕容挽一把:“你便是一个胳膊肘外拐的坏人,我很讨厌你,日后你再也不会是我的二王子哥哥,我也不会再理会你。” 元清晚扶住了慕容挽,她低声询问:“没事吧?” 慕容挽摇了摇头:“不过是被她推了一把,当然没事。” “委屈你了,原本你与她的关系……” 慕容挽打断了元清晚:“原本关系便未曾好过,你莫要将此当成负担。” 元清晚点头,终于放心了一些,之后她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值得让人喜欢的公子,所以我也认为你同这里的人关系都是不错的,可是没想到,我竟然是想错了。”她想了想,之后摇头:“说起来,似乎也不对,应该是那个慕容郡主不怎么讨喜,你不同她玩才是。” 因为元清晚的话,慕容挽不自觉的笑了:“姐姐,你可有发现,你与大哥都是有一个清字,而与我之间却都有晚字。虽然是同音不同字,可是总觉得与我之间的更为相近。” 经过慕容挽如此一说,元清晚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我也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未曾说。” 慕容挽是难得的能够帮助她的人,而且她一直都不讨厌慕容挽。自然愿意与慕容挽平日里走的更近一些。 “姐姐,这个药丸可还需要去查一查?”慕容挽的拇指在药丸上不停地摩挲着,他一副探究的模样,之后才继续说道:“这药丸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正经之物,若是我不来,姐姐要如何?” 这个她还当真考虑过,若是慕容挽不来,她便拼死一搏,赢了便是那些大汉中了她的银针陷入昏厥。输了,便是她吃下这毒药。 “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有死上一死了。” 她说的很是随意,让慕容挽听不出究竟是玩笑话还是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便握住了元清晚的肩膀:“这蛮夷不如南浔的阴谋阳谋,可是却还是有些防不胜防的。毕竟是王宫,明争暗斗还是有的,我虽晓得姐姐断然不会在这里久待,可是还是要劝说姐姐,其实。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蛮夷之人都不会有那样多的阴谋。” 这一点,她是想到了的,元清晚点点头:“是啊,蛮夷不会有那样多的阴谋,所以我一直都是将蛮夷当成很不错的一个地方,只是这里没有我要的人,所以我才会一心想着要回去。” 有些话重复了太多遍,她也不想重复了,旁人听烦了,她自然也是说烦了。 慕容挽会帮助她,她根本没有必要一再地再求慕容挽。 “这次出兵便是南浔出兵吧?”倏然,元清晚问了一句这个,因为她晓得慕容挽会晓得,即便再不受宠,也是一名王子,国家大事,如何能够隐瞒着他? “是。” 慕容挽也不解释,直接便光明正大地点头:“南浔出兵攻打蛮夷,目的便是要蛮夷交出姐姐你。只要将你交出去,他们马上便会退兵。”他兀自默了会儿,兴许是想通要同元清晚认真地交谈,所以也没有经过元清晚的客套,便直接寻了个凳子坐下:“姐姐,大哥他不会将你还回去的,因为我自小便于他一同长大,虽然关系不怎么样,可是他的秉性,我却是最了解的。只要他认定的人,认定的事,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慕容挽与慕容卿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僵硬,说不定他们兄弟之间都是在意着彼此的,只不过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由,所以才会变成了如此故作冷漠的模样。 “嗯,我晓得,与你大哥在一起了如此长的时间虽然我对他没有特别的感情,但是我曾经将他当做过最好的朋友,你说的我也能够了解一些大概。这世界唯独感情不能强求,我相信他也能了解我。我同样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此话可谓句句属实,元清晚她自己很是了解她自己。” “姐姐,你与大哥之间没有可能么?” “绝无半分可能。” 哪怕她这一生嫁不了心爱之人,也不会委曲求全嫁给一个不爱之人,一辈子不会快乐的感受有什么用? …… 如此过了两日。慕容挽每日都会来寻找元清晚谈一些事情,生怕元清晚会觉得无聊,所以慕容挽有的时候做出的事情甚至是有些幼稚,但是元清晚从来没有觉得他烦。因为每次慕容挽前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来或多或少的消息。 王宫中虽然安静的很,可是夙北陌的兵马很快便已经攻到了蛮夷,他的兵向来强悍,根据慕容挽所说,整个尚清阁的人都已经加入了。 而且南浔那边传来了消息,夙北陌已经宣布了她的女儿身,只要此番将她带回,她便只会是南浔的一国之母。 一个个的消息传来之后,元清晚也说不出她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受,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这些变数太快。倘若夙北陌已经宣布了那个消息,她如今在南浔怕是已经背负上了骂名。 在蛮夷也是一样吧。 她虽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是时候久了,便是连同她自己都有些不清楚,她或许当真成了旁人口中所说的那种女子。 “姐姐,你在想什么?” 慕容挽此刻正坐在元清晚的对面,见元清晚有些失神,便伸手在元清晚的眼前晃了晃。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觉得慕容挽握住了她抓着茶壶的手。 “水都溢出来了,你这茶壶之中也没有什么水了。” 经过提醒,元清晚有些尴尬,她将茶壶放下,干笑着:“没想什么,只是想这战事可有什么新进展。” 慕容挽似乎正准备说,此刻却有几名蛮夷侍卫朝着她这里走来,先是朝着他们行了蛮夷之礼,最后对元清晚说道:“姑娘,王上有请。” 慕容挽一紧张,便将元清晚护在了身后:“父王可有说究竟是什么事么?” “二王子,王上并没有说寻姑娘究竟有什么事情。” 既然不说,便代表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元清晚看着几名大汉,“既然王上让我去,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是我这幅糟心的模样,怕是会冲撞了王上,容我收拾一下如何?” 她如今已经换上了女装在蛮夷之国,她虽然也身着蛮夷的服饰,可因为相貌出众,委实是太过于博人眼球。几名大汉听到元清晚的话,自然是不忍心拒绝了她的,便只能答应下来,元清晚笑着道谢。 她在假装换衣服的同时,将那些毒银针也装好,以防万一。 若是蛮夷王想要对她下手,她同样不会客气,毕竟人都是会惜命的,她将她的这条命看的宝贵的紧,自然不会丢掉性命,愚者做的事情,她便都是不会做的。 一些事情本来便是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 慕容挽本来打算与元清晚一同前去的,却被元清晚拒绝了,因为这个时候,慕容挽跟着去不会有半分好处,毕竟蛮夷王本来便对慕容挽这个儿子不是很满意,她若是坚持与其一同前去,只会让蛮夷王对他这个儿子的印象更差。 “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元清晚规劝着慕容挽。 “姐姐,万事小心。”他靠近元清晚一些,对元清晚低声说道:“姐姐放心,父王平日里虽然夸张了,可是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伤人之事的,而且他那般在意大哥的想法,又晓得你是大哥最在意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动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并不怎么怕,可是慕容挽如此的安慰之话还是会让她心中一暖。 她当初不过举手之劳救下了慕容挽,可是如今收到的回报却远远比她曾经付出的要多的多。 “姐姐,只要你好,我便好。” 一转眼,又回到了将将到蛮夷时的宫殿,宫殿如此低调,而高位上的蛮夷王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夸张一些,头上衣服上的的饰品也似乎更多了一些。 元清晚不卑不亢,不跪不拜,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望着蛮夷王:“不知王上寻我来却是有何事?” “为何不跪?” 元清晚一脸无辜:“需要跪么?说起来我以为我算得上是南浔派来的,根本不需要如此礼数。” 蛮夷王终于被激怒了,他带着戒指的食指颤抖着指向元清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41章 王子失利 “若不是你这个女人,吾儿怎么可能会如此失利。他一向冷静果断,不可能会落在下风。” 原来是慕容卿快输了,得知这个消息她便放心了。 “我晓得南浔帝是为了将我讨厌回去,既然王上如此害怕输,何不将我交出去呢?若是将我交出去,南浔自然而然地便会退兵。” 她清楚。夙北陌只是想要打理好南浔,并无心战争,所以此番完完全全是为了她才来。 元清晚一时间不知涌上心间的究竟是什么滋味,似乎是她成为了众矢之的,这天下人怕是都要怨恨她一遭的。 所谓祸国殃民便应该是如此这般了吧。 “不成,吾虽然想要将你送回去,可是吾儿如此喜欢你,因为你这个女人都已经做出了那么多失误之事。若是吾将你还回去,不知吾儿会难过成什么模样,吾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元清晚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她有些不清楚这个蛮夷王为何要如此偏向慕容卿,似乎只有慕容卿高兴了,他才能开心一般。 这个剧情走向似乎同她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 照理说,即便慕容卿在蛮夷再厉害,可以一手遮天。可蛮夷王终究是王,而慕容卿也终究是他的儿子,他当真没有必要为了慕容卿去做这种让全天下人都为之感动的事情。 “看来王上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了,即便如此,我便也没有法子了。” 元清晚摸了摸她的长发:“只有将我还回去南浔才会退兵,因为我与南浔帝关系太好了。”她觉得如今即便是将话说的过分一些也没有什么:“因为他喜欢我,曾经差点儿便成了我的男人。” “他已经宣布你是南浔的一国之母,你必须要让南浔帝打消这个念头。” “王上凭什么认为我会放弃我心爱的男人,反而让你有如此的机会?而且我一直觉得我的男人是世间最厉害的,我不想委曲求全放弃他那种最好的,来找一个略微低一档次的。” 蛮夷王此人还真真是奇葩至极,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说得出口。 “吾便带你去看看,这蛮夷的百姓成了什么模样。” 元清晚抬了抬下巴,正合她意,她原本便想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光景。明明慕容卿如今已经节节败退,竟然还不肯将她交出去。 若是依照她的想法,慕容卿也算得上是一个锲而不舍的男子了。 元清晚揉了揉手腕,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既是如此,便动身吧。” 她没想到到头来蛮夷王竟然没有勇气亲自前去,应该是怕他自己受到什么人身攻击,对于此事,元清晚便对他更鄙视了。真不知这先前的蛮夷王如何能够放心地将王位交给他,此番将王位给了他,便等同于让蛮夷陷入了众矢之的。 她是被一群王宫侍卫用马车带去的。 街道两旁的蛮夷百姓已经收了摊。在这种战争面前,没有谁还能有心思去赚那些身外之物。 保住性命更重要。 慕容卿已经让了一座城,可是夙北陌的攻势极为强悍,他似乎不将她讨回去便誓不罢休。 这一路上见过在让出的城中逃难来的难民,元清晚让大汉停下马车,她被禁令下这马车,可是她却可以询问。 她掀开了车帘,听着。听到那些难民都是在讨论她的。 “这些都怪那个元清晚。真的是祸害,如果咱们将军不是为了和那个南浔帝争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的情景。” “真的是不得好死,一个女人便应该安分守己,却来搅和的两个国家都不安康。” 百姓果然是最为无知的,她也并不想如此,可是身不由己。 她想要看着每个国家都能相安无事,国泰民安,只要此番慕容卿能够想通让她跟随着夙北陌离开,便断然不会有眼下的事情了。 “这位大姐,不知……”元清晚掀开了马车一旁的窗帘,伸出手去随意地拉住了一位正大包小包扛着的中年女子,她开口便问:“不知战事如何?” 那位中年女子见如今已经没了那种危难,所以她愿意同元清晚多说一些:“不太好,再这样下去,怕是整个蛮夷都要沦为那个南浔帝的。若不是元清晚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这样。” 又是一个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他们为何不想想,她又有多么无辜,明明是慕容卿将她给弄来了蛮夷,如今还不准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子来寻找她么? 如此想来,未免太过于霸道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便自言自语说道:“当真是太过分了。” 想了想之后,她闭眸:“走吧。” 马车继续行走,元清晚拿出了一个手势戴在手上,看着手中的首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首饰是玄烨给她的,说不定此番便可以见到玄烨,自然是要戴上玄烨送给她的好物件。 不知马车究竟行了多久,元清晚昏昏沉沉睡着之后,再掀开车帘的时候,便见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格外荒芜之地。 这里原本应该是繁华之地,可是如今看起来便是一处已经空了的小城。 “这小城可是繁华之地?” 那些侍卫大汉本来便是有些灵活的,所以她一问此话,大汉便说道:“原本的确是繁华之地,可是因为你那个南浔帝,才成了这种地方。不应该会这样,若是没有你的话。” 看来她如今的确是众矢之的,一般的地方根本便容不得她了。 元清晚不知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酸甜苦辣混合在一起,她很想说一句她委屈的话,可是她又清楚这些根本便不适合说,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听她诉苦。 “这些便只能怨我么?”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若是你们将军没有想要将我给带到这里来,南浔帝怎么可能会出兵?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旁人头上。想想是不是你们蛮夷最尊贵男人所做的事?不是他的话,我也很是快乐,说不定与我心爱的男子正双宿双飞。” 几名大汉便不再说什么,紧抿唇,不肯继续同元清晚交流,约莫也是觉得元清晚是言之有理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话可以用来反驳。 又行出许久之后,元清晚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兵戈铁马的声音,还有那些将士们厮杀的声音,她浑身一震,之后让大汉停下马车,掀开了车帘,直接便要走下去。她明白了,南浔帝应该是想要让她回到南浔的,又因为慕容卿的意愿,所以他不敢直接将她放走,此番既然能够让她来这里,便已经说明给了她机会。 “您不得随意走动,必须跟在奴们的身后,寸步不离。” 看来百密一疏,人有三急,倘若她说她想解决一些事情,便是有可能得到逃走的机会。是虽然蛮夷王的确是有些奇葩,但是元清晚并不会因为这样便感激蛮夷王,因为他做这些的目的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他自己。 “我要小解。”晓得与南浔相比,蛮夷的民风还算得上是豪放,元清晚便直接如此粗鄙地说出了这话。果然,接下来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可以,只不过姑娘需要快点儿,别耽误了正事。” 元清晚上道地拍了拍说话大汉的肩膀:“你放心便是,我怎么可能耽误正事,毕竟这正事也正是我在意的事情。”如此说完,她便匆匆朝着枯草丛中跑去,因为对于她来说只有这里才能给她一点儿安全感。 黄色的芦苇丛生长于河边,因为生的高,所以元清晚在走到里面的时候,可以完全被遮挡住,她顺着芦苇从一直行走,撕开了衣裳蒙在脸上,又将头上戴着的激励桄榔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之后她直接远远地扔进河中,对着流水大喊道:“都滚吧。” 她说罢松了口气,她得一边防备着被慕容卿的人发现,还要一边去寻找夙北陌。 之后她终于走出了草丛,但是她依旧是傍身在草丛之后,视线不断地徘徊着,眼前的情景约莫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这次战争甚至比当初夺嫡之时还要残忍,蛮夷之人肉厚,所以他们只不过是身着极其薄的盔甲,而与其形成对比的是南浔之人便都是一身格外严实的盔甲。 故此,元清晚一眼便认出了究竟哪里是南浔哪里是蛮夷。所以她很快便寻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远处身着将军衣袍,高头大马,没有参与到战争之中,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不正是她要找的人么? 元清晚既然找到了,她正要从草丛之中跑出去,便见另外一道身影出现,是慕容卿。二人面对面对立着,元清晚觉得他们这样很是幼稚,可是她又控制不住她自己去胡思乱想。她如今处的地址位置,便是离得他们最近的位置了,可是接下来便出现了她一时间没有法子接受的情景。 却见离得她极其近的两方兵将,蛮夷之人占了上风,力气极其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42章 血腥头颅 之后因为南浔的将士失去了先机,所以被蛮夷将士用剑将头颅一下给砍了下来。献血溅入了枯草之上,元清晚从来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情景,她一时没有忍住,退后了两步,之后她死死的捂住嘴,可是好巧不巧的,那头颅又滚到了她的脚边。 元清晚虽然生性胆子大,可是她根本便没有法子接受这样的情景,她尖叫了一声,之后便又退了几步,跑了出去。 幸好反应的极其快,元清晚直直朝着夙北陌奔跑过去:“夙北陌!” 她大喊,既然已经跑了出来,她便注定了没有回头路,她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前面跑去,终于跑到了夙北陌的面前,她分明看到了夙北陌一闪而过的惊喜,与隔得极其近的慕容卿面容之上百感交集的神情。 “大王子,很是抱歉,即便你对我再好,只有他才是我爱的人。” 将军厮杀,可是难得没有危极到慕容卿与夙北陌,因为只有对方的战士一靠近,便被二人用长剑杀掉,如此对峙,最为受苦的却是两方的兵将,元清晚看着他们,良久才说到:“夙北陌,既然我来了,我随着你走,便退兵吧。蛮夷的百姓与这些战士们都是无辜的。” 夙北陌弯腰伸出胳膊,一把将元清晚拉到马上:“阿晚,灵酒被他们捉住了。” 元清晚神色一怔,随后转头便看到了夙北陌眉头紧锁,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看来此事是真的了,可是灵酒在他们手里定然是不行的。 元清晚强颜欢笑:“大王子,将灵酒放了,他是无辜的,你没有必要将他抓起来。”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须留下,南浔也必须要退兵。” 这无疑是很过分的条件了。南浔退兵简单,可是她不能留下来。但是话又说回来,灵酒也不能留在这里,毕竟灵酒是无辜的,她已经将灵酒当成朋友暂且不说,便说夙北陌,他日后还需要灵酒救命去。 元清晚说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元清晚能够感觉得出,夙北陌拥住她腰部的手正在不断地收紧,应该是怕她动容,元清晚伸手拍了拍夙北陌的手:“别担心。” 她只是那般坐着,什么也没说,冷冷盯着慕容卿:“如今的情景可是你想要的?此番已经算得上是两败俱伤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跟着我,我便可以退兵,再让出一个城池如何?” 她竟然如此值钱?元清晚凝神,她望着慕容卿,之后倏然笑了:“原来你竟然会如此在意我。竟然愿意将城池再交出来一座?” “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你也懂得你喜欢我,爱而不得的感觉不好受,可是你为何要棒打鸳鸯呢?你看看我与夙北陌如此相爱。若是因为你将我们狠心拆散,不觉得太过于残忍了么?” 慕容卿也是一笑,之后他便继续说道:“都是自私的,所以我想要同你在一起。”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啊,你将整个蛮夷送给夙北陌,我便心甘情愿地同你在一起。” 闻此,慕容卿苦笑起来,他没想到元清晚做为交换的条件竟然都是夙北陌。 “若是我将整个蛮夷交出去,我即便是同你在一起了,也迟早会因为没有能力护你周全,你会再次被他抢回去。”慕容卿说道:“清清,我不傻。你应该心知肚明。” 他一招手,厮杀之中,一人被押送着前来,元清晚眯眸看了一阵子,便见那人一身红衣,元清晚喊道:“灵酒。” 灵酒似乎受了格外严重的伤,他嘴角挂着鲜血,元清晚心口一疼,张了张嘴,想要问一问灵酒究竟如何,可是她却见灵酒整个身子都被拖拉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灵酒微微抬起了脑袋,所以她便不由得说道:“灵酒,你可还撑得住?” 隐隐看到灵酒摇了摇头,元清晚方才安心下去。 她揉了揉额头,之后便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用灵酒来威胁我。灵酒他一向都是无辜的,他与南浔与蛮夷都没有关系。” 她说这些话的目的,便是希望慕容可以放过灵酒。 此刻这兵戈铁马,因为夙北陌与慕容卿的关系,那些兵将都暂时停下了,如今都已经回归了原位,元清晚转头看了一眼,便见那些兵将站的很直,即便是受伤也还是尽量站的很直。 此刻,天色阴沉下去,很快便电闪雷鸣。 元清晚望着尸横遍野,她觉得很是可笑,没想到这么激烈的征战,竟然会因为一个她便停了下来,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可思议的。 “你们如此,会让我觉得你们是在过家家。”元清晚说罢,便又继续说道:“若是让那些百姓们看到这些都是因我而起,不知他们究竟要怎么怪我。” 其实不用说那些百姓,元清晚看到那些兵将便已经能够明白,那些兵将已经开始怨恨她了。若不是她,不会如此多的伤亡之人。 元清晚又低声说道:“都退兵吧。大王子,当我求你,如何?” 她不敢说什么大话,因为她根本不确定慕容卿对她究竟有多么在意。 “我说了,除了你跟我走。” 灵酒那身子应该是撑不了多久,所以元清晚不由得更担心,她只想让这桩事尽快有一个了断。 “子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灵酒他……” 大雨很快便漂泊而下,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所有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可是没有任何人动。 元清晚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将灵酒放了,如果他出了任何的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如今我只是不喜欢你,可是我便说,若是灵酒出任何问题,我让你付出代价。” 她不想将话说的如此绝,可是不给慕容卿来一点很的,他便一定不会晓得她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可是她话音将将落,便见慕容卿仰天长笑了一阵子,之后他便对元清晚低声道:“清清,我若是得不到你,那又能有什么用?我宁愿你恨我,也好比看你在其他男人那里强。” 不知为何,明明也没有什么,可是元清晚却觉得这话在慕容卿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在慕容卿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夙北陌便开始情绪激动:“杀,将这蛮夷给我夷为平地。” 元清晚心中一紧,如今慕容卿压根便不像他,似乎有些弑杀。 元清晚当即劝解道:“不要再想着杀了,将这些放下吧。” 夙北陌与慕容卿也交起手来,元清晚很是为难,她能够感觉到夙北陌处处维护着她,而慕容卿也不由得说道:“清清,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其实已经是皇上了。依照你们南浔的规矩,他约莫会找那些选秀的女子作为他的妃子。你虽然是皇后,可是你却不能拥有他完全的爱。” 这话说的元清晚一怔,虽然坐在马上,而身后的夙北陌与面前的慕容卿正激烈的对峙着,马下的战士也是如此激烈的对峙,金戈铁马,厮杀哀嚎,似乎都已经入不了她的耳朵,因为她的脑中此刻便只是浮现着慕容卿的话。 他说夙北陌身为皇上,必然是要有其他妃子的。她认为他说的很对,夙北陌虽然已经答应了她会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是这种终究身不由己。 元清晚面色苍白,听的夙北陌在她耳边说道:“清清,闭眼,我怕这血腥污了你的眸。还有那些话不要听。你只管相信我便是。” 相信他,元清晚正打算真的闭眼,可是她倏然想到灵酒,便倏然又睁开,她的银针一直都藏在袖中,蓄势待发,方才慕容卿一直都注意力很是集中,此刻他与夙北陌如此对打,根本便是自顾不暇。 慕容卿的内力虽然强大,但是元清晚却清楚,慕容卿比起夙北陌还是要差上很多的,他们之间的区别,约莫便是在于,夙北陌还要顾着她,而慕容卿应该也打定了主意,认为夙北陌不会不管她,所以招招狠戾,没有丝毫的留情。 元清晚银针将那两名大汉给扎的晕了过去,她只要趁机将灵酒救过来…… 元清晚在夙北陌腿上写道:拖延,救灵。 如此,她便晓得以夙北陌的头脑,会晓得她的意思的。 可是夙北陌非但不让她下马,反而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 元清晚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当真是想要将灵酒尽快地救下来,她并不想看到灵酒这般委屈,她想要为灵酒治疗。时间久了她与灵酒之间又哪里只是利用了,她早已经将灵酒当成了真正的好友。 元清晚忽然想到了一人,她道:“花公子,你是否也来了这里?” 她听到了花流年的回复之声:“嗯。” 元清晚朝着身后看去,果然是看到了花流年,她伸手朝着花流年招了招手,朝着花流年疯狂的使眼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兵不厌诈 花流年向来便是更聪明了,他很快便理解了元清晚的意思,便策马朝着灵酒的方向而去,看到这里,元清晚方才安心了一些,可是在花流年即将碰到灵酒的那一刻,却见更多人围了上去,将花流年与灵酒围了起来。元清晚便听慕容卿有些阴险道:“清清,别太天真了。” “你炸我。” 元清晚很想骂慕容卿一句无耻,可是接下来慕容卿便说了:“清清,兵不厌诈。” 元清晚转头看了一眼夙北陌,见他眉头紧蹙,除了将将见到她的时候,慕容卿便没有露出过什么好脸色。看来是极其烦躁。元清晚一时不知究竟该如何去劝说他,只是心中很不舒服。 “花公子,还劳烦你保护好灵酒。我不会让你们有事。”今日的夙北陌奇怪的很,元清晚觉得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夙北陌的身上,她需要自己想法子去救灵酒与花流年才是。她揉了揉额头,之后便跳下了马,“你莫要拦着我,拖住慕容卿便是。我不会出事。” 这关键的当口,元清晚也顾不得太多,她也不管慕容卿在这里,只管将她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元清晚在死去的兵将手中随意地捡起一柄长剑,朝着灵酒方向杀过去,她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杀过人,所以此刻她也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弑杀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献血溅出来的那一刻,她觉得她身上的血便再也洗不干净了。 与此同时,花流年也与那些兵将对抗着,夙北陌却高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因为为了她这个累赘,反而很快便使得慕容卿处在下风。 元清晚觉得血正不停地往她脸上溅,之前她还会一瞬间闭眼,屏住呼吸,可是现下她面上已经麻木了,而且觉得手中有些不受控制。 也不知她究竟哪里来的这般力气,又或许她有银针做辅助,所以没有人伤的了她。 可在即将杀到花流年那里的时候,元清晚却觉得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不知混乱之中究竟是谁在她后背砍了一剑,元清晚闷哼一声,她并没有停下动作,望着她长剑上一点点滴落下的鲜血,便有些恨她自己。她终究还是沦落为她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了。她最不喜欢便是这种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了,兴许是与她前世有关系。可是她还是做了这种事。 “元公子……” 约莫是花流年看到她受了伤,大喝一声,拖着灵酒朝着她奔过来,元清晚朝着他摇了摇头:“花公子,照顾灵酒。” 灵酒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元清晚很想如此睡过去,可是她晓得她必须坚持,这种局面本来便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有责任去控制这种局面,否则一定虽出大事的。 元清晚死死地握住拳头,咬紧牙关。 “谁都不许伤害她。” 慕容卿转头的一瞬间也看到了元清晚受伤的模样,而伤害元清晚的只可能是他的士兵,他大惊失色,彻底受到了惊吓。 今日他这样只是因为将她夺回去,也做好了她会恨他一辈子的准备,可是一想到她日后都会在他的身边,一切便也没有那般重要了,可是他并不想她受伤,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夙北陌声音冷冷:“她受伤了,你既然没有管好你的人,那你便该付出代价。”他长剑朝着慕容卿刺过去,而此番慕容卿该未曾反应过来,他根本便是避无可避,可是在剑离得慕容卿半尺的距离,夙北陌倏然停下,他的笑如同腊月寒冰一般冰冷,不带任何的情感:“不能伤你,倘若伤了你,你一定会装可怜,让她留在你身边。她终究是过于善良。” 夙北陌想的很是透彻,他将长剑收了回去,之后便继续冷声道:“放你一次又如何?你便是比不过我,无论什么方面。可是你输的最惨的,是她不爱你。” 他字字句句都带着嘲讽之意,为的便是能够让慕容卿彻底的颓废。 慕容卿盯着夙北陌看了许久,之后他道:“也罢,各自退兵,你我和平竞争,之前输掉的城池便给你。” 懂得元清晚并不怎么喜欢这种血腥的方式,所以夙北陌也愿意改一改,二人最后还是收了兵。 如此征战,便如同儿戏,全凭他们二人自己的意愿。 夙北陌飞快地下马轻功到了元清晚的身旁,他伸手扶住了元清晚,颇为关切道:“阿晚,你怎么样?” 元清晚伸手摸了把后背,见满手的鲜血,她却是苍白地笑了笑:“倘若早晓得我受伤超能阻止这场屠杀,我早便这样做了。” 她并不在意她自己的伤,反而去看灵酒的,她颤抖着手在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想要给灵酒的伤口倒上,却发现灵酒与慕容卿上次一样,因为穿了红色的衣裳,所以根本便看不到他的伤口在哪里。 此刻,灵酒重重咳嗽起来,他眯着他的丹凤眼,对元清晚笑了笑,这笑容与他平日里一样没个正行。 “晚晚,你终于晓得我的好了,怎么,如此紧张,我,可是喜欢上……我了?” 他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元清晚捂住他的嘴:“别同我说如此多的废话,你只管告诉我,你究竟伤到哪里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医治。” 灵酒趁机揩油,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去握住元清晚放在他嘴上的柔荑,之后挪到了他的心口处:“晚晚,我,我这里疼,你能不能,帮我医治啊?” 以为他开玩笑,元清晚便狠狠地锤了他一下,这下,灵酒一口血喷了出来,夙北陌拥住元清晚,让她站到了一旁,之后蹲下身子,一把撕开了灵酒的衣裳,露出了他遍布着血的胸口。能看得出,他的心口处受了很严重的伤,正是在打斗时受得剑伤。 那原本白皙的皮肤这般被血色染红,任由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元清晚自然不是例外的那一个。 既然夙北陌为灵酒医治伤口,她索性为灵酒把脉起来。 灵酒因为经常用毒,体质原本便有异于常人,所以在探上他脉搏的时候。元清晚才发现,原来灵酒身上毒有颇多,只是因为毒多了,他以毒攻毒的牵制之法,才让他的身子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但是似乎这毒,没有一个是她能够解决的。 元清晚看到灵酒如今的这幅模样,心中微微泛着疼痛,她用银针辅助夙北陌将灵酒的穴道封住。 “灵酒,你且忍忍。” 此刻,慕容卿便也蹲下身子,他勾唇一笑:“清清,我将他放了,你是否愿意考虑下我呢?” 元清晚摇头:“依旧是那句话,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有任何改变。” 灵酒也笑了,他唾了口血水:“老子即便是死,也不会,让晚晚委曲求全跟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听灵酒说另外一个人不男不女的时候,她为什么如此不厚道的想笑呢?明明他自己也是一个不男不女之人。 “灵酒,你看看这战场,再看看你自己,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元清晚放心多了,无论是夙北陌还是慕容卿,他们这种大人物,势必都是说到得做到的。 只是无论如何,结局都注定了输的那个只会是慕容卿。 看着天上的漂泊大雨灵酒身上将将被撒上金疮药,瞬间随着雨水融合,元清晚晓得如此不是个法子,如此非但不能让灵酒好,搞不好还会出现化脓发炎的后果。 这原本便是一处小城,百姓们都已经离开去了其他城。 “帮我下,将灵酒扶过去那个房间,至少不能再让他继续淋雨了。” 灵酒很是虚弱,他闭眸,夙北陌不肯让元清晚亲自去扶,便让手下去接过。 元清晚说道:“小心点儿。” 本来还是站在生死边缘。命悬一线,现下却都如此认真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因为这些兵将有跟多万,所以看起来便是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你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幼稚。早便如此解决何必损失如此多的人命?” 慕容卿不由得说:“若是你不肯跟着我,我还是会继续。” 夙北陌也不肯让步:“即便你将这整个蛮夷让给我,也没用。” 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开始箭弩拔张了,元清晚心下一紧,当即抬手:“你们莫要给我再找事了。我如今已经够烦了。”她摸了摸她身上的血水,是因为被水冲刷了,所以才会如此,元清晚又继续说道:“真是血腥。” 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可是她根本便看不惯如此结局。毕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便能够想得出,若是他们是那些士兵,定然也会极其痛苦的。要为了自家领导人的想法而付出生命。所以元清晚继续说道:“你们为你们的这些将士们想一想,他们究竟有多么相信你们,将自己的命都交给了你们,你们何必不将人命当人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功臣 让灵酒躺在一处榻上之后,元清晚方才安心。慕容卿与花流年自然也是跟来了的。 “灵酒,你感觉如何?” “那些毒都毒不死我,这点伤,死不了。”灵酒伸手想要去握元清晚的手,却被夙北陌一把打开:“将手拿开。” 听到夙北陌如此维护的话,元清晚轻轻勾起了嘴角,觉得有些好笑。千年醋坛子可不是随意说说而已的,若是让他的醋坛子打翻,说不定在场之人都会被殃及。 “晚晚,我是伤员。”灵酒有些委屈:“你看看夙北陌,说到底我也是功臣。” 元清晚不理会灵酒,因为灵酒是在无理取闹,在场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她直接在衣裳上撕下了一块稍微干净一些的布料,因为条件有限,元清晚只能为灵酒简便的收拾一下她先用布料将灵酒胸口处的血渍与脏东西给擦拭干净。 灵酒一个劲的哼哼,他不听地道:“晚晚,温柔点,疼疼疼……” 真是烦人,他还用极其销魂的声音来说出这些话,元清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决。 最后还是夙北陌用手将元清晚的嘴给捂住。 “闭嘴!”元清晚用手在灵酒的伤口狠狠地摁了下,便见灵酒瞪大了眼睛,之后他还是闷声哼哼着。元清晚很想一巴掌拍在灵酒的脸上。元清晚之后便又瞬间将金疮药倒在了灵酒的身上:“你最好闭嘴,否则小心我给你撒上毒药。” 元清晚之后便又伸手为灵酒涂抹了一阵子。 “终于好了。” 元清晚坐到一旁,之后看到夙北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若是旁人如此看她,她定然是会恼怒的,可是如此看她的偏生是夙北陌,她只是觉得面颊一烫,随后变得通红。 元清晚之后便开始说道:“你别总是看我。” 她伸手指了指灵酒:“他如今伤的如此严重,你应该看他。” 灵酒不满蹙眉,他如今稍微动一动都已经是浑身疼痛,可是为了眼前的元清晚,他还需要装作没有什么问题的模样,委实是不太舒服。很想睡,奈何怕这傻姑娘担心。 “别,我对夙北陌没兴趣。晚晚你看便够了。”灵酒以调侃来掩饰他的疼痛。 “灵酒,你歇息一下吧,我们有事要商量。” 灵酒牵强地笑了笑,伤口处疼的很,能如此强颜欢笑的出来,他便已经是自己佩服自己了。现下元清晚既然要找个理由离开,他自然是巴不得。 “好,你们去商量吧。” 元清晚将几人都带出去,房间之中便只剩下花流年照看着灵酒,他坐在一旁:“你感觉如何?” “花儿,我感觉这次这关我约莫是过不了了。” 他笑了笑:“你也晓得,我这身子,多年来虽然看着康健,可那是没有受伤。如今受了这种伤,已经损伤到了心脉,根本没得治。” 他摇了摇头:“我晓得,你对晚晚是真心的。若是我不在了,我情愿她与你在一起。毕竟……”他想起什么一般,勾唇一笑,有些邪魅:“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且好好的,莫要想太多,既然说过你我之间公平竞争,便要公平竞争,我不会想着趁人之危。” 灵酒闻此,也不过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身子他很清楚,若是能如此一直平安下去,便还能恢复,倘若再出一次问题,约莫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死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之前他在灵陵国的时候也算是什么都感受过了,所以那个时候会觉得无聊,并不想再继续那样无聊下去,后来便遇到了元清晚,从那一刻,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让他的生活变得有趣一些的人。跟她来南浔之后,发现他还是贪恋这人世间的,有如此有趣人,有趣人自会做些有趣事。渐渐,便当真是觉得这人世间有诸多值得留恋的,他不想离开了。 灵酒躺着花流年:“花儿,你我做朋友也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有的时候还是很羡慕你的,毕竟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而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是灵陵国的大国师,因为这个身份,我也注定了要背负许多。” 花流年见灵酒的情绪有些许激动,便好言劝说:“说不定很多人看来,你才是那个真正值得人艳羡的。身为比皇上要高众人崇拜你,敬畏你。你才是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的那一个吧?我的命途多舛,那些所谓的亲人,也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 “可是我得不到爱人的心。” 灵酒闭了闭眼,他其实一直都清楚,元清晚答应他给他一个机会,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她那般喜欢夙北陌,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给旁人一个机会? 灵酒笑了笑,所以元清晚既然喜欢如此,他便陪着她如此,这般想起来,也属实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毕竟有趣人有趣事都见过了,便是现下让他死,他也没有任何的顾虑。反而是灵陵国,一直都信奉国师,每届国师虽然不能娶妻,可是都会收到无数的美女,为的便是传宗接代,收到下一任的小国师。 他的父亲他记得,可是他的母亲究竟是谁,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同他提起过:“花儿,你可知,在灵陵国,生下国师的女子都是要死的,为的便是不能让那女子成为国师的牵挂。” 所以,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亲生母亲,便注定要因为他而死。 每次想到此处,他都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晓得这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说过这些事情。 “怎的想起来说这个?”花流年也蹙眉,他没想到这种时候灵酒会提起这种奇怪的事情,这让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些秘密说出来之后,对灵酒便更不好了。 “别再说了,你歇息吧。”毕竟与灵酒如此多年的朋友,即便花流年平日里表现的对灵酒极其冷淡,甚至随意一个人便能看得出他不怎么喜欢灵酒,可是他便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这好友如此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是会难过。甚至不敢去想,若是他日后生活中再也没有一个多嘴多舌的朋友,他究竟该如何去生活,如何继续活下去。 “花儿,我这一生中最最重要的,无非二人。一是你,二是晚晚。” “嗯,你一个男人无需如此煽情,我晓得你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花流年也不知他自己究竟哪里来的信心说出的这些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次灵酒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太严重,毕竟他说话也不再是口口气喘息不上来,甚至已经可以说的很利索。 “嗯,所以我尽量活下去。我体内的毒克制了这次的重伤。约莫我也算因祸得福,因为体内的这些毒,所以护住了心脉。”他想了想,“若是我死了,你说晚晚会不会因为我与那个慕容卿成为仇人?” 花流年一怔,明白灵酒这下彻底没有事了,他便变回了冷漠的模样:“不会。” “为何?”灵酒缩了缩瞳孔,似乎有些不甘心。 “因为她没有必要,此番死亡诸多,即便你受了那般严重的伤,她不是也没有怪慕容卿么?所以即便你死了,她与慕容卿依旧可以维持如今的关系。” 这话说的灵酒开始怀疑人生,他最后有些微怒,气愤地想要坐起身来,伸手指着花流年便道:“花儿,你果真是那种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 “实话实说而已,未曾胳膊肘往外拐。” 花流年见这平民居住的小房子里,如今便是连些水都找不到了,原本便破旧的小屋中,因为此番的战争更是被殃及,用干草搭建起来的房间便格外的破旧了,上面被乱剑砍的很多破裂之口。 如今暴雨袭来,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这房子分明便是已经废了。 好不容易翻箱倒柜,花流年为灵酒寻找出了一床被褥,伸手便颇为贴心地为灵酒盖上:“无论怎样,还是盖上吧,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受了风寒,否则便更麻烦了。” 这个时候,才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如今花流年这般不嫌弃他,还愿意帮助他这个朋友,灵酒真的觉得很欣慰,只是…… 他一怔,随后道:“花儿,如果我好了,一定不会将晚晚让给你的,所以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便能让给你。你可甭想收买我。” 花流年怔住,他委实不曾想到,灵酒的脑细胞竟然如此跳脱。 这么快便能牵扯出这么多的门道,若是直接说什么,他并不愿意去相信。 “花儿,你也上来吧。反正我与你的关系不错,这么冷,我不介意同你共用一床被褥。” 花流年摇头:“不必。” …… 而此刻,元清晚将夙北陌与慕容卿叫了出去,他们站在屋檐下,便是为了防止被雨淋到,“看看,让那些将士也躲一下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五章 剑伤 不是她的人,她看着都是心疼的。 夙北陌本来认为这一定是一场持久战,所以他便在这周遭搭建了帐篷,便是怕遇到如此天气。 所以在元清晚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很快吩咐下去,几万大军很有默契,很快便各自整齐地入了那些帐篷中。 元清晚似乎有些明白,究竟为何夙北陌可以如此带领这些大军,攻势还如此凶猛了。那便是因为这些大军全部都是有其中尚清阁之人带领的。 尚清阁中的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因为玄烨的原因,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多的好士兵。 而慕容卿便让他的那些兵将去了那些百姓的家园中避雨。可是如此多的大军,根本便不容易,只能四处分散开来。 不知何时,树丘朝着夙北陌走来,他弯腰:“主子,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雨一停,便带着阿晚回去。回南浔,封她为后。” 树丘看了元清晚一眼,他说道:“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你可别辜负我家主子。” 树丘也是一个欠揍的人,元清晚每次看到他都会咬牙切齿一阵子,此番她蹙眉盯着树丘看了一阵子,之后便冷笑:“不劳你费心,我本来便喜欢你家主子,自然不会辜负他。倒是你,别辜负了红杏才是,你若是敢辜负她,我马上便将她要回来。” 二人如今便是一见面儿就可以互相取笑起来。 树丘怕元清晚这种红颜祸水般的女子会辜负了夙北陌,而同样的,元清晚也害怕树丘这种不靠谱的男人会辜负了红杏,所以他们便是越看对方越不顺眼的二位。 不必说,夙北陌自然是偏心与元清晚的,他身为树丘的主子,便是最可以让树丘乖乖闭嘴之人,元清晚往他身后一站,他便甚是上道地说道:“树丘,闭嘴。” 树丘果然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一双眸子带着气愤死死盯着元清晚。 元清晚朝着他摇了摇脑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可是她身后又一阵刺痛,想到那一剑……她正打算开口,却觉得后背一阵温暖,是夙北陌,他手中正拿着金疮药,在这昏昏沉沉的天气中,手通过她的外褂逐渐地伸向里面,元清晚甚至能感觉到夙北陌触碰到她皮肉时的那种触感,她不由的有些心悸。 夙北陌此番委实是太过于撩人,甚至让她的心里痒痒的。 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去说她心中的感受,若是说起来,夙北陌也委实是够放肆,放着人的面便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药撒到伤口上的时候,刺痛感传过来,元清晚的眉头紧紧蹙起,她嘶地一声。慕容卿看过来:“清清,你之前的伤口当真没事?” 元清晚尽量靠夙北陌更近一些,她身上的力道几乎全部压在了夙北陌的身上,之后便说道:“没事,只是受了剑伤,我自己可以解决,毕竟我也是学习医术之人。” 她尽量将这些给推一下,便是不希望被人发现:“我自己都是行医之人,所以我自己清楚,你们不要瞎担心。” 元清晚将手放到身后,之后干笑着,她想要将夙北陌的手给拽出来,奈何夙北陌的那只手却是坚强的很,无论她怎么拽,都没有什么用处。 最后元清晚才说道:“既然如此,开始说吧,究竟要如何才能公平解决这桩事。” 慕容卿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她退后两步,并不想被慕容卿抓住,只是说道:“大王子,你我现下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所以你莫要去做这种事情。” 慕容卿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才继续说道:“清清,我所说的平和解决,便是我愿意主动再让城池,你随我走。用你自己换的太平与你所谓的心爱人的领土。” “我说了,你若是肯将你们整个蛮夷都给陌皇,我便与你走?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她打定了主意,慕容卿不会如此选择因为,慕容卿他本来便是一个性子特殊之人,但是他绝对不会舍得将整个蛮夷让出来,更何况这蛮夷本来便不是他的,他的父亲还在。 元清晚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些得意。 “你明明晓得,这种条件不切实际。”慕容卿再次朝着元清晚伸手:“清清,你试着将条件放低一些,你想想,若是我当真将蛮夷拱手送人,那日后即便你跟我在一起了,也定然不会太幸福的。” 幸不幸福本来便不重要了,离开了自己喜欢的人,有几个人还能真正的幸福? 元清晚勾唇苦笑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除了这个,我也别无所求。” 她此刻也终于将夙北陌的手拽了出来,所以她的心中放心了许多,毕竟此刻她也不需要在意什么。 身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元清晚心下安心,夙北陌自然也放心了,他看着元清晚这幅模样,心下动容,伸手便将元清晚一把搂住:“何必废话,与我回去。” 她侧头看了一下,“你不是说等雨停了再回去么?” “那是怕你淋雨,现下看起来,让你留下才更危险。” 夙北陌的占有欲十分强,元清晚说道:“其实,我还是更怕淋雨。” 夙北陌将外袍脱下,盖在了元清晚的身上,又瞬间将元清晚发横抱起,搂在怀里:“走,带你去歇息,这雨约莫不过是一个晚上,便能停。” 慕容卿要跟上来,却见夙北陌喉结微动:“这城我可不要,但是你要同我抢阿晚。只有两个字送你。休想!” 元清晚听到夙北陌如此说,不由得继续说道:“你不必如此急躁,左右,我也不会离开你。”她在夙北陌的耳边低声说道:“左右我不会与他在一起,你且安心便是。” 夙北陌垂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觉得,我是谁?” “玄烨!” 元清晚面色一凝,她便是觉得夙北陌似乎有些不对,如今终于晓得为何了。原来是玄烨。她如今当真是分不清了,总觉得时而像夙北陌。时而便是玄烨。 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也是同一个人,本来便有可能同化,虽然灵酒当初驳回了她这个想法,但是元清晚如今便是觉得会有奇迹发生。 倘若真的论起她究竟喜欢夙北陌还是玄烨,她想她更喜欢的是玄烨那种为了她可以做很多傻事的人。虽然当初先喜欢的是夙北陌原本的性子,可久而久之,她终究还是变了心。 元清晚说道:“玄烨,你终于来了。” 因为晓得与玄烨相处时间一定很短,所以她格外的珍惜与玄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嗯,怕你太想念我。” 玄烨太过于霸道,怕是他比夙北陌更不能接受慕容卿。在他说明了身份的时候,垂头便吻上了元清晚的唇,元清晚伸手想要推他,可是她终究没有。 之后夙北陌的一只手颇为不老实地顺着她的衣领塞入了她的衣裳里,轻轻触碰着她的柔软。元清晚浑身一怔,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换成了玄烨,简直是更放肆了,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去说,因为夙北陌背对着所有人而行,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元清晚伸手去触碰玄烨的脸,良久之后玄烨终于抬起了头:“阿晚。” 元清晚有些晕头转向,她隐隐约约看到玄烨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可是他头虽然抬起来了,可是那只手依旧不肯安分。所谓轻拢慢捻抹复挑,他约莫是用了一遍。 元清晚有些恼怒:“将你的手拿开。” “你将成为我的女人,得学会适应。阿晚,在我面前,不需不好意思。” 即便是在说这些霸道话的时候,依旧是很帅,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几乎已经完全成了玄烨的小迷妹,她以往从来都不会花痴,因为她一直都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如今看到玄烨一次,她便会花痴一次。毕竟玄烨那种生的如同天神一样,还如此有男人味霸道的男人,本来便是世间少有。而且这男人还能对她如此忠心。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将手拿开,太多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继续说道:“所以,你……” “你的意思,无人之时可以……” “那也不可以。” 元清晚想也不想便拒绝了玄烨,像这种性子,若是任由其发展,便是了不得了。 她继续笑了笑,然后对玄烨说道:“若是你不听我的,我便保证三日之内不理会你。” 玄烨将手拿了出来,邪魅一笑:“好罢。” 无论怎样霸道,还是被她驯服了的,元清晚心中很是开心,所以她便觉得若是能够同夙北陌在一起,便一定会很开心。 这便是幸福,甭说这天下,便是玄烨一无所有,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她便是快乐的。那些身为之物,对于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唯独玄烨,是她唯一的例外。 “大婚那一日,我希望是你现下的这种模样。” 她的意思便是希望能够大婚之夜,出现的是玄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346章 闷骚 她与夙北陌之间已经没了那般亲近,便是因为夙北陌身上会出现玄烨这一个性子。 即便她无数次告诉她自己这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便是忍不住,想要同玄烨在一起。 “一定是我。” 玄烨邪笑,觉得元清晚已经对他格外的忠心了,所以他便继续说道:“你爱的是我。” 虽然不想承认,可既然玄烨说的是真的,她便也不得不承认,最后她点了点头:“说的对,既然你说对了,我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喜欢的的确是你。” “嗯。” 嗯?只是嗯便完了?这有头没尾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元清晚不由得白了玄烨一眼,之后便继续说道:“难道只是一个嗯?” “嗯。” 还是嗯?元清晚简直是苦恼死,没想到玄烨竟然如此闷骚,明明那笑容已经快扯到耳根了,还装作如此冷漠。 元清晚继续说道:“你既然只是嗯,我便不说什么了,毕竟你也不过对我如此。” 她的目光透过身后,却看到了慕容卿跟了上来,元清晚使劲拍了拍玄烨,小声说道:“慕容卿跟过来了,你若是想要同我在一起,便莫要与他过于激动,否则又会出大事,既然已经决定和平解决了,便不要再动粗。” 玄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元清晚的请求。因为他最在意的便是元清晚了。 “这是因为你,才退步。” 元清晚看他这别扭的神色,便点了点头:“好,我晓得了。你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你的情我是知的,所以我很喜欢你。但是方才答应了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玄烨不与夙北陌一样,他是需要安慰的,可既然他需要安慰,她便安慰他好了。左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便能换来这么多人的平安,也是值得的。 慕容卿果然跟了上来:“清清,你身边之人怕不是个正人君子,我要与你们一起。以防止他趁人之危。” 她都放心的很,即便是玄烨做什么她也不会责怪玄烨的。可是慕容卿此番也算是多管闲事了。 但细细想想,他倒也是一心为她着想,所以她可以勉强原谅了慕容卿。 “好,但是我与他的关系原本便很是亲近,这不需要你过多关心。” “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慕容卿直接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我去跟着的事情。毕竟你便是我在意的人,而且我们之间还没有完全确定,所以我还是可能与你在一起的。我不容忍你同其他男人住在一起。” 她约莫未曾说过,她与玄烨已经在一起许久了。 “你让开。”玄烨的性子本来便是很难控制住的那一种,若是一不留神将他激怒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元清晚望着玄烨,不由得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要激动?” 玄烨摇头:“已经克制了。” 他既然说已经克制了。便说明,若是他不克制,说不定现下当真已经同慕容卿打起来了。 慕容卿盯着玄烨看,良久他冷嘲热讽:“太容易冲动,根本配不上她,是所以你放弃吧。” 总感觉慕容卿似乎是在作死,他的每句话都在透露出他作死的感觉。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便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说这些。没有他配不配得上我这一说。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元清晚可谓是给足了玄烨面子,为的便是让玄烨不要太激动,以他的性子的确是容易激动,所以她用尽全力想要去取悦玄烨。 果然,玄烨的面色好了许多。 “大王子,你现下看看,我与陌皇如此情投意合。你那般棒打鸳鸯,心中当真过意的下去?” 慕容卿摇了摇头:“当然过意不去,只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我便是棒打鸳鸯,也比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与他人在一起的好。” 都说女人的嫉妒心强,没有想到男人的嫉妒心……元清晚啧啧两声,她没想到男人的嫉妒心也如此强大。 最后元清晚才说道:“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我的朋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这是自私的占有,并不是劳什子爱情。” 元清晚所谓直接拆穿了慕容卿。 她伸手搂住了夙北陌的脖子,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要成为如此能迷惑男人的女人,她以往还会想那些被男人抢来抢去的女子会是什么感受,如今似乎有些体会到了。 这种滋味委实是不怎么舒服。这感觉便是会让人心中不舒服。 觉得成了一个玩物,也成了人人可以互相交换的物件。 “这是爱情,我自己的心思,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出的。若是不爱你,何苦愿意为了你让我自己成为如今这种地步?” 元清晚在玄烨的怀中望着慕容卿,不由得冷嘲热讽:“你连蛮夷都不让出来,我可不能相信你,你定然是不愿意与我一起好好的,说不定日后你便不同我在一起了,你们男人向来最是容易变心。但是我确信陌皇不会变心,我与他之间已经经历过了时间的考验,所以这些完全不用担心。” 玄烨听到元清晚的话,笑容更甚,之后他便继续说道:“我其实的确是将阿晚爱到了骨子里,虽然我不能说什么,但是我愿意为他将整个国家都放弃。” 元清晚与玄烨含情脉脉,看的一旁的慕容卿心中很是不舒服,但是之后慕容卿还是闭了闭眼,之后冷声说道:“也罢,我既然已经和你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便注定不可能得到你的心了。”慕容卿说了这些话,莫非是他想通了?元清晚眸光一亮,若是那样,便真的是太好了。 “没想到你听到这些话竟然如此开心。”慕容卿的眸子彻底暗淡了下去,之后她不由得失落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讨厌我。” 元清晚倏然开始觉得慕容卿有些可怜了,毕竟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此对待慕容卿。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同你在一起。即便是和平解决,我也希望你能够退出。” 她的话足够决绝,所以慕容卿听过之后,便退后了两步,一副不愿意相信元清晚如此绝情的模样:“是我的错,终究是我的错,否则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之后冷笑了下:“既然已经决定了,便不要再继续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了,还是那句话,这里是蛮夷,你们不能轻易地离开。” 元清晚听到元清晚的话之后,便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在意我说的话,你不必如此在意。若是你当真如此在意,大可以将我说的那些令你不舒服之话,当成是我胡诌。” 可是元清晚却继续说道:“其实我已经能够确定,你想要与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执念罢了,只要时间久了,你摆脱了这执念,你便不会再继续同我一起了。”元清晚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以尝试一下。我们南浔还是有许多美人儿的,要不我送你几位让你试试这美人儿的滋味?” 慕容卿摇头:“不需要,。” 这样便让她很是为难,她平日里最怕的便是如今这样的情景。 元清晚说道:“不要便罢了。” 慕容卿似乎一直在威胁她,字里行间几乎都是在说,若是她不跟他,便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明明如今他已经算得上是节节败退,却还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格外的心大的。 “我去歇息了。” 她打了个哈欠,玄烨很快便意会,抱着元清晚便朝着他的帐篷走去。 “阿晚,你在我这帐篷歇息吧。”见慕容卿一路跟到了他的帐篷,玄烨很是不满:“大将军还当真是心大,便是连敌军的帐篷都敢来。莫非忘了擒贼先擒王,便不怕……” 慕容卿一笑:“不怕。因为我始终相信你不会是这样的人,毕竟都说和平解决了。” 慕容卿此刻倒也是个会捡话茬的,元清晚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她只是呆呆望着玄烨,目不转睛,生怕一不留神,玄烨便怒气冲天,到时候莫说是她,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了。 “对了。”元清晚忽然想到什么,她说道:“陌皇,明明有帐篷,还是让树丘将灵酒与花公子一同带回来吧。毕竟他们也不该受那般委屈,否则我便觉得很是自责。” 只是她好奇,灵酒与花流年都是喜欢安逸之人,又为什么会愿意跟着玄烨来这种地方呢? “阿晚,是他们自己要来的。” “为什么?你当真没有逼迫他们?逼良为娼可不是好事,我不喜欢你那样做。” 玄烨挑起了元清晚的下巴:“既然你都心知肚明,逼良为娼不是我的作风,为何不愿意相信我?” 也是。 可是问题便又回来了,元清晚依旧是抬头问:“所以说,他们究竟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可不相信他们是来玩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七章 委曲求全 元清晚想了又想,之后便觉得无论怎么算,都觉得即便是花流年为了他的想法会来,灵酒也不该来。 可是转念之间,她却又想通了。灵酒对她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说不定灵酒前来便是因为她。 元清晚一副了然的模样:“没想到灵酒这个小妖孽,真的是一个痴情种,明明晓得我成日里说给他一个机会,不过是唬他玩的,他竟然还愿意相信,为了我,还宁愿来这种不喜欢的地方。” 玄烨虽然有时候把控不好他的性子,但是尚且可以做到对元清晚绝对的言听计从,所以在元清晚说出这些的时候,他便答应了。吩咐现在门外屋檐下的树丘着手去做这桩事。 元清晚自然是开心,她道:“谢谢。” “同我客气?” 元清晚一怔,之后尴尬地笑了笑:“还有人在。” 之后她便什么都不再说。 元清晚坐好了身子,望着玄烨。 “躺下。”玄烨颇为霸道,即便是8她如此,还是需要被其管着,元清晚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听你的话,只是我不想躺着,我觉得这样坐着还挺舒服。” 玄烨也不再勉强她,不知究竟等了多久,终于算是等来了灵酒。 元清晚望着灵酒,见花流年扶着他,不由得样床榻里面挪了挪,其实这也不能算得上是床榻,只能说是一个小板子搭建起来的。没想到玄烨来到这里竟然还要委曲求全地睡在这里。幸好足够大,可以让灵酒先躺下。他受伤太严重了。 可将将把灵酒扶上了榻,玄烨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下去。” 元清晚大惊失色:“你放手,灵酒,如今是生病之人,你为何如此斤斤计较,你们都在,他又是这幅狼狈至极的模样,还能做出什么坏事不成?” 不是她想要存心找玄烨的不快,而!是有的时候,玄烨的行事作为的确是有些乖僻。 玄烨最终还是放了手,他很容易吃醋,只要是关于元清晚的事情他便会控制不住情绪。可是既然元清晚不喜欢他这幅模样,他自然是需要改一改的。 看他真的放了手,元清晚才松了口气:“灵酒,你没事吧?” 她一时心急,倒忘了灵酒也是一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主了,所以原本灵酒还没有什么,被她如此关怀地一问,便哼哼起来:“美人儿,你喜欢的这个男人忒粗鲁,他是如何对我下的来这种毒手的。”他动了动身子,之前唇红齿白的模样,如今已经是面色苍白,毕竟无论怎样,这伤可不是假的,也没有人可以有这个能力去造假。所以元清晚即便晓得此刻灵酒有假装的元素在里面,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去安慰:“他不是故意的,相处了如此久,你也晓得他一直是个醋坛子。” 如今不必再刻意隐瞒,之前怕灵酒在一气之下离开南浔,所以她便编造出她与玄烨只是朋友的谎言去欺骗灵酒,如今看起来还是有些好笑的,毕竟她与玄烨之间那种亲近的关系,随便一个人也能够看得出猫腻吧,偏生她将灵酒当成一个傻子,那般去欺骗她。 元清晚望着灵酒的神色带着几分亏欠。 “灵酒,我……” 灵酒一抬手,便说道:“罢了,你便莫要再说什么了,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不要为你心爱之人开脱。”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许久以来的心声:“我之前尚且可以认为我会是你身边出现过的最为优秀的男人,可是我想错了,每一个喜欢你的似乎都不差,如此看来似乎是我有些配不上你了。”灵酒一这样说,元清晚的心中徒然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那般以他自己为骄傲的人,今日又为何会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来? 元清晚简直是不敢深想,可是在她看来,灵酒如今还是没有任何其他问题的。他的身子似乎恢复了许多,这让她不由得便去感叹他身子的特殊。倘若是旁人怕是早便已经昏死过去了,可是他却并没有。 元清晚继续说道:“灵酒,你当真没有什么问题么?” 灵酒摆了摆手:“你如今怎的和那些多事的女子一样,分明晓得我什么事也没有,我有没有事你难道看不出来?” 灵酒说出这些话也是奇怪,元清晚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她便低声说道:“陌皇,我总觉得灵酒似乎有些不太对。” 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在场之人几乎都能听到,灵酒勾起了嘴唇,不由得笑道:“看来小美人儿在意我……” “的确有问题。” 元清晚往后抬头,便见玄烨也紧紧蹙眉,看来灵酒的情绪不对,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看出来了,便是连玄烨也看的出来。 元清晚虚着身子在灵酒身上迈过,之后下了床榻:“花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流年很少与元清晚独处,之前与元清晚独处的时候,便是以兄长与妹妹之间的关系了。如今能够受到元清晚的邀请,他自然是愿意的。便轻轻点了下头,伸手道:“请。” 元清晚望着花流年,总是觉得花流年身上的这股气质总是平平淡淡,如同水一般,让人很舒服。 “灵酒究竟怎么回事?”元清晚开门见山,直接说了:“灵酒他没有事?” 花流年抬了抬头,望着天上不断下的雨水,良久他才继续说道:“看起来没事,但是他的身子奇怪,我总觉得我们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自己的身子了。” 花流年对于灵酒的了解却是颇多的,所以此刻在花流年说起这桩事,所以她在看花流年的时候不由得便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是如此,不知灵酒究竟为何会如此奇怪。” 花流年点了点头:“嗯,是奇怪。” 良久,元清晚都没有继续回话,等到花流年再看她的时候,她方才说道:“花公子。灵酒不能出事,想来你与他是如此不错的朋友,定然也不希望他出事。咱们得想法子救他。” 花流年的性子是她所欣赏的,虽然有他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似乎不会趁人之危,所行所做之事都是君子之事。 如此想来,元清晚便有些欣赏花流年了。 “我已经想到了结局。”花流年说:“灵酒不能再受伤了,这几日我要在他的身边保护他,若是一不小心,便可能因为那些伤而伤害到他。” 他如今身上的伤并不简单。 当真如此?元清晚一时哑口无言,之后她便看着花流年,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花流年究竟有多么喜欢她,只是花流年口口声声都透露出他对她的喜欢。可是若是细细想想,便是有些细思极恐了。当初因为灵酒跟着她来南浔,所以花流年才来。后来便回回都是帮她,而且帮她的那些事情便都是灵酒不肯做的。 如今灵酒受了伤,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愿意照顾灵酒,而且还将这个决定告诉她了。 像是在宣誓他的占有权。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总觉得灵酒与花流年才是真爱。 这个想法让元清晚一个哆嗦,浑身寒战。她龇牙一笑:“花公子对于灵酒果然是用情至深。” 她接下来便看到了花流年有些不解地蹙眉。 看来花流年还没有完全理解他自己的内心,对于这段大胆的感情,他可能还没有办法接受。 她可以理解。 元清晚再次看向花流年的时候,便说道:“看来花公子是当真决定了。” “我已经决定了。这几日便只能陪在灵酒的身边,我总感觉他的话不对。返回南浔的时候,我便于他同乘一辆马车吧。” 元清晚轻轻地摇头叹息,觉得花流年对灵酒用情至深,却怕是得不到回报了。 “如果我未曾出现过便好了。”元清晚低声说道:“倘若我未曾出现,也不会有如此的后果,棒打鸳鸯的棒子约莫便是我。” 她不出现灵酒便不可能跟着她来南浔,说不定灵酒与花流年之间的感情愈发的深,最后花流年认出了他自己的感情,将这些告诉灵酒,灵酒因为一时感动,便同意了他们在一起呢? 如此想来果然是一个痴男痴女的爱情故事,虽然如此做,花流年可能对不起他死去的夫人,可是他的夫人泉下有知,约莫会祝福他的。 元清晚如此想着,愈发的觉得灵酒与花流年更像一对,是她莫名出现,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人,让他们没有来得及认清他们自己的感情。 元清晚将手中的一个扳指给了花流年:“你可以将这个送给灵酒,他一定会开心,灵酒情绪有些失控。可能只是因为他自己身子不舒服的原因,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男人嘛,只要在他们情绪不好的时候,及时送上温暖便好了,这玉扳指,他一定会喜欢。” 她下定决心成全这一对有情人,他们之间看不透,她这个局外人帮助他们也是不错的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失城 元清晚自动脑补着花流年将玉扳指递到灵酒手中时,灵酒眸中感动的那副情景,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自带腐女属性,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感情,都能让她给无中生有出来,若是灵酒与花流年二人晓得她在想什么,约莫都想要好好地将她教训一通吧。 元清晚干笑着:“这个你收好,听我的,一准没错。回去吧。房间中的那二位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不在,他们真的有可能打起来。” 玄烨与慕容卿之间更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不必说其他,元清晚便是想想便觉得很是可怕了。他们两个只要有一个恼羞成怒的,便又可能两国打起来。南浔的百姓虽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蛮夷已经毁了一座城。毕竟蛮夷已经损失了一座城。 那些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很多都受伤失去性命。约莫这些在顶端的人,便注定了不会想那些底层之人究竟是多么痛苦的。 果然,一入帐篷便见玄烨与慕容卿对立而做,他们二人皆不言语,只是那样坐着,稍微一靠近,便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如同冰天雪地一般的气氛,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说不定一靠近,便能被冻成冰块。 “你们这是作甚?当做好朋友好好的相处一会儿不成么?” “不成。” 异口同声的的话,元清晚摸了摸脑门儿,看来她注定是不能好生的休息一下,因为她怕只要稍微一歇息,便会因为某些原因,二人打起来。 “你们如此不心累么?一直猜疑对方想要做什么,我都替你们心累。”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便继续叹气。 “阿晚,你可是累了?”因为灵酒在榻上,所以玄烨定然是不会让她去的,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是啊,很累,所以你便让我省心好不好?” 她状似撒娇一般,玄烨便伸手握住元清晚的柔荑:“来,你可以倚在我肩膀上。” 元清晚很是无奈,她翻了个白眼,之后便不由得说道:“不需要,你不答应我,我便不……” “我答应你。” 元清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另外一只手便被抓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元清晚觉得整个身子都失去了重心,元清晚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她望着慕容卿,良久便说道:“如此,便多谢大王子能够理解了。” 她对慕容卿没有兴趣,所以她并不会在慕容卿身上去实施面对玄烨时的那一套。 “过来。” 慕容卿想要将元清晚拽去他一旁,可是同样的玄烨不会放手。 两方的力道都不小,元清晚便感觉她整个身体都要被他们两个拉成两半。 “阿晚,回来。” 她感觉她现下便像一只小狗一样,不过是一个来回让人玩弄的。元清晚恼了,她使劲一甩,便将玄烨与慕容卿二人都给甩开:“你们都给我放手,当真是烦人,成日里和小孩子一样。当真有意思?” 他们虽然性子那般,却终究是情商智商都高的人。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些智商高的人,一定不会犯下这种可笑的错误,没想到竟然是我高估了你们,你们竟然如此低级的错误都犯,简直是将我当成了那种可以随意换着玩的宠物。” “阿晚。” 玄烨似乎有些怕了他看着元清晚的目光之中都是那种难过之色,“我……” “别解释了。” 元清晚低声说了句,之后便又坐下,她拖着下巴,一副伤神之色:“我当真是不想如此,可是你们都这样逼迫我,我又能如何?” 玄烨可能是习惯性,在元清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便将手放在元清晚的手上:“阿晚,你不是宠物。” 他肯定说她不是宠物阿,如果承认了,她能够想象得到,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场景。 元清晚最后还是说道:“罢了,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能再提。” 最烦人的还是灵酒,明明已经受伤成了这副模样,躺在床榻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却还是事事都想着插一脚,他望着元清晚,最后却说道:“晚晚,我看他们两个都配不上你,你还是继续跟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让你过得有尊严。” 尊严?元清晚笑了,在这方面的确是灵酒更得她心,灵酒晓得她最想要的便是尊严,所以等同于抓住了她的心思。 可惜了,她最是清楚灵酒几斤几两,若是相信了灵酒的话,才是中了邪。 最终,元清晚也只是白了灵酒一眼,并不打算去理会他。 灵酒讨了个无趣,自然也就乖乖闭嘴了。 “明日退兵吧。” 沉默了不知多久,元清晚便主动开口, 她其实一直都想着玄烨能快些退兵,毕竟如今慕容卿也不再是之前那种魔怔般的模样了。 应该可以说得通一些。 “好,既然能够带你走,蛮夷之地,我不稀罕。” 这话说的,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蛮夷虽然比不上南浔的繁荣富华,但是至少也算不错了。玄烨竟然放着人家蛮夷大王子的面儿还说人家蛮夷不行。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让人不喜之人。蛮夷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很少有好看的人……” 话一出来,她倏然发现她的话似乎也不怎么中听。玄烨是放着慕容卿的面儿说人家的蛮夷他不稀罕,她如今却当着慕容卿的面儿说人家蛮夷之人丑。 元清晚最后说道:“其实,蛮夷人也有很多好看的。譬如你,大王子与二王子都算得上天人之姿了。” “我晓得,蛮夷之人生的是不怎么好看。譬如女子,便没有一个比得上清清你的。” 想到慕容艳,身为一国郡主,虽然算不得丑,可也算不上精致,元清晚便觉得可能蛮夷便只有慕容卿与慕容挽是好看的,其他的根本便上不得台面。 “我是特殊的。因为审美观念不同,其实,也不能说他们便是丑的。若是将这审美重新规划一下,说不定他们便是好看的。” 本来以为这样说,慕容卿与玄烨都可以听得懂,可是元清晚高估了她自己,也高估了玄烨二人的理解能力。 最后她所幸放弃为他们解释。 “罢了,我不想再同你们在这里争执这些,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你们现下需要像我保证不会打起来,我便任由你们自己去想法子解决这些事情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是最合适的了。虽然源头是她,可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无意之间让人入了迷。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自己想,给我安排一个帐篷,我要歇息。” 现下正是傍晚之时,她根本便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便觉得很是饥饿,又不想失了面子,只能强忍着她的饥饿感,一心要离开歇息。 “阿晚,你饿了。” 也不知玄烨究竟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的话却说出了元清晚的心声。 元清晚最后还是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想到我会饿,这一点,倒是可以看得出你是真的关心我。” 玄烨听到元清晚夸奖他,嘴角难免露出了笑容,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没错,因为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将你时时刻刻地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想你。” 他在想慕容卿耀武扬威,所以听起来便显得话都比平日里要多的多。 元清晚不由得看了玄烨一眼,那一眼之中包含的东西委实太多,但是玄烨还是看懂了。 她在鄙夷他,玄烨缩了缩眸子,之后他站起身。 “你去作甚?”元清晚有些紧张。 “为你准备吃的。” 她终于松了气,虽然玄烨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可是在这方面他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让人满意。不会生她的气,她所要的男子便应该是这样的。对外面人再差,也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差。 元清晚又看着慕容卿,之后又说道:“大王子自便。既然我们南浔已经决定了退兵,便不会食言,你可以将你的这些士兵带回阵营好生的医治了。” 她想要以这含糊的模样蒙混过关,至少能够欺骗过慕容卿,让他反应不过来。 “不退,将你留下这桩事还没有下文。退了兵之后,便没有希望了。毕竟你的心不在我这儿。” 看,道理他都懂,懂得她的心不在他这里,那为何便不能理解一下,让她回去呢? “所以,你明知这个道理,也明知我不喜欢你还是要将我留下?” “是。” “你能想通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为什么就想不通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离开是一桩好事呢?” “让你离开我身边是好事,那这世间便再也没有好事。我只需要坏事便足够了。” 灵酒又在床上叽叽歪歪起来:“你怎么比我还烦人,缠着晚晚就像一张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九章 公平 “灵酒,闭嘴。” 元清晚直接开口,让灵酒闭嘴。她倒不是故意针对灵酒,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得罪慕容卿了而已。 果然,之后慕容卿便笑了笑:“怎么样?果然是多嘴之人,清清身边的这些人,当真不配在你身边。” 这话当然是对元清晚说的,这样元清晚还是不高兴,毕竟灵酒也是她的朋友,她也并不想让灵酒受委屈。而且灵酒受伤也与慕容卿脱不了干系。 “好了,大王子也莫要这样对灵酒,他对我来说,便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不能容忍你这般对待他。” 她一向都是这般性子,讲究的便是公平。 灵酒受伤不轻,隔一段时间便得换药,元清晚拿过金疮药给花流年,想要为他创造这次好时机,毕竟像花流年如此痴心之人也算是难得,在灵酒成了这幅模样的时候,还愿意待在灵酒身边不离不弃。 “这个给你,帮他将伤口治疗一下吧。” 元清晚笑了笑:“这药即便对灵酒的身体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也能多多少少顶用一些的。” “谢谢。”花流年伸手接过去,之后他便让灵酒趴在床榻上,“我帮你上药。” 灵酒不肯,他噘嘴,一副要撒娇的模样:“花儿,你是男人,替我上药有什么意思,我想让清清帮我。” 灵酒真是不知好歹,这花流年该多么伤心。 元清晚叹了口气:“灵酒,花公子应该比我更方便。”她将夙北陌之前在这帐篷中擦脸用的帕子捣鼓了出来,扔给了花流年:“我是女人,定然不会认真帮你的用药的,而且我觉得无论怎样,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 她见灵酒依旧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便开始叫苦不迭,毕竟她想要成全灵酒与花流年,可是如今看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啊。 “你若是不想让花公子帮你,便让陌皇帮你吧。他医术同我差不多,便一定也不会让你不好的。” 元清晚看着灵酒,良久见灵酒垂下了脑袋:“甭和我说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他。” 元清晚详装蹙眉,之后忍不住笑了:“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如此一比,还是花公子更适合你吧?” 灵酒总觉得元清晚的话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毕竟元清晚所说也是句句属实了。 所以他便不由得说道:“晚晚,为何觉得你说的话,是话中有话?” 花流年也垂头,望着地面,似乎他也在想元清晚的话中含义,从方才元清晚将他喊出去交谈的时候,他便感觉有些不对,现下看来,岂止是不对,简直是太不对了。 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元公子兴许对我与灵酒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 花流年直接开门见山:“可是元公子应该晓得我与灵酒心系谁。” 元清晚便有些心虚了,她尴尬的笑了笑,一直都觉得一定是花流年与灵酒二人误会了他们自己真正心仪的人,可是如此想起来,应该并不是如此。 “好吧,无论怎样,灵酒的伤还是要劳烦花公子。” 花流年点头:“自然,我与灵酒本来便是朋友。” 玄烨兴许是有了危机感,他伸手握住了元清晚的手,将她拉回了原来的位置,之后便说道:“阿晚,别这样总是想着与人为善,毕竟他们个个都对你心思不纯。” 如此,似乎是玄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这醋坛子可当真是讨厌,动不动便吃醋。” “嗯,你也晓得我是醋坛子,那为何还要一再地让我不开心呢?” 她也不想,可是现下根本便是特殊情况,所以要特殊对待。 灵酒之前是被她骗着来的,她答应灵酒会给他一个机会,如今却放着灵酒的面儿,光明正大地与玄烨在这里秀恩爱,她如果是灵酒,约莫也是受不了。早便已经气愤离开了。 “好了,你去弄些吃的来吧。这里毕竟都是你的地盘,说起来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将那些吃的弄来。其他的无论我们谁去,都找不来吃的。” “好,你随我一起吧。” 元清晚想了一下,点头:“也好。” 这大军的帐篷有些混乱,四处搭建,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如今帐篷之外之前都有火堆。原本那些士兵也是都挤在帐篷外歇息的。可是今日这般大的雨,便都挤进搭建的那一个个的小帐篷里面了。 “原本都是打些野来烤着吃,毕竟军粮不够了。来时没有准备充分。原本等待着军粮运输来,只不过现下却因为一些小原因拖延了时间。” 元清晚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吃什么?” “之前认为持久战。”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便是有存粮。 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之后她便继续说道:“玄烨,你的变化挺大的。” 玄烨凝神,他看了元清晚一眼,等待着元清晚接下来的话。 “你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冷漠了。” 玄烨似乎有些不悦,他晓得元清晚想要说什么。 同化这种事不存在,因为他们本来便是同一个人。 “嗯。” 既然他只是嗯,元清晚便晓得他应该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所以她只是点到即指。 在一处空帐篷里待着,玄烨道:“这帐篷原本住着副将。” “副将是谁?” “新提拔的。” 元清晚诧异了一下,原本以为副将这种高位置,应该是尚清阁之人,譬如树丘。毕竟树丘便是那样一个得力助手,可谓算得上玄烨的亲信了,不用他真的不应该。 元清晚张了张嘴:“那个乌青也来了?” 她还记得玄烨身边那一朵朵盛开的格外灿烂的烂桃花。 所以她一直都将乌青放在心上,毕竟她是玄烨身边最灿烂的那朵。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玄烨与乌青相识应该已经许久了,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呢? 可是毕竟是属下与主子的关系,她也不能因为她自己心中那丁点儿的不舒服,便让乌青离开玄烨的身边。那样晓得她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女子,当然她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的,可是她委实不想让玄烨也这般想她。 所以正因为她都理解,才一直都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嗯,来了。” “你们尚清阁这么多的女子,也都来了这战场之上,想来也是苦了她们,所以你这个做主子的自然是要多担待一些。” 玄烨微微抬眸,眸中一抹不知究竟是什么神色,迅速地划了过去。 快的元清晚没有看到。 “她们本来该做的。” 想想这些尚清阁的姑娘们,又委实是可怜,约莫是将玄烨当成了她们最为重要的人了,毕竟玄烨便是他们的主子。对于忠诚之人来说,主子便等同于天,也等同于地。 元清晚忍不住叹息:“摊上你这么一个子也算是倒了大霉。” 很快,便有兵将为玄烨送来了一些粮食,本来带来的白面馒头便是少之又少,玄烨继续都让将士准备好了。而且军营中剩下的唯一的一些肉也都端来了。 “多吃些肉。”玄烨用筷子帮元清晚夹起了一块肉,便朝着她的嘴边送过去,元清晚将头侧向一旁,觉得有些别扭:“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也吃一些。” 他们这样做有些自私,所以元清晚心中还有些愧疚。 “不吃?” 玄烨沉声问。 元清晚摇了摇头,“你先吧。” 玄烨一把抓住了元清晚,这帐篷之中原本便没有人,他之后摁住了元清晚的脖颈,另外一只手将肉塞到了他自己的口中,唇红齿白,当真是格外的诱惑,元清晚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最后她看到玄烨勾唇一笑,在迷死人的邪笑之下,他倏然垂头吻上了她的唇,之后轻轻咬住她的嘴唇,将肉送到了她的口中。又似乎是挑逗一般地在她嘴唇之上来回舔了舔,才将头抬起。 “谁让你不吃。” 元清晚一时震惊,也顾不得什么,竟然不小心将肉给咽了下去。 “我不是……不是不想吃,只是觉得这肉本来便如此少,我也并没有多差这肉,反而是你在军中操劳着,你才更需要补补身子。” 这个解释有些奇怪,元清晚见玄烨露出了尖尖地牙齿,她又摆手:“不是这样,你莫要胡思乱想。” “你觉得我需要补身子?” “不是这样。” 真是越解释越黑,她只是单纯的想要8他补身子,怕是他已经想歪了,对于此,元清晚没辙,她再次看了看玄烨,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不能给玄烨任何的甜头,否则,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出来。 “阿晚,回去成婚。” 这个本来便是已经答应过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同玄烨唱反调,元清晚索性点了点头:“自然,答应了你的,一定会做到。” “好。”玄烨拿起一个馒头便塞到元清晚手里:“你先吃馒头,之后给他们便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章 背信弃义 果然,玄烨这种性子,便不能指望他还会对旁人好,他只会对他所在意的人好。 元清晚望着他,玄烨从来没有变过心,对于其他的女子也足够冷漠。如此看来,他不一定是一名君子,但是一定会是一位好丈夫。 若是…… 若是嫁给他,一定会格外的幸福。 忽然想到什么,元清晚一怔:“陆芳的蛊,有没有解?” 毕竟丞相也是实实在在地将兵符交了出来,人家既然做了实在事,他们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如今眼前之人可是一名皇上,一国之主,他总归是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的。 “嗯。” 灵酒很听她的话,这是事实,但是玄烨心知肚明却不会说。他没有傻到在自己女人面前去夸赞一个觊觎他女人的男人。 “也算灵酒是个有良心的。” 即便他不说,元清晚却自己说起来了。 “嗯。” 玄烨不喜欢她提其他男人,元清晚晓得玄烨约莫是又生气了,于是她开始乖乖缄口不言。 囫囵将一个馒头吃下去,元清晚拿过水瓶喝了几口水,之后便伸手顺了顺心口:“终于饱了,感觉许久都未曾吃过饭了。” 玄烨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我在不会再让你饿。” 看,他字字句句说的都是情话,她若是真的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便是时时刻刻都要被他给迷上一阵子的,可惜她并不是,所以她能经得起诱惑,也能受得住美色。 “罢了,你别时时刻刻都挑拨我,毕竟我也算是一个有威严的女子,若是一直被你如此对待,让旁人看到了,岂非要笑话我?” “不会。”玄烨打断元清晚,之后勾唇:“他们不敢。” 是啊,没有人敢。毕竟有他在,他这种性情霸道,占有欲强,外加杀人不眨眼,若是哪个没有长眼睛的冲撞了她,约莫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是啊,他们不敢,毕竟有你在,日后我自己都不敢对我自己不好了,毕竟你时时刻刻都可能动不动来方才那一出。” “哪一出?” 元清晚脸上红了起来,像是烈火焚烧一般,她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解释。毕竟他吻她的那桩事,她身为女子又怎么能轻易地去说呢?她也是懂得矜持的。 “就是那一出。”元清晚目光躲闪,更加不好意思了。 “嗯?” 玄烨依旧是不明所以,元清晚这下反倒是感觉出来了,玄烨根本便是心知肚明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要借机去调侃她。“便是你狠不要脸的时候,时时刻刻想要占我便宜的时候,这下你可想起来了?” 玄烨一笑:“哦?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是有些印象了。”他趁其不备再次垂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所说的可是这个?” “不要脸。” 元清晚直接扭过头去,颇为别扭。 “嗯,你都说了我不要脸。我若是不做实,岂不是太过于吃亏了?嗯?” “不吃亏不吃亏,你哪里吃亏了?其实,在很久之前,不要脸是一个褒义词,只有在称赞一个人的时候,还会用这个词。” 虽然玄烨愈发的不好糊弄,但是此情此景,元清晚也只能随口胡诌着,毕竟她的的确确不能让玄烨继续过分下去。 “哦?什么时候这个不要脸是一个褒义词呢?” 见玄烨询问,元清晚便晓得玄烨这是打算给她一个机会,不这般惩罚她,她便笑了一笑,之后又继续道:“这个不要脸便是等同于脸皮厚。你想啊,脸皮厚也是一个本事。一般脸皮薄的都做不成什么大事,因为稍微有些过分的他们便做不下去了。而你这个厚脸皮,便是等同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玄烨状似听懂一般点头:“原来如此。”接下来他又邪魅一笑,靠近了元清晚的唇,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如今元清晚呆呆愣愣地望着玄烨,她不知玄烨为何要如此,但是他次次都能化身为色中神仙,也实属不易。 “人家是色中魔鬼,你简直是色中神仙。” 一次两次,元清晚无法接受,如此这般三次四次五次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打算同玄烨计较。毕竟斤斤计较也并非是她的行事作风。 “阿晚当真是大方。”玄烨将元清晚打横抱起,又提溜起那些食物,便朝着帐篷外走去:“你说的对,得学会厚脸皮。” 元清晚挣扎了一阵,她正欲说什么来缓解此刻的尴尬,却听重重的脚步声还有树丘高声道:“围起来。” 元清晚在玄烨怀中与其对视一眼,心中不好的预感隐隐地飘忽上来。 他们围起来的正是灵酒他们所在的帐篷。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慕容卿虽然一直都挺君子的,但是他也说过兵不厌诈,更何况她也不是太了解慕容卿,倘若慕容卿当真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她便一定不会原谅他。 元清晚挣扎着在玄烨身上跳下去,之后匆匆朝着树丘跑去,她直接慌里慌张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树丘叹了口气,之后便掀开了帐篷:“人都不在了。” 什么? 元清晚退后两步,里面本来便只有他们三个人,如此便是只有可能是慕容卿将他们带走了。 不是说过了要和平解决的么?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元清晚捏紧双拳,之后便随着玄烨站在一起:“他们不能出事,看来慕容卿又想拿他们威胁咱们。” 玄烨点了头,之后握住了元清晚的手:“我去。” 元清晚站在她身后,不由得抢话:“不成,你明明晓得我不会让你去冒险,要去便一起去。慕容卿至少不会伤害我。” 这一点她还是有些确信的,毕竟慕容卿既然喜欢她,便不会对她做那些过分之事。 而玄烨却不一定了。说一句自大的话,倘若玄烨独自一人去慕容卿的军营,说不定会打起来,而到时候处于劣势的便成了玄烨,她绝对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玄烨,听我的,便……” 她话没有说完,便见树丘反应十分迅速地用剑指向了一名兵,这兵一看便是蛮夷人。 “我是大王子派来送信的。” 元清晚闻此,垂头看向他的手,果然那手中的的确确是握着一封信,元清晚想也没想,便直接将信拿出来,她撕开,看到上面所写:若想保得灵花二命,亲自来换。 “这信是给姑娘的。”那蛮夷的兵将直接点明了。 之前两方交战,灵酒那边虽然说被控制,可是那种时候都是自顾不暇,所以慕容卿应该是怕出什么问题,所以答应了和平解决。如今灵酒与花流年都在他的手中,元清晚可不会再相信,他还会继续劳什子和平解决。 她心中隐隐担忧。反正灵酒与花流年在慕容卿的手里,此番慕容卿也算是占尽了优势,若是他们不管不顾地直接去攻,慕容卿大可以用灵酒与花流年的命去威胁。 元清晚神色呆呆,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将他们二人救回来呢。 她从来未曾想到,原来慕容卿竟然是如此阴险之人。 元清晚现下最后悔的一桩事,便是当初肯相信慕容卿。 那种阴险之人,哪里值得人去相信呢? “怎么办?”第一次元清晚六神无主。虽然懂得慕容卿一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是时间一久,她便会忍不住而担心,毕竟他们救不出来,这大军便也要在这里一直靠下去。 时候久了,便是蛮夷占优势了。毕竟这里是蛮夷,他们的军粮供给的比较快,而南浔还要千里迢迢地送来。 “阿晚,下次还敢不敢轻易离开我?” 瞧,玄烨便不会安慰她一下,只在一旁说这种风凉话,她本来便已经够后悔的了,说了这些,便会让她更后悔愧疚一些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最后摇了摇头:“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 如此保证总归是可以换得玄烨的开心了吧。元清晚又觉得力度不够,毕竟这桩事,她愈发觉得对不住面前的人,若不是因为她当时傻,偏生要跟着前来,根本便不会发生这种事。 元清晚搂住玄烨的胳膊:“原谅我吧。” 她没有很好的心情,因为一想到灵酒与花流年二人还被慕容卿关着,她便会十分的惆怅。 “嗯。”玄烨摸摸她的脑袋,眼神在看向她的时候是宠溺,抬起头时瞬间变化了神色,犀利而嗜血。 既然得罪了他,还想抢他的女儿,便得承受后果。 “将尚清阁的人集合起来。” 这话自然是对树丘吩咐的,树丘点了点头:“是,主子。” 虽然在玄烨面前一直都是答应的如此爽快,可是树丘却并不开心,他家的主子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了,之前从来不会做没有理智的事情。可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可是什么都做过了,无论是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觉得元清晚是个好女人,因为显得太不正经了,四处招蜂引蝶,勾搭男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一章 对不起他的主子 如此,也当真是对不住他家主子。他主子本来便是一个不容易变心的纯情男子,若是付出了感情,便一定会喜欢到底的,中途之中根本不会轻易地变心。 可是想来想去,他又着实是恨不起元清晚来,毕竟元清晚也未曾做错过什么,她只是做了她自己该做的。不会主动勾搭男人,对他家主子也算得上一心一意。 只不过像他们主子一样也是个有魅力的,所以身边才会有如此多的男人出现。 思来想去,树丘便想到了红杏。若不是元清晚,他便与红杏也要失之交臂了。 其实,对元清晚还是需要感激的。 树丘脑海中过的这些想法,玄烨不晓得,元清晚更不晓得。 很快,便等来了树丘集合好了整个尚清阁的人,确实也不少。元清晚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乌青,她一怔,见乌青用怨恨的目光瞧着她,她心中一阵子不舒服闪过,之后便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毕竟乌青这种女子本来便是如此,虽然嫉妒心有些强,可她是忠心之人,不会做违背玄烨意愿的事情。元清晚想她日后若是做的好,定然也是能够让乌青信服的。 “主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元清晚看去,便看到了苦刻,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朝着玄烨看了一眼,便听的玄烨道:“陪着她。” 这话是吩咐苦刻的,他的意思便是让苦刻陪着她,如此想来,玄烨也当真是足够贴心,清楚她究竟与谁更亲近一些,元清晚看向玄烨的目光中不胜感激。 “谢谢。” “嗯,不必说谢。” 尚清阁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内力也是不错的,玄烨想要他们遣入慕容卿那里,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毕竟慕容卿也是不容小觑的。 “既然要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又为何将整个尚清阁的人都叫来呢?” 元清晚不解,因为无论她怎么看,都是不值当的。 “因为我希望他们能够好生配合,天衣无缝。” 人多才更不好配合好不好?元清晚翻了个白眼,之后才继续说道:“你怎么晓得这样便一定会配合的好呢?” 乌青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子本来便是训练的我们配合,若是如此多人也做不好一个配合,便不配做主子的属下。” 元清晚眯眸,她没有想到乌青竟然会如此与她唱反调,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嫉妒心起来了才是最可怕的。 玄烨冷道:“退下。” 乌青一怔,最后还是听从了玄烨的话,元清晚并没有得意,因为她大抵能理解乌青的感情,可是她不会撮合乌青,毕竟玄烨是她爱的男人,而且玄烨爱的也是她。若是她做了圣母白莲花的事,便才真真是恶心了。 元清晚道:“罢了,乌青她也不过是同我讲解一下而已,毕竟我委实是无知了一些。” 玄烨摇头:“并非。” 之后他便又吩咐尚清阁的人着手去做那桩事,元清晚望着那些离开的尚清阁之人,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心中依旧会感觉不太舒服。感觉还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想什么?” “这么多人很容易北发现吧?” “发现了是他们的命。” 元清晚也发现出了玄烨在对她的时候,姑且算得上温柔,对待其他人的时候,简直是冷的让人身上冒寒气。这么多尚清阁的人都是他的属下,训练了多年,跟随了他多年,可是他似乎丝毫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如此想来,元清晚又开始觉得那些尚清阁认认真真为玄烨着想的人,便更是可怜。便是乌青那种,可怜到了尽头。明明喜欢玄烨,可是她的喜欢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一心为了玄烨着想,最后还要为他人做嫁衣,当然,这个他们指的便是她了。 是她拿走了玄烨的心,说不定乌青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想到这里,元清晚便有些怅然若失之感,想要好生的叹息一番。 “主子,您这几日在这蛮夷,您可不知阁主担心你成了什么模样。虽然属下晓得不该随意地请求主子,可是有些话,属下还是要说。主子日后多为阁主想一想吧,阁主他从来没有如此关怀过一个人。” 看来整个尚清阁的人都已经晓得夙北陌便是玄烨,玄烨便是夙北陌的事情了。 元清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总是感觉属于她和玄烨之间的秘密便已静被所有人晓得了。这种感觉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她还是可以勉强忍耐的。 最后元清晚又继续说道:“好了,我们现下需要做什么?” 她晓得,需要将重心放在救灵酒与花流年上,而不是像现下,因为一些小事情而不舒服。 “等着。” 消息回来了,他们才能做下一步决定,元清晚叹了口气,还好如今雨已经停了,而且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还是个无星无月的天气,此处也并没有那种可以照明的灯笼,也算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才是做这种探取消息事的最好时机。 摸遍全身,元清晚终于在袖中拿出了那一颗小小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可是她在南浔带来的。虽然小,可是从头到尾却帮了她不少的忙。 “有这个。” 玄烨接过去,点了头:“嗯。” 就这样?她可是将她十分喜欢的夜明珠贡献出来了,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劝慰着她自己,不能同玄烨较真,否则便只有可能是她生气。因为玄烨有时候的情商,当真是差劲,譬如他不会晓得她究竟想什么,只是依照他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她。 元清晚坐下,也不管地面上湿不湿,她拍了拍手,之后便说道:“这个夜明珠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吧?” 玄烨勾唇一笑,将夜明珠放入袖中:“没用。” 怎么可能没用?元清晚有些生气,她伸手便要去夺:“既然没用,你便还给我吧。” 玄烨不过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他将夜明珠好生地拿好:“不给。” “你说它没用,我觉得它有用,既然你不稀罕,还不如还给我,让它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玄烨默了一会儿,拇指在夜明珠上不停地摩挲:“嗯,还是有用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总不好继续抢了。现下隐隐有些后悔将夜明珠给他了。 元清晚叹口气,随后又揉了揉额头:“真的没有办法。” 玄烨没有再吱声。 元清晚晓得方才玄烨应该是故意那样的,目的应该是想要缓解她的心事重重,毕竟她如今便是因为灵酒与花流年二人的事而烦忧。 良久,见树丘与乌青二人匆匆前来,向玄烨汇报着消息。 “主子,那二位情况不妙。都被慕容卿还有很多人守着,根本救不出,而且灵酒陷入了昏迷。” 明明灵酒之前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这一点,只要看他之前有力气同慕容卿唱反调,如今却已经陷入了昏迷。 莫不是……元清晚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难道是慕容卿对他做了什么?” 玄烨一只手摁住了元清晚的肩膀:“清清,别激动,一切还没有定论。” 灵酒不能再次受伤,她想到花流年说过的话。灵酒若是再受伤说不定真的性命不保。 这简直可以称为是她的噩梦。 元清晚一脸失神:“我得去救灵酒。” 灵酒是她朋友,又掌握着玄烨的命,她不能让灵酒出事,绝对不能。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元清晚便直接朝着远处慕容卿那边走去。他们并没有真正在百姓家里歇息,而是将军队集合起来。 周遭都是那些枯草,元清晚不由得朝着枯草丛里钻去,在她看来,在这种地方便是荒草丛中最安全,至少可以保证她一时不会被发现。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被玄烨拽了出来:“你这般能救得了旁人?” “那样怎么办?”元清晚不由得蹙眉,之后便又说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便不能袖手旁观,毕竟这有关于你的命。” 玄烨盯着元清晚看,无论何时,即便是他在生气的时候,她的话似乎总能让他的怒气烟消云散。 元清晚也望着玄烨,良久便倏然说道:“我其实,并非是想要与你不友好。那是因为你每次都要阻止我想要做的事。” “想做什么?” “救你。”元清晚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的确是想要救玄烨,因为他现下的身子虽然看起来倍棒,可是她清楚,若是毒性发作,便再也没有机会啊。救了灵酒,便也等同于救了他。 “不需要。” 玄烨说完这些似乎有些恼怒:“不需要我的女人救。” 看来还是一个自尊心强大的男人,元清晚便觉得此刻有些好笑,毕竟像玄烨如此纯情之人已经不多了。 “好吧,但是灵酒还是要救的,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可以去救他的。怎么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二章 色令智昏 玄烨应该是不怎么开心,元清晚口口声声都说去救其他男人,他伸手将元清晚揽在怀中,之后飞身而起:“随你一起。” 她诧异地看了玄烨一眼,之后又继续说道:“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想着要同我在一起,毕竟你也不喜欢灵酒。” “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元清晚不再多说,之后玄烨落在了草丛之中,而且玄烨的手并未从她身上挪开。 “不知他那大军都集合在哪里了。” 这么多人,很好找,而且她估摸着玄烨是晓得的,毕竟玄烨方才已经让尚清阁之人前去打探消息了,他便一定清楚。 元清晚周遭很是寂静,她原本起身想要走出去,却被玄烨一手摁住:“不能出去。”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说道:“为什么?” “可能……” 他话未曾说完,便见几名蛮夷之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看来是在这附近的。 元清晚被玄烨捂住了嘴,玄烨不肯让她吱声,应该是怕她被发现。 听得蛮夷侍卫说道:“你们看,咱们大王子当真是色令智昏,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做这种事情,如此之人,明明是上天都嫉妒的天才。如今竟然要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女人是说的她。 这几名蛮夷之人,应该是出来小解的,元清晚二人此刻正好躲在草丛之中,玄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他伸手捂住了元清晚的眼睛,让元清晚整个钻入她的怀中。 许久之后,元清晚还能听到其中一个说道:“你们可是不晓得,那两个被大王子逮到的两个人,可真的是倒霉,其中的一个身子似乎出了什么状况,看样子应该是快死了。” “你怎么晓得的?” “今日大王子让我送膳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的。那人似乎受了严重的伤,倒没有看到大王子怎么虐待他,可能是因为他身体太差了。经不住。” 之后几人便离开了,元清晚倏然站起身,那些枯草扑的她浑身都是,她使劲拍了拍,之后便抓住玄烨的胳膊:“怎么办?灵酒他这下肯定很严重了,之前树丘说那些的时候。我尚且可以当做是他看错了,不过是灵酒睡着了。可是如今便是连这些人都说,便不可能是假了。” 玄烨双手扶住元清晚:“莫怕?” 怎么可能不怕?元清晚暗中已经捏紧了双拳,良久之后她才抬起脑袋:“现下去救?” “不成。” 玄烨依旧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元清晚,因为风险太大,说不定慕容卿便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此番救灵酒与花流年只能智取,不能强行营救,万一逼急了慕容卿,说不定他真的有可能会撕票。 “那怎么办?”元清晚只要关于这方面的事,她便一定会失去理智,明明她本人原本便是很理智之人,偏生要…… “等着。” 玄烨是如此对元清晚说的。 之后元清晚便说道:“其实一直都在等着,可是我怕会再出问题。万一灵酒死了呢?” “你如此不舍的他?” “不是,万一他死了,你要怎么办?你明明晓得我现下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你竟然还要冒险,若是你当真因为身上的蛊毒出了问题,你可有想过我会多难过?” 玄烨抱住元清晚:“说过多少次,不会死。” 她真的愿意相信玄烨不会死,可是人如何与天斗。毕竟玄烨他再厉害,也不过是区区凡人。 “他有法子医治,便说明旁人也可能有法子。” 若是她听了玄烨的话,才是真的傻,那样便等同于眼睁睁地看着玄烨去死。 “不行,我不相信,因为那样委实是没有安全感。万一你找不到,我要如何?你太自私了。”元清晚一时忍不住说出了不好的话,说了之后又后悔了。毕竟玄烨不是什么好性子之人,他可能要给她一次教训。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她想多了,玄烨似乎根本没有要给她教训的动向,只是道:“也罢,帮你去救。不过需要等。” 元清晚晓得这是玄烨最大的退步,她只好点了点头:“只要你肯去救灵酒,便一切都好说。我的目的只是让灵酒活下去,因为他死了,便没有人能够救你了。” 本来该是十分感动的话,玄烨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有些话听的多了,边会产生免疫力,他如今便是有了所谓的免疫力。 “这约莫等到什么时候。” “马上。” 玄烨说完这些,便不再回答元清晚问出的任何问题,他的目光只是盯着远处看,元清晚便认为他是在观察,所以也不敢贸然打搅。 良久之后,玄烨说道:“阿晚,过会儿无论怎样,不要擅自做决定。” 元清晚听过玄烨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好。” 她要表现出一副听玄烨话的样子,否则便可能又惹得玄烨生气,到时候玄烨说出不救灵酒之话便又是大事。 不知究竟在草丛里待了多久,玄烨很是贴心地让她倚在他的肩膀之上,直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察觉身旁的玄烨动了动,之后玄烨说道:“走。”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跟在玄烨的身后。“真的?” “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认为我们不会去了。” 现下慕容卿已经卸下了防备之心,所以他们可以趁着现下前去。 元清晚也觉得玄烨做了一个明智之举。 原来他们的三万大军都是在这城旁,而且那些人都轮班守着灵酒与花流年,灵酒因为昏厥所以没有被捆上,花流年却是被五花大绑。 照理说花流年的内力自然不会差,元清晚有些好奇,究竟为什么花流年会被带走,莫非是为了保护灵酒? 灵酒是伤者,所以他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候成为累赘。 慕容卿的轻功内力自然是都不需要多说的,一定是极其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这蛮夷的大将军,而且被蛮夷的百姓当做是神一般的存在。 蛮夷一个蛮横之国,能成为一般国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国家也是有原因的,这最大的原因便是慕容卿了。慕容卿便是蛮夷的门面,如此看来,也能明白蛮夷王对与慕容卿究竟是个什么心理,虽然是他的儿子,可是他这个儿子能力本事大,日后皇位他也一定会给他。所以对与慕容卿自然是又宠又怕。 那些大军自然是等不到现下的,他们都连续战斗了许久,自然是累了的,加上现下月黑风高,他们做不成坏事,自然是最适合睡觉的了。 玄烨与元清晚先将守着的几名蛮夷之人给弄晕,他们二人换上了蛮夷将士的衣裳,之后便光明正大地朝着大军走去,随意摸索了一出最为靠近灵酒的地方,如今便也容易营救。 元清晚有些心惊胆战,他们虽然没有做坏事,但是这种救人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一不留神亦或者哪个环节出现了什么纰漏,可能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到时候可能是棋差一步,便需要一条命来换的。 “你们怎么回来了?”周遭的两名大汉不由的问,因为他们蛮夷还是有些特殊的,服装还不大一样,方才那些被她给弄晕的不过是守卫衣裳,所以他们谱一坐下,便被人给认了出来,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嗯,累了,你们可有人愿意帮我?” “算了,你休息会吧,兄弟我帮你们去守一会儿。” 没想到蛮夷人还挺讲义气,元清晚点了点头,不愿意再多说,因为她怕说的多了,声音会暴露。 所以在这些过后,那名大汉匆匆跑了过去,元清晚脸上一喜,之后便直接躺在玄烨的身上,不远处点着火堆,看起来慕容卿并没有虐待灵酒的打算,如今天气寒冷,所以他将灵酒放在火堆旁,也算是对伤者一个特殊的照顾了。 “怎么样?冷不冷?”花流年在灵酒一旁询问,他被五花大绑,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会显得格外狼狈,偏生此番是花流年,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依旧是风度翩翩。他朝着灵酒挪了挪身子,原本想要嘘寒问暖一番,可是看到灵酒昏睡的模样,便闭了嘴。元清晚趁机朝着他招了招手。 花流年自然是看到了的,在元清晚招手的时候,张了张嘴,元清晚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希望花流年不要发出声音,以防被怀疑。 花流年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如今想来,之前说他的身份是世家公子,想来也不过分。 这种情况之下都能风轻云淡。若是哪个世家交给他继承,说不定会走上巅峰。可偏生不让他娶他所喜欢的女人,还将他爱的女人杀了。如此之人,一旦爱上,又怎么能容忍离开? 所以他成了六亲不认的模样,也算是情有可原。 元清晚再看花流年的时候,见花流年恢复了之前随意的模样,目光也没有朝着她,看来慕容卿还是演戏的一把好手,竟然能够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三章 狐裘 毕竟救兵来了,谁都是需要激动一番的吧。 之后便有一人步尘而来,此人正是慕容卿,他一袭狐裘红衣,蹲下身子在花流年面前,声音冷冷:“她为何不来?莫非你们对她不重要?” “元公子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应该得到的是自由选择。不应该被任何人限制,也不该被威胁。从你打算走这条路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你这一生都不会再得到她的心。” 看来花流年倒是很了解她,元清晚平日里不怎么亲近的便是花流年了,也算是她诸多追求者之中的一位特殊之人,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不为过。 她其实还挺欣赏花流年的。将开始因为他夫人的事情魔怔,后来便也成了这样的一个不争不抢顺其自然的性子。 “即便是不这样做,也注定得不到她的心,所以我便是要背道而驰,能得到她便是赢家,不是么?” 真没想到这一席话是出自慕容卿之口,元清晚一直装作睡着的模样,便是怕被认出,此刻她靠的玄烨极近,鼻息之间围绕着玄烨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让她有些舒服。 “你错了,你成功将元公子推的更远了。” 花流年依旧是在劝说慕容卿,毕竟能够和平解决的,便尽量不使用暴力。 果不其然,慕容卿坐在一旁,似乎也很喜欢花流年的这些大道理:“你倒是说说,什么方法能让她心甘情愿。” “自然是成为她喜欢的人。” “她心有所属,不可能轻易地再喜欢旁人,不然以你这真性情,在她身边待了如此之久,我便不相信,她会不欣赏你。” 看的还挺通透,除了在强求逼迫她这一点上,其实慕容卿也几乎没有缺点。 旁边的玄烨似乎晓得了她究竟在想什么一般,伸手掐了掐她的腿,她吃痛张了张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惩罚。” 一道极其小声的声音在玄烨的口中传出,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 元清晚气极,却无力反驳。 之后又任由玄烨握住她的柔荑。 而那边花流年与慕容卿依旧在继续交流,这夜里的风凉,蛮夷也不例外。风吹动枯草的声音,便更是奇怪,发出刺耳之感。衬和着二人的交谈声。 “既然喜欢上一个人,便可能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这也奇怪么?她既然喜欢了陌皇,你便投其所好,让她喜欢你便好了。” 怎么感觉花流年这话似乎像是在开玩笑,而慕容卿似乎还中了他的邪,分明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却对这种哄小孩的话在意。 果然是打蛇打三寸,此番花流年算是拿捏到了慕容卿的要害。 “你这是在寻我开心?若是投其所好有用,你岂非早便将她拿下了,为何还要将这个事情告诉我?” 花流年叹息,他此刻手被绑在背后,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摇了摇头:“实不相瞒,你看我与灵酒便是如此好的朋友。他也喜欢元公子。若是我们之间争夺一番。怕是没有结果,谁也落不得好。你比较特殊,你可以尝试。” 慕容卿盯着花流年看,似乎是在怀疑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元清晚不由得开始佩服起花流年胡诌的本事了,毕竟说的她都要快相信了。她明明是那种不会移情别恋的人,被花流年一说,她却成了那种坏女人了。说喜欢谁便喜欢谁。 可是这样也好,若是慕容卿对她的印象不好,才是真的好。 倏然,慕容卿笑了:“不可能,清清,她不会那样,她若是那种女子,我也不会喜欢上她。” “她便是那种女子呢?你不会喜欢她了?要放弃她?” 这个问题元清晚也想晓得,她眸光一亮,很是期待在慕容卿的口中能够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惜结果有些差强人意。良久之后元清晚便不由得低声说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 她声音极其小,加上这风大,所以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快声音便消散在风中。 玄烨紧了紧元清晚的手,之后便低声说道:“很好。” 一句很好便将她形容概括了。元清晚一时之间有些不高兴。良久之后,玄烨伸出胳膊,将她朝着怀中紧了紧。 感受到了玄烨的极速心跳声,元清晚便觉得这一切都在不言中,玄烨只是两个字只能证明他不善言辞。 习惯性的少说,可是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与她的心思究竟是多么明显。 他喜欢她喜欢的紧。 元清晚抬头,看到玄烨的眼睛在这夜色之中,却如同明珠一般,闪动着光亮,她当真是喜欢玄烨。无论怎么样?似乎心中一直都将他珍藏着。想着那些他们曾经的回忆,便心知肚明,那些回忆不是轻易便能被搁下的。 不知花流年与慕容卿二人之间又说了什么,之后元清晚便见慕容卿起身便离开。她晓得这个时候机会应该快到了。 待慕容卿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的时候,花流年便朝着他们这边挪动着身子,元清晚一激动,想要起身,却被玄烨再次握住手,玄烨依旧是示意她不能轻举妄动,元清晚再也忍不住了,她道:“此时不救,更待何时?” 玄烨再次看她一眼,这一眼之中,有很多东西,元清晚倏然有些不懂了,她之后便望着玄烨,可是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慕容卿的话在不远处传来:“将他们围起来。”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见周遭的那些人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慕容卿轻轻一笑,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可是元清晚如今却讨厌死了他:“你……” “清清,莫非你是忘了,兵不厌诈?” 元清晚蹙眉,是她冲动了,她早该晓得,慕容卿不会是一个如此没有智商之人,她应该早便晓得了,可是因为这一时心急,便自动忽略了这些。终究是她连累了玄烨。即便是慕容卿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她可不能保证他也不会对身为情敌的玄烨动手。 “你若是有机会,便离开,然后将灵酒他们换回去,想法子来救我便是。” 元清晚说完这些,见玄烨蹙眉盯着她,那眼神之中有着阴戾之色。 “别生气,我的错。”在玄烨面前,元清晚一直都是那种会主动认错的。毕竟玄烨生气的时候,委实太过于可怕了。她属实是不敢招惹。 “我所说你从未听过。” 是,玄烨说的她从来没有听过,因为她习惯了自己的判断,可是她总是忽略,其实,依照正确的来看,玄烨才是真正的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良久之后,元清晚垂下头:“抱歉,没遇到你之前形成的习惯,不太容易相信旁人,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我现下后悔了。” 玄烨叹了口气:“罢了,已经是这样了。” 他将元清晚护在身后,直直地面对着慕容卿,而那些蛮夷的将士也将他们给围了起来,元清晚咬住嘴唇,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够让玄烨离开。她现下不能让玄烨落在慕容卿的手中。 “你让他们安全离开,我便留下。” 这本来便是一个很能诱惑的条件,也是慕容卿一直都希望的。 所以元清晚便趁着这个机会提出这个条件,希望用她自己换成最有利于他们的条件。 “怎么样?” “好啊。”慕容卿走近元清晚,他将他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之后为元清晚披上,“也不知多穿一些。” 慕容卿倏然动手,似乎打算将慕容卿拿下,怎料,慕容卿便是早走防备的,他看元清晚的时候,又继续说道:“你看看,它总是这般对我,不考虑你的感受。”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良久才继续说道:“是啊,他不考虑我,你又何时考虑过我?” 之后,慕容卿便让大军死死地围住慕容卿,另外又让人挟持着灵酒与花流年。 “我以我自己交换,你愿意换?” 慕容卿点头:“当然愿意,因为这原本的目的,便是为了要与你在一起,你如果能够留下,便是可以了。” 元清晚闭眸点了点头,她朝着慕容卿走去,玄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别过去。” 不过去,便只能留下,她现下只气她自己的鲁莽,元清晚揉了揉手腕,之后便继续说道:“也罢,放手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是因为我而陷入这种地步。” 之后元清晚便将玄烨的手拍开:“放手。” 可是无论她怎么做,玄烨都不肯松开她的手。 “除非他们离开,否则,我是不会跟着你的。” 元清晚又继续对慕容卿说道,反正她如今已经与慕容卿撕破脸皮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她大可以将这些难题都抛给慕容卿。 便见慕容卿蹙眉,元清晚心中很是舒服,因为她想要看到的便是慕容卿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之后她便继续说道:“所以你便想法子让他离开吧。” 元清晚朝着灵酒的方向走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兵不厌诈 元清晚看着灵酒,又替花流年将他身上的麻绳解开,之后便说道:“你们便跟着陌皇离开。” 元清晚不由得看着灵酒,在火堆的照耀下,灵酒的面色苍白。没有血色。 她转身面对着慕容卿,冷声说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慕容卿只是一笑,递给了元清晚一个瓶子:“怕什么,他不过是被迷晕了,这个便会有用。” 元清晚不由得接过去,之后她打开瓶子,看到里面黑黑的药丸,不由得愈发气愤:“原来只是普通的迷药,看来你还当真不会用点心。” 慕容卿道:“若是他不是.这番模样,你又怎么可能会缠着他前来?如此,便是兵不厌诈。你输了。” 元清晚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给慕容卿一拳,但是她忍住了,只是握住手,之后才继续说道:“是啊,没错,我输了,可是我觉得我输的并不彻底,毕竟你也不会因为我输而生任何的愉悦。因为你根本得不到我的心,即便是得到了我的人又能如何?” 慕容卿摇了摇头:“非也,只要能够得到你的人,我便已经很是知足了。” 元清晚听着这寒风呼啸,眯起了眸子,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她眯眸,不由得觉得慕容卿简直是太过于天真。她不由得握紧双拳,现下用的不过是缓兵之计,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根本便没有打算真的留下。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要趁着灵酒与花流年到了玄烨身边的时候,便一同过去,到时候有玄烨与花流年,即便是不能全身而退,但是依照玄烨什么都能打算好的性子,元清晚相信他一定能够提前准备好。 元清晚打定主意之后,朝着玄烨看了一眼,之后见玄烨的目光淡然,应该也看透了她的想法,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对花流年道:“花公子,一定要将灵酒平安带回去。” 她说罢,便将迷药的解药拿出一颗塞到灵酒的口中,还不待说什么,灵酒便睁开惺忪的双眸,在这火光的映照之下。她分明看到了灵酒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元清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去缓解她的激动。毕竟灵酒能够醒来当真是很惊喜,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她的朋友没事,而且还能救下夙北陌。这当真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事情。 “晚晚,你来救我了。可是你为何要如此冒险?” 元清晚看了灵酒一眼,之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救你之事,你莫要介怀,一切都是我应该的,若非当初是我让你随我去南浔,也不会出现现下的这种难堪局面。” 既然坐戏便一定要做足,所以元清晚便装作真的要分别的模样。 花流年点头:“元公子放心,只是你当真决定好了。” 元清晚点头:“也罢,用我来换你们是值得的。” 她周遭跟着两名大汉,花流年带着灵酒走到玄烨身边的时候。元清晚便装作是送别的模样,可是在离得他们愈发近的时候。元清晚便加快了脚步,一气呵成,想要尽快到达二人的身边,可是最终她还是被慕容卿给发现了。 “清清又将我当成了傻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是啊,原本便觉得你是傻子,我说你是傻子,你都不愿意承认,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可一向都是我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的,你这样,我便会觉得你不喜欢我。”元清晚皮笑肉不笑,如今的慕容卿几乎已经将她对他的耐心磨灭干净了。 元清晚只要一同慕容卿交谈,便忍不住冷嘲热讽,这种感觉便是恨不得慕容卿去死。 之后慕容卿收敛了笑容,他道:“既然你将我当傻子,我便是傻子,这下你可满意了?” “还好。”看着那些将她团团围住的蛮夷士兵。元清晚没有任何波澜,她如今距离灵酒已经很近了,她看着灵酒:“离得远一点,你身子不好,莫要被牵扯到。” “只要是为了你,便没有关系,身子不好也没有什么。殃及更没有什么。” 灵酒不愧是灵酒,果然是够意气。元清晚动了动嘴角,她倒是想到了此番不会如此容易便逃脱。 可是千想万象,她委实是不曾想到,这其中竟然有人想要她的命。 “妖女,去死吧。迷惑将军的女子,妖言惑众的女子,去死吧。” 元清晚蹙眉。看到两名大汉拿着大刀朝着她砍过来,幸好她反应快。又身子灵敏,方才堪堪躲了过去,元清晚声音冷冷:“大王子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便要杀掉么?” 可是接下来便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只箭羽。直接朝着元清晚的心口而3来,在只是在一瞬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玄烨飞身而起,朝着元清晚这里赶过来,可是他的距离有些远,快不过箭。元清晚只来得及闭眼。她觉得这次约莫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埋怨之意,毕竟上帝已经让她来了这里,便也算是厚待她了。在那个世间她死了,可是命不该绝,上帝可能是觉得她凄惨,便又将她送来了这里,所以她应该懂得知足常乐。如此长的时间,她都是在捡旁人的便宜活。还收获了各种感情,也算是值得她开心的了,如此想一想,元清晚便等待着被剑射穿胸膛的那一刻,那血腥的场面,她有些不敢多想。 可是很久之后,疼痛感没有传来,反而听到了闷哼声,不祥的预感弥漫心头,元清晚倏然睁开眼,便看到灵酒面对着她,用背部替她挡住了箭。那一双摄魂勾人的桃花眸子,如今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撕心裂肺感传来,元清晚伸手便扶住了灵酒正在下滑的身子:“你傻啊?” 灵酒勉强扯起苍白的唇角:“救你的事,便是最不后悔。” 元清晚张了张嘴,原本想要同灵酒说什么,可是她此刻却因为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滴泪水滴落在灵酒的手背上,灵酒垂头看了一眼,之后再次抬头去看元清晚,他依旧勾起唇角,希望将元清晚的眼泪擦拭干净:“莫哭。” 元清晚怒道:“你不能死,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死了,我约莫要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她不带灵酒去南浔的话,如今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景了。 “晓得你后悔,可是我不后悔。没有遇到你,没有跟你去南浔,我才该后悔。所以聪明姑娘,便便懂得不该伤心。命数便该是如此。” 元清晚哑口无言,灵酒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哦?我晓得你为何哭了,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的情郎吧。” 元清晚一怔,她忘了这个,因为灵酒如今这幅模样,所以她忘记了玄烨之事,明明玄烨中了蛊毒,也需要解药,而且解药只有眼前的灵酒才有。 元清晚望着灵酒,心中百感交集。 “给你。”灵酒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上面也算是沾染了血迹,元清晚颤抖地接过。 之后灵酒竟然有心情开起了玩笑:“这是解药,也不完全是解药。晚晚,下一世与我在一起好不好?” 灵酒为她付出了诸多,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回报给灵酒,看这模样,约莫是……活不成了。元清晚一只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之后点了点头:“好,下一世我愿同你在一起。” 她想要他安心,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了。 玄烨此时便站在元清晚的身后,他逐渐地捏紧双拳,咯咯作响,但是还是忍住他的怒火,毕竟他没有必要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元清晚都只可能是他的,旁人想要夺不去。如今元清晚不过是这般安慰一个将死之人。所以他不能胡乱吃醋,否则可能会让元清晚看不起他。 约莫到时候又要被说成是小肚鸡肠。 很久之后,灵酒悠长地叹息着:“晚晚,我曾想过,除了我便没人能给你幸福。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或许和你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所以……” 灵酒猛的吐出一口血,元清晚伸手为他去擦,却被他拿开:“脏。” 哪里脏?元清晚心都是颤抖的,那一箭虽然是刺在了灵酒的后背上,可是一箭穿心,损伤了灵酒的心脉。所以即便是有神仙,也是救不了他了。 “不脏。”元清晚在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料,才算当真将灵酒嘴上的血渍擦了个干净。 灵酒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又拿出了一个空空的瓷瓶:“晚晚,可知道另外一半解药是什么?” 元清晚哭着摇头。 “我曾用过多种毒,所以我的心头血便可,治多种蛊,对蛊虫有很大的吸引力,将蛊引出来便是。” 心头血…… 元清晚一怔,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胡闹。” 她有些恼怒,气愤灵酒竟然如此欺骗着她,现下若是拿了灵酒的心头血,他必死无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五章 心头血 “别犹豫,只有我活着的时候取下才有用。”灵酒伸手摸了一把元清晚的脸颊:“我可撑不了太久。这一世只好将你让给你的情郎了。下一世,一定一定要与我在一起。我……亲自给你幸福。” 为何听到这些话从灵酒口中说出来,便感觉如此的伤心?元清晚擦拭了一把眼泪,之后摇了摇头:“好,我都答应你。” 灵酒终究还是笑了,他笑的有些得意。 元清晚再次捡起长剑,用剑的尖锐指向灵酒的心尖儿处,灵酒握住元清晚的手:“怕疼,你抱住我便不疼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将灵酒抱在怀中,用尽了生平的力气,想要给灵酒一些温暖。 剑没入胸膛,元清晚能够感觉的到灵酒浑身颤抖,她不由得再次抱住了灵酒,手上却不敢再次用力。 之后灵酒抓住了她的手,逐渐的用力。 之后灵酒倏然抬头,吻上了她的唇。她隐隐约约听到灵酒说:“如此,便不疼了。” 元清晚不知究竟要如何形容她如今的心情,她没有推开灵酒。 约莫这便是灵酒最后的心愿了吧。 她不能让灵酒的心愿丢失。 这下,所有人都不镇定了,玄烨要上前,却被花流年抓住:“他要死了。” 死者为大。 所以不该与将死之人计较。 这些道理都明白,可是玄烨本来便是一个醋意很大的人,他看到这幅情景,简直是恨不得灵酒再多死几次。 剑没入心脏的那一刻,元清晚接下了血。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便见灵酒闭上了平日里勾人的双眸,再也没了生气。 她将血保存好,之后站起身来,一双眸子不再是之前的淡然:“杀人偿命。既然他死了,慕容卿,你得为他陪葬。” 元清晚握住剑,朝着慕容卿刺过去,而慕容卿一直在发呆。 躲也不曾躲,若非是他的那些下属为他挡住,他约莫当真会死在元清晚的剑下。 此时,他才隐隐约约感觉到,元清晚当真是恨急了他。这下他不可能能获得元清晚的原谅了。 “清清,我可以……” “你可以解释?”元清晚冷笑:“好,你解释啊,你倒是解释。解释一下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我?因为我的美色?”她拿出长剑,想要在她自己脸上划一个刀口,可是被玄烨给拦住了。 “莫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不值得。” 她当然晓得不值得,可是不毁了这张该死的皮囊,还是会继续吸引这些坏东西。 她神色呆滞,似乎在灵酒的死亡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此番灵酒是真的死了,她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可是她却在灵酒快死的时候,取了他的心头血。 因为她还是自私的,晓得这也是夙北陌最后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所以她还是取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心头血不会致人死地,因为这种时候,取的方法不当,若是在有准备的时候去取,便不会置人于死地。 所以灵酒这般死去,她便再也受不得了,以前对于慕容卿的怒气可以隐忍不发,如今他也再也受不得。 元清晚握住双拳,之后继续说道:“究竟是谁放的箭?” 经此提醒,慕容卿倏然反应过来,他不过是吩咐手下人将元清晚留住,可是他并未吩咐让那些人对元清晚下手。 “今日若非灵酒拼死护住了我,怕是死的便是我。”元清晚不带任何感情,她垂头看了一眼灵酒的尸体:“花公子,请求你一定要护好灵酒的尸身,切莫让旁人打扰到他。也莫要让血溅脏了他的灵魂。” 她今日哪怕是死,也定然是要为灵酒报仇的,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遇到这般拼死相护她的人了。玄烨与夙北陌是一个人,所以他们算一个,灵酒算一个。 而且灵酒为她付出了生命。 元清晚闭眸,祈祷灵酒能够在另外一边安好无恙。她要将灵酒的尸身留在南浔。 他定然是不想回灵陵国的,因为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在灵陵国乃是因为身不由己。 “方才究竟是谁下的手。”慕容卿也恼了,他现下还心有余悸,在想若是元清晚真的出了事情,他到底该怎么办?可能会因为自责而死,他从来没有想过元清晚死,只是想要她留下来而已,没有想到竟然给她带来了这样的烦恼。 原本觉得只要能够留下她,即便是被她讨厌也没有关系。可是现下望着她疏离的眼神,他才倏然发现,他根本接受不了一个怨恨着他的元清晚。那终究不是他所要的。 三名大汉走出跪在元清晚的面前,他们皆是衣服义愤填膺的表情:“大王子,这妖女妄图迷惑您的心智。若非是她,您也不可能如此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死。” 元清晚冷笑,看来这些蛮夷之人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明明晓得不是她缠着慕容卿,是慕容卿纠缠她,竟然将问题都推在她身上,说她是妖女。 慕容卿拔出长剑,手起剑落,那三名大汉的头颅都被砍了下来,元清晚冷眼旁观,第一次未曾将这些血腥放在眼里,她连眼睛都不眨,因为她想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的究竟有多么痛苦。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对灵酒的愧疚感少一点儿。 “即便是他们死了,我却依旧不满意,因为只有你死了才成,若不是你,我自然不可能落到这种地步,灵酒也不可能死。所以你死有余辜。” 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一心都想要杀了慕容卿为灵酒报仇。 玄烨握住元清晚,希望她别轻举妄动。元清晚很是气愤,却并未曾迁怒旁人,她望着玄烨,之后又继续说道:“我要为灵酒报仇。” “好,我帮你。” 慕容卿闭眸,之后张了张嘴:“清清,可否听我……” “你想要解释?”元清晚冷笑:“不需要你解释,即便是解释你也并不能洗刷你所做的事情。你若是说你未曾做过伤害我的事,便真真是可笑了。” 她字字句句都是嘲讽,慕容卿不知究竟如何才能再取得元清晚的原谅,只是他如今看着元清晚如此生疏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受不住。 慕容卿眸子暗淡了下去。 元清晚再次将剑指向他:“即便我死,也一定会让你先死。” 她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根本没有多想,自然也不会去想她究竟能不能抵得过慕容卿。 此刻整个尚清阁的人赶来,将玄烨等人护住。 灵酒一死,依照花流年的能力。也根本收不到慕容卿的威胁。 “阿晚,走吧。”玄烨不由得说道。 这个时候即便是杀了慕容卿,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她没有打算杀了他。而且元清晚当真杀了他,便定然会后悔的。 “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灵酒报仇。” 她推开了玄烨,手中的长剑再次朝着慕容卿而去,那些兵将再次挡,而慕容卿却呵斥他们:“退下。” 既然杀了他能让她的怒气消失,那便杀了他吧。 慕容卿觉得如此也没有什么,便闭眸。元清晚的长剑在下一刻便倏然没入他的胸膛。但是紧紧是刺入一些,她倏然睁大了眸子:“为何不躲?” 她认为慕容卿一定会躲,可是她想错了,慕容卿根本没有要躲的打算,从一开始便是这样。 将剑狠心拔出,这一剑不会伤及性命。 元清晚转身,她扶住灵酒的尸体:“我想回南浔了。” 到此为止吧,即便慕容卿是间接害了灵酒之人,她也算的是了,可是慕容卿毕竟也无辜,他没有让那些人去害灵酒。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那些人,如今已经送去给灵酒陪葬了。 元清晚觉得太阳穴很是疼痛,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花流年之后便将灵酒接了过去,元清晚觉得一阵眩晕,她抬头望了望夜色,捏住双拳,此刻玄烨一把抱住了她:“累了,便歇息一下。” 元清晚点了点头,觉得脑壳之中一阵混沌,之后便开始神志不清,她昏睡过去。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元清晚一直徘徊在梦里。 此时,灵酒还在。在灵陵国的时候,灵酒待她便是实打实的好的,将所有稀奇的物件都塞给她。圣女阁之中,那些男宠也都在,成日里想着争宠,而灵酒便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久而久之,元清晚便终究记不清究竟是怎么同灵酒在一起的那些欢声笑语的了。 最后的最后,画面便停止在灵酒死的那一瞬间,她用剑取了他的心头血。成为了恒古不变,一直在她的心头徘徊着。她不知究竟如何走出这梦境。只是一直徘徊着,无论大喊大叫,痛哭流涕,都没有用。 这种压抑感,她终究受不得。 倏然,元清晚睁开了眸子,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她想要撑死身子,奈何身子重的很,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便已经是用尽了她最大的力气。 “玄烨,你,你可在这里?若是在,便回答我一下。”嗓子干的发疼。元清晚还不忘问。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六章 昏睡七日 这里是南浔的皇宫,元清晚很清楚。她不知究竟昏睡了多久,不是因为精神受到了打击,而且因为她背部的伤,她一直在硬撑着。所以才会如此。 元清晚伸手,她摸了摸她的后背,发现已经被包的严实。 对于现下的情况,元清晚丁点儿都不晓得,所以她便只管唤来玄烨。可是玄烨并不曾来,来的是苦刻。 苦刻似乎愁眉不展,应该是有什么让她为难之事,可是在看到她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是遍布了笑容,苦刻匆匆朝着她走来,“娘娘,您终于醒了。” 娘娘?元清晚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她本来以为苦刻现下应该高兴地去告诉玄烨。可是她并没有。 元清晚蹙眉:“我昏睡了多久?” “从蛮夷回来,笼统昏睡了七日之久。皇上他成日里守在您这里,想尽了一切法子替您治疗。如今您终于醒了,他应该很开心。” 她依旧只字未提将这桩事告诉玄烨。元清晚终于耐不住性子:“他呢?” 苦刻本来在为元清晚倒水,可是此刻她的手却顿在了半空之中,良久之后她将水递给了元清晚:“娘娘,先喝水。” 嗓子的确是干疼,元清晚也没有拒绝,将杯子接过,一口气将杯中水饮尽。 “皇上在处理政事。” “嗯。”元清晚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在处理要事,便莫要打搅他了。” 元清晚并没有在意,之后正打算询问灵酒的尸体是否依照她的说法给留在了南浔,却见苦刻在那里搅弄着手指。 “怎么了?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晓得的事?” 此番元清晚终于有了力气,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之后便望着苦刻,希望苦刻能够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皇上他……在选妃。” 元清晚一怔,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这玩笑开不得。” “属下不敢同娘娘玩笑,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这表情约莫当真是不是假的,元清晚自嘲一笑,望着这寝殿之中的诸多华贵之气,最终下了床榻,面无表情:“我要去看看。身为一国之母,他既然要选妃,我自然要帮她。” 虽然不晓得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始终是相信玄烨的。当然即便是夙北陌的时候,她也是相信的,毕竟对她忠心的人,无论怎样,都是对她一心一意的,想通这些,元清晚便安心了许多。 “灵酒呢?”元清晚被苦刻扶着,她捏住双拳,良久听的苦刻说道:“灵酒公子被皇上下令厚葬了。” 元清晚的心稍微放下一些,“待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他。我便是认他这个知己好友的。想来,他是孤独的。” 她为了心爱之人害了一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男人,有些可悲。 “对了,花公子这几日也待在皇宫,他说待您醒了,便要回他原来的地方了。” 连花流年也要走么?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便已经成了物是人非的模样。 元清晚有些难过,花流年若是留下,她在格外想念灵酒的时候,还能拉来花流年唠唠嗑,一同难过一番。为何得知花流年要离开的消息,她这般伤感呢?想了许久,元清晚也终究算是想通了,如此离开全部都是她的错。 “去,帮我通知花公子,便说我已经醒过来的,让他大可以放心。” 元清晚如此吩咐苦刻,之后便见苦刻又蹙眉:“可是,娘娘,您不是要去找皇上?” “无碍,灵酒他……花公子的感觉应该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要开导他一番,否则时候久了,说不定会成为心结。”一切的渊源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愿意用尽一切去尽量补救。即便是不好补救,她也需要好生的想一个法子试试。元清晚既然吩咐了,苦刻自然是按照她吩咐的去做了。 很快,便将花流年请了回来。元清晚便坐在床之上,她微微抬头:“花公子……” 花流年看到元清晚这般伤怀的模样,忍不住去安慰:“莫要太过伤心了,灵酒他一定不会看到你这般模样的。毕竟他那般喜欢你。” “灵酒他可是当真被厚葬了?” 她并非不相信苦刻,可是苦刻毕竟曾是玄烨之人。 花流年点头:“是。” 元清晚终于松了口气。却又听花流年继续:“慕容卿应当是晓得他自己做错了,为了获得你的原谅。主动让出两座城池,并且立下誓约不再打扰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想到那一剑,慕容卿却是未曾躲避,那一刻她便晓得慕容卿已经晓得后悔了,所以她的怒气也在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元清晚摆摆手:“罢了,我早便已经原谅了他,毕竟他也不是有意为之。花公子,你可有打算,何时启程?” 既然花流年要走,她再多的不舍,却也不该继续强求挽留。 走了也好,在南浔她委实也不能保证什么。 花流年苦笑一下:“来的时候还在想你会不会挽留我。因为灵酒的原因。”他捏了捏拇指上的玉扳指:“看来是我想多了,只想着这样不切实际的事情,却忘记了,你原本便是一个能够拿的起放的下的女子,” 元清晚听到花流年如此说,便有些后悔了,她望着花流年,良久方才说道:“其实,我说不想让你走,你也会走,不是么?” “若你说,不希望我走。我便不走,便你哥哥的身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元清晚不知自私究竟是不是对的,但是她很想让花流年留下,因为只要他留下,她对灵酒的思念,便有了一种寄托。 “你可愿意留下,可以在南浔谋个职位。之后便以我哥哥的身份留下。行吗?” 元清晚问的小心翼翼,她很怕花流年会拒绝了她,毕竟花流年的性子,她是清楚的。 “好,我愿意为了你留下。所以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了。” 以她兄长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守护她。在她遇到困难危险的时候保护她。为她哭,为她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长久的情感呢。 元清晚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谢谢你。” 这对于花流年来说,可能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听说皇上如今在选妃。”花流年蹙眉:“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最后他看了一眼元清晚,随后便说道:“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妹妹,那我便绝不容忍旁人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走吧。去看看。” 这约莫便是有哥哥的感觉,之前花流年护着她,会让她觉得对花流年有诸多的亏欠,可是现下花流年这般护着她,她便会觉得花流年既然是她的哥哥,做这些定然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此想来,她的心中的确是舒服了许多。 元清晚笑了笑:“好。” 无论怎样,她始终不相信玄烨会做出这种事情。 苦刻见元清晚一身素衣,又想到她如今已经是皇后的身份,自然不能如此出去,约莫会让人看不起。所以苦刻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元清晚:“属下为娘娘更衣。娘娘乃是整个南浔最为尊贵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素衣出去,这样会被那些大臣和被选秀的女子觉得娘娘您好拿捏。”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那便依照你说的做吧。” 苦刻先是将元清晚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间,之后元清晚便看到了正悬挂在半空当中的凤袍。几名婢子守在凤袍之前,似乎是一直等待着元清晚前来。 在元清晚来的时候。她们起初并未认出元清晚的身份,良久之后才倏然感觉到,匆忙行礼:“皇后娘娘。” 元清晚未语,她怔怔地待在原地,这种生活,她还未曾习惯。她的无心之举,看在宫婢眼中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元清晚不喜欢她们,于是便都露出了一副惶恐的模样,跪在地上,想要求得元清晚的原谅。 元清晚只是摆了摆手:“日后见了我不必跪。” 宫婢们面面相觑,她们听说过这皇后娘娘,便是之前元府的少爷。前不久世人方才晓得元少爷那样的人竟然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姑娘家。这简直是惊骇世人。 可是又见元清晚没有任何的皇后架子,竟然还如此亲切的同她们说,让她们不必下跪。 宫婢们自然是受宠若惊。 苦刻叹了口气:“娘娘向来都是亲和之人,你们不必如此拘束。” 元清晚被扶着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脸,依旧是一如既往美得惊心动魄,可却是面色苍白,一看便知身子不好。 “为娘娘上些胭脂罢。”苦刻向来清楚元清晚的想法,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依旧可以说出元清晚心中所想。 原本元清晚定然是不会梳妆打扮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却愿意梳妆打扮,因为她得看起来配得上玄烨,这样才能给其他人一个没有对她说三道四机会的理由。 元清晚笑了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惊心动魄 之前她不过是素颜而已,便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眸子,如今因为她上了妆的原因,却是美得惊心动魄。 “娘娘可当真美。” 不是头一次被人称赞好看,所以元清晚已经习惯了,她只是通过铜镜对着宫婢露出一笑。 待穿上凤袍之上,元清晚那种美更是到达了极致巅峰。如九天最为高贵的神女,甚至让人不敢去看她的脸。因为那种自成高贵的气质,便是让人身不由己的垂头。 苦刻也笑了笑:“娘娘当真是仙子一般,皇上看到定然也是欢喜的。” 谁晓得呢? 她对原主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那些想要入宫做妃子的女子定然是阴谋阳谋不断。她尚且也可以断定,玄烨一定不会去喜欢其他的女子。 这次选妃或许只是权宜之策。若是真的…… 那她便离开,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潇洒自在的生活。 “花公子,他可有将药服用?” 花流年也是一个知情人,问他这个问题本来便是再何时不过了。 “没有,他应该将那药找人冷藏了起来,我听他说过,要你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再喝那药。” 这药毕竟是由灵酒的心头血制成,保存时间极其短,若是不及时服用,约莫会是不能用了。 元清晚想通这一切,便下定决心要监督玄烨喝下。只要他在,便是好的。 元清晚望向外面,这皇宫之中富丽堂皇,当真是美。可惜不是她想要的。 倏然她觉得心情压抑,胸口沉闷,眼前一黑,她倏然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周遭人便是吓坏了,花流年急着询问:“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了么?” 元清晚之后便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她只是摆了摆手:“没关系,应该是之前的淤血没有清理干净吧。” “我听说,你后背的伤格外的严重,若是没错,却已经伤到了心脉。你一直强撑着,晕倒之后,他亲自为你治疗之后,便又请来了你们的师父。后来……” “师父来了?” 元清晚情绪有些激动,许久未见,她当真也有些思念那个老头儿了,可是有的时候相见当真是不如怀念。 “嗯,为你治疗之后便离开了。” 也好。元清晚点了点头:“那老头儿如何说的?” “不晓得,他除了让皇上听了。其他人皆是不晓得,只是看过之后皇上性子便有些变,。”花流年倒是为元清晚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花流年便是不由得说道:“不需要介意这些。” 元清晚失神地点了点头,因为她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些只有玄烨一个知情人,她默默打定主意定然要将此事问清楚。 她吐出的血被人很快地处理干净,元清晚便觉得舒服了很多。 那血看起来不简单,她一个会医术的人,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她像是中毒之人。 元清晚伸手把脉,正所谓医者不自医,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脉象奇特的很,她可以确定这脉象同她之前的有很大的出入。 元清晚觉得这桩事有些棘手。她不由得扼腕:“走吧。” 无论怎样,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就算是再大的事情,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当真没事?”花流年依旧很是担忧,他垂头望着元清晚,即便是已经放下,但是这感情之事却不能把控,看到她这幅模样,他还是承受不来,想要当即找来人为她医治。 灵酒之前称这感觉为身不由己的爱情。 所以如今他也算得上是体会到了灵酒口中所形容的。 “无碍,既然他没有说什么,便证明我这并不严重,可能只是损伤了心脉而已。” “希望如此。” 花流年还隐瞒了元清晚,在其师父离开之后,他便看到了玄烨入了房间,透过窗子也看到了玄烨握着元清晚的手腕哭的稀里哗啦。 一个大男人伤感成那副模样,便证明了元清晚身子定然是极其糟糕了。 这些他不打算告诉元清晚,因为他怕损伤了她稍微好起来的心情。她如今的这幅模样,怕是再也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你是不是不希望他成为皇上。” 这些该说亦或者不该说之话,花流年都说了,因为在他那里,根本便不会有此分类。他并不怕玄烨,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但是那些宫婢听到他的话,便都吓得垂下了脑袋,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样,便是连同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如此说这些,怕是杀头之罪,可是她们眼前之人便如此光明正大地放着她们的皇后娘娘说出来了。 皇后娘娘若是与皇上的感情不好,便是要被废皇后的。可是这些话都应该是避讳话。 没想到眼前的不知名的男人竟然竟然理所当然地将她们的皇后娘娘当成了如此亲近之人。 南浔自然有南浔的规矩,倘若想要将南浔的规矩气质不顾,便也该尝到后果。 皇上的女人,自古以来便没有什么男人敢觊觎,那般做的男人往往后果都是死了。 “你们不必如此介怀,日后他便是我的哥哥。”元清晚不傻,自然能够看出这些宫婢的心思,她倒是直言不讳,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莫非同哥哥之间亲近一些也不可么?” 宫婢们因为被看透了心思,所以又如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们不必如此害怕我,我不是那种喜好惩罚人的。” 宫婢们依旧是面面相觑,因为她们属实是想不到究竟怎么回事,元清晚似乎每次都能够看透她们的心思。这般好看的女子又精明的女子,当真是少之又少。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走吧。” 苦刻继续搀扶着她,因为她的身上有伤,所以苦刻便怕她昏倒,所以总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她。 “娘娘,慢点儿。” 这后宫之中,便是没有几个人,因为玄烨自从登基,只与她一个女人亲近过,而那些妃子若有朝一日真的存在,她便一定会离开。 大殿之中声势浩大,所有的大臣无一缺席,而大殿中央又跪着数十名漂亮的姑娘,这些都是大臣的女儿,而且能够送到玄烨这里来的,也都是他们的嫡女。想要光宗耀祖,所有人都希望用自家的女儿来换取。 像是元仲这种女儿颇多的自然也是高兴都来不及。 她站在殿外,望着里面的情景,还没做什么反应,玄烨便已经看到了她:“皇后,来与朕一同选妃。”玄烨朝着她招了招手。 那眸子之中颇有欣喜之意,元清晚不由得当真走过去,之后便坐在玄烨的一旁,面露微笑:“我看这些姑娘小姐都很是不错,皇上大可以考虑一下,都收入后宫之中,左右如今的后宫也几乎没有什么姑娘。” 她这话当然是开玩笑,因为她可以断定玄烨不可能那样做,而且这些大臣听到了她身为一国皇后,并不善妒,也会对她少一些微词。 玄烨看了元清晚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皇后当真是知书达理,如何晓得朕喜欢这殿上所有的姑娘?既然皇后都说了如此之话,那朕便也遂了皇后的愿,将这些女子都收入后宫之中。” 元清晚的笑容倏然僵住,定格在了脸上,她握紧双拳,咬紧牙关。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皇上做了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 她看玄烨的表情并非是在开玩笑,所以她在想究竟什么事情会让玄烨有了如此变化。 的确,到了现下,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玄烨是变了心。 但是她已经快不能接受了。 元清晚依旧捏住双拳。良久之后,她才继续笑了笑,眸光在那些姑娘身上徘徊一同,最后才发现那些姑娘里,竟然有陆芳,也有元墨。 笑容化成了冷笑,没想到元墨一介庶女竟然也能送来。 她倒并非是看不起庶女这个身份,毕竟她也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元墨分明晓得夙北陌对她没有兴趣。 还有陆芳……丞相的官职已经完全降下去了。 可是陆芳竟然还能被送来这皇宫之中。看着陆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所以元清晚便又想起了灵酒,灵酒当真是说到做到,为陆芳配出了解药。如今被她解药还原恢复之人,便在眼前,可是灵酒却早已经不在了。 她胸膛之中一直涌着一股气,之后嗓子当中溢出了一口鲜血。因为这么多人,她又强行咽了下去。 元清晚封后是在她不知不觉中被封的,如今看起来,这个被封后并不是特别的好。 这些大臣约莫都不怎么熟悉她。 本来女扮男装,便已经是欺君之罪,如今还成为了皇后。这些大臣们虽然不曾说,可多多少少对元清晚都是不满之意在里面的。 元清晚不由得看着那些大臣,皮笑肉不笑。她根本便是无所谓的,旁人如何看待她都没有关系,她在意的不过是玄烨,与她所亲近之人如何看待她。 元清晚倏然站起身,因为她身体内气血翻涌,在这里实属待不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八章 善妒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元清晚笑了笑:“本宫想到还有事,便不再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想来皇上已经选好了妃子。便多与大臣和妹妹们好生的交流下吧。” 她正打算出去,便被玄烨一把拉住了手,元清晚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脉象之上。看来还是担心她的。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是选了一群女子入宫。她不是善妒之人,若是这皇宫之中当真要有这些女子的存在,她大可以转身离开。她若是不想留恋之物,便定然是不会留恋的。她虽然喜欢玄烨喜欢到了骨子里,她却并不想做爱到尘埃中的人。 一如灵酒,那般喜欢她,平日里装出玩笑的模样,最终还是因为她而付出了命的代价。 这整个灵陵国若是晓得了灵酒已经不在人世,不知该如何继续生存下去,灵酒便相当于他们的信仰。 若是晓得是她将他们的信仰给害了,约莫她也是会被灵酒国的百姓所记恨的吧。 元清晚死死抽回了手,最后在玄烨面前行了礼,转身便离开。 大臣们朝着她行礼。 元清晚却只是步履瞒珊着走出了大殿,可出了大殿不久,她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花流年当即扶住了快晕倒的她:“怎么样?” 元清晚死死咬着嘴唇,此处离得大殿不远,她怕被人发现,便不由得说道:“快扶我走。” 花流年点头,而苦刻便紧紧护在元清晚的身后,一步三回头。 元清晚捂住心口处,那里像是堆积了很多的东西,让她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握紧双拳,花流年看她一眼,之后约莫是觉得她不能继续那样下去,便想要将她打横抱起。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不需要,人多眼杂,莫要落得话柄。” 花流年只得作罢,即便他们如今已经互相承认是兄妹了,可毕竟也不是真的。 旁人也不晓得,若是当真被人发现便等同于受人之柄,到时候连累的定然还是元清晚。他不想看到那样。 “好。” 花流年继续扶着元清晚。元清晚闭眸,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她如今终究还是发现了她身子的不对,若是如此,说不定她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 元清晚咬牙,之后笑了笑:“你可否帮我偷偷地找来懂得稀奇古怪医术的医者?不要宫中的,你要偷偷带进来。” 花流年根本不能拒绝元清晚的话,所以在元清晚说出这些的时候,他便答应了下来:“好,我会尽快帮你去做。” 元清晚又笑了笑,之后道了声谢。 花流年将元清晚扶了回去,之后便匆匆离开。 苦刻留下陪着元清晚:“娘娘,红杏她如今在尚清阁,她听到您的消息是要来皇宫的,奈何树丘大人将她强行留下,不让她前来。她还特地嘱托属下好生的照顾娘娘。” 红杏如今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另一半,不应该再事事以她这个主子为先,于情于理,她都是不该轻易地去打扰她的。 所以在苦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元清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继续笑了笑:“也罢,她本来便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没有必要事事都为我着想。过两日稳定下来,你便也回尚清阁罢,我晓得那里有人等着你。” “娘娘哪里的话。”苦刻为元清晚掖了掖被褥,之后便红了眼眶:“属下没有想到娘娘竟然受了如此严重之伤,若是属下能够保护到娘娘便好了。” 这又如何能够怨得了她呢?元清晚不由得想到,事情归根究底能够怪的只有她自己,若非她去相信慕容卿,所非她那般信任慕容卿,怕是也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我谁也不怪。”她似乎是在叹息,一双眸子平淡无神。 苦刻大抵猜到了元清晚应该是在想那位故去之人,她不敢出声打扰。一个人的离开对于活着的人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苦刻虽然不能清楚地理解这种痛苦,但是她也能够想象得到。所以苦刻便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表现得极其安静,生怕打扰元清晚。 “苦刻,帮我倒杯水来。”元清晚重重的咳嗽起来,她总有一个类似于幻想般的预感,总是觉得这病约莫是好不了了。 从来没有这般痛苦过,只要稍微一想难过之事,她便觉得心口处翻山倒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身体之中也像是有万千虫蚁爬过。 苦刻迅速地为元清晚倒了杯水,之后递了过来:“娘娘,喝水。” 元清晚一口气喝了下去,可是依旧觉得很是不舒服,窒息之感便一次次冲击着她,让她几乎因为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怎么样?” “不舒服。”元清晚终于说出了实话,若是能够忍受,她也不会说出来,让人为她担忧。她实在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了。 苦刻也不知如何是好,来回踱步:“娘娘,还是属下去通知皇上吧。皇上一定会想法子。” 元清晚抬手:“他如今正看着他的那些美人儿开心着,如何还会在意我的死活。不必告诉他。” 她已经决定了,若是经过查看,她当真是中了不解之毒,她便偷偷地离开,不再打扰他。 寻找山林度过一生。 不知花流年究竟是如何将医者带回来的,元清晚也并没有多问。 “劳烦医者帮我把脉了。” “娘娘。”这医者应该不是寻常人,既然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医者为元清晚把脉的时候,便是眉头紧促。 元清晚看了一眼,便知情况应该不妙否则哪个医者会露出如此的神情让病患徒增烦恼呢? 之后医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才将他的手收了回去。 “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医者跪下:“娘娘,您这病草民无能为力,医治不得。” “中了何毒?” 元清晚对此结果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挑眉,也将她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应该是一种蛮夷之毒。”医者摸了摸他的胡子:“中毒之人,长久的陷入昏迷之中,不顺之事便会对心脉造成一定的伤害,便像娘娘这般……” 元清晚点头:“晓得了。劳烦哥哥将医者送回去吧,定然要厚待。” 花流年自从医者说元清晚的病情如此严重的时候,便一直眉头紧锁,愁眉不展。直到元清晚唤了他的名字,他方才回过神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快去吧,有劳了。” 花流年起身,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如今也甚是烦心,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元清晚竟然已经伤到了这种地步。纵然他打算放弃元清晚,却并不能代表他不心疼元清晚。 一路上,花流年便旁敲侧击地询问着医者,元清晚的毒是否有医治的方法。 可是医者给出的答复便是没有法子。 而花流年在医者口中得知,元清晚能够活着的时日无多,约莫再一月之久。 倘若能够找到解决方法便是另外一说了。 花流年捏紧双拳,他想要帮元清晚做些什么,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元清晚出任何的问题。 再次回来之后,花流年尽量平复了情绪,之后便说道:“其实,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你莫要多想。” 元清晚点了点头,颇为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不必如此安慰我,我自己的身子,我其实是清楚的,我应该活不久了吧。”元清晚抓住了花流年的衣袖:“哥,你可在意我?” “自然是在意的。”花流年垂下头,他曾经娶过妻子,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忘不掉,时常陷入梦魇当中,后来因为元清晚他才恢复,可是后来便发现他根本配不上元清晚,在如此多的男子之中,他便是那个最配不上元清晚的那个,所以他向来都用卑微的模样陪在元清晚的身边。 “你愿意带我一同归隐山林。我们兄妹两个。”她特意强调了兄妹,所以让花流年不由得说道:“好,以兄妹的身份归隐山林也是好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继续笑着,她又要做对不住花流年的事情了。先前对不住灵酒,如今对不住花流年。她对这一对好朋友便应该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吧。可是她伤害了他们两个,却都心心念念地为玄烨着想,如此想来,便是连同她自己都觉得对不住人家。 如此想来,她根本没有法子去做那些事情。 “对不住,又要用这种事打扰你。” 元清晚垂头,她便是传说之中的坏女人,靠迷惑旁人去完成她自己的目的。便是她自己听到都为她自己感觉到丢脸。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他为难。哥,你可晓得?我当真不愿意如此连累你。可我约莫我再也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也不会连累你太久。若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便将我随意找一处地方埋葬了,到时候做一个无名碑便足够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九章 胡思乱想 花流年心中难过,他死死地握住元清晚的胳膊,不由得摇头:“你不会死,莫要胡思乱想。” 她这身子容不得她不胡思乱想,她自己便是一名医者,即便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出什么,可是只要稍微想一想,便也能够想通这些。她虽然是医者不自医,但是她的身子她拿捏的向来都是极其准确的。 元清晚继续说:“好,既然哥说我不会死,我便撑着不死。不像灵酒那个大坏蛋,抛弃这么多在意他的人独自离开了,那般自私自利之人,当真是不值得旁人去在意。” 她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让花流年能够开心一些。她想玄烨应该也是晓得这个消息的了。也许他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在意她,否则他又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心情去做这选妃之事呢?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也罢。左右不过是能够让人伤心之事,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必然已经有了这种病情,她便也没有必要去将这些放在心上。 “好,你不会有事。” 花流年现下只怨恨他自己没有灵酒的能耐,倘若灵酒在,也定然不会出这种问题。 或许喝上灵酒的一些血,便可以恢复了。 灵酒的血本来便可以医治百毒。 花流年尚且记得,当初他中了毒,若不是灵酒,他应该死了。 “希望吧。” 花流年倏然想到:“灵酒的血,你取了她的心头血……” 元清晚晓得花流年究竟在想什么,她直接打断:“那血我不用。” 她要让他活着,所以她生或者死便无所谓了。 元清晚无所谓的笑了笑,之后她便继续说道:“所以你便莫要提那血之事。当我求你如何?” 她头一遭如此卑微地同花流年交流,因为她不想让玄烨晓得,最后将药给她。 元清晚倏然想要站起身来,玄烨生怕她再次受到什么危险,便吩咐苦刻去帮助她。苦刻早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一直都在考虑元清晚是否真的如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又想倘若元清晚当真同花流年离开了,他们阁主又该怎么办。 苦刻道:“娘娘,您便莫要离开了,您离开了,皇上怕是不知如何生活了。” 元清晚只是勾唇一笑,之后摆了摆手:“他如何不能生活?”元清晚瞥了苦刻一眼:“他如今美人在侧,应该过得很是惬意吧。” 元清晚望着门外,或许他当真没有太过于在意她吧。 苦刻最后又说道:“皇上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或许是苦衷,做给旁人看的。” 即便是苦刻如此说,她依旧不愿意相信,将将开始她是相信的。可是玄烨那般见到她冷漠的模样,加上她晓得了病情之事,便觉得玄烨约莫当真是没有她想象当中的那般在意她。 元清晚握紧双手,之后便继续说道:“或许吧,但是这些不重要了,我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地改变,所以苦刻你也莫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她想了想,觉得苦刻可能会将这些给玄烨汇报:“苦刻。若是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我便定然不会再理会你。” 果然她的话一出,便看到苦刻脸上的为难之色,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你好生的考虑,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之后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苦刻,拜托你了。” 良久苦刻便点头道:“好,娘娘,属下不说。”她眼眶子通红,元清晚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不舍的还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却还是安慰:“苦刻,你莫要因为我而难过,因为我自己都不会觉得难过。不过是一条命,若是留不住便索性失去好了。” 苦刻让元清晚躺下,之后帮助元清晚再次掖上了被褥:“娘娘,您应该乏了,歇息一下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好。” 既然苦刻如此在意关怀她,她自然是要让苦刻安心的。 迷迷糊糊地睡着,再次醒来的时候,鼻息间便都是龙涎香,元清晚睁开了双眸:“你来了。” 玄烨握住元清晚的手,他久久不怎么言语。 良久,元清晚望着他那格外好看的容颜,将手抽了回去:“你来作甚?去看你的那些美人儿?与我这般亲密倒是作甚?” 玄烨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解释一下,可是他倏然想起了什么,没有解释,只是淡漠了双眸,之后便继续说道:“你觉得如何?” 元清晚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的那些妃子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玄烨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我吩咐御膳房为你熬了汤药,你既然已经是皇后,必然是要习惯的。” 总感觉他话中有话,元清晚没有理会,认为玄烨可能是真的喜欢那些妃子,所以才对她说这些话,让她有些皇后的仪态,要大气一些,不能在意那些小问题。 事实上,她日后也不打算再去在意那些,毕竟她已经打算离开了,所以在她离开之后,玄烨去做什么,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嗯,也好,身边多些女子陪伴你也是不错的,毕竟你是一国之君,我觉得很是适合。” 玄烨微微挑眉,之后便继续说道:“看来你当真是不在意,既然如此,便罢了。” 瞧,他说的多么轻松,元清晚忍不住冷笑,之后便继续:“嗯。是啊,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一点儿都不在意。” 元清晚继续说道:“其实,你如此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好了,既然是如此,便也不必继续交流下去了。” 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她怒极反笑:“好啊,你走吧,我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你看腻了的女子,你没有必要因为我留在这里。” 玄烨起身便离开,之后他走到门前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元清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口血憋在心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她眼前泛黑,良久之后便继续说道:“你离开了便不要再来,我不想看到你。” 元清晚看着玄烨的背影,才用胳膊支撑着床榻,一脸的虚弱,喃喃自语:“终于离开了。” 她一直都想要玄烨快些离开,如今终于等到了他离开,她觉得压力瞬间小了许多。 花流年心疼地望着元清晚:“你这样当真不后悔?” “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不过是将一个对我冷漠的人赶走了而已。” 她心中异常的痛苦,元清晚不由得吐出了一口血,之后才擦了擦嘴角:“也罢,便如此好了。” 元清晚躺着,花流年将她抱了起来:“愿意让他同你在一起。却并不能代表我能容忍他那般对你。” 花流年才是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的,可惜没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再次来一次,约莫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元清晚看着花流年,之后花流年便将她打横抱起,她受惊一般:“你做什么?” “带你去找他。即便是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没有道理多管闲事,可是你却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便不能容忍旁人做欺负你的事情,抱紧我便是。” 元清晚推搡着花流年,她一激动便重重咳嗽起来:“放我下去,快点儿。”既然觉得放弃,她便没有必要再去找他了。她还未曾厚脸皮到那种地步,明明晓得了结局,却还是要如此厚脸皮的贴上去。毕竟她迟早也是要离开的。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他。 想通这些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了,元清晚红着眼眶,她紧咬牙关才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要说的话:“是我抛弃了他,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想继续同他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便没有必要再次前去找他。” “过两日,便走。” 元清晚接下来便装成一副平淡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旁人也看不出她是否难过。 而玄烨果真也再也没有来她这里。她隐隐听两名宫婢说玄烨去了藏青殿,那里住的人。元清晚熟悉不过,元墨。 元墨已经被玄烨封为墨妃,据说玄烨对她也是万分宠爱的。 如今元墨便已经找上门来了,彼时,元清晚正躺在床榻之上,看到元墨前来,她倏然坐起了身子,清清咳嗽着:“哟,这不是大姐么?说起来,本宫如今还是要唤大姐一声大姐的,总不该入宫随规的唤大姐一声妹妹吧。” 早先元墨便喜欢夙北陌,如今得偿所愿的嫁给夙北陌了,她应当十分高兴的。元清晚也不愿意再参与这些事情。 “之前以为是弟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妹妹。”元墨丝毫不客气,直接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对着元清晚倒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之前倒是我高看了你。认为皇上对你一心一意。到头来却未曾想,皇上终究还是也雨露均沾了。” 元墨平日里处处隐忍,自从入了皇宫之中,反而改了这个性子,张扬了起来,想起这一桩事,元清晚便觉得有些可笑。当然,现如今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章 雨露均沾 “是啊,身为皇上怎么能不雨露均沾呢?” 元清晚对于元墨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笑了笑。她无心与人做这种猜哑谜一般的事情。 元墨似乎没有想到元清晚对于这些事情不过是如此平淡,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了。 她对于一个不在意之人也没有什么耀武扬威的。 之后元墨弹了弹衣袖,她拿出了一个暖袋交给了苦刻:“这天气冷,我看你们娘娘这身子不怎么好,应该弄个暖袋来暖暖身子,也不知你这随身婢子是如何做的,连同这些小事情都想不到,如何适合伺候在你们娘娘身边。”她瞥了一眼那暖袋,良久之后待苦刻接过去,她才继续说道:“也罢,这暖袋本来是皇上给我的,皇上较为宠我爱我,所以多给了我两个暖袋,如今给了娘娘,便也是不亏的。” 元清晚垂下了脑袋,她眸子的失落一闪而过。 苦刻察觉到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娘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既然墨妃叙旧的话说完了,便请离开吧。”她不愧是尚清阁出来的人,性子之中便是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魄力。 可是他们都低估了元墨厚脸皮的本事。她并不急着离开,身后的婢子也颇有仗势欺人之势。 元墨在房间里开会踱步,只要看到稀奇的小玩意儿都要伸手去碰上一碰。 元清晚的面色也逐渐地阴沉下去:“看来的确是没有人教过大姐,旁人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她吩咐:“苦刻,不如大姐她也晓得碰旁人东西的后果。” 苦刻对于元清晚是格外的忠诚,她原本便看元墨很是不顺眼,如今终于等到了元清晚的命令,自然是匆忙去教训元墨。 元墨心思深沉,可是却没有什么内力,约莫会一些三脚猫功夫,自然是抵不过苦刻的。 苦刻将一靠近,她便将身边的婢子推了出来:“若是我受一些伤,皇上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会放过便别放过了吧,左右,她对那个男人已经不再抱走任何希望与幻想了。 看来她要将离开的时间缩短一些了。想到将要离开,她便不知涌上心头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有甜有苦。甜约莫是因为她快解脱了,苦大抵便是她舍不得玄烨。 她来到这里爱过的唯一一人…… 想要一同相伴一生之人,她原先要离开是不想连累他,可是后来发现高估了她自己,她还没有能力影响到他。所以她究竟离不离开,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吧。 苦刻正打算朝着宫婢动手,而元墨却迅速地朝着元清晚而来,她手中的一个药丸,迅速地塞到元清晚的口中。迫使她咽下。 若是之前的元清晚竟然不会如此狼狈地束手就擒,可是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反抗,只能任由元墨对她做什么。 之后她一笑,看来元墨不知她病的有多严重。 元清晚握紧双拳,既然快死了,吃了这药最多也便是让她死的更快一些。 “你不晓得吧,皇上已经下令了,日后他便不会再多看你一眼,过不了多久你约莫便会被打到冷宫之中了。”元墨猖狂地笑着,“想来被打入冷宫的滋味不好受,方才给你的药无色无味,也能减轻你的痛苦,两日之后你自然会死去。而且我保证太医查不出什么。娘娘应该感谢我,如此便能解决了你被打入冷宫时的痛苦。” 元清晚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嘴角的血流了出来,最后她苍凉而笑:“不过一死,我怕什么?下辈子……”下辈子,她要去做答应过灵酒的事情,终究是她看错了人。她一万个在内心之中挣扎,欺骗她自己说玄烨不会如此待她,想着可能会有缘由,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缘由呢。 既然不爱,何必招惹。 苦刻反应过来,便愤怒地将元墨一掌拍开,她跪在地上:“娘娘。” 元清晚微微抬手,放在苦刻的手上:“日后便不要再想我这个没用的主子了,同草林定然要好好的。” 此时,门被大力的踹开,露出了玄烨那一张阴沉的脸,他看到元清晚嘴角的鲜血,浑身一震,瞬间移了过去,探上了元清晚的脉象。 他眉头紧锁,起身站在已经躺在地上的元墨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元墨:“解药拿来。” 元墨装作一脸委屈:“皇上,妾身不知您在说什么。什么解药?” 她拽住玄烨的袍子:“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婢委实太过分,即便是妾身不如皇后娘娘尊贵,却也不该受如此委屈。” 玄烨眸光微动,他叹了口气,之后便将元墨扶了起来:“罢了,你先回去吧。此番是皇后不懂礼数。” 元墨装作虚弱地搭在玄烨的身上,她捂着太阳穴:“终究是妾身太笨了,否则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玄烨再次叹了口气:“朕说了,你先回去,这桩事,朕自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元墨头倚在玄烨的肩膀上,朝着元清晚露出了得意一笑。元清晚也朝着她露出一笑:“大姐果然够阴险,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阴险。” 元清晚还是将她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便继续说道:“皇上也当真是愚蠢。” 这话大逆不道,若是旁人约莫便是脑袋要落地,可是玄烨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让元墨离开,之后便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皇上不去哄哄您的宝贝美妃?” 玄烨蹙眉:“这便受不得了?你身边也有那么多的男子围绕,也并没有想过我的痛苦。” 元清晚不由得冷笑:“看来皇上当真是精明,即便是要违背当初对于我的誓约,却还是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这些皇上当初可并没有说过呢。” 好巧不巧,此刻花流年走了进来,他看到玄烨之时有些尴尬。元清晚却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时机:“正巧,皇上日后不必觉得对不住我。若是今日所作所为,觉得对不住您当年与我立下的誓约,便成全了我与他吧。” 元清晚走下了床榻,她明明已经虚弱地快要站不住,还是坚强地朝着前面挪动着脚步,最终被花流年一把扶住:“小心点儿。” 元清晚搂住了花流年的胳膊:“求皇上成全。放过我也放过您自己。” 玄烨这下当真是陷入了怔愣之中,久久未曾回过神来。他在想他是否究竟做错了,如今想要获得原谅竟然已经艰难到了现下的这种地步。日后…… “不会放你走,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玄烨竟然直接将话撂下,望着元清晚,一脸的冷漠。无论怎么样,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便不可能轻易地放弃。 而元清晚只是冷冷地道:“既然是皇上不让我走,我也是要离开的。除非我死。” “随你,倘若你能出得了这皇宫,你便离开吧。” 玄烨要走,被花流年拦住:“你可知她的身子根本容不得这股气?你当真想要逼死她?” “谁说的?”玄烨没想到花流年竟然也跳了出来想要阻止他,但是他并没有在意那些,所在意的是玄烨所说之话:“当真是庸医。” 他负手而立,良久之后便转身离开。 元清晚捏住了被单,吐出了鲜血,良久之后她伸手将嘴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不必在意他所说之话,我们想法子离开。” 苦刻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知该做什么,因为她没有想到玄烨方面会如此对待元清晚。 她看了元清晚一眼,见元清晚似乎没有其他的反应,便不由得说道:“娘娘,您……” 元清晚抬手:“日后莫要唤我娘娘,我也不是什么皇后。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之前她傻,为玄烨做了太多的事情。可是如今想来她竟然还不知后悔。 竟然还觉得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值得的,毕竟她换回了玄烨的一条命。 “我想起身。” 元清晚倏然说道:“我想出去看看外面。” 这皇宫,约莫呆不久了。她不喜欢这里。可是想到这里有她在意的人,便想要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多看看这里。 “外面下雪了。” 苦刻走到外面看了看天气,眸子的担忧之色逐渐地显露出来,元清晚不由得笑道:“下雪了好啊,我一向最喜欢下雪。” 她最终还是说道:“帮我拿件披风好了。” 苦刻点头:“好。” 元清晚下了榻,她因为太过于无聊,所以想要去出去散散心。 这皇宫如此大,她并不一定会遇到相识之人,当然也不想遇到。 花流年陪在元清晚身边,保护着她。 毕竟现下的皇宫不太平。 元清晚捂住心脏,她方才吃了元墨的毒药,也不知那毒药究竟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其实有的时候想上一想,若是她的命当真如此丢了,也是极其不错的。可是一旁的花流年又要怎么办呢?她已经答应他,要一同归隐山林。所以她不能食言,也不想食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一章 御花园 “当初,我便是答应了灵酒,说要给他一个机会的。”元清晚迈着缓慢的步伐:“其实遇到今日的这种天气,我是有些想念他的,毕竟我再也找不出比他对我还要好的人了。夙北陌利用我,慕容卿囚禁我……”她伸出手接了雪,之后苍白无力地笑了笑:“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我。他们喜欢的不过是他们自己。” 花流年张了张嘴,原本想要与元清晚解释他待她也是真心的,可是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让她更多几分的烦恼,所以他选择了放在心里。 雪愈发的大,便是连同花流年都感觉有些冷,他自然不愿意让元清晚继续行走,可是又晓得这个时候不适合劝说元清晚。 他只是快步到了元清晚的对面,之后便迫使元清晚也停下了脚步,他伸手为元清晚将披风重新系了系。 “没关系,我不冷。” 与之前不同的是,元清晚此番并没有拒绝他,反而对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花流年有些激动,因为他从来没有觉得有朝一日元清晚会如此对待他,这般好。 而元清晚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只是继续望着他默默发呆。 “我要去御花园。这下雪之日,定然是不会有人前去,想必是格外的安静的。” 花流年回答道:“应该是很少的人,想必十分寂静。只是如今下了雪,花园之中也没有什么花可以看。” “我不过是想要去看看冬梅,如今应该开了吧?” “嗯,开了。” “我向来都喜欢腊梅的那种坚强,在冬日之中如此顽强,” 花流年想了一想,良久之后才想通元清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去想看腊梅。 她的身子,如今便是需要顽强。 若是没有顽强的生命力,便定然是要生活困难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是你心中想的那样,即便你未曾说出你的心声,我也晓得你在想什么。” 他们一同走进了花园之中,的确没有其他人,因为元清晚如今的身份还是皇后,所以在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守卫阻拦。 这花园之中虽然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可那些负责打扰花园的宫婢却是在的。 元清晚一入御花园,还没来得及去看那开的格外艳丽的腊梅,便被宫婢讨论的话题吸引住了。 宫婢们似乎正在讨论着她。元清晚没有直接走出去,而且一把抓住花流年的胳膊,站在一颗花树之后,听着那些宫婢究竟是如何讨论她的。 虽然如此做是有些不道义,却是可以让她达到她的目的的,无论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你们可听说了,皇上把那个皇后娘娘从蛮夷救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喜欢皇后娘娘。而且娘娘也并没有让那个男人离开。” “看来,皇上不宠爱皇后娘娘是有理由的。有几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如此亲近呢?更何况是皇上呢?” “是啊,皇上乃是九五之尊。纵然那娘娘当真是如同天人一般好看,却也不能如此任性。将一个男人留在她的殿上。” 花流年眉头紧锁,他又为元清晚围了围披风,便不由想要走出去,元清晚拉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嘴长在旁人身上,她们喜欢说三道四,便让她们说去吧。我不在意,只要你也不在意便够了。” 他当然不在意,甚至希望那些宫婢所说的可以成为真的,只是他有那种想法,却没有那种能力让她的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一些。 “好,都听你的。” 元清晚一笑,待宫婢走后,她便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又撷了一朵红梅,“怎么样?哥生的也是极其好看的,要不然尝试一下这梅花,说不定是人比花艳呢。” 花流年推后了两步,双颊酡红,他摆了摆手,之后便光明正大地拒绝了元清晚:“还是算了,这花更适合你一些,说到底我也是名男子,若是说人比花艳,也是说的你。”元清晚点头:“也好。” 她将花戴在头上,若是有桃花定然是更美的了。可是如今她这般模样,能够细细观望着她的终究不再是她心中想象的那个人了。 可是即便是眼前的花流年,她依旧愿意尝试着去珍惜。 “哥,你觉得如何?” 花流年痴痴地望着元清晚,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他做了什么事。如此她动人的模样,便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花流年不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当真是欢喜的很,所以在元清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直接回答:“好看,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约莫便是你了。” 元清晚继续笑了笑,花流年说的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也算不得过分,毕竟这模样的确是算得上极品了。她到如今还是不太适应,有的时候看到铜镜之中原主的模样,便是她自己都能看呆。 “我有一桩事想要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听过之后,莫要冲动。” 花流年点头。 “我可能不能同你一起离开了。” 花流年一怔,旋即眸中一瞬间的失落之色,但是他很快便缓了回来,对元清晚耸了耸肩:“我猜到了,毕竟你那般在意那个人。” 元清晚不晓得说什么:“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说,我可能撑不到随你离开皇宫的那一日了。” 她终究还是将她的心理话说了出来。因为左思右想,她依旧是觉得不隐瞒花流年。 “怎么可能?”花流年抓住元清晚的手腕:“你的身子明明还能坚持许久。在这段时间,我一定会想法子医治你,这天下不可能没有能医治你的解药。若是实在不成,我们便去蛮夷寻找一下。说不定蛮夷便有解药了。” 解药即便有,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再去蛮夷。毕竟她既然已经说过了,便要为她自己说过的话而负责。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捏紧双拳:“我不会去。”她不医治又太痛苦了,所以真的如同元墨所说的那般,她喝了那毒,便可以解脱了。 “你这是何苦。” “抱歉,我等不到去蛮夷了。”元清晚笑了笑:“我还中了一种毒。” 她已经试过她的脉象了。发现元墨不是在故意吓她,而是真的给她下了毒。 花流年一怔:“什么意思?谁给你下了毒?” “我的姐姐。”元清晚苍凉一笑:“你看看这世间约莫只有你还如此希望我能继续活下去。其他的人便是巴不得我快一些死的。所以我便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价值了。” 她所说句句发自肺腑。 元清晚觉得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即便是站着便都是力不从心的,她背部倚着树干逐渐地坐在地上。 花流年想要去扶她,被她拒绝了:“让我这样坐着吧。” “我去给你要解药。”花流年在元清晚说出她还中了其他毒的时候,便更焦急了,他想要为元清晚将解药拿回来。 “别。”元清晚将他拽了回来:“左右我觉得活着不过如此,便这样死了挺好的。你看,我当真是许久未曾如此开怀过了。” 她耸了耸肩,之后笑着看向花流年:“哥,你便是我亲哥,你看在我如此喜欢解脱的份儿上,便成全我吧。” “其他都成,唯独这桩事我不能答应你。” 元清晚晓得会如此,所以在花流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可以,倘若你想要我日后不快乐,便大可以将那些药取来。” 花流年站在原地,不再妄动,他捏紧双拳,最终还是坐在了元清晚一旁:“晚晚,我是否可以像灵酒这般唤你?” “当然可以,如此一来,还可以缓解我对灵酒的相思。想比元公子,我觉得你唤我一声晚晚似乎更自然。” 听过此话之后,花流年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明明已经得到了元清晚的同意,该高兴。可是想到她不久于世,他便又开始难过。 倘若这世间当真能给给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保护元清晚的周全。当初,他便想方设法地也要在他身边,替她挡住所有的伤害。 元清晚眯了眯眸:“雪停了,回去吧。” 下雪便来这外面,可是雪一停便要回去,这是一个什么道理,花流年觉得元清晚当真是极其可爱,便是连同这种判断她都是做的格外的可爱。 “好。” 花流年便跟随在元清晚的身后,之后元清晚便回到殿中,便遇到了宫婢来给她送汤药:“娘娘,这是皇上让御膳房帮您做的粥,请您务必要喝下。” 元清晚摇了摇头:“不,不想喝,告诉皇上,我便是死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元清晚丝毫不给留面子,便是眼前的宫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将汤药喝了,否则皇上一定会怪罪奴婢,到时候约莫会诛九族。娘娘,便当是发发善心救救奴婢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二章 低三下四求饶 宫婢不停地朝着元清晚磕头,恰好元清晚生平最见不得的便是旁人如此低三下四地求她了。她叹了口气:“倘若你能快些站起来,抹干眼泪,我兴许可以考虑下。” 宫婢疯狂地点头,之后便极其顺从地听了元清晚的话,又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元清晚说到做到,便接过了汤药,不顾苦一股脑地喝了下去。 之后她抿唇:“帮我找一块蜜饯来吧。” 既然任务完成了,宫婢自然是对元清晚更为恭敬了:“多谢娘娘,奴婢这便依照娘娘的吩咐,去给娘娘准备蜜饯。” “有劳了。” 元清晚并不会说那些格外好听的话,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去说。所以在宫婢转身去的一刹那,她还是说了她自己要说的话:“若是日后你能够不再唤我娘娘,便更好了。我向来都是最讨厌这个称呼的。毕竟我对你们的皇后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直接挑明了她的想法,既然说了不喜欢这个位置,那她便是真真的不喜欢。即便当初愿意,也不过是因为玄烨的原因,爱屋及乌。 “奴婢不敢。” 看来这宫婢认为他故意的。 “我是说真的,或许再过两日,整个南浔都会晓得,我根本不是什么皇后娘娘,皇上也不会让我去做皇后娘娘。这个位置不衬我。” 她所说句句属实,她或许没有做皇后的潜质。都说一国之母需要母仪天下,端庄大方,可是她偏生便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女人。既然玄烨如此对待她,即便有朝一日她晓得了她冤枉了他,却也很难原谅他了。 “是,娘娘。” 诶?口口声声答应着,还继续唤娘娘。元清晚叹了口气:“蜜饯也不必送了,退下吧。” 宫婢如同被大赦一般,匆匆离开,生怕元清晚再次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花流年轻声笑了下,之后便摇头:“晚晚,你看将那宫婢吓成了什么模样。” “这些小宫婢向来都是如此呆板,分明我所说的都是我内心所想,她们约莫是无中生有,将我想成了那种成日里想着如何捉弄人的坏女人了。” 可惜她并非是那样,当真是冤枉的很啊。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不准笑。” 她躺下身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又陷入了灵酒死去的那个梦里。那梦一直循环着,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尽头了。 元清晚在梦中惊醒的时候,是截止在被玄烨一剑刺穿了心脏之时。 她倏然坐起身,明明已经是冬季,她却满头冷汗。 怀中依旧是抱着暖炉,元清晚将其扔到一旁,苦刻为元清晚打来了水,将她额头上的冷汗逐个的擦拭干净,之后便又说道:“主子做噩梦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不过噩梦,这么长时间以来经常梦到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我自己在独自害怕而已。” 之后,她反应过来,没想到苦刻竟然如此上道,晓得她不喜欢皇后那个身份,便改口称呼她为主子。如此听来,当真是主子这个称呼更顺耳一些,元清晚夸赞她一番:“我身边的这几人,便是你最会看眼色了。不过,你也可以不必唤我主子,我认为你我也已经不算是主仆了。你便看我与红杏,我与她很想以姐妹相称,可是未曾想到红杏委实忒不上道,至少比起你差的很远。所以她便一直唤我少爷。我们的关系又情同姐妹。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了,元府也不过是我的收养之所,我也是一个没有家的了。想来孤苦伶仃。所以没有什么身份的尊卑。你只需要记得,我是将你当成我的亲姐妹的便好了。” 苦刻有些吃惊,她一直都清楚元清晚待他们都是极其好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将他们这些原本便是卑贱之人小看过。 “不,主子,您是主子。属下不与主子做姐妹,即便是同草林走在一起,也要感谢主子,若非是主子,属下又如何能够同所爱之人在一起呢?”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又说道:“既然你如此感谢我,即便是同我做一个姐妹又能如何呢?” “这……”苦刻垂头转了转眼珠子,道理是没错,可是她觉得是她配不上与元清晚做姐妹。但之前元清晚又说了那些话,无论怎样,她似乎都是不好拒绝的。 最后她轻轻点头:“好,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这个您用的似乎还是不太合适,但是元清晚并没有再次改正,毕竟能够将那些虚无的称呼去掉,便已经足够努力了,苦刻应该是迈出了极其大的一步,她倒是为苦刻感到了欣慰。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说道:“加油,我年纪比你大一些,我便做一个姐姐吧。” 她之前没有亲人,即便是如今成了元清晚,那些所谓的亲人也与她并不亲近,还时时刻刻地想着如何让她死的更惨。想起来这些,她便很是失望。如今她的爱情便已经是极其失败了,所以她并不想让她的亲情也失败。即便是虚假的亲情便也是好的,毕竟可以给她这片刻的温暖之感。 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见苦刻点头,便说道:“我便晓得你会答应。” 有哥哥,有妹妹。这种感觉当真是好。 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嚣之感,元清晚一怔,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看到陆芳也大摇大摆地跑来。她这院子中的宫婢都晓得她需要清修,所以不允许旁人打扰。可是陆芳本来便是如此无脑之人,偏生要在旁人恼怒她的时候出现。 元清晚蹙眉,之后笑了一笑:“哟,看来陆姑娘当真是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了,只是这模样我瞧着却甚是不顺眼,还不如老上一些好看。那蛊的滋味可好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且她的仇家也算是一个个的找上门了,先前是元墨,此时是眼前的陆芳。 这二人约莫都是对她恨之入骨。 “我说皇上先前是个正常的男子,为何会喜欢一个男人。”陆芳打扮的很是妖娆,此刻她搔首弄姿,身后跟着数十名宫婢,而她正抚摸着她的青丝。 元清晚眯眸,觉得陆芳对她这青丝应该是在意的很,毕竟尝试过失去它的滋味,所以才会更在意。 “怎么样?”元清晚我学着陆芳的动作,颇为妩媚的抚摸着青丝:“我如今即便是这幅虚弱的模样,却也能自诩比你要好看许多。你这都城第一美人儿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她字字句句都是在讽刺陆芳,这让陆芳心中很是不舒服,她死死地盯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恶狠狠道:“即便你好看又如何?如今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爱,整个南浔都晓得了。” 她都如此说,那看来的确是整个南浔都晓得了,只不过她如今已经不在意,所以无论旁人怎么说,她都不会在意:“想当初,我独自一人获得他的宠爱。如今我已经够了,而你们却要因为我玩过的男人争得你死我活。”她一笑,陆芳这种小姑娘想要在她这里得到口头之快,还是差了许多的。她为了尽快地将陆芳赶出这院子,便抱住了花流年的胳膊:“如今我便又有了更好的。而且你们那个皇上,即便是看到我这样,却也并不多管。” 元清晚猖狂大笑,心中觉得有些莫名之爽,她仰天长笑,可是这般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她眯眸。好不容易收了回去,才再次看向陆芳:“怎么样?你是否想想看看,我这位情夫能将你如何?” 陆芳果真是小女儿家心性,她在元清晚这里,并没有落得半分好处,最后跺了跺脚,指着元清晚道:“别以为你是皇后便了不起。皇上迟早会废了你的皇后,到时候你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我再去看你。” 等不到那一日了。 待陆芳走后,元清晚再次忍不住喷出黑血,她现下怀疑她整个身子里流淌的血液可能都是带有毒物的,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是吐出的每一口血都是黑色的呢。 兴许当真是毒已入骨,药石无医。 多日以来积攒的情绪,终究还是在这一刻没有忍住爆发了。元清晚坐在门前的石阶之上,两头埋在膝盖中间,低声啜泣起来:“倘若这便是上天给我贪心的惩罚,我当真后悔。后悔当初如此贪心。想着多活了这么久。如今上天约莫是将这惩罚都一并给我了。” 身子痛苦,心中也更是痛苦,她像是再也找不到什么来缓解她这种心神屡创的感受了。 近日那些坏事情总归是一件接着一件,却没有一件是好事。 花流年伸出手清清拍打着她的背部,柔和说道:“若是当真想哭,便哭出来也好,你又不是圣人,怎么能强忍着这种痛苦。” 她究竟有多么难过,他都晓得,因为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即便是现下口口声声说放弃一切,可是她昏迷之时唤的是玄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三章 善变 对此,花流年其实很是无奈,因为他无力改变元清晚喜欢的人。所以他只能尽力做的更好,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多看他一眼。 可那一日如今看起来也是虚无缥缈,因为她的身子…… 哭过之后元清晚似乎是舒畅了许多,她红着眼眶抬起了脑袋:“方才……” “什么都未曾发生。”花流年配合着元清晚。 元清晚很是满意,她点了点头,朝着花流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了句豪放之话:“委实上道,不愧是我的哥哥,你这个哥哥约莫是我认得最值得的哥哥了。” 明明方才还说苦刻值得,如今又成了他。 女人果真是善变的。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在花流年的心中徘徊了下。他并没有说出他的心里话。 这般过了两日,可是元清晚却没有任何问题。一早醒来,元清晚便觉得有些玄幻,她站在地上来回踱步,想不通为何元墨给她下的药究竟为什么不起作用。 所以在花流年来的时候,她便一脸的无奈,拉住花流年便道:“为何我没有死?” 花流年将为元清晚打来的粥放在桌上,之后也装作一脸讶然的模样:“是啊,你为何没死?” 看到桌上的粥,元清晚便猜测了个大概:“看来,你是事先知情的。” “不知情,看到你还能活着,我当真是开心坏了。” “那粥怎么回事?”元清晚伸手指着桌上的粥,依旧是一脸的无奈之色,良久才继续说道:“看来你的确是晓得了。” 花流年捏住手,良久才继续说道:“的确是听说过了。” “究竟哪里弄得解药?” “不是我。”花流年笑了笑:“应该是皇上吧,他让那些宫婢送来的粥之中约莫是有解药的。”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他的可怜。” 原来他还是为她弄来了解药,她不过是想要尽快忘记他。当然,若是她今日当真死了,便也算是完成了她自己的目的,毕竟她死了也算是将他彻底忘记了,到时候直接一坯黄土了。 尘归尘,土归土,那些思念自然会烟消云散。 元清晚良久便继续说道:“罢了,既然喝了便喝了,但是我断然是不会承他的情的,毕竟这并不能泯灭我对于他的仇恨。” 她并不去想她为了他曾经做过什么傻事,但是她却是会想他曾经给过她的承诺。男人的话当真是最听不得的。说了要一生一代一双人,他那般人,也会如此撒谎。 “或许他当真是有苦衷,你莫要如此难过。”他即便想要自私地同元清晚在一起,也想要落井下石的在这个时候去说那个人的坏话。因为这样他的机会便更大一些。可是他终究是做不到,毕竟他不想看到元清晚黯然伤神的模样。那样会很心疼。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不要为他开脱,你分明晓得我究竟有么讨厌他。谁若是为他开脱,便等同于是与我为敌。” 元清晚不由得一笑,之后便继续说道:“好了,你莫要这幅担忧的模样,其实有的时候你便可以当我是在开玩笑,断然不要去多想。但是我当真是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好话。” “好,一切都听你的。倘若你不想听我提那人,我便定然是不会提那人的。” 果然,花流年果然是对她重要的,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其实。我已经决定了,你既然连同这些事情都可以答应我,我自然是可以对你更好一些。” 她如今便感觉她将她自己的感情当做了交易,总是以这些事情去威胁花流年。花流年只是看中了她一些。她便如此理直气壮的将这些说出来。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也罢,这几日我都觉得我自己有些讨厌,说话的时候便是奇怪。莫要在意……” 她说着这些话,便是连同她自己听着都是厌倦的,更何况是花流年呢。 那些戏折子中曾经说过这些,一般利用旁人感情去做有利于她们自己事情的人,便是那种传说之中的坏女人。 元清晚想,如今她是坐实了戏折子中的坏女人。 之后元清晚便说道:“你是否也觉得我是坏女人?” “为何要觉得你是坏女人?”花流年不由挑眉:“便是那般在意你,也不可能讨厌你,即便你当真是坏女人,我却也是极其在意你的。” 这话当真是极其令人感动的,若是她还是当初的模样。便一定会有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对于花流年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可是如今她却不是当初的模样,也没有当初的性子了。元清晚尴尬一笑:“想来哥你的确是极其在意我这个妹妹的了。” 她不过是以兄妹之称,便让花流年彻底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 又过了几日,元清晚这里热闹的很,几乎是没一日都会有稀奇古怪的女子前来,不过没有一个是好的,都是来同他争风吃醋的。目的便是因为她霸占了皇后之位。而玄烨明明已经不在意她了,却还一直不肯将她的皇后之位给收回去。如此多的女子,都是在觊觎她的皇后之位。 而多日以来,元清晚几乎每日都会因为那些琐碎之事,而忍不住心中的那些怒气,口吐鲜血。她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了。打算将与花流年一同离开的日程提前了。 元清晚已经连夜收拾好了物件,她让花流年也收拾好了一切。翻箱倒柜地将整个殿寻找了一通,也不过是她的那些首饰值钱。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既然如此,便这些吧。” “好,这些足够生活了。我这里还有些银两。” 他们并非是要隐藏在山林之中,如今便不由得说道:“其实不过是归隐山林,我尚且能够在山林之中打猎。” 这样也是不错,还可以尝尝野味。 “好啊,你既然有这种本事,那我便更不需要惆怅了,便当真要趁机尝尝那些野味的。因为没怎么吃过,所以觉得很是稀奇。” 元清晚笑了笑,觉得如此便是最好的。 “晚上动身,这个时候便需要你的轻功内力了。”元清晚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皇宫终究是守卫森严,据说玄烨不怎么喜欢搞得如此严肃,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让这戒备更森严了。对此,元清晚便很是苦恼,她有些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些不像是那人的作风。他平日里便是高傲之人,向来不会依靠旁人。元清晚捏住双手,之后便说道:“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般令人讨厌。或许是我之前的话被他听在了心里,所以才会如此吧。” 这般想着,元清晚对玄烨便多了一些恨意,既然不爱他,却还要将她囚禁在这皇宫之中,莫非这般折磨她令他舒服? “晚上我便带你走。” 元清晚点了点头:“如此,多谢哥。总是要连累你,想来便是格外的不好意思的。” “我说过,你同我之间便是不需要如此客套的,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花流年趁机握住元清晚的柔荑:“你可知,自从灵酒离开之后,我在这世间唯一在意的只剩你一人。” 是啊,花流年同样是一个可怜之人,家族那般对待他,将她心爱之人杀死若是换成旁人约莫也只会像他一样痛苦。 元清晚抿唇,不知如何回答花流年。毕竟她连她自己都安慰不好,又如何去安慰旁人呢? “嗯,既然你与我一样,那便互相在意好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么久,玄烨从来不曾主动来见她,元清晚对此已经保持着无所谓的心态了,毕竟她不再寄希望在于此处。 所以除了白日里来了两名记不清名字的妃子之外,元清晚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稀奇事。 “走吧。”待天色完全黑了下去的时候,元清晚便准备着已经收拾好的所有物件,对花流年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所以你若是觉得同我一起不太好,现下可以选择。” 一直以来她都未曾问过花流年是否真的没有他自己想去的地方,因为她实在害怕花流年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到时候她孑然一身,委实不知该何去何从。 元清晚颇为烦恼,之后便又说道:“其实我愿意给你这机会,但凡此番你当真选择继续帮我,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花流年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我既然答应随你一同,便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且我曾说过你便是这个世上我所唯一在意之人,若是不与你在一起,约莫便是白白活了。” “好。”元清晚推开了房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苦刻,她有些心虚,怕苦刻现下前来是来阻止她的。她不由得退后两步。没曾想,苦刻抱拳道:“主子,属下不会拦住。” “你当真愿意让我走?”元清晚诧异地看了苦刻一眼:“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对不住你们阁主啊?太为难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大恩不言谢 苦刻摇头:“不会,因为本来便是阁主对不住您在先,属下跟在您身边如此之久,便是很了解您的为人个性。曾经您做了那么多对阁主好的事情。属下还晓得,您与灵酒那般,是为了帮助阁主。” 原来这些事情便是连同苦刻都晓得的,元清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苦刻如此让她觉得有些愧疚。当初她不过是帮助了苦刻同草林在一起,如今苦刻便愿意帮助她离开,如此忠心之人怕是世间难寻。 元清晚点了点头:“所谓大恩不言谢,今日若是能够有幸离开,这份情谊我自当铭记在心。” 苦刻当即单膝跪地:“您这是哪里的话?是我应当记得您对属下的情谊才是。这是阁主对不住您在先。属下愿意帮您断后,拖住他们。” 苦刻不知她这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之前她一直在想,元清晚同他们阁主当真在一起便好了,因为那样也算是给了他们阁主一个温暖。可是如今她才晓得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幼稚。如今他们阁主成了皇上,而且这皇位还是有元清晚的一半努力。他如今软玉在怀,而元清晚却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说不定不久于世。 这种事情便是她这做属下的都会觉得心怀愧疚,可是他们阁主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皇上约莫不会让我轻易离开的。苦刻,你万事小心,我不想因为我的离开,便让你惹恼了他,到时候殃及了你。我便是承受不来。” “主子,多说无益,快些离开吧。”苦刻握紧双拳,她对元清晚亦有诸多不舍。 花流年倒不是那种犹犹豫豫之人,在苦刻说完这些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元清晚的后背之上,稍微运气,便带着元清晚跃上了房顶,之后他不由得说道:“抓紧我。” 元清晚点头,便死死地抓住了花流年的衣裳。这个当口花流年忍不住轻笑:“你如此抓着我的衣裳,莫非是想要我的衣裳同你一起掉下去?” 元清晚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她便抱住了花流年的胳膊,因为她在花流年面前,委实是做不出什么亲近之事。即便是当做哥哥,却也不是什么亲哥哥,打心底还是将花流年当成了一个正常男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些道理虽然她嗤之以鼻,可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顾上一顾的。 元清晚笑了笑:“这样便可以了吧。” 花流年摇摇头:“这样不成,影响我发挥。我晓得你有顾虑,所以……”他将元清晚打横抱起,垂头道:“过分的事我来做。” 元清晚一怔,之后倒也没有继续反驳,而是任由花流年带着她做什么。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你可以慢一点儿的,毕竟现下应该没事了的。” 眼看着他们便能够离开皇宫了,此夜月朗星稀,虽然有些亮堂,可终究还是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元清晚有些激动,毕竟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也能算得上是她现下的梦想了。 花流年点了点头:“一切都听你的,既然你想慢一些便慢一些好了。” 花流年当真像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好哥哥,元清晚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眼看着他们便要行出皇宫,之后花流年倏然听了下来。他依旧站在屋檐之上,也依旧是抱着他。元清晚不由得转过头去看,之后她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你来这里作甚?莫非是守株待兔……”她喃喃自语:“委实不曾想到你当真是不打算将我放走。” 玄烨便站在屋檐之下,他手中长剑在这寒冷的夜色中泛着寒光。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不希望看到我好。” 她在花流年的身边跳了下去,冷冷地望着玄烨。良久之后,玄烨也上了屋檐,他长剑对着元清晚,“我说了,不许离开。” 元清晚朝前走了两步,任由长剑抵住她的脖颈:“若是我坚持要离开,你又能奈我何?”她苍凉一笑:“有种你便杀了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你能够有那个本事留下我。” 即便是被他杀了便也是值得了,毕竟这样他也是能够生生世世地记着他。元清晚再次上前一步,剑入她的血肉,血顺着剑流了出来。玄烨的手一颤抖,他退后两步:“莫要逼我。” 元清晚抬了抬手:“你当我想要逼你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逼我。不爱我可以,但是请你要我走。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伸手摸了一把血,之后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约莫是她身上的毒又要犯了。 她捏紧双拳,忍着。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端倪。 花流年一把抱过元清晚,他也拔下背上的长剑,与玄烨正面相抵。 “你莫要同他比试这些,想来他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我并不想因为我自己而连累你。” 玄烨望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模样,也捏紧了手中长剑,他不停地告诉他自己,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毕竟他已经完成了一半,只要再逼一逼,一切便都好了。 花流年摇了摇头,对元清晚坐了一个安心的模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要带着你离开。” 元清晚不知究竟该说什么,她继续捏住双拳,良久之后便道:“玄烨,你便当做同我最后的一丝交情吧。放我走,日后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即便是我出了任何的事情,也便同你没有干系。如此可以么?” 她觉得这便是她能做的保证。如今玄烨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而如今玄烨不肯让她离开的理由约莫只有两个:一便是怕她离开,便会丢了他这个皇上的面儿,毕竟她也算是一国皇后。离开除了丢了他的脸,也并没有其他影响。二便是因为她曾经与他在一起过,如今却要伙同其他男子离开他的身边,损伤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这男人的尊严向来都是很重要的。终究是损伤不得,所以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她今日要走,便是谁都拦不住。 无论是强硬还是软磨。她一定要离开玄烨,留在皇宫之中,她不一定是因为身子中毒的原因而死,有可能是因为她在皇宫之中,不适合她这个性子生存,活活折磨死的。 “说了,你不能走。”玄烨看向花流年:“既然他要带你走,那我便让他死。”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不由得说道:“当真是可笑。” 不过,她还是格外紧张的,毕竟她清楚花流年是比不过玄烨的。 果然,她话音将落,玄烨与花流年便对打了起来,其速度让元清晚眼花到根本便看不清。 只是停下之后,花流年便已经站不住身子,他用长剑撑在屋檐之上,之后吐了一口血,元清晚有些焦急地去扶他,关怀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花流年摆了摆手:“不必担忧,我没事。” 元清晚望着花流年,那种愧疚之感便涌上了心头,之后她又继续说道:“对不住。” 花流年看元清晚的目光满是喜欢,明目张胆地喜欢:“若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便都是值得的。” “玄烨,你何必苦苦相逼。我不是其他的女子,在你违背了你的那些海誓山盟时,我不会缠着你。所以我走,你不让我走又是什么意思?你当真是想要我死才能可以么?” 花流年一把抓住元清晚的手腕,低声对她说道:“是我没本事。” “怎么能够怨你?”元清晚侧目看到了花流年,之后便继续说道:“是我连累了你。” 玄烨如今便如同失去理智一般,他不过是挽了个剑花,长剑便再次朝着花流年刺过去,元清晚只来得及反应,她伸开胳膊为花流年挡着:“若是死又何妨?” 她冷笑:“玄烨,你要记住,我日后不会再与你做任何无用的事情,不会再同你之间有任何的纠葛。因为如今便是多看你一眼,我都心生厌恶。” 她倏然在她头上拔下了一直簪子,指着她白皙的脖颈。如今她便赌,赌玄烨他还会念极那丁点儿的旧情,让花流年离开。 “我死了也无碍,你走。”元清晚对花流年说道:“你快走吧,这里终究不是你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你可以去过你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此番是我考虑不周,妄想让你带我离开,终究连累你受了如此重伤。” 花流年轻声笑了笑,他强撑着站起身:“不走。我说过了,既然已经说过了你我之间便是最后互相在意之人,我怎么可能将你留在这里,独自离开?” “我犯下的错,便该我自己承担。”她不是那种娇柔到需要旁人呵护在掌心之中的女子,既然她已经打算好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她便要独自一人去面对。当初她瞎了眼,看错了人。可是她对此却并不后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想活了 “你若是不走,我现下便死给你看。”元清晚逼迫着花流年,她的手逐渐的收紧,使劲朝着她自己的脖子刺过去,疼痛入骨,可是她哼都不哼。像是这簪子刺入的是旁人的脖颈一般。 花流年倒吸一口凉气:“我走。” 他也赌,赌他这离开,玄烨不会伤害元清晚。 他飞身而起,直接跳下了屋檐,元清晚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再次看向玄烨,她手中簪子倏然落在了地上,之后她倏然坐在了屋檐之上,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元清晚笑了笑:“怎么样?你理应早便晓得了我这身子的伤了吧。师父来过,也应该告诉你,我命不久矣。”她蹙眉,声音之中有些压抑之痛:“所以你为何不愿意让我离开?” “没有理由。”玄烨冷冷道,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踌躇了许久。良久之后才又说道:“随我回去。” 元清晚只管站在这屋檐之上,说起了胡话:“你看,可惜太矮,否则我跳下去定然是会死的。” 她想要求死,玄烨心头涌上了这个念头,他缩了缩瞳孔,这不是他要的。 他死死地抓住了元清晚:“看来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是啊,不想活了。那又如何?我不会跟着其他人走,也会死在这皇宫之中,你便不会被人诟病了吧?如此,你还在怕什么?” 她字字句句都是无所谓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当真不想活了一般。 元清晚并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这一点,玄烨很是清楚,所以他能够确认她如今心如死灰。他咬住嘴唇,一直在忍,马上便快了。等折磨过后,他定然是要好生的赔礼道歉的。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玄烨,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一句,你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做?当初可是在利用我?” 她摇了摇头,又像是不愿意相信一般:“不对,起初相识的时候,你不该是在利用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看来你对我是动过真心的。”她自嘲一笑:“可是我觉得你不爱我没关系,你没有必要一定要如此对我。毕竟我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不是么?” “没错,我是利用你,而且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变心了,我也觉得我曾经喜欢过的人,不应该再去喜欢旁人,因为我不能给人这么一个机会。”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也是,你毕竟是一代君王,怎么能容忍旁人在你头上扣上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呢?” 她想到那种情景,又看到眼前玄烨阴沉的脸色,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余生便看着他这幅吃瘪的表情,便是最让人快乐的事情了。 “好啊,日后你便每日都送来你的一名妃子,让我好生的挑逗,我便答应你,不再想方设法地逃出去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玄烨说话也毫不客气,他直接对元清晚说出这样的话。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冷笑:“答不答应无所谓啊,你不送我便继续想着离开,即便是逃不出去,我也要折磨你。便这般耗着吧,我无所谓。” 她声音冷冷,其实并不想这样对待玄烨,但是因为她想要离开,而玄烨阻止了她离开,才会如此。至于结局究竟如何,那便是玄烨的事情。同她没有任何的干系。元清晚望着玄烨。良久之后方才坐下:“算了,你答不答应在你,我不想同你做这无谓的争执。而且你是君王。我说再多,旁人也是站在你那边的。” 她其实很想尝试一下去恨玄烨,也确实有恨在心中滋生发芽,可是她当真是做不到继续恨他。因为这所谓的恨,却抵不过她爱他的千万分之一,如今能够这般假装不爱,逼迫他,便已经是她努力了上千次的结果了。 元清晚一笑,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我要在这里做会儿,皇上政务繁忙,请自便。”她想了想:“当然,即我在这里摔死,也与皇上无关。皇上可以做一位明君。” 玄烨依旧是紧握成拳,指尖微微泛白。 良久之后,元清晚抬头看他:“怎么还不曾走?难道你对我余情未了?”元清晚望着玄烨良久方才继续说道:“罢了,我现下已经不会再自作多情了,既然晓得你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去多此一举的询问你呢?” 玄烨张了张嘴,他很想与元清晚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她如今的情况,他便不能继续。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问题。 良久,元清晚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想心平气和地同你交谈一番,因为我如今不晓得你究竟如何想的。”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玄烨冷笑,他的拳头松开:“你若是实在想谈,也可以,现下便随我回你的寝殿。” 看起来是在意她的生死的。元清晚心中微动,良久之后她点头:“好,既然你说可以同我心平气和地交谈,那便下去吧。” 玄烨搂住了元清晚的背部,直接将她带了下去。 元清晚闭眸,良久之后却直接将她拉回了她的寝殿。 苦刻一直都守在这殿中,见元清晚被玄烨拉着回来,便愣住了。良久才说道:“主子……” 之后她便朝着玄烨行了一礼:“皇上。” “不是吩咐你看好她么?为何让她逃了?” 苦刻跪地:“抱歉阁主,属下委实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如此难过。”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我求你让你这样做的,你不需要道歉。” 玄烨看了元清晚一眼,他最终还是没有惩罚玄烨,只是说道:“也罢,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不需要惩罚她,但是你却需要受到惩罚。”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之后便点头:“好啊,皇上想要如何惩罚我?愿闻其详。” 她耸了耸肩,见玄烨只是看着他,不肯再说什么。良久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怎的不说话?莫非皇上对着我这张脸说不出话来?” 她嘲讽之意愈发明显,如今她这般用一些口头之话,这般说着玄烨依旧是能够对她做出什么事的。而且玄烨也不可能会对着她说不出话,良久之后元清晚又继续笑着说:“皇上紧张作甚?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开开玩笑而已。” 玄烨也不再多说,“你之前要说心平气和地交谈,现下说吧。” “你说一个条件,只要能放我走,我什么都答应。” 玄烨似乎是在思忖,他最终还是给出了话:“放你走不可能。但是你只要留下,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玄烨可以答应她什么条件?元清晚痴痴一笑:“好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当然是要好好的利用的。”想了许久,她一拍桌子:“好了,你便依照我之前的条件,每日都将你宠爱的那些妃子给我送来,让我调侃。” 她揉了揉额头,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或者,你可以在我面前砍自己一剑。” 这哪里是心平气和的聊天?分明是将这些当做是想要趁机逼迫她的。 “好,每日都会送来,你随意。” 元清晚已经铁了心要折磨玄烨,因为她觉得玄烨如此爽快的答应,反而觉得更不舒服了。那一切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说道:“左右那些能够同人比的人都不过是能够让人喜欢的。” 良久之后,元清晚又继续说道:“不愿意?” 玄烨点头:“继续说。” “我只要你最近最得你爱的元墨与陆芳。” 她冷笑,这便是她的目的。 “可以。”玄烨冷笑:“但是你不能让她们受伤,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属实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在玄烨的心中被其他的女人比下去。 分明她不过是想要试试玄烨是否有什么苦衷。可是试出来的结果果真是不尽人意。看来玄烨对那二人是真心的。 否则也不会在关键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她摆弄着手指,心中很是难过,可是她又未曾说出来,之后便说道:“谢谢,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受伤的。”她咬牙切齿。 之后便见玄烨起身离开。 元清晚趴在桌上,蜡烛便那般亮着,未曾过得多久,她便感觉一阵温暖,之后转头,见苦刻为她披上了袍子。 “主子,夜里凉,即便是在这房间之中,也需要注意一下。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我这幅身子,即便是着了凉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原本便是不值得去珍惜了,早死早托生。” 虽然如此说,元清晚并没有将袍子拿下,而且继续趴在桌上。 良久,在苦刻认为元清晚要这般睡着了的时候,她还在想如何将元清晚弄到床上,却见元清晚倏然坐起了身子,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之后,又倏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血入水杯之中,将一整杯清澈的水尽数染成了血红色。 苦刻吓坏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六章 呕血 “怎么会这样?”苦刻急得眼眶子通红。 元清晚慎重剧毒之事,她是晓得的。可是之前即便是呕血也不过是那点儿。而这次却吐出了如此之多。 想来便也足够瘆人的了。 “受伤的是我,你为何这般团团转?” 元清晚看苦刻为了她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觉得好笑,原本她想要好生的安慰苦刻一番,却有气无力。 她想。约莫她死的日子要提前了,因为她如今已经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愈发的差了。如今便是轻易地动一动都是浑身散架了一般的疼痛。 “主子,您不能有任何的事情。属下断然不能让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还能同阎王夺我的命不成?”她只是这般笑了笑,良久之后便说道:“所以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她自己将血擦拭干净之后,又说道:“还是罢了,你坐下吧。” 苦刻最后点头:“好,一切都听主子的。” 还好这个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苦刻在陪伴着她。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当真是我的好妹妹,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对我,让人心生感动。” “是您带我好才是。”她倏然想到离开的时候分明是元清晚与花流年一同离开的,来的时候竟然只剩下了元清晚:“花公子去哪里了?他不是同您一起了么?” 元清晚干生生一笑:“我让他离开了。” “为何?若是花公子离开了,日后您要如何离开?” 这些根本不重要了,元清晚摆手一叹:“无碍,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了,所以这桩事,莫要再提起了。” 苦刻依旧是不愿意相信,而且她如今不想让元清晚留下了,因为她清楚,留下约莫对于元清晚来说便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折磨,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更快乐一点儿。 “主子,倘若您想离开,属下帮您。” “不必了。”元清晚的指尖泛白:“左右要死,与其死在荒郊野岭,不如死在这个地方。” 她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如今却倏然想通了,这不足为奇。 元清晚盯着苦刻看,良久之后,她轻声笑了笑:“其实,你不必想其他。此番是我自己要留下来。明日……”她叹了口气:“明日,我这殿上便不会如此沉寂,会变的热闹起来。” 苦刻依旧是不解,但是她却又清楚元清晚说这些都是有因由的,所以也不曾多问什么,只是看到元清晚吐出的那一大摊血,便退后两步:“属下先去请太医来。” 元清晚制止了她:“不成。”她握住双拳,良久之后又继续说道:“这太医根本医治不了我,若是你将他们请来,反而会让他看轻了我。如今我虽然不在意他的看法,可是我十分讨厌被人看轻的感觉。” 苦刻请求:“可是您这样根本不成,恕属下难以从命,此番定然是要去请太医前来,否则便将这桩事告诉皇上,他一定会救您的?” 他会救她?开什么玩笑?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去救他之前的女人? 元清晚握紧双拳,良久之后摇了摇头:“甭想了,他不会救我的。毕竟我现下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苦刻也摇头,激动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不是这样的,即便是阁主做到如此地步,属下依旧觉得阁主他不可能做出这样对不住您的事情。” 是啊,连苦刻都这样认为。看来之前玄烨对她是真的很好,事到如今让旁人都认为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想来也真真是可笑的很。 元清晚笑了笑:“他根本便不喜欢我,之前兴许稍微有那么点儿感情,却终究不过是装出来的。没想到你们竟然都将他的这份深情看在眼里。” 苦刻蹙眉,他从来未曾觉得他们阁主之前的深情是假的。只是如今……喜欢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说变便变了呢? 最后苦刻还是继续说道:“主子,属下相信您所说,阁主既然背叛了您,便应该给他一些教训。” 这话真的不像是苦刻说出来的,毕竟在成为她的人之前,可是玄烨的下属。如今为了她背叛玄烨。想想便已经不可思议。 “你如此说,当真是发自内心?”元清晚不可置信地问着:“当真不会感觉为难?” “不为难。”苦刻坐下:“之前阁主曾说过,只要入了尚清阁,最该讲究的便是忠心二字。属下当初对阁主忠心。可是阁主既然将属下给了主子,属下便该对主子忠心。” 这种说法便像是官方回答一般,根本便不需要用脑子,起感情。 “好了,我歇息了。” 她如今觉得她自己当真是有些祸害之感,自己承受的多也便罢了,还要连累身边人也要承受许多。 她手撑住桌面才勉强站起身来,之后便咳嗽着走去床榻。 如今每过一日,都会想想能不能见到翌日的太阳。因为她这身子当真是控制不住的。 她盖上被子之后,良久才见苦刻离开走了出去。 那一瞬间,她泪如雨下。 她当真是什么都没了,想上一想,便能够想的通透,男人便是这世间最不值得相信的生物,所有想要成大事的,都不能动感情。她不该对玄烨动感情,因为他不值得。他心心念念的终究不过是在利用她。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她依旧是满头虚汗坐起身。她每次都会梦到灵酒。所以她想,可能这也是因为她不久于世,灵酒给她捎来的消息吧。 之后,她觉得眼睛有些肿痛,晓得应该是睡觉之前流了泪的因由,她轻笑喃喃自语:“灵酒啊,生前我从来没有多在意过你,可是你离开之后,才发现,这世界想要寻找到一个能够像你一般对我如此好的人,简直是太难了。若是能够找到,当然也是我再也没有能力珍惜的了。” 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如与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一个是收获,一个是付出。二者背道而驰,差别太多。 曾经她认为爱了便要共同付出,也认为她与玄烨之间便是那种互相付出的关系。可是她却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主子,吃药了。” 苦刻端着药丸前来,看样子是将将煮出来的。 “不想吃,放那吧。”元清晚神色呆滞,望着门外:“今日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么?” 苦刻微微弯腰:“主子,今日并未曾发生什么。所以您先吃药吧。” “昨晚……他在哪里歇息的?” 苦刻一怔,差点儿连手中的药碗都要端不住,良久,她如实回答:“皇上昨晚在墨妃那里歇下了。” 果然,无论她怎么样,玄烨如今都不会再在意她,依旧是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美人在怀,怕是这世间很多男人都无力抵抗。所以他如此,也算得上意料之中了。” 她只是随口问问,想要晓得他现下如何,想要晓得他是否当真会碰其他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当真是要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 元清晚苦笑,她接过苦刻给她的药碗,力道将整个药碗都快捏碎了。 “娘娘,小心点儿,这药来的珍贵,所以不能将这药碗给捏碎了。” 元清晚屏住呼吸,她不知苦刻成日里给她送来的这些汤药究竟是哪里得到的,只是清楚这些药。有可能都是玄烨在念极最后那么一丁点儿的旧情,才给她准备的。可是这药即便是喝了,对她的身体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作用了。 “这药喝不喝无所谓啊。” 她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她怕苦刻为她担忧,所以才如此认真的对待这桩事。 “既然您吃了药,属下便放心了。” 苦刻接过碗,她朝着身后侧目,说道:“进来吧。” 之后几名婢子端着一些吃的喝的还有穿的送来。 闻着香气,似乎是鸡蛋羹。 但是她没有心情吃这些,所以只是说道:“放在那里之后,你们便可以退下了。” 她并不想吃这些,因为没有胃口。 苦刻心疼,便不由得说道:“即便您没有胃口,至少也要尝一尝,或许吃着便喜欢了呢。” 这种自我安慰的方法,元清晚一向不怎么喜欢用,她不由得瞥了苦刻一眼,之后笑了笑:“嗯,说的有道理。” 她便当真是端起了鸡蛋羹,尝了尝。可是东西入口便让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种想要吐的感觉。良久之后她才说道:“看来我吃不下去了。” 她将鸡蛋羹放在桌上,良久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并非有意不吃。放着吧,若是我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吃。不需要担心我。” 苦刻只得点头。没过多久。玄烨便当真实现了他对元清晚的诺言,今日让陆芳前来的。 而也的确是如同她想的那样。陆芳此次前来,便是什么也没有带,身边也没有跟着婢子,只是独自一人前来。看起来底气不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受宠 “你让我来你这殿中作甚?”陆芳阴阳怪气,可是这也不过是用来伪装她底气不足的方法而已。 元清晚盯着她一阵子,之后便看出了她的心事:“看来,你是怕我的。” 陆芳一怔,之后退后两步,大声说道:“谁怕你?不要胡乱说。” “原来不怕我啊。”她拍了拍她一旁的坐垫:“来,坐下。” 陆芳唯唯诺诺,她害怕元清晚,即便是元清晚如今不受宠,但是她身上的那种威压的确是让人忍不住地害怕。 良久,为了不太丢人,她还是坐了过去。 “坐下便坐下,怎么样?你还能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不成?皇上近来宠我宠的很,他在我来之前,已经告诉我了,只要你做了欺负我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定然是要欺负你试一试的。否则岂不是让你白来。” 陆芳气的一拍桌子,指着元清晚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妒妇,不过是嫉妒皇上对我好,所以你才如此。” “是么?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妒妇,倘若我不将妒妇这个名号做实,岂非太吃亏了。”她吩咐:“苦刻,抓住她。” 犹豫只是一瞬间,之后苦刻便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了陆芳,让陆芳的脸挨在了桌子上,之后便对元清晚说道:“主子请吩咐。” 有什么好吩咐的?元清晚拿出了几个瓷瓶。 “世人皆知我擅长医理。殊不知……”瓷瓶在她手中不断地转动着,声音有些魅惑:“我更擅长的实则是用毒。害人远比救人来的容易的多。” 她将瓷瓶打开,看到陆芳挣扎着,其实心中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本我并未想过要做这种事情。可是你偏生说我是妒妇。” 她将药沫洒在陆芳的手上,之后便让苦刻松了手。 之后陆芳便凄惨地尖叫:“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给我下了什么?” 元清晚干裂的唇轻轻勾起来:“怕什么?至于是什么毒,我想应该不太重要,所以我忘了。但是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给你下了毒,便定然是很厉害的毒。因为……”她一字一句,仿佛来自于地狱的修罗:“我研制出来的毒,便没有所谓的简单。” 陆芳开始痛哭流涕,她低声抽泣着:“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你自然也不会痛快。” “谁说要你死了?” 元清晚倏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她便又笑着去望向陆芳:“死岂非太痛快?我想你生不如死,所以我也一定能够做到。你很快便能体会到那种滋味。” 陆芳咬牙切齿,她使劲擦拭着她的手背,想要将元清晚的撒上的药沫擦下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初便让那个不男不女的人给我下蛊,逼我父亲交出军令。如今又亲自给我下毒。你怎么不去死?上天一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竟然说灵酒不男不女?元清晚红了一双眸子,她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她却还是有点武功的。她身边便扼制住了陆芳的脖子:“你说我怎样无所谓,但是我不容忍你这般说灵酒。若是你想死的快一些,也可以尝试再说一句。” 灵酒为她而死,她便已经很是愧疚,如今又怎么可能听到其他人说有损灵酒名声的话还无动于衷呢? 她逐渐地收紧了五指,之后陆芳便死死地拍打着她的手:“你快掐死我了,还不放手。放手。” 陆芳几乎已经失声。元清晚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手上的力气依旧在不断地加大:“怎么样?看来你是当真不想活?” 陆芳一怔,她虽然有大小姐脾气,可是她也不会不在意她的这条命。所以她哆嗦着求饶:“我,我错了,你放开我吧。” 元清晚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竟然一把甩开了陆芳,而在陆芳即将身子着地之时,却被一个人抱住了。 元清晚挑眉看过去,之后便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皇上。这么快便来接你的爱妃了?” 玄烨让陆芳站好身子,良久对元清晚说道:“说过了,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否则朕不会放过你。” “你从来都没有放过我,现下多说这么一句又有什么意思呢?左右你都不打算放过,那便别放过好了。你杀了我啊,这样还能痛快。” 看着玄烨逐渐阴沉的面色,元清晚觉得心中愈发的痛快。看着他如今这样,她却不知如何形容她这畅快的感觉了。 “朕不会杀你,但是朕会折磨你。”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现下看来,妇人哪里有眼前的玄烨更毒呢? 玄烨对倚在他肩膀上的陆芳柔和道:“爱妃,如何处置,便随你了。” 说罢,他便离开。 元清晚气的再次呕血出来,而陆芳得到了玄烨的承诺,底气自然是足了不少,她冷冷一笑,看着元清晚吐出的鲜血,不由得一脸鄙夷,颇为嫌弃:“真是恶心呢,还在装。且不说皇上现下已经走了,现下你在这装可怜没有用。即便是皇上依旧在这里,他也不会理会你。” 谁让他理会了?元清晚此刻心中便憋了一股怒气,隐忍不发,苦刻挡在元清晚的身前:“倘若你赶动我主子分毫。我保证马上送你去见阎王。” 陆芳捂嘴偷笑,良久她伸手推了苦刻一把:“你家主子如今都不敢将我怎么样?你一个卑贱之人竟然敢与我叫板,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究竟是谁不想活命了?”元清晚生平最恨的便是旁人威胁她,最最恨的便是旁人威胁她在意之人。而陆芳此刻却是两点都占了。 她已经无力轻举妄动,可是她可以吩咐苦刻,若是玄烨当真怪罪下来,她便一力承担过错便好,毕竟本来便是她吩咐苦刻,出了什么事也与苦刻没有任何的关系。 “苦刻,你不必给她留面子。直接将她拿下便是。” 见过嚣张的,却未曾见过如此嚣张的,元清晚简直想要一巴掌拍死陆芳。 苦刻最是听从元清晚的话,所以在元清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便不由得说道:“是。” 之后她伸手便将陆芳制住,冷冷说道:“主子说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 这话说的威武霸气,元清晚道了声好:“苦刻,你这话颇有我的风范。” 苦刻一笑:“属下的荣幸。” 之后她又将陆芳摁在桌子上:“主子,如何处置。毕竟也算是皇上吩咐不能欺负她,所以……” “怕什么?”元清晚颇为理直气壮的拍了拍心口处,因为一时得意忘形所以她便忘记了还有伤口,最后便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给咳嗽出来:“天塌下来有我在呢。” 她这话当然是对苦刻说的,因为她要保护苦刻,所以可以对苦刻说出这番话出来。 “主子,属下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怕主子您……” “不必为我担心。我从来不会想着杀人,便将她捆起来,给她用毒好了。” 听到元清晚说不会杀陆芳,之后苦刻便放下心来,她点了点头:“好。” 她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麻绳,将陆芳捆了起来。 “你已经对我下过毒了,竟然还要下么?真的好狠。” 元清晚点了点头:“没错,我便是这般之人。向来都是心狠之人,即便是我现下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陆芳哑口无言,她只是瞪着元清晚,“你……” 方才的毒药的确是假的,她方才没有打算真的去害陆芳,可是现下她也的的确确起了杀心。她的确是讨厌陆芳的。 特别是玄烨因为陆芳来她这里走了一遭之后。她便更恨陆芳了。 她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同样的,这药丸不会让人死。而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一种毒药。正因为她心知肚明,所以才会用这个药丸。 既然是玄烨在乎的人,她没有必要客气。她要伤害的便是他要在意的。 这失去心爱人的滋味不好受,她想要他也尝尝那种感受。躲在角落之中,独自一人在默默感伤。 她将药丸强行塞到陆芳的口中:“方才的是假的,下次的可是真的。” 陆芳顿时觉得她如同被耍了一般,抱着这次也是元清晚在唬她的心态,直接说道:“说不定你这次也是假的。没有人敢违背皇上的旨意。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做出这般对不住皇上的事情。” 她以为她自己是谁么?元清晚心下冷哼,良久便说道:“我说是真的,便定然是真的。你好好感受一下,可有什么不对。” 之后,她便听到了陆芳的嘶吼声,元清晚冷笑:“本来想要放过你,若是你是好姑娘便也罢了。可是想到以往你也曾做过害我的事情,这口气我委实是难以咽下。当然,这并不是我给你毒的始作俑事,毕竟我也不会如此小家子气。方才你却要用他的身份压我,这便是你不对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成为妒妇 当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元清晚自己也是不由得一怔。她方才的做法与所说之话,似乎当真如同陆芳所说的那般,成为了一名实打实的妒妇? 这本来是不该发生的,可是那股子性子上来,似乎便控制不住了。 “主子,您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苦刻当然也有所察觉,不仅如此。她还能确定元清晚是在不得已之下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的。 “莫非,我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同我的病情有关系?”元清晚喃喃自语。 她愈发觉得不太对劲,她自己的性子便是再了解不过。倘若以往被如此抛弃,她首先在意的定然是她自己的面子,说不定她会选择再也不理会玄烨。任由事情如何发生,她最多便是失望至极之后便置身事外了。如今这样当真是不像她自己。 陆芳疼的嘴唇颤抖,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药本来便是能够让人感觉五脏六腑皆溃烂之感。 元清晚捏紧双拳,之后她听到陆芳在苦苦哀求。 陆芳被苦刻落在她这点钟鎏金的柱子前,如今的模样很是狼狈。之后她听的陆芳道:“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解药。让我怎样都成。” 一瞬间,元清晚竟然有些意难平之感:“好啊,我给你解药,你滚出皇宫如何……” 这话又不像是她口中说出来的,元清晚捂住嘴,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最后躺着陆芳:“解药给你便是,我说过向来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只是你若是敢再继续说我在意之人的坏话。下次我便不会给你喂毒药了,说不定我会想方设法地将你的舌头割下来。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陆芳可谓是恨死了元清晚,可是她又不能拿元清晚怎么样,怎能继续说道:“求你了。” 她简直是生不如死,若是在这种时候服个软也不丢人。 元清晚翻箱倒柜,她闲来无事便一直在研究这些药,所以她这房间的柜子之中到处都是这些小瓷瓶。所以她并不太容易找解药。 “你先忍着,因为我现下找不到解药了。” 陆芳听到元清晚的话之后,便觉得浑身疼的更厉害了,她继续尖叫着,恨不得咬舌自尽。 元清晚却只是从那里慢悠悠地找着,她在竭力控制她的情绪,因为她很怕一个控制不住会杀了陆芳。 如今她的情绪当真是极其不稳定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良久之后,她终于翻出了一个瓷瓶,放在鼻息之前闻了闻,笑了笑:“没错,便是它了。” 她倒了倒,最后倒出了一颗药丸,“你的命还不错,我只有这一粒解药,便馈赠与你了。” 她一转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元清晚浑身一怔,她委实是不曾想到,玄烨竟然会去而复返,当真是烦人,如此也算是吓了她一跳。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在这里作甚?” 她手中的药丸因为她受不了这惊吓,而掉落到了地上,她一惊,之后弯腰去捡,却未曾看到药丸掉到了哪里,她退后一步,打算继续寻找,却听苦刻说道:“主子,药丸……” 元清晚一顿,站起身来:“哪里?” “您的脚底下。” 元清晚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她挪开了脚,将已经被踩碎的药丸收了起来:“没关系,虽然被踩碎了,可是这药效还是在的。” 她不顾一直死死盯着她的玄烨,手中拿着药丸朝着陆芳走去,“你这药丸你可要吃?不吃我便扔了。反正你只需要忍住七日,这药的毒便会不攻自破了。”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不由得说道:“其实,你可以不吃,不吃的话,我现下便将这药沫撒了。” 陆芳根本便忍不住,她现下只想快点止住这该死的疼痛。 “我,我吃。” 她张开了嘴,等着元清晚将药放入她的口中,没想到元清晚在将将要放进去的时候。收回了手:“我可不想亲自喂你,毕竟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亲自喂的。” 她侧目看向玄烨:“要不然,皇上便为你如此爱的女人喂吧。” 陆芳求之不得,可是玄烨眸子逐渐沉浸下去,他冷哼:“若是这解药没用,朕要了你的命。” 元清晚点头:“嗯,好啊,皇上,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陆芳便朝着玄烨看过去,虚弱地笑了一笑,只是她不晓得她如今的面色已经有些狰狞,看起来有些可怕。可是她却还是不知晓,以为玄烨会对她如今的这副模样而感到怜惜。 元清晚不由得冷笑,男人都是看一个女人的美貌的。如今陆芳这模样便是她一个女人看到都会觉得恶心,更遑论是玄烨呢。 果然看到了玄烨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不耐。 之后他便将药喂到了陆芳的口中,之后便又将陆芳的绳子解开。陆芳趁机便倒在玄烨的肩膀上:“皇上。妾都被皇后姐姐欺负成了这副模样,当真是不在意吗?” 玄烨冷冷看了她一眼,倒也未曾将她推开,反而问道:“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皇后?” “皇后姐姐方才分明是因为嫉妒妾能获得皇上的宠爱,才这样对待妾。可是妾能得到皇上您的宠爱,全凭妾的本事,可是她……” “所以,你觉得朕究竟如何处置她?” “皇后不配做皇后……” 元清晚在听到陆芳这些话的时候,仰头苍凉一笑,她要便该猜得到陆芳的目的不简单,如今终究还是看透了陆芳。她的目的便是希望她这个皇后不再存在了。 不仅仅是陆芳。元清晚相信整个皇宫的女人兴许都是希望她不再是皇后。因为她如今便是那种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她在所有后宫妃嫔之中是让人记恨的对象。良久之后才说道:“好啊,我也觉得我不配做皇后,若是你能够劝说他将我的皇后之位收回去,我反而要好生的谢谢你。” 陆芳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因为一个女子竟然不想要皇后之位,委实是有些匪夷所思,这想法一出,她甚至觉得瘆得慌。 元清晚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们。 玄烨点头:“废了你的皇后之位,将你赐给新科状元。” “什么!”什么惩罚她都能忍受,可是她唯独不能忍受玄烨将她赐给其他的男人这一点,只要想一想,她便心底发寒。 她嘴角轻轻一勾,之后便说道:“好啊,皇上既然想要我去,便让我去好了,不过是重新嫁一个夫君,想起来,便也很是开心了。如此也不用成日里对着你这一张脸了。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能。所以我这多次嫁人很不错。” 元清晚强颜欢笑。 她希望玄烨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她又清楚,看玄烨这幅模样,根本不像是说说而已。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将我送过去。” 这新科状元,虽然没见过,可是苦刻怕她无聊,也会经常带外面的一些消息进来。 所以这新科状元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她听苦刻说过,新科状元是一个书生逐渐地升起来的,他虽然博学多才,却是有名的丑陋。 元清晚捏紧双拳,无论丑陋与否,她都无所谓,她想要的不过是玄烨的这一份心思。 若是玄烨有意将她嫁过去,那么嫁给谁便无所谓了。 所以便是这丑陋的新科状元,她也可以…… 元清晚嘴角勾出了冷漠的消息…… 不,她不会去嫁。 她在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在里面到处了一颗药丸,之后便放入口中:“他可以娶我,那便娶了我的尸体吧。” 元清晚坐在地上,悲凉而笑,她不知她如今为何会如此脆弱,明明不是如此激动之人,可是自从中了毒,身子变成了这幅模样之后,她便连性子也变了许多。可是即便她变化再多,却也能够分清玄烨与夙北陌,可是如今她自己却分不清她自己了。 最终她不由得惨笑:“其实也罢,我不过是之前爱错了人。” 玄烨在元清晚喝下毒药的那一刻,便有些崩溃了,他朝着元清晚移过来,他抓住元清晚,瞬间封住了元清晚的穴道:“你疯了!” 元清晚依旧咯咯笑着:“你不是不在意我么?何必来管我是死是活?” 她伸手去触碰玄烨的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我答应了灵酒,下辈子要同他在一起。所以,日后便不会再遇到你,受此折磨了。虽然不舍的,可是也值得。灵酒他值得我待他好。” 之后元清晚低声噎泣,心脏处,像是裂开一般,有什么东西即将冲出来,她疼的闷哼出声,显些要昏死过去。 她坚持着,最后猛然吐出一个什么物件,像是圆形,元清晚垂头看过去,是一个黑色的圆球。 而玄烨在元清晚吐出那物件之后。便轻声笑了出来,似乎有些激动,随后便将元清晚紧紧搂在怀中。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九章 缘由 “阿晚,阿晚……” 玄烨如此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让她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了。 门被推开,是花流年。 离开之后,他根本不会舍得下元清晚。所以他最终沉不住气折了回来。 而他一进门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幅情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因为元清晚现下却是同玄烨这般在一起。 “你现下却又晓得要同她在一起了,早些时候作甚了?” 花流年也蹲下身子,他看着元清晚如今已经成了这幅模样,细细一看,还能看到元清晚的满头青丝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晚晚,你怎么样?” 元清晚笑了笑,嘴唇因为干裂而流出了鲜血,方才她吐出的那个东西她也不晓得是什么,像是一种蛊毒。这个时候想起来的便又是灵酒了,倘若灵酒能够在这里,便是可以为她讲解一番缘由的。 元清晚握住拳头,良久之后她想要推开玄烨。却听玄烨对她说道:“对不住,你可愿听我解释?” 元清晚看了玄烨一眼,之后便见其双眸通红。她心中也是有些心疼的。自从她吐出那个黑球,玄烨便对她改变了态度。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啊。你解释吧。” 她现下依旧是浑身不舒服,可是她依旧是愿意给玄烨一个机会,因为她根本便离不开玄烨。 而玄烨所做的一切约莫也都是因为她。 她对于这些一切都看的通透。更何况,她现下虽然身子仍旧很虚弱,可是她却不会那般痛苦了,她伸手把脉,良久发现原来她那奇怪的脉象竟然变得正常了。应该是她的毒药,所以让她现下依旧是有些不对。 不过这些元清晚已经不在意了。她看了看玄烨,之后又看了眼花流年:“我……” 花流年笑了笑:“倘若他能解释的通,我便什么都不阻拦。” 元清晚不由得捏住手。良久之后她笑了笑:“也好,所以你能解释得通么?” 玄烨不由得说,良久之后便说:“你先将你的解药吃了。” 事到如今,元清晚也不再去想其他,拿出了药瓶,到处了一颗药放在口中。 “我带你去歇息。” 玄烨将元清晚打横抱起,如今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开心。 如今终究可以松一口气了。 陆芳目瞪口呆,她望着玄烨的背影,倏然跟了上来,竟然直接在玄烨的身后抱住了他。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是要废皇后吗?” 如今,玄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他自然不会再去理会被他利用了的人。 他声音冷冷:“放手。” 陆芳一怔,之后便诧异地说道:“皇上……” “朕已经说了,让你放手。不想再说第二遍。” 陆芳依旧不想放,现下她是想要依靠着这种死缠烂打,试图唤回玄烨的心思。 在他们眼里,元清晚便是一个能够迷惑所有男人的狐媚子。而玄烨好不容易成了正常人,身为皇上,也会宠幸其他的女子。所以断然不能让他再次被元清晚迷惑。否则,她便没有机会了。 元清晚抬头,与玄烨对视:“看来这些烂桃花,你不好处置啊。若是处理不好,便让我离开,我大可以随着花……我哥去过更好的日子,离开你这里,反而能图个平静。” 玄烨一怔,直接拒绝了元清晚:“不成。不准你离开。” “所以你将我放下。将一切处理好之后,再来看我。否则我便离开你。而且再也不见你。” 她不着急听玄烨的解释。因为事情的缘由她猜也能猜测的出来了。 她所中的定然是蛊毒,当初刺她的那把剑上,不是毒,而是蛊。蛮夷蛊。 若是有灵酒在,说不定她这蛊,早便解了,可是偏生灵酒不在,所以…… 也不知她那师父出的什么馊主意,让玄烨这般对待她。 玄烨答应了元清晚的条件,对陆芳冷冷道:“随朕来。” 见他们二人走出殿,元清晚才痴痴笑了起来。 苦刻也走到元清晚的身边,方才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她便是有些不敢置信,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若是说她现下才回过神来,也是眉头错的。 “主子,您……” 元清晚抬手:“未曾想到,竟然是我误会了他。”根本不需要他解释,她一人便能够猜测的出,玄烨做了这么多为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部署十分精密,每次所做之事都是针对她,而每一次的事情都能让她撕心裂肺。 “哥,之前那郎中可是说过,我这毒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但凡有刺激变会吐血,最后因吐血而亡?” 花流年抑制住心中的难过,因为他大抵能够猜测的出,元清晚此番约莫是不会随他离开的了,因为他也大抵猜出了事情的大致。 “没错。” “原来,这吐血多了,不是会亡。而是有可能将那蛊吐出来。所以他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她难以掩饰心中的欢愉,因为玄烨便是因为她才做了这么多。想到这里。她便对她自己有些失望。在心底将她自己骂了千万遍。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说,阁主并没有背叛您,也没有喜欢上其他的女子。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您?主子您一定会原谅阁主,你们之间会在一起的对吧?” 元清晚点点头,复又摇了摇头。 苦刻不解地蹙眉,之后听到元清晚解释:“他做这一切的确是因为我,可是他也伤害我许多。即便我想要原谅他,却也不能轻易的原谅,因为他在得到我原谅之前,必须要做出能够让我原谅他的正确选择才是。” 她如今身子还虚弱,但是已无大碍,现下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玄烨做出那些让她满意事情来的时候。 “可是主子,您都说阁主是为了您了。” “一码归一码,他为了我,我便很是感激他,感谢他能为我做出那么多的牺牲。可是同样的,他在帮助我的同时。也深深的伤了我的心,而我也为此差点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玄烨弄来的那些妃嫔,便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她究竟能不能原谅他,还需要看他如何处理这些妃嫔。又或者他不处理,让她处理也不错。 苦刻单膝跪地:“主子威武。” 闻此,元清晚忍不住挑眉,总是觉得苦刻说出这话奇怪了一些,她噗嗤一笑,之后便不由得问道:“何出此言?” “主子在这种不该理智的情况下,尚且可以保持理智,还如此镇定自若,处之泰然。应是属下学习的目标。” 花流年插嘴:“她的这副性子,世间怕是没有几人能够模仿得来。倘若谁能模仿得一半,便也能成为举世闻名的妙人儿了。” 往她脸上贴金。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如今便学会了如此称赞她,日后她却该如何承受呢? 这是一个值得苦恼的问题。元清晚揉着额头,良久之后,方才说:“哥,你切莫如此称赞我,若是因为你这三两句称赞,日后我便会骄傲自大。想来也是格外不舒服的。丢了人可便不好了。” “主子怎么可能会丢人?”苦刻约莫便是元清晚格外忠诚的粉丝,字字句句都是替她说话的。 “正因为你如此喜欢我,很有可能会让我出现一种什么人都喜欢我的幻觉。” 之后她便继续说道:“罢了,现下便等着看皇上如何处理眼前的这桩事吧。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她表面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中已经万分焦急,希望玄烨能够快些处理了这桩事,如此,她便是当真可以放心了。 “主子,属下认为,你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因为属下清楚,阁主他对您定然是极其好的。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都是为您,那么他一定会好生的处理的。” 唯独花流年暗淡了眸子,他不知该如何去说。让元清晚开心之话,现下他委实是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一直都喜欢着元清晚。如今若是让元清晚与她所爱之人在一起,便等同于他彻底失去了机会。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哥,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大抵能够猜测到一星半点。可是她却清楚,不能让花流年对她的感情继续下去。所以她如此提醒,也是为了让花流年打消那个心思。 果然,在听到元清晚的话之后,花流年先是一怔,之后便摇头:“没想什么,只是想你日后定然要幸福的事情。” “多谢。” 现下八字还没一撇,她又如何能够确信,玄烨还能舍得那些女子。若是以往,她断然是什么都不说,无条件相信玄烨的。可是自从他这般欺骗她帮助她之后便不由得想要去怀疑玄烨对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元清晚捏住拳头,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尝试相信他。” 当真是生出了心理阴影,所以才会如此不停地想要去怀疑玄烨对于她究竟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了。 “主子,阁主一定不会背叛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章 偏向 “嗯,是啊,我之前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他对我的爱是真心诚意的。可是我想错了。” 苦刻笑了笑,对元清晚的话有些无奈,良久之后,她继续说,依旧是偏向元清晚的话:“属下晓得,主子您是太伤心了,才会如此。” 是啊,她的的确确太伤心了,最在意的人差点儿成了伤害她的人。 元清晚觉得眩晕感传来,心知肚明她并没有完全恢复身子。所以只能是这般。 她坐在床榻之上,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因为这各种因由,所以觉得有些头晕。” 花流年不由走了过去,颇为担忧道:“可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歇息下便好了。” 苦刻忽然说道:“主子稍等,属下去为你准备一些鸡汤补补身子。” 她听完苦刻的话,微微蹙眉,觉得还是没有胃口,便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有另外一种补身子的好物件。” 她拿出瓷瓶,将一个红色药丸拿出来,放入口中:“这个药丸便是大补之药,可以补身子。所以不必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数十名宫婢在外面匆匆赶回来,对元清晚行礼道:“皇后娘娘,皇上宣您去殿上。” 元清晚一怔,之后反应过来,便点了点头:“好。” 苦刻扶着她起身,看她今日一身委实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便道:“主子,您是皇后,所以您还是换一身衣裳吧?” 她是试探性的口吻,因为与元清晚在一起久了,已经很是清楚元清晚的习性。她本来便是那种随意之人,若是让她变的不再随性,怕是有些困难。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不换了。怎么都一样。” 她还未曾好生报复玄烨一番,如何能够这般痛快? “既然主子不换便不换了。主子请上一些胭脂。” 元清晚气色不好,上一些胭脂在现下来说,便是必要的。 可是元清晚依旧是拒绝:“不必了。走吧。” 宫婢们面面相觑,所谓皇后都是母仪天下之姿,可是她们委实是不曾想到这皇后同她们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竟然丝毫不理会她自己的外貌问题。虽然如今看来已是仙女之姿,可终究还是少了一些皇后的端庄。 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她们都跟在元清晚的身后。 元清晚倏然想到忘记了一个人,她转过头道:“哥,你随我一起去吧。我要在朝中帮你谋个一官半职。” 花流年勉强含笑,之后才又说道:“好,想来我成日里待在皇上这后宫之中,也定然会让他感到不爽的。” 这岂止是不爽?她倘若是玄烨,说不定早便已经恼羞成怒了,哪里还会给玄烨如此一个好机会。 玄烨却是痴痴地望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 元清晚怕他在这当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这宫婢看了笑话。当即便找了个理由:“哥,皇上既然让我过去,便说明会有重要的事,若是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花流年向来都是听元清晚的话,如今元清晚这般说了,他也不可能再拒绝,便笑道:“好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元清晚很感动,可是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动心了。毕竟她心中满满的,全部都是爱恨情仇,还有对灵酒的那无法言说的感情。 不是爱情,因为爱一个人不会那样,不是友情……对灵酒说不定是一种感激之情吧。 元清晚双手合十,闭着双眸无声念叨了什么。唇一张一合,却让人一脸的好奇,摸不着头脑。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元清晚眸子便恢复了清明之色,她轻咳着走出了房门。顺着感觉去找大殿。 “娘娘,让奴婢们带领娘娘吧。” 元清晚一摆手:“不必,我想自己试试。”记忆力也是格外重要的物件,她虽然第一次从她所住的寝殿去大殿,可是她却认为她一定能够寻得到。明明晓得这样是耽搁时间,但是她如今的心中却格外的混乱,便只能任由她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之后元清晚便看到了前面的道路,她笑了笑:“找到了。” 她匆匆跑过去。 一路上,却是遇到这宫中的很多妃嫔,也都垂头朝着大殿那边走去。元清晚约莫能够猜到她们去做什么。定然是玄烨已经吩咐下来了。此刻她也不知她这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感受。左右是有一些激动的。 她步伐加快,宫婢跟在她的身后,在路过那些妃嫔的时候,发现她们却是在垂头议论着她。 “当初那个元清晚女扮男装,犯下欺君之罪便也罢了,却是不曾想到她如今竟然想要迷惑皇上将咱们都逐出皇宫。” 没想到,这些妃嫔如此快便晓得了这些消息,玄烨的办事效率还是格外不错的。 她喜欢。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们这般议论,不怕被她听到了么?” 她猛不丁地这么一说,那些宫婢自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甚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听见又何妨,本来便是事实,什么狗屁皇后,分明是迷惑皇上的妖女。姐妹们,咱们如今需要齐心协力,将那妖女给弄出皇宫才成。” 此话一出,说话的那名妃子,便侧头看向元清晚,随后她变了脸色,便是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元清晚道:“妖,妖……” 元清晚怒极反笑,她步步紧逼:“妖什么?嗯?” 她从来不喜欢被人在她背后议论,说她好话还好,可将她说成这般模样,她又如何能够轻易原谅? “看来本宫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名妖女。皇上为了本宫要将你们逐出皇宫,你们对皇上敢怒不敢言,竟然要将这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本宫身上么?如此,你们心中究竟过意的去么?” 虽然这桩事的确是因为她而起,但是她不应该被这些陌生人如此诋毁。当初玄烨答应了她一生一代一双人的。 如今本来便该做到曾经答应了她的事情。 花流年也走了过来,他正打算开口,见先前的妃子冷笑一下。之后她挺直了胸膛,指了指花流年:“皇后又怎么了?还不是一个气节败坏的女人?竟然敢将其他的男人带到这后宫中来。如此,可是要皇上下不去台阶?” 花流年正欲解释,元清晚却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需要轻举妄动,之后她便望着先前的那名妃子:“一,是皇上曾经答应我一生一代一双人,他让你们入宫不过是因为与我之间生了些误会。让你们来气我。如今误会解除了,自然便不需要你们继续待下去了,毕竟皇上要完成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她又伸了伸手:“二,我没有败坏道德,旁边的是我兄长,我让我兄长来这里有错?没错吧?若是你同你兄长在一起,我便说你与你兄长通奸,你会怎么想?” 那妃子被元清晚的话气的两颊通红,良久之后,她一甩帕子:“你一派胡言,如今谁不晓得?元大人家一共有二子,其中一个还是婴孩。自从得知你女扮男装之后,元大人家便只剩下那孩童一个男孩了。你又是哪里来的哥哥?” 元清晚挑眉,没有想到这天下人对于她的事情竟然都如此关注。莫非是因为她是皇后的缘由?如此想来,还是颇为好笑的。 元清晚只是笑了笑:“不是亲哥哥不能在一起了么?你这道理还当真是没有道理。” 其实,她并不太想同此处与这妃子过不去,毕竟她也要注重气节。她心下叹息,不知玄烨究竟从哪里张罗来的女人,一个个便都蠢的让人无法接受。同她们斗嘴简直掉智商。 “不是亲哥哥,竟然还将他留在皇宫之中。皇后娘娘定然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怎么又成了这样的话?元清晚一直蹙眉,有些烦躁。觉得这妃子很是聒噪。 她捏紧双拳,良久冷冷道:“你太聒噪了,难道不想活了?” 之后那妃子先是吓了一跳,之后她又颇为大胆地抬了抬头:“即便你是皇后也不应该仗势欺人。” 她有仗势欺人么? 元清晚百般不解,分明是眼前之人太烦人了。否则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也罢,反正你在这皇宫之中也待不了太久了,我也不想同你一般见识了。此番便放过你了。” 妃子不由得说道:“皇上还没说一定要将我们赶出皇宫。皇后娘娘别高兴的太早。” 怎么可能不高兴? 元清晚不理会她,继续朝前走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若是未曾猜错,皇上没有宠幸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吧?” 此番她也算是一语中的。 妃子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同做。因为玄烨的确是没有宠幸过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在去她们寝殿之后,都是让她们打地铺睡的。即便是心中有很多不满。却因为对方如同天人一般,又是皇上,根本不舍也不敢多说一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一章 散尽后宫 “皇后,即便您可以只手遮天,却也阻止不住皇上他宠爱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因为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理应被皇上宠爱。” 元清晚的醋意在此刻格外的强烈,因为她不想听到其他妃嫔谈论玄烨之事。特别是那些卿卿我我,说什么宠幸。 之前没有解除误会的时候说这些便也罢了,因为那个时候她还生玄烨的气。当然即便是心中很难过也不会说出来。只是这个时候这些妃嫔再继续与她说那些话,她断然是不会接受的了。 大殿之中,元清晚还未曾入殿门,便差距到了一股子压抑的气息。 之后她便不由得屏住呼吸,直接迈开步伐朝着玄烨走去。 大臣们那般匍匐着,良久之后元清晚在玄烨一旁坐下,她笑了笑,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玄烨开口:“你来了。” 这话乍一听平淡无奇,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若是仔细听上一听,便能够察觉出,这话当中究竟有多少和暖之气了。 “是啊,我来了。” 大臣们似乎难以接受,之前他们已经听说了要废后的消息,自然是无比高兴,可现下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要废后这桩事,他们似乎也被骗了。 “皇上,不知您上次所说之事,何时……” “朕说过什么?”玄烨皮笑肉不笑,所谓君无戏言,可并不包括他。 既然他如今已经是这一国之君,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您说……”大臣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元清晚,之后才放低了声音:“说了废后之事。” 元清晚正欲反驳,却被玄烨一把拦住了腰:“朕的皇后,无论是在哪里,都是熠熠闪光。莫说一国之母,便是这天仙之女,却也不够去形容她。这皇后之位,她配的紧,若是她配不上?社会还能配得上?你的女儿?” 玄烨一语中的,那名大臣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他转动着眼珠子,生怕一句话不妥,当真惹怒了玄烨,便又说道:“臣知罪。” 这朝堂之上,并非只有他一人不满意元清晚,这所有的人都是不满意元清晚的,他没有必要去做那出头鸟。 “张爱卿既然如此说了,朕便绕过你又何妨?” 他牵着元清晚的手站起身来:“从现下开始,朕不仅不会废后。而且朕让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朝后,诸位爱卿便各自将家眷带回去罢。” 此话一出,可谓是满朝骇然。朝臣们约莫未曾想到玄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他们将女儿留在这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获得皇后之位,可是玄烨此番却是将他们的如意算盘都打翻了。 自然是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既然那些姑娘被送来这皇宫之中,成了皇上的女人,便是送出去却也不会有人敢要的。毕竟若是连同皇上的女人都敢娶,岂非是得罪了皇上? 元清晚似乎看出了这些大臣们的心思,她想了一想。旋即便笑了起来:“皇上从未做过不负责任的事情。” 此话便已经说清楚了,那些女子玄烨不曾碰过。 “皇上,娘娘。这既然已经被送来宫中,便已经是皇上的妃嫔,即便是……” “朕不会追究此事。” 玄烨似乎不想再继续说此事,他冷冷道:“此事不容再议,若是有何人对皇后不满,便憋在心里。若是表现出来,修要怨朕不讲情理。” 这已经是很给大臣面子了。玄烨的性子元清晚是晓得的。若是玄烨当真发怒,便是这些人不能承受的。 “退朝吧。”玄烨揉了揉太阳穴。 如今的南浔帝性情乖僻,便已经是整个天下都晓得的了。现下哪里有人赶去轻易触碰玄烨的眉头?那些大臣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并未曾继续在此处絮絮叨叨下去,皆是退了出去。 “赵公公,去带领他们将自家的女眷带回去。朕不想再在皇宫中看到那些女眷。否则,杀无赦。” 若是说玄烨是一个暴君,可是他做的事又都是为百姓着想,想要将他拉下皇位。却又都没有能耐。 大臣们可谓是苦不堪言。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元清晚勾唇一笑:“看来你本事能耐大的很。” 玄烨二话不说,一把将元清晚拉入怀中,之后便低声说道:“之前做了那些事情,我如何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让你受了委屈,对不住。” 其实当真是不想如此轻易的原谅眼前之人,可是听到他所说的这些话,她便已经忍不住心疼原谅了他。 “也罢,我原谅你了,” 元清晚拍了拍玄烨的肩膀:“那个蛊毒的解药。” 她察觉到玄烨浑身一怔,之后便不由得说道:“不能再拖了。” 她声音中似乎有些叹息之气,她也想要任性地让玄烨不去服用那个药,可是她又不能不为他的安危着想。听的怀中人声音低沉有些嘶哑:“嗯,已经准备好了。只想你守在我身边。” “好。” 玄烨将元清晚牵起来,之后朝着他的寝殿而去。 “你们都退下罢。”玄烨侧目,对宫婢吩咐。 待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元清晚坐在玄烨一旁,见玄烨端起了一个碧绿的碗。她看到碗里面是有些发黑的血,晓得这里面定然是混合了某些草药的。她有些踌躇的咽了口唾沫,之后便道:“这个没问题吧?” “无碍。”玄烨一手端着碗,另外一手抓住了元清晚,之后他竟然什么都未曾说,仰头一饮而尽。 倏然间,元清晚却已经是红了眼眶子。 “你……” 玄烨蹙眉,抱住了元清晚,之后垂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间夹杂着血腥之气,元清晚有些不习惯,想到这血是灵酒的心头血,她便更是有些不寒而栗。 良久之后,终于等到了玄烨放开了她。 玄烨低声道:“太惺了,如此,便没有什么感觉了。” 元清晚如今都快急得哭出来了,偏生玄烨没有任何的反应,元清晚的拳头直接锤向玄烨的心头处,良久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还有心思笑?我担心成什么模样,你当真看不到。” 玄烨却在此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元清晚的心也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望着玄烨,良久拍了拍他的背部:“你可要好好的。若是你当真是将我抛弃了,我便也抛弃你,寻找一个野男人,到时候也算是丢了你的脸。怕是那般你心中也是极其不痛快的。” 玄烨依旧是笑了笑:“果然,阿晚你一向都是如此,性子说一不二。” 元清晚苦巴着一张脸,一时之间并不知如何答话更合适。 “阿晚,我没事,你莫要这样衣服苦大仇深的模样。我如今累了,只想歇息下。” 玄烨倚在元清晚的肩膀之上,随后便闭上了眸子:“歇息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元清晚不知心中那难过究竟是什么,只是悲恸的想要哭出来但是她不敢打扰到玄烨,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不知玄烨究竟是歇息了多久,元清晚甚至觉得她整个身子已经麻木的不是她的,之后她便勉强动了动身子,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是仅仅是这样轻轻一动,玄烨还是醒了。他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元清晚紧张地瞧着他,发现这神色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玄烨?还是北陌?” 她小心翼翼,因为眼前人给她的感觉,既不向玄烨给她的感觉,同样也不像夙北陌给她的感觉。 “阿晚感觉呢?” 她就晓得,不会有奇迹发生。 但是她却该庆幸,毕竟她已经能够看着她所爱之人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了。 “北陌?” 面前之人摇了摇头,之后元清晚眸子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莫非是……” “都是,我便是我自己。阿晚,日后你我再也不会分离了,也没有什么能够将你我分离。” 元清晚愕然,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怎么回事?”问出这句话之后,她方才发现她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傻,本来他便是他,既然蛊毒解了,自然是恢复成正常的它。 “太好了。”元清晚喜极而泣,她用衣袖抹了抹通红的眼眶子,之后便继续说道:“既然你我都已经恢复,有些话我却是要同你讲。” 那些话埋在心底,只会让她不舒服,若是因为那些话,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便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洗耳恭听。”玄烨声音淡然,可是手却片刻都不想放开元清晚。 “我其实并不想让你做皇上。可是既然这是你的夙愿,我又这般喜欢你,自然可以陪你在这皇宫之中。但是你可记得曾经答应我的?” “一生一代一双人,你放心,我已经将后宫的妃嫔给遣散了。这些不是做给你看的,她们再也没有任何进入这皇宫的机会。” 元清晚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已经是万分感动,她主动送上了红唇:“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二章 女为悦己者容 晌午过后,难得的晴空万里。 这几日夙北陌可谓是公务繁忙,若非是得空,便是一整日,元清晚也难寻得他的踪迹。 可好便好在,无论他忙到什么地步,始终都会来她这里,给她一些安慰。 元清晚正在与苦刻一同学习着刺绣。 她生来便是一个容易急躁的性子,若是论起头脑亦或者是武力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可若是女红,她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彼时,她正将一对鸳鸯绣成了鸭子,可偏生连同这鸭子她都是绣不好的。一双柔荑如今已是满目疮痍。 苦刻有些心疼,她想要将元清晚的刺绣夺过去,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我这刺绣谁也夺不走,如今却是无聊的很,除了能练习下这女红,当真是无事可做了。” “可是您的手……”在苦刻踌躇之时,不知元清晚究竟从哪里提溜出了一个医药箱,随后便拿出了药,将她手上被针扎出血的地方包扎了起来。 之后便笑了笑:“你们尚清阁的人也当真是厉害,便是文武双全。若是能够在尚清阁待上一阵子,岂非便是能够仗剑天涯了。” 苦刻便是那种十分认死理之人,听到她的一席话,苦刻便又忍不住了:“娘娘,您切莫这般自谦了,您便是世间最为难得的女子。怕是九天玄女。” 没想到苦刻用这样一副平淡的面色说出这一袭话,元清阁低声笑了笑。可这一笑不打紧,针却又直直扎到了她的手指。 “我看看。”身后一道声音,似乎颇为心疼,元清晚一怔,随后扭过头去。 不知何时,一道声音传来,元清阁觉得甚是熟悉,便转过头去,她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抹笑意:“你怎么来了?近来不是公务繁忙么?如何有时间来我这里?” “即便是有些事要处理,在你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的。”玄烨继续揉了揉太阳穴,良久之后,他便苦恼地盯着元清晚的手指:“可疼?” “不疼。”看他心疼的模样,指尖上的疼痛的确是减轻了许多,元清阁此刻只觉得心中很暖。 “花公子呢?” 之前花流年一直要离开,如今当真是安定了下来,他反倒是不急着离开了。所以夙北陌心情很是不痛快,可偏生又因为花流年是元清晚难得的在意之人,他便又只好让元清晚留了下来。在朝中为花流年寻了一个差事。左右他也是文武双全的,留下不是无用之人。 他也不会留下无用之人。 “退朝之后便未曾见过他。朝中对他……” 元清晚轻轻敛眉,声音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朝中对他怎么了?” “颇有微词。” 夙北陌并不想多说,怕多说会让元清晚不舒服,左右是她在意的一个人。 “可是因为他常常住在宫中?大臣们觉得他……” “没错。” 夙北陌一边替元清晚往手上轻轻涂抹着药膏,一边又继续说着:“不过这些你不需要担心,你只要开心便好。” 不想看他为难,自从晓得了他至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之后,她便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看着他如此操劳。 “寻个合适的时机,便让他去宫外住吧。他孤苦无依,既然决定留在了这南浔,便应该有一座府邸。” 这样说,应该是可以让他开心许久。元清阁观察着夙北陌的面部表情,果然,在她说完这些不久之后,夙北陌便隐隐露出了笑容:“也是,总归不能委屈了你的知己好友,既然决定留下,便该有他自己的府邸。” 苦刻很是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还不忘将殿上的门带上。 可是接下来夙北陌便是一本正经:“怎么样?你可是想好了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府邸?” “嗯,离宫外不远处。” 夙北陌便是觉得将花流年送出宫便已经是很为难元清晚了,若是再将他送到更远的地方,约莫会让元清晚伤心吧。 所以他可以寻找一处相近的地方。 元清晚自然晓得夙北陌的良苦用心,她便勾唇笑了笑,倏然夙北陌吻上了她的红唇,她先是一怔,随后积极地回应着。 良久之后,夙北陌伸出了手去解元清晚的衣带,可在这种重要之时,元清晚却倏然反应过来,她一把握住了夙北陌的手:“如今可是白日里,你若是被人发现……” 这话一出,她才晓得究竟有多傻,这里是皇宫,夙北陌是皇上,她是皇后。即便做什么,且不说没有人敢说闲话,这些在宫中的人原本便是一些宫人。 可是她还是推开了夙北陌,这榻尚且是新换的。便是连同上面的被褥都是缕缕金丝线。 轻纱也被这垫中的小窗子透风吹起,令人忍不住便想入非非。 “阿晚……” 他兴许是被激起了情绪,如此被她轻易打断,自然是有些不满意的。可是她却晓得不能任由他做什么。如此一来,便真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了,我如今却是不想如……” 夙北陌一笑,之后耸了耸肩:“罢了,阿晚不想之事,我便不会强迫。你我等了如此之久,如今终于能够在一起了,至于其他的一些事,不急于一时。” 这话听起来总是让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元清晚笑的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将之前的刺绣拿了出来:“看,我绣的鸳鸯……”说罢,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夙北陌的神色,之后又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吧,我承认这看起来的确是不像一对鸳鸯,更像是鸭子一些,道这二者本便极其相似。” 夙北陌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刺绣接了过去,轻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刺绣很是不错。” “当真?” “当真。”他说罢,便替元清晚将衣带重新系了起来:“今日,我打算同你去相府。无论如何,那里毕竟是你的家。” 不说这桩事,她甚至要忘了,说起来元仲虽然未曾将她当成真正的女儿,对她的好却是无法磨灭的。 之前那般对待原主,他也得到了报复,如今既然已经晓得他自己是错的,得到原谅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不过你身为一国之君,不应该去。这传出去,怕是又要被大臣诟病了。我让花公子陪我一同去便好。” “不成。”在听到元清晚提到花流年的时候,夙北陌便是想也不想给拒绝了:“你既然是皇后,却让朝中的大臣陪着你一同回娘家,那些大臣岂非更要诟病。” 这一点是她忽略了。 最后,元清晚叹了口气,她明白如今南浔看似太平的背后并非真的太平,说不定各方的势力正在虎视眈眈。 之前夙子霖逃走之事,如今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悸,元清晚捏住了双拳,若是夙子霖敢再来犯,她必定也不会让夙子霖好过了去。 “我自己去便好,又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人对我做什么不成?” 兴许如今的日子当真是他们想都未曾想过的,如此来之不易,才让夙北陌更为珍惜,他珍惜她自然也是晓得的,可是因为他珍惜,她也更珍惜他。 “如今并不太平,所有人都晓得我最在意的是你……” 夙北陌其实并不怎么想元清晚离开这皇宫半步,可也清楚她向来都不是那种坐的住的性子,若是长时间让她闷在皇宫之中,怕是让她不舒服,所以他便陪着她一起出去,这样既不会让她烦闷,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 “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之后又继续安慰:“我的能力你不是最为清楚的么?即便是有人想要将我控制,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 她露出了一抹腹黑般的笑容,“若是被女子盯上,我会让那女子日后待在妓院之中,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若是男子……”她的笑容逐渐有些阴险,垂头望向夙北陌的腹下:“若男子,我有千万种法子让他日后断子绝孙,不能人道。” 夙北陌凝眉:“怎的说出这种话,不会有那一日。” 他再次将元清晚揽入怀中,心中的滋味有些说不出,仿佛她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倘若丢失了这珍宝,他便是这世间最为该死之人了。 “嗯,我相信。你也歇息下吧,我去拾掇下。” 她如今这衣裳终究是随意了些,她倒是不在意,反而觉得如此更舒服,但是她又认为若是不能穿的庄重一些,定然会让人将夙北陌小看了去。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怕若是其他女子看到她穿的如此平凡,兴许会认为她并非得夙北陌的宠爱,蠢蠢欲动可不是她想要的。 “如今倒是晓得装扮自己了。”夙北陌挑眉,有些调侃之意。 “是啊,女为悦己者容,虽然有你了,但我左右还是希望能更吸引人一些。”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拿出一根簪子,在青丝上比划着:“你觉得这玉簪如何?可配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三章 去相府 “玉簪如何能配得上你?这世间所有的物价怕是都无法与你相比。” 夙北陌当真是愈发的会称赞人,如今只消得动动嘴,便已经可以让人心花怒放。 “你可莫要胡说。” 元清晚如此说着,心中却难掩开心。 待她将夙北陌赶出去,独自一人换了一身衣裳之后,才逐渐走出了殿外。 “苦刻,你随我去相府罢。” 苦刻点头弯腰:“是,娘娘。” 元清晚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她不过是随口吩咐一下苦刻,却未曾想到苦刻竟然如此用心一般,答应的这般正式。虽早先便已经想着姐妹相称,当初苦刻也答应了,只是如今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称呼,这反而让她觉得有些许不舒服。 “你定然要陪好她,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便是你的失职。”夙北陌竟然还能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出这种话,元清晚只觉得他是故意的。明明晓得她想要与苦刻的关系更好一些,还偏生说出这种话。 苦刻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那是自然,皇上放心,哪怕属下抛弃这条命,也断然不会让娘娘有任何的危险。” 她想要丢弃她这条命,也得问问草林答不答应啊。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未曾说其他话。她这人向来便不是一个喜好强人所难的,所以做一切事情都是讲究旁人答不答应。 “去备马车吧,我并不想太过于高调,所以不需要通知旁人。” 其实,她身为皇后,身份尊贵,根本不该屈居前去相府,可依照元仲那性子,若是她不肯前去,元仲怕是也再也不肯认她了。既然当初答应了元仲要好生的保护整个元府,如今她必然是要实现当初的承诺的。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又说道:“等等。” 苦刻停下了脚步,却听元清晚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让那些宫人看到。 她在这皇宫之中,本来便已经被人说了很多闲话,更何况宫人嘴碎,也向来最爱无中生有。 倘若看到她此番去相府,定然又会被诟病。 “娘娘,您放心便是,属下定然不会让旁人注意到。” 身为皇后,却要事事如此小心,也当真是委屈。苦刻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尽量依照元清晚的话去行事。 “你是皇后,旁人还能做出对你不好的事不成?若是谁有那个胆量,我必然……” 夙北陌这暴戾的性子只要被激出来,也算得上是不得了,元清晚当即安慰:“是啊,无人敢对我怎样。所以你放心,莫要生气,怒急攻心。” 自从解了蛊毒之后,他终究还是正常了许多,即便是偶尔脾性不好,却也不会像当初身为玄烨的时候。一句不顺耳之话,便是承受不住,怒火中烧。 元清晚安抚着他:“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将你的怒火转移一下。如此一来,便也不会生气了。” “我的注意力只有你能转移,其他人皆是没有这个能力。” 夙北陌颇为霸气地将这话脱口而出,之后元清晚便转身离开:“我去了,你多歇息下。虽然说你是公务繁忙,可终究不能劳累过度,那样我可是会担心的。” 声音愈发的远,夙北陌望着那抹倩影,双眸微眯。他逐渐地握紧了双拳,心头自有一番思量。如今这生活他定然是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的。定然不会。即便是有,他也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元清晚还未曾出宫,便迎面碰到了一人,她望着如今身穿华服的花流年,先是笑了笑,打招呼道:“你回来了?今日未曾看到你,不知你去哪里了?”她挑了挑眉,之后像是倏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露出了坏笑之色:“莫非我们的花公子在这皇宫之中也终究是无法忍受寂寞孤独冷,所以出去喝花酒了?” “你分明晓得我的心意,切莫再以此事来开玩笑了。”无论何时,也无论元清晚如何调侃,花流年始终都是一副淡然微笑的表情。所以这样能够缓解元清晚的尴尬。在花流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元清晚却是觉得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这是……” “我打算回相府一遭。毕竟许久未见父亲,久而久之,难免思念。我先走了。” “等等。”花流年叫住了她,之后走到她面前,低声一笑:“我随你一同去吧。” 最怕的便是从花流年的口中听到这个,元清晚一个激灵,之后摆了摆手:“罢了,今日皇上找你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自己去便好了。” 之前因为灵酒想要自私的让花流年留下来,如今却觉得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做的事便是让花流年留下来,还答应了花流年要跟着他离开。如今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花流年。 “好。”花流年点了点头:“我晓得了。皇上现在何处?” “应该在我殿内,或者御书房。” 花流年继续轻笑一声,旋即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元仲自从生了官之后,便不再是之前那种四处遭受排挤的模样了,如今他身为丞相,又因为元清晚的因由,各大臣虽然内心对他很是不满,可终究还是在表面上装成同他关系很好的模样。 所以这丞相府也可谓是成日里人来人往,多数都是大臣们往来频繁。元曦舞也跟着沾了光,她如今虽然依旧是那副模样以及那种烂透了的名声,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人来元府提亲,想要同她成亲。毕竟这些朝中官员个个都是想要拉帮结派,有了势力还能站稳脚跟。所以与元仲能够沾亲带故,的确是极其不错的一桩事。 众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很不错,可以元曦舞根本便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从得知夙子霖没了消息之后,她便一直将她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哪里的少爷来提亲,她都不肯前去看上一看。当然,那些所谓的少爷,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人看的。即便想要与元仲沾亲带故,却也没有哪家的少爷能够看得上元曦舞。前来的都是那些庶子,在府中极其不受宠,被家里逼迫前来的。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元清晚便只觉得好笑,毕竟坏事做多了,总归是有报应的。只不过元曦舞对于夙子霖的感情如此深厚却是她未曾想到的。当初她也在爱而不得的时候,同意嫁给张扬了。只是可惜张扬对她没有什么兴趣这才做罢。这桩事无论怎么想元清晚总归是觉得有猫腻。与其说元曦舞爱的是夙子霖,倒不如说元曦舞爱的是她自己。可是她爱她自己,如今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莫非,还像当初一般眼高于顶? 不过,这些在没有证实之前,即便是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去观察一番,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 或者,这桩事……同夙子霖有关?这个想法一出现,元清晚便浑身一怔,之后她自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因为夙子霖自从反叛消失之后,从此了无生息,夙北陌为了能够已决后患,正在派人寻找。夙子霖固然不可怕,因为即便是他再怎么厉害,也难以在整个南浔已经掌握在夙北陌手上之后,还能再掀起什么大风浪。 怕的是,在偶尔的时候来一场突然袭击。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 苦刻来此一问,元清晚倏然回过神来:“昨日你去了尚清阁对吧?” 苦刻点头:“皇上公务繁忙,属下便去帮他做了一些事情。” “你可知,尚清阁近来可有在调查夙子霖之事?” 苦刻先是笑了笑,之后又摇了摇头:“属下已经不怎么在尚清阁,许多事情已经不晓得了。这些事情应当都是乌……” 后面不需要说,元清晚也晓得。即便是乌青做了一些错事,可她在尚清阁之中,依旧是夙北陌最信任的人,而且她做事定然也是不会有什么背叛存在的。夙北陌让乌青来管理尚清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好,待从相府离开后直接随我去尚清阁问问情况。” 夙北陌像是藏了许多的烦心事没有告诉她,自从他登上皇位,对她似乎愈发的小心翼翼。如此呵护着,仿佛是在呵护稀世珍宝。可她终究是他的妻。无论是大事小事,他们之间,理应一同面对。 此刻,尚书恰好赶在元清晚之前入了相府的门,苦刻将车帘放下,之后叹息一口气:“娘娘……” “无碍,尚书既然来了相府,便注定不敢说我的闲话,否则他定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了。此番得罪了,无论他做什么,都将是前功尽弃。” “娘娘确定?” “嗯,确定。” 苦刻先下了马车,之后便为元清晚掀开,车夫准备了车厢台阶,元清晚一步步走了下去。 这车夫都是宫中的公公,他一直垂着脑袋,并不敢看元清晚的面容。 他们可是听说了,皇上是一个喜好吃醋之人。上到翩翩公子,下到姑娘婢子,谁都不能得皇后的喜爱。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四章 秘密 前方的尚书行的慢,所以在元清晚这边的马车发出一点儿动静的时候,他便转头看过来,此一番,元清晚也看清了跟在他身旁的那名公子。 生的…… 不得不说,与元曦舞倒是真的般配。 南浔之人个个都生的很是不错,即便是有元曦舞那般奇葩的姑娘,也不过是因为特殊情况。而眼前的这公子,元清晚很相信,他定然是生来便丑的。 她从未见过丑的如此出奇, “皇后娘娘。”尚书见到元清晚的时候,颇有些激动的情绪夹杂在话中,他转过身,朝着元清晚,深深地行了一礼,这一礼,甚至让元清晚认为她如今已经驾鹤西去,这尚书正对着她的灵位鞠躬。 元清晚朝着她抬了抬手.“尚书大人无需客气。”她伸手朝着那位公子:“这位是……” “这是小儿。”尚书推了推那公子的身子:“还不快些向皇后娘娘行礼。” 那公子看着元清晚,目光透着光亮,分明是魔怔之色。 苦刻上前一步,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威压。索性那公子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当即朝着元清晚行礼:“皇后娘娘,可真是如同传闻一般是个灵动天下的女子……” “放肆!”尚书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要晓得这话是大逆不道的。谁不晓得皇上如今已经完全沉溺吾温柔乡了,对其他的女子完全不感兴趣。还有几人不晓得,皇后便是皇上此生最为在意的人。 “如何能如此同娘娘说话,还不快些……” 元清晚听着也甚是不舒服,她当即打断:“也罢,尚书大人无需介怀,我听令公子也算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公子,即便能够说出此话,也难得能够听到这些有趣之话。本宫不介意。一同进去吧。” 这倒是让尚书浑身一怔,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对元清晚可谓是诸多不满,可是如今看起来皇后平易近人,并不会如同传闻那般,一言不合便想着要人性命。 此刻尚书家公子的目光,尚且还将目光放在元清晚身上。 之前他还多次同人一起说过元清晚的坏话,他虽然生的丑,却也算是有名的浪荡子,成日里去青楼妓院喝花酒。与那些关系要好的纨绔子弟们一同说着笑话元清晚的话。多数都是在说皇上是一个妻管严,而他们的皇后便是那母老虎。竟然可以拿捏得住堂堂的一国之君。 可是现下他却是要改观了。 皇后娘娘,举世无双,因为这世间女子鲜少能够比得过她的,所以皇上还甘之如饴地沉浸温柔乡。 如今想通了一切尚书公子不由得继续看了元清晚两眼。有了这几眼,日后在他的那些朋友中,便又多了分炫耀的本钱。 …… 自从元仲升为丞相之后,为了顾及面子问题,之前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他遣散,又招来一批新的,而且还娶了几房妾室。 所以元清晚此番前来,那些家丁并不能很好的认出她。反倒是尚书一去,那些家丁也算得上是眉开眼笑了。 “尚书大人,我家大人说您来了,便可直接将您请过去。” 管家是一位年轻人,生的像秘密白脸书生。 他吩咐家丁与婢子尽快地将尚书请进去,可是元清晚在这里,尚书哪里有胆量先行离开。 他看向元清晚,之后便听管家很是不给面儿的先是朝着元清晚行了下人之礼:“看这位小姐看起来很是高贵,不知是哪家的,来相府要寻找何人?” 元清晚心中一阵子好笑,这管家倒像是元仲的风格,只是让这管家常年待在府中,日后怕是有可能惹上事端吧。只是她如今已经不在这元府之中了,究竟用什么人,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尚书公子直接怒了:“你这管家可真是放肆,见了皇后娘娘非但不下跪,反而还如此问,不要命了不成?” 管家一怔,晓得这尚书家的公子断然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与他身后的一众下人皆是朝着元清晚跪下,希望能够获得元清晚的原谅。 实则他们真的很是冤枉,都晓得丞相有一个为皇后的女儿,可是这皇后娘娘都常年在深宫之中,即便是想要与亲人见面,多数也是在宫中相见,哪里会是皇后娘娘纡尊降贵来这府中呢? 而且面前的女子虽然倾国倾城,一副高贵的感觉,比之想象中的皇后,委实是有些不挂钩。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本宫本来便未曾想以皇后的身份来这相府。你们只管将本宫当做是小姐对待便是。” 这种故意装成是稳重的模样,当真是痛苦。可是她又不能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若是有人将她的那些问题向夙北陌说,便又会给夙北陌造成一定的困扰了。 “娘娘当真是太善良了。” 听着旁人对她的诸多夸赞,元清晚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不想听这些阿谀奉承之话,也不想装作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所以她便主动转移了话题:“尚书大人,本宫许久不来,便先去看看父亲了。” 她朝着书房走去,苦刻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元清晚对苦刻低声说:“过会儿,你便替我挡一挡,不想与人如此寒暄,委实不舒服。” 苦刻点头:“娘娘放心,属下定然会保护好娘娘,不会让娘娘心中有任何的不舒服。” 苦刻的话很是感人,元清晚继续一笑,之后便点了点头:“放心,自然是放心的。” 苦刻如今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同红杏相同了,因为她们同样是心心念念为她这个不合格的主子着想的。 “尚书大人,我家娘娘向来低调,所以尚书大人,可以对我们娘娘视若无睹。” 尚书哪里敢如此,即便是晓得元清晚真真是那种低调之人,他也不能将元清晚当做视若无睹。 “娘娘,在这里,老臣可以不与娘娘客气。” 尚书一直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喋喋不休,似乎一直都想要讨好她。可以元清晚并不想给她机会。 管家此刻便机灵起来了,他道:“老爷,娘娘与尚书大人来了。” 书房内传开了元仲咳嗽的声音,想必是当上丞相之后,也并不是特别轻松。日夜操劳,所以得了风寒之症吧。 很快元仲便打开了门,他看到元清晚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对元清晚行礼,却被元清晚制止:“父亲这是作甚?即便是如今我为皇后,可终究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也应该晓得,我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倘若是父亲这般。倒是让我很不习惯了。” 元仲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他以为元清晚终究不是亲生的,一旦如今成为皇后,终究不会像她所说的那般,处处庇佑整个府。可没想到元清晚当真是能够做到。 与元清晚寒暄一阵子,元仲这才注意到尚书,他不由得说道:“尚书大人,你也来了。” 尚书听到元仲的语气平淡了许多,不由得觉得有些许尴尬,他便尴尬的笑了笑,之后说道:“犬子却是看上了丞相大人的女儿。” 近来元仲已经听过了很多的此话,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却也眉头紧蹙:“不知贵公子却是看上了……” “三小姐。” 自从元清晚恢复了女儿身,元曦舞自然便成了三小姐,只是在尚书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元仲不由得继续说道:“近日来府上的人还当真是多,没想到曦舞竟然有如此大的福气。” 他看了眼尚书家的公子,分明是很不满意,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满意的神色。 元清晚头一遭发现元仲竟然也是一个如此合格的父亲,只需要元仲的那一个眼神,元清晚便已经清楚了,元仲定然是一心为元曦舞着想的,这尚书公子根本没有机会。元仲分明是不喜欢的很。 但是听闻尚书只有一个嫡子,若是元曦舞嫁给他,也并不是太过于委屈,之前还能嫁给一个嫡子为正妻。 “小女还未到成婚年纪。她似乎并不想如此早便定下亲事,之前前来的那些公子也都被小女婉拒了。” 当真是婉拒?元清晚对此抱走怀疑,便是元曦舞那般高调的性子,如何懂得委婉的拒绝人家,怕是连面儿都不曾见上一见罢。 “这……可否让犬子与二小姐见上一面,若是情投意合便再好不过,若是……”尚书很是尴尬,但是为了他心中的算盘,自然是不会如此便罢休,没有一个结果,怕是他不会轻易地放弃了。 元清晚看透了一切,可是她看破不说破,便随意寻了个借口:“父亲,本宫去看看曦舞,你与尚书大人先谈着。” 不等元仲回答,她便已经带着苦刻离开,管家自从晓得了她的身份,便带着她去寻元曦舞的院子。 “三小姐平日里在府中都做些什么?”自从开始怀疑元曦舞之后,这怀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元清晚觉得最为合适便是在下人这里旁敲侧击,看看是否能够问出些什么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多名姨娘 “三小姐性子向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她便成日待在院子,却从来不会让其他人进入。” 管家更想说,元清晚去了说不定也会吃一个闭门羹。可是他又属实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强行忍着心中的想法。 良久之后,咽了口唾沫,才又继续说道:“娘娘,倘若三小姐过会儿有什么冲撞了娘娘的举动,还望娘娘能够谅解。” 元曦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晓得,怕是此刻正在想如何才能够让她丢人现眼才是吧。 听说,自从元仲当上丞相之后,金红玉也被放了出来,所谓升官发财,必然是要做一些善事的,可是她并不认为,此番元仲将金红玉放出来,是一桩好事,金红玉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很是清楚,若是不能够让她彻底改过自新,放出来便又会同之前一样,说不定会做什么错事,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关键是只要想到金红玉之前做的那些,便有些愤恨。想到之后她可能会继续为元曦舞出那些坏主意去做坏事便更气愤了。 一路上,元清晚见到的那些下人个个都很是面生,她确定之前不曾见过,那些下人倒是有些礼貌,虽然不晓得她的身份,却也个个都向她行礼。 还未曾到元曦舞的院子,元清晚便碰到了府中的姨娘。 个个衣着华贵,乍眼一看,便晓得她们在元府之中的日子便是极其滋润的。只不过这般打扮之人多数都是庸俗之人。 元清晚心中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即便是这些姨娘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也终究不是真心。 元清晚很想感叹一句元仲的可怜,明明身边女人无数,却几乎无一真心待他。 “诶?管家,这漂亮的姑娘是何处来的?莫不是老爷他又给我们带来个妹妹吧?” 说话的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来还是个姑娘,虽然颇有青楼姑娘之气,可嫁给元仲做姨娘委实是不大合适。元清晚抽了抽嘴角,管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尴尬的笑了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听的元清晚低声说道:“老爷做甚,还需要你们在这里争风吃醋不成?管好自己,做好分内之事便是。” 她说的话也是为这些姨娘好。一般的女子都不能去做什么阴谋阳谋的事情,若当真如此,便定然会让她们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别再做那些事情,因为你永远不晓得,你得罪了谁。” 她这话当真是不能让人理解。也很拉仇恨,可惜她并不计较这些。 “能是谁?瞧瞧你这身衣裳,定然是老爷新帮你买的吧。可这衣裳一看便是仿的尚清阁的。尚清阁的衣裳哪里是如此容易便能被人拿到的。” 尚清阁如今已经不仅仅是找有缘人了,根据夙北陌所说,是因为找到了她这个有缘人,日后不需要再找其他的了,所以又多开了一个成衣阁。 如今她这衣裳的的确确是夙北陌送给她的,她并未曾在意这些,拿到这衣裳只觉得合身,也看得过去所以才收下的。 “哦,原来我这衣裳是假的。” 元清晚状似垂头看着她自己的衣裳,语气晦暗不明,她不说,旁人自然也无法听出她话中的含义。 管家如今很想上前两步,将多嘴的姨娘打上两巴掌,即便是作死也不该如此作死。 “果然是个穷酸人家的姑娘,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与我们一样,做个姨娘。” 女人的天性,向来都是讨厌那些比她们脸蛋儿善良的女子的。 所以这些姨娘对她有敌意也情有可原。 管家终于忍不住,想要说出实情,元清晚看了苦刻一眼,便见苦刻站在管家身后,手搭上了管家的肩膀。 苦刻是个聪明的,无论元清晚想什么,她都会晓得,此番自然也不例外。当然,管家也不傻,他当即晓得了元清晚的意思,僵硬着脖颈,动也不敢动。 “唉,女人么。本来便是可怜的,都是女子,姨娘又何必带着这么多姨娘挡在我的面前,殊不知,我很是苦恼。” “真是无耻。” 因为元清晚身为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又来了相府这后院之中,这些姨娘认为她是元仲带来的女子也是没有什么,只是若是那些新开的都被她们这般欺负,岂非太过于倒霉了。若不是生活所困,又怎么可能甘心做人小妾? 元清晚不由得接过话茬:“你们便不无耻?都是同样的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些姨娘的年纪同她差不多,却要嫁给她的父亲做姨娘。 元清晚觉得她们已经足够无奈可怜了,即便现下被这所谓的富贵蒙蔽了双眼,她却也不能让人更可怜一些了。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发了善心,她想要绕过这些姨娘,可是却被截住。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将将来这府中,便去拜访三小姐么?” 元清晚停下了脚步,一脸冷笑,她如今也算是极其无语了,不过是来自家,竟然也能被人这般对待。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声音微冷:“怎么?不可以?” “三小姐脾气古怪的很,你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当然,现下便晓得讨好人,只会让人更恶心你。” 元清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想要进去看看。看看这传闻当中的三小姐。” 姨娘们本来便对元清晚敌意甚重,如今听到元清晚的话,倒都是让了路。她们其实巴不得眼前的女人得罪了元曦舞,那样便也可以少一个和她们争夺荣华富贵的强有力地对手。 苦刻终究放开了管家,此刻管家正大口喘息着:“府中的姨娘们是老爷将将弄来的。她们自然是不认识皇后娘娘的,娘娘……” “本宫自然不会同她们一般见识,毕竟本宫也理解她们的心情。” 哪个女人可以大度到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家的男人呢?即便是不爱那个男人,心中也不允许的吧。 这些不爱元仲的姨娘心中多半也是这些想法。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之后她便走进了元曦舞的院子。即便元仲对元曦舞这个女儿再不喜欢,可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肉,无论怎样,他还是待她极其好。这院落便都是最好的。她一走进去,便见院子里摆满了那些玉石桌子,分明是一个人的院子,却摆这般多的桌子,无论怎样都是奢侈的。 平日里她懒得多管闲事,可是现下不成,因为如今坐在皇位是的是她的男人,这些大臣家若都这般奢侈,说不定都是贪污的百姓银两,鱼肉百姓,这定然会有损她家男人的尊严。 虽然答应了保住元仲的位置,但是她从来都不曾默认这样可以贪污。 将这笔帐默默记下之后,元清晚想要直接推开那扇门。苦刻却想要挡在她前面。 这是在尚清阁待着的时候,所以经常小心翼翼习惯了。元清楚微微叹了口气:“管家,告诉三小姐,本宫来了。” 她声音很大,也算是给了元曦舞一个提醒。 果然,房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了,元曦舞面色苍白,她在见到元清晚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元……”她声音更小了一些:“皇后娘娘。” “你与本宫是姐妹。何必如此拘谨?”她伸手假装去扶元曦舞,却发现元曦舞浑身颤抖,似乎更害怕了。 若是没有什么特殊之事,元曦舞为何会如此惧怕她? 所以,她得看看究竟有什么重要之事。 “皇后娘娘,您来是……” “自家姐妹,又是本宫的家,本宫自然是要来看看的,本宫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曦舞不必如此。” 元曦舞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元清晚笑了笑:“不请本宫进去坐坐?” 元曦舞一惊,之后她抽了口气:“皇后娘娘请进。” 她脸上的脓疮已经没了,只是一道道的疤痕,蔓延着,让人看过之后便头皮发麻。但她倒是听话了许多。不过也正是因为元曦舞太老实,所以元清晚才更怀疑其中有鬼。 一入房门,元清晚便见元曦舞的榻上躺着一个人,她走过去仔细看着,却是金红玉:“金氏,你哪里不舒服?为何这般躺着?” “母亲她因为在地牢中待了太久了,所以身子不怎么好,郎中说过,母亲她不能过多运动,所以让她在榻上躺着。” “原来是这样。”元清晚抬了抬下巴,一脸听懂了的神色,又颇为善解人意:“没关系,若是说起来,本宫却还需要称呼金氏一声姨娘,当然,昔日她也曾是本宫母亲。只是这身份么……所以本宫可以让金氏去皇宫之中,亦或者本宫亲自为金氏把脉。” 金红玉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受了重伤之人。何况,元仲即便是恨金红玉,可毕竟二人在一起了如此之久,他说什么也不会在金红玉尚且被关地牢之时去虐待她。这一点,元仲是值得被相信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不该过问 “金氏身子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元清晚话里有话,倘若当真是聪明人,不会听不出来。果然,之后便见元曦舞一脸的心虚。而金红玉恰好在此刻坐起身来,她不停地咳嗽着,动动身子似乎想要向元清晚行礼:“皇,皇后娘娘……” 果然,若是人有了本事,便是其他人都争相讨好的对象。如今便是连同金红玉都是以这讨好般的姿态同她交流,只是她从来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你身子不好,不需要起身。”元清晚虽然如此寒暄客套着,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都在打量着房间。的确,这房间已经完全同当初不一样,好看的很。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没有想到这里的宝贝竟然如此多,本宫在宫中的待遇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字字句句都是令人心虚之话,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元清晚面前都无所遁形。 元曦舞转动着眼珠子,她往后退了两步,最后坐在床榻边缘,此刻元清晚的目光也倏然投向这榻,微微眯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丞相府竟然是一个有密道的,怕是这榻能够打开。 当然,这个时候不适合将他们拆穿,元清晚全当什么也未曾发生过:“本宫只是想到许久未曾见过家人了,心中有些许的想念,所以才前来。只是可惜,听说大姐不在府中。” 金红玉点头:“是啊,皇后娘娘,元墨那丫头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暂时离开了府,到了傍晚之时,约莫是会回来的。” “好,本宫尽量等到那个时候,难得出宫一趟,总得将想要见的人都见上一见才是啊。” 她说完这些,便也主动坐到床榻边缘,分明察觉到了一旁的元曦舞的身子愈发的僵硬了。 “曦舞,你今日是怎么了?本宫看你似乎哪里不对。” “没,没有。娘娘想多了。我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现下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床榻有问题,说不定有人便会通过这床榻出入自由。 是谁呢? “没事了,今日本宫见尚书大人前来,似乎带来了他家公子,若是未曾猜错,尚书约莫是想要他家那公子同你在一起。” 元曦舞彻底变了脸色:“什么?尚书家的公子我见过,生成那般模样,我如何能同他在一起?” 她现下也未曾好到哪里去吧?元清晚心中如此想,却未曾将想法说出来。 “父亲若是同意了,便是如何也不能改变的了,这一点,本宫帮不了你。” 元清晚说完这些话,便揉了揉额头,良久才继续说着:“自己去看吧。” 她也跟着元曦舞一同走了出去,再次对上了那些姨娘。 本来以为元清晚去元曦舞那里定然会受些委屈的,却未曾想到竟然如此好关系的走了出来。 “三小姐,您怎么同这新来的姨娘在一起?”一名姨娘首先问着。 之后,元曦舞便蹙眉,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姨娘?你们,胡说什么?” 元清晚不由得勾唇一笑,苦刻之后便挡在了她的前面。 “胡说什么了?三小姐,您身份毕竟尊贵,还是……” “这可是我的姐姐,当今的皇后娘娘。姨娘,你们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些姨娘不由得怔了怔,之后都是一副惊吓的模样跪在元清晚面前,匍匐着。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本宫未曾要与你们计较,只是同样都是女子,若是日后这府中当真还会添些姨娘,你们也不能故意排挤,同样是人,谁也不会好受。” 她也没有指望眼前的这些女人当真能够做到她所说的,但说了总比未曾说要好一些。 “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们之前的顶撞,便已经是不胜感激……” 不想听这些姨娘喋喋不休的话,元清晚直接打断:“好了,不必再多说,本宫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元曦舞的事也是需要处理的。 她望着元曦舞,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本宫觉得,女子嫁人不一定要看中相貌,更重要的便是看那未来的夫君对你是否真的真心诚意。” “我当然晓得,可是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便还不如去死。”元曦舞说的很决绝。而元清晚却也趁此机会接过了话:“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你喜欢的?” “至少不能太丑,若是太丑,我断然连饭都吃不下去。娘娘,您终究是我的姐姐,若是父亲当真想不通,求您一定要帮我求情啊。” 原来是有求与她,怨不得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对她的语气便又如此亲近了。元清晚干笑着,良久之后她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本宫自然是要帮一帮你的,但若是那公子待你很好,本宫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日后你便晓得了,什么都不如自家夫君待自己好最重要了。” 她们之间这虚假的姐妹关系,原本便是极其脆弱的,说不定一句话便又恢复了之前。但是此刻元清晚却伪装的极其好,她握着元曦舞的手,轻轻拍打着:“你相信本宫,本宫既然想要你这个妹妹幸福,你便定然是会幸福的。即便是你之前与本宫之间有诸多误会,本宫却觉得那些可以冰释前嫌。你是本宫的妹妹,本宫终究都是为了你好。” “我相信娘娘,可是我当真是无法忍受……” “还未与尚书公子相处,先莫急着如此早便下定论,说不定一番相处下,你便改变了看法。想想当初的张扬,起初你不是很不喜欢他么?后来不同样改变了想法么?” 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元曦舞便黑了一张脸,她总感觉元清晚是故意提起这些让她丢面子的事情的,分明她已经忘记了张扬此人曾经馈赠她的耻辱,如今偏生被人这样提起,而她现下也没有法子去说什么反驳之话。 “张扬我都已经忘记了,娘娘还是莫要再提起他了,想想便让人不愉快。” “也是,当初本宫也未曾想到那张扬竟然会那般挑剔,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还给你造成了这些烦恼。” 元清晚望着元曦舞,眼角之中都是笑意,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只希望元曦舞能够领会其中的事情。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娘娘不需要再提,如今我只想着不嫁给尚书家公子,娘娘终究是我姐姐,总该帮一帮我。” 她即便是想要帮一帮元曦舞,也得是元曦舞是好人的前提下,如今便是让元曦舞嫁给尚书家的公子,都会让她觉得委屈了尚书家的公子。所以,对于这桩事她只想要保持中立。能够在一起是他们的缘分,不在一起,便是那尚书家的公子命好。 元曦舞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尚书家公子面前,她是戴着面纱到了屏风之后,元清晚望着这极其风雅的屏风,不由的诧异:“既然不喜欢尚书家的公子,为何还要做这些,直接见面将你的想法说出来不是更好?如此保持神秘之感,约莫会让那人产生新鲜感,到时你便是说不清的了。父亲那边本宫也帮不了你。” 元清晚的言外之意便是觉得元曦舞直接出面,露出她原本的模样,便会让尚书家公子知难而退,当然她不能说的如此露骨,所以已经尽量委婉了,可惜的却是元曦舞竟然未曾将这些听出来。 “娘娘,无论怎样,即便是我要拒绝他,也要保持属于我的风格。” 本来以为经历这么多,元曦舞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改变,可终究未曾想到,元曦舞一点儿也未曾改变,她还是之前的她。 “嗯。你在这里等着吧,父亲过会儿便会带其前来,本宫想要好生的看一看这相府中的光景。” 苦刻一直在元清晚的身后跟随,从来不曾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直到走了出去,旁边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人,苦刻方才踌躇些:“娘娘,属下想晓得您为何不愿让元曦舞嫁给尚书家公子,若是他们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连苦刻都觉得他们的模样般配。 可惜了,元清晚面对苦刻的问题,只是笑了笑,之后摇了摇头:“哪里好?他们很不般配,她配不上他。” 苦刻垂着脑袋,似乎在组织着话语,良久之后,才纠结着再次开口:“可是属下却觉得他们很是般配啊?看来娘娘终究还是三小姐的姐姐,即便是三小姐做了再多的错事,娘娘还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妹妹的。如今竟然觉得尚书家的公子配不上三小姐。” 起初元清晚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接下来便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她不由得蹙眉,之后才疑惑道:“谁说我觉得尚书家公子配不上元曦舞了?” “不,不是吗?”苦刻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毕竟在她看来,元清晚的的确确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为何显得如此不情愿? 主子的事情她不该过分,可元清晚的事,她便是忍不住要过问,怕元清晚有任何不对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语出惊人 “无碍,纯属觉得元曦舞配不上尚书家公子,终究是不想让尚书家的公子成为倒霉的那个人。” 纵然苦刻是个镇定从容的性子,也纵然她一直都认为元清晚会是语出惊人,却也未曾想到竟然语出如此惊人。 “娘娘果真是有独特的见解,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都看得极其通透。” “你何时也变得和红杏一样了?”元清晚扭头紧紧蹙眉,在她的心中一直都认为苦刻不同于红杏,虽然二人都对她极其忠心,可终究是截然不同的性子,红杏便是事事以她马首是瞻,她说的都是对的,对的是对的,错的却也是对的。而苦刻便是那种她说什么都会去做的,可阿谀奉承之话终究不怎么会说。 可是如今竟然也说了出口,当真是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在娘娘身边久了,都会变得开朗一些。”苦刻笑了笑,之后又严肃起来:“娘娘先暂时莫要轻举妄动,如今应该让属下去探寻一下。” 她是指关于元曦舞的猫腻,元曦舞如今这幅模样,却不急着嫁人,这也足够说明问题了,说不定有人给了元曦舞希望,所以才让她忍不住想要等待,放弃了嫁给旁人的机会。对于此事,她没有什么必要反对,但是只要有关于夙子霖便不行,毕竟夙子霖是对夙北陌有威胁之人。 “好,我现下的确是不大适合去做那些,如此这些便交给你去调查了,你可要记得,一切都要小心为上,我可不容忍你出任何的事情。” “娘娘放心。” 苦刻其实是不愿意离开元清晚的身边的,因为她怕她离开会有人对元清晚不利,可是又想到这里是相府,元清晚又是皇后,没有人敢对她如何,这般想了多次,才完全放下心来。 见苦刻离开,元清晚叹了口气,她此时置身于相府的后院之中,她见周遭寂静无人,身上却逐渐生了冷意,正打算离开,却见元仲的那一帮姨娘个个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朝着她走过来,元清晚瞥了她们一眼,之后不由得问道:“诸位姨娘,你们是来寻本宫的?” “娘娘,贱妾之前对您多有得罪,竟然将娘娘错认为……”白衣姨娘叹了口气,之后尴尬一笑,没有勇气将之前的话再去说一遍。 元清晚不由得闭眸,她揉了揉额头,不想同眼前的这些女子计较,便只得说道:“其实,本宫根本便未曾将那些事情放在心里,姨娘不必在意。” “娘娘,贱妾还有一桩事想要同娘娘讨论。” 果然,她早该猜到了。元清晚望着眼前的如此多的姨娘,明白她们的心思应该不仅仅是想要请求她原谅如此简单。 “本宫却是没有太长时间的。”元清晚扯了扯衣袖,继续露出她那副尴尬的笑:“纵然本宫有心与姨娘们在一同,却不该不顾大局。” 这些姨娘分明是想要借用她的身份去做一些有利于她们自己的事情,她如何能够看不出?对于这桩事,元清晚甚至觉得有些许好笑,简直是将她的智商当做儿戏,放在地上践踏。若是一人求她帮助一个忙,她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 “娘娘,贱妾家中有一弟弟,年纪看起来便与娘娘相仿。明明是大好年岁,也有很多远大抱负。可是机遇很是重要。” 冲着这么点薄弱的关系,便想要让她出手去帮助,怎么可能?元清晚冷笑:“抱歉,皇上向来国事繁忙,这些事情本宫的确是帮不到姨娘,本宫一向都认为皇上是位公平正义之人,倘若令弟当如同姨娘所说的那般。本宫相信根本不需要本宫引荐,是金子总会发光。” 元清晚之后谦虚地垂了下头,这姨娘定然是请求过元仲,可既然元仲无法为他那弟弟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便足够说明她这弟弟根本便是一个废材。多数时候,夙北陌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一些与她沾亲带故之人一些宽容。 她转身便打算离开:“如今本宫的妹妹都在为亲事而着急,本宫的确没有时间与姨娘们说这些话。” 她甚至已经没了任何的心情去搪塞这些姨娘了,她们分明是已经将那些不该说的话当成是一些寻常的事情,若是如此,她便更不该与这些姨娘站在一同,说不定会彻底被带进坑里。 所以她加快了脚步,可那些姨娘便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般,存心不想她好过,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唤着娘娘,娘娘的。 若是苦刻在,不需要做什么,苦刻只需要露出她那一副严肃的表情便足够了。 “你们在做甚?” 一道温柔却处处透露着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元清晚浑身一怔,便已经猜到了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了,她不由得转头看过去。 “花公子。” “娘娘,您无碍吧?” 花流年将元清晚护在身后,他蹙眉盯着那些姨娘,不满之意便直接表现在脸上。 “无事,姨娘们也是想要将她们的想法与本宫说出来。” 她倒是未曾想到花流年竟然会来,这让她心中有些温暖之意。 “娘娘,过会儿便随臣回去吧。” 在外人面前,花流年的确是足够谦卑,他从来都不会用他的身份去做什么去说什么,只是当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臣子。 “好,不过约莫是晌午过后,正好,你便也在这里用午饭吧。” 花流年一怔,之后面容之上露出微微的欢愉之色:“娘娘盛意相邀,臣却之不恭。” 看他这礼貌的模样,若非平日里足够了解花流年,便当真会认为他是客气。他字字句句都会说这些话,可是终究还是属于她自己本来的一种性子,并非是真正的谦卑。 “走吧。” 那些姨娘在元清晚与花流年远去之后,个个气的面目通红:“这皇后娘娘终究是府中的小姐,我们再不济,虽只是姨娘,却也算得上她的长辈。皇后娘娘都该是极其有素养的,如何能够如此不尊重我们这些身为长辈的?” “是啊,而且她身为皇后,竟然还能同其他的臣子走的如此近,若是皇上看到这些不知该有多么的失望。” “便是好在她一张脸上了。这天下对于皇后可是有诸多的传闻,每个都在说她是什么样的奇女子,当初女扮男装,又虏获了多少男人的心。可如今看来,还不是依靠着那一张漂亮的脸?” “……” 这些姨娘在元清晚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所以便选择了去诋毁。如此才能让她们的心中平衡一些。 而此刻的元清晚,却已经在正堂中坐着了,元曦舞依旧是坐在屏风之后。 “怎么样?你们交谈的如何?”元清晚在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尚书家的公子露出那一张带着胎记的脸,不由得眯眸,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放在元清晚的身上,因为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所以元清晚只是朝着他笑了笑,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娘娘,我觉得我与三小姐有些不合适,三小姐似乎对未来的夫君要求极其高。” 那是当然,元曦舞对她未来的夫君要求的确是有些高,她看上了夙子霖。将夙子霖的人品扔到一旁不说,便说那模样,确然是不错的。再看如今的尚书家的公子……元清晚摸着下巴,的确是不太容易被人看上。 “本宫的这妹妹向来如此,但是她还是注重一些内心的,不必担忧。” “娘娘,你这是什么话?分明晓得我不喜欢他,你不必给他这些希望,而且想都不必想,他也对我的脸没有什么兴趣。” 元清晚不再说什么话,她捏紧双拳,良久之后便蹙眉:“曦舞,虽然晓得你的心思,可你既然来了,何不试一试,说不定便合适了呢。” “你明明晓得我觉得如此根本不喜欢,也晓得我的心思。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元曦舞直接暴露了本性,对元清晚发起了脾气,她也坐不住了,在屏风之后气鼓鼓地走了出来,幸好有面纱遮挡,否则她的容貌便是暴露无遗。 “曦舞,本宫只是觉得什么话都不要说的太绝,说不定尚书家的这位公子性子与你极其般配呢?” 尚书似乎颇有不满,可是他终究是不敢有所表露,现下几乎都城人都晓得,谁若是娶到丞相家的姑娘便是三生有幸了,因为丞相家不仅仅是家底丰厚,便是如今这局面,丞相在朝中可是极其获得皇上重用的,更何况有元清晚这个皇后的身份在。所以尚书并没有忘记此番前来的目的。 元仲似乎也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之后怒斥:“曦舞,不得无礼。” 元曦舞此刻戴着面纱,所以旁人也看不到她那可怕的模样,她跺脚道:“父亲,您明明晓得女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何苦这般苦苦相逼呢?” 元仲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才对尚书陪笑道:“让尚书大人见笑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八章 优势 本来这桩事元仲是占了优势的,他可以装作高冷的模样,毕竟是尚书家想要将元曦舞娶过去,可因为元曦舞闹了如此一出,元仲反倒不好继续摆着脸了。毕竟元曦舞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再丢一丢也是丢的相府的颜面。 万一她这模样,让尚书出去说一说,约莫会说她究竟多么没有教养了。 元清晚心下觉得很是可笑,她只是坐在那里冷眼旁观,并没有打算开口去说什么,所以元仲便也只能继续无奈道:“还不快些同尚书家的公子道歉。” 元曦舞根本无法理解元仲的苦心,她不停地摇头:“我偏不,我根本不想嫁给他,父亲你若当真想要我道歉,除非我死。” 此话一出,尚书家的公子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二小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有任何的权利以你的性命去威胁丞相大人。” 同样的,他也看不上元曦舞。 本来以为他定然是留恋与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便如同传闻那般。可是现下看来需要改观一番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没想到尚书公子竟然会有如此眼界,确然,谁都没有权利将自己的命丢弃。本宫此番也觉得本宫这妹妹做的不对。” 尚书家的公子闻此,眸光微亮,看着元清晚的目光,是愈发的欣赏了,他如同发现宝藏一样:“这世间对于娘娘是奇女子的传闻已经流传许久。如今看来娘娘终究是站在正确的一面的,不偏不倚,十分公平。” 元曦舞气的握紧双拳,她咬牙切齿:“娘娘,我才是你的妹妹,即便你平日里与我这个妹妹再不亲近,如今却委实是不该胳膊肘往外拐。” 元曦舞说的约莫是再正确不过的,她的确是胳膊肘外拐,因为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元曦舞与她之间比起姐妹,更像是仇人多一些。 所以她不仅胳膊肘往外拐,兴许还会幸灾乐祸。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你错了,本宫贵为皇后,终究还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你可莫要做什么傻事。你若是这般好好的,便是一切都好说,若是做了啥事,好说你也没有机会了。” 元曦舞气的哑口无言,但她接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分明大姐还未曾婚嫁,为何要我这个年纪最小的嫁。你!”她伸手指了指尚书家的公子,以一副趾高气扬的语气说道:“你可晓得我向来便不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油嘴滑舌不说,还经常会欺负比你弱小的女子。既然你也看不上我,为何不去考虑一下我那大姐啊,她可我算的是极其不错的容貌了,倘若你见了他定然是喜欢她的。” “曦舞,休得放肆。”元仲气的吹胡子瞪眼,即便是夙北陌愿意让那些后宫中被送出的女子再嫁他人,可是终究也不能如此之快。元墨身为元仲的女儿,更是要以身作则,至少也要过去这段风声。 “我哪里放肆了?父亲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我嫁人,大姐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她话音不过将将落下,便听的另外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冷冷清清,“三妹此言差矣。” 元清晚朝着元墨看去,今日元墨着了一身素衣,配上她那般清秀的面容,倒是看着舒服,只是可惜元墨此人她很了解,根本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女子。元墨对与夙北陌约莫是真正喜欢的,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执念,好不容易入宫成了夙北陌的妃子,却又因为她的原因被送了出来。 说元墨不恨她,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果然,元墨朝着她瞥了一眼,那眸光深邃,虽然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但是元清晚却清楚的晓得,那神色中定然是有恨的。 元墨先走到元清晚面前,朝着她行了一礼:“娘娘。” “姐姐不必多礼,即便本宫如今多了这么一层身份,也终究是姐姐的妹妹。” “不敢当。” 怎么听这话语之中都有几分嘲弄之意,说不定想着如何将她碎尸万段呢。元墨也落了座,她在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朝着元曦舞招了招手:“三妹,今日我听说你要同尚书家的公子见面,为了想你成功,所以将这个珠子求来。当着尚书公子的面儿,大姐也并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大姐觉得这尚书家公子兴许还是个不错的。”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了元曦舞身边,俯身在元曦舞的耳边,不知对元曦舞说了什么,只听得元曦舞接下来便道:“即便他纨绔的传闻是假的又如何?我根本不喜欢他。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晓得我喜欢的谁?为何一定要逼我嫁给这样一个讨厌的人?” 元清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算是明白了,元墨竟然也是来砸场子的。今日元曦舞的名声怕是要更坏一些了。 这尚书倒不是一个好说的,可听说这尚书夫人却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若是让她晓得她这儿子被拒绝,定然是不会轻易地将元曦舞放过。妇道人家,原本便不会注重大局,她们所在意的只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不定明日便会有关于元曦舞的各种传言了。 元仲自然也想到了:“尚书大人,无论怎样,总会要儿女们情投意合这桩亲事才能成,若是他们自己都觉得别扭,又如何能够在一起?” 尚书点头:“是啊,你觉得呢?” 后面的话自然是问一旁的尚书公子。 “父亲,我也觉得我与这三小姐委实是不合适,与其强行在一起,不如不开始,这样对谁都好。” 尚书原本便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听到这样的话也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强求的。” “所以,是他们二人都不喜欢,如此也不算是谁家更不舒服一些。所以这事便当做未曾发生过好了。” 元仲这点倒是明智的,应该是怕有人将这些给消息给说出去,让元曦舞身败名裂,顺带着他也没有任何的面子了。 “嗯,那是自然。” “回去之后定然要用令夫人好生的说一说这桩事。” 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即便元仲如今已经是那种精明之人,还略微带着阴险。可是她既然已经做过决定给元仲荣华富贵,只要元仲不做什么坏事,也不去做什么威胁夙北陌的事情,她便能够做到她曾经说过的。 “那是自然,丞相大人放心,这些我定然会好生的同夫人说一说的。” 元清晚只是带着笑容,而元曦舞终于满意下来,不再叽叽歪歪地坐着所谓的反抗。 “这便对了,我早便晓得与这位公子根本不适合,所以才会想着这样。若是父亲早想通这些,哪里还会有这些事情?”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理直气壮? 元清晚起身:“父亲,尚书大人,本宫想着花公子既然来了,本宫便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带着花公子去看一看。” 她看了看一旁含笑的花流年,颇为头疼。她如今当真是不太好让花流年离开,因为当初她答应过要和花流年一同离开。如今只要提到花流年她便心虚,面对花流年的时候,便更是心虚了。 尚书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他望着花流年:“没想到花大人与皇后娘娘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花流年并未觉得尚书这话哪里不太对,只是点了点头:“在下与皇后娘娘,也算得上知己。” 此刻,听得尚书家的公子低声嘀咕着:“真幸运,能够与皇后娘娘这样的奇女子做知己。” 这话并不是特别小声,整个房间中的人都已经听到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所谓知己,便是因为性情相投,所以只要性情相投,皆可以称作知己。” 她这话不仅仅是为了解释,也是为了变相地警醒花流年,因为花流年对于她的心思,谁都能看出来。 “是啊,知己只要性情相投便是可以做的。” 元清晚没有再说其他的,即便是她有心思说其他的,此刻也没有心情了。倏然发现,花流年心中应该也是极其差劲的吧。究竟有多么的倒霉,所以才会跟着她来了这个地方,才会因为她失去了唯一一个值得在意的朋友。 她根本不忍心再去对花流年说什么话。 “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直到走了出去,元清晚方才解释:“我只是想要同那尚书家的公子说……” “我明白。”花流年打断了元清晚:“其实我早已经打算好了,等你真正的安全下来,我便离开,到时候不再叨扰你。” 听花流年说这些话,她只是觉得十分的难过:“你别误会,我当真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我晓得。” 元清晚笑的有些尴尬,之后她便转移了话题:“罢了,既然如此,便随你逛一逛这相府,正好我也未曾逛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本事 “苦刻不是一直跟着你么?此番她为何不在你的身旁保护你?” 元清晚朝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其实,我让她去帮我打探事情了。” “什么事?”花流年凝神:“她该保护你,即便是如今你在元府之中,也并不能代表,你当真是完全安全的。” 花流年如此在意她,反而让她觉得更愧疚了。 “无碍,在这里即便是有人想要暗算我,也得看那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才成。” 元清晚说的话,的确是没有什么错。 花流年不由得微微一笑,本来该严肃的时候,却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才会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也是,你的本事如此大,多数人都是比不得的。” 这话听着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元清晚拿出了一个扳指:“你也晓得,我送人礼物最常送的便是这一个扳指了。女子便送簪子。这些时日因为我却也是苦了你了,所以你便将这当成是给你赔礼的礼物吧。” “好。” 无论元清晚做什么,花流年都会答应,他看向元清晚,接过了扳指,却戴在了右手的拇指上,元清晚朝着他的左手看去,发现上面戴着一个扳指,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她之前送的。 “没错,的确都是你送的。你向来都是将这些送人当做乐趣。” 元清晚尴尬的笑了笑:“我日后会想着换一换,换其他的物件送,定然不会让你再去想着送你玉扳指。” “当真还有机会收到你再次送的礼物么?” 花流年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小,所以风吹过的时候,元清晚并没有听清,她便不由得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日后能够收到什么惊喜。” 元清晚拍了拍花流年的肩膀:“没错,会是一个超级大的惊喜,所以你便等着那一天吧,我相信你。” 总感觉花流年的声音有些淡淡的伤感,元清晚握紧双拳,她最后眯眸,才继续说道:“你想去哪里看看?” “都可以,你想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所以你便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尽一下地主之谊好了。” “好啊。”元清晚其实也不过是半吊子,她对这相府之中也不了解,所以也只是带着花流年瞎胡逛。 最后在一院落前面,再次遇到了一群姨娘,元清晚甚至不知究竟该去说什么,似乎她到哪里都能够遇到这群姨娘。这些姨娘而且都成群结队的,表面看起来和睦的很,可是她却清楚的很,真的不一定是如此。 “娘娘,您这身边怎么跟着这么一个男人?若是……” 就知道这些姨娘会以花流年当做噱头,为的约莫便是要报复她之前。 “那又如何?本宫身边便不能跟随一个男人?他得罪你们了?还是之前本宫得罪了你们?” 元清晚将花流年藏在身后,良久之后她瞪眼看着那群姨娘:“之前本宫的确是有些事情,但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却是是不该多管。” 她们以为可以威胁到她?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她也不曾拆穿,只是这般任由这些姨娘说什么做什么。 “是啊,娘娘也应该清楚,身为一国之母,皇上为了您可是将整个后宫的女子都遣散了,您却如此同其他的男子站在一起,未免有伤风化?皇上若是晓得了约莫会很难过吧。” 说话的女子生了一副刻薄之相,穿了一身橙色衣裳,看着这一群环肥燕瘦花花绿绿,元清晚便觉得元仲约莫当真是想要凑齐七仙女了。 “果然是厉害的紧,如此听来似乎当真是本宫的错了,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将这个消息说出去,毕竟本宫也不怕这些。” 花流年点头:“娘娘,何必同这些女子浪费口舌?” 本来也想同这些姨娘和平相处,没想到竟然是她想的多了,与这些姨娘之间根本便不该有这些所谓的和平相处。 与其这般继续争执下去,当真是不如直接撕破脸皮,否则还要装模作样,委实是够累心。 “说的对,本宫的确是不想同她们浪费口舌,不必再管,走吧。” 经过花流年一说,元清晚却也想通了,她直直略过这些姨娘,朝着前方走过去,而花流年便跟在她的身后,一心只想着要守护着她。 一瞬间,元清晚转过头去,“她们不敢将那些说出去的。毕竟我是皇后,她们认为我心虚才会想着用那些事情去威胁我,其实她们哪里敢真的对我这样呢?” “也是,的确是没有人敢这般对你,因为那样便是找死。” 找死这话在花流年的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似乎他这种仙气之人便不能说这种话一样。 “是啊,我是一国之母,夙北陌又将我看的重,哪里能有人敢如此不识眼色的去得罪我呢?” 其实这话她也以极其奇怪的语调去说,因为她的确是能够想到夙北陌在对她时那种幼稚的做法。 此刻花流年停下了两步,他伸出手去,见元清晚想要躲过去,却还是没有成功,花流年的手停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良久之后在她头上拿下了一片树叶:“落了叶子,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也有这叶子。”元清晚接过,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树,不知究竟是哪里来的枯叶,良久之后她扔掉,随后笑了笑:“说不定这叶子是觉得我也值得它落一落呢。”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说出来之后元清晚却觉得有些不对,她在一个喜欢她人的面前说这些话的确是有些奇怪的。 “是啊,你值得它落,兴许是因为你的美,本来便足够令这世间万物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是在说这落叶,也意指他。 这话让元清晚更尴尬了,其实她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其实人家花流年并没有任何打扰她的意思,更没有做叨扰她的事情,所以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委实是不该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那样便是自作多情了。 “嗯,若是我是一个自恋之人的话。说不定我便当真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的不对?”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半对半不对吧,我想要让自己如此有吸引力,可我却晓得自己也并没有这般吸引力,只能想一想了,当不得真的。” 她所说也算是句句属实,根本不想听花流年的那般胡话,花流年分明是将她当做了那种无所不能的了,就像是她的忠实粉丝。 “嗯,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许久之后才见到苦刻,根据苦刻所说,这相府之中的确是有些猫腻,有些地道之类的,通往外面。 “娘娘,属下觉得这桩事可以先告知皇上。” 苦刻见元清晚久久没有什么反应,索性在踌躇一会儿过后,主动提出了这些话:“属下便是一直觉得娘娘可以适当的让皇上分担一下,娘娘毕竟是女子,若是遇到危险。” 元清晚一抬手,“我晓得了,这桩事等我查探的差不多之后,定然是会告诉他的,苦刻你不必担忧。” 苦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元清晚既然如此说,便是指暂时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夙北陌了,可是她也不好再继续劝说。 “不必担忧,有我在她身边,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的。” 花流年倏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人觉得很是不习惯。苦刻瞥了他一眼,似乎颇为不认同他的话:“花大人身为朝中大臣,如何能时常在娘娘身边待着?这种保护娘娘的事情便不劳烦花大人担忧了,属下自然会尽到属下的职责,负责保护娘娘。” 花流年并不觉得尴尬:“看来是苦刻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皇上日夜操劳,处理国事,我与你们娘娘身为知己,自然是要保护她。她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我这个做知己的岂能舒服。说的清楚,却也是自私地为了我自己。” 因为某些原因却要说着这般违心之话,花流年指尖泛白,面上却挂着笑容,良久之后他才道:“娘娘,臣便不在此用午膳了,若是用午膳,怕是又要被人误解。便不给娘娘添麻烦了。” 他含笑垂头退后两步,抱拳之后便要离开,元清晚一怔,随后叫住了他:“苦刻向来都是这般口直心快的主,你切莫将她的话放在心中。既然今日是为了保护我前来,便莫要走了。” 明明晓得当真是该与花流年保持距离,可是想到他们之前的那般关系,却终究是不忍心做的太过于绝情。 爱而不得最是难受,花流年应该要自己想通,兴许才能舒服一些。 在爱情中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喜欢花流年这一点,根本不能强迫,如今她同她所爱之人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 “好。” 果然,只要她肯说,花流年便能答应,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话。 元清晚笑了笑:“走吧,尚书大人如今应该离开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章 排忧解难 苦刻明白自家娘娘的心思,自然也是明白其不喜欢花流年,兴许仅仅是知己,可惜终究是因为某些缘由让花流年起了一些侥幸之心,她身为她家娘娘的人,自然应该为他们家娘娘排忧解难。 “元三小姐与那尚书家的公子却也有几分相配。” 花流年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元清晚并未在意,她只是摇了摇头:“那尚书家的公子虽然名声不是太好,生的也不是太好,可终究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我那妹妹的确是有些配不上人家。不同意便不同意吧。若是勉强同意日后谁也不会幸福。” 花流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总是感觉略微有一些能够理解元清晚的苦心,元清晚做这些并非一定是为了元曦舞。曾经元曦舞应该是做过许多对不住元清晚的事情的。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纯属认为……” “不必解释,你的想法我都是晓得的。” 元清晚揉了揉手腕,几人朝着正堂走过去,里面声音很是寂静,之后便见元曦舞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副认错的模样:“父亲,是女儿的错,只是您日后切莫再给女儿找这些不入流的男子了。” 元仲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一拍桌子:“你如今还好意思说,你不妨照照你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模样,竟然还能去对旁人品头论足。便是这尚书家的公子看上你,为父都认为是他瞎了眼。” 元曦舞不再言语,良久她见元清晚前来,躲到了元清晚的身后:“父亲,皇后娘娘在这里,你总不好当着她的面儿打我吧。” 元仲呼出一口气,纵然再气愤,在元清晚的面前还是露出了牵强的笑容:“娘娘,午膳已经去准备了。让你见笑了。” 这话的语气,当真是让她觉得她在这个家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外人,但是她却又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只是一笑:“无碍,本宫还不饿。但是本宫觉得既然这桩亲事已经不可能了,父亲便莫要再逼迫三妹了。” “不是我逼迫她,她如今与墨儿不同,她若是再不提前寻找着合适的郎君,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元仲都已经为元曦舞考虑到了这些,可惜元曦舞分明是个不知感恩的,身为她这种局外人,都能够感受到元仲对于元曦舞骨子里的爱着。 即便是元曦舞成了这般模样,元仲终究还是在意他这个女儿的。 如此便愈发的觉得她才是那个外人。 “父亲,其实本宫觉得三妹此番不成只不过是因为属于她的缘分还未曾到来,父亲大可不必担忧,若是缘分来了,便是想要阻止都是阻止不住的。本宫倒是觉得三妹虽然平日里任性了一些,可骨子里还是可爱的。总会会有男子发现她的内在美。” 一旁人只要是了解元曦舞的,听过元清晚的这话,皆是嘴角抽了抽,元清晚心中也觉得这是违心之话,她自己也觉得甚是不舒服,可还是装作一副当真的模样:“父亲放心,曦舞既然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自然是多留意一些的,若是哪里遇到合适的,定然会介绍给曦舞。” 元曦舞搞不清元清晚此番究竟是为了她说话还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得承元清晚的情,装作一副开心感激的模样:“父亲,你听听皇后娘娘都已经如此说了,定然是可以遇到我的如意郎君的,父亲你根本不需要如此担忧。” “是啊,父亲,本宫觉得曦舞的这话没有什么问题,倘若你愿意相信她,便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己去发现,看看她究竟是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只有让元曦舞放下心中的那些担心,才能彻底逼出她身后的那些秘密。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元清晚眯了眯眸,之后她便坐下:“实不相瞒,今日本宫前来不仅仅是觉得要回来看看家人,同样也觉得该给曦舞寻找一门不错的亲事。可今日看到这幅情景,便晓得曦舞是个有主见之人,所以本宫想要问问曦舞,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娘娘,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许久之前,我便有喜欢的人了。” 元清晚故意装作一副忘记的模样,她揉了揉太阳穴:“莫非你还是在指的张扬?张扬那公子确然是不错,可是你们之间不甚适合,所以你要再好生的考虑一下才是。” 元曦舞气的变了脸色,她直接将她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是喜欢张扬,当初我想要嫁给他,不过是因为我受了一些委屈,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他。” “原来对张扬不是真心的。前些时日本宫倒是听说了有关于张扬的一些传闻,本来打算再尽量撮合你们一番,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虽然张扬其貌不扬,生的很是平凡,可是还是要说一下,倘若元曦舞当真没有与那人有关系,她相信元曦舞很难拒绝有关于张扬的事情。 “我对张扬没有喜欢,如今我并不想再去和他在一起了。娘娘,莫非你也要逼迫我?” 元清晚摇了摇头:“没有,我何时说过要逼迫你?你既然不喜欢便算了。” 之后元清晚便不再提这事,若是说元曦舞与夙子霖没有暗度陈仓,她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毕竟元曦舞的这般性子,根本便不可能轻易地将张扬放弃。除非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 元清晚望着元曦舞,愈发的想不通元曦舞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甚至开始怀疑,元曦舞与夙子霖之间已经有了什么关系。 “对啊,张扬在拒绝我的那一刻,他便没有机会了。” 元清晚不由得揉了揉额头,像元曦舞这般没有底线的女子,她如何能够拒绝让她心动的。 兴许夙子霖花言巧语地答应了她什么,譬如说让她日后成为一国之母。 既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又能成为皇后,如此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元曦舞这般傻得定然是会相信的。 “约莫是这样,你这一点与本宫倒是十分像的。” 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她便当做什么也未曾说。明明已经清楚了元曦舞定然是想要与夙子霖在一起,但是她却要因为某些原因将这些当做未曾发生过。 “我与娘娘之间虽然不是亲姐妹,可你我之间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如此久,有些地方相似也是理所应当的。” “的确,生活了如此久,却是会像。”顿了顿,元清晚又继续问:“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你若是没有个能够同你在一起照顾你的人,本宫是极其不安心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们所有人都晓得,何必再问我?” “放肆。”元仲朝着元曦舞走过来,他冷冷看着元曦舞,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如何敢同皇后娘娘这般言语。” 元曦舞缩了缩脖子,她的确是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趾高气扬,恃宠而骄。只是忘记了如今元清晚才是如今的皇后,若是现下得罪她,一不留神便是得不偿失了。 “我错了,娘娘,你原谅我吧。”元曦舞扯了扯元清晚的衣袖,之后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太不舒服了,你们明明晓得我当初属意霖王,如今一时半会的走不出来。” “你简直是大逆不道。”听到霖王二字之时,元仲可谓是又惊又怕,谁不晓得,如今霖王已经是这整个南浔通缉之人,可是元曦舞却当着皇后的面儿去说她喜欢夙子霖,分明是不想活了。 元清晚却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反而觉得元曦舞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嗯,本宫尚且记得。可是这霖王与你不再可能,他如今可是亡命之徒。且不说你想与他在一起,倘若你遇到了他,也该狠心将他的行踪告诉本宫,本宫到时再告知皇上,如此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否则连你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果然,元曦舞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她看的清楚。看来元曦舞的确是晓得夙子霖的行踪。 “皇后娘娘。午膳应该差不多了,现下去用膳吧。”元仲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却觉得元清晚与元曦舞对话之时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简单,他自然是有些心急的,只想尽快地转移话题。 “好。” 之后元清晚便被元仲请着到了膳房,这换了府便是不一样,比之前大了许多。 元仲本来要元清晚坐到上首,却被元清晚拒绝了:“父亲,即便本宫是皇后,可也无法改变你是本宫父亲,父为尊,而且这是在相府,不必在意本宫身份。” 元仲只得听了元清晚的话,坐到了上首。 花流年坐到了元清晚的一旁,他的话不多,却始终含笑。生的也不是什么天人之姿,可看起来却极其舒服。那些姨娘此刻却忍不住个个都将目光放在花流年的身上,分明之前还未如此。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一章 心声 “娘娘,我觉得你不该同男子坐在一起。” 元墨似乎看元清晚极其不顺眼,她直接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无碍,本宫觉得花大人与本宫坐在一同没有什么不对。本宫忘记说了,虽然本宫与花大人是知己,但是之前本宫也曾将花大人当成是本宫的哥哥。所以他算不得外人。” 哥哥二字却是戳中了花流年的内心深处,他先是一怔,之后笑的有些牵强,面色苍白:“是啊,曾经有幸竟做过娘娘的哥哥,说起来也当真是便宜,如今想来在下竟然占了如此大的便宜。” 元清晚觉得心疼,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终究是不可能与花流年在一起的,与其让他一直抱着幻想,还不如直接将话说清楚。 元墨点了点头:“娘娘当真是厉害,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多出了一个哥哥,让我羡慕。” “你若是想,花大人也可以成为你的哥哥。说来你是本宫的姐姐,花大人又年长与你,所以你唤他一声兄长也没有什么错。” 想当初,元曦舞还曾想过人皮面具,当时她要过人皮面具给了慕容卿,应该是让元曦舞看到了的。 只是没有人能够想到她身边这位便是那个能够制造得出人皮面具的人吧。 元清晚心中苦笑,当初她将慕容卿当做是知己好友,真是可笑。若不是慕容卿,约莫灵酒不会死,她想起来便想亲手杀死慕容卿,为灵酒报仇。 可仔细想想,她更该恨得是她自己,若不是她,灵酒也不会死。 这便像是一个伤疤,一直都在她的心间,若是能够回到当初,她一定不会再选择这条路。即便晓得这路之后能够换的她的安定。 “我对乱认兄长没有什么兴趣,该是兄长便会称呼一声兄长,可不该是,为何要唤?” 看来元墨也不是不懂,那么她又为何想不通该不该是她的那一点呢? 总是在强求中度过的滋味怕是也不好受。 “嗯,本宫忘了,姐姐你向来都是那种淡漠得性子,怕是不愿意做那些事情。” 花流年依旧只是笑笑,他耸肩:“巧了,在下也并不想再多什么妹妹。” 噗嗤,元清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没有想到花流年竟然也会如此毒舌,说出这些话便当真是有一些奇怪的了,如此风轻云淡之人,却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元墨倏然站起身:“娘娘,父亲,我不是太饿,便先回房了。” 她欠了欠身,打算离开,元清晚却叫住了她:“等等!” 元墨便当真停下了脚步,只是依旧是背对着元清晚:“你想要说什么?” “本宫只是觉得你该用午膳,否则对身子不好。” 元仲插嘴:“既然娘娘说了,墨儿,你便听娘娘之话,过来吃些吧。” “是啊,大姐。”苗头对向了元墨,元曦舞也有些幸灾乐祸,之前她虽然和元墨同流合污过,却也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完全的和平相处。 元墨只得又坐了回来。很快菜肴便上了桌。那些姨娘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显得很是没有教养。 元清晚想,兴许是因为她的性子太过于柔弱了,所以让旁人觉得根本不必去在意她。 “你们能不能闭嘴?”元仲终于开始觉得丢人了,这么多的姨娘,没有对他真心的,同样,也没有值得他付出真心的。 于是,那些姨娘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一个敢再多说什么。 “老爷,我们不过是有些激动,我们这些小小的姨娘,如今竟然能够在意外之下成为皇后娘娘的长辈……”有姨娘兴许是觉得她颇有姿色,有着好看的模样,便颇有恃宠而骄之意,在元仲一旁说着方才那些话:“老爷,今日我们都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才失了态。” “放肆,你们也敢自称是娘娘的长辈。” 那个姨娘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元清晚眯眸盯着元仲看,她如今愈发的觉得元仲脾气更大了,以前即便是元仲有什么烦心事,也不会这样动不动地便去对让人大呼小叫,可是如今他却是如此。 “无碍,她们既然是这府上的姨娘,算起来的确是本宫的长辈。” “姨娘难登大雅之堂,便是连我如今也不能那般大逆不道地说是娘娘的长辈,更何况她们。” 其实也没错,这些姨娘有些甚至比她年纪还小,非亲非故的,她又是皇后,若是想要做她的长辈的的确确有些不合适。可是元仲说的话她也颇为不认同。人与人之间本来便是平等的,他竟然如此看不起这些身为他女人的姨娘。 基本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 “父亲,姨娘们没有错。” 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让元仲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如今根本没有父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元清晚觉得若是原主在的话,约莫会十分伤心。元仲分明是将她当成是外人,也将她当成是那种凌驾于他之上的身份。交流之时便是唯唯诺诺,有些胆怯。 “娘娘说的是,是我做的不太对。” “父亲,这样便是你想通了,你分明晓得本宫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本宫的心思父亲当真是丝毫都不晓得么?” 元仲抬头,他看向元清晚的目光之中是读不懂的沧桑,他其实也很想同元清晚再叙之前的父女之情,可是他们之间本来便不是真正的父女,所以他委实是没有勇气去说甚作甚。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父亲,你便将本宫当成以前那样如何?当本宫求一求你。” 如此,也算是给原主一个交代吧,否则她的心中委实是不安心。 元仲想了一想,之后踌躇点头:“娘娘,当真不是我想要生疏,委实是我与娘娘之间身份悬殊,不敢轻易地与娘娘套近乎。” 元清晚只觉得心中很是不舒服,她委实是不想同元仲之间走到这个地步,元仲虽然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可是原主定然也是将他这个父亲放在心里的。她既然接受了原主的身体,便要去原主的心思完成。 “不算套近乎,你莫非未曾将本宫当成你的亲生女儿?” 元仲浑身一怔,之后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那便是了。”元清晚招了招手,苦刻便将木盒递到她手中,元清晚直接打开放到元仲的面前:“父亲,这是西域进贡的夜明珠,皇上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些,便将这夜明珠尽数给了本宫,父亲看看如何?” 这夜明珠的确是一个稀罕物,在打开木盒之时,便已经是光芒四射,即便如今是青天白日,却也依旧是耀眼的很。 元清晚见元仲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便晓得元仲是喜欢这夜明珠的,她便不由得说道:“父亲喜欢便拿去吧。” 元仲倏然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之后便继续说道:“娘娘,此物是皇上所赠。所以我不能收,娘娘还是尽快收回去吧。” 没想到元仲对这夜明珠也能保持不为所动,分明他已经很明显地想要了。元清晚又继续说道:“父亲,你也该晓得皇上对于本宫的痴情,爱屋及乌,这夜明珠送给父亲,皇上不会有任何的责怪。更何况,这既然已经是本宫的了,本宫想要给谁便给谁。” 元仲听了这些,又踌躇一阵子,终究还是收下了。元清晚心中舒服了许多。夜明珠她有的是,只是想要弥补原主一下。虽然元仲之前待原主千万般不好,她却深知,原主断然不会因为那所谓的不好便对元仲生出怨恨之情来,说不定在原主的心中便是更想好生的对待元仲这个父亲呢。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想要对元仲更好一些。这个世间,约莫不会有人晓得她不是原主,那个元清晚,不对,是唐莞儿早已经不在了。 “这夜明珠当真是好物什,多谢娘娘。” “父亲不必客气。”话音将落,便见那些姨娘个个都将目光放在夜明珠之上。 唏嘘之声徘徊在耳边,元清晚清楚这些姨娘必定会打这夜明珠的主意。 “父亲,这夜明珠毕竟也算是珍贵,本宫觉得你应该将它好生的珍藏起来。” 元仲点了点头:“自然,娘娘放心。这是娘娘所馈赠的,亦是皇上也喜欢的,我自然会收好。” 他也瞥了几名姨娘一眼,警醒之意分外明显。 元清晚在一旁坐着并没有什么反应,良久之后她才尴尬地笑了一笑:“好了,本宫饿了,都开始吃饭吧。” 她不说,自然是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她将将把这些话说出来,那些姨娘便忍不住动了筷子。 “娘娘,您是不晓得,您一来这整个府上都大有不同。”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可是看起来这些古人似乎也完全未曾将这些古训放在心上,这些姨娘只顾着快些吃,根本便不会去在意如此之多。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本宫却是不晓得哪里不同?” “您一来,这整个相府的午膳都好上许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二章 十全十美的背后 看来平日里元仲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姨娘,仅仅是如此鱼肉之食,便使得她们个个都激动成了如此的模样。 元清晚没有太过于在意,只是随意吃了一些。 元仲看到元清晚吃的如此少,自然是有些心疼的,他便又不停地加菜:“娘娘,您应该多吃一些。” 元清晚颇为尴尬,她是当真不怎么饿,方才说饿不过是为了转移那气氛。 “好。” 她只得强行去吃。之后她朝着身后的苦刻招手道:“与本宫一同吃吧。” 以往苦刻的确是同她一起用膳的,这个时候反而会因为在意旁人的眼光,不肯同她一起了。 苦刻垂头退后两步:“娘娘,属下不敢,属下不能同娘娘一同用膳。” “为什么?” 元清晚惆怅的揉了揉额头:“本宫从来未曾将你当成下人,你应当还记得本宫所说的话。坐下!” 苦刻哪里是怕人,根本便是怕她会被人笑话。 “属下不敢。” 苦刻依旧是坚持她方才的作为,再次退后两步。元清晚不再多说,只是望着苦刻,再之后她才又继续:“你该听本宫的吩咐,本宫让你坐下用膳。” “是。” 苦刻顺着元清晚一旁坐下,下人为她拿来了筷子,苦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尽快的多吃,根本来不及咽下便又开始吃下一口,只是看着,元清晚都能觉得她是噎得慌的。 “慢点儿吃。” “是。” 花流年在一旁忍俊不禁,他早已经晓得元清晚会以这种借口来转移各种话题。可惜了苦刻有些倒霉。 很快众人便用完了午膳,却因为某些原因,几乎没有人是真的吃好了的。 元曦舞很快便以要照顾金氏的借口离开了,元清晚悄悄吩咐苦刻去偷偷跟随,想要晓得元曦舞究竟是去做什么,又是否同夙子霖的事有关。 元墨此时却又不着急走了,她起身,走到了元清晚的身边:“娘娘,不知皇上近日过得如何?” 元清晚蹙眉,元墨如此问,她有些生气。她一向都是个大方的人,但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其他的女子成日里觊觎她的男人,而元墨时时刻刻都在觊觎着夙北陌。如今竟然胆大妄为到直接来询问她关于夙北陌的事情:“怎么?大姐对于皇上的事竟然如此关注么?” 元墨笑了笑,似乎故意一般:“毕竟曾经我也是皇上的妃子,即便是后来因为娘娘的原因,被皇上遣出了皇宫,我还是在意皇上一些的。” “不劳大姐费心,皇上的事情,本宫自然会多多留意,不会让皇上疲惫。也不会让皇上出现任何的事情。” 几乎所有人都成了看客,多数人也都是讶异与元墨的胆大妄为。 “嗯,好。只要皇上安好我便无所谓了。娘娘如今既然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人,便应该好生的对待皇上,切莫做出让皇上失望的事来。”元墨阴险一笑,看了看花流年:“譬如,与其他的男子太过于亲近,或许皇上不晓得这桩事呢。” 又拿花流年大做文章,委实是太过分了,元清晚捏紧双拳,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元墨。 “当然,本宫与皇上如此如胶似漆,皇上可以为了本宫将那么多的妃子遣散,本宫自然也可以为了皇上不在意其他男子。” 元仲又出来干笑着:“娘娘,莫要同墨儿一般见识。” “大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模样。本宫再清楚不过,本宫断然是不会同大姐一般见识。” 她在元府待了并没有多久,此番回门并不是太好,本来以为能够更让元仲珍惜她这个女儿一些,未曾想到到头来他们之间却显得愈发的生疏了。当然她对于这些也并非太过于在意,只是觉得心中有些难过。 苦刻回来之后,元清晚便向元仲告了辞,她见元墨在一旁站着,便趁着这个当口说道:“想来皇上这个时候应该是忙完公务了。本宫也该回去好生的照顾皇上了,便该离开了。父亲,本宫会找机会再来元府看望你,还望你莫要觉得本宫叨扰。”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娘娘能回府中,便是令这整个相府蓬荜生辉了,开心还来不及,如何敢嫌弃娘娘叨扰。” 元仲果然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字字句句都很是合理,并没有半分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当初虽然一直没有升个一官半职,却也能在朝堂之上维持住他原本的身份。如今终于熬到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更是小心翼翼,任何事都不肯出现纰漏了。 宫人已经在相府门外守候了许久,如今见元清晚终于出来,自然是面露喜色,已经为元清晚搬过去了木阶,准备让元清晚踏上马车。 “将这个收了吧,本宫没有如此金贵,用不到这个。” 宫人便更加犹豫了:“这……皇上吩咐奴才,娘娘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否则便会要了奴才的脑袋。” “本宫并非那些弱女子,不需要这些,你为本宫准备这个,反而本宫觉得不习惯。” 她并非是有意刁蛮,只是若是这次不说出这些,只怕日后想要让这些跟随她的这些人改变,便更难了。 “好吧,娘娘,您身子金贵,可小心一些。” 宫人将木阶抬到一旁。元清晚独自一人直接踏上马车:“本宫便离开了。父亲不需要再继续看着了,快些回去吧。过会儿约莫会有人送来一些物件,父亲别忘记收。” 苦刻跟随着元清晚一同上了马车,而花流年却道:“今日我是搭着旁人马车前来。不知可否再搭娘娘一个顺风车?我不需要入车厢,只需要同公公在外面坐着便好。” “何须如此客套,上来吧。” 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便先钻入了车厢,她低声问道:“怎么样?苦刻,元曦舞去做了什么?” “她似乎的确是通过那个房间入了地道之中,只不过属下怕被人发现,便未曾跟过去。” “做的好,的确是不该跟过去,否则打草惊蛇便不好了。” 元清晚将苦刻夸赞了一番,接下来便见苦刻面色酡红:“娘娘,您不需要这般夸赞属下,本来便该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 “本宫晓得,可是你本身便应该获得这般夸赞。” 说罢,元清晚便继续望着元曦舞,良久之后她闭目养神。 “娘娘,您打算之后如何?” 元清晚倏然睁开了双眸,一双眸子里有着危险,她勾唇一笑,之后邪恶道:“自然是等着收鱼咯。” 既然已经确定元曦舞同夙子霖之间有一定的牵连,如今她只需要等着收网便是。 她敢确信,夙子霖不会喜欢元曦舞,即便是如今同花言巧语糊弄住了元曦舞,目的也不过只是想要元曦舞能够帮他。待事成之后,便会将元曦舞踹到一边。 “娘娘,要不要去尚清阁走一遭?” “去吧。” “可是花大人……” “无碍,他是值得信任之人,我相信他。” 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便继续道:“你相信我便也该相信我的眼光。” “好吧,可是花大人对娘娘的心天下之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喜欢娘娘。而且是很喜欢。” 元清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今花流年便在马车的外面,苦刻所说的这些话,若是内力深厚之人说不定可以听到。 而花流年也算得上内力深厚。 若是听到了该是多么尴尬。 “莫要胡说。” “娘娘,属下一直觉得您应该好生的考虑一下,像您这般优秀的女子。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子觊觎。可是能够得到您的终究也只能是那么一个人。皇上既然已经与您在一起了,便证明您选择了他……” 说来说去,怎么听这话苦刻似乎都有点更偏向于夙北陌一些。 “看来你更在意的事你的前任主子。” 苦刻面色微微变了变:“娘娘,属下只是觉得您与皇上万分般配,属下了解皇上,他定然不会做出对不住娘娘的事情。属下可以以人头担保。” 苦刻一这般说,元清晚便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不必有如此的压力,我只是随意一说。怕什么?对于他,我便是极其相信的。” 元清说罢,眸中的欢愉之色一闪而过。 约莫是已经将夙北陌当成比她自己还要重要之人,听的苦刻对夙北陌如此相信,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种成就感。 “娘娘,莫说南浔,放眼天下。怕是都找不出比皇上再优秀的男子了。属下不妨为娘娘掰着手指算一下。皇上他的模样是天人之姿,若是算起财力,皇上乃有权有势。便是论起头脑,皇上他也是无人能敌,否则如何能够有尚清阁,又如何能够登上皇位?轻功内力,属下从来没有见过谁比皇上更厉害一些。” 经过苦刻如此分析,元清晚才倏然发现,或许在旁人眼里,夙北陌当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了。可是她却晓得这十全十美背后经历了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三章 强大之人 夙北陌不是表面那般,他当初因为中了蛊毒,所以他才会更逼迫他自己变得更优秀吧。 只要想到这些,她都会微微的心疼。 元清晚看向苦刻:“苦刻,你可知若是一个人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他会变成什么模样么?” “娘娘为何会问这些?” “只是想到一个人。” “若是心思强大之人,便有可能会愈发的强大,可若是不能忍受挫折,说不定便会自甘堕落了。” 元清晚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所以他是一个强大之人。” 元清晚有些失神。 苦刻再次陷入了沉思,她有些看不透,总觉得现下的元清晚似乎总是在为什么事而失神。 良久之后,元清晚回过神来:“想来许久没有去尚清阁了,皇上也许久不曾去了。也不知尚清阁如今怎么样。” 苦刻蹙眉,良久之后摇了摇头:“属下也许久未曾回去了,因为一直跟在娘娘身边。” “我想,草林约莫会恨死我。与心爱的女子无法长久的在一起,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我。” “娘娘,这如何能够怨您。若是让属下离开您。属下宁愿不与他在一起。” 元清晚忍俊不禁,这话苦刻也能说出来,若是真的让她不与草林在一起的时候,怕是她便要痛哭流涕了。 元清晚伸手将一旁的马车窗帘卷起来:“去尚清阁。” 她直接便吩咐了宫人。 “娘娘,您不该在宫外随意行走,若是皇上寻找起娘娘,老奴可担当不起。” 宫人尖细的嗓音传来,元清晚有些烦躁。 夙北陌什么都好,唯独派人盯她盯的紧。生怕她有什么问题。 “本宫说了,本宫不会让自己有什么问题,公公不必如此担忧本宫。本宫一直都认为本宫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如今的日子如此之好。本宫惜命的很,不会容忍自己出任何的问题。” 她解释的很清楚,可惜的是宫人根本便不能很好的理解她。 “娘娘,皇上兴许在皇宫之中等待着您。” 他若是晓得她去了尚清阁,定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如此想着,元清晚更坚定了一些:“听本宫的,本宫要去尚清阁。” 这宫人兴许不知尚清阁便是他那伟大的皇上所创建的。所以还在傻乎乎劝说:“娘娘,老奴听说尚清阁邪怪的很。只让有缘之人进入,娘娘不一定回是有缘人。那尚清阁的阁主可是向来不顾来人什么身份的。即便娘娘您到时候说出您是皇后,他若是觉得没有什么眼缘,还是会拒绝您的。” 元清晚更是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夙北陌既然不曾对旁人说他是尚清阁的阁主,便已经足够代表他是不想被人晓得。 “本宫有法子,不劳公公费心,只要将本宫带去便好了。” “好吧,老奴领命。” 花流年此刻倏然插话:“娘娘为何会想着去尚清阁?” 元清晚有些尴尬,却还是如实回答:“只是想要再去看看。” 花流年是晓得尚清阁的,他只不过是一直不曾说出来。 当初在灵陵国带来的那些男宠与婢子还在尚清阁之中关着,不知现下如何了。 夙北陌如今很忙,因为现下的南浔国虽然看起来很是平安安定,实则是有些混乱的。 所以她从来不敢去想着用那些问题叨扰夙北陌。如今正好去看看。 “我晓得娘娘是想要去做什么,所以我能理解。” 能理解便好。 元清晚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晓得花流年隔着车帘,看不到。 “娘娘,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可以忘记了。无论是过去的人亦或者过去的事,只要是过去,便可以尝试忘记。我也在尝试忘记。” 车帘之外传来了花流年安慰的声音,元清晚很是了解,花流年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灵酒的离开,受打击最大的便是花流年。 而她只能算得上是其中难过人之一。 “嗯,要忘便都忘记吧。你一定要忘记,莫要太难过了。” “娘娘能忘,我便能忘。” 忘,这一字说起来很是轻松,可哪里能够真正的忘记? 元清晚心中都是有些颤抖的,倘若时候一到,灵陵国定然会得到消息,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便会想着来南浔国要人了。灵酒是灵陵国的信仰,若是灵陵国没了灵酒这个国师,便注定了会疯掉。 马车在尚清阁之处停了下来。如今不是尚清阁寻找有缘人的日子,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在尚清阁驻足。可依旧是会有人想着能够有幸成为有缘人,在尚清阁之下那般站着。 元清晚在苦刻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花流年已经现在马车之下等着了。 他含笑望着元清晚,在元清晚下了马车之后,便笑着说道:“娘娘,慢一些。” 苦刻在听到花流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便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元清晚身边,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男女授受不亲,花大人还是与我家娘娘保持距离的好。” 花流年瞥了苦刻一眼,并未觉得尴尬,他只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在下也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忽然退后了两步,随后朝着苦刻行了一礼:“抱歉,苦刻姑娘,在下方才距离你的确是近了一些。” 若非苦刻已经有了草林,元清晚觉得她简直是要去撮合苦刻与花流年了。因为他们二人在此刻看起来更合适一些。 “娘娘,有些人的确是不适合深交,看起来便像是图谋不轨。” 元清晚笑了一笑,这话很明显是针对花流年说的。 元清晚先是对宫人吩咐道:“公公,本宫要去看一看,您便在这里等一等吧。” 宫人摇了摇头:“可是老奴不放心娘娘独自一人前去。” “无碍,这尚清阁既然是如此神奇的地方,他们便不会对本宫做什么事,否则砸的是他们自己的招牌。” “可是娘娘如此金贵的身躯,如何能够去这尚清阁,老奴应该跟随着娘娘才是。” 她那里需要他跟随,元清晚难免会对宫人有些嫌弃。 她不过是想要进入尚清阁,都能被这般百般阻挠。 “你不会是尚清阁的有缘人。本宫需要带着俊男靓女前去。”她将宫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公公你虽然生的还不错,但是本宫却觉得比起花大人与苦刻你差了许多。本宫认为你应该在外面好生的看着马车,若是马车丢失,岂非得不偿失?” 宫人踌躇了一阵子,之后才无奈点了点头:“是,老奴听娘娘的话。苦刻姑娘,你可一定要好生的保护娘娘,不能让娘娘出现任何的问题。” 苦刻点头:“那是自然,保护娘娘本来便是我的职责。” 宫人松了口气,之后元清晚便带着苦刻与花流年朝着后门走去,她潜意识的认为,在这种时候,她便不应该在前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因为那样会让人发现端倪,到时候定然可以顺藤摸瓜,察觉出一些事实。 “娘娘,门在这边。” 宫人在元清晚的身后喊道,元清晚便不由得蹙眉,她当真是有些烦躁了。身为一个宫人,竟然如此聒噪,幸好她不是那种容易被触怒之人,否则这宫人怕是脑袋不保。 “晓得,本宫不瞎,本宫只是想走后门。” “娘娘,您这尊贵的身躯,如何能在后门走?那后门会玷污了您。” 元清晚现下很想吩咐苦刻将宫人给处理掉。她从来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如此讨厌一个人。 元清晚冷声道:“公公,本宫觉得你的舌头有些多余。” 宫人当即闭嘴缄口不言。 元清晚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敲想了后门,开门的是熟人。她想过究竟谁来迎接。树丘,草林亦或者红杏,她都会很愉悦。可是为他们打开门的却是乌青。 “进来吧。” 乌青并未刁难,见是元清晚等人,便直接让他们走了进去。 “红杏呢?” 分明晓得乌青是情敌,但是为了表现出她的大方,元清晚尚且可以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与乌青以正常的态度交流。 乌青反倒是觉得不怎么自在,她清了清嗓子,之后垂头沉声道:“与树丘在一起。属下带您去寻她。” “如此,多谢。” “娘娘客气了,您是主子,这是属下应当做的,本便是理所应当。” 是啊,本来便是理所应当,只是她却觉得让乌青这般去做,还是觉得不舒服。毕竟乌青与苦刻不同。她与苦刻之间可以是任何关系,但是不必多说,都是一些好关系。可是她与乌青之间,只若是乌青不能收回她的感情,他们之间便只可能是一种关系。那便是情敌关系。 “不是理所应当,这个世间没有什么理所应当,本宫一直认为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独立做些大事。在这尚清阁约莫是委屈了你。所以更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之说了。” 苦刻摇了摇头:“阁主对属下有知遇之恩。” 不过是知遇之恩,便成日里想着以身相许。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四章 所谓知遇之恩 不是知遇之恩,若是救命之恩…… 元清晚有些不敢想象了,苦刻对于夙北陌的情感,简直是太过于压抑。 “不过是知遇之恩,你在这尚清阁之中待了如此之久,已经算得上是报答了。如今本宫身为你们阁主的妻子,便也愿意给你自由。” 她向来不是什么太过于小气之人,可是在爱情的世界,便不会有什么大方的人。她可以为了夙北陌去做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譬如现下对乌青这般。 当然,她这样做其实也并非特别过分,只不过是想要给觊觎她夫君的女人一个警醒罢了。 可是未曾想到苦刻接下来便跪在地上,她求道:“娘娘,属下不愿意离开,属下也并不想什么自由。今生今世只若是能够一直在尚清阁之中带着,属下便圆满了。不敢去奢求其他的。” 这个其他的,也算是含蓄地表达了她不会想着继续夙北陌。既然人家都已经如此了,她还能说什么? 元清晚最后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本宫最不喜让人跪。” 乌青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元清晚现下只晓得以乌青的性子如此喜欢夙北陌,便定然不会做背叛之事。 “娘娘,属下带你去找红杏。” 原本可以将红杏叫出来的。但是元清晚很想给红杏一个惊喜,所以便不愿意直接将红杏叫出来,而是选择了如此的一个方式。 “元清晚在入了尚清阁的时候,便发现这尚清阁又有了一些变化,这里向来神奇的很,也不知夙北陌究竟是如何创造出这样一个神奇地方的。” 这在眼前的楼阁似乎有多出了几分古感,比之前来便又多了几分神秘。元清晚想,或许是因为这楼阁之上又多了那些复古的装饰。灰色的如同布料一般,在其上飘飘扬扬,很是好看。 元清晚看着,有一种想要将其摘下来的感觉。 最终,还是未曾等到她给红杏一个惊喜,因为红杏因为一些小事情同树丘生了气,气鼓鼓地下了楼阁,迎面边碰上了元清晚。 本来还鼓着的腮帮子,瞬间变成了惊喜的表情,红杏朝着元清晚扑了过来:“小姐,不。娘娘,您怎么来了?”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肩膀:“我若是不来,你却是不去看我。你说这……” “怪我怪我,都怪我。看到您太好了。莫说是怪我,便算是现下让我去死我也是开心的。” “瞎说什么。” 接下来,树丘怕红杏有什么想不开的,便也跟着下来,当他看到红杏抱住元清晚的那一刻,便冷哼一声:“红杏,你这个小白眼儿狼。即便是我平日里对你再好,你却还是更喜欢旁人一些。” 红杏扭动着脖子朝着树丘做了一个鬼脸:“是啊,我便是不太喜欢你,谁让你平日里只晓得欺负我。你照我们娘娘差的远。也不知皇上究竟是如何三生有幸,才能够成功娶到我们娘娘。我家娘娘可是令那么多优秀男子的心生向往。却偏偏选择了你那主子,想想便足够气愤。” 元清晚用手帕捂住了红杏的嘴:“红杏,莫要再贫。这天下男子千千万,却也没有几位能够比得上皇上。至少我未曾见过。” 她已经彻底将夙北陌当成她的人了,这种时候她自然是需要护一护短的,如此才能突出她对夙北陌究竟在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是是是,可是我觉得花公子这般温柔的性子,要比皇上好多了。皇上看起来有些胸。” 她说到最后,声音弱了下去,垂着脑袋,搅动着衣袖,那般小心翼翼地望着周围之人:“之前觉得花公子也有些吓人,可是接触下来便能发现花公子的性子当真是好。从来未曾见过他发过脾气。” 红杏这一点说的倒是很对,花流年的确是很少发脾气,像这种柔和的男子的确是很受女子青睐。 可是比起夙北陌那种霸道之感,她却认为,还是夙北陌更讨喜一些。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像红杏这种小女儿,约莫只会喜欢花流年这种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男子,亦或者树丘这种可以与其打打闹闹的男子。很难去爱慕夙北陌那种。因为夙北陌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息。即便是那些胆小的姑娘很是喜欢,也只能抱着仰慕的心思,根本便不可能去光明正大的喜欢。因为夙北陌看起来的的确确是太过于危险。 “花公子,花公子。红杏,你喜欢个女人我便不说什么了,可你这般口口声声念叨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却是因为什么?” 红杏听过树丘之话,依旧是不知悔改,她继续朝着树丘做鬼脸:“怎么样?这个世间可不仅仅你是我的归宿。因为你做的事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以后要收回对你如此喜欢的心,尝试一下喜欢其他男子是什么心思。” 红杏抬着下巴,脸红脖子粗。 她与树丘便是一对欢喜冤家,若是不吵,来些柔和的便不对了。 “好啊,你喜欢其他的男人没问题,那我……” 红杏眯眸:“那你便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那我便去逛花楼。” 红杏一怔,之后彻底被惹怒了。 “好啊,你去啊。” 她走到花流年身边,柔和道:“花公子,我实属不知该怎么去做了,要不然你便被我喜欢下?” 花流年一怔,他现下也算得上是平白无故地便躺枪了。 他退后两步,摆了摆手:“红杏姑娘,不可。这喜欢一人看的便是自己的心,哪里是说变便可以变得?” “也说变便定然是能够变的。反正我是不要再喜欢树丘那个混蛋了。” 分明是来这尚清阁看上一看,没想到到头来竟然直接成了这种事。 如今看的哪里还是什么尚清阁,而是变相的在看戏。 元清晚继续说道:“也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红杏你便随我去宫中住上一段时间吧。” 闻此,红杏开心的露出了牙齿:“当真?” “当真。” 树丘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不知让着红杏,也应该给他一些教训。 元清晚如此认为,红杏一向都是她看的极其重要的人,委实是不应该被树丘如此欺负。 “不成。”树丘果然着急了,他上前两步,似乎是着急向红杏解释:“你应当晓得,我方才所说的不过是气话,你那般说,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生气吧。” 元清晚暗中摇头,这个时候不应该解释,而应该更注重道歉一些,否则红杏只可能愈发的生气。 果不其然,她这个想法不过是将将搁下,之后便听的红杏道:“你还解释,解释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出了事情除了解释便不会再做其他的了。” 红杏扯住了元清晚的衣袖:“娘娘,我真是受够了树丘,您若是能够带我走,便一定要带我走。” 元清晚点头,之后安慰般地拍了拍红杏的肩膀:“红杏,你放心便是,我自然会带你走。若是这个树丘的确是不合适,我便再给你找一个能够与你合适的人。” 红杏点了点头,她红着眼眶子:“我可不要再找一个像树丘这样的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好说好说,随你挑随你选。” 树丘一把抓住了红杏的胳膊:“不成,你不能离开我,你明明晓得我是离不开你的。” 元清晚望着树丘这般苦苦哀求的模样:“罢了,树丘,你便莫要强求了,你待红杏如何我都看在了眼中,所以便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们应该好生的冷静冷静,所以我要跟娘娘走。” …… 他们已经乱成了一团,苦刻却站在元清晚身后,同不远处的草林对视。 苦刻在收到元清晚的吩咐之前,是那种绝对不会离开元清晚身边半步的姑娘,所以此刻她只不过是与草林相望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此刻的元清晚正处在红杏与树丘之间,一时间便将苦刻之事忘记了。 最终还是草林主动,两步走到了苦刻身边:“跟我来。” 苦刻动了动手腕:“不成,我要保护娘娘。” “尚清阁,不会有事。” 草林在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 苦刻只是望着他,良久之后还是将其手推开:“不成,我要跟在娘娘身边,时时刻刻都要保护娘娘。” 元清晚此刻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忍不住勾唇一笑,瞬间百媚生。她朱唇轻启:“不必管我,在这尚清阁我的确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去做该做的事情。” 草林殷切地盯着苦刻,终于,苦刻面部有所松动,之后便跟着草林朝着二楼而去。 元清晚望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草林与苦刻之间在一起,似乎太过于冷静了。他们二人都是遵守规矩之人,约莫会少了许多情趣。可是如此理智的二人,又断然不会像红杏与树丘这般成日的吵架。也算不错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迫在眉睫 “娘娘,红杏不能跟您回去。属下同红杏之间的亲事迫在眉睫,必须要开始着手准备。” “哦?”元清晚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最后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迫在眉睫了。可是我可是她的娘家之人,她若是真的要嫁给你,还不是得需要我的同意?” “需要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哦。”元清晚抓了抓头发,之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可是我并未答应让红杏现下便嫁给你啊。毕竟我却是认为红杏与你之间终究是差了一些什么。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即将成为负心汉的人。我如何能够放心将红杏交给你?” “属下对天起誓,若是日后对红杏不好,便天大雷劈,不得好……”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元清晚狭长的眸子侧看,便见红杏颇为没有出息地捂住了树丘的嘴。 在袖中拿出了帕子,元清晚遮住了嘴,没有法子,看到眼下的这种情景,她的嘴便会忍不住抽搐,因为未曾想到红杏竟然如此没出息。简直是太丢人了。 方才还要同人一刀两断,现下在人家因为她起誓的时候,又如此不让人将话说完。之后红杏柔声说道:“莫说了,你我不怪你了,但是你日后再继续这样对我,我保证不会再原谅你。我若是原谅你……” 红杏转动着眸子,不知该如何说了,之后跺了跺脚:“倘若我还原谅你,便让你日后真的天打雷劈好了。” 树丘眼角跳了跳,他捏了捏太阳穴,最后还是屈服:“好,红杏,你说什么我便都答应你,这样可成?” 红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还差不多,倘若你当真还像方才那般性子,我便当真是不会原谅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树丘激动地抓住了红杏的手腕,一脸的惊喜:“那便太好了。” 怎料,红杏将手腕收了回去:“谁说的?我只是说了可以原谅你,可是从来未曾说过此番不跟随我家娘娘离开。我向来最是喜欢我家娘娘,你也应该是晓得的。所以聪明人在这个时候便不会做出?劝说我的话。” 树丘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好好好,只若你不移情别恋,便是如何都是好的。” 这么容易便满足了。这树丘竟然不像是以前的树丘。果不其然,谁都逃不开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这个定理。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是要随着我家娘娘进宫待一段时间。” “好。” 这一答应,便等同于此事完美的解决了。 元清晚不由得也欢愉,毕竟红杏也算是她手心的一块肉,若是红杏不开心,她也会心疼。 “既然红杏出现了。乌青,本宫想去看看当年被关在这里的那些人。” 那些从灵陵国跟随她前来的人,其实也是无辜之人,毕竟他们也未曾做错什么,便被这般阴差阳错的关在这种地方,该有多么委屈。 尚清阁在地下还有地牢,这里错综复杂,好像在地牢的另外一端,可直接通向外面的世界。 一入地牢,再也没有外面的那种古感,反而陷入了阴森之中。如今每行一步,似乎都更近地狱一步。 元清晚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心中却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便不由得说道:“这个地方,可是一直都将人关着。” 想到那些在灵陵国跟随她前来的人,她便觉得心怀愧疚。 “嗯。”乌青解释:“不过娘娘大可放心,那些人吃的好喝的好。”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也是暗无天日之地。” 乌青不再回答,跟随而来的花流年却笑道:“娘娘认为,他们如今是这种地步,什么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约莫便是现下这样吧。 元清晚也不敢太过确定的说。对于阶下囚来讲,吃好喝好,不挨打便是最好的。可是对于他们曾经的日子,如今怕是生不如死。 毕竟未曾犯下任何的错误,一些因为是她的男宠,女子是因为身为她的婢女。 当然那些女子真正留下来的目的,还是因为喜欢灵酒,不知现下若是她们晓得她们所在意之人,心心念念的那人已经死了,是什么心情。 元清晚不敢去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她也深深的惧怕着,怕这些女子的质问声。再次牵扯起她那些难过的回忆。 身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无碍。” 元清晚继续朝着里面行走,这里有很多关人之地,据说这些都是为了那些犯下大错之人设计的,或者那些擅闯尚清阁之人。 元清晚望着这些那些被关押进来的人,不由得说道:“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去做那么多的坏事。” 有关于夙北陌的一切,她都想要晓得,所以便是连同这些被关在尚清阁的人,她也是要询问一番的。 “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便应该是官府来管我们,你们尚清阁为何要多管闲事。” 不知乌青究竟是何时拿出了一条鞭子,直接通过牢笼便朝着说反驳之话的那人抽过去,随着一声惨叫,之后便见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打着滚,方才被鞭子触及之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殷红的血说着他破旧的衣裳逐渐地滴落。 元清晚心有不忍,闭上了双眸。 “若非你欺压百姓,如何会落到这种地步?你这般恶霸,便应该承受如此苦果。” 乌青又用长鞭指了指一旁的人:“你们官霸勾结,阁主说过,无故欺压百姓之人便该死,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便珍惜吧。” 原来夙北陌并不是如同她所想的那样。现下看来他总是心怀天下,在未曾登上皇位之前,便已经可以为这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了。 元清晚不由得愈发心疼。 “是啊,你们死有余辜,在这里待着便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元清晚再次瞥了一眼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不认识之人,此刻再看他们,只觉得有些可恨,毕竟是他们令夙北陌经历了更多。 她捏紧双拳,指尖泛白:“走吧。” 她对这些人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再行走不远,她便遇到了一人,她便遇到了那些在灵陵国的人,的确是如同乌青所说,他们虽然被关在这里,看起来却未曾受任何苦。 元清晚便直接蹲下身子,其中一人看到了她,激动的站起身:“圣女,你快当我们出去,我们可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圣女你的事情。” 他们确然是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她的事情,可惜了。 元清晚道:“抱歉,因为你们晓得了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放你们出来。但是你们可以放心,待到这风声过去,我自然会还你们自由。如今看到你们如此安全,如此安好,我便安心了。” “国师呢?今日为何不曾看到国师。” 果然,有婢女发现了端倪,发现了灵酒不在。如此,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质问的。 元清晚被这般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花流年走上前,将元清晚挡在他的身后:“你们国师还不至于要自降身份来这里看你们。” “国师可还好?” 元清晚听到这么一问,先是一怔,随后有些失神:“应该好吧。”若是这个世间当真是有灵魂,他应该是安好的。 元清晚久久不能回过神,想到她既然能够穿越到这个地方,或许这个世间当真是会有灵魂在的。只是不晓得灵酒究竟过得如何,她是真心希望灵酒可以过得好。 “难道圣女不确定国师过得好不好?国师不是同圣女在一起么?” 面对如此质问,元清晚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属实是没有勇气说起灵酒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们国师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莫非圣女还要成日里监督着你们国师不成?若是在下未曾记错,你们那国师原本便是无法无天,连同你们王上都无法去管,更何况圣女呢?” 花流年保护着元清晚,不让元清晚提起关于灵酒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却主动提起了灵酒。 元清晚捂住心头出,垂下脑袋,挡住了通红的眼眶子。 许久之后,她觉得平复了心情,才将头再次抬起:“好了,我走了,你们在这里安心待着便是,待到时机成熟,你们便会被放出去。” “圣女,我是你的男宠,不会背叛你。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吧。” 一人忽然开口,他望着元清晚的目光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亮。花流年却是有察觉的,他清楚的晓得,这星星点点的光亮便是属于元清晚的,因为喜欢,所以看到元清晚的时候才会这般。他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那男宠的目光:“如今圣女却是南浔的皇后娘娘,你们可试着想一下,皇后娘娘是否要养你们一群面首?皇上对你们要做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此话一出,这地牢之中都是抽气声,那些男宠从来未曾想过,他们心心念念的圣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南浔的皇后。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六章 邪怪 灵陵国的圣女与南浔国的皇后可是完全的两个概念,这身份简直是千差万别。 灵陵国虽然一直安于一隅,可这终起原因也是因为灵陵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世人将灵陵国都流传的邪怪的很,所以一些大国都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地方去做冒险的事情,这才使得灵陵国安全了下来。 可是真正清楚的人,便是极其清楚的,在这灵陵国之中,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神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擅长奇门的国师。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所有人都认为国师是天上的神明转世,所以国师在灵陵国之中便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人可以胆大妄为到去触碰神的底线。 “罢了,此事告诉他们便已经够了,走吧。” 花流年点头:“好。” “既然圣女成了皇后,为何这花公子还要待在皇后身边?” “圣女等等。” 元清晚被叫住,她便又折了回去,“什么事?” “圣女怕是不知,有一桩很奇怪的事情。国师还有一个兄弟。” 什么兄弟?她为何没有听说过? “国师不在,但是整个灵陵国的人都晓得关于国师的秘密,只有国师一人不晓得。圣女,若是我说出这个秘密,能不能换我的自由?” 自由? 元清晚蹙眉,之后她微抬下巴:“得看你究竟能说出什么。若是好,本宫自然会给你自由,但是你要答应本宫,从此不再回灵陵国,本宫会在南浔帮你找到一个保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好。” 剩下的被关之人,皆是以一副鄙视的模样盯着说话的男宠。 “未曾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之人,为了你自己,竟然要出卖整个灵陵国,要将灵陵国气质不顾么?” “抱歉,我再也不想再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下去了。而且这个秘密便应给在这个时候说,眼看着那人便要出现了,到时候说不定会对国师不利,告诉圣女,说不定可以挽救。” “咱们灵陵国的国师你还不清楚么?向来都不是什么狠心之人,即便是会做许多错事,但是关于兄弟之情,国师他势必会心慈手软。” 听完这些话,元清晚是当真对这个所谓的秘密产生了好奇知心,她委实是不晓得灵酒会有个兄弟,侧目看向花流年,便见花流年摇了摇头:“我与他初相识便是见他孑然一身,所以我们才能成为那般要好的知己,自然是不晓得他会有什么兄弟。也能确信,他自己也不知晓。” 元清晚看着那男宠:“说罢。” “其实,这任的国师是有两个的。国师他有一个同胞弟弟,同日出生。” “那他那兄弟呢?” “因为祖上有规定,在灵陵国之中,每任只能有一个国师,注定是国师之人,倘若有同胞,便说明其中一个必定是魔鬼转世。” 这是什么理论?也便是说,若是双胞胎,其中便一个会成为灵陵国的神,而另外一个会成为灵陵国人人喊打的魔头? “所以灵酒成了国师,而他的弟弟成了魔头?那他那弟弟岂不是……” “其实,灵陵国的祖规还是十分的通情达理的,并非是狠心的。国师的弟弟被送去了当毒蛊人,虽然有些惨,可是至少能够吊着一条命。算算时候,这个时候应该是让他恢复自由的时候了。” 元清晚蹙眉,她有些生气,同样是人,却要如此对待一个无辜之人,换一下角度,将心比心,若是谁成为那个毒蛊人,怕是日后都要带着恨意生存下去了。 “简直是荒谬。这是哪个荒唐之人立下的规矩?还能被你们愚蠢的实行,简直是愚蠢,也足够无知。” 元清晚咬牙切齿,如今灵酒不在了,若是他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会是多难过,灵酒实际是心善之人,他面冷心热,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嘻嘻哈哈却冷血无情之人,是个笑面虎,可相处久了,也能够发现他是一个良善之人,可是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惊愕,还是想要找个地方消化这个消息,亦或者会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元清晚不敢想象,她道:“你们可知那味在哪里?” “被关在月华山之下,有一位专门守着的,今年应该是会被放出来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打算将灵酒的那个弟弟救出来,代替灵酒好生的补偿一下。 花流年看出了她的心思:“到时候我陪你一同去。” 元清晚转头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后却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 因为是灵酒的事情,所以此番她愿意带着与灵酒关系好的人一同前去。 她直接转身便走,被关在劳中的那人却焦急地喊道:“圣女,您不是说过我说出那个秘密便将我放出去的么?” 元清晚脚步却是停也未停,她只是说道:“是说过要将你放出来,但你还需要等着。” 如此便将不该说出的秘密说出来,倘若是灵酒在,怕是要说给灵酒听了。她如何能够轻易的将这人放出去。 “月华山。”元清晚口中默默念叨着:“我一定会去,一定会将他带出来,好生的对待。” 其实,灵酒的那弟弟,约莫也是像花流年这般,灵酒因为用各种药,所以能够维持出年少的模样,可是他的弟弟约莫是不能的。 若是原本便是一样的,那他那弟弟现下定然是灵酒长大后的模样。 “什么时候去?” “后日。” 得有个时候让夙北陌生气。 月华山在灵陵国之外的边界上,此番一去,约莫又需要很久,夙北陌身为皇上,不能跟随她前去,但是她已经很是清楚夙北陌的性子,不出意料的话,他便一定会因为这些因由而发怒的。 “我帮你说上一说?” 花流年停下脚步。 红杏跟在元清晚身边叽叽喳喳,最后她便说道:“不成,这次我也要与你在一起,娘娘带我一同去。” 元清晚侧目看了红杏一眼,见红杏露出了衣服期待的神色,她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良久之后身不由己地摇了摇头:“这次你便莫要跟随我一同前去了,既然树丘已经说过你们的亲事迫在眉睫,我在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候还要带走你,岂非显得太过于过分。” 红杏嘟起了红唇,乌青倏然停下脚步:“娘娘,可否容属下说一句话?”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你想说什么?” “既然您嫁给了阁主,属下希望您可以将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像现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另外的一个人。” 元清晚微微瞥了她一眼。这下她总不能再说乌青什么了,人家乌青字字句句都未曾有想要与她争夺夙北陌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她多爱夙北陌一些。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元清晚便说道:“本宫自然会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一些,而且本宫现下不过是想要弥补一下当初犯下的错误。并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意思。” “娘娘错了,属下也只是适时的提醒一下,也未曾有其他的意思。” 乌青如今这般,反倒是让元清晚觉得乌青还是值得佩服的。该放手的时候会选择成全。 “嗯。”既然是佩服,心中难免会有些不舒服,毕竟乌青在夙北陌身边比她在夙北陌身边待的时间长。 “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本宫便该回宫了。公公还在外面等候。” 如今的尚清阁,没有夙北陌,几乎已经交给乌青,树丘与草林三人了。她要离开,自然是需要好生说的,这约莫也可以算得上基本的礼数。 “好。” 乌青点头,朝着元清晚行了一礼。 走出地牢的时候。见树丘已经站在那里等待着了,元清晚清楚树丘等的是红杏:“红杏,你同树丘还有话要说吧?” 红杏摇头:“没有什么要说的,反正日后要成日里见面,反倒是与娘娘有许多的话要说。” 此刻,苦刻也在楼阁之上走了下来,她望着元清晚:“娘娘,属下与您一同回去。” 她便晓得,苦刻断然不会留下。 见草林目光中的挽留之意,却不肯说出来,元清晚道:“你留下来一段时间吧。你时常不在这尚清阁之中,也留下来再看看。” “不必,娘娘是属下的主子,娘娘在哪,属下便要在哪里。” 怎么便是如此死板,莫非看不出她是故意让她留下来与草林陪养感情的么? 元清晚一时半会的不知该说什么,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要不然你还是留下吧,因为本宫觉得你与草林如今应该多陪养下感情,到后日本宫便来接你,那个时候你怕是要许久见不到草林了,本宫要带着你去一个远的地方。” 苦刻踌躇:“这……” 草林一时激动,终于将他一直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留下来吧,今日。” 树丘将目光投向草林,之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猛然拍向草林的肩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七章 闷骚之人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闷骚之人,我说怎么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原来是将你平日里的热情都用在勾搭女子上了。” 有的时候树丘是真的欠揍,好不容易草林开窍了,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却是憋红了一张脸:“莫要胡说,你比我还要放荡。” 树丘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他指着草林说道:“没错,我便是传说当中的放荡公子,你能奈我何?” 元清晚沉声道:“树丘,够了。你若是浪荡子,我便不会让红杏嫁给你了,现下你可还承认你是浪荡子。” 树丘一怔,随后变了脸色,他不满道:“你都如此说了,谁还敢说我是浪荡子,我便同他拼命。” 元清晚不由得低声说道:“也是,你若是真的在意红杏,想来你也不敢反驳我。” 红杏还搭腔道:“就是,你若是敢反驳我家娘娘,我日后便不会再理你了。” 树丘揉了揉额头,一脸的无奈:“我如今想要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却还要经过旁人,你又不是我未来的丈母娘。” 红杏恼了,伸手锤了捶树丘的心口处:“你若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下便不再机会你。” 树丘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我日后定然是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这还差不多。” 红杏将头转向一旁,“走了。” 元清晚带着红杏率先踏出了尚清阁,在最后还不忘吩咐道:“记住,那些灵陵国的人要好生的对待,毕竟他们也未曾做什么错事。” “晓得了,主子放心,属下定然会多多留意此事。” 苦刻下意识地将这些当成是元清晚对她的拜托,所以也下意识地便答应了下来。 花流年跟在元清晚一旁,他道:“你可想好,何时说?” “回去之后,只若他未曾再忙其他的事情,我便同他提一提这桩事。” “好,但是你莫要太过激烈,只需要轻轻一点即可。”他不希望元清晚与夙北陌之间有任何的不好,所以才会如此。 元清晚也不过是点了点头,之后她便说道:“我晓得,因为他若是生气起来的确是足够可怕,我也不敢轻易地去惹怒。” 他们前脚将将走出尚清阁,之后整个尚清阁的门便关上了。 元清晚扭头看了一眼:“尚清阁竟然是如此严谨,没想到如此快便将这门关上了。” 红杏似乎颇有感触,她委屈道:“是啊,娘娘,我在这种地方真的是待到烦躁,树丘根本便不让我踏出尚清阁半步,许久没有呼吸这外面的空气了。若不是娘娘你来,我怕是要憋死在这里了。” 元清晚看了红杏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红杏,你根本便不需要如此惆怅,能够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原本便已经足够幸运。即便是被关在这尚清阁,若是能够时时刻刻都与你家树丘在一起,你便该很是知足了。” 不像她,成日里待在皇宫那种地方,却也无法同夙北陌厮守,只是如此想想,便已经足够令人失望了。 “也是,我该知足。” 红杏点了点头,之后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焦急的搂住元清晚的胳膊:“娘娘,是不是皇上他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所以你才如此悲观?” “没有。” “娘娘,虽然在这尚清阁,我却也是听说过,皇上当初将许多的妃子纳入后宫之中。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那样真是太过分了,他如何能够对得起您?” “你想错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元清晚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初夙北陌便是因为她才会委屈的娶了那么多的女子。后来又因为她将那些女子赶出了皇宫。也算是背负了骂名。 “娘娘,若是皇上他做了任何对不住您的事,红杏觉得您都可以离开他,尝试一下嫁给其他男人的感觉。” 红杏看了花流年一眼,分明是意有所指。 “红杏,莫要胡说,我与皇上之间恩恩爱爱,即便是死,我也只能是他的。” 一旁的花流年收回了笑容,他垂下了头。果然,他想要的,便是死也得不到的。 可是如此,他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强行得到。他喜欢的是元清晚,而元清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她与他一样有感情。 听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便是看着心爱之人快乐,他也快乐。如此才是真正的爱。而只有在那人身边,元清晚才能真正的快乐。 “娘娘……” “闭上嘴,不许再说。否则你便会这尚清阁之中,别再跟着我了。” “红杏错了。” 元清晚这才满意。 同一时间。 蛮夷皇宫之中,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蛮夷王的诞辰之日,所有的蛮夷朝臣皆是来皇宫一同庆祝。 慕容卿脱掉了他的红袍,终究是换上了属于王子的服饰,如今他正同慕容挽坐在一起。 “王兄,你在想什么?心,心不在焉。”他依旧是有些惧怕慕容卿,但是因为元清晚的因由,慕容卿对他却是好了许多,再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对他冷着一张脸,所以比之前,他的胆量也大了一些。 “在想一人。” “可是清晚姐姐?” “嗯,有些明知故问了。” “不是明知故问,只是觉得清晚姐姐真的很是不错,与王兄,很是般配。” 慕容卿勾起了狭长的眸子,终于瞥了慕容挽一眼:“你如此觉得?” “嗯。” “可是我却答应了她,日后不会再去叨扰,约莫她是将这桩事放在心上的。” “是啊,如今清晚姐姐已经是南浔的皇后了。” “我不甘心。”慕容卿执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后便继续苦笑:“即便是答应了又如何?我可以反悔。” “王兄,你若是这般,会不会令清晚姐姐生气?” “管不了如此多,她离开之后,我方才晓得,根本便离不开她,我要反悔,即便是要让她恨我一辈子,我也要继续将她留在身边。” “可是王兄你忘了么?之前你想要强行将清晚姐姐留下,便是现下这种结果,若是现下继续说不定……”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在的每一日,我都念她念的发疯。” 他又不停地灌着烈酒,许久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昏。 “卿儿,少喝酒。” 蛮夷王一时间忍不住,便开口劝说慕容卿:“喝酒太多了伤身。” 慕容卿放下了酒杯,随后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父王,孩儿恳求父王趁现下南浔还未曾完全恢复,攻打南浔。” 蛮夷王闻此,有些骇然:“卿儿,你醉了。” 慕容卿摇了摇头:“父王,孩儿未醉。只是认为的确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南浔。如今南浔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若是日后再攻打,怕是不可能了。” “本王向来未曾想过攻打南浔。南浔之国向来都是大国,根本便没有法子对其下手。” 蛮夷王对此看的极其清楚,良久之后他便又继续说道:“卿儿,你糊涂。那个元清晚不值得你如此。” 慕容卿摇了摇头:“父王,今日放着诸位大臣的面儿,孩儿还是需要说,元清晚值得孩儿如此做。那种女子,这世间少见,若是得不到元清晚,孩儿便等同于再也无法继续幸福开心下去。” 蛮夷王眯眸,他们随性,所以直接将想法说了出来:“卿儿,将来这王位迟早是你的,你若是想要女人,可以随意寻找,可为何偏生要一个已经嫁给了旁人的女子?” 慕容卿勾唇一笑,之后他便摇了摇头:“若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其他再好的人也都会失了颜色。” 蛮夷王若有所思:“不成,南浔强大,若是想要同南浔开战,最后只会是蛮夷倒霉。” “孩儿已经决定了,此番先独自一人去南浔,定然是不会连累蛮夷的。” 慕容卿握紧双拳,他站起身:“今日过后,孩儿便要赶往南浔。” “你在蛮夷原本便是将军的身份,所以你不能轻易离开蛮夷。当初以你是蛮夷郡主和亲的身份让你前去,为父便已经很是后悔了,如今如何还能让你前去?” “父亲约莫是不懂得,孩儿对于南浔皇后的身份天地可鉴。” 慕容卿不知如何去形容他对元清晚的喜欢,那种喜欢似乎已经超脱了所有的感觉,所以一时他根本想不通,更不知如何放弃。 蛮夷王没有法子,只得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已经想了这么多,你便去吧。” 慕容卿点头再次跪地:“多谢父王成全。” 慕容挽此刻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来:“父王,孩儿可,可不可以同王兄一同前去?” 蛮夷王不悦的皱眉,冷哼一声,他见跪地的慕容挽,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卿不由得替慕容挽请求:“父王……” “本王晓得了,但是本王认为他不该去,分明已经逃跑过一次了,若是再次将他带出去,说不定他还会再次逃跑,本王不放心将他放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八章 虚情假意 既然蛮夷王都如此说了,慕容卿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他望着慕容挽,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也罢,你便在这里待着吧,这般荣华富贵的生活,也能够般配得上你。” 慕容挽很是不满:“王兄,我,我想要自由。”慕容挽垂着脑袋,他的手使劲搅动着衣袖:“今日既然都当着大臣们的面儿,我也不妨说一说。父王一向都只在意王兄,却从未想过将我当成过是他的王子,我与王兄分明是一个父亲。” 慕容卿闻此,疯狂地朝着慕容卿使眼色,他其实也并非太过于讨厌他的这个王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必须装成讨厌,至于究竟是什么因由,便是因为他这父王很是不喜欢慕容挽,但凡他对慕容挽好上一些,说不定慕容挽便会受更多的苦。 此刻,慕容挽当着大臣们的面儿说出这样的话,便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慕容挽,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无论如何本王便是你的父王,本王想要做什么,还容不得你来多嘴。” 慕容挽觉得有些委屈,她望着慕容卿,似乎想要等待慕容卿来帮他说话,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父王,王弟今日醉了,所以父王莫要再继续与王弟计较。” “嗯,既然醉了,便回去吧。” “是。”慕容挽依旧是无限的踌躇,他是当真不想回去,可是在蛮夷王的逼迫下,他却也不敢做任何的反驳。 “回去吧,王弟,既然醉了,便莫要在父王的诞辰之上等着了。”慕容挽点了点头,弯着腰离开,慕容卿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总是认为若是慕容挽跟随着她一起前去见元清晚,元清晚是否愿意给他留那么一些面子。 “父王,当真是不让王弟跟随孩儿一同前去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见见世面。他总是在这蛮夷的宫中,终究是太过于压抑了。” 出于私心,慕容卿还是开口为慕容挽多说,当然不是因为慕容挽,而是因为他自己。 元清晚对慕容挽有一种爱护之心,兴许是将慕容挽当成弟弟看待,所以兴许当真会客套一些。 “不能让他去,他在外面待的还不够久么?” “父王。” “不必再说。” 慕容卿不清楚,为什么他这父王只要在说到关于慕容挽的事情之时有些失控。 慕容卿听的蛮夷王这般话,怕得不偿失,便不再有过多言语。 宴会过后,慕容卿便走了出去,他飞身上了屋檐,望着远处,如今天色已经渐晚,可是宴会已经散去了。那些臣子都已经离开了。 “王兄,你在那屋檐之上……” 慕容挽的声音由下面传了过来,慕容卿便垂头看了看慕容挽:“只是想着多看看这夜空,兴许看的多了,便可以让我这心情冷静下来,因为太过于在意某些人,所以无法平静心思,最终的结果,只能如此想着睹物思人。” “我也想上去,陪陪你。” 慕容卿一笑,之后摆了摆手:“算了,你莫要上来了。连轻功内力都没有,还想着飞檐走壁。” 慕容挽有些尴尬,他撇嘴:“王兄,我只是……” “只是因为你时常被这般关在王宫之中,所以不能练习那些,还是因为父王的缘由,所以你不敢练习。” 慕容挽点了点头:“若是我练习那些,父王约莫会再次怒。” 看着这般天真模样的慕容挽,慕容卿不知该说什么,他其实也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他那父王虽然表面看起来更喜欢他一些,实则更喜欢慕容挽一些。正因为在意,所以会将慕容挽保护的很好,不让他出宫,限制他的自由,甚至待他极其严厉。 “你不懂,父王不会真正的生你的气。” 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约莫他那父王对慕容挽的生母有特别的感情,爱恨都不得,所以转移到了慕容挽的身上。 “怎么可能?” “说了你不懂。”慕容卿勾了勾嘴角,之后他跳下了屋檐:“我尽力了,父王不会让你一同前去,尽早放弃会更好一些。去南浔除了见清晚,你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想去逛一逛,在这里当真是太过于无聊了。” “这便当真是没有法子了。”慕容卿叹了口气,拍了拍慕容挽的肩膀:“安于现状才是最聪明的选择,说不定你正被旁人羡慕着。所以你便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担忧失望的。若是都像你一般,这世间很多人怕是都无法活下去了。” “这个我当然晓得,可是王兄,我属实是无法接受父王成日里将我关在这王宫之中,却没有任何令我感兴趣的事。” “也是,王兄性子原本便是如此。”他愣了许久,终究还是将心声说了出来,之后慕容挽便不由得继续说道:“王兄,你去吧。” 慕容卿瞥了慕容挽一眼,之后他便点了点头:“明日一早出发。” 慕容挽忽然拿出了一个玉扳指,他交到了慕容卿的手中:“王兄,这个给你。这个是当初清晚姐姐给我的,如今我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置,既然你如此喜欢清晚姐姐,她送的便应当给你。” 慕容卿倒是未曾推辞,他结果那玉扳指反复看了多次,最后勾唇一笑:“的确是个好物件。”说着,他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摆放着很多个玉扳指:“这些玉扳指便是她送我的,我约莫是懂得了,她很是喜欢送人这些。” “清晚姐姐真是好人,我也想她做我王嫂,因为她那般之人前来,我一定能更少受委屈一些。” 慕容卿缄口不言。 若是当真如同慕容挽所说的那样便好了,他也不需要成日里想着如何才能得到心爱女人的喜欢。即便是他成日里被人管教着也是开心知足的。只是这终究是幻想,到头来怕是一场空。 “王兄,你切莫失望,只若是你能够努力,便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是啊,只要他肯努力尝试,说不定便当真得到了想要的。 “若是努力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好了。”慕容卿的眸光深远,似乎是在想那些极其长远的事情。 …… 鎏金契成的大殿之中,此刻却无人言语,很是安静,婢子宫人跪了满地。 元清晚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她拿了一个苹果,放在手中:“你分明晓得我对你忠心耿耿,非你不愿意多看其他男子一眼。今日为何还要这般生气。” “既然你如此喜欢我,便莫要离开。” “我不是离开,只是想要去弥补当初欠一个人的债,很快便会回来。” 元清晚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已经在这里同夙北陌好说歹说才将夙北陌哄到了现下同她对话的程度。在她将将说出那些问题的时候,夙北陌甚至都不肯理会她。 想到这些,元清晚便不由得觉得有些苦闷,她是当真想要同夙北陌好生的交流,奈何夙北陌却不曾听她说。简直是有些强词夺理。 “为何你要弥补,而且那些都是灵酒心甘情愿的。他如今已经不在了,为何他的那弟弟还要交给你?” 元清晚蹙眉,她握紧双拳,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不能如此,不要总是想着那些,灵酒他毕竟是因为我们才不幸离开,无论如何,也应该报答他。且不说其他,必须要做到能够给他的那位弟弟一些太平吧。” “我同你一起去。” 元清晚也想如此。可是在夙北陌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是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了:“不成,你应该最是清楚,我不是不想让你去,可是现下南浔需要你,不能没有你,所以你需要留下,整个南浔若是没有了你这个君王坐镇,说不定那些对南浔虎视眈眈的国家会趁着这个时候……” “南浔,现下你的眼中都是南浔,莫非你认为在我的心中,南浔国比你还要重要么?” 自从夙北陌恢复了之后,他的性子便十分别扭,元清晚此刻歪头看着他,十分不清楚,明明当初最想要皇位的便是夙北陌,如今他却又说他更在意她。 当然,他更在意她,她是晓得的,但是因为这种小事,却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将整个南浔丢下。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良久之后她便说道:“我晓得你更在意的是我。也正是因为我晓得,所以我才更要你多在意南浔一些。我不会有事,你相信我,不过是去月华山之下将灵酒的同胞弟弟带出来,我答应你,会多带一些高手一同前去。” 夙北陌最终还是妥协,因为它最是见不得元清晚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祈求他的模样。 “好,但是你要带上树丘与草林。” 这样似乎正合她意,毕竟她想要多带些高手,既然能够守着灵酒弟弟如此多年,想必也是一个高手,若是人少,怕是应付不过来。 “花流年么……”夙北陌提到了花流年,他眸子中有些不悦,但还是道:“让他一同去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九章 小家子气的男人 “我便晓得你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你一定会想清楚。毕竟花大人也未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即便是他喜欢我,却还是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为,如此一想,像他那般藏在心底之人,不该对其抱走仇视的态度。” 夙北陌怒极反笑,他一把拉住了元清晚的手腕,将其揽入怀中,垂头,薄唇似乎要吻上元清晚的。 这个时机总归是不太恰当,元清晚便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这种时候,你要做如此厚颜无耻的事么?” 夙北陌不满地一笑:“这是惩罚?你想躲掉?” 元清晚尴尬地摇头:“不不不,既然是我家男人给我的惩罚,我如何能够躲呢?”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之后涌出了愉悦之气,薄唇轻启,自然而然的话便那般在极尽魅惑的情况下说了出来:“你家男人?” “你不是么?”元清晚忍俊不禁,她算是看出来了,夙北陌似乎很是享受她占有欲强时的模样,既然喜欢她便那般做好了。 元清晚主动送上了红唇:“那么我家男人,我接受了这个惩罚,你是否还要生气?” 久而久之,未曾听到回答,倏然,夙北陌头沉沉的垂了下来,重重地压在她的红唇之上,元清晚浑身一颤,之后像是没了任何的力气,想要坠落在地。幸好那强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 像是真的惩罚一般,元清晚觉得嘴唇一阵刺疼,竟然是夙北陌咬了她。她有些恼怒,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了夙北陌:“你这是做什么?” 怎料,见她生气,夙北陌竟然笑的一脸腹黑,他耸了耸肩,指了指元清晚的红唇:“不做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惩罚。为了证明你是我的女人,我必须给给你留下一个记号。明日里在其他男人面前才能无声的宣誓你是我的。” 简直是太气人了,元清晚狠狠的瞪了夙北陌一眼,却又拿他没有任何的法子。只能叹了口气:“我这嘴唇都出血了,明日里怕是也好不了。所以你已经成功了,这下可满意了?” “不是太满意,还需要一些宝贝。” “宝贝?什么宝……”元清晚的话未曾完全说出口,接下来便看到夙北陌的舌头舔了舔魅惑的薄唇,邪魅一下,垂下头来,朝着她白皙呢脖颈而去。 元清晚想要推开他,奈何他抓的紧,她无法动弹分毫。 许久之后,终于被放开。元清晚气的跺脚,她当即在一旁的几案上拿过了铜镜,看着脖颈上那一颗颗的红色草莓,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未免太过分了。” 夙北陌耸肩:“娘子,我如何过分了?” 元清晚想到之前那些婢子宫人,心中一惊,她方才只想着能够请求夙北陌的原谅,却忘记了那档子事,她当即看过去,却见那该跪在地上的婢子宫人,早已经没了踪迹。元清晚这才放心。 她松了口气:“你看看,明日我如何见人?” “娘子莫怕,为夫不嫌弃你不能见人,若是实属不能见人,明日便莫要去了,还不如同为夫待在这皇宫之中好。” “做你的千秋大梦,我已经受到了那所谓的惩罚,倘若这个时候再留下来,我岂非成了一个傻子。” 夙北陌颇为失落地看着元清晚,最终他点了点头,“虽然为夫不赞成你去,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让你去,自然不会反悔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夙北陌便是怎么看都很是奇怪。 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形容,自从他的毒解后,虽然有些奇怪,可不至于如此奇怪,现下可好,竟然已经成了这幅说变便能变的性子。 “你这样可真奇怪,恢复正常,阴阳怪气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说罢,接下来夙北陌瞬间变成了他之前的那副表情:“只是怕你腻了我,所以总想弄些新鲜的吸引你。”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勾引我?” “可以如此认为。” 元清晚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即便是心中有气,看到这样的夙北陌,那气也可以烟消云散了。 “我不会腻,因为有一种人,生生世世只会钟情于一人,死也不会变心。你很幸运,我便是那种人。倘若有一日我做了什么事,迫不得已离开了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移情别恋,一定会有其他的原因。” 夙北陌将元清晚揽入怀中,他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日,我会一直保护你。因为我也是那种人,所以无论会发生什么,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元清晚同样是点了点头,之后她在夙北陌的怀中抬起了脑袋:“好了,过会儿用完晚膳我便去歇息了。我现下只要一想到灵酒那弟弟便有些惆怅,毕竟他没有做错什么。” “嗯。” 夙北陌很不希望在元清晚的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无论是谁,即便是晓得不可能,却还是会觉得酸。 “晚膳吃什么?” “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糕点。” “太好了。” 元清晚忍不住再次笑了笑,无论怎么样,夙北陌似乎总是能够猜到她心中的想法,譬如她现在的确是想要吃糕点。 “什么时候可以去吃?” “只若娘子你想,随时都可以。” 夙北陌牵住元清晚的手,之后走出了大殿。 宫人宫婢们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们一个个都垂着脑袋,面色酡红。 元清晚便觉得更尴尬了,她觉得她从来未曾如此丢脸过,她现下只想着可以快些逃离这些地方。元清晚还不忘下意识地伸手遮住她的脖颈。不需要想,也能猜到,这究竟有多么明显。定然是明显到旁人一眼便可以看到的程度。 “你看看你,现下可好,丢人了吧。我可想说,这不仅仅丢我的人,你的人也同样丢了。怕是这些宫人个宫婢都会认为你欲求不满。一个欲求不满的皇上,怕是成为天下的笑柄。”她不敢说的太大声,只能小声的在夙北陌的耳边嘀咕。 “欲求不满有什么不好,这只能说明你夫君我有那个能力。” “呸,你可真是不要脸。” “若是要脸,如何还能够得到你这般美好的娘子。” 愈发离谱了,但凡有半分的法子,她更情愿当做不认识夙北陌。 御膳房的那些糕点全部是按照元清晚的口味来做的,夙北陌晓得她所有的喜好。 元清晚望着各种各样的糕点,有些感动,她看了夙北陌一眼:“我分明记得你不喜欢这些甜食。” 夙北陌点了点头:“但是你喜欢,只要是你喜欢的,为夫都愿意去喜欢。” 这若是放到现代便定然会成为一个撩妹达人,元清晚脸一红,便没有再说什么,她是看透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夙北陌始终可以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不由得说道:“反正说不过你,我还不如乖乖的缄口不言。当个哑巴,也总比被你的话赌死的强。” 夙北陌蹙眉望着元清晚,良久他倏然蹦出了一句奇怪的话:“听起来娘子这话似乎是有些嫌弃为夫。这令为夫伤心的紧。” 夙北陌的确是变得奇怪的很,性子古怪,能够与她来这御膳房之中,本来便是特殊的。一般的君王,如何肯自降身份来这种地方,多数都会让人将膳食送去。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可晓得,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来这里不怕被人笑话?” “夫君陪娘子来用膳,本来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若是敢笑话,我便要了他的脑袋。” “一代暴君与一代妖后怕是这般产生的,你这些话同我说说便也罢了,若是其他人也晓得的话,怕是咱们的名声便没有了。” “这有什么。” “看来你对这些名声和那些身外之物一直都是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如此想来你的那些个想法的确是值得深思。” “娘子想晓得为夫在想什么?” 的确是有些好奇的,元清晚点了点头:“虽然好奇,但是我不会过问,因为像你这般腹黑之人,一不留神便会掉进你挖的坑里面。” 夙北陌不满道:“低娘子这般说为夫刻当真是不开心。” 不开心便不开心吧。左右不过是随意说说,也并不是真的。 元清晚想完这些,便继续抱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用过晚膳之后,夙北陌便一直跟在元清晚的身后。 “你总是跟着我作甚?你的那些奏折可批改完了?” “随时可批。” “那你现下时间空闲,为何不去?” “娘子你在,如何有心思批奏折。奏折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即便是不批,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可是娘子你明日便要离开,我不舍的,所以才想与娘子一整夜都待在一起。这也不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章 奇怪的行为 这怎么能成?像夙北陌最近这种奇怪的性子,有的时候简直就如同精虫上脑一般,若是同他一整夜都待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且不说其他的,至少她是不相信的。 元清晚鄙视地瞥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小别几日。若天下男子都如同你这般,什么都舍不得,怕不是要天下大乱?” “天下男子不可能都像为夫这般,因为这天下没有几个男子能够像为夫这般痴情。” 此时,月上中天,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宫中却不同于其他地方,宫灯点点,却是将整个皇宫点缀的颇为亮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黯然了月光。 “天色已晚,我想明日早些动身。” 原本想要再晚一些的,毕竟夙北陌是个难以打发的,此番却未曾想到,如此耍无赖,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很容易便让夙北陌退步了。 “不成,你明日午时之后再走。” “早走早回。你若是想要我提前回来,最好提前放我走。” 夙北陌在元清晚的身后抱住了她:“真不想让你去,可是我偏生最了解你的性子,倘若我当真不让你去,这事怕是会成为你的一个心结。若是心结,怕是很难解开。说不定你会因为这桩事而对我产生隔阂。” 隔阂倒是不会有,只是她定然会生气一段时间,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手:“好了,我会尽快赶回来,到时候你想要同我待多久,便一起待多久。” “你说的。” “嗯,我说的。” 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元清晚无奈的很。 夙北陌最终还是放了元清晚回去歇息,他折返去批阅奏折。 红杏已经铺好了床榻等着元清晚,见元清晚回来,她便喋喋不休地迎了上来:“娘娘,我愈发觉得这个皇宫不错,但是我却又始终认为这个皇上配不上你。” 元清晚呼出一口气,有些不开心:“红杏,说说看,你究竟是为什么不太喜欢皇上,对他有如此多的偏见?” “你想一想,能培养出树丘那样属下的主子,能有多么好?” “红杏,这人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你再看一看草林,同样的主子,他却同树丘算盘不同。性子也是截然相反。莫非你喜欢的是草林那般的性子?” 红杏状似很认真的思忖了一番:“不,像草林那样的性子太闷了。那个苦刻倘若当真同他在一起,岂不是要憋死?”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即便是你说不喜欢树丘,可是你却应该清楚,你终究还是很喜欢他的,否则你也不会想着同他在一起了。便像你喜欢树丘,说不定苦刻还会觉得树丘这般的性子聒噪。” 红杏点了点头,之后说:“娘娘,可以同你在一起歇息吗?许久未曾见到您,对于您的思念便是泛滥成河,属实是想要同您在一起。” 元清晚捂嘴咯咯一笑:“你说你是不是有些傻,你便在这里歇息便是,我还能不同意?” “即便是晓得,也需要经过娘娘的同意不是。”红杏挠了挠脑袋,这本来便不合常理,主仆之间哪里有同屋共寝的? 她如今却要同元清晚同床共枕。 她在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几乎已经想到了夙北陌那张阴沉的脸。 “皇上若是晓得,会不会要了我的脑袋?” 一阵冷风通过窗子吹过,元清晚便走了两步将窗子关上:“红杏,你未免太过于马虎,这冷天气,你竟然连同窗子都能忘记关。” 红杏想的却并非同一桩事,她缩了缩脖颈,之后胆怯:“娘娘,你说若是皇上晓得我同你一起歇息,会不会想要了我的脑袋?” 元清晚忍不住一笑,之后她便安慰红杏道:“只管放心便是,他我还是很了解的,即便是晓得,顶多会找人甩你几鞭子,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红杏更怂了,她退后两步,倏然摆手道:“还,还是算了。娘娘,你那个皇上委实太可怕,红杏的命还没有稀罕够,所以还是睡在外间吧。” 她正要往外走,中途却被元清晚拽了回来:“担心什么?不过是同你开玩笑。我已经同他说好了,他不会来。” 红杏双眸微微亮了一亮,她下巴微抬:“当真?” “当真。” 红杏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床榻旁:“娘娘睡里侧,红杏睡外面,因为睡在外面可以很好的保护娘娘。” “我若是还需要你的保护,那你不妨告诉我,日后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娘娘……” “好。” 她看红杏不是为了保护她,分明是习惯了外侧。 夜深人静,在皇宫后宫的一处庭院之中,一道影子闪过,不过是瞬间,便已经上了房顶,步伐轻盈,宛若轻燕。 很快,房门被轻轻打开,那身影入了房间。 将将接近床榻,那影子便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他两步近了床榻,之后声音之中略微可听出不悦之意:“果真是胆大妄为。” 很快,那身影消失,顺带着房门关上。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便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翌日,天色尚早,还未完全亮起来,元清晚便倏然从床榻之上坐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之后唤醒了一旁的红杏:“红杏,该醒了。” 做婢子久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保持基本的警惕,所以在元清晚出声的那一刻,红杏便已经坐起身来:“娘娘,您醒如此早,当真好么?若是皇上晓得,怕是又要大惊小怪上一阵子了。” “皇上当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我认为他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 元清晚打了个哈欠,不忘穿外袍。因为怕晚了时间,所以只拖了外袍。 很快便拾掇好了一切,元清晚找到了夙北陌,正经的向他告别。 此时,夙北陌还未来得及去上早朝,所以他正在寝殿之中闭目养神,元清晚前来他却是连眼睛都未曾睁开:“昨夜睡的可舒服?” 这话问的有些不对劲,因为若是正常之问,要问的定然是她睡的可好。哪里来的舒服不舒服之说? “嗯,一切安好。” “可是我很是不舒服,一夜无眠,所以今日无心上早朝。” “你是因为我要离开的事……” “其中之一,还有一桩事,我便不说了,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事要同我坦白?说不出,今日便莫要去了。” 前面的话元清晚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在想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夙北陌,后面一句话却让元清晚惊了一惊,她慌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这次我是必须要去的。有什么事说清便好了,没有必要这样。” “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元清晚急着赶路,所以她绞尽脑汁的想,可是无论怎么想,她都未曾想到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夙北陌,究竟是何时又让它生气了。 “想到了么?” 元清晚摇了摇头,昨日他要与她一起歇息,她拒绝了,可是他当时便被她安慰好了啊。 “是因为昨日我未曾让你同我一起歇息的事情?” “比这个更过分的是什么?” 她未曾同夙北陌一同歇息,却同红杏睡在一起了莫非是因为这个?元清晚便试探性的说道:“你半夜去了我那里?” “嗯。” 这下,元清晚很清楚了,她蹙眉:“你夜班三更偷偷的闯入我那里,竟然还有理了。” “凭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只是巧合,红杏是女子,这个没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啊。” “女子也不成。” 这占有欲,元清晚啧啧两声,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拖着下巴将夙北陌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未曾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喜欢吃醋的。我都能够闻到强烈的醋味。” “既然晓得我喜欢吃醋,那你又何必做一些让我吃醋的事?” 元清晚不再多说,她晓得此番若是不能让夙北陌气消掉,怕是当真去不成了。 元清晚便将想要说的那些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必须得顺着夙北陌的性子来,否则他只会很生气。在他生气的时候,他说的对的是对的,但是错的也是对的。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应该晓得,我想要同你道歉,但是我却不晓得,你会不会原谅我。” “只若你真心诚意,我如何会不原谅你?” 夙北陌如此一说,元清晚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等我回来,便同你一起歇息,如此还不成么?” 夙北陌面色缓和了一些,之后他道:“你确定回来之后定然是可以与我一同歇息?” 元清晚觉得夙北陌脑袋之中兴许想的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会成日里想着圆方之事,当然她的意思只是在一同歇息,却并非是指的可以圆方。这些她如今根本没有这种心思。因为总是会想很多。 元清晚蹙眉,之后便又开始说道:“嗯,不反悔,日后便都住在一起。你怕是不能再睡这寝殿了,所以现下好生珍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入寝点,共歇息 “既然能够同你住在一起,即便是这寝殿送给旁人都可以。” 元清晚不知该说夙北陌什么,她愈发的搞不清夙北陌的想法了。 “好了,我现下可以走了吧?” 元清晚叹了口气,见夙北陌面上的表情终究是有所松动,她心知夙北陌应当是气消了,所以才敢这个时候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可以,我已经派人去尚清阁将你需要的那些人带来了,直接可以出发。” 看来夙北陌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是他嘴上说不愿意让她前去了,但是还是默默帮她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说不感动终究是假的。 准备好一切之后,元清晚便上了马车,花流年也已经赶了过来,为了防止皇后离开南浔的消息泄露出去,夙北陌让他们从暗道之中走了出去。 “花大人,朕觉得有些话有必要同你说。” 在元清晚等人已经踏入暗道之后,夙北陌叫住了花流年,之后他便见花流年停下了脚步。也转过身来。 “皇上,不知您有什么要说?若是保护娘娘的话,皇上便不必说了,这原本便是臣该做的事,臣的分内之事。” “朕想要说什么,花大人应该是晓得的,花大人对于皇后的感情,怕是很多人都能够看出来。” 花流年笑的很是淡然:“可是臣却认为,除了皇上,便没有其他人看得出臣对娘娘的感情。” “正因为朕看出来,所以才如此提醒花大人。” 花流年垂下头:“只若是娘娘幸福,臣便不会有过多的干扰,皇上大可放心。” “若是得花大人如此的承诺,朕自然是放心的。” 花流年眸中落寞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便恢复了他之前的淡然之色:“看起来臣要走了,否则娘娘应该会有所怀疑。” “嗯,花大人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皇上莫非如此不自信?” “不是不自信,朕可以确信她不会离开朕。但是朕不喜欢旁人觊觎朕爱着的女子。” 夙北陌的占有欲原本便是极其强的,所以才会如此。 花流年也算是看得出来,最后他依旧是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元清晚而去。 夙北陌终究是不舍的,也随着进入了暗道之中,元清晚的疑惑表情全部体现在脸上:“你们说了什么?” 夙北陌不肯多说,但是花流年却说道:“皇上只是担心娘娘,让臣好声的保护娘娘。” “当真如此?”元清晚有些狐疑,可是也并没有继续多问。至于夙北陌与花流年之间说了什么,便是他们的事,她属实是不合适插手。 树丘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娘娘,不是属下说,这原本便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娘娘便莫要去管这些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树丘,你这嘴当真是需要针缝上。” “若是红杏为属下缝,属下心甘情愿。” 真是时时刻刻都能够散发出爱情的气息。 元清晚揉着额头,良久之后,她便说道:“罢了罢了,我便晓得你会如此说。你便不能与草林互补一下么?我许久听不到草林的一句话。” “分明我也是头一遭说话,为何我说便不成?” “因为你说话,每一句话都很是欠揍。” 元清晚在同树丘对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暗道中本便黑暗,若非有夜明珠的照明,怕本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元清晚只顾着行走,却忘记了看着脚下,一不留神,不知究竟是被什么绊了下,她差点儿摔在地上,幸好被一旁一直守护着的夙北陌扶住:“你如此,我如何放心你离开我的身边?” 元清晚笑着摆了摆手:“无碍,你相信我,若是没有你,此番我也断然是不会摔倒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毕竟若不是有夙北陌在,她当真是摔倒了。 “小心点儿。” 出乎意料,此番,夙北陌却也并未与她拌嘴,说出的是关心她的话。当即元清晚的心也软了下去。 “嗯,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好。” 到了出口之处,便是一块石头,元清晚看了夙北陌一眼:“这机关在哪里?” 夙北陌指了指墙壁上的画,之后他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子,之后那堵着出口的石头,自动挪开了。 元清晚这才晓得,这石头便是石门。 “你回去吧,莫要继续送了,因为你要上早朝。” “我让宫人去说了,今日的早朝取消了。” “你因为送我,取消了早朝?这不值得吧?” “你的意思,我随你去便值得,那我现下便让公公传消息,几日内不早朝。” 夙北陌是个任性之人,他便是说做便做,既然已经同元清晚说了,他便直接折了回去,最后被元清晚眼疾手快的一拽了回来:“莫要去了,你不需要跟随我去。今日只是送送我,便毁了一个早朝,不能再因为这些小事情而继续减少早朝。” 夙北陌还是很听元清晚的话的,他在元清晚说的时候。只管点头:“好,早去早回。” 待夙北陌离开之后,元清晚才上了马车。 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女子一辆,男子一辆。而马夫则都是尚清阁之人,如此才能算得上安全。 红杏一上马车便喋喋不休,这暗道通往的本来便是荒郊野外,所以他们如今也算是乘着马车在荒郊野外行走,元清晚将车帘掀开,望着外面的景象闭眸感受:“这种冷肃之感当真是舒服。” 红杏抓住元清晚的衣袖,愣是将她拽了回去:“娘娘,冷,你这身子可不容这般对待。” 元清晚很是无奈,“我的身子不弱,比你们都要好,你们总是将我当成弱女子。莫非忘记了,我原本便是医者,身子该如何保养,莫非我不晓得?” 红杏抓了抓脑袋,无论怎么想都会觉得元清晚所说的任何话都是有道理的,她反驳道:“那也不成,太冷了,即便是您的身子好,也不能容忍您这般做。” 红杏当真是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 苦刻终于看不下去了,也随着红杏一同劝说:“娘娘,红杏说的对,即便是您的身子好,也不能受这寒冷之气。” “好吧。” 元清晚只得退回了车厢,他闭上了双眸:“我歇息下,这月华山确然是远的很,你们若是无事可做,便也歇息吧。” 走走停停,三日之后,终于到达了月华山之下。 本来以为月华山定然是那种格外冷肃之地,却未曾想到竟然还有集市,且热闹的很。只是奇怪的却是,这里的人几乎都偏爱白色,衣裳几乎都是白色,放眼望去,便是白花花的一片。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很奇怪?” 红杏点了点头:“红杏也觉得很是奇怪,为何这里的人像是在修仙?” 这里的集市所买的物件也奇怪的很,元清晚不由得走过去,花流年他们也一同走了过来,元清晚认为花流年兴许是晓得有关于这些的传闻:“花大人,你可知这里的人为何会穿着这白衣,可是有什么节日?” 花流年似乎也有所不解:“关于这月华山,倒是听说过一些,月华山之下的确是有人生活,可是却不曾听说过白衣的习俗。” 花流年都不晓得,那便说明其中可能是有猫腻的。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旁人看咱们的眼光有些异样?” “不是有些,很是明显。”花流年提醒:“看起来有些不寻常,你要小心一些。” 元清晚点头:“要不要我找一人问问?” “你别问了,我去打听一下。” 生怕元清晚会涉险,所以花流年也不肯让元清晚去打听,他便将打听的事情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几人先寻找了一处坐着,花流年与树丘二人则是去打听。 元清晚看那些路过人异样的眼光,她便垂头看了看她的衣裳,她平日里喜欢穿素色衣裳,可偏生这次未曾穿素色的衣裳,便穿了这般的青色衣裳:“说不定是因为这衣裳,若是换上这白色衣裳便不会受到异样的目光了?” “那要不要去买?” 红杏是个急性子,她说着便起身,元清晚拉住了她,低声说道:“成了,你别再去了,等花大人他们回来了,先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再来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花流年便回来了,他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树丘却有些委屈。 “怎么回事?” 树丘道:“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他们对白衣之人很是友善,却因为我穿了黑衣对我却凶巴巴的。” “所以,你们可打听到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这样了么?” “打听到了,原因便是因为灵酒的那位弟弟。” “啊?” 元清晚诧异:“怎么回事?” “因为他快被放出来了,这整个月华山之下的人都是将他当成魔头看待的,此番因为他要出来,所以要穿成那般模样。寓意将魔头身上的魔气一点点的驱散,不成祸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魔头 这些人迷信的简直是令人发指。 元清晚听完这些,浑身一个哆嗦,良久之后她道:“看来灵酒的弟弟定然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快被放出来了,却还是被人当成是魔头,被人们惧怕着,当真是好事么?” “的确是可怜。”红杏嘟着嘴:“娘娘,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我也不是太喜欢灵酒,但是现下却觉得灵酒的弟弟是真的可怜,明明没做过什么,将将生下来便注定成了人们口中的大魔头,要受如此多的苦难?” “是啊,的确是足够可怜,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定然是要将他救出来的。” “不是本来便要被放出来了么?”红杏诧异一问:“红杏觉得既然要被放出来,娘娘您便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想尽法子要再将他救出来了啊。” “其实被放出来,才是真正厄难的开始。所有人都将他当成魔鬼,怕是人人喊打,避之不及。” 元清晚说完这些之后,便道:“花大人,有劳你去买些他们穿的白衣。因为只有你一人穿着白衣,那些人待你能和善一些。” “好。”花流年含笑答应下来。 元清晚只能回之一笑,几人等着,许久之后便等来了花流年的衣裳。这些衣裳个个配大,男子穿上还好,女子穿上便不那般友善了。 可是大多数人还是穿的花流年手上拿的那种,元清晚认为,兴许是因为需要的白衣太多,所以不能挨个定制,故此所有的衣裳都是一般大的。 他们逐个进了马车换上了白色衣裳,此番的确是少了很多不友善的目光。 可是还是有很多的目光落在元清晚的身上,其中因由,所有人便是心知肚明的了,像元清晚的这种模样,若是不能吸引些目光才是真正的奇怪。 元清晚已经习惯了这些,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娘娘,你这般模样可真是令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红杏不由得夸赞。 元清晚已经习惯了红杏如此,她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接走到了一个摊子前,拿起了一个折扇,她总觉得这折扇有些眼熟。 “这位仙子好眼光,这把折扇……” 摊主正要为元清晚介绍,却听花流年说了句:“可是觉得这折扇很是眼熟?” 元清晚翻来覆去,不停地看:“没错,的确是有些眼熟,便像是那个……”她抓了抓脑袋,良久之后才说道:“是不是灵酒那个。” “正是。”花流年与灵酒很是熟悉:“听他说过,这把折扇便是灵陵国国师的专有之物。” “你们同国师认识?”摊主不由得问道:“我们这些虽然不属于灵陵国,可是我们却也认为国师的确是个神奇之人,当真是天上下凡的神仙。若是你们认识,便太好了,这把仿国师的折扇便送给你们了。” 白送的东西可不能收。所谓拿人手短,她便是想要不想要这白白得来的便宜。 元清晚拿出一锭银两,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这个给你,我们只不过是偶然见过国师一面,却未曾同国师熟知。” 那摊主听到这个,便只好讪讪一笑,收下了银两。 元清晚拿着折扇继续行走,远方的月华山忽隐忽现,这是月华山的山下。可是距离月华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还是乘坐马车吧。”花流年劝说:“如此你不累?” “不累,本来便是去救人的,若是再乘马车那般光明正大,怕是会被人怀疑吧。” 花流年叹了口气:“也罢,只是怕你会觉得累。” 元清晚抬了抬手中的折扇:“看到这个,便丁点儿也不觉得累了。况且,现下最该怕累的是红杏。”她侧目,这话意有所指,是对树丘说的。 树丘会意,他伸手去扶住红杏,一脸讨好之意:“红杏,你若是累了,便让我来背着你。” 红杏忍住不笑,只是推了树丘一把:“谁需要你背?我自己有胳膊有腿,可以自己走。” “这么远,即便你现下不累,迟早会累的。” 红杏摆了摆手,“至少我现下是不累的,所以不劳你多管闲事。” 只要他们一交谈,便定然会因为某些原因吵起来,不仅仅是元清晚,便是在场的任何一个,都已经习以为常。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红杏,既然你那心上人可以背你。你又为何要拒绝他呢?说不定他是真心实意的。” “去他的狗屁真心实意,我都不愿意相信他。”红杏瞥了树丘一眼,却没有将树丘的手推开,兴许在她看来,树丘虽然有时候是讨厌的,可是多半时候还是讨喜的。 红杏终究不再说其他的话了,她只是望着灵酒,良久之后才摇了摇头。 月华山看似近了,实则还有很远,路途之中元清晚便会带领着众人在茶馆那里饮些茶水,良久之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看着便要到了,必须要尽快。” 花流年点头:“要不然,我先去,你们在后面等着?” 他的轻功内力是好的,所以速度自然可以快的很多,可是元清晚却摇了摇头:“不知那个守山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能让你贸然去冒险,即便是你要去,我也需要跟着你一同去。” 花流年根本拗不过元清晚:“好吧。” 苦刻倏然走到了元清晚的身边:“娘娘,男女授受不亲,与其让您这般累,便有属下来背您吧,总不能劳烦其他人。” 苦刻虽然是女子,可是她的能力不输男子。即便如此,元清晚还是不希望苦刻受累,她便依旧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不能让你,你是女儿身,我又不是太轻之人。” “树丘大人背着红杏,这般都算是有轻功之人了,也算是能够加快速度。娘娘莫非不想尽快救出那人?” 苦刻的话的确是让元清晚动容了,最终元清晚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好吧,只是我却要提前说明,倘若是你当真累了,定然要说,这上山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事。” “属下晓得。” 元清晚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可后来她便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在乌青与苦刻这些女子面前,她可是差的多了,说不定马上便可以连渣渣都不剩。 果然,有了轻功便是不同,很快便当真是到了山脚之下,方才的集市之上还是人来人往,现下却是寂静的令人害怕。 周遭皆是孤寂,碎下的山石被踩在脚下,有些硌脚,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未曾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地方,连同山水之色也无。” 她甚至都不晓得灵酒的那弟弟会不会言语,毕竟被关在这种地方,从小便无人与他交流,怕是很难和正常人一样吧? 花流年看出了元清晚的想法,他便安慰:“便是如今来说,只若是能够将他救出来便是好的。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日后你可以将他所有不会的都教给他。灵酒那般聪明,想必身为他的弟弟也定然是不会差的。” 真的是希望如此,可是当真能够如此顺当么。 望着这整个山峰,元清晚眯眸:“可是守山人在哪里,他又被关在哪里呢?” 花流年望着地上的石头发呆,良久他魔怔般地蹲下了身子,将石头挪了又挪,之后一喜:“不用上山,便在这山下。” 他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踪迹,几人一路来到了一处山壁旁,“他应该是被关在这里面。” “你如何晓得的?” 元清晚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花流年却指了指地面:“仔细看看,这地面之上有那些水滴,还未曾完全干涸,便是一路到了这山壁处便不见了。” 有水说明有人,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守山人去打水留下的痕迹。 元清晚伸手去触碰山壁:“这里定然是有什么机关的。” 若是夙北陌此刻在便好了,他向来擅长做这些,若是他在,定然是一瞬间便能够察觉出究竟是哪里,机关是什么,因为整个尚清阁便是他的杰作。 果然,是有人同她达成共鸣的,树丘叹了口气:“一想到我那完美的主子被娘娘这样的女子拿下,便有些难过。” 在红杏要变脸之前,树丘当即改口:“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 “你若是敢再拿我家娘娘开玩笑,我便诅咒你下次当真被雷劈死。”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树丘笑了笑,之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只不过要如实说,若是阁主在,破这些机关当真是什么都算不得,根本不在话下。” 他说出来一方是真的感慨万千,一方面也是晓得花流年觊觎元清晚的事情,说出来打击他一番。 花流年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细细观察着石壁,良久之后才说道:“或许在下可以尝试一下,虽然不像皇上那般厉害,但是或许机缘巧合之下可以成功。” 红杏抢在元清晚前面疯狂点头:“花大人,红杏相信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会轻易原谅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良久之后她便摆了摆手:“红杏,你如此胳膊肘往外拐,你家的那位怕是不怎么开心。” “不管他,因为他竟然敢说娘娘您的坏话,这便等同于说我的不是,若是他做了这种事,说了这种话我还要轻易的原谅他,岂不是显得我太过于没出息了。” 红杏每次都可以语出惊人,元清晚无言以对。 经过长时间的尝试,花流年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了,我想我已经想到了这机关破解的法子了。” 元清晚也露出了笑容:“当真?” “只是可能,不确定。” 他将手放在石壁上,像是之前夙北陌的手放在画上一般,花流年一只手按住了凸起,另外说道:“将地上中间的那块石头搬开。” 元清晚看了一眼,说道:“树丘,草林你们同我一起,这石头怕是有些重。” “不重。”花流年说道:“因为那是假的。” 当真?元清晚有些不信,她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却将石头一把搬开,之后石壁便成了石门,自动挪开了。 元清晚大呼神奇,她想率先走进去,却被花流年抓了回去,听的花流年说道:“我先进,娘娘跟在后面吧,我怕不安全。” 幸好花流年跟着来了,否则怕是又会出一些奇葩的事情。 元清晚虽然觉得花流年这般护着她让她不好意思,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接受:“如此,便多谢花大人了。” “既然说过将我当成过娘娘的哥哥,娘娘便不需要如此客套了。” 元清晚点头:“好,既然是如此,那我便也不再同你如此客套。” 入了石壁,才发现这里简直是地域一般的存在,整个石洞里面除了烛光,便都是黑暗,落水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竟然还混合着人的打呼声。 元清晚不由得一个哆嗦,她道:“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当真是奇怪。” “娘娘,红杏觉得这是人歇息时的打呼声。” 可是这话将将说完,随后伴随着打呼声的消失,一道散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何方小儿,竟然敢闯入这里。” 元清晚先是一怔,之后她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竟然是被人拉到了一旁,清香之气传来,元清晚清楚的感觉到了头顶之上的抽气声,她当即将其推开,只见方才她站着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只是这老头不过是须发通白,可是他的脸却极其黑。 此刻他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几人。 再看花流年,元清晚这才发现花流年为了保护他,背后竟然抵上了凸起的石块,血迹顺着他白色的衣衫流了出来。 元清晚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无碍。”花流年依旧是保持着他的风轻云淡,之后元清晚便在袖中拿出早便准备好了的金疮药交给花流年:“快涂抹上吧。” 她转身面对着那白胡子老头儿:“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今日你便该功成身退了。” 老头儿蹙眉,之后他道:“你们是来将那个魔头救出去的?” “这所谓的魔头不过是人给那些无辜之人冠上的莫须有的罪名而已。若我问你,假若你生来还未曾做过任何的事情,我便说你是个坏人,日后会成为魔头,你会如何想?” 那老头儿气的胡子都颤了颤,他怒道:“你这无耻的女娃娃,当真是一派胡言,不想活命了不成?” 元清晚也怒了,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都能晓得这般说你你会生气,难道他便不无辜?他还想说你们这些认为她是魔头的人一派胡言呢。” 论起这些,一般没有人能够说的过元清晚,除了夙北陌,生来夙北陌便是她的克星。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个世间除了夙北陌有能力降得住元清晚,怕是再也没有旁人了。 红杏看着那老头儿也有些生气,因为他说了元清晚的坏话,所以红杏也怒指:“你这老头儿,未免太过于过分了,竟然还敢说我们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一派胡言,简直是连一个基本的做人原则都没有。” 元清晚认为红杏的这话说的好,所以在红杏说此话的时候,她也并未曾阻止,反而是说道:“说的好,没有基本的原则。将人交出来吧。” 元清晚直接开口要,她认为如此才是直截了当,若是能够成功,那人便是成为了她的,想要带走便带走,如此想来,也是极其不错的。 “要人没有,但是你们也可以留下。” 怎料此人顽固的很。元清晚觉得他们现下的实力的确是差了一些。花流年又受了伤。 这老头儿看起来也是内力深厚的模样,怕是他们根本便应付不过来。 “怎么样?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先让我们见见那人,若是他平安,一切都好说。” 这老头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们只能智取,并不能抢夺。 “好,既然小女娃你如此爽快,我也没有不爽快的道理,既然你要看人,便给你看人。” 元清晚跟在老头儿的身后,花流年却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他蹙眉,想要站到元清晚的前面,却听那老头儿继续开口:“我可没让你们其他人也跟着,只有这个小女娃跟着。” 元清晚这下不愿意了:“他们是同我一起来的同伴,你如此只让我一个人跟着,不会觉得对人不尊重么?” 老头儿掏了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摸着胡子大笑了起来:“小女娃,你莫非不觉得你所说的话很是可笑么?同老夫谈究竟尊重不尊重么?” “你这老头儿。” “竟然敢叫我老头儿,你不知尊老二字怎么写么?” 元清晚望着眼前的老头儿,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愿意与人讨论尊重二字么?” 老头儿不言语了:“不愿意就算了。” 元清晚正经起来:“只带我去吧。”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有所耽搁,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救出灵酒的弟弟,便定然不会违背她自己的想法。 “小女娃,如此听来,发现你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女娃,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切莫想着耍什么花样。” 她能耍什么花样?元清晚翻了个白眼,之后却装作无辜的点了点头:“你只管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耍什么花样的。” 她跟着老头儿朝着里面走去,之后便见里面一个个都是有黑色帐篷搭建起来的。 “你将人关在这里?” 老头儿耸肩:“不然呢?” “你将人关在这里,莫非不怕离开?” “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为什么要离开。” 是啊,一直都考虑灵酒的弟弟了更了毒蛊人,定然会受到很多的危险,可是未曾考虑到,若是他生来便习惯了如此,怕是不愿意离开。 最终,老头儿停在了一处帐篷前:“它便在这里面,只不过魔注定是魔,虽然他快要被放出去了,但是只能他自己生存,谁也不能救赎他。” “他已经因为那所谓的流言蜚语,成了现下这种模样,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元清晚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握着双拳,继续说道:“他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可以保证。” “你保证有什么用,天下百姓的保证才成。” “今日我一定要带走他,我可以将他带离这里,如此不会威胁到你们了吧。” “既然降生在灵陵国,无论去哪里,都是祸害的我们。” 简直是冥顽不灵,元清晚张了张嘴,觉得现下还不适宜同这老头儿再次吵起来,否则倒霉的依旧是灵酒的弟弟。 元清晚咬牙切齿了一阵子,良久她露出了一抹笑容:“是。你说的是。所以我先去看看他。” 说罢,元清晚便走了进去,帐篷里面是一片漆黑,她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夜明珠用来照亮,许久之后,便看到了被关在笼中的一个人,元清晚将夜明珠靠近,之后便吓得心都一颤。 笼中之人浑身浴血,像是将将从血缸里打捞上来一样。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竟然将他折磨成了这种模样?” 老头儿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将目光放在元清晚手中的夜明珠上:“你这夜明珠是哪里得到的?” 元清晚动了动,之后便将夜明珠往身后放了放:“你看上我的夜明珠了?” 老头儿眸光都泛出了亮光,他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却被元清晚躲了过去:“想要我的夜明珠,可以啊。” “小女娃,你愿意送给老夫?” “将他给我,我便将这夜明珠送你。”元清晚想了想,觉得这个筹码不够,她便又加了筹码:“不仅仅是这个夜明珠,我还有很多的宝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没有的。” 老头儿似乎在考虑这桩事。 而元清晚一直将目光放在笼中人身上,他的脸被黑长且乱糟糟的长发完全遮住,元清晚并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不确定是否与灵酒相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四章 以珠换人 “除了这个人,你看看我这个山洞里有没有你想要的,都可以用来交换。”老头儿似乎想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说,两全其美的方法。 元清晚却抽了抽嘴角:“你这山洞除了这个人,还有什么能够交换的?看来你是个穷鬼啊。” 她丝毫不吝啬地将老头儿笑话了一阵子,老头儿却不满意了。他吹胡子瞪眼道:“小女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即便是穷,却也活的好好的。” 元清晚有些佩服,可是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所以,这夜明珠便送我吧。即便你不送,最后还是能够成为我的。”老头儿直截了当的去说,“你可别忘记,这整个山洞都是我的,若是你们不留下点儿什么,莫非你们以为你们还能走?” “我还是那句话,将他放了,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除了人。” “除了他,什么都能换。” 二人争执不下,元清晚最后想到了激将法,她将老头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最后拖着下巴啧啧两声。 老头儿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觉得奇怪:“你这是什么眼神?” “觉得你可怜啊,守了这空中之人半辈子,却什么也没有得到,那些百姓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伟大之人,可是也没有人给你任何东西不是?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还是这么一个穷鬼。真是可怜,只是落得一个不算好的好名声。你可知,我这般一路走来,几乎都未曾从旁人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他们说的最多的便是什么守山人,还有更过分的便是破守山的。” 老头儿似乎相信了,他气的将手中的棍子扔去一旁:“太过分了。我二十多岁,在最好的年纪,便为了整个灵陵国在这个地方守着。竟然还没有任何的好处。当真是好人没好报。” 一般的这种年纪的老头儿都是冥顽不灵的,可是他们却有特殊之处,最是吃不的激将法,只若是找到合适的激将法,保证一用一个有用, 元清晚不由的蹙眉:“是啊,我都听不下去了,真替你感到不值。你将他交给我,我将他带走。这夜明珠给你,从此之后你便是荣华富贵。你这年纪了,也并不容易,该享受一下好日子了。” 老头儿似乎有所动容,他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良久之后她才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可以如此,那便带走吧。”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一样:“不过我想了又想,觉得这一个夜明珠不够,所以你必须多给我些其他的。” 元清晚在袖中再次掏出一颗夜明珠:“谁都晓得,夜明珠可是最值钱的,这两个都给你。当然……”她又掏出了些银票:“我认为你一定不舍的将这夜明珠当掉,所以这银票也给你,防止你日后将你自己给饿死了。” 老头笑眯眯地将银票与夜明珠接过去:“你这小女娃真是上道。” 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老头儿的这般模样,元清晚总觉得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反而是故意想要放水,将笼中人放走一般。 想来也是,一个守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两个夜明珠与一些银票,便将他做了许多年的信仰丢弃了呢? 元清晚看着老头儿打开了笼子,里面的人却动也不动。 “月华,出来了。” “他唤月华?”元清晚问道:“莫非是因为他在这月华山长大,所以娶了一个这种名字?” “不然呢?”老头儿嘲讽一笑:“莫非我还能费尽心思为一个注定是魔鬼的人取个好名字不成?” 这名字虽然取得的确是随意了一些。但是元清晚却愿意承认,这名字还是很有诗意的,至少听过之后,很舒服。 里面的人在老头儿说完之后,竟然很是听话的走了走了出来。 “他能听得懂话?”元清晚瞬间觉得有些新奇。 “是人,为何听不懂人话?”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元清晚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你心眼儿还是不错的。” 元清晚将老头儿夸赞了一通,之后朝着地上蹲着的月华伸出了手:“你愿意跟我走?我保证一定好生的对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月华似乎在透过他乱糟糟的头发观察着元清晚,之后他却是退后了两步。 元清晚有些焦急,她现下好不容易才将这老头儿劝解好,万一这老头儿忽然变了卦,他们便走不了了,所以需要快些与月华讲通。 “小女娃,我说什么来着,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认为他会愿意跟你走?” “我有信心让他跟我走,现下你莫要插嘴。” 元清晚便忍不住蹙眉,确然,她是没有想到现下这种情况的,月华不愿意跟着她走。 “你先出去。”元清晚对老头儿说道:“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同他之间的交流。” 老头儿便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对元清晚现下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认同:“你认为我离开,你便能劝说他同你走了?” “出去。” 老头儿笑了笑,之后便当真走了出去。 元清晚小心翼翼地靠近月华:“我晓得你现下认为我是坏人,对你有威胁。但是我只是想要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你相信我,只要你跟我离开,真的不会再受任何的委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当真?”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邪恶之感,元清晚一怔,倏然察觉到这话是由月华发出来的,她先将心中的诧异感压制,之后咽了口唾沫点头:“我保证。” 元清晚没想到此人竟然与想象中的性格完全不同。想象之中是胆小懦弱,亦或者单纯懵懂。可是现实当中竟然事有些可怕之感。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地将手伸出去,想要将月华的头发敛起来,生怕吓到他。 可是不等她的手碰到月华,月华却自己将头发缕到了后面。 这一看到脸,元清晚又愣住了。 这张脸,与灵酒没有半分相似。 可是这张脸,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生的便像是一个恶魔,如同传闻那般。像夙北陌的美好是可以用仙人形容,灵酒的美好可以用妖娆仙子形容。而眼前月华的好,却似乎只能用恶魔来形容。 是了,没错,的确是恶魔。 带着魅惑的恶魔,现下即便是他屠杀了整个天下,似乎也难以说出什么谴责之话,因为这便像是应该的。 元清晚吓了一跳,将祸害天下当成应该,那一瞬间,她怕是疯了,才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元清晚望着月华,眼前这张脸并不是太干净,因为被关的久了,所以脏兮兮的,可是元清晚却看他露出了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她动了动身子,良久之后便低声说道:“你愿意随我走?” “可以啊。” 方才那老头儿在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一副胆怯的模样,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却是这幅模样。 元清晚便说道:“你怕那个老头儿?” “笑话。” 元清晚再次一怔,之后便与月华大眼瞪小眼,她委实没有想到月华不仅仅是个说话利索的,还是一个如此鲁莽的。 这怕当真不是个老实之人,元清晚甚至对月华的身为产生了质疑,怀疑这是否当真是灵酒的弟弟。 元清晚想到月华是个毒蛊人之说,她为了确认,便笑了一笑:“不知我能否帮你把脉?” 月华先是探究般地将元清晚打量一通,之后倏然笑了,可是他还是将手伸到了元清晚的面前。 将手放到脉象之时,元清晚便能感觉得到脉象紊乱,这分明是中蛊已深的迹象。她听说毒蛊不会威胁生命,可是在发作之时,其血却可以让人瞬间身亡。 元清晚便不懂了,既然说月华是个祸害,为何还要给他用蛊,这不是将他往祸害推进么? “女人,你还要带我走?我晓得所有人都说我是魔头,是祸害,你不怕我会害了你?” 元清晚摇了摇头:“你不会的,因为你有一个好哥哥,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你与他之间定然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月华却坐在地上,他双臂环胸:“虽然我无法离开这鬼地方,可是那老不死的已经说过了。我那个哥哥是神仙,我是魔鬼。” 他自己都这么认为了,若是直接将她放任,他不成为祸害才是不可能。 元清晚摆了摆手:“不,你和你哥哥一样,你们都是神仙,是那些人错了,他们失误了,才会说出如此糊涂的话。” 她还是会将眼前之人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当成是一个无辜之人。 “希望如此。” 月华的眼眸之中不是懵懂,而是厌恶世俗之色,看来他是深受这世间之人的摧残,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受到这些委屈,怕是都不能善待这个世间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不知有没有资格去对月华说什么好好对待这世间之人,因为谁也没有资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世人无辜 “别说什么世人无辜。”月华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走去,元清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对月华喊道:“你去做什么?” “随你走,你反悔了?” “不悔,不悔。” 元清晚露出了一个笑容,能够将月华带走便是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如今她的目的达成,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月华只是看了元清晚一眼,继续往外走。 直到这一刻,元清晚发现一切都与她想象当中的有很大的不同,她想象当中的月华会将她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现实却是她被当成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月华待她却是视若无睹。 元清晚有些气馁,但是想到这是灵酒的弟弟,她便将一切都忍了。 “你当真将他带出来了?小女娃,竟然是我小看你了。”老头儿约莫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当真有本事将月华带走,他看着元清晚的目光都有些变化。 “老头儿,这可是咱们提前说好的,既然说好了,便不能反悔,否则你便是出尔反尔,只有小人才会做那种事情。” “谁说要反悔了。就像你说的,这世间之人既然对我如此不尊重,我不傻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人我带走了。” 元清晚主动拉起了月华的手腕:“跟我走。” 月华在路过老头儿身边的时候,朝着他露出了一抹邪笑,满是挑衅。 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元清晚很快便与花流年他们汇了面, “花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此刻的月华再次用长发盖住了脸,所以没有人能够看的到他的脸。 “娘……”原本想要唤娘娘,收到元清晚的眼神,红杏当即闭嘴,之后继续:“您太厉害了,怎么做到说服方才那个老头儿的?” “其实很容易。”元清晚不愿意详细说,所以便道:“出去再说。” 现下抓紧离开才是重要的,若是不趁现下离开,过会儿那老头反应过来,说不定会真的反悔。 “娘?”身后的月华忽然语出惊人一般:“你有这般大的女儿?” 红杏的年岁同元清晚差不多,元清晚翻了个白眼,她简直是气的吐血:“我看起来有这么老?” “她唤你娘。” “他……”红杏指着月华,“他竟然说话如此顺当,还如此气人,如此听起来,这个人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罢了,莫要同他一样。快走。” 他们一行人很快便出了山洞,却不晓得,在他们将将离开之后,老头儿也走出了山洞,一双看起来苍老的眸子中有些喟叹:“希望你离开是桩好事。” 元清晚生怕月华这般模样被那些山旁之人认出来,她直接便将外面套着的白袍子脱下披在月华的身上。 “月华,把头发收上去。” “不收,别人没资格看我容颜。” 这性子不像灵酒,反而有些像夙北陌,唯我独尊。元清晚是真好奇,一个从出生便被关起来之人,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优越感。根本不像是什么可怜人,反而像是被人供起来的一样。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是浑身上下皆是透露出那种养尊处优的气息。 “将头发收上去。”她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很是坚定:“倘若你不收上去,便别跟我离开了。” 灵酒也不希望他那个弟弟会是眼前的这幅德行,所以她必须要帮助灵酒让他的这个弟弟成为一个正常些的人。 “救了我,想丢弃我?” 这是什么道理? 元清晚认为多说无益,她便直接踮起脚尖,伸手去抓月华的长发,想要帮他弄到后面。没想到她这一动手,月华却主动弯下腰来任由她如何弄。 “自己来。” “你来。” 元清晚简直不知该说什么,红杏看不下去,她说道:“你对我家主子可是要图谋不轨?连个头发也要我家主子帮你收拾。” “她好看。”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看了红杏一眼,希望红杏不要再说下去,因为眼前人是她好不容易救出来的,既然将其救出来,便不会让他受到委屈,而且她下定决心要好生的教导他。 “我来便好了,红杏,日后要和平相处。” 红杏抬了抬下巴,可是在元清晚将月华的长发缕好的一瞬间,红杏倏然睁大了一双杏眸,似乎是惊呆了。 “这是灵酒的弟弟?” “嗯,唤月华。” 红杏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他怎么长成这样?” 元清晚耸了耸肩:“不奇怪,灵酒那模样便是如同神仙一样好看,他这样也情理之中。” “魔鬼般的魅惑。” 红杏这话将将说出来,元清晚便怒斥:“胡说,哪里是魔鬼,这分明也是神仙该有的模样。月华是个好人,莫要以那些人给他冠上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看待他。” 对于元清晚所说的这些话,红杏撇了撇嘴,头一次感受到元清晚的怒意,因为元清晚从来没有这般凶过她,所以她有些委屈。可又想到元清晚心中所思虑的东西,红杏的委屈很快便又烟消云散,配合着说:“是啊,真是如同仙人般的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像仙人模样的人。”她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可是目光却一直都停在月华的那张脸上,久久不舍的离开。 树丘察觉到了什么,便上前一步,挡住了红杏的视线:“红杏,别乱看。” “哪里有乱看?反正我也习惯了,这个世间比你好看的男人太多了,我也无福消受那些好看的男子。” 元清晚望着红杏:“红杏,树丘也不差。” 红杏瞥了树丘一眼,认为树丘放在寻常人之中的确是气质出色,可是放在眼前这群人之中的确是算不得好看。 月华蔑视般地看了红杏一眼:“蠢。” 元清晚蹙眉:“月华,莫要乱说,这字不能乱用。” 若非月华是灵酒的弟弟,她还当真懒得去管这么一个人。 月华当真缄口不言。 看月华如今被收拾差不多的模样,元清晚冲花流年问道:“花大人,有没有带人皮面具。” “已经准备好,便是以防万一。” 花流年拿出小小的木盒,元清晚接过命令月华蹲下身子。 月华冷哼一声,顺从的蹲下身子,“花大人,我怕出什么纰漏,还是你为他戴吧。” 花流年点了点头:“好。” 可是在花流年靠近之时,月华倏然站起身来,指了指元清晚:“让她来。” 好脾气的花流年也不悦了:“她不该是你纠缠的人,此番能够将你救出来,无非便是因为你的哥哥,你不能将这些当成理所应当。” “我说了,她来。” 元清晚对月华也算是言听计从了,因为她一直都觉得是她亏欠了灵酒太多,所以想要把亏欠灵酒所有的,加倍补偿给月华。 “我来吧。”元清晚又将人皮面具要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帮月华戴上,看着眼前完美的脸逐渐成了另外一张脸,元清晚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还不错,现下可以放心走了。” 他们步行许久,因为多了一个浑身都是伤的月华,所以他们行走的极其缓慢。 元清晚看着月华,她心中舒服了许多,虽然无法偿还灵酒,可是能够做这些,也能缓解一下她对于灵酒的愧疚。 “月华,你可以说说日后想要做什么么?” 月华蹙眉,摇了摇头:“什么也不需要做。” “这是谁给你灌输的这不正确的思想?若是什么也不做,怎么生存?” 月华摇头:“不是有你么?你能让我饿死不成?” 这摆明了想要吃干饭?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虽然月华不这么说她也打算这么做,可是这话在月华口中说出来终究是有些奇怪。 “不是要饿死你,只是觉得你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总应该做一些什么去完善你的人生。” “不需要。” 真是油盐不进,红杏的脾气又上来了,可是又因为元清晚太过于宠月华,她不敢发作,憋的难受,她便使劲去掐树丘的胳膊。 树丘咬紧牙关,想到红杏为什么这么做,他便忍着,任由其怎样。他原本看红杏对月华的模样如此喜欢,便有些不舒服,可是没曾想这月华的性子如此讨厌,红杏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如此看来红杏却是不可能迷恋他的了。 树丘不知如何去形容他心中的激动,即便是红杏现下快将他的肉掐了下来,他的心中也是开心的。 良久之后,红杏才呼出一口气,放开了他。 元清晚不知这些,只是一心想着要对月华好,与月华好生的交流。 红杏简直气的一双眸子都要喷出火来了,她使劲扭动着衣袖。 终于走到了放置马车处,因为将月华好生的收拾了一番,所以月华并没有被怀疑。 元清晚原本想要月华同花流年他们共乘一辆马车,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因。可是月华不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丢弃 “月华,你听我说。因为我觉得你脑海中可能没有那个观念,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不知你是否听说过?” “听说过,那老不死的什么都说。” 元清晚点了点头:“晓得便好,所以现下便是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听说过男女不乘一马车?” “没有。” “无论怎样,你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便好,你去乘那辆。” “你想丢弃我?” “不是,这都是一路的,我们是一起的。” “不行。” 月华很是干脆,元清晚没辙,只好让月华上了她的马车,红杏似乎很是不情愿的模样:“您怎么能让他也上这辆马车?我便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如此烦人的人。” 元清晚想说她也是头一遭见,可是又想到月华的遭遇与灵酒,她便忍了。 “月华,日后你这性子需要改一改。你可记得我说过什么?” 月华嘲讽一笑:“我可不是什么仙人,我只会做魔鬼。不过看在你对我好的份上,到时候我也会对你好。其他的人……”他冷笑:“都该死。” 元清晚骇然,这话似乎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根本便不像是随口胡诌,更像是真心实意的说出来的,现下她反而更不清楚,如此将他救出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若是因为她让这整个天下生灵涂炭,便当真是罪过了。 可是月华虽然现下有这个想法,却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认为经过她的精心教导之后,说不定月华可以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她暂时将这颗提起来的心放下,不停地安慰着她自己。 “月华,我有必要与你说清楚,若是你要做坏事,那我定然是第一个不原谅你的。” 月华盯着元清晚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冷冷一笑:“你不会,看东西说过,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正是因为灵酒,所以她暂时可以容忍眼前的人做许多事,即便是错事,她也是可以原谅的。可若他做的是打错特错的事,譬如伤害无辜之人,她却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原谅他。 但是这些话,她现下却并没有说,因为她怕对月华造成心中的阴影,元清晚便说道:“月华,其实我想说句,你如果想要一直跟着我,你便要保持你的善良。” 月华不说话了。元清晚也不再多说,她倒了杯茶水给月华:“喝些茶水吧。” “没喝过。” “不管喝没喝过,你可以尝一尝,这个味道还是不错的。” 月华瞥了一眼,最后接过喝了口,却蹙起了眉头:“竟然给我喝苦的东西,最讨厌苦。” “你仔细品品。” 元清晚晓得月华头一次喝茶,定然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月华却直接将茶水放下,元清晚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这才想到他身上都是伤,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月华别扭的躲了过去:“不需要。” “可是你的伤需要治疗。” 她直接将月华的衣袖收上去,之后便见月华的胳膊上都是鞭印,她有些心疼,在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我帮你涂一下这个,之后便不疼了。” 元清晚在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拿了干净的水倒在上面,为月华细细擦拭着:“即便是有点儿疼,你也忍着一些。” “习惯了。” 听完这些,元清晚甚至不知该怎么说,良久之后她更心疼了。 红杏看到元清晚的这幅模样,便晓得元清晚在想什么:“主子。您便是太心软了,这样性子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可怜。” 苦刻插话:“红杏,别再胡说。” 红杏撇了撇嘴:“分明我说的是实话,苦刻,难道你觉得这个人是好人么?” 苦刻也不说话了,因为她也觉得月华不是什么好人,可惜他并不能将那些话说出来。 “主子,若是这个月华做了什么错事,你便不能如此偏袒他了吧?” 元清晚点头:“只若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便一定会给他惩罚。” 元清晚顺着这话说,也算是变相的给了月华一个警告。 月华依旧没什么反应,之后他倚在车厢之上,望着被洒过药的胳膊,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那个胳膊给我。” 元清晚又将月华的另外一个胳膊拽过来,她也将其衣袖撸了上去:“我帮你处理一下。” 可是月华却蹙眉:“不用了。” “你在别扭什么?又在生气什么?” “你说不允许我做错事。” 元清晚简直是无言以对。 但是她这次却没有退步,只是自顾自地给月华处理伤口。月华的确是中蛊之人,很是明显,因为他身上流出的血都是发黑的。 “说了,不需要。” “你需要。” 元清晚很是坚定,但是月华身上的伤口她不好处理,“回去之后,你身上的伤口我便寻找太医帮你治疗。” 为了防止恶化,元清晚便拿出了一个药丸,塞到了月华的口中:“你先将这个吃了。” 月华总想将东西吐出来:“苦。”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必须吃,否则我便不管你了。” 她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去威胁月华。能够想到的便是将他抛弃之事。 月华道:“你不会。” 虽然这样说,月华还是将药吞咽了下去,元清晚对他的这个表现很是满意,便点点头:“你早这般听话多好,我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与你说这么多。你会烦,我也会累。这样对你我都好。” 月华依旧不言语,元清晚将他的脖颈也一并处理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南浔。 元清晚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毕竟只要不入南浔,便不是真正的安全,如今到了南浔,便等同于到了他们的地界儿,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安全。 元清晚道:“下车吧,我要带着你去逛逛。” 月华摇头:“不逛。” “你总得学会如何生活才成啊。看看南浔的风俗,日后你要一直都在这里待下去。” “那也不。” 元清晚没辙,她摸了摸脑袋,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但是你说归说,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下去。” 她拉住月华的手腕,愣是将他拉了下去。元清晚扭头看着月华:“你想看什么?” 月华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看。” 元清晚便说道:“去看衣服吧。” 既然月华提不起什么兴趣,那么她可以自娱自乐的带着他一起去。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红杏,苦刻,你们也跟着一起吧,总该给你们也置办一些衣裳。” 红杏不由得说道:“您还想着我与苦刻啊。” 这话语之中有些酸酸的,元清晚一笑:“红杏,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生气。” 红杏依旧是有些生气,她也仍旧是蹙眉:“您一心只想着这个月华,都快忽略我们了。”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我没有,只是他现下太可怜了,你莫非不觉得么?” 红杏点了点头:“是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元清晚良久才继续说道:“红杏,别说了。” 此刻花流年他们也从马车上下来了,“怎么了?” “我想带月华去看看衣裳,既然来了这里,我说过便不能委屈了他,总该给他一些好日子过一过的。” 元清晚将这些都说了出来,之后便笑了笑:“你看看月华,虽然现下戴了人皮面具,可是摘掉人皮面具的时候。你们也应该见过了,那当真是好看的很。” 月华对于元清晚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街上行走之人,一双眸子里却红了起来,元清晚觉得有些可怕,她便伸手抓了抓月华的胳膊:“在看什么?” “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他看起来才更不像是好人吧,元清晚不由得蹙眉,良久之后笑了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元清晚勾唇一笑。没想到月华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好人,我是魔鬼。” 没想到月华竟然将这句话记在心里了,元清晚现下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这成衣阁还是不错的,我记得有些衣裳应该是很适合你的,去看看吧?” 花流年笑着回答:“好。” 月华没有回答。 元清晚进了成衣阁之后,老板便迎接上来:“稀客,不知想要什么样的衣裳啊?” “老板,为他多定制几套衣裳。” 老板看了看月华,良久之后便笑了笑:“这公子的身形委实是不错,这衣裳即便是不定制,也都可以穿。” 元清晚撇了撇嘴,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可以,先选一套,但是我需要为他定制几套。” 老板点头:“可以可以。” 元清晚想到月华那张恶魔般邪魅的皮囊,打心眼儿里想要将其改变,便随手指了指一套白色的衣裳:“那套白色的。” 如今月华戴着人皮面具,所以这衣裳看起来倒也不突兀。 可是月华却拒绝了:“不适合。” “这身便是极其适合你的。” 月华的手却指向了一套玄色衣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七章 邪魔 “这个。” 元清晚看到那个颜色,之后又想到了月华的那张脸,她想也不想便直接摇头拒绝:“不成,这个绝对不行。” 她有些激切:“这个不适合你。” 若是换上这个,典型的魔气。虽然不存在仙魔,可是这种气场便是油然而生的,譬如眼前的月华。一副皮囊再配上他现下的气息,简直不能更邪恶。 元清晚摇了摇头:“所以你换一个。” 月华也更坚定:“便这个。” 元清晚蹙眉:“我说了不成。” “不需要了。” 月华转过身去,似乎有些生气,元清晚很是无奈,她只得退步:“这一身可以,但是你定制的衣裳。便只能都要成素色。” “随你。” 月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元清晚便让老板将其取下:“你去试试。” 月华摇头:“不需要。” “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月华依旧摇头,“一定合身,因为它适合我。” 元清晚扶额:“真是气人,怎的会是你这幅德行?” “那也去试试吧。” 花流年一向都是将元清晚当成最为重要的,此番元清晚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是顺着元清晚的话,希望月华去尝试一下这衣裳。 元清晚点了点头:“若是你不试,我便自作主张给你买之前的了。” 月华听此,当即接过元清晚手中的衣裳,跑去了试衣之处。 之后元清晚倏然想到了一桩事,月华只不过是外面的衣服完好无损,里面却是浑身浴血的,若是被这些寻常人看到,岂非要被吓死,她便又叫回月华:“算了,你回来吧,别试了。麻烦。” 月华未曾转身,只是背对其道:“说过了便不反悔。” 元清晚心中暗自责怪那老头儿,认为是那老头儿不正道,才将眼前的月华带成了这般模样,可是仔细想了一想,也不能全然怪那老头儿,毕竟此事他应该也算得上是无辜的。能够教导月华开口说话,稍微正常一些的思维,已经是实属不易。 元清晚叹了口气,只得主动走过去,抓住月华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你不听话?” “女人,不应该是你听我的么?” 元清晚简直是要跳脚,她怒火中烧:“分明是我救了你,日后我便是你的主子,你如何能说出让我听你的这句话?” 月华不言不语,这让元清晚感觉心下憋了一口气,却又无能为力。 “老板,将这衣裳包起来吧。” 这定制的衣裳做好需要好几日的时间,所以元清晚便认为这一身衣裳根本不够来回换,她便又在成衣阁中来回看,最终指了指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老板,那身为包起来。” 老板当即眉开眼笑,将元清晚当成是大顾客来对待:“小姐好眼光,这衣裳的布料便是这整个成衣阁里最好的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便认认真真选起了布料。即便是月华现下的这张脸,都能够让人感觉得到他那与生俱来的魔气之感,若是摘掉人皮面具,不再好生的收拾一下,怕是不太好。 元清晚索性将各种颜色的布料都选了一遍,“这些布料都为他做成衣裳。” 红杏惊呆了,她抓住元清晚的胳膊:“主子,您这对他这么好,未免也忒偏心了。”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手:“你也晓得他那模样,我总得找到适合他的。” 红杏更不满了:“像他这样的,本来便适合黑暗,黑色才更适合他,不知您为何偏生要将他打扮成神仙一般的男子,明明他根本便不适合。”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便又继续说道:“不要再说了。你们也都去选择衣裳吧。” 红杏摇了摇头:“不用了,树丘说尚清阁什么衣裳都有。”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尚清阁分明便是有专门的一个成衣铺的,比这些衣裳都要好。 红杏看到元清晚的眼神,方才察觉到她方才多嘴了,竟然失误将那些话说了出来,她几乎可以打包票,元清晚一定会打尚清阁成衣铺的主子了:“主子,红杏认为这些衣裳都可以让他先试试,得看看究竟适合什么样的颜色才成的。尚清阁的成衣铺您也是晓得的,多以寡淡之色或极其黑暗之色为主。哪里有如此多的颜色?” 元清晚思忖了一阵子,觉得红杏说的颇有道理,最终还是认可了红杏所说:“也罢,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便抱着尝试的态度。” 她付了银两。最终与老板约定七日之后来取。 老板简直是乐开了花,便让伙计来为月华丈量尺寸。 月华却是退后了两步,怒道:“做什么?找死?” 伙计变了脸色,垂下了头,似乎是很不开心的模样,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只是给你量一下尺寸,这样才能做出适合你身形的衣裳。” 月华道:“不需要。” 元清晚干脆在伙计手中接过尺打算亲自为月华量,“过来。” 见是元清晚,月华微微抬了抬下巴:“快点儿。” 元清晚也没有好气,良久之后将尺寸交给了老板,之后才带着一众人走出了成衣阁。 红杏没好气道:“我便是头一次见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对他这般好,竟然还不识好人心。” 月华一个在那种情形下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与正常人一样呢? 元清晚约莫是理解些的,她便对红杏使了个眼色:“红杏,莫要再说他。” 红杏冷哼一声,竟然生气了。 月华却因为红杏方才所说,怒了:“丑女人,你找死。” 元清晚不解,在月华的心中对于女人似乎只有两个概念,一个是丑的,一个是美的。 “红杏这般可爱,你莫要胡说。” “比你差都丑。”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这月华的意思大抵是指,她是美中的底线了。但是她并没有生气,这月华能分清男女便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完全辨别美与丑呢? “你见过的女子太少了,只要你见过更多的,便会发现红杏生的很不错。” 月华又开始不说话了,红杏捏紧双拳,竟然出其不意地朝着月华打过去。 更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月华的反应极其快,竟然直接躲了过去。 元清晚骇然,瞧着方才月华躲避时的模样,分明便是个会轻功内力的,她敢确定,月华绝非寻常人。 这轻功内力很强。 “你会武功?” 月华道:“你以为都像你这般笨?” 元清晚不说话了,暗中记下了这仇恨,打算等将月华培养成一个正常人之后再与他算账。 月华望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邪邪一笑:“不过,你救了我,我可以考虑不嫌弃你。”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如今是在南浔都城的街道上,大多数人都朝着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只是因为方才月华那一躲。 “你这轻功谁教你的?” “那老不死的。” 那老头儿竟然还会教月华轻功内力?不是说月华会成为祸害么?还教给他这些,不是让祸害长本事么? 元清晚更加诧异了,她总觉得可能是之前对那老头儿有些误解,或许那老头儿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故意装成那般狠心的模样的,实则内心之处对于眼前的月华还是抱着可怜之心的。 “月华,那老头儿平日里对你如何?” “没你好。” 看来也不是太差,可是他这浑身的伤…… “你的伤?” “毒发自己弄的。” 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便等同于已经将这些看淡了,元清晚不知如何形容此时心中的心疼。她想若是灵酒在。约莫会更心疼,所以她便连同他的那一份一同心疼着。 “我那个哥哥呢?” 从来未曾想到月华会主动问起灵酒,而因为这一问,元清晚便再次陷入了怔仲之中,她委实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当然,如何解释也不能磨灭她的愧疚之意。 花流年善解人意般道:“你的哥哥有他的事情要做,所以你不必管,到时候你自然会懂。” “并不想见他,他死了才好。”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元清晚怒了:“他也是无辜的,没有人告诉他关于你的事情,否则你认为他会任由你被囚禁这么久?” 月华似乎没想到元清晚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恼了,也是一愣,可是很快便恢复了之前那种邪恶的模样:“没有人是无辜的,他在便是罪过。” 元清晚想到灵酒那般凄惨的死去,而眼前之人却还是不晓得,她便忍不住的难过,可是她又没有勇气告诉月华。 “你未曾见过你哥哥,他当真不会是你想象的模样。” “老不死的让我看过画像。不过如此,哪里有神的模样?” 是啊,说起来灵酒是当真没有神的模样,生的那般妖娆好看,便像是一个妖精般魅惑。可是同眼前的月华比起来,还是灵酒更像是好人一般。 月华活脱脱的一个祸害的形象,见到他的第一眼便会将他看成一个邪恶之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八章 贵公子 元清晚看了一眼月华的长发,之后便道:“你现在还需要些发簪固定你的这长发。太长了。” 元清晚很想帮他剪下来一些,几乎拖地了,看来那老头儿根本便没有为他修理这长发。 元清晚望着他这长发:“我先给你买一些发冠,回去之后帮你修剪一下这头发。” “不需要。” 此番元清晚已经想到了月华会说这句话,但是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去了首饰如意。 原本属于男子的首饰便少的很,眼下的便算得上都城最大的首饰铺了,元清晚看了一遍,最后拿了两根白玉簪子在月华头上比划了一阵子:“这个很适合你啊。” 月华接过,却蹙眉:“难看,配不上我。” 竟然还挑三拣四?元清晚当即也有些不悦了:“今日我给你这些你便应该接受,这个的确是适合你。” 她直接让老板打包下来,又选了一些发冠与发带,这才满意。看到月华那只修长的手,她忽然问道:“老板,你们这里的扳指在哪里,给我看看。” 眼前的这老板也认为元清晚是个大顾客,便也同样笑眯眯地将一大盒子的扳指抱来:“整个店铺中最好的扳指都在这里。” 元清晚随意地拿出了一个,又抬起月华的手腕比划着,良久之后她才说道:“这个不适合你。” 之后拿出一个黑玉扳指,却倏然发现黑色这种神秘之色,竟然才是真正的适合月华。良久之后她还是回过神来,最后将玉扳指放到了盒子里。 “那个。”没想到月华竟然也看出了那个玉扳指适合他自己,点明了要那个。 “那个不成,你总是要我说很多次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说了算。” 元清晚最后还是拿了回来,这玉扳指与月华的气质很是符合,可是戴上这个便没有任何的仙气了,她想的是将眼前的月华打造成一个一眼看上去便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是这个简直是任重而道远。 选了一些物件之后,元清晚便又买了些糕点给月华吃。 上了马车之后她才朝着月华递过去:“你不是怕苦么?这个吃些吧。” 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便当真接过去吃了起来。 “怎么样?这是我最喜欢的糕点,味道还不错吧?据我所知,只有南浔国才有,其他地方即便有也是做不出这个味道的。” 月华道:“嗯。” “你说什么?”元清晚有些激动,很难听到月华不是反驳的话,所以此番她有些不可置信。 月华不回答。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你即便不愿意再重复,我也是听到了的。你这人还真是别扭。” 月华蹙眉。 元清晚见他似乎很喜欢吃这糕点的模样,心中是开心的。只有打心底是善良的人才喜欢这甜甜的味道,恶魔与祸害怎么会喜欢? 虽然晓得她这个想法是有些自欺欺人之感,但是元清晚却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一众人并没有在尚清阁停下,而是都去了皇宫。 宫中有暗道,这么多人,毕竟是人多眼杂,所以还是选择暗道更安全一些。元清阁千叮咛万嘱咐:“月华,过会儿你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要带你去一个需要严肃的地方。” “不去。”月华看向一旁:“谁也不能要求我。” “你必须听我的,你可听说过皇宫?” “不便是这天下最该死的人住的地方么?” 他的意思是指皇上? 元清阁抽了抽嘴角,她这次是当真想要抽月华。之前无论他怎样她都可以忍受,可是他现下竟然说起了夙北陌的坏话。她可不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而且很是护短。 “你若是再胡说,信不信我现下便将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你住这里?” “没错,我便是你口中该死人之一。” 红杏已经抑制不住她心中的激动,十分想要给月华一个惊吓,所以便抢先说道:“我保证你死也想不到,我家主子可是现下南浔的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若是你日后再敢轻易冒犯她,可是要掉脑袋的。当然,你现下能够浪子回头,悬崖勒马,还是值得原谅的。” 月华果然愣住了,就在红杏以为他真的被元清晚的身份吓到之时,却发现月华的脑回路不一般,他们的关注点根本便不在同一条线上。 月华侧目看向元清晚:“你有其他男人了?” 噗。 元清晚本正饮茶,听到月华的话。差点将茶水喷出来,她好不容易忍住,在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什么叫其他,我与皇上早已经成亲了,也只有他一个男人。” “不成。” “我嫁人你也要管?”元清晚愈发的不能理解月华了,她握紧双拳,良久之后笑了笑:“你不会是羡慕嫉妒恨,也想要找个女人陪伴你吧?” 月华眸中的不解一闪而过,之后他恢复了之前邪邪的感觉。 “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我便一定会将你打造成都城贵公子的模样,那种如同仙人一般衣袂飘然的公子可是最受女子的欢迎了。你这般模样,约莫可以成为都城下一代最受女子欢迎的男子。” “不需要,那些女人都丑。” 与原主的这张皮囊比起来,确然是很多女子比不得的,可是很多女子也是不错的啊,差不了太多。像是原主这张皮囊,一般能够比得过的几乎是寥寥无几,若是想要找到这种皮囊女子,元清晚想,说不定得去其他国找了。否则她当初也不会被灵陵国选为圣女。这足够说明她还是有那种资格的。 “不管怎么样,谁也不能阻止我做了决定的事,即便你是我做决定中的重要人物。” 像是月华这种人,便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同他交流,只能以特殊的想法,出其不意,方能致胜。 元清晚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便道:“听到了没?” “嗯。” 这是,又没有反驳她? 元清阁欣喜若狂,却不敢表现出来,依照现下的这种情况,想要改变月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改变他,便成了指日可待。 “这样才是对的,倘若你一直都能像现下这样,便不会有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了。” 暗道是在野外,元清晚并不能先将她回来的这个消息告诉夙北陌,因为他们必须要通过暗道行走,之前的机关设计在石门一旁,元清晚蹲下身子,依照她对夙北陌的理解,草丛之中兴许会有什么奇特的画。她在草丛之中寻找着,果不其然,她所想的没有错,当真是有画的。 元清晚笑了笑,她的手按住画中心的位置,果然石门便打开了。 “皇宫?”月华嗤笑,似乎有些嘲讽之意。 “不是皇宫,只是暗道而已,因为带着你,所以不方便从正门进入,忍着吧。” 她还要夙北陌帮眼前的月华去请太医,还要找那种嘴严的太医,否则将宫中住着男子的消息透露出去便不好了。 花流年提醒道:“可以让他同我一样,在朝中找份差事给他,至于住的地方,可以让他去我的府上。左右府上除了些下人,便只有我一个,方便的很。”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想法,毕竟如今的月华总归是不能没有任何事做的,人只要一闲下来便会想着找事做。对于月华这种人,恐怕他脑袋里想的无非便是怎么去做坏事。 元清晚无奈的很,她望着月华,之后便说道:“我觉得花大人说的很是可行,要不然便依照他所说的那样做吧。” “不行,只跟着你。” 她是皇后,只能住在这皇宫之中,若是月华当真打算一直跟着她,当真是一个大麻烦,之前没有觉得如此烦人,现下却感觉出了,元清晚好说歹说:“你可是尝试一下,花大人是个温和之人,他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跟着他,你定然是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 “我说了,只跟着你。” 月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元清晚很怕月华这一怒之下离开,所以她只能暂时依照月华所说的去做,即便是哪里不行,也只能暂时忍受,来日方长,日后再说。 “好吧,那我暂时在皇宫之中安排个住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什么事都做。” 月华对元清晚的话恍若未闻,直接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红杏咬牙切齿:“你怎么如此?真是令人讨厌,怪不得那么多人不喜欢你,我家娘娘若是晓得你是这样一个人,定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地去救出你了。” “她会受到回报的。”月华盯着元清晚的双眸:“当我屠尽天下该死之人,会给你留下一条命。算报答你。” 月华说的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仿佛他当真是打算那样做。元清晚心头再次跳了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盯着月华:“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保证我不会原谅你,说不定会亲手杀了你。” “你没那个能力,虽然你美。”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交换 能力与美如何能够放在一起呢?月华的话也是有语病的,看来他虽然学的了不少。可相比常人的语言逻辑能力,还是差了许多的。 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回答月华的话,但是她却能够理解的。像月华这种长久被关着的,遇到她顶着原主这样一个美好的皮囊铺拯救他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不心动。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很想同他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的的确确不知该说什么。 几人进了地道,因为夜明珠都给了那老头儿,所以此刻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娘娘,您的夜明珠呢?” 红杏问。 元清晚耸了耸肩:“送给那个老头儿,所以才将月华换了出来。” “娘娘,那可是两颗夜明珠啊,您怎么能说送人便送人了?” 元清晚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颗夜明珠换出我想要的人,我觉得很是值得。只是希望。我当真值得。” 这话意有所指,是故意说给月华听的,可是月华却当做闻所未闻,元清晚只好继续道:“罢了,有的时候便当我自己带了一个白眼狼出来好了,如此想还不会特别失望。” “女人,白眼狼可不是用来形容我的。” 看,他比谁都要懂,可惜却是个做事不经过大脑的。所以还是显得他同旁人有诸多的不同。 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她终于选择了沉默,花流年贴心地拿出了一颗很小的夜明珠,虽然比不得元清晚之前的亮,却还是可以有些用处的。 “这个夜明珠将就着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好,比没有的要好。” 花流年笑了笑。 元清晚直接将众人带去了她的寝殿。 之后便吩咐宫人去寻找夙北陌。 此刻,御书房之中,夙北陌正阴沉着一张脸,奏折被他搁置,完全没有心思去看。 公公匆匆走了进来,“皇上,娘娘说要找您。” 夙北陌一怔,之后倏然站起身来:“你说的可是皇后?” 宫人不知夙北陌为何会有此一问,因为皇宫之中除了元清晚一个皇后娘娘,哪里还有什么妃嫔。他只是点头:“正是。” 夙北陌便什么也不管地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为了能够时时刻刻见到元清晚,所以将元清晚的寝殿安排的同他很近,可离得御书房却有些远。平日里夙北陌十分在意他身为皇上的形象,可是此番在听到元清晚的消息之时却再也没有法子保持淡定从容了。他直接用了轻功迅速闯入了元清晚的殿内。 这一别便是八九日,说不想念全然是假的,因为想念元清晚的缘由,夙北陌夜不能寐,双眸生生熬出了很多红血丝。 “阿晚。”夙北陌不顾其他人,直接上前两步便将元清晚拥入怀中,他的力道大的很,仿佛要将元清晚揉入骨头里。 “好了,再这般抱着,我就要被你闷死了。”元清晚温柔地拍了拍夙北陌的背,当做安慰之意,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夙北陌,因为她的原因,才让夙北陌等了如此久。 花流年有些尴尬的将头转向一旁,眸中满是落寞之色。 “你是她的夫君?” 月华忽然出此一问,元清晚还未来得及解释,夙北陌便蹙眉,他将月华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之后冷笑道:“你便是灵酒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这话用的不是疑问,而已经是笃定。 元清晚听这二人若是再这般交流下去怕是会打起来,便当即笑着转移话题:“管他谁与谁,今日既然在这里相见了,日后便注定要长久相处的,莫要这般箭弩拔张。” 月华邪邪一笑:“你这夫君配不上你。” 元清晚心头一跳,月华这样说,摆明了是让夙北陌生气,若是她不管不顾,怕是会打起来。 “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他,好了,别说了。”元清晚想到月华身上还有伤,便转身同夙北陌商量着:“他如今的身上满是伤口,我不方便处理。你是九五之尊,自然也是不能亲自帮他,帮我请个太医吧。” “不请,凭什么请。”夙北陌委实没有想到,灵酒的弟弟竟然比灵酒还要烦人,所以他有些生气。因为他看月华的模样,似乎只对元清晚上心。 “你放心不请?”元清晚自然有法子对夙北陌。 “不请。” 元清晚一笑:“好吧,那我只能亲自为他治疗了。”她看了看月华:“把衣裳脱下来。”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月华能够给她一个面子,至少不能让她在夙北陌这里丢人。 “嗯。” 月华直接便开始扒衣裳。 夙北陌的脸彻底阴沉下去:“穿上。”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不是不请太医么?” 夙北陌沉着脸,却拿元清晚没辙,他最终出去,良久之后便又走了进来:“宫人去请了。” 元清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样多好。” 像是示威一般,月华竟然直接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夙北陌瞥了一眼,怔了下,随后便恢复如初,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 “红杏,去将剪刀拿开。” 红杏不情不愿地去将剪刀拿了过来,元清晚又在她的梳妆桌前拿过了木梳,替月华整理着他的长发:“等会你先去沐浴,让太医在这里等会儿,沐浴完再帮你处理伤口。” 月华不悦:“不洗。” “你身上的泥落在地上都能堆积成山,你确定不洗?”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也算得上是激将法。月华看上去并不是脏兮兮的感觉,反而像是常常洗漱爱干净之人。依照月华的形容,元清晚觉得或许是那老头儿为月华做了不少,顺便让他将他自己身上的泥土也洗了干净。之前,她还看到吗水淅淅沥沥地在地面上。 “嗯。” 元清晚忍不住看了眼夙北陌,她笑了笑:“皇上,你可看到了?你有的时候别扭起来,便和他差不多。没想到灵酒的弟弟性子不像灵酒,反倒是与你极其相似。” “谁同他相似,愚蠢。” 两道声音传来,异口同声,同时此二人都是一副互相嫌弃的模样,元清晚忍俊不禁,便是连同花流年等人都强忍着笑意,忍住不去笑出来。 元清晚也忍不住了,她道:“瞧瞧,我说什么,说你们相似,你们竟然还不承认。” 她看了看夙北陌,又看了看月华,发现这二人的性子虽然略微相似,但追根究底还是不同的。夙北陌虽然性子杀伐果断,但是对待那些无辜亦或者良善之人,他同样会以良善之心对对待,便像现下,他想要做一名君王,追根究底的因由不过是因为百姓,想要做明君。 元清晚能够理解夙北陌的抱负。 可是月华完全不同,他生来便注定是被抛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心怀天下?他所想的不过是希望能够报复这个世间。 一个是抱负,一个是报复。 一个是来自天上的尊神,另一个则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究竟区别在哪里,显而易见。 元清晚找了两个宫人去伺候月华沐浴,可是几人将将离开没有多久,两名宫人便脸红鼻子肿的回来了,他们跪在元清晚与夙北陌的面前。 “皇上,娘娘。奴才们当真是伺候不了那位啊。” 元清晚大抵已经猜测到会如此了,她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不许张扬,也不要将宫中多了这么一个人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你们便等着吧。” 宫人当即满口答应,这里是皇宫,多说一句话说不定便是掉脑袋的事情,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夙北陌本来便因为月华的事情有些不高兴,如今还听元清晚这样问,自然更不高兴了,他冷哼一声,不再回答元清晚的话。 “你这般性情古怪,若我是寻常女子,怕是无福消受了。” 夙北陌直接看了看站在元清晚身后的几人:“你们都出去。” 此话一出,元清晚的心中陡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眯眸:“你们去看看月华吧,他独自一人沐浴,左右是不安全的。都去守着他便好。” 夙北陌接下来要做什么,鬼都能猜的出来,花流年收起一双眸子中的落寞之色,率先推门走了出去,红杏朝着元清晚露出一副笑容,这笑容令元清晚有些看不懂。带门关上之后,旋即而来的便是被夙北陌死死地抱住,像是惩罚一般地,夙北陌吻上了她的唇,却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她。 元清晚觉得刺痛感传来,接着唇齿间便弥漫着血腥气,她捶打着夙北陌的心口。良久终于将夙北陌推开:“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若是让他们看到我这样该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你我本便是夫妻,即便是如此,谁也不该说什么闲话。” 元清晚哭笑不得,她真的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夙北陌这般装作无辜的模样,似乎又无法真的同他生气。 “罢了,这事算是扯平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章 扯平 “好,既然已经算是扯平了,你便不许再闹别扭了。” 见夙北陌点头,元清晚终于放下心来了。 “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个月华?” 夙北陌主动问了起来,这反而让元清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嗯?” “本来打算让你帮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再让他同花大人一同住着,却未曾想到他根本便不答应。” “不答应?” 元清晚又点了点头:“他说希望能够与我在一起。他那样子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心智发育不成熟的模样,怎么可能让他自生自灭?若是不让他留在宫中,不知会闯出什么样的祸端。” “他比你我的年纪都要大。” 夙北陌说出了心声,这本来便是实话,元清晚不晓得如何反驳,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对,他的确是比你我的年纪都要大,可是他心智不成熟啊。所以你便体谅一下?” “凭什么?” 夙北陌的别扭脾气上来也是个难缠的主,元清晚便趁着还在控制范围之时,当即安慰道:“我的错,可是这事急不得,咱们慢慢想法子,总归会有法子的,不是么?” 夙北陌不回话,元清晚便只能默认他答应了。 别扭之人面对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之时。便只会保持沉默。 此刻,敲门声响起,红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娘娘,不好了,那个月华他又闯祸了。” 元清晚闻此,匆匆跑了出去。 月华沐浴的地方便是元清晚寝殿的隔壁,只不过是两步便到了门前。 “怎么回事?” “花大人见月华长久不出来,生怕他出什么事。便好心的去瞧瞧,却未曾想到被月华伤成了这个模样。” 元清晚一怔,随后看向花流年,只见花流年那张寻常却颇为有气质的面容之上竟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潺潺地往外流着,元清晚见太医已经被请来侯着了,她便到:“还愣着做甚?还不快些帮花大人处理下。” 太医觉得有些委屈,此番他来却是听说因为一个陌生之人,因为是夙北陌将他召进皇宫的,所以他下意识地便认为应该只为那陌生之人医治。可是实属没有想到元清晚会有这般大的怒气。 花流年坐在凉亭下的座上,他朝着元清晚笑了一笑,安慰:“无碍,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他是灵酒的弟弟,还是原谅他这么一次吧。” “即便是灵酒的弟弟,他也委实是不该如此的胡作非为。”元清晚眯眸:“他可将衣裳穿戴整齐了?” 花流年点头:“嗯。” 元清晚直接大力踹开了门:“月华,你给我出来。” 良久,未曾听到有什么动静,她便主动探头朝着里面看去,却被人一把抓住:“我说过,只能你来照顾我。他多管闲事,所以伤了他,是他自作自受。” 元清晚一把甩开了月华:“你当真是够了,我欠了你哥哥的,所以想要通过你来偿还一下,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月华邪邪而笑:“让我在你身边。” “你有没有什么理由能说服我?倘若没有的话,我只能暂时让你待在我身边,留在这皇宫。日后你还要要被安排去宫外的。”元清晚想了想,觉得这很多东西对月华都没有吸引力,又觉得像月华这种老大不小的年纪,喜欢的便定然是美人与舒坦的日子:“我说过,我要将你打造成这都城最为尊贵的公子,到时候你可以选择你爱的女子成为你的女人。” “可以选择你?” “有夫之妇不成。” “谁说的?我说成便是成,日后我便是王道,不听者,杀!” 这话不像是随口一说,因为在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元清晚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这肃杀之气。 “好好好,你厉害。不过,你现下需要出去,向花大人道歉。” “不可能,是他自己找死,我送他一程。” 元清晚被气得头昏眼花,可是又拿月华没辙,便只能说道:“月华,你究竟晓不晓得,你有的时候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我当真想要看看你脑子里装着什么。” 月华不语,元清晚将他拽了出去:“你若是当真是这样的,我对你真的失望。我宁愿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也不想你是这样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以德报怨才是该做的。” 以德报怨,元清晚自诩她都做不到,何况眼前的月华。 所以她张了张嘴,又改口:“即便不是以德报怨,也不该伤害无辜之人。” “我说过,没有人是无辜的。” 怎的便这般倔强? 元清晚抿唇:“先让太医为你医治你身上的伤口。” 月华道:“不需要。” 说罢,他又甩开了元清晚的手,良久之后便挺着腰板自己走了出去。 元清晚觉得头晕,便揉了揉额头,她现下委实是不懂该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个祸害。 还没有在南浔站稳脚跟,便如此狷狂,什么都敢做,看起来便像是一个不怕死的。可是月华是灵酒的弟弟,所以在他没有做什么大错特错事之前,她是不可能惩罚月华的。无论于公还是于私。 太医已经为花流年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元清晚问道:“太医,花大人这脸上不会留疤吧?” 太医跪地:“娘娘,臣也不敢确定,但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元清晚走过去亲自看,之后她拿出了她的金疮药,亲自去为花流年上了药:“花大人放心,有了这药,你这张脸,不会有问题的。” 花流年勾唇一笑:“左右不过是一张皮囊。娘娘莫非忘记臣是做什么的了么?” 是啊,花流年是做人皮面具的能手,可是即便是做再多的人皮面具,也不是自己的那一张皮。即便人皮面具再好再精致,与自己的皮囊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元清晚也清楚花流年说的无所谓的话,不过是用来安慰她的,约莫是怕她自责。 元清晚看了花流年一眼,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夙北陌在她的身后站了一阵子,这个时候便替她说道:“花爱卿,朕定然会补偿你的。” 花流年抱拳下跪:“谢主隆恩。” 夙北陌转身看向月华:“有赏有罚,不过朕念在你心智未齐全的份儿上,便给你一次机会。” “竟然说我心智未齐全,你莫不是想死?” 太医不曾见过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竟然连同皇上都敢得罪,他吓得弯了腰,更是动都不敢动,分明还是寒冷的季节,太医的额头却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叫苦不迭,生怕一不留神便被殃及。 “放肆。” 夙北陌一怒,周遭的威压便是一般人都难以承受的,尚清阁的树丘一众人竟然直接便跪在他的面前,红杏也有些害怕,最后也跪下。 花流年坐在一旁,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是他本来便不是喜怒表现在表面上的人,他的一切都只能通过他的眼神看出来。 自然,同时花流年也是一个擅长掩饰他自己情绪的人,只若是他不想透露,一般人,怕也是辨别不出来他究竟是在想什么。譬如现下。 元清晚欠了欠身:“皇上,妾身觉得这月华虽然过分了些,但是可以将他当做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难免会冲撞。不知者不罪,如此想,您是否能够原谅他?” 这种情况下元清晚依旧是选择帮月华说话,夙北陌彻底不想再理会她了。 他将头转向一旁,元清晚觉得有些尴尬,想要同夙北陌解释一番,可是话到嘴边,才晓得无从解释。 “有劳太医为他看看,他浑身都是伤口。” 元清晚让其入了寝殿,太医与树丘也跟着走了进去。 夙北陌转身便走,元清晚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袖:“皇上,你去作甚?” “御书房。” “臣妾将将回来,皇上便要去御书房了么?” 夙北陌推开了元清晚的手:“你不是有更值得你稀罕的人了么?” 这话满满的都是醋意,元清晚表面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实则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她从来未曾想到夙北陌竟然如此可爱,便是连同说话都有些可爱。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好了,我的错,所以你可以原谅我么?” 当着花流年的面儿,元清晚便这般理直气壮的挽留他,这让夙北陌心中舒服了许多。至少能够证明元清晚对于花流年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否则便不会是现下的这番模样。 夙北陌蹙眉,良久之后方才说道:“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保证,日后不会再带这种乱七八糟的人来了。这次便当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想来日后也没有什么人值得她带来,元清晚答应的十分爽快:“好,我保证,不会再随意地带人前来。否则你便不需要原谅我了。” 夙北陌似乎颇为满意:“这是你说的,所以你记住今日所说之话。” 元清晚点了点头:“是真的,所以你这次可以完全的放下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一章 伤人伤太医 良久之后,夙北陌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这般认错,倘若我不原谅你,才是当真大错特错。” 元清晚不由得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他们在外面等待着。 砰的一声巨响,元清晚吓得一个哆嗦:“怎么回事?” 听到哎哟的声音,元清晚不由得看过去,见之前的太医如今却是躺在门前,一脸的痛苦,他是从里面飞出来的。 元清晚当即走了过去,她道:“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大人……” 太医吐出一口血,似乎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元清晚直接把上了他的脉象,良久之后她便说:“本宫这里有药。” 她将药丸倒了出来塞到太医的口中,良久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 “那位大人竟然不让臣为他医治,直接将臣甩了出来。” “你确定他是直接将你甩出来的?” 元清晚的眉头紧紧蹙起来了:“如此这般听来,他不仅仅是有内力,而且还深不可测。” 元清晚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但是这桩事本宫希望不会再有其他人晓得。” 太医听说元清晚愿意让他离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不迭的点头:“皇上,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将此事咽在肚子里,永远不会说出来。” 笑话,皇家丑事若是说了出去,纵然他有再多条命,也不够杀的。 元清晚侧头看向夙北陌:“从那房间之中,若是将一个人甩出来,你能做到么?” “可以。”夙北陌点了点头。 元清晚继续问:“那你需要几成内力?” “至少五成。” 夙北陌的内力高深番已经很是罕见,他将人甩出来需要五成的内力,而如今月华做到了。便已经说明,月华至少能够赶得上夙北陌的一半,至于内力究竟有多深,便需要慢慢试探。 元清晚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月华似乎只是能够听的下去她的话一些,所以她打算多劝说月华一些,这样即便月华再次因为激动想要做出一些坏事的时候。她也可以想法子及时阻止。 “月华,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做?别把旁人对你的善意当成你伤害旁人的本钱。难道那个老头儿未曾与你说过么?人都一样,你是人,他们也是人。你们灵陵国有你们灵陵国的传闻,那些百姓不过是因为惧怕传闻,但是他们也是无辜的。你要想象,在这南浔国,并不会有人想去对你不利。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元清晚没好气的将药扔给了月华:“这药你自己涂抹吧。我说的话,你自己好生的想一想,兴许想多了,你便可以想明白。” 月华望着元清晚的背影,像是魔怔一般:“没有人敢同我说此话,你是第一个。” 元清晚不屑地切了一声,觉得月华笼统不过没有见过几个人,即便是有人想要同月华说这些话,说不定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元清晚背对着月华,良久之后她笑了笑:“月华,定然是没有人同你说过的,你有的时候当真是有些欠揍的。” 若不是看在灵酒的面子上。她怕是永远不会同月华这种人有任何的交集,想到灵酒元清晚的心口处便又是一种刺痛。说不定眼前的月华是这种德行。便是灵酒派来惩罚她的。 想到这里,元清晚苍凉一笑,若当真是如此,她便认了。 这么久,对于灵酒之事。她始终是无法介怀。若非当初她去灵陵国,灵酒如今定然还在灵陵国过着他衣食无忧,唯他独尊的好日子。跟着她却连同一日都未曾太平过,最后还因为她丢掉了性命。 这个世间,所有的都算得上身外之物,唯独人命,人命不是什么身在之物,没有比那个更重要的物件。 可是灵酒为了她丢了命,这些她只能留到下辈子偿还。可是当真会有下辈子么?她已经比寻常人幸运了许多,在死后还能借助着原主的这具身体来到这个时代,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左右不能太贪心。 不过是几步的时间,元清晚的心情却是变了千万,她想了颇多,最后对着花流年说道:“花大人,可有其他重要的事?” 花流年晓得元清晚这是下了逐客令,他便也不再寒暄,直接起身:“皇上,娘娘。臣告退。” 元清晚也觉得她如此用完花流年便让其离开委实是有些不对,可是她现下却委实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特别是看到花流年,总是能够想到当初灵酒还在时,几人谈天说地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然,灵酒之死与另外一个人也有关——慕容卿。 只是慕容卿是蛮夷王子,若是想要为灵酒报仇,势必会牵扯到两个国家的大事。而南浔如今还未曾完全站稳,等到夙北陌让整个南浔完全稳定下来之后,她可以考虑一下…… 虽然自私了一些,但是她一瞬间,的确会有这个念头。 树丘与草林也打算离开。 元清晚道:“苦刻,你与草林再一起的日子笼统没有多久,你便随着他们一同去尚清阁吧。” 苦刻抱拳弯腰,摇了摇头:“娘娘,属下只想跟在娘娘身边。如今娘娘身边有那个月华存在,属下不放心。” 月华还当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今所有人都对他有着防备之心,大多数都是芥蒂之感。 元清晚便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月华他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毕竟也算是我救了他。说起来,他还算听的进我说的话。” 苦刻依旧摇头:“娘娘,让属下留下,等太平之后,属下便回尚清阁……”她看了草林一眼:“同草林完婚。” 不知是不是错觉,元清晚总觉得某一刻草林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当然他全当是她看花了眼。 “红杏,你呢?是同树丘回尚清阁,还是留下?” 红杏直截了当道:“这还用说,自然是留在娘娘身边,树丘算什么。”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觉得她现下应该算得上是树丘与草林最大的敌人了。分明是他们的女人,却偏生因为她,他们的女人不肯跟他们走。 元清晚甚至都觉得有些心虚。 她说道:“好了,既然如此,你们便回去吧。让她们两个留下来陪我。” 树丘不满地撇了撇嘴:“红杏,苦刻都已经许诺草林不久之后会同他完婚,你怎么对我什么承诺也没有?” 红杏不满:“承诺?你想要什么承诺?” 树丘想了想,最后举了例子:“譬如说,你可以说你什么时候同我成亲。这桩事我们之前明明已经想了许久了。为何还要像现下这样,一点儿进度都没有呢?” 红杏掐腰,一副泼妇的模样:“照我看,我都不应该嫁给你,毕竟你也不如草林稳当不是?” 树丘也会生气,长长久久受到红杏的打击,他也会觉得不舒服“那你怎么不说我比草林有意思多了。和草林待着不会闷么?” 草林当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同苦刻二人眉目传情。 元清晚将他们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觉得有些意思。便不由得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苦刻垂头,红了脸。 最后还是红杏道了歉,树丘这才肯离开。 元清晚随意坐在凉亭之中,倚在红色柱子上,她望着这华丽的皇宫,一种苍凉之感油然而生,虽然她要承认,在这个地方,她的确是得到了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却也失去了最为重要的——自由。 没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自由,只是这种时代的女子都被这些思想荼毒了,所以认为想要自由便是错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皇上,你是否还有奏折需要……” 夙北陌盯着元清晚看了许久了,但是他愈发的看不透元清晚在想什么,便只是这般看着。 最后元清晚受不住他那般炙热的目光,所以主动问起了这个问题。夙北陌先是一怔,之后说道:“奏折没有你重要。那个讨厌之人在,我不放心。” 只要是男人,夙北陌几乎都是不放心的,这也是方才她将花流年打发走的原因之一。 虽然是冷季,但是这凉亭之中还是什么都准备着,元清晚拿起一个水果咬了一口:“别提月华,我现下让他面壁思过。想要他好生的想想,想想他那般做究竟对不对。” 夙北陌蹙眉:“他怕是永远不知他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夙北陌这话说的没有问题,怕是月华当真是永远也想不通他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元清晚摆摆手:“即便是他想不通也得去想。他被关了这般久,必须得先教会他做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样的才成。” “的确不正常,竟然敢觊觎你。” 红杏看元清晚与夙北陌二人的互动,悄无声息地垂下脑袋偷笑着。她之前说夙北陌配不上元清晚的话都是说给树丘听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二章 神仙眷侣 其实红杏打心底觉得元清晚与夙北陌二人简直是神仙眷侣。 苦刻也笑了笑,但是她原本性子便比红杏要妥当一些,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去忙吧,放心。我能应付的来,而且红杏与苦刻都在,若是月华做什么事,她们二人定然是会向你汇报的。” 夙北陌的确是很多事需要做,但是也的的确确放心不下元清晚,可是在元清晚此番的催促之下。他也只得点了点头:“好,阿晚若是有什么事定然要告诉我。还有,你需要离那个月华远些。过几日我便想法子让他主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元清晚点头,她为夙北陌裹了裹那明黄色显眼的披风:“裹好衣裳,莫要着凉。” 听到元清晚如此关怀的话,夙北陌便觉得心中暖暖的。他依旧是点了点头:“你也是。” 他看元清晚的衣裳穿的并不少,便未曾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开,元清晚望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红杏调侃:“看得出来,娘娘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心中可是紧张的很,皇上的那个性子也委实是有些可怕了。” “你们觉得皇上和月华谁更可怕些?” 苦刻实话实说:“自然是阁主,他虽然不会做什么错事,但是他也不能容忍让人做错事。属下当初在尚清阁的时候,最怕的便是阁主了,生怕做错什么事,被阁主发现之后,便是大事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说道:“无碍,这个你无需害怕,他只是表面看起来严厉一些,可是从来不曾真正的惩罚你们吧。” “我觉得这个月华既吓人又惹人嫌。动不动便做出伤人的行为。”红杏也同样说了实话:“娘娘,不是红杏多事,红杏还是觉得应该多防着月华一些,只若是一看,便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到时候当真做出对娘娘您不利的事情来。”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元清晚总觉得月华不会这般做,兴许是因为月华相信她吧,她同样也相信月华。即便是眼睁睁地看着月华伤了花流年与太医。可是毕竟她做了那么多令月华不喜的事情,月华终究还是未曾说什么。 “红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对月华真心一些,他便能够改变他的态度呢?因为他的意识之中便认为所有人都是想害他的人,所以他才如此防备每一个人。” “娘娘,即便是那个太医对他不是真心,可是花大人对他定然是真心的啊。花大人是灵酒的朋友,此番又随娘娘您一同将他救了出来,为了怕他在沐浴的时候出什么问题,还亲自前去看。若这都算不得真心,红杏便当真是不懂得什么才是真心了。” 是啊,若是这都算不得真心,什么是真心呢? 元清晚笑了笑:“可能是他未曾感觉出来吧。我跟着那老头儿想要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对我也是那种戒备之心。兴许我是第一个对他递出善意的人,所以他对我才没有了那般的防备。” 红杏想了想,也觉得元清晚说的有些道理,最后点了点头。 想到时间差不多了,元清晚觉得不该继续再让月华自我关着了,她便起身拍了拍衣裳,朝着房间走去。 “月华。” 元清晚轻声唤着月华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元清晚便再次唤了一声:“月华,你在作甚?” 她直接推门进去,之后便见月华正坐在那里,望着之前她给他的金疮药兀自发呆。 “在想你对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好如何?不好又如何?” “若是好。我到时候便留你一条命,若是不好,便连你一起杀了好了。” 看来月华并没有依照她所说的话去思考问题,反而想了更为奇怪的问题,元清晚想到这些便觉得很是生气。她怒目而视:“月华,你为何一定要这样?” “你呢?为什么要这样?” “我怎样了?” “对我忽好忽坏,所以我分不清你对我究竟是好的,还是如同那些人一样,一心一意地想要我死。” 元清晚怒极反笑,她捋了捋长发:“我若是想要你死,又何苦辛辛苦苦地将你救出来?任由你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么?何必费尽心思多此一举呢?” 月华似乎在想元清晚话中的真实性,后来他确认了元清晚的话是真的。便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所以我待你如此好,并不会害你,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是因为我那个哥哥?” 一语中的,元清晚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是。” “他呢?” “上次花大人不是同你解释了么?” “我不信他。” 元清晚颤了颤嘴唇,她说不出灵酒死了的话。因为那话只要说出来,似乎是对于她极其严重的打击。明明灵酒便是那般好的人。 “他有重要的事。” 月华点头:“暂时信你,带我出去吧。” “想去哪?” “你说要把我打造。” 原来他记得这桩事。元清晚有些开心,她道:“如此,我便带你先去熟悉一下这南浔的都城吧,等你将这里完全熟悉之后。应该便会另有一番独特的见解,到时候再慢慢来。” 元清晚看到了月华现下的打扮,装作嫌弃的模样:“所以,你现下可以按照我说的将你自己拾掇一下了么?” “姑且试试。” 月华能够做出这样的改变,足够证明他想了许多,否则也不可能前后态度会如此改变。虽然还是不太好,但是比之前好了太多,这便已经是值得欣喜的了。 元清晚先将他的头发整理一通,让他坐在铜镜之前:“我先交给你如何收拾你自己这乱糟糟的长发。” 她千挑万选,终究是选了一支玉簪,如此干净的物件或许能够让他看起来也干净一些。 元清晚帮他将他的青丝固定起来,却发现这玉簪也没有办法将他的这张皮囊改变分毫,反而会显得有些突兀。很是不合适,但是她还是说道:“要不然换另外一个?” “随便。” 元清晚拿起了一根黑色的木簪,这般颜色当真是适合月华的,她一直都认为这种木簪可能会让月华看起来更邪恶。但是又想到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若是刻意的掩盖越是显眼,倒不如如此花名正大来的好一些。 果然,黑色的木簪果然合适多了。同时也让这一张本来便邪恶的脸更添了几分神秘。元清晚不知该怎么形容,月华生的便像是毒品一般,若是不接近便会无限吸引着,一旦接近,怕是再也难以抽身。元清晚呆呆地望着月华。 却听月华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显得有些突兀:“怎么?喜欢我这张脸?” 元清晚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我对你的脸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觉得我这发簪很是不错。” 她拿出扳指交给月华,对他说道:“将这个套在拇指上,贵公子总该有些饰品的,至少要浑身上下透露着华贵之气。我如今认为你不适合在朝中当职,便帮你安排另外一个身份吧。” 她其实是想要借助元仲来为月华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所谓贵公子,最为重要的便是象征性的身份。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她能找的便只有元仲。 “嗯。” 月华再次答应下来,元清晚依旧觉得新奇,但是比之之前已经好多了,现下的月华似乎听话多了,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所以无论做什么。元清晚都是愿意帮助他的。即便是有些困难,但是想要给他安排一个身份,也并非困难到无法做到。 “衣服。” 元清晚再次愕然,她委实是未曾想到,从月华的口中竟然能够听到衣服这两个字,看来他都已经晓得主动要衣裳穿。 元清晚将那一深一素的两套衣裳摆到他面前:“你看看,你喜欢哪一身?” 若是之前月华定然是选择神色的,但是他现下只是瞥了一眼:“随你。” 而若是之前,元清晚定然是选择让他穿浅色的,因为她怕月华这模样太过于邪,但是现下她似乎更愿意找是个月华的那一套。她抓过深色的:“这一身吧,适合你。” 月华点头:“嗯。” “所以,月华你打算好生的按照我说的做了么?日后定然要做一个好人,即便是你心中有很多不舒服的感觉,也依旧要这样做。可晓得了?” “我只是选择尝试听你的,但我还是要杀了那些该死之人。” 元清晚默了默,原本想要发作,但是之后便想到了月华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改变,想要改变他之后也是指日可待。若是一口气让一个人完全改变根本便是不可能,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这些放到日后来说,现下便先不要去管这些了。” 月华点头:“嗯。” 将外袍帮月华穿好之后,元清晚逐渐瞪大了瞳孔,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受不住这般模样的月华。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三章 着迷 “真好看。”令人着迷。 元清晚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若是这般带着月华出去,不知要收割多少姑娘。 “你不是喜欢美人儿么?我现下带你出去,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能够帮带来符合你的美人儿。” “你之下,都不是美女人。” 这要求真的高,并非是她自恋,而是原主的这张皮囊当真是好到很难再找出第二张了。便像是夙北陌的那张脸,莫说南浔,整个天下。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张比得上的了。 当然,月华这张皮囊是可以与夙北陌相提并论的。可惜二者不是同一种类型,只能说各有千秋。 她虽然会忍不住被月华这张皮囊迷住,但是她更偏爱夙北陌的那张,当然或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她爱的是夙北陌。所以才会认为她所偏爱夙北陌的那张皮囊。 元清晚望着月华:“真不错,只要你能收敛心性,便定然是一种极其吸引女子的男人。你想,一个生的好看到极致的男子,又有一个好性子,哪个女子会不爱呢?” 当然,有夫之妇是除外的,譬如她。 当然,她也不是一个只注重外貌的女子,她与夙北陌长久以来的相处,在一起经历过的所有磨难,便已经是抵过了各种诱惑,还有曾经在夙北陌的身上因为蛊毒而产生的玄烨。她也是永远都忘不了。 所以有夫之妇是难以勾引的。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所以你只要改一改你这暴躁的性子,便很好了。” “不改。” 他又恢复了之前坚决的态度,这让元清晚无言以对。 “莫非你不喜欢美人儿?” “比你美?” “不一定。” “不改。” 元清晚暂时将这桩事放下,她认为月华既然已经可以接受她这般收拾,也在逐步改变。 红杏与苦刻此刻也走了进来,因为担忧元清晚会被月华欺负。 “娘娘……” 元清晚忽然说道:“我要带月华出去逛一逛,让他尽快地熟悉现下的生活,还得为他安排一个好身份,所以你们帮我会汇报给皇上吧。” 红杏摇头:“不成,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娘娘,您好生的考虑一下,若是皇上得知此事,定然会极其生气。” 她也认为若是夙北陌得知此事,定然会生气,可是答应了月华的事情不能不做,否则月华定然会又产生误会,觉得这世间之人都是骗子。 “我一定要去。” 已经晓得暗道在哪里了,所以此番离开可以偷偷摸摸的,在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离开。 红杏搅着帕子:“可是娘娘,若是皇上生气,您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苦刻便也跟随着红杏一同劝说着元清晚:“娘娘,属下也觉得红杏姑娘说的有道理。皇上的性子属下也是晓得的。” “苦刻,你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你与红杏待在这里,若是皇上问起来,便说我带着他出去了,尽量早回来。” 之后元清晚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拉住月华的手腕,便跑了出去。 她怀揣着夜明珠,在暗道之中照亮:“我先去相府,让父亲给你安排一个选房表弟的身份。” 月华道:“嗯。” “你便无法多说几个字?” 元清晚可谓是带着疑惑问出的这句话。 “不能。” 早便该晓得月华是这种性情之人,所以元清晚也未曾对他抱走太大的希望,她只是望着月华:“这暗道之中道路不平,你小心点儿。” “嗯。” 元清晚总觉得月华有些心不在焉,她因为一时好奇便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遇见该死之人,如何将他们杀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与残忍。” 口中时时刻刻都是在说什么杀人,元清晚觉得月华简直像是那种只晓得杀人的杀人机器。而这种弑杀的性子,怕是只有温柔乡能够拯救。 她下了决心,待给月华找到合适的身份之后,她便带着月华去那些花楼中逛一逛,女子的娇柔之感,说不定当真可以软化月华的心。 “不要总想着杀人,想着怎么救人。该死之人自然由官府去管,你若是多管闲事了,你便又成了该死之人。” “在那些该死之人的眼中,我早是该死之人。说我是祸害,便祸害给他们看。” 元清晚如今当真是恨那个老头儿恨得牙痒痒,竟然将这些都告诉月华,若是什么都不说,直到她现下带回来,月华定然都是不会晓得旁人如何对他品头论足的。如此想来。才是真正的好。 元清晚便好言好语地安慰:“你其实也不能那般想,若是那个老头儿胡乱编造出来欺骗你的呢?” “那个老不死的虽然惹人嫌,但不会骗我。” 不知老头儿对月华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让月华如此相信他不对对他拍撒谎。 “好好好,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这台压抑了,因为我们二人之中没有一个是晓得真正事实是什么模样的,不是么?” 月华蹙眉,似乎有些不赞同元清晚的话,元清晚将夜明珠指向他,却发现月华这张脸在夜明珠的映照下,似乎更邪…… 元清晚眨了眨眼,不敢再多看。 “胆小之人。” 月华出其不意地说了这四个字,元清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之后便怒道:“你才胆小,你全家都胆小……” 说完这句话二人都愣了愣,元清晚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月华勾唇一笑,他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都胆小?我不在其中。” 元清晚想了想,又加了句:“灵酒也不胆小。” 想到当初灵酒因为她去死时的模样,元清晚还是会心痛,但是灵酒当真不是胆小之徒。所以她更愿意替灵酒开解。 “看来你了解我那哥哥,他在哪?” 月华忽然停下了脚步,不肯上前走。 问题又转了回来,元清晚依旧没想好如何正面回答,她轻咳,最后擦了擦嘴:“你莫非是想要同灵酒相认不成?” “不可能。”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坚持不懈地打探他的消息?” “杀了他。” 元清晚神色有所躲闪,她还未曾完全了解到眼前的月华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许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可是她却又没有任何的法子去确定。当然,也不排除月华当真是如此狠心之人,但是现下至少让她找到了可以不说出灵酒具体情形的理由。 “你以为我当真会告诉你?”元清晚一手摸索着墙壁,防止摔倒,一边与月华说道:“我与灵酒是知己好友,你现下却想要杀他,我若是将他的所在地告知你,你岂非要将他杀了?我又不傻。” 元清晚收起了笑容,心中难过的要死,幸好现下是在这阴暗的地道之中。她不需要强颜欢笑给月华看。眼角忽湿润,元清晚伸手悄无声息地擦拭,良久转移了话题:“前面便是暗道出口了,走吧。” 她依照上次夙北陌打开暗道的法子打开了地道,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暗道的石门便又自动关闭。 上次直接踏上马车,而此番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马车,元清晚这才发现周遭尽数都是枯草,踏上去便会发出一些说不出的声音。算得上难听,却又格外的好听。 “这个地方当真是静谧,虽然显得荒芜,可是不得否认,我很喜欢这种地方。可以远离世俗的喧嚣。” 元清晚左右看了看,打定主意,若是日后有什么伤心的地方,她便来这里,应该是可以缓解一些压抑的心思的。 “你这女人愚蠢。”月华说道:“这只会让人生弑杀之心。” 元清晚蹙眉:“你也当真是奇怪,看看你的眼神,我也能够看出你对这个地方也是极其满意的,既然是满意的,又为什么要装作不喜欢的模样呢?如此这般当真是不知该让人说你什么。” 元清晚再次看了一眼这地方,便拍了拍手说道:“好了,走吧。” 月华便跟在她的身后。 这荒郊野岭虽然偏僻,可是离得都城并不远,只若是走对方向很快便能走出去。元清晚现下有些痛恨她自己没有什么轻功内力。 月华也不主动用什么轻功,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从小被关到现下的模样,因为他对任何东西都不好奇。 元清晚心下便有了疑惑:“月华,那老头儿是不是带你出去过?” 既然那老头儿教了他这么多,说不定还是对他不错的,偷偷带他出去也没什么。 “嗯。” 果然……元清晚愈发的分不清那老头儿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了,毕竟说他是坏人,他却做了这么多对月华好的事情。当初她去救月华的时候。也分明是是那老头儿故意那般做,似乎是有心让月华跟着她离开。 可是若说他是好的,他却又向月华灌溉那些让月华痛恨百姓的思想。 想不通的事情元清晚也不愿意多想,她摇了摇脑袋,之后又揉了揉太阳穴,才算是将这想不通的事情放下来。 “对了,你身上的蛊毒何时会发作?” “月圆之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四章 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元清晚想到月圆之夜还有五日左右,她颇为担忧:“会不会很痛苦?”之后她一拍月华的肩膀:“不过你不用太过于担忧,既然我已经打算救你,那么送佛送到西,我自然会为你寻找解除你身上蛊毒的法子的。” “想杀人。”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 若是月圆之夜痛苦到想杀人的话,依照月华这原本便想杀人的秉性,还当真是难以阻止。 元清晚道:“莫怕,你是不是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发作?” “乌云蔽月,无月不会。” 元清晚松了口气,觉得若是当真如此,她怕是希望日后不要再有什么月圆之夜了。 “无碍,只要你想克制,我便帮你寻找法子。” “想杀人,不想克制。” 果然是来自于地狱的魔鬼祸害,虽然只是被灵陵国的人冠上了这个名声,可是元清晚却认为月华当真是未曾委屈了这个名号。他字字句句都是恶魔还说的话。 “好,这个问题不再讨论了。” …… 很快,二人便行出了荒郊野岭,到了都城街道上。 南浔国本来便是大国,这都城又是南浔最为繁华的地界儿,所以每日都很热闹,日日如此,元清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斗笠戴在了月华的头上,起先月华是拒绝的,但是元清晚却以丑女的借口成功让他心甘情愿地戴上了。他们二人的皮囊委实是扎眼,若是这般光明正大地在街道上行走,元清晚认为可能会使整个街道都堵塞,她自然不是那般人,毕竟她也是一国之母,心心念念的应该都是该怎么造福百姓,还不是给百姓带去烦恼。元清晚便也戴上了面纱。 他们租了辆马车,直接去了相府,即便是想要做什么事,也必须先为月华确定了身份才更方便。 最好的身份,便是让月华做元仲的外甥。她晓得元仲是有一个姐姐的,只不过却是因为一些原因,元仲姐姐却是命运多舛,早已经不再都城住了,如今元仲成了丞相,近日似乎打算将那个姐姐接来。 元清晚听说元仲姐姐,也便是她姑姑。 她那姑姑也是有很多儿女的,若是让月华当成是她儿女当中的一个也是不错的。 如此打定主意,元清晚也觉得很是可行,“日后你便是我的堂哥了。如此算来还不错。” 月华蹙眉,在元清晚认为他要反驳的时候,却良久未曾听到他拒绝的话。此刻元清晚方才清楚,月华这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便好行事多了。一般来说,元仲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的。 下了马车之后,元清晚直接敲想了相府的门,开门的是那个管家,经过上次,管家可谓是将元清晚的容貌刻入了脑袋之中,即便是元清晚现下佩戴了面纱,但仅仅是那一双极其勾人的眸子便足够让其认出来了。 管家的面部表情略微有一些夸张,他张了张嘴,“娘娘?” 元清晚微微点头,之后拽过身后的月华:“父亲可在府中?本宫寻他有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情。” 看元清晚如此神神秘秘的模样,又见在元清晚一旁是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所以管家心下便有了诸多猜测,最为贴切的猜测,便是他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移情别恋,看上了其他的男人。怕被皇上发现,这才来找他们家丞相大人寻求帮助。 出谋划策? 当然,这些事情,管家不过是敢在心中想想,若是让他说出来,便是给他一百万的胆量,他依旧是没有那个胆子。 管家点头哈腰:“娘娘来的巧,正好丞相大人将将外出归来。” 元清晚便带着月华找到了元仲的书房,管家敲了敲房门:“老爷,皇后娘娘来了。” 下一刻,房门便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了元仲那一张激动的脸。 元清晚也不知这激动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但是她总是认为元仲对与她终究还是有一些亲情的,想到这里,也似乎是等同于给原主一个莫须有的回答一般,她便开始觉得浑身舒畅。 “这位是?”元仲将视线放在月华身上,有些诧异。 他不是不晓得元清晚的魅力究竟有多么大,似乎所有的男子都能够为她倾倒,可是眼前的这个戴着斗笠之人似乎很奇怪。便是那身上散发出的弑杀之气,便让他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元清晚怕月华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便主动同元仲解释道:“本宫此次前来便是因为他。” 元清晚笑了笑:“本宫想要父亲帮本宫一个忙,本宫记得,本宫的姑姑要来了。” 元仲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连同这个都晓得,他便点了点头:“明日他们一家老小应该便能够到都城了。” “父亲,若是本宫未曾记错,姑姑有许多儿女?” “三儿四女。” 如此听来,当真是不少,而且也都差不多到了年纪,元清晚尴尬一笑:“可不可以给他安排一个身份?” 元仲大抵的理解了元清晚的意思,他看了看月华,良久之后:“可是他究竟是……” “一个重要的人,父亲只需要1帮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其他的便不需要管了。” 元清晚将话讲明,便是不希望元仲过多的插手此事,她如今便是一心想要月华快些有个新身份,只有这样,日后才方便做各种事。 “好。这个我一定能够做到。” “姑姑她愿意?” “定然是愿意的。”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将斗笠摘下来,日后我面前这位便是你的舅舅。” 月华声音有些冷:“没有亲人,哪里来的舅舅?” 元清晚怒斥:“月华,日后这便是你的新身份。” 元仲一直都等着月华将斗笠摘下,因为他很是好奇,能够受到元清晚如此恩惠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却未曾想到等来的竟然是眼前人的如此蛮横无理,他当即便有些不开心。后又见此人对元清晚都如此不尊,又觉得可能是一个有着高身份的人,他只得暂时收起了他的不满,等着看究竟是什么人。 在元清晚的百般纠缠之下,月华终究还是摘下了他的斗笠,元仲只觉得浑身一震,之后退后了两步。 元清晚道:“父亲,他生来便是这个模样,很好看对吧?” 元仲是呆呆的点头,他觉得眼前之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邪恶之感,虽然晓得这个世间没有怪力乱神之说,可是便是给他这么一个感觉,可在显得邪怪之时,又出乎意料的能够迷惑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当真可以成为他的外甥?虽然是个假身份,可是总是令他觉得不舒服。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父亲放心,他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为家里带来什么危险。” 她这话说的也算是句句属实了,元清晚再次看了元仲一眼,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本宫不过是想要他能够好生地在这都城之中生存下去,父亲定然要完成这个本宫这个心愿。” 元仲有些怀疑,总是觉得元清晚与月华之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他又不敢胡说,只得点头:“娘娘放心,臣定然会给他安排好一切。” 元清晚忽然说道:“父亲,本宫之前的那些物件,不知是否因为挪了府而丢失?” 之前在元府之时,她收藏了许多的东西,其中便有一些她可以穿的男装,此番她既然要陪着月华去逛窑子,自然是要打扮成男子,如此才能一切都顺利。 元仲一怔,之后便笑了笑:“娘娘说笑了,你的东西臣委实是不敢随意乱丢,娘娘跟臣来。”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便跟在元仲身后。 她还不忘拽着月华的手,月华怪异的很,元清晚总是认为如此怪异的月华,一不留神没有看好,便会出大问题,她不时地扭头看着月华,想到府中的女眷诸多,便道:“将斗笠戴上。” “不戴。” “你若是不戴,信不信我将你捆下来,交给这个世间最丑的女人?” 月华冷哼一声,还是有些忌讳的将斗戴上了,对于他这个反应,元清晚很是满意,她良久之后便说道:“你若是一直这样,我也不会同你生气,而是一直对你好。这样你好我也好。” 前面的元仲在此刻扭过头来,他有些不理解元清晚与月华在嘀嘀咕咕的交流些什么,所以便如此看了元清晚一眼,良久之后他停在了一处院落前:“臣想,娘娘可能什么时候便突发奇想的想要来相府。所以为娘娘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住处,里面的任何物件都是依照娘娘之前所喜欢的来的。” 元清晚慢慢走了进去。发现这处院子的确与她曾在元府时有些相似,遇到如此怀念的风格,她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惊喜,最后她说道:“父亲有心了,本宫很满意。若是日后本宫在宫中待的闷了,便一定会来这相府住着。” 不仅仅是嘴上答应着,心中也确然是如此想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五章 假扮 一生虽然说短,可终究又是长的。既然是长的,说不定她什么时候便同夙北陌之间有什么不合吵了架,生了气搬来相府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元清晚走进了房间,发现她之前所收藏的物件都是还在的,她推搡着月华:“月华,你在外面等着,我换一身衣裳。” 她没有对月华用本宫自称,因为她下意识地便认为月华一定是不能理解本宫这二字的含义的。 元清晚选了一套小厮的服饰,她想既然已经获得了元仲的同意,那么她便先带着月华将都城逛上一阵子,在都城之人的心中留下月华这个名字,如此,便也算是有人识得月华了,日后见了总归是认为月华是元仲的外甥。 良久之后她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元清晚推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元仲骇然,当即劝说:“娘娘,这可使不得。您如今是一国之母,却打扮成这般模样同一人……”元仲小心翼翼地看了月华一眼,还是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胡闹。若是皇上晓得了,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元仲晓得夙北陌宠元清晚,可他终究还是不清楚夙北陌对于元清晚究竟宠到了什么地步,所以现下他便是连同完整之话都有些说不清,因为害怕。 这害怕不仅仅是元清晚,他同样怕相府被殃及。 “父亲莫怕,本宫不会让皇上牵扯到相府的。” 元清晚心中终究是有些不舒服。无论是她还是原主,终究都不是元仲的亲生女儿,所以元仲自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在意她,恐怕她在元仲心中,便是连同元曦舞与元墨都比不上吧。 可是有的时候很是神奇,她不过将将想到了元曦舞与元墨这二人,二人却来了她这院子。 元清晚未曾想到,那二人似乎也未曾想到。 元曦舞由于是在相府之中,所以随意了一些,她的那张脸并未用任何的物件去遮挡,暴露无遗。 元曦舞看着元清晚,之后便笑了笑,颇为讨好般地朝着元清晚走来:“娘娘,您来了。” 她去抱住元清晚的胳膊,元清晚也未曾躲避,没想到她一旁的月华竟然看不下去了,月华运用内力,一把推开了元曦舞:“恶心,该死。” 他推完之后,便拍了拍手,最后朝着元清晚伸出手:“帕子。” 元清晚怒斥:“月华,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做这样伤人之事,你怎么便是不听?” 元曦舞因为方才月华那一推,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似月华是还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偏生他的力道却大的很,元清晚甚至觉得有些愧疚,元曦舞的手心着地,所以摔出了很多的血。 如今元清晚时时刻刻都是准备着金疮药的,便是怕月华像现下这样伤了人。 “娘娘,她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推我。” 元曦舞指着戴着斗笠的月华,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确是头一遭见如此放肆之人。 而元清晚看看元曦舞,再看看月华,总觉得这桩事还是要怪月华。 不过是元曦舞生的丑了一些,他却要这般伤害元曦舞,看来在他的世界中,的确是唯他独尊。 “曦舞,莫要同他一样,本宫此番将他带来事有些事要处理的。”元清晚再背对月华之时,悄悄的向元曦舞指了指脑袋,无声的告知元曦舞,月华是个傻子,不能同傻子一般见识。 可是她却想错了,因为元曦舞的脑门儿也并不好使,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元曦舞却说道:“他傻便能这般随意的去伤害旁人么?” 此话一出,月华便彻底被激怒了,他步步逼近,元清晚当即伸开手臂挡住他:“月华,你究竟想作甚?” 月华道:“杀了她。” “你疯了?”元清晚没想到月华当真是说出了这种话,她的心头一跳,有些许的胆战心惊,如今只想快些说服月华:“你若是当真做出这种害人的举动,我便不可能再原谅你。” 月华停下了脚步:“没有下次。” 这样的月华当真是可怕的很。让人有控制不住的感觉,元清晚有些惧怕,她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好,没有下次,所以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月华点了点头,他道:“嗯。”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好了。” 元清晚将元曦舞扶起来,见元曦舞还要再说什么,她当即说道:“曦舞,本宫认为你不该再多说,否则他再想做什么的时候,本宫便也没有法子了。” 元曦舞只得乖乖闭嘴,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些害怕月华,更是因为忌讳元清晚的身份,既然元清晚都让她不要继续说,她自然是不能再继续说了。 “这金疮药你留着吧。这也算是上好的了,价值千金。”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看元曦舞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晓得,元曦舞便是那种只要有利可图便开心的那种,所以得到了金疮药她便站起身来:“娘娘何必如此客气?” 元清晚抿唇,良久之后她道:“父亲,本宫便先走了。” 元墨却不由得说道:“娘娘,您这样打扮,怕是不妥吧?若是让人认出来,岂非给皇上抹黑?”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什么意思?皇上都未曾说什么,姐姐为何要管得如此多?” 元清晚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她便是嫌弃元墨多管闲事。 “娘娘。”元墨好了一眼月华:“即便是您这般女扮男装便也罢了,如此带着一陌生男子却又是为何?皇上倘若知晓……” 元墨应当是真的喜欢夙北陌的,可是她的喜欢也并不是什么成全,当初元墨也算是做了很多毁人婚姻的事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姐姐,本宫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毕竟你可以为皇上着想,在皇上礼你你送出宫之后,还能心心念念地为皇上,本宫着实钦佩。” 元墨变了脸色,她此刻对元清晚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元清晚只是一笑:“本宫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必姐姐也是心知肚明的。” 元清晚再次牵起月华的手腕:“走吧。” 月华跟在元清晚的身后,此刻他倒是老实的多,兴许是因为身边人是元清晚的因由。 “月华,方才他们说的话,你便当什么都未曾听到吧。” 无论是元曦舞还是元墨,她们所说,定然都会对月华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她不希望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们都该死,一定会记住。” 就知道月华会这样说,元清晚很是无奈,她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劝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还要生元墨的气。” 元墨应该未曾说什么针对月华的话,而且元墨也算不得丑。 “你救了我,她说你的坏话,便等同于说我的坏话。该死。” 原来是为了她,元清晚嘴角的笑意逐渐掩盖不住,她看着月华,最后说道:“看来我没有白救你,幸好你不是那些白眼狼,否则我约莫会被气死。” 月华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将他心中所想说出来:“白眼狼?” “就是我好好的对你,没想到你到头来将我给吃了。” “吃?”月华邪邪一笑:“我是白眼狼。” 元清晚逐渐地察觉到她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便当即去纠正:“不是,方才是我口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将你养大,到头来你却将我给背叛了。” 再三思虑,元清晚确信这句话没有什么错误,所以她便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这也算是纠正过来了。 当然,元清晚不再想这么多,她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元仲,便说道:“父亲,本宫现下便要他用那个身份,所以无论传出什么,还望父亲莫要介怀。” 元仲有个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既然已经答应了的事情,便是没有反悔的余地的。 元清晚自然也是满意的,她道:“马车呢?” “臣已经为娘娘准备好了。” 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掩饰她此刻的激动,没想到元仲还是在意她的,否则也不会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之前,便为她准备好了马车。 元清晚望着相府外的马车,愈发的激动,她道:“月华,你看看我现下的这衣裳,像不像小厮?” 月华直截了当的给出答案:“不晓得。” “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你的眼睛就长在你的脸上,你又并非看不到,你莫不是故意的气我吧?” 元清晚有些生气,现下还在强忍着,月华却说道:“你这样子,很丑。” “我……”元清晚咽了口唾沫,最后摇了摇头:“这你便是不懂了,我这样丑才更能衬托出你好看啊。只有你好看了,才能吸引那些好看的姑娘,所以你一定要好生的表现。” 元清晚好说歹说,只想要让月华能够听她的一席话。 可是她总是容易高估月华,月华根本便不是那种肯听话之人,他不做杀人放火之事便已经是该庆幸的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六章 月华之怪 元清晚带着月华上了马车,望着月华现下的这个模样,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去说,她张了张嘴:“好了,既然已经在马车里面了。你便将斗笠摘下来吧,如此戴着,怕是你也不觉得舒服。” 元清晚也是为了月华着想,他认为月华既然是跟随着她的,她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月华的。该好生的对待还是需要好生的对待的。 月华将斗笠摘下之后,元清晚便给了她一些糕点:“来,尝尝这糕点的味道如何?我认为还是不错的。” 月华道:“尝过。” 元清晚有些尴尬,她只不过是想要月华吃一些,却一时间忘记了月华生性便喜欢乱怼,她道:“这与上次的糕点不一样。” 月华这才拿起糕点吃了起来。即便是吃糕点时的模样都很是吸引人,元清晚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你转过头,别面对着我吃这些。” 元清晚尴尬地咳了咳。 月华蹙眉,索性直接将糕点扔下:“你找……” 晓得后面月华究竟要说什么,元清晚伸手一摆,之后便说道:“好了,我劝你什么也不要说,因为即便是你说,我也不会听。” 元清晚自己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看了月华一眼,她现下其实对月华有很多的心疼,兴许也是因为多了灵酒这一层关系。 车夫不知元清晚的真实身份,所以便直接问月华:“少爷,您要去哪里?” 月华目光冷冷,什么也不肯说,元清晚便搭话道:“我家少爷如此堂堂正正的一男子,你说他能去哪里?” 马夫坏笑:“原来少爷是想要温柔乡了。” 元清晚装模作样地咳嗽一阵子:“好好行你的车。” 马夫依旧是在笑:“不知少爷是想去杏花楼还是……” 最近杏花楼有名的很,元清晚不待马夫给出第二个选择,元清晚便直接说道:“定然是选择杏花楼,我家少爷向来喜欢新鲜感,这杏花楼应该是近来最为出名的一处花楼了。” 月华蹙眉,却不曾多说什么。 元清晚低声说道:“月华,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舒服。” 月华果然将头转入一旁,良久之后她才说道:“这般多好。” 月华现下的确是足够听话,让她无法再狠心对月华说什么不好的话。 不知马车究竟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下了,元清晚带着月华一同下了马车。 这杏花楼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近日却当真是连她都曾听说了。 楼外站着很多姑娘,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裙,胭脂水粉味儿充斥着鼻腔。 月华有些怒火,元清晚死死地抓住了他,低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可容不得你胡作非为,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这一眼之中有不屑与嘲讽之意:“我想杀了他们。” “她们不是该死之人,你为何要杀他们?这不是滥杀无辜么?” 元清晚简直觉得她被月华弄得什么都搞不清楚了,她只能尽量劝说着:“月华,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这句话我记得我说了很多次了,你为何便是不愿意去相信我?” “他们该死,因为恶心。” 这味道的确是有些恶心,元清晚仔细闻了闻,也尽量说服她自己去理解月华一些,像月华这样常常被关着的人,哪里理解她想要做的这些为他好的事情呢? 元清晚看了看月华,之后便道:“无碍,你跟在我身后,之后我便唤你少爷,你可一定要答应着。” 月华不解元清晚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那些姑娘见到月华将将要迎接上来,之后瞥到了月华的容貌,却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元清晚晓得这些姑娘个个都是会察言观色之人,而月华却是那种邪魅之中带着华贵之感的,她们委实是不敢莽撞。 元清晚将月华拽到前面,直接对着老鸨喊道:“妈妈,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呢?我家少爷来了,却没有一个姑娘来迎接,未免太过分了吧?知不知道我家少爷什么身份?你们便如此怠慢,不想活了不成。” 老鸨最怕的便是客人发火,她听到元清晚发怒的声音,便暂时放下她交谈的客人,摇着团扇朝着元清晚走来,之后用扇子遮住半边脸,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二位爷,莫急嘛。来这里的爷个个都急,得一个个来不是。” 老鸨之后也看到了月华的脸,她也是一怔,笑容僵了僵,之后便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元清晚不由得暗中感叹,她委实是未曾想到,老鸨竟然会有这般魄力。一般能够忍受住月华威压之人,定然不会是简单之人。这让她开始怀疑这杏花楼幕后真正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元清晚道:“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 老鸨已经可以确定她未曾在都城见过这号人,她便笑的颇为尴尬:“公子是头一次来这里吧?看着面生。” “我家少爷可是丞相大人的亲外甥,你们若是不好好招待我家少爷,丞相大人晓得了,你们这杏花楼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元清晚此番可谓是将狗仗人势的一个下人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鸨一听,便笑容更甚,她说道:“未曾想到竟然是丞相大人的外甥,竟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元清晚心道这老鸨够聪明,也属实是极其上道的,所以她便又笑了笑,良久之后再次望着月华:“妈妈,你看看我家少爷生了一个如此好看的模样,既尊贵又好看,一般的姑娘如何能够配得上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必须要由你们这里的花魁来伺候。” 老鸨的笑容逐渐地定格在脸上:“我们杏花楼有三位花魁,不知爷喜欢哪个?” “既然花魁有三位,自然是都叫来,让我家少爷自己选了。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家少爷?” 此番元清晚可谓是往月华脸上贴了不少的金,当然她的目的本来便是如此,想要月华能够成为最受欢迎的男子,至少要在这整个都城之中被人熟知。 她说过要让月华过上好的生活,月华当初受了太多的苦,如今她要补偿,要让月华过最好的生活,想到这里,元清晚便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望着月华:“少爷,走,进去。” 老鸨却有些不对劲:“爷,三名花魁从来不会一同出现,若是您属实想要花魁,可以叫一个。” 元清晚有些不耐烦道:“妈妈。你怎的如此?即便是你那三个花魁都出现,倘若比不得我家少爷的模样,我家少爷怕是都看不上。所以只是想看看那些所谓的花魁长得什么模样罢了。妈妈害怕我家少爷不给银两不成?”元清晚愈发的激动:“我家少爷可是丞相大人的外甥,即便我家少爷不够格叫出三位花魁,丞相大人总可以了吧?” 元清晚并非故意让月华的名声如此不好,如今她直接将月华打造成了纨绔子弟的模样,原因便是因为想要月华不被人欺负。在这都城之中,想要站稳脚跟,总该要有些本钱。她会控制着月华,不让他做什么错事,但是她同时也会让月华有那些在人面前炫耀的资本。 元清晚看着月华,便笑了笑:“少爷,您看如何?” “嗯。” 在外人面前,月华偶尔还是配合的很的。譬如现下,约莫是怕她在老鸨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故意这般。 元清晚朝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鸨不敢看月华的眼神,因为她也同样能够感觉出月华眸子中的嗜血之气。她打了个哆嗦,委实是没有勇气反驳元清晚的话,便道:“好,自然是好的。少爷放心。”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这还差不多,不知你们这里还提供什么?” 老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将将想问,便听元清晚主动解释:“除了姑娘,有没有茶点之类的?” 老鸨点头:“当然有。” 元清晚看着,这大殿之中的多数人都将目光放在月华身上,便想着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能将月华认识一番。 她在大殿之上找了最显眼的位置,让月华坐下之后她方才坐下。 “少爷喝茶。” 元清晚将茶水给月华递过去,月华见是上次在来南浔的路途之上,元清晚给他喝的东西,他当即蹙眉:“苦。” 元清晚低声说道:“即便是苦也要喝,这个味道是越品越好喝,你不能总是依照第一印象。” 月华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便也紧蹙眉头,似乎一脸不舒服的模样。这个表情出现在这张邪魅的脸上,简直便是罪过。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少爷,你不该喝的如此快。” “不快苦。” 元清晚没想到月华这样一个男子,最怕的竟然是苦,对此她也表示无言以对。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是茶水,旁人喝都没问题,为什么你却要嫌弃它苦呢?” 她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便自己品了口。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七章 画风不对 月华只是瞥了元清晚一眼,却一直都是一副鄙视的模样,良久之后他自己拿出了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这样一副模样的人在这里吃桂花糕,总是显得画风不对? 周遭之人已经是在诧异地望着二人,其中一位公子左拥右抱地走了过来,似乎是喝醉了,他望着月华,良久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他开心的人一般,竟然伸手便去捏月华的下巴:“美人儿。” 元清晚心头一跳,良久之后她便想要阻止,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很快那公子便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摔了出去,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月华想要起身之时,元清晚当即按住了他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 之后,那男子站起身来,他伸手指着月华,怒道:“你找死?” 可是当他看到月华那张脸与月华的表情之时,便吓得一个哆嗦,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了。 月华声音中透露着愤怒之感:“找死的是你。” 元清晚一怔,之后又死死地握住了月华的手:“月华,你应当学会克制。” 月华不由得说道:“他是该死之人。” 最怕月华说什么该死之人,之若是他说了这种话,那么他说不定会做出伤人之事。 月华可是实打实的一个能够将所有的律法当做子虚乌有的人。而且他的轻功内力也是极其好的,杀人不过是眨眼间的问题。 元清晚用尽了全力,良久之后她说道:“你必须忍住,若是你忍不住,那对你的好都白白浪费了。” 月华终究还是听了元清晚的话忍住了,这也让元清晚在心惊胆战的同时有些欣慰。 若是月华触犯了这南浔的律法,杀了人,即便是与她的关系亲近,她一时半会地也不好处理。 当然,并不代表不能处理。可是元清晚总是觉得倘若想要给夙北陌一个解释,便只能是让月华老实巴交的,否则夙北陌又要让她将月华丢下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那男子不依不饶,他继续说:“你可知小爷我究竟是谁?惹了小爷我,你等着。” 元清晚为了防止月华动手,她倏然站起身亲自处理:“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今日若是冲撞了我家少爷,你的命便是不想要了。” 男子在都城之中从来未曾见过月华这号人物,所以在月华出现之时他完全未曾将月华当一回事,只是觉得他气势可怕了些。可是听过元清晚的话之后,再结合月华自身的气势,他还当真是有些摸不着底了,便结结巴巴地指着元清晚道:“你家少爷是谁啊?”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我家少爷自然是极其尊贵之人,他可是丞相大人的外甥。若是得罪了我家少爷。便等同于得罪了丞相大人。” 如今元仲在整个南浔可谓是名声大噪,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朝中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更是因为元清晚的这层关系。 所以一般人对于元仲都是一种敬畏害怕的心思。 元清晚望着那人,良久之后勾唇得意一笑:“倘若不想要被丞相大人追究,你最好现下便离开。” 那男子似乎半信半疑:“不对,丞相大人分明说过。他的外甥明日才会来到。” 看来还是一个元仲的老相识,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现下的心情,总是有一些哭笑不得之感,但是她还是忍住:“今日我家少爷提前来了。之前你在都城未曾见过我家少爷吧?像我家少爷这般尊贵之人,见过之后便忘不了了。” 那男子依旧是半信半疑:“这都城之中本小爷没有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又不仅仅是你家少爷一个。” “可是我家少爷怎么可能是那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人呢?” 元清晚嘲讽一笑:“不是我说你,倘若我家少爷在这都城之中有任何的不喜欢之处,你便负责给我家少爷赔礼道歉吧。” 元仲既然答应了给月华这个身份,自然是需要好生的利用的。 那人想了想,毕竟是有些不想冒险,他最后便跑了出去。 此刻,老鸨也带着三名花魁出来了。瞬间便再次惊艳了全场,那些本来在这大殿之中饮酒作乐的男子组此刻都将目光放在那三名花魁身上。 元清晚看过去,虽然认为这花魁不是太好看,但是比一般的姑娘还是要强上那么一些的。 花魁的路线可并不像那些姑娘一般浪荡,她们的性子本来便是矜持且多才多艺之路,所以花魁一般也是不接待客人的。 元清晚望着花魁,良久便看了月华一眼,示意着让他去选择。 月华却只是蹙眉,“丑。” 元清晚也蹙眉:“这已经算得上是都城对美的女子了,你竟然还说她们丑,在这里面选择一个。这些花魁还算得上不错。若是属实连品性也不错的话,到时候给其赎身便好了。” 月华依旧是不屑,似乎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些花魁,元清晚有些惆怅,等待着月华能够想通这些。 可是无论怎样,月华依旧是蹙眉看着这些姑娘,似乎是越看越不满意,元清晚颇为惆怅,又不能去逼迫月华去选择他不喜欢的,因为她让月华跟着她,是想让其过上好的生活,而不是现下这般总是逼迫。 “我家少爷说了,这些女子都太差。”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此话一处,满座骇然。 老鸨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良久她才像是想通一般,陪着笑道:“少爷,这已经是我们杏花楼最好的姑娘了。” 既然是花魁,理应是最好的姑娘。可是元清晚却觉得这老鸨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她笑了笑:“怕不是吧?” 那三名花魁本来也有些不高兴,面面相觑。可是听了元清晚这一句,又似乎都想通了。 在这杏花楼的确是还有一位,且不说那一位如何,但本身便有能够吸引人的能力。 因为她之前曾是高不可攀之人,也曾是都城第一美人儿,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自然是有很多当然觉得高攀不上她的人前来。 老鸨道:“那位可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而且她只卖艺不卖身。” 元清晚反倒是来了兴趣:“既然是卖艺不卖身,我家少爷也不是那种强求之人,那便让她出来,只卖艺好了。给所有人都看看,乐呵乐呵。” 元清晚掏出了一张银票,老鸨看到当即迎接上来,嘴角再次挂上笑容:“少爷,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元清晚坐着,她伸手捏住月华的手腕,现下她虽然不需要太防着月华,可是月华有的时候容易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在她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所以她还是要多多预防的。 元清晚死死的抓住月华的手腕。 月华只是看她一眼,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任由她抓着,元清晚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月华,你应该不晓得,我现下最怕你控制不住,所以我这般抓着你,也属实是为你好,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 月华不理会。 老鸨很快便将那个所谓的姑娘叫来,只是那姑娘脸上却戴着面纱,露出了一双杏眸。不知为何,元清晚总是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可是眼前的姑娘,一副极其不自信的模样,便那般垂着头。 元清晚见这似曾相识之感,反而不敢轻易开口了,她怕她的皇后身份被识破,到时候她便只能给月华身上抹黑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忍耐着。 良久之后,有其他的客人说道:“芳姑娘,唱支曲儿吧。” 随着,一众男子皆是起哄。 芳姑娘?元清晚蹙眉,芳姑娘莫非指的是陆芳? 可是她前段时间还将将由夙北陌在皇宫之中派遣出来,而且她若是未曾猜错,夙北陌给那些女子很多的补偿吧?怎么一眨眼却落到了这种地步? 元清晚明显有些不敢置信,她依旧是望着眼前之人,越看那眸子越像。元清晚抬手将老鸨叫来,低声对老鸨说道:“妈妈,我家少爷希望这位芳姑娘能够摘下面纱。毕竟出了那张银票,妈妈却都不让我家少爷看到这姑娘的模样,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老鸨在元清晚提到银票之时,生怕元清晚反悔再将银票要回去,她当即点头哈腰对月华说:“请少爷放心,这芳姑娘等会便会摘下面纱了。” 元清晚替月华点了点头。寻常之人与月华交流,只祈祷着月华不要动手便已经是最好的了,哪里还敢祈求月华能够好生的同人交流呢? 元清晚心下叹了口气,倒也未曾说什么。她只是盯着那芳姑娘看。 这里将视线投向芳姑娘的颇多,元清晚的并算不得上是炙热,所以芳姑娘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对。 这一点,让元清晚很是满意,她左右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量的。 老鸨对芳姑娘说了什么,接下来芳姑娘便小心翼翼地摘下面纱,在面纱被摘下来的同时,不仅仅是想法得到了验证,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也被元清晚尽收眼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八章 该死之人 即便是沦落到这种地步,看起来陆芳对她的恨意还未曾消散,元清晚只是勾唇一笑,不知像这种事该如何解释,她也有些不想解释。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任何机会解释。 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月华诧异地扭过头来看了元清晚一眼:“她是该死之人?” 听到月华问这个,元清晚便打心眼儿里觉得胆战心惊,她当即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不,她并不是什么该死之人,所以你不用多想。” 元清晚指着陆芳:“你觉得她长得如何?” “丑。” 元清晚忍不住勾起唇来,她并非是特别讨厌陆芳,可是当初陆芳与她争夺夙北陌的情形历历在目,她委实是无法做到不恨陆芳。当然她是个大度之人,所以也并没有打算在这种时候去报复陆芳之类的问题。 元清晚只是望着远处的陆芳,觉得陆芳受得惩罚已经足够多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去做什么过分之事。 陆芳最终还是依照方才提出条件那人所说,唱起了小曲儿。 这一唱倒是让元清晚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若是记忆未曾出错,陆芳只是占有着都城第一美人儿和第一才女的称号,实则并不算。可是如今她便是连同唱曲儿都提升了不少了。这让元清晚感叹,落魄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好时机。只有在落魄之时,才能拼尽一切努力,去做一件平日里难以完成之事。便像是眼下的陆芳,元清晚可以确信,若是平日里的陆芳,根本便做不到这些。 一曲终罢,元清晚也随着哪些人鼓掌。 良久之后,便听有人询问陆芳:“芳姑娘,你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是什么感受?” 这话问的委实是有些欠揍,元清晚认为之前的陆芳定然会大哭一场,然后痛斥着眼前之人不要脸。可是眼前的陆芳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些,她只是轻轻一笑,笑的有些苍白无力:“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些是拜人所赐。我曾发过誓,谁若是能够为我报仇,我便从良,嫁给那人。” 虽然未曾说与她有仇恨的人是谁,但是大多数人都晓得是当今的皇后。 皇后,而且是当今皇上最爱的皇后,谁若是敢得罪皇后,便等同于是不想要命了,更何况是报仇杀人之事。 “她的仇人是谁?你?”月华是个会听重点之人,听到陆芳说道报仇之事,便下意识地去问元清晚这个问题。 元清晚一笑。点了点头:“怎么?你要为她报仇杀了我么?” 月华邪邪一笑:“为你报仇,杀了她。她是该死之人。” 月华如今竟然懂得如何报答她这个恩人的恩情了,元清晚不知如何来形容她现下内心的激动,只是觉得月华现下看起来有些可爱,她便安抚道:“没事,她虽然同我有仇,但是她不该死。她只是想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所以还是不要听了。” 月华端坐着,元清晚本来还想找一名姑娘来陪陪月华,去暖暖他身上的暴戾之气。未曾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遇到陆芳。 可是她只是想着眼前的陆芳,却不知在二楼的阁楼之上,同样有人在盯着她。 “你想要从她入手?” “不,我不打算连同她一起伤害。” “这话没错,倘若是你要伤害她,便莫要怪我不顾你我之间的合作情谊。” “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 “不成。” “你要皇位,我要她,这很公平。” “好。” …… 元清晚道:“妈妈,既然这位芳姑娘不愿意接待我家少爷便罢了,毕竟你也说了陆姑娘是不会轻易的接客的。将三名花魁都留下。” 元清晚声音坚定,语气不容拒绝。 当然,听到这话多数人都朝着元清晚投来目光,陆芳自然也不例外。幸好月华的角度将将能够挡住她,陆芳怕是只看得到月华,看不到她。 元清晚很是满意这个角度,她便饮了口茶水,之后望着月华:“茶水当真是不错,你当真没有什么心思尝一尝。” 月华摇了摇头:“没有。” 元清晚有些失望地点头:“好吧,既然你没有心情,那么我便自己饮了。” 她对月华可谓是抱有了很大的希望,在她的眼里,很多的少年公子都应该会饮茶才是。可是月华偏生的不会。这样当真是少了一些公子少爷的感觉。 “拿过来。” 月华竟然夺过了元清晚方才用的茶水,在元清晚诧异的目光之下,竟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元清晚下意识地便是看了看周遭之人,良久之后她低声说道:“你这是作甚?莫非不晓得不能用旁人喝过的茶水么?若是被人看到,会认为少爷喝了下人的茶水,你想人将目光都放在你我身上,我可不想。” 月华道:“好事之人,该杀。” 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元清晚来不及阻止,却发现他们这桌子竟然四分五裂。 元清晚当即反应迅速的站起身来,暗道幸好陆芳此刻已经退下,否则她还当真是不知究竟该如何去,元清晚良久之后才说道:“你做什么?” 之后她察觉到不对,便硬生生地改了口:“少爷,这里可不是在自家府上,委实不该如此,否则,便会被人责怪,咱们还应该赔偿。” 月华目光犀利,将在场之人挨个看了一通:“找死。” 元清晚晓得再让他如此,约莫便会真的出大事,她便又说道:“少爷,应该良久和平。” 她拿出些银两给老鸨:“妈妈,我家少爷性子向来大的很,稍微一些不如意,便会做出这种事情,倘若妈妈当真是想要赔偿,我想这些银两完全够了。” 方才的银票既然给了老鸨,便算不得现下的,至少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老鸨笑着将元清晚手中的银两接过去,之后阴霾一扫而光:“这是哪里的话,不就是一张桌子么,只若是少爷愿意,这里所有的桌子都毁了也没有关系啊。” 这老鸨简直便是一个不嫌弃事大的,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当真是有些找死的感觉。 元清晚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同眼前的老鸨解释,因为无论怎么说,都会显得不太对。 她便说道:“是啊,可是还望妈妈莫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家少爷性子暴戾,说不定看谁不顺眼……”她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我想妈妈应该清楚。” 不仅仅是老鸨,在场之人皆是吓了一跳。 配合上月华这张脸。便很难令人不多想。月华这种模样,似乎生来便是那种该做坏事的。 元清晚可以确信,现下定然是有人被月华吓到了。她想要的是如此。 二楼之上,那两双眸子中皆是透露出有些诧异之色。 “此人为何从未见过?” “我也未见过,她向来如此,能够吸引各种男人。” “你也是其中之一不是么?” “是,所以此番前来,只为得到她,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既然如此,说定了。我要皇位,你要她。” 另外一道声音轻轻笑了笑:“莫说这皇位,你便是多取一些,只要将她给我便好。只是我从来未曾想到,她竟然是你如此轻易便放弃的。” “为了江山大计,不过是一女人,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 元清晚最后与月华开了一间雅间,将三名花魁都要去。起先老鸨是拒绝的,可是后来她却似忽然想通一般,竟然直接答应了。 雅间之中,元清晚现在月华身后,替他锤肩揉背,笑着说道:“少爷,您看看,您究竟想要哪位花魁?小的看她们都是不错的。” 自从花魁晓得月华暂时没有威胁之后,胆量便也大了些。 日日夜夜进出这花楼的客人,多为猥琐之人,轻佻之人不在少数,更有一些便是那些年过半旬,却还是要来喝花酒之人。哪里能够轻易见到这般美好的男子,虽然看起来是可怕了一些,可是这模样简直是登峰造极。 一名花魁竟然直接舞了起来,她身着粉色衣裙,本来便生的病态,如此便显得愈发能够惹人怜惜。男人这生物,多喜娇柔病态的女子,因为这会让他们有成就感,可以将其保护。可也总有一些男子的目光却是出乎人的意料。譬如眼前的月华,再譬如夙北陌,以及灵酒花流年等等,但凡是有些能力的男子,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这种女子。 所以粉衣花魁即便是做了这么大的努力,月华始终是无动于衷,期间还有些不悦之感。幸好元清晚在他身边,否则他约莫会将花魁重伤。 “你当真不喜欢这个?” “如此病秧子,我一手便能捏死。” 元清晚当真是想要将月华的嘴给堵上,这张嘴,还当真是什么都能够说的出来,如此姑娘,他竟然也能有想法去伤害,简直是天理难容。元清晚瞪他一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九章 大能力 “本没错,要不要我试试?” 元清晚当即按住了月华打算站起来的身子:“少爷,您的能力小的是相信的,所以少爷即便是不尝试,小的依旧是愿意相信少爷的。” 月华这种性子,原本便是需要好声好气地,若是你同他来硬的,想必他会更强硬。 “公子,小女子不才,既然不得公子喜欢,便,便先退,退下了。” 粉衣花魁自然是听到了月华的话的,她虽然对月华的身份与容貌动容,可是无情无爱之人,哪里会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命都豁出去呢? 元清晚望着花魁,良久摆了摆手:“我家少爷原本便喜欢挑拣,既然你不得我家少爷喜欢,便退出去吧。” 花魁似乎有些不开心,但还是有些难过般地离开。 元清晚索性直接坐下,她有些不能理解月华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确然是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另外两名花魁面面相觑,她们有些不敢轻易尝试得到月华的喜欢,因为属实可怕。 “少爷,只用眼缘来说,你觉得她们二人究竟谁更好看一些?” “丑。” 两名花魁皆是垂下了头,心中被不忿之感沾满,她们未曾想到她们这杏花楼赫赫有名的花魁,竟然有朝一日,被人说丑,如此想来,怎么都是感觉不舒服的。可是看到月华,她们又偏生没有那个勇气去反驳。 元清晚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可以出去了。 两名花魁退下之后,元清晚直接坐下,她将胳膊肘压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月华:“你究竟什么意思?这杏花楼的女子你都看不上,那我怕你娶不上婆娘。若是日后你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可莫要怪我。” 月华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元清晚被他这般盯着有些心虚,便往后挪了挪屁股,神色躲闪:“所,所以,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总该有一个目标,这样才能找到同你有缘的女子啊。” “好看的。”元清晚想了一想,才清楚月华是个颜控,所以只要有好看的皮囊,他便可以接受。 若是只有这一点,应该也不算是太难。 元清晚心知肚明,虽然很好的皮囊女子少之又少,但是这条件只有一个,她只要找好看的便是,她指着月华:“你说的,只若是好看便可以。” 月华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元清晚曾听说过,引月楼之中有一位姑娘,常常为客人唱歌跳舞,才艺皆是擅长。曾有客人想要见见她的面容,可是却被拒绝。那女子只肯让她看上的男子见真容。 传说,引月楼的这姑娘生的倾国倾城,看一眼便是再也离不开,沦陷。 虽然不知谁看到了这姑娘的真容,也不知这传闻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元清晚却愿意带着月华去尝试一番,说不定人家姑娘眼瞎便看上月华了。也说不定那姑娘当真是倾国倾城。 既然只是表演才艺的姑娘,便说明不曾卖身。她对于花楼之中的姑娘向来没有任何鄙夷之感。毕竟她们大多数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所以才没有法子,落入这种地方。可是能够在这种地方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值得钦佩。若是当真能够得到这种姑娘的真心,月华也是值得的了。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看了月华一眼,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回应:“我带你去找真正好看的姑娘,若是你再看不上,我便只能派人与你说亲了,到时候可不是你能挑三拣四的了。身为一名年纪已经不小的男子,你应该有个婆娘了。若是现下你还不能拥有,便说明你日后可能也是娶不到婆娘的了。” 元清晚认为如此同月华说,他定然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在说完这个的时候。她还不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察觉,她对于月华,竟然没有任何的法子去面对。 月华道:“娶妻不是必要的,报仇才最重要。” 元清晚很想一巴掌招呼在他的脑门儿上,分明不是一个适合杀戮之人,却成日里将报仇挂在嘴上。 月华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心狠的人,否则在他动了杀心的时候,她是阻止不住的。 所以想到这些,元清晚便不由得有些想笑,因为心中为了月华不是坏人而开心。 “月华,跟我走。”元清晚起身便去抓月华的手,想要带着他去引月楼。 “嗯。” “若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了美人儿,倘若你还是这幅模样,便莫要再跟着我了。即便你不喜欢,也不能生气。” 元清晚太过于了解月华了,所以晓得若是有丝毫不和月华的心思,他便会生气发怒,对于这一点,元清晚便是丝毫法子没有的。推开雅间的门,由于赶时间,所以元清晚便牵着月华的手迅速行走,不料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人,元清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有月华扶住她。 元清晚不由得朝着月华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便低声说道:“谢谢。” 月华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看向撞到元清晚的那人,当然,元清晚自然也是看了过去,眼前的是两人,可是他们二人脸上都是挂着面具,身形看起来倒是有些熟悉。但是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弯腰道歉:“对不起。” “下次注意一些,若是遇到那些蛮横不讲理的你便没有如此幸运了。” 这话似乎是故意伪装,但是却听不出原音,元清晚觉得眼前的二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既然如此,自然也是惹不得的,所以她便再次行了一礼:“是。” 她的手抓着月华的,生怕月华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错事。说实话,月华对她还是真心诚意的,至少会在她受到委屈之时,想着帮她报仇。虽然这报仇她并不想。 月华紧紧蹙眉,终究还是送来紧握的双拳,元清晚松了口气,良久之后她与月华便下了楼。 “那个男人绝不一般。” “你看出什么身份了?” “未曾,说不定是什么隐士。” “呵,她还真是厉害,竟然连这所谓的隐士的高人都能够带出来。” “说过,她向来都是神奇的女子,所以她才是世间最珍贵的珍宝,比所谓的皇位江山好多了。若是当初我未曾做那些极端的事情,说不定如今已经同她在一起了,如今想起来,当真是有些后悔的。” “那些事你既然已经做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所以,你做出选择了,既然要江山,到时候别后悔,她我是不会再让半步。” “虽有兴趣,可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得过我从小念到大的皇位。” “怕是只有你这种人才适合皇位吧。” “想要皇位是为了完成我的心愿,既然是心愿,我便想了许久了。” “所以什么都比不得皇位。” “嗯。” “这是我选择同你合作的目的。” 引月楼是一处极其不错的地方,只是因为其中的规格比不得杏花楼,所以比不得杏花楼出名。当然,杏花楼兴许是幕后有帮衬之人才会如此有名。 元清晚在下面观望着引月楼,良久之后拍了拍月华的肩膀:“看看这个地方如何?” “差劲。”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外面看起来的确是不如杏花楼,可是这里面可说不定。现下之人向来都喜欢去那种出名之地,因为那样能够显得他们也很有品味。” 引月楼的确是不如杏花楼。杏花楼里面尽数都是昂贵的古玩玉器,可是引月楼却大有不同,在引月楼处处都能够看得出这是风月之地。 不过将将进入,便能感觉香风迎面扑来,这里的姑娘都未曾用太多的胭脂水粉,讲究的是以素为美。所以很多男子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富贵人不喜欢,那些穷苦人家的公子便是格外喜欢的了。 元清晚将月华打扮成了极其富贵的模样,所以他往那里一坐,便是贵气逼人。 元清晚捏着下巴点了点头,对这种效果她当真是满意极了。 “妈妈,我家少爷要见你们这里最贵的姑娘。” 元清晚直接扯着嗓子喊,这一喊,便当真将老鸨喊来了。其实这里的姑娘与客人比杏花楼里的还要夸张。因为此处本来便是稍微不那么富有之人来的地方,可是偏生在这不怎么富有人之中,来了这么一个富有之人,而且那模样……简直是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元清晚愈发的满意,她朝着月华露出了一抹笑容:“少爷,你便该这般好生的坐着,如此看上去你便当真是贵族之气。” “我那哥哥也如此?” 元清晚摇头:“你们完全不同,他看起来没个正行,虽然那张脸依旧是能惹来无数的姑娘芳心,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正儿八经的公子。不像是,只是这般坐着,便让人没有靠近的勇气。我仔细想了想,觉得约莫只有你这样的男人,你的婆娘才是真的幸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章 比较 “我与他,谁好?” “你可以同旁人比较,但是我认为你不该同你的哥哥比较,毕竟他与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而且灵酒生的便是一个少年模样,眼前的月华虽然也显得年纪不大,可是这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那一眼之中有看透人之感:“我那哥哥如此久没出现,是不是死了?” 元清晚笑容僵硬,最后她的笑容逐渐地消散。此刻她方才发现,即便是强颜欢笑,她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灵酒的确是死了。月华一语成谶。 “真的?” 元清晚眼神躲闪,她看了一眼地面,良久才摇了摇头:“假的,你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死。你莫不是忘记了他的身份?若是他死了,你认为这天下可以如此太平?” 月华道:“没死就好,我想亲手杀了他。” 总是这样说,可是月华在说要杀灵酒的时候,语气之中分明是没有任何的杀意,元清晚觉得他不过是说上一说,若是当真让他去杀灵酒,他应是做不到的。毕竟血浓于水。 元清晚尴尬的笑了笑,正想着如何转移这个话题,老鸨摇着扇子将这里最贵的姑娘找了来。 这老鸨也算个半老徐娘,虽然这妆容衣着都比不得杏花楼的那位,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韵,可想而知,年轻之时也是个极其迷人的男子。 月华似乎对这姑娘没有什么兴趣,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不看,元清晚却是要瞧一瞧的。事实证明,在她的心中淡妆姑娘的确要比那些浓妆淡抹的要好。 这姑娘看起来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元清晚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姑娘却垂着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才想到她现下是一副男子的打扮,而且依照她自己原本的容貌来看,在女子中还是十分受欢迎的清秀小白脸。 元清晚猜透了这姑娘在想什么,所以她主动地挪了挪身子,让那姑娘看到月华的容貌。 她可以肯定,只要是月华,他的这张脸很难让女子不动心。这五官分明便是如画中一般,能够长成这样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元清晚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当然,即便是喜欢月华这张脸,也得能有勇气去靠近他才行,便是他身上的这种可怕气息,便可以吓跑一群姑娘。 可是眼前的这位最贵的姑娘并没有像元清晚想象的那般有所退缩,她只是一直盯着月华看,最后朝着月华走了过来,伸手想要为月华整理一下衣裳:“公子,您的衣裳皱了。” 元清晚看了一眼,却发现月华的衣裳整齐的很,根本便没有皱。 照她看,这姑娘够勇气,也足够有情趣。怎么看都是值得与月华尝试一番的。 何况……元清晚仔细看了看月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显露出来。 那姑娘的纤纤玉手在为月华整理衣衫的时候,指尖儿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了月华的脖颈。 元清晚心花怒放,觉得这姑娘简直便是一个天才,若是依照她这般撩人,便是没有任何心思的男子,也能被她勾起一些不寻常的心思。 元清晚说道:“姑娘,我家少爷似乎很喜欢你,竟然未曾拒绝。”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他们这里,元清晚逐渐地察觉到不对劲,她愈发的认为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应该早开个雅间,如此便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尴尬了。 可是,眼下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毕竟月华难得有一次没有拒绝姑娘,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怕是很难再找到机会了。所以她便坐在一个人最多的方向,尽量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大家来这里便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即便是这样她怕月华的情绪激进。 贵姑娘将月华的衣衫整理好,她娇笑着说道:“还不知公子的名讳,之前怎的从来未曾见过公子?”她用帕子遮住了嘴,一双眸子如含秋水,微微眯起,格外撩人:“若是之前见过公子,怕是我今日便没有心思在这里了。” 言外之意,便是对月华一见倾心。 本来在这种地方讲究的便是逢场作戏,可是元清晚却未曾在这姑娘的眸子中看出任何要坐戏的成分,似乎当真是喜欢上月华了。可是那姑娘问了月华许久关于他的问题,月华只是坐在那里,不曾回答。 元清晚察觉到有些不对,她先推开那姑娘:“姑娘,抱歉,我家少爷不喜同外人说话,所以可否先让一下?” 贵姑娘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好。”她退后了两步。 元清晚走了过去,在月华面前蹲下身子,她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月华摇头:“想试试你说的,但是我委实是没有心思同这样的女人交谈。” 元清晚噗嗤,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月华听话的时候竟然如此可爱。可以听她所说的话,可是将他心中的不满也都说了出来。 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便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我可未曾让你去委屈求全。你要记住,坏事不能做,也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是你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去委屈你自己。” 月华如此当真是可爱的紧,同时又令人觉得有些心疼。 元清晚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望着月华:“说实话,这位姑娘,你当真不喜欢?” “讨厌至极,想杀了她。” 想杀了她却没有动手,已经说明月华能够尽量地去克制他自己了,这便是一个极其大的进步。 元清晚不由得拍了拍月华的肩膀:“既然能够克制住自己,便尝试着用正常的法子去拒绝。若是贵姑娘再向你表现出她想要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尝试着说,抱歉,你想再看看其他的姑娘。” “这不可能。” “你不试试如何晓得不可能。” “这种话,不可能尝试。” 也是。元清晚想到月华这种性子,怕是根本不知什么叫抱歉。 “那你便想着委婉的拒绝,不要伤人。” “嗯。” 在众人看来,只能看到月华与元清晚嘀嘀咕咕,不知二人在说什么。良久之后元清晚站起身来:“我家少爷只是这种冷漠的性子,所以姑娘莫要介意。” 贵姑娘摇了摇头:“奴家向来喜欢公子这样的人。” 可是人家不喜欢你啊。元清晚心下叹了口气,却知有些话便是注定了不该说的。 这贵姑娘若是晓得月华对与她没有感觉的感觉,怕是要伤心许久。她作为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自然是不想让这贵姑娘伤心。但是她更不想让月华觉得不舒服。毕竟月华才是她该在意之人。 “公子,不知您是否觉得奴家可行。若是公子愿意,奴家愿意为公子做一切卑微之事。” 卑微之事?是不是话中有话元清晚不晓得,只是在这种地方听到这种话,本身便是能够让人多想。 元清晚没有答话。等着看月华究竟要如何拒绝。 可是在这姑娘说完这些话后,月华还未来得及拒绝,贵姑娘竟然豪放到直接要往月华腿上坐。 元清晚惊呼,刚想阻止,下一瞬间,那姑娘飞了出去。 接着听到的便是月华邪邪且淡漠的声音:“愚蠢,恶心。” 这岂非又闯祸了,元清晚不敢想象那位贵姑娘摔成了什么模样,但是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那贵姑娘一定是特别凄惨。 嚎叫声传来。元清晚当即走过去,将睡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的贵姑娘扶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问出这话元清晚才发现她这话很是多余,这姑娘已经成了眼下的这副模样,明显是有大问题的,她竟然还能问出这种话。 幸好她会医术,元清晚将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她便是晓得月华很有可能会伤害旁人,这才故意准备了这些,未曾想到她的想法都是对的,月华的的确确是一个喜欢胡乱伤害旁人之人。这姑娘简直是太过于无辜了。 元清晚先拿了一个止疼的药丸放入贵姑娘的口中:“姑娘,将这个药丸吃下去,会没有如此疼。” 贵姑娘顺从地咽了下去,元清晚用金疮药处理了贵姑娘的额头,之后发现其胳膊竟然脱臼了。元清晚咬牙切齿,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月华克制,可是他终究还是未曾克制得住,元清晚抓住贵姑娘的胳膊,用力,之后只听得一声响,贵姑娘的嚎叫声再次传来。良久之后元清晚起身拍拍手:“姑娘,无碍了。你放心,有我的金疮药,你这额头不会有问题的。是我的疏忽,忘记提醒你,在不是特别熟悉之前,我家少爷是不喜欢同人近距离的接触的。你方才那般直接靠近我家公子,他下意识地便将姑娘推出去了。” 老鸨心疼的团团转,在这引月楼,一共便两个招牌,一个是她那个从未露过真面容的姑娘,另外便是眼前这个。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一章 无机会共度春宵 可是眼下这个现下被伤成了这幅模样,即便是她心大,也根本便不能忍受。而那些客人,自然也是心疼不已的。因为贵姑娘也算得上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女神了。但是因为价格贵,来这种地方的又都是一些穷一些的,自然是没有法子同心目中的女神在一起共度春宵的。可是今日看到有人买下了他们的女神,本来便已经不忿了,却未曾想到,最后他们的女神竟然还被这般羞辱。 其中有一人当即便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公子,即便你是富贵之人,却不该如此。” 元清晚晓得这又是一个作死之人,她便上前两步挡住了月华的视线:“我家少爷做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吧?” 眼前之人看起来像是位秀才,分明便是胸有大志,却没有法子实现抱负之人,所以才来了这种地方,选择了堕落,可是一个人若是开始选择堕落,那边说明这个人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元清晚也想要借着她自己的话给眼前的人一个警醒之意:“管好自己便好了,你若是有你想做的事情也大可以去做。如此没有本事,竟然还想着教训旁人么?即便是想要同旁人说教,你自己首先要有那个说教的能力。你怕是不晓得我家少爷究竟是什么身份。” 男子分明底气不足了:“即便是高身份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家人给他的,不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元清晚冷笑:“是啊,一切都是他的命运好。可是那么多命途多舛之人依旧是成了成功之人。而不是同你一般只晓得在这里与疯狗一样对着旁人乱吠。” 若是眼前之人今日能够将她这一席话当做是忠言,日后说不定可以成大器。因为元清晚只是这般看着,便能够感觉的出他也不像是那种平凡之人,说不定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他成功罢了。 “好,无论你们是何人,便只管等着,我定然会让你们晓得,不是穷苦人家都该被看不起。” 说罢,他便离开了。 元清晚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便给了老鸨一些银两:“妈妈,我家少爷并非是什么特别不好之人,既然伤害了姑娘,这银两便给她买些补品让她好生的疗养一番吧。” 本来还甚至心疼以及不满的老鸨,在看到银两的时候便开始喜笑颜开,这些银两不仅仅能够买疗养品,便是直接帮其赎身都够了。 那位贵姑娘被搀扶着回她房间的时候,她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一直回头看月华,似乎月华伤害了她,她对月华依旧是喜欢的。 女子向来都是令人看不懂的。有些千万般待其好,偏生讨厌。有的虐其千万遍,偏生如初见。 “妈妈,实不相瞒,其实今日我家少爷来的真正目的,是想要看看你们这里的另外一个招牌。最为出名的那位姑娘,便是所有人都不知其庐山真面目的那位。” 老鸨听元清晚提出那蒙面姑娘,笑容更甚。因为那位姑娘,无论能否成为其有缘人,但在与其见面之前都需要支付银两。 先前还有人愿意尝试,看是否能够成为其有缘人。自从拒绝了那些人之后,便没有几人还愿意见面了。如今来了一个白白送银两的。她怎么能不开心? “见她可以,可是您也说了,她可是我们这引月楼的招牌姑娘,总该需要一些……” 老鸨笑了笑,元清晚当即意会,她便如同变戏法一般,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锭黄金:“这姑娘没有接过客吧?我家少爷也不怎么适合接过客的姑娘。他的身份尊贵。” 老鸨这才想到还未曾问出月华的真实身份,无论怎样,总该先晓得了一个人的身份,才能再想想如何接待那个人才是。 “我家少爷是丞相大人的外甥。丞相大人可是最心疼我家少爷了。谁都晓得,丞相大人如今只有一个年级极其幼小的小儿子,所以他便将我家少爷当真儿子看待。” 老鸨一脸诧异,逐渐化为尊敬之意:“之前竟然是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了,竟然未曾猜到少爷尊贵的身份。” 这身份怎么猜?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只不过这老鸨倒是一个聪明之人,元清晚道:“行了妈妈。将那位招牌姑娘找来吧。忘记说了,我家少爷还是一个没有耐心的。若是让他等的急了,说不定他还会做出像方才那样的事情。我可阻止不了。” 老鸨也不敢再怠慢,扭动着屁股朝着二楼走去,元清晚便说道:“等着吧。放心,少爷,一定会有您喜欢的女子的。” 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公子,不知二位可否直接去二楼?青青姑娘说了,她还是更希望在她的厢房见面。” 原来那传说中的蒙面女子叫青青,只是买想到这青青竟然还是个如此古怪的女子。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良久之后她便说道:“好啊,我家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这点他还是能够忍受的。” 老鸨当即讨好般地点头哈腰,那些前来的宾客个个都对青青抱有好奇的心思,但是他们无缘相见,因为他们不是青青的有缘人。所以他们也好奇眼前这男子会不会是青青的有缘人。毕竟青青的眼光高,一般男子根本便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那些男子都跟在他们身后,想要看看好戏。 元清晚扭头看了一眼:“你们为何要跟着我家少爷?怎的如此多的事?” 那些男子停了停脚步,却仗着人多,不要脸到底了,继续跟着他们。 元清晚当真是有些烦躁,当然她最怕的是月华也觉得烦躁。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月华并没有什么反应。 青青的房间外面弥漫着一股子香气,元清晚闻了闻,良久之后便说道:“这香不错。”没有想到老鸨竟然舍得给青青用这种香,这也委实是足够奇葩了。 元清晚没有什么反应,她看了月华一眼,示意月华推开门。 月华一脸嫌弃地看了那门一眼。元清晚无奈:“少爷,我帮您敲门。” 她敲了敲,里面传来天籁一般的声音:“可是妈妈说的那位少爷?” “我家少爷正是姑娘说的那位。” 元清晚也尽量让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一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消青青的疑虑。 元清晚便直接说道:“不知可否进去。” “进来吧。” 元清晚直接推开了房门。她反而对青青起了特别大的好奇心,迫切的想要晓得青青究竟是什么模样。 青青身姿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她脸上的确是戴着一张紫色的面纱。老鸨也跟着走了过来,她生怕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所以便说道:“青青,今日这位公子,你可要好生的斟酌一番。” 青青扭过头来,一双秋水荡漾的眸子在看到月华之时,竟然有些呆滞,似乎是看的入迷了:“公子,为何之前从未见过公子。” 老鸨听到青青这句问话,便察觉到了不对,因为青青之前遇到什么男子,直接便说不是有缘人。此番如此问,莫非是找到她的有缘人了? 老鸨笑容更甚,她是见过青青的真实容貌的,那当真是天仙下凡,她曾经千百劝说,青青都不肯摘下面纱见客。如今怕是找到归宿了。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利用青青多收些赎身的银两。 元清晚见月华没有打算回话。便上前两步说:“看来青青姑娘对于我家少爷是感兴趣的很。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我家少爷在未曾见到青青姑娘你的面容之时,便会当做对你没有任何兴趣看待。所以他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雅间之外站满了人,无论是引月楼的姑娘,还是前来的宾客,他们此时都是有些诧异。从来未曾见过青青这般。 “既然公子暂时不愿意回答奴家之话,也没关系,那奴家愿意为公子摘下这面纱,只为能够与公子成为有缘人。” 月华却连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接下来青青竟然唱起了小曲儿,声音委婉动人,似乎比一些花魁都要强上许多。若是这种女子当真又有一个好看的容颜,怕是当真是受欢迎的紧了。 外面响起一阵阵的叫好声,可是青青并不开心,因为她想要的人并未为她鼓掌欢呼。 青青没有法子,只得伸手摘下面纱。她摘下面纱那一刻,身后便传出了惊叹声,元清晚看了一眼。她必须要承认,青青这模样可谓是极品。世间少见,可是比起原主这张皮囊,怕是还欠缺一些。只是不知月华是否能够喜欢。 元清晚看向月华,却发现月华望着地面,根本便没有多看青青一眼,他分明是有心事,元清晚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只能说道:“少爷,您看看。” 月华抬眼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又说道:“怎么样?” “不喜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丑美逻辑 此番月华说的是不喜欢,而之前只是说了丑。所以不喜欢便等同于不丑。 元清晚有些佩服她自己的逻辑,而且她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才又继续说道:“所以,少爷便是认为青青姑娘不错?” 月华蹙眉,元清晚继续说道:“少爷其实不必担忧,若是您当真觉得青青姑娘不错,大可以将她赎回去。” 若是有了妻子管着,像月华这种男子定然不会再有胡作非为的机会了。 元清晚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期待。期待蜕变为老实巴交男子的月华。 青青听到元清晚的话,目光里也有期待之色,她道:“奴家其实愿意跟随公子一同离开。” 外面又是一阵子唏嘘之声,老鸨合不拢嘴,却还是假装诉斥:“青青,怎的如此不矜持?究竟要不要帮你赎身,当然是看公子的了。若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当真是不该强求的。” 元清晚垂头看了看月华:“怎么样?要不然相处一下试试?” 她认为不应该将青青赎回去,毕竟若是月华不喜欢,赎回去之后怕也是一个麻烦,这里的女子一般都是没了家的,很难安排。 元清晚望着月华,见月华摇头:“不喜欢。” 青青变了脸色,逐渐有些泛白,她咬住嘴唇,良久之后才说:“不知是青青哪里不好,不得公子的喜欢?公子可以说出来,青青尝试着改变一下。” 月华道:“聒噪。” 元清晚当即又阻止月华:“青青姑娘,你要晓得我家少爷本来便是这般性子,他既然做了决定,便是很难有所改变的。当然,他并非是拒绝你。因为他一般都说其他姑娘丑。对你这般说,已经是肯定了。” 青青眸子亮闪闪的,似乎有些想要流泪,可是听到元清晚的话后,她便制止住:“当真?”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家少爷我向来是最了解的,所以自然是当真。”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她坐到月华一旁,附在他耳边说道:“月华,你听我说,这男人迟早是要娶妻的,与其以后找一个不怎么好的,不如现下便找这个不错的。” “宁愿找你。” 月华没有什么忌讳的,所以他便以正常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旁人不知他说的什么,却还是都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元清晚感觉有些尴尬,原本想要阻止月华,却发现根本便来不及。 “少爷,即便是找丞相大人也没有什么,小的做不了这主啊。” 她转动着双眸,胡乱接着话。 月华已经晓得了元清晚现下的套路,所以他根本不在意元清晚再说什么。 “我家少爷愿意尝试,但是他暂时不会给青青赎身。我家少爷的性子本来便是如此,是一个极其负责之人。倘若他没有做决定,便一定不会辜负一个姑娘。而且在未曾为青青姑娘赎身之前。我家少爷同样不会对青青姑娘做什么。” 未经过月华同意,元清晚便擅自为月华做了决定。 因为月华似乎一直都听她的,接受她所安排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便也是好的。我们青青啊,便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惊鸿,长久相处下来便能令人着迷的姑娘。所以公子放心,青青一定是个好姑娘。” 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总该真正相处之后才能晓得。 当然这话元清晚没说,但是在她心中已经有了诸多思虑,毕竟是月华的终身大事,她应该多为月华想想。灵酒身为月华的哥哥不在月华身边,不能替月华解决终身大事,所以只能她帮助月华完成其终身大事。她虽然不鄙视这青楼女子,但是风尘中的姑娘终究差了些,所以她打算再为月华寻一正妻。 一妻一妾,在这都城又有这种不错的身份,定然是可以过得极其滋润的。 元清晚如是想。 “我家少爷当然是放心的,在青青姑娘为了寻找有缘人如此坚持不懈这一点上便氓看的出来。” 元清晚脸上继续挂笑:“日后我们少爷只要没有什么特殊之事,应会常常来这里的。” “公子方面会常常来这里么?”青青看起来似乎有些怀疑,声音之中都带着几分颤音。 元清晚心中不知如何去形容,她不由得说道:“其实青青姑娘大可放心。若非如此,我家少爷今日便不会来这里了。”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那一眼总是令元清晚觉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月华这样的性子,哪里能够将他心中的话轻易说出来呢? “妈妈,我们先出去吧,让少爷与青青姑娘好生的交谈一番。” 她已经观察了许久,月华当真对青青没有什么杀气,所以她可以暂时放心。只要青青不做什么过分之事便没有问题。 老鸨自然是愿意的,他忙不迭地点头,二人退了出去,还不忘将其房门带上。 元清晚坐在外面,望着那扇门,其他的人也都好奇,竟然有人因为好奇与元清晚主动搭起话来:“你家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连青青姑娘都能这般对他青睐有加。” “青青姑娘对我家少爷青睐有加又并非是因为我家少爷的身份,她是因为对我家少爷一见钟情。你们自己看,我家少爷的模样,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 “那位公子生的确然是极其好,可是寻常女子哪里敢轻易靠近?我们这些风尘姑娘,若是轻易地便沦陷于一名男子的模样之中,这可是大忌。” 这的确是大忌,若是喜欢的男子再不喜欢她们,她们便更可怜了。 元清晚甚至有些觉得对不住方才的青青了。若是青青当真喜欢上月华,而月华依旧没有对她动心,那该如何?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也是。” “小公子,奴家看你也生的极其清秀,可有妻妾啊?” 一名姑娘朝着元清晚走来。 元清晚蹙眉,她看过去,却发现眼下的这姑娘似乎不是青楼姑娘的打扮。 老鸨在一旁自然也是看到了:“姑娘,你是谁?” “我那未婚夫成日里来你们这里找姑娘,我如何不能来找男子?” 原来是这样,互相吃醋? 元清晚忍不住一笑:“我一直在我家少爷身边伺候着,哪里会有什么妻子,得先将我家少爷的亲事解决了,我才能找家室啊。” 那女子身着一身华丽罗衫,泛出点点流光之色,乍然一看,便能够吸引人的目光。看来还是位富贵人家的小姐。 看来今日她怕又会被牵扯到这种事情当中,元清晚很是无奈,可是她又不能轻而易举地逃脱。 “看来姑娘的未婚夫很是没有眼光。” “是啊,她成日里只想着其他的姑娘,你瞧瞧我现下的模样,很多男子都会喜欢,哪里不如这青楼中的姑娘?” 此话一出,约莫是将这青楼之中的姑娘得罪了一遍,元清晚抽了抽嘴角,看向周遭,便见这些青楼姑娘皆是朝着眼前姑娘投过来了愤恨的目光:“姑娘,即便是你痛恨你的未婚夫君,却也不该同人比较,因为如此对谁都没有好处。” “好吧。”这女子只是性子洒脱了一些,却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不知她那未婚夫君可在这里。看到这些又是什么心情。 元清晚叹了口气,为这姑娘而感到可惜。生的很是不错,又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姑娘,你家夫君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老鸨生怕眼前的罗衫姑娘毁了她们这里的名声,便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可不仅仅只是吃喝玩乐,还有一些其他的才艺。” “你们这里除了脱衣之舞与淫荡之曲,能有什么好的才艺。” 这当真是将人的见面丢在地上踩啊。 元清晚都觉得要看不下去,认为罗衫姑娘很是过分。 “姑娘,即便是你可怜。却没有想过有比你更可怜的吧?你方才的话当真是过分。” 这些青楼姑娘有些不是自甘堕落,兴许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她们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究竟该有多么难过? 元清晚当真是有些恼怒的。 “即便如此又怎样?除非我未婚夫君跟我回去。要不然你便跟我回去成亲也成。”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之后月华所在房间的门便被震开,月华竟然直接将元清晚护在身后。 青青也跟着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不好,似乎他们方才的交流并不怎么成功。 元清晚在月华身后推了推他:“少爷,您这是作甚?不与青青姑娘继续交谈了么?” “有人有与你成亲?该死?” 谁也未曾想到,月华竟然在出来之后说出的是这样的话。 元清晚很是尴尬,再这样下去,月华要被当成是断袖之癖了。 果然,她这个想法将将丢下,便见很多人朝着他们这里指指点点,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你们看,这丞相大人家也真奇葩。皇后娘娘在当初还是元府二少爷时,女扮男装,让人以为她是断袖,今日这个也像是断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三章 关系匪浅 这些声音当真是令人无限气愤。 之后元清晚便听另外一人接话:“是啊,这位似乎还与他身边的贴身下人关系匪浅。而且看起来这个可不像是女扮男装的。” 元清晚蹙眉,之后她抬声一吼:“够了,你们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不成?我家少爷不过是对我这个下人诸多关怀,因为我打小便陪着我家少爷长大,自然关系亲近一些。他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也不成么?” 元清晚未曾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多事,便是连同这些都能想多了去。 更何况,她与月华之间即便不是男男,也是干净的很。她完全将月华当成是亲人。而且也是因为灵酒的原因。 当然她的这些想法根本便不会有旁人晓得,因为她的的确确要隐瞒她真实的身份,否则明日在这都城传出来的便是皇后娘娘与其表弟如何如何过分了。 她丢脸没有关系,主要她怕夙北陌跟随着她一同丢脸。毕竟夙北陌也是一代君王,若是当真因为她丢了脸,她便当真是觉得过意不去了。 元清晚推开了月华:“这姑娘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她的未婚夫君着急,即便是我当真要跟着她走,她都不一定会稀罕我。”元清晚看了那姑娘一眼:“你说对吗?姑娘?” 罗衫姑娘此刻抬头呆呆地望着月华,看的入了迷:“我那未婚夫君也不怎么样?我现下不愿意要他了。” 她望着月华:“公子,不知你娶妻否?” 这摆明了是在光明正大地打月华的主意。 元清晚不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她上前两步,挡住了罗衫姑娘的视线:“我家少爷虽然未娶妻,但是他向来不会喜欢姑娘这样的。姑娘便放弃吧。” 元清晚笑了笑,因为她怕月华将这罗衫姑娘给打出去。可是这罗衫姑娘的确是欠揍了一些。她甚至有些理解罗衫姑娘的未婚夫君了,说不定便是因为她这幅模样才逃跑的,若是她,她也同样会选择逃跑。 元清晚继续一笑,随后说道:“姑娘,你要记得,你不应该只是做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坐起来毫无意义。还是同你那未婚夫君好生的在一起吧。只若是你改一改你这性子。我想他应该会同你回去。” 元清晚已经大抵看到她的未婚夫君了,正躲在人群之中畏首畏尾,生的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家世与眼前罗衫姑娘看起来不怎么匹配。 “我当真是不稀罕他了,之前想要同他在一起,不过是看他生的俊逸。今日看到了如同仙人一般的公子,我又怎么可能会再想着他。” “听姑娘话中意思,您的那位未婚夫君是被您……” “抢来的啊。” 将抢这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元清晚抽了抽嘴角,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明明不该是这般性子的女子,却偏生要如此。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既然如此,我大概能够理解您的未婚夫君为何要成日里来这个地方了。” “为何?” “因为被你所强迫,心有不甘,自甘堕落。” 依照戏折子里所写,的确应该是这样。所以元清晚便将她所理解的说了出来。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你说错了,根本不是这样。他的父亲去年生了重病,是他跑来求我父亲出些银两为他的父亲医治。我便提出让他娶我,同时也让我父亲给了他银两,让他做一些小本生意。当时他答应的很好。如今我们的婚期将近,他却成日里来这里花天酒地。莫非这能怪我?莫非我不无辜?” 说罢,罗衫姑娘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的确写明了,而且在右下角也有签字画押。 这般看来,或许当真是她冤枉了这姑娘。 “可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可是在平日里诸多欺负他?否则他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身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是让他做一些活计,这也过分?他本身便是男子,对我这柔弱的小姐不应该多多帮衬么?” 元清晚始终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他们二人都有问题。 说不定这小姐希望的是一个老实踏实可以处处爱着她的男子。而她的未婚夫君希望的却是大家闺秀那般的小姐。 元清晚觉得她管不了这些,便笑着摇了摇头:“抱歉,姑娘,你们的这头头道道,我属实是琢磨不透。究竟如何,你们也需要自己去看。旁人终究是局外之人。” “不需要了,我如今已经不喜欢他了。他日后做什么都同我没关系。即便是他死在这里,精尽人亡,我也不会管。” 这话可当真是够恶毒的,元清晚抽了抽嘴角,之后便见角落里走出了一个男子,他指着罗衫姑娘,一脸的痛恨:“你怎的如何?我待你如何,你心中当真没数么?” “你待我好,为何还要来这种地方?你能够有幸娶到我,还要逛窑子?” 男子气的嘴唇都发抖:“你看到其他的好看男子便走不动路。还不忘去勾搭。身为一名女子,你怎的能够如此放荡。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要气一气你,你可以问问这里与我认识的人,我可曾与其他姑娘多说过一句话?” 兜兜转转,似乎还是这女子的错。 元清晚张了张嘴,有些不知如何劝说他们,但是他们的事自然是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的。管不了的事情便不应该多管闲事。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笑了笑,扯着月华的手进了青青的房间。青青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元清晚低声问道:“少爷,青青姑娘,方才小的在外面,不知你们交流的如何?” 月华阴沉着一张脸,一副不愉快的模样。 而青青却直接抹起了泪水:“约莫公子当真是对青青没有什么感情的吧。无论青青说什么,他始终都不回答一个字。” 就知道,月华会这样不给面子。 元清晚安慰着青青:“青青姑娘,忘记我之前所说的话了么?我家少爷本身便是如此性子,青青姑娘莫要对我家少爷抱有太大的幻想,他本身便不喜欢同什么不熟悉之人有过多的交流。因为这样会令他不舒服。” 青青点头:“你说的我都晓得,可是怎么样才能算得上熟?” “约莫是多见几次?” 其实她也不晓得,因为她头一次见月华之时,月华直接便同她交流了,而且还是很顺其自然,虽然回忆不太美好。但是她现下也算得上月华最信任最熟悉的人了。 当然,那个老头儿除外。老头儿是处在分不清敌友的位置上。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便继续说道:“青青姑娘还是莫要揪着这一点不放了。否则我家少爷怕是要去寻找一位不怎么聒噪的姑娘了。” 元清晚忍不住偷笑,她晓得月华心中定然是在嫌弃青青聒噪的。他其实也不是太坏的人。虽然成日里嚷着报仇杀人,可是除了伤害了几个无辜之人,也没有做过什么。 虽然这已经是足够过分了,但若是将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的话,当真是不过分。 元清晚坐下。 青青姑娘在听到月华要去寻找其他姑娘的时候,便变了脸色。如此一个好看到极致又有权有势的男子,她若是错过,怕是下辈子也找不到的了。 除了那些王孙贵胄,便不会有人能够成为她的有缘人。可是在这引月楼之中,来的王孙贵胄原本便少的很。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去杏花楼。因为当初的杏花楼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当时那里的老鸨可谓极其看中她,可是她却在最后的当口选择来了引月楼。 只是阴沟里翻了船,杏花楼竟然成了如此这种声名远扬的地方。 只若是一想到这里,她这心中便有诸多的不忿。 青青眯眸,不知如何去形容她心中的不舒服。 月华见青青咬牙切齿的模样,露出了疑惑之色。 世间有两种坏女人,前一种是你只要打眼一看,便晓得她想要使坏。元清晚将这种坏女人称作是没有心机的坏女人。另外一种是看起来柔和善良,实则经常在背地里使坏。这种女子便是心机女了。 元清晚笑了笑,看来之前她竟然是错看了青青。倘若当真是一位善良柔和的姑娘,便定然不会在难以注意的时候露出这种神色。 她说道:“青青姑娘。” 青青依旧是在咬牙切齿着,很明显还未曾回过神来。 元清晚提高了音量,继续喊道:“青青姑娘。” 青青一怔,之后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她笑了笑。 “青青姑娘在想什么?方才我都喊的如此大声了,青青姑娘却还是未曾听到。” 青青垂眸,之后便说道:“只是想到一些令人神伤的过往。” “看来的确是不怎么好的回忆啊。” 元清晚拍了拍桌面:“青青姑娘放心,我家少爷与青青姑娘那些伤神的过往可是截然不同,完全相反的,我家少爷只可能是那个令人惊喜的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四章 眼高于顶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那一眼之中有诸多的调侃之色。 月华有些读不懂,但是大抵能够理解那并不是什么好的神色,他随即也蹙眉起来:“怎么了?” “没事?少爷,我只是在表达对少爷你的诸多尊敬罢了。” 月华依旧是不怎么满意。 元清晚觉得月华有些眼高于顶了。不过她便是喜欢眼高于顶的人。若是那样,便能够说明月华日后不会轻易的被什么女人给欺骗了。若是被人骗走了,她怕是会有一种自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忽然有一天成了旁人儿子的感觉。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幻想,并非真实存在的。 但是元清晚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公子,不知奴家是否可以为您泡一壶茶?” 青青一直认为她自己泡的茶便是清香迷人,曾经她也因为她自己泡的好茶吸引了无数的人。今日她同样想要对眼前之人试一试,说不定当真是可以成功的。 元清晚瞥了青青一眼,认为青青现下做的事不过是无用功,茶水也算得上是月华最讨厌的了。 元清晚直接拒绝:“青青姑娘,还是算了,我家少爷不喜欢饮茶?” 青青抬眸,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公子他不喜饮茶?” 元清晚点头:“是啊,我家少爷向来都是如此,他很是不喜茶水。所以青青姑娘便莫泡了。” 青青不死心,她看了月华一眼:“奴家觉得,公子不喜欢茶水的因由,归根究底,是因为茶泡的不到位亦或者泡茶之人不对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元清晚重重地瞥了青青一眼,茶是好茶,可是她在夙北陌那里拿到的最好的茶叶。泡茶之人又是她,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元清晚蹙眉,有些不满青青此番所说之话,“这人与茶同我家少爷爱不爱饮茶没有关系吧?”她是真的有些生气,原本好生的气氛,却偏生因为青青说了这种话,让她的心中不舒服了。 月华应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他便主动替元清晚打抱不平道:“不爱饮茶。” 元清晚朝着青青耸了耸肩:“我说了,没有人能比我还要了解我家少爷,他便是不怎么喜欢饮茶的。青青姑娘还是多理解我家少爷一些吧。他既然不喜欢,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元清晚所说也算是变相地提醒青青了。 至于青青究竟能不能理解,还是要看她自己了。 元清晚倒是未曾想的如此多,她倒是执起桌面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茶水不错。” 她原本是尽心尽力地想要撮合月华与青青,却未曾想到到头来才发现,青青与想象当中的可谓是完全不同,既然如此,她哪里还敢轻易地让月华同青青在一起?即便是有这个心,青青也得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才成。可是她方才便已经发现,青青根本便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般。而且月华应是真的对她没有感觉。 青青听完一席话,她将煮茶的工具取下:“是青青的错,总是认为公子兴许能够喜欢青青的茶。却未曾想到公子根本便不喜欢茶水。” 元清晚觉得额头与太阳穴直跳?她分明提醒了,月华根本便不喜欢茶水,是青青自己没听,如今她竟然说是她自己未曾想到。 如此看来,她的确是该想一想,这青青…… “少爷,该回去了。” 月华起身:“嗯。” 青青见二人要走,她却什么也未曾得到,怎么可能甘心,她当即跟了出来:“公子,您还会不会来看望青青?青青当真是愿意与公子成为有缘人,不要求公子为青青赎身,只若是能够常来看看青青便心满意足了。” 听听,如此之话当真是感人肺腑,可是元清晚愈发的不能理解青青。明明看出月华对她没有任何得兴趣了,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她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当真是如此。 青青的心思便是最难看懂的那一种,至少她是不可能理解的。 月华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如此总是感觉二人的身份有些反过去了。 元清晚回头冲着青青说道:“青青姑娘放心,我家少爷既然未曾反驳,便说明他会再次回来的。” 青青放下了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对于她来说,最不能放弃的便是今日所见的这名男子。似乎她日后的前途都要与其牵扯到一起。 已经离开的元清晚与月华当然是不晓得青青心中所想的。 元清晚扭头望着月华:“少爷,您应给在前面。” 月华逐渐地走到前面。 之前那对未婚的男女还未曾离开,原本他们在青青的门口理论,如今便到了楼下继续理论。 元清晚望着他们,觉得这人生当真是奇怪的很,分明二人根本便不合适,却偏生能够走到一起。约莫是上天在开玩笑。 元清晚随口感叹一句:“少爷,你看他们,是不是很是可惜。” 月华瞥了一眼:“聒噪,该死。” 元清晚对于他的该死已经见怪不怪了,左右他也不过只是说说,却也从来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他当真想要一个人死,她根本便来不及阻止。 “是啊,有些该死,却罪不至死。毕竟人家不过是两人吵架,并未做出伤害其他人的事情。”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你应该不晓得吧,若是一对关系很好的人忽然吵架了,便定然是因为他们之间出现了那些根本不算问题的问题。若是你日后遇到了你所听到的这些,一定要记得。我所说都是为了你好。”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觉得月华应该理解她所说之话,所以她还是十分放心的。 “嗯,退步?” 元清晚一怔,之后睁大了双眼,一拍大腿:“对啊,便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如何知晓这个道理?” 倘若她晓得月华能够懂得如此之多,哪里还用如此为他劳神费力。 月华指了指她:“想到你会说这些。” 元清晚又开始觉得有些无趣,但是她尚且能够忍受这所谓的无趣。 她在拉月华出去的时候,当即上了马车,抱着侥幸心理:“月华,日后你定然是不能够常常住在皇宫之中的,毕竟你要出来自立门户的。到时候你应该自己出来寻找乐子。”元清晚怕月华会觉得不舒服,又当即说道:“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过那种不好的日子的,你什么都不要做。但是也不能自甘堕落。我是觉得你能够做个买卖是好的。可是你若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会给你足够的银两。” 她对月华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怕月华也像当初灵酒那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便离开她。 这种感情只不过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觉。但是却能够让她如同坠入无法再爱的苦海,无法逃脱。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你觉得可以吗?” 马车已经开始行驶,元清晚心里期盼着夙北陌无法发现她出来之事,等她回去还能同夙北陌和和美美的。但是她同时也心知肚明,这是她多想了,因为依照夙北陌的能力,定然是能够发现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说不定现下正在发火。而且已经将红杏给吓到。元清晚完全可以脑补出那个画面,她心中难免会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像红杏与苦刻待她这么好的人,已经十分的少了。若是因为她被夙北陌恐吓…… 之前在陪着月华做那些荒唐事的时候,并没有如此觉得,现下却倏然感觉到了压力之感。 “还去哪里?” “回皇宫。过两日你完全熟悉了南浔之后,我便让皇上给你分配一个府邸,让你搬出来过自由的生活。但是你必须要记住,即便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克制住你自己,不能伤害旁人。否则我一定会像恶鬼一般一直缠绕在你身边。到时候你便莫想着自由了。” “恶鬼一样缠在我身边?那还不错。要不然你抛弃你那个闷骚皇上,跟着我好了。谁若欺负你,我杀了那人帮你报仇?这样不是很好么?” 元清晚往后挪了挪屁股,她是未曾想到月华竟然是在觊觎她,怨不得没有将其他的姑娘放在眼中,若是那其他的姑娘同原主的这张脸比起来,的确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元清晚已经可以理解了。 “我不成,我是有夫之妇。” “我如果杀了你夫君呢?” “你敢。”元清晚怒道:“倘若你动了他分毫,便莫要怪我不讲情面,说不定我会亲手杀了你。” 月华可以做任何事情,她都能够容忍并且谅解。但是夙北陌不成。她此生最为在意的便是夙北陌。若是谁伤了夙北陌分毫,她断然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元清晚便继续说道:“只要你不做伤害他的事情,你如何我都是可惜容忍你的,因为我原本便欠了你的。” “你欠我?” 元清晚点了点头,欠了灵酒的,便等同于欠了他的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五章 心怀愧疚 她得当做是欠了月华的,如此才能对月华多一些愧疚之感。 元清晚笑着说道:“没错,是欠了你,所以你想要什么,只管同我说,不必客气。” 元清晚将她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不想的便是月华日后有什么事都他自己扛着。 “嗯,但是我不会搬出去。” “为什么?” “除非你和我一起。”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便是连同夙北陌那一关都是过不去的,元清晚能够想象得到,若是夙北陌晓得了她同月华一同住,因为这个原因离开皇宫,约莫会因爱生恨,想要杀了她吧。 元清晚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我仔细想了一想,你应该要自由。” “你救了我,想要抛弃我?” “我不是想抛弃你。” 在月华面前,纵然是有千万种理由,始终是讲不通的。 元清晚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月华一巴掌招呼到地上。 月华望着元清晚,良久之后却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元清晚察觉到有些不对,她便问道:“你生气了?” “嗯,想杀人。” 又拿这个来威胁她。月华只是嘴上说说,根本便不可能真的去杀人,元清晚已经能够确定他的套路了,所以她只是耸了耸肩:“月华,用自己做坏事去威胁旁人是不对的,我认为你但凡有丁点儿的好,都不该如此做。” 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良久之后便说道:“我不好?” 元清晚被他这猛不丁地一问吓得一个哆嗦,之后便摆了摆手:“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要好生的听话,不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不做那些,便是好的。” 月华虽然有些不满意元清晚如此,但是他还是了然一般的点头。 在元清晚以为他心神领会,心中暗自惊喜之时,却听他口中却说出了句话:“做不到。” 元清晚的目光犀利地瞧着他:“你做不到?” 月华点头。 “为什么?你只要克制你自己怎么会做不到?这种在寻常人看来没有感觉的事情,竟然令月华做不到?” “我说过,你既然将我救出来,便应该晓得,我是要报仇的,也要杀人。该死之人都要杀。虽然南浔无辜,可是该死之人我还是会杀。” 本来想着让月华自立门户,却未曾想到他竟然依旧报着杀人的想法。如此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还是没有这勇气啊。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咬牙切齿地望着月华,却说不出什么狠话。 “罢了,既然如此,你便继续在皇宫里待着吧,直到你能够克制住你自己。” “你能帮我克制。”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元清晚心神领会地瞅着月华:“原来你竟是这个心思。” 可是即便是有这个心思,也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一直与你在一起,但是现下我却可以管着你。 马车一直行走,马夫不知元清晚的身份,却问道:“少爷,回相府?” 元清晚道:“不回相府,不知你可知在皇宫外三里处有荒郊野岭?” “听说过,只是不知少爷为何要去那里作甚?” 当然是回皇宫啊,元清晚蹙眉,不知如何回答,若是她说出什么便是一桩极大的灾难。 “听说那个地方景色不错,自然是去观景。” 这话她自己都不信。荒郊野岭除了一片荒芜,哪里来的好景?马夫明显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他身为一名马夫,却不敢去问这些,只是继续架着马车行走。 元清晚与月华交流道。 “少爷,前段时间听说过,那里可是荒郊野岭,根本便没有什么好景色,您确认去那个地方?” 马夫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又想要确认一番。元清晚有些不满,她原本以为这马夫会是一个聪明人,在她想借口搪塞之时,便应该晓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种情况除了有不能说的秘密,还能有什么? 元清晚蹙眉,对这马夫可谓是有诸多的不满了,但是她还在强忍着,没有发作:“确认,既然你身为马夫,便没有必要问这么多的问题吧?尽好你马夫的职业便是。” “小的只是认为少爷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为了以防万一,才想要问一问的。” 元清晚气的握紧双拳,她可是死都想不到,马夫竟然如此聒噪。 让她想要将那马夫毁尸灭迹。 这个念头一出来,元清晚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伸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定然是因为她这几日同月华经常相处的因由,才会出现这种奇葩的想法,竟然想着去害人。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愤怒?想杀人?” 元清晚伸手拍了拍月华的肩膀,尴尬一笑:“你想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动不动便喊着要杀人。人之初,性本善。” 月华反驳:“你确信是本善?若是本善,那我又如何会成为今日这种模样?若当真是本善,我会在一出生便被判为妖魔?” “不是这样的。”元清晚见月华又陷入了这个问题之中,她想要阻止他继续想下去,便说道:“你不要将所有人都想成这样。若不是善良的,我又为何要千里迢迢赶去救你?” “因为我那个好哥哥啊。” 元清晚无言以对,因为月华说的对,她去救月华,其本质的目的便是因为亏欠了灵酒,如此才想着在月华身上做弥补。可是现下月华一语中的,直接将她的心思给说了出来。 元清晚张了张嘴,也不知如何解释,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你说的大抵是没有错的,是因为你的哥哥,若不是他,或许我便不会救你了。你恨我吧。” “为何恨你?虽然你有时候的确讨厌,我有时候想杀了你,但是还没有到真正杀你的地步。”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奇怪话。看来月华当真是对她动过杀心的。 元清晚叹了口气,却没有法子埋怨月华,因为若是论起来,月华是最有资格怨恨她的。 月华在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是因为她才死的。 元清晚垂下头:“其实,你当真是应该恨我。你若是能够恨我,便是对我最好的回馈了。” “我若是连你也杀了,日后便没有值得依靠之人了。” 原来在月华心中,怨恨的人便应该杀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月华竟然是因为怕没有依靠,才不杀她的。 “你想过杀我?” 月华点头:“你如此聒噪烦人,想杀你无数次。” 看着这张脸,元清晚头一次感到害怕。因为这两日的相处,她差点儿忘了。月华本身便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这两日因为她的阻止没有杀人不过是因为怕失去她这个依靠。若是有朝一日,他不需要再依靠她,她怕是也要被杀了。 即便是有人保护。 可她终究是心甘情愿。 灵酒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不容被揭开,一旦被揭开,她怕是不久于世了。 元清晚望着月华:“即便你说你想要杀我,我也是毫无怨言的。什么时候想杀我,你只管知会一声,我保证可以让你杀。” “真是愚蠢。” 不知月华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元清晚却一本正经:“我是说真的。我其实当真是欠了你的,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你不能动皇上。他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人了。即便我死,也要他好好的活着,不受到任何伤害。” “既然你说你欠我,我不问你欠我什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陪着我一起复仇,最后再与我一起一统灵陵国。” “灵陵国我可以帮你夺,但是但是我不会与你一起统治管理。因为已经有了南浔国,而且还有了皇上,所以当真是抱歉。你的要求我只能完成一半。” 灵陵国要夺,也得依靠夙北陌,否则凭借他们两个。即便是失去了灵酒的一个小国。他们也完全没有能力。 “先拿下灵陵国,后半个条件,到时再说好了。”月华勾唇邪邪一笑,元清晚内心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怕月华将灵陵国拿下之后,会做那些对灵陵国极其不利的事情。那样不仅仅是月华,便是她都会成为灵陵国的千古罪人。 “你也得答应我,灵陵国属于你之后,要善待。” 她不想因为月华得到了灵陵国之后,灵陵国便生灵涂炭,那样便是她的错了。 “你与我一起,能确定我不会对灵陵国怎么样。” 元清晚便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之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帮你夺得灵陵国,但是不会与你一起有福同享。因为我对你的物件没有任何的兴趣。”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所以你清楚了?若是你强求,我便没有法子了。只能……”元清晚抬眸,似是在叹息。 “只能怎样?” “放弃你,不帮你了这样够不够了?” 元清晚朝着月华龇牙一笑,之后便说道:“所以你可要考虑好了。你应该换一个人与你共享你的灵陵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六章 杀心 月华蹙眉,良久之后也没有再言语,似乎是生气了,但是元清晚认为,即便他生气。她也没有任何法子去安慰,毕竟她已经打算要如此。 “生气了?” “你觉得呢?” “你这生气是什么感受?”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是不是想要杀了我?” “没有。” “当真没有?” “嗯。” 月华对她当真是没有什么杀心的,元清晚忍不住笑了笑,良久之后才说道:“这便对了,不光是我。日后谁对你不友好,不理会便好了。当真是没有必要杀人。那样对谁都好。” “离了你,没靠山,所以不打算杀你。” 果然……元清晚沉下了脸,她早便应该想到,月华不是什么感动,从他那里根本听不到什么好话。除了让人死,便是说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话。 元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罢,左右我早便应该想到你是什么人的。” 他们一路交谈,元清晚发现月华只是暴戾,并不冷漠。不与旁人说话,兴许只是他怕那些人做出对他不利的事出来而已。 元清晚琢磨透了月华,而马车很快便停在了荒郊野岭,元清晚见这里距离他们暗道之处,还有一些距离,便吩咐马夫,继续朝着前面行走一些。 马夫依言,最后便停在了刚好的位置。元清晚才带着月华下了马车:“多谢。” 马夫摇头:“哪里的话,小的身为马夫,便应该做这种事情。” 既然晓得他自己说马夫,应该做的事情是这些,为什么方才还要问那么多话。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嗯,既然你能够想通这个道理便好,记得日后一定要时时刻刻记得你现下所说的话。” 马夫有些不能理解元清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由得蹙眉,原本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元清晚只是望着他,良久之后笑了笑:“你可以回去了。” 马夫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元清晚扯着月华的衣袖朝着暗道处走去,却在到了的时候,透过那些干枯的芦苇,看到了暗道旁的几道人影,元清晚暗道不好,拽着月华躲在芦苇草之后:“别说话。” 他们二人靠的极其近,月华近距离地望着元清晚。不知他心中的紧张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低声说道:“你别喘息。” “你让我不要呼吸?”元清晚蹙眉望着月华,愈发的觉得月华这个想法有些不讲道理。 元清晚想要将月华推开,却发现下一刻竟然被月华死死的抓住,元清晚挣扎不开,只能怒道:“快点儿放手,否则你小心我揍你。” 月华邪邪一笑:“不。” 此刻,元清晚已经看到了那人影究竟是谁,她正胆战心惊,哪里还有心情同月华闹? 夙北陌果然晓得了。 她本来便是清楚夙北陌的,像夙北陌同她的感情如此深,定然没有多久,便会去她的殿中看她。但是她却在那个时候带着月华出去了。若是夙北陌不生气,不吃醋,才是真正的奇怪。 元清晚推开月华,她晓得她现下根本便是避无可避了。所以她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皇上。” 夙北陌望着元清晚:“抬起头来。” 元清晚便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当真是将脑袋抬了起来。 “对,对不住。我只是想要带着月华去逛一逛,给他熟悉一下这南浔。”她搅动着衣袖,从来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还要如此低三下四地去求一个人。当然,夙北陌本来便是能够让她放下身段去求的人。毕竟那是她的夫君。 夙北陌一把握住元清晚的手腕:“怎么?还晓得回来?” 元清晚扭动着手腕,她感觉月华应该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她手腕这里了。手腕如同要断了一般疼痛。元清晚道:“你先放开我,我可以与你解释啊。” 她扭头看了月华一眼,见月华正站在那里,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你总得帮我解释解释啊。” 月华蹙眉,最后却直接大打出手,他朝着月华一掌劈过去,元清晚惊呼:“住手。” 之后夙北陌便放了用在她手腕上的力气,良久之后便打了起来。元清晚没走轻功,自然是无法阻止二人,她只能喊道:“不要再打了,你们这般有意思么?”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他依旧没有停手,而夙北陌自然也不会停手。 仔细看看,便能够看得出夙北陌更胜一筹,但是月华却是个极其坚定的。他竟然不肯服软,依旧是认真同夙北陌比较。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快住手。” 之后,她退后两步,继续看着二人,最终还是夙北陌先停的手。 元清晚之后便挡在了二人中间:“月华,你经历了如此多,为何还要如此?你忘记我同你说过的么?只若是你敢伤害他分毫,我便不会原谅你。” 夙北陌不由得继续说道:“你说了什么?” 他似乎有些愉悦:“没说什么,只是说可以任由月华做什么。但是不能容忍他做伤害你的事实。” 夙北陌这才说道:“这才有些道理。” 元清晚看着夙北陌,良久之后她说道:“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当真只是想要带着他逛一逛这里,没有其他的意思,日后定然会让他在这里住下。总归是不能一直在皇宫之中住着。” 言下之意,便是迟早是要让月华离开皇宫,自立门户的。兴许这句话当真是令月华觉得愉悦了。 元清晚便说道:“终究是我的错,所以你便原谅我吧,我已经晓得错了。” 红杏与苦刻自然也是跟着的,她们二人看了许久,看到元清晚如此可怜兮兮地苦苦哀求着夙北陌。她们自然也是帮助元清晚一同请求。 红杏说道:“皇上,此番当真是怨不得娘娘,兴许娘娘一心都是为了您着想的。” 而苦刻却是说道:“是啊,皇上,属下从来未曾说过什么,一直认为皇上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只是此番,属下却认为皇上所做之事有所欠缺。” 元清晚忍不住一笑,果然这关键时刻,还是这两个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的姑娘一心想着她。 元清晚想要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未曾生我的气。” “娘娘,我们二人怎么可能同您生气,若是没有您。哪里会有我们二人的今日?” 元清晚再次笑了笑。她一直都觉得红杏有的时候嚣张跋扈了一些。可是关键时候。总能发现红杏可以时时刻刻为她准备好一切。 夙北陌垂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在元清晚期待的眼神之后,伸出了他修长的手:“只原谅你这一次。” 元清晚当即喜笑颜开,她也将她的柔荑递到夙北陌的手中:“没想到皇上当真原谅了我。那我日后定然会好生的同皇上一同。” 夙北陌依旧是冷漠脸:“日后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我还能不允许不成?” 不允许的事当真是夙北陌能够做出来的,但是元清晚只敢在心中想这些,哪里有勇气将她的不满说出来。 所以她便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是是是,皇上说的都是。”她睁大双眸,之后狡黠一笑:“明日我还是要出去。因为我的姑姑要带着她一家子前来。我觉得怎么我也算得上是相府的一员,若是不去,岂非太没有礼貌了。” “你身为皇后,若是来去。也应是他们来参拜你才是。” 元清晚当然清楚这些,只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月华带出去,能够让月华再次见见世面,元清晚想到方才夙北陌生气的模样,便缩了缩脖颈:“其实,我只是想要带着月华一同前去而已,因为我让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我的表哥,姑姑的儿子。” 夙北陌不由得蹙眉:“原来如此,只是你们两个单独去,我不放心。” 元清晚便不由得也说道:“让红杏与苦刻跟着吧,她们两个跟着你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我不放心月华。”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之后月华便冲着她邪邪一笑,元清晚终于晓得为什么夙北陌不放心月华了,因为月华给人的感觉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便说道:“还当真是抱歉,月华他本来便是这样。但是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晓得么?天地可鉴。” 夙北陌重复一遍:“说了,是不放心他。” 元清晚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她趁着一张脸,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好吧。所以你怎样才肯让我们去?” “让我一同前去。” 夙北陌觉得做这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她的眼里这便是一桩大事。夙北陌每日要上早朝,与元仲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可是她却还要当做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这个不行,其他的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将人弄丢 夙北陌蹙眉,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为何?” “因为你是皇上。” 他们一边交流一边朝着暗道走去。 元清晚扭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月华,便吩咐着红杏与苦刻:“让月华跟着,千万莫要将他弄丢了。” 红杏还调侃:“娘娘说的哪里的话,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可能将一个大活人丢了?他又不傻,莫非不会自己跟着么?” 若是让人的确是不会丢。但这个人是月华的话,还当真是不好确定。 元清晚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便说道:“月华,跟过来。” 月华蹙眉,却还是听了元清晚的话,跟了上来,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认为月华现下的确是足够听话的。 夙北陌听元清晚与月华交流时声音如此温柔,却是受不得的了,他道:“你为何如此在意他?” “我为何如此在意他你不是晓得吗?灵酒。” 夙北陌晓得元清晚可能会想起那些不怎么美好的过往,他索性阻止:“罢了,我晓得,只是觉得你现下对他太好了。毕竟你是一国之母。若是天下之人都能让你如此对待,你这个皇后岂非太过于温柔了。” 晓得夙北陌是千年醋坛子打翻了,元清晚能够理解,而且她也能够想法子让夙北陌恢复。因为太过于了解夙北陌,所以才清楚,若是夙北陌生起气来究竟该是多么可怕。何况她本来便是一个也容易生气的。莫说其他,倘若是夙北陌同其他女子稍微亲近上一些,她同样也会觉得很生气。 所以此番夙北陌生气也算得上情理之中。 元清晚讪讪而笑。 “皇上,还是莫要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来。” “不成,我必须要随你一同去,否则你便不要去了。” 哪里会有如此霸道之人。元清晚觉得有些委屈,她嘀咕着:“总是不让我去,可是我成日里待在皇宫之中也会觉得有些无聊啊。” “原来你是厌倦了这里。”夙北陌叹了口气:“我想同你一同离开,日后陪你归隐山林也不错。” 元清晚当即拒绝:“这皇位明明是你最在意的。倘若我自私的让你随着我归隐山林,岂非害了你?若是你当真愿意为我着想,便多为我想想这些吧,不要让我做什么艰难的选择。” 暗道门打开,夙北陌率先走了进去,元清晚跟在他的身后,因为夙北陌方才的一席话,元清晚一直闷闷不乐,她只是盯着前面的夙北陌:“你晓得的,我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会做的十分的极端。” 夙北陌扭过头来望着她,良久之后才道:“不会放弃皇位的。只是不怎么想看到你成日里郁郁寡欢的模样。” 元清晚摆了摆手:“并不是这样。我只不过是想说,现下会觉得有些无聊。说不定我离开皇宫之后,便会想念这里了。如今钱与权都有,荣华富贵都无法概括,所以我还是喜欢皇宫的,你若是离开了皇宫,不再是皇上,说不定我便变心了。” 这话当然是随口说说的,元清晚勾唇轻笑,之后便继续说道:“其实,明日你当真不用跟着我去。否则我当真是不知该如何了。若是被人嘲讽,我怕是要怪你。” 夙北陌似乎是一脸无辜的模样,他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罢了。” “不去了?” “偷偷随你去。”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近来夙北陌愈发的阴险了,简直是令她防不胜防。 元清晚继续尴尬一笑,之后便又说道:“罢了,你去吧,我只是怕我那姑姑家的女儿,会看上你这张英俊的脸。” “你这张仙子般的脸已经引来了如此多的男子。我这张脸,若是引来些姑娘又能如何?” 说来说去,依旧是醋坛子打翻啊,元清晚翻了个白眼,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算了,你若是吸引了姑娘,你便同那姑娘意思过日子去吧。到时候我断然是不会再同你在一起了。” “你敢。” “你若是能招蜂引蝶,我便敢。” 元清晚的性子向来都是如此。 月华走过来:“我不招蜂引蝶。你跟我走?” 这当真是没事找事,元清晚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月华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依旧是看着她。 元清晚的嘴角又抽了抽,有些无话可说。 “即便是你再好,她也是我的皇后。我的皇后如何能够跟随你离开?” 男人若是小孩子气起来,当真是没有姑娘家什么事了。 夙北陌只要一提到她的事情,便会变得格外的幼稚,譬如现下。明明月华也只是说说而已,夙北陌却当了真。 元清晚不由得劝说:“皇上,他只是随口说说,您又何必要同他较真呢?” 月华不嫌事大:“不是随口胡说,当真如此想。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阻止我杀人的人。” 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别乱说了。” 月华继续蹙眉,夙北陌也不悦。 之前夙北陌同其他男子能够大打出手,如今与月华之间自然也是可以如此的。 元清晚望着月华,张嘴想要劝说,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若是你想要抢他,信不信我能让你下辈子再也没有法子投胎。即便是投胎也得去畜生道。” “既然你如此说了,我偏要抢。因为你是该死之人。” 身后的红杏与苦刻二人面面相觑,她们很想笑。因为是头一次见他们平日里那般严肃的皇上如同小孩子一般同人斗气。 可是月华却更小孩子气了:“被我杀的人。都是不得超生的。我是灵陵国人人害怕的妖魔。” “喂。”红杏这个时候竟然偏向夙北陌,她指着月华道:“你可莫要忘记这里是南浔国,而且你面前之人可是皇上,你在皇上面前去卖弄你们灵陵国那些迷信的传闻?” 月华蹙眉:“你找死。” 元清晚当即伸手将红杏拉到她的一旁,这里的人便只有红杏连同一个防身的能力都没有。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内力,便是连同暗器都不会用。她只是靠一张嘴皮子,去说去做。 很快便走出了暗道,之后夙北陌对元清晚一脸的嫌弃:“你这衣裳快些去换下。” 元清晚靠近夙北陌一些,“怎么样?我这衣裳令你觉得不舒服?” 夙北陌蹙眉,元清晚的笑容更甚:“看来是真的令你不舒服。那我偏不换。” 苦刻开口:“娘娘,皇上是怕有宫人看到,说您的是非。所以属下认为娘娘,应该试着将这衣裳换下。”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吧。” 她忽然发现苦刻与红杏竟然也换上了这宫中的衣裳,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元清晚却发现还是很不错的。 她笑了笑:“谁让你们换上的这衣裳?” 红杏说道:“皇上,皇上说若是想要继续在您身边守着您。便不应该特殊,总得按照宫中规矩来。” 元清晚瞥了夙北陌一眼:“你怎么能如此?她们二人不适合这宫中衣裳。” “只是不想让她们的特殊引到你身上。” 元清晚说不出话来了。她晓得夙北陌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因为夙北陌本身便是为了保护她。 在这皇宫之中,她这个皇后引来了许多的非议,多数人都认为她这个皇后的身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夙北陌因为她将后宫那么多的女子都派遣离开。整个皇宫便只有她一个是夙北陌的女人。 想想有些匪夷所思。 “娘娘,属下认为这宫中的衣裳很是不错。皇上既然愿意送这些衣服,属下高兴还来不及。” 苦刻很懂事。红杏虽然比不得苦刻的懂事。但是也能拿捏的住轻重。 所以此刻红杏什么也没说,选择保持沉默。 夙北陌已经提前让宫人远离暗道之处,元清晚此番花名正大地站在这里,却也没有人看到,所以她还是十分放心的。 “你放心,宫人都不在,所以他们根本便看不到我现下的这副模样,根本便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阿晚,我陪你一起。”夙北陌直接吐出了他的真实目的,红杏与苦刻二人皆是脸上一红,微微垂下了脑袋。这一点,二人倒是颇有相似之处。而月华终究还是不太了解这些凡尘俗世,元清晚认为那老头儿怕是都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所以定然是不会传授给月华这些。 “月华,你在这里等着,或者让红杏给你安排好房间去歇息。但是你要切记,这里是皇宫,你不能闯祸。” 元清晚忽然在红杏耳边说道:“给他准备一套公公穿的衣裳,这样便不会让人看到有过多猜测亦或者怀疑了。” 本身红杏看月华便是不顺眼的,所以她是要分愿意:“娘娘放心,红杏已经同李公公打好了关系,一身衣裳,李公公他不会吝啬的。” “嗯,不错,不过在皇宫待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晓得同李公公打好关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八章 找死 元清晚觉得红杏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到哪里都是很好生存的。 “什么衣服?”月华忽然问道。 元清晚摆了摆手:“在这皇宫之中,自然要遵守宫中的规矩,我是打算让红杏帮你准备宫中的衣裳。总不能太特殊。” 若是之前,月华一定会反驳的,可是这次他却什么也未曾说。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便应该如此。” 她朝着她的殿内走去,打算将这一身的衣裳换上,可是还未来得及,便见月华竟然跟了上来。 夙北陌挡住了月华的去路:“你去做什么?” “找死。”月华当即恼羞成怒,他望着放在他面前的夙北陌,不知究竟为什么,便是觉得夙北陌很是可恨。月华是握紧双拳,最后怒道:“让开。” 夙北陌蹙眉:“你才找死。” 在皇宫同皇上叫板的确是找死之人该做的事。依照夙北陌在这南浔的信仰与能力,即便他是个暴君随意杀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元清晚又折了回来,之后便说道:“好了,你们若是在这皇宫之中大打出手,岂非让人看了热闹?” 她其实还是偏心的,因为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夙北陌着想,生怕夙北陌会出什么问题才是对的。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良久之后才道:“若是你在这里被人发现,我便只能抛弃你,将你丢出宫了。” “你敢!” “为何不敢?”元清晚挑眉:“你大可以试试?即便是夜班三更潜入皇宫,我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同你说。” 月华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他还是捏紧拳头,似乎用了最大的力气垂在了柱子上。 猛不丁的,元清晚吓得一个哆嗦,退后了两步,夙北陌一把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当真摔倒。 元清晚朝着她尴尬地笑了笑。 夙北陌却关怀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 元清晚指了指月华:“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我去将衣裳换上。” 夙北陌跟在元清晚的身后,月华怒道:“他也留下。” 元清晚侧目瞥了夙北陌一眼:“皇上,你听他这般渴求的声音,你便留下陪他吧。” 夙北陌嘴角抽了抽,但是以防月华再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他只得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月华。 “皇上,奴婢去准备衣裳。” 夙北陌此刻背靠在鎏金柱上,双手环胸,他点了点头:“嗯。” 月华道:“你真是该死。” “你说朕该死,可是你却不能对朕下手。” “若不是她威胁我,我早便将你杀了。” 夙北陌挑眉望着月华如今的模样,生的简直都是狂妄至极。 更何况加上他的这个性子。一般的女子哪里驾驭得住这种男人。也除了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那位才有如此能力。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希望是她。毕竟那是他的宝藏。 月华道:“怎么了?不敢吱声了?若不是他,已经去投胎了。” 夙北陌冷冷一笑:“你应该说,若不是她,你早便去投胎了吧。我轻功内力皆高与你,何况这里是南浔国,我是南浔的一国之君。想要将你杀掉,我有千万种法子。” 月华蹙眉:“你们杀不掉我。整个灵陵国的人都想我死……” “他们不会让你死,只是想看你过得凄惨罢了。因为他们想要将他们的任何灾难都施加在你的身上。若是没有你,他们应该去怨恨谁?” 即便是诸多反驳,月华却认为夙北陌说的很是有道理,他紧紧蹙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苦刻左右为难,一边是元清晚最在意的人,还是她曾经的主子。一边是元清晚要保护的人,她也不知该向着谁。 “皇上,月华公子。属下觉得你们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而这般,属下认为,究竟要怎样,还是娘娘来……” “苦刻,闭嘴。” 夙北陌冷不丁道。出于之前的习惯,苦刻下意识便乖乖闭了嘴。 夙北陌在尚清阁之时,那便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神。无论夙北陌说什么,即便偶尔的判断是错的,他们也会依言执行。便像现下,明明晓得不是再听从夙北陌的人了,却偏生还会控制不住想要听从他的。 苦刻觉得她自己当真是没有救了,有些对不住元清晚。 很快,元清晚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脱下那一身奴仆衣裳,端回了雍容华贵。 “怎么了?” 苦刻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月华双眸通红,一看便是受了什么刺激,元清晚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低声询问着:“究竟怎么了?” 月华扭头看了夙北陌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没事。” 这倒是出乎夙北陌的意料,他认为,想要获得元清晚的同情,月华必然是会像元清晚说些不该说的话的。但是他竟什么也未说。 不光是夙北陌,元清晚也有些好奇。月华的性子可不是如此平和,方才之时,分明是夙北陌刺激到了他。 “当真没事?” “没事。” 元清晚亲自为月华找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她说道:“虽然晓得,你可能不怎么喜欢这里,但是勉强住着吧。我定然会尽早让皇上安排一处能够让你住着舒服的地方。” “我说了,你得跟着我。” 月华死死地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元清晚却认为月华不应该如此,所以她便说道:“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我记得这句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了吧?你应该听听。” 月华蹙眉:“我也说了,既然救了我,便没有资格再抛弃我。” 月华颇有种冥顽不灵之感。莫非救了一个人还要对那人的一辈子负责?不仅如此,还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她却也没有说其他的:“你要以身相许?” 月华蹙眉。送来了元清晚的衣袖:“女人做的愚蠢事。” “既然不是那样,你便应该晓得,我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过两日,你一定是要搬出去。或者你愿意去相府也可以。反正你的假家人都在那里。” “我没有家人。” “但是在外人看来,我那姑姑便是你的家人,她的子女便是你的兄弟姊妹。” 月华依旧蹙眉:“身为我的家人,不知他们是否愿意被我给杀死。” 他眸子里的暴戾乍现,元清晚吓得退后两步,晓得月华身上的暴戾之气并没有消失,相反的,还是很严重。 元清晚低声说道:“他们只是你的假家人,所以你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杀他们。” 月华不吭声,元清晚便当他是默认了。 夙北陌看元清晚对月华如此尽心尽力的模样,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平衡的。但是这些所谓的不平衡他都是可以忍受的。 夙北陌上前两步,他将元清晚护在身后:“阿晚,同不知好歹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月华眸中的红色逐渐消散下去,元清晚有些心疼,便低声说道:“皇上,即便是月华做的不对,但是我却认为他只是暂时不能理解这些对他好的事情,所以还是莫要责怪他了。” 夙北陌怒极反笑,他眯眸:“所以,这些便可以怪我了。” 元清晚当即摇头:“怎么可能?” 夙北陌抿唇,他未曾再多说其他的话。 良久之后元清晚再次看向月华:“月华,你试着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所以,你究竟为何对我如此好?我可不信因为我那好哥哥。除非他死了,你觉得愧疚。” 元清晚浑身一怔,之后她眸子里便含满了眼泪。 灵酒死了,所以她一直活在愧疚之中。灵陵死的最后一刻,是她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取了他的心头血。 苦刻也晓得这些,之后她见夙北陌将元清晚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苦刻先是挡住了月华,接着却见月华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好奇,她便垂头看了过去,却见月华也垂着一双眸子,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他低声呢喃:“看来真的是死了呢。” 苦刻晓得这种事是瞒不住的,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再去误导月华的话。但是她总是能够感觉得到,月华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是在失落。 苦刻有些不理解,这种奇怪的气息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只是感觉更奇怪。良久之后她弯下腰看着蹲在地上的月华询问道:“你在难过?” 月华倏然抬起眸子,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难过?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难过。夺得我幸福生活的是他。灵陵国信仰之人是他。他是神,我是魔。可是这一切若是没有他,我会不会好一些?” 苦刻现下才发现,原来她家主子觉得月华可怜,不仅仅是因为灵酒的因由,兴许是因为月华本身便足够可怜吧。 她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 月华沉声道:“靠我如此近,你该死。” “主子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月华冷道:“是么?我却不晓得呢。因为我当真会杀人。若非她的阻止,这南浔国说不定也会变成我的屠宰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上心 苦刻望着月华,虽然听过元清晚的话,也认为元清晚的话说的没错。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分明感受到了月华的杀意。 这杀意怎么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苦刻站起身,她依旧劝说:“我家娘娘对你可是真的上心,我只是希望你别让她的上心变成伤心。” “她若当真对我上心,便应该答应我的条件。” “你说让我家娘娘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的条件?” “嗯。” “那不可能的,我家娘娘对皇上是真正喜欢的,更何况我家娘娘她是一国之母,怎么可能想要跟着谁,便跟着谁?” 月华蹙眉:“一国之母?” “嗯。” “让她不要做便好了。” 月华无言以对,因为月华的脑回路与正常人是不大一样的。 …… 此刻,相府。 元仲因为今日元清晚带了一名男子来做他的外甥,所以他有些忙活。毕竟是元清晚所托,他自然是不能马虎的。 在元仲看来,只不过是多一个外甥,又不是多个儿子,算起来,他也是不吃亏的。而且今日来的那个男子,只需要打眼一看,便是人中龙凤。 他让下人将帖子都送给了各大臣,无论怎样,总得让所有人晓得他多了个外甥才成。 管家在元仲房间之中来回踱步。 元仲有些烦躁,便道:“究竟什么事?” “大人,有一桩不怎么好的事,不知该不该同您说。” “既然不知该不该说,便不要说了。你自己去解决吧。” 管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说,他便弯腰道:“大人,当真是一桩大事。您那个外甥在外面闯了不少祸啊。如今那些被他欺负伤害之人,都已经找到了相府门前了。虽然小的可以解决,但是还是认为这桩事有必要告知大人啊。” “什么?”元仲一拍桌子,倏地站起身来,还伴随着咳嗽声:“他看起来不是这种纨绔子弟。” 管家道:“不仅仅是纨绔啊,他简直便如同他生的模样那般。张扬狷狂,不是纨绔,却是恶魔啊。” 元仲自然是不知怎么回事。所以他便蹙眉道:“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您的那个外甥……” “月华。” “哦,听说您的那个外甥月华……” 元仲蹙眉:“能不能将外甥二字去掉?” 管家觉得元仲这个气生的没有什么来由,但是他依旧是依照元仲所说的汇报:“听说月华公子他在外面,只要一有人靠的他近一点,亦或者一句话不入他的耳,他便会对那人大打出手。无论男女。侍郎家的公子可是带人找来了丞相府,便是为了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您的外甥。” 元仲再次一拍桌面,怒道:“放肆。” “是啊,月华公子的确够放肆……” “竟然连我的外甥都敢怪,当真是放肆。” 管家的面色突变,他不知他们家老爷为何会成了这般模样,难道不应该生月华的气么?怎么气的却是那些被欺负之人呢? 管家有些不信邪地继续说道:“老爷,因为月华公子,咱们丞相府如今的名声已经很差了。” “看看究竟是谁在散播这些传闻。” 管家退了出去,良久之后元仲颓废地坐下,他揉了揉脑门儿:“没想到娘娘竟然给我带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这个麻烦还需要好生的对待,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他方才在管家的面前。是故意那般,目的便是为了不让他不喜欢月华不好的名声传出去,毕竟是元清晚交给他的人,他如何能够轻易地将这些不当做正事? 元仲调整好心态之后,才走了出去,迎面碰到了元曦舞,便听的元曦舞说道:“父亲,那个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娘娘为什么要将那个麻烦丢给您。” 元仲登时便恼了:“住口,娘娘岂能是你品头论足的。” 元曦舞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真正的南浔皇后迟早都是我,成日里唤着不是亲生女儿的女人皇后娘娘。怎的也比不得亲女儿啊。” 元曦舞不敢说的太大声。所以便如此低声嘀咕,元仲自然是未曾听清元曦舞说的什么,他便问道:“你说什么?” 元曦舞抬眸,笑了笑:“没什么。” 元仲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果然见侍郎家的公子带了一群随从站在门外:“丞相大人,我今日前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您近日是不是来了一个外甥。” 元仲冷哼一声:“没错,本相阿姊一家要来都城,本相的其中一个外甥便先来了这里。怎的?本相的家事竟然还要劳烦侍郎公子前来过问?” 侍郎家的公子听到这里,便已经有些相信了,可是后来她竟然又直接在身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张画像,他将画像摊开,问道:“丞相大人,您的外甥可是画上的这男子。” 元仲看了一眼,竟然直接怒了:“胡闹!” 侍郎家公子被这一吼吓得一个哆嗦,之后他便道:“果然是个骗子。” 元仲却道:“竟然将本相外甥那张脸画成了这般模样。谁是画师?” 侍郎家公子,一怔。良久之后他尴尬地笑了一笑:“原来当真是丞相大人家的外甥。这画师只是依照形容去画的,所以才会是这个模样。丞相大人莫要介意才是。” “本相如何能不介意?本相的外甥在这整个都城的官宦子弟中只要排的上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侍郎家的公子听到元仲如此说,内心是有些担忧的,因为他本来认为丞相外甥不会来,也认为所碰到的那人是个骗子,却未曾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此,便让他当真是有些难做的。 元仲瞥了他一眼:“你找本相的外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侍郎家的公子摇了摇头:“没,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他太过于好看,所以想要来看看。” 侍郎家的公子如何告诉得罪元仲,他朝着元仲抱拳行礼:“只是看着眼下这情况,他应该是不在,既然如此。便告辞了。” 元仲没有回答,他只是瞥了侍郎家公子一眼,这一眼之中满是不屑。 在他走后,元仲才折了回去,怒气简直是要抑制不住,他想到月华便生气,分明是借用了他外甥的身份,却还要做这种给相府蒙黑的事情。 管家在元仲身后跟着,谄媚道:“大人,您没事吧?” 元仲摆了摆手:“没事。明日本相的阿姊一家要来,你现下去收拾一下。” 待管家退下之后,元仲便望着天际,他目光之中满是惆怅。如今他完全要靠着元清晚才能过活。若是没有元清晚,那么他这个丞相的身份怕是也不存在的。 “唐兄,若是你晓得了你的女儿还好好的,在天之灵应该会是很欣慰的吧?她也算是为你们一家报了仇。” 他对元清晚的确是真的好,但是即便再好也不过是因为愧疚还有与唐仲之间的情分。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如何能够同一个亲生女儿相比呢。总归还是差一些的。 至少元清晚如今坐了皇后,他却不想因为这非亲生父女的关系去借助元清晚得到如此多的好处。 越想便越是惆怅。 最后元仲揉了揉太阳穴,并不打算继续想下去。 他望着远处,良久之后才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皇宫之中。元清晚躺在寝殿上的榻上,面色苍白。 夙北陌在一旁来回踱步:“阿晚,我同你说过许多次了,灵酒之死当真是怪不得你的。你要晓得,灵酒他那个时候本来便快死了。你是为了救我,所以即便是自责,自责的也该是我吧?” 夙北陌想不通,平日里元清晚那般想什么都能想的通的女子,偏生在灵酒的这件事上钻了死胡同,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应该如此啊。 夙北陌可谓是好坏话都说了一通,还是无法劝说元清晚,最后他泄了气:“阿晚,若是当初你没有取灵酒的心头血,现下死的便是我与灵酒两个人了。” 夙北陌说的也并没有错,元清晚抬眼看他,良久之后眸子中依旧是失落。 夙北陌委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劝说了,他叹了口气。 “其实,我只是难过。灵酒他虽然平日里每个正经,可是毕竟我同他相处了如此久,怎么可能忘记。当初在灵陵国的时候……” 夙北陌听元清晚提到灵陵国,不由得也蹙眉,良久之后他才说道:“莫要提灵陵国之事了,当初你为了帮我寻找解药。回来之后便一直未曾过什么好生活。如今终究是迎来了太平日子,所以那些不开心的过往,没有必要再去提了。” 元清晚晓得夙北陌都是为了她好,她看着夙北陌,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提。可是过去的人……” 元清晚自己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在灵酒这里栽了跟头,她想灵酒一定在看她笑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章 闯祸 灵酒若是当真在,元清晚闭着眼睛也大抵能够想象得到,他究竟会如何笑话她,无非便是一些真是丢人的话。 元清晚逐渐地破涕为笑:“罢了,只是月华……” 夙北陌点头:“阿晚,你放心,即便是我厌恶月华,却也并没有什么想法去害他,毕竟他也算是我救命恩人的弟弟。” 原来他将灵酒当做了是救命恩人,元清晚讶异地看了夙北陌一眼,她没有想到夙北陌竟然是可以这般想的。 “先为月华安排住处吧,他现下不熟悉这里,总不能现下便让他搬出去住,倘若当真是那样,便显得你我太过于小肚鸡肠了。” “我吃醋。” 夙北陌竟然光明正大地将他吃醋说出来了,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抱住夙北陌:“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能够懂什么?我去救他的时候。守着他的只有那个老头儿,而且我看那老头儿也不像是个有婆娘的。我可不信那老头儿能够告诉他那些关于情情爱爱的事情。” 夙北陌依旧有些不高兴,但是经过元清晚一番劝说,倒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得点头:“也罢,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我若当真继续揪着不放,怕是你日后便会觉得我是一个小家子气的男人了。” 听完夙北陌的话,元清晚愈发觉得好玩。 在外人看起来,夙北陌便是冷漠的君王,可是她却晓得夙北陌并非如此。他不过是傲娇而已。 良久之后,元清晚便起身:“我得去看看月华。我可不放心他自己,否则他定然会闯祸。” 夙北陌按住元清晚:“你既然不舒服,便好生的躺着,我自然能够保证他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夙北陌当真是愿意为了她改变的那种人,即便是对月华那般不喜欢,还是愿意因为她去帮助月华,只是这一点,便足够让她去感动。元清晚主动送上了香唇,但是只是点到即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却让夙北陌心神荡漾。 他反手按住元清晚的后脑勺,却被元清晚灵活躲过:“可不要贪心。” “我何时贪过?”夙北陌勾唇,“不知何人害怕,都已经同我在一起如此之久了,却仍旧是不愿意让我有过多的触碰。” 元清晚垂头,面色酡红。 “身为夫妻,我对娘子的这种行为已经是再寻常不过。若是娘子还要说我贪心,那天下的男子,岂非都没法子过了?” 她对夙北陌的确是足够严苛:“不是已经答应让你来我的寝殿住了么?” “只是一同住?” “那你还想什么?” “娘子,你怕是不想同我……” 元清晚捂住夙北陌的嘴:“那种事得水到渠成,急不得。” 夙北陌挑眉,那张俊美似仙人的容颜,寻常女子见过之后怕已经是心神荡漾,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偏生元清晚便是那个特殊,她望着夙北陌的这张脸,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虽然晓得好看,看着舒服,但是因为喜欢,便没有所谓的心神荡漾了。她对夙北陌已经是真正的喜欢,可以爱到骨子里。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你不是要去看着月华么?怎么改成看我了?” “因为月华比不得你,他是情敌,你是我的女人。” 元清晚推了夙北陌一把,却抵不过她的好心情,所以她难得的未曾说夙北陌哪里不好。 之后便见夙北陌心情不错的走了出去。 元清晚闭眸,却又觉得眼皮跳动的厉害。 在旁人看来,眼皮跳没有什么好事。在她看来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不好的事情多半是与夙北陌有关系。 她之前从来不相信这些,只是自从经历过穿越之后,她便改变了这个想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元清晚起身,但是想到夙北陌所说,她有心想要去看看夙北陌与月华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便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她伏在殿门旁,看到月华现在鎏金柱一旁,看着夙北陌的眼神都是不屑。而夙北陌却背对着她,若是看不到夙北陌的神色。 “她呢?” “累了,歇息了。身为一国之母,她又是身子娇弱的女子,要么可能会同你一同胡闹,所以日后有什么劳心费力的事情,你便莫要打扰她。” “她将我带来了这里,还答应要对我的生活负责。为何不能打扰她?既然答应了,便应该做到。否则便莫要答应。莫非不是这个道理?” 红杏已经拿好了衣裳。便等着月华去穿:“月华,你莫要同皇上在此斗嘴了,你应该将衣裳换上才是。否则娘娘看到你如此,怕是会不开心。” 月华冷冷的看了红杏一眼:“我最烦的两种女人,一是丑女人,二是聒噪的女人。而你,既丑又聒噪。所以你是该死的女人。” 红杏简直要被月华的话气的喘不出气,她指着月华,便是连同食指都是颤抖的:“我好心好意地要让你换衣裳。你竟然不知好歹。既然我该死,你有种便杀了我啊?空口说算什么本事?” 夙北陌道:“红杏,不要再说了。” 月华却继续瞥了红杏一眼,之后颇为不屑道:“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元清晚会生气,她若是生气,说不定会将我抛弃。这不是我想要的。” 红杏道:“便是你这样的男子。我家娘娘说不定早已经不想理会你了。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成日装成一副很厉害的模样。嚷嚷着杀各种人,你又没有那个能力。若是没我家娘娘。你怕是还在那里待着。” “即便是在那里待着又如何?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红杏微微抬起了下巴:“无论怎样,只要同我家娘娘走丁点儿的关系,那便不是闲事。” 月华看了红杏一眼,良久正准备外说什么时,夙北陌却走了出来,他道:“红杏,不要说了,既然他本性如此,即便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红杏撇嘴,将衣裳扔到了月华的怀里:“还给你的衣裳。” 夙北陌经过方才元清晚一番劝说,自然是收着性子,不再轻易地对月华恼怒。 元清晚在后面看着,十分的满意,便觉得夙北陌当真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可以为了她,尽力去做那些能够让她满意的事。收敛他那也时常暴戾的性子。 说不感动是假的。 元清晚从远处看着夙北陌,之后见夙北陌叹了口气,在月华怀中将衣裳拿起来,之后便说道:“起身,随我去你的房间。” 月华依旧是嘲讽一笑:“怎么?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可以暂时将我当成好友对待?还帮我安排房间?” 夙北陌暗中握紧双拳,他没有吱声。 月华也不是揪着人不放的,他见夙北陌良久没有说什么,只得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跟在夙北陌身后离开。 红杏却带着苦刻匆匆跑来了元清晚这边,恰好看到元清晚正站在那里驻足观望:“娘娘,之前我总是认为皇上一堆坏习惯,如今倏然发现,与这个月华比起来,皇上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为树丘的关系,红杏向来不怎么喜欢夙北陌,可是现下她竟然主动说起了夙北陌的好,元清晚不由得挑眉:“红杏,你这变化不小啊。我记得你之前曾千万次说皇上的不好,今日却主动来我这里说皇上的好?” 红杏蹙眉,良久之后便笑了笑:“记得娘娘曾经说过,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与月华一对比,这不是很快便凸显出皇上的好来了嘛。” 元清晚笑的合不拢嘴,最后为在宫中保持她的母仪天下,便索性以帕遮面。 元清晚最后道:“走吧,去看看皇上与月华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 红杏屁颠屁颠的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因为她也很是好奇,还不忘说道:“过会儿,无论皇上与月华他们二人做什么,你们都要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 元清晚如此说,红杏与苦刻字都是理解的。她们皆是点了点头。 元清晚便又说道:“别忘记了。” 她去了夙北陌为月华安排的房间之外,还没有来得及推门,便听得里面传出了各种玉器摔碎的声音,元清晚当即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夙北陌同月华大打出手。她们二人皆是高手,所以在此时,便等同于分外眼红。 元清晚高声道:“住手。” 可是此刻二人却没有一个肯听她的,元清晚怒了,竟然直接朝着二人之中撞了上去。苦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夙北陌在元清晚说的时候,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他怕元清晚会生气,却未曾想到月华的掌风正朝着元清晚直接劈过来了。 元清晚闭眸,良久却没感觉疼,她认为可能是夙北陌帮她挡住了。睁眼却看月华吐出了一口血水,元清晚惊呼,之后扶住了他:“你……” “来不及收回而已,没什么。” 这还能说是没什么,元清晚简直要被气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是因为怕伤到了我,所以才将掌风收回?” “你这女人真是愚蠢,还有些该死。”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这般关怀月华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夙北陌晓得,若是这个时候他因为元清晚关怀月华之事而生气,定然会让元清晚感觉不开心。 良久以后,元清晚说道:“好好好,我该死。” 她伸手为月华诊脉,之后便说道:“还好,未曾伤到心肺。” 她松了口气,若是她再让月华出一丁点儿的事,便当真是太对不住灵酒了。 “你先躺下。” 元清晚将月华扶到床榻前,之后便写了药方,让红杏拿去煎药。 “你放心,这药在明日去相府之前一定会有功效的,到时候你便晓得了。” 月华邪邪一笑:“你医术不错?” “尚可。” 月华点头:“日后报仇难免会受伤,你便负责了。”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月华这利用人利用的有些光明正大。竟然还能说出来。 元清晚不自觉的一笑:“月华,我从来未曾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原本以为你很单纯。” “单纯?”月华又是一笑,他支撑起身子半坐着:“愚蠢又可笑。” 元清晚说道:“你莫非还认为我愚蠢?” “愚不可及。” 元清晚笑看着月华,但是如今她已经完全了解了月华,所以便说道:“是啊,我是愚不可及。” 月华听元清晚如此直接的承认,反而又不好说什么了。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道:“好了,晓得你没事便好了,你在这里好生的歇着。我去做该做之事了。” “你有什么该做之事?” 元清晚挑眉:“该做之事么?”她又道:“秘密。你可不能晓得愚蠢之人的秘密,因为那样可能你也会变得愚蠢。” 月华轻轻咳嗽了一番,元清晚晓得他即便是未曾伤到五脏六腑但是他的身子还是差了许多的。 夙北陌牵起元清晚的手便朝着外面走去,月华似乎有些不满,他蹙眉说道:“你的秘密,这该死之人为何跟着?” 月华的模样配上他的语气分明是有些可怕的,但是现下看起来,元清晚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她眯眸,之后又道:“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一起的,这恐怕也是秘密。” 元清晚往后看了一眼:“红杏,照顾好他。” 红杏跟着跑了出来,像是躲避瘟神一般的嫌弃:“娘娘,我可不想照顾他。照顾他这般轻松之事,应该教给苦刻,苦刻定然是能够胜任的。” 苦刻向来温柔,平日里也对红杏有诸多相让,所以元清晚认为此番苦刻依旧会依照红杏所说,留下来照顾月华。却未曾想到苦刻听到这些,竟然退后了两步,一副惧怕的模样。 “原来你竟然是怕了。”元清晚说道:“苦刻,这可不像你。” 苦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垂头说道:“娘娘,属下可以做许多的事情,唯独眼下这桩事,属下兴许做不到。” “你们两个都留下吧。”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样有个照应。” 红杏一脸苦笑,但还是依照元清晚所说,留了下来。 方才,元清晚看到夙北陌朝着她做了一个约定般的动作,便晓得夙北陌有话要说,只是她却晓得定然是不适合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的。这便说明不是什么小事。 元清晚说道:“究竟有什么事?” “今日我与月华交手,发现他的内力似乎是被人强行灌入。并非是自己练出的。” “怎么可能?”且不说月华成日里待在那个地方,便是经常与许多高手相处,怕是也没有人傻到想要将这些内力给旁人。 “的确是,他虽然武功是真才实学,但是内力空虚,并非是他自己的。” 元清晚没想到这内力竟然还可以给旁人,顿时觉得有些玄幻了,但是她却道:“究竟是如何,只有他自己才晓得。只要他不是坏人。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便无所谓。” 元清晚继续说道:“好了,这桩事便莫要想了。在月华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也很是好奇,像他这种自出生以来便被送去月华山让人看守着的人,为何能够什么都懂。” 即便那个老头儿是好人,除非成日里将月华送去外面,否则也不可能会活的如此清楚。 此刻月华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你应该先去歇息。” “还未用晚膳,便要我去休息?”元清晚调侃:“看来我们皇上成了吝啬鬼,竟然连饭都不让你的皇后吃了。” 夙北陌指尖点了点元清晚的脑门儿:“那由我这个做夫君的,亲手为娘子你端过去,再亲自喂你,用来请罪如何?” “好啊。”元清晚心情有些好,所以也能任由夙北陌胡闹,即便是夙北陌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她乖乖地躺在殿中的榻上等着夙北陌。只不过一想到夙北陌今晚会同她同床共枕她便又少不了那些担忧,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觉得羞涩。 很快,夙北陌便端着各种菜肴前来,元清晚不由得问道:“你如何在这皇宫中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端着这些菜肴前来的?他们一定会觉得你这个皇上很是奇怪吧?” “只要是为了娘子,奇怪一些又如何?娘娘放心,唯独从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可他是皇上啊,身为一代帝王,元清晚认为夙北陌在宫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他基本的君王之相的。可是这些偏生夙北陌都不在意。 反而是一心一意地都扑在他身上,便像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 夙北陌将菜肴挨个的摆在桌上,最后又摆上了粥:“御膳房之人可谓是愈发的不上心了,原本打算让他们将晚膳全换成你喜欢的。可是他们偏生说这粥适合我吃。” “你也不要只为我想。你是皇上,日益操劳,若是你累了,才更应该选一些有营养的物件吃。” 夙北陌认为元清晚说的有道理。他道:“好,既然如此,便让御膳房,依照你我之间的挨个做。” “既然你我之间的都做,那想必会很浪费,所以还是算了吧。”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拒绝了夙北陌的想法。 夙北陌自然是有些不开心的:“那便还是依照你喜欢的来。” 对于夙北陌的这个性子,元清晚几乎已经了解透彻,她叹了口气:“月华那边……” “红杏会帮他将晚膳送过去的,你要相信红杏的办事能力。” 她的确是相信红杏。 夙北陌拿过一块糕点:“这个是你最喜欢的,要不要?” “嗯。”元清晚接过:“不用你喂,因为那样太肉麻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咬了一口,发现这御膳房的糕点果真是好,同外面的糕点有很大的不同:“我是晓得为何那些女子明明晓得在这皇宫之中便等同于失去了自由。也有可能会失去宠爱。为什么还要挤破头皮的想要入宫了。” “为何?”夙北陌便是晓得元清晚不会正儿八经的回答,所以他只是带着笑容,等着元清晚的回答能够给他带来一些惊喜与欢笑。 “因为她们喜欢吃这御膳房的膳食。” 夙北陌露出了笑容:“果然,阿晚你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他替元清晚将嘴角残留的糕点屑擦拭掉,不忘询问:“味道如何?可好吃?” 元清晚又咬了一口:“我不是说过嘛,这御膳房做的膳食都是极其好的,也不知你究竟从何处请来的这些掌勺大厨。” “父皇在的时候他们便在了。因为习惯了膳食,所以未曾换掉。” 夙北陌说完,竟然直接朝着元清晚诱人的红唇吻了上去,元清晚嘴里的糕点还未来得及咽下,夙北陌便轻咬她的嘴唇,她不由的张开,接下来夙北陌竟然直接将她口中的点心一扫而光。元清晚倏然睁大双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夙北陌,她擦了擦嘴唇:“夙北陌,脏不脏?你可真恶心。” 夙北陌朝着元清晚勾唇一笑,元清晚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子口中的东西只会更香,哪里会脏?” 元清晚便更想将夙北陌推去一旁:“真是不要脸。” 之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夙北陌将那糕点咽了下去,又舔了舔嘴角。 元清晚不由得闭眸:“你怕是不知你自己究竟有多可恨吧?” 夙北陌笑了笑,他倏然再次靠近元清晚,在元清晚胆战心惊之时,呼吸皆是喷洒在元清晚的脸上:“娘子,即便是为夫可恨,娘子不也同样恨不起来么?” 元清晚拍着夙北陌的心口:“起开。” 夙北陌在元清晚嘴角落下一吻之后才起身。 他分明的欲求不满,得不到她的允许又不敢轻易地去碰她,所以只能如此。 “你身为皇上,却带头做这种无耻下流之事,若是日后南浔国的男子都依照你来,岂非成了要被人笑话的南浔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二章 寒心 元清晚觉得,若是先皇晓得这些事情之后,约莫会气的从坟墓之中爬出来。 元清晚道:“你还是莫要如此了,先皇该是多么寒心啊。” 夙北陌耸了耸肩:“我却是认为父皇不敢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他应该感觉到欣慰才是。” 夙北陌如此说,没有错。勇于尝试,应该是先皇那种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又继续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将这种淫糜之风传扬,约莫便不是如此好了。” “父皇终究已经不在了,所以无论怎样,他也不能管的到我了。” 夙北陌与先皇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亲情,元清晚从来未曾觉得夙北陌与先皇之间有任何的父子之感。听夙北陌现下的话倒也觉不出什么,但若是细细感觉,便能够体会出他声音里的那种怅然若失与伤感。 元清晚便安慰:“你也说过,已经过去的事情,便没有必要再去提起。你明明都晓得劝说我,为什么你自己不晓得这种道理呢?” “我未曾感伤,只是觉得之前的时候,与父皇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之情。” “所以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伤感?” 元清晚不由得问道。 夙北陌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要想太多了。这种事无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元清晚有些不理解夙北陌的话。她疑惑般的望着夙北陌。可是她没有等到夙北陌的解释。为了防止引起夙北陌的不舒适,她也未曾询问。 将这晚膳吃过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知夙北陌何时吩咐过,一名宫人竟然直接将夙北陌平日里用的东西全部送到了元清晚的寝殿中。 宫人还是一脸的笑容,在夙北陌将将走出去之时,他便说道:“娘娘,皇上对您可当真是用心啊。” 元清晚抬眸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这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夙北陌对她用心良苦,否则也不可能将整个后宫女人都遣散,只剩下她一个皇后。 所以元清晚有些摸不透公公的目的:“公公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本宫洗耳恭听。” 公公垂头:“娘娘,皇上日夜操劳,奴才看在眼里,终究是心疼的。娘娘若是也能够像皇上爱娘娘这般爱皇上,奴才希望娘娘能够劝一劝皇上……” 公公没有说出具体,元清晚蹙眉:“公公可继续说。” 公公便只得又说道:“皇上顶着很大的压力,因为大臣们暗地议论皇上不曾扩充后宫……奴才是偶尔听到的。” 元清晚大抵想到了,究竟议论了什么。 “奴才不敢将这些同皇上说,却晓得皇上对娘娘的在意,所以希望娘娘同皇上说一说。” “公公希望本宫劝说皇上扩充后宫?” 公公垂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要娘娘怀上皇上的子嗣。” 元清晚一怔,良久之后尴尬地笑了一笑,在她看来公公哪里能够想的如此多,能够说出这种话的,除了夙北陌,还能有谁? “公公,本宫想要晓得,这话究竟是谁让你说的?” 公公满头大汗,他垂头道:“娘娘莫生气,这只是奴才认为的,究竟如何,当然还是取决于娘娘。” “你不敢同皇上说?” 元清晚额头跳了跳,她继续说道:“公公,本宫最是不希望有人欺骗本宫,在本宫看来,公公是和值得相信之人。” 公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如何敢欺骗娘娘?” “究竟是社会授意你说的?” “奴才自己。” 元清晚笑了一笑,“将皇上的这些物件摆好,公公便可以退下了。” “是,娘娘。” 元清晚能够下出这道指令,公公可谓是求之不得,他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谢娘娘。” 元清晚对公公一笑。她认为这公公所感谢地约莫是她没有追根究底地去问究竟是谁。 她自然是想问的,但是公公的嘴巴严实的很。他既然不肯说,元清晚自然便也不再多问。 因为她大抵猜到了究竟是谁。 公公依照指示将夙北陌所有的物件摆好,之后朝着元清晚弯腰:“娘娘,奴才告退。” “嗯。”元清晚挥了挥衣袖,良久之后夙北陌走了进来,元清晚问道:“皇上,方才公公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嗯?”夙北陌挑眉,似乎不知究竟是什么奇怪之话,却听元清晚说道:“你当真不知?” “不知。” 元清晚又笑了笑,觉得夙北陌有些好笑:“公公说的话,定然是你吩咐他说的吧?在我看来,一名宫人断然是不会主动说出这种话的。” “他说了什么?”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既然你不晓得便算了吧。” 夙北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他方才揉了揉额头:“娘子当真是没有什么话要说?” 元清晚依旧是摇头:“没有。” 殿中着了蜡,这是方才公公走的时候帮元清晚着上的,如今正好趁着着蜡烛的光亮看清了夙北陌的脸,他分明便是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因为她看到他的面色逐渐地阴沉下去,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她便朝着夙北陌做了一个鬼脸,“你究竟吩咐公公说了什么,难道你不晓得?你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夙北陌叹了口气,为元清晚盖了盖被褥:“往里去一些。” 元清晚便往里挪了挪屁股,夙北陌接下来便脱下了长靴也坐了上去,一把将元清晚揽入怀中,“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娘子的,娘子当真是一个聪明的妙人儿。” “妙人儿不妙人儿我不晓得,但是你今日却利用公公对我说这些话,究竟意欲何为?” 元清晚嫌弃般地推开了夙北陌,她这是秋后算账。 “没有什么,娘子放心,为夫对你却是不能做什么的。” 夙北陌对她的确是不能做什么,可是看着眼前的夙北陌,元清晚却始终觉得不怎么放心。 “我去抱小暖炉,歇息了,明日还要起的早一些去相府。” 夙北陌拉住了她,不肯让她下榻:“别去了,你便躺在这里,为夫怀中很是暖和。” 元清晚被夙北陌纠缠的没有法子,只好乖乖躺下,任由夙北陌将她揽入怀中。 “怎么样?娘子,为夫怀里是不是特别暖和。” 元清晚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好生的同夙北陌理论一番的,最终她还是道:“是,要超越我那招暖炉了。” “那娘子,咱们……” 元清晚轻轻按住了夙北陌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咱们该休息了。”说罢。她已经闭上了双眸。 兴许当真是欲求不满,所以夙北陌近日缠人的很,竟然都已经厚脸皮到让公公对她说出那种话。如今夙北陌哄人的本事可谓是练就的登峰造极。她委实是只敢仰视了。 夙北陌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元清晚这般闭眸安静的模样,他又委实是不敢轻易的打扰,只得道:“今夜便饶了你,娘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无论夙北陌说什么,元清晚已经打算装到底了,所以她便是连同眼睛也未曾睁开。迷迷糊糊之中,在快要睡着之时,元清晚隐约听到夙北陌说了什么。但是因为太过于小声,加上她有些抵挡不住那瞌睡之感,所以便直接睡着了。 翌日。 天还早,元清晚睁开眼之后,夙北陌已经不在一旁了,她伸手摸了摸被褥,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看来早便已经起床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觉得那公公至少有一桩事说的还是十分正确的,毕竟夙北陌的确是日夜操劳。 可是她在夙北陌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倦容,似乎夙北陌在她面前的时候,从来未曾说过累这一个字,元清晚不由得有些心疼,她自言自语:“真想替你分担一些。” “分担什么?” 外面传来了夙北陌的声音,元清晚一怔,随后便扭过头尴尬一笑:“没什么。” “将将退了早朝。” 夙北陌现下一身明黄色的袍子,更多了些威严。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之下,便有些痴了,夙北陌每次管一身衣裳便如同换了个感觉一般,元清晚喃喃道:“看来,你便是连同这龙袍都是格外适合的。比那些所谓的其他皇上要好的多。” 夙北陌望着元清晚,“要不要尝尝为夫……” 晓得夙北陌又要说什么肉麻的话,她当即道:“好了,莫要再说这些肉麻之话了。”元清晚有些诧异:“平日里不清楚,才晓得你这早朝竟然如此之早。” 夙北陌笑了一笑:“起先是没有如此早的,前两日便改了一改。” “那些大臣岂非天还未曾亮便要赶到皇宫来了?” 元清晚愈发的觉得夙北陌如此做有些不太好,她抬头问:“为什么要改?” “只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们上了不合适的奏折,惩罚他们一番而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兢兢业业 不知是什么有奏折,竟然令夙北陌连同上朝的时间都改了。元清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配合般地笑了笑,之后便又说道:“奏折之中所写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我便也可以为你分析一下。” “为夫建议娘子还是莫要听了,因为听过之后容易上火。” 夙北陌见元清晚在橱柜之中拿出了一套外袍,便自然而然地接过,替元清晚披上,之后又为元清晚细心地将扣子扣上,之后拿起了披风:“将披风围上吧。” 元清晚瞥了那披风一眼:“近来也不是太冷了,我觉得这个披风看起来有些夸张了。” “你身为我的皇后,原本便是尊贵之人,做一些夸张之事有什么不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那也不成,我今日这是去相府。还有我那姑姑一家子,琢磨不透他们的性子,若是太过于夸张,未免会让人不喜。” 原本夙北陌要跟随前去,便已经让那些人有很大的压力了。若是他们再稍微严肃一点,定然是让人更心惊胆战的。原本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此番却要兢兢战战地过了。 “好吧。” 夙北陌理解元清晚,便将披风摘了下去:“我怕你会觉得冷。” 元清晚摇了摇头:“还是你更尊贵,多穿一些吧。我不冷。” 夙北陌是皇上,而且在成为皇上之前是皇子,即便他是受过很多委屈的皇子,却依旧是不能泯灭他曾经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他自然是身娇体弱。 “将你夫君看成了什么?为夫身子可没有如此弱。只是娘子你不敢尝试,否则今日你便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为夫原本想要你尝试一番的,可惜现下看起来约莫还需一段时间你才能尝试。” 元清晚哑口无言,她转了转眼珠子,转移了话题:“你快将你的龙袍换下来,之后用完早膳该出发了。” “今日是你让为夫不舒服的一日,所以为夫并不着急。” “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元清晚不由得问道:“而且还是我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没错,的确是你我才觉得不舒服。因为你今日还要带着其他的男人一同前去。” 原来他吃的是月华的醋。 这男人……分明已经说过了不再吃月华的醋,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如此。 元清晚晓得她说再多。夙北陌也依旧是无法改变这些,最后她只能摇了摇头:“罢了,既然是如此,那我也没有法子了,你要吃醋我却是一时之间无法改变。” 夙北陌挑眉,委实是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聪明了如此多,晓得他是在故意装可怜。 之后夙北陌再看元清晚之时,便当真是收起了他之前的可怜模样,正经道:“娘子帮为夫选择一身适合今日穿的袍子吧。” 元清晚点头,在夙北陌准备的诸多衣袍之中选择了一套玄色的:“你身为一国之君,若是穿了白色的,定然会显得你仙气飘飘,便没有属于你君王的气质了。所以便穿这个吧,还能显得出你的沉稳。” 自从夙北陌喝下解药之后,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愿意穿了,元清晚晓得了他的喜好,所以选择起来,便肆无忌惮。 夙北陌点头:“好,只若是娘子选择的,为夫都喜欢。” 元清晚摆了摆手:“其实不过是如此,只是觉得你当真是适合这种颜色。” 夙北陌将龙袍脱下,之后便换上了玄色的衣袍,元清晚之后便又拿出了银色披风为夙北陌披上:“皇上,你应该披上这个,如此才能晓得你身份尊贵。” 铜镜便摆在一旁,夙北陌站在铜镜之前,良久之后才说道:“嗯,若是娘子你能将你的披风披上,此番便显得更合适了。” 元清晚的披风是深色的。他们的袍子一深一浅,披风也一深一浅。如此一来,便显得更是登对了。因为晓得夙北陌在打什么主意,元清晚捂嘴笑了一笑:“晓得你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件披风,我披上便是。” 夙北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披风拿过,也亲手为元清晚披上。 “娘子真好看,为夫再为娘子画眉吧。” 当真是蹬鼻子上脸,元清晚翻了个白眼,良久之后她乖乖坐下:“好,我先洗漱。” 看到一旁摆着已经温下去的水,元清晚心中暖暖的。 夙北陌在下朝之后还能有心思为她准备这些。 “皇上,日后这些事你便不要做了。不适合你。” “只若是为你而做,便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 这般动听之话,怕是只有夙北陌能够说出来了。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顺从的收拾好一切,让夙北陌亲手为她画了眉。 “好了。”元清晚站起身,她笑了笑:“怎么样?” “我家娘子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是比不得的。”夙北陌之后抱了抱元清晚:“也只有你才能够将我拿下。” 哪里有自己这般说的?元清晚笑出了声。 宫人很快便将点心给送了出来,元清晚看着那点心。 “今早便吃些菜吧,你不能一直随着我。可是皇上,你该吃有营养的物件。” 元清晚先坐下,之后她才又说道:“公公,去换一些饭菜来,便换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饭菜。” “是,娘娘。” 公公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他觉得心中很是开心,“娘娘当真是为皇上着想,娘娘如此便是皇上的福气……” 公公说完方才发现有些口误,他不由得打了嘴,“看奴才,说的这是什么话。” 夙北陌笑了一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朕的福气。” “也是本宫的福气。”元清晚走了两步,之后她道:“劳烦公公快些,皇上下了早朝,定然是饿了。” 宫人当即退了下去,元清晚之后便坐下:“对了,隔壁也送去早膳吧。” 月华即便是饿了。依照他的性子,定然也不会主动要吃的。 “看来我的娘子依旧是心心念念在想其他男人。” 元清晚托着腮帮子:“看来皇上又吃醋了。” “没有。” “有没有皇上心里不是清楚的很么?” 夙北陌与元清晚对视着,良久之后他弯腰,元清晚晓得他定然又是因为什么因由而这样,她将夙北陌推开:“若是这个时候公公回来了,你猜公公会怎么想?” “你觉得呢?” “公公定然会觉得他尊重的皇上是个大色鬼,到时候你怕是要臭名远扬了。” 夙北陌挑眉:“随他们怎么说,左右我也不过是对你才是色鬼。若是他们传我们,自然是好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只要这个名声传出去,即便是你与我之间,还是会令天下人耻笑的。”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之后见夙北陌依旧是在笑,她便彻底说不出话了。 宫人将夙北陌喜欢吃的饭菜端了上来,二人吃过之后,元清晚才去了隔壁寻找月华。 “月华,你用过早膳了?” 月华此刻将将穿上衣裳,他便是连同袍子都穿不太好,看他将外袍穿的歪七扭八,元清晚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帮他收拾好:“你看看你这衣裳。” 月华抬眸看了元清晚一眼:“有你便不好了么?” “我怎么可能一直帮你做这些?” 月华指了指元清晚的身后:“他呢?” 元清晚侧目看了身后的夙北陌一眼,她能够感觉到夙北陌将炙热的目光投射在她的后背之上。 “娘子,让为夫来吧。” 怕夙北陌吃醋生气,元清晚便主动退后两步,给夙北陌让了一个地方:“好,你来吧。” 夙北陌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月华却不满意了,他蹙眉躲开:“让开,你这该死之人。” 元清晚说道:“月华,皇上能够亲自为你将这衣裳理正,原本便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月华颇为不屑:“他现下有的,迟早我也能拥有。” 说大话当然是没错的,只是月华说起来,却有些不太对,元清晚笑了笑:“你说的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的。但是空口无凭,只有你现下按照我说的做,日后才有机会拥有这些。” 月华缄默不言,他又独自拾掇起了衣裳,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莫要闹别扭。” 月华抬眸,“你帮我。” 夙北陌上前两步,月华便一直躲:“该死之人,我让她,没让你。” 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你只管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约莫便不会如此生气了。所以没有必要因为他现下的一些话而感到生气。”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亲自为月华将衣裳整理好,说不吃醋是假的。她为他都未曾如此贴心过,所以他不懂,为何一个现下出现的男人能够有这种待遇。 “这待遇,还当真是让人嫉妒的发疯呢。”夙北陌低声呢喃。 元清晚未曾听清,道:“方才你说什么?未曾听清,可否再重复一遍?” “娘子未曾听说过一句话么?有些话是不能说第二遍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四章 二心 “不说便算了。” 这个时候。红杏与苦刻也走了进来,看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元清晚道:“今日既然皇上也同我们一同前去,便走宫门吧。” 她看着月华换回了正常的衣裳,正踌躇月华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浑水摸鱼地成功离开这个地方。 “相公,我有一事相求。” 夙北陌挑眉:“想都不要想。” “我还未说是什么事……” “不必说我也晓得,你不过是想要月华同你我一起坐宫撵,他的身份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那你说他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夙北陌如今也脱下了龙袍,这般衣裳在宫中太过光明正大也不好,再跟着一名贵公子,随便是谁都会觉得奇怪吧? “跟着便是。” “你不怕闲言碎语?” “我从来不在乎那些,左右那些话不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同样不能将活的说成死的,既然是如此。为何要在意?” 夙北陌将此话说的很是有道理,元清晚忙不迭地点头。她始终被局限着,现下听过夙北陌的提醒,她倏然醒悟。夙北陌便是这南浔的皇上,皇上便等同于主宰。只若没有什么二心之臣,便不会有人敢对夙北陌质疑什么。 “月华,你同红杏一同跟在后面吧。记住你要紧跟红杏。” 月华蹙眉:“你们坐撵,让我行走?” 没想到他懂得还挺多,元清晚听月华如此光明正大地将他们的心思说出来,颇有些尴尬:“毕竟身份……” “我说过,他有的我迟早都会有。他的身份可以如此,我的亦然。” 对于月华,元清晚根本便是完全找不到什么话去与他交流,即便是有什么可说的,在要说出口的那一刻。也完全说不出来。因为想说的时候,便会看到月华一本正经的表情。 “月华,你仔细想上一想,若是有朝一日你也做了你们灵陵国的王,有人却要享受与你同样的待遇,你会如何?” “那个人若是你,可以接受,且求之不得。” 元清晚张了张嘴,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了:“那如果那个人不是我……” “旁人没有那个机会。” 元清晚最后还是同夙北陌商量,在身后弄上一个小花撵让月华来坐。 红杏与苦刻便跟在后面。 她们二人自然不需要纠结,因为根本不必多解释。 整个皇宫与当年完全不同,夙北陌多用宫人,显少宫女,因为元清晚曾经听夙北陌说过,有些宫女因为他后宫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妃嫔,便想尽了一切法子在他眼前搔首弄姿,无论是在御书房中亦或者其他地方。当时她听过这些,心中自然是极其生气的,可想了许久之后,便也算是理清了,无论那些宫婢如何勾引,毕竟夙北陌也是不为所动的,从来未曾做过对不住她的事情。 所以一路下来多是公公看着,他们似乎都在好奇后面花撵之上坐着的人究竟是谁。 当然,这些李公公是晓得一些的,月华的膳食便是由他负责的。但他所知甚浅,不过是晓得多了月华这一号人,究竟月华从何处而来,怕是他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李公公走在前面,他尖着嗓子喊道:“皇上今日有事要出宫,你们有该做之事,便去做自己事。好事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周遭的宫人散去。 如今的皇上是个难得的明君,非但不会胡乱地做一些让人无法承受的事情,而且赏罚分明。但是一点,他所说过的事情,似乎是一定要做到的。所以李公公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宫中所有人便认为这是夙北陌授意的,哪里还有胆量继续看热闹。 元清晚与夙北陌端坐在一同,她闻言,颇为了然一笑:“没想到这李公公很是了解你的心思,也不知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才。” “随意找的,只是看他做事颇有眼力见儿,所以才会让他做了贴身公公。” 原来如此,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之后还不忘说道:“皇上,我一直都好奇,你是不是将所有不敢说的话都让李公公传达?” 夙北陌先是一愣,之后便清楚元清晚是在套他的话,他一脸的无辜:“娘子说的哪里的话,既然是不敢说,便当做秘密留在心里好了,为何要让李公公传达?” 夙北陌的精明,元清晚一直都是清楚的,所以此番未成功将话套出来,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元清晚揉了揉额头,她透过宫撵的纱看向外面。抬着宫撵的侍卫在走了许久之后,已经行出了宫门。 “坐马车?” 夙北陌点头:“为夫认为娘子定然是不愿意坐宫撵去相府的。所以便准备了马车。如今像为夫这般贴心娘子的好男人,怕是已经不好找了,娘子定然要珍惜才是。”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良久之后她闭上闭双眸。此刻,宫撵停了下来,宫人跪在地上,将背部朝着天上,让夙北陌与元清晚踩着他下宫撵。 分明都是人,元清晚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她对月华低声说:“我总归是认为这样不大好。” 夙北陌点头:“为夫也认为不合适。” 他吩咐:“不必了,起身吧。” 这宫中的规矩,即便是夙北陌现下改掉,那些宫人却也不敢轻易地便不遵守。听过夙北陌的话,跪在地上的宫人连背都是颤抖的。 元清晚忍不住再次蹙眉:“本宫认为皇上说的很对,起来吧。若是你让本宫这般踩上去,本宫会认为这是本宫的罪过。” 之后那宫人只得起身,夙北陌将元清晚携入怀中,飞身而起,之后由半空之中而落。此时二人的披风皆是飘散与半空之中,交缠在一起,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一对仙者,相扶而来。 夙北陌之后方才落地,元清晚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她身边的这男人,果真是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他的魅力。分明已经很能吸引人了,偏生要做到更吸引人。 元清晚朝着身后的花撵看去,见月华也飞身而下,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夙北陌的手,有些阴沉,只是嘴角却一直都挂着邪邪的笑容。 “走吧。” 月华走到了元清晚的身边,同元清晚并列而站着,夙北陌看了一眼,心中虽有不满,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不想在元清晚面前被当成是小家子气的男人。 两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元清晚与夙北陌率先上了头一辆马车,月华下意识地便打算跟着元清晚一同上去,却在即将踏上去的同时,被两名侍卫拦住。 月华冷笑:“该死之人。” 元清晚听到这句话,当即掀开了车帘子:“月华,去坐后面那辆马车。” “你想丢弃我?” 她何时如此说过了?元清晚指了指她自己,觉得有些无辜,她探出半个身子:“到了相府自然可以一同,现下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 眼看着月华便要对那两名侍卫大打出手,元清晚生怕再生什么事端,便当即阻止道:“不必再阻拦,让他上来吧。” “可是娘娘……” “无碍,他并非是什么二心之人。” 月华这才满意,不过是瞬间便钻进了车厢,红杏与苦刻自然是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开始行走,十多名侍卫乔庄成寻常家丁的模样护在马车的周围,生怕遇到刺杀之类的事情。 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元清晚朝着月华叹了口气:“月华,我现下发现你当真是一个大麻烦。” 夙北陌搭腔:“岂止是大麻烦。娘子,之前围着你的那些男子,为夫虽然生气,可是从来未曾觉得谁还能比他讨厌。” 月华朝着夙北陌邪邪一笑:“你在防备我?怕我将她抢走?” 元清晚很想将月华的嘴给封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夙北陌的醋坛子若是打翻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扶起来。可是眼下月华偏生说这些话。 元清晚道:“月华,你闭嘴吧。倘若你还想住在皇宫之中,便将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减少一些。” 月华不悦:“若非是你,说这话的人早死了。” 此话见怪不怪。元清晚微抬下巴,对于月华之话却久久没有什么反应。 夙北陌此刻反而笑了起来:“娘子,看吧,即便是你好人救人,并不一定会是好人有好报。” 是啊,并不一定会是好人有好报。若是救到知恩图报之人便是好事。若是救到那种白眼狼便是另外一说了。 月华便是非白眼狼莫属。 “月华,你是不是白眼狼?” 魔怔般的。元清晚竟然莫名其妙的问出这句话。夙北陌愣住了。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不是。” 元清晚笑了一笑,良久道:“你不是便好。” “所以呢?” 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既然你确定你自己不是白眼狼。便一定不要做让我失望的事情。” 月华有些不理解元清晚话中的意思,他眯眸,“什么意思?” “只是不想让你乱说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友好相处 “便是因为这个?” “其实更简单,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同皇上胡说八道。” “原来你是为了保护那个该死之人?”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为了让夙北陌觉得开心,所以故意将话说的奇怪了一些:“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保护他的。” 月华的笑容逐渐消失,良久之后他才又露出邪邪的笑:“日后便该保护我了。” 元清晚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月华愈发的自信了。 “我现下对你便有诸多的保护。只是将你当成亲近人的保护。而他是我的夫君。” 月华道:“日后你也会像保护夫君一般保护我。” 夙北陌似乎也习惯了月华的这种假把式,他在月华说出这些的时候,也是笑了一笑,良久之后便嘲讽:“当初那么多的男子喜欢她,她最终选择了我的原因你以为是什么?” “不过是你生的好看,可偏生我比起你这该死之人还要好看。”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现下当真是觉得夙北陌与月华的相似之处当真是极其多的,便是连同他们二人的对话都像是两个极其傲娇之人在对话。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们两个都消停些可以么?” 夙北陌道:“娘子,你觉得这能怨得了为夫么?” 元清晚摆了摆手:“谁也怨不得,所以还是友好相处吧。” 良久之后,元清晚便不再劝说,任由他们二人如何去说,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相府快到了。” 车厢之中很是安静,便是因为元清晚方才所说之话,夙北陌望着她,良久之后偷偷握住了元清晚的手。月华看着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该死之人,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嗯,只是想要告诉某些恶心之人,这是明媒正娶的娘子,是南浔的皇后,并非什么人觊觎都能够轻易得到的。” “该死之人……” 月华又打算说,元清晚怒道:“都闭嘴,若是到了相府之后你们还要如此,岂非要被人看了笑话?你们二人今日可都是重要之人。都是主角,若是这般幼稚的胡闹……” 元清晚甚至不敢想象那个奇特的情景,在她看来若是谁看到了那种情景,约莫都是憋不住笑的。 如今两个在世人看来可怕又拥有绝世容颜的男子,竟然生生因为元清晚的怒意,都不再言语。 月华嘴角始终勾着邪邪的笑容,兴许是习惯,也兴许是因为为了自我保护。 但是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是值得可怜的。 马车最后停在了相府之前,元清晚被夙北陌牵着下了马车,也月华紧跟其后。 可是将将下了马车,元清晚便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约莫是相府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门外来迎接,人跪了一地:“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她便晓得会是如此。 夙北陌只若是一出现,便没有什么正常可言了,元清晚望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却都是相府之人,看来她那姑姑一家子还未曾来。 “起身吧。” 夙北陌说道。 元清晚也道:“父亲快快起身。”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元仲,之后她竟然直接将元仲扶了起来。 元墨与元曦舞便在元仲的一旁跪着,元清晚清楚的看到,在她将元仲扶起来的同时,元墨的目光似乎放在夙北陌的身上,这让她心中有微微的醋意,觉得很是不舒服。将元仲扶起来之后,元清晚便退后两步,巧妙的挡住了元墨看着夙北陌的视线。这些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夙北陌的,他轻轻挽起来元清晚的手,当着如此多人,说出了一般君王根本没有勇气说的话:“皇后乃朕此生唯一所珍爱的女子。爱屋及乌,只若是皇后在意之人,朕自然会努力保护。” 因为这样一说,不仅仅是在告知众人他对元清晚的在意,也算是在给眼前所有人一个机会。只若是能够让元清晚在意,便能得到他的庇护。 那些姨娘面面相觑,元清晚笑了笑,她朝着夙北陌看了一眼,与其对视着,这一眼之中的情绪百感交集,多半是有些气愤,因为夙北陌未曾经过她的同意便为她做这种付出之事。她并非是那种虚荣的女子,她对夙北陌是爱到了骨子里。倘若当真是极其爱一个人,是不忍心看着那人付出的。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说道:“父亲,可以进去么?” 元仲当即挂上了笑容:“当然,皇上娘娘请。” 夙北陌尽量放慢脚步与元清晚走的齐一些,而月华却有些不甘落后,竟然三两步便跟了上来。 夙北陌最不满意的便是月华,而元清晚也认为在这种时候月华想着这种超越之事也委实有些过分,她便低声说道:“月华。” 月华看她一眼,之后道:“怎么?” “这样乃是对皇上的不尊重,你去后面跟着。” “不是说今日要当做寻常人么?”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她算是看出来了,月华纯属是来拆台的,明明晓得那只不过是说说,却偏生要当成真的。 “住口。” 在外面还是不能丢失了皇后的威仪,否则不仅仅是丢她自己的脸,更是会给夙北陌抹黑。元墨在一旁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元墨一个机会。 因为晓得元墨对夙北陌一直都是虎视眈眈,觊觎许久。当初被派遣出了皇宫,约莫元墨还未完全将她的气消掉。 元曦舞谄媚一般地走到元清晚身边:“娘娘,我听说姑姑家的四个女儿都已经过了及笄之日,其中一位比大姐的年岁还要大一些。之前姑姑觉得不能让她们在那种旮旯之地寻找夫君。此番前来都城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他们寻找好的夫君。” 元清晚了然地点头:“看来本宫不仅要为曦舞你想着这些事,还要为姑姑家的女儿们搜寻张罗着。” “娘娘哪里的话,我并不着急,娘娘应该也是知晓的。” 她当然知晓,元清晚不由得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嗯,晓得。只是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本宫即便是答应了你不会只为你想着这桩事,于情于理,本宫却还是不能忘记的。” 元曦舞简直是气的要死,她感觉与元清晚便有些说不通的感觉,分明是很简单的问题,却偏生被元清晚当做很严肃的问题来对待。 “娘娘……” “好了。”元清晚抬了抬胳膊,一边与夙北陌一同行走着,一边还要与元曦舞对话:“本宫不知你再三拒绝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本宫却认为你若是如此,说不定便是有心仪之人了,你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元曦舞张了张嘴,有些不知如何才能将说出心中话。良久之后她干笑道:“没有,若是当真有喜欢的男子,定然会告诉娘娘,让娘娘帮忙撮合才是。” 元清晚叹了口气,认为坐戏应该做足,她让夙北陌先去正堂之中坐着。之后同元曦舞说道:“曦舞,其实本宫心里清楚,你心里约莫是还未曾忘记那人,但是本宫希望你能够分的清楚。那人与你终究是不可能,因为你要想想那人现下的身份,怕是根本便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说不定你同他在一起之后,便要过上流离失所,逃亡的生活。你仔细想想,即便是这些年来你经历了不少,可是你终究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娘娘不必再说,这些我都晓得。所以我心中自然有所思虑。” 在元曦舞的眸子里元清晚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仇恨,与得意? 看这神色,即便是不想的多,也同样会想多了。 元清晚看来,元曦舞定然是有秘密的。 兴许当真是同夙子霖有关系。 当初夙子霖逃离之后带走了些兵将,他若是想要东山再起,只若有人肯帮衬,再有人肯接应,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想法一出,元清晚便是又惊又怕。她怕夙北陌会受到威胁。所以她必须要抓紧查探一番,看是否当真是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 若是夙子霖,便必须要告知夙北陌,让夙北陌能够尽快地将这些给处理。即便是夙子霖不该死,元清晚却认为为了杜绝后患,应当将他关起来。虽然如此不公残忍了一些。但是元清晚却又认为,想要夙北陌平安,便必须要做到这些事情。 元清晚再次看了元曦舞一眼,这一眼之中,可谓是包含深意,她对元曦舞当真是没有其他的法子,像元曦舞这种女子,若不是心爱之人,定然也不会如此忍辱负重一般将她的秘密藏起来,稍微用激将法一激便会如此。 “娘娘,咱们快些进去吧。” 元清晚点头:“本宫今日前来不仅仅是看姑姑一家子,更是想要为本宫的那位好友认亲。姑姑那边可来信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前来?” 在记忆之中,原主同这位姑姑的关系也并不是太过于好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六章 交换珍宝 说起来,这位仅仅存活在记忆当中的姑姑确然也是一位欺软怕硬之人。原主小时候因为不受宠的因由,所以这姑姑来的时候,也是带着她的四位女儿对原主多加欺负。一想到这些,元清晚对这姑姑的好感全无。若非此番是因为给月华一个好身份,她定然是不会来相府的。 “来信了,姑姑说今日午时之前会来到。姑姑听说娘娘又给她增加了一个儿子,很是高兴。还一直念叨着娘娘的好。” 她有什么好?看来这位姑姑当真是忘记了当初对于原主的百般欺负了。她并未曾打算就此宽恕,真正的原主已经死了,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这具身体,便有必要为原主报仇。 即便是她不准备下狠手,一些小教训还是有必要的。 当元清晚赶往正堂的时候,察觉月华竟然走了出来,他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元清晚的时候,才道:“你去作甚了?若非红什么那个该死之人拽着我,我定然是……” 元清晚道:“好了,不要再说了,红杏她不过是为了你好,你何必揪着这一点问题不放?” 今日真正的主角可都在了,所以相府当真是准备的极其隆重,元仲将他平日里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珍宝都摆出来了。 如今南浔国也算得上太平盛世,没有百姓流离失所之说。所以此番即便是夙北陌在场,他依旧是有勇气将他的那些个宝贝摆出来。 元清晚与夙北陌坐在上位,月华紧紧挨着元清晚的下首而坐,他对这种坐法似乎有些不满意,可是想到元清晚之前的百般劝说。他便忍了。 元清晚看到月华如此听话的模样,十分满意,她捏着下巴,不由得点了点头。 一群姨娘站在一旁,皆是望着夙北陌与月华失了神。她们之前孤陋寡闻,却未曾见过这般美好的男子。且身份尊贵,可是谁也不敢去肖想夙北陌,因为他是皇上,而且谁都晓得关于夙北陌的传闻,夙北陌与元清晚之间可谓是羡煞了整个南浔国人的。 夙北陌为了元清晚而遣散整个后宫之事,在南浔也算的一段佳话,百姓们皆是流传,在民坊间还有诸多的版本。但是没有一个是不好的。 所以她们敢稍微觊觎的便是不知什么身份,看起来却极其尊贵的月华了。 当然也只是敢多看几眼,这些姨娘都已经嫁给了元仲,她们此生根本便没有其他的机会去选择其他的男子了。 元清晚目光犀利,不过片刻便注意到了那些视线,她笑着开口:“父亲,本宫觉得姨娘们站着也很是辛苦,不若让她们坐下亦或者先回去吧。本宫与皇上此番,确然是不大希望太过于特殊。皇上前来时便同本宫商量好了,此番只是一同来相府。便当寻常人家来探亲罢了。不必如此隆重。” “既然如此……”元仲朝着元清晚笑了笑,便扭过头去对姨娘们吩咐:“看来皇上与娘娘不喜聒噪。既然如此,你们便退下吧。” 元清晚脸色沉了沉,她根本便未曾说过嫌弃聒噪这话,是元仲如此认为的。到头来却要将这桩事算在她的头上,如此想来,她竟然觉得她自己有些无辜。 元清晚看了元仲一眼,笑的颇为尴尬:“父王,本宫的意思是姨娘也可以坐下,她们如此岂非太累了?” 这样说,元仲还能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么?若当真是依旧不清楚,她当真是怀疑元仲近日的脑袋不怎么好使了。 元仲终究反应过来了,虽然迟了些,但是尚且不算太晚:“娘娘想多了,是臣觉得这些姨娘聒噪,且上不得台面,委实是不应该同皇上与娘娘待在同一个房间中。” 元仲这摆明了是对卑贱身份之人的歧视,虽然晓得他如此说是不对的,但是元清晚也的确是不想让如此多的女子去盯着夙北陌看,她便摆了摆手:“既然父亲如此说,本宫也不好再说什么,父亲随意吧。” 元仲点了点头,之后便将那些姨娘都赶了出去,元清晚看着她们失落的背影,也是颇有感慨。夙北陌暗中握住了她的手:“元大人,朕觉得现下这大好时光,委实不该如此错过浪费,做一些有意义得事情吧。” “皇上今日便不该来这里。”元清晚对着夙北陌低声说道:“现下感觉到无聊了吧?若是你今日听了我的,不来这里,又怎么会有如此不好的感受。而且你不来的话,说不定气氛便不会如此严肃。” “娘子是嫌弃为夫了?” 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又放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没有,我哪里敢嫌弃你?怕是你再借给我十个胆子,你也是皇上,是我不能嫌弃之人。” 他们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话,看在旁人眼中便是互相纠缠,且无法直视的甜蜜,偏生这二人的身份又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说什么。怕是话说出来,便是得罪了夙北陌。 元墨眯眸看着夙北陌与元清晚二人之间的一切,她逐渐地收紧了双拳。她眼睁睁的望着心爱的男子同另外一个女子浓情蜜意,且不说究竟有多么痛苦,便是这种感觉都让她觉得有些受不得。 她最后将头转向一旁,这一切都被元曦舞看在眼中,元曦舞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她等的便是这样,因为只有如此她才有机会。 在这种时候,月华倏然站起身来,他道:“你们在做什么?”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紧紧蹙眉:“本宫同皇上不过是在商量一些事情,你这又是在抽什么风?” 月华邪邪一笑,元清晚对他的这抹笑没什么抵抗力,但是此番她依旧是有些生气:“本宫与皇上之间原本便只是说些话,这可没有必要生气。” 月华依旧是不满:“你同该……” 月华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元清晚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因为那在元清晚看来,便是会祸害夙北陌名声的话。他们非但不能同月华一般见识,还得处处都让着月华,否则月华究竟做出什么,谁也不晓得。 “这里可不是其他地方,你可不要乱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月华望着元清晚,最后他才将元清晚的手拿开:“嗯。” 这是答应了?元清晚没想到月华竟然也能如此爽快,她笑了笑,之后便坐回了原位,望着月华。 “元大人府上可有什么稀罕物件?让朕帮你看一看。” 元清晚看向夙北陌,大抵猜得出夙北陌想要做什么。无非便是因为无聊,也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元仲收藏的宝贝物件。 元仲听到夙北陌如此问,有些心虚,他尴尬地笑了笑:“好,臣这便去准备。” 他怕的是夙北陌将他的这些宝贝拿去,殊不知整个尚清阁的那些稀世珍宝都是夙北陌的。 元仲将他的宝贝呈上来之后,夙北陌便瞥了一眼,他伸手拿起来,却勾唇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元仲的宝贝并不多,但是元清晚却晓得,元仲并未将他所有的珍藏品拿出来,约莫是怕被夙北陌看上。 当然,这些担心并非是多余。毕竟夙北陌是皇上,他若是想要一件物件,即便是再不舍得,也得给。 元仲的宝贝多数都是以玉器为主,身为一名中年男子,终究是对讨好女人的珠宝失去了兴趣。 元清晚看了元仲一眼,之后便说道:“父亲,本宫觉得你可以你的这些玉器都是不错的。” 元仲强颜欢笑,认为是元清晚看上了他的宝贝,便不由说道:“若是娘娘喜欢,便只管拿去。”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一个玉兔,说起来她唯独喜欢这个。可是她又属实是不愿意要元仲的物件,便道:“本宫属实是不该像父亲讨厌物件。”她生了个主意:“不然这样吧,本宫用其他的物件来换父亲的这玉兔,如何?” 都说女子对可爱的物件没有什么抵抗力,事实证明,当真是如此的,她可以对很多的物件都当做是一个欣赏的态度,唯独可爱二字。 “娘娘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来交换。” 元仲心口不一,虽然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并非是如此想,他还当真是想要看看元清晚那里究竟有什么宝贝。毕竟他晓得元清晚可以出入尚清阁。尚清阁随意的一件宝贝便已经是价值连城,远远的超过了他这所有的好物件。 “本宫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好的物件,唯独玉扳指……”元清晚又掏出了她时常送的玉扳指:“父亲看看,这是当初本宫在尚清阁拿出来的。” 这个她一直都未曾送人,如今却觉得送给元仲也是可以的,毕竟无论怎样,元仲也是原主的父亲,曾经将原主养大,这么一个稍微珍贵点儿的玉扳指送给他也算不得过分。元清晚笑了笑:“父亲收着吧。” 元仲一眼便看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七章 白猫 他接了过去,眸光一直都放在玉扳指上,久久无法将目光移开,元清晚自然是看出了元仲的心思的:“父亲同本宫之间便没有必要客气了。今日以这一小小的玉扳指换了这么一只玉兔,本宫心里也是开心的。” 元仲笑着看了看元清晚,他说道:“不知娘娘可喜欢小动物?” 元仲这么一问,反倒是将元清晚问的一怔,记忆里似乎根本便没有小动物的影子。可是无论原主喜欢不喜欢,她却是喜欢的,所以她便点了点头。 元仲道:“前些时日,臣遇到了一位商贾之人,在他的手中买下了一只白猫,那白猫看起来当真是极其好看。今日若是娘娘喜欢,臣便将其贡上。” 元仲原本没有打算送给元清晚,可是见到元清晚将如此珍贵的玉扳指都送给他了,哪里有不多回馈一些的道理。 “当真?父亲快让人抱出来给本宫瞧瞧。” 元仲当即吩咐管家,这个时候元曦舞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父亲,当初您可是说过,那只猫是要给女儿的。可是如今却食了言,竟然又给了皇后娘娘。” 元仲在心里将元曦舞骂了很多次,因为在他看来,元曦舞的举动,分明便是有些幼稚不成熟。 而元清晚却是说道:“原来曦舞你喜欢那只猫。本宫便……” 元仲却接了话:“娘娘又并非不知,曦舞不过是一时热度,怕是到时候便又不喜欢了,与其如此,不若交给娘娘这个能够将其养的长久之人。” 元仲的这句话倒是未曾说错,她的确不是三分钟热度,既然她决定了的,便定然不会中途改变。 同样的道理,既然决定养了这猫,她便不会将其抛弃。便像是月华,纵然月华烦人的要命,但终究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带来的祸端,所以无论怎样,她都必须负责将月华安置妥当才成。 “好,既然父亲如此相信本宫,本宫自然是尝试将这猫养着。” 皇宫之中养一只猫也并没有什么,管家很快便将那猫抱了过来,元清晚一眼望去,便看到了那只猫碧玉般的瞳孔,元清晚当即走了过去,将猫接了过来,在怀中不停地抚摸着:“竟然未曾想到这猫竟然如此好看。” 夙北陌在元清晚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他不由得说道:“既然皇后喜欢,便带回去养着。若是皇后爱猫爱的紧,朕便派人再找来两只,给皇后将养着。” 元清晚听完夙北陌的话,便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皇上不必如此,一只足够。” 接下来等元氏姑姑的时间并没有那么漫长了。夙北陌对于元清晚怀中的猫抱着一种中立的心态,因为在他看来,这猫能够让元清晚快乐。 而月华却蹙眉:“这小东西有些该死。” 元清晚当即将猫往怀中藏了藏,良久之后她说道:“你安的什么心思?这猫可未曾招惹你。” 她怕的是月华虽然不伤人了,但是有可能会对猫动手。 “杀了它没有成就感,你放心。” 元清晚这才松了口气,所以一些弱小之物能够换取同情也是于情于理的,连同月华这种有些心狠手辣的人都无法对这猫下手。 元仲与府中之人对元清晚几人百般讨好,快到午时之时,元氏一家子当真是赶来了。 元清晚原本也想出于礼貌地前去迎接,却被夙北陌拽了回去:“你现下是皇后,要保持你皇后的仪态,即便来人是亲近之人,却也该对你保持敬仰。” 所谓敬仰,却是元清晚无法承受的东西,她看了夙北陌一眼,良久之后也未曾反驳,因为她不曾前去,自然也未曾让月华前去。 “月华,你在这里好生的坐着同我一起等便是。” 既然没有什么人,元清晚自然是将之前对月华的疏离收了回去,变成了正常的相处模式。 红杏在元清晚的怀中将猫接了过去:“娘娘,这猫还是给红杏吧,您现下不适合抱着它。” 元清晚下意识地便认为红杏是要同她争抢,她再次将猫往怀中收了收:“不必了,这猫又不会有什么危险。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可是……”红杏咬了下嘴唇,正纠结该如何解释,便听夙北陌颇为宠溺元清晚的话:“既然她喜欢,便是抱着也无碍。红杏,你便莫要管此事了。” 红杏一怔,委实未曾想到青丝里看起来有洁癖的夙北陌,竟然愿意因为元清晚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听到了没?红杏,若是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习到皇上一半的精髓,我保证树丘定然不会再做任何令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红杏撇了撇嘴:“娘娘莫非忘记了,我与树丘原本便是这种相处模式,他若是有半分不满,我便将他给抛弃,再去找一个比他要好千万倍的男子。” 红杏的胆量愈发大了,如今在夙北陌面前,都能够收放自如。 可是夙北陌却在关键时刻嘲讽道:“若是喜欢一个人当真能像随口说说一般便离开,世间怕是没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了。” 红杏眨巴眨巴眼睛,良久之后她觉得夙北陌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她也的确是在意树丘的,所以她根本便不可能做到她说的那样,豪爽的离开。 元清晚看着红杏,良久之后便说道:“所以日后你莫要与树丘一直胡闹,若是下次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伤心的不会是旁人,还是会是你们。你看看苦刻与草林之间,他们约莫永远不会像你与树丘一样吵架。” 红杏点了点头:“苦刻她的确是不会,因为她没有我这种火爆脾气,若非我这火爆脾气。树丘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便被我拿下了。” 元清晚愈发觉得有道理,未曾遇到红杏之前,树丘的性子完全算得上洒脱,可是自从与红杏不期而遇之后,便再也没有洒脱一说了。 元清晚为树丘惆怅了一阵子,这个时候脚步声传来,元清晚揉着太阳穴,晓得应是元氏到了门前。元仲的声音率先穿了出来,他道:“皇上在此,你们都好生的表现。” 虽然听不太清,但是元清晚还是听到了,元仲这是希望他的外甥与外甥女好生的去讨好夙北陌? 若是之前,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下看起来似乎不太合适。因为讨好夙北陌不如去讨好她。左右夙北陌无论做什么都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而她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去夙北陌的手。若是将他们平日里的相处模式说出来,夙北陌怕是要被传出妻管严的传闻了。元清晚倒是很期待这个名声扣在夙北陌的头上,但是她并不希望夙北陌的名声不好,所以她对这些,无论是谁问起,都是缄口不言。 很快,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人。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元氏了。元氏见到夙北陌与月华的时候先是一怔,愣了一会儿她才确定了谁是皇上。 因为夙北陌此番未曾穿龙袍而来,他同月华衣袍的颜色是同一色系,又都是英俊的面容加上尊贵的气质。 元清晚估摸着元氏应是通过披风来辨别出夙北陌与月华的。她最后带着她一众的儿女跪在二人面前:“民妇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夙北陌没有什么反应,元清晚却走上去将元氏扶了起来:“姑姑,如此见外作甚?不必下跪。” 元氏看向元清晚的目光之中有星星点点的期待,脸上的笑容自然也是极其谄媚的:“未曾想到如此多年未见,您竟然成了皇后娘娘。” 元清晚笑的勉强,根据记忆她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姑姑。 “今日本宫是有正事要同姑姑商量。” “娘娘,您要说什么民妇已经晓得了。”她看了月华一眼:“你所说之人不会是这位大人吧?” 元清晚一笑:“他可不是什么大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姑姑日后切莫忘记他的身份。若是旁人问起来,你便说他是你家公子。也便是本宫的表哥,如何?” 元氏是个聪明之人,所以在元清晚说出这些话之后,她当即笑着满口答应:“这般好看如天人般的公子,若说成是民妇的公子,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 “只要都承认便是,旁人如何认为是旁人的事。” 元氏的笑容僵了僵,许多年不见,她委实是未曾想到当年被他们一家子欺负的侄女竟然长成了这般倾国倾城的模样,还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后。怎么想都是有些不甘心的。明明她那几位女儿都是极其不错的姑娘,却因为生错了人家,才会如此卑微。 元清晚看到了元氏眸光躲闪,便晓得即便是过了如此久,元氏依旧没有改过自新,只不过是演戏的能力更上一层楼罢了。既然如此,即便是她做了什么过分之事,却也怨不得她了。现下情形即便是她肯给机会,旁人也是不肯要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八章 偏上之姿 元清晚与元氏寒暄完之后,便看向元氏的那几个儿女。虽然都不错,但女子中最漂亮的也不过是偏上之姿。若是与都城中的一些名门贵女比起来还是差一些的。毕竟便是连同血统都是差了许多,遗传基因,看元氏的模样。她的儿女生成如此,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时候太久了,本宫已经忘记了这些自家兄弟姊妹的名字了。还劳烦姑姑介绍一番。” 元氏听元清晚将她那些儿女的名字都忘记,自然是不开心的,但是既然元清晚已经问了起来,她便也是不好胡诌的。 元清晚挪动着脚步,挡去了她那姊妹盯着夙北陌的视线。 她便晓得,元氏这一家子来都城的目的并不单纯。说不定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才敢来的。只不过被她暂时捡了个便宜,至少可以先将月华的身份安排上。 如今便是看这些姐妹看夙北陌的眼神都能发现问题。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约莫是打错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极其懦弱的原主,而夙北陌也与寻常男子大有不同。当然,最大的不同约莫便是他不会像寻常男子那般容易沉溺与女色。 元清晚笑了一笑:“听说本宫这表姐表妹们还未曾婚配?” 元氏闻此,以为元清晚要说什么重要之事,便靠近一些:“是啊,她们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在我们所住的那小城之中根本便没有配得上她们的青年才俊。” 怕不仅仅是如此,元清晚暂时将她心里的念头按下,良久之后方才说道:“前些时日,皇上与本宫曾经共同统计过一个名单,这都城中属得上一般的贵族公子也有不少。若是表姐表妹们有合适的,本宫便介绍一番。” 元氏闻此,有些顾不得身份尊卑,直接变了脸色:“娘娘,为何是一般?” “这人有尊卑,虽是因出身,可是便是如此,若是过于门不当户不对怕是会被人挑挑捡捡,说三道四吧?” 她已经看出,元氏的这四名女儿之中,至少有两名在打夙北陌的主意。 但是元清晚却认为她们这主意打的很是名不正言不顺,都城是个神奇的地界儿,只若是有稍微大一点的事情,便能传去四面八方,让很多人得知这些,若是没有听说这些才当真是邪了门儿。 所以夙北陌为了她遣散后宫之事定然也是听说了的,既然如此还用那种目光盯着夙北陌看便是不对。亦或者将夙北陌看成是让她们如意的夫君。 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她道:“所以本宫自作主张,为表姐表妹找公子看看,说不定便能够找到合适的了。” 这种事,还需要夙北陌亲口说,他说了,便是板上钉钉,谁也没有法子去反驳。 夙北陌便当真说道:“朕也认为皇后说的对,若是想要在都城找到合适的郎君,便依照皇后所说来做吧。” 元清晚朝着夙北陌眨巴眨巴眼睛,她从来未曾觉得夙北陌能够做到这些,竟然可以为了她一本正经的同人讨论这些。 良久之后,元清晚说道:“既然皇上已经批准了,本宫便当这桩事是定下了。” 元氏自然是不高兴的,她原本想要她的几名女儿成为夙北陌的妃嫔,再不济也得找几名王孙贵胄做夫君。元清晚却只给她们去找一般条件的贵公子。 元氏越想越觉得不忿,却没有法子同元清晚争论,因为元清晚的身份是皇后。夙北陌也在此。 “娘娘,这桩事……” “本宫觉得没有必要考虑,又不是直接便答应下来,总得看看合不合适。” 说罢,她不再给元氏解释的机会,便望着月华,朝着他招了招手:“月华,过来。” 月华蹙眉,却还是在人前给元清晚留下了几分的面子,他走到元清晚的身边,这个时候元清晚发现她那表姊妹竟然又将那生吞活剥般的目光放在了月华的身上。 看来这人的容貌当真是极其重要的,只要有容貌便可以让人移不开视线。 晓得了夙北陌的希望很小,便去关注月华。元清晚瞥了那些表姊妹一眼,之后冷嘲热讽:“日后他便是你们的兄弟了,本宫认为多这么一个容颜绝世的兄弟也是一个很幸运的事情。” 如此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夙北陌不可能,却也将月华给否定。若是兄弟,即便是假的,但是名头在那里,终究是不可能的。 元清晚笑了一笑。 月华蹙眉,感觉到那些炙热的视线,有些不满,元清晚朝着他眨了眨眼,希望他能够忍住。毕竟忍了现下。日后才能成就大事。若是现下连同这些都忍不住,怕是这元氏会因气愤将其身份说秃噜嘴了。 元清晚望着元氏,良久之后却说道:“姑姑,您觉得没什么问题吧?” 元氏点头,良久之后才说道:“娘娘放心,民妇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听到元氏这句话,便等同于有了保证,看着元氏那站在一旁的诸多儿女,元清晚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父亲,让管家多搬些座椅来啊。” 接到元清晚所说之话,元仲才敢这样去吩咐。方才空气中有剑拔弩张的感觉,若是不得元清晚所说,即便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量。 元仲看了看元清晚,如今他是愈发的琢磨不透他这个女儿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了。即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前还是大抵能够猜得出她的习性的。可现下却偏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这元氏一家子来了,元仲自然是匆忙让人去准备午膳。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父亲,皇上不是个喜好挑食的,您便依照您平日里准备的来便是。” 元清晚扭头看了月华一眼,想到月华不喜饮饮茶,元清晚便颇为贴心地提出要求:“父亲,本宫觉得你可以适当的让膳房准备一些酸奶。” 在南浔,酸奶已经是少见了。但是午时一般不粥,月华如此瘦,定然是需要一些营养品补补的。当然,这是在相府,她自然是不好像元仲去要燕窝粥之类的。 元仲点了点头:“臣却不知何时娘娘竟然喜欢上了酸奶。” 元清晚摆了摆手:“不是本宫,是他。”她伸手指了指月华。 元仲终究还是将他心里隐藏许久的话问了出来:“却是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终究还是问到这个啊,元清晚笑的有些尴尬,她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心里盘算着如何编造月华的身份才能够让人相信。 “他的身份……”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她才说道:“他的身份自然是正常的。但是本宫觉得即便是不说出他的身份,却还请诸位放心。他不过不是南浔之人而已。” 若是真的将月华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定然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像是元氏这种人定然会是个迷信之人。她若是说出来,元氏定然是会嫌弃的,元清晚望着元氏,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他是本宫一个朋友的弟弟,本宫那朋友出了意外,所以他的弟弟便交托给本宫了。”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见月华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才稍微松了口气。 “月华,你应该晓得,即便是你哥哥出了些意外,你也不应该悲怆地来看待这人世间。” 月华甚至有些不清楚元清晚的意思,他只是略带诧异地望着元清晚,良久以后他道:“嗯。” 这已经是够配合了,元清晚对月华的表现十分的满意,偷偷地朝着他露出了一抹赞扬般的笑容。 夙北陌将这些看入眼中,却是极其气愤,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他心里会觉得不舒服,他依旧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儿说出来,因为那样便是不给元清晚面子。元清晚是会生气的。 夙北陌想到这些,倏然站起身,他晓得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便独自生着闷气:“朕想到还有许多奏折尚未批奏,所以朕便先回宫了。” 只听他说话的腔调,元清晚便能够感觉到他生气了,可是在她看来夙北陌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分明未曾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良久之后才转过身:“皇上,你不是要留下一同用午膳的么?怎的忽然改变了主意?” 元清晚笑了一笑,良久之后便继续说道:“这般改变主意可不像是皇上该做的事,所以皇上还是莫要改变主意了。” “的确是想到一些奏折之事。皇后,你应……” 元清晚看到夙北陌阴沉着脸,她心中也觉得不舒服了,便摆了摆手:“罢了,既然皇上想要回去,便回去吧。外面的那些侍卫跟着皇上便是。” 夙北陌既然会生气,她同样也会。 所以她只要肯生气,说不定夙北陌便会反悔向她认错。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她的唇也紧抿着,良久之后也未曾说出什么话:“皇上,这般看着臣妾作甚?” “朕看你不是天经地义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九章 幡然醒悟 他们二人是正经的在争吵,可是看在旁人眼中并非是这么回事,像是打情骂俏一般,让人看着忍不住便觉得酸。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月华,本宫先随着皇上回去?” 月华道:“你说呢?” 他的语气中有些阴沉,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问你也没有什么用。” 左右月华的性子她也是清楚的,即便是有心好生的与他交流,他却没有心同你好生交流。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幡然醒悟,既然她也同夙北陌闹了别扭,便没有必要随着夙北陌回去,否则便是她的不对了。 夙北陌冷哼一声,转身便道:“晌午过后,朕会派人来接皇后。” 元清晚微微抬了下巴,没想到夙北陌竟然在这种时候如此不给她面子。 看着夙北陌离开的背影,元清晚坐了回去,她笑了笑:“大家不必如此介怀,皇上他不过是有事要去做。既然皇上离开了,咱们便放开一些吧。不过是自家人。” 元清晚心中依旧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委实是未曾想到,夙北陌竟然如此没有良心,竟然直接便将她丢在了这里离开。 元清晚随意比找了一个借口,便走了出去。所有人都围在月华身边嘘寒问暖。元氏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月华:“听娘娘说你不是南浔的,那你是哪个国的?” 月华有些不悦,他一向讨厌旁人这般询问他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即便是清楚了眼前之人帮助了他,但是他更清楚的却是,若是没有元清晚,便不会有人帮助他。 他并没有回答元氏的话。 元氏颇有些尴尬,他不由得说道:“看来你不喜欢同人交流。” “只是不喜欢同该死之人交流。” 此话一出,元氏吓了一跳,良久之后她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退后了两步。 “你说什么?” “该死之人。” 元氏不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她伸手指了指月华:“如今皇后娘娘既然让你做我的儿子。即便是假的身份,你总得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吧?” 趁着元清晚不在,月华终于按捺不住他那暴躁的脾气了,他倏然站起身,像是蛊毒发作一般,猩红着双眸。苦刻在旁,便忍受不住,她上前两步,将月华挡住:“月华,你若是做了伤人之事,娘娘她便不会原谅你了。” 月华道:“她聒噪。” 苦刻道:“人都是如此,她只是关怀你。” 月华终于恢复了寻常的日子,苦刻松了口气。此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恐之中。方才月华的模样,元仲看的很是清楚,之前在月华伤了元曦舞的时候,他便觉得有诸多不对劲。现下发现月华有些性情暴躁。 良久,元仲望着月华,便他忽然说:“月华是吧?” 月华不满旁人唤他的名字,但是他晓得眼前人是元清晚的父亲,所以他便点了点头,声音极其冷漠:“嗯。” “娘娘既然想给你一个好的身份,你便应该珍惜。” “这身份我不想要。” “为何?” “元清晚的表哥,我并不想做。” 敢直呼元清晚的名讳,元仲又是吓了一跳,他未曾想到,月华竟然与元清晚的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 “你现下直呼娘娘的名讳,娘娘不会……” “元清晚?” 月华蹙眉,他倒并非故意,只是不知为什么元清晚的父亲与元清晚之间有这般的疏离之感。分明是父女,却偏生更像是君臣。 而此刻的元清晚已经追到了元府门外,没了那些人。她再去看夙北陌的时候,便恢复了本性:“你当真要走?” 夙北陌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你更在意月华一些。” 果然是吃醋:“你又不是不晓得,今日主要是让他好生的适应一下这身份。若是不能,或者他便不会搬出皇宫了。” “我是皇上,你是我的娘子,却表现出更在意他人的模样,即便今日是因为他,你也不该因为他忽略我。” 元清晚想了又想,之后夙北陌便说道:“抱歉,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能不能原谅我?” 夙北陌蹙眉:“有没有赔偿?”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有,你想要什么赔偿?” “你说呢?” 晓得夙北陌的心思,元清晚便说道:“好,等我回去之后。你先回去吧。” “你不留我?” “倘若我留,你必然会真的留下。所谓君无戏言,你既然说了要离开,便不能反悔。” 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又为他紧了紧披风:“路上小心一些。” 其实夙北陌便现下离开也是好的,因为她怕那些女子将目光放在夙北陌的身上。她吃醋。 “今日最该生气的其实是我,你分明晓得我最在意的便是你,那些女子却个个将目光放在你身上。我都未曾说什么,你可莫要再生气了。” 夙北陌点头:“原来你也晓得吃醋?” 元清晚抱住夙北陌:“是啊,当然会吃醋,哪个女子会不吃醋?” “本来以为我家娘子是最特殊的一个,特殊到连醋都不会吃。如今看来还是会的。” 红杏抱着猫跟了出来,却看到了眼前的这幅情景,良久之后她便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她有些不忍心打扰到眼前的这幅情景。 元清晚放开了夙北陌,良久之后她才道:“好了,我得回去。月华是个惹事精,你又并非不晓得。” “嗯,的确是个麻烦精,若不是有他,还不会如此。你我之间又怎么可能如此。” “好了,你忘记我曾说过的了?我对他完全是因为出自对灵酒的亏欠。若是灵酒还在的话,他自然是跟着灵酒的。” 提起灵酒,元清晚想到上次,提起灵酒死去的时候。月华好像是没有什么反应。 只要一想到这些,元清晚便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我原本一直认为即便是月华不怎么喜欢灵酒。也终究是有些亲情在的。可是后来我却晓得,在他的心里,可能当真是没有哥哥这个概念的。” “可以理解,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约莫也是会如此的。” 之后,夙北陌上了马车:“我会派人提前来接你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冲着夙北陌摆手:“我晓得了,所以我等着你,你只管放心便是。” 元清晚折了回去,转身便看到红杏对她狡黠一笑:“娘娘,您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可以羡慕死许多人的吧。” 元清晚听红杏如此形容,便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指了指红杏的脑门儿:“记得是谁之前还曾因为树丘的原因迁怒与皇上?” “现下不是想通了么?树丘是树丘,皇上是皇上。树丘对我虽然也是不错的,但是他那性子很是烦人。可是再看皇上对娘娘可是好到天上地下仅此一个了,而且皇上身份尊贵,相貌俊逸,再加上对娘娘极其温柔。世间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红杏说完,蹙眉之后,她又改变了:“其实如此说也是不对的,毕竟娘娘您这种女子值得所有男人去珍惜,不仅仅是皇上对您如此好,其他的也有很多。” 红杏原本打算举例子,可是想到元清晚会因为灵酒而难过,便说道:“譬如……花大人。” 元清晚蹙眉,她伸手指了指红杏的脑门儿:“莫要胡说,你分明晓得我与花大人之间什么也没有。花大人不过是将我当做妹妹去看待。” “虽然花大人与娘娘都如此说,至于究竟如何便是不得而知的了。” 红杏近日来愈发的喜欢胡说了,可是偏生的她拿红杏没有任何法子,只能任由她说什么。 红杏也是个识趣的,她约莫是读懂了元清晚的意思。所以便不再继续说。 元清晚在红杏怀中接过了猫抱了抱:“没想到今日来此竟然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娘娘,这猫当真是听话的紧。” 红杏也对这猫赞不绝口,似乎很是喜欢。 元清晚将猫又送回了红杏的怀中:“既然喜欢,便继续抱着吧。” 红杏笑的开心:“多谢娘娘。” 也便只有红杏会将这个当成是好事来看待,元清晚摇头叹了口气,她又说道:“红杏,你当真是个傻姑娘。” 红杏一时间没有理解,她道:“娘娘为何要说我傻?” 元清晚点了点她的脑门儿,红杏可劲的往后躲了躲,却听元清晚说道:“你究竟是哪里傻,你便自己想上一想吧,若是实属想不到,便只能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说的没错,你当真傻。” 红杏一脸的怨妇模样,她埋怨般地盯着元清晚:“红杏便晓得娘娘口中定然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 “晓得便好。” 元清晚在前面走着,红杏一脸埋怨的在后面跟着,还不忘摸着她怀中的猫:“你说,娘娘说的我傻究竟是指的什么啊?在我看来我还算得上是聪明伶俐啊,之前树丘从来比不过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章 降得住 元清晚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娘娘……” 苦刻一脸紧张,她手中还死死地抓着月华的衣袖“娘娘,月华怕是只有您才能够降得住。属下属实是无能为力。”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之后她说道:“你又做了什么事?” 月华将下巴微微抬起,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元清晚便看向苦刻。 苦刻很是苦恼,但还是说道:“娘娘,月华他似乎有些烦元氏,因为方才元氏问了她一些话,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她日后便是你的母亲了,我从来未曾听说过你这种对母亲说这些话的人,你若是将她吓到,这身份剥夺回去,你要如何?” “她若是敢如此,便杀了她好了。” “死不悔改。” 元清晚嘀咕一句,月华看了她一眼:“我即便没身份也无所谓。” “我有所谓。”元清晚吼了一声,良久之后她便又说道:“我只是想要你过上好日子。你如今怎的不领情?” 月华点头,冷笑:“我不领情么?” “是啊,是你不领情。” “我尝试着接受,可是那老女人……” “闭嘴。” 月华此番委实是有些出言不逊的感觉,元清晚当真觉得心肝儿都颤了颤,她从来没有想过月华竟然冥顽不灵到了这种地步。 “闭嘴?”月华勾唇邪邪一笑:“不会。” “月华,你,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之间不是已经说好了么?” 元清晚不知为何,月华忽然便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她完全控制不住了。 “你关心我不过是因为我那好哥哥不是么?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再管我。” 元清晚总觉得月华的语气有些不对,她打算问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过么,你还不让我抛弃你,我既然救了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将你丢弃。” “不必了。” 元清晚当面是不懂了,明明方才还好好的,不过这一会儿的时间,月华竟然成了眼下这幅六亲不认的模样。 元氏带着她的一众儿女走了出来,以帕子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娘娘,兴许当真是民妇无能,属实做不了这位大人的假母亲。这位大人竟然说民妇是该死之人。” 这当真是乱上加乱,月华现下的情况已经足够令她头疼了,偏生眼前的元氏却还不懂得看眼色。 元仲走过来将元氏拉去了一旁:“莫要哭了,娘娘现下正在解决这桩事。” 元氏却是个不懂悔改的,她继续擦拭着泪水,哭诉着:“弟弟,你晓得阿姊前些年便失去了夫君。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并不幸福,带着这么多的孩子。” 元仲点了点头:“阿姊,我都晓得,所以你不必再说了,这种事情,说多了也会伤心难过。” “不,你不晓得。我独自带着这么多的儿女,过得很是艰难。如今以为来这都城之中能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是自从来到,我才晓得,原来在都城生活,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容易。这都城是个什么地方啊……”元氏将帕子换了一下:“这是富贵之人生活的地方,约莫是不适合我们这一大家子的。” 元氏如此一闹,便显得是她的错了。看着眼下的情形,元氏似乎是在等月华的道歉,但是她却是不能让月华受了委屈。况且月华本来便在生闷气,若是再让他此刻像元氏道歉,说不定便会让月华更生气。 “姑姑,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既然来了这都城,便定然不会让你过差日子的。父亲在这南浔可是丞相。本宫虽然没有什么能力,终究还是有皇后这个身份的。” “可是这位……”元氏果然将苗头对准了月华,她伸手指着月华,元清晚眼睁睁看着月华的那双眸子快要喷出火来,她挡住了月华的视线,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他性情如此,本宫说过,月华他本身便不是南浔之人,在他们那里,多半便是这种别扭的性子。姑姑切莫介意才是。” 元氏听到了元清晚的安慰之话,方才一件埋怨道:“还有全是这种脾性的国家?为何民妇未曾听说过?” 元清晚笑了笑:“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有这种事也算不得太奇怪。”她晓得元氏是一个贪财之人,便将发上的一个金簪摘下:“姑姑,这便等同于本宫对你的保证。本宫既然说了,会让姑姑一家子过上好日子,便定然是不会改变的。” 元氏看到这金簪,便当真是不再装模作样的哭了,她伸手接过,之后道:“娘娘太过于客气了,明明您也说了都是一家人,既然是原本如此脾性,民妇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希望月华大人日后莫要再说出该死那之类的话了。民妇胆小,可是承受不起的。” 元清晚点头:“既然是本宫的朋友,也是本宫所托,本宫自然是负责将他好生的教训一番。” 月华还在生气当中,所以他自然是不愿意理会元清晚。 “好了,月华,今日让你尝一尝南浔的酸奶。” 月华微微抬起了下巴。 元氏的二女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她穿了一身绿色的衣裙,对元清晚说道:“娘娘,不知我可不可以同你在一起。” “嗯?”元清晚一时未曾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过会儿用午膳之时,可以同娘娘坐在一起吗?” 方才便是她看夙北陌看的最为认真,元清晚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觉得很是不舒服,但是现下她却是不晓得眼前之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既然你想,本宫自然是同意的。” “谢谢娘娘。” 元清晚笑了笑,“因为时候太久,只记得儿时见过面,本宫忘记你的姓名了,若是方便,可否再说一下?” “我唤做月貌。” 元清晚笑了笑:“你大姐可是唤做花容?” 元氏所嫁之人姓顾。 所以便是顾月貌? “娘娘当真是好记忆,竟然能够记得大姐的名字。” 元清晚经过月貌一说,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只是胡乱一说。若是没有记错。你的三妹四妹,便是闭月与羞花了。” “不对。” 元清晚挑眉。 “母亲的确曾经说过要为三妹与四妹取着两个名字。但是因为与我和大姐的名字略微重复。便改为了沉鱼与落雁。” 元清晚忍着笑意,她未曾想到这元氏竟然会给她的女儿取这种通俗易懂的名字。不像是一般人家姑娘的名字,反而像是那种风尘姑娘用的名。当然这些元清晚不过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月华走到元清晚一旁,挡住了月貌,“走。” 元清晚瞥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便问道:“往哪走?” “酸奶。” 元清晚已经忍不住她的笑意了。若是月华这个成日里想着杀人的人也可爱起来的话,当真没有其他人的事了。 她道:“好好好,膳房应该是准备好了的。” 月貌跟在元清晚的屁股后面,元清晚有些不悦,她对月貌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感觉的到,月貌是有目的的。所以才会这样一直跟着她。 元清晚忽然扭头看去,良久之后便说道:“你不必一直在本宫身后跟着,既然你说要同本宫坐在一起,本宫没有什么好介怀的。但若是你一直这般跟着,本宫便是有些不习惯的。” 她一次性将她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给月貌留下任何的面子。她不喜欢月貌便不会去忍受。 月貌依旧是死死纠缠,死缠烂打:“我,我只是喜欢娘娘,觉得与娘娘之间很是亲近,所以才会如此。毕竟也是表姐妹,说起来关系本来便不错的。可是娘娘现下身份尊贵,不敢与娘娘太过于亲近。” 既然不敢还要靠的这么近。 元清晚觉得嘴角都抽了抽,她没想到这个月貌竟然可以如此纠缠一个人。 良久之后,元清晚只得叹了口气:“你不是也说了?都是自家姐妹,没有必要小心翼翼的跟在本宫后面。即便是你大胆的往前走,本宫不会介意的。” “娘娘当真是好人,我不能如此做。” 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元清晚开始在心中猜测起了月貌的身份,因为像月貌这般,无论怎么说,都要死缠烂打的女子,委实是有些可疑的。 月华应是晓得了她有些烦躁,便转身挡住了月貌的去路:“听不到么?让你不要跟着。” 元清晚当即将月华拽了回来:“月华,不要胡说。” “没有胡说,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依照月华的话,她现下的确是有些不知好歹,但是这所谓的不知好歹,约莫都是有因由的。她总不能让人觉得她这个皇后端着高架子才是。 “是,你说的都对。”元清晚不反驳,月貌察觉到了不对,她上前两步,垂头道歉道:“娘娘,对不起,应该是因为我,才让你与月华大人闹得不开心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不寒而栗 “既然晓得,还不离开?”月华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语调,很是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月貌垂头:“娘娘,既然是如此,便不妨与您直接说了吧。我想要留在都城,所以想要娘娘帮我找一个好的人家。” 原来是因为这桩事才来讨好她。虽然依旧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但是元清晚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是因为这桩事,你放心便是,本宫既然答应了你们,便定然不会反悔。” “多谢娘娘。” 哪里有必要谢。元清晚笑了笑:“所以,你不需要再跟着本宫了。” 月华这性子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住的。若是月华当真恼了,她也没有法子制止,所只能劝人离得月华远一些,越远越好。 “月华,走吧。” 若是记忆未曾出现偏差,她可是记得这月貌自小便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姑娘,曾经多次暗算同为儿时的原主。原主的性子太过于软弱,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只能任人宰割,不敢反抗。 想到原主受欺负的那些岁月,元清晚便忍不住地想要去为原主打抱不平。 果然这人都是势力之人,若是遇到弱小之人,便会前去欺负。若是强大之人,只会想着谄媚抱大腿。便像是月貌现下这样,虽然她觉得月貌似乎并非是在讨好她,而是另有目的。 “方才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是表面那样。” 月华在月貌离开之后便说道。 元清晚点了点头,诧异与月华竟然还是鉴婊达人,她道:“的确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不过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约莫只有鬼知道。 “她可能是想要暗算你。” “暗算不至于,约莫是她有什么事是只有我才能帮她完成的吧。”元清晚叹了口气,月华又问道:“所以你打算帮个该死之人?” 元清晚摆了摆手:“如此高的帽子,你可莫要戴在我头上,我戴不起,我又不是傻子,也没有助人为乐的喜好。” “你若是实在烦她,我便帮你杀了她。” 元清晚平淡道:“虽然烦人,不至死。” 她也看着月貌的背影,愈发的觉得月貌不是什么简单之人,因为元清晚尚且记得月貌看夙北陌的目光。所以她总会认为月貌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夙北陌。 那是她的男人,如何能够容忍其他女子的觊觎?谁若是敢觊觎,她便敢让那人下地狱。 若是光明正大无碍,若是想要通过她来耍心机,便是不可饶恕的了。 “你当真是善良呢。”月华邪邪一笑:“其他女子这般善良是愚蠢。你……” 元清晚的一双眸子有些发亮:“若是我……怎样?” “另当别论。” 还是未曾给出答案阿。 元清晚有些不满,但是想到月华从将将被她带来到现下的改变,她又是心满意足的。 管家领着二人去了膳房,元清晚见所有人都站在膳房之前等待着,元清晚一进来,他们才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这阵仗让元清晚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娘娘,这里全部都是您喜欢的膳食。” 元清晚看向那些菜肴,便点了点头。这些膳食与其说是她所喜欢的,不如说做是原主所喜欢的。 果然,在元仲的记忆之中,所了解到的是儿时的原主,后来约莫便再也未曾尝试着去了解过她吧。 酸奶被呈上来之后,元清晚将那一大盅都端到月华身边:“这是酸奶,你若是喜欢便多喝一些。若是不喜,便算了。回到宫后,本宫让御膳房帮你熬制燕窝。” 她对月华当真是爱屋及乌的很了,不为其他,只是因为灵酒。 她亲自为月华盛好了酸奶之后,见月华颇为讲究的用勺子喝了一口,便不由得问道:“味道如何?” “嗯。” 这是在给这酸奶一个肯定,元清晚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己盛,若是喜欢便多盛一些。” 所有人都看得出元清晚对月华的关心,便像是姐姐对弟弟的那般百般关照,可是他们委实都不知元清晚与月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自然也是不敢妄加揣测的。 月华将酸奶饮尽之时,便站了起来,元清晚抬头看向他:“怎么了?你还没有吃饭。” “这些该……”收到元清晚的目光之后,月华硬生生改了口:“这些人个个盯着,吃不下。” 元清晚便对其他人道:“本宫认为这用膳便是各用各的,没有必要盯着旁人看不是?月华他向来便不喜欢这种目光。他性子暴躁,若是大家再看下去,本宫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了。” 元曦舞率先将目光收回,她已经在月华这里尝过一次苦头了,自然不会在作死了。 旁人不知月华究竟有多厉害,首先的态度,便颇有一些不屑一顾的意味在里面。 可因为元清晚,他们又不敢有过多的不满。谁都能够看出,元清晚是真真在意月华的,甚至有些超过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 “娘娘,您看您太瘦了,多吃一些。” 元氏给元清晚夹菜,这让元清晚很是不喜,她最烦的便是讨厌之人为她夹菜,她道:“姑姑不必再夹。” 不知元氏是当真没有规矩,还是她故意的,元清晚是真的恼了。 “娘娘,不必客气。民妇认为这些菜肴都是补身子的,多吃没有什么坏处。” 元清晚笑了笑:“本宫认为不必了。” 可偏生元氏便是一个厚脸皮的,她都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元氏还在继续:“娘娘怕是有所不洗,这……” 月华将筷子放下,他道:“都已经说了,不要再继续,为何不知好歹?” 元氏有些尴尬,元清晚却觉得这次月华做的好。因为她正愁不知如何拒绝。在撕破脸皮之前,她向来要保持着和善。 元清晚朝着月华眨巴眨巴眼,这一切都落在元墨的眼中。她从来未曾打算放弃夙北陌。可是她却没有想着如此快便行动。 眼下元清晚与其他男子这般互动,却让她再也无法忍受,只若是一想到夙北陌因为眼前这种女人而沦陷,她便没来由的觉得怒火攻心。 元清晚道:“月华,好了。姑姑她也是好心,本宫晓得,所以你坐下继续用膳便是。” 月华愈发的顺从与元清晚,所以无论元清晚说什么,她尚且都能够听从。 月华坐下,继续夹着菜肴。 元清晚看着他,心中愈发的满意。若是月华能够一直保持着这种性子在这南浔,只要不动不动便喊打喊杀,定然会有许多女子喜欢的。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月华似乎是吃完了,他坐在那里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嘴角那抹邪笑很容易让人想歪了去。 因为一般只有在一名男子很是中意一位女子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邪笑。 元清晚的眼神躲闪,尽量不去看月华,因为月华的那目光简直是…… 她伸手挡了挡,之后听的月华说道:“怎的了?” 元清晚摇头:“无碍。” “嗯。” 这顿饭吃的很是不舒心,元清晚好不容易才强撑着吃完,之后她便说道:“既然你的身份已经确定,本宫同姑姑也见了面儿,便先回去了。” 元仲道:“娘娘,皇上不是说会派人来接您么?” 其实她根本未曾打算现下便回宫,好不容易出来这一遭,她得带着月华去杏花楼看看那位到现下应该还在心心念念着月华的姑娘啊。 元清晚叹了口气:“皇上若是派人前来,便说本宫先去处理些事情,会自己回宫。” 元仲闻此,颇为担忧:“娘娘是要去处理什么事情?” 元清晚笑了一笑,“处理什么事情……”想了想,她想到当时为月华定制的那些衣裳还未曾取,便灵光乍现:“前两日,本宫为月华定制了几套好衣裳,估摸着现下已经快做出来了,本宫要去看看。正巧带着月华逛一逛这南浔都城。” 元仲更担忧了,元清晚向来都是聪明的,所以他所担心的不是元清晚,而是元清晚带着月华去哪里。上次元清晚便说带着月华去逛一逛,结果他听说是去的青楼那种风月场所,当时他便觉得脸都被丢尽了。 “娘娘,这衣裳不急于一时,还是等皇上派人来接的时候,说明情况之后再去吧。” 元清晚想了一想,觉得元仲如此之话很是不对,她便摇了摇头:“不了,还是先去吧。若是现下便去说不定能够赶在皇上派人来接的时候搞回来呢。” 元清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心虚的,但是她却还是大言不惭地将这些说的很是容易。 元仲还是不愿意,若是元清晚再次去了那种地方,他不知究竟怎样才能向夙北陌交代了。 元仲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娘娘便……” “本宫走了。” 元仲道:“娘娘。” 元清晚转过头来。 “臣阿姊头一遭来这都城,既然娘娘是要去逛一逛,便带着他们一家子一同前去吧。” 这个元仲,一定是故意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二章 容不下 元清晚来回踱步一阵子,之后才又说道:“算了,因为本宫的马车容不下如此多的人。” “若是娘娘怕麻烦,臣也可跟随一同前去,即便是麻烦,却也不会让娘娘有诸多的烦恼。臣也会另外准备马车。” 这分明便是想要监视她啊。 可是这该死的话,她偏生找不出更好的话来拒绝。 元清晚看了元仲一眼,心里万分气愤,良久之后,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如此,便罢了。” 她是想要去,可是她委实是不想带着这些人一同前去。 元清晚蹙眉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坐了回去。 元仲尴尬的笑了一笑,良久之后他便又说道:“娘娘不去了?” 元清晚瞥了他一眼,之后无奈道:“不去了。” 这么多人,她能去么? “莫非娘娘是嫌弃民妇一家?” 即便是元清晚不想去了,有人的话却也让她不得不去。 元氏低声道:“民妇来这都城的确是什么都不熟悉,丞相让民妇一家跟着娘娘一同出去,的确是不大合适。” 本来便不合适。即便是元清晚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也没如此说:“本宫并非这个意思。既然你们想去,本宫陪你们去便是。” 元清晚有些烦躁,表面上却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若不是这元氏,想必她今日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元清晚不由得咬牙切齿。 元氏听元清晚答应,方才高兴起来:“娘娘当真是善良。” 她当然善良,怕是元氏今日会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出银两吧。 只不过她还未曾傻到那个地步,她是不会轻易地给人付银两的。 元清晚望着元氏,良久之后她方才说道:“姑姑,你与本宫共乘一辆马车吧。” 元氏以为是她听错了,她便又问了一遍:“娘娘说什么?” “本宫说,姑姑可以同本宫共乘一辆马车。” 元氏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娘娘不嫌弃民妇?” “你是本宫的姑姑,本宫如何能够嫌弃你?真是说笑了。” 元清晚轻轻一笑,良久之后月貌走了过来,她低声说道:“娘娘,民女可以也与您同乘一辆马车吗?” 加上红杏与苦刻的话,应该是坐不下的了。 元清晚尴尬一笑:“这马车虽然看起来大了一些,可里面的空间并没有看上去这般大。所以……” 月貌看了元氏一眼,元氏尴尬的笑了笑:“娘娘,看来月貌很是喜欢娘娘,既然如此民妇便不同娘娘同乘一辆马车了。娘娘可以将这个机会让给月貌吗?”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她原本不过是想趁着这个当口儿,给他一个教训。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她与月华率先上了马车,之后看到元曦舞也上了后面的马车,元清晚觉得这个一个机会,她又跳了下去,她拉住苦刻的胳膊,低声对苦刻说了一些什么,之后便说道:“父亲,本宫觉得还是让苦刻留下吧。若是皇上前来,苦刻可以说明情况。” 元仲想了一想,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夙北陌发怒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能够让苦刻留下,自然是一桩好事,他当即答应下来:“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到。” 他朝着站在门前的管家招了招手:“苦刻姑娘要暂时留在府中,你一定要好生招待。” 管家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下来,元清晚不由的再次朝着苦刻使了个眼色,晓得苦刻定然是可以将这些完成,她便放心的登上了马车。红杏怀中依旧抱着那只猫。元清晚觉得元仲不是将这只猫给她了,更像是送给红杏的。因为无论做什么,红杏始终不肯将猫放下。 “红杏,将猫拿过给本宫抱抱。” 红杏有些不舍:“娘娘,您这猫可当真是可爱的紧。” “你若是喜欢,便让树丘送你一只。他本事大的很,定然是能给你找到比这个还要可爱的。” “我才不要求他。”红杏翻了个白眼,元清晚便觉得更是好笑了,她晓得红杏定然会是这样。她也不知红杏与树丘之间究竟是为什么走到了现下的这种地步。 元清晚问道:“红杏,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与树丘闹成了这般?” 红杏提到这个也是一脸委屈:“娘娘,红杏也不想如此,可是一遇到树丘,便控制不住想要同他吵……” 元清晚简直是没有法子,她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才说道:“既然是如此,便也罢了。” 良久之后,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罢了。” 月华坐在元清晚的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月华,你不喜欢猫?” “这小家伙看着便该杀。” 就知道,她不该问。 月貌低声,“月华大人,其实猫很可爱。这只猫我从来未曾见过,显得如此高贵。” 想不到月貌竟然敢与月华交谈,元清晚挑眉,委实是未曾想到。 她看向月华,却见月华并没有理会的打算。 月貌毕竟是个姑娘家,她见此,自然会觉得有些丢人:“看来月华大人不怎么喜欢我呢。” 月华本来便是这样的人,她记得她说的很是清楚。可是这个月貌偏偏当做是不知情的模样,如此看起来当真是有些烦人的。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既然月貌如此问你,你若是能回答,便说上一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与该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月华邪邪一笑:“若是这个问题,你来问,我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呢?你当真不愿意尝试喜欢一下如此可爱的猫?” “不愿意。” 月华回答的很是平淡,可是一旁的月貌便更是没有面子了。她咬住嘴唇,不知如何缓解眼下的尴尬,约莫是元清晚看出了什么,她便道:“月貌,你不必理会他,本宫说过,他向来如此,即便你待他再好,他同样不会选择与你多说几句话。” 月貌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娘娘。” 即便月华在都城,约莫也是待不了太久了,毕竟她说过要帮月华得到灵陵国。所以即便眼下月华立了不少仇家,拉了不少仇恨值,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左右有她在,她不会让任何人做出伤害月华的事情来。 月貌一直盯着元清晚的脑袋看。 元清晚感受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便问:“本宫头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月貌摇了摇头,像是感叹:“只是觉得娘娘发上的玉簪真是好看,所以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 原来是看上了她的发簪。 元清晚笑了笑,也的确是觉得可笑。这摆明了是想向她讨要。只是可惜,越是这样,便越是令她讨厌,便也越是让她开始想要耍一耍眼前的月貌。 元清晚在发上摸了摸:“你是说这个玉簪啊。”她摘了下来,在月貌的眼前晃了晃。 在月貌以为元清晚要送给她时,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随后元清晚便又将玉簪收了回去:“这个,是本宫不怎么喜欢的一支,但是又不知送谁。若是说将它搁置,便显得太过于浪费。毕竟它价值不菲。所以便勉为其难的带着了。” 红杏跟在元清晚身边已经许久了,所以听到元清晚的这些话,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遮嘴笑了笑,之后便才说道:“娘娘,您的这玉簪,怕是不会有人想要。红杏看这月貌小姐也只不过是随口夸赞一番,约莫不会真的想要的。当然,这簪子在您头上便是另当别论了,因为只有在您发上插着,才能够体现出它是个不错的簪子。” 元清晚在心里将红杏从头到脚赞扬了一番,她竟然没有想到,红杏这种胡诌的本事竟然已经出神入化到了这种境界。 月貌攥紧衣裳,嘴唇都快咬出了血,她垂着头,不知如何才能缓解现下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看来当真是不想要的。” 元清晚又将玉簪戴回了头上。定然是之前她将金簪给了元氏,所以让人产生了误会,认为她是个傻大方之人。 可惜了,她给元氏那个不会是因为月华,她怕元氏将月华的身份说出去。所以才将金簪给她用来堵嘴。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便会同样将东西送给旁人,譬如眼下的月貌。 “娘娘是哪里的话,娘娘的发簪的确好看,只不过娘娘人更好看。” 月华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冷笑一声:“愚蠢。” “月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谁?” “你猜。”月华邪笑,露出了他尖尖的牙齿,如此一看,便晓得更邪了一些。 元清晚微抬下巴:“无聊,本宫偏不猜,本宫不会同你玩这无聊的事情。” “她更无聊吧?”月华指了指月貌:“分明是看上了你的……” 元清晚在桌下偷偷掐了月华的腿,成功让月华闭了嘴。 她可不希望月华如此胡说八道。乱说没有关系,可是若是因为他的乱说,让她失去发簪便不好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三章 姑姑一家 “你作甚?”元清晚望着月华:“不要胡说。” 月华乖乖的缄口不言。月貌却甚是尴尬,她不停地扣着手,良久之后才又说道:“是啊,我只是觉得娘娘的发簪好看,没有其他的意思。” 元清晚再次将发簪摘下来,似乎有所失神:“没想到本宫这发簪当真是送不出去了。想来也是值上百两银两的。” 她叹了口气,月貌听到这玉簪的价值之时,又朝着元清晚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 她不可能因为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簪而暂时丢弃她的尊严。她阿说过,若是她现下便因为这点儿小东西而丢了面子。说不定日后便会因为被人看不起,丢掉更多的东西。 马车最后停在了元清晚所说的成衣阁前,红杏先下了马车,之后将元清晚搀扶下去:“娘娘小心一些。” 元清晚看着红杏,一双眸子里满是感动之色,之后她道:“月华,快些下来。” 她话音将落,便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月花站立在她的前面。 “不要在这种人多之地,随意的使用你的内力,这样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月华微微抬起了下巴,表示他晓得。 “既然晓得,又为何这样做?” “为了让你觉得好看。” 还真是与灵酒一样真实。这一点上她倒是相信月华与灵酒是亲兄弟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因为你这样做,非但没有让本宫觉得好看,反倒是显得傻。” 月华蹙眉,似乎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既然元清晚说到了这个,他只能点了点头:“嗯。” “若是你能一直如此听话,便好了。” “不是听话,只是想要吸引你。” 元清晚听完这话,下意识地便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将这些传出去,她道:“你还是闭嘴吧。” 月华点头:“嗯。” “要不然你还是像以往那样好了,稍微的任性一些,那样我便不会有如此压力了。” 月华太过于听话的时候,她还当真是不习惯。 “不行。” 后面元仲他们也下了马车。 元仲只带了元墨与元曦舞,还有元氏那一大家子,其余的府上之人皆是留在了府中,未曾前来。 元清晚望着那一排人,眨巴眨巴眼,总归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这么多人,确实喜欢上什么要买,怕是要让元仲掏腰包,到时候元仲约莫便是叫苦不迭了。 “父亲,本宫先进去取衣裳了。” 元仲点头,元氏带着她另外三名女儿走了过来:“娘娘,民妇见识浅薄,您便带着我们一同进去看看吧。” 红杏看不下去了,她将元清晚往身后一挡:“即便您是娘娘的姑姑,也总不该一直提这种条件。娘娘身份尊贵,如何能够同您一同去各个地方?” 红杏说这些,元清晚的心底是暗爽的,所以她一直等到红杏将话说完,才假装阻止:“红杏,好了,不要胡说。” “娘娘,奴婢说的是实话,他们定然都是看您性子太好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各种要求。” 元清晚拍了拍红杏的肩膀:“无碍。” 元氏的脸皮果然是足够厚,即便是红杏方才已经那般说了,在元清晚说出无碍之时,她还是露出了笑容,“既然娘娘愿意带着我们前去,我们自然是太高兴了。” 她说了一口流利的大白话,元清晚干笑,看来这元氏当真是听不出好赖话。她分明是不想让她们跟着,不过是取件衣裳。 元清晚在怀中掏出了凭据,之后走了进去,“老板,前两日在您这里定制的衣裳……吴原本说好说明日来取的,恰好今日路过这里,不知做的如何了?”元清晚含笑,当时她是在带着月华回来的路上为月华定制的。 老板也算是将他们记得清楚,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这般容貌的,他当即点头:“今日恰好赶完,因为晓得你们是大顾客,自然是优先的。” 老板派了下人去取。 红绿青蓝紫白黑灰玄墨…… 每种颜色都有。 可是看到那如同鲜血般的红衣之后,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这红衣……” 月华拿了起来,勾唇邪笑:“我喜欢。” “我不喜欢。” 元清晚嘴唇颤了颤,她看着月华:“这件给我吧,我来处置。” 灵酒一般情况下只穿红衣,所以这红衣他定然是极其喜欢的。 “不行。”月华将红衣接过:“我喜欢。” 果真是亲兄弟。 只是元清晚却打算将这件烧给灵酒,她也抓着不放:“这件不适合你,你不是喜欢那种黑色的么?” “红色也不错,听说,我那个哥哥平日里只穿红色?你不会要给他烧吧?” 元清晚一怔,没想到月华竟然一语中的,将事情猜的如此正确,但是她却未曾承认:“不是。” “你用不到。” 其实,除了给灵酒这个借口可以用,她当真是用不到的。元清晚不由得蹙眉,良久之后她放开了手:“也罢,没什么用。” 月华微微抬起了下巴,他将衣裳收下之后才心满意足。元清晚望着他,良久之后说道:“这衣裳当真不适合你。” “我觉得很适合。” 元氏与她那几个女儿,自始至终便未曾搭上话,她们望着这店铺中的布料,可是羡慕的很,只是可惜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去置办。又看到元清晚为月华准备了如此多的衣裳,个个都有些羡慕嫉妒恨。 “这布料当真是不错啊。”元氏不停地笑着,良久之后她便又看着那些布料,不时的伸手摸摸,当真是一副极其中意的模样。 “是不错,走吧。” 元清晚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月华与元清晚并列行走。红杏心中暗爽:“您若是喜欢些布料,可以多看一会儿,我们不急,会在马车之上坐着等的。” 红杏说完这些之后,嘴角再也难以掩盖笑意。 良久之后,元清晚便上了马车。她看向红杏:“红杏,看来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娘娘,红杏一直都是如此,最是看不得有人想要利用您去达成他们自己的目的。” 月华道:“愚蠢。” 红杏气的蹙眉,“月华,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我究竟哪里招惹你了?怎的次次你都要如此,还要将我说的如此不堪。” “没说你。” 难得月华竟然对红杏解释,元清晚也觉得诧异:“方才你说什么?” “没什么。” 红杏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月华你若是一直这样,不动不动找事,我们之前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红杏话音刚落,那些衣裳便被端着送来了马车之上,元清晚看着这些衣裳:“这些够你穿一阵子了,若是旧了再做。” 月华道:“嗯。” 她打开了车帘,看到元氏几人依旧是依依不舍的,最终才离开了成衣阁。 元仲道:“阿姊,你们为何如此之慢?” 兴许元氏之前并没有打算像元仲讨要什么,可是此番她却还是忍不住张了嘴:“我只是觉得里面的那些布料很是不错,做成衣裳应当是不错的。” 元仲张了张嘴,他原本是想要帮助他们买的,可是看到这店铺,便晓得价值不菲。偏生元氏一家八口,根本便是买不了太多的。 “去其他家看看吧。” 元仲说道。 可是元氏的几名女儿似乎也考上了这家的成衣:“舅舅,这里的衣裳当真是极其不错的,倘若舅舅当真是想要送我们些礼物,便一人送一身衣裳好了。” 到现下,元清晚除了月貌,其他的三名姑娘都是分不清谁是谁。而他的那三名公子便是更分不清了。 “这里的衣裳价值不菲。”元仲道:“既然我是丞相,却也不该如此铺张浪费,这里的衣裳都是王孙贵胄们穿的。” 元仲蹙眉,似乎有些烦恼。 元曦舞低声嘀咕:“姐姐们,你们何必纠结于这里的衣裳。我在都城待了如此多年,都未曾来这里做一身衣裳,你们又何必如此虚荣。” 虽然必须承认,元曦舞也是个虚荣的女子。可是她此番的话说的却是恰到好处。元氏这一大家子的确是虚伪的很。分明是将将来到都城,还未曾站稳脚跟,便想着一飞冲天了。 元清晚便是对于这桩事越想越是觉得好笑。 “舅舅,我只是觉得那衣裳太过于好看了。”花容抱住了元仲的衣袖:“舅舅,要不进去看一看?” 元清晚坐在车厢之中无动于衷,在她看来元氏这一家子都不是简单之人,元仲此番若是进去了,定然会被吸光钱的。 即便是丞相,也经不住这般。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说道:“若是这次进去,定然是要肉疼一把了。” “丞相大人莫非不了解他的姐姐么?” “那可说不定。人最是擅长伪装,也是最善变的。说不定温柔善良都是伪装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本来当真是一个温柔善良之人,后来因为经历了过多,变成了蛇蝎心肠也是说不定的。” 元清晚眯眸,冷冷一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四章 刮目相看 “娘娘您如此说,红杏还是可以理解的。的确是会改变的,有些人根本便是以利益为上。” 红杏意有所指,元清晚笑而不语。 月华道:“他定然会跟着进去。” “你如何得知?” “表情。” 没想到月华竟然还有观察人表情的这种能力,元清晚看了看月华,良久之后便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极其单纯的人,可是现下我才晓得你并不是所谓的单纯之人,当真是看错你了。” 元清晚觉得月华当真是一个神奇之人,分明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如今可以猜透旁人的心理。 果然,没过多久,元仲叹了口气,他道:“曦舞,莫要再说。既然想看,便一起进去看看吧。” 红杏诧异地盯着月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之后,便也叹了口气:“委实是未曾想到,月华你当真是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原本我可讨厌你了呢。” 月华闭上眸子,根本便不想搭理红杏。 “月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想与蠢女人搭话。” “我蠢?” “你不蠢便是该死了。” 红杏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些反驳之言,却买想到她最后却是哑口无言。 元清晚也开始闭目养神,红杏在元清晚的耳边不停道:“娘娘,您莫非不打算管一管他么?” 元清晚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多管的。他不过是这种性子,你既然已经有所了解,便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红杏当然是晓得这些的,她也消了气:“是我的错,明明晓得他是个傻子,却要同傻子一般见识。” 元清晚笑出了声,红杏今日这嘴皮子是愈发的厉害了,如此说月华,竟然有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感觉。 “傻子,是说谁?”月华蹙眉:“你想死?我可以考虑送你一程。” 红杏缩了缩脖颈,但是想到月华是个只说不做的,她便又安下心:“我不怕你,反正娘娘在这里,你不会对也怎么样的。” “元清晚,我与她,你选谁?”月华的手还在指着红杏,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了,选!什么选?这本来便是一个难题,我可不想选。” “不选便是你选择我了。”月华直接单方面确认,元清晚倏然坐直了身子:“你这是耍赖。而且我说了,不选。你与红杏对我来说都是重要之人,为什么一定要选?傻子才会做选择。” “你选择了我。” 月华重复了一遍。 红杏听不下去了,她眯着杏眸,最后一拍桌子:“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你简直胡说八道。” 她口不择言,元清晚看着红杏,忍不住笑了一笑,良久之后,她便劝说说道:“红杏,好了。” 红杏将头转向另外一旁。 等了许久,都不见元仲出来,元清晚道:“红杏,你去偷偷看上一眼,父亲他为何还未出来。” 红杏轻轻笑了笑,良久之后便说道:“娘娘,您可有些明知故问了。若是丞相大人为他们没人量身定制上一身衣裳,如何能够出来的如此早?”她喋喋不休:“那个元氏真是讨厌,若不是娘娘的姑姑,红杏早便对她不客气了。” 如今已经是不客气了,元清晚白了红杏一眼,很是无奈的撇嘴:“红杏,对人客不客气这一点,可是无法用你的嘴来形容的。你已经让我体会到了。” 红杏还是去看了看。 她在成衣阁门前屹立了许久,最后一脸气愤的走了回来,一上马车,元清晚便听的红杏的抱怨:“娘娘,我委实是看不下去了。元氏那一家子未免忒过分了。丞相大人愿意跟随他们去看那布料,原本便是情分。” “什么情分不情分,听父亲说,元氏之前对它很是不错,毕竟是亲阿姊,自然还是大有不同的。” 红杏依旧是不忿,她望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娘娘还是莫要管这些了。” 元清晚觉得她也不该再管这么多了。 既然元仲愿意给元氏那一家子做这些,这本来便是他的事情。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该再管。” “娘娘,与其想那些事情,不如看看这怀中的猫吧。” 元清晚在红杏怀中接过,月华瞥了一眼,无动于衷。 “你当真如此不喜欢?” “嗯。” 元清晚却直接将猫放在他得身上:“你可以试试,只若是你不过敏,便没有问题。不该怕它。” 红杏诧异问:“娘娘,这不喜欢一样物件还可以改变吗?” 元清晚正经地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若是与一个有生命的东西相处久了,便必然会因为这个物件产生感情。” 可是她话将将说完,便听的猫刺耳的叫声,月华竟然直接将猫扔在了地上。 元清晚怒目而视:“你这是作甚?” “我说了,这小东西看着便该死。” “那你也不该这般将它摔在地上。”事实证明,月华果真是有些极端的,因为他没有选择其他的,而且直接做了最绝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这小动物能够软化人的心,可是月华终究是与寻常人不一样。 元清晚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将猫抱了起来,道了声:“罢了。” “呀!”红杏的声音传了出来,元清晚忍不住朝着红杏看了过去,便见红杏盯着月华的手。 之后元清晚倏然蹙眉起来,她将月华的手拾起:“你这手怎么回事?” 其实月华不回答,元清晚也是知道的,这分明便是猫爪的印迹。 莫非,方才…… “你不是故意将它摔了的?你这可是被它抓了?” “所以我说了,这小东西当真该死。” 元清晚看着月华手上的血印子,有些心疼。 即便是她再喜欢那只猫,却也是比不过人的。 元清晚道:“回去之后我便帮你准备药。” “不需要。” 月华默默将他的手收了回去,元清晚不由的更心疼了。 良久之后,元清晚看着月华的手,“再给我看看。” 月华道:“不用了。” “我看看。”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笑了笑:“即便是你不给我看,我也有法子看。” 她伸手拿了一杯茶水,“你若是不给我看,便尝尝今日的这茶水,好喝的很。” 月华侧身躲了躲,他不悦的蹙眉:“拿开。” “不拿,因为我觉得你最是适合这茶水了。”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又说道:“还是算了,给我看看你的手我便拿开。” 月华别扭地将手伸了出来,元清晚细心地看了看:“应该没有大碍,我回去便帮你治疗。” “嗯。” 元清晚抱起了那只猫,她用手抚摸着。良久之后月华便道:“这猫……” “怎么了?我既然晓得你不喜欢它,我便不……” “可能会死。” “什么?”元清晚嘴角一颤,良久之后她便尴尬一笑:“这不可能吧?” “它方才舔了我的血。” 记得听说过,月华的血能够夺命,元清晚望着猫:“它是用爪子挠的,应该不会……” “愚蠢,我说了,它舔了。” 元清晚将猫抱起来,她有些心疼,可是最心疼的却是红杏,红杏不由得说道:“怎么可能?这猫可不能死啊。” 元清晚望着那猫,“红杏,将它给我。” 她的身上一直都准备着各种药,她曾经准备了些能够解万毒的药,虽然不知对月华的这蛊毒有没有用,更不知人的药猫是否能够吃。她便将药塞到了猫的口中:“我不过将将得到了它,可不想还未曾稀罕够,便又要失去它,如此想来,便当真是令人难过了。” 元清晚说道:“无论它究竟是怎么了,我总得帮它好生的医治的。” 月华低头看了一眼猫:“我说过,这小东西该死。我未曾动手,是它自己在作死。” 元清晚心中难过,却也知,即便再不舒服,也不应该拿月华出气,所以她没有回答。 “看来你对这小东西很是上心。”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如此可爱的,我如何会不喜欢?父亲今日将将把它送给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弃才是。” 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若是你很喜欢的一个人活着物快死了,你会轻易的将其放弃么?” 月华似乎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以为月华会说也在意那个老头儿的,毕竟无论怎样也算是那个老头儿将他养大的。 “没想到你竟然会想着我。那我这般问你,我若是快死了,你会想尽一切法子去救活我么?” 月华摇头。 在元清晚不满之时,月华才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当真是白眼狼。” “我不会让你出事。若是有人对你怎么样,我一定会杀了那人。” “总得有意外吧。” “会救你。” 元清晚松了口气,如此听来,月华便不是什么白眼狼了。元清晚看着那猫,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很是正常。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五章 被挠 “这猫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啊。”元清晚伸手,想要触碰一下猫,可不过将将触碰,猫便像是炸了毛一般,在元清晚的手腕之上留下了一道抓痕,月华缩了缩瞳孔,当即将元清晚的手腕抓了起来,他道:“该死。” “怎么了?你方才不也被抓了么?” “我说了,我要保护你。” “不需要。” “知恩图报,原本不想管你,但你待我好,所以你是特殊的人。” 月华竟然如此容易感动,这是元清晚万万想不到的,她看向月华,良久之后将胳膊收了回来:“无碍,不疼,回去洒药便可以了。” 红杏却是将猫抱起来,她道:“不应该啊,它一直都是和顺的很,怎的忽然变得如此暴躁?” 这一点,元清晚其实也是好奇的,她望着红杏怀中的猫,之后见猫不停地动弹着,似乎是想要挣脱红杏的怀抱,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有没有什么纸盒子。” 若是她未曾猜错,这猫的狂躁应该会是同月华的血有些关系的。元清晚一直都认为如此,所以她蹙眉观察着月华,良久之后便死死的将猫提溜在手中:“它没死,所以,它可能能够帮助我助你解毒。说不定我便能够将你的蛊毒解开。” 月华蹙眉,良久之后道:“不需要这该死的东西帮我。” “不是它,是我帮你。” 若是这只猫能够救了月华的命,她自然是愿意的。 红杏早已经吓得手忙脚乱,她望着猫有些哭笑不得:“娘娘,这猫我属实是有些招架不住啊。因为它简直是炸毛猫。” “红杏。我相信你。”元清晚伸手拍了拍红杏的肩膀之后笑了笑。 虽然如此调侃,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都放在猫的身上,生怕其做出伤害红杏的举动。虽然她平日里向来喜欢同红杏开这些玩笑,但是她终究是不能容忍红杏受到任何的伤害。 元清晚看着红杏,却见红杏在照顾猫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 “红杏,还是算了,你还是将它给我吧。” 元清晚向来都是最有法子整理这小动物了。 元清晚将猫提溜着,之后竟然直接将一块布料拿出来,将猫放在布料之中包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要如此。” 元清晚望着猫,良久之后便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能够陪的我长久,但委实未曾想到最后却是如此一个结果,若是特殊一些,应该可以救活你。” 她对猫的一席话,让月华瞪大眼睛看着她,有些懵懂:“你竟然与猫对话。” “不是这样。”元清晚听的月华误会了她,便不由得说道:“抱歉,是我的错,我口误了。” “嗯?莫非话不是对猫说的?” 是对猫说的,但是不应该对猫说啊,元清晚眨巴眨巴眼。不知究竟是等了多久,才见元仲与元氏那一大家子从成衣阁走了出来。 元仲沉着一张脸,虽然是有些心疼,但是他依旧是待元氏极其好。元清晚觉得元仲能够待元氏如此,定然是有极其身后的姐弟情分在了。 “除了皇上那成衣铺,这里可是整个南浔最贵的店铺了,看来丞相竟当真给他们一家子都量身定制了衣裳。”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意有所指:“那有什么?我还不是给某些人置办了许多不错的衣裳,可是看起来某些人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啊。” 月华拿起那衣裳看了看:“嗯,布料不错。” 虽然这有些牵强,可也算得上是给她一些肯定了,无论怎样,还是值得开心的一桩事。元清晚选了个最恰当的时候下了马车,她望着远处的元仲,不由得喊道:“父亲。” 元仲匆匆朝着她走了过来,之后便说道:“娘娘。” “父亲为何在这里待了如此之久?” 元仲笑了笑:“不过是为阿姊一家置办了一些衣裳。” “父亲当真是一个称职的弟弟。” 元清晚也笑。倏然,身上无力感传来,她顿时觉得头重脚轻,有些头晕,元清晚摇摆不定,显些便站不稳,她伸手揉着太阳穴,良久之后才说道:“父亲,若是没有什么事,本宫先进去了。让月貌跟着你们同坐吧。” 她努力的保持清醒,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之后扶着马车一旁的栏杆才勉强走了上去:“快点儿。” 元清晚将手伸过去,红杏扶住了她,红杏一脸担忧:“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元清晚摆了摆手:“可能是昨夜未曾休息好,所以才会造成一时的昏厥,应没有什么大碍。” “娘娘,您看起来有些虚弱,现下可是面色苍白,当真是没事么?” 说着,红杏在一个小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小铜镜,“娘娘,您看看。” 元清晚望着铜镜里她的面色,的确是不怎么好,不由得说道:“的确是有些奇怪,平日里我向来都是注重养生,会吃一些对身子大补的药丸。可是……” 她话未说完,头疼欲裂,昏厥之感倏然加重,元清晚不停地按着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红杏一脸的担心,她扶住元清晚:“要不咱们还是赶快回宫吧,皇上一定会有法子缓解的。” 她虽然随身带着丹药,却不会带那些奇怪的丹药,多数都是一些能够解决危难时刻问题的丹药。 元清晚不由的说道:“无碍,既然今日来了,便自然是要等上一等的,想来杏花楼里的那位姑娘也是极其喜欢月华的,若是此番不去,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去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 “我不去。” “可是人家姑娘似乎对你中意的很,辜负什么也不能辜负姑娘的思念才是。” 月华只是蹙眉,元清晚也不愿意再说,因为她现下难受的紧。 元仲走了过来,他在外面道:“娘娘,现下是要回府还是……” “随意吧,父亲若是想要回府,本宫便跟着一同回府,若是父亲要去逛,本宫便也跟着一起好了。” 元仲掀开了车帘,元清晚便当即当做是什么都未曾发生的模样,她望着元仲,良久之后便笑了笑。 “娘娘的面色似乎不大好。” “哦。”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没事,这两日吃的少了些,到时候补一补便是,本宫原本便是一名医者,本宫对自己的身子可是熟悉的很。” 虽然如此说,可是元清晚却晓得她身子不太好,这根本便不是什么体虚引起来的,她应该是中了什么毒。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死死咬着嘴唇。元仲道:“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父亲不必在意本宫,本宫不过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父亲若是想要去哪里,只管去便是。” 元清晚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之感,强颜欢笑着。 月华察觉到了不对,他侧目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倏然说道:“回去吧。” 在元清晚看来,她身上的不舒服还是可以忍受的,因为即便是她回去之后,她也不会将这些告诉夙北陌,他原本便因为各种事情而日夜操劳,若是她再如此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岂不是又要给他增加负担? 元清晚最怕的便是这些,所以她便不由得摇了摇头:“算了,父亲,本宫还没有逛够这里,父亲若是想要回去,便自己回去吧。” 改变一个主意与想法向来都是最简单的。 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月华蹙眉,却没有说什么要拆穿元清晚的话,他抿唇,有些无奈。 元仲点了点头:“既然娘娘喜欢这里,那便多待一段时间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谢父亲成全。” 元仲依旧是觉得元清晚的面色不大对,但是既然元清晚不肯承认,他自然也不会去拆穿。 “娘娘说笑了,那是哪里的话。”元仲勾唇笑了笑,他现下可是满心担忧着呢,因为怕元清晚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 元仲离开后,元清晚便朝着红杏的方向躺过去:“红杏,帮我揉揉额头。” 红杏也很是担心,她当即顺从地帮元清晚揉着,还不忘问道:“娘娘当真没有关系吗?红杏觉得您不应该这般强撑着,毕竟身子是自己的,难过是旁人不能替代的。” 元清晚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是医者,我晓得。不会有问题。” 月华语出惊人:“你这样看起来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元清晚有些哑口无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月华的话。因为她的确是有些不正常了,分明晓得她现下这身子已经极其不舒服了,竟然还要强撑着。月华说的没错,她即便是反驳,也有些心虚的。 “不像是正常之症。” 她也这样觉得,没想到月华竟然是可以说出这种判断的,元清晚诧异地张了张嘴,之后看了月华一眼,说道:“你如何晓得?你懂医术?” “不懂,该死之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把。” 他说罢,看了红杏一眼,分明便是意有所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六章反过来的以身相许 原本红杏正打算拿起一块点心尝一尝,却未曾想到月华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红杏晓得月华口中的该死之人是她,她便蹙眉怒道:“月华。你这样便有些过分了吧?即便是你我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毕竟已经算是相识如此之久了,又有娘娘在,无论如何,你我之间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元清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摸着下巴,暂时将她不舒服的这桩事强行抑制下去。 “怎么?还是不舒服?” 元清晚摇头:“没有,我是觉得红杏说的有道理。月华,即便是平日里你看在我的面儿上,我拜托你,能不能与人和平相处?” 月华回答的理直气壮:“不能。” 对于这个,元清晚哑口无言。 “去首饰铺子吧。”元清晚吩咐车夫,她原本也想着尽快回去也是不错的,但是她却又改变主意了,因为她会觉得若是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便能够恢复,到时候回到皇宫也算是不让夙北陌因为她而担心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方才舒坦了一些。 元清晚勾唇笑着,眸光里的担忧却并未逃过月华的眼睛。 “看起来,你的确是在考虑很多事。为了那个该死之人。” “你口中该死之人诸多,现下你如此说,我甚至都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了。” 只若是月华不熟悉亦或者稍微不顺眼之人,便都是他口中的该死之人。若是当真像他所说的都是该死之人,那么这世间能够活着的人便没有了吧。 这些元清晚不过是只在心中想想,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清楚,说出来便会让月华不舒服。 “娘娘,红杏觉得您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将他带来,他分明是个麻烦精。” 红杏虽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但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说话是有些伤人的。譬如现下,月华便是一个自己都过不清楚的人,能够指望他会什么呢?所以元清晚便再次阻止了红杏:“红杏,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你应该晓得我指的是什么。” 红杏不满撇嘴,因为之前元清晚从来不会这般教育她。可是自从夙北陌与月华出现之后,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她便会受到教育。 这种事情,当真是越想越气了。 一个是元清晚心心念念的男人,又是九五之尊。这个她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便也算了。 偏生眼前的月华却利用她们娘娘的亏欠之意,在她这里有诸多的放纵,无论怎么想,都是值得气上一气的:“娘娘,红杏自诩未曾说错什么,也未曾说什么不该说之话。您所说的,红杏会注意,但是红杏却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想法改变。” 月华邪邪一笑,不知为何元清晚觉得在他那双向来冷漠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些落寞之色。 “原来是指我那好哥哥。”他耸了耸肩:“无谓,左右他死了也省了我的心。” “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一个人的眼睛当真是最不会骗人的,即便是月华的表情与肢体动作做的再好,也磨灭不了他眸中的落寞之色。 被拆穿了心思的月华却并不觉得尴尬:“不过是因为同父同母而感到惋惜罢了。” “你也希望身边有亲近之人的陪伴吧?”元清晚希望月华能够将他心中憋着的那些话说出来,因为只有说出来才能舒服,可是她又不能强迫月华说出来,因为那样会使得月华更加的难过。 元清晚觉得她自己手心上的肉都要被她自己抠烂,才听的月华的回答:“我说过,一个人陪够了。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月华向来不喜欢开玩笑,这一点元清晚是清楚的,所以在月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眉心又跳了跳:“我也明确的答复过,我只能代替你的哥哥负责照顾你,我会帮你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但是能够陪你到老的人不会是我。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便是连同风月场所的那种姑娘我都尝试帮你找,你为何不肯试试?” “该死之人。” “那好,既然你不好风月姑娘这一口,我便给你找大家闺秀。南浔地杰人灵,最不缺的便是好看的姑娘。我大抵总结了一番,能够让你看得上的姑娘,首要的条件,便是漂亮……是一定要漂亮,这约莫也是最基本的。” 月华没反应,只是瞥了元清晚一眼,似乎觉得她这话有些……无聊?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才说道:“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说的这些话有些多余,但是我还是要说明,我是真心的。或者,日后你回了灵陵国,可以在你们灵陵国寻找你们那里的姑娘,日后你的王后势必是要找你们灵陵国的。” 月华望着元清晚:“不行。” “为何?那些姑娘又没有招惹你。” “你救了我,要对我负责。” 最怕这种以身相许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以身相许是女子做的事情,你们男子不实行这一套。” “不是我以身相许。” “想通了?”晕眩感再次传来,元清晚主动去忽略这种感觉,却挑眉问着月华。 “你以身相许与我。” “我已经嫁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嫁给你,而且我很是喜欢皇上。比你对我的这种感激要深刻的多。所以感情与感情不一样。你对我么?”元清晚摸了摸下巴:“约莫是占有欲,因为你觉得我救了你,便应该是一直守在你身边。”她原本便是想说,这是儿子对母亲的感觉,也便是恋母情结,可是接下来便想到月华这命运多舛,若是再说了这些话,对于他便是更大的打击,元清晚只张了张嘴,终究是不忍心。 “什么感情?” “感激。” “不是。”月华蹙眉,似乎认真思忖了一阵子,便又说道:“不是感激。” “那你可能是因为觉得我这皮囊不错,所以喜欢的是我的皮囊,所谓的倾慕之意,便是如此。” 月华又思索一阵子,归根究底,他也未曾想到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没有回答元清晚的话。 “娘娘,红杏看,月华对您的感情便是不一般的,究竟是什么,您便不必为他解说,他自己应当也是晓得的。” “红杏,不要说了。”红杏这个猪队友,她原本便足够愁究竟怎样才能让月华将他放弃,红杏非但不帮忙,反而帮倒忙。 “娘娘,红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知娘娘为何总是阻止红杏。近日来娘娘似乎……” 之前她的确是待红杏太好,好到现下稍微对其有一些不满,她便会不舒服。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她才继续笑了笑:“是我的错,只是有些话不应该说。”她伏在红杏的耳边说道:“红杏,在说一些话的时候,你应该多想想究竟该不该说。他不能同我在一起,你若是强行将他本来不清楚的心思说出来,说不定会让他真的将一种感情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他对我当真是那个感情,要怎么做?” “当然是拒绝。”红杏歪着头说。 “可你分明便是晓得,他性子原本便同旁人不同,若是他想要的得不到,你应该说能够猜得到后果。”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所以,红杏,在于月华交流之时,要考虑的东西总归是要多一些的。” 红杏终于清楚了元清晚的良苦用心,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娘娘,红杏晓得了,娘娘便莫要再生气了。” “没有生气,只是想将这个情况说一下。” 红杏终于笑了,她道:“娘娘,终究是红杏的错,红杏定然不会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 她向来心直口快,所以说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元清晚与红杏相处了如此之久,所以她最是清楚红杏性子。 月华在红杏说完那些话的时候,便看向了红杏。 “该死之人……” 他的话被元清晚伸手打断:“别说,红杏她可不是什么该死之人,你切莫在这里胡说。” 月华听过这些之后,便乖乖的缄口不言。所以月华最近的表现令元清晚极其的满意。 倏然,马车一顿,接下来元清晚便一个踉跄,元清晚在没有注意之时,便撞上了身后的车厢之上,她揉着额头,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未曾想到我竟然也会有如此尴尬的时候。” 月华再次看她一眼,见她碰的极其严重,额头上竟然鼓起了一个包,月华当即有些恼了,他伸手替元清晚揉了揉,之后便主动打开了车帘:“该死!” 马夫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他道:“对面的马车撞了上来,老奴什么也不晓得啊。” 元清晚也探出了脑袋,她紧紧蹙眉,一副不满的模样,觉得现下这样便当真是有些过分了。这马夫在元府当差许久,应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即便这种错误存在,元清晚也不认为是马夫的错。她朝着对面马车看了过去,发现马车极其华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七章解决问题 元清晚自马车之上跳下,月华蹙眉,看着元清晚的动作似乎是有些不悦,但是他还是忍了,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既然已经可以这样了,我想还是解决问题吧。” 她望着对面的马车若有所思,虽然看起来这马车只是像大户人家,可是若是细细观察,便可以发现这马车的不同之处。元清晚低声呢喃:“不是南浔之人?” 他国之人…… 元仲乘坐的马车原本便是跟在元清晚马车之后的,如今见此马车停下。他便也不由得下了马车,朝着元清晚这边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元清晚其实并不想做那种咄咄逼人之人,毕竟她也算得上是一位有些素养之人,所以这桩事,她并没有打算追究,能够接受到道歉便已经是她最终的目的,如此想着,元清晚再次揉了揉额头:“无碍,不过是马车同旁人的撞上了。” 如此明显,元仲竟然明知故问,元清晚再次叹了口气,原本便已经是头晕眼花,经过方才的那一撞便更是不舒服了,她只想吐。 “没事?”月华也开始关心着她,元清晚只管说道:“放心,我的身子没有如此娇贵。” 她看向对面之人,却见其马夫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都低下,斗笠完全遮盖住了他的脸,只这一眼,元清晚便可以确定,对面的马夫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定然是身怀绝技。 说不定武功不错。 对面的一直没有人下来道歉,元清晚略微有些不悦,她原本的的确确是打算好了,只若是能够收到道歉,她便是可以原谅对面之人,但是她并没有等到。 元氏带着她那儿女也走了过来,晓得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为了能够在元清晚面前好生表现,夜为了能够让元清晚觉得他们对其是极其在意的,便指着对面马车破口大骂,哪里有半分好形象?简直便是一个骂街泼妇。 “里面的人还不下来,你们撞到了我们的马车,竟然想要如此算了?你可知我们的身份?” 元清晚抬手:“世间之事讲究的是一个公道,若是拿出身份来,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说?”元氏的这种做法委实是有些欠缺考虑了。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是寻常之人,说不定并不会惧怕他们的身份。 元清晚难免叹了口气,之后她揉了揉额头。 对面的终于有了动静,马夫先是跳下了马车,一名纤纤玉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声音极其娇媚:“不便是撞了你们的马车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原本元清晚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听到这种话,她才晓得她竟然如此天真。越是退让,怕越是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她也冷笑:“姑娘,看看你们的马车歪七扭八,这里可没什么人,你们可莫要说,是为了怕撞到什么躲避才撞到我们的。” “我可没说,便是专门撞上的又怎么样?” 这女子根本便没有南浔女子的半分感觉,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南浔的姑娘。 对面的姑娘终于踏出了马车,露出了一张极其绝世的面容。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除了原主这皮囊,这世间竟然还真的有各有春秋,平分秋色的皮囊。 原主这皮囊多是清雅华贵之姿。若是用什么来形容,便也是夙北陌那样,只能是仙人。 而对面的女子,多为妖娆之感,便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都隐藏着魅惑之色。 原主的皮囊容易招到正经男子的喜欢,对面的女子却容易招到不正经的男子喜欢。可怎么算还是原主更胜一筹。 元清晚微微笑了笑,之后便道:“姑娘生的如此姣好面容,为何心里却不能一样美呢。”她见马夫站在一旁,便又说道:“我本不予追究,奈何姑娘如此不讲道理。我若是不追究,岂非对不住姑娘的蛮不讲理。” 对面的斗笠马夫蠢蠢欲动,看来对面的姑娘是其真正的主子。 原本以为对面的会与她讲那些蛮横不讲理的道理,却未曾想到其直接岔开了话题。 那妖娆女子目光死死地盯着月华,最后娇羞一笑:“竟未曾想到可以遇到这般尤物。” 这分明是在指月华,元清晚很是不悦,这姑娘似乎是阅男无数,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思的,只看她对月华这般打量,便能够清楚,她在想什么。元清晚蹙眉将月华挡在了身后:“姑娘,这般不礼貌的打量一个男人,依照咱们这里的话来说,便是不要脸了。” 那姑娘不笑了:“不要脸?”她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我曾经也将脸当做最重要的物件,可是自从被那个男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羞辱之后,我才想到,脸皮有什么用。他们男人可是同样可以被我踩在脚下羞辱的。” 月华眯眸,他握紧双拳,快要忍不住动手,关健时刻,元清晚感受到了什么月华的蠢蠢欲动,她便伸手抓住了月华的衣袖,制止了他。 姑娘一抬手,在她车厢李钻出了一名男子,那男子竟然直接朝着吗姑娘走了过去,在其身后将其抱住。 元清晚蹙眉。 “主人,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姑娘竟然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的鞋子脱下,伸出了那玉白的小脚:“跪下,舔!” 元清晚侧目:“红杏,带着月华上马车。” 元氏似乎很喜欢看这种场面,她到现下都未曾回过神来,且嘴角一直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元清晚只是侧目瞥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管了,她要开口,却见那男子当真是毫无尊严的跪下,替她舔着脚趾。 即便已经如此屈辱,那女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条鞭子,朝着男子身上不断地抽,闷哼声传来,男子动也不敢动,依旧是重复着他下跪舔脚的动作。 元清晚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怒道:“够了。” 女子咯咯笑着:“怎么?看不下去?即便是看不下去又如何?这本来便是我,他能够伺候我便是他的荣幸。” 她可未曾看出这哪里荣幸了,这世间最屈辱的事情,约莫便是眼前之事了吧。 元清晚道:“你不必道歉,你们走吧。” 她无法将那男子救下来,世间遭遇如此痛苦的人多着是,她不能全部救赎。元清晚如此劝说着她自己,可是将将上马车,她又忍不住下来:“放了他吧,你想要什么?” 元仲诧异地看了元清晚一眼:“不可,此人如何能够救?” 元清晚没想到这种时候阻止她的竟然是元仲,她便歪头说道:“为何不能救?他又未曾做错什么?今日既然说了要救,便是一定要救的,父亲不必多言。” “你问我要什么?”那姑娘再次咯咯笑着,听起来有些阴森,元清晚终究还是不晓得,如此好看的姑娘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烦恼。不应该只是被男子抛弃吧? “对,你要什么?” “你可知我是谁?”姑娘非但答非所问,却又反问元清晚。 元清晚约莫晓得了这姑娘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认真回答:“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 “真是可笑,不知我是何人,便妄想着用东西来换我身边的这畜生。” 真是奇怪,元清晚觉得再与面前之人纠缠不清,她都会变得不正常。 元仲低声道:“娘娘,还是走吧,这女子疯疯癫癫,臣怕她会伤害到您。” 元清晚摇头:“父亲,我说过要救他便一定要救,人终究是不能言而无信的。” “那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若是想换这畜生很简单,便用等同的东西来交换。” 她倏然伸手将那人的下巴抬起来。原本男子是被折磨的披头散发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模样,可是女子这般一抬,元清晚看清了,她一怔,良久之后笑了笑:“生的不错。” 女子伸手指了指元清晚的马车车厢:“用方才那个尤物来换。” “这不可能。”元清晚下意识的便反驳:“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黄金银两都可以,唯独不能用人换。” 简直是可笑,她如何会用月华去换一个不熟之人,虽然她当真是有心要救那人,但是眼下她却暂时没有那个能力。 元清晚丝毫没有法子,便只能轻轻的叹息。 一直没有动静的车夫,此刻动了动身子,他声音沙哑道:“主子,咱们走吧。” 听这声音,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 女子再次按耐不住,她走到马夫旁边,竟然放着如此多的人,轻轻的抚摸着马夫的胸膛:“怎么?语气为何如此酸?可是见不得我对其他人如此好?你想要再次尝尝在我身下受辱的滋味?” 这简直是个变态,元清晚额头跳了跳,她可不敢再纠缠下去,之后便见女子伸手,那马夫的斗笠竟然直接被她打落,元清晚侧头看过去,发现马夫的确是一名年轻男子,且眉眼之间…… 元清晚彻底怔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八章奇怪马夫 她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甚至有些不相信她的眼睛,元清晚伸手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看到的还是那略微相似的眉眼。 她暂时镇定了心神,之后便告诉她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之后女子便踮起脚尖,红唇印在马夫的红唇之上:“我晓得你定然是醋的,但是都说雨露均沾,我不可能只宠幸你一人。你应该晓得,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没有那所谓的感情。你能够被我看上,只是因为你像极了一个人。” 像极了一个人,元清晚退后了两步,她伸手指着对面马夫:“你出身与何处?” 所有人都不知元清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 红杏掀开了车帘,原本一脸诧异,待看到对面马夫的那张脸之后,她也怔仲,指着马夫道:“这,这不是……” 元清晚道:“红杏。” 红杏委屈地住了嘴,她分明能够看出这男人极其像某个人,可是他们家娘娘不让说,她也是没有法子啊。 “他的来历可大着呢,只不过不能告诉你。” 元清晚指尖儿颤了颤,指着马夫:“我要他。” 那马夫一怔,弯腰捡起斗笠戴在头上。 “他?”女子依旧笑的极其张狂:“可以。” 马夫身子一怔,但是他什么也未曾说。 “你还得用方才的尤物来换。” 元清晚愣了愣,依旧说道:“这不可能。其他的,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是会做的。” “好啊,我看你这张脸不错,要不然割下来送我吧。” 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做,一个需要她去确认的人,一个是原主的这皮囊。 月华此刻迅速跳了下来,抓住元清晚的胳膊:“走。” 元清晚一时陷入怔仲之中根本便没有法子回过神,她便任由月华带着她上了马车。月华望着元清晚现下的这个模样,忍不住蹙眉:“蠢。” 红杏道:“我家娘娘向来冰雪聪明,你才蠢。” 月华冷冷瞥了她一眼,难得的一次未曾从他的口说听到该死之人这四个字。红杏有些激动,可是眼下似乎又不是该激动的时候。她也垂头望着元清晚,对月华说道:“娘娘她……” “不需要解释。” 月华难得这般说,红杏便下意识的不再解释,她原本是想解释为何元清晚会是这样,可是既然月华说了不需要解释,她也懒得去解释。所以任由事情发展成为什么样。 月华垂头望着元清晚:“你……” 元清晚倏然坐直了身子,直接解释道:“我没事,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为我担心。” 月华依旧是不能接受元清晚的这副模样,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月华,能与我说说么?” “嗯?” “你是不是从有记忆起便待在那个山洞之中了?” “嗯。” 元清晚点头:“我晓得了。” 她再次闭上了双眸:“走吧,回元府。” 她相信,她一定会与今日所遇到之人,再次相见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可以弄清楚一些事情。 红杏见元清晚的态度,也晓得她什么也不该说,否则可能会让元清晚觉得很是不舒服,她既然作为一名称职的婢女,便应该学会为元清晚分担一些烦恼。 “娘娘,这茶水已经凉了,您先吃些糕点吧。”红杏将糕点端到元清晚的面前,见元清晚依旧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但是她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而且低声说道:“娘娘,您应给知晓,红杏只不过是想要多替您分担一下,您的忧愁与烦躁。” “嗯,晓得。” “娘娘……” “我没事,又不是……” 元清晚回答着红杏的话,便轻轻按住太阳穴,这种眩晕带着恶心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 “娘娘,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红杏一脸的担忧:“红杏看您这身子……” 红杏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说着,便是自己也是害怕的。 元清晚伸手拍了拍红杏的手:“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会有什么事的。回到宫中,你们谁都不能向皇上提起,他已经日夜操劳,原本便已经是极其辛苦,若是你们将这些告诉了他,他怕是又无心朝政了。” “娘娘如今只晓得关心皇上,却连同您自己的身子都不管不顾了,这样红杏当真是不舒服。娘娘,您关心皇上可以理解,但这份关心的前提,是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红杏不管,要不然您现下便先去医馆看上一看,要不然红杏便去告诉皇上。” 她自己便是医者,元清晚伸手把了把她自己的脉象,脉象紊乱,却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都看不出来,她可不相信那些医馆的医者能够看得出来。 说起来,倒不是她看不起那些医者,只是这治病救人,也委实是看造诣的。 元清晚想到这里,便闭上了双眸。 “娘娘。您为何不回答?”红杏见元清晚闭上了眼睛,心头一紧。 元清晚摆了摆手:“我没事,我自己都把脉了,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不都说医者不自医?您可以自己……” “把脉还是没问题的。”元清晚觉得很是疲惫:“可能是醒的太早,所以有些累。容我休息一番,到了元府之后,莫要忘记叫醒我。” 红杏道:“好,娘娘,既然累,便好生的歇息吧。” 月华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他考虑到了元清晚是因为什么才会像现下这样。他看着被包起来老老实实已经不动了的猫,便更加好奇了。 良久之后,月华将猫提溜起来,红杏当即阻止了他:“别碰这猫了,娘娘的心头宝,而且这猫不是中了你的毒么?” “毒对我没用。” 红杏蹙眉,便晓得月华如此说,她有些后悔与月华说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了,反正月华也不会将她的劝告当成是好东西的。 月华看了红杏一眼,便见红杏耷拉着脸,一副不满的模样:“你这样的脸,真丑。” 红杏一怔,之后便说道:“我晓得啊,反正你说我长得丑已经说了很久了。但是我家树丘却是很喜欢我,容易沉溺在我的容颜之中无法自拔。” 提到树丘,红杏终于有了属于女子的自信。 月华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门儿:“不烫。” “你竟然还会看旁人有没有发热之症?”红杏更诧异了,因为与月华在一起久了,她便不由自主地将月华当成一个大傻子,如今倏然觉得这个大傻子不傻了,她自然是傻了眼。 “哎呀,行了,你看娘娘她都睡着了,你千万不能打扰到她,否则会对她造成影响。” 红杏说完,也觉得不是太对,元清晚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可是这次月华都那般触碰她的额头,她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红杏道:“娘娘?” 她与月华交流的如此大声,无论如何,元清晚都应该说些什么。 元清晚依旧没有反应,红杏伸手轻轻推了推:“娘娘,醒醒。” 可是元清晚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红杏向来夸张,她瞪大了双眸,手指轻轻触碰着元清晚的鼻子,良久之后她松了口气:“还好。” 月华一把抓住了红杏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 红杏觉得有些疼痛,便用另外一只手去推他:“你做什么?” 月华蹙眉。 红杏说道:“我晓得你看我不顺眼,娘娘看着的时候你不敢有所行动,没想到你竟然阴险到了这种地步,趁着娘娘睡着的时候做出这些欺负人的事情。” 月华看红杏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嫌弃地放开了她。 “她不会有事,因为我在。所以不需要你去试探,否则你是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 红杏听过月华的这一席话方才晓得,原来月华生气竟然是因为她方才试探元清晚鼻息的那一番行为。 她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这桩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事先声明,我道歉是因为娘娘。我为了怀疑我家娘娘而道歉,并不是因为你。” “无所谓。” 月华盯着元清晚看,有些入迷,但是理智还算在。 红杏在他身后道:“我说过吧?” 月华不语。 “你可不能打我家娘娘的主意,娘娘是你配不上的人,即便是娘娘不喜欢皇上了,喜欢我们家娘娘的男子也是数不清,无论怎样也轮不到你。” “找死!”月华被红杏激怒了,他伸手便扼制住了红杏的脖子,随着不断地收手,红杏觉得马上要窒息,她脸上通红,拼尽全力,叫了声:“娘娘……” 听到这声娘娘,月华主动松了手:“饶你一命。” 红杏忍不住咳嗽着,心有余悸地看了月华一眼,她一直都晓得月华是不能得罪之人,因为得罪了月华,她有可能会因为这事丢了性命,但是她只要看到月华,便能够感觉得到月华对与她家娘娘的心思不纯洁,她可是一步步的陪着她家娘娘走到现下的,怎么可能让旁人来破坏她家娘娘的安生日子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九章似是旧人来 红杏想完这些,冷哼了一声,心中却说着抱歉,她所做之事皆是因为元清晚,此生她没有什么奢求了。但是她却晓得她家娘娘的所有事,那些哪里哪里有一个是善茬?若是争夺起来,最后受伤的便只会是她家娘娘一人。 “月华,你总有一日会晓得,我不是要针对你,而是想要更好的保护我家娘娘。” “我亦能保护他。” “看来你还是不懂。”红杏说完这些,便继续去推着元清晚,即便是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元清晚这般沉沉睡着,也会让人觉得她陷入了昏迷之中,她不可能放心。 这下元清晚一个寒颤,醒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只是见娘娘您许久没有动静,所以想要看看娘娘是不是当真睡着了。” “是睡着了。”元清晚笑了一笑,之后点了点头:“可是让你们担忧了?” 红杏摇了摇头:“没有,娘娘继续休息吧。” “可能当真是未曾休息好的原因,所以今日在青天白日里才会如此嗜睡,我继续睡会儿,等到了元府唤醒我。” 红杏点了点头。 元清晚很快便又沉沉睡去,即便是红杏察觉到了不太对,但是她也不会医术,所以根本便没有什么法子来确认她的想法是对的。 “不懂什么?” 月华一直在纠结红杏方才说的那话,所以在元清晚再次睡着之时,他继续问红杏。 红杏瞥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什么才是真正对我家娘娘好,她根本便不应该受到你们如此争夺,明明便都配不上我家娘娘,却偏生要当自己都是为了娘娘好。”她看元清晚睡的很熟:“你约莫是不晓得灵酒是如何死的吧?” 红杏为了元清晚,即便是晓得元清晚定然不希望她会说这些,但是她还是说出来了:“灵酒也同你一样,他喜欢我家娘娘,虽然不清楚,但是我感觉他应该也是对我家娘娘说过这么多的话的。保护我家娘娘之类的。” 月华怔仲,什么也没说,便听红杏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们个个都说喜欢我家娘娘,另外却做着伤害我家娘娘的事情。你哥哥便是与喜欢我家娘娘的另外一男子产生了恨意,所以才死了的。可是他们约莫没想到,这已经是对我家娘娘造成了极其大的伤害了。你看看你现下,虽然看起来还是很不错。可是难免有朝一日,你也会如此。” “不会。” 红杏唾弃了一下:“你们男人的嘴,便是世间最不能相信的,我觉得现下娘娘便过得很是不错,不需要你再掺和一脚。你跟在我们娘娘身边当然没有问题。因为灵酒的原因,我家娘娘也的确该做这些。” 她未曾将灵酒把心头血给夙北陌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她也觉得这样会使得月华有得意之感。 红杏眯眸:“月华,所以你听好了,我家娘娘应该拥有世间最好的。而且她喜欢的。你即便是喜欢她,也该将这份感情藏好,至少不能让我家娘娘看到。” 月华看了红杏一眼,之后垂下了头。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放弃,既然想要得到的,便应该去争取,而不是听人的一面之词。若是如此轻易的便受到了打击,也不配说爱这个字了。 那看不死的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所说的这些话,倒也算是至理名言。月华邪邪一笑,待他夺得这天下,他自然可以将最好的拿出来,双手奉上。 红杏哪里晓得在月华的脑海之中已经过了如此多的想法,她见月华垂头,还以为是她的劝说起到了作用,心中还是颇为自豪的。 红杏还不忘安慰:“其实你也不需要想太多,依照你现下的身份与模样,这世间的大多女子定然是都喜欢你的。但是不要找那种有夫之妇,因为那样你便等同于拆散了旁人,是要遭天谴的。那些未曾婚嫁的黄花姑娘多的是,倾国倾城的也有。你不要一直揪着你不可能得到的人执着着不放手。” 月华习惯了红杏的聒噪,起初他是当真想要对红杏下手,杀了她。可是因为元清晚,他是愿意放弃这个想法的。 毕竟红杏是元清晚所在意人中的其中一个。 元府很快便到了,红杏叫醒了元清晚:“娘娘,到元府了。” 元清晚睁着惺忪的双眸,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她有气无力道:“红杏,将我扶下去,我现下困乏的很,委实是不愿意轻易的动弹。” 红杏自然是愿意的,她点了点头,之后又说道:“娘娘,小心点儿。” 元仲的马车也一直紧紧跟在元清晚的马车之后,在元清晚下了马车之后,后面的两辆也跟了过来。 元清晚看着元仲下了马车,与元仲一同进了元府。 元曦舞故意走在元清晚的身边:“娘娘,您的那位下属呢?” 她是在打量苦刻?元清晚笑了笑,之后说道:“她啊?本宫还不晓得,本宫不是让她留在了这里么?因为怕皇上来接本宫之时发现本宫不在,对元府有什么不利。所以让她留下来解释。” 元清晚眼睛都不眨,来的路上发生了那般大事,谁还能够注意到苦刻?压根都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吧?元曦舞却如此在意,说明必定有鬼。说不定元曦舞便是因为有什么秘密才如此担忧。 元清晚详装笑了笑:“怎么了?曦舞问她究竟是什么事?” 元曦舞目光躲闪:“没有,只是忽然相到了,所以问一问。” 元清晚无奈的摇了摇头,红杏在她的另外一旁,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因为头晕,所以做什么都会感觉不舒服。这个时候幸好有红杏在,否则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才说道:“苦刻。” 她如此一喊,一旁的树上跳下了一名女子,红杏站在元清晚的面前,低声说道:“娘娘。” “皇上可派人来接了?” 苦刻愣了愣,之后摇了摇头。 元清晚眉头紧蹙,依照夙北陌的性子,这种事情不大应该存在的,因为他的占有欲太强了,所以他根本不会容忍她在其他地方待的太久。 其他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元氏那三个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儿子之一,走到了她面前。 元清晚抬头,她从来没怎么去在意元氏的儿子,因为每一个存在感都是真正的低,元清晚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娘娘,皇上不来接您可能是有原因的。” “这个本宫晓得。” “娘娘,虽然晓得这种时候有些话不能说,但是身为您的表弟,草民还是有想要说的话。” 元清晚的下巴微微抬了抬:“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不必支支吾吾,反而让人不怎么舒服。” “实不相瞒,我们一家都想要在都城久住。可是在都城久住便必然是要有一个赚钱的本事。” 元清晚闭了闭眸,有些不耐烦,但是她什么也未曾说。这种时候说这些话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娘娘,您快要回宫了,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所以才想将这些话说出来,不知娘娘是否介意?” 她想说介意可以么? 元清晚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摇了摇头:“并不介意。” 这位约莫年纪比她要小,所以元清晚便直接称呼他为表弟:“表弟,所以你究竟是想要与本宫说什么事呢?” “娘娘,在这都城者能够生存的无非有三种人。” 元清晚来了兴趣:“说说哪种。” “一种是会做生意的,可以赚许多的银两用来养家糊口。可是我们初来乍到,已经失去了先机,即便是现下选择做商人也不成了。二便是为官者,虽然不一定有超级多的银两,但是是有官俸的,所以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三便是那种贫穷却生来便在都城的,即便是贫穷却也能勉强维持生计。而我们一家这都城什么也不是。所以娘娘是皇后,关系又近,才冒昧恳求娘娘能够帮上一帮。” 这是想要同她要官职?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她倒不是吝啬之人,若是这侃侃而谈的表弟能够有让人佩服的本事便也罢了,她尚且可以尝试着向夙北陌引荐一下。可是偏生她不知其究竟有什么本事,自然不能够盲目的引荐。元氏一家子当年对原主所做的事情,又岂非是可以轻易原谅之事?这些她都还未曾来的及报复,现下能够心平气和的交流,便已经算得上是她大度了。如今非但如此,还要她帮他们谋取官职,当真是将她想的太容易欺负了。 “要本宫如何帮?” “不知娘娘可否为草民在朝中谋取……” “后宫不得干预朝政,本宫帮不了你。” “可是整个南浔都晓得娘娘您是南浔历朝历代以来最为特殊的一位娘娘,皇上对您喜欢的紧,若是您能说上一说,皇上定然是会答应的。娘娘,无论如何他与您也是沾亲带故的,您便不能好生考虑一番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章生性胆小 “抱歉,即便是皇上宠着本宫,本宫却是不能倚仗着皇上对本宫的宠爱,便去做这些于理不合之事。本宫却是要讲究公平的,不可能在明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之时,还要干预。” 她这表弟胆量也是极其不错了,竟然敢这般光明正大地向她这个皇后要官职。 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世人都在说夙北陌有多么喜欢她这个皇后,却不知她又有多么的喜欢夙北陌这个皇上。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世人终究是看错了他们。 元清晚笑了笑,“本宫觉得你若是实在想要在这南浔拥有一个立足之地,最好的法子便是选择去考取状元,只若能够考的上状元,你便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表弟蹙眉,良久之后跪在元清晚的面前:“娘娘,是草民愚钝,根本便没有什么能力去考状元。” “本宫看你终究是算得上机灵的一个人,若是你实在考不上状元。能够参军上战场也是不错的。若是表现的好……”元清晚想了想:“本宫听说大将军想来都是爱惜人才的很。若是你表现得极其好,深得他心,本宫便不相信,大将军他会不提拔你的军中职?” 在元清晚提到这桩事的时候,表弟便已经吓得哆嗦了哆嗦,他如今不过是强撑着假装不怕,实则当真是怕的要死了。 “娘娘,还是算了吧。草民这体质若是去了军队之中,约莫便撑不到回来了。” 元清晚将表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无论本宫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你自己口中的那种人,因为你的身子看起来好的很啊。看来姑姑她平日里没有少给你好东西吃。” 自从元清晚说了参军之事,表弟哪里还敢轻易放肆,他只想躲避着元清晚。 “娘娘误会了,草民打小便身子弱,虽然看起来结实,但是最容易感染上风寒之类的症状了。”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一拍手:“既然是如此,那本宫便更推荐你可以去了。可以锻炼身子,日后你应该便不会如此了。” 红杏在元清晚一旁也跟着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啊。” 表弟退到了元氏的身份。 参军很有可能会战死沙场,那可不是儿戏,是玩命之事啊。所以元氏也不忍心看着她自家的儿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她便摆了摆手:“娘娘,生儿生性胆子小,您便莫要吓唬他了。” “吓唬?”元清晚歪着脑袋:“本宫不过是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何来吓唬之说?本宫保证,方才一席话,也算得上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了。既然想要成为人上人,便必须有觉悟才是。参军不失为一个最好的法子。” 其实如此说着,便是连同她自己都会觉得有些心虚。 “娘娘,他不能去,即便是寻常百姓,但是既然有了娘娘您这么一个极其好的亲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参军啊。这样不是也丢了娘娘您的面子么?” 元清晚思忖了一阵子:“姑姑所言甚是,但是本宫却与姑姑有不同见解,姑姑觉得本宫将表弟送去参军,便是丢了本宫的人。本宫却觉得若是将表弟送去参军旁人只会觉得本宫便是一个讲究公平之人,绝不会偏袒自己人。大公无私的皇后才会让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去赞叹。” 元清晚如此说着,便是连同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笑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元氏气的双眸通红的模样了。这元氏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没有什么心机却还要使一些坏心眼儿,这便是元氏的不是了。明明晓得她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状况,却还是要如此。 不对,她自己的样子,她自己怕是不晓得的。 “娘娘,他可是你的表弟。” “本宫晓得他是本宫的表弟。本宫向来都是自诩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元氏道:“娘娘,即便是您不怎么喜欢他,却也该给他一个机会吧。民妇清楚,他向来是个聪明的,断然不会因为现下而被拌住了他的脚步。” 元清晚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本宫素来不怎么喜欢为难人,更何况是自家人。但是,本宫又是一个有原则之人,倘若当真是让本宫帮他,还是那句话,得让本宫见了他的本事。” 元清晚声音微冷,因为晓得这样会让人感觉的出她是认真的,不敢再以这般玩笑感来面对。 “他自然应该做个文官。” 元清晚点头:“的确是该文官,若是他这般模样,上了战场,岂非要缴械投降?” 元清晚丝毫不给其留面子。后来她终于晓得了这位厚脸皮的表弟究竟唤做什么。竟然也是元氏最小的一个儿子,唤做庆生。 这名字歧义太多,元清晚也懒得去多想,便道:“庆生表弟,本宫想要问问你,你可曾读过书?” “自然,母亲说过舅舅便是因为饱读诗书,才成了今日这名扬天下的丞相。所以我们三个都是上过学堂的。” 元清晚派人拿出了笔墨纸砚,直接写了几道题目,大抵都是那些简单的,便是看到题目便可以做出诗句的。可做诗句极其广泛。 首先便是春日之景。 却未曾想到庆生终究只不过是个擅长夸夸其谈之人,真正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他垂头看着题目,大手一挥,便在其下写上了诗句。 元清晚接过一看,却蹙眉傻了眼。 春日元府走一遭,遇着娘娘美人娇。但求娘娘往来看,奈何娘娘翘眉梢。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若是夙北陌在此,定然会将庆生当成是调戏她的人,若是再赶上夙北陌心情不好的时候,庆生怕是性命难保。 元清晚将纸放下,所有人皆是看了过来。 红杏受不了,指着庆生破口大骂:“三公子,你写的这是劳什子诗句?竟然敢如此调戏我家娘娘,看来你不想活了。” 庆生被红杏这一吼吓得不轻,他当即躲到了元仲的身后,在其身后偷偷地盯着元清晚看:“舅舅,外甥当真是未曾做错什么,娘娘身边的这婢子委实是母夜叉啊。” 红杏不由得更气愤,她掐腰望着庆生,快要不知如何去形容他。 庆生缩头缩脑,委实是害怕红杏现下这个形象。元仲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他见元清晚的面色也不太好,便晓得是庆生的因由,他当即便转头怒斥道:“此事原本便是你的错,如何还能怪得红杏姑娘。” 被元仲骂了一通,元氏却开始替庆生委屈了:“这怎么能够怪他,不过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婢女,他可是娘娘的表弟。” 这话彻底激怒了元清晚:“姑姑,你此话说的本宫很是不喜欢,分明晓得她是本宫的贴身婢子,为何又要如此顶撞?莫非是不知本宫对她看中的很么?” “可是一个婢子和表弟之间,娘娘应该晓得谁更重要。” 元清晚将红杏拉到身后:“一个写诗侮辱本宫者和一位心心念念保护本宫者,孰轻孰重,本宫分得清。”她将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元氏面色有些不好,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所以,本宫觉得表弟不适合在朝中当职。” 她握紧双拳,左右计划有变,之前打算的是月华必须留在这南浔,只有那样才能保证它能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委实是未曾想到,月华想要的竟然是灵陵国。所以即便是现下还需要这个身份,但是捅出去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了。 元氏道:“哎哟,这没有天理啊,明明是表弟,却偏生比不过一名婢子。” 听着元氏这阴阳怪调的话,元清晚自然也不开心,她终于将记忆当中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不是属于她的,而且属于原主的。 “既然姑姑非要争个道理,今日本宫便来说说这其中的道理。在本宫尚且年幼之时,姑姑与其表姊妹兄弟对本宫做的那些事情,本宫却是未曾忘记的。那些丑恶的嘴脸……”元清晚冷冷一笑:“本宫的记性不至于如此差。” 元氏一怔,她当时完全是看元仲对元清晚没有什么宠爱之意,便觉得元清晚即便是长大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出息的,却未曾想到竟然会有今日。是她失算,只顾着当时的一时痛快,而没有考虑周全。 因为元氏这一怔,元清晚便更觉得很是可笑了,她道:“既然本宫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清楚了,姑姑便还是莫要再与本宫软磨硬泡了,因为姑姑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元清晚完全是发自内心说的,她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却松了口气,发现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像是被什么人搬走一般,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她更是舒服,她不由得说道:“本宫走了。” 元仲当然是试图挽留,“娘娘不是说要等皇上前来么?” 元清晚摆了摆手:“兴许有事耽搁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一章回宫 无论怎么想,她依旧是觉得夙北陌不会是这种将她也抛到脑后之人,可是此番确然是如此,夙北陌的确是忘记了她。元清晚心中很是难过,红杏看得出来,便转移话题:“娘娘,红杏去叫上苦刻,咱们马上便回去。” 元清晚周遭望了望,方才她只顾着同这些人讲那些大道理,却忘记了苦刻没了踪迹。经过红杏提醒,元清晚方才想了起来:“苦刻她去了哪里?” 红杏道:“说是去准备马车。” 元清晚点了点头,直接率先走了出去,红杏与月华跟在她的身后,显得格外的气势,但是元清晚却是憋了一肚子气,她未曾想到元氏竟然是个不知足的。 “娘娘,您要想好,心可是庆生的亲表姐。” 果然,还是想要用这桩事来与她说,既然逼她,她便不得不说了:“这都城之中还有几人不知?本宫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本宫待父亲好,是因为父亲他对本宫好。如今你们想要本宫对你们也好,总得拿出些能够让本宫改变想法的事情吧?”元清晚冷笑,之后便冷冷说道:“便是当初你们对本宫那般,本宫便有道理对你们做些什么。”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望着元氏一家子,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元清晚感觉到了心中的舒畅之感。 待她走到相府门外的时候,便见苦刻正站在那里等着。 元清晚走了过去,之后便道:“上马车吧。” 远处远道而来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元清晚又下了马车,扭头看了过去,夙北陌派来的马车竟然姗姗来迟,她虽然生气,但是勉强还是接受了。毕竟夙北陌原本便未曾说究竟是什么时候来接她。 “娘娘。”驾着马车的是两人,一位李公公,一位则是小侍卫。 元清晚走了过去:“公公,是皇上派你来的?” “正是,娘娘,娘娘随奴才回宫吧。皇上说娘娘兴许是想念元府的,所以才派奴才来的晚了一些。” 原本元清晚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可是听到李公公如此解释,嘴角的笑容便都要抑制不住:“公公不必解释,皇上事事为本宫着想,本宫自然是开心的,哪里会不舒服。” 公公不解地看了元清晚一眼,他只是下意识地解释,并没有说他们这娘娘心中不舒服。这分明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元清晚在话说出口之后,也察觉到了失言,便垂下头,很想给她自己几巴掌。 “娘娘,皇上念您念的紧,还请娘娘随奴才回宫。” “好。” 元清晚带着几人上了马车,她看向苦刻,便问道:“苦刻,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苦刻点了点头:“确有进展,只是属下不知究竟算不算得上大的进展。” 元清晚微抬下巴,示意苦刻可以直接将她的发现说出来。 “娘娘,属下用您给的迷药偷偷将金氏迷晕之后,便入了暗道之中,发现那暗道之中满是一些珍宝,有人故意将东西放在那里。而且暗道通往之处便是都城的一片树林,那里似乎……” “似乎什么?” “有人在养私兵,若是属下未曾听错,有人在操练那些私兵。” 什么?果然让她猜对了。元曦舞一介女流之辈,根本便不可能有能力去养兵,只能说明她在帮助旁人。能够有如此野心又能让元曦舞心甘情愿帮助的人,怕是只有一人。 夙子霖,怕是只有夙子霖才会做这些。 元清晚不由得暗道:“苦刻,看来这桩事先不能告诉皇上,你能不能告诉树丘他们,让尚清阁先瞒着皇上去做这些。暗中监视那些人?” 苦刻沉吟一阵子:“属下如今已经算不得是尚清阁之人,属下只能尝试着劝说草林,问他是否行得通。不过,娘娘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皇上?” 元清晚叹了口气:“如今便是国之大事,皇上她原本便足够操劳,这种事暂时还不需要惊动他。不能让他因为这种事而分心。看着他成日里忙着,我这心中自然是也不舒服的很,倒是很想为他分担一番。” 元清晚说着,便对苦刻笑了笑:“既然你能帮我劝说一下草林,便试试吧。当真是有劳了。” 虽然草林与树丘名义之上便是同样的身份,其实元清晚清楚,若是论尚清阁管理人员这一方面,还是树丘更有用一些。 红杏看不下去了:“娘娘既然想要树丘帮忙,红杏可以找他啊,若是他敢拒绝,红杏保证,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红杏果然是红杏,向来都是如此,若是遇到能够用她的泼性解决的事情,她便绝对不会变得温柔。” 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好,既然你愿意帮助,我自然是乐意的。” 红杏望着元清晚:“娘娘只管放心好了,树丘不敢拒绝的,说起来,若是没有您,他又如何能够同如此善良可爱的我在一起呢?他应该是日日夜夜对您心怀感激吧。” 元清晚嘴角抽了抽,“我觉得树丘他可能不仅不感恩与我,兴许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红杏下意识便道:“他敢。” 之后她反应过来:“不对啊,娘娘,您是什么意思?” 元清晚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自个儿想上一想吧。” 红杏道:“娘娘,您什么时候也开始胳膊肘外拐了,红杏当真是愈发的看不透您了。” 元清晚有些无奈,她不知如何像红杏解释,毕竟那话既然已经说了,便是泼出去的水,根本甭指望能够收回来。 元清晚道:“红杏,我很抱歉。” “娘娘简直是忒过分了,红杏一直将娘娘当成是红杏此生最在意之人,却未曾想到娘娘竟然是这样的娘娘,根本便不喜欢红杏。” 红杏分明是撒娇,元清晚眼珠子转了转,之后便说道:“罢了,方才我的话其实若细细听听,你便能够感觉得到,我是在称赞你的,像树丘那般的男子,一般的姑娘如何能够降得住?便只有你这样的姑娘能够降得住。我是在夸你本事大。” 红杏不傻,自然能够听得出好赖话,但是元清晚既然已经向她解释了,她自然要当做是未曾发生过。 “好吧,娘娘,红杏是个大度之人,便原谅娘娘了。” 红杏现下这性子,确实去伺候另外一个人,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被人轰出来。 苦刻在一旁说道:“红杏,莫要对娘娘太过于放肆。” 红杏想了想,才道:“可是娘娘她对咱们太好了,我总是忽略身份之别,日后会注意。” 有些事习惯了,便难以改变。 元清晚没有在意她们之间的对话,她只是拖着下巴,脑海之中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那桩事对她的影响委实是有些大。 今日所见之人…… 元清晚按住脑袋,胸膛之中气血翻涌,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敢让人发现,偷偷看了看帕子,发现上面沾染了一些黑色的血液,口中充斥着血腥之气,元清晚不由得咽了下去。她笑了笑:“公公,劳烦马车行的快一些,本宫想要快些回宫。” “娘娘,您怎么了?” 元清晚摇了摇头,她现下细细想想,便当真是有些惧怕的,若是她自己查不出究竟是因为什么这般,若是在不知不觉中丢了命…… 可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不敢告诉夙北陌,因为告诉了夙北陌,他一定会因为此事而放弃他现下最应该做的事情。 元清晚望着外面,心中隐隐约约有担忧之感,她是真的害怕,怕夙北陌晓得了她现下的情况。 “红杏,你明日便与苦刻一同去尚清阁,到时候定然要将我之前所说之事告诉他们。” “娘娘放心,这桩事不过是小事,无论怎样,树丘他一定会做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谢谢。” 她当真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还不能说出来,依照红杏的性子,她若是让红杏晓得了她吐血之事,红杏若是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夙北陌才是怪事。 回到寝殿之后,元清晚原本以为夙北陌应该还在御书房之中批阅奏折,却未曾想到一入殿门,竟然看到了夙北陌便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她。元清晚莞尔一笑,见红杏将月华拽了出去,并很有眼色的关上了殿门。元清晚便径直朝着夙北陌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皇上如此镇定,可是不想臣妾。” 她故意如此,让夙北陌觉得极其不自在,夙北陌清了清嗓子之后,便又微微动了动身子:“别动。” 元清晚继续笑着,她怕夙北陌看得出她现下的面色不对,元清晚便尽力的转移夙北陌的注意力。 良久之后她才说道:“皇上,有一桩事。我现下不能告诉你,等我确认了再与你说,但是你需要答应我,即便是晓得了什么,也不能同我生气,否则我只会更加生气,你可否能够答应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二章非故人 夙北陌蹙眉,他沉默许久:“只若不是对你不利之事,便能够原谅你。” 还真是,元清晚笑了笑:“当然不会是,你是我夫君,我若是有什么事,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夙北陌晓得元清晚向来都是有许多小聪明,她的心思也很难猜透,所以他自然是不敢轻易的去猜的。 “当真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元清晚笑了笑。 她站起身来:“你今日这般晚去接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想让你尝尝偶尔被忽略的滋味,只有如此,日后你才能更在意为夫一些。” 夙北陌如此,也算得上是腹黑行为了,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一时半会哑口无言。 夙北陌道:“娘子,日后可莫要随意便忽略为夫的感受,因为如此,为夫会生气。” 元清晚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你只管放心。” 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明明他什么都清楚,却还要生气。 元清晚抿唇。 “对了,我想打你了一桩事。”元清晚忽然说道:“今日在路上遇到了一名很是奇怪的女子。看样子不是我们南浔之人。” 她觉得这桩事还是可以告诉夙北陌的,所以才说了出来。 “说来听听。” 元清晚将那女子描述了一番,可是在说到车夫的时候,声音却是戛然而止,她有些不知如何形容了。夙北陌看出了端倪:“可是遇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了?” “嗯。”她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趴在夙北陌的腿上:“是难以置信,所以我便是到了现下还是不愿意相信。” 想了许久,元清晚:道:“我好像看到灵酒了。” 夙北陌直接否定:“这不可能,他的确是死了的,如今尚且在黄陵之中。” “我也晓得,可是那眉眼之间却是极其相似的。红杏也看到了,她可以为我作证。” 元清晚心尖儿颤了颤,她见夙北陌陷入沉思之中,又说了句:“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人便是灵酒,灵酒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装成那般模样,便是连同我都要隐瞒。” “这也没有可能,灵酒可是那种任由人欺负之人。” “不是。” “他是否见到你便极其热烈亲近?” “是。” 元清晚的声音愈发的小,她明明也清楚,可是便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答案之前,她只想要尽快地将这些给确认。如今确然了不是,却难免是有些感伤的:“那眉眼之间可是像极了灵酒。那有没有可能,他才是灵酒的弟弟。” “这个可能是有的。” 夙北陌终于承认了元清晚的猜测,死而复生不存在,但是元清晚口中的可能极有可能存在。 “可是,既然如此,月华又是何人?他除了模样同灵酒不像,但是他其他的都是符合灵酒弟弟身份这一点的。我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便去怀疑月华。他若是晓得,约莫是会失望的。” 现下,无论她说什么,夙北陌只管听着,从来不会去反驳。 “说不定,你今日见的那位是灵酒的亲戚呢。” 夙北陌一语中的,元清晚像是感受着拨开层层云雾的感觉。 “在事情未曾确定之前,便这样认为吧。若是日后还有机会见面,我定然会亲自确定。” “娘子,为夫要同你说一件事,你要答应,不能激动。” 元清晚心情好了许多,便调侃道:“瞧你这紧张的模样,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要我帮你参谋罢?” “娘子大人明鉴。”夙北陌正经起来:“不过是明日灵陵国会派人前来,目的便是为了两国友好。” 元清晚一怔,之后说道:“什么?” 夙北陌道:“怎么?娘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竟然怕这小小的灵陵国不成?” 夙北陌轻轻的抱住她:“你是我的皇后,即便是灵陵国之人认出你是他们的圣女,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元清晚觉得口中都是苦的,“我……明日宫中的宴会还是莫要参加了吧,毕竟我也不想给你找麻烦。” 夙北陌看了元清晚一眼,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在看到元清晚可怜兮兮的目光之后,便差点儿要答应。幸而元清晚及时回头:“罢了,迟早要面对不是,那还是参加吧。像你说的,他们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只是怕他们会问起灵酒。”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元清晚松了口气,暗中猜测着此番灵陵国派来的人究竟是谁。 夜深人静,元清晚却被头痛折磨的睡不着,她动了动身子,不敢惊扰夙北陌。 殿中还着着蜡,元清晚偷偷下了床榻,原本想要去殿外待上一阵子。可是她将将要穿上鞋子之时,便被背后人一把搂住:“娘子,夜班三更,你去作甚?” “如,如厕。” 元清晚随意地找了一个借口,便想要搪塞过去,她是真的不想被夙北陌晓得她的事。 “要不要为夫陪娘子……” “不必。”元清晚下意识的拒绝:“如厕你也要陪同?” 夙北陌道:“罢了,今日娘子的心情不好,为夫还是莫要惹娘子了。披上披风再去。” 元清晚点了点头,披上了厚厚的披风,便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她坐在石阶之上,遥望天际。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转动着的。若是再继续这般,她当真是不能再强撑下去了,即便是不告诉夙北陌,她也得尽快地找法子解决了。 远远看去,似乎有一道人影正立在远处,元清晚不由得好奇,这晚上还有谁会像她一样,竟然也能这般出来挨冻。正想着,那人影朝着她这边走来。离得近,借助月光一看,是月华。 “怎么?你睡不着?” 月华道:“嗯。” “猫呢?” 下了马车之后,月华便将那猫提酒走了,当时她百般劝说,希望月华能够将猫留下,奈何月华不肯。没有法子,她只能遂了他的意。 “死了。” 什么? “死了?”元清晚倏然站起身:“你为何将它弄死了?无论如何那也是一条命啊。” “它伤了你。” 元清晚觉得不是这样,反而是因为那猫伤了他吧。 之后元清晚眯眸:“原来是因为它挠了你。还真是同皇上一样,都是小肚鸡肠,小家子气的男子,偏生还要将自己的报复说的理直气壮。” 那猫既然已经死了,她终究是不能改变,但是她必须要好生的将这其中的各个道理告诉月华:“日后你不许再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了,否则,我当真是不会再理会你。无论你怎样,也不会原谅你。” “嗯。” 有了月华的承诺,元清晚可算是放下了心。她道:“外面如此冷,快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月华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元清晚诧异的扭过头:“怎么了?” “没事,我只要不杀人,是不是做什么你都能原谅?” 元清晚想了想,总觉得月华这话中有话,她道:“也不能伤人,更不能伤害你自己。” “嗯。” “那约莫都是会原谅的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瞒着我吧?” 月华摇了摇头:“没有。” “明日灵陵国会来人,你便在这里好生的待着,切莫让灵陵国的人看到你。” “大多不知我。” 元清晚虽然晓得,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安全起见,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月华不解的蹙眉,最后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嗯。” 元清晚终于放下了心,她看着月华道:“虽然我晓得你有心事,但是我却也清楚,这般问,你定然是不会说的。” “嗯。” “赶快回去吧。” “你先进去吧。” 元清晚并不是矫情之人,听的月华既然如此谦让,她便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便推门走了进去。 夙北陌道:“娘子,回来的如此……” “打住,遇到了月华,说了几句话,所以慢了点。” 她翻了个白眼,上了床榻。夙北陌翻了个身便将她拥入怀中,“日后娘子还是莫要说一些无用之话了,若是觉得对为夫有些愧疚之意,便好生的补偿便是。” “真是猥琐。”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元清晚却觉得她心中还是甜美的。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翌日醒来时,夙北陌已经离开了。元清晚坐起身子,便见殿门被人推开,红杏端着早膳走来:“娘娘,您终于醒了。” “怎么了?” “娘娘,皇上让红杏给您送早膳。” 元清晚沉重的脑袋:“皇上可是上早朝了?” “早朝早退了,皇上是在准备今日迎接灵陵国使者的事情。” 元清晚怔了怔,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浮现与脑海之中,她委实是不知如何去形容如今的心情,毕竟她现下也委实是不能说。 “红杏,你可听说民坊之中哪里有什么比较灵的神医?而且是那种最擅长用毒的。” 红杏有些诧异元清晚问这个问题,她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有啊,娘娘您不是吗?” “我当然不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三章强大存在 她早该晓得依照红杏的性子定然是会说她的,元清晚对此只有解释。 “皇上?” “他也不能算。” “红杏晓得,您与皇上的师父是同一人,你们的师父不便是么?” 元清晚也觉得红杏说的有道理,可是那老头儿成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便无法遇上他。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罢了。” “娘娘为何要找这种人?”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娘娘大可问皇上,虽然红杏之前觉得皇上有些配不上娘娘,但是日子久了,却也不会如此认为了。皇上当真是无所不能,极其强大的存在。” 元清晚再次愕然与红杏的本事,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是那人站在云端,她也能将那人说成是最差的人。她赞赏一个人的时候,即便那个人身处地狱,她也能将人说成来自于天堂。 总结起来,红杏便是一个极其神奇的姑娘。 元清晚道:“红杏。我发现,你当真是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 “那是,作为娘娘您的贴身婢子,若是没有一点儿的本事,如何还敢自称是您的贴身婢子。” 元清晚将红杏送来的早膳吃过之后,便走下了床榻:“红杏。今日你陪我一同参加宴会,莫要再装作是我的婢子,你可以扮演大家小姐,陪在我身边。这样可以一同用膳。” 红杏双眸一亮:“娘娘说的可当真?” “自然,带着苦刻一起。” “好。” 红杏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元清晚看着红杏激动的模样,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同样是激动的。 红杏将元清晚用过的碗筷端了出去,元清晚的笑容还未曾来得及消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晕厥感加重,幸好按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勉强支撑住了身子。 她认为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定然会出事。 若是再当着夙北陌的面儿一头栽倒在地,便更是会出事。到时候怕是没有什么太平日子了。 元清晚缓了缓,觉得好了许多,才走了出去。红杏正拽着苦刻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元清晚看了一眼,说道:“你们这衣裳不合适,很明显便不是小姐穿的,我提早为你们准备好了。” 元清晚说罢这些,便将衣裳取来,让她们二人换上。 “现下你们先去尚清阁走一遭,回来应该恰好赶上午时的宴会。今日的宴会约莫能够持续到晚上。” “原来娘娘将我们打扮的如此漂亮,竟然是让我们去尚清阁啊。” 红杏语气酸酸的。 元清晚便趁机调侃:“正是,因为觉得你们穿成这般模样,与那两个男人才更好说话。” 红杏羞涩的笑了笑:“娘娘,您可莫要如此调侃人了。” 元清晚招了招手:“怎么能说我是在调侃人呢?不过是觉得所有男人都是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在见自己的时候,刻意收拾一番的。因为那样才能显示出重视。” 元清晚说完,便听的苦刻说道:“娘娘,告辞。” 元清晚见苦刻带着红杏迅速的离开,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她。 月华走了出来,他站在元清晚的面前说道:“你不舒服?” 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没有。” 月华将元清晚的胳膊抬起来,之前被猫挠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 若是月华不曾做这番举动,元清晚还不曾发现,如今才感觉出竟然如此明显了。 元清晚指尖儿颤了颤:“怎么回事?” “它也挠了我。” 意思是她中了月华血中的毒? 元清晚当即拿出一颗丹药放在口中,这药可以预防百毒,但是百毒终究只是百毒,并不代表所有的毒都能够解。 元清晚道:“先别声张,这桩事得容我好生想想要如何处理。” 她是断然不会让夙北陌晓得,以此增加夙北陌的负担。 “嗯。” 元清晚闭了闭眸,其实此事她谁也不该怪,若是她偏生要将猫给月华抱,也不会出这种事。 “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我这一生不再理你。”倏然想到,用来威胁月华的事情,便只有这一个,永远都是不再理会他。她也想晓得月华的心里阴影面积究竟有多大。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去看看准备的如何了。你待在这里,莫要胡乱走动。” “嗯。” 良久之后,她便继续说道:“千万莫要胡乱走动,你得记得我说过的话。” 元清晚生怕月华做什么事,此番也算的再三叮嘱。 月华比之前听话了许多,所以对于这些,元清晚还算得上放心,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恰遇李公公正朝着她这边前来,李公公在看到她的时候,先是弯腰道:“娘娘,您可是要去见皇上?” 元清晚点了点头:“劳烦公公带路。” 李公公点了点头,之后便说道:“原本便是皇上让奴才来看看娘娘的。” “公公可知此番灵陵国前来的使臣是什么身份?” “这个还不晓得,娘娘不晓得?” 元清晚只是摇了摇头,她的确是不晓得,因为夙北陌没有说。 “奴才只大抵听说,此番前来的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没想到灵陵国竟然会派女子前来,元清晚不由得有所怀疑。灵陵国的那国君性子可是奇葩的很,无论怎么想,她都不会让女子前来,除非……那女子是个绝世美人儿。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昨日所遇到的那人,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或许本宫是见过那个人的。” “娘娘见过?” “本宫只是说可能。”昨日那女子一看便不是这南浔之人,加上容颜绝世倾城,自然是有可能是她的。 元清晚不由得怔了一怔,她其实并不希望会是那女子,那般的姑娘,若是在宫中遇到,怕是不太敢。 “灵陵国的使者什么时候能到。” “据说昨日便已经到了,只是却没有通知宫中,约莫是随意找了一处酒楼住了吧。” “嗯。”如此,她便愈发的觉得昨日所遇到之人便是灵陵国的使者了。 虽然说夙北陌是在准备那些关于灵陵国使者来临前的准备,可是真正见到夙北陌的时候,元清晚方才清楚,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夙北陌此刻正坐在大殿之中,他托着下巴,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显少见到夙北陌这般模样,元清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奇。 她道:“皇上,您这是……” “朕觉得无聊,等着皇后来,未曾想到皇后这么快便来了。” 当着这么多宫人宫婢的面儿,若是话说的太过于露骨了也是不好的,很明显,夙北陌也清楚的晓得这一点,所以他什么也未说,只是盯着元清晚看,所有的情愫都提现在了他那一双狭长的眸子里。 元清晚动了动嘴唇,最后道:“皇上,看来皇上对此番灵陵国使臣前来之后的满意度,很是有把握啊。” 夙北陌点头:“不错,朕便是有把握的紧,因为朕可以确定,他们对此番的南浔之旅也是满意的。” 分明未曾看到夙北陌准备什么,但是他又如此自信满满,元清晚也难免认可地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很对,臣妾愿闻其详。” 夙北陌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元清晚坐在他一旁。 那可是龙椅啊,他如此轻易地便让后宫女子这般坐了。 宫人们都诧异的很,可是他们又没有勇气说什么。 夙北陌道:“皇后,那没有什么好说的。相比那个,朕反倒更好奇,你究竟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朕。” 她更没有准备什么。 她不过将将醒来…… “皇上,莫非还要同臣妾要礼物?今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朕要的是皇后的心,有那颗心的话,皇后自然是日日都能够想到替朕准备礼物。” 这话委实是过于暧昧了,他们是皇上与皇后,所该持有的是威严,如今当着如此多宫人的面儿夙北陌却说了如此露骨之话,元清晚觉得有些心虚,她转头偷偷看了看那些宫人,发现所有人都未曾看向她,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别闹了,小声点儿吧,若是被人听到了,背后定然会议论,若是再一不留神传了出去,你这皇上做的可是半分威严都没有了。” “皇后认为朕在意的是这些?” 元清晚那般说,夙北陌偏生不允许,他望着元清晚一脸的笑意。 “好了,我错了,别说了。” 夙北陌这才傲娇的抬起下巴,不言语了。 “听说灵陵国来人是一男一女。” “嗯,约莫是这样。” “你不清楚。” “没在意。” 元清晚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知夙北陌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究竟是如何将国事处理的如此好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去管的么?” “管那些作甚,男男女女,人多人少,有什么所谓的,左右都不过去灵陵国的使臣。来了便好。” “若是被人给利……” “不会的,朕的能力皇后还能不晓得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无地自容 夙北陌故意当着这些宫人的面儿将这些话说的如此大声,搞得像是她在怀疑他的能力一样,这反倒是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所有人对她这个皇后约莫都是偏见诸多的,因为她非但没有什么本事,夙北陌还偏生因为她而放弃了后宫佳丽三千。 如今她若是再怀疑夙北陌,约莫会被整个南浔之人给引以为耻了。 元清晚咬牙切齿地望着夙北陌,却也说不出狠话。 “娘子,切莫在这个时候发火,否则你的名声传出去的可不是好的了。”夙北陌放低了声音,如今的他看起来便像是一个调戏女子的浪荡子,只若是多看一眼,便忍不住一巴掌招呼过去。但是如此俊美的皮囊,怕又没有几个人会舍得。 元清晚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夙北陌详装打了一个哆嗦,道:“娘子,你可莫要这般,委实是吓人的紧,你若是将我吓出个好歹,之后心疼的还是你。” 是啊,心疼的还是她:“我只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既然你如此无聊,我便回去了。” 夙北陌抓住了元清晚:“既然都晓得我是无聊的,为何不留下来多陪陪我。” “因为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都不需要我的陪伴。当着如此多宫人的面儿,这般调侃我,还想要让我留下,真是不知你心中在想什么。” 夙北陌大抵清楚,元清晚这是生气了,他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装作委屈道:“娘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从来未曾安慰过我,时候久了,我自然是想要得到你的关爱的。” 元清晚哑口无言,这表情……与夙北陌真是违和。 明明长了一张神似仙人的皮囊,却偏生要假装成弱小的模样。 “苍天在上。我可未曾欺负你,日后你若是带着这幅表情出去,也莫要冤枉我。” 夙北陌摇了摇头:“看来娘子又误会了,我如何会冤枉娘子你?” “不会最好,你若当真是做了那档子事,小心你性命不保。” 元清晚冷声威胁,夙北陌当即乖乖缄口不言。 元清晚却发现,夙北陌与月华之间似乎更像了一些,之前他们只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像,如今竟然能够在乖宝宝与霸道总裁两个角色当中任意切换。 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称赞:“果真是厉害。” “嗯?” “你不必管我所说指什么。但是你需要晓得,我是由衷的在称赞你。” “嗯。” 元清晚笑了笑,愈发觉得夙北陌可爱。 与夙北陌这般聊天,午时很快便等到了。 元清晚望着殿外的光亮,想着苦刻与红杏应当是快来了,她便道:“你在这待着吧,我去做一件事情。” 夙北陌拉住她:“你不会是……” 以为夙北陌晓得了那桩事,元清晚很是紧张,接下来便听夙北陌将后面未曾说完的话也说了出来:“不会是去找月华吧?你不能去。” 元清晚松了口气,安慰道:“你当真是想多了,这个时候我去找他作甚?我只是想起一桩事没做。今日我打算让红杏苦刻都来参加宫宴,所以我得让她们二人好生的准备一下,此番不能再让她们以宫婢的身份来参加了,我觉得以大家小姐得身份很是不错。” 夙北陌原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想到她们二人装成大家小姐的模样,要与元清晚一同饮酒,心里便有些不平衡了。 “我觉得这样不妥当。” “挺妥当的啊?我一直都晓得你是大度之人,断然是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 元清晚先将夙北陌称赞了一番,因为这样一来,夙北陌便不好意思拒绝了。 果然,这般一说,夙北陌便松了手:“好,快去快回。” 哪里有快去快回一说,此番回了寝殿,约莫她能待到宴会开始。虽然心里打算好了,但是元清晚还是答应着夙北陌。 红杏与苦刻果真是回来了,一见到元清晚,红杏便激动地朝着其扑过来,之后说道:“娘娘,您简直是太厉害了,竟然连同这些事情都能够猜到。树丘他看到红杏今日穿了这衣裳便已经是目瞪口呆,直接便答应下来。还美名其曰都是为了他家主子好,所以才这样做的。” 苦刻垂头,面色有些红,“红杏说的对,娘娘当真是厉害。草林比不过树丘大人的性子,他即便是有什么也不肯说,但是此番他竟然亲口称赞了属下好看。”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而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喜欢的女子一转眼成了如此美好的模样,哪个男人会不激动? 元清晚道:“草林也答应会关注着此事了?” 苦刻点头:“属下带着他们一同去了那暗道出口处,但是并没有像上次一般,看到那些操练的军队。” “奇了怪了,你上次未曾让人发现吧?” “娘娘放心,属下前去之时,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既是如此,为何不在了?” 私兵的确是不敢太过于显眼,经常挪动地方也算得上为了保险起见。可是昨日苦刻将将发现了这桩事,今日便不在了,怎么想都是有些不对劲的,她再次确认一遍:“你当真确信没有人发现?” “属下可以确认。” “既然如此,便只管监督好那个地方便是,只若是他们未曾发现,便势必还是要用那个地方的。”元清晚松了口气。 红杏道:“娘娘,您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做什么人都要确认很多次。” 她也想要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可以完全相信苦刻的事情,她偏生要多确认几次。兴许只是为了帮夙北陌铲除一切未知的有可能对他不利的因素吧。 她中了月华血液里的毒,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毒的厉害,一般碰到了,便直接死掉了。可能是因为她给那猫喂了药丸,也可能是通过猫来传播的作用,所以她暂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她会忍不住想到日后。若是日后她当真是因为这桩事而出了什么事,她委实是不想让夙北陌被其他的事情羁绊。 “未知的可能也是可能。”元清晚喃喃自语,红杏与苦刻面面相觑,不清楚好生生的为何会在元清晚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娘娘,您方才说的是什么?” 每次这种问题都是红杏来问,元清晚也习惯了回答:“没什么。” “可是红杏与苦刻分明都听到你那似惆怅的语气。” “那些话根本便不需要在意,我近来喜欢随口胡诌,若是你们当真便是有些好笑了。” 红杏蹙眉,不相信元清晚口中的顺口胡诌,若当真是那样,那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么?之前她曾经遇到过很多的傻子口中会口齿不清的念叨什么,他们娘娘断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你们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红杏心大,所以在元清晚说完这些,便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可是苦刻却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她想要问,但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让她一直都觉得主子的事情是不该过问的。 苦刻瞥了元清晚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心中有些慌张。 听李公公说,灵陵国的使者似乎是个慢性子,亦或者是故意拖延时间,到了午时过后才姗姗来迟,期间夙北陌派多人前去迎接,都不见其踪迹。如今终于算是来了。 元清晚提前为月华准备好了午膳,之后便带着红杏苦刻前去, 彼时,所有的大臣都已经坐好,元清晚走来之时,夙北陌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迎接了过来。此番虽然是迎接使臣的宫宴,但是夙北陌一向随性的很,允许那些大臣带家眷前来。有如此好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个个都带着家眷前来。 灵陵国的使者坐在最靠近龙椅的地方,元清晚因为好奇便匆匆看了过去,便见一男一女之间竟然都是带着斗笠的。 元清晚不由提醒:“本宫未曾想到灵陵国的使臣在这南浔的皇宫之中竟然还要戴着这斗笠,莫非是生的太过美妙,不想被人看到?” 夙北陌之前未曾说这些,便是留着让元清晚来说。 “娘娘误会了,不过是初来乍到,有些羞涩。” 女子的声音宛如天籁,带着几分娇媚,元清晚却是听出来了。这女子便是昨日遇到的那位。那么旁边的斗笠男子……元清晚不由得心惊,或许是像灵酒的那位。 “头一遭听到如此拒绝人的借口,本宫认为使者的这借口委实是有些好笑。” “娘娘看起来很是熟悉。” “使者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显得极其的雍容华贵,没有半分小家子气女子的模样。昨日红杏自然也是听到那姑娘的声音的,她在元清晚的身后低声说道:“娘娘,红杏可以确定,这使者便是昨日的那姑娘。真没想到,这灵陵国派来的使者竟然是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五章 灵陵使臣 红杏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是不喜欢眼前的使臣,元清晚也同样不喜欢。可惜身份摆在这里,断然是不能做那种过分的举动的。 元清晚便看着使者笑道:“无论怎样,本宫也想看看使者是否是本宫曾经遇到过的人,使者可以摘下斗笠,无需羞涩。” 她话已经说的如此明了了,那些前来的大臣以及家眷也有些好奇,有着天籁之声的女子究竟生的什么样。他们的娘娘便已经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知这女子是否能够同他们的娘娘相媲美。 元清晚不知旁人在想什么,自然她也是不在意的。她只不过是将目光一直放在使者的身上,等待着使者接下来的举动。使者动了动身子,终于将她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元清晚看了过去,她笑道:“认错了。” 人没认错,她很是清楚,这的的确确是昨日遇到的女子,元清晚盯着她看了一阵子,相视一笑。只是这笑,谁也不痛快。元清晚只是忍耐着,想要尽快的让其旁边的男子也将斗笠摘下。她最想要确认的终究是那男子的身份。 “旁边的使臣自本宫入殿便一直都是一言不发,也不曾摘下斗笠,莫非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 一直没有声音传来,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儿,元清晚却并不觉得尴尬,她的求证心里更重要。 女使臣却是率先回答:“实不相瞒,他是个哑巴。” 元清晚一怔,之后道:“使臣莫要同本宫开玩笑,即便是灵陵国的国君糊涂了,也不可能会派哑巴前来。” 她也算是公然将灵陵国的国君侮辱了。但是却又觉得没有什么,那国君本来便是昏庸的很。一心全部要依靠着灵陵,若是灵陵离开,他怕是再也难以生存下去。可惜的是现下灵陵不在了,他却不晓得。 “的确是个哑巴。” 女使臣一笑:“娘娘不信?” 元清晚点头:“本宫的确是不信,怕是使臣也无法证明,毕竟是装的旁人也是不晓得的。不妨将斗笠摘下来,本宫看看像不像哑巴?” 本来好生的一个宫宴,却因为她们二人眼看着没有法子举行,但是元清晚却丝毫不在意,因为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即便是得罪了眼前的使臣。日后反而可以为月华争夺灵陵国而寻找借口,好事一桩。 “他生的丑陋,怕是会惊扰了诸位,娘娘谅解。他如今性子可是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元清晚无言以对,若是再继续要求,反而显得她不通情达理了,所以她只是笑了笑,目光放在女使臣身上未曾离开。只是方才短短的交流,她便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什么简单之人,而且厉害的很。 元清晚握紧双拳,强忍着心中的诧异,却也没有说什么。夙北陌牵着她坐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子,不必担忧,这桩事为夫会帮你做。不便是想要确认她旁边的那位究竟是不是你好奇的那人么?” “等着便是。” 元清晚看他一眼:“你当真有法子?什么时候?” “左右现下不可能,等将他们送去驿馆之时。” 元清晚觉得她等不及,但是眼下又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她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好吧,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觉得他们的轻功内力并不会太差,可能会有些难对付,你必须得派高手才成。” “娘子放心。” 夙北陌让她放心,她即便是不放心,也得装作放心的模样。 “使臣,本宫敬你们一杯。” 元清晚执起酒杯对着两名使者便一饮而尽。 她看男使臣的身形,发现与她之前所见是有所区别的,好看男子的身形多半都是差不多的,这位虽然身形极好,但似乎比昨日所见之人强壮了一些。昨日所见之人消受许多。 元清晚低声道:“我现下觉得那位应该不是我所看到的那位,所以不试探的话……” 夙北陌道:“不试探了。” “我几乎可以确定不是我昨日所见之人,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想放弃。” 元清晚看着夙北陌,一本正经。 夙北陌只是点了点头:“相信你,既然如此,便顺应天意,不强求。若是能够成功试探到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便放弃。” 夙北陌最怕看到元清晚这纠结的模样,所以他便替她做了决定。 元清晚看了夙北陌一眼,之后颇为感激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接下来她便一直都盯着女使臣看:“他们如何称呼?” “那女人唤做楚裳,男子唤做李炎。” 都是两字之名。 元清晚点了点头:“你看看月华与灵酒,所以我怀疑灵陵国之人,都喜欢两字的名字。” “娘子聪明,便是连同这点都能够想到,为夫佩服。” “好了,平日里你不在意这些小节便罢了,现下可不是你这样的时候。总该有个正行。” “是,娘子。” 元清晚笑看着众人,心中却因为夙北陌而觉得万分尴尬。 “看来皇上与皇后娘娘很是恩爱,这倒是令臣觉得有些羡慕了。”楚裳端起酒杯,说道:“皇上身为优秀男子,且这九五至尊,却能够待娘娘一心一意,当真是令人觉得这便是真正的爱情了。” “莫非使臣之前有不同的见解?如此想来竟然是本宫没有本事了,猜不出使臣你的想法。” “实不相瞒,之前臣曾被一男子弃之如敝履。” 果然是被人伤害过的女人,元清晚笑了笑:“可本宫认为,即便是被男子伤害过,也不应该认为这天下的男子都是有错的。” 她意有所指,不过是指的昨日楚裳的行为。 昨日楚裳所做之事当真是极其过分了,元清晚又不好直接去拆穿,也不好说透,便只得用这种法子去劝说。 这世间原本便是没有极其坏的女子,多数都是因为后来的嫉妒。 “不,所有男人都是有错的,若是没有当初那个人,便不会有今日的我。” 夙北陌在一旁说道:“好了,娘子,差不多便如此吧。若是遇到了劝不好的人,即便是劝说也没有什么用的。” 元清晚对着他点了点头。 “既然使臣如此认为,便如此吧,本宫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既然使臣如此想,便继续如此想吧。” 良久之后,她垂头向远处看去,见元仲今日不仅将元曦舞与元墨带来,便是元氏一家子,他竟然也带来了。 对此,元清晚有些不开心。因为除了元曦舞,其余之人都将目光放在夙北陌身上。特别是元墨,每次看夙北陌的眼神都是像要将夙北陌生吞活剥一般。如同赌气一般,元清晚朝着一旁挪了挪身子。夙北陌察觉到,便暗中握住了她的手,元清晚朝着夙北陌看过去,一脸埋怨之色。 “娘子这气从何来?” “你看看那些姑娘,个个都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不羞,我都替你羞。为了防止被殃及无辜,我得离得你远一点儿才行。” 夙北陌不肯送开元清晚的手:“娘子,她们如此,你想要为夫如何做?要不然现下便警告她们?若是谁再多看为夫一眼,为夫便挖了她们的眼睛?”说着,夙北陌便要站起来,却被元清晚阻止了:“罢了罢了,看在你如此为难的份上,我也不能再多为难你。此番便如此了,下次你不让这些女眷入宫,不是便没有这些事了么?” 夙北陌本意不是如此,他是有预感,此番这灵陵国的使臣来的并不简单,怕元清晚会受到什么威胁,才故意让这些女眷一同前来。必要之时,他其实并不介意随意寻找一名女子来做元清晚的替身。 元清晚转头看了夙北陌一眼,之后道:“你不解释?” “这次是为夫失误,娘子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为夫这一次吧。” 看夙北陌这般低声下气的详装求她,元清晚也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委实无法再继续生气,便摆了摆手:“不解释便算了。” 之后宴会便彻底乱了,夙北陌命令所有人都可以随意,不必拘谨。起先因为这是皇宫的因由,众人即便是得到了夙北陌的承诺,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后来见发生了许多事情,夙北陌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便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元清晚哭笑不得:“皇上,你看看你,好好的一个宫宴,你偏生弄成了这种模样。” “因为娘子你喜欢啊。” 元清晚猛然怔仲,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思来想去,方才想到,她的确是喜欢这种热闹之感,之前在这热闹之中,她也算是可以尽情的做一些随性之事。她之前喜欢清净的因由是经常体会热闹。可是在这皇宫中过多了清净日子,难免会想念这种热闹的感觉。 原来夙北陌如此做都是因为她啊。 纵然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元清晚无法表达出来,但是她还是直接搂住了夙北陌的胳膊:“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六章 醒悟 “嗯,原来娘子现下才晓得,为夫对于娘子你的在意,你想要的为夫都能够给你。” 夙北陌如此说,元清晚更多的依旧是感动。 趁着人乱,元清晚朝着元仲的方向走去:“父亲,未曾想到父亲竟然带来了如此多的人,为这寂静的皇宫又平添了几分热闹之感。” 元仲有些尴尬,他道:“娘娘不会介意吧?臣不过也是因为没有法子,他们都希望能够来皇宫中看看。”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可介意的。” 元仲更尴尬了,因为上次元清晚与元氏的谈话,他幡然醒悟,元清晚并不欠他什么。 当初他将元清晚养大,便认为是他的女儿,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元清晚,没有做到半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在元清晚年幼之时,他也算是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被那么多人欺负。后来晓得了是唐仲的女儿,他尚且自责了许久,可惜过去了的事情无法改变。所以他对于唐仲与元清晚的愧疚也不可能改变。 元仲说道:“娘娘,昨日之事……” “既然已经是过去之事,本宫认为没有必要再重新提起,父亲可以忘记。” 元仲便更愧疚了:“娘娘,臣当真是愧对娘娘。” “父亲哪里的话,既然本宫是在父亲的恩情中长大的,无论当初是如何的,本宫都应当抱着感恩之心,如此本宫才能心安。” 原主应给是恨元仲的,可是元仲也是给原主所有期待之人。期待着有那么一日,元仲忽然想通,再次将她当成是好女儿对待。 元清晚看着元仲,接着倒了杯酒:“这杯酒,本宫敬父亲。” 元仲当即应承着倒了一杯:“喝完这杯,娘娘便莫要喝了。酒多伤身。” “本宫一介女子,如何会酒多,只不过在今日这种日子,难免会激动一些,所以方才会想着小酌几杯。” 元氏虽然昨日将将与元清晚闹了不愉快,但是元清晚是她所要讨好的对象,即便是拉不下面子还是要拉:“娘娘,民妇想了想,昨日是民妇的错,今日民妇便自罚三杯。” 元清晚不予理会,冷眼看着元氏一杯接一杯将酒喝下,元清依旧是面无表情。元氏道:“娘娘,便原谅民妇吧。” 元清晚冷哼一声:“本宫之前称你一声姑姑,便是因为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可是后来本宫认真考虑了一番,发现了姑姑并不是值得尊重之人。” 元氏便更尴尬了,她道:“娘娘,您究竟需要民妇怎么做,才能原谅民妇之前所做的错事呢?” 既然说了是错事,又如何能够轻易的便将这些给原谅呢? 元氏这丑陋的嘴脸,元清晚当真是不想再多看,她最后便说道:“姑姑还是莫要继续了,因为在本宫气未曾气消之前,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之后元清晚再次朝着元仲一笑,“父亲,既然是没有什么事需要本宫做了,本宫便先去看看其他的宾客了,此番前来的使臣还是需要重视的。” 元仲干笑着点头:“娘娘说的没错,的确是应当好生的重视。” 元仲这个做父亲的,对她却是如此百般讨好,想来他心中没有真正将她当成女儿,而是当成了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皇后。 元清晚打算再次折回去时候,被人抓住了衣袖:“娘娘,不知民女是否可以同娘娘在一起。” 元清晚侧目,心下恼怒,又是这个月貌。每次月貌看她的眼神都会让她想到不怀好意这个词,偏生月貌暂时没有做什么错事,她又不能直接对其不善。像月貌这样得女子,但凡对她有几分差,约莫她便会找许多人去哭诉,其他的不说,至少也能哭的人尽皆知。 “左右都在这大殿之中,你想要做什么,便只管去做好了,不需要跟着本宫。皇上既然说了随意,便是随意的。” “娘娘是不是也因为民女当年对娘娘做的那些混账事而生气?” 还真是。 “当时都怪民女年幼无知,民女其实一直都很是喜欢娘娘,只是容易从众,她们做什么,民女便也跟着做什么了。因为不做的话,民女怕被人当成是另类,也被欺负,所以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如此的。” 元清晚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的确是如此,若是不想被人欺负,只能欺负另外一个人,本宫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无论如何,本宫依旧是不敢苟同。” 元清晚冷笑,月貌为她欺负人而找的理由当真是差劲到不能再差劲了。 元清晚说道:“其实,本宫一直都是想要将这些不是必要。既然你懂得随大流,便莫要在此刻同本宫在一起了。若是被其他姑娘看到,你被孤立欺负,岂非成了本宫的错?” 元清晚的一句话便将月貌说的有些无地自容。 月貌垂头,死死地缠着衣袖,良久之后她才说道:“娘娘是不是觉得当初民女做错了?” “本宫什么都未曾说,究竟要如何认为却是你的事情。所以本宫如何,你也不必在意。” 月貌道:“娘娘,民女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想要跟着娘娘。娘娘可以将月貌留在身边,即便是做一个宫婢奴婢也是愿意的。” 为奴为婢?元清晚冷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如今便当真是清楚了,这月貌的目的性太强了。 说是要留在她身边,实则是看上了夙北陌吧。 “不必,本宫身边有如此多的宫婢陪伴,不需要你。而且本宫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她说穿了话:“你若是仔细想想,便能够清楚,在这皇宫之中做一个宫婢能有什么好的?本宫委实是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旁人为奴为婢是迫不得已,你是上赶着。可莫要说你是觉得本宫漂亮所以才愿意留在本宫身边。” 她又不是什么生的好看的男子,能够勾住女子的心,她不过也是一介女流之辈。 “娘娘,民女只不过是想要在您身边,弥补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 “不必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本宫不与你计较之前的事情,所以你也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元清晚认为如此说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她便不再多去解释。 夙北陌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朝着元清晚走来,正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地元清晚的眩晕感再次穿了过来,她见周遭没有什么支撑物,无奈之下,只得扶住了月貌。月貌原本正因为尴尬打算离开,可是在元清晚扶住她的那一刻,她倏然睁大了双眸,侧目看向元清晚。感受到了压力,她道:“娘娘,您……” “想要待在本宫身边,便什么都不要说,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好了。” 听到能有机会留在元清晚的身边,月貌眸光亮了起来,她忙不迭地点头。 “皇后,你在这里作甚?” 元清晚怕夙北陌看出端倪,便干笑道:“臣妾这不是同这亲戚好生的交谈一番么?说起来,也是关系极其好的,皇上不必管臣妾。” 夙北陌清楚元清晚,她可不是会与眼前这女子如此亲近之人,可是她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夙北陌没辙,只得点了点头:“既然皇后想要与熟人叙旧,朕自然是不好留在这里。朕便先去与使臣谈谈心。” 这话意有所指,夙北陌分明是有些生气,所以故意想要她酸一酸。可千想万想,却未曾想到元清晚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夙北陌不由得更加诧异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却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月貌眸光流转,痴痴的望着他。厌恶感涌上心头,夙北陌莫名的烦躁,他不由得说道:“皇后,你过来。” 元清晚蹙眉看了夙北陌一眼,她觉得感觉好了一些之后,方才顺从的走了过去,站在夙北陌身边,才说道:“怎么了?” “你心里便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夙北陌生气,他都感觉到了月貌方才看他的眼神太过于露骨,元清晚却未曾发现。 选本想要她酸一酸,如今酸的人却成了他,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夙北陌心中的诸多想法,元清晚半分不知,她只是想着不能让夙北陌发现她现下的身体状况。 “没有奇怪的感觉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左右你不在意我。” “我何时不在意你了。”夙北陌这气生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元清晚难免也有些生气了,她看着夙北陌,良久之后才说道:“皇上,你该不会是看着我闲得慌,所以……” “朕没有如此闲。”夙北陌面色阴沉,他别扭地背过身去,不去看元清晚。 “这究竟是怎么了?”元清晚低声嘀咕着,愈发的琢磨不透夙北陌了。 “没什么。” 为了确定元清晚是在意他的,夙北陌便极其幼稚的去与楚裳饮酒。 元清晚远远的望着,却没有去阻止。她觉得现下重要的是让她恢复正常的模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七章 洗耳恭听 哪怕是一日也好,至少得在夙北陌这里蒙混过关才是。 夙北陌侧目看着元清晚,即便是他现下这般同其他女子饮酒,元清晚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更气了,不知如何形容他现下的感受。 “看来皇上同皇后娘娘闹了别扭。”楚裳坏坏地笑着:“皇上,这女人可不能迁就。” 夙北陌冷冷看她一眼:“哦?莫非楚使臣有不同的见解?不妨说来听听,朕洗耳恭听。” “倒不是什么独特的见解,臣只是认为若是一位女子常常被一男子宠在心尖尖儿上,若是那男子做了半分错事,怕是便得不到原谅了。” 夙北陌表面上一副认同的模样,心下已经冷嘲热讽了千百遍。像他的姑娘这般,如何能够不宠,至少他是做不到的。他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她。 “使臣说的似乎是有那么多的道理,但是朕却又觉得,皇后既然是朕的女人,又是朕心爱的姑娘,朕便是有理由待她好的,若是负了她,朕岂非成了负心汉?这不是你们女子口中常常说的么?” 夙北陌看得出,眼前的楚裳是受过极其大的伤害的,因为只有自己受过伤害,才更见不得旁人过得愉快。 “皇上,这人心可都是会变的,当初臣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臣所爱的那个男人永远不会离开臣,可是他后来依旧是离开了。臣听说他为了另外一名女子甘愿做他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事情。” “使臣既然如此说了,朕想他定然是极其喜欢那位姑娘。” “可是他之前同臣也是很开心,所以他变心了。” “那约莫楚使臣你未曾考虑过,那男子……兴许从来未曾喜欢过你。” 楚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手中的酒杯便在唇边,却如何也饮不下去了。最后她荒凉一笑:“竟然未曾想到,南浔皇竟然会在情情爱爱之上有如此独特的见解。” “那是因为遇到了能够让朕在意的女子,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一生都要对其负责。” 虽然他依旧是在生元清晚的气,可哪里能够真的让她也不舒服。夙北陌只是看着元清晚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罢了,真的是拿你半分法子也没有。” “可是我委实是不知做错了什么,皇上,你便不要同我一般见识了。” 元清晚笑了笑,尽量装作女子耍小性子时的模样,轻轻扯着夙北陌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夙北陌哪里低的住她这般模样,便是彻底心软了:“为夫不同你一般见识,谁让为夫在意你更多一些呢?” 她在意他也不少好不好?元清晚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对着夙北陌尴尬的笑了笑,之后道:“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的确是皇上对臣妾更好一些,所以臣妾感恩戴德,无以回报。” “这语气可不像是你口中说的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啊。你虽然已经对为夫以身相许了,但你要晓得,你从来未曾尽到以身相许的职责。” 元清晚哭笑不得,她朝着楚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楚裳在与夙北陌交谈之后,便有些失神。她一直在饮酒,再也不像之前笑的那般无谓。她旁边的男子对她这样却是冷眼旁观,一直都戴着斗笠,所以元清晚也看不到那男子的神色,只是能够感觉的出,那男子不是之前所遇到之人,所遇之人对楚裳可不是这般,所以这李炎几乎是不可能是那人的了。 元清晚轻轻拍了拍夙北陌:“依照你的判断,是否也觉得这个李炎与楚裳之间的关系不好?” “的确是不好,正如娘子心中所想的那般,这李炎怕原本便与楚裳不是一起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 “不认识。” 元清晚有些诧异,盯着夙北陌,希望他能够解释一番。 “娘子应该是忘了,此番灵陵国之人来南浔,本来便是莫名其妙的一桩事,所以为夫觉得这其中自然是有猫腻。” “他们会不会晓得灵酒之事,因为灵酒而来?”元清晚有些慌张,她望着夙北陌,之后便又说道:“你约莫是晓得的,一提到灵酒我便会忍不住如此。” “嗯,这足够说明娘子是讲义气之人,为夫不生气。而且仔细想想,当初灵酒也算是救了为夫。” 如今他若是不理解元清晚才是真的傻,他委实没有必要同一个死人酸。可是看到元清晚心中念叨着其他男人,他的难受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夙北陌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便说道:“娘子,虽然觉得有些话不该问,但是为夫还是要问上一问,为夫在你心中,与灵酒谁更重要?” “当初我不是做出选择了么?而且我没有后悔。” 听过元清晚的这句话之后,夙北陌感觉舒畅了许多,当初元清晚的决定便是选择了他,虽然灵酒已经是奄奄一息。 “娘子……” “好了,你是皇上,注意你的威严。你看那些女子个个都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如此纠缠我,像一只粘人小狗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被人捅了出去,最尴尬的其实是你。” 夙北陌摇了摇头:“为夫不在意。” “但是我在意。他们不仅仅会说你不成,还会将我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女人。” “很多女人想要祸国殃民,却没有那个本事。也只有娘子你才有了。” 什么事都没够被夙北陌形容成乐观之事,元清晚推了推他:“坐回去吧。” 夙北陌道:“来不及了。” 之后便见月貌朝着他们这边走来,先是向夙北陌行礼:“民女见过皇上。” 元清晚轻轻将夙北陌往后一挡,之后对月貌说道:“何必如此客气,本宫都已经说了,这皇宫之中,原本便是不需要这么多的礼数,因为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当然平日里你也不需要,因为平日里你也不需要入宫。” 元清晚这是直接将方才与月貌说的话否定了,因为她觉得这话终究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月貌微微抬头,似乎是一脸委屈,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够想起来提醒元清晚:“娘娘,您忘了,您答应让月貌留在皇宫,留在您身边伺候您的,所以月貌才想着练习这般礼数,怕日后见了皇上礼数不周。” 她垂下了脑袋,一副害羞的模样。 元清晚不由得更气了,她没想到月貌的脸皮竟然如此厚,直接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当她是不存在的。 “之前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让你留在皇宫还是不妥。虽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本宫却觉得在相府待着,你也算是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小姐,没有必要在本宫这里帮助本宫做这些。” 元清晚直接将话挑明了,她现下可是愈发的不喜欢这个月貌了。颇有心机。 “娘娘,月貌平日里吃苦惯了,做大家小姐,委实不是月貌该做的,像月貌这种女子,便应做些事情,否则是闲不住的。”她见说不通元清晚,便楚楚可怜地对夙北陌道:“皇上,民女打小便是喜欢同娘娘在一起的,所以现下想要伺候娘娘,皇上可否劝说娘娘一番,否则,月貌这心中难过啊。” 还当真是什么招数都能够使得出来,元清晚觉得很是好笑,没想到月貌为了达到她的目的,竟然什么事都能够做。之前竟是她小瞧了月貌。 “朕认为皇上说的是正确的,这位什么姑娘……” 元清晚憋着笑,夙北陌这种假装糊涂的样子,当真是让她忍不住的欢喜,如此便足够证明,夙北陌的心中是只有她的,其他的姑娘约莫都是浮云。 元清晚朝着夙北陌露出了称赞的眼神,之后便又说道:“看吧,皇上都觉得本宫说的有道理呢,所以月貌还是莫要继续了。在本宫身边能有什么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 元清晚直接打断了月貌接下来的话,之后被夙北陌牵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但是没曾想到,这宴会竟然如此的不太平。约莫是楚裳看他们过得太快乐,因为嫉妒之心,偏生要给他们加上一些调味品。她站起身,抱拳道:“皇上,臣远在灵陵国的时候,便听说皇上对皇后的一往情深,情比金坚。但是臣却认为皇上这种做法有失妥当。自古以来,君王个个都是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未曾做到如此,即便是对皇后一心一意,却也应该想到子嗣传承之事。” 平日里大臣们都不敢提这些事,生怕被夙北陌砍了脑袋,如今来了一位使臣可算是将他们的心声说出来了。 元清晚听的旁人如此说,有些自责。说来说去,最能让人诟病的依旧是子嗣问题,她其实也不想让人拿这个问题去与夙北陌说,可是她又不肯让夙北陌碰,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的原因:“抱歉,此番都是因为我。” “娘子莫怕,为夫自有法子拒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八章 承受 感受到来自于夙北陌掌心的温暖,元清晚才放下心,她当真是很感激,身旁之人是那个正确之人,她不是不晓得他究竟有多么想有皇子,可是如今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她并不想多一个羁绊住他脚步的人,所以这种事终究是可以缓缓的。 “使臣此言差矣,朕只不过是觉得现下正是大好时光,如今与皇后彼此恩恩爱爱,委实是不该让皇后她如此年纪便去承受她现下不该承受的事情,毕竟有了皇子,皇后必须要一心一意地去对待皇子了,哪里还能够顾得上朕?” 这话若是在寻常公子口中说出来,便会使人极其感动,觉得其感情是伉俪情深。可是在一代君王的口中说出来,便不是那般感受了。 元清晚侧目看了夙北陌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去形容夙北陌这幼稚的话,但是却很清楚,确实没有夙北陌,她定然也是过不欢快的。 “皇上才是此言差矣吧,既然不想让皇后受这般委屈,大可以寻找另外一名妃子来为这皇室传宗接代。” 元清晚眯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楚裳分明便是故意的,见不得旁人幸福,所以才想着来拆散。 元清晚冷笑:“皇上既然说了,使臣的话不对,那本宫便也觉得不对,皇上之前已经说过了,对本宫便是真正的喜欢。既然喜欢本宫,他又如何去喜欢其他女子呢?” 她晓得这话一出,约莫又会被人传成是妒妇了,但是无所谓了,夙北陌能够因为她将名声丢弃到一旁,她同样也可以做到。 大臣也反驳,几名大臣上前两步,跪在元清晚与夙北陌之下,认认真真的请求着:“娘娘,像使臣所说,您终究是要为皇上想上一想的。”他们这般做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如今的皇上可谓是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已经有例子,只有哪位女子能够得到他的喜欢,那便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像是元仲。 夙北陌冷笑:“诸位爱卿,约莫是忘记了朕曾经说过什么话,需不需要朕帮你们想起来?” 那些大臣面面相觑,却是不知究竟该说什么。 夙北陌曾经说过,谁若是提起让他纳妃之事,便是死刑,是以死者的身份像他提出这些事情。 如今因为使臣一来,他们方才放弃了一些。 “皇上,是臣们糊涂。” “今日是宫宴,朕不愿意同诸位爱卿一般见识,只若是诸位爱卿深刻地意识到了你们的做法是错误的,朕便放了你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谏言的每人都降官一职。” 这个惩罚也足够痛苦了,元清晚不知如何去形容夙北陌的这个做法,却晓得他这般做都是因为她。 元清晚不由得看向夙北陌:“多谢你肯为了我这般做。” “娘子方才不也是为为夫做了最不愿意做的悍妇么?” “你嫌弃我?” “不敢不敢。” 这些话皆是他们低声嘀咕之话,众人听不到他们在耳语什么,却能够看出他们彼此脸上的欢愉。 在场的大臣是心灰意冷,在场的未婚嫁的姑娘却个个都是面如死灰。每次来参加宫宴,谁不是为了能够被皇上看中,得到皇上的青睐呢。 只若能够皇上看上,便一切皆有可能。可是现下看起来简直便是难如登天。 她们皆是有些不开心,元清晚眯眸看了一眼,之后对夙北陌低声说道:“看到了?这些姑娘个个都是脆弱的,如今又为了你而伤心了。” 夙北陌蹙眉,之后道:“伤心吧,左右为夫只在意娘子的想法,只要娘子是开心的,旁人伤心不伤心同为夫无关啊。” 元清晚此番可算彻底满意了。 “本宫觉得这个问题便如此过去了,诸位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元清晚认为她所说的话已经是很清楚了,目的不过是将此事翻篇儿,不然谁都不舒服。 可是楚裳却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便是诚心不想让她过得舒服。 “皇后娘娘如此喜欢皇上,便设身处地为皇上娘娘吧。臣当初也因为心爱之人付出了良多。所以娘娘所要做的事情,也算不得是什么付出了。” 元清晚现下对楚裳当真是有些恼怒的,因为未曾想到楚裳竟然如此没有眼色。 “你付出但是没有成功不是么?使臣只知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心爱男人离开的结果。” 揭人伤疤本来便是一桩不道德的事情,所以元清晚是不愿意做的,可是此番因为这楚裳的原因,她不得不做,因为她若是不揭人伤疤,便有可能被旁人所当成好欺负之人。 之后元清晚便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楚裳一脸痛苦的过往,似乎是在回忆那些极其不好的往事。究竟是怎样的一名男子,竟然将这女子给伤成了这般模样。 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好了,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一说,使臣不必多想。” 之后元清晚便与夙北陌对饮。 “娘子可要少喝一些,若是醉酒之后,是娘子你先做了什么糊涂事,为夫便也不会把持自己了。” 元清晚一怔,“你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 她原来的身子的确是称得上千杯不醉,可是原主这身子身娇体弱的,哪里还能说是千杯不醉? 元清晚嘴上不饶人,可是在饮过这一杯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放下了酒杯,不敢继续。 夙北陌自然是看穿了元清晚的心思的,只是他并未说透,尚且给元清晚留了一些薄面。 这宫宴散的比较慢,自始至终,夙北陌都未曾多看其他的姑娘一眼,元清晚很是满意,只是那些姑娘却没有她的这种愉悦感,甚至都开始怀疑她们自己是不是当真差劲的很,所以才在卯足了力气之后依旧是未曾换来夙北陌的多看一眼。 天色渐沉之时,宫宴终于要散了,元清晚看着远处,她说道:“既然使臣要回驿馆,便在宫中带着点心去吧。” 晓得楚裳不是什么良善姑娘,但是元清晚对待她仍旧是客客气气,毕竟她也是皇后,即便是再不喜欢楚裳,也得装成一副和善的模样。 “娘娘,你与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只是臣却认为娘娘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形象。” “那使臣认为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呢?” 竟然说能够看穿她真正的心中所想么? “娘娘必然也是有感伤之事吧,亦或者是难以忘记之人?” 元清晚一怔,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这话,之后才继续说道:“忘记之人?本宫没有。” “娘娘,像臣这种人,原本便看得出来,旁人是否有与臣一样的感伤,娘娘不需要回避这个问题。” 元清晚退后了两步,幸好被夙北陌扶住。 她握住了夙北陌的手:“还没有问,灵陵国此番让楚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啊。”楚裳咯咯一笑:“听说圣女拐走了国师,所以皇上让臣来看看,是不是躲到了灵陵国。” 元清晚详装镇定,她微微抬起了下巴:“既然是找贵国的圣女与国师,为何要来我南浔国?莫非是觉得我南浔国会有此二人不成?” “那可是不一定哦。”楚裳一双狭长的眸子愈发的魅惑,良久后:“臣可是听说圣女倾国倾城,这世间显少见的女子。” 元清晚垂头:“楚使臣容貌同样是倾国倾城,由此可见,这世间倾国倾城的女子可是不在少数的。” “娘娘此言差矣,臣不过是生的稍微好看了一些,据说是比不过圣女的,否则臣便被贡为圣女了不是么?”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从来不是什么胆小懦弱之人,可是只若面对灵陵国的人或者是关于灵酒之事,便总归是无法接受的。 “吾皇给了臣一张圣女的画像……” 这句话更是让元清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了,她很怕,怕被人识破了她的身份,她便不由得望着楚裳,等待着楚裳下一句话。 楚裳玩笑语气叹了口气,之后笑的有些阴险:“只是可惜,那圣女委实太过于美好了,所以画师未曾画的她三分的神韵,因此吾皇竟然处死了三名画师。当真是替那三名画师悲哀。” 她其实也为那三名画师感到悲哀,可惜的是,她没有办法帮助旁人,因为现下,她便是连同她自己都保护不周全,全部要依靠着夙北陌。 夙北陌支撑着元清晚略微沉重的身子,心里却是万分恼怒,他认为眼前的楚裳有些该死,竟然说出这些令元清晚难过的话。若不是现下这种情况,他断然是不会容忍这女人见到明日的太阳。 “其实,虽然画像没有画出圣女的神韵,但是臣依稀可以辨别出圣女的眉眼,与娘娘颇为相似。”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强颜欢笑:“使臣说笑了,本宫既然是南浔的皇后,又怎么可能同你们灵陵的圣女有所牵连呢?定然是使臣看错了,未曾将圣女画像看的清晰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九章 寻找圣女国师 “不,娘娘,臣只是觉得圣女她与娘娘有些相似,并没有说其他的。” 是啊,元清晚视线微微下垂,她握紧夙北陌的手,方才她委实是有些或许激动了,所以说出的话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明明可以当做诧异,可是偏生解释不像她。 “本宫只是觉得这世间约莫没有同本宫相似的姑娘。” 楚裳状似认可的点了点头:“娘娘说的这句话倒是找不出任何不对,毕竟娘娘也算得上是那种气质极其不错的女子,若是有女子能够比得上娘娘,还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楚裳竟然如此称赞她,该感到新奇的应该说是她才是。 夙北陌将元清晚朝着后面拉了拉:“使臣该回驿馆了。” 楚裳点了点头:“皇上所说臣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是臣还是想要将此番前来的目的说清楚,还往皇上能够配合我灵陵认真的寻找圣女国师的踪迹。” “朕如何能够确定使臣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圣女与国师不在这南浔,若是当真未曾来这里,朕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皇上,臣曾听吾皇说过,国师与圣女离开之时说过三年之约,在这三年之中要带着圣女修炼。曾说过会给吾皇常常带信。可是吾皇却并未等到。” 元清晚微微抬起下巴,她道:“怎么?还是没有说国师与圣女为何会在南浔之事啊。” “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吾皇当初曾经派人寻找过国师与圣女的踪迹,确信来了这南浔。” “时候一久,他们换了其他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元清晚眸光流转,她未曾想到灵陵帝竟然也如此的阴险,表面放他们走,实还派人跟踪着。 也不知后来为何不再跟踪,元清晚想,约莫是因为被灵酒所察觉到处置了。 “原来如此,既然要找,南浔自当愿意相帮。”夙北陌道:“李公公,派人将灵陵使臣送去驿馆。” 这很明显的便是不耐烦了,楚裳也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她只是抱拳道:“多谢皇上款待。” 待她与李炎走时元清晚望着李炎,忽然下意识地道:“慢着!” 楚裳再次转过头来,依旧是一脸笑意:“却是不知娘娘还有什么事实?” “昨日所见之时,遇到的那个男子……” “马夫啊?”楚裳以帕遮嘴偷笑:“娘娘,当着皇上的面儿,您却问臣的男宠,也不怕皇上会不舒服。” 元清晚正欲解释,夙北陌自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不劳使臣关心,朕的皇后,朕自然是信任的。” 楚裳便笑的更是猖狂了:“未曾想到皇上是如此的痴情,若是臣当初能遇到像皇上如此的男人,如今怕是也不需要如此伤心难过了。只能寻找男宠用来解决心中的痛苦。” 这楚裳委实是太过分:“本宫想要问的是那马夫,那马夫似乎是本宫的一位旧相识。” “这便巧了,臣也是因为那马夫像是臣的一位旧相识,才如此宠他的。皇后娘娘所说的旧相识不会与臣所说的是同一人吧?那可真是太巧了。” 看着楚裳这副半真半假玩笑的脸,元清晚差点儿便要崩溃。 “臣对那马夫可是宠爱的很,因为他很像我们灵陵国的大国师。怎么?娘娘的旧相识是大国师?” 元清晚怔仲,她未曾想到楚裳竟然是如此咄咄逼人。 之后夙北陌便派人将楚裳送走,殿中的东西全部都被撤了下去,剩下了夙北陌与元清晚二人。 元清晚苦笑道:“怎么办?总觉得楚裳像是得知了我的身份。” “你不需害怕,我在你身边,他们还能对你如何不成?” “可是灵酒是灵陵国的信仰,若是灵酒死了,整个灵陵国便等同于没有什么信仰。”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帮月华夺得那灵陵国的皇位么?若是帮他夺到,到时让他做了皇上,便可改变灵陵国心中的所谓信仰。” “我以为你不会帮助月华。” 夙北陌揉了揉元清晚的脸:“为了你,我也会做的。更何况,我也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之人,既然灵酒救了我的命,我便应该帮助他的兄弟做其想要做的事情。” 元清晚点了点头:“关键时候果真还是要看你的。” “如今娘子晓得夫君究竟有多大的用处了吧?所以日后需要好生的珍惜才是。今日你的那位什么表姐妹,可是一直都将目光放在为夫身上,似乎要将为夫生吞活剥了。为夫当真是恶心的紧,奈何在那种重要的时刻,娘子你却不肯帮一帮为夫。” 她哪里有不肯帮?不过是未曾发现罢了,当时头昏,根本来不及注意其他。 “你派了谁去将楚裳他们送去驿馆?” “高手,你且放心。即便是无法看到李炎的模样,为夫也会让他们监视着驿馆的,若是有你口中所说之人的任何消息,定然是第一时间回来汇报。” 元清晚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兴许是中毒之事,也兴许是因为真的累了,元清晚不过将将躺上床榻,便沉沉睡去。 夙北陌忽然起身,他将元清晚的胳膊抓了过去,伸手便去触碰元清晚的脉象,之后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紧紧蹙起,像是打了千万结,无法解开。 脉象格外的乱,却又感觉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夙北陌低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早便察觉到了元清晚的不对劲,这两日她面色一直不好,而且警惕性降低了不少。虽然为了掩盖她面色不好的事实,一直在涂抹平日里碰都不会碰的胭脂,但是这反而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夙北陌望着元清晚的那张脸,有些怔仲,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夜深,月华正闭眸歇息,此刻敲门声传来,他虽然有些不悦,却仍旧开了门。却未曾想到遇到了讨厌之人。月华邪邪一笑:“该死之人,你来作甚?” “有一个问题,朕想要请教,所以不会同你做这无聊的拌嘴游戏。” 月华不语,等待着夙北陌的问题。 “阿晚这两日有些不对劲,自从昨日同你们一起外出归来,面色便差得很。朕已经为她把了脉象,发现她的脉象极不平稳,你可是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 月华看着夙北陌,他张了张嘴,不知是否应该将他晓得的说出来,可是想到了元清晚之前的再三叮嘱,最终邪笑:“怎么?你觉得我晓得?” 夙北陌蹙眉:“你若是在晓得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依旧选择不说,你怕是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她。” 月华反驳:“你身为她的夫君,却什么都不清楚,还有心思来质问我?该死之人果真不过是该死之人。” 夙北陌来的时候,便已经能猜测到月华会如此,但他还是选择前来,因为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不能容忍元清晚出任何的问题。 月华依旧是邪笑,无论夙北陌说什么,他全然当做是什么都未曾听到:“没其他事?” 夙北陌蹙眉,接下来月华直接将门关上。 夙北陌望着这门,心中很是气愤,却无处发泄。 他现下只想要迫切的晓得元清晚的身子状况,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如此之事,月华不肯说。 倘若元清晚真的是有什么问题,怕是也不肯告诉他。 都城驿馆,此地隔得最近的便是皇宫。为的便是更好的来招呼各地的使臣。此番楚裳便被安排在了这里,她带着一众男宠大大咧咧的走进驿馆。 李炎自然也是跟在她身边。 将将入了房门之后,李炎才将斗笠摘下。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楚裳嘲讽一笑:“你今日大费周章地扮成这般模样,为的便是那女人?” “正是。” “你可什么都未做。” “只是想要在今日多看几眼。” “是我错了,原本以为只有这南浔皇是痴情人,未曾想到你竟然也是痴情种。” “那样的女子,原本便配得上天下任何的好男人,只是可惜被南浔皇帝抢了先。” “可你比不得南浔帝啊。”楚裳遮嘴而笑,她眯着双眸,之后说道:“今日我可是仔细观察过南浔帝了,相貌是不必说,便是那性子,只若是看他待皇后如何便也能够清楚。南浔又是大国,他拥有这么一个国家,却也未曾有妃嫔,独爱这皇后一人。我若是皇后,我也会选他。” “他能给的,我同样可以给。” 楚裳耸了耸肩:“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今日未曾见到我的心上人,你确定他便在这里?负了我,却还要如此轻松的当做过眼云烟,怎么可能。” 楚裳的眸中迸发出恨意:“不过,说起来,也怨不得他,那女人的确是比我还要好。可若是论起本事,却不一定呢。” “你什么都可以做,若是伤害了她,我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先不要说这种话。我对伤害她可没有什么兴趣。只要能夺回我的东西,其他随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章 同样的脸 “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在了,你会……” “只有我亲手杀了那人,其他人都不能伤害他。” 楚裳冷笑:“你们进来吧。” 之后推门而入的便是四五名男宠,他们在楚裳面前跪下,但是其中一名却站在一旁。 楚裳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低声说道:“阿佞,我怎的如此喜欢你这张脸呢?” 阿佞不是旁人,正是元清晚四周寻找之人。 “因为您说过,这张皮囊生的很是符合您的胃口。” 一旁的李炎道:“世上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他浑身一怔,望着阿佞的那张脸。 “是啊,我也觉得很是神奇,世间便有这般一模一样的皮囊。我虽然被那人抛弃了,可是我有阿佞陪着。阿佞不会像那人。” 阿佞垂头看了一眼楚裳。 “阿佞,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会。” “可若是有朝一日你将我背叛了,你我之间怕是再也没有今日这般心思在此地说这些了。” “阿佞不会背叛你。” 楚裳咯咯笑了笑:“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那人也能够像阿佞一样便好了。可惜,他们终究只是拥有着一副相似的皮囊,谁也不会成为谁。” “楚姑娘,如此听来,是你太过于激进了。” “我激进?凭什么我在他身边陪伴了如此久,一个在他生命中短短出现了几日的女子,便将他的魂勾走了。” “喜欢一个人,终究不是看时间长短。便如同我喜欢她,一眼惊鸿,再看倾心。” “我也不差吧?” “与模样无关的,所以你最好不要伤害到她,否则我定说到做到。到时候不仅仅是你,便是灵陵国都不会再有安生日子。” “不要拿灵陵国来威胁我,若不是因为那狗皇上,说不定我同我所爱之人早便在一起了。哪里还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楚裳咬牙切齿,那双美到极致的容颜,在说到这些事情之时,看起来有些狰狞。 “既然楚姑娘想这些事,在下便不再打扰,告辞!” 之后窗子被打开,李炎通过窗子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楚裳将鞋子脱下:“今日你们若是能够将我伺候的舒服,便重重有赏。” 李炎通过窗子离开驿馆之后,方才察觉这周遭竟然全部是人,他清楚,这整个驿馆应给都是被监督了的,若是不小心被发现,甚至可能会被抓起来,到时候他的目的便无法达到了。 为了安全,他便在下面待了许久,直到感觉气息没有那般强烈之后,方才离开去了酒楼。 楚裳打开窗子,之后笑了笑,低声嘀咕:“当真是可笑,堂堂的蛮夷王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我都替他感到羞辱。” 翌日,夙北陌很早便睁开了眼,因为元清晚身体怪异的原因,他一直都未曾休息好,所以他便早早起来看看元清晚的身体状况。果然,他都已经醒了,元清晚似乎还睡的很沉,没有什么反应,夙北陌蹙眉,再次摸了摸元清晚的脉象,依旧是和之前一般无二,除了脉象极乱,根本便感觉不出其他的。 夙北陌不由得开始心疼,看着元清晚梦中蹙眉的模样,他伸手想要将元清晚叫醒问个清楚,可是又怕为元清晚徒增烦恼,思来想去,他还是未曾叫醒元清晚,而且轻轻的抚摸着元清晚的脸:“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 元清晚哑着声音,却未曾睁开双眸。 “何时醒的?” “就方才,你触碰我脸的时候。” 夙北陌松了口气,因为他怕元清晚晓得了他为她把脉之事。 “怎的?娘子还是觉得困?” 元清晚闭眼点了点头:“嗯,这两日身子疲惫,不过不用想多,因为我本身便是容易疲惫的。” 夙北陌什么也没说,元清晚的身子如何,他是最清楚的。虽然是女儿家的柔弱,但是却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症,如今已经如此。 “你去早朝吧,容我再休息一下。” 夙北陌不敢再打扰,怕元清晚觉得不舒服,便点了点头:“也好,过会儿让红杏将早膳给你送来。” “好,你不用管这些杂事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夙北陌听元清晚这话,便晓得她是有些不耐烦了,便在她的脑门儿上落下一吻,之后便离开了。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再次沉沉睡去。这一睡便是噩梦二三,个个都是关于夙北陌与灵酒的。 在梦中还是灵酒未死之时,夙北陌的蛊毒同样也未曾解掉。 但是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夙北陌的身子支撑不住蛊毒,她哭喊着祈求灵酒能够救一救夙北陌。可是命中的灵酒分明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没有那嘻嘻哈哈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 无论她如何求,灵酒都只是冷眼旁观。她无奈之下,便跪在灵酒面前,可是灵酒依旧是没有反应,只说了一句话:“元清晚,你求我便是希望我以命换命么?” 元清晚浑身一怔,之后便倏然坐起身来。 是梦,她茫然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红杏看到元清晚这个模样,很是担忧:“之前红杏便觉得娘娘不对,可是现下看来娘娘真的是太不对了。现下都已经午时了,娘娘才醒来。可是皇上又不允许红杏唤醒娘娘。” “皇上呢?” 红杏低声道:“娘娘,红杏偷偷告诉你。也不知今日皇上是怎么了?面色很是不好,方才李公公说有大臣前来谏言,他还发了脾气。” 元清晚顺手接过红杏的粥一股脑喝了下去,她现下口干舌燥,委实需要东西润润嗓子。可是咽下之后,她方才感觉到了不对,朝着红杏问道:“我方才喝的是什么?” 红杏歪头道:“汤药。” “这汤药哪里来的?” “皇上说娘娘您的身子有些虚弱,所以特意派人为您准备的。” 这汤药并没有多大的味道,不仔细品是品不出来的。夙北陌当然也不可能害她,只是她想不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想要派人为她熬制这汤药。 “皇上只说了这些?” 红杏点头:“是啊,今日花大人来了,但是没多久便又离开了。” 花流年?元清晚道:“他是来找……” “红杏一直认为花大人对与娘娘您的感情是真心实意,所以此番应该是找娘娘您的,但是被皇上打发了。红杏也不确定,花大人如今究竟是什么心思?便是连同昨晚宫宴都未曾来参加。” “是啊,花大人他可是许久都未曾露面了。”元清晚有些失神,花流年的确是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与皇上交流之后,直接便走了?” 因为好奇,元清晚故问。 红杏点了点头:“是啊,花大人见过皇上之后便离开了,红杏也有些想不通花大人为何如此容易便妥协了。” 元清晚道:“红杏,帮我准备衣裳,我去看看。” “娘娘,红杏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花大人现下已经离开了,即便您现下去看,无非是扑一场空。” 元清晚怔了怔,这才想了起来,她揉了揉脑袋:“是啊,他离开了。我这脑子。” 她穿上了鞋子,红杏当即去为她取外袍,口中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娘娘,您怕是不知,今日的天气很是冷,所以要出去必须多穿些衣裳。” 元清晚点了点头,脚不过将将挨到地,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红杏听到声音之后当即转过头来,之后便忙着来扶元清晚,口中还颤抖着道:“娘娘,您究竟是怎么了?娘娘……” 之后门外来了一人,红杏也顾不得去看:“快去通知皇上,便说娘娘晕倒了。” 可是那人影非但没有去,反而蹲下了身子,红杏蹙眉看过去,泪水已经挂满了整张脸,颇有中梨花带雨的感觉。 她侧目时方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月华:“月华,我家娘娘晕倒了,你快去……” 她想了想:“你看着娘娘,我去唤皇上前来,娘娘她一定不能有事。” 说罢,红杏匆匆跑了出去,月华看到红杏离开,之后他弯腰直接将元清晚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他根据记忆摸索到了之前元清晚总是带他过得暗道,又找到机关走了进去。 月华一直垂头望着元清晚,邪邪一笑:“放心,不会让你有问题。” 昏迷当中的元清晚似乎是有什么惆怅之事,即便是现下处在昏迷之中,依旧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紧蹙眉头。 月华想要伸手为她抚平,可是他要赶时间,最终还是放弃,用尽了全力打算带着元清晚离开这个地方。 大殿之上,两名大臣正弯腰站在夙北陌的面前,其中一人便是元仲,近日元仲过得并不是那么愉快,便是元氏一家子,便将他折磨的丝毫没有法子,即便是他现下站在夙北陌的面前,依旧是神情恹恹,昏昏欲睡。 因为心疼花出去的那些银两,而且这几日因为元清晚,他被很多大臣推着前来谏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一章 独宠 被孤立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元仲可谓是深有体会,他如今虽然已经有了这般好身份,可若是还要继续清高下去,迟早会被所有的大臣联合推下这丞相之位。位高权重的滋味一旦感受过了,便再也不想松开。 夙北陌遣散后宫嫔妃,独宠元清晚一事,这南浔无人不知,无人不知,有些只有女儿的大臣想的便是能够将女儿送来皇宫之中做妃嫔,以此来保住他们的地位,可是因为元清晚的问题,这些都泡汤了。 所以元仲身为元清晚的父亲,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大臣皆是认为元仲最有资格向夙北陌谏言。 另外一名大臣便是故意跟随元仲前来。 夙北陌坐在龙椅之上,其实,不需要想,他也晓得元仲前来究竟是因为什么,看到另外一名大臣的时候,夙北陌便道:“爱卿们,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是因为何事?” 元仲抱拳,低声说道:“皇上,实不相瞒,臣是为娘娘之事前来,皇上如今是一国之君,之前宫宴之上灵陵使臣所说的很对,皇上应该选择纳一些妃嫔。” 左右也是元清晚的父亲,夙北陌也不想看他太过于难看,便一摆手道:“元大人不必再说,朕晓得元大人是为了朕好。但是朕心意已决。” 元仲垂头,嘴角勾起了笑容,看来他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无论怎样,他似乎都会低估夙北陌对元清晚的爱。 元仲垂头:“是,皇上。” 另外一名大臣自然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此刻,红杏匆匆跑来,却在殿外被人拦住,她也管不了太多,只管朝着殿内喊道:“皇上,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啊。” 夙北陌倏然站起了身,听到红杏的话,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迅速地到了殿外,“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他晕倒了。” 夙北陌神色一变,直接朝着元清晚的寝殿而去,红杏紧紧的跟在后面。元仲听到元清晚晕倒的那一刻,也是担忧,他原本想要跟过去,却被李公公带着护卫拦住:“哎呦,丞相大人,您便莫要再去了,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即便娘娘她是您的女儿,也照样不能违反了宫中的规矩啊。” 李公公让元仲同另外一名大臣在外面等着。 元仲自然是着急的团团转,在殿外来回的踱步:“娘娘,她怎么能晕倒?公公可知其中的缘由?” 公公一怔,之后一脸的无奈:“奴才能晓得什么?昨个见娘娘,她不是还好好的么?” “是啊。” “奴才听皇上说,娘娘这两日的身子有些虚弱,该特地让奴才依照皇上自己开的方子准备了药膳呢。” 李公公自然也是担心的。他怕若是元清晚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家那位皇上会想不开。 元仲看着公公,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清楚,若是元清晚出事,他的地位也不保了。而且他还对不住唐仲。 夙北陌到了寝殿之中,却发现寝殿空空如也,根本便没有人的踪迹。 他眯眸,握紧双拳,红杏很快便也赶到,她气喘吁吁,还未曾来得及好生的喘息一下,便听的夙北陌沉声问道:“阿晚呢?” 红杏来不及看,便伸手指了指:“不是在……” 她的话戛然而止,之后一拍脑门儿:“娘娘她不是被月华照看着么?” 红杏匆匆去了月华的房间,却发现月华竟然不在,她傻了眼。 夙北陌当即便恼了,“来人!” 瞬间他的身后便站满了侍卫:“传令下去,寻找皇后,在去灵陵国的路上。记住要暗中寻找,找到皇后者,升官加爵。” 红杏不由得加了句:“皇上,将月华的画像画出来啊。” 夙北陌道:“苦刻呢?” 红杏道:“应该是去了尚清阁,马上便会回来。” “让她回来作画。” 之后夙北陌便不见了踪迹。他晓得月华想要带着昏迷中的元清晚离开这皇宫,最好的方式便是那暗道,除了暗道,他根本便没有法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元清晚带出去:“真是该死。” 他打开暗道,也不管里面的黑暗,直接便踏了进去。 只要是离开了这皇宫,这天大地大,想要寻找二人便像是大海捞针。 若是寻常人,只需要守着城门排查便是,可是此番月华却不是寻常人。他早便晓得月华不是什么好人,可惜拗不过元清晚,现下竟然趁机直接将元清晚掳走。夙北陌越想越气,面色阴沉。 出了暗道之后,月华认为夙北陌会去灵陵国的方向找他,他便背道而驰,因为记得元清晚闲来无事时同他说过关于灵酒的事情。说灵酒还有一个关系极其好的好友,花流年是个值得相信之人。 他也大抵记得元清晚所说的花府的位置,便抱着元清晚直接赶了过去。 他用了轻功跳进了花府,“花流年。” 月华的声音引来了两名少年。 花流年得性子愈发的平淡,他不愿意用那些家丁,便直接收留了两名少爷来帮他照看些府邸。明明身在都城之中,又在朝中为官,却偏生活成了世外高人的模样。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到花府来行窃,不想活了不成?” 其中一名少爷指着月华便说道。另外一名推了推他:“这看起来不像是行窃,你看她怀中的女子,似乎是晕倒了。” “花流年呢?” “你找我们花大人……” 不待少年说完,花流年便从堂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当看到月华时,他喃喃一声:“月华。”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月华怀中的元清晚,面色大变:“娘娘。” 他匆匆走了过来,看着元清晚,“怎么回事?” “我是毒蛊人的事你也晓得吧?” “自然晓得。” “她的伤口沾染了我的血。” “什么?”花流年当即去看元清晚,之后道:“此事皇上可晓得?” “应晓得她昏迷被我带走的事,不晓得她中了我的血毒之事。” 花流年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做了,他看着元清晚,原本想要看看元清晚身上的伤口,却察觉到了月华似乎有些防备他,便将手放下:“说罢,让我如何帮你?” “听说,你会人皮面具?” 花流年现下也来不及开玩笑,他虽然已经放弃了元清晚,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也可以任由元清晚受到伤害,而且他留在这都城之中,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元清晚。不求能够同她在一起,但求时时能够相见,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你要人皮面具,莫非是……” “我身上的毒蛊是在灵陵国中的,说不定有解药。” “可以让皇上陪着她去。” “不行。” “为何?” 花流年也不想再拖延时间。 “你不觉得那个该死之人未免太过分了么?他分明已经霸占了元清晚这么久,不能总是让他霸占着,风水轮流转,该转到我这边来了。” “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或者我更愿意去帮助皇上呢。” “元清晚说,你与我那死去的哥哥关系不错。帮帮他所亏欠的弟弟,你都不愿意么?” 花流年没想到月华竟然想到拿这个来威胁他。虽然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有些人,在一些时候,做出的事情便是连同自己都想不到的。 他曾经也想要为了元清晚而做一些极端的事情。但是他想,既然月华能够救了元清晚,即便是现下帮他一帮也是没有什么的。 “好,人皮面具有的是,只是你的答应我,要顺从她的自愿。” 月华道:“聒噪,你可以跟着。” 花流年摇头:“还是罢了,我在这里挺不错的,她早晚都是要回来的,我若是现下随着你一起去,便等同于丢了我手上的这差事,到时候在南浔哪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又该以什么身份待在她的身边呢?” 花流年打算的很好,他想,既然当初他想好了不争不抢,如今便等同于出局了,没有什么机会再去争抢。 “你倒是想得开,愚蠢。” 对于月华的嘲讽,花流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他有些愚蠢,明明机会都是等同的,旁人愿意尝试去争取,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大抵是因为怕输吧,若是输了,可便是满盘皆输了。只能愿赌服输,遵从她的意愿。” 花流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失落,即便想通了,还是会难过。 “人皮面具你自己选,我去为你准备马车。” 花流年想,夙北陌定然是想不到他会叛变,毕竟他对元清晚的在意程度,也并不输给任何人。 月华没有什么心思选人皮面具,只是随意拿了一男一女的人皮面具让花流年帮忙戴上。之后便踏上马车朝着城门而去。他晓得,必须要赶在夙北陌去城门之前离开,否则依照夙北陌的聪明,约莫是能够将他们认出来的。 月华嘴角的终于不再是邪笑,而且一种担忧。 自从被元清晚救下之后,便已经成了真正的认定,不会改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二章 再也不见 大抵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像她一样待他如此好的人了。 城门还未来得及排查。月华现下的这张脸,并非是绝世容貌,不过是算得上清秀。 城门排的很远,几乎都是人,据说已经有侍卫守着城门了。 月华看着城门,便直接驾车行了过去。 在他将将行车赶出城门时,便听得宫人尖细的嗓音:“关城门,皇上有旨,只得入,不能出。” 月华转头看着那已经紧闭的城门,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此番离开,再也不见。” 他用鞭子使劲抽着马的背部,即便是马车,却也行驶的极其快。 …… 三日过后,整个都城之中的人简直是要疯了,他们不知他们的皇上究竟是要做什么,因为寻找皇后将整个都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红杏成日里以泪洗面,因为自责与没有看好元清晚。 夙北陌却难得的平淡下来,他沉声道:“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皇上,可需要做什么?” 夙北陌点头,“现下便将尚清阁的人尽数排出去,各国寻找。灵陵国那边多派人马。” 他不需要那些将士,因为会将事情弄得大,如此便便会打草惊蛇。 夙北陌蹙眉,之后便继续说道:“慢着,一定要悄无声息。不要伤到她。” 树丘看着夙北陌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之前他曾说过元清晚配不上夙北陌的话,现下防备幡然醒悟,原来是他们家的主子完全离不开元清晚了。 “主子,红杏她……” “她在皇宫之中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夙北陌冷道,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做什么保证。 “主子,您去……” “灵陵国。” 苦刻忽然跪下:“皇上放心,属下定然会将娘娘安然无虞地带回来,还请皇上莫要离开皇宫。这怕也是娘娘的心愿,娘娘她定然是不想让皇上因为她耽误国之大事。” “她都被人掳走了,朕如何还管得了这南浔。” 他当初想要皇位,的确是有些目的性,可是若是皇位与元清晚相比,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上元清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属下恳求皇上能够留在皇宫。”苦刻觉得如此只说应该是劝不动夙北陌的,迫不得已才说道:“皇上,娘娘在离开之人发现一处地方有人在操练私兵,娘娘怀疑是夙子霖所为……” “她还瞒着朕做什么了?” 这些事情都未曾告诉过他,看起来,便像是他未曾尽到一个做夫君的职责。夙北陌心中更气,可是想到元清晚昏迷被带走之时,更多的不是气愤,是担心。 “皇上还是先处理这些事情,属下觉得月华不是那种人,或许他是看到娘娘昏迷,晓得其中原因,才会带着娘娘离开,说不定是替娘娘医治。” 月华对于元清晚的心思格外的明显,月华自然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她说着,便是连同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即便是月华医治了元清晚,怕是不会轻易地将她放回来。 “皇上,请三思。” 苦刻现下心心念念都是为了元清晚着想,因为她怕元清晚会因为夙北陌,日后会伤心。所以才如此百般劝解,因为她有的时候也觉得让夙北陌一同前去,才是最妥当的,若是他们寻找,可能是找不到元清晚的,但是夙北陌出场,八九不离十。 在所有尚清阁之人的心中,夙北陌便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她一直都是崇拜夙北陌的,但是自从照顾元清晚之后,方才发现,她其实同样崇拜着元清晚。 草林平日里不言不语,可是关键时刻终究还是护妻之人,他道:“阁主放心,寻找娘娘,万死不辞。” 眼下的情况确然是不合适离开,夙北陌握紧双拳,他不是因为这皇位,却是因为元清晚,因为怕元清晚回来之后会对他有诸多的埋怨。 夙北陌揉了揉额头,声音似乎是苍老了许多:“便依照你们所说去做吧,一定要将她给朕带回来。若是月华当真有能够医治她的法子,便医治好再带回来吧。”他处理完便前去,定然要找到元清晚,否则至死方休。 此刻,红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了过来,她依旧还在哭着,一双杏眸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树丘看着很是心疼,他道:“红杏,你莫哭了,娘娘不会怎么样,我答应你,一定会将娘娘平安带回来。” 红杏哭着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有法子接受元清晚被掳走之事:“倘若不是我,娘娘也不会出事。” 见夙北陌蹙眉,苦刻当即将红杏带了出去,她道:“皇上如今已经很是烦恼了,你委实是不该在他的面前这般哭,他的心里应该更不是滋味。” “我要与你们一同去寻找娘娘,我要向娘娘道歉。” 红杏不停地说着。 苦刻叹了口气,“好。” 待他们离开之后,夙北陌颓废地坐在龙椅上,他捏着额头。 驿馆之中,楚裳看着眼前之人,一直冷笑:“怎么?你自己未曾监视好她,如今却跑到我这里来质问我却是个什么道理。” “她被有心之人带走,如何能不救。” “王子,这种事即便是救也应该是你去救吧?”楚裳眯眸:“我可没有理由救一个抢了我男人的女人。”她想了想,忽然按住了慕容卿的肩膀:“哦,忘记说了,那个月华我曾见过,总感觉其对那个女人是有所喜欢的。所以也不能算成是救,只能算是夺。” 慕容卿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柔荑,鄙夷着冷笑:“楚裳,你最好自重一些,这样的动作可是不大好。” “怕什么?左右我心爱的男人都不要我了,我还在意劳什子名声作甚?还不若趁这种机会好生的逍遥快活一些。” “没有时间没有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得去找她。” “急什么?”楚裳道:“你们这些男人见不到心爱女子都是这幅猴急之色么?” “我同你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若是再如此,那这不合作也罢。” 慕容卿可是当真厌倦了眼前的女人,他从来未曾遇到如此让他讨厌之人,所以现下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那不行。”楚裳将手收了回去:“既然你喜欢那个女人,便帮你吧。我只需要告知灵陵国之人,圣女回去了,他们便一定会……” “不成。”慕容卿直接拒绝,他想到了灵酒已死的事情,晓得若是让灵陵国之人找到了元清晚,必定会逼问元清晚灵酒的下落。 “为何?即便是圣女又如何?即便是被我们灵陵国人发现,对待她也只会是崇拜敬仰。若我回了灵陵国,便想法子将她带出来便是。” “无论怎样,你所说的这种事,本王子是不会答应的。” 楚裳蹙眉,却也不敢违背楚裳的意愿。 她是灵陵国的郡主,即便是讨厌死了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却也该为她的那些家人考虑的。若是惹毛了眼前的男人,说不定其蛮夷会对灵陵出兵,到时候她便是连同她的家人都顾不得。 “不答应便不答应,只是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认为我是怕麻烦之人?为了她我既然可以从蛮夷隐姓埋名的前来,便说明了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楚裳拍了拍手:“蛮夷的大王子果真是个真男儿,可惜的是那元清晚没有什么眼光,看上了……”楚裳其实也觉得夙北陌更胜一筹,但是在面对慕容卿的时候,她自然是不能如此说的,便说出了接下来的话:“看上那位夙北陌。” “好了,想法子。” “我在灵陵国有很多暗卫,他们熟悉那里的地形,让他们去寻找好了。” “只是如此?” “王子还想如何?这已经是我想到的对王子最大的帮助了。毕竟王子还什么都未曾帮我不是么?” 慕容卿眯眸,眼前的女人要寻找之人,根本便是他无法找到的人,他如何能够帮助她?欺骗她不过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的,毕竟他是需要有人帮助他的。 “都说了,急不得。你说你所爱之人跟着清晚而来,可是自始至终你都未曾看到他,这说明什么?” 楚裳望着慕容卿,“说明什么?” “说明他应该不在元清晚身边。” “不可能,你胡说。”楚裳指着慕容卿便道:“当初我已经听说了,他不可能不在元清晚的身边。” “信不信随你。”慕容卿冷笑:“既然郡主不愿意相帮,在下只得另辟捷径了,说不定下一个人便可以帮助在下。” 他必须在此番找到,这是他放手一搏的唯一机会。他们蛮夷有一种药,若是一个人有痛苦的回忆,饮下那药之后便会前尘往事,尽数忘却。 可是那药珍贵的很,本来是为他们蛮夷皇室之人准备的,因为帝王之道,不得入情。可是他不愿意饮,所以他要给元清晚饮下。若是她能够全然忘却,确然更好,他可以与她重新开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三章 各取所需 如此想着,慕容卿便舒服了一些,只要他肯坚持,便是有机会的。 “等等。”楚裳最终叫住了慕容卿:“我帮你,依旧是之前所说,各取所需。我带回我的男人,你抢回你爱的女人。” 即便是楚裳服了软,慕容卿还是忍不住地嘲讽:“只是不知郡主找回了所爱的男人,那些属于你的男宠,你又要如何处置?” “自然是……杀!”她说的很是轻松:“不过是替身,在我孤寂之时,用来陪伴我,取悦我的人罢了。若是他能够回到我身边,莫说是这些男人,便是将世间最好的男人送来我身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们谈话时,门外传来了动静,楚裳沉声道:“谁?” 之后她便前去打开了房门,看到戴着黑色斗笠之人后,便松了口气:“阿佞,你在这里作甚?” “郡主,我只是想要给你送些茶水。” 慕容卿眯眸看了阿佞一眼,之后对楚裳说道:“看得出来,你的这位小下属对你可谓是格外的忠心,也格外的有情义。只是不知对你这般有情义之人,你却说出方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你太狠心,还是你认为旁人都没有感情,都不会难过?” “怕也只有王子你会这般想。”楚裳抬起阿佞的下巴,露出了令慕容卿熟悉的脸,只是再见之后,便觉得没有那般稀奇了。 “阿佞,若是我杀了你,你会如何?” 这话便当着阿佞的面儿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这让慕容卿不由得再次感叹与楚裳的心狠。 “任凭郡主处置。”阿佞微微动了动身子,语气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像是被人所操控的机器。 这句话取悦了楚裳,她咯咯笑着,“真是可惜,我喜欢的为何不是你?明明一样的脸,我为何不喜欢你?” 慕容卿算是晓得了,眼前的女人便是因为爱陷入了魔怔,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哪里有半分郡主的高贵气质? 再看阿佞,慕容卿觉得阿佞更是可怜了,跟在这样一个性情说变便变的女人身边,定然也是醉了经常忍受着煎熬的,但是他如今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旁人的闲事:“郡主答应本王子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到,如此便……” 他转身离开。因为元清晚的事情,夙北陌将围在驿馆之外的人都撤走了,因为对他来说找元清晚更重要。 慕容卿如此光明正大地离开,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再来这南浔,不会再见元清晚,如今想来,这些事情根本便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根本便离不开元清晚,因为会因为难过而死。 慕容卿看着远方的天空,他带上了人皮面具。这面具是当初元清晚送给他的,虽然是名女子的脸,可是后来他发现,这所谓女子的脸,便是他此番男子打扮,看起来也丝毫的不违和。 都城之中,如今有些乱,到处都是在四处巡逻的侍卫,还有一些穿着寻常百姓衣裳混迹在寻常人中的暗卫。 慕容卿冷笑,其实此番月华也算是为他创造了一个时机,若是元清晚好生地在皇宫中待着,若是想要将她带出来,怕是并不容易,可是如此出了宫,想要趁机做一些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此时,远在灵陵国,月华抱着元清晚四处寻找着住处。 元清晚已经昏睡了三日多了,他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方才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赶来了灵陵国,只是元清晚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他只能为其喂上一些汤药,用来保持其体力。 月华垂头看着怀中的元清晚,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受。 他已经去过之前困着他的山洞,却发现那个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片荒凉,根本便没有什么人可说。 如今已经是深夜,即便是灵陵国的天气和暖,他依旧不忍心让元清晚在马车之中渡夜,终究还是敲响了客栈的门,开门的是一名女子,她看到月华怀中还抱着一女子,便低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她……”依照之前的月华的性子定然是不会解释的,只是现下元清晚更重要一些,他便随口胡诌:“她身子弱,陷入了昏迷。” “快进来吧。”老板娘道:“近日这灵陵国可是不太平啊,那魔头竟然逃出去了,已经如此久了还没有找到。” 月华眸子猩红,忍住想要杀人的感觉,没有回答。 他如果现下做了那些害人之时,不仅仅会害了他自己,更是会害了他怀中的元清晚。他将她带出来不过是因为想要给她医治,却未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几间房啊?” 月华看了看怀中的元清晚:“一间。” “瞧瞧我,你们二人一看便是夫妻,我竟然还多此一举的问这些。” “不是。”月华解释:“方便照顾。” “是啊,这小娘子面色的确是不好。” 月华没有回答。 “需不需要去请郎中?” 郎中哪里能医治元清晚的症状呢?月华心中冷笑,直接便拒绝了这老板娘:“不需要。” 接着,他朝着二楼走去。将元清晚放下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他身上的毒蛊是由狗皇帝身边的大臣种的。其实这种事约莫是需要灵酒来做的,或许是因为那狗皇帝想到他是灵酒的亲弟弟,才没敢如此。 所以他需要找到那大臣,只要能够找到他,便可以有解药了吧? 月华在元清晚身上翻了许久,终于找出瓶瓶罐罐的药,之后找出元清晚上次给那猫服用的药丸。 他想,总不能让元清晚这样一直都是昏睡着,如此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处理。 他将药丸塞到了元清晚的口中:“快醒啊。” 可是这药哪里有如此神奇,他念叨了许久,依旧不见元清晚有任何反应,便趴在一旁沉沉睡去。 元清晚始终都做着一个梦,她梦到有人将她掳走,她虽然拼命反抗,却始终没有法子逃离。 她想念夙北陌,想要同夙北陌在一起,可是梦里却没有夙北陌的身影。 元清晚蹙眉,动着身子,有时候她是有些清醒的,可是却不能动,只是一直在颠簸之中度过。她也约莫能够猜得出,带着她离开的是月华。可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话。 元清晚的手动了动,她能够感受得到阳光照过来的感觉,很想动一动身子,可又属实是没有那种本事,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梦魇中醒来,眼皮虽然沉的很,可是能够勉强睁开。 元清晚望着四周,看到趴在她胳膊旁沉睡着的月华,不由得伸手轻轻碰了碰月华,之后月华便倏然坐起身来,他见元清晚醒来,眸子中划过了欣喜之色,之后低声道:“终于醒了。” “这是哪里?你放我回去。”元清晚低声说道:“月华,你该晓得,我不想在其他地方。” 月华不由得说道:“你不能回去。”他晓得元清晚的性子强硬,若是这般同她说,她定然是不会有所动容,只得说道:“你中了我的蛊,你想让他担心?” 元清晚一怔,之后握紧双拳,月华的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是不能轻易回去,因为会对夙北陌造成影响。没有解毒之前她断然是不会轻易地回去。元清晚坐直了身子,之后点头:“好,我们一起找解药。” 月华也不容易,只要月圆之夜便会痛不欲生,她很庆幸,她遇到月华之后未曾遇到月圆之时。十五那日因为南浔的天气不好,所以让月华安然度过了那晚。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月华,去弄些吃的吧。” 她拿出银两给月华,既然月华能够在这么长时间来带着昏睡的她没有惹什么事,便足够说明,月华其实还是一个能够忍耐各种事的人。 对于这一点,元清晚是欣慰的。 她慢慢悠悠地下了床榻,坐在铜镜前,看着她自己的苍白面容,便是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直便已经是没有活人的气色了。 元清晚伸手把脉,发现她的脉象比之前又要乱了一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若是找不到解药,她定然是会死的吧。 元清晚呆呆地望着铜镜,之后揉了揉额头,此时倒是不曾觉得这脑袋究竟有多么沉重了,但是依旧不是太过于舒服。 很快,月华便将准备好的吃的带来了,摆在元清晚的面前:“这些,喜欢?” 对于这些吃的,元清晚哪里还顾得了如此多?她只是望着月华,艰难开口:“我问你一桩事,若是没有解药我会死吧?” “我会找到解药。” “如果没有解药我会不会死?” “不晓得。”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道:“是啊,你又不可能晓得,只是若是找不到解药,我死的时候,你便将我送到他身边吧,哪怕再看他一眼,我便也是知足的。” 月华双眸猩红:“他究竟哪里好?” 元清晚笑了笑:“说不出来哪里好,我觉得那可能是因为他哪里都是好的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四章 若客死他乡 月华心中有些生气,但是眼前如此虚弱的元清晚却让他无法生气,他只是看着元清晚,最后为她夹了些有营养的菜肴:“吃吧。” “嗯。”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朝着他笑了笑。 月华一怔,之后转移了眸光,即便眼前之人是这般虚弱的模样,却还是能够吸引他的目光。分明便没有哪里是吸引人的。 月华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内心也会给他自己加满了想法,他只是痴痴地望着元清晚,做出承诺:“我会让你好好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晓得。” 只是即便是她好了,选择的依旧是夙北陌。若是死,她愿意客死他乡,因为那样会让夙北陌没有那般疯狂地去为了她四处寻找解药。也算是给夙北陌留了一些清净吧。 可若是能够医治好,她会选择回到夙北陌的身边,依旧是像之前那般,只是在他身边陪伴着,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当然她所想的东西,月华自然是不晓得的,他忽然问道:“你好了之后,给我一个机会?” 元清晚一怔,终究是不愿意欺骗月华的,她摇了摇头:“不愿意,因为我晓得,我做不到。既然这些是做不到的,我便不能答应你,因为那样便是欺骗你,我不想欺骗你。” 月华点了点头:“日后再说。”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才道:“既然是如此,便日后再说吧,或许我便改变主意了呢。” 她即便是晓得月华不舒服,还是说道:“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不过是我说的一个可能性,你不该抱走希望。” “嗯。” “你可知解药如何寻找?” “嗯,一个人可能是晓得的,我听那老不死地说过,狗皇帝的兄弟给我下的毒蛊。” 元清晚一怔,之后才说道:“竟然是如此,若是想要拿下那人,在这灵陵国怕是并不容易。” 月华点了点头:“嗯。” 他将人皮面具拿开:“戴上。” 元清晚看着这人皮面具,之后道:“花大人也来了?” 月华摇头,元清晚难免会有些好奇,她道:“那你是……” “来时向他要来的。” 元清晚不由得觉得惊奇,她看了夙北陌一眼,之后才说道:“竟然未曾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花大人可不是什么徇私枉法之人,你竟然可以劝说他帮你,果真是厉害。” 与月华如此交流,元清晚尚且觉得心中舒服一些,之后她道:“既然是如此,你现下让我戴上着人皮面具,是打算去做什么?” 月华道:“打探消息。” 他看了看元清晚的身子,觉得让元清晚也跟着去很不妥当,但是他也委实是做不出那种向人打探消息的事情,毕竟元清晚的性子他是晓得的,若是她去定然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元清晚便不由得侧目看了月华一眼,她说道:“怎么打探?莫非你有什么法子能够接近那位王爷?” “没有,去打探,他的喜好。”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毕竟投其所好才是正确的。元清晚很是赞同:“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便自然是好的。” 她之后便又说道:“走吧。” 他们二人皆是戴上人皮面具之后,方才敢走出去。 当老板娘看到元清晚醒的时候,便露出了一抹笑容:“未曾小娘子醒来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 这客栈之中原本便有不少人,如今位置已经满了。这也算是为他们打探消息创造了时机。 夙北陌带着元清晚坐在 月华便带着元清晚直接寻找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此番便算是同人拼了桌。 “二位坐这?”老板娘问道。 元清晚点头:“来两碗馄饨吧。” 他们方才虽然吃了早膳,可是为了打探消息,还是需要如此做的。 老板娘匆匆去做了。 元清晚看着对面的人也是一男一女。幸好他们如今的模样不是太过于好看,那二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有露出什么太过于惊艳的表情。但是小小的惊艳还是有的,想来也是,花流年所做人皮面具便没有特别差的。 元清晚清了清嗓子,之后拖着下巴:“初来灵陵国,却是不清楚这灵陵国最近发生了什么,竟然处处都是有那些重兵巡逻。” 对面女子听到元清晚嘀咕的话,便好事地回答:“你们是外地人?” 元清晚点了点头:“正是,听说灵陵国向来都是最适合游玩的地方,可是却未曾想到,竟然是这样。” “你们是来的不怎么巧。” 女子说道:“这里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灵陵国的魔头出来了。你们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便离开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继续打听:“莫非朝廷便没有对此事进行调查?” “那个看守魔头之人也已经离开了,只能寻找,哪里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元清晚觉得这灵陵国的皇帝也是足够蠢了,都不知月华生的是什么模样,只晓得寻找。世间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一个素未蒙面之人,谈何容易?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元清晚笑了笑:“不知究竟是谁传了消息,便是连同我们这些其他地方的人。都听说过,那魔头似乎可以由你们的王爷制服。” “可是王爷他也找不到那魔头。” “你们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元清晚可谓是拼命的打探,只希望能够尽快地了解到这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清晚心头有些烦躁,她不仅仅需要这灵陵国的王爷来救她的命,便是连同月华的毒蛊也是需要他来解的。 “你问这个作甚?” 元清晚笑了笑:“只是好奇,这王爷如此厉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爷很是不错,只是偏生的有一个不好的地方,这在我们灵陵国都是晓得的。王爷他向来好美色,但这好美色都是男人的共性,应当也算不上是什么。” 元清晚点了点头:“的确是算不得什么,只若男人优秀,即便是爱女色也没有什么。” 对面的男子也开口了:“也并不是都这样,我便不是。我只忠心与一人,即便是飞黄腾达,也断然是不会喜欢其他女子的,变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月华冷道:“我也不会。” 元清晚与那女子相视而笑。之后老板娘笑着将馄饨端来,元清晚与月华吃过之后,便道:“好了,我们先走了,告辞。” 告诉元清晚那些消息的那女子忽然叫住了她:“你们等一下。” 元清晚转身:“怎么了?” “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元清晚一怔,之后道:“莫非你们想要同我们一起?” “那倒不是。”姑娘笑了笑,之后又接着说道:“只是觉得你们初来乍到,说不定并不熟悉这里,想要去哪里,我与夫君可以将你们带过去。” 元清晚闻此,原本是想要答应的,可是想了一想之后。又说道:“还是不用劳烦二位了。” 此二人是好心人,元清晚看得出来。但是她委实是不容忍出现任何的差错,她现下需要去找那王爷,既然说了好色,便定然是喜好美人儿的。 元清晚想到她所佩戴的这张人皮面具,虽然是比不上原主的那张皮囊好看,但稍微打扮一下。便也可以说做是让人怜爱的一张脸。 那二人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后会有期了。” 元清晚道:“后会有期。” 她脚步虚浮,可是她却觉得这更是一个好机会,只有这般柔弱女子,似乎才更能惹人怜爱。 出了客栈之后,月华问道:“你打算去做什么?” “买两身好看的衣裳,认真收拾一番,我得去用美人计了。” 月华道:“不成。”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不过是装上一装,只要能够将解药拿到,便立刻离开。” 元清晚说罢这些之后,便又忍不住说道:“要不然,你去勾引?左右他们都没有见过你的那张皮囊,你原本的皮囊若是假扮成女子定然是天衣无缝,完全没有问题。我若是不去,便只有你去了。” “这不可能。” 元清晚便晓得月华一定会如此拒绝,她点了点头,之后笑了笑:“既然你不同意我便没有法子了,只能亲自出手。” “不成。” “你是什么意思?不仅不想亲自前去,又不让我前去。”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道:“你我之间必须要去一个。” 她不过是说这些话来吓唬月华,因为她认为无论怎样,月华都不会前去。却未曾想到竟然是她多想了。 月华道:“我去。” 元清晚浑身一怔,之后不可置信地望着月华:“你方才说什么?我未曾听清,” “我去。” 他怎么能够前去,若是月华去了,不露出破绽才是奇怪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便不由得继续说道:“其实,你还是莫要去了,你这身高不太合适。” “那你也不能去。” 元清晚道:“我必须要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五章 色鬼 “他是色鬼。” 噗,元清晚忍不住笑了出来:“谁告诉你色鬼这个词?” 月华道:“不是么?” “是,你说的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若是依照如此说,那王爷的确是色鬼,只是我却觉得我完全有法子解决那色鬼。他既然是好色之人,便能够说明,遇到了好看的姑娘,便会身不由己……”元清晚在月华耳边低声说道:“我有各种毒药,保证那王爷也是配不出解药的。所以我只若趁机对他用毒,到时候。便逼迫他交出解药便是。” 元清晚看来,她这个想法是天衣无缝的。但是月华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似乎是不愿意让她前去。 元清晚望着月华,之后方才说道:“月华,你放心,我又不傻,还能让人占了便宜不成。” 如今她也算是同月华相依为命了。她也委实不该让月华担忧。她出了什么事情,定然是会连累月华的,毕竟月华将她带出来的,夙北陌是晓得的。她若是出事,夙北陌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月华。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元清晚看着月华,之后笑了笑:“若是你相信我,便相信我此番所说之话吧。我保证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定然不会有什么虚假之言。” “接下来做什么。” 经过一番劝解,月华也算是开了窍,元清晚有些激动:“接下来要做之事,便是格外简单的了,你只需要假装成贩卖人的恶霸,而我装作是弱小无辜的姑娘,在那王爷路过的地方等待着便是。” 元清晚相信月华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元清晚如此想着,便露出了一抹笑容。如今的月华真的是改变了如此多,能够想的如此周到,在她晕倒之后,竟然独自将她带来这灵陵国为她寻找解药,在她想不通要回去的时候,竟然还晓得拿夙北陌来劝解她尽快想通。 元清晚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她望着月华:“若是你能够一直这般,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什么?” “没什么。” 她如今便是希望能够一直坚持着,与夙北陌执手共白头,而且也能够看到月华娶妻生子。 “好了,走吧。” 元清晚买了一件价格低的衣裳,之后便将衣裳弄得破破烂烂。她打听到今日午时王爷会亲自出来寻找魔头,所以专门挑选了他经过的地方,让月华用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这人皮面具本来便是好看的,所以现下看起来效果不错。 果然,消息是没有错的。那王爷的确是路过这里,元清晚抬头看,见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元清晚握住月华的手低声说道:“我会尽量的将这些完成,你一定要好好的,银两准备好了没有?” 月华点头。 这一处向来都是被贩卖人的聚集地,无论谁路过这里,都难免会选择多看上两眼。元清晚让月华带了的地方原本便是一处极其显眼之地。 果然,那王爷的目光朝着元清晚投过来,带着几分满意之色,元清晚又很是配合道:“王爷吗?” 王爷一抬手,牵马之人停下脚步,他在马上跳了下来,在元清晚的面前蹲下,望着元清晚:“小娘子生的不错啊。” 元清晚笑了笑:“王爷若是能够将我赎回去,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的。” 王爷对元清晚愈发的满意,他道:“你确定可以当牛做马?” 元清晚点了点头:“王爷可是尊贵之人,为王爷当牛做马,是心甘情愿的。” 元清晚向来都是最清楚究竟什么话能够最取悦男人,所以她的话彻底将王爷打动了:“如此妙人儿,却要在这里忍受如此痛苦,本王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不管呢?” 他一抬手,瞬间便有人送他一袋银两,他扔给了月华:“这美人儿本王带走了,日后若是有什么更好的姑娘,定然要想着本王,切莫让那些姑娘再受委屈。” 想着元清晚的嘱咐,月华点了点头。 之后元清晚说道:“王爷莫非还要……” “本王向来都是喜欢女子。”他之后便又选了几名姑娘,之后便将元清晚一把拉上马,而其他的姑娘则是跟在后面。月华望着元清晚的背影,握紧了双拳,他想要将元清晚夺回来,便必须要强大起来,而且还要等待着元清晚拿到解药。 因为获得几位美人儿,王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找魔头,他只一心的想要带着美人回去好生的收拾打扮。 元清晚忍着嫌弃,任由王爷一路都同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只是笑着回答,不时说上两句什么。 王府是个极其不错的地方,凉亭池塘,看到这些元清晚心情超莫名的好了起来,她望着那些东西,之后吸了口气,说道:“王爷……”她拽住了王爷的衣袖。 今日所带回来的这些女子之中,王爷最喜欢的便是元清晚,如今被唤一声名字,便是连同心都化了。 王爷转头:“怎么了?” “我,我是不是配不上这么好的地方啊?” 王爷想要牵元清晚的手,元清晚却装作是紧张模样巧妙的躲过去了,她如今必须寻找时机可以同这王爷单独相处,否则根本便找不到时机给他下药,然后再说完这些威胁他的话。 “哪里会配不上?本王倒是觉得是这地方配不上你,若是你喜欢,本王便将这里最好的院子给你。” 元清晚装作惊喜的模样,她道:“王爷,您所说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 其他的女子听到这里,自然是有诸多的不忿,可是她们又不敢轻易地表现出来。只能强行忍受着。殊不知元清晚这位受到宠爱的也同样在忍着着这种有些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们看着元清晚,个个都是羡慕嫉妒的模样,元清晚却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只是笑着看王爷。 “本王让人为你量身定制几套衣裳,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王爷,您真好。” “本王可不想你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本王将你带来为的便是想要你好生的享福,既然成了本王的女人,日后便不会再有什么人敢欺负你了。” 元清晚面上含笑,心中却暗自骂着这王爷。之后便被带去了那最好的院子,元清晚眼前一亮,这委实是不错的地方,只是可惜,她却不怎么喜欢。 元清晚看了又看,最后说道:“王爷,这地方若是给了我,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啊,会不会让其他的姑娘会觉得不舒服?” 王爷摇头:“这可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要送给谁,便送给谁,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元清晚点了点头:“抱歉,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王爷定然不需要承受这些问题了。” 元清晚一脸的痛苦,柔弱到身子都是站不稳的。那些跟着一同来的姑娘个个面面相觑,她们之前虽然也会互相嫉妒,但是从来不会如此嫉妒。此番,她们王爷带来几名姑娘便不值一提,偏生有一个如此特殊,虽然姿色的确是很不错,可终究也不是特别好。若是说哪里出众,约莫便是她那特殊的气质了吧。 之后元清晚便看着远处的那些姑娘,不由得拽了拽王爷的衣袖:“王爷,不要只管我,她们……” 王爷其实也不清楚为何会被这么一张柔弱的女子给迷住,他平日里虽然也会喜欢那种柔弱的,但多数时候还是喜欢那种知书达理的,毕竟可以大气,不会做那些胡乱吃醋的蠢事。眼前的姑娘分明是弱柳迎风,像是随时都能被吹倒一般。 王爷道:“她们本来便也是本王的人,本王想做什么,如今却不是她们说来算的。”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可是她们与我一样,如今都已经算得上是王爷您的人,便应该雨露均沾,不该对我一人好。” 她得让这王爷完全卸下防备之心后才能继续下去,所以元清晚望着王爷,良久之后才说道:“所以王爷还是也想一想她们吧。” 元清晚朝着王爷笑了一笑。 王爷之后便说道:“其实一直都认为你会缠着本王,未曾想到竟然是本王大意了。” 元清晚笑了笑,谁愿意朝着一名糟老头子不成?之后她便揉了揉额头,一副可怜的模样。 王爷叹了口气,“若是本王身边的女子都能够像你一样便好了。” 元清晚怔了怔,之后又笑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是太不公平了,总归是不好的,至少对于她们来说。” 王爷也算是将元清晚的劝说之话听进了心里,他爽朗一笑:“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本王还有什么理由不依照你说的去做呢?今日便依你。” 元清晚之后便说道:“谢王爷。” 之后王爷留下了几人照顾元清晚。之后便派人去为其他的姑娘准备了,而那些原本便在王府待着的女子,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元清晚,似乎是不愿意离开。 “诸位姐姐,你们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六章 小妖精 “你这个小妖精,怎的一来便迷惑了王爷的心智?” 元清晚未曾想到这王府之中的女子竟然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直接将她们的心思与目的说出来,这是元清晚不曾想到的,她只是笑的更尴尬了一些,之后才低声说道:“并不是我想要如此,诸位姐姐应该也看到了,是王爷他如此做,妹妹也没有什么办法啊。这劝也劝了,王爷他不怎么听啊。” 她现下需要认真一些,至少得成为众矢之的,之后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既然姐姐们如此认为妹妹,那妹妹也是无从解释的。” 元清晚一副无辜的模样,却陵在场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元清晚是王爷的心头肉,她们不好光明正大的欺负元清晚,只能说道:“小妖精,即便是你现下虏获了王爷的心,可是日后待王爷找到他更感兴趣的女子,你便得小心着点儿。” 元清晚点了点头:“多谢姐姐们提醒,妹妹自然会小心点儿的,毕竟在这里生存,本来便是需要勇气的。而且若是被王爷丢弃了,约莫便会像姐姐们一样,彻底成了这般妒妇的模样。” 元清晚觉得她所说很是正确,将这些女子形容为妒妇,便是一点儿都不过分的。自古以来,若是后院当中没有这么多的明争暗斗,怕是也不会有如此多好的姑娘香消玉殒了。 元清晚看着她们冷笑,若是她们自己要找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便也怨不得她了。 元清晚看着这周遭的一切,之后才说道:“姐姐们还是快些看看去吧,如今王爷可是并没有将姐姐们放在心里。”元清晚捂嘴轻笑,这些女人也够可怜,她也不想如此,但是眼下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她也不得不如此了。 “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你等着,这院子迟早会不再属于你。不仅如此,到时候你便也没有在王府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到时候可莫要哭着求人放过你。” 会不会有那么一日还说不定,元清晚不自觉的笑了笑,之后她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哟,故意装作柔弱的模样,以为这样王爷便会对你心生怜惜了?” 她可未曾如此说,元清晚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在她看起来,她不一定能够等得到那一日,即便是等到那一日,也会离开。 元清晚之后让下人准备了茶点:“各位姐姐,吃些点心吧。” 那些女子坐下,倒也不客气,直接便拿起糕点认真吃了起来,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这糕点看起来似乎是不错的。”之后她主动拈起一块放在口中,之后露出了满意之色:“很是好吃。” “衣服破破烂烂的,哪里配得上吃这些,像个叫花子一般。” 元清晚对于这些话当做充耳不闻,只是微笑着面对,她们骂的越难听,她便越是高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王爷更加怜惜她,才离得她的目的才更进一步。 之后便来了几名男男女女,他们朝着元清晚行礼:“姑娘,是王爷让我们前来,为姑娘定制衣裳的,劳烦姑娘站起身来。” 元清晚咳嗽一番,之后站起身:“有劳了。” “姑娘哪里的话?这是王爷吩咐的,王爷所吩咐之话便是至理名言。”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任由旁人为她丈量着。之后元清晚笑道:“我喜欢素色的衣裳,这样看起来心情才能好一些。” “姑娘,您在王爷这里,本来便是大喜之事,确定要素色的衣裳?” 元清晚点了点头:“自然是确定的,我向来都是喜欢素色。我相信王爷应该也是喜欢的。” “你竟然还想着如何获得王爷的怜爱,都已经如此幸运了。” 元清晚咳嗽着:“我只是喜欢素色,那种大红大绿的不适合我。” 那些小妾皆是看着元清晚,之后个个都是不满:“你的意思,我们便适合大红大绿这种庸俗之色了?” 她何时说过这些话?是她们自己对号入座:“我从来未曾想过这些,姐姐们误会了。” 几位前来为元清晚做衣裳的人,本来便是讨厌王府上的这些女子的,元清晚是难得让他们觉得舒心的姑娘,话中自然都是帮助元清晚的。 “我们觉得这姑娘很是不错,倒当真是未曾说你们适合大红大绿之色。” 这些女人便是府上最不稀罕的,因为王爷喜好美色之事,整个灵陵国都晓得,几乎日日都会上府上带女人,若是厌倦了哪一位,便会将那些女子送给其他人。 能够留的时间稍微长一些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但是随意一个来府上之人都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元清晚为她自己随意编造了一个名字:“大家不用一直姑娘姑娘的唤我,便唤我的名字吧。” “姑娘的名字是……” 元清晚道:“玉柳,这名字虽然俗了一些,但是这名字却是我父母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了。” 之后那些人不由得再次附和:“这名字哪里不好听?听起来便是那种极其不错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很快,王爷便为其他的姑娘也安排好了一切,他心心念念着元清晚,所以又折了回来,继续看着元清晚。 “王爷。” 众人皆是朝着王爷行礼。 王爷朝着元清晚走了过来,之后又将她扶了起来:“莫要做这种事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叫什么名字?” “玉柳。” “这名字不错,可是还是有些配不上你,本王再为你赐个名字吧。” 元清晚摇了摇头,之后道:“王爷,玉柳此名是父母所赐,玉柳什么都可以顺从王爷,但是这个名字……” 王爷爽朗而笑,之后拍了拍元清晚的手:“看来你是喜欢这个名字,既然如此,便依旧唤玉柳吧。” 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多谢王爷,既然王爷能够答应我这些,当真是……” “感动的话不必说了,本王喜欢你,所以你便应该接受这些。” 王爷伸手握住了元清晚的。元清晚是有些想要拒绝,但是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没了什么理由去拒绝,便只是轻轻咳嗽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你这身子,始终有些差。”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的爹娘当初因为我的身子,便做了许多的事,倾家荡产。够来遇到很多事,他们双双去世,所以这世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后来沦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中,幸好得到王爷您的帮助。否则……” 说着,元清晚便轻轻地抽泣起来,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让王爷的心肝儿也跟着颤抖,他愈发的觉得元清晚是个妙人儿,即便是现下这般轻轻的哭,不带任何声音,都是让人无比动容的。 王爷情不自禁地便将元清晚抱住,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好了,莫哭莫哭,日后这王府便是你的家,本王便是最值得你依靠的人。” “王爷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元清晚微微抬头。 王爷点头:“自然,你放心便是。” “可是我听说,王爷厌恶了的女人,都会被送出去,若是有朝一日,王爷也厌恶了我,那我会不会再次……” “不会,本王不会厌恶你。” 在场的其他人都傻了眼,特别是那些女子,她们可是费尽心思都未曾得到王爷的如此一个保证。每次问会不会被抛弃的时候。王爷的话始终都是,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如今听到王爷这般对另外一名女子说,她们皆是觉得元清晚是个手段高明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如此。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王爷,您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否则为何会出现在街道上?” “兴许是因为上天想要赐本王与你一段美好的姻缘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元清晚表面一副害羞的样子,其实内心深处对于这些完全是嘲讽。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王爷愿意……”她想了想,现下说一些话可能是不太合适,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王爷有些着急:“请郎中。” 之后下人便匆匆离开。 元清晚之后便继续说道:“不需要,王爷,我没有事,这是老症状了,打小便有的。”她自己说的便是连同她自己都相信了。 很快,王爷便又道:“将本王府上的女眷全部召集起来,人太多了,本王应该考虑清理一些了。” 下人当即前去,王爷便一直都搂着元清晚。而元清晚冷眼望着那二三十名女子,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元清晚看着这些姑娘,觉得大好年华,便这般浪费委实是不对的。 之后元清晚不自觉的朝着王爷的怀中躲了躲:“王爷,您会不会也将我……” “都说了,不会,你放心便是,本王一向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你会一直将你留在身边,便一定会将你留在身边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又无奈的笑了一笑:“多谢王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惹人怜爱 王爷看向元清晚,之后朝着元清晚说道:“王爷,他们现下会如何……” “若是不喜欢的,自然是将她们送走。” 元清晚害怕道:“王爷将她们送去哪里?” 王爷垂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她们不如你惹人怜爱,所以她们自然是要被送出去的。你不忍心?” 元清晚点头:“不知这些姐姐要被送去哪里。” “被人选走便是。” “那样还好。” 元清晚松了口气,她晓得若是这样,便定然也是不错的了,这些姑娘原本便是可怜之人。她们想要的约莫只是一些希望,可惜没有人给她们希望。所以能够趁着这种机会离开王府,也算是好事,因为离开元府,能够找一个好人家,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王爷,你为她们许配的都是什么人家?”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见王爷抬手,之后便有一群人走了出来,个个都是歪瓜裂枣,便没有一个好的。 元清晚终于晓得,这些女子为何不愿意仅此王府了。因为这些人看起来不仅穷,还显得猥琐。若是她,也也更希望能够待在元府之中。 元清晚望着王爷:“王爷,您要将她们送给这些人吗?” “嗯。” 元清晚不由得有些厌倦了。 “王爷,我觉得您可以给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自己出府去。” “玉柳,你不晓得,本王如此做也是为了她们好。这些人虽然不是优秀之人。但是他们个个都有忠诚之人,不会做出违背人道之事。” 即便是如此,一些女子怕是也无法接受吧? 眼下,元清晚也管不了这些。便点了点头,她现下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衣裳,上面还沾染了很多的泥土。可是王爷并没有嫌弃她身上脏,依旧是将她搂的死紧。 此刻一名女子忽然跪在王爷的面前,抱住了王爷的大腿,哀求道:“王爷,您不能让妾离开啊,妾在王爷身边待了如此久,只是希望能够好生的伺候王爷您。” 王爷蹙眉,之后看了看抱住他腿的女子,这才松开了元清晚,将她扶了起来,对着其说道:“原本本王没有打算将你送出去。” “当真?女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本是真的,只是你方才跪在地上求本王的时候,却让本王对你产生的反感,再三考虑之后,本王还是觉得不该留下你,你应该离开。” 女子怔了怔:“王爷,妾是在您身边待的最久的那一位啊。” 王爷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激动:“日后便不是了。”他牵起元清晚的手:“本王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她才是本王最该珍惜的姑娘。本王虽然阅女无数,但是时候久了,本王也会觉得疲惫,所以本王打算少带一些女子回府。” 这是为她而改变了? 元清晚没想到她的这张人皮面具对王爷这样的中年男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如此简简单单便将其吸引住了。 元清晚笑了笑,尽量躲避着王爷,生怕他的手会再次不老实地去触碰她。王爷并没有这种觉悟,一直都觉得元清晚对她感恩戴德,原本便还有以身相许之意。又觉得他自己原本便是优秀之人,吸引女子是理所应当的。 “王爷,您为何不给妾一个机会呢?妾定然是有机会好生的伺候您的。妾保证,会与玉柳妹妹好生的相处,处处保护着玉柳妹妹。” 怎的又扯到她的身上了?元清晚眉头青青挑起,很是不理解眼前的女子这番行为,若是一个女子想要挽留一个男子时,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场的女子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会不讨厌她吧?如今为了得到能够留在王府的机会,便是对她都是和善的。 为了也在王爷心中留下好印象,元清晚退后两步,陪着那些女子跪下:“王爷,要不然还是莫要将姐姐们送出去了,我想了许久,她们都是深爱王爷之人。若是当真将她们送走,不仅仅她们会难过,王爷身边便又会少了真心实意对王爷您好的人。” “你当真如此想?心中没有不舒服?” 元清晚垂头:“世间女子哪个会想要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其他女子在一起,可是王爷注定不是寻常之人,王爷在心里给我留一席之地,我便已经知足,又如何敢去肖想其他。” 元清晚认为她此番的虚情假意假装的十分之好,莫说眼前的王爷,在场之人似乎都被她蒙骗过去了。这些女子虽然晓得装模作样是女子的天性,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将利益与装模作样挂钩。 元清晚原本便可以处理掉许多的情敌的,可是她偏生做了求情之举。 元清晚忽然重重地咳嗽起来,她用帕子捂住嘴,之后拿过偷偷看了一眼,身子怔住,又吐血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若是再拿不到解药会怎么样,因为她如今的身子根本便支撑不了太久了。 元清晚偷偷将帕子藏起来,怕被人发现。她现下不过与这王爷将将认识,这王爷对她究竟有多么重视,她也不晓得,若是重视的很一些,最多不过是将她当成是这王府中最尊贵的女子,若是让王爷看到她病的如此严重,说不定会嫌弃,便将她丢弃了。 即便是装柔弱也该有个度,过犹不及。 “郎中怎的还未来?”王爷看到元清晚的这般模样,不自觉的更心疼了,他便催促着,之后便将元清晚扶起来:“你起来便是,这般跪着对你的身体很是不好吧。” 元清晚道:“无碍。” 王爷依旧是将她扶了起来,看起来是有些心疼她:“你这是何苦,她们从来不曾对你好,方才本王听说她们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王爷,这是谁说的?” “这个你便莫要管了,本王自然有法子能够确定你是否安全,你的平安是本王最在意的。若是这府上有谁欺负你,本王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人。” 元清晚一副惊喜的模样:“王爷,您这是打算不将姐姐们送走了?” “你都如此替她们求情了,即便是本王再心狠,也会心疼你。” 这王爷当真是个撩妹高手,分明一把年纪,竟然还想着如何才能更得女子心思。 郎中终于等来了,王爷让了一个地方:“为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治不好,便要了你的狗头。” 看来只是对喜欢的姑娘温柔,对其他人……这王爷并不是个什么好人。 元清晚心中确定了之后,便坐着身子,将胳膊放出去,郎中伸手摸上她的脉象。之后却狠狠地蹙眉:“姑娘这是旧疾啊。” 元清晚轻轻的咳嗽:“是啊,这是旧疾。因为一直没有什么法子治疗,所以便任由发展,成了现下这般模样。”元清晚道:“若是治不好也没有关系,左右这症状已经如此之久了,我已经接受了。” 她故意服用了药丸,在人觉得她脉象乱的时候,依旧能够察觉到她的寒症。 一般的郎中根本便看不出来这是假的。 王爷听到了元清晚的话,反而更是心疼元清晚:“本王说过,一定会为你医治好,不会再让你忍受这种痛苦。” 元清晚点了点头:“多谢王爷,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医治不医治。不过是如此罢了。” 她必须要装作这般可怜的模样,如此才能惹人怜爱。元清晚其实有些无奈,这王爷并不是什么好人,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她依旧要装作喜欢这王爷的模样。 之前觉得他不过是喜好女色而已,现下方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喜好女色,很多东西他怕是都贪。 元清晚眯眸,之后揉了揉额头,头疼欲裂的感觉再次传来,这种感觉当真是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她咬唇忍受着。 也算得上是她自作自受了,所以这种痛苦,她承受本来便不应该有什么怨言。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王爷颇为关心。 “王爷不必担忧,我这不过是因为寒症引起的头疼,习惯了。” 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的一句习惯了一笔带过,王爷道:“像你这般柔弱的姑娘,本王从来未曾见过。” 元清晚一怔,而其他的女子却个个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这可能是王爷已经厌恶了这个女子。所谓,过犹不及,怕是这女子表现的太过于柔弱了,才让王爷产生了排斥心理。 元清晚垂下了头:“王爷也是嫌弃我的吧。” 她将手收了回去,郎中有些不知该如何做。他看了看王爷:“王爷,这……” 王爷将元清晚的手重新拾起,放在桌上:“听本王说完,你是本王见过最柔弱的姑娘,同样是本王见过最坚强的姑娘,坚强到让本王心疼。本王想了又想,觉得你是本王最大的收获。本王已经确定了,要让你做本王的侧妃。” 所有人都是一惊,元清晚抽了口气,最后跪下:“王爷,不可啊。我这身份,哪里配得上侧王妃的位置?不想让王爷因我为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八章 意已决 王爷说道:“你说什么傻话?” 元清晚微微抬头,王爷便再次将她扶起身:“本王说过,你不能跪,怎的又不听?” 元清晚低声道:“晓得了。” “你做本王的侧妃是不是不愿?” 元清晚点头,退后了两步:“是不愿。我甘心做王爷的妾,因为我的身份配不上妃,若是传出去,会让王爷您……” “不必说了,本王意已决。” 灵陵国向来都是男女平等,这个王爷却娶了如此多的姑娘,如今竟然又要给一个身份卑微的她做侧妃。她一点儿也不稀罕。可是现下她根本便不能拒绝。 两名在王府也是待了许久的女子,终究是不甘心,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您要三思啊,玉柳小娘子的确是深得王爷您的喜欢,所以王爷对他怎么好,妾们都觉得妥当。可是如此身份,将将进府便升为侧妃,委实不妥当啊。若是王妃……”绿衣女子转动着眼珠子,最终搬出了一个元清晚没有怎么听说过的人。 王妃?没想到这王爷竟然还有王妃,而且听那绿衣女子的语气,这王爷很是在意他的王妃?若是她忽略了这个,怕是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所有男子都可以对任何女人抱走欣赏的态度。可是所有男人心中都藏着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子。若是王爷真正喜欢的女人是王妃,她此番的行动怕是会遭到阻止。 元清晚看了看王爷:“王爷,王妃娘娘怕是不愿意,所以王爷一定不要因为我为难。” 王爷看了绿衣女子一眼,已经有些不耐烦,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本王要娶侧妃,什么时候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了?” 听这语气,元清晚粗略地可以猜测的到,这王爷与王妃之间可能有一段相爱相杀的过往。 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王妃她已经是病重了,王爷,即便是您为了王妃的身子着想,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决定啊。” “你若再多嘴,本王现下便将你送出王府。” 绿衣女子本来便是因为不甘才拿出了王妃来劝说王爷,可是听到王爷如此之话,她哪里还敢多说,连带着她一旁的另外一名女子也不敢妄言。 元清晚颤抖着嘴角,她道:“王爷,我当真是不想做侧王妃,所以求王爷成全。” “这世上哪里有不想做侧王妃的女人,本王既然允诺你了,这位置便是你的。像你如此通情达理的姑娘,本王此生约莫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道:“王爷能够为我着想,我很开心了。所以我也必须为王爷着想,不想王爷陷入众矢之的。” 元清晚演戏有些演够了,因为她得一直装作很喜欢这王爷的模样,可是她根本便无法对这王爷产生兴趣。元清晚望着王爷,希望他能够尽快地做一个决绝的事情。 “本王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此事便这般决定了,你只管等着做本王的侧王妃便好了。” “可是王妃……” “不必管她,本王做什么事,不需要王妃她多管闲事。” 元清晚强颜欢笑着。 郎中趁机跪地:“王爷,小的也不知娘娘这从小的旧疾究竟能不能医治好,但是小的一定会尽力,恳求王爷给个机会。” 郎中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刚刚王爷要将元清晚封为侧妃的事情传入他的耳朵,他自然便要唤元清晚一声娘娘。如此便也能让人开心,或许日后医治不好,还能够用这个机会保住一条命呢。 “你要机会,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最终医治不好她,本王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你又会经历什么。” 郎中当即弯腰:“王爷放心,小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倾尽所有。” “去配药吧。” 之后郎中便匆匆退去,元清晚挑选好了时机,将她的想法在此刻说了出来:“王爷,我,想去看看王妃。” 她未曾听到过关于这个王妃的任何事情,也未曾听过关于这王妃原本的身份,出于眸中原因,她自然会产生好奇的心理。 “你去看她做甚?” 元清晚垂头:“王爷不愿便罢了。” “不是本王不愿,是她如今不值得被你看。” “王爷为何如此说?王妃娘娘同意了我,我才彻底算得上是王爷您的侧妃,若是王妃娘娘不同意,我也不能强行让其同意。” 元清晚叶酸片将话说的清楚。王爷听到之后眉头微挑,原本一张英气的脸便愈发的英气了。 元清晚看着王爷,之后才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要去看看王妃,不会做什么事。” “好,本王带你去。” 这王妃是谁,马上便可以揭晓了。 她必须要了解了这王妃才好下手,否则根本便是不知如何才能够彻底将这王爷拿下。 元清晚如是想着,便露出了一抹笑容。王爷看她越看越满意。 后来,元清晚才晓得,这王爷给她的愿意当真算得上这王府最好的院子了。毕竟王妃的都比不得她的,最怕遇到的是相爱相杀的两个人,这样她便有可能会被无辜牵扯进去,到时候,便是连同开脱的机会都找不到。元清晚说道:“王爷与王妃相识许久了吗?” 王爷说道:“不久,她……” 似乎是迟疑了许久,王爷才说道:“曾是我的徒弟。” 原来是师徒恋。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元清晚却觉得师是师,父是父,这二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可是这古人脑袋便是一根筋,偏生的转不过这个弯,所以才会多出如此多的痴男怨女吧。 元清晚想着,迎面撞上了一名姑娘,她当即垂头道歉:“抱歉,不是……” “无碍。” 元清晚抬头,是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那姑娘身上却透露出了一股子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从容与淡定,之后姑娘朝着王爷行礼:“奴婢参加王爷。” 方才一瞬间,她竟然将丫鬟认成是王妃。如今不由得惊叹于一名丫鬟都能够有如此淡然从容的性子,可想而知,其主子究竟是如何的一名女子了。 “王妃呢?”王爷问道。 “王妃近日受了风寒,所以此刻在踏上躺着,奴是准备给王妃煎药。” 元清晚看了丫鬟一眼,见她的确是提溜着大大小小的药包。 王爷似乎有些不舒服,他不由得问道:“这两日,王妃可曾提起过要见本王?” 丫鬟弯腰垂头:“之前王妃日日夜夜唤着王爷的名字,便是梦中都会如此。可是近日来却不会了。” 元清晚愣了愣,她怎的感觉这丫鬟说的如此伤感呢?便是连同她都有些受不了。 丫鬟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又朝着王爷行了一礼,“王爷既然将王妃囚禁在这里,奴想,王爷应该会晓得有今日。” 说完这些,丫鬟便离开了,元清晚有些惊呆,便是连同王妃院子里的丫鬟都赶对堂堂王爷如此冷淡,可想而知,这王妃定然不会是简单之人。 元清晚甚至有些紧张了。 她跟在王爷的身后,之后走了进去,只见屋内的布置很是简单,不过是一榻一桌一椅,外加上榻上挂着的帘帐而已,可是将将靠近床榻,便听的里面之人咳嗽之声,看来也是一位身患重病的可怜人。 “你来作甚?” 里面的女生听起来有些嘶哑,但是不可否认之前应该是极其美好的声音。 “本王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看来你的确是日夜盼着我去死。不过很庆幸,你应该快要如愿以偿了?”王妃似乎现下才看到元清晚的存在,声音中满是嘲讽:“看来你这喜新厌旧的毛病还是没改,这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又换了女人啊。” “本王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又不是不知。又何必说这种话?” “是啊,我又不是不知。” 里面人再次咳嗽起来,这咳声撕心裂肺,元清晚只是如此判断便晓得,王妃应该是命不久矣。 元清晚垂头,不说话。这个时候,她若是言语才是傻子,明明是王爷与王妃的对话,她若是强行插嘴,约莫会失去这王爷的宠爱。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王爷忽然拉住了元清晚的手,“本王来是为了告诉你,本王要立侧妃。当然,也只是来通知你一下,即便是你反驳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本王已经下定决心了。” 元清晚浑身一怔,她有些感受不出这王爷对王妃究竟是爱的太深还是恨的太深了。可是如此刺激王妃对她的身子的确是不好的,这王妃听声音,便能够大抵猜测出来,她怕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便没有机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这世间多的是贪嗔痴念,这王妃对王爷约莫是真正的喜欢。元清晚有些为她心痛,但是这个时候,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去做任何事。 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未曾看到这王妃的模样。隔着帘帐,不过是能够依稀看到里面的身影,是一位极其纤瘦的女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九章 王妃 “你若是想要立侧妃便立吧,没有必要通知我。即便是你现下将我这王妃的位置废了,交给其他女子做,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元清晚道:“王妃娘娘放心,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可以做妾,哪怕为奴为婢也成,只求你与王爷好好的。” “不必了。” 帘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女子的脸,元清晚抬头看去,才发现王妃的模样当真是不错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让人舒心,其淡雅从容,这才是多数男子喜欢的女子模样。只是她太过于消瘦了。 久病缠身,想来看起来也不会特别健康。 “姑娘,你能够做这侧王妃原本便是你的命运,既然你能够有此机会,便不若顺从命运。” 王妃的年纪分明同她差不了太多,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想法。这种女子,一种是经历太多,一种便是与生俱来。 这王妃分明是属于前者。 元清晚暗中挑眉,她属实未曾想到,王妃竟然是这般善良的女子,与她想象出的恶毒女子截然相反。 元清晚道:“王妃放心,您也会一直平安的。” 王妃点了点头:“虽希望如此,但是我现下的这种症状好不了的。” 她朝着王爷看了一眼:“我同这位姑娘有话要说,你出去吧。” 王爷蹙眉,似乎不悦王妃的语气,但是他并没有发怒,而且听从了王妃所说,走了出去,这让元清晚更诧异了,因为不曾想到王爷对王妃的话竟然如此言听计从。 之后王妃便一把抓住了元清晚的手:“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元清晚看了看王妃,之后道:“王妃娘娘想要我做什么?” “我能看出你也是个善良的姑娘。求你,帮我逃离这里,我能看出,他现下很信任你,只有你能帮我。” 元清晚一怔,之后低声说道:“王妃,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这桩事若是让王爷晓得,我怕是连命都没了吧。” 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可能主动帮人的,元清晚心下叹了口气,却没有任何法子帮一帮眼前的王妃。 “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要你帮我离开这里,这王妃的位置定然是你的。日后只会是你的。” 元清晚将王妃的手扒开,之后起身后退了两步:“王妃娘娘,我不想做王妃,只希望王妃娘娘与王爷能够好好的。我为奴为婢,便已经足够。” 之前她还怀疑这是王爷为了测试她而故意设下的把戏,可是看到这王妃的神色,她便晓得这不是假的了。 而且方才她还趁机摸了摸王妃的脉象,发现王妃竟然真的是病入膏肓了,简直是药石无医。 她都没有什么法子,这世间兴许当真没有什么人能够医治王妃了。 不知为何,元清晚的内心深处产生了悲怆之感,她晓得,如今不该对任何人生了怜悯之心,可是她便是控制不住她的这颗容易心软的心。 之后元清晚便说道:“王妃娘娘,我先……” 王妃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衣袖,元清晚转头看过去,听的王妃问道:“你便不想晓得我与王爷之间的种种过往么?” 元清晚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是过往,王妃娘娘又何必再去想,都已经是过去之事,我认为王妃娘娘应该放下,过好当下的日子。” “如何放下?” 元清晚转过身。 之后便见王妃已经是泪如雨下。经过王妃的一番讲解过往,元清晚也算是晓得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各种属于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爱情之事。 王妃原本是灵陵国一位大臣家的女儿,名唤吴华婷。可王妃虽然良善,她的父亲却与王爷是多年的对头,时候久了,她那父亲应该是觉得斗不过王爷,所以打算服软,将王妃送给了王爷做徒弟。 彼时,王爷也算是闻名灵陵国的医毒高手了。灵陵国之人向来都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所以将当时的王妃送来给王爷做徒弟不过是很正常的一桩事。旁人看在眼中也不过是理所应当。 只是未曾想到王爷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表面很是满意王妃这个徒弟,当时也一副前尘恩怨皆一笔勾销的模样,还让王妃的父亲觉得很是开心。却未曾想,王爷竟然利用王妃将其家门灭了。 起初王妃不知这桩事,所以还将王爷当成了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嫁给了王爷。之后后来她却发现了王爷将她灭族之事,从低便恨上了王爷。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望着王妃,“王爷应该是很爱你的,否则他也不会让你继续做这王府的王妃了。” 可是这般说,元清晚却不觉得王妃应给原谅王爷。 “他爱我又如何?我爱的不比他少,可是灭门之恨,不得不报。” 元清晚叹了口气:“那王妃娘娘为何要离开?” “可能是因为没有机会下手了,我曾尝试过自尽,可是每次都被他及时发现,将我救回来。” 元清晚仔细看了一看,才发现王妃的脖颈上都是勒痕,包括手腕上。约莫是曾尝试过自尽无数次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能够想象得出究竟有多绝望。 “我自幼时便拜他为师,一心将他当做是最为崇拜之人,可是他却是那般狠心,甚至都未曾给我一个反应的机会。真的想从来未曾察觉到是他杀死了我的家人,那样便不会受此折磨了吧?” 元清晚张了张嘴,此刻却不知如何去劝说,她想要抱一抱王妃,却发现,她也并没有这所谓的资格:“只是抱歉,我暂时不能帮你。” 王妃擦了擦泪水:“现下不能,以后能不能?你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若是能够帮助到你,我定然会拼尽全力地去帮助你。” 她所需要的,谁也帮助不了,元清晚叹了口气:“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王妃娘娘便只管好生的待着便是,日后莫要再想不开了,您的这病其实还能维持多年。” 可是在这么多年内究竟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她未曾说。只要人能活下去,什么都是有希望的。 “好,能离开我便不会寻死。” “即便是不能离开,您也不该做傻事,因为那样最后痛苦的也是您自己。所以这又是何苦?” “只有这样才能向我整个家族赎罪。倘若没有我,父亲便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那个畜生,我现下不仅没有为家族报仇,还被他这般拖着屈辱地活着,真想死了之后去向整个家族赔礼道歉。” 元清晚再次叹了口气,愈发的觉得王妃可怜,可惜在没有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之前,她的确是什么也不能做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无力之感从心头传来,若是夙北陌在,她又岂会如此没有安全感。即便是夙北陌在也没有什么法子,但至少会让她感到安心。她此生唯一可以依靠之人便只有夙北陌,除了夙北陌不会有任何人还能让她有这种感受。 “姑娘,你是真心喜欢那畜生?” 元清晚被问的一怔,但是她不能说实话,只得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是喜欢她,你便得做到随时被牺牲的准备。” 这王妃如今竟然也能为旁人着想,可见是个极其良善之人了:“王爷救了我,我无父无母无家人,没有什么值得牺牲的。王爷如何待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在意的是王爷。” 元清晚苍白无力的一笑,之后便又说道:“王妃应该能够理解我。” 王妃看着元清晚,之后松来了手:“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够离开这里,即便是你不愿意帮我,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见你一眼后,便晓得你同其他那些女子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也同样是笑不出来,这个世间本来便有太多的狠心之人,即便是她想要救王妃,但是她无能为力。 “尽力而为。” 之后她便走了出去,王爷正站在院子外面含笑等着她。 一见便问道:“玉柳,她同你说了什么?”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说道:“王妃娘娘只是想让我同您好好的,不辜负您的一片真心。” “她当真如此说?” 怎么可能? 元清晚笑了笑:“嗯,是如此说的,我觉得王妃娘娘真的很好,无论是属于女子的华贵还是气概,她都有。只是不知为何上天竟然不愿意给王妃娘娘如此好的女子一个生存机会。” “她之前是不错。”王爷忽然称赞起了王妃,元清晚不由得一怔,听得王爷低声说道:“有时候也会因为想到之前的往事而后悔。” 元清晚不由得道:“王爷说什么?” “没什么。”王爷将元清晚揽入怀中,之后便说道:“本王身边有你便够了。” 元清晚忍住心中的反感,低声说道:“可是王爷阅女无数,当真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章 狐媚子 “也正是因为本王阅女无数,才会更喜欢你这种单纯没有坏心眼的好姑娘。” 元清晚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才又说道:“多谢王爷喜欢,之前曾多次怀疑,我是不是那种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喜欢的女子,可是今日王爷给了我重新过活下去的信心。” “本王是真心喜欢你。” 嗯,这一点她相信,可是这话究竟对多少女子说过,她便不得而知了。眼前的王爷看起来还是有些英俊的,依稀可见年少时的风流潇洒。只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到半分的深情。王妃既然说是年幼之时到了他身边,那便足够说明她当年所遇到的王爷正值英俊潇洒之年纪。动心总归难免。喜欢上一个人很是容易,可是忘记却难如登天,所以即便是现下的王爷,已经不见当年的风采卓然,对于王妃来说,依旧是她当年所喜欢之人。 “王爷……”想了一想,元清晚还是想确认一下,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王妃,那个可怜之人。元清晚摆脱了王爷的胳膊,之后她说道:“玉柳有一事想要询问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问吧,无论你问什么,本王都不会怪你。” “玉柳虽然身份卑微,与王爷相识却是头一遭感受到情爱的甜美。可是方才王爷在见到王妃娘娘的时候,目光之中分明是有情义的,虽然不知当不当讲,但是玉柳却能够晓得,王爷是喜欢王妃娘娘的。”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乖乖住口,不再多言。话多可能是错,所以最好还是莫要说。 “是啊,本王曾经很喜欢王妃,当初这府上还没有如此多女眷,只有她一人。” “听起来王妃当初应该很幸福。” 元清晚失落地垂下脑袋。 “是,她的确是幸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约莫也是本王最幸福的时候,只是可惜,好景不长。” 后面的元清晚都晓得了,今日只听王爷的这些话,她也清楚,王爷对王妃是真心实意的。 “后面的便没必要说了。”王爷笑了笑,牵起了元清晚的手:“去换衣裳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朝着她的院子走去,王爷似乎是被她方才的问话戳到了痛处,竟然难得的没有跟着她,她想或许王爷是去做什么事了。自然便不再去管,只是一心放在她现下的衣裳上,她身上的衣裳是买的最廉价的,之后又将其弄的如此破破烂烂,本来便是极其嫌弃,即便王爷不说,她也要想法子去换掉了。 可是还未曾走到她的院子,便被莺莺燕燕拦住了去路。 “玉柳是吧?王爷没有跟着你来?看来你这便已经是失宠了?” 元清晚如今在这元府之上便是众矢之的,因为她太过于受宠,所以一般的女子都将她当成了头号情敌。 橙衣女子走过来,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裳:“我说你也真是喜欢寻找刺激,王爷平日里最在意的可便是王妃了,你说什么不行,偏生要带着王爷去王妃那里,王爷看到王妃,哪里还能想得起你?” 元清晚愣了愣,果然,王妃在府中女子的心中都是一个不可超越的角色,只是在她们看来,王爷是看到王妃便走不动路的形象么? 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如今二人约莫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即便是彼此心里还有着对方,也不可能是她们所说的如此夸张。 元清晚笑了笑:“王爷不过是去书房了,他说先看一看那些书,让我来换衣裳之后再去找他。” 之后元清晚垂头笑了笑:“姐姐们,日后我兴许便要在这府中长住了,若有哪里做的不妥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元清晚可谓是将礼数完全尽到了,若是这些莺莺燕燕的得理不饶人的,便不是她的错了,她不过是想要好生的在元府生存而已。元清晚直接便朝着房间走去,之前的橙衣女子却有些嚣张跋扈,她直接将元清晚拽了回来,怒道:“别以为你在王爷那里为我们说情让我们留在元府,你在我们心中便是好人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你如此不同?” 元清晚当真觉得很是无辜,她道:“我又未曾让王爷如此,是王爷比较在意我,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总归不能去劝说王爷,让他不要待我如此好吧?” 元清晚认为她此番说的很有道理,无懈可击。可是她低估了这些莺莺燕燕不讲理的程度。 “即便是王爷这般主动待你,可是你却也认真享受着了,这原本便是不可饶恕。若非你勾引王爷,王爷又怎么可能被你这个狐媚子迷惑?” 元清晚哑口无言,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一时站不住坐在地上,此刻头晕感传来,元清晚勉强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她原本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竟然没有力气能够支撑着她。 她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般,便那样倒在地上。那些女子看到元清晚的这个模样,便不由得继续说道:“还装?王爷不在这里,你有什么必要装?” 元清晚不曾理会,她眯着眸,感觉天旋地转,那些莺莺燕燕可恶的嘴脸便也在她的眼前极速的转动,元清晚逐渐地握紧双拳,之后才低声说道:“不要再说了。” 她是真的头晕眼花,被这种感觉充斥着,还要听这些聒噪之声。可是她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些女子依旧是对她指指点点,元清晚死死地蹙眉,之后才又握紧了双拳,当真想将这些聒噪之人杀死…… 稍微清醒一点,她被方才的念头吓了一跳,想到月华经常说该死,杀人…… 莫非是因为这蛊毒的原因? 元清晚依旧是咬牙支撑着,为了防止她会不经过大脑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只得咬紧牙关,尽量什么也不说。 “狐媚子,你起来啊?你这是想要等王爷来了,说我们以多欺少?” 元清晚不语,不知人群之中又是谁,竟然朝着她的肚子打了一拳,这一打不要紧,她却撑不住排山倒海的血腥之气,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之后便陷入了昏厥。 “啊,这是怎么回事?她,她吐血了?” 见元清晚的这种情况,莺莺燕燕们也慌了神,无论如何元清晚如今也算是他们王爷宠爱的女子,她们原本只不过是打算好生的给元清晚一个教训,让她晓得天高地厚,却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直接吐了血。为了防止全部被牵连到,她们自然是要找出究竟是谁打了元清晚。 可是元清晚此刻已经顾不了如此多了,她只晓得断然不能晕过去,因为此番晕过去,便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又或者是长睡不醒? 她拿出解毒的药塞到嘴里,这药对咧毒蛊没有任何作用,但可以疏通血管经脉。至少可以让她暂时性的保持着清醒。她好不容易站起身,也并没有追究这桩事,便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间走去,饮下一些茶水之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元清晚在衣柜里拿出了一身衣裳,衣裳不多,因为量身定制的衣裳没有这么快赶制出来,这些约莫都是平日里准备的。虽然不是量身定制,但是很合身,元清晚坐在铜镜之前,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脸,她伸手触碰着人皮面具,不由再次感叹花流年的神奇,竟然可以将如此神奇的物件制作出来,无论她如何触碰,都同真的皮囊一模一样。即便是这本来便是人的皮囊制作而成的。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才低声呢喃:“不知他现下如何了?可有去找花大人的麻烦。” 依照夙北陌的性子,应该很快便能发现其中的端倪,毕竟月华能够在他的严防死守之后依旧离开,还没有任何踪迹。除了人皮面具,应很难想到还能有其他的法子离开吧。 她又连累了花流年,其实她当初便不该让花流年留下,若是让其去过想过的生活,现下她也不会如此愧疚了。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之后她握紧双拳,将头发也收拾一番之后,她便伏在桌上睡着了。方才她那一吐血定然是惊呆了一众的莺莺燕燕,怕是一时半会的都会在恐慌之中度过了,哪里还敢来寻她的麻烦?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清净。 元清晚即便是在睡着之时也依旧是不停地咳着,她到没有感觉其他的地方还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她的整个脑袋不舒服是真的。时而昏昏沉沉,时而头疼欲裂,时而一片空白,现下又出现了新的状况,有些控制不住想法,生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元清晚并没有睡多久,她是被王爷叫醒的,睁开惺忪的双眸之时,元清晚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仔细观看她的王爷,她吓了一跳,当即垂下脑袋:“王爷。” “听说你被人欺负了。” 想到那些莺莺燕燕对她的做法,元清晚当真是有些恨意,但是她依旧是理智的:“王爷,是玉柳笨,才摔倒了,没有人欺负玉柳。” “你便莫要为她们开脱了,本王都已经晓得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一章 委屈 元清晚道:“姐姐们兴许只是觉得她们被忽略了,心中不舒服才如此做的,王爷还是莫要怪她们了。便全当是我的错好了。” “你被人欺负了,还要为人扛罪,这又是个什么道理?不要如此善良,你如此善良,却让本王觉得将你带来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元清晚摇了摇头:“这不是错误的决定,王爷能够将玉柳带来这里,便是玉柳的恩人。即便是在王府中不受待见,但是王爷待见玉柳便足够了。”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白受此等委屈,本王会为你报仇的。” 元清晚有些不知说什么,她当真是有些控制不住她的想法,似乎愈发的喜欢血腥气了。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之后道:“王爷,莫要处置她们了,她们兴许只是无意的。” “之前本王听了你们的,未曾将他们中的一些人送出府,之后你便被欺负成了这般模样,或许在她们的眼中你是好欺负的。所以这次本王不会再听你所说,定然会给她们一个教训。” 同样都是他的女人,他如此一说,像是面对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般,果然女子寻找夫君的时候,必须要擦亮双眼,兴许一不留神便寻找了一个成日里想要处置自己的男人,还是为了另外的女子。 这些女子挺悲哀的,多女争宠且不说,得不到半分宠爱,这与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元清晚道:“听王爷的。” “你本来便该如此,她们都已经如此欺负你了,你方才竟然还要为她们开脱,若是此番本王再听了你的,依旧是不给她们一些教训,你岂非还要继续受欺负?” “王爷,玉柳很早便失去了父母,自幼便已经是自己一个人过活,哪里有人保护?玉柳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其实只要听话,便不会挨打。” “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你始终要记得。这是王府,你是本王爱的女人,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因为谁也没有那个胆量。即便是皇上,他也得敬我三分。” 是啊,这灵陵国的皇上本来便与傀儡与异。因为他根本便没有半分的主见,这一生只是落得皇上的称号,其他的便也不过是看旁人的脸色过日子罢了,之前灵酒在时,他便需要万分讨好灵酒,如今即便是没有灵酒,他也需要去讨好国师,只若是想一想,便也能感觉到这个皇帝过得究竟有多么悲惨了。 “皇上都要给王爷面子,便足够说明王爷是个值得人去钦佩敬仰的男子了。玉柳只若是一想到如此优秀的王爷如今对玉柳却是这般好,便是心中激动。” “你只若是愿意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日后便不会再有不开心的事情了。” 元清晚有些看不透眼前的王爷,兴许是只老狐狸。至少她现下完全看不出这王爷眼中的情义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但是她约莫能够猜得到,在年少之时,这王爷约莫是将真心付出过。只不过他的真心比不过他的野心而已。 元清晚嘴上带着笑,实则心中已经开始冷嘲热讽,若是一个人为了野心可以出卖感情,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不值得托付之人,可惜王妃当年没有看清这些,所以如此才如此悲惨痛苦。 元清晚都觉得为王妃感到难过。 之后她望着王爷:“我想休息。” “别休息了,本王带你去看好戏。” “什么好戏?”元清晚故作天真:“王爷是请来了戏台子么?” “本王所说的戏可不是这个,那是真实的事情,你可以跟着本王去看看,说不定会感兴趣。” “好。” 看来王爷还不是真的喜欢她,因为在她说想休息的时候,这王爷根本便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坚持己见,让她陪着他去看戏。 元清晚望着王爷,之后才又说道:“王爷,能不能透露一些给玉柳,关于什么方面的戏啊?” “当然是关于那些欺负你之人的好戏了。” 元清晚怔了怔,之后才说道:“王爷是要她们唱戏?” “不是。”难得的,王爷肯对元清晚解释,他之前是十分不愿意与女子解释这些事的,因为感觉所说之话皆是废话。元清晚有些不同,因为他相信她是真的不懂才会如此的。 元清晚看着王爷,之后咬住嘴唇,她同样是在忍受,因为她根本便不愿意被这王爷碰触。 可是她为了拿到解药……想到夙北陌的模样,便有了一些动力。 元清晚跟在王爷的身后,小心翼翼地。 最后在她的院子便听了下来,之前欺负她的七八名莺莺燕燕都跪在地上,个个都是一脸委屈。 “玉柳,看看她们之中是谁将你打的吐了血。” 元清晚一怔,她未曾想到她吐血之事眼前之人竟然会晓得。她现下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真感情,因为都已经晓得了她吐血之事,竟然都想不到请郎中来帮她看上一看。在许多人看来,吐血便已经是极其严重的事情了。 元清晚在女子当中看了又看,最后视线放在绿衣女子的身上。有些心寒,上次她还为这女子说清,让这王爷将她留在王府之中,却未曾想到,她的此番好心,竟然生生的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不仅不知感恩,竟然还恩将仇报。这年头,便是想要做好人,都需要思忖许久,这好人究竟该不该做,若是一不留神,会对人造成极其大的伤害。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是她。” 她原本不想再说,但是不知为何,有些不受控制,便是想要看着旁人绝望的模样,即便已经收到了绿衣女子祈求的目光,她还是伸手指向了她。 绿衣女子一怔,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元清晚,目光之中由祈求变成了怨恨,元清晚说道:“我本欲求王爷让你留在王府,却未曾想到你竟然如此待我。王爷说,人不该逆来顺受,如此只会更让人欺负,所以我便也打算听从王爷的话,日后不再逆来顺受,本来便是你做的事情,没有人会为你开脱。” 王爷终究露出了笑容:“看来本王的小玉柳终于学会了反抗,相信本王的话,你便应该如此。因为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帮助。她们本来便是恶毒之人。” 元清晚垂下了头,她本来便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可是此番她却在未曾摸清王爷的性子之前,便默然说出了究竟是谁伤害了她。此番不知这绿衣女子会收到什么惩罚。 之后便听王爷道:“竟然是你欺负了玉柳么?本王说过什么,都忘记了么?” “王,王爷……妾只是……”绿衣女子根本无从解释:“妾,只是想要同,同妹妹开个玩笑,没想到……” “本王也没曾想,你所谓的玩笑。竟然能够让玉柳吐了血。” 他拍了拍手,之后郎中便弯着腰走了上来,元清晚见此挑眉,方才是她冤枉了这王爷?原来他的确是已经准备了郎中,元清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便朝着他笑了笑,之后才又说道:“王爷,我只是吐了血,没有什么严重的,便不用看了吧。” “这不算小事,若是你被伤到,本王定然让她千百倍付出代价。” 郎中为元清晚认真把脉,之后道:“回王爷,侧王妃的脉象似乎比之前更乱了一些,王爷若是想要医治王妃的寒症,怕是更困难了。” “本王不管,若是医治不好,本王便拿你是问。” 元清晚眯眸,其实她一直还有一桩事不清楚,为什么眼前的王爷分明便是会医毒的,却不亲自为她医治,莫非是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讲究?只是她现下也算是将将获得王爷的信任,自然不能将这份信任丢弃,所以她便也只能听着这王爷做什么。 “既然玉柳的症状加重是因为你,那么你也得为此付出代价才是。”王爷居高临下地望着绿衣女子,他想了许久,还是未曾想到绿衣女子的名字,最后才道:“本王虽然忘记了你的名字,但是本王记住了你的名字。” 绿衣女子不停地朝着王爷磕头:“求王爷能够饶恕,放过妾。妾日后定然会为侧王妃娘娘当牛做马,再也不会做伤害侧王妃娘娘的事情。” 看她如此求饶的模样,元清早约莫能够猜到王爷口中的惩罚是酷刑。她难免会觉得有些后悔。若是因为她的指认,这绿衣女子丢掉了命,她便成了千古罪人了。可是当时她似乎没有考虑如此多,说出来是人,于情于理也都没有问题,而且这女子也的确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便是现下求饶时,看着她的眼神都似乎要将她扒皮抽筋。若她只是一个王府的寻常女子,怕是没有命活下去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虽然不想做那些狠毒之事,但是有的时候总是无法控制的。不是她说了算。便像是现下,她为了她的目的,可以放弃一些其他东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不见命盘 夜的风雪格外寒凉,吹了一夜的风霜,白日里继续,吹在了奢华内敛的马车上,吹在了阴沉沉的天空上,也吹在了宝光寺的山头。 一股寒香自亭中传来,灼热的雾气打着旋儿,袅袅升起。 一个僧人坐在石凳上,耳尖突然一动,听见了一阵细细碎碎,雪塌下去的声音。 僧人站了起来,起身,转过去便双手合十,微微弯腰:“阿弥陀佛,周施主。” 周兮月还没来得及拍拍身上的风雪,便连忙垂下了头,做和僧人一样的动作:“住持。” 住持微微一笑:“外面风雪大,周施主拍拍雪便进来坐吧。” 周兮月应是,拍掉了身上的风雪便进入亭中。 亭中的温度却也没有回升半点儿,仍旧冷得人发慌。 周兮月却似乎毫不在意,微微眯眸,忍不住嗅了嗅,一股寒香寒凉而又中和的热水的温和。 她轻轻一叹,在住持伸手做请的当儿叹道:“寒梅煮雪,住持好雅兴。” 她微微一弯腰,在住持的动作下坐了下来,住持也坐了下来。 “不敢说雅兴,不过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住持微微一笑,拂了拂袖袍,单手拿起了茶壶,又另一手拿了一只茶杯。 住持轻轻举起茶壶,微微倾斜了一点儿,茶水便朝着茶杯的方向流了进去,咕嘟嘟地还冒着热气。 倒完之后,他方将茶壶放回原位,将面前的茶杯推向周兮月。 “周施主,尝尝?” 周兮月一笑,并不客气,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后便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舌尖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又透出些苦味,茶水虽质朴无华,却是另外的意境。 周兮月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还不错。” 住持颔首,看向亭外,笑道:“老衲院外的梅花昨天都被吹焉了,不过今晨起来,梅树不仅结了新的花骨朵儿,昨日被吹焉的花儿今日竟活了,比昨日还要好看些,难得的是,今日的风雪比昨日还要大些个。” 周兮月抚掌惊叹:“梅花素来被人们称赞,冬日里没有任何一朵花开之时,便只有它一朵花在开,在风雪的压迫下还能生长得那么好,真真儿是一身傲骨。” 住持含笑点头:“的确,梅花有一身傲骨,独自盛放在风雪中,不向严寒认输。” “周施主可还记得老衲曾给你说过什么?” 周兮月微愣,蹙眉想了片刻,住持对她说过许多话,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住持说的是什么。 片刻后,她犹豫了一下道:“住持说的可是,我的未来?” 住持颔首,他曾给周兮月说过她的未来,此女此生命极好,乃是大富大贵的命格,绝非池中之物。 可同样,若要登上高位,途中遇到的风险同样也艰难得很。 他定定看向周兮月,眼神凝重:“兮月命格大贵,可命途多舛,兮月可知,今日老衲寒梅煮雪,并让你品尝,所为是何?” 住持换了一个称呼,不再说周施主,而是兮月,此番话,更像是周兮月的长辈对她的引导。 周兮月眸色微暖,知道住持是在指导她,心下也不由得沉凝起来,随后想了片刻,犹豫道:“梅盛放在风雪下,住持可是想说,我未来的命途多舛?昨日的梅焉了,可今日的雪分明更大,梅花却又开了,住持可是想说,虽在风雪压迫下,也不必一味坚持,暂避锋芒,等候时机,开在风雪更大的今天,可是说的,虽要暂避锋芒,可也同样,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些真心的笑意:“周施主冰雪聪明。” 周兮月这才松了口气,一笑:“多谢住持指点。”虽说不知住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可他说的话,总归是为她好。 住持颔首:“兮月的性格正像这梅一样,骄傲,不轻易服输,可在将来,兮月也会因此吃亏,适当时候,需暂避锋芒,兮月太过固执,老衲希望,兮月务必要记住今日这番话。” 住持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周兮月愣了下,便点了头:“兮月会记住的,住持不必太过担忧。”她笑了笑,安慰住持。 住持却是摇了摇头,转头望向亭外,不语,神色沉了下去,再没有半分笑意。 周兮月只觉今日的住持格外不同,却也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同,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便也望向亭外。 亭中顿时一片沉寂,只有煮茶的咕嘟声,热气袅袅,空气中都弥漫了一股寒香,轻飘飘地飘向亭外,又被风雪泯灭。 外面的风雪始终不减,吹来一阵风,也越发寒凉,一张白嫩又平和的小脸儿突然出现在眼前。 住持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一颤,那个女子,那个命格超脱六道的女子。 “听说兮月与叶府叶桑小姐私交甚笃?”住持突然开口。 周兮月微楞,不知住持为何会突然提起桑儿,不过她很快点头,眉眼都染上了一层笑意:“是啊,桑儿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可惜……”所有人都误将珍珠蒙尘,冤枉,诬陷桑儿,让桑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想到这里,周兮月神色也不由得冷了冷。 “兮月也是个明理的姑娘。”却不料,住持忽然笑了:“凡尘喧闹,多的是闲言杂语,兮月能不被外面的言论打扰,坚持己见,很好。” 片刻的不愉立即被这一番话催退,周兮月眉眼都温柔了:“住持谬赞,若是住持见过桑儿,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周兮月话中隐隐有引荐之意,也是暗暗在询问住持的意见,毕竟宝光寺的住持,真的是一个得道高僧啊! “哈哈。”住持一笑而过,并没有说要不要见叶桑,而是道:“缘分到了,自然会见。” 周兮月有些失望,不过很好地藏住了那份失望,道:“住持说得是。” “叶施主命格也很是不凡,若兮月能与她交好,对兮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住持笑过之后特地提了一句。 周兮月点头,并没想着和叶桑交好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而是关心她的命格:“住持说过,但凡大富大贵之命,多有多舛的命途,那桑儿……” 住持摇头:“此女虽有大好的命格,却与普通人不同,老衲看不见她的命盘。” 看不见命盘?周兮月傻了,彻底慌了:“看不见命盘?那、那有方法破解吗?” 住持见她着急的样子,却是笑了一下:“兮月是个善良的姑娘,放心,此女虽看不见命盘,可最后的结局,定是好的。” 听住持这么一说,周兮月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多谢住持。” 住持颔首,想她与叶桑的关系,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雪弱了一些。”住持望向亭外:“该去诵经了。” 周兮月松了口气后便觉背后都有些冒汗,此时听住持这么一说,连忙起身:“我送住持过去。” 住持摇头,眉目沉凝,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可话却似乎说得格外珍重:“不必了,周施主,回去吧,今后,珍重。” 珍重?周兮月不知为何,只觉住持好像是最后见她的一面,在嘱托,告诉她今后应该如何做,指导她,好似今后这些话便再也不能说了一样。 周兮月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住持便提步离开了。 不远处,旁边的沙弥替僧人撑了一把伞,可仍旧有减弱了些的风雪,飘在那个露出老态的僧人身上。 明明是一个瘦弱的背影,此时却偏偏让周兮月感到无比的伟岸,僧人定定地往前走,坚定极了。 周兮月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好像是最后一面了,她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大喊道:“住持,珍重!” 遥远的声音冲破风雪,抵达住持耳边,那透满凝重的背影恍然间松了一点,露出些许柔和。 周兮月扬起大大的笑脸,随后大步往前走。 却不觉住持回头看了她一眼。 天机不可泄露,他已在能力范围内向周兮月透露了许多,这短时日与周兮月的相处,让他也与周兮月有了几分感情,周兮月确是一个极好的小辈。 只盼望,兮月能记住他今日的一言半语,她太过固执,他怕她会因此吃大亏。 至于提起叶桑,也是希望她们能互帮互助,对她们自己,是绝对有好处的。 “师父?”旁边的沙弥有些疑惑地唤他:“时间快到了。” “走吧。”沉凝的声音,住持今日再也没什么心情,只向着目的地行去。 再说周兮月这边,她刚刚回到禅房,便对李氏说了今日见住持,住持对她说的那些话。 李氏心下沉沉,摸了摸她的头。 “兮月绝非池中之物,小小容城,绝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住持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李氏精神一恍。 周兮月疑惑地推了推她的手臂:“母亲?” 李氏回过神来,恍然看向她,随后含笑道:“住持今天,可能精神不大好。”她随口道,随后犹豫道:“兮月,我们去上京城找你姐姐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桩媒 女子不由得一个哆嗦,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此事而乖乖住嘴,只是继续喋喋不休道:“其实,当时你们在向我打听关于王爷的事情之时,我便感觉不太对。没想到她打的竟然是这个主子。你倒也真是,身为她家的郎君,竟然也不知多注意她一些,若是肯那般,怕是此番也不会有这种事的发生了。” 一旁的男子轻轻地推了女子一下:“行了你,这公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同他说这些作甚啊。” 月华只是冷冷看着二人,内心毫无波澜。 “也是。”女子笑了笑:“公子如此俊朗,还怕找不到好姑娘不成?若是公子你实在是烦恼,今日我便不妨做一桩媒。” 月华的眉头紧紧蹙起,他是万万未曾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聒噪,不仅仅要说这么多的话,竟然还要为他做媒。月华想到了元清晚的嘱咐,不能在这灵陵国动手,所以他只能什么也不说,将头转上一旁,之后便打算离开。 可是女子不肯,她竟然胆大到伸手扯住了月华的衣袖:“公子,我有一个妹妹,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而且她向来都是喜欢年纪稍微比她大上一些的。公子你正好合适啊。” 月华蹙眉。 “虽然你是其他国家的,但是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啊。所以你便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徒然伤心了。” 月华依旧是望着这女子,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之后他才说道:“不用。” “怎的不用?我带你去瞧瞧。我们也不过是家境贫寒了一些。可是我那妹妹却是花容月貌,很多男子想要获得她的芳心,都是失败告终呢。我觉得公子你前去,一定行。” 所谓盛情难却。虽然月华是个特别之人,但是此情此景,他不能做那种特殊之事,便只得跟着女子一同前去。 最后他被带到一户人家门前,这人家一看便不是什么富人家。月华再次蹙眉,他不是嫌弃,只是他怕,元清晚不在,但凡有什么人令他讨厌,他会杀人。 “放手。” 月华将衣袖轻轻一甩,便将女子的胳膊甩下,他并不想前去,原本想要趁机离开,可下一刻,门便由里打开。 “姐姐,姐夫。” 月华不由得扭头看过去。 是一张极其清秀的女子脸,但是他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头转向一旁,依旧是打算离开。 无论什么样的女子,他都没有什么兴趣。 “这便是我同公子说的,我妹妹,唤菀绾。原本是不唤这个名字的,后来她自己想的。” 灵陵国的民风开放,便是名字都已经到了可以自己随意改的地步了。月华有些吃惊:“晚晚?” “嗯,是啊,菀绾。” 想到了元清晚的名字,月华再看了看菀绾,他没来由的一阵怒火:“她配不上。” 菀绾一怔,之后道:“姐姐,你所带来的这是什么人?” 女子似乎也未曾想到月华竟然如此不给面儿的说出这样的话。她本来是打算好生的同月华交谈的,但是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女子便也有些生气。 可是想到另外一桩事。她便又改了主意,依旧是满脸的笑容:“还未问公子的名讳。” “李晓。” 月华自然是不会绞尽脑汁地去想这所谓的名字,便是连同他现下所用的名字都是元清晚帮他随意胡诌的一个。 “我唤菀雪,这是我的夫君,唤李庆。” 月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菀雪却惊讶道:“才感觉的出,你同我的夫君竟然是同一个姓氏。” 他本没有姓氏,不过是元清晚随口帮他胡诌了姓氏,又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月华依旧是点了点头。 菀雪道:“李公子,请进。” “不必了。”月华驻足与门外,他根本便不喜这女子,又何必进去?他所想要的,便也只有元清晚。 虽然几率不大,但是它愿意尝试。 菀雪不肯让月华离开,她拦住了月华的去路:“公子,虽然菀绾比不得你家娘子的模样,可至少也相差不多吧。你家娘子那种好看的姑娘都该是富贵人家的妻子,如何能够甘心跟着一穷二白的你呢?” 富贵人家?月华蹙眉,他没有家,但是他可以和她共享天下。 但是又觉得元清晚不是如此之人。 最后,月华还是踏过了那扇门,纵然千万般不愿,但是抵不过盛情难却。 菀绾其实对月华还是很满意的,虽算不得天人之姿,但是这般英俊的模样,也能够算得上是世间难寻。她一直都想要找一个好看的夫君,如今的愿望终于算是有了些眉目。 “李公子,不知你可否将你之前的事情告诉我一下?你与你的前任娘子……” “她不是前任。”月华道。 菀雪朝着菀绾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菀绾便心神领会。原来眼前的公子便是受到了伤害,这种受到心爱之人背叛的男子,最需要的便是身边能够有一位帮其疗伤的女子,最好能够帮助他忘了之前所受的伤。 “李公子,你便莫要伤心了,若是李公子愿意,菀绾愿意陪在李公子身边。” 月华瞥了菀绾一眼,“聒噪。” 菀绾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从来未曾受过如此耻辱,不由得靠近菀雪:“姐姐,你怎的为我寻来了这样的男人。这种冷性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旁人呢?反正我不相信他会喜欢别人。” “你这话便说的不对了。你还有退路么?若是不尽快地寻找一人成亲,你便当真是要被逼迫着嫁给那个糟老头子了。” “可是你可以再找找其他人啊。” “这不是灵陵国之人,所以不知情。这当地还有谁敢娶你,娶了你便是得罪了那糟老头子。你若是真的将这位李公子拿下,我看你便直接跟着他远走高飞好了。我与你姐夫也随着你们一同离开。左右不过这咱们三人,想来也是容易离开的。” 她们二人嘀嘀咕咕,可是全部落到了月华的耳中,他本便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寻常人能够比得上的。 他更烦躁了,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利用。月华冷笑:“若无事,便走了。” 菀雪依旧要来拉他,这下月华却并没有任由她去拉,他却指着动手将菀雪推向一旁:“找死。” 菀雪一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月华竟然是如此的性子,她再次看了看月华,之后方才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如此做?” 月华不愿意同这种人再说什么,便直接朝着外面走。 菀雪道:“李公子,你能不能帮帮菀绾,她只能嫁人,不嫁人她便要嫁给恶霸糟老头子了做其二十三房小妾了。” 菀雪似乎真的是伤心的,她的声音便也颤抖起来了:“菀绾她未曾做错什么,可是却要承受这些。之前那些向她提亲的公子,如今都不敢再娶她。公子你不是灵陵国的,若是娶了菀绾,我们可以一同离开这里。” 他怎么可能离开?又怎么可能娶其他女人?月华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可笑:“愚蠢。” “姐姐,你看这个李公子动不动便骂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月华冷笑。 却未曾想到菀雪不依不饶:“李公子,你家娘子那般给人做了小妾。她是有心的。可是我家菀绾可没有心思去与人做小妾,她是无心的,你若是娶了我家菀绾,她定然是不会背叛你的。她可是一个好姑娘。” “即便如此,又如何?妄想代替她的人,都该死。”月华头一次如此痛恨一人,竟然妄想着代替元清晚。这个世间,救赎他的便只有元清晚一个,谁又能代替得了?月华觉得可笑,之后他便又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 “还不愿意同她相提并论呢?那种女子如何能够同菀绾一样?菀绾她向来都是一个柔和的性子,而她不过是表面看起来柔和,实则不知再想着什么坏事。这种名正言顺去找王爷的事情她都能够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菀雪道:“你不必担心,只若你肯娶菀绾,我便会帮你报仇。将她曾经嫁过人的事告诉王爷,到时候她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华一双眸子猩红起来,他怒道:“找死。”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那前任娘子确然是找死。为了富贵竟然连同命都敢不要。明明有夫君,却还要去勾引王爷,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说你。”月华冷冷一笑,之后伸手扼制住了菀雪的脖颈:“你说了她什么?” 菀雪委实未曾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如此的结果,他不过是想要尽快地帮助菀绾寻找一名如意郎君,可是万万不想将命搭在这里。她也更是不明白,为何明明被女人背叛了,非但不曾生气,竟然能够将帮他报仇之人当成是他所要报仇之人。这万分不解让菀雪不由得更加害怕,她伸手拍了拍月华的手,希望月华放开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六章 菀绾 “你快放开我娘子。” 李庆不停地拍打着月华,可是他不过是弱男子,虽然也能算得上男人,可是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对于月华来说,根本便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而菀绾已经在一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直到李庆说道:“还不快些帮帮你姐姐。” 菀绾方才回过神来,她哭喊着:“你放了我姐姐,快放开我姐姐。” 月华最讨厌女人如此哭了,显得很恶心。原本她一直都觉得元清晚哭死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可能会好看,可是元清晚似乎没有哭过。想一想,他便更讨厌其他女人哭了。 月华怒道:“滚开。” 菀绾哭的更厉害了。 月华松开了手,菀绾方才擦了擦泪水:“你如此对我姐姐,小心我报官抓你。” 月华并不怕这些,所以对于这些威胁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触,对于他来说,所谓的威胁,怕是只有元清晚一个。 当初元清晚也不算救了他的命,因为那种日子也算是可以,至少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但是她却给了他一些光明。 “因为她玷污了一个神圣之人。” 菀绾闻此,却忽然嘲讽而笑:“神圣之人?你的前任娘子么?为了王爷便将你抛下,那算是什么神圣之人?” 月华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宛若寒冰一般,直冰人的心脏:“若你再多说一字,便也去死吧。” 菀绾被吓到,不敢再多说,她将菀雪扶起来,之后低声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菀雪摇头:“没事。” 她看向月华:“既然李公子不愿意帮忙,我们自然也不能强求,如此李公子便可以离开了。” 月华转身便走。 菀绾跺了跺脚:“姐姐,我哪里有如此差?他便如此看不上我?” “你如此多的男子喜欢,哪里会是你差?”菀雪揉了揉脖颈,目光还未曾收回来:“是他的那个娘子太过于好了。” “你都说了,她已经和王爷在一起了,根本便没有什么好的。但凡真的是好姑娘。又如何会背叛自己的夫君,去找更有钱有势的人呢?” “你不懂,若是男人一心一意地认为一个女子好时,你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喜欢便是喜欢,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这话出自李庆之口,他便是深有感悟。 “娘子,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那个人不算是菀绾的良人。姻缘天注定,这个不可以,说不定下次遇到的便是一个合适的男子了。这不是离得那老头儿给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么?” “这些时间哪里够再找一个人了。”菀雪说道:“即便是想要找,也来不及成亲了。只要是不成亲那人还是会来啊。” “那我们离开吧。” “你觉得那糟老头在,能够逃得了?夫君未免太过于天真?” 良久之后菀雪方才继续说道:“不行,不能就如此放弃,那个李公子可是唯一的希望了。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去找,希望能够找一个公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合适的。我看那个李公子也算是武功盖世之人。不能放弃。” 菀绾却道:“姐姐,我觉得那个李公子太可怕了。” “那种男子原本便是那样,他只若是将心放在了你身上,日后一定会对你有所改变的。” “可是姐姐,你当真不觉得他很是可怕么?” “我倒没有觉得他哪里可怕。英俊又有武功绝学,若是你当真能够找到这样的一个夫君,反而是你的幸运。” “但是我便是觉得他有些可怕。” 菀雪听到这些叹了口气:“也罢,但是姐姐必须要帮你努力争取一下,总不能试都不试,便放弃了。” “好吧。” “若是不成功,你便只能嫁给那个糟老头子了。在他与糟老头子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菀绾想了一想,“我宁愿选李公子。” 菀雪不由的笑了一笑,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一直都觉得你是个不懂事之人,今日才发现原来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也有长大的一天。”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很是听话,只不过姐姐你不晓得而已。” “我再去寻找李公子。你这模样也不差,便粗心他会不动容。” “可若是李公子依旧不动容怎么办?”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之后才继续说道:“若是那样,便没有法子了。” “让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我宁愿去死。” “傻妹妹,没到最后,姐姐是不会放弃你的。” 菀绾激动地抓住了菀雪的胳膊:“姐姐,我如今依靠的只能你了。” “嗯。” 南浔皇宫,夙北陌来回地踱步,不时有消息传来,可几乎每个消息中都是在说未曾寻找到元清晚与月华的踪迹。他已经将画像分散下去,可是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 李公公跪在一旁不敢发出声音。自从夙北陌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跟在夙北陌的身后,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夙北陌发如此大的脾气。他心中祈祷着元清晚能够尽快地回来。 李公公看了夙北陌一眼,之后安慰道:“皇上,您先莫要担忧了。这几日您一直未曾好生的休息,不如便趁现下去休息一番吧。说不定醒来之后便能听到好消息呢。” “李公公,你告诉朕,除了直接将皇后给朕直接带回来,还能有什么消息算得上是好消息。” 李公公愣了一愣,之后他又忍不住说道:“可是兴许皇上醒来……” “找不回皇后,朕如何能够安寝?” 夙北陌简直是要被这相思之苦折磨疯了。但是他一直都觉得派出去如此多的人,竟然还未曾将人找回来便是有些不对劲的,他说道:“让花大人前来见朕。” 他之前便有所怀疑,可是却又一直觉得元清晚很是相信花流年。再加上花流年对元清晚的在意,应该不会如此。但是现下,他不得不怀疑了。他手下之人便没有能力差的,即便是有,如此多的人,找月华也应该能够找得到了。 月华虽然轻功内力都不错,但是他却带着一个昏睡当中的元清晚,这会拉低他的能力。 李公公道:“皇上这个时候叫花大人,是……” “朕让你去便快些去做便是。” 李公公即将踏出殿门的时候,夙北陌又道:“慢着。” 李公公便又只得含笑转过头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朕要灵陵使者也前来见朕。” 李公公愣了愣,想不通夙北陌为什么要如此做。但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需要做的本来便是依照主子的吩咐去做。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多问。否则一不留神,项上人头便不在了。 李公公点头道:“皇上放心,奴才这便尽快去做。” 不知究竟等了多久,对于夙北陌来说,片刻都是年。楚裳与花流年终于来了。 夙北陌看到花流年时,不由得勾唇一笑:“花爱卿,说起来你可是这满朝文武之中唯一一个几乎不来早朝,不关心朝政的大臣了。” 花流年弯腰行礼:“皇上应该晓得臣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朕晓得,但是你一直不争不抢,所以朕便也顺其自然了。可是皇后如今却不见了,花爱卿敢说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么?” 花流年一怔,嘴角的笑容并未因为此事隐去,他说道:“臣不明白皇上所说,还请皇上明示。” “朕想此事用不着朕明示,花爱卿心知肚明。今日当着楚使臣的面儿,朕也不好说什么,花爱卿若是有话定然要同朕说。” 楚裳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舒服,她便说道:“不知皇上所说究竟是何事?莫非臣当真不该听么?” 夙北陌与元清晚一样,完全不喜欢同人寒暄。所以楚裳说这些的时候。他便当真是不曾寒暄,只是笑了笑:“朕觉得你不该听。” 楚裳也是个不知尴尬的,所以在夙北陌说这些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尴尬。她只是说道:“既然如此,臣便也不好再说了,那便过后臣离开之后,皇上再与花大人讨论吧。” 夙北陌再次说道:“朕也是如此认为。此番朕让使臣前来,却是有另外一桩事想要使臣帮一帮。” 楚裳道:“臣已经听说了,皇后娘娘失踪之事,皇上可是想要臣帮忙在灵陵也找着一些?” “正是。” 夙北陌觉得眼前的楚裳也不简单,并非会是寻常女子,若是他当真想要寻找元清晚,怕是没有如此容易。可是有楚裳的帮助,很大可能上会容易一些。 楚裳道:“皇上如何确定皇后娘娘去了我灵陵国呢?” “直觉。” “皇上的直觉可真是厉害。” 察觉到了楚裳是不想帮助,夙北陌便说道:“既然如此,楚使臣为何要来南浔寻找你们的国师?你如何来了南浔,朕便是以同样的法子觉得朕的皇后在你们灵陵。” “这可不一样,南浔是大国,而灵陵却是小国,如何能够遮得住皇后娘娘。怕是皇后娘娘她也并不想在灵陵待着。皇上还是先搞清娘娘为何失踪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七章 灭国 “朕便是认为皇后去了灵陵,这一点朕认为毋庸置疑。使臣究竟要如何做,便是使臣的事。但是今日,朕必须要一提的话便是。若是朕的皇后出了任何事,朕不会放过任何人,即便是在灵陵国出事,朕便也要将灵陵国灭掉。使臣最好心中有数。即便是两国交好,朕却不能离开皇后。” 夙北陌冷笑,若是这个法子行不通,他多的是法子来逼迫这楚裳。 “皇上,抱歉,臣只是觉得她可能不在灵陵国。若是大费周章的寻找,怕是不妥。” “既然如此,国师之事,朕也无能为力。” 楚裳一怔,之后她说道:“皇上所说,臣自当尽力而为,也希望皇上能够说到做到。互惠互利。” “朕的皇后可不是商品。” 楚裳弯腰:“臣口误。” 楚裳不知接下来如何选择的好,她如今急切地想要找到灵酒,原本以为会在元清晚的身边,却发现并没有。所以她想要找到的难度便更大了些。之前有蛮夷王子慕容卿帮她,要求是元清晚。 如今南浔皇帝帮她,要求竟然也是元清晚。 此二人尚且都算得上有能力,随意一个都有可能帮助她,可是元清晚只有一个。 所以,她最终决定,先寻找元清晚,至于最后究竟对谁双手奉上,便要看谁将灵酒交出来了。 “朕既然说了,会帮,便一定会帮。” 夙北陌含笑,但是他心中却清楚的很,灵酒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因为灵酒已经成了死人。若是交出,除非死而复生。 他是君王,虽然说是君无戏言,但是为了元清晚,莫说是戏言,便是这皇位不要,他也无所谓。 如此想着,夙北陌便又说道:“既然已经与朕达成协议了。使臣可以离开了。” “皇上这逐客令,可当真是不委婉啊。” 夙北陌只是笑了笑:“同使臣这种豪爽聪明的女子交流,本来便不需要委婉不是么?” 夙北陌也觉得有些多话了,之后他便不再言语,任由楚裳如何。 待楚裳离开之后,花流年方才低声说道:“皇上,究竟……” “月华是不是去找过你?” 花流年一怔:“皇上何出此言,臣甚是不解。” “朕如何会如此说,花爱卿心中应该很是清楚。你给他们的人皮面具是什么样的?” 花流年再次怔仲,最后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可是人皮面具的具体模样,臣的确是忘记了。因为臣所拥有的人皮面具太多。只能说是还不错的人皮面具。” “一男一女?” 花流年点了点头:“嗯。” “为何要帮月华?你分明跳的阿晚喜欢的是朕。你不是自诩希望她能够快乐么?你认为跟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她会快乐?” “臣并未如此认为。”花流年垂头:“只是月华太过于厉害,臣敌不过,没有法子只得交出了人皮面具。却未曾想到竟然给皇上带来了如此苦恼,想来当真是对不住皇上了。” 夙北陌握紧双拳,想到花流年是元清晚所在意之人,他才没有动手。 这其中必有隐情,虽然她不晓得其中究竟是什么隐情,但是花流年却不是那种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便随意地帮助旁人的人。 对于这一点,夙北陌很是确定,他再次看了花流年一眼:“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花爱卿,朕现下可没有心思同你来玩笑。” 花流年依旧是轻轻笑着:“臣也未曾同皇上开玩笑,臣不过是觉得没有什么瞒着皇上,却硬生生被皇上说成是有隐瞒之事,委实是有些冤枉。” 夙北陌见慕容卿如此,自然是恼的,可是他又想到目的未曾达成,便收起了脾气,低声说道:“你有什么冤屈?若是你不曾将人皮面具给他,朕如今也不会找不到阿晚。” 花流年道:“皇上,臣如此做自然是有苦衷。” “月华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花流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那是他直接徒手伤了你,抢了人皮面具?” 花流年再次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你既然有能力阻止,为何不阻止,如此眼睁睁看着她被另外一个人带走,你怎的便如此开心?” “臣说了,当真不是臣心甘情愿,只是有苦衷。而且不得告诉您的那一种。” 夙北陌更是恼怒,但是他一时也无法拿花流年怎么样,只能任由如此发展下去。 “人皮面具,什么样子,画下来给朕看看。” 花流年一怔,之后摇了摇头:“皇上,臣很抱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两张人皮面具究竟是什么模样了。所以皇上便莫要再强迫了。” “并非朕要强迫,只是你若不肯画,朕如何会将她找到。” “皇上放心,娘娘会回来的。” 花流年笑了笑:“否则臣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花流年道:“若是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情,臣便先退下了。” 夙北陌道:“慢着!” 花流年便又乖乖停下了脚步,等待着夙北陌接下来的吩咐。 夙北陌说道:“你收拾一番,与朕去灵陵国。” 花流年笑了笑,之后道:“皇上只管去便是臣可不愿意一同前去。” 夙北陌蹙眉:“你必须去。” “其实臣不仅不想去,还希望皇上能够不去,毕竟皇上您是该以大局为重。如今这朝堂之上可是离不开您的。” 夙北陌蹙眉,之后道:“朕管不了如此多了。” “无论皇上如此,但是不仅仅是臣,便是娘娘她也定然是希望皇上您能够以大局为重。” 个个都劝他以大局为重,个个都说元清晚会回来,但是此番却是无法将这些彻底改变。他终究是无法忍受元清晚不在的这桩事。 “你不去便必须要给朕将人皮面具的画像画出来。” 花流年当真是为难极了,虽然月华找到他的时候,元清晚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根据月华所说,即便是元清晚醒来,也定然是希望她找到解药之后再回来。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元清晚为中心的,因为考虑到了元清晚,所以才会如此。 他想,既然元清晚如此喜欢着夙北陌,定然是不希望夙北陌会对她有所挂牵。 “皇上要不然给臣几日时间,臣去寻找娘娘?” “你既然肯去,便是同朕一同前去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桩事,夙北陌可谓是越想越气。他觉得花流年已经看他不顺眼许久了,所以才会有此番作为。 花流年始终笑的淡然:“臣不是说了么?娘娘不希望皇上前去,皇上如今担忧娘娘的心情臣能够理解,可是皇上最该做的便是以南浔为首要。娘娘不会有任何事情,毕竟月华也并非是寻常之人。” 听过花流年的一席话之后,原本心情已经糟糕透了的夙北陌,此刻更是糟糕:“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月华这二字,朕恨不得亲手剐了他。” 花流年眯眸,他并不担忧,因为即便是月华现下站在夙北陌的面前,夙北陌也不会对月华做什么。不仅仅是因为灵酒救了夙北陌,更是因为月华也算得上是元清晚所在意之人。 “皇上,若是无事,臣便告退。” “慢着。”夙北陌终究还是将未曾说的话说了出来:“若是花爱卿能够前去,便去吧,朕允了。但是,即便你无法将她带回来,也需要好生的保护她。” 花流年眸中惊喜闪过,夙北陌如此轻易地便原谅了他,他是万万想不到的,如今竟然还同意他去寻找元清晚,这便更是意料之外了。 “多谢皇上成全。” “尽早将她带回,无论有什么苦衷,都要记住这句话。” 花流年点头。无论夙北陌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什么反驳之话,因为夙北陌此刻也算是依照了他的意愿。他想要去找元清晚,夙北陌便让她去找元清晚。 花流年道:“臣现下便去准备收拾,马上便赶去灵陵国,一旦找到皇后娘娘,处理了那些苦衷,便会尽快将皇后娘娘一同带回来。” “究竟是什么苦衷?可是她的身子?” 夙北陌一语中的,花流年难免有些惊诧,但是他却摇了摇头:“娘娘没有事。” 若是说了元清晚有问题,怕是夙北陌又要继续前去,他便不由得说道:“所以皇上莫要多想。” 说完这些,花流年便对着夙北陌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退着离开。 夙北陌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要了解到元清晚的情况,现下看来并不容易。想到元清晚在的时候,那面色苍白,分明便是有了什么问题。当时他没有过多关心,原本想要好生的帮元清晚医治,却未曾想到,后来元清晚竟然被月华带着离开,这桩事无论怎么想都是气。 李公公端着一些点心走了进来,他很会察言观色,低声说道:“皇上,无论如何,您还是需要吃些糕点的,这样才能维持好您的身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八章 阿佞 夙北陌抬手:“放下吧。” 李公公不敢反驳,便乖乖地将糕点放下后,退了出去。 望着糕点,夙北陌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尝一尝。 回到驿馆的楚裳有些回不过神。她将将坐下,阿佞便帮她准备了汤药:“郡主,该喝药了。” 楚裳看了那汤药一眼,有些烦躁,她摆了摆手:“晓得了,你退下吧。” 阿佞很是顺从地离开,之后楚裳叫住了他:“等等,回来。” 阿佞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笑,转过身的那一刻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颇为乖巧地走到了楚裳面前,楚裳伸手握住了他的:“其实你这张脸对你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至少我是没有抵抗力。” 她站起身,伸手便按住了阿佞的脑袋,踮起脚尖吻上了阿佞的唇。 之后她咯咯而笑:“阿佞。你可喜欢我?” 阿佞垂头:“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根本便是控制不住的,因为我最清楚这种感觉了。哪怕是晓得我同他之间根本便不可能,但我还是抱着希望,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换来他回头。” “郡主会等到那一日。” “可是那一日若到来了,你对我便没有什么用处了。”楚裳想了想:“之前所遇到的女子你可还记得?被我们撞了马车的那个。” 阿佞点头。 “她似乎对你很有兴趣,我现下需要她帮我,代价约莫便是将你送给她。” 阿佞跪在地上,求道:“求郡主不要将属下送给旁人。只要待在郡主旁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没关系。” 楚裳依旧笑着,可是她笑着笑着泪水便流了下来。她略过阿佞,朝着铜镜走了过去,看着铜镜中她的模样,伸手轻轻触碰着,良久之后才道:“我这张脸当真是差的么?” “郡主是属下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不,元清晚她比我好看,她不仅比我生的好看,还有一个能够吸引人的性子。那是装不来的。”楚裳道:“毕竟连他那样的人都能被元清晚吸引。若不是她,我可能还会抱着幻想生活下去,但是有了她,我唯一的幻想破灭了。所以,我想要将你送给她。” 阿佞依旧是摇头:“郡主,属下不想离开郡主。” “你曾经说过可以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是将你送给另外一个女子,你便如此不愿,这让我如何相信你肯为我上刀山下火海?” “可是这与郡主将属下送给旁人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楚裳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同样都是为了我。” 阿佞垂头,他握紧双拳:“听郡主的。” 楚裳这才将阿佞扶起身来:“这才是正确的,你向来都是明事理的,如今没够想通这些。我倒是未曾觉得有多么奇怪。” 楚裳说完,便将阿佞抱住:“可惜你不是他,如果我心中的那个人是你该多好,如此便也不会如此伤心了。” 阿佞浑身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楚裳这般难过的模样,他便也跟着难过起来了。 “阿佞,对不起,我并不是那种心软之人,所以你便莫要想着我们之间能够有以后了。” 阿佞点头:“郡主说过了,要将属下送给旁人。” 阿佞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可是他却已经紧紧蹙眉。 “嗯。”楚裳道:“为了让我不再觉得如此愧疚,便补偿你一番吧。” 她抱着阿佞强行到了床榻边,之后说道:“今日,我是你的人。” 阿佞当即清醒过来,他倏然站直了身子:“不能如此,郡主是冰清玉洁之人,断然不能被属下这种人给玷污了。” 楚裳已经躺在床榻上,听到了阿佞这话,她眯眸笑了笑:“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以胳膊撑住身子,一脸戏谑。 “属下配不上郡主。” 楚裳将阿佞拉到床榻之上:“配不配得上,不还是我说了算?今日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晓得?” 听到这么多劝说之话,阿佞也顾不得了,他不再克制,放下了帘帐。 …… 灵陵国,与王爷逛了许久,元清晚虽然对任何物件都没有兴趣,但是在王爷的劝说下,还是随意的选了一些首饰。她如今不过是应付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坐在马上,摆弄着手中的小盒子,最让她看中的便是盒子里的玉扳指了。她依旧是未曾将喜欢送人玉扳指的毛病改掉,看到玉扳指,便会忍不住想到夙北陌,想要将这里面的物件送给夙北陌。 想到这些,元清晚问道:“王爷,你说过同我成亲的话,是什么时候?” 王爷挑眉:“之前不是不着急么?怎的现下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因为经过这相处,便更身不由己地想要同您在一起了。” 这次她的话又说的足够露骨,只是委实不清楚这王爷究竟能不能听得出来,毕竟更肉麻的,她只要想想便有些恶心了,哪里能够说得出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男子,约莫无论怎样,都是无法轻易说出甜蜜之话,因为那样便成了强求强迫。 这一路之上,她都在想如何能够尽快完成她的目标,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尽快地回去见夙北陌。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又问道:“王爷,我听说咱们灵陵国的魔头出来对与灵陵国的危害挺大的,您不用去寻找他么?” “这天大地大,本王去哪里找?” 元清晚微动了肩膀:“玉柳曾听说过,魔头身上有王爷您所下的毒蛊,不知这蛊毒能不能帮王爷找到他?” “你的推论没有问题,只不过这毒蛊不过是能够让他受尽折磨,根本便没有其他的用处。” 原来是这样,中下毒蛊的初衷只是为了晚折磨月华。可是中下这毒蛊的同时,便应该也要想要可能会伤及无辜。 这当真是半分人性都没有么? “可是这毒蛊不是有毒么?魔头的血液里也有毒,他此番逃跑,若是伤了人怎么办?” “玉柳,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因为元清晚句句不离毒蛊之事,所以王爷难免会生了疑心。 元清晚一个激灵,之后道:“只是听说过这些,会觉得害怕,还会担忧。” 王爷紧了紧元清晚的腰:“你在本王的王府之中,即便是那魔头做出伤人之事,也断然不会伤害到你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害怕。” 她当然是不害怕的,可是她必须得恰当的装上一装,如此才能让眼前的王爷起怜悯之心。 元清晚苦巴着一张脸,“可是平日里总是要时不时地出来散心的,若是当真不巧碰上了他该怎么办?王爷公务繁忙,总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我。” 身后之人迟迟没有什么动静,元清晚扭头看去,见王爷的眸光空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出了神。 她觉得兴许是与毒蛊之事有很大的关系,便提醒:“王爷,玉柳只是想要随口一问,若是有朝一日,玉柳中了那毒蛊,会不会死。” “会死。”元清晚一怔,她原本便不晓得这王爷会不会有什么解药,她只是抱着尝试一番的心态,可若是真的没法子,她便绝望了。 至少,她现下是配不出这毒蛊的解药的。 “王爷也没有法子救玉柳么?” “没有。” 元清晚像是失去了力气,她握紧双拳,之后才抽了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下现下的心情。 “怎么了?你放心,本王不会让这一日发生的。那魔头没有机会靠近你的。” 瞧,这话说的多好听,只是很是可惜,她如今已经是中了那蛊毒。 她叹了口气,之后强行笑了笑,她能感受得到,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时,王爷似乎有些踌躇犹豫。所以她便觉得可能会有什么法子,只不过这法子想要达成应该是有些难度的,所以王爷才会是这种反应。 可无论怎么样,元清晚也算是不愿放弃的,她已经打算好了,即便是现下没有法子将这些给改变,也是要尝试的。或许只是有什么法子,这王爷不愿意使出来。她便不相信,若是拿他的命用来逼迫,他还能怎么不为所动。 如此想,元清晚更坚定了想法,她需要将这个愿望进一步实现。 “好,玉柳相信王爷。毕竟王爷向来都是有能力之人,这些王爷一定是能够做到的。” 元清晚将盒子放在小布袋里。 这王爷也算是真的有钱,她所买的物件都是最好的,王爷却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想来能够将这些东西拿开,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这王爷也当真是闲得慌。 终于一路颠簸到了府上,王爷道:“本王送你回院子之后,还有一桩事要做。本王会给你安排好照顾你的人,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去吩咐他们。” 元清晚点了点头:“王爷不必管玉柳,只管去忙您自己的事情便好了。玉柳晓得如何照顾好自己。”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九章 听话 王爷伸手拍了拍元清晚的脑袋:“如此听话,本王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陪在本王身边,本王这也不会觉得孤寂了。” 王爷伸手拍了拍元清晚的脑袋:“如此听话,本王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陪在本王身边,本王这也不会觉得孤寂了。” 他转身离开,元清晚松了口气。这王爷看起来虽然是个狠心之人,也是阴险之人,但是她却能够确定,这王爷不聪明。 她其实在试探王爷的时候,露出了许多破绽,只是这王爷竟然一点儿都未曾察觉到。 元清晚朝着房间走去,而王爷也算是应了他自己所说,做到了他所说的事情。 派了两名丫鬟前来,丫鬟自然是晓得关于元清晚的这些事情的,毕竟都是府中之人,关于元清晚的那些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 所以,对于元清晚委实是只管恭恭敬敬,不敢做出任何造次之事。 两名婢子皆是将头垂的很低,这让元清晚有些发笑:“我有如此可怕么?你们抬起头来。” 丫鬟哪里敢反抗,只得乖乖地抬起头来,却不敢多看元清晚一眼。 元清晚不由得更加无奈,她之后笑了笑:“你们不必如此怕我,我身份也曾卑微,理解你们现下的心思,所以你们不必怕,因为都是一样的,我们是平等的。” 丫鬟根本便听不进去元清晚的话,因为她们所听到的那些个消息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她们的心中了。 据说,那位得罪了新来这位的府中小妾,死的很是悲惨,是被拖在马后,活生生的拖死的。 所以她们便不由得将元清晚当做是恶毒的女人。 可是方才的一席话,听起来却并不像是恶毒女子要做的事情。 两名丫鬟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这神色之中,对元清晚多数都是害怕之色,但是却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所以两名丫鬟对元清晚改了观。 “侧王妃……不是奴们……” 元清晚抬手:“我现下还不是侧王妃,所以你们还是先莫要如此称呼我,很是不习惯。” 这个称呼她只是如此听上一听便已经觉得很是讨厌了,又怎么可能真的任由旁人如此去称呼她? “好了,你们平日里只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便够了,我不会什么都交给你们做的。” 丫鬟们面面相觑,只是饮食起居,似乎是太简单了,她们二人下跪。 “侧王妃可是不喜欢我们?” “不是不喜欢你们,而且我觉得我这院子只有你们二人便已经足够了,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如此害怕,我没打算换人。只是觉得习惯了自己,不希望有人一直伺候着我。” “侧王妃娘娘,无论怎样,奴们都是被王爷派来的,所以伺候不好您,奴们的性命便没了。” 元清晚对于这些向来是没有任何法子,她不过是想要有个独立相处的时间,可是这些人却不肯给她。 元清晚又说道:“无论怎么样?我始终是想要一个人独处,如此才能舒服。我之前可是那种卑微的身份,哪里能够受得住你们如此的伺候?” 两名丫鬟依旧在面面相觑,可是自从元清晚说了这些话之后,她们却松了口气。因为都是卑微之人,向来最能感同身受。所以她们是可以感受到眼前之人的真心的。 “侧王妃娘娘,你当真是想要放过我们么?” 元清晚轻轻笑了笑:“不然呢?我还要杀了你们不成?” 她觉得有些好笑,之后才继续说道:“即便是我性子不好,却也不是一个喜好滥杀无辜的,你们只管将我当做是想要同你们好生相处的人吧。而且你们即便是做了小小的错事,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王爷。被处罚的那女子,却是因为犯下了大错,我才会告诉王爷,却也不知王爷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惩罚。后来我亦想了良多,觉得她是有些可怜的。但是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了,终究无法改变。” 两名丫鬟道:“侧王妃娘娘,当真不希望奴们伺候?” “除了饮食起居,其他不需要。” 两名丫鬟答应下来,本来她们被送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可是现下方才晓得,这并非是必死的准备,这侧王妃娘娘哪里有她们所说的那般恶毒?不过是名善良的女子。 元清晚道:“好了,你们不必管我,先退下吧。” 她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头晕,不想被发现,所以才会说出如此的话。 丫鬟们察觉到不对,这侧王妃娘娘分明便是不舒服的样子。 “侧王妃娘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即便是告诉了她们又能有什么用? 元清晚如此想了想,之后摆了摆手:“无碍,你们退下便是。” “可是娘娘,您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 “不必管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不过是有些疲惫,想要休息一番而已。” 元清晚又笑了笑,之后闭上了双眸。 丫鬟们的确是退出去了,在她们退出去之后,元清晚才再次睁开了双眸,望着远处,她拿出了药丸,塞到口中。 这药丸所能维持的药效极其短,甚至都来不及完全发挥其作用,她的症状便又开始犯了。 元清晚想了想这些,便更是不舒服。她如今几乎是开始绝望了,除了想着能够在王爷那里尝试着拿到解药,便再也没有法子。 元清晚探着脉象,察觉出如今的脉象几乎不是她所能够掌握的了。虽然说是医者不自医,但是她却能够很好的把握她自己的脉象。如今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夙北陌,元清晚又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在她看来,这解药她必须拿到才成,否则只若是想到夙北陌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便也跟着难过。 这个世间,能够令她所在意的,不过只有夙北陌一个人,若是夙北陌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心怕是也要跟着死了。 想着这些,元清晚勾唇苦笑,之后才又握紧双拳。 她倒了些茶水一口饮下,尽量保持着清醒。 原本打算向书房中看看那王爷,可是在将将靠近的时候,被两名护卫拦住了去路,元清晚瞥了他们一眼:“做什么?让我进去。” “抱歉,侧王妃娘娘,王爷并不在书房,所以您不能进入。” “不在?”元清晚怀疑道:“你们确定不在?若是欺骗了我,可是死罪。” “的确是不在。” 元清晚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王爷去哪里了?”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却不肯说。 “侧王妃娘娘,您还不晓得么?王爷几乎每日都会去王妃娘娘那里,此番哪里需要多问,他自然去了王妃娘娘那里。” 这是一道女腔,元清晚转身看去,便见一显得雍容华贵的女子拿着扇子朝着她走来,其面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元清晚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同,之后清楚了,这也是王府的一名小妾。只是看起来胆量大了一些,应该是比其他得小妾受宠一些。 元清晚亦是朝着她笑了笑:“王爷与王妃之间自然需要这些的,所以我觉得理所应当。既然王爷愿意前去,自然更好。” 元清晚能够感受到小妾身上的嫉妒。 只是不知是在嫉妒王妃,还是在嫉妒她。 元清晚本不欲同这样的女子有过多的交集,因为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说不定也会染上某些坏习惯。 元清晚只是笑看着眼前的女子,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侧王妃娘娘。” 身后的小妾叫住了她,元清晚再次转过头:“还有何事?” “可否让妾去您的院子里饮一些茶水,妾觉得同您很是投缘。” 终归是不好将人拒绝的,元清晚没有法子,只得点头同意:“自然是觉得投缘,那我也同样觉得与你很是投缘,走吧。” 这小企鹅眸子中带满了笑意,她便跟在元清晚的身后。 到了院子中,元清晚便吩咐两名丫鬟:“准备些茶水。” 小妾同元清晚一同坐下之后,她方才低声说道:“侧王妃娘娘当真不觉得难过?” 元清晚看向她,之后低声笑了笑:“不明白姐姐的话中含义,倒是我愚钝了。” “侧王妃娘娘哪里的话,是妾未曾将话说的清楚明了。” 她最终还是说道:“其实,一直都觉得王妃娘娘便是最受王爷喜爱的那一位了,如今王爷虽然看起来对侧王妃娘娘您最好,又将王妃娘娘那般囚禁着。可是谁都晓得,王爷对王妃娘娘那是真心的。若不是当年他们之间的误会,怕是王爷也不会找来如此多的女子在府中了。多半也是为了气一气王妃。” 元清晚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当真如此?” “侧王妃娘娘,妾哪里敢欺骗您啊,您能够看的出来,妾与您当真是投缘的很啊,至少不会做出欺骗您的事情。今日您也晓得了,王爷他又去看王妃娘娘了,只王妃娘娘依旧是被囚禁在那个地方,王爷便会日日前去看望她,如此一来,王爷便注定了永远也不会有法子忘记王妃娘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章 打抱不平 元清晚逐渐地蹙眉,她未曾想到这小妾最嫉妒的不是她,而是已经成了那般模样的王妃。 想来也是,在她们眼中只看到了王爷对王妃的爱,却未曾想到王妃因为这份所谓的爱,又付出了什么。 元清晚甚至都忍不住为王妃打抱不平,想到王妃那个模样,她身为女子,也是感同身受,也为王妃感到心痛, “王妃娘娘没有做什么,她如今被王爷囚禁着,我觉得已经够可怜了。” “可是妾却是觉得,若是没有王妃娘娘,或许侧王妃娘娘您日后便是王妃娘娘了。” “住口。”元清晚怒斥。 小妾怔愣,她原本以为眼前的侧王妃不过是在人贩子手中买下来的女子,根本便不会有什么好的想法,应该是傻乎乎的,就算被她拿开当枪使也不会有什么。但是未曾想到她竟然高估了眼前的女子。 之后小妾干笑着:“侧王妃娘娘,您……” “你可知你方才之话究竟有多大逆不道?明明晓得王爷对于王妃娘娘的在意。竟然还能够说出那种话。我可不想王妃娘娘出任何的事情,如此王爷会伤心的。” 小妾更是楞了,现下方才清楚,她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有些傻,分明是最有机会去争去抢的女子,却不愿意往上爬。 离得女主人之位不过是一步之遥,却不肯努力争取。 可是她却想要争取,她得慢慢往上爬才成。而如此,最需要解决的便是王妃,她原本以为眼前的侧王妃定然也会嫉妒,所以想要联合,却未曾想到,这侧王妃竟然没有丝毫的嫉妒。 看来她此番是白白高兴了一场。 元清晚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看看王妃娘娘?” 小妾一个激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当即摇了摇头:“妾还是不去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既然如此,姐姐便回去吧,恕不远送。” 小妾听出了逐客令的意思,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便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倒也不需要这么快将小妾打发走,至少在这里还能同她说说话聊聊天。 她如今头昏眼花的厉害,却怕是被那小妾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才如此着急地将小妾赶走。 元清晚闭上双眸,开始闭目养神,她如今想要的便是一个能够让她安静地待着的地方。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便望着外面。 她想的的确是没有错的,王爷对于王妃的感情,的确不是她能够插足的。可是即便是见这有情人,她也不会再帮这王爷,若是一个女子太过于伤心,其后果便会是心如死灰,那么那个男子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而像是这种负心男子,元清晚也是不愿意帮忙的。 她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再次喝了杯茶水,最后才喃喃道:“正是因为体会过,才晓得有多绝望。” 当初夙北陌为了逼出她的毒,便曾经如此做过,当时她委实是难过的要死,即便是后来晓得了实情,却也很难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感受过那种痛苦之后,方才没够完全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滋味,她最是深有感触。 当初夙北陌同样便是那般待她的。 若是后来不知,约莫她现下依旧是无法从那种伤感之中回过神。所以她当真是可怜王妃。而且王妃似乎比她还要悲惨一些,王妃她所爱之人杀了她的一家人,如今还要如此待她,若是她不恨才是真正的奇怪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一直都在等待着,希望在拿到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解药之后,能够将王妃救出去。 元清晚站起身:“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她对丫鬟吩咐,她不想一个人。或许过不了多久,她便是一个死人了,即便是到时候能够有法子获得重生,她也会是怅然若失。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叹了口气,之后望着远处的树木,良久之后方才握紧双拳头。 之后她询问道:“不知在这王府之中,若是想要见王妃娘娘,是不是件容易之事?” “侧王妃娘娘,您想见王妃娘娘?” 丫鬟询问。 元清晚点头,最后还不忘再次强调着:“都已经说了,莫要唤我侧王妃。因为我现下还未与王爷完婚,所以算不得。” 侧室与小妾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虽然侧室也比不得正室,但能够算得上明媒正娶。 “可是侧王妃娘娘,王爷说过,谁也不能轻易地去见王妃娘娘,若是如此,便是要被砍头的。” 元清晚笑了笑:“如此严重?” 两名丫鬟纷纷点头:“是如此,王爷曾经说过。” 元清晚道:“晓得了。”她还是放弃了。 若是现下前去,几乎便是等同于任性之举,或许在王爷看来,她便是仰仗着他的喜欢,所以才如此任性妄为。哪怕是她自己很清楚,根本便不是如此,可是她不能阻止旁人的想法。 “那出去总归是可以的吧?” “侧王妃娘娘,王爷说了,近日不太平,希望您能够安全,好生的在王府中待着。王爷说了,那魔头如今还未曾被制止。” 说白了,王爷所说的不会让她有任何事情,便去如此囚禁她,不让她离开王府,只若是不离开王府,自然便是不会轻易受到人的迫害。 “我去找王爷。” 她朝着之前关着王妃的院子走去。可是还没走进,便被人拦住:“此地不允许旁人的进入。” 元清晚笑了笑:“我想见王爷。” “抱歉,王爷现下谁也不会见的。” 元清晚道:“我之前想要见王爷一眼,没有其他的想法。” 护卫依旧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抱歉,王爷如今正在做重要之事,谁也不会见。” 同样的一句话,说了第二遍。元清晚道:“做重要之事?” 她身不由己地便将这个说法想歪了,但是她又需要强忍着,王妃的身子已经如此虚弱成了那样,这王爷也当真是下的入手? 她嘴角抽了抽,之后便往回走。 两名丫鬟跟在她的身后:“娘娘,奴们早已经同您说过了,王爷他是不会让任何人进王妃的院子的。” 元清晚道:“原本我一直认为我是个特殊之人,可是终究都是一样的,王爷对我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明明晓得我不值得被王爷喜欢,也明明有自知之明,可是我便控制不住想法,很是难过。” 她感觉这两名丫鬟有可能是王爷找来监视她的,所以她必须得在丫鬟面前装作她在意王爷的模样才成。 丫鬟叹了口气:“侧王妃娘娘,奴们理解您的心情,只是王爷他毕竟是王爷,所以他如此便是正常的,相比府上其他的女子,您已经很是幸运了。” “是啊,可是我是真的爱王爷,从他救了我的那一刻,便彻彻底底地喜欢上他了,虽然我不会很多才艺,但是我却有一个爱着王爷的心。” 元清晚说着这些,便是连同她自己都觉得很是肉麻,她打了个哆嗦,却还是继续假装着,“我不求王爷最爱的是我,但是我的伤心是控制不住的,你们不需要管我。” 她觉得如此假装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继续的了,若是过犹不及,兴许让人觉得有些矫情。 元清晚摆了摆手:“你们可以退下了。” “娘娘不需要奴们陪着?” 元清晚说道:“不需要。” 丫鬟们便退了出去,元清晚想要出去看一看,毕竟若是当真没了解药,她便没有命了,她可不想最后的时间都待在这里。现下王爷又不在她身边,她却是不好勾引的。 她收拾好一切,便又朝着府门走去。不出所料,依旧是被拦住。 “侧王妃娘娘,这里不能随意出入。” “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竟然也要阻拦么?” “王爷说了,不得随意出入,除非有王爷的令牌。” 元清晚来回踱步:“可是王爷曾经答应过我,什么都会依照我所说的,可是你们却如此阻拦我。” “侧王妃娘娘若是想要出去,便可以去向王爷讨厌令牌,只若是有了令牌,侧王妃娘娘便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若是我当真有令牌,如今怕是不会在这里苦苦哀求了。我出去,保证半个时辰便回来。” 她现下真是恨她自己没有什么轻功内力,否则便不需要如此了。 “玉柳,怎的,又想出去?” 王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元清晚浑身僵硬,她干笑着转过头去:“王爷。” “玉柳,你可是怨本王去看了王妃?”王爷叹了口气。 元清晚当即摇了摇头,迫不及待地解释:“当然不是。玉柳清楚,王爷对王妃有情,既然是王爷对王妃有情,玉柳哪里有什么资格怨恨。只是想要自己出去散散心而已。” “你还嘴硬?”王爷牵起元清晚的手:“本王是在意你的,只是本王曾经做过愧对王妃的事情,所以本王才前去看她,想要稍微弥补一番。”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一章 侧妃 元清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对这王爷的补戏技能当真是服的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竟然如此能够演。明明便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偏生要装成非她不可的模样,真是不知这般假装能有什么好处。 “王爷,玉柳相信您心里是有玉柳的一些位置的,所以玉柳也并没有其他的奢求,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在今晚留宿在玉柳那里。” 如此求爱的话都能够说出来,元清晚如今也算是佩服她自己了,若是之前,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向一个讨厌之人,说出这种谬赞。若是夙北陌在的话。约莫想要杀了她了。 元清晚如此想着,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寒颤。 王爷挑眉:“你怎的如此希望本王在今夜留宿在你那里?玉柳,你为何没有像本王想象当中的矜持?莫非……” 元清晚浑身僵硬,生怕王爷看出什么端倪,她双唇紧抿,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虽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但毕竟也多了一层皮,也会有些不服帖的感觉。 “王爷,玉柳只是想要常年被关押着,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其实是觉得王爷没够给玉柳安全感,若是王爷为难,玉柳自然不敢再祈求王爷什么。” 王爷一怔,未曾想到元清晚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这反而让他觉得心中不舒服了。他便不由得说道:“等等。” 元清晚道:“王爷可是想要说什么?” “你要本王留宿在你那里,只是想要本王同你做个伴?” 元清晚便晓得她如此说定然会激起一个男人的胜负欲,他们本来便是想要征服旁人的,可是若一个女子对他们无动于衷,他们也会觉得不舒服。 元清晚如此赌,便是赌对了。 之后她才说道:“王爷,您怎么了?脸色不对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本王没有哪里不舒服。”王爷的声音阴沉:“本王只是在想今夜要不要去你那里留宿,给你些惩罚。” “王爷要去我那里留宿了?太好了。”元清晚一副高兴的模样,配上她不停地咳嗽,委实是有些惹人怜爱。 王爷听到元清晚的这声音,不由得神色一动:“本王说要惩罚你。” “可是王爷去我那里留宿,分明便是奖励我啊,为何要说做是惩罚?”元清晚依旧是一副无知的模样,可越是这样,王爷便越是喜欢。他便望着元清晚,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对元清晚的喜欢好。 之后他只能说道:“今晚你便晓得了。” 元清晚怔仲,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王爷说今晚告诉我,那便一定会告诉我了。” 王爷简直是拿元清晚没有任何的法子,他看着元清晚叹了口气:“起先本王以为这一生约莫都不会再遇到一个感兴趣的女子了,却未曾想到,到了这个年纪,竟然又遇到了你,你可当真算得上本王的浩杰了。” “为何是浩劫不是幸运?”元清晚垂头:“莫非王爷本身便觉得玉柳是王爷的浩劫?” 王爷道:“本王可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然晓得这王爷不会是这个意思,她还能够猜测的到,这王爷一心一意地只想沉迷于美色。 元清晚点了点头:“若不是王爷的浩劫便放心了。否则玉柳当真是再也没有颜面待在王爷的身边。” 元清晚道:“王爷,既然晓得王爷晚上会来陪伴玉柳,玉柳便是放心了。” 王爷说道:“你都如此说了,本王怎么可能还不去?” 元清晚继续笑了笑,之后道:“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便不用怕了。之前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在噩梦中度过,如今应该是做美梦了。” 说着,元清晚便笑了起来,笑容颇有感染力,让王爷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本王为何没有早遇到你?” 即便是早先遇到了,她也不是她,如今她戴的可是人皮面具。 王爷道:“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 “看什么?” “跟本王过来。” 元清晚便乖乖地跟在王爷的身后,倒也希望王爷能够说到做到,想到她的命究竟能不能保住,便看今晚,元清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谁也不想死,若是心如死灰之人便也罢了,那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可若是像她这般依旧是有所挂碍之人,她便是不能轻易死的,因为不甘心。也因为有能够让她继续活下去的人。譬如夙北陌。 月华也是,月华如今孤苦伶仃,若是她如此撒手人寰,怕是月华日后更是没有法子生存了。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更努力了。 王爷将元清晚带去了他的书房,这也算得上是元清晚头一次去他的书房,发现里面所摆设的书却并不少,多数都是一些古籍,元清晚其实是生了兴趣的。只是她在王爷眼中却扮演的角色却是一个目不识丁之人,所以她自然不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只得感叹:“王爷这书房中的书可当真是多啊。” “嗯,本王平日里无事之时,便会看一看这些书。可是日后应该会少看了。” “为什么?” 元清晚不由得问道:“王爷您明明便是喜欢这些书籍,为何说日后便很少看了?玉柳虽然未曾读过书,可是记得爹娘在幼时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 王爷挑眉:“你竟然懂得这些?” 元清晚道:“是玉柳的爹娘曾经说过的,所以才会懂得这些。” 王爷很是满意,“可识字?” 元清晚为了假装的很好,便垂头,又摇头道:“玉柳愚笨,目不识丁。” 王爷坐下,之后将元清晚揽入怀中:“无碍,本王相信,若是当初你能够幸运地去学习那些,定然是个聪明的女子。”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之前玉柳是想要去学习那些的,但是家里没有那些条件。” 她不由得握紧双拳,许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可惜一旦错过,便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谁说没有机会?”王爷挑眉,之后便又说道:“本王亲自教你。”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好。” “在此之前,本王还是要给你看看本王所说的惊喜。” 这王爷说惊喜,她还得配合着看看是什么惊喜,元清晚不由得笑道:“好啊。” 之后王爷便在桌子下面搬出来了一个特别大的木盒子摆在元清晚的面前:“这里面的东西送给你了,打开看看。” 元清晚将盒子打开,之后便看到里面的多数珍宝,元清晚露出了惊诧地神色,“王爷,这……玉柳不能要。” “你有什么不能要的。”王爷很是不解,一般的女子向来都是最爱这些的,可是玉柳却是不怎么稀罕:“你不喜欢这些?” 她可从来不会收这些东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是收了,她又如何还好意思继续下手? “不是如此不喜欢,只是太贵重了,不能要。若是我当真是收下了这些,旁人怕是要认为我是因为贪图王爷的这些物件才接近王爷的了。” “谁也不敢如此说,而且这是本王自己要赠给你的,谁又敢说闲话?” 的确是没有人敢说闲话,毕竟得罪了王爷,便没有好日子过了。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继续说:“王爷收回去吧。” “这些全是女子用的首饰,你若是不要,本王却不知还给谁了。本王想要送的女子不收,不想要送的女子,约莫会想尽一切法子要得到这些吧。” 元清晚望着夙北陌,之后才又说道:“玉柳不想要,所以王爷可以选择将这些送给其他人。” 王爷道:“既然如此,便也罢了。” 他将那些木盒子合上,“你若是不要,本王便只好将它扔了。” 元清晚顿时觉得有些心疼,她阻止道:“王爷,这么珍贵的宝贝怎么能丢了呢?可以救下很多人的命了。” 王爷挑眉,“未曾想到你竟然是这般会勤俭持家。” 元清晚之后才点了点头:“本来便不回琴棋书画,唱歌跳舞。若是再不节省,便更是配不上王爷了。” 王爷每次听过元清晚的话之后,都会觉得更应该珍惜元清晚。所以此刻他望着元清晚,便是在看稀世珍宝。虽然没有什么爱意存在,但是确然是有些稀罕她的。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说道:“所以,王爷既然想要将这些扔了不若捐给旁人。” 王爷摇了摇头,只说道:“本王是想要将这些东西送给你,可没有什么心思送给旁人,毕竟送给旁人可不是本王晓得的人。” 元清晚又说道:“若是想要将这些东西都交给玉柳,便给玉柳吧,玉柳会收着,若是实在是不能消受这些,玉柳便以王爷的名义将这些送给那些贫苦的百姓。百姓们日后定然也会对王爷您感恩戴德。” 王爷道:“说到底,还是要送给本王不认识之人。” 元清晚挑眉:“王爷,玉柳只是想要王爷能够在百姓心目中有更好的形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二章 好人好王爷 王爷拗不过元清晚,只得同意,元清晚因为王爷此番一同意,很是开心,她不由得激动道:“王爷,当真是好人。” “本王不是什么好人,整个灵陵国都清楚,但是本王对本王喜欢的女子,便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个整个灵陵国也都是晓得的。” 元清晚道:“看来玉柳应该有幸算得上王爷喜欢的女子,所以王爷才待玉柳如此好。” 王爷点了点头:“没错。” “那王妃呢?王爷待王妃是什么感情?” 王爷似乎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被问的一愣,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啦,只是随口问问。王妃的醋玉柳不会吃,因为玉柳晓得王妃娘娘是个很好的女子,她待王爷自然也是极其好的。” “她待本王一点儿不好。” 王爷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很痛苦。 “可是王妃她不会对王爷不好啊,便是连同玉柳都能够轻易地看出王妃娘娘看王爷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情谊。” “那个不是爱,是恨。乖玉柳,你现下还不晓得爱恨是什么,但是总有一日,你会清楚的。爱与恨,这其中的任意一个东西,都会让人挫骨扬灰。” “即便是挫骨扬灰,玉柳也要爱王爷。” 元清晚一脸的懵懂:“因为王爷便是玉柳所喜欢的模样。玉柳从来未曾见到过,比王爷还吸引女子的男子了。” “那是因为你的心里有本王,若不是如此,你约莫不会觉得本王好的。” 元清晚道:“那也不会。” 王爷很是大方,派人将那一大箱子的宝贝,抬去了元清晚的房间,而元清晚也站起身,她得想法子通知月华,在晚上之时来接应她,依照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即便是先将王爷制止,她也没有任何的能力逃离这个地方,毕竟她连轻功内力都没有,想到这些,元清晚便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若不是身边有在意她的人在,约莫她早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王爷,我先回房了,您先忙您自己的事情,等忙完了,晚上一定要来玉柳这里。否则玉柳真的怕。怕那些坏人再次将玉柳抓回去。” “有本王在,你不仅不会被魔头伤害。同样不会被那些人贩子拐卖。日后本王若是看到有谁想要对你不利,定然会替你报仇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朝着王爷行礼便退了出去。 之前她那一大箱子的宝贝,被抬去她房间的时候,便引起了轰动。这王府中的女眷,个个都晓得王爷那里有一个百宝箱,里面摆满了女子可以用的首饰,可是王爷只说了,谁表现得好,便将那一大箱子的宝贝送给谁。所以她们都是牟足劲的在王爷面前好好的表现,却万万没有相到,那个箱子,最后竟然被送去了玉柳那人的院子。 她们此刻聚集在一起讨论。 “你们看,自从那小妖精一来。我便晓得大事不妙。王爷分明是喜欢王妃那种端庄大方的女子,自从玉柳那小妖精来了之后,王爷便是对女子的欣赏品味都变了,想来也是十分气人的。” “可不是,若不是那个小妖精,恐怕那个箱子便去了我的房间。” “成了,你也莫要说大话,毕竟即便是没有她,那箱子宝贝怕是也轮不到你。” “你……” “好了,莫要吵了,如今咱们跟本便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轻举妄动,怕是会再次惹恼王爷。王爷对那贱人可是在意的很。如今便是魂魄都被吗贱人勾走了。抹舞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死的也算得上极其凄惨了。只是想想,便足够让人痛心。所以,咱们必须共同想一个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 “王爷最不能容忍的约莫是被人背叛,若是玉柳同另外一男子苟合了,会怎样?” 其他的女子眸子里也都是个个放光。 “这个方法似乎是不错,可是想要做到万无一失,很是困难。因为一般的男子根本便没有这个胆量。” “找一个不熟悉灵陵国的便是了。” “除了他国之人。” “其实,近日来灵陵国的他国之人似乎是有些多,我之前上街还碰到了两个,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又听旁人说,他们是南浔之人,而且不是归顺与朝廷的。若是能够找到他们当中的头目,与其达成协议,应该很快便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吧。” “可是你为何觉得人家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没有男人会拒绝一名女子的。” 几名女子捂嘴偷笑起来。 恰好元清晚此刻路过这里,她看了看几人,之后说道:“几位姐姐,你们笑什么?” “侧王妃娘娘都已经称呼妾姐姐了,妾们可不敢当。” 元清晚一怔,之后明白过来,这分明便是想要将她孤立起来,元清晚想了想,便晓得若是寻常女子如此被孤立,约莫是无法忍受的,她很是庆幸今日承受这些的事她,而不是另外一名姑娘。 当然,究竟如何,她仔细想想,其实也是不在意的:“既然你们不希望我唤你们姐姐,便罢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便回了她的房间:“想来王爷送我的那些物件我也得尽快地将其送出去。” “送什么?” 一名女子跟上了元清晚的步伐,不由得问道,元清晚看她一眼,之后低声笑了笑:“只是王爷送我了一大箱子首饰,我想着平日里应给用不到,所以打算将那些物件捐给贫民百姓,亦或者像我这样有着悲惨命运却没有幸遇上王爷这种好人的人。” “侧王妃娘娘,您拿着王爷赐的东西去救济其他人,若是王爷晓得了,约莫会十分伤心吧。” 元清晚很是无辜:“我请示过王爷了,他说我可以依照我的想法去做。” 这个王爷约莫是太过于沉溺美色了,所以美人说什么才能是什么。 元清晚道:“我去收拾一下,之后便送出去,告辞。” 她又走了两步,便又被人挡住了去路,元清晚很是无奈。 “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如此拦着我的去路啊。” “侧王妃娘娘,王爷之前经常说,若是谁表现的令他满意,那些物件便送给谁。如今既然送给了侧王妃娘娘您,便是希望您能够好好的珍惜,而不是毒随意地送给旁人。” “我不是随意送人啊。”元清晚依旧无辜,之后她才又道:“莫非是因为那些可怜人不配这些?” “侧王妃娘娘误会了。” 元清晚觉得将这些不喜欢的东西捐出去一点儿也不浪费,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首饰,因为她从来不会用。即便是用,也只会用在意之人送的。这王爷似乎是个人傻钱多的,既然他给了,便将这些物件用来救济一下那些难民,也没有什么关系。 元清晚如此想着,却觉得很是有道理。 之后她才又道:“无论怎样,我既然已经已经下定决心了,便不会改变。” “可是侧妃娘娘,请您一定要相想,若是您当真是做了这些事情,王爷即便是嘴上答应,心里也会失落的。原本是送给他所心爱女子的物件,到头来,却又被自己心爱的女子转送给了一些奇怪的人,怎么可能不伤心?即便是你不在意,终究是要为王爷考虑的。” 元清晚道:“我正是因为王爷考虑良多,方才会如此询问王爷。” “王爷不会说实话的,因为王爷他可是因为你,所以才会如此。” 元清晚摆了摆手:“我相信王爷应该是说到做到之人,他既然如此说了,便一定会是如此想的。” 之后元清晚便兴致勃勃地朝着她的院子里走去。她可是半分都不想理会这些人,所以才会如此。 元清晚关上了房门,她打开了箱子,在里面拾掇了一番,之后拿出了一些金的,用包袱包了起来,她已经打算利用送这些东西去见月华。而且她必须要趁着所有人不在的时候,同花流年单独相处。 元清晚道:“我要出去。” 丫鬟虽然觉得伺候元清晚的这一桩差事很是简单,但是想到元清晚有如此多的事情,她们便忍不住觉得惆怅。 元清晚原本说了只需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可是现下却总是想着往外跑。 “侧王妃娘娘,您不能这般出去,若是想要出去,您现下便需要去获得王爷的同意才是。” 元清晚一怔:“获得王爷的同意?”她抓了抓脑袋:“我与王爷提了一嘴,说了要去将这些物件送给那些贫穷之人,王爷答应了,这不是要让我出去么?” “王爷虽然是答应让您送这些出去,可并未说何时送,怎么送。所以侧王妃娘娘最好还是向王爷确认一下吧,毕竟王爷若是不同意,即便是奴们跟着侧王妃娘娘,守门的门卫哪里会同意。” “我虽然不过将将来府中,可是也不该欺负我这么一个人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四章 换名被拒 满怀心事的回到皇子府,按说他还没有功绩,是没有资格出宫建府的。还是前几日许贵妃一时高兴,在父皇面前提了一句,父皇看在他能让贵妃喜笑颜开的面子上,才着工部,在离皇宫不远处挑了座从前的皇子府赏给他。 苏炎轩也不嫌弃,住在宫外比宫内好行事。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坐上那受万人敬仰的位置。 可就算他不惹事,事也会主动找上他。李氏就是典型的例子,甩都甩不掉。 可事与愿违,苏炎轩刚进府,还没走到自己自己院子,谩骂声就已经由远及近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好你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啊!”李氏毫无影响的扑倒苏炎轩面前,叉着腰怒吼。 这样的话苏炎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除了觉得难听,面上已经做到了波澜不惊。 看着不请自来的李氏,苏炎轩强忍着心里的火气,皱着眉,脸色不悦,“不是让你待在别院吗,跑到这里被人发现了可是死罪。” 若是还在宫里,李氏或许还会被镇住,但出了皇宫后,李氏是越发的放肆。一张嘴就是满口嘲讽,“你还想吓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认了许贵妃,过的一日比一日好。” 明显的还是想要自己帮他,苏炎轩又怎么会傻到自掘坟墓。连声音都冷了下来,“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你个白眼狼,什么叫和我无关。我生你养你,到头来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狼!”李氏这次来,根本就是来胡搅蛮缠的。 亏得苏炎轩能忍,还没有发火,但面色已经铁青,“是你自己没本事,还连累了我,凭什么要我帮你?” 李氏可不会管那么多,只想着达到自己的目的。见苏炎轩跟自己顶嘴,气的大骂,“凭什么?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生下你,你哪里会有今天的?好啊,你自己富贵了,就想着一脚踢开我这个当娘的,我告诉你,没门儿!” 这副不讲理的样子苏炎轩从小看到大,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叫嚣。忍无可忍也吼了回去,“你也好意思说生我养我?被你连累,我一出生就被扔浣衣局。跟着你受尽侮辱,还要被你拳打脚踢的泄愤!那些日子我早就受够了,那些都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恨不得你死!” 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今日终于全部说了出来,苏炎轩感觉轻松了不少。看李氏不可思议的样子,苏炎轩更是觉得大快人心,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早在李氏进来的时候,全府的下人就都避开了。主子的事看到了,那就离死期不远了。 已经入秋,即便皇子府再富丽堂皇,也抵不住秋的凄凉。满院萧索,落叶飘散。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在这凄凉,而又悲伤的环境中,苏炎轩一个人笑得疯狂,“哈哈哈,怕了?呵呵,你也会怕啊?” 秋风吹过落叶,死亡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在鼓舞,像是在庆祝,准备好了迎接死亡,期待着新鲜血液的浸染。 李氏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声音都小了下去,“我是你娘,你如今过的好了,不能丢下我。” 连着几日讨好贵妃,讨好父皇,苏炎轩一脸的疲惫,已经无力再和李氏纠缠。见她妥协,自己也退了一步。“我会派人把你接来皇子府,先回去吧。”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他也能放心些。 得了好处,李氏便不再纠缠,惊慌失措的离开了皇子府。也是苏炎轩现在的样子太过吓人,她毫不怀疑自己再多停一秒,苏炎轩就会直接杀了他。 苏炎轩疲惫的闭上眼,享受着久违的孤独和难得的安静。 过了好久,才开口,“肖承。”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肖承走了出来,站在苏炎轩身后,静静的等待他的指示。 又过了好久,苏炎轩才睁开眼,下定决心,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一个不留。” 肖承震惊,犹豫的开了口,“没有人看到。”这么多条人命,旁人何最啊! 也就只有肖承的话,苏炎轩还会听取一二。可这次,苏炎轩没有丝毫动摇,“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经历过生死,肖承也不好再说什么。殿下身边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他不敢赌,不敢拿苏炎轩的命赌。 这次是真的过了很久,久到苏炎轩站得腿麻,肖承才提着剑回来。 不用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苏炎轩知道他向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实在扛不住了,苏炎轩想要去休息。临走前只说了句,“辛苦了,记得收拾干净。” 身后是站着的肖承,手中的剑被鲜血染的很红,红的发亮。一阵风吹过,苏炎轩恍惚还能听见不久前的惊叫和哭喊,现在却都被风吹散了。人走茶凉,落叶,归根。 天已经黑了,有的人归于沉寂,有的人隐匿黑暗,有的人还在与尘世纷扰拉扯,却不知自己,就是这尘世人。 听了苏楚陌的话,苏云霄就真的再没去找过李昭烟和苏云懿。每日待在自己院子里,不是读书,就是练武。 苏楚陌虽然好奇霄儿为何突然拼命起来,但这是好现象,也就没多问。 倒是苏楚陌自己,自那日同李昭烟大吵一架后,不小心弄巧成拙,令她误会加深,苏楚陌就没有再去找过她。 不仅仅是因为解释不清楚,所以才不去。就算他想去也没有机会,一边要忙着应付凌渊,还要提防皇帝。一下子忙的不可开交,就更没有时间去找李昭烟了。 他本以为这次冷战要持续很久,没想到李昭烟就自己找上门了。 李昭烟一个人来到书房,门外的阿七自然不敢拦。就这样。李昭烟顺利的进了书房,站在苏楚陌面前。 见到李昭烟,苏楚陌愣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吵架后,李昭烟主动来找他肯定没好事。要么逼自己做没有做过的事,要么就是想要离开。 看她的样子,明显像是第二种。苏楚陌一惊,先发制人,“如果是想要离开的话就不用说了,本王不会同意。” 闻言,李昭烟笑了,“原来王爷想要妾身离开,好,如你所愿。”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 自以为是的燕王有些尴尬,急忙拦住她,“等等!” 李昭烟依言停下。 “咳,找本王何事?”弄错的苏楚陌尴尬的掩嘴咳了下,强装镇定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她怎么突然来找自己,难道是想通了?苏楚陌很好奇。 无视苏楚陌放光的眼睛,李昭烟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来找他的意图,“我想给云儿换个名字。” 换名字?苏楚陌挑眉,不解的看着她,“好好的换什么名字。” 以为他在装傻充愣,李昭烟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因为我不喜欢那个‘懿’字。” 苏楚陌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哪里是不喜欢那个字,分明是不喜欢那个人。 “胡闹,好好的名字,大家都习惯了,改来改去的麻烦。”苏楚陌直接拒绝了。 似乎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李昭烟笑得讥讽,“不麻烦啊,就换个字,云儿还是云儿。” 但在这件事上,苏楚陌异常的决绝,“大家都叫习惯了,云儿也没说不喜欢,你也别在闹了。” “苏楚陌,不过是换个名字,会有多多麻烦。字我都想好了,就换成‘涵’吧,好听。”李昭烟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 不明白李昭烟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字上揪着不放,苏楚陌再宽容,次数多了,也会觉得烦,“你到底怎么了,这个‘懿’哪里招惹到你了?” 李昭烟也同样不明白,事到如今,他还在自己面前装不知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字,讨厌用过这个字的所有人。我女儿凭什么用别人用过的?” 不管他怎么解释,李昭烟就是认定他和风懿不清不楚。苏楚陌有苦说不出,只能皱着眉头尽力安抚,“照你这么说,那个字不是别人用过的,好了,都是孩子的娘了,别跟个小孩儿一样无理取闹。” 每次都是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挑开话题,李昭烟不想在和他玩儿文字游戏,直接把话说开,“无理取闹的是我吗?你也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偏偏给云儿起那个字,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云儿还小,可她长大后呢,你要让她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我可不同意。” “什么叫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是你自己想多了。”苏楚陌不悦的驳回了她的话。 听着苏楚陌一句一句都是在维护风懿,她的心就随着多痛一分。原来还会痛啊,李昭烟笑了,讽刺的哭着笑了,“你每次都只会维护风懿,每次都是。我才是你的妻子,她风懿什么都不是!” “你闭嘴!”知道提到风懿,苏楚陌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静,原因,他自己知道。 看吧,明知道结果,李昭烟还是想来试试,但结果还是伤到了自己。她面如死灰,嘴里却满是自嘲,“在你心里,她才是你的妻子。就连给女儿的名字,都是为了纪念她。呵呵,我问你,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把我们的女儿当场什么?” 李昭烟最后真的是吼出来的,倾尽全力的嘶吼,是因为真的痛彻心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五章 因果报应 最后,即便李昭烟哭着指责苏楚陌,他仍是对风懿半字不提。只背对着她,说了句,“别想太多,照顾好自己,还有云儿。” 说完就离开了书房,留下李昭烟一个人在里面,哭的肝肠寸断。 阿七跟着苏楚陌离开,路上遇到管家。管家见苏楚陌沉着脸,听说了王妃去找王爷的是,以为两个人又吵架了,有些担心,“王爷,王妃也是无意,您别放在心上。” 话是如此,苏楚陌怎么会不知道。看着李昭烟哭的那么伤心,他比谁都心疼。可偏偏他不能说,只能暂时委屈了她。待日后,大事成了,他再慢慢求她原谅吧。 管家终究是经历的多了,苏楚陌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也不方便说太多,只能提醒他,“王爷,您也不能把王妃逼得太紧。长久下去,感情那根弦就会绷断,断了的弦,就算能补好,到底是不一样的。有了缝隙,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断开,直到,再也补不到一起。” 他们会走到那一步吗?苏楚陌的眼神暗了下去。他不敢确定,或者说,他不敢确定李昭烟对他的爱,能否经得起长久的消磨。 不是他不信任李昭烟,而是时间真的有可能摧跨一切。再深的感情,也不一定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失望多了,剩下的感情也会变成淡漠。 可他不愿去想之后的事情,他怕真的会和管家说的一样,爱到最后,形同陌路。他不敢去想,也无法忍受和李昭烟形同陌路。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宁愿不顾她的感受,也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即便是恨,李昭烟也只能属于自己。 苏楚陌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看着书房的方向,目光坚定,“我们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看着苏楚陌的目光,管家就明白了。是他想的简单了,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应该不会介意很久,最后肯定会冰释前嫌。 但苏楚陌下一句话,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 “此生,她只能在我身边。”苏楚陌紧紧的盯着书房。眼里的柔情,此刻全变成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满满的占有欲,宣告着他的不容违抗。 他的这副样子震惊了管家,事情或许会比他想的还要严重。看王爷的样子,以后就不单单是看王妃的情绪,也与王爷的做法有关。往往越是强迫,误会就越解释不清。这才更让他担心,背道而驰的造成者,或许会是王爷自己,这样就太过残忍了。 没有理会管家的震惊,也许是苏楚陌并不觉得自己不对。他收回目光,叮嘱着管家,“王妃和郡主你要多注意,让下人都放机灵点儿。” 随后又吩咐了阿七,“本王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就这样,阿七也被留在了府里。和管家看着王爷策马而去,然后两个人就干瞪着眼,好不尴尬。 见管家要走,阿七贼嘻嘻的拦住了管家,“叔,你跟我说说呗,王爷为什么不肯和王妃解释前太子妃的事?” 听得多了,阿七也渐渐明白了王爷和王妃是因为风懿才会闹别扭。但他不理解,王爷为什么每次在提到风懿后都会闭口不言。 方才看管家和王爷说了那么多,虽然他一句都没有听懂。但可以确定的是,管家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就只能好奇的问管家,还得是在王爷不再的前提下。 管家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也满脸愁容的走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看样子管家也不能说,阿七只得失望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第二日,燕王府迎来了一位故人。褚江泽从江淮赶了过来,一是为了父亲的案子,二是为了江铃儿。 因为在皇城也是举目无亲,他只好来到燕王府。他来的时候只有李昭烟在,苏楚陌上朝还没回来。 李昭烟接待的褚江泽,因之前褚江泽于自己有恩。李昭烟就做主让管家打扫了一间客房,让褚江泽先行住下,有事待苏楚陌回来了再说。 她和苏楚陌从昨天到现在还未说过一句话,他和褚江泽的事情她也不想插手。 褚江泽来了有一会儿,还未见到江铃儿,有些奇怪,“王妃,铃儿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问起江铃儿,李昭烟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这种事情不能隐瞒,她只能如实告诉褚江泽,“褚大哥,铃儿她……出了点意外,她中了毒,神智有些不清,她父亲来将她带走了。” “什么?”褚江泽听了不出所料的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 李昭烟连忙解释,早“褚大哥你先别急,铃儿人没事,就是……” “什么叫人没事,都神志不清了还叫人没事?”褚江泽打断了李昭烟的话,厉声质问着。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就离开了两年多的时间,回来后铃儿就变成了那样,“谁害的她?”不管怎样,铃儿也是因为他才会被迫来到皇城,他必须要给她报仇。 李昭烟刚想承认,可是被刚好回来的苏楚陌抢先了一步,“是本王。” 苏楚陌走了进来,看着褚江泽,说:“是本王下的毒。” “为什么?”褚江泽怎么也想不到回事苏楚陌。那次离开前,铃儿还好好的,说自己喜欢上了苏楚陌,要为了他留在这里。 “因为她试图下毒谋害本王的王妃,本王只是将她带来的毒药还给她罢了。”苏楚陌一脸平静的解释着江铃儿的死因,平静的好像说的是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竟然是因为这个,褚江泽不能说苏楚陌不对,但铃儿的是始终堵在他心里不能释怀。 他本就对苏楚陌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是为了给父亲申冤才会同他做了一场交易。 可铃儿的是让他对苏楚陌更加不满,铃儿虽有错,但也不至于收到那么重的惩罚。更多的,他为铃儿感到不值。她那么喜欢苏楚陌,到头来却被苏楚陌下毒所害。想来,她也是不甘心的吧。 这根刺一直扎在褚江泽心里,以后的每天,看到苏楚陌和李昭烟就会痛一下。他认为这件事不仅仅是苏楚陌的错,李昭烟也是始作俑者。所以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脸色。 本来就心存愧疚的李昭烟不会同褚江泽计较,只能自己无视掉褚江泽埋怨的目光。 她不是圣母,不会同情想要害自己的人。因为去不是苏楚陌发现的早,死的就会是自己,她还没有那么伟大的不去计较。 反正以后的日子,褚江泽自己总堵着气。知道看见苏楚陌和李昭烟只好在闹别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他们感情不和,褚江泽还是颇为幸灾乐祸。 什么叫因果报应?苏楚陌害了铃儿,他和李昭烟也不会好过。他是想给铃儿报仇,可他还有事要靠苏楚陌帮忙,李昭烟他也下不去手。如今这样,也算是给铃儿出了口气。 想到父亲的案子,褚江泽反而有些生气。他来了有几日,可苏楚陌死毫不提他父亲的案子。 左等右等,还是不见苏楚陌来找自己商量,也不见他有所安排。褚江泽唯恐他出尔反尔,既然山不来就他,那只好他去就山了。 一大早,褚江泽就拦住了刚要出门的苏楚陌,“燕王爷,之前约定好的,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那你答应在下的呢,打算何时兑现?” 苏楚陌还要要事,突然被拦住心里很是不爽,眉头紧蹙,“此事有些复杂,证据还不够,本王正在加紧搜寻。” 明显的托词,褚江泽又不傻,这么久了,该有的证据早就够了。苏楚陌此举明明就是不想帮他,才一直拖着。 “王爷,铃儿的是我本不想过多计较,但你堂堂一个王爷,不仅言而无信,还滥杀无辜就不太好了吧?”褚江泽威胁道。 苏楚陌只是挑眉一笑,“本王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耍手段,证据确实不足,本王会加快速度,你耐心等着便是。”说完直接绕过他离开了。 见达到目的,褚江泽也不久留,溜达着回了自己房间。只要他将父亲的事放下议程上,自己等了这些年,不差这几日。 苏楚陌之所以忙,是因为许贵妃传了许多消息出来。但总的一条,就是皇帝打算培养四皇子作为继承大统的人。近日都是全方面的派人教导他,一样能弥补之前不足的地方。 他还没有答复,就被李昭烟发现了。这些事情同样不好让她知道。苏楚陌只能瞒着,时机还不成熟,她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利。 他是这样想的,可李昭不知道。几次三番的问苏楚陌和许贵妃到底什么关系,他们在密谋些什么?苏楚陌一个都没有回答。 李昭烟对他越发的失望,不是风懿,就是风懿的妹妹。这种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真的很令人崩溃,李昭烟再见苏楚陌就更加不给他好脸色,甚至又开始避开不见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可怜兮兮 元清晚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丫鬟却吹炸了1脑袋:“侧王妃娘娘,奴们实属不敢代替您去王爷那里请示。” 元清晚快要炸了,如今便是连同出府都不是自由的,她想要同月华送信都没有传说当中的简单。她自然是不可能去找王爷的,因为晓得那王爷根本便不可能答应,所以她现下也只能先僵持着了。 眼看着便要到了晚膳的时间,若是她再不努力,只能依靠她自己掏出王府了。她想着实在不行,到时候便挟持了王爷,那样应该也是可以逃出去的。 元清晚打开窗子,看着窗子外面的高墙,很是希望她能够有内力,如此便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可惜那些飞檐走壁的本事不属于她。 元清晚想法此,失落地撅起了嘴:“若是月华能来找我便好了。” 她只不过是随意一嘀咕,因为她晓得这本来便是不可能之事,可是没想到只是如此随意一想,却是成了真的。在窗前落下了一人,直直地站在窗子外面,像是仙人下凡一般,此刻看在元清晚的眼中便是浑身都带着光亮的。 元清晚逐渐地睁大双眸,看着眼前之人,她不由得透过窗子将手伸出去,扯了扯窗子外面人的脸,确认之后,她才眨巴眨巴眼:“你怎么来了?” “怕你有什么问题,” “你猜的还真是对,的确是遇到问题了,而且是特别大的问题,元清晚一脸苦恼:“今夜我便要行动了,可是我得需要你来接应。” 月华邪邪一笑,之后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通知了你,我便彻底放心了,你趁现下赶快走吧。” “不走。” 月华竟然直接通过窗子钻了进来,元清晚惊呼,她推搡着月华:“你这是做什么?若是被捉住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 月华先是花名正大地将元清晚的房间打量一通,之后道:“这里配不上你。” 晓得他会说这些,元清晚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王府当中最好的一处院子了,若是这里再配不上我什么才能配得上我?” “灵陵国的王宫。” 元清晚一个激灵,约莫想到了月华的想法,她当即说道:“这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好好的,可不想去王宫到此一游,你若是再这般诅咒我,小心我再也不原谅你。” 月华邪邪一笑,之后又道:“多了灵陵国,你陪着我。” “我还是之前的那些话,即便我会帮你夺灵陵国,但是我不会与你一同分享。咱们可以有难同当,有福却不需要同享了。你且放心,只若是我能够做到的,便竭尽全力去做,为独眼下的这桩事,我不能答应你。” “没有其他事。” 元清晚勾唇一笑,她看着月华如今这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左右是控制不住想要捏一捏:“你不是需要我帮你夺得这灵陵国的皇位么?” 月华道:“自己也可以。” “不要说这些无用之话,你自己能有什么法子,这原本便得是国与国之间的大事,若是没有南浔,你一己之力,如何能够拿下灵陵国。”虽然觉得月华如此说是有些可爱的,但是元清晚还是觉得是若是太过于喜欢说不切实际之话也是不好的。“月华,该是你的物件,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夺回来给你,可是不该是你的,你不可强求。我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物件,也并不是什么人想要拥有便是可以得到的那种。” 月华看着元清晚,之后一脸的懵懂,他什么也没说,坐下之后便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 “不是不喜欢饮茶么?” “改变。” “你这意思说尝试改变将不喜欢的东西变成喜欢,将喜欢的东西变得不喜欢?” 那样的话,便太好了。 “没说。” 元清晚的笑容凝固住,她不满地瞪了月华一眼,“既然没说,又为何要说改变这二字。” 她不想看着月华痛苦,因为月华她可是不想再让其伤心。她伤害了月华的哥哥,如今哪里还有勇气再伤害月华?若是当真有这个勇气,当真是太对不住灵酒了。 元清晚如此想着,便握紧双拳。之后她道:“你其实可以尝试着改变,即便是最后未曾成功。” “不尝试。” 元清晚拿月华很是没辙,她揉了揉额头,之后道:“也罢,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不强求。” 她也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 原本不过想要改变月华,如今才发现这些任务是任重而道远。 她又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改变,我自然也是不愿意强求你的,你现下可以先离开,晚上再来盯着。” “已经快到晚膳的时间了。” 月华一直坐着,之后便一直盯着元清晚看,直到元清晚被看的不舒服:“但是你觉得你留在这里怎么才能不被发现?只要你能保证你自己不被发现,我便允许你留在这里。” 月华点头,自有法子。 其实,月华留在这里也是好事,毕竟若是她应付不过,还有月华能够帮她,元清晚看着月华,之后才道:“帮我可以,但是你得找地方藏起来。” 这房间虽然是王府最近不错的地方,可终究还是少了一些人气,便是连同摆设都是极少的。元清晚不由的说道:“找到的话,你便可以躲着了。” 月华最终将目光放在元清晚的床榻上。 “你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月华点头,元清晚却蹙眉:“难道你打算……” “嗯。” “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是你也能做的,毕竟月华也算是一个骄傲之人,他能做到这些,足够说明他的良苦用心。” 元清晚觉得很是感动,之后便拍了拍月华的肩膀:“你若是当真如此豁的出去,我自然是不能阻止,但是你一定不能露出破绽,否则你我的解药怕是都要作废了。” 月华依旧是点了点头,之后便什么都未曾说。 元清晚道:“过会儿丫鬟应给会为我送一些点心,你先吃上一些,我总觉得,你应该没有怎么用膳。” 月华道:“嗯。” 她就晓得,月华离开了人,根本便没有法子去独立生活,在她的身边尚且可以有她的照顾。 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小点心:“先吃点这个充饥?虽然比不得南浔的味道,但是你若是细细品尝,便会发现,其实也差不多。” 月华瞥了那些点心一眼,最后竟然当真顺从了元清晚的意愿,拿心便往口中塞。 生怕他被噎到,元清晚不忘拍打着他的后背:“小心点儿,不要吃的如此着急,这样噎到多难受。你不会在我离开你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吧?” 原本不过是个开玩笑之话,却未曾想到月华竟然诶点了头。 元清晚一脸苦恼地捂住头,月华是个不善交流的。若是三两句不遂他的意,他便喊打喊杀,如何能够去买那些吃食?如此也的确是为难他了。 元清晚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的懊恼:“这桩事说起来都是怨我,早应该想到你会如此的,却忘记了嘱咐你。” 月华抬头:“离不开你。” “你现下定然是离不开我,因为还未曾来得及教你如何在这人间独立。” “你与我分享灵陵国。” 元清晚没有想到月华又会提起这桩事,她当即摆了摆手:“你说的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唯独这桩事不成。毕竟我如今是南浔皇后。但是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会找一个能够与你在一起的女子。” 月华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意晓得现下同元清晚争论这些,根本便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不提这些事情,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好了。 敲门声响起:“娘娘,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奴们给您将晚膳送来了。” 元清晚走过去,之后打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为何这晚膳可是坐在一同吃?竟然要你们送来。” “娘娘,奴们觉得您身为侧王妃娘娘,不应该同那些妾一同用膳,这样会对您的身份造成影响。” 元清晚挑眉,没想到在这王府之中,竟然也流行这种看不起旁人的事情,她当即觉得有些可笑,便道:“同样是人,为何不能一起?” 起初,她还觉得这两名丫鬟的性子很是讨喜,毕竟那般胆小的模样,像极了红杏最初的模样,她想要好生的对待此二人。可是现下她才算是晓得,并不是是所有开始看起来胆小之人,都会成为红杏。眼前的两名丫鬟,看起来哪里还像是当初那样。不过也是身份卑微之人,竟然还鄙夷起了王府的妾室。 元清晚不由觉得好笑,她看着丫鬟手中端着的各种菜肴,侧目看了一眼,见月华还在当中。不由得朝着她眨巴眨巴眼。 之后丫鬟道:“侧王妃娘娘,请允许奴们将这个为您断进去。” 元清晚依旧是不肯,但是她觉得继续这样去也不成,最后还是动了动身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四章 搪塞 左右这些丫鬟若是看清了月华的模样,她便利用金针的法子,让她们昏厥过去好了,到时候随意找一个理由搪塞便是。 可是一转头,月华便没了身影,元清晚勾唇笑了笑,果然,月华便未曾让她失望过。 当初是这样,如今竟然依旧是这样。 她让丫鬟放下菜肴之后,便将她们赶了出去,最后还不忘记将门关好。她弯下腰去看床榻底下,却不见月华的身影,正诧异着,却见月华平稳地落在她面前。 “你今日怎的喜欢上了神仙感觉,总是要在这上面落下,当真有如此好玩?” 月华兴许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会说如此的话,且并没有称赞他。他难免觉得有些生气。便冷了声音:“嗯。” 没有察觉出什么,元清晚坐下,看到只有一双筷子,她不由道:“遭了,那丫鬟如何晓得这房间多了你,她们只准备了这一双。” 月华拿出了筷子,之后才说道:“我有。” 元清晚看了看月华,之后一拍桌子:“你是故意来蹭饭的是不是?” 月华无辜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提前准备好了筷子?” “上次用过,便放了起来,防止再用到。” 如今月华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成一个小狼狗,化成了小奶狗。这让她有些苦恼。她倒更宁愿月华是之前的模样了。如今动不动便是一脸的无辜与委屈,殊不知,她也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无辜委屈了。 元清晚说道:“月华,你应该晓得,我说过,若是想要有一个能力保护我。也保护你自己,你便得学会平日里变成好人。” 月华点了点头,之后元清晚便又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是我不想让你变成如此善良可欺的一个人,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要欺负你,你觉得好玩么?” 月华将筷子撂下,邪邪一笑:“女人,好玩么?” 元清晚一怔,她道:“你变脸如此快的么?” “只想在你面前装一装,让你有优越感。没想到你竟然还当真上瘾了。” 元清晚再次吃惊,看来方才月华的的确确装出来的。一暴戾之人若是想要装作是无辜的,便很是容易。可若是一个善良之人装成是坏人,便是极其困难的了。明显现下才是月华的本性。 元清晚松了口气。因为她想到不会经常在月华身边的事情,她始终希望的,便是月华能够自己保护自己。虽然她不是太过于确定月华究竟能不能做得到,但是她却又觉得。他那般暴戾的性子,无论如何,旁人也是不敢杀他的。 “好了,我错了,快些用晚膳吧。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那王爷今夜来我这里的,可断然不能搞砸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继续说道:“若是你想要获得解药,便需要一切都听我的。” 月华虽然有些不大情愿,可他依旧是点了头。 他迫于要解药不是因为他自己,却是因为元清晚。 便是连同他,都晓得,依照元清晚的身子,应该是坚持不了太久了,所以他也觉得在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承受月圆之夜的痛苦已经承受了如此多年。继续或者终止,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是元清晚的事可是要命的。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眸子里算部是对其的信任。 月华握紧双拳,他为了这份信任,也根本不可能做出对不住元清晚的事情。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多吃一点儿。说不定今夜可是要命的,即便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月华便顺从的多吃了一些:“不会死,有我在。”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将银针拿了出来,眯眸:“这些银针之上都有我的毒药,除非我自己,否则谁也无法配制出这其中的解药。”她轻轻笑了笑:“其实,我也并不想做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可是想到你中了毒蛊之事,便道那王爷也是不无辜的。”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元清晚只用了一天便得到了王爷的信任,她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人皮面具还能有这般功效。若是没有她戴的这张人皮面具,怕是也不会有现下的这种效果。这沉溺美色的男人,便是一个二傻子,他们一般都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心心念念的只有美人儿。 婢子将剩下的菜肴收走之后,元清晚便仔细收拾了一番,等待着王爷前来。她望着铜镜中的人,勾唇笑了笑:“月华,你也觉得我现下的这幅模样不错吧?” 月华在她的身后点了点头。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可是终究还是比不得我那张皮囊。” 此话听起来很是奇怪,不知其中因由之人听过之后只会觉得她在自恋,可是其他人听说过之后,便不由她是自恋。可是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所称赞的是属于原主的皮囊。 原主当年因为不受宠的原因被欺负成了那般模样,可是并不能代表她当真只是一个很废材的女子,便是这张皮囊,便已经是注定了她不平凡。只是原主还过于胆小懦弱,成了那种结果。想来她也是为原主感到可惜的。 元清晚轻轻叹了口气,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已经到了很晚,元清晚一个激灵:“谁?” “本王。” 她听到这个声音,激动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将月华按到床榻下面之后,她方才去给王爷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王爷,元清晚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王爷看来是有些忙的,玉柳以为王爷不会来了。毕竟玉柳也的确是配不上王爷。只是玉柳当真是怕,不敢歇息。” “本王方才的确是有事去做了,所以玉柳不要生气才是。” “王爷可是在书房待着了?” 王爷眯眸,并没有正面回答元清晚的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不是。” 元清晚咄咄逼人:“那是……” “看王妃了。” 王爷叹了口气,解释道:“本王只是完全觉得有些愧疚与她,才会前去,所以你断然不能误会。” 元清晚摇了摇头:“无碍,玉柳说过,喜欢谁是王爷的自由。玉柳只求能够在王爷心中有一点点的位置便够了。日后若是玉柳再向方才那样询问王爷的私事,王爷可以不必理会,因为玉柳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月华在床榻之下看着如此互动的二人,握紧了双拳,可是他现下根本边不能冲动。一时冲动,可能便会让元清晚失去救命的解药。 元清晚其实也是担忧的很,她也很怕月华会露出什么破绽,若当真是那样,她所有的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 可是现下月华都没有任何动静,元清晚约莫能够想透了,月华分明便是希望她能平安,元清晚看着王爷,之后说道:“王爷可否累了?” 王爷点头,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却是累了。” 元清晚站到王爷身后,之后为她轻轻地揉着额头:“虽然不曾学习过这种按摩之法,但是玉柳当初听娘亲她说过,只要这般揉着,便足够了。” “很舒服。” “因为玉柳之前头疼之时,娘亲都是这般为玉柳揉的。只是后来没了娘亲,再头疼的时候,陪伴着玉柳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想起来也是足够悲惨。 元清晚冷笑着,之后便握紧双拳,良久才说道:“若是再给玉柳一个机会,玉柳定然是不会轻易地将这些丢失,即便是当初玉柳死了,也不愿意玉柳的家人遭此劫难。” 果然,女人的眼泪最能让男人心疼,元清晚自认为她自己还是有些演戏天赋的,也算是能够虚情假意地哭出几滴泪水,王爷抱住了她。 “过去的事情还想它作甚?本王日后会好好的对你,让你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日后便好好的跟在本王身边便足够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她起身继续为王爷揉着额头,之所以在晚上动手,便是无法发现。若是白日里动手,这王爷哪里肯放过她? 元清晚趁着王爷昏昏欲睡时,掌心之中银光乍现,直接刺入王爷的脖颈。 刺痛感传来,王爷一怔,之后眯眸:“玉柳,本王这脖子。” 此刻月华颇有眼力见儿地在床榻下面走了出来,元清晚说道:“怎么回事?王爷想想王爷的脖子是怎么了?” “玉柳,你……” 元清晚走到王爷面前:“王爷,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却中了一种毒,迫不得已之下才如此做,只有王爷您能帮我啊。” 元清晚捂着脖颈站起身来,元清晚晓得他是有些武功内力傍身的,她便将月华推到她的前面,之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想如此啊,王爷你也可以选择叫人,可是我这毒我保证没有人可以解。您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把脉试试。” “你想要什么?” “解毒蛊的药,我被王爷口中的魔头误伤了,所以希望能够从王爷这里获得解药,若是王爷不给,便没法子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五章 惜命 元清晚耸了耸肩:“我当真是很感激王爷,可是这个世间本来便都是一些惜命之人,我同样是如此,王爷若是能够拿出解毒蛊之药,我便保证也能拿出解王爷毒的药。” “原来你来本王身边竟然是这份心思,本王终究是看错了人。” “不怪王爷看错了人,是我有备而来。” 王爷冷笑,眸子里满是阴戾“本王应说过,本王并没有解药,本王当初只是答应了你不会让那魔头伤害到你,谁知道你是因为被伤害到了才来找的本王,如此本王便没有法子了。” 元清晚哪里肯相信没有解药:“我不信没有解药。王爷若是想活命,也只能拿出解药,否则便一起死吧。” 看之前这王爷的犹豫,她不相信会没有解药,元清晚握紧双拳,她如今是当真有些怕的,毕竟除非有很重要的事,否则这王爷不可能将他自己的命都可以气质不顾。 既然与这王爷掰了,元清晚认为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她道:“我相信王爷是个聪明人,所以王爷定然是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 她想了想:“今日便只能先离开了,若是王爷想通了,便来青花客栈寻我吧,到时候便互换解药好了。” 她笑了笑,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元清晚清楚,若是得不到解药,她会崩溃,她又加了一句:“解我的毒与解王爷口中魔头毒的解药是一种吧?” 王爷蹙眉,没有回答,但是元清晚却已经确定了。她朝着王爷行礼:“如此,便告辞了。” 月华将元清晚一把打横抱起来,透过窗子离开。 直到除了王府,元清晚才松了口气,她道:“我约莫真的是要死了。那王爷在晓得会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依旧是目光坚定,很明显的是不打算交出毒蛊的解药,没了那个解药,我只能是死。” “不会。” 月华似乎是在安慰她。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觉得她如今有些可悲,竟然都需要月华来安慰她了。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说道:“希望如此,我分明能够感觉的出,那王爷是有解药的,但是他却不肯拿出来,说明是有什么苦衷的。” 既然有苦衷,想要他拿出来,便更是难如登天了。元清晚一脸的无奈,之后说道:“我其实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想要让他拿出那些,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月华点了点头:“他的命在你手里。” 可是他明明晓得他得命在她手里,他依旧不肯交出解药,所以再能够让他交出解药的记录几乎等于零。 元清晚委实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如今只能祈求着王爷想通:“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死。确切的说是我本身不怕死,可是我却怕我死了之后,你们要怎么办。” 这个你们包含的人的确是有些多,所以她不好形容,元清晚看着月华,之后笑了笑,“好了,放我下来吧。” 月华乖乖地将她放下来,之后改着去牵元清晚的手,却被元清晚巧妙地躲了过去:“我可告诉你,你莫要想着占我便宜,我可是与寻常的女子不一样,若是想要占我便宜,得有那个吸引我的本事才行。” 而有那个本事的只有夙北陌一人。想到夙北陌元清晚便又开始失神,她离开的这几日,也不知夙北陌会如何。他应该很着急吧。 依照她的观察,夙北陌似乎对月华还是有些相信的,应给不会太过于担忧。想到这些,元清晚便也没有太过于担忧了。因为她始终是相信夙北陌的可承受能力的。元清晚望着空中的繁星:“约莫明日便会有王爷中毒之事传出来了,当真是希望明日之后,王爷能够想通。” “他会想通。”月华邪恶地舔了舔嘴角:“他有喜欢女子?” 元清晚点了点头:“有,但是我不晓得那女子在他的心中究竟占多少重量。”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 他带着元清晚走回了客栈,之后让元清晚在客栈之中好生的休息。 “你去做什么?”看月华要离开,当即抓住了月华的胳膊,她怕月华是去做什么事。 “去帮你弄些粥。” “我不需要那些粥,但是你不能去做其他的事。至少在那王爷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月华直直盯着元清晚,良久才继续说道:“我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解药,但是我不能让你冒险。” 之后元清晚拉着月华在床榻一旁坐下,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今夜便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另外一间厢房,你好好休息。” 月华道:“你不怕我去找那王爷?” 元清晚摇了摇头:“原本是有些害怕,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你。冲动是魔鬼。” “我是魔头。” “那只是旁人在无知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胡乱的传,我晓得你是好人便足够了。” 月华邪邪一笑:“女人,你怕是忘了人心隔肚皮。” “就你,我不用多看也晓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仅此而已。” 月华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旁人的事,她最是清楚月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也根本不会担心。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之后便又说道:“若是能够给你伤害人的机会,你如今一定不会去伤害,因为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你是善良之人。” 头一次听说他是善良之人,月华有些无法形容他的感受。也只有眼前的女人才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善良之人了吧? 月华坐下,之后元清晚便推门走了出去。月华却是躺在榻上,不知如何形容他现下的感受,似乎元清晚已经将他想要的名声全部给他了。 可是杀人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屠杀完整个灵陵国之人。 所谓的无辜之人,他同样想杀,那种感觉便像是控制不住他的手一样。 月华抬起手,透过烛光看着。他晓得他是因为血液里的毒蛊。 而元清晚不过将将除了房门,便收敛了笑容,她方才是故意当着月华的面儿说他善良的。她之前不理解,为何月华动不动便要说杀人,现下也总算是理解了。这种从血液里都带着弑杀之气的感觉,便是她都忍不住。若是看到杀人的情景也会忍不住激动。 只是因为中了月华血液里的毒,便想要杀人,控制不住。可见月华究竟有多克制了。 元清晚再次叹了口气,她只希望明日一醒,能够获得好消息。 一夜无梦,元清晚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甚至比之前还要不舒服,她便又拿出了一颗药丸用来维持。因为她如今最想要的便是能够坚持到解药被送来的那一刻。 这药丸…… 元清晚打开瓷瓶看了看,也只剩下四五颗。之前她制作药丸可谓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因为,她现下并没有那种功夫以及草药去制作药丸。也便是说,若是将这些药丸吃完了,她便是需要顺其自然了。所以她需要增长时间。即便是感到头晕,也不能直接吃药丸,要等到坚持不住才成。因为如此才有更长的时间与王爷耗着。 之前是她伺候月华,如今变成了月华伺候她。 几日以来,一直如此,月华成了负责伺候她的老妈子。对于月华,元清晚是抱着很深的愧疚的,她并不想看着月华如此为她操劳。她是想要月华跟着她享福的,而不是让月华跟着她受委屈的。 元清晚看着月华忙里忙外:“你莫要再收拾这些了,我来收拾便是。” “不需要。” 月华还是一个坚持不懈的性子,无论她如何劝说,月华始终坚持己见。 元清晚摇头叹息着,之后她才又说道:“已经三日了,你去打探一下,关于那王爷的消息。” 如今灵陵国都穿着一个传闻。便是说王爷被他所爱的姑娘给下了毒,如今已经是卧床不起。整个灵陵国的百姓都觉得有些诧异。毕竟王爷在他们的心中向来也是无所不能。继承国师之后的另外一个神仙般地存在。除了沉溺美色这一点,狠了一些,也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好。他们不知究竟是谁同王爷有如此大的冤仇。 花流年将将赶到灵陵国便听说了这个传闻,他随意地找了一人,便打探:“问一下,不知给王爷下毒的是什么人?” “是一名女子,王爷对她可是宠爱的很,却未曾想到那女子竟然如此狠心,便是连同待她如此好的男人也忍心伤害。” 花流年蹙眉,之后道谢。 他晓得元清晚身中毒蛊,可是他却不晓得元清晚究竟是要如何寻找解药。他对这灵陵国的这位王爷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已经到了中年的年纪,可是他却有很大的魅力,一般被他所宠爱的女子,除非同他有什么家世之仇,否则谁会舍得对他下毒啊。对他下毒的女子除非是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得不死 可是花流年心中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还有一个女子约莫会对这王爷下毒。因为一般女子想要毒这王爷也不是一桩容易之事。得擅长用毒,还得有些能力。 元清晚…… 想到这里,花流年便当即又拘了一人过来:“你们可晓得给王爷下毒的那个女子如何了?” “旁人向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月华。” “这你都没听说?那女子跑了,如今王府已经找了各种神医,可是没有人能够成功地解王爷身上的毒。” 这个花流年倒是能够理解了的。这王爷自己原本便是一个医毒高手,他自己都无法解毒,说来一般人怕是也都没有这个能力了。 如今花流年几乎已经很确定给王爷下毒的那名女子便是元清晚了。 虽然不晓得元清晚究竟是为何要对王爷下毒,但是花流年现下唯一的想法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他需要尽快找到元清晚,这才是当务之急。他在包袱里拿出了两张画像,想到元清晚与月华两人在这里根本便没有合适的地方住,只能住客栈,他边拿着画像挨个询问,最后终究找到了。 老板娘将花流年带去二楼的厢房门前,便对花流年说道:“公子,无论你们关系再好,我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他们究竟要不要见你。” 花流年向来都是君子作为,听到老板娘如此说,他便让出了一个位置:“老板娘请便。” 他将画像卷起来再次放了起来,看着老板娘。 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开门的正是元清晚。在元清晚看到花流年的时候,先是一怔,之后她便诧异地问道:“你怎的来了?” 花流年笑了笑:“怎么?我不能来?” 老板娘看到他们认识便也放心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元清晚透过花流年看了看周遭,发现前来的只有花流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失落。 “快进来吧。” 元清晚将花流年拽到了厢房之中。此刻月华正在用膳,他本沉浸在于元清晚独处的这几日当中,无法自拔,很是开心,可是看到花流年,他阴沉下了脸:“不是说不来么?” “没办法,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人话。”月华有些烦躁。 “皇上让我来的。” 元清晚一怔,喃喃道:“他,晓得了?” “不是,我只告诉皇上你是有事需要处理,未曾说过你有什么事情。他只是怕你会出什么问题,才让我前来。” 元清晚松了口气,若是让夙北陌晓得,约莫真的会抛下所有前来寻找她吧,只是可惜她终究是给不了夙北陌想要的。 之后元清晚才道:“那便好,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允许你前来。” “即便是他为了你,也终究是让我来了,否则约莫是放心不下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继续笑道:“既然是如此。你便也在这客栈中勉强住着吧。” 花流年点头:“求之不得。”他想到关于那个传闻,便问道:“我已经听说了那个传闻,只是一直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王爷中毒之事。” “月华的毒蛊是他下的,如今怕是只有他才有解药,他不肯交出来,我便只得以他的命来威胁。命换命,只是不晓得他究竟能不能想通。” “怕是这解药不好拿。”花流年眯眸:“我听说那王爷已经卧床不起了,他还未曾妥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譬如,与他更在意的物件有关联。” 元清晚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那样一个人,又能将什么看做是他所在意的物件呢?” “这个,我也不晓得。” 若是说金钱,这不可能,因为若当真是因为这些,便也不可能强行送给她那么多的首饰了。因为喜欢金银财宝的人个个都是吝啬鬼。 元清晚想到这些,便更是好奇这王爷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连命都不要。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她道:“也罢,再等一等吧,实在不行,便回南浔。” 花流年诧异道:“若是没有解药,你也要回去?” 元清晚只是点头:“是啊,没有解药也要回去,因为我想要再见见他,到时候即便是死,也是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便说道:“你们不必担忧,我说这些并不代表我要放弃,只是想要提前做好准备罢了。毕竟谁也不会是奔着死而去的。” 她握紧双拳,之后又笑了笑:“我不想死。” “只若是你不想死,我会想法子救你的。”花流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含笑,这样总能给人一种亲和力,他道:“我这便去打探消息。”之后他看了月华一眼:“你照顾好她。” 月华只是点头,终于在某一件事上同元清晚达成了共识。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月华,你跟着她一起去吧,你都已经熟悉了这灵陵国,也晓得如何打探消息。” 月华一怔,“他不需要。” “你需要,学习一下平日里的为人处世也好。” 元清晚再次笑了一笑,她在尽量教会月华一些平日里的生存之道,她已经做好了最差的打算了。最多不过是一死。但是死前必须交代好一些事情才成。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元清晚才继续道:“还是去吧。” 如今月华根本便拗不过元清晚。因为他也没有那个胆量,点了点头。 待他们都走后,元清晚便也走了出去,无论怎样,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如今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月华根本便不允许她出来,只想着等王爷找上门来,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王爷根本便没有可能找上门来。元清晚有些无奈,她去了这灵陵国的唯一一家的青楼。灵陵国的国不过是抵得上南浔的一个小城,如此来看,只有一家青楼虽然太少,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 青楼里大多都是灵陵国的公子哥自己王孙贵胄,他们定然是晓得些什么,若是在他们口中依旧打听不出什么,元清晚觉得,她但是是应该放弃了。 元清晚换上了男装之后便入了青楼。这灵陵国的民风豪放,所以这青楼与南浔的也有很大的差别,这里的姑娘可谓是极其豪放了,元清晚有点儿不忍直视,她看着那些衣着暴露在男子怀中的女人,只是看着便已经很是不舒服了。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几名只顾着饮酒的公子哥身上。此番元清晚所穿的衣裳本来便是富家子弟穿的,加上她手中不停地摇着折扇,分明便是一种风流公子的形象。虽然这张人皮面具显得柔弱了一些,但是扮成男子也毫不违和。 元清晚顺着几名公子哥一旁坐下,之后她笑了笑,“几位竟然也只是看美人儿,却对美人儿没有兴趣么?” “兴趣倒是有,只是有些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元清晚认可地点头,合上了折扇:“说的很是有道理,只是我却是有些好奇。几位在美色当前,竟然可以不为所动,可是有什么妙计。” 一名公子看向元清晚:“你不是也未曾动,你是有什么妙计?” 元清晚摇了摇头:“可莫要胡说,我这近几日不是听说了王爷的事情么?便觉得这美人儿便如同毒药,虽然看起来,软软嫩嫩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便浑身带刺,扎了人。”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方才也在讨论这王爷。分明是个人人惧怕的主儿,谁曾想,到头来竟然摘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手里了。” “原来你们也在讨论这些。”元清晚将折扇放下:“我向来喜欢孤陋寡闻,却记得王爷之前不是对王妃一往而深的么?怎的到头来又喜欢上了其他女子。” “那王妃命不久矣。” 元清晚再次一怔:“正是因为命不久矣,才更要珍惜不是么?只是从来未曾听说王妃究竟是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上次王妃什么都未曾告诉她,可是她却总觉得这王爷不交出解药,说不定与王妃有关。 金钱名利这王爷皆是有,他自然不在意。照理说他最该惜命,可是如今他也不在意命。这世间能够让一个过得极其幸福的人,可以连命都不在乎。怕是只有情爱二字了吧。 不用多想,即便是那王爷表面对王妃再差。他眸子里透出对王妃的关爱也不是假的。虽然所有人都认为王爷对王妃因爱生恨。可是她却晓得,那只是王爷做给他自己看的吧。 “你这个都不晓得?” 元清晚摇了摇头:“不晓得。” “王妃便是因为当初被王爷屠了满门,便在一时气愤之下跳了河水。那个时候天色是冷的,打捞起来之后,王妃她便已经是如今的这幅模样了。” 原来是这样,这王妃还当真是很可怜。只是她却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王妃的病症根本便没有法子医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七章 药引 元清晚尚且记得,她答应过给这王妃一个离开的机会。这应该是她唯一能为这王妃所做的事了。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握紧双拳,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原来是如此,想来那王妃真是可怜。” “不过想来这王妃可能有机会生还,毕竟王爷最近可是有一个宝贝,据说可以解世间万毒,也可以解一些寒症,但是这宝贝却需要一些药引,应该说王爷还未曾成功收集到那些药引。” 元清晚一怔,之后又问:“那宝贝岂不是可以救很多人?” “不,那宝贝应该只够救一个人。虽然只是道听途说,应该是没有错的。” 元清晚苦笑,她就说,若是那样的话,这王爷为何还能宁死也不肯说出什么解药。原来是要用心爱人的命来交换啊。 元清晚苦笑,她不由得再次握紧双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了。虽然这王爷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王妃却并没有做错什么。元清晚心中很是伤感,因为她不知还要不要去夺解药。 而且解药只能救一人,若是救了她,月华日后依旧是要备受折磨。现下是在她自己与王妃之间左右为难。抢到了药约莫又要在她与月华之间左右为难了。但是她想她应该会将解药给月华的。毕竟这是她亏欠了灵酒的。既然无法补偿灵酒,便补偿在月华身上也是可以的。 元清晚如此想,已经下定决心要顺其自然了。 若是上天当真是想要将解药给她,自然是有机会的。 她道:“诸位公子玩的愉快,告辞。” “诶,这才没说完呢。” 元清晚听到没说完,便又坐下:“公子还想说什么。” “小郎君,你怕是不晓得,咱们的魔头逃出来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这个我晓得啊。”她是最先晓得的那个人,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整个灵陵国的人怕是都晓得,说什么知不知啊。” 未曾想那公子哥又说到:“我父亲在朝中,我可是听他说过两句,那魔头的解药,便是王爷手中要为王妃医治的那个宝贝。得亏那魔头不晓得。若是晓得了,王爷怕是更要倒大霉了。” 元清晚怔了一怔,她现下也可以确定是什么了,之后笑的有些勉强:“那魔头如何能够知晓?这些应该不需要担心,而且王爷那里终究是有那么多人看护的。还能被魔头得逞不成?” “你这话说的,他可是魔头啊。如今国师不在,王爷又昏睡。他有什么不晓得的,而且他如今怕是无人能敌了。” 原来月华在灵陵国人的心中竟然是这个形象,怨不得都想将他置于死地,可是它分明没有做错什么。他也不会灵陵国之人口中所说的神奇之事,不具备那些能力。 元清晚蹙眉,之后便说道:“应给不会有事,虽然只是我感觉,但是感觉有时候也是准确的。” 元清晚说完这些才离开。 月华成日里要屠杀灵陵国之人,兴许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他体内的蛊毒缘由,也是因为这些灵陵国的百姓在一步步地将他逼成一个魔头。 从出生便被判定魔头,若是换成任何之人,怕都会恨吧。 元清晚再看几人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魔头虽然是魔头,可是仔细想想也是足够可怜了。因为他从出生便要被囚禁起来。那个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做。如何断定他是魔头?” “魔头便是魔头,他生来就注定是魔头,你如何能够为一个魔头开解?” 几名公子听到元清晚为月华开解,便有些不舒服了,因为在他们心中月华是魔头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若是忽然出来一个人,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便注定了是要被他们给骂上一番的,元清晚看着几人,不知究竟要如何才能够将这些改变,元清晚有些失落,她并不是因为她自己被人反驳而失落,而是因为月华他不能被人认可而失落。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才道:“是我偏激了,告辞。” 她一转身,碰到了一人,也未曾抬头,不由得说道:“抱歉。” “无碍。”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却是日日夜夜都恨的人,元清晚抬头,眸子里显些要喷出火来,她握紧双拳,之后才说道:“真的抱歉。” 眼前之人可是她此生唯一恨得一个人。慕容卿。当初若不是他灵酒怎么可能会死? 元清晚咬牙切齿,可是她却不能暴露她的身份,之后转身便要离开。她没想到慕容卿竟然也来了这灵陵国,慕容卿身为蛮夷的王子,竟然会来这样一个地方,这让她不由得怀疑慕容卿此番前来的目的。 可是将将路过慕容卿身边的时候,她却被慕容卿一把抓住,元清晚侧目看了一眼,之后道:“还有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元清晚将慕容卿的手推下去,之后笑了笑:“不曾,可能公子所遇到的人不过是与我相似而已。”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在下还有事,请公子莫要纠缠。” 这慕容卿的性子她最是清楚,慕容卿虽然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可是他若是认定了一桩事,必须要做到才是。便像是他之前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公子让一让。” “我们当真是不曾见过?” 没有想到慕容卿究竟是不住纠缠,元清晚终究还是说道:“不曾。” 她不想与慕容卿有过多纠缠,只想能够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在这里被认出来,她约莫也是要倒霉的。 元清晚加快了脚步。 慕容卿一直眯眸望着元清晚的背影,总是觉得这人影颇像他心中的那人,可是脸不一样。可是他却晓得人皮面具这个物件。 慕容卿眯眸,之后他收回了目光。虽然晓得元清晚来了这里,他却始终未曾找到元清晚的踪迹,才想着来此地打听一番,却未曾想到遇到了与她如此相像的女子。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跟出去,因为晓得若是如此莽撞的跟出去,只会让她有所芥蒂,他便直接坐下,也询问起了这灵陵国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元清晚直接朝着她的客栈走去,怕回去的晚了,便被月华与花流年逮到。 幸好她回到客栈,那二人还未曾回来,元清晚便直接坐下饮了口茶水,她望着茶水发呆。之前一直都想着能够尽快得到解药,如今却发现她的想法泡汤了,自然是没有如此多的高兴之感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后来站起身,找了老板娘要了一些吃的,“老板娘,将你们这里最好吃的物件都给我拿出,我要吃。” 老板娘看了看元清晚,之后才说道:“你是……” 元清晚龇牙一笑:“不过是换了一身男装,未曾想到老板娘如此快便不记得了。” 老板娘不由得说道:“原来是那位小娘子啊。” 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 “那二位公子出去还没回来啊,怎的将你这么一个小娘子丢在这里?” 元清晚这才想起,灵陵国民风向来开放,所以一女多男也不算特别奇怪。当初她是圣女的时候,愣是将那么多的男宠送给了她,她明明不想要,分明是将她逼良为娼了。 想到那些事情,她便是有些气愤的,幸好如今撑了过来。 老板娘握着元清晚的手:“小娘子,你当真是好本事啊,你那两位郎君个个都是人才,而且看起来财大气粗的。” “他们不是我……” “我都懂,不需要解释。” 即便是灵陵国的民风开放,那些圈养男宠的也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做的事情,一般的女子哪里会做这种事?而且都是男宠,正夫也只能有一位。 “只是我却好奇,他们二人究竟哪位是你真正的夫君?” 这老板娘委实是好事了一些,元清晚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之后才干笑道:“他们都不是。” “原来他们都是男宠,那不知姑娘的夫君什么模样,怕是惊为天人了。” 她的夫君的确是惊为天人,在她心中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可是她却还是要向这老板娘说明情况:“那二位只是我的知己好友,并非面首,所以老板们莫要继续误会下去了。” “小娘子,我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那二位郎君都是对你有情义的。可是你竟然连同他们都看不上,我便更是好奇你的夫君是什么模样了。” 她的夫君是南浔的君王,可是她却要忍住不说,因为说出来,约莫会在这老板娘的心中留下阴影。 “我的夫君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 元清晚依旧是笑了笑。 老板娘挠了挠头,之后道:“我让小二帮你准备吃的,你先等一下。” 元清晚看着老板娘:“我不能回房么?” “先别回去,我还有事想要同你讨教。” 元清晚晓得约莫是关于男子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她又如何能够清楚呢?而眼前的老板娘似乎也是个不会听她多解释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八章 请教 “老板娘,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请教?只管说便是,不需要如此客气。” 老板娘看了元清晚一眼,先是吩咐了小二将最好的菜肴准备一些,才说道:“你告诉我究竟如何才能吸引男子的注意力?” 这……这个问题,她如何晓得? “我也委实是不晓得。” “你便随意说说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便够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一名男子,我却不愿意先告诉他我喜欢他,所以我想要他先来告诉我。” “老板娘,喜欢一人便应该勇敢去说,你若是没有那个勇气,便要错过了。” 老板娘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矜持,之前同他交谈之中听到他说,他喜欢矜持的姑娘,若是我先说了,如何还能够成为他心中所喜欢的姑娘样子。” 可是不说便说不定会错过啊,元清晚不知如何说,只是叹了口气:“老板娘,若是这些问题你问我,我怕是无法给出你一些意见。我平日里便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们喜欢她起初都是因为她这张脸吧?或许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所以才会如此。 花流年是因为她将他带离了执念。而月华却是因为她救了他。细细算起来,便没有一个是日久生情喜欢上她的。 元清晚笑了笑。 老板娘道:“你的确是比我漂亮了许多,可是我自诩也是不差的,又经营了这客栈,很多男子都会崇拜我。” 元清晚抬手:“莫说是男子,便是我一名女子都很是崇拜老板娘你。” 老板娘又道:“而且他根本便不如你那两个面首,我完全配得上他,它为什么不同我说他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是如此逻辑推算的么?元清晚只是觉得很是稀奇,这老板娘也算得上是古怪的女子了,便是连爱情都要如此推算。 元清晚不由得咳嗽起来,之后摆了摆手:“这所谓爱情,与人生的如何,有没有权势金钱没有关系的。若是建立在那些身外之物上,只能说明不是真的喜欢。喜欢一个人约莫便是要情投意合,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哪怕是丢人之事,他亦会觉得你可爱。” 想到了夙北陌,元清晚便一脸的幸福,这个世间能够给她如此感触的人,怕是只有夙北陌了。 她想,即便是夙北陌不是皇上,没有如此多的银两,哪怕生的平凡,她也是喜欢的。因为他们本来便是注定了的姻缘。 老板娘看着元清晚的幸福,似乎是有些羡慕:“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感悟,之前还同我说你什么都不懂,现下却是懂得如此之多,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确定你喜欢的人心中有没有你。” 这话又将元清晚问住了,她与夙北陌之间便是水到渠成,哪里需要确定呢? 她摆手:“我也不怎么晓得。” 老板娘不由得蹙眉:“你这么谦虚可不好,既然是身为姑娘家,便不该如此谦虚,如此好生的将自己表现出来,才能更吸引人啊。”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不知如何去形容这老板娘,只是觉得她很是奇葩,最后元清晚方才说道:“若是想要晓得你群爱之人是否爱你,我有法子。” “什么?你能有什么法子?” “我帮你问便是了。” 元清晚笑了笑,她左右是乐于助人之人,所以帮助老板娘做这些小事情。至于她帮不了的那些大事,只能老板娘自己去做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道:“还不知你喜欢的是何人。” “常来客栈的小郎君。” 元清晚点了点头:“既然老板娘你喜欢他,我便帮你试探试探。” 老板娘分明是一个很是嘹亮开朗之人,可是遇到了她喜欢的男子,竟然也是露出了所有女子的通病。竟然也会害羞。元清晚不由得觉得这情情爱爱当真是神奇的。 老板娘抓住元清晚的胳膊,之后才低声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询问他?会不会吓到他?” 元清晚摆手,“自然是不会的,山人自有妙计。” “这样当真可行?” “可行。” 老板娘道:“约莫再过半柱香的时候他便会来,每日都是这个时间来点上一些小菜,喝上一些酒水。”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觉得,若是因为不能让这掌柜的晓得她的意中人究竟喜欢喜欢她,想要去做些其他的事情,应该是很困难的。 元清晚不由得点了点头:“我晓得了,我先寻找一处地方坐着,若是那公子来了,你便敲一敲桌子,三下。让小二哥将菜肴端到我这里来吧。” 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之后才又说道:“如何?” 老板娘也觉得元清晚所说简直是天衣无缝,她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这个方法自然是不错的。 元清晚继续笑了笑,之后又说道:“从未想过竟有朝一日会是帮让人做这些事情,毕竟我自己都还未曾完全搞清楚情情爱爱的事情。” 元清晚笑了一笑,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果真有一蓝衫男子坐下身子,点了一些酒肴。元清晚仔细打量了那位公子,发现他长得也算得上很清秀,只是脸上露出了颓废之色,元清晚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之后才觉得这绿衫男子的故事应该也不简单。她便故意装成落魄的模样,端着酒壶与菜肴坐在绿衫男子对面,元清晚道:“看起来公子似乎也闷闷不乐。” “这一生便未曾遇到过能够让我开心的人或者时。” 这绿衫公子浑身上下都是消极的感觉,真不知老板娘如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元清晚不明所以,她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仕途坎坷之事?” 绿衫男子饮了一口酒:“这便也罢,可不仅仅是如此。” 他垂头,似乎真的是很伤心难过,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元清晚一眼,元清晚不由得更加好奇了:“那便是因为为情所困而苦恼了。” 绿衫男子再次饮酒:“是啊,我不知如何去求说。”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片刻都未曾放在老板娘身上,元清晚便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他口中所说之人不是老板娘了。可终究是当局者迷,老板娘哪里晓得,在听到绿衫男子说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一双眸子都亮了起来。 元清晚不知下一步还该不该问,她道:“老板娘,帮我同这仁兄准备些酒来,这些不够。” 老板娘全当是元清晚想要用酒的兄弟情来问出话,当即去了。而元清晚这个时候才道:“不知公子喜欢何人家的姑娘?若是可以,我能帮一帮你。” 绿衫男子摇了摇头:“你帮我?不可能的,这个世上没人能帮我,因为她根本便不喜欢我。当初她说若是我能够考上个官职,便嫁给我。可是我一直没有考上,所以便不知如何告诉她我喜欢她了。更何况,她如今似乎喜欢上了一位富家子弟。” 喜欢的果然不是老板娘。真是可惜,说起来老板娘也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至少配得上顶好的男人,可偏生在眼前的绿衫男子身上折了腰。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若是我也经历这些,便定然是拼死将那些话告诉那位姑娘,即便是遭到拒绝,但是只若是努力了,应该是不会后悔的。” 她也帮不了老板娘了,这种事便是她自己来才可以,旁人无论如何做,都是一个局外者。 老板娘此刻恰好端着酒水过来,她将酒水为二人放在桌上,元清晚却站起身,之后她才说道:“抱歉,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老板娘,你陪这位公子喝些酒吧,他看起来心中也是不舒服的。” 老板娘看了元清晚一眼,尚且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当做元清晚是在撮合她,她当即坐下,安慰着绿衫公子。 见此,元清晚便朝着二楼走去,一入门,她便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元清晚扶着额头,背部抵住了房门,感觉着口中的腥气,不由得苦笑。她身子颓废地顺着门逐渐滑下,元清晚也不知究竟如何是好,她现在只是觉得很想念夙北陌。若是现在能够见到他多好。若是他在身边,即便是死也不会有什么感触的,至少不会太过于感怀。元清晚晓得她现下便是有一种临死之前的怀念了,可是不坚持她如何能够去死? 她便如此倚着门沉沉睡去,敲门声响起时,元清晚才睁开了双眸,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门打开,之后她低声说道:“你们回来了?” 声音平淡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之人,夙北陌先走了进来,见地上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他眸子中的慌张之色一闪而过,之后他将元清晚的手抬起来,摸上了元清晚的脉象:“如此只能感觉到她的脉象混乱,没有其他的感觉。” 而月华却再也邪笑不出来,垂头看着元清晚的这幅虚弱模样。 而元清晚还不忘安慰他:“月华。你无需担心,你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我断然是不会食言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九章 相像 她答应过月华要对他好,要好生的照顾他,还要帮他将灵陵国夺了。虽然最后一项听起来很是狠心,但是元清晚觉得若是因为月华,她是可以做得到的,毕竟月华是灵酒的亲弟弟…… 虽然同灵酒不是太像,但是她如今可以确定了。只是……元清晚忽然想到那楚裳身旁的阿佞,不由得陷入怔仲,只是她无论怎么看,阿佞的长相同灵酒很是相像。恰好楚裳是带着他从灵陵国去的南浔。 “花大人,你可曾见过一位同灵酒极其相像的人?” 即便是死,她得弄清所有的事情,如此才好与灵酒有个交代,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值。 花流年蹙眉:“实不相瞒,在都城之中见过一次。那位生的的确是同灵酒很像。” 元清晚笑了笑。 花流年道:“但是月华一定是灵酒的亲兄弟。”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见月华不知所措地垂下了脑袋,她也道:“月华只可能是灵酒的亲兄弟。” 像月华如此骄傲邪狂的一个人,都能露出这个神色,可见究竟是有多么的害怕,怕被抛弃。即便是看他这个神色与目光,她便是什么都不忍心了。元清晚道:“月华,无论怎样,我都会说到做到。” “无所谓。” 元清晚听到他这种话,只是挑了挑眉,她已经习惯了,了解了月华心中的想法。 之后元清晚只是低声说道:“你若是想要寻找安全感,便可以尝试着相信我,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感觉到没有安全感的。” 月华道:“没有。” “好,你没有,是我自己想多了。” 月华得顺着他的性子来,否则他只可能起逆反心理。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道:“好了,扶我去休息吧。” 元清晚道。 因为她如今头昏眼花,方才同月华说那些劝解之话也不过是强撑着说的,如今哪里还有那些力气。 花流年看着元清晚这模样:“究竟你的解药是什么,我们已经打探到了,你放心,定然会将那物件给你带来。无论如何,你不能死。” 元清晚摇了摇头:“可是那王妃也是无辜之人,我曾与她见过面,发现她七十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夺她的性命。毕竟她的命也是命。” 元清晚说完这些,之后才又说道:“若是想要拿过那些解药,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若是她想要活,这解药便不能拿。” 花流年怔了怔,之后却道:“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可是这桩事却不成,你得活着,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为皇上着想。” 是啊,她得为夙北陌想一想,若是夙北陌当真是离开了她,他还能好生的生活下去么? 这些问题,元清晚甚至都不敢多想,因为她很清楚,夙北陌可能会因为她而跟随她一同离开这个世间。这恰好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良久之后,元清晚握紧双拳,却什么都未曾说,花流年却咄咄逼人起来:“所以,即便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皇上着想,他是你最喜欢的人了,你忍心看着他难过?” 元清晚承认,在听到花流年的这些话时,她动摇了,因为清楚夙北陌根本不可能让她独自离开。她也能够感觉得到夙北陌对她的感情,就像她也愿意因为他去死一样。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低声说道:“大抵是我的错,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没有资格去剥夺别人活着的机会的。” 花流年晓得一时半会的很难讲通,但是他却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他会将解药拿开给元清晚,即便到时候会是与他现下所想的结果不同,他依旧会帮元清晚拿到。毕竟喜欢一个人,哪怕是不能同其在一起,但是也要看着那人好好的活着,否则自己便也没了活下去的信念。 如此想着,花流年便看向元清晚:“这桩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变化颇多,即便是计划的再好,也不如变化的快。” 见花流年都让步了,元清晚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着,她只能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因为我们都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要给别人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相信,王妃她是想活着的。” 可是她千想万想,却终究是未曾想到王妃的想法。 快到傍晚时分,客栈里却来了两位大家女子。老板娘却没有什么心思招待。 她趴在柜台那里闷闷不乐着,见此二人,她只是抬了抬眼:“两位小娘子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前面的女子看起来面色苍白,可是却自有几分闺秀之气,让人看过之后也是能够念念不忘。 此刻前面端庄的女子说道:“老板娘,我们是来找人的。” “什么人?”老板娘神情恹恹,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招待这些,因为她灌醉了心爱的男人之后,方才听的酒后吐真言的话,原来人家爱的根本便不是她。 所以她便是再开心不起来,此刻也没有心思招待客人。 “一位姑娘。” 女子拿出了一张画像摆在了老板娘面前。画像上的女子不是旁人,却是元清晚,老板娘拿起画像左看右看,确定了之后才低声道:“真是奇了怪了,怎的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男人便也罢了,如今竟然连同女人都来找她,委实是一个厉害的小娘子。” “老板娘,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看看这位姑娘。”女子在说话之时,不停地咳嗽着,一看便是久病成疾,怕是难以医治了。 “可以,当然可以,请。” 想来两名弱女子定然也不会对那小娘子做出什么事,毕竟那小娘子身边可是有两名男子保护着。如此想,老板娘便是放宽了心。之后她方才又说道:“只不过她想不想见你们我便不晓得了。” “劳烦老板娘告诉她,我是为她的药而来。” 老板娘诧异:“那小娘子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竟然还会治病。” 眼前的女子笑而不语,看着其面色苍白,老板娘很快昏倒在她的面前,她便劝说道:“小娘子,你们便在这里等着,千万莫要乱跑,我请示之后,便来给你们答复。” “老板娘尽管放心便是。” 她如何能放心,老板娘叹了口气,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她这里毕竟是客栈,无论客人提出什么条件,她都需要尽量去满足。哪怕是她所爱之人说出不喜欢她的话,她都是带着笑容面对的。 老板娘很是难过,只若是一想到这个问题便难过,所以会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也不想看到其他人幸福。 但又晓得如此做是自私的,所以她一边期盼着旁人不幸福,一边还要祈求着所有人都不要像她,至少一定要过得幸福。 如此想着,老板娘也不知该如何做了,之后她才上了二楼,因为她所爱之人的原因,她对元清晚多少是有那么一丝芥蒂的,可是这种芥蒂比不得她对元清晚的稀罕,所以她还是能够像之前一样面对元清晚:“小娘子,有另外两名小娘子前来寻你,说是像你求药。对了,其中一位看起来病秧秧的,面色苍白,似乎都站不住了。”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道:“快带我去见她。” 老板娘一看元清晚也面色苍白,似乎身子不舒服的模样,便更好奇了,她是真的好奇,为何晓得如此病弱之人,还能为他人医治呢? 当然,没有人没够回答她这个问题,所以她不多问:“小娘子,你便在你房间里等着吧,即便你们有什么事,也委实不应该在那下面说,还是让她们来你这房间交流吧。” 元清晚已经大抵的猜到老板娘口中的两位小娘子究竟是谁了,倘若她当真是未曾猜错,多半便是王妃与她身边的婢子了。 想到这里,元清晚禁不住更加焦急了。她不知王妃会不会怨恨她。即便是王妃也恨王爷,可是这恨中还是包含着爱的,若是王妃晓得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她定然是会恨她的吧?元清晚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痛,毕竟无论如何,这王妃也算是个好女子了,她若是连同王妃这种女子都无法好好的相处,便当真是她的罪过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便是倚着门框,等着王妃前来,无论怎样,她终究都要接受。 可是若是王妃来向她讨厌王爷的解药,她给不给呢?这一点她尚且未曾考虑好。毕竟之前给王爷下毒的时候,不知王妃也是需要这解药的。可是如今既然晓得了…… “玉柳姑娘。” 元清晚被人喊道这个名字,却是很久才反应过来,毕竟这个名字她还不喜欢。她抬头,便见王妃带着她的婢子朝着这边走过来,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说到:“王妃娘娘。” 老板娘并没有跟过来,约莫她也猜测她们是打算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不想参合吧。 “王妃娘娘,很抱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章 沉睡多日 元清晚先发制人地道了歉,当初她还答应人家,即便是做什么,都要将人家救出来,可是却未曾达到人家的期望,如今便是看到这王妃,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道什么歉?”王妃轻笑。 元清晚让她进了房间,沏好了茶。 “王妃娘娘,是因为王爷的事情前来?”元清晚执起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水。 王妃却道:“是,也不全是。” “我厚脸皮地前来,的确是想要解药。如今王爷已经沉睡了多日,他若是再不醒,我便当真是怕他如此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若是没有解药,的确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元清晚见王妃欲言又止,便道:“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王妃在脖颈上摘下了一个吊坠放在元清晚的面前:“这吊坠可以解百毒,也可以医治百病。只是却差了两味药引。” 元清晚看着那吊坠,不难猜到,这便是她心心念念要的解蛊毒的解药。 她伸手,想要触碰,却又不知能不能,毕竟如今是旁人的。 “玉柳姑娘大可以拿去看。”元清晚这才拿起来细细端详着,还不忘说道:“只是不知,为何王妃娘娘会晓得我的目的是它。” 王妃笑了笑:“很简单,因为王妃没有姑娘图的,姑娘不想要这王妃之位,也不想要金银财宝,还对王爷下了毒,便证明不是情爱。只可能是它了。” 元清晚看着这吊坠,最后还给了王妃:“这个是王妃娘娘保命的物件,还请王妃娘娘收好,日后切莫再给我看了,因为我也需要它。但是我却不想同好人夺命。在我看来王妃娘娘您是善良的女子,所以这个我不会夺。” 王妃苦笑:“左右我也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这个对我而言只能是折磨,能帮到你,你便拿去吧。只是缺少两味药引,我也不知那药引是什么。只是晓得王爷已经找了很久的药引了。之前说过应该是十多味药引。” 这药引究竟是什么?元清晚蹙眉,之后将吊坠拿在鼻息之间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之气,她不确定。 但是她却并没有告诉王妃,只是再次将吊坠换回去:“无论怎样,这个我不能要,毕竟是你的东西,我若当真收了,便太过不讲情谊了。同样是命,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命而去剥夺了你的。” 王妃笑的越来越虚弱:“不必了,我早便不想留在这个世间了,因为时候久了,便是更想念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亲近之人,可是也真是可笑,我的家人全部都是我所爱之人所杀。” 元清晚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王妃的事情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能够想象到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依旧是没有碰那个吊坠:“若是我说,我愿意将王爷的药给你,你还会将这个吊坠给我么?” “会。”王妃回答的很是干脆,她旁边的丫鬟似乎已经忍耐了很久,可是听过王妃回答过这个问题之后,她再也无法忍耐,看着王妃,低声求道:“娘娘,您不能如此想不开,即便是您恨王爷,可也该想想王爷对您的好。哪怕是以后您继续恨他,却也不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王妃道:“即便是找到了最后两味药引,这药我也不会服用。”她将元清晚的手握住,之后将吊坠给了元清晚:“这是我好不容易趁着他如今这般沉睡着,才将这个拿出来给你的,若是你不收下,我便将它丢了。玉柳,你不是唤玉柳吧?” 元清晚看着王妃,她委实未曾想到,这看似柔弱的王妃,竟然也有这般的聪慧,如今便是连同她不唤玉柳都能够猜到。如此看来,是不是猜到她是谁了? “你与那毒蛊人认识是不是?” 王妃一语中的,这让元清晚有些怀疑,感觉如今像是在做梦,她假装的有如此明显么? “王妃如何断定我认识毒蛊人。” “我很久之前便受到了各种病的折磨,姑娘这分明是中毒之兆。而且姑娘约莫忘记了,我也会医术,虽然是与他学习的,可怕是他如今的医术比不得我。上次与姑娘见面之时,便探了姑娘的脉象,不是病,脉象紊乱,中毒之兆。而且根据王爷书房之中的书来记载,中毒蛊者,脉象紊乱,难以察觉。” “那个时候我的脉象应该是寒症之兆吧?” “并非,浅薄之人约莫能够被糊弄过去。” 看来这王妃的医术的确不简单,可是看她这个模样,始终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旁人,元清晚也愿意相信她,因为这王妃看起来便是善良的,相处下来便依旧是善良的。 “姑娘,你是不是中了毒蛊。” 元清晚点头:“实不相瞒,正是。” “这是解毒蛊唯一的方式了。” 元清晚点头:“这个我也晓得,可是即便是我死,也不愿意如此亏欠王妃你的人情。” 王妃不由得继续说道:“之前听说过关于毒蛊人的事情,一直都觉得他是无辜之人,可是约莫说出来也是无人理解的。可是如今却发现,他并不无辜,因为他伤了人。” “不是这样。”元清晚解释:“他是个很不错的人,这是因为巧合,其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想问,这个能不能救两个人。” “你是要……” “你与你口中的毒蛊人。”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愿意不服用这药,只想给月华求得。因为她想要月华能够好好的。如此对她来说已经知足了。 王妃笑了笑:“不能,不过若是你们两个服用,应该是可以的。听说他的血有毒,若是他服用了,再将他的血给你饮下是可以解你的毒的。” 原来是上天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如今却是要用月华当做代价。即便是她再无私,她如今也要自私了。元清晚道:“王妃,可否让我帮你把脉?” 王妃点头,伸手了手,之前只是碰了碰,她便发现王妃的寒症已经很是明显了,若是不及时医治,很难恢复,可是当时已经是晚了,如今再试,结果似乎是一样的,元清晚不知如何选择:“王妃,您……” “我还有些时间,好不容易能够有机会解脱,我断然不会让自己失去这机会的。即便是这物件在我这里,我也会将它丢掉的。” 元清晚死死握住,她还是自私了:“如此,便多谢王妃娘娘了,我便不客气了。” 她将那吊坠握在掌心里。王妃看着元清晚如此,便很是满意,她道:“王爷的解药,不知姑娘是否可以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他太快醒来的。” 元清晚点头,这王妃并非是伪善之人,她始终晓得,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而这王妃的眸子里满是真诚。元清晚找出了一个小瓷瓶,之后交到了王妃的手中。 “王妃娘娘,这个能够让王爷醒来。王爷虽然中了我的毒,但是他不会有性命之忧。这药只需要连续服用三日,便能够醒来了。” 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然也不会食言。 元清晚闭了闭眼,之后才继续道:“若是王妃娘娘有时间,这两日是否可以来我这里?” 王妃颇为不解:“为何?” “只是想要为您施针。” 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这王妃做的事情了,其他的即便是她有心也是无力的。 毕竟这身体一旦是到了尽头,无论如何也只能是强弩之末,根本便没有改变的法子了。但是她却可以让这王妃的命运变上一变。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又笑了笑:“所以王妃一定要来啊。” 王妃看着元清晚,之后点了点头:“只是你需要尽快离开了,若是王爷他醒来,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才能阻止他了。他向来都是性子暴躁,若是晓得这些事情之后,约莫根本便是不能阻止得住的。” “无碍。” 如今只要拿到了解药,便是王爷也拿她没有法子。只是剩下需要被融合的两味药是什么呢? “这个只需要再加两味药,之后将它弄成粉末服用便是。”王妃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叮嘱元清晚。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又说到:“多谢王妃娘娘如此关心,不知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娘娘如此喜欢。”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继续说道:“从来未曾想过这些,娘娘当真是个好心之人。”之前她便一直未曾想过这些,只是觉得王妃是个善良的女子,却未曾想到,她如今如此的作为,竟然还能将这些细节问题告诉她。若是她自己去寻找这些问题,怕是完不成了吧。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王妃娘娘,请答应我,会来。” 王妃笑了笑:“嗯,已经答应过你了。” 元清晚自诩她从来不会如此,但是对于这王妃,她只想尽快地将这王妃医治好。她是当真不想亏欠任何人,否则这些所亏欠的,迟早都是要还回去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不想活命 王妃之后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元清晚跟着下了楼,看着王妃弯腰上了马车,握着吊坠的手都跟着颤了颤,之后元清晚才说道:“老板娘,可有酒?” “你看你这小身板竟然还想饮酒?不想活命了?你看看你如今这幅苍白无力的模样,学什么不成,偏生要学习人家成为这般柔弱的模样。” 她约莫真的是觉得死了可以解脱吧,所以她才不想说什么,因为现下对于她说当真是太过于为难了。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是柔弱,可是我却也不想如此,约莫过几日便会恢复了。” “你这不过是身子不舒服,而我却是打心底里不舒服。我喜欢的人终究还是拒绝了我,我如何是好?” 元清晚看了看老板娘,她早便想到老板娘会是如此,因为依照她的性子,本来便是要成日里因为此事而烦忧了。 元清晚望着老板娘,之后才说到:“你其实不用管这些,既然已经成了如今这样。怕是已经不能改变,与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感到悲伤,倒不如再去寻找一个爱你之人,如此才是真正的幸福。” 元清晚觉得如此劝说老板娘,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可偏生老板娘却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她只是盯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不可能的,我根本便忘不了他,这一生约莫都是不可能的了。” 话终究是说出来的了,元清晚之前是想要劝说老板娘,可是久而久之,她方才不晓得,如何劝说一个被情所困的人?只若是陷入感情,一般的人,哪里还能够承受的来?这老板娘说白了,不过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老板娘,你莫要难过了,我先回房了。” 她不时地垂头看着手中的吊坠,因为不晓得这吊坠究竟还差了什么药引,她必须回去好生的看上一看,元清晚便直接上了楼。月华与花流年一大早便出去了,她虽然不晓得他们二人依旧去做了什么,但是大抵还是能够隐约猜测的到,他们现下应该是去找解药了。殊不知,如今解药如今已经在她的手中了。 元清晚再次握紧手中的解药,她放在鼻息间闻了又闻,愈发觉得这股子腥气有点儿像是鲜血的味道。 元清晚发现这些之后,方才低声嘀咕:“真是奇怪。” 她使劲捏了捏,发现这吊坠竟然是软的。 想来也是丹药之类的物件,要不然不可能如此容易便将这个捏动。 她暂时不敢轻易地动,因为怕一不留神便将这药给弄坏。 午时,月华与花流年方才回来,元清晚直接将他们拽进了房间,元清晚将手中的吊坠给花流年看着:“花大人,迷看看,这个物件你可能看得懂?” 花流年接过,也闻了闻:“这是用血配制成的,至于原来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我便不晓得了。” “这个是解药。” 花流年之后便蹙眉,良久之后才仔细研究了起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个还差两味药引,若是能够得到,便磨成粉末给月华饮下,之后便让月华将血给我一些便是。如此,既能解了他的毒蛊,也能解了我的毒。” 月华不由得说道:“我不喝。” 元清晚蹙眉看他:“你问的还是如此别扭,这药无论如何,也是你的,你不能拒绝。” 月华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他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元清晚说道:“若是你不喝,我便也不会喝的,到时候也无法讨要你的血。” 月华本来便是怕若是他喝了药,血对元清晚不管用。可是如今元清晚都已经如此威胁了,他确然是没有法子再去拒绝了,月华只得点了点头。 花流年问道:“不知你这解药究竟是哪里得到的?” 元清晚想了良久,方才说道:“之前便一直都觉得这解药让我很是为难,因为那王妃本来便是无辜之人,不应该为了我,而去剥夺她生存的希望,可是这是她自己送来的。” 花流年再次确认一番:“这个没有毒。” 他虽然没有太懂医术,但是一般的毒性还是能够识得的。毕竟常常跟在灵酒身边,同灵酒是好友,灵酒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都会告诉他,所以即便是他不曾专门学习过这些,却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月华不由得说道:“当真没有?” 花流年点头:“的确是没有。”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也罢,待我研究研究。” 她现下根本便不能捻成沫,若是如此,再无法将药引融进去便是糟糕了。 那王爷对王妃如此用心,若是晓得了他费尽心机做的药,非但没有被王妃服用下,反而被他们给祸害,约莫会气到吐血。 花流年蹙眉,元清晚看出了端倪:“怎么了?” “我以前隐隐约约听到灵酒提起过,有一种药引,是人的心头血,这解药之上的味道如此血腥,应该是用了血。” 元清晚想了一想,发现王爷之前似乎一直都热衷于去杀那些犯了丁点儿事的人。如此似乎也可以解释了。 元清晚嘴角颤了颤:“世人皆无辜,总不能因为我而去杀人取心头血。” 花流年道:“娘娘何时如此想不通了?” 她并非想不通之人,该死之人,她便是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不该死之人,她却也不愿意让人家白白牺牲,如此想着,之后才又说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命建立在旁人的命上。” “你可是忘记了有些该死之人?他们本来便是要死的,死后取了他们的心头血便是。” 当真是因为心急忽略了太多的事情,元清晚如此想着,之后才继续说道:“好,最好是女子吧。” 毕竟王爷取的便都是女子的血。上次的绿衣女子,她尚且还记得。当时她还痛恨她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是绿衣女子伤了她。如今才当真是清楚,即便是当时她不指认绿衣女子,会死的说不定便是其他女子了。 元清晚闭眸。 “我去做这桩事。”花流年笑了笑:“只要你能好好的,也算是给灵酒的一个交代吧。” 花流年如此说,便是为了缓解他对元清晚过度关心的尴尬,他只能拿灵酒来当做挡箭牌,实则他有时候当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灵酒,毕竟他终究还是喜欢上灵酒喜欢的女子,他们二人喜欢的终究是同一个人。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他如今所感受到的无非便是愧疚与尴尬。 之后花流年才又继续说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这两日可有犯了死罪的犯人。” 月华道:“该死之人多的是。” 元清晚道:“月华。” 她叫住了月华,晓得月华这种带着恨意之人如今又遇到了这种事,说不定会去想着杀人,元清晚喜欢想尽快去阻止他。 月华转过头:“我不杀人。” “你记住你说的。”她想了一想:“你去保护着花大人吧。” 花流年的轻功内力她还是信得过的,可比起月华终究是差了一些,所以她更相信月华跟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她方才继续笑了笑:“花大人,我让月华跟着你,你同样也要监督他。他可不能一直如此,看谁都想要动手。” 花流年点头:“自然。他既是灵酒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像待灵酒一般好生的待他。” 月华瞥了花流年一眼,声音有些冷漠:“不需要。” “月华,莫要不识好人心。” “除了你,没有待我真正好的人。天下人皆认为我是魔,你是唯一一个不如此认为的。” 他的确是该怨恨这灵陵国的大多数人,可是又有太多的人是无辜的。譬如王妃,明明已经晓得了她还想要用这解药去救灵陵国之人口中的魔头,非但不阻止,还很是支持,如此一想,元清晚便更觉得王妃是个善良之人了。此番若是不识得她,怕是她当真是要死了。 花流年最后还是带着月华一同去寻找犯了死罪之人。可是将将出了客栈,便被几人拦住。月华蹙眉,看了看眼前之人,正是之前纠缠他的菀雪一家子。 “李公子,之前说刺杀王爷的那名女子,不会是你的前任娘子吧。” 如今,菀雪不再像之前那般好声好气,反而咄咄逼人。月华眉头蹙的更紧,之后才道:“找死?” 花流年暗中握住了月华的手,他含笑道:“不知几位是?” “本来我要我妹妹嫁给李公子,可是李公子不愿意。” 原来是想要强人所难的一家人,花流年对这样的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如今既然已经听过了这些话,它自然也是有些恼怒的。即便是月华同他是意义上的情敌,可是也是灵酒的兄弟:“强人所难之事本来便是不对的,你们既然看上在下这位朋友,终究是要获得他同意的,不是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二章 咄咄逼人 花流年的语气也逐渐变得咄咄逼人,他如今无论是做什么事,终究是要对得住灵酒才是,灵酒之前应该是不晓得他还有这么一个弟弟的。 “我家妹妹向来都是有诸多男子追求的。”菀雪伸手指了指月华,“他已经有过一个前任婆娘了,如今我家妹妹不嫌弃他,愿意同他在一起,本来便是他的幸运。” 之后花流年才不由得说道:“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该如此。既然是爱情,讲究的本来便是你情我愿。” 菀雪看了月华一眼,其实她如今不过是鼓起勇气来说这些话的,因为月华身上的弑杀之气太过于重,他们如今已经有些不敢靠近了,只能是强行撑着来看,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们只是不想让菀绾被强迫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错?” 这便更没有道理了,花流年也忍不住嘲讽:“那我这好友只不过是对你那妹妹没有什么兴趣,又有什么错?” “你……”菀绾先是受不得了,她现下只恨当初眼光太过于高,没有快些寻找一人嫁了,如今谁敢同那糟老头子作对,他们只能寻找一个他国之人,如此那糟老头子一时半会的是没有法子的。 菀绾看了花流年一眼,眼前之人比起那位李公子却是更值得人去喜欢,毕竟看起来性情温和。 菀绾不由得低声说道:“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李公子既然不喜欢我,我自然是不能够强求的,要不然公子你……” 花流年握紧双拳,他早便已经做好了孤独终生的打算了。他虽然很是喜欢元清晚,可是如今她却已经是没有任何希望了,而且他曾经娶过一位夫人,的确是配不上元清晚。 即便是没有夙北陌,相信元清晚也不会是他的。 眼前的女子,他只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抱歉,在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菀绾道:“可成亲了?” 花流年实话实说:“不曾,但是已经打算为了心仪之人孤独终老的打算。所以姑娘莫要在在下身上浪费时间了。” 菀绾不甘心,之前那些男子个个都对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如今想要嫁的两个人,却个个都对她嗤之以鼻。 菀绾蹙眉,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也不稀罕你们。凭什么个个都说不喜欢我?” 花流年觉得很是无奈,他从来未曾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如此的女子给缠上。 花流年弯腰:“如此,在下与好友还有事情要去做,告辞。” 菀雪不甘心:“李公子,你的前任娘子可是刺杀王爷之人,倘若是这桩事我说出去,你能够独善其身么?” 月华停下脚步,他握紧双拳。花流年怕他伤及无辜,虽然他觉得眼前之人并非无辜,但是他依旧是将元清晚的嘱咐记得很是清楚,便笑了笑:“那位并非我这好友的妻子,你们误会了。”花流年道:“实不相瞒,我所喜欢的便也是那位女子。若是你们当真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来。” 见惯了月华这些能够让人一眼便胆战心惊之人,可是花流年这种乍然一看人畜无害,可是恼怒起来却要杀人之人才是真的让人害怕。 因为这种人向来不是虚张声势,他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便多数都是真的了。 “公子,即便是你对菀绾没有兴趣,可是你能不能想法子救救她?那恶霸糟老头子要强抢民女,我们这些小百姓根本便不能与其斗。” 对于这种事,花流年向来不愿意多管闲事,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人各有命,抱歉。我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世间那么多的人,若是他都要帮助,哪里能够帮助的过来呢?若是元清晚在,怕是要帮助了。花流年想到这些,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他侧目对月华道:“走吧。” 月华没有回答,便跟在花流年之后。他不杀人便已经是不错了,如此还都是看在元清晚的面儿上,怎么可能会救人? 月华也觉得有些可笑,他如今只管紧紧地跟在花流年的身后,以免节外生枝。 花流年忽然想到元清晚还在客栈里面,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便当即道:“不成,得回去看一看娘娘,她若是被那几人打扰到了,可是对她的身子不好的。” 月华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点头。 唯一能够令他有些情绪波动的,便也只有元清晚了。 元清晚因为头昏眼花,正躺在床榻上歇息,之后便听到了敲门声,元清晚起身打开,看到了花流年与月华,她打了个哈欠,之后才说道,“你们怎的如此快便回来了。” 花流年道:“你先将人皮面具摘下来吧,你现下的这模样可能会被有心之人找到。” 元清晚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还是听了花流年的话,她直接将人皮面具撕下来:“可是我这张真正的皮囊,却是他们灵陵国圣女的皮囊,若是被看到,怕是更了不得吧。” 之后元清晚才不由得继续说道:“你确定当真没有关系?” “放心吧,虽然说圣女的皮囊,可是一般人也认不出你。” 元清晚道:“好吧,可是有什么人要来寻我?你没有其他人皮面具么?与其如此,倒不如以一张全新的面容,如此便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来了。” “来得及,未曾准备。” 元清晚依旧是有些担心,毕竟她是看到了慕容卿的那张脸。若是被他发现,简直是不能外糟糕,她当然未曾将这些说给花流年听,毕竟现下花流年因为她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忙的焦头烂额,若是再将这些告诉他,只怕会让他更担心。花流年对她的情义她都是晓得的,可是她只能当做视而不见,毕竟对于这段情义她不可能接受,只有愧疚。 月华道:“还是这样顺眼。”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笑,之后便咳嗽起来,良久之后她方才又摆手道:“也罢,左右我本来便晓得你是如何的一个人,一心只对美人儿好。” 月华喜欢漂亮的姑娘,这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说不定该死之人某一日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他便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花流年也被这些引的挂满笑容,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好了,月华。这下当真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月华跟在他的身后,元清晚望着二人的背影。 之后关上了门。不知过了多久,元清晚再次被惊醒,这下她当真是有些不悦了,没想到住在这客栈当中,也并不太平。 门外传来的是老板娘的声音:“姑娘,你可在?” 元清晚想到她没有戴人皮面具,但是同时又想到了花流年的话,终究是多了一丝警惕性:“可有什么事?” “有人找你。” 元清晚蹙眉,之后才道:“何人?” “说是同你有一面之缘。” 与她有一面之缘地多了去了,怎的会找到客栈来? 她不由得想到慕容卿,便再次问到:“是男是女?” “男女皆有,三人。” “好了,我晓得了,老板娘你不必管了,先去忙吧。” 听到了老板娘下楼的声音,元清晚方才下了床榻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元清晚不由得蹙眉,想了许久,方才想起这一面之缘究竟是什么。 正是当初向她说出王爷事情的那一男一女,如今其身后还有一姑娘。 但是她如今却未曾戴人皮面具,只能当做是不认识,“你们是……” 菀雪方才在门外听声音,便认为是她想要寻找之人,可是如今打开房门,看到眼前如同天仙一般的人,却发现是她找错人了。 “抱歉,姑娘,是我们找错了。” 元清晚含笑点了点头。 “不过姑娘你的面色不怎么好,这同我们要寻找的那位姑娘倒是有些如出一辙。” 花流年做的面具的神奇之处,也算得上纰漏之处。明明根据人的面色而变化,如今却成了人怀疑的一方面。元清晚笑了笑:“若是几位没有其他事,便……” 菀雪道:“姑娘当真是好生漂亮,所以一时看的失神了,抱歉,我们现下便离开。” 元清晚点头:“无碍。” 菀雪依旧是死死地盯着元清晚看,目光之中颇有打量之意。如今这才是她真正的皮囊,即便是看也看不出什么,她便任由菀雪光明正大地打量。 “奇了怪了,竟然连同身形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身条可是不能假装的,元清晚笑了笑:“我究竟是不是诸位要找之人?” “不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姑娘虽然也生的好看,可是同你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太多。”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便打算关上门,她之前为何没有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一个麻烦精呢?而且因为一面之缘来找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也不是太过于清楚。良久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尽快离开吧。这样不方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三章 逐客令 因为迫不得已,她只能下逐客令,毕竟她对于眼前的人便是连同最后一点儿耐心也消磨殆尽了。她如今只想好生的休息上一阵子。这毒的折磨并不是令人舒服的。她如今不仅仅是难受,还有想要吐的感觉。 元清晚看着女子,直接将门关上。 而菀绾的面色却扭曲的变了形:“姐姐,你看方才的那女子,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竟然如此对待咱们,虽然咱们没有什么值得旁人钦佩的,可终究也是人,她又凭什么如此做。” “菀绾,不要随意胡诌,那女子只需要打眼一看,便晓得定然是位非同寻常的女子,若是得罪了她,咱们说不定当真会引来杀身之祸。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菀绾依旧是很不服气,她望着菀雪:“姐姐,那样的女子,凭什么生了一张那样的脸。” 因为菀绾太过于任性。便是连同菀雪都不能忍受了,她沉下了一张脸,之后怒斥:“菀绾,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咱们已经是在做违背良心的事了,你如今竟然还学会了嫉妒?之前那位公子说的没错,人各有命,你本来便生了这样的一副面容,为何还要去嫉妒旁人?” 菀绾依旧是不服气:“姐姐,你竟然会向着外人,你明明晓得我如今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再凶我。” 菀雪再次看了菀绾一次,她其实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毕竟菀绾是她的亲妹妹,即便是她的这个亲妹妹做了很多错事,但她还是要原谅她这个妹妹的。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是你能够争些气,如今我便也不必因为你的这些事情忙的如此焦头烂额。当初那么多好的公子在你面前任由你挑选,你都无动于衷,如今便是一个要饭的娶你,你也得答应了。” “那我哪里晓得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如此猥琐嘛。” 菀雪再次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她才叹了口气:“罢了,左右我如何说,也改变不了如今的这事实了。” 菀绾撇嘴便要哭,菀雪道:“你别哭,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的,我会在你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的,谁让你是我的亲妹妹呢。” 她看了身旁的夫君,更加无奈。当初她也算得上是有些倒霉了,若是嫁给一个有能力的夫君,如今便也不会是现下的这个模样。 “但凡你有半分能耐,如今便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了。当初你答应了我会照顾好我与菀绾我才将终生托付给你。可是如今菀绾都已经被逼迫成这样,你一直都是束手无策,便是要寻找一个能做菀绾夫君的人都是我来找的。” “娘子,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左右你什么模样,如今我也算是琢磨透了,成日里只晓得空口说白话。” 菀雪抓住菀绾的手:“你放心,即便是想尽一切法子,不到最后一刻,姐姐断然是不会放弃你的。” 他们三人下了楼,而元清晚在房中却将房外的这些个对话都听在了心里。虽然菀雪的方法不对,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 只是想要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职责。便像是她对月华一样,虽然不能给月华他最想要的,但是会拼尽一切让月华过得更好一些,即便是月华做了错事,她也不舍得对月华说什么重话,毕竟她已经完全将月华归位她所在意人的行列了,元清晚叹了口气,若是之前她在有能力的时候遇到这桩事定然是要惩恶扬善,帮上一帮的。可是如今她已经是自身难保。 之后元清晚便戴上了人皮面具,她约莫已经猜出来了,花流年所说的有心之人,便是他们三人,但是直觉又告诉她,这三人即便是花流年口中的有心之人,但也定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看人向来是准确的,这一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元清晚饮了口茶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憋屈。想做的事情如今不能做,不想做的事情迫不得已必须要做。这约莫便是她人生中最倒霉的时间了吧。. 花流年的确是为她带来了药引子,两人的心头血,根据花流年所说,这心头血是两名女犯人的,本来便要被砍头。 元清晚看着那小瓷瓶中装的血,便点了点头,之后道:“不知这药引对不对。” 花流年道:“相信我,灵酒本来便是整个灵陵国最懂得毒蛊之术的人。这既然是他告诉我的,便应不会有错。” 她也相信灵酒,所以才愿意用这次机会尝试。 元清晚拿过吊坠,之后先是紧张地将其中的血倒了上去,之后便见血融化在吊坠之中,随后便无影无踪。之后她便又将另外的血倒在里面,依旧是消失地无影无踪。元清晚便觉得有些幸运,之后她才继续说道:“看来当真是这个药引子。” 没想到,即便是灵酒如今已经不在了,留下的依旧是能够救了她命的话。 元清晚心中更加愧疚了,灵酒在遇到她之后,约莫是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如今终究是稳定安逸下来,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在这灵陵国做万人敬仰的国师该是有多好。 “娘娘,既然故人已去,便莫要再怀念了,即便是怀念也终究是回不来了。” 这些她也是清楚的,可是便是不愿意接受这些。 元清晚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些让她难过的想法甩出脑外,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将药弄成粉末,给月华服用吧。” 月华的瞳孔缩了缩,他慌张般地看了看元清晚,之后才道:“我……” “怎么了?” 月华摇了摇头,他依旧是怕他的血若是对元清晚没有什么用,到时候便是他对不起元清晚。 花流年道:“那王妃既然将药给你送来,却也说了这个可以连同月华一起救,便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便对月华说道:“听吧,花大人都已经如此说了,便足够说明,你的血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其实,哪怕是不能解,她还是会给月华。 月华看着元清晚,邪邪一笑:“也罢,喝了我的血,便是你中有我。” 正在饮茶的元清晚,听过此话之后,一时未曾忍住将茶水喷了出来,之后她才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说道:“月华,这话可不能乱说。” 月华蹙眉,“实话实说。” 与他争论根本便是什么都争论不出来,所以元清晚便也并不指望同他争论这些东西。 “罢了罢了,不必再说这些,赶快跟着花大人,让他帮你去弄药吧。” 月华不语,即便是经过了方才的交流,他依旧是担心。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恩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多客气过,可是终究还是多了些不舍。 元清晚自然能够看出月华的心思,即便是月华平日里根本不善表达,但是他对她的关心,她都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良久,元清晚方才说道,“既然你如此担心,我自然也是不喜欢的。你放心,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为了我么?”月华嘀咕着,元清晚点头:“当然,你的愿望我还未曾帮你达成,我必然不会食言。” 她很相信花流年与灵酒。可是眼前的月华根本便不熟悉,即便是灵酒是他的亲哥哥,他依旧是不会相信的。即便是她如今再三劝说,月华依旧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好了,我意已决,倘若你喝了药,我们便一起活。你若是不喝,我便将这解药扔了。你依旧是忍受着痛不欲生的毒蛊折磨,而我便可在不久之后便解脱。” 如此的选择即便是傻子也应该晓得该如何选择。月华在听到这些之后,果真便去寻找花流年了,元清晚松了口气,之后她再次倒了杯茶水。如今她的身子已经是不太适合饮酒了。本来便是头昏眼花的情况,稍微饮酒,只怕会更严重吧。 将药完全做成粉末之后,花流年看着手中药沫,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道:“直接喝还是融入水中。” “融入水中。” 元清晚已经准备好了水,将粉末放进去之后,便端起碗朝着月华递过去:“这个喝了吧。” 月华蹙眉看着碗里发红的水,不悦的蹙眉,但是想到元清晚还要依靠它救命,便一口气饮了下去。 之后他便在腰间拔出匕首,朝着手腕割去,元清晚当即阻止:“现在约莫还不行,你不过将将饮下这药,怕是还未曾同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她晓得,在方才月华将药饮下之后,便是连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王妃即便是如今后悔,也得不到这药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才让月华放了血,之前月华的血是黑色的,此番却已经恢复了红色。元清晚忍不住笑起来:“太好了,月华,如此看,你身上的毒蛊已经是不存在的了,日后你便也能够像其他正常人一样,不必经受毒蛊折磨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四章 饮血 看着元清晚如此开心,原本没有半分感触大月华,终究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元清晚毫不犹豫地将月华的血喝了下去。 她道:“我相信,肯定不会有问题。” “若是确定了没有问题,便也请娘娘回南浔。” 花流年出于私心是不想让元清晚回去的,虽然即便是在这灵陵国,元清晚也不会将她的心放在他的身上,可是如此还是可以单独同她相处的,可是一旦回了南浔,元清晚便是夙北陌独自拥有的人了,平日里怕是见上一面都是困难重重,只若是想到这些,他便当真是想要劝说元清晚不要回去了。可是终究还是要出于公想,为了元清晚好,如今让她回去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元清晚却拒绝了他:“现下还不能回去,王妃将原本属于她的解药给了我,她怕是活不长了,但是我却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我打算用施针的方法将她体内的寒气排出一些,如此不仅仅是能够让她多活一些时间,也能够减少她的痛苦。” 花流年不知究竟是该开心还是该无奈了,毕竟元清晚如今可以不回去,也算是满足了他的私心,可是她不回去在这里却是会有危险的。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道:“好。” 毕竟像是元清晚所说的,王妃对她有救命之恩,知恩图报才是正确的做法。当然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元清晚,但是他在这个时候,依旧是愿意尊重元清晚的选择的。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能够支持我,殊不知,正是因为你待我这般好,所以才会让我觉得对你更是愧疚。” 花流年笑了笑,之后才说道:“不必对我觉得愧疚,因为你原本便值得旁人对你如此。” 元清晚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花流年,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愧疚了。她便是对不住这世间所有对她好的人。 元清晚之后便又道:“花大人,日后你便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之前我曾经做了太多让你误会的决定了,但是我想你如今约莫已经想通了,倘若依旧是执着于我,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娘娘不必劝说,既然娘娘晓得臣心中都清楚这些,即便是娘娘劝说,臣依旧是会坚持自己所做的决定,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月华听着二人的对话交流,也不悦起来,他讨厌任何围绕在元清晚身边所有男子。即便是现下这花流年待他好也不成。 月华挡住了二人,之后道:“休息吧。” 元清晚对于月华这忽如其来的动作给逗笑了,她道:“你这是作甚?这样忽然忽然如此,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月华冷哼一声,他道:“你身子不好。”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身子不好,我晓得,但是我觉得你这个解药很快便能起作用了,根本便不必太过于担忧啊。” 月华如今竟然也是如此别扭的性子,之前只道他是生性邪,却未曾想到如此别扭起来倒也是别走一番可爱感。 “可惜你不是女子啊。” 元清晚道。 月华不悦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元清晚不由得继续道:“好了,你切莫生气,只当我随口说说好了。” 月华将花流年拽了出去:“别打扰她。” 花流年也扭头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他大抵是猜到了月华究竟为何要如此做,便同样是无奈摇头,这一点月华同灵酒倒是极其相像了。花流年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后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感觉到那血有什么作用,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想到将将喝下,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便躺入榻上歇息。 而花流年被月华拉出去之后,便笑了笑:“好了,我对她早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异样的心思了,因为自知配不上她,所以更想要看着她好,只若是她好,她幸福,便是放弃又如何?” “愚蠢。”月华邪邪一笑:“我不会放弃,想要便要夺回来。” 花流年敛了眸光,当初他也像月华如此天真般地想过这些,可是后来才是真正的懂得,原来想要与所爱之人在一起,本来便是不能有哪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所以他没有顺其自然,便也注定了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喜欢。如今便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 花流年笑了笑:“你是想要我不要放弃,再继续坚持?” 月华摇头,再次说道:“放弃了便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花流年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本来便没有打算重新来过,已经放弃了,便代表他这一生便再也没了机会。 月华对于花流年如此轻易便放弃了自己心爱之人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因为他始终都认为,喜欢便去争夺。 而在花流年看来,月华如此却是在经历他曾经经历的,总有一日月华应该也会明白,不是自己的,开始便不应该强求。 花流年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你可以尝试着让她接受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的却是,她如今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做出让她不快乐的事,虽然也很清楚,你不怎么喜欢灵酒,可是我也要说,灵酒他一直都不晓得有你这个兄弟,倘若他当真晓得的话,我相信,无论如何,他一定回去救你。他向来是最重情义。他也定然是希望娘娘幸福的,你若是此刻退出,便也算是了了你兄长的一桩心愿,若是你依旧是一意孤行,我便也不再过多劝说,但是有朝一日,你当真伤害到了娘娘,你我之间便是仇人。” 眼前之人是灵酒的弟弟,花流年其实也并不想说这些,毕竟他也是不忍心的,但是遇到伤害元清晚的人,他便更是不能容忍,即便是灵酒的弟弟也是不成的。 月华邪邪一笑:“跟着我,她会幸福。谁若是伤她半分,我便屠谁满门。” “你太不了解她了。” “愚蠢!” 花流年无言以对,同月华交流这些分明便是对牛弹琴,根本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好自为之。”花流年拍了拍月华的肩膀,之后下了楼,打算去买些吃的。 月华一把抓住了花流年的胳膊:“做甚?” 花流年轻轻动了动胳膊,之后扭头看了元清晚一眼,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怕这些。你怕我偷偷为娘娘做什么事?” 月华道,“怕又如何?我已经打算要感动她,你不能再参与。” “我只是去准备些膳食,若是不用膳,打算饿着不成?” 月华再次瞥了花流年一眼,依旧是不屑之色居多。花流年道:“你莫要因为此事而感到生气,因为我既然说了打算放弃,便是要放弃的。” “你觉得我是怕你不放弃?” 花流年有些不明所以,他笑了笑:“不然呢?莫非不是这些因由?” “去买膳吧。” 花流年觉得他自己简直便成了典型的老妈子,如今竟然是连同月华都要一同伺候着,但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都算得上他若在意之人。一个元清晚一个月华。 花流年道:“想要吃什么?” “桂花糕。” 花流年蹙眉:“这客栈里哪里有什么桂花糕,你若是想要,约莫是有些困难的。” 可是看到月华蹙眉,花流年便直接去帮助月华寻找了,毕竟元清晚也是喜欢桂花糕的,这一点她终究是再清楚不过。 月华盯着花流年的背影,邪邪一笑,他已经彻底能够确定了,花流年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而花流年哪里能够想到月华在想什么,他只是一心想要月华与元清晚都喜欢的桂花糕带回去。 月华在一楼坐下,恰好又遇到了菀雪那一家子,他眯眸,但是人家什么都没说,他也不想为元清晚带去麻烦。这一家子总是拿元清晚的事情来威胁他,当真是可恶至极,他虽然不怕威胁,但是终究还是怕元清晚受到伤害的。 菀绾指着月华:“姐姐,你看,是那个男人。” 菀雪也扭头看了月华一眼,“好了,不要再说了。” 老板娘听到这话,便也看了月华一眼,之后方才笑眯眯地说道:“他啊,你们今日不是还去找了他所爱的女人么?你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什么?今日我们找的是他喜欢的女子?”菀雪道,“怪不得,她生成那般模样。”菀雪抓住了菀绾的手:“菀绾,如今他定然不会改变心意了,今日所见的那位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之人。那般模样,一旦被喜欢上,喜欢她的那人只会是越陷越深。亏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他的前任婆娘而洁身自好,原来是喜欢上了更好看的女子。输给楼上的那女子,你并不是输得太过于难看。”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输得不是太难看?那女子除了好看,我看简直便是一无是处的女子。” “好了,别说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五章 分开 菀雪是当真不想再纠缠此事,之前便也是看月华已经同元清晚没有任何关系,才会让其妹妹嫁给月华为妻。可是如今月华既然已经喜欢上了旁人,她自然是不可能去阻止的。 老板娘听到她们讨论的话,不由得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为何都听不懂?人家李公子从始至终喜欢的始终都只有一人,又哪里来的他同前任妻子分开之说。他在我这客栈之中住了许多时日,与楼上那位的关系向来都是不错的,没想到到了你们这里。便是生生给人改了一种说法,莫说是我多事,我觉得你们将原本很是相爱之人硬生生的说成是分开的,当真是很让人不悦。” 月华听到老板娘多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便知晓有可能暴露,可是他一直不知如何阻拦,最后道:“我的菜肴呢?” 老板娘一怔,之后才道:“你的菜肴,我让小二去准备了,你只管等着便是。” 月华看了老板娘一眼,这一眼令老板娘打心底里发寒,她也同样看了月华一眼,晓得是她方才多嘴,被人家晓得了,便对菀雪一家子说道:“三位客官到底想要什么?究竟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没有其他事便可以离开了,莫要耽误小店的生意。” 菀雪看着老板娘,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何改变的如此快,分明在方才还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又下了逐客令。 菀雪看向月华,发现月华正盯着殿外而看,心思似乎未曾在他们身上。 没过多久,花流年便提溜着桂花糕前来,月华看到花流年,终究还是起身走了,他瞥了花流年一眼:“终究是将这个带来了。” “不是为了你,我可是为了她。” “你不是说放弃了么?” “放弃归放弃,可是我却依旧是想要对她好,如此没有什么不对吧?” 月华道:“愚蠢!为他们做嫁衣的事情你也愿意做?” “我说过,我只想她幸福,没有其他的想法。” 此二人便如此光明正大地在此处讨论起了元清晚,老板娘与不由得瞪大了双眸,看来她所猜测的根本便没有错,眼前的两位男子都是喜欢楼上那位的。分明是艳福不浅,可是楼上那位竟然不承认。这可是多少女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老板娘不敢再多嘴多舌,毕竟眼前的两名男子一看便知不是什么简单之人,若是在一不留神之间当真是得罪了他们,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走吧。” 花流年要月华一同上楼,月华便跟着上去,老板娘张嘴:“李公子,你点的菜肴。” 花流年道:“有劳老板娘将菜肴送上来了。” 老板娘对于花流年这种有礼貌之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所以在花流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便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下来。 月华瞥了花流年一眼:“沾花惹草,愚蠢!” 花流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他还可以遇到同样与灵酒一样喜欢多管她事情的人。如此看来,月华还当真是像灵酒的兄弟。 花流年再次看了月华一眼,之后才又说道:“我可并没有拈花惹草,不过是是旁人同我交流,总不能像你一样一直冷着一张脸吧?” 月华依旧是邪邪一笑,之后才继续说道:“那又如何,不会沾花惹草。” 花流年看着月华,不由得再次说道:“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是同旁人有交流,并不能代表一定是拈花惹草。”在花流年看起来,月华这种想法委实是需要改变一些,毕竟他如今的想法的确是有些不太正常。 将糕点亲自送去了元清晚的房间,原本元清晚正在歇息,她坐起身来,之后才继续说道:“哪里弄来的桂花糕?” 花流年笑了笑,“原本不过是下去逛一逛,后来便看到了卖桂花糕的,想到你喜欢,便买了些。” 花流年说的很是简单,月华瞥了他一眼,可算是清楚了花流年之前所说的,原来当真是不能将这些给当做是重要的。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从来未曾想过这桂花糕竟然也可以做的如此精致。” 她看着桂花糕,心中是有些欣喜的,因为从来未曾想到这桂花糕竟然会是如此好看。 月华直接拈起一块吃了起来,元清晚笑了笑,“若是喜欢便多吃一些。” 她又看了看花流年:“花大人为何不吃?” “娘娘不吃,在下自然是不会先吃的。” 花流年始终都是如此彬彬有礼,让人觉得会有距离感。 她便又不由得说道:“好,那我便先吃。” 她也拈起一块,如此花流年才不再客气。 元清晚莞尔一笑,花流年如此便也显得有些可爱了,虽然与月华之间的性子依旧是差了太多,但是却能够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花大人,你这糕点再哪家买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糕点是他走了很远的路买来的,他方才对元清晚说过,他不过是下去随意的逛逛,如今却是不好圆谎了。 花流年只得胡诌:“卖这桂花糕的,不过是一户小摊贩,我便也说不清究竟是在哪处,只晓得是在路边的摊上。” 元清晚点了点头,不过是糕点,她也并没有想太多,之后方才又说道:“若是再见到,便再买一些来吧。” 花流年点头:“好。” 此番他并没有买太多,因为不晓得元清晚是否喜欢这里桂花糕的味道,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买对了。 之后元清晚方才又说道:“谢谢你。” 花流年摇头:“娘娘不需要感谢,因为这本来便是臣应该做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即便如此,依旧是要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连同这解药的药引是什么都琢磨不透。” “这还要归功于灵酒。”花流年不过是心直口快,才将灵酒的名字脱口而出,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灵酒如今已经不在了,在元清晚的面前提起来,只会让元清晚更加的难过。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才又说道:“抱歉,是臣口误。” “你又有什么错?”元清晚笑了笑:“明明你的难过并不比我少。” 她道:“这桩事可以光明正大地提,本来便是事实,又为何要缄默不言。” 元清晚嘴角再次露出了一抹笑容,她仔细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没错,有些事情你不必感到好奇,你的哥哥便是因为救我死的。若是世间有词可以用来形容我,约莫便是红颜祸水?” 即便是红颜祸水这个词约莫也褒贬皆有的,毕竟一般人哪里会有什么能力做红颜祸水呢。 “不怪你,是他自己的愚蠢。” 月华在与元清晚一起说起灵酒的事情之时,眸子里没有半分难过之色,这让元清晚当真是有些怀疑,月华是不是当真对灵酒没有半分的感情。 可是归根究底,灵酒却也是他的亲哥哥,他如何能够当真对这个哥哥没有任何的感情?且不说其他,便是她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元清晚看着月华,“月华,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但是我只是想要晓得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即便是你对灵酒有着怨恨,我想你也定然是不会真的将他当成仇人的吧?” 月华笑了笑:“当成仇人?没错。”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才说道:“若是他晓得你是如此,便是极其失望的。” “他本来便不该太好过。” 元清晚很想替灵酒辩解,毕竟灵酒他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可是如今的月华却对灵酒有诸多的误会,他分明便是不理解灵酒的。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若无他,我怎会如此?” 月华如此说,也没有什么错,可是元清晚却觉得更没有错的是灵酒,灵酒本来便是不晓得有月华这个弟弟,他若是晓得,根本不可能放任不管:“你将他想的太不好了,他根本便不是如此。” 元清晚握紧双拳:“我向来都是自诩可以识人识得最是清楚,至于灵酒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约莫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当真是这个世间难得的好人。即便是他嘴上从来都是不曾说什么好话,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是我对不住他,否则你们应该可以团聚。” “我并不想。” 越是如此说,便说明月华其实是对灵酒这个哥哥抱走期待的。而她,剥夺了月华与灵酒见面的机会。 可是她想到了阿佞,觉得阿佞生的同灵酒更像,虽然看起来比灵酒年长了一些,可是细细想想,便能够晓得灵酒原本便是因为服用了太多的丹药与毒才会如此模样,成日里一副少年的模样,可是他的年纪并非如此。想要灵酒,元清晚便忍不住想要笑。成日里装成是小少年,可实则已经是个老家伙了。花流年与年纪相仿,看起来便已经多了一些安稳之气,让人看着颇有安全感。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六章 年长一些的灵酒 元清晚看了看花流年,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你看月华如今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样,是不是与灵酒很像。” “的确是像,笑话人的本事更像。”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将将遇到完全不会将月华与灵酒关联在一起,可是相处的时候久了,便能发现他们两人的相似之处。可是阿佞…… 她忍不住怀疑,毕竟是阿佞与灵酒太过于像,简直就是年长一些的灵酒。 除非是当初灵酒的兄弟有两个,如此一来,阿佞与月华便都可能是灵酒的兄弟。 元清晚如此想着,愈发觉得有这个可能,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发生,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她仔细望着月华。 “等帮王妃医治的差不多之后,我还是要留下打探一些消息。” 花流年万分不解,在他看来,元清晚应该已经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夙北陌去才对,如今却是一拖再拖。让他怀疑元清晚还有其他的事情隐瞒。 花流年道:“方才臣已经为月华把脉过了,发现他已经没事了,脉象完全恢复了正常人。不知娘娘是否愿意让在下把脉?” 她方才已经试过了,她的脉象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乱,如今也算是正常了许多,元清晚不由得将手伸过去:“你大可随意尝试。你只管放心,我现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花流年便当真尝试着元清晚的脉象,良久之后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的确是没有什么事了,简直是再好不过。” “我便晓得,如此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也便只有月华才会如此担忧。” 月华不满地看了元清晚一眼,这个蠢女人,他分明是为了她好,她却偏生的将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当真是越想越气。 月华之后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说道:“蠢女人。” 元清晚简直是无辜,她颇为无奈地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你成日里都在说旁人蠢,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月华怒目而视,之后也说道:“找……” 他自己便说不出后面的话了,因为最是清楚,元清晚在他的心中本来便是不同的,他根本便说不出那些话,他只管看了元清晚一眼,虽然他是有些气愤,可是他却还是要将元清晚当做是在意之人看待,如此才不会后悔。 看到月华这样,元清晚便更是觉得好笑了。月华当真是改变了良多,当初月华常常对她也说找死这两个字,如今便是再也听不到了。 花流年也道:“看来月华也只有面对娘娘的时候才能够这般,若是臣,他怕是又要让臣也去死了。” 花流年的调侃之话说的很是不错。 元清晚道:“你打探一下楚裳郡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楚裳郡主应该是灵陵帝在一时兴起之下随意封的郡主,虽然本来也是一个大家的小姐。但是她原本的身份定然是比不得郡主这个身份的。元清晚想到了这灵陵帝,当初在选择圣女的时候。分明便是看容颜。如此根本便没有什么真实能力,如此也足以见得这灵陵帝根本便不是什么明君。只顾着美色。 花流年大抵晓得了元清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便只管答应下来:“娘娘放心便是,臣定然会好生的打探一下关于这郡主以及她身旁的人。” 元清晚不愿意将此话说的太过于清楚,因为月华在,毕竟月华应该是极其怕的。怕她去打探旁人,怕她将他丢弃吧。 她如今已经可以确认月华便是灵酒的弟弟,但是她并不排除阿佞也是灵酒兄弟的可能。毕竟也没有任何证据说他不是。如此像,即便是不怀疑也难吧。 “为何调查?”月华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主动问了起来。 元清晚便随意胡诌着:“那郡主不是去南浔了么?身为这次的使臣,她却一直未曾说出她去南浔真正的目的,若是不将她调查一番,我委实是难以放心,终究还是会觉得她可能是别有用心的。” 月华蹙眉,盯着元清晚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撒谎。” 元清晚一怔,之后说道,“我没有撒谎,你如何确定我在撒谎。” “愚蠢。” 与月华交流也是需要脑子的,若是没有一个善于思考的头脑,便是做什么都是白做的。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你只说我愚蠢,却始终未曾说你自己究竟是为何说我在撒谎。” “蠢女人,你都不敢看我。” 元清晚一直在说眼睛不会骗人这句话,不知何时月华听进了心中。如今她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元清晚道:“只是单纯的想要调查那郡主,毕竟是同我一样好看的女子,若是不摸清她的底细,终究是不好的,若是日后她想要做什么坏事,在调查清楚她之后,也算是能够及时阻止。” “你依旧是在撒谎。” 元清晚觉得她已经扮演的很好了,未曾想到月华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想要让月华彻底的相信根本便是不可能的。 元清晚笑了笑:“月华,你便莫要好奇这种事了,你应该想的,便是想要什么。” 月华瞥了元清晚一眼,这一眼当中依旧是充满了猜疑,元清不知如何才能让月华的猜疑去掉一些,毕竟月华本来便是不该如此,他是可以生活的更好的,元清晚道:“不要多想了,你只管过你该过得好生活便是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好了,你如今毒蛊将将解了。应该好生的歇息才是,委实不应该再继续想如此多的劳神费力的事情了。有些时候,便是应该活的好好的,如此才能让自己更舒心。” 月华依旧是不悦,总觉得元清晚与花流年之间分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他。 他依旧是不相信元清晚所说,但是却并未曾再次追究。 “你若是能够将这些当做是芥蒂之事,便还是去做些其他的事吧,如此才能心中舒服一些。” “不需要。” 月华依旧是之前的月华,终究是喜欢沉着一张脸,之后他才说道:“你不肯告诉,便不必说,我自己去找答案。” 元清晚挑眉:“你确定你要自己去找答案?” 原本月华如此说,她是愿意相信的,可是看到月华那邪邪的笑容元清晚便晓得,他不过是随意说说,想要套出真正的答案而已。 “好吧,那你加油。” 月华的笑容凝固,再次沉下了一张脸,元清晚面对月华的这张阴沉的脸,却不知究竟如何才是更好的,至少她一时半会的,是无法让月华开心起来的。 元清晚只好缄口不言,如此,这一桩事,也便算的这般过去了。元清晚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才又道:“既然在这灵陵国,我们便出去逛一逛吧,正好可以趁机打探一下关于那位楚裳郡主的事情。” 当然,楚裳也不过是个噱头,她真正想要晓得的依旧是阿佞的事情。若是阿佞也是灵酒的兄弟……她断然是不会让其继续待在楚裳身边的。那个楚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便是看的再清楚不过。分明是女子,却偏生有一身的阴诈之气,而且身边的男子无数。元清晚握紧双拳。 花流年道:“不必太过于担忧。” 月华不解,他更是不晓得花流年口中所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这好奇的神色。” 月华道:“愚蠢。” “我却又是哪里愚蠢了?” “哪里都愚蠢。” 元清晚无辜地瞥嘴,之后才又说道:“罢了,你想要如何说便如何说吧,左右我是一个大度之人,总不能同你一般见识吧。” 如此说完,元清晚方才觉得她自己说的很是有道理,因为像是方才如此说,不仅仅是让月华感受到了属于她的尊严,更是有大度之意在里面。 月华拿出了另外一张人皮面具。 元清晚道:“你之前不是说,来得着急,未曾带这个么?” “娘娘误会了,这个是方才得到的。” “谁的皮囊?” “将死之人,因为晓得娘娘你会缺少这个,臣便将其带来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未曾想到花流年竟然是如此良苦用心。 “你确定这皮囊的主人是心甘情愿的么?” “臣可以确定。” 元清晚这才点了点头:“那便好,若是不是自愿,我便不必佩戴了。” 她之前听花流年说过,这人皮面具却是很难做的,需得用药好生的浸泡许久,方才能够保持不会腐烂。 可是眼下这个……元清晚再次迟疑起来。 “娘娘只管安心,虽然这个没有用药草浸泡,但是臣却有一种防止腐烂的药,虽然这药极其稀有,保持不了太久,但是足够让娘娘在灵陵国时用着没有任何的问题。” 元清晚蹙眉,之后笑了笑,接过小盒子:“如此便多谢花大人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七章 惊艳 当真是感谢花流年能够在这种时候依旧是在她身边,虽然没有太多的自在,但是却省去了很多属于她的麻烦事。 花流年亲自为元清晚佩戴上了人皮面具,之后他方才看着元清晚,之后笑道:“虽然这张人皮面具的确是差了很多,但是臣相信娘娘也很想体会一下平凡之人的感受。” 老板娘向来都是想的周到,在这房间之中摆上了铜镜,元清晚不过是一转身,便看到了铜镜当中的她自己,虽然这铜镜照出的人不是太过于清晰,但是多多少少都是可以看出人的影像的。的确是如同花流年所说,这张皮囊是平凡的很,可是她却也委实想要体验一把,拥有寻常人的皮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感受。 元清晚的拇指在人皮面具上摩挲着,良久她笑了起来,“其实这并非丑,不过是看起来没有那般惊艳罢了,我的确是喜欢。” “娘娘喜欢便好。”花流年依旧是垂着头,良久之后他抬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即便是她生的如此平凡,他依旧是喜欢。看来这喜欢不仅仅是在于一眼惊鸿,最可能便是被其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而感动。 花流年很想让时间定格在此刻,因为只有此刻才是值得开心的。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看他一眼,之后方才说道:“怎么了?” 花流年道:“没事,臣只是在想这人皮面具原本的主人应该也是高兴的了。” “何出此言?” “被娘娘佩戴在脸上,本该是最大的殊荣。” 这哪里是殊荣?人家的脸皮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所谓的殊荣? 元清晚觉得好笑,她倒是未曾想到,花流年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幽默,明明便不该是如此的一个人,却又偏生变成了如此。 “走吧。” 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元清晚便率先走在前头。 花流年道,“可需要乘坐马车?” “不需要,我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本来便是打算多散散步,如今我的毒蛊终究是解了,自然是需要多锻炼一番的。” “好。”花流年直接便宠溺般地答应下来,这让月华很是不满:“愚蠢。” “怎么又愚蠢了呢?”元清晚瞥他一眼:“月华,虽然你如此说我不介意,可是你常常如此说,便是你的不对了。我与花大人也是有自尊心的。” “乘坐马车。” 他别扭地将头转向一旁。元清晚与花流年对视着面面相觑,不晓得月华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成日里一副如此别扭的模样。 良久之后,他们只得妥协,毕竟月华的脑思维不能依照寻常人的来看。月华向来都是如此性子,若是不依照他说的来,他约莫会翻了天。马车之上,元清晚望着月华,这一路之上路过了许多摊子,却也未曾来得及逛上一逛:“你看,我便说过,乘坐马车根本便是不合适的。步行应给可以看到很多的好东西。” 月华冷哼一声,似乎也是默认了元清晚的这个说法,但是他不肯服软,这一点元清晚倒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月华原本便是这种性子,想要他改变,根本便不该说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盯着月华,良久会意一笑:“现下下去还是不晚的,要不要改变一下主意。”元清晚对马夫吩咐:“劳烦停一下马车。” 马夫当真迅速停下,因为在他看起来,这原本便是一个能够稳赚不赔的买卖。银两已经给足他了。 元清晚道:“下去吧。” 月华冷哼一声,此番倒是听话的很,直接走了下去,虽然看起来依旧有些不情愿,但是元清晚却晓得他的心中已经完全肯定了。 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月华,你想要些什么?” 月华摇头。 元清晚之后才问身后的花流年:“花大人,之前你的桂花糕究竟在哪个摊贩买的?” 花流年才继续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想要吃这些。” 元清晚点头:“你不是晓得?我最喜欢的便是那个了。” 花流年看着远处,那桂花糕他的确是走了很远的路。才买了回去。 之后他方才说道:“可能现下收了摊子回去了吧。” 元清晚蹙眉,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倒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快便离开了,还没有吃够。” 花流年才继续说道:“我去尽量帮你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卖桂花糕的。” 花流年怕的是摊贩认出他来,那样他便是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了。 元清晚点头:“如此,也好。” 花流年再次看了看元清晚,之后莞尔一笑:“其实,附近没有,其他地方可能会有也说不定。” 元清晚认为花流年所说似乎有些太过于笃定了,所以她不禁有了些怀疑:“花大人,你那桂花糕究竟是从哪里买来的?” 她并不想如此,但是她如今只是以开玩笑的语气来询问的。却未曾想到花流年笑了笑:“便是在不远处买的,可是如今看起来却当真是收摊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之后方才说道:“好吧。” 对于在哪里买的桂花糕这一点,元清晚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她不过是有些好奇,那般味道的桂花糕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 花流年松了口气,明明是一桩小事,即便当真是说了走了很远买来的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却怕被元清晚看出什么心思,他如今也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说道:“走吧。” 元清晚含笑点头,这次来灵陵国,比上次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上一次,她是为了夙北陌的毒,莫名其妙地做了圣女。她其实,并不想做所谓的圣女,拥有那般身份,哪里比得上如今的自由自在好。 元清晚深吸一口气,迎面又遇到了不想遇到之人,她望着菀雪一家子,当真是觉得他们一家子应该是跟踪他们,才会次次都遇到。 菀雪似乎也有些诧异了,她干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花流年道:“的确是巧。” “这位姑娘又是……”菀雪蹙眉,之后她一笑:“翠儿,怎的是你?你不在你家照顾你娘,怎么跟着他们二人?” 元清晚当真是摸不着头脑,她听这菀雪的话中含义,约莫是认识这皮囊的主人。 此刻,竟然是如此尴尬…… 元清晚退后两步:“抱歉,不认识你。” “翠儿,怎的才两日不见,你便说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菀雪姐啊。” 花流年将元清晚挡在身后:“她是在下南浔的友人,不知如何成了你口中的翠儿?” 菀雪一家子也觉得更是玄幻,明明是长久相处的脸,怎的一眨眼便成了另外一个人。 菀绾更不服气了,她伸手指着元清晚:“这分明是翠儿,翠儿,平日里我家姐姐待你不薄,你如今攀上高枝了,便假装不认识我们是不是?” 元清晚撇嘴,待其不薄,她还当真是不相信。 若是当真有人对这翠儿有些善心,她又如何会像花流年所说的因疾而死?留下了孤苦无依的母亲? 由此可见,翠儿本身便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元清晚原本便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虽然眼前的三人6暂时没有做什么错事。菀雪还好,不过是为了她的妹妹,可以理解。可是这菀绾,分明已经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看不起旁人,如此一想,便更是让人不喜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去笑话旁人?你想要攀高枝怕是还攀不上。” 菀绾指向元清晚,手指都是颤抖的:“你……”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她微微抬起了下巴:“我怎么样了?我未曾做错什么事吧?你又为何要如此?” 菀绾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她只是十分气愤与元清晚的所作所为,她只管盯着元清晚看,一双杏眸之中满是恨意。元清晚笑容更甚:“若是想要自己能够幸福,可不要只一心想着依靠旁人,别人什么都不能给你。能给你你想要物件的,只有你自己。” 元清晚拍了拍菀绾的肩膀,之后才揉了揉额头。 菀绾看着元清晚,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近日来她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都骑到了她的头上,而眼前的两名男子谁都可以喜欢,便是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她如今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人是那糟老头子派来的了。 “翠儿,你如此,有朝一日会后悔的。” 翠儿哪里还会后悔,根据花流年所说,他已经为翠儿的母亲准备好了所有,也有人伺候,虽然依旧是免不了一顿伤心,但是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元清晚道:“我说过了,我不是翠儿,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感到气愤。而且谁说男子喜欢一个人只在意那人的皮囊?心善更重要吧?像你这样的姑娘,即便是再好看,也照样不会有好男子珍惜你的。怕是喜欢你的只有那些纨绔子弟,玩玩而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八章 令人讨厌的妹妹 元清晚觉得她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毕竟这菀绾还是有点儿可怜的,一个糟老头子能如何珍惜她?看中的不过是皮囊而已,可是转念方才又觉得不过是一桩小事情。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又说道:“你问问他,喜欢的是人的皮囊还是人的内心。” 她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让月华清楚,内心美的姑娘才是真的值得珍惜的姑娘,不能局限与皮囊之上。 菀绾看向月华,一双眸子里光华流转。 月华道:“不美的皮囊恶心!” 元清晚道沉下了面色,菀绾似乎很是开心,她认为这是月华在帮助她的前奏。可是谁都不晓得,月华说话向来都是一个喜欢说半句的。 “翠儿,你看,旁人对你根本便没有什么兴趣。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菀雪听不下去了:“菀绾,住口。谁允许你如此没有礼貌了。” 若是没有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妹妹,菀雪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至少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儿,可是她这个妹妹却是硬生生的将这个做姐姐的当成了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说起来,菀雪这个姐姐做的也当真是够憋屈的了。 元清晚再次看了她们一眼,愈发的不能理解,为何姐妹之间的性子为何为相差这么多。当然,最让她气愤的还是月华的回答。 “但是,像你这种生的丑,性格又讨厌的女人便当真是该死了。”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倒是未曾想到月华竟然也学会了如此耍人玩,她看到菀绾气的双目赤红,之后才低声说道:“看吧,如此庸俗的男人都晓得女子拥有好的心肠是很重要的一桩事,你为何便是不懂?” 菀绾将衣袖一甩,之后道:“你们欺人太甚。” 她竟然当街发起怒来,直接朝着元清晚奔过来,一副泼妇的模样,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 元清晚叹了口气,退后一步。 “翠儿,我要杀了你。”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明明没有那个杀人的能力,竟然还要学习月华喊打喊杀,如此终究是不好的。 元清晚道:“世人都说,和气生财,唯有和气才能真正的幸福,你看看你现下的这副模样。” 元清晚不由得摇了摇头,终究是太过于狂躁,而且不像是菀雪那般。 之后菀雪走到菀绾的面前,竟然抬手给了菀雪一巴掌:“你方才是在作甚?” 菀绾险些崩溃,她怒道:“姐姐,未曾想到,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你的亲妹妹,你难道不觉得心中也会不舒服么?” 菀雪笑了笑:“有什么不舒服的。当初爹娘撇下你与我,我便独自将你照料如此大,可不是让你这般当街便做丢人之事的。你看看你现下的这副模样,究竟成何体统?” 菀雪当真是一个懂得礼仪的姑娘,之前她的妹妹犯了错,她也晓得去好生的教训。 元清晚看了看菀绾脸上的红色巴掌印,她抽了抽嘴角,晓得这一巴掌用的力道并不轻。 元清晚不知如何形容她现下的心情,左右是觉得菀雪有些可怜,明明是一个高贵的性子,却因为旁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元清晚道:“罢了,她也没有做到伤害旁人的事情,这位姐姐便莫要再教育她了。” 元清晚道:“走吧。” 她没有心思同菀绾在这里计较这些,比起这个她更想打探关于阿佞的事情。 “请等一等。” 每次都是被菀雪叫住,元清晚自然是晓得菀雪想要做什么的,她有些烦躁地转过头去,因为实属不想去应付这些事情:“什么事?” “姑娘,你既然说了你不是翠儿,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你身旁的这两位郎君,可是同很多女子有所牵扯。” 那女子不都是她么?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我不介意。” “可是姑娘,他们也的确是同你不般配。” 元清晚点了点头:“这个与姐姐无关。” 她转身便要继续走,可是菀雪依旧是不依不饶:“姑娘为何便不肯听人的忠告呢?” 元清晚扭头莞尔一笑:“那姐姐为何又不肯相信旁人呢?无论如何,我始终都是相信他们的。” 元清晚不打算再做任何解释。左右月华与花流年的事情,她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菀雪本来还想再做最后一些努力,可是如今看来她似乎不可能成功了。那二位公子便是连同那样模样的姑娘都愿意在一起,也不愿意同她家这妹妹在一起。如此便可以看出其决心。 “走吧。” 菀雪失魂落魄。 菀绾抓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可是说过要帮我的,如今可怎么办?” 菀雪将她甩开:“帮你?你想让我如何帮你?我想要给爹娘一个交代,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究竟是多么不争气,偏生要在人前将你那惹人烦的性子暴露出来。都已经是如此了,还有谁愿意?” “姐姐,方才你也看到了,根本便不是因为……” 菀雪叹了口气:“方才若非你先沉不住气,旁人又如何会拿话激你?而且,你本来便不该这么容易便上了勾。如此,那二位公子想必是更看不上你了。” 菀绾摸了摸她的脸,依旧是光滑细腻,当初有多少男子爱上了她这张脸,但是她总以为再继续等等,会有更好的。可是如今莫说是更好的,便是之前向她提亲中最差的那一位她都是愿意的。 嫁给那个糟老头简直是生不如死。王爷喜好美色,虽然也喜欢杀人,但是他却不是盲目的杀人。 可是那糟老头不一样,他分明便不将府中的女子当成人看。他本来便是又老又丑且抛下不说,便说他折磨人的方法,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 菀绾简直是要哭出来,但是她又晓得,如今越是哭,眼前的姐姐越不会帮助她。 “我们离开吧。” 菀绾忽然提出。 “只要你未曾成亲,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那人也同样不会放过你。而当地的哪里还有敢娶你的,除非是那种官职压过他的人。” 菀雪灵光一闪,抓住了菀绾的胳膊:“王爷……对,王爷向来都是喜好女色的。菀绾,你去王爷那里吧,说不定他会喜欢你。” 菀绾将胳膊收了回去:“我虽然也是个喜好金银财宝与权势之人,但是我不喜欢同其他女人争宠。即便是那个人是王爷,我也同样不愿意。” 菀雪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我这个做姐姐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这机会。你便是嫁给那个人我也不会再多管你。” “姐姐,莫非你便当真忍心让我如此么?” “不忍心又如何?我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更无愧于你。已经帮了你如此多,你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怨不得旁人。” 说罢,菀雪便像是真的厌倦了一般,她闭眸,之后同一旁之人说道:“夫君,回去吧,即便是再继续这般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回去好生的将养一段时日。左右这些时日你也算是操劳了颇多,这般一直让你累着,我便都是觉得不好意思的。” “娘子,我……可我并未帮上什么忙啊。若是我有能耐也不会让菀绾受这般委屈。” “不怨你,当初在我最为无奈的时候,你娶了我,便已经是帮了我良多,我哪里还能怨恨你这些?何况这本来便是怪不得你的。” “娘子,我有一计,只是那招数委实是有些阴损,怕是……娘子你不同意啊。” “既然有招数便说出来,如今还有什么招数是不能用的?她都已经是如此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用的?” “不过是生米煮成熟饭,虽然这个委实或许阴险,可是我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极其不错的法子。” 菀绾道:“姐夫你是要我……”她怔愣,良久之后才道:“只要不嫁给那个糟老头,即便是如此,我也无怨无悔。” 菀雪却道:“我不得不妥,男人有多种,不负责的男子也并不在少数,你又如何晓得,他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即便到时候让他占了便宜说不定来一个死不认账,到时候却要如何是好?” “娘子,只要赖上他。即便是他有千万法子,只若是不让他脱身便是。” “你还有法子?” “没有,只要赖上他,那糟老头即便是有心,可是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没有法子改变这事实。” 菀雪逐渐地觉得这话有道理,她看了菀绾一眼,依旧是极其犹豫。 “即便是菀绾纠缠,若是旁人对她没有这份心,她终究也是不能获得幸福,日后只能过得生不如死。” “可是现下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吧。”菀绾说着,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咬着嘴唇,最终说道:“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怎样,都会比给那糟老头做小妾要好的多。眼看着便到了期限,做什么都是来不及,于事无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九章 提议 菀雪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因为的确是如同菀绾所说,若是再不用对策,便没有什么机会了:“好,既然你都愿意如此了,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呢?” 菀绾闻此,便笑了起来,良久之后才道:“从来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需要这样去获得其他男子的喜欢。” “我早先便劝说过你了,若是想要幸福,便尽快做决定,若是不能,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去,如今倒是走上了如此的一个不归路。” “姐姐,这桩事日后便莫要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你如此一说,我心里会更难过。” “难过便对了,你便该有如此教训,如此,你方才晓得改正。” 菀绾气的跺脚,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远处的桂花糕摊子在元清晚的视线当中逐渐清晰,元清晚不由得走了过去,面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终于看到了这个地方,我的桂花糕也算是有望了。” 花流年点头:“你们去买吧,臣先去看看其他的物件。”元清晚点头,之后方才说道:“花大人自便。” 花流年怕的便是被摊贩认出,如今看起来也当真是撒一个谎,要用千万个谎去圆。 元清晚很是开心地买下了许多桂花糕,如今她便一边吃着,一边转头去看花流年。只见花流年却站在一处首饰摊子前发呆:“怎么?你不会对这首饰有兴趣吧?” 花流年含笑摇了摇头:“我一介男人,如何能够佩戴这种物件?倒是同你看起来更是合适。”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随意地拿起了一支玉簪,她向来都是喜欢素雅的物件,这个玉簪便是深得她心,元清晚握在掌心当中,之后便说道:“这个我便收下了。” 花流年道:“原来你喜欢这个?” “是啊,我向来喜欢这些,你不是也清楚么?” 她一直都认为花流年对她也是有诸多了解的,如今方才倏然发现,并非如此。 元清晚之后又笑道:“之前便一直都觉得你也喜欢素雅的,不若今日带着月华,一人买上一支?” 月华如今的模样,不是之前那种感觉,配这种素雅的倒是十分的合适。 月华瞥了一眼,然后不屑地将头转向一旁。 他会这样元清晚早已经料到了,但是她并不怎么在意。左右这簪子买回去,月华也一定会佩戴的,毕竟也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簪子了。 想到月华的模样,元清晚便没来由地想笑,首先便为月华先找了合适的玉簪:“老板,这个我要了。” 老板看了元清晚一眼:“姑娘好眼光,这也算得上是这小摊子上最值钱的了。” 元清晚垂头看了看她这一身,配上这个人皮面具,被人当成是不识货之人原本便是很正常的,她只能莞尔一笑:“老板这话说的不对吧?你说这个是这摊子上最值钱最贵重的物件,可有什么证据?” 老板有些不悦了,他道:“诶?我便是这摊子老板,我的东西什么价格我自己莫非不晓得?” 元清晚伸手挨个指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些。哪个不比我手上的值钱?”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素雅之物,可这并不能代表她是个不识货之人,只能任由宰割。 老板未曾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当真是一眼便识破了他这物件的价值,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未曾想到你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倒当真是一个行家。” 元清晚淡然一笑:“所以人不可貌相,老板日后莫要再做这种看不起人的事情了,说不定人家比你懂得还要多。” 莫名其妙地被教训了一顿,老板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依旧是盯着元清晚看,终究是心服口服:“罢了罢了,这个簪子虽然比不得姑娘所说的那些,但也是价值不菲的,左右姑娘也是识货的,便用最低的价格买去吧。” 如此,便没有需要砍价,元清晚便将簪子以极其便宜的价格买下来了。她伸手便插在了月华的发中:“如此看来,这玉簪同你倒是当真般配。” 月华伸手便要摘下,元清晚却制止了他:“你作甚?这个与你如此般配,你若是当真将它摘下来,岂非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对你可谓是精心打扮,你可莫要给我来一个精心祸害。” 月华依旧是不屑:“愚蠢。” “嘿,如今好心送你东西,在你的口中也变成了愚蠢?” 月华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他虽然想要同元清晚好生的相处,可是人有时候便是神奇,即便是做好了诸多准备,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他依旧是忍不住想要欺负元清晚。 只是想要看她究竟能够待他多么好,如此才能够获得安心。 月华心中所想,元清晚自然是不晓得的,她如今只是欣赏着月华佩戴玉簪的模样,感叹着人靠衣装马靠鞍的说法。原本月华这张人皮面具是俊逸的,但是因为没有佩戴任何的发饰,左右还是少了一些飘逸之气,如今多了这玉簪,便马上多出了那分仙气。 可是她不能太过于偏心,毕竟跟随她一同出来的不仅仅是月华,还有花流年。虽然花流年的性子向来都是随缘,可是他若是经常被这般对待,约莫也是会伤心的。元清晚便也帮花流年精心挑选了需要:“花大人,这个同你般配的很。” 花流年转头,看向元清晚手中泛着白色光亮的玉簪,不由展颜,如此看起来,元清晚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晓得他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花流年点头:“这玉簪的确是很不错。” “是吧,我一直都如此认为。”她转头看向老板:“老板,这个我也要了。” 老板已经喜笑颜开,毕竟这摆摊的永远比不得店铺。 若是店铺卖出十件,他这摊子约莫都卖不出去一件,更何况还是这种价值微高的物件呢?如此,也算是给他了不少赚银两的机会,老板从来未曾觉得如此开心过,他道:“姑娘,既然你的两位郎君都已经买了,你也需要一支,我帮你推荐一个。” 即便是晓得老板的真正心思。元清晚也并不拆穿,反而是遂了老板的愿,毕竟谁都会想着多赚些银两来维持生计。 老板看出了元清晚喜欢素色的首饰,便在身后的拿出了一个盒子,他道:“这个里面便是我不舍得卖出的一支玉簪,若是姑娘喜欢,便卖给你了。” 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如此,便让我先看看。” 她接过盒子,打开之后方才叹了口气:“这个委实是不错。” 难得一见的淡雅,却又显得高贵。 “老板。这簪子我要了。” 正当元清晚准备付银两的时候,却传来了另外一名女子的声音。元清晚难免转头看过去,竟然是楚裳。 她不由得握紧双拳,正打算好生的调查楚裳的事情,却未曾想到当事人竟然在南浔回来了。 元清晚将盒子收下,之后拿出一个银元宝:“老板,这三支簪子,这些银两定然是够了的吧?” 买物件本来便是讲究个先来后到,元清晚既然是先来的,方才又多付了银两,老板自然是开心地收下,之后朝着元清晚点了点头:“姑娘,这是没错的。” 楚裳现下根本便认不出他们。 她与月华如今佩戴着人皮面具,而至于花流年当初宫宴之时他根本便是不在,即便他说过对阿佞有印象,可是这并不能够代表楚裳一定能够认出花流年。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等待着接下来楚裳做什么。 “那个是我的了。”楚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元清晚手中的盒子:“只若是我想要的,便没有人能够夺走,无论是人,还是物件。” 元清晚将盒子挪去了身后:“姑娘总归是要讲道理的,既然我先买了这个,它便是我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先来后到,否则这天下岂非乱了秩序。” 她必须得激一激这楚裳郡主,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够清楚楚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若是她太过于容易被激怒,还是更小心一些的好,若不是如此,便需要打探一下阿佞了。可是楚裳却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一点儿元清晚很是清楚,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是有些疯疯癫癫,但是为了爱情女子本来便很容易做出那些奇怪的事情,即便是再聪明也不能排除。所以即便是眼前的楚裳做出之前那般匪夷所思之事,元清晚也不会否定楚裳的聪明。做事至少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之前在皇宫的宫宴之中,明明是带有目的前去,可是却未曾让人抓到半分把柄,只这一点,便是个不可小觑之人。元清晚与楚裳对视,之后她倏然笑了起来:“当真是巧合,其实我也不喜欢将本来该是我的物件或者人让给其他人,如此我岂非太过于吃亏?还会显得有些丢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章 无趣女人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继续直勾勾地盯着楚裳。 “你如何会让?”楚裳将将回来,所以不想如此快便做些麻烦事。那个簪子她本来不是特别喜欢,可是看到有人如此同她争夺,胜负欲反而让她特别迫切的想要得到。 “世间关于夺物之事和平解决本来便是有诸多的解决方式,只看姑娘能不能接受了。”元清晚似笑非笑:“一,以物换物,姑娘若是能够拿出让我感兴趣的物件,我便愿意同姑娘交换,将我手上的这个簪子交给姑娘。” “你想要什么?” “说出来便没有意思了。” “你这样的女子可当真是烦人。” 元清晚耸了耸肩:“同样的,我也觉得你这样的女子很是没有趣。” “我猜不到,其他的交换条件。” “二么……”元清晚状似想了一想,之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便是以人换物了,我向来喜欢好看的男子,若是能够送我一位令我心动的男子,我自然会将这玉簪双手奉上。” 楚裳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之后她方才说道:“男人么?”她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瘆人,元清晚道:“怎么样?一般人可以不舍得以人换物的,毕竟人是活的,物是死的。” “我这里最不缺的便是男人。”楚裳道:“你想要什么样的?” “你可以将你的男人全部带来,任由我挑选。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也并不一定会选到自己喜欢的,毕竟我的眼光很高。” 摊子老板从来未曾想过,因为他的一个簪子,竟然换来了如此的一场戏,竟然有人愿意用男人换簪子,这约莫会成为天下奇闻。 摊子老板便阻止道:“二位姑娘切莫冲动,不过是一枚簪子。即便是再好,却也不值得如此。” “值得。”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元清晚心中很是欢愉,毕竟鱼上钩本来便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事情。她一直都将楚裳当做是极其聪明的女子,可是她却忘记了。有的时候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像是楚裳这样的女子根本便是经不住旁人的刺激,激将法对付她这样的女子,便是极其有用的。 元清晚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毕竟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达成呢?如今姑娘你身旁便是一名男子都没有,还不如我,至少还可以左拥右抱。” 元清晚看了看身后的花流年与月华,心中自然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们二人如今表面之上虽然依旧是平淡,可是心中不知究竟在想什么了,说不定会对她恨得牙痒痒? “这整个灵陵国,便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比我所拥有的男人多。你不过是两名,算得上什么。” 这楚裳也的确是有值得炫耀的资本,在这灵陵国根本便不分男女之卑,谁有本事,便注定了可以去统治其他人。 元清晚看着楚裳,之后才又说道,“既然是如此,却也改变不了你现下身边一个男子也没有的事实。” 原本楚裳匆匆赶回灵陵国便是为了解决元清晚的事情的,却未曾想到,将将一回来便遇到了这档子事,她如何能够忍受,她的性子本来便是容不得半分沙子,既然有人看不起她,她自然是要让那人改变看法才是。 “我自有法子。” 最后他们商议好去附近的酒楼当中,二楼之上,楚裳站在窗前吹响了口哨,之后便有雄鹰飞来,她直接将一纸卷起来塞到鹰爪之中,看着鹰飞远之后,她方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既然说过我有很多男人,自然不是胡诌的。”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究竟如何,只有见过才能晓得。” 她并不能够确定楚裳这次会让阿佞前来,毕竟楚裳似乎也很是在乎阿佞的。而且通过阿佞,她也能够确定楚裳所喜欢之人约莫是灵酒。她如今根本便不知灵酒已经不在了,若是晓得之后…… 元清晚属实是想象不到,眼前这爱一个人爱到自己有些痴狂的女子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 元清晚望着楚裳,之后便等着楚裳的下一步。 “姑娘,你确定可以让我在你的所有男人之中选择一个?” 楚裳对于那些男人本来便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过是当做玩物而已,若是玩物能够发挥其价值,自然是更好的,他便点了点头:“自然。”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其实,一直都认为你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说到做到,从不食言。”楚裳咯咯笑着:“男人于我而言,多一个少一个本来便是无所谓的,如今能够换取我想要的物件,他们本来便应该觉得庆幸。” 如何会觉得庆幸?只会觉得悲哀吧? 元清晚不知究竟该说什么。而坐在她一旁的月华到了现下似乎也已经晓得了元清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想要调查楚裳。原来当真是因为那位所谓的相似之人。可是既然已经确定了他是要找的人,又为何还要去确认旁人? 月华不由得握紧双拳,花流年在他一旁看的清楚,之后便握住了月华的手,目光之中满是安慰之色。月华原本是不愿意相信旁人,如今花流年也算得上令他相信之人了,所以他的拳头又松开了。 花流年笑了笑,这才安心。他怕月华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像是月华这种之人原本便是正为正,邪为邪。若是能够教导他做善事,他自然是可以做善事的,可是若是他生长在一个令人压抑的环境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好人。 很久之后,敲门声响起,楚裳露出了一副笃定之色:“看来是我的男人们来了。” 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怪异的,元清晚不由得蹙眉, 她之后才起身,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要去帮你的男人们开门?” “他们既然是我的男人,我便没有任何义务去帮他们开门,你去吧。” 还当真是将这些男子不当人看,竟然连同开门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去做。 元清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之后才又说道:“既然是如此,便我去吧。” 她祈祷着,此番前来之人中会有阿佞。她必须要尽快确认了,她不能在灵陵国待的太久,毕竟夙北陌会担忧她,而且她若是在这里待的太久,终究是会有一些麻烦事找上来的。 元清晚开门的那一刻,眸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可是接下来她便被眼前的男子惊到,竟然形形色色有几十名。如今在这酒楼的雅间之前,却是格外的显眼的,甚至要将这整个二楼都给围起来,元清晚有些目瞪口呆,这才真的清楚,这楚裳当真是个不爱撒谎的,毕竟她说出了的都是真话,也的确是都是那些数不清的男子。 元清晚目光放在阿佞身上。 楚裳道:“我答应了你的,便不反悔。你喜欢选择,随意选,但是那枚簪子你必须换给我。” 元清晚点了点头:“你当真确定,可以随便选?” 楚裳点头,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当然。” 元清晚状似在人群中兜兜转转了一遭,之后像是有些踌躇,“这些男子看起来都是不错的,委实是犹豫了。” “你可以选两位。”楚裳已经开始有些嘲讽之意了,她咯咯笑着,似乎在笑话元清晚的贪得无厌,可是元清晚却不以为然,她摇头:“不需如此,既然说好了一位便是一位。姑娘你向来讲究是诚信,殊不知我所讲究的同样是诚信。你的这些面首生的的确是都不错,可是要我来看,最不错的还是他,世间难得一见的容颜。”元清晚指向阿佞。 这让楚裳一怔,之后她匆忙说道:“除了他,他不行,因为我已经打算将他送给其他人了。” 元清晚道:“送给谁?” “这个你便不需要多管了,也不该是你管的事情。” 元清晚握紧双拳,这如何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姑娘,虽然咱们并非男子。可是你方才还说你最讲究的便是诚信。可是如今你却要因为一个玩物而食言么?” “我并没有违背诚信。”楚裳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辩解道:“我的确是说过你可以在我的男人之中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可是他已经送给了旁人,如今已经算不得是我的男人了。” 楚裳的确是足够聪明,这一点,元清晚之前便已经很是清楚,可是听她如此辩解的头头是道,元清晚便又少不了在心中对楚裳多了一些防备,毕竟像是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狠起来,便是没有人能够制止的,简直是防不胜防。 元清晚笑了一笑:“原来竟是如此。” 她将簪子给了楚裳:“可是其他的男子我都没有什么兴趣,为了诚信,这簪子给你,人我不要了,总可以吧?” 她不晓得楚裳要将阿佞送给谁,但是她已经暗中做好准备了,断然不会让楚裳受到任何的伤害。至少不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另外一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一章 心不诚 阿佞明明长着一张同灵酒一般无二的皮囊,可是看起来却是差了太多。便是身上的那分自信。元清晚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同灵酒有着血缘关系,但是仅仅凭借着这一副皮囊,她便是已经开始心疼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才又继续道:“告辞。” 楚裳却叫住了元清晚,“慢着。” 元清晚暗道不好,她苦巴着一张脸,之后转过身去:“姑娘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我们谁都未曾做那不诚心之人。” “我想了许久,无论如何,你必须要选一名男子带回去,否则我便是那不讲诚信之人。”楚裳笑的妩媚:“若是不能,你便莫要离开这里了。” “看来姑娘这是想要强迫我接受你送的男子?” 当真是将男子当成是随意败坏的物件,元清晚都替这些男子感到耻辱,但是他们却未曾有任何的波澜,想必是平日里受过太多的折磨,也没有什么法子将这些改变,习惯成了自然。 元清晚道:“我喜欢的你又不给,其他的我不感兴趣,你却又要强行塞给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本身便没有道理,我所说便是道理。” 当真是无比霸道,元清晚勾唇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你非要将自己的男子塞给我,我哪里还有不接受的道理。今日便当我用买簪子的银两买了一个男人回去过日子?” “随你如何想?”楚裳捋了捋她的青丝,之后便又笑道:“左右答应你的我便都已经做到了。” 既然可以选择,她自然是要选择一位看起来单纯一些的。不过想来在这楚裳身边待的久了,耳濡目染,怕也单纯不到哪里去,所以即便是她挑选的再认真,也说不定会选到一个不怎么得人心的。元清晚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如今正在瑟瑟发抖,似乎很是害怕,她便不由得说道:“便他了。” “你可想好了?”楚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怎的选了他?胆子如此小,还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当真是同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姑娘认为是废物的人,我却觉得与众不同。这没有什么,既然我选择了他,日后究竟如何便是我的事情了,不必姑娘如此劝说。” “不识好人心。”楚裳捂嘴一笑:“像你这样的,总有一日,你会后悔。” 她有什么会后悔的?不过是选择了一位打算放走的男子罢了。她没有能力将这些人全部救赎,但是她却是有能力将其中一个最怕的人给救赎,如此便已经足够了。她再次看了阿佞一眼,可是她却发现,至始至终阿佞都未曾看她一眼,目光便一直都放在楚裳身上,元清晚可以确定,阿佞是真心喜欢楚裳的,只是这份喜欢,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若是有一人将其当做了替身,此生便永远只会是替身,哪里还有其他的回旋之地? 元清晚道:“姑娘,虽然天大地大,但是你我之间既然如此有缘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可以再遇到。” “你当我希望有那么一日?” 元清晚发现楚裳此人说不清好坏,有的时候,便会觉得她应该会是一名好姑娘,可是有的时候却又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毕竟身边有如此多的面首,也算是变相地祸害了人家。 元清晚其实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楚裳这种女子的,可是如今她又需要借助楚裳完成很多事情。她必须得让楚裳相信她,最好的方式便是能够同楚裳做朋友。可是她又不由得怀疑,楚裳这样的女子。当真是愿意同人做朋友么? 带着一位记不住面貌的男子离开,元清晚一路上都心事重重,花流年在离开酒楼之后,便开始为元清晚分忧解难,他拿出了银两,塞给了男子:“拿着这些银两,你便可以离开了,不必跟着我们。” “可是……”男子望着银两,又看了看元清晚,眼前的女子并不好看,一张极其平凡的面容,可是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那种气质,却是让人觉得她便该是那尊贵之人。 “我愿意跟着姑娘,既然姑娘在那么多人当中选中了我,我自然是心甘情愿跟着姑娘的。” 月华本来便是极其讨厌其他男子跟在元清晚的身边的,眼前的男子竟然还是如此聒噪,竟然想要纠缠,他拔出匕首,“找死。” 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胆子本来便小,方才便能够看得出来。 一直未曾说话的元清晚此刻忽然说道:“既然想要跟着我。便跟着吧。左右也没有什么。” 她想要同楚裳做朋友的前提便是,需要有一个人在中间牵桥搭线,当然。眼前的男子便是最好的人选,毕竟也是做过楚裳面首的人,定然也是晓得楚裳许多的事情的。即便是不甚了解,却也该晓得一个大概。 月华听到元清晚的话之后,先是怔了怔,之后他蹙眉:“愚蠢!” 便是晓得月华又要说这句话,只是元清晚此时却没有反驳,而且她觉得月华可能还在气愤当中。他是晓得了这次她想要调查阿佞的身份,想来也是,这桩事本来便应该怪她。月华当初被她救出来,如今她却又觉得另外一人也像是灵酒的兄弟,便又想着去救另外一人。换位思考,若是她是月华,定然也会生气的。元清晚叹了口气,一时半会的不知如何像月华解释这桩事,她已经早晓得月华是如此性子,竟然还要隐瞒他这桩事,此事她做的的确是有些愚蠢了。 元清晚看了月华一眼,这一眼之中满是亏欠之色。 月华微抬下巴,元清晚看不出他的神色,只大概能够感觉得到他如今应该是很不开心的。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继续望着月华,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你想要留下,便必须要做到我所吩咐你的事情。否则我认为你并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话自然是之前那人说的,可是月华却看向元清晚,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元清晚当即解释道:“不是说你,是在说他。” 月华依旧是有些闷闷不乐,元清晚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像月华这种性子实属是难办。 元清晚尴尬地笑了笑,之后仍旧是选择好生的安慰月华:“抱歉,你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月华微抬下巴,元清晚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之后她道:“我会补偿你。” 月华依旧是有些不满意,元清晚向来最是没有法子对付月华,她如今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之后方才低声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莫要如此小家子气地去生气。” 月华依旧不理会,元清晚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法子,只能撇嘴:“既然你如此,我便也没有法子了。” 她想要解释。偏生身旁又多了一位属于楚裳的男人,如今她还琢磨不透,所以根本便不适合带着这人。可是想到阿佞,她便又不得不带着此人。 元清晚将那名男子带回了客栈,来时是步行,回去时却是坐马车,而月华也因为这桩事同她生了一路的闷气。 “你唤什么?” 将将下马车,元清晚便冲男子问道。 晓得元清晚是个好人之后,男子胆子大了不少,他回答着元清晚:“他们换我六三。因为我是排行第六十三位。” 看来在楚裳那数百人当中,这六三怕是也不错的,要不然排名也不可能如此靠前。 六三这名字虽然谈不上什么好听不好听,但还是有些特色的,元清晚点了点头:“此名字还不错,日后依旧是唤你一声六三吧。” 六三生的的确是平凡了一些,又有些胆小,但想必也是得不到楚裳喜欢的。 老板娘看到元清晚他们回来,便站起身来:“姑娘,不是我说,你怎的出去一遭,便又带回来了一名男子,日后你可是又要多一位如意小郎君了?” 元清晚当即摆了摆手:“老板娘,你误会了,并非如此。这不过是我救下的一名公子,我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老板娘蹙眉,细细盯着六三,她之后了然地笑了一笑:“我说姑娘你的眼光也的确是高,莫不是因为你的这两个小郎君生的俊俏,所以对这位公子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老板娘委实是心直口快,竟然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老板娘,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看着六三逐渐地垂下脑袋,元清晚大抵能够猜到,他约莫是被老板娘打击到自信了。 元清晚还打算依靠他打探关于楚裳的消息,自然是不能让他受委屈,她当即道:“好了,回楼上吧。” 六三点头,元清晚笑了笑,而月华不肯上去。 元清晚停下:“你怎的了?” “不需你管。” 老板娘不嫌事大地靠近月华,之后她道:“看来这位小郎君是醋了。不是我说你,既然小娘子喜欢,便任由她去了,何必如此生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二章 苍天做证明 月华握紧双拳,冷冷盯着老板娘看,这让老板娘的心头猛不丁地一跳,之后她方才想到眼前的公子,根本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她当即尴尬地笑了笑:“有客人点了些菜肴,我得快些去让小二哥准备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晓得若是同月华硬碰硬,定然是比不过月华的,这个时候必须来软的。 “你先将他带上去吧。”元清晚转头对花流年道。花流年点头:“好。” 元清晚又折回来安慰着月华:“你说你这别扭的性子可让我如何是好?” “嫌弃?” 元清晚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所以莫要生气了。” “你认为我不是灵酒的兄弟。” 这话分明已经是笃定的语气,元清晚没来由一愣,之后她摇了摇头:“苍天在上,可以证明我是断然不曾如此想的,不过是想要你能够好好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月华依旧是死死地盯着她,似乎不愿意相信她所说之话。 元清晚甚至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对月华解释才是对的。 而月华似乎并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只是说道:“你所说的不过都是骗人之话。” 元清晚摇头:“且不说你会是,即便是你不是,我也依旧会将你当成是最珍惜之人。” “夙北陌呢?” 元清晚一怔,有些不清楚月华究竟为何要同夙北陌比较,她尴尬道:“不一样?” “我对你的心思有不一样?” 月华邪邪一笑。 老板娘在其后听着,虽然是云里雾里,却不由得感叹,这种痴男怨女的故事也当真是令人感动的。 元清晚又是一怔:“我可以将你当成是亲人看待,可是你需要晓得亲人同喜欢之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月华道:“愚蠢。” 元清晚看着月华步步逼近,她不由得退后两步,且又听的月华沉声:“那你对我那好哥哥又是什么感情?” 老板娘终于忍不住了,她走了过来:“原来你喜欢的是他哥哥,不是他?” 元清晚蹙眉,“老板娘,莫要胡说,即便是对灵,他哥哥,我也只是一种知己之情。” 在这灵陵国怕是多数人都晓得灵酒是他们的国师吧,所以元清晚便硬是改了口。 月华微抬下巴,之后转身便走出了客栈。 老板娘看着月华的背景,将将想要唤住他,元清晚便拉住了老板娘的手:“由他去吧,他应该冷静一下。我本来便不应该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毕竟他应该喜欢的也的确是不该是我。” 元清晚笑了笑:“他该有他的幸福。” 听到这里,老板娘终究是清楚了一些:“原来这些郎君竟然都不是你的意中人,那你的意中人该是怎样的,竟然连同这些公子都看不上。” 之后老板娘颇为好事地靠近元清晚:“你若是不喜欢给我啊,这三个任意都可以。” 元清晚不愿意打击老板娘,可是老板娘此刻的确是烦人了一些,她的心情本来便已经很是不好了,老板娘偏生还不嫌事大地来问东问西,莫说是她,便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同样会觉得厌烦的。 “看来老板娘似是已经忘记了你的情哥哥,他若是晓得了,应该会很伤心吧。” “姑娘,你这是故意的吧?” 元清晚一笑:“是故意的。” 老板娘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元清晚晓得,虽然老板娘看起来似乎是多事,可是并非真正的多事。不过是因为许多的事情还未曾想通吧。 元清晚转身便要上楼,老板娘叫住她:“姑娘,那位公子虽然性子不太好,但是我看在眼里,他待你却是真正的好,你确定要任由他如何么?”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元清晚笑了笑,之后道:“他应该冷静一番。” 元清晚说完这句,便快速地上了二楼,她推开房门,发现花流年已经在套六三的话了。 元清晚在一旁坐下:“六三,我见你之前的主子这么多的面首,想必身份不一般吧。” 六三一怔,他动了动,之后才低声道:“我若是说了,还望姑娘莫要将是我说的话抖出去。” 元清晚点头:“那是自然,虽然我并不打算同你产生男女感情,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亦或者知己。” 元清晚早在见那郡主的时候便换了属于玉柳的人皮面具。如今她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玉柳的模样,毕竟在她看来,若是想要再回到这客栈,必须要以玉柳的面容出现。 “姑娘既然不想同我有男女之情,我自然是不敢强求的。” 元清晚看了六三一眼,之后才露出了善意的一笑:“你既然清楚,便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我不想因为其他的什么特殊原因,浪费了时间。” 六三尴尬一笑,他委实是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你说说你先前的主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吧。” “她是郡主。” 虽然元清晚早已经知晓,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得一怔,之后她才又道:“原来她是郡主,怪不得。” “可是这些面首却没有一个真正入得了郡主的心。姑娘可还记得你今日看上的那男子。” 阿佞么?她自然是记得。不过,她还未曾套话,面前的六三竟然主动交代这一点做的还是不错的。 “那男子是平日里郡主最在意的面首了,可是前些时日,却听闻郡主要将他送给另外一名女子。” “当真是有此事?” 六三点头:“确有此事。不过想来也是,他也不过是一替身,国师的替身。郡主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国师,所以才会找来与国师生的一模一样的替身吧。可是如今这替身竟然要被送人了,我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却是不敢相信的。我在郡主身边待了三年了,虽然得不到她的喜欢,可是她的性子我却是很清楚。但凡谁能给她国师的消息,她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看来这郡主对灵酒倒是难得的痴情,只可惜太过于痴狂,灵酒向来都喜欢自由自在,如何喜欢这般压抑束缚的感情。即便是楚裳生的那般好看却依旧得不到灵酒的喜欢,倒也毫不意外,毕竟像灵酒本来便已经那样好看了,若是图个好看,只看他自己便够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来也当真是奇怪。只是不知你们郡主要将那位面首送给什么人?” “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是却也有些消息,郡主她应该是想要将他送给南浔的皇后。” “什么?”元清晚诧异,她抽了口气,她可不相信楚裳会有如此好心。 “郡主自从去了南浔,回来之时便是急匆匆地回来,似乎要找什么人。” “莫非要找之人便是她?目的便是要将阿佞双手奉上?” 如此想来,便是她都觉得玄幻,如此想着,分明便是不可能之事啊,元清晚很是想不通,她侧目看了六三一眼,之后才说道:“你确定要将那面首送给南浔的皇后?” “当然是不确定的,但是十有八九。虽然郡主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也是郡主的寄托,她既然舍得将他送出去,定然是因为南浔皇后有国师的消息。” 这也不可能啊,她直接便因为中了毒蛊的事情便来了这里,根本便没有什么机会同楚裳说这些。 莫非是……夙北陌…… 元清晚怔了一怔,要不然她根本便是不知这些。 之后,元清晚不由得再次说道:“原来如此,从来都未曾想到郡主竟然是要将他送给南浔皇后,亏我对那男子还如此喜欢,如此看起来根本便是不可能争夺的。” 元清晚之后握紧双拳,再次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便放弃了。” 若是楚裳当真是想要将阿佞送给她,那么她定然是想要用阿佞来换取灵酒的消息。可是她却没有灵酒的消息。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你们郡主可有说其他的?” 楚裳晓得她不仅仅是南浔的皇后,还是灵陵国的圣女,所以归根究底,这桩事还是不好做的。 毕竟若是换成她,同样也会觉得这桩事有些棘手。她若是直接在这里将真实身份暴露出来,便定然会被圣女的身份拖累,到时候便不仅仅是楚裳质问灵酒的去向了,怕是整个灵陵国之人都会质问。 元清晚握紧双拳,看来她要尽快帮王妃医治之后,回南浔国了。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将阿佞尽快地得到。她当真怀疑阿佞的过去。 “你既然说了那位面首同国师很像,他会不会同国师有什么血缘关系?” 六三不由一怔,之后当即说道:“姑娘,这话可不好乱说。他很久之前便在郡主身边了,而与国师有血缘的魔头,众所周知,他是被看守在月华山的。虽然前些时日逃出来了,但是这也以后证明他不是那魔头了。” 元清晚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那魔头,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三章 其他兄弟 “姑娘的意思是国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兄弟?” 六三虽然生的不好看,胆量也小,但是聪明却也是真的,元清晚对到有赞赏之意了:“没错。” “这个的确是有可能,但是几率太小了。” 元清晚道:“即便是几率小,却不代表不可能。” “是如此。”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道:“既然是如此,便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既然旁人也觉得有可能会是灵酒的兄弟,她便定然是都要带过来照顾,她亏欠了灵酒的,便必然是要补偿。 “国师与郡主的关系不是不错么?为何他不知郡主身边有一个同他如此像的人?” “郡主向来都是高傲的性子,她喜欢国师,被国师拒绝了之后,根本便没有可能再让阿佞出现在外人面前。姑娘,你便是显少见到那面首人之一,整个灵陵国怕是都没有几个人见过。因为郡主怕他被误认为是国师。” 原来如此,没想到将六三带来,当真是个正确的选择。也算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主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道:“我觉得郡主这女子敢爱敢恨,倒是想要同她做个朋友了。” “姑娘还是莫要如此做了。” 元清晚微微抬起下巴,之后问道:“莫非你觉得我不配同郡主做朋友?”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来没有人有勇气去同郡主做朋友,她性子向来不好,即便是她的朋友也得做好被她奴役的准备。若是不能让她满意。即便是朋友,她依旧是要伤害的。之前很多人想要真心诚意地同郡主做朋友,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没有人敢再靠近郡主了。” 元清晚不由得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同其他人想必也不一样,别人做不到的我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你方才的话,我便更是想要同郡主做朋友了,想必你也会帮我的。” 六三很是踌躇:“即便是在郡主身边已经待了很久,可我也不过是郡主毫不在意的一个面首。我属实是不知该如何帮啊。”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你不必帮我太多,只需要将郡主的喜好与时常去的地方告诉我便是。” 她如今倒是不用打探其他的了,只需要确定楚裳是不是方真要将阿佞送给她便是了。 如此想着,元清晚终究是免不了一阵子的激动,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所以郡主时常去哪里?” 六三想了想,之后才说道:“郡主便是时常去今日的酒楼之中,她喜好男色。” 元清晚之后才道:“这个我怕是无能为力。” 毕竟在这灵陵国她也算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想要做到这些事情的确是有些困难,至少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帮楚裳找到好看的男子。而且这男色不过是能供楚裳消遣,根本便不会有其他的用处。 花流年坐在元清晚一旁,他附在元清晚的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不妨让臣前去。” 元清晚侧目看向花流年,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她又打探了一些关于楚裳的喜好,便拿出银两:“六三,你自由了。” 六三一怔,之后道:“莫非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姑娘不喜了。” 这种做面首的男子向来都是要比正常人敏感一些,这一点,元清晚倒是可以理解,她便耐心解释:“并非如此,只是想要你恢复自由,这些银两足够你自己做些生意,日后娶位妻子,好生的过日子吧。” 六三看了看银两,又看了看元清晚,之后叹了口气,接过银两:“自从被郡主带走以后,便再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恢复自由,今日……” 元清晚笑了笑:“我向来不喜欢禁锢,自然也不想禁锢旁人,还了你自由,我自己心里也舒服,何乐而不为?” 六三对元清晚可谓是感恩戴德了,他点了点头:“多谢姑娘。” 元清晚摆了摆手:“不需要,你始终要晓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六三起身:“既然如此,便告辞了。” 望着他的背影,元清晚才道:“花大人,月华他因为生气跑了,还要劳烦你去寻找他。” 花流年点头:“娘娘放心,臣会为娘娘分担烦心事的。” “楚裳那里,为难你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臣心甘情愿。” 她愿意让花流年前去,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她不过是想到月华同灵酒的关系极其好,而且花流年最能装出灵酒的习性。元清晚握紧双拳,她其实一直都很是庆幸花流年在她的身边。她一边想要花流年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一边又颇为自私地想要花流年能够留下,毕竟花流年能够帮她做很多的事情。元清晚苍白地笑了笑:“花大人,平日里我一直都在劝月华尽快寻找一个能够让他喜欢的女子,如今我却是该劝说你尽快地将这些人生大事完成。” 花流年摇头,“其实,孑然一身也不错,至少能够痛痛快快地过着。”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孑然一身,当然比不过有个人照顾。孑然一身又有哪里好的?”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之前一直也是如此认为的,后来才晓得,原来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是很幸福的一桩事。” “那也需要是自己喜欢之人,若有喜欢之人陪在身侧,也不会有人要孑然一身了。”花流年低声说道。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望着月华,之后才握紧双拳。 花流年看着元清晚,一时之间脸上没了笑容,他只是说道:“之前一直都觉得你兴许会被我打动,至少会对我动那么一些情感,可是如今看来,确然是我多想了。” 元清晚张了张嘴,迫于解释:“对不住,我不该对你说你那些话。” 若不是当初在夙北陌伤害她的时候,她对花流年说了那些话,约莫也不会让花流年如今如此执念了。 她现下也是充满了愧疚的,元清晚再次看向花流年,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若是想要将这些都给你,必然你是要将这些当成是重要之事去看待的。” 花流年点头:“娘娘的事情本来便是臣的头等大事,不过是去见那郡主一遭,也没有什么。” “这毕竟是灵陵国,终究是有风险的,你若是想要将这些当成是重要的事情,我便又要觉得愧疚了。毕竟在这灵陵国。做这些事情是有风险的。” “这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事情,你切莫有什么压力。” 元清晚看了看花流年:“可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我所做的也是为了灵酒,他同我之间本来便是知己好友,为了他的兄弟,这桩事我本来也该去做。” 花流年每次都将她撇出去,目的便是为了不让她太过于自责。 可是殊不知,正是因为他如此,她才会更愧疚,更自责。 元清晚道:“好。” 花流年终于恢复了笑容:“你许了灵酒下一世,我不争不抢。我该去还她一世。那么再过一世,你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明明都晓得不会再有下一世,可还是会抱有幻想,看到花流年这般期待的表情,元清晚根本便不忍心拒绝,她只得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如此说了,我自然是要将这些许诺你的。” 即便晓得夙北陌晓得会气到不行,但是她却晓得夙北陌一定不会晓得。 花流年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好了,有你这么一句话,我便知足了。” 人虽然是有野心的,可也是容易满足的。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虽然一直都在追逐,可是但凡得到一点点的回应,便会很来心。 就像是花流年,如此一个平日里淡定从容的男子,在得到她方才的回答之后,依旧是高兴成了那般模样,由此可见,爱情与人也是极其重要的。 花流年起身:“娘娘放心,属下会先将月华带来。” 元清晚道:“你确信能够将他带来?” “娘娘不信臣?” “当然不是那样,我相信你,只是我可不相信月华。” 花流年一怔,之后同元清晚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是了解月华的性子的,平日里不闹别扭便已经很是别扭了,若是闹起了别扭,才是真正的别扭。 想到月华,元清晚便又露出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是可以确认月华是灵酒的兄弟的。否则谁又会将他送去月华山,定然是将将出生便已经被送去了。 只是这灵陵国也是真的奇怪,竟然会将这些当成是重要之事。 元清晚说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花流年制止:“娘娘,还是好生的歇息,您现下无论以什么样子出去,约莫都是有些麻烦的,毕竟老板娘也是特殊的,她同其他的女子是有些不同的。” 这一点,他们都是晓得的,无论再怎么倔强,元清晚只能答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四章 解释 元清晚点头:“既然你都已经如此说了,我还能说甚?毕竟我也的确是个麻烦。” “娘娘,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怕娘娘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被人盯上对娘娘不利。” 元清晚摆了摆手,轻轻一笑:“原来你也有慌张解释的时候。我自然是晓得你是什么意思,好了,快去吧。” 方才花流年急于解释的模样,当真是头一次见,元清晚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说这些,之后花流年离开之后,她才又说道:“不知日后该是如何?若是这般继续让他孑然一身,又该如何?” 回忆过往种种,元清晚方才晓得,原来花流年才是最幸福的,虽然不说他究竟过得是否快乐,但是自由自在。她不过是帮助花流年走出了梦魇,便被花流年如此报答,无论怎么想,她都是承受不起的。所谓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约莫便是这个道理?但是她对于花流年根本便是无意之间帮助了,根本连滴水之恩都算不上,而花流年的涌泉相报倒是真的。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她喝了口茶水,才发现已经凉了。 她出去唤了老板娘,换了茶水之后,才又饮了一杯。老板娘道:“你让那个男人走了?新来的那个。” 元清晚一怔,之后方才笑了笑:“是这样。” “你当真是对他没有兴趣?” 元清晚再次点头:“如此说依旧是没有什么错。” 老板娘道:“那公子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在我看来,其实也不是太差。” “我晓得,他不差。” “那你还……” “老板娘,你误会了如此久,莫非还没有看清事实,这些都只是我的朋友知己。我有夫君,只不过不在这里。” “所以,你夫君很不错?” 元清晚笑了笑。 这句话当初老板娘说过了,所以她不愿意再次重复。 “看来很是不错,但是一定没有国师好看,我曾经有幸见过国师,那种天人之姿,便是所有的女子都甘愿成为他的人吧?” 元清晚张了张嘴,原来整个灵陵国的女子对灵酒皆是抱走幻想的,若是晓得他们的国师是因为她死了,约莫仅仅是这些女子,便都可以将她挫骨扬灰了吧。 元清晚打了个哆嗦,之后便干笑:“看来国师的确是一个让人钦佩之人。” “是啊,国师他……若是国师肯多看我一眼,我便愿意将那个男人给抛弃。” 老板娘口中的那个男人多半是她的心上人,只是可惜这段感情终究是没个结果的,否则老板娘也不需要忍受这种爱而不得的苦了。 元清晚都为她感到心疼,之后她才说道:“是啊,不过是一个寻常男子,算什么?世间好的男人多的多,莫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元清晚认为她自己如此说已经是说的很不错了,却未曾想到老板娘她自己还未曾想通,她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方才点头道:“不是的,世间像国师那样的好男人能有几个?所以一般的男子根本便比不上我的心上人。” “老板娘,你应该尽快从痛苦当中走出来,有些事莫要多想,想多了只会陷入执念,执念多了并非是什么好事。”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叹了口气,其实她并没有资格去劝说老板娘,毕竟像是类似的傻事她也曾做过,只是她如今已经将那些事情暂时地放下了。 老板娘主动倒了杯茶水,元清晚并没有介意,这老板娘虽然有的时候事多了一些,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所以这老板娘即便是做些什么事情,她倒也不会觉得不喜。 反而是喜欢这种随性之人的。 之后元清晚便又露出了一抹笑容:“老板娘,你要想得开,我不会再过多劝说了,因为这些事要想通,全部要看自己。” 老板娘点头:“时候久了,自然会忘,自从上次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来过这客栈。我有些不清楚,我究竟哪里比不得那大家小姐?我明明也算得上一枝花,生的好看不说,什么活都能干,又开了这客栈。我是一介女流之辈,什么都可以做的来,而那大家小姐,从小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怕是什么也做不来。” 虽然不觉得这老板娘其他的话是对的,但是这一句没有错。老板娘的确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可是这感情最是说不清了,毕竟喜欢一个人无论对方如何都是喜欢的,即便是没有任何的优点,喜欢便是喜欢,这喜欢是无法改变的。 元清晚很想将她的这些想法告诉老板娘,可是她却晓得,这老板娘如今怕是最听不下这种话了。 元清晚之后笑了笑:“好了,老板娘,没有必要因为那些过去人而难过了,你想,你这样的女子,想要找到一位稍微优秀一些的男子,根本便不是困难之事,所以切莫如此难过。” 老板娘再看元清晚之时,一双眸子里挂满了难过之色,元清晚道:“好了,老板娘,你终究是要为你自己着想,不应该只是去替所谓的负心汉着想。” 老板娘经过元清晚的劝解,虽然不再是那副苦巴的模样,但是她却是更难过了,她说道:“我之前一直都在想,倘若是能够将这些不喜欢的事情完成,我一定会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没想到最后我竟然失败了。” “失败过后才能成功,所以你如今断然不该灰心,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对你更好的人,这世间如此之大,总有一个是真心喜欢你的人出现的。” 老板娘似乎已经不相信元清晚所说之话了,她看元清晚的时候,目光之中便是不信任,让元清晚觉得很是不舒服,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喜欢我的人又在何处?” “老板娘,你都是这般优秀的女子,还怕没有男子喜欢?” 老板娘张了张嘴,反驳:“当然不是,你都已经说了,我这样优秀的女子,根本便不愁没有人喜欢,根本便没有必要一直去喜欢那个男人,可是我却又觉得喜欢一个人根本便是控制不住的。” 元清晚之后握紧双拳,是控制不住,这种事情毕竟需要自己想明白,旁人如何劝说都是没有用的。 其实像老板娘这种女子,若是当真是理论起来,她也觉得是那男子配不上老板娘才是,可是老板娘偏生是个执着的。不过如今经过她的一番劝解,应该也是清楚的了。老板娘同元清晚商量之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转身离开之后,便又扭头看了元清晚一眼:“今日便让小二照看着店铺,今日灵陵国有节日,你可愿意陪我一同前去?” 她委实是懒得前去,元清晚不由咬牙,之后方才说道:“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我自然是要跟随你一同前去的。” “如今天色已经快晚了,等到晚上才热闹。” 元清晚点头:“好。”她晓得若是这样,便定然不能让月华与花流年晓得,因为若是如此,不会让她去的。 因为他们二人,元清晚可谓是成日里忧愁,毕竟他们两人可谓是将她看的很是严格。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看向老板娘:“什么时候去?” “等会吧,天色还早。” “不过今日有什么活动?” “当初王定了一个规矩,每年都需要举办一个相亲活动,便在整个灵陵国之中,便是为了那种未曾婚嫁的男女准备的。因为灵陵国原本人便少,断然是要多些人的。所以到了年纪,便应该成亲。眼看着我便已经过了年纪,若是再不尽快地寻找一名合适的,怕是日后要被强制性的成亲了。” “还会强制?”元清晚诧异:“为何我从来未曾听过这些?” 之后,元清晚便说道:“头一次听说这些。毕竟这些事情根本便不可能完成。” “怎么不可能?毕竟强制性的。根本便不需要管老少。或者有可能会被强制性地嫁给那些原本已经娶了很多女子的糟老头子,你怕是不知道这究竟有多么恐怖。” 元清晚眨巴眨巴眼,她委实未曾想到,灵陵国竟然还有这个强制的事情,如此,只若是稍微一想,便已经让人很是不舒服了。 元清晚眯眸:“未曾想要竟然会是如此。”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会是如此,起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因为我一直都认为,我定然是会嫁出去的那种女子。” 元清晚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谁也无法晓得自己的未来,老板娘约莫潜意识地便觉得她的心上人也会对她有兴趣,所以才会如此等待。可是她却错过了她的生活。 元清晚道:“我陪你去,定然能够寻到如意郎君的。” 她最怕的便是遇到菀雪那一家子了,她如今在老板娘面前断然是不该换一张皮囊的。可是若是以如今的这张脸遇到菀雪,便定然是尴尬了,说不定会将她抖出来。元清晚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担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五章 面具 “这次的活动可以戴面具,因为这样才能更适合交流,确认双方究竟是否合适。” 竟然还可以如此?元清晚放了心。待看到菀雪那一家子的时候,她大可以戴上面具,又是晚上,定然可以很好的躲过去的。 “你可是要躲什么人?” 元清晚干笑:“你也看到了,我那两位知己,虽然同我只是知己,可是却管我管的严格,我们的关系又是极其好的。我总不能怨恨他们多管闲事吧?” 元清晚再次一笑,之后揉了揉额头:“所以,老板娘习惯便好。” “他们去哪了?” “有事去处理了,所以老板娘不必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地不会回来。”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该担心的不应该是你么?” 元清晚怔了怔,之后点头:“是了,该担心的的确是我。” 她之后才又笑了笑,“既然如此,便是我吧。” 她饮了茶水之后,将杯子样桌上一放:“老板娘,你需要换一身衣服,毕竟你现下这身不适合去参加这种活动。” 老板娘点头:“我也是如此认为的。” 元清晚又继续说道:“选一身淡雅的。” 老板娘如今穿的红红绿绿,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太美观的,元清晚上下打量一通:“头上莫要戴这么多的发饰,简单大气便好。” 老板娘似乎有些疑惑:“他们都说女子要多戴首饰,这样才能显得高贵,让一些寻常男子望尘莫及。” 元清晚疑惑蹙眉,之后她道:“是谁如此说的?” 老板娘道:“我也不记得了,每日来客栈的客人委实是太多了。” “那话简直是胡诌的,一派胡言。女子的高贵便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头饰戴多了只会显得极其庸俗。” 元清晚蹙眉,之后才道:“淡妆。” “姑娘,看起来你懂得似乎很多,要不然你帮我拾掇?” 元清晚点头:“想来老板娘你约莫也是不会这些,我自然是愿意帮你的。。” 元清晚将头上的簪子摘下一支,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这种便很是适合你,若是想要高贵,全靠你自己。日后便依照这种簪子来买。” 之后她在衣橱之中找出了一套新的衣裳。 月华来得及,根本便不晓得要帮她准备衣裳,这是花流年来的时候,帮她在南浔带来的,虽然说南浔的季节穿不到这些,可是花流年考虑的委实是太过于周全,约莫是想到月华照顾不好她,所以带来了这么多的衣裳。 “这身衣裳我未曾穿过,是新的。我想若是你现下去买衣裳定然是来不及了,这身便拿去吧。” “我这客栈之中的住客来来往往无数,你是头一个让我想要做朋友之人。” 元清晚看了老板娘一眼,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晓得老板娘所说定然都是发自内心,所以她便点了点头:“既然想要做朋友,便做朋友好了,左右我也是缺少一个朋友的。” 老板娘笑了笑,之后才握住元清晚的手。 “快去沐浴之后换上衣裳,再来寻我。” 老板娘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之前她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老板娘安静下来,可是现下老板娘却是主动安静下来,元清晚很是开心,望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之后便又饮下一杯茶水,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老板娘已经回来了。元清晚打量着她,这才笑着感叹:“老板娘,你大可以看看铜镜,你当真是适合这个。” 老板娘听了元清晚的话,转身看向铜镜,之后看到镜中的影像,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方才说道:“从来未曾想到,我穿素色的衣裳竟然是如此好看。” 元清晚笑了笑:“其实老板娘你明明可以更好的,可是你为何要穿之前那样的衣裳?” 老板娘似乎有些生气:“说起这些我便气,之前有很多的女子,之前一直都是说我适合这衣裳的,当时我只是开心找到适合我的物件,哪里会去想这话中的真假啊?” “那女子可是附近之人?” 老板娘想了想,之后点头道:“是。” 看来无论在哪里,女子的嫉妒心可都是极其强的。怕是因为会成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对老板娘如此说,只是老板娘这人太过于实诚,旁人说什么都是相信的。 虽然即便那样打扮还是很不错,可多了几分艳俗之感。 “我来帮你收拾一番,还有即便是你不愿意听我也是要说。老板娘,不能够随意相信旁人,毕竟你若是不了解那人,说不定那人所说之话都是在骗你。” 元清晚笑了笑,老板娘还是天真,她道:“你所说可是当真?” 元清晚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元清晚之后便握紧双拳,笑了笑:“她们不过都是嫉妒你,你看她们如今可是找到了合适的夫君?” 老板娘道:“是找到了,唯有我,还没有什么夫君。” 元清晚之后便揉了揉额头,笑道:“既然如此,便长些心吧。” 老板娘点了点头:“今日听了你的话,即便是我想要继续相信那些女子的话,也不会再听了。” 元清晚帮老板娘做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又稍微为她上了一些胭脂水粉。之后便道:“好了。” “如此快?” 老板娘看向铜镜之中的她自己,有些诧异:“未曾想到我果然是适合淡妆的,之前的桩不过是让我难看罢了。” “帮我去买一张面具吧。” 元清晚随意换了一身衣裳,她这张人皮面具也是需要上妆的,否则便是苍白,之前的都是花流年上好妆的人皮面具,而此番的这张并非如此,因为花流年向来晓得她随性,所以让月华给她的人皮面具都是需要自己上妆的。 元清晚关上门,将人皮面具摘下,望着人皮面具,叹了口气,她向来最怕麻烦,可是这麻烦又偏生最爱找上她,眼下的事情她是需要解决的。 元清晚看着人皮面具,之后随意的上了一些胭脂,便又戴上:“真是个水灵的姑娘。” 她望着铜镜当中的她自己,再次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之后又低声说道:“可惜了。” 她的确是在为人皮面具的主人而感到惋惜,花流年有那么多的人皮面具,只怕即便是他,也终究是想不起这人皮面具的主人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准备好一切后,老板娘已经买了面具,元清晚看向老板娘手中的面具,不由说道:“这人皮面具你确定可以?” 老板娘点头:“当然是可以的,毕竟这个可以将你这张好看的面容挡住,旁人定然是认不出你的。” 当然认不住,这分明是一个猪头的面具。元清晚叹了口气:“罢了左右是你找夫君,又不是我,我在你一旁以丑衬托着你,岂非显得你十分的不错?” 老板娘原本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如今被元清晚说透,她也并未觉得尴尬,只是笑道:“是啊,左右你又不找夫君。” 元清晚将面具戴上,“怎么样?” 老板娘鼓掌:“好看,可爱。” 这老板娘也挺会撒谎的,为了她那所谓的夫君,竟然什么都做得出来。元清晚笑了笑,“早晓得我便不应该去开解你。” 老板娘道:“不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如此倒是让我不舒服。” 元清晚意笑了笑,之后才说道:“老板娘,你可莫要觉得不舒服,毕竟如今已经是将这些当成是重要的事情了。” 元清晚继续说道:“现在走吧。” 老板娘看了元清晚一眼:“你这张面具,不是我说。同你的形象倒是十分的符合。我认为你如此便是最好不过的。” “你既然为了我买了这个猪面具,便定然是会如此说的,当然我也会选择原谅你。” 老板娘也没来由一笑:“既然你都如此大方,舍命陪君子,我自然也不能忒小气,这些时日你在这客栈的所有花销全部都免了,我们是朋友,所以根本便不该说这些。” 元清晚怔了一怔,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便依照你所说的吧。” 她虽然是不缺少这些银两的,但是毕竟老板娘将她看成是朋友,她自然是要将老板娘也当成朋友的。而有些时候,只有朋友之间才能做这般不客气之事。 元清晚看着老板娘,之后才又笑了笑,她道:“若是有朝一日我离开你,你也需要记得我这个朋友。” 老板娘点头:“自然会记得,实不相瞒,我在这里开客栈如此之久,从来没有谁说过要同我做朋友,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便很难有朋友。” 接下来老板娘要说什么,元清晚自然是晓得的,约莫是会说她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优秀,所以其他的女子才不愿意同她做朋友。元清晚当即抬手:“好了,老板娘,你心中的苦我都晓得,所以你不必多说,我愿意做你真正的朋友。”老板娘颇为感动,她握住元清晚的手,便是连同她的都有些颤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六章 闯祸 元清晚便抓住了老板娘的手:“不曾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老板娘,其实我也想要同你做一个很好的姐妹,只是可惜,我们之间终究是隔得太远。我是南浔国的人。” 老板娘点头:“要不然我将这客栈关了,陪你去南浔吧。” 元清晚当即摆了摆手,她说道:“不必了,你的家在这里,若是你随着我去南浔,你便将这里的家抛弃了。” “我家里只剩下一个哥哥,哥哥又娶了嫂子,他们才是一家人,我留不留在这里都是无所谓的。” 听老板娘的一席话,元清晚方才发现,这老板娘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约莫也是哥哥不疼,嫂嫂不爱的。所以才独立开了这么一个客栈吧。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方才说道:“一直都以为你是有些家底的姑娘。却未曾想到老板娘你竟然是一位依靠自己本事的女子,如此便更是让人佩服了。” 老板娘道:“有什么值得佩服的。我除了有这么一间客栈,可谓是一无所有了。” “可是你能做到如此,便已经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了。”元清晚如此说着,便又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你约莫是不晓得,若是一般女子想要做到你这般,怕是困难重重,可是这种困难你却做到了,如何能够让其他女子不望尘莫及呢?” 老板娘颇为尴尬地笑了笑,“莫要说了,都要不好意思了。” 元清晚道:“好,走吧。”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元清晚想到了月华,看到这天色,她不由得更担忧,月华的性子,约莫不会轻易地跟着花流年回来的,这马上便要天黑,活动一开始,月华约莫会闯祸,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能够沉得住气的人。 而花流年此刻还未曾将月华带回来,元清晚便道:“老板娘,快些去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板娘诧异地看了元清晚一眼:“你怎的如此焦急了?莫非你也有什么想要的男人?” 元清晚摆了摆手,之后才继续说道:“不是,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莫要担忧。” 老板娘又说道:“我不是担忧,你若是想要找个更好的夫君,身为你的朋友,为你高兴还来不及。” 她对那所谓的夫君可是没有什么兴趣,元清晚权当没走听到老板娘说的话,之后她便戴着猪面具下了楼。出了客栈,外面锣鼓喧天,已经是人山人海。元清晚被这热闹的气息渲染,面具下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才说道:“这活动当真是极其不错,如此热闹,倒是让我不想轻易离开了。” 处处都是俊男靓女,虽然是天色已晚,可是周遭挂着的大红灯笼却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元清晚看了一眼,之后便又说道:“一直都觉得这些灯笼都很是不错。” “你若是喜欢便只管选便是。” “可有灯谜?”当初她曾经同人一起玩过灯谜,只是时过境迁,已经过了太久。 “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为何如此古老,竟然还在想着灯谜的事情。灯谜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元清晚道:“你是说没有灯谜?” “那些都是附庸风雅的人玩的东西,今日本来便是相亲之日,若是本来情投意合的男女,因为猜不出灯谜而尴尬,岂非是毁了一桩好的婚事?” 元清晚一怔,之后方才说道:“你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却觉得倘若真的是你情我愿,前提必须是两人之间有爱吧。若是不能互相了解,又如何确定对方便是自己要找的另外一半呢?” 元清晚如此说也并非没有道理,老板娘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你所说的我也必须要承认,很有道理。” “所以我们便莫要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因为无论如何,你我之间根本便是不能够轻易的将这些问题讨论清楚的,还不如尽快地去做该做之事。” 之后元清晚的目光在人群当中寻觅着,希望能够找到花流年的踪迹,她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低声道:“究竟在哪里?” 若是能够有现代的那些通讯工具还是有多方便。 “你在嘀咕什么呢?” 元清晚一怔,之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他们去哪里了?” “谁们去哪里了?” “我的那两位知己好友。”她早该打听这里有没有什么节日的,否则定然不会让月华离开的。元清晚不由得再次握紧双拳,“你帮我看着些,若是能够见到我那两位知己好友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告诉我。” 老板娘点了点头:“没有关系,倘若当真能够遇到,我定然会将这些告诉你。”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元清晚拉住了老板娘的胳膊,之后道:“买个灯笼吧。” 老板娘看着元清晚,之后才点了点头:“想不到你平日里看起来那般寡淡的性子,却喜欢如此热闹的物件。” 老板娘走到摊子前,之后方才说道:“要两盏灯笼。” 元清晚已经准备好了银两,她又插嘴:“要四盏灯笼。” “你喜欢什么样的灯笼?”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莲花。” 老板娘要了四盏一模一样的,元清晚直接将银两拿了出去,老板娘道:“这银两给我便是。”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她才继续说道:“你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么这个银两谁出都一样。” 元清晚看着灯笼,她认为将这灯笼给月华之后,他定然是可以消气的。元清晚不由握紧双拳,之后她才继续说道:“这个灯笼我要送给他们。” 老板娘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对你的那两位知己还是在意的人,若非我晓得他们不是你所爱之人,约莫现下还是会如此想。” “这些根本便不需要如此想,毕竟我们之间本来便是关系好到了一定的地步。否则便不会将这些当成是重要的了。” 元清晚笑了笑:“爱人与知己之间是不一样的,毕竟是有一定的区别的。你是未曾体会过,所以暂时不晓得,我相信,日后你晓得这些之后,定然会理解我的。” 老板娘似乎是真的是不晓得,她又看向元清晚,之后她方才说道:“我根本便是难以理解,毕竟你所说的我都是闻所未闻,只是一直都听说男与女之间根本便是不可能有什么纯洁的感情的。不是他们对你感兴趣,便是你对他们感兴趣。而现下已经很是明显了,分明是他们对你感兴趣。” 元清晚更尴尬了,其实老板娘说的没有错,的确是他们对她感兴趣,她倒是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只是这恐怕会有一些难度。 元清晚再次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方才说道:“莫要管这么多了。” 既然不想解释,便转移话题,这本来便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街道上很快便是人挤人了,老板娘似乎很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她笑着:“如此多的男子如今都聚集在这里了,这么多俊俏的公子哥,定然会有喜欢我的。” 元清晚道:“是啊,你帮我买了这么一个面具,又让我站在你的身边,自然会有很多男子喜欢你的。” “还是不是朋友?”老板娘笑道:“你说了咱们可是朋友,这个问题便不该再讨论。” 晓得老板娘是在开玩笑,元清晚便不再多管,她望着老板娘,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好,不讨论。” 周遭满是那些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元清晚旁边全部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子,这种场合,只若是好看的姑娘都不会戴面具,一般佩戴面具的约莫都是一个生的不怎么好看的女子。元清晚伸手摸着面具,当然还有她这种特殊情况的。 不知老板娘究竟是看上了哪位公子哥,她的头一直往后扭着,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你看上了哪位?可需要我这个做朋友的帮你去打探一下?” 老板娘一时激动,她拉住了元清晚的手:“你说的可是当真?” 元清晚点头:“自然是当真。” “那位。” 老板娘伸手指了指身后,是一位白衣公子,元清晚道:“我去问问。” 之后她便走了过去,老板娘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元清晚道:“公子,我想要晓得,你是否有心仪的姑娘?” 从来未曾想过她也有这么一日,竟然要为其他的女子去问其他的男子究竟有没有心仪之人,便是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男子扭过头,元清晚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同老板娘之前喜欢上的那名男子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眼前之人看起来更飘逸一些,元清晚不由得说道:“今日来这里便是为了寻找有缘之人,不知姑娘是否……” 元清晚反应过来,将老板娘推到男子面前:“她是我的朋友,她对公子也算得上一见钟情了,只是不知公子是怎样的想法?” 男子看向老板娘,之后勾唇一笑:“抱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拒绝 这算是拒绝了? 元清晚很是不理解,明明老板娘如此优秀,为何不得男人的心?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一直盘旋着,元清晚不由得询问:“我这好友向来都是有诸多男子追求的。怎的到了你这里便……被拒绝了呢?” “在下喜欢有趣的姑娘,很显然姑娘要比姑娘的朋友更有趣一些。” 元清晚身后,她摸了摸她的猪面具,觉得这男人应该是傻,放着老板娘如此美好的女子不去喜欢,竟然说喜欢她这样所谓的有趣姑娘。戴了一张猪头面具便有趣了? “看来公子的眼神不好。” 男人并没有因为元清晚的话而恼怒,他只是摇了摇头:“姑娘此言差矣,即便是眼神不好,也不能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与姑娘的朋友是不合适的,不需要多看,只是一眼,我便能够晓得了。” 阮云玥道:“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既然如此,我这位朋友怕是对你也失去兴趣了,所以公子也不需要苦恼,我朋友如此漂亮,想必很快便会遇到更好的男子。” 这男子并没有因为元清晚的话做出什么改变,元清晚晓得他对老板娘约莫是当真不来电,便朝着男子弯腰:“既然不合适,那么抱歉。” 她牵着老板娘的手钻入人群之中,这般热闹的时候。元清晚倒是许久不曾经历过了,所以此番他自然是想要快些感受一下这种气氛的。 “真不晓得为何现下的男子竟然一个个都瞎了眼。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们竟然对我如此不敢兴趣。” 元清晚安慰:“老板娘不是你的问题,我说了那些男人的眼神不好,若是你因为此事较真,那么你便输了。” 老板娘虽然依旧是闷闷不乐,但是因为元清晚的劝解,她也算是想通了,只是道:“怪不得那些郎君都对你如此感兴趣,原来你本身便是带着无限的魅力的,若我是男子,定然也会喜欢你。” 元清晚吓了一跳,之后摆了摆手:“若是老板娘是男子,说不定便不会如此说了,我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有什么可取之处,与老板娘比起来,还是老板娘更多了些女人的味道。”此话元清晚是发自内心说的。 “方才的公子我虽然一见钟情,但我仔细想了一想,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人心动的地方,我对他生了兴趣,归根究底的原因约莫是他与我之前喜欢的男人有些相似。” 元清晚一怔。原来这些根本便不需要她提醒。老板娘都是晓得的,她只得笑了笑:“我说过,老板娘想要寻找一个好的夫君并不难,只若是肯抛弃过往之事,你便能拨云见日了。” 老板娘道:“既然如此,我便也买一张面具戴上吧。我打算不依照人的面容去寻找合适之人,既然我不这样,旁人也可以依照面具来寻找我,若是戴着面具还能情投意合,便是真的很是合适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老板娘,如此做便是对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她倒是未曾像元清晚一样,选择一个猪头一般的面具,反倒是选择了一个很是精致的,倒是说不上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上去便是极其好看的了。 阮云玥一脸艳羡地盯着面具,之后她才低声说道:“这张面具很是好看,老板娘如此戴上更有气质了。” 老板娘不由得说道:“真的吗?” “是真的。” 老板娘看向周遭,元清晚晓得,她一直都在寻找一个能够让让她彻底心动的男人,可是这些不过是只能想想,若是真的找到,哪里有如此简单啊。 元清晚叹了口气,随着夜色更深,她望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却未曾发现任何一个能够配得上老板娘的。其实这相亲日说白了,便是给那些找不到对象的人一个家。 阮云玥叹了口气,便愈发觉得有些无奈了。她提酒着手中的花灯,一脸笑容,之后元清晚却觉得胳膊被一人拉住,她一个激灵,当即转头看过去,却见一名黑衣男子,元清晚将胳膊抽了回来,黑衣男人也戴着面具,所以她不晓得是谁,只是给她的感觉却很是熟悉。 “你是谁?”防止是什么有心之人,元清晚故意变了一道腔调,她总是以为如此便不会被人认出来。 “姑娘可否与在下谈谈?” 有什么可谈的?元清晚摇了摇头:“我想公子误会了。” 老板娘发现了元清晚没有跟上,便主动折了回去,她看着元清晚,之后对那黑衣男子说道:“公子约莫是误会了,我的这位好友啊,她不是来找合适的夫君的,而且陪着我一同前来的。”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她方才继续说道:“是啊,我是有夫之妇,所以公子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 可是男子却依旧是不依不饶:“有夫之妇?” 他似乎对有夫之妇很是感兴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对元清晚便更是纠缠了:“在下只是想要同姑娘交流一番,在下一直在寻找一人,可是苦寻无果,觉得姑娘很像是在下要寻找之人。” 他要寻找之人? 元清晚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之后便说道:“抱歉,我不可能是公子要寻找之人。公子还是莫要在我的身上浪费力气。” 她因为怕的人太多,所以她根本便不想被任何人发现端倪,元清晚朝着老板娘不停地使眼色,之后老板娘心神领会:“公子,今日来参与的姑娘如此之多,希望公子莫要纠缠我的好朋友。” 老板娘对于这黑衣人的印象原本还是不错的,虽然佩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但是她却能够感觉的到,这男人定然生了一张很是不错的脸。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走吧。” 她们便继续前行,因为人来人往,所以黑衣人很快便淹没在人群之中,只不过元清晚心头一直都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她总是感觉方才之人,似乎很像是她所认识的一人,让她想到便控制不住胆战心惊之人。 “你怎么了?”老板娘看到元清晚心不在焉的模样,难免会因为好奇而询问。 元清晚只是摇了摇头,之后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之人似乎是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老板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道:“既然是故人,又为何不去谈一谈,说不定还真是。” “是个有仇的故人。”元清晚的声音有些嘶哑,满是恨意,她是真的很气愤,从来没有想过竟然需要这些事情。 “有仇?”老板娘又变得慌张起来,她的目光盯着周遭,四处张望,之后方才低声说道:“要不然,咱们还是趁着现下进快地离开吧,若是他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我便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元清晚笑了笑,老板娘讲义气的时候还是很讲义气的,所以眼下看起来,她们离开回客栈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却不太愿意回客栈之中,毕竟出来这一遭,还没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出来了,便断然没有说回去便回去的道理,这可不是我的行事作风,所以老板娘还是不怎么了解我。”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又说道,“走,老板娘,你必须得在这次的活动之中寻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才是,否则便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老板娘很是感动,她脸上挂满了笑容,良久之后,才又说道:“谢谢你。” 之后的一路上,老板娘都再也未曾遇到一位可以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子了。所以二人在茶水摊子处歇息,很多人都未曾成功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他们无非都是唉声叹气。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老板娘,你确定其他的男人便没有你喜欢的了?” “没有。”老板娘很是确定:“虽然好看的男子也是不少,但是我属实是不能够接受,因为对他们没有感觉。” 感觉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没了这些,即便是再优秀之人,依旧是不会来电的。 元清晚想过这些之后,便道:“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所以我能够理解老板娘。” 老板娘脸上露出了笑容,她道:“是啊,的确是这样,只是未曾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想来也是够倒霉的了。若是当真被强迫着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那我宁愿去拾掇拾掇,带着银两去其他地方。” 元清晚点头道:“的确是不能够任由自己的幸福毁在旁人的手里。” 老板娘的目光看向身后,此刻倏然亮了起来,之后她便说道:“诶?那个不是那个六三么?” 元清晚也转过头去,之后便身不由己地说道:“没有想到真是他。” “其实看的久了,我发现那个六三生的还是十分秀气的。” 元清晚不由的再次说道:“是啊。”元清晚忽然心头一动:“你可喜欢六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七章 强制成亲 老板娘似乎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诧异地询问:“你什么,什么意思?” “六三虽然之前是我在一名女子手中救下来的,他虽然是旁人的男宠,但是他曾经说过,从来没有受过宠,所以才会如此。” “那他年纪……” “应该不小了,说不定也是要强制成亲的。” “那他会不会对我感兴趣?”老板娘很是开心,她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之后才继续说道:“若是他能够喜欢我,我便愿意同他过一辈子,毕竟这样也是好过同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 元清晚其实觉得老板娘说的很对。六三还是个不错的人。他至少在人品上是没有问题的。 元清晚道:“你等着,我去唤他。” 她走到六三年前:“六三,你可寻到什么喜欢的姑娘?” 六三一怔,一时间他根本便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究竟是谁。良久之后他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便想向元清晚行礼,却被元清晚阻止了:“不需要如此的。” 六三摇头:“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心仪的姑娘。姑娘应该也晓得,即便是不得郡主的喜欢,在郡主身边待了如此久,看了郡主那么长时间,约莫也不会轻易地喜欢其他姑娘。” “我为你介绍一名女子如何?” 六三诧异:“这,委实是太不好意思了,不仅仅是被救出来得到了一些银两维持生计,竟然还要被姑娘这般好的对待。还负责给找婆娘。” “那位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如此做,倒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的朋友。” 元清晚笑了笑,最后她便又道:“我给你时间考虑,究竟同不同意自然是在你的。” “可以看看,左右我也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姑娘。” 元清晚将六三带去了老板娘坐着的茶馆前,老板娘此刻正眯眸打量着六三,之后她更是满意了:“你对我有没有兴趣?” 因为之前不好意思的原因,所以老板娘被耽搁了许久,如今她幡然醒悟,自然是不想再任由其将她耽搁下去的,她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始询问这些问题。六三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虽然答应了元清晚,是可以与他所说的朋友见一面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开始便要说出感不感兴趣啊。 “老板娘……”六三忽然认出了老板娘,他之前便觉得眼前之人是有些熟悉的。现下方才晓得,原来是客栈中的老板娘。 元清晚不由得再次介绍:“其实,老板娘一直都未曾嫁人,而且老板娘生的这般模样,本来便是极其不错的,若是你愿意,老板娘自然也不会嫌弃你。” 六三再次怔仲,之后他喃喃自语:“你说的可是真的?老板娘她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老板娘在一旁点了点头:“我如今便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夫君,我左思右想,也只有你如此合适了。” 六三坐下:“虽然我也觉得老板娘不错,但是人与人之间,最能确定是否合适的方式,便是好生的去尝试一番。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好生的交谈之后,才能确定。” 六三倒是理智的很,虽然胆子小了一些,不过想来也会有一些生意上的头脑,说不定与老板娘在一起之后,便是极其合适的。 元清晚道:“那我应该将相处的机会留给你们,我便四处逛逛好了。” 老板娘抓住了元清晚的衣袖,之后她低声说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留下我们两个人岂不是特别害怕?”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之后她方才继续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老板娘,若是二人在培养感情的时候,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可是极其不好的现象,说不定我会成为阻碍了你们的绊脚石。” “好吧,但是你不是说方才遇到了一个人,很像是你的仇家么?我很是不放心,若是因为我你被你的仇家给遇到了,你出了危险,我便是对不住你了。” “你放心,他暂时没有法子拿我怎么样。” 元清晚四处晃悠,她未曾遇到月华与花流年,也不知他们二人究竟去了哪里。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才揉了揉额头,说道:“真是可惜。” 她原本正在扼腕叹息,却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她如今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自然是恢复了之前那种敏锐度了。 所以她侧目偷偷而看,发现是之前的黑衣人。 元清晚不由得蹙眉,很是烦恼,她向来最是厌倦这些。 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别跟着了。” 她虽然此刻在人群之中,又是说的极其小声,但是身后的黑衣人还是听到了,下一刻黑衣人便已经到了她的身旁。元清晚冷冷一笑:“如此跟着我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你像我一个故人,所以忍不住便跟了上来,姑娘莫要介意。” “故人?”元清晚冷笑:“巧了,我也觉得公子像我一个故人呢。” 她在腰间拔出匕首,步步紧逼:“若公子不是,便是公子强行跟着我,那样公子便有了做坏人的嫌疑。若公子是,那对不起,我的那位旧相识,对我来说是该死之人。” 她将匕首按在黑衣男子的脖颈上:“我一向容易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莫要惹到我,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便是连同我自己都是不晓得的。” 黑衣男子似乎是低声笑了:“果然是你。” “不懂你在说什么。” 元清晚已经打算一直装蒜了。所以她只能继续装成是不明所以的模样。 良久之后黑衣男子道:“之前的事对不起。” 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元清晚现下可以确定这便是慕容卿了。 若不是慕容卿,她如今应该不会如此凄惨,若不是慕容卿,灵酒又怎么可能会死?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慕容卿,是他将灵酒害到了这种悲惨的地步。一切都是因为他。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慕容卿面具之下的眸子里有些红,似乎是极其伤心难过:“你说你不是她,我不信。” 元清晚冷笑:“公子如此咄咄逼人,将我认错不说,还要纠缠不休,当真不觉得你自己太过于惹人嫌么?” 面对眼前之人,她是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的,毕竟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他,一切都好好的。只是眼下这个情况,不适合与眼前之人说那些理论之话,因为一不留神,便可能再次栽到眼前男人的手上。 “左右你早已经厌恶了我,如今即便是更厌恶一些,也没有什么。” “恶心之人。” “果然,在你心中我早便已经沦落为了恶心之人,只是不知我这恶心之人。是不是还能再一次占有你。” 慕容卿晓得元清晚根本便不可能原谅他,所以他早便已经不奢求元清晚的原谅,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元清晚而已。 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滚!” 终于忍不住了,元清晚便不由得怒骂,她如今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将眼前的人尽快地赶走,如此她的心中方才可以舒服上一些。 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即便是又如何?你还想做什么?莫非你觉得当初你将我害得还不够悲惨?我如今好不容易才舒服了一些,你却又要出来,莫非你是见不得我好?” 慕容卿听到元清晚如此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是他想了一阵子,约莫是想到无从解释,所以便乖乖地缄口不言。 元清晚便再次冷笑:“我本不欲追究之前的事情,只希望你莫要再次想着要继续纠缠,如此便能算是互不干涉。” 元清晚觉得这样是一个十分好的解决方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想再与慕容卿纠缠不清。 冤冤相报何时了? 慕容卿却似乎是不愿意如此解决这桩事,他一把将元清晚拥入怀中,语气之中满是伤感之意:“不,不能了。你应该晓得,我如今根本便不想离开你。” “你以为你对我的感情是爱么?”元清晚嘲讽而笑:“当真是可笑,那不过是你执着的后果,你不爱我。你若是爱我,约莫会像花大人那样,只是在我一旁,从来不会逼迫我。当初我答应过要跟着他离开,最后食言,他却也未曾怨我,像你这般自私之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杀了灵酒,你爱的不过是你自己吧。” 元清晚觉得异常可笑,此番发自肺腑之言,可谓是将她长久以来积攒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了。 慕容卿怔了怔,他其实觉得元清晚说的很有道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所以才会在当初囚禁了她,杀了她在意的一个人。如今即便是后悔,却也没有法子去弥补当初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可是他现下竟也不觉得后悔,约莫便是因为迫切地想要得到她吧。 元清晚再次瞥了慕容卿一眼:“你可以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发泄 听了元清晚的话,慕容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他看向元清晚,之后方才道:“久违了。” “我不希望看到你,倘若你能快些离开我,我定然会很高兴。” “不好意思,我不舍得离开你。” 元清晚不再理会他,若是有夙北陌在,她一定会让夙北陌帮她报仇,可惜她现下没有任何法子去亲手了解了慕容卿,否则那一定会成为她经历过的最值得开心的一桩事。毕竟手刃仇人,对谁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吧。 元清晚不再多说,便朝着远处走去,她不停地在人群当中穿梭,因为受不了慕容卿,她很想找到一个人,能够忍受她的发泄。 可是无论是月华还是花流年,如今都不在她的身边。 因为慕容卿摘下了面具的原因,他那张极其有女人缘的脸自然吸引了无数的姑娘前去勾搭,一来二去,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元清晚钻入人群当中,有些无能为力。最终在元清晚的身影逐渐消失的时候,他恼羞成怒:“都滚开。” 这是他头一遭如此发脾气。之前即便是生气,也不过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中,可是如今只若是遇到关于元清晚的事情,他便会失控。 姑娘们见慕容卿如此恼怒,也不敢再继续纠缠,毕竟有些人若当真恼了,便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他朝着远处的倩影跟了过去,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怎么能够容忍她再次离开他呢? 元清晚跌跌撞撞,终于到了茶馆前。她坐在老板娘一旁,先是喝了口茶水,之后便道:“你们聊得如何了?” 老板娘看元清晚这幅模样,便道:“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元清晚低声道:“那人的确是我的仇家。” 出了这种事,她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的好。 老板娘一怔,之后便说道:“抱歉,又让你因为我的事而倒霉了。” 这事根本便怨不得老板娘,元清晚叹了口气:“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事如何能够怪你?” 她道:“那人可怕的很,若是……我们回去再继续聊如何?” 老板娘自然是同意的,而六三虽然不晓得究竟怎么了,但是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几人正打算走,慕容卿却已经追了过来,无奈之下,元清晚站起身来:“竟然还跟着我么?” 老板娘这次才算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一位真正好看的男子,因为怕过于张扬,元清晚给月华戴上了人皮面具,虽然依旧是好看的脸,可同他原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今日出现在老板娘眼前的,是实实在在的一张好看的脸。 老板娘难免会犯花痴。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慕容卿面前,观赏着,简直是毫无瑕疵。 “滚开。” 不知何时,原来在外人看起来算得上好脾气的慕容卿,如今也养成了如此坏脾气的习惯。 元清晚只是觉得十分的可笑,她将老板娘护在身后:“明明是你死缠烂打,如今又凭什么让我的朋友滚,该滚的是你吧。” 慕容卿艰难张口:“你跟我回去,我许你王后之位如何?” 老板娘在一旁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她可从来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是大有来头。她眨巴眨巴眼睛,一直未曾完整地说好一句话。 元清晚冷笑:“你觉得我稀罕?” “是啊,你不稀罕。”慕容卿的眸子里充满了落寞之色,之后他竟然在一时激动之下,便去抱元清晚:“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去,我委实是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我委实是受不了。” 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让元清晚都觉得他很是可怜了,只是可惜,她从来不是那种为旁人着想的女子,特别不是为仇人着想之人。 慕容卿便是她最恨之人。元清晚如此相着,便眯起了双眸,她想要为灵酒报仇,奈何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卿做的那些事情。 “你要记着,即便是你强行将我带到你身边,我心里却时时刻刻都会想着,如何手刃仇人,你愿意?” 慕容卿一怔,之后苦笑在他的嘴角荡漾开来:“若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那我自然是愿意的,为了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可我不愿意。” 老板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情之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情愿对方杀了自己,也想将其带回去,她是真的替元清晚感到着急,若是有人如此这般待见她,而且是这样一张天人容颜,再加上能够许诺她王后之位,应给做梦都能笑醒的。 偏生她觉得稀罕的,元清晚全部都是不屑一顾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之后方才劝说:“我看这位公子待你可是很不错了,若是你当真如此不珍惜,我便要好生的想一想是否要下手之事了,到时候你定然会后悔。” 元清晚摇头冷笑:“他若是能够不纠缠我,约莫是我能够遇到的最幸福的事了。” 她冷冷看了慕容卿一眼,便要离开,却被慕容卿再次抓住:“我说了你不能离开我。” 元清晚狠狠甩开:“我也说了,你不要纠缠。” 僵持不下之时,花流年与月华从天而降,花流年道:“别来无恙啊。” 慕容卿看到眼前这阵容,并不觉得半分惊慌,反而是冷笑:“怎的,你也想尝尝你好友当初的滋味?” 花流年不由眯眸,他性子是难得的温和,如今却也被慕容卿的话激怒了。 元清晚道:“你闭嘴!” 若是花流年再因为慕容卿受到半分的伤,她即便是拼了命,也要亲手将慕容卿挫骨扬灰。 她之后却倏然冷笑起来:“之前便一直都觉得你可能是严重缺爱之人,如今才忽然察觉,你的确是那样的一个人。” 慕容卿从小便是生于王宫之中,他在王宫之人也算是人人敬仰,而且王最器重的便也是他。慕容挽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他此生唯一想要的便是一个元清晚,可是如今事情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是他用错了方法? 慕容卿冷笑,全然不知如何改变如今这僵硬的局面。 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走,我希望你能够见好就收,快些离开。” 这今日这种日子,她不想见血腥。 月华的轻功内力她都是见过的,再加上花流年,慕容卿根本便没有法子抵挡。 “原来你竟然真的恨我到这种地步。” 慕容挽苦笑,随后他的目光犀利了起来:“即便如此,即便是死,我也想要你随我回去。他们又算的了什么?”他出其不意,竟然直接将月华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下去,如此反而令慕容卿平静下来:“竟然是你。” 月华怒:“找死!” 元清晚却将慕容卿的话听进心里,她询问着月华:“你们见过?” “未曾。” 元清晚诧异,那方才慕容卿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后,她方才想通,声音之中有些颤抖:“原来你早便已经跟踪我了?” 慕容卿眯眸:“是又如何?” “真是太恶心了。” 元清晚不知如何形容她心中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当初能同慕容卿做朋友,简直是突破了她自己的底线。 可是慕容卿又是蛮夷王子,她根本便不能让他去死,那样怕是又要引起两国战争。灵陵国的国师死了,蛮夷国的王子死了,到时候难免都会算在她的头上,而她是南浔皇后…… 元清晚不敢多想。 “带我走。”她对月华说道。 月华性子弑杀,若是让他找到机会同慕容卿战上一战,说不定慕容卿会处在下风,到时候他定然难以将慕容卿给放过。挫骨扬灰她都是相信的。 月华将元清晚打横抱起,便朝着远处而去。 花流年拦住了慕容卿。 而老板娘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早已经难以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她指了指花流年:“你的这脸会不会也是假的?” 花流年此刻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不是。” 老板娘松了口气,六三拉住了老板娘的手:“咱们也赶紧回去吧,现下这个情况……” 花流年与慕容卿之间充斥着严重的火药味,箭弩拔张。 弄不好可是要命的事,老板娘自然更紧张她的这条命,好不容易遇到了六三这么一个值得她去珍惜的男人,若是在这个时候丢了命。怎么想都是有些吃亏的。 老板娘便也跟着六三匆匆离开。他们都回了客栈之中。 在元清晚所住的厢房之中,老板娘围着她来回的转悠:“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啊。” 元清晚不解:“什么意思?” “竟然还在装蒜,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如此钟情你,这样好看的脸,你敢说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元清晚叹了口气,这老板娘知顾着看脸了:“不曾,我说过我有夫君,所以不会再考虑任何人。” “说,他们谁是你真正的夫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章 终不得解 面对老板娘咄咄逼人的语气,元清晚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之后还是实话实说:“都不是,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即便是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道:“我夫君是南浔人,我也是。” 老板娘点头:“这个我已经猜到了,你不是灵陵国的人。但是我一直好奇,为何你来了灵陵国,你的夫君却没有跟来,反而是跟来了一群其他的男人呢?” 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元清晚却抓耳挠腮,也终不得解。 老板娘看她现下这模样,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算了,即便不能说,还是放在心里,别说了。有些事说出来怕是不如放在心里。” 元清晚一笑,她站起身:“你不必为我的终身大事担忧,我那夫君待我是极其好的,人也是极其优秀的。否则我也不会如同你所说,放弃了这么多的优秀男子不是?” 老板娘想了又想,发现诚然如同元清晚所说,是这个道理,她便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很对。” “我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我那夫君的确是极其优秀,一般的女子见了,约莫都会动心一番的。” 说完这些,元清晚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她能够一直坚定下去的理由自然不是因为夙北陌多么优秀,她不过是对旁人如此说而已,能够让她坚持下去的理由,便是夙北陌与她的感情。 她可以将所有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真羡慕你啊。”老板娘叹了口气:“你看看我现下。” 元清晚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你身边之人不正是那个正确之人么?我认为六三并不比之前你的心上人差,反而要好生许多。老板娘,且行且珍惜啊。” 月华在一旁看着元清晚的笑容,最后垂下了头,因为晓得她的心里很有可能没有他,所以他便当做是未曾发生什么。 良久之后,元清晚道:“我去他的房间了,你们好生的聊聊。” 她想要在离开之人,多做一些好事。日后说不定她会帮助月华获得这整个灵陵国,到时候她有可能会让这里再也没有现下的模样,想到这里。她便很是自责。 可是没有办法,她既然答应了月华。便一定会做到的。 “你方才说的话……” “是真的。我的确不会再对旁人有任何的心思了,月华,你这下应该更清楚了吧。抱歉。我对你是亲情,这种感情也是十分珍贵的,我觉得这样更好不是么?” 月华蹙眉,如今恢复了他之前的那张脸,让人看到便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因为实在是完美,当然再去掉身上的杀气便更好了。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便莫要因为这些事情而介怀了,因为我也委实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些事情,而露出如此不情不愿的神色。” 月华怎么可能开心:“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元清晚一怔,之后才晓得那个人是指阿佞。 她低声说道:“我没有打算如何处理,我今日便同你摊牌吧,毕竟没有什么必要去做那些没有用处的事情,我的确怀疑那个阿佞也是灵酒的兄弟。”她顿了顿,摇头道:“这样说不对,我怀疑的是他也是你的兄弟。” “什么意思?” “你们可能是一个母亲所生,也就是说当初有的不仅仅是你与灵酒,可能阿佞也是。” 月华似乎很是不想如此,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是一时半会的不能接受:“你确定?” 元清晚点头:“十有八九。” “你便未曾怀疑过我?” 她怎么可能会怀疑他? 元清晚轻轻一笑,之后摇头:“我说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因为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是灵酒的弟弟,而且你也的确是同灵酒相似,虽然长得不怎么一样。” 元清晚之后握紧双拳:“你是,阿佞可能也是,但我断然不会因为阿佞便将你抛弃,我答应过你的事,便不会食言。” 元清晚说完这些,见月华似乎是松了口气,她便也跟着松了口气。 月华也算是牵扯着她了,月华的一举一动都是同她有着一定的关联的。 “你要救他?” 元清晚眯眸:“原本是如此打算的,可是现下看起来应该是不用的了。那郡主应该会将阿佞双手奉上,因为我听说了,她要将阿佞送人。” “恶心!” 晓得月华说的是楚裳,说起来楚裳也的确是足够恶心,毕竟她也算得上是一国郡主,如今竟然有这么多得男宠,如同月华所说,简直是有些令人发指。 元清晚道:“楚裳的确不是什么好女人,在利用完那些男子之后,便又将将其送人。” 不过楚裳倒是清醒的很,喜欢灵酒已经喜欢到了那种痴狂的模样,竟然在遇到阿佞这种与灵酒一模一样的人之时,还可以舍得送人。如此便能够看得出,楚裳对于灵酒的感情绝对是真的喜欢,否则也不会像现下这种情况。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看来月华也没有那么难说通,还是有些通情达理的。 “我打算将阿佞留下,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与你的兄长十分的相像,所以他可以同你做个伴。” 元清晚没有想过其他的想法,所以她只是想要灵酒能够安息。 月华没有回答,约莫是有些生气的,但是阮云玥却不曾将这桩事放在心上。 毕竟月华习惯性地便是如此别扭。 “你放心,皇位是你的,我会帮你。但若阿佞真的是你的兄弟,他也必然是要有王爷的身份的。” 如此说的目的,元清晚只是怕日后月华会对阿佞的态度太差,如此便可以有所保证了。 月华蹙眉:“你留下?” 元清晚摇头:“这里是灵陵国,我本不属于这里,所以你没有必要如此强求。” “你不留下,我不会放过他。”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留下,我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他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月华冷笑:“应该说什么?” 月华本来便是极其不满的,如今他也的确是不应该说得出什么好话,毕竟他因为这兄弟也的确是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好了好了,你莫要生气,左右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如此说,你便全当未曾发生吧。”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花流年终于回来,只不过他似乎是受了伤,元清晚看到花流年捂住胸口处,她心下一急,当即跑过去扶住了他:“怎么了?” “不碍事。” 花流年的面色苍白,元清晚心头一跳,晓得定然是慕容卿伤了他。慕容卿的武功高强,而花流年虽然不差,但是他应该是不能抵得过慕容卿。 元清晚身为一名医者,自然是不能在意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事情的,特别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所以她顾不得许多,直接撕开了花流年的衣裳,果然看到他胸前捱了一剑,正不断地往外涌出血来,元清晚的额头跳了跳,方才花流年用手挡住了伤口处,所以她根本便没有看到花流年白色的衣裳上染了鲜血。 如今她却看的清晰。 他受得伤并不轻,而且还是在心口处,这种伤口看起来便是有些棘手,她是有些怕的,所以她先将带来的各种药用来给夙陌离做了处理。 之后她道:“花大人,还疼不疼?”问完之后,她方才觉得她的话问的很没有水平,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再看花流年额头上的汗水,便更应给晓得了才是。 元清晚有些心疼,毕竟花流年在她的身边如此久,又处处为她着想,她也早已经将花流年当成是亲人了,如今竟然有人伤害她的亲人,她如何能够允许? 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便再次看向花流年:“花大人,我会为你报仇的。” 这话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当初灵酒便是被慕容卿害死的,如今慕容卿竟然还伤害了花流年。 她原本想的是此生到此为止,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了,只是现下看来,即便是她想要尽快地将这些完成。 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慕容卿他所做所为便没有一件是好的。当初他扮成慕容郡主去了南浔,原本是要对南浔开战,最后却将我弄去了蛮夷,之后还杀了灵酒,如此,便是罪该万死。如今他竟然又伤了你。” 花流年轻轻咳了咳,之后他伸手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腕:“莫要为我而恼怒,这样不值得。” 元清晚一怔,而月华则是看着花流年握在元清晚手腕上的手,眸中闪动着一些奇异的光芒。 元清晚之后才看了他一眼说道:“月华,让花大人好生的歇息吧,我们先出去,我去找老板娘为他煎一副药来。” 她现下约莫还得连夜出去,去药材铺子里买药,毕竟她现下委实是没有草药。 虽然不愿意打扰,但因为无奈,元清晚还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一章 寻求帮助 老板娘打开了房门,元清晚颇为不好意思,她低声说道:“老板娘,不知是否可以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 老板娘看了看元清晚,晓得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否则应是不会这般迫不及待地来寻求她的帮助的。 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元清晚趁着烛光写下了方子,让老板娘依照这些方子去抓药。 老板的点了点头:“谁怎么了吗?” 元清晚点头:“他受伤了。” 她不需要说姓名,老板娘便能够猜到了,毕竟在后面断后的,原本便只有花流年一个,受伤的只会是他。 老板娘安慰道:“我马上便去,你切莫着急。” “好。” 六三经过同老板娘的交谈,已经是将老板娘放在了心上,如今他自然也是觉得老板娘极其不错的,便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老板娘嘴角露出了笑容:“谢谢。”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元清晚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了感情,如此看,只是背影也是十分般配的,这约莫是她来到这灵陵国之后,做的唯一一件值得欣慰之事了,老板娘身为她的朋友,因为她的原因,找到了如意郎君,只要想想,便足够令她开心许久了。 之后元清晚才继续喃喃自语:“慕容卿,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知何时月华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听了她所说之话,只道了生愚蠢。 元清晚扭过头去:“你说什么?” “愚蠢。” “可是我看到慕容卿便恨不得现下可以杀了他,你为何还要如此说?” 月华冷笑:“你杀不了他,我帮你。” 他是这个意思,元清晚晓得月华也很是有资格亲手杀了慕容卿,毕竟慕容卿杀了灵酒,而灵酒是月华的哥哥。 元清晚道:“好。” “我不是为了我那好哥哥。” “那你是为了什么?”元清晚一怔,之后便询问:“可莫要说你是因为看不惯之类的话。”这话一出,元清晚便再次一愣,之后她无奈地摇头:“我忘了,这的确是你该说的话,因为你时常说你看不惯什么,因为看不惯,所以才会想去杀。” 如此解释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月华本来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次不是。” 元清晚微微抬头,有些好奇,等待着月华接下来的话。 “这次因为你。” 因为她曾经救过他么?其实应给也不是,月华曾经多次提到想要她跟着他来这灵陵国之中,所以他对她是有特殊的感情的,这一点她晓得,但是她不能接受。 所以元清晚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月华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我帮你杀了他,你报答我?” 元清晚笑了一笑:“你还是莫要帮我杀了他了,我怕你会受伤,而且这种时候还不适合杀他,毕竟他是蛮夷的王子,杀了他,约莫会引起天下大乱。” 之后元清晚才握紧双拳,她会想其他的法子将慕容卿给处置了的。 月华冷冷地望着远处,他也不知如今说出要杀了慕容卿的话究竟是因为什么,或许如同他自己所说是因为元清晚,也或许是因为他单纯地看慕容卿不顺眼,但是很小的几率才是因为他的那所谓哥哥。 翌日,服用了药的花流年状态依旧是不太好,元清晚将他的伤口已经严实地包扎起来了,而且她可以保证,花流年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他却高烧不退,陷入了昏迷。 这是感染的状况。可是她觉得她处理伤口处理的很好,不应该感染的。 元清晚如今很是焦急,她再次为花流年把脉,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这高烧却似乎是退不下去了。 没过多久,王妃便找来了,即便是现下元清晚很是焦急,但是她仍然未曾忘记答应了王妃的事情,她答应王妃要帮她好生的医治寒症。 老板娘已经依照元清晚所说,再次安排了一间客房,让王妃前去,之后元清晚便带着那一布袋的银针走了进去。 王妃的脸更苍白了一些,她先是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道:“姑娘似乎是好了?” “嗯,找到了药引,所以毒解了,如此要谢谢王妃,只是我无能,不能将王妃的寒症完全解了。” “无碍,若是让我去长长久久地在他身边。我想我与他约莫会互相折磨一辈子,如今我时日无多,我便可以解脱了,不必再同他互相折磨,我也可以好生的说说话。” 元清晚觉得王妃有些善良,在将解药给了她这一点便能够看得出来,只是她却没有什么本事帮这王妃做些什么,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是让人痛苦。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王妃娘娘,其实也不能如此想,您与王爷之间的感情便是天地可鉴,只是你们谁都不肯退上一步,否则便一定会是海阔天空。” “若是你心爱之人杀了你的全家,你还能同他在一起吗?” 元清晚被问的一怔,脑补着夙北陌杀光了元仲一家的模样…… 她其实是可以原谅的,毕竟这一家子如今除了元仲,便没有一个是对她好的。 “我可以原谅吧。” 元清晚的语气也很是不确定,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当然,她不原谅的面很小,不原谅的唯一原因,约莫会是因为夙北陌滥杀无辜产生的,而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若是他真的杀光元仲一家,定然是因为那一家子做下了什么大错,不能原谅的那种。 可是站在王妃的角度可谓是分外不同了。 王妃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之前全部要依照她家里而活,而且她与家人的感情应该是极其深的。 所以,她们二人终究是不一样,因为角度不同,位置不同,所以考虑事情也便不同。 “我能够理解王妃娘娘,可是我倒是希望娘娘能够听我说上一句,已经是如此了,王妃娘娘还是莫要太过于逼迫自己,若是想要同王爷说一说话,便说一说,若是不想说,便不说,凡事都不要为难自己。” “当真可以这样?” 元清晚一边帮王妃施针,一边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凡事讲究的不过是一个随心,只要自己开心,便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一些的。” “我哪里还能有什么开心的资本。若不是我,我的全家也不会受到如此的牵连,他们本应该好好的度过这幸福的生活的。” 元清晚这个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一个人若是自己在那些痛苦中走不出来,旁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很强的说服力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谁也不能将一个陷入自己制造的梦境中人拉出来。 很久之后,元清晚将银针在王妃身上取下,之后王妃便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她身旁的婢子似乎有些焦急,所以指着元清晚便怒道:“你这个女人,对我家王妃做了什么?” 元清晚不愿意理会这位不懂行的婢女,她只是一边收拾,一边询问王妃:“王妃娘娘感觉如何?” 王妃始终有些诧异。她道:“感觉浑身不再那样疼痛,舒服了许多。” “这便对了,方才我是将您身子里的寒气排出一些,只是我无能,不能够将其全部排出,王妃明日还需要再来。三日之后便不需要再来了,因为后面的那些。我也有些无能为力。”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依旧是愧疚的,毕竟人家王妃也是因为好心,将解药给了她,如今才会是如此模样,否则应该早解毒了。 而且那王爷应该是活不长久了,毕竟月华身上的毒蛊曾经是他做的,所以有朝一日月华拿下了皇位,应该会杀了王爷的,她只希望能够晚来一些,至少不应给让王妃看到那一日,否则她应该是十分难过的。 亲手帮助了一个杀死了自己心爱之人的人,便是想一想,她便都有些替王妃难过。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说道:“王妃娘娘,您要好生的珍惜现下的一切。” 王妃自然听不懂元清晚的话中含义,她只是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询问道:“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只是想要如此说,将我之前的感悟与感慨说出来,便是觉得这人生还是需要珍惜的,若是有值得珍惜之人,便一定要这样做,否则,约莫会后悔吧。” 她将话已经说的十分的简单明了,目的便是想要弥补她对于王妃的愧疚,她如今不过是想要尽快地将她的任务完成,之后便会少一些负担。 不得不说,拿了王妃的解药,已经对她造成很大的负担了,毕竟她拿的也算是人家的命了。所以她自然需要好生的报答。 元清晚所想的这些,王妃一件不知,她只是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之后她站起身:“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 她前来,不过是想要眼前的姑娘没有那么多的愧疚而已,她将解药给了人家本来便也是自私之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二章 愧疚 希望解脱的永远都是自己,所以王妃对元清晚的感觉便也是有些愧疚的。 她望着元清晚,之后方才低声说道:“真是有幸能同姑娘相识。” 将王妃送着离开之后,元清晚方才又去看花流年。 他依旧是在沉睡之中,她心都被紧紧地揪住,之后她方才说道:“怎么办?” 月华冷冷盯着窗外,之后他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伸手接过一支飞镖。 元清晚被这声音震的回过神来,她接过那个飞镖,见上面有一张纸条。 花流年所中蛮夷之毒,想要解药,便来寻我。 落款之处标注的是慕容卿。 中毒了? 元清晚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更相信的是她自己,毕竟她自己的医术是很不错的,所以她再次把上了花流年的脉象,之后逐渐瞪大了双眸,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怎么可能?” 之前看明明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如今看来,的确是中毒了,这毒竟然发作的如此晚。原来慕容卿是算好了的。 方才的纸条还写了慕容卿所在之地,可是在她为花流年诊脉的时候,月华已经将纸条拿去,元清晚不由得伸手:“那个纸条给我。” 月华冷冷盯着她:“愚蠢!”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吧?这毒我解不了。” 元清晚的声音降了下去。 月华道:“你不能去。” “我若是不去,他说不定会死,灵酒因为我死了,若是他再因为我死,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月华最终还是心软,他最怕的本身便是听元清晚说起这般伤感之话:“我替你去。” 终于,月华是如此说的。 元清晚一怔,之后摇了摇头:“你去便是冒险,你若是去,我便更不放心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很阴险。” 月华便是不肯将纸条交出来,元清晚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她只好退了一步,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一同前去我还能放心一些。”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折中方法了,其实便是这样她都是不希望的。 若是月华再出了半分问题,那么她便当真是该死的那个人了。 元清晚甚至不敢想象,到时候灵酒是否还能原谅她。 月华最终也还是点了头,元清晚会对他心软,他同样也会对元清晚心软。 所以他们在互相心软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一同前去。 慕容卿所在的位置离得这里很是相近,便是在另外一家酒楼之中。 元清晚道:“我不晓得他是要以什么作为交换,最大的可能便是用我交换,你且答应我,到时候不能太过于激动,否则激怒了他便糟糕了。” 月华蹙眉:“该死!” 已经很久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字了,如今再次听到,元清晚反而有些好笑:“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该死,若是能够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说法了,她的目的便是让月华觉得不那样激动,到时候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元清晚之后才握紧双拳,她低声说道:“我说的你记住了?无论怎样你都莫要激动。” 月华一怔,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他原本是不想答应元清晚这些的,但是诚然如同她所说,若是不这样,怕是很难做到让慕容卿完全相信。 元清晚先是找到了老板娘,让老板娘好生地照顾着花流年,这才放心与月华一同离开。 慕容卿住的酒楼原本便是十分豪华的。 老板见他们二人前来,便迎接上来,似乎是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公子姑娘,二位可是来寻人的?” 元清晚点头:“正是,不必过多寒暄了,直接带我们前去便是。” 老板也顺应了元清晚的话,果真不再寒暄,带着他们两个一同走了进去。 元清晚从来未曾想到过,如今她竟然也是要经历这些的。 二楼的厢房之中,元清晚带着月华一同走了进去。里面未曾着蜡,黑漆漆地一片,对面有风吹过,元清晚的青丝随着风飘了起来,她微微闭眸,因为她很敏感,可以感觉的到这房间是否有人,之后她朝着右边说道:“既然让我前来,如今又装神弄鬼,是个什么意思?” 房间倏然亮了起来,伴随着慕容卿颇为愉悦的笑声:“我的眼光果然是好。清清,你为何便不肯与我在一起?” 元清晚很是恶心,她道:“别唤我清清,你我的名字不过是偶尔遇到了一个同音字。” 慕容卿苦笑:“你便如此恨我?” 元清晚冷笑:“是啊,我便是如此恨你,恨你为何还不去死。若是你死了该多好,那一定会成为今生我所遇到的最值得庆祝之事。” 元清晚字字句句都是嘲讽。我字字句句对慕容卿来说都等同于诛心,他捂住心脏处。 元清晚朝着她伸出手:“将解药给我。” 慕容卿苦笑:“即便是你来见我,便也都是因为其他的男人。” “要不然呢?我是因为你来?你未免也将你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慕容卿道,“解药可以给你,只不过我要你以你自己作为交换。” 月华听完这句话果然激动了,他想要上前,被元清晚死死地扯住了衣袖。月华的性子难以控制,她虽然早已经晓得,却还是带他来了,她的目的很是明显,她便是怕若是有什么万一,月华也能够帮助她一番。 “我若是说不呢?” “那很抱歉,花流年约莫会因为身体当中的毒,最后因为身体腐烂而死。” “你当真是好恶毒。” “的确是恶毒,可是无毒不君子,你只要答应跟着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再做这些事情了,因为想通之后,便会什么都比不得你。” “我的心里没有你,即便是跟着你离开,也同样不会有你。” 慕容卿摇了摇头:“这些我都晓得,没有关系,你只要跟着我便好了,在我身边便已经知足,我不在乎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还真的是执着啊,哪里是什么爱,不过是用执念支撑起来的,让他认为是爱的感情罢了。 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听我说。”慕容卿步步紧逼元清晚,而元清晚却步步后退着,她摇头:“你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卿低声道:“我若是说可以让那个与灵酒一模一样的人陪在你身边呢?” 元清晚瞳孔缩了缩,之后她道:“你想做什么?” 她怕的是慕容卿如今又要拿阿佞来逼迫她,她如今可方真算是怕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恰好认识那么一个人,若是你愿意跟我走,我便让他也陪在你身边。” 元清晚开始冷笑:“说来说去了你的意思便是能够容忍我同很多男子在一起。可以一妻多夫?” 慕容卿蹙眉:“你问的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如此说。” “那你还说让阿佞陪在我身边。” 此刻元清晚已经摘下了面具与人皮面具,所以她便以原本的模样,所以让慕容卿便更是喜欢了。 慕容卿接近痴狂的状态,他又道:“我只答应了让他在你身边陪着,谁也不能得到你,只有我。” 真是疯子。 元清晚根本便不愿意去搭理他,“阿佞呢?” “你如何晓得他的名字?” 元清晚道:“你能晓得,我便不能晓得?你是个什么道理?真是让人恶心。”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将阿佞交出来,若是你敢伤害他半分,我定然会要了你的命。” “你次次都说你会要我的命。可是事实证明,你终究是不舍得真的要我的命。” 世间怎么会有慕容卿这般不要脸的人? 元清晚不由得越想越气,之后她道:“解药先给我。” “若是你不跟我走,这解药你莫要想拿到。” 元清晚当真是要骂人了,但是她又不能随意的口吐脏话。 “你将解药给我,我跟你走。” 慕容卿道:“清清啊,你当我傻?” 元清晚无奈之下只得主动朝着慕容卿走过去,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握着,她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若是她能够成功离开,她便用不到。若是她无法离开,那么这个匕首最后不是杀了慕容卿,便是杀了她自己。 她即便是死,也不想同慕容卿待片刻。 慕容卿一把拽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之后将小瓷瓶扔给了月华:“拿着这解药快离开,若是晚了,那个花流年怕是便要死了。” 元清晚说道:“月华,这个时候不是该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快些回去吧。” 月华握紧双拳,面色阴沉,即便是他现下很想动手亲手杀了慕容卿,但是因为想起了元清晚的嘱托,他终究是不能任性妄为的,他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后转身离开。 望着月华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元清晚沉声道:“现下没人能够带的走我,你应该放开我,难道你觉得你连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看不住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三章 可怕之人 慕容卿便放开了元清晚:“好,我放开你。” 元清晚直接坐下,之后倒了一杯茶水:“你甭指望我会对你客气,因为我对你只有怒意,如今我能够忍住不杀你便是你的幸运了。” “我晓得,所以我并没有奢求什么。” “可你却处处强求,想要强行留住一个不爱你的人,如此当真能够给你带去如此大的愉悦之感么?” “不是愉悦,清清,当初我伤了你,很是后悔。也曾经立下誓言,不会再做出继续伤害你的事情,不会再去做打扰你,可是关键时候终究是忍不住的,一些事情不仅仅是如此想便可以的,必须要如此做才成,否则即便是将整个天下都交给我,我也没有什么心思,他们都在劝我,劝我不要再想着你,可是我控制不住。” 慕容卿终于将他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了,他如今也算得上是有希望同元清晚在一起的人了。 元清晚冷笑:“看来你真的是疯了,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我当真是倒了霉,我情愿一辈子不要被人喜欢,也不想被你这样可怕之人喜欢上。” 慕容卿似乎也认可了元清晚的话:“是啊,被我这样的人喜欢上的确是一桩可怕的事情,可是同时也是一桩幸运的事情,整个蛮夷都是我的,哪个女子不想要有权有势的夫君呢?” “那是她们,你怕是忘记了,我原本便是南浔的皇后,南浔最为富强。” “可即便是南浔富强又如何?在你来了灵陵国的时候,夙陌离却未陪在你身边,而且他似乎并不在乎你。” 元清晚冷笑:“看来王子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上他不晓得我前来而已。” 慕容卿之后依旧冷笑:“可是即便你想要他如此在乎国事又能如何呢?清清,你太天真了。” 听到这句话,元清晚终于坐不住,她倏然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怕夙北陌的皇位怕是坐不稳当了。” 元清晚摇了摇头:“你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卿轻轻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而元清晚也的确是坐下了:“夙北霖约莫不会轻易地放弃那个皇位的,他之前毕竟将皇位看的如此重,却被夙北陌抢走,怕是不会甘心吧。” 的确是不会甘心,可是依照夙北陌的聪明与如今的能力,夙北霖想要将皇位拿下便是痴人说梦。 元清晚冷笑:“看来是王子高看了霖王,他如今根本便没有能力夺位。” 之前她便发现了有人偷偷养私兵的事情,还因为不确定而未曾告诉夙北陌,如今可算是确定下来了。却没有机会告诉夙北陌了。 她只若想上一想,便觉得很是可惜。 “你只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便帮助夙北陌一同将夙北霖处理了,若是你不答应,我会帮助夙北霖一同将夙北陌挤下皇位,到时候他便什么都不是了,到时候我同样可以将你夺回来。” 元清晚怒极反笑,她强忍着怒气:“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商量。清清,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会商量。” “既然你威胁我,我同样可以威胁你。”元清晚也冷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自己喜欢我么?若是我死,你会不会清醒那么一点点呢?你根本便不喜欢我。” 慕容卿一怔,他一心只想着将元清晚带到身边便可以了,可是千想万想,他却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会有寻死的念头,他苦笑:“你这又是何苦?” 元清晚道:“怎么样?你是想要得到一个死去的我,还是想要我继续活着而将我放回去。” 元清晚觉得面对慕容卿这种人,只有用这种法子威胁才会有用。 果然,慕容卿接下来便蹙眉:“你莫要如此,我只是想要你留下,为何如此难?” “我只是想要同夙北陌再一起,为何也如此难?” 她以前还真的是高看了慕容卿,竟然能够将他这样的人当成朋友,她甚至想骂她自己瞎了狗眼。 不知为何偏生的要给慕容卿这样的人一些温暖,所以才让现下的慕容卿死缠着她不放吧。 “这事,之后再说好吧?先休息。” 元清晚看向他:“我不要同你一个房间。” “不成。”慕容卿直接便拒绝:“若是你自己一人,你跑了怎么办?” 元清晚闭眸:“我不想同你理论这些,你滚出去。” 慕容卿蹙眉,之后道:“清清,你不能如此……” “好,你不滚是吧,我滚。” 她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赶快地离开着,因为常常看着慕容卿,她也会作呕。 她推开门,却被慕容卿一把握住了手腕:“我说了,你不能走。” 虽然晓得同慕容卿这样的人理论根本便没有什么用,也根本不能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看待,毕竟像是慕容卿这样的人,在元清晚看起来便是没有什么感情所言的。 之后元清晚方才继续说道:“你果然是想看着我死。” 元清晚的匕首在手中死死捏着,她如今便是恨的要死,毕竟她若是能够有选择,便是不愿意杀了慕容卿的。蛮夷虽然比不得南浔的国力,可是如今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如今南浔根本便是同之前没有法子开比例的。暂时是经不住折腾了,即便是夙北陌本事再大,她也不想冒险。 所以这匕首…… 元清晚将匕首架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上:“无论如何,我约莫已经晓得了,你不过便是想要我跟着你回去,好啊……” 她微微一动,白皙的脖子上瞬间有鲜血流出。 慕容卿眯眸,很是心疼,想到阻止元清晚,却未曾想到元清晚这个时候恼怒道:“你别靠近我,像你这种人,但凡靠近我一点点儿,都会让我觉得十分的恶心,所以你最后。” 慕容卿的心中充斥着恐惧,他是当真不曾想到,元清晚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想要寻死。 “清清,你先将匕首放下,有什么事好生商量。” 元清晚道:“你告诉我,夙北霖究竟什么时候打算起兵造反?” 虽然踌躇,但是看到元清晚现下的模样,慕容卿也只得如实说了:“等我一起,只要我不会帮他,他一时半会的根本没有能力起兵造反。” “你现下是如何想的。” “你若是跟我去蛮夷,我便不会帮他。” “跟你去了蛮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尚且都晓得,若是离开了喜欢的人会难过,难道我便不会难过?你非要棒打鸳鸯么?” 这个鸳鸯自然是值得她与夙北陌,所以如今她便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间接给慕容卿好生的说清楚。 “不是这样的。”慕容卿笑了笑:“你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会给你快乐的。” “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么?”原本并不想做多提醒,但是元清晚实在是忍不住了:“好,既然你神通广大,那么你将灵酒给我带回来,你将他带回来,我便和你再一起。记住,我说的是灵酒本人,不是替身。” 慕容卿一怔,不愿意相信元清晚所说,之后他便低声说道:“这个根本便是不可能完成。” 元清晚举着匕首走了过去:“怎么?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我要什么便会给我什么,这不过是如此片刻的时间,便又说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你还是不够爱我。” 她虽然不能杀了慕容卿,但是她可以刺激他,折磨他,即便是这样,她也能够找得到那么一点点的痛快。 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所以不够爱我,便将我放走吧。” “你这是说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即便是让夙北陌,他同样是做不到。” “我对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否则我也不可能如此恨你,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你杀了灵酒。如今你想要获得我的原谅,边必须要将灵酒复活。” 她觉得如此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虽然这样根本不可能,但她便是有意为难慕容卿罢了。 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你做不到。” 元清晚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初在伤害灵酒的时候便应该要考虑到会有今日。” “可是你取了灵酒的心头血,即便是我不杀了他,他也同样会死。我这样也算是为你做了一桩好事,让你不必那样愧疚。” “那你约莫不晓得,若非他受了那般严重的伤,即便是取心头血,也不会如此严重,无论怎么说,此番的事都同你逃脱不了干系。” 元清晚当真是要恨死了慕容卿,之前不说这些的时候尚且还好,如今一说便更是气愤难过了。 之后元清晚才说道:“也罢,放我走,日后我见了你可以心平气和。留下我,互相折磨。” 慕容有些失神,他忽然一路有些怀念之前的日子,在南浔之时,虽然也得不到元清晚的喜欢,但是可以以朋友身份相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四章 逃脱 最终粉碎那些关系的,不过是因为他曾经杀了灵酒。 慕容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他盯着窗子,在想若是他离开了,依照元清晚的性子有没有可能通过这窗子离开,他握紧双拳,虽然很想要阻止,可是元清晚如今看到他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般,他虽然是想要尽快将元清晚拿下,俘获芳心,但是这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最终,他定了一个没有窗子的厢房,这才让元清晚住了进去,外面也不忘派人防守。元清晚倒是未曾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么一出,心下十分的气愤,可是又没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一切,她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月华的身上。此番来的目的便是为花流年带去解药,如今解药拿回去了,只差她逃离这里。 属实没有法子,元清晚拿出了匕首在胳膊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她没有自虐倾向,也想好好的活着,所以她现下只要有法子,便必须要好生的活着,只有这样,日后才更有希望同夙北陌团聚。 阮云玥发出抽气声,她的背后藏着迷药,虽然能够逃离的希望不是太大,但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元清晚道:“开门,快开门。” 她不停地敲打房间的门。听的外面的人道:“姑娘,您既然已经被关起来了,便莫要挣扎了,如此我们也好痛快一些不是?” 这些人的确也足够可怜,若是她离开了他们定然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顾得上旁人? 阮云玥不由得说道:“我受伤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血滑落,倒是没有多大的疼痛,一想到能够离开这,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顶多是让她有些不舒服而已。 果然,还是说她受伤最是顶用,话音将落,门便打开,眼前的是两名黑衣人,元清晚看过去,倒是能够看到他们的脸,个个都是面露凶相。 二人见元清晚真的是受了伤。便面面相觑,有些怕了,毕竟元清晚是他们主子最在意之人,如此关着不过是权宜之计,将来那可是要做王后的人,如今受了这种伤,其中一人道:“你去通知主子,我守着她。” 留下一个人么?那更好。 望着其中一名匆匆跑下了楼,元清晚便更是激动了,看这情况,慕容卿应该是不在,他去做什么了? 阮云玥道:“我这胳膊很是疼痛,不知你是否帮我包扎一下。” 让这人去找药他定然是不会去的,毕竟人家也不傻。 元清晚在衣裳上撕下一块布,之后给了那人,那人一怔,却也点头:“好,既然是这样,属下便帮您包扎。” 元清晚微微抬起了下巴,之后那人便将她给包扎起来,元清晚的另外一只手直接将药沫撒向男子:“不能太容易相信旁人。” 看那人晕倒之后,阮云玥冷笑,她不想如此,奈何也没有任何法子,她现下倒是有一种解脱之感,元清晚之后当即朝着楼下走去,她祈祷着月华能够尽快地来救她。 如今外面乌七八黑,只有烛光照耀。 连这种节日都已经完全散去。 元清晚已经有些寻不到方向,她只能摸索着,找到一条路,便飞速的走着,生怕被人追上来。 之后元清晚迎面遇到了月华,看到元清晚的胳膊受了伤,月华的眸光微动,之后他将元清晚打横抱起。 “花大人怎么样了?他可醒来了?” “嗯。” 元清晚松了口气,她的目的达成了,此番也不算白白前来。 “将他们围起来。” 之后便听到了慕容卿的声音,元清晚一怔,之后便抓住了月华的肩膀。她与月华皆是一脸的防备。 慕容卿冷声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着能够逃离我身边,你便这样想离开我?” 元清晚十分的生气:“是啊,我已经说过了,现下有机会,为什么不离开?” 慕容卿张了张嘴,之后才继续说道:“即便是你将你所在意的人救了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一拍手,一名男子被几人带了出来,元清晚看不太清。 “这是阿佞。” 元清晚握紧双拳,最后她低声说道:“倒是不曾晓得,你将他带来作甚?” “只是想要完成之前想与你谈的交易,不晓得你愿不愿意交易?你跟我走,我放了他,而且还可以让她跟你在一起。” 元清晚分明记得当时楚裳说过,这个她是要送给她的,所以眼前的这个…… 因为实在是太黑了,元清晚当真是看不清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所以在不确定的因素面前,她自然是要留个心眼的。 她轻声笑了笑:“你只如此说,我又如何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没有其他可以威胁你的,但是今日你若是离开,他必死无疑。” 元清晚只是觉得楚裳不会将阿佞交给慕容卿,她边道:“让我看看他的模样。” 果然……此番才听得慕容卿继续说道:“这模样本身便不是你想看便能看的。” 阮云玥握紧双拳,之后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她在月华耳边低声说道:“我敢确定,那人不会是阿佞。过会趁机离开。” 将这些同月华交代之后,元清晚道:“你若是伤害了他,我便不会原谅你,这次说到做到。” 元清晚之后才说道:“你可听到了?” 慕容卿点头:“嗯,你只要跟着我离开,当然不会让他出问题。” 元清晚虽然听着的确是放心了,但是她还是不由得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到,你如此阴险。” 她轻轻的握住月华的肩膀,希望月华能够机灵一些。 “你先放了他。” 慕容卿笑道:“清清啊,你以为我如此天真?你天真是可爱,若是我天真便是蠢了。” 元清晚手中俨然已经准备好了迷药,她虽晓得这迷药对慕容卿应该不会有什么作用,毕竟他的内力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将他的这些手下弄晕一些是一些。毕竟月华如今该带着一个她,不仅仅要对付花流年,还要对付他的如此多手下,的确是有些困难的。元清晚自然是不愿意多想的,她只想月华能够尽快地将她带走。 “我可以考虑,但是这桩事情太重要了,毕竟关于我的终身大事,而且我已经嫁了人,想要我两整个心思都收回来,怕是不容易。” 花流年上前两步,他想要伸手,之后想了想却又收了回去。 元清晚趁着现下将药粉撒空中,之后将一颗药丸迅速地塞到了月华的口中:“快走。” 月华反应十分的快,之后他便抱着元清晚飞身而起。 而慕容卿屏住呼吸,跟了上来。 元清晚说道:“尽快。” 月华道:“嗯。” 元清晚之后却又握紧双拳,她不由得继续道:“若是被他抓到,约莫便难以离开这里了。”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月华,你若是能够带我成功离开这里,咱们完成任务之后,便回南浔国。” 月华听到这些话,不由得一怔,其实元清晚去哪,对他来说没有本质性的区别,毕竟都不是他的,不会同他说那些情话,也不会说那些让人欢喜之话,更不会与他过于亲近。 最为重要的便是不属于他。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所以你加油。” 她觉得如今对月华说这些,已经是对月华最大的鼓励了。 回到客栈之后,元清晚方才松了口气,她飞速地上了楼,老板娘迎接上来,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老板娘,快些将门关上,莫要将人放进来。” 老板娘反应的十分快,之后她便将门死死的关上。 月华带着元清晚上了二楼。 元清晚先想到的便是花流年,她先是推开了花流年的房门:“花大人,你没事吧?” 花流年坐在床榻之上,原本一脸忧心,见元清晚回来,便不由得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你,委实是十分的抱歉。” “说什么抱歉?说到底也都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我花大人又如何能够经历这些事情?”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我将这些完成之后,咱们便回去。” 花流年点了点头:“好。” 元清晚之后方才低声说道:“我之前一直都太过于天真,竟然相信了慕容卿那样的一个人,还将他当成是极其重要的知己好友。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宁愿将这一双眼珠子扣出来,瞎了都比我睁着眼睛看人清。真的是遇人不淑。” 听着元清晚抱怨,月华邪笑:“有时间帮你杀了那该死之人。”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不用了,毕竟是两国之间的事,你当然不能够轻易地将他杀了,若是将他杀了,两国之间会产生一些嫌隙,到时候怕是会给皇上带去麻烦,这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你定然不要去做这些事情。”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五章 愧疚 花流年低声安慰:“皇后娘娘,臣也希望能快些回去。” 在这里注定了是不安全的。 若是出于私心,他希望元清晚能够留下,这样还可以同元清晚多待上一些时日。可若是出于对元清晚的安全考虑,只能选择离开。 可以元清晚却有她的顾虑,毕竟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她要等着楚裳将阿佞给她送来,要再帮那王妃排毒,否则即便是如此离开。 她只会愧疚与不安。 元清晚沉声道:“答应了旁人的事情我不能不做,所以你们莫要拦着我。” 她看到花流年当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便已经放心了,自然不会再有过多的纠结,她直接朝着她的房间而去。 老板娘很快便找了来,她一副担忧的模样:“怎么回事?这样下去对你可是极其不利的阿。那人找来了,似乎在外面等着,那样的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简直是魔鬼。”元清晚冷笑:“当初因为,他杀了我关系十分好的朋友。承诺过日后不会再打扰我,可是如今他不仅食言,还差点儿伤了我另外一个朋友。” 老板娘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她虽然沉浸在慕容卿的容颜之中无法自拔,但是她还是可以分的出究竟谁是自己人的。她便一拍一旁的椅子,冷声说道:“这个人真恶心,以为他自己长得好看就了不起。” 元清晚点头:“是啊,我在这里怕是待不了太久了。” “为什么?”老板娘一把握住了元清晚的手:“你是要走么?”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去说,与老板娘之间的感情的确是十分的好了,可是她属实是不能容忍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因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若是那王爷醒来,便都不会放过她。 “这里本来便不属于我,你忘记了,我还有夫君,他还在等着我,我不能太过于自私。” 老板娘理解元清晚的话,所以在元清晚说完这些的时候,她有些失神,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点头。 “我问你。”老板娘靠近元清晚:“你的夫君在南浔是不是有权有势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便也跟着你去南浔吧,我听说你们南浔的风土人情十分的不错。而且好看的男子也是多之又多。” 原本元清晚还是万分愤怒,可是听到老板娘的话,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老板娘。我夫君在南浔的确是有权有势。只是听你提到好看的男子,莫非你这么快便要抛弃了人家六三不成?” 老板娘一怔,之后她将头转向另外一旁,有些脸红:“我与他还没有决定究竟怎样呢,没有确定他便阻止我喜欢旁人不是?” 元清晚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的十分有道理,在那之前的确是不能够成为你的阻碍。” 听到元清晚的认同之话,老板娘十分的开心,之后她又低声说道:“之前一直都觉得可以与我之前的那个心上人在一起,可是失败之后便是万念俱灰,如今便希望能够找一个合适我的夫君,六三其实再好不过,可是我属实是怀疑他究竟是否是真的喜欢我。”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看六三很是实诚,若是他对你没有那个心思,即便是你再好也没有什么用。” 老板娘点头:“这我晓得,只不过还是会有些踌躇。” 这人生大事,元清晚自然是需要老板娘考虑周全,所以老板娘在顾虑什么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插嘴,有些时候还是自己觉得合适才是真正的合适啊。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便低声说道:“老板娘,若是六三能够做到所有你想要的事,你会不会立即接受他?” “我唯一的期待便是一个男子能够先向我说出喜欢我的话。” 六三如今也算是净身出户,没有什么家底,而老板娘的客栈虽然不是太大,但至少也能算得上中上水平了。毕竟在这灵陵国想要开店铺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简单。 阮云玥之后才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若是可以将这些全部完成的话,我自然是愿意接受她的。咱们女人图的什么啊,还不就是希望能够获得自家夫君的爱嘛?” 元清晚点头:“说的很是有道理。” 老板娘之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只要他能够亲自向我承认是喜欢我的,然后再拿出他的诚心,我自然是……开心的。” 元清晚垂下了脑袋,老板娘其实是有些缺爱了,毕竟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便已经足够证明了。 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我去同六三说说这个问题吧。” 老板娘一怔,之后才低声说道:“你可莫要说是我说的。” 元清晚点头:“我只是装作不经意地提醒他一下,不会做其他的事情的。” 老板娘的笑容有些掩盖不住了,她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既然可以如此,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便闭上了双眸。 而老板娘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些吃的。” 老板娘很是讲义气,元清晚先是一怔,之后笑了笑:“可以。” 很快老板娘便又折了回来,她尴尬笑了笑:“这个时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吃的,便吃些这个将就将就吧。” 元清晚摇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良久之后敲门声传来,六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不好了,那个男人在找人撞门。” 还真是疯狂。 元清晚怒道:“真的是不知死活。” 老板娘更讨厌慕容卿了:“这种人最是麻烦也最是讨厌,我之前也曾遇到过这种男人。我觉得他真的是配不上你。” 元清晚道:“与配得上配不上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与他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感情,只会有恨意。” 她走下了楼,而月华也已经在客栈之前等着了,在这客栈住着的客人也都因为这声音被惊动,纷纷走下楼指指点点。 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元清晚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恍惚,她道:“你走吧,莫要再纠缠,我既然能够在你那里逃出来,你便没有必要再继续。难道非得我死,你才肯罢休不成?” 慕容卿不知究竟该如何去与元清晚说,只是觉得这次在错过机会,便永远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他蛰伏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所以他根本便不容忍出任何的差错。 而元清晚所想的自然是尽快将慕容卿弄走,毕竟若是慕容卿继续待在这里,定然会影响到老板娘的生意,她并不想让老板娘因为她的原因而忍受这些。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才继续说道:“还是算了,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你能离开,但是请你不要叨扰到旁人,因为这样会显得你十分没有礼貌。” 言尽于此,元清晚觉得她说的已经足够了。 慕容卿声音嘶哑:“清清,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求你了。” 这般低三下四求人的慕容卿,倒是元清晚头一次见到。可是她却是太恨,所以根本便没有给慕容卿任何的机会,她冷声道:“没有机会,如果有机会,也是我杀了你。” 很久之后,门外一直都在沉默,在元清晚以为慕容卿已经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慕容卿失落的声音:“我晓得了。” 元清晚浑身一震,觉得慕容卿还是有些可怜的。 “所以,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便在这里等着,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元清晚冷哼:“随你。” 之后她便率先上了二楼,老板娘笑眯眯道:“今日之事叨扰到各位。十分的抱歉,今日入住的客人都会退回一半的银两,大家都散了吧。” 元清晚看着老板娘,十分的愧疚,她先是道歉道:“老板娘,抱歉,我不晓得他竟然会是如此,所以给你带来的这些损失,我会如数赔偿给你。” 老板娘一听这个当即有些恼了:“你这分明便是没有将我当成朋友啊,我都已经说了我们是朋友,所以这些不需要你赔偿,你若当真做出赔偿之事,不觉得太过于见外了吗?” 元清晚当真是觉得有些见外的,但是她损失没有关系,她却不能容忍自己朋友也有损失。之后元清晚才又说道:“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正是因为将你当成朋友,我才会选择赔偿你的损失,否则一般人怕是很难在我这里拿到这些银两,所以我便是真正将你当成朋友的。” 老板娘似乎是不愿意相信,她为了确认,还不忘问道:“我将人当朋友便是不分你我,所以我是真的将你当朋友。” 元清晚听过这些,不由得露出了一笑,之后她才说道:“所以我觉得还是听我的好,因为这样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六章 半价 元清晚拿出一些银两:“方才你所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说在这里住的客人都是半价,你这里的客人也不少,这些银两我也不确定够不够。” 老板娘看都不看,直接收下了,她道:“够不够就这些好了。” 应该是不够的,但是元清晚也不想在这桩事上浪费时间,所以她点了点头,用过晚膳之后元清晚低声说道:“老板娘,你过会儿偷偷的看看,那人是不是还在。” 老板娘十分上道:“好。” 这二楼的灯火是否亮着,在下面都能看的十分清楚,在老板娘出去之后,元清晚便将蜡烛吹灭,她躺在床榻之上,可谓是满腹心事,因为这些原因,她才一直睡不着。老板娘很快便回来,她坐在元清晚床榻一旁:“他果然还在等着,我劝他回去,可是他不听,要我说这个人也当真是执着。” 元清晚点了点头,似是叹息:“是啊,的确是太执着了,我甚至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老板娘道:“你说实话,是真的恨他吗?” “这还能有假?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恨,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他还不能死。 老板娘似乎很是惆怅:“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如今根本便是找不到的,便是我这个女子都能够感受得到你的吸引力,真是不知他如何做出那般伤害你的事情的,当真是心狠呢。” 慕容卿杀了灵酒兴许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心之举,可是对与她来说,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晓得他究竟为何如此狠心,我那个朋友向来都是乐善好施,十分善良的一个人。” “是男是女?” 想到这个问题,便是能够引发一定的深思,元清晚忽然有些想笑。 “我那个朋友啊,性别男,样貌女。” 之后元清晚握紧双拳,可惜如此神奇的一个人,却不在了。 “还有这样的男人?” 元清晚点头:“是啊,而且老板娘,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地便是他的模样了,他即便是男子,生的却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好看,可谓是倾国倾城了。” “那一定又是美男子。” 元清晚认可地点头:“嗯,不错,是美男子,而且比下面的那个仇人更是讨喜。” 老板娘也有些失落了,毕竟她一向都喜好欣赏好看的男子,却未曾想到这好看的男子,竟然被另外一名好看的男子给杀了,想来也是足够伤感。 老板娘想来想去,都是觉得不大舒服,之后她方才低声说道:“真的是太可惜了。” 元清晚也点头,“是啊,很可惜,我很在意那个朋友,即便是他之后不在了,也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如今想到便是很难过。” 元清晚握紧双拳,她不知如何形容她现下的心情,很是难过。 老板娘之后打了个哈欠,元清晚晓得这大半夜的,老板娘定然是累了,她便低声说道:“老板娘,你快去休息吧。” 老板娘点了点头,之后站起身:“好。” 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老板娘,若是有机会,便帮我看一看那个人有没有离开。” 老板娘自然是答应的:“我现下便去看看。” 原本元清晚对于老板娘是很愧疚的,毕竟老板娘因为她被连累了不少,可是也是不愿意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之后元清晚才又低声说道:“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摇了摇头:“客气什么,不过便是因为你我之间是朋友,如今你遇到了这些事情,自然是需要朋友帮你的,若是我不帮你,谁帮你。” 元清晚点头,老板娘离开之后,很快便又折了回来,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听的老板娘低声说道:“我方才劝说他,让他离开,可是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肯,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元清晚笑了笑:“莫说是你,我便也是头一次见,简直便是打不死的小强,不必管他。” 之后老板娘便又说道:“既然如此,你也早点歇息。” 在元清晚点头之后,老板娘方才安心回去。 之后元清晚便叹了口气,躺在床榻之上,因为那些个想法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没有法子,元清晚只得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她推门而出的一瞬间,隔壁也推开了门,她与月华打了个照面,她笑了笑:“怎的?你也睡不着?” 月华点了点头,元清晚叹了口气:“恰好,既然你我都睡不着,咱们便聊一聊吧。” 最后她让月华来了她的房间,低声说道:“月华,究竟怎么样才能让慕容卿知难而退,离开呢?” 她的胳膊肘放在桌上,托着下巴。 月华露出了一抹邪笑,之后才继续说道:“不如将他杀了?” 元清晚蹙眉:“怎的又说这种话了?我不是说过么,慕容卿不能杀,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杀了他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她比谁都清楚慕容卿该死,但是她也比谁都清楚,慕容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若当真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上,只会给夙北陌带去麻烦不断。 “你可晓得了?” 月华点头:“嗯。” “咱们左右快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有如此多的事情。” “嗯。” 同人在一起聊天与自己在一起果然是有所不同的,昏黄的烛光不停摇曳,元清晚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最后她完全闭上了双眼,月华看着她这幅模样,实属是忍不住,便伸手将元清晚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之上,之后他伸手点了元清晚的睡穴。月华露出了一抹邪笑,轻轻抚摸着元清晚的面容,但是他却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低声对元清晚说道:“回去哪里好?” 元清晚当然是听不到这些的,她睡的尚且香甜。 月华邪笑逐渐地消失,之后他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最后他只是坐在床榻一旁,细细地望着元清晚的睡颜,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如此,他盯了元清晚一个晚上,直到翌日,外面太阳初升,阳光透过窗子透了进来,他方才逐渐地站起身,解开了元清晚的穴道。 趁着元清晚没有醒来,他便推门离开。 巧合的是,他将将离开,元清晚便坐了起来,之后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她看了看周遭,不由嘀咕:“奇了怪了,作晚不是同月华聊天么?怎的到了这里?” 她因为一时好奇,便下了床榻,朝着外面走去,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因为时候尚早,所以这二楼根本不见什么人,元清晚便自顾自地下了楼梯,现在客栈门前,附耳朝着外面听去,她想要晓得慕容卿是否离开了。 若是依照客栈的规矩,是不能这般关门的,毕竟有些人晚上也是有住宿的需求的。但是老板娘却因为她关上了客栈门。 只不过她将将一靠近,便听到了外面慕容卿的声音:“清清,是你么?” 元清清叹了口气,之后低声说道:“是我,你还没走?真的是阴魂不散。”她尽量让她自己的声音更冷漠,毕竟她也算得上实打实地同慕容卿说了,他们之间根本便不存在这种那种的关系,所以元清晚全当他依旧是她的敌人,说话自然是不留情面。 “我晓得,你恨我。”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这种话你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你心里当真是没有一点数么?” 元清晚怒极反笑,每次都会说这些,可是每次还是依旧我行我素,他便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她。所以元清晚自然也不会对他太过于友好。 之后慕容卿又说道:“好,我不说,你开门与我见一面是否可以?” 元清晚道:“不可以,你如此阴险,谁知道你如今又在憋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元清晚已经确定了慕容卿在,所以她便不打算出这客栈了。没过多久,老板娘也起来了,她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元清晚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说来老板娘还真的是讲义气,竟然还能够起的如此之早。元清晚低声说道:“老板娘,委屈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起了如此早。” 老板娘笑了笑,“不算早,毕竟之前起的更早。” 元清晚也附和地笑了笑:“还是早的,我平日里都是十分的懒,根本便起不来,今日不知为何如此特殊,老板娘晚了一些,我早了一些,才正好打了个正面。” 老板娘点头:“你上楼吧。” 元清晚点头:“要开门了?” “对。” “来者是客,我不想让你为难,若是那人非要进来,老板娘你也不必过多阻拦,毕竟他只不过是要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昨日是被他威胁,今日他手上没有能威胁我的东西,没有法子再想什么阴谋诡计带走我了。” 老板娘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阴险,你放心,身为朋友,我豁出去了,不会让他有什么机会耍阴谋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七章 三个字 开门之后,果然见了慕容卿。 元清晚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礼貌性地上了楼。 慕容卿在她身后紧紧跟随着,直到元清晚到了厢房前,她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可以跟着我,这个我是管不到你的,但是若你让我跟你走,我只能给你三个字。” “不可能!” 慕容卿嘶哑着嗓子道:“我对你不好吗?” “你觉得呢?” 一个反问使得慕容卿一怔,元清晚既然都这般反问他了,那自然是毋庸置疑,在她的心里,他待她是不好的。 可是究竟为什么呢? 慕容卿很想抓住元清晚质问,但是他又做不到。最后只得低声说道:“真的对不起。” “无碍,我说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可能做了你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对于这桩事我并不能反驳,毕竟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利。而我自然也要做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我觉得你的行为不对,所以我不愿意搭理你,这很正常。” 阮云玥开始了她的洗脑行为,目的便是希望能够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将慕容卿感化,让慕容卿之后远离她。 可是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慕容卿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反而更给了他借口。 “所以我此番想要跟着你,想要带你走,也是我觉得对的事情。” 阮云玥揉了揉太阳穴,她一脸苦恼:“这桩事是不对的,若是说的难听一些,你这便是在做违反了规矩的事,你想要绑架我。说的好听些,也不过是说你强人所难,做旁人恶心之事。” “若我非要强人所难呢?” 元清晚耸肩:“看来你的确是死不悔改。” 慕容卿按住了元清晚的肩膀:“清清,你便不能心平气和的同我说话么?为何一定要说这种赌气之话呢?” “你以为我想说?”元清晚冷笑,她一把将慕容卿甩开,“抱歉,我还有其他的事。” 说罢,她狠狠地将门关上。她将将关上房门,何必的月华便打开了房门,他看着慕容卿这般狼狈的模样,邪邪一笑,语气很是狂妄:“该死之人,你既然惹了她,便应该晓得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慕容卿朝着月华走去,一把抓住月华的袍领:“你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能够在她身边带着,怕是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月华的眉头倏然蹙起来,他一掌拍在慕容卿的胸口,因为防不胜防,慕容卿退后两步,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咬牙切齿:“真是阴险。” 月华依旧是笑:“多谢称赞。” 慕容卿即便是受了伤也不肯离开,他摸索着墙,最后坐下,等待着元清晚月再一次将门打开。他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但是他可以为了元清晚一直等待,即便是最后没有成功等到,不辜负自己的一片痴心便够了。 月华再次看了慕容卿一眼,之后也离开。他最大的劲敌是夙北陌,像是眼前的这人,根本便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因为他晓得元清晚根本便不可能会喜欢慕容卿。 这一坐,便直接坐到了王妃前来的时候,依照与元清晚的约定,她是需要接受元清晚的施针的,所以她从来不曾食言。 看到慕容卿坐在那里,王妃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公子,你没事吧?怎的显得如此失魂落魄的?” 慕容卿回过神来,他抬眼看向王妃,之后自嘲而笑:“果然,我现下的确是极其可笑之人。” 王妃尴尬一笑:“有什么烦心事解决不了呢?只是你没有看开而已。” 她无奈摇头,似是看破红尘之人。她也并没有规劝慕容卿什么,因为王妃相信人各有命。她便敲响了元清晚的房门:“姑娘,你可在?” 原本元清晚以为敲门的是慕容卿,她将将打算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便听到了王妃问候的声音,之后便当即去给王妃开门,脸上带着笑容将王妃请了进去:“今日怎的来的如此之早?” 王妃轻轻一笑,之后才道:“想着尽快弄完我这心中也能落个清净。” 元清晚点头,“那倒是,只是希望王妃娘娘可以坚持。明天也一定要前来。” 王妃点头:“姑娘放心,既然答应了你要让你安心,便断然没有食言的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 “王爷应该是快醒了,若是他醒了之后,怕是要彻查关于你的事。你还是越早离开越好的。” 元清晚点头:“我晓得越早离开越好,但是在我自己规定的任务没有完成,我是不会离开的。而为王妃你医治,便是我当前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元清晚张了张嘴,不知接下来又该说什么。王妃便道:“门外的那位……” 元清晚一怔,之后才想到:“哦,那个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应该是个糊涂之人吧,将我当成他要找的人了,所以赖在那里。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想着左右这地方也不是我的,他若是喜欢在那里坐着,便坐着吧。” 王妃听了元清晚的解释,分明便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她也并未说甚么不相信的话。元清晚将月华喊来守着门,为了防止慕容卿乱闯,她现下需要为王妃施针,是脱衣裳的,若是让慕容卿看到了,岂非要让人家王妃失去所在意的贞洁?元清晚自然是不敢想那些的,她将门在里面又锁了一层,之后王妃的婢子将榻上的帘子给她们拉上。 元清晚帮王妃认真施针起来,她还不忘说道:“王妃,依照这情况,你还需要来两日。” 王妃一怔:“可是王爷明日应该便能醒来了吧?” 元清晚点头:“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也不是太确定。偶尔有晚醒一日的可能。” 她只是安慰这王妃的,其实明日那王爷一准能够醒来,只是她不愿意说太多,因为那样会给王妃带去麻烦。 这王妃定然是不愿意麻烦旁人,心地太过于善良,可是她也同样不愿意让这王妃平白无故地便因为她的原因丢掉了性命,毕竟人家的命也同样是命。 所以她可以欺骗王妃这王爷兴许能够晚一天醒来。 “我这多活些时日少活些时日根本便没有区别。行尸走肉而已。姑娘若是能够早走便早离开吧。他如今的性子便是不大好,若是当真生气,我根本便没有能力阻止。” 元清晚点头:“嗯,王妃不必担忧,我可是极其惜的,不会让我自己出什么事,毕连命都没了,便是什么都没了。” 王妃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是啊,你也晓得这个道理。” “王妃也应该晓得这个道理,毕竟天大地大,命是最为重要的,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王妃想了一想,之后才露出了一抹笑容:“说的很是有道理,只不过这样的话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才会说的,像我这般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你所说的那样看得开。” “其实只要坚定信念,王妃也会发现,这个世间还是有许多的事情值得去珍惜的。” 王妃若有所思,之后她点头:“我愿意相信你说的,可是活下去需要有支撑之物。” 若不是真的没有了,她也不会如此。她笑了笑:“不过我明日后日都会来,毕竟我还是要听你的。听天由命吧,上天让我坚持多久,我便坚持多久好了。” 好一个听天由命,这当真像是没有了希望支撑之人所说的话。 元清晚点头:“而且我觉得听天由命还是有好处的,但是为了生存更努力的人才更是让人觉得珍惜。” 王妃看向元清晚,之后她勾唇:一笑:“是啊,我曾经也想要要好好的活着,可是我注定了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机会便在眼前啊。”无论怎么说,王妃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断然是不会恩将仇报的,想来她是要报恩的。 阮云玥之后才又说道:“无论怎样,王妃都需要好生的对待自己,你想你将本来属于你的解药给了我。若是你依旧是待自己特别差,我的心情怕是好不到哪里去吧?我会自责。王妃如此善良之人,约莫是看不得旁人自责的。” 元清晚的这句话说到了王妃的心坎儿了,她望着元清晚,哑口无言,委实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元清晚所说之话都是极其有道理的,她最后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确是不该做那些对不住旁人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元清晚当即解释。 “我晓得。” 之后王妃便缄默不言了,便像是在思忖什么事一样。元清晚帮她将银针取下:“我想,王爷日后定然不会再做伤害您的事了。” 王妃点头:“是啊,他是不会做了。” 没有机会了。 王妃慢悠悠地将衣裳穿好,接着便又朝着元清晚露出善意的笑容:“我今日便回去了。”之后她朝着门外走去,元清晚见她将房门关上,方才摘下了人皮面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八章 恶心 等王妃离开之后,慕容方才再次敲响了元清晚的门:“清清……” 阮云玥将杯子扔在地上,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响,她怒道:“不要外叫我的名字,你唤我时候的模样,是真的令我恶心。” 之后她揉了揉额头,便没有再做什么事,只是随意地坐着。 慕容卿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模样,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应该循序渐进,他偏生选择了最极端的一方法,生生将阮云玥逼迫到离开他。 慕容卿道:“若是我现下放弃,你会不会原谅我?” 是,他是想放弃了,因为方才在这厢房之外,他将元清晚与那王妃的谈话全部都听去了,所以也能够推测到究竟是什么事情。他怕元清晚即便是跟着他离开,日后也会像那王妃一样。 不对,应给会更惨,元清晚甚至都不会对他有什么爱情可言吧。 想到这里,慕容卿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苦笑:“罢了,既然我都问到这些了,只若是会愿意原谅我,我便放弃你。”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才说道:“既然是如此,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吧?” 门外的慕容卿再次苦笑:“你并没有真的原谅我。” 是啊,怎么可能真正的原谅,至少想要回到当初的相处模式,她自诩是做不到的。之后阮云玥才又继续说道:“你想要我如何原谅?” “做朋友。” “可以。” 他们此刻即便是交谈便都是隔着那一扇门的,但是阮云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她嘴角一直都是带着笑容,很久之后她才又道:“还有?” “开门见我一面。” 元清晚便顺应他的话打开了房门,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摆脱慕容卿这个麻烦,便是做什么都值得的,她可不希望在她日后的生涯之中,还要成日里看到慕容卿。 慕容卿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元清晚,他目光痴情又深沉,还有执念在。 元清晚晓得,这些都是慕容卿的执念在作祟,所以他根本便是不爱她的。当面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人伤心难过呢?而慕容卿却并没有少让她难过。 元清晚似笑非笑:“如今你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我,可知足了。” 慕容卿点头:“知足,知足了。”他叹息:“我会离开,而且我不会再做逼迫你的事情,但是我必须要帮你完成你所有期待的事情,我才能真正没有任何挂碍地离开。” 慕容卿还当真是麻烦,元清晚看着慕容卿:“不必了,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够处理。” “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当你没有原谅我。” 元清晚一怔,她张了张嘴,发现对于慕容卿所说之话,她竟然无言以对。明明她当真是不需要慕容卿帮她做什么的,可是如今竟然需要慕容卿来帮她,只是想上一想,她便是极其惆怅。 之后元清晚道,“你若是帮我,便帮好了,但你若是敢做出阴我的事情,到时候便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你若是不在了,我不会独活。” 现下竟然还同她开这种玩笑么?元清晚只觉得更是可笑,之后她便点了点头:“这些都随便你,与我无关。” 慕容卿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必管。” 她也并不想管,元清晚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之后继续冷漠道:“好了,既然我都原谅你,你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我,你可以回去了吧?” 慕容卿似乎在思忖着这桩事,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元清晚,点了点头:“好。” 元清晚心中自然是极其不满意的,但是能够以这种方式让慕容卿放弃她,也委实是十分不错的一个选择了。 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谈妥了,你可以离开了?” 慕容卿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那一眼当中包含着众多情愫,让元清晚很是不舒服,她讲脸别向一旁,之后才听到慕容卿回复:“好,我这便离开,只是我还会再开看你。” 元清晚原本盘算着,如何能够让楚裳晓得她在这灵陵国的事情,本来想要楚裳的这些事情告诉慕容卿。可是看到慕容卿如此,她便打消可这个念头,毕竟她若是将这些方真告诉他,她便不晓得之后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之后元清晚不由得继续说道:“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尽快离开,至少现下我还不想看到你。” 慕容卿无奈,只好点头:“好。” 他终于离开了,元清晚松了口气,一脸颓废地坐在凳子上,之后她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样也算是少了一个对她而言的大威胁? 元清晚之后才又嘀咕:“真的舒心啊。”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之后她趴在桌上,现下时候尚且早,她又不愿意去看望花流年,因为这个时间前去,她怕会打扰到花流年歇息,毕竟花流年即便是已经解毒了,可他身上的伤却也是真的。 正无聊的时候,眼前有黑影闪过,之后便见月华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托着下巴说道:“你怎么来了?” “嗯。” 月华并没有说,他是守了元清晚一夜,又装作将将出现的样子。 元清晚笑了笑:“倒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日后不需要太过于地方慕容卿了,他应该是已经打算要放弃我了,毕竟我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元清晚的笑容更甚:“日后我们也能太平了。” “他放弃了?”月华确定了一下,眸光晦暗不明,根本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元清晚想了想,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应该选择庆祝?” 月华望着元清晚,一直未曾言语,元清晚这才发现她已经有些看不透月华了,之后她才继续说道:“还是罢了,既然他可以帮我做一些我现下难以做的事情,可以将我发愁的事情完成,我还是喜欢的。唯独一点,我并不想承他的情。” 月华依旧不语,元清晚觉得有些奇怪,可月华的性子本身便有些奇怪,所以便不由得说道:“你怎么了?” “没事。”月华只是回答一句,之后他便走了出去。他一直都觉得慕容卿都可以这般追求元清晚,到时候他的几率更大,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与元清晚在一起的人,竟然放弃了。 这让他心里感到很是不舒服。 元清晚看向月华的背影,属实不晓得月华一天天地都在想些什么。 之后元清晚才又说道:“真是奇怪。” 月华将将离开之后,老板娘竟然也来了,想来她也是极其忙的,元清晚出于礼貌便询问:“老板娘,你现下应该正是忙的时候吧?怎的来了这里?” 老板娘笑了笑:“店里有小二,不必担忧,若是实在忙的很,我便去再找一个小二来好了,日后便做一个甩手掌柜,我觉得更是不错。” 老板娘很是有想法,她如今竟然也愿意做这种轻快的事情。 “我觉得灵老板娘你的想法不错,所以我自然是支持的。” 老板娘一怔,之后她轻轻一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支持我。” 元清晚点头:“我们是朋友,你的选择便也是我的支持。” 老板娘的笑容更甚,她一把握住了元清晚的手:“你是要回南浔了吧?” 元清晚点头:“但是还需要过几日。” “我已经打算好了,若是南浔也好做生意的话,我打算与你一同去南浔。毕竟南浔是大国。” 元清晚陷入了踌躇,她倒并非不想让老板娘与她一同去南浔,只是一想到她在南浔的身份,便有些惆怅,毕竟日后她也不能常常出工见老板娘。 “我觉得在南浔做生意并不是太容易,老板娘也晓得南浔是大国,若是想要在南浔做生意,势必需要一些时间的。所以我强烈介意老板娘可以细细考虑一番。”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觉得轻松许多,她并非不想让老板娘与她一同前去南浔,她有所顾虑,所以她更愿意选择听天由命。 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好好考虑,若是你考虑好了,还是决定要去南浔,我便一定会带你去的。” 老板娘不断点头:“好。” 元清晚之后便又忍不住说道:“你与六三之间……” 老板娘听元清晚提到六三,便有些害羞,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六三的确是不错,但是我却不晓得如何才能同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你若是喜欢他,便交给我了,他在哪间厢房?” 老板娘道:“左面第二间。” 元清晚便顺着老板娘所说的房间走去,她如今便是要去找六三。 元清晚敲响了六三的房门,听到里面六三的声音:“谁?” 元清晚道:“猜一下。” 六三对于元清晚的印象很是清晰,他将房门打开,之后便见元清晚:“不是……” “这是我本来的模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九章 隐瞒 在这里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谓的隐瞒也不过是对于她所不熟悉的人以及摸不清究竟是什么人的人。 元清晚看着六三:“不知是否有幸你上你厢房之中坐一坐。” 六三点头:“自然可以。” 元清晚走了进去,她这才发现六三当真是将这厢房收拾的极其干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男子住的地方,元清晚有些诧异,最后她低声说道:“倒是未曾想到这里竟然是你住的地方。” “平日里的物件并不多,所以看起来干净了一些。”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见六三为她斟茶,她笑了笑:“多谢。” “姑娘说的哪里的话,若不是您,哪里还能有今日的我。” 这话虽然说的很是有道理,但是元清晚却不希望六三将这些记在他的心里,毕竟她希望能够让六三发自内心地去考虑他是否喜欢老板娘,否则便等同于白说。 若是因为她的原因迁就,未免太过于让人尴尬。 六三垂头,之前他一直都跟在楚裳的身边,便天真的以为楚裳便是这个世间最美的女子,如今见了元清晚,方才晓得这个世间竟然能有同楚裳平分秋色的女子。 但是他倒是并不后悔,至少他如今也算是获得了自由。 “我是有事想要问一问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考虑其他,将你直观的感觉说出来便是。” “姑娘是想问在下同老板娘之间的……” 这六三还当真是上道的很,她还没有问,六三便已经主动将它的想法说出来了,元清晚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将我的意思如此送货贯通。如此倒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虽然觉得老板娘不错,而且也合适,但是我却不知她究竟是否喜欢我,所以我愿意再等一等,等到她对我表现出喜欢我的时候。” 元清晚扶额,若是没有她,这两个人怕到死都不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了吧。 “她说想等你先说这事,你要晓得,她是一名女子,脸皮薄,你自然是不能够等她主动来口。若是你当面是想要一位姑娘家先提到这种事,那么我便是极其鄙视你这种男子的。” 元清晚可谓是将他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之后果真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再之后她便低声说道:“所以我觉得你若是对老板娘也有意思的话,还是尽快将你心里的想法告诉她吧,像老板娘这样的女子,只若是稍微拾掇一番,便能够吸引很多优秀的男子。” 六三属于那种传统之人,胆子又小,说不定他还没有老板娘脸皮厚上那么一点,若是让他先去告白,也着实是有些勉强。之后六三便说道:“我……”他一甩衣袖:“这种话我属实是说不出来。” “你喜欢她?” “喜欢。” 倏然,门被推开,老板娘脸颊通红,她匆匆走到六三身边:“既然你不好意思,只能老娘亲自来了。” 元清晚吓得站了起来,之后她便见老板娘一把抱住了六三:“既然你未娶,我未嫁,咱们俩凑合着过也不错。” 即便是元清晚觉得她现下有些多余,她也依旧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忍不住想要鼓掌。她如今也算是行了一桩好事,让老板娘去帮她了。 之后她便又说道:“倒是未曾想到你们在一起的方式竟然是如此,不过好在在一起了,只要能够在一起,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必要说了。” 元清晚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随意逛逛,你们聊你们自己的。” 她虽然口头说随意逛逛,其根本目的不过是想要尽快地打听楚裳的消息,楚裳既然说了要将阿佞交给她,那么见了她本人。应该可以放心交给她了吧。 元清晚虽然依旧是不大放心,但是她愿意赌,只若是愿意赌,便是一切皆有可能。 元清晚本来想要下楼,却发现月华跟了上来,月华低声说道:“去作甚?” 元清晚笑了笑:“出去逛逛。” “花流年醒了。” 元清晚便又折了回去:“我去看看他。” 什么事都没有眼前的事重要,她推开花流年的房门,之后便见花流年此刻正半躺着,似乎是想要坐起身来,有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所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 幸好花流年不是那种丑男人,否则现下定然是面目狰狞了。 元清晚上前两步,将花流年扶了起来:“花大人,你现下最好不要起身。” 花流年点头:“嗯,我晓得,只不过我想要去……” 元清晚不等花流年说完,便道:“月华,快扶着花大人去解决急事。”她本来以为花流年如此着急,定然是想要解决三急之一,怎料花流年打断了她:“臣只是口渴。”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开始干笑:“委实是抱歉的很。” 花流年摇头:“无碍,皇后娘娘也是为臣担忧,才会如此。” 元清晚为花流年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茶水可否?” “臣不挑。”花流年接过之后便轻轻饮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月华很是看不惯花流年的这种行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可又偏生要装成如玉君子的模样,月华握紧了双拳,他并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元清晚与花流年之间的互动。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月华,莫要站着了,花大人方才醒来,现下我需要好生的帮他看看伤口,你来帮我一下。” 花流年轻轻一笑,之后将衣裳脱下一些,元清晚将他胸口的纱布拆开,之后看到依旧是严重的伤口,她道:“此番受伤委实是太过于严重了,一时半会的可能是很难好了。” 她拿出瓷瓶,将药沫撒在花流年的伤口上,花流年的面色倏然变得苍白,元清晚道:“花大人,这药虽然疼,但是会有很大的用处,你且忍耐一番吧。” 元清晚看着那伤口便也能够感受得到花流年的疼痛,可是至始至终,花流年哼都不哼一声。 之后元清晚在一旁桌上拿起了新的纱布,在月华的帮助下,为花流年重新换上,之后她一脸满意:“如此,便也是可以的了。” 花流年依旧是想要坐起来,元清晚道:“你所说没有什么急事还是躺着吧,我怕你的伤口裂开。” 花流年轻笑:“哪里有如此娇弱?”他强行下了床榻,之后亦步亦趋地行走,元清晚道:“你去做什么?” “这次是急事。” 元清晚有些尴尬,总是将这种事情搞错,她也当真是够了,她伸手挠了挠额头:“花大人快些去吧。” 说罢,她便坐下了身子,望着花流年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此想想,便也是足够的了。” 元清晚之后方才低声说道:“太好了。” 月华在一旁看着她这般开心的模样,也有些被感染,他邪邪一笑:“日后会更好。” “对,会更好。” 花流年回来的时候元清晚便又将他扶上了床榻,她道:“慢点。” 之后她便主动说起了她的心事:“其实一直有一桩事我觉得我应该说。” 花流年很擅长倾听,他道:“说来听听。” “楚裳会将阿佞送给我,虽然我觉得她有目的,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我觉得阿佞很是无辜,若是他与月华再是亲兄弟……” 花流年点头,他也是灵酒的朋友,自然是不希望与灵酒有着血缘的人在旁人那里,被人欺负,所以他支持元清晚的做法,最后他又说道:“既然是如此,我现下希望能够去找一找楚裳,之前见她,她不是不晓得我究竟是谁么,现下晓得了。” 花流年又强行坐起身,他道:“臣随娘娘一同前去。” 元清晚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拒绝了花流年:“还是算了,我不想让你跟着冒险,你的身子已经不是太好了,若是再遇到个好歹,我岂非更对不住你了?” 花流年依旧是轻笑:“娘娘说笑了,保护娘娘,本来便是臣的职责,如何能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呢?” 无论如何,元清晚便是不希望花流年外掺和这种事。 他现下属于受伤之人,这次受伤本来便是因为她,若是再因为她这不明智的决定,再次受伤,她当真成了那种该死之人。元清晚当真是越想越气,之后她便道:“所以,我并不怎么希望花大人冒险,花大人若是当真是替我着想,便一定不要参与这桩事。” “不仅仅是为了娘娘,臣同时也是为了灵酒,娘娘可能已经忘记了,臣与灵酒本来便是关系极其好的兄弟。” 是啊,她竟然一不小心忘记了这些,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不停地干笑:“抱歉,方才是我的失误,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花大人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养伤,切莫参与到这桩事当中,我也是为了花大人着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章 长篇大论 元清晚说完之后,便朝着花流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花流年也是露出了一笑,之后摇了摇头:“无碍,臣晓得娘娘都是为了臣好,但是臣不能如此,既然是关于灵酒之事,若是臣不管便是不仁。” 晓得若是当真不让花流年顾及这些,他约莫会说一大通的长篇大论,所以元清晚点头:“那便明日去寻找吧,虽然明日你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要比今日好上一些。” 元清晚说完这些松了口气,平日里觉得花流年是最好打发的一人,当时他入了魔怔,也并非太过于难打发,如今元清晚方才察觉到他是真的不好打发,竟然连受伤了也不怎么安分,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低声说道:“花大人先好生的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娘娘,在这里坐着吧,若是您同月华一同出去,臣属实是不放心。” 元清晚原本便是希望能够去做找楚裳的那种事,却未曾想到花流年竟然如此聪明,他已经猜测到了,元清清很是无奈,只好低声说道:“若是如此,那好吧。” 她其实是有些踌躇,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需要吃些东西吗?” 花流年摇头:“不需要,还不太饿。” 元清晚想了想,之后她才又说到:“没有想到你竟然不饿,我都饿了。” 她揉了揉肚子,之后一副无奈的神色,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饿,只是觉得花流年应该多吃些东西。 花流年莞尔一笑:“既然如此,娘娘便去准备一些吃的吧。” 元清晚点头,之后问道:“花大人想要吃些什么?” 花流年是似是在认真想着,之后他方才说道:“随意,清淡一些便好。” 月华听到元清晚询问花流年的话,便一直等待着元清晚询问他,可是他却一直未曾等到,之后他便看向了元清晚,可是元清晚竟然连同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便匆匆下了楼。 月华不知如何形容他现下的心情,他很是生气但是又不好直接发脾气。 之后元清晚回来的时候只带来了花流年所说的清淡的粥,她不由得说道“既然花大人喜欢吃清淡的,便多吃些粥吧,如此对花大人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花流年看着元清晚精心为他准备的饭菜,很是感动,月华在一旁望着,嫉妒的有些发狂。 元清晚感受到了月华炙热的目光,她一怔,之后才又看向月华,低声说道:“月华,我去给你弄吃的来,你等一等。” 她便晓得月华会因为这桩事而生气,因为像月华这样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不小心可能便会觉得被人抛弃。所以元清晚不知如何对待月华,毕竟月华只是表面看起来很是勇敢,说起来,当真是没有什么勇敢的,至少他是那种遇到事情便喜欢不喜之人。 月华望着元清晚离开的背影,却更是生气了,因为元清晚并没有问他想要吃什么。 他根本便没抱希望,很快元清晚便又回来了,她端着一盘子的糕点,之后低声说道:“这些你喜欢吗?” 月华倏然睁大了双眸:“你晓得?” 元清晚之后才说道:“怎么不晓得?你不是最爱吃这些糕点了么?” 月华的怒火逐渐地消散,他看着这些糕点,心中有些感动。最后随意的瞥了这些糕点,为了让元清晚高兴,他拈起一块放在口中,入口即化。 “怎么样?” 听到元清晚如此问,月华并没有回答,只是将糕点盘子推到元清晚面前:“试试。” 正好,元清晚也是很想吃这糕点,看到月华如此,她自然是开心的。 吃过之后,她朝着月华露出了笑容:“多谢。” “本该是你的。” 月华心头的阴霾尽数散去,他望着元清晚,心里反而有些开心。花流年不好动弹,元清晚便亲自去喂他吃粥。月华看到这幅场景,主动将碗从元清晚的手中夺了出来,自顾自地去喂花流年。 “莫要如此粗鲁。”看月华一脸邪笑,花流年便猜测到了他没安好心,所以直接开口提醒。月华先是一怔,之后道:“不吃便丢了。” 花流年点头:“自然是要吃的,否则便白白浪费了娘娘端粥的时间。” 元清晚之后便低声说道:“无碍,你不必强求,但是我觉得只有多吃一些,对你身子的恢复才有好处。” “娘娘都如此说了,臣岂有不听之理?” 倒是这个道理,只是到头来竟然还是落得一个听从她的名义,元清晚很是无奈,之后她方才又低声说道:“罢了,只若是对你身子好,如何说都是无碍的。” 元清晚眼睁睁看着月华将粥全部递到了花流年的口中,这才松了口气。能吃便好,能吃是福。 “要不要吃些菜?” 花流年摇头,接过了元清晚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嘴,之后露出了一抹笑容:“不必了,这样便足够了。” “没想到你这样的一名男子竟然只吃些粥,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元清晚说完,便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口中:“你看看我,我便不一样,只若是吃不饱便会不舒服,所以才要吃更多。”她很清楚,受了伤的人情绪不好,必须有人哄着才会做该做的事情,所以元清晚便处处哄着花流年,她只是从来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便是连同花流年这种人竟然都需要旁人来哄,想一下便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便是很多女子口中的成熟男人了吧。 可是这种成熟男人也有不成熟的时候。 元清晚想到这里,便不由得轻笑,之后她将头转向另一旁,低声说道:“你吃点糕点吧,对你发伤口不会有什么影响。” 花流年虽然表面自己是带着笑容,其实他却清楚,元清晚根本便不了解他,因为他平日里根本便不会吃这所谓的糕点,元清晚不晓得。 他很是失望。 但是又想通了,既然未曾奢求过什么,了解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得说道:“罢了,娘娘说了,臣见听从娘娘的话,将这些都吃了。” 元清晚这才满意:“如此做才是正确的,只若是真男人,都会选择这样做。” 她的意思是说他不吃便不是男人? 月华似乎将这句话听进心里,他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口中。 花流年随意吃了两块之后便道:“这下臣是当真饱了,娘娘不必再继续。” 元清晚点头:“好,既然吃饱喝足,便躺下好生的歇息。” 元清晚在这里坐了很久,她觉得她的屁股都有些发麻了,她站起身:“我得出去走走。” 花流年也不为难她,只是笑道:“娘娘只管去便是。” 元清晚匆匆走了出去,之后见月华竟然也跟了来,她道:“你也累了?” 月华一怔,像他们这种有内力的习武之人,根本便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觉得累,但是他怕元清晚会让他回去照顾花流年,不让他跟着她,所以他便撒了谎,他点头:“嗯。” “原来你也会说累?”元清晚细细将月华打量一通:“没错,还是那个月华,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之人。竟然会说累,我印象里的你可是一个……”元清晚忽然说道:“小恶魔?” 似乎也不对,如今月华已经浪子回头了,至少他已经很久没有显露过想要杀人的迹象了。 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我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现下的你和之前的你有这不一样了。” 月华道:“现下的我好?”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没错,现下的你至少不会让人心惊胆战,会多上几分让人喜欢的感觉。咱们算一算,你看你现下不仅是有一张好的皮囊,又有一个好性子,只需要这般坚持下去,相信你很快便能够寻找到一位适合你的姑娘。” 月华蹙眉,没有机会,他一直都跟在元清晚的身后:“去哪里?” “我只是随意逛上一逛,你若是有兴趣,只管跟着我便是,我是不会介意这些的。” 他们走在街上,在月华还没有来得及注意的时候,元清晚便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要不然,还是去找楚裳吧,否则我总是觉得不舒服。而且若是能够在花大人之前找到楚裳,带回阿佞,便不需要让正在疗伤中的花大人再为此事挂碍了。” 月华听到他们二人前去,自然是开心的,这原本便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之后他便点头。 元清晚很是无奈,之后她不由得说道:“这郡主的府在哪里?” 元清晚思忖一阵子,“租马车吧,直接让人将咱们带去。” 月华点头:“嗯。” 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既然你答应了,咱们便走吧。” 他们找了一辆马车,因为灵陵国不大,楚裳还是很有名望的,一般人都是晓得她的。 上了马车,元清晚便道:“不知要多久?” 车夫回答:“二位稍微有些耐心,并非太远,可也不近。得小半时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一章 耐心等待 元清晚只得说道:“既然是如此,便多谢了。” 这得快一个小时,元清晚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只能耐心等待着,之后她便说道:“你想要饮茶吗?”元清晚询问着月华,她自顾自地为月华倒了一杯,之后月华喝了一口,月华蹙眉,这么久了,他还未曾改变不爱喝茶的喜欢,毕竟这茶水是苦的。 元清晚忍不住一笑:“这茶水并不难喝。” 这灵陵国的马车之中还特意为人准备茶水这一点,倒是当真不错,之后元清晚也饮了一口。 这茶水完全没有问题,之后她又品了品:“真的是看不透你,竟然连这茶是否好喝都品不出来。” 月华蹙眉,一直未曾言语,再之后,他方才沉声说道:“不好喝。” 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这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元清晚便为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认真品尝着,良久之后她便露出了笑容:“这茶水当真是不错,真是不晓得你为何如此不会品尝。” 月华蹙眉,良久之后他又说道:“有没有糕点?” 元清晚觉得月华定然是极其想要吃糕点的,所以才会问出口。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方才准备了那么多的糕点给你,你只吃了那么两块,现下没有糕点可以给你,你却又想吃糕点。” 月华沉下了脸,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不需要了。” 元清晚看他似乎是想要生气,当即安慰:“若是你想要吃的话,等下若是见了,便买给你吃。” 月华一怔,之后他蹙眉:“不需要了。” 元清晚怔了怔,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怎么不需要?我觉得还是需要给你买,毕竟你应该享受那些好的待遇,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了委屈,只不过是想要吃些糕点,我是可以满足你的。” 月华握紧双拳,他望着元清晚,之后她说道:“说了不需要。” 这竟然还别扭上了,扭扭捏捏,元清晚脸上的笑容逐渐挂了上去:“好了,你现下便像一位大姑娘,越看越像,所以千万莫要再露出这样别扭的神色。” 元清晚有些想笑,之后她再次为月华倒了杯茶水:“来,再喝些茶水吧。” 月华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元清晚便道:“你怎的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月华道:“本来便不喜欢。” 元清晚归了他一个白眼,接下来的路途之中,元清晚便一直没有再与月华说话,一路到了楚府。 楚裳的父亲究竟是谁,怕是没有几个人晓得,因为楚裳的父亲并非是什么王爷。她只不过是被半道封的郡主,所以这府的门匾只是楚府。 楚府此刻大门紧闭,元清晚下了马车,她逐渐走了过去,伸手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名女子:“我家郡主说了,今日无论是什么人前来,她都不会见的,所以二位请回。” 元清晚转头看了月华一眼,他们二人面面相觑,说起来这个楚裳也当真是有架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了解前来之人是谁,便直接命令婢子回绝。 元清晚在楚府门前来回地踱步,月华道:“想进去?” 元清晚道:“废话!” 月华也并没有经过元清晚的同意,直接将元清晚揽入怀中,一跃而起,跳过了高墙。元清晚来不及惊呼便已经落地,她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便伸手揉了揉,之后说道:“莫要再如此莽撞了,毕竟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但是这个法子当真是好使,她之前一心想着能够进来,却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会轻功的现成之人,只要她想进来,月华便有千万种法子将她带进来,元清晚望着这楚府里面的陈设,难免叹了口气。这楚府只能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富丽堂皇。 而楚裳也只能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财大气粗。” 地上整个都是铺下的鹅卵石,而池塘之中有着各类观赏鱼,唯一的缺点,似乎这楚府太过于寂静。元清晚可是清楚地记得楚裳是有很多男宠的,无论怎样也不该是这种寂静的模样,元清晚对月华低声说道:“你有轻功,我先找一个地方躲着,你偷偷去看一下,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她所说月华自然是言听计从,所以她的话音将落,便见月华离开,她躲到了假山之后,等待着月华回来。她叹了口气,即便是她有些银两,却也并非是这样花的,这楚裳怕是不知赚钱有多么困难吧? 之后她便握紧双拳,只管望着池子里的鱼,暗中感叹,不愧是有一个好主子,便是连同这鱼看起来都是高大上的。 不知多久,月华依旧是没有回来,元清晚有些站不住了,之后她见两名婢子在假山之前路过,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什么,她附耳而听,虽然声音很小,可好在她的耳力不错。 “你可听说了,郡主要将阿佞大人送出去了。” 元清晚蹙眉,这个事情她已经知晓了,所以没有什么稀奇的,之后她便继续听。 “我听说了一桩事。”另外一名婢子望了望周遭,见四下无人,她才低声说道:“郡主是因为喜欢国师,而据说国师跟着身后逃跑了,而咱们得圣女是南浔皇后。” 元清晚一怔,她倒是未曾晓得,这些事情竟然都能够被这些人所晓得,她咬牙切齿,委实是不晓得该如何去解决这些事情,最后她只得先强忍着,既然连这一名小婢女都晓得这些,怕是晓得这些事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元清晚摇了摇头,之后一脸无奈的苦笑,她索性也不愿意过多挣扎,有的时候听天由命,未尝不是一桩幸事。 元清晚摇了摇头,之后她伸手捂住脑袋,良久之后自言自语:“怎么处理此事好呢?” 她倒不是怕事之人,她只是怕连累到夙北陌,毕竟现下最为不稳定的便是南浔了,虽然是大国。 她的手死死地捏住假山的一角,很快月华便将整个楚府探查了一遍,他在元清晚一旁停下,之后便说道:“应该是在暗道之中。” “暗道?” 元清晚蹙眉:“没想到楚府当中竟然还有暗道,看来这个楚裳的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 虽然并没有什么楚裳的确切消息,但是阮云玥却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楚裳是一个狠角色,一般人根本便不能够轻易地对付她。 攻心,楚裳不一定输。若是论实力,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若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同人家比较谁有能耐,简直是找死的行为,元清晚叹了口气,她直接将人皮面具摘下,“无论怎样,阿佞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现下我便去同楚裳做一个生意。” 月华伸手握住了元清晚的手腕:“我陪你。” 他是不放心她,元清晚很是清楚,所以她并没有拒绝月华的好意,只是轻轻一笑:“好。” 月华得到了元清晚的回应,也是开心的模样,之后便跟在元清晚的身后:“走。” “嗯。” 这楚府是越逛越觉得大的地方,阮云玥四处看了看,之后她不由得再次叹息:“这楚府当真不是盖的,竟然如此大,楚裳这个郡主当的倒是舒畅。” 月华对于这些话根本便不做回应。之后元清晚便又说道:“我若是能够在这里当一位圣女,想必也是十分惬意的,只是可惜没有那个做圣女的命。” “你想做圣女?” 元清晚当即摇了摇头:“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说,对于圣女,我可是无福消受。” 她之后才又说道:“这圣女可不是好当的。” “那便不做。” 元清晚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话说完之后,她倏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根据月华所说之话,让她总觉得似乎月华便能够替她做主一般。 但是这个时候元清晚并没有在意这些。 她望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原本想要随手扔掉,却想到这并非是一次性的物件,而且旁人是万金难求。便当即将人皮面具放在花流年给她的盛放人皮面具的小盒子当中,她松了口气,之后才又说道:“差点儿没有将这个扔掉,若是当真丢了,当真便是令人苦恼的了,说不定我还会回来寻找。”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觉得月华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那视线似乎是有些愤怒,元清晚一怔,之后侧目看向月华:“你怎么了?” 月华并不理会元清晚,似乎是在思忖他自己的事情。元清晚更好奇了,她总觉得月华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她之后方才低声询问:“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月华摇头,元清晚再次蹙眉:“既然没有什么心事,究竟是因为什么愁眉苦脸?” 月华沉默道:“无碍。” 其实元清晚倒是并未看出月华太过于愁眉苦脸,只是觉得月华现下的表情似乎是不太对,所以她才出此一问,之后她便说道:“算了。是我太过于敏感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二章 带走阿佞 因为来了这种地方的因由,所以元清晚做什么都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她揉了揉额头,之后说道:“直接将我带过去吧。” 月华二话不说,竟然将她打横抱起,带到了那暗道之前。 也不知楚裳带着她那一群男宠在里面做些什么,元清晚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便直接朝着里面走去,却被月华一把抓住:“等等。” 他的手在石壁上不断地摸索,元清晚好奇:“你这是作甚?” “看是否有机关。” 元清晚吃吃笑了起来:“你为何会觉得这里有机关呢?你还懂机关不成?” “上次。” 虽然是含糊不清的两个字,但是元清晚还是明白了,月华应该是指的是上次在皇宫之中。 “这定然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法子。” 这暗道直接便能够看得到里面,所以元清晚与月华说完这些,便再次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月华,你跟在我身后变可以。” 月华却并不听元清晚之话,他握住元清晚,之后将元清晚拉去身后:“你是女人。” “没想到你竟然和我玩大男子主义这一套。” 阮云玥有些诧异,她笑眯眯地盯着月貌的后背,之后便老实巴交地在月华身后跟着。 “不是。” 元清晚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她才继续说道:“行了,和我你成天个什么?我本身便已经很是了解你了。” “你是怎么晓得他们在这暗道之中的?” “不过是稍加推算。” 元清晚点了点头:“聪明。” 但是并不能够确定他们的确是在这暗道当中。正在踌躇之中,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元清晚估摸着有可能是楚裳与她的那些男宠在商讨什么。 元清晚直接走了进去:“郡主,我有事同你商量。” “什么人?” 之后不出意料,元清晚听到了楚裳淡漠的声音,她索性直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是我。” 楚裳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哦,南浔皇后娘娘……不,或者应该唤您一声圣女大人。” 果然是晓得了她的身份了。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沉默一会儿,便低声说道:“说什么圣女不圣女的。” 楚裳一袭红衣,像极了当初灵酒的那红衣,元清晚认为楚裳是在刻意地模仿灵酒。因为爱一个人此爱到了骨子里,便会情不自禁,情难自禁。当然也不排除下意识模仿这一点。 “既然不喜欢圣女这个职位,当初又为何偏要去竞争圣女?”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当初我有苦衷。” 她想要解释,是因为想到了或许楚裳曾经也想过做圣女,可能筹谋许久,被忽然出现的她给打乱了计划。 毕竟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想要将这些告知楚裳。 可是楚裳现下似乎又对圣女的位置失去了兴趣,她只不过是咯咯一笑,语气有些嘲讽之感:“我当初的确是想要圣女之位,可是后来我想通了,即便是有了圣女之位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所以即便是现下拱手给我,我也不要。虽然我不过是郡主,但是我与圣女也差不了多少,还比圣女多了一份自在。” 她能这样想,元清晚自然是高兴的,因为现下这种时候,最不适合地便是同楚裳撕破脸皮。 元清晚便笑了笑:“当初纯属误打误撞,今日我前来是想要同郡主商量一桩事。” “你可是圣女,想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哪里有商量之说?” 元清晚其实完全听不出楚裳究竟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做什么,但是她的这种腔调,却使得元清晚很是不舒服。 元清晚只得说道:“郡主,我想要将阿佞带走,条件你开。” 楚裳似乎早已经想到她会提到这个,咯咯一笑,红唇轻启:“可以,不过是我的男宠之一,圣女若是想要,我自然是给的,只是圣女您能给我什么呢?” 元清晚直接开门见山:“郡主想要什么?” “我要国师,你只要让国师回来便好,或者你不再禁锢着国师便好。” 元清晚现下一心想着将阿佞带回去,但是灵酒已经不在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将灵酒送回来,但是她从来都未曾做禁锢灵酒的事情,所以即便是答应,她也算不得什么耍赖,元清晚便点头:“好,我答应郡主,还希望郡主能够将阿佞……”元清晚的话没有说完,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阿佞动了动嘴角,似乎有很多花要说,但是他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将他想要说的说出来。元清晚一顿,她其实能够感觉得到,阿佞应该是不想离开楚裳,但是没有法子,她现下唯一的目的,便是将阿佞带回去,只有如此,她才能安心。 元清晚将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希望郡主能够让我将阿佞带走。” “可是圣女所说,我如何才能相信呢?万一圣女带着阿佞走了,却并没有将国师……”她顿了顿:“圣女何时回南浔?” “约莫两日之后。” “那我只能以使臣的身份再去南浔走一遭了。” 这一点,元清晚倒是猜出来了,因为她晓得,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啊。” “阿佞,今日你便跟着圣女离开吧。若是其圣女做出任何违反了她所说之话的事情,你便直接回来便可以了。” 阿佞抱拳:“是。” 他眸子里能够看得到失落,但是元清晚却晓得,若是现下为了不让阿佞失落便让阿佞留下,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所以她并没有心软。 直接对阿佞低声说道:“走吧。” 阿佞与月华现在一起,元清晚正打算离开,却听的楚裳高声道:“依照我多年看人的眼光来看,圣女不是会食言之人。” 元清晚一怔,之后才扭头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虽然我是女子,但是我也讲究诚信二字。我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国师,只不过是想要一人陪在我身边而已,毕竟我身边有个更重要的男人,他能够给我一切。可是我又不像在这里,还能够有很多的面首。国师注定了不是最佳人选。”她看了阿佞一眼:“很明显,阿佞同国师生的一模一样,他比国师合适的多。” 元清晚不知她如此说,是不是会让阿佞生气,但是她却晓得,只若是忍过这一段时间,能够沉得住气,便可以成功将阿佞带回去。最终元清晚成功了,她一路上都是喜形于色的。元清晚之后便说道:“阿佞,你可有喜欢的东西?” 阿佞只管实话实说:“没有。” 元清晚有些失落,找到了同灵酒一模一样的人,即便是晓得他们有血缘关系,但依旧是不同的两人,元清晚却依旧是忍不住将阿佞带入当成是灵酒,这种当真是控制不住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即便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也可以随意说一个。” 阿佞依旧是摇头:“没有。” 元清晚蹙眉,阿佞应该是恨她的,如今这般回答他,便也是不错的了。元清晚内心想了很多种方法用来安慰她自己,只是不希望阿佞日后会做出什么伤害他自己的事情。 元清晚道:“是不是恨我?” 月华在元清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看向了阿佞,他已经龇牙咧嘴,邪笑逐渐地浮上嘴角,若是阿佞当真是说了对元清晚不利之话,他不会犹豫。 “不恨,这是郡主的决定。” 说来说去,不过也是为了楚裳,若不是楚裳,约莫她做了将阿佞带走这桩事,阿佞当真会恨她。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走吧。” 阿佞道:“嗯。” 元清晚发现这弟兄三个的性子当真是没有丁点儿相似的地方。灵酒是妖娆的性子,月华是狠辣的性子,而这个阿佞竟然是乖巧的性子。 想起来这些,元清晚竟然忍不住萌生了想笑的冲动,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回客栈吧。” 她看着阿佞这张脸,觉得直接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不合适的。这里是灵陵国,若是灵陵国的百姓看到一人同他们的国师一模一样,定然会想到这是他们的国师。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便询问:“郡主平日里带你出去时,是让你如何打扮的?” 阿佞在袖中拿出了面帘,直接戴上。 元清晚点头:“这样做还是不错的。” 之后她便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阿佞似乎也觉得有些惊奇,他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一旁。元清晚之后便又笑了起来:“你若是喜欢,等咱们到了南浔,便让花大人送你一张。” “花大人?”阿佞似乎被这个称呼所吸引,他喃喃自语,之后便点头:“多谢。” 元清晚道:“你不必太过于客气,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要同月华一起好生的相处。” “月华?” 元清晚拍了拍月华的肩膀:“他便是月华。” 月华只是将下巴抬起,爱答不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三章 活下去的念头 阿佞并没有任何反应。 元清晚看着极有可能是亲兄弟的二人如此,觉得有些伤心,说到底,终究都是因为她。 “阿佞,我是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阿佞直接点头:“好。” “在跟着郡主之前,你在哪里生活的?” “不在灵陵国,之前是孤儿。” 元清晚一怔:“孤儿?” 阿佞点头:“是郡主给了我活下去的念头。” “冒昧问一句,你之前生活在哪里?” “深山之中,算不得灵陵国,却也极其近了。” “那座山。” “月华山。” 元清晚浑身一震,若是月华山的话,约莫是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了,因为世间根本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之后阿佞也扭头看向阿佞,他终于不再吝啬他的目光:“为何没见过你?” 阿佞蹙眉:“我们,应该见过么?” 阮云玥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交流,她只管询问阿佞:“不知郡主可提到过关于你身份之事?” “我只晓得郡主是因为我与国师生的很是相似,才让我留在她的身边的。” 果然是如此,阮云玥露出了一笑:“看来人是没有错的。” 月华道:“不一定。” 他才太喜欢阿佞阮云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般人约莫都是没有法子接受忽然冒出来的骨肉亲情的。月华本来便又是特殊,很难相信一个人,更何况这忽然冒出来的兄弟? 元清晚道:“阿佞,我大抵晓得了你的身份。” “猜测出来了。”阿佞也不卖关子:“我是不是国师的兄弟?” 元清晚点头:“目前看来,是的。”她伸手指着月华:“你们二人或许也是兄弟,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八九不离十。” “为何,我们不一样?”阿佞低声嘀咕。 元清晚解释:“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你不必为了这种情况而认真。” 她之后揉了揉额头。 阿佞道:“你会让国师回来的,对吧?” 阮云玥原本想要摇头,但是她委实是没有那个勇气,一旁的月华似乎是想要说,却被她按住:“国师的确是会回来的,所以你不必为了国师而担心。” “郡主她对国师日思夜想,只是想要郡主见国师一眼,我没有其他意思。” 这是痴情人所说的话,很明显阿佞是喜欢楚裳的,可是如今他为了能够让楚裳开心,而愿意自己退出放弃。 元清晚看到如此,便不由得说道:“阿佞,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家郡主的?” 阿佞倒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对郡主之情已经超脱了喜欢,她于我而言宛若我的再生父母,所以不能够轻易地于一些人比较。” 看来阿佞对楚裳的感情也的确是超乎想象。元清晚来看了看月华,同样是兄弟,咋感觉这么一样呢? 人家阿佞晓得知恩图报,即便是被救出也不过是被楚裳利用,他尚且可以对楚裳如此死心塌地,而她将月华带出来,对月华可谓是掏心掏肺,竟然得不到丁点儿的回报。月华虽然对她也是真的好,但是这种好是带着自私的,元清晚可没有忘记,月华想要她跟着他一同在这灵陵国度过的事情。 人生这么长,她若是不能同夙北陌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如此想着,元清晚便叹了口气,之后她低声说道:“月华,你看看阿佞,知恩图报,你虽然不需要做的如此好,但是应该也得理解知恩图报的意思吧?” 月华邪笑:“知恩图报?以身相许。” 元清晚一把推开他:“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个正行了?” 月华不予理会,冷哼一声。 元清晚晓得他定然是生气了的,她便抽了抽嘴角,良久之后方才又说道:“月华,你生气了?” 月华转身认真瞧着元清晚,之后只说了一句:“没有。” 元清晚只管松了口气,良久之后她方才又继续说道:“你没生气便好,像你这样别扭的人,若是当真生气起来,我也是没有任何法子。” 月华握紧双拳,他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是这样的元清晚,最后才又继续说道:“我没有。” 她没有想到月华竟然也会如此反驳,之后她才又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如此反驳,不过这样才有人气嘛。” 元清晚将月华说了一阵子,之后便又继续同阿佞聊天:“阿佞,我虽然晓得你想要在郡主身边待着,但是我还是要说,郡主虽然是个不错的女子,但是她的心思不在你的身上。” 阿佞之后方才说道:“我晓得,她喜欢国师。” 阿佞都晓得,但是它做的便是成全。元清晚当真觉得楚裳能够遇到像阿佞这样人才是她的幸运。像灵酒那样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在楚裳身边一直待着的。 可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即便是二人的模样相差无几,即便是阿佞对楚裳爱到了骨子里,也同样是无法让楚裳感动。 元清晚甚至觉得阿佞很是可怜。 很久之后,马车终于停在了客栈旁,元清晚付了银两之后,便率先下了马车,她其实也不晓得如此盲目地将阿佞带来是不是好事,毕竟阿佞喜欢的是楚裳,让他这般离开,不过是增加了他的痛苦而已。但是她却又觉得断然不能够让阿佞继续待在楚裳身边,毕竟楚裳对于阿佞是没有什么真感情可言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楚裳跟着她。 想到这里,元清晚便坚定了信念,觉得她自己所做之事是对的。 老板娘看到元清晚回来,当即前来迎接,她脸上尚且挂着笑容,之后方才看到元清晚一旁的阿佞:“我听说你想要带走一人,不知是不是他?” 元清晚点头:“是,所以再过两日,我便要离开了。” 老板娘道:“我已经想好了,我在这灵陵国早已经待够了,本来便想去其他的地方,奈何之前一直都是无处可去,所以现下有了与你离开的这个机会,我却不想放弃。” 元清晚想了想,既然老板娘打算好了,她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再拒绝:“六三呢?他和你一同前去?” “六三?”听的身后的阿佞低声呢喃。 元清晚只得将她的身份说出来:“你心里的想法不错,我的确是上次那位前去找郡主,带走了六三之人。” 阿佞道:“上次是你?” “没错,是我,因为我一心想要带你走,所以用了这种法子,希望你莫要太过于在意。” “如今你是我主子,自然不必在意。” 听他如此讲,元清晚高兴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阿佞不过是出于无奈,所以才肯认她做主人,而且她并不想做阿佞的主人:“你并不想做你的主人,所以你需得考虑清楚,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 阿佞垂头:“像我这种身份卑微之人,哪里有同主子做朋友的机遇?” 元清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如此想。” 月华是高傲来保护他自己,而阿佞却是一退再退,不惜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老板娘觉得现下的气氛很是尴尬,她先是干笑一阵子,之后方才道:“快些去里面吧。” 元清晚想到了花流年,这次事情完成的很是顺利,所以她想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花流年。 接下来,元清晚便飞奔着朝着二楼而去,她轻轻推开了花流年的房门,怕花流年睡着,若是力道太大,会将花流年吵醒。 “娘娘。”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看向花流年:“你未曾睡着?” 花流年点了点头,之后道:“未曾睡,因为不晓得娘娘去了哪里,所以有些担忧。” 元清道:“你且等一等。” 之后她又跑了回去,回来的时候,便将阿佞带了回来:“你看,我将阿佞带回来了,这桩事我处理的很好,所以花大人莫要担心。” 花流年之后蹙眉,良久之后他道:“娘娘日后行事切莫如此鲁莽了。” 怎的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元清晚认为花流年定然会夸奖她,毕竟她此番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阿佞带来。可是她想象当中的称赞并没有听到,反而是觉得花流年一副失望的模样,元清晚便垂下脑袋:“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娘娘做的好,只是臣会担忧,是臣心胸狭隘。” 元清晚摇了摇头:“不是这样。” 花流年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解释,他本身便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元清晚,如今晓得她没有事,便是最好的了。 花流年自然是松了口气,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娘娘,阿佞他……” “现下可还有人皮面具?” 花流年摇了摇头:“没有了。” 元清晚这才想起来,的确是如此:“是啊,上次那一张还是你好不容易弄来的,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起来当面是我的失误。” 良久之后,元清晚还是说道:“无碍,左右已经快回去了,只若是坚持完这两日,便能够回南浔,到时候便又不怕被人看到脸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四章 求之不得 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在灵陵国居然要如此过活,无论怎么想,元清晚都会为阿佞感到委屈。这种委屈便是旁人的附属品一般。 老板娘跟了上来:“我与你提的事情……”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道:“既然老板娘愿意前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因为我也喜欢身边有体己之人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生活的更舒畅一些。” 老板娘乍一听到元清晚的话,还有些不相信,她还确认了一番:“你是说真的?” 元清晚点头:“天地可鉴。” 老板娘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元清晚:“能够遇到你当真是万幸阿,否则我在这万恶的灵陵国,还不晓得要待到什么时候,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了。”说完这些她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方才继续说道:“当才我的话是不是不该说阿?” 元清晚只是轻轻一笑:“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只管说便是。” 元清晚坐下身子,良久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老板娘,这客栈是否还有房间?” 老板娘忙不迭地去准备房间:“有有有,咱们这小客栈,根本便没有几个人前来。”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又道:“但是我却觉得这客栈还是不错的,毕竟也是盈利性不少的。” 老板娘听到元清晚夸赞她盈利之事,她便不由得说道:“说什么盈利不盈利的,不过是用这好不容易赚来的银两过活罢了。” “老板娘切莫谦虚。” 老板娘再次同元清晚互相寒暄一阵子,之后方才离开,望着老板娘的背影,元清晚的心中颇有惆怅之意,毕竟她也不知此番允许老板娘跟着她去南浔究竟是不是好事。 “你确定要带着土生土长与灵陵国的人回南浔?” 花流年考虑的向来周到,所以他便忍不住去询问元清晚,想了一想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那倒不是,主要老板娘一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听到元清晚如此笃定之话,花流年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良久之后他才不由摇了摇脑袋:“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臣却觉得娘娘的身份非比寻常,终究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是啊,她的确是有所猜疑,但是她却不能够不相信老板娘。 元清晚摇了摇头:“花大人,请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即便是有什么事,我觉得也不大可能成功。” 老板娘很快便为阿佞安排好了一个合适的房间,她匆匆跑来:“房间安排好了,你们去看看。” 花流年似乎又起来,之后元清晚制止了他:“还是莫要起来了,这些房间之时,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元清晚如此说,也纯属是为了花流年好。 花流年自然是接受元清晚的关心的,他便顺从了元清晚的话,又躺了回去。 老板娘很是上道,安排的房间,便是夹杂在几人当中的。元清晚道:“这房间的位置很是满意,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听到元清晚道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面色微红,之后道:“咱们都已经如此熟悉了,道谢之话,便不必再说了吧。” 阿佞逐渐地走进厢房之中,之后他露出了笑容:“这的确是我想要的地方,多谢。” 月华一副别扭的模样,元清晚不知他又怎么了,但是约莫能够晓得月华应该又生气了,月华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想起这些,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月华,莫非你是不喜欢你的房间不成?你喜欢这间?” 月华一怔,之后声音冷冷:“为何重视度不一样?” 元清晚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月华的意思,良久之后她方才晓得:“原来你是因为厢房,想到了重视度?” 她可以理解月华,本来月华以为他是灵酒的兄弟才可以享受这一切,如今又来了一个灵酒的兄弟,产生了危机感也是情有可原,一切都可以理解。所以元清晚便说道:“你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厢房,可以再让老板娘帮你准备。” 阿佞感受到了这非同一般的气氛,他常年待在楚裳身边,且不说其他,便是察言观色这一点,可谓是学的很是不错,所以他此刻便道:“若是你喜欢这里,可以换一下。” “聒噪,真该死。”这么久了,竟然又从月华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元清晚猛不丁地一个哆嗦,这可不一样,阿佞可是月华的兄弟,他若是对阿佞动手了,便是最不应该的。虽然阿佞看起来也是个厉害之人。 元清晚之方才制止:“既然是如此,那便换一换吧。” “不需要。”月华依旧是声音冷冷,之后便颇为别扭地将脑袋转向一旁,最后转身走了出去。上次月华离开的事,她尚且还记得,还是花流年去寻找的。 元清晚只好在他的身后跟着。 “你等等我,你究竟是去作甚?” “管我作甚?” 自从服用了能够解毒蛊的解药之后,月华的性子平和了许多,但是却又多了其他的别扭之感。如此还不如像之前那样直来直往。 元清晚说道:“月华,你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说,我一定会将你想要的全部给你。” 月华这才停了脚步:“跟我共享这灵陵国。” 又来了? 元清晚将脚步停下:“我记得我应该是说过的,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桩事我不愿意答应你。” 月华继续前行,他虽然是行走的很慢,但是腿长之人与腿短之人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元清晚费尽全力方才跟上了月华:“月华,你可以换一种说法。” “让他走。” “谁?” “你觉得呢?”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你是说阿佞?” “嗯。” “不行。”元清晚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阿佞他可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当真舍得让他离开?” “血缘关系?可笑!” 元清晚这才想起来,月华最讨厌的约莫便是亲情了,毕竟他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别人感受到的是亲情的温暖,而他所感受到的越是亲情的无情。元清晚当真是猜不透,前国师为何不保护月华,毕竟月华也是他的孩子。 元清晚之后道:“回去吧,这眼看着便已经天黑了。若是你当真是如此离开,我定然是要费劲心思地去寻找你的,若是找不到你,我又定然是想法子去找你,万一出点儿什么事……” 元清晚觉得能够让月华担忧的约莫只有她了,毕竟她算得上是月华唯一依靠之人。 元清晚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月华,我若是真的丢了,你不是还要去找我么?” 月华彻底停下了脚步,他嘴角的邪笑还未曾完全地收敛。之后元清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月华,你便莫要如此折磨我了。” “折磨?” “是啊,如此不算是折磨我的心么?若是你离开了,我定然是心急如焚,找不到你,我便更是会着急。” 月华转过身来:“饶你一次。” 元清晚忍不住想要笑,她就晓得月华很是好骗,只若是装装可怜便已经足够了。 最后还是将那间厢房给了月华,毕竟月华的性子,元清晚是当真没有法子,只好如此做。 阿佞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若是其他两兄弟也都能够与阿佞一样,约莫能够少很多的事情,想想便让人舒心。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元清晚早早回了房间,而老板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收拾东西了。她是铁了心要跟着元清晚去南浔。元清晚将将用过晚膳,便早早上了床榻,可是她将钻进被窝没有多久,便听到老板娘敲门道:“我可以进来吗?” 元清晚替她将门打开,老板娘将一大包包袱抱了进来:“虽然我晓得你非富即贵,是不稀罕这些东西的,但是我觉得这些很适合你。是全新的,可以将这些全部带到南浔,到时候做一个纪念品好了。” 元清晚一怔,之后才点头道:“好。” 毕竟是一片好心,元清晚自然是接受的,她将包袱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当真是极其多了,多为首饰,还有那些新衣裳。 倒是不错,多了几分朴素的感觉,而元清晚最是喜欢的便是这种朴素的感觉,她点了点头,当即道谢道:“如此还是要多谢老板娘了。” “这些东西我都不适合,只有你这种绝世美人儿才能够适合。” “老板娘如此谦虚便不好了,分明您也是极其好看的姑娘,等到了南浔,我便有了时间,到时候我定然会找一个最适合老板娘你打扮的法子。” 老板娘经过元清晚这么一说,更是合不拢嘴了:“你可是说真的?” “嗯,自然是真的,而且我定然会将你想要的全部给你。” 老板娘在包袱里拿出了一身衣裳,在元清晚面前比划着:“你觉得我适合什么颜色?” 老板娘属于那种艳丽形的女子,所以元清晚认为她很是适合艳丽形的衣裳:“这橙红色与你很是般配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五章 牺牲 “这衣裳便收回去吧,老板娘,你真的是很适合这衣裳,其他的话我便也不多说了。” 元清晚见老板娘一副开怀的模样,便道:“虽然时候尚早,但是我今日却有些疲惫,老板娘,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 老板娘很是爽快地走了。 翌日,一如既往的,王妃依旧是顺从着元清晚的话前来,元清晚为她针灸之后,却听的她说道:“姑娘,还需要再来一日对吗?” 元清晚虽然不晓得王妃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是她只管如实回答:“是的,必须要再来一日,否则王妃您身上的毒我便不能够确定是否已经做到该做的,虽然已经没有法子将您的毒解了,但是我一直都希望可以帮您做到最好。” 王妃看了看元清晚,将衣裳穿好之后,露出了一笑:“姑娘放心便是,无论如何,我会尽量配合姑娘。” “王妃如此想便当真是太好了。”元清晚心里不是个滋味。 “王爷今日似乎已经有了苏醒之意,姑娘小心,若是姑娘继续留在这里,只希望姑娘定然不要让王爷发现,否则我当真是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 王妃当面是仁至义尽,为了旁人甘愿牺牲她自己。当然这也同她自己活不下去有所关联,但是在元清晚看来,能够做到王妃这样的人还是很少,毕竟大多数人追求的有可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元清晚想到这些,之后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想让这些嘈杂的东西扰乱了她的心思。送走王妃之后,元清晚方才一脸颓废地坐下,她看着已经逐渐关闭上的房门,之后低声呢喃:“究竟该不该继续下去。” 那个王爷为了王妃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元清晚都看在眼里,她不晓得,若继续留下,说不定会连累到其他人。所以她只能用其他的面容过活。 花流年走了进来,虽然他的身子尚且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如此行走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元清晚给他用的是最好的药。 她看着花流年现下这幅模样,不由得勾唇一笑:“看起来花大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 花流年点头:“娘娘日后不必再挂碍,我已经好多了。” “明日咱们便可以离开。” 阿佞听到离开之时,眸光暗淡,不知在想些什么,花流年大抵是猜测出了什么,他的手轻轻搭在阿佞的肩膀上,如此也算是给了阿佞一些希望。 元清晚也说道:“阿佞,我晓得你不想离开这里……” “没有。”阿佞道:“而且我晓得郡主会一起前去南浔,我在想,郡主是否能够完成她的愿望。这是她的夙愿,若是她无法完成她的夙愿,约莫会一直执迷下去吧。” 元清晚看了看阿佞,之后她一脸不愿意相信的模样:“你确信郡主一定是想要得到你口中的那些吗?” “确信,郡主想了很久了,她喜欢国师,所以便应该同国师在一起。” 真的是……元清晚不由觉得阿佞如此,多半是因为跟在楚裳身边久了,所以才被灌输了这番思想,楚裳想要的,他便想要去为楚裳得到,哪怕委屈了他自己。 月华兴许是看不下去了,他邪笑:“真是愚蠢!” 元清晚轻声呵斥:“月华,不要说了。” “愚蠢之人不能说?” “不是这样,我觉得阿佞做的对,面对喜欢之人需要的是成全。” 她这话也算是变相地给了月华一个警告,虽然她一直都认为月华对她的感情根本便不是爱,可是月华却是当局者迷,而且依照他的性子,也根本便不会听人解释,所以他便一直那样认为。这种方法来给月华一个劝告,可谓是再合适不过。 “成全?成全别人是最大的愚蠢。” 阿佞倏然瞧向月华:“你有懂什么?” 月华笑容逐渐放大:“你便是愚蠢之人,自己想要的都不去争取,你可以去死了。” 元清晚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担心,他们二人的性子很明显地不对付,阿佞有些卑微,而月华明显自信过了头。 “好了,月华,你莫要再说了,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你认为对的东西,旁人兴许觉得是错的。你觉得应该抢过来,而旁人却觉得应该放手。” 说完这些,元清晚方才笑了笑:“所以月华,一定不要将你觉得对的事情强行加在旁人身上。” 月华将头转向另一边,似乎不愿意再理会元清晚,而元清晚也已经见怪不怪。 阿佞垂头:“多谢主子理解。” 元清晚扶住他的肩膀:“你不必称我为主子,我也不是什么主子,日后你只管将我当成是你的朋友便好。” 只若是元清晚身边的人,几乎都听过元清晚的这句话,她是根本便不晓得身份尊贵是什么东西,只一心想着可以让身边在意的人开心便已经足够了。 元清晚看了看阿佞,之后又加了句:“所以,你应该晓得日后该如何做了吧?” 阿佞摇头:“郡主说过,主子便是主子,属下身份卑微,不该逾越。” 这个楚裳究竟是如何教导她的那些男宠的?元清晚很是气愤:“现下既然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主子,那么我的吩咐你且记住了。”真的是逼迫的她不得不放大招。 阿佞抱拳,面无表情:“是。” “日后你不必如此卑躬屈膝,毕竟在我这里人人平等。” 阿佞的呼吸都是一窒:“是。” “日后你也不能妄自菲薄,若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是没有希望,谁还能给你希望?只有自己看得起自己,日后才能够得到你最想要的,或许是郡主也说不定。” 阿佞身子有些僵硬,他显些便要拒绝了元清晚,最后他还是道:“是。” “最后一点,你日后便不必再称我主子,咱们平等。” 阿佞倏然抬起头来:“这一点,属下怕是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啊?”元清晚很是想不通,便急得来回踱步:“我觉得我也不适合做你的主子,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你又为何如此执着?” “郡主吩咐过的。” “可是你说了,现下我是你的主子,你便应该听我所说,不能够再将我当主子。” 元清晚说的很是在理,阿佞根本便想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他只好再次垂下脑袋:“属下知错。” “不需要继续这样了。” “是。” “嗯?” “嗯。” 这样元清晚听着方才觉得顺耳了许多,毕竟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让阿佞这般对她,她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是想要一个与自己在意之人很是平等,能够和平相处的感觉。 所以现下终于算得上是同阿佞谈拢了,将这个问题捋直元清晚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花流年在一旁听得嘴角带笑,他一直都觉得元清晚最能吸引人的地方,便是现下这样,她向来都是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便挖好坑让旁人跳进去,现下果真也是一样的。 元清晚之后看向花流年,她见花流年嘴角露出了不明的笑容,她不由询问:“花大人,像现下这种很是严肃的时刻,莫非该笑?” 花流年一怔,他收敛了笑容,反问元清晚:“那像现下这种时候,应该如何?” “总之是不该笑的。” 她现下方才相起花流年还受着伤,她当即道:“差点儿忘记了,花大人,你可莫要那般站着,对你身体不好,你应该坐下来才可以。” 花流年点头,之后听从了元清晚的话,坐在了椅子上,月华看他便更不顺眼了,因为花流年坐在了离得元清晚最近的位置,所以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元清晚看出了端倪:“月华,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啊?” 月华不理会。 元清晚趁着现在,拿出了那张平凡脸的人皮面具:“接下来我尽量用这张皮囊在这里,只若是撑过明日,便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花流年点头,之后方才继续道:“这样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这种事情,若是想要一直隐瞒下去,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些元清晚尚且都晓得,她之后便低声说道:“其实我现下已经很是庆幸了,如今将一心想要带走的阿佞带来了。” 阿佞垂头:“多谢。” 他终究是记住了元清晚的话,元清晚不让他称主子,他便不再那样称呼,因为一直在楚裳身边,早已经晓得如何做才能让主子开心。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月华,虽然我晓得我说你,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可以学习一下阿佞,如此懂礼貌。” 元清晚说完之后,果真见月华沉下了脸,之后元清晚方才又继续说道:“我就晓得你会是如此,所以我便不说了。” 说完这些,元清晚才又继续道:“好了,全部当我没有说过,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月华的目光落在元清晚的身上,有些阴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六章 找上门 吃过午膳之后,元清晚正沉浸在满足之中,毕竟她如今也算得上是将她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做到了。可是却来了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却让元清晚不由得开始惆怅。 王爷来了,她之前听王妃说这王爷快醒了的时候,便晓得约莫是要出事的,没想到当真是出事了。 王爷将这个客栈都弄得一片狼藉。元清晚看到这样,她正打算下去同那王爷理论一番,却被花流年按住:“先看看再说,而且你现下这样,即便出去,他也是认不出来的。” 元清晚之后说道:“既然是如此,可是这客栈是老板娘的心血,如今却因为我变成了这样,我……” “她不是已经打算同你去南浔了么?娘娘,臣请你一定要三思。” 元清晚握紧双拳,良久之后她方才决定不再前去,她将手送开,站在二楼将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你晓得么?即便是老板娘愿意跟我一同离开,但我想她定然是不想离开这里的,毕竟这里可是她毕竟是不能够轻易地将那客栈毁掉。” “娘娘,你的想法臣都明白,可是什么都比不得你。即便是这客栈没了,可以再赔一个。” 元清晚蹙眉,之后她道:“不是这样的,人之常情,若是一个东西是自己辛辛苦苦,亲手所创造,便是用再多东西也换不回来的。” 老板娘拦住王爷,她陪笑道:“王爷,咱们这小小的客栈,却是不晓得究竟是哪阵风将你给吹来了。” “本王说了,找一个女人。” 老板娘自然是猜测到了,他所要找的便是元清晚,她又笑了笑:“女人?什么女人?咱们这小客栈虽然小,可也能算得上人来人往,女人多了去了,不知您找什么样的女人。” 王爷冷笑:“本王要找的女人便在这里,她可是骗了本王。” 元清晚一怔,她与花流年面面相觑,之后她低声说道:“这王爷究竟是怎么晓得我在这里的?” 花流年摇头:“臣认为,兴许是王妃的行踪被人监视了。” 最大的可能便是这样,元清晚愣了愣,之后她才说道:“那该怎么办?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依照臣现下的想法,娘娘只需要当做什么也不知便好。” 他对这人皮面具很有信心,毕竟着王爷约莫是想不到寻常之人能够戴上这人皮面具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 月华站在元清晚的另一旁,眯眸盯着王爷,他眸子里充满了恨意:“便是这个该死之人给我下的毒蛊。” 元清晚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朝着他摇了摇头:“这仇迟早会为你报,你只管放心便是,可是眼下却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所以你需要耐心等上一等。” 月华眯眸,元清晚甚至可以听到他的手指关节被捏的咯咯做响。那毒蛊的痛苦元清晚便是可以想象的到,她其实也很想杀了这王爷为月华报仇,可是现下他们最需要的便是忍,只要能够忍,便总有一日会得到机会的。 元清晚道:“忍住。” 月华垂头看了元清晚一眼,他最终还是听了元清晚的话,手逐渐地松开,元清晚也松了口气。幸好月华如今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了,如今他多了几分隐忍,这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元清晚也是打心底里为月华高兴,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你看看这王爷身后带的那些人气势汹汹,我怕的是他们上海道老板娘,伤害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老板娘却听的不行,且不说如今我已经将老板娘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即便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该如此,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元清晚说起这些,明显是有些情绪激动,花流年道:“方才还在劝说月华,娘娘自己可也紧张起来了,道理娘娘都懂,所以臣不会劝说,娘娘想通,老板娘是聪明人,她是不会让她自己受伤的。” 元清晚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一般情况下是认不出来的,可是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的发生,若是她这般直接前去,那王爷还认不出来,反而是怪事一桩了。毕竟多管闲事的人没有这么多,再加上身形是同一个人的。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那我再尽量忍忍这气,毕竟我也是个能忍的,只要能够忍过这些,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元清晚不晓得明日王妃究竟如何再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为她属实是未曾想到竟然会如此,这王爷如此快找来,让她错不及防。 花流年道:“娘娘,若是过会儿当真是那王爷做的过分,也不需要您去管,臣自然去帮娘娘。”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好,多谢。” 花流年之后朝着元清晚笑了一笑:“娘娘,臣觉得您可以先去厢房之中,这些糟心事不看也罢。” “还是看着吧,不然无法心安。” 元清晚之后方才又说道:“其实,我下去也不会露馅吧?” 花流年轻轻一笑:“娘娘自己觉得呢?” “定然会露馅。” 花流年如此心心念念为她着想,她也委实是不好意思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元清晚只得耷拉着脑袋,之后她又加了句:“若是老板娘属实不能应付要怎么办?” “娘娘不必担心,臣既然已经答应了娘娘,便一定会做到臣的分内之事。” 看来又要连累花流年了,元清晚很是不好意思,她垂头道:“每次都要连累你,如今想一想,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花流年嘴角噙笑,可是他一直都是如此笑着,反而让元清晚有些分不出真假,只是觉得花流年如今的这幅模样很是吸引人。像这样的男子,才是很多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毕竟是能给人安全感的人,似乎所有的事情在花流年眼中都无所遁形。 良久,元清晚说道:“花大人,你可真神奇。” 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花流年怔住,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向元清晚:“娘娘的意思?” 元清晚尴尬一笑,之后她伸手挠了挠脑袋:“我只是觉得你很是睿智。” 花流年询问:“娘娘是这般认为的?” 元清晚腼腆地挠了挠脑袋,之后她便才回答:“是啊,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流年之后方才说道:“没有想到娘娘对臣竟然有这般评价,臣当真是受宠若惊。” 元清晚摆手:“别别别,你当的上,可莫要说什么受宠若惊,这样我才更不好意思,日后怕是都不好意思再让你帮我做什么了。” 听到这个之后,花流年浑身一怔,他握紧双拳,他与元清晚最后一点儿牵扯便是能够帮元清晚做些什么了,若是日后元清晚当真是不再让他帮忙,他当真是没有法子再靠近元清晚半步了,所以他根本便不想失去这机会。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若是可以,你便接受我所有的称赞,因为你当的上。” 花流年看向元清晚,良久之后他方才点了点头:“好,娘娘日后无论如何夸赞臣,臣都会听着,所以娘娘莫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揽着。” 元清晚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毕竟你也算得上我很好的一个朋友了,我经历过的大多数事情你都晓得。”而他的经历也几乎都告诉了他。 花流年之后才说道:“娘娘,臣觉得您当真是应该回去好生的歇息,莫要在这里看这些了。” 元清晚依旧摇头,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下面,看着一楼老板娘同王爷交流的样子,老板娘道:“王爷,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是王爷,便可以像其他客人那样住在店里,也可以像其他客人那样用膳。但是王爷不该来这里闹事,如此让皇上看到了,王爷觉得也不大好吧?” 老板娘的嘴皮子很是厉害,元清晚听着甚至都要为她鼓掌欢呼,她道:“看来老板娘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她没有低看老板娘,却低看了王爷,之后王爷便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罚酒,便莫要怪本王不讲道理了。” 老板娘退后了两步,元清晚倏然站起身,老板娘虽然是个女强人,可是在这王爷身边却什么都不是,元清晚觉得老板娘若是歇班被王爷欺负,便也必然是她的原因,她不允许。 花流年依旧是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娘娘,不会有事的。” 阿佞也是个护主的,他如今已经认为元清晚是他的主人,所以他自然是要保护元清晚的,而且他晓得,王爷与楚裳向来不和。 阿佞蓄势待发的模样。让元清晚心里多了份安心,她以为阿佞会极其恨她,却未曾想到,这种时候阿佞竟然还能相到要保护她,看来灵酒的兄弟都是讲义气之人。 元清晚转身,眸中惊喜已经要溢出来:“阿佞,你这可是想要保护我?” “嗯,因为您是该保护之人,所以必须要保护。” “都说了不要如此生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七章 只是应该 原来只是应该啊。 元清晚听到这里又有一些失落。还好希望本身便没有太大,所以如今的失落便也没有这么多。 元清晚之后方才又说道:“好吧,但是应该是暂时不需要你保护的。” 她其实还有一点想不通,既然这个王爷可以随意的杀人,为何还要利用她?莫非她更有药效不成?想一想也当真是令人诧异。 元清晚蹙眉:“我怀疑这个王爷,有可能是晓得我的身份。” 花流年闻此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直接说道:“娘娘为何如此说?” “因为他当时为何独宠我一人?分明他爱的是王妃,怎么想都是没有这么多道理的。” 花流年似乎也分析不出什么了,他只说道:“这个臣也不晓得,可是究竟怎么回事,约莫也只有王爷晓得了。” 元清晚点头:“是啊,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王爷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只对王妃有感情。” 花流年道:“对王妃这王爷又几分真几分假。” 证讨论之时,下面的老板娘或许是受不住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死缠烂打起来:“王爷,您说这小小的客栈如何能够容得下您这么一尊大佛呢?说不定过会儿您便要将我的这小小客栈给拆除了,到时候我该怎么活啊。” 元清晚道:“老板娘果然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她此番如此,即便是王爷心狠手辣,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儿,他也不能真的做什么。” 王爷道:“上去搜。” 他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之人正是元清晚之前所戴的人皮面具,她很是庆幸,如此便很难找到她了吧?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上来了,你们都小心一些。” 月华如今也戴着人皮面具,而花流年也是王爷不认识的,最危险的是阿佞,毕竟阿佞生了一张同灵酒一模一样的脸。 很快,那些搜寻之人便上了二楼,他们认真观察着,元清晚晓得他们是看不出来的,最后那些人现在阿佞的面前:“为何戴着面纱。” 元清晚讨好地迎接上去:“我这个朋友吧,他的脸你们最好了不要看,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几人不肯相信,元清晚便将阿佞的面纱轻轻地摘下,之后低声说道:“你们看。” 那些人倏然慌张起来,想要下跪,元清晚却冷笑:“你们不必做这些,但是他一向低调,若是你们将消息啊传出去,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包括你们王爷也不能告诉。” 元清晚故意误导这些人,让他们认为阿佞是灵酒。 毕竟灵酒是灵陵国人的信仰,谁会得罪信仰。 “是是是。” 几人皆是点头哈腰,他们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们还要继续……” “继续继续。” 那些人朝着各个房间里去搜寻,良久之后方才走了出来,下去向王爷汇报:“王爷,没有。” 王爷眯眸,他倏然抬头,元清晚感受到了那目光穿过了这二楼的楼层,直直投向了她。 元清晚转过身去,她道:“这王爷的目光可真是犀利,我差点儿以为他看到了我。” 花流年道:“娘娘想多了,他不会发现您的,方才应该是因为没有找到,用那目光激一激罢了。” 元清晚松了口气,她道:“你的意思是……他在演戏?” 花流年道:“可以如此说。” 那这演技可真是好,若是到了现代,怕是要拿下最佳演员奖了。 元清清道:“真是佩服这王爷,当初做了伤害王妃得事情,如今又想要来对王妃好。典型的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可惜王妃不是那种什么都可以将就的女子,即便是她很爱王爷,但是却多了恨意,最终的结果,便是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活在伤害职中。 月华眯眸看着那王爷,他承受的苦皆是拜此人所赐,他要报仇,便定然是要亲手杀了他。可是…… 他看了一眼元清晚,不想让她担心。 王爷依旧是不死心。 “本王便是不相信,分明王妃这几日一直来这客栈之中。” 老板娘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良久她反应过来:“哦,原来那位是王妃啊,我说为何总是有一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女子常常来这客栈中找人呢。其他人我都记不得,唯独记得王妃。”老板娘尴尬一笑:“可是王妃要找的人今日便离开了。” 王爷一把揪住了老板娘的衣裳,老板娘被迫站起身来,她谄媚道:“早便听闻王爷一向都很是喜欢美色,要不然,王爷将我带走吧,我保证一定会好生的伺候王爷的。” 老板娘果真是有些真本事的,现下这样,便是元清晚都忍不住唏嘘,这怕是一般女子做不到的。 元清晚眯眸,良久之后她方才握紧双拳:“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老板娘竟然如此豁的出去,当真是一个好朋友。” 花流年点头:“娘娘这个朋友未曾白交,现下臣晓得了。” 元清晚听到有人夸赞老板娘,便觉得像是夸赞她一般,很是骄傲道:“那是,我看人的眼光却是不错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想到了慕容卿,当时她也将慕容卿当成了一个朋友,结果却是不尽人意,慕容卿竟然是如此的一个人。 元清晚之后才有说道:“还是罢了,我看人的眼光也不一定,上次看慕容卿,便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王爷最终离开了,元清晚松了口气,老板娘匆匆上了二楼,当着元清晚的面儿很是没形象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没有想到,那个王爷竟然如此难缠,差点儿吓死我。” 元清晚笑容全部挂在脸上:“今日当面是太感谢你了,倘若不是老板娘你,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希望能够逃脱了,这王爷的确是难缠。” 老板娘腆着脸笑:“我也没走成做什么,何况日后我还要随着你去南浔。” 自从王爷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多事了,元清晚难得的舒心,翌日醒来之时已经是很晚了,元清晚伸了个懒腰,之后她换上了之前的人皮面具,她不晓得王妃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关键是还能不能来,她一脸的担忧,之后便穿上了鞋子走了出去。如今在这灵陵国最后的执念便是要为王妃医治,如今她的愿望还没有达成。 今日王妃只若能够再来一次,他们便可以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王妃当真是来了,她来的时候尚且四处张望,元清晚大抵猜测到了,他有可能是在躲什么人,元清晚朝着月华看了一眼,她不熟悉阿佞的能力,而且如今阿佞还是不能够完全为她所用,所以她只能让月华先去看看。花流年又是受伤状态。 月华很快便理解了元清晚的意思,之后月华倏然消散于眼前,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月华比之前果真是强了许多。” 花流年轻笑:“他本性不坏,不过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才会像之前那样,如今遇到了你,自然是改变了良多。” 王妃先走了上来,她看到元清晚的时候,方才露出了笑容:“还好,姑娘你还在,还好。”她似乎是在庆幸:“王爷昨日来了这里吧?” 元清晚点了点头:“不过王爷未曾发现我们,所以王妃可以安心了,等帮你医治好,我便离开了。” 王妃似乎还有些不舍得:“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帮了你,你却还愿意为了我的身子留下。” “若是我走了才是不仁不义吧。”元清晚一边说着,一边将王妃带去了厢房当中,她不再管其他,认真地绑王妃针灸之后,良久之后,王妃便吐出了一口鲜血,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又说道:“王妃,我已经尽量了,王妃觉得如何?” 王妃在元清晚将银针拔下来之后,她便笑了笑:“如今舒服了许多,多谢姑娘。”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这是分内之事。”她又拿出了一小瓷瓶的丹药,之后才又说道:“这个给你,若是不舒服便服用一颗,定然对你有一定的帮助的。” 王妃接过:“好。” 元清晚依旧是觉得很是不舒服,良久之后他方才又说道:“王妃,很是感谢你,但是我却觉得依旧愧疚,所以……” “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 元清晚低声说道:“王妃娘娘,我要走了,回到南浔,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来这里了,所以咱们约莫是不会再见到了。” 王妃听完元清晚所说,只是轻轻笑了笑,之后摇头道:“没关系,我早已经想到会是如此,你我之间有缘分,可是到了缘分散尽的时候,总该变成不会再见。” 无论怎么想,元清晚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王妃没有过多逗留,她说她是趁王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逃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真的是成功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离开 元清晚之后便开始拾掇,老板娘晓得要离开灵陵国之后,笑了起来,可是笑容当中却有些苦涩之感,元清晚晓得,即便是打算的再好,可当真要离开了自己生活许久的地方之时,还是会伤心难过,所以老板娘的心情,她很是可以理解,所以她伸手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若是之前,兴许我还会劝你多考虑考虑,毕竟这也算得上说大事,可是现下不能考虑了,今日你已经得罪了王爷,虽然今日他未曾做出什么过分之事,但难保日后他也不会做。” 老板娘点头:“即便你劝我,我也仍旧是要离开,我既然说了这些,便已经是下了很坚定的决定。” 良久之后元清晚便直接说道:“是啊,但是不舍之情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的,左右这么多年在这灵陵国,我也不过是孑然一身,说起来,除了我的哥哥嫂嫂,我还当真是没有什么挂念的了。” “你挂念他们?” 不用想,元清晚尚且便可以清楚,这老板娘同她的兄长与嫂嫂关系定然不会太好,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都未曾见过这二人了。 之后元清晚才说道:“老板娘,你的这客栈?” 元清晚将客栈打量一通,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这客栈已经交给小二了,他将他在这里赚的工钱全部给了我,虽然不多,但是我却觉得这个交给他我还是比较当着的,毕竟他对这里也同样有感情。” 不用想,小二给的工钱定然是不多的,毕竟在这里工作,也赚不了多少,如此老板娘还肯将客栈交给小二,也足以看得出她对小二的信任。元清晚之后说道:“老板娘,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如同你所说,小二是信得过之人。” 老板娘又道:“他也是个可怜人,无父无母,当初才留下他在这里做些活计,讨一个生路,之前他连同婆娘都娶不到,如今有了这客栈,我想他若是想要找一个婆娘也容易一些。” 元清晚忙不迭地点头:“是啊,老板娘你做的好。” 无论怎么说,老板娘对这个地方也不会舍得,这些元清晚都清楚,可是如今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了。所以老板娘必须要跟着她离开。 所以她如今字字句句都是在劝说老板娘,如此才会让老板娘晓得如今根本便没有回头路了。 她看向元清晚,之后跑到了他歇息的房里,拿出了一个包袱,之后道:“我全部收拾好了。” 元清晚看着她这个和想象当中差了很多的包袱:“怎么如此少的东西?” “不必带太多了,我只带了必备的和银票银两,这样万无一失,带的多了很是麻烦。” “那你剩下的东西呢?虽然你日后可以回来,可还是需要在南浔待很久的。若是你的东西不带去,到时候想要用,便是用不到的了,追悔莫及啊。” 老板娘顿时苦巴起了一张脸,她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当真是不知带什么。” 元清晚让老板娘带她去了老板娘的房间,这是元清晚头一次进入老板娘的房间,之后便被眼前的盛景给惊吓到了,她退后两步,之后才说道:“老板娘,你确定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老板娘不停干笑,挡在元清晚的眼前:“还是算了,我这房间可是随便看的。” 这房间说脏倒是算不得,可是乱是真的乱。元清晚从来没有想到,像老板娘这样表面看起来如此干干净净的女子,竟然会将房间弄成这样的模样,简直在人的意料之外。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老板娘,我忽然想到,你的这些东西可以专门找一辆马车送到南浔。” 老板娘一副诧异的模样,她道:“可以这样?” 元清晚点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既然是如此说了,便代表是可以的,老板娘只管放心。” 老板娘点了点头,良久之后她方才开始拾掇这房子里的东西:“之前我还吩咐小二,这客栈即便是已经是他的了,我的房间也得给我留着,不能租给任何人。如今这些东西都能够弄走,我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了。” 元清晚也点头:“是啊,可以将这些弄走,老板娘你的东西可真多。” 这话倒不是出于羡慕说的,而且真的觉得是很多,所以控制不住才会如此叹息。 之后元清晚方才又说道,“老板娘,我帮你,咱们需要赶时间,因为你还需要去见你兄长和嫂嫂一面吧?” 她这话是出于试探而问,老板娘一怔,之后她摇了摇头:“这是谁说的?我可并没有这个想法,我不需要去见他们了,到时候直接离开便是。” 这话猛然一听像是赌气而说,所以元清晚便觉得定然是老板娘同她的兄长与嫂嫂有什么不愉快地,只需要听她的语气与话便可以晓得。之后元清晚才又说道:“你确定不去告别?若是离开之后再后悔可无法折回来了。” 老板娘道:“等到了南浔再寄一封信前来便是,无需告诉他们,左右我在哪里他们根本不关心,也不在乎。” 如此听,才发现老板娘似乎有些缺爱的感觉,所以才更容易爱上什么人吧?幸好六三的人品不错,若是老板娘最后能够同他修成正果,自然是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元清晚之后方才道:“老板娘,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看一看他们,即便是有再多的不和,终究是兄长和嫂嫂,还是去见一见吧。” 元清晚觉得将这些全部说出来终究是好一些的,毕竟她怕老板娘日后会后悔。前去南浔的时候只能选择同老板娘说道:“去的时候很容易,可是回来的时候很是麻烦。” 老板娘怔了怔,之后轻轻一笑,继续叠衣裳:“无碍,见不了便不见啊,左右我成日里在这灵陵国,也同样见不到,这么小的地方都见不到,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老板娘说的很是有道理,元清晚能够理解,可是…… “好啦,你快帮我拾掇一下。” 元清晚只能附和着帮老板娘拾掇。 良久之后她忽然说道:“老板娘,这个是什么?”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手里拿着一只木头人,老板娘侧目看去,之后她道:“诅咒人用的。” “可是你弄这个作甚?你可是有什么讨厌的人?” 老板娘点头:“是有讨厌的人,但是如今不讨厌了,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了,将它烧了便好。” 元清晚一怔:“确定是烧掉?” 老板娘点头:“只能烧掉,这东西邪乎的很,如果留着可没有什么好处。” 元清晚点头:“可既然你说了如此灵验,那不知你讨厌的人可有受到惩罚?” 老板娘觉得元清晚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样,她尴尬一笑:“没有,这个只是我的一个寄托,若是能够成功自然最好,可是不能成功,也是一个安慰嘛。” 元清晚点头:“老板娘,你这点说的倒是没错,即便是不能成功也是一个安慰,我当真是佩服你说的这句话。” 老板娘之后伸手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什么,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这个我得去烧掉。” 元清晚看着老板娘走了出去,也不知如何说,便点头。她总感觉这个木头人偶藏着老板娘的什么心事,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来好过问。 老板娘回来之后,元清晚已经将她大半部分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虽然与与老板娘相处的时间算不得太长,可也不算是太短了,所以她在装东西时也是尽量依照老板娘的喜好装的。 老板娘看到元清晚帮她收拾的如此干净,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将我所有喜欢的都帮我收拾的如此好。” 元清晚轻笑:“不过是感觉这些都是老板娘所喜欢的,所以便趁着现下帮老板娘收拾了。” “激简直是太符合我的心思了,咱们当真不愧是朋友啊。” 元清晚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有我这样的朋友,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帮了我更多,你帮我寻找可以爱的人,还让我跟你去南浔,这些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我当真是觉得很感谢你。” 元清晚之后方才挠了挠脑袋,这么一些小恩小惠老板娘都能够记在心里,足够看得出老板娘是真朋友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除了老板娘,其他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元清晚让月华也帮老板娘将行李搬上一搬,却未曾想到月华到了现下依旧是高傲的模样,他不过是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道:“不可能。” 花流年是个伤者,自然不能让他帮忙…… 至于阿佞……元清晚属实是觉得不好意思,最终也只有她与六三帮助老板娘。 “六三,当真是太过于麻烦你了,若不是我的东西如此多,也不会让你如此受累。” 六三摇了摇头:“我是男子,本来便应该做这些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回南浔 经过两日相处,六三已经对老板娘产生了很多好感,只是他如今只是不能轻易开口,可是如今既然老板娘说出这样感激他的话,他自然是要好生的利用机会的,最后他只得说道:“其实,我还觉得,咱们之间是不用见外的。” 老板娘闻此,先是一怔,之后羞红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字面意思了。”元清晚替六三说了出来,有的时候能够做助人为乐的事情,便一定要做,所以元清晚如今正是做着助人为乐的事情,她瞧了一眼六三:“六三,我若是老板娘,一定不会接受你。” 猛然听到这个,六三愣了愣,之后他才低声询问:“为,为什么?” “因为你这男人忒不主动,女子一向不怎么喜欢不主动的男子。” 六三听到这句话,便更着急了,他着急解释:“我不是,不是不想主动,我也想主动一些,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阮云玥伸手指着六三:“听听,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要学着主动,总不能一直都让老板娘主动吧?” 六三也晓得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垂下了脑袋,之后道歉:“抱歉,我下次尽量。” “是必须,不是尽量。” “好,必须。” 元清晚伸手拍了拍六三的肩膀:“你能有此觉悟,便太对了,若非如此,你日后怎么攻略老板娘的心呢?” 即便是当着老板娘的面儿,元清晚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说的,毕竟她本来便也是打算说给老板娘听的。 六三似乎对元清晚的话很是支持:“姑娘说的对。” “好了,不说了,先将这些东西搬上马车吧。咱们马上便出发。” 阿佞走到了元清晚的身旁,他低声道:“主子,郡主还没来……” 若是阿佞不提醒,元清晚甚至都要忘记了还有楚裳这个人,她朝着阿佞露出了一笑:“你放心,即便是郡主她不来,咱们也要去找她。” 阿佞对楚裳还当真是执着,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依旧要坚持不懈地让楚裳随着他们一同去南浔。 “多谢主子。” 元清晚已经有些不喜这样的阿佞了,动不动便向她道谢,明明更觉得愧疚的是她阿,她如今不过是在为做过的事情补偿而已。如此一来,让她觉得她更难过了,似乎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本来便不需要道谢,我是答应了郡主的。” 阿佞道:“你当真是会将国师回来的吧?” 他问此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似乎说怕让元清晚生气,而事实上,元清晚的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她可不想食言,可是这种事情面前,她根本无能为力,灵酒她不想禁锢,可即便是不禁锢,得到自由的怕是只有灵酒的灵魂。 她先上了马车,月华偏生要同元清晚坐同一辆马车,元清晚没有法子,因为她根本便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月华,只能任由月华同她坐在一起。 老板娘也跑了过来:“我要和你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因为我太过于激动了,而且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 女子之间只要存在嫉妒或者仇敌方面的问题,几乎都是可以无话不说的,所以她与老板娘之间便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元清晚之后才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多话要同我说,快些上来吧。” 这灵陵国的马车的确是很小的,所以在摆上那些品茶用的物件之后,便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他们一共准备了四辆马车,一辆用来为老板娘装行李,剩下三辆马车车厢,每辆二人,都是差不多的,老板娘一上来,便显得拥挤了一些。 老板娘想要坐在元清晚的一旁,之后却不知怎的碰到了月华,接着便听到了阴沉的一声:“滚!” 老板娘吓得一个哆嗦,之后她转头看了月华一眼,低声说道:“你这么凶作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月华冷笑:“碰到我了。” 老板娘以前便晓得月华是个性子古怪之人,如今却发现,这岂非一个古怪? 她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元清晚挪了挪:“没事,他本来便是这样的性子,怕是改不了,所以老板娘你无须介怀。” 怎么可能不介怀?老板娘笑的有些尴尬,她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让月华满意,所以她便道:“真的对不起。” “滚下去。” 元清晚不知月华这莫名其妙的究竟是在耍什么性子,她只得说道:“月华,你这是作甚?老板娘又没有得罪你。” 月华之后方才说道:“你心里清楚。” 元清晚觉得有些尴尬,老板娘本身便是碰了他一下,月华也算是有些洁癖了,再加上他的性子,如此生气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不知如何像老板娘解释啊。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只是有一些话想要找人说一说。”她的声音弱了下去,之后便听她说道:“我这便下去。” 她正要下去,元清晚却一把抓住了她:“月华啊,我想了一想,觉得女子同女子乘一辆马车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你如今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声音听着平淡,再加上月华的面容被人皮面具遮住,所以元清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危机感,她便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啊。” 这话激怒了月华,他一把捏住元清晚的下巴,迫使元清晚看向他,之后他便冷道:“你虽然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谁为所欲为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元清晚伸手将月华的手拍开,觉得下巴很是疼痛,她伸手揉了揉:“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老板娘看到元清晚的下巴通红一片,觉得还是保命更重要,所以她也不等挽留,直接提出道:“我先下去了,因为这里可能的确是不适合我待。” “果然,还是识趣一些好。” 月华说完这句话之后,老板娘已经离开了车厢,元清晚白了月华一眼:“你方才怎么说话呢?老板娘也是因为咱们才受了不少的连累,如今她跟着咱们走,便已经很难受了。你还那般打击她,她心里该多难过?” “她死皮赖脸地跟你走。” 月华若是想要怼人的时候。也完全是怼死人补偿命的那种啊,还当真是老板娘偏生要跟着她走,这一点月华说的完全没有什么错。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即便是如此,她身为女子,你身为男人,也应该是好男不跟女斗。” “我不喜欢她,凭什么?”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这个和喜不喜欢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原则问题,若是你没有想到这些,便说明在你这里没有原则一说,而没有原则的男人最是不能喜欢。” 月华道:“你是在暗指我?” 哟,学聪明了,当然这话元清晚也只敢在心里肺腑,其他的她也不敢说。良久之后,她方才又说道:“还是罢了,我可不敢暗指你,除非我作死。别人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还不想死。” 元清晚看了看月华,良久之后她又加了句:“你和老板娘换一换马车都怎么样?” “我在做好事。” 元清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只询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好事?方才那般吓唬老板娘,恐怕老板娘一时半会的是无法接受了,我觉得你应该对她好一点,毕竟老板娘也是名女子,既然是女子,便应该被你们男子好好的呵护在手掌心里。” 月华邪笑:“六三。” “什么六三?”之后元清晚倏然茅塞顿开,她道:“行啊你,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助攻之事。” “助攻?” “嗯,便是帮助别人做好事,撮合别人的事。” 元清晚只胡乱地解释,却听月华道:“我不是撮合,只是有些烦,所以将该死之人,丢给了六三。” 她就晓得,月华根本便不是那种做好事的人。 元清晚之后方才低声说道:“果然像你,这本来便是你该做的事情。” 月华仍旧是白了元清晚一眼,之后邪笑。 想了一想之后,元清晚才说道:“好了,你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了,你如果累,便闭眼休息会儿,你如果不累,便饮茶好了,我是累了,小憩一会儿。” 她闭上眸子之后,依旧是能够感觉到月华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徘徊。 所以她觉得很是不舒服:“月华,别看我。” “不能欣赏?” 元清晚简直是气笑了:“我是东西么?为何要用欣赏这样的话?” “人不可以欣赏?” 人似乎也能用欣赏,没想到,竟然在月华这里吃了口头上的亏,元清晚当真是愈发地看不透月华,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月华竟然是这样的月华,嘴竟然也是如此厉害的,她现下都觉得有些甘拜下风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章 危机感 “好好好,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我却还是要警告你,你切莫要再看我了,我很是烦躁。” 元清晚闭上双眸:“若是遇到了什么能够歇息的地方,边停下来,到时候叫醒我。”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有些无奈,平日里他是不屑于理会元清晚的,因为元清晚的这些话不应该对他说,可是这些时日,他逐渐有了危机感,便是觉得若不好生的珍惜,阮云玥便会离开他一般,所以他便没有回答,看到元清晚闭上了双眸,之后他怕元清晚的额头碰到了马车的车厢之上,所以他便伸手将元清晚扶过来,让元清晚枕在他的肩膀上。 元清晚努努嘴,之后她似乎是在说梦话:“北陌……” 月华看着元清晚,之后他方才低声说道:“那该死之人有什么好的。” “哪里都好。” 月华听到元清晚的回复之话,猛不丁地一怔,之后他握紧双拳,方才他还以为元清晚醒了,却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在梦中都要袒护夙北陌。 真的是可气。 不知究竟行了多久,终于遇到了楚裳,楚裳与元清晚约定在了灵陵国的国边界。 月华没有好奇气的将元清晚推醒,之后冷道:“到了。” 元清晚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一副吃惊的模样:“到了?不可能吧?怎的如此快?”她将马车的车帘撩开,之后看向外面:“你胡说,我便说怎么可能睡了如此久,现下分明只是灵陵国的边界啊。” “我是说楚裳。” 元清晚一怔,之后便下了马车,对于楚裳尚且是客气的模样:“郡主。” “我是该唤你一声圣女,还是皇后?” “我如今不再是圣女,而且不是灵陵国的皇后,郡主大可直呼名讳,唤我一声清晚便颗。” 看楚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元清晚便主动说道:“若是公主觉得如此称呼太过于亲密,也可以直接连名带姓。” “不必说的如此生疏,毕竟你我之间接下来还是要合作的。” 阿佞对楚裳似乎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他从马车上走下来,朝着楚裳走去,最后到了楚裳面前,朝着楚裳行了一礼:“郡主。” “不必多礼,你为我付出良多,日后便将我当成是你的姐姐好了。” 这楚裳年纪如此大了么?元清晚狐疑地将目光投向楚裳:“倒是不晓得郡主的年纪,之前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她倒是发自内心说的这些,可是在有心之人听起来,她便是在侮辱楚裳的年纪大,楚裳咯咯而笑,笑声有些阴森:“听起来圣女似乎觉得我年纪大啊。” “没有没有。”元清晚摆手:“我其实是觉得郡主的样貌当面是显得很小,如此看起来当面是年轻的紧,而且很是漂亮。多加一句,我觉得姐弟恋还是不错的。” 后面这句话一语双关,会让楚裳觉得是在说她与灵酒之间,又是在变相地提醒她与阿佞也是没有问题的。 楚裳冷笑:“我年纪的确是不小了,但诚然如你所说,我本身便是那种好看之人,你觉得羡慕也不是不可能的。”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寒暄的,走吧。” 她与楚裳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虽然她们之间也不存在仇恨之类的问题,但是她却清楚,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楚裳,这一点毋庸置疑。 上了马车之后,月华本来打算再次跟上来的,却听的楚裳冷嘲热讽的声音:“将将把阿佞从我身边弄走,如今竟然已经厌倦了么?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阿佞自己选。” 元清晚又折了回去,她丝毫不愿意服软:“我倒是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又怎么可以冷落阿佞?” 她将阿佞带上了马车,看到月华阴沉的脸色,她只好扶额道:“月华,你也上来把,虽然挤了一些,但是也可以坐的开。”她晓得,楚裳是将她当成情敌赖看的,所以才会处处为难,她本来也是不愿意同楚裳一般见识的,但是想的久了却又觉得若是直接如此放过楚裳,又显得太过于怂了,她毕竟不想让阿佞看不起她现下。 阿佞一步三回头,即便是在上马车的过程当中,他依旧是如此,元清晚道:“阿佞,米慢一些。” 在说这些的时候,元清晚不停地往后看,一直都很是关注楚裳,目的便是希望楚裳在看阿佞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果然是不出所料,楚裳还是在乎阿佞的,因为她分明看到在阿佞听从她所说之话后,楚裳的眸子里露出了恨意。 楚裳或许根本便不晓得,阿佞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住在了她的心里,只是这种喜欢的感觉太不明显,所以她根本便未曾感觉出来。 阿佞很是紧张地坐在一旁,一副失望的模样,良久之后他方才又说道:“主子,我……” “什么都不必说,因为你想要说的,我都晓得。”元清晚直接打断了阿佞想要说的话,因为她是容易心软之人,所以在阿佞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她会让阿佞下马车寻找楚裳。 她毕竟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可不想这些情感来打断了她,毕竟她不想看着阿佞跟在楚裳的身边受苦而已。 之后元清晚便道:“阿佞,我晓得你喜欢郡主,但是你们之间不合适。” “属下不奢求。”阿佞垂头:“属下也不会做出格之事,郡主既然将属下给了您……” 元清晚这才发现了不对:“不是打赢了么?日后不会再属下自称,日后你直呼其名便是。” 阿佞不知如何是好,上次的确是在无奈之下答应了元清晚,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一定会这样做,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月华看着二人如此憋屈的谈话,他很是气愤:“真是聒噪。” 元清晚与阿佞对视一眼,元清晚之后方才对月华又说道:“月华,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什么事而生气?” 马车的空间本来便小,元清晚坐在了中间,所以此刻她不过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便离得月华很是相近,她伸手去碰了碰月华,没想到月华竟然更别扭了,他动了动身子,之后转向一旁:“滚开。” “你如此讨厌我?”元清晚一副伤心地模样,实则已经是在憋着笑了,因为月华如今别扭的模样非但不讨厌,反而是可爱的很,她便伸手戳了戳月华:“总得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吧?” 月华动了动身子,一副不愿意理会元清晚的模样。 阿佞一向都是那种懂眼色之人,所以他便道:“你没有必要如此,我对你构不成威胁。” 亲兄弟之间如此说话似乎是有些奇怪,但是元清晚却并不怎么在意,她只是说道:“你们之间可不能如此,因为……” 月华瞥了她一眼,元清晚晓得,现下说应该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她只好缄口不言,只是看着阿佞,她当真是想要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她又没有那个勇气,所以只能憋住。 她再次打探:“阿佞,你能不能外说一说你之前如何生活的?”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元清晚方才又说道:“你这般看我作甚?我又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是问一问,所以你也莫要觉得生气。” 元清晚纯属是在安慰月华,她完全没有想到月华竟然会是如此,所以她才又说道:“好了,我不问了。” 她的确是不问了,可是阿佞如今却主动说了起来:“在山上与野兽为友。” 元清晚握紧双拳:“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你后来便是被郡主救了,只是我最好奇的便是你为何会被郡主救?” “郡主喜好打猎,所以无意间,郡主将属……我带回。”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当初应该还未曾来到这个世界,而且即便是有心思想要救下阿佞,却是有心无力。 月华之后动了动身子,他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元清晚看他现下脸上依旧是带着邪笑,便询问:“你究竟是要找什么?” “酒。” “酒?你是有什么烦心事?” “嗯,一醉解千愁。” 月华喜欢莫名其妙酸这一点,元清晚是真的没辙,月华虽然年纪比她大,但是性子却如同小朋友一般,唤她一声姐姐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她便将月华当成她的弟弟来看待,毕竟她也很是喜欢月华这种别扭的性子,有的时候便当真是能够让人开心的。 元清晚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你若是想要饮酒,便应该到南浔之后,因为只有茶水没有酒水。” 元清晚为他斟茶,虽然水已经不是太热,可勉强能饮,“若是遇到了茶馆便一定要停下。” 马车之上并没有准备备用的热水,所以元清晚只能让月华先饮这茶。 月华将头转向一旁:“真是愚蠢。” 元清晚觉得很是无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一章 百依百顺 没过多久,元清晚在马车之中摇摇晃晃,正是如此轻颠,才会让她睡意更甚,她逐渐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是被阿佞轻轻唤醒的,元清晚看到阿佞的那张脸,便可以想到灵酒,所以她便颇为柔和地朝着阿佞露出了一笑:“阿佞,谢谢你能够唤醒我。” “你吩咐过。” 他终究是不再称她为主子,自称属下了,元清晚为这种情况而感到欢愉,她道:“如今你终究还是做到了。” “酒馆到了,应该先去吃些东西。” 元清晚只管点头,月华在一旁看着元清晚对阿佞百依百顺的模样,觉得她很是没有出息。竟然能够对一个没有任何好感的男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还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月华拉住了元清晚:“你果然愚蠢!” 元清晚觉得月华有些莫名其妙了,她索性直接询问:“你什么意思?我应该没有做什么事吧?” “对一个不怎么熟之人掏心掏肺,不是愚蠢?” “你是说阿佞?”元清晚说着便透过车帘朝着马车下面看去,便见阿佞正老实地站在下面等待着,她便又将脑袋转回来:“没有啊,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毕竟像阿佞这种常年听从郡主吩咐的人,能够在自己的判断下做出等待这种事情,便说明他是有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阿佞是什么坏人,像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单纯,一般人如何能够做到?” 月华又看了元清晚一眼:“真是愚不可及。” “即便是愚不可及,也比你不懂感情的好。我晓得如何信任一个该信任的人,你却不晓得,只晓得如何去怀疑,即便是很好的人,约莫都能够被你说成是坏人。” 元清晚对于月华也是越来越不喜,毕竟月华平日里虽然霸道了一些,但是尚且能够算得上一个懂得分寸的,可是自从阿佞也到了她的身边之后,月华便愈发的不懂分寸了,元清晚道:“好好好,我愚蠢,但是愚蠢这种话可不可以放到以后去说,当务之急,是先去酒楼用膳,你不是说过么?你想要饮酒,这下你想要什么酒要什么酒。” “确定?” 元清道:“这有什么不确定。这可是酒楼……”她转过身去,想要伸手指一指酒楼,之后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彻底笑不出来了:“这……确定是酒楼?” 老板娘也走了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是什么鬼天气,太热了吧?” 元清晚点头:“确实热。” “但是这个酒楼为何还不如我的客栈?我觉得我的客栈已经够小了,没有想到这个中途遇到的酒楼竟然比我的客栈还要磕碜。” 元清晚之后方才叹了口气:“这种路途之中的客栈能够找得到便不错了,若是指望它特别豪华,是不可能的,这种纯属是为了赚取那些来来回回客人的银两,所以根本不可能开的太大,到时候没有太多的客人,岂非要赔本了?” 老板娘听了元清晚的话,便开始觉得有道理,她点头:“是啊,确然是如此,即便这样,我倒是觉得这个客栈还不错,也算是变相的照顾了一些客人吧,毕竟旅途饥渴的事情也难免。或者想要找一个地方歇息,这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的确是让人惆怅。” 元清晚点头:“走吧。” 楚裳瞥了这酒楼一眼,满脸嫌弃:“这种地方让我进去?” 说是酒楼,的确是咳嗽了一些,外面不过是围了一圈的篱笆,中着各种菜,一个二层的小楼便这般被这些菜与篱笆围起来,看起来很是破财不堪,不知究竟有多少年了,若非上面标注了鸿运酒楼,当真是看不出这是一个酒楼。 元清晚听到楚裳嫌弃的话,便有些恼怒:“郡主,若是能够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愿意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若是郡主嫌弃的紧,还是莫要进去了,我猜测,这酒楼如此模样,即便是进去了,里面的饭菜怕也不和郡主的口味。” 他们来得及,只是来得及带一些干粮水以及糕点,所以不找这种酒楼之类的地方,怕是只会有一个选择,便是去啃干粮。 “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郡主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挑挑捡捡,如此,不仅仅是郡主吃不上,我们这么多人,却都是有些饥饿的,而且马夫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了,怎么可能会不疲惫,总应该让他们也跟着歇歇脚吧?” 元清晚将所有的理都攥在了她那里,楚裳被她说的很是尴尬,所以她扬起下巴:“不过是开个玩笑,放松一番,本郡主倒是觉得这酒楼还是不错的,很适合你们这些人歇脚。” 她将你们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分明是看不起人的姿态,但是元清晚并没有如此在意。 她朝着酒楼里面走去,可是身后却像是被什么跟踪了一般,元清晚大骇,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是已经晚了的,一支弓箭朝着她的后背心脏的位置射过来,关键时候,却被离得她更近的花流年一把抓住,之后花流年将剪扔去了一旁,他将元清晚护在身后。 元清晚眼尖地看到了花流年的手心有血流出来,她一惊,“你受伤了。” “无碍,娘娘放心,无论如何,臣会护娘娘周全。” 元清晚点头,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之后便见一群骑马而来之人,领头之人便是王爷。 “果然还是跟上来了。”元清晚低声嘀咕,她在那些人当中还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之人,便是王妃。 她如今戴的面具是那张王爷未曾见过的,所以元清晚并没有太过于担忧。 她怒目而视:“你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暗算我?我们之间可是有什么仇恨?” 元清晚觉得如此询问,最合适不过,毕竟她要装作不认识王爷的人。 “圣女,何必再装?” 他晓得了?元清晚浑身一怔,她不知这王爷是如何晓得的,但是大抵可以猜测得到,她根本便是不能够轻易地离开了,她如今只能装疯卖傻:“什么圣女?” “圣女以为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臣便认不住出来了?” 果然王爷便是王爷,这能力根本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元清晚握紧双拳,良久之后她方才说道:“委实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莫非咱们应该认识?人皮面具又是什么?” 元清晚如此询问,一副懵懂的模样。楚裳咯咯一笑,关键时刻她倒是讲义气,她将元清晚护在身后,对王爷道:“王爷,别来无恙啊。” 据说王爷同郡主之间一向都是针尖对麦芒,向来都是水火不容,现下可算是见识到了。 王爷也是皮笑肉不笑:“本王之前一直以为郡主是傻,如今方才晓得,原来郡主还瞎,圣女认不出?” 元清晚正打算说什么,楚裳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是不打算让她搅和进来,元清晚便不由挑眉。看来楚裳是将这王爷当成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仇人了,只有面对仇人的时候,才不会想让旁人参活进来,所以元清晚便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如此,我倒是觉得王爷才是眼瞎,我身后的姑娘是我的朋友,她生成什么模样,你也看到了,她哪里像圣女。” 王妃面色苍白,她伸手去拽王爷的衣袖,却被王爷给握住:“本王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王妃冷笑,她似乎是费尽力气方才将王爷甩开,之后她道:“王爷觉得我该拿王爷怎么办?” “你怎的要如此对待本王?本王可是一心都是你,之前为你准备了解药,你竟然如此浪费。” 王妃对于王爷所说之话,根本便不在意,她只是冷笑:“你杀了我的全家,你觉得我呢?” 王爷苦笑,良久之后他方才又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你竟然会是如此喜欢让我如此失望。” “同样的,我也觉得你让我很是失望。”王妃轻咳着,良久之后她方才拍着心口处,不再说什么。 王爷一副苦恼的模样,他将王妃甩去了一旁,对身后之人吩咐:“是本王的错,但是现下本王还不能道歉,本王要先帮你报仇。”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才又看向楚裳,如今躲在楚裳的身后,她当真是觉得憋屈,她握紧双拳,之后站出来:“郡主,这个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忒过分了。” 他故意将她的声音伪装的粗鄙,这个时候楚裳倒是很给她面子了,不曾黑她半分,与她之间的配合也算得上天衣无缝,所以楚裳便道:“认错了人还不纠正本身便是大错。” 元清晚忙不迭地点头:“是啊,而且我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凶,比我还要凶。你看看他的女人都被他那般粗鄙的对待。” 她这话不大不小却正好落入了王爷的耳中,王爷的眉头蹙的更紧,之后他道:“本王怎的对待,关你何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二章 浪子回头 元清晚上前一步:“是啊,的确是与我无关,可是我同为女子,最能体会若是一个女子长时间被欺负会怎么样?若是她是你的妻子,你便不应该这般对待她,否则你便是伤害了一个女子的心。” 楚裳道:“好了,若是你当真想尽快离开,便莫要纠缠。” 不让她纠缠,她还不想纠缠呢,看到这王爷,她便心生抵触,毕竟当初,这王爷也算得上她的仇人了。如今的仇恨也是因为王爷身边的王妃才逐渐地消散的。 而且想到她当初忍辱负重地待在这王爷的身边,便心生恶心,毕竟她也是有尊严的。所以这个时候,她对于这个王爷,可谓是没有半分好感,所以她将能说的恶心话,全部都说了。 之后元清晚方才又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其他事,我们却是有的,所以请莫要纠缠。” 她直直地朝着茶馆走去,委实是不想同这王爷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爷看着元清晚:“如今是不承认你是圣女么?” 元清晚冷笑着转过头:“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圣女,这样便能将你这个恶心之人处理了。” 王爷蹙眉,王妃终于甩开了那些强行控制住她的人,她飞快地朝着王爷跑过来,在背后抱住他:“一切都快结束了,你不要再伤害无辜之人了,莫非你之前做的那些还不够?” “你会死。” 王妃笑了笑:“我不怕死,活着对我来说开始无休无止的折磨,死反而是解脱。而且即便是你如今去杀了用解药之人,解药也回不来了,你便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本来以为听了王妃这种肺腑之言,王爷便可以及时的浪子回头,悬崖勒马,可是到头来阮云玥竟然又高估了这王爷的人品:“即便是夺不回解药,本王也要报仇。” 楚裳嘲讽道:“方才还说这位是圣女,如今又成了抢了王妃解药的人,王爷啊,你是不是常年待在王府之中,也为灵陵国做不出什么贡献,所以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啊?” 王妃怒了,指着楚裳的手指都是颤抖的:“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我已经说了这位是我的朋友,王爷依旧是一再挑衅,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如今这样与王爷心平气和地理论这些,委实已经到达了我的极限,所以王爷日后还是莫要轻易地去挑战旁人的底线。” 楚裳这个时候的话当真是带劲,阮云玥只是听一听,便觉得很爽,很痛快。 她朝下楚裳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多谢郡主。” “不需要。” 元清晚便觉得有些尴尬了,但是她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说道:“我的错,之前一直以为郡主你是一个不太好的人,如今方才发现,难得遇到一个像郡主如此美好的人。” 楚裳冷笑:“行了,你也不用这样夸赞我,我也不希望听到这般称赞我的话,没有任何用处。” 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不喜欢听人夸奖的,这个郡主当真是个奇葩。 元清晚道:“不是,只是纯属想要夸一夸郡主。郡主确然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姑娘,至少我是喜欢的,虽然只是此刻喜欢。” 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低声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我们走吧。” 说罢,元清晚便朝着酒馆走去,月华护着她,低声说道:“若是那该死之人再靠近一步,我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清晚暗中握住月华的手:“我告诉你,你切莫轻举妄动,毕竟现下可还是不宜动手的。” 月华看了元清晚一眼,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他若敢伤害你,我便杀了他。” 说白了还是为了她,元清晚的笑再也憋不住了,她道:“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毕竟你也是一个可爱之人,所以我保证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 他们的交流对话全部落入了楚裳的耳中,楚裳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之后她道:“真是可笑。”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从来未曾想过你竟然会觉得我们可笑。” “不可笑么?” “可笑么?” 楚裳似乎是不愿意与元清晚一般见识,所以她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良久之后元清晚继续行走,看到了篱笆里面的座位,她便随意找了地方坐下:“有的时候,在外面看到的东西,永远比在里面看到的美好,我见惯了各种酒楼里边的风景,可是这种在外面还是不错的。” 楚裳很是嫌弃,“当真是不知好坏。” “好坏便如此重要?我反倒是觉得这样很不错,至少自己舒服。” 他们二人之间关系不好,最为难的便是阿佞了,如今一边是他的主子,另一边是他最爱之人,若是让他选择…… 他约莫是会选择最爱的人的。 元清晚看向阿佞,看到了他脸上的为难,便说道:“阿佞,你可是觉得为难?” 阿佞垂头。 “你如此在乎郡主,所以应该选择站在郡主那一边。” 她将将坐下之后,王爷便又跟了来,他拔出长剑:“既然有本事将解药吃了,便得有本事承受这后果才是,否则你便不该吃那药。” 元清晚当真是烦了,她如今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王爷,只能站起身来,一脸地不耐烦:“我说你,你究竟纠缠什么?什么解药?我根本便不晓得,你让我承受什么代价?莫非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觉得可笑么?” 即便是这王爷不觉得可笑,她却觉得她自己可笑了,如今她演戏的本事,到了现代应该是可以拿影后奖了吧? 元清晚轻笑:“即便是你觉得我好看,喜欢我,也不该这般死缠烂打的方式。” 没有法子,元清晚便觉得如此说不定可以将王爷恶心走,她从来不怕恶心但旁人,毕竟她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旁人如何,当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元清晚之后方才又道:“我一直都觉得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即便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一定不会是如此无耻之人,可是却完全没有想到,被你看上的女子竟然如此倒霉,竟然需要忍受你这般不要脸的穷追不舍。” “你在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 元清晚觉得如此说,但凡王爷有半分的颜面不愿意丢掉,必然会选择离开,所以她便是觉得王爷会离开,所以才会如此挑战极限? “本王只晓得,你不仅仅是拿了王妃的解药,你还是圣女,如今你正佩戴着人皮面具。” 看来他的确是清楚的很,可究竟是什么人告诉了他这些?元清晚并不觉得是身边人,除非是……慕容卿。 有理由这样做的只有慕容卿了,慕容卿只不过是表面上一副同她变得友好的模样,实则他并没有真正的变成什么好人,那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而这王爷应该是被他拿来当枪使了。 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她便不由得说道:“你这话说的连我都要相信了,可惜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这简直便是话本中所写的内容,根本便信不得。” 她说完这些,之后见王爷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再之后便是彻骨的寒意,这个时候的王爷当真能吓死人,也不知王妃之前还身为他徒弟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忍受的。 阮云玥握紧双拳,之后方才说道:“所以,还是请回吧,莫要一直跟着我们。” 王爷挑眉:“本王不会走。” 他的长剑直接朝着元清晚刺过来,元清晚没有轻功内力,即便是想要躲,也根本来不及,因为王爷的招数凌厉,似乎想要将她直接杀死。 元清晚动了动身子,之后楚裳却挡住了:“何必呢?” 她对王爷道:“不便是服用了你给王妃准备的解药么?本郡主都已经说了,既然解药已经被服用了,便必然是回不来的了。” 王爷道:“即便如此,本王也说过,既然有本事吃下解药,便得有本事承受本王的报复。” 元清晚根本便不晓得,这郡主竟然能在关键时刻为她挡下这剑,如此想起来,当真是令人极其感动。可是她却心知肚明,楚裳如此做的目的,便是希望能通过她见到灵酒,而她根本便没有能力带她见到好好的灵酒,这般想来,日后怕是要与楚裳反目成仇了。 怕是不久之后,楚裳便会因为救了她而感到后悔。 元清晚之后便道:“多谢。”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便晓得楚裳根本便不是为了她。元清晚即便是觉得不舒服,也只能强颜欢笑。王爷的长剑接下来竟然又朝着前面而来,楚裳因为抓不住,便被逼的不停后退,阿佞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他根本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楚裳受如此委屈,他暗中运气,飞身朝着王爷拍过去,不料王爷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接住阿佞的一掌。阮云玥倒抽一口凉气,她根本便未曾想到,王爷竟然会有如此能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为难 眼下的情况似乎对他们不利,虽然有楚裳的加入,楚裳却也只是带了两名随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能力。 如今只有月华可能同这王爷抗衡。元清晚看着他们那样,便将目光投向月华:“月华,你可以……” “不可能。” 元清晚一怔,之后好笑道:“好月华,我晓得你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即便是你不想帮助郡主,却也该看在阿佞的面子上,你忘记了你们的关系?” “我从来都未曾承认过。”月华邪笑:“他死了更好,省的我动手。这样他不痛苦,我不费心。” 怎的能如此?他们可是亲兄弟阿。元清晚再次叹息:“你看看,若是他们出了事,你可不要忘记王爷针对的是谁。即便你本事大可以逃离,可是我怕是……”她声音沉下去,每次都要用她自己来威胁月华,虽然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可是这招百试百灵。所以她只能这样做,虽然很是愧疚,但是某些时候,愧疚也无所谓,左右她要的是能够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之后她才又道,“好吧,你便莫要管了,省的你会为难。” 她故意这样说,便是想要月华帮忙,眼下便只有他们几个人,月华若是当真不帮忙,便定然会出大事。 月华邪笑:“激将法?” 竟然看透了,元清晚蹙眉,却顾不得这些,她掏出银针,之后直接朝着王爷扎过去,即便是她根本便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这样也比完全没有用处的强。 一针倒是当真扎入王爷的穴道,只是之后元清晚便有些后悔,她握紧双拳,低声说道:“欺负了我的朋友,自然是需要受到惩罚的,方才你将我认错便也罢了,如今竟然还如此欺负人,我委实是看不下去了。” 即便是这种时候,元清晚还不忘撒谎,她握紧双拳,之后又揉了揉额头:“我日后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你。” 这一针对这王爷便是半分用处都没有,这更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元清晚收回来,王爷却握紧剑柄,加大了力道,眼看着那剑便要刺入楚裳的心脏处,阿佞瞳孔缩了缩,上前要去挡,却被元清晚一把抓住,她不可能让阿佞冒险,毕竟这是她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月华正准备出手,却见一道身影迅速地跑过来,一把推开了楚裳,直接被长剑刺中,接下来便见王爷瞪大了双眼,他倏然抱住了那个差点倒下去的身影,眼眶子通红:“你为何要如此?可想要本王如何办?” “王爷……”王妃伸出颤抖地手,似乎是想要去触碰王爷的脸,可她已然用不上力气,元清晚握紧双拳,此刻她很想上前去探一下王妃的脉象,却被楚裳抓住:“干什么?” “帮她看看。” “不行。” 楚裳拉着元清晚的手腕,居高临下地望着半跪着,怀中依旧抱着王妃的王爷:“这是他罪有应得,本来便应该如此,这样才是真正的报应。” 说这是王爷的报应,的确是不过分,因为元清晚也极其恨他,当初这王爷不仅仅是对月华做了过分的事情,还对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情,生生剥夺了旁人生的权利。 可是王妃是无辜的,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她方才说道:“罢了。” 她看了王妃一眼,便晓得这王妃怕是活不下去了,本来将解药给她,便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了,毕竟拿了人家的解药,她便可能活不下去,可是后来她便又想到用针灸的法子帮王妃医治。如今王妃又是因为他们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元清晚不知如何面对,她转过身,在侧头时,见王妃对她无声说道:“快走。” 让她快走,元清晚握紧双拳:“郡主,便不在这酒楼处停了吧。” 楚裳看王爷正沉浸在伤感之中,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便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她便点了点头:“也好。” 元清晚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们趁着这个时机上了马车。 王爷身后的那些随从忽然道:“王爷,他们逃跑了。” “本王要杀了他们。”王爷赤红着双眸,起身似想要追上去,王妃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王爷,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原谅你,你便也莫要为我报仇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王爷听到王妃要原谅他的话时,分明便是浑身一怔,他握紧双拳,之后才道:“好,本王不追究了,但是你一定不要有事。” 他这才彻底反应过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报仇,而且帮王妃医治,他当即探向了王妃的脉象,之后低声说道:“王妃,本王晓得,你不是真的原谅本王,可是无论怎样,本王都想要听到你原谅本王的这句话。” 王妃摇头:“我是真的原谅你了,折磨你的同时,也是在折磨我自己,我便是自己都受不了这般痛苦。你开心,我会痛苦,你痛苦我便更痛苦。” 她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之后她笑了笑:“我这是要解脱了吧?” 王爷颤抖着手,握住了王妃的:“不行,本王不允许。” 他的手依旧搭在王妃的脉搏上,他已经晓得了一切,王妃根本便没有什么生存的余地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试一试,他拿出了一把匕首,之后再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下,将流出的血滴在王妃的嘴唇上。 王妃想要吐出来,王爷便逼迫她喝下去:“本王命令你,不许吐。” 可是他说的话,王妃半分都听不下去:“你的血究竟是什么,当真以为我不晓得?我宁愿死,也不会饮下你的血。” 她咬紧牙关,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却还在强撑着,之后她又继续说道:“你信不信我咬舌自尽。” 王爷眯眸盯着王妃,一张脸上满是冷漠之色:“你觉得本王如此好妥协?若是你不接受,本王这便吩咐他们追上去,将那些人追下,杀掉。” 王妃听到王爷如此说,便怔愣一番,良久之后,她方才低声说道:“未曾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深的执念。” 她再次呕出一大口鲜血,握紧双拳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对不住,王爷,你的血我喝不下去。” 王爷蹙眉,他将王妃搂入怀中,紧紧抱着:“本王不会为你哭,本王是男人。” “我晓得,所以王爷不必为我而难过,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 王妃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因为她根本便不晓得,王爷竟然会是如此,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是,他依旧是如此,根本便是冷血无情,不可能为任何人而感到伤心,之后王妃便道:“你永远不需要为了我而伤心,王爷,你我本来便应该是仇人。只是如今我可以说原谅你,便代表我是真的想要原谅你。” 王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拳不由得紧握住,她其实也不知究竟如何是好,毕竟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了。王妃感觉浑身用不上力气,忽然她的胳膊抱住了王爷的脖颈,之后微抬下巴吻了上去,察觉到王爷浑身轻怔,王妃便已经离开,之后她道:“下一世我只希望不再遇到你。因为我恨你,也爱你。与其受这种折磨,还不如一开始便不遇到,这样便不会有难过之说了。” 王爷伸手想要去抓王妃的手,却发现王妃的手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王爷险些崩溃,他抬头,目光之中满是泪光,只是轻声喊了王妃的乳名。 之后将泪光收了回去,将所有的难过全部压在心里。 “回王府。”她打横抱着王妃,上了马。 …… 元清晚坐在马车上的一刹那,方才觉得踏实了不少,她松了口气,之后便狠狠地推了月华一把:“都怪你。” 月华沉下了脸,他瞥了元清晚一眼:“怪我?” “你是若是肯出手,那王妃还能出这种事情么?” “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如果今日不是王妃,你觉得我还能同你一起回来?”元清晚笑了笑:“我并不是让你,若你没有同王爷抗衡的能力,我自然不会如此,那个时候,我定然会想尽一切法子帮你逃跑。” 月华本来便是因为这个事情而别扭,如今听到了元清晚的主动解释,他自然没有什么值得别扭的了,只是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才说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救。” 元清晚叹了口气:“我便晓得,你不是那种热心之人,一定是个冷心肠的人。” 月华再次一怔,之后蹙眉盯着元清晚,“我不是。” “你确定你不是?我怎么觉得你便是呢?” 元清晚是故意这样说,能够让月华心中不舒服,至少可以纠正他这么一个错误的认识。 “无论是我还是别人,只要是我们熟悉的人,亦或者是好人,便应该想着去救一救,而不是想着如何去伤害旁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四章 抵达南浔 一路上月华都不再理会元清晚,如此行了两日,终于到达了南浔。 马车将将驶入皇城,元清晚便吩咐马夫停了车,她走下去,先是伸了个懒腰,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南浔,她也好不容易摆脱了王妃因为她离开的噩梦,所以她便不由得说道:“终于回来了。” 老板娘拽着六三下了马车,“哇,这里便是南浔了,没想到南浔竟然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好。” 阮云玥道:“这里是南浔的都城。老板娘,你想要做些什么便只管告诉我好了,我会尽量达成你的愿望。” 老板娘的一双眸子更亮了,她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会如此有权有势,可以帮她做到她所有想要完成的事么?老板娘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看到阮云玥很是确定的神色,便几乎确定了,元清晚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她走到元清晚的身边:“我身上还是有银两的,我不会用你的银两,只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在这南浔站稳脚跟,毕竟你也晓得,想要站稳脚跟所需要的的确是不简单。” 阮云玥点头:“老板娘你只管放心便是,我既然将你带来了南浔,自然不会轻易地任由你自生自灭。” 老板娘听到元清晚这负责任的话,便不由得露出了一笑:“好。” 元清晚之后便说道:“老板娘,我先帮你安排一处住处,开店的事情慢慢来,我得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尽快地见到夙北陌,毕竟夙北陌在南浔等了她如此之久,不一定着急成了什么样子,想一想,便觉得替夙北陌难过。若是外通知他晚了一些,元清晚有些不敢想象,毕竟夙北陌的性子,她多多少少还是清楚一些的,约莫日后她想要去找一个地方要都是没大可能的了。 随意找了个酒楼先让老板娘与六三住下。 原本元清晚并不想如此快便将楚裳带入宫中,可是楚裳却态度强硬。没有法子,元清晚只能勉为其难地将楚裳一同带入宫中。 坐在马车上,元清晚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知皇上究竟会如何想我。”她喃喃自语,当初没有告诉夙北陌她中了毒蛊的事情,便那样呗月华带着离开,一待便待到了现下,夙北陌应该很是着急吧。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我觉得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月华声音沉了下去:“哪里?” “尚清阁。” 这些时日她不在南浔,红杏与苦刻定然去了尚清阁,毕竟她们那般在皇宫之中是待不住的,像红杏那般跳脱的性子,怕是只有树丘才能管的住了。 阮云玥不由得叹了口气。想到这些便觉得有些惆怅,之后她便对车夫吩咐。 “姑娘,我是灵陵国之人,委实是分不清哪里是哪里,至于你口中的尚清阁便更是饿分不清了。” 元清晚最后直接带着他们下了马车,付了银两之后,对马夫说道:“罢了,你们可以回灵陵国了,这里也有马车。” 灵陵国到南浔的都城距离属实是有些远,还要人家马夫经历来回,所以元清晚付了不少的银两。但她并没有任何不舍。 楚裳道:“你如今不应该先带我去皇宫,再去解决你自己的事情么?” 元清晚如今已经到了南浔,很是清楚这里是她的地盘,所以底气硬了不少:“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我在回皇宫之前,必须要将我自己的事情先做到,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回去之后,便要让夙北陌面临着帮楚裳寻找灵酒的任务,无论怎么想,元清晚都是于心不忍的。所以她要先找到红杏他们,让树丘他们去解决那些棘手的问题。 阿佞道:“主人,郡主当真是很急,他等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您既然已经答应了郡主要帮助她,便不应该……食言。” 阿佞晓得,元清晚对他很好,他自然也是不忍心辜负元清晚的好意的。可是所有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一些事情,不是他想要怎样便怎样的,毕竟元清晚对他的好他也心知肚明,自然是不想让元清晚失望的。 只是……阿佞再次看了楚裳一眼,最终坚定了想法:“主子,郡主能够让属下跟着你的条件……”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要听不到,可是元清晚却听到了,她的指尖颤了颤,之后强颜欢笑地转移了目光:“你们放心便是,我并非那种喜欢食言之人,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只不过尚清阁我是必须要去的,你们若是不想去,便罢了。” 她仓皇地离开,想要去找马车,月华跟了上去,花流年轻轻咳嗽着,望着他们的背影,他对阿佞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能够给你一个好的生活,谁都可以逼迫她,但是你不能。” “我晓得。”阿佞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是他死也不可能做出背叛楚裳的事情,若是让他选择,他宁愿让元清晚失望。 花流年看了阿佞一眼,约莫是能够想到阿佞的心里想法,他只是露出了一笑,之后方才说道:“抱歉,在下还是觉得要跟随娘娘。你们随意。” 楚裳气的握紧双拳,也不再笑了,他道:“走吧。” “郡主,您可是要跟上去。” “废话,既然她晓得国师在何处,我自然是不能轻易地放弃。抱着我……”楚裳说完这句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之后便改口:“不必了,如今你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是元清晚的,所以即便是要抱着,你也该去抱着她。” “郡主,除了您……”阿佞始终没有勇气在楚裳面前表达出他的心里想法,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却听楚裳道:“行了,本郡主要尽快跟上去,你快些。” 阿佞只得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放弃,毕竟她想要改变的都改变不了,即便是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也晓得楚裳根本便不会接受他,与其如此,他选择不说。 找了一辆大的马车之后,元清晚方才舒服了一些,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能觉得南浔的马车都是好的。 很快便到了尚清晚,楚裳坐在马车之中,动也不动,似乎并没有打算跟着元清晚一同下马车。 元清晚自然是不强求,而且她也不想改变这尚清阁的规矩。 “走吧。” 月华跟着,花流年却笑了笑:“娘娘,臣便不去了,与郡主一同等待娘娘好了。” 元清晚露出了一笑,她其实晓得花流年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特意留下来监督楚裳而已。花流年办事一向都是极其妥当的,所以元清晚很是相信他。 元清晚敲响了尚清阁的门,开门的恰好是红杏,此刻红杏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她看到元清晚的时候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之后她握住了元清晚手:“娘娘……”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又说道:“红杏。” 红杏当即流出了眼泪:“娘娘,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你可不晓得红杏都快想死你了。” 她哭的委实是太过于苦,元清晚忍不住去帮她擦拭眼泪:“说来话长,我想要找树丘。” 红杏点头,当即将元清晚与月华二人迎了进去。 尚清阁又便了一种风格,元清晚看着这种古朴之感,觉得很是舒服,她闭了闭眼,之后才说道:“倒是从来未曾想过,我这么快便能回来,如今想想尚且觉得有些梦幻。” 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红杏跑着去了阁楼之中找来了树丘。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树丘出来便不断:“哟,这不是娘娘么?” 元清晚动了动身子,她挑眉道:“怎么?还不认识我?” “怎么可能?只是很是好奇你既然这般不告而别,让主子如此难过,为何还要回来?” 原来是替夙北陌打抱不平,元清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念在树丘对夙北陌忠心的份儿上,元清阁并没有与他一般见识。 之后元清晚才说道:“罢了,我不同你一般见识,先帮我解决一桩事。” 树丘穿了一身黑衣,与这古朴的尚清阁格格不入,此刻他双臂环胸,目光投向一旁,微杨着下巴。 “你这般高傲是什么意思?我现下需要你做的都是对皇上有好处的,无论如何,皇上都是你的主子,你不应该这样做。” 树丘抬眸:“这尚清阁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果然,在求人办事这一点上,你才会夸人,真的是这世间俗气之人,否则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元清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之后才低声说道:“随你怎么想。” 红杏看不得元清晚受委屈,而且还是树丘这般对待元清晚,她踮起脚尖,伸手便死死地揪住了月华的耳朵:“月华你找死不成?竟然敢这样同皇后娘娘说话,即便是娘娘大度,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也不应该这样,因为我相信皇上不会原谅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五章 折磨 “红杏,日后你可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向着其他人?” “我家娘娘怎么能说是其他人?对我来说,你才是外人。” 红杏冷哼一声,如今她的性子可谓是极其怪异了,即便是树丘胆量再大,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只能顺着红杏的性子,因为生怕红杏一个不高兴,便会离家出走。 最终树丘还是答应了元清晚,帮忙去处理楚裳的事情。 苦刻与元清晚的感情,虽然比不得红杏,可是她也是极其爱戴元清晚的,所以她在看到元清晚的时候,也是很激动:“娘娘,既然您回来了,属下自然是应该跟随您回宫的。” “不用了,我觉得你应该在这里,方才已经听红杏说过了,你同草林之间的婚期将近。” “属下的婚期比不得娘娘来的重要。” 这一个个的都将她当成如此重要之人,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它也想低调一些。 “好吧。” 苦刻的盛情难却,元清晚实属是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同意。 树丘虽然是一个完全为夙北陌着想的属下,但是平日里对其他人也不是一个字正经的性子。 树丘将将走出去,便遇到了楚裳,他露出了一个不正经的笑,先是朝着楚裳行了一礼:“想必您便是楚裳郡主了吧?方才娘娘已经同在下说了。” 对于其他不熟悉之人,楚裳也是个不愿意理会的,她微抬下巴,之后才继续说道:“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娘娘让在下带郡主去做郡主的事情。娘娘如此要入宫。” “难道本郡主不具备进宫的资格?” 树丘翻了个白眼,其实元清晚清楚树丘这个翻白眼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依照灵陵国使臣的事身份,在南浔的确是不能够随性的。 “郡主想多了,这位可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当真是找什么人找不到,让他帮忙,便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元清晚也算是将树丘夸上了天。给了树丘不少的面子,所以树丘也很是高傲地扬起下巴:“我的确是能帮郡主。” 楚裳蹙眉,她虽然任性但也不傻,所以现下她自然是有所怀疑的:“你们当真有法子?” 元清晚做出了发誓的手势:“他会帮你,天地可鉴。” 她只说了会帮楚裳找灵酒,可是没有说一定会找到。 阮云玥认为这样也能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如今到了南浔她原本是可以将实情告诉楚裳的,可是她并没有那个心思,毕竟楚裳也是不错的,至少是位讲义气的女子,她委实是不想看到楚裳难过伤心。 最终楚裳选择相信元清晚,跟着树丘离开。将阿佞也留下。 阿佞垂着头,元清晚能猜测的但,他是不放心楚裳,所以她便安慰:“阿佞,你放心,郡主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我保证。” “主子,郡主她是否真的会找到国师?” 元清晚一怔,这个问题阿佞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所以如今她有些分不清阿佞的心思,兴许阿佞是觉得不能轻易的接受这些,他的心里是矛盾的。一边是希望楚裳能得到她想要的,一方面应该不一样楚裳会同她所爱在一起,因为这样便代表他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元清晚将阿佞的心思全部看透,但是她并没有说透,毕竟阿佞也是个可怜之人,她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要给阿佞快乐,可是如今似乎没有如此容易便可以完成。 元清晚最后便说道:“我不能保证,但是会尽量。” “属下听郡主说过,您是圣女。当初国师便是跟着圣女一同离开的。” 元清晚并没有打算向阿佞撒谎,所以在阿佞说这些的时候,她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当初国师的确是跟着我来了南浔。可是国师说过他只要自由,所以之后我们一拍即合,他便离开了。” 如今她胡诌,几乎都不用想了,因为她晓得如何撒谎能够让人相信,所以阿佞很快便相信了,他道:“说不定国师已经不在南浔了。” “不错,的确如此,国师的确不一定还在南浔,因为国师他是一个随性之人,说不定他遇到什么更好的地方,便自己主动离开了。但是我说了会尽力帮助郡主。” 她要带着阿佞一同去宫中,因为阿佞的确是她在意的人。虽然年纪比她的要大,可是灵酒这一家子兄弟三人,便没有一个是真正沉稳的,即便是阿佞已经很是稳当了。可若是久了,便会发现他其实也会耍小孩子脾气。对于这一点,元清晚属实是无奈的很。 她最后便说道:“好了,随我入宫。” 在意的人要介绍给在意的人。 她很久未曾见到夙北陌了,如今倏然再见,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之后便上了马车。一路上,唯独阿佞心事重重。花流年在半道便开口:“娘娘,此刻臣随娘娘入宫左右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臣便回府吧。” “你要回府?” “是,臣上次走的匆忙,想来此刻府中定然是极其乱,怕是等待着臣回去好生的派人收拾。” 明眼人都晓得花流年是故意找了个理由,根本便不想去皇宫。 元清晚不傻,自然也能察觉出来,她倒也未曾挽留,直接爽快道:“既然花大人想要回府,过会儿便直接将花大人放在你的府前。” 这条路正好路过花府,倒是恰到好处的很。 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见花流年点头。 皇宫的守卫太多,所以元清晚根本便认不出来,可是那些守卫却认得出元清晚,他们皆是跪地,即便元清晚此刻的形象差劲了些,也并没有任何人敢露出鄙夷之色? 红杏在元清晚耳边告状道:“娘娘,红杏必须要告诉你一桩事。” 神神秘秘的,元清晚反而心情好了许多,她好笑道:“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搞得这么神秘可当真是让我不喜欢。” 红杏的声音更低了:“娘娘,您不在的这些时日,是乌青留在皇宫之中,红杏原本想要阻止她,可是未曾想到她忒不要脸,红杏根本便没有法子阻止。” 元清晚了然:“我说在尚清阁的时候究竟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乌青,原来她竟然是在皇宫之中。这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本身便是尚清阁之人。” “娘娘,您当真不在意?”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只是她很是相信夙北陌,所以认为夙北陌不会做背叛她的事情。 元清晚摇头:“有什么好在意的?” “真是奇怪,如果树丘敢背着我同其他女人有半分亲近的关系,我一定会手撕了他。”说着,红杏还不忘做出一些让人惊恐的动作。 不知何时她手上拿着一张帕子,竟然直接被她撕了个粉碎,元清晚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最后将红杏好生的打量一同,才又说到:“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么多,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树丘定然不敢得罪你。” 红杏猜到了元清晚是在调侃她,她也没有不好意思,便道:“树丘敢,我就敢让他断子绝孙。” 元清晚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可是现下最重要的不是在这里调侃红杏,她朝着大殿跑去,想要再快一些见到夙北陌,结果夙北陌的确是在大殿之中,元清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抱住了他,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夙北陌伸手,同样抱住了元清晚:“阿晚。” “皇上,对不起,我不告而别。” “花大人已经捎信给我了。” “你都晓得了?” “不怨你。” 元清晚忽然想要哭,就像是长久以来积攒的委屈,在遇到了熟悉之人的时候,便要爆发,她晓得夙北陌是允许她如此得。 夙北陌道:“阿晚,跟我来。” 他起身,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来,月华眯眸,伸手便拦住了夙北陌:“你去作甚?” “滚!” 夙北陌的这一个字让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方才想起来,夙北陌早已经不是很久之前的那个夙北陌了,他不再是是柔和的性子,因为当初他也曾是玄夜。 元清晚搂住了夙北陌的脖子,她对月华道:“月华,你便不必管了,去你的寝殿休息吧。” 她吩咐红杏:“帮阿佞先安排一个住处,他如今既然是我的人,自然是不能住到其他地方。” 将这么多的男子带去皇宫之中是忌讳,可是元清晚却是清楚,若是让阿佞在其他地方,定然是不会太好,毕竟他很可能会再次跟楚裳牵扯到一起,而这是她需要防备的。 夙北陌已经习惯了,他只要晓得元清晚心里装的是他便好了。 夙北陌将元清晚抱去了他的寝殿,放在了床榻上:“阿晚,你中了毒蛊为何不告诉我?” “我当时不晓得,昏迷之后醒来便已经是在灵陵国了,若不是月华,约莫我当真死了。还好,现下已经解毒了,再也不用离开了。不在你身边的没刻都是折磨。”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六章 讨论烂桃花 “阿晚,如今既然已经都回来了,便不要解释了。” 夙北陌应该是怕听到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所以宁愿她不解释。 元清晚抱住夙北陌:“皇上,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好,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眼下还有一桩事,必须处理。之前我打算确定之后再告诉你,如今却发现有些事情是等不得确定的。” 夙北陌一副了解的模样:“你是说夙子霖的事情?” 元清晚愣了愣,之后点头:“神了,没想到皇上你连这个都能猜测的出。” “一块长大,他的性子我自然了解,睚眦必报。” 元清晚一拍大腿,之后她笑容更甚:“是啊,他的确是睚眦必报,所以皇上还是事事小心,我怕那种人会走什么极端。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事,但是若当真出事便麻烦了,我不想皇上有任何问题。” 说完这些,元清晚便坐直了身子:“如今夙子霖便是心腹大患,想要一直都能安稳,便一定是要除掉他的,但是我不晓得究竟用什么法子最是合适。” 夙北陌道:“我已经有打算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 “怎么可能不担心?”元清晚将夙北陌的胳膊掰开,之后一脸着急道:“说到底也是关于你的安全问题。我根本便不可能丝毫不关心。” 夙北陌看到她这幅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是心疼:“阿晚,我不会有事,便是凭他,还没有能力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我怕的当然不仅仅是一个夙子霖。我如今可谓是将夙子霖,慕容卿都得罪了,倘若他们联手……南浔怕是岌岌可危。” 当然,若是楚裳晓得灵酒已经不在了,也可能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但是那些在元清晚看起来都不是特别重要的,毕竟灵陵国就目前而言是掀不起大风浪的。可是蛮夷不一样,都说蛮夷之人一向蛮横,所以想要同他们正面冲突,根本便是不能比。想要这些,元清晚便更是担心了:“我觉得应该先将夙子霖揪出来,我也晓得你不想要我担忧,但是我若是不参与,我一定会更烦躁的。” 夙北陌听闻元清晚说了这些,自然是不能轻易地再说出拒绝之话,他曾暗中立下誓言,所希望的便是元清晚跟着他能幸福,若是这点做不到,他根本也不配做元清晚的夫君了。 “好,既然你也想陪我一同寻找夙子霖,便便一起吧。” “皇上万岁。”元清晚方才握住夙北陌的手:“咱们马上准备一下,虽然慕容卿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不计前嫌,但是我还是认为。他不是那种可以释怀的人。从她绑架我的那个时候起,我便晓得他小肚鸡肠,从来没有见过向他如此恶心的男人。” 元清晚将慕容卿形容的极其不堪,向来,一个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固定下来之后,即便是找千万种方法入弥补,也难以让她改变看法。如今慕容卿便是如此,既然她已经确定慕容卿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即便是到慕容卿死的那一刻,她依旧会认为慕容卿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灵酒的事,我不知如何同楚裳说,虽然当时是因为慕容卿死的,可是若不是有我,灵酒也不会死,我不知究竟要如何弥补灵酒。而楚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将灵酒的另外一个兄弟救出来了,这便可以说明她对于灵酒来说也算是恩人。总结来说,灵酒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难过,所以必须要想一个对策。” 夙北陌对于元清晚的说法还是支持的。 “这个,便交给我吧,这种问题便不劳烦夫人惆怅了。” 看来他是有法子解决楚裳的事实。 他们一起说了很久了体己之话,方才打算去用膳,一出门却遇到了乌青,乌青换上了宫里的服装,没有之前的黑色来的冷漠,多了几分人的气息,如此打扮,倒是能够看得出,乌青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元清晚与她这般相见其实有些尴尬:“乌青,你在皇宫当中住的可还习惯?” 乌青垂下脑袋,低声回答:“回娘娘,自然是喜欢的,主子在的地方,属下便能习惯。” 此话可谓是话里有话,元清晚眯眸,表面上是在说她是个忠心的属下,实则也算是将她喜欢夙北陌的这些说法说了出来。 “我晓得,像皇上这样的男子,的确是有那种让人为之改变的本事。” 元清晚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也是话里有话,之后她笑了笑。 夙北陌眉头微挑,笑容有些掩饰不住,他最是喜欢的便是元清晚为他吃醋的模样,如此才能证明元清晚是真的很在意他。所以此刻他的高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元清晚看了夙北陌一眼:“皇上笑什么?” “我没笑。” “我分明看到了。” 夙北陌负手朝着前面走去,元清晚当即跟了上去,而乌青也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也跟了上来。元清晚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之后她道:“你跟来作甚?” 夙北陌如今对她已经很是了解,所以在面对一些事情她自然不需要遮遮掩掩着她的性子,自然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乌青垂头:“这些时日娘娘不在皇宫,属下一直都是跟在皇上身边的。” “哦?”元清晚的目光投向了夙北陌,皮笑肉不笑,咬牙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倒是因为我不懂所以差点做错了事情。” 夙北陌道:“并非如此。” 他的求生欲是很强的,便对乌青说道:“朕同你说过,不用成日里跟着,如今再加上皇后在朕的身边,便更是不需要你为之操劳了。” 乌青的目光暗淡,虽然是爱而不得,显得有些可怜,但是元清晚却晓得,若是对乌青仁慈便是对她自己残忍。 元清晚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是啊。”她伸手搂住了夙北陌的胳膊,脸上皆是笑容。 这样和谐的场面很是扎眼,她握紧双拳,之后咬住了嘴唇,之后哑着嗓子行礼:“是,属下晓得了。” 听到了这样的话,元清晚便觉得更不是滋味了。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话说的有道理,她当然是不想为难乌青的。可是因为夙北陌,她只能做这样的事情,约莫在旁人眼中会沦落为恶毒的女人,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些。毕竟夙北陌晓得她是怎样的人便完全已经是足够了。 乌青似乎打算离开,可是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是等待着事情的转机,可她委实是想多了,因为在元清晚没有发话前,夙北陌是不可能主动改变主意的。显然,元清晚根本便不希望他跟着。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乌青,你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乌青一怔,委实未曾想到元清晚竟然花名正大地询问这个问题,她摇头:“自然是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为何还不离开?” 阮云玥说这些话的时候,可谓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给乌青留,之后果然见乌青沉着一张脸离开。元清晚轻哼一声:“你看看你,随时随地都有这么多的桃花,我都要应付不过来了。” 夙北陌轻笑,将元清晚揽在怀里:“这不是有阿晚你在么,既然你都在,我自然是选择省心一些了。” “我虽然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可没有义务帮你处理这些烂桃花,你身为我的夫君,才该去处理这些,免得让我伤心吧?” “可是我却觉得你的桃花比我的还要多啊。” 元清晚其实是心虚的,因为她身边的确是围绕着很多烂桃花,说是烂桃花,归根究底的原因,便是没有一个正常的,若当真是有正常追求她的,也能让她舒服一些。 像慕容卿,简直便是有幻想狂妄症,分明便不是喜欢她,却成日里当他自己喜欢她,怎么想都是不正常的一个人。 再看月华,便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便想着以身相许。 至于花流年……元清晚并不认为花流年是那种爱,分明便是一种喜欢。所以花流年分不清喜欢与爱。 唯一一个没有因为任何原因便愿意跟着她的灵酒,还因为她离开了。 所以此番想起来,她是不算有什么桃花的,元清将她的分析告诉了夙北陌,之后拽住了夙北陌的衣袖:“听到了吧皇上,我的分析可是十分有道理的。” “既然如此,我也有分析,来证明我也是没有桃花的。” “便拿你口中的乌青举例,她是跟在我身边很久的属下,若不是有我在,她根本便不可能走到今日这种地步,所以她对于我的感情也不过是错把感激当感情。” “根本便不是这样。”元清晚平日里都是稳重大气的,可是一遇到夙北陌所说的那些话,她便控制不住情绪:“你胡说,她对你的感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那目光可是含情脉脉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七章 胡作非为 夙北陌将元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之后,方才摸着下巴,他将元清晚一把拥入怀中,之后若有所思:“原来阿晚你醋坛子翻了。” “是啊,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会主动扶正。”元清晚倒是可以理直气壮地直面此事。 她微抬下巴,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会主动斩断桃花枝,让那桃树不再发芽,而不是像现下这样,只晓得让喜欢你的人为你担忧。” 夙北陌再次一副了然的模样,他像是觉得元清晚的话很有道理一般,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应该怎么斩断啊。” 见元清晚一时间不说话,夙北陌笑了笑:“莫非娘子是想要我将那些爱慕我的女子全部杀掉吧?” 他一副诧异之色。 元清晚气的笑了起来:“皇上,你这分明便是故意的吧?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转身便离开,便是脚步都是带着怒气。 夙北陌当即跟了过去,之后见元清晚朝着花园走去,他也跟着一块去了。 此刻很多花已经开始发芽,确然比当初光秃秃地要好上许多,元清晚方才说道:“看来这御花园不是个摆设。” “是啊。” “你……”元清晚又别扭的看了夙北陌,她说道:“我若是将这个比喻成你的桃花,你却说这些花是好看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是无理取闹,夙北陌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道:“对不住,是我的错,娘子想要如何惩罚?” “我不打算惩罚你。”元清晚本来便是故意的无理取闹,所以她便继续说道:“我只是有些不喜欢有其他的女人觊觎你。” “我对乌青没有任何兴趣。” “你们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便是口口声声说着对人家姑娘没有兴趣,可是稍微一勾引,你们便会上钩了。” 夙北陌原本想要解释,可是后来他又觉得用实际证明才更能让元清晚相信,他便又说道:“其实我也一直都觉得没能给你想要的,阿晚你且放心,我定然会处理好这些。” 听到夙北陌的保证之后,元清晚方才跟着他乖乖离开。 用膳之后,元清晚便亲自去找了月华与阿佞,给他们带了吃的,之后她道:“我晓得月华喜好吃糕点,阿佞你喜欢吃什么?我总应该好生的了解一番,日后你在南浔,才不会委屈了你。” 阿佞听到元清晚这样说,当即站起身来,之后他朝着元清晚单膝下跪:“主人,属下什么都可以吃。不挑。” “看来平日里在郡主身边待的久了,便是吃的都不能依照你自己的意愿。” “主子,郡主对我很好。” 元清晚蹙眉,倒是没想到阿佞对于楚裳不仅仅是喜欢,而且发自内心的觉得楚裳好。 元清晚便道:“即便是你什么都吃,也应该说出一个特别喜欢的吧?” 阿佞听到元清晚的话,似乎便当真想了想,之后回答道:“也喜欢糕点。” 果然是有点血缘关系的人,她尚且记得灵酒在的时候,也常常给她弄糕点。 “你看你们之间有如此默契,便应该好一些的关系不是么?” 月华露出了鄙视的目光,元清晚当即觉得有些尴尬,她便尴尬地笑了笑,又摸了摸头发,之后方才说道:“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管这些,当然我只是希望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如此尴尬。” 鬼知道她究竟有多么想将她心里的那些想法说出来,可是她终究是没有说,毕竟阿佞现下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他本来定然认为他自己是一个孤儿,如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兄弟,怕是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所以元清晚决定暂时将这个秘密保存起来,她看着二人,约莫是月华晓得阿佞是他兄弟的因由,所以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问题,元清晚对与这一点还是欣慰的,她摸着下巴:“这皇宫虽然大,可是院子不多,毕竟一些嫔妃用的,你们住过去也不合适。” 月华道:“还有其他女人?” “不不不,你误会了,皇上已经答应我一生一代一双人,皇上并不是喜欢食言之人,所以我觉得皇上既然答应了我,便是不食言的。这皇宫之中,皇上的女人便只有我一个。” 夙北陌是一个能付出真心之人,他的这一点,让元清晚最是欣赏。明明是一代君王,却甘心为了她而不去碰其他的姑娘。妇复何求阿。 “这种日子不久了。” 月华忽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元清晚有些怔仲,之后她反应过来月华的意思,当即拒绝道:“你所说的这一点,还是不要想着如何实施,毕竟你要晓得,我喜欢的是皇上,而且你想要的只有皇上能够给你,你若是这个心思,皇上定然不会帮你了。” 月华蹙眉:“我自己同样可以,灵陵国的皇帝便是昏君。” “我晓得,你小声点儿。”元清晚看了阿佞一眼,即便是她已经将阿佞当成自家人,但是阿佞对于楚裳用情至深,公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阿佞难免会将这些告诉楚裳。 阿佞只是垂着脑袋:“属下晓得您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您大可以放心,属下如今既然已经将您看做主人,自然不会做出违背主子意愿的事。即便……那人是郡主。” 元清晚惊诧,之后阿佞径直跪在她面前,她受了惊吓一般退后两步:“你这是作甚?还不快些起来,如此让我的压力很大啊。” “属下只有一事相求。” 元清晚叹了口气:“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不要这般跪着,站起来说我也会听取的。” 元清晚之后便亲自将阿佞拉了起来,她道:“你说吧。” “属下只求,即便是娘娘日后要做什么大事。可是郡主她是无辜的,娘娘是否愿意给她好的生活。不会殃及到她?” “她既然曾经救过你,我自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楚裳并不是那种特别坏的女子,她兴许是经历过的痛苦太多,所以才成了如今的性子,说到底还是令人心疼的,本性不坏。 “谢主子。” “但是你也需得答应我,今日听到的不能说出去。” “属下并非是那种透露主子的消息给旁人之人,主子尽管放心。” 听到这样的保证怎么能不放心?阮云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果然阿佞这样的人便是不会看错的,典型的遵守规矩之人。 阮云玥看阿佞可谓是愈发的满意,已经决定,只要月华能够登上灵陵国的皇位,便一定会给阿佞一个合适的位置,毕竟阿佞也是这个身份到时候再给他们每人找上好的姑娘,一般被管住,像月华这样的性子便不会胡作非为了。 元清晚的想象很是美好,只不过她尚且不知是否能够实现,如今不过只是存在于她的想象当中而已。之后她便说道:“月华,你若是没有什么时,便带着阿佞出去逛一逛,莫要让她一直都穿着这衣裳,总得依照南浔的习俗换上一身吧。” “没时间。” 将将从灵陵国回来,元清晚很是不想离开皇宫,毕竟久别重逢,她想要多陪着夙北陌。 “我去找红杏。” 阿佞不像月华,对于红杏来说,月华便是那种让人头疼的性子,而阿佞并不是,他还是挺乖巧的,只要吩咐的,除非涉及到楚裳,否则他都会完成的,这便是传说中的当中的执行力了吧。 元清晚走了出去,之后便将红杏带来:“红杏,你带着阿佞去置办衣裳。” 红杏不可思议地指着她自己:“娘娘让我去?” “嗯,没错。” “不不不,不行,阿佞看起来便是那种金贵之人,红杏若是没有将他照看好,出了什么事,岂不是罪过了?” 元清晚挑眉:“还有你怕的事情?” “当然有,只是要分什么事,像照看阿佞这么重要的事,红杏可做不来。” “他不需要你照看,只需要你陪着他去置办一些东西便是。” 阮云玥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希望你带着他去买衣裳。” 红杏依旧是有些不开心,但是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是娘娘你说的,红杏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可是红杏才见到娘娘不久。” 红杏不是什么懒惰之人,既然如今红杏说舍不得她,便当真是舍不得她的了。元清晚叹了口气:“罢了,我陪你们一起去。” 月华道:“我也去。” “你不是没空么?” “闭嘴。” 月华分明便是没有理了,才让她闭嘴,但是元清晚也没有拆穿月华的心思,她只是了然地笑了笑,之后眯眸:“行了,你便莫要装作这般不高兴的模样了,既然要去,便一同吧。只不过我得先去同皇上说一声。” 夙北陌现下最怕的约莫便是她的不告而别,她自然是不能让夙北陌因为这些担惊受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八章 急事 她朝着夙北陌的书房走去,一路上便看到那些婢子步履匆匆,元清晚蹙眉,这皇宫当中竟然也是这样?没有什么急事。 她随意地便拉住了一名婢子的胳膊。 “皇后娘娘……”婢子看到元清晚的时候,吓了一跳,之后她垂下脑袋,低声说道:“拜见皇后娘娘。” “不必,这么急急忙忙地去做什么?” “娘娘。”婢子垂下脑袋,之后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 阮云玥蹙眉,她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些婢子如此着急。 “是乌青姑娘。” “什么?” “乌青姑娘受伤了,若是皇上晓得定然会大发雷霆的,所以奴婢们必须要快些为乌青姑娘找太医。” 阮云玥将那婢子送来,之后她道:“原来是乌青受伤了。”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似乎听到了那些婢子说夙北陌会生气。 原来乌青受了伤,夙北陌也是会生气的。 元清晚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她并非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毕竟乌青对于夙北陌很是忠心,她也不想乌青受伤,可是方才那些婢子紧张的模样不像是作假。 元清晚失魂落魄地朝着夙北陌的书房继续走去,她敲响了书房的门。夙北陌约莫猜到是她,边亲自开了门。 “阿晚。” “皇上,乌青受伤了。” 夙北陌的眉头紧紧蹙起,他之后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瞬间,元清晚便看不到夙北陌的身影。 她嘴角挤出一抹苦笑,之后便跌跌撞撞地走了回去。 “走吧。” 在看到红杏饿几人的时候,元清晚直接便吐出这两个字,红杏看出了不对劲:“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 元清晚只是笑了笑,却面色苍白。月华便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脚踹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阮云玥将他的手甩开:“你这是作甚?部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她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她的反常,便这般故意一副开玩笑的作为。 月华却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元清晚想要一把推开他。 “你放开我。” “夙北陌对你做了什么?” 月华不是那种含蓄之人,他也不懂得何为含蓄,只是有什么说什么。 元清晚对他的这种行为倒是没有什么反感。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没有啊,他答应了让我陪你们一同前去。”说着,元清晚吃吃笑了起来:“因为他公务繁忙,所以现下不需要管我太多,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还可以陪你们一起去玩,这样何乐而不为。” 元清晚的腔调都有微微的变化,现下便是红杏都听出来,她一副担心的模样:“娘娘,您怎的突然这样了?是不是皇上当真做了对不住您的事?” “没有。”既然夙北陌在意乌青,那便在意吧,她可以当做不在意,所以如今她只需要将如今的事情做好便是。 阿佞有一点倒是同月华很像,如今他们皆是一袭黑衣,元清晚看着他们二人,之后说道:“你们这衣裳倒是像的很。” 她这话题转移的很是僵硬,所以一时间根本便没有人理会她,她自然也会觉得尴尬,便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是说真的,是当真有些像。” “这些不需要你说,质量不一样。” “你还会用质量这个词?”元清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她一脸坏笑地盯着月华,之后才低声说道:“其实你这个质量也不是太好,今日便帮你也置办一身。” “不需要。”他退后两步:“还有很多套。” 倒是从来没有想到,关于夙北陌的那桩事,这么快便被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元清晚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才说道:“咱们怎么去?” “马车。” 很快便到了成衣阁,他们几人除了阿佞的衣裳看起来质地稍微差上一些,便没有一个人的是真正的差。 所以当成衣阁的老板看到几人之时,嘴角上扬,元清晚当然晓得这老板说什么心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商人本来便是唯利是图,若是不喜欢赚钱的,怕是称不得商人二字了。 “几位需要什么啊。” “给他们三人都置办一些合适得衣裳,只要好的合适的。” 老板一听这个更高兴了,忙着吩咐人去着手准备,元清晚在一旁冷眼旁观。 红杏走过来:“我不需要啊,我这一身是树丘给我弄的,说是尚清阁的成衣店里给我做的。” 元清晚道:“那也买一身吧。树丘送你是树丘的心意,我送你,是我的心意。”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所以快些去吧。” 红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脸有些红:“还是过会儿吧,他们两个大男人毕竟还是不方便的。” 原来红杏是在忌讳这个。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这关键时刻,表现得还是分外明显的。元清晚笑了起来,之后她才又说道:“好。” 红杏便陪着元清晚一同等待着月华与阿佞。红杏一副惆怅的模样:“娘娘,他们二人当真……” 元清晚做了一个让红杏噤声的手势,之后红杏便已经乖乖闭嘴,元清晚这才满意,之后她又说道:“红杏,倒不是我说你,有的时候,你便是太过于聪明。我还是觉得,有些事看透不说透的好。” 红杏一向都是极其听从元清晚的话得,此番自然是不例外,她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之后她才又说道:“我看他们选的差不多了。” 元清晚跟着过去,却见他二人竟然共同抓住一套衣裳不松手。 月华道:“放手。” 阿佞原本是想要放手的,可是接下来他想到什么,便要紧紧的抓住。 月华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点儿也不意外,可是阿佞这样,便是真正的令人匪夷所思了,他的性子似乎一直都是隐忍的,当真是想不通,他此刻为何不肯让着月华。 “老板,这衣裳便只有这一套么?” 老板陪笑道:“姑娘,实不相瞒,这衣裳便是这店铺当中最为不火的一件了,虽然我不该说这些。但是也不能昧良心阿。” 这老板哪里会如此好心,他可不会管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这样说的目的,约莫是怕月华与阿佞二人之间打起来,影响到他店铺的生意吧? “这衣裳会不火?”元清晚翻了个白眼,之后她想到一个主意,将这老板好生压榨一番:“既然如此不值,我便出十两银子,这衣裳便拿去了。” 这衣裳本钱定然不仅仅是十两银子了,只是看布料便晓得。上面还有绣花。 若是这老板愿意十两银子让她拿走,便是真的怪了。 她便说道:“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这不合适吧?”老板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他原本以为元清晚定然是一个能够给他送来无限银两的人,却未曾想到他竟然是想多了,眼前的人不仅仅不能给他送来很多银两,有可能还会让他的银两莫名失踪。 老板面色彻底沉了下去,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姑娘说笑了,这衣裳根本便不值得,便让它在这店里继续沉寂下去吧。” “我会修改,所以不会让这衣裳蒙尘。” 她走到月华与阿佞的身边:“行了,不过是一身衣裳,你们两个这是何必?” 月华皮笑肉不笑,“这衣裳我看上了。” 元清晚点头:“我晓得,你喜欢我能看得出来。”她伸手摸了摸这衣裳的布料,能够大抵估摸出这布料的价格,的确不是什么便宜的布料。便是成本也得需要三十两银子。她看了阿佞一眼,便晓得阿佞也是真的喜欢这衣裳:“能不能说一说,你为何喜欢这套衣裳?” 阿佞垂头,不说。 元清晚晓得,即便是她再好奇,在阿佞这里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她叹了口气,之后才说道:“罢了,但是你们只有各自说出自己的理由,我才可以晓得这衣裳对谁更重要,如此才能考虑究竟给谁阿。” 月华沉声道:“没有理由,只是看上了。” 元清晚看向阿佞,希望阿佞能够将理由说出来,可是她失望了,阿佞看起来并没有要说出来的样子,他道:“我只是喜欢。” “你不是这种意气之人,究竟为什么?” 阿佞依旧不肯说。 月华邪笑:“他不能光明正大,这是我的了。” 元清晚笑了笑:“你们每人再选一套其他的,这套先交给我保管,之后我看你们的表现。” 这样是一个折中的法子,毕竟现下这种情况,若是不想对策,他们两个可能真的会打起来,她最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二人皆是松了手,元清晚接过来,任真看着这衣裳,发现可能真的是有能够吸引他们的东西。 便是绣花,但是她却无法研究出其中的独特之处,只能先忍住好奇。 之后二人却又同时看上了同一套衣裳。 这是成衣阁,有些衣裳本来只有一套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九章 非富即贵 老板一直都很是纠结,最终它还是回答到:“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是不晓得你们究竟能不能接受。” “还费什么话?既然有法子便说出来啊。” 元清晚的性子一向是有些急的,所以她现下便表现出了着急的模样,之后她才又说道:“我这两个朋友的性子都不大好,若是老板你不尽快解决眼下的事情,我并不保证他们之后会做出什么。” 不用元清晚说,老板也能看得出来,他经营这店铺十多年,好不容易将这店铺发展成了如今这样,本来便是见过各种人的。所以像眼前的这几人,他只需要打眼一看便晓得非富即贵,而且是不好得罪之人。所以他才亲自来招待了。 “我这便去找一身差不多款式的。” 原本以为如此便能缓解一场纠纷,老板还是有些得意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此番的来人竟然比想象当中的还要难缠的多,月华邪笑,之后一把遏制住了老板的脖颈:“我不喜欢同人穿的一样。” 老板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珠子眼看着便要翻起了白眼,他不停地拍打着月华的手,而原本店铺中的客人看到这些皆是恐慌而去,便是连店铺当中的小二,都吓得躲在柜子后面。 元清晚蹙眉:“月华,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么?老板可是什么也没有做错,你快放手。” 经过阮云玥的一通教训,月华方才将手拿来,之后他道:“你记住我说的了?” 老板好不容易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可不想死,便忙不迭地点头:“晓得晓得,不会再找差不多的了,您便饶了我吧。” 元清晚瞥了月华一眼:“记得我说的,如果你再这样肆意妄为,日后便不需要跟着我了。” 月华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性子,可是一听到元清晚说这些话,当即便有些忍耐不住了,即便是他想要在元清晚的面前好生的表现,似乎也没有那个机会。方才已经又给元清晚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而且是无法磨灭的那种。 元清晚怕惹事,便道:“月华,道歉。” 月华的笑容收敛起来,声音也沉了下去:“你不晓得么?” “我应该晓得什么?” “我从不道歉,接受了我道歉的人就得死。” 老板听着,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了,一脸的尴尬,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我不需要道歉,只要你们开心便好了,方才的事我便当做没有发生好了。” 什么事也没有保命重要啊,所以他宁愿这样吃亏一点。 他如今可是只想将眼前的几人给打发走,元清晚揉了揉太阳穴,“那便麻烦老板了。” 老板哪里还敢埋怨,他听到这些,当即挠了挠头。 若是寻常人这般欺负他,他还能用报官这个理由来自保,可是这些人哪里是官能够管得了的?说不定杀了他便是跺跺脚的事情。 他将店铺之中最好的成衣都拿了出来,而且尽量避免同他们二人手中拿着的有些相似的款式。 月华便是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他握住现下那套衣裳,并没有撒手的打算。 而阿佞这次却不像喜欢之前那套衣裳一样的坚持,他便放开手:“主子,我可以再选择另外的。” 元清晚终于发自内心的欣慰了,她点头:“我便晓得还是你通情达理。” 她话音将落,便感觉到了月华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那带着怒气的目光将她的皮肤都灼的生疼。 “阿佞,快去选吧。” 阿佞点头:“好,多谢主子。” 阿佞果真是个有礼貌的,对于这一点便是毋庸置疑,元清晚便想要多多夸赞阿佞一番,之后月华便又说道:“我还要那套。” 他手指指着的正是阿佞想要触碰的那套:“你可莫要太过分。” “我已经决定了,你究竟怎么选择?” 她还能怎么选择?月华的性子她可是琢磨的很透彻,若是让月华生气,定然又要殃及无辜,就像老板这样的人,应该会成为倒霉的首要对象。 元清晚想着便又退了一步:“阿佞,要不然……” 她都已经不好意思再用这种口吻劝说了,毕竟阿佞已经是一再忍让,所有人都是有脾气的,只是现下还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而已。阿佞自然也有,应该便是楚裳了。 “夫人,您不要生气了。”红杏走过来:“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阿。” 是啊,月华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可是有的时候还是觉得可以改变一番。 当然,导致她现下心情不好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夙北陌与乌青的事情,她很想相信夙北陌与乌青之间没什么,可是她的脑海之中一直在都会回放着婢子所说之话与夙北陌听到乌青受伤时跑着离开的背影。 他便连同一句解释都没有,想来之前她还想要夙北陌将乌青这多桃花处置掉,似乎还是有些可笑的,明明她便没有那个本事,如今想来便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简直是可笑。 元清晚笑了笑:“我也晓得他一直是这样,所以也不指望他会改变什么了,毕竟想来也是无所谓的了。” 红杏道:“夫人,他一定不会再继续了,有的时候耍够了性子,便知足了。不过是想晓得他自己在您心中的位置。” 元清晚点头:“本来他在我心中是一个很高的位置,如今也算是从高的位置跌下来了。” 月华正听着,之后他扭头:“你你说什么?” 听听,这别扭的性子,也不晓得究竟是像谁,元清晚叹了口气:“月华,你觉得你自己做的对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 “那有什么对的?” 月华冷哼一声,似乎是不愿意理会她,对于这一点,她是当真无奈,毕竟她没有任何法子改变月华的想法:“算了算了,平日里待你太好了,所以在这种时候。你才能做出这般任性的事情。” 想都不用想,她晓得这话一说出来,月华定然又是要生气的。 但是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毕竟月华什么样提前便晓得了,也不算受到了惊吓。 元清晚笑了笑,“罢了,此番便不同你一般见识了,你需要晓得,下次我可不会再原谅你了。” 之后她道:“再准备一套女儿家的衣裳。” 答应了红杏,即便是红杏不需要,现下也不大方便,但是她也得做到。 红杏果然一副尴尬的表情:“还是不要了吧?您看看现下本来便够您烦躁的了。” “没关系,我决定的事情,现下是没有人能改变的。” 红杏为了让元清晚满意,只能点头:“好。” 元清晚再次露出了一笑:“没想到你倒是上道的很。” “您在说什么?” “你觉得我在说什么?” 红杏更尴尬了,之后她才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老板给红杏准备了一袭大红色衣裳,红杏的表情有些拒绝:“老板,这衣裳怕是不大适合我。” 老板笑了笑,虽然这笑很是不自然,但也可能是因为还没从放大化的惊吓之中完全恢复过来。 毕竟老板只是一个寻常人,一般人如何能够经得住月华方才的行为呢?这当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老板道:“姑娘,你应该只是没有尝试过这风格的衣裳,可这并不代表你不合适,你大可以尝试一番。” 红杏蹙眉,之后她扭头看了元清晚一眼:“夫人,您也觉得我适合这衣裳吗?” 红杏的性子容易暴躁,很快便能点燃,她还当真觉得老板说的很是有道理,红杏便是适合这种衣裳,她点了头:“你也可以尝试尝试,因为你一直都长得很是好看。” 听到元清晚的夸赞。红杏便要了这衣裳,她嘴角还挂着笑容:“谢谢夫人。” 最后阿佞还是选择了一套蓝色衣裳,月华也终究未曾再抢,估计他也是思忖过了,若是再抢,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元清晚看到月华这样还是满意的。 但是买完衣裳之后,她却不想回皇宫,毕竟皇宫之中不仅仅有夙北陌,还有乌青。 一个是她期盼的人,一个是她不喜欢的人。可是如今将他们二人放在一起,她便没有法子接受了。 夙北陌毕竟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如今竟然要成为旁人的,莫说是她。便是其他人应给也是无法忍耐的吧? 元清晚说道:“咱们去看看老板娘吧。” 红杏诧异:“什么老板娘?” 红杏只晓得阿佞与楚裳的存在,对于老板娘自然是不认识的。 元清晚解释:“这个说来便话长了,左右老板娘帮了我良多,此番我得再还了她的恩情。” 红杏依旧是好奇:“夫人不愧是夫人,到哪里都会有人帮助。” 红杏的语气酸酸的,元清晚晓得她是因为老板娘也是一名女子而觉得不舒服。归根究底便是吃醋。 男子的醋她不会吃。可是同为女子,她自然会觉得没有之前受重视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章 好友关系 “老板娘是老板娘,她与我不过是好友的关系,并没有其他的关系了,所以红杏你不必太过于担心。” 红杏哼了一声,竟然耍起了小性子。 因为了解红杏,元清晚也并不觉得她这样生气讨厌,反而觉得很是可爱。 “夫人别解释了,我相信您还不行?” 月华走过来,一把推开了红杏,他站在元清晚的身边,“滚开。” 红杏噘嘴,她跺了跺脚:“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能独自霸占夫人呢?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过分么?” 月华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我不仅仅过分,我还要将她占为己有。” 红杏道:“我反正也不能与夫人在一起,但是说了这话,你却要想一想,其他人的想法。夫人的夫君很快便能将你处置。” 听过这些,元清晚怎么可能觉得不好笑,便是他们斗嘴都是故意的。 元清晚之后又说道:“好了。” 月华垂头,与她目光对视,一字一句:“现下能够容忍你同其他男人在一起,是因为我暂时不能给你最好的。” 元清晚一怔,之后一把推开了他:“我现在便已经拥有了最好的。我爱的人,给了我最好的生活。” “你根本不喜欢。” 月华一语中的,她的确是不喜欢在皇宫的生活,可是她仔细想了想,发现皇宫里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并不至于完全不能接受。 “那你能给我多好的呢?”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元清晚倏然笑了,月华终究是不成熟,若他当真是一个成熟之人,断然是不会说出现下这种话的。 元清晚道:“再说吧。” 她可不想在这里同月华纠缠,说这些话。 她将周遭看了一通,果然看到很多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便是连同老板都是在望着他们,这一点当真是想一想便觉得有些尴尬。 元清晚尴尬地笑了笑,之后她说道:“走吧走吧,我要去见老板娘。” 找到了老板娘住的那家酒楼,又找到了老板娘住的厢房,元清晚松了口气,推开厢房门。元清晚方才察觉到她有多天真。 老板娘要了一间算得上最好的厢房的厢房,她此刻正坐在桌前与六三一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她之前还怕老板娘无法习惯这种环境。可是忽略了老板娘原本便是顽强的性子,一般人哪里比的来? 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她道:“我忘记了,你是一个生存力很是强大的人。” 老板娘尴尬一笑,站起身来迎接:“你终于来了,你不晓得你不在,我同六三究竟有多无聊。” “的确是够无聊的。”元清晚看着那一桌子大餐,吃着这些东西谈笑风生,怎么可能不无聊。 老板娘如今这唬人的本事也是日益渐增。 元清晚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之后她才说道:“我也饿了,正好帮你消灭这些食物。” 老板娘有些懵,“别了吧,这些可是我们剩下的饭菜,你若是使用,我岂非要尴尬死,还是再重新点一些好的饭菜吧。” “你在饭菜如此多,有些根本还没动,浪费粮食可是不好的。这么一大桌。” 元清晚没有想到老板娘竟然也会如此浪费,之前她毕竟也是一个开客栈的,应该晓得浪费可耻这个道理。 “我是头一遭赖南浔,未曾尝试过这南浔的饭菜,所以自然是要多点一些饭菜的,至少要将这里的东西琢磨透彻吧?” 老板娘这样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打错,若是她头一次来这里,必然也是想要习惯一番的,这大抵便是那些流落他乡之人所面对的吧。 “你先吃,我忽然不饿了。” 六三柔和地笑着,但是它的目光触及到阿佞的时候,似乎有所顾忌。 元清晚看了一眼,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六三,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六三摇了摇头:“只是之前一直都是在郡主那里,而阿佞他一直都是郡主身边,所以我便会由衷的觉得有些压抑。” 元清晚理解这种感受,便是以往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倏然和自己变成了同一个位置。即便是清楚,却还是会觉得不能轻易地以正常人的方式相处。 因为已经成了习惯。 “你不必为我在而觉得苦恼。”阿佞说道:“我如今和你一样,即便是之前在郡主的旁边,我也同你一样,身份一样。” 听到郡主二字的时候,老板娘的面色便沉了下去,她呆呆地看了一眼六三,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元清晚便一脸尴尬道:“老板娘,你看看你,如今你们还没有成亲呢,这所作所为便显得很有酸意。六三的确是在郡主身边待了很久,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便是喜欢郡主的。” “我只是郡主面首中的一人,无论是面貌还是身姿,都是不出众的。所以郡主几乎都未曾正眼看过我。” 无论曾经有什么经历,但只要在关键时刻,肯向心爱姑娘解释的男人便是好男人。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所以啊,老板娘,有些事情不行给只看表面,要看本质,我可以确保六三是个不错的男人。” 虽然胆子…… 她还记得当初在楚裳手里将六三带出来时,六三的表现,简直是毁形象啊,所以这种毁形象的事情元清晚并没有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便说道:“我其实倒也不是介怀这种事情,毕竟我也晓得,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改变的,我不介意六三的过去,但是还是会不开心。” 六三垂着头,之后倏然抬起来:“我保证,一定会对你好。” 果然,世间不仅仅女人是感性的,某些时候男子感性起来,便没有姑娘家什么事了。 便像是现下,老板娘不过是说了一些发自肺腑的话,又抒情了一些,这便将六三给打动了。元清晚有时候很想叹息,这男人是不是都是水做的。 老板娘道:“六三,你我年纪都已经不小了,若是在灵陵国,马上便要被迫成亲了,如今来了南浔,虽然没有这种限制,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有些娇羞,可还是很有勇气的:“我们成亲吧。” 元清晚原本将将饮了一口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儿喷出来,她擦拭着嘴,之后方才说道:“老板娘,你方才说了什么?” 老板娘还在害羞当中回不过神,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想要和六三成亲,毕竟人生如此短暂,如果不及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日后在一起的机会定然是越来越短。” “说的没错,这句话我赞同,且行且珍惜。”元清晚笑着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之后她又说道:“我之前还以为老板娘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子,如今方才发现老板娘你也是一个豪爽的。” 她看到桌上有酒,便斟了两杯,与老板娘对饮。 月华坐下,他那里根本便没有客套寒暄这两个词语的存在,他根本便没有任何客气可言。 阿佞与红杏便站在一旁,元清晚看不下去了,她说道:“阿佞,红杏,你们也一块儿坐下。” 红杏说道:“夫人,我也想饮酒。” 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好。”元清晚之后方才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喜欢饮酒,我尚且记得你不是一杯倒么?” 红杏的心思被猜透,她有些尴尬,之后撇了撇嘴:“夫人,你为何不给我留一点面子?” “好吧,我只不过是怕树丘看到你这样,会不开心。” “不会的,他如果敢不开心,我便揍他。” 想到树丘那张欠扁的脸,元清晚同样可以想象得出红杏揍他时的模样,嘴角的笑容顿时抑制不住了,她揉了揉额头,“我能想象到树丘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也便是你,才有这种本事降得住他。” 红杏听到元清晚这样说,便红了脸,她伸手挠了挠脑袋,之后才继续道:“夫人,我就是找到了树丘最怕得东西。” 元清晚蹙眉,一副好奇的模样,之后便听到红杏说道:“我也算晓得了,他就是太喜欢我了,所以他会处处让着我,如果他做了半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红杏这样说完,又露出了一抹笑容,显得有些奸诈:“夫人,您其实有和我一样的能力,而且不仅仅是一个哦。”红杏因为喝了一大口酒水的原因,所以面色陀红,分明是醉了,元清晚听到红杏说的便抽了抽嘴角,她说道:“你还当真是想多了,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让旁人因为我的原因改变。” 她想到了夙北陌,离开的景象当真是挥之不去。她明明便觉得若是这样下去没有任何好处,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当真是沦落为妒妇的前兆啊。 元清晚不停地叹息,之后她低声说道:“我很是不舒服,因为某些人的原因。” 元清晚说着便已经有些捶胸顿足。因为酒喝的太急,所以她也有些昏昏沉沉。 她道:“我当真是厌倦了那个男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不好的事 她这话一出,便是红杏都酒醒了一般,她呆呆的望着元清晚:“看来是真的有人对您做不好的事情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她摆手:“即便是不好的事情又怎么样?我之前一直都将他当成是在意的人,如今他却要如此对待我。以为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阻碍,可是没有想到是他先放弃的。” 元清晚其实很想哭,但是她一直都在忍受着,良久之后她才说道:“算了,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想要的,毕竟我的那些想法全部都不能实现。既然他有他的追求,我自然不需要为了他而委屈我自己。” 元清晚说着便又想哭,但是她却忍住了,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她自己是位坚强的姑娘,所谓坚强,她便断然不会允许别人出现什么问题的。元清晚之后方才又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如此待见她,这一点真的是让我难过。” 红杏听到元清晚这般有些难过的声音,她一拍桌子,之后怒道:“我晓得您说的是谁了,是不是那个乌青?” 元清晚笑了笑,没有回答。 “究竟是不是嘛?” 元清晚被红杏纠缠的没法子,便趁着酒劲上头,一拍桌子便说道:“没错,便是她,她抢了我的男人,我明明那般喜欢我家男人,不过离开这段时间,便被其他女人勾去了魂魄。”之后她才又说道:“月华啊,怎么办?我真的被抛弃了。” 月华一直在冷眼旁观,如今听到元清晚这样可怜巴巴地同他交流的神色,之后它将元清晚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子扶住,沉声说道:“他有这么好?” “是啊,这么好。可是现在没有这么好了。” 老板娘目瞪口呆,从元清晚的话里不停地做出推断,之后她竟然说道:“你家夫君抛弃了你?” 老板娘一副好事的模样,之后她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喜欢别人。” 元清晚转头,她一把将月华的胳膊推开:“我又不是没有感情。” 老板娘低声嘀咕:“这么多好看的男子都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动容过,当真是不晓得你究竟如何想的。” 元清晚蹙眉,她之后才又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他可以完成我所有的想象,因为我想象喜欢的人的模样,他都有,可是如今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元清晚闭眸,之后她才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想这样,毕竟他曾经对我很好,而且他也说过不会变心,我是相信他的。只是这关键的时候,便是控制不住,忍不住想要怀疑他。” “你考虑考虑其他人好了。”老板娘如今已经晓得了元清晚是他国圣女的身份,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与元清晚拉开距离,反而是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元清晚其实清楚,这样才是真正的朋友。永远不会因为什么外在的原因而嫌弃。 “我一直觉得你身边的男子个个都是顶尖儿的好,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们呢?说不定他们都比你那个夫君强得多。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夫君,所以不知你夫君生的什么模样,但是稍微一想也可以晓得,他定然是优秀的,可是优秀的男人对你不是真心实意的,也不该好生的珍惜。” 可是终究还没有搞清楚事实,所以她不能妄下定义。 元清晚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她道:“罢了,罢了。”她再次喝了一杯酒,觉得更是昏昏沉沉的了,若不是旁边的月华一直都在费力的扶着她,还当真是不晓得是不是会直接摔在那里。 “不要喝了。”月华夺国元清晚手中的酒壶,扔去一旁。老板娘看着那酒壶在地上不停地流出酒水,便觉得心肝儿都是疼的。她在灵陵国虽然有客栈,却没有这般上好的酒,而此刻,如此便真的是心疼。 老板娘捂住心口处,她颤了颤嘴角,之后又低声说道:“竟然浪费酒,简直是太过分了。” 元清晚附和着指了指月华:“是啊,你太过分了。” 月华不予理会,却将元清晚打横抱起来,元清晚的腿将桌上的盘子都给扫了下去,刺耳的声音传来,盘子便已经摔成了几块。老板娘有些尴尬,她站起身,偷偷问阿佞:“你说,这南浔的东西会不会很贵啊?” 阿佞平日里几乎是不说话的,所以老板娘此刻同他交流,他便全然当做未曾听到。 老板娘叹了口气,看向红杏:“小姑娘。” 红杏也是醉醺醺的,但左右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她动了动身子,尚且晓得不能让老板娘这般触碰她,她打量着老板娘,之后才说道:“有什么事吗?” “这些盘子值多少银两?” 红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我家夫人都已经醉成了这般模样,你却只关心这盘子是否值钱,日后你一定不要说是我家夫人的朋友,否则我家夫人怕是要丢人了。” “你这小姑娘为何要这样说话?我是你家夫人怎么可能让你家夫人丢人,她从来都没这样认为。” “她不这样认为,身为她身边的人,我要做的本来便是帮助她鉴别各种不适合在她身边待着的人,所以你若是识趣,还是要尽快地远离我家夫人。即便是你曾经帮助我家夫人,你对她的恩情……”红杏拍了拍胸膛,一脸豪迈,她打了个嗝,之后痴痴地笑着:“我来还。” 老板娘这才清楚,红杏也不过是喝醉了酒方才耍小女儿脾气,所以这样本来便是不怎么过分,她也懒得计较。 “好啊,小姑娘,不过你的先告诉我,这些盘子究竟值多少银两?” “你介意这些作甚?我家娘……”她还是反应过来,再次打了个酒嗝:“夫人她她根本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你放心,夫人她又不会怪你。” “你家夫人非富即贵,我当然晓得,这些我在南浔便看出来了,可是她即便是再富有,也总不能不将这些看在眼里啊。” 老板娘蹲下身子,想要去捡了那盘子的碎片,可是六三也随着她蹲下来:“我觉得这姑娘说的有道理,所以还是莫要捡了,我怕伤到你,他们过会自然会有人处理。” “我是做惯了这个,之前我也是从做这些杂事开始,若以如今看到这些,便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地想要去将那些收拾好,其实也是一桩好事,如此也算是帮道旁人了。” 红杏歪歪扭扭道:“这是那些人的工作,为什么需要你帮忙啊?” 六三看红杏已经有些不顺眼了,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会是如此,他如今既然已经认定了老板娘会成为她的妻子,即便是胆子小,也同样会做出护妻之举。 元清晚在月华的怀中,她一直都无法保持清醒,良久之后她才眯开了双眸,之后她迷迷糊糊:“你带我去哪里?” 月华之后才说道:“厢房。” 她开始挣扎起来:“不行,我不去厢房,我要回皇宫。” 月华冷声道:“不能回去,你回去做什么?” “我回去能做什么?对我来说皇宫便是我的家,即便是我再生气,终究还是要回去。” 她一脸的委屈,其实也不想回去,不过是因为若是不回去,便可能会让乌青更加有机会接近夙北陌了。 可是眼下月华却无论说什么都不肯带她离开,元清晚委屈的想要哭,之后她才说道:“我不过是想要回去,你为何不让我回去?” 月华蹙眉,完全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儿,似乎是在撒娇。她说道:“带我回去。” 月华只是将厢房的房门关上,将元清晚放在床榻上:“我去帮你准备醒酒汤。” 元清晚的面色通红,她便是一阵子一阵子,有时清醒,有的时候却又有些迷糊,毕竟是醉酒,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不喝醒酒汤,你快些带我回去。” “不可能。”月华拒绝了元清晚,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而元清晚迷迷糊糊,她好不容易坐起身,便跳下了床榻:“太讨厌了。” 阿佞趁着月华不在,来到元清晚身边,扶住了她:“主子,清醒一点。” 元清晚之后才说道:“阿佞,我觉得现下天旋地转,你带我回皇宫。” “可是……主子……”阿佞一脸的无奈,之后他方才又说道:“主人,月华……” “算了,我自己同他去说。”即便是元清晚如今已经喝醉了,可是她还是存在一些意识的。 元清晚跌跌撞撞,她扶着扶手朝着一楼走去,身边若是没有阿佞在,定然会显得格外的奇怪。 她在楼下果真看到了月华,月华此刻正如他自己所说,在帮她准备醒酒汤,老板走路哆哆嗦嗦,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快点,我不想说第二次,”月华邪笑,露出了标志物的小虎牙:“若说第二次,你便必死无疑。” 老板当即吩咐小二加快速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二章 醒酒汤 元清晚说道:“月华,你不用准备这些了。” 月华转头,目光挪向了阿佞扶着元清晚的手,之后他的笑容更甚,可是神色之中全然没有半分笑意,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之后一把将阿佞推开:放开她。” 或许阿佞本来也没有想做什么,所以他便看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才说道:“主子不舒服。” “不必你说。”月华眯眸,这样说话虽然没有礼貌,可是元清晚这种时候根本便来不及好生的教训他,便只能任由她随意了。 所以才导致了月华这样。当然即便是元清晚教训,对于月华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很快店小二便将醒酒药准备好了,月华看向阿佞:“接过来。”之后他便自顾自地好生的扶着元清晚。 阿佞并不想同他一般见识,便接过醒酒汤:“快些给主子喝下去吧。” 月华在面对阿佞的时候根本便没有半分好气,他直接将醒酒汤接过,灌入了元清晚的口中,因为太急,所以元清晚被呛到,月华蹙眉:“帮她拍一拍。” 阿佞便很是轻柔地拍着元清晚的背部:“主子当真是辛苦了。” 月华道:“不能让她离开。” 他敢保证,等元清晚酒醒之后,必然是选择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因为太过于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将她的想法也都可以了解的透彻。 不知多久,元清晚才回过神来,她觉得头疼欲裂,但当真是没有之前那般疼痛了,良久之后她方才摁着脑袋说道:“我方才醉了?” 月华靠近她,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脸上:“你说呢?” 元清晚朝着后面退后两步,之后才说道:“我晓得我醉了。” “还回去?” 元清晚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之后她露出了一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 看月华目光之中都挂上了愉悦,之后元清晚方才又说道:“红杏呢?” “不晓得。” 想起来了,月华这种性子,哪里会去管旁人?估计他都未曾将红杏放在眼中吧?如此一想,元清晚便不由得说道:“你也不应该只关心你想要关心的,像是红杏,虽然你们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是咱们是一起的,这便代表她也是朋友,所以你需要时时刻刻为朋友送去温暖。” 她也要了一碗醒酒汤,之后端去了二楼,即便是阿佞与月华不管红杏,她也得管啊。 她说道:“这醒酒汤当真是有用的很。你们给我喝了多久?”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属下怕醒酒汤没用,误了主子的事,所以便擅作主张,将郡主曾经赠与属下的一种药给主子用了。” “什么药?”元清晚挑眉。 “便是用来在困乏的时候变得精神的,没有任何害处。” 阿佞垂头。 元清晚晓得阿佞都是为了她好,她根本便没有要做什么,良久之后她才说道:“还有没有?这个红杏便是一杯倒,我看她方才还是喝了不少的,给她用一些那药吧。” 阿佞一怔,之后拿出一个瓷瓶,将一些药沫倒入了碗里。不知为何,元清晚总是觉得阿佞的手在颤抖,之后元清晚便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这药对你来说很是珍贵。” 阿佞垂下脑袋:“这是郡主给属下的,所以属下便珍惜一些。不知郡主何时会回来?” “带着郡主去找国师的时可信之人,你不必担心。” 阿佞点头,之后又垂下脑袋,他生成这幅模样,五灵酒一模一样,做出这表情,倒是让元清晚觉得很是不习惯。 “我晓得你担心,但是我请你放心。” 虽然找不回灵酒,但是她可以确定楚裳不会出问题。只是她还在想究竟要如何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楚裳。 天下任何一个女子,怕都是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吧? “我想晓得,轮休她对国师究竟有多执着?” 元清晚弱弱的询问。这个时候酒楼倒是没有多少人,但是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些人被月华吓跑了,所以她现下说起来便是方便很多的,如今便光明正大地说这些。 “若是找不到国师,郡主约莫会一直找下去,她不会放弃的。” 元清晚一怔,她更是惆怅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毕竟楚裳还是无辜的,只不过在灵酒生前不喜欢它而已。 “如果……” 元清晚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因为她还有点怕,所以她便说道:“算了,没什么。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郡主竟然是如此衷情的女子,她既然选择了国师,这一点应该不会改变了吧?” 她字字句句依旧是在试探,若是这样直接去问楚裳,定然会让她起疑,所以元清晚觉得在阿佞这里更好下手一些。 果然,阿佞这次也没有听得出来元清晚的意思,他只是点头:“郡主不会变心,否则她早已经变了。” 是啊,听到这个,元清晚几乎可以死心了,她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办,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真希望郡主可以幸福。” “找得到国师,郡主便会幸福。” 阿佞的话对于元清晚来说又字字句句都是打击,元清晚甚至想要放弃这些了,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误会了郡主,以为她一定不会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是自从晓得了她救了你的那一刻,便晓得她还是一个值得人喜欢的。” 元清晚说完之后她才又说道:“我若是郡主,自诩做不到这样。” 月华很爱泼冷水,他邪笑:“你也差不多,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元清晚一怔,之后摇头:“我能看到什么?不过便是看到皇上公务繁忙。” “他怕是有了新欢。” “住嘴。”元清晚对于这个可谓是敏感了,她瞥了月华一眼,良久之后才说道:“这样的话,日后你便莫要再说了,他根本便没有任何的新欢,只不过是因为出于道义才如此做。” 见元清晚生气了,月华也没有继续招惹元清晚,它虽然一向都只要看人生气,但是元清晚是个特殊的,所以他愿意为了元清晚改变一番,良久之后他才说道:“随你如何认为。” 元清晚抿唇,她再清楚不过,月华说的很是有道理,但是她便是没有勇气相信,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阿佞。我那个朋友之后自然是会带着郡主去皇宫,我想先回去了。”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轻易地便放弃探查真相的机会,毕竟还没有确定夙北陌对乌青有什么感情。即便是她玩放弃夙北陌,也总得确定了之后。 若是夙北陌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即便是她很难过,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然后带着那份思念独自一人去浪迹天涯。 “不能回去。”月华拉住了元清晚:“你还没有给红什么喂药。” “红杏。”说完之后元清晚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将月华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之后她低声说道:“不会这么久了,你连同红杏的名字都没有记清楚吧?” “我应该记得?” “那倒不是,可是你们经常见面,又经常听我喊红杏的名字,你应该晓得才是啊。”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记住。” 元清晚看向月华,之后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双拳,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脑袋好使,当真是高看你了。” 她将汤给红杏喝了之后,才松了口气。等红杏清醒会过来,元清晚便说道:“回去了。” 红杏一脸诧异:“可是咱们才将将出来啊。” “我的目的本来便是置办衣裳,再看一看老板娘。等我将现下的所有事处理好之后,便去给老板娘安排一处正儿八经住的地方,总不能让她住在这里,说来我也是一个良久义这个字的人。” 老板娘起身:“你这便要走?”老板娘道:“不是我说,若是你有法子,便一定不要再同你的夫君继续过下去了,我看你身边的公子都不错,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你夫君?” 她好事地问红杏:“小姑娘,你来说一说,她家夫君是做什么的?生的是否好看?” 红杏白了老板娘一眼,之后她才笑道:“自然是极其不错的,而且样貌绝对是你喜欢的,便是传说当中的盛世美颜,而且身份也是极其不错的,所以说起来,便是人无法拒绝的那种类型。” 老板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脸上挂上了笑容:“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她喜欢称元清晚为小娘子,这次当然也是不列外的:“小娘子,我应该是可以理解你的,毕竟一个好的夫君的确是吸引人。”她在元清晚耳边说道:“会不会让你觉得爱的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啊?” 元清晚一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当真是完全听不懂,她便蹙眉看了老板娘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而且我那夫君并不是意义上的坏人,我只是现下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而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三章 一如既往 “等你确定了之后,岂不是要晚了?”老板娘劝说:“你便听我一句劝,又得人当真是不值得你想尽一切法子的去喜欢,所以我便觉得你不应该只是看眼前的好处,毕竟有一个好的夫君还是很重要的,即便是它现下对你很好,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他日后对你也能一如既往的好呢?” 她不能保证,元清晚干笑:“左右我们两个是经历过了许多,才会有今天,所以暂时不打算离开他,而且我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老板娘叹了口气,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我便是晓得,你根本便不可能轻易地将这些放弃,但是我却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有些人,一旦做出了一些对不住你的事情,那么他便会一直做对不住你的事情。” 元清晚听不下去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月华:“我得回去了。” 老板娘依旧是有些不满,毕竟她如此用心地劝说元清晚,可是眼下元清晚的神色,分明便是分毫都没有听进去。 她便难免有些焦急。 老板娘叹了口气:“罢了,我便是能够猜测到,你根本便不会轻易地址放弃。我尚且还记得,当初你在灵陵国的时候,便成日里挂念着你的这位夫君,如今让你放弃他,你定然是做不到的。”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我是做不到,但是我一旦攒够了伤心,我便会选择放弃了,因为我晓得什么适合我,什么不适合我。” 老板娘笑了笑:“你能这样想便对了。” 元清晚站起身,“我得回去了,至少得看一看究竟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自己的夫君对其他姑娘不感兴趣。我虽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女人,但我自诩在这方面无法做到退让。即便是他喜欢那女人也不行,我地亲自抛弃了他,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先抛弃我。” 在这方面,元清晚要脸的很,她便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她即便是喜欢夙北陌,但是她也有底线,所以这种喜欢不能超过她的底线,要不然便不能算作是喜欢了,那便是无下限。想到这里,元清晚叹了口气:“我回去了,因为我家那夫君看上一名姑娘,我得赶紧去挽回一番。” 她是下定决心离开了,方才还想着不醉不归,可她那不过是还没想通。 月华总是听她说要离开,但是他也是很生气的,毕竟他将阮云玥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人,若是想要将这些纠正过来,怕不是很容易,而且他也并不忍心。 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走吧。” 元清晚有些诧异地看向月华,她可是从来没想过,月华竟然会想通这些,她原本以为月华又要生气。 “月华,你不生气?” “有用么?你会改变?” “想法是不可能改变的,毕竟我已经决定了。” 月华不语,但是元清晚已经确定了月华并没有在生气,所以她现下很是放心,良久她又说道:“无论如何,我是觉得他不可能对乌青感兴趣,因为他本来便不是那种负心之人。” 无论如何,她还是愿意给夙北陌一个选择的机会,她走出门的瞬间,倒是不曾忘记,转身同老板娘说道:“我会再来,我定然不会管你,毕竟你是随我来的,而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负责任得人,所以答应了你的,定然都会做到,你不必担心。” 老板娘也笑了笑:“我岂非是担心这些?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否则我不可能同你来南浔了。” 此话一出,阮夜班忍不住笑,她也清楚,差点儿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宫之中,夙北陌到了乌青待的院子,他这个时候方才发现一时激动未曾向元清晚解释,待要去找元清晚的时候,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乌青,她此刻面色苍白,根本便没有半分生气。 “皇上。”乌青张了张嘴,低声唤道。 夙北陌上前两步,按住了乌青的身子:“不必多说。” “皇后娘娘……”乌青有些激动,她说着便重重咳嗽了起来。 之后便见夙北陌的眉头紧紧拧这,乌青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失落之色,良久之后她笑了笑:“属下怕皇后娘娘会误会了皇上,所以皇上便去看娘娘吧。” 夙北陌扭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去将皇后带来。” 乌青露出了一笑,可是眸子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皇上,夙子霖需要尽快拿下了,若是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会做出威胁到皇上的事情。” 夙北陌闻言,点头道:“不错。” “属下愿意为了皇上再尽微薄之力,如今只差一网打尽。” 夙北陌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沉吟:“不急,如今还不是时候,若是现下动手怕是会打草惊蛇。而且朕不希望你再参活此事,如今你需得好生的疗伤。” “是。”乌青垂头:“皇上。” 不知究竟多久,侍卫匆匆前来,他单膝跪地,汇报道:“皇上,娘娘她不在皇宫之中。” 夙北陌倏然站起身,不待乌青说什么,便已经没了她的踪迹,乌青逐渐地灭尽被褥。果然,无论她怎么做,都是没有用的,哪怕她如今要死,但凡那人听到半分不利那个女人的话,定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乌青姑娘……”侍卫看到乌青猩红的眸子,踌躇一阵,还是低声开口。 “滚!”乌青说完这句话,便又咳嗽起来,她当即用帕子去捂住嘴,拿下帕子,看到上面黑色的血,她不停地苦笑,最后道:“请告诉皇上,便说我……”她想了一想:“怕是不能继续效忠他了,说我对不住他,先走一步。并不想拖累他。” 侍卫更是踌躇,他倒是未曾想到乌青竟然是一位如此极端的女子,但是她如今这个模样,根本便是想要皇上能将她放在心上,侍卫垂头:“乌青姑娘,我觉得……” “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想要皇上他对我好一些么?” 侍卫不答,乌青便轻轻笑了笑:“没有不能回答的,本便是如此。皇后娘娘根本便配不上皇上,她没有能力同皇上站在一起,三天两头的消失,除了会让皇上难过为她黯然神伤,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能力了。” 侍卫叫苦不迭,他不明白乌青对他说这些走什么用处,毕竟乌青如今也不过是一位让皇上稍微在意一些的女子,却妄想着同皇上相提并论。 皇上对皇后如何,他们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们会用两个词形容:撕心裂肺,刻苦铭心。 所以他便说道:“乌青姑娘,娘娘究竟是如何,又与皇上配不配,不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妄加评论的。” “你又如何称得上是认真服侍皇上的人,既然是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同你讨论这些。我的话你只管捎给皇上便是。” 乌青有一点倒是从来未曾装模作样,她是真的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侍卫想了良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乌青也是琢磨不透他心思的,所以便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她其实方才能说出那样的话,便已经是拼尽全力了,所以她在侍卫离开之后,便像是被抽干了空气,嘴角好不容易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有的时候,当真不是想要如何,便可以如何的,譬如她离得夙北陌从来都是那么远,未曾近过,她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以前觉得能够在他的身边待着便已经足够幸运,可是之后元清晚出现了,她一出现便得到了所有的爱,那个时候她便已经没有办法外继续忍耐下去。 乌青苦笑,她如今还有机会挽留,毕竟元清晚不配。 元清晚不在皇宫,连同红杏以及月华阿佞都不在,夙北陌很是苦恼,方才因为听到乌青又受伤的因由,所以他根本便来不及考虑太多。 他叹了口气,担忧大过苦恼:“吩咐下去,暗中寻找皇后娘娘,找到她之后不需要现身,注意好生的保护她。” “皇上,娘娘身边有高手,属下们……” “远远的保护便是。”他声音沉了下去。 因为夙北陌的性子变化不定。有的时候是一个谦谦如玉的性子,待人温和,而可能下一刻他便会改变,变得像现下这样,只是在他身旁待着,便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寒意,让人心惊。 所以他们根本便不敢太过于接近夙北陌,所以便匆匆退了下去。 夙北陌朝着元清晚的房间走去,她不过将将回来,如今又因为生闷气想要离开他,它其实很是生气,但是因为对方是元清晚,所以她根本便不舍得对元清晚露出半分不悦之色,生怕让元清晚觉得不舒服。他换了衣裳,打开了暗道口,朝着外面走去,其实有的时候,他应该适当的服软,毕竟元清晚是一个喜欢旁人能够向她服软之人,也并非是那种狠心的女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大动干戈 他朝着酒楼处而去,因为他听到元清晚随口一提,说在灵陵国带来了一位女子,在灵陵国的时候帮她良多,如今被她安排在酒楼之中。 夙北陌蹙眉,他很是理解元清晚,是个恩怨分明的,既然有人帮助过她,她自然是要报恩的。所以此番能够将那名女子带到南浔国,根本便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将南浔的酒楼挨个寻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元清晚所在的那一家,他原本有些生气,可是现下却不能生气,而且他也并不打算直接出现将元清晚带走,因为他太过于了解元清晚,若是那样做了,才会让元清晚也更是生气,毕竟她会觉得他过于武断。所以他便在这酒楼中的某一处一直等待着,所以元清晚醉酒,还有阿佞给她的那些醒酒汤,他全部都看在眼里,若是说不气愤便是假的,可是他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元清晚做了不对的事情,因为直接说定然会被元清晚认为他在跟踪她,所以她才更有理由生气,无论如何,他只能是闷气了。 直到后来他终于等到了元清晚离开,这才又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夙北陌看着元清晚失落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解释,即便是回到皇宫,元清晚定然是需要他解释的,而且他又能够猜测的到,即便是他解释,元清晚定然又要听不下去了,所以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良久之后才又低声说道:“倒是从来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阿晚,不知你是否能够理解我。” 他先元清晚一步抵达皇宫,之后便坐在书房之中,侍卫也来将乌青所说的那些话尽数告诉了夙北陌。 夙北陌只是挑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抬手,良久之后让侍卫退了下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替乌青把脉了,乌青虽然是真的受伤,而且也可以算得上严重,可是现下她的伤并不危机生命,没有性命之忧,他便没有理由再继续去帮助乌青做什么,想完这些,夙北陌便认真批阅奏折,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公公来汇报:“皇上,娘娘要见您。” 原本一直沉着脸的夙北陌放下了奏折,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公公都看呆了,他其实很少看到夙北哦哦露出这种笑容,所以此刻他便伸手揉了揉眼睛,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皇上……” “何事?” 公公当即垂下脑袋,不敢再言,因为看到了夙北陌收敛了笑容,其他不说,但是夙北陌还是十分可怕的。 “没事。” 夙北陌道:“将娘娘带来。” 公公当即点头,“是皇上。” 夙北陌在公公推门出去的时候,嘴角便又露出了一抹笑容,元清晚有一点很是不错,无论她怎么生气,都不会忘记回来,也不会想着离开他。 夙北陌想了一想,良久之后才又低声嘀咕:“当真是可爱。” 他是发自内心,即便是与元清晚在一起了如此久,却仍旧是觉得元清晚是极其可爱的,而且会让他有一种永远也不会将这种感情忘记的感觉,而且即便是纠缠几世,他也同样不会忘记。良久之后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元清晚走了进来,她一语不发。 夙北陌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在元清晚之前开口:“阿晚,坐过来。” 元清晚依旧是在生气中,所以她将脑袋扭去一旁,分明便是不想理会他。 “我可以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都看到了,也能理解你,毕竟乌青对你忠心耿耿,说不定她还是因为你才受了伤,所以你可以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将我丢下直接离开,我觉得你做的很不错,是个负责任得举动。毕竟面对乌青喜欢你,你不愿意做一个负心汉,所以你更愿意做一个能够让人开心的男人,毕竟乌青也是不错的姑娘,左右你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妃嫔,要不然将她收进来吧。” 夙北陌蹙眉,良久之后他道:“阿晚,你这是作甚?” “皇上不是心知肚明么?我自诩是个妒妇,但是皇上可以取其他女子,但是请务必要将我给赶出皇宫。” 分明晓得夙北陌根本便不是这种人,可是元清晚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她现下根本便控制不住她的性子,便忍不住这般对夙北陌说,之后她做去一旁。 明明晓得她自己的错,可便是忍不住闹脾气。 夙北陌更是无奈,沉默良久,他将元清晚揽入怀中:“还当真是让人惆怅,她的确是是因为救我才受了伤,所以我必须要对她好一点儿,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喜欢她的。” 原来是因为自责,元清晚瞥了夙北陌一眼,之后冷嘲热讽道:“皇上还当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语气当中依旧是有不依不饶之感,但明显已经没有怒气了。 夙北陌听到元清晚如此说,松了口气,他最怕的约莫便是元清晚生气了,如今元清晚能够不生气,自然是最好的,良久他朝着元清晚探出脑袋:“不说这个,说一个令你开心的事情。”他叹息良久:“夙子霖的下落找到了,你不在的时候,便是他派人来追杀我,所以乌青替我挡了。” “什么?为何不早说?”元清晚的瞳孔缩了缩,之后将夙北陌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见夙北陌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你回来我便已经是很开心了,不想让你将将回来,便因为我的事情而担心。”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我为你担心是应该的,反倒是你。” “他们伤不了我。” “那乌青还因为你……”话戛然而止,元清晚一怔,良久她道:“原来是如此。” 她与夙北陌对视一眼,果不其然,在夙北陌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样的怀疑。元清晚叹了口气:“其实乌青还是不错的,或许她只是太爱你了。” “这不能成为借口。” 是啊,太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太爱那个人,便做出错事,便是有错的了,元清晚深谙其道,所以她便站起身:“此事尚且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如此早便下定论,我先去看看她。” 她将要走,却被夙北陌一个反手拉了回来:“阿晚,不必去了。” “为什么?”元清晚怔仲,不解地望着夙北陌,良久她又低声说道:“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不成?” “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没有最好。” 因为她是真的怕了,怕夙北陌与乌青之间有什么猫腻,在酒楼之时,她便根本无法忍受,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听到夙北陌的解释之言便已经不错了。 “我是想说,夙子霖已经有了下落,只要我想,便可以将他除去。”夙北陌的眸子里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想法。元清晚却很是激动,她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自然是等另外的人了。” “谁?” “慕容卿。”他低声说道:“慕容卿定然会暗中帮助夙子霖。” “他的目的……” “是你。” 元清晚沉默,她真的是倒霉,偏生招惹到了慕容卿这样一个难缠的人,虽然晓得有些话不该说,但是她还是尝试着说道:“在灵陵国的时候,我与他见过了,他说日后只要我愿意同他做朋友,他便不会纠缠,还说要帮我达成我所有的夙愿。可是他虽然说过要帮我将阿佞带到我身边,但是直到我自己将阿佞带回来,却也未曾见他再出现过。他……” “疯子的话你也信,我倒是不知阿晚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的。” 元清晚有些尴尬,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慕容卿的话她可不信,便像是夙北陌所说,慕容卿便是一个疯子,他最是擅长出尔反尔,若是还相信他的话,约莫便是傻白甜了。 所以她才将阿佞亲自带回来。 “我没有相信他,而且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如同你所说,他可能会暗中帮助夙子霖,毕竟他是疯子,可以将国之大事抛诸脑后。” 夙北陌让元清晚坐在他的腿上,之后将脑袋埋入她的发间:“无论如何,他都要死了。” 元清晚一怔,她没有想到在夙北陌的口中竟然会听到此话,她动动身子,感受着夙北陌喷洒在她脖颈间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的,很是奇妙。 “他不能死啊。”元清晚低声反驳:“无论如何他是蛮夷王子,而且蛮夷王明显很是喜欢他这个儿子,若是他死了,我不相信蛮夷王会轻易善罢甘休。” “区区蛮夷之国,我会怕?” 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当初玄夜的感觉了,元清晚一怔,之后她有点儿想哭,很是想念那个时候的时光。 她道:“我当然晓得,你一向是最为厉害的,但是你也得晓得,若是与蛮夷征战,最受苦的却是百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适当给慕容卿一点教训便足够了,不必大动干戈,反倒麻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五章 不配君王 “你不舍得他?” 这是什么意思?元清晚反应过来之后怒目而视,“你这是在怀疑我不成?” “没有。”夙北陌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我相信你,可是有的时候却会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的靠近你。”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竟然还不信我?” “那倒是。”夙北陌忽然一笑:“而且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比得过我,若是你看不上我,那约莫全天下的男子便不会有入你眼的了。”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元清晚撇嘴,之后她又说道:“我若是有你这厚脸皮的本事,定然能够做成很多事情,所以日后我得学习一下。” 夙北陌叹了口气,之后他伸手手指将元清晚的青丝缠绕起来:“阿晚,你可以学习,但是精髓是学习不到的。” “说你厚脸皮,你还真的是厚脸皮。” 无论元清晚说什么,夙北陌也只管笑。 “看来夙子霖那里你是不打算打草惊蛇了。” “嗯,因为时机未到。” 竟然还讲究时机,元清晚继续瞥他一眼。 “走吧,我带你出去玩。” 元清晚一怔,之后又继续说道:“罢了,你可是皇上,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带我出去的,你也晓得,这样会有心理压力,旁人定然会说我的一些闲话,皇后应该有的是端庄,若是我太过分,不仅我会被诟病,你也会被说成昏君。如今本来便是比较敏感的时候,你断然是不能被人说闲话的。” “若是让我在国与你之间选一个……” “没有必要选啊。”元清晚一直都觉得国与爱人之间是最难做选择的,她并不想夙北陌做这种用不到的选择,所以便直接将她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夙北陌眯眸,良久之后他才又继续说道:“如果要选,我自然是会选择你。这个世间,对于我来说,唯一一个亲人。便是你了,若是你都不在了,便当真是无所谓了。你是我的妻。” 最后一句话,元清晚瞬间泪目,她一向都晓得夙北陌是一个对她极其好的人,若是想要在余生之中找到这样的男子,怕是外部容易了。如今他是一国之君,本来应该是事事为国考虑的,可是他却说他会选择她,这是所有女子都会感动的。在信仰之间被选择。 元清晚一向以坚强自诩,她当即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收进去,她仰头,之后才笑着说道:“罢了,左右我一直都是以这种姿态活着的。你不要再说这种煽情的话,不会有这种选择。而且日后我定然会让你再多一个亲人。” 夙北陌只是将元清晚最后的话放在心里,他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邪笑:“再多一名亲人?” 元清晚笑了笑:“对啊。” “一位不行,我得要两位。”夙北陌孩子气地说道:“儿女双全才是真的好。” 元清晚叹了口气,夙北陌若是孩子气起来,约莫都没有那种真正的小孩子懂事,看他如今这种模样,元清晚抽了抽嘴角,忽然有了捉弄之心,她道:“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指阿佞,他日后定然会留下来,我打算让他做哥哥,你自然便会又多一名亲人了。” 果不其然,见夙北陌的笑容逐渐地凝固,直到彻底消失,元清晚一直都强忍着笑意,之后她才说道:“难道多这么一个亲人,你不开心么。” “你觉得呢?” “开个玩笑,你如今竟然如此经不住玩笑,一点儿都不像你。” “玩笑可以开,但是绝对不能拿孩子开玩笑,日后你我之间定然是儿女双全。” “这哪里是你能决定的?是儿是女你若是能够决定,那我还当真是佩服了。”已经将乌青的事情说清了,所以长久以来埋在元清晚头上的阴霾也终于散去,她难得的好心情,之后对夙北陌说道:“我去找红杏他们,这些时日怕是不会太平,若是安定下来,我还有一桩事,便是帮老板娘在都城开一个酒馆,虽然不需要太过于帮助,但是若没有人帮助,她在南浔根本便没有立足之地。” “阿晚,你怎的如此善良?是不是所有帮助你的人都要回报?” “也不是,我又不傻,只不过老板娘对我的意义不一样,若是没她,或许便没有现下的我了,若是再说的清楚一些。她也能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了。” 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夙北陌分明便是一怔,之后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懊恼之色,元清晚晓得他是要自责了,便道:“这种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自责,全部都是我咎由自取,若是当初我能够不如此任性,便不会有今日。” 她将在灵陵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夙北陌,之后便见夙北陌咬紧牙关,又握紧双全,分明是难过之意,良久之后,他叫来了公公:“去准备一间酒楼,规格最好的。” 公公诧异:“皇上要置办酒楼?” 夙北陌看了他一眼,公公便不敢问了,忙着退了下去。无论是哪一代皇上,都不会显得如此……财大气粗。 夙北陌当真是个大例外,他可当真是算得上财大气粗,因为他太过于有银两,而且还能够轻易地将那些想要的东西买下来,之前的皇上无论做些什么用银两的事情也得多想一想有没有必要。 元清晚笑了笑:“若是传出去,皇上开了酒馆,约莫会让人笑死,即便是不笑死,也得多一些特别的想法。毕竟皇上开酒楼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来阿晚口口声声说为那老板娘开酒楼并不是真心的,看来我需要将……” 元清晚当即捂住了夙北陌的嘴,见夙北陌眯着眸子,满是笑意,一时情动,竟然将手拿开,垂头吻了上去,夙北陌将她打横抱起,打算走出御书房,元清晚挣扎着,良久夙北陌才放开她,她见夙北陌垂头:“阿晚,你是在玩火。” 元清晚狭促的笑着:“青天白日的,玩火怕什么?莫非这白日里还能欲火焚身不成?我看皇上应该是不小心被火挨到了,要不然我添些油?” 夙北陌握紧双拳,似乎在隐忍着,元清晚便更想要笑了,看着夙北陌这种表情,元清晚忍着笑:“看来皇上真的是被欲火焚身了,好可怜。” 夙北陌继续说道:“信不信现下我便让阿晚一同体会一下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元清晚吓得退后两步,推脱道:“不必了,我喜欢冷着,冷着舒服。” 她干笑着,之后推门走了出去,夙北陌也随着她走了出来,所有的宫人见到他们皆是下跪,元清晚看了夙北陌一眼,之后才又说道:“你看看你现下多幸运。” “皇后说的是。” 无论在谁的面前,他们二人总是能够装出一副互相尊重的模样,所以宫人婢子不过是面面相觑,他们是觉得夙北陌与元清晚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暧昧之感,但是又相敬如宾,对于女子来说,这种感情是值得羡慕的,毕竟一个很是强大的男人,愿意与之相敬如宾,也是一桩很难做到的事情。 元清晚看向这些婢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倒是相信,夙北陌是一个值得人喜欢的,可是大多数人都不敢肖想。 “你们都起身便是,不必跪,本宫也不愿意旁人跪。” 她说罢,便朝着前面走,夙北陌负手而立地跟在她的伸手,良久元清晚扭头看了一眼夙北陌,她皮笑肉不笑:“我如今越发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你看看那些小姑娘,分明是个个都对你有一种特殊的心思。” “我对你忠贞不二。”倒是未曾想到,夙北陌竟然也可以做到如此,元清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她道:“我还有最后一桩事需要你做。” 说这些纯属是因为她将将想起来,所以才主动提起,夙北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看了看元清晚,之后点头:“若是同月华和那个阿佞有关系,便不必说了。”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我其实是想要月华日后能够回到他自己的位置。” 对于夙北陌来说,原本最不满意的便是元清晚将月华留在他的身边,毕竟月华对于元清晚也算是虎视眈眈,一些人说来也当真是奇怪,他们若是喜欢旁人,便必须要占为己有,奇怪的是元清晚的身边很多这样的男人。抛去花流年与灵酒这种大无畏的人不说,月华同慕容卿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阿晚你之前说我的身边都是一些烂桃花,可是在我看来,真正的烂桃花都在你那边。月华若是能离开,我自然是愿意帮你做很多事情的。” 能答应便是最好不过了,元清晚忙不迭地点头:“我都晓得,所以你根本变不需要太过于在意,毕竟月华日后要接手灵陵国,即便是他只要缠着我,也不会缠我太久。灵陵国的国君便是一个昏君,他不配做君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夺取 “原来阿晚你是想要帮他夺取灵陵国国君的位置。”夙北陌若有所思:“若是之前我定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如今我却只能同意,因为他那样的一个人跟在你身边,看着便碍眼。”夙北陌能够答应,便已经是最好的了,元清晚也并不打算纠缠其他,所以她变笑着说道:“这桩事并不着急,毕竟现下还没有将重要的事情解决掉,夙子霖随时都有可能同你争权夺位,无论如何,先将他解决掉吧。而且我不希望将慕容卿一同解决,毕竟我还是那样认为,两国开战,倒霉的终究是百姓,百姓根本便是最无辜的,平白无故地搅入战争之中。” 道理夙北陌都懂,可是至于他究竟听不听,元清晚便是不清楚的了,即便是她同夙北陌之间再相亲相爱,她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想要完全了解到他的想法还是有些困难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所以……”她停下了脚步,如今已经走到了月华他们的院子里。夙北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可以,但是前提便是他不再纠缠,否则我不可能放过他。” 不纠缠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小的,至少在她看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时她也清楚,这是夙北陌能做的最后得退步了,若是继续让他退步,可能性并不大。 “好。”她若是再见到慕容卿,定然是需要同慕容卿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谈。 元清晚依旧是院子将慕容卿当成一个能够吸取教训的人,至少可以将她的话听进去。所以她陷入自我安慰当中,无法自拔。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选择相信慕容卿,因为我觉得他没有必要一直因为我大费周章,因为不值得。” 夙北陌轻笑道:“看来阿晚你自己并不晓得,你究竟有多么吸引人,其他人为了你争破头皮也是应该的。” “哪里有应该这一说?还不是你呢在故意这样做。” 元清晚小声嘀咕一声,她其实有些不习惯这样,毕竟被人喜欢也有一种压力。二人正打算站在这里继续讨论下去,可是门忽然推开,月华看向元清晚:“不进来?” 猛然被发现,自然是尴尬的,她干笑着,将夙北陌也拉了进去:“此番却是有事好生的讨论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一起进去。” 她与夙北陌一同坐下,夙北陌如今终究是一位君王,所以他这一身明黄色袍子很是惹眼,所以红杏跪在地上:“奴婢……” 她话还未曾说完,便听得夙北陌说道:“起身吧。”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笑了笑:“红杏啊,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畏惧皇上,他并不可怕啊。” 红杏打了个哆嗦,她之后才又说道:“娘娘,您当然不怕,可是皇上对于奴婢来说可是可望不可即的。” 夙北陌并不打算理会这些,既然元清晚在意,但是这并不代表旁人也是在意的,他一直都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本来便该是元清晚要做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们现下需要做的便是……”她侧目,看到阿佞站在众人之中,显得有些可怜,像是被孤立一般。元清晚道:“阿佞,你也过来。” 阿佞垂头:“属下便不过去了,有些事情,属下还是不晓得更好。” 他这样,约莫是害怕做出什么违背初心的事情,或许一方面是想要同忍在一起,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还是罢了,属下怕若是遇到郡主会做出……” “无碍,现下所要说的事情通郡主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现下也同样需要你的帮助。” 她并不担心阿佞会将一些秘密说出去,因为阿佞的性子本来便是一个忠心可以形容出来得,若是当真让他做背叛之事,怕也是异常困难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的你会可以做到真心的事。你看你对郡主如此忠心,莫非还能对我不忠心?而且……”她叹息:“我不需要你的忠心,只是想要对你和月华好,因为亏欠了你们。”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见阿佞果然已经走到了她身旁,试图安慰她:“只是不知您为何要如此,我们莫非有什么值得您……” “有。”有些事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所以元清晚思忖之后,还是决定告诉阿佞:“你同月华是亲兄弟。” “什么?”阿佞明显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元清晚可以确定,所以她道:“是,你应该也好奇为何同国师灵酒如此像吧。那是因为你们三个都是亲兄弟。” 想想也很是可笑了,明明是亲兄弟,可是竟然如此不同。灵酒便于天堂,月华与阿佞却没有一个好的,月华甚至要忍受着蛊毒的折磨,她其实是心疼的,可是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太适合煽情,所以她道:“所以你同月华之间不应该再有其他的事情,因为你们之间本来便是血脉相连。” 阿佞看了月华一眼,还是说出了他的疑问:“即是如此,为何他生的……” “是有这种情况的出现,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受的苦比你还要多。” 月华道:“多嘴。” 元清晚笑了笑,看起来月华也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上一副极其讨厌阿佞的模样,可是元清晚却晓得,月华打心底里喜欢阿佞的。良久她又放低了声音:“阿佞,有一桩事我需要告诉你,哪怕是你要告诉郡主,我也还是要告诉你。” 听到这个话,阿佞似乎已经猜测到了蛛丝马迹,他浑身有些怔仲,良久之后:“是不是国师出了什么事?” 元清晚甚至听到了他声音的嘶哑,良久之后他又低声说道:“我早已经看得出来,对郡主说那些约莫只是因为想要郡主能够稳住,如此才能……” 从来没有听到阿佞一次性能说这么多的话,元清晚一直认为若是阿佞可以说如此多的话定然是因为楚裳,如今虽然说了如此多,也不全是为了楚裳,但也要有一半的原因。 元清晚笑了笑:“他不在了,而且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愧疚。所以只想对你们更好。” 阿佞沉默,他垂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更不晓得说什么才合适,只是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罢了,只是不知如何与郡主说,郡主若是晓得了这些,约莫会很难过吧。” 怎么可能不难过?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罢了,告诉郡主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她接受不了,毕竟我能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国师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之前一直都觉得对不住郡主。” 阿佞似乎很是失落:“郡主她若是伤心……” “我晓得她伤心你必然也是伤心的,所以我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办。” 月华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方才又继续说道:“看来你是个废物。” 阿佞一怔,之后看向月华,便见月华一脸邪笑,他道:“我若是废物,你又是什么?” “你找死不成?”月华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元清晚一怔,晓得月华这是故意的,他根本便不可能做出对不住阿佞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元清晚还是放心的,她笑了笑:“阿佞,你不必担忧,他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 阿佞点头:“我晓得。” 他之后便不再说话,似乎想在想究竟如何才能让人喜欢。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又说道:“阿佞,你先不要担心,郡主喜欢灵酒,不过是因为她长时间以来爱而不得的执念。若是能够将这执念放下,自然不会太过于难过。” “您不知,属下最是了解郡主,她根本便不可能将国师放下。”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我也晓得郡主对国师很难放下,所以我便想要想一个法子。若是公主能够喜欢上其他的男子,约莫便可以将国师放下了。” 元清晚觉得如此便是最好的一个解释,她果然见阿佞抬起头来,眸子里有所松动,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喜欢将这些放在心里。你若是真的喜欢郡主,我自然是没有法子,若是你想要同郡主在一起,我自然是愿意帮你的。” 只有她自己晓得,说出这种话究竟有多艰难,因为她根本便不想月华与楚裳在一起,他们不合适。 元清晚想完这些,闭眸。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罢了,之前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你可以放下郡主。如今看来可能不大可能了。”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笑了笑:“若是日后能与郡主在一起,你定然会开心。” 阿佞一怔,之后他垂头,低声喃喃说道:“主子。” “无碍,我是发自内心说的,所以你不必感到不舒服,我是希望你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七章 黯然伤神 阿佞不语,因为像是元清晚所说,他同样是不晓得是否能够得到幸福,因为楚裳当初的的确确是喜欢灵酒,至于现下,究竟是执念,还是什么,便是他也分不清,只能暂时当成是执念看待,只不过他不想看到楚裳黯然伤神的模样。 “这事暂时不要告诉郡主,我想郡主需要一段时间,她得慢慢接受。” 既然阿佞都已经如此开口了,元清根本便不好意思拒绝,但是她又只能说道:“我之前已经想了许久,如今终究还是清楚了,你若当真是喜欢,我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你喜欢一个人的心意的。” 元清晚将这些说清楚之后,便觉得舒服了许多。 接下来,他们一直等到晚上。夙北陌一直都在想如何能够夙子霖一句拿下的事情,根本便顾不得这些,毕竟对于树丘办事的能力,他还是看好的,只是元清晚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佞一直在房间中来回的踱步,元清晚低声说道:“阿佞,你听我说,这种事情最是不能着急,所以你一定不要着急,究竟怎么样该不一定。而且找不到也是好事。” “找不到郡主不会回来。” 是啊,楚裳那样的执着可以说成是疯子了,他很是在意灵酒,即便是阿佞这种同灵酒生的一模一样的,又对她如此好的男子,都无法替代灵酒在她心中的位置。 说实话,究竟是执念还是真爱,她也分不清,毕竟像楚裳这样执着的姑娘,也当真是不多的。 她道:“要不然,还是去找找吧。” 她起身:“虽然树丘很值得相信,但是我怕出一些特殊的意外,若是能够将你所说的那些成功做到,反倒是不会有这么多的困难了。” 元清晚朝着外面走去,阿佞自然是跟上,灵酒最是看不惯元清晚同别人如此亲近,他眯眸,上前两步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低声说道:“你不能去。” 元清晚笑了笑:“我又不是去做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去。” “我不允许。”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理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因为元清晚根本便不会听从他的话,如今夙北陌不在,他便以夙北陌当做借口,说道:“夙北陌不让你去。”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元清晚调侃,见月华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当即又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切莫误会,你只当我什么都未曾说好了,毕竟我也只不过是想要表达我此番必须要寻找郡主的意愿。” 月华不语,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元清晚,这目光让人不舒服,元清晚清了清嗓子,之后干笑:“你若是属实不愿意听我这话,便当做从来未曾听过好了,或者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月华若是生气起来,也是真真的可怕,她并不想有事没事的招惹月华,夙北陌生气都没有他生气的时候来的可怕。 还是阿佞的性子更柔和一些,至少不会动不动发脾气,也听话的很,元清晚道:“若是你不舒服,便也跟着去吧。” 月华冷哼一声。 红杏的开口也算是缓解了此番的气氛:“若是想要找树丘,我有法子。” 她拿出了一个哨子,之后说道:“这个是树丘给我的,他说若是我想要找他,便可以用这个哨子。” 元清晚对此抱有怀疑,这又不是在拍玄幻的东西,若是隔得远,所有的声音都会没有,单凭一个哨子,便能通知?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红杏又解释:“起初,红杏也根本不相信,还曾嘲讽树丘,拿着糊弄小孩儿的玩具来骗我,直到后来,我百无聊赖的尝试了一下,发现是真的。” 还能这样玩?她为何从来未曾听夙北陌提起过?夙北陌既然身为尚清阁的阁主,便应该晓得这些,改日她也得向夙北陌讨要一个能够召唤他的哨子才成。 阿佞看了那哨子两眼,低声说道:“这个哨子吹响,并非主人可以听到,它是利用鸟来传达,兴许哨子的主人养了很多的鸟。” 原来是这样,若是如此,元清晚便是可以理解了,只要有生命存在,便又奇迹。虽然用的来说,一些鸟没有什么灵性,可能做不到这样,但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元清晚想了许久,也觉得用红杏的法子是可行的,“你说若是你用这哨子,树丘究竟能不能尽快赶回来。” “他如果不尽快,他便完了。” 红杏说完,再次高傲的将下巴杨起来:“平日里我可是对他万般好,他表现出来的也是很珍惜我,但是我却不晓得他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喜欢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呢?这话虽然是红杏说的,但是元清晚也不确定,所以这也是她想要问的,只不过她却不能问出这些,因为总不能像红杏一样,耍小性子。 良久之后,元清晚又继续说道:“既然可以将你所说的那些尝试一番,我觉得便试一试吧,说不定当真是极其有用的。” 阿佞跟在楚裳身边,也可以说成说见多识广了,毕竟当初他也算是楚裳难得喜欢的一个。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出去试一试,在外面比在里面尝试要好一些。” 红杏点了点头:“好。” 她走了出去,接着便吹响了哨子,元清晚细细观察着,果真发现树枝头上有片鸟飞起。 良久之后她露出了一抹笑容,外之后方才安心说道:“看来阿佞说的没错,如此通知还是有些让人相信的。” “本来便是真的啊。”红杏低声嘀咕,元清晚便更是忍不住笑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树丘果然出现了,而跟在她身边的楚裳却有些心不在焉,元清晚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茶水,“你们先喝一些茶水吧。” 楚裳看了元清晚一眼,像是有所顾虑,但是之后她才又说道:“我不需要,国师究竟在哪里?” 元清晚一怔,同阿佞对视一眼,看到阿佞目光中的祈求之意,她便晓得,不能说。 “国师虽然是跟着我一同来了南浔,但是他要的是自由,所以根本便不会给我留下的机会,他也不一定在南浔。” “你骗我。” 听到不知灵酒的下落,楚裳是有些难过的。毕竟她一直都以为元清晚不会欺骗她,毕竟她说的时候没有半分撒谎的感觉,如今方才察觉到元清晚当真是在欺骗她。 “不是故意欺骗郡主的,非有意为之,所以希望郡主能够原谅。” “你想要我如何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一个欺骗了我的人。既然如此,阿佞也还给我。” 元清晚点头:“阿佞可以给你,但是我却还是要说,你不能轻易对阿佞不好,如果有不好,我当然不会将阿佞给你。” 说完这些,元清晚才又低声说道:“既然是这样,便不要再想着其他的事情了。” 楚裳冷笑:“既然阿佞是我的人,那我戴他如何便是我的事。他不过是我诸多男宠当中的其中一个。” 元清晚笑了笑,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罢了,晓得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是不要再去说其他的了。所以阿佞不会给你。” “你简直是厚颜无耻。” 元清晚做了个鬼脸:“没错,我是厚颜无耻,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身为一国之母,不会做这种按赞事,但是你做了,如此出尔反尔。” “郡主。”阿佞跪下:“郡主,属下认为您不应该与皇后纠缠。” “是因为她比我好看么?” 楚裳看了元清晚一眼,最后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再之后她又说道:“也罢,其实根本便无所谓,因为你不过是我面首当中的一个。我身边有没有你都无所谓。能够留下你,不过是因为你同国师太过于相似,不然你以为呢?” 元清晚晓得楚裳说出这些话,定然会让阿佞受到很大的打击,她先是将阿佞扶起来,之后又将阿佞护在身后,对楚裳怒目而视:“阿佞对你外真心不过,你为何不肯善待他?” “我对国师再真心不过,她又为何不善待我?” 元清晚握紧双拳:“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国师?” “这话我且当笑话来听。”楚裳抬起下巴:“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便已经喜欢上他了,我晓得若是能够做上圣女的位置,便可以得到他的青睐。当然,那只是可能,虽然不一定。但是我又觉得不会再有比我好看的女子了,即便是他当时对我没有情义,但是情意不过是时间长久的问题。” 元清晚苦笑,之后才又说道:“罢了,若是我说国师死了,你会怎么办?” 元清晚从来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楚裳脸上看到了这样的神色,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绝望,她一怔,晓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接着,听楚裳的语气有些绝望:“他若是死了,我活着怕是外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个时候阿佞握住了元清晚的裙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八章 一说而已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又说道:“我只是说一说而已,你何必当真?” 楚裳蹙眉:“这种问题,日后便莫要问了,若是当真了。阿佞你便莫要留下了。” 对此,阮云玥只能尴尬地一笑,良久之后她又说道:“国师的事我自然会想法子,所以你不必担忧。” “怎么可能不担忧?”楚裳冷笑:“我等了他这么久,可不希望到了最后他成了旁人的。” 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元清晚有些怔仲,莫要说灵酒会成为旁人的,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郡主的担心是多余得,我喜欢的只是那张皮囊,若是脱离了那张皮囊,便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楚裳冷笑:“所以你问我要了阿佞,阿佞比国师要好留住一些。” “是这样。” 现下的目的便是希望楚裳不要晓得灵酒不在了的事情,所以她便低声说道:“既然是如此,便不需要将你的喜欢说出来,我只喜欢皇上。” 月华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握紧双拳,他最是不能忍受的便是在元清晚的口中听到她喜欢旁人的话,所以他宁愿从来没有听过。 良久之后他说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喜欢谁,不喜欢谁,有时候你自己不能做决定。” 元清晚一怔,楚裳却轻声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并不像我看到的潇洒。” 元清晚向月华露出了一抹惆怅的模样,若这人不是月华,定然是被她赶出去了。 “郡主说的是,我从来便没有机会潇洒,因为我本身便不是那种潇洒之人。” 她觉得如此解释再合适不过。 楚裳并没有反驳,只是冷笑着望着她,良久之后又对她说道:“随你,你若是想要将你所认为的那些正确的事情完全做到,便尽管去做。” 元清晚又瞥了楚裳一眼,良久之后她冷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之人,若是你铁了心想要同我如此,那便如此吧,我一向不在意风言风语。只是擅长欣赏美男。” 月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捏着,元清晚甩了甩,并没有甩开,她痛呼道:“你放手。” “你不喜欢我?”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她干笑,她一直都晓得月华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是从来未曾想过,月华生气起来竟然如此可怕,她便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你说的。” “对啊,我说的。”只是喜欢不是爱,她对于月华的确是喜欢的,只是并不是月华想象的那一种。看月华上钩,元清晚心中憋着笑,良久她低声说道:“月华,我得告诉你,如果你能够将你想象的到,我的确是喜欢你的,但是这种喜欢并不是你想象当中的爱,所以你便莫要多想。” 月华蹙眉,良久之后他又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喜欢他。”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点了点头:“他不仅仅是皇上,也是我的夫君。” 楚裳冷笑:“你这种只看表面的女人,如何懂得真爱是什么。你对于皇上的感情,怕也仅仅是因为皇上的面容是你喜欢的吧。” 这个还真不是,但是元清晚却不想说出不是两个字,她看来并不是如此,只不过是因为现下要将楚裳稳住。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既然楚裳郡主如此认为,本宫也并不想过多解释,既然如此,楚裳郡主便继续误会着吧。” “你。”楚裳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这个时候,元清晚也正不想理会她,便也冷哼一声:“我与楚裳郡主你的关系如此不错的原因便是因为阿佞,所以郡主也莫要觉得我亏欠了你什么。” “正是因为阿佞,所以你欠了我的,你若是能将国师给我找到,咱们之间便扯平了。” 扯平了,她可是很喜欢扯平这两个字的,因为她最是讨厌欠旁人人情,所以便低声说道:“罢了,既然如此扯平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我要的本来便是一个扯平之词。” 她不想欠别人的,也不想让别人欠她的,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想法子补偿楚裳。 “郡主若是实属不想离开,便留在皇宫也没有关系。” 楚裳瞥了元清晚一眼,之后嗤笑一声:“也罢,我便留下,只是不怕毁了你们的规矩么?” “不会。” 这皇宫之中最不能有的便是男人,而她将月华与阿佞都带来了,还能有什么怕的。 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元清晚便默默走去了夙北陌的房间,她轻轻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之后对夙北陌轻声说道:“皇上。” 夙北陌抬头,见是元清晚,他叹了口气:“阿晚。” 元清晚看他烦恼的蹙眉,之后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为他细细地揉着太阳穴,低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些烦躁。如今将夙子霖拿下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现下不做,必然是会让成后患。” “所以我才说让你先将夙子霖拿下,毕竟他根本便配不上威胁你,所以我觉得先这样做才成。” 夙北陌蹙眉:“可是慕容卿留着便是大祸害。” 元清晚点头:“他的确是祸害,只是说不定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可以不用同他一般见识。” 夙北陌点头,良久之后他握住了元清晚的手腕,才说道:“你竟然如此袒护他,阿晚,我很不舒服。” 元清晚一怔,她笑了起来:“现下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了吧?” 她看夙北陌怔仲,方才提示:“你忘记了你不顾及我去看乌青的事了么?” 夙北陌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之后将她一把带过,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对不住,上次我有难言之隐。” 这话约莫是夙北陌随口一说,元清晚并不确定这是真的,她只是说道:“抱歉,我倒是真的不晓得,你究竟是为何?要不然解释一下。” 夙北陌点头:“你既然想要听的话,我便说一说。” 元清晚点头:“好。” 良久她笑了笑:“说吧。” 她歪着头,又眯着眸:“快说。” 夙北陌被元清晚缠的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说道:“罢了,我说过她是为了救我吧?中了夙子霖的暗算。” “这个我已经晓得了,虽然也觉得像是你欠了他的,但是也并不觉得你欠了她这么多,我觉得她身为你的属下她那样做也是一样的。她晓得你能躲过去吧?” 夙子霖除了他的阴险,其余的都比不过夙北陌,特别是轻功内力造诣方面更是比不得了。 而乌青身为夙北陌的属下,怎么可能不晓得呢?虽然换成是她,她也一定会去想法子去给夙北陌挡住。 “我也晓得,所以我自然是有所怀疑的。” 元清晚又是一怔仲,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还是罢了,我觉得你可以再继续欺骗我,因为我也不晓得你究竟是否有学习过你学习的这些,我可不敢真的相信你。”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罢了,我不过是想要问你一番,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是如此。既然你如此,我便也晓得你根本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我晓得你根本便不可能去做对不住我的事情。” 夙北陌点头:“我是对乌青有所怀疑,所以上次……” “反正当时她又看不到,你又何必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都要如此关心她啊。” 夙北陌笑了笑:“阿晚不懂,做戏要做全套,否则说不定一个小动作便要功亏一篑。” “你竟然不相信乌青么?” 夙北陌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这个世间除了阿晚,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元清晚朝着他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之后她才继续说道:“罢了,我晓得你一向都将我当成是你最信赖的人,所以你没法子将旁人当成相信之人,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所以才会想要将你所说的那些当成是一桩重要的大事。” 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不仅仅相信我,对于你的那些属下也是极其相信的,倒是未曾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不相信他们,若是让他们晓得,约莫会失望死。” 元清晚说完这些,便又说道:“但是我觉得你只要相信我便已经够了,因为我永远都会选择给你最好的,所以你不需要多想。” 夙北陌点了点头,良久之后,他伸手摸了摸元清晚的脑袋:“阿晚,若是身边没有你,我怕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元清晚一怔,她目光亮闪闪地盯着夙北陌:“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晓得我自己要坚持什么,所以你只管同我在一起便好了。” 若是没有夙北陌,她自然不可能轻易地在这里有些立足之地。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死死地抱住了夙北陌:“皇上,我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只是我还是有害怕的东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九章 沉浸 夙北陌原本沉浸在元清晚如此话语之中,欢愉的无法自拔,可是听到元清晚说她有担忧的事情时,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良久之后他才又低声说道:“阿晚若是当真有什么担忧的事,大可以告诉我,若是这般憋在心里,自然是不好的。”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才又继续低声说道:“我怕你有朝一日当真要变心,到时候我怎么办?岂非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夙北陌点头:“脑补一番,的确是像可怜到无人要的小狗,所以我觉得很是心疼。” “仅仅是心疼吗?”元清晚询问,她朝着夙北陌扑过去,一把握住了夙北陌的手:“你说说,之前的事情你要如何补偿我?即便是你没有犯错,可是我身心受挫……” 夙北陌握住了元清晚的肩膀,细细看着元清晚,之后他邪魅一笑:“好啊,既然阿晚想要补偿,那我今日舍命陪阿晚。” 元清晚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她委实是不晓得夙北陌口中的舍命陪君子能是什么好事,想来也晓得,元清晚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王爷,其实你究竟在想什么,我都晓得,只不过还是想要与你解释一番。我可不是要那种奖励,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儿其他的奖励?” 夙北陌想了想,良久之后他才说道:“其他的奖励,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元清晚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罢了,我晓得你是故意的,明明晓得我什么都有了,既然是如此,我自然也不愿意外要什么了,而且还会晓得我很是不明事理。” 元清晚走去一旁,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我要去歇息了,已经如此晚了,再不休息明日起来,怕是要变成熊猫了。” “熊猫?” 夙北陌诧异询问:“那是何物?” 元清晚忍俊不禁,露出了一笑:“皇上,所谓熊猫,便是一种颇像狗熊的猫。” 她故意调侃夙北陌,良久之后脸上也露出了调侃的笑容:“不过我一直觉得熊猫很是可爱,而且很是珍贵。” 夙北陌愈发不解:“像熊的猫?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当然没有见过,因为我也很少见到,但是毋庸置疑地便是它很是珍贵,还有我很喜欢它。” 夙北陌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便愣住了。他道:“珍贵?哪里珍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便是特别珍贵,所以我当真是好生的珍惜这一段缘分。” 夙北陌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生气,他沉声道:“那是当然,既然是如此,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喜欢上了那个熊猫?” “是啊,本来便是喜欢的,因为生的那般可爱得东西,注定了不会有人不喜欢。” 元清晚说完之后叹了口气。 “看来熊猫是个男人。” 元清晚倒是未曾想到夙北陌竟然说的如此笃定,她有些怔仲,但是未曾解释。 翌日,整个南浔都传遍了,皇上贴榜寻找一个唤做熊猫的物什,若是谁能找到,便是能得到赏金千两。 一时间,整个南浔斗陷入了寻找熊猫的热潮,而皇宫之中,元清晚匆匆跑去了夙北陌的御书房:“你这是作甚?找熊猫?” “是啊,因为它被你喜欢,所以我要看看它是何方神圣。” 莫非真的将熊猫当成男人了? 元清晚很是好奇,她双臂摁住了桌子:“莫非你觉得熊猫是男人?” “不是么?” “不是。”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原本是因为看夙北陌很是不顺眼,所以才如此说,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夙北陌当真是一个很绝之人,不过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便如此大费周章。 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整个南浔都要大乱,如此便正好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给他们制造了机会。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太好,所以元清晚并不想做什么妖女,更不想被冠上迷惑君王的骂名。她只能轻笑着说道:“罢了,我说句实话,那熊猫不是什么男人,不过是同那些猫猫狗狗一样的,只不过比较大一些而已。” 夙北陌依旧是不相信:“当真?” “天地可鉴。”元清晚做出发誓的手势,良久之后她才又解释:“我都愿意相信你,不会与其他的女人有染,你也需要相信我。”她祈求道:“所以,便不要再去做什么寻找的事情了。” 夙北陌想了一想,最后摇了摇头:“既然你说了很珍贵,看来我还是需要找到,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你竟然还觉得它珍贵,莫非它有我珍贵?” 元清晚想了一想,良久之后才又低声说道:“不可能,它在我心里根本不可能有你珍贵。” 如今先将夙北陌给稳定下来才是正经之事,所以即便是说出这种话也无所谓,而且夙北陌也的确是她心中最珍贵的。 良久之后夙北陌才叹了口气:“罢了。”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她喜欢夙北陌是有道理的,便是任由她如何这一点,很多人便是比不得的。良久,元清晚方才低声说道:“那我今天可以出去玩一玩么?” 夙北陌看到她这期待的小眼神儿根本便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怕看到她目光之中的失落,所以只能低声说道:“可以,但是我要陪你一同前去。” “阿,可是现下这么多的事,你是公务繁忙,我觉得你可以不去,我带着红杏去就好了。” 她不仅仅是想要出宫,还想要去看看乌青,哪怕是乌青有意为之,故意去为夙北陌挡毒,她也要去看看,总不能一直都觉得亏欠了乌青什么,那样的感觉太差劲。 “我陪你一同前去。” 夙北陌已经准备好了。 元清晚摇头:“你去有些事情便没有意思了,我不会出事,毕竟我也算是有了经验。” 夙北陌叹了口气:“乔装打扮一番。” 他是不想离开元清晚,而且怕的是元清晚会出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元清晚出事,他便是乱了阵脚,即便是他已经布置好了好的棋子,但只要元清晚出了任何事情,他便不会再顾及这精心布置的东西。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又低声说道:“我晓得。” 即便是她提出过分的条件,夙北陌也会答应,这样的男子,怕是天下南寻,所以元清晚嘴角的笑容便忍不住勾勒出来了,良久之后她又低声说道:“我这便离开了。” 夙北陌看了他一眼,方才点头:“好。” 竟然没有挽留,元清晚有些诧异,但是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很是不错,所以她便满脸的笑容,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皇上,我真走了。” “嗯。” 元清晚便噘着嘴离开,虽然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可是夙北陌如今的模样,便有点不在乎她的感觉,所以她心里很是难过,很是伤感。 她拐去了乌青的房间,敲响了乌青的房门,听得乌青警惕的声音:“谁?” 元清晚道:“是本宫。” 乌青又沉声说道:“娘娘,您只管进来便是。” 元清晚握紧双拳,乌青似乎一直都没有做对不住她的事情,但是她便是不喜欢乌青,多数原因约莫是因为乌青对于夙北陌的情意。所以她推开门的一瞬间,面色沉了下去。 乌青此刻正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元清晚走了过去,乌青已经开口:“娘娘这是来看属下的笑话的。” 元清晚一怔:“天地可鉴,没有。”元清晚摇了摇头,良久之后她又说道:“本宫对看人家的笑话之事没有兴趣,所以你不要在意本宫,本宫只是因为皇上,所以才来看看你。” “保护皇上是属下应该尽到的职责,所以娘娘不需要放在心上。” 听乌青如此说,便仿佛夙北陌成了她的一般,很是让人不舒服,她如今也很想将她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分明是她爱的人,凭什么要将她爱的人让给旁人,而且她是夙北陌的女人,如今在其他女人面前,表露出她的占有欲也是应该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还是罢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些吃的,约莫会对你的身子好,至少可以补一补身子,所以我看你这段时间,便安心的养伤吧。” 乌青才又继续说道:“我以往一直觉得你根本便不是真正的喜欢皇上。” 元清晚皮笑肉不笑,实则她在强行地忍受着乌青的话,这种话若是月华说便也罢了,月华便是那种小孩子性子,他根本便是不能忍受本来一直对他好的人,成了旁人的。所以才会做出幼稚的事以及说出幼稚的话。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乌青,有些话空口无凭,可不能随意说,本宫对于皇上的爱意可是天下人都能够看得到。而且你对于皇上的心意,本宫也看得到,只是本宫不会允许。所以会便莫要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因为不可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章 含沙射影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句话果真是真实的,因为若是她自己都不将这些放在心里,别人必然也不会将这些放在心里,所以到时候她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她并不希望那一日的出现。 元清晚看着乌青,一双眸子里都是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女人的第三感,向来都是准确的很,所以她很是相信她自己的感觉,乌青若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她便枉称女人。 元清晚笑了笑:“这些燕窝之类的你收好,即便是你收着不舒服,也要收着,毕竟这些是本宫的心意,而本宫同时也代表着皇上,若是你此番拒绝了本宫的一番好意,便也等同于拒绝了皇上。” 她字里行间皆是威胁之意,虽然不确定乌青究竟会不会将这威胁放在心里,所以她也没底,最后又只能说道:“乌青,你身子没什么大事吧?” 见元清晚转移话题,所以乌青夜不再继续纠结元清晚的话,她便也认真回答:“不劳娘娘挂碍,属下已无大碍。” “那陪本宫出宫走走。” 乌青一怔,她张了张嘴,原本应该是要拒绝的,可是接下来便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所以才又继续说道:“好。” 她起身穿上了鞋子,元清晚原本是不想让她去的,毕竟乌青如今的身子不大好,若是陪她陪出个好歹来,她说不定还会负责。更说不定,会背上妒妇的骂名。 “你真的没事?” “属下受伤,又中了些毒,但是毒已经排出一些,伤对于属下来说算不得什么,所以娘娘不必在意。” 听到她如此说,元清晚才更害怕,都说沉浸在嫉妒情绪中的女人最是可怕,如今她已经有了所有女子都羡慕的东西,若是说这些旁人不喜欢,根本便不可能。 便说是夙北陌,这样一个有权有势又有模样的夫君,谁不喜欢?便是乌青这种冷淡的性子,都能够对他忠心耿耿,如此便可以想象到了。 看着乌青一身黑衣,元清便觉得她身为一个妙龄女子,如此很是不对,原本还打算再此次出去的时候,帮助乌青寻找一个能够真正待她好的夫君,如今看起来便是她这打扮加上她这副表情,便能将人吓跑,所以想要找一个很好的夫君,自然很难得,除非是看上了乌青一切得男子。 但是在她看来,除了习武之人,或者是乌青的同行,哪怕是那些纨绔子弟,怕也是惧怕乌青这种女子的。 “你有没有其他的衣裳?” 乌青垂头:“娘娘,属下既然是尚清阁之人,自然是要穿这黑色衣裳。” 元清晚很是苦恼:“这衣裳不适合你,所以你听我的,换下来把。” 乌青摇头:“属下不会换下这衣裳的。” 还真是爱死守些规矩。 “尚清阁许久没有开门了吧?” 没头没脑地,元清晚问了这么一句话,而乌青便点了点头:“因为阁主是皇上,所以他如今暂时顾不得尚清阁。” “那尚清阁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再开门呢?” “属下不知。” 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像是有强迫症,因为她一直都觉得有些人需要换衣裳,便像是眼前的乌青,之前月华便被她逼迫着换上他不喜欢的衣裳。此刻她便又忍不住去将乌青的衣裳给纠正过来:“换上衣裳吧。” 乌青倏然单膝跪地:“娘娘恕罪,娘娘所言,属下不能从命。” 这便是有些气人了。她好说歹说,乌青根本便不往心里去,一直都坚守着她自己的想法。 良久之后,元清晚才道:“不换便罢了,左右换不换都是你们的,我也不敢保证你换了会好看。” 对于月华,她让月华换衣裳是为了月华好,怕月华日后再出去的时候,会让人对他有一种畏惧的心态,如今她便是不让乌青换衣裳,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即便是有影响,同她的关系也不大,所以她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只管对乌青道:“走吧。” “属下想要去请求皇上。” 元清晚摇头:“不需要,本宫已经同皇上说过了。” 乌青哑口无言。 元清晚还是有些得意的,即便是旁人觊觎她的男人,可是谁也没有权利像她一样,可以随意以去夙北陌的名义做任何的事情。 良久之后,乌青果真是选择跟着她离开,在宫外已经准备了马车,元清晚这次并没有带着月华,因为她始终觉得,将月华带出去,便是一个大麻烦,所以她便如此选择,可她还是带了红杏。本来也是想带着阿佞一起的,可是月华那别扭的性子,会因此觉得她是一个偏心之人,最终她只能选择放弃带着月华。将将上了马车,红杏便开始激动的不停说话:“娘娘,你根本便不晓得,之前您不在的时候,树丘几乎是限制了我的自由,您一回来,我便觉得很是幸福,因为您能够带给我的简直是太多了。” 元清晚面对这样的红杏,只是觉得很是好笑,她便笑了起来:“虽然我不大喜欢树丘,可说句实话,树丘对你是真真的好,她限制你的行动,约莫是因为怕你会出什么事情,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你便莫要再犹豫了。” 红杏撇了撇嘴:“我已经很是后悔了,所以娘娘您便莫要再说了,我当初当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树丘,如今再看他,半分好都没有。” 红杏此番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元清晚很是理解,所以她只是伸手弹了弹红杏的脑门儿,又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说树丘,他若是晓得了,约莫会哭死。” “娘娘高看树丘了,他会吓死。” 元清晚一怔,接着又笑了起来:“你可不能如此,日后他是你的夫婿。” “我根本便不想要他这样的夫婿,对我没有半分好处。” 只是元清晚之后便又继续说道:“红杏,找一个爱你的人,比找一个你爱的人幸福多了。”这话含沙射影,元清晚便是看乌青在才会如此说,之后她便瞥了乌青一眼,果然见乌青变了脸色,她又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两厢情愿地便是更好了。譬如你与树丘,譬如我同皇上。” 红杏不傻,她也察觉到了元清晚的意图,所以她便配合:“娘娘,您说的倒是对,只是红杏一直都觉得树丘对于红杏不是太喜欢。”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赞同,树丘已经对你这般好了,你竟然还嫌弃他对你不好,我都要替树丘委屈了。” “他对我的确是可以,可比起皇上对您的深情,简直是云泥之别,根本没有法子相提并论。像树丘这样,我得成日里提心吊胆,因为怕他不知何时,便被一些女子勾搭走了,娘娘您便完全不用担心,红杏完全相信皇上,他对您的那种感情,相信即便是让他交出命来,他也不会放弃您。” 红杏不愧是红杏,便是拥有一张厉害的嘴,如此与她配合,便让乌青的面色极其难看,元清晚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良久之后她又低声说道:“乌青,你虽然是尚清阁的属下,但是皇上他并没有说过要将你们占为己有,你们可以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你也该找一个。” 她其实当真是好言相劝,只是没有想到乌青竟然是不情愿道:“娘娘,属下并不想嫁人。” 元清晚张了张嘴,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女子若是孤独终生,终究是不好的,说不定你日后会后悔,即便是现下不后悔,但是日后说不定会让人后悔。” 乌青抿唇:“属下自己决定的事情,断然不会后悔。” 既然乌青已经如此说了,她还能如何。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我之前一直都觉得咱们女子应该尽快地找好夫君,我同红杏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你也应该如此。” 乌青点了点头,之后才道:“娘娘的话属下都晓得,所以娘娘便莫要再劝说,属下晓得娘娘是为了属下好。” 元清晚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本来便是不知如何。毕竟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她收不回来了,所以她便闭嘴。 她找到了那些贴着告示的地方,发现夙北陌的能力当真是很强的,她将将解释过了,夙北陌便已经依照她的话给改变了。 让这些告示全部揭下来了,其实大家在失落的同时,还有些庆幸,因为对于熊猫此物他们闻所未闻,所以便只能将这个当成是可听不可即的事情。元清晚望着乌青,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你听过熊猫?” 乌青垂头:“属下闻所未闻。” 元清晚笑了笑:“皇上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怕这所谓的熊猫是一个男人。” 乌青继续垂头:“娘娘,属下晓得,娘娘是在防备属下,可是娘娘不知,属下同样也不喜欢娘娘。” 元清晚眯眸,倒是未曾想到乌青竟然是如此直爽的性子,直接便将她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元清晚笑了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一章 女子的天性 既然不喜欢她,便是对的了,若是对夙北陌感兴趣,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本来便是女子的天性。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罢了,本宫晓得你很是喜欢皇上,所以你同本宫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乌青不语,元清晚怒极反笑,良久她又继续说道:“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值得人喜欢的,所以你可以尝试一下,是否能够将你想象当中的那些达成。” 元清晚说完之后,便看向了乌青,等待着乌青的话,良久之后元清晚方才又低声说道:“还是罢了,既然你想要喜欢皇上,便继续喜欢着吧,只要不会耽误到我们便是。” 红杏也道:“乌姑娘,娘娘说的很是道理,因为咱们这些姑娘,本来便不应该做那种威胁了旁人婚姻的人。娘娘与皇上如此相爱。”红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其他,她看了元清晚一眼,良久之后才又说道:“娘娘放心。” 她只说了放心,元清晚却不知更深层的含义,总觉得这个有点不对劲,毕竟乌青也算是一个能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若是想要对她做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元清晚叹了口气,良久她道:“如果你想要将本宫拿下,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因为眼下是个好机会。” 元清晚说着,便又打量起了乌青,其实很简单,她现下不过是在测试乌青,可是她说完这话的时候边后悔了,因为她分明便是提醒了乌青。 “娘娘多虑。” 乌青依旧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元清晚松了口气,她笑了笑,之后又说道:“乌青,并非是本宫故意同你过不去,只是女人在爱情方面都是自私的,何况本宫与皇上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你若是横插一脚,便是不对的。” 乌青点头。 元清晚也不好再说什么,良久之后她掀开了车帘,却怔了怔:“这是去哪里?” 她原本是打算看一看那些贴了告示的地方,只不过看完之后,她这又是去了哪里? 马夫不回答。 元清晚道:“这是去哪里?” 这马夫是皇宫之人,即便是她的问话蛮横一点儿,也并没有什么。 马夫却说道:“这说带娘娘去逛一逛,皇上说过,生怕娘娘会为他左右操劳,所以才会让属下带娘娘多逛一逛散心。” 元清晚蹙眉,因为这根本便不像是夙北陌要做的事情。夙北陌是巴不得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哪里会给她机会让她来这里? 元清晚坐了回去:“罢了,回宫吧,本宫不想去逛一逛。” 她话毕,却闻到了一股异香,暗道:“不好。”她当即屏住呼吸,见一旁的红杏已经倒了下去,她之后便又低声说道:“乌青,这……” 她吸入了迷香,所以如今便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着太阳穴,虽然眼花,有很多东西看不清,但是她还是看到了乌青嘴角勾勒出了那抹邪笑,她的心头都是一跳,之后又说道:“乌青,本宫从来没有想过要……” 乌青冷笑,元清晚察觉到她身子软绵绵的,半分力气都无,且不说她原本是否能够比得过乌青,便是现下,乌青若是要她死,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元清晚苦笑,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栽倒在乌青这里了。良久,乌青扼制住了她的脖颈:“娘娘,抱歉,属下委实太过于喜欢皇上。” 元清晚原本便是头昏眼花,如今这般被乌青扼制住脖颈,便自然是不必说了,她道:“乌青,你若是想杀便杀吧。” 乌青将手收了回去,良久她的眸子中流露出不忍之色:“属下本不愿杀娘娘,如此,娘娘便莫要再想着离开属下带您去的地方了。而且属下会给您一个机会,让您过上更幸福的日子。” 元清晚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道:“你要做什么?” “将娘娘送给该送的人,而且那人答应属下,不会再让娘娘有机会出现在皇上身边。” 元清晚冷笑:“若是本宫出了意外呢?” 她已经想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了,所以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的发生,如今她已经不能接受了。她与夙北陌才将将团聚,便已经是又要分离,现下她只是有无力感,想到日后不能同夙北陌见面,她便没有……生的希望了。 上次是好不容易逃离魔爪,此番,便又需要做这些。元清晚欲哭无泪。 “红杏呢?” “抱歉,红杏姑娘只能死了。属下不会放她回去,任由她将属下所做之事告诉皇上的。” 元清晚更是无奈了,终究还是她连累了红杏。想来树丘应该是恨死她了。 她道:“红杏即便是有错误,但是她不应该和心爱之人分离,红杏与树丘没有错。” “属下晓得,可是树丘曾经说过喜欢属下,可是后来他变心了。” “你不喜欢他,还不允许他变心么?” 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真的是过分。” “娘娘如今还是顾及好自己吧。” 元清晚一怔,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罢了。” 她晓得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乞求乌青也没用。都说能屈能伸才是好的,但是在明明知晓即便是求饶也没有用的情况下,还要如此,简直便是自讨苦吃。 “你不能杀红杏。”元清晚现下能够做的,便是不让红杏受到伤害,她道:“本宫身边若是没有红杏,本宫无法忍受,即便是你想要让本宫离开皇上,也总应该晓得,本宫身边若是没有一个体己之人……”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怎么样?否则本宫定然不会允许你对本宫做任何事情。” 元清晚咬住舌头:“怕是本宫死了,你对那人也没法交代吧?” 这药效太过于劣质,她吸入的少,红杏昏死过去,但是她却没有任何问题,她也只不过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若是说她还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约莫便是想要杀了乌青却无能为力吧,她属实是没有想到竟然做的如此决,她若是提前有所防备,怕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元清晚看着乌青,良久之后她便冷笑:“怎么样?留是不留?” 乌青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分明是憋着什么坏心思,之前她与乌青见面时,乌青始终都是垂着脑袋,所以她从来未曾发现,原来乌青看她之时是这种神色,想了想,便觉得有些可怕。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我提前晓得,定然不会轻易地将你放过。” 现下敢这样说,便是笃定了乌青不敢对她做什么。 乌青果然只是冷着脸,却什么也不说。 元清晚觉得,乌青定然还是有些愧疚之意的,良久之后她又低声说道:“随你如何,我无所谓了。” 她说完这个便后悔了,怎么可能无所谓呢? 元清晚握紧双拳,却发现无力到连拳头都握不起来,只能闭上了双眸,无所谓了,究竟如何处置是乌青的事。 马车一路颠簸,元清晚竟然在马车之上睡着了,不知目的地在哪里,醒来之后,元清晚便察觉到已经被人蒙上了双眼,她格外的不爽,便沉声道:“难道还要蒙上双眼?本宫还能跑了不成?” “娘娘恕罪,属下也不想如此,可是不能轻易地让您离开。” 元清晚冷哼,却没有再说其他,因为她也委实不知说什么,之后便觉得身子悬空,被人打横抱起来了,元清晚道:“放我下来。” “清清。” 听到这个声音,元清晚嘴角都跟着颤抖了,她道:“你放我下来。” 慕容卿道:“不成。” 之后元清晚才又继续说道:“放我下来。” 她死劲挣扎着,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不将我放下来,我便是会继续恨你。” 她听到了慕容卿轻笑:“清清,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保证你那个小丫头还能活蹦乱跳的。” 元清晚冷道:“你威胁我。” “清清忘记了,当初你也曾威胁过我。” 元清晚一怔,之后她笑了笑:“是啊,我威胁你,是因为你一直在做让我气愤之事,可是你不应该威胁我,毕竟是你先对不住我的。如此阴险,我还能说什么。” “我会对你好的。” 感受着慕容卿握住了她的手,元清晚想都不想便甩开,良久她便沉声说道:“滚开。” 慕容卿笑了笑:“无所谓,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你需要晓得,我对你是真心的。” “听过太多的这种话,所以不会相信你是真心的,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说过,你若是对我真心,便是希望我开心,你觉得我在你身边能开心?” “对你好便够了。” 元清晚苦笑,她如今才察觉到慕容卿是个傻子,讲道理他听不进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二章 被绑 最后慕容卿又说道:“你若是想要离开我,便不要再顾及红杏的性命。” 元清晚一怔,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对不住,我只是一时间没有法子接受,毕竟我……” 元清晚没有法子再说下去,毕竟红杏是她的底线,她也委实是不能忍受红杏受到任何伤害。 “没关系,慢慢来。” 元清晚良久都没有再言语,因为她委实是不晓得应该同慕容卿说些什么,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把我绳子解开。” “不跑?” 元清晚冷笑:“你觉得我能跑?” “不跑便好。” 慕容卿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元清晚直接将眼上蒙的黑色布料摘下,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迷药之效已经削减了很多,她先是将周遭的环境打量一番,良久她才低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这是哪里?” 她看到这些摆设,皆是依照皇宫的规格来做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那些值钱的物什,再加上这里不过是一处小小的寝殿,她说道:“这究竟是哪里?” 慕容卿轻轻一笑,“清清,你喜欢皇宫吗?” 元清晚冷笑:“你以为哟在夙北陌的身边,是因为他的皇位?” “否则呢?”慕容卿有些把控不住他自己的情绪:“莫非你是因为他这个人?” “当然不是……”元清晚嘴角露出了冷笑:“因为皇宫。我便是因为太过于爱他,所以才心甘情愿地留在皇宫。” “不可能。”慕容卿道:“之前你同我说的那些话,我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后来才发现你不过是在骗我,你根本便不爱夙北陌,你喜欢的便是他的权势。” 听到这些,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你这种不知感情是什么的人,即便是我告诉你,你也同样不会明白的。” 慕容卿捏住了她的下巴:“无论感情是什么,我只晓得我很是喜欢你。” 元清晚直接回绝:“我不喜欢你。” 慕容卿太爱元清晚,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你便够了。” 元清晚抿唇,她便是不晓得说什么了。 即便是与慕容卿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良久之后慕容卿又低声说道:“没关系。” “红杏呢?我要见红杏。” 她如今坐的床也是很软,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这床榻虽然不错,可是同皇宫中的床榻简直没有法子比。” 元清晚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若是想要我全心全意地同你在一起,你也得拿出诚意才是。” “你还要什么?” 她伸手慢慢抚上慕容卿的胸口:“我不仅仅要红杏开见我,我还要你帮我另外一个忙。帮我杀一个人。” “那个叫乌青的女人?”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才道:“不是。是夙子霖。” 她虽然恨乌青,可是明显没有到这个地步,她现下更恨的自然是夙子霖,因为夙子霖随时都有可能对夙北陌下手。 “不行。” 元清晚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原本是想要借助慕容卿的手去杀夙子霖,这样便能省了夙北陌的很多事情。借刀杀人她觉得很是不错,却未曾想到慕容卿竟然如此干脆的拒绝。 “看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果真是假的,你根本便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分明是你自己。” 慕容卿看了元清晚一眼,良久之后他才又低声说道:“不是因为如此,只不过是我太爱你了,所以不能给你任何机会离开我,曾经便给了你离开我的机会,如今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元清晚蹙眉,一时间哑口无言,也属实是哑口无言,毕竟像慕容卿这样的人,她永远也不可能轻易利用,他根本便不傻。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罢了,我根本便没有想过会如此。你便是不喜欢我,之前夙子霖他曾经做过轻薄我的事情。” 如此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元清晚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若是一个男人当真是对一个女人上心,且不说爱不爱,便是提及上心这个词,他们便不可能让其他男子轻易的触碰。 “他当真做过这种事情?” 慕容卿半信半疑,他曾经被元清晚欺骗的太惨了,所以一时之间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当然是真的,杀了他对你其实还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虽然问着这些话,显得慕容卿有些傻,可是元清晚心知肚明,慕容卿并不傻,他精明的很,若是她的话有半分不对劲,慕容卿都能够察觉到。 “夙子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对皇位虎视眈眈,我曾经看过他写下东西。” “什么?” “便是要一统天下,这便可以说明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南浔,而是整个天下,这样的野心,怕是放到哪里都不安全吧?我觉得你定然也是不能容忍的。” 果然,接下来她便看到慕容卿的面部表情有所松动,她晓得她的话起作用了,“我晓得,你们蛮夷不怕,但是你要晓得夙子霖并不是一个能善罢甘休之人。否则它不可能到现下失败之后还执着于皇位。你若是不能将他拿下,届时定然便是祸事,对整个天下,所有的黎民百姓都是祸事,莫非你忍心?” 慕容卿想了一想:“你果然够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姑娘。清清,我便是喜欢你如今这种模样,可以心平气和的同我交流。” 她要的是他能够将夙子霖杀掉,而不是现下这种效果。之后慕容卿便伸出手,轻轻地撩动着她的青丝,低声说道:“我其实并不想你失望,可还是很抱歉,夙子霖现下我是不会动的。” “好,既然你不动,便算了,不要再来同我说什么,即便是你说。我也不会理会。” “你不顾红杏的死活了么?” 她要的是化被动为主动,所以慕容卿同她说的这些,可谓是正中下怀,她便瞥了慕容卿一眼:“抱歉,我也不晓得该如何。但是红杏出什么事,我断然不会活着。你应该晓得。若是我不想活了,能死的方式有很多。” 她笑了笑:“我曾给自己喂了很多种毒,或许有朝一日我不想活了,便随意想一个法子来催动毒性,到时候我便会死了。” 元清晚的笑容有些狷狂,因为她也的确是有值得狷狂的本事。她便是依照慕容卿对于她的执念,所以才敢如此恃宠而骄,慕容卿简直是执念太重,与以前的花流年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又威胁我?” 元清晚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很是抱歉,我的确是在威胁你,因为我笃定你不舍得我死,你若是觉得我如此很是抱歉,便将我杀了吧。左右哟觉得活着很是没有意思,特别是活在你这里。” 慕容卿眯眸:“我答应你,一定会杀了他,只不过需要时间。” 她可不想等什么时间,这时间若是过去了,定然便是没有好机会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罢了,你不做便算了,滚吧。” “清清,你需要相信我。” 元清晚干脆不再理会他。她转过身去,良久之后她闭上了双眸。 眼下这状况,若是让慕容卿当真帮助她去杀夙子霖,可能性不大,所以她只能再想其他的方法,毕竟她也不想继续耗下去。 见元清晚不理会,慕容卿也不自讨没趣,他转身推门离开,元清晚这才坐直了身子,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却看到了窗外站着得都是人,她探出脑袋,便见其中一守着的人站在她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你个大头鬼。” “大头鬼是何意?” 元清晚觉得不能与这些人交流,夙北陌同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于她忽然蹦出来的现代化词汇,基本已经了解,而这些人不同。 所以元清晚才叹了口气:“不需要你管,我要吃东西。” “姑娘稍等。”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谢谢。” 她坐了回去,将最后一丝带有希冀的情绪收了回去,她叹了口气:“如今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简直是难如登天,她根本便不可能轻易地实现。”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如今可当真是倒霉。” 夙北陌不知要担忧成了什么模样,他很是担忧,这下夙北陌约莫又会很失望,她再次叹了口气,之后才揉了揉额头。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红杏端着一些吃的走了进来,她看到元清晚的那一刻,当即哭了起来:“娘娘。” 她扑到了元清晚的怀中,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菜肴放在桌上,喋喋不休道:“娘娘,红杏以为……” “以为什么?”纵然很是苦恼,可是红杏本身便是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开心的开心豆,所以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咱们得想法子离开,不能一直在这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三章 阴险乌青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她又想到什么:“没想到那个乌青如此阴险,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若是她只是对我这样也便罢了,她竟然也敢对娘娘如此,想一想便很是气愤。” 元清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怕她会气急攻心:“你现下应该想一想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咱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红杏反应过来她便也说道:“对对对,这才是头等大事,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咱们该回到得地方,乌青铁定是完蛋了的。” 元清晚叹了口气:“我倒是没有想过要报复乌青,毕竟她也是太过于爱皇上了。” “娘娘,抿为何如此心软?这让红杏该说您什么?” “没有心软。” 元清晚说完这句话,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我只不过是可以感同身受而已,毕竟喜欢一个人控制不住。” “假如。”顿了顿,红杏轻咳,又重复一遍:“假如,娘娘敏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喜欢另外一个女子,您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夺那个男人么?” 元清晚仔细想了一想,摇头:“不会,这并非是我的作风。” 红杏一拍手:“这便对了啊,可是乌青却做了这样的事情。”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得比喻。” 红杏点头:“当然了,娘娘,在您的手下,自然是不会太差的。” 元清晚伸手摸了摸红杏的脑袋:“红杏,我当真为能有这样的人而感到开心。” “娘娘如今不该开心,而应该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红杏又提醒了她,元清晚笑着叹了口气:“若是问我想要怎么办,我当真是未曾想过,毕竟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她闭上双眸,良久叹了口气,她道:“红杏,你是不是恨我?” 红杏摇头:“不恨。为什么要恨娘娘?若是没有您,便没有现下的红杏。” 元清晚握紧双拳,之后她才又说道:“如果没有我,便不会让你也来这种地方。” “红杏无所谓,反正娘娘没回来之前,也是成日里待在这尚清阁,无聊的很,幸好娘娘回来了。” 红杏有些傻,但是元清晚却依旧是觉得她傻得可爱,所以她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之后才又低声说道:“我们得商量个计策,但是又急不得,因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原本红杏在元清晚说要商量计策的时候眸子都亮了,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她的脸又耷拉下去:“娘娘,您可真的能忍,怎么能够忍受这些呢?毕竟想要忍受这样的人,根本便没大可能。” 元清晚觉得红杏说的格外的对,所以她称赞道:“红杏,你说的很对,只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赞同。虽然我也觉得有时候应该报仇,但是有更重要的事。” 在她这里,不会有比夙北陌更重要的人和事,所以她宁愿先不报仇。 “娘娘打算如何离开?” “还没想好。” 对付慕容卿这样难以琢磨之人,便是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她揉了揉太阳穴,良久叹了口气:“我属实是没有法子,否则也不可能像现下这样,一直都不晓得如何才能做到这么多。” “娘娘,红杏只要能够跟着您便可以,其他的无所谓。” 虽然红杏如此说,但是元清晚却心知肚明,她断然是不这么想的,若是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谁还想成日里跟在旁人的身后呢?红杏她分明便是想要同树丘在一起的,只不过她经历了太多。而且她这样说,全都是因为她。 “你放心便是,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想尽一切法子先将你送出去。” “红杏要同娘娘在一起。” “你哪里都看,只是这缠人的本事需要改一改,毕竟你要晓得,我如今定然是逃不出去的。只有先离开,才能通知皇上来救我。” 红杏仔细想了想,觉得元清晚说的有道理,才不情愿地点头:“可是娘娘,红杏怕您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候不知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上会理解,而且三长两短在我这里不存在。你应该晓得,慕容卿究竟有多在意我。” 她并非自恋,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红杏安心,良久后她才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学会长大。” 红杏噘嘴,不理解元清晚说的话,所以她抱住了元清晚的胳膊:“红杏才管不了如此多,只是想要同娘娘在一起。” 元清晚伸出食指指了指红杏的脑门儿,低声说道:“不是我说你,你可以同我在一起,但是你得为树丘想一想,如果你一心都是我,树丘应该很难过。” 红杏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树丘比不得你。”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觉得很是欣慰,但是这并不是她支持的,良久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重色轻友的,看来误会你了。” 红杏颇为失落地叹了口气:“本以为娘娘很是相信红杏,可是未曾想到娘娘并不是真的相信红杏。” 元清晚有些尴尬,她轻笑:“红杏,你放心,我只是随口说说,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红杏半信半疑,她好奇道:“真的?” “骗你作甚?” “可是娘娘方才便骗了红杏。” 元清晚干笑着。 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罢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揉了揉额头:“好了,咱们先吃些东西,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 “可是娘娘,红杏真的不想离开您啊。” 元清晚抱住红杏:“若是你不离开,我们便要一直待在慕容卿这个变态身边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红杏摇了摇头:“好,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可以和娘娘在一起。” 元清晚叹了口气,良久她才低声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可以让我给你完成你的那些大事情。所以此番咱们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便看你了。” 元清晚一怔,良久之后才又低声说道:“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红杏原本还想继续拒绝,可是听到元清晚说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好,红杏一定不负所望,娘娘放心,红杏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娘娘满意。” 所以人有理想是很重要的,便像是现下的红杏,若是能够将红杏哄骗着离开这个地方,便是一切都有机会的。元清晚叹了口气,只有她心里清楚,她究竟是有多么缺这次机会。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先吃东西。” 即便是红杏不饿,她也的的确确是饿了,很想吃东西,看着红杏带来的糕点,她嘴角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这糕点我倒是喜欢的紧。” 说完这个,元清晚便又继续说道:“你哪里弄来的?” “慕容卿给我的,他说你不能饿着。” 听到慕容卿这个名字,元清晚原本想要将口中的糕点吐出来,一转头却见红杏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她浑身一怔,询问:“怎么了?” “红杏当真是恨死了那个乌青与慕容卿,如果不是她,定然不会是眼下的这种状况。娘娘,即便是您恨慕容卿,也不该委屈了您自己,所以还是多吃一些吧。” 元清晚又吞了下去,这个时候红杏都懂这个机会,她自然是不能如此任性的,日后红杏说不定会将这些当成笑柄来看。 之后,元清晚才又低声说道:“好。” 红杏吃了很多的糕点,而且过后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娘娘,这糕点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地方是模仿皇宫,也比不上皇宫,但是这糕点应该是可以不分伯仲的。” “什么都比不上。” 她心里有夙北陌,所以慕容卿为她做的所有事,送她的任何东西在她的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元清晚将糕点盘子推向一旁,赌气般地说道:“不吃了。” “娘娘,这是为什么啊?” “没心情,因为这个根本便不好吃。” 半个时辰后。 被守着得房间不时传来摔盘子的声音,声音很是清脆,倒是让人的耳朵被炸的生疼,那些守卫叫苦不迭。 “这是什么东西?也敢拿来给本宫吃?真的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那些守卫面面相觑,他们委实是想不到。为何他们主子会看上了这样的女子,简直便是泼妇,根本便是配不上他们的主子。 元清晚在房间里不停叹气,她低声道:“红杏。你帮我砸,将这屋子里能砸的全部都砸了。” 红杏有些惋惜,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娘娘,您究竟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可是没有错的,毕竟都是一些珍贵的东西。”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这不珍贵,即便是珍贵也是慕容卿的,该摔。” 红杏还是有些舍不得,她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即便是现下得到了好日子,获得诸多,终究还是无法忘记曾经度过得岁月。人不能忘本,所以她也从来都不曾忘记过那些过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该存在 红杏虽然舍不得,但是她在元清晚的身边,便是极其听话的一位小姑娘,所以她咬牙,最终还是将那些东西砸掉。 元清晚不忘说道:“做得好。这些东西本来便不应该存在。” 红杏叹了口气:“娘娘,您这是要做甚?” “我自由分寸。” 当真是将整个房间的东西砸完之后,却依旧不见有人前来,元清晚蹙眉,她现下有些怀疑,她的方式究竟有没有用了。 “红杏,继续砸。” 红杏一脸苦笑:“娘娘,红杏也觉得这砸东西,砸多了很是舒服,控制不住还想砸,可是砸无可砸了啊。” 元清晚将周遭打量一通,发现红杏说的是真的,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了,她道:“还有床榻。” “娘娘,万万不可。” 元清晚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托着下巴,忽然察觉胳膊肘之下是桌子:“那要不然将桌子砸了。” “娘娘,这整个大房间只剩下,桌子椅子还有床榻了,若是您还要再砸,咱们可是没法子生活了。” 红杏说的很有道理,元清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她便再次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不能砸,便留着吧。” 她走去窗前,打开了窗子,再次探出脑袋:“本宫要你们找人来打扰。” “夫人,您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属下们了。” “一,本宫不是你们夫人,本宫是南浔的皇后,二,本宫没有为难你们,是你们在为难本宫。” 遇到说起话来如此有道理的女子,这些人便更是苦恼了,他们属实不想同元清晚作对。 一是因为,若是她有朝一日离开也属实是南浔的皇后,二便是若是她留下,日后便真真是他们的夫人,若是一个较真的女子,怕是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们,如此想来,便是当真可怕了。 这些人便更是个个惆怅。 “夫人,属下去找主子。” “你们主子去做什么了?” 字里行间无不是打探之意。 “这个不方便透露,但是夫人放心,主人若是听到您有事找他,定然会以最快的舒服赶来的。” “本宫没有要找他啊。”元清晚歪头,那一张倾世容颜,便是能够让周遭风景都黯然失色。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晓得好看与难看,他们忍不住多看几眼。虽然元清晚仅仅是在窗子处探出一个脑袋。 “夫人,您为何……” “本宫平日里没有什么嗜好,唯一那么一点儿爱好,便是为难人。而且本宫是记仇的一个人,难免本宫一不小心便真成了你们那个骚包主人的夫人,到时候你们所作所为,本宫都是要……”她奸笑:“说不来不怕你们笑话,因为本宫便是那样一个人。” 她觉得将平日里能说的威胁人的话都说了,因为她的确是睚眦必报,但是从来都是用在行动上,从来不会像现下这样,只是口头上说说。 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元清晚晓得她是吃错了东西。但是也因为这桩事,她想到了一个妙计。 她倏然关上了窗子,在身上不停地摸索着,终究将她要寻找的东西找了出来,一包银针,她的嘴角终究还是勾勒出了一抹笑意,抽出一根银针:“红杏,我有法子了。” 她若是能怀有身孕,便是慕容卿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吧?毕竟她不相信,像慕容卿那样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敢接受一个怀有其他男人孩子的女子。 诚然当真如同他所说,他是爱她的,但是她却也不相信。 元清晚的笑容愈发的邪恶:“元氏独创,一孕孕三年。” 她对于她的医术自然是相信的。 元清晚将银针扎过各个穴道之后,又拔了出来。她让红杏贴过去,她附在红杏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红杏浑身一个哆嗦:“这个,当真可行?” 元清晚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觉得如果不尝试一番,未免太过于可惜,毕竟我觉得可行。” 红杏推门:“让我出去。” 元清晚探出脑袋:“本宫不打算为难你,但是你们要让本宫的婢子去准备本宫平日里要的东西。” “夫人要什么?属下们去准备。” “你们一群大男人,懂什么?若是让本宫晓得了你们脑子里那些猥琐的心思,本宫扒了你们的皮。” 这话说的可是恶毒之极,那些人皆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晓得元清晚没有如此好招惹,而且慕容卿约莫是未曾吩咐他们不能让红杏随意走动,所以打开了房门,其中两人跟在红杏身后:“姑娘可以去置办夫人所需要的物件,只是属下们也要跟着。” 红杏的性子急,听到这个,她的暴躁又上来了,她怒道:“你们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咋滴?真是恶心。” “姑娘见谅。”面对眼前的状况,红杏其实也没辙,她与元清晚早已经想到了,所以此刻便是晓得会这样。 “罢了,你们若是要跟着便跟着吧。” “姑娘要去何处置办?” 红杏想了想:“药房。” 之后元清晚便眼睁睁地看着红杏的双眼被被黑色布条子给蒙住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不是本宫说,你们未免太过于小心翼翼,竟然连出去这里都要蒙上这个,别人还能有机会出去报告给旁人不成?” “夫人见谅。” 看来的确是秘密之地,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元清晚嘴角苦笑,如此小心翼翼的慕容卿,反而让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了。 “哦。” 元清晚再次将窗子关上,之后冷哼一声,看着地上的碎片,说道:“这若是不打扫,看着还当面是碍眼。” 她平日里并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只是这个时候,若是她不多事,想必是要真的被留下了,她是当真讨厌这个地方。 元清晚属实觉得无聊,红杏又不在,她在这里,便如同外监狱一样。元清晚最终还是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本宫想要没事找事,只是你们终究是要想通,本宫平白无故地不会没事找事。” 她坐在窗子处:“陪本宫聊聊天,本宫无事可做。” “属下不敢同夫人聊天,更没有同夫人聊天的资本。” “你不是已经与本宫在聊了吗?” 元清晚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人垂下头,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其实某些时候,元清晚终究还是心地善良的,她也不忍心看着这些可怜的人成日里受到如此惊吓,只是立场不同,便是决定了根本便不可能轻易地说什么特别之话。 元清晚叹了口气:“你与本宫说一说,慕容卿的经历吧。” 便是站在窗前的这位,她看着也还算顺眼,每次她提出要求,都是这位给出她答复,也算是一个懂得礼貌之人,她其实不是特别想要为难他,只是某些时候,当真是没有任何法子的,她若是不为难旁人,便得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地待在那里。 “夫人,关于主子的经历,属下不敢妄自议论。” 元清晚叹了口气:“本宫原本以为你不一样。” “夫人是指什么?” “自然只是字面意思,本宫看来,你的胆量可能比你的那些兄弟们稍微大一些,所以本宫便又认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同本宫作对的。你或许想要帮一帮本宫?” 元清晚的声音彻底柔和下去,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便是连同美人计都用上了,可是眼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元清晚逐渐觉得无趣,若是逃不出去,她约莫也能想到日后的生活了,一定比现下还要无趣,说不定她会死在无聊之中。 元清晚想到这些,便再次叹了口气。 她躺在床榻之上,良久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呗红杏推醒的,红杏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了她手里:“这是您要的。” 元清晚打开闻了闻,之后便直接倒入了口中。 她笑了笑:“那些人颗晓得了?” 红杏摇头:“并不晓得,红杏也不傻,所以对他们说,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没想到那两个蠢货,便当真是等在了外面。” 元清晚看到红杏露出了一抹笑容,便也笑了笑:“红杏,你应该感谢那两个蠢货,要不然咱们如何成功离开这鬼地方。” 红杏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对,下次红杏见到了他们两个,一定不会再耍他们玩。” 元清晚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已经将那些药吃下去,很快便会起作用。红杏,我方才在你未曾来的时候,可是将脑海里所有的东西都想了一通,忽然想到你不是有那么一个哨子么?若是吹响,便是可以让树丘晓得你的位置么?”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她伸手摸了摸腰部,之后拿出了一个哨子:“便是这个了,要不要……”她想要放在嘴边,却被元清晚伸手摁住,她道:“不用。现下用,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说不定他们晓得。” 红杏叹了口气:“可是若是不用,怎么离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五章 子丰 元清晚眯眸:“一个一个来,我得先用我的法子尝试一通,若是能够让他晓得之后,能够亲手抛弃了我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咱们再想其他的法子。” 她伸手摸着她自己的脉象,良久之后笑了笑:“果然是成了。” 她忽然假装作呕起来,红杏当即扶住了她:“娘娘您怎么了?” 门被推开,几名下属脸上皆是露出了惊慌之色,他们其中有人低声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元清晚不停地捏着太阳穴:“许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才会觉得不舒服,也或许是得了什么很是严重的病,说不定本宫便死在了这里。” “夫人莫要胡说,这里是南浔,根本便不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 一名下属失言,他自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乖乖缄口不言,元清晚背对着他们,手撑在榻上,却难免开心起来,若是还在南浔,便一切都好说,毕竟若是远离可南浔,便一切都不好说了。虽然之前也大抵能够猜测到他们现下还在南浔,但是并不能确定,现下却是可以确定的了。 元清晚松了口气,之后她转过头去,看向众人,“本宫难受的紧,你们最好还是将慕容卿找来吧。” 她再次干呕起来。 终究还是一名下属离开,元清晚与红杏对视一眼,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什么时候能来?” 之前那位同她交流着的,让她印象不错之人,扶住了她:“夫人没事吧?” 元清晚摇了摇头:“没事,你不必太在意。”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本宫觉得你可以为本宫准备一些喝的。” 这么多人,她偏生让他去做。 那位下属果然是一怔。 元清晚又问:“你的名字?” “属下子丰。” “丰神俊朗的丰?” “正是。”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子丰便去为她准备喝的了。 元清晚拥有一个爱才之心,因为这个子丰尚且是个秉性不错之人,所以,她想要将子丰拉拢到她那里,可是若是如此轻易被她拉拢,似乎又不对。 元清晚叹了口气,除了子丰,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自然是想不通元清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如今可是怕元清晚怕的紧,因为永远不晓得什么时候元清晚便又桶出什么幺蛾子,她毕竟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这若是随随便便捆来一个女子,若是不听话,便大可以给出一些教训,可是偏生眼前的女子教训不能教训,恐吓也恐吓不得。 当真是令人烦恼。 子丰没有过多久,便端着粥回来了,元清晚看着那粥,她接过喝了一些,便又呕吐起来。 “夫人。” 所有人都惊慌起来,他们讨厌元清晚归讨厌,可是元清晚真的是不能出事,否则怕是要出大事。 元清晚只是轻笑着,良久之后叹了口气:“看来本宫当真是命不久矣,真的是可惜呢,也可怜了你们的主子了,肖想了本宫如此久,可惜的是,他只能得到本宫的尸体。” 元清晚笑着笑着便冷笑起来:“约莫是上天都觉得这样不妥吧,所以才会如此。” 她这般假装着,心中还当真是升起了一股子痛快之意,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也罢,左右本宫也离不开这里,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反而是种解脱。” 有些话若是直接对慕容卿说反而会让慕容卿觉得她是假装的,反而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般决绝之话,效果会更好。 元清晚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过,之后她便坐在那里,等着慕容卿来。 而慕容卿果真是来了,只不过它风尘仆仆的,显然是去了远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中依稀可以听到怒意。 元清晚冷嘲热讽起来:“将我带来,又将我关在这里,此刻虚情假意的关怀又是为何?” “你为何一定要认为是我想要待你不好?” “莫非不是?我生活的好好的,不是你将我囚禁吗?”她嘴角颤了颤,别过脑袋:“许是因为你做的事太过分了,所以我一时怒火攻心,说不定如此便郁郁寡欢,香消玉殒了。” “胡说什么?”慕容卿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她再次别过脑袋:“别碰我,让我觉得很是恶心。” “如今你便是如此讨厌我么?” “你心知肚明,我同你说过不仅是一次吧,是说了很多次。” 元清晚声音冷冷,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究竟如何才能让你自己舒服一些。” 慕容卿显然是有些踌躇的,但是之后他也又坚定起来:“清清,我等你想通。” 元清晚指着他怒道:“等我想通,你怕是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她故意说这话用来刺激慕容卿,说完之后果然感觉到格外的舒畅。 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终究还是高看了你,若是你能够说话算话,我约莫真的能相信,可是你应该晓得,母猪是不会上树的。” 慕容卿听到元清晚的这些话,便蹙眉道:“我真的……” “你假的。”元清晚干呕起来,良久她才说道:“你让开。” 慕容卿虽然对于医术不精通,但是他也是会一些,所以他将元清晚的手腕抓住,便探上了元清晚的脉象,之后倏然睁大了双眸:“你……” “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与夙北陌。” 元清晚冷笑:“我与皇上如何?你拆散了我和皇上,如今竟然还敢将我们将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提。” 慕容卿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他再次为元清晚把脉,有些接近疯狂,可是元清晚只是露出一笑,对于慕容卿现下这幅模样无动于衷。因为对于她来说,慕容卿越是接近疯狂,她便越是开心,因为经不住看慕容卿有半分的好。 元清晚沉声说道:“看你这惊吓般的模样,莫非是我当真得了什么绝症不成?那倒是正好了,不用成日里看着你这张脸,当真是令人愉悦之事。” “你为何偏生要这般处处与我作对?” “我有么?”元清晚冷笑,“你与我作对才对吧?分明晓得我与皇上真心相爱,却偏生成日里因为你的虎视眈眈而感到焦虑,你当真好意思?” 慕容卿冷笑:“为何不好意思?” 元清晚也跟着冷笑。 “你是医者,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但是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哪怕我死,同样也不会放你走。” 这便是太执念的后果,根本便不能轻易的将别人想要表达出的意思听出来,元清晚看着慕容卿,良久后她白说道:“罢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竟然是如此。” “你肚子里的东西,我是不会让他出生的。” 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若是敢动他一分一毫,我要你偿命。” 虽然晓得肚子里根本颤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关于这种事情,她便是想一想,便都是身临其境。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她冷笑,心中却苦笑,如今便是都要假装出有一个莫须有的生命,说出来也当面是可笑了。 良久后,元清晚才又说道:“罢了,你走吧。” “这个不能留。” 元清晚双眸通红地盯着他看,嘲讽道:“怎么?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么转眼间,你便又觉得这样让你受了委屈?” 元清晚说完这些,又接着道:“若是觉得受了委屈,便请你尽快将我放回去吧。” 慕容卿捏住了她的肩膀:“你明明晓得不可能,我自然是愿意让他留下来陪你的,可是你需得晓得,如果有了他,我这个身份,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原来你也晓得丢人?”元清晚一把推开他:“既然你也晓得,将心比心,你将我从皇上的身边带来,便没有想过,皇上他也会……”说到这里,元清晚闭嘴,她心知肚明,慕容卿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若是成了一个能够为他人着想的人,她当真是不相信的,更何况对象是夙北陌, 元清晚叹了口气:“我觉得还是有些可惜得。你看看你的这些属下,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因为有你这么一个主子而感到悲哀。” “他们若是感到悲哀,大可以离开。” “你给他们机会么?” 想一想便晓得这根本便不可能。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让他们选择,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其他人不敢保证,子丰这种人一看便是善良之人,断然是不舍得轻易地对人下手的,能这般对他,也不过是因为在慕容卿手下做事而已。 元清晚扼腕叹息,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敢不敢。” 慕容卿轻笑:“他们可是我培养的人,即便是有心,却不会离开。” 这样说倒也有可能,很多人即便是生了叛逆之心,却做不出叛逆的行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六章 折磨 或许若是做出叛逆之事,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吧,这些元清晚都了解,所以她也会觉得那些人很是可怜,良久之后她才说道:“他们即便是不会做出对你不利之事,却也都是被你逼迫的,强扭的瓜不甜。” 这样说有些牵强,毕竟是人家的属下,她这样说也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元清晚低声说道:“所以,你想清楚,当然你若是将我放回去便更好了。” 元清晚便是坐在那里,她很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慕容卿却有些软硬不吃,如此便是不好办了。 红杏道:“王子,我家娘娘如此无辜,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便是不肯让她离开?” “因为我爱她,便是很爱。” “那我家娘娘怀有身孕,你却要打掉她的孩子么?” “这孩子不能留,因为我的身份。” 元清晚苍凉一笑,她再看慕容卿的时候,颤当真是发自内心的恨意,像是慕容卿,她断然不会再接受,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合适之处。 慕容卿握住元清晚的手:“孩子日后你我之间会有,到时候定然会让他继承整个蛮夷。” “我现下的孩子,同样可以继承南浔,而且还是与我心爱人的孩子。我为何要放弃这个,选择你说的呢?退而求其次不是我的作风。” “我晓得,所以我才会这般同你商量,清清……”他不停地缠绕着她的青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是稍微刺激一番。便忍不住了。当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当初慕容卿还是女儿身的时候,却显得聪明的紧,如今却又显得格外的不对劲。可能与他的执念有关。越想元清晚便越觉得有道理。 “我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抬起下巴:“你杀了我啊?我正好不想活了,若是动手你可尽快啊,不要婆婆妈妈的。” 慕容卿扼制住了她的脖子,之后便松开,他抱住了她:“清清,你分明晓得,我根本不舍得动你,为何还要如此逼迫我?” “因为我恨你,恨到骨子里的那种。” 元清晚使劲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将慕容卿推开:“别靠我这么近,恶心。” 既然这样都不能让慕容卿放弃她,她还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倘若能够找到控制住慕容卿的事情自然是最好,可是眼下她却找不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红杏扶住了元清晚,她也小心翼翼地盯着慕容卿,生怕慕容卿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 “你这个笑婢子当真是有些活腻了。” 元清晚冷笑回复,却不动声色地将红杏往身后拉了拉,若是说之前她对慕容卿尚且有把握,觉得慕容卿不会轻易做伤天害理之事,可是眼下她当真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因为会觉得慕容卿随时都可能会对她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他似乎不太怕她的威胁了,之前她可以以她自己做要挟,如今她却有有了软肋。 红杏便是她现下的软肋,毕竟她不能允许红杏出事。 “你莫非当真是想要她死?”慕容卿原本还有些温柔脉脉含情的眸,却在此刻变得凌厉起来,他一把扼制住了红杏的脖颈:“她随时都会死,所以清清,你要想清楚。” 原来威胁人还可以这样威胁,元清清属实是觉得哑口无言,慕容卿委实是太过分。 “你放开她。” 红杏眯眸,似乎已经有些无法喘息了,她只管劝说着元清晚:“娘娘,您不要管红杏,这样一个人,若是将您威胁,红杏只若是想一想便气的要死。” 慕容卿的手逐渐收紧,元清晚见红杏已经开始受不了,她不由得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 她指尖银光乍现,双手藏于袖中,蓄势待发,只若是一有机会,她便会将银针刺向慕容卿。 而慕容卿显然还没有察觉。元清清趁着他看他的一瞬间,银针刺向了他的胳膊。 慕容卿果然吃痛,他将胳膊收了回去。 “你暗算我?” 他松开了红杏,转身看向她。 她不过是冷笑:“即便是暗算了你又如何?左右这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被我暗算,也心甘情愿的不想给你自己留一条生路。” 她这般说,可谓是将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慕容卿日后更是不会相信她了,元清晚叹了口气,她也不知如何解决这种糟心事。 慕容卿之后也说道:“我今日可以放过红杏,但是之后便不确定了。” “你若是敢伤害红杏分毫,我与你拼命。” 她的私心是希望红杏能够留下来陪她一阵子,可是眼下必须要想法子让红杏先离开了,若是红杏继续待在这里,约莫只会更牵制她。 元清晚道:“你先走吧,我有话要同红杏说。” “你肚子里的……” “以后再说。” 元清晚在慕容卿离开之后,将她留下的唯一一包迷药拿了出来:“乌青其实搜过我的身子,但是因为我怕有什么万一,便将这迷药藏了起来,如今你便拿好,再借着出去帮我买东西的当口,你将这迷药撒在跟在你身边的人身上,趁机逃跑。” “可是娘娘您怎么办?” “先不要管我了,虽然你是要被蒙上双眼的,但是你若是方向感强的话,大抵能够记得一些。” 红杏摇头:“娘娘,红杏不走。” “如今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若是留下,怕是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烦恼,到时候即便是我想要离开,怕也是要因为你受到威胁。” 如今吹哨子铁定是不成,很容易便被发现,倘若被发现之后,慕容卿定然会提高警惕,而且转移地方,到时候想要逃脱,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如今便是让红杏离开的最好时机,因为不晓得之后这个变态慕容卿又要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不提前让红杏离开,说不定日后会有一些大事发生。 红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娘娘,您放心。” 元清晚道:“自然是放心的,毕竟米还是值得我相信的,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定然可以救我与水深火热之中。” 被赋予重任,红杏自然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夙完成,她最是不希望看到元清晚受委屈,因为元清晚对红杏来说,便是有再造之恩。 即便是树丘…… 树丘也比不得。 红杏不停地抱着元清晚:“怎么办?娘娘,我愈发不想离开您。” 元清晚什么也不能做,能做的只是伸手拍一拍红杏的肩膀,以示安慰。 “什么时候?” “我来挑选一个好时机,总不能让人察觉到。慕容卿太聪明了,我怕他会怀疑。”元清晚压低了声音:“记住,你若是想要成功离开,必须要在迷晕他们之后,迅速地找到一个安全地方,吹响哨子,等树丘出现。” 元清晚说的,红杏都能听得进去,所以她只是低声说道:“红杏之前从来不晓得,娘娘竟然对红杏这么好。” 晓得红杏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也是一个感性之人,这话说出口,元清晚估摸着她又要哭,所以她当即说道:“红杏,你可莫要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哭,这些可是不至于,换位思考,让你离开也是因为我,毕竟若是你在这里,我定然会因为你,而受到极其严重的危害。” 红杏怔仲,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娘娘,红杏并不是想要的那样,但是红杏却只想要娘娘能够同红杏离开,红杏想要日日夜夜见到娘娘。” 红杏这样说,当真是让元清晚心中有一种不得劲的感觉,毕竟红杏是树丘的,若是红杏当着树丘的面儿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树丘应该是恨急了她。 想了一想,元清晚终究是觉得不太好,她只能说道:“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树丘看我的时候,都是一种恨意,如今我可是晓得了,原来他恨我是因为你。心爱的女子对别人好,他身为男子,自然会觉得他的自尊被人毁了,我若是男子,定然也是无法忍耐的。” “可是他既然是男人,便应该忍耐,而不是√娘娘您撒气。” 红杏果然还是向着她的,对于这一点,元清晚觉得很是自豪,毕竟能找到像红杏这样一个忠心的姑娘也是不容易了。 她道:“罢了,你等会儿。趁着慕容卿不在的时候,我便会章理由让你离开。” “娘娘……”红杏喃喃道:“您一定要等着红杏。” “当然了。” 只要红杏不在,仅仅是依靠她肚子里的那个不存在的空气便是无法威胁她的。 “娘娘,那个乌青会不会又搞出幺蛾子?” 红杏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元清晚也想到了乌青。乌青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像红杏所说,她若是当真想要做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 元清晚沉默良久,最后说道:“有树丘保护你。” 树丘与乌青之间本来便是势均力敌,更何况,乌青身为女流之辈,还是比不过树丘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七章 出逃 元清晚倒是什么夜没说,她只是安抚着红杏:“你放心便是,有树丘在,她定然是无法做出轻易伤害你的事。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便是找到树丘,只要同树丘在一起,你便是当真安全了,我也当真是有希望了。” 慕容卿在红杏同她说完这些体己之话后,又走了进来,他一把便将她拥入怀中:“清清,你觉得这个地方不好?” 元清晚蹙眉:“你的这些摆设东西不好而已,而且你竟然要模仿皇宫,看起来我便心生烦躁,难道不行?” “清清,你若是生气。便将这些换掉便好了,没有必要如此砸东西,受了劳累的是你,所以我会心疼。” 还真是假惺惺,会演戏啊。 元清晚愈发为慕容卿的厚脸皮程度而感到惊叹了,毕竟一般人怕是不容易做到这些,偏生这些在慕容卿这里便是手到擒来,不值一提。 “我要淡雅的房间,而且我只要这个房间,所以你派人来将这个房间好生的收拾一番,依照我期待的那样。” “好,既然清清喜欢,自然是要依照你所说的安排妥当。” 说实话,慕容卿待她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执着于让她通他在一起。 元清晚看向慕容卿,良久之后她道:“现下便收拾吧。” 慕容卿点头:“好。不要再随意砸东西了,若是你想砸,我帮你砸。” “你身为蛮夷的王子,当真如此有闲情雅致么?蛮夷王应该会失望吧?” 即便是慕容卿现下对她不错。但是她还是要说些话用来刺激慕容卿,否则也对不住她这个穿越人的身份。若是看到不顺眼的人,应该做的事,便是狠狠刺激那人,否则便当真是对不起她自己。 想到这些,元清晚笑了起来。 “既然你也晓得我身为王子,那我都能够这般空下来陪着你,应该可以晓得我究竟有多在意你了吧?” 终究还是小瞧了慕容卿,她早应该晓得,慕容卿不是如此好糊弄的,两句话便能将他给刺激到,怕是他也不会想到利用乌青将她带来了。 “即便是你对我好,也没用,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但凡是有能力之人,永远都不会想着沉迷美色。” “不爱江山爱美人不好么?这不是所有女子都所期待的么?” “你当真是糊涂,若是所有女子都希望,那怕是天下不会再有这么多厉害的君王了。能够一统天下。你们男人大多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若是那些好看的姑娘想,完全可以担得起祸国殃民的称号,只是谁都晓得这是骂名。”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我好。” 谁是为了他好当真是自恋,元清清的嘴角抽了抽,可是面对如此无耻的慕容卿,她却不知如何才能面对,良久之后她又说道:“罢了,原来你是如此自恋之人,竟然觉得我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有半分头脑,约莫也是可以猜测得到,我是希望你死的。” 这话说的很是决绝,莫说是慕容卿,便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元清晚握紧双拳,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所以她断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仁慈在她这里存在的。 慕容卿可能当真有些失望,情急之下,竟然将元清晚推开,元清晚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幸好慕容卿的反应又是快的。这才让元清清幸免于难。 “看来你是抱着得不到便毁灭的心思来说爱我这两个字的。” “不是这样。” 慕容卿慌乱解释:“我也不晓得方才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做出那样的举动并不稀奇,毕竟人都是有防御能力得,这种出自本能。慕容卿本来颤不相信她,所以她说出那些伤人之话,约莫慕容卿下意识地便推了她一把,不过她倒是可以确定,慕容卿并不是故意的。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并不想这样做,只不过有太多无奈的事情驱使着她。她只好说道:“慕容卿,我不愿意伤害你,但是你日后若是继续这般,我便不得不同你作对。” “无所谓,清清清,我不怕你。” “我怕你,怕你成了吧?”元清清晚嘁了一声,之后又道:“所以,慕容卿,你便放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在你这地方待下去。”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也同你说过,这里你必须要待下去,因为你总归是要好生熟悉一番的。” 很快,便有人来打扫卫生,元清清笑了笑:“我想要饮茶。” 慕容卿虽然诧异与元清晚为什么想要饮茶,可是随后他便想通了,“好,清清如今斗已经愿意同我要茶水了,便代表清清你已经逐渐要接受我了。” 还当真是个自恋狂。 这反而让她不知如何接口,最后只得说道:“我不是因为你,只是想要饮茶,这不对吗?” “可以,你想喝什么茶?” 这也是一个为难人的机会,若是不好好利用,岂非太可惜。 她先是叹了口气,“南浔皇宫之中有他国进贡的顶好毛尖,我喜欢的紧,只是不知你是否有?若是没有的话,便太可惜了。” “这是进贡给你们南浔的东西,我如何我有?” “算了。” “我去找法子。” 元清早抓住了慕容卿的袖子:“你最好快一点儿,我的耐心并没有那么多。” 慕容卿怔仲,良久后点头:“好,我尽快。” 元清晚这才觉得气消了一些。 她之后又低声说道:“不是我说,但是我真的觉得这种地方不怎么适合我,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我身心舒畅的地方。红杏,去给我买一些你蜜饯来。”她前面的话都是胡扯的,只有后面这句才是重点,红杏很快便心神领会,她微微点头:“好,娘娘。” “她不再是你们所谓的皇后娘娘,所以日后不能再这般称呼她。” 元清晚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她插嘴说道:“我如何不是皇后?只若我不答应将皇后这个位置除去,我便永远都是皇后。” 慕容卿看着她,“做王后如何?这整个蛮夷迟早都是我的,蛮夷不比南浔差。” “话虽如此,可是还是比不得南浔。我不仅仅是一个追求爱的人,我也同样是一个离不开权势之人。” 将整个房间都打扫好之后,又摆上了新的装饰物品:“这样呢?” “还行,我要红杏去买我最喜欢的蜜饯。” “偏生要让她去?” “别人不晓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慕容卿只道元清晚是故意为难,所以没有多想,只低声说道:“旁人难道无法代替她?” “不能,因为我叫不上那个蜜饯的名字,所以他们买不来,红杏晓得那个蜜饯的样子。”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便是玩吃那个蜜饯,若是没有,我又该仔细想想,你对于我所谓的真心了。” 慕容卿当真是被元清晚如此折磨的半分法子没有。 “带她去。” 将将走出院子,红杏便被蒙上了双眼,她眼前一片黑暗,全部要依仗旁人的搀扶才能行走。 红杏道:“你们可小心点儿,若是无意间让我受了伤,我家娘娘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今日我家娘娘的厉害你们也是见识过了。” 在那些下人看来,便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所以他们是打心眼儿里讨厌红杏与元清晚。 “姑娘放心,即便您是馒头做的,也不会如此娇弱,毕竟身份摆在这里,磕磕碰碰不打紧。” “你们的意思是本姑娘皮糙肉厚咯?” 红杏一边同他们说着话,一边感受着苦笑,不过她的方向感,委实是不怎么强,所以元清晚的吩咐她根本便做不到,她一脸苦恼,叹息一番后,才低声说道:“我是万万想不到,如今竟然还要被这般威胁着前行,若是回去,我定然要告诉娘娘,米们如此说我。” 二人面面相觑,即便是他们不怕红杏,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委实是受不了元清晚,明明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可是她无形之中,边已经是给他们这些人施压了。 仔细想想还是可怕的。 “不要再提夫人,姑娘,我们晓得你是不错的人。” “平日里来看,本姑娘确然是心地善良,可是你们的主子却那般对待我家娘娘,本姑娘,如何能够对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人善良?想来我家娘娘是心思纯良,所以才会被你们主子抓到,否则你们觉得,便是你们那主子,想要抓到我家娘娘,当真如此容易?” 红杏高抬下巴,冷哼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姑娘这话说的不对。” “有何不对?实话实说而已,你们主子便是以蛮夷王子的身份如此冒犯我家娘娘,也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若是我家娘娘,当真是生气了,你们家主子随时都能灰飞烟灭。” 此话说大了,但是话既然说出去,自然是不能收回来,所以红杏也未曾觉得有什么后悔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阴损招数 “你们蛮夷王莫非便任由慕容卿这样做么?” 两名下属再次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搞不清楚,他们主子为何要如此执着于一个女人,明明在蛮夷之地。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会有人主动投怀送抱,偏生看上了这南浔的皇后,一个有夫之妇。 “我呢主子的事情,不能随意讨论。” “本姑娘听说你们的主子不仅仅是蛮夷的大王子,还是你们蛮夷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由于红杏这样一说,所以那二人便又挺起了腰杆子:“自然,我家主子从来未曾嫌弃夫人,这便已经是夫人的荣幸。” “是我家娘娘嫌弃你们的主子才对。”即便红杏被如此蒙着双眸,她那张嘴依旧是可以说出什么东西,将她想要说的成功表达出来。 “怎么可能?我们主子即便是有至高无上的身份,平日里也根本不可能去做那些伤风败俗之事,为人正直的很,身边便是连一位伺候的婢子都没有。” 红杏道:“我家皇上比你们主子要好千万倍,蛮夷虽然也算是壮硕之国,可是多数都是像你们这样的野蛮之人。而南浔便大不相同,文武兼备,自然是算最为强盛的大国。再看身份,我家娘娘现下的夫君可是当真南浔的圣上。而你们的主子即便是身份至高无上,也不过是区区王子而已,即便是他有两个身份,可不过是为人臣,便是你们那整个朝堂的大臣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皇上吧?” 正因为红杏说的太有道理,所以此二人更是哑口无言。原本红杏还想说一说夙北陌对于元清晚的忠诚之心,但是她转念想到了乌青之事,又难免觉得有些气愤,便觉得夙北陌都是配不上元清晚的了,在她的心里便没有配得上元清晚的男人,她家娘娘终究是最好的。 “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了,这些话若是说的多了,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毕竟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为了元清晚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怕这无端的祸事。 红杏接下来便被推上了马车。她坐在马车上,继续感受着这周遭的方向与环境,可惜她没有如此敏锐,也不过是捕捉到一点儿的重要东西,但是她又想到了夙北陌很是聪明,所以他便安心下去了。 马车似乎行走到了无人之地,红杏忽然叫停:“停停停。”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红杏干笑:“那个,人有三急,我们姑娘家说出这个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委实是憋不住了,你们允许我去解决一下吧。” 红杏的事有些多,如今二人已经有不耐之色,可是又不能将红杏怎么样:“姑娘只能忍耐着。” 红杏继续说道:“你们这也忒丧尽天良了吧?让我一个姑娘家在马车上解决不成?还是顺你们想要看我尿裤子里,然后你们再对我猥琐一番。” 此话一出,自然是令人诧异的,毕竟红杏的话简直是惊骇世俗,让人无法相信这种话竟然是出自女子之口,而说出此话的红杏还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她可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也不怕什么丢人,毕竟她现下要做的是能够将这两个人给迷晕,到时候她便趁机离开。 马车停了下来:“你带她去。”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说道。被指使的那人显然是不怎么乐意,他说道:“凭什么我带她去?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传出去,怕是日后讨不到媳妇了。” 还当真是愚蠢的可爱,红杏忍俊不禁,“你们两个何必如此谦让,虽然我被蒙着眼,但是一开始我便觉得你们两个对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约莫当真是对我生了什么感觉吧?” “姑娘想多了,对你生了感觉的可不是我,事他。” 被指的那个人一脸无辜,他退后两步,张了张嘴,解释:“怎么可能?分明是你。” 二人此刻便又是互相指认起来,红杏只是觉得更是好笑了,她低声笑了笑,良久之后才捂着肚子说道:“没有到本姑娘竟然有如此魅力,我晓得你们都想要为本姑娘也竞相折腰,都想要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只是可惜,如今只能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却是不能的。所以只能选择一个。而且看你们二人似乎颇有种兄弟情深的样子,约莫个个都想痛本姑娘在一起,又个个都不想兄弟反目为仇吧。” 红杏的目的便是先气一气他们,着一路上虽然他们对她也算是毕恭毕敬,可是她亦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此仇不报,这口气她咽不下。若她还是当初未曾遇到元清晚之前的小婢子,遇到面前的二人,约莫会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元清晚已经彻底改变了她,这让她能够勇敢面对自己,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红杏伸手,想要将眼上蒙的布摘下,只是那二人怎么可能允许? “姑娘要做什么?” 红杏低声说道:“自然是想要摘下这碍事的东西,本姑娘是憋的没有法子了,这种隐秘之事,本姑娘还要你们跟着不成?虽然本姑娘晓得你们对本姑娘有心思,只是可惜了,本姑娘都未曾看到你们二人的样貌,这怕是无法对你们生什么特殊的心思。” 红杏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若是你们属实喜欢本姑娘,本姑娘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跟着本姑娘吧?左右本姑娘的性情开放的很。” 红杏低声笑着。笑声的确是有些动听,所以她便不由得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你们可能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 她便又要摘下眼上的布条子,终究是被二人阻止。 “姑娘,我们跟你去吧。” 想来一名女子也不能耍什么花招,他们都是有武功内力之人,断然是不会惧怕一名小小的女子的。 红杏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在二人未曾看到之时,拘留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她要的便是这样,若是这两个人不跟着她,她也不好行动啊。 感觉已经进了草丛,其中一人开口:“姑娘便在这里吧。” “你们两个都将脑袋转过去,谁晓得你们会不会想要将我看光光啊。” 红杏冷笑,之后便要扒裤子,因为她如今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这两个人并不是那种耍无赖之人,所以红杏还是相信他们的。 “姑娘安心,我们并没有如此猥琐。” 红杏感觉到他们转身,忽然惊呼:“哎呀。” “姑娘怎么了?” “本姑娘没有纸。” “姑娘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了。” 红杏倏然站起身,将手中的小瓶子的瓶塞拔下,朝着二人撒去,她到了句:“你们竟然转过头来。”与此同时,她依照元清晚所言,屏住呼吸,因为她也怕这东西吸入口鼻之中。红杏之后便又拿出了一颗药丸吃了下去,她很是感动,元清晚已经提前为她准备好了一切。便是这丹药。 “不好,是迷药。” 二人这个时候方才察觉。 可是为时已晚,即便是现下屏住呼吸,只不过已经将迷药吸入口鼻之中,终究是无法改变。 红杏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草丛中,便拍了拍手:“还是娘娘了解我,晓得我可能笨到会自己将迷药吸入口鼻之中,还特意给了我解药。” 她拔了些草,还不忘替二人总草盖住,很是开心。 她走出这荒草树林之后方才发现,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见过。 红杏晓得,可能是故意为了让人误解,怕出什么意外,方才走了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在腰间将哨子摘下,随后便又走去了安静的地方躲起来,方才吹响,她希望树丘能够进快地前来。 红杏坐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她还当真是怕树丘不来,如今也不知这哨子究竟管不管用。 皇宫…… 乌青独自一人回了皇宫之中,她浑身是血,除了那张脸上有一处小伤,其他地方皆是打伤,几乎是没有好的地方,起初那些侍卫认为乌青是什么刺客,皆是有些警惕之意,幸好有人认出了乌青:“这位是一直待在宫中的乌青姑娘,是皇上的属下。” 乌青看到这些熟悉之人后,便晕了过去。 众人将她送去了她的院子当中,又尽快通知了夙北陌,说到底终究是夙北陌的人,若是当真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是承担不起的。 夙北陌原本便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到了这个时间,元清晚还没有回来,她召来了树丘,询问:“红杏没回来?” 树丘摇头,也很是担心,他要担心的更多,不仅仅要为夙北陌而担心元清晚,还要担心红杏。 他抱拳:“属下这便去寻找。” “好。” 夙北陌是真的着急,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做,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元清晚不过是那样一说,他便忍不住答应了。 如今想来当真是最后悔的一桩事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受委屈了 姬管家和陈克勤很快离开,离开之前嘱咐了客栈老板,吩咐着好生照料叶桑,随后便还是写信将今日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姬长夜。 虽然叶桑说的话也在理,不过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是得给姬长夜汇报一声。 叶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坐在客栈内,同角梅一块儿整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 此次怕是要在客栈待上一阵子,叶桑半点儿不慌,对角梅道:“舟车劳顿这么些天,你也下去休息休息吧。” 角梅还休息什么?她刚刚气都被气死了,就算被叶桑安慰了一下,现下却还生着闷气,坐马车坐得骨头都疼了,她却没有半点儿休息的心。 “小姐,您现在打算怎么办?”角梅真的是怕死了,怕自家小姐在这边受委屈觉得难过。 “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等长夜回来了。”叶桑双眸亮晶晶的,也弯弯的。 这些事情她不好处理,不过她相信,她已经和姬长夜约定好了,姬长夜便一定会处理好这些。 角梅想了想,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叶桑,没发现叶桑有很难过的表现,这才放下了心,担心叶桑累了,便起身道:“嗯,那小姐先休息吧。” 叶桑含笑点头,收拾收拾便去休息了,一觉睡到晚饭时才醒。 叶桑睡得骨头都酸软了,她眼角泛着刚醒时的泪花,离开被窝有些怕冻,整个人蜷成一团,皱着小脸儿给自己捏了捏手臂。 角梅见了,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为叶桑按了按,手中力道轻柔舒适,让叶桑不由得喟叹出声。 角梅眉眼弯弯地笑她:“小姐蜷起来跟只猫儿似的。” 叶桑一本正经地回答:“像猫儿多好,整天蜷在火旁,一点儿也不冷。” 角梅乐不可支地捂住嘴:“整天蜷在火旁,毛岂不是得被烧掉啦。” “小心一点怎么会呢……” 主仆二人细细碎碎地说着话,烛火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满目温馨。 窗外的雪花仍旧飘落着,一没注意,便过去了好几天, 叶桑被姬夫人拒绝进入将军府未早成了如今上京城的“头条新闻”,现在还传得沸沸扬扬地,将叶桑的身份都给扒得差不多了,传了好多不同版本。 不过无一例外,都是讲的叶桑的不好。 什么叶桑的性格,还有她在容城那边邪门儿的谣言,通通都被打听过来了,一时之间,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将军府那未来的少夫人。 叶桑在这些传闻中也越发显得神秘,有不少人都想见识见识将军府这位未来少夫人究竟是何模样。 可叶桑始终待在景云客栈内,不踏出客栈半步,又有将军府的人护着,他们就是想见也见不着。 街头小巷的传闻叶桑也略有耳闻,不过同在容城一样,角梅气得跳脚,又担心叶桑,她却不过一笑置之。 叶桑每每看到角梅气得咬牙,都只是笑笑,手中刺绣并不停,口中道:“别人说别人的,有什么好气的呢?” 角梅把手里正在做的绣活儿的布料都给捏皱了:“小姐明明这么好,却总是被冤枉。” “可是我们气有用吗?他们会因为我们的情绪而停止吗?气的不过是自己罢了,不若随缘,时候到了,谣言也就停止了。” 叶桑仔细看着手中的绣活儿,一针收尾。她现在的绣工已经进步了很多,绣面上的花栩栩如生,她满意地笑了笑。 角梅闻言,嘴嗫嚅了两下,最后缓缓松手,没再说话了。 也对,她们生气能有什么用呢?唉,小姐真是豁达,若是她被这样冤枉,这时怕是要委屈死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姐半分心性啊。 角梅火气消了下来,焉焉儿地趴在桌子上,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 二人消磨着时间,很快磨到了天黑,吃过晚膳,角梅帮叶桑将烛光灭了之后,便悄声退了下去。 今日的风雪有些大,叶桑素来怕冻,被子又多盖了一床。 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今日一过,明日便是小年夜了,可是姬长夜还迟迟没到上京城,她怕他赶不上和她一起过年。 可能因为有些思念作祟,今日叶桑睡得不太安稳。 翻来覆去到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时,叶桑突然听见“咯吱”的一声,随后风雪声也变大了一瞬,转眼又消失了。 叶桑却是顿时就惊醒了,她霎时睁眼,目光清明,半分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还在睡觉的人。 叶桑下意识地就想叫暗卫,可看见那个满身风雪的影子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又放了下去。 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姬长夜带进来的寒意冻得她一个激灵:“你刚到上京城?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 她嗔怪,赶紧起身去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风雪,转眼手脚就被冻得冰凉,她也毫不在意。 姬长夜垂眼看着她忙碌,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冷漠无比,此时却泛出些细碎的温暖,他低笑一声:“桑儿还真是机警。” 说这话时,心却一顿一顿的疼。 他从前不知道什么叫做疼惜,可现在知道了,别人睡觉都很香甜,可叶桑在睡觉时都这么机警,可见平素里是受过惊吓,睡眠才会这么不安稳。 姬长夜又想到最近的事,姬管家给他寄的信里都说明白了,桑儿被母亲拦在门外,不得入将军府,还被谣言中伤。 是自己做得不够好,难为桑儿,主动让步,承受谣言,主动住进了客栈。 想到这里,姬长夜顿时更加疼惜,顾不得身上寒凉冻着叶桑,一把便抱住了她,头紧紧埋在她的颈窝。 “桑儿。” 姬长夜声音透出几分嘶哑,又有些拔干,让叶桑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受委屈了。” 桑儿,你受委屈了。 不过一句话,短短七个字,叶桑却感觉仿若冰雪初融,一点一滴的暖意丝丝泛进心里,透着股甜蜜。 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委屈,原来只要姬长夜的一句话,便轻易抵消。 叶桑动了动手,将手放在姬长夜背后,轻柔地一下一下拍着:“没事。” 姬长夜抱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自己身上都是湿答答、冰凉凉的,都给叶桑抱得冰冷了,他怕叶桑着凉,赶紧将叶桑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将侵湿的大氅解了下来放在一旁。 叶桑这时才觉得寒凉了,饶是地龙烧得再旺,她也被空气冻得一激灵,她赶紧拉过被子,捂了捂,这才好了些。 她衣袖这些地方都有些被沾湿了,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没吭声,嫩嫩的小脸儿泛出柔和的笑意,她拍了拍身旁。 “坐下来也偎一偎吧,温暖一点,别着凉了。” 边说着,她便将手中的被子挪过去了一点,准备给姬长夜盖过去。 姬长夜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大掌本来被冻得冰凉,不过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手掌也变得暖起来。 “不用,你盖好就行了,我待一会儿便走。”姬长夜目光重新沉淀下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透出些不舍。 “你要走?”闻言,叶桑顿时惊讶道:“才刚回上京城啊……”她有些失望,难道,注定不能再一起过年吗? 却不料,耳边传来轻笑声,姬长夜揉了揉她的头,眸中怜惜:“我不离开了,明日陪你一起过年。” 叶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说的是什么,脸颊热了热,垂下眼点点头。 姬长夜半蹲下来,和她保持在同一高度上,为她掖了掖被子,温声道:“安心睡吧,明日一早醒来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我也会解决好将军府的事,明日便来接你过去。” 姬长夜目光温柔地看着叶桑乖乖点头,眸子深处却划过几分冷意。 母亲,不接受叶桑吗? 可这些情绪他都隐藏得太好,以至于叶桑都没发现,她怕姬长夜刚刚就在照顾她,却忽略了自己。 叶桑伸手摸了摸姬长夜的手,触感温热,她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询问道:“今日舟车劳顿,不如就在客栈休息,不回将军府了?” 姬长夜点头:“自然。”他本来也没打算现在回将军府,他怕自己会立刻就去找冷若岚。 至于谣言什么的,姬长夜也是不怕的,毕竟他在上京城也早是一个没什么名声的纨绔子弟了,明日再多添一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你便赶紧去休息吧。”细细又温柔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姬长夜垂眸看着眼前的姑娘。 叶桑双手抓着两旁的被角,看着他时双眸亮亮的,此时透出些担忧:“不要着凉了。” 姬长夜不由失笑,比这更冷的温度,更艰难的环境他都待过,又怎么会怕这里呢?不过眼前姑娘的关心还是让他心情很快就好起来了。 姬长夜“嗯”了一声,疼惜地点头,在叶桑催促的目光下却垂头,略有些干的唇吻上了叶桑的额头。 叶桑几乎是一下子就愣住了,脸颊不自觉地发烫,她并不拒绝,乖乖地抱了一下姬长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必为吾妻 姬长夜唇弯了弯,眸光柔和,片刻,将唇移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你先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叶桑脸颊红红的,觉得有些泛热,闻言,她乖乖点头,又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有姬长夜在身边陪着她,叶桑很快便睡着了,呼吸平缓,睡得格外平稳。 面前的睡颜恬静美好,唇边还带着一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姬长夜看了会儿,眸中也逸出笑意。 “主子。”窗户外传来很轻的声音。 姬长夜笑容立即淡下来,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帮叶桑掖了掖被角,重新披上那条湿答答的大氅,这才格外轻地走出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出去之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一棵大树下。 大树下还有一个人,那人负手站在树下,露出的一只手骨感苍白而又白皙,看起来有几分虚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却披着黑色的大氅,在黑夜里神秘又冷清。 云浩天是背对着他的,听见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唇微微一弯,道:“长夜。” 姬长夜也停了下来,一路过来,雪都厚得很,只是他的脚踩在雪地里,却只留下了很轻浅的印子。 他冲云浩天颔首:“殿下。” …… 叶桑一夜好眠,翌日一早艰难地起床洗漱后,一出门便瞧见了姬长夜。 姬长夜已经换下了昨晚的衣服,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衣裳,外罩黑色滚金边儿斗篷。 他背对着叶桑,似乎已经等了一阵了。 角梅悄悄捂嘴笑着,在叶桑耳边道:“姑爷今日打早就来啦,小姐看见了姑爷,惊喜吧!” 角梅声音中透着一股轻快愉悦,叶桑纵容的抿唇笑,也没有给角梅说自己昨晚就已经见过他了。 姬长夜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转过身子,含笑看着叶桑,不过走了一步,便到了叶桑身前:“待会儿用过早膳之后,我们便直接回将军府。” 姬长夜直接说了自己的安排,眸中仍带有些疼惜,他既回来了,便不会让叶桑再因为这些事情而受委屈了。 叶桑自然没什么异议,温顺地点头。 二人简单用过早膳之后,便坐上马车往将军府去了。 今天小年,街市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年味儿也是越发浓重了,红色的挂饰挂满了整个上京城。 马车里,叶桑眉眼弯弯地看着姬长夜,自己的手蜷成了一团放在他的手心里。 可能男人的手天生就要暖和些,姬长夜的手更是,轻松将她的手包住,手心干燥温暖,不过片刻,叶桑的手便暖了起来。 叶桑忽然想起云城的那位,她犹豫了片刻,便问道:“云城那边的事如何了?” 这些本是朝廷的机密,可姬长夜一点也不避讳她,点头说:“那边的事差不多了,我看了那些新作物,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能否用于军用,还需谨慎考虑,李大人他们已经在上京的路上,那位许小姐也会来。” 姬长夜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又看叶桑。 叶桑对此早有预料,此时知道结果,并不意外,她点点头,侧目,却看见姬长夜微蹙的眉头,便明白是为何。 叶桑不由得失笑,弯了弯眼睛,细细地、温和地说:“她来便来吧。” 姬长夜这才舒展开眉,叶桑向来是聪明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许碧青来了之后,不要离她太近了。” 叶桑乖顺地点头,眸中盈了些温暖与笑意,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姬长夜说着话:“你说……” 马车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充盈在这冰冷的冬日里,构成一首格外曼妙悦耳的乐曲,温暖动人。 马车很快穿过闹市,来到冷清的将军府门前,马车外传来折袍雀跃的声音。 “爷,到了。” 马车内的低语这才停了下来,姬长夜掀开车帘,毫不费力地跃下了马车,转身便去搀扶叶桑。 叶桑抿出一丝笑,将手搭在姬长夜的手上,轻轻跳了下去。 二人眉目流转间似乎都有种情愫在发酵,角梅看得眉眼弯弯,折袍已不忍心再看,恨不得大吼一声:爷,你变了! 姬管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此,心中流转过不同的几番心思,便上前来,笑着行礼:“少爷,叶小姐。” 姬长夜含笑牵住了叶桑的手,转而看向姬管家,眉目舒畅,透出几分轻快愉悦,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样:“母亲可在宜春苑?” 他们还没成亲呢,叶桑挣了挣手,可那双大手却紧紧地牵着她,不会将她弄疼,也不会让她逃离,叶桑没能挣出来,只好无奈地放弃了,看向姬管家。 姬管家闻言,心中微微一颤,有些担心,却还是尽职尽责道:“在的。” 姬长夜点头,牵着叶桑便往里走去,冷若岚身边的喜鹊也听闻了一些事,被命等候在了门前,见二人进来,咬了咬唇,有些为难道:“少爷……” “折袍。” 话还未完,便被姬长夜打断了,折袍立即跳了上去,拉开了喜鹊那个傻姑娘。 没能完成冷若岚交代的任务,喜鹊反而松了一口气,被折袍扣着走在他们后面。 角梅跟在二人身后,跨进了将军府大门后满脸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姑爷回来了,他们也能迈进将军府的大门了,一路畅通无阻,气死那些当时想要拦住小姐的人! 姬长夜牵着叶桑便一路直奔宜春苑,遇到些奴仆,他们也都恭敬的行礼,并不去打量这位他们都很好奇的未来少夫人。 叶桑心中莫名有些慰藉,她看向前面的姬长夜,男人的背影精瘦高大,不过一个背影,便让人感受到力量。 在这个世界,这是第一次,被人牵着往前,无惧一切。 叶桑有些小小的感动,掌心也温热起来,男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转过来有些好笑地说:“怎么?害怕?”可能是真的怕叶桑紧张,话虽带了些调笑,眼神却认真得紧,没敢错过叶桑的任何一个小表情。 害怕?自己曾经和角梅在叶府遇到那么多次暗害,她都未曾害怕过,现在,她的身前有姬长夜,又怎么会害怕呢? 叶桑看出姬长夜眸中的认真,抿了抿唇,嘴角微扬,摇了摇头,眼神同样认真道:“没有。” 姬长夜安放下心,笑了笑,转身继续走。 不过片刻,二人便到了宜春苑。 宜春苑禁闭着大门,门前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叶桑抬眸看了一眼,虽被称为宜春,可宜春苑却尽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姬长夜脸色微沉,深邃的黑眸都冰冷下来:“母亲呢?” 丫鬟早听了冷若岚的命令特意来门口守着的,此时听姬长夜说话有些害怕,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夫、夫人吩咐,叶小姐不得入内。” “哦?”音调抬高,姬长夜只觉好笑,下一秒,眼神便如利刃般猛地射了出去,单手伸出来,放在门上。 丫鬟怕他得紧,被他一个眼神儿便给吓得顿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姬长夜单手用力,轻而易举便将门推开了,他沉着脸,牵着叶桑一步一步地往里走,走过时风吹过了路旁的花草,花草都颤动起来。 这时的姬长夜有些吓人,叶桑不知为何,竟怕他做得太过分,忍不住说:“长夜,毕竟是长辈,你不要说得……” 话没说完,带着些犹豫,可叶桑相信姬长夜当然能听懂。 姬长夜收敛了一下释放的怒意,安抚地拍了拍叶桑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于是,叶桑便不再说话。 须臾,二人到了一个房间门前,叶桑打量了一下,觉得姬长夜的母亲和在容城的她的小院子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宜春苑屋外的墙上,门上,都稀稀拉拉贴了些鬼画符,并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 叶桑眼睛转了一圈,便看向姬长夜。 “母亲呢?”姬长夜收敛了些怒意,却仍透出些冰冷。 丫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也并不想要看到母子俩这位这件吵起来,因此,她大着胆子弯腰道。 “少爷,夫人吩咐过……” “让他进来吧。”房间内却传来一道冰凉的声音,听不出主人的任何情绪,同时,敲木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咚、咚、咚……”一下一下地敲着,节奏沉沉。 守着的丫鬟没有办法,只能开门。 叶桑听着这些声音有些好奇,也越发想知道姬长夜的母亲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两人走了进去,叶桑入目只见一个背影,天青色的衣料华贵,跪在蒲团上,正对着一个佛像一手捻佛珠,一手敲木鱼。 仅仅一个背影,叶桑便能看出,这个背影的主人有多冷漠。 “今日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母亲,叶桑,必成为吾妻,必成为将军府的少夫人,母亲也不必白忙活一场。”姬长夜掷地有声,声音冷漠而又肯定。 冷若岚并不为所动,定定地跪在蒲团上,闭着双眼,嘴唇翕动,敲打着木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一章 自有人救 “阿佞,我家娘娘待你不错,你会去吗?” 阿佞看了看楚裳,但是随后它便将头转了回来:“娘娘是主子,自然是要去的,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你果然是忠心的,可不像那个郡主,根本便不顾半分情谊。虽然与娘娘的关系一向不是特别好,但是在一些时候,还是可以想着伸出援助之手帮一帮的吧,竟然视若无睹。” “郡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裳道:“闭嘴。” 红杏朝着楚裳做了一个鬼脸:“你还当真是有些可怜,关键时候竟然需要你的之前属下帮你辩解,让阿佞来维护你,你的脸往哪里搁?” 楚裳对于红杏简直是便是无视,她不理会:“阿佞愿意怎么做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 红杏的嘴在遇到像楚裳这样软硬不吃的女子之时,便是彻底没辙了,因为她之前遇到的人,都是同她一样,无法忍受那些怒气的,所以可以被她给激动,眼前的人不同。 红杏叹了口气:“真是无耻啊无耻。” 她道:“你们两个跟上,救娘娘要紧。” 她晓得树丘与夙北陌都不相信乌青,但是这个时候偏生遇到了乌青,她被人搀扶着,的确如同树丘所说,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乌青看到红杏显然是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红杏冷哼一声:“你这个没人性的女人,我家娘娘即便是晓得了你喜欢皇上。也未曾对你做什么,你为何要如此没良心,这般陷害她?她如今便又是落到了慕容卿手里,你开心了?” 月华道:“是她?” 他已经想要动手,有了动手的征兆。红杏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才又说道:“便是她。” 眼看着月华要走上前去,却被红杏拉住,因为红杏想到了之前的警告,她不由得说道:“你别,我家娘娘定然是不希望如此,这种事,必须正儿八经的解决。” 红杏说完这些便又露出了鄙视之意,她低声说道:“所以乌青你最好注意一些。” 乌青蹙眉:“属下不知红杏姑娘在说什么。” 红杏被气的半死,她伸手捂住心口,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脸。” 因为红杏被刺激到的原因,所以她便是将各种话都给说出来,哪怕是这种话,她也同样可以说出来。 红杏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忠心的女子,至少是对皇上忠心的。后来你将我同皇上陷害,我还是可以理解你,将你当成是一个无知的姑娘,毕竟娘娘说过你只是因为太过于喜欢皇上,所以一时生了嫉妒之意。只不过是现下,我便是不能相信你了,毕竟你连自己做过的混蛋事都不敢承认,未免太过于无耻了。” 乌青依旧是不肯承认,她只是轻轻笑了笑,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属下分明便是尽力了,不知红杏姑娘究竟在说什么。” 红杏看向慕容卿,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没想道你竟然会是如此。” 但是乌青并没有说什么,红杏只好说道:“你们先随我去救娘娘,乌青姑娘你如果想要再起坏心,若是再有什么愿望,毕竟想要将这个当成是一桩大事。” 依照之前的路摸索过去,红杏望着那一片空旷的地,她低声说道:“皇上,您看看,娘娘她可能会在哪里?我晓得您是最聪明的。定然是可以找到娘娘的。” 夙北陌闭眸,似乎感受着什么,之后他道:“朕对阿晚很是在意,所以对她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的。” 红杏说道:“那皇上可是感受出来了?” “未曾。”夙北陌直接便给出了一个确定之话,红杏再次怔仲,她简直是快要哭了:“难道真的找不到娘娘?若是皇上都找不到,奴婢要怎么办?” 树丘抓了抓她的手,无声的安慰,但是这所谓的安慰,对红杏来说,便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抬头看向树丘,低声说道:“皇上很是厉害,我相信皇上。” “我也相信。” 红杏闭嘴。 “这边。”慕容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之后便看到了一处极其不错的地方,“这里很美。但是我与娘娘被困的地方看起来并不在这里啊。” “区区迷幻之象,也妄想迷惑朕。” 夙北陌握紧双拳,却不知他从何处拿出一只萧,放在嘴边轻轻吹着,之后便见整片树林的树叶都开始坠落。红杏听这萧声,却觉得格外的好听,她很是痴迷,而一旁的树丘却摁住了她的耳朵:“像你这种完全没有内力之人,怕是受不得这萧声。” 红杏之后将树丘的手掰下来,才又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觉得受不了这萧声,反而觉得这声音格外的动听,若是能够成日里听到这萧声,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这萧声能迷惑人的心神,所以你切莫再听。” 听到树丘如此警告,红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树丘继续摁着她的耳朵,让她很是不舒服。 树叶继续下落,而夙北陌便站在那里,宛若神祗。 红杏看的痴了:“树丘,你看看皇上,再看看你。皇上真不愧是娘娘喜欢的人,娘娘也当真是好福气。怕也只有皇上这样的人才能般配得上娘娘了。” 虽然是在夸赞夙北陌,但是树丘无论怎么感觉,都觉得红杏更是在变相的称赞元清晚。他晓得红杏一直都是最崇拜元清晚的,但是他也是崇拜他家主子的。 所以树丘这个时候竟然同红杏争论起来:“红杏,不是我说,你看看皇上,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以及上看下看,便没有一丝缺陷。你再看皇上那如同神人的面容,怕是世间再也无法找到能够相提并论的容貌了。” “灵酒啊,月华啊,虽然不是同一种人,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也不比皇上差。便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是这样说,但是归根究底,也是皇后娘娘将将配得上皇上。” “你放屁。”红杏一转身,将树丘推开,她眸子有些红:“我不允许你说娘娘配不配得上旁人。” 树丘被现下的红杏给吓到,他浑身一个激灵,之后才低声说道:“红杏,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女人在你心里比你未来的夫君还要重要?” 红杏点了点头,她最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元清晚,另外一个人树丘。若是让她在这二人之中强行挑选出一个,她只能选择元清晚,因为确实,在她心中元清晚是那个更重要的。 树丘似乎是受了伤害,他捂住心口处,良久之后才说道:“红杏,你可真会伤人心。” “我不仅仅会伤人心,还可以让你更难过。” 树丘乖乖闭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因为得罪了女人便是在找死。他并不想得罪红杏。 而红杏只是斜眼看她。 夙北陌说的没错,这个地方的确是一处令人诧异的地方,也的确是有暗道,只不过这所谓的暗道不过是障眼法。 “被,被骗了?” 红杏看到夙北陌的面色阴沉,便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夙北陌依旧是阴沉些一张脸。 一看便没有人敢这个欺骗他,红杏便更是害怕了,她躲到树丘的身后,捂着眼睛:“树丘,皇上如此生气,会不会杀了我?” “主子生气虽然可怕,但从不会殃及无辜,你既然是那无辜,便不必怕。” “是这样么?”红杏颤抖着嘴唇,之后才又点了点头,探出了脑袋。 “先回去。” 不知为何,夙北陌却下了这么一个命令,红杏一听,当即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害怕,她站出来:“为什么要回去?难道不救娘娘了?” “怕是阿晚身边有重兵把守,若是贸然闯进去,咱们都会搭进去。” “主子,照理说,慕容卿是蛮夷之人,他若是想要将这重兵带入南浔都城之中根本便不容易,为何……”他的眸子逐渐地睁大,理解了:“莫非……夙子霖!” “嗯,所以不该贸然行动。” 如今夙北陌都不着急去救元清晚,红杏才不管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些东西,她只在意元清晚。根本分不清轻重缓急,所以她更是气愤:“你怎么能如此?娘娘如此爱你,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要因为害怕遇到危险便要抛弃她么?” 树丘握住红杏的手:“红杏,不要胡说。” 红杏蹙眉:“我没有胡说。”她一把将树丘的手甩开,又怒道:“你分明晓得我有多在意娘娘,如果你也在意我,便不要插嘴。” 树丘面对红杏的时候,即便是有诸多的反驳之话也说不出口,这约莫便是爱之深情之切了。 他叹了口气:“红杏,主子他自有打算,他定然会有法子救皇后娘娘,如今便不该是你担心的时候。” 月华站出来:“你不救,我自去救。”他邪笑:“我若救了,便是我的。” 月华一向喜欢趁虚而入,夙北陌蹙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五章 灵枫相邀 也不知道李昭烟在阿七进来之前跟南笙说了什么,居然让南笙自己开口跟阿七说出了目的。 阿七表情本来就不怎么丰富的脸上看不出变化,翠月的惊讶却很明显,这些日子她也是每天都和南笙见面,自然对南笙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一般情况下她是不绝对不可能自己说出这种话的。 南笙平时看起来开朗,其实在和人交流这件事情上是不擅长的,就像刚才,她只是想跟李昭烟说,却还是犹豫,迟疑。 阿七眼带询问的看向李昭烟,见李昭烟点了点头,便也应了下来。 “那南笙去收拾一下,我晚膳过后送你走,每个月我会到你训练的地方去三次,如果你不能完成训练,或者是坚持不下去的话可以告诉我。” “不会。”南笙握着拳头,语气很坚定。 苏管家着人捧着一张帖子来寻,小丫鬟一件李昭烟就急忙行礼,看着像是新来的,有些害怕李昭烟。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这帖子,帖子是灵枫公主府上送来的,苏管家让奴婢送来给娘娘看看,若是娘娘不去的话苏管家好回绝了公主府上的来人。” 小丫鬟磕磕绊绊说完了苏管家交代的话,头垂的低低的,生怕李昭烟看见她的脸。 然而就是小丫鬟这幅害怕李昭烟的样子让李昭烟有些好奇,“帖子先放着,翠月,去把帖子拿过来。” 李昭烟头一偏,只在帖子上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桑荷?” 李昭烟这小丫鬟眼熟的很,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原先在李惜珠身边待过的,虽是如此,可李惜珠欺负原主时桑荷却从来没有帮忙,就因为这,桑荷还被李惜珠嫌弃过呢。 翠月也看了这眼生的丫头一眼,确定自己没见过之后才看向李昭烟,“王妃,您见过这丫头?” “都是往事了,罢了,你如今叫的什么名字?” 后面这句是问跪在地上的桑荷的,桑荷唯唯诺诺的答道:“回王妃娘娘,奴婢入府时叫的小荷,不如娘娘赐的名好听,若是王妃娘娘不嫌弃的话,奴婢以后便用着您赐的名,可好。” 这般乖顺的样子便是在表达归顺于李昭烟的意思了,只是李昭烟并未应下。 “随你想用哪个,与本妃有何干系,灵枫公主府上的宴,本妃应下了,你去回了苏管家吧。” 桑荷略有些迟疑,却也不敢耽误了事,一路小跑着往待客的地儿去了。 “翠月,你去找管家问问,看这丫头是如何进的府,这原是李府的人,若是被打发出来了,那收留着也无甚影响,可若是心怀不轨,万一真被她得了逞就不好了。” 怪不得李昭烟方才不点明,翠月只听李昭烟怎么要说,内心想的就是李昭烟刚才想起了在李府受的那些委屈,私心里想着不如直接让管家把那叫什么桑荷的丫头赶出去。 借着李昭烟午后歇着的时间,翠月一路想着要怎么和管家说,不知不觉就到了管家住的地儿。 “翠月丫头,你不好好在王妃身边伺候着,来这里作甚?” 苏管家正惦记什么时候给绿毛鹦鹉找个伴,半开着的门直接就被人推了开来,“苏管家,那个叫桑荷的丫头,她是怎么进府的,还跑到王妃跟前去了。” “桑荷?那是谁?”苏管家看翠月这气势汹汹的样,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惹到了王妃头上,没想到这翠月说出的完全是个自己没听过的名字。 翠月一顿,“就是小荷,她原来是李府的,你都不查清楚,万一她是来做坏事怎么办?” 李府?那不是王妃的母家吗,只不过李府对待王妃到态度那可就有的说了,“嘶,这人是府上的老人送来的,说是他外孙女,没想到是李府来的,我让人去查查。” “早就该查啦,随便谁介绍一个人你就要留着,府里的老人就不可能被收买吗,你真是老糊涂了,等王爷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换个新管家。” 翠月自小在府里长大的,与府里人的关系自是不必说的,偶尔言辞小孩子气一点大家也乐意由着她。 次日清晨,李昭烟早早就被翠月叫醒,“王妃,今儿个要去灵枫公主府上的,帖子上定的时辰早,若是不早些起来收拾的话怕是要误了时辰。” 李昭烟打着哈欠坐在镜子前,心中宽慰着自己:罢了罢了,自己接的帖子,早起就早起吧,以后再有人送帖子来可要看清了上面的时间再说。 “唔,”哈欠打到一半,李昭烟抬手捂住了嘴,“看什么劳什子的国家特色,不就那么些东西,费劲。” “王妃,您待会儿到了灵枫公主府上可别这么说,到时候人多,听说京城那些叫得上名字的都会去。”翠月双手灵活的挽好发髻,又请李昭烟亲自选了步摇,她再挑几样头饰戴上去,这才算收拾的差不多了。 到灵枫公主府门口时方至巳时,正是帖子上定好的时辰。 “干什么的?” 燕王府的马车刚到,府门口的侍卫立刻过来了两个将马车拦住。 翠月探出头去递帖子,哪知道侍卫看都不看一眼,“来参宴的?如今园子里还没布置好,贵客便是进去了也无处落脚,劳请您在外面儿候着。” “你!帖子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时间,我家主子不早不晚的到了,你说没收拾好,怎么不见别人家的马车也在外面候着?” 侍卫眼里有些不屑,“时辰定的是及至午时,你们连时间都对不上,谁知道是不是自己写的帖子。” 翠月心头火气,挽起袖子就要出去和侍卫理论。 “翠月,”李昭烟脸上看不出丝毫恼火,“别为难侍卫了,找个阴凉处,今儿早上起的早,本妃如今有些困,就在马车上将就着歇歇,灵枫公主府上条件不好,连间客房都没有,不比咱们燕王府,不要让人难堪了。” 翠月一个没忍住,扶着马车一壁笑的不见眼。 车夫自然听见了李昭烟的话,驾着马车停在了阴凉处。 “翠月,咱们刚才路过的那条街上有个点心铺子,你折回去买些点心,我方才只用了一点早膳,胃里有些不舒服。” 翠月一听就吓着了,着急忙慌的就要走,李昭烟又叮嘱道:“你可拿好了帖子,莫要弄丢了。” 一路小跑着到了点心铺子里,翠月照着李昭烟平日的爱好挑了些,正要给银子时脑子里灵光一闪,王府的马车上今日备着点心,只是自己被王妃的话吓到了,所以一时间忽略了。 如果王妃不是为了糕点,那…… “姑娘,你袖子里东西掉了。” 点心铺子里的老板娘听见细小的声响,环顾一周以后叫住了翠月。 翠月回头,两只手里都占着了,“老板娘,劳你帮我捡一下,我这,不方便。” 帖子掉地上时摊开了,老板娘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哟,这宴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你这丫头买这么多点心自个儿在外面偷吃吗?” “哪里开始了,亏的我家王妃担心误了时辰,这灵枫公主再说也是别国来的,总不能让人说咱们待客不周到,受人之邀还摆架子。” “哪能啊,这时间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的,难不成现在所有被邀请的人都在门口候着?” 翠月一撇嘴,“哪里是都在候着,就只有我们燕王府的马车在,王妃本来就比平日早起了一个时辰,梳妆打扮又要正式一些,一通折腾下来,连用早膳的时间都没了,偏生公主府的侍卫说他们府上没有我们王妃落脚的地儿,我家王妃现在还在马车上呢。” 说完翠月就转身想走,老板娘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姑娘别急呀,您在跟我们说说,看您着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燕王妃,您是她的陪嫁丫鬟吧?” “什么陪嫁丫鬟呀,我家王妃当时一个陪嫁丫鬟都没有,我是燕王府的家生子,我们王爷联系王妃,指派好些丫头婆子去跟着王妃呢,我就是那时候去的,哎呀,不跟你说了,王妃还等着呢,你赶紧把帖子给我,不然待会儿该进不去了。” 翠月着急忙慌的要走,生怕饿着自家王妃,老板娘却来劲了,揪着翠月不放,“姑娘,怎么能进不去呢,燕王府的马车那么明显,谁敢拦?” “有什么不敢的,刚才侍卫还是我们这帖子是自己写的,时间都跟旁人对不上,”说着,翠月面色一白,“呸呸呸,不能跟你说了,再不让我走我就让人砸了你家铺子!” 像是委屈,又像是被逼急了,翠月眼睛红红的,好像真的很恼火,使劲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娘,好像要扔了手里的糕点来打她。 老板娘知道惹不起燕王府的人,连忙把帖子往翠月袖子里一塞,又从柜台上拎了一包扎好的点心递到翠月手里,推着翠月到了门外,“姑娘慢走,吃着好了再来啊!” 过了拐角,翠月俏皮的拆了点心自己先吃了一个,才又拎着继续走。 路过小巷口看见野猫时,翠月甚至还拆了一包点心放在巷子口等野猫来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三章 暂且相信 “我晓得了,你不必担心,既然是你在意之人,便是无论如何都是要将其找回来的。” 元清晚点头:“你最好说到做到。” “没有必要食言。” “好吧。”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暂时可以相信你,若是你明日不能将红杏找回来,我定然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慕容卿原本想要解释什么,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我晓得你定然是不可能轻易地将这个当成是一桩大事。但是你必须要重视起来,我不愿意同你开玩笑,若是红杏当真出了事,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她平日里最是不屑于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旁人,如今因为各种原因,她却是必须要这样做,即便她自己觉得这样做极其不对。 元清晚之后又道:“我要的晚膳呢?” “已经去准备了,很快便可以为你准备好。” “如果不是我喜欢的,我是不会吃的。” 如今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中,因为她晓得红杏已经逃离了这里,而她腹中也根本没有什么孩子,她自然叶不用担心什么,因为慕容卿根本便威胁不到她。 想完这些,元清晚的嘴角方才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倒是觉得这样才能够威胁到慕容卿。无论怎么样,慕容卿定然是不会想要她的尸体的。她也晓得夙北陌一定会找到她,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等待。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快点。” “嗯。”慕容卿在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元清晚能够这般吩咐他,可是他却觉得很是开心,毕竟元清晚如今已经能够吩咐他做这些了,也算是初步接受他了。 慕容卿未曾在喜悦中回过神来,之后他便低声说道:“清清,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元清晚原本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之后便点了点头:“好啊,这房间闷得慌,再继续待下去,我怕是浑身都要觉得不自在了。” 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走吧。” “吃完东西。” 她差点儿忘记了,还向慕容卿要了吃的,她方才毕竟是说了饿的,如今她也得吃。 她说道:“好吧,快些。而且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红杏。” 良久之后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这腹中胎儿,我想了一想,他既然是我的骨肉,我便应该给他好的,不该让他如此痛苦,若是没有我陪在他的身边,旁人定然会将他当做是一个无人爱的孩子。” “这个你放心,虽然这并非是你我的骨肉,但是你应该晓得,我也并不想让你的孩子出任何问题,我会好生的将他托付给旁人的。” “哦。”元清晚垂头,却无话可说,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你不在意我,因为我想要让他留在我身边。若是女儿便是蛮夷公主,若是男儿,便要成为蛮夷的下一任王。” 说完这个,元清晚方才又继续说道:“你答应?” 果然见慕容卿蹙眉,元清晚再次垂头:“我便是晓得,你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能够让你如此犹豫,你怎么能说你是爱我的呢?” 慕容卿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解释什么的,但是他兴许发现了如今根本便是无话可说的状态,他根本便不可能答应元清晚的要求,若是寻常的要求他必然是答应的,可是这一个…… “若是女儿封为公主无可厚非,可若是男儿,我却不能答应你让他做蛮夷的王,因为这样,日后你我之间的王子该如何?” “原来你是在意这些?”元清晚表面虽然晓得极其镇定,可实则她已经在冷笑了:“这个还不好说?我即便是跟你回蛮夷,也不打算外要什么孩子了。若是你当真在意我,我腹中的孩子,日后便是你的亲生孩子。” 现下激怒慕容卿对她没有半分好处,但是她却晓得,若是当真如此的话,也是有利的,毕竟她可以趁机试一下慕容卿的底线,若是日后想要做些什么,也可以小心一些,如此想着,元清晚便觉得也值得了。 “不行,他若不是我与你的骨肉,我又为何要待他好?” “你不是喜欢我么?”元清晚歪着脑袋,一副好奇得模样,良久之后她方才说道:“便是连同我若生的孩子你都不愿意当成自己亲生的来看待么?” “我愿意。” “那就对了。”元清晚笑了笑。 见饭菜端上桌来,她闻到香气扑鼻,便微微动了动身子,她当真是饿了,虽然不想显得如此没有出息,只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她坐着,良久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根本便不了解我,而且这些东西不过是如此,也不是我太喜欢的。” 她说完这些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不过是想要同你说一下,你不要这般阴沉着脸。” “你喜欢什么?” “很多,但是什么样的味道都是我自己晓得,还有红杏。”她想了想才又加上:“皇上也是极其了解我的,他能将我所喜欢的东西全部说出来,你却不能。” “我没有时间了解你,若是你肯给我机会,我定然是可以更了解你。” 元清晚苦笑,良久后她摇头:“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本来便是不一定的,所以无论怎样,你都不要说的太过于笃定。” 听过元清晚如此说,慕容卿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才回答道:“你也说了不能太过于笃定,所以你不能否定我。” 元清晚没有再答话,她只是吃着菜肴,虽然的确是饿了,饭菜也是香的,只不过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她相信夙北陌会来救她,只是她从来未曾想到,夙北陌此番竟然如此能忍,终究是不知该开心开始该伤感。 她将筷子撂下:“不吃了。” “可你不过是吃了一点儿,方才不是还说饿么?” “本来便是饿,但是我并不想吃这些,味道不是我喜欢的。” 慕容卿听过之后,便侧头吩咐:“还不再去换一份过来?” 下人当即要去,却被元清晚阻止了:“你们不用去了,我饱了,我要出去走走。” 慕容卿一抬胳膊,那些人果真便乖乖地站在那里。 她要好生的观察一下这周遭的地理形式。 万一…… 万一她心爱之人当真找不到这里,到时候她也要自己想法子离开。 “蒙上眼睛吧。” 慕容卿拿了黑布条子。 元清晚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冷声说道:“凭什么?” “清清,此乃这里的规矩,不能违背,你还是听我的。” “狗屁规矩,不都是你定的么?”她想了想,又笑了起来:“我晓得了,你是不放心我,怕我找到能够离开的方法,原来你对你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如此想来一个连自己都信不过的男人,我更没有理由相信你能够给我我想要的。” 说着,元清晚又冷笑起来。事实证明,激将法虽然俗气,可是却极其顶用,所以慕容卿便也听了她的话:“并不是不自信,只不过你既然如此不喜欢,便算了吧。” 元清晚点头,稍微满意了一些:“本来便是如此,你说带我去走一走,到头来竟然还要蒙上我的双眼。” “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你便莫要在意了。” “嗯。” 元清晚率先走了出去,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走吧。” 慕容卿很是喜欢元清晚的做派,即便是元清晚从来未曾将他放在眼中,他却依旧是喜欢。 即便是热脸贴冷屁也并没有什么。 他道:“好。” 元清晚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目不斜视,看起来当真是没有其他心思,可是元清晚自己却极其清楚,她已经在记着路线用来推算。 “清清,其实这个地方也并不差,你明明也是晓得皇宫之中,也并没有太好,夙北陌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慕容卿逐渐地靠近元清晚,这让元清晚心中有反感,她轻轻侧身,便躲了过去,她轻笑:“王子,哟虽然答应你可以同你相处尝试,可是这并不代表米现下便可以动手动脚得。” 元清晚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我也不过是想要表达我对于你的喜欢。” 元清晚点头:“既然你已经表达了,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在慕容卿的背后有一片池塘,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有些时候了,他如今站在石阶上,元清晚觉得这里应该是一处废弃的院落,被慕容卿给利用了。 她道:“这荷塘看起来不错。” 趁着月夜,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水,她又收了回去:“真好啊。” “什么真好?” “自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够感受到现下所感受的一切,日后怕是无法感受了。” “我会让你快乐的。” “被剥夺了自由与爱的人,当真可以快乐,为何你如此可笑,如此不成熟?你当真懂得什么是情爱?”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还债 “懂得,我对你便是真的爱,否则也不可能如此。” 听过慕容卿这般发自肺腑之言,元清晚只好什么也不说,因为她属实不知该说什么。若是再次向慕容卿解释,他对她不是真爱,慕容卿定然又是要辩驳的。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她轻声说道:“你觉得是便是吧,你的话,我根本便没有法子反驳。” “没有法子反驳,是因为我待你太好了,所以你根本便挑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你便是如此……”慕容卿伸手抓住元清晚的一缕青丝,他放在鼻子下面轻轻的闻着,只觉芳香扑鼻:“清清。” “作甚?” “我想和你在一起。” 元清晚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晓得我所说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不是字面意思,那便是,那个? 猛不丁的,元清晚吓得一个哆嗦,她退后两步,之后冷笑:“莫非你是忘记了,我腹中有胎儿。” 看到元清晚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慕容卿却又痴痴笑了起来:“我不过是随口一提,清清不必害怕,我晓得那样会对你不好。” “闭嘴吧。” “好。” 慕容卿便当真缄默不言,元清晚望着月色,想象着在夙北陌身边待着的情形,心中起了期待之意,她轻轻握拳,之后低声说道:“我其实一直都是晓得的,我根本便没有走去过你的心里。” “什么?” “我们心平气和的说,你答应我,不要心急。” 虽然晓得,即便是给慕容卿做思想工作,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元清晚还是想要再试试,因为她觉得慕容卿也没有执迷不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若是努努力兴许还能抢救。 “好,你说,我听。”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吧,我很爱皇上。你说你爱我,你可以为了我去死?” “可以。” 几乎是毫不犹豫,元清晚晓得如此不行,她便又改口:“就是真的让你为了我去死,你当真愿意?” “愿意!” 好吧,元清晚承认,在这种问话之下,慕容卿能够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的确是足够令人心动,可是她却又觉得,也并不是太过于令人心动,毕竟像是慕容卿这般,连生死都不介意的人,却如此轻易地将感情认错…… “那你现下便去死吧。”元清晚平静道:“如此也算是还了灵酒一条命,日后我也不必怀揣着对灵酒愧疚的心生活。” “你要我死?” 元清晚的目光有些诧异:“对啊,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死吗?现在要后悔不成?” “我可以为了救你而死,而不是听你说让我死我便去死。我若是当真死了,日后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元清晚摇头:“左右喜欢我的男人如此多,你放心,我不会守寡。” “那我更不能死了。方才还说要好生的与我交流,这会儿便让我去死。清清,你觉得咱们能好生的交流么?” 心平气和谈话这一点的确是她提出的,若是现下又要反悔也委实是不怎么合适,而且她还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什么。 “我错了,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娱乐一下,你可莫要当真。” 慕容卿伸手轻轻触碰了元清晚的面颊,而元清晚对于他这触碰显得极其的反感,便只好扭头避过。 闻此,慕容卿也不强求,他只是笑:“清清不必承认错误,而且我不会怪你,相信你也不是故意如此的。” 她还真就是故意如此的,只是她也不傻,这个时候她还不想再次激怒慕容卿。 “只是清清,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这些玩笑,我不希望日后在你的口中听到。” 元清晚小鸡啄米般点头:“你只管放心便是,我定然不会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她揉了揉手腕,良久:“我继续说?” “嗯,好。” “我对于皇上的感情,便像你对我的感情一样,你能理解?” “嗯。” “比你对我的还要深。” “你如何晓得比我对你的感情还要深?你又不是我。” 这也算是无解之难题了,元清晚抓耳挠腮:“你怕是不晓得女子的能力,她们一向最是能够看清其他人的内心。喜欢谁不喜欢谁,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我能够感觉出你爱我不如我爱皇上深。也不如皇上比我深。两厢情愿是王道,一厢情愿注定了不合适。你若是肯敞开心扉,便会倏然发现新天地,到时候你会发现如今喜欢我究竟是多么可笑的一桩事。” 元清晚觉得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若是慕容卿当真是有心听她的话,定然是会将这些记在心里的,若是他不听,任由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什么用处。 元清晚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慕容卿也没有说什么,元清晚可以确定慕容卿是在认真思考这些事情,所以她便给他时间思考。 可是没有过多久,慕容卿便开口了:“不对,你是不是想要让我放弃你?” 还是走回了原点,元清晚简直是想要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像慕容卿这样的想法,简直是连同三岁的孩童都比不过,譬如想要通小孩子讲一些道理,小孩子可能会显得不耐烦,但是他却也会听得进去。慕容卿不一样,即便是再有道理,到了他那里都是行不通的。 元清晚怒极反笑,她道:“左右我同你是讲不通的了,既然如此,便随你吧。三个人的事,你却选择了让三个人都痛苦。” “凭什么让我自己痛苦?” 元清晚觉得更可笑了:“你这样说只能代表你自私不成熟,一般人都会选择一人痛苦。” 慕容卿走不说话了,元清晚站起身,背对着他,望着天上的月亮。这月光虽然明亮,可是她最是清楚不过,怕更明亮一些,现如今也无法穿透她心中的阴霾。 元清晚只好低声说道:“罢了,回去吧。” “累了?” “身体不累,但是心累,遇到你,我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这话说的不对,若是其他女子约莫会认为遇到我是一桩幸运的事情,你为何同旁人不同?” 元清晚只好轻笑:“没什么,我希望我与其他人一样。若是我性子不这么特别的话,你是不是便不喜欢我了?” “我喜欢的是你。” “多与我的性子同模样有关吧。我对我能变得平凡一些这一点,求之不得。” 因为他,所以求之不得。 “看来当真是讨厌极了我。” “嗯,别介意,我一向心直口快,喜欢实话实说,便是当真不喜欢你,很讨厌的那种。” 虽然这话听到之后会觉得很受伤,但是慕容卿却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是笑道:“你讨厌我没关系,我喜欢你便好了。” “你真可笑。我问你,夙子霖如今在哪里?” “他要争夺南浔皇位。” 元清晚点头:“我晓得,我还说过,需要你帮忙,帮我将夙子霖处理掉。我不想让他成为皇上的绊脚石。” “我不会参与此事,如何便是夙子霖的事情。” 这样说也无不对。只不过细细想想,像是夙子霖如此阴险奸诈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皇位,说不定会想出什么坏想法用来陷害夙北陌。 “你不能坐视不理。”既然已经是现下的地步,放着慕容卿不利用也是浪费,她自然是要好生的利用一番的,所以她便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这么多,如今只是想要我心爱之人能够好好的,这样你都不能帮我?” “不是不帮,只是夙北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是我因为你帮助了他。说不定他日后会为了你来对我下手。我也不傻,清清不要总想着利用我。” 被识破心思,元清晚并没有觉得半分尴尬,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而且也不想在慕容卿面前费尽心思的伪装,如今便是极其不错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有必要的事情。譬如你如今如此需要我在你身边,我也同样需要你帮助皇上除掉夙子霖,如此想来也算得上公平,可惜你却终究是不懂得珍惜,这机会。” “我可以帮你,但是不是现下。夙北陌对你是很喜欢的,应该不比我差。” 那是当然的,元清晚冷哼一声,之后她才又说道:“皇上对我的是爱,你是占有欲,你们是不同的。” “他能给你的我都萌给你。” “这不一样。即便她什么也没有,你什么都有,如果我爱的是他,我也会选择他。” “我如果帮你讲夙子霖给处理掉,你会不会回心转意?” 不可能的。但是这些心知肚明便够了,不需要说出来,而且还应该将其利用一番,否则都对不起她如今被困在这个地方。 “我可以尝试考虑,但是你若是不帮,我便不会考虑,因为我欠了皇上的,如果不还清,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帮了他,也算是帮我还了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五章 满足 “我帮你。” 事实再一次证明,慕容卿约莫是被眼下的欢心给冲昏了头脑,他竟然愿意帮她。 阮云玥闻此。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言为定。” “你也得为我做些什么,表达你自己的诚意吧?” 还需要她做些什么?想着元清晚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仔细想一想?” “我如何想得到?” 元清晚沉下了声音:“既然你不愿意说便算了,左右我也不是太过于想要知道。” “你亲我一口。” 现下便想着同她做如此亲密的举动?色中魔鬼不成?元清晚一阵恶心,推开了慕容卿,那张极其好看的皮囊,如今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令人恶心的野兽。 “不可能,现下不是时机。” “什么时候事时机呢?我都愿意为了你帮助夙北陌了,你便是连同亲我一口都不肯,这让我有些怀疑你的诚意。” 本来便不存在所谓的诚意,她自然拿不出诚意。元清晚笑了笑:“我现下委实做不到。” “清清,我也不过只是想要你亲我的脸颊一口,你不需要多想。” 元清晚一怔,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她便又觉得不舒服。哪怕是脸也不行啊。 “你又不是孩童,为何如此热衷让旁人亲你?难道你是一个极度缺爱之人?需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散发我的母爱光环?” “亲亲,抱抱,举高高?”慕容卿喃喃自语,像是在体会这话语当中的含义,良久之后便见他敛眉:“这是男人要做的,你若是想,我可以满足你。” 元清晚再次推开他:“你可拉到吧,我可并不缺少母爱,不需要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原本还想要趁机将慕容卿调侃一番,只不过眼下看起来,这是一个高难度的事情。而且她不热衷于调侃慕容卿。 “清清,你究竟愿不愿意?” 元清晚摇头:“不愿意,我还没有能力完全接受你。” “没事,我可以等,等你考虑清楚之后,我再帮忙处理夙子霖。” “不行。”元清晚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若是等一段时间,指不定夙子霖又要筹备什么,若是在这段时间之中,他做了伤害皇上的事情该怎么办?” “那没有法子了,清清你既然考虑的如此慢,我也只有减慢速度了。” 本来不需要慕容卿,夙北陌也是能够应付过来的。她的男人,她自然是清楚的很,只不过她委实是不一样。她只想夙北陌能够轻松一些,但是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做出让夙北陌不舒服的事实。 元清晚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再次说道:“看来你不想要帮我,我安心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怎么可能?你只有在我身边才能幸福。我能够为了你和所有的女子保持距离,你确定夙北陌能做到。” 若是之前她铁定会毫不犹豫的说能,只不过现下她还真的不确定,虽然可以确信夙北陌对于她的感情是其他的女子无法插手的,但是她却说不出夙北陌对其他女子完全不理会的话。要不然乌青也不会一直抱有幻想了。 “她不能,即便他是真的爱你。” “你便是想一想,当初你与皇上也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你在陌王府住了如此久,莫非对于皇上便没有半分情谊?” “我们皆是男子,他与清清你当然是没有法子相提并论的,既然是如此,又有什么值得提所谓情谊的。” “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我便晓得你定然不会有太多的朋友,便是不懂得付出,会有什么朋友。” “自己够强大,自然会有人前来讨好谄媚,需要什么朋友。” “那些讨好谄媚之人不过是只晓得在你这里得到什么,朋友才是真正的两肋插刀,你当真是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 “懂得那些有什么用?根本不需要。” 元清晚无言以对,只得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也不再说什么,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随你。” 慕容卿听过元清晚的这些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的,他看了元清晚一眼,良久之后,“你回去歇息吧。” 元清晚想了一想,才又继续说道:“不想回去,便想要这般坐着,你能怎么我?” “陪着你。” 也算是有心了,只是可惜,她的心没有这么容易捂热。而且心中已经住了人,哪里是说改便能够改的呢? 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的。 元清晚站起身:“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清清。” 背后的慕容卿叫住了她。 元清晚转过身去,她认真盯着慕容卿,诧异道:“怎么了?” “我帮你,可不能是现下。” “随你。” 元清晚再次迈开脚步,她现下反而是不利离开了,在这里还可以监督着慕容卿。表面上是慕容卿囚禁了她,实则上她也算是囚禁了慕容卿。至少因为她慕容卿便不能为所欲为。 她再次停下脚步,在慕容卿满是希翼的目光下,她说道:“明天起,你便陪着我,想要得到我,总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的,不是么?” 此话正中下怀,慕容卿的笑容有些掩饰不住,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可以陪着我,便要说到做到。” 元清晚反而更加的轻松,她回了房间,慕容卿便也跟着她走了进去,她道:“你此番跟着我作甚?” “你不是说想要同你在一起便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么?想要我陪着你。” 元清晚点了点头:“我只不过是想要你平日里不要离开,防止我有什么事要找你,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在我休息的时候,你也要留下。这样会让人很是反感。” 慕容卿一副可怜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便当做是如此吧。我马上出去。” 看着慕容卿比出门走了出去,元清晚松了口气,其实慕容卿终究是没有坏到骨子里,如果他想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便没有任何的法子拒绝,因为即便是她会一些银针刺穴之术,也只不过是能够暂时的压制那些没有什么轻功内力亦或者算不得高手的人,像是慕容卿这种,几乎便是没有可能。 可是现下慕容卿离开了,也算是有良心。 元清晚松了口气,之后她耸了耸肩,喃喃自语:“不知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她躺在床上,因为心惊胆战,所以根本便休息不好,说起来便是在噩梦之中浑浑噩噩地度过。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亮堂起来,元清晚伸了个懒腰,之后她道:“真是不舒服。” 敲门声响起,元清晚蹙眉,良久之后才沉声道:“谁?” “清清,是我。” “等会吧。” 之后她开始慢慢腾腾的穿着衣裳,望着铜镜中的她自己,她叹了口气,才又慢慢挪动着脚步给慕容卿开了门:“红杏可找到了?” “抱歉,是我的错。” “她若是再找不到,我当真是不知该如何了,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我只希望你尽快帮我找到她,她是跟着你的人出去的,你的人还没有回来么?” 慕容卿垂头:“找到了。” 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听命于慕容卿而已,即便是他们听命,也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元清晚道:“我要见带着红杏出去的人。” “你放心,我会将他们处理的。” “不行。”元清晚道:“不是要你处理他们,我现下是想要见他们,而不是想要看你将人给处理掉,我有话要问他们。” “好。” 慕容卿道:“我这便讲他们带来。” 元清晚坐在床榻上等待着,没过多久,便见两个人被带着前来,此二人显得格外狼狈。想到是因为她,所以元清晚有些愧疚,但是这表面还是要装一装的,她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们是可以信任之人,却未曾想到你们竟然将我所在意之人给弄丢了。” “夫人,我们并非有意为之,所以你根本便不需要在意,我们会想法子帮你将这些问题解决好。” 元清晚点了点头:“这是你们说的,所以一定要说到做到,我身边便只有这么一个体己之人,我委实是不希望她出任何的问题。” 元清晚说完这些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若是能够提前晓得,我定然是不会让她跟着你们出去的。可以着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 谁也不晓得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元清晚一副难过失落之色,可是看起来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清清,你莫要着急,既然已经答应帮你找到了,你只需要放心便是。” 元清晚揉着太阳穴,她点头:“好了,我既然昨天已经说了要相信你,便自然是不会改变的,相信便是相信,不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清清,想要吃什么早膳?” “什么都可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六章 真的很好 慕容卿派人为元清晚准备了早膳,元清晚虽然饿,可是没有胃口,便随意的吃了一些,之后她便放下了筷子,沉声说道:“今日可以带我出去走一走?我在这里待着很不舒服。” “清清,这里是依照你在皇宫中的寝殿来收拾的。” “即便是像,也是假的,我对这假的寝殿没有任何兴趣,你不必如此。” 慕容卿痴痴的望着阮云玥,他道:“你喜欢什么样?” 这一问,让阮云玥有些怔仲,之后她才说道:“我喜欢真正的南浔皇宫,我在那里待了如此之久,如今这般离开,的确是有些不习惯,但是我既然下定决心,你不用担忧。我会努力适应其他的。左右我是人,适应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慕容卿点头,欣喜若狂,在他看来元清晚愿意尝试适应其他的生活,便是等同于接受了他。其实并不是如此,这也不过是他自己认为的而已。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你可晓得,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可以永远走下去的那人一定是皇上,却未曾想到如今那个人成了你。” “可有失落?” 元清晚摇头:“没有,因为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我晓得只要被你这样的忍喜欢着,保不准哪一日便出了差错,你看看现下,果真是应验了的。” 她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可谓是将慕容卿说的很是可恶,可是他们两个都不会在意这些。特别是慕容卿,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同元清晚在一起,只要元清晚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即便是更过分一些,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能够留下便是最好的。 元清晚根本便不晓得慕容卿在想什么,也不想晓得,因为慕容卿这种人,他的想法本来便是令人难以琢磨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我也不想再说你什么了,毕竟咱们之间本来便是缺少那样一份感觉的。” 元清晚笑了笑,面色苍白。 慕容卿看元清晚的时候,脸上皆是宠溺之色,“若是能够一直同你在一起便好了。” “你只要帮助了我,我便愿意与你一直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那桩事需要认真部署,即便是我曾经帮助夙子霖,可是此人生性多疑,便是连同我也是怀疑的,行事更是处处小心,我也不知如何才能够将他轻易地拿下。” 可以看出,慕容卿如今也的确是在处处想法子,也并没有想着投机取巧,不想帮忙的想法。 “嗯。” 太过于为难慕容卿,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她便宁愿当做是理解慕容卿的样子。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觉得有的时候应该可以尝试着也理解你一下,事实证明,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你只不过是在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半分不对,只是在旁人看起来不太对而已。” 元清晚说完这这些,便又继续说道:“所以你是否可以带我出去散散心?” 慕容卿转动着双眸,他原本是有些相信元清晚的,但是他不是什么胆量大的人,所以他不敢赌。若是一不小心赌输了,将将得到的元清晚,怕是又会再次成为别人的。他对元清晚太过于在意,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是像元清晚口中所说的那样,他对于她根本便不是真正的爱,可是也是一种占有欲,至少这种感觉还在的话,他便是不能够放弃元清晚的。 慕容卿道:“我是想要带你出去的。” “但是你不能带我出去,对么?” 元清晚一语中的:“所以你只要不让我出去,你便留下来陪我,也不能打扰我。若是夙子霖来了,你便告诉我。” 慕容卿除去那执念还是能够听得进去她所说之话的,而且对于它所说之话能够抱着一种很是认真的态度。此番她话音将落,慕容卿便点头:“好,我记住了。” “现下除了找红杏与见夙子霖的事能够让你暂时离开,其他时间你只能陪着我。当然,你若是能够带我出去自然是另说了。” “不可能。” “那算了。” 经过一晚上的提心吊胆,红杏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红肿,她一晚上翻来覆去,终究是睡不着,即便是树丘在她旁边想尽一切法子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她便不由得说道:“树丘,你说要怎么办?如今娘娘还没有找到。” “皇上都已经说过了,娘娘不会出问题,皇上既然承诺了,便一定不会出问题。” “可是我便是很担心娘娘,我想要尽快地见到娘娘。” 树丘对于红杏现下这个模样,当真是半分方法也无,他也想陪着红杏一同任性,只不过因为夙北陌的原因,他根本便不能轻易地将这些任性当做是问题。 红杏看向树丘,目光婆娑,她道:“树丘,我可是最在意娘娘,你应该晓得。” 树丘看着红杏,他伸手握住了红杏的:“起来吧,即便是担忧,在皇上面前也不要表现起来,皇上他比你还要担忧。” “要么可能?皇上根本便不担心娘娘,你看看他根本便不在意。若是在意,即便是考虑的很多,但是也不会这般抛弃娘娘。” “他没有抛弃娘娘,皇上要承受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所以红杏,我也不希望在你口中听到对皇上不利的话了,不管是谁,都会不喜欢。” 红杏撇嘴:“果然,我在你心里比不得皇上。” “红杏。我在你心里也比不得娘娘。但是你需要晓得,皇上对我有恩。” “娘娘对我也有恩。其实仔细想想,娘娘是我在意的,皇上是你在意的,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红杏虽然有些不忿,但是她还是愿意将这些心里的话说出来的。 树丘也点了点头:“对啊,皇上同娘娘也是夫妻,不论如何,咱们在意的并非是相悖的。” 红杏笑了笑,“只是娘娘需要尽快找到,谁晓得那些慕容卿会不会对娘娘做出什么事。” 树丘点头:“好。” 红杏终于再次得到了安慰,她道:“虽然我很是不赞成你如此偏心与皇上,但是我相到娘娘也如此喜欢皇上,这心里的怒气便没有这么大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娘娘,看来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比我重要。” 树丘之后才又说道:“红杏,我虽然对皇上忠心耿耿,但是这种只是忠心,皇上也是值得人尊敬的,也是值得崇拜的,你对于娘娘这分明便是……” 红杏一个激灵:“你想说什么?我对于娘娘是什么?” “盲目崇拜。” 红杏握紧握紧双拳,之后她才说道:“行了,既然如此你这样说,我若是不努力崇拜娘娘都对不住你说的话。” 树丘清楚,红杏一向都是任性的姑娘,所以听到红杏如此说,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伸手:“我错了。” “我不想原谅你。” “我当真错了,我晓得你最是大度,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这一次吧。” 红杏本来便没有真正生树丘的气。 “我可以不生气,但是乌青那里你要好生的想一想如何处理。你是不晓得,她竟然还怨恨我夺走了你。她当初明明便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如今你成了我的,她便又看着眼红。这样占有欲和嫉妒心都是极其强的女子,也不知你当初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 若是顺着红杏的话去回答,便定然是又让人痛苦的了。若是不顺着,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他只能道:“不是,我如今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了,我所在意的究竟是谁,红杏你还不晓得么?日后你便是我娘子,我也只会喜欢你。” 良久之后,红杏才又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想要将你给当成是一桩大事。咱们之间成亲是大事,你若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着乌青便算了。” 一听这个,树丘急了,他蹙眉道:“我何时心心念念都是乌青?以前那不过是好感,自从遇到你之后,我便很少同乌青说什么话,做什么交流,即便是说话交流也不过是因为要做任务必然的交流而已。” 红杏冷哼,她提起乌青便生气:“这次若不是乌青,我同娘娘也不会遭遇这样的磨难,可是乌青如今还好好的,这不是让她逍遥法外么?” 树丘点头:“红杏,你只管放心,若当真是乌青做的,皇上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为何不调查?” “如今调查怕是会打草惊蛇,还不如让真相主动浮出水面。” 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是红杏可以确定树丘对于乌青是完全没有什么旧情可言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说。想来树丘也算得上一个负责的男人。可以为了他的姑娘,将以前的人给灭掉。虽然听起来也有些狠心,但是红杏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抱住了树丘:“树丘。你对我真的很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七章 住处太近 红杏对于树丘的感情有些复杂,她爱着树丘,可是此刻也有夹杂着利用,因为她晓得,只有将树丘哄好了,才能确定元清晚那边的情况。也能将乌青拿下,为元清晚报仇。 “红杏,即便你利用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一直都晓得,你对我是真心实意,虽然比不过皇后娘娘,但是仔细想一想,我可以接受。”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些,说出这般负责人的话也实属不易,若是再挑三拣四,红杏便是觉得她自己的事多了,所以她面对树丘的时候红了眼眶子:“树丘……” “多余之话自然不必说,你我迟早都会成为夫妻,夫妻本来便是该同一条心。何况我能为你掏心掏肺,只要不做危害皇上的事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虽然听着不怎么舒服,但是红杏也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同夙北陌相提并论,毕竟夙北陌是树丘终其一生都要追寻之人。 “你当真不在意我在意娘娘多过在意你?” 树丘摇头:“本来是在意的,毕竟谁希望自家的女人心心念念都是其他人呢?可是久而久之,我学会了换位思考。所以我又觉得情有可原。没有皇后娘娘,便没有现下如此快乐的在一起的我们,所以皇后娘娘是我们的恩人。” 既然树丘能理解,自然是最好的,红杏笑了笑,“我也觉得如此,何况苦刻定然也是如此觉得的,若是让她在娘娘同草林之间选择一个,她定然也是选择娘娘的。起初,我也不怎么喜欢苦刻,怎么说呢?便是那种属于女子的嫉妒心,也生怕苦刻一来,娘娘便更重视苦刻,会不在关心我。” “你太傻了,皇后娘娘根本便不是那样的人。” 树丘摸了摸红杏的脑袋,之后轻笑道:“好了,我晓得了,你们姑娘家也是嫉妒心的,所以我会尽量让你在娘娘面前更加受宠。” 红杏觉得这些话不过是用来开玩笑的,所以她便尴尬一笑,“不用,而且我一直都觉得娘娘对我已经很好了,而且苦刻也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只要她对于娘娘是真的好,那么我便是可以接受她的。” 树丘的笑容已经止不住了,毕竟他也觉得像是红杏这样,还是值得人喜欢的,如此可爱。 他情难自禁,抱住了红杏。 红杏挣扎:“你先放开我,我现下可没有什么心思做一些可悲的事情,所以咱们便等着娘娘回来。” “娘娘的事情若是当真可以解决,你会不会答应同我成亲?” 这本来便是一桩早晚要答应的事,只不过红杏平日里太过于矜持,所以她也只敢将这些当做是一桩大事。 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我可以同你成亲,之前也从来未曾说过不答应你,但是我们之间却终究是多了几分喜欢,我们若是能够成亲,必须得过一段时间。” 树丘摇头:“红杏,你晓得,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再等下去,怕是也得不到什么希望了。” “怎么就没有希望了?” 红杏看起来有些气愤,但是转念想到树丘的确是等了她太久,莫说其他,便是树丘等的她这么久的时间便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红杏叹了口气,良久之后她才说道:“我答应你,只要到时候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我便成亲。”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红杏不停地点头:“也省的你觊觎其他的姑娘了。若是我一直拖下去,谁晓得哪天你便因为一时不忿,给我带来一个可以同我荣升姐妹关系的姑娘呢?” 树丘原本想要吓一吓红杏,但是转念他还是觉得像红杏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的吓到她,说不定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般想想便足够可怕了。 所以他便没有顺什么让红杏不舒服的话,只是低声说道:“我此生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断然不会再对其他得女子生任何兴趣,所以你根本便不用觉得不舒服,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红杏点头,“行吧,树丘,看在你如此真心实意的份上,我便暂时相信你吧。” “红杏,还有一事。” 红杏挑眉,她不过是将将答应了树丘,如今树丘,便敢在她这里说这些话了,听起来他这话颇有几分要提要求条件的感觉。红杏挑眉:“你什么意思?莫非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成?” 树丘当即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你可切莫误会,我只是想要叮嘱你一番。乌青那里,皇上自然是有法子解决,所以你不必管她,若是因为你多管了一些,兴许会毁了皇上的好棋。” 红杏翻了个白眼:“你未免想太多了,便是乌青那样的女子,即便是给我理会,我都懒得理会,平日里看到她便觉得烦,我可不会没事找事,去主动找她。” 虽然红杏这样说了,但是树丘太过于了解红杏,他终究是不大相信的,所以他便说道:“不是我说,红杏,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乌青对你来说应该是极其可恨的。所以我怕你控制不住,讲一些话说漏了嘴。” 红杏摇了摇头:“这个不可能,只若是我平日里不见她,便不会说什么。” “她如今已经被皇上变相的软禁起来了,只要你不专门去她的院子里,你们便不会遇到。” 红杏一怔,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算了,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说的都能做到,所以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到。只要不遇到,我自然无法交流。” 红杏转过身去,背对着树丘,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我尽量不出去。” 树丘摇头,牵住了红杏的手,之后才又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想要将这些当成是一桩大事。其实是可以出去的,你若是实属憋不住,我便带你出去。” 红杏的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很是好看,树丘心中再次有些动容,但是这次他却强行阻止了他自己,若是一不留神控制不住对红杏做了什么事,应该会引起红杏的反感。 所以他只是轻笑。 红杏道:“我饿了,而且我觉得娘娘应该也饿了,可是只有我才是最了解娘娘喜欢吃什么的,他们一定没有人能够向我这般了解娘娘。如此说起来,约莫便是最让人伤心的一桩事了。” 她说着,良久之后摸了摸脸,一脸诧异道:“我没有流泪么?” 树丘看着她,更是诧异,原来红杏这小丫头想的是如何才能让她自己显得悲惨一些,亦或者显得更在意元清晚这个主子一些?树丘愣了愣,才又继续说道:“没事,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能够理解会对与她这一片赤诚之心的。” 红杏撇嘴:“树丘,我与你在一起了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我还能不清楚?” 树丘点了点头:“你说。” “你便是除了会说,其他的有些一无是处。” 树丘很是委屈,他本来等着的是想要听到红杏能够将他的优点说一说,可是到头来,却始终没有听到,这般想一想,还真是失落又难过。 红杏双臂环胸,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我之前肯定是眼花,所以才看上了你。” 树丘便更是委屈了,当初红杏看上了他,还让他苦恼了很久来着,对于红杏来了兴趣之后,红杏便有些恃宠而骄了。 “算了,反正你当时眼花,那便一直花下去吧,也没有什么。” 红杏点头:“你说的很是有道理,我也觉得这般花下去很是不错。” 她道:“我要吃东西。” “今日皇上没有给我安排什么任务,我们出去吧。” 红杏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也成,便像你所说,没有其他事,闲着也是闲着。” 树丘听到红杏如此爽快的答应,笑容差点儿掩饰不住,良久他便牵着红杏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红杏被他牵着,心里却觉得很是温暖,她嘴角挂上了笑容,之后她笑道:“其实,你也不错,至少晓得如何才能让我开心。” 树丘点头:“我也觉得我不错,如今看上了你,又想要你做我的娘子,自然是要承担起属于一个男人的责任,这般待你好也是应该的。” 红杏脸红了,她其实很少在树丘面前脸红,当然,以前没有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好意思的。可是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便再也不会害羞了。可是现下却因为树丘这两句话而感到害羞,想一想还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你不要将娘子二字挂在嘴上。皇上对娘娘说这二字,显得很是宠溺,让人忍不住便会觉得开心,可是你对我说这两个字,我便会觉得格外的奇怪。” 树丘笑了笑,之后他才说道:“好,不唤娘子要唤什么?莫非要……” “你继续唤我红杏便好了,其他的我不习惯。” 之后她才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道:“走北方,南面离得乌青住处太近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九章 去见老板娘 “便是不放开你又能耐我何?” 乌青此番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对于她来说,这些已经无所谓,她想要的便是如此。 “你可以离开,但是你必须看在以往你我之间尚且关系不错的份上,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喜欢上皇上了。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晓得的,因为已经很是明显了。” “莫要再说这些,皇上同娘娘的关系很好,你不该做出什么打扰的事情。” 乌青一怔,她原本以为即便是树丘如今已经不喜欢她了,但是对于她还是有些旧情的,她以为他会帮助她的。可是她没有猜对。 “原来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一旦没了感情,便是可以如此绝情。” 乌青一脸的失魂落魄,但是事到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是啊,如果没了爱情,或许你对于别人来说便什么都不是,所以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你的。当初我待你好。完全是因为我喜欢你,如今我不喜欢你了,你又凭什么要求我要待你好?而且她当初也是因为你才不在了的。你应该感到愧疚才对,而不是成日里想着究竟如何才能让旁人帮助你。” 乌青逐渐地放开了树丘:“果然,男人都一样,没有遇到红杏之前,你连你的命都可以给我,可是遇到了红杏之后,你便是连同一些小事都不会帮我做。” “男人这般,女子也一样。当初我百般追求,你却是连同一个目光都吝啬给我。如今你却又想着让我对你好,莫非不觉得有些恬不知耻。” “你只要答应帮助我,我日后便不再纠缠你。” 树丘不傻,虽然他挺怕乌青纠缠的,但是他不会做任何对其他人不利的事情。 “我要成为后宫当中的一位,哪怕不是皇后,只是一名妃子,只要能够在皇上身边便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同皇后娘娘争那个位置。可是皇上是皇上,本来便应该有好多的女人。都说后宫佳丽三千,所以便应该有很多的女人,所以皇后娘娘又凭什么能够有那般特殊的待遇?” “一生一代一双人,原本便是皇上与娘娘共同想好的,所以旁人根本便是无法插手的,你便莫要想如此多了。” 乌青根本便听不进去,她只是一心想着能够同夙北陌在一起。 “抱歉,帮不了你。我也只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属下,你我身份皆是卑微,便不要想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了吧。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别做了。皇后娘娘终究是皇后娘娘,皇上也是深爱着娘娘,若是你当真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做出了对娘娘不利的事情,便是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原来如今随意一个人便可以比得过我。” “对。” 树丘回答的很是干脆,乌青的嘴角再次颤了颤,良久之后,她忽然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不停地拽她自己的头发:“你当真要这般对我?我这条命也算得上她换来的,你若是继续下去,我怕是不能活了。”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你若是不珍惜,谁也没有法子。” 到了现下,乌青方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是现下这样,她满脸颓废,失落至极,良久她才说道:“罢了,你的意思我都晓得了,既然你想要如此,你走吧。” 因为乌青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反而使得树丘有些不太相信,他蹙眉,良久才道:“你有什么阴谋?” “你如此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被你欺骗了太多次,委实是不敢相信。” “那你别走了,留下来吧。” 想到红杏如今应该是在生闷气,然后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树丘想了想,觉得脑海中的这幅情景有些好笑,又觉得红杏太过于可爱。所以他更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去向红杏解释清楚。毕竟他喜欢的只可能是红杏。 他一开门,便见红杏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外。 “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了?” 这青天白日,又房门紧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怎么想,都是一副香艳画面。 也难怪红杏多想。 树丘道:“红杏,你想多了。” “你们没有做什么么?” 树丘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当真没有。”他去牵红杏的手,被红杏甩开:“你这些话说给我听没有用,我根本便不相信。你们两个之前便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今她的一句话便让你将我丢下,连同一句解释都没有的便跟着她走。” 红杏之后才又说道:“算了,我也没有说什么,既然你都已经如此解释了,我还能说什么?” 树丘看了红杏一眼,总是觉得红杏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失望,便像是那种面如死灰一般的感觉。 他道:“红杏。” “走吧。”红杏道:“我要去老板娘,毕竟人家是跟随娘娘一同来的南浔,左右是不能怠慢了客人。” 树丘跟在红杏的屁股后面:“可是她们已经安置妥当了,根本便不需要你过多的操心。” “我是为了娘娘,你不需要管这些。” 若是之前,红杏应该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与教训,现下竟然只是说了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树丘终究是晓得了,红杏如今真的是生气了,平日里她的性格可谓是极其温顺,可是此番她却根本无法温顺下来。 树丘便不由得继续说道:“罢了,红杏,时候久了你便会晓得。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我也永远都只喜欢你一个。” 这种话根本便不适合现下说,毕竟红杏如今在气头上,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树丘如今只是迫不及待地向红杏解释,根本便不会考虑太多。 良久之后他才顺道:“红杏,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证明我是爱你的。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容。” 红杏瞥了他一眼:“嗯。” 她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这便已经说明,如今她真的是失望。 “其实,树丘站在我的角度,你便会清楚了,如果我与我之前喜欢的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在你不晓得的情况下,不知做了什么,你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生气了,可是他如今可不能如此回答:“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没想到,红杏听到这句话,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树丘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挠了挠脑袋。之后才说道:“红杏,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尽快地解释清楚。” “没有必要解释,因为我已经晓得了,你根本便不是那么的喜欢我。你只不过是因为我能够给你一时的新鲜感与满足感才同我在一起的。所谓初恋是最难忘的。” 初恋这个词是红杏在元清晚那里学习到的,此刻恰巧用的到。 可是树丘根本便不理解这个词,他抓耳挠腮了一阵子,觉得不能在红杏面前显得很是没有文化,又觉得不能不问清楚。 “乌青不便是你的初恋么?毕竟你头一次喜欢的便是她。” 树丘一怔,良久之后他才蹙眉:“怎么样?那又如何?我当初对她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崇拜之感,对于你才是真正的喜欢,你可以觉得我不好,但是你一定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树丘说完这个,之后他才说道:“我头一遭喜欢的便是你,而且你也是我最后一个喜欢的,日后我一定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树丘说完这个,便一脸的无奈,良久之后他又低声说道:“我解释你也不会听,还是算了,我不解释了。” “哦,随便你。”红杏也只能如此回答,她其实几乎要原谅树丘了,可是树丘却在关键时候改变了。她自然是不能拉下面子。 老板娘在酒楼之中住的很是愉快,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她根本便是无事可做,简直是无聊到令人发指。 如今她看到红杏前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不停地朝着红杏身后探头,最后一脸失落:“清晚姑娘呢?” “娘……主子她没有来。” “娘?”老板娘诧异地指了指她自己:“我有如此老?你竟然唤我娘,如此也忒是尴尬。” “不是,我是口误,我对唤别人娘没有任何兴趣。” 老板娘道:“我也不希望自己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女儿。所以你也随便唤我好了。你们主子呢?我当真是极其想念她,还想要当面向她道谢,毕竟若是没有她,我定然是来不了南浔的。此番前来,也算是大开眼界。如今终究是晓得。其他会国家究竟已经强大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红杏只能低声说道:“我要说一桩事。” “什么事?” “我家主子一时半会的不能来看你了,米不用成日里期待了。” “什么?为什么?” “我家主子被人给掳走了,而且一时半会的我们也是无计可施,不知如何将她救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章 转身便走,格外痛苦 “什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老板娘因为一时激动握住了红杏的手:“怎么可能会如此?我之前分明是见到了她。” 红杏自然也是不开心的,她郁郁寡欢:“我也不晓得,我也担心我家主子,只是可惜的是,我根本便没有任何法子能救出我家主子,因为我家住被一个很厉害的人给囚禁了。” “清晚姑娘很是厉害,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人给掳走?我不相信。” 老板娘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红杏道:“我家主子的确是厉害,可是她终究是女流之辈。”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的去寻找,而不是像现下这般,想着要如何去做那些无用之功。我也去找,虽然我在南浔无权无势,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不用了。”红杏道:“主子她不会出现危险,因为将她抓起来的那人,喜欢她,说不定只是想要同她在一起。” 红杏说完这些,便见老板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晓得了,在灵陵国的时候,便有那么一个男人,生的极其好看,成日里想着如何才能得到清晚姑娘,是不是那个男人。” 虽然不是太确定,但是老板娘如此说,红杏便挠了挠脑袋:“十有八九是他了,我晓得他根本便不能够轻易放弃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去哪里他便要跟去哪里,这样的男人太过于可怕。” 老板娘忙不迭点头:“是啊,他虽然生的好看,待人也不错,可是他终究是配不上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可谓是吃尽天下美男子。” 红杏一切都是清楚的,她更是清楚阮云玥配得上这个世间最好的人。只是总是有些人想要强求。 老板娘想了许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只要清晚姑娘没事便好,这样我便不需要担惊受怕。” “多谢老板娘如此关心我家娘娘,我家主子若是晓得了定然会是很开心。” 老板娘摇头:“清晚姑娘对我有恩。” 红杏也附和:“我家主子对我也有恩,所以我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可以一直陪伴着娘娘。” 树丘听了有些不满意,但是他只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未曾说。 红杏道:“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太多,只是觉得如果能够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便够了,这样至少不会有什么痛苦。主子对所有人都很好,哪怕我们只是小小的下人,她待我们依旧是好的。” 红杏说过这些之后,一说眸子里都是对阮云玥的敬畏之色,她道:“所以,我一定要一生都对她好。” 老板娘点头:“可是现下如何将她救出来呢?” 红杏想了一想,才又继续说道:“这个自然有人去救,我今日来只是想要通知你,我家主子最近两日应该是不会来了,所以你不用想着什么事情。 红杏说完这些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行了,我既然告诉了你,便该回去了,毕竟我也不想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她说罢便要走,不曾想老板娘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作甚?” 红杏道:“回去啊。” “你不需要回去了吧,左右回去也救不出清晚姑娘不是,说不定我有法子。”红杏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当真有法子?” 老板娘点了点头:“当真有,不便是一个男人么?这个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说不定他只是喜欢清晚姑娘的脸,所以一时精虫上脑。只要找一个更符合他眼缘的年轻姑娘将清晚姑娘换回来便可以了。” 红杏听到老板娘的主意之后,忽然萌生了想要笑的念头,老板娘当真是不了解这其中的条条框框。即便是很多男子是看美色的,但是大多数看的还是喜不喜欢,她们家娘娘那样神奇的女子,只要是男子喜欢定然都是真正的爱。谁不会被一个处处都神奇的姑娘所吸引呢? 红杏如此想着便直接反驳了老板娘的话:“你所说的压根便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家主子一向都是很吸引人的,虽然有些人只能算得上烂桃花,可是这样并不能代表我家主子不吸引人,所以便不由得将这些当成一桩重要的事情了。” 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没有想到那些男人竟然会如此疯狂。” “我也没想到,他们成日里逼迫我家主子同他们在一起。” “你家主子应该是那种很是吸引人的。” “对啊,谁都晓得我家主子吸引人。” “我也觉得你家主子很是吸引人,毕竟我一个女子都对她很是感兴趣。” 红杏微微有些醋味,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元清晚应该是属于她的,而且因为是她主子的原因,所以只能对她好:“本来看到有人和我一样在意主子我是很开心的,但是又想到主子她也不是我一个人喜欢的人了,便难过。” 红杏是个单纯的姑娘,所以她说起话来都有些特别。 老板娘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她也笑了起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别人也喜欢你家主子只是能够说明你家主子足够优秀。” 红杏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家主子足够优秀,所以我想要将最好的全部都给我家主子。” “我会帮你救她。” 其实,原本红杏是想通了的,既然夙北陌说能够救得出元清晚,她便相信夙北陌。毕竟夙北陌是皇上,一言九鼎,总归是不可能欺骗她一个小小的婢子的。 所以她便只能相信夙北陌,可是如今她却有些不相信了,毕竟老板娘都已经说了帮她救,她也不必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夙北陌的身上。即便夙北陌是树丘最为崇拜之人。 “树丘,我想要留下陪老板娘说说话,你先回去吧。” 其实不用多说,树丘也晓得红杏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任何想法根本便不需要向他说,他便是能够晓得的,只不过现下,他却有些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想了很久之后,她才终究是想了清楚:“红杏,不要受到任何诱惑,我们回去吧,不要将你原本的决定给换掉。” 红杏蹙眉,她原本是想要听树丘的,可是现下她却不知该如何。 “老板娘,你当真还有其他法子去救我家主子?” 老板娘点头,良久之后她才又说道:“有法子,这些男人我一向都是晓得该如何对付的。”她的话音将落,便见六三走了进来,所以她的话戛然而止,她道:“六三,你走路为何没有声音?” “我已经来了许久了,是你们一直在商量什么,未曾注意到我。” 老板娘依旧有些怔仲,良久之后她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兴许是我的耳朵不好使了吧。你去做什么了?” “方才我出去一趟,想要帮你买一些糕点。” 六三待老板娘也是真真的好,至少是珍惜的,所以当老板娘看到摆在桌上的糕点之后,一脸的感动,却又听到六三低声说道:“南浔也当真是奇怪。” “怎么了?”老板娘根本便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还是提了句。 “今日我发现竟然有一些兵将偷偷摸摸的经过一片树林,可是在灵陵国的时候,那些兵将不是一向都是最威武的,所有人都是要惧怕的。莫非南浔不是如此?” 这个问题还当真是难倒了老板娘,她自然也是不晓得的。 所以她将目光投向红杏,有些怀疑。 红杏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无论是在哪里,那些兵将一向都是最受欢迎的。” 老板娘想了很久,才又继续说道:“好吧,左右这也是朝廷的事情,与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树丘却将这些听进了心里,这的确是一副怪异景象。虽然夙北陌一再强调,不希望有什么人搞特殊,特别是那些吃着皇粮的人。可是即便是夙北陌再三警告,终究还是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所以若是说那些兵将低调根本便是不可能的。 “我先回去一遭,你莫要乱跑。” 树丘一瞬间猜测到了什么,所以他便激动的往回跑,红杏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 同为女人。老板娘还是了解红杏的心思的。 “方才还想着如何让他离开,这当真离开了,便又觉得不舍得了?” 红杏摇头:“不是这样,我没有不舍得他。只是觉得他根本便没有我想象当中的在意我。” 对于乌青他似乎也一直都是很不错的性子,对她当然是更好,可是没有女人能够容忍自家的男人对其他女子稍微好一点。 “看看你现下,我理解你。只不过当初我更痛苦。” 红杏抬眸看向老板娘,她张了张嘴:“说一说。” “你现下同方才那位公子已经确定了会在一起了吧?” 红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想到什么,她又当即摇头,反驳:“谁会同他在一起,便是看到他都会觉得有些烦躁。” 树丘在晓得一些事的时候,根本便不会同她商量,向来都是转身便走,这让她格外的痛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一章 美人计 “如果是在灵陵国便好了,像你如此活泼可爱的姑娘,定然是可以找到一个极其不错的夫君的,我在那里认识好多的公子,定然也会为你说一个不错的。” 红杏只是尴尬一笑:“多谢老板娘,我晓得你是不错的,也是出于好心,但是我倒是不需要什么夫君。” 原本树丘还为红杏拒绝了老板娘的提议而开心,可是他听到红杏后面的那句话,便又是心头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心脏,他逐渐地握紧双拳,倏然察觉,原来他对于红杏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树丘道:“红杏,我会是你夫君,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实话实说好了。” 红杏摇头,有些不满:“不,我并没有那个想法,这些你不需要劝说。” 树丘便更是担忧了,他怕有朝一日,红杏当真是毫不留恋的离开。毕竟乌青的误会还没有完全的解除。 红杏说道:“你暂时不是我夫君,一切都可能会有变数,日后怎么样谁又能说得清呢?而且我认为对我最好的不是你。你似乎对别人更上心。” 这不过是将将开始,所以怒气根本不可能如此快便烟消云散。 树丘也晓得,所以他也不晓得究竟该如何。 “时候久了,你自然会清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红杏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水落石出又关我什么事?” 秦安歌点头:“关你的事,因为你日后会是我的娘子啊。” 这话听的红杏心跳加速,可是她却又清楚,定然不能如此轻易原谅秦安歌,否则日后还是会有一定的隐患的。她喜欢秦安歌,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她要一直退让,她家娘娘说话,即便真的是喜欢一个人,也不应该是一昧的迁就,而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获得属于自己的心生,才能够让人更加珍惜。 树丘如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但是他又委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我同你在一起是理所应当,水到渠成。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不相信我。” 红杏说道:“本来便不应该相信你。主子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老板娘看向六三,一脸的怀疑:“六三,我一直都晓得,你原本便没有太过于喜欢我,然后经过后来的相处才对我有了些感觉。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也不一定。” 老板娘也是一个感性之人,红杏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警告树丘,当然不想让老板娘因为她的话想不开,如此还要连累六三,她当即道:“老板娘,我看着六三是个老实的公子,他定然不会说出欺骗你的话,你应该相信他。” 老板娘本来便是随口说一说,吓唬六三一番,却未曾想到竟然有人当了真,她便一脸无奈:“我也觉得六三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至少和他在一起我是极其踏实的。” 六三听到这个,原本的紧张感,全部烟消云散,良久之后他才又说道:“我也觉得不应该去做那些无用的事情。而且你不必试探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原本想要的便是能够有一个女子与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便是不二之选。” 这样说话,一般的女子都不会喜欢,这会让她们觉得对方同她们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而仅仅是想要寻找一个过日子的姑娘,所以老板娘便又挑眉调侃道:“原来哟只是因为你想要好好过日子才选择的女子。” 听到这个,六三再次紧张起来,他是个胆小之人,原本便胆小,如今便又有些惧怕老板娘,毕竟一些女子可是会抛弃自己喜欢的人的。六三也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想要说一辈子同你,好生过日子。” 老板娘听到这里噗嗤笑了起来,她从来未曾发现,原来六三竟然如此可爱,她不过是想要随口说一说,如今便得到了这般回应,说不开心是假的。 红杏看的有些眼红,同样都是男人,为何差距如此大?她挠了挠脑袋,良久之后才说道:“六三当真是个不错的公子,我若是能够遇到这样的公子怕是早便嫁了,老板娘当真是幸福。” 她故意刺激树丘,目光一直放在树丘的身上没有转移开,良久之后她果然在树丘身上看到了慌张感,她便身不由己地说道:“树丘,我可是万万不曾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 树丘笑了笑,之后他道:“红杏我也是那种能够对你好的。” 但是他现下来不及解释太清楚了。他只能耸肩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我得尽快地去处理属于我的事情了,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如今最大的任务便是将元清晚救出来,再将夙子霖处理掉。之前那些偷偷摸摸的军队,怕是夙子霖养的私兵,如今在秘密的转移地方,像是这种大事片刻也不该耽误,可是他却因为红杏在此耽搁了太多,此番也算得上是他的失误了。 想了又想,树丘转身离开,红杏望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却也未曾说什么,毕竟她也晓得,树丘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离开,总结起来,她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想完这些之后,红杏便又继续说道:“罢了。我也晓得,如今根本便是要以救我家主子为主,根本便不应该再去想其他人了。” “我也觉得不该再去想其他人了,我肯定会帮你将清晚姑娘找到的。即便是不为了别人,我与清晚姑娘可是最好的朋友,我必须要救出她。清晚姑娘是个讲义气的,我却也不差。” 她说完这个之后,才又说道:“我想想怎么救。” 红杏点头:“老板娘你一定要好生想一想,我对男人不怎么了解,把握不住他们的心思,更是不知那个人为何爱而不得便要将我们主子掳走。但是我曾经听主子她说过,若是一个男人为了他自己舒心可以委屈他心爱大女人,只能说明那个男人对女人并非太爱。即便是爱,却没有到成全的地步。那个恶心之人成日里说喜欢我家主子,却从来没有做过让我家主子开心的事情,一直都在做那些让主子痛苦的事。这又算哪门子爱?我觉得这样的男人便应该被碎尸万段。” 老板娘点头:“没错没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我是未曾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看来被太多人喜欢也不是好事,当初我还羡慕清晚姑娘来着。” 红杏缄口不言,在元清晚没有被救出来之前,便没有心思再去说其他的。 “我一定会想法子,你别闷闷不乐了。” 之前因为树丘未曾说过要救元清晚的事情,所以她便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相信了老板娘,可是眼下细细想一想,才晓得,老板娘哪里有那些本事。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根本便没有任何能耐去救人。 “老板娘,你快说,究竟如何才能救我家主子。” 老板娘蹙眉:“有法子,但是你晓不晓得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只能大概确定位置,但是咱们都没有什么轻功内力,那里应该是严防死守的。即便是找到,咱们也没有法子闯进去,结果还是一样。” “这怎么能说是一样的呢?只要能够找到地方,即便是守得再严,咱也有法子能够将她救出来。” 红杏有些好奇,便道:“什么法子?” 老板娘先是小心翼翼看了六三一眼,之后她朝着六三摆了摆手:“你先离开吧,我们之间是有属于女儿家的小秘密要说的。” 小秘密?红杏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为了晓得救元清晚的方法,便也附和:“对啊,属于女人家的秘密,男子不适合听,所以六三公子是否可以暂时离开?” 六三无奈,虽然好奇,但是他并非好事之人,便推门离开了,还不忘给二人将房门带上。 “美人计。” 老板娘只说了三个字。 红杏嘴角抽了抽:“美人计应该没有用吧?” “红杏姑娘,这你便不晓得了吧?还记得我之前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记得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所以,只要看到美人儿,多数男人都会忍不住。” “少数呢?” “少数虽然看起来正经,但是经不住勾引,只要略施小计,他们便会上钩。这些我都可以做到,所以红杏姑娘你不必担心。你所要做的便是尽快地将我带去那个地方。” 红杏道“我也不确定那个地方究竟对不对。我只能尽量寻找,因为之前去过了。根本便不是。” 老板娘蹙眉:“不是?” 红杏点头:“可是我分明记得便是那个地方。” 乌青一定是晓得的,可是她一定不会说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一向不和 “老板娘,我认识一个人,虽然我同那个人一向不和,她也是故意想要伤害我同我家主子的,但是我却觉得还是可以努力看是否能够将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逼出来,到时候她自然便能够带着咱们去找到我主子。” 红杏将人想的太过于简单,她只想着如何去逼问出元清晚的下落,却没有想如何去询问乌青,亦或者乌青究竟会不会告诉她。 “姑娘,若是那人是讨厌你同你的主子,你觉得她会放过你们?” 红杏想了想:“那人坏到了骨子里,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主子一向都是极其善良的,可是如此善良的主子,她竟然都要想法子伤害,如此想来也当真是令人烦躁的。我家主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初对她也是极其好的。” 红杏不停地揪着衣袖,良久之后她噘嘴:“如果我有能力,定然会亲手杀了她才能泄恨。” 老板娘看着红杏这副模样,晓得红杏是真的恨,她劝说道:“红杏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即便是如此最后被气到还是你自己。”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只不过她还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断然是不能够轻易地将她的那些想法带入到这些地方。 “红杏姑娘,虽然不知当讲不当讲,一般女子嫉妒另外一名女子都会是因为某些原因,因为嫉妒,所以想到去伤害。所以姑娘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哪里招来了嫉妒与愤恨?” 红杏点头:“自然是娘娘的夫君比较优秀了。” 老板娘点头:“这一点猜测到了,毕竟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对于清晚姑娘情有独钟,可是清晚姑娘却没有任何的想法,唯一解释得过去的,约莫便是因为她又一个更为优秀的夫君了吧。” 红杏说完这些之后,才又继续低声说道:“是啊,娘娘的夫君可是这个世间最优秀的了。” 说完她撇了撇嘴,因为夙北陌根本便没有想象当中的在意她家娘娘,如果真的有,也比不得他的春秋大业。否则怎么可能撑到现下还不去救她家娘娘呢? 红杏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怨恨,却被老板娘看的清楚,老板娘的经历多,所以此刻她显得有些无奈,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是如此,左右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但是你需要晓得,这些事情都是需要等待的,一点点的。” 红杏摇头“我等的,主子等不得,若是在此之前主子受了任何委屈,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我也晓得,你对于你主子的真心,我对于清晚姑娘也是真心,可是这真心得是在某些时候才有用。所以得用在正途上。” 红杏也晓得这些道理,她忙不迭地点头,之后才说道:“好,既然是如此,便尽快想法子吧。” 老板娘仔细想了想之后,忽然朝着红杏招手,红杏靠近,听的老板娘低声说道:“那个女人,你有没有法子将她弄出来?” 原本是可以的,只不过现下不太能。 红杏只是摇了摇头,因为她的确是没有法子。 老板娘叹了口气,之后才说道:“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只要能够晓得你家主子确切位置,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了。” 红杏点了点头,良久之后她小声说道:“老板娘,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老板娘道:“没有。” 原本还指望着老板娘能够帮她一个忙,还拒绝了跟随树丘回去,可是眼下老板娘也没有法子。 红杏不由得握紧双拳,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红杏低声说道:“我现下便回去问问那个恶心的女人,究竟是联合旁人将我家关去了哪里。” 乌青如今已经被关了起来,所以想要乌青将元清晚的下落说出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再加上乌青本身便是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想要让她屈服,只能说难如上青天。 老板娘看到红杏的眼神,便清楚了一切:“看来,那个女人的确是让你为难。” 红杏干笑一番,不知该怎么说,她只能继续说道:“算了,我也并不觉得为难,我回去了。” 她转身,内心是绝望的,因为她自认为只是想要去救元清晚,这还没有开始,便遇到了这么多的困难,红杏当真是不知如何才能够成功的救出元清晚了。现下即便是回宫,她也没有马车。 老板娘拉住了红杏,她道:“你先莫要着急,这种情况下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红杏眸子里有些泪光,她很是委屈,抱住了老板娘,之后道:“怎么办?我家主子究竟要怎么办?” “你先不要着急,总会有法子的。你家主子的夫君定然不会放弃的。” “他是不会放弃,只是现下对于他来说,有比我家主子更重要的东西。” 提起夙北陌,红杏便是忍不住气愤,她家娘娘已经为夙北陌付出了这么多,如今如此轻易地便被夙北陌不看在眼里,只要是想一想,她便恨得牙痒痒,良久之后她将一旁的椅子踢开,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之下,她道:“我已经决定了,主子是必须要救的,但是我需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如今受伤了,她不告诉我,我便杀了她。” 这本来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事情,如今被红杏这么一说,老板娘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后她才说道:“我之前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原来聪明的姑娘也有犯傻的时候啊?” 红杏道:“我一点儿也不聪明,要是没有我家主子,我早已经死了,我家主子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老板娘能够理解,她忙不迭地点头:“好,我觉得你说的很是有道理,所以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红杏之后道:“老板娘姐姐,我当真不是想要往心里去,可是一想到我家主子被困,我还要悠闲自在,我便很是难受。” 老板娘其实是可以理解红杏的,她只是笑了笑:“此事可能当真是急不得的。” 她为红杏倒了杯茶水,之后便低声说道:“你可以先喝些水,咱们慢慢来。” 红杏想了想,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其实觉得如今我是那个最为麻烦的人,总是在麻烦你们,老板娘姐姐,你会不会烦我?” “不烦,觉得你很可爱。” 老板娘满脸笑容,红杏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还有些恨老板娘,毕竟元清晚对老板娘也是极其特殊的了。眼下看来倒是她小肚鸡肠了。 红杏再次想了想,她低声说道:“老板娘姐姐,我一直有些话想要告诉你,不晓得你是否能够听一听。” “好。” 红杏一股脑的将水饮下:“我家主子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什么?” 老板娘一怔,随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逐渐地睁大双眸,“她是皇后?” 原本红杏是不想说的,毕竟元清晚并没有开这个口。可是如今元清晚被囚禁,红杏也想借助老板娘的手将元清晚救出来,如此一来,她便必须要将元清晚的身份说清楚,只有这样,老板娘才能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省的到时候又会出现什么特殊的事情。 老板娘说道:“我晓得她身份不简单。可是未曾想到如此不简单。” “而且绑架她的那个是蛮夷的王子。” 说了这些不晓得老板娘是否还能坚持她自己的选择。 毕竟有些人胆子小,听到了这些,根本便没有什么勇气参与这种事了。 老板娘道:“即便是蛮夷王子又如何?他委实是不应该再继续将这些当成是儿戏。明明是旁人的妻子,他却想占有,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还当真是有些恶心。” 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即便是平日里他们也讨厌慕容卿,但是不会有人同她这般讨论,他们所说的都是一些正常的事情,很少去这般随性的说人不好,只是现下她只能同老板娘说一说了,这样心情能够好上一些。 红杏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她道:“你不怕那个蛮夷王子?蛮夷之人可谓是可怕,娘娘也说过,他们一向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老板娘摇头:“我不怕死。原本怕,可是为了朋友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一点和我一样,咱们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红杏说完之后便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我定然有法子将那个女人的下落逼问出来,你不需要着急。” 老板娘点头,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只不过现下咱们要做的必须是要好生的去同人交流,你仔细想一想,若是你直接惹恼了那个姑娘,她如何才能够将话告诉你,咱们如今需要的是趁其不备,再将话套出来。” 红杏蹙眉,她一脸不解,“该怎么做?还请老板娘指教。” 老板娘红唇轻启:“好说,分内之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三章 哄骗 “不,只要你帮娘娘,我便是感激你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红杏之后才低声说道:“我现在该做什么?” 老板娘想了一想,之后道:“什么也不要做,毕竟如今咱们也不怎么熟悉这些。” 红杏点了点头,之后她道:“我在这里待着,还是回去?” “待着吧,你现下也没有什么法子回去。” 红杏怔仲,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好。” 在那处神秘之处,元清晚简直是望穿秋水,慕容卿对她也没有之前的那般严守了,可以说是宽松了许多,这让元清晚心里有些舒服,她想要出去的时候,看守之人不由得说道:“夫人,您只可以在属下们的视线内活动。” 元清晚想了想:“好。” 良久之后她才又低声说道:“如今倒也不算错了,之前便是连同着视线之内都是不允许的。” 她嘴角勾勒出了苦笑,良久之后她便挪动着脚步,缓慢地走了出去:“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们将我看的太过于严,我并不是犯人,却要像是囚犯一样被你们囚禁着,无论是谁应该都不会高兴。” 元清晚不过是实话实说,她果然见那几人又开始面面相觑,她不由得笑了笑:“怎么?你们也觉得我可怜是不是?” “夫人,主子待您很好,只要您答应和主子好生的生活,主子自然是会还您自由的。” 元清晚摇头:“你们根本便不懂,这样究竟有多么痛苦!将心比心,换位思考。” 元清晚其实清楚,无论她怎么说,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们自然是有他们的立场的,若是当真为她考虑了,他们的命可能都会不在。 但是元清晚还是想要努力一下。 “算了,陪我聊聊天好了,我没有想着要离开这里,否则我也不可能会是这样了。” “夫人想要说些什么?”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说说你们主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吧。” 她其实对于慕容卿还是有好奇的,当然这种好奇并非是能够让她心动的那种好奇,只不过是能够让她利用的条件,她的目的是离开这里,无论是什么法子,所以任何的细节她都不愿意放过。 良久之后她才又继续说道:“他是不是暴戾的很?” “并非,主子平日里待人平和,即便属下们偶尔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不触碰到主子的底线,主子便能够原谅我们。” 这不过是假装出来的,毕竟像是慕容卿这样的人,若是不擅长伪装,她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上他的当呢? 这一点,无论怎么想,元清晚都觉得是格外的令人生气的,但是她又心知肚明,对于慕容卿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她根本便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她才说道:“看来你们对你们的主子根本便不了解。” 她果然又看淡这些人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 元清晚觉得很是可笑,其实慕容卿的这些属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他是绝对的忠心,可是究竟如何社会又能晓得呢?说不定只不过是假装出来的而已。 元清晚看着这些人,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们想听?” 果然他们皆是一副惧怕的模样,元清晚根本便管不了这么多,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便说一说,当初我曾与你们的主子是很不错的朋友,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姑娘,后来才发现他根本便不是什么所谓的姑娘,只不过是一个能够让人不喜的女子而已。再后来我却也晓得了。根本便是他故意假装成那样,又接近我,如此才能够完成他的大计。每次他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去欺骗别人。过后或许还能够像没事人那样。” 元清晚可谓是想尽一切法子,只为诋毁慕容卿。因为她太恨慕容卿了。即便是在慕容卿的这些属下这里说这些根本便没有什么用,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想要说,有些话若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迟早会出问题,她可不想为了那个让她极其讨要的人,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主子这般只能说是能屈能伸。也不知夫人的眼光为何如此独特,对主子这种各方面完美无瑕的男子不满意。” 慕容卿的属下还当真是敬业,竟然也能够做到如此处处拥护他。她原本以为像是慕容卿这般人根本不应该得到任何的爱。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罢了。我不说了,左右他既然是你们所崇拜之人,即便是我说再多他的不是,他也依旧是你们所崇拜之人。” 对于这一点,元清晚觉得她当真是有些无能为力,因为她根本便无法说服这些人。 可她明明看到了有其中的两人的目光之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精光。元清晚约莫是能够猜测得出,这二人兴许也不是什么好人,怕是什么人放在慕容卿这里的底细。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同你们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我也不过是想要将那些心里的想法抱怨抱怨。” 元清晚心知肚明,若是那二人当真同她是同道中人,自然也是会主动去找她的。 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好了。我有点想要见你们主子了。” “属下这便去禀告主子。” 元清晚想了想,之后才继续说道:“好。” 之后便有一个人去找了慕容卿。兴许是因为慕容卿吩咐过了,所以此刻他这属下才会如此。 元清晚低声说道:“你们主子竟然会是如此,若是此刻你们前去,不晓得他究竟会不会前来。” “主子一定会来的,夫人只管放心好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我不放心。” 那些属下说道:“夫人只管放心,主子一定会前来。”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不敢放心,因为你们主子实实在在欺骗了太多。” 那些属下便没有再说什么。 良久之后,慕容卿果然来了,元清晚斜眼:“你来了?” 只要见到慕容卿,她的面色便耷拉下来。 慕容卿也不在意这么多,只要是元清晚叫他,他便很是开心,便是相隔千里来见他都能不辞辛苦,开开心心地来见。 元清晚之后笑了笑,很久之后她才又道:“你真的会来,也算得上是稀奇了。” 慕容卿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只要清清叫我,便是随叫随到,清清让我作甚我便作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元清晚白了一眼,之后她才说道:“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愿意让我离开,我便烧高香了。” 慕容卿道:“只要我们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怎么都好。” 元清晚冷笑:“除了这一点,我却觉得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哪怕是你想要杀了我也无所谓。” 慕容卿蹙眉:“清清,为何你便是如此讨厌我?” “那你为何如此喜欢我?和这个几乎是一样的道理,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便为什么讨厌你。这样想一想,约莫便能够理解我了吧?” “不能,因为我未曾像你这般讨厌过一个人,不曾想到你竟然讨厌我讨厌到了骨子里,这般想一想,我便是心惊。” “我本来已经不讨厌你了,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我又有什么法子?” 慕容卿之后才又说道:“对啊,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也不会给自己留有余地,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 为何这般听起来如此的不舒服? 元清晚蹙眉,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去解决那些事情。 “你能带我出去?我想要去置办几套衣裳。” 红杏虽可能是未曾记清楚路线,毕竟她那种小姑娘,根本便没有武功内力,想必敏锐度也是极其差,没有那么敏感,所以才会是如此。 她怕是根本边记不得半分道路。 元清晚其实是有些无奈的,她一直都晓得红杏是个柔弱姑娘,当初也只不过想要红杏先离开那个鬼地方,这样她才能不受威胁,根本便从来没有想过红杏能来救她。 元清晚叹了口气,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怎么样?” 想要离开,还是得靠她自己,她的方向感还是可以的,即便是没有法子,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感受到一些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问题。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这衣裳多了也没有什么用。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衣裳。但是我觉得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没有错的,没了那些好看衣裳,我如今便是面色都是极其差的。” 元清晚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便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买些衣裳,莫非你连同这些都不能答应?” 慕容卿摇头:“没有不答应,只是觉得你可能会起其他得心思。” 元清晚笑了笑,“看来你是极其不相信我的。” 慕容卿也点头:“清清,你成日里想着如何才能离开我的身边。我怎么相信你呢?我也想带你出去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四章 偏生做不到 “这些话不能仅仅是口头说,你必须地付出行动,要不然你想要我如何相信你?” 慕容卿道:“你太聪明了。” “难道便是因为我聪明,你便要像现下这样如此囚禁我?像是囚禁一个死刑犯一样。” “不是囚禁,时候到了,我自然是会带你出去走一走的。” “不需要了。”元清晚的声音沉了下去:“我已经彻底了解你了,你不过是想要尽快地将我的自由完全限制,想要我完全听从你的。”她提高了音量:“我告诉你,百依百顺不可能。” 她根本便不给慕容卿说话的机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成功的拿到话语权。 慕容卿只好退步:“好,我带你出去,你想要什么衣裳,我都陪你一同置办。” 元清晚这才点了点头,良久之后她又说道:“你其实晓得,我不是那种一心只想着如何折磨别人的人,毕竟我求的只不过是自己能够舒服。” “清清果然是善良的。” 元清晚冷笑:“可是我却觉得你是世间最恶毒的。” 慕容卿丝毫不在意元清晚说的,他只是蹙眉:“好,清清说我恶毒,我便是恶毒的。你随意打骂。” “没兴趣。” 慕容卿道:“那咱们现下便去准备衣裳。” “好。” 之后元清晚便被蒙上了布,慕容卿看着元清晚现下的模样,不由得说道:“清清,我将你抱出去吧。” 元清晚摇头,将慕容卿一把推开:“不需要,我自己有腿,可以行走。” 慕容卿道:“那我扶着你。” 他如今委实是不敢强迫元清晚做什么,毕竟将元清晚惹怒了,说不定元清晚便还是会发脾气的,他如今当真是怕了元清晚发脾气的样子,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他处处小心着。 元清晚却也不允许他搀扶,便让人搀扶着她:“你来。”她不过是随意一指,指着身旁的一位属下。 那属下便低声说道:“主子。” “还不快些扶着夫人。” 慕容卿的心情不好,所以只能这般训斥属下,才能够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好生的扶着我,若是我出现了什么闪失,你们主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如今可谓是将一个狐假虎威,嚣张跋扈的女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元清晚晓得,这些人约莫没有不恨她的,毕竟她原本便只是一个外来之人,如今只不过是因为能够攀上了他们的主子,便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无论是谁,怕是都不能服气。 可事实本来便是如此不公平。 元清晚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的的确确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良久之后,她感知着方向,其他的她根本便不能够确定,唯一可以确定便是这个方向是极其错乱的,几乎便是错综复杂,至少她是分辨不出来的。 也难怪红杏没有来救她,红杏定然是寻找不到地方。 最后她被扶着上了马车,坐在车厢之中,她不由得感叹慕容卿对她的上心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原本只不过是觉得慕容卿对她是执念,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容卿竟然对于他自己的执念能够上心到这种程度。元清晚对于这个理解便是,慕容卿自己一直沉浸在他爱她的这个事情当中,回不过神来。 慕容卿在她的身边坐下,元清晚感觉到一旁的坐垫深陷下去,她便抿唇。 “你能不能别同我坐在一起?” “但是马车只准备了一辆。” 元清晚朝着一旁挪了挪:“那你尽量记得我远一些。” 此刻的天气微凉,慕容卿也仔细地为她披上了一个外套。 “这还未入冬,你便如此慌张地给我披外袍,看来是不怕我被热死。” “你分明晓得我只是关心你。并没有其他意思。” “不要再装了,看到你那张虚假的脸。我便恶心。” “所以清清你现下被蒙着双眸,根本便看不到我的模样,自然不会觉得恶心了。” 元清晚如同吃到了苍蝇一般,她是万万想不到,慕容卿竟然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之后才又说道:“即便是感受到你的气息我都是恶心的。” 她分明察觉到了慕容卿的呼吸明显一滞。 元清晚差点儿便心软,想一下,若是她被她所执念之人如此说,定然也是会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慕容卿跟旁人不同。 若是其他人,说不定会想法子忘记。而慕容卿只是想要强行得到。 “我可以心平气和地同你交流,却并不能够代表,我可以原谅你。” “我晓得,只要你能够理会我我便满足。” “还当真是好满足啊。” 元清晚笑了一下,良久之后她道:“所以,请你离得我远一些。” 她也不仅仅是太过于讨厌慕容卿的原因,因为她还想要感知出如今马车行走的路线。虽然她的方向感一向是极其强大的,但是这也不至于能够在同人交流或者带着防备之心的情况下,依旧是可以完整无误的感受出来。 元清晚闭眸,她随着马车往左往右一点点记着,还不忘在手心中比划着。 最后马车停下,元清晚道:“我可以摘下这布条子了?” 慕容卿点头:“可以了。” 她想也不想便摘下,之后在她未曾注意到的情况之下,慕容卿迅速地朝着她的口中塞了一个类似于药丸的东西,入口即化。她浑身僵硬:“你给我吃了什么?” “清清放心,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暂时封印你武功内力的药丸而已。你如今也只能正常行走而已,其他略微有难度的动作你都不能做,你不信尝试一下。” 元清晚觉得慕容卿的话已经足够证明他所说的是真的了,可是骨气还是令她忍不住尝试。 元清晚暗中用了用力气,却发现她根本便没有法子用太大力,很是明显,这是真的?之后道:“原来你还当真是能够对我下得了手。” “我是为了咱们好。” “别拿我和你我在一起。谁和你是咱们?我是我,你是你。” “清清,你不晓得,我究竟有多么爱你。” “我晓得。也承受不起。对自己的爱人都能够如此心狠,我也不晓得。” 慕容卿道:“无毒不丈夫,我只想做你的丈夫。” “还能这么用?” 元清晚不由得撇嘴,之后她笑了笑:“你这样说,不会让我觉得好笑,只会让我觉得你读书少,所以才会如此乱用这些话。” “清清你理解我是不是真的读书少。” “我又不是你爹娘,我怎么晓得?” 元清晚说罢,便道:“其实,最应该晓得这些的便是你,你不是一直都清楚,我根本便不想晓得你的事情么?” “是,我晓得。” “那便不要说。” 慕容卿一向是个坚强之人,在他的眼中,便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他伤心。可是因为元清晚他却觉得委屈。说什么错什么,这次明明是元清晚先起的头,说他可能未曾读过书。 他只是想要将喜欢的人留下,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难。 “我先下去了。” 元清晚觉得浑身无力,而始作俑者如今却还一脸委屈的模样。她怀疑慕容卿给她吃的是软骨丸。她把脉,虽然这她能解,只不过她当真是不清楚,在没有任何草药以及银针的情况下,如何解了。 慕容卿看出了她的心思:“清清别多想了,想再多也没有法子将你自己身上的软骨丸解除。除非有草药。毕竟你现下便是连同施针的能力都没有。” “你却还好意思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再痛苦,还不是拜你所赐?” 元清晚道:“好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先下去了。” “等等。” 慕容卿叫住了她。 元清晚缓慢的转头:“怎么了?” “我陪你一起。” 元清晚顿时又觉得更可笑了。如今她已经是这样了,慕容卿还是不放心,究竟是多么没有安全感? 元清晚几乎是不敢想象,像慕容卿这样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成日这般疑神疑鬼么?而且这成衣铺似乎并不在都城之中。 元清晚曾经未曾来过。慕容卿便是这般,一点点的去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瓦解。原本她觉得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如今看来留在慕容卿身边的面儿更大。 慕容卿慕容卿,她真真是讨厌死了慕容卿。 “走吧。” 进去之后,元清晚便将这里的衣裳扫视一通,之后眉头紧皱:“这里的衣裳能够配得上我?” “清清,你便忍耐一下吧,等到了蛮夷,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保证都会给你准备好。” “能不能回去还是另外一说。”元清晚低声嘀咕,她是断然不会跟着前去的。 慕容卿听到元清晚这般低声嘀咕着,因为未曾听到元清晚在说什么,他便轻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承诺都是以后的事情,可是有些东西,我现在便想要,可是你现下偏生做不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五章 成衣铺子 面对元清晚突然问起这件事,慕容卿还是愣了一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方才还在同他发脾气要衣服的人,为何会突然神色这般严谨的问起此事?他向来观察入微,方才元清晚完全是看到什么才开口问起这个,是什么? 心头突然一紧,慕容卿有种想要立刻将元清晚带走的冲动,如今还未出南浔的地界,他心里到底是不安的。 只是他左右看了这成衣铺子,又看向身边的侍卫,见对方也是微微摇头以示未曾发现什么异样,才微微安心些,虽心中存疑,但到底是将目光收了回来,放到元清晚身上。 “喂,我在问你话呢!” 那边元清晚似乎是未曾发现慕容卿神色的变化,只皱眉开口,十分不耐烦慕容卿对她这个问题的忽视,只是在话音溢出嘴角之前,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冷光却快得叫旁人无法察觉。 慕容卿看着元清晚似是又要生气的模样,心中又开始自责起来,但沉吟之后还是对她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别的事你可以随意问,我定知无不言。” 唯有这一点,他不能同元清晚说。 早已料到他会这般回答的元清晚同他冷冷一笑,眼中满是漠然。 “可我想问的只有这一个问题,既然这都不能回答我,又何必做出那些没有半点可信度的承诺来。” 对于元清晚的一些话,慕容卿有时候很是不懂,比如此时所言的可信度,他便不知是何意,但他好在聪明,就算不用问元清晚这话的意思,也大致猜到,元清晚是不愿意相信他的。 叹了口气,慕容卿又开始念叨今日说了已经有数次的话语:“清清,你相信我。我不愿回答你这个问题,是因为事关重大,其中的璇玑并非是你一个女子该知道的,知道的事情多了对你并无益处,我是在保护你。” 慕容卿说得诚恳,元清晚听在耳中却只觉恶心。 女子?女子又如何?在慕容卿眼中,她不过是只他关在牢笼之中观赏把玩的金丝雀罢了!何时当真将她当做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自己想法的女子来对待? “女子又如何?于你来说,女子便是只能养在深闺品茶吟诗、描眉绣花?保护我?若是我在你身边还能被夙子霖伤害,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能保护我一身一世!你所谓于我好的一切,不过是你胆小懦弱的理由罢了,你害怕我将知道的事情传出去,所以防着我,不愿回答我所问。你看,连你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将我带到你的蛮夷去,又何必假惺惺的做出那些无法兑现的承诺来呢?倒不如早些放我走,让我对你的恨就止于此为好。” 元清晚说着,余光又看向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那处已无元曦舞的身影,她倒是没有去追赶的心思,别说身边还有个慕容卿摆脱不掉,就算是无人挟制她,在打探清楚事情之前,她都不会做打草惊蛇之事。 已经没多余的心思再放在慕容卿身上,元清晚如今满心想的,都是元曦舞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何?这成衣铺子看着平平无奇,但此处并非城镇,一般人如何能知道这地方?更何况是自小便娇生惯养在元府里的元三小姐? 那边慕容卿被元清晚一席话说得没有半点反驳的理由。 元清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在折磨他的心,但是他不会放她离开,只要她一直他身边,他相信,总有一日能将全部的误会解开,到那个时候,元清晚会选择去认识真正的他。 再者,他承认,正如元清晚所言,在回到蛮夷之前,他对元清晚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的信任,事关重大,经不起任何差池,他宁愿她同他生气一段时日,待夙子霖大计得逞的时候,他自然会同她解释清除一切,他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不管你如何误解我,对你所言我都会做到,你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同元清晚一直站在这处,加之二人衣饰不凡,已引得这成衣铺子里不少人侧目,这并不是慕容卿想要看到的结果,左右新衣服已为她买了不少,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元清晚本来也不是真的为了来置办新衣,此时见没有半点能逃走的希望,自然也不再多待,点了点头便搀着身边侍候之人向外走去。 她左右顾盼着周围的一切,但成衣铺子平淡无奇,其中为数不多的客人也大都村民农妇打扮,连同成衣铺子外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除了知道此处人烟罕至之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能让元清晚判断出自己在的是什么地方。 不过此时她倒是一扫之前的失落,今日出来这一趟,也并非全无收获,看到元曦舞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慕容卿既然帮着夙子霖做事情,那定然知道夙子霖不少计划,也会接触不少夙子霖的追随者,她待在慕容卿身边,或许能打探些什么消息出来也不一定。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慕容卿费尽心思将她掳来,她又何必急着走?左右慕容卿碰不了她,她并不介意花点时间陪他们玩一玩。 “夫人,这些衣服奴婢都帮您收到柜子里了。” 一路依然被蒙着眼睛回到那已经熟悉了几日的居所,元清晚没有理会想同她一同用膳的慕容卿,只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此时听到房中丫头的话,皱了皱眉便向那些整齐叠放在一旁的新衣服看去。 是她喜欢的颜色,不繁复却也不显单调的式样,连料子看起来都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贵重之物,一切都是那么好,但因为那东西是慕容卿所送,元清晚便对它们喜欢不起来。 “都拿出去扔了,一件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她的话语让两个丫头满脸惊讶,面面相觑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夫人可是心情不好?若是心情不好,大可同奴婢们说一说,或是到院中散散心......这衣裙看起来漂亮,做工也是分外的精细,更是殿下亲自为夫人挑回来的,若是就这般扔了,衣裙可惜了不说,殿下只怕会不喜。” 本就厌恶慕容卿的元清晚没想到如今想要扔些衣裙都还需得看慕容卿脸色了?只是她何时在意过慕容卿高不高兴?一个将她从至亲身边掳走之人,她有什么理由要去关心他的心情? “你们既来了我院子里,便是我的人,不指望你们心里向着我,但我的吩咐,你们最好是听着便是,不多说不多问方能过得平安长久。若是你们觉着慕容卿的心思才是你们应该遵从的命令,那不如我同他说一声,将你们送去他院中侍候可好?” 那两个丫头早已被她的话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元清晚说完又将目光转到一旁的衣服上,越发觉得那些衣服看起来那么刺眼。 “至于这些衣服,我喜欢的扔了才算是可惜,一些不喜欢的物件,扔了便是扔了,若是你们喜欢,若是你们胆子肥,只管拿去穿便是,我并不介意。” 从被抓来此处之后,元清晚待人便分外的冷漠,今日更是发了这样大的火气,那两个丫头被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奴婢们若是去了殿下院子里,殿下定然认为奴婢们侍候不好夫人,到时候定然会重罚我二人,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 还有那些衣裙,夫人丢了不要紧,殿下也习惯了夫人这般冷漠的态度,可若是被她们两个丫鬟穿在身上,只怕要被殿下迁怒,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哪里还有心思心疼衣服? “求求夫人饶了我们这一次......” 两个丫头年纪小,声音银铃一般的好听,只是此时这般磕头请罪,又是哭又是求饶的,听在耳朵里也是分外聒噪,叫元清晚心中横生一股子的烦躁,抬手挥了挥便示意她们出去。 “房中不必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我传唤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虽说慕容卿不愿意放她走,但在这院子里她尚算自由,她这般吩咐,那两个小丫头不但没有半丝犹豫,反倒有些高兴不必受罚,急忙点了头便将那些衣服抱着出了院子,生怕走慢些主子便会反悔放过她们。 只是元清晚此时哪里有心思同她二人计较,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成衣铺子里看见的元曦舞。 元曦舞虽说没落了,不受父亲重视,被元家族长所唾弃,又被毁了容,再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但这都是元府自家的事儿,出了元府那道门,到底她元曦舞还是姓元的。今日虽是凑巧遇上,但元曦舞出现在那个人迹罕至,又是慕容卿所知晓、熟悉的地方,绝对不是巧合。 那个地方,只怕是同夙子霖有些关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七章 厌恶 若是元曦舞出现在那个地方,同夙子霖确实有关系,那夙子霖是想要利用元曦舞做什么?或者说,夙子霖想要利用元家做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并非是元家的亲生女儿,更何况,除了这具身体对元家还有些眷恋之外,活在这具身体中的灵魂,同元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有些事情,若都是算得那么清清楚楚,便毫无人情味儿,那这重生一世也毫无意义。 元父对她如何,她向来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就算这具身体同元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就算是为了报恩,元清晚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夙子霖擅动元家,更不会看着蠢笨如元曦舞这般的人,将元家拖入泥潭。 脑海之中突然想起那位早已在她记忆之中模糊了的女子唐菀儿,那才是元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只可惜红颜薄命,在一切事实被弄清楚之前,便替她抵了一命,若是唐菀儿在天有灵能知晓这一切,定然是不愿意看见元家因为元曦舞一人而参与这场混乱,就算不是为了元家,是为了唐菀儿,她也定然会护元家周全。 “清清在想什么这般入迷,连本王进来都未曾发现?” 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元清晚身后,那带着丝丝情欲的声音让元清晚心中顿时生出厌恶来,皱眉冷眼闪到一旁去转身盯着来人,看到对方面上的那一抹笑时,心中的厌恶之感更甚。 才想开口责骂下人,为何慕容卿来了都无人禀报一声?话还未说出来却想起来这房中侍候的两个丫头已被她赶出房去,谁能为她禀报? 心中的的怒火在看见慕容卿再次想要向她靠近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手边能碰到的东西都尽数向着慕容卿打去。 “你若想我能安心的待在此处,就不要随意来我的院子,我虽逃不出这地方去,但你若再逼我,我不介意同你鱼死网破!” 元清晚从未想过有一日“鱼死网破”这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但方才慕容卿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靠她那么近,当真让她心尖都忍不住颤起来。她绝不会让慕容卿碰她一下,尽管如今慕容卿身上有她想要探听的问题的答案。 元清晚没有想到,慕容卿自然也想不到。在他映像之中,元清晚这般坚韧之人,是绝不会以寻死觅活来保自己周全,难道她对自己的厌恶,当真就有那么深? 满眼的失落被慕容卿掩去,再看向元清晚时又恢复了满脸让元清晚看得厌恶的笑意。 “清清,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接纳我,我并不着急,也有耐心去等这一日的到来,至少在你将腹中孩子生下之前,我都不会碰你一下,你不必这般以性命威胁。” 说罢将手中一枚相思扣递到元清晚眼前,言语之中满是深情。 “你是我视为珍宝、视为性命一般的存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更不会伤害你,你可以对所有人有所提防,唯独我,是你可以全然信任之人。” 慕容卿说得深情,元清晚看到那红色的相思扣时也是有一瞬间的愣怔,似乎很是意外慕容卿这样的人,身上怎么会有相思扣这样的东西?但愣神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直接转身背对慕容卿,口中所言也是送客的话语。 “我累了,要休息,就不送了。” 既然从未想过要给慕容卿机会,又如何会收下他的东西? 其实相思扣这种东西,这世间除了夙北陌亲手送给她,其余的,她不会接受任何人所赠。 元清晚找不到离开那隐秘之地的法子,外间的红杏和老板娘等人也是找不到能将元清晚从慕容卿身边救出来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时慕容卿之所以能那么轻易的将元清晚带走,还是因为暗中有乌青的相助,如今没有半点法子的她们,也只能从乌青身上下手,或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老板娘说,乌青定然是知道慕容卿的藏身之地的。 可是,不管是红杏还是树丘,都很清楚乌青对皇上的心思,能让皇后娘娘彻底离开是她求之不得的,如何还会帮她们找到皇后娘娘? 只是除了乌青,她们也没有别的什么突破点,乌青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般嚣张,毕竟若是她死了,夙北陌便再寻不到元清晚,慕容卿再不济,将一个人隐秘带回他的蛮夷去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的皇宫之中,平日里此刻定然还在批阅奏折的夙北陌,却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株红叶树愣愣出神,似乎在思索什么,殿中侍候的人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时间长了,那些小丫头小太监便都有些困倦。 树丘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一副场景,皇上静立窗前,今日随侍的叶公公侍候在一旁,殿上看着年少些的小宫女昏昏欲睡,那眼睛都险些合了起来。 叹了口气,树丘抬步走入殿内,俯首同夙北陌行了礼,见一身明黄衣衫着身之人对他随意摆了摆手,这才起身看向一旁的叶公公。 那叶公公也是机灵人,一看这个阵势,便知树丘侍卫是有要事禀报,急忙同皇上告了礼便带着一群才清醒过来的小宫女小太监出殿回避。 “查得怎么样了?” 夙北陌转身看着树丘,面色平淡、双眸深沉,似乎毫无异样,却又叫人无法窥探出他眼底深处隐藏的情绪。 “回禀皇上,那些游兵的身份确实可疑,并非是登记在册的城中守军,他们秘密出现在都城附近,却丝毫不隐瞒身份的身着将士衣衫,行走之间也神色匆匆,似是十分慌乱,此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树丘回答得细致,夙北陌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继续着人盯着那边,一有动静立刻回来禀报。”之后,便再不提及此事,似乎此事并非是什么要紧事一般。 树丘应了下来,在那处站了半响,都未曾听到夙北陌再说一句话,直到一旁香炉之中的熏香燃尽,树丘才又听到夙北陌的声音传来。 “可有她的消息了?”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疲惫,就算从前一连几日不歇息的处理政务的时候,他都从未觉得这般累过。 她不这宫中的每一日,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皇上问的是......皇后娘娘?” 这话才问出口,树丘便想要自己打自己两下,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能叫皇上如此惦念的,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蛇?他问这话实属多此一举。 “属下无能,还未查到娘娘所在之地......依属下之见,此事到底是拖的时间越少越好,若是封锁都城,派出羽林卫前往细细查探,该是能早些寻到娘娘的下落。” 其实树丘一直很疑惑,娘娘对于皇上来说有多重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娘娘被人掳走,皇上为何一直不愿发兵缉捕那慕容卿呢? 闻言夙北陌却是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略显疲惫,只是声音之中带着的刺骨寒意,还是叫人不敢忽视他如今的片句言语。 “掳走她的人,朕自然不会放过,朕不愿将她失踪一事公之于众,只是不想给那些有心之人伤害她的机会,只要她好好的,早几日或晚几日见到她,朕都可以等。” 夙北陌说罢又转身看着窗外明朗月色,那月光之中人影绰绰,似乎是她隔着重重云雾同他嫣然淡笑一般。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收在一起。 若不是害怕她在宫外不安全,害怕有人会乘机对她不利,一个小小的蛮夷王子,他还不放在眼中。只若是她在那人身边受到什么伤害或是委屈,他宁愿将蛮夷之地夷为平地,也绝对会为她讨一个公道回来。 “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还不能从乌青口中问出慕容卿的藏身之所,便不必拦着月华,将乌青交给他处置审问便是。” 毫无温度的话语从夙北陌口中说出,让站在他身后的树丘有一瞬间的讶异。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娘娘被掳走一事同乌青有关!?” 他本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相信了当时红杏所言。 夙北陌没有再说话,只同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直到离开皇宫,树丘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只是思索之后,又有些明白皇上的意思。 都说帝王无情,但皇上待他们这些近身侍卫向来宽厚,甚至于这一次乌青犯下这般大错,皇上还是愿意给她悔改的机会。 只是...... 想起乌青那般执迷不悟的模样,树丘也明白,这样的人,给她再多的机会又有什么用?月华不是皇上也不是他,那般除了皇后娘娘之外谁都不在意的人,乌青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草芥一般,月华对乌青,绝对是下得去手的审问,更不会受乌青任何的威胁。 或许他早就该将乌青交给月华,若是皇后娘娘在那人身边受了什么委屈,莫要说皇上要责罚他,只怕是红杏那边,也不会原谅他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八章 自有办法 正如树丘所料,直到夙北陌给的最后期限过完,不管他如何清楚的告知乌青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乌青都不愿意说出元清晚的下落。 在乌青眼中,夙北陌是相信她的,旁人也不敢随意杀她,只要过了这段时日,等慕容卿将元清晚带离南浔,夙北陌身边,就只剩她一人了! 乌青的心思众人都清楚,但是没想到,她竟傻到树丘将她交到月华手中的时候,还一直认为是树丘擅自做下的决定。 “你将我交给这个疯子,待殿下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乌青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管是什么人,她都有自信与之谈条件,至少能做到自保,可唯独月华,这个眼中只有元清晚那个贱人的疯子,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此人放过她。 面对乌青的威胁和怒吼,树丘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半响听得有些烦躁了,只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卫将乌青的嘴堵上,只剩下她不服气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的“呜呜”嘶吼声。 其实乌青自己也应该明白,若是没有夙北陌的示意,树丘如何敢擅自处罚主子身边的暗卫?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你们终于舍得将她交给我了。” 月华冷眼开口,在他看来,夙北陌也好,旁人也好,都是那慕容卿的帮凶!若是早些将此人交到他手中审一审,或许此时他都已将元清晚、救出来了。 一旁被人束缚住的乌青还在挣扎,树丘看了她一眼便移过眼去,面上再无从前同为暗卫时的默契与熟稔,剩下的只有陌生。 “将她交给公子,在下的差事便算完成了,皇上说了,剩下的事情全权任由公子布置。”这话的意思,便是将乌青的性命交到月华手中了。 树丘顿了顿,又向月华俯了俯首。 “皇后娘娘待属下不薄,此事上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公子只管开口便是......若是公子从此人嘴中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望公子给属下一个信儿,属下也好回宫禀报一声。” 他同红杏一般,都是希望皇后娘娘能早日被救回来的。 树丘说得诚恳,但月华却只冷笑相待。 “夙北陌知道不该插手便好,若是她愿意,我倒是宁愿带她远远离开此处!”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去,月华从不掩饰对元清晚的占有欲,但从来不会做元清晚不愿意的事儿,这一点树丘倒是不担心。他本是想要跟过去看看月华审问乌青的情况,但思来想去,红杏那边还在担心皇后娘娘,也还对他存有误会,现下还是先去见红杏一趟再过来不迟。 红杏确实为了元清晚被掳走一事吃不下睡不着,如今找到老板娘了,多少有个说话的人,但担心元清晚的人又多了一个。 “乌青如今是咱们唯一能找的人,我的小姑奶奶,你心中对树丘公子虽有气,但也该以大局为重才是!不然若我是宫里的姑姑,能随意出入皇宫去见到那乌青,我也不会如此逼你去寻那女人呀!” 房中传来女子苦口婆心的声音,树丘才来到房门前边立刻听出此时说话的是老板娘,宫中的姑姑?那同她在一处说话的人,定然是红杏了。 “门外有人。” 六三的声音突然传来,叫老板娘立刻停了话语声,面带防备的看向房门处,倒是也并未动手。 这满院子的暗卫,能不通报便进这院子来的,只会是熟识之人。 “谁在外面?” 老板娘想要起身去开门看看,却被六三抬手拦下,他自己向着房门走去,这种下意识的保护,让红杏看在眼中又是一阵羡慕,树丘此时在做什么?可是护着那乌青,生怕她去寻那乌青的麻烦? 只是还不等六三开门,雕着精致纹理的房门便被人从外向里面推开,来人正是来寻红杏的树丘。 见到是他,老板娘松了一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下,特意叫他坐到红杏身边去,她看人无数,这树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负了红杏的人,二人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你来做什么?” 老板娘好心,红杏却不愿领这份情,自顾自的向一旁避了避,似乎十分不愿意同树丘待在一处的模样,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树丘。 树丘素来知道她的性子,对此也只能叹气,抬头同老板娘开了口,如今也只有老板娘同六三尚算理智,能听进去他的话,到时候有老板娘在边上劝着,红杏也能稍微放下心些。 “乌青被皇上交给月华公子审问,想必不多时便能有结果,红杏......你们不必再为乌青之事纠结。” 听到这个消息,房中几人面上都露出惊讶来。 皇上终于愿意相信皇后娘娘的失踪同乌青有关,终于开始审问乌青,只是...... 几人面上不但不见喜色,反倒更为郁郁,静默了半响,还是老板娘叹了口气。 “如何能将那个女人交给月华?月华那脾气,只怕......若是那女人死了,咱们便断了寻找娘娘唯一的线索了。” 老板娘自灵陵国而来,关于月华的传言她到底听得多些,月华的脾气,她只怕比红杏等人更为了解。 红杏想的也是这般,但又不敢像老板娘那般公然质疑皇上做出的决定,只能冷笑同树丘开了口。 “怎么?心上人落到月华公子手中,你这是担心了?你自己不敢违背皇上的御旨,想着我们为了知道娘娘的下落,到底是要想法子去救她出来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来同我们说了这个消息?” 她将满心的怒气尽数撒在树丘身上,只是说的话当真离谱了些,老板娘都想要开口劝她不说,一旁的树丘更是气得脸色都有些泛白,却又不愿同红杏争执,只迈过脸去握紧双手。 他的心上人只有她一人,难道她不知道?何必又要说这些话来讽刺! “我从未说过乌青是我心上人,也从未像你所言的这般想过,若是你不愿信我,这些事情只管自己去查便是。再者,月华公子手中的人,也并非是谁想要便能要出来的,今日来此我不过是想要来同你们说一声此事,没有旁的意思,皇上还有些事吩咐我去做,我先走了。” 树丘说完,看也不看红杏的便离去,可见是当真生了气,看着他的背影,红杏鼻眼一算,眼泪就这般落了下来。 老板娘在边上看着,除了同六三面面相觑之外也无旁的办法。 “方才人家摆明了是来宽你的心的,你这丫头又何苦那般说他?如今将人气走了,自己又是满心委屈,何苦呢?” 老板娘说着,将手中绣帕轻轻放到红杏脸颊上为她擦去泪水,这般关怀,让红杏更觉委屈,又是哭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是我不好,如今娘娘还未找到,我却执着于这些儿女私情,当真对不起娘娘,枉费娘娘一直以来待我如亲妹妹一般疼爱。” 红杏这般又是难过又是自责的模样,让老板娘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如今的一切,等到那个女子回来的时候,应该都会变好吧。 “莫要自责了,如今还是想想如何救娘娘才是要紧。那月华公子......虽说是个性格暴虐之人,但事关你家娘娘,想必他也定然不会胡来。说起来,若是我等想要见到那乌青,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如今反倒是方便些,月华公子那处不如皇宫守卫森严,我们若是想要见到那乌青的面,你可有什么办法?” 老板娘认真了神色,红杏自然也不敢自顾自的自责,只是听了她的话后没有片刻犹豫的便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极为护着月华公子,公子府上的守卫皆是宫中调出来的大内高手,别说是那乌青了,若是公子不允,就算是想要靠近那座府邸,那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换言之,若是月华想要那乌青的命,就算是皇上亲临月华府邸,也是拦不住的。 老板娘微微张开红唇,似乎有些惊讶这月华在娘娘眼中竟然是这般的重要,只是这乌青,还当真不能那么快便死去。 “既然硬闯不行,那咱们便去同这月华公子打个商量,左右不管如何,这乌青,都是要去见上一面才可问出娘娘的下落来。” 老板娘面色严谨,并非是随意说说的样子,倒是叫红杏有些疑惑:“可是就算见到那乌青,连皇上和月华公子都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 红杏恨不得变成一只虫子,飞进那乌青的脑子里好好寻上一寻,慕容卿到底将皇后娘娘藏在了何处。 不想老板娘却并没有回答她这问题,只隐隐笑了笑:“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我既然说出来,便是有些把握的,你只需帮我去同那月华公子商量一二,让我见一见那个女人便是,此事耽搁不得,我这心里还是担心那女人死得太快,你还是叫尽快去一趟月华府为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九章 催眠术 当看见密牢之中那气息奄奄的乌青时,红杏只庆幸自己听了老板娘的话,才听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若是再晚,只怕此人也没命等到她来了。 许是因着红杏是元清晚身边亲近之人,她同月华说想要见那乌青一面,月华倒也并未为难她,只是看着月华那面色暗沉的模样,红杏心里便猜出些情况来,只怕就算到了月华手中,那乌青也还是不愿将皇后娘娘的下落说出来。 “月华公子只给咱们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到时候你还问不出什么,咱们也只能走了。” 引着老板娘一路走进密牢,红杏心中对她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老板娘同皇后娘娘再好、再想将皇后娘娘救出来,她也不过一个弱女子,月华手下那些叫人看见都毛骨悚然的刑具对乌青都毫无用处,老板娘又能有什么更厉害的法子? 同红杏的失落相比,老板娘倒是显得淡定许多,此时听了红杏的话,还同她微微笑了笑:“无妨,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了。” 月华虽说同意了红杏带人进来一同审问乌青,但并未走开,而是脸色阴郁的坐在密牢角落的木凳上,一双眼睛盯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乌青。老板娘在触及到月华那双眼睛时下意识的便想移开,额头之上有些许冷汗冒出,心跳竟也快了不少,她心中只庆幸同元清晚为敌的人不是她,不然一般人谁能受得住月华那般阴寒的目光?她倒是有些佩服这乌青,能在月华这般审视和酷刑之下坚持着保住心中秘密。 “老板娘?” 见身旁之人似乎在出神,红杏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月华,抬手轻轻扯了扯老板娘的衣袖,这才将老板娘的神思拉回来。 “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见谅。” 老板娘虽是回红杏的话,一双眼睛却是看着月华,直到六三颇有些不高心的移步挡住她的目光,她才无奈的将目光移到一旁已昏迷过去的乌青身上。 “人昏迷着也没法子问,先将她弄醒吧。” 老板娘说着,双眼左右看看,正想让六三去取桶冰水来将那乌青泼醒,不想还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月华抬手一挥,立刻有同一般面无表情的人上前,从火炉中取出烧得通红的烙铁,直直向着乌青的手臂便放上去。 空气中顿时传来生肉被灼烧的异样味道,鲜血还未落到地上,便被那烙铁烫得凝固在手臂周围。 前一刻还昏迷不醒的乌青,此时满脸汗水泪水的大声嘶吼着,承受着这酷刑。 牢房之中的两个女子见这一幕皆是微微白了脸色,只有六三同月华,还有周围站着的那些个守卫面无表情。 老板娘也不是没有经过事儿的人,但此时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胆颤,一旁的红杏更是忍不住的急忙走到角落里干呕起来,这样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醒了,问吧。” 月华淡漠的声音传来,让老板娘身子忍不住一颤,毫不怀疑,若不是这乌青身上还有能找到元清晚的线索,月华只怕早已要了她的性命,这个女人在月华眼中,似乎只是一片树叶、一颗野草,是可以随意毁去的东西,而并非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不过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乌青自找的吗? 稳了心神,老板娘上前几步,双眼紧紧盯着被铁链束缚在架子上的乌青,眼中有厌恶、有鄙夷,唯独没有可怜,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她抬手将乌青的头抬起来,紧紧盯着乌青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的双眼。 “告诉我,元清晚在何处?” 她这问题问得直白,不明其中璇玑之人只怕会觉得好笑,若是这么简单便能将皇后娘娘的下落问出来,那何必等到现在? 但这些觉得好笑的人中,并不包括月华和六三,甚至连一旁脸色惨白的红杏,在看见六三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想要上前却又生生忍住的模样时,也察觉出老板娘那边的不同。 乌青一身的血污,衣衫也七零八落的挂在身上,整个人如同一匹晒干了的菜叶一般被束缚在那处,这样的重伤之下,没有人会再有力气挣扎,可当她勉强才能睁开的双眼触及到老板娘那双灵动的双眸时,突然间睁大,随后便是感受到无法承受的痛苦一般剧烈挣扎起来。 月华微微皱眉,目光终于从乌青那处转到老板娘身上,眼中满是思索。 红杏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般疯魔了一般的乌青会挣扎开来,伤到老板娘,但看到老板娘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处紧紧盯着乌青的时候,她才察觉,乌青这般挣扎,似乎是想要逃开? “老板娘这是在做什么......” 她呐呐开口,此时却无人有心思回复她的问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乌青和乌青身前一身红衣的女子身上。 “催眠术......想不到徽月王族的人和我那个哥哥寻了一生都未能寻到的绝学,竟然在此处出现。” 月华的眉头已然松开,面上甚至带了一丝笑意,红杏带来的这个女人会催眠术,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红杏没注意到他的话语,一旁的六三对月华却已带着些防备。后者漫不经心的转眼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他不是徽月王室中人,也不是那个人人爱戴的国师哥哥,他甚至不想去想自己的来处,只有元清晚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宿。所以虽惊讶这催眠术的出现,却再无旁的心思、 不过这些东西月华自然是懒得去多想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将元清晚救出来带回来便是了。 “告诉我,元清晚和慕容卿在哪里?” 老板娘的声音再次传来,那边乌青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继续挣扎,动作慢慢小了下来,但连紧闭的唇角都缓缓松开。 “桃......” 才说出口一个字,便又开始挣扎,众人倒是不急,那么长的时间都等过来了,如今这点时间,他们自然也能等。 只是时间长了,老板年看起来便有些支撑不住。 “桃林......他们在桃林......” 直到乌青将话完整说出来的时候,将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看着精神有些不济的老板娘,红杏同六三连忙上前搀扶,那边的乌青依旧双眼无神的模样,中了催眠术之人,只怕施术之人让她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 月华没说一句话,带着人便离开。他只想找回元清晚,如今乌青已经没有价值,在那处是死是活同他再无干系。 “老板娘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给她找大夫!” 见老板娘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直立行走,靠着六三的搀扶才能勉强打起些精神,红杏顿时红了双眼。她当真是无用,所有人都在为找寻娘娘付出这般大的努力,只有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六三却同她挥了挥手。 “催眠术极度耗费人的心力,但也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日便是,我先带她回去。” 六三说完便直接将老板娘打横抱起,红杏红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点点头站在那处不知所措的模样。 “去同树丘公子说一声,他们想必能帮上些忙。” 尽管险些昏迷,老板娘还是思虑周全。元清晚的身份她已知晓,若是能得宫中人相助,只怕能更快的将元清晚救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方才的一切,红杏心中对老板娘已是万分的敬佩,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敢有疑虑,急忙应下便想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树丘知道这消息以后自然是第一个去回禀给夙北陌的,虽说乌青只给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但总比他们毫无线索的找要好上许多。 “你带领一队侍卫......去挑信得过的人,暗中查访城内外所有的桃林,务必在两日之内将他们的行踪找出来。” 夙北陌下了命令,虽说言语之中依旧冷漠,但眼底那一丝激动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终于找到她了...... 他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备受众人关注,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为了她的安全,为了隐瞒住皇后被劫一事,他没有办法亲自前往查探,只望阿清回来以后莫要怪他才是。 此事上树丘自然不会耽搁的,当即便去挑了羽林卫中皇上的亲信,分了任务各自带人向着四处城门而去。 这都城虽大,但桃林却没有几处,两日的时间,足够了。 元清晚映像里的秋天是很特别的,满目的红枫叶映得天际都带着些许红晕,那种漫山遍野炙热的红色,在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以后便再未见过,若是有机会,她想要带夙北陌也去看一看那样热烈的红色,让他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但是如今,不要说回到千年、万年以后,就算是想要回到夙北陌身边,似乎也变成了件奢望的事。 “清清,你又在发呆!是不是在想我?” 欠扁的声音响起,元清晚已经习惯慕容卿突然出现在身边,为了躲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章 启程离开 元清晚已经三日未出院子了,想不到今日才想出来散散心,又被慕容卿打扰。 她都忍不住疑惑,作为夙子霖的盟友,慕容卿都不用替夙子霖出去做些什么事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日日守着她? 他不相信夙子霖是那么沉得住气的性子,那么久了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还是说慕容卿对她已有所防备,如今的毫无动静,不过是做给她看的? “我很奇怪,你既然已经将我劫来,为何不趁着皇上还未找到此处,将我快些带走?” 如今虽说是在南浔的地界上,但慕容卿既然能找到如此隐蔽之处藏身,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带她离开。一直留在此地不走,慕容卿在暗中打算些什么? 元清晚微微皱着眉头,一旁的慕容卿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 “原来清清已经这般迫不及待的等着同我回去了?清清放心,我这便传令下去吩咐他们收拾东西,咱们后日便走!” 慕容卿说得毫不犹豫,元清晚却是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之后只恨不得将方才的话收回。她才不信慕容卿一直留在此处是为了等她开口说愿意同他一起离开,他做起事情来,何时问过她的意愿?如今回答得这般果断,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此处的必要,只怕连离开的时日都是早已定下的,她不过是正巧问到这个问题上罢了。 离开京都城越远,便是离夙北陌越远,他们再想找到她只怕比现在更难了。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元清晚有些生气,说起来,这几日她似乎一见到慕容卿就开始发火,她从前可从未有过这样暴躁的时候。 慕容卿却浑然不在意她这般态度,只笑着继续同她说话。 “你自小长在这南浔的帝都之中,定然未曾见过焰城外的大漠孤烟,每每日落之时,漫天的绯红,是你在这帝都城里绝不会见到的盛景,待回了焰城,你便日日能见到那样红火的云彩......” 慕容卿眼中的光彩让元清晚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当然见过大漠孤烟,在前世,什么样的奇景她没见过?让她心中突然有些异样的,是慕容卿言语中的欢喜。 那种想要带一个人去看心目中最美的景色的心情,她方才才切实感受过。她爱夙北陌,所以想陪夙北陌去走遍天下;慕容卿爱她,所以想带她回蛮夷去看大漠盛景。谁都没有错,只是这世间所有事情都能竭力寻求一个公平,唯有感情不能,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夙北陌,再放不下任何人,所有就算慕容卿将心掏出来放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或许还会有些高兴,害死灵酒的人终于死了。 “你说的景色我都见过,在我的家乡,那样的云彩被人们唤作火烧云,虽好看,但也并非是难得一见的景色。你生在焰都,从骨血之中深爱着焰都的一切,可我却是生在这南浔帝都的人,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喜欢,便要将我掳走,让我离开故土,随你去我不习惯也不习惯的地方生活。你对我有的不过是占有欲罢了,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之中那般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你,甚至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亲手杀了你,灵酒的仇,我永远不会忘。” 元清晚闭了闭双眼,灵酒的笑颜在她脑海之中浮现,让她心中对慕容卿的恨意更加的清晰。 “不要给我亲手杀了你的机会。” 直到元清晚的身影走远,她的声音还是远远传进慕容卿的耳中。坐在湖畔凉亭中的黑衣男子握了握拳,他不懂,灵陵国那个虚伪无能的国师为什么会让元清晚记在心里那么久?灵陵那等小国,若是没有南浔的干涉,他蛮夷铁骑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将那个地方踏为平地,他找不到半点理由来解释元清晚对那个地方的喜欢和对那个无能国师的执念。 半响,紧握的拳头松开,慕容卿冷笑一声:“再惦念又如何?一个早已死掉的无用之人,如何能挡得住我走进你心里?清清,给我些时间,我会向你证明,谁才是最爱你之人。” 不管是慕容卿早就有离开的打算,还是当真因为元清晚说了那几句话让他打算离开,左右元清晚才回到院子的时候,便看见院子里的丫头小厮们都在收拾东西。 前院传来这别苑主人的命令,所有人整理行装,一日后启程回蛮夷。 “时间紧迫了些,夫人还是去看看可有什么想要带在身边的紧要之物,若是实在想不起来也无妨,只管将东西带上便是,虽说咱们要走的路太远,最好是少带些东西,但主子心中念着夫人,管事儿的说了,咱们院里的东西只要是主子想带的,都一并差人带上。” 院中的小丫头喋喋不休的在元清晚耳边念叨,念得她有些烦躁了也不见停口,半点未察觉元清晚渐渐不耐的神色。她忍着不快,直到那丫鬟终于说完停了下来,她才皱眉看了众人一圈。 “谁说我要走的?” 她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的看看身边同伴,又将目光投到站在廊下的元清晚身上,似乎都在疑惑元清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主子下了命令,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焰都,在他们的理解中,夫人定然也是一同走的。 有机灵的人已经偷偷除了院子到前院禀报此处的一举一动去了,元清晚看见也只当没看见,左右这话她方才便同慕容卿说过一次了。 元清晚将房门闭起,将外间的一切猜想和疑惑关在门外。 她不能走。 被慕容卿劫走带到这样的地方来关着,已经是她大意所致,若是再被人牵着鼻子离开,那才当真是无用。 “郡主,属下已经查探到元清晚的下落,就在城外浮香镇中。” 寂静的院落中,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走了落在树枝上小憩的鸟儿。群鸟展翅飞走的动静似乎惊动了秋风,一阵风吹来,女子轻柔华丽的衣衫被吹起,裙角在风中晃了晃又落下,规规矩矩的静止在女子脚边。 楚裳逗弄鹦哥的手顿了顿,继而便是带着些嘲讽的笑。 “都说那女人聪明,如今被人困在自己家门口还不自知,到底聪明在何处?” 浮香阵是距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城外村落,那镇子里的不少人几乎每日都会进城中做些小生意,若非离城门有些远,那地方也可以算得上是在帝都城中的,元清晚被困在那浮现镇,可不就是被困在家门口? 从乌青将元清晚的下落说出来之后,派人去寻找桃园的不仅仅只有夙北陌和月华,甚至可以说楚裳的速度比他们要快上许多,天不负有心人,她也比那两人先寻到了元清晚的下落。 只是她同旁人不一样,她对元清晚是死是活不感兴趣,但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灵酒的下落,只是,灵酒下落,只有元清晚知道。 嘲讽归嘲讽,但楚裳为了能早些知道灵酒的下落,也绝不会置元清晚的生死于不顾。 “去,传消息去给月华,告诉他,若是想要知道元清晚的下落,便带着灵酒给他的玉佩来见我。” 虽说月华在灵陵国声名狼藉,但那也只是在旁人眼中,私下里,灵酒对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看重的。灵酒是国师,他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国主来帮着操持的,不想早已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这灵酒还是未遇见能让他心仪之人,当年国主无奈之下,当着朝臣的面,将那极为珍贵的国宝——环心玉佩赏给了灵酒,那玉佩设计得十分独特,只要清清一转,一整块玉佩便能一分为二。 国主的意思是,整个灵陵国中,有哪个女子能得到那玉佩的其中一半,那人便是国主夫人,不过此事国主自然是没有明说,不过从旁处点了一二,众人心知肚明即可。 不想才过了一日,便传出国师将那玉佩的一半给了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声名狼藉的月华,国主气得两日不愿上朝,对他的婚事也再不过问。 虽说这二人是亲兄弟,灵酒也是为了躲过国主的逼婚才这般做,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半枚玉佩落到月华手中,楚裳还是很不甘心,国主夫人的位置定然是她的,陪伴在灵酒身边的人也只能是她,那玉佩他定然要得到。 月华是个不讲道理的,想同他要那玉佩,简直没有任何可能,如今这般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到时候拿到了玉佩,又能寻到灵酒,待她嫁给灵酒,此生便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想到此,楚裳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一旁侍候之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正如楚裳所料,只要同元清晚相关的事,月华从不会拖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月华便直直走进她的院子,直接将手中的玉佩随意丢给她,那般不在意的模样让楚裳忍不住皱了眉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二章 寻找 秋日的风中已经带了些初冬的寒意,月华骑着马在官道上疾驰,一身素白的衣衫被风吹得翻飞不止,看起来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好模样。 元清晚说其实月华同灵酒面容上长得有些相像,只是那一双眸子,灵酒多的是温柔,月华眼中却只有刺骨寒意和淡漠,只有面对元清晚的时候才会稍微收敛些。平日里元清晚嘱咐月华府上的管事儿,替月华准备的衣服大都素净,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些。 只是如今,就算是穿着浑身的白衣,都掩饰不去他眼底的暴虐。 胆敢在他眼皮子地下将元清晚掳走,那个人最好能活到他找过去。 浮香镇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镇子,远没有帝都那般的热闹繁华,但因着靠近帝都,这镇子里的人时常到城中做些买卖,故而家家户户都建起了院落、修筑了亭台楼阁,也有不少人在镇子里做生意,半点不像村落,倒像个缩小的帝都城。 月华骑马直直闯入这镇子的时候,着实吓到了不少正在吆喝买卖的人,众人侧目看着这疾驰而过快马,不少人都开始咒骂起来,那些摊子险些被撞翻的妇人直接哭闹起来,似乎闹得动静大了,便会有人前来赔偿她的损失一般,只是不管她叫唤得如何大,月华都不会在意,疾驰的马儿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这浮香镇的桃林在镇子北面的山坳里,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 寂静的桃林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累累硕果,也不知是谁寻了这么个好地方种下这一片桃林,只是可惜了树上那些红透了的果子无人采摘,大多都落在了地上,成为这桃树的养料。 月华皱眉四望,半响,他停下前进的脚步,身边被他牵在手中的马儿认主,见他停下便也跟着停下,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主人,似乎在疑惑月华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太安静了。 这四周除了风吹林叶传来的沙沙声,只有各种动物时不时传来的叫声,旁的再无其他。 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放在此处却变为了异常。 试问,若是这林中住了人,或者直接说关押了什么人,他进了这桃林这许久,为何没有半点异常的响动出现? 月华皱眉又向前走了许久,直到看到满目的浓绿,结满果子的果树变成了不知名的树木,便知这桃林已走到了尽头,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人居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那个女人骗了他! 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月华皱眉翻身上马,向着帝都而去。 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拿元清晚的下落来欺骗他。 “你不能进去!你这蛮人,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再这般无礼我们就要报官了......” 楚府前,守门的两个小厮满脸是汗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棒,眼睛也是紧紧盯着眼前来者不善之人。 看着那紧闭的府门和眼前拦着他的两个小厮,月华双眼顿时闪过一抹杀意。 腰间弯刀出窍,手一抬便是两条人命。 “杀人啦!” 街道上有人路过,好奇之人多看了两眼,当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吓得转身便跑,口中还大喊大叫着。 那府门本就是开着的,早有府内的人听了信儿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脸色惨白的往回走,只以为是见到了杀神一般。 月华便这般一路闯进了楚府,若是有谁胆敢拦他,便是刀口舔血,为这楚府多添一个冤魂。 “郡主快些去看看吧,出了大事儿了!” 管家一路小跑着进了楚裳的院子,来不及禀报便急急忙忙的开口,将小憩中的楚裳吓了一跳,面带不满的抬眼看向他。 “什么事这般急急忙忙的?天塌下来了不成?你向来是守礼的,今日竟然这般不懂规矩!自己去账房处支了银钱,莫要叫我亲手将你打出去。” 楚裳最不喜的便是她歇息的时候有人打扰,这管家连禀报都未让人禀报一身便冲进来,当真是闲管家的位子坐的太安逸了? 那管事的闻言才惊觉自己失了礼,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急忙开口。 “郡主要责罚老奴老奴自然是不敢多言的,只是那魔头如今拿着刀闯进了府里,府上的小厮都拦他不住,已经死在他刀下不少人了!郡主还是快些出去看看吧!” 一想到那魔头拿刀砍人的模样,管家便忍不住颤抖,天子脚下,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般嚣张杀人的! “什么!?” 连手中的扇子都惊得掉到了地上,起初的惊讶过后,楚裳心中便满是怒气。 这管家是她从灵陵便带着过来的,会被他唤作魔头的,也只有那月华一人,只是那人不去浮香镇找元清晚,反倒来闯她的府邸,难道是疯了不成? “替我更衣!我倒是要去看看,谁给他的胆量来我府上生事!” 就算如今是在南浔,但她郡主的身份还在,月华竟然敢对她这般不敬! 楚裳终于见到月华的时候,月华正被她府上的小厮、侍卫团团围住,众人都不敢上前,只因月华手中那柄还在滴着鲜血的弯刀叫人望而生畏,这府上没有人是月华的对手,也没有人想要送命于此地。 只是他们不敢上前,月华却是不会同他们在此处僵持,才见到楚裳出现,便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再落地时,手中的刀刃已顶在楚裳的素白纤细的脖颈之上。 “你骗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楚裳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双眼大睁的看着月华,隐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所有人都说月华是魔鬼,但她从来不信,数次见到月华,见他在元清晚身边那般乖顺的模样,只觉传言都是假的,直到今日,看着满地的鲜血和躺了一地的尸体,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传言不假,眼前这个人简直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 可是月华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骗了他什么? 就在月华手中的刀刃更往前逼近的一瞬间,一支长剑破空而来,直直向着月华射去。 习武之人,这一支小小的箭矢,月华自然是很容易便躲过的,不过对方也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想要救人罢了。 将楚裳揽在身后,阿佞将手中长弓抬起指向月华。 楚裳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阿佞会突然出现救了她,方才那一瞬间,她似乎都已经感受到月华那把弯刀隔断她喉咙的窒息感。 毫不怀疑,若是阿佞没有出现,这院子里便要多一具尸体。 月华的目光从楚裳身上移开,在看到阿佞的一瞬间便立刻皱起眉头。 这副面容...... 就在月华愣神这片刻时间里,阿佞手中的弓已拉满,下一刻便要直直向着月华射去,却被楚裳厉声喝住。 “住手!” 月华是灵酒的兄弟,若是她伤了月华,灵酒定然会生她的气! 只要涉及到灵酒之事,楚裳自己就算受再大的委屈,她也心甘情愿。 “你说我骗你,我骗了你什么?你这般不管不顾的闯进我府邸,到底是所为何事,不要以为你哥哥护着你,你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月华的哥哥,自然就是灵酒。 只是听到她的质问,月华眉眼都未曾抬一下,一双狠厉的眼睛重新盯着楚裳。 “浮香镇的桃林没有人,她不在浮香镇。” 闻言楚裳也是愣在原地,随后直接冲着月华摇头。 “不可能,我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不会有错,确实有人在那个镇子里见过元清晚。” 随后又像证明自己清白一般继续道:“我也等着元清晚回来以后问她一些事情,此事上我没有必要骗你,若是你不信,你在此处等着,我亲自去寻她,许是你去的地方不对。” 楚裳说得真切,不知道月华可有听在心里,但确实也没有再继续动手,最后将那弯刀入鞘,直接离开了楚府。 不管楚裳是不是骗他的,现在最紧要之事都是寻找元清晚,旁的,日后慢慢再算也不迟。 待月华离开之后,阿佞才放下满身的防备,楚裳低着头想了半晌,抬眼之时便开口吩咐一直候在一旁的管家:“替我准备车马,去浮香镇!” 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她也不觉得在元清晚的事情上,月华会粗心到去错了地方,既然两方都没有什么地方出了错,那问题到底在哪里? 若是找不到元清晚那个女人,那她就不知道灵酒的下落,就算没有月华来闹这一趟,她也绝对是要找到元清晚的。 “你受伤了。” 只是她才想向外走,一只手便伸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是阿佞。 他的双眼放在她微微渗出一丝血的脖颈上,眼中满满的担忧,却忽略了楚裳皱起的眉头。 “今日你护我有功,我还你自由,找管家去要了你的卖身契你便可以离开了。” 楚裳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三章 桃林仙 方才还手握长弓对敌人怒目而视的男子,此时却因为楚裳这一句话而瞬间苍白了脸色。 还他自由...... 还他卖身契...... 虽然阿佞一直很清楚,在楚裳的眼里,他同别的面首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今听到楚裳说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骤然疼了起来。 他从未觉的待在楚裳身边是一件被人限制了自由的事情,他待得心甘情愿,甚至可以说,离开了楚裳,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有待在她的身边,他的心才能得以满足。 “我不想走,也不会走......” 阿佞喃喃自语,但早已走远的楚裳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对于楚裳来说,没有任何事比找到灵酒更重要,而想要知道灵酒的下落,她必须同元清晚见一面。 快马在官道之上疾驰而过。 浮香镇的百姓看着那些被马蹄扬起、在空气之中经久不散的灰尘,心中都有些疑惑,今日这镇子怎的这般热闹?难不成是那山坳里出了什么事? 好奇的人虽多,但当真跟着过去探看的,却一个都没有。 策马而过的两拨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惹之人,没有人愿意因为一点好奇心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楚裳同月华去的地方一样,都是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中,那一片坐落在浮香镇内的桃林。 只是月华找不到的人,他自然也是寻不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密林,看着那些落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果子,楚裳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若是此处有人来过,定然不会是这般荒芜的模样!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是假的,难怪月华会生那么大的气。 一路跟随她而来的是她日日待在身边的侍卫,也算是亲信,自然也知道那密信的内容,疑惑之下,自然是先下马请罪。 “郡主的暗卫都是跟随郡主多年之人,绝对不会传不实的消息给郡主,若是此处当真没有人来过,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被人设计了,误以为郡主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那侍卫说着,心中的防备也顿时提了起来。 楚裳身边的那些暗卫腿上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为什么楚裳派他们去秘密寻找元清晚下落的原因,但如今探得的情报显然是假的,到底是什么要这般故意误导他们?对方是想要拖延时间将郡主所寻藏起来?还是另有所图? “走,回......” 楚裳精致的眉眼皱了皱,不愿再在此处多待,开口便要吩咐众人离开。 只是同她说话声音一同传到那些侍卫耳中的,还有利器破空而来的轻响声。 “郡主小心!” 下意识的动作比声音更快,不知何时跟随楚裳一路过来的阿佞直接飞扑上前,将楚裳整个人从马上拉下,楚裳摔在地上,满地的枯叶倒是不至于叫她摔伤,但手腕处的隐隐疼痛和那些已经腐烂了的果子汁液粘在她华丽的衣裙上,让她瞬间怒火中烧。 “你怎么还没走?你干什么!” 说罢抬手便想要向着阿佞的脸打去,但对方却并未理会她的责骂,双眼一颤立刻又将楚裳狠狠推开。 现在不要说那些腐烂了的果子,就算是被掩盖在层层落叶之下的黄土,都沾了不少在楚裳头上脸上,叫她看起来分外的狼狈。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再叫唤,反倒是苍白了脸色,因为方才她所在之处,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矢深深的插在土里,完全可以想到,方才若是阿佞没有将她推开,如今那支箭矢会插在哪里? “郡主恕罪,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 阿佞几步上前,便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便将手递给楚裳。 楚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她沉了脸色,在阿佞的保护之下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那些侍卫也拔剑四望,但不管怎么看,都寻不到那箭矢是从何处射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有脸便直接出来让本郡主看一看,是谁这般大胆,胆敢行刺本郡主!” 楚裳被气得身子颤抖,敌人在暗,她在明,若是还有源源不断的暗器打来,就算有这些侍卫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阿佞抬眸四望,如今此处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若是对方完全是冲着楚裳而来,从一开始便是传了假消息给暗卫,将楚裳引至此,那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 “郡主放心,属下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对会将郡主送出这片桃林!”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裳身子的颤抖和眼中的惧意,阿佞又向她靠得近些,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身后。 一阵秋风吹过,林中树叶顿时沙沙作响,阿佞耳朵一动,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动作,他手中的长弓便指向林中某个方向,那利箭也毫不犹豫的向着那处飞射而去。 顿时一阵不小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刻警惕的向那处看去,人影未见,却听一个朗朗男声传来。 “好大一个郡主,灵陵那般边境小国出来的一个小小郡主,竟也敢在此处这般大放厥词。” 说罢那人停了停,继而才又轻笑一声。 “不过你身边这个小侍卫倒是忠心护主,身手也不错,不知道若是本王将你杀了,你这小侍卫可愿另投明主,投到本王麾下?” 伴随着这不善的声音,一个身影缓缓从桃林深处走出,那般俊朗的容颜,宛若林中仙一般,若是没有那双邪魅的双眼,若是没有他手中拿着的箭矢,楚裳都险些要对他放下提防之心。 阿佞盯着来人,面上满满的都是防备,难怪方才他们未曾注意到此人,这人一身的墨绿衣衫,几乎同这片桃林融在一处了,若是不仔细看,确实难以发现。 当阿佞看到来人手中那支箭矢时,眸光一闪,手中长弓一动,顿时又向那人射出一箭。 如今已经能看到对方的位置,阿佞这一箭,自然是向着对方致命之处射去的。 只是,阿佞的利剑足够快,但那人的速度却更快。在那支长箭离那人的眉心还有一拳的距离之时,整支箭矢,被那人抬手握住,不再有丝毫的攻势。 楚裳同那些她带来的侍卫心中皆是一惊,在郡主身边那么久,这还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能徒手接住阿佞箭矢之人,若是打起来,此处只怕没有人是此人的对手! 不少侍卫苍白了脸色,连心跳都快了不少,阿佞看着被对方随意握在手中的两支长箭,亦是眉头深深皱在一起。 “小兄弟身手不错,就是性子急了些,若想成大事,还需沉稳些才是。” 对方笑了笑,抬手一挥,手中两支箭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阿佞腰间佩戴的箭囊之中,叫众人看得又是心头一颤。 “慕容卿,你果然在这里。” 阿佞未说话,只是一直被他护在身后、未曾开口的楚裳突然出了声,叫阿佞都有些惊讶的看向对方。 慕容卿,传言中将元清晚劫走的慕容卿? 楚裳一开始也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慕容卿,直到见他将那两支箭随手扔进阿佞腰间的箭囊,她才瞬间确定此人的身份。 蛮夷之国的大王子,手握重兵的护国将军,那一身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射之术,她再未听说过第二人。 对方闻言挑眉一笑:“你认识我?你说我果然在这里......似乎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这位郡主,本王竟然不知,你对本王的行踪这般了解?” 慕容卿被认出身份却也不气不脑,反倒悠闲的同楚裳谈笑起来,似乎方才险些要了楚裳性命的箭矢同慕容卿毫无关系一般。 虽说慕容卿看起来似乎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但阿佞还是一直警惕的将楚裳护在身后,只是此时,楚裳纤细的手腕却有些厌恶的将他一把推开,站到最前面,双眼定定的盯着不远处的慕容卿。 “本郡主没有兴趣去了解你的行踪,要怪就怪你自己连找个藏身之处都漏洞百出,让本郡主的属下寻到此地。元清晚在哪里,将她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答应你。” 她是灵陵国中最为尊贵的郡主,就算是从小被养在皇宫中的那位公主姐姐,都不如她的身份来得尊贵,不然她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追着灵酒至此。如今只要眼前之人愿意将元清晚给她,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不是太过分的,她都可以答应。 听了她的话,慕容卿倒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原来郡主以为,是你的属下自己找到这个地方的?郡主当真天真可爱,若是郡主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焰都做客,本王定然大办宴席,迎接可爱的郡主。至于郡主所说的条件,本王倒是想要听一听看,郡主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同本王交换本王的心爱之人?” 慕容卿说得随意,楚裳却是一惊。 心爱之人? 她就说,好好的,这个蛮夷之国的大王子为何要不远千里的来劫持元清晚,原来此人又是元清晚自己招惹的桃花,被抓了也是活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三章 桃林仙 方才还手握长弓对敌人怒目而视的男子,此时却因为楚裳这一句话而瞬间苍白了脸色。 还他自由...... 还他卖身契...... 虽然阿佞一直很清楚,在楚裳的眼里,他同别的面首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今听到楚裳说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骤然疼了起来。 他从未觉的待在楚裳身边是一件被人限制了自由的事情,他待得心甘情愿,甚至可以说,离开了楚裳,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有待在她的身边,他的心才能得以满足。 “我不想走,也不会走......” 阿佞喃喃自语,但早已走远的楚裳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对于楚裳来说,没有任何事比找到灵酒更重要,而想要知道灵酒的下落,她必须同元清晚见一面。 快马在官道之上疾驰而过。 浮香镇的百姓看着那些被马蹄扬起、在空气之中经久不散的灰尘,心中都有些疑惑,今日这镇子怎的这般热闹?难不成是那山坳里出了什么事? 好奇的人虽多,但当真跟着过去探看的,却一个都没有。 策马而过的两拨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惹之人,没有人愿意因为一点好奇心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楚裳同月华去的地方一样,都是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中,那一片坐落在浮香镇内的桃林。 只是月华找不到的人,他自然也是寻不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密林,看着那些落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果子,楚裳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若是此处有人来过,定然不会是这般荒芜的模样!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是假的,难怪月华会生那么大的气。 一路跟随她而来的是她日日待在身边的侍卫,也算是亲信,自然也知道那密信的内容,疑惑之下,自然是先下马请罪。 “郡主的暗卫都是跟随郡主多年之人,绝对不会传不实的消息给郡主,若是此处当真没有人来过,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被人设计了,误以为郡主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那侍卫说着,心中的防备也顿时提了起来。 楚裳身边的那些暗卫腿上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为什么楚裳派他们去秘密寻找元清晚下落的原因,但如今探得的情报显然是假的,到底是什么要这般故意误导他们?对方是想要拖延时间将郡主所寻藏起来?还是另有所图? “走,回......” 楚裳精致的眉眼皱了皱,不愿再在此处多待,开口便要吩咐众人离开。 只是同她说话声音一同传到那些侍卫耳中的,还有利器破空而来的轻响声。 “郡主小心!” 下意识的动作比声音更快,不知何时跟随楚裳一路过来的阿佞直接飞扑上前,将楚裳整个人从马上拉下,楚裳摔在地上,满地的枯叶倒是不至于叫她摔伤,但手腕处的隐隐疼痛和那些已经腐烂了的果子汁液粘在她华丽的衣裙上,让她瞬间怒火中烧。 “你怎么还没走?你干什么!” 说罢抬手便想要向着阿佞的脸打去,但对方却并未理会她的责骂,双眼一颤立刻又将楚裳狠狠推开。 现在不要说那些腐烂了的果子,就算是被掩盖在层层落叶之下的黄土,都沾了不少在楚裳头上脸上,叫她看起来分外的狼狈。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再叫唤,反倒是苍白了脸色,因为方才她所在之处,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矢深深的插在土里,完全可以想到,方才若是阿佞没有将她推开,如今那支箭矢会插在哪里? “郡主恕罪,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 阿佞几步上前,便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便将手递给楚裳。 楚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她沉了脸色,在阿佞的保护之下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那些侍卫也拔剑四望,但不管怎么看,都寻不到那箭矢是从何处射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有脸便直接出来让本郡主看一看,是谁这般大胆,胆敢行刺本郡主!” 楚裳被气得身子颤抖,敌人在暗,她在明,若是还有源源不断的暗器打来,就算有这些侍卫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阿佞抬眸四望,如今此处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若是对方完全是冲着楚裳而来,从一开始便是传了假消息给暗卫,将楚裳引至此,那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 “郡主放心,属下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对会将郡主送出这片桃林!”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裳身子的颤抖和眼中的惧意,阿佞又向她靠得近些,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身后。 一阵秋风吹过,林中树叶顿时沙沙作响,阿佞耳朵一动,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动作,他手中的长弓便指向林中某个方向,那利箭也毫不犹豫的向着那处飞射而去。 顿时一阵不小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刻警惕的向那处看去,人影未见,却听一个朗朗男声传来。 “好大一个郡主,灵陵那般边境小国出来的一个小小郡主,竟也敢在此处这般大放厥词。” 说罢那人停了停,继而才又轻笑一声。 “不过你身边这个小侍卫倒是忠心护主,身手也不错,不知道若是本王将你杀了,你这小侍卫可愿另投明主,投到本王麾下?” 伴随着这不善的声音,一个身影缓缓从桃林深处走出,那般俊朗的容颜,宛若林中仙一般,若是没有那双邪魅的双眼,若是没有他手中拿着的箭矢,楚裳都险些要对他放下提防之心。 阿佞盯着来人,面上满满的都是防备,难怪方才他们未曾注意到此人,这人一身的墨绿衣衫,几乎同这片桃林融在一处了,若是不仔细看,确实难以发现。 当阿佞看到来人手中那支箭矢时,眸光一闪,手中长弓一动,顿时又向那人射出一箭。 如今已经能看到对方的位置,阿佞这一箭,自然是向着对方致命之处射去的。 只是,阿佞的利剑足够快,但那人的速度却更快。在那支长箭离那人的眉心还有一拳的距离之时,整支箭矢,被那人抬手握住,不再有丝毫的攻势。 楚裳同那些她带来的侍卫心中皆是一惊,在郡主身边那么久,这还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能徒手接住阿佞箭矢之人,若是打起来,此处只怕没有人是此人的对手! 不少侍卫苍白了脸色,连心跳都快了不少,阿佞看着被对方随意握在手中的两支长箭,亦是眉头深深皱在一起。 “小兄弟身手不错,就是性子急了些,若想成大事,还需沉稳些才是。” 对方笑了笑,抬手一挥,手中两支箭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阿佞腰间佩戴的箭囊之中,叫众人看得又是心头一颤。 “慕容卿,你果然在这里。” 阿佞未说话,只是一直被他护在身后、未曾开口的楚裳突然出了声,叫阿佞都有些惊讶的看向对方。 慕容卿,传言中将元清晚劫走的慕容卿? 楚裳一开始也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慕容卿,直到见他将那两支箭随手扔进阿佞腰间的箭囊,她才瞬间确定此人的身份。 蛮夷之国的大王子,手握重兵的护国将军,那一身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射之术,她再未听说过第二人。 对方闻言挑眉一笑:“你认识我?你说我果然在这里......似乎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这位郡主,本王竟然不知,你对本王的行踪这般了解?” 慕容卿被认出身份却也不气不脑,反倒悠闲的同楚裳谈笑起来,似乎方才险些要了楚裳性命的箭矢同慕容卿毫无关系一般。 虽说慕容卿看起来似乎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但阿佞还是一直警惕的将楚裳护在身后,只是此时,楚裳纤细的手腕却有些厌恶的将他一把推开,站到最前面,双眼定定的盯着不远处的慕容卿。 “本郡主没有兴趣去了解你的行踪,要怪就怪你自己连找个藏身之处都漏洞百出,让本郡主的属下寻到此地。元清晚在哪里,将她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答应你。” 她是灵陵国中最为尊贵的郡主,就算是从小被养在皇宫中的那位公主姐姐,都不如她的身份来得尊贵,不然她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追着灵酒至此。如今只要眼前之人愿意将元清晚给她,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不是太过分的,她都可以答应。 听了她的话,慕容卿倒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原来郡主以为,是你的属下自己找到这个地方的?郡主当真天真可爱,若是郡主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焰都做客,本王定然大办宴席,迎接可爱的郡主。至于郡主所说的条件,本王倒是想要听一听看,郡主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同本王交换本王的心爱之人?” 慕容卿说得随意,楚裳却是一惊。 心爱之人? 她就说,好好的,这个蛮夷之国的大王子为何要不远千里的来劫持元清晚,原来此人又是元清晚自己招惹的桃花,被抓了也是活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四章 死了 那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妇道吗?都成了南浔的皇后了,还这般四处招惹男人! 若不是元清晚那个女人,灵酒好好的在灵陵做他的国师,哪里会跑到南浔来? 楚裳心中对元清晚更是讨厌,但此时却又非得寻到她不可。 “那样见异思迁的女人,不知道你们如何会将她这般放在心上。你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在灵陵国,本郡主名下的郡县,从此以后可允许蛮夷人随意出入、自由经商。” 楚裳的话一出,不止是站在她对面不远处的慕容卿愣了一瞬,就连从来不会质疑她任何决定的阿佞都满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她。 郡主名下的郡县,从此以后可允许蛮夷人随意出入、自由经商...... 灵陵国不如南浔同蛮夷那般土地辽阔,城池本就没有几个,郡县自然也是少之又少,楚裳身为郡主,在灵陵国的地位非常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她这淡淡的一句话,几乎是默认了准许蛮夷人扎根灵陵,这对于灵陵来说,无疑是引狼入室。 “郡主不可......” 阿佞想要说些什么劝她收回这个想法,却被楚裳冷眼打断。 “闭嘴,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本郡主做下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怎么样,慕容大王子,这个条件足够填满你的胃了吧?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里。”、 楚裳后面的话自然是同慕容卿所言,对方笑了笑,却并未立刻回应她,似乎在考虑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阿佞神色不善的盯着慕容卿,他什么事情都可以由着楚裳来,但惟独此事,他害怕若有一日灵陵成了蛮夷刀下的鱼肉,楚裳会成为整个灵陵的罪人,他不愿看到那一天发生。 他阻止不了楚裳,便只能从这慕容卿下手。 若是他胆敢答应...... 似乎没有感受到阿佞眼中的杀意一般,站在那处的慕容卿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半响才出声回应楚裳。 “郡主提的条件确实诱人,只是灵陵离蛮夷着实远了些,其中还隔着整个南浔,蛮夷人若是到贵国去行商做生意,只怕还得费不少气力,到底是得不偿失。” 那边阿佞听到此才将心放了下来。这慕容卿说的话夸张了些,蛮夷国的人若是到了灵陵做生意,虽不敢说赚什么大钱,但绝对不会亏,不过这一点上,阿佞倒是不会同他争执,慕容卿不答应,还免了他不少麻烦。 听着慕容卿这般婉言却明显是拒绝的话语,楚裳又皱起眉头来,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没想到慕容卿会拒绝,她低眸思考半响,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还有什么能同慕容卿交易的东西,那边慕容卿又继续开了口,却是在对她的询问。 “甘愿将自己的郡县经商权交给别人,可见郡主的诚心,如今这交易虽做不了,本王可否能问一问,郡主这般急着找清清,所为何事?” 清清?唤得这般亲昵? 楚裳皱了皱眉头,半响看着明显不愿意将元清晚交给他的慕容卿沉沉开了口。 “我要找一个人,这个人的下落只有元清晚一个人知道,我不管你想要带她离开还是对她做什么,只要让我见她一面问些事情,问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慕容眉毛一挑。 这小郡主这般执着,不惜花费大价钱要寻找的人,看来对她来说很重要啊,他要不要乘机要求些什么?比如,蛮夷人在灵陵国的自由通行令? 阿佞看着楚裳,眼底的失落那么清楚,她为了灵酒,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楚裳从来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只紧紧看着慕容卿,这个人的的答应与否,关系着她是否能寻到灵酒。 知道这小郡主不是同那夙北陌一伙、要来将元清晚从他身边抢走的,慕容卿的心放了下来,倒是有闲心同楚裳闲话起来。 楚裳袖中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抬眸看向慕容卿。 “不让我见元清晚也可以,你帮我问她,灵酒在何处,只要告诉我这个,我们之间的交易还作数,本郡主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她其实不该将灵酒离开灵陵国的消息泄露出去,毕竟灵酒是灵陵国德高望重的国师,但如今面对她打不过也摸不清对方实力的慕容卿,她除了坦然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毕竟,唯一知道灵酒下落的元清晚在慕容卿手中。 “灵酒......” 只是那边的慕容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一愣,目光有些异样的看向楚裳。 “你找此人做什么?” 这个名字他很是熟悉,若是没记错,每次清清同他吵架争执,妄图用些话来讽激他的时候,说的便是这个名字,那个灵陵国的短命国师。 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楚裳心中也生了些怒气,只觉得眼前之人完全是在逗她玩乐。 “这同大王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听大王子的意思,该是也认得我们灵陵国的国师灵酒的,若是大王子见过灵酒,还请告知我他的下落。” 从楚裳同慕容卿做交易开始,阿佞全程都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眼中的落寞尽管已尽力掩饰,但还是逃不过旁人的眼睛。 慕容卿是什么人?阿佞的神情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若是本王猜得没错,你这小郡主,是喜欢你们那个叫什么灵酒的国师吧?” 他随意的笑着,楚裳放在心尖上的人,从他口中说出来,不过是毫无关系的两个字一般。 楚裳却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在灵陵国,提起灵酒这个名字,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偏偏这个慕容卿这般不屑的模样,让她看着很是不喜,只想快些问到灵酒的下落便离开此处,她不想再同此人多说什么。 “那可能要白费郡主的一番心思了,你所找之人,早就死了。” 他的话说得随意,似乎只是在叙述今日天气不错,没有下雨,隔壁王府的墨菊开得很是好看,正合时宜去观赏一番。 楚裳本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言,愣了半响之后,心尖的颤意将她飘远的神思拉了回来。 “你说什么?谁死了?元清晚死了?哦,那个女人同本郡主没有什么干系,死了就死了吧,灵酒我自己能找到,没关系......” 她气都不喘一下的说着,似乎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什么。 只是慕容卿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有的梦境,他很乐意将之打破。 “有我在清清身边保护,她自然是安然无恙的。我说死了的人,是你要找的那个叫灵酒的国师,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么,你们灵陵国的人竟然还不知道?” 他言语之中带些戏谑之意,但此时楚裳却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么多。 她唯一听到的,是这个人说,灵酒死了。 那样温柔的灵酒,死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楚裳喃喃自语,似乎失了神智一般,阿佞想要上前,却只动了动脚步,又止住了所有动作。 这慕容卿所说的灵酒死了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惊雷入海一般掀起滔天巨浪,不知为何,阿佞心里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奇怪,没有任何预兆和理由,灵酒死了,他应该高兴才是,从此以后楚裳再也不会追随着灵酒而再看不见其他人,他也不必被当成一件临时的替代品待在楚裳身边,但是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个在灼灼日光之下,受着灵陵千万百姓敬仰跪拜的灵酒,他这个活在暗处的影子,似乎连存在的意义都不复存在。 阿佞在愣神中,身边人影一动,他手中的长弓便立刻被人夺去,他心下一惊抬眼看去,看到的便是满脸决绝的楚裳手握长弓直直对着不远处的慕容卿。 “灵酒不可能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你这般欺骗于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若只是不想我去找元清晚,我......” 她话语声冷漠,其中的焦躁却显而易见。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卿依旧带着随意的声音打断。 “本王没骗你,你们那国师灵酒死了,信不信由你。本王已经替清清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必在四处寻找清清,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这个桃林里看到陌生人闯入,下一次,本王便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们玩了。” 慕容卿说完,转身便打算离开,一直箭矢却将将从他耳边飞过,若再靠近他一指的距离,定然是要血溅当场了。 阿佞下意识便上前将楚裳挡在身后,随后便是他的一声闷哼,肩胛处顿时有血迹渗透出来。 一旁的谁都没有看清慕容卿怎么动的手,只知道阿佞受了伤,便都拔剑对着慕容卿。 后者却是浑然不在意的冷冷笑了笑。 “你们该离开了。” 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谁都不知道慕容卿怎么离开的,正如不知道他何时出现一般。阿佞看着半瘫软在怀中的楚裳,心似乎在滴血一般的疼。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五章 漂浮 他从未见过楚裳这般模样,从前那般鲜活灵动如同太阳花一般的女子,此刻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目无神的倚靠在他身上。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不会死......” 她已经没有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力气,此时脑海之中一直浮现的都是方才慕容卿说的那些话。 可是怎么可能呢?那样厉害的灵酒,怎么可能会死? 楚裳还是不相信,她甚至没有哭,目光沉冷执着。待缓过些心神,她立刻从阿佞身上离开,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的自顾自向着桃林外而去,慕容卿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灵酒不会死,不管慕容卿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相信。 “阿佞,替我传一封信回去给母妃。” 上马之前,楚裳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快马离开桃林。 她已经放弃寻找元清晚,也不指望从元清晚口中能问出什么来,灵酒的下落,她自己去寻。 阿佞看着远去的身影,尽管楚裳已经在控制着自己,但他还是没有忽略她那被她自己贝齿咬得发白的唇。 真的不信吗? 是不相信,还是不想相信? 叹气之后,阿佞也只得追着楚裳的脚步而去,谁知道这丫头激动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慕容卿没有说谎,那个人,或许真的已经死了,可是是怎么死的?正如楚裳所言那般,那个人那么厉害,一般人连灵酒的身都近不了,如何能伤他?他突然想要弄清楚这一点。 元清晚是被晃醒的,并非是谁那么不识趣的来打搅她睡觉,而是整个人都在晃动的感觉,就像漂在一叶扁舟之上,摇摇晃晃,让她不能睡个安稳觉。 同困意做着斗争,在浓浓的睡意中睁开眼睛,房中刺眼的亮光一瞬间穿透黑暗,落入元清晚如同一湖清波的眼眸之中,刺得她又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抬手揉了揉被亮光刺得酸麻的双眼,这才又睁眼四望。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幔,从开着些许的窗户向外看去,外间的景色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睡意瞬间消失,她睁眼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被褥之下,身上穿的还是先前所穿的紫色纱衣,顿时放下不少心,继而又看向四处。 这房间不大,其中摆设也过于简单,叫她看不出什么来,正想移步出房门看看,只是这脚才落到木质的地板上,整个身子便是一晃,若是没有一旁的床栏给她扶着,此时只怕是要摔到地上去了。 元清晚有些惊讶,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并不是她自己在晃动,而是整个房间都在晃。 “船......” 在船上?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个想法,并且瞬间肯定下来。 元清晚从前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自然也不可能坐过船,但窦月珠不一样,她来自未来,各种各样的船她都搭乘过,这样熟悉的漂浮感,不用多想便能猜出来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她记得在睡觉前,她还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怎么睡一觉起来便跑到海上来了? 慕容卿呢? 元清晚清清楚楚的记得,慕容卿已经差人准备启程离开,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睡一觉起来,怎么就到了海上?难道是慕容卿自作主张将她带上?可算就是慕容卿,这速度也不可能那么快,她记得她睡下去的时候刚过巳时,看外间的天色,至多不过未时,几个小时而已,上哪去找这么一片海域足以让这艘船航行? 不对...... 元清晚皱起眉头,正想起身出去,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同时连带着一旁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户也一直左右摔得嘭嘭响个不停。 这个年代的船只没有那么多水上航行的平衡仪器,水上风浪大些的时候,整艘船完全可以说是随波漂流,除了改变船只的方向之外,人力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现下看着从窗户那不断吹进来的大风,元清晚便知道自己只怕遇上了风浪大的情况,心中禁不住的暗骂,慕容卿这哪里是想要带她回蛮夷?完全是嫌活得太久,想要拉着她一同葬身这海上还差不多。 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敢胡来了,身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说,就这具孱弱的身子,若是这种时候还在船上乱跑,不掉下海水也要磕着碰着,她可不想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她不出去,自然有人来找她。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晃动得这般厉害?” “我也不知道,船家那边都闹开了,谁都不让靠近,也打听不到什么,不知道这风要吹到什么时候......” 门外传来几个小丫头带着丝丝颤意的声音,大海上遇上大风大浪,谁能不怕死? 元清晚冷笑一声。 慕容卿若当真是来这海上寻死的,拼了她这一身的水性,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可惜了这船上的丫头侍卫,只怕是要难逃一死的。 “急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主子让我们来看夫人,不是让你们在此处杞人忧天的,所有人都在这船上,主子福泽深厚,还能让一阵小风将这船掀翻了不成?速速开门,若是夫人摔着碰着,有你们受的!” 小风? 这样的风浪,在此人眼中,竟然只是小风小浪? 这个声音元清晚很熟悉,便是平日里在她院中管着大小事务的那个大丫头,似乎很得慕容卿信任,她果然是被慕容卿带走的,这个卑鄙小人! 又说回来,这丫头人长得很是不错,只是这脑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福泽深厚之人,便能抵过暴风巨浪?这样的话,当真是说出来引人一笑的。 “吱呀......” 门扉被推开,立刻有尚算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元清晚也不再有什么动作,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那几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在看见她睁着一双明亮双眸坐在床上看着她们的时候,那几人都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脸上扯出笑意,急忙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夫人,夫人何时醒的?怎么都不唤奴婢们一声,也好叫奴婢们进来侍候夫人。” 说话的正是那管事的大丫头,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同她身后那两个面带害怕和愧疚之色的丫头比起来,元清晚觉得她这假笑的模样分外的刺眼。 “我睡了多久?” 若只是像往日一般的一炷香的时间,绝不会醒过来就在海上。 果然,她的话一出口,三个丫头面面相觑,却是一个都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若是不说,我便自己去问慕容卿。” 虽不愿见到慕容卿,但那个卑鄙小人她迟早是要见得,若是这些人不愿同她说实话,那早些去见一见慕容卿也无妨。 “夫人既已察觉有异,又何必这般打破沙锅问到底,左右如今夫人都已经上了船,总不能跳下水游回去,睡了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般风浪之下,旁的人想睡都睡不着呢。” 到底是管事的,那大丫头稳了稳心神便开口回她的话,却是半点不提她睡了多久,这一路的行程越隐蔽越好,若是可以,她们倒是宁愿元清晚直接睡到她们到达焰都才好。 见问不出结果来,元清晚冷冷看了那大丫头一眼。 “你们在我的吃食中加了迷药。”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若非吃了迷药,依着她的警觉,她的房中怎么可能进了旁人而她未醒?就算是睡熟了,也绝不可能任由她们就这样将她搬到船上来。 若说方才那个问题对于这几人来说还算不得什么,至多被责备一顿,那如今元清晚所言,便是让她们瞬间苍白了脸色的话。 在主子所喝的茶水里加药,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出自什么府邸,不管是受了谁的指使,害了主子的,便是不忠,便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清夫人向来冷冰冰的,这一件事上,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夫人才醒,可饿了?奴婢这便去拿些清粥来。” 那管事儿的大丫头机灵,苍白的脸颊硬是扯出一抹笑意,只当做未曾听到元清晚所言一般的左右而言他。 另外两个便没有她这般的淡定,两个人俯首跪在地上,那头低得恨不得埋入木板里去,只怕元清晚随便的一句话便要了她们的性命。 见那管事大丫头说完便要走,元清晚却是勾唇一笑。 “原来我竟不知,这房中侍候之人都是这般的玲珑心思,主子说的话,不愿听的便浑然当做听不到,当真叫人长见识。今次你们给我下的是迷药,下一次呢?鹤顶红还是鸩酒?细细想想,当真是叫人害怕,我可是不敢将你们留在身边了。” 元清晚说着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方才被床栏擦到的地方微微泛起些红色,隐隐作痛。她从前扮作男儿过活,这身子是弱了些,但也不到娇弱的程度,如今做女子做久了,还当真是比不得从前了。 “万万不可!我们知错了,夫人不要赶我们走!求求夫人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六章 责罚 那管事儿的还没说话,旁边跪着的两个小的已经哭喊了起来,若是叫不知情的旁人看见,还以为元清晚对她二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可将她们从这屋里赶走,于她们来说可不就是不得了的事情吗? 她们一路跟随主子从焰都至此,本以为主子呆够了便会带她们一同回去,谁知道,如今离开得匆忙,队伍里带不了那么多的人,那些个一同来的丫头小厮,有大半都在这南浔国留了下来,自此以后便是要背井离乡。她们运气好些,得在清夫人身边侍候,如今才能有一同回焰都的机会。 “若是夫人将我们赶出去,我等便只能留在这南浔,夫人菩萨心肠,还望夫人绕过我们这一回!” 额头嗑在木板上传出不小的声响,整个船只还在晃动摇曳,元清晚的目光却是没有半点的改变,也不打算收回方才做下的决定。 “你们想要回家?” 她淡淡问出口,其实这答案显而易见,但她却是想要亲耳听一听这两人如何说。 那二人见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元清晚问什么她们立刻便答什么,此时也及忙不迭的开口。 “奴婢自小便在焰都长大,家中还有双亲需要奴婢照顾,若是奴婢被留在此处,日后便无人照料他们了,还望夫人体谅奴婢这一份苦心。” “奴婢同纸鸢姐姐一样,同是被人卖进王子府的,一家老小皆是靠着奴婢那点月供过活,奴婢万不能留在南浔的!” 都是可怜人,家中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凄苦,先不论这些是真是假,单单让她们两个女子背井离乡,便已经是不被常人所接受的了,元清晚若是还有点心,都不该坚持将她们赶走。 但元清晚的心,早在被慕容卿劫持的时候便被留在帝都之中了,这个时候来同她打感情牌,她看起来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夫君,如今我腹中还有夫君的子嗣,你们逼我去的也是我从不熟悉的地方,也是逼着我背井离乡,你们将那迷药放在我吃食里面的时候,为何不体谅体谅我的苦处?如今我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旁人,收拾了东西,自己去同管事儿的说吧,我这房中就算无人侍候,也绝不会将你们留下。” 她的言辞冷漠,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打从这些人开始设计她的时候,就不该心存侥幸,觉得知道一切以后的她会原谅她们。 那边不敢再向前走一步的大丫头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她也不想被留在南浔,但若是像那两个没用的求饶,只怕的求不来这清夫人的原谅,可是,若是不求饶,她便要被留在南浔,她不想落到这样的下场! 想到此,这大丫头的脸上顿时浮上一层不甘心。 焰都王子府里面夫人多的是,可得主子信任的大丫头就她们这几个,这清夫人也着实咄咄逼人了些! “此事夫人只怕是误会我等了,我们几个只是做奴婢的,若是没有主子的吩咐,是万不敢做什么的,如今我们虽是在夫人身边侍候,但总归还是焰都王子府里的丫头,说起来,这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殿下。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倒是不必在此处吓唬我们这些个奴人,去同殿下分说才是。” 也是气急了,这大丫头才有说出这番话的勇气,在她心里,元清晚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虚张声势的罢了,她料定元清晚不敢去寻慕容卿分说,故而才如此嚣张。 只是若什么事情都能按着她预料的来,那她便不会只是个小小的管事丫头了。 “吓唬?在你们看来,我是在吓唬你们?” 元清晚笑了笑,外间暗沉的云朵遮住了所有的亮光,时不时落下的一道闪电印得整个屋子惨白,一身紫色轻纱衣衫的女子坐在那处笑着,这画面看起来,着实有些渗人。 “你们二人起来吧,既然家中有难处,我自不会为难你们,但你们也想想清楚,你们的主子是谁。” 元清晚淡淡开口,完全是给了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活路,她们如何还敢有别的什么心思? “从入了夫人院子那一刻,我们便是夫人的丫头,主子自然也只有夫人一人,今日之事实乃受青儿姐姐逼迫,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 她们二人异口同声,倒是回答得快,只是一旁站着的大丫头,脸色更是苍白了。 元清晚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青儿,便是那大丫头。 是个清爽的名字,只是这人的一颗狡猾心,却是配不上这个名字的。 “既是如此,我倒是不好再责怪你们,罚你们今日不许吃饭,这事儿就算过了,只是以后,这样的事,下不为例,都出去吧。” 元清晚说完,又是听得一阵谢恩之声。 那两人才起身,一旁的那大丫头一声不发的转身便想走,脸上还是满满的不屑,只是不如先前那般苍白了。 “站住。” 这声音并不冷峻严肃,但却叫人不敢不听。 那青儿闻言心尖一跳,脚下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不敢有丝毫的挪动。 “夫人还有何吩咐?” 青儿陪着笑脸,那笑意却是那么牵强。 “我让她们走,可我没说让你也走,你的事儿,咱们还没完呢。” 元清晚声音恬淡,说出来的话却是叫那青儿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她从一开始将殿下吩咐下来的事情交给两个小丫头做的时候,想得便是日后元清晚追究起来也怪不到她头上,不想着两人竟然那么快便将她卖了! “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 方才还言辞犀利呢,如今勇气用完了,是半句话都不敢多了。 “不懂没关系,你的事情我自会同慕容卿说,慕容卿定然是能懂的。青儿姑娘看起来这般伶俐模样,想必家中也并无什么难处,何必拉着这两个小的给你背锅垫背?” 说罢不再看那青儿,正巧风浪也小了些,她扶着床栏起身,对着就站在门外侍候的两个丫头开了口:“去准备些热水来,替我沐浴更衣。” 她不会跟慕容卿去蛮夷之地,就算如今已在海上,她不可能游回去,但好在,天公作美。 元清晚抬眼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色,嘴角不自然的弯起。 果然老天爷都是在帮她的。 那个唤作青儿的大丫头最后是被留在南浔还是被慕容卿带回了蛮夷,元清晚都是不清楚的,若不是这丫头说的话不中听,她还不至于没气度到同几个小丫头置气,不过那都是后话,此时打开房门,看着一望无际的水波,和那黑得几乎要压到人头顶上来的乌云,元清晚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慕容卿想要避开夙北陌的人,带她从水路离开,也要问问老天爷同不同意。 “殿下,夫人吩咐过,不得任何人打扰。” 元清晚房门前的丫头面带犹豫的拦住慕容卿,见慕容卿匆匆赶来,也并没有半点进去替他禀报的意思。 毕竟她们二人方才才亲口说了只认清夫人一个主子,如今若是什么都不做便将慕容卿放进去,那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慕容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两个丫头,才正想开口怒骂,随即又想起方才那青儿来禀报的事情,心中的气顿时消了。 他的清儿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些个不忠心的丫头,是该好好教导才是! 他脸上带着笑,也不继续为难那两个小丫头,直接对着元清晚的房门便大声喊了起来。 “清清,开开门,我来看你来了!” “清清!” “清清我知道你醒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你快开门!” 他的声音不小,不要说房间里面的元清晚,就算是楼下掌舵的船夫们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元清晚本是想再歇息些时候,等着船靠岸了再做打算,可如今被慕容卿叫得难以入眠,咒骂了一声,慕容卿不要脸面,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纸鸢,让他进来!” 声音中的愤怒让慕容卿听到耳朵里,反倒是觉得他的清清可爱得紧。 身边人都说这元晚清对他的态度着实冷淡,他何必去讨好,但旁人怎么知道?若是清清像他府中那些姬妾那般对他事事讨好,那她便不是清清了。 “清清,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想我了,怎么样,几日未曾见到我,可是分外想念?” 慕容卿才说完,外间一道惊雷劈下来,整艘船又是一阵摇晃,那窗户被风吹开,顿时有冷风袭进来。 “快去将窗户关上,清清才醒,受不得这般冷风!” 慕容卿吩咐身边人去做事,自己则是拿着那盛放着点心的小蝶子走向元清晚,摇摇晃晃的船只上,那小碟子被他拿着,倒是十分平稳,上面的点心都未见丝毫的晃动。 元清晚冷冷看着慕容卿,语气并没有比她的脸色好多少。 “原来我真的睡了好几日,慕容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七章 风浪 其实元清晚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多余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慕容卿想要做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 果然,没有半点的犹豫,那边慕容卿便嬉皮笑脸的开了口。 “自然是将你迎回去做本王的王妃!” 元清晚狠狠白了他一眼,不愿再同这般人多说,对于慕容卿这样不讲理的人,多说无益。 “在船靠岸之前,麻烦你别靠近我的屋子,不然我就算跳水,也绝不会同你待在同一个地方!” 或许是元清晚说得足够决绝,慕容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半响才依旧笑着开口。 “清清,永远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是你跳下去,我便让这一船的人,给你陪葬。” “你以为我会在意?让我背井离乡的人,是死是活同我有何干系?” 听了元清晚的话,慕容卿挑了挑眉反倒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在不在意,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慕容卿就差大笑出声,元清晚不理这如同疯子一般的人,却又听他在那旁开了口。 “在入蛮夷地界之前,船都不会靠岸,这海上的风景不错,若是房中待得无聊了,清清可出去看看风景,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若是有什么事,随时欢迎清清过来打扰。” 慕容卿满脸的笑意,半点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又有什么必要装呢?现在他本来就比谁都开心,将元清晚夺到身边来不说,还成功躲过了夙北陌那些暗卫的搜查,如今上了水路,那些人再想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再过半个月他们便能抵达蛮夷,那个时候,元清晚成为他的王妃,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都改变不了。 只是不知道夙北陌如今是何模样,是否已经被气的暴跳如雷?哈哈,一个连结发之妻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迟早也会被天下人唾弃,南浔这一片偌大的土地,早有一日会归属到蛮夷的版图之上! 元清晚看慕容卿的眼神中那满满的野心,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这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前世她几乎所有的雇主,在迫切想要得到一件什么东西,或是想要毁掉什么的时候,露出的便是这样的眼神,本以为过了那么久她都已经忘了,但如今,却又清清楚楚的因为慕容卿而记了起来,像慕容卿这样的男人,这一生也只会用女人来当他做错事的理由。 “你就那么确定船不会靠岸,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 海上那么大的风浪,若是继续航行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这慕容卿是真的不清楚这一点还是装作不知道。 就算慕容卿再想将她劫持去蛮夷,也绝不会拿性命做赌注。 元清晚目光清明,带着看透一切的透彻,慕容卿叹了口气,有的时候真的很希望这个女人没有那么聪明。 “就算是上岸,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你知道的,既然有办法将你从帝都带出来,就有办法瞒住你的下落,所以清清,不要妄图逃走,你逃不掉的。” 正如元清晚所料,如今海上风浪大作,元清晚醒过来之前,船家便已经同他说清楚了继续走下去会遇上什么样的大难,这船,已经向着最近的岸边靠近了。 但那又如何? 在桃林的时候能将她藏好,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一样逃不开的。 元清晚并没有为此生气,只同慕容卿点了点头,不是对待敌人,也并非对待朋友,只是像个陌生人一般客气的回应。 “但愿一切事情都能如你所愿。” 说罢转过头去看着再次被吹开的窗户,透过那小小的窗棂,元清晚看着外间电闪雷鸣和开始飘起的丝丝细雨。 老天爷都在帮她,若是她自己还不能为自己脱困,那便是辜负了老天爷一片心意了。 慕容卿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却没同元清晚生气,他对她,向来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吃些点心吧,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可还合口味。” 慕容卿忽略了元清晚的话,也不在意她这般冷漠的态度,只笑着将手中的点心向她递过去。 元清晚本是想避开,可当那香腻的味道传入鼻翼中的时候,小腹一阵翻腾,她瞬间干呕起来。 这并非是做给慕容卿看的,那种整个胃都在翻腾的感觉,元清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容卿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目光看向那些他从无数失败品中挑出来、几近没有什么瑕疵的几块点心,心上难以言喻的苦闷。 对于元清晚来说,他便这般厌恶?连带他做的点心,都让她这般难以接受? 罢了,几块点心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 “既然清清你身子不舒服,那便先歇息吧,晚些时候若是饿了,厨房备了饭菜,吩咐人去给你盛来便是,我......还有事务要忙,先走了。” 慕容卿说完便沉着步子走了出去,待到了转角处,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点心,毫不犹豫的便将那东西扔了出去,一整盘子的点心顷刻间便消失在浩瀚烟波之中。 慕容卿走得急,自然没有看到元清晚干呕得苍白了的脸色。 待体内的不适感稍微缓解了些,元清晚再不敢起身,好好的平躺在床榻之上,只可惜船只还在摇晃,那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感还是在不断加剧。 她这样的状况...... 元清晚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让她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指尖有些颤意的抚上自己的脉息,脑海之中尽是从前师父传授给她的医理。 “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为......喜脉......” 元清晚有些不敢相信,又想着是否因着连续昏迷了几日,这脉象出了问题?手指按在脉搏上一动不敢动,只是过了许久,这脉象也未曾变过。 如今铁打的事实放在元清晚眼前。 她怀孕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怀孕了。 夙北陌那么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她却不能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宝宝,你也是来保护妈妈的,是吗?”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多少刀山火海她都走过来了,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如今轻抚自己的小腹,却是难言的动容,泪水在眼眶之中盘旋,忍了半响才忍住不将它掉下来。 只是先前她告诉慕容卿自己怀了身孕是为了避难,平日也未曾多注意什么,如今既然知道自己腹中真的多了个小生命,便不能再像先前那般随意了。 “宝宝放心,在你父皇来接我们之前,母亲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 在慕容卿身边,虽然没有自由,但倒是不必事事提防,慕容卿对她的心思她很清楚,不但不会伤害她,反倒会保护她,若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灵酒那一回事,那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成为朋友。 只是所有事情都回不去了,灵酒的死是元清晚这一生都难以释怀之事,她永远不可能原谅慕容卿,同慕容卿之间,也只会有敌人这一种关系存在。 在海上飘飘荡荡的过了两个时辰,元清晚也难受了两个时辰,才落地的那一刻,她便立刻扑在码头处吐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个怀孕之人有的正常反应,在慕容卿眼中看来,却是元清晚对他的鄙夷,痛心之下,竟第一次没有上前关怀。 不过此时的元清晚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旁人的想法?就算是看出慕容卿的心思,她也乐得慕容卿离她远远的,从开始知道自己当真怀了身孕开始,她对身边所有人都开始有了一层淡淡的提防之心。 为母则刚,说的便是她了。 许是因着她身子实在不适,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也或许是因为此处着实偏僻了些,就算放她离开,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下了船只以后,慕容卿难得的没有唤人蒙上她的眼睛,让她一路正常的入了那坐落在水边的村落。 稀疏的人烟,大街上随便见到的一个人不是老弱便是病残,双眼带着恐惧的看着他们这一群闯入者,还有胆小之人直接将房门紧紧闭起,然后透过残破的窗棂偷偷看着他们走过。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村落?若不是时不时还有些杂货商人从街道上挑着担子走过去,元清晚都怀疑此处是不是个无人村。 难道这村落里面都没有年轻些的男人女人?那那些孩童是如何来的?元清晚自然知道有外出谋生这一种可能,但绝对不会一个年轻之人都没有留下,而且这年代,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多都是几代人同居一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里地里的东西足够一家人吃饱穿暖便可,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外出谋生? 此处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诶,爷这里边儿请!” 那小商贩的声音就在前面响起,元清晚皱眉看去,那是一间尚算工整些的屋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八章 留宿 海上风浪过大,为了躲避夙北陌的追查,慕容卿又不想走陆路前往蛮夷,便只能在此处暂居下来,待过两日这风浪小了些,整支队伍再出发。 在此处,他们暂居的,便是这杂货商人的家。 此人该是靠着卖货物赚了不少钱的,人虽年老,但这屋舍却是不小,前面有屋舍,后面有菜园,在这个村落之中,只怕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房屋了。 “几位爷,这几日缺什么少什么你们只管跟老身说,旁的不敢说,就是平日里常用的那些个器物,老身家里都有!都是拿新的给诸位用,绝对让诸位满意!” 将众人带到各自的房门前,那人还是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慕容卿给身边之人抬了个眼色,便见他身边那侍卫从袖中取出鼓鼓囊囊的一个荷包丢给那老商人。 “先下去吧,有需要会叫你的。” 那侍卫语气淡漠,但因着手中传来的沉淀感,老商人哪里会同他置气?满心欢喜的应答着下了楼去了。 这般大方的客人,这年头可是不多见了! 中途停了下来,慕容卿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无奈天气便是这般模样,任谁都改变不了,在这个人无人问津的小村落里暂居,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或许是这连日来的赶路确实有些疲惫,将元清晚送到房间里面以后,慕容卿并未多留,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元清晚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院子里时不时走过一两个腰间带刀的侍卫,都是慕容卿的属下,看来慕容卿为了不让她逃走,还当真是下足了功夫,只怕这整个镇子的各处,都安插了不少他的侍卫。 “夫人,窗边风大,夫人还是将窗户关上吧?” 纸鸢的声音传来,元清晚摇了摇头:“无妨,让我看看吧,细细想想,也是许多年未得见这般壮阔的江景了。” 此处倒是个赏景的好地方,元清晚看着这村落外一望无际的江面,江水在风雨之中翻腾起伏,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若是潮水再往上涨起来些,只怕要将这个小村落、连同村落后面那一片山林都尽数淹没。 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村落是怎么在这样恶略的环境之中存活下来的。 “夫人喝点茶暖暖身子。” 纸鸢将泡好的热茶呈给元清晚,闻着那茶的清香,方才一路的不适都消散了不少。从前这些丫头同元清晚不算亲近,她倒也未曾注意,这纸鸢一手泡茶的好手艺,也是少见的。 那边纸鸢站在主子身边,一同看着窗外的景色,清秀的眉眼微微皱起。 “还好咱们急忙靠了岸,这般大的风浪,若是咱们还待在船上,只怕整艘船都要被海浪掀翻,当真是万幸。” “莫要说胡话,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就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 正巧推门进来的青黛听了纸鸢的话,顿时驳了她一句。 这青黛便是那日同纸鸢一起险些被元清晚赶出去的丫头,年龄比纸鸢还小上几个月,但性子却是比纸鸢沉稳不少的,她们二人不是姐妹却亲如姐妹,只是这青黛同元清晚,还是有些若即若离,不如纸鸢这般放得开。 纸鸢吐了吐舌,也知青黛不是真的责骂她,便也不放在心上,面带笑意的侍候在元清晚身边,风大的时候替元清晚挡些冷风。 “他们看守得这般严实,若是有人想要从这村落出去,只怕是难上加难的吧。” 元清晚似是自言自语,一旁侍候的两个丫头听见顿时吓了一跳。 娘娘难道还想着逃走? 这到了嘴边的话,两个丫头却不敢贸然问出口,面面相觑之后,平日里性子开朗些的纸鸢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殿下的侍卫都是受过训练的,奴婢在王子府中侍候了那么久,还未见过谁能违抗王爷的旨意擅自离开王子府的......如今自然也是一样,若是不得殿下应允,只怕是无人能离开此处的。” 纸鸢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若是元清晚想要离开,是半点可能都没有。 不过,这也只是纸鸢同青黛、连带着门外那些守卫的想法罢了,对于元清晚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了,唯一不可能的只有,她绝对不会同慕容卿去到蛮夷。 元清晚转眸对她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若是换做一般的人,得了纸鸢这几句忠告,少做些错事,也能少受些罪,这丫头也算是一片好心。 一旁的青黛见元清晚平静的神色,以为她并未将纸鸢的话听进去,提起的心还是不敢放下。 “其实殿下对夫人已是很上心,奴婢是家生子,娘亲爹爹都是王子府里的奴仆,自小便在王子府中侍候,还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子这般的认真,若是夫人对殿下有什么误会偏见,不如多同殿下相处相处,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青黛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坦然,可见在焰都王子府中,她们这些丫头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那又如何呢? “你们真的了解慕容卿吗?” 灵酒的死不是误会,如今慕容卿不管她是否愿意便将她劫持至此也不会是误会,她同慕容卿之间没有什么误会,若要说当真有些什么东西,那也只有仇恨。 只是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同这个两个丫头说,既然慕容卿在她们心目之中尚存一丝美好,她又何必去打破。 不等两个小丫头回答,她便转身向着床榻走去。 “我有些累了,帮我将窗户关上,你们也去歇息吧,赶了那么久的路,该都累了。” 此时的帝都皇宫。 夙北陌吩咐人将整个寝殿的灯烛都尽数熄灭,独自一人坐在御座上沉思,眼眸之中甚至划过一抹悔恨,他很少有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他彻底失去了元清晚的踪迹。 整个帝都周围的桃林都搜遍了,没有元清晚或是蛮夷人的踪迹,那个灵陵国的女人逼问了乌青数次,都问不出旁的地方,催眠术不可能失效,唯一的可能,便是慕容卿带着元清晚换了地方躲藏他的追查。 至于换到了何地,没有任何人知道。 若是他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若是早些派出羽林卫去寻找元清晚的下落,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的消息了? “皇上......皇上?” 殿外传来身边大太监的轻唤声,夙北陌闭了闭眼睛,干涩的唇角微动。 “进来。” 来人似乎十分不适应往日灯火通明的大殿如今漆黑一片,半是摸索的走了进来,就着月光隐约找到夙北陌的方向,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皇上,齐妃娘娘来了,说是担心皇上的身子,给皇上炖了参汤送来,可要传进来?” 那太监说完一席话,晚秋这般寒凉之下,他还出了一头的冷汗。 若不是齐妃娘娘身后是护国将军府,这个通禀,他是如何都不敢来的呀! 不是什么政事,夙北陌便无心理会,甚至有些厌烦,同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便继续闭上双眼。 “不见。” 那太监如获大赦,沉着气应下,才正准备退下,却又听上座之人的声音传来。 “慢着.....” 那大太监不敢动,只仔细的竖着耳朵听主子的吩咐。 “将汤呈上来吧,去传武将军进宫。” 听了前半句,那大太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的话,略有些吃惊的抬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只得心中暗自猜想。 皇后娘娘这一失踪,难道皇上眼中终于能看进去别的女子了? 只是听了夙北陌的后半句,他心中的惊讶更甚。 如今整个南浔国风调雨顺,连边界都许久没有什么战乱发生,皇上连夜召见护国将军,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大太监不敢多想,急忙应下便出了大殿,同那护国将军的表妹齐妃说起来,也只说皇上还要处理政务,不得空召见她,旁的并未多言。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便是少说多做,这一点,他在皇上身边侍候多年,比谁都清楚。 大殿之内,殿内侍候的太监们重新掌上烛火,将整个大殿映照得亮如白昼,夙北陌又恢复了平日在朝堂之上那般淡漠的神色。 手边是方才齐妃身边的丫头送进来的食盒,有太监打开,顿时香味四溢。 这样香浓的参汤,定然很是补身子。 “阿晚,有人给朕送来了参汤,你看,有人想要和你抢夫君,你快回来,为夫还等着你呢......” 夙北陌说着,眼前似乎已经能看到元清晚气急败坏的盯着他看的样子,似乎是再说:“若是你敢喝别人的汤,我便不要你了!” “皇上,奴才帮您将汤呈出来?” 一旁的太监见夙北陌盯着那汤看了半响不动,以为是他想喝,便自顾自的上前询问,不想夙北陌却是摇了摇头。 “放起来吧,这般香浓的参汤,朕怎么能一人独享。” 阿晚,这汤朕不会喝,可是你在哪...... “皇上深夜召见武将军,是想要做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九章 深夜召见 武大将军从宫外到这宫中还需些时候,夙北陌坐在案前看着白日里未批阅完的奏折,一声急促的声音却在殿中突然响起。 夙北陌抬眼,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的树丘,清冷的神色中看不出半点心绪。 “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夙北陌很少发怒,对身边之人更是少有冷眼相对的时候,只是尽管极尽温柔,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距离感,还是无人敢忽略。 此时夙北陌身上的淡漠和疏离,似乎将他自己与这个尘世间的所有人都相隔开一半,尽管近在眼前,却让人觉得隔着山海。 此时树丘便有这样的感觉。 他听到皇上传召武将军的时候,心中的不安感异常强烈,仗着一身超然的轻功赶过来想要问一问主子为何要召见武将军,却在夙北陌开口以后,一身底气消失殆尽,不管如何,他不该如此失态。 “属下不敢,还请主子责罚!” 树丘俯首。 夙北陌越是沉寂,树丘的心便越被压抑得难以呼吸,半响不见上座之人回应,他心中念着着急的事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属下斗胆,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武将军,所为何事?” 他知道夙北陌的性子,向来决定了什么事,旁人很难改变,但他身为皇上身边的亲信,若是不能及时组织皇上犯错,那便是作为贴身侍卫的不尽责。 所以此刻,就算为此会掉了脑袋,他还是要问清楚,皇上召见武将军的目的。 上座之人一双眼睛还是看着手中折子,任由树丘跪在那处,也不回答树丘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听到树丘的话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树丘到底还年轻些,性子不够沉稳,下定决心打算继续再问一次的时候,夙北陌终于舍得将目光递到他身上来。 “从来最了解朕的人就是你,答案就在你心里,又何必多问,下去吧。” 夙北陌无心责罚树丘,但树丘应该清楚,他做下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只是此时树丘心中犹如惊雷入水一般掀起巨浪。 若真如他心中所想...... “皇上不可!如今南浔国泰民安,蛮夷国也从未主动挑起过事端,若是此时兵发蛮夷,只怕要受天下人的质疑,还会让两国边界民不聊生,此事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这是要用整个蛮夷国来逼那慕容卿交出皇后娘娘......虽能达到目的,但这到底是下下策,如何可行啊! “你是在说,朕是个昏君?” 夙北陌这话一出,树丘心尖一颤,立刻俯首。 “属下不敢!” 只是夙北陌却并未同他生气,语气之中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那种巨人千里之外、又带着些许凄凉和决绝的笑意。 “若是能将她寻回来,就算是昏君又如何?就算将这天下都毁了,又如何?” 他从未负过天下人,但元清晚又何时负过他?他不想等到彻底失去以后才后悔。 树丘还想说什么,却见夙北陌同他挥了挥手。 “朕不想责罚你,若是她回来看见,只怕要替你抱不平,下去吧,今日你说的够多了。” 树丘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夙北陌给树丘一个眼色,树丘虽不甘心,但也不敢接续说什么,只得脚步迟缓的退下,心中自然还是想着能找到什么办法能阻止主子这般不明智的决定。 “末将见过皇上。” 一身材魁梧之人立于殿上,却并未跪拜,此人正是武家这一代的家主武大将军武彻。 这是夙氏皇族给予武家这一代的荣耀,武家人私下里觐见之时,可免跪拜之礼。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 夙北陌向着武彻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并没有朝堂之上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私下里,夙北陌的性子向来都是平易近人的。 “谢皇上。” 武彻是个武人,虽也算名门世家,但武家历代从军,到底是少了些文人雅士身上那股子风雅,多了一丝常人没有的凌厉和果断利落。 此时武彻也并未多客气,顺着夙北陌指的位子便坐了下来,这才带着些着急的看向夙北陌。 “皇上连夜唤末将进宫,可是有要事相商?” 南浔平静了两年,武彻在这帝都也悠闲了两年,虽说位高权重之人在这帝都过得都是常人不敢想的金贵生活,但身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日日品茶赏花,武彻这心里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今日突然被皇上连夜召见,对家国的担心之余,还有些激动。 今日就算皇上只是让他带人去哪个山头上剿个匪,他这心里都是高兴的。毕竟作为一个从前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两年只在练兵场里面和那些副将纸上谈兵,到底还是有些憋得慌。 “不是什么急事,武将军先坐。” 夙北陌笑了笑,同身边侍候之人招了招手,那太监是个机灵的,面色不变的上前将放在食盒中的参汤盛了一份出来递到武彻身前。 “朕这几日连夜批阅奏折,齐妃心细,差人给朕送来这参汤补身。想必从齐妃入宫之后,武将军便再未喝过齐妃亲手煮的佳肴了吧?今日正巧,来,尝尝。” 夙北陌笑了笑,虽是这般说,但他自己对放在手边的参汤却是半点未动,只看着武彻,似乎当真是在等武彻尝一尝那参汤的味道一般。 武彻本还奇怪,皇上深夜召见他,难道就是为了赐他一份汤喝?如今一听是自家妹子送过来的,心里有些惊讶,但也不再多想,低头便开始喝起汤来。 香醇却不腥腻,倒是比府上厨子做的味道都要好上不少。 其实莫要说齐妃入宫,就算是齐妃没有入宫之前,他也未有机会尝过齐妃亲手做的东西,那时候边关战乱,他在军中,也是两三年才回帝都一次,次次都是来去匆匆,着实忙了些。 只是这汤好是好喝,喝完却有些奇怪...... 深秋快要入冬的寒夜,他这身子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可这殿中一无炭火,二无地龙,这闷热来得甚是奇怪了些。 见他将汤喝完,夙北陌也不再提汤的事,只是正了脸色,将放在手边的一份版图拿出来。 “武将军,若是朕说,要你带兵去攻打蛮夷,将蛮夷国变成南浔版图上的一部分,你可敢去?” 蛮夷国虽小,但勇夫居多,但凡是蛮夷人,手中握上兵器,便可上阵杀敌,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么多年来,蛮夷才能同南浔分庭抗礼。 如今若是同蛮夷开战,那定然是一场硬仗,开战之地只怕也会变成一片修罗地狱,武家世代从军,底蕴便在那里,只有武彻带兵前往,这一战,南浔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只是若是武彻说不敢,他也绝不会逼迫其做主帅带兵征战。 下座之人魁梧的身躯没有丝毫的躲避,连双眼也未有半点退缩之意:“行军打仗是我武家人自小便自通的东西,如何会惧?皇上能如此信任末将,是末将之福,只是......” 武彻面上浮现一丝疑惑,夙北陌看在眼中,淡淡一笑。 “武将军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武彻也不多犹豫,直接同夙北陌开了口。 “只是这两年两国边界之地风平浪静,蛮夷而已还算安分,并未生什么事端,皇上为何突然想要攻打蛮夷?” 元清晚被劫走一事,武彻是有所耳闻的,但他们并不知道劫走元清晚之人是慕容卿,此时自然也不可能联想到元清晚身上去,只是疑惑皇上为何突然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夙北陌看了看外间暗沉的天色,心中念着的是元清晚巧笑嫣然的面容。 他找不到元清晚,便只能对蛮夷发兵,总归是能逼着慕容卿将元清晚交出来的。 “风平浪静只是表面的,蛮夷的大王子慕容卿,从歇战之后便四方游历、拜访诸国贤士,如今的蛮夷朝廷,人才济济,再也不是当初那样只能用有勇无谋来形容的蛮夷。依武卿所见,蛮夷人既然四处招纳贤才,待实力足够的一日,还会甘愿与我南浔和平相处?” 夙北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武彻是个聪明人,会明白他的意思。蛮夷兵强马壮,但领土太少,南浔在蛮夷眼中,是块巨大的肥肉,一旦有机会,就算不能尽数霸占,也是要上来抢一口去的。 至于他口中所言的招纳贤才。 一个元清晚,便抵得过那满朝的臣子,当年元清晚还是男儿身的时候,她的才学,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的娘子,优秀得叫他都甘拜下风。 武彻俯首沉思,只是身上的燥热感迟迟不退去,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的思考此事,想了半响才开口。 “皇上的意思,是先发制人?我们先出兵,在蛮夷的实力还未强大起来的时候,便将之扼杀?” 居安思危这四个字,他作为一国大将,向来都是清楚知道的,此时听了夙北陌的话,对夙北陌坐下的决定也再无更多的疑惑,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该如何对付蛮夷铁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章 深夜召见 “知我者,武彻也。” 夙北陌如同和朋友聊天一般神情淡然,只是半响之后他的神情又重新凝重了起来。 “对于此事,武将军也不必太过着急,如今朕虽然有了这个想法,但将军知道一旦开战,那便是生灵涂炭。朕心中念着边关百姓,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子民过着水生火热的生活,今日朕深夜宣将军进宫,只是想将此事正是提上日程,至于何时开战,还有待商榷。” 说罢有些不忍的看着窗外挂在夜幕上的弯月。 “就算要开战,也要先疏散边关百姓,将之安置好,朕才能放心。若是武将军愿意受此重任,那即日便可以巡视边疆近况为由,带领兵马前往驻扎,为日后攻打蛮夷做些准备。” 夙北陌说的这几句话直接说到了武彻的心里,虽说他是个武将,一生喜欢疆驰沙场,但他也是这南浔国的护国将军,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更重要的事情了。圣上能心系百姓,又有天下归一的决心,是难逢的明君,虽然到现在武彻还是不清楚是什么让夙北陌下了这个决心,但此事,宜早不宜迟。 “皇上圣明!皇上放心,末将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这两日他便修整军队向北地而去,定然要将那处的百姓安置妥当,开战之时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夙北陌点了点头,其实武彻会答应下来这一点,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正是因为对武家人的了解,才让他有了攻打蛮夷的心思之后,便立刻宣见了武彻。 那么久以来,夙北陌何尝不知道他们这些臣子的心思?所有人都觉得如今南浔足够强大,他应该兵发蛮夷、灵陵二国,将整个天下收归南浔所有才好,但他到底是心软,见不得百姓的疾苦,见不得子民流离失所,那些臣子说他优柔寡断,只怕也是有此事的原因在里面。 如此想来,他倒是应该感谢慕容卿逼着他下定决心做下这个决定。 既然此时武彻已经答应了下来,夙北陌自然不再多言,剩下的事情交给武彻去思虑便可,只是今日召见武彻,还有另一桩事要解决。 “秋夜寒凉,外面更是冷风呼啸,朕待在这大殿之中仍觉得有些冷意,武将军不愧是习武之人,这大冷的天,竟然还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武彻脸颊上那在烛光映照下很是清晰的汗水,夙北陌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指了指一旁的食盒。 “齐妃方才送来的参汤还有不少,武将军可要再用些?” 闻言武彻本是想客气几句的,那参汤虽好喝,但到底是后妃送给皇上的东西,他如何能多喝? 但这话还未说出口,体内传来的燥热之感又一次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这一次,除了体内四处流窜的热浪让他有些受不住之外,脸色也有泛红,连呼吸都沉重起来,脑海中竟然一瞬间闪过些活色生香的画面来。 在圣上的寝殿之中,他如何能有这般想法? 只是武彻也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朗,若是此时还不能察觉出身体的异样,那他也妄为两个孩子的爹爹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武彻抬眼,看得不是夙北陌,而是夙北陌手边那一份夙北陌点滴未动的参汤。 汤有问题!只是并非毒药,只怕是些男子壮阳之物。 武彻心中顿时生了火气,却又不敢发出来,只得忍着气的质问开口。 那边夙北陌却是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双清明的双眼很明显的告诉武彻,他知道参汤有问题,也是故意让武彻喝下去的。这一点让武彻更为气氛,他只觉得自己受了皇上设计,却又不知是为何,士可杀不可辱,皇上若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只管只说便是,如何要这般算计于他? 再者,这是皇宫!是九五至尊所居之处,如何能出现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压抑着满心怒火,武彻双眼盯着夙北陌,很明显是在等一个解释。 但夙北陌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犹如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爱卿不应该来问朕是什么意思,应该到芙蕖宫中问问你那好妹妹,深夜送这样的参汤来此处,她是什么意思!” 本是存着给武家人一点面子的心思,让人收下齐妃的参汤,不想才闻到那汤的味道,他便立刻看出其中的猫腻,这齐妃,胆子当真是大了些。 武彻满脸惊讶的坐在那处,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眼中都是那碗已被他喝下去的参汤。 是了,方才皇上便说过,这汤,是齐妃派人送过来的...... 武彻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别的,也没有脸再去同皇上说,求皇上彻查此事。齐妃性子虽刁蛮了些,但自小是以贵家小姐的身份教养的,这般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如何会被她所得知?武彻相信齐妃定然是受了旁人的蛊惑,但他不敢说,也没脸说,若是查出此事当真是齐妃自己所为,那时候该如何?更何况,皇上明显早就知道一切,不然也不会再这里等着他,他又有什么脸去求皇上严查此事? “是武家教女无方,犯下了这等大罪,末将在此处替齐妃请罪,还望皇上看在齐妃那么多年在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她一命!” 所幸今日只是壮阳之物,若是毒药...... 武彻不敢继续想下去,整个人跪在地上,脸上也满是懊悔。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上心里面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就算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宫内,那也轮不到齐妃什么事,她这一次,当真是糊涂了! 当年父亲依着妹妹的意思,要将妹妹送进宫之时,他便是反对的。自己妹子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入了宫迟早要惹出祸事,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当初就应该再坚持一些的!如今也免了这许多的麻烦。 若是皇上这一次能饶了这糊涂之人一次,他便是要肝脑涂地来报皇上恩情了。 夙北陌本也没有打算真的惩罚那武殊,不然等不到武彻进宫,下旨责罚齐妃的圣旨便传去芙蕖宫了。 他向武彻摆了摆手,示意武彻起身,面上带着些无奈。 “并非武将军之过,武将军不必如此自责。此事你知我知,剩下的便只有齐妃一人知道,只要她懂得安分守己四个字,朕自然不会多追究此事。蛮夷国的事上将军还有得累的,不必为这些事情这般费心,先起来吧。” “皇上放心!蛮夷之事干系国体,末将定不会大意,肝脑涂地也不会让皇上失望!” 夙北陌点了点头,又向身旁的大太监递了个眼色。 “去给武将军准备一间厢房,再送个身家清白的适龄女子过去,天色已晚,武将军今日便宿在宫内了。” 武彻闻言大惊,一张脸憋得通红,急忙冲着夙北陌又是摇头又摆手。 “皇上使不得!这不和规矩!” 这宫中的女子不管是皇妃还是宫女,那都是皇上的女人,他如何敢染指?莫要说这是对天子大不敬的事儿,就算传出去,那也是败坏家风、叫他愧对武家列祖列宗的事儿。 只是夙北陌打从让他喝下那汤开始,就没打算让他那么早便出宫。 “难不成武将军想要此事传开?将军如今这个这般模样,一走出这个大殿,不知道落在旁人眼中是怎样一番猜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武家的名声着想,武将军还是莫要再推辞朕的一片好心了。” 夙北陌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连神情都没有半点的变化,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武彻一步路都不敢继续往前走,着实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沉寂半响,做了思想斗争之后的武彻,终究是愁眉苦脸的应下了夙北陌的“好心”,毕竟皇上说的对,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丢的不仅是齐妃的脸,还有他武家在整个帝都的脸。 这个妹妹当真是害他害惨了!也不知道明早回去之后该如何同夫人解释? 看着武彻满脸心绪不宁的跟着太监下去,苏北墨吩咐人将剩下的糁汤拿出去扔了,这才在御座上坐了下来,继续批阅奏折,外间暮色深沉,他却半点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齐妃的妃位是当年的武老将军用满身的战功替齐妃换来的,苏北陌自然不会轻易惩罚齐妃,但齐妃今日做的事,当真已经触到他的逆鳞,试问谁愿意被人所设计?更何况他还是一国天子。齐妃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来,丢的都是武家的脸面,他总是要让武家吃些苦头,才能让齐妃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日后才能安分守己。 如今是元清晚不在,他不想等元清晚回来的时候,这齐妃再惹出什么容易让元清晚生气之事。 都说武彻是个惧内的,那今夜就当是齐妃,武彻这个妹妹,送他哥哥和长嫂的一份大礼罢了。 ?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一章 哭声 齐妃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哥哥突然从宫中带回去做了侧室的那小宫女,竟是拜她所赐,此时她正梳妆打扮好,在芙蕖宫中等着皇上的到来。 “娘娘,时辰也不早了,该歇息了。” 武殊身边的大丫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已是丑时过去大半,皇上若是要来,定然是早早便来了,此时皇上只怕都歇下了。 不想武殊却有些烦闷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什么?这天色哪里不早?不过才夜半罢了!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整夜不歇息也是常有的事儿,你一个小小奴才,多什么话?” 见她冷了眼色,那大宫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请罪之后便退到一旁撑着眼睛陪主子一起等。 武殊紧了紧身上的雪白大氅,一双眼睛又落到宫门处去。 除了皇后的未央宫外,她的芙蕖宫可是离皇上寝殿最近的一处。 皇后那个女人在宫中的时候独占皇上一人,她们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让那女人离了皇宫,也不知道被人劫去什么地方,只怕是难有命活着回来了,日后皇上身边总是要有个人照顾的,这么好的机会,她如何能错过? 今夜那汤虽然送得她心尖儿都是颤抖的,但皇上既然收了,便说明皇上对她也并非全然无心,只要皇上从寝殿走出来,来的定然是她的芙蕖宫,若是能因此得皇上的宠爱,那这个险便冒得值! 不知名的小村落,被狂风暴雨和巨大的海浪之声侵袭着。 那木窗再一次被风吹开,纸鸢放轻步子上前关窗,被风吹乱的雨丝瞬间湿了她一身,元清晚被风吹雨落的声音吵醒了数次,如今是再睡不着,索性连床上也不躺了,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衫便走上前去帮着纸鸢将那窗户用东西严严挡住,这才不见雨丝飘进来。 “夫人怎么起来了?可是奴婢脚步声太大,吵到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见身边之人是元清晚,纸鸢吓了一跳,跪下便要请罪。 元清晚早已习惯了她们这些小丫头大惊小怪的样子,同她摆了摆手又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跪下去。 “你那脚步声还没有外面的风雨声大,哪里能吵到我?折腾一个晚上了,你也去休息吧。” 若是明日天晴开了,谁知道慕容卿那人又要想出什么幺蛾子?晚上还是好好睡一觉才是。 不过这个天...... 又是一道惊雷响起,近得似乎就在她们这屋子顶上一般。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晴开的。 或许是方才那雷声太大,纸鸢年纪又小了些,这响雷都过去了半响,元清晚抬眼,竟看见纸鸢苍白着脸色站在那处有些颤抖。 她自己是不怕的,只是没想到,纸鸢竟然怕成这样? “你害怕打雷?没事的,只是声音大了些,旁的没什么。” 元清晚宽慰了她两句,却觉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就算再害怕,都过了几分钟了,纸鸢怎么还这样子? “你怎么了?” 纸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先前只是手有些颤抖,此时是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丝丝哭腔的看向元清晚。 “夫人,你可有听到......婴孩的哭声?” 纸鸢说完,也顾不得主仆二人的身份有异,一双手紧紧扯着元清晚的衣袖,当真是害怕得厉害。 待元清晚反应过来纸鸢说了什么,顿时一阵无语。 细细听了听,确实有些细微的哭声传来,但听起来并非是很小的孩子,至少也有个三四岁,方才雨声太大,元清晚都没有注意,原来纸鸢怕的是这个。 “你个傻丫头,若是我们身处荒郊野外,听到这样的声音你害怕也就害怕了,可这是在人家的村庄里,村子里也有孩童,半夜听见些哭声再正常不过,你怕什么?” 前世她作为一个全能佣兵,除了打打杀杀的时间之外,就算是为了完成某些奇怪的任务,她也还是感受过普通女孩如何生活的,自然也看过那些女孩子们深夜想看又不敢看的鬼故事,只是那些故事在她看来如同幼稚园的教科书一般,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谁还会害怕这些? 此时她自然也不怕,但纸鸢哪里有她那么好的心态?反倒是指了指房门,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的开了口。 “可是奴婢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房外了......” 才说完,这小丫头便自己把自己吓得哭了起来,元清晚转眸看了看,方才还无所谓的眼眸也认真了起来。 确实,方才听到的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此时听着,确实像是在她们门外了。 只是外间有侍卫把守不说,这整层楼都是慕容卿的人,她哪里相信会有什么鬼找上门来的说法? “别哭了,去看看。” 今夜是纸鸢当值,青黛住的是下面的房间,此时主仆两人相互拉着向门边走去,其实完全是纸鸢害怕,半躲在元清晚的身后,元清晚无奈却又不好让她放开,只得这般半拉着纸鸢的向门口走去。 “吱呀......” 寂静的空气中几乎能听到灯烛爆开小小火苗的声音,元清晚将房门打开,这似乎年久失修的房门立刻传来叫纸鸢呼吸都险些停住一瞬间的吱呀声。 这种时候,一点点的声响,都能将纸鸢吓掉魂魄。 只是眼前看到的场景,远比那房门的响声要更吓人。 寂静空荡的走廊之上,除了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之外,竟然还俏生生的站着个不足人膝盖那么高的孩子。那孩子苍白着脸,一双眼睛通红,才看到元清晚将房门打开,那小孩便伸出双手向着她同纸鸢扑过来。 纸鸢直接吓得昏过去,连元清晚身子都有一瞬间的颤抖,这大半夜的,难不成真遇上鬼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感受着膝盖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元清晚眨了眨眼睛,将整个身子放松了下来。 谁见过鬼会呼吸的?这哪里是鬼,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她们白日里来的时候,并未见到这主人家还有个孩子,这孩子哪里跑出来的? 一双小腿被孩子紧紧抱着,元清晚半步都挪动不了,一旁的侍卫在方才孩子向她扑过来的时候便想要动手将那孩子打到一旁去,还好被她止住了,此时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依着那孩子继续抱着她哭个不停。 只是过了许久,这孩子的哭声还是未曾停止,甚至随着窗外又响了两声惊雷,那哭声变得更大了些,若是不管她,今夜只怕是要哭个没完了。 “喂......诶......” 差人将晕倒过去的纸鸢送到一旁的客房中歇息,元清晚低头看着脚边的小不点,试着唤了两声,但那孩子却充耳未闻,抱着她双腿的手还更紧了紧。 叹了口气,元清晚还是缓缓弯腰,将那孩子从她腿上拉开了些,但手却并未厉害那孩子的肩膀,她蹲下来同那孩子对视,隔得近了,才发现这孩子竟然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娃,那双通红的眼睛完全是哭红的,只是脸上的苍白看着有些渗人,元清晚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才发现她脸上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般做馒头用的面粉。 这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自然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涂上这些东西,那是谁做的?为何要这般做? 心中许多的疑惑,元清晚都没问出口。 很显然的,如今并不是一个适合问问题的时间。 “小不点,你再哭我就不管你了咯。” 元清晚也不知道她说的话这孩子能不能明白,但见小丫头当真停了哭泣,变成慢慢的抽泣,那小身子还一颤一颤的,元清晚也没有办法当真不管她。 “走吧,姐姐房里有点心......” 元清晚的话还未说完,隔壁的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继而便是个分外慵懒的声音传来。 “哪里来的小东西?清清,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来人,将这东西扔出去。” 慕容卿还打着哈欠,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很明显是才被醒过来的。元清晚也很是佩服他,外面那么大的雨声他也能睡得着。 那小丫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倒是个机灵的姑娘,急忙走到元清晚身边,扒拉在她怀里又开始哭起来。 想着这大氅是才新换上的,如今被这小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擦,元清晚还是很心疼的,不过这姑娘分明被她“哄”好了,如今又哭起来,完全是怪慕容卿,这大氅的账,便算在慕容卿头上好了。 “同你有何相干?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你的什么玩物,说扔就扔?你当你是谁?造物主?” 元清晚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说,将怀中的孩子牵着便入了房,将那房门重重关起来,叫慕容卿落了一头的尘灰。 早已习惯了元清晚这般态度的慕容卿倒是也不气,他早就听到门外孩子哭了,只是正想让人去解决,便听到元清晚的房门响动,他便站在房内听了半响。 他的清清,果然只对他一人冷淡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二章 月儿 “查一查哪里来的孩子。” 慕容卿淡淡开口吩咐,他身后的侍卫立刻领命离去。 看了眼前紧闭的房门半响,他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突然有些羡慕那孩子,能被元清晚留在房中,他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一日呢?可是现在的她面对他的时候,比对陌生人还冷漠啊...... 慕容卿叫人去查的事情,同样是元清晚也疑惑的事情,这孩子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 “喂,小丫头,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 此时那孩子已经停了哭泣,似乎很喜欢亮光,连坐在椅子上都要将那灯烛移到自己边上去些,元清晚生怕那烛火伤到她,又寻了个灯罩过来放上,这才同她说起话来。 那孩子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她,倒也不见害怕的样子,只是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元清晚无奈,想着这孩子难道不会说话?可方才她那响亮的哭声可是直接把纸鸢都吓晕过去,只怕是不明白她的问什么罢。 “那你脸上这些东西谁给你涂上的?” 元清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她本是想帮着这孩子将脸上的面粉都擦掉,这样看着实在是奇怪了些。只是她的手一靠近这孩子的脸,这孩子便往后躲,她也只得作罢。 这一次这孩子似乎是听懂了,嘴里还塞着些点心的小嘴动了动。 “阿翁。” 说罢又自顾自的吃起手上的点心。这点心是慕容卿下船的时候便从船上带下来的,这几日他们在此处用的膳食也都是由自己带的厨子做,这小丫头大概是第一次尝到这味道,很是喜欢,一块接着一块的吃。 “吃慢些,这些够你吃了。”许是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的缘故,元清晚对小孩子比从前喜欢上不少,此时看这小丫头狼吞虎咽的模样,笑了笑,为她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 “阿翁......原来收留我们的那位杂货商人,是你的阿翁?原来你是这里的小主人,白日我们来的时候倒是没有见到你,那么晚了不好好在房里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这么小的孩子,在屋子里跑一跑还无关紧要,若是跑到外面去,这又是大风又是大雨的,还在海边,当真是极度危险的。 “害怕......灯......” 听元清晚问这个,那孩子身子又不自觉的颤了颤,整个人更靠近那烛火些。 见她这般,元清晚顿时心一软,走上前去将这孩子揽在怀中。 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夫人。” 许是送纸鸢回房的人吵醒了青黛,此时青黛开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汤。 “殿下吩咐人送过来的,说是夜里寒凉,夫人身子不好,喝了参汤早些休息才是。” 对于慕容卿的话,元晚清向来是不听的,挥了挥手示意青黛将那参汤放一边儿去,便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 “你娘亲和爹爹呢?怎么不陪你一起睡觉?” 说起来,今日她们进来的时候,不仅没有见到这个小丫头,也没有见到这屋子里除了那老商人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 而且,这整个村子里,似乎根本没有年轻人的存在,那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 “阿翁说爹娘死了,去了河外面的地方,月儿听话才不会被河里的妖怪抓走,只要月儿听话,爹娘回来的时候就会给月儿带甜糕吃。” 月儿,原来这孩子叫月儿?倒是个乖巧的名字。 三岁的孩子似乎并不明白“死”这一个字意味着什么,说出来都是淡然的,也不知道那老商人是如何同这小小孩子解释她爹娘的事情,死掉的人,怎么还能回来呢? 元清晚才这般想着,一旁的青黛便已经将这话说出了口。 “死了就是死了,哪里还会回来?更别说给你带甜糕。夫人问你话你便要如实回答,你爹娘到底是走了还是死了?” 在青黛眼中,这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小孩罢了,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客气。元清晚却是不同,越是同这孩子待得久,她便越喜欢这个孩子,似乎从前就认识一般的同这孩子亲近。 “青黛,一个三岁的孩童,哪里知道那么多,莫要吓她。” 左右不管这孩子的爹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还是死了,都是没在这孩子身边的,倒是可怜她那么小的年纪便是这般懂事儿,还知道要听阿翁的话。 那孩子也机灵,躲在元清晚怀中,倒是半点不怕青黛的,只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好大一盘子点心,不过一会儿便见了底,除了这点心确实好吃之外,这孩子只怕也是饿了。 “慢些吃,待吃完让这个姐姐送你去找你阿翁,你出来了那么久,你阿翁找不到你,肯定要着急了。” 从进房开始,这孩子便是十分乖巧的模样,不想此时元清晚说起这个,她反倒立刻一把将元清晚推开,小跑到桌子后面躲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带着些恐惧的看着她们。 元清晚愣了愣,青黛上前便想要去将那孩子抓住,却又被小丫头躲开。 “不要,我不要去找阿翁,我不要被关起来,不要!” 那孩子边跑边哭,只是尽管被青黛追着,她怎么跑,也没有踏出这屋子一步。 元清晚本来还以为这孩子害怕回了房间后又听到打雷声,此时见她这般模样,便知事情只怕不简单。 “青黛,别吓她了,今夜便让她留在此处歇息。待明日雨小些,你出去打听打听,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从白日里进这村子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村里似乎没有年轻人,你去问问清楚回来告诉我。” 既然主子都开了口,青黛作为奴婢,自然也没有什么不从的,只是如何都不愿意让那孩子同元清晚同塌而眠,元清晚说不过她,也只得由着青黛带着那小丫头在外间的小床榻上歇息了一个晚上。 许是晚上闹腾得时间长了,元清晚难得起得晚了些,还是被脸颊上时不时传来的温热呼吸惊醒的。 睡意一瞬间消失,元清晚睁开眼睛便满脸防备的向床边看去,瞬间吓了一跳。 一张苍白的脸贴得她极近,几乎就要同她脸贴脸一般,刚醒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任谁都会被吓一跳吧。 “姐姐,你身上好香。”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元清晚想说她两句的心思都立刻消了去。 三岁的孩子懂什么?定然不是故意吓她的。 “去找青黛姐姐,将你脸上的东西洗了好不好?” 元清晚点了点月儿的鼻翼,指尖顿时染了些白面。 昨夜她同青黛便想让月儿将脸洗干净了,可惜这孩子如何都不从,闹了一夜也确实累,便没有同她继续闹腾,由着她这般睡去,谁知道过了一整夜,这白面竟然并没有掉落多少,反倒像是已经粘在月儿脸上了一般。 同昨夜一样,月儿还是毫不犹豫的摇头,倒没有之前那般躲避她的手了,反倒将脸靠近她的,一阵撒娇一般的动作,将自己脸上的白面擦了不少到元清晚脸上。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阵惊呼传来,月儿身子被吓得一抖,一双大眼睛急促的往后看去,却生生的模样明显是被青黛吓了一跳。 还不待元清晚说什么,青黛便急忙几步走上前来,看着元晚清脸上的面粉,满眼的自责。 “是奴婢没有看好此人,让她进来打扰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说着便跪了下去。 在青黛眼中,这月儿只是个商户家的孩子,如何能同夫人共处一室?如今还做出这般大不敬的动作来,她当真是该受罚的! 纵使来这个时代那么久,早已习惯了这些丫头一眼不合就跪地求饶的模样,但看到青黛这般,元清晚还是很无奈。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同她较真什么,起来吧,去打些水来,这面粉粗糙,长时间抹在脸上也不好,总是要洗掉的。” 说完,看着眼前月儿那双透彻的双眸,元清晚对这个孩子愈发喜欢得紧,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说服这孩子将脸上的东西洗去了。 “月儿喜欢这些东西吗?” 元清晚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白色粉状物。说起来,月儿不会是将这些东西当做胭脂水粉来用在脸上,所以才舍不得擦吧? 闻言月儿摇了摇头,半响又点点头,很是纠结的模样。 元清晚倒是不逼问她,只将她小小的手牵在手心里,拉着她做到梳妆台前,就着不是很清晰的铜镜,让她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月儿觉得这样子好看吗?” 整张脸都是白色的,加之昨晚月儿哭得时候留下的泪痕,一张本该很是可爱的脸颊,便变得有些渗人。 很显然,月儿也是这样觉得的,才看了一眼便立刻闭上眼睛,同元清晚很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好看!” 见有希望,元清晚顿时有了信心。 “既然月儿不喜欢这东西,也不觉得它抹在脸上好看,那我们把它洗了好不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一身的毒药 “这孩子不过身子虚弱些罢了,哪里有什么......” 说到一半,元清晚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止住了话语。 若是无病,没有爹娘保护的孤儿,只怕会在外面那些人饥饿得失去人性之时,被当做旁人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元清晚突然明白月儿脸上被擦上这些毫无用处的白粉的原因。 有病之人,旁人才不敢接近。 “这老商人虽想要月儿给他养老,却又害怕旁人知道月儿无病,想必对这孩子,也定然很苛刻。” 元清晚叹息。 想想帝都城里那些世家小姐,如月儿这般年纪的,正是家里人的掌中宝,如何需要为了活下去而这般满面白灰。 “人各有命,她既然生在这样的地方,便注定要承受这些,不必怜惜。” 见元清晚似乎是在心疼这小丫头,慕容卿便开口,本是想着宽慰元清晚几句,得到的却只有元清晚对他的不屑。 “大王子生在皇族之中,自然不怜惜这小小孩子的性命,若是无事,大王子还是请回吧。” 在他们这些贵族眼中,人命如同草芥,除了他们自己,他们何时怜惜过旁人的性命? 慕容卿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元清晚突然又对他冷淡下来,元清晚说这些话难道意有所指? “你说的是这小东西?还是又是灵陵国那个国师灵酒?” 慕容卿不知道该如何同元清晚解释,当初他会杀死那个叫灵酒的人,完全是个意外。 不想他才提到这个名字,元清晚的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连带着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染上一丝恨意。 “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 那是灵酒啊,对她那么好的灵酒,被慕容卿杀死的灵酒...... “若是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错手将他杀死,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因为我不愿看到你为了此人如此恨我。” 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语,慕容卿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远在帝都的夙北陌不是对手;那个作为蛮夷盟友、却同他算是情敌的夙子霖也不是他需要在意的;唯独这个死去的灵酒,才是元清晚心目之中最为在意之人。 他终归是不够了解元清晚,也不明白灵酒和夙北陌在元清晚心里,是怎样不同的位置、却又同等重要的存在。 这无名村落的天气变化着实多了些,清晨雨停的时候乌云散尽,天倒像是要晴开的样子,只是才过了没两个时辰,黑云压城,又是一场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瓢泼大雨。 慕容卿带在身边那船夫似乎是个有经验的老手,本来预计着这天三四日该是可以晴开了,如今看着这雨这般的大,又说至少也要半月才能出海航行。 对此元清晚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虽然困在此处无聊了些,但给足了她时间好好计划之后该如何逃出去。 月儿还是不愿离开元清晚的房间,就算元清晚出了门想带她出去走走,她也不愿踏出房门一步,似乎这房间外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说来也奇怪,那老汉给他们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也并未表现出家里丢了人的模样,虽隔着一扇房门,但元清晚听到那老汉同门口的侍卫笑着打招呼便心中冷笑。 “自己养着的孩子丢了,当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月儿还在睡觉,纸鸢已经醒过来,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之后还是有些害怕靠近月儿,只一直远远站在一旁侍候。 此时她没有听见元清晚的冷笑,房中突然出现的一个黑影倒是将她又是吓了一跳。 “或许此人只是不想别人发现这房子里还有个小的,不是不找,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找。” 陌生的声音,元清晚也被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转眼看去,原来是慕容卿身边那个副将夜枭。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般偷偷摸摸,你想做什么?而且这是我的房间,谁给你的胆子擅闯进来!?” 此人突然不声不响的不知从何处进来,元清晚心中顿时来了气。 难不成慕容卿还派了此人在她身边监视她? 面对元清晚一连串的质问,那夜枭的眉眼都未曾动一下。 “早就进来了,是你们听门外的讲话声太入迷,没有看见我而已。这是殿下让我送过来的,夫人乘热吃。” 夜枭说完,手中一动,一个食盒便放在房中的圆桌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对于这些暗卫、副将一类人藏东西的本事,元清晚当真是佩服的。 只是心中有气,元清晚又如何会理会他?神色不善的看了夜枭一眼,手一挥,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异香,纸鸢还觉得这香味好闻,只是一旁的夜枭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你这女人,当真狠毒!” 随着声音一同消失的,还有夜枭的身影。 元清晚冷笑一声,夜枭离去前的话,她就当是夸她了。 她虽受人挟制不得不待在此处,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她身上多的是毒药,像方才那种只对内功高深之人有用的药粉她多的是,若是夜枭再敢不请自来,便不只是让他提不起内力几日那么简单了。 “这是什么,好香呀。” 纸鸢还忍不住的吸了吸,闻到空气中那股清香的味道,犹如身处早春的花园一般。 元清晚挑了挑眉。 “若你喜欢,日后我调些送你带在身上。” 这东西好闻不说,必要时候还能防身。 纸鸢自然是最高兴不过,连一旁的青黛都急忙开口也未自己要了一份。 慕容卿差夜枭送来的是一份鲜鱼汤,闻味道便知道是他自己身边带的那厨子所做,元清晚也顾不得还在生气,拿起汤勺便吃了起来,入口香醇甜美,对于她一个午膳没吃多少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说起午膳,听了慕容卿说的关于这个村子里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后,元清晚不想吃这房子主人给的任何东西,午膳除了喝了几口毫无味道的白粥之外,她什么都没碰。 睡到下午的时候月儿终于醒了,元清晚给她号了脉,这小丫头似乎很惊奇,头一次看见女大夫的模样,拉着元清晚问这问那的,对元清晚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在元清晚让她将脸上的东西洗掉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便点了头。 待将那些面粉洗去之后,房中的三个女子才发现,月儿这小丫头生得当真是俊俏,若不是过于消瘦以致脸上没有什么肉,她这小模样,当真是不必元清晚见过的任何女娃娃差的。 “日后长大了,又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见月儿这般可爱的模样,纸鸢也不怕她了,走上前碰了碰她的脸颊说笑起来。 元清晚对她的话很是赞同。 “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身子弱了些,去同慕容卿身边的厨子说一声,这几日做些清淡补身子的东西过来,那么小的孩子,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是。” “树丘,查得怎么样了?” 御书房中,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夙北陌抬手捏了捏眉心,眼中满是疲惫。 他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这几日处理的事情,是从前半月才能处理完的,树丘猜不到自己主子的心思,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般拼命处理这些事情,但不管皇上想要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离开皇上身边。 “回禀皇上,蛮夷国中那位乾渊世子的身份确实有蹊跷,此人乃是蛮夷王的子嗣,生母是乾渊王府中的一名侍妾,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一直以来只能以乾渊府世子的身份面对世人。” 在蛮夷国,说起这个乾渊世子,那可是名望不输蛮夷大王子慕容卿的存在。谁都知道乾渊王府出了个名动天下的小世子,但知道他真实身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夙北陌冷笑一声:“朕猜得果然没错。蛮夷王那般心机深沉之人,若此人不是他的血脉,他如何会任由此人拥有足以同慕容卿对抗的势力?” 树丘点了点头,探查的结果让他很意外,但皇家之事,有些辛密在其中也实属正常。 “按着现在的形势看来,蛮夷王慕容庸似乎更偏心于这个见不得光的小儿子。除了当年便在慕容卿麾下随着慕容卿东征西战的那十万兵马之外,蛮夷别的军队势力几乎都被蛮夷王给到了这个乾渊世子手中,焰都城中甚至有蛮夷王打算将皇位传给乾渊世子的流言,朝廷之中,蛮夷王还未直言解释过此事。” 蛮夷国中有一个人同慕容卿实力相当,且还是慕容卿最大的敌人,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是一直听着树丘禀报的夙北陌此时却摇了摇头。 “若当真疼爱,那便该为这乾渊世子正名,让他认祖归宗才是,而不是以一个小小世子的身份手握大权,就算日后此人登上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试问有哪个真心疼爱自己儿子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他放权给乾渊此人,只怕,为的只是牵制慕容卿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五章 杀死灵酒的人 到底是功高盖主,慕容卿虽然是蛮夷的大王子,日后理应承袭皇位的不二人选,但那也是日后的事情,如今蛮夷王正值壮年,没有谁愿意看着一个足以威胁到自己帝位的人存在自己身边,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乾渊府的那个小世子,便是蛮夷王用来挟制慕容卿的棋子。 只是不管如今蛮夷王是如何看待这两个儿子的,只要这个乾渊世子是慕容卿的敌人,便是夙北陌可以用到的人。 “皇上,是否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同乾渊王府的人交涉?” 树丘知道改变不了夙北陌想要对蛮夷动手的想法,便只能竭尽全力去做好主子吩咐的事。 夙北陌点了点头。 “宜早不宜迟。” 他已经失去元清晚消息一整个月了,若不是知道慕容卿不会伤害元清晚,他绝不会继续在此处这么冷静的策划这些事情。 只有早些逼得慕容卿走投无路,他才能早些知道元清晚的下落。 “是。” 树丘下去传令,殿中的夙北陌三日未歇息,却半点不觉困倦,继续坐在御案前沉思。 阿晚如今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阿晚,再等等,朕很快便来接你了,安心等着朕,别做让朕担心的事情......” 他一点都不希望元清晚想办法自己逃出来,那样太过危险,他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便是了。 “皇上,灵陵郡主府的人在殿外求见。” 门外候着的大太监进殿禀报,打断了夙北陌的沉思。 灵陵郡主府? 夙北陌愣了一瞬,继而又想起来那是灵陵国那位郡主来帝都的时候居住的府邸。 只是又无召见又无宴席的,大半夜这郡主府的人入宫有什么事? 灵陵国虽独为一国,但向来同南浔交好,这位楚裳郡主在南浔王氏中的地位不低,也不好随意怠慢。 “传进来吧。” 夙北陌闭了闭有些酸涩的双眼,左右此时无事,看看这郡主府的人为何事而来。 “还请皇上赐小人出城令牌!” 来的人倒还是夙北陌认识之人,楚裳郡主身边那个同灵陵国国师长得一模一样的阿佞。只是阿佞一进来便求了这么一道旨,让夙北陌微微皱起眉头。 若是平日里出入帝都,自然不需要什么出城令牌,只是如今因着发生了皇后被劫一事,夙北陌下了命令,只要不是南浔国人,一律不允出入帝都。 夙北陌对此事看得极为重要,是亲自下的圣旨,下面的人如何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的出城,阿佞也是求了几处都没有办法,这才入了皇宫来求夙北陌。 “你要出城?所为何事?楚裳郡主要回灵陵?朕记得,当时皇后曾赠与郡主一方令牌,可到我南浔国的任何地方,你们若是要出城,凭借此物便是,无需入宫求出城令牌。” 对于灵陵国的人,夙北陌还是愿意以礼相待的,毕竟元清晚同灵陵有些渊源。 不想听了夙北陌的话,那阿佞不但不离开,反倒将好看的眉眼蹙起,又俯首开了口。 “小人出城,为的正是去寻郡主,郡主已经离府两日了,小人已经找遍帝都所有地方,都寻不到郡主的下落,小人担心郡主出事,无奈之下这才进宫求旨,还请皇上赐小人一方出城令牌!” 那日从桃林回来之后,楚裳便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也不打算继续等元清晚回来将灵酒的事情问个清楚,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楚裳将他支开,独自一人出了府邸便再没有回来过。 听到此,夙北陌也算是知道了这阿佞为何这般着急,此人对楚裳的心思,他们很久之前便看出来了。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夙北陌淡言,若是无事发生,那小郡主一心念叨着心上人,想要找到元清晚问出灵陵国师的下落,绝对不会突然离开。 夙北陌这一问,阿佞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失落。 “郡主知道了国师灵酒已死。” 旁的阿佞没有再多说,只这一句话,便能解释清楚楚裳为何会突然离开。 灵酒对楚裳来说,是旁人无可替代的存在。楚裳对灵酒的执着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那种如同疯魔了一般的等待守候,连身边亲近之人都带着灵酒的影子,楚裳有多在意灵酒?即便是像阿佞这般,长得同灵酒一模一样的、又对她关怀备至的男子,都无法替代灵酒在她心中的位置。 说实话,究竟是执念还是真爱,楚裳自己分不清,旁人也说不清,只知道,依着楚裳对灵酒的执着,灵酒逝世的消息对于楚裳来说不亚于要了她的性命。 这帝都城里没有她要等的人了,她如何还会继续待下去? 夙北陌一愣,这件事元清晚一直瞒着这灵陵国的小郡主,不愿灵酒已死的消息传回灵陵去,没想到,还是有人泄露了此事。 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是谁泄露给楚裳的? 看到夙北陌的神情,阿佞便知道灵酒已死一事该是事实,而且夙北陌早就知道了。 可是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死...... “出城令牌朕会给你,毕竟郡主的安危最为重要,作为条件,告诉朕,灵酒已死一事,是谁告诉你们郡主的?” 若不是元清晚身边之人泄露出去的,那便有可能是慕容卿那边的人......难道这灵陵的郡主同慕容卿也有什么联系? 但是夙北陌很快又将这个念头摒弃。 灵酒就是慕容卿所杀,楚裳没有去找慕容卿拼命就算是那慕容卿的运气了,这二人绝对不可能结为同盟。 可若是......楚裳不知道杀害灵酒的凶手是谁呢? 不知道该不该将见过慕容卿一事告知夙北陌,阿佞又一瞬间的犹豫,但也并未叫夙北陌察觉。 “是灵陵那边传来的消息。” 阿佞思虑再三,见过慕容卿一事,还是不告诉夙北陌为好。虽然郡主府同慕容卿之间没有什么干系,但若是让夙北陌误会,或者责怪郡主见到慕容卿却不及时进宫禀报,只怕会给郡主惹来麻烦。 夙北陌点了点头,倒是也不曾怀疑。 “叶澜,去取朕的玉牌来给他。” 说罢,还不等阿佞开口说什么,似是无意一般,夙北陌又惋惜开口。 “可惜灵酒国师那般博学多才之人,就这么死在慕容贼子手下,朕很是惋惜。想必楚裳郡主心中也定然是有气的,去寻那慕容卿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朕会分派些人助你寻找楚裳郡主,务必将郡主平安带回,莫要让那慕容卿伤了你家郡主才是。” 阿佞的身子瞬间一僵。 他就知道...... 那人那么厉害,普通人如何伤得了他? 慕容卿...... 想到那日桃林所见那人的身手,阿佞逼着自己震惊的心平静下来。 此事绝对不能让楚裳知道!不然依着楚裳的性子,必然去找那慕容卿,楚裳如何是慕容卿的对手?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还是说,楚裳已经知道了? 这两日她到底去了哪里? 一想到楚裳有可能是去找慕容卿报仇,阿佞的心便几乎要破开胸口跳出来。 “多谢皇上关心,小人定然将郡主平安带回来!” 急忙道谢告退,阿佞也不管在这宫中不可用武,施展轻功便向着宫外而去。 他要尽快找到楚裳才行! “皇上,夜深了,歇歇吧,莫要伤了身子。” 大太监叶澜看着自家主子那面上的倦色,心中也是叹息。 他们这些太监好歹还能换着班儿的睡上一觉,可皇上三日不曾歇息,就算是他这个做奴才的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皇上却丝毫没有歇一歇的意思,若是熬坏了身子,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可有夙子霖的消息了?” 这段时间以来夙北陌派去找夙子霖的人增加了一倍。 慕容卿同夙子霖一丘之貉,若是慕容卿想要万无一失的带着元清晚离开南浔去蛮夷,或许会寻求夙子霖的帮助。 而且此人也不得不防。 “还未收到消息,奴才想着,只怕还要些时日。” 叶澜算是夙北陌的亲信之人,自然知道夙北陌的心思,只是夙子霖此人向来狡猾,如今夙子霖半点动静都没闹出来,想要找到他的下落,还是有些困难。 夙北陌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继续坐在桌案前,长夜漫漫,许多事情尚未策划完全。 一个妄图夺权篡位,一个将他的皇后劫走。 夙子霖和慕容卿,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是慕容卿的船队被暴风雨困在无名村的第九日。 “眼看着这两日的雨水小了不少,再等两日天该会晴开,到时候咱们便可继续出发了。” 码头边上,船老大正招呼着人手在船上修船,边修边同站在一旁看着暗沉天空的慕容卿开了口。 昨日也不知道从哪来漂过来的一堆浮木,顺着风浪重重打在那船上,旁的地方倒是没什么损伤,那船舱处被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六章 启程 趁着今日雨势不大,正巧来将这船修整好,到时候天一晴开,众人便可立刻出发了。 慕容卿点了点头,回眸看了一眼身边为他撑着伞的夜枭。 “内力可恢复了?” 清清身上竟然还带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毒药,若不是夜枭,他都未能发现这件事,看来清清心中还是有他的,从未对他用过那些毒药。 夜枭自然不知道主子心里想的是元清晚,听到这般关心的话语,心中还感动了一阵。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全部恢复了。” 听到夜枭的回答,慕容卿点了点头。 这毒药虽然有点作用,但时间一到便可自行解除,倒是也没有多厉害,看来他还是不用害怕下次靠近清清的时候会中毒了。 “恢复了便是,待明日雨小了你先走,走山路,一直往西便可出山,问清楚夙子霖下一步动作,同时派人先回蛮夷看看情况,本王离开那么久,慕容云那小子不知道又有什么花样等着本王。” 慕容云,蛮夷的乾渊世子,他慕容卿的死对头。 水路走得快,按照先前的速度,再有半个月左右他们便可回到蛮夷,夙子霖下一步的打算和慕容云的动向,还是提前打探清楚为好。 “是。” 对于慕容卿的命令,夜枭是从来不会多问的。 “清清今日在做什么?” “月......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名字。” 窗外传来落雨沙沙声,屋内纸鸢点上的熏香熏得满室清香,这香是这几日元清晚无聊时自己调的,最能平心静气,最适合在她教月儿写字的时候用。 此时的桌案前,元清晚的手握着月儿的,提笔一笔一划的将月儿的名字写在纸上。 只是小丫头似乎不喜书画的样子,没学几分钟便开始打哈欠。 元清晚无奈,但也还是继续同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不是她那么无良到逼着一个孩子学写字,只是这几日里,但凡不下雨或是雨下得小的时候她便出去周围转悠,几日下来将这小地方转了个遍,没找到半点逃走的机会不说,还险些淋雨感冒。 这完全就是一个变相的牢笼,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若是从前倒是没什么,大不了淋着雨也出去再想想法子,只是如今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便不敢这般随意乱来,她自己不要紧,不能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如今每日也只能呆在这房中同月儿玩乐,所幸这小丫头乖巧,倒是安安心心的待在房中陪了她好几日。 “夫人,今日也学了好一阵了,您也歇会儿。” 青黛端了点心上来,方才还在元清晚怀中打瞌睡的月儿,一闻到那香味,顿时便睁开了眼睛,小短腿一迈便自顾自的跑过去吃了起来。 本来青黛和纸鸢对她这般习惯甚是不喜,毕竟这些东西是为元清晚准备的,每次月儿跑过去,她们都急忙将点心高高举起来,让小丫头拿不到。但元清晚说了她们两次以后,她们便也由着月儿去了,左右孩子小,也吃不掉多少。 “这丫头,我都怀疑她方才那般瞌睡是不是装出来想要逃课的!” 元清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还是被慕容卿带来此处以后,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青黛同纸鸢看呆了,门外正想推门而入的慕容卿也浑身僵硬了一瞬,继而放下手,面上忍不住漾出笑意,就站在门外听着房内传来的元清晚的笑声。 她终于愿意笑了。 清清,若是能一生得你这般笑颜相伴......定然会的,只要能让你一直这样开心快乐,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夫人笑起来真好看。” 回过神来的纸鸢呆呆的看着元清晚,那模样倒像是看见心中爱慕的公子一般。元清晚本就生的好看,从前在元府又是当做男儿一般的养,身上自有一股子的英气,如今笑起来,倒是叫纸鸢这般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看得入了迷。 元清晚挑了挑眉。 “你这丫头,今日可是偷吃了蜜糖,嘴这般甜。” 难得心情舒畅,外间下个不停的雨似乎也带来些清爽之感,叫元清晚有心思同她们打趣起来。 “奴婢说的是事实!” 纸鸢吐了吐舌,还是忍不住的看着元清晚。 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何殿下放下王子府中的诸位夫人不要,跋山涉水行千里也要将清夫人带回蛮夷去。 这样一位倾国佳人,哪里是旁的女子比得上的? 只是纸鸢哪里知道,就算走上朝堂去,元清晚也不比任何男子差。 “这两日那老头子可有来过?” 纸包不住火,月儿在元清晚房中的事情,到底瞒不过这房子的主人。 开始的时候那老头子还好言好语的想要将月儿劝说回去,元清晚也是不拦着的,只是月儿看到那老头子满眼都是恐惧,一看便知在那老头身边受了不少苛待,见月儿不愿走,元清晚自然不会由着那老头再说什么,差了青黛便将人赶出房去。 这两日那老头见月儿还是不愿意同他走,便慢慢开始骂起人来。慕容卿等人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这老头子自然不敢骂元清晚,只是对月儿,他只怕是将平生能想到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 好在月儿年少,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害怕那老头子暴跳如雷咒骂人的模样。慕容卿是不会管月儿之事,只是听到那咒骂声烦躁,直接差人将那老头子绑了起来,当夜见他消停下来才将他放了。 “来过呢,日日在门口转悠,只是不敢再有什么声响了,怕是先前被殿下吓得不轻,不敢造次了。” 青黛回她。元清晚见没闹出什么事儿,也点了点头。 “由着他去吧,平日我不在房内的时候差人照看着月儿些,若是月儿自己想要跟那人回去了,也问清楚缘由再放人进来。” 如今月儿同她也算是有缘了,既是自己护着的人,如何能叫旁人随意欺辱了去?元清晚甚至在想,左右月儿的爹娘已经死了,月儿在此处过得不好,倒是不如同她一起离开,比在此处要好不少。 只是往深处想想,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再带上一个月儿,日后行事只怕更是麻烦,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当真是难上加难。 还没等元清晚找到从此处逃走的办法,这天儿便晴开了,如今就算元清晚不乐意,也只得硬着头皮上船跟着慕容卿往蛮夷而去。 这也是第一次,元清晚对慕容卿此人彻底改变了想法,他以为就算慕容卿作为一国大将、一国王子,该是懂得心存善念,心系百姓,但她到底是想错了。 “夫人,昨夜收拾了半宿,该是累了,夫人歇会儿?” 才踏进船中属于元清晚的房间,纸鸢便有些疲乏的打了个哈欠。 昨夜虽是元清晚帮了她们二人收拾东西,但东西多了点,还是收了大半宿,如今就算上了船,也是困倦得很。 元清晚也点了点头。 没上船还好,此时上了船,感受着船在海浪上摇来晃去,她这胃顿时又开始翻腾,还不如一觉睡过去,自己还能少受些晕船的罪。 只是到底心中念着事情,怎么能安然睡去?还没躺倒床上,元清晚便止了脚步。 她没有带上月儿,到底是不愿日后发生的麻烦会将月儿牵扯进去,这般单纯的小姑娘,不该陷入那些污浊的事情中去。 但半月的相处,元清晚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还是有些不舍的。 “你说,我们就这么突然走了,月儿睡醒的时候,会不会哭?” 元清晚突然开口,青黛和纸鸢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主子是舍不得那小丫头。 “若是主子舍不得月儿,咱们便去将月儿买下一起带回王子府?日后给主子做个小丫头也是不错的。” 青黛直言,元清晚却是摇了摇头。 再不舍也不愿意将那孩子眼中的纯真毁去。 “算了,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不适合她。此时也睡不着,你们若是困了便去歇歇,我出去看看。” 元清晚说完便出了房门向着船头走去,她还是想远远看一眼那村落,到底那里面有她惦念之人。 只是元清晚没有想到,隔着不小的一段距离向那无名村落看去,她看到的不是日光之下寂静的村庄,而是一片叫她心都颤抖起来的火海。 “你做了什么......” 元清晚满脸的不可置信走上前去,站在船头的慕容卿似乎没有想到元清晚会突然出来,她向来是只喜欢躲在房中不与旁人接触的。 “清清,你怎么出来了......” 他走上前去挡住元清晚的视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元清晚的善良他是知道的,所以才选择在离开那么远的地方以后才处理那些人,没想到还是让元清晚看见了。 “慕容卿,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整个村子的人,就算只剩老弱病残,那也是数条性命,他怎么可以那么坦然的便夺走了别人活下去的权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七章 大火烧村 “......就算我不动手,两日之内海水上涨,整个村庄被淹没,这些人还是会死。” 船老大是个海上的老手,这些事情,他比谁都能预料得准确,这也是慕容卿能给元清晚唯一的解释。 元清晚却只是冷笑一声。 “说得这般大义凛然,慕容卿,你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你害怕你的人走了之后,你来过此处的消息便会泄露出去,所以你不留一个活口,你真的没有心,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越来越觉得你恶心!” 都是生下来活在这世上的人,就因为慕容卿身份尊贵些,他便这般的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她元清晚这一生都不会与之相交。 元清晚说完,走上前两步站在江边,远远看着那被大火映照得通红的半边天,半响自顾自的跪了下去,向着那个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 这般大的火,整个村落不可能还有人能活下来,没有人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烧一点香纸,她也没有办法,这三个头,是无能的她唯一的能做的事情。 “清清!” 慕容卿被元清晚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将她拉起来,却被她冷漠的双眸看得止住了脚步。 这样的眼眸他很是熟悉。 当初元清晚知道那个叫灵酒的人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也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你若是再靠近我一次,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亲手配制的毒药。” 许久不见的冷漠语气,让慕容卿一下子意识到,元清晚再一次将他远远隔开。 这不是他想要的! “清清你听我解释,你相信我,就算负了全天下,我也绝对不会伤你丝毫,我并非你心中想的那般......” “那是如何?你总是将关心我挂在嘴边,可你做了些什么?你永远只在乎你自己的想法,你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带走,对我许下那些毫无用处的承诺,这就是你所谓的关心?你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就觉得所有人都必须听从你的想法,你自私、虚伪,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你以为你是怎样同我没有半点干系,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让我更为厌恶。” 元清晚说完便转身离开,眼角的冰冷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寒颤。 慕容卿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在元清晚心中竟然是这般的不堪,可他才是最爱元清晚的人,待回到蛮夷,元清晚便是整个蛮夷最为尊贵的王子妃,他会给元清晚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会让元清晚陪他共赏这江山如画,他怎么会自私呢? 元清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纸鸢同青黛见窗户被风吹开,知道外面起了风,正打算给自家夫人送去披风,便见元清晚双目无神的走进屋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 青黛愣了愣,纸鸢也有些疑惑的开口,但二人都心照不宣的走上前去搀扶着元清晚,生怕她突然晕倒。 “月儿没了......” 元清晚眼里心里都是方才在船头、隔着层层海浪看到的那片火海。 这几日里日日伴着她的小丫头似乎在她眼前跑过一般,对着她嘻嘻笑着,同她说她身上好香,可爱的小脸儿扬得高高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在那场大火之中。 青黛惊得张了张嘴巴,半响没有说出话来,一旁的纸鸢却是疑惑。 “没了?方才上船的时候奴婢还见厨娘带着她向偏房走去,这丫头向来是个喜欢乱跑的,只怕是有跑到哪个难找的地方去了!只是左右她再顽皮,这船也只有那么大,夫人实在担心,奴婢立刻便差人去将她寻来。” 纸鸢心思单纯,此时也只以为元清晚说的“没了”是找不到的意思,存着宽慰元清晚的心思,便直言开了口,她才准备转身去差人来找月儿,手腕便立刻被人拉住。 “你说什么?你说......月儿上了船?” 元清晚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纸鸢的意思。 但纸鸢心思直到,哪里会想太多?直接同元清晚点了点头。 “对呀,奴婢亲眼看见的,绝不会错。夫人不知道此事?奴婢还想着夫人先前还说不打算将月儿带上,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原来连夫人都不知道月儿上了船?那厨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带人上船!?” 纸鸢还在气愤,只是那边的元清晚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后面说的话,只听到月儿上了船的消息,她心中的巨石便立刻落下,不管月儿为何会跟着厨娘上了船,只要没留在那村子里,便是好的。 “快去差人将她带来,我要见她!” 只有将月儿放在身边亲自看着,元清晚才能放心。 似是元清晚的反应太过激动,将纸鸢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两个人便去找月儿,元清晚等不及,想要亲自去找人,却腿软得走一步都艰难,才抬步便险些跌倒。 “夫人小心!” 搀着她的青黛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夫人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夫人还怀着身孕,不管多想念月儿姑娘,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奴婢先扶夫人回去歇会儿?待纸鸢将月儿姑娘寻到,定然会立刻将她带过来见夫人的。” 元清晚虽然急着想要见到月儿,但青黛说得也在理,就算她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但腹中还怀着孩子,到底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还是先冷静下来才是。 在房中坐着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对元清晚来说都是煎熬,她害怕纸鸢独自归来,告诉她月儿并没有在船上。 只是上苍有好生之德,看着跟在众人身后、却生生的低着脑袋的小丫头时,元清晚眼中的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三步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将月儿揽入怀中。 闻着熟悉的气味,月儿也笑了起来。 随着纸鸢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厨娘,是船上那位厨子的娘子,平日夫妻二人一同打理船上众人吃的膳食。 “殿下说了,月儿姑娘同夫人亲近,若是就这般分离,夫人定然不舍,便差奴婢将姑娘带上,本该方才便带姑娘过来请安的,害怕打搅了夫人歇息,这才晚了些。” 厨娘态度十分恭敬,似乎是有些害怕元清晚。 “劳烦娘子了。” 将小小的孩子抱在怀中,元清晚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厨娘说的那些?匆匆抬眼说了一句话,便将月儿带着走入了内室。 那厨娘自然有纸鸢同青黛打发走,元清晚抱了月儿半响,直到怀中的小丫头有些不舒服的挣扎起来,她才将人松开。 从此以后月儿便再无亲人可依靠了。离开那个海边的小村庄,没了故乡,没了家人,连同乡之人都不再有,月儿便成了一个人。 “夫人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小丫头年纪虽小,但也聪慧,知道这是出海航行才用的船,知道自己是离开了平日里待的地方,但却没意识到,从此以后她只怕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来了。 元清晚擦干了泪水,扯出一抹笑意同她笑了笑。 “姐姐带你去海那边的城池,带你去看村庄里面看不到的盛景和繁华,可好?” 虽然如今她还没有办法逃走;虽然她现在算是自身都难保,但既然月儿活了下来,她便不可能放任这小丫头不管。 没有家人如何?没有故乡又如何?从此以后,她是月儿的亲人,她的家便是月儿的家,她便是月儿的依靠。 月儿也是个乖巧的,闻言咧嘴、捣蒜一般的点点头。 “夫人姐姐去哪月儿便去哪!”她喜欢夫人姐姐! “好,姐姐会保护你的。” 南浔国对水路的监管向来不甚在意,慕容卿这船这般大,上面还描画着蛮夷国特有的图腾,一连行了几日,竟然没有遇上任何阻拦之人,不得不说,慕容卿选择从水路挟持元晚清回蛮夷,对他来说当真是选对了。 只是从那日之事发生后,元清晚再没有同慕容卿说过一句话,就算慕容卿百般找理由想要同元清晚缓和一下关系,元清晚都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向来都是将他拒之门外的。 如今这世上除了月儿之外,没有人再知道在那片海岸边,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小小的无名村落,里面曾经住过那么多的百姓。 若那日慕容卿说得不假,海水会上涨淹没村庄,算算时日,如今,这海岸边上,只怕早已没有那村庄存在过的痕迹了吧...... 水路航行速度很快,才过了几日,元清晚从窗户往外看出去,便能依稀看到两岸的亭台楼阁,想必是快要到岸了,才会看到这些楼阁,她终究,还是被慕容卿带到蛮夷去了吗?若当真如此,夙北陌可还有办法寻到她? “夫人、夫人......” 纸鸢手中拿着披风走到元清晚身前。也不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她唤了好几声才将夫人从沉思之中唤回神来。 “恩?怎么了?” 转眼看向纸鸢,元清晚还有些愣怔。在这船上待了那么久,着实是无聊得让她反应都慢了不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八章 改变行程 “再有小半个时辰咱们便到建城了,外间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咱们房中的物件儿青黛也在收拾了,夫人看看可有什么贴身之物要亲自带在身边的,奴婢为夫人收拾。” 水路行了那么久,本是有些晕船的纸鸢如今也已经习惯了船上的生活,突然要下船走陆路,倒是让她有些舍不得海上日日能见到的盛景。 元清晚却是有些惊讶。 “建城?” 从前同夙北陌一起处理公务时,这南浔国的城池她也去过不少,若是她没记错,建城是隶属南浔的,还未到蛮夷,慕容卿怎么会愿意放弃水路而转走陆路? 只是这段时日以来,她不愿见慕容卿的面,也未听房中侍候的下人们说起会在半路下船一事,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明白慕容卿这是又有什么打算。 “额,夫人不知道此事?” 见元清晚很是惊讶的模样,纸鸢也愣住。 “这消息也是早上殿下那边才派人前来知会的,奴婢以为青黛同夫人说了,不想我们二人想到一处去了,夫人可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左右离上岸还有些时候,元清晚不管要准备什么,都是来得及的。 元清晚摇了摇头。 “不必了,将平日里穿的衣服带上便是。” 要靠岸的消息早点知道和晚点知道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如今隔着汪洋大海,她没有办法给夙北陌传一点消息。 不过上岸的地方是建城,这对于元清晚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不说此处在南浔境内,她想传消息出去也方便许多,再有便是早年间有个故人离京许多年,若是她没记错,那位故人所去之地,便是建城,此行或许还能同旧年友人见上一面也不一定。 “纸鸢,听说你是跟随慕容卿一同从蛮夷来南浔的,那么对回你们蛮夷的路,应该很是熟悉了?” 元清晚看着窗外随意问出口,那边的纸鸢点点头又摇了摇。 “奴婢确实是一路从王子府跟着殿下来的南浔,只是奴婢们身份低微,也就是如今侍候夫人了,才得来房中或是有机会到堂上,来的时候奴婢们都是坐在一辆马车上的,十数个人挤在一处,偶尔下车一次,莫要说熟悉路途,就算是白日里的天空,都未曾得见几回。” 行路本就艰辛,她们这些奴婢还得先主子一步到别苑去收拾东西、等着主子到达,路上哪里有人会理会她们累不累?想不想看看沿途走过的路? “不过每日夜间修整的时候,倒是有机会四处走走看看,具体的不清楚,但路过了那些地方,奴婢大致都记得的。” 纸鸢是个老实人,元清晚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只是说出的话让元清晚有些失望。 “按你这般说,你们来南浔的时候,行的是陆路,那你定然是不知道,这水路能不能直接到达你们南蛮了。” 只是纸鸢闻言却立刻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元清晚神色的变化。 “这个奴婢倒是知道的。蛮夷的月亮河同南浔这片无尽海是连在一处的,沿着水路自然是能去到蛮夷。只是这水的流向是往蛮夷方向去,若是来南浔的时候走水路,这用时上便多了许多,所以蛮夷人来南浔才喜欢走陆路,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纸鸢好奇,元清晚却是笑而不答。 自然是为了打探清楚这些细节,才能猜到慕容卿的打算。 不过这一点,元清晚是不会同纸鸢说得太过清楚明白的。 只是既然沿着水路能一路直接到蛮夷,慕容卿为何要在半路停下来,若是她没记错,这建城离着蛮夷还有些距离,至少要走过三座城池才可到达蛮夷境地。 慕容卿既然急着将她带回去,又如何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 难道夙子霖那边给慕容卿传了什么消息?二人之间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要开始实行? 只是这些东西,慕容卿防着她防的厉害,她也谈听不到。 左右也只有两个原因,不是这建城里有慕容卿必须要来做的事,那便是水路出了问题,逼着慕容卿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不管是哪一个,只要落了地,她总归是能看出来的。 “听说南浔的建城之繁华不输帝都,托殿下的福,此生有幸到南浔帝都城中看过一眼,当真是名不虚传,不知道如今要去的这建城又是如何一番热闹?” 见元清晚未回答自己的问题,纸鸢也没有追问,纯净的双眸同元清晚一样看向窗外的浩瀚烟波,脸上满是向往的开了口。 其实她也不过是顺口问一句罢了,主子的事情,何时是她们这些丫头能随意问的?主子说什么她们做什么便是了。 远处海天连接的地方隐约可见一条黑线,城池阁楼似乎都缩小了一般,但随着船只向那处靠近,已经勉强可以看出些城城墙的轮廓来。 “确实很繁华,南浔能叫世人向往着想去的地方,左右一个帝都、一个云延、最北面的兰陵,剩下的,便是这建城了。” 元清晚淡然开口。大隐隐于市,慕容卿选择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落脚,想必也是想要隐瞒她们的行踪吧。 纸鸢对这建城似乎很是好奇。 “夫人来过这建城?” 若是没有来过,如何知道此处的繁华? 元清晚抬眼看了看她,见她双眸明亮透彻,便知是自己多想了。纸鸢这般心思单纯的丫头,怎么会套她的话呢。 “没来过。皇宫里的藏百~万#^^小!说里有不少游记,记录的便是各个地方的大致情况,各地不同的习俗、他们独特的语言、还有各地大概的经济状况、产物有何,那些书上多少都写过,建城繁茂,是天下游人都想去的地方,关于此地的记载,自然不会少的。” 言下之意,如今元清晚对这建城的所有了解,都是书里看来的。 纸鸢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些遗憾的神情来。 “夫人口中所言的游记,大王子的书房里也有许多。大王子身边的书童和我们说,那书里记载的东西不计其数,若是有了那些书,便能走到诸国的所有地方,若是有机会,奴婢也想去看看,只是可惜,那些书在大王子的书房之中,旁人是不得靠近的。” 闻言元清晚点了点头。 “确实,若是能将这些游记都看完记在脑海里,那去到何处都不会迷路,也不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有机会,还是自己出去看看为好。” 这样的话语对于元清晚来说稀疏平常,在她从前生活的世代里,如纸鸢这般年纪的小丫头该是正走进大学的时候,对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存着满满的好奇心和前去探寻的勇气,若是有机会,怎么都是要出去走走看看的。 只是纸鸢却是吓了一跳。 “奴婢自小便在王子府中侍候,一直以来也并未犯过什么大的过错,如今侍候主子,也是绝对的尽心尽力,奴婢只想看看那些书罢了,再无旁的什么想法,夫人莫要赶奴婢出府!” 在她看来,元清晚俨然已是王子府的女主人,元清晚说的话,她自然句句当真。做奴婢的人,若不是被主人家赶出来,这一辈子都是要在府上为奴为仆的,远游对于她们来说,无疑可以说是无家可归、四处漂泊。 在这个地方待了那么久,元清晚也早就习惯这些人不管怎么说都扭转不过来的思想,她也不想多费口舌,只同纸鸢摆了摆手。 “谁要赶你出府?你这般乖巧,若是谁要赶你走,我是第一个不允的。莫要胡思乱想了,如今天儿已经有些寒意,月儿这几日身子不好,你去替她多准备些厚实的衣物,莫要叫她病了才是。” “是。” 将纸鸢打发出去,元清晚依旧未动的坐在窗边看外间景色。 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已经可以看出倒映在水中的建城。 到底是暮秋了,远远看去,这建城不如她上次来时那么张扬,江边落了她满目的深红树叶,给这座古老的城池增添了一份沉静。 比起春日的肆意张扬,元清晚倒更喜欢如今的建城,沉稳内敛,同她的夫君沉着的性子那般相像。 夙北陌此时是在做什么呢?那么久找不到她,他一定着急了吧?只是她同夙北陌之间向来心有灵犀,只要再等些时候,她相信夙北陌定然是会找到她的。 巍峨的城池靠得越来越近,面对这座看起来沉寂下来的城池,连海浪似乎都小了很少。 “夫人小心些。” 纸鸢和青黛一人一边的搀扶着元清晚下船,在码头上候着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人,才见慕容卿下了船,便立刻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看见那管事儿的带来的数十个迎接之人,元清晚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这么大的排场,这管事儿还当真是不害怕慕容卿的行踪暴露出去!一心只想着邀功,却没想到这般行为,只怕是要坏慕容卿的事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九 皇后的排场 果然,慕容卿一看到这排场,眉眼立刻蹙了起来,看着那管事的献媚、讨好的模样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元清晚倒是乐得看见这般场面,笑着同身边的纸鸢便开了口,声音还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本宫在皇宫里做皇后的时候,平日出行都有二十几个丫头太监随行,如今行了那么久的路,好不容易下了船,迎接的竟只有这几个人,当真是虎落平阳便是要受委屈的,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一句话便说明她皇后的身份,那些来迎接之人已经有不少疑惑的抬眸看向她。 慕容卿将她带着到处跑,但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也只有平日这几个常见之人,今日建城之中来迎接的人,她料定是不知情的,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慕容卿的脸色顿时更黑,又不能对元清晚发火,只能神色不善的看向一旁,提前到此处准备的夜枭。 “夜枭,你的人便是这般做事的?” 慕容卿冷言开了口。 一旁的夜枭也满心的委屈,他只通知这管事儿的今日这个时辰过来此处等候迎接主子,然后他自己便先过来了,谁知道此人竟然会带那么多人前来。 “是属下失职!主子先走,属下会将此事处理好。” 夜枭说罢立刻抬手,指挥慕容卿身后从船上走下来那些人,侍候着慕容卿同元清晚上了轿撵,十分低调的向着城内而去。那管事儿的和他带来的一干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人无视干净的晾在一旁。 “夜副将,这......” 那管事的摸不着头脑,见主子未同他说一句话便直接离开,这心也悬了起来,见夜枭还留在原处,便想着上前打探打探,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却才一开口,便得了夜枭满带寒意的注视。 “殿下此行乃是机密,我才来的时候便同你说了此事,如今你带了那么多人来,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若是因此坏了殿下的事,你万死难辞其咎。念在你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不将你赶走,自己去刑堂领板子。” 夜枭说罢,冷冷看了跟在那管事身后的那些人一眼。 “有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传言,今日你们来此处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若是有人听不懂我所说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让你明白我所言是什么意思。” 夜枭说得隐晦,但那管事的就算再笨,也听懂了这几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吓得连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急忙便向着夜枭跪了下去。 “多谢夜副将不杀之恩!小的明白,绝对不会让夜副将担心的事发生!” 这管家此时细细想想自己做的这些事,再想到殿下身边那女子口中所言,虽还是有些不清楚其中的事情,但也知道自己无意间闯了大祸,殿下未赐死他,已算是对他法外开恩了! 夜枭点了点头便也上马离去。 若不是元清晚说的那句话,这些人今日是定然要被赶出府去的。 在这个当口,这些人知道慕容卿的行踪,又听到了元清晚的那句话,若是直接赶走,只怕会惹出些麻烦来。 虽然犯了错,但还是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才可,到时候回了焰都,殿下的安危不会再受到威胁时,再处理这些人不迟。 虽是在马车上,这车帘遮得严丝合缝,看不见外间任何东西,甚至连同街道上都听不到多少人的声音,但元清晚还是被人用纱布蒙上了眼睛。 慕容卿做事向来这般小心翼翼,连同元清晚身边的月儿也被人蒙上了眼睛。小孩子胆子小,眼睛不能视物,便只能紧紧攒着元清晚的衣袖不肯松手。 这不是元清晚第一次来建城,上一次来的时候,正如传言中那般,建城的繁华丝毫不落于帝都。 街道之上人声鼎沸,就算到了暮色暗沉之时,远远看去整座城池还是灯火通明。夙北陌治国向来人性,虽有宵禁,但却不是天一黑便要家家户户关门休息,仅仅只是关闭城门罢了,一些酒楼或是百姓平日里娱乐之地,就算到了月上梢头,一样可以开门迎客的。 今日元清晚虽是被蒙了双眼,但耳朵还是能听到声音,这一路上过来,除了马蹄声和车夫的吆喝声,旁的声音都未曾听到多少,可见该是挑了人少的地方走,慕容卿这般行为,倒是叫元清晚想到一个词儿上面去。 “夫人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眼睛遮住?” 月儿软糯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其中还带了些害怕,元清晚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口中却是冷笑一声。 “做贼心虚。” 不敢表明身份,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连前去别苑府邸或是行路之时,挑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慕容卿同元清晚时同乘一辆车的,元清晚的声音并不小,回答月儿问题的时候,并没有回避慕容卿,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嘲讽他的。 本就是被逼无奈才下了水路的慕容卿一下船便遇上这接二连三的事儿,心中本就不高心,此时听到元清晚的话,更是气得一颗心都是火,偏偏又不能对元清晚发怒,只得自己忍着,倒是叫元清晚很是开心。 其实元清晚说得并没有错,慕容卿确实是贼,他到帝都将皇宫的女主人偷了出来一路逃匿至此,可不就是贼人的作为吗?就算他蛮夷大王子的身份,也掩盖不住他是卑鄙小人的事实。 “等到了蛮夷,清清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想要去哪里,也都不会有人阻拦。若是清清喜欢身边热闹些,不要说二十多人,就算是千百人,你要你要,我也绝对为清清你准备好。如今的委屈只是暂时的,清清不必这般时刻嘲讽我,待回了蛮夷,我自然会用行动同你证明,我说过的话不会骗你。” 这般表明心迹的话,一路上元清晚都不知道听了慕容卿说了多少次。慕容卿总觉得元清晚不愿接受他的心意,是因为不相信他,但是他从一开始便想错了。 根本没有信不信这一回事,因为元清晚从未想过要同慕容卿去蛮夷,只要有机会,她立刻会逃走,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见元清晚没有理会自己,慕容卿也不再多说什么,左右只要能将元清晚带回焰都,便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落脚的地方是个不大的院子,在这高楼林立的建城之中毫不起眼,顶多也就是个寻常商贾之家的样子,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夜城门已关,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发,清清你早些歇息。” 属于元清晚的院落之中,慕容卿站在门前,神色之间颇有些无奈,就算下了船,元清晚也依旧不肯见他。 本以为不会有任何回应,慕容卿都打算转身回自己院子了,却听到身后传来房门响动之声。 “既然这般着急着离开,为何不直接走水路去蛮夷?” 是元清晚清冷的声音,尽管是疑问,但其中还是不夹杂半丝的温度。 不过元清晚愿意同自己说话,在慕容卿看来,已是很好了。 “水流急湍,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倒是一副深情的模样。 只是元清晚却是不信他这话的。 “连最基本额坦诚相待都做不到,还许什么旁的诺言?当真是笑话。” 既然慕容卿不说实话,元清晚也不打算同他多说下去,不带丝毫笑意的笑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屋子。 眼看着好不容易愿意同他说话的元清晚又要生气,慕容卿如何愿意?这心里顿时着急了起来。 “清清等等!是夙北陌!”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同元清晚解释,便已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那边的元清晚果然止住了脚步,重新转眸看着他,明显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时隔那么久,在慕容卿口中听到自己夫君的名字,元清晚的心都忍不住一颤。 她就知道的,夙北陌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来找她。 那边慕容卿不知道元清晚的心思,只是既然已经将夙北陌的名字都说了出来,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此事就算告诉元清晚,元清晚也什么都做不了。 “夙北陌为了找你,将南浔到蛮夷必经的水路封了。” 若是继续走下去,迟早会在海上同夙北陌的人遇上,到时候对方准备充分,而他只有船上带的那几个人,绝对不是夙北陌的对手,所以才选择在半路便改变行程。 这城池关卡虽然卡得也比从前严些,但只要在夙北陌的人赶过来之前,他都有办法离开,只是会比原计划麻烦些罢了。 元清晚心中动容,为了找到她,皇上可见是废了不少心思。 “慕容卿,若是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便在皇上找到我之前将我放走,不然,皇上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南浔。” 这是第一次,元清晚同慕容卿说得这般直接。 若是夙北陌找过来,绝对是不会放过慕容卿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不待客的神医 说起这个,这老头子如何能不怕? 那小门童口中吃了他汤药险些死去的女子,家中哥哥是出了名的凶恶。只是那女子得的病症着实奇怪,他开错了药方,也怪不得他,就算旁的大夫来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是个什么病。 当然,这些“别的大夫”中,自然是不包括如今他们来找的这一位白先生的,不然他也不会在那女子家人闹上门来的时候,找了这白先生的府邸摸了过来。 此时看着这老头满脸恐惧的往这边躲了躲,夜枭也不愿浪费时间在了解这些事情身上,只上前一步便向着那小门童俯首。 “冒昧打搅,还请小哥谅解。听说此处所住的神医能治世间百病,我家夫人如今昏迷不醒,城中大夫皆束手无策,不知能否请小哥进去为我等通禀一声?我家公子愿以万金请神医出诊,救我家夫人一命。” 这万金虽不是慕容卿亲口许诺,但若是此人能让元清晚醒过来,再多的钱财,想必慕容卿都是愿意出的。 只是夜枭不说话的时候,那小门童脸上多的只有疑惑,如今听了夜枭的一席话,这小门童眼中更多的却是鄙夷和不屑,甚至还染上些厌恶之色。 “公子有钱,便去请城中大医馆里的大夫,我家先生从不出诊,你们只怕白跑一趟了。” 说罢便向关门,最后在府门合上之前,这小门童还恶狠狠的瞪了那老头子一眼。 “此处不是救世堂,你这老头子若是没有医术便莫要学人出诊看病,日后再将医错的病人送到我白府来,我便打断你的腿扔出去!” 说罢又瞪了夜枭等人一眼,才重重将那府门关上。 “夜副将,这怎么办?” 夜枭身旁的人看着紧闭的房门,都等着夜枭拿个主意出来,若是这里面的人当真有救人的本事,那就算将这个府邸平了,他们都是要将人带到殿下面前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 夜枭神色不善的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头。若是方才他没有看错,这老头同这府里的人,关系似乎很是不好。 那老头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心中顿时叫苦不迭,支支吾吾了半响,才将其中缘由说出来。 “大爷,这真的不怪小的!小的不过是个江湖游医罢了,如何能同这样府邸里的人扯上关系?实则是这府中住的是个怪人,一身医术超然,却不治达官显贵、不治权贵富商,平日里没钱的百姓都能进这院子里讨杯茶喝,可若是有有钱之人,就算将全部家产拱手相让,这府门也是不开的,这怪人的性子实在是同一般的大夫不同啊!” 老头子满面的委屈,此人不见客,同他着实没有什么关系啊! “此人医术如何?我要听实话。” 夜枭看着那老头,一双眼睛似乎要将他洞穿一般,那老头如何敢说假话?翻了身跪在地上便是磕头。 “小的哪里敢欺骗大老爷,这白公子的医术超绝,是整个建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人人都说他是个活神仙,能医死人、救白骨,若是老爷不信,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问一问便知道小的说的没有半句假话了!” 夜枭又转头看了看那高墙大院,半响抬手挥了挥。 “留下两个人在此处照看,剩下的随我回去复命。” 没有将人带回去,殿下只怕是要怪罪下来了。 “夜副将,此人怎么处置?” 一行人上马准备离开,其中一人见那双手被束缚住的老头子如同什么虫子一般的挪动着,似乎想要不动神色的逃走,顿时过去将他一脚踢了回来。 只是夜枭连目光都没有赏给这老头一个,马不停蹄的离开,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处理掉,不要留下后患。” 一个处处害人的庸医罢了,留着也是四处祸害人。 夜枭带人回到暂居的院子时,院中站了不少颤颤巍巍的陌生人。路过他们时,闻到他们身散发出来的淡淡中药味,夜枭便能猜出,这几人只怕也是从城里找来的大夫。 来了那么多的人,都是身子颤抖的站在院子里,可见,没有一个人是能医治清夫人的。 想到这一点,夜枭目光不自觉的冷了冷,大步走进屋子里。 “主子。” 慕容卿还是坐在元清晚的床边,这几个时辰的时间里,他似乎没有动过一下,只那般愣愣的看着元清晚的睡颜。 尽管如今元清晚的脸上布满的都是红斑点,但对于慕容卿来说,这张面容在他心里还是无人能与之比拟。 “让你去找的人呢?” 听到只有夜枭一个人的脚步声,慕容卿本就带着些暴虐的声音更是如同弯刀似得落在夜枭身上。 夜枭俯首,将方才所见所闻半点不隐瞒的一一回禀,只是慕容卿背对着他,他看不到慕容卿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慕容卿僵直的身子散发出的隐隐怒气。 “只要此人医术高超,能有办法将清清唤醒,旁的,都不是问题。” 慕容卿不舍的将元清晚的手轻轻放下,又用被褥给她好好盖上,确保她不会受半点凉,这才起身向外而去。 “殿下!你要去做什么?” 夜枭眉头一皱,先慕容卿一步出门,将他拦在房门口。 “让开,既然此人不愿自己跑这一趟,本王便亲自去请他过来!” 慕容卿心中的怒气已是显而易见,作为慕容卿身边的智囊,若是让慕容卿这个时候以这样的状态出府,那夜枭也对不起“智囊”这二字了。 “殿下三思!如今殿下带着夫人还在南浔境内,不可做出太张扬的事情来,若是暴露了行踪,就算将夫人治好,面对南浔皇帝和各方势力的刁难,到时候的麻烦只会更多,还请殿下冷静下来!” 夜枭的话,对慕容卿还是有些作用的。 至少让他方才还不顾一切去将那神医抓来的心思压了下来。 半响,慕容卿神色颓废的转身,重新回到昏迷不醒的元清晚身边坐了下来。 “那你告诉本王,要本王怎么做,若是她以后都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慕容卿苦笑。 他这一生没有什么东西是求而不得的,就算是皇位、天下,他都可以靠自己的本是得来,甚至元清晚,他也有足够多的自信,能让她爱上自己。 可如今元清晚的心他都还没有得到,她怎么能就这般沉睡过去呢? 夜枭才刚想接话,又听慕容卿的声音传来。 “方才本王在想,今日,是从将她夺来放在身边以后,同她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天,若是她一直就这样不醒过来,是不是就不会拒绝本王对她的陪伴了?这样一想,本王心中也算是有了个安慰......” 慕容卿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将这些话说给夜枭听。 夜枭垂眸,半响语气坚定的开了口。 “主子放心,属下定然会找到能救治夫人的大夫,主子再给属下些时间。” 夜枭说罢,也不管慕容卿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俯首便告退了出去。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那城北的神医,既然还活在世上,便有他害怕的东西,只要找出这件东西,由不得此人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夜枭想要将那神医带回来为元清晚治病的执念太深,深到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他将这样的执念归结于,他只是在为主子做事罢了,替慕容卿做事,他一向尽心。 想要知道那神医的弱点,对于夜枭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慕容卿这回程的路虽是轻装上阵,但身边的暗卫还是不少,只需派几个去打探一二便是了。 只是才走出元清晚的院子,夜枭的一双腿便被人突然抱住,若不是眼尖看见那一抹粉红,夜枭都险些将人直接踢出去。 夜枭皱眉看着此时毫不顾忌形象、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愿意松开的孩子,本就不喜欢孩子的他此时根本没有什么耐心来对待这个元清晚半路上捡来的孩子。 只是他盯着那孩子看,那孩子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两人谁都不说话,似乎是在对峙一般。 最后还是夜枭败下阵来,动手将那粉色的一小团从自己腿上拎起来放在一旁,才皱着眉头开口。 “你要做什么?若是饿了,去找厨娘。” 他声音有些冷,月儿害怕的缩了缩头。 月儿跟在元清晚身边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元清晚又是极会调理身子的,原来干瘦如柴的孩子,如今才几日,便被养的脸上长了些肉,一张小脸也不如之前那般苍白无气色,已是白嫩红润得可爱,此时似乎是在讨好夜枭一般的笑了笑,顿时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夫人姐姐怎么了?为什么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为什么青黛不让月儿去找夫人姐姐?是不是夫人姐姐不喜欢月儿了?” 夫人姐姐告诉她,待人要有礼貌,夫人姐姐还说,她笑起来最好看,如今她笑了,可是夫人姐姐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四章 苏醒 夜枭没想到这小丫头将自己拦下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顿时有些失语。 殿下在夫人房中守着夫人,房中的丫头自然不敢让旁人随意进去打扰,就算是夫人平日最喜欢的月儿也不行。 “夫人生病了,若是你去打扰,她的病不会好。” 夜枭本来是可以一走了之,但一想到若是这小丫头哭了起来,元清晚醒过来知道以后,只怕又要找他的麻烦,鬼使神差的便开口将元清晚染了重病的事情告诉月儿。 月儿一脸惊吓的呆在原地,犹如镶了颗黑葡萄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夜枭,半响小小的嘴一抿,眼泪便掉了下来。 爹娘告诉过她,若是得了病便会死,死了的人都会变成海里的鱼游走,她不要夫人姐姐变成鱼儿游走! 看着不足自己小腿高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向着内院跑去,夜枭也未曾阻拦。 左右有青黛和纸鸢守在门前,不会让她进去吵到殿下和夫人,随她去便是了。 暗中查探目标的信息,这一点对于夜枭亲自培养出的暗卫来说,是轻而易举、几乎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将这个任务派发下去以后,夜枭便耐心的在城中找寻一些名望较高的大夫,未曾插手探听那人消息的事。这建城中的大夫,就算其中有一个人能诊断出元清晚得的是什么病,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唯一让夜枭日夜担心的,便是慕容卿在建城的消息有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所幸建城繁华不输帝都,在这样的地方,有钱人家的夫人生了病,多找些大夫到府上看病也是常有的事儿,加之在夜枭的提醒和安排下,这别苑里的人也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倒是也并未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只是元清晚的病,两日时间过去了,还是不见半点气色。 一个有一个大夫冲着高额的诊金过来府上,最后又摇着头离开的时候,慕容卿的耐心终于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这就是你找来的大夫?” 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声音,若不是夜枭说的话还算在理,不可引人注目,他已经恨不得将方圆百里的大夫全部抓来一一替元清晚诊脉了。 一旁刚为元清晚诊完脉却没有得出任何结果的大夫被慕容卿这一句话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这锦衣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怎的一句话说出来却是这般的凶横?一看便不是好惹之人。这大夫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是被钱财迷了眼,不管不顾便直接进来了。 “属下......” 夜枭还想说什么,被慕容卿抬手冷冷打断:“再给你半日的时间,若是还不能找到能医治清清的大夫,本王便将你遣送回蛮夷,日后你也不用跟在本王身边了,本王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面对夜枭,这是慕容卿说过最狠的话。 “是。” 夜枭心中虽有些挫败感,但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他手起刀落,那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大夫已是没了气息。 此人听到了慕容卿同夜枭之间的对话,自然是留不得了。 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只能放在那城北神医的身上了...... 其实过了这两日,几乎将建城中所有大夫都请来府上为元清晚诊断过,夜枭对那城北之人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一个人的医术若当真这般高超,那城中那些别的医馆如何还能开得下去?如今在夜枭眼中,那城北院子里的人,也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人罢了。 只是如今没办法赶路,又没办法到蛮夷去将宫中的太医带来,唯一的能指望的,似乎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巨大粗壮的大树旁,夜枭执剑而立。 他自顾自的说着话,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但他的话音落,空中不知从何处立刻传来一声回应:“禀夜副将,此人名唤白夜,具体是哪一国人尚不清楚,暂时也查不出此人的过往,只知道此人两年前来此定居,凭借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闻名建城,身边有两个药童,平日里深居简出,府上不做生意也不开医馆,偶尔治病,也只替穷苦人家治病,至于弱点......属下还暂时未曾打听到。” 那个声音回答了那么多,但对于夜枭来说,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给了你两日的时间,查出来的就只有这些?” 夜枭作为副将,身上自然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空气中的声音顿时有些自责。 “是属下无能!那白府确实有蹊跷,整个府邸中每个角落似乎都有暗卫日夜值守,旁人根本没有办法溜进去,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医者的府邸。连方才属下所禀报那些,还是从白府邻居口中探听出来的。对了,此人没有家眷亲属,两年来,从未有人自称是其家人上门拜访,故而众人也不知其来历。” 两日的时间,他们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有那么多。 夜枭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将此人唤来给元清晚看病对于他来说是势在必行的,但是如今两日的时间,连人家的弱点都没有打探出来,没有弱点便无法要挟,若是不要挟,那人又不肯自愿出门前来看诊。难不成真的要动用武力将那人劫持来?可若是这般,那慕容卿的行踪,绝对是要暴露了,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头疼的事情。 “给你们一个时辰,将那府上所有暗卫的位置探查清楚,将我们所有的人聚集起来,准备去绑人。” 如今也是没有旁的办法了,这白府不管是差人去拜访、还是暗中打探,次次都是吃闭门羹,连人家主人的面都未曾见着。 如今夜枭能做的,也只有将动静压到最小,将麻烦降到最低,旁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等元清晚醒过来,他们便立刻转移地方便是了。 “是。” 那人领命离去,夜枭面色沉沉的看了一眼元清晚院子的方向。 一切已准备就绪。 暗卫探清楚了白府中所有侍卫的位置,夜枭也聚齐了所有的人,慕容卿甚至还差人在那城北相邻之地闹事儿,引了旁人的注意过去,以便夜枭的行动。 所有事情都只等慕容卿一声令下便可执行的时候,元清晚醒了。 元清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看不清楚坐在身边的人是谁,慕容卿便已经愣在原地。 握着元清晚的手也是顿时一僵,半响,他闭了闭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般,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确定这不是梦。 元清晚时真的醒过来了。 他顿时有些局促,八尺男儿像个找不着北的愣头小子,看着元清晚动了半天嘴皮子才好不容易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清清你怎么醒了?” 元清晚:...... 青黛:...... 纸鸢:??? 夜枭:“......属下去唤外面守着的大夫进来。” 房中人神色各异,若不是夜枭出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慕容卿那一句话中反应不过来。 ”你很不想我醒过来?“ 元清晚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传来,那沙沙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心底暗骂一声,她昏迷的时间里,慕容卿连杯水都没有喂给她喝吗? 慕容卿急忙摇头,那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他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元清晚能醒过来,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他还说了这样的话,也怪不得元清晚对他冷眼相待了。 “怎么会,你昏迷了两日,现在好不容易醒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希望你醒过来?你都不知道,看见你睁开眼睛,我都以为我这是做梦了。” 慕容卿苦笑,心中亦是感叹良多。 这两日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元清晚床前,想的事情多了,更是觉得,他这一生都绝对要将元清晚带在身边,不管去何处。一想到没有元清晚的生活,他心里便闷得慌,就像那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一样。 这边床榻上的元清晚一听到慕容卿这席话,便真的清醒过来了,直接将手从慕容卿手心抽出来。 昏迷的时候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既然已经醒了,她如何还能接受慕容卿离她那么近? “给我倒杯水。” 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嗓子传来的干涩疼痛感让元清晚不想多说半个字,直到就着青黛的手喝了整整一杯温水,元清晚的嗓子才算好受些。 “我昏迷了多久?”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元清晚有些无奈。 前世的时候就算三四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吃饭这种事情,是在闲暇之余才有资格考虑的。如今来到这个世代,在此处生活了这些年,倒是将她这具身子养得娇弱了起来,如今才醒过来便想要大吃一顿。 “你昏迷了整整两日,不管请多少名医来看,都诊断不出你为何昏迷,没有任何办法将你唤醒,我真怕你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如今说起这个,慕容卿还有些后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五章 传染 元清晚没有心思听慕容卿在那处感叹,只转眼看向一旁的青黛。 “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她竟然昏迷了两日,这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这两日就算她自己的身子受得住,腹中孩儿的身子只怕也是受不住了。 到底还是委屈这孩子了。 “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青黛愣了一下,急忙应下出去准备。 这些东西本该时时刻刻准备着的,但是这两日来元清晚都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所有人都在等着出现一位能人异士能将元清晚唤醒,根本没想过她会自己醒过来。 慕容卿有些手足无措的转身将身后圆桌上的点心端过来,拿了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在元清晚嘴边。 此时元清晚正抬着手看自己皮肤上出现的红斑,哪里有时间理会他,冲他摇了摇头便继续研究手上的红点。 慕容卿见状也不敢打搅,毕竟如今元清晚虽然醒了过来,但身上这些红斑未消,说明这病还是未好。外面那些个庸医没办法为元清晚诊治,所幸她自己醒过来了,自然是要看看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清清,怎么样?可能看出你患了何病?你不必担心,不管是什么难治的病症,我都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找人为你治好!” 见元清晚慢慢锁起眉头,慕容卿才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将目光移开,满不在乎的拿起一旁点心吃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病,我自己便有法子治,便不劳烦大王子担心了。” 元清晚说得随意,可慕容卿看她这样子,更是不放心起来。 若是元清晚凝重的同她说自己没救了,他或许还会怀疑一二,但看着眼前的女子满身红斑越来越多,她自己却还毫不在意的模样,让慕容卿心里更没底,这哪里像是不严重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说实话的时候不愿意信,不说实话的时候又觉得对方说的就是实话,实在是狠矛盾的存在。 慕容卿一把拉住元清晚的手,满脸都是凝重的盯着她。 “清清告诉我,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若是从前王子府中那些下人出现的那种不治之症,那岂止是严重可言? 元清晚心中顿时来了气,挣扎着想要将手腕从慕容卿手中逃开,却发现她卧床两日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同慕容卿对抗,其实就算没有昏迷这两日,比蛮力的话,她也不是慕容卿的对手。 “你弄疼我了!” 元清晚瞪着慕容卿,苍白的小脸皱在一起,在慕容卿看来,却是是疼的样子,顿时不敢再对她用蛮力,急忙将手放开,见元清晚的手腕一片红色,顿时又满脸自责。 “对不起清清,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着急了......” 元清晚一边揉着自己被慕容卿拉得通红的手腕,一边冷笑的看着手臂上那些红点。 “大王子还是离我远些好。我得的这病,叫做花斑,不知道大王子可有听说过?全身起斑,赤红如朱砂,久而发痒流脓,最后剧痛、全身溃烂而死,便是花斑。若是女子得了这病,尚且还有治好的可能,若是男子染上了,那可完全没有活命的可能,若是大王子还想留一条命在,便离我远些为好。” 分明是这般严重的病,在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如同染了风寒一般的简单。 慕容卿下意识的缩了缩手,看来元清晚眼中,又引得她一阵冷笑,慕容卿气急。 “我才不会听你的胡话,我会将全城的大夫都找来,不管怎么样,都会将你的病治好,绝对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慕容卿说得十分坚定,眼中的认真叫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只是...... 当元清晚将手指放到嘴边,轻微一动,手指便被她咬破一个口子,立刻有鲜红的血液留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 慕容卿一惊,立刻从一旁拿起锦帕想要为元清晚止血,却被元清晚躲开。 她将满是红斑、又流着鲜血的的手放到慕容卿眼前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温柔笑着。 “你说我是骗你的,你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对我既然表示出如此的痴心,那你可愿陪我一起死?这病治起来可不简单,若是治不好,便是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只要你碰到我的鲜血,便能染病,你可敢?” 越说到后面,元清晚脸上的笑意便越深,只是她笑得越灿烂,慕容卿心中的惊疑便更大。 他知道的,元清晚一直想要杀了他,想要为那个灵陵国的国师报仇。 若是这病真的会传染,若是他染上这病,元清晚,只怕不会救他。 可若是这病不会传染,元清晚只是在试探他,他不依的话,只怕更难得到她的心......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性命和她,他只能选一个。 “呵,如今我行动不便,没法子逃走,大王子不必这般不离身的监视着我,离我远些才好,不然,大王子在此处,我只怕连饭都吃不下去。” 慕容卿还在犹豫之间,元清晚冷漠的声音便已传来。 她自己拿了锦帕将伤处处理好,面上的温柔之色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和从前无二的冷漠,慕容卿顿时有些后悔,若是方才他愿意碰那一滴血珠,现在元清晚对他,是不是会亲近些? “清清,我......” 我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去做很多的事情,只有我活着,才能好好的保护你。 这些慕容卿想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元清晚打断。 “慕容卿,机会我给过你了,你自己怕死,不愿要这机会而已。你日后也不必来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会相信你,也没有理由相信你,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已。好了,若是没什么事你还是走吧,同我这样染病的人待久了,或许你也会染上病也说不定。” 元清晚语气之中带着嘲讽,慕容卿却没有办法反驳一句。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反驳,方才元清晚的血,他确实不敢碰。 “我不求你能相信我,但我会做给你看,我会对你好的。” 慕容卿开口,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元清晚听的,只是这个时候元清晚已经不想理会他,翻了个身子面向另一面,只留给慕容卿一个背影。 叹息一声,慕容卿还是只得离去。 只要元清晚醒过来,便什么事都好说,至于他的真心,元清晚日后自然是能看到的。 叫慕容卿高兴的是,元清晚虽然说这病难治,却并非没办法治,甚至她自己便知道治病的法子。 所以这几日元清晚让人下去准备的药材,不管多名贵、不管多珍贵,慕容卿都派人四处去寻了来,半点不含糊,因此也日日在外奔波,元清晚倒是难得的过了几日清闲日子。 “夫人,这是前几日您吩咐下去要找的药材,还差一味月魄未能寻到,殿下说下人已经去寻了,让夫人再等等。” 午后,纸鸢抱了好大一堆药材进屋子来,也不知道她那小身板是怎么把那么多的东西都给抱住的。 元清晚正在看这两日青黛给她找来的话本,看起来虽无趣,但好在能打发无聊的时日,她再时不时的“昏睡”一下,这时间也是过得很快。 “除了月魄,别的都找全了?” 元清晚有些吃惊的看着桌上那一堆东西,这一次她写的方子可不简单,有几味药材绝对不是南浔会有的,看来这建城的医馆也是卧虎藏龙,是她小看建城的繁华了。 不过这些药材对她有益无害,慕容卿能给她找来,她高兴还来不及。 满脸笑意,元清晚放下手中话本便想着那堆药材走去。 为医者,没有比看见这么多珍贵药材更令她开心的事情了。 只是原还站在桌前整理药材的纸鸢一见元清晚走过来,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继而察觉自己失了态,急忙开口。 “后厨还有给夫人煨着的参汤,奴婢去看看火候。” 说罢便想要急忙离开,却不想被元清晚唤住。 “等等,那参汤方才我才让青黛去看过,无事,你刚忙回来,坐下歇息会儿。” 元清晚面上还带着笑,但纸鸢的心却突突的跳起来。 后厨哪里有什么参汤?不过是纸鸢随口捏造的罢了!元清晚这般说,摆明了是看出这是纸鸢寻的理由了。 元清晚说着,也不再看桌上的药材,直直向着纸鸢走去,甚至想抬手去拉她,但元清晚的手还未触碰到纸鸢,便被纸鸢往后退却躲了过去。 元清晚停在原地,一旁的青黛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这几日纸鸢的反常连青黛都看得清清楚楚,元清晚如何又察觉不到?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纸鸢还是不懂忠心二字为何物,因害怕自己染上元清晚的病,心中恐惧,便不敢近身侍候元清晚,但纸鸢忘了,元清晚是她的主子,不要说如今不过是主子得了病,就算是主子要她去死,她也没有不服从的道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六章 赶走纸鸢 前几日元清晚对此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一个丫头,不同她过多计较,可是今日,纸鸢做得着实过分了些。 “纸鸢,你在怕我?” 元清晚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容没有让纸鸢心虚的心平静下来。 纸鸢急忙跪倒地上,俯首不敢看元清晚。 “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会。 元清晚向后退了两步,由青黛搀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又看向纸鸢。 “这几日,但凡有什么可以出去做的事情,跑腿去给慕容卿送我写的药方子也好,去后厨看厨娘准备的膳食也好,甚至去打理院子里的落叶、池塘里枯败的荷花,所有你从前觉得辛苦,不愿做的事情,这几日你都抢着包揽了下来,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说罢接过青黛递过来的茶喝了起来。元清晚的一席话叫纸鸢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若不是元清晚今日一一将这些事情理了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得这般明显。 “夫人饶命!奴婢并非夫人想的那般,只是奴婢家中还有年老之人需要赡养,着实不能病死她乡,还请夫人体谅奴婢这一片孝心,饶了奴婢这一次......” 这纸鸢说着便哭了起来,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元清晚向来是个护短的,身边之人若是受了委屈,拼着自己同她一起受难的心思,元清晚也不会不管,若是纸鸢对她忠心,纸鸢的家人,她一样会顾及,但如今很明显,纸鸢并不值得她这般对待。 “青黛,你在焰都城,可有亲友?” 站在元清晚身后侍候的青黛似乎没有想到元清晚突然问起她问题来,愣了一下才回答。 “回夫人,奴婢是家生子,爹娘都在王子府中过活,身边的朋友也就府中的丫头,旁的没什么了。” 青黛回答得清楚,元清晚很是满意。 “纸鸢,听到了吗?家中有亲友的并非你一人,你不必用孝心二字来掩饰你的不忠和胆怯。” 元清晚说完,跪在地上的纸鸢面色惨白如纸。 她不敢说自己只是怕死,她也不愿承认,每一次对夫人的躲避,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并非顾念因为远在故乡的亲人。 这纸鸢到底只是慕容卿闹出来的这一场荒唐事里一个同她突然遇上的人罢了,没有什么多言的必要。 元清晚同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 “你既然不愿在我这房中侍候,我自然是不强人所难的。这些时日我对你们不薄,你身上该也有不少傍身的银两,我便不再多给你了,从今日开始,你便不是我房中的人,晚些时候去知会管事儿的一声你便到外院侍候去吧。” 这是纸鸢自己选择的路,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纸鸢听着元清晚的这一席话,心中本该是高兴的。她终于可以逃离这个让她时时刻刻都要提醒吊胆的地方,就算日后没有办法跟随主子回焰都,那好歹性命是保下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纸鸢心中却有些空洞,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让她莫名有些焦虑,似乎正在失去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只是心中的恐惧终究还是战胜那一丝疑惑,元清晚既然同意她离开,她便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纸鸢走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元清晚不想去过多思考纸鸢是因为可以离开而高兴激动,还是对她这个主子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不管因为什么,从今日开始,纸鸢同她便没有任何干系了。 “青黛,今日我同纸鸢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们同我本就没什么太深切的关系,不想因我而丧命也算是人之常情,你若是也想走,今日便同纸鸢一起离开,我不会找你们麻烦,慕容卿也不会。” 元清晚说出这话,便算是对纸鸢同青黛许下的承诺,不管她们如何选择,元清晚都不会让慕容卿因今日之事而责罚她们二人。 青黛一听这话却是立刻跪了下去。 “若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主子只管打骂奴婢便是,奴婢在主子身边侍候得好好的,不愿去旁的地方。主子不曾亏待过奴婢,如今主子病重,身边正是需要人侍候的时候,奴婢虽笨,但也侍候了主子不少时日,比旁人好用些,主子莫要赶奴婢走!” 元清晚倒是没想到青黛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抬手将她扶起来,真心实意的对她笑了笑。 “我染的病你也看见了,不害怕吗?” 若是旁的女子,如纸鸢那般的,只怕看见她都要退避三舍了,这青黛却还不愿意离开。 “奴婢不怕,其实当初奴婢看见过的比夫人这严重多了,只是殿下都不怕,奴婢这卑贱的身子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慕容卿对元清晚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的照顾,青黛都是看在眼里的。 元清晚一愣,才想起那日醒过来的时候,青黛并未在房中,也未曾看见慕容卿对她身上这病生了恐惧的模样。 不过,这丫头既然忠心,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既然不走,我自然是不会赶你的,你忠心侍主,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这病,便不会传到你身上去。” 本就不会传给任何人的病,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当然元清晚这句话落在青黛耳中,便以为是元清晚能治这病,就算她染了病气,元清晚也能将她治好。 心中也是生了些害怕的心,治病不难,难的是那些名贵的药材,她一个奴婢,哪里来那么多钱财去买药? 只是这些在青黛心里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事,她比纸鸢沉稳,很是明白作为一个奴婢的本分,除了忠心侍主之外,旁的,并不在她们应该考虑的范围内。 是夜。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到屋子里插着的一株梅枝上。 建城寒冷,虽还是深秋,但人人都已穿上大氅、披上狐裘御寒,这梅花也开得早,如今元清晚屋子里这枝虽还未绽放,但已结了不少骨朵,是白日里青黛从外院取东西回来的时候顺手摘的。 “夫人,夜深了,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息。” 青黛将房中的火炉旺了旺,生怕冷到元清晚。 看着青黛一个人忙来忙去的身影,元清晚向着她开口。 “明日慕容卿的人该是要送药材过来了,你同来人知会一声,然后去外院挑个心细的丫头来房里,也不必贴身侍候,跟在你身边帮你做些事情便是。” 这房里的事情多起来,青黛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青黛也知道这个理儿,没多说什么便应了下来。 元清晚睡不着,便也就依靠在窗边赏月。 这圆月倒是万年不变的模样,就算重生一世,看到的这月亮还是如同前世一般,没有半点的变化。 从一开始她被慕容卿掳来以后,身边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到后来的收了青黛同纸鸢两个近身侍候的大丫头。 纸鸢心思单纯,性子也直到,有什么说什么,最是活络不过的一个人;青黛则是安静些,为人也沉稳,心思也缜密,只是沉稳过了头,有时未免显得有些古板了。这二人比较起来,元清晚其实更喜欢纸鸢一些的。 元清晚不喜欢同人绕弯子,也不喜欢同那些花花肠子多的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心思深沉之人,这些纸鸢身上都没有,反倒是青黛略微沾了些边。但元清晚不会因为粗略的了解便否定一个人,所以才一直将青黛也留在身边。 所幸上苍不薄待她,让她证明了自己眼光没有错。这青黛是个聪明人,虽心思缜密,但却是忠心护主的,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只好不坏。 青黛做事向来是不必元清晚担心的,第二日才服侍元清晚用完早膳,青黛便将一个看起来眉眼清秀、只是眼中带着些却意的小丫头带到元清晚面前来。 “夫人,这是奴婢方才到外院挑出来的丫头。纸鸢去了外院,挑了洒扫的活儿做,算是抢了这丫头的事儿,管事的说府上不养闲人,便要将她发卖出去,奴婢见她可怜,平日里看着也是个老实心细的,便想着带过来给夫人看看,若是夫人满意,日后便将她留在院中侍候夫人。” 青黛将那愣在原地的丫头推了推,那丫头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奴婢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她一直都是在外院侍候,是这府上最低等的奴婢,如今见到身份贵重之人,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元清晚看着她,倒也没立刻说喜不喜欢,反倒叫这丫头抬起头来,当着这丫头的面,将附在面上的面纱取了下来,露出满脸红色的斑点。 “我患了重病,或许会传给你,你怕不怕?” 若是怕,她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不会让这丫头留在房中。 跪在地上的丫头似乎是被吓傻了一般,愣愣的盯着元清晚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清晚神色淡淡,将面纱重新戴上,对着青黛挥了挥手,意思不言而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七章 真病还是假病 “姐姐......” 就在青黛叹了口气、想要动手将这愣在原地的小丫头赶出去的时候,小丫头愣愣的唤了一声,倒是叫青黛皱眉停了动作。 “大胆!敢对夫人不敬!” 这丫头不过是个丫鬟的身份,如何敢对着清夫人唤一声“姐姐”? 那小丫头被青黛严厉的话语吓了一跳,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急忙跪在地上颤着身子告罪。 “奴婢一时魔怔了!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 元清晚抬了抬手示意青黛不必责怪这丫头,她看着这丫头求饶的速度倒是快,似乎平日里没少说过这样的话。 是了,外院洒扫的最低等奴婢,人人都能欺负,只怕只有嘴上求饶求得快些,才能免去些皮肉之苦。 “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你平白无故的这般唤我,定然是有原因的吧?” 左右此时闲着无趣,元清晚倒是不介意同这小丫头多说几句话。 那小丫头还是有些害怕,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但也不敢不回答主子的问话,半响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奴婢的姐姐同夫人长得有些相像,奴婢方才一晃眼看错了人,还望夫人恕罪!” 小丫头才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似乎害怕被责骂一般。 元清晚笑了笑,倒是有些感兴趣的同她闲话起来:“你还有姐姐?你家姐姐可在这府上侍候?” 若这丫头的姐姐也是在这院子里侍候的,倒是可以唤来见一见,看看是否同她长得相像。 但那跪在地上的丫头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奴婢是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是同姐姐已经失散十数年,早不知姐姐如今身在何处了。” 言语之中自有一股子失落,可见这丫头对这个双胞胎姐姐还是很想念的。 “你看起来不过十六的年纪,十几年前不过五六岁,记性倒是不错,还能记得你姐姐的模样。” 青黛在一旁开口,明显是不相信这丫头口中所言。 元清晚也不阻止青黛,确实,虽然是亲生的姐妹,但幼时的记忆,不可能存在数十年,这丫头更不可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将她和记忆中的人的模样重叠起来。 更何况,十几年过去了,模样早就变了,这丫头的话,可信度确实不高。 只是这丫头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青黛的意思,只对着青黛摇了摇头。 “奴婢同姐姐失散之时不过三岁,说不上什么记忆好不好,只是奴婢的姐姐从出生开始,面上也是如同夫人这般生着红点,这一点奴婢是记得的,所以才将夫人错认成姐姐,是奴婢眼拙,夫人千金之躯,并非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她最后这话说得青黛很是满意,倒是没有再对她冷言冷语。 让元清晚有些惊讶的是这丫头前面说的话。 从出生开始便是满身的红斑...... 这明显是一出生便带了病的。 这丫头不懂医理,因此病将元清晚认错,倒也是情理之中。 “你同你家姐姐,是如何走散的?” 依着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一出生便带了这般重病之人,定然是活不久的,这丫头同她家姐姐,只怕不是走散的...... 小丫头没想到夫人对自家姐姐这般好奇,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久远的记忆翻了出来。 “是去山上采药的时候。似乎是姐姐困了,在我娘身上睡了过去,娘说将姐姐先送回家去,可是后来奴婢回家的时候并未看见姐姐,爹娘也在家中坐着哭,说姐姐半路醒过来走丢了,深山林子里,若是丢了人,都是找不回来了的。” 许是过了这许多年,这小丫头虽还有些怀念亲人,但也并没有多难过。 元清晚同青黛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这丫头的姐姐哪里是自己走丢了?只怕是病死了,被她家爹娘背上山埋了,可怜这丫头到如今还不知道,那满身的红点,分明是极难治愈的病症。 “咳咳......” 见房中气氛沉寂,元清晚咳了两声,青黛急忙将茶水呈上。 “我并非是你的姐姐,我身上这红斑,也并非一出生便有,这是我刚染上的病,若是你在我房中侍候,或许也会染上一样的病,你可觉得害怕?” 元清晚对那小丫头开了口,问的还是同方才一样的问题。 这一次那小丫头回答得倒是快,只见她急忙摇了摇头,脸上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能在夫人身边侍候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怎么会害怕!” 待在夫人身边,就像找到了多年前失散的姐姐,她怎么会不高兴? 青黛也笑了起来,她的眼光还算好,没有看错人。 元清晚挑眉,这个丫头看起来,确实很是舒心,她很满意青黛挑上来的这个人。 “那日后你便跟着青黛一同在这院子里侍候,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苛待于你,若是你生了什么别的心思,那下场,不是你能承受的。” 元清晚不害怕明抢,却难防暗箭,身边之人若是不可信,日后的麻烦还躲着呢,有的事情,不如现在就提醒清楚。 那丫头急忙磕头:“夫人的话奴婢谨记在心,请夫人放心!” 她一个小小的洒扫丫头,能被提携为主子身边的近侍已是很了不得的,如何还敢有别的什么心思? 元清晚这才笑起来,同身边的青黛支了个眼色,青黛便急忙上前将小丫头拉了起来。 “既然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便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必时时刻刻跪着回话。你叫什么名字?” 方才将她带来的时候,青黛似乎并没有说这丫头的名字。 “奴婢名唤双儿。” 这名字,还是被卖进府里的时候管事儿的给取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倒是个清秀的名字,只是她对什么什么儿的名字很是不喜欢,听起来便很是娇弱可欺,她身边的丫头,哪能被人欺负? “日后你便叫青霜吧。” 随了青黛的青字,再加上同音的霜,比双儿听起来要好些。 青霜得了名字,自然又是高兴了一阵。 午膳后慕容卿过来的时候见房中丫头换了一个,倒是也没有多问,见元清晚对他还是冷冰冰的,也只能叹着气不敢多说什么。 “大王子今日来此所谓何事?若是无事......” 慕容卿不说话却也不走,就坐在房中看着元清晚,元清晚自然是不乐意的,皱眉便要赶人。 不想慕容卿却抬手,示意房中侍候的人都退下去,才直直对上元清晚更为沉冷的目光。 “清清,若是你的病情稳定下来,可以支撑你赶路的话,我们先回焰都吧。” 几日来,元清晚身上的红点没有半点消失的迹象,若是此处在焰都,慕容卿不会想别的,只会一心一意的替元清晚找药材治病,但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在此处耽搁下去。 元清晚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漠的双眸之中染上一抹嘲笑。 “怎么?这么几日就没耐心了?我可没让你必须带着我,若是你等不了,那你自己先走便是,我是个惜命的,还不想将这条命葬送在半路上。” 元清晚是没什么心思同慕容卿多说的,慕容卿的自私她已经看惯了,同这样的人,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慕容卿看着元清晚,似乎在犹豫什么事情一般,等了好半响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清清,你真的病了吗?” 从一开始的为元清晚担心,到如今的开始怀疑,慕容卿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几日元清晚除了身上的红点依旧如朱砂一般烙印在她身上之外,旁的一切如常。没有再昏迷,没有吃不下睡不着,有的时候甚至还能同身边的丫头、同那个半路上捡的小丫头到院中放风筝,这样的元清晚,哪里有半点病重的样子? 元清晚坐在窗边,此时一阵风吹来,将她覆在面上的轻纱抚落,露出那张明明可以倾国倾城、却偏偏落了许多红斑的脸。 她看向慕容卿,眼光没有半点的躲闪。 “我竟不知道,原来你慕容卿还是个瞎子。若是真的觉得我无病,只管将我绑了扔到马上去便是,左右这样的事,你将我从京都城掳走的时候已经做过一回,该是轻车熟路才对。” 元清晚说完,将落在手边的轻纱捡起来重新戴在脸上,将那些刺目的红斑遮去大半,继而便转过身不再说话。 慕容卿站在原地,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他不该怀疑元清晚,元清晚就算用所有事情来设计他,都不会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她就算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也不会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几日事情太多,让他脑子都开始混乱起来,他不该问元清晚这样的问题。 “对不起,你早些歇息......” 他知道,道歉的话元清晚已经听厌烦了,今日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早些离开这院子,只怕她对他的厌恶还能少些。 元清晚看着慕容卿离开,方才一瞬间提起的心才放下,她终究是赌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八章 江山美人 慕容卿回到院子的时候,夜枭早已候在院中。 “怎么样,今日可有传来焰都的消息?” 慕容卿满脸沉色,连一旁向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夜枭,此时脸上都是郁郁之色。 “还是程萧传过来的,慕容云那边还没什么大的动静,但南浔北地突然出现的军队让皇上很是忧心,皇上已经传了几次急召到程萧那边,说要殿下在半月之内回焰都,不然......” 夜枭有些犹豫,后面的话对慕容卿来说,可能会让他接受不了。 “不然什么?” 但慕容卿明显没有耐心去猜测他那个父皇的心思。 “不然就褫夺殿下继位的资格。” 夜枭说完,果不其然便见慕容卿满脸惊讶的转身看着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慕容卿从父皇嘴里听到这句话。 褫夺继位资格...... 尽管父皇不顾群臣反对也要将慕容云那个见不得世面之人抬上高位;尽管母后险些以性命逼迫父皇将那人赶出朝廷,父皇也不见丝毫动摇;尽管父皇总是说他心高气傲,不是为君者的样子,但他都知道,蛮夷之地的下一任天子,只会是他,父皇不会放弃他。 但如今,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卿才明白,这一次,父皇只怕真的急了。 “他若是褫夺本王继位的资格,那他百年之后,这蛮夷的江山要交到谁手中?慕容云那个见不得光的人?本王不信他当真会那么做!” 夜枭没有反驳慕容卿的话,他知道,慕容卿嘴上倔强,不代表慕容卿心里想不明白。 慕容云再见不得光,那身体里流着蛮夷王的血是事实,只要是皇嗣,便有继承大统的机会,这一点,夜枭明白,慕容卿也明白。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立刻启程回焰都,向皇上表明态度。 “殿下,启程回焰都吧。” 已经没有时间再在此处耽搁下去了。 只是慕容卿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摇了摇头:“清清的病还没好,这个时候不能走。” 不远千里来这一次就是为了将元清晚带回去,都已经走了大半的路,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夜枭心中叹息。 他身为慕容卿身边多年的心腹之人,慕容卿年少有为,做下的决定夜枭从来只给意见,不会质疑。但从遇上元清晚以后,只要涉及元清晚,慕容卿便糊涂了。 美人没了可再找,若是江山拱手让了人...... 只是这世间,找不到第二个元清晚了吧? 夜枭被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吓了一跳,继而便立刻摒弃了这些胡思乱想! 能不能找到第二个元清晚,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如今唯一需要关心的,是焰都城里的形势对慕容卿来说并不乐观。 “殿下先回焰都吧,清夫人这边交给属下,殿下放心,属下绝对会将清夫人安然送到王子府。” 只要慕容卿回焰都,如今面临的一切困境,都可迎刃而解。 夜枭办事,慕容卿向来是放心的,但唯有这一次...... “本王会亲自将她带回焰都。此事不必再说了,父皇那边不必回应,让程萧莫要打草惊蛇,盯紧乾渊府的人。这天子之位必然只能是本王的,不管父皇愿不愿意,蛮夷的储君,只会有本王一人。” 慕容卿语气坚定,夜枭在他身上,似乎又看到当初那个领兵杀敌也毫不退缩的护国将军。 只是这一次,慕容卿的敌人是谁?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慕容云,还是高位之上的...... 夜枭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南浔北地出现的那一支兵马可有什么动静?” 慕容卿沉声。 南浔国在边界之地是有军队驻守的,但先前只是普通的驻守军队,如今突然多了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边界那边的蛮夷国自然是坐不住了。 “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据探子报,北地出现的军队人数巨大,且带兵之人乃是武彻,此人深谋远虑、才智无双,战场之上用兵诡异,虽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不得不防。” 他们既然来了南浔,对南浔朝廷之上这些高官之人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其实武彻的名声,不必刻意打听都能知道些,这般用兵如神的良将,早在从前无数次的战役中出了名,更有人称武彻为战无不胜的战神。 就是不知道,若同样是年少便出名的慕容卿同那武彻遇上,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不过很显然,此时的慕容卿,并没有打算同武彻有些什么交集。 “北地的事只需叫人看着便是,不必插手。父皇既然有心提携慕容云,如今大军压城,正是立功的好机会,这般好机会,本王便让给这慕容云,到底有几斤几两,上了战场便能看个清楚。” 夙北陌突然出兵北上,慕容卿自然能猜到夙北陌打得什么算盘。想要逼他交出元清晚,绝不可能! “......是。” 看来,慕容卿在此事上,是半点不愿意让步了。 不让步也好,也好趁此机会看看那慕容云的势力,这几年来皇上将那么多的兵权交到慕容云手中,如今到了抵御外敌的时候,这个人,能不能像当初的慕容卿一般立下奇功还未可知。 “那属下先去传消息了,清夫人这一次要人找的药材已经找齐,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送到府上。” “恩,去吧。” 慕容卿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单单是他同夙北陌之间的抗争,还是同慕容云,甚至还有那个逼着他回焰都的父皇。 他不会放弃元清晚,但这天子之位,他也绝不拱手让人。 “青黛,这两日你在外面走动,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秋篱院中。 元清晚有些疑惑,慕容卿不会突然说走就走,急急忙忙的跑来找她说了那席话,定然是有原因的,难道皇上的人已经找到建城来了? 一想到这个,元清晚便有些激动。 没有事情能比见到夙北陌更让她开心的了。 青黛满脸疑惑:“夫人说的是哪个方面?奴婢倒是听说殿下似乎要准备回焰都,下面的人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夜副将该是会过来同夫人说一声的。” 慕容卿想要回焰都的事情元清晚自然是知道的,还是慕容卿亲口过来同她说的,元清晚问得自然不是这个。 正想再问问,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她咽了下去。 算了,青黛作为她身边的大丫头,出入府邸也是被限制了的,平日若是无事也出不去,自然听不到外面的消息,就算夙北陌到了建城,只怕青黛也不会知晓。 “无事......这几日药浴也泡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药浴辅以针灸治疗,这针灸,我还是得寻个人来帮帮我才是。” 元清晚说着,有些为难的看了四周一圈,整个房中侍候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懂医理的,如何能帮她治病? 青黛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上前两步给元清晚出了主意。 “先前夫人昏迷之时,殿下给夫人找了不少大夫来府上看诊,夫人的病久不见好,殿下忧心,便未让人送他们回去,如今都还在西苑里住着呢,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夫人需要,奴婢这便去将他们传来。” 青黛说得隐晦,但元清晚一听便知道,这哪里是因为担心她而没送那些人回去,只怕是不想暴露行踪才将那些人关押起来。 在南浔也敢这般嚣张,慕容卿当真是嫌活得太久了。 “去将那些人传来吧,这针灸的手法有些特别,不是人人都会的,都传过来试一试吧。” 元清晚到底是不忍心看着这些因她被抓来此处的无辜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那边慕容卿听到元清晚传了人过来替她自己针灸,放下手中事便急急来到元清晚的院子。 他自然是盼着元清晚的病能早日好起来的,只是那些个大夫连元清晚患的病症都诊不出来,如今哪里来的能力替元清晚治病?他还是有些担心,只有自己亲眼在一旁看着才能放心些。 “见过殿下。” 慕容卿到秋篱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一排的大夫,细细数数,竟有十数个,只怕这建城中所有排的上名号的大夫都被他抓到这别苑中来了。 院中众人向着慕容卿俯首,唤的殿下二字让院中所立之人皆是惊讶侧目,似乎在猜测眼前这个将他们抓来的人是哪位皇亲贵胄? 说起来,本着隐藏身份的目的,众人是不该这般唤慕容卿的,但他既已默许,可见,他并不在乎院子里的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 将死之人,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慕容卿同众人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之后便走到元清晚身边坐下,满眼关怀的看着元清晚。 “若是我能替你生病,那该多好。” 这句话慕容卿倒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在他看来,只要没死,什么样的痛苦都是能撑过去的,但元清晚一介女子,不该受这些病痛折磨。 元清晚却不理会他说的话。 “你来做什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九章 需要助手 “清清,我很担心你的病情。” 元清晚的病一日好不了,他便一日守在此处看着她。 只是他的话元清晚却是不愿意放在心上的。 “你担心的只怕是我病不好,你也不能放心离开吧?” 不等慕容卿回应,元清晚便将目光移开。 慕容卿的那些好听话她已经听得够多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听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今日慕容卿来了也好,也免得日后这人再来找她麻烦。 “院子里的大夫都在这了吧?” 元清晚微微侧目看了看一旁的青黛,见青黛点了点头,这才又将目光移到那些颤颤巍巍的大夫身上。 这些人,年轻的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接近二十岁的年纪,年老的白发垂髫,连走路都不堪利索,可见慕容卿当真是将这建城之中能找到的大夫都找了过来,当真是为难这些人了。 “青黛,准备些茶水,外间天冷,还是进屋子里说。” 元清晚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也不多解释唤那些人来的目的,由着他们自己去猜测。 建城的晚秋已有冬日来临那般寒冷,元清晚穿着大氅尚觉寒冷,更别说院中站着那些人中不少只有单衣着身的,还是进屋暖和些。 慕容卿自然也跟着元清晚进了屋子,院中站的那些人面面相觑,半响都未有动静。这几日他们在此处担惊受怕的,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只怕一觉睡过去便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如今被这院子的主人唤来,叫他们的心里如何能不害怕?只怕冷死在这院子中,都不敢喝主人家给的一杯热茶水。 “求求夫人饶我等性命!小的不过是个江湖游医,在这城中开个小医馆谋生,生平未曾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还请贵人手下留情,放了小的一条贱命!” 终是有人受不了这般精神上的折磨,也不敢进屋子,就着原地便向着屋内之人跪了下去,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在他们眼中,今日来此就是要被夺了性命的。 元清晚自然是能听到那人所言的,皱了眉头看向一旁的慕容卿。 “这些人做错了什么?竟要被你关押在这小院中数日?” 看他们如今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便知道,这几日过得是如何的担惊受怕。 慕容卿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们身为大夫,却不能为你诊治疾病,一群庸医而已,若不是他们还有些用,本王连他们的性命都不会留下来。” 虽是一群庸医,但平日里给元清晚熬一熬汤药还是可以的。 元清晚只觉得慕容卿不可理喻。 “医者仁心,若是有法子救我,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如今不过是遇上难以遇到一次的顽疾,不知该如何确诊,便被你这般监禁,慕容卿,你当真以为这是你的蛮夷,可以由着你乱来?” 这里是南浔,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南浔百姓的生死,那便是她的夫君夙北陌,旁人,没有哪个资格,也不可有! 慕容卿看了院中的那十数人一眼,对于跪在地上求饶那人很是厌烦,若不是此人多话,清清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同他吵闹。 “乱来也要看是什么事,旁的不好说,但这区区几个人的性命,本王还是可以乱来的。清清,他们不能医治你,便没有活在这世上的资格,若不是你醒了过来,他们觉活不到现在。” 正是因为害怕有不时之需,慕容卿才将他们的性命留着。 元清晚被他这些话气得笑了起来。 “好一个区区几个人的性命。慕容卿,若是依你所言,我如今无法自己治愈我身上的花斑,那我是不是也该自尽才是?” 医者不能自医,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道理,若是依着慕容卿的话来说,她元清晚如今还要借助别人来为自己治病,那岂不是该死? 慕容卿立刻摇了摇头,急忙同元清晚解释。 “清清同别人自然不一样!” 害怕元清晚误会他的话,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元清晚一个冷眼晾在一旁。 “青黛,青霜,去将诸位大夫都请进来上座,我身上这病还须得仰仗诸位。诸位放心,待我问你们些问题,若是无事的大夫,便可自行回府,绝无人拦你们。” 元清晚最后的话自然是同院中那些大夫说的,只是双眼却是看着慕容卿。 那眼中的意思很是明确,这些人的性命她元清晚保定了,慕容卿还是不要动别的心思最好。 面对元清晚,慕容卿向来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左右如今连皇位都可以置之一旁的留在此处陪她治病,他没必要为了这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惹元清晚不快,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叫这些人永远不敢将在这院子里听到看到的泄露出去。 外间的人也是能听到元清晚说话的,见有机会能回家,自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些,年少的搀扶着年老的,倒是也听话的进了屋子,不似方才那般胆战心惊的模样。 “先喝些热茶。” 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前几日来的时候穿的,任谁靠近都是一大股子的味道,慕容卿早就捏着鼻子站到一旁去了,青黛也有些皱眉,将房中的窗户打开,又将熏香点上,闻着刺鼻的味道散了些,这才舒展了眉头。 元清晚倒是不怎么在意,当初女扮男装上战场的时候,什么场景没见过?她倒是有些怀疑慕容卿是否当真带过兵打过仗,怎的这点味道都受不住? 许是急着想要回家,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坐在前面年轻气盛些的中年大夫开了口。 “不知夫人今日传我们来是想问什么?夫人不妨直说,小的们定然知无不言!” 不管什么问题,问完了他们便能走了,这几日如同被囚禁一般的生活他们心中对这个地方已经有阴影,有的甚至打算回了家便将家中药房关了去,宁愿去街边买些小菜过活,也不想再遇上这般丢性命的事儿了! 元清晚看了房中十数人一圈,也没有买什么关子,直接同众人开了口。 “我知道诸位都是大夫,只是大夫里也各有所长,下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将诸位请来,着实委屈诸位了。” 元清晚说得客气,这些个大夫也不如方才紧张,不少都附和她所说的点着头。 元清晚笑了笑:“医者不自治,如今这花斑,我虽知道医治之法,但到底没办法自己治好,需得一人相助,要的乃在针灸圣手,不知哪几位对针灸一道熟悉些?” 元清晚的话才说完,年纪稍微轻些的那几个便松了一口气。他们虽也学过针灸之法,但到底经验尚浅,不敢随意医治病人,可见是对这位夫人无用、可以回家了的。 剩下的年老些的,老到走路都需人搀扶的自然是不行,经验丰富又精神气好些的,都被留了下来。 “将他们带下去,给些银两送出去吧。” 慕容卿倒是也说到做到,大手一挥,便让人将那些无用之人送走离开,却又见元清晚同她挥了挥手。 “不必着急,我只要一人帮我,到时候一起送出去也省了许多麻烦。” 说罢看向方才挑出来手上功夫好些的哪几位。 “几位先生,不知可懂得“右捻七而左捻五”的针法?” 元清晚话音落,满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下针之法。 平日里常用的一般是“左捻九而右捻六”,这样的手法只怕年轻些那几个大夫也是耳熟能详,只是元清晚说的这种下针之法,在座的却无一人听说过。 虽只是几字之异,却是天差地别。针灸一道上,这银针刺下去都是刺到至关紧要的穴位上,其中一点点的差错都不可有,如今元清晚所言的这套针法,在场的,当真无一人学过。 “怎么,诸位都不会?” 元清晚眼中有些失落,一旁站着的慕容卿也冷了眸子。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医治元清晚的法子,若是败在这些人手中,那他当真是将所有人杀了都不能泄愤。 但他也担心,若是这些人不懂装懂,最后害了元清晚,那又该怎么办? “你们那么多人,都是这城中有名声的大夫,难道没人会针灸?” 慕容卿不懂元清晚所言,但在他看来,针灸是每个为医之人都该会的东西,他不知其中深奥之处,只觉的这些人无用得让他怀疑这些人是否当真不懂元清晚口中所言的针法。 到底是身上带着股子杀戮之气的人,慕容卿一开口,那些人顿时又害怕起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敢说不会,也不敢说会,当真是为难! “慕容卿,若是你不能闭上你的嘴,那麻烦你出去,若是你觉得这针法很简单,那你来帮我下针?” 元清晚同慕容卿开口的时候,语气永远是冷的,叫慕容卿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本王......清清别生气,本王不说他们便是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章 糖 若是他有能力帮元清晚治病,那现在也不必这般担心她的病情了。 元清晚不再理会他,同房中众人挥了挥手。 “几日未曾回家,想必家中人也忧心了,既然诸位都未听过这针法,那诸位便先回去报个平安吧,这几日劳烦诸位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元清晚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轻纱遮了她半边的脸,叫众人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那些人终于得了能回家的话,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无人再去纠结元清晚口中的针法从何而来。 只有一旁的青黛同青霜面上染了愁绪。 “若是这些人都不能帮到夫人,那夫人的病该怎么办?” 她们二人不懂医理,但见这整个屋子的大夫都没办法的事情,可见是十分难办的。 “这城中可还有别的大夫?” 差人将那些人送走,元清晚又开了口。 只是还不等青黛回答,一旁的慕容卿便先她一步动作。 “夜枭,去将城中别的没带来府上看过的大夫都带来,这偌大个建城,本王就不信没个有用的大夫。” 一听这话元清晚顿时又气了起来。难怪蛮夷王年过六旬还迟迟不肯将王位传给慕容卿,这般只会用蛮力解决事情的性子,如何能做得一国之君? “站住!” 眼看着那夜枭领了命令便要离开,元清晚急急开了口。 她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被囚禁在院子里的大夫送出去,如何还会让人来这火坑里送命? “清清?” 慕容卿满脸疑惑,不知道元清晚此举为何。 “慕容卿,你真当这是你的蛮夷?想要抓谁便抓谁?那些大夫也是人,不是任你拿取的玩物!不过你要这般四处惹事我自然是高兴的,说不定将消息传出去,皇上很快便可知道我在何处。” 慕容卿愣了愣,他只顾着找人来给元清晚看病,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旁的夜枭在这件事情上显然同元清晚想得一样,先前将那些人关在别苑不放走,便已经引了不少人的怀疑,如今若是再有什么大动作,只怕会暴露行踪。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元清晚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甘愿放弃暴露自己身份和行踪的机会。还是说,元清晚另有所图? 看着元清晚以轻纱遮了大半的面容,夜枭将心中的怀疑又压了下去。 元清晚一直在服药是真的,命人去找那些药材来用也是真的,这病,也该是真的才是...... “好好好,都听你的,清清,你别生气,好好照顾身子,带你好了我们便回蛮夷。” 慕容卿也不再多说什么,给了夜枭一个眼神夜枭便会意。 作为慕容卿身边最得力的亲信,这些难以解决的事情,慕容卿向来都是全权交给夜枭处理的。 “殿下放心,属下会在两日之内找出能为夫人所用的大夫。” 夜枭说完便退了下去,元清晚还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罢了,只要不要将那些人抓来她眼皮子底下折磨,旁的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去顾及旁人。 夜枭说的话,元清晚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别说夜枭,就算是她自己亲自出去,仅仅两日的时间,在这建城中只怕也找不到一人能明白她口中那套针法的璇玑,只是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能为她诊治之人自然是有的,只是要看夜枭能不能找对地方了。 建城迎来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元清晚再次昏迷了过去。从她上一次昏迷到如今,已有半月的时间,这半月里,除了她身上的红斑依旧显眼之外,旁的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其间还被慕容卿带着换了居住的府邸,从城西到城东,整整一夜未歇息,都未见任何异样,时日一长,连慕容卿都怀疑元清晚这病是否当真那么严重。 只是如今看着昏迷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元清晚,慕容卿心中只剩自责。 谁会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是不严重,清清怎么会要日日吃那些闻起来都十分苦涩的汤药? 外间大雪纷纷,来时还满目红叶的建城,如今只剩下漫天的雪白,从窗户看出去,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是要将这整座城池淹没了一般。 慕容卿坐在元清晚的床边,什么焰都传来的急报,什么关于夙北陌近来的新动向,什么夙子霖差人加急传给他的密信,全都被他置之一旁。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让元清晚醒过来更重要的事情了。 青黛一直面色苍白的站在一边。看着元清晚如纸一般惨白的面容,她的心中竟生出些不忍。 这样的场景她太过熟悉,当初王子府中那些病死的丫头侍卫,初病时都没什么异样,但一场昏迷之后,便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青黛同元清晚到底主仆一场,平日元清晚待她又很是亲厚,如今心中才会如此不忍。 青黛正想着,突然手边衣袖紧了紧,低眸看去,半高的孩子却生生的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睛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之人,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青黛,夫人姐姐怎么了?” 小孩子不知道这病多严重,只觉得元清晚这是睡着了,她想要过去把夫人姐姐唤醒,给姐姐看她今日从雪里翻出来的小花朵,但那个对她很凶的人坐在床边,她不敢过去。 青黛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月儿不要说话,牵着月儿的小手走出了房门。 这个时候若是月儿进去打扰,殿下只怕会将怒气撒在月儿身上。 “夫人病了,月儿小姐这几日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莫要乱跑,不然夫人醒来会担心的。” 青黛并未过多同月儿解释元清晚的病情。这段时日元清晚为了不将自己身上的病传给月儿,日日都找各种理由回避她,今日这小丫头自己跑过来,只可惜元清晚昏迷中,连一句话都无法同月儿说了。 “月儿可以照顾夫人姐姐。” 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青黛,月儿心中很是想念元清晚,想要待在元清晚身边。 “月儿小姐听话,夫人的病很是严重,要很久才能好,月儿小姐乖乖待在院子里,待夫人病好了,便能同月儿小姐一起玩了。” 青黛说着这话,心中却止不住的叹息。如今夜副将还是未能找到能帮夫人针灸之人,夫人便又昏迷了过去,清夫人的病,只怕是难好了。 月儿眨了眨眼睛,她不想呆在院子里。 “夫人姐姐病了,是不是吃糖就能好了?” 从前在船上的时候,她身子一难过,夫人姐姐便给她吃糖,吃了便不难过了,如今是不是只要吃了糖,夫人姐姐就能好了? 青黛愣了愣,半响还是被眼前的小丫头逗笑了。 说起来她在王子府侍候多年,见过的东西也不算少,但清夫人身上那些灵丹妙药,她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汤药熬成丸子再裹上糖衣的。先前月儿生病时吃的那些哪里是糖?不过是元清晚怕月儿不吃苦药,才包上糖衣,告诉月儿那是糖丸。 如今月儿这般天真的话,将青黛心中的愁绪消去了不少。 “月儿小姐说的对,夫人吃了糖丸子便能好了。月儿不必担心,外间天冷,再受了风寒便不好了,还是早些回房去。” 如今天冷了下来,夫人病重,又无法顾及这不过四岁的孩子,月儿还是乖乖的待在房中才好些。 “来人......” 房中传来慕容卿的声音,青黛神色一凛,摸了摸月儿的头:“月儿乖,我去照顾夫人,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快些回房,莫要叫夫人担心,知道了吗?” 青黛说罢同月儿笑了笑,也等不及月儿回应,便匆匆回了房,只留下月儿一个人站在廊前看着屋门上的帘子前后摇摆着。 建城之中,放眼看去,满目都是莹白的雪花,那雪大得几乎要将那高墙都尽数遮掩起来。 这样的风雪天气,就算过得再疾苦的百姓,也不愿意出门做生意,这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街道上除了时不时疾驰过的一辆辆马车,再没有旁的...... 或许,还有个小人儿? 一身狐裘的公子在看到街角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时,眸光顿时一凛。 本是被风吹起来的车帘很快落下,将那一抹红色身影遮挡在马车之外,心下一惊,如玉般白净的手将车帘掀起,口中已经出了声。 “停车!” 将身上的狐裘紧了紧,车中之人急忙下了马车。 身后随侍的小童子满脸崩溃的抬步下车便追了上去,只是这雪地很滑不说,一深一浅的很是难行,连马车都不敢走得太快,他如何能追得上前面刻意加快速度的男子? “公子,外间雪这么大,你这是做什么!快些回来,不然你那腿疾又要犯了!” 从他跟在公子身边侍候那一日开始,这心就没有一天能放下的! 小童子的念叨声在看见瑟缩在墙角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时戛然而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一章 最后一个大夫 “这是......一个人?” 小童子满脸惊讶。这雪下得太大,他跟着公子一路走过来,只顾着脚下的冰雪,竟是到了墙边才发现这竟然瑟缩个红团子。 一身狐裘的锦衣公子走上前,将那红色的小披风掀开,里面颤抖着说不出话的是个小丫头,看样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人这般不当心,让家中的孩子在那么大的风雪天一个人跑了出来,或许,是和家人走散了? “还真是个孩子!看着模样只怕冻得不轻,还好是公子眼尖看见了,不然这么大的雪,只怕这孩子命都要丢在此处!” 那小童子说着便急急忙忙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给那孩子披上,有雪落在他的肩头,融进衣服里,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 “公子,这孩子看样子冻得不轻,不然我们......” 不然我们先将她带回去? 后面的话小童子不敢说出来。 这孩子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落在此处,但身上的衣服和披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公子向来不同富贵人家有所牵扯,任谁都不能打破公子的规矩,这孩子......虽可怜,但他也不敢违背公子的规矩。 一身狐裘的锦衣公子抬手,将覆在脸上遮着冷风的狐皮围脖取下,露出他如同刻刀细细雕刻出来的精致五官,露出左半边脸颊上那道动人心魄的疤痕。他修长的手指将围脖细细围到那孩子身上,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孩子从雪地里抱了起来向着马车走去。 “回府。” 清冷的声音在这冬日的寒风中散开,半响那小童子才反应过来,自家公子这是打算将这小女孩带回府去了,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这孩子得救了,惊的自然是惊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家公子自己打破了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一阵寒风吹来,这小童子一个哆嗦,没有心思再想那么多,急急拔腿追上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这建城的冬天,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冷啊。 建城繁茂,天下文人墨客笔下的建城,是天下奇观览尽、繁华异景绵延的地方。这样的一座城池,孕育出的奇能异士不在少数,可以说这建城中多是卧虎藏龙之辈,城北白府,便是其中之一。 建城中不少百姓都知道,城北的白府是个救命的地方,谁家若是没钱请不起大夫,或是得了一般大夫治不好的顽疾,只要去白府求上一贴药,这命定然是可以救下来的。 只是对于城中富贵人家来说,他们对这白府,又有不一样的说法:这府中住的是个怪人,一身医术超然,却不治达官显贵、不治权贵富商,平日里没钱的百姓都能进这院子里讨杯茶喝,可若是有有钱之人,就算将全部家产拱手相让,这府中人也绝不开门迎客。 其中缘由无人知晓,但时日一久,众人也清楚了这白府主人的性子,便也就不再强求。 当然,也因得如此,这城中旁的医馆才能开得下去,不然人人生了病都上白府求药,这城中旁的医馆便可关门大吉了。 平日里寂静的白府,今日有些不同。 府上侍候的丫头小厮们都有意无意的站在药房门口探头往里面看,有的挤不到好的位置,便趴在窗户上往里瞧,这药房当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不过看归看,白府里侍候的众人都心照不宣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吵到自家公子诊治病人,而让他们这般好奇的,自然是公子出诊回来路上捡到的那个小丫头。 “诶诶诶?你们怎么都挤在这偷看!?快让让我出去!” 房中出来一个小少年,青涩的眉眼一看便知年纪不大,此时看到门前站了那么多人,顿时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川谷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竟然叫这些人这般不嫌事儿大的过来看热闹! “川朴川朴,听说公子带回来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川谷说那孩子被冻得不轻,公子将身上穿得狐裘都给她穿上了,可是真的?公子可是向来不喜旁人碰他贴身之物的啊......” “川朴小哥,你手上拿的这是那位小姐的衣服吗?看起来果真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衣服!这小姑娘长得什么样?”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来说起还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能让公子打破规矩也要救回来。 川朴心中不知道骂了川谷几遍,若是公子今日出诊带的是他而不是川谷,此时定然不会惹来那么多人围观! “公子医者仁心,如何能见死不救!?不过是顺手救了个险些被冻死的孩子而已,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别在这看了!” 川朴手中紧紧抱着红色的小披风。这披风确实是那孩子身上穿着的,只是将那孩子带回来的时候,这披风已经被雪水侵透,如今还湿哒哒的,公子命他去将这披风烘干,如今被这些人挡在此处问东问西,若是那孩子醒过来找衣服,可是怎么办!? 外人眼中的白府是不可侵犯的,但在白府内里,这主仆相处甚是融洽,连主子都时常同府上下人玩笑打趣,养得一府的人性子都很是活络,如今虽说川朴已经很是严肃的开了口,可根本无人听他的,还是追着他问那小姑娘的事情。他哪里遇上过这种阵仗?及忙不迭的抱着衣服一溜烟的跑了,剩下众人不在意的继续扒在窗户、门边偷看。 药房之中,素白的手轻捻银针,那细如牛毛一般的银针轻轻刺入孩子稚嫩的手臂,小小的身子颤了颤,随后又没了动静。随着银针一针针落下,孩子原是苍白无色的面孔慢慢回了些血色。 “公子,这小丫头怎么样了?” 待白云捱将毯子给那孩子盖上,正巧川朴拿着已经烘干了的红色披风走进来,白云捱抬眼便看到那一抹红色,双眸又不叫人察觉的深了深。 “再将炉火烧得旺些,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喂一次热水,两个时辰之后还未醒的话再来后院找我。” 收回眼眸,白云捱又神色如常的开了口。将那冻得不轻的孩子交给川朴以后,他便直接抬步离开。 本就寂静的府邸此时显得有些箫肃,府中侍候的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的做着手中的事情,半点差错都不敢有,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成了这府邸主人的出气筒。 慕容卿站在秋篱院中,脚边一个早已冷却在雪地之中的尸体看着有些渗人,那尸体身上散落一地的药瓶药罐有半数被大雪掩埋。慕容卿手中的利剑还在往下缓慢滴着鲜血,这已经是今日死在这府里的第二个无用之人了。 慕容卿向外贴了招募,不惜以千金重酬寻一个能为元清晚治病之人,许是因着先前不断有大夫失踪的事情,接了告示来府上想要试一试身手的,只有两人。 而当他看到这两个人拿着那些所谓的救命之物、实则不过补身的药材来给元清晚吃下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瞬间迸发出来。 这偌大的建城之中,难道都只有庸医的存在? “这城中已经再没有别的大夫了?” 慕容卿沉声开口。这一次,他不知道元清晚还能不能自己醒过来,他不会将希望放在这般渺茫的可能性上。 “不仅内城,城外方圆五十里,都已经没有大夫......” 夜枭俯首禀报,只是最后在慕容卿双眼浮现绝望的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遗忘已久的地方。 “不......还有一个人,那个城中人口中是个怪人的大夫,或许此人,能救夫人。” 先前因着元清晚突然自己醒了过来,夜枭便将此人置之脑后,如今想起来,这整个建城之中,也只有那一个会医术之人未曾来过府上为元清晚看过病。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立刻将此人带来,就算是绑,也给本王将他绑过来!” 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慕容卿都绝不放过。 清澈见底的池子里不知道是有什么异宝,这样寒冷的天气,外间再深的池子,都已结了冰,唯有这庭院中的一方水池,雪落即溶,只惊起淡淡涟漪。清澈的池水映照着这一方小院子中的雪景,也将廊前那抹红色的身影一同映照了进去。 “诶?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进去!你冻得不轻,再吹冷风可是要留下病根的。” 川朴从后院取了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回来,一转过回廊便见廊前站着的小小身影。他家公子的医术当真不是吹的,这建城中若是他家公子称第二,那无人敢称第一了。 见男子向着自己走过来,小丫头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险些跌下台阶去,还是川朴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才将她的身子稳住。 “你不必害怕我,我是此处的药童,跟在公子身边学医术的。你方才被冻伤昏迷在街边,是公子好心将你救回来治好的,你先进屋喝些热茶,待我去禀报公子你醒过来的事情,再让公子帮你看看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二章 红衣丫头 川朴不知道这小丫头可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小丫头没有再躲避他,看着这小丫头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透彻的双眸,他便越是觉得这丫头十分的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忍住,川朴还是对着那孩子问了起来。 只是小姑娘虽不再躲避他,却也不同他说话,只睁着眼睛愣愣看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一般。 见她不说话,一张小脸也被冻得红扑扑的,川朴没有再问她什么,抬手将她牵着进了屋子,又给她拿了些点心放在她手边,这才左右张望起来。 “川谷这个不靠谱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自顾自的碎碎念道着,寻了半响也找不到个人来看着这小丫头,无奈之下只能俯身又对一身红衣的小姑娘嘱咐起来。 “你莫要乱跑,我去唤我家公子,很快就回来了,你吃些东西,等你吃完我就回来!” 说着还安慰一般的抚了抚小姑娘柔软的额发。 这孩子也是听话的,虽不开口,但乖巧的坐在那处倒是不见乱跑了,川朴这才放心离去。 白云捱来的时候,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似乎是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何处。年少无知又无畏,那么小的年纪一人在外,倒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还真是同她一般的性子......” 口中轻念一句,白云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抬步走进去,那孩子听见声音便向他看过来,眼中有些疑惑。 “这便是我家公子,是我家公子救了你的命,你这么小,便不必给诊金了,道声谢便是!” 川朴笑眯眯的跟在白云捱身边,这话一出便听到白云捱有些无奈又打趣的声音响起。 “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要同人家要诊金,这不会变通的性子,日后只怕找不到娘子了。” 白云捱在外人眼中是清冷的,但白府里的这几个小药童日日跟在他身边,确实清楚他的性子,哪里有半点的高冷?整日不正经的拿着他们几个打趣才是真的! “若是不存些家底下来,那一样也找不到娘子!” 从一开始被白云捱打趣的时候还会有些窘迫,到如今的对答如流,可见川朴没少被白云捱这般打趣。 白云捱挑眉看了看自己身边这小子,川朴同川谷、白术待得时间长了,何时也这般伶牙俐齿了? 笑了笑,白云捱重新将目光放到那红衣姑娘身上。 “小丫头,你几岁?可愿留在这府中做我徒弟,学习医术?” 白云捱话一出,一旁正在为二人泡茶的川朴手一抖,滚烫的热水顿时洒出杯盏落到那炭火里,顿时发出一阵刺啦声。伴着升起的青烟,川朴满脸惊讶的看向自家公子。 先不说自家公子一进来不问问人家姓甚名谁便直接问了这般问题,那问就问吧,可为什么是做公子的徒弟?! 川朴心中很是不平衡! 他、川谷连同白术,算是这白府之中同公子最为亲近之人了,平日里也是跟在公子身边学习医术,但也只是药童的身份。公子从不收徒,他们也不敢妄图请公子收他们为徒,可如今这个小姑娘到底哪里好,能得公子这般偏心? “公子偏心!公子要收徒为何不从我们三个之中选?” 川朴满脸委屈又生气,但白云捱直接无视了他气呼呼的小脸。 “本小爷不收男徒弟。” 一句话便将川朴随意打发了,川朴的内心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男的怎么了!?公子这就开始嫌弃他们三人了吗? 不理会川朴满脸的痛心疾首,白云捱一双明眸只看着眼前的孩子,等着她的一个回答。 但过了半响,那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却是叫房中二人都愣住的话。 “糖,我想要糖。” 孩子说着又想起什么一般的低头在自己身上翻找着什么,只是找了半响也不见,脸上便有些着急。 “你可是要找这个?” 川朴还是气呼呼的,但见小丫头着急起来,又急忙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 那是个精致的绣花荷包,很是小巧,放在这孩子身上也正好,是他方才去给这孩子烘干披风的时候从披风里面掉出来的,一直收在手边,方才竟也忘了还给她。 小丫头见到那荷包,面上的着急顿时消失,弯了嘴角将荷包接过去,打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一颗小小的珠子递到白云捱眼前。 “我想要糖。” 想用这颗珠子,换糖。 川朴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大张着嘴巴看着那珠子移不开眼。 “这是......明珠?” 孩子小小的手掌心里放着的珠子,白净闪亮,没有丝毫的杂质,整颗珠子周身还依稀能见微微亮光,如同云雾一般将那珠子孕照在其中,这分明就是上好的明珠! 连白云捱都有些惊讶,纵使他走过大江南北,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宝,也未曾见过成色这般好的明珠。这样的明珠,只怕大内皇宫之中才会有那么一两颗,可是这个孩子,从荷包里随手便拿出一颗来,这...... 见白云捱不说话也不接那珠子,小丫头苦了脸,但还是将手收回来,将整个荷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放在手心,重新递到白云捱眼前。 “我用珠子和你换糖,一个就够了。” 只要一个,就可以救夫人姐姐了。 若是说方才只是惊讶,那此时白云捱和川朴对这小姑娘只剩下震惊和疑惑了。 孩子手中满满一手心、甚至双手都有些捧不下的,全是泛着光晕的明珠,这药房似乎都要比刚才亮了许多。 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她手心里这些明珠只怕是有价也无市,足以换来半座城池也毫不夸张! 白云捱终于皱了眉头,不去看那些明珠,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孩子。 “你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 用明珠换糖?就算是孩子太小不懂明珠的珍贵,那家中大人定然是知道这明珠的难得,如何会放在这小小孩童的荷包里? 加之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并非凡品,白云捱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救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这孩子回答他任何问题,捧着明珠的手有些酸涩颤抖了,却还是未放下。 这孩子那么喜欢吃糖?难不成独自一人跑到街边险些冻死,就是为了去买糖吃的? 皱了皱眉,白云捱将她那一手心的明珠重新放回她的小荷包里,看得川朴又是一阵心疼。方才若是知道这孩子那么有钱,他定然是要收诊金的!这孩子手中随便一颗明珠,都能够他吃一辈子了! “我不要你的明珠,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我便给你糖吃。” 白云捱正色开口,他在建城两年有余,自认对此处尚算了解,这城中,并无这般大手笔的人家,这孩子定然不是建城人。 一听到有糖,方才还满脸失落的孩子眼中顿时又升起光亮来。 “月儿不吃糖!夫人姐姐病了,吃了糖便能好,你身上有糖的味道,你救救夫人姐姐!” 这还是将这孩子救回来以后,白云捱第一次听到这孩子说那么多的话。 “月儿?你叫月儿?夫人姐姐是谁?公子从不吃糖,身上怎么会有糖的味道?而且糖也不能治病,你这孩子是不是被人骗了?” 川朴心中对这个叫月儿的姑娘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月儿听到他的话却是突然掉了眼泪,连险些冻死都没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川朴顿时吓了一跳。 “喂!你别哭啊!” 川朴躲到自家公子身后,满脸崩溃的看着那边突然哭起来的月儿。他算账收钱是一把好手,但生平最怕的便是女孩子哭,这可怎么办啊! 白云捱瞪了川朴一眼,俯身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更别说糖的味道了,这孩子莫非不是嗅觉有问题? 只是糖他没有,若是这孩子有亲人病了,他倒是个还算厉害的大夫。 “你若是再哭,我便没有糖给你了。” 一句话便让小丫头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你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糖?” 白云捱说着,抬手放在月儿的手腕上,静静听了半响。 这孩子的脉象没有问题,身子也正常,嗅觉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身上是肯定没有糖的。 这个问题难住了月儿,她大睁着眼睛看着白云捱,不知道怎么回答白云捱的话。她不知道夫人姐姐给她吃的是什么糖,只知道吃了她便不难过了。眼前这个哥哥身上有同夫人姐姐身上一样的味道,就是糖的味道,她能闻出来! “你身上的味道和夫人姐姐身上的一样,夫人姐姐身上有糖,你也有......” 月儿只知道眼前之人身上的味道同元清晚一样,却是不知道此人身上的什么糖能将元清晚从病榻上救起来。 “味道?” 白云捱又低头闻了闻,确实没有什么味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三章 糖药 但下一瞬,他的目光一紧。 不,他身上确实有味道!只是待在这白府之中,这样的味道,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闻习惯了的,连白府众人都早已习惯了的味道。 是草药味。 为医者,多年同草药作伴,身上沾染的草药香是如何都掩盖不去的,这孩子说的味道,应该就是这个吧? “你闻闻,他身上有没有我身上的味道?” 将川朴一把拉过来凑到月儿身前,白云捱紧紧盯着月儿。 川朴虽疑惑,但被自家公子抓着,也不敢乱跑,整张脸都红透了的看着自己同这小丫头靠的那么近。 月儿点了点头,但又摇摇头,最后很是纠结的看着川朴。 虽说月儿没有回答,但白云捱已经知道了答案。 月儿口中所言的糖的味道,便是草药香,川朴跟在他身边,大多时候是管理账务的,甚少亲自晾晒草药,身上的草药味自然没有他身上的重。 只是这孩子为何要说这是糖的味道? “月儿?这不是糖的味道,这是草药的味道,你口中的夫人姐姐,是你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她可也是大夫?” 若是说这孩子出自医学世家,那白云捱也能释怀了。医者看病救人,病人里多有大富大贵之人,或许她手里那些明珠,便是哪个为了报恩的病人给的,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闻言月儿却是摇了摇头。 “就是糖,不是药,夫人姐姐说了,吃了糖,病就能好了。” 月儿话语天真,川朴在一旁听着,已经确定这小丫头是被人骗的了。 “糖怎么能治病呢?你那姐姐可是骗你的?小女孩就是好骗......” 川朴喋喋不休的念着,月儿也有些生气却又不敢多说的样子看着他,二人都没有发现听了月儿的话瞬间愣在原地的白云捱。 突然,白云捱一把将月儿的身子扳了过来,吓得月儿满脸紧张的看着他。 “你的夫人姐姐叫什么名字?可是从京都城而来?她得了什么病?” 白云捱突然的紧张让川朴也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己公子这般。 可白云捱如何能不激动?这世上将药变成糖的人他只见过一个,当初为羽儿治病之时,羽儿嫌药苦,那个人不就是将药做成糖让羽儿吃下去的吗!这样熟悉的手法,当世该不会有第二人才是。 只是那人自己医术便十分了得,如何还会病重到要旁人却为之医治的时候? 月儿被吓了一跳,肩胛处传来的隐隐痛意让她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夫人姐姐救我......” 到底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事到如今终于知道害怕了,开口唤的便是心中最为亲近、信任之人。 “公子,你快放开,弄疼她了!” 川朴在耳边的惊呼让白云捱反应过来,急忙松手将月儿放开,却还是有些着急的向着月儿开口。 “月儿乖,哥哥身上有糖,你告诉哥哥,你家夫人姐姐可是叫元清晚?” 只是如今月儿受了惊吓,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是什么?只顾一味的站在那里哭着,叫一旁拿月儿没有半点办法的川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安慰。 从月儿口中什么都问不出来,白云捱也很是无奈,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来。 “公子!公子你快出去看看吧!来了一群人硬是要进来见公子,白术小哥已经快拦不住了!” 急急跑进来的是这白府里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怪不得他如此着急,有人硬闯白府的事情已经有一年多没发生过了,如今这群人来势汹汹,一看便不是好惹的! 白云捱冷了眼眸。 “这样的事情怎么出来还要我教你吗?打出去!”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事情,确定这孩子口中重病之人是否是元清晚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至于门前闹事之人,这些人敢闯白府,可有先思量过自己的下场? 只若是那么好处理的事情,这小厮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跑到主子面前来了。 那小厮满面的急色。 “公子,这一次来的不是普通人啊……” 这小厮还未说完,便有层次不齐的脚步声传来,为首之人脚步轻盈、步子平稳,一听便知是脚下功夫极好的。 “公子!公子救我!” 白云捱抬眼看去,见白术被来人紧紧束缚住双手,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顿时黑了脸色,神色不善的看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放人。” 来的一队人里,为首之人以面具遮面,除了那双深沉的双眸之外,看不到旁的任何东西。此人一身黑衣,站在雪地里尤为明显,此时他清冷的声音传出来,手下人立刻松开白术,见白术不甘的还要同他们打一架,同样满眼防备的川谷急忙上前将他拉住。 寡不敌众,白术若是此时冲动上去,只怕还得被对方抓起来。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黑衣人,白云捱沉声开了口。若放在平日,他倒还有心思同这些人玩一玩,只是今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得解决,没心思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这些黑衣人行事粗鲁,但到了白府主人面前,倒也尚算讲理。 “他们喊你公子,那想必公子便是外人口中医死人救白骨的神医白先生了。” 夜枭看着眼前之人微微点头,虽是客气,但这样的仗势闯人府邸,可见这客气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我家夫人得了顽疾,如今昏迷不醒,城中大夫无一人有法子,人人都说白先生医术了得,还请白先生同我走一趟。” 夜枭说得直白,却只得白云捱一个冷笑。 “我的规律你们应该也知道,想要我给你家夫人治病,先散尽家财成了平民百姓再说!若是无事你们可以离开了,小爷还有事,没时间接待你们。送客。” 白云捱说罢便转身不再理会来人。 只是夜枭既然带了人了,绝不会空手回去。 正打算抬步上前两那白衣身影抓住,才一抬手,便神色巨变。 不止夜枭,跟在夜枭身后那些一同来的黑衣人,都在准备用强、将这大夫抓回府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的身子用不上一点力气,若只是普通行走倒是没问题,但若是要动武,那是不可能的了。 众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从同伴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院子有玄机! 若是一个两个可能还是巧合,但他们所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尽数失去了内力,若再想不明白,那便是连傻子都不如了!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要命丧于此? 夜枭心中也极为震惊,其中却还夹杂着一丝欣喜。这样突然间失去内力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上一次元清晚便让他尝过一次几日不能动武的滋味,既然此人能做到元清晚做的事情,那他的医术只怕不会比元清晚的差。 清夫人,该是有救了! 只是此时,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能让此人去府上治病? “还敢嚣张?!让你们打我!” 那边白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粗布绳子,将方才恶狠狠将他抓着的那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对方空有一身武功,此时却半点用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术将他们绑起来。 白云捱抬眼看向夜枭。 “此二人伤我府中人,我便留下了,我虽是医者,却并非仁心,若再有下次,你们不一定有命活着离开。” 白云捱说罢便准备送客,却见那夜枭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公子不会以为,在下就只带了这点人来。” 就算他一个夜枭死了,就算如今在院中站着的这些侍卫全都死了,那些躲在暗处的暗卫,也绝对会拼死将这白氏劫到府上去。 白云捱倒是没想到此人这般硬气,但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既然这些人不愿意走,那就留在他这院子里做花肥好了。 “川谷.....” “嘶......” 白云捱眼中才浮现杀意,那边川朴便轻呼了一声。 方才那些黑衣人不管不顾冲进来的时候,月儿正在哭,害怕那些人伤害到月儿,川朴便急忙将月儿的嘴蒙住,又将她小小的身子挡在身后护着。只是此时被他蒙住嘴角的月儿竟然狠狠往他手上咬了一口,疼得他下意识的便将那孩子放开。 一身红衣的小小身影不管不顾的向前跑去,纵使是川谷动作快,都没能将她拦住。 只见月儿直接便跑到那为首的黑衣人身边,小手紧紧的抱着他,因着个子太矮,便只能紧紧扯着夜枭的裤腿。 “月儿小姐?” 夜枭有些惊讶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红色团子,继而也冷眼看向这白府中众人,似乎是在想月儿如何会出现在这府里。 “原来这丫头同你们是认识的!当真是我们看错了人,当时就应该让她冻死在大街上才是!” 川谷的话让夜枭眼中杀意瞬间迸发,但无奈此时内力被封,着实没有能力同人打架。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四章 救我家夫人 “你少说两句!” 川朴急忙拉住川谷。不管怎么说,救人一命总是不会错的,但这小丫头看起来这般可爱,怎么会同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有关系? 川朴心中疑惑,但此时却不是个问话的好时机,只愣愣的看着月儿,见月儿将那人这般紧紧抱着,他的心中还有些不是滋味。将这小丫头救回来的分明是他们,这小丫头同他们都不见这般亲密。 那边夜枭抬手将月儿从腿上扯开,上上下下看了看她,除了那脸颊冻得有些红意之外,旁的倒是没受什么伤,这心才放了下来。 空中还继续飘落着雪花,没有内功护体,站在雪地里的一众侍卫顿时有些冷意,月儿也颤了颤身子,夜枭急忙将肩上的披风取下给月儿挡住飘落的雪花。 “月儿,你不在府上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夜枭说着冷冷看了川谷等人一眼,这话虽是问月儿,但明显是冲着白府众人问出来的。夜枭怎么都不信月儿一个小姑娘能自己跑到这白府来,而且他方才明显看见,月儿是挣脱了那个小童子的束缚才跑向他的,他们将月儿劫持至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川谷心中顿时来了气,一把挥开川朴拉着他的手,指着夜枭便骂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好没良心!自己看不好这小丫头,将她一人丢在大街上,若非遇上的是我家公子,依着这丫头冻伤的程度,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如今见到恩人,不道一声谢意,反倒用你小人之心来揣测我等用意,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川谷骂得解气,那夜枭俯首,看向月儿时眼中又带上些温柔神色。 “月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丫头虽醒来便在这府上,却也记得偷偷跑出府邸以后那街道之上的寒冷,便也点了点头。 夜枭有些无奈,只觉这府中管事当真不是个能当事儿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都看不住,着实没用了些。 “你不好好待在房中,为何要跑出来?你可知道若是你出了事,清夫人定然会难过的。” 夜枭知道,这孩子什么都不怕,平日里也谁都不愿意理,但若是提起元清晚,这孩子定然是愿意听话的。 果不其然,一提起元清晚,月儿立刻同夜枭摇了摇头。 “哥哥身上有糖,能给夫人姐姐治病!” 月儿抬手指向白云捱。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白云捱身上的药香便是能救治元清晚的药。夜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抬眸看向白云捱,半响,似乎才下定决心一般的,直直向着白云捱俯首下去,很是恭敬的模样。 “还请先生救我家夫人一命!” 他说得诚恳,白云捱却只看着月儿。 其实方才月儿跑向夜枭的时候,他眼中的杀意便已经消去了。 这孩子不愿告诉白云捱她相救的人是谁,白云捱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是元清晚,着急之下,他也是打算同这孩子回府看一眼她口中那个叫“夫人姐姐”的人,不想事情这般的巧合,竟然让这孩子府上的人也找到了白府。 心中有些担心孩子口中的人当真是元清晚,白云捱自然也不会如平日一般关门送客,就着夜枭的这句话,直接同众人开了口。 “准备东西,川谷留在府上,川朴随我出诊。” 白云捱的话音刚落,院中众人都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他。 白府人自然奇怪自家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答应出诊给这家人看病;而那边的夜枭之所以惊讶,是他以为,白云捱就算答应,也该提些什么条件的,如今这般轻易就答应下来,让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既然已经救了你家小姐一命,自然也能救你家夫人。这丫头合我眼缘,我有意收你家小姐为徒,想必此事,你也做不了主吧?” 白云捱并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只以月儿为借口,其实若是这家人愿意的话,他是当真想要将月儿收入门下的。 夜枭闻言一愣,看了看月儿,他倒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变故竟然是因为月儿,不过月儿同他虽没什么关系,但却是元清晚很在意之人,这件事他自然是做不了主的。 夜枭向着白云捱点了点头。 “此时还需我家夫人自己做决定。” 月儿是元清晚捡来的,日后是否跟随此人学习医术,也只有元清晚一人能决定。 白云捱点了点头,等着一旁的川朴将东西都准备好,便随着夜枭的马车一路向着元清晚所在的别苑行去。 月儿同夜枭坐在一处,因着夜枭对白云捱到底带着防备之心,故而白云捱和川朴也在这辆马车上,四人同行,夜枭双眼盯着白云捱打量;白云捱闭目养神;川朴的双眼却是没有离开过月儿。 旁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他是能看出来的,自家公子最后之所以突然改变了注意,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怕还是因为这小丫头。 只是叫川朴疑惑的是,这小丫头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除了那些明珠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公子今日终于开窍,知道要给自己挣些家底了?还是当真如公子所言,想要将这孩子收为徒弟,才这般对她百般照顾?除了这两个原因,川朴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公子为了这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规矩了。 “到了。” 马车在一户看起来并不大的府邸前停下。 川朴下了车,下意识的便抬手将月儿也一同抱了下来,小孩子没什么肉的身子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若是日后跟着公子东奔西跑的治病救人,如何受得住? 那边白云捱也睁眼打量着眼前的府邸。 身边站着的黑衣人,该是这府邸主人的侍卫,既然此人唤染病之人为夫人,若是染病的当真是元清晚,那也就是说,夙北陌也一同来了这建城? 他抬眼看了看夜枭,只是从前他为何不知道皇上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并未多想,白云捱抬步便跟着引路人进了那府邸,到底是怎么回事,进去看看便可知道了。 这府邸并不大,在建城这样繁华的都城中,这样一个半大的院落,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府邸罢了,川朴又开始纠结,这样府中出来的孩子,是怎么会有那么多明珠的? 一路将白云捱引着走向元清晚院子的,正是青黛。 青黛在看见那一抹红色身影的时候吓了一跳,月儿怎么会同这些人在一起? 但为夫人看病重要些,她也不敢多问什么,急急便带着众人向后院而去。 “主子,白先生来了。” 众人并未直接进屋,而是站在廊前,等着夜枭高声向屋内的人禀报。 “带他进来。” 陌生的声音传来,白云捱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个男人,但这男人他并不认识。 “病的可是你家夫人?若是我没听错,方才说话的是个男子?我诊病之时,旁边不可有任何人。” 白云捱沉声开了口,心中虽着急着进屋子看一眼染病之人是谁,但面上却半点未曾表现出来。 夜枭有些为难,若是旁人,来到这府邸里,哪里还敢同他们提什么条件?但惟独此人......一想到这白云捱的手段,夜枭便有些提防。 “先生稍后,我进去禀明我家主子。” 夜枭思虑半响,还是觉得同慕容卿商量一下为好。 白云捱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便站在廊前等着房中人的回应,半响,夜枭走了出来,面上有些为难之色。 “我家主子只站在一旁,并不会打扰到先生诊病......” 言下之意,便是不愿意让白云捱独自一人进去了。 白云捱笑了笑,转身抬步便走。 “既然你家主子不肯挪地方,那这病,本公子不看也罢。” 也许只是他想错了,这房中人并不是元清晚。元清晚自己一身医术连他都比不上,如何还会需得满城找大夫来给自己治病?而且元清晚如今已是皇后,该是好好的待在京都皇城之中才是,绝不会来这偏远的建城。 至于那糖药,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突然,一阵凌厉的掌风从身后袭来,白云捱神色一凛,暗里运功挡去那掌风,依旧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川朴面色便有些惨白,可见是被方才那掌风伤到了。 “吃下去。” 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喂到川朴嘴边,白云捱皱眉回望,原只有夜枭一人的行廊,多了个身穿深蓝衣衫的公子,想必,此人便是方才房中说话之人。 “能接下本王这一掌之人少之又少,先生好身手。” 深蓝衣衫的男子开口,满是审视的盯着白云捱。白云捱倒是也不气,抬手一挥,四周雪花瞬间融化成雨落下,起劲肉眼可见的向着慕容卿打去。 这样明目张胆的掌风,慕容卿自然是可以接下的,只是随着那掌风一同传到慕容卿耳边的,是白云捱甚是随意的声音。 “内劲之力最伤体弱之人,你伤不了我,可房中那位,可受不住你这般内劲高手的劲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五章 故人 元清晚是他的软肋,不管怎么说,他确实不愿伤到元清晚! 但并不代表这白姓之人便可这般随意伤他,此人哪里来的胆子! 慕容卿正想走上前教训白云捱一顿,却被身边的夜枭拉住。 “主子,他身上有可以救清夫人的药丸。” 其实此人能不能救元清晚,夜枭并不确定,只是月儿说此人身上有能救元清晚的药,还是留下此人替清夫人看看才稳妥些。 慕容卿一愣,看向白云捱的眼神瞬间不同,喜悦之中带着一丝探究,但心中对此人仍旧不喜。 “交出药来,你们便可安然离开。” 冷冷的话语似冰雪一般落在白云捱耳中,却只引他一笑。 “若是我不给呢?” 白云捱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听任何人威胁。 慕容卿一皱眉,眼看着便要生气。 “月儿小姐,你不能进去!” 一声惊呼打断了此时紧张的气氛,慕容卿皱眉看去,只见元清晚捡回来那个小丫头正挣扎着青黛的双手,想要向着元清晚的卧房而去,他顿时觉得这小东西有些厌烦。 “夜枭,将她扔出去。” 若是元清晚醒不过来,留着这人也无用。 这边夜枭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劝自家主子,那边的川朴才听了这话便跳了起来。 “这是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玩物,怎能这般随意对待!?” 慕容卿不由得侧目向川朴看去。这句话这般熟悉,慕容卿记得,初见到那小东西的时候,元清晚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这是本王府上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多说什么?” 慕容卿说罢手一挥,便示意身边之人动手,将月儿赶出府去,川朴看着顿时急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若是就被这般赶了出去,要怎么活下去?她还那么小! 见慕容卿脸色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川朴转眼看着自家公子。 “公子不是说要收月儿为徒?如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赶出家门去,公子救救她!” 川朴也是疾病乱投医,这慕容卿府上的家事,就算白云捱有心,那也是管不了的。 “你没听见人家说?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就算有心收她为徒,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白云捱当真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急坏了川朴。 “这孩子定然是有娘亲的,将不将她赶出去,她娘亲说得才算!” 虽是势单力薄,但心中念着想要保护那个小丫头,川朴也顾不得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冲着慕容卿嚷嚷起来。 慕容卿却只觉得他聒噪,正要开口让人将他赶出去,那边夜枭便抢先向着川朴开了口,双眼却是看着白云捱的。 “月儿小姐是我家夫人身边之人,她的去留,除了主子之外,自然只有夫人能决定,只是可惜,现在夫人昏迷,只怕是......” 他话不说尽,川朴却立刻明白了意思,扯着自己公子的衣衫便求了起来。 “公子快些去看看那屋内之人,月儿怎么说也是您救回来的,那么冷的天,如何能被赶出去?公子......” 在白府时川朴还有些生气白云捱怎么突然要收这么个小娃娃做徒弟,此时却是害怕白云捱反悔,不愿救这小娃娃一命。 白云捱挑眉看了看身边的川朴。 分明是他要收做徒弟的女娃娃,怎么川朴倒是比他还上心?他突然有些后悔带着川朴出了门,若是带的白术,依着那孩子性子,只怕比他还想早些离开此处,哪里会理会这孩子会不会被扔出去? “并非是我不愿救,是人家不愿让我进去,隔着这房门木栏,叫我如何救人性命?” 白云捱一句话让一直苦苦求他救人的川朴没了声响,有些愣怔的看向慕容卿。 白云捱说得没错,若是这主人家不愿他们进去救人,这房中便醒不过来,月儿便还是要被赶出去。 “主子!奴婢看着这位大夫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或许他当真有法子救夫人,主子三思,救夫人要紧啊!” 青黛心中念叨着元清晚,拉着身边的月儿一同向着慕容卿跪了下去,口中满是哀求。 如今这一屋子的人,反倒是青黛和月儿这两个女子分的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再这般掰扯下去,莫要说白云捱失了耐心,就算他愿意救,只怕这人也是就不回来了的。 慕容卿皱眉看着白云捱,半响广袖一挥,抬步便离开了院子,不再看院中任何人。 夜枭也松了一口气,对着青黛点了点头,青黛会意,急忙起身就要引白云捱同川朴进屋。 所幸白云捱也并非什么过于执着记仇之人,既然来到这地方,就算看在同那小丫头有缘的份上,也该是进去看一看。 “夫人的性命便交给二位了。” 临进门前,夜枭又向着白云捱同川朴开口,川朴是个性子好的,见他客气,便急忙同他拱手开口。 “好说好说!” 白云捱却只是抬眸看了夜宵一眼。 他们方才对这府邸主人可算不上客气,若是将这房中之人治好了还好说,若是治不好......只怕连走出这府邸都难。 这些川朴自然是没有想到的,月儿便跟在他身边,同他靠得很是近,他有心护着这小娃娃,如今这孩子有希望得救,他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在他眼中,这世上还没有自家公子治不好的病。 白云捱没有想到,再次同元清晚见面,竟然是这般场景之下。他一席白衣不染风尘的站在那处,元清晚却是合眸躺在床上,呼吸轻若仿佛没有一般,脸色比之他的衣衫也多不了多少血色。 这样的场景,从前也有过许多次,但不染风尘手执银针之人一直都是元清晚,他才是躺在床上只剩半条命的人,如今反过来,他这心中却宁愿如从前一般,半只脚踏入死门关的人是他才好。 “是谁将她弄成这样?” 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来的话语,白云捱隐在素白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元清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建城? 元清晚是南浔的皇后,夙北陌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为什么方才见到那个男人要说元清晚是他的夫人? 这两年这个女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中无数的疑惑,在看到元清晚那苍白的脸色时,都化为了愤怒。 如今白云捱只想知道,是谁将元清晚害到如此地步的?是方才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还是别的谁? 不管是谁,他都要亲手杀了那人才能解恨! 青黛被白云捱的面色吓了一跳,很是奇怪这大夫身上为何有这般重的杀气,但又不敢不回答,只是说话都不甚利索。 “奴、奴婢不知!刚到这建城的第一夜,清夫人便昏迷了两日,身上也开始长出许多的红斑来,后来夫人自己醒了过来,却是一切如常,再到这两日昏迷不醒,找了城中所有大夫来,皆是束手无策......” 虽是磕磕绊绊,到底是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你家夫人是突然昏迷的?她自己可有说自己得的什么病?” 白云捱愣了一瞬,若是元清晚得了病之后醒过来,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医治,如何还会到如今这般严重的地步?他的医术不过是当初在百里草庐之中偷偷学的,但元清晚可是医圣百里越唯一的徒弟,深得百里越真传,若是连元清晚自己都治不好的病,那他自然也不可能有办法。 白云捱问起这个,青黛想了想,半响才点了点头。 “夫人好像是说......这病叫花斑......这病还会传染给别人,若是靠的太近越容易传染!夫人日日都以草药浸泡身子,只是这些红斑却迟迟不见消退,夫人放在浴桶中的草药不循常理,奴婢们也不懂,这两日未用草药水给夫人擦身子,如今看起来越发严重了。” 月儿松开青黛牵着她的手,跑到元清晚的床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元清晚,半响转头看向白云捱。 “哥哥,糖。” 她的眼睛透彻,是未涉时世的天真无邪,是心底里希望元清晚能早日好起来。 眼看着月儿又要去拿荷包里的明珠换糖,川朴急忙走上前将她扶起来。 “我家公子会给你家夫人看病的,你先起来,不必着急。” 川朴有些汗颜,这孩子身上那一整荷包的明珠若是随时这般拿出来,迟早要被人盯上。 月儿还是有些不愿意离开,但一旁的青黛也上前来劝说,她这才听话的出了房门。 “公子,这位夫人的病情怎么样?没想到这府邸里看起来这般华贵,府上的夫人竟得了花斑......” 因着白云捱不喜旁人在边上,便将青黛也遣了出去,房中只留下川朴一人帮忙,此时川朴看着元清晚满身的红点说个不停,被白云捱瞪了一眼才住了口。 “这不是花斑,你学艺不精便要懂得少说多看。” 将手指从元清晚的手腕上拿下来,白云捱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止不住的叹息。 这女人对自己向来心狠,这一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六章 别来无恙 这女人做得着实过分了些,只怕他若是来得再晚些,这女人要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元清晚,到底是谁将你逼到这般境地......” 元清晚身上的红斑虽多,但并非花斑,若是学艺不精之人来看见,错认为花斑也很是正常,只是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最喜欢研究疑难杂症之人来说,这病同花斑的区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其实说更准确些,这不是病,是中毒,不过是症状同平日看见的花斑有些相像罢了。 川朴递过银针,白云捱看了半响,还是取了最细的一支银针出来。 元清晚这个人,对自己倒是很是狠心,但生平最怕的就是疼,想当初被百里越逼着拿自己手腕练习针灸的时候,天天草庐里都能听到元清晚的嚎叫声,当时那段时间给白云捱内心都对针灸术留下很大的阴影 最后还是百里越传了她一套听都从未听过的针法,银针入穴却不如平日那般疼,元清晚日日嚎叫的声音才小了些。 那时候白云捱日日赖在草庐不走,这套针法自然也是给他偷学会了的,如今虽有奇法,但看在元清晚这么虚弱的份上,还是用最细的银针好些。 元清晚的病情不算轻,白云捱在房中为她针灸了整整两个时辰,额头上都出了些薄汗,元清晚的脸上才回了些血色。 白云捱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那个方才险些同他打起来的男子,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元清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建城,依着这个女人的性子,就算不要那夙北陌了,也是云游天下,如何会同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这个男人连他都看不上眼,更不要说是元清晚。 只是他也不是从前冲动的性子,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元清晚醒过来以后才知道。 慕容卿眉头一直紧锁,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大夫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些敌意,可是他同此人,该是第一次见面才是。 不过慕容卿最在意的还是元清晚的身子,此人在房中为元清晚看了两个小时的诊,若是还敢说外间那些庸医一样无用的话,那此人也没有活着离开的必要了。 “白先生,我家夫人怎么样?” 青黛牵着月儿就站在门边,见白云捱一出来便立刻迎了上去,一大一小的两张脸上满是忧心,看到她们,白云捱的脸色才温和了些。 “半个时辰内该会醒过来,准备些清淡的食物,有些药材需要准备,你拿着药方到白府,自有人给你备好药材。” 两日未进食,元清晚如今的身子,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青黛自然是急忙应下便下去准备了,月儿又偷偷溜进了房里陪着元清晚,那边的慕容卿也松了一口气,但他这样的人,从来不屑于同一个江湖郎中多说,抬步便想要进屋看元清晚,却被站在门前的白云捱拦住。 “你不能进去。” 白云捱一句话说得连夜枭都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两个人打起来他又被祸及。 所幸慕容卿还算明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向白云捱。 “给本王一个理由。” 若不是怕内劲伤到屋子里的元清晚,他绝对不会忍此人那么久。 慕容卿眼神如刀割,白云捱却半点不在意。 “没有理由。” 只是在弄清楚事实之前,他不愿此人靠近元清晚而已。 “你!” 慕容卿气急,眼看便要动手。白云捱倒是无所谓,这慕容卿的内力不低,但他的武艺也不差,更何况他还有些慕容卿没有的东西,若当真打起来,慕容卿绝不是他的对手。 夜枭急忙上前将慕容卿拉住,他才看到白云捱嘴角的笑意时便想起在白府中的事情。 “主子,此人身上的毒药不计其数,莫要冲动。”不然吃亏的只怕是慕容卿。 慕容卿心有不甘,如何愿意这般妥协?但好在白云捱也不想慕容卿闹事吵到元清晚,便又开了口。 “你在雪中站了那么久,这一身的寒气,若是此时进去,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里面的病人,你还是走远些为好。” 白云捱说完便看也不看慕容卿的直接进了屋子,慕容卿心中有气,却也是不敢乱来,站在房门前不敢随意进去。 “该死!” 暗骂一声,慕容卿再次挥袖离去。夜枭也松了口气,只要元清晚能醒过来便是了,至于这大夫,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不急在这一刻。 在元清晚的事情上,白云捱倒是没有让众人失望,说着是半个时辰,实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元清晚便悠悠转醒,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 两日里颗粒未进,不管是谁都是饿了的,喝着青黛准备好的清粥,元清晚喝得很是舒服。 元清晚才将那清粥喝完,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苦涩的中药味。 “诶?你醒了?” 小童子欢喜的声音响起,还不等元清晚说什么,这小少年便又兴高采烈的转身同跟在他身后一同熬药回来的白云捱开了口。 “公子,这家的夫人醒了,月儿有救了!” 白云捱走进屋子,见元清晚脸上已有些红润气色,加上青黛手中吃了个干净的瓷碗,还是对着坐在床榻上的人笑了起来。 “元......” 元清晚,别来无恙。 两年未见,白云捱对元清晚还是很想念的。 只是这话还未说出口,那边元清晚便皱起眉来开口打断他的话。 “青黛,此人是谁,为何擅闯我内屋?” 见元清晚似是要生气的样子,青黛急忙开口解释。她倒是忘了,自家夫人平日里最不喜的便是有人擅闯夫人住的院子。 “禀夫人,此人是主子找来为您诊病的大夫,姓白,白先生。白先生的医术很是了得,您昏迷的这几日,城中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只有白先生,不过用了两个时辰,夫人您便醒过来了,这一次当真是要好好谢谢白先生呢。” 青黛笑说着,却忽略了那边白云捱满脸的惊讶之色。 元清晚不记得他了?怎么可能?方才他为元清晚清除体内毒素之时,她的身份分明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白云捱正要分说什么,不想元清晚又皱眉开了口。 “我的病我自然知道怎么治,这般无门无派的散医游客,如何能来为我诊病?” 元清晚的话让房中众人皆是一愣。 青黛是有些疑惑,自家夫人向来对谁都和蔼,如今面对的可是救命恩人,如何突然这般言辞犀利了起来?难道就是因为白先生未禀报便进了屋子? 川朴则是有些生气,在他心目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医术比他家公子更为厉害,无门无派又如何?他家公子从不需要那些虚妄的东西! 而白云捱,却是将心中的惊讶掩去,眼中带着些思量,心底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当年在百里草庐的时候,他赖在草庐之中偷学医术,元清晚后来同他说,若当真想学医术,百里越不愿收他,他大可拜旁人为师,如他这般偷偷学来的,到底是无门无派,日后就算能行医治病,也不过是散医游客。 如今元清晚说这话,可不就是当初那一句? 可见元清晚是记得他的,记得却不愿相认...... 白云捱将目光移到青黛身上。 看来这院子里,没有元清晚可以信任之人。 青黛没想到白云捱会突然看向自己,被这般英俊之人看着,她清秀的面容顿时染上两朵红云,继而又急忙开口。 “白先生莫要误会,我家夫人并无歹意,只是不喜旁人擅闯夫人的屋子而已。” 她解释得清楚,元清晚将头迈到一旁去,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却没有逃过白云捱的双眸。 “你家夫人同你家主子倒是十足的相配!对待救命恩人都这般刻薄,月儿待在这府上定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倒还不如被你们赶出去,去个寻常百姓家还能过得舒坦些!” 川朴气呼呼的。青黛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当真是又气又愧疚。 “川朴,不得无礼。” 白云捱看了看元清晚,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将将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的人,脑袋有些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作为医者,你该体谅。” 这话说得没问题,却是变着法的说元清晚脑袋不清楚,川朴瞬间得了意,青黛却只能惊讶的看着白云捱,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边元清晚暗地里狠狠瞪了白云捱一眼,倒是也不气,嘴上功夫她向来比不过白云捱。 只是心中不气,面上却不得不做做样子。 “倒是伶牙俐齿。青黛,请他们出去,我想歇息了!” 青黛看着白云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莫要说白云捱确实救了她家夫人一命,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面对这般翩翩如玉的公子,青黛也说不出赶人的话来。 “正巧我也打算回去了的,便不劳烦青黛姑娘送我们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七章 温泉 虽是这般说,但青黛却是不能不送的,将白云捱同川朴送到屋前,看着白云捱,青黛又微微红了脸。 “白先生见谅,我家夫人许是病得久了,难免有的心气,其实夫人平日里性子平和、待人温厚,万不是先生今日看到的样子。” 青黛有心解释,这白云捱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十分有风度的同青黛笑了笑。 “能有青黛姑娘这般心思沉稳之人在身边侍候,是你家夫人的福分。” 在白云捱看来,这青黛或许是个可信之人,只是若元清晚在此处当真有什么苦衷,那不要说这一个小侍婢,就算屠了这府上的所有人,他都要将元清晚带走。 青黛因为他这一席话顿时又羞涩的低了头。 “那夫人的病......” 青黛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她的意思,她想求白云捱继续为元清晚治病,毕竟如白云捱这般妙手回春的大夫,这建城中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青黛姑娘放心,只要你家夫人不对在下继续这般争锋相对,在下会继续来府上为之诊治。只是在下有意将你家月儿小姐收在身边学习医理,这段时间,还请姑娘好好照顾我那未拜师的小徒弟了。” 初时只是因为月儿那小丫头穿着一身红衣像及了当年的羽儿,他才有将之收为徒弟的想法,如今元清晚同他既然不可相认,倒是可以以这小丫头做理由,该能为元清晚省去不少麻烦。 青黛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白云捱愿意救元清晚,竟然还是因着月儿的关系。 心下虽疑惑,但青黛也不好直接问白云捱,只想着待回去了定然要问清楚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白云捱愿意继续为元清晚治疗,这一点倒是很让她高兴。 “奴婢记下了,谢过公子。下雪天路滑,公子回府还请当心些。” 青黛也不再多说什么,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若是回去慢了,夫人怪罪便不好了。 将白云捱送走,青黛自是回了院子,心中念叨的都是想要问问月儿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青黛匆匆离开,并未注意到一旁院子阁楼之上静立的二人。 “公子,可要属下差人去跟着?” 夜枭看着白府马车缓缓离去,抬眼问身边之人。 这一整日,慕容卿眉头似乎就没有舒展开过,此时听到夜枭的话便摇了摇头。 “此人不简单,留着他还有用,先不要打草惊蛇。你方才说,此人愿意同你们回来给清清治病,是因为清清捡回来的那个丫头?” 夜枭点了点头,其实说起来,他们能安然回府,都是因为那个丫头。 “当初让你去查她的来历,你确定没有忽略什么?” 慕容卿有些疑惑,那样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就算是有心人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难不成这白府的人同那小东西还有什么渊源? “事关清夫人,属下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查清楚了的,那个孩子自小在无名村长大,除了爹娘和那老商人之外,再未同旁人有过接触,绝对不可能会认识这白氏。” 只是方才他们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白云捱确实对月儿颇为关心。 “不必理会,走吧,去看看清清。” 远处的车架早已被大雪掩埋在道路的尽头,慕容卿收回眼眸,当真不再纠结此事。在他看来,等元清晚的病治好了,这白氏都是要处理掉的,一个将死之人,他没有必要过多的去思量此人愿意来府上诊病的理由。 夜枭也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同慕容卿的并无二。 青黛回来的时候禀报元清晚,人已经送出了府去,元清晚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她并不担心慕容卿会对白云捱做什么,旁的地方不敢说,至少这南浔国内,他白云捱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没有谁能将他留住。 “其实夫人病了的这两日,城中大夫都毫无办法,只有白先生一人之力将夫人救醒,白先生不知道夫人的规矩才会直接进屋,并非有意冒犯,奴婢看着,白先生那样的人,该是讲规矩的,夫人还是消消气。” 青黛以为元清晚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忍不住又替白云捱说起好话来,元清晚也不气,反倒是挑眉看着她。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的,你这丫头,看人家长得好看便心都跟着跑了,那大夫当真就如你说的这般好了?不如我将你嫁给他做夫人,以示感谢他今日救了我一命?” 说起来,白云捱若不是脸上受了伤,只怕要比如今还要更俊俏些。 想起那些旧事,元清晚心中又忍不住叹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不管是在什么朝代,多的都是有缘无分之人,如今至少白云捱还好好活着,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见元清晚笑着打趣自己,半点不见继续生气的模样,青黛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夫人待人向来宽厚,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 只是元清晚的话叫青黛红了脸颊。 “夫人又拿我打趣儿!白先生那般厉害的人,府上定然早有夫人了,夫人不可胡说!” 虽是这般说,但心中还是生出些幻想来,若是当真能跟在白先生身边,就算只是个丫鬟,她也是愿意的! 元清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白云捱很优秀,优秀得叫所有女子望尘莫及,优秀得他不会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但元清晚却知道,白云捱唯一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早就同他天人相隔,白云捱没有夫人,他心中唯一能成为他夫人的人,早就死在数年前的伯爵府了。 “清清!” 门外传来慕容卿那让元清晚很是厌烦的声音,他这一叫唤,打断了元清晚的神思,元清晚犯了个白眼便将被褥拉在身上盖起来。 “青黛,我要休息了,送客。” 还不等慕容卿进房来,元清晚便冷冷开口,快得叫青黛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 待这丫头反应过来,慕容卿已经进了屋子,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说要休息的元清晚,开心得差点扑上去。 “清清,你终于醒了!” 一把将元清晚的手握在手中,元清晚顿时嫌恶的将手急忙抽出来。 “慕容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这个人怎么这般讨厌? 慕容卿如今却是不在意了。不要说他迟早要娶元清晚做夫人的,就算元清晚身上带着会传染的病,他也不害怕。 左右元清晚已经醒过来了,就算染了病,还有元清晚可以替他医治。 只是在元清晚心里,只怕盼着他早些死了才是最好的。 “清清,你可知道你昏迷的这两日我茶饭不思,真的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今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慕容卿满面深情,元清晚却只想离他远些,若不是被慕容卿带到此处来,她何必遭这些罪? “帮我找一处天然的温泉池子,还有一个懂得医术、针法不错的大夫,若是你想我早些好起来,这两日便不要打扰我歇息。” 歇息是假,不愿看见慕容卿才是真的。 只是慕容卿也想要早点离开此地,这几日这府邸外面行径可疑的人是越发的多了,想必之前抓了那些大夫来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若是再不快些离开,夙北陌的人找了来,他不敢保证还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焰都那边的情形,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再滞留此处。 “好,你放心,今日便能将这些都准备好。” 大夫的话,那白氏虽然不入他的眼,但医术确实可取,暂且可以一用;至于温泉,建城地处腹地,四周无太深的山脉,温泉只怕不好找,但如今是冬日,找一处温泉池子避寒再正常不过,动作大些也不会引人怀疑,总归是可以找到的。 元清晚心下笑了笑,似乎是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她设好的圈套之中。 此时的皇城京都之中,没有飘飞的大雪,但刺骨的寒风吹在人脸上还是像刀割一般的疼。 “皇上,这外面风大,还是先进殿吧?” 叶澜跟在夙北陌身后,虽说身上也穿着厚厚的衣衫,但还是有些受不住这冬日里的冷风。 夙北陌却是不为所动,他的思绪飘远,完全将叶澜的话忽视。 身为一国的天子,如今能让他日日忧思之事,除了百姓疾苦;除了家国不安;剩下的,便只有他那久久未曾有消息传回来的发妻了。 他的人已经同慕容云取的联系,双方也达成了同盟,蛮夷朝廷之内,如今大半的势力都落在了乾渊世子慕容云的手中,但尽管如此,慕容卿还是不愿将元清晚交出来。 是他小看慕容卿了。 “皇上?” 叶公公又在一旁轻唤了一声,这一次倒是成功拉回夙北陌的思绪。 “元家那边怎么说?” 夙北陌开口,问得却是元府的事情。 元清晚被掳走的事情,夙北陌一直没有告诉元仲,元仲年老,该是受不了这般大的刺激,就算元清晚,也不会愿意将自己身陷险境的事情告诉元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八章 隐瞒 其实不止是元仲,如今整个朝廷的人,都只知道,皇后前些日子去了秋山太庙祈福,这一去便是数月,如今又说要在那处避寒。那行宫也是个避寒的好地方,故而众人也并未有过多的疑惑之处,实在对此事有心之人,也只觉得帝后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皇后娘娘这是被贬去行宫了。 至于当初那支启程前往秋山的队伍里,凤撵之上所坐的,自然不会是元清晚,一切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只是元仲为人心思缜密,这一连数月不见元清晚的一封家书,自然察觉出异样来,便差人到宫中问了几次。除了元仲之外,连带着还有不少同元仲交好的同僚,本着希望帝后和睦的心思,也一同上书,奏请皇上将皇后接回来。 只是这准奏容易,他又去哪里将元清晚接回来呢?若是可以,他一刻也不想同元清晚分开,更何况这数月?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回皇上,元大人今日到宫门前求见,被奴才劝回去了,此事只怕瞒不了元大人多久了。” 叶澜理解夙北陌的苦心,平日在元仲面前也不敢多言什么,一切如常的模样,但元大人爱女心切,这许久收不到皇后娘娘的消息,自然是要着急的。 “能瞒一日是一日吧,希望能瞒到朕将皇后找回来的那一日。” 若他不坐在这天子之位上,此时定然是在四方寻找元清晚的路上,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厌恶这个位置。 “奴才晓得。” 叶公公说罢,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吹得他一阵颤抖。他穿得这般厚重都还觉得寒冷,皇上只一件朝服着身,在这么下去,只怕要受风寒了。 “皇上,夜深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若是皇后娘娘看见,也是要心疼皇上的。” 叶公公知道,只要搬出皇后娘娘,皇上定然会将他的话听进去。 果不其然,夙北陌深深看了一眼夜幕暗沉的远方,最后将目光收回,双眸之中是毫无生气的平静。 “走吧,回宫。” 寻找温泉一事,慕容卿自然也是交给夜枭去办的,虽暂时没了内力,但丝毫不影响夜枭的办事速度,不过半日的时间,便问出城外五里地有一处温泉,那温泉隶属那附近的城隍庙,平日里也多有人去借地方将养身子,想去倒是不难。 只是...... “你要我同许多人一起泡温泉?我的清誉可还要?更何况,我治病要在池子里放许多的药材,这一点,那城隍庙里的住持只怕不会愿意。” 元清晚面上带着生气。 其实她一个现代人,并不在乎同旁人一起泡温泉,只是夜枭找的这地方,不是她想去的地方罢了。 慕容卿也冷了脸色看向夜枭。 连他都没见过元清晚的身子,如何能接受旁人同元清晚一同沐浴? “再去找别处。” 慕容卿开口,夜枭却是不动,半响才俯首。 “属下问过城中老人,也亲自带人去看过,适宜夫人前去的只有这一处。夫人放心,属下会派人守住那处池子,除了夫人,那里面不可能再出现旁人。” 慕容卿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些,看向元清晚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元清晚却是疑惑的看向夜枭。 “合适的只有这一处......那不合适的呢?” 她就知道,城中绝对不会只有那一处温泉池子。 “不合适的......” 夜枭顿了顿,看向慕容卿,犹豫半响才开了口。 “不合适的,便是城中白府里也有一处温泉池子。” 听到这话,慕容卿眉头舒展,元清晚反倒有些嫌恶的开口。 “怎么又是此人?可还有别的地方?” 青黛听到有机会去白府,本还很是高兴又能再见到白云捱,如今听元清晚的话,顿时有些失落,又心存侥幸,这温泉水难寻,希望只有这一处才好。 果然,那边的夜枭没有叫青黛失望,这一次半点犹豫都没有便直接开了口。 “城中再无旁的温泉水,夫人还是在这两处中挑一处吧。” 其实夜枭更愿意听到元清晚说去城隍庙,白云捱此人太过神秘,他派出去的人查不到白云捱的任何过往,这个人似乎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建城,才开始有了在这个世上活着的证据,那之前的事,竟是一片空白,无一处能打听得到。 这样的人,防备起来太过麻烦,夜枭宁愿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将城隍庙那一处温泉池子占下来,也不想同此人有过多的交涉。 只是他家主子却不是这般想的。 “不过一个白府罢了,本王将此处买下来便是!” 在慕容卿眼中,白云捱还不值得他防备。 见主子都开了口,夜枭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将目光看向元清晚。 元清晚面上很是为难,心中却已乐开了花。 那个时候见到白云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硫磺香,元清晚便猜测这小子定然是时常泡温泉的。此人向来不会在生活起居上委屈自己,这池子自然也不会同旁人用一个,只怕白云捱是在自己府上弄了个温泉池,如今看来,她果真没有猜错。 “罢了,白府便白府吧,尽早让我过去。还有,能为我扎针的大夫可找到了?” 这一次慕容卿都没说话,一旁的青黛便急急开了口。 “夫人,白先生医术了得,救了夫人的性命,如今夫人又是去人家府上养身子,倒是不必找旁的大夫了!” 青黛这话说得突兀,众人都向她看过去,若不是她是跟着慕容卿从焰都而来,他们都要怀疑她可是白云捱放在这府里的托儿了。 青黛也知道自己一时激动失了态,急忙跪地求饶。 “起来吧,你这丫头,倒是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元清晚这般一说,众人才释怀青黛这般反常。对于这些丫头小厮的事情,慕容卿向来是不关心的,青黛是否婚嫁,在他看来,也完全凭元清晚决定便是。 “夫人,我......” 青黛害怕主子责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元清晚抬手打断。 “你放心,婚姻大事儿,我自然不会干涉于你,还是你自己定夺。至于这大夫,思来想去你说得也不错,既然就近便有能用得上的人,便不必再麻烦旁人了,这两日院子中的人来来去去的,纵是昏迷之中我也觉得厌烦,只要那白府足够寂静,去便是了。” 前些时日为了元清晚的病一次又一次的抓城中大夫进府,慕容卿都怀疑不是那些大夫中没有元清晚看得入眼的,而是元清晚想要将此事闹大以暴露行踪,如今听了元清晚的话,顿时又自责起来,清清不过是想要治好自己的病罢了,哪里想了那么多,是他多疑了。 元清晚的话到底是将去处定下了,自然还是夜枭带人去白府同人商议交涉的,听说夜枭要将白府买下来,险些被白府的人打了出来,所幸夜枭还不笨,去的时候将月儿也一同带了前去,白府的人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将那温泉池子外借两日。 只是白府也有条件,除了身边近身侍候之人,同病患及月儿之外,不可再有闲杂人等在府中逗留。慕容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因着夜枭同他说过这白府主人的手段,在旁人的地盘上,他算是被动,也只得应下这条件,不过却给元清晚身边加了好几个他的心腹侍卫,算是保护元清晚的。 白云捱并未在此事上同慕容卿多做计较,慕容卿亲自送元清晚到元府那日,白云捱并未出门相迎,只是差了身边丫头将元清晚引到客房便不再多问,只是对月儿格外优待,准备了不少小孩子喜欢吃的点心,月儿才进府便叫人给她送了过去。 白府众人见了夜枭还有些不喜,无一人同他说话,夜枭也不理会,只自顾自的跟着慕容卿将元清晚送到地方,又交代了跟在元清晚身边的几个侍卫一些话,便被白术小哥请了出去。 到底是有求于人,夜枭还在一旁拦着,慕容卿也发作不得,只能在府中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白府后院之中,元清晚身上穿着内衬舒舒服服的泡在白云捱的温泉里,温水将衣衫打湿,布料轻薄,如同蝉翼一般透明,露出她带着微微粉红又白皙的酮体。此时听到声响,她转眼去看,隐约可见的身影是白云捱的,顿时放下心来,继续舒舒服服的泡澡。 “男女有别,你倒是不介意我这般直接闯进来。” 白云捱打趣元清晚,不想只得元清晚一个白眼。 “如今你倒是学得一套翩翩公子的作风,若是当初能这般乖觉,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至于不管你如何说都不愿收你做弟子,羽儿当初要你遵守的规矩,你当真是一点没忘。” 元清晚说罢,自知失言,顿时想要转身看看白云捱,生怕又勾起他的伤心事,只是隔着缭绕的水雾,到底看不清白云捱的神情。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九章 白府疗伤 她也只得心中叹口气。 其实不说白云捱同她一起在草庐中生活了那么几年,亲人一般,无需在乎这些,就只说仙子阿,这温泉水雾飘渺之间,白云捱连她的脸都看得不甚清楚,自然不必避嫌。 白云捱不过是同她打趣罢了,她却是提了羽儿,元清晚当真想要打自己两下。 说起来当初的白云捱行事作风确实不修边幅,别说元清晚了,为了研究百里越每日药浴加的药材,他连百里越的卧房都偷偷扒开看过,最后被百里越抓着打了好几次,都还是不学乖。只是这般一个看起来不正经的人,到了羽儿身边,对羽儿言听计从,倒是改了不少从前的习惯。 水雾之中的人顿了顿,也并未露出什么异样,在屏风后的摇椅上坐下,看着四周那些被他迷晕的丫头和侍卫。 “当初嫌她说的规矩太过繁琐,如今想来,却反倒有些怀念。” 隔着水雾,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元清晚知道,白云捱从未忘记过羽儿。 还不等元清晚说些什么,那边白云捱的声音又传来,只是这一次已恢复如常,也不再继续提往事。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替你解决了?” 抬脚踢了踢倒在身边的小厮,白云捱语气随意,似乎口中所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个什么随意可丢弃的东西一般。 见他不再说羽儿,元清晚也不是那不识趣的人,无奈的同他挥了挥手。 “都是些姑娘,你下手倒是轻些。这这些人于我来说并无什么威胁,不必理会。” 白云捱能光明正大的进来,可见是将周围守着她的人都迷晕了,二人说起话来便也没有诸多顾忌。 白云捱心中有许多疑问,不过凉夜漫长,他有许多时间一一问清楚。 “是什么人逼你在自己身上下这般毒药的?” 元清晚身上那些红斑虽没有花斑那般严重,但若是想要痊愈而不留下一点痕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一个女子,若不是被逼无奈,如何会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亏得他当时还为元清晚担心了不少时候,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元清晚这一身医术,若当真是什么病,何须等到他去救她? 元清晚倒是不在意,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大片的红斑,旁人看起来虽有些可怕,但她们见惯了各种疾病的人眼里,这根本不值一提。 “你看出是中毒不难,但你怎么不想,若这毒是旁人下给我的,该怎么办?” 元清晚笑了笑。 白云捱玩着自己手中的玉珠子,倒是也没介意元清晚未曾回答他的问题。 “若是你连这样的毒都察觉不出来,那你也不必说自己是百里先生的入室弟子了。” 即使过了那么多年,百里越在白云捱心中,还是医术超然的存在。 所有人都说他医术了得,但他只觉得这些人目光短浅,若是他们见过百里越的医术,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医术了得。 元清晚能作为百里越的入室弟子,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这世间能给她下毒的,只怕数不出五个手指来。 元清晚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是弯起的。 “切!你倒是想做师父的弟子呢,可是师父不收你!” 说是这般说,只若是师父对白云捱当真无心,又怎么会让他赖在草庐之中偷学医术那么多年? 白云捱笑了笑,又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 “所以是谁将你逼到这般境地?” 在他印象中,元清晚可是比男子还要剽悍些的女子,若不是毫无办法了,也不会出此下策来伤害自己。 “还能有谁,外间那些人说是来保护的,实则却是来守着我,以防我逃出去,我突然出现在这建城,难道你就不好奇发生了什么?” 将她逼到这般境地的,除了慕容卿也没别人了。 元清晚的回答也算是在白云捱的预料之中,从同月儿去到那府上看见那两人之时,白云捱对他们便没有什么好印象,果不其然,元清晚来到建城,同那两人果然有偶写关系。 “我自然是好奇的,放着京都城好好的皇后不做,跑到这建城来,若不是被人胁迫,便是你有所图谋。” 白云捱还是很了解元清晚的,这一席话说得元清晚止不住的点头。 “还算你聪明。你说的这两者中,其一居多。将我送至你这白府的人,名唤慕容卿,此人你不晓得,但慕容这个姓,你该是知道的。” 温泉水温润养身,就算是这大冬日的,元清晚泡在其中,有的也只是说不尽的舒坦。 其实从被慕容卿带离京都城以后,她便再没有放松过警惕,如今日这般没有任何顾及、能放下心来同人好好说话,还是头一回,因为此处有白云捱,白云捱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她。 屏风之后的身影顿了顿,还是有些不确定:“慕容?是蛮夷王族的那个慕容?” 元清晚好好的待在京都城,如何能招惹上蛮夷王族? 元清晚语气之中浮起些许无力感:“除了蛮夷王族,别的慕容氏,只怕不敢嚣张到去京都将南浔皇后劫持带走。” 也怪她当初大意了。 白云捱一愣,他到是没有想到元清晚是被一路劫持至此的。 “那人是蛮夷国的大王子慕容卿,慕容卿同夙子霖狼狈为奸,给皇上找了不少麻烦,如今慕容卿想要将我暗中带到蛮夷去,此人心思缜密,身边又有高手相助,我没有任何机会将行踪传给皇上。只是天可怜见,让我阴差阳错的来到建城,所以才冒险给自己下了毒,我想着,若是你还在这建城之中,这法子该是能将你找出来的。” 这两年她同白云捱的联系虽不多,但好歹也算是师出同门,白云捱的行迹她多少知道些,也幸得她没有猜错,白云捱还在这建城之中。 “若是我没猜错,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也是那慕容卿的人吧?” 不然依着那丫头面上忠诚的样子,元清晚该是相信她的。身边若是能有个可信任之人,元清晚也不必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骨了。 池中的元清晚笑了笑:“青黛是不是慕容卿的人我不知道,但绝不是我的人,所以你我的关系,绝不可叫她知晓。” 并非元清晚多疑,她不过是个慕容卿半路劫来的人罢了,纵使对身边这些丫头小厮再好,也抵不过她们同慕容卿十数年的主仆情谊,就算是带着些提防的心理,元清晚也不可能全然信任青黛。 “一个丫头罢了,何须你这般防备。倒是你这性子,半点没变,若是我不在这建城之中,亦或是我闭门不出,你要如何?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可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想一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白云捱是个大夫,第一次为元清晚诊病的时候便已经看出元清晚已有身孕的事儿,只是如今元清晚的处境,他不敢多问,若是这孩子是...... 说起这个,元清晚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孩子我自然是在乎的,这是我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我定然要将他好好生下来。我不过是在赌,赌能不能找到你,若是找到你,我便有救了。” 白云捱松了一口气,是夙北陌的孩子?还好,她没受委屈。只是听到她这般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白云捱还是皱起眉头来。 “那若是赌不赢呢?” 若是赌输了,那便是一尸两命,这一点元清晚比谁都清楚,她怎可这般胡闹? 白云捱想要狠狠的骂元清晚一顿,那边的元清晚却还能笑出来。 “这不是找到你了?说明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说起来你这温泉池子当真舒服,难得你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建一座府邸。” 白云捱瞪了那屏风一眼,这女人,当真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 “你倒是机灵,怎么就能确定我这府上有温泉池子?若是被那慕容卿送到别处去,你要如何解释?” 元清晚切了一声:“你身上那硫磺的味道那么清晰,我想闻不到都难,若不是时常泡温泉,哪里能有那么明显的味道?就算这池子不在你府上,我总归有旁的法子找过来。” 兜兜转转饶了这么大的一圈,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元清晚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小事便放弃?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若是你身边有个可信之人能出来给我报个信,你何必受这些罪?那夙北陌也是个无用的,元家将你交给他,他便是这般保护你,你被歹人带着一路至此处,想必也用了不少时日,我竟没收到半点京都传来的消息,若是你那夫君根本没有在找你呢?你可想过这个?” 其实白云捱从一开始便不看好夙北陌同元清晚这一桩婚事的,当初二人大婚之时他也并未到场,可见心中对元清晚不听劝一事还是有些生气。在白云捱眼中,皇宫那样的地方,除了禁锢元清晚自由之外,什么都不能给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章 故人 若非不是后来他听到京都传来的消息都是帝后和睦、恩爱非常,那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是要将元清晚带出那个牢笼来的,百里草庐出来的人,从来不惧怕任何人,也绝不受任何委屈! 白云捱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在理,皇后丢了,京城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如今街道之上连个找人的侍卫都没有,夙北陌这哪里有半点为人夫的模样?亏得元清晚还等着他来救她。 元清晚却没有半点的犹豫。 “你以为谁都同我们一样?江湖漂泊,只管任意为之?他是天子,身边除了我,还有这偌大的天下要他顾及。一国皇后被劫,传出这样的消息,便会引得民心不安,若是起了动乱,夙子霖又在一旁伺机而动,蛮夷王室野心勃勃,内忧外患,叫皇上如何自处?他自然是在找我的,不过是动静小些罢了。” 元清晚从来不质疑这一点,夙北陌对她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失踪的这些时日,只怕夙北陌待在那京都城中也是备受煎熬。 元清晚倔强的性子白云捱是从前便十分清楚的,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同她争论什么,左右就算那小皇帝不来找元清晚,如今元清晚在他府上,也不会被谁欺负了去。 “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也不多说你,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要我送你出城将你安顿好,还是就留在此处?屋外那些人也好,那蛮夷的大王子也好,你都不必有所顾虑,我会替你解决。” 元清晚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若是让她一直待在这府中,她只怕也是不愿意的。 屏风之后从温泉中出来的元清晚,自顾自的将衣衫换好,一头青丝也被她随意挽了起来。 “此时还不必着急,左右这两日我都在你这府上,之后的事,慢慢打算不迟。只是这些时日以来,你可有听到霖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建城繁华,消息也四通八达,此处离京都也远,若是夙子霖有什么动作,只怕在这些地方更能打听到些东西。 白云捱见元清晚只随意的披了件外衫,便急忙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给她穿上,他有内力护体,倒是不觉多冷。 元清晚扯了扯身上的大氅,舒舒服服的笑了起来。 “就说你是最会享受的,这般成色的狐狸毛,只怕我怕椒房殿里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倒是半点不同白云捱客气的模样。 白云捱白了她一眼,却是极贴心的同她一路向外而去,有白云捱在身边,那落下来的雪花还未掉到元清晚的肩头,便已消散空中。 “你自己都才从虎头逃出来,倒还有心思关心旁人?那夙子霖早已被你家那小皇帝赶出京都城,如今四海升平,没有什么动乱,你家小皇帝还发兵北上,时刻准备着将蛮夷之地攻打下来,可见这夙子霖,着实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你何必时时担心。” 白云捱说得也倒是事实,元清晚有了身孕,更多时候该好好养胎才是,心中忧虑这些事情,对她或是她腹中的孩子,都算不上好。 元清晚面色一呆:“你说什么?皇上发兵北上?为何此事我不知道?” 夙北陌向来不瞒着她任何事情,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她在入宫之前,是同夙北陌并肩作战的元家将军,这发兵打仗之事,夙北陌向来都是同她商量的。 “不过是前些日子才发生的事,算算时间,如今出征的兵马只怕才将将到北地驻扎下来,还未听说起了战事。你看你心心念念之人,心中想的只有脚下的领土,若是他将打仗的心思放在你身上,或许早就将你接回京都去了。” 白云捱一颗心紧了紧,元清晚这些时日到底过得什么样的生活?竟然连这般重大的事情都未曾听说。 元清晚却是释怀。 前些日子,那便是她被慕容卿困在海上的那段时日。中间就算停下歇息了些时日,还是在那无名村落中,那边隐蔽之地,怎么可能有消息能传得进去? 后来才到了建城便被慕容卿关在别苑之中,她不知道此事也实属正常。 见元清晚神情有些呆愣,白云捱以为她终于明白夙北陌未将她放在心上,又同她开了口。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这般暴虐之人,随意引起征战,不顾百姓生死,也值不得你为他伤心。这天下好男子多的是,日后我帮你物色物色,绝对不会叫你失望!” 元清晚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白云捱这脑回路,顿时抬手打了他一下,用的力气不大,白云捱却是立刻叫了起来。 “喂!你要干嘛!我这不也是为你好!” 元清晚瞪了他一眼:“日日想着我夫妻不和、日日寻思着要我改嫁,这是为我好?你这榆木脑袋!皇上就算要起兵攻打蛮夷,也绝对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同蛮夷开战,如今却是这般急急忙忙的让人带兵前去,绝对有他自己的理由,哪里是不顾百姓生死了?” 而且,元清晚隐约觉得,夙北陌突然出兵蛮夷,只怕同她有些关系。 白云捱叹了口气,在他眼中元清晚已经没救了。元清晚对夙北陌这般信任,只怕什么时候被夙北陌卖了还能替那小子数钱呢! “反正这个人在你眼里便是做什么都是好的。好了好了,左右如今你也不在京都城,这些事情着急起来也无用,你担心的事情明日我差人出去打听,时辰已晚,你该歇息了!” 一个孕妇还这般折腾,哪个女子如她这般心大? 元清晚挑眉笑了笑。 “也是,许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说罢撒腿便向着自己院子跑去,这几个月以来,今日可是她最为开心的一日了! 元清晚第二日起身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难得睡了个好觉。 门外的侍候的丫头听到声响,便急忙进屋来侍候主子梳洗更衣,看着她们一个个面色如常的模样,元清晚似是随意的开口试探。 “昨晚可有发生什么?” 昨天夜里在后院温泉池子中,白云捱将这个丫头尽数打晕了过去,不知道可有叫她们察觉什么异样? 贴身侍候元清晚的自然是青黛,听到元清晚的问话,青黛应声:“奴婢一直守在外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夫人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元清晚愣了愣,随即释怀,白云捱那个人最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想要叫这些人忘记写事情,对于白云捱来说也并非太难的事情。 “无事,只是咱们初来此处,这院中人又并非十分好相处,怕有人在背后做些什么事儿罢了。” 青黛闻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 “夫人放心,夜副将带人日夜守在这府邸四周呢,若是这些人胆敢对夫人做什么,殿下同夜副将绝不会放过他们!” 元清晚却是很不赞同她的说法。 “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等咱们丢了性命,再找这些人的麻烦有何用?还是叫人盯紧些才是。” 青黛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点了点头应下。 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下人偶尔打招呼的声音,元清晚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左右看看才发现今日月儿竟未来寻她,若是放在平日,一睁眼定然能看见这小丫头。 “月儿呢?今日怎的不见她过来?” 将头发简单的挽起来,元清晚起身便要去找月儿,却又被青黛急忙拉着坐下。 “如今好歹还是在旁人府上,夫人还是将面纱戴上好些!月儿清晨便来过来,奴婢怕她打搅了夫人睡觉,便差她去前院玩了。” 若是青黛不说,元清晚都忘了还有面纱这回事儿。乖巧的等着青黛替她将面纱戴上,元清晚才向着前院而去。 白府的前院同后院很是不同。似乎是因为后院之中有一池温泉水,后院还有不少的绿树青草未被大雪掩盖,而前院便是不同了,一眼看去,满目的莹白,加上今日还难得出了太阳,那暖暖的日光映照在积雪上,闪着亮光更是好看。 转过回廊,元清晚一眼便看见一身红衣的月儿。月儿小小的个子在这雪地中行走很是艰难,但无奈到底是孩子心性,天生便喜欢玩雪,在雪地中玩得不亦乐乎,她身边同她一起玩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半大的孩子,其中一个还是个熟悉面孔,便是那日跟着白云捱到别苑去给元清晚治病的小童子。 “月儿,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 川谷三两下便将两个雪球堆在一起,还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件红色外衫给雪人披上,看那样子,似是他自己的衣服。 月儿一看喜欢得不得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同她一般高的雪人,但却又有些害怕那雪人,不敢靠近,只远远的站着拍手:“川谷哥哥真厉害!” 一旁的川朴似乎也很想堆个雪人给月儿看,无奈在玩雪这一点上,他向来比不过川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月儿像她 堆了半响也堆不出像川谷手边那样好看的雪人,最后只得作罢,有些吃味的看着月儿。 “今日虽出了太阳,但雪未融化,还是冷得紧,月儿该回房了,不然晚些时候再冻伤了,又得扎针!” 或许扎针这一个词,不管是在什么时代,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令他们十分恐惧的存在,月儿吓得脸上没了笑意,立刻便想回房躲着,但又舍不得那同她一样的雪人,一张小脸很是纠结的站在原处。 见到月儿这般两难,元清晚提步向雪地中的三人走去。 “月儿。” 听到元清晚的声音,月儿立刻回望,一见确实是她,便又重展笑意向她跑了过来。 “夫人姐姐!” 元清晚摸了摸她柔软的额发,任由她牵着自己向川谷堆得那雪人走去。 川朴本就有些不高兴,如今见到元清晚,更是哼了一声迈过头去,可见还在为那日元清晚说白云捱的那些话而生气。 元清晚自然是看见了的,却也只是挑眉一笑。 这小童子傲娇的性子,当真是同从前的白云捱一模一样! “你来此处做什么?夫人既然身子不好,便该在房中好好歇息将养才是!” 川朴开口,元清晚便不可再无视他,却也不同他说话,反倒是俯首看向牵着自己的月儿。 “月儿喜欢姐姐陪你玩吗?” 毫不意外,月儿点头如捣蒜一般:“月儿每天都要陪着夫人姐姐一起玩!” 一旁的川朴气得差点吐血。这一整个早上不管他如何示好,月儿对他同川谷都是却生生的,如今却对这个毒舌的女人这般亲密,叫他如何不气? 达到了目的,元清晚得意看了川朴一眼,便又转眼陪着月儿一起看那大雪人。 一直斜靠在墙外一颗大树枝上的夜枭看着院中玩闹的几人,自然也听到几人的对话,看向元清晚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只是这光芒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察觉。 待眸光恢复如往日一池深潭的平静,夜枭闪身而去,夫人醒来,他便得回府禀报主子这边的情况了。 “夫人姐姐,月儿可以不扎针吗?月儿怕疼。” 玩了半响,月儿这才想起方才川朴所言,有些害怕的问出口。 元清晚瞪了有些心虚的川朴一眼,这小子,小小年纪便学会吓唬人! “谁说的咱们就给谁扎针!月儿这般乖巧的孩子,吃糖就好了,怎么能扎针。” 元清晚说完,月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同川朴堆起各种各样的雪人来。看着月儿继续同川谷玩得开心,川朴就算心中吃味,也再没什么理由阻止月儿了。 午膳十分,一直在药房中忙碌的白云捱终于有了点时间,一出院子便见院中玩闹的几人,忍不住笑了笑,又抬眼看了四周一圈。 半柱香的时间后,白云捱站到元清晚身边,无奈的将一旁的暖手炉子塞到她玩雪冻得通红的手中。 “玩得差不多了,进屋歇会儿,马上要吃饭了。” 元清晚同白云捱笑了笑,又将月儿的衣衫拉严实些,这才跟着白云捱进了屋子。在白云捱的院子中,元清晚自然是不必隐瞒她们二人之间的故人关系,左右不管这周围守着多少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白云捱都会处理好。 川朴在一旁看着这突然不再争锋相对的二人,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但他向来不是个好奇宝宝,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多问,只跟在四下跑着、玩得正开心的月儿身后,生怕月儿摔倒。 “听青黛说,你想收月儿做徒弟?” 虽说这或许只是白云捱当初为了方便出入别苑而找的理由,但如今见月儿在此处玩得这般高兴,细细想想,将她留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云捱将目光放到院中玩乐的红衣身影上。 “你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若是那人没有身染重病,也该是如她这般活得开心自在才是。” 元清晚愣了愣,又看了看月儿,随即反应过来白云捱说的是谁。 “你是说,羽儿?” 羽儿,苏轻羽,京都伯爵府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大小姐,京都城中出了名的病美人儿。羽儿自小最喜欢穿的,便是如火焰一般耀眼的红色。 白云捱点了点头,连目光之中盛满的都是温柔。 “对啊,羽儿当初便十分喜欢雪,只是她身子孱弱,连秋风都吹不得,唯一一次出门看雪,还回府卧床小半个月。若是她身子好好的,便也能像这几个孩子一般在雪地里玩耍嬉戏,她定然会很高兴。” 羽儿一生,似乎都没有触碰过雪花,似乎都不知道雪花的温度。 元清晚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看向白云捱笑了起来。 “有件事你定然不知道,不过羽儿倒是同我说过。”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见白云捱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羽儿从来不瞒我任何事。” 虽是这般说,白云捱还是掩盖不住面上的好奇之色。 元清晚转眼看着屋外又开始飘起的片片雪花。 “其实羽儿玩过雪,就是她病了半月那次。那时候你去替她熬药去了,身边除了那些侍候之人便只有我,我给她吃了丹药,勉强能让她碰一碰雪花,那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她说那是她从小到打第一次感受到雪花融化在手心里的感觉,她想要将那种感觉告诉你。只是她一回去便病了小半个月,怕你生她的气,便也未曾告诉你这件事。” 元清晚说完,白云捱便陷入沉寂之中。 就算时隔两年,他还是没有忘记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如今听着元清晚所说,他似乎都还能想象出她高兴时候的样子。 “这丫头真傻,她那时候病成那样,我如何舍得生她的气。只是可惜我救了那么多的人,唯独不能救她。” 白云捱将这一切归罪于他自己的学艺不精,但元清晚却清楚,苏轻羽的病那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没有人能救得了她。药石无医的病,不要说白云捱,就算是她的师父百里越来了,最多也就是让那小姑娘多活两年罢了,但对于一个常年病卧床榻之人来说,多活两年,无疑是折磨。 “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中有你陪在她身边,这对于羽儿来说,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两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有白云捱在一旁为之调理,元清晚身上的红斑消去了不少,这一点是所有人都乐意看见的。 所以在元清晚提出,还要在此处继续调理几日的时候,慕容卿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你既然是被他劫持而来,如今已经安全了,又何必继续同他周旋?” 白云捱如今只想要慕容卿的命,很不理解元清晚为何还要这般委屈自己同此人周旋。 元清晚却是同他狡黠的笑了起来。 “慕容卿同夙子霖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当初我同皇上费尽心思都难以在慕容卿或是夙子霖身边安插眼线,如今现成的机会,我如何能轻易放弃?夙子霖此人城府太深,我虽在慕容卿身边待了那么久,却半点都未探听出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不过就算他是只老狐狸,也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我不愿同慕容卿撕破脸皮,等的便是这一天。” 说罢抬眼看向眉头已经皱起来的白云捱,眼中很是愧疚。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如今我不是在你这嘛?谁都伤不了我,就算不为了探听他们的消息,那将慕容卿多拖在此处些时日也是好的,据我所知,蛮夷国那边,近来可是算不上平静!” 若是能将慕容卿逼到连蛮夷都回不去的地步,那元清晚才高兴呢。 白云捱叹了口气。 “你这般胡闹,小心将你自己折进去。” 对于元清晚这般事事只顾着夙北陌、却半点不为她自己想一想的行事作风,白云捱是很不赞同的。 “不会的不会的。之前让你帮我送的信可送出去了?” 说起这个,元清晚满脸期待的看着白云捱,见白云捱很不情愿的点了头,她才兴高采烈的蹦蹦跳跳继续往前走。 “你便这般信任他?就这么肯定,他会放弃他的天下来这建城接你?” 元清晚的信,自然是送到京都城去的,如今她既然安全了,便要给夙北陌报个平安,只是回去京都,只怕还需要些时日。 “信任那是当然的!只是谁说要他来接我了?我好手好脚的,自己便能回去!我不过是同皇上报个平安的罢了!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他放弃天下,日后我可是还要做皇后的,你到了京都城见了我可还是要行礼跪拜的!” 元清晚玩笑的话语终于将白云捱逗乐。 罢了,只要元清晚开心便是,至于京都城,他此生大概都不会再踏足了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今日你那蛮夷大王子又派了一队人马来四周监视你,我还没找出他们的位置在哪。” 言下之意,元清晚方才说的那些,全都会被四周监视的人听了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二章 养病 元清晚蹦蹦跳跳的身影顿时僵住,满脸不可置信的转眼盯着他。 “你骗我的吧......” 此时若是在慕容卿面前打草惊蛇,那她也不必探听什么消息了,收拾包袱赶紧跑才是真的! 白云捱看着元清晚视死如归的神情,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啊,骗你的,哈哈哈......” 等着白云捱的,自然是元清晚的一顿毒打! 元清晚身上的毒本就是她自己所制,如今身边还有白云捱相助,想要那些红色斑点留的时间长些,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易如反掌,只是慕容卿,终究是等不及了。 “清清,你收拾好东西,我们明日便启程。” 没有通过任何人递消息,慕容卿直接来了白府找她。还是在元清晚的示意下,白云捱才让人开门将慕容卿放了进来,元清晚本以为他不过是来探病的,没想到慕容卿看到她的第一眼,说的便是这句话。 “我还要在此处养病,大王子若是有急事要处理,只管自己走便是。” 还是同先前一样的回答。 元清晚废了这许多力气才好不容易留下来,如何能这般轻易离去? 只是这一次慕容卿却不如上次那般依着她,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明日必须离开,你同我一起走,你放心,那个大夫我会一并带上,路上你不会出任何事情。”慕容卿说罢,似乎发现自己语气太过,又软了声音,面上带着哄孩子一般的温柔神色。 “清清,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但我们在此处停留的时间已经太久,我们必须离开了。” 慕容卿也没有想到,慕容云能那么快的平定内乱,而且不废一兵一卒。慕容云如今的作为,比之他当初的战功丝毫不差,而且慕容云在百姓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若是这个时候他再不回去,只怕蛮夷的天下,便当真要交到那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手中了。 元清晚目光狡黠,看了慕容卿半响,也没答应他走不走,反倒是好奇的开了口。 “你这般急着离开,是害怕我夫君找过来?不对,咱们大王子天不怕地不怕,将我从京都城劫出来都敢,如何会害怕我夫君,能让你这般着急的事,必然是影响到你利益的......怎么?蛮夷朝廷内部出了问题?” 慕容卿一直都很欣赏元清晚的聪明,但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若是元清晚没有那么聪明那更好些。 “清清,你不必套我的话,这些事情我如今不能告诉你,若是你当真想知道,待我们回到焰都城,你便可自己看见了。” 慕容卿对元清晚的防备心越来越重,不知道为何,近日来他的心越来越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难道是因为夙子霖那日传来的信件?可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已计划了许久,绝不会这个而让他内心有焦灼之感。 元清晚见问不出什么,也没兴趣继续问下去,转过眼便自顾自的喝着手边茶水。 “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不管是你的焰都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家夫君找过来了,我都不会随你离开,比起你们来说,我还是比较爱惜我自己的性命,在病好之前,我绝对不走。” 若当真是焰都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逼得慕容卿不得不快些回去的话,元清晚倒是很乐得给慕容卿使些绊子。 “清清......” 慕容卿还想说什么,元清晚立刻手扶额头。 “诶呀,我头怎么疼起来了,大王子若是没别的事儿便先回去吧,我药浴的时辰到了,便不招呼大王子了。” 元清晚说完自顾自的扶额离去,慕容卿想要追上前,却又被院中侍候的小厮拦住。 “后院重地,不得主子允许不可擅闯,还望公子体谅。” 慕容卿满心怒火,但无奈如今还在旁人的地盘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清晚向着后院而去。 “说起来,这慕容卿也算是个可怜人,一心放在你身上,却是被你这般无视。” 待慕容卿离开之后,白云捱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出现,跟在元清晚身边一同向后院走去。 他口中说的似乎是在为慕容卿抱不平,但其实很是随意。慕容卿也好,夙北陌也好,这些王室宗亲,他一个都看不上。 说起这个,元清晚冷笑一声。 “他可怜?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如何能用可怜二字来形容?从灵酒死在他手中那一刻开始,他便是我的仇人,我同他永远只会有一种关系,那便是仇人。而且,你确定他是将心放在我身上?他若当真只是为了我,便不会逼着我跟他去焰都,一路将我劫持至此,更多的,只怕是为了他的野心,毕竟若是我在他手中,皇上要对付蛮夷甚至对付夙子霖,都会有所顾忌。” 这也是元清晚最为烦闷之处,她不愿成为夙北陌的软肋,她同夙北陌之间,该是相互扶持,而并非夙北陌以一人之力保护她。 坚持着不同慕容卿去焰都,元清晚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是若是成了蛮夷国拿来威胁夙北陌的筹码,元清晚宁死也不愿看见那样的情况发生。 元清晚身旁的白云捱愣了愣。 “灵酒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半点消息都未听到? 过了那么久,其实再提起灵酒的名字,元清晚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大的反应了,她点了点头:“对,死在慕容卿的手上。” 多的元清晚便没有再说,白云捱也很懂事的不追问,他知道灵酒对于元清晚来说意味着什么,灵酒同他一样,都是元清晚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要为他报仇。” 肯定的语气。白云捱如今终于明白,每当元清晚同慕容卿在一处的时候,她眼中若有若无的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元清晚仰头笑了笑:“你想劝我莫要以卵击石?” 依照她如今的能力,想要将慕容卿杀了还能全身而退,确实不太可能。 不想白云捱却是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你若是要报仇,应该还缺一个可信的同伴。” 他对灵酒印象很好,当年羽儿数次生死边缘徘徊,都是元清晚从灵陵国拿来的奇珍救了羽儿的命,而那些东西,若没有灵酒,他们是不可能及时拿到的,只是白云捱没想到,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还未等到他去报恩,便丢了性命。 至此元清晚才笑了起来。 “你这双手,治病救人才好,灵酒的仇我定然是要报的,只是就这么杀了慕容卿,总归是太便宜他了。” 此时的大内皇宫。 御案之后的夙北陌手指有些颤抖的拆开手中密信,当看到封面上那几个熟悉的字迹时,他的心跳险些都停了下来。 几个月的煎熬在这个时候似乎到达了一个顶峰,这信件展开,若不是让他彻底放松下来的消息,便只会是让他彻底绝望的消息。 两个极端。 他的心都在颤抖,一旁的树丘满头大汗,从拿到这密信,看到上面的字迹,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送信前来的暗线只有皇上同皇后娘娘知道,所以这封信的真假不必猜疑。 那么几个月,还是皇后娘娘第一次送信回来。 那边的夙北陌已经颤抖着手将信件展开,一字一字阅读下去,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惊讶,到最后愣在原地,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 “皇上?” 看着夙北陌的模样,树丘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难道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夙北陌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继而便是忍不住的弯起嘴角,但还是未同树丘说那信中写了什么。 ”树丘,立刻传信出去,两日之后,朕亲自启程前往秋山迎皇后回宫!“ 树丘愣在原地,还正好奇那信中写的是什么能让皇上这般又是愣怔又是大笑的,又听到皇上下了这么一道奇奇怪怪的旨意。 皇后娘娘秋山祈福,不过是敷衍那些外臣的罢了,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如今皇上这般说,难道...... ”皇上是说,皇后娘娘真的在秋山?” 只是如今夙北陌沉浸在手中的信件上,翻来翻去又看了好几遍,哪里有心思回应他的疑惑。 “只管放出消息去便是!” 既然主子都这般说了,树丘也没有不遵从的道理,点了点头便要向外走去,却又被夙北陌唤住。 “等等......” 树丘回眸,看见的却是夙北陌翛然暗沉下去的眸子。 “朕休书一封,你快马加鞭送去北地给武彻将军,务必亲自将信送到。” “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三章 深夜来客 夜风寒凉,冬雪加上寒风落在人身上,如同挣扎一般的细微疼痛顿时传来。 “咚咚咚......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在这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过了好半响,连那敲门之人都快没了耐心,院内才传来房门半打着哈欠半带不快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谁啊?不睡觉来叫魂的啊......” 那房门边骂着,便将府门打开一条缝,正想看看是谁大半夜的来扰人清梦。 一柄闪着银光的利剑便横在他的颈脖之上,叫他困意顿时消了个干净。 那门房是个胆小的,喉咙上的利剑又不长眼,他是半分都不敢动,面上吓得惨白不说,连身下都瞬间湿了一片,空气中顿时传来叫人忍不住掩鼻的臭味。 “几位大爷,小的不过是个看门的,求诸位饶命啊!” 那门房哭号着看着眼前几尊大佛,只是来人皆以黑布掩面,除了对方带着寒意的双眸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这些人大半夜的上门自然不会是为了来吓唬一个小门房,为首之人从怀中取出一物丢到那房门手中。 “进去禀报你家主子,将此物给他一看,他便知道我们是谁。” 没有多余的废话,那人说完便将长剑从门房喉咙上收回来,那人顿时吓得瘫在地上,只是看着这几尊大佛似乎要吃人一般的双眸,他不敢不听话,连滚带爬的向着内院而去。 “殿下,为何不直接进去?方才那奴才的叫声只怕会引人过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着为首之人俯首,对方却只冷冷看着那府门大开的府邸。 “慕容卿生性多疑,如今还在南浔地界,他的院子......机关和暗卫只怕比他在焰都的王子府还要多些。” 若非如此,他何必敲门等这半响。 听他这般说,方才发问那人顿时又提起几分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不消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门前站着的几人耳力都极好,自然能听出来此人便是方才进去同传之人。 只是虽只有一个脚步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两个人。 “夜枭见过霖王。” 同那同传的门房一起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慕容卿身边最得力的副将夜枭。 夜枭对着一众黑衣人中间那位微微点了点头,便侧身抬手向内。 “主子已在书房等候,霖王随我来。” 夜枭说完便抬步引路向内走去,加上那黑衣人,一群七八个,唯一能听到脚步声的只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门房。 “你不必跟着了,回去吧。” 到了慕容卿的院子前,夜枭对那门房挥了挥手,那人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下一秒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面上的神情安然,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身首异处。 没有人看到夜枭是如何出的手,几个黑衣人在一瞬间身上的警觉性顿时升到一个至高点。只有那个被人称为霖王的黑衣人低眉看了看那地上的尸体,听不出语气的声音传来。 “夜副将好身手。” 也不知当真是对夜枭的夸奖还是什么,夜枭也并未回应,只挥了挥手,暗中立刻有人出现将那尸体拖走。 “主子还在等着王爷,不要让这等小事耽误了王爷的时间。” 夜枭开口,面上也是没有半点表情,那霖王冷哼一声,并未再多说什么,抬步走进了慕容卿的书房。 这深夜突然造访慕容卿别苑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夙北陌全国通缉的要犯夙子霖。近来查得太严,所以夙子霖只敢在深夜前来同慕容卿会面,待事情谈完之后,他还是要尽快回到藏身之处的,不然若是被夙北陌的人发现他的行踪,那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而夜枭方才说的那些话,明显是戳到了夙子霖的痛处。对,现在的夙子霖除了像缩头乌龟一样四处躲藏之外,再没有任何办法,如今的他,没有同夙北陌硬碰硬的能力。 这边夙子霖进了慕容卿的书房,房中人并未表现出多惊讶的模样,反倒哂笑一声。 “许久不见,霖王近日可还好?” 似是关切的话语,其中的嘲讽却那么明显。 夙子霖冷了眼眸:“本王的近况,大王子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将本王害到这般境地,大王子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 不要说夙北陌本来就在全国通缉他,自从慕容卿一声不吭将元清晚从京都城带走以后,夙北陌那个疯子便下令严查各地可疑之处,目的为了寻找元清晚,打得却是抓捕逆贼的名号,他这几个月换的藏身之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慕容卿还有脸问他近况? 慕容卿神色未变,嘴角甚至还有些微微弯起。 “霖王说笑了,如今是在你南浔的地界上,本王一个小小的异国王子,有什么法子能逼到你霖王?霖王当真折煞本王了。” 其实若不是同夙北陌不是一路人,慕容卿同谁合作都不会找到夙子霖这种人身上去,先不说夙子霖此人心思过于深沉,不适合做盟友,就只说夙子霖的身份,都叫慕容卿鄙夷。 在慕容卿眼中,名不正言不顺却妄图想要登上皇位的夙子霖,同慕容云那个私生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时面对夙子霖的质问,慕容卿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几个月的折磨对于夙子霖来说,无疑是一场心境上的锻炼,这个时候就算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他也绝不会同慕容卿撕破脸皮。 “本王没心思同你打关子,若是本王没有猜错,你如今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本王落魄至此,还是听到了风声,你那位父皇,似乎很是钟意你们皇室之中的一位小世子,若是此人有意同你争夺皇位,你只怕也有得麻烦。”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夙子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慕容卿同他之间的盟友关系,从慕容卿擅自将元清晚带离京都城,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时,盟友关系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只是今日他来此不是为了找慕容卿麻烦,而是过来同慕容卿谈交易的。 那边慕容卿丝毫不奇怪夙子霖为何知道这件事,左右这样的闲言碎语焰都之中只怕已经人尽皆知,夙子霖会知道也很正常。 “霖王殿下好兴致,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本王?看来殿下的处境,也没有本王想得那么艰难。” 慕容卿笑了笑。 其实先前夙子霖已经差人给他送过两回信件,意思简明而要,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他帮着夙子霖将夙北陌手中的天子之位夺过来。 若是从前,在还没有元清晚的时候,慕容卿绝对不会同夙子霖这样的丧家之犬多说什么,可如今他想要元清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杀掉夙北陌,是最简单明了的办法。 所以今日夙子霖来这一趟,若是能说些让他感兴趣的话,他倒是乐意听一听。 “慕容卿,本王可以不追究你先前擅自毁去盟约的事情,如今本王有一笔交易同你做,不知道你可有这个胆量?” 这便是夙子霖来的目的。 看着慕容卿很是不在意的模样,夙子霖心中愤恨,待他君临天下那一日,整个蛮夷都会收归他手,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慕容卿,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罢了,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你说说看。” 慕容卿开口,左右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听一听夙子霖的交易也无妨。 “本王知道,你对元清晚那个女人势在必得,本王允诺你,若是你帮本王夺得天下,本王会将她在夙氏族谱上的所有记载抹去,从此以后她便只是你一人的女人。北地同蛮夷国接壤的两座城池,也割让到蛮夷的版图之中,自此以后,南浔的各个城池对蛮夷人重新开放关卡,可使蛮夷人随意到南浔做生意。” 夙子霖每说出一句话来,慕容卿便沉默一分,到最后,他的面色不再带着玩味,剩下的只有严肃。 夙子霖许诺的东西,是蛮夷王穷尽一生都未能做到的事情,若是当真能通过他的手达成夙愿,那他便是整个蛮夷最大的功臣。 只是......这么诱人的条件之下,夙子霖的要求只怕也不简单。 “你要本王帮你做什么?” 听到慕容卿的话,夙子霖便知道,他给出的条件,已经打动了慕容卿。 “本王的要求,对于大王子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大王子知道,如今夙北陌发兵北上,想要攻打蛮夷,蛮夷国的乾渊世子与之接洽,相谈甚欢,双方眼看已经有退兵的意思,但我并不希望武彻在这个时候回朝,还希望大王子能施以援手,将此人拖住在北地多待些时候。本王想,若是蛮夷的小世子死在武彻的营帐之中,依着令尊对那位小世子的重视,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快结束。” 夙子霖才说完,慕容卿目光便立刻闪了闪。 好一个借刀杀人! 那边夙子霖很是满意慕容卿的反应,继续开口:“武彻不回来,朝中能用得上的武将寥寥无几,我会想法子将这些人支开,到时候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大王子亲手将夙北陌的人头交给我。不知道大王子对我所说的交易,可有兴趣?” 夙子霖蒙在黑布之下的嘴角弯了起来。 其实方才他说话的时候,看慕容卿的反应便知道,慕容卿定然会同意这一桩买卖,毕竟那么优厚的条件,连他自己听着都忍不住动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四章 结盟 只是半响的思考之后,慕容卿却对夙子霖摇了摇头。 “元清晚在本王手中,依着夙北陌对元清晚的看中,若是本王用元清晚同他做交易,你方才所说的那些,他定然会同意。本王为什么要放弃一个现成的夙北陌,而和你这个还不一定能登上皇位的人做交易?” 虽同夙北陌的交涉不多,但慕容卿也很清楚,夙北陌此人若当真那么好对付,夙子霖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境地了。 夙子霖允诺的东西对于慕容卿来说确实很好,但其中的不确定性太多,慕容卿并不想白费一番心思以后还什么都得不到。 那边夙子霖似乎没有想到慕容卿回拒绝,黑布之下的面容又重新严峻起来。 “夙北陌是天子,身上担负的是家国天下,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同你做这桩交易,而且,就算他同意,朝中那些臣子不会同意、边界之地的百姓不会同意,只怕,元清晚也不会同意吧?那个女人的性格你清楚,若当真将她逼到祸国妖妃的地步,她只怕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那样一位佳人,大王子应该舍不得她当真被逼到那等绝境。” 慕容卿为了一个元清晚宁愿放弃同他的合作关系,单凭这一点,夙子霖便很清楚,慕容卿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将元清晚交给夙北陌。 至于皇位...... “只要大王子愿意同本王结盟,愿意助本王一臂之力,这南浔的王位,还不是本王唾手可得的东西!难道大王子这般质疑自己的实力?” 慕容卿俯首沉思半响。 他自己的实力如何他清楚,自然不会质疑,也明白夙子霖这是用激将法,但仔细想想,夙子霖所说也不无道理,只要将夙北陌除去,对他自己来说百利无一害。 “既是如此,霖王,合作愉快。” 半响之后,从慕容卿口中听到这句话,夙子霖才算松了口气,这一趟没有白来! 他看着慕容卿,似乎看到了登基为皇、万民朝拜的景象,眼中的光芒更加闪亮些,但也只是一瞬。此时还得计划周全,同慕容卿达成同盟不过是第一步。 “咚咚咚......” 待夙子霖一行走后,慕容卿坐在房中沉思,有敲门声响起,待慕容卿应答之后,进来的正是这别苑的官家。 这管家同慕容卿刚到建城时看见的并非一人,此人办事沉稳,是慕容卿身边除了夜枭之外最信任之人,在建城的一切行程,都是由此人为慕容卿安排的。 “什么事?” 这管家风尘仆仆,似是才从外面回来一般。 “城外的队伍都打点好了,咱们府上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好,奴才来问问主子,可是明日一早便出发?” 回焰都的事情迫在眉睫,在慕容卿原计划中,不管元清晚的病好是没好,明日都是必须启程的,实在不行,将那个江湖大夫带上给元清晚虽是诊病便是了。 只是如今...... “先不走了,回焰都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去将夜枭传来,本王有事找他。” 夙子霖来这一趟,到底是改变了慕容卿的计划,如今既然有大动作,那他晚些回焰都,只怕会更好。 那管家虽疑惑,但并不多问,点了点头便躬身离去传夜枭进来。 在南浔国中,有繁华如京都、建城的地方,也有萧瑟如江州、燕城等地。 作为整个南浔最北边的城池,江州及燕城比邻蛮夷国,常年有暴乱发生,说这两个地方是鬼城都不为过,但凡有点能力离开的百姓,没有人愿意生活在这两个地方,因为看似寻常的一个夜晚,也许一睡下去便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城中留下的皆是老弱病残,每一代南浔的皇帝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无奈两个城池临近蛮夷,就算没有动乱发生,时常听着蛮夷边界传来的打斗声,百姓还是没办法安心生活。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却还是蛮夷一直觊觎想要夺走的东西,而到了夙北陌这一代,他只想要结束这种无休止的争斗。 南浔的护国大将军武彻如今带兵驻扎的地方,便是江州。 当初夙北陌下旨让武彻带兵前往江州的时候,一是为了威胁慕容卿,想要慕容卿将元清晚交出来,第二便是想要看看蛮夷的实力,若蛮夷国的将士还是如从前那般空有一身蛮力的话,他很乐意一举攻下蛮夷,扩大南浔的版图。 武彻带兵在江州驻扎下来,对外都是说失去治理江州同燕城的暴乱,但治理个暴露何须数万大军? 这些兵马北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所有人心中都心知肚明,那蛮夷王心中,自然也是明镜一般的。着急之下,急忙将如今最为看中的乾渊世子差来同武彻交涉,目的,自然是希望两国继续保持如今的状态,两相安好是最好不过的! 所幸这慕容云也没有让蛮夷百姓失望,不过半月的时间,便将喜讯传了回去,南浔国同意撤兵,远离边境地界。 不损失一兵一卒便能退去敌军,这胆识,非一般人可比。 而如今,这位以一己之力便退去敌军的乾渊世子,正受到南浔大军将领的款待,慕容云来此处已是不少时日,待今日的宴会结束,便是要回焰都去了的,武彻手下那些驻扎在江州城外的兵马,也会在七日之内退回江州。 此时的营地大帐中。 “世子,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武彻是个豪爽之人,既然同这乾渊世子定下盟约,两方便化敌为友,此时也没什么顾忌的,抬起眼前的酒杯便向着坐于一旁的慕容云举了举。 “将军折煞小王了。” 慕容云也举杯向着武彻举了举,而后便一饮而尽,更是让帐中众人打从心底里有些敬佩这位小世子。 这江城的酒最是醉人,武彻这等军中呆习惯了的武将,酒量好些是自然的,心中也想着让小世子随意喝一口便是,左右此处无旁人,也并不碍事。不想慕容云这般豪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依旧面不改色,武彻对他更是十分的欣赏。 “都说英雄出少年,如今见到小世子,本将军才明白这话说得着实不假!” 武彻治军严厉,甚少见他在军营大帐之中这般夸过谁的。 坐在武彻下首的,是武彻的独女,武栖月,此时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父亲对面的慕容云,双眸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器宇不凡、超然绝俗,武栖月想,这般优秀的男子,除了姑父之外,只怕没有人能与之比拟。 出生武将世家,又是武彻唯一的女儿、齐妃武殊唯一的侄女儿,武栖月本该是武家所有人的掌中珍宝,无奈这孩子长得柔美,性子却同男子一般的放荡不羁,小小的便跟着几个哥哥舞刀弄枪的,武彻也乐得她如此,武家的女子,同京城中旁的千金小姐自然不一样!便从小都是将她当做男儿来教养的,武栖月这些年来跟着父亲东征西战,立下不少奇功,丝毫不比她几个哥哥若,当真说起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放在她身上才最合适不过。 而如今这平日里娇艳如同太阳的女子,放下手边平日她可以吃下一整壶的烈酒,连同身旁众人说话都放低了些声音,难得露出些小女儿家的娇柔姿态。 为的,自然是父亲身边那位乾渊世子殿下。 这位世子殿下看起来温文尔雅,该也是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子,她学不来京都城中那些女子琴棋书画随意挑一样都能惊艳四座,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回忆每次进宫看姑姑时被姑姑逼着学的那些礼仪。 “坐姿需端正、两腿不可叉开......嗯......双手须得放在膝盖上......” “饮酒时,用左手的大袖挡住杯子......大袖?可是现在她这一身甲胄,哪里来的大袖?左手......嗯,以求雅观......” 武栖月自顾自的碎碎念着宫中姑姑教的礼仪,全然无视了两三个上前俩敬酒的副将。 “小姐、小姐?” 身边侍候的丫头琴儿终于看不下去了,悄悄上前两步唤了自家小姐两声,这才将武栖月的神思拉回来。 “啊?怎么了?” 武栖月双眼疑惑的看向自家丫头,还以为她有什么事。 琴儿疑惑:“小姐在背什么呢?方才赵副将和李将军过来同小姐吃酒,小姐都没回过神来呢。” “啊......没事,这两小子怕是喝多了......” 慕容云酒量那么好,她日后若是同慕容云喝酒,会不会喝不过慕容云? 琴儿还是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将军治军严厉,军中人不可饮酒,小姐都拉着赵副将和李将军偷偷溜出去喝酒,今日怎的滴酒不沾了?难道小姐身子不舒服? 这小丫头哪里能想到,她家小姐如今美色在前,哪里还在乎什么美酒不美酒的? 酒过三巡,那慕容云依旧端坐在席位上,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方才这帐中人去同他喝酒,他皆是来者不拒,想必如今也是有些醉意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五章 武栖月 武栖月踌躇了一整个晚上,此时才下定决心准备上前同那慕容云喝一杯,不想站在慕容云身后的侍卫一见有人又要过来敬自家世子酒,心中忧心主子,便急忙向着上座丝毫不见醉意的大将军武彻俯首。 “大将军,我家世子醉了,还请将军担待,末将先送世子回营!” 今夜这一场宴会,也算是给慕容云送行的,毕竟明日天一亮,慕容云便会启程回蛮夷,今夜也确实不能玩得太晚。 “将军客气了,既然世子醉了,便早些回营帐歇息,待下次再见,希望有机会能同世子一醉方休!” 武彻是个爽快的,当即便应了下来,差人给慕容云一行长着火把,将他们送回他们自己的营帐之中,这才折返回来。 武栖月满脸失落的看着慕容云走远,有些生气父亲为何不多留他些时候,但又暗自懊恼,自己怎的这般懦弱?竟同他一句话都未能说上! “若是慕容世子还能在此处多待几日就好了......” 武栖月喃喃,身边侍候的丫头只看见自家主子满脸的失落,却并未挺清楚主子说了什么,不敢多问,只得满脸疑惑的跟着主子回了营帐。 只是老话说得好,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日一早传来的高呼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也如武栖月所愿那般,慕容云当真得留下些时日。 前一夜还对酒当歌,不想才几个时辰,军营中三分之一的将士都昏迷不醒,有严重者还口吐白沫,军医检查过后的结果,是有人投毒。 “中了什么毒?严先生可有解救的法子?” 军医的营帐之中,武彻满脸凝重的看着满营帐陷入昏迷之中的将士。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将士,背井离乡来到此处,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的利刃中,却是被这样不堪入目的小人手段害得如此,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投毒之人! “这毒性发作时间极短,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是什么毒,也没办法对症下药,如今只能救急催吐,或许还能救回一些人的性命来。” 救回一些人的性命......也就是说这毒足以害人致死! 武彻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带着些沟壑的面颊之上满是严峻。 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若是在此处丢了命,他有什么脸回去见这些将士的家人亲友? “韩锋!派一队人过来帮着严先生救治中毒之人,再派未中毒之人将整个军营围起来,一旦发现有可疑之人,立刻抓来审问!” “是!” 那韩副将领命离去,快要出营帐,却又去而折返。 “将军,那乾渊世子一行?” 如今乾渊世子一行还住在他们军营之中,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投毒之人混在世子的队伍中一同离去...... 武彻沉吟片刻,便立刻对韩锋挥了挥手。 “事出突然,以免世子身边混入可疑之人威胁到世子安危,还是请世子在军中暂留几日吧!” 虽未明说,但武彻对这乾渊世子,可见并非十分的信任。 “是。” 韩锋领命离去,不消片刻,果然有乾渊世子那边的人过来,来人还是慕容云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萧统领,时辰还早,怎么不再休息会儿?” 主将大帐中,武彻坐于上座,手边放着的书卷正看到一半,见来人,便笑着打了声招呼,他这般不紧不慢的模样,似乎军中被人投毒一事并不严重。 “武将军。” 那萧统领也很是有礼的同武彻俯首见过礼才抬起头来。 “听说军中有人投毒,此事非同小可,世子心中念着诸位将士,所以差小将过来问问将军,可否需要帮助?” 慕容云倒是个明事理的,此时突然被武彻留在军营之中,不但没有生气闹事,反倒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难怪蛮夷王这般看重此人。 “世子一片好意本将心领了,如今还未查出将士中毒的原因,世子千金之躯,还是待在营帐中安全些。将士们有军医照料,世子不必担心,一旦查出毒源和投毒之人,保证了众人的安全,本将立刻差人护送世子回蛮夷,只是在那之前,还要委屈世子在军营之中多待两日了。” 慕容云如今差人过来问话,武彻不想去多想这慕容云是当真好心还是想要过来看热闹,他话说得明白,在将投毒之人查出来之前,是绝对不会放慕容云离开。 听了他的话,那萧统领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任何异色,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般回答一般。 “武将军客气了,世子说了,两国如今既为盟友,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世子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先行离去,蛮夷国中同世子同来之人,可借由武将军调遣,全力配合将军调查军营被投毒一事。” 萧统领这一席话,倒是叫武彻有些惊讶。 不想这小世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胆识,难不成将士中毒这一事,同乾渊世子当真没有半点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人绝对是不能先放走的。 待那萧统领离去之后,一个小小身影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头发之上还带着一层薄冰,将她那些细细的辫子打湿。 这般寒冷的天气,连大氅都不穿一件便跑出来,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就冻得受不了了,偏偏跑进大帐的女子面色通红,没有半点畏寒的模样,瞪着上座之人便开了口。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军中将士中了毒,却要将慕容世子留下?世子那般性情高洁之人,绝对不可能同此事有关!” 来人正是武彻的独女武栖月,平日里小打小闹的习惯了,武彻也由着她去,不想如今这般不管不顾的闯进来说了这一番话,当真是将武彻气得恨不得立刻将她送回京都去! “胡闹!本将同萧统领谈话,你如何能偷听!为父便是这般教导你的?韩锋呢?他不好好守在帐前,怎么由着你这般乱来?” 武彻声音很是大,可见是当真动了怒,武栖月却是半点不怕他。 “父亲叫韩锋做什么!叫他也没用,我进来这营帐谁还能拦我?父亲就是心虚,人家慕容世子都说了,全力配合父亲调查此事,可见人家是无辜的,父亲若是还念着同盟之情,就不该关押世子,速速将别人放了才是正经!” 武栖月同武彻说话向来没那么多心思,都是想什么便说什么,只是今日此事哪有她想得那么简单,若当真是慕容云一行投的毒,那这结盟一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好好好!无人能拦你了是吧,你当这是何处?由得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为父不过是请慕容世子在此处多留几日,协助为父查清歹人下毒一事,如恶化到你口中如何就变成监禁了?到底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武将军气得抬起手便想要打下去,但看着那张脸,到底是自家女儿,还是下不去手。 “韩锋!传我命令,派人连夜护送月儿回京都,越大越不知沉稳,就算上战场也是去送命的!” 其实韩锋一直守在门外,武栖月才闯进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被责罚,无奈面对武栖月,他向来都是纵容的,没想到这一次将军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此时闻言急忙俯首。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下毒之人,小姐不过是一时冲动,送小姐回京都一事还请将军三思!” 武栖月向来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就算是每年同将军回去京都待几个月,都日日的不自在,如今好不容易才跟着来了边关,若是又被送回去学那些恼人的礼仪,只怕对她来说是极大的折磨。 果然,一旁的武栖月一听武彻所言瞬间跳了起来,躲到韩锋身后便同自家爹爹叫得更热闹:“我不走!父亲不能赶我走!女儿是作为典仪跟着军队一路过来的,名字是通报给皇上看过的,若无召见,不得擅自回京!” 武栖月一连串的理由说出来,说得武彻都毫无反驳的余地。 当初皇上念在武栖月也随父立下过战功的份上,赐了她个六品的芝麻小官儿,想着女儿家日后都是要嫁人的,也不必诰封什么太高的官职。但这官职再小,那都是登记在册的,如今随军出征,若是没有皇上的召见,是不可私自回京的。 眼看着武将军被武栖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抬手便想要向着武栖月打过来的样子,韩锋急忙将武栖月往身后拦了拦。 “将军!大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此时擅自回京,只怕要被皇上怪罪,小姐年少不知事,日后多加管束便是,将军息怒!” 可见韩锋还是偏着武栖月的,此时这一番话说下来,武彻的气无处可发,也只得满脸怒气的转过眼去。 “将这个逆子送回大帐,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将她放出来!” 多事之秋,最危险的地方便是边关军营,如何能由着武栖月乱来?还是将她关禁闭才能叫人放心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下毒之人 “我不要!我不要被关起来!父亲!” 纵使武栖月再撒泼哭闹,武彻也没有半点心软的迹象。 知女莫若母,作为父亲,武彻如何能看不出武栖月的心思,而且武栖月也并未掩饰自己对慕容云的爱慕。 若这慕容云不过是个普通的王侯世子,那武彻自然不会干涉武栖月,甚至他很欣赏慕容云。但慕容云还是蛮夷的乾渊世子,蛮夷王身边的大红人,还有传言说日后蛮夷的天下都会归于乾渊世子所有,武家的女儿,从不屑入宫为妃,当初的武殊也是她自己执意而为之,但就是因为看到如今自家妹妹过得多么凄冷,才坚定了武彻绝对不将女儿嫁入皇家的心思。 武栖月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慕容云这样的皇室子弟。 这边武栖月不服气的声音隔着好远都还能听得到,距离主营帐不远的外臣营帐中,慕容云自然也听到那一声声叫唤,看着抬步走进来的萧统领便有些疑惑的开口。 “这军中怎么还有女子的声音?难不成是本王听错了?” 可是他的听觉向来灵敏,绝对不会听错的,那确实是妙龄女子的叫声。 见自家殿下问起这个,萧统领咳了咳。 “是武彻将军的女儿,是个自小便跟着武将军行军打仗的女娃娃,方才父女二人起了些争执,那位小将军便被武将军差人关在她自己的营帐之中去了,想必是心中不快,才这般叫嚷。” 萧统领说得简单,但心中却忍不住的感叹,这般性子刚烈又自小随父行军打仗的女将军,他还是头一回见,只是这泼辣起来,也当真无人能降住的。 慕容云对此事倒不是很关心,见不过是武彻的家事,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只神态随意的洗着手边茶盏。 反倒是萧让面色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犹豫是否说出口。 “萧统领,武将军方才在大帐之中为难你了?” 慕容云抬眼同他笑了笑,那笑容温润,加之帐中淡淡的茶香,倒是叫萧让的心静下来不少。 “没有,武将军待末将很是客气。” 萧让俯首,慕容云倒是也不急。 “那为何统领满脸的郁郁之色?” 此处无旁人,萧让是他亲近之人,有什么话,倒是可以直说,不必这般犹豫。 萧让显然也是明白自家世子的性子,面色虽还有些犹豫,但也试探般的开了口。 “世子对有人在军营投毒一事怎么看?” 这件事在萧让看来并不只是投毒那么简单,此事同他们毫无关系,但偏偏在他们即将离开南浔军营的时候发生,不得不叫人深思。 慕容云却依旧云淡风轻。 “军中出了歹人,毒害了军中将士,这样的事情虽不常见,但也并非第一次听说,能有什么看法?等着武将军查清楚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看着自家世子这般漠然的模样,萧让的心中更是有些不安。 “世子可曾想过,若这一次的事情,是武彻自导自演......” 萧让还未说完,便被慕容云一个眼刀打断,他瞬间俯首不敢再多言,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念叨。 若是这一切都是武彻自导自演,最后将罪行全部赖在世子身上,如今身在南浔军营中,他们该如何自保? 厉色只在慕容云面上出现一瞬,眨眼的功夫,他的神情恢复平静,似乎从未有过那般凌厉的目光一般。 “武将军并非这样的人。” 更何况,随他而来的大军便在蛮夷境内,随时都有可能攻出来,这样的情况下,武彻将自己的将士毒晕,那简直是自寻死路,武彻还没有那么愚蠢。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武彻的人品。 “末将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萧让对武彻并不存在太多的信任,准确的说,他对世子殿下亲自来南浔军队中洽谈联盟一事本就是不支持的。 “萧副将多虑了,来尝尝这茶,是昨儿武将军差人送来的,南浔特产,很是香醇。” 慕容云丝毫没有将萧让的话放在心上,只取了一只崭新的杯子,为萧让也泡了一盏茶。 半日的时间,虽说下毒之人还未查出来,但毒源却已经被军医顺藤摸瓜的找了出来,正是军营之中那口深井。 不管是厨房还是歇息的营帐,都不可能让那么多人同时中毒,而很巧的,中了毒的人全都在早上用过井水里的水,可见这下毒之人,是将毒下在了那口井中。 “将军,方圆几里地也再无旁的水源,如今唯一的井被人下了毒,是否要另寻驻扎之地?” 韩锋俯首。 那口井自然是用不成了的,为今之计,只有另寻营地驻扎,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武彻沉思半响,却是摇了摇头。 “若是实在找不到水源,便差人去江州城中取水过来,西面乃是山林,山中定有水源,差人去找一找,不管怎么说,暂时还不能换驻扎的营地。” 武彻锁眉。 比将士中毒还要更难解决的,是如今军中再无旁的水源。 但转移营地一事还有待商榷,不说中毒不能自理的将士太多,就算是无一人出事,转移营地也并非上上之选。 既然已经找出了毒源,中毒之人自然没有再继续增加,只是下毒之人还是要抓出来,以免再出现什么意外。 除了慕容云带来的那些人之外,别的都是登记在册的南浔将士,若不是出了内鬼,便是从外混进来了歹人。只是还不等武彻细查,便有侍卫将一行迹可疑之人抓到武彻的营帐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乃是乾渊世子的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等手下人禀报,帐外传来的叫声便让武彻皱起眉头。 “外面是什么人在吵闹?” 韩锋也在帐中,此时听到那叫唤声便立刻开口。主帅帐前,是谁敢这般喧嚣吵闹? 一旁才进了营帐的侍卫立刻俯首,面上满是愤然之色。 “回禀韩将军,属下方才值守之时见此人行迹有异,便想上前询问,不想属下才靠近,此人便满脸惊慌的想要逃走,属下怀疑此人同军中将士染毒一事有些关系,不敢耽误,将此人抓住以后便立刻绑了过来,还请将军审问处置!” 若当真是此人下的毒害了半数的将士,那定然是要死在这军营之中的。 “带进来!” 武彻神色也凝重起来,若是方才他没听错,那帐外之人所言的,是乾渊世子? 进来的果然不是这军中熟悉的面孔,甚至还带着些蛮夷人特有的样貌,一看便知是从蛮夷而来。 但武彻并非冲动之人,见那人被人蒙住了嘴角,稍一抬手,便立刻有人来将此人的嘴放开,顿时帐中又出现此人不服气的叫骂声。 “你们这些粗鲁之人!为何要将我抓来此处?我乃是乾渊世子的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能动我!” 此人叫骂声很是大,但声音再大,在他洗清自己之前,也是无用的。 “你是乾渊世子的人?你们的人都在营帐之中,为何你独自一人在外游走?见到我军将士,为何又要着急逃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武彻厉声开口,久经沙场的人身上那股子杀气,并非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方才还在咒骂大叫之人,此时声音已经不自觉的小了很多,但面上的不甘还是未全然消去。 “我、我自然是在帐中无事才出来看一看......” 如此牵强的理由。 “韩锋,去请乾渊世子过来一趟,或是萧统领也可,再将严军医请过来。” 武彻开口,却是不愿意再听那人多言。 先过来的自然是离主营帐近些的严军医,才进大帐的时候,严军医便立刻皱起眉头来,但还是忍着心中的疑惑给武彻行了礼。 “见过将军。” “严军医不必多礼。请严军医过来,还是为了将士们中毒一事。听严军医说,将士们中的毒很是厉害,若是下毒之人身上沾了一点,都会留下痕迹?” 武彻虽是同严军医说的话,目光却是看着被人压制着跪在地上之人。那人才听到武彻之言,身子便微微颤了颤,连脸色都不如先前那般正常。 “确实如将军所言,将军抓到了可疑之人?” 看着这个阵仗,严军医也大概猜出来被传来大帐的原因,转眼看着跪在一旁的陌生面孔。 “还请严军医看看,此人同将士中毒一事,可有关联。” 武彻不多废话,直接指着那人开了口。 严军医也没有犹豫,才向前走了两步,便立刻皱了眉头。 “味道果然是从此人身上发出来的......回禀将军,此人身上藏有毒药,此物味道奇特,稍懂医理的人都能闻出来。” 严军医的话算是定下了那跪地之人的罪名,此人面色惨白,再没方才的神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殿下分明说此物绝不可能叫人察觉,怎么会......” 他声音不大,帐中人也未能听清楚,正巧帐外侍卫禀报乾渊世子前来拜见将军,更是将他的声音遮了个严实。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七章 军法处置 “请世子进来。” 武彻神色不善的看着跪在地上之人。此人若只是心怀歹念投毒害人,那杀了便是了!但若此人当真是慕容云的手下,那这件事情,只怕没办法那么简单解决。 慕容云信步走进来,想必路上也是听说了主帅帐中发生的事情,侧眸看了跪地之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面上倒是没有半点的异样。 “武彻将军。” 慕容云微微点头算是同武彻见了礼,武彻倒是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并未对慕容云动怒,而是指着地上那人同他开了口:“世子殿下可识得此人?” 慕容云同武彻摇了摇头,但那地上的人却急忙匍匐上前,想要抓住慕容云的衣角,却被萧让持剑拦住。 “大胆!” 萧让的剑锋便放在那人的喉咙之上,帐中众人都微微皱起眉头来,不要说萧让在主帅帐中舞刀弄枪乃是大忌,就算事出有因、武彻不介意,但若是这地上之人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到时候唯一的线索断了,此事便查不下去了。 而萧让如今的动作,明显不合时宜,若是先前众人还愿意相信慕容云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此时看着萧让的动作,便不得不叫人怀疑了。 “萧让,回来。” 慕容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神情已经变得冷峻。 他自然知道萧让的心思,萧让只是担心此人伤到他而已,哪里会想那么多。 叫萧让走开,但剑还在手中,那跪地之人也不敢再继续上前了,稍有不慎丢的便是自己的性命。他如何敢胡来? “殿下!殿下您救救小的,小的不过是出营帐走动了两步,便被糊里糊涂的抓到此处来,非得给小的安上投毒的罪名!小的就算有几十条命也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啊!小的身份不高,但也是随殿下您一路过来的,如今被人这般陷害,小的死了无妨,但他们存的却是陷害殿下的心思啊!” 那人又开始嚎叫,看到慕容云似乎就像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一般。 “你这逆贼!军医都从你身上查出毒药的气味,如何是诬赖你?” 韩锋也是气得不轻,他实在没想到此人这般的无赖,军医的话如何会有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您救救小的啊!” 求救的声音不断在帐中响起,此事如今其实已经有了结果,下毒之人,只怕当真是慕容云。 “世子好手段,我们之间的盟约,从此时开始废除,两日之内世子殿下若不能给老夫一个解释,那老夫只能以军法处置世子殿下及随行之人。” 慕容云被武彻囚禁之事不过两日便被人快马加鞭送到焰都城去,本是高兴于不用打仗的蛮夷王顿时被这个变故吓得呆在原地,待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生了好大的气。 蛮夷的世子,如何能受南浔的军法处置?这武彻明摆着是在打他的脸! “传朕的旨意,兵法南地!务必救出云儿!让那南浔的小儿也尝一尝我蛮夷铁骑的厉害!” 蛮夷国之所以能长久保护领土不被侵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蛮夷铁骑的战斗力都在诸国之上,只是蛮夷人生性冲动,国土又少,兵马过多的话粮草难以供应,这才只能做到自保而无力掠夺。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被囚禁的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偏是乾渊世子慕容云,这一仗,必然是要打起来了的。 散朝之后,屏退左右之人,慕容庸独自一人向着南宫行去,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穿过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终于走到那一座早已被尘封起来的宫殿时,浑身的戾气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悲戚和怀念。 推开那道尘封的殿门,宫中守着的老太监似乎没有想到多年不曾有人涉足的地方会有人前来,心头一跳便要上前阻拦,但在看到那一身明黄朝服的时候,心中一紧,又急忙屈膝跪下行礼。 只是那老太监请安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慕容庸抬手对他挥了挥,这老太监不敢再出声,提着一颗心恭敬退下。 慕容庸缓缓走近内室,这内室似乎日日有人打扫,依旧是数年前的模样,似乎他一转身,便能看见轻纱薄幔之后身姿窈窕的女子同他嫣然轻笑。 穿过屏风,一幅保存完好的丹青挂在那处,丹青中的女子眉目倾城,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人心,可见那画师描绘这幅丹青时,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抬手抚上画中人的容颜,慕容庸还记得当年画上的熹妃对他粲然一笑的模样,还记得他提笔作画那日这辰宫之中繁花盛开的盛景。 “敏敏,若是这一次云儿有去无回,你可会怪我?” 慕容庸这半生都是在对熹妃的愧疚中度过的,在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好好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比慕容庸更高兴。他想要那孩子功成名就,他便能顺理成章的将皇位给他,但如今,却是他亲手将那孩子置于如此险境。 若慕容云当真死在江城之外的荒野上,那百年之后,他亦是无脸去见慕容云的生母傅敏了。 如今的蛮夷,虽说还是慕容庸当政,但慕容庸手上的兵权并无多少。整个朝廷也分作两派,其一自然是跟着大王子慕容卿的,在他们看来,立储君当立长,且除去慕容卿之外,另外的几位王子,要么平庸无能,要么尚且年幼,慕容卿才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其二自然是追随乾渊世子慕容云的。 且不说乾渊王数年征战四方留下了不少门客后生能扶持乾渊世子,就算不念旧事,单凭如今乾渊世子的品行作风和立下的大功,同慕容卿比起来都是有过之无不及的,贤者为君,更何况,慕容云也是慕容家的血脉,皇室宗祠,自然有承袭皇位的资格。 如今慕容云前往边关同南浔商议结盟一事,手中的兵力带去了半数,留在焰都慕容庸手中的不过两万人马,若只派这些人马前去支援,只怕是不够的。 “你说父皇从母后那里拿了本王的兵符?” 建城别苑之中,慕容卿站在廊前,今日去白府看望元清晚,元清晚身上的红斑褪去了大半,就算不戴面纱,也很难看出红斑的印记,可见元清晚的病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就算赶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这个时候,他倒是不急着回焰都了,还不如等元清晚的病好了,再慢慢启程不迟。 夜枭闻言俯首。 “不仅如此,连同蒙将军手中的两万兵马也被圣上尽数派往边关,圣上下令,不管如何,定然要将乾渊世子救出来。” 夜枭说完,慕容卿方才还平静无波的面容突然生出一股子戾气来。 父皇会去同母后要兵符一事他丝毫不奇怪,从夙子霖来的那一夜慕容卿便预料到此事,左右兵符留在母后那处,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但叫慕容卿没有想到的是,蒙奇手中那两万兵马算是常驻焰都的都城守卫军,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能全力保护焰都城,连这两万兵马都被遣去救慕容云,可见在父皇心中,慕容云的分量已经超出他的预计了。 “若是此时有人举兵造反攻入焰都,父皇可会后悔,为了那个早就该死的慕容云做了这般错误的决定!” 不过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有的人该死,便是谁都救不了的。 “传本王密信给夜阑,焰都城无守卫,父皇安危要紧,不急着赶路,确定焰都无事之后,再行前往边关支援。至于父皇那边,便不必禀报上去了,父皇年老,还是让他少担心些为好。” 夜枭愣了愣,继而立刻明白了慕容云的意思,俯首传密信去了。 夜阑同夜枭一样,是慕容卿身边最得力的副将,不同的是夜枭作为慕容卿的智囊,大多时候都跟在慕容卿身边出谋划策,而夜阑,则是在慕容卿不在的时候替慕容卿练兵带兵之人。夜阑手边的五万大军,个个都是英勇之士,若是他们前往边关,南浔的兵马再多,只怕也要有所忌惮。 但如今慕容卿下了这样一个密令回去,夜阑不带兵支援,仅有蒙奇所带的两万兵马,边关的慕容云,只怕必死无疑了。 冬日寒风吹拂、大雪肆虐,院里的池子都结了冰,彼时慕容卿坐在池边的小亭中,身上穿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加上他那英气的眉眼、身上那股子旁人比不了的气势,当真是极为富贵之族才能养出这样的骄子。 那池子中间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个极小的眼儿出来,慕容卿坐在躺椅上,手中拿着几个小石子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向那小眼儿中扔石子顽,倒是扔得极准,各个都落进了水里。 “你说,若是本王此时举兵攻入焰都,父皇可有反抗的余地?” 似是随意的话语,却叫夜枭心头一跳,急忙对着眼前之人俯首开口。 “殿下万万不可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八章 魏青 夜枭这般着急的模样引得慕容卿一阵轻笑,许久未曾这般开心过了。 “为何不可?父皇宁愿放弃自身的安危、放弃焰都的百姓,也要去救慕容云,可见这心也不在天下江山上了,本王是人人口中的贤德之才,代替父皇守护蛮夷,如何是大逆不道?” 慕容云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若当真做出来,便是动辄江山社稷的大事。 “殿下贤德世人皆知,只是这储君之位本就是殿下的,如今皇上不过是念着旧情对那慕容云多关心些,待日后皇上醒悟过来,自然会看清楚殿下的好,殿下此时该冷静,万不可为这般小事儿而做下后悔一生的事!” 慕容卿身后有朝中半数官员的拥戴,有皇后娘娘母族的支持,蛮夷的天下终归还是要交到慕容卿手中的,如今不过是多了些障碍罢了,但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若是慕容卿冲动之下举兵攻入皇宫夺下皇位,就算成功了,这皇位也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一生都无法洗去篡权夺位的罪名,到底犯不着冒这样的险。 慕容卿抬眼看了满脸紧张的夜枭一眼,面上的笑意倒是更多了些。 “不必这般紧张,本王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夜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手中的石子儿扔完,慕容卿静了下来,看着池中唯一一点涟漪慢慢在风雪之中重新凝固成冰,将整个池水冻结在冰层下面。 “军队一切如常。” 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夜阑一般不会派人传信过来。 “恩,无事便好。告诉夜阑,待蒙奇的军队到了边关,他便可带人慢慢启程了。” 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得紧急,不管慕容云能不能活到蒙奇去到边关,在南浔的军营之中,慕容云都是要受些折磨的,到时候,战争必然要打起来。 等蒙奇带着大军同那武彻打个两败俱伤,他的人再赶到,于他是最好不过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个道理,可还是当初父皇亲自交给他的。 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慕容卿突然又有些想念元清晚。不知道那白府可有给元清晚的卧房备足炭火,建城的冬日这般寒冷,她只怕会不习惯。 “晚些时候差人送些上好的炭火去白府给清清,建城的冬日比旁的地方都要冷上不少,她的病还未好,莫要再受寒了。” 想想又觉得若是只有炭火,只怕也是不够的,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开了口。 “将随行带着的那些狐裘挑些好的差人送过去,就算是夜里搭在身上也是暖和的。” 其实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是他送给元清晚的,只是除了平日穿的几件衣裙之外,旁的东西元清晚看都不看一眼,丝毫不愿接受他对她的好。 “是。” 夜枭俯首应下。 其实他想说,清夫人看起来虽是什么都不在意,但从不会委屈了自己,而且白府中有那么多自己人在夫人身边侍候,定然不会委屈了夫人,殿下不必担心这些。 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些奴仆对夫人的尽责,如何能比得上殿下的关心? “清清不愿我们随意去白府探望,便不去惹她不开心了,眼看着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待再过两日,便将她接回来府里住着吧,她的院子平日里可有人收拾?” 心中越是惦念元清晚,慕容卿便越想见到元清晚。那白府他不喜涉足,元清晚也怪他一去便大动干戈的打扰到旁的病人,如今元清晚的病既然有了起色,便不必再在旁人府上叨扰,回来府里住才是最好不过的。 “夫人院中的丫头并未全部跟去白府,还留了些在院子里,日日都打扫着,同夫人离开时无二。” “差人加些冬日常用的东西,莫要叫清清回来了还不如在外间过得舒心。” 口中念着的是元清晚,慕容卿心中却是突然闪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白云捱。 此人,当真越来越让他好奇了。 南州突然生了暴乱一事,是夙北陌未曾预料到的。 南州之地,正如其名,坐落在南浔国的南面,可是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虽离着京都远了些,但也是分外繁华的一处城池。 这南州城在太上皇的时候便被天家赐给了当时被唤作翊王的皇室王子做封地,现如今翊王早已归天,翊王一支繁盛也不如从前,但掌管此处的,是承袭了翊王爵位的翊王后代,许多年来将南州管理得很是安稳,每年都向着天家进岁贡,故而夙北陌承袭皇位之后,也并未将此地从翊王后世族人手中将爵位和封地收回来。 一向平静的南州突然起了暴乱,这件事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轰动,一传十十传百的,京都城中的百姓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百姓之言大都不可全信,南州突生暴乱的原因,从魏青踏足京都城开始,便已经听到了三四个不同的说法,虽还是未弄清楚其中到底生了些什么乱子,但皇上突然将他急招回来的原因,他倒是猜到了。 “末将给皇上请安!” 书房内,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魏青跪在御案前,身上的一身铠甲闪着银色的光芒。 “魏将军不必多礼。赐座。” 夙北陌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看着奔波了一夜赶回来却依旧神采奕奕的魏青,批了一整夜奏折的疲倦顿时都去了不少。 魏青是个随意的性子,在夙北陌还是皇子之时便同夙北陌一起在太学读书学习,二人之间是君臣亦是挚友,行礼也不过是遵着宫中的规法罢了。 魏青比夙北陌虚长了几岁,性子却不如夙北陌沉稳,从前在太学的时候,没少因为性子顽劣被太傅教训,但一旦论起战事,那是连太傅都说不过魏青的,连太傅都忍不住感叹过好几次,魏青此人,虽是出生书香世家,但却是个天生的将才,若是再历练几年,朝中只怕难有武将的成就能与之相比。 离了太学之后,魏青不顾家中人反对,毅然决然的放弃秋试,不过半年的时间,又拿了个武状元的头衔回了魏家,魏大人是又惊又喜,虽担心刀剑无眼,这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却也不再拦着他从军,仍由他去军中挣功名去。 如今的魏青就在京城之外的东南营中练兵,已有了少将军的军衔,却从未带兵上过战场,不少人只说这头衔全是因着同皇上的关系才得来的,他心中自然不服,上折子说了几次想要带兵前往边关驻守城池,都被夙北陌驳了回去。这一次才收到夙北陌的召见,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不要说是去平暴乱了,就算是让他去剿匪,也比日日呆在军营之中纸上谈兵的好! “朕这一次召你回来,原因想必你也听说了,南州突生暴乱,朕有心让你带兵前去平定。如今翊王一族被歹人挟持,我们的人已经去打探城内情况,还未回来,但情况不容乐观,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夙北陌说着,将手边几个折子直接递给魏青。 “这都是南州那边几个知府联名递上来的,若非南州到此处有朕的亲信之人,这些联名折子,怎么也递不到朕的手中。” 折子里面说的自然大都是民声,只求皇上能派人前去平定暴乱,结束百姓水生火热的生活。 魏青一字字看过来,看到最后忍不住一拳打在椅子上。 “这些暴徒!” 强抢民女、入室强夺......一桩桩一件件,所谓的民不聊生也不过如此! 其实夙北陌看到这些折子的时候,心中的怒气丝毫不亚于如今的魏青。暴乱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定然是有了苗头而后日渐壮大的,想必这些折子该不是第一次送上京,但送到他手中的却只有这几份,看来朝中也是出了内贼。 “皇上打算让我带多少兵马前去平乱?” 魏青看向夙北陌。 能将翊王一族都控制起来的势力,定然不会小。只是如今武彻将军先后带领了八万兵马北上,各地驻守的兵马六万,西部边关镇守的四万,留在京都东北营的兵马也不过三万,若是此时再分一部分去平定南州叛乱,那京都城便无人守卫了。 “两万。” 夙北陌开口,魏青连一秒都未犹豫便立刻摇头。 “你未免太看轻我了,平定一个小小的叛乱,我何需带两万兵马前去?我手下的五千将士同我前去足矣。” 魏青对于夙北陌的决定很是不解,京都城的常备守卫军绝对不能少于两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能给他带着前去南州平乱的人,最多一万,那都还是多的,夙北陌怎么能脱口就说两万? 夙北陌却并未急着同他争论,只又开口问他:“南州向来平静,如今突然升起暴乱,还能控制朝中人员为之隐瞒,你觉得,这些事情看起来像是谁的手笔?” 夙北陌说完,魏青顿时陷入沉寂,半响才缓缓开口。 “夙子霖。”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章 伯爵府往事 “夙北陌去秋山的原因可有探听出来?” 夙子霖言语之中满是疑惑。 如今内忧外患,夙北陌不好好的躲在他的京都城里,为何要突然前往秋山?若是夙北陌当真离开京都城,那对于他的计划来说,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夙子霖生性多疑,这一回自然也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宫中传出的消息,皇后在秋山染了风寒,故而夙北陌才急着赶往秋山,为百姓祈福,顺便将皇后接回皇宫。” 如今夙子霖虽四处逃避夙北陌的抓捕,但从前也是京都城中身份贵重的霖王,自小在那四方城里长大的,大的势力被夙北陌除去,但一些不起眼的小势力却依旧握在他手中,自然也不会缺少一个宫中为他探听夙北陌行踪的眼线。 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该是不会有错的,但是怎么可能? 夙子霖一双丹凤眼本是生的极好看,但此时微微眯起,加之带上一抹算计,倒真真像那林子里的狐狸眼睛一般叫人看着都不舒服。 “皇后?元清晚?” 他疑惑开口,看到属下肯定的目光后,心绪千转百回,更是觉得夙北陌这一趟秋山之行有猫腻。 元清晚被慕容卿抓走一事,夙北陌分明是知道的!只是夙北陌有心掩饰此事,还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装成皇后的样子、当着百姓的面、带着侍婢侍从数百人从京都城的城门里光明正大的前往秋山,打破了他派人泄露出去的皇后被劫的消息。 如今夙北陌暗中四处寻找元清晚的消息,分明是还不知道元清晚的下落,前往秋山接皇后?接的到底是皇后,还是谁? “先下去吧,计划先缓一缓。” 夙子霖抬手让那黑衣人退下,自己站在原处俯首思索。 心中的疑惑越大,他对夙北陌的防备便越深。不知道夙北陌前往秋山真实原因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白色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落在早已积了不少白雪的院子里,院中的洒扫童子似乎是偷了懒,偶有树叶落下,因着寒冷的缘故,也未能及时扫去,被冷风吹得尽数聚在廊下,满目的白雪里面多了些许黄叶,看起来便是有些纷乱了。 “月儿起身了?” 洒扫这院子的活儿本该是川谷、白术几个负责的,只是每日月儿一起来,他们便喜欢去找月儿玩耍,哪里还管这扫院子的事儿?都是性子活络的孩子,玩心大些也正常。所幸这两日天冷,月儿赖床起得晚些,不然只怕连后院的草药,这几个小子都不愿意看管照顾了。 “先前还说将这丫头留下跟着我学学医术,如今看来,这几个小子如此闹腾,日日追着那小丫头玩乐,只怕她就算愿意留下,也不能静心学医。” 白云捱手中拿着扫帚,将那些叶子扫到树根下,整个院子看起来好歹没那么凌乱,这才放下手中扫帚走到亭中同元清晚坐下喝茶。 “你这泡茶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差。” 一口温茶下肚,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但白云捱嘴上还是不饶人,气得元清晚一把将泡好的茶会全都拿到手边来,半口不给白云捱喝,白云捱挑眉一笑,这女人同当初在草庐学医时还是半点没变。 “我家月儿天生惹人怜爱,你院里那几个小子倒是同你一般的胡闹不堪,好歹如今也是个悬壶济世的神医了,也不管管他们。” 元清晚扯了扯身上的大氅,纵使身上穿了棉衣又加上大氅,还是感觉冷风呼啸着往衣服里吹,冷得叫人只想将那火炉子抱到身边放着才好。 “天性纯真,何必过多束缚。” 白云捱淡言。 川谷那几个小子,同白云捱的相遇着实狗血了些,不是路上看着快冻死了捡回来的,便是谁家养不下去带出来发卖,日日被那些人贩子不是打就是骂的,白云捱看不下去,便买了回来。 可见这两年这几个小子在这白府过得着实不错,除了川朴话少些,川谷同白术都是性子活泼的,时时有说不完的话,川朴虽是安静了些,但在账目一事上,眼中也揉不得半点沙子,哪里像是从前过惯了苦日子的孩子。 “你待他们这般好,为何不将他们收入们中做个弟子?” 白云捱这一身的医术,如今只怕比她这个百里越的亲传弟子还高些,若是能得白云捱真传,这几个小子日后谋生不成问题。 不想白云捱却笑了笑。 “我孤身一人,不过是开了这个小小的医馆罢了,无门无派,何必耽误他们,就连你那小丫头,都是合了我眼缘,又是个女子,不必靠此谋生,我才有意收她为徒。” 在此处学了些皮毛,日后能保证自个儿温饱便是了,若是遇上名医大派,投师拜了去,出来也算是一方名门,同他府里出去自是不同的。至于月儿,若当真成了他白云捱的徒弟,日后谁还敢欺负了去? 元清晚本只是好奇一问,倒是没想到白云捱对此事还是不能释怀。 “当初若是你不离开,坚持些时日,或许便能打动师父,让师父收你为徒。” 百里越的名声在那处,若成了他门下弟子,谁还敢说白云捱是个无名无派的散医游士? 白云捱却笑了笑,双眸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从前说起往事时那般的难忍悲痛。 “若是我留下来,便是害了她了。” 这个她,说的是谁,元清晚很是清楚。 苏轻羽,那个让白云捱一直不能忘记的女子。 苏轻羽一个伯爵府的嫡小姐,如何会同当时不过是个江湖侠客的白云捱遇上?其中的缘由,不过也是高门后院中那些勾心斗角弄出来的笑话事儿:苏轻羽被伯爵府上宠妾的女儿设计,那般身子虚弱的人儿,被独自丢在深山老林中,若不是遇上伤好了进山打野味吃的白云捱,只怕那时候的苏轻羽,便要成为山中野兽们的野味了。 当年白云捱将苏轻羽救了回去,百里越亲自为之诊治,才将这姑娘从阎王殿里拉出来,见惯了江湖侠女的豪爽,白云捱哪里见过女子温润如水的话语和嫣然的笑意?一见钟情也不过是如此了。 只是伯爵府并非一般人可高攀的,将苏轻羽送回府后,若不是仗着那一身的医术能为苏轻羽治病,白云捱只怕连苏府的门都进不去。而后数年相伴,白云捱再未回百里草庐,苏轻羽的病也越来越见起色。 对于这个结果,伯爵府中众人自然都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苏轻羽作为嫡小姐,身份尊贵那自是不必说的,旁的庶子庶女再得宠,同她的身份都是比不了的。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年前你留下一封信给我便一走了之,我那时也不敢多问你,羽儿的病分明好了,为何突然就走了?人人都说是给羽儿诊病的大夫不中用,但你能力如何,我是清楚的,羽儿的病,全是你一手治好,为何会传出那样的传闻来?” 两年前发生了许多事,多到让她无暇顾及京中一个伯爵府上的事情,多到让她顾及不了这个可以算是她师弟的人的生活。 两年来元清晚不敢多问,她也害怕,若是当初的事情她能帮得上一星半点、若是当初她多关心一下白云捱,事情的解决便会改变,那她如今定然会后悔。 闻言白云捱眼中终于出现一丝裂纹,半响才闷闷的开了口。 “不中用......这个词用得倒是很恰当。确实是我不中用,若我医术再高明些,羽儿便不会死,若是我当初勇敢些,直接将她带走,或许,她如今还能好好活着。” 时隔两年,元清晚才从白云捱口中听到当年伯爵府中发生的事情。 苏轻羽确实是病死的,却不是因为那打小儿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而是被她那父亲气出来的病。 当年的苏轻羽,在白云捱的医治下,身上的病已好了十之八九,除了身子虚些,同旁的女子并无什么不同了。但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从未想过要在苏轻羽亲事上做文章的苏大人,突然开始念叨起苏轻羽的婚事来。 苏大人看中的,是尚书府家的二公子,花街柳巷的常客,却是个文武全才之人,在此人一身的荣耀之下,身上那点花心的习惯,便被苏大人忽略了。而苏轻羽自己,喜欢的是在身边伴了她数年的白云捱。 后来的事情很容易猜,身份高贵的小姐,是不可能嫁给一个江湖人,散医游士四个字,便是当年伯爵府苏大人对白云捱的全部评价,苏大人还是同尚书府订了亲,还将白云捱关押了起来。 其实那些个侍卫,哪里能管得住白云捱?白云捱只是不想离开苏府、离开苏轻羽罢了。 但就在白云捱犹豫是否要带着苏轻羽强杀出去的时候,便传来苏轻羽病重的消息,纵使他费尽全身心力,也未能将苏轻羽救回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一章 苏轻羽之死 说苏轻羽是被苏家人逼死的也不为过,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苏家人百般折腾? 苏轻羽最后还是死在了苏府里,苏大人有意将白云捱灭口,但整个苏府,除了苏轻羽之外,谁又能留得住他呢? 最后白云捱能为苏轻羽做的,不过是代替她继续看看这世间的百般繁华罢了,也算是圆了苏轻羽想要游历四海的夙愿。 “当年你为何不写信给我?父亲有意收你为义子,有元府做后盾,你同轻羽之间,也不必过得这般艰难。” 元清晚皱眉。 那伯爵府的人自恃清高,眼中从放不下江湖人,其实白云捱不必说清楚元清晚都能猜到,一旦苏轻羽的病好起来,苏大人绝对不会让她自由选择喜欢的人。 只是依着白云捱一身才学,若是想挣一身功名,京都城中那些个贵公子,能比得上他的是怕数不出来几个,元清晚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愿在旁的事情上费心思,只想好好在苏轻羽身边照顾她的身子罢了。 白云捱却是笑了起来,唇角的一抹苦涩怎么都掩饰不去。 “羽儿不愿嫁我。” 身份、家财,那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女儿家的心思,苏轻羽不愿嫁给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没有什么区别。 “为何!?” 元清晚大惊:“当年轻羽对你的珍重我们有目共睹!怎么可能不愿嫁给你?” 若不是知道苏轻羽对白云捱也有意,元清晚、包括向来面上看起来不待见白云捱的百里越,都不会由着他去那苏府看人眼色! 白云捱仰头看着天空,整片天空都是白茫茫的,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将被白雪覆盖了的建城映照出来。 “心思细腻不过羽儿,如今想来,她那时候该就想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事,她不愿嫁我,自是不愿拖累于我。” 苏家权势不小,苏轻羽还是担心走后白云捱被苏大人为难。 元清晚听着,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平日里虽想得多些,但在感情一事上,自小养成的性子便是喜欢了就在一起,哪里会想那么多,但苏轻羽不一样,那样一出生便带着病的女子,在深宅后院中活下来都不易,如何能这般肆意同喜欢的人在一处。 “不过情深缘浅罢了。” 似是自嘲,又似是妥协,但白云捱这般模样,也只有在提起苏轻羽的时候才会叫人看见。 “轻羽如今在的地方,没有人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满心算计的想要陷害她,更没有人能阻止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伴着你。你周围的一切她都能看见,亦能看见你爱她有多深,现在的她,比从前过得快乐,她只是换了一种陪伴你的方式而已。” 苏轻羽一直都在。 在白云捱的心里、眼里、脑海之中,从未离开过一刻。 白云捱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明白元清晚所言,又似乎是懂她话中的深意。他就坐在那处,愣愣的看着手中依旧温热的茶水,连元清晚离开,都未曾察觉。 短短数日,先前让夙子霖一直疑惑的事情便得到了解疑。 元清晚递到京都城里的信件,原始被夙北陌好好放在御书房中,但不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潜入御书房将那信件偷了出来,辗转之后,信件最近落到了夙子霖的手中。 看着信中元清晚对夙北陌的句句深情,夙子霖的脸上满是阴霾。 待他将这天下夺到手,夙北陌算什么?蛮夷的慕容卿又算什么?最后元清晚连同这天下,都会是他手心里的东西! “殿下,下一步该如何?是否立刻执行计划?” 前来递消息的依旧是个满身黑衣之人,声音之中不带着半点的温度,似乎只是个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木头人一般。 夙子霖掩去眼中的不快,又将那信件细细看了一遍,一抬手,素白的信纸连同元清晚工整的字迹皆湮灭于火舌之中。 “夙北陌去秋山果然只是骗朝中那些老不死的幌子,建城......当真是会挑地方。” 在夙子霖眼中,这一封信,完全就是元清晚给夙北陌发的求救信,夙北陌也当真是个被情爱冲昏头脑之人,天下都快没了,还敢前来建城救人。 “传令下去,让九龄带人直接秘密前往京都,建城不必留人。” 夙子霖沉声开口。 建城算是他的大本营,所有的兵马都在此处,只听他一人之命,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夙北陌的计划,他自然也要有所行动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开口提醒:“殿下安危最为重要,还是留些人在身边为好。” 单单几个暗卫,若是突然生了什么麻烦,只怕难以护夙子霖周全。 只是夙子霖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同他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我们只用管好京都城同南州的事情便是,至于建城,夙北陌要来,想要他性命的人多得是,何须本王亲自动手,我们只作壁上观便是。” 既然同慕容卿已经达成同盟,杀了夙北陌一事,自然也是交到慕容卿手上了,京都城的部署,才是夙子霖最为关心的事情。 在这建城,他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罢了。 夙子霖将消息传给慕容卿的时候,找的自然也是夜里。夜枭作为慕容卿的心腹,这些事情也知道得清楚,夙子霖传给慕容卿些什么消息,慕容卿也并不瞒着他。 “夜枭,立刻派人去白府,将白云捱给我绑来!若是有人阻拦或是反抗,就地处决!” 想来慕容卿当真是气急了。 毕竟白云捱此人是他亲自绑到府上去给元清晚医治顽疾的,算是他送到元清晚身边的人,如今竟然帮着元清晚给夙北陌递信,要他如何不气? 只是夜枭却没有像往日一般领命离去,反倒是俯首思索起来。 虽然知道白云捱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奇怪,但连夜枭都未能想到,此人竟然敢冒着丢掉整个白府众人性命的危险,也要帮元清晚将信送到夙北陌手中去!也难怪慕容卿气成这样,若是不做些什么,这白云捱只怕还当真觉得日日将白府围得水泄不通的那些侍卫是毫无用处的! 如今白云捱既已威胁到他们的计划,在慕容卿看来,自然是除去最好。 只是,夜枭紧了紧手中的密信,半响递到慕容卿手边。 “这是下面的人方才送来的,殿下还是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不迟。” 事情,只怕没有他们想得这般简单。 慕容卿将密信接过,越看下去越是眉头深锁,到最后,眼中是满是惊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对于白云捱的身份,慕容卿从未放弃过追查,之前一直查不出来,现如今将这密信拿在手中,慕容卿才明白过来为何白云捱不顾性命之危都要帮元清晚。 本就是同门所出,同门姐弟之间的情谊,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只怕并非是巧合,从夫人病重,到整个城中的大夫都治不了这病......只怕夫人早就知道白云捱此人在建城之中,算准了只有此人能治这病,只怕就连这病也是......” 只怕就连这病也不是真的。 元清晚自己就是大夫,想要在病情之上做些手脚,他们这等外行之人是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只是夜枭还未说完,便被慕容卿开口厉声打断。 “住口!清清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慕容卿没有忘记当时在别苑之中元清晚病得气若游丝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元清晚,就算是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病得不轻,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夜枭说的话在他这里向来很得信任,但惟独今日之事,他怎么都不信元清晚为了离开他,不惜用性命做赌! “是属下多言了。” 心下叹了口气,夜枭没有再多说。 如今再说这些事,确实没有什么必要了。事情都已发生,夜枭查清楚这些事情,不过是想要慕容卿提防元清晚一些,只是依着自家主子对元清晚的那份心思,就算相信了这些事情都是元清晚自导自演的,也绝对不会放弃对元清晚的执念,既然最后都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去纠结前事?如今该思量的,是白云捱、还有即将从京都而来的夙北陌的事。 “白云捱的事,还请殿下三思。” 夜枭俯首。在他看来,虽说白云捱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但也只是个江湖人,而且从不同权贵相交,背后几乎没有什么势力,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控制起来,便是不值一提的,倒是没有必要将人杀了。 只是慕容卿却不能容下任何同他作对之人。 “有什么好思量的!你何时这般胆小了?不过一个郎中罢了,难不成本王连一个郎中的命都取不得?也不必将人绑来,明日便去白府将清清接回来,你们留下善后,明天午夜之前,本王一定要看到此人的项上人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二章 亲人 在慕容卿眼中,一个小小的白云捱,随手便除去的人而已,根本不必多想。 夜枭看着自家殿下,心下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么多年,不管是历经沙场还是官场沉浮,殿下冲动的性子还是改不掉,同皇后娘娘当真是一模一样的。 “殿下,此人不止是个大夫,还是清夫人的同门师弟,是清夫人极为放在心上的人。” 担心慕容卿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夜枭最后一句话说得已是很清楚透彻。 伤了白云捱没什么关系,但若是殿下再次伤了清夫人的心,那清夫人对殿下,只怕当真永远都不会原谅了。 “你是说......灵酒......” 这个从前慕容卿从未放在心里的名字,却在元清晚一次次怨恨的眼眸之中让他记住的名字。那也是元清晚放在心上的人,到如今他还会想,若是当初不错手杀了那个灵陵国的国师,元清晚对他只怕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的冷漠。 如今的白云捱,同当初的灵酒一般,都是元清晚视为亲人一般的存在。 “罢了,此时暂时先放一边,左右一个白云捱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不止白云捱,就算是夙北陌,来了这建城,也是有命来,无命走。 面对慕容卿的松口,夜枭明摆着是松了一口气。 “那夙北陌即将来建城之事,殿下如何打算?” 夜枭心中自然是有些计划的,只是事关重大,如今又是在南浔的地界上,身边没有多少兵马,若是想要有些什么大的动作,只怕还要好好思量计划一番才是。 “依你看,可有法子将夙北陌引到蛮夷去?” 慕容卿所想同夜枭一样,在南浔的地界上,到底是不如在自己的领土上动手方便。 只是...... “此事只怕有难度。夙北陌敢前来建城,定然是做了一定准备的,我们手中只有清夫人做筹码,夙北陌绝对不会因此便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将他引到蛮夷,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性。但建城不比京都守卫森严,加之夙子霖那边传来的消息看,夙北陌手边并没有什么兵力,若是殿下想要对夙北陌动手,建城算是最好的地点。” 建城繁茂,若是慕容卿当真有在此处动手的打算,他们的人想要混进城来做些准备也比在别的地方容易些。 慕容卿点了点头,对夜枭的想法很是赞同。 先前元清晚不愿意走,找各种理由留下,只怕就是在等着夙北陌来的这一日,如今夙北陌当真要来建城了,他设好埋伏,不怕夙北陌不进来。 冬日里天儿都黑得早,这晚膳才用了没半个时辰,天边的星子便一个接一个的露出亮光来了。建城白府之中,换了班儿守夜的小厮们相互帮衬着将那廊前的灯火打着,好叫夜里走路的人不至于绊倒。 茯苓院中坐着个身穿浅紫色绣纹锦袄、外间披着同色裘衣的女子,女子手中抱着个暖炉,青葱般的十根手指瑟缩在护手套子里,稍稍露出来的指甲还微微有些泛紫,可见是极畏寒之人。 在她身边侍候着的,是个粉衣绵褂的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眉眼也很是清秀,正用银筷拨弄着大炉子里的银骨炭,见自家主子手中的小暖炉凉了些,便立刻接过来换上新的炭火。 房中的正是元清晚同青黛。 此时替元清晚换了新的暖手炉子,青黛也在火炉旁坐下取暖,这才同元清晚开口:“下午夜副将过来了一趟,给前院儿的小哥们送了一大桌子的菜过来,说是谢谢这段时间白府众人对夫人的照料,只是白术和川谷小哥性子冲动,还没等那些人拿着东西进来,便又将他们赶出去了。 青黛也一同过来了,白术小哥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好歹让她进来递了句话:殿下要青霜过来同夫人说一声,明日便来接夫人回别苑,咱们平日里常用的东西,早些收拾好。夫人带在身边的东西不多,奴婢都收拾好了,只是方才夫人同月儿小姐用着晚膳,奴婢便未打搅,此时才同夫人禀报。” 青黛很是恭敬。似乎是从来到白府那日开始的,青黛对元清晚的态度一日比一日的好,并非是害怕或是恐惧而不得不这么做,而是当真将元清晚当成她的主子,打心底里出来的那种恭敬。 元清晚神色平平,只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绒毛护手:“无妨,也不是大事。只是咱们好好的在这府里住着,住得也舒服,为何突然要接我们去那冷清的别苑?慕容卿难不成见我这病才好些,又要说什么启程去蛮夷的话?他是嫌我这身子好折腾的罢!” 这些时日听着慕容卿说她病情见好了便启程上路去蛮夷的话,元清晚只觉得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这人这般想回家,又何必拉上她一起? 那边青黛却是摇了摇头。 “青霜来得急,去得也急,未曾说多少话,其间倒是并未提起殿下是否说了要启程赶路的话,只说夫人住的漓院下人们都收拾好了,明日一早夜副将便带人来接夫人回去,看样子,倒是不急着赶路。” 元清晚的身子确实弱,青黛在她身边侍候的这些时日,连冷风都不敢过多的让元清晚吹着,不然第二日定然是要高烧不断的。 这一次生了这般重的病,到底是伤了内里了,身子已是大不如前,确实不好再赶路折腾。 “既不是要赶路,为何这般着急的要让我去别苑?” 元清晚很是疑惑,不知道这慕容卿又吃错了什么药,闲着没事净会来折腾她。 “这......奴婢愚钝,猜不到殿下的心思。” 青黛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元清晚,细细觉味之下,倒是想出些眉目来。 慕容卿如今不急着走,只怕是同夙北陌有些关系,难道夙北陌已经知道她在建城,派人将建城围了起来,慕容卿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 还是说,慕容卿又有些别的什么计划? 思来想去都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元清晚只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又要睡不着。 第二日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慕容卿的人便到了白府门前候着,倒是也不吵闹,只请了守门的小厮进来通报一声便静悄悄的等在门口。 这些人不闹腾,倒是还免了白云捱差人去赶他们出去的麻烦,既然要等,便由着他们在那处等着。 只是半响雪下得越发大了,元清晚看着那几近是一整片整片落下来的雪花皱了眉头。 “青黛,出去告诉门前守着那些人,让他们回去吧,我在此处住习惯了,不想换地方了。” 这般雪地里挨着冻,就算是习武之人都不一定受得住。 “这就心软了?” 青黛前脚刚走,白云捱后脚便进了屋子,手中拿着的是元清晚最喜欢吃的荔枝。 这建城产的最多的便是荔枝,只是冬日里寒冷,新鲜的荔枝是没有的,就白云捱手中这一小碟子,都是前几个月叫人冻下的,如今拿出来吃,虽不如时鲜的好吃,但也足够满足元清晚的胃了! “果然还是你小子对我最好啊!” 元清晚瞬间舒展眉头,将白云捱手中的荔枝一把拿过来便吃了起来,也不顾及自己还是怀着身孕的人,所幸白云捱心细,早已将那荔枝放温了才拿过来给她。 “我哪里是心软,只是那些人不过是替慕容卿来跑腿的罢了,这大冷的天儿,我何必为难他们,打发走了便是了.......恩、这趟建城没白来,冬日里还难得吃一次荔枝呢!” 元清晚满嘴塞的荔枝肉,连同白云捱说起话来都是断断续续的,所幸白云捱也习惯了她这般不顾形象的吃法,倒也听清了她说的话。 “你再这般心软下去,日后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话一说出口,白云捱脸色便黑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什么让他很是不高兴的事一样,而且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同元清晚还有些干系,不然他也不会狠狠瞪了元清晚一眼。 果然那边的元清晚一听这话便大笑了起来。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不是你吗?哈哈哈哈.......” 白云捱黑了脸不同元清晚说这个,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太阳穴便突突突的跳。 当初确实有这么一桩事,他被莫名其妙卖了之后,还帮某个始作俑者数钱来着。 “诶呀,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还生气呢?消消气啦,后来那个赌坊都被我带人去给你平了,平得彻彻底底的!什么气都该消了,听话哈!” 元清晚笑得没心没肺。 说起来,当初将白云捱忽悠到赌坊,还将白云捱卖给赌坊老板充数的事儿,确实是她不厚道,不过两人里面就白云捱武功高些,被买去了也能自己逃出来,还能换两顿饭钱,实在怪不得她呀! 谁知道后来那赌坊老板见白云捱生得好看些,没让他在赌坊里打杂,竟又将他卖到青楼里做小倌儿,这件事情可谓是白云捱人生当中最大的污点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四章 管事妇人 小丫头说着便要红了眼,似乎元清晚要将她丢下一般,元清晚好说歹说才哄得她重展笑颜。 “月儿放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至于白先生,咱们去的地方不远,日后待你想他们了,他们还会来府上看你的。” 元清晚才说完,青黛眼中便顿时亮了起来,日后还能再见到白先生,于她来说没有比这个更为开心的事情了。 月儿也开心,又喋喋不休的同青黛说起话来,可见这些时日生活在白府之中,日日跟着那几个小子闹腾,她的性子也是越来越开朗了。 元清晚看着窗外,马车才行过的路途很快又被大雪掩盖,似乎从未有人从那上面走过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 元清晚本是想将月儿留在白府的,但白云捱却让她将月儿带上,他也能有理由让川谷他们时常去香园看看,左右还是担心她的安危。 今日是漓院主人回来的日子,香园之中奴仆小厮们忙得脚不沾地,又是修花剪草的、又是准备膳食的,各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这偌大个清冷的院子终于有夫人要住进来了,叫她们如何不高兴? 马车一路行得慢,但终归还是会到地方,到香园的时候,慕容卿已经带人在门前等着了,可见一早便知道元清晚定然会回来。 “清清。” 慕容卿满脸笑意的上前相迎,想要扶元清晚下马车,不想元清晚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将手递给站在一旁的青霜。 “青霜,扶我下去。” 青霜虽不敢同慕容卿抢人,但也不敢不听自家主子的吩咐,而且心中对元清晚也确实有些想念,最后还是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上前将元清晚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见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慕容卿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面上的笑意没有半点的改变。 不管怎么说,元清晚愿意回来,于他来说便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清清你住的院子我已经差人收拾好,又新添了些东西,你身子孱弱,事事都需要仔细些布置,若是还差了少了什么的,你只管让人出去置办,还有......” 慕容卿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管元清晚对他依旧是冷眼相待,这些本该是下人或是内宅妇人去考虑的事情,他也一点不落的为元清晚想好。 只是,元清晚愿意来这香园,并不是来听他说这些的。 “夙子霖来找过你。” 元清晚打断慕容卿的话,也不管慕容卿满脸兴奋之色僵住,继续开口:“你用这个引我来香园,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同夙子霖之间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才是元清晚来这香园的目的。 也不管周围还站着那么多的人,元清晚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其实如今还能跟在慕容卿身边近身侍候的,大多都是他的亲信,关于慕容卿同夙子霖之间的事情,这些人知道的只怕比元清晚多。 到底也是个宫里长大的,这瞬间平静下来的能力也并非一般人能比。隐去心底的失落,慕容卿又对元清晚笑了笑。 “你今日才回来,车马劳顿,先不说这些,去看看你的院子,我差人种了不少花,都还是带着花苞的,你看了定然会喜欢。” 在建城的冬日里种花,能活下来都很是不易了,更何况还能开花,可见那些花,慕容卿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来的。 元清晚却不领他的情,早就知道慕容卿不可能那么快便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急,冷笑一声以后抬步便向着内院走去,不再理会慕容卿。 慕容卿抬手摸了摸鼻翼,也习惯了元清晚这般态度,转身差人将元清晚从白府带回来的东西卸下来,便也转身回了院子,周围有看热闹的乡里好奇张望,不知道这家向来低调的人家来了什么贵人?竟然有这般多的奴仆跟随。 去到漓院的时候,看着满院子苍翠的绿色和其中星星点点的淡黄色花苞,元清晚还是有些吃惊的,这漓院同她离开的时候确实不大一样了。 严肃说起来,元清晚在这漓院之中也不过住了两三日罢了。慕容卿为了隐藏行踪,几乎过几日便会换个地方住,这香园已经是他们换的第三个园子了。当时才搬过来香园没多久,元清晚便住进了白府,对这漓院之中的布置并不是很熟悉,只记得同现在很是不同。 虽是不在意,但这些时日看惯了满目的莹白,眼睛多少有些疲惫,如今看见满院子的绿色,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奴婢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位夫人这般上心过......” 青黛也惊叹于这满园绿意。 只是元清晚听着,对慕容卿不但没有半点动容,反倒是越发厌恶。 她的椒房殿四季如春,若不是慕容卿,如今她可以陪在夙北陌身边一起等她腹中的孩子落地,可以一起看院中百花盛开,纵使遍地雪景,能同夙北陌在一起,她都是高兴的。 见元清晚兴致不高,青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搀着元清晚进了屋子喝茶暖身子。 漓院中的管事是个身材颇为健壮的妇人,听那说话的口音,该是建城本地人,想必是这院子管事儿才从外面买回来的。元清晚喜静,管事的想着,院中确实要有这般一个治得住下人的妇人管事才好。 只是管事的也没想到,这李姓妇人治下虽严厉,但她自己就是个势利的,见府里老爷对这院子主人这般的上心,这李氏便放在了心上,元清晚这前脚才进了屋子,这李氏后脚便跟进来巴结。 “小的见过夫人!” 她的嗓门向来大,元清晚本就有些心烦,如今听她这般一吼,便觉有些聒噪,但到底是日后要一同生活的人,元清晚还是耐着性子同身边的青霜开口:“这是?” 此人面生,她从未见过。 “回夫人,这是李妈妈,是姜管事找来侍候夫人日常起居的。” 说起此人,青霜似乎很是不喜。 也怪不得她,在元清晚回漓院之前,这漓院就是个空院子,李妈妈被分来此处侍候,不得在老爷的主院儿,此处又没个主子,捞不到什么油水,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个在院中侍候的小丫头便过分苛刻了些,今日看到李妈妈对着元清晚这副谄媚的模样,她心中自然有些看不起此人。 元清晚点了点头,并没有同此人多说的意思,左右她在此处不过是暂居罢了,等探听出有用的消息以后,她便不再留下了。 “日后劳烦李妈妈了。” 元清晚说了一句话便低下眉眼去,只自顾自的泡着茶水。 不想那李妈妈倒是个执着的,元清晚不多言,她便自顾自的在那处说。 “看着夫人这肚子,该是有几个月了!看这圆圆的,该是个小少爷,老爷当真是有福气,娶了夫人这般貌美之人,还马上便要有长子了!” 这李妈妈什么都不知道,见香园中再无旁的女子,便自顾自的想着眼前之人便是这府主人的正房夫人。 元清晚倒水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一眼房前站着的妇人。 “我不是你家夫人,腹中孩子是有些月份了,却不是你家主子的,若是你还有旁的疑问,不如一次问完。” 元清晚的话当真是叫那妇人惊呆在原地了。人人都说今日回府的是夫人,老爷对漓院的上心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故而今日才跑了这么一遭,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谁能同她说一下? 元清晚虽是这般说,但这李妈妈自然是不敢当真多问什么,急忙俯首告罪。 “夫人恕罪!奴才才进府不久,实在不知......” 听着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请罪,元清晚脑袋已经有些疼了,便直接开口打断她。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必这般告罪。我这人喜静,身边侍候之人青黛青霜足以,日后若是无事,便不要让人进来打搅了。” 明摆着的送客话语,这李妈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俯首退下,直到出了那院子,才发现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身上这股子气势......罢了罢了,日后少去招惹为好!” 碎碎念着,这李妈妈快步走出了漓院,心中之寻思着找个机会同管事儿的说一说,换个别的院子侍候才好!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一品阁的裁缝,过来给夫人送衣服的,请夫人试穿,若是不合身,她们再拿回去改。” 那边李妈妈才走,青黛便又进房来禀报,说是有有人求见。 “裁缝?” 元清晚皱眉,片刻之后抬手同青黛挥了挥。 “我有些乏了,你去将那些人都打发走吧。” 她没心思去见那些人,但叫她有些疑惑的是,慕容卿这又修缮院子、又差人给她做新衣的,这是要在此地长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慕容卿不急着回他的蛮夷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五章 谁允许你进来的 元清晚所疑惑的事情,在第二日的傍晚得以解疑。 元清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梦到初见夙北陌时的懵懂、又梦到前世生活的种种残酷,梦见夙北陌笑着同她说要娶她为皇后、梦见夙北陌同她一起牵着一双小小的手走在御花园的赏心亭中...... 那么多的梦,又大部分都是同夙北陌相关的,还有从前陪着夙北陌东征西战的场景,那么久远却又一生难忘。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久的时间未曾有夙北陌半点消息,元清晚对他的想念已经延伸到了梦里。 “奴婢给殿下......” “嘘。” 房门前,青黛被走进院子的人吓了一跳,反应过过来后立刻屈膝行礼,心中又忍不住的疑惑,平日这个时候殿下都是呆在自己院子里的,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漓院? 随即又释然,莫说这漓院,就算是整个别苑,都是殿下的,殿下想要去何处,哪里需要同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说。 只是青黛请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来人抬手打断。 “清清可是在歇息?” 慕容卿开口。 元清晚喜欢清静,但也不喜时时关着房门,今日晚膳之后天色还早,漓院的院门早早关上,只怕是元清晚歇下了。 那边青黛点了点头。 元清晚的身子到底是有些月份了,如今越来越贪睡,若是无人前来打搅,一整日里,有大半树的时间元清晚都在睡觉。 本以为慕容卿会转身离去,不想他却未曾停下前进的步子。 “本王带了些燕窝来,你拿下去熬成汤盛过来。” 慕容卿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可见他今日心情很是不错。 青黛有心给房内之人禀报一声,但慕容卿的目光一扔过来,小丫头哪里还敢有半点忤逆之心?急忙接过夜枭递过来的东西便向着后院去了。只求夫人醒过来以后莫要怪罪她才是! 慕容卿轻轻抬手推开房门,并未发出半点声响,夜枭守在院中,不得慕容卿的允许,他不会让任何人能进去打搅。 到底是轻功不错之人,从房门处走到床榻边,慕容卿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连脚步声都轻得叫人难以察觉。 慕容卿抬手将遮得严实的床幔掀起,露出床上安睡的身影。 元清晚白净的脸颊映入慕容卿的眼帘之中,轻颤的睫毛和微弯的唇角,连眉眼都是慕容卿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 是什么样的美梦,让他的清清变得这样温柔? 慕容卿不禁好奇,俯身直接在床榻边坐下。 许是他坐下的时候扯到了被角,动静大了些,安睡的元清晚睁开一丝眼帘向他看过来,入目的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光影,她想要再看得清楚些,那光却刺得她眼睛有些湿润,那人影便更加模糊了。 慕容卿才坐下,看到的便是这般模样的元清晚:眉目含笑的女子抬手揉了揉双眼,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还未彻底醒过来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冽,只有说不出的温柔和可爱。 这样的元清晚,让慕容卿埋藏在身体深处许久的欲望刹那间破土而出。 他缓缓俯身,还带着外间冷风的手掌抚上元清晚的肩胛,眼眸之中只有元清晚那透红的双唇。 “啪!” 只是他的手都还未触及到元清晚的身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从脸颊上传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 元清晚怒看着慕容卿,眼中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的迷茫?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厌恶。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难以消去的痛意,慕容卿第一次对元清晚冷了脸。 “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本王的人,清清,你不过是仗着本王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事事依着你,但这并不是你如此挑衅本王的理由。 慕容卿非但没有离开,反倒是靠着元清晚越来越近,似乎当真要亲上去一般。 直至此刻元清晚心中才有些害怕起来。 慕容卿是个疯子,这段时间以来慕容卿对她的和颜悦色,如何就让她忘了这一点? “慕容卿,你不要逼我和你同归于尽!” 元清晚往后退了退,但这床榻再大,也有到头的时候,慕容卿的步步紧逼,让她的双眼之中已经带上一抹湿意和越来越明显的恨意。 是她大意了,她不该不停白云捱的话,她如今的身体状况,连有人进房来她都察觉不了,如何能同慕容卿对抗? 但今日就算死在此处,她也绝对不会让慕容卿碰她! “好一个同归于尽!清清,你舍不得杀本王的,在确保南浔那个无用的小皇帝安全之前,你都不会杀了本王,对吧?毕竟若是本王死了,你便没有地方可以探听到夙子霖的计划了,不是吗?” 说罢慕容卿又再次靠近元清晚,面上带着邪魅的笑意在元清晚耳旁低语:“而且,同归于尽......你舍得你肚子里那个野种吗?” 在慕容卿看来,那个孩子没有死在元清晚这一次重病之中,着实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看着女子眼中终于显露的恐惧,慕容卿心中莫名的生出一抹快感。 也许早就该这样了,元清晚这样的女人,连心都是冰做的,一直捧在手里如何能暖得了她的心?倒不如,先得到她的人比较实在。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便僵在脸上,身子瞬间移动,但还是未能躲过元清晚手中尖利的簪子不顾一切刺入他的身体。 “你!” 看着肩胛处不断流出的鲜红血液和传来的剧痛,慕容卿却觉得他的心要更痛些。 元清晚眼中却只有遗憾。 遗憾最重要的一击被慕容卿躲过,若是慕容卿没有躲,这一刺,该是直接刺入他的心脏才是。 “大王子终于装不下去了?那副纯良的模样,不如拿去骗你后院那些夫人们,对我是无用的。至于我的孩子,是整个南浔最为尊贵的皇子,没有人有资格辱骂于他。还有皇上的性命,我连我自己都顾及不了了,如何还会去顾及旁人?大王子将我想得未免也太大公无私了些!” 元清晚说罢,手指一扬,周身顿时起了一层淡紫色的薄雾,慕容卿才吸了一口,便立刻闪身退离她三丈之外。 元清晚身上的毒,没有人知道她藏到哪里,也无从下手将那些东西从她身上拿掉。 这淡紫色的烟雾,慕容卿虽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今日来,没打算将命丢在此处! “本王倒是忘了,清清身上的毒药,可是不少。” 慕容卿脸上的笑意是挂不住了,但心中的怒气却不得不忍下来。 今日是他太过着急,但元清晚,他势在必得! “你难道就不好奇,本王今日来寻你,是为何?” 元清晚见慕容卿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今想起方才的画面,她心中还有些后怕,若是再同慕容卿多说下去,让慕容卿察觉她方才用的毒药着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她的境地只怕更为艰难。 “大王子的心思,自然不是我能揣摩得到的,发簪上的毒,若是侵入四肢百骨,我可是没有解药救的,大王子若是不想死在此处,还是先找个大夫来看看为好。” 元清晚挥手将床帘放下,此时她不想多看慕容卿一眼。 闻言慕容卿的目光顿时更加沉冷。 发簪上还有毒? 慕容卿看着那落下的床幔,目光恨不得将元清晚整个人剥开看看,看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当真忍心一次次伤他? 只是不管元清晚是否骗他,慕容卿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清清,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伤我的机会。你等的人马上就会到建城来,夙子霖的埋伏已经准备好,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怎么死的,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离开!” 留下这话,慕容卿转身便快步离去,没有再理会层层床幔之后的女人是怎样的崩溃。 门外很快传来夜枭和院中侍候的下人的惊呼。 慕容卿被伤,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夜枭自然是最为紧张的人,立刻亲自出去找了大夫回来,见只是皮肉伤,这才放下心来。 漓院这边,听到吵闹动静的青黛急忙赶回来,一路上听着下人说府上的少爷进了夫人屋子出来便受了伤,她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她就知道,如何都不该任由着殿下就那般闯进去的! 急急忙忙回了院子进了屋,看着紧闭的床幔,青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颤着手将那床幔掀开,生怕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但入眼的,只有一个呆愣在床上的女子。 “夫、夫人?” 见元清晚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处,连眼眸都没有半丝的转动,青黛被吓到的心还是不能落下来,抬手在元清晚眼前挥了挥,却也不见元清晚有半丝的动弹。 “夫人!你可别吓唬奴婢啊,这是发生什么了?听说殿下受了伤奴婢便急急赶回来了,夫人你可有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六章 做我的王妃 这还是慕容卿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起与夙子霖之间的交易,要知道先前不管元清晚如何的旁敲侧击,慕容卿都是半点不露口风的。 但就这一次,就让元清晚满心恐惧和震惊。 她等的人......说的是皇上对不对?可是他都没有告诉皇上她在何处,皇上如何就要来建城了呢? 夙子霖在这里,慕容卿也在这里,皇上如何能来? 元清晚觉得此生从未有一次像此时那么绝望,就算从前被敌军围困的时候、就算在元府被所谓的亲人误会、陷害的时候,她都没有感到绝望过,但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若是皇上出了事,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几声轻唤,终于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元清晚愣愣转眸,看见满脸忧心的青黛,心中对她的气还是没有发出来。 “别喊了,我没事,夙子霖的伤是我刺的,他不伤我也会迁怒于我身边之人,你知道他进来却不禀报,我身边也留不得你,你走吧,我也算是尽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谊。” 今日之事,她不打算原谅任何人,包括青黛在内。 没有人知道面对慕容卿靠近那一刻,她心中的崩溃,若是身上没有簪子、若是身上没有白云捱给的防身的毒药,今日会发生些什么,她不愿想。 她明白,有的事情不是青黛可以决定的,但她绝对不会愿意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夫人!” 闻言青黛立刻跪了下去,头嗑在地上的声响叫人听得心惊。 “夫人不要赶走奴婢!奴婢知错了,夫人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是甘愿的,但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今日之事她知道自己做错了,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主子,但若是她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就算殿下打死她,她也是会进屋禀报一声的啊! 元清晚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想青黛的事情,青黛在房中哭求着不愿意走,那她便让地方出来便是。只是才到了漓院院子门前,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便拦住她的去路。 “未得主子指示,夫人不可擅自离开漓院。” “让我出去,我要去白府拿药。” 此时她只想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白云捱,让白云捱同她一起拿个主意才是。 那冷面的侍卫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下一刻又默然的转回眼眸去。 “殿下已经吩咐人去接白府里的大夫,夫人的药,很快便有人送过来。” 没有半点起伏的声音,两个侍卫面色冰冷开口,打断了元清晚一切的希望。 侍卫才说完,那边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便向着元清晚跑来,只是还未等那小身影扑到元清晚怀中,便被侍卫冷冷拦下。 还是那句话:“不得主子指示,任何人不可进出漓院。” 月儿被此人吓了一跳,但还是挣扎着要扑向元清晚,瞬间便哭闹起来。 如今慕容卿派来这院里的守卫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元清晚害怕这些人伤了月儿,急忙隔着两个侍卫同月儿笑了笑。 “月儿乖,今日姐姐身子不适,不能同月儿玩耍,月儿先回房同青霜待在一处,万不可乱跑,待姐姐身子好了,便去看月儿可好?” 只是月儿却不听,只一意挣扎着要同元清晚在一处。 “夫人姐姐,川谷哥哥同白先生都在院子里,好多人围着我们,月儿害怕!” 月儿边哭便说着,闻言元清晚心中的震惊更甚。 白云捱也被慕容卿抓起来了?! 慕容卿这个疯子! 是了,慕容卿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便是明白,就算她知道了这些,也没有办法传出去,派人守在此处不让人进出,只怕是连同她与白云捱的关系,慕容卿也查得差不多了。 元清晚也不顾那两个侍卫的阻拦,直接闯过去将月儿揽在身边,立刻有人前来想要将她们二人分开,便见元清晚对来人怒目而视。 “你们若敢碰我,不必我自己动手,你家主子便不会饶你们性命!” 能被慕容卿派来守着她的,该都是心腹之人。 果然,听了她的话,那些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也不敢当真去拉扯元清晚同月儿。 “带我去见慕容卿。” 元清晚冷言开口,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同慕容卿说清楚。 见站在那处的几人不为所动,元清晚看向一路追在月儿身后过来的侍卫。 “重重守卫都守不住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还是说你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追不上月儿的步子?慕容卿既然有心放月儿过来给我同消息,便是打定注意我会去找他,如今如他所愿了,带我去见他。” 从月儿同她说白云捱和川谷众人也被监禁在院子里的时候,元清晚便已经知道月儿无意中已经被慕容卿利用了。 既然慕容卿在等她,她不去见一面,岂非不够厚道? 那侍卫也不多说什么,侧身向着来路俯首一请,便带着元清晚向慕容卿所在的岚院而去,周围之人也不再多加阻拦。 元清晚到地方的时候,只见一个浑身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头被下人送了出来,闻到那老头身上箱子里传出的草药味,元清晚便知道此人该是慕容卿找来治伤的大夫。 将月儿留在院前,元清晚独自一人进了主屋。 “清清,听说你想来见我?可是担心我的伤势?你放心,大夫包扎过后已经无碍了。这大夫中簪子上未曾查出有毒药的痕迹,我就知道,清清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才一进门,慕容卿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传来,言语之中对元清晚也是一如从前那般的温润。只是看过他面具后的那张脸,元清晚已经对他现在的模样无感了。 看着慕容卿红润不见半丝苍白的脸颊,元清晚只恨当时怎么不刺得再深些。 “将白云捱放了,这是我同你之间的恩怨,莫要将旁人牵扯进来。” 有什么冲着她来没事,但这一切和白云捱无关,没有理由将白府无辜的众人也关起来。 闻言慕容卿却丝毫不为所动,气定神闲的坐在位子上喝着茶水,夜枭带着杀意的目光让元清晚止不住皱起眉头来。 “夜枭,方才那位老先生医术高明,你亲自去送一送,多给些诊金。” 慕容卿淡然开口,夜枭虽不放心他同元清晚独处,但主子的话不得不听,还是俯首离去,走之前那对元清晚警告意味明显的一眼,让元清晚都怀疑这夜枭对慕容卿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感情? 直到房中只留下元清晚同慕容卿二人,慕容卿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才传来。 “好一个姐弟情深的场面,此时本王或许该将那白先生请来,让他看看咱们的清清为了他,是如何来求本王的。” 看着慕容卿卸去伪装的模样,元清晚脸上剩下的都是冷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来求你的了?” 当真同慕容卿对峙起来,元清晚倒是很快冷静下来。 白云捱若是想走,这府上不管是谁,就算是慕容卿亲自前去,只怕都留不住他。只是白府众人无辜,元清晚不想将那些人牵扯进来罢了。 慕容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清清不是来求我放过他们的?那正好,这偌大的别苑清冷异常,有了那些人在院子里,也能热闹些。” 唱戏还得搭台子,之后的大戏若是没个看官、没个客人,那这戏唱起来,也是有些索然无味了。 “更何况,白先生医术高明,若是哪天清清再失手伤了我,白大夫在府上,我这心里也能安心些。” 一席话说得元清晚直想骂人,别说是白云捱了,就慕容卿如今这般作为,白府中的一个小药童只怕都不会替他治病疗伤。 元清晚不想同慕容卿争辩。 “白府众人无辜,你不过是想要用她们来要挟我罢了,我如今什么都没有,身上的药也都可以交出来,不会再伤到你,你可以将他们放了。” 这件事情说到底,慕容卿不过是担心她身上的毒罢了。 闻言慕容卿挑眉,却是转了话头看向元清晚。 “夙北陌正马不停蹄的赴死来了,清清其实你心中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对不对?不然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白府那些人的死活?” 意识到这一点似乎让慕容卿很是高兴,眼中的光彩都亮了不少,但早就冷静下来的元清晚哪里会被他的话扰乱了心思? “我担心谁,同你没什么关系,放不放人,我就等你一句话。” 今日她是为了白府众人而来,旁的事情她不想现在同慕容卿争执。 只是很明显,慕容卿就不是个能好好聊天的人。 “清清,你继续留在这南浔的话,很快便要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深宫弃妇,新皇登基,你便要一辈子老死宫闱,你在乎的元家甚至都要因为你而覆灭,那不是你想要看见的吧?若是同我回蛮夷,做我的王子妃,你便是整个蛮夷最为尊贵的夫人,权势和荣耀在手,岂不快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七章 等待他的到来 慕容卿笑言,在他眼中,如今夙北陌已经是个死人了,元清晚没有继续留在南浔的必要,同他回蛮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绝不会让她后悔同他回焰都的决定。 元清晚却只觉得眼前坐着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的愚蠢。 “慕容卿,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在哪里?这里是南浔,我的夫君是南浔最大的王,是万民景仰的英雄,你想要他的命,你何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个重量?” 一开始听到夙北陌要来建城的消息时,元清晚确实慌乱了,但冷静下来之后,她倒是没有那么着急,她的夫君是谁?当年征战四方的大将军、后来指点江山的明君,这样的人能轻易被人取了性命?没人信,她也不信,她对夙北陌,有足够的信心。 慕容卿却并未因为她这几句话而生气。 “有没有重量,很快清清你便会知道,不过还是不要放太多的希望在那个人身上,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我可舍不得看你最后满心失望的模样。” 虽然心底还是有些不满看见元清晚到了这个时候还对夙北陌这般满心信任的模样,但慕容卿明白什么事最重要的,只要夙北陌死了,得到元清晚的人,元清晚的心,迟早也会是他的,如今他已是胜券在握,没有必要因为元清晚的这几句话而生气。 知道同慕容卿没有道理可讲,元清晚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罢了,白云捱身边的人,自保的能力该是有的。 一连几日,元清晚出入院子都受到了限制,不过慕容卿似乎太过自信,觉得元清晚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对于白云捱,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防备,只要是说去给元清晚诊脉的,门前守卫都不会多话的放人进去。 “喂,要不是知道你心里有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了,每天跑这么一次,不累么?” 月上眉梢,元清晚这才打算睡下,窗棂上出现的熟悉的人影,又让她顿时无奈起来。打开窗子,院中站着的果然是一身白衣的白云捱,在这满目的黑夜之中尤为明显。 “咱们好歹也是被人关在这院子里的,你就不能低调些?” 虽说这院子里守卫不少,但白云捱从未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过,每次来都如入无人之地一般的随意,元清晚都怀疑是不是慕容卿已经不打算理会白云捱了,不然一连那么几日,怎么一个拦他的守卫都没有? 白云捱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只抬手拍了拍肩上落的雪。 “今日还是不离开?” 白云捱开口,元清晚顿时头大。 是的,这几日白云捱每次来他院子里,为的都是问这一句话,元清晚毫不怀疑,若是她说想走了,白云捱现在就能给她抗在肩上带出去。 只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夙北陌要过来,元清晚便不想那么快离开了,至少她在这里,还能盯着慕容卿一些。 “不走,此处有人好吃好喝的将我供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说起来,这几日元清晚也是将慕容卿和院里那些守卫折腾得不轻。 虽不可出这院子,但她吩咐下去的事情,院子里的人没有人敢不听的。今日要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唱戏,明日要吃一品楼里须得提前几个月预定才有的珍味,有川谷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在元清晚身边出主意,短短几日,就算没有出门,元清晚也将这建城中的热闹都凑了个遍。 连慕容卿都有些怀疑从白府接回来的元清晚是不是个假的?以前的元清晚同他再不对付,都没有如今这般闹腾。 在旁人眼中,这府主人不过是个有些钱财的商贾罢了,元清晚虽闹腾,身边有人看着,慕容卿倒是不怕她传什么消息出去。 不过就算传出去了又怎样呢?他还怕夙北陌没有那个胆量来找他。 皇上前往秋山为百姓祈福一事,那是公之于众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也传到建城来。秋山离建城不远不近,若是骑着马儿、乘着车,也就是个五六天的功夫,建城不少百姓本着这一生也难得见天颜一次的想法,都启程向着秋山而去,能远远看一眼帝后的仪驾也是好的。 也有不少人寻思帝后从秋山离开之后,只怕会来这建城微服私访也不一定,百姓来来去去的,建城反倒是热闹更甚从前。 只是可惜了那些去秋山的人,只怕就算等到了皇帝的圣驾,那轿撵之中坐着的,也并非夙北陌本人,毕竟从一开始,夙北陌的目的地,便不是秋山,而是建城。 “你说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是夜。 难得建城的冬夜里不下雪,元清晚穿着厚厚的衣衫趴在窗棂上,看着漆黑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云捱手中握着酒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酒,倒是意外的香醇,隔着好远便能闻到那酒香,若不是还怀着身孕,元清晚恨不得将他手中的酒抢过来喝个够才好。 白云捱转眼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 “你不是说慕容卿伙同别的一个什么王的在此处设了陷阱,就等着你家那个自己走进来,你不为他担心,还迫不及待的等着他来?” 元清晚不愿意走,白云捱也不急,索性将这别苑当成他的白府一般住了下来,时不时过来漓院溜达一趟,总结下来,元清晚同白云捱在这别苑中的生活,过得还是很舒坦的。 不过自从知道夙北陌要来建城开始,白云捱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些改变,这个男人,还算没有辜负元清晚。 “我夫君才不会怕他们,从前那夙子霖就斗不过皇上,如今不过是再次来印证这个事实罢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旁的元清晚倒是当真半点不担心的样子,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夙北陌了,那么久没见面,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她的皇上。 这丫头,倒是淡定。 “你可别忘了,如今不止那夙子霖,还有一个蛮夷的大王子在这,太过轻敌是会吃亏的。” 蛮夷一直以来同南浔都是面和心不合,只怕早就有攻打南浔的意思了,慕容卿绝对不会半点准备都没有便在这等着夙北陌过来救元清晚。 更何况,那慕容卿将元清晚劫持来带在身边,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元清晚是南浔的皇后、是可以拿来要挟夙北陌的人么? 看白云捱的神色元清晚就能猜出他想的是什么。 “喂!虽然小爷不上战场很多年了,但也别这么看轻我好吧?我虽然不能帮我夫君探听出些什么来,但绝对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更不会成为慕容卿拿来威胁夙北陌的筹码。 元清晚这句话落到白云捱耳中,瞬间便得他一声轻哼,可见对于元清晚这般信誓旦旦能自保的话很是不相信,但心底还是放下些心来。是了,百里草庐出来的丫头,哪里能叫人轻易欺负了去? 夙北陌来到建城的消息,是慕容卿亲自过来告诉元清晚的。 彼时元清晚正在同白云捱下棋,慕容卿突然造访,却连二人的一个目光都没有得到,只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叫握着棋子的元清晚落错了地方。 慕容卿说起夙北陌已经进了城门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笑意让白云捱看着都忍不住的提防,元清晚却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一般,神色愣愣的看着棋盘。 她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夫君了! 这段时间待在建城,慕容卿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做,街道上随随便便抓出来的一个不起眼之人或许都是慕容卿那边的人,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建城,可以说,如今的建城,不过是慕容卿为了杀死夙北陌而制造的一个巨大的陷阱。 等的,便是夙北陌踏入陷阱的这一日。 夙北陌这一次明显是冲着元清晚来的,众人都心知肚明,连足不出户的元清晚都能察觉出近来这别苑的氛围是越来越凝重,但这些同她都没有关系,马上要见到夙北陌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夙北陌来的这日,头顶上的天空难得放晴,露出一丝丝的微光来,叫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跑到太阳下面去感受一下这久违的暖意。 没有刀枪相向的声音,甚至连马蹄声都没有听见一点,夙北陌便出现在香园的门前。 没有骑在高头大马上,也没有带着成千上万的兵马包围府邸,夙北陌身边,除了树丘之外,只有另外两个满脸警惕之色的蓝衣侍卫。 慕容卿听到动静的时候,带人出府看到的便是这么寥寥几人,眉眼顿时皱了起来,反倒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夙北陌也站在那处,并未再有过多的动作,二人的眸光撞在一处,似乎凭空都能落下惊雷来。 分明是青天白日的,街道之上却空无一人,尽管此处地处建城边界,平日便十分的安静,但也不如今日这般空寂。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天罗地网 夙北陌往前走了两步,跟在慕容卿身后的众侍卫立刻拿起手中弯刀对着夙北陌,树丘自然也不会毫无动作,长剑出鞘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清晰。 慕容卿不满的看了身边人一眼。 在他的别苑门前,来的又不是千军万马,这几个没用的何至于这么紧张?平白丢了自个儿的气势! 最后还是慕容卿先开了口:“南浔的皇帝,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亲昵的问候,加上慕容卿脸上带着的一抹笑意,若是不知内情之人,只怕还以为这二人是久别重逢、相互寒暄的故友。 夙北陌声音冷冽,眼中的杀意显而易见。 “交出阿晚,朕可以让你安全回蛮夷。” 这是他给慕容卿最后的机会。 看着眼前的高墙大院,一想到探子回禀元清晚就在这里面的消息,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冲进去见她、狠狠将她揽在怀里,告诉她他有多想她,但他却没办法那么做,还有很多碍事之人没有解决。 不想站在府门前的慕容卿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南浔王,事到如今本王很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说出的这句话?是你身后的这三个侍卫,还是远在天边的南浔将士?” 慕容卿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夙北陌就带了这几个人过来,但不管夙北陌还打着什么算盘,今日,夙北陌必然是要死在这建城的! “朕给过你机会的。” 夙北陌淡然开口,似乎并不在乎慕容卿的嘲讽。 看到夙北陌事到如今还能气定神闲的模样,慕容卿心中的疑惑更大,他本就是多疑之人,此时突然生出的不安让他的心微微提了一些起来。 夙北陌此人,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杀心一动,慕容卿动了动手便要开口下令,不想下一秒却被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打断。 “喂,你就是让元清晚心心念念的那个夙北陌?”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众人都抬眸看去,只见高墙之上晃晃悠悠的坐着个白衣人,他随意坐在那处,双腿在高墙上晃动,姿态很是悠闲。 树丘眼中生出防备来,还从未有人敢这般直呼皇上的名讳! 连带着一旁的慕容卿都不满的看向身边的侍卫,但那侍卫却满脸无辜,院中守卫森严,天知道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的。 但白云捱一个大夫,怎么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的? 看着身边侍卫一脸迷茫的模样,慕容卿恨不得立刻便将这侍卫就地正法。 这般愚蠢之人,是谁送到他身边来的!? 众人眼中神态各异,唯有夙北陌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中也没了方才看着慕容卿时那般凌厉的杀意。 “你便是阿晚的师弟白云捱吧?阿晚在建城这些时日,多谢阁下照顾,待事情解决之后,在下必然亲自登门拜访道谢。” 当初在京都城的时候,元清晚便没有少提过这个未入师门却完全算是她师弟的人,夙北陌都记在脑海里,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墙头之人还没说什么,墙内便传来一阵带着急促又气急的声音。 “白云捱!我夫君是不是在外面?你快带我上去!你一个人在上面也不怕晒得慌!” 这声音一传来,夙北陌的身子似乎就像被定在原地一般,只有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着。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面爬着些绿植的墙壁,那道高墙之后,便是他寻找、想念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他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若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梦。 那边白云捱被元清晚叫得头疼,看了门前的几人一眼,利索的一跳,便消失在墙头,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拎着个一身粉衣的丫头,那女子一张脸红扑扑的,可见之前废了不少力气想要爬上墙来。 慕容卿眉眼终于完全沉了下来,他没想到,纵然派了那么多的暗卫去看着元清晚,还是让白云捱将人给带出来了。 那些没用的废物! 元清晚在看见夙北陌的一瞬间,纵使当时快病死都没有掉一滴的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哇,她终于见到她的夫君了,她好想念他啊!好想立刻扑进他怀里! 这么想着,元清晚也这么做了,当即一动便要跳下高墙去。但她忘了,这不是漓院的台阶,也不是随意围起来的栅栏,而是数丈高的围墙,她还是个怀了身孕的,将这些原因综合在一起看,元清晚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往下跳,不死也要半残废。 “阿晚!” “清清!” “小心!”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慕容卿和夙北陌隔得那么远,就算是立刻轻功飞过去也是来不及了的,所幸一直下意识没放开元清晚衣服的白云捱反应快,扯着她的衣服止了一下她的落势,顺势身子翻转揽住她的腰,这才将她安稳的送到地面上。 见元清晚好好落了地,连脚都没见崴到,慕容卿瞬间提起来的心才放下去,继而便是满脸寒冰的盯着元清晚。 “清清,过来!” 她如何能这般胡闹?她可知道这墙又多高?若是就这么摔下来,她的命还要不要? 只是元清晚看都没看他,径直便向着夙北陌那边跑去,满脸的笑意和泪水交杂在一起,看得慕容卿恨不得立刻将夙北陌杀死。 突然,一支不知从何处斜斜射过来的箭羽破空插入元清晚面前的地面,扬起一阵积雪。 还是元清晚反应得快,立刻向一旁闪开,随即便神色不善的往对面的酒楼看去,此时元清晚距离夙北陌还有些距离,白云捱上前一步将她揽在身后护着,神色不善的看向慕容卿。为了元清晚的安危,夙北陌也没有妄动。 慕容卿满脸的煞气看着夙北陌和白云捱,冷哼一声,手指微抬,四周便立刻涌出无数身披铠甲的侍卫,人人手中的握着长弓利箭,那箭羽所指的,正是夙北陌所在的方向。 慕容卿的陷阱,早早便准备好了的。 看见这个阵仗,纵使是元清晚,脸色也经不住的白了白。 这完全可以占领半座城池的兵马,慕容卿是什么时候秘密准备好的? 单凭夙北陌,就算加上白云捱和树丘,只怕也难以冲出去...... 夙北陌紧张的看着元清晚,生怕刚才那一箭伤到她,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白云捱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夙北陌对元清晚的紧张,落到慕容卿眼中,变成了对眼前一切的恐惧。 “夙北陌,如今你可还敢说出方才那般狂妄之言?” 慕容卿笑了笑。如今在他眼中,夙北陌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至于一旁的元清晚...... “今日场面或许有些血腥,本王本是不愿意让清清你看到的,但既然你这般不听话的偷跑出来,倒也无妨,便亲眼看着,你打心底里尊崇的人,是如何成为本王的阶下囚的!” 慕容卿似乎是宣布自主权一般的看着夙北陌,他今日就是要让元清晚亲眼看着夙北陌的死,然后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只是慕容卿在那说了半响,在场的几人中,真正正眼看他的,只有满面不屑的白云捱一人。 元清晚看着夙北陌,自然明白夙北陌担心什么,她急忙摇了摇头,脸上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 她在心底念叨的,都只求夙北陌一个放心。 夙北陌终于抬眼看向慕容卿,一瞬间,方才还满眼柔情的双眸顿时染上寒意,分明头顶着太阳,在场的所有人却莫名的觉得周身多了一股子的冷气。 “慕容卿,你劫持朕的皇后,还妄图逃回蛮夷,单这一点,朕将你杀死在此地,蛮夷王也决不敢多言。” 夙北陌声音不大,却是清清楚楚传到众人耳中。 慕容卿身后的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有了些犹豫,但周围那满目持弓箭的人,却连眉眼都未曾动一下,可见这些人,该是慕容卿身边最为忠心的一支队伍。 慕容卿的目光划过元清晚,见元清晚的一双眼睛放在夙北陌身上就没移开过,心中的杀意更甚。 “笑话,本王不过是带走本该属于本王的人罢了,难不成还要同你禀报?你说要杀了本王,夙北陌,如今你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罢了,没有军队没有兵马,凭你手中那把剑便想改变局势,本王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简直是整个南浔的笑话!” 慕容卿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一双丹凤眼眯在一起像极了一只老狐狸,他看向元清晚,口中的话似乎想要打破元清晚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南州起了暴乱,北地的武彻又同我父皇膝下那个无用的私生子纠缠,南北之地皆被牵制,夙北陌,你还有什么同本王相斗的能力?” 如今除非是前往南州平乱的兵马赶来,或是武彻带着大军来建城,不然,面对他慕容卿设下的天罗地网,夙北陌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九章 变故 闻言连元清晚都愣在原地。 南北之地皆被牵制是什么意思? 武彻带兵北上一事她是听到消息了的,但南州起了暴乱又是什么情况? 还不等元清晚想明白,那边的慕容卿又想起什么一般,脸上的笑意更深。 “说起来,算一算时日,这两日我的近卫营应该也已经同霖王在京都城外汇合,一座没有守卫、没有主帅镇守的城池,夙北陌,你猜猜霖王用多久能攻下来?” 说罢看着夙北陌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的激动终究是没有忍住,开口便是嘲讽。 “何必再这般强撑着淡定,难不成你还等着武彻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救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用“攻”这个词在慕容卿看来已经很是给夙北陌面子了,据夙子霖那边的消息,如今京都城不过区区一万兵马守卫,这点人在夙子霖和慕容卿联手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忽视,京都城如今,只怕已经是夙子霖的囊中之物了。 慕容卿这席话说出来,连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的白云捱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些凝重之色。 京都城......整个南浔的核心,若是连皇城都被攻占,那夙北陌这个皇帝的位置,也要易于他人了。 连白云捱都想到这些,更别说元清晚,她看着夙北陌,眼眸之中也只剩夙北陌一人。 她错了,她不该写那一封信递到京都去,若是夙北陌为了她而丢了天下百姓......她不愿连累他成为千古罪人。 “相信他。” 白云捱突然轻飘飘传来的三个字,瞬间稳住了元清晚的心神。 是了,如今还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该这般消极,皇上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她应该相信皇上才是! “别说南浔,就算是为了阿晚要朕放弃天下,朕也甘之如饴。” 夙北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抚平了元清晚内心的慌乱,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是她的夫君,这一刻,夙北陌不是帝王,不是百姓的天,只是她一人的夫君。 有幸能嫁给夙北陌,是她的运气。 一旁的白云捱看着面临兵马围困还有闲心说情话的夙北陌,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怪连女扮男装那么多年的元清晚都甘愿为他卸甲归田、深居后宫,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相比起来,对面那个一心只顾着将元清晚绑回他王子府的慕容卿,差了夙北陌当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那边本还满心激动的想等着看夙北陌求饶的慕容卿闻言,看向元清晚,果然见元清晚眼中满满的都是夙北陌,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夙北陌,我看你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慕容卿一抬手,周围站着的所有侍卫顿时将手中的长弓拉满,每一支利箭的尖端都是向着夙北陌。 毫不怀疑,此时只要慕容卿一声令下,夙北陌便会被射成筛子。 “不要!” 元清晚终于反应过来,此时她想不了那么多,事实摆在眼前,那些箭都是真的,她再淡定,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夙北陌身陷这般险境。 只是元清晚才动了一步,一直长箭便直直射入她同夙北陌之间的雪地里,顿时又是一阵白雪夹杂着泥土扬起,白云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回来,不让她再上前一步,继而神色不善的看向门前手中正握着长弓的慕容卿。 方才那一箭,是慕容卿手里射出来的。 这个人已经疯了! 夙北陌终于皱起眉头来,看着元清晚的眼中满满都是心疼和想念,但转眼之间,却只剩冷漠。 “白先生,照顾好阿晚。” 这句话自然是对白云捱说的,其实就算他不说,白云捱也已经将元清晚拉到墙边防备的看着四周了。 突然,一阵巨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众人正疑惑回望间,一直站在慕容卿身边眉头深锁的夜枭突然大声开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 “放箭!” 连慕容卿都被身边的高呼吓了一跳,正想转身看夜枭为何这般心急,但转眼看见的,却是远处在满目莹白之中渐渐浮现的一个个黑点,那些黑点急速向着此处移动。 那是一支军队! “对付你,何须武彻亲自出马。” 夙北陌淡淡的一句话,慕容卿还未反应过来,那边夜枭已经提剑攻了上去。 站在夙北陌身边的树丘和那两个侍卫,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夙北陌挡去一支支射过来的利箭,夙北陌则是同夜枭缠打在一起,时不时还要斩断漏过树丘防守而射过来的箭。 铁马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当主帅手中那一面写着偌大“浔”字的旗帜出现在慕容卿眼中的时候,一瞬的不可置信后,第一反应,慕容卿便是提剑向着白云捱和元清晚而来。 “保护皇上,铲除逆贼!” 嘹亮的女声响起,带着军队里的肃然,叫跟在她身后冲出来的将士们心头都忍不住一震,手中的冷兵器握得更紧,没有丝毫停顿的向着敌人打去。 武家的女儿,勇猛向来从不输于世上任何一个男儿! 看着突然前来救援的兵马,隔着远远的距离,元清晚还是一眼便认出带兵的主帅,那一身红衣、挥舞着长枪杀敌的,竟然是武家的那大小姐武栖月!? 难怪刚才皇上说对付慕容卿不需要武彻出手,看着武栖月这般勇猛无畏的模样,何须武彻再亲自前来? 这边白云捱同慕容卿也是打得难舍难分。 “清清,跟我走!” 慕容卿双眼通红,他知道如今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这一次杀不掉夙北陌,他还有下一次、下下次、无数次机会,但若是带不走元清晚,往后,只怕再没机会了。 “还当真是执着,只可惜,这执着用错了地方,若是蛮夷王知道你宁愿放过夙北陌,都要来抢走元清晚,不知作何感想。” 明明面对的是慕容卿每一招都带着杀意的攻击,白云捱却还能稳稳将元清晚揽在身后、勾唇同慕容卿打趣。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元清晚到底是带过兵的人,身上有点功夫,虽说怀了身子不方便,但面对攻击,她还是能下意识便侧身险险躲过。 是夜枭。 白云捱对慕容卿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只有分散他的心思,才能让慕容卿得以逃脱,夜枭也确实做到了,白云捱守了攻势,将元清晚更严实的护在身后。 夙北陌见同他打斗之人险些伤了元清晚,手中的长剑挥得更快,夜枭身上已经隐约可见有鲜红的血流落在地,纵使有一身黑衣遮掩,也不难看出他已经撑不了多久。 “走!” 周围的慕容卿的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而武栖月带来的人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见大势已去,慕容卿也顾不得那么多,最后深深看了元清晚一眼,一把扯过夜枭,抬剑挥开夙北陌和白云捱的长剑,闪身直接躲进了香园之中,武栖月立刻带人追了进去。 那些还剩余的打斗之人见主子都跑了,没有支撑的意念,一个个跪地求饶,树丘差人将他们绑起来,倒是也没有要他们性命。 “皇上!” 此时此刻,再无人拦着元清晚,她三步作两步的跑向夙北陌,不管不顾的扑进那个想念了许久的怀抱。 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夙北陌的心也从未有一刻比此时更满足。 “没事了,阿晚别怕......” 他终于将她找回来了。 “早就听闻南浔帝后感情好,如今一见,果然是如传闻之中一般的,难怪我这皇兄选了皇后娘娘作为引皇上出京都的诱饵。” 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同夙北陌拥在一处的元清晚这才反应过来这还在大街上,周围都是夙北陌的手下,脸微微红了红,从他怀中探出脑袋来向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容颜俊俏的男子站在那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如四月春风一般的温柔。 元清晚有一瞬间的愣神:“这是?” 来人的五官同慕容卿那般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一个温柔清朗,一个却是眉眼间都带着暴虐。 而让元清晚对他不禁侧目的原因,是她在此人身上,似乎看到了......灵酒的影子...... 对方向着夙北陌同元清晚的方向微微俯了俯首,面上的笑意半点不变。 “在下蛮夷乾渊府慕容云,见过南浔国的皇后娘娘。” 慕容云? 闻言元清晚愣愣的转眼看向夙北陌,很明显她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对乾渊王府倒是多少知道些。 乾渊王府也算是皇室一族延伸出来的,传闻乾渊王也是蛮夷王最为敬重的一位兄长,可见这乾渊王府同在位者的关系应该不错,如今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 难不成是来救慕容卿的? 一想到这个,元清晚的眉头便隐隐皱了起来,她同慕容卿之间的仇还未清,如何能就这般将慕容卿放走? 只是她并非冲动之人,有的事情,等对方说清目的之后,她再看不迟。 夙北陌紧了紧元清晚被他握在手心的柔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章 蛮夷的天下 “这次能那么顺利的让夙北陌和慕容卿中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乾渊世子的协助。” 夙北陌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已经同元清晚说明慕容云的立场,慕容云是自己人。 元清晚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同慕容云道一声谢,那边一个稍显粗狂的声音便传来。 “殿下,人抓到了!” 众人转眼看去,便看见一个同样身穿铠甲之人手中提着把大刀大步走了出来,此人身后鲜红的披风一看便知此人官职不低,听他对慕容云恭敬的态度,该是慕容云的手下。 只是众人却没有心思去在乎此人,目光所至之处,是他身后被人紧紧束缚住的男子。 是方才险些逃走的慕容卿。 慕容卿素来喜欢穿蓝色,如今一身蓝衣被鲜血染红变成了紫红色,那些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脸上的血痕让他那张脸看起来更为妖艳。 慕容卿盯着慕容云,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只怕慕容云已经死了千次万次。 “原来是你!你这个低贱小人!你可知若是没有你的插手,这南浔的天下便是蛮夷的!” 慕容卿的怒吼之声传到慕容云耳中,看着慕容卿这般暴怒的模样,他突然想起远在焰都皇庭之中的那贵妇人,蛮夷国当朝的皇后娘娘。慕容卿如今的模样,同那皇后平日的作风,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皇兄不会以为,单单凭借着一个夜阑,便能将南浔的京都城攻下吧?皇兄聪明一世,如何在此事上这般糊涂呢?” 慕容云淡言,话说得虽客气,但其中嘲讽的意味却是那般明显。 夙子霖的势力早就被夙北陌打得不剩多少,若是单凭他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跑到京都去夙北陌作对的,夙子霖如今的嚣张,完全是因为有慕容卿在背后的支持。不管是南州起事还是京都事变,都有慕容卿的人在暗中帮着夙子霖推波助澜,而帮着夙子霖攻入京都的,还是慕容卿身边的亲信夜阑带的近卫军。 那么久以来,夙子霖以为是自己许诺的那点好处让慕容卿同意与他联手,但慕容卿的算盘,打得显然比夙子霖要更多些:一旦夙子霖带兵攻入京都,入主皇城之后,夙子霖便是下一个要被解决的人,有夜阑亲自带兵办的事儿,慕容卿向来放心,最后真正坐上南浔皇位的人,只有慕容卿。 但有一点慕容卿却是说错了,就算没有慕容云的插手,夙北陌,也绝对不会看着夙家的天下落于小人之手。 “你什么意思?” 慕容卿停止了挣扎,其实如今满眼看去全都是夙北陌的侍卫,就算是由着慕容卿挣扎开来,他也是逃不出去的。 慕容云只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同样被萧让的人紧紧束缚住、身上伤势更重的夜枭低头站在那处,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从看见萧让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明白过来,这一切不过是夙北陌同慕容云为他们设下的陷阱罢了,深深陷入陷阱的人,如何同站在陷阱之外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人争斗呢? 夜阑那边,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的帝京。 不复往日的繁华,整个京都城寂静异样,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方,街道之上越是空无一人,偶有脚步声走过,也是身穿铠甲的将士巡逻。 沐良站在皇城的高墙之上俯瞰整个帝都,入目之处,烽烟四起、哀嚎遍野,繁华了千百年的古城,在这满目的疮痍之中,似乎发出一声轻叹。 城中偶有惨叫声传来,但等皇城守卫军循声赶去的时候,看到的永远只剩一具具早已冰凉的尸体和满地鲜红的血液。 那些永远长眠于这一场硝烟之中的,都是南浔的子民,他们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远在千里之外的蛮夷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帝京起事?城中守卫精良,那些蛮子,又是如何偷偷潜入京都潜伏而不被人察觉的? 此时的霖王府。 门前大理寺卿亲手贴上去的封条早已被这几日的风雨吹拂得看不出原样,本该是空无一人的府邸,此时却传来阵阵的丝竹之声。 芳华阁中,一男子姿态闲适的躺在椅子上,身边有侍候的丫鬟不断将温好的清酒倒在他手中的杯盏里,桌案前是纷飞的绸缎,舞娘一身青衣赤足而舞,纵使是叫健壮男子都受不住的寒风吹来,她的眉眼也没有半丝的颤动。 若是此时有宫中人在此,定然一眼便能认出此女子,曲台的音姑娘,一舞动京城的绝色女子,向来只为在位者而舞,此时却出现在霖王府,可见如今京都的形势,连一个女子,都能看个清楚。 一曲毕,女子光洁的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媚眼如丝的看向上座赏舞听曲儿之人,在看到男子身上那一身的明黄绣龙纹朝服时,眼中的光芒更甚。 看到男子向她招了招手,音娘勾唇一笑,转眼之间的绝色芳华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她不急不慢的走到男子身边,任由男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爱抚,男子那被寒风吹拂得有些冰冷的手毫不温柔的顺着她光洁的小腹向上滑去,钻进衣衫覆上那一片柔软,热情与冰冷交汇让音娘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下一瞬便向男子送上自己犹若含珠般的双唇。 “嗯......王爷......” 似乎是男子手上的力气重了些,音娘同男子交缠的唇齿之间溢出一声轻哼,男子瞬间不满足于现状,一把将音娘揽上床榻。 看着男子被情欲染红的双眸,音娘心中满满的都是兴奋。 她终于熬到出头的这一日了!依着她的姿色,待眼前的男子入主皇庭之后,整个后宫,还不是她的天下! 只是这种时候,一般都会出现一些意外来打破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咳咳。” 一声轻咳在一旁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沉浸在美色之中的男子回过些神来。 “霖王。” 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比不断吹拂而来的寒风还叫人心生寒意,夙子霖眷恋的在身下美人红唇之上允了允,这才带着些不满的直起身子,整理好自己稍显混乱的衣衫,才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子。 “夜阑侍卫,你不在外面守着,来找本王何事?” 来人便是慕容卿身边的亲信夜阑,这一次夜阑负责带兵协助慕容卿夺下京都城,是整支军队的将领,可在夙子霖口中,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跟班侍卫。 夙子霖眼中的情欲还未全然退却,他身边的音娘也整理了衣衫,重新靠进夙子霖的怀中,似乎是在寻求温暖一般,那双勾人的双眼很是不喜的瞥了一眼夜阑,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现,此时她都已经是霖王的人了! 夙子霖手上的动作一直未曾停歇,在音娘衣衫之内捣乱着,他本就是荒淫成性之人,这般绝色美人在怀,纵使一旁还有人看着,他也丝毫不避讳。 夜阑却皱了皱眉头,继而转过眼去,不愿再看眼前荒乱的场景。 “最后一个营的兵马也尽数集合,什么时候入宫?” 夜阑并不在乎夙子霖对他的称呼,他很清楚来此处的目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事情同他无关。 夙子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最后一个营的兵马,绝对是压到京都守卫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他终于要成为这南浔的王了! 只是...... 感受着手心的温软和萦绕鼻翼间若有若无的香味,夙子霖却又不愿在这个时候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 “沐良那一群人已经没有什么反抗之力,躲在皇宫之中的那些缩头乌龟迟早也是要跪在本王脚下求饶的,大局已定,不必这般着急。” 说着低眸轻佻的看了看怀中的音娘,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 “如今美人当前,哪能辜负?这可是块上好的璞玉,若是夜侍卫也喜欢,本王便赏你同本王一起享用这美人儿!” 夙子霖说完眼中的情欲更甚,京都贵公子圈儿里的那些不上台面的玩法,他可是个中老手。 他的话才说完,音娘的身子便顿时僵住,满眼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这个将她揽在怀中的男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惧意,整个身子冰冷下来。 “王爷说笑了,妾身的身子,只侍候王爷一人!王爷同妾身说过的,只要妾身替王爷办好事情,王爷便娶妾身为侧妃的,如何能这般说妾身......” 纵然心中慌乱不堪,但音娘还是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开口,她不敢相信,夙子霖从始至今都只是将她当做一件玩物一般的玩耍戏弄。 用完了就算随意扔弃,也毫不觉可惜。 她林音娘名冠京都,绝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但夙子霖毫不留情的话语,却让她的心坠入深渊。 “侧妃?本王说过这样的话吗?本王怎么不记得了?说起来,若不是你家主子也看上了元家那丫头,本王倒是有意将妃位许她,那样的身份才智,才配做本王的王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一章 皇城事变 后面的话夙子霖自然是同夜阑说的。 在夙子霖眼中,音娘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徒有几分姿色勉强能入他的眼,若是能讨得他欢心,收来做个小妾也未尝不可,但霖王府的妃位,那是为权臣家中的嫡女准备的,岂是音娘这般一个戏子能觊觎的?音娘问得话落在他耳中,也不过是笑话罢了! 口中这般说着,低眸看着怀中的女人,那女人似乎也变成了元清晚的模样,更是勾起了他的兴致。手中的力道更重,也不管夜阑还在一旁,便又开始对着音娘不安分起来。 在身上游走的那双手让音娘瞬间有些犯恶心,连夙子霖那张尚算俊俏的脸,此时都让她觉得不堪入目,音娘眼中除了慌乱之外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惧意。没有再继续先前那样主动凑上前去承欢,她躲过夙子霖凑过来的双唇,惊慌失措的起身便想向外跑,只是对于夙子霖来说,到了嘴的肉,哪里还有让她再跑了的道理? 反倒是音娘的挣扎让他的兴致比先前更高,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 音娘跳舞再厉害,也不过是些花架子,想要逃开夙子霖身边,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才挣扎起身,便被夙子霖一把扯过去压在身下。 “既是如此,王爷自便。” 夜阑皱眉看了一眼狞笑着的夙子霖便转身离开,若不是慕容卿的命令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为伍。 身后不断传来女子的哭喊求救和衣衫锦缎撕裂的声音传来,但夜阑的步子却没有半点的停顿。 看着远处暗黑下来的天幕,他的心底有一丝不安浮现,算算时日,这南浔的皇帝应该是已经到建城了,不知道大王子那边情况如何...... 京都的天气不如建城那般寒冷,尽管如今已是深冬,除了呼啸的寒风之外,至多也只是稀稀落落的飘些小雪,此时小雪将停,又开始落起雨丝来,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雨丝,叫站在宫墙上一直站着不动的沐良都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京都的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三日,他也在这高墙之上守了三日,可是,面对着越来越寂静的京都城、面对着越来越多的质疑的声音,他也快坚守不住了。 他染上一丝灰意的目光愣愣看着远方,那是城门的方向,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将军,将军......” 身边传来副将的声音,沐良转身看去,只见那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老友,此时眼中带着绝望的看着他。 “将军,宫中又有一位大人被杀害,侍卫巡逻的时候在兰芳阁的水池里发现这位大人的尸体,如今宫中乱成一团,大人还是先去兰芳阁看看吧。” 这副将声音之中都带着一丝的绝望,皇宫的守卫已算最为森严的了,如今却还是死了人,可见敌人的势力在暗中已经渗入皇宫之中,若是再不作出打算,只怕连躲在皇宫之中也无济于事了...... 沐良抬手,一拳狠狠的砸在冰冷的城墙之上,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双眼之中只有愤恨。他任由那鲜血顺着手流下来滴落在地上,抬眸最后向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决然转身向着宫内走去。 兰芳阁算不上是什么主殿,离皇城的城门也近些,不过是小半盏茶的功夫,沐良便到了地方,一进院子,便看到被人放在长凳之上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人用白布盖了起来,但露在外面半截已经被池水泡到发白肿起的手臂,便能想象到此人被打捞出来的时候模样有多渗人。 “可有叫仵作过来看过了?” 他沉声开口,实在没有勇气掀起那白布看一眼,生怕看到昔日朝堂之上一同议政、酒楼之中把酒言欢的同僚的凄惨死状。 而这些人会死,几乎都应该归罪于他。 皇城守卫军由他统领,如今却连皇宫大内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他有愧于这个位置,也愧对皇上对他的信任。 “回将军,已经验过了,同先前死去的三位大人一样,都是一招毙命,伤口呈现细微的倒刺状,是蛮夷人惯用的放血刀留下的伤口。” 有人上前禀明。如今敌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并且毫不避讳隐藏,明摆着是不断来挑衅的。 “凶手抓到了没有?” 沐良沉声开口。 “抓到了,就在偏房之中。” 若是巡逻的守卫能出现得更早些,或许还能将这位大人的性命救下来。 偏房距离此处不过一个院子的距离,但沐良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抬手同跟随在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直接杀了吧。” 杀了那人,也算是安慰死去臣子的在天之灵了。 那侍卫犹豫了一瞬,继而领命离去。 他本想说,难道不留个活口查问一二吗?但瞬间又觉得自己太过愚钝。 动手的是蛮夷人,听从的是那叛变的霖王的命令,对方的据点便是霖王府,攻进京都的兵马......这个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数字,但站在城楼往下看看,满目驻扎的营地,一座险些被毁去的都城,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诉所有人,敌方的兵力,并非是沐良手上那一万兵马能抵御得了的。 如今什么都清清楚楚,没有半点需要查问的东西,他们现在还能躲在皇宫之中留得一条命在,不过是上苍的怜悯罢了...... “将军......” 李副将站在沐良身边,似乎察觉他神情有异,想要开口安慰,却被沐良抬手打断:“不必多说,请议事院的六位大人前来兰芳阁,就说,本将军有要事需要同几位大人相商。” 语毕连李副将的面上都出现惊讶的神色,将军这是准备...... 心中虽有震惊和疑惑,但他也不敢耽搁,随即便应声离去传唤议事院的几位大人。 从京都起了事以后,所有在京都城居住、且在朝中有官职之人及近亲家眷,都被接进皇宫之内暂居,一是为了保障众人的安危,皇宫总比外面各家自个儿的府邸要守卫森严些;第二便是为了防止夙子霖再从朝臣身上做什么文章。 李副官的动作很是快,不一会儿便将六位大人集齐在兰芳阁的主殿之中,而皇城守卫军的统领沐良,早已等在那处。 相互见了礼后,沐良眉头紧皱的看着六人,口中有话,却是百般犹豫的没有说出口。 半响还是其中较为年老的一位老臣佝偻着身子神色凝重的同沐良缓缓开了口。 “沐大人既然将我等请来,有话直说便是,如今家国存亡之际,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我们几个老头子虽活不得多少年了,也无力举兵上战场,但好歹这脑袋尚算灵光,沐将军有事,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这老臣乃是当朝右丞,在朝中也是个举重若轻的人物。此人一生奉献政事,到老了身后也没留下半个子嗣,从不受人威胁,也不为自己谋私,是朝中的头号忠臣,他向来是个有声望的,说出的话,也向来叫人敬重。 此时见右丞相都开了口,沐良也不再犹犹豫豫,同殿上诸位抱了抱拳便直接开口:“今日这兰芳阁发生的事情,诸位大人该也是听说了,这已经是入宫之后死的第三位朝臣,一日一人,对方明显是在折磨我等耐心。 若是对方当真要将我们这些人杀尽了才会攻入皇宫里来,那我沐良宁愿一死来换等待皇上带兵打回来的一日时间,但很明显,对方只是在等待他们的兵马聚集而已。” 说到此,沐良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了,都是上战场厮杀过的铁血男儿,若是没有皇宫之中的千百朝城,若是没有这一整座帝京之中千万百姓,沐良也是愿意带着手下兵马冲锋陷阵,出去同那蛮夷蛮子一较高下的。 只可惜,若是连他都这般冲动的冲出去,为了一时之气而葬送了整个南浔的天下,那他就是死千万次也难恕罪。 这也是沐良迟迟不愿同宫外那些蛮夷人打起来的原因,这满城的百姓,他如何能舍弃? “据探子回来禀报,就在三个时辰前,城门外的敌军营地又扩大了三分之一,且对城中粮草的抢掠更为频繁,可见对方一直在聚集兵马,只怕不久便会攻进来,到时候整个帝都和千万百姓、还有诸位的性命,都会不保。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能再继续无望的等待,坐以待毙等着皇上回来救我们。” 最后的话,沐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有的决定过于重大,不然他也不会将眼前的六位重臣请来商议此事。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中书令开了口:“如今京都的形势正如将军所言,我同几位老师也是看在眼中的,将军既然这般说,可见心中是有主意了,不知道将军的意思是?” 沐良的欲言又止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自然也瞒不过旁的五人,带兵的是沐良,抵死守卫宫门保护他们的也是沐良,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更乐意听一听沐良的想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三章 齐妃的等待 只是他总有预感,夙北陌那小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便被夙子霖那样的小人设计,只怕,这安陵之行,根本没有必要。 也正如顾长空所预料的那般,夙北陌的想法,向来都叫人难以预料。 彼时沐良正带人在宫中巡逻,近来不断有人死去,不管宫中守卫军如何的防守都还是未能挡住刺客的侵袭。 “将军!急报!” 又是一声高呼传来,正在巡逻的沐良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向着声源处看去,连沐良身后跟着的士兵都微微侧目,手中的兵器下意识的握紧。 急报......这两个字在此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心头一记重击,没有人知道此人急急而来又会带来什么让他们更为绝望的消息。 “难不成又有哪位大人死了?” “先前那几次都无人这般大声通报,这次的事情只怕更严重了......” “更严重?!难不成是外面那些人打进来了?” 宫中的宫女太监听到这一声高呼,本就提起来的心顿时更加的颤抖,有胆小的受不住这般一次次的惊吓,直接低声抽泣了起来。 沐良面色暗沉的看着那高呼急报的士兵越跑越近,心中满满的忧虑让他在看见来人面上带着的笑意时,一时间都未曾反应过来。 “将军!武彻将军带着大军回来了!而且魏将军那边发来捷报,战事已平,已在启程回京的路上了!” 众人愣住,连沐良都愣了半天,最后才茫然的看着那人道:“武将军?远在北地的武彻将军?还有魏将军....哪个魏将军?” 他这两个问题将那士兵都问得呆在原地,这朝中还有第二个武彻将军和魏将军吗? “将军!真的是武彻将军,将军带着八万兵马回来了!如今已到了玄武关!还有魏青将军,南洲的暴乱已平,魏青将军带人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算算时日,这两日该是到了!” 巨大的欣喜在众人心中爆裂开来,沐良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遮住微微泛红的双眸。 他就知道,皇上不会让京都城落难的! “走!咱们上宫楼,去迎武将军!” 御花园中。 齐妃武殊在大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走在石子路上,双目游离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神思什么,一身粉色宫装穿在她身上,更显她的年轻貌美。 齐妃算是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最尊贵的人,此时不看前路的走过,园中侍候的宫女太监见到她都急忙跪下行礼,也不顾才下过小雨,满地的雨水还未干透彻。 走过一处梅园,齐妃游离的目光才收回来些,愣愣的看着那些在一片冰天雪地里依旧开得热烈的梅花。 “今年梅花开得这般好,怎的都没人去本宫宫里告诉本宫一声?” 她似是自顾自的低喃,又似乎是在问身边的丫鬟。 身边侍候之人闻言微微一愣,看了看眼前满目的红梅,心下疑惑自家娘娘怎么突然问起梅花来了,娘娘从前可是最不喜梅花的人,谁敢在娘娘面前提梅花?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是不敢这般回答的。 “回娘娘,许是这园子偏僻,连下面的人也未曾发现此处的梅花开了那么多,娘娘若是喜欢,不妨奴婢去摘些带着回去宫中?插在瓶子里观赏也是好的。” 向来看上什么东西便要拿到手中的齐妃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摇了摇头。 “开在枝头这样好看,何必折下来呢,本宫的殿中花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枝......” 齐妃说着,又静了下来,身边侍候的那大丫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退到主子身后俯首侍候着。 “齐妃娘娘?” 梅园前,武殊正在看着梅花的红艳,那边却传来一声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众人转眼看去,正是负责后宫守卫的姜彦副将。 见眼前之人确实是齐妃,姜彦急忙低下眼眸,俯首行礼。齐妃语气淡淡的抬了抬手:“姜副将不必多礼。” 这姜彦师出武家老将军,同武殊尚算有些交情,也因此,才得武殊侧目礼待,若是旁人,只怕武殊连余光都不会看一眼。 “娘娘......”姜彦愣愣开口,只是顿了半天也没想好要如何妥当的问一句为何武殊此时还会在此处出现,他本就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如今还是同武殊,更是半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姜副将若是无事,本宫还要赏花,姜副将便先退下吧。” 依旧是漠不经心的一句话,武殊冲向转头看向满园的红梅,心中不知想起什么,眼中第一次出现悲戚的神色。 姜彦听她这般说,心中一急,不但没有离开,反倒直接开了口:“齐妃娘娘,今日顾大人送前朝的诸位大臣以及官家女眷出宫前往安陵,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收拾东西吧?” 姜彦不知道如今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同眼前的女子说出这些句句透露着关心的话语,他只知道,若是女子继续在这宫中留下,待城破那一日,女子只怕性命不保! 武殊却是愣愣的转眼看了他一眼。 “离宫?为何要离宫?” 她这句话问出来,让姜彦都呆在原地,难道阖宫就没有一个人同齐妃说过宫中所有人都要迁往安陵之事? 这完全不可能,早在几日前,他便已经差人去齐妃的寝宫传过此事了,齐妃如何能不知道? “娘娘不知此事?如今宫墙之外都是蛮夷人,只有顾大人带着众人往密道走,才能安全离开......” 姜彦还要说什么,武殊却是恍然明白过来一般的点了点头。 “是了,早晨有人来同我禀报过,北方的那些蛮子要打进来了,这京都城即将陷落,连皇宫也要保不住了,听说那些蛮子人多势众,已经尽数入了京都,今日若是再不走,只怕要成为那些人的刀下亡魂了......” 武殊说着看了看满目苍翠的御花园,远如山岱的眉峰微微蹙在一起。 “本宫说今日这御花园怎得这般清冷,主子都还在这,这些个侍候的奴才便已经逃了吗?当真是叫人心寒,若是皇上回来看见,定然是要大怒的。” 就算是此时,她心中牵挂的,还是那个从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过的男子。 姜彦想要劝她快些离开的话语就这般堵在喉咙里,此时他才明白,齐妃哪里是不知道该逃了?而是明知道此处不保,也要在这里等着皇上回来...... 只是,皇上真的还会回来吗? “娘娘......” 齐妃身边的大丫头是自将军府便跟着齐妃进宫来的,她心里自然也希望主子能好好的,此时见姜彦提起离宫的事儿,便想要开口再劝劝自家主子,却不想她这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旁的武殊无视个彻底。 “姜副将,你们时常在宫外走动,可有听见过皇上的消息?” 从昭告群臣要前往秋山亲自接皇后回来之后,她便再没听到过皇上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诉他皇上这是知道蛮夷人要打进来,所以提前寻个理由离开了,秋山没有皇后也没有皇上,皇上这是放弃这天下了! 可是她不信啊。 那样的人,怎么会放弃他的百姓?怎么会放弃他的子民? 不可能的...... 那些流言蜚语,她一句都不会信。她害怕死,没有人不怕,但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这皇宫之中,亲眼看着皇上归来的那一日,她要告诉所有人,她坚持的没有错,她信他会回来! 姜彦低着头没有说话,说什么呢?不要说他没有皇上的半点消息,就算是如今皇城守卫军的统领沐良将军,也没有半点关于皇上的消息,他们甚至连皇上在何处都不知晓! 皇上有没有放弃天下和这满城的百姓,他不知道,但从皇上下旨要亲自前往秋山接皇后娘娘的时候,皇上便已经放弃齐妃娘娘了!或许,说皇上从未将齐妃娘娘放在心上,或许更合适些。 可是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打破眼前女子心底最后那一丝念想。 皇上心中有她,这是支撑齐妃在宫中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他如何能打破? “齐妃娘娘,皇上会回来的。” 姜彦此言一出,连跟在齐妃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惊讶的齐齐向这位姜副将看去,难道姜副将暗中得了什么消息?可如今城已破,剩下这一面宫墙,如何能护得住众人?若是等到国破家亡的那一刻皇上才回来,那回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齐妃显然没有想那么多,愁苦多日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真心的笑意,上前两步虚扶了一把将姜彦从地上扶起来。 “真的?连你也知道皇上会回来?本宫就知道,总有人能明白本宫的!当年同皇上见面的时候,就是这一片梅林间,那时候元家那位小将军也在,那一日的梅花,开得可灿烂......” 齐妃自顾自的说着,眼前满目的红梅映入她闪起亮光的双眸之中,这一刻,她似乎忘了,元家的小将军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而皇上眼中,从来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大局将定 只怕连皇上都未曾察觉,当年的梅林之中,还有武殊的存在。 但此时,看着这满目开得绚丽的梅花,齐妃只觉得,这是皇上要回来的预兆。 看着齐妃脸上的笑意,念着齐妃那一句“总有人能明白本宫的......”,姜彦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些笑意。 她多久没有这样真心实意的开心过了? 似乎,是从进宫那日开始吧...... 罢了,既是她不愿走,那便不走了,就算那些蛮子攻进皇宫来,他拼了这条性命,也定然会护她周全。 武彻带兵回京的消息传来时,武殊正同身边的太监宫女们数着她这几年来见皇上的次数,似乎那些时候,皇上都知道她也在那个场景出现过一般。 所以当武家的侍卫匆匆跑进宫来禀报说武彻带大军回京的消息时,齐妃和御花园中的一干人等都愣了一瞬,似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你说哥哥回来了?” 齐妃三步作两步上前,在寒风之中冻得有些发紫的双手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满脸的不可置信,见被她紧紧抓在手中的人肯定的回答以后,她的眼中便是巨大的欣喜。 她便知道,她便是知道的!那个人向来决胜千里之外,如何会做那等贪生怕死的逃命之辈?哥哥如今这般及时的回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皇上呢?皇上可有同哥哥一起回来?” 在齐妃心目中,京城得保,她最为关心的,便是夙北陌了。 只是那侍卫却同她摇了摇头。 “回来的只有将军,属下并未看到皇上。”来人如实禀报,却叫齐妃的脸色一瞬间又失落下来。 她本以为,皇上也一同回来了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若是哥哥向你们问起本宫,便说本宫好好的,哥哥行军辛苦,待大局定下,本宫再在清风阁设宴为哥哥接风洗尘。” 向着来人摆了摆手,武殊继续转眼看身后的梅花,却觉得看来看去也就这么个样子,顿觉无趣,眼看着天空又开始飞起小雨,她的心情愈发烦闷,便带着众人回宫歇息了。 姜彦听到武彻回来的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但心中更多的是欣喜,武彻回来,无疑是完全扭转了局势,蛮夷人再骁勇善战,也抵不过武彻带回来的大军,如今等待那些蛮子的,除了投诚之外,便是只有城外那一亩三分地的乱葬岗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此时的整个霖王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武彻会带兵出现在京都城外?你们殿下呢?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牵制住武彻,如今却发生这样的变故,今日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 霖王府的正屋中,夙子霖气急败坏的在堂中来回踱步,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同半个时辰前的春风得意完全不同。 他大吼大叫的对象,是端坐在一旁的夜阑。夜阑手中端着茶水,不急不慢的一口一口尝着,这霖王虽不怎么样,但这府上的好东西不少,就说这茶叶,便很合夜阑的胃口。 “武彻为何会出现在京都城外,这一点,不是该王爷给在下一个解释吗? 在下受命协助王爷攻下京都、坐上皇位是不错,但从一开始,大王子许诺王爷的,也仅仅是兵力上的支撑,并不包括全程监视武彻的行踪。 武彻作为你南浔的臣子,手握重兵,王爷却半点不将此放在心上,一进京都便是不思进取、沉迷美色,这些时日每一刻都是进攻皇庭的最好时机,但王爷却只想着如何搜寻城中美人,夜阑倒是想问问王爷,许诺给我家主子的东西,如今可还拿得出来?” 夜阑说话也是不急不慢,但每一句都让夙子霖怒火中烧却又只能忍住,因为夜阑说得没有错,但谁知道本该远在北地的武彻会突然回来?探子明明说武彻被蛮夷王派出的兵马牵制在北地不能脱身! 该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那现在怎么办?若是前后接应或是突围,我们可还有法子逃出去?” 不敢再责备夜阑,夙子霖坐到夜阑旁边的木椅上双眼定定的盯着夜阑,此时的夜阑,似乎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他的人! 夜阑很认真的低眸沉思,半响严肃的开了口。 “前后接应,嗯......原来武彻在这个时候才出现,打的是这个算盘。如今我们的人尽数入了城,皇城守卫军和武彻的兵马加在一起,将我们前后夹击,真的是很好的一步棋。” 夜阑说着,突然有些想要见一见这位武彻将军,是什么样的鬼才,才能在蛮夷大军踏破城门的情况下忍住不发兵,一日日的等着,待所有的羊儿都入了陷阱,才张开他的虎口? 这几日之所以纵容着夙子霖这般荒唐的行事、不急着进攻皇庭,为的便是要一个保障,夜阑每日只指挥一部分兵力进城,留一部分在城外,为的便是发生意外的时候,至少有自保的能力。直到如今,连他都放下所有的防备,以为南浔真的再无回首之力的时候,让最后一波兵马进了这皇城,但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相信什么巧合,更不会相信天意、觉得武彻的兵马是急赶回来的。这般精密的部署,让他都毫无察觉的潜移至城外,并非一日之功。 只是遗憾人外有人,细心如他,都未能躲过对方的算计。 “那突围呢?我们的兵马那么多,一定能突围出去!” 夜阑每说一句话,夙子霖的心便凉一分。 他不相信,近在眼前的皇位距他不过一步之遥!如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夜阑很认真的同夙子霖点了点头:“突围?不错的办法,先前听王爷说过自己盖世的武艺,如今外面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将士,定然不会是王爷的对手,若是尽力一试,突围这一个办法,或许能行得通。” 夜阑淡言,夙子霖却瞬间愣在原地,继而便用带着些杀意的目光看着夜阑。 “夜副将这是什么意思?”他独自一人,就算武功再厉害,又如何对战城外的千军万马? 夜阑却没有同他说下去的心思,似乎是看傻子一般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 “字面上的意思。霖王殿下,您同我家主子的交易到此为止,这场戏,您若觉得还有唱下去的必要,那你自己玩,恕在下不奉陪了。”说罢才走了两步,又转眼看向夙子霖:“对了,提醒王爷一句,蛮夷的兵马向来只听命于我朝皇室宗嗣,所以,不是“我们”的兵马,而是蛮夷的兵马。” 夜阑微微一笑,便抬步向外走去。 夙子霖同慕容卿之间,说白了便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若是成了,便是两相欢喜,若是不成,自然是先保住自己的利益为上。 蛮夷的兵马虽骁勇善战,但人数上却向来属于弱势,如今败局已定,连夙子霖都没有攻进皇宫夺下皇位的心思,一心只想着逃,那他夜阑又何必拿着千万将士的性命去保护一个同蛮夷毫无关系之人呢? 更何况,他知道,若是此时投降,这些将士便还有回蛮夷的希望,毕竟乾渊世子,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命丧异国。 是啊,乾渊世子......武彻都出现在了京都,那北地的一切,只怕也不过是个迷惑他们而设的局罢了,最后南浔的皇帝赢了霖王,那大王子那边......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不......不可能......你不能丢下本王!你不过一个小小侍卫,没有你家主子的吩咐,你没有权利中断本王和慕容卿之间的交易!” 夙子霖几近疯狂的喊叫在身后响起,伴随着喊声而来的,还有长剑划破空气传来的猎猎争鸣声。 夜阑身形未动,只微微侧目,身后仅差一拳的距离便将他身体刺穿的长剑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夙子霖都被震到一旁去。 “你......” 夙子霖满脸惊讶的看着夜阑,似乎是在看什么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般,只是才说出一个字,心脏处一阵剧痛,一口血便这么喷了出来,如今别说冲破突围杀出去,就是随便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轻易将他杀死。 夜阑却半眼都没看他,直直走出霖王府。一个连他手下败将都打不过的废物,还想伤他?痴心妄想罢了。 在夜阑离开之后,回廊转角处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消瘦弱小,整个人身上污浊不堪,带着污泥的脸颊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被雨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也将那些青青紫紫、甚至还流着鲜血的伤痕也暴露出来。 一路上从雨中走来,越来越大的雨将她脸颊上的污浊洗去了些,露出那张撕裂肿胀却依稀能辨认出五官的脸颊,竟是当初一舞名动帝京的音娘! 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折磨,才让一个绝色女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坡着脚,缓慢的一步步向着正屋走去,一阵惊雷打过,在她手中隐约一闪而过一抹冰冷的亮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五章 废去武功 京都之乱便是这般,随着武彻和魏青的归来而迅速平静下来,蛮夷的兵马甚至没有尝试过挣扎一二便交了投诚书,被武彻的手下看守在城外的山岭之中,那山岭如同一座巨大的、天然的牢狱一般,将千里而来、妄图想要推翻夙北陌治理之下的夙氏王朝的蛮夷乱贼,尽数锁在那其中。 武彻没有杀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一切,都等着夙北陌归来之时再做决断。 “武将军,魏将军!” 乾清宫中,沐良快步走进大殿,见殿上相谈甚欢的二人,一瞬间激动得险些红了眼,俯首抱拳便不管不顾的跪了下去,眼里心里剩下的只有敬佩。军中人向来粗狂,他沐良何时这般感伤过?但是经历过生死,眼睁睁的看着城池将破却无能为力,心中种种交复在一起,如今见到眼前的二人,叫他如何不动容? 若是没有武彻和魏青,此时的京都,只怕早已易主。 武彻和魏青都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长途跋涉,但在二人面上却丝毫不见疲惫,有的只是满心的欢喜。 此后至少数十年蛮夷都没有再向外出兵征战的能力,南浔北地的边境之地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安稳日子,这样的结果,叫他们如何不高兴? 此时二人见沐良进来,正想夸一夸他将这皇宫守得很好,却不想眼看着沐良便向着他们二人跪下去,高高壮壮的一个汉子,还顿时红了眼眶,当真叫二人哭笑不得。 “沐统领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魏青大笑着上前将沐良扶了起来,看着沐良这般模样,他的心中也有些动容。 历经动荡和战乱之后的平静,更叫人觉得得来不易。 一番寒暄之后,三人在殿中坐下,说的自然是武彻突然回京和魏青那么快便平乱归来的事情。 “北地到京都,大军就算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那时候连那些蛮子都还未来到京都,将军料事如神,该是更早便已经启程回京了吧?” 说起这件事,沐良心中还有些后怕。 当时若是武彻或者魏青来得再晚些,只怕这皇宫便保不住了。 武彻却同他摆了摆手。 “我一介武夫,哪里有料事如神的本事?真正神机妙算用兵如神的是皇上!我带领大军前往北地是真的,只是真正去到北地的不过三万人罢了。” 三万人,足以设下能迷惑过慕容卿的陷阱。 其实这中间也是突生变故。本来所有兵马都是要向着北地而去的,夙北陌想要攻打蛮夷的决定是不假,只是中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有夙北陌送去的密信和蛮夷国乾渊世子那边的结盟书,一来二去的,北地的战争是打不起来了,正巧当时兵马众多,有前也有后的去,落在后面未到的兵马收到武彻的密信在原地待命,所以半途才能及时折返。 若不是要等着慕容卿的兵马尽数入城,好叫武彻来个瓮中捉鳖,那些半途折返的兵马早就可以入京御敌了。 沐良一惊,但随即便明白过来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便也不多问,只抱拳向着殿外青天拜了拜。 “皇上英武!如今既然连将军都回来了,那传闻中所说的北地结盟破裂一事也该解决了吧?” 虽知不该多问,但沐良的好奇心还是叫他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再过几辈子,他都难以忘怀,峰回路转的发展让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消化不了。 武彻拍了拍沐良的肩。 “此事关乎国体,咱们几个在这也不好妄言,待皇上回京,一切谜题便可解开了。” 其实莫要说沐良了,就算是他,如今都还有些不清楚的事,比如夙子霖为何会同蛮夷人勾结入了京都?皇上又为何要在皇城无守卫之时离开?这一切,也只有等皇上回来,才能得到解答。 而一旁的魏青听着,一双眼越来越明晰。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为何当初太傅一直说他不够沉稳,做事不考虑后续的发展。也才恍然悟过来,当初皇上将那两万兵马交在他手中的时候,为何会有那一句:“这京都,朕还是要交给你来守卫的。” 只怕早在那个时候,皇上便已经料到如今会发生的一切了吧......不知道皇上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京都之乱已然平定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建城。 元清晚虽不知她被掳走这段时间里,建城都发生了些什么,但看着树丘和夙北陌身边那些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欣喜,便知道,京都城这段时日定然也很是不平静的。夙北陌要一人面对那些,还亲自来此处接她,这段时日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夙北陌的心疼。 京都之乱平定的消息传到建城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元清晚同夙北陌一行,愁的,自然就是慕容卿了,也许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最后为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从慕容云同夙北陌一起出现在建城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已大致明白过来,北地的一切不过是个陷阱罢了。如今不要说慕容卿没有自救的办法,在夙北陌和慕容云联手之下,就算让慕容卿传信回到远在焰都城的威后那里,这个事事帮自己儿子思量筹谋的女人,在此事上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毕竟在蛮夷王和蛮夷百姓眼中,这一次慕容卿犯下的错,险些将整个蛮夷葬送! 这个道理显然慕容卿心中也明白得很,从被夙北陌抓到天牢之中关起来以后,便从未有过逃走的心思,他的亲信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无一人将他带走,他已经没了逃命的念头。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就算是慕容卿自小不喜读书,却还是懂得的。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夙北陌,他失败了,蛮夷的大军在南浔的国土上被抓,就算是夙北陌要他的命,他那个父皇也没理由多说一句话,更何况,在那个老不死的眼中,太子之位的人选,从来都不是他! 只是让慕容卿意外的是,夙北陌并没有要他的性命。 当身体上传来剧烈疼痛的时候,慕容卿以为,自己应该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了,他的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力气动弹。 但血液在身体里缓缓流过、唇角依旧能感受到鼻翼间呼吸的时候,慕容卿才惊觉,他竟然还活在这人世间! “清......” 眼前走过一抹倩影,昏暗的牢房之中顿时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将这阴暗地牢之中的所有污浊之气都尽数洗干净一般的澄澈香味,那是元清晚身上的药香。 慕容卿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元清晚亲眼看看,她心目中温文尔雅的夙北陌,也有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一面!但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不断的开合着唇角,似乎是落到地面上在太阳暴晒之下的鱼儿想要喝水一般。 “娘娘,不直接将他杀了吗?” 开口说话的是个让慕容卿陌生的声音,但却是这被劫的一路上,元清晚很是想念的声音。 搀扶着元清晚、深怕她被地上杂草绊倒的红杏看了看躺在一地的干草上、没有半点回手之力的人恶狠狠的开了口。 她不知道什么蛮夷的大王子,只知道眼前的人差点害了皇后娘娘,还伙同乱臣贼子险些夺了皇上的皇位,这样的人,直接杀了才能解恨! 元清晚摇了摇头,身边的潮湿的墙壁上开始有水滴落下来,再加上此处阴暗潮湿,她的身子顿时有些不适,便由红杏扶着向外走去。 “不必了,如今他全身武功被废,已再害不了什么人,我同他之间的仇怨也算了了。灵酒向来心善,想必也不愿见我手上沾染杀孽,他的仇算是替他报了,日后我同此人,便再无瓜葛。” 元清晚稍显清冷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慕容卿呆愣在原地。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在元清晚心中,当真从未有过他的位置,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 可是凭什么!? 就为了那一个无能国师?还是为了那个连自己皇后都保护不好的夙北陌? 他不甘心! 若是能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若是夙北陌没有同慕容云联手,他一定可以夺得这个天下!更别说一个女人! 他到底是心有不甘啊! 夙北陌并没有立刻要了慕容卿的命,相反的,还请了口风严实的大夫进那地牢之中为他诊治内伤,当然,仅仅也只能保证慕容卿不死而已。 “你要杀便杀!本王堂堂七尺男儿、堂堂蛮夷国太子!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你留了我一条命在,待我出去,我定然会寻机会卷土重来,倾覆你这夙氏的天下!” 幽暗的牢房之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嘶吼,其中夹杂着的不甘叫人听着都心颤。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六章 留他一条命 慕容卿满心不甘的用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盯着夙北陌,夙北陌长身玉立在那处,一身雍容的气质同这幽暗的地牢如此格格不入,同他身前嘶吼着的男人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束缚在柱子上的慕容卿被废去一身武功之后,连双腿都难以直立,整个人也是瘦弱不堪,若非身上那些将他紧紧束缚住的麻绳,只怕他连直视夙北陌都做不到。 只是身上再疼,哪里有心中的不甘那般折磨人? “你不敢杀本王对不对?本王是蛮夷的太子,本王的母后是一国之母,你没有杀我的权利!” 在慕容卿眼中看来,夙北陌如今不杀他,定然是母后那边有人过来了,所以夙北陌才这般忌惮!他就知道,母后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他! 越是这般想着,活下去的执念便更深,慕容卿对夙北陌的恨意也就更深,只要还活着,一切都就还有可能! 夙北陌看着慕容卿,听着他不断的叫嚣却半点不为所动。慕容卿似乎没有想明白,他如今就算活着回到他的焰都去,面对的也并非是百姓的拥戴和蛮夷王的关怀,而是千夫所指、是要承受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尽数落到另外一个人手中的痛苦。 若是他收到的消息没有错,蛮夷那边,慕容卿的生母威后为了不受牵连,为了讨好蛮夷王,已经提出要将慕容云收为养子,不知道慕容卿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还会说出那些毫无依据的话来? 不过这些事情,夙北陌自然不会同慕容卿说,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如今慕容卿好不容易心里有了点希望,他怎么好立刻将那点希望的火光扑灭? 元清晚在亲眼看着慕容卿武功被废的那一刻便已经离开了,她同慕容卿之间的仇怨已了,这地牢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呆,至于剩下的,那是蛮夷和南浔之间的恩怨,那些事情她不该插手,也不想插手,留给夙北陌去解决便是。 是而此时地牢之中,除了那些面无表情的守卫之外,便只有夙北陌一人听着慕容卿在那处痴人说梦了。 听着慕容卿嗓子都快嘶吼坏了,眼中的不甘也几乎要冲出来,夙北陌才抬了抬眉,向一旁的人递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上前来将被束缚在木柱之上的慕容卿解开。 一瞬间,慕容卿恨不得扑上前去用双手将眼前之人狠狠杀死,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突然失去支撑的身子便立刻瘫软在地,用尽力气也不过面前站起来而已。 夙北陌连眉眼都未动的看着慕容卿: “既然还有那么多的力气同朕在此处叫唤,想来大王子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我之间恩怨已清,朕便不多留大王子了。” 夙北陌说完,连余光都没有给慕容卿一个,便转身打算离开,这些天一直守在地牢之中监视慕容卿的那些侍卫也尽数退去。 夙北陌竟是要放慕容卿走! 只是他越是这般不将慕容卿放在眼中,慕容卿心中的愤恨便越甚!片刻惊讶之后,慕容卿心中剩下的是足以见他整个人都吞噬的恨意和不甘。 被自己视为敌人的人彻底无视,才是最容易叫人愤怒的。 看着夙北陌即将消失在地牢中的身影,慕容卿突然开口,不是方才那般的歇斯底里,他已然撕裂的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嗡嗡的,犹如地狱里的修罗。 “夙北陌,你以为你真的得到元清晚了吗?你以为,只要给她皇后的尊位、给她世间女子羡煞的一切尊荣、还有你所谓的可笑的宠爱,她便永远能留在你身边吗?痴人说笑罢了,那样的女人,生来便属于自由,这世间没有人能束缚住她,本王不行,你也不行!你不过是个,要她陪你站在九五之尊的高位上承受你一个人难以承受的孤独的自私之人罢了,你以为你有多深情......” 慕容卿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再也听不到,夙北陌的眉头却是慢慢皱了起来。 树丘跟在夙北陌身边的时日最长,如今看着自家主子眉眼之间尽是思虑的模样,便知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只怕让主子心中有了些介怀,犹豫片刻,还是毅然开了口。 “皇上,皇后娘娘对皇上的心思属下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自己也能感受到皇后娘娘待皇上的不同,那蛮子的话,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行事冷静果断,什么事情都能想得清楚明白,唯独涉及皇后娘娘的事情,皇上总是要思虑许久的。 树丘同夙北陌向来亲近,面上是主子和侍卫,私下里却是好友,如今说出这些话来劝慰,倒是也不突兀。 “恩,朕知道。” 夙北陌也没有责怪树丘的多言,抬手捏了捏眉心便一切恢复如常,连眼底的思虑之色都消失殆尽,似乎树丘的那几句话当真起了作用一般。 慕容卿是独自一人离开地牢,一步步向着城外走去的。 从前风光无限、去到哪里都有无数追随者的大王子,如今身边却没有一个侍卫,那些当初听从慕容卿命令、将夙北陌团团围困之人,大多早已死在武栖月带来的南浔将士刀下,仅有剩下的少部分人知道大势已去、弃兵投降的,也被慕容云的兵马收编,此时的慕容卿,才当真是孤立无援。 慕容卿一身褴褛的衣衫,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迹,这般模样,比街边那些乞讨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因着他面色凶恶,街道之上的行人见他无不纷纷避让开来,不想给自己身上招惹什么麻烦;许多闲来无事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便嗑着瓜子儿,边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猜想此人身上或许发生过些什么事情。 而作为众人口中议论对象的慕容卿,对这一切似乎都选择看不见,只用手紧紧攒住了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拐杖。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等他回到焰都,回到母后身边,属于他的一切都会回来!总有一日他还会来到这个地方,到时候他要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人一个个卑微的匍匐在他脚下求饶,他要亲眼看着他带来的兵马血洗这一座城池! 夙北陌就住在太守府里。 皇上的突然造访,让建城的太守分外诚恐,一辈子难以见到几次天颜的他唯恐哪里做得不对,连同夙北陌说句话都磕磕绊绊、小心翼翼的,夙北陌也不是跑来为难他的,若非武栖月带来的那些兵马阵仗太大,这一次建城之行,夙北陌本是打算暗中进行的。 说起来,这太守府的位置倒着实不错,府中有一处高楼,可坐那上面饮酒喝茶,远处可观赏这建城之外的绵延河山,近处,俯首便能看见熙攘的街道和大半座城池。 此时夙北陌便坐在这高楼上饮茶,身边跟着的是树丘,树丘眉眼不动的盯着街道,更准确的说,是盯着街道之上那个一瘸一拐向前走去的身影。 “皇上......当真要将此人放回蛮夷去吗?” 树丘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是暗卫出身,做事向来讲究一个斩草除根,如今若是将慕容卿放回蛮夷,依着蛮夷威后对这个儿子的宠溺,日后只怕还会有些麻烦来。 但他不是冲动之人,在夙北陌下命令之前,绝对不会擅自妄动。 这一次因为慕容卿的兵马直接攻入了京都,险些攻占下皇宫,南浔从蛮夷手中,可是名正言顺的得到不少东西,而且二十年之内,蛮夷都没有能力再向外任何一个地方发兵,蛮夷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但在树丘看来,这并不足以成为皇上留这慕容卿性命的理由。 南浔同蛮夷之间的恩怨是了了,但皇后娘娘被劫持的事,皇上当真就这般算了? 面对他的疑惑,夙北陌并未给予肯定的答复,只是继续尝着手中的茶水,半响才淡淡开了口。 “朕答应过一个人,要将慕容卿的性命留给他。此次大败慕容卿和夙子霖的联盟军,此人功不可没,慕容卿的命,便算是朕还他的一个人情。” 死在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手中,比直接被杀,要痛苦许多吧...... 树丘愣了一瞬,继而便立刻反应过来主子口中所言之人是谁。 是了,如今在南浔国内,还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想要了慕容卿的性命! 慕容卿一个无人保护又武功尽失的人,如何能走得出南浔?确实是他多虑了! 待出了建城,走过城外丝毫不亚于城内热闹的村落,慕容卿紧了紧身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身厚重衣衫,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向更寂静的地方走去。 耳边终于没有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他的心却没有半点平静。 山间小路上尽是积雪,加之比城中更为寒冷,他已经被冻得感受不到双腿传来的痛意。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是穿着满身黑甲的蛮夷士兵,慕容卿面上顿时浮现笑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七章 放行 夜枭醒过来的时候,本以为看到的该是重重守卫的密牢,不想却是雕着精致花鸟纹路的檀木床栏。 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将双眸闭了闭,睁开的时候看见的还是同先前一般的场景,侧目看去,寂静的房中熏香袅袅,那窗边位置上的玉瓶子里,甚至还插着一株含苞待放的红梅。 遮一下当真是叫夜枭有些懵住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是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给他最后的一击,他身受重伤挡不住那一击,自然而然便晕过去了,他知道那人,武家那个随父兄常年征战沙场的丫头,既是武家人,便是夙北陌身边之人,为何没有直接将他杀了?难道最后有人前来救了他们? 但是那样的守卫之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将他们救出去...... 动了动身子,感受到身上存在的束缚感,夜枭皱了皱眉,一把掀开厚重的被褥,看到的便是自己身上那些被纱布缠起来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有的过重的伤势又被撕裂,开始往外渗出暗红色的血液来,比起外伤,他的内伤似乎更重一些,如今不过稍微动了动,胸膛内里传来的痛感便让他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一身的伤让夜枭很清楚,不可能有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将他同殿下救出去,那他为何会待在这样一个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心中的疑惑让他用双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是否会因为他的任性而更加严重,苍白的面容之上,那双如同猎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四周,却寻不出一点能告诉他此处是什么地方的线索。 屋外没有半点人声,似乎只能听到房檐上的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深冬寒冷,这屋内却是温暖如春,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纵使是他上半身未着寸缕,也并未有半点冷意。 只是看起来越是安全的地方,夜枭心中的疑惑便越深。正准备走出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屋外便传来一阵脚步身,他迅速的旋身躲到床边的屏风之后,发现自己常用的佩剑便在其中,没有丝毫犹豫便将长剑握在手中,又将那屏风之中不知是何人的衣物随意穿在身上,倒是也分外的合身。 许是动作有些大了,身上的伤口又在喧嚣叫喊,一阵阵痛意让他额头出现些冷汗,但比起性命,这些伤势根本算不了什么! “咦?” 屋门被推开,又被迅速关上,似乎害怕院中萧瑟的冷风跑进这屋子里一般。随即夜枭便听到一声极轻的疑惑声,他愣了愣,瞬间便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握着长剑的手松了松,他正想抬步走出去,却惊觉身后出现一丝异常,脸色一白,夜枭下意识便抬手挥剑向身后打去,只是他并非是对方的对手,只看到对方一袭白衣飘飞,他便被人以银针钉在原地。 白云捱口中“啧啧”念叨着从他身后走出来,面上带着些好笑的看着他。 “好好的床不躺着,非要躲在这屏风后面来,不过这衣服倒是很合身,小月儿的眼光着实不错。” 说罢还上下打量了夜枭一番,几句话让夜枭脸色更加苍白。这个人来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为何他半点都没有察觉?他身上的伤势已经伤得这般重了吗? 而且,救他的人竟然是白云捱!? 不......不应该说救,如今他这般模样,对方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不过是换了个关押他的方式罢了! “夜枭哥哥!” 那边方才还满脸疑惑床上怎么没人的小丫头,此时听到屏风后的动静,满脸高兴的跑过来。似乎是因为外间寒冷的缘故,小丫头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想叫人忍不住的去捏一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夜枭看着月儿发上的落雪,想要抬手替她拂去,却因着白云捱的银针,整个人都只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便又将目光恶狠狠的投向白云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目光之中的意思白云捱一看便能明白,却只是笑着不回答。 “都说武家的丫头比普通男子还厉害,如今看来当真是名不虚传的,能将你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你们蛮夷的那个小世子能不能治得住她。嗯......日后若是你们那世子想要纳妾什么的,同武家那丫头打起来,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过那丫头......” 白云捱自顾自的说着,也不顾夜枭的脸越来越黑。 武家丫头?小世子? 难道慕容云同南浔皇帝结盟,竟然是因为要迎娶武家的长女做世子妃? 若是武家同慕容云结亲,慕容云的势力便不是一般皇子能与之比拟的,加之皇上的偏爱,那到时候皇位的继承人,绝对只会是他慕容云了! “噗......” 一口血从夜枭嘴角溢出,尽管身体的同已经再次压迫到他的神经,让他双眼都有些模糊,他还是颤抖着手,将手中长剑指向白云捱。 “大王子殿下在何处?” 夜枭竟然生生用内力将那银针逼出体内,解了白云捱对他的控制。 看着夜枭嘴角的血,月儿脸上又满是紧张的看向白云捱。 似乎是察觉到月儿的目光,白云捱看向小丫头,满脸无奈的同她耸了耸肩。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不听话,所以才加重了伤势。若是你还想他活下来,就让他安安心心躺回床上去,不然不要说我,就算你把你的夫人姐姐叫过来,也是药石无医。” 白云捱说得也不假,武栖月当时存着一击毙命的心打向夜枭的,那般上惯战场的人,手中的力度向来不轻,夜枭如今能活着都是因为他在边上为之诊治了许久,才将他这条命救回来,若非如此,夜枭哪里还有命在? 月儿闻言急忙将目光转向夜枭,手轻轻的扯了扯夜枭的衣角,生怕弄疼他似得轻巧。 “夜枭哥哥不能死,白先生会治好夜枭哥哥的。” 小丫头稚嫩的声音在房中回荡,白云捱无奈的看了那丫头一眼。 他同夜枭也就差不多的年纪,月儿叫他白先生,却叫夜枭哥哥,他看起来就有那么老?好了,拜师礼才行过,这丫头的心就已经开始偏着别人了。 夜枭一愣,低头看向身边不足他腰际的月儿。 是月儿要救他......所以他才会在此处疗伤? 虽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夜枭手中的剑还是听话的放了下去,也走到床边坐下,月儿让他喝药便喝药,让他给白云捱诊脉,他便伸出手去,当真是从未有过的乖顺。 看着夜枭这般事事依着月儿的模样,白云捱但笑不语。 难怪这元清晚说如何都要将这夜枭的命救活,若是夜枭死了,月儿会难过。 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说起来,月儿心思这般单纯,日后出去了难免受人欺凌,身边若是有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护着,倒也是好事一件。 既是如此,那顺便将这夜枭的内伤也治一治罢! 夜枭听话的待在厢房之中任白云捱给他治了两日,这两日因着有月儿在一旁守着,他连吃饭都不敢下地,生怕月儿担心,只由着这小丫头笨手笨脚的将饭菜端到他床边上去。这一幕幕叫川谷和川朴那几个小子看见,顿时垂首顿足,只恨受了重伤的怎么就不是他们几个! 第三日,月儿勉强能同意夜枭下地的时候,他第一件事,还是去问了白云捱,慕容卿在何处。 彼时白云捱正将一个不过是受了些许风寒、有些脑热、回去睡一觉便能好的女子送出药房,看着那女子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模样,他扶住隐隐生痛的脑袋,待那人一走,便立刻将房门关上。以为才送走一个贪图他美色的,不想转身又看见一个来找他麻烦的,顿时头大。 只是依着夜枭这股子执着的劲儿,白云捱一点都不怀疑,若不是这两日月儿守着此人,此人只怕是要一直跟着他,问出个所以然来才肯罢休! “你又不是家生子,不过是因为同慕容卿之间有契约,所以才待在他身边为他做事,若是他死了,你们之间的契约便自动解除,日后你便自由了!天高任鸟飞,你何必执着于他的死活?” 白云捱无奈的看着夜枭,从慕容云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夜枭这样聪明的人,若非是同慕容卿之间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交易或者关系,是绝对不会选择这么个愚蠢的人效忠的。 毕竟在自小便谨慎长大的慕容云和被威后宠溺下长大的慕容卿相比,慕容云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慕容云永远不会将自己最后的希望放在一个远在天边的后宫女人身上,威后再厉害,终究不能互慕容卿一辈子,他一个江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夜枭久涉官场,如何能看不出来? 听到白云捱的话,夜枭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为苍白,双眼也沉了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八章 天生的将才 “你们杀了他。” 带着杀意的声音从夜枭喉咙之中传出来,甚至带着肯定的意味。 他同慕容卿之间确实只有那一纸契约作为约束,但那么多年的追随,如今就算是身受重伤,他也绝对要为慕容卿报仇! 长剑划过飞雪,带着三分力道和七分气劲向着白云捱刺去。 白云捱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躲过夜枭的攻击。之后的办个时辰,白云捱都只守不攻,没有受到半丝伤害,也没有向夜枭出手。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夜枭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打下去了。 心中的愤怒让夜枭第一次失去理智一般的向白云捱攻击而去,看出夜枭破釜沉舟的心思,白云捱顿时没有同他打下去的念头,冷哼一声便出了手,不出十招,夜枭便整个人跪倒在地,握着手中长剑才能勉强撑住身子,而一旁的白云捱,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的变动、依旧平稳如初,一身白衣洁净如新,半点看不出刚打过架的模样。 “许久没人陪我这般畅快的练过手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白云捱说罢,将袖中的一瓶药扔到夜枭身前,眼中带着些许冷意,说出的话也很是叫人不舒服。 “我虽不知慕容卿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效忠于他,但你这条命是我那傻徒弟救回来的,日后你是死是活只有她能决定,连你自己都没有权利选择生死。至于慕容卿的死活,你该去问你们蛮夷的乾渊世子才对,我一个江湖郎中,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白云捱说罢便转身离开,也不理会夜枭是否将那保命的药丸吃了下去。若非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夜枭这人,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关于夜枭的事,元清晚还是从慕容云口中得知的。 当初夜家两兄弟差点被人卖去青楼做小倌儿,是慕容卿将他们带回府上训练,一同进了大王子府训练的有十一人,最后本只留一人,夜阑武功最高,被留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因着夜枭聪明,竟也被慕容卿破例一同留下,这一留,便是放在身边用了多年。 当初才进大王子府的时候夜阑和夜枭便已同慕容卿签下契约,后来多年的效忠也都是因为那一纸契约。 “都说夜枭是慕容卿身边的智囊,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但在我看来,那个没有在建城出现的夜阑才是最聪明之人,听说武将军带兵将京都围起来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便交了投诚书?” 元清晚坐在夙北陌身边,将头斜斜靠在夙北陌的肩上,手中拿着个长叶子编蛐蛐儿玩,这还是这两日武栖月教她的,但到底是刚学会,不管怎么编,都没有武栖月编的那般生动好看。 夙北陌看着从京都城传来的密信,听到元清晚所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绝境之中冷静处事,将蛮夷的损失降到最低,他停了手,没有反抗,武将军倒是不好对蛮夷的兵马动手了。” 若是不管不顾杀了那数万的蛮夷将士,那就算南浔赢了这一仗,他也要落下个治国残虐的名声了。 元清晚笑着将手中编的有些歪斜的蛐蛐儿拎到夙北陌眼前给他看,眼中的亮光犹如天边的星辰一般明亮。 “说起来,夜枭对慕容卿,倒是比夜阑对慕容卿要忠心得多。夜阑对手下将士的感情比慕容卿要更深,所以最后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来建城救慕容卿,而是选择保下那些跟着他多年的将士。” 说到这里,元清晚突然又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那位乾渊世子,这一次可是获利不小!单单收了一个夜阑,都能让他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吧?” 夜阑是天生的将军,如今慕容卿兵败,夜阑想要救那些将士的命,唯一的办法只有带着那些将士投靠慕容云。有夜阑这样的才智双全的人在身边辅佐,慕容云的帝王之路,应该会走得更容易些。 夙北陌抬手将那蛐蛐儿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温柔的模样看得元清晚很想将他扑倒狠狠亲一口! “不会的,慕容云的谨慎心不比慕容卿的弱。夜阑从前是慕容卿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慕容云身边也有自己用惯了的心腹之人,不会将全部的兵力交到夜阑手中。” 说白了,也就是不会太过信任夜阑此人。夙北陌将手中被他随意一动便变得整齐漂亮的蛐蛐儿放到元清晚手中,见她满眼的惊讶和欢喜,他的嘴角也忍不住的勾了起来,眼中尽是温柔。 “与其说慕容云收编了夜阑手下的军队,倒是不如说他是卖夜阑一个面子。你说的没错,夜阑天生就该是带兵打仗的人,这样的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从前的夜阑不会忠于慕容卿,如今的夜阑,自然也不会尽忠慕容云,夜阑此人,忠心的向来只有蛮夷、只有天子,他不为权势所左右,靠着一身的军功在朝中安身立命,慕容云结交了这样的人,百利而无一害。他不会利用这一次的事情便将夜阑当成他的属下,反倒是让夜阑欠了他一次情,日后他有难之时,不必他说,夜阑也会来帮他。” 夙北陌的声音轻柔,元清晚静静听着,时光静好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今元清晚更多的注意力却是在手中的小玩意儿上。 “罢了,左右日后蛮夷没能力再来侵扰我南浔边境的百姓便是比什么都好,至于这些,由着他们自己人分说去!而且皇上竟然也会编这个?为何从前从未教过臣妾?” 她编的歪歪斜斜的蛐蛐儿,到了夙北陌手里不过几分钟,便栩栩如生的还到她手里,她感觉自己又解锁了夙北陌一项新技能! 夙北陌笑了笑。 “朕幼时在武老将军身边学过一段时间武术,老将军看起来严肃,但这些东西,向来编得很好。” 夙北陌说完,元清晚顿时开始在脑海之中想象起武家那位老将军坐在台阶上编蛐蛐儿的模样,继而顿时咧了咧嘴,画面太可怕了,她可不敢看! 此时的秦岭山上,满目的白雪之中,一片沉黑在山林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那些身穿黑色甲胄的都是蛮夷国的将士,在南浔国的领土上出现蛮夷的兵马,若非有在位者的默许,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而这些人等在距离建城不过数里的秦岭山上,为的,是他们蛮夷国的大王子慕容卿。 慕容卿在看见那一片兵马的时候,心中的欣喜不可言喻,看着为首那些他尚算熟悉的面孔,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加快脚步向着那些兵马走去! “路将军、齐侍卫!” 他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腿此时似乎又重新起了作用,他加快速度向着那些人走去,口中喊着从前在焰都时喊惯了的称呼。 “是不是母后派你们来接本王的?本王就知道,母后定然会来救本王的......” 慕容卿满脸都是笑意,从被夙北陌抓起来那一刻开始,他还没有如此时这般高兴过! 他满脸笑意的奔向那些人,心中的欢喜让他忽略了那些人的异常,若当真是来接应他的,为何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行走却不上前搀扶? 很快,当他越过最后一步,一眼能看到所有兵马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隐隐泛着杀意的双眼紧紧盯着站在众人中间的那个身影。 对方却毫不在意他这般不友好的目光,反倒是同他笑了笑,还招了招手。 “皇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站在众人之间的,是慕容云。 若是从前,慕容卿此时只怕早已上前同慕容云缠打在一处了,心中无限的愤恨想要发泄出来,都是这个人,毁了他计划好的一切!什么好久不见?他们几日前才见过! 但现在,慕容卿除了用满是杀意的血红双眼盯着慕容云,只能用怒吼的声音冲着站在一旁的几个少将军喊叫。 “路江齐原!本王命令你们,立刻将此人诛杀!” 路江和齐原是他母后身边最为得力的两人,今日出现在此处,定然也是来接应他的! 但直到他的声音在山岭中回荡、惊起栖息的飞鸟、盘旋消失在山林上空,被他点了姓名的两人还是无动于衷,连带着看向他时的眼眸之中都没了从前的熟悉。 “皇兄倒是好兴致,自己的手下没了,倒是指使起本王的手下来了。” 慕容云笑着走上前,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着。或许有人看见了会奇怪,谁家的公子大冬日的还随身带着折扇?但整个蛮夷国的人却都知道,乾渊王府的小世子一把折扇走天下,折扇便是他的武器,这扇子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动起手来,那杀伤力,比利剑还要强上不少。 这东西,还是乾渊王命人特意为乾渊世子所制。 听到慕容云的话,慕容卿大惊,第一个反应便是对着那二人便怒骂开口,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个遍,丝毫没有半点皇家子弟的模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九章 旧事 慕容云面上一直带着笑意,站在那处听慕容卿咒骂,半响觉得有些聒噪了,才缓缓开口。 “看来皇兄在南浔皇帝的牢狱之中也并未受什么罪,这般精神十足的模样,让臣弟很是欣慰。” 他同夙北陌说过,将慕容卿的性命留给他,夙北陌没有食言。 慕容卿恼羞成怒,倒是不骂那路江齐原,转而开始咒骂起慕容云来。 这许多年来,二人虽是敌对的关系,面上却从未撕破过面子,两家府上也不曾大吵大闹过,不过是不想这些皇家密事被众人所知罢了。而如今,当着这满山将士的面,慕容卿竟是无所顾忌的将慕容云乃皇室皇子的身份咒骂了出来,三军哗然:难怪皇上对世子殿下向来青睐有加! 慕容云也不阻止,看着慕容卿宛若疯魔般的模样,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的快意来。 他等了许多年,终于亲眼看着慕容卿败了,终于看着威后那个女人失去了所有的依仗!日后整个蛮夷都是他的,他的身份自然也会大白于天下,而那些陈年旧事,从慕容卿嘴里说出来和从史官口中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没有阻止的必要。 更何况,看着慕容卿发疯,于他来说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只是,当慕容卿脱口而出一个在蛮夷国消失了许久的名字时,一直都面色淡然看着他发疯的慕容云,突然暗了眼眸。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就该将你和慕容颖一起打死!” 慕容卿也是气急了,将多少年前的事情也扯出来一并向着慕容云骂去,看见慕容云眼中终于浮现的怒火,他得逞一般的狠笑了起来,嘴上骂得更是欢快,句句不离当年旧事。 只是,他骂得兴起,慕容云却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思,手中折扇一动便抬步上前,他身边的副将一惊,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挥手挡开。 看着自家主子一步步向着疯魔了的慕容卿走去,萧让也只能叹口气低下头去,不再有多的动作。 对于如今的慕容云来说,蛮夷的天子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慕容卿一个再也无力翻身的废物,没有必要杀死,留着此人的性命,反倒能在百姓之中博一个好名声。 只是慕容卿自己要找死,谁都救不了他。整个乾渊王府的人谁不知道?在慕容云面前,慕容颖这个名字简直就是禁忌,谁都不敢提,偏生这慕容卿还疯了一般的咒骂着。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在失去一切知觉之前,这是慕容卿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给慕容卿半点反应的机会,慕容云手中看似平常的折扇便划过慕容卿的喉咙,冰凉凉的感觉叫人忍不住的轻颤,继而鲜血从慕容卿的喉咙之中喷洒而出,奇怪的是他竟感觉不到半点的痛意。 慕容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张嘴,代替声音溢出来的,是满目鲜红。那些血液浸透慕容卿身上厚重的衣服,顺着他倒下的身子染红了他身下的一片白雪。 喷洒而出的血液如同大片大片的红花一般迅速在雪地上绽放开来,成为这漫山遍野莹白之中唯一的鲜红。 看着那片红色,慕容云的双眼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身边人立刻递上一根似是特制的透白轻纱眼罩给他,他将那眼罩戴上,眼角处传来的痛意才缓缓散去。 他看不得大片的血红色,这也是为何他武艺高强却从不亲自杀人的原因。整个蛮夷国中没有一人能治好他的双眼,他也从不愿在此事上费心。 治不好才好,只有疼痛才能一直提醒他当初那些他到如今都不敢忘记的过往。 他双眼的毛病,是从十二岁那年开始的。 同傅敏遇上的时候,是慕容庸坐上蛮夷皇位的第四年。 也是威后独霸后宫的第四年。 傅敏同慕容庸之间的相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不过是个进宫选秀后被留下的秀女贪玩,遇上了正巧在御花园中散心赏花的天子,一个娇美清丽,一个俊朗非凡,能看对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就算当时的傅敏没看上慕容庸,最后的结果也是没区别的,毕竟一个小小的五品医官之女,哪里敢拒绝皇帝的恩宠? 一夜欢愉过后,慕容庸名正言顺的封了傅敏贵人的位份,傅敏也成了慕容庸后宫之中,除了威后之外位份最高的女人。 也许有人会奇怪,一个坐上皇位四年的天子,历经数次选秀,后宫为何还是如此空荡?一切的原因,还是都在皇后宁氏身上。 宁氏的母家,是蛮夷国除了皇室宗亲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宁氏一族。哪一次的皇位之争不是斗得你死我活的?而慕容庸在宁氏的支持之下,硬是从一个毫不出色的普通皇子,一步步走上了帝王之路,可以说若是没有宁家,便没有他慕容庸称帝的机会。 朝中人都是这般想的,自然宁家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宁氏皇后在入主后宫之后独揽大权、嚣张跋扈,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谁让宁家不但帮着慕容庸登上皇位,还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权臣氏族呢。 慕容庸生性懦弱,面对那般强势的皇后,纵使他已是一国天子,都难免还是有敢怒不敢言的时候。 四年的时间,后宫之中不是没有妃嫔,而是那些受了恩宠的被皇后赐死,侥幸活下来的又日日受皇后折磨,偶尔那么一两个幸运的、受了皇恩一次便怀上皇嗣的,也是莫名其妙便流产滑胎,总而言之,在威后的亲生儿子慕容卿出生之前,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妃子诞下皇嗣,纵使储秀宫中的秀女已经多得快要住不下。 皇后善妒,丝毫不知君王之恩当雨露均洒,甚至连同宁家,都将朝廷当做他宁家的后院一般掌控于手中。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慕容庸还敢担着各方面的压力,将傅敏收入后宫,可谓是勇气可嘉了。 其实傅敏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后半生要在这深宫之中度过。她从未有过入宫的念头,只是及颦便要入宫选秀的规矩定在那,傅家不敢抗旨,她进宫来走个过场罢了,待三年之期一满,被放出宫去,她便是自由婚嫁了的。 但有的时候命运弄人,御花园中的一眼,便注定了她此生的命运都要和眼前的男子纠缠在一起。 傅敏一入后宫变成了威后的眼中钉,更别说慕容庸日日留宿傅敏的寝宫。 要说这慕容庸政治上没脑子任由宁氏一族独大也就罢了,在后宫之事上也是蠢笨得可以,威后本就是这么个眼里不容人的性子,他却半点不知收敛、明目张胆的将所有宠爱都给傅敏,不是亲手将傅敏推入万丈深渊吗?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威后日日在宫中琢磨的事情,就是如何杀掉已被慕容庸封为贵妃的傅敏。 只是傅敏看起来柔柔弱弱、不争不抢,但却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她从不招惹威后,却也没让威后占了半点便宜,不管是威后对她暗中陷害还是明面上的惩治,都让傅敏给躲了过去。看着威后日日想尽办法的想要害死熹贵妃,而熹贵妃一次次侥幸躲过,给向来冷冷清清的皇宫倒是添了不少热闹。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两人或许能斗上大半辈子,直到傅敏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那是她和慕容庸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慕容庸日日夜夜同她耳鬓厮磨时与她说过不止一次的愿望。 所以这个孩子,她想要生下来。 慕容庸虽然没脑子,但傅敏却是聪明的,整整六个月,除了从小便带在身边的陪嫁丫头,她怀了身孕的消息都没有旁人知道。她身子本就瘦弱,加之宫装宽大,倒是一直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也是傅敏最为崩溃的时候,她自小学医,精通些妇人私里的事儿,一试便知肚子里的孩子竟是个皇子。 连朝中都有过流言散出来,若是熹贵妃生下个皇子,依着皇上对熹贵妃的宠爱,大王子的太子之位只怕不保。 有孕的事情瞒不住,皇后那边的人又是虎视眈眈的,纵使躲过皇后明里暗里送过来的落子汤,日后这孩子出生,只怕她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将他好好保护起来。 说起来倒是也巧,乾渊王府的王妃同熹妃算是闺中密友,自小一起长大,一起嫁人,关系十分要好。乾渊王妃是个孱弱多病的美人儿,从小到大,傅敏不知在紧急之中救了乾渊王妃多少次的性命,二人之间比亲姐妹还要亲热,同是皇室妃嫔,乾渊王妃自然知道傅敏的难处。 同年九月,傅敏终于生下孩子,母子平安,只是她醒过来以后看见身边睡着的那个小小身影,瞳孔立刻恐惧的缩了起来,那不是她的孩子! 她生的是个皇子,她绝对不会记错!可眼前的孩子,分明是个女娃娃,怎么会这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章 身世 眼看着自家主子才醒过来便要惊叫出声,一直守在一旁侍候着的大丫头急忙上前一把捂住傅敏的嘴。 傅敏百般挣扎,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小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心中满是绝望。若是连玉筱都背叛了她,那她在这宫中,还能活多久?还有她的孩子,此时可还活着? “娘娘!娘娘别动,娘娘的身子还经不起这般折腾!奴婢放开娘娘,娘娘万不可叫出声来......” 玉筱没想到向来沉静的主子竟然会挣扎得这般激烈,她紧紧捂着傅敏的嘴角,生怕引来旁的人。 但不管她如何的劝说,傅敏都半点听不进去,只用通红的双眸盯着她,四肢也不断的挣扎。初为人母,她心中念着的,只有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小姐!” 玉筱虽是丫头,但也一直是个大丫头,没做过粗活累活,力气也小,此时眼看着便要挣不过傅敏,也顾不得其他,靠近傅敏的耳朵说了一句话,也不管是否隔墙有耳,只盼着自家主子先冷静下来再说。 起初傅敏还未反应过来,待片刻之后,她依旧大睁双眼盯着玉筱,却没了方才满满的恨意,剩下的只有迷茫和惊疑。 她听到了什么? 见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玉筱才放开双手,松了口气扶着傅敏好好靠回床榻之上。 傅敏还是呆愣愣的,看看玉筱,又看看身边睡得熟稔的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一整张小脸都是皱巴巴的,还看不出五官长得如何,但那耳际边上的一颗小小红点儿,却是和乾渊王妃耳边的红痣在同一个位置。 “这是......茶茶的......” 傅敏呐呐的开口,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是话还未说完,嘴角又被身边的玉筱紧紧蒙住。 见玉筱满脸恐惧和着急的向着自己摇了摇头,傅敏也才算反应过来,微微点头,玉筱才又将手放开。 茶茶,乾渊王妃的小名,傅敏自小叫惯了她这个名字。只是,茶茶为何要这般做?为何要将她的孩子掉包? “玉筱姐姐?方才老奴听到娘娘的声音,可是娘娘醒了?” 门外传来轻唤,其中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那是傅敏寝宫中除了玉筱之外的另外一位管事宫女。此人向来负责外宫之事,是皇后那边赐过来的,平日照顾傅敏倒也算是上心。 玉筱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见傅敏点了头,她才朗生开口。 “兰亭姐姐快进来吧!娘娘刚醒,姐姐进来时动作小些,莫要带冷风进来,娘娘同小公主身子弱,受不得冷风吹。” 门外之人应了声,动作很是轻巧的进来,却也不靠近,生怕身上的凉风伤了刚历经生死劫的傅敏,只站在几步远的外面同床榻上的傅敏行了礼。 “奴婢恭贺娘娘喜得小公主!宫里的大伙儿都念着娘娘,又不敢前来惊扰,娘娘还未醒便让奴婢来门前候着,只说要奴婢替她们道一声喜!” 兰亭脸上满是温柔笑意,到当真是来祝贺主子的模样。 “起来吧,本宫喜得公主,确实该庆祝!你去库房寻些小玩意儿拿出去同众人一起分了,叫大家也高兴高兴。”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来恭贺,到底是要赏些东西的,是以向来低调的傅敏,也难得的高调了一次,但凡进宫来恭贺的,或是珍珠耳坠、或是腰间佩饰,多少都得了些赏赐,可见生下这孩子,傅敏很是开心。 兰亭走的时候,还特意上前看了看小公主,见襁褓中的孩子睡得安稳,便也不打扰,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房中重归寂静,傅敏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一问身边的玉筱,只是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隔墙有耳,在皇后虎视眈眈的盯梢之下,此时绝对不是问清楚一切的时候。 玉筱到底是陪在傅敏身边许久,明白自家小姐心中存疑但却不敢多问的心思,心疼之下还是忍不住同傅敏开了口。 “娘娘,乾渊王妃也生了,生的是个小世子,比咱们的小公主早几个时辰生下的。传来消息的时候娘娘正在房中待产,宫人不敢进去惊扰,奴婢便自作主张唤人送去贺礼,是娘娘早早准备好的那小玉锁。娘娘生了小公主的消息也传到了宫外去,王妃差人来说了,娘娘不必挂念王妃,待出了月子,王妃带着小世子,一同进宫看望娘娘和小公主。” 说罢玉筱左右看了看,又靠近自家主子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叫傅敏顿时落了泪下来。 玉筱顿时急了,月子里的人,哪里能哭呢? 只是不管她如何哄,傅敏都忍不住的落泪,将身边的小公主揽在怀中抱着,微微摇动身子哄着,当真是当成心肝一般的宝贝着。 玉筱说,茶茶留了句话给傅敏:“只有生下的是公主,才能保住熹贵妃和孩子的性命。” 聪明如傅敏,如何不明白乾渊王妃话里的意思,皇后善妒,若她生下的是个皇子,会对皇长子慕容卿造成威胁,那不管用什么办法,威后都不会留他们母子的性命。但公主便不同了,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对慕容卿继承皇位之路没有半点的威胁,威后再心思毒辣,如今孩子都生出来了,只怕也有所忌惮些。 在这皇宫之中,傅敏身边陪着的是个公主,比皇子要更安全。 这一整个月里,慕容庸一下朝便来看傅敏,流水一般的赏赐往傅敏宫中送,更别说那一出生便被封为长公主的小皇女慕容颖。 慕容庸对这个女儿更是极尽宠爱,恨不得将世间所有好的东西都送到这孩子面前来,纵使傅敏拒绝过几次,慕容庸也是面上答应,背后还是恩宠不断。 作为一国之母,威后碍于面上的东西,自然也来看过两次长公主,只是每次看着那孩子房中那些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的珍宝,威后眼中的恨意都让傅敏觉得心惊胆战。 傅敏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茶茶的先见之明,她和孩子,还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乾渊王妃携子入宫同傅敏相见,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因着都是皇族后嗣,熹妃同乾渊王妃又是闺中密友,可巧的两个孩子还是同一天出生,乾渊小世子慕容云同长公主慕容颖的满月酒,便一同在宫中举办。 因着慕容庸对这个女儿的宠爱,满月宴办的很是盛大,比当年皇长子慕容卿的满月宴还要隆重许多,受邀前来的官眷都在外院听戏看曲儿,乾渊王妃带着小世子,去了内院见傅敏。 一见面,来不及看孩子,傅敏便走上前去将茶茶紧紧抱住,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皇宫之中,她半句不合适的话都不敢多言。 茶茶将自己的女儿送进这等吃人的地方,只为了救傅敏和小皇子的性命,单这一点恩情,便让傅敏几辈子都难还清了! “刚出月子的人哪里能哭!娘娘莫要这般,不过是几日没见罢了,娘娘一哭,弄得臣妾也想哭了!” 乾渊王妃半是打趣的开口,双眼却也是微微红了一圈。傅敏的意思她明白,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但傅敏的处境是这般,现在的做法才是最保稳的! 各自劝了半响,这才停了感伤,看起两个孩子来,看着慕容云那张开了的五官同她是那么的相像,傅敏才停的泪水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这是她的儿子,她同皇上的儿子! 那边乾渊王妃也是抱着小公主便不愿放开,这提了一整月的心,在看到孩子灵动的双眸和对她看开的笑颜,才踏踏实实的落了下来,眼中含泪,嘴角却是挂着笑意的。 时间一日日的过去,皇后对傅敏的敌意越来越强,但因着皇长子慕容卿的长大,皇后更多的心思,倒是放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傅敏也难得的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慕容云和慕容颖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也慢慢长大,一个成了偏偏如玉的少年小世子,一个成了亭亭玉立的蛮夷长公主。 长公主才过了十二岁的生辰,各国的使臣便纷纷赶来,连带着蛮夷国中有权有势的那些王孙贵族,都纷纷开始探起蛮夷王的口风,其目的,不过是想等公主及颦之后便将公主迎娶过去。 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傅敏将慕容颖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也从未有人怀疑过为何长公主的模样不像熹妃,反倒同乾渊王妃有些相像。 而乾渊世子慕容云,更是将这个只比自己小几个时辰的表妹捧在手心里护着,不让她受到半丝的伤害。 或许正是因为被人保护得太好,慕容颖不懂后宫的黑暗、不懂人心的险恶、更不会想到,在威后多年的耳熏目染之下,她口口声声唤作大皇兄的慕容卿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连坊间戏子都不如的低贱之人。 所以最后慕容颖死的那般悄无声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夙北陌问得这问题难住了那于氏夫妻,但天子问话,谁敢不答?那于大人还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皇上和蔼,如何能用可怕二字形容......” 这话说出口也不知对不对,于氏应了之后,再多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了。 夙北陌点了点头,面上却更是疑惑。 “既然朕看起来并不可怕,那为何于大人你这般害怕朕?难道朕在你心里,便是百官万民恐惧的存在?” 为君之人,当勤政爱民,而并非一言一行都叫自己的子民深觉恐惧。而这建城太守,从看见他那日开始,便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仿佛走错一步路都能被他砍首示众一般,这一点让夙北陌很是疑惑。 于氏闻言及忙不迭的便跪了下去,也不顾地上还有积雪,面上满是懊恼之色。 “皇上爱民如子,贤德之名人尽皆知!微臣心中如何敢这般想皇上?还请皇上明察!” 他跪下,他身后怀着身孕的于覃氏也急忙就要跟着跪下,又被红杏眼尖儿一把拉住。 “于夫人还怀着身孕呢,这雪地寒凉,可不敢随意跪下去!” 红杏在元清晚身边待得久了,元清晚又从不过于约束她们,所以如今到时养成了这般见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她在宫中呆惯了,见惯了皇上私下里对皇后娘娘温柔的模样,所以此时觉得于夫人就算不跪也没什么,反倒是叫那于覃氏很是慌张,皇上不得不跪,皇后娘娘身边的丫头却拉着她的手,到底是左右为难。 于氏满脸的为难,元清晚牵着月儿向前走了一步。 “怀了身子的人确实要注意些。红杏,去将先前让你准备好的盒子拿来。” 有皇后娘娘开了口,那于夫人也放下心来,不再坚持要跪下,连带着一旁的于氏,也被夙北陌免了大礼。 夙北陌看着满头冷汗的于氏,抬手却是拍了拍他的肩。 “你将这建城监理得不错,来年秋围,可前往京都,与朕一同围猎。” 此言一出,不仅是于氏夫妇,连带着元清晚都有些惊讶。秋围一年一次,算是为数不多的天子与民同乐的活动,只是为皇上安危着想,历年参加秋围之人只能是四品以上大员、且在京都任职之人,还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确定下最终的人选,而最后能同皇上一起进山围猎之人,都是国之重臣。 这于氏官职上倒是合规,但旁的那些条件,是一个都达不上,夙北陌这番话于他来说,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待反应过来之后,于氏又是一阵扣头谢恩。 他们这些离京都遥远的太守,一辈子也去不了京都几次,更别说参加秋围,这份荣耀,当真是比他当初一举中第还要令人羡煞! 至于这些时日建城之中发生的事情,夙北陌一句都没有多说,若是这太守聪明,便该知道有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不必他的提醒。而那太守心中所想的那些罪责,夙北陌也没有过多追究,慕容卿此人向来谨慎,别说建城太守,就算是当初还在京都城的时候、就在他眼皮子地下,他都没找出慕容卿挟持元清晚的藏身之处,此事,怪不到这于氏身上。 红杏方才应声而去,此时回来,手中抱着个不小的锦盒,一看便很是贵重。 红杏将那锦盒递给元清晚,却被元清晚转手交给了一旁神情愣愣的于夫人。 “皇后娘娘,这是?” 元清晚也是怀了身孕之人,于覃氏不敢让她累着,急忙将那大盒子接过,同身旁的贴身丫头一起抱着。 元清晚也不答她,只笑着向那盒子扬了扬下巴。 “打开看看。” 待于覃氏将那锦盒打开,看见其中毛色莹白如空中飞雪一般的雪白狐裘时,一张红唇半张着看向元清晚,继而又满眼舍不得的低头看着盒中之物。 “这是......什么制成的狐裘?竟然这般的好看......” 她眼中的惊艳之色让元清晚明白自己这份礼物是选对了。就听太守府里的丫头说她家夫人喜欢好看的动物皮毛,元清晚便上了心,还当真叫她寻了一件不错的回来。 “不是什么奇珍之物,于夫人喜欢便是。皇上同本宫在太守府中打搅许久,这点小小心意,算是本宫给于夫人的谢礼,多谢于大人同于夫人这段时日的照顾。” 闻言那于氏夫妇哪里敢应话?于覃氏更是将那狐裘收好亲自递到元清晚身前。 “皇后娘娘这是折煞老臣同夫人了!” 于大人满脸惊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同皇后娘娘不管去哪,去的都是自个儿家里,哪里还有道谢一说? 更何况这些时日皇上同皇后娘娘的起居都由二位身边的近侍亲力亲为,他们什么都没做,无功不受禄,哪里敢接这大礼? 元清晚有些无奈,虽早已习惯了被人这般跪来跪去的,但心中难免还是觉得,这些礼数将人同人之间的关系显得太过生疏了,还是同白云捱一般不拘小节之人相处轻松些。 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元清晚好说歹说,总归是说服于氏夫妇二人将这东西收下了,带到雪停下来,头顶上露出些许骄阳的光芒来时,夙北陌带着元清晚,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车驾。 官道平坦,只是有些积雪,马车行的便有些缓慢。 元清晚掀开窗边的布帘,看着十里亭中的人越来越远,心中竟也生出些不舍。 对白云捱的,也有对月儿的,还有川朴川谷那几个闹腾不停的小子...... 这建城之行虽不是她自愿而来,却收获良多。只是不知道那乾渊世子,可有放过慕容卿的性命?不过这一切,同她已再无半点干系,此次回京,倒是顺路可去看看灵酒,她为灵酒报了仇,总归是要同他说一声的。 “娘娘是舍不得月儿小姐吗?” 红杏同树丘骑在一匹马上,此时见元清晚掀帘回望,便笑着同主子开了口。 这几日红杏在元清晚身边侍候,看见那个喜欢穿红衣的小丫头同自家娘娘很是亲近,一开始她还有些吃味,后来见那丫头乖巧,也忍不住有些喜欢了。 元清晚摇了摇头。 “总还有再见的时候,没什么舍不得的。” 闻言红杏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叫旁人看着心里都欢喜。 终于要回京都了,还是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回去的,叫人如何不高兴? 红杏也转头看了看,只是在看到月儿身边出现的那一抹黑色身影时,微微皱了眉头。 “娘娘,那一身黑的人是谁?看起来很是不和善,也是一同住在白府之中的人吗?” 方才怎么没注意到月儿小姐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个人? 一身黑? 瞬间的疑惑之后元清晚便反应过来红杏说的是谁。 这些人里面,喜欢穿一身黑的,也只有夜枭了。 “他不是白府的人,但如今暂居白府。” 想来想去,元清晚也只想出这么一个回答来。 或许是因为白云捱的阻拦,这些时日夜枭并没有来太守府寻她的麻烦,只是听白云捱说,他对慕容卿的生死很是在意,追着白云捱问了好几次。 最后一次,白云捱将慕容卿的下落告诉他以后,他消失了几日,回来的时候一身伤,若非有白云捱在,当真是怎么都救不回来了。但从那一次以后,他便再没有离开过白府,除非是陪着月儿出门。夜枭似乎真的成了月儿的暗卫一般,日日护在月儿身边,存在感很弱,但却无时无刻保护着月儿的安危。 夜枭能留下,元清晚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夜枭的命是月儿救的,来去也该是月儿说了算。只是那孩子尚小,日后若是夜枭要离开,只怕也无人能拦得住。 “皇上觉得,要不要留封信给白云捱?让他寻个机会找夜枭要个身契才好!不然这般武艺高强之人哪天突然跑了,上哪给月儿找那么厉害的暗卫去?” 当年以元家长子身份带兵之时,元清晚便很是惜才,见到有才能之人,恨不得全都招揽至自个儿军中,如今见到夜枭,自然也改不掉当初的毛病,想着这般好的暗卫,可不能放走了才是。 夙北陌失笑,暗格之中那么多的暗卫她不去挑,偏偏看上了这个蛮夷人。 “不必,夜枭这样的人,若是任你为主,刀山火海都可为你下,更别说只是随身保护;可若是不愿认主,同那小丫头多待一分钟都不能,区区一张身契,如何能留得住他?” 夙北陌说完,元清晚也想明白过来,裂开嘴一笑便歪头倒进夙北陌的怀里。 “夫君好聪明!臣妾都没有想到呢!” 看着她这般故作刻意的恭维,夙北陌顿时笑了出来,将她揽在怀中便不愿放开,他们终于要回家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终于要带她回去了。 “话说我被劫持了那么久,父亲那边可知道我被劫之事?” 元清晚突然想起这一茬来。元仲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平日看着虽精神,但却受不得什么刺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三章 归程 “你放心,你被劫持之事朕压了下来,京中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去秋山祈福,连同岳父大人那边,朕也同样的说辞。” 夙北陌知道元清晚心中所想,自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这一下元清晚才真的彻彻底底放下心来,再没有什么要她担心之事了。 回程的一路上都是积雪,越靠近京都城,积雪便越少,待行了大半的路后,天边只飘着些小雨,甚少见有落雪,队伍前行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元清晚向来不喜欢同那些个朝中大臣接触,一见面便是拜来拜去的,故而这一路,夙北陌一行都是以寻常人的穿着示人,也不暴露身份,连同随行的侍卫在遇上人多之地,都是隐藏在人群之中暗中保护帝后。 二人当真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一般的赶路,本来还心心念念回京的元清晚,突然都有些不愿意回去了,若是能同夙北陌就这样做一对寻常夫妻四处云幽,那她此生也就圆满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她同夙北陌说“想让队伍走慢些、多玩几日再回去,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开始,夙北陌便有些心不在焉的,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比如现在,元清晚将手中编好的蛐蛐儿递到夙北陌眼前,却发现夙北陌看着车上晃动的帘子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娘娘唤你呢!” 红杏侍候在一旁,此时看着皇上愣愣出神,自家娘娘又坐在一旁疑惑沉思,还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唤了夙北陌一声。 夙北陌回过神来,神色一瞬间恢复如常,看向元清晚时脸上又染上一抹温柔。 “抱歉,刚才想起朝中一些事情,便没听见你唤我。” 夙北陌柔声开口,元清晚立刻同他摆了摆手。 “若是朝中有要紧事要回去处理,臣妾便唤他们行快些!这几日也玩够了,是该回去了!” 元清晚咧嘴笑,将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隐去,没叫任何人察觉,说着便要吩咐红杏出去传话,却被夙北陌阻止。 “不必!不是什么急事,只是突然想起来的罢了,议事院的人会处理。” 见夙北陌不再多说,元清晚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夙北陌都从未在她面前这般模样过,这还是第一次夙北陌有心事瞒着她,是什么事情呢? 但夙北陌不说,元清晚也不多问,将手中终于编整齐的蛐蛐儿递到夙北陌手中。 “你看,我终于会编了!” 元清晚才说完,夙北陌都还没来得及答话,马车便是一个晃荡,夙北陌眼疾手快的将元清晚扶住,元清晚也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 红杏便没有那么幸运,这么剧烈的一个摇晃,让她直接摔到了马车的底上,险些摔出这马车去! “发生了什么事?” 夙北陌沉声开口,耳朵微微一动,听到周围有些不寻常的声音传来,皱了皱眉头,将怀中的元清晚拦得更紧些。 “皇上,前面突然出现一群衣衫褴褛之人拦住去路,他们手中握着刀剑,看样子并不像求财而来的。” 树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闻言元清晚也皱了眉。 衣衫褴褛之人? 如今他们正处山林之中,难不成是这山中的盗匪? 她可许久未见过盗匪了!也不知眼前这些盗匪是哪一个派别的,若是同周围这些守卫打起来,他们能坚持多久? 想不到回程的路上还能顺便剿匪,当真是不错! 元清晚起身便想向外而去看看情况,又被夙北陌拉回来。 “你在这等着,莫要乱跑!” 夙北陌有些无奈,看着元清晚那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说她却又不舍。这丫头这般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哪里像是怀胎数月的人? 见元清晚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回原处坐好,夙北陌这才俯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夙北陌没在了,元清晚便要跑,却又被身边的红杏一把拉住。 “娘娘!皇上说了,让娘娘在车里等!” 红杏嘟着嘴看着元清晚,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毕竟随行的兵马有那么多,暗处看不见的暗卫数不胜数,只要来的不是一支军队,确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元清晚无奈,坐下以后满脸幽怨的看着红杏。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便开口闭口向着皇上了?人都还没嫁给树丘,心便向着人家了,诶,女大不中留诶......” 她发现红杏这丫头如今是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了,这一路上她想出去玩雪,红杏不让;想爬去山顶看月亮,红杏也不让;遇上好吃的冰果子,贪嘴了两口,红杏还是不让!元清晚都怀疑,红杏是不是被夙北陌用树丘收买了,竟然这般帮夙北陌守着她! 红杏没想到自家娘娘突然这般不正经的打趣起自己,素净的脸蛋一红,急忙便放开拉着元清晚衣袖的手。 “娘娘!奴婢这是担心娘娘的安危,同树丘又有什么关系了?娘娘不可胡说!” 红杏面上虽是生气的模样,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弯了些,连脸上的红晕都久久不见消退。从误会解开以后,红杏同树丘之间的关系,比从前还要好些,如今元清晚说到嫁人的话,到底是女儿家,纵使心中欢喜,面上还是有些害羞的。 元清晚同红杏在车中说着话,车外却是一阵肃杀之气,林间有风拂过,顿时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 积水还未干透彻的落叶踩起来有些绵软,更有潮湿的地方,一脚踏上去,直接侵湿了人的鞋袜,只是此时众人却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儿,他们眼中的,只有林中传来的所有细微的动静和此时拦住前方去路的一群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树丘高声开口,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那些人。 这两日雨水多,这山间的路也不好走,若是在傍晚之前走不出去,夜里又要在林中过夜,他们这些男人行军惯了倒是没什么,但队伍之中随行的女子不少,还是早些出去找个落脚处妥当些。 只是那些人衣衫褴褛,连面上都满是污浊,叫人看不出来历,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若是山匪,剿了便剿了,若是旁的,还是要查问清楚为好。 树丘先礼,想要和平解决此事,但很明显,对面那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还不等树丘再说什么,对面那些人提起手中的冷兵器便向前冲来,夙北陌身边的侍卫也立刻举兵迎上。 “狗皇帝,受死吧!” 对面为首之人大声喊叫着开了口,夙北陌站在那处身形未动的皱眉看了那人一眼,继而淡然回头。 “速战速决。” 给树丘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夙北陌便抬步上了马车。 他一路的行踪隐蔽,没有对外公开过,对面的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便不是一般的劫匪,只怕,是冲着他来的。 “外面怎么回事?” 听到刀枪相撞发出的声音,红杏吓了一跳,元清晚倒是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夙北陌,见夙北陌好好的进了马车,放下心来,又开始关心起外面的动静来。 “无事,对方知晓我们的身份,应该是有备而来,待回去之后再慢慢查清楚便是。” 夙北陌重新坐下,车外传来的刀枪声让他身边的女子越发的坐立不安,倒不是害怕,而是......元清晚很想出去凑热闹,她多久没同人打过架了! 但身边有夙北陌,她着实不敢浪。 不过,打架不可以,偷偷看看还是可以的吧? 这般想着,元清晚也确实这般做了,抬手将车帘掀开,入目的顿时便是血肉横飞的可怕场景,红杏吓了面色一白,元清晚却还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拿盘瓜子儿坐在那处好好看戏了。 “不错嘛,这才几个月,皇上身边这几个侍卫的身手又好了不少,有时间让树丘也帮我寻两个这般厉害的女侍卫来,平日里同我比划比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元清晚边说还便念叨着,完全不顾车中满头黑线的另外两人。 什么叫找两个女侍卫来闲时比划比划?她知不知道她是怀了身孕的人?人家怀了孩子都是在房中静养,路都不敢多走几步的!偏她这般顽皮,整日里上蹿下跳的,连夙北陌劝着都不乐意听。 不过好在元清晚这般随意的模样倒是让红杏的心也安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向窗外看了一眼,见满地的流血尸体,她又急忙收回目光,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只是那边的元清晚看着看着却不说话了,连目光都同方才的看热闹时不一样。 在元清晚目光所及之处,一个黑衣身影在众人之间游走穿梭,无人能看清他的步伐,只见一抹沉黑迅速闪过,那些同侍卫打斗的不知来历之人,很快有大半便死在他的手上。 而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杀的人,直到最后他闪身到树丘身边,硬生生的将树丘身前一个打算提剑砍向树丘的人的喉咙扭断。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四章 神秘人 树丘愣了一瞬,正想看清此人的容貌,此人却已经闪身又去杀别的人去了。 本来那些匪贼便处于弱势,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武功高强、身法怪异之人,将他们打得更是毫无还手之力,无奈之下,还活着的那几个相互掩护着向山林深处逃去,早没了方才拦路时的气势。 夙北陌和元清晚还在马车之上,担心敌方用调虎离山之计,还不等那些侍卫向着逃跑之人追去,树丘便发出信号要所有人回来,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侍卫听命回来了,那黑衣人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向那些逃跑之人追去,连树丘想要向他道一声谢都没有机会。 “那个人......看起来好熟悉......” 红杏见元清晚变了神色,便也向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顿时觉得很是熟悉,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事情解决,外面的侍卫在收拾四周的那些尸体,对面损失惨重,他们的人却受伤的都很少。已没有什么看的,元清晚将车帘放下,半响带着些不确定的转身看向夙北陌。 “月华在何处?” 元清晚突然提起月华,夙北陌和红杏都愣了一下。 似乎自从元清晚被慕容卿带离京都以后,便再没有见过他在京都城出现,就连一直住在客栈里的老板娘都未曾见过月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夙北陌向着窗棂处看了一眼,半响还是摇了摇头。 “他离开之前并未同任何人说过去向和归期。” 闻言元清晚也不再多问,只又将车帘掀开看了一眼,可窗外除了跟随他们走了一路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之外,再无旁人。 方才那人离开之时向马车处看的那一眼,她自然也是看见了的,虽然对方蒙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一双眼睛,便立刻让她想到了月华。 可若那黑衣人是月华,依着他的性子,早应该过来了,如何会帮了他们以后便立刻离开,连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留呢?那人,应该不是月华吧...... “若是好奇那人的身份,让树丘去查一查?” 夙北陌将元清晚揽在怀中,打断元清晚的沉思。 闻言靠在男子怀中的女子却是摇了摇头。 “对方既然不愿留下名号,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不必查了......” 而且元清晚有预感,此人定然还会再次出现的。 不出元清晚所料,在林中被拦之事后的第三日,人烟稀少的西河镇中,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夙北陌和元清晚眼前。 这一次同上一次一样,有人前来行刺在西河镇歇脚的夙北陌和元清晚,树丘同对方打到一半,黑衣人突然出现,又是将那些刺客杀得片甲不留。 只是这一次那黑衣人没急着走,杀完了人,随意挑了脚边的一具尸体,在那尸体上翻弄半响,翻出个小小的令牌来扔给树丘,树丘一看,随即便明白过来这些一波波前来刺杀帝后的人的身份。 竟然是夙子霖一党的余孽! 树丘急忙将那令牌递给站在廊下的夙北陌。 想必这些人也知道大局已定,夙子霖横死府中,再想要争夺皇位是不可能了,但心中的不甘让他们不乐意让夙北陌好好的回到京都城,总要给夙北陌制造些麻烦才好,若是能杀了夙北陌,那便是赚到了。 便有了这一波波前来偷袭暗杀的刺客。 先前山林之中那一次树丘不是没有翻找过那些刺客的尸体,只是快将那些人的衣服都扒干净了,也没找什么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一次这黑衣人是怎么随便拉一具尸体过来便找出这东西来的。 正想要问个清楚,一抬头,那黑衣人却又消失不见了,甚至无人知道他是如何离开的。 旁人看不清楚,站在阁楼上的元清晚却是看清楚了,在将那令牌丢给树丘以后,黑衣人便已经转身离开,只是此人脚上功夫了得,若非她站在高处,定然也是难以察觉他何时离开的。 同上次一样,这一次,黑衣人离开之前,同样抬头向着阁楼处看了一眼,但这一眼,让元清晚更是不确定对方的身份。 此人杀人的时候皆是一招制敌,没有半点虚招,出手便是要人命;还有功夫的招式和路数,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里出来的,看似很随意,杀伤力却很大;最后便是一身旁人难以企及的轻功,若不仔细些,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离开的......这一切,在元清晚记忆中,只有一个人符合所有。 便是月华。 可方才那双眼眸,怎么可能是月华?那般陌生,带着些许的疏离,那不是月华的眼睛。 元清晚还在愣神间,夙北陌已经走到她身边来。 “他们将你吵醒了?” 元清晚本是在休息的,此时站在窗前,该是被屋外的打斗声惊醒了。 听到夙北陌的问话,她摇了摇头。 “本来也没睡熟......方才那黑衣人,你可看见了?可觉得有些熟悉?” 她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夙北陌对月华也很是熟悉,若当真是月华,他应该可以看出来。 夙北陌看着她,半响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为她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是有些熟悉,离京都城还有些距离,若是有缘,还会同他再见。” 到时候,便可知道你心中所想是否是真的了。 夙北陌没有多说,元清晚又开始自顾自的思索起来。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月华? 从西河镇到京都城的一路上,那些杀不完的杀手似乎是飞蛾扑火一般的一波一波到来,但最后的结果都不让人意外,杀手尽数团灭,有几次甚至连夙北陌和元清晚的面儿都没见到,便被杀死了。 而杀那些人的,还是那个身份神秘的黑衣人。 到后来,有杀手来的时候连树丘都站在一旁不动了,反正那个神秘人会突然出现将所有杀手杀死,然后一声不响的直接离开。只是那么久了,那个神秘人一直未曾透露过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皇上,皇后娘娘,可要属下去查一查此人的身份来历?依着如今的情形看来,当初在林中此人突然出现并非偶然,似乎是一路跟在我们后面来的,此人身形诡异,不知道已经跟了我们多久,若是不妨,属下唯恐出现差错。” 再次解决了一波前来的杀手,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远去,树丘开始沉思此人出现到现在的所行,虽感谢此人每次都能及时出现快速解决杀手,但同时也开始有了防备之心。 夙北陌看向元清晚,半响同树丘摆了摆手。 “不必防备,此人多次施以援手帮忙击杀杀手,定然不会存有恶意,你们只管做好守卫便是,旁的不必多想。” “是。” 一路走走停停,待看见京都城外的青崖山时,元清晚恨不得立刻便翻山越岭回她的京都城去!几个月没见,她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想念京都。 但是夙北陌却着人停了下来,理由是,她还怀着身孕,不适宜过度劳累。 虽然很是不开心,但元清晚还是听话的在这小镇子里歇了下来,左右那么久的路都走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夜!好好睡一觉,明日才能有精神! 只是天不遂人愿,总有人来打搅她的好梦。 被窗外的刀剑之声惊醒时,元清晚满脸无奈的抬眼看了看开着一道缝隙的窗棂,夜幕之上明月高挂,该是丑时左右。 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阿晚。” 元清晚将被褥拉起来覆在头上,半点不想理会屋外之事,正准备继续睡觉,身边的夙北陌却轻唤了她一声,无奈,元清晚也只得睁开惺忪的睡眼向他看去。 “皇上,怎么了?” 夙北陌此时已起身穿戴好,还将元清晚的衣衫也拿了过来。 “外间月色不错,出去看看?” 元清晚:“......” 这大半夜的起来看月亮,宝贝你是在闹哪样?? 元清晚很是无奈,懒洋洋的还是不想起身,夙北陌笑了笑,坐在床边俯身,在她红唇上落了一吻,顿时让元清晚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男子,元清晚还真舍不得再闭上眼睛了。 色诱? 元清晚失笑,今夜的月亮是多好看? 不过美人当前,面对如今满眼温柔看着她的夙北陌,元清晚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翻身便毫无形象的张开手。 “更衣!陪皇上看月亮去!” 很是豪气,看得夙北陌又是一阵轻笑,抬手帮她将衣服都穿上,看着她捂得严严实实了,才揽着她下了地。 屋外的刀剑声渐渐小了下来,却没有停止,从喧嚣吵闹变成了单一的剑锋相撞发出的刺耳声响,其中还带着阵阵气劲破空之声。 树丘不敢有半丝分心,手中长剑乱舞,一招一式都是向着眼前的黑衣人刺去。 而眼前之人,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便也开始接应他的招式,只是带着些许的随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五章告别的意思 树丘是知道这神秘人的功夫之高的,此时同对方交手,半点都不敢分心,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的身上,手中的剑花也是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只是那神秘人却有些随意,似是无心伤树丘,只同他玩玩一般,一直在闪身躲避他的招式,时不时出一下手,却也叫树丘有些难以接应下来。 只是越是这样,树丘同对方比个高低的心思便越重。 那么久以来,树丘从一开始的对此人心怀感激,到后来的怀疑,到如今就算同对方动手、也想要知道对方身份,树丘实在不明白,此人为何一直跟着他们,虽无敌意,但他也绝对不能不防备。 元清晚同夙北陌才打开房门,迎接他们的除了院子里缠打不休的两个人之外,便是一阵叫夙北陌都有些冷意的寒风,看着元清晚急忙将手躲进衣衫里的模样,他顿时有些后悔将这丫头唤起来。 只是明日便要进京都了,若是今夜不来一见,日后想起来,这丫头只怕要心存遗憾。 将元清晚的手拿过来捂在手心里,他身上的内力驱散了二人周围不少寒意,元清晚顿时眷恋的更往他身边挪了挪,一双明眸略带疑惑的看着院子里打斗的二人。 “诶?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 这一路上那黑衣人一直都在帮他们,今日怎么同树丘打起来了?元清晚倒是不担心,因为就算是她也能看出来,那神秘人根本没想同树丘来真的,手下的招式都留了情面的。 “难得看见树丘同谁打得这般酣畅,许是看见此人武艺高强,便想同之切磋一二吧。” 夙北陌淡言,元清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从夙北陌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便也将疑惑抛到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院中两人打架,倒也有趣。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小,打斗中的两人自然也听见了,树丘不敢分心,也顾不得自家主子,手中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倒是那神秘人,在看见元清晚出来的一瞬间,有片刻的失神,险些叫树丘手中的剑削了他耳边翻飞的黑发。 皱了皱眉,没心思同树丘再玩下去,那神秘人漆黑的双眸之中光芒一闪,手中长剑一挥,四周竟然传来阵阵沉重的嗡嗡声,夙北陌立刻上前一步将元清晚护在身后,生怕她被剑气所伤,那边树丘感受到神秘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一瞬间竟被那股子气势惊住,不躲不避,竟然是抬剑迎上那人的长剑。 但二人之间的武艺高低任谁都看得出来,树丘哪里是那神秘人的对手?他现以剑相对的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 元清晚面色骇然,还不等脑袋反应过来,声音便已经从她的口中发出。 “月华!” 她的声音不小,院中的几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神秘人身子一愣,看着树丘时眸光之中的红色渐渐消退,在最后一秒,他微微偏了剑锋,紧紧擦着树丘的身子划过去,只叫剑气割伤了树丘的手臂而已。 而死里逃生的树丘却是面色苍白,满脸惊讶的看着那神秘人。 月华?这是月华? 但是怎么可能?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那么陌生!而且他不是没有同月华打过,虽不能打赢,但也是平分秋色、不分高下的,可眼前这个人,想要杀他根本不用废什么力气,刚才若没有元清晚那一声高呼,他根本没办法挡住对方那一剑。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月华? 树丘在武学上,向来都比常人学得快上许多,这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此时看着眼前半边脸被蒙起来的黑衣人,他的心中说不出的震惊,若此人当真是月华,那他的那些所谓的武学天赋,在这个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树丘最后一刻来不及收剑,好在那神秘人身手敏捷,一个侧身便让开了他的长剑,只是神秘人握剑的那只手,慢慢的开始滴下血滴来。 那般攻势十足的一剑,想要收回来,岂是简单的?树丘倒是没受什么内伤,但那神秘人,只怕已被伤了心肺,虎口处的伤势,看起来也不轻。 元清晚微微红了双眼,从夙北陌身后快步走了出来,走到那黑衣人身边,将袖中绣着精致纹样的锦帕取出来,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她自顾自的拉起对方的手便开始包扎起来。 那神秘人倒是也没有挣扎,由着她动作轻柔却带着急促的包扎,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没有叫人察觉。 直到看到那神秘人手上的伤口不再外渗出鲜血,元清晚才不放心的将对方的手放开。 “吃下去。” 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状药丸递到神秘人嘴边。 只是这一次,对方却没有听她的话,只看了那药丸一眼,便又抬眼看着她,明摆着不打算将面上的黑布取下来。 元清晚气急,抬手便想要去扯那人的面罩,却被对方闪身躲过,顺势又离她远了些。 “你在闹什么!你受了内伤你知不知道?” 几乎是怒骂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元清晚这是生气了。 若是先前只是怀疑此人可能是月华,那方才他唤那一声,此人便立刻改了攻势的时候,她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她不想去深究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华的武功为何突飞猛进得这般快?也不想逼问月华明明早就找到了她,为何不出来相认?她只知道月华此时受了内伤,若是不吃药护住心脉,日后只怕要落下病根。 在旁人眼中月华或许很难相处,但在元清晚眼中,月华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比旁人任性些罢了,但此时看着月华这般不听话的不愿吃药,眼中还带着嬉戏般的神情看着她,似乎是在同她玩闹一般,元清晚很生气,非常生气。 她并不喜欢她心中在意之人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月华被黑布遮住一半的脸上,干涸得有些起皮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他满眼挑衅的看着元清晚,心中似乎生出些期待来,期待元清晚追过来,那时候他再闪身离开,定然能看见她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模样! 眼看着元清晚又要追过去,夙北陌上前拉住元清晚的手,从她手中将那装药的小瓷瓶拿过来,向着月华便扔了过去。 月华虽在他出现的时候便皱起眉头,眼中隐约的笑意也变成了冷漠和厌恶,但还是抬手接过那瓷瓶。 “若不想落下病根,便一日吃一粒。” 夙北陌淡然开口,在元清晚身边呆久了,元清晚身上那些药丸,他大多都已熟悉。 那边月华低眸看了看手中的小小瓷瓶,嘴角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病根......这种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着实没有什么区别。 双眸暗了暗,月华还是将那瓷瓶放进怀里装好,最后抬眸看了夙北陌怀中的女子一眼,继而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元清晚想要追,动了动步子却又停下。 因为远处的黑色身影,隔着浅淡的月色,向着背后的人摆了摆手。元清晚记得她曾同月华说过,那是同一个人告别的意思。 月华要离开了,为什么? 心中无数的疑惑,但元清晚却没有追上去询问,因为夙北陌在她身边的一句淡言。 “他也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从一开始的为了暴虐而生,到后来的将元清晚作为他生命的支柱,月华似乎,从未为他自己活过。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仗着月华对她的依赖,将月华束缚在身边,越到后来,这样的感觉便越是强烈。 月华是月华,灵酒是灵酒,就算是亲兄弟,也从不是同一个人,相处得越久,便越能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别,在元清晚心中,灵酒无人可替代,可月华也是独一无二的。 夙北陌说得对,月华也应该去过一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武功突然厉害了那么多,我只是担心,他又变成当年那般叫人害怕的模样。” 元清晚叹息,现在想想当初见到月华的模样,那样的黑暗生活,元清晚不愿月华再去触及。 “不会的,你放心。” 感受过光亮的人,哪里还会愿意回到黑暗里呢? 元清晚是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昨天夜里夙北陌哪里是想去看月亮的!甚至连留在这小镇中多住一夜,只怕都是夙北陌早就想好了的! “你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清晨的风中还带着些寒凉,这小镇的客栈里不比皇宫,哪里都是炭火、地龙,昨夜里染着的炉火此时早已熄灭,屋子里冷飕飕的,被子一掀开冷风便急促的往人的身上钻,夙北陌无奈,急忙将突然坐起来神色不善看着他的丫头拉到怀中躺好,将还带着暖意的被褥给她盖上,见她的手依旧温热,该是没有受寒,这才放下心来。 元清晚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夙北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六章伤身 承受着元清晚探视的目光,夙北陌心上一动,俯首便一个翻身将某个大早上便起来闹腾的小女子压在身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就着红唇咬了上去。 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暖意,元清晚将那些问题都抛到一边去,抬手揽上夙北陌,更加热烈的将这清晨的温情延伸开来。 夙北陌动作很是轻柔,侧着身子尽量避开元清晚的肚子,就害怕动作太大伤到元清晚,清晨本就容易情动,这丫头还用这种眼神看他,太小看她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了! 只是她还有身孕,有的事情他还得再忍一忍! 最后不满足的一个深吻,险些叫元清晚喘不过气来,夙北陌才将她放开,压制着下身的不舒服,夙北陌暗中运气,到底是叫自己冷静了下来。 元清晚有些心疼的看着夙北陌。 “皇上,忍着很伤身子的,其实也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 元清晚说着,夙北陌感受着自己因为她一句话又开始在体内蠕动的情欲,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知道忍着会伤身,你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而且还说这样的话。 夙北陌无奈,只是他身子再不适,他也舍不得在这个时候碰元清晚。 两人是贴身抱着的,夙北陌身上的反应,隔着层薄薄的衣料,元清晚自然能感受得到,脸颊微红之下,她竟用手覆在他的炙热之处。 “阿晚!” 夙北陌一声带着情欲的急呼,一把抓住她的手。 却被元清晚仰首上前,用红唇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半个时辰后,元清晚气鼓鼓的背对着夙北陌,手心传来隐隐的痛意让她一句话都不想同夙北陌说。 她好心好意想替夙北陌解决生理需求,可是这个男人难道不会体谅她的嘛?她的手都红了! 夙北陌倾身上前想要将元清晚揽在怀里,却被她拿起手边的折扇便是一打。 摸了摸被元清晚打得生疼的额头,夙北陌险些失笑,只是看着元清晚满脸不开心的模样,又不敢当真笑出来。 他也很是无奈又有些委屈,本来都压下去的情欲,硬生生是被她挑起的,现下完事了这小丫头又不高兴了。他都没见她几个月了,面对她方才那般撩拨,若他还能忍得住,那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好了好了,等会儿进了京都城便让树丘去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祥记酥饼,算是为夫给娘子赔罪了,可好?” 冒着要被元清晚用扇子打的危险,夙北陌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但也没更多动作。 “想用两个薄饼便给我打发了?” 眼看着元清晚就要挣扎,夙北陌急忙将她抱得更紧。 “阿晚!别动!” 听着夙北陌声音之中再次染上的一丝沙哑,元清晚果真一动不敢动的呆在那处,连呼吸都轻了不少,只能用自以为很是凶狠的目光瞪着夙北陌。 夙北陌扶额,她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看着他,都能让他有所反应。 罢了,今日该知足了,若是再想多要些什么,这丫头只怕当真要不理他了。 无奈着用内力将又开始萌生的情欲压下,夙北陌抱着元清晚开口。 “不是两个,这次你要吃多少都让他们去买!将那祥记的厨子带进宫日日给你做饼子吃都行,我也陪你吃!别生气了可好?” 哄着怀中的小女子,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夙北陌便知道自己这话是说对了,元清晚对那祥记的酥饼还当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喜欢。 见元清晚好不容易将气消下去,夙北陌也笑了起来,急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方才你不是有话要问我?” 只是这话题选得不是很好,元清晚想起一开始想要问的事情,巴掌大的小脸又皱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一路帮我们的人是月华了对不对?你为何不告诉我!” 夙北陌若是早些告诉她,也不必她怀疑纠结那么久! 只是这件事夙北陌着实无辜。 “夫人明察,为夫知道此事的时间同夫人一样,对于那人的身份,为夫一直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当初的月华,可是半步不离元清晚身侧,偏元清晚还护着那人,连他对此都没有半点办法,而如今的月华,变化着实也太大了些。 “哼,才不信你!” 口中这般说着,却是打趣的。 是啊,连对月华如此熟悉的她,都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夙北陌又如何能知道呢?今日便要入京,那些刺客胆子再大,也不敢闹到京都城里去,昨夜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也是同月华相见,最后的机会。 夙北陌虽只是猜测,但却给了月华一个同她告别的机会,不然日后再寻不到月华的时候,她心中只怕会有不安。 她的夫君啊,当真是事实都为她想好了的。 外间日光暖暖照耀的时候,夙北陌一行便启程向着京都而去,此去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可入京到时候,一切又回归正轨,一直对南浔和夙北陌造成威胁的因素也都除去,南浔,应该会比从前更为强盛和繁荣。 山崖边,一个黑衣身影坐在一棵从山崖间斜斜伸出的树枝上,看着山崖之下渐行渐远的队伍,双眸平静无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为何不去将她抢过来?如今以你的身手,尽力一搏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黑衣男子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眸恢复往日的沉黑,手掌一撑便身轻如燕的落在崖顶上,也不管身后跟着的蹦蹦跳跳的身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喂!你只是练功走火入魔要死了,又不是哑巴了,怎么谁同你说话你都不回答呢?你受伤的时候她那么关心你,可见对你也不是没有心的,若是你当真那般喜欢她,本小姐也不介意你将她抢来带在身边的呀,你倒是走慢些,我追不上你了!” 清脆的声音犹如春日里林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黑衣男子终究是忍不住了,恶狠狠的转头看着她。 “聒噪!” 难道她就不能安静些?他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喜欢说话的女子,当真是麻烦! “哇!你说话了?你终于同我说话了,上一次听到你说话都是一个多月前了,不容易诶......” 但是很显然,男子自认很凶狠的语气对喋喋不休说着话的女子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让她更是兴奋,连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女子蹦蹦跳跳的,身上挂着的铃铛也随着响个不停,再加上她还一直不停的说着关于元清晚的话,男子简直想要将她从这山崖上扔下去,能让他静一会儿也是好的。 他如何不知道元清晚关心他?但那种关心和喜欢,同她看向夙北陌时是不一样的,元清晚将他视为亲人,但却不是陪伴一生之人,如何会同他离开? 更何况...... “你听到没有?若是你同意,我现在就去帮你抢人去!待他们走远了,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女子还是不停的劝说,月华终于听不下去了,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方才那般凶恶。 “那个人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了,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我为何要将她带走?” 月华平平常常的叙述了一个事实,却真的叫那女子没了声音。 看着前方继续走动的黑衣身影,女子愣愣站在原地。 方才险些脱口而出的话也被她咽了回去。 可是你喜欢她啊...... 多么充沛的理由,喜欢便该抢过来,但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看着男子眼中的淡然,女子又将话咽了下去。 那时候亲眼看着京都城即将沦陷,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清楚的,连走遍诸国、看过世事万千的她都满是惊讶。南浔的皇帝为了逼蛮夷大王子交出那个女人,竟然发兵攻打蛮夷,在南州出事之时、京都城守卫薄弱之时,竟然离开京都,前往建城救元清晚,以致京都无人镇守而险些沦陷于蛮夷人的刀剑之下。 虽然后来武家人带着兵马出现在京都城外证明了这一切不过是夙北陌的一个局,但其中所有事情,只要稍有差错,便是全盘皆输。 南浔的皇帝为了他的皇后险些连皇位都不要了,月华这句话,说的着实没有错。 但女子还是有些不愿相信,月华愿意放弃那个女人,竟然是因为南浔皇帝的倾国以付?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以后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啦! 想到这里,女子面上顿时又浮现明媚的笑意,蹦着向已经走了好远的黑衣男子追去,林中顿时又响起阵阵银铃声。 帝后今日回京的消息是早就传回去的,从秋山回来接应的队伍早早就等在城外,朝中所有臣子也一齐等在城门处,只为迎接帝后回来。 看到那些大臣的时候,夙北陌同元清晚乘坐的马车早已换成了夙北陌当初出城之时乘坐的华贵轿撵,轿撵顶部垂下的长长流苏挡住了人的视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七章是在吃醋吗 百官前来相迎,元清晚自然是要露面的,只是红杏才掀开层层薄幔和流苏,元清晚便看见站在众臣前面的宫装女子,微微一愣,还是由夙北陌扶着下了马车。 她倒是没想到,齐妃竟也来了。 也是,这女子向来不会错过夙北陌在的任何一个隆重场合,今日这样的情况,她自然是要来的。 说起来数月不见,元清晚还有些想她了。 群臣行礼之后,夙北陌同元清晚重新回了轿撵,那齐妃看似是想要追上来,但却被身边的掌事姑姑死死拉住,又是劝又是拉的,才将齐妃拉回她自己的车驾上去。皇上皇后同乘没什么奇怪的,但齐妃的身份还不可上那天子的轿撵,文武百官面前,可万不能放肆! 百官相迎,武彻自然也在百官之中,此时看着自家妹子险些在那么多朝廷大员面前闹出笑话来,顿时恨不得亲自将她塞进她的轿撵里去,他武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丫头! “臣妾看齐妃想念皇上想念得紧,皇上怎得也不同她说句话?” 轿撵之中,元清晚神色淡淡的开口,夙北陌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随即挑眉看了看她。 “夫人这是吃醋了?” 他眼中只有元清晚一人,方才下了马车担心的都是她穿得太少怕是要受寒,只匆匆同丞相说了两句便回来轿撵里急忙给她盖上薄毯,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元清晚接着他递过来的暖炉,瞪了他一眼便回过眼去。 “皇上后宫三千,若是人人来了臣妾都吃一回醋,那臣妾岂不成了醋罐子?” 闻言夙北陌笑着将她揽进怀里,语气却是委屈的。 “后宫三千不也只有你一人?难不成你还吃你自个儿的醋?” 在夙北陌眼中,他的后宫之中,唯有元清晚一人。 这句话倒是将元清晚都逗笑了,抬起温软的手指点了点夙北陌的薄唇。 “皇上今儿嘴上抹了蜜?这般拿臣妾打趣开心?” “夫人可以自己尝尝看。” 待回了皇宫之后,夙北陌再不想离开元清晚,无奈御书房中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去处理,他也只能许诺晚膳回来陪着元清晚一起用,便匆匆去了。 红杏侍候着主子回了椒房宫,一踏进自己的地方,元清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种感觉真的不切实感受一下永远都不会懂,就像一个干涸的鱼重新回到水里一般。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才一踏进院门,便听到一阵整齐的声音传来,是椒房宫中往日侍候元清晚的那些宫女太监和侍卫。 一见到她们,元清晚像是见到家人一般,怀了身孕容易动容的一颗心顿时酸了起来,连带着眼眶都红了。 “都起来吧!” 待元清晚进了殿,几个丫头对元清晚又是一阵关怀,待确定了自家主子无事,且还怀了身孕的时候,几个丫头高兴得险些跳了起来,急忙便拉着宫中的太监一起,将这屋子、院子里容易绊着人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膳房那边又去提醒了好几次。 托她们的福,这才短短半日的时间,皇后怀孕数月有余的消息便传遍了京都,宫外那些个臣子还来不及纠结皇上明明是去秋山接的皇后娘娘,为何传言皇上携皇后是从建城回来的事情,便又急忙着给皇后准备礼物。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这种时候不敢说要去椒房宫讨好,但也绝对不能落于人后啊! 是以后来一连半月,元清晚都没时间做自己的事情,日日都有那些大臣的夫人、小姐进宫来拜见,也不好独独见谁、独独不见谁,这一碗水要端平,还当真是件累人的事儿。 “娘娘今日便歇息吧!早知道回宫来累成这样,娘娘还不如当真去秋山行宫修养身子,连皇上这几日都吩咐奴婢了,不可叫娘娘太过劳累!” 天边日光高照的时候元清晚才醒过来,从前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在外看宫中的账目了,如今怀了身孕,越来越嗜睡不说,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管那些事情了。 想起天还不亮便送进宫来的几封拜帖,红杏顿时有些心疼主子。 “无事,不过是同她们说说话罢了,哪里有这般娇弱。若是整日闷在房中,我还觉着无聊呢。” 同红杏笑了笑,元清晚起身,由房中侍候的丫头为她更衣梳妆。 这样的情况她早就想到过的,就算宫中几个丫头不将她怀了身孕的消息传出去,待来年开春了,没有身上这厚重的大氅遮着,任谁都能看出她有身孕的事儿,还不如现在便将消息传出去,省的那时候身子笨重了,连同这些夫人小姐说说话的精力都没了。 “今日进宫的都有谁?” 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红杏并几个丫头往她头上簪上凤簪和流苏,元清晚将那些长长的护甲戴上,口中随意问着。 她并不喜欢这些笨重繁琐之物,只是到底是去见官眷,不将这些东西戴上,少了皇后的威严,传出去虽无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但私下里只怕要丢了夙北陌的面子,所以一连几日,这凤冠她都未曾少戴过。 “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虎威将军家的夫人还有苏侍郎家那位老夫人......这些夫人小姐们倒像是商量好了似得,身上带着诰命的先来,家中老爷官职高的也先来,官职稍微轻些的,都是这两日才进宫拜见,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当真这般巧。” 红杏早就将这些事情记在心里,此时元清晚问起来,她便一一数出来,心直嘴快惯了,想什么便说了出来,只得了元清晚无奈的一眼。 “莫要胡说,官职高低那是朝廷里的事情,同后院妇人无关,进了宫来的官眷都是客人,不管待谁都要一视同仁,你们平日里也盯仔细些,不管是谁都不可怠慢,若叫本宫发现,便送去刑堂领罚去!” 人数上倒是比之前少了不少,礼部尚书、虎威将军、侍郎......这些人的官职同之前的丞相、太师之类的比起来,也确实有高有低,红杏说得没错,但这些话心里明白便是,这般明说出来便是不好。那些个官眷不能全都认识,也不存在商量不商量的问题,只是在这京都城里住惯了的,谁心中都有个计较,下属的礼,总不好比上司的先送到不是? 红杏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应下,她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 说起来,她到还忘了一个人。 “对了,娘娘,还有大小姐也来了,只是大小姐并未送来拜帖,只差人来说了一声,奴婢险些都忘了。” 红杏说完元清晚愣了一下,有片刻的疑惑,继而又反应过来红杏说的大小姐是谁。 府上说的自然是元府,那元府里的大小姐,便是元墨了,若是今日红杏不说起来,元清晚险些都要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元墨......当真是稀客。 “来宫里通传的是元曦舞的人吧?” 元清晚淡淡开口。元墨好歹也是丞相府里的大小姐,最是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一个人,断不可能做出随意差人来宫里说一声这种事,若这个皇后不是她,只怕元府要因此招惹皇后不快也难说,想来想去,做出这么不知礼的事情来,只怕是有人想要元墨丢脸的罢了。 红杏是元府里的老人了,对元府中的人自然也是熟悉的,此时点了点头。 “一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面孔陌生,怕是个新进府的,另外一个便是三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奴婢对此人还有些许印象。” 元清晚随意摆弄着袖口,待丫头将温好的暖炉递到她手里,她便由着红杏搀扶着向外而去。 夙子霖横死在霖王府里,元曦舞没了靠山,竟然还这般嚣张的欺到长姐头上,当真是死性不改。 “大姐姐可有说什么时候进宫?” 不过元清晚倒是不将元曦舞放在眼中,元墨那边她自会提醒,只要元曦舞不出去给元府惹事,只在府里作些妖,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 “说了,大小姐说娘娘早上多歇息些时候,她午间再进宫拜见。” 女儿家的都喜欢赖床,在她这个大姐姐眼里,她同别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当然,这并非是元墨同她的关系有多亲密,而是她这个大姐姐,当真是个同旁人不一样的性子:从不叫人注意自己的存在,她自己也不在意旁人。只怕这一次进宫,都是元仲吩咐下来,元墨才会跑这一趟。 不过她对这个大姐姐总体来说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此人虽不怎么关注旁人,但当年元曦舞往死里陷害她的时候,元墨也在背后提醒过她一二,单凭这一点,元墨这个大姐姐,她便是认的。 元清晚抬眸笑了笑:“大姐姐心思细腻,体谅我身子不适,让膳房多备几个菜,大姐姐喜欢吃......” 话说到这里,元清晚突然顿住,面上有些尴尬之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八章元家的大小姐 同在元府中生活那么多年,这个大姐姐平素里喜欢吃些什么,她还真没注意过。 跟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见她思索半响都想不起来,掩唇一笑开了口:“娘娘放心,奴婢让膳房的人备些京中小姐们都喜欢吃的菜肴,定然有大小姐喜欢的!” 这丫头机灵,元墨也是待嫁府中的姑娘,平日出去吃饭去的也是闺中小姐们常去之地,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就如你所说的办!走吧,别让几位夫人久等了。” 待去到正殿,早已等在那处的几位夫人小姐急忙起身向着元清晚行礼,年老的几位俯首便不敢抬起头来,倒是年轻的几个小姐,好奇心重些,都忍不住的抬头偷看这位听说让皇上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皇后娘娘。 “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赐座。” 待同前来拜见的官眷都一一见过,已过了午膳的时辰,平日里留一整天去见的人,如今一个早上便见完,元清晚还当真有些累。 突然又有些困倦之意,但心中念叨着事情,到底是睡不着的。 “大姐姐可来了?” 元清晚喝了口茶,只觉这茶水苦涩,又放下不碰了。在此处坐了一个早上,她腰都是疼的,这茶水也不知道喝了几盏,明日开始,她还是好好歇息歇息为好。 闻言红杏点了点头:“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偏房等着,娘娘可要休息会儿再见大小姐?” 看着元清晚满脸的疲累,红杏也是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摇了摇头,元清晚起身向着偏殿走去。 “正巧我也坐得腰疼,去看看大姐姐在做什么,待用过午膳,去院子里走走好些。” 元墨那边得了元清晚过来的消息,早早站在门前候着,待元清晚走近了,便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大姐姐不必同我这般客气,来了这椒房宫,只当是在府里,不必多礼。” 将元墨扶起来,元清晚淡笑着看着这个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姐姐。 一身素净淡粉的衣衫,头上也只簪着几朵珠花,不过分华丽却也不显随意,确实是元墨惯来的作风,这么多年了,谁都变了,偏偏她这个大姐姐,还是半点都没变。 元墨是元仲的头一个女儿,生出来便受元仲的关心多些,就算不是嫡小姐,府上人也不敢怠慢于她。按理说被家主护在手心的女儿,该是府上的宠儿,性子也该活泼些,偏元墨一出生便是个安静的性子,多年来不争不抢,却也没什么太过出色的地方,就算来了个客人,她坐在哪里也是一句话不说,很容易便叫人忽略了去。 待元府再有了她这个二小姐和元曦舞那个三小姐以后,元墨的存在感便更低了。 只是元墨素来也不在意那些,随旁人怎么说呢,她自己待自己的,不必旁人理会她,她也不理会旁人。 所以听说元墨要进宫来看她的消息,元清晚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是父亲让臣女带给娘娘的东西,说是冬日寒凉,娘娘身子本就不好,平素里多注意保暖才是。” 寒暄两句之后,元墨将手边的一个锦盒拿过来递给元清晚,红杏接过打开,竟然是块鸡蛋大小的玉石。宫中的玉石不少,但如眼前这块漂亮的,却是不多。这玉石光泽透亮,内里蕴含着丝丝纹路,犹如将天上的云彩取下来放进这玉石里一般的好看。最神奇的是,这玉石触手温热,竟然还是块暖玉,有了这东西,元清晚都不必再日日抱着暖炉,将这玉石放在腰间挂着便很是暖和了。 “父亲为我费心了。” 脸上一喜,元清晚将那东西爱不释手的握在手中便不想放开,元墨见状也笑了起来,又从身边的桌案上拿过一件东西,是个食盒。 元墨一将那食盒打开,顿时一阵清香在房中飘散。 “父亲送的礼物娘娘喜欢便好,臣女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是清晨起来看树上梅花开得正好,便采了些下来给娘娘做了份梅花羹,娘娘若是不嫌弃......” 元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元清晚打断。 “大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自家姐妹之间还这般的客气,能吃到大姐姐为我做的羹汤,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元清晚说着,自己接过那食盒便在红杏的帮衬中将那梅花羹盛了出来,随身侍候的小太监拿着银针便要上前做例行检查,却被元清晚遣了下去。 “没有比自家人做的东西更安全的了,不必检查。” 才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小口,顿时被烫得湿了眼眶,但那清甜的味道却是在她口中散开,叫她忍不住还想再喝第二口。 她也是忘了,不但忘了元墨喜欢吃什么,也忘了元墨做的东西比外面酒楼里的还要好吃,如今喝了一口手中的梅花羹,从前在元府里的点点滴滴又回了她脑海之中,这些年来这个大姐姐,对她着实是不错的。 元墨看着元清晚这般模样,同当年在府上时宛若两人,心中也是惊讶。似乎当年那个待谁都冷冰冰的丫头换了一个人,变成了如今她眼前这个有血有肉、会闹会笑的女子了。 这一趟进宫她本打算送了东西便走的,此时却想同元清晚再多坐些时候。 “娘娘吃慢些!可有烫着?” 红杏着急的拿了冰块过来,生怕元清晚烫伤舌头,元清晚却是同她摆了摆手。 “不必不必,是我吃太急了!”说罢便小心翼翼的喝着手中羹汤,边好奇的看着元墨盛粥进来的食盒。 “清晚有些好奇,从元府到我寝宫这一路可不短,大姐姐又在偏殿之中等了这许久,这梅花羹怎么半点没凉,甚至还这般烫嘴?难道这食盒也是暖玉所制?” 元清晚说着她自己都有些不信,这食盒那么大,若当真是暖玉制的,那得多大一块玉石才能制出来?真有这般宝物,也不能让元墨随随意意的便拎出来吧? 元墨失笑:“皇后娘娘说笑了,暖玉难得,我若当真有这般好的东西,早藏在箱底了,哪能这般随意拿出来?不过是臣女在盒子底下加了炭火,炭火不熄便能温着羹汤,所以这汤还是热的。” 说起这个元墨倒是有些自豪,当初为了在冬日里能保住菜肴的温度,她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最后竟然真的让她琢磨出办法来。 元清晚惊讶,这食盒是木制的,放上炭火,岂不是烧没了? 待元墨将食盒一层层打开,看见最下面一层内里镶着的一层银丝圈,元清晚这才明白过来,这东西同她手中的暖炉便是一个道理的,只是难为元墨心思机灵,还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来。 “父亲总说大姐姐是我们姐妹三个中最聪明的,如今清晚也算是明白父亲所言了,这样灵巧的法子,妹妹可想不出来!” 两姐妹说说笑笑的,待午膳用完,外间又下起了小雨,这逛园子是不成了,姐妹二人索性坐在火炉子边上,边取暖边说着元府里的事情。 “朝众人都说娘娘是去了秋山礼佛,连皇上也是这般说的,只是连着几个月,娘娘连个信儿都没递回来,父亲差去问话的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着急,以为娘娘出了事儿,险些要闯进宫来看娘娘。 后来皇上亲自前往秋山接娘娘回来,皇上才走,京城便出了大事儿,父亲也是着急,却又要稳住朝中众人,整日里忙得不见人影。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下来了,娘娘也回来了,父亲却病倒了......” 元墨难得一次同谁说这么多的话,这些事情父亲本是不让她同皇后娘娘说的,只是做女儿的,能看出父亲心中念着皇后娘娘,此时忍不住了,还是同元清晚说起这些事来。 “父亲病了?病得可严重?为何无人告诉我?” 元清晚一惊。 她回京都半个多月了,只是一直忙着宫中的事儿,元府那边除了差人送去过她的口信之外,便也没个时间回去看一看,到底是她不孝,连父亲病了都不知晓! 元墨看着元清晚着急的模样,急忙对她摆了摆手。 “娘娘别急!莫要动了胎气。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一连咳嗽了好几日,太医都去看过,只说要静养,但父亲那个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只要还能走得动,便都是要上朝去的,谁劝都不听。臣女同娘娘说这些,只是盼娘娘若是得了空,便写封信回去劝一劝父亲,身体为重。” 元墨看起来谁都不关心,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过是喜静罢了,身边的亲人,她还是放在心上的。 元清晚摇了摇头。 “是妹妹做得不对,大姐姐今日不如就住在宫中,明日妹妹同大姐姐一起回去看父亲。” 是她考虑不周,父亲那般担心她,她既然安全回来了,应该先回府一趟才是。 “这......” 元墨有些迟疑,在她看来到底是不合适的。 元清晚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寝室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九章回府 因着元清晚同元墨两姐妹许久未曾见面,自然有些话要说,这一夜连夙北陌都没有过来椒房宫,在御书房中勉强凑合了一晚上。 元墨看着元清晚已是能明显看出来的肚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臣女的记忆还停留在府上一起百~万\小!说识字儿的时候,转眼娘娘便要做娘亲了,这日子过得真是快。” 平素里元墨极少出院子同府中这些兄弟姐妹们一同玩乐,但惟独上学的时候,是都能碰到面的,当然,除了元清晚。 元府上有家塾,府中的公子小姐并着同元家交好的几个府上的公子小姐一起,都在元府里由元仲请回来的先生和姑姑教习,元清晚当时还是男儿身,是同那群浑小子一起上课,与姑娘们都是分开学的,再加上她也是个不喜上学的性子,三天两头的睡过头了便不去了,同元墨交往得更是少。 她对上学时期的元墨没有什么太大的映像,左右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大姐姐的存在感着实是太低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元清晚便醒了过来。 昨儿夜里已派人去同夙北陌替元仲告了假,又差人去元府知会过,今日元仲该是在家歇息了。 才梳洗打扮好走到暖阁里,便见桌上已经放了不少小菜,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没有宫中做的那些菜肴华美,但贵在精致,更何况那香味之浓郁,元清晚还未进门便闻到了。 “御膳房换厨子了?” 元清晚有些惊讶的看着桌上的早膳。平日她吃惯了的肉粥换成了不知名的清粥,才靠近便是一股子清甜袭来;还有清粥边上的两三个小菜,素的荤的都有,一道菜里面至少三种食材,看起来随随意意的三道小菜,里面倒是包罗万象。 最叫她惊讶的,是那些食材放在一处,竟然也不相互冲突,各有各的鲜甜味道!这般好的手艺,倒是难得! 她身边的红杏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御膳房的厨子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人了,不得娘娘允许,下面的主管们怎敢擅自更换?今日的早膳是大小姐亲自做的!煮清粥的参汤更是昨夜就准备好的了,见娘娘睡得熟,奴婢便没有同娘娘说。” 红杏才说着,那边一个窈窕身影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食盒,可见是才从御膳房那边过来的。 那身影背后还兢兢战战的跟着一群宫女,看那衣服样式,该是御膳房的宫女。 “臣女给娘娘请安。” 来人走到元清晚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元清晚急忙拉住她。 “在自家宫里,大姐姐不必同妹妹讲这些虚礼。如今天色还早,大姐姐怎么不多睡会儿?这天还冷呢,大姐姐也不多穿些!” 元清晚看着元墨随意卷高的衣袖,露出一段莲藕一般白净的手臂,急忙替她将衣袖拉下来,又给身边的红杏递了个眼色,红杏急忙去找了大氅过来给元墨披上。 “主子说得是,昨夜里还下了雪呢,大小姐穿多些!” 元墨倒是浑然不在意,见元清晚免了她的礼,便满脸笑意的将食盒中的最后一道菜拿出来,是份参汤,还冒着热气,这般寒冷天气里喝热汤,最是舒服不过了。 “无妨,御书房中到处都是火炉子,穿得多反而热了!昨儿就觉得那一份梅花羹有些拿不出手,只是娘娘贵为皇后,又有皇上的宠爱,身边什么都不缺了,臣女想不出别的什么,只是一手厨艺还拿得出手些,娘娘尝尝,都是刚出锅的,还热乎呢。” 元墨笑着,眉眼温柔的替元清晚盛着清粥,跟在她身后一路过来的那几个御膳房的管事姑姑急忙上前,接过元墨手中的瓷碗,替二人布菜。 怎么敢让皇后娘娘的大姐姐布菜! 这般一来,坐在原地等着人侍候,元墨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元府中人不多,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人在身边侍候,向来都是她为父亲布菜的,如今有人抢了她的事情,她自然有些局促,手握在一起便不知要做什么了。 “此处不需人侍候,你们先回去吧。” 元清晚见元墨呆坐在那处也不吃东西,便抬手示意不必那么多人侍候,自顾自的拿着筷子给元墨夹菜。 “大姐姐同妹妹还是生分,就算嫁到皇家来,大姐姐还是大姐姐、清晚也还是清晚,若是来了自己宫里大姐姐都还这般客气,那当真就是妹妹的错了!” 大姐姐还是大姐姐、清晚也还是清晚...... 元清晚一句话让元墨愣在原地,继而便是忍不住的点头称是,也不再拘着自己,同元清晚一同用起早膳来。 元清晚出宫前往元府的时候夙北陌正在早朝,自然是没有时间同元清晚一起回元府的,只差树丘带了一队兵马过来随行保护元清晚的安危。 在看见树丘身边那两个宫女的时候,红杏冷了脸色,元清晚却是眸光一亮。 “这两位是皇上让你带来的?” 跟在树丘身边的两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宫女,此时听到元清晚的问话,一同上前一步,姿态平稳,向着元清晚俯首。 “属下十四(属下十七)见过皇后娘娘!” 二人开口,声音之中的利落让元清晚眸光更是闪亮。 “免礼免礼!” 这两个丫头的武功,绝对不比树丘手下那几个副将的低! 看着元清晚的目光粘在十四和十七身上收不回来,树丘无奈,难怪当时皇上让他去挑人的时候犹豫了那么半天。 那边红杏已经将脸迈到一边去了,一看便是误会了什么,树丘急忙开口。 “皇上吩咐属下将她们带来给娘娘,日后便跟在娘娘身边随身侍候,保护娘娘的安全,若是娘娘不满意......” 听到他的话,红杏才明白过来,也不气树丘了,只满眼好奇的看着那两个皇上突然赐来的丫头。 那边元清晚还不等树丘说完便抬手打断他的话。 “满意!怎么不满意,替本宫谢过皇上了!” 这个赏赐元清晚接得倒是爽快。 没想到她在路上遇刺时随便说的一句话,夙北陌便记在心上了。 几人说完,那边元墨已经上了马车等候,虽说元清晚已是皇后,但面对自家姐妹,她这里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二人是同坐一辆轿撵回的元府。 一路上行得也不慢,却也是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的元府,彼时,昨儿夜里就得了信的元仲早就带着元府众人早已候在门前了,见到皇后的轿撵到了家门口,急忙带着一大家子的人便跪在门前迎接。 “臣元仲,携元家诸人,恭迎皇后娘娘!” 元仲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嘶哑,想必是如元墨所言,这两日咳嗽多了,咳怀了嗓子。 元清晚哪里能当真受着元仲这番大礼?早已同元仲说过许多次,只将她还当做府中女儿一般看待便是,见了面也不必行礼。只是这元仲在礼数一事上过于执着刻板,半点不应她,只觉君臣之间礼不可费,为此元清晚也很是伤脑。 如今四邻街坊大都是朝中大员,面上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全了元仲的礼数,左右元仲也带人出来迎过了,那车马才停下,元清晚便急忙同元墨一起下了马车,上前将元仲扶起。 “父亲快起来,冬日里地上这般冷,可莫要落下寒腿之症!” 元仲一到雨雪天气便会腿疼,先前经元清晚给他针灸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每冬日里也十分注意着,此时听了元清晚的话,也不多推辞,起身带着元清晚一同进了元府。 元清晚也是有许久没有回来元府了,左右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之处,人没变,风景也没变,连进了主院儿门前那两个雕花石栏上的花花草草,大都还是从前的那些。 跟着元仲一同前来迎接她回来的,除了府上几个忠心的奴仆,便是院中那几个也是待了许多年的姨娘,还有另外两个陌生面孔的少年,元仲解释,那是元家远房的表亲,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元仲惜才,便将两人都接到京都城里住下,连着学习也是在元府中,如今也算是元府里的人了。 叫元清晚有些惊讶的是,素日里最喜爱凑热闹的元曦舞,却没有出现。 她便有这么可怕?能叫元曦舞都不敢来见她了? “父亲,既然大夫都说了让您多多歇息,便同皇上告假,在府上多歇息几日才是,您这咳喘之症若是继续严重下去,可是更折腾人的。” 院中,元清晚走在元仲身边,另一边是元墨,旁的便只有红杏和十四、十七她们几个侍候的丫头,那些个表亲、姨娘,都被元仲遣走了。他们本是不可同家主到门前迎客的,只是这元府无主母,若只元仲一人前往,难免孤单了些,元清晚的信中便特意提了一句也想念府上众人了,便有了今日这般热闹场景,旁人看在眼中,也全了元仲的面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章宽心 元仲同她摆了摆手。 “哪里有那么严重,你大姐姐胡说的罢了!” 今日元清晚回府,精神奕奕的,腹中孩儿也好,元仲看着是比什么都欢喜,这心里一高兴,面色也比平日红润上不少,叫元清晚提了半日的心也放下来。 “大姐姐关心父亲,若不是大姐姐说,女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从秋山回来已有半月,着实忙了些,未能及时回来看望父亲,还望父亲莫怪。” 几个月没有收到她的一封家书,元仲该很是担心了。 说起此事,元仲眸光动了动:“娘娘同为父说实话,这几个月,娘娘当真是去秋山礼佛?” 有哪个皇后去礼佛一去便是数月的?元仲想着,自家的女儿上得战场也去得朝堂,若是皇家当真给了元清晚什么委屈,这个皇后,他家女儿不做也罢! 但看着夙北陌那样子,也不像是会给元清晚委屈的模样。 说来说去,元仲还是有些不信元清晚这几个月当真是去秋山礼佛去了。 见父亲和皇后娘娘有话说,元墨同二人打了声招呼便下去了,如今元府内院是她主事,皇后娘娘今日在府上用膳,她自然是要亲自去厨房看着的,正巧也留给元仲同元清晚说话的时间。 元清晚同元仲摇了摇头。 一连祈福了数月,这样的话,若是说与她听她都不会相信,更别说元仲。 元仲见状眉头顿时锁了起来,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自然不是为了祈福而去,祈福只是顺路罢了。” 说罢元清晚看着元仲越来越黑的脸色,急忙一笑。 “父亲先听女儿说完。” “娘娘继续说。” 元仲抬了抬手,心中已有打算,若当真是皇家给元清晚受了什么委屈,他今日便要进宫为自家女儿要个说法! “是为了保护女儿腹中的孩子。” 只是元清晚一句话便让元仲心中所想都消散开来,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元清晚所言,满是疑惑的看着元清晚。 “娘娘此话何意?娘娘若是在宫中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为父绝对不会看着元家人在外受人欺负!” 那时候宫中还未传出皇后有孕的消息,怎么就是为了保护孩子了? 元清晚心下一暖,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元仲从未将她当成外人过。 “哪里能有什么委屈,皇上对女儿很好。父亲在朝为官,自然知道霖王同蛮夷人勾结,在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当时女儿察觉有了身孕,皇上担心霖王会乘此对女儿下手,便同女儿商议,出去一段时间避一避风头。这些时日女儿也确实不在秋山,而是去了建城,去那将养,也去见一位故人,请他替女儿调理身子。因着事出突然,又担心暴露身份,所以才一直没有同父亲联系,害父亲担心了。” 本以为元父听了能安心下来,不想他脸色一变,上下看着元清晚。 “臣就知道!建城离京都这般遥远,蛮夷人如何会选在在那处起事?原是而为你而去!怎么样?娘娘可有受到惊吓?” 元仲心中还是带着气的。 元清晚待在皇宫之中确实不安全,霖王熟悉宫内布置,还有不少心腹在皇宫里尚未除尽,元清晚所说的元仲倒是也信了。只是他如何都想不通,元清晚能去建城?去那般遥远之地,若是当真出了点什么事,山高皇帝远的,她分明就是再拿她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元清晚一愣,才反应过来慕容卿在蛮夷起事一事是传回朝中来的,顿时自责,怎么不说个别的地方,偏挑了建城。 元仲哪里是好糊弄的?如今既都说出了口,这谎自然得她自己圆回去了! “父亲放心!女儿本就不同于旁的女子,上过战场之人,哪里会被这点小事吓到?皇上去的及时,那蛮夷人还未闹出什么事儿,便已被武小将军带来的人平了。蛮夷近两年来越发猖獗,经此一事,日后是没有能力再侵扰我朝边境了,如此说来,女儿还帮着皇上解决了一大患呢!” 元清晚说的简单,但元仲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元清晚该是瞒了他不少惊险的事情,罢了,涉及国家大事儿,他也不好多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她好好的回来,便比什么都好了! “娘娘如今有了身孕,不可像从前那般胡闹了!朝中的事有皇上、有朝臣,不必一介女子时时挂念,娘娘只顾好好养身,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正经!” 这些话本该府上的大夫人来教导府中的姑娘们,只是这元府,已经许久没有主母了。 待元清晚坚持为元仲诊了脉,又差人去宫中太医院取了药出来,这才对元仲的咳症放下心来。 午膳过后,元仲歇息,好不容易回元府一趟,元清晚倒是没有什么睡意,拉着元墨在院中看雪。 京都的雪不如京城那般大片大片的,京都的雪细小,犹如岸边柳絮被风吹起时那般的轻柔,元清晚并着元墨坐在院子里的暖阁中,坐在这里面看雪,又暖和又可以喝茶下棋,最闲适不过。 前世的时候她很是喜欢这个地方,只可惜那时候被元曦舞压得喘不过气,这样的地方,一到冬日便成了元曦舞专属,她难得来上一回。 “听说娘娘前些时日去了秋山祈福?秋山上有位得道高僧,不知娘娘可见到?许多人都想去其坐下听佛经,只是高僧独独隐居在秋山深处,甚少有人能遇见......” 旁人说的听说,大多都是试探,但元墨说得听说,那还真是听说,毕竟许多事情若是她不放在心上,旁人就算在她耳边念叨千百遍,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元清晚失笑。 “大姐姐如今还是喜欢听佛经?” 闻言元墨一愣,急忙低头笑了笑。 “没有,只是听人说起过,好奇所以问一问......” 看着元墨眼底的失落之色,元清晚有些无奈。 这个大姐姐什么都好,温柔贤淑,简直是京都城里大家闺秀的典范,只是唯一的一点,太过信奉神佛,当初若是没有元仲拦着,她险些去寺庙里剃度出家。 自那以后元仲便对元墨下过明令,不许再提神佛之事,元墨虽应下了,但这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大姐姐不必担心,我不会同父亲说的。这一次秋山之行并没有遇上姐姐所说的那位高僧,但崇明寺中的大师却是见过几位的,下次待大姐姐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再去一次。” 在元清晚看来,元墨对佛理的执着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止的了,若不是元仲限制着,元墨只怕恨不得直接住到那寺庙里去才好。 秋山这一次她是没去,但也记得那里面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到时候请他们帮着劝一劝元墨,只怕比元仲的明令限制要有用得多。 “真的吗?臣女谢过皇后娘娘!” 元墨说着便要拜谢,被元清晚急忙拉住。 “大姐姐同我若是再这般客气,那我便将方才的话收回了!” 元墨一听急了,也不敢再拜,只愁着一张小脸坐在那处,很是委屈的模样。 看着元墨如画中走出来的细致眉眼,看着她因为委屈而带着愁绪的澄澈双眸,元清晚突然想起一个词儿来,美人如玉。 元墨是一枚璞玉,从未叫人发现过,在她身后飘飞白雪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清冷高洁。 这样的女子,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得了她的心。 “听说如今是大姐姐在管家?” 不再打趣元墨,元清晚想起元仲午间嘱咐她的事儿,便开口问起元墨来。 闻言元墨同她点了点头,眼中也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一般,有些心不在焉。 元墨心都不在这上面,这内院,如何能管好? “府上有父亲管着和刘管事管着,倒是不必我做什么,每月里看看账本,给府上姊妹兄弟们添些新衣,旁的便是不必再做什么了。” 元清晚一听顿时失笑,难怪父亲说让她教一教元墨管家之道,这偌大个元府,若只是元墨口中这两三件小事儿,那这元府只怕要乱成一团了。 “父亲整日忙于朝事,刘管事在府上虽也侍候了几十年,但到底是下人,也有拿不了主意的时候,况且他们都是男子,许多事上难免顾及不到,大姐姐作为这府上的主人,府中的事,还是要上心些为好。” 元墨若是再不上心些,这管家的权利被旁的某个有心人夺去,到时候只怕又要给元府招惹来麻烦。 抬手尝了一口元墨身边那小丫头素衣泡的茶水,很是不错。 “娘娘也是这般觉得的?” 说起这个元墨有些开心,面上带着笑意,元清晚以为她终于是想明白了,正待点头呢,那边元墨却又开口。 “这府中没个女子主事儿确实不太好,臣女早就同父亲说过了,父亲应该再娶个主母回来管事儿才是!只是父亲一直不肯答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一章主母 元清晚正想点头,措不及防听到元墨来了这么一句,她一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噗......” 元墨被吓一跳,急忙将手中的锦帕递给元清晚。 “可是这茶水太烫了?娘娘恕罪,臣女回去定然好好责罚素衣。” 元墨着急,素衣也立刻跪了下去请罪。 红杏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元清晚手中的茶水接过,只是入手温热,并不烫人啊! 元清晚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一直向着众人摆手。 “无事无事,咳咳......不怪素衣,是我自己喝得太着急了......” 元清晚咳着,用锦帕将嘴角的茶渍擦干净。听了元墨那话被刺激了,失态了失态了。 眼看着元墨又是一副要请罪的模样,元清晚急忙在她前开了口。 “大姐姐怎么想到要父亲再娶一位主母回来?” 莫要说元仲不同意,就算元仲同意,这京都城中也找不到哪个适合做元府主母的女子啊!元仲如今的岁数都已经是等着抱孙儿的年纪了,上哪去给元墨找个母亲回来? 元清晚哭笑不得,想必元墨对于管家这事儿,也给元仲找了不少麻烦。 元墨见元清晚当真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正如娘娘所说,府中诸事杂乱,若是没个主母管着,到底是不行......” 元墨缓缓说着,一大堆的理由却是叫元清晚都没法子将她的话驳回去,也幸得这个大姐姐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不然若是同元曦舞争起来,元仲只怕脑袋都要大了。 “大姐姐糊涂,父亲身居高位,若是当真迎娶个年轻貌美的主母回来,那父亲的名声置于何地?若是娶个半老徐娘,只怕也是要惹出不少的乱子,父亲既无意,此事到底是行不通的。府上这些个姨娘,都是担不起事儿的,大姐姐作为家中长女,没有主母,大姐姐便是这府里管事儿的人,大姐姐也该学一学管理内院之事,日后嫁到夫家,也是一府主母,这些事情断断是逃不开的。” 元清晚笑言。 她自然是知道元仲心思的,若是元仲有意再娶个续弦回来,也不会等到如今,只怕元仲也是烦了后院妇人的勾心斗角,如今的平静生活,于元仲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元墨听着却更是满脸苦恼之色。 “是臣女考虑不周,只是内院之事繁琐,到底是臣女愚笨,如何都理不清楚。” 不说别的,单单那些个账簿账本,还有外间那些店铺时常传来、请府上主人拿主意的话,她都应付不来,让她管这偌大个府邸,到底不妥! 更何况元清晚口中所言的嫁人......她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嫁给谁了。 元清晚看着元墨,突然觉得,这整个元府里,活得最清楚的还是元墨 元墨不争不抢,不参和同她自己无关之事,加之元府长女的身份叫她去到哪里都不敢叫人轻视了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 无喜亦无悲,人生在世难得做到如此。 只是若是有人能护元墨一生,不必她去同人周旋,不必她为俗事烦扰,一个元府后院,元清晚随意找个人来便能帮着元墨打点妥当,可从元墨进宫一事看来,就算元墨不嫁出去,元曦舞只怕也不会让元墨的生活继续平静下去。 “大姐姐,没人生来就会那些,那些东西不过看起来难罢了,若是大姐姐愿意学,多的是练手的机会。” 元清晚说着,眼看元墨又要推辞,元清晚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大姐姐可见过江南烟雨?或是北地孤烟?还有不输于京都繁茂的建城,一到冬日里便是满眼的雪,似乎要将整个城池都掩盖了一般。还有灵陵国的异术,蛮夷的风情......数不完的地方,大姐姐,人生在世不为谁而活,但既然都来了这一遭,若是不出去看看这浮世万千,可会觉得可惜?” 脑海之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全然是她口中所言的那些场景,原来她已经去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已经陪着夙北陌走过那么长的路。 佛门常说,六根不净之人不可入佛门,可这浮世精彩,又是有几个人能舍得的? 元墨愣在原地,红唇半张着看着元清晚,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些。 在她的思想里,女子除了在家中相夫教子、侍奉长辈,便只有一生常伴青灯古佛、为心中挂念之人祈祷祝福,从未想过走出这京都城,去看看别的城池、别的国家。 她本以为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兴趣,但此时听着元清晚说的话,她突然也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是否如元清晚所说的那般壮观。 只是...... 元墨不说话,元清晚看着她眼中的犹豫,便知道她心里是动摇了的。 “咱们元家名下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每个月都有账簿交到府里来,大姐姐看到的那些不过是京都城里的铺面交上来的罢了,旁的都在府上账房那管着。那些店铺平日该是父亲派人去巡查的,若是大姐姐学会经商,学会如何做账,日后就算自己出去了,想去哪里不能去?到时候大姐姐为父亲分了忧,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定然不会阻止大姐姐!” 元墨眼中的犹豫,在元清晚看来,是元墨对元仲的忌惮。元仲对待府中这几个子女,面上向来都是严肃的,元墨害怕元仲也是情理之中。 半响元墨却摇了摇头。 “臣女并非担心父亲不允,只是心中有事未了,若是离开此地,只怕日后会后悔。” 若是心中执念未消,就算一路上千般美景,又如何能敞开心扉的去看? 这倒是叫元清晚顿时来了兴趣,长这么大,除了佛理一事上,她还从未见过元墨对什么事这么放在心上的。 正待问上一问,那边红杏却俯首低声对坐在暖阁中的姐妹二人开了口。 “娘娘、大小姐,三小姐来了。” 二人闻声看去,那边一个瘦弱的身影在丫头的搀扶下向这边走过来,面上覆着面纱,叫人看不清楚模样,连她身边的丫头都是个陌生的么面孔,也难为红杏竟能一眼便看出这是元曦舞。 元曦舞搀着身边丫头的手走到元清晚同元墨身前,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似乎轻轻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一般,这般娇俏惹人怜惜的女子,最是得男子欢心。 “妹妹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大姐姐。” 元曦舞说着,向着二人盈盈一拜,倒是比从前多懂了几分礼数。 元墨向来是个和气的,本是想开口叫元曦舞起身,只是如今身边的二妹妹已是皇后之尊,皇后未说话,元墨便也不敢开口,只让元曦舞自顾自的在哪半屈膝行着礼。 直到元曦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要身边丫头上前搀扶时,元清晚才将目光从手边的茶水上移开,看向元曦舞。 “三妹妹什么时候来的,大冷的天儿,怎么也不进来里面坐?” 她语气平淡,一看便是故意的,元曦舞心中顿时起了火气,但却又不敢发出来。 虽说有身边丫头撑着伞,但这雪中的寒风才是最伤人的,元曦舞在屋外吹了这半响,如今半个身子都僵了,只恨不得将里面坐着的二人都拉出来这雪地里跪上一整日才解气! “多谢二姐姐关心了,这天儿也没多冷。” 元曦舞本是想客气两句,元清晚却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也是,从前三妹妹在雪中赤足而舞尚不觉寒冷,如今身上还穿着这般厚重的衣服,只怕还会觉得热。本宫难得回府一次,便也不勉强三妹妹了,三妹妹若是喜欢站在雪地里,自便便是。” 元清晚笑了笑,又同身边的元墨说起话来:“这茶很是不错,大姐姐尝一尝。” 元曦舞就站在那处,进暖阁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很是尴尬的站在原处。 最后还是元墨心软看不下去了,开口同元曦舞说起话来。 “三妹妹进来躲躲风雪,到底是女儿家,受了寒可不好。妹妹早上还说身子不适,现下还下着大雪,怎么突然出来了?” 对于元墨的心软,元清晚倒是没说什么,她早就料到这一点,想必元曦舞也是知道元墨的性子,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来见她,毕竟就算她看元曦舞不顺眼,下了什么懿旨惩罚元曦舞,元墨都会帮着说情。 得了元墨的话,元曦舞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不同元墨道声谢,急急扶着丫头便走进暖阁,感受着周身慢慢回暖,她被冻得发紫的脸颊才回了些血色。 “难不成这暖阁只能大姐姐同二姐姐来?我也是元府女儿,来暖阁赏赏雪景,还要找个什么由头?或是要得了大姐姐的准许?” 方才站在雪地里许久,元曦舞的裙边早已湿透了,此时站在火炉边上取暖,又狠狠瞪了身边丫头一眼,那丫头才反应过来,急急跑回去给她拿换的衣物去了。 元墨被堵得说不出什么话来,自顾自的低了头不同她多计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二章 姐妹相聚 元清晚收回对元曦舞探视的眼眸。 本还以为这元曦舞比从前更会忍耐些,只怕心性也变了,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如今是大小姐管家,这府里院子的归属布置,都是大小姐管,若是大小姐喜欢这暖阁,便下了明令,不允旁人进来,也不是不可。” 那边元清晚都还未说话,红杏便看不下去元曦舞这般欺负老实的元墨,眉眼一横便开了口。 元清晚皱眉看了看她,她才带着些不甘心的低了头不再说话。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一个丫头来插嘴了?难道这宫中竟是没个主仆有别的规矩?” 元曦舞又开口,却是满嘴嘲笑之意,红杏气得又要同她争论,又碍于元清晚的目光,半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哼了一声,自顾自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倒是元墨冷了脸色:“红杏姑娘乃是宫中的掌事姑姑,三妹妹不可这般无礼!” 在元墨看来,元曦舞在府里闹一闹、糊涂一二无妨,但万不可出去给元府惹事,虽说皇后娘娘也是元府出去的姑娘,但君臣有别,万不可失礼。 这一点上,元墨同元仲的想法倒是一模一样的。 元曦舞毫不在意的哂笑一声:“纵是掌事姑姑,皇后娘娘都还未说话呢,哪里轮到她开口?大姐姐莫不是糊涂了,如今此处最为尊贵的不是红杏,而是二姐姐呢。” 元曦舞说着还挑衅一般的看了红杏一眼,直将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大半。 只是元曦舞的话说得在理,元墨也反驳不了,只能皱着眉看向元清晚。 元清晚倒是没有听到一般的,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三妹妹说得不错,主仆有别,主子说话的时候,丫头确实不该随意插嘴。” 红杏的性子越来越急躁,长此以往只怕要坏事,就此事正巧也给她个提醒。 她的话叫众人都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红杏是真的委屈的直接离开了这暖阁,元墨低头不语,剩下的元曦舞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其中带着些疑惑的看着元清晚。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才不会觉得元清晚会向着她这边,不过只要元清晚不同元墨待在一条船上,于她来说便是件好事儿。 只是没叫她得意多久,元清晚的下一句话,便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只是本宫的丫头,还轮不到一个庶女来教训。既是在府里,便还是要问问女主人的意思,大姐姐,此事是本宫以宫规论处,还是大姐姐以家法作惩?” 元曦舞脸色瞬间苍白,依稀有些站不稳,还是身边那个拿了衣衫赶回来的丫头急忙上前一步搀着她,她才未能倒下去。 连元墨都低低的叹了口气,她早就提醒过元曦舞不可无礼的。 宫规...... 对皇室无礼,若依着宫规,那可是砍脑袋的大罪,或许还要牵连族人! 元曦舞这一刻才清醒,如今她的命对于元清晚来说,不过是脚下的蚂蚁,是死是活不过是元清晚一句话的事儿罢了!她急忙将目光转过去看着元墨,其中满是乞求。在元曦舞的脸上,可难得看见一次这般卑微的神色。 元墨虽不想插手元曦舞的事儿,只是自家姐妹,怎么也要帮一帮,便又向着元清晚开口。 “三妹妹对红杏姑娘无礼,着实该罚。此事臣女本不该干涉,只是念着元府脸面不愿被其败坏,此事还请皇后娘娘交给臣女处置,臣女定然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个大姐姐终于将元府的荣誉放在心上了。 对于元墨的改变,元清晚还是很乐意看见的,她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此事便交给大姐姐处理吧。” 到时候从宫中挑个姑姑出来给到元墨身边,任元曦舞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那边元曦舞自然不知道元清晚的打算,只听见此时交给了元墨处理,她便放下心来。这个大姐向来软弱,罚她也不过是嘴上一说罢了,此时算是过了! 见元曦舞还呆在原地不走,元墨皱了皱眉头,向着身边的丫头递了个眼色,素衣便上前。 “外间天寒,三小姐的身体还未好完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素衣一席话也算是给了元曦舞台阶下,可是总有人不知好歹,不思收敛。 一块精致的玉佩从空中划过,堪堪的扔在元墨身旁,所幸这暖阁之中都有绒毯铺地,这玉佩才免了碎成一地的惨剧。 “你做什么!这个怎么会在你哪里?” 一反常态的,元墨竟然直接惊叫了起来,急忙俯身将那玉佩捡到手中细细拭擦探看,生怕有哪里损坏了。 元清晚挑眉看着那墨绿的玉佩,成色不错,但也非极品,看元墨的样子,该是她极为宝贝的东西。托元曦舞这一番作为所赐,元清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元墨这般失态的模样。 只是这玉佩...... 这元府中的好东西不少,更何况元墨如今还管家,库房里随意拿出一块玉佩来,只怕都比这个成色要好些,元墨不喜欢那些,却这般珍重这一枚玉佩,可见,元墨珍重的,该是这枚玉佩背后的人或事儿了。 方才元墨所言的心中执念,可是同这玉佩有关? 元清晚想了那么多,那边元曦舞已经对元墨冷了脸色。 “叫什么!你自己丢了的东西我帮你送回来,你反倒拿着我叫唤起来,当真是不知好歹!” 元曦舞说着很是鄙夷的看了元墨一眼,连着她手中那块玉佩。 元墨用锦帕拭擦着玉佩,听了元曦舞的话便有些愧疚,却也没说什么。是她太过着急所以才失了态,但若方才这玉佩碎了,她是如何都不会原谅元曦舞的。 她没心思同元曦舞叫唤,将那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元曦舞反倒跟来了劲。 “不过是一块劣质的玉佩罢了,也值得大姐姐这般同我叫唤?难不成在大姐姐眼中,这府上的姐妹弟兄,还不如这块玉佩来得重要?” 元曦舞虽有些怕元清晚,但如今奚落的是元墨,她自然说话也没有顾忌的,说得都是戳人心肝儿的话。 元清晚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冷意。元墨向来细心,若当真是放心上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弄丢? “许久不见,三妹妹还是这般的口齿伶俐。” 说罢也不理会元曦舞,抬眼看向元墨。 “这玉佩妹妹看着眼生,似乎从未见大姐姐戴过。” 元墨向来喜欢着素衣,身上配饰也少,至多一个规规矩矩的禁步,这玉佩,是从未见她戴过的。 而且从这玉佩上的花穗来看,这该是男子所佩之物,难不成元墨早已心有所属?所以那么多年才不愿意嫁人? 元墨见元清晚问起来,心头一跳,将那玉佩放入怀中,面色也带了些异样。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个故友所曾,平日里戴不惯,便也从未戴过......” 只是总有人不长记性,方才还为失礼险些丢了脑袋,如今元曦舞有大声开口打断了元墨的话。 “哪里是戴不惯?只怕是不敢戴出来,怕叫人瞧见吧?大姐姐,坐在这暖阁中的都是自家人,大姐姐又何必羞涩?如今二姐姐也在,大姐姐心中有心愿便说出来,或许二姐姐念着姐妹情分,便圆了你的心愿呢!” 听着这意思,元墨手中这块玉佩,同她还有些关系? 不会是...... 看元墨满脸窘迫之色,又不敢看自己,元清晚挑了挑眉,这事儿倒是有趣了。 元曦舞见元墨这般,说得更是来劲。 “听闻昨夜大姐姐是住在宫里没回来的?虽说大姐姐对皇上一片真心,但如今好歹还是家里待嫁的姑娘,也该收敛些,就算二姐姐不介意,旁人看在眼里,也丢了咱们元家的面儿不是?” 皇上? 一直跟在元清晚身后的十四和十七闻言相视一眼,又将探视的目光放到元墨身上去。 皇上下了令将她们赐给皇后娘娘,她们便是打心底效忠娘娘的,任何对娘娘不利的因素,她们都不容许存在。 元墨本还低着头不敢看旁人,此时听到元曦舞的话却惊讶的看向她。 “三妹妹胡说什么!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 说到此处似乎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元墨将忙将嘴掩住,顿了顿直接转身看向元清晚。 “皇后娘娘,臣女对皇上绝对没有爱慕之情,还望娘娘莫要误会臣女!” 元曦舞已经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来,元墨对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如今只要皇后娘娘不误会,一切便都好说。 元清晚没有说话,只是将方才又跪在地上的元墨拉了起来。 她还没有糊涂到去听信元曦舞的话,此时的不开口,只是想要看看,元曦舞那张嘴还能变出什么花儿来。 见元清晚不说话,元曦舞顿时觉得得了逞,眼中神采奕奕,面上却带着一丝的愁绪,看起来很是怪异。 只是她自己却未曾察觉。 “大姐姐是个性子弱的,这些事情都是自个儿闷在心里,不敢同二姐姐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三章 秦淮楼 说着看了看元墨放玉佩的地方,眉眼一簇又满是伤情的开了口。 “现下得了机会,妹妹我可是看不下去大姐姐这般日日睹物思人了。” 元曦舞说罢,竟然破天荒的自行向着元清晚跪了下去。 “同时元家女儿,虽不是亲的,但还请二姐姐看在这么多年来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成全大姐姐的心愿,让大姐姐入宫随二姐姐一同侍候皇上,相互有个照应也是好的!如此既长了元家的颜面,还能圆了大姐姐的心愿,二姐姐说可是?” 暖阁中也有不少元府的奴仆侍候,此时都是在边上的,元曦舞说出的这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元清晚若是拒绝了,倒显得不近人情、不顾念姐妹之情了。 元墨虽疑惑元曦舞所言的“不是亲的”是什么意思,但此时她更为紧张的是害怕元清晚信了元曦舞的话,着急着要开口,元清晚握着她手的手指却紧了紧,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一个眼神,倒是叫元墨的心沉静了下来,也没有再急着辩解,只带着些忐忑的坐在元清晚身边。 元墨背对着元曦舞,隔得又有几步距离,元曦舞自然看不到元墨同元晚清的小动作,心中只忍不住的高兴,眼前两人心中只怕憋屈得慌了。 那玉佩的主人是谁?元墨喜欢的又是谁?这些元曦舞都不知道,她也不在意,她只知道从前的元墨很是喜欢当今圣上,若是能将元墨送进宫去,一是有人能同元清晚这个贱人争宠了,二来,便是这元府,一个没了主母和大小姐二小姐的内院,不就只能交给她管着,难不成她那个偏心的父亲还能将这些重要的事情交给外人去? 元清晚动了动唇角,元曦舞顿时满心的期待。 只等着元清晚应下来。 只是...... “本宫倒是不知道,大姐姐的婚事不是大姐姐自己做主,也不是父亲做主,竟然是三妹妹做主的?不过几个月没回来,这府上女眷的婚煤嫁娶之事,竟都是三妹妹在管着了。大姐姐天资聪颖,人又生得漂亮,最是叫人喜欢不过,这京都城中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想得大姐姐多看一眼?这般人儿,如何能去做一房妾室?” 宫中的娘娘们看起来再富贵,能同皇帝并肩而立、能有资格在皇帝寝宫住一整晚的,也只有正宫皇后一人。旁的,说白了都不过是妾室,元墨的傲骨,如何愿意去做妾? 只是元曦舞等到的,却是元清晚这般一通说教。 句句叫她反驳不得。 从前元仲便说过,元家的女儿绝不嫁与人为妾,如见元清晚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她元曦舞违背了父姐意愿,自作主张的替长姐论婚嫁之事。 元清晚虽没明着骂她,但这分明句句在指责她不尊父姐为长、德行不端! 更何况,在元清晚说出元墨生得漂亮的时候,元曦舞的手顿时紧紧攒在一起。 她才是整个元府之中生得最漂亮的女儿!都怪元清晚这个贱人才让她毁了容貌! 抬手抚上自己覆着面纱的脸颊,元曦舞忍着心中的恨意,身子僵直的站在那处。 “妹妹不过是对大姐姐的终身大事着想罢了,二姐姐就算不愿让大姐姐进宫,也不必这般说我。管家之事父亲既然交给了大姐姐,那便是大姐姐在管,我自是不会插手什么的。” 元曦舞故作镇定,却是正中了元清晚下怀。 “三妹妹知道便好。如今管家的是大姐姐,府中事务若是大姐姐不开口,旁的不管任何人,都没有多说的权利。子女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姐的亲事自然有父亲念着,不必三妹妹操心了,若是三妹妹当真乐于此道,倒是不如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到时候本宫定然亲下懿旨,为三妹妹风光赐婚。” 若是先前那些话激起了元曦舞的愤怒,那元清晚如今这一席话,直接便是烧毁了元曦舞所有的理智。 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如今她的名声,加上这张脸,整个京都城的公子圈儿里,有谁还愿意将她迎入府中?还有霖王那个没用的废物!若是霖王大计能逞,她便可功成名就,可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和她的男人,一切都毁了、一切都被毁了! 元曦舞双眼通红几近魔怔。 一把将身旁扶着她的丫头推开,大步便向着元清晚冲过来,同从前撒泼时没什么两样。 元墨一惊,急忙侧了身子便挡在元清晚身前,生怕元曦舞做出什么伤害元清晚的事情来。 元清晚倒是不如众人那般紧张,面色淡然的看着元曦舞发疯,倒是在元墨挡过来的时候有些惊讶这个大姐姐下意识的动作,继而心中便传来丝丝暖意,她到底是没有看错人的。 十四和十七在元曦舞开始跑过来的时候便已有了动作,眨眼的功夫,元曦舞便被二人反扭着手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心中恨极了元清晚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的顾着喊疼。 难得回府一趟,元清晚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元曦舞身上,本是想看了元仲便走的,只是因着这个大姐姐的缘故,才在府中多待了几个时辰。 此时差十四亲自将元曦舞送出暖阁之后,元墨见元清晚眸光淡然,也看不出心中所想,便还是想着同其解释一二。 “皇后娘娘,三妹妹方才的胡言,娘娘莫要放在心上。臣女自知资质愚钝,不可侍君,绝不会有不该有的念头。” 元墨俯首,眼中满是真切,元清晚看着,倒是故作沉吟的又问了个问题。 “大姐姐不必如此自谦,姐姐才德兼备,配谁都是有余的,若是有机会,大姐姐可想进宫侍候皇上?” 若是元墨想...... 元墨却立刻摇头。 “皇上是二妹妹的夫婿,姐姐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 说罢似乎察觉失了礼,便又急忙改口。 “皇后娘娘莫要同臣女开这般玩笑了!” 看着元清晚笑起来的嘴角,元墨松了口气,她只害怕方才元曦舞那些话叫皇后娘娘误会,如今看来,皇后娘娘是明白人,并没有听信元曦舞的胡言乱语。 她不会觊觎亲姐妹的夫君,更何况,她心中已有了人...... 元清晚看着,将一枚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放在桌案上。 “大姐姐终于肯唤我一声二妹妹了。” 而且,元墨那一句夙北陌是她的夫婿,让她很是喜欢。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便算是泼出去的水,但同在这京都城里,我同大姐姐又说得来,大姐姐平日里闲暇无事时,可进宫看看我,也免了我一人在宫中没个说话人的苦。” 其实方才若是元墨说想进宫,元清晚也不会应允。 她可以用皇后的身份为元家的女儿寻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为夫,但却不愿意任何人同她分享她的夫君,就算她的夫君,是一国之主、是这南浔的君王,她不在意旁人说她善妒,但她元清晚的夫君,只能是她一人的。 元墨诚惶诚恐的收下那随意出入宫门的令牌,要知道,这整个京都城里除了大内的主管,也没有几个人有这里令牌的,可见这个二妹妹对她的信任。 “大姐姐,父亲已然年迈,三妹妹的性子不必我多说,这家中之事,大姐姐还是上心些,莫要给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害了咱们元家才是。” 内有元曦舞这个素来不肯安守本分的,外有元仲在朝中的政敌,元墨这个家当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拜别元仲,又给了元墨提醒之后,元清晚便离开了元府,倒是没有急着回宫。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京城等着她,如今正巧出宫,倒是个去见故人的好机会。 同内城尽是官候府邸的宁静不同,外城的集市是最热闹不过的,才进了那街道,就算天上还飘着雪花,也能看见满街的行人来去匆匆,叫卖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大冷的天儿,官道之上依旧车水马龙。 她乘坐的马车并非内务府为皇后出宫之时准备的轿撵,而是看起来不过是一般官宦人家搭乘的马车罢了,混在这满街的车马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这车内里暖和,该有的东西都齐全,她最喜欢不过,皇后的身份虽尊贵,但又不是出来显摆权势的,还是简便出行方便些。 秦淮楼就坐落在京都外城的西市之上,也是元清晚今日出宫要去的第二个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加上整日的下雪,素日这个时候还带着些微亮的天幕,此时已尽是沉黑。 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掌起灯笼,五颜六色的,倒是将这官道映照得亮如白昼。 秦淮楼是这西市上最大的一家酒楼,也是最为热闹的,还不等靠近,便能听到那楼中传来的谈笑热闹之声。 “娘娘,到了。” 从元府里出来开始,红杏便是坐在赶车小太监身边指路的,此时随着她的声音传进车中,马车也停了下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四章 琴师 十四和十七小心翼翼扶着元清晚下了马车,一看是家热闹的酒楼,二人相视一眼顿时拦住了元清晚的步子。 “娘娘。” 十四小声开了口,元清晚疑惑看向她,又防备的看了看周围,以为周围有什么情况。只是十四却开口。 “酒楼之中人多眼杂,若是有歹人混在其中,奴婢同十七唯恐护不住娘娘周全,若是娘娘想吃她家的酒菜,娘娘先回宫,奴婢立刻便取了酒菜送回宫中。” 她们的任务是保护皇后,眼前这样牛龙混杂的地方,还是有些不安全。 听没有什么危险,元清晚顿时松了口气。 同她二人笑了笑:“不必担心,此处是本宫一位故友所开,今日来也是为了来见她。” 说罢便抬步走进酒楼之中,十四和十七见主子来此处是为了见人,便也不再阻拦,只提着十二分的小心护在元清晚身后一同进了酒楼。 红杏跟在二人身后,双眼还是带着些红意,赌气一般的不同元清晚说话,元清晚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也随她去了。 这丫头,只怕还在为方才被她指责的事儿生闷气呢。 这秦淮楼坐落在集市之中,自然没有临江而歌的风采,只是大堂之中流水潺潺,别家酒楼置放桌椅板凳的好大一块儿空地,在这秦淮楼中,竟是一处高台。有水流从高处飞流而下形成水幕,有持琴者和赤足女子在水幕之后歌舞,若隐若现,叫人直想掀开那水幕将其中的璇玑看个清楚。 楼中置水幕,楼的四周自然就是宾客用膳赏小曲儿的地方了。这秦淮楼建的高耸,足有五层之高,也算是这西市之中数一数二的极高建筑。一掷千金的地方,在其中用膳自然也分个三六九等。 这一楼坐的,大多是头一回来秦淮楼的生客,整个大堂里也只置放了些桌椅,看起来很是随意,但此时也是人满为患;二楼便有些不同,一桌与一桌之间,隔了在烛光之下映射着亮光的珠帘,这样的珠帘,是灵陵国最为常见的装饰,在南浔却是极少见到过的;三楼四楼便不必说了,自然是布置最为精致的厢房,每个厢房前面都站着两人,是属于那一间厢房的小二,独独为那一件厢房之中的客人传菜添茶,很是用心;最后剩下的五楼,便只属于这秦淮楼的主人了,处高处取静,开窗便可见满城繁华,那样好的位置,也只有这秦淮楼的楼主得以独享。 当然,还有楼主的挚友,比如说现在上楼的元清晚。 木阶之上,元清晚抬眸看了看那水幕,听着水幕之后传来的潺潺琴音,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继而便步子不停的直接上楼,却在四楼的一间空厢房前停下,带众人进去之后,那厢房外侍候的小二急忙进去给客人点菜,却见元清晚向她摆了摆手。 “去告诉你家楼主,元家小姐在此处等她。” 那小二愣了一瞬,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菜都没上便要见楼主的,可是眼前之人看着便是贵人,又不敢直接拒绝,正纠结间,他身边那丫头立刻同他使了个眼色。 “见过元小姐,小的这便去请楼主,元小姐稍候。” 见元清晚点了点头,小丫头笑着将那小二带下去,心中已有了计较。 “兰姐姐,楼主说过无事不可随意去打搅的,兰姐姐为何要应了这位夫人?京都城中的达官贵人这般多,也不是谁想见楼主都能......” 不想这话才说出口,这小二便得了那丫头一个白眼,急忙将他的嘴蒙住。 “不可乱说,京都城中的贵人再多,只怕也不及这位尊贵,将你安置来四楼便是要你长些见识的,少说多做,只管学着便是!” 这小丫头没有同同伴说明,但心中却是门儿清的,来人自言元府的小姐,这京都城还有几个元府?不就元丞相府?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元府三位小姐中出嫁的仅仅一位,那便是当今皇后,厢房中的夫人身怀六甲,传言中皇后娘娘也是怀了身孕的,虽说此时有些匪夷所思,可若厢房之中的当真是便装出宫的皇后娘娘,那这楼中可无一人惹得起! 那小二虽还是不解,但也点了点头向五楼走去请楼主去了。 老板娘进来的时候,元清晚正喝茶听曲好不惬意。 “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老板娘一进门便屈膝行礼,元清晚同她随意摆了摆手。 “便是不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才来你这,你还同我讲究这些个虚礼。” 打趣的话语叫老板娘也笑了起来,抬手招了招身后跟着的丫头和小二。 “都听到了吧?娘娘的身份若是泄露出去,你们也不必在我这楼中继续待下去了。去吧,去后厨将所有菜都传上来,菜里不要放香荽。” 元清晚不喜欢吃香荽,这是在灵陵国的时候老板娘便发现的了。 那丫头倒还算平静,小二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若不是被丫头拉着,只怕连这厢房的门都走不出去了。 谁知道他一个店小二这辈子还有能见到皇后之尊的时候? 十四和十七本是要守在元清晚身边的,也被红杏拉着一同出了厢房。 “这是从灵陵国来的老板娘,主子的好友,不必担心。” 见二人面上还是有些不情愿,红杏便开口解释,一旁的树丘也点了头,十四十七这才点头,站在厢房门外候着。 “本还念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如今看来,皇后娘娘身子该是无恙?” 老板娘抬手泡起茶来,又将厢房内的炭火翻了翻,生怕冷到元清晚。 元清晚姿态闲适的坐在那处,闻言点了点头,面上满是笑意。 “何止身子无恙,虽说被劫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幸在建城遇上一位故人,由他帮着我调理身子,一路的辛苦全都除去不说,如今遇上大冷的天儿,从前留下的一些旧疾也不见踪影,放心,身子好着呢!” 如今来这秦淮楼见一见老板娘,也是想让她放心。元清晚在回到京都的时候便已经传信过来过,也叫红杏过来知会过,但到底不如自己亲自跑一趟来得好。 见元清晚说说笑笑的,老板娘这才放心下来,人生难得遇上一知己朋友,她不愿元清晚有半点的病痛。 “你无事我便放心了,既然来了楼里,为何不直接去楼上唤我?这四楼聒噪,你怕吵到你腹中的小皇子。” 楼上的房间都是由特殊材质所制,房门一关,外间的杂乱声是半点都听不到的,这四楼厢房虽也典雅,却是聒噪了些。 元清晚摆了摆手。 “哪里这般娇气,这孩子都还未出生的,你便这般护着她!”说罢笑着向厢房外的方向指了指。 “我没有直接上楼,自然是为了这绕梁的琴音,不过几个月没过来,你便寻来这么厉害的琴师坐镇,难怪生意也越来越好。” 先前京都城大乱,给城中百姓不小的打击,那段时间的京都城,用民不聊生来形容也不算过分,酒楼、茶馆儿、甚至商铺、工坊,大都在那期间直接关了门。 如今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别家还在恢复期,这秦淮楼已经做得比从前还要大,除了楼主的经营有方,只怕也离不开下面坐着的那位琴师的功劳。 元清晚说起这个,老板娘也忍不住弯了眉眼。 “不然说皇后娘娘眼光是最好的,当真是一进来便发现这楼中最贵重的宝贝!这位琴师先前是城外一个小村子里的私塾先生,京都暴乱一起,那村庄也受了波及,他逃至此处,我见他可怜,便连着街上那些流落之人一同收进楼里来送一杯羹给他们吃,也幸得这些人,我这楼才未受到那些蛮子的霸占。 此人身子孱弱,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帮我挡那些人,他有心也无力。我本是不在意的,一个柔弱书生罢了,我救他的命,原也没想过要他做些什么报答我,只是上苍感念我救了这些人,他竟会琴曲,还弹得这般好。京都之乱平定之后,那些流离失所之人大都已经走了,留下的几个或是做了我楼中的丫头和小二,或是去后厨做些活计,唯有他,无处可去也无力做事,便说要留下来做这楼中琴师。 我本是个粗人,不懂音律,但从他来以后,这楼里生意越来越好,我便知道我是捡到宝了!” 元清晚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等清灵之音,在嘈杂之地也丝毫不为所染,确实是位琴艺高超之人。” 闻言老板娘面上顿时浮现些诧异之色,继而便开口打趣:“莫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小姐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你这番说辞,这两日我可是第二次听到了。” 老板娘的话让元清晚来了兴趣。 音律之上她并没有特意的学过,或许懂得还不如从小便在元府长大的元墨和元曦舞懂的多,只是听多了,便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未来的皇妃 这琴师技艺高超,有人赞赏也不足为奇,她不过是好奇,还有谁同她说了一样的话? “世家小姐?哪家府上的小姐?” 难不成是元墨?元清晚如今越想越是喜欢这个大姐姐了。 仅仅相处了两日,她便觉得说什么都能同元墨说到一起去。 说起这个,老板娘一拍手,满脸懊恼之色。 “你看我这记性,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并非是这京都城中的世家小姐,是娘娘认识的一位故人,说起来,这位已经在京都城侯了娘娘多日,便是住在我这酒楼之中,方才见了娘娘身子无恙,欢喜之下竟忘了这一茬,娘娘在此稍后,我这便去将那位请来。” 老板娘是个利落的性子,说着便起身出了厢房,叫元清晚问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笑了笑,独自一人坐在这厢房之中也是无趣,她索性起身走到外面,站在行廊之上看着大堂水幕之中的歌舞。 这琴音,若是皇上听到,定然也会喜欢,若是她请这位琴师进宫为皇上演奏,不知此人可会答应? 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丫头和小厮已经没在厢房前候着了,估计是跟着老板娘去唤人去了,元清晚有意差人去打听打听这位琴师的意思,到底还是让楼中人去问要好些。左右看看,见右边厢房走过一个丫头,便扬声唤住。 那小丫头似乎是才上楼来的,并不知道元清晚是谁,又好奇这厢房中侍候的人去了哪里,只是既是待在这四楼,便都不是可以轻视的,且看元清晚一身华服,侍候好了只怕还能有碎银子拿,便就算在疑惑之间,那小丫头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屈膝行礼。 “奴婢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可是要加菜加茶水?” 元清晚目光依旧在那水帘之上,这琴音越听越叫人着迷,连她都忍不住想要一睹这琴师的风采。 “你家楼里这琴师,可有出去旁的地方为人奏过曲儿?” 若是出去过的,请起来也方便些。 那丫头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水幕,便向着元清晚摇了摇头。 “玉先生从未出去谁家府上奏过琴曲,就算在咱们楼里,一整日里也只晚膳十分会出来弹奏一个时辰,有时候遇上玉先生身子不适,一连几日不出面也是有的。” 此时这丫头面上还带着笑意,元清晚有些惋惜,但却也理解。向来有才之人都有些傲骨,若不是老板娘救了此人性命,此人只怕宁愿再去哪个村庄私塾里做教书先生,也不会踏入这秦淮楼。 只是这般高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走了,在那之前,她实在不想皇上错过这般好听的琴音。 “有没有可能去同这位玉先生说一说,请他到我府上为我夫君弹奏一曲?” 这楼中人比她要更了解这位琴师,问清楚了再说,也免了贸然前去会唐突高人。 那丫头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虽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但也没了先前的热络。 “玉先生向来不喜同外人相交,也只在秦淮楼中演奏琴曲,夫人的请求,只怕是有些为难玉先生了。夫人若是对玉先生的琴曲喜欢得紧,可邀了府上官爷一同前来观赏,到时候秦淮楼定为夫人和官爷留个好位置。” 这楼中想要招揽玉先生为门客的贵人多了去了,但玉先生除了楼主的面子,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眼前这位夫人看着贵气,可那又如何?这楼中最不缺的便是贵人了。 元清晚看了看眼前的丫头,又转眼继续看着楼下的热闹。 “我夫君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听曲儿,若是能将玉先生请回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丫头见元清晚坚持,又见她没有点菜加茶的意思,便生了些退意。 “既是如此,着实有些可惜了,只是玉先生不会离开秦淮楼,夫人喜欢这曲儿便再多听会儿,若能学会了,回去弹给官爷听,也是一桩美事。” 这丫头说得有些难听了,红杏一听便来了气,纵使心中对元清晚说她的事情还有些委屈,也受不得任何人对自己主子这般的失礼。 “放肆!胆敢对......” “红杏!” 元清晚皱眉开了口,看向红杏,触及到元清晚的目光才叫红杏反应过来,自己险些暴露了娘娘的身份!她急忙住了口,站在一旁更是满脸的懊恼之色。 今日到底怎么了,怎么做什么事都这般的频频出错? 树丘安慰的将她揽在身后,也是满脸冷意的看着那丫头。 十四和十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丫头在这一群人的注视之下,心中一慌,顿时便要跪下求饶,只恨自己上了厢房侍候便浮躁了起来,忘了这厢房中的人,随意出来一个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啊! 只是还不等她跪下,楼梯口处便传来一个带着哂笑的声音。 “当真是好笑,什么人胆敢在秦淮楼撒泼?仗着人多便要无法无天了不成?还想请玉先生上府奏曲儿,当真是将自己脸面看得太大了些!” 这话说得,可比方才那丫头说得要过分多了。 元清晚转眸看去,只见前方盈盈走来几位小姐模样的女子,皆是身穿锦衣、头簪宝玉的,又能直接上了这四楼来,可见该是哪家权贵府上的小姐。 方才说话的,是那群人中站于右边儿的黄衣女子,女子生得平常,那一身华贵的衣衫可为她添了不少光。只是叫众人侧目的,是那黄衣女子身边的人,一身蓝色透紫的锦缎纱衣,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晃,犹如凝脂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叫她整个人看起来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同这二人走在一起的还有几位小姐,手挽手的看起来关系都不错,也都是形貌皆端庄的世家小姐,此时带着些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元清晚,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阿雅,莫要无礼。” 站于中间为首的蓝衣女子开口,那黄衣女子毫不在意的吐舌笑了笑,又将挽着蓝衣女子手臂的手紧了紧。 “是是是,听阮姐姐的!” 二人笑言,却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元清晚,那黄衣女子更是没有同元清晚道歉的意思。 那边方才还站在元清晚面前吓得险些跪下的丫头,此时一见来人,急忙便像看见什么金主一般的迎了上去。 “阮小姐、魏小姐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差人来知会一声!” 热情虽是热情,但这话,说得也太给她自己面子了。 果然,那边黄衣女子一听也是甩了个白眼儿过去。 “怎么,我们来这楼里吃个饭,还需先向你一个下人禀报一声?” 明明是被冷言相对,那丫头却半点不气,似乎还得了什么荣誉一般的更开心的同那些人说话。 “魏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奴婢只是想着若是知道几位小姐今日要过来,定然给小姐们留个上好的厢房,叫师傅们提前准备好热菜的!阮小姐喜欢吃的菜色,咱们楼里师傅可是日日都备着呢!就等小姐过来用的时候能送上最新鲜的!” 这丫头眸光快速转了转,将这整层楼最好的厢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想到视野最为开阔的已被方才那个老女人占了去,便有些不喜,但也不好叫阮小姐多等,只急忙定好注意,将一群人引着向旁边的厢房走去。 这丫头这般热络,不止是因为阮宜兰和魏诗雅每次来都是由她侍候,还是因为阮宜兰的身份。 先不说这阮宜兰是将军府的嫡小姐,父亲还是内阁大学士,就是她自己这身份,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谁不知道皇上登基之后便未曾选过秀女?今年在诸位大臣的联名上奏之下,皇上才答应选秀,一时之间京都城中适龄的小姐们都开始蠢蠢欲动,只为能得俊逸非凡的年轻帝王一个垂青。而前些时日公布出来的可参加选秀的秀女名单上,赫然便有阮宜兰的名字。 阮家是世代簪缨的清贵世家,阮宜兰又是才色双全的奇女子,甚至幼时还同祖父上过战场,是名副其实的贵女千金。参加选秀的秀女名单之中,谁的家世和才情有阮宜兰的好?阮宜兰入宫成为妃嫔,在众人眼中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不想趁着现在阮宜兰还未进宫便抓着机会讨好讨好? 这秦淮楼中侍候贵人的丫头也是这般想的,不管阮宜兰和她身边那魏诗雅说什么难听的话,那丫头都是卑躬屈膝的讨好姿态,叫那几人很是满意,连阮宜兰清冷的面容之上都浮现一丝笑意。 “秦淮楼里的做菜师傅,一向是最得我中意的。” 阮宜兰笑着,那边魏诗雅却皱了眉头。 “什么叫提前留好最好的厢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前几次来用的那间厢房都没有了?” 魏诗雅话一出口,与她同行的众人才发觉这楼中丫头带她们去的厢房,确实不是从前来时用惯了的那一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六章 故人来访 “不过是女儿家的口舌之争罢了,夫人莫要当真,今日之事是魏妹妹有错在先,落得如今下场也是应该,倒是叫夫人受了惊吓,我等很是愧疚。不知夫人府邸所在何处?可有什么名号?待魏妹妹伤好些,我等定一同上门拜访请罪。” 此时阮宜兰总算也是回过神来了。眼前此人看着不过是同她们一般大,可已身怀六甲,可见该是刚嫁去夫家不久,可京都城中这些贵家小姐,哪个是她没见过的?她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况且这女子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将她们这一群官家小姐看在眼中,若不是京城外来的小门小户、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之尊贵;便是要比她们身份地位高、不屑于同她们多说的贵人。若是前一种还好,带知道了身份,今日丢的面子,有的是机会找回来!可怕就怕,是第二种...... 女儿家的口舌之争? 元清晚心中冷笑,若今日理亏的是她,这些人只怕不会将此事看作口舌之争这般简单。 只是难得出宫一次,来的还是老板娘的地方,她并不想同这些人多做纠缠。 如今阮宜兰终于学会好好说话,可元清晚却没什么兴趣同她多言了,不过对方还想要打听她的身份......既然都是官眷,迟早有相见的一日,元清晚倒是不必刻意隐瞒。 “赔罪便不必了,至于府邸,倒是没有什么名号,你们也进不去,若是觉得那些银子不够赔偿这位魏小姐,杏花街尽头的府邸,随时欢迎诸位大驾光临。” 杏花街尽头的府邸...... 杏花街......内城与外城的接壤处,住的可都是上达天子、下察民情的大员,这一整条街上也没有几座府邸,最尽头的...... 元丞相府! 阮宜兰的身子止不住颤了颤,手心顿时满手的汗。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等等,皇后娘娘......娘家...... 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快得叫她抓不住。 元清晚看了她一眼,正待回厢房,便听一阵脚步声带着轻柔的声音响起。 “落雁,带人来将魏小姐送去医馆好好医治,诊金和药钱都记在秦淮楼的账上。” 元清晚仰首,看向走过来的老板娘,当看到她身边的那个身影时微微愣了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老板娘口中所言的故人竟然是楚裳。 老板娘说这位故人这几日一直在等她,若是楚裳的话,元清晚约莫能猜出对方所为何事。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楚裳郡主,许久不见。” 见元清晚开口,那边头上带着蓝色轻纱的女子向她微微颔首。似乎是想要行礼,但碍于这廊上还有旁人,便也只轻声开口。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想是早就有人同老板娘说了此处发生的事情,老板娘面上带着笑意,却很是客套。 “今日这厢房有贵客要了,秦淮楼给阮小姐准备了另外的厢房,同这间没有什么区别,兰儿,去给阮小姐带路,今日阮小姐厢房里的花销都记在我账上,吃好喝好才是紧要的。” 老板娘说完,那兰儿便俯首上前带着阮宜兰一众离去了,至于方才踩低攀高的那丫头,早已瘫软在地上。方才几人说的话这丫头可是全都听在耳朵里了的,先前还觉得不起眼的人,如今竟然是连阮家小姐都不敢招惹之人,如今又有楼主亲自下楼来招待,日后这秦淮楼,只怕也没有她的立身之处了...... 阮宜兰全程是被身边几个同伴拉着离开的。 她们也算是秦淮楼的常客,可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楼主。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元府...... “阮姐姐心中有什么气,待日后查出那人身份来了,再将今日魏姐姐吃的亏讨回来便是,这秦淮楼听说是宫里那位看顾着的,姐姐到底不好在此处闹事!” 见阮宜兰神情愣愣,没有开口说话,身边搀扶着她的女子便开口安慰,以为是阮宜兰咽不下这口气,正为魏诗雅抱不平。 可听到她说这话的阮宜兰立刻将手腕从此人手中抽了出来,满脸冷色的看着她。 “魏诗雅出言不逊,被人教训了也是活该,那位夫人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本小姐为何要替魏诗雅抱不平?还有,本小姐身边,什么时候有你这一个五品芝麻官儿家的女儿说话的份儿了?” 阮宜兰说罢不顾惊讶在原地的众人,自顾自的甩袖离去,神情始终愣愣的,似乎被什么吓走了魂儿一般。 那本是好心的小姐被阮宜兰一句话说得顿时红了眼眶,心中满是委屈,她原是为了阮宜兰好,如今却当众被这般贬低,偏偏还不敢说阮宜兰一句,毕竟阮宜兰的父亲是她爹爹的顶头上司,如何敢得罪? 今日跟着阮宜兰来的这一群全都是平日攀附在她身后的,此时见这李家的小姐被阮宜兰骂了一通,顿时也不敢同她再亲近,众人寻了借口之后,三三两两便结伴走了,只剩李小姐红着眼眶站在原地,实在没有想清楚今日好好的一次聚会,如何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此时元清晚一行入了厢房,都一一坐下之后,元清晚才叹了口气看向坐在她对面、忍了许久未开口的楚裳。 “楚裳郡主在此处等了本宫那么久,想必也不只是为了见本宫一面吧。” 她知道,楚裳有事要问她,这些事情,同楚裳说清楚了也好。 头戴蓝纱的女子抬眸看向元清晚,双唇开开合合了许久,半响才声音干涩的问出一句话来。 “灵酒......可还活着?” 她行了千里路,不顾身边众人的阻挠一定要来南浔,为的便是要问元清晚关于灵酒的事情,可是她宁愿灵酒被元清晚带入南浔皇宫,带到她永远见不到的地方,至少她知道他还活着。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元清晚,可是开口问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凌虐她的灵魂。 元清晚眼眸颤了颤,下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灵酒死了。” 元清晚轻飘飘的四个字,似乎要夺去楚裳的呼吸一般。 灵酒有多喜欢元清晚,她便有多喜欢灵酒。 看着楚裳面色如常,眼泪却一直往下掉,连那双眼睛都失去了光彩的模样,元清晚突然有些后悔这般直白的将楚裳要的答案给楚裳。 但她明白,灵酒的死楚裳早就该知道了,如今执着的等在此处,无非是要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 楚裳说罢了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日后那么长的岁月,若是永远执念于灵酒一事,那她人世这一遭,算是白来了。 “他......灵酒国师、是怎么死的?” 纵使面无表情,但这厢房中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楚裳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坚持着没有崩溃。这段时间楚裳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灵酒已经死了的事实,但不到亲耳听到元清晚说得那一刻,她都不愿意相信查出来的那些东西,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恍然觉得,灵酒是真的离开人世,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被人杀死的,我已为他报了仇,若是你想去他陵前看一看,本宫可以派人带你去。” 元清晚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半点难过的模样,这让楚裳看在眼里,越是觉得,元清晚不值得灵酒这般真心对待。 “他那么厉害的人,如何会平白无故丢了性命?你就是个不祥之人,跟着你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的?口口声声说报了仇......你以为帮他报了仇,便算是不亏欠他了对吗?若是没有随你离开灵陵,整个灵陵国,谁能动得了他?他都死了,可他那么珍重的你,在提及他死亡的时候,似乎在说一件同你无关的事,元清晚,你没有心,你不值得任何人对你真心相待,就算灵酒在天有灵不怪你,我楚裳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对他的无情!” “楚裳郡主!” 老板娘越听面色越难看,最后厉声开口打断了楚裳的话,连语气之中都带着警告。 “皇后娘娘面前,郡主还请慎言!” 在老板娘看来,灵酒死去一事实在怪不到元清晚身上,更何况,亲人离世,元清晚怎么可能不伤心?最无声的悲痛才最为深刻、痛苦,这楚裳郡主,到底还是年轻不懂事了些。 “无妨,楚裳郡主,你想知道的事情本宫已经回答你了,若是无事,本宫喜静,便不招呼郡主了。” 元清晚语气冷淡,她接受楚裳对她的迁怒,也知道此时的楚裳需要一个发泄的源头,但她能说的都已经同楚裳说清楚了,楚裳心里的结,还需得她自己才能解开。 “元清晚,若是灵酒还活着,你可会抛弃皇后的身份跟他离开?” 楚裳双眼紧紧盯着元清晚。 灵酒的深情,总该有个回应,不是吗? 元清晚却是皱眉,直接没有回答楚裳的话。 灵酒于她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是她在这个世间为数不多放在心上的人,但她从未将灵酒同夙北陌比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八章 本郡主的人 一个是至亲的哥哥,一个是说好了要相伴一生的夫君,两人都是她的亲人,她不会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也不必从中选择其中之一,说到底还是楚裳不了解她,也不了解灵酒。 “呵,若是可以,我应该直接杀了你,那才算是为灵酒报了仇!” 只是元清晚的闭口不言在楚裳看来,完全是对灵酒付出感情的无视。 楚裳带着恨意的话一说出口,连树丘都还未做出反应,那边一直跟随在元清晚身边的十四和十七便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指向楚裳。 她们是元清晚的侍婢,不认识什么灵陵国郡主,只知道保护好皇后娘娘便是她们唯一的职责。 刀剑出鞘的声音不大,但习武之人还是能听得清楚,所以在十四十七拔剑之时,一个身影便立刻破门而入,将楚裳护在身后、神色不善的看着手中持剑的十四和十七。 众人被房门响动的声音吓了一跳,树丘也立刻上前护着元清晚,老板娘都满脸提防,只有元清晚,看着那个将楚裳紧紧护在身后的男子,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灵酒......” 她喃喃低语,连离她最近的红杏都未听到她说的话。 但失神也只是一瞬,元清晚闭了闭眼眸,再睁眼看向楚裳那边时,方才眼中浮起的巨大波涛,早已归于平静,面色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清冷。 那不是灵酒,除了模样长得相像之外,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至少灵酒永远都不会将剑指向她。 “都住手。” 她开口,那边险些同来人打起来的十四和十七相视一眼,半响还是收回软剑站回元清晚身后,只是眼中还满是防备的看着男子。 待看清楚来的是谁,树丘皱了皱眉,但还是将剑收了起来。 方才确实是十四和十七太过冲动,这楚裳郡主就算再无脑,也没有那个胆量对皇后娘娘做什么。 男子见没了危险,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身边的楚裳没有受伤,才算放下心来。 “诶哟,我说阿佞,你这要闹也别来我秦淮楼闹啊,下面那么多客人呢,要是吓到谁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见气氛尴尬,老板娘上前一把将阿佞手中的长剑拿下放到一边,又将房门关上,这才重新拉着众人坐了下来。 “头一回见到拿剑指着主子去保护一个外人的!” 红杏今日本就心情不好,故而待人也不如平日那般温和客气。听了她的话,十四和十七满脸疑惑,那边阿佞微微皱了眉,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红杏说得没错,说起来元清晚才是阿佞的主子,毕竟在楚裳打算前来南浔找灵酒的时候开始,便已经作为交换条件将阿佞给了元清晚。 楚裳也神色复杂的看着阿佞:“你怎么还没走?” 她将阿佞送给元清晚一次,又当众将他赶出府邸一次,不管怎么说,阿佞如今同她都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为何还要日日跟着她? “阿佞会一直保护郡主。” 不管她将他送给谁或者如何丢弃他,他都不会离开。 听着阿佞这般坚定的话语,楚裳却是半点不为所动。 “你以为你是谁?本郡主身边何时缺你一个?” 说罢便冷眼转过头去。 老板娘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开口,阿佞对楚裳的情谊谁都能看出来,但楚裳心里有了人,阿佞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影子而已,楚裳已经接受了灵酒不在的事实,又如何会再将阿佞看在眼里? “树丘,擅离职守、对主人以剑相向的侍卫,该如何处置?” 元清晚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开口,却是这么一句叫人惊讶的问话。 当时元清晚将阿佞从楚裳身边要来的时候,似乎确实是说过要然他做她身边侍卫的。 但当时元清晚只是不愿意看到灵酒的血亲兄弟在旁人府上这般委屈,所以才向楚裳讨要阿佞,可如今她问这话的意思,竟然是要责罚阿佞? 许是因着不喜月华的原因,对着阿佞那张脸,树丘很是利落的回答了元清晚的问题。 “侍卫不尽其责,当去除宫中编制,赶出京都永不录用;侍卫以下犯上,当处以斩首之行,严重者诛三族。” 听着树丘的话,元清晚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宫中的刑罚当真没让她失望,随便说一个都是这般的吓人。 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阿佞没什么,但他身旁的楚裳却立刻白了脸色,双眸比方才还要更冷的看着元清晚。 “元清晚,你不要欺人太甚!当时是你自己被人抓走的,谁都找不到你,莫要说阿佞,就算是你们南浔的皇帝都毫无办法,阿佞怎么能找到你?这便不算是阿佞擅离职守!还有他何时对你以剑相向了?若非你身边那两个丫头先动手,他也不会这般闯进来!” 楚裳一连串的话说出来,叫这几日看惯了楚裳日日情绪低落的老板娘都吃了一惊。在她看来皇后娘娘至多是开个玩笑吓唬人的罢了,如何能当真砍了阿佞的人头?这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楚裳郡主竟看不出来?且还这般的激动,当真是奇怪...... 元清晚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抬眸看着楚裳。 “对皇后不敬,同样是死罪,或许楚裳郡主希望和这个侍卫一同赴死?” 说罢还不等楚裳说什么,元清晚收回眼眸又淡然开口。 “本宫身边的侍卫多的是,谁都没有特权可逃过任何责罚,此人犯了错,便是要受罚的,纵使有千万理由,只要本宫想要他的命,他作为本宫的侍卫,便不得不从。” 她的话说得明白,阿佞是她的侍卫,命也是她的,这条命她想要留下还是夺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楚裳气急,一把将阿佞拉到身后,一双从听闻灵酒逝世消息开始便没有亮过的双眸隐隐闪烁些许光芒。 只是那光芒,全是对元清晚的怒视。 “谁说他是你的侍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你的侍卫吗?若单单凭借当初的口头许诺,只怕不能够吧?更何况,当初你这个女人分明知道灵酒已死,还同我做了这样一桩交易!是你骗人在先,如今我既已知道你骗了我,这桩交易自然做不得数,此人还是我郡主府上的面首,除了本郡主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楚裳的话让元清晚沉默了片刻,继而又开口。 “听说你将他赶出了郡主府,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人,本宫想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如今他既还跟在本郡主身边,那便是本郡主府上的人,身契还在我府上,若是你不信,我大可差人取来给你看!你已经将灵酒害死了,如今竟然还要这般对待阿佞!你不要做梦了!只要本郡主还活着一日,便会护着他一日,绝对不会让你有下手的机会!” 方才阿佞会突然闯进来是谁都没预料到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阿佞都是为了她才招惹上元清晚的,她不能不管阿佞,更何况,一想到这个人也许会死掉,再也不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楚裳便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的不舒服来。 “你说的话可当真?就算为了他,你会惹本宫不喜,会被南浔皇后视为眼中钉,你还是要将他带在身边?” 元清晚挑眉看着楚裳,似乎早就料到楚裳会同她说那些话一般。 楚裳也冷笑。 “那是自然,本郡主还没怕过谁!” 她要保护的人,任何人都动不得! 闻言元清晚不怒反笑,那弯了的嘴角叫众人看得满心疑惑,都在好奇皇后娘娘这是在笑什么?楚裳将眉头皱得更深,她不喜欢京都城,也不喜欢那些个心思拐来拐去的人,在她眼里,元清晚便是这样心思难料之人。 譬如此时,便是谁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而笑。 “既然楚裳郡主都说得这般决绝,那本宫便不好再同郡主抢人了,今日本也是为了出来看一看故人的,方才的事儿便当做玩笑过了,日后只要这阿佞还在郡主身边,本宫的人,便不会寻他的麻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元清晚既然当众说下这番话来,自然也算是饶过阿佞方才的不敬之举了。 一直站在楚裳身后的阿佞,因为楚裳一连串的话语愣在原地,郡主竟是在担心他! 心中巨大的欣喜叫他呆愣了半响,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将目光转而看向元清晚。 若是此时他还不明白元清晚的用意,那他便辜负元清晚的一番好意了。 看着阿佞双眼中的凌厉散去,露出温柔神色,元清晚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比起月华,阿佞同灵酒当真更为相像些,只是灵酒是灵酒,阿佞是阿佞。 “天儿也不早了,今本来也就只是来同你报个平安的,日后待你这酒楼走得开了,便传信让红杏出来接你,时常进宫陪本宫说说话也是好的。” 回过神,元清晚转眸对老板娘笑了笑,便由着一旁的红杏搀扶着起了身。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 “这便走了?” 老板娘还是有些舍不得,到底是许久没见了,她还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一问元清晚呢。 只是看着外间暗下来的天色,这时辰确实不早了。 “罢了,娘娘安危要紧,如今既已平安回了京都,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日!” 老板娘笑言,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将元清晚送着出去,楚裳依旧将阿佞护在身后,满眼防备,生怕元清晚突然反悔,又差人将阿佞带去砍了一般。 走到门边,元清晚看着方才那几个世家小姐同她闹腾的行廊,倒是又想起一桩事儿来,转眼看着老板娘。 “方才倒是忘了同你说,本宫还想同你再借个人。” 元清晚回到寝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房中的烛火已经燃了小半,可见今日出宫待的时辰确实久了些。 见皇上不在皇后娘娘宫中,树丘便告退回了御书房,元清晚支撑不住这一整日的四处走动,便先回宫在软榻上歇下才舒服些。 椒房宫内今日夜里当值的是秋言,是元清晚建城之行回宫之后才提上来的管事姑姑,为人做事很是心细,同红杏一静一动的,很是不错。 此时这秋言姑姑将主子落了些许雪花的外衫放好后,便又来面前侍候着。 “皇上那边可差人来传过话?” 元清晚有些累的敲了敲肩胛,秋言急忙上前为她轻轻按摩起来。这月份大了的人,到底是受不住一日的奔波。 “皇上念着娘娘,差人来过三回了!前两次都是问娘娘回宫没有,最后一次正巧是娘娘回宫前儿一盏茶的时间,皇上传了御前侍候的王公公过来禀报,说今夜前朝政务繁忙,若是娘娘回来乏了,便就先歇下,不必等着皇上过来。” 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关怀爱护,这后宫之中可是独一份儿的。 “那如今皇上还在御书房?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今夜当值的是谁,可能将皇上侍候好了?” 夙北陌一连离京近一个月的时间,朝中政务堆积,纵使连着熬夜处理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半点未见悠闲,这国家大事儿小事儿,哪里是有个尽头的? “娘娘放宽心,皇上身边侍候的都是宫里极为细心的老人了,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闭着眼睛由着秋言给她疏通筋骨,只是隔了半响还是没有半点睡意,心中想着的都是今夜风大,皇上身边的人若是侍候不周,只怕要叫皇上受风寒,她还是亲自走一趟为好。 “去将那赤狐大氅拿过来,本宫还是亲自去御书房看看皇上。” 到底是小别胜新婚,这才几个时辰没见,元清晚便有些念着夙北陌了。 秋言本还想说外间风大,有了身子的人不好出去吹风,但见主子神色坚定,便也没再多说,只是除了那很是暖和的赤狐皮料之外,还劝着元清晚多加了件外衫,这才搀着元清晚向御书房而去。 红杏从回了宫以后便自顾自的查看宫中各院落的烛火去了,这样的事情本是不必她这管事儿的姑姑亲自去做,只是白日里的事儿上对元清晚还带着些怨气,便不愿再跟前儿侍候,寻了这等末枝的事情去做。 元清晚知她委屈,但心中既然念着今日之事该给她些教训,便也是希望她自己能想通的,这去御书房,便也没有唤她,待红杏回了主殿见自家娘娘不在殿里,一问娘娘是出去了,心中更是委屈得每个说处的。 主子如今身边有了秋言,可是就不喜欢她了? 元清晚一路迎着风雪到了御书房,脸颊都冻得有些寒意,所幸这赤狐大氅确实保暖,身子倒是暖洋洋的。 守在门前的小太监是个生疏面孔,并非是平日里守御书房的那两个,见皇后娘娘驾到,急忙便上前跪地相迎,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 “都起来吧,皇上可在里面?” 看着御书房的灯光暗了些,元清晚眼中染上一抹疑惑。这宫中例行节俭,但皇上的御书房里也不至于短了烛火,这般昏暗,只怕看折子都伤眼睛。 那守门的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但还是半弯着腰回答皇后的问话:“回皇后娘娘,皇上正同议事院的几位大人在偏阁议事,此时不在主殿中。” 短短几句话,他险些说得磕绊。今儿还是他第一日来这御书房当值,不想便遇上了皇后娘娘,都说皇后娘娘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如今同皇后娘娘说话,叫他如何不紧张? 闻言元清晚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说呢,原来皇上不在这殿里。 “本宫进去殿里等着皇上,你们继续守在此处便是。” 元清晚同守夜之人说了这么一句便走进了御书房,那小太监本是想阻拦的,毕竟皇上的御书房,里面可都是重要的东西,谁都不可随意进去的,但又想起出行之前师父教导的:若是皇后娘娘前来探望皇上,你不必禀报,直接带娘娘进去,好生伺候,莫要出什么差错。 想想这话,这小太监便也不敢拦了,毕恭毕敬的将人迎进了御书房去。 “本宫让小厨房带了些点心过来给皇上,如今既是大人们也在,这些点心只怕也不够,便去吩咐御膳房那边准备些暖汤过来,这个时辰了,晚膳用的饭菜到这个时候也不低用,大臣们也该饿了,正巧喝些暖汤暖暖身子。” 元清晚边走边吩咐,秋言领了命下去传令,那小太监听在耳朵里,只觉这皇后娘娘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什么恃宠而骄、嫉妒成性?分明是温柔和善又极为心细的,看来日后在御前侍候,也不必害怕再遇上皇后娘娘了。 这御书房平日是夙北陌批阅奏折的地方,先前还是元家长子的时候她来得可不少,只是她进宫之后,夙北陌素来喜欢让人将奏折直接送去她的椒房宫,然后下了朝直接去椒房宫批阅,故而入了后宫之后,元清晚来这御书房的机会反倒是少了。 上一次过来,少说也是五个月前了。 这其中的陈设半点未变,简简单单的,没有什么贵重的物件儿摆设,放眼看去全是眼花缭乱的书籍,从前她还打趣过夙北陌,这哪里是皇帝的御书房?完全就是宫中的藏百~万#^^小!说! 想起那时夙北陌被她这话说得满脸无奈的模样,元清晚忍不住笑了笑,向着御案走去。 左右也睡不着,长夜漫漫,还不知道夙北陌要议事到什么时候,索性找本夙北陌近来看的书看看解乏。 只是她才走近那御案,便见案桌边上放了许多的画卷,全都卷在一起封好,也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 难不成如今这御书房不用来藏书了,倒是用来藏画了? 元清晚自顾自想着笑了起来,走上前去便将其中一幅画展开。 “骞州的水患便由呈业去治理,立刻传旨出去给他,明日便让他启程,此事耽搁不得。至于官商赋税一事,牵扯甚广,今日天色也晚了,便先放一放,你们回去各自想个对策,然后商议出可行的法子,两日后朕要看到你们商议的结果......” 御书房的偏殿之中,夙北陌站在山河志前,看着图中标示出的山川河海,心中念着的,都是这天下的百姓。 在他身边站着的几人,正是议事阁的几位大人,除了出京办事儿,如今在场的还有四位,都是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商议的,自然也是早朝时百官一同商议都难以解决的问题。 夙北陌还想继续说什么,那边树丘轻轻敲了门,得了夙北陌点头示意后,才带着身后的几个宫女陆续走进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听闻您同诸位大人还在商议政事,便让御膳房送了些暖身的汤来。” 说罢向后一挥手,立刻有手中盛着参汤的宫女走上前去,一位大人面前送了一份暖汤。 这暖汤味道香醇又不腻人,纵使是肚子不饿的人闻了这股子香味儿都觉得馋了,更何况如今在这房中的人,确实也是连着商议了数个时辰了。 夙北陌笑了笑,方才议事之时满脸的严谨此时尽数消散。 “既是皇后的心意,便都别客气了,喝点暖暖身子。” 说罢自己先抬手端起身前的暖汤喝了一口,入口清爽,暖意顿时萦绕全身,比这房中的炭火不知好了多少。 “臣等谢过皇后娘娘关心!” 说罢几人都早已等不得了,见皇上已经动了手,便也陆续喝起汤来,这汤看着平常,但在这寒冷的夜里,着实暖身。! 听着外间呼啸的风声,夙北陌放下手中的玉盏。 “今日天色也晚了,便先散了吧,都回去好好歇息,想想官商盐商之事。“ 说罢便起身向着外间走去。众人明白皇上这是念着皇后娘娘所以才放了他们回去,不知不觉天色也确实晚了,便都心照不宣的俯首:“臣等恭送皇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章 丹青 “这么大的夜风,皇后身边的人怎么就这般由着她过来了?” 阿晚的身子虽说没什么大碍,但女子怀了身孕那便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里,平日仔细着还来不及,他的皇后竟然还这般胡闹! 树丘俯首。 “皇上是知道皇后娘娘的性子的,娘娘决定的事儿,旁人也是难劝住的,更何况,娘娘这也是思念皇上才冒雪过来,皇上还是莫要责怪娘娘了。” 树丘跟在夙北陌身边那么多年,对皇后也很是了解了,从建成回来之后,皇后娘娘似乎更依赖皇上了。 只是想起白日里红杏那受了委屈的模样,树丘倒是想着,一会儿待皇上同皇后娘娘歇下了,他去哄哄那小丫头才是。 夙北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嘴角却是微微弯起。 他是舍不得说阿晚半句不是的,只是这风雪大,他着实担心她的身子罢了。 议事的偏殿离正殿远了些,夙北陌一路急行回来,连帽上都落了些许的落雪。 “皇后在何处?” 刚进了殿门,见有小太监迎上来,夙北陌便直接开口,边走边将身上的落雪扫干净,以免一会儿元清晚看到了又少不得要说他两句。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内阁等您呢。” 迎上来的小太监正是今日刚来御书房的那一个,此时见皇上才回来便要寻皇后娘娘,心下松了口气,直接将皇后娘娘迎进殿里等候果然是没有错的。 夙北陌点了点头,只是小太监这心都还未落到实处,那边夙北陌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面色剧变,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皇后来了多久了?” 她神色不善,吓得那小太监也重新将心提了起来。 “回、回皇上,皇后娘娘来、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算算时间,只怕比小半个时辰都要多了。 “该死!” 一把将外面披着的大氅丢在树丘手中,夙北陌立刻向着内阁三步并两步的走去。 那般着急匆忙的模样,叫树丘满脸的疑惑不说,一旁的小太监更是吓得险些站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不是同他说过,皇后娘娘过来的话不必禀报便要迎进去的吗? 知道树丘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小太监颤着声音向他开了口,那满脸绝望的样子,似乎下一瞬间皇上处死他的谕旨便会传出来一般。 “树、树丘大人,皇上这是怎么了?奴才想着是皇后娘娘,便直接请进去了,莫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 越说这小太监的心便越是凉飕飕的。 树丘看了他一眼,若是平日他肯定会说这小太监做的没错,可今日......他可是甚少见过皇上这般着急的模样,难不成内阁之中放了什么不能给皇后娘娘看见的东西?这小太监的话,他一时也回不上来。 这边夙北陌一路疾走,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御书房建造得这么大简直是浪费行走的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内阁,夙北陌气喘吁吁的将门推开,吓醒了一旁昏昏欲睡的两个时候的小宫女,也将坐在案前看丹青的元清晚吓了一跳。 看见夙北陌这般满脸着急的模样,元清晚有些疑惑。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的跑得这般着急?” 说罢起身到一旁为夙北陌盛了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齐齐行礼,夙北陌静了静心,抬手一挥示意众人退下之后,余光见那边桌案上被翻开的丹青画像,眼中紧张的神色又浮现出来。 “阿晚,那些画像是钦天监的人方才才送来的,朕并没有看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话语声似淡然,但这大冬天的,夙北陌的手心已有了一层薄汗,若是元清晚误会...... 元清晚愣了一瞬,转眼看了看那些被她展开看了大半的丹青,半响失笑。 “皇上便是为了这个匆匆跑过来的?忙得连大氅都不穿一件,怎么,担心臣妾吃醋将这些美人图都毁了不成?” 元清晚打趣的话语叫夙北陌松了一口气,可见她是真的没有生气,是了,选秀的事情还是她劝着他同意下来的,既然她都知道了,自然也不会生气,是他太过紧张了。 将她揽在怀中抱着,夙北陌才同她开口:“就是你不毁,朕也会差人扔出去的。” 今日朝中事务多了些,钦天监那边将此次选秀的秀女都画了图样送了过来,其上还有生成八字的批注,很是细致。只是这些画像本该是送给皇后过目的,正巧今日元清晚出了宫,这秀女的丹青便都送到他这里来了。 御书房的太监倒是去同他禀报过此事,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方才听见太监说元清晚在内阁之中,他才记起来急急跑进来,生怕元清晚误会什么。 元清晚挑眉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 “叶临安一手丹青画得惟妙惟肖,若是听到皇上要将他苦心画出来的丹青都扔了,可是要伤他的心了。” “作为宫中御用画师,却收这些人的好处为之作画,被扔了也不可惜。” 说起这个夙北陌便有些生气,钦天监那些人当真是给点好脸色便要上房揭瓦,明知他对选秀一事十分厌烦,竟还将这些东西弄出来。 元清晚重新走到那些画卷前,本还想要继续看,却被夙北陌满脸不乐意的神色逗乐了,抬手将那些丹青收起来也不看了。 “皇上说得是,左右是些不认识的女子,不值得可惜!待过几日臣妾也要送些银两去叶临安那处,请他为臣妾也作一副如此好看的丹青才是!” 这叶临安是自荐入的皇宫,当时谁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毕竟一个平头百姓,莫要说是皇宫里,就算是在满地权贵的京都城中的,都是引不起谁的注目来的。 但此人当场在御前作的一副群臣议事图,将当时在场的所有大大小小官员惟妙惟肖的表现出来,时辰用得少些,算不上如何细致,但就算如此,这一手的画工也是超出宫中原有画师许多。 从那以后这叶临安便在宫中画坊做了个闲散官儿,平日里赏花逗鸟,却是从不主动作画,唯一能让他作画的,不是皇帝的谕旨,也不是皇室中人的吩咐,而是那白花花的银两,就算是当今圣上想要他手下一副丹青,那也须得付上足够的银两才是。 从前大理寺是此人最喜欢流连的地方,哪个寺卿抓不到逃犯了,寻他画上一副丹青,一准能用那丹青出去找到人,日积月累的,这收益可是不小。 而近来,他敛财的地方,便是钦天监。 前有钦天监为秀女占卜命数气运,过关了的便去寻他画上一副丹青,人还未进宫便先给皇上留下个好映像,哪个秀女不想这样? 对此人不见银子不作画的习惯元清晚倒是不觉得奇怪,有了钱财才能逍遥快活,这世上谁人不想逍遥?叶临安的做法,不过是比旁人直白些罢了。 夙北陌冷哼一声。 “朕养着他吃养着他喝,如今要他给你画幅画都还要银两,朕还不如将他逐出宫去,待需要的时候再招进来,岂不是一样的?” 元清晚笑了笑。夙北陌是惜才之人,不然也不会任由叶临安在画坊之中这般胡闹,她看得出来,叶临安当初画的那一幅群臣议事图很得夙北陌喜欢,如今都还收在宫中的藏珍阁中。 “有才之人都有些脾气,皇上何必同他计较这点。说起来,再过几日便是大年了,往年皇上都亲自前去皇陵祭拜,今年雪下得大了些,只怕去皇陵的路被大雪封了,皇上可还要亲自前去?” 历来都有大年后祭拜的说法,只是皇家不比旁人,纵使是过年,天子都难有个闲下来的时候,故而历代天子都只在钦天监的云坛设坛祭拜,只有夙北陌,自登基之后都是亲自到皇陵祭拜,来回一日的时间,倒是也耽搁不了什么事儿,只是今年的雪大了些,山路只怕被雪覆盖了。 闻言夙北陌同元清晚摇了摇头。 “山路难行,加之天寒地冻的,你这身子只怕受不住,朕在宫里陪你。” 说起来,他们也许久没有在宫中好好过个年了。 看夙北陌回答得这般利落,可见该是早就想好了的。 如今又是一年年关,这京都城反倒不如平日里热闹了,今儿出宫的时候元清晚便发现街道上虽热闹,但行人确实少了不少,这是京都城多灾多难的一年,待过了大年便是新的开始了。 “皇上心中念着臣妾,臣妾定然好好安排,咱们今年在宫里好好过个年!” 说起来,这些时日内务府和六司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想必是夙北陌下过命令不叫那些人打搅她。 果不其然,夙北陌一听元清晚这话便皱了皱眉头。 “你好好照顾身子不可乱来,那些事情交给内务府去做便是了。”对于夙北陌来说,过年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元清晚在身边,他便是时刻都高兴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不可招惹之人 如今最为紧要的,是元清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元清晚吐了吐舌,虽没有反驳夙北陌的话,但心中还是暗自思量着,待天气好些,便要去六司和内务府看看,这过年的事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元清晚想着,余光又见御案边的一幅幅丹青。 是了,大年过后便是三年一次的选秀,这还是夙北陌登基以后第一次选秀,京都城中想要进宫侍候皇上的小姐们都等着这个机会,历来选秀那几日宫中都是不安生的,挤破脑袋想进后宫的太多,一来二去便总能生出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来,也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此时灯火通明的不知皇宫,还有将军府的内庭院。 “小姐,夜深了,还是先睡吧?纵然有什么事儿,待明日再去找夫人说也不迟。” 阮府的丫头小蝶苦口婆心的声音从阮家大小姐的房里传出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穿衣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是此时去找母亲为好!” 阮家大小姐自然就是阮宜兰了,此时她自顾自的念叨着,觉得身边侍候的丫头手脚太慢索性自己将衣衫和大氅穿好,连手炉都来不及拿上便急急出了门,那脚上仅着一双素袜,踩在冰冷的地上竟也不觉寒冷,任由丫头在身后如何叫唤都不愿停下步子。 她房中侍候的两人没办法,也只得拿着她的绣鞋急急忙忙追上去。 “芸儿,小姐今日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怎么一回来便是这般奇奇怪怪的?” 一路小跑着跟在阮宜兰身后,小蝶满心疑惑的低声向着同她一齐侍候阮宜兰的丫头开了口。 白日里她受小姐的吩咐去花妆阁取这个月新来的胭脂,便是没有同小姐一齐出门的,不想今儿小姐回来得很是早不说,精神还有些异样,似乎一直在愣神,不然便是一惊一乍的,到了深夜还不肯入睡,如今竟还闹着要去找夫人,这哪里是平日那个时时端庄的小姐?突然的性情大变叫她越发疑惑小姐白日里出门到底遇上了什么。 那芸儿却是摇了摇头。 “不过是同平日一般出去见了魏小姐她们,还遇上个态度恶劣的妇人,那人影响了小姐的心情不说,还纵容手下打伤了魏小姐,许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可恶之人,吓到小姐了......” 两个丫头跑得气喘吁吁的,却还是有些难以跟上阮宜兰,纵使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了,前面的人却自顾自向着阮夫人的院落跑去,半点没将她们的话听在耳中。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阮府后院!” 夜里昏暗,阮夫人又是个睡眠浅的,受不得半点惊扰,故而如今的大夫人院子中唯有廊前一盏灯笼照明,守在门前的侍卫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竟看见几个身影不管不顾的冲过来,顿时来了精神,紧张的将手中兵器指着那人大喊开口,担心若来人当真呢是刺客的话,他此时唤人过来还来不来得及将这刺客挡下? 暗处的人影越跑越近,这人的心也是提得高高的,直到他险些将手中长枪想那人挥去,才听到一声娇喝。 “大胆!这是大小姐!不可无礼!” 说话的是一直跟在阮宜兰身后的小蝶,方才看着那不长眼的侍卫险些伤到自家小姐,她的呼吸也是停滞了一瞬,所幸反应及时,阻止了那侍卫的动作。 那侍卫一听急忙收回长枪,眨了几次眼睛又细细的看,才发现来人确实是大小姐,急忙便跪下请安,心中却是疑惑,这大晚上的大小姐不睡觉跑来夫人院子里做什么? 阮宜兰见没人挡着自己了,大跨步的跑进院子,也不管阮夫人此时已睡下了,直接便咚咚咚的敲起房门来。 “母亲!母亲快开门,女儿有要事!” 她催得着急,声音又不小,顿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她惊醒了,接二连三的灯火亮了起来,不少已经歇下的丫头小厮都探头出来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房门被打开,阮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大丫头金玉满脸错愕的看着头发都跑乱了的阮宜兰,金玉随后便是随意披了大氅、面上还带着睡意的阮夫人。 阮夫人见四周的灯火大都亮了起来,又见阮宜兰这般发髻散乱还未穿绣鞋的模样,顿时皱了眉。 “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进来!” 齐淑环本就是睡眠浅的,从那侍卫出声的时候她便听到些动静,心中疑惑是谁大半夜的前来打搅?但没想到是自己平素里都进退得体的女儿。今日幸得老爷不在她房中歇息,若是看见阮宜兰这般不懂规矩的模样,只怕是更不喜这个女儿了。 阮宜兰哪里想了那么多,一听母亲让她进屋,便立刻跟了进去。金玉得了齐淑环的眼色,一横脸看向周围的那些个探头探脑的丫头小厮,都是会看眼色的人,一看金玉这模样,也再没什么热闹可看,便都急忙收回目光各回各的卧房睡下了,这院子又重归了平静。 “母亲!发生大事儿了母亲......” 才一进房,阮宜兰便立刻抓着齐淑环的手不放,满心恐惧的模样似是着了魔一般。 齐淑环皱了皱眉头,双眸不善的看了看一旁跟在阮宜兰身后进来的两个丫头,半点没有理会阮宜兰的惊慌失措。 “你们便是这般侍候小姐的?” 她对待下人向来严厉,被她那双眼睛一看,小蝶和芸儿两个丫头急忙跪下请罪,只是心中难免委屈。 主子小姐不听劝,她们这些做丫鬟也没办法啊! “还不快快将小姐的绣鞋拿过来给小姐穿上!” 金玉平日同这两个丫头有些交情,便也存着替她们求情的心,轻喝着吩咐了一声。只要小姐无事,夫人的气自然就消下来了。 阮宜兰被两个丫头拉着穿鞋的时候,齐淑环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不敢说整个京都城,但大半个权贵圈子里,谁不知道她齐淑环最是淑德端庄不过的?多少人背后都羡慕阮家有这么个当家的主母,日后阮府出来的姑娘们定然也是差不了的。 她倒是不交众人失望,阮宜兰这个女儿被她教养得知书达理,遇事向来也是沉着稳重的,向来不曾这般慌乱过,去到哪里都是那些个夫人小姐们赞赏羡慕的对象!可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惹出笑话来丢了她的脸? “母亲......” 见齐淑环一直没有听自己说话的意思,阮宜兰声音之中都带着一丝的哭腔。 自小便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何时这般失措过? 或许,当真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齐淑环理了理自己的大氅,在软榻上坐下了,这才开口:“作为阮府长女,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夜你这番失礼的作为,传到你父亲耳中,你觉得他可还会同意让你一人进宫参加选秀?” 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齐淑环自然知道现如今阮宜兰最为在乎的事情是什么,不就是进宫侍奉天子?对于阮宜兰的志向她倒是也支持,毕竟她的女儿若是成了皇妃,那不要说阮府后院无人敢骑在她头上,就算是这京都城的贵妇里,也没几个敢招惹她的了。 只是,这阮府中不止一个适龄的女儿,想要进宫侍奉君主的,也不止有阮宜兰一个。 阮宜兰脸色一白,终究是冷静了下来,但心底的恐惧依然存在。 “母亲教训得是,是女儿失礼了......” 阮宜兰说着,心中还是害怕得紧,到底是未经过事儿的姑娘,小事还好,遇上了大事便沉稳不下来了。 “说吧,什么事儿这般找急忙慌的过来?” 睡得正熟被惊醒,齐淑环还是有些困意。 “女儿......女儿闯了大祸,似是招惹了不可招惹之人,心中实在拿不定主意,这才深夜打搅母亲歇息。” 一想到晚间在秦淮楼的事情,阮宜兰的越想越是觉得慌张。 当时她太过糊涂,竟然没想明白,在秦淮楼遇上的那位夫人身怀六甲,又说自己是元家人。 从未听说元丞相纳了年轻貌美的妾室,至于元家三位小姐,出嫁的也仅有一位,她遇上的那人,或许便是便服出宫的皇后娘娘! 待回到府里想到这一个可能,阮宜兰只恨当时糊涂,未曾问个清楚,也未曾既是道歉赔罪! 齐淑环一听,松了口气的同时皱起了眉头来。 “你是阮家的大小姐,出门在外代表的也是阮家的脸面,只要进退得当,便没有什么祸事,如此小事也值得你这班惊慌失措,当真是白费我自小对你的教导。” 在齐淑环看来,阮宜兰身边那些个时常玩在一起的小姐们没有哪个家的门第高过阮家的,就算是旁的一些不相熟的权贵,卖府上老将军三分面子,大多也不会同小辈计较,说来说去,在齐淑环心里,便没有阮宜兰口中所言的“不可招惹”之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二章 招惹了皇后 听了齐淑环的话,阮宜兰果真平静下来不少,确实是她失态了,阮家怎么说也是祖上配享太庙的家族,对方就算真的是皇后娘娘,看在阮家的面子上,只怕同她也不会太过计较! 更何况,仅仅凭着对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她便着急成这般,实属不该,或许那人不过是元家的表亲而已。 “母亲说的是......只是今日之事,着实吓到了女儿,无奈之下打搅了母亲,还请母亲恕罪。” 许是自小都养在齐淑环身边,事事都有齐淑环为之计划好,如今在母亲的房中,阮宜兰倒是安心了不少。 抬手将凌乱的发髻整理平顺,重新给齐淑环行了礼,阮宜兰这才在齐淑环对面坐下。 见女儿回了神智,不再如方才那把疯魔模样,齐淑环也才满意,左右今夜是睡不着了,倒是不如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她齐淑环的女儿吓成了这般模样。 “今日跟着小姐出门的可是芸儿?你们出了门遇上了什么事儿?” 金玉识趣,见主子又重新喝起茶来,便知今夜是休息不成了,便在一旁开口,也很是疑惑什么事情将大小姐吓成这样。 听到叫了自己的名字,芸儿急忙上前跪下,一五一十将秦淮楼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也算是事无巨细了,但待所有事都听完之后,齐淑环也没有看出来这其中有那一个人是阮家惹不起的人。 “若是你担心你们在秦淮楼的事儿让那楼主心中不快了,明日差人送些礼去便是,左右不过是个开酒楼的,就算同宫中那位娘娘有些什么牵扯,也不会不卖阮家这一个面子。” 齐淑环同自家女儿开口,在她看来芸儿说了这么半响,出现的人里面也就那秦淮楼的楼主值得人高看一眼,旁的便是可是直接无视了的。 只是阮宜兰却摇了摇头。 “芸儿这丫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儿没有同母亲说,也正是这一句话,叫女儿提心吊胆到现在。那魏诗雅没眼色冲撞了的夫人,自称是元家人。” 许是夜里迷糊,齐淑环竟还问了一句:“元家?哪个元家?” “母亲糊涂,这京都城里排得上名号的元家还会有谁?自然是杏花巷的元丞相府那个元家!” 元丞相乃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平民百姓家里生了孩子取名时都要避讳的姓氏,如何还能有别家! 不想齐淑环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同阮宜兰摇了摇头。 “不可能,元家两个女儿都尚未出嫁,前些时日我都还在王夫人的赏雪宴上见过一面,这才几日?如何便能身怀六甲?只怕是遇上去秦淮楼里打秋风的,伤了魏家丫头不好收场,随意说出元家吓唬你们几个丫头的罢了!” 说起这个齐淑环倒很是肯定。 那王家夫人的庶女儿同元丞相的一个表侄儿有过一面之缘,二人心思放在那里,才子佳人的,身份且都相衬,王家便有意以此同元家结亲。元丞相虽未明说,却也不反对,收了王家夫人宴会邀请,让两个女儿也去了王家吃了宴席。 当时齐淑环也是在宴中的,特意留意过元家两位小姐,一个出落得倒是漂亮,只是为人清冷,另一个以面纱拂面,看不清模样,却也是眉目清秀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好的两个女儿,如何迟迟不愿嫁人?到底是人家府里的事情,且还是元府,齐淑环也不好多问,但那二人尚未婚配,她却是清楚的。 想到这些,齐淑环便更不担心了,那人只怕当真是个骗子来的。 听了母亲这般说,阮宜兰也俯首沉思了起来。想想那自称元家人的夫人身边还有男子随行,虽是个侍卫,但京都城的这些大家小姐都避讳着身边带有男子,那人说不定,当真是骗人的。 只是先前担心的念头还在,阮宜兰还是难以全放下心来。 “母亲说得也在理,这些女儿也都是晓得的,只是......只是母亲忘了,元家不止两个女儿,从前那位元家长子,也是女儿身,且如今已是......已是皇后之尊......” 说着这个阮宜兰还有些心颤,若对方当真是皇后,那都不必元家和皇室动手,只怕父亲便先要打死她! “夫人!” 齐淑环手中的杯盏一颤,立刻有滚烫的茶水洒在的手上,所幸她稳得住,手中那上好的青瓷茶盏才逃过摔碎的惨剧。 金玉在一旁瞧见,急忙上前接过茶盏,又取了凉膏来擦在她烫出红印儿的地方。 阮宜兰吓了一跳,这心又开始提了起来,看着自己母亲都失态,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颤了起来。 齐淑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元家长子是女儿身、又入宫做了皇后一事,当年在京都城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但到底是别家的事儿,如今说起来,一时半会儿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可皇后深居内宫,如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小酒楼里?绝对不可能......不对,传闻中那秦淮楼的楼主,同皇后素来有交情...... 想到此处,连齐淑环都有些坐不住了,双眸恶狠狠的看向阮宜兰,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当年她生的头一胎女儿活下来,绝对不会是这般模样! 但牵扯这些陈年旧事的东西齐淑环自然不会说出口,不管怎么说,就算再不喜欢阮宜兰,这个女儿都是她日后的依仗! 本以为要被母亲责骂的阮宜兰胆怯的低了头,不想没有等到怒骂,等到的是齐淑环温热的双手。 “先别着急,你时刻都要记着,你是阮家的长女,不可失了仪态。皇后坐镇中宫,若非无事轻易不会出宫,且如今皇后娘娘还怀了身孕,出宫的可能性便更小了,不要随意猜测,反倒扰乱自己心绪。” 安慰阮宜兰的话,也是齐淑环安慰自己的话。 “那此事......女儿该如何做?” 阮宜兰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心中难念难安。 左右这个女儿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齐淑环同她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吧,也这么晚了,好好歇息,明日去同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莫要叫惠听院那边的人看出什么异样来,此事我自有打算。” 阮宜兰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听话的行礼退下了,倒是她院子里的芸儿被留了下来,又被这齐淑环指示着再说了一遍白日里在秦淮楼发生的事情。 “金玉,此事你怎么看?” 齐淑环满面沉思,那沉黑的双眸叫人猜不出她的心思来。金玉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很是得她的喜欢,不仅仅因为这丫头知进退又细心,还是因为此人有旁的丫头没有的聪明。 此时听到主子的问话,金玉俯了俯首才回答她。 “小姐在秦淮楼遇上的,只怕当真是皇后娘娘。冒充皇室之人乃是死罪,冒充元家人也不是谁都敢做的,更何况还是在秦淮楼这样权贵聚集的地方,那位又说自己府邸小姐进不去,思来想去,该是皇后娘娘没错的了。” 其实这些道理齐氏也能想明白,只是自家女儿闯下的大祸,她到底是只能盼好不盼坏的!但在内宅里呆久了,遇事总是要想个周全,种种可能都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才是。 一旁的芸儿听见今日自家小姐招惹的竟是当今皇后,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 “可是皇后娘娘身居后宫,如何会突然出现在秦淮楼?” 齐氏疑惑,似乎还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金玉却将重新泡出来的茶水递到她手边:“夫人糊涂,皇后娘娘的圣意哪里是能随意叫人揣测的。” 说罢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芸儿。 齐氏会意,抬手同那芸儿挥了挥。 “你先回小姐院儿里吧,今日秦淮楼发生的事儿,还有小姐深夜来过我院子里的事情,我不希望这府里还有旁的人知晓,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在这个当口,到底是不能叫惠听院那边的人抓到什么把柄。 “奴婢知道的、奴婢明白!” 芸儿身子一颤,急忙磕头回应,齐氏见状点了点头,这才放她离开。 房中再无旁人,齐氏主仆便又开始说起这事儿来。 “夫人,如今还不确定小姐遇上的那位可当真是皇后娘娘,但那人既然说自己是元府出来的,明日夫人寻个由头,差人到元府试探试探便知道了。如今紧要的,是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元府中人,都不是咱们能招惹的!看在老爷和老太爷的面儿上,宫中的娘娘也不会半点面子不给咱们,难办的是小姐即将入宫选秀,奴婢担心只怕此事会影响小姐进宫。” 传闻之中便说了皇后善妒,本想着群臣的力谏之下皇上如何都要给后宫添些新人的,阮家的大小姐便是最好的人选,只是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那人若当真是皇后娘娘的话,只怕会以此为由断了阮宜兰的进宫之路。 “正是担心这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三章 拜访元墨 只是齐氏的担心只有一瞬间,下一瞬又恢复了她冷冷的双眸。 “他元家不也是靠着一个女儿才有如今的荣耀,我兰儿半点不比人差,连家世也是少有人比得上的,元家女儿可入宫为后,我兰儿如何不可以?就算拼了我这张老脸,我定然也不会让任何人断了我兰儿入宫为皇妃的路!” 念了那么久的事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如何能因此而断送? 许是因为房中无旁人,这齐氏说起话来也没半点顾忌。一旁的金玉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可是公然挑衅皇后娘娘啊!谁不知道皇上为了皇后娘娘可是连选秀都不打算选的,若不是群臣上谏,也不会有选秀一事,她家小姐想要像皇后娘娘那般深受恩宠,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些话金玉自然不敢在自己主子面前说出来,齐氏挑衅皇后的话她也不敢接,只能附和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将矛头转开。 “大小姐才貌无双,自然是比谁都好的!只是夫人,此事还是不可不上心,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咱们府里可还有一位时时盯着大小姐呢,只等着大小姐出些什么事儿,好叫她们得了好去!” 金玉未明说是谁,但齐氏如何能不明白,当即手中的茶盏便撂在桌上。 “美得她们!她惠听院的人再得老爷宠爱,也不过是个三教九流之地出来的戏子罢了,她的女儿,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只怕皇宫的宫门都进不去!老爷也是糊涂,当初竟然还想着让那贱人的女儿也一同进宫选秀,当真是不怕丢了他的脸面!” 说起此事齐淑环便是一肚子的气。 这整个京都城中,有谁家当家主母如同她这般的憋屈?府上老爷宠妾灭妻,放着嫡亲的女儿不宠爱,事事都顾着那妾室的院子,如今若不是齐家在朝堂上还帮衬着阮家一把,没了往日功勋荣耀的阮家,只怕当真便要变成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了!可老爷竟然还不收心些,时时护着那个小贱人,从未将她这个正房夫人放在眼中,这些事儿当真是说出去都叫人笑话的! 齐氏口中的这些话,金玉听得都会背了,但每次还是要奉承的附和称是。 “谁说不是呢!那般低贱的出身,总归是不能同咱们大小姐比的。只是夫人,往日的事儿暂且不说,单说大小姐遇上的这件事儿,若是叫惠听院那边的人听了去,少不得要在老爷面前说些什么,到时候老爷若是当真偏心二小姐,那......” 金玉没有说完,齐氏已经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她敢!” 每每说起惠听院的凌姨娘,齐氏都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小贱人,仗着老爷对她的那点宠爱便要无法无天了不成?她还敢妄言府上大小姐,活腻了她!待寻了机会,定然要将这不要脸面的母女两个逐出府去才叫人舒心!” 齐氏还在不断的咒骂,金玉叹了口气,附和着说了两句便没有再多说。 她就知道,主子向来处事冷静,除了面对凌姨娘,只要提起这个妾,夫人眼中便再没有旁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大小姐这一次招惹到的当真是皇后娘娘的话,可会祸及阮家?若是到时候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她可要先寻个后路? 第二日一早,齐氏便准备了些许的东西,直接去了王夫人的府上。她同元家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但王夫人的那个庶女如今同元家的表少爷有些牵扯,倒是个打听事情的好去处。 王夫人同齐氏算不上闺中密友,齐氏自然也不会将这等大事毫无保留的同王氏和王家小女说,只说听说皇后娘娘昨儿出了宫还去了秦淮楼,想要打听打听是否是真的?若当真是真的,那寻了机会到秦淮楼问问皇后娘娘的喜好,待大年宫宴的时候,也好给皇后准备一份叫皇后娘娘欢喜的贺礼! 那王氏虽不是身负诰命之人,但也是个官眷,到时候也是要一同进宫赴宴的,此时听到齐氏的一番话,急忙便唤了那庶女过来,让她快些约了元家表少爷出来打听打听此事。 毕竟皇上有多宠爱皇后娘娘那是人人都知道的,谁不想趁着各种宫宴的机会讨好一番? 一来二去的,王夫人反倒还谢起齐氏来,只说有这等消息都还记着她,日后两家要更为亲密些才是。 元家那表少爷虽奇怪王家小姐为何要打听皇后娘娘的行踪,但听了解释之后又释怀,对自己心仪之人半点不隐瞒的开了口:“皇后娘娘昨日确实回过府,是回府看望元伯父的,只是我在书院,未能前往迎接,至于皇后娘娘可有去秦淮楼,我便不知道了。听元墨妹妹说,皇后娘娘性子平和温婉,若是你想送她礼物,不必太过贵重,只用心了便是。” 元家这表少爷名唤元文清,说他是个书呆子,他倒是也懂得人情世故,但若说他是个心思机灵的人,但有时候又太过憨厚老实了些。 如同此时,他也不好好想想,眼前的心上人是王家的庶女而非嫡女,是不可进宫参加宫宴的,说这些话,倒是叫人家姑娘有些尴尬。 “并非是小女,而是小女的母亲,小女一个庶女,怎么有资格进宫赴宴......” “这......” 元文清反应过来,也是尴尬,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也就这般不了了之。 不过这王家丫头倒是没叫齐氏失望,一听到皇后娘娘出过宫,齐氏心中一颤,同金玉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 昨儿阮宜兰在秦淮楼遇上的那位夫人,只怕当真就是皇后娘娘了。 这可如何是好?若皇后是个记仇的,那阮宜兰只怕要在选秀的第一轮便淘汰下来了! 心中念着事情,齐氏自然也没心思在王家多玩些时候,急急回了阮府,直接去了阮宜兰的院子,见女儿双目无神的样子更是生气,却只冷着眼说了一句。 “若是还想进宫侍奉,日后便莫要再同魏家那个丫头有来往,晚些时候我替你准备些礼物,你亲自去一趟元府,就说拜访元家大小姐,在进宫之前,务必同元家大小姐处好关系!” 齐淑环冷言。 从元文清的话里可以看出来,皇后娘娘待元府那个大小姐还是不错的,若是阮宜兰能同元家大小姐交好关系,到时候有此人在皇后面前为阮宜兰说两句好话,那也比如今什么都不做的好! 至于魏家。 如今招惹了皇后,还被皇后的随身侍女打成重伤,这样的人家,阮宜兰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再与之来往了,以免日后被那魏诗雅牵连! 听到齐氏的这一番话,纵使齐氏没有明说,但阮宜兰也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板上钉钉的事实由不得她做半点的改变,满心后悔之下只能一边怨恨当时魏诗雅的主动招惹,一边又准备好厚礼去了元家,只说王府宴会上一见元墨便觉见了故友,才前来拜会。 元府上的管事儿一听到有人前来拜访自家大小姐,对方还是大学士家的嫡长女,心中不胜欢喜,只觉自家从未交过什么朋友的大小姐终于也有个说话的伴儿了!急忙便将阮宜兰迎了进去。 彼时元墨正在房中绣荷包上的花草。皇后娘娘喜欢她的绣工,她刚看完内院的账簿回来,闲得也是无聊,便想着给皇后娘娘绣个荷包,到时候进宫的顺便问问娘娘账目之上的事情。 不巧这绣线才引了没有几下,外间便传来管家的通传声。 差了身边的素衣出去看了看,听是阮家大小姐前来拜访,心中虽存了疑惑,但到底还是以礼为先,叫人将那阮家小姐迎了进来。 “阮家阮宜兰,见过元姐姐。” 阮宜兰向着房中之人微微屈膝行礼,余光却是忍不住的打量这元家的大小姐。 看着元墨一身粉红锦缎袄子,衣领处雪白的绒领子将她整个小脸衬托得越发小巧,虽不施粉黛,但眉目流转之间皆是光彩,似是不染尘世的仙子一般,阮宜兰心中顿时有些不快。 她低眸看了看自己同样一身水粉色的衣衫,料子上虽比元墨身上那件儿更金贵些,但这个颜色的衣服落在她身上,却不如元墨穿着来得好看,难不成这元家姐妹难不成各个同她相克?连随意穿的一件衣裙也能叫她生出不快来!又懊悔出门之时为何独独挑了这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平白叫这元墨将她比了下去! 元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见来的小姐是位很识礼的,便也开口招呼人坐下,听着阮宜兰身边丫头就为何突然前来拜访的说辞,元墨面上依旧平淡,但心中却有些尴尬。 那日元府赴宴的世家夫人小姐着实不少,她又是个对这些事儿不上心的人,自然不知道阮宜兰当时在不在场,对这阮家大小姐,也着实未留下什么印象,更不知道对方今日突然造访是为何。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四章 元家三小姐 若要元墨也同外人说她与阮宜兰是一见如故,还当真是有些为难元墨了。 今日这一遭,二人也算是头一回见面,纵使阮宜兰有心示好,但元墨本就是冷淡惯了的性子,礼数倒是足够周全,就是如何都热络不起来,在这院子里坐了半响,阮宜兰反倒是尴尬起来,想要找些话题聊一聊,不管说什么,元墨看起来也是兴致不高,叫她没法子继续说下去。 心中只怨恨元家女儿竟都这般的高傲!那成了皇后的元清晚暂且不说,眼前这个元墨不过一个普通的臣女,待她入宫成了皇妃之后,看此人可还敢这般冷漠待她! 想到这里,阮宜兰还开口问起昨儿皇后出宫一事,虽显得有些刻意,但她还想再挣扎一下,若是传闻有假,皇后没有出宫,那她也不必在此处这般讨好元家这大小姐了! 元墨听她问起元清晚的话顿时皱了皱眉头,又想着皇后娘娘出宫一事也是光明正大的,倒是没有刻意隐瞒谁,便也点了点头,多的便没有再说,对阮宜兰的态度也更加冷淡了些。 话不投机半句多,阮宜兰尴尬的坐在那处,半响见今日实在也寻不出什么有趣儿的话题同元墨说,再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这一次来得匆忙也未能打听清楚元墨的喜好,倒是她准备不周,下一次便不会这般了。 元墨将人送了出去,随即便皱了皱眉同身旁的素衣开了口:“这阮家小姐从前同皇后娘娘可有什么闺中交情?” 若是有的话,如今前来询问皇后娘娘的行踪,倒是也不奇怪了。 但素衣却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当年还在府上之时一直是以长子身份示人的,倒是有不少官家小姐想要嫁到咱们府里来,只是此事尴尬,都是老爷出面拒了那些儿媒人,皇后娘娘从不亲自和谁家小姐见面或是过分亲密的。” 元墨虽不管旁人的事儿,但不代表她院子里所有人都不管院外之事,素衣便是个爱凑热闹,这府上的事儿大多她都知晓。 这一来元墨便更是疑惑了,这同元家从未有什么交情的阮家大小姐突然拜访她,还问起皇后娘娘的事情,这是想要做什么? 见自家小姐这般思虑,素衣笑了笑给主子宽心。 “小姐不必纠结,奴婢看着这阮小姐亲近可人,对小姐很是热络,似乎很想同小姐交朋友!阮小姐问起皇后娘娘,只怕也是找个由头同小姐说说话罢了。” 素衣看着自家小姐终于关心起除了佛理以外的事儿,心里也很是欢喜。 元墨点了点头,将手边的荷包重新拿出来继续绣花,她本不是执着于无果之事的人,左右那阮家小姐不过问了一句话罢了,她倒是不必这般细细追寻其中缘由。 这边阮宜兰出了元墨的院子,一路由元墨院中的丫头引着出去,心下不喜的同时,倒是又鄙夷起这元府来。 都说元丞相是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元家也算是这京都城里除了皇室之外最为贵重的世家大族,但这元府看起来,却是连她阮府都不如!这冬日里,纵使是她阮府后院,多少都还有些花花草草着匠人打理着开了花,这元府的院子里却清一色的枯枝落叶,看起来很是萧瑟的模样,虽说错落的亭台楼阁还不错,但没有花草的装点,到底是差了些。 阮宜兰心中才这般想着,不想前面便传来几句女子的说话声,由远及近的,该是正有人从那假山后向这边走过来。 “你看看这院子,光秃秃的,什么花都没有,一整个冬日清冷萧瑟,哪里有半点人住的样子?虽说父亲崇尚归于天然,但也不该这般连株梅花都不种,若是叫旁的官眷进来看见了,岂不要笑话我们元府?” 带着些许不满的声音叫阮宜兰愣了愣,这女子的想法同她的倒是不谋而合,这院子确实荒凉了些。只是这还在元府的院子里便这般肆无忌惮的评论,此人是谁?听起来,似乎像是元府里的人? “小姐若是喜欢,奴婢便差人去同大小姐说一说,也叫人在这院子里种些梅花,来年便可有小景可赏了!” 假山对面的人还在说这话,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阮宜兰侧目向着身边引路丫鬟笑了笑:“不知是何人在那边说话?这位姑娘性子倒是直道,若是府里的主人,既是碰上了,也该去拜访一二。” 她话说得客气有理,引路的丫头对她印象很是不错,当即便回了她:“回阮小姐,说话的是府上的三小姐。” 才回了阮宜兰的话,那丫头便疑惑了起来,三小姐不是无要紧事不可出院门的吗?如今怎么来这前院?况且若是要说梅花,后院梅园的梅花开得很是好,何必再重新种植? 她还在疑惑间,假山那头便传来声音。 “是谁在那边?” 问话声带着娇喝,显然是不知道这边站的是客人。一听对面的也是元府的小姐,阮宜兰心中一喜,不等那引路丫头说话,自顾自上前几步便走出假山去,面上依旧是如同春风一般温软的笑意。 “宜兰见过元三小姐。方才丫头引路走至此处,无意惊扰了三小姐,还望三小姐莫要怪罪。” 说罢向着眼前之人盈盈一笑,余光见那人面覆白纱,顿时觉得这院子没白来,眼前的果真是母亲口中所言的阮家三小姐。 这阮家三个女儿,总不能各个同她都处不来吧? 正如阮宜兰所想,才听到她的名讳,前面站着的蓝衣女子便急忙上前虚扶了她一把。 “原来是阮家的姐姐!姐姐快起来,妹妹如何受得这等大礼?原是不知道这假山后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该是妹妹先过去拜见才是!” 元曦舞很是会说好听话,阮宜兰方才在元墨那处受到的委屈,如今被元曦舞这一番话驱散得干干净净,果然这元家还算有个正常的小姐! 既然是同元曦舞遇上了,阮宜兰自然不急着离开了。元墨院中那丫头本是打算在一旁侍候的,但被元曦舞身边的丫头冷言说了几句,便被打发回去了,留了阮宜兰同元曦舞在那院中的亭中小坐说话,这院中倒是比无人时热闹许多。 “先前便听闻阮家长女容貌无双、才情一绝,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早就想同阮姐姐结识,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不想今日竟然在府上遇到阮姐姐,当真是上苍偏心于我了!” 元曦舞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阮宜兰,却无半点的失礼,口中的话只叫阮宜兰找回她平日在那些小姐堆里的优越感,对这个元三小姐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这青天白日还是在自家府上,这元家三小姐为何依旧以面纱掩面? “三小姐莫要这般说,都是平日好玩的姐妹们传出的虚名罢了!今日能同三小姐偶然遇上也是缘分,依宜兰看着,三小姐才当真是身姿轻盈、八面玲珑的人儿。” 都是面上的客套话,阮宜兰已经说得习惯了,如今随口捏出来的好听话也半点不显突兀,刻意避开了元曦舞的面容,只是不想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说错话罢了。 元曦舞同她摆了摆手。 “阮姐姐同妹妹客气了,咱们的父亲都一同在朝为官,咱们又都是京都城里长大的姑娘,本该早就相识的,如今才遇上,颇有相见恨晚之感,阮姐姐若是不嫌弃妹妹的出身,咱们就以姐妹相称便是了!” 虽是这般说,但元曦舞话中哪里有半点庶女该有的低调? 也怪不得她如此,这元仲的子嗣稀少,唯有这三姐妹,还有个不是血亲的,纵使元曦舞犯下再大的错误,元仲也是舍不得当真不认这个女儿的。 更何况这些事情阮宜兰不知道,只知道元家仅有三个女儿,自然觉得各个都是金尊玉贵的。 “元妹妹说笑了,出身本不是那么重要的,承蒙元妹妹喜欢,那宜兰便也唤三小姐一声妹妹了。” 阮宜兰说罢看了看周围萧瑟的景象。 “方才听闻妹妹在说这院中景致荒凉一事?” 再多的阮宜兰也不好说,总不能告诉这元三小姐,她在假山之后偷听人家说话吧? 不过元曦舞倒是不在意的模样,同她点了点头便继续抱怨起来。 “阮姐姐你也觉得这院子太过荒凉对吧?这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都是只有春夏开花,到了秋冬,景致衰退,根本是没有办法赏景的,无奈内院无主母,也没人在意这些事情。” 说起这个元曦舞便很是懊恼。 阮宜兰愣了愣,元家无主母一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元曦舞对初次见面的她便说得这般直白,倒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只怕结交起来,也比那元墨好说话些。 “怎么会?这偌大个元府内院,便没有个管事儿的人?” 阮宜兰故作惊讶模样,但心中早已有了思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五章 玉镯相赠 方才在那假山后面就听见这元三小姐同丫头的对话,想来,如今这元府内宅竟然是元家那个大小姐在当家? 果不其然,才这般想着,便听对面的元曦舞开了口。 “偌大个家宅,管事儿的人自然是有的,便是我那大姐姐元墨,只是大姐姐的心思不在这家里,这院子荒芜至此,她也是无心打理的。” 说着还忍不住的叹气。 都是二八少女,好奇心也重些,一听元曦舞这般说,阮宜兰便来了兴趣。 “妹妹这话怎么说?都是自个儿府上的庭院,元大小姐如何会不上心?” 若是能知道元墨什么秘密,想必便能以此同此人走得近些。 见阮宜兰问起这个,元曦舞愣了愣,左右看了看,见这院中再无旁人,这才嗤笑了一声说起元墨的“秘密”来。 “还能有什么原因?大姐姐早已过了及颦之年,却到了如今都还未嫁人,自然是因为心里有人了,日日想着那心上人,自然没什么心思打理庭院了。” 说起这内宅监管的事儿元曦舞就来气,同是元家的女儿,父亲便是这般的偏心,将所有的权利全交给元墨那个废物!如今都快入春儿了,她春日里穿的新衣服还没有送过来,难不成还要克扣她的东西不成? 只是半边脸覆着面纱,元曦舞面上的不满之色也未叫人看出来,倒是她说的话叫阮宜兰有些惊讶。 “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家中长辈定下的,元大小姐是知礼的人,如何会私下念着谁?妹妹,这样的话可不能胡说!” 心中万般的好奇,恨不得元曦舞快些将元墨心中念着的人同她说清楚,也好让她捏着个元墨的把柄,可面上,阮宜兰还是惊讶的止住元曦舞,让她不可乱说。 元曦舞却是不管不顾的,将阮宜兰制止她的手拉开,满脸随意的模样同阮宜兰又说了起来。 “阮姐姐淑德,心里没那些个龌龊想法,自然不相信妹妹所言!但大姐姐心里有皇......有心仪之人的事儿可不假,这半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得清楚,就算是如今我同姐姐说起来,都不必有半点避讳的,如何会是骗姐姐?只是心疼了我这好好的院子无人打理,凭白的浪费了好地方!” 这话说到一半,元曦舞似乎察觉说漏嘴了什么,急忙转了旁的意思来说,但阮宜兰是什么人?区区一个模模糊糊听到的字便能叫她琢磨上好一会儿,更何况元曦舞这话说得还算清楚。 难不成元墨心中念着的人,竟然是宫里的那位? 惊讶之下,阮宜兰哪里还在乎什么院子不院子的,想要问个清楚,却又怕太过突兀,只得牵强的笑了笑。 “心中有倾慕之人也实属好事儿,既是元大小姐自己已选好了良人,为何那么久了都还未听到大小姐的喜讯?” 看着阮宜兰这般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此事,元曦舞心中满是欢喜,今日这一趟还算没白跑。 “阮姐姐可千万不可在大姐姐面前说起此事,以免引得大姐姐伤心。既然都是自家姐妹,那妹妹也便不瞒姐姐了,只是姐姐莫要出去对旁人说才好......” 说罢靠近阮宜兰的耳朵说起悄悄话来,远远看去,倒是一副姐妹和睦亲近的画面。 半响,阮宜兰以袖掩住唇角,以免自己惊叫出来,眼中也满是惊讶。 “你家大小姐喜欢的竟然是......” “嘘!阮姐姐声音小些,此事可不能传出去,不然要丢了我元家的脸面,元家也算体面人家,哪有姐妹两个同侍一夫的道理?纵使这人的身份贵重,那也是不能的......” 元曦舞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阮宜兰却是半点听不进去了,心中的惊讶卷席而来,剩下的一点点理智能仅能让她保持面上不失态而已。 元家二小姐入宫成了皇后,大小姐又心系皇上,难道这元家的女儿都想进宫成为皇妃不成? 阮宜兰心中有了气,却又不好说出来,只得同元曦舞笑了笑。 “妹妹说得是......只是辜负了元大小姐的一片真心了。” 说起来,传闻之中皇后同娘家这个大姐关系是不错的,既然元墨也想进宫侍奉天子,皇后为何不将她一并带进去?难不成当真因为元曦舞所言的,皇后也不愿看见姐妹同侍一夫的事情引人笑话? 要说这元曦舞同阮宜兰说得到一处呢,阮宜兰想什么,元曦舞便说什么,倒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儿一般了解她的心思。 “也是这般说呢,大姐姐性子淡漠,难有什么事儿能引她侧目的,如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被二姐姐捷足先登了!无奈二姐姐从前性子野惯了,还是那样一个脾气,谁人敢招惹?所以这些事情大姐姐也只能在府里想一想,只等着哪日想通了,便愿意找个良人嫁了。” 元曦舞言语之中满带惋惜之意,倒是没了方才的嘲讽,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让阮宜兰更觉得她同魏诗雅没什么区别,都是蠢笨好糊弄之人。 到底还在元府上,元墨的事情阮宜兰也不敢多问,只又同元曦舞说了些女儿家见面常说的珠钗环佩的话,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妹妹同姐姐一见如故,说了那么久,倒是忘了问姐姐,今日来府上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边送着阮宜兰出门,元曦舞边开口问起来。 阮宜兰心中念着元墨的事儿,也没注意到这院子里的下人看见元曦舞时脸上浮现的异样,一路也被元曦舞送着到了前院。 至于元曦舞的问题,阮宜兰回答得自然还是来时忽悠元府管家的那一套说辞,只是没想到元曦舞一听,顿时便红了眼眶。 “同是元家的女儿,阮姐姐这般念叨大姐姐,却是没有顾着妹妹的!” 说罢哼了一声,竟然有些吃味生气的模样。这样的小脾气最讨人欢心,阮宜兰一看便失笑,将手腕上的玉镯急忙褪下来塞到元曦舞手里。 “那日宴会上匆匆一眼,原是注意到妹妹了的,只是妹妹覆着面纱,私以为妹妹身子不适,这才未送拜帖前来打扰,妹妹莫要怪罪才是!今日来的匆忙,也没能准备什么礼物,这玉镯子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但好在是母亲去清平寺里给宜兰求来的,胜在一份心意,妹妹莫要嫌弃,日后有机会再见了,宜兰定亲自招待妹妹,给妹妹赔罪!” 看了看手中的玉镯,元曦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便要将镯子还回去,却又被阮宜兰推着给她戴了上去。 “妹妹皮肤白嫩,这玉镯戴在妹妹手上比戴在宜兰手上好看,妹妹便不要同我客气了!” 既然阮宜兰都这般说了,元曦舞自然也不好再推辞,半点着头应下,又在阮宜兰离开之前开了口。 “大姐姐性子是个捂不热的,若是给了阮姐姐委屈,还望阮姐姐体谅,日后待姐姐有时间了,只管来府上玩,妹妹定然亲自来门前迎姐姐!” 这回阮府的一路上阮宜兰都在想着元曦舞同她说的话,越想越是心惊,若是这元家大小姐对圣上当真有心,那如何会帮着她入宫?本没有哪个女子是愿意看着心仪之人身边多出女人来的! 才回了阮府,还不及到自个儿院子里歇歇,阮宜兰便急急去了阮夫人的院子,只是才进去,便听见一个熟悉却又叫人讨厌的声音传来。 凌姨娘? 她来做什么? 皱了皱眉,阮宜兰努力平息了一路赶回来的急促气息,身姿平稳端庄的进了房门,给上座的齐氏行了礼,这才看向一旁坐着的凌姨娘。 对方早在她进来的时候便起了身子,此时见她看过去,便盈盈一拜,礼数很是齐全。到底是打小儿学唱戏的,凌姨娘这身段,便是随随意意的一个动作,都是无人可比的妩媚,难怪那么多年都将阮老爷牵得死死的。 阮宜兰随意点了点头,看齐氏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便知道,今日这凌姨娘过来只怕也没什么好事儿。 “听闻父亲近日在给雪烟妹妹物色夫婿呢,凌姨娘怎的有时间过来母亲这里请安?” 看似随意的问话,却引了那凌氏心中生了一股子的火气,无奈又发作不得,只能强忍着。齐氏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连心情都瞬间好了不少。 “多谢大小姐关心,府中长女都还尚未出嫁,哪里有次女先嫁人的道理,这事儿到底急不得,还是给主母请安一事重要些!” 一句话这凌氏说得咬牙切齿。 也难怪她心中生气,说起来这凌氏也是个运气好的,头一胎便生了个儿子,而后又给阮府添了一位小公子,这阮雪烟已是她的第三胎。头两胎生的儿子都很有出息,一个中了进士,一个从军在沐将军手下当差,连阮家老太爷都很是看重这两个孩子。 这凌氏同齐氏之间的差别,真的只有家室相差大了些而已。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六章 凌氏的委屈 这阮雪烟是她好不容易得的女儿,自然是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一听到皇上要选秀,适龄女子都可进宫,她如何能不为自家女儿争一争这机会? 况且如今的阮家,依仗的还是祖上的荣耀,连带着阮大学士在朝中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若是不想继续衰亡下去,除了府上公子要争气些,后宫也该有个自己人,这阮家定然是有女儿要送进后宫去的。 只是无奈凌氏上头还压着个齐氏,齐氏的女儿阮宜兰也有意进宫,自然不会由着她的愿让阮雪烟得了这进宫的机会!齐家那边一来人施压,这阮老爷便不敢由着性子来了,急忙下了承诺,阮家进宫选秀的唯有一女!齐家那边的人才满意。 这唯有一女,定然是嫡长女无疑了。 这不,为了表决心,这些时日阮大人已经开始四处物色合适之人,打算将阮雪烟寻个良人嫁了,只是找的那些不是什么看起来有些作为的贫苦书生,便是在朝中排不上名号的官家子弟,那样的人家,凌氏如何能看在眼中?只是闹了好几次,不但没有半点效果,反倒叫阮氏对她都有些生厌,不大到她院子里去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凌氏闷在心里却无可奈何,如今阮宜兰的一句话更是戳她心窝子的,叫她如何不气? “凌姨娘说得是,长姐都还未出嫁,这妹妹确实不该事事走在前头,不然叫外间的人看见,可是要笑话咱们阮家没个长幼尊卑呢。” 阮宜兰笑了笑,那嘴里说出来的话恨不得立刻便要将这凌姨娘气死。 “宜兰。” 齐氏发了话,虽说阮宜兰的话让凌氏吃了闷亏,但她还是有些不喜。她齐淑环的女儿该是落落大方识大体的,而不是如同她一般的小格局,一生也只能在这阮府内宅同一个戏子勾心斗角。 阮宜兰也明白母亲的意思,自知方才是做错了,便收敛了锋芒,低眉坐在原处喝茶,不再同那凌氏多说什么了。 看着齐氏一句话这阮宜兰便乖顺得什么似得,凌氏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若是她那个女子也如阮宜兰这般听话些,她何必事事为之费心? 罢了,自家的女儿再不成器,都是旁人家的比不过的,今日来这院子的目的,凌氏可没忘。 “看着大小姐这般口齿伶俐的模样,该是没什么事儿的。清晨起来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话,只说昨儿夜里大小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在这院子里赤足乱跑,只怕是中了邪!妾身心中惦记大小姐,这不,才侍候老爷上了朝便急急过来了!如今见传闻是假的,便是放心了!” 她说着笑了笑,言语中满是关心,但谁看不出来她这是来看热闹的? 从前仗着府上老爷的宠爱,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她来主母房里请安一回,今日倒是跑得勤快,她说是来请安、来关怀大小姐的,谁信? 齐氏闻言立刻看向身边的金玉,后者白了一张脸色急忙跪下,想着昨儿夜里看见大小姐失态的人她都打点过了,是谁那么快将消息传了出去? 只是如今齐氏再怪罪金玉也是无用,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还叫凌氏听见了动静,今个儿一早老爷又是从这妾室的房里出去的,只怕老爷心中对此也是生了微词的。 瞪了下首的女儿一眼,齐氏又看向那凌氏。 “流言止于智者,这般不像样的传言,也就是你还能听信进去。行了,既然你昨儿夜里侍候了老爷,想必也很是累了,便先请安告退吧。至于雪烟的亲事,只要先订下,也不急着出门,你时常侍候老爷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作为一府主母,自会帮她好好物色,此事你便不必担心了。” 齐氏这话一出,凌氏面色顿时一变。 是她忘了,她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室,府上这些子女的婚配,都是由府上主母来操办的,不仅仅是阮雪烟,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她今日当真不该听了风言风语便过来招惹的,这阮宜兰看起来哪里有半点失心疯的样子?说不定这还是旁人给她下的圈套,是她冲动了! 凌氏正想说些什么服软,左右在这府上服小作底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了。但齐氏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向着一旁看凌氏笑话的阮宜兰开了口。 “这外间就是冷了些,兰儿,随母亲进内室,母亲有话同你说。” 说罢也不理会凌氏,带着阮宜兰便离开了前堂,只留凌氏独自一人在那处后悔不及今日所为。 齐氏的院子算是整个阮氏内宅最好的院子了,冬暖夏凉的,这内屋比外屋看起来还要精致华贵。 此时阮宜兰跟着母亲入了内室,将左右下人屏退下去,这才听齐氏开了口。 “你今日去元家同那元家大小姐相处得如何?这个时辰才回来,该是一起玩了许久?” 就算不是为了进宫之事,能同元家的女儿攀上关系,那也是极好不过的。 齐氏心中才这般想着,便见阮宜兰摇了摇头,她顿时生了疑惑。 “那你出去这么久是去了何处?” 阮宜兰搀着齐氏在软椅上坐下,这才开口应答起母亲的话来。 “母亲的吩咐女儿如何敢不听?去的便是元府!只是那元府大小姐性情淡漠,女儿同她实在没有什么话说,只随意说了几句便离了她的院子。倒是元家的三小姐,平易近人,女儿将要离开元府时同她遇上,又在元家的花院子里同她说了会儿话。” 听阮宜兰这般说,齐氏才放下心来。 阮家算是京都城里的老氏族了,只是齐淑环早年间一直跟着当时还是个府尹的阮丰年在离京都城不近的滁州办公居住,直到前些时日这阮丰年受封内阁学士,举家才搬迁回京都来,故而齐淑环对于这京都贵门元家的两个女儿,都不甚了解。 先前还猜想那位元三小姐常常以面纱拂面,只怕是个难相与的,不想反倒是那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元大小姐难接近些。 不过不管阮宜兰是同阮家的哪位小姐搭上关系,齐淑媛这心里都是高兴的! “我儿便是聪慧,谁见了不喜欢?快同母亲说说,你同那元家三小姐都聊了些什么?” 不知道可有说起皇后娘娘的事儿? 这元家就三个女儿,既然传闻中皇后娘娘同那大小姐的关系不错,那同三小姐的关系也应该错不了,今日不管怎么说,阮宜兰去得都不亏! 阮宜兰的心里却没想起皇后的事儿,念着的只有元曦舞同她说的那桩还算辛密之事。 “倒是也没有聊什么,都是些客套话罢了,只是这元三小姐十分热情,同女儿说了不少元府里的事情。” 阮宜兰想着,若是再同元曦舞处得久些,些元府中的事情她都能知道个清楚了! 齐氏点了点头。 “这元家虽说是高门大族,但到了元丞相这一代也是子嗣单薄,唯有这三个女儿,还有个早早嫁了人的。元家这几个姐妹平日也不见出门应酬或是参加什么诗会宴会的,府上又没有主母,这女儿家没个说话的人,难免孤独,同你说起话来热络些也是正常!这元三小姐可有同你说什么紧要的事儿?” 有的东西,从一件小事儿便能看出来,齐氏只念着那元三小姐能多透露些皇后的消息给她们才好,这样日后阮宜兰进宫选秀,留下的机会也多些。 见阮宜兰点了点头,齐氏更是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自家女儿说话。 “元三小姐所说的事情里面最为紧要的,是关于那元家大小姐的私密之事,母亲,幸而今日那元家大小姐未同女儿深交,不然,不仅指望不上此人在皇后娘娘面前为女儿说话,只怕还要给女儿进宫使绊子呢!” “此话怎么说?” 听到此齐氏一惊,她如今最为关心的,不就是阮宜兰进宫一事吗! 一看齐氏急的站了起来,阮宜兰急忙上前又将之安抚坐下。 “母亲别急!听女儿慢慢说......” 阮宜兰将那元曦舞同她说的话原模原样的又同齐氏说了一遍,这齐氏听得也是满心惊讶。谁能想到那元墨看起来冷清淡漠的人,心中竟然私下有了喜欢之人,这人还是当今圣上!阮宜兰说得没有错,若是此人知道阮宜兰钻破脑袋都想要进宫侍奉君主的话,难免背后使绊子。 只是,这般重要的事情,元曦舞为何会随随意意的便同一个外人说? “此事不知是真是假,那元家三小姐说的话,你不可全信!” 到底是在内宅院儿里待了半辈子的老人了,这齐氏的心思就是比阮宜兰的敏锐些。 只是阮宜兰却是不管那么多的。 “母亲放心,依着女儿看,那元曦舞就是个喜欢说话的小姑娘罢了!而且此事元府内院的奴才们都知道得清楚,在她眼中看来,此事只怕没有多重要,所以她会同女儿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不要让她失望 见阮宜兰如此笃定那元三小姐是个好哄骗的,齐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就算遇上再单纯的人,也都会留个心眼儿,这一点她倒很是放心。 “如此说倒是也不错。只是不管这元三小姐同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都得提防着那元大小姐,若是真的,此人只怕不愿意看着宫中再多人,若是假的,那便相安无事,只是她性子实在冷淡至极了,你也不必去吹捧,你是阮家的嫡长女,身份也是在这里的,不必同一个庶长女做小伏低。” 要同元家两个女儿处好关系是对的,但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儿。 阮宜兰点了点头:“母亲的话女儿记下了,绝对不会丢了咱们阮家的面子。” 元曦舞还好些,至于那元墨......本就是不好交往的性子,如今还让她知道了元墨心里或许还想着皇上,那她便更不可能与之交往了,甚至连那元曦舞,也不得不防备,若是到时候被这两姐妹暗中陷害,那才是得不偿失。 此时的阮府。 元曦舞在元仲下朝前便回了院子,虽有人前去元墨处禀报过三小姐擅自出了院子,但元墨却是不会说这个三妹妹的,若是哪日元曦舞肯安分下来,那才叫人觉得奇怪。 “怎么样?换了多少银两?” 用过晚膳,看见白日里偷偷出府去的丫头回来,她便立刻满脸高兴的迎上去,为的自然不是这丫头,而是这丫头怀中的银子。 小丫头将小小的荷包取出来诚惶诚恐的递给元曦舞,元曦舞颠了颠里面的重量,顿时皱了眉头。 “怎么才那么点?是不是你私吞了?” 说罢将那些银子扔到一旁的桌案上便要上前去搜丫鬟的身子。 那丫鬟被吓了一跳,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能由着主子当着旁的丫头的面扒了自己的衣衫?她急忙躲到一旁跪下磕头。 “奴婢不敢!那荷包里有当铺掌柜的条子,当了多少钱都写得清清楚楚,奴婢万不敢私藏半点!” 听她这般说了,元曦舞才饶了她,满脸不喜的走到那桌案边上,将荷包里的条子拿出来看个清楚,又点了一遍银子,见确实没有少,这才满脸嫌恶的将那些银两收在身上,有开始咒骂起跪在地上的丫头来。 “没用的东西!那阮宜兰身上哪一件儿是便宜货?竟然才当了那么点银两,只怕是被人骗了都不知,当真是无用!行了行了,滚出去,在这看着都碍本小姐的眼!” 本是驱逐的话语,那丫头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俯身行了礼便急急退了出去。 在这房中侍候,还不如被打发去外院侍候来的舒服,至少不必时刻担心主子的打骂! 一想起这个,这小丫头便有些羡慕起这元府大小姐身边的素衣来。都是元府小姐房中侍候的大丫头,人家素衣身上穿的虽不如小姐们贵重,但也是正经大丫头该穿的衣衫,那衣袖拂起来,是嫩白如藕心的肌肤,哪里像她们?日日被三小姐打骂,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地方,连穿的衣服都是破破旧旧的,倒也不是大小姐那边克扣,而是在三小姐身边侍候,哪个丫头敢打扮得鲜亮?那不是讨主子打骂吗! 房中元曦舞还是不满意的将那荷包拿出来又数了一遍其中银两,见确实只有那么多,又开始怨起阮宜兰来。 “好歹也是世家出身的小姐,身上竟然就这么点东西,还敢拿出来送人,打发叫花子的不成?当真是说出去都丢人的!” 一直站在她身边侍候的贴身丫鬟闻言急忙上前附和,生怕元曦舞将怒气撒在她身上。 “小姐说的是!那阮家小姐看起来体面,但这身上的东西也太寒蝉了些,纵使是嫡长的小姐,随身带着来的东西又如何能同小姐房中的这些玉饰相比!” 这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没有半点脸红。 要说元曦舞的待遇比旁人家的嫡长小姐好,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如今这院子里,唯一能见人的,也不过是元曦舞如今穿在身上这一身。旁的不是被元曦舞那处去当了,便是随意赏了下边儿的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惊觉该省着些用,可是送出去的东西都拿不回来了,如今还好元墨管家,倒是也不至于叫这个三小姐吃不饱穿不暖,但每月的份例就那么多,哪里够元曦舞用的! 不过元曦舞就喜欢听这样抬举的话,脸色顿时没有方才那般难看了。 “谁说不是呢!这镯子可是当初的霖王府里出来的物件儿,外间可是寻都寻不到的,其珍贵自然不必多说!你可莫要随随便便那些破玩意儿来同我的镯子比!” 说着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这话说得顺口,半点不顾忌如今的霖王府,已是京中无人敢提起的存在。 “是,是奴婢失言了!” 那丫鬟笑着应和,暗中松了口气,这主子心情好了,她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说起来,今日倒是也没白去见这阮宜兰,虽说这镯子不值什么钱,但听说此人马上就要进宫选秀,如今来咱们府上,只怕也是听见元墨进过宫的消息,想来打听些什么的。今儿同她说了元墨的心思,这个蠢女人,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才是!” 元曦舞笑了笑。 如今她是没落了,又被父亲关在院子里,外面是半点出去不得,但从前她可是没少出去同那些小姐们玩在一处,那些人的心思,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越是不让她们说出去的事情,她们便传得越快,更何况这还是一桩不小的事情。 这阮宜兰也不过是个一门心思挖空了想要进宫侍君的蠢货罢了,到时候元墨喜欢皇上的消息被传了出去,这京都城还有谁敢娶元墨?有人想要同元家攀上关系,便只能求娶她来了。到时候媒人上了门,难不成父亲还有拒绝的道理? 这个家里,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小姐放心,待过两日奴婢便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若是那阮家小姐当真将小姐的话听到耳朵里,京城里定然会很快将这消息传开!” 这丫头是元曦舞的心腹之人,自然也知道元曦舞的打算。 元曦舞点了点头,半响看热闹一般的笑了起来。 “元清晚那个贱人不是同元墨姐妹情深吗?到时候元墨年纪大了还是无人上门提亲,不知道那个贱人可会可怜可怜她这个大姐姐,将元墨接进宫里同她再做一场姐妹也未可知呢!哈哈哈......” 她的笑声大了些,惊起院中枯树上栖着的飞鸟。 那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接近癫狂的模样,心尖上顿时一颤。 本想要开口提醒提醒自家小姐,二小姐如今已是皇后,不可轻易算计,更何况那么久了,小姐对二小姐的算计什么时候得了好过?小姐此番安排只怕会惹怒皇后娘娘。 可是一想到放在角落里那还沾染着血气的鞭子,那丫鬟便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罢了,左右这赎身的钱快攒齐了,到时候去求了大小姐将卖身契要回来,她便可以离开这府邸,这院子里的浑水,便同她再无干系了...... 正如元曦舞所料,元家大小姐先要进宫侍候皇上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只是一个传一个的,最后甚至有的传言说是皇上先看上的的元家大小姐,要进宫的也是元家大小姐,只是被二小姐抢了长姐进宫的机会。 只是这些话到底是不堪,那些人也只敢私底下悄悄说道,未能传到元府诸人耳中,深居内宫养胎的元清晚更是半点不知。 因着皇后怀了身孕,皇上又不允六司的人时常去椒房殿打扰,这倒是难倒了六司之人,眼看着便是年关,这每年常例该准备的东西他们都准备好了,但总有不少事情是要主子决定的,椒房殿不可去,皇上忙于政务,六司的人更不敢打扰,倒是齐妃这时候站了出来,亲自去了一趟椒房殿,只说想要帮一帮皇后娘娘的忙,帮着宫人准备过年的一切事宜。 对此皇后自然很是高兴的,当即便下了懿旨,在小皇子出生之前,这后宫事宜大多都交给齐妃来管制。 向来不得皇上宠爱的齐妃,这一次也倒是终于熬了出来,带着六司准备过年的一切事宜,阖宫上下都弄得很是热闹。 “这花灯真好看,听说从前齐妃在府上的时候便很喜欢在闺阁放置些花灯,如今放在这廊前,新鲜有趣不说,还很是好看热闹,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下了差都舍不得回屋,只想多在外面看看这满宫的花灯。” 宫中置办七彩的花灯毕竟不妥,但齐妃却将从前惯例用的大红灯笼改成莲花灯的模样,看起来不失稳重又多了一丝趣味,很是新奇。 连向来不在乎这些小女儿家玩意儿的元清晚都很是喜欢,此时天幕暗了下来,便急急拉着夙北陌出了大殿,站在廊前看花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八章 齐妃掌宫 “跑得这般急,连披风都顾不上穿一件。” 夙北陌有些无奈,将红杏递过来的披风给元清晚披在肩上。 元清晚顺势靠在他怀中,二人一同看着这满目琳琅的夜景。 “臣妾若是自个儿将这披风穿上了,那又怎么给皇上关怀臣妾的机会呢?” 这般俏皮的话叫夙北陌也忍不住弯了嘴角,朗朗的笑声从椒房殿外的回廊传出。 “旁的女子争权夺势,你倒是好,不将这些事情交给自己放心之人,倒是尽数给了齐妃。如今朝中不少人对齐妃赞赏有加,连带着宫里的人,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 从前的齐妃在众人眼中只有娇蛮任性,如今却是心思灵巧无人能比;从前每每过些时日便有宫人受不住齐妃的脾气,告状告到大太监那处的,如今走在这宫里,却是处处可听宫人对齐妃的夸赞敬佩。 若是长此以往,有着武家在身后做后盾,齐妃只怕会生出些旁的念头来,对元清晚到底不利。 元清晚闻言不急,面上的笑意也不见有半点的改变。 “皇上怎么知道,齐妃不是臣妾信任之人?” “嗯?” 夙北陌挑眉。齐妃是他后宫中的嫔妃,也算是元清晚的情敌了吧?他的皇后不同他吃醋闹腾,反倒还说这齐妃是她所信任之人? 这丫头的心是当真那么大,还是......希望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能好好照顾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夙北陌突然又想起慕容卿死前所言,阿晚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不会一生被束缚在这深宫之中...... 夙北陌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自然没有让此时靠在他怀中说着话的元清晚察觉。 有的秘密,终究只适合放在心里...... “齐妃娇蛮任性也好,待宫人严苛引人不喜也好,那都是她的天性所致,她出生武学世家,虽自小在京都长大,但身上那股子英气是天生便带着的,试问皇上,有几个女子入了后宫还能这般喜怒形于色?齐妃脾气是有,但那也是真性情,这样一个人,会怨恨臣妾独霸皇上的宠爱、也会埋怨臣妾,但她不会背地里暗害臣妾,臣妾有什么不相信她的?” 说罢又笑了笑,眼中的光彩似那夜幕之上悬挂的星辰。 “更何况,臣妾已是皇后,是皇上的结发之妻,是同皇上并肩看这天下的人,权势于臣妾来说,早已是不必争抢便握在手里的东西,朝中那些臣子对臣妾本就喜欢不起来,纵使做得再好,也有他们说道的地方,臣妾自是不会过多在意的。臣妾陪的是皇上,待哪一日皇上厌倦了臣妾,臣妾提剑上战场,又是战无不胜的兵马大将军,到时候,谁又敢多说臣妾一句什么?” 元清晚半是打趣的话,却是叫夙北陌心头一紧。 “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从你入宫的那一刻起,朕便没有打算放你离开!” 这天下自有他去守护,他的阿晚只要在他身边伴着,他便是心满意足了。 待元清晚睡下之后,夙北陌又缓缓起身出了椒房殿,门外候着的是树丘和元清晚殿中两个会武功的丫头。 三人看见皇上突然出来都愣了一瞬,行过礼后有些疑惑的向着殿内看了看。 “皇上怎么突然起来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眠浅,可也是一同醒了? 树丘开口,那边夙北陌缓缓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阿晚的睡眠很深,若不是太大的动静,她不会醒过来。” 说罢看向一旁的十四和十七。 “你们可知道朕将你们二人送到这椒房殿来是为何事?” 二人皆是跪下俯首回应,声音不大,吵不到内室的元清晚,刚巧能叫夙北陌听个清楚。 “保护皇后娘娘安危,必要时以命护娘娘周全!” 都是暗卫出身,对主子以命相护,是她们从进入暗阁那一刻开始便刻在心底里的认知。 “还有呢?” 夙北陌开口,叫两个丫头顿时愣在原地,偷偷的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可是得到的都是一样的满眼疑惑。 暗卫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子,旁的还有什么? “尽心尽力侍奉主子!不让主子有半点不喜!” 十四脑袋转得快些,十七在一旁也立刻同意的点了点头。如今她们面上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头,除了保护之外,还需得侍候好主子! 本以为如此皇上便会满意了,但夙北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还有呢?” 这一次当真是连树丘都疑惑了,皇上到底想要问什么? 半响看十四和十七答不出来,夙北陌才沉沉开口。 “监察阿晚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一一检查,但凡进椒房殿请安之人,务必要知根知底;宫人进宫禀报宫务,必须是宫中老人,且官职加身之人。椒房殿中的一切布置,你们都需得亲自检查一遍,不可出任何疏漏,内房之事,不可假手于人,要你们二人亲力亲为。还要时刻防备可疑之人,特别是齐妃宫中的人。” 齐妃没有元清晚想象之中那般单纯,防备之心该有,但夙北陌不会同元清晚说这些。后宫的险恶,他的阿晚清楚,但若是可以,他会一直护着她,不会让她看见那些藏在黑暗之处的污糟之事。 “是!属下明白!” 翌日一早,元清晚才睁开了眼睛,便听到屏风后的门扉外传来些许小声的争执声。 “这是怎么了?” 听那声音,像是红杏的? 这丫头自那日回宫之后便同她有些疏远,平日也不大爱同人嬉笑玩闹了,本还想着寻个机会同这丫头说说话,今日怎么在房门外同人吵起来了? 站在床前侍候的是十四,她正想轻轻出去同门外之人说声音小些,却转眼便听到了主子的问话,急忙上前侍候主子起身。 “她们将娘娘吵醒了?娘娘恕罪,是红杏姑娘同十七争执起来了。皇上担心您,叫奴婢们仔细侍候,平日里这内室便不叫人进来,只奴婢同十七侍候便可,今晨红杏姑娘起身过来当值,被十七拦在了门外,红杏姑娘许是觉得委屈了,此时正同十七生气。” 闻言元清晚点了点头。 也难怪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意,她将宫务尽数交到齐妃手上管制,皇上担心有人趁此对她做些什么,说到底,还是皇上担心她的安危才下了这样的旨意。 倒是这十七也是个心眼儿实的,这红杏都跟了她多少年的人了,哪里需要防备。 “无妨,也是该起身的时候了,你出去将她们二人都唤进来侍候我梳洗吧。” 元清晚笑了笑。 十七性子实诚,遇事喜欢少说多做,红杏又是个话多些的,二人时不时的因为些小事情出了分歧,向来都是红杏一人在那生气的说话,十七半句话不说,却也不肯让一让红杏,这般一来,反倒是此次都叫叫红杏越说越生气,最后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行,十七还是没事儿人一样。 这椒房殿里有这么两个丫头在,倒是多了许多热闹。 既然皇后娘娘都发了话,十七自然是不会再拦着红杏了,红杏进到内室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快,多看十七一眼都不愿的。十七也不知是脾气好还是没将红杏看在眼里,被她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久,半点没有恼怒的模样,心情还很是不错的给元清晚行了礼。 待梳洗过后,十七下了值,守了一整夜也是要歇息些时候的,房中便只留了十四和红杏当差,元清晚坐在软椅上百~万\小!说,半响,身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她叹了口气,同一旁的十四抬了抬手,十四很是知趣的退下,便只剩元清晚同突然哭起来的红杏了。 “忍了那么多天,也真是难为你了,我还以为,若是我不主动找你说说话,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同我亲近了。” 说着将手中书卷放下,拿起绢子递给红杏擦眼泪用。 只是红杏先前还只小声哭泣,一见主子说了这句话,顿时哭得更是凶。 “娘娘可是有了十四和十七便不要奴婢了?奴婢知道奴婢做事不够妥当,但奴婢怎么说也跟了娘娘这许多年,到底是比旁人要好使些的,娘娘如何能不要奴婢?” 越说越是委屈,一想起从未责骂过自己的主子那日在元府说的那些话,红杏心中便是难受得紧,更别说方才在门外的时候十四还说往后娘娘寝宫的内室都不可给外人进入,她何时变成了外人? 元清晚听她这话听得哭笑不得:“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还是差了谁给你传的话?这般荒谬的想法,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说着动了动身子,腰际顿时传来一股酸痛。 身子大了就是坐不住,稍微一小会儿就要起身来走走。 红杏顾不得哭了,急忙上前搀着元清晚在这殿内缓缓走着,舒缓身上的不适。 “娘娘没说过,是奴婢自己猜的,可是娘娘从前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待过奴婢!” 心中是万般的委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主仆释怀 从前不要说是疏远了,就算是重话,主子也从未同她说过一句半句的。 元清晚无奈笑着看了双眼哭得通红的红杏一眼。 “还念着那日元府里的事儿?从前你可不是这般记仇的性子。” 红杏被她说得脸一红,顿时低下头去。 “奴婢没有......” 只是到底有没有,红杏表现的这般明显,任谁都能看出来了! “我姑且问你,大姐姐同元曦舞之间,谁的性子更凌厉些?” 搀着红杏的手,元清晚缓缓走出内殿,候在门前的十四急忙去抬了软椅来放在廊前,元清晚便就那处小心坐下,看着外间稀稀落落下起的小雨。 “自然是三小姐,三小姐那个性子,哪里能同大小姐相比!” 红杏很是不理解元清晚为何这般问她,但元曦舞那般叫人生厌之人,同性子淡然的大小姐是没法子比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大姐姐性子没有元曦舞的凌厉,便该知道,大姐姐如今管着内院,又有元曦舞在其中作乱,大姐姐该是多了很多为难之处的。那日我自然可以为大姐姐出头、为你出头,左右那元曦舞不敢同咱们乱来,可是待我们里了元府,你可有为大姐姐想过?若是元曦舞为此给她寻麻烦,到时候隔得那么远,我们如何去帮她?” 说罢看着那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出朵朵水花,似是叹息一般的。 “大姐姐在元府的生活不比从前的我好过多少,咱们已经出来了,又何必再给她惹乱子。况且,那元曦舞的话虽难听些,但道理不差,你这张快嘴,若是再不改改,日后只怕要吃大亏!” 元清晚看向红杏,见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想要红杏改一改性子是不假,却不想同红杏因此而生疏了。 “奴婢都、都知道的!” 红杏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泪,却不再是责怪元清晚。若非今日主子点拨,她还继续做着错事不肯有半点改变。 “好了,别哭了,喏,好好擦一擦,不然晚些时候树丘过来看见,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要找我们算账的!” 元清晚的话到底是将红杏逗笑了,红着一张脸不许元清晚再打趣她,这主仆二人闹了几日的僵局,今日也算是解开了,皆大欢喜。 年关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的瞬间,大年夜便是到了,这宫里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可见齐妃布置一切的时候确实是用足了心思的。 还没到晚宴的时候便有不少朝廷大员携着官眷入了宫前去各宫拜年。天子是忙碌的命儿,纵使大年这一日还是同着几位臣子在御书房商议要紧之事,众人自然不敢前去打扰,便都第一时间去了皇后的椒房殿。椒房殿的前堂是开着门的,也有宫女太监相迎,皇后在其中设了桌案果盘,只想着若是有人前来拜见也能招待一二,但那些夫人都是有心的,生怕惊扰了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不敢竟然懿驾,便隔着屏风在外面说了恭贺之词,将精心为皇后单独准备的东西送上,也得了皇后娘娘隔着屏风赐的物件儿,倒是也热热闹闹的。 再有的便是齐妃待客的玄英殿了,贺礼同宾客也不在少数,只是这齐妃的性子向来骄纵,不是极好的东西一般看不上眼,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那冷淡的面容便叫不少人看着有些不舒服,也只得匆匆拜见之后便离去了。 如此一来,最为热闹的地方反倒是宫中的明华园,明华园之后的湖亭阁,便是君臣同用年夜饭的地方。 诸位大臣在明华园中同朝中同僚畅谈,夫人们相互也说着话,一旁还时不时有各家公子或是小姐传来的嬉笑声,看起来便是十分热闹,当真有些过年的氛围在里面。 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幕上露出了星子,椒房殿外掌着时间的小太监进了大殿,同里面的红杏说了时间,红杏也不敢耽搁,急忙进了内室。 “皇后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湖亭阁了。” 元清晚正靠在贵妃椅上歇息,听了红杏的禀报便睁开眼睛,见阖宫都点起了灯烛,这时辰确实也不早了。 “皇上还在御书房?” 十四搀着她起了身子,如圆球一般的肚子叫她行动十分不便。她本就瘦小些,这肚子看起来便更是大,尚衣局的尚宫有心,将她的朝服改的宽大些,穿起来舒服不说,看起来也要好上不少。 “该是还在的。叶澜方才来过了,奴婢见娘娘歇着便未进来禀报,只说皇上传了话来,若是皇上那边耽搁的时间长的话,皇后娘娘便先去湖亭阁,那边有娘娘喜欢听的戏曲儿,娘娘可先去看看。” 红杏也上前为主子理了理发髻,将那些细碎杂乱的发丝尽数打理工整,这才侍候着主子往外走去。 “皇上心系百姓,咱们也不好去打扰,便去御书房等一等,到时候同皇上一齐过去。若是臣子们那边等得久了,让御膳房的人先上些果子给夫人小姐们垫垫肚子,他们也该是饿了。” “是。” 冬夜里寒凉,元清晚也不逞强,坐了宫人们准备的凤撵,一路直接去了御书房,不想去了门前,却看见不少宫人站在那处,原是有人比她先到了一步,见到她的凤撵,那人携着身边的宫人都上前来行礼。 “臣妾请皇后娘娘安。” 齐妃今日穿的同是一身墨蓝朝服,将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显露得更是出挑,发上戴着的也是中规中矩的钗环,规矩又不失富丽,是她一向惯了的作风。 元清晚同她抬了抬手,在红杏的搀扶下下了凤撵。 “齐妃不必多礼。夜里寒凉,若是要等皇上,还是去偏殿等吧,莫要伤了身子。” 对齐妃,元清晚向来都是客气的。 倒不是什么母仪天下便要贤良淑德、要友爱后宫妃嫔,而是齐妃的性子叫元清晚当真厌恶不起来。更何况,她相信夙北陌答应过她的事情便会做到,一生心中只一人,夙北陌的心里只有她一人,再看不到旁人,所以她不会在意齐妃的存在,她只是有些惋惜,这般好的女子,却想不通的要将自己一生都倾覆在一个不愿意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身上,还将自己锁在这深宫之中。有些事情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唯有齐妃自己看不清楚,连当年以战功求了皇上让齐妃入宫侍君的武老将军都明白这一点,故而才同时求了另一道赏赐,只是看齐妃这般执着的模样,只怕是要辜负武老将军的苦心了。 “皇后娘娘体弱,是不可多吹冷风,可臣妾身子康健,想要在此处看一看这御书房的月色,便不陪娘娘去偏殿了。” 她已经在此处等了许久,只想着一会儿皇上一出来便能看见她! 元清晚倒是也不同她多说,闻言点了点头一笑。 “既是如此,便由着齐妃吧。” 说罢由人搀着入了偏殿,殿里有地龙,瞬间便暖和了不少,方才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也回了血色。 “要奴婢看,齐妃娘娘便是想要让皇上看见她在冷风里等着的模样!奴婢看她们手都冻得发紫,齐妃娘娘倒是有手炉,只怕她身边那几个丫头快撑不住了。” 丫头们穿的都是里面带着绵的冬衣,只是这般寒冷的天儿,穿得再厚也抵不住那肆虐的冷风啊! “你倒是会心疼人,齐妃宫里的丫头大都是她从府上便带进宫的,身上功夫不比她的差,有着内劲护体,该是无碍。” 元清晚笑了笑,又将手炉抱得紧了紧。她倒是也有些武功,无奈这肚子大了起来,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无用。 在偏殿中等了不过几口茶的时间,夙北陌便匆匆走了进来,进来看见房中就烧着一盆炭火,顿时对宫人冷了脸色,还是将元清晚的手握住的时候发现她身体还是暖的,这才缓和了些。 “皇上再这般时常皱着眉头,迟早要变成老头子!” 元清晚抬头抚平他紧锁的眉心。 想必是江州水患之事还是未能解决,夙北陌才这般的忧愁吧。 出了偏殿,元清晚本以为会看见齐妃迎上来,但殿外却空无一人,便生了些疑惑。 “齐妃呢?方才还等在这。” 她问的是叶澜,回应的却是夙北陌。 “朕让她先去湖亭阁了。” 他本就不喜看见齐妃,方才听见皇后在殿外同齐妃遇上,她第一担心的是皇后误会,所幸,阿晚看起来没什么事,他自然不会留着齐妃继续待在这殿外。 元清晚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小事一桩倒是不必太过上心。 二人一同去了湖亭阁,那太监高唱之后便是百官携各家官眷的行礼之声,待入了座,众人也不动手边玉著,等着宫女太监上菜的间隙,夙北陌倒是说了不少大事儿。 先便是武彻将军擢升为天下司马大将军,远嫁的武家女儿武栖月被封为敬武公主,武夫人也得了二品诰命的封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章 除夕宫宴 人人都等着皇上对齐妃的封赏,已经有不少人差丫头倒上酒,准备起身祝贺齐妃,但等到对武家有功的所有人都封赏完毕之后,夙北陌都未曾提到齐妃,转而封赏起沐良等人来,待到末了,终于提了齐妃的名字,确实赞她这宫宴准备得很是不错,倒是也叫齐妃心中暗下高兴了一回。 这一次的大年宫宴,皇上封赏了不少前朝命官,都是在京都一乱中功勋卓绝的,那些个没什么功勋之人,多多少少也得了皇家封赏下去的年礼,这个宫宴,到底是所有人都欢喜了的。 待御膳房将那些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的菜肴都盛上来的时候,众人眼中的光彩更胜,毕竟少有比美食更能叫人欢喜的东西了。 听着大殿中的欢声笑语,元清晚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她放在身侧的手被夙北陌握在手心里,一同看着这太平的盛世。除旧迎新的一夜,待过了今夜,一切便都过去了,这一年来的各种愁苦,都将变成过去,明年一切都会更好。 看着元清晚嘴角弯起的笑意,夙北陌一直以来悬着的心也稍微有了些安慰。 “阿晚,陪我坐在此处,可会觉得孤寂无趣?” 只是不管怎么样,心底的不安还是依旧存在。 “自然不会,坐在上面看着群臣谈笑,看着皇上的天下国泰民安,臣妾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哪里会觉得无趣!” 没有半点犹豫,元清晚顺口便回了夙北陌的问题。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紧了紧,元清晚这才察觉不对,将目光从殿上众人转到夙北陌身上。 “皇上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夙北陌弯了弯唇角。 “只是看着下面那些个夫人小姐说得热闹,怕你觉得无趣。” 若是不做这个皇后,没有在这大殿之上,今夜她该是玩得很开心,而不是在此处无聊的看着旁人玩乐罢。 元清晚闻言失笑,反手挽住夙北陌的胳膊。 “臣妾身边有皇上足矣!” 皇上同她,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皇后,朝臣总归是不可能同他们随意欢闹的,同殿中欢快说笑的臣子官眷比,这上面看起来确实没有那么热闹,但孤寂无趣却是怎么都说不上的。 更何况,只要有夙北陌在身边,就算这大殿上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二人,她也不会有半点孤独的感觉。 此时女席上的一个身影呆呆的坐在原处看着帝后琴瑟和鸣,身侧的手止不住的握了起来,再看向皇后时,女子眼中的敬意已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厌恶和嫉妒。 “姐姐、姐姐?” 身侧传来轻呼声,女子收回眼眸,一切又恢复平常,这才向身边之人看去。 “妹妹怎么了?” 她此时倒是希望身边的女子将那脸上的轻纱给她,这样她便能掩饰住面容,不叫身边之人察觉出异样来才好。 元曦舞倒是半点没有察觉的模样,一双眼睛弯弯的指着身前一道佳肴同她开口:“姐姐尝尝这道菜,着实鲜美,这深冬腊月的,御膳房的人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寻来这般新鲜的竹笋,吃起来实在是美味,姐姐也尝尝!” 见元曦舞吃得开心的模样,女子松了一口气,是她多虑了。想着便也抬手吃了一根那竹笋丝儿,确实是难得的美味,就算是正直竹笋出芽的时节,也不一定能寻到这般鲜美的笋,这皇宫内院,就是与旁的地方不一样,若是她也进了宫,这些东西,不也是她日日能享受的了。 “姐姐在想什么,怎得老是出神?” 元曦舞吃着那桌上的佳肴,时不时同身边之人说一两句话,动作不快,也叫人难看清她面纱之下隐藏的面容是什么模样。 “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皇后娘娘,年纪轻轻便得皇上这般深宠,这等福分,当真不是谁都能有的。” 女子回过神来,不再看帝后的方向,只同所有人一般,与身边之人谈笑日常,一齐品尝这案上美食。 元曦舞闻言却是来了精神,小女儿家玩闹一般的用手臂碰了碰女子身侧。 “姐姐羡慕什么?若是姐姐想要,凭着姐姐的容貌才情,天子隆宠,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女子宛若桃花一般娇嫩的容颜顿时一红,虚瞪了元曦舞一眼,却是百般的娇羞。 “妹妹不可乱说!皇上的恩宠,哪里是一般人可惦念的......” 酒过三巡,这殿上的臣子们不少都有了些醉意,摆手拒了不少同僚的敬酒,内务府给宫宴准备的桃花酒不是醉人的,但还是喝醉了不少人,至于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便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有的装得太过明显了,旁人也都不说破,毕竟宫宴结束了,各人还是要回自家府上好好同家中长辈小辈一起过个团圆年的,此时若是当真吃醉了酒,那晚些时候便不好回府同家人一起守岁了。 皇上当然也明白众人的心思,这宫宴不过是走个过场的罢了,如今宫墙也上过了,宫宴也过半,连百姓都回各家里团圆了,他自然也不会限着这些臣子们。 知会身旁的叶澜高呼传唱了一声,便带着宫中众人离开了,这皇上都走了,朝臣们急着回家过年,也相互告辞,不多时,这殿上便没剩多少人了。 “姐姐,还不走吗?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走远了呢。”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站在廊前观望的女子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眼眸,待反应过来那声音是谁的时候,又送了口气。 “妹妹怪会吓人的,姐姐这哪里是在看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在等着妹妹,想同妹妹一起出宫呢。” 她话说得利落,倒是不见半点敷衍的模样。 但元曦舞心中却是冷笑。 方才她的话里,哪一句说此人站在此处是在看皇上和皇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真是愚蠢至极。 只是面上她总是笑着的。 “姐姐同妹妹想到一处去了!冬夜里天寒,独自一人坐那轿撵着实冷了些,妹妹便厚着脸皮,求姐姐带上我一程,咱们姐妹一起,也好取个暖!” 夙北陌带着后宫众人一齐离了湖亭阁,便下旨各自散了回宫,他自然是去了元清晚的椒房殿。 殿中灯火通明,侍候的人却只有平日里近身侍候的几个丫头和侍卫,旁的都被元清晚做主放了小假,或是回宫女、太监所小聚吃些热汤,或是回家看看家人,只要是近处有亲友的,元清晚都给他们放了小假。 剩下的这些人里,红杏自是不必说了,跟在元清晚身边许多年了的,说她是元清晚半个妹妹都不为过,旁的也没什么亲人,偶有那么一两个表亲,也是远在别处,不在这京都城中,故而这除夕,便也是在宫里过了的。 十四和十七,本就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无父无母,在暗阁中长大,主子在的地方倒就是她们的家了。 至于树丘,倒是也有亲人在京都城中,只是无奈他跟在夙北陌身边习惯了,连过年都不想回去,还被宫中小宫女打趣儿,说树丘侍卫不是舍不得皇上,是舍不得皇后娘娘身边的红杏姑姑呢! 这些都是熟识了的人了,旁的,便只有一个秋言,没什么话,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侍候,若是不出声,都叫人察觉不到她,元清晚看着,只觉她这一点同元墨倒很是相像。 “听说秋言从前也是世家大小姐,只是而后不知为何,连着她母亲一起被家族赶了出来,她母亲体弱,出来不久便去了,留她一人辗转了来宫里,逢年过节也从不歇息,是个可怜之人。” 红杏跟在元清晚身后,看见远处在看着廊前灯火的秋言时小声开了口。 椒房殿里这些个丫头的来历元清晚都是清楚的,只是知道的东西没有红杏说得这般细致,听着红杏的话,元清晚又看向秋言,只觉得这丫头心里的孤寂,多过那天赏高挂的清冷圆月。 “都是咱们殿里侍候的人,一会儿你们用膳的时候叫上秋言,她来咱们宫里的时间不长,但你们也不可疏远了她去。” 既是进了椒房殿,便是殿里的人了,这过年,总是要几个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玩开心了,才算过了个好年。 元清晚盛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饺子进了屋子,夙北陌一看便立刻皱眉起身,将那汤碗接过,满眼责备却又无奈的看着她。 “若朕知道你是要去拿饺子,那朕是如何都不会让你去的!” 今夜要守岁,元清晚说准备了些东西给他打发时间,不想却是端出来一碗饺子。这正殿离小厨房不算近,夜里路看不清楚,白日里下过雨的石道又滑,她这皇后当真是半点不上心自己身子的。 “皇上不知道,皇后娘娘这哪里是去拿饺子!分明是去做饺子!” 十四也有些无奈,她们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不必时时防着外面有刺客或是内里出了内贼,倒是要时时防着皇后娘娘自己的胡乱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一章 元家女 “给你们做饺子吃,你们倒还上皇上这儿来给我告状来了!” 元清晚无奈,看着夙北陌皱起的眉头,急忙拿起玉著夹了一个煮的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子喂到夙北陌嘴边。 “皇上快尝尝!臣妾特意为皇上做的!” 夙北陌无奈,张口吃着元清晚喂过来的饺子,那味道确实不错,倒是叫他没法子分心去说她什么,只得用身侧的手扶着她的腰际,生怕她再累着。 快到点的时候,外间响起一阵阵的爆竹声,连带着还有突然蹿上夜空绽开大朵大朵绚丽灯火的烟花。 那烟花就在椒房宫外的乾坤园里放的,元清晚坐在殿里的窗边便能看个一清二楚。 外间有宫人欢笑的声音传进来,椒房殿内也是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连带着向来不怎么说话的秋言都忍不住被红杏拉着说起关于这年夜的各种传说来。 这一年过得虽多灾多难,但好在如今一切已归于平静,这个除夕,过得当真不错! 除夕之后,便是大年初,各府上都开始走各路亲友,元清晚本是打算回元府看看元仲和元墨的,只是无奈这身子着实不好走动了,便只得在宫中设宴,请了元仲和元墨前来。 元仲看起来比从前精神了不少,如今国泰民安,他这个做丞相的没有什么特别愁苦的事情,家中又有元墨帮着打理,精神自然是比从前好了不少。元墨还是从前那般温柔恬淡的模样,只是许是因为过年,面上难得的带了几分喜色,同元清晚一起在梨园看戏的时候还即兴弹了一曲,元清晚才知道元墨才琴曲之上也是颇有造诣的,说是惊艳四座也不为过! 至于元家另一个女儿元曦舞,众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似乎元家从未有过此人。 只是宫人不提,元清晚是要提一下的。 用过午膳之后,夙北陌御书房中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正巧元仲也在宫中,便也一同去了,只留了元墨在椒房殿陪着元清晚听曲儿,元清晚想起昨儿宫宴上恍然看见的一个身影,便侧身对身边的元墨开了口。 “大姐姐,妹妹这两日听说,父亲解了元曦舞的禁足?” 元曦舞做的那些蠢事儿,元仲没有将她赶出元家去便已经算是顾念着父女情谊了,从前知道元曦舞同霖王竟然有些联系的时候,元仲恨不得将这个不孝女打死!褪了乌纱帽到玄武门前跪着请罪,是丢了元家多大的脸面!如今只是将她禁足在家里,也是害怕她再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该是不会将她轻易放出来才对,可昨晚看见那人,也确实是元曦舞无疑。 元墨一听也愣了,立刻将神思从那曲儿里拉出来,同元清晚摇摇头。 “皇后娘娘在何处听到的?该是娘娘听错了。这两日上府里来拜访的人不少,父亲还特意嘱咐过臣女,要臣女看紧后院,不可教三妹妹随意跑出去,生怕她惹出什么祸事来。父亲心中对三妹妹还是有气的,不肯轻易原谅,自然也不愿解了她的禁足。” 今儿清晨出门的时候她还去了三妹妹的院子里给三妹妹送了些昨儿宫里赏的甜果子,虽说三妹妹表现得不如平日那般热络,但人还是在房里的,也没见什么异样,该是没什么问题。 元清晚又仔细想了想,虽说昨晚那女子以面纱拂面,但旁的人她或许会认错,元曦舞时绝对不会的。 “那昨儿的宫宴,她也同大姐姐一起入了宫?” 元家的帖子是御书房那边的人亲自送去的,请了不少府里的人,连带着暂居元家的那位表少爷也在受邀之列,可见皇上对元家的重视,但元清晚清楚,夙北陌绝对不会在帖子中写上元曦舞的名字,除非有人将元曦舞带进来,不然她是绝对进不了宫的。 “自然是没有,臣女绝对不会做这种无礼之事!” 元墨一惊,不清楚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这般问。 “昨夜的宫宴上,妹妹确实看见她也在宴席之中,本以为她是同大姐姐一齐进宫来的,但细想之下,大姐姐知道我同她之间的事情,也心疼我进了宫难见家人一次、顾及不到家中事务,她的性子大姐姐是了解的,一出门便少不得要闯祸,思来想去大姐姐也不会做这般叫我担心之事,但又怕是姐姐一时心软,所以才有此一问,姐姐不必惊慌,妹妹信姐姐的。” 元清晚又细细回想昨夜的宴会,坐在那元曦舞身边的蓝衣女子,她有些印象,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是谁...... 元墨也满心的惊讶。 宫里递到府上的帖子清楚明白的说了哪些人在受邀之列,那上面没有元曦舞的名字,元家的车马自然是不敢将元曦舞带去的!走之前她还细细检查过随侍的丫头小厮,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三妹妹怎么会出现在宫宴上?她是以什么身份进宫的? 元墨也在回想当时在场的人,无奈她一心只顾着看那人,着实没有注意到元曦舞可有偷偷出现在宴席之上。 “臣女多谢娘娘信任,娘娘放心,此事臣女回府一定查清楚,给娘娘一个交代!还请娘娘莫要为此事烦心。” 元墨说着便跪了下去。从前元墨再不理会外间之事,也知道她这三妹妹做下的都是险些害得整个元家抄家灭门的祸事,如今她性情再好,也是明白要时刻防备元曦舞闯祸的。 元清晚无奈,急忙将她扶起来。 “大姐姐莫要这般折煞妹妹,不过是心中存疑所以有此一问,并没有责怪大姐姐的意思,姐姐莫要误会。不说她了,年前齐妃那边将内务府交上来的账本递到我这处让我看了一眼,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东西,我倒想起姐姐先前苦恼之事,便求皇上从外间寻了位会做账的嬷嬷回来,如今正住在这宫里,姐姐若是不嫌弃,晚些时候将这位嬷嬷一起带回府去,平日里帮着姐姐看看下面的人可有在账本上作假也是好的。” 一府主母不必自己会做账,但自是该会看账本的,这些东西本该由府上主母交给府中女儿们,无奈元家无主母多年,元仲后院的那些姬妾,又没有一个是能代替主母教养子女的,才哦叫元墨如今管起家来这般麻烦。 待元仲同元墨在宫中用过晚膳之后,便也都告辞离开了。 虽说元清晚嫁入皇庭,一年也难得回府几次,但好在都在这京都城中,亲人间若是想要相见,倒是也不难,也免了远嫁女儿的父女分离之苦。 元墨在宫中的时候,元清晚半响也想不起来当时同元曦舞说话说得开心的是谁,元墨一走,她倒是灵光一动,记起了那女子。 说起来,那人同她之间还算有些过节,如今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将元曦舞带到除夕宫宴上,也不知道是公然对她的挑衅,还是只是无意之举。 此时的阮将军府。 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静静坐在窗边看窗外下得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身上披着同样蓝色的披风,那领上雪白的绒毛被窗外透进来的风吹得四散又聚合,一旁桌案上的香炉上升着如薄雾一般的青烟,丝丝缕缕的,很是好看。 房中的丫头看着自家小姐在那处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本是想提醒小姐一声,这雨天风寒,久吹不得,但却又不敢开口。 从宫里回来那一日起,小姐便时常这般自己一个人坐着发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是有人无端打扰,必然要挨一顿骂,故而如今也无人敢对此多言一句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女子却是在那处出神得厉害。 她又回想起那一日在宫中看见皇上的模样。 她从未想过,皇上竟然是这般的清朗俊逸,同她梦中出现的东神是一个模样,叫她忍不住的俯首倾拜、忍不住的将整颗心送到那人身上去。 她是阮家的长女,从皇上即将选秀的消息传到府上那一刻开始,母亲便同她说过,阮氏一族的荣耀,便是要记挂在她身上了,她必然要进宫侍奉天子,必然要为阮家的昌盛而努力,也为了为母亲争一口气,从此让那凌氏再也不敢同母亲无礼。 为了阮家的荣耀、为了母亲的荣光,她都必须要进宫。 所幸她好胜心强,情爱之事从未放在过心上,追求的只有权势而已,故而也很是听话的准备选秀的一切事宜。 但那一日的除夕宫宴看见天子那一刻起,她突然异常的清楚了自己进宫的目的,便是要成为那人的所爱之人,便是要同那人并肩而立。不为家族的利益,不被父亲母亲所驱使,她想要进宫,只为了走向那个风华无双的帝王。 可是,那人身边已有了元氏,元氏在一日,便没有她站在皇上身边并肩而立的一日。 她阮宜兰没有半点比不上元家女的,可是,皇上为何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元家的女儿便是这般的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二章 皇后的心思 元家如今不过一个女儿进了宫便是这般的受宠,若是另一个也进了宫,那还有旁人的什么事儿? 阮宜兰越想心中越惊,眉头都深深皱在一处,齐氏进了院子,看到的便是窗边眉头深锁的阮宜兰。 “兰儿这是怎么了?” 脚下的步子快了不少,身边的金玉急忙搀住主子,生怕这雨天的石道滑了主子。 “主子慢些,当心脚下。听说小姐从宫宴回府之后便时常这般模样,旁人一打扰便要引小姐发脾气,眼看着小姐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连话都不大同身边人说,这院子里的丫头们也无人敢多劝,小蝶是没法子了,这才求到主子这儿,央求主子过来看一眼小姐。” 除夕宫宴这都过去几日了这些不中用的才来夫人院中禀报,若是大小姐当真出了点什么事儿,那夫人只怕是要气坏了身子! 齐氏一听,顿时脸色更沉。 “这些不中用的奴才,连主子都侍候不好,留她们有何用!” 边咒骂着边进了阮宜兰的屋子。 要说这阮宜兰出起神来也当真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纵使齐氏的声音不算小了,但还是未将阮宜兰的深思拉回来,还是金玉上前唤了几声,这阮宜兰才恍若梦醒一般的转眼看向房门处,见是自家母亲来了,急忙起身请安。 “女儿请母亲安。这外间还下着雨,路上又是这般滑,母亲怎么突然过来了?若是有什么事,差人来同女儿说一声,女儿自是去母亲院里请安的。” 不发呆的时候,这阮宜兰同从前倒是没有半点的区别。 齐氏见她如此,倒是也消了些气,任由她搀着在火炉前坐下取了暖,这才开口。 “若是我再不来,你失了神智、整日里呆愣不休的流言蜚语便要传到前院去了!” 齐氏对这个女儿,总归是有些不满意的。 阮宜兰一愣,看向周围那些个丫头小厮的眼神便带了些责怪,但又不好当着母亲的面发脾气,只得恭顺低了头。 “都是丫头们胡乱传的,没有好好管教房中的丫头,是女儿之过,日后绝不会再传出这种虚妄的言语来,还请母亲放心。” 这房中近身侍候的人本就不多,从前还有个芸儿,而后芸儿出了事儿,房中便只剩小蝶了,这些话也只有是小蝶传出去的!阮宜兰心中已骂了小蝶数十遍,只觉这般乱嚼舌根的丫头当真是要好好教导教导!却没细细想想,她这几日的发呆出神,时时都是靠在那窗边的,任由院中走过了什么人都能看个清楚,这些个事情,何必小蝶出去多说什么?众人早就看在眼里了。 若是平日,当着这满院子丫头小厮的面儿,齐氏给自家女儿面子,自然不会追究下去,但一想起方才进院子时看到阮宜兰那呆愣的模样,她心中的气便消不下来。 “你自己的做派是如此,人人都能看见了,还何须谁多传一句?凌氏那边的人都探头探脑的在你院子外面走了几波了!便是等着你真傻了,那阮雪烟好去老爷面前长脸!” 说起这个就气,那凌氏院中本有不少她的人,但这几年随着凌氏两个儿子越发出息,凌氏院中的眼线也被拔了不少,那阮雪烟若是再做出点什么讨老爷欢心的事儿,她这阮府主母的位置,干脆让给那凌氏得了! “女儿......女儿......” 阮宜兰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却什么都辩解不出。 一旁的金玉识趣,同房中侍候的众人挥了挥手,只留了齐氏同阮宜兰在屋里,无旁人在侧听着,阮宜兰静了心,倒是能说出个一二来。 “女儿也是为日后进宫选秀的事情担心,若是皇上不喜欢女儿......” 听到这个,齐氏倒是消了些气。 她是过来人了,数十年来都是同后院妇人打交道,有些心思,她最清楚不过,更何况阮宜兰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都说母女心意相通,阮宜兰方才沉思的模样,明摆着是在念着谁,那样的目光,她从前看见老爷时也是有过的。 女儿长大了,难免对男子会有思慕之情,下人又说阮宜兰是从宫宴回府之后便这模样,当时的宫宴可是男女同席!多少世家公子都在那宴席之上,若是阮宜兰看重了谁......她心中难免有些怀疑。 选秀在即,阮宜兰这里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她本是想旁敲侧击问一下,但此时听到阮宜兰的这句话,齐氏倒是放心了下来。 心中念着帝王的宠爱,那这心仪之人,该是...... “兰儿喜欢皇上,对皇上一见钟情,母亲说得可对?” 只有在意了,才会放在心上。 同从前的听话和遵从不一样,齐氏可以看出来,如今她的女儿,是自己想要走到那少年天子身边的。 阮宜兰一顿,继而便是面色通红的低下了头。 “母亲不可胡说......” 但心下却是欢喜的。到底是女儿家,心里的心思,都是希望能说与母亲听的。 齐氏将阮宜兰拉到身边坐下,眼中倒是生了些母亲的慈爱之相。 “这是好事儿,兰儿早已过了及颦之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不必为此羞涩。” 对此,齐氏自然是乐得看见的。只有心中有了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才会拼尽全力的去得到,如今不必她日日在阮宜兰面前说道,阮宜兰也会拼尽全力在选秀之中脱颖而出,留在后宫,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 “只是......” 羞涩过后,阮宜兰心中的担忧又浮了起来。 “只是什么?” 喝了口热茶,齐氏捻着手中珠串,看着阮宜兰。 “只是女儿看见皇上同皇后娘娘琴瑟和鸣恩爱异常,就算女儿进了宫,只怕也分不得半点皇上的宠爱。” 若是无宠,她进宫便毫无意义。 齐氏却是不允阮宜兰生出这般妄自菲薄之心。 “恩爱异常那也只是你眼里看到的罢了。皇后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是出席了宫宴,为保全的是天家的颜面,可女子怀了身孕连走动几步都难,若是皇上当真疼爱皇后,如何会任由她如此辛劳?再者,若是皇上当真只宠爱皇后一人,如今的六宫事务,如何会落到齐妃的手上?纵使皇后怀了身孕,手下的那些掌事姑姑哪个不可替她分忧?” 说罢正色看向阮宜兰。 “你要记着,只要你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夺到手里。皇上也是男人,也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皇后比你年长,早年间又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哪里比得上你这般的柔情似水?皇上的心放在那处,谁都可以去争一争,只是要看你自己想不想要而已!” “想要!女儿自然是想要的!” 那般俊逸非凡之人的心,她如何会不想要?更何况那人还是天下的君主! 看着阮宜兰这般激动,齐氏很是欣慰。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争抢,总是有机会的!如今还未进宫,还未见着皇上,不必忧思这许多事情,只管好好歇息睡觉,养得好好的,才能在选秀之时叫皇上眼前一亮,一眼便将你记在心里才好!” 这些时日她打听了不少,再加上那日在除夕宫宴上的观察,入了选秀名单的那些小姐之中,相貌才情之上能同她女儿相比的,还没有几个! “至于皇后......女子生孩子本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且素来听闻皇后身子不好,她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个未知,你何必为此忧心。” 更何况,从前她便是生了孩子便不得家主宠爱,生了孩子和不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只是...... 阮宜兰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半点消散。 “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但也是一国之母,就算是念着朝臣的谏言,皇上只怕也不会独宠皇后娘娘一人。女儿担心的......是元家那个大小姐元墨。” 一想起这个,她的眉头皱的更深。 “元墨?一个早已过了婚假之龄却不嫁人的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齐氏看来,如今宫里那位才是最该注意的,旁的女子,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只要能进了后宫,百年之后能同天子同寝一陵的是谁还未可知。 “母亲莫不是忘了女儿先前同您所言?元墨之所以那么久不嫁人,为的便是皇上!皇上的选秀旨意里清楚说过,只要是出生清白的适龄女子,皆需进宫选秀,内务府那边的人巴结元家,直接将元墨的名字过了初选列在那名单上。” “元家一个女儿在宫中便是如此的霸着天子恩宠,如今若是再进去一个元家女,那不要说女儿了,纵使是进去再多的秀女,只怕也比不了元家的两个女儿。更何况,正如母亲所言,皇后娘娘如今生产在即,恩宠可能长久还未可知,若是她有心提携着元家,自然是要寻一个女子代替自己的位置,元府里同她关系最好的元墨最适合不过!” 皇后的心思阮宜兰猜不到,但若是换做她自己,她定然会做这般打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三章 物极必反 她的话叫齐氏也沉思起来。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中宫的位置想要固若金汤,除了天子的宠爱,还需得家族的扶持,这皇后有心提携自家姐妹入宫,倒也是情理之中。 虽说阮宜兰说的这元墨如今看起来同后宫没有半点关系,但细想下来,阮宜兰的担忧也不是没有理由。 “你是个心思细的,这件事你不说我还忽略了。只是朝臣之女,还是权臣家里的女儿,想要阻止她进宫,办法多的是。” 齐氏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阮宜兰一看便知自己母亲心中已有了打算。 “母亲有何办法?” 元仲是丞相,元家二女又是皇后,阮家若是同元家硬碰上,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的,所以这个办法,如何都不能将阮家牵扯上。 齐氏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况且,如今这般情形,想要元墨进不了宫,又何必阮家亲自动手。 “办法自然是有的,且不必咱们自己出手。那元家长女心仪皇上的事情,如今京都城中不少夫人小姐都是知道的,但这火候还差了些,只要把这把火再点大些,等到事情传到前朝去,到时候拦着这元墨入宫的人,多的是!” 齐氏弯了嘴角,但阮宜兰却还是不明白。 “如今不过是在各府后院里出了些捕风捉影的传言,都已经有不少人家前去元府想要提前巴结,若是将这件事传得再大,那不等于为那元墨造势?母亲这哪里是解决的办法?只怕是将那元墨推着赶着进皇上后宫了!” 难不成母亲还指望那些朝臣能拦着元墨入宫?如今想要巴结元家的人多了去了,谁会拦着元墨日后成皇妃的路?那不是诚心同元家作对? 齐氏却是不慌不慢的抬手挑着香炉里的香灰。 “这便是你不懂了。所谓物极必反,不单单要旁人去说,你更是要在旁人面前表现出,若是元墨进了宫,便连你也没机会得到皇上宠爱的模样。元家是一般人惹不起的,但前朝大臣之间利益交错、牵扯复杂,没有人愿意看着元家再多一位宠妃,也没有人愿意自家举荐进宫的女子得不到皇上宠爱,无人敢招惹元家,但也无人不羡慕元家。兰儿你要记住,不管是什么人,只有牵扯到他们自己身上的利益之时,他们才能为你所用。” 更何况,听说元仲有意收元家府上的表少爷为义子,待元家出了继承祖业的男子,皇上对其只怕也会有所防备忌惮。 元家长女有意进宫为妃的消息如流水一般急速传到前朝去,元丞相在朝中一时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连带着元家那个表少爷的新科状元都叫人开始猜疑起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里面。 流言传得不堪,元仲变成了想要谋权篡位的逆臣,元家两个女儿,皇后便不必说了,连带着好好待在府里什么都没做的元墨也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灾星。 消息传到夙北陌耳中,叫夙北陌气得在朝堂之上便发了大火,将那元文清参考之时作下的文章扔在众人面前,不少人这才闭了嘴,不敢再质疑新科状元,只是关于皇后和元家大小姐的传闻,还是在暗中相传。 “李大人,听闻府上添了小嫡孙,恭喜李大人了。” 散朝之后,元仲向前走着,遇上了尚书部的李氏,便开口道了声喜,不想对方依旧有礼,说出的话却叫他险些气得骂起人来。 “家子膝下儿女众多,如今不过是多添了个小子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在下倒是要恭喜丞相大人,待元家大小姐也如愿进了宫,元家的荣耀便可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这京都城中,只怕没有哪个名门世家能同元家相比较的,元大人才是该听这一声恭喜的人!” 说起来这李氏最小的女儿也是要入宫选秀的,听了那些个流言,说什么元家两个女儿这是打算霸着皇上的宠爱不分与其他嫔妃,他心中便有了些计较的,如今同元仲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的。 元仲气急。这京都城中多少权贵?且不说满朝文武中比元家分量重的比比皆是,就算不论朝臣,那些王孙贵族,哪个的身份抬出来是他元仲敢多言的?如今李氏说了这样的话,竟然是将他的地位捧到那些人之上,这般诛心之论,这李氏如何敢说出口? “这一声恭喜,本将军便替丞相大人接下了。” 身后传来一清朗之声,元仲同李氏抬眼看去,来的是如今已是司马大将军的魏青。元仲略带着些探究的看着来人,李氏却是急忙俯首微微见了礼。 “魏将军。方才皇上留了魏将军议事,如今将军怎么就出来了?” 言语之间满脸的笑意是方才同元仲说话时脸上没有的。 魏青也笑着同二人见了礼。 “不是什么大事儿,几句话便说完了,皇上心中紧着皇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腹中皇嗣,便先行回宫看望了,毕竟如今娘娘生产在即,若是听到什么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惊了龙胎,那可不是谁能担得起的。” 他这话叫那李氏听得心头一颤。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那都是皇上视若珍宝的,若是出了事儿,皇上还不得杀了随意传播这些流言之人? 李氏牵强笑着,急忙附和魏青。 “魏将军说得是,龙胎重要、龙胎重要......” 旁的话这李氏是半句都不敢多言了,正想告辞离开,只是魏青却又开了口。 “不过流言止于智者,这般无迹可寻的话语,宫中的都是聪明人,想必也传不到皇后娘娘耳中去。” 魏青面上带着笑,但李氏心中却满不是滋味,这魏青明摆着是说他愚蠢! 那边魏青的话语不断:“说起来末将也要同丞相大人道一声喜。太医院的妇女圣手江千已经替皇后娘娘诊出腹中龙胎乃是位皇子,皇上已拟好旨意,皇子殿下生下来便立为太子,方才皇上同在下说的便是此事。这等好事本该由皇后娘娘亲自告诉大人,只是在下嘴快,提前告诉了大人这个好消息,还望到时候皇后娘娘莫要责怪在下才是。” 他此话一出,李氏愣在了原地,连抬步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他恨不得将方才同元仲说的那些嘲讽之言生吞下去!皇后生了太子,这元仲便是太子嫡亲的外公,他哪里来的勇气同元仲叫嚣? 元仲也愣了一瞬,继而便是欣喜。 皇后娘娘怀的是位皇子,唐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百年之后他去了地下,也可以坦然面对唐国公一家了! 正如齐氏所言一般,朝中已经开始有人建议皇上重新安排秀女人选,更有直接的,竟然当众直言元家已有一女为后,不可再有女儿入宫,求请皇上将元墨的名字从秀女名单之上划去。 这件事于夙北陌来说倒是没什么紧要的,左右选秀不过是为了堵住这些朝臣的嘴而走得一个过场而已,他并不打算挑选其中任何一人入宫为妃,但若是将元墨的名字从那秀女名单上提前划去,断然会伤了元墨的名声,日后还如何许一个好人家? 元墨是元清晚所在意之人,夙北陌自然不会同意这些朝臣的无理要求。 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元墨耳中,只是元墨不在意这些,元仲明白她,也只同她说不必理会流言蜚语,到时候选秀不过是走过场,若是她有时间,倒是进宫看看皇后娘娘。 同元清晚相处得久了,元墨同她越是亲近,如今一听到元仲说了皇上要立皇后之子为太子的事情,心中更是替元清晚欢喜,当即便备了不少小巧好玩的玩意儿进宫看望元清晚。 “这是虎头鞋,府上的嬷嬷说小娃娃最喜欢这些东西,看着都很是欢喜,臣女便去买了两对儿,也不知小皇子可会喜欢。” 椒房殿里,元墨如数家珍的给元清晚说着自己带进宫的东西,看着元清晚的肚子,似乎能看见里面的胎儿一般,满眼的温柔。 “这些东西都是他姨娘准备的,他自然会喜欢!” 元墨挑的物件儿不是什么贵重的,但一件比一件精致,元清晚看着都喜欢。 “这上面的绣花不比宫中绣娘绣的差,大姐姐能找到这般好的东西,当真是费心了。” 待孩子长大些,这些东西必不可少,比那些个送金银珠宝进来的叫元清晚喜欢多了,元墨的心思细腻少有人比得上。 “皇后娘娘夸错了人!这些东西有大半都是父亲吩咐臣女去买的,连去哪家铺子里买,父亲都一一说了清楚,臣女不过是替父亲出去跑了一趟罢了,皇后娘娘该夸父亲心细才对!” 若非父亲指点,她哪里能找到这些精致物件儿。 元清晚倒是有些吃惊。 元府里没有主母惦念着她们几个女儿,如今元仲又是做父亲又是做母亲的,当真不易。 “父亲对咱们姐妹,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四章 流言蜚语 “如今妹妹不在家中,不可侍奉父亲膝下,还望姐姐多操心些,照顾好父亲。” 元清晚眼中带笑,面上也满是柔光。 如今的生活,同她从前想得一般,与夫君琴瑟和鸣,家中长辈身体康健,府上姐妹和睦,若是早些年便能有如今这般光景,那她也能少吃许多的苦头,如今是都熬出来了。 “皇后娘娘放心,臣女知道的。” 见元清晚站起来,元墨便上前扶着,一双眼睛还是好奇的看着元清晚如今已圆鼓鼓的肚子。 “都说这女人生孩子艰苦,皇后娘娘才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点了点头,元清晚倒是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她早年间带过兵马,也四处奔波过,身体也不如一般女子那样孱弱,这个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 “近日在宫中,妹妹听到些许流言,不知大姐姐在府上可有听到什么?” 椒房殿外的院子里,丫头们种了不少栀子,如今虽还未到栀子花开的季节,但那叶子被宫人们保护得好,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在这冬日里也很是难得看见,巧了今日出了些太阳,元清晚便索性差人在院中放了桌椅,同元墨坐在院中晒起太阳来。 “娘娘说的可是传言臣女思慕皇上、要趁选秀之期进宫一事?” 其实就算元清晚不说起来,元墨也是要同元清晚说一说此事的。 见元清晚点了头,元墨面色坦然的开了口。 “臣女的心思那日在元府已同娘娘说过,娘娘知道臣女无心入宫,臣女便明白娘娘不会因为那些流言而误会臣女。如今娘娘这般问,该是担心臣女会因为这些虚妄的传言而心中烦闷。” 闻言,元清晚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元墨会理解她的意思,正如她从不曾怀疑过元墨的心思一般。 “传言一出,父亲在朝中也好、大姐姐在府中也好,处境定然是不同从前,不知可有什么人给父亲和大姐姐为难?若是有了,姐姐只管同妹妹说,咱们元家的人,不可因为这些无稽的流言而凭白受了委屈。” 元墨急忙摇了摇头。 “娘娘不必担心这个,臣女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从不在意这些事情,父亲便更不必说了,从未理会过这些言论。父亲同臣女说过,元家的荣耀是靠为社稷作出的功绩来的,不是靠女子外嫁显赫世家得来,元家的底在那,任什么流言都推不翻,娘娘如今同皇上琴瑟和鸣,便是最叫父亲安心的,旁的事情,父亲不会理会,娘娘也不必为此忧心。” 元墨明白,离府前父亲同她说的这些话,一是宽她的心,二便是要皇后娘娘不必为娘家忧心。 元清晚这才放下心来:“如此最好不过了。” 元墨离开的时候,元清晚差红杏将库房之中一支上好的紫毫取出来给她带回去,是送给元家那位表少爷的贺礼,这位表弟高中状元,她还未曾道过贺,如今正巧麻烦元墨替她将东西带回去,也免了宫中姑姑跑元府一趟。 “娘娘,大小姐进宫来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有小太监说老爷在宫门外还遭了同僚奚落,老爷忠心天地可鉴,不过是几句传言,他们便这般猜疑老爷的心思,着实过分!” 到底是在元府便跟着元清晚的人,红杏说起这个便是满脸的愤慨。 元清晚却是摇了摇头。 “前朝后宫紧密相连,朝臣们在意此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本宫好奇的是,这样的传言是从何处传出的?对方是想要对元家做什么还是对大姐姐做什么?若是针对元家,左右有父亲坐镇,本宫倒是不急;可若对方想要针对的是大姐姐,本宫担心大姐姐应付不来。” 事关后宫和元家,若是没有人煽风点火,这样的言论定然不会传开来。 “针对大小姐?应该不会呀,大小姐向来都只待在她自己院子里,不同谁家小姐交好,也从不招惹旁人,有什么人想要针对大小姐?” 红杏很是疑惑,在她看来没有比元墨过得更悠闲自在的人了,这样的人如何会有人想要设计针对她? 元清晚却是不赞同她所言。 “元家女儿的身份便足以给大姐姐招来不少麻烦了,或者,对方是想要针对本宫也不一定......” 若是她没有记错,上一次回元府的时候,元曦舞口口声声都是要她将元墨带入宫来做皇妃,若是说这言论是从元曦舞那处传出来的,元清晚倒是相信。 “如今本宫担心的,只是这言论传得凶了,会影响大姐姐议亲。” 昨儿夜里是飘了些小雪的,宫里太监宫女勤快,将长长的宫道都扫了出来,不至于滑了人,但那屋檐上还留着些白得灼眼的积雪,衬着红墙绿瓦好生漂亮。 宫道上安静,没有人敢在宫中大声喧哗,元墨很是喜欢走在这样的地方,时不时看着各宫墙上伸出的一两枝梅花,很是有冬天的感觉。 “小姐,离宫门还有好大一段路呢,皇后娘娘特唤了轿撵送您,您别累着了。” 素衣没有自家小姐那般清雅,这满目的雪在她眼中看来只有寒冷,叫她忍不住的要把身上的衣衫扯紧些才能挡住冷风。 元墨看素衣穿得不多,便也应了下来。 “府上的马车便等在前面了,再走一段路,宫中乘坐轿撵到底是失礼。” 说着自个儿也加快了步子,只是好巧不巧,这才走出那一片红墙绿瓦,正想向着宫门外等着的马车走去,便听到身后一声叫唤。 转身看见那个向她走过来的男子,迎着日光,似乎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光晕一般的好看。 他本来就是这样,不管在何处,都是闪闪发光的,不像她,走到人群里便一眼找不见了。 “元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对方笑意盈盈的脸上满是光彩,叫元墨一时间竟看得呆了,还是身旁的素衣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略有些仓促的底下眉眼去,半响才反应过来该回来人一声,又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臣、臣女见过魏将军......” 一句招呼之后元墨便再没说话,倒不是不想说,是实在不知道这开口了该说什么,若是说的话叫他不喜欢听,又或是说得话不得体,那可如何是好? 就这般犹豫了半响,元墨也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出来。 魏青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般模样,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不顾这在宫门前,她的身后还有元家车夫看着,他的身后亦是跟了几位副将。 “如今长大了都不见你喊我魏青哥哥了,只是两年不见,元妹妹还是这般的胆小啊。” 一句元妹妹,叫得元墨险些落下泪来,又因为他亲昵的动作而微微红了脸,不过倒是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 “魏、魏青哥哥......” 纵使知道不应当,纵使知道不合礼,但元墨还是忍不住,从前习以为常的称呼,如今唤一句,都是这般的来之不易。 “你入宫看望皇后娘娘?” 魏青随意的走到元墨身边向前走去,元墨也不好停着不动,便也跟上前去缓缓走着。 “是,父亲嘱咐臣女些许东西,叫臣女送进宫来给皇后娘娘,今日午时才入的宫,现下眼看着要用晚膳了,臣女便不打搅娘娘用膳歇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元墨下意识的同身旁之人说清楚进宫的目的和时间,也不知道害怕对方误会什么......说是不在意那些流言,其实在面对魏青的时候,她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魏青听信了那些无稽之谈,以为她真的心仪皇上。 魏青点了点头。 “确实是差不多该用晚膳了。” 说着想起什么一般的俯首同身侧的元墨笑了笑。 “秦淮楼新上了上好的荷花酒,那酒听说是前年夏天才酿下的,如今喝着还不醉人,可要一同去尝尝?” 如今也到晚膳的时辰了,不如约了元墨一同去吃酒,两年没见,看着这丫头同他都有些生疏了。 元墨下意识便是想要拒绝,可是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好。” 待上了马车,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元墨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从前也就罢了,两小无猜的年纪,一同出游也没什么,可如今这般,若是叫人看见,岂不又要起非议之言?她倒是无畏那些东西,可若是损了魏青的名声,那是她绝对不想看见的。 只是如今都上了马车,她总也不能又反悔。 也不知道魏青今日进宫是何事,怎么会在宫门前遇上?若是皇上寻他有急事,自己可会耽误了他? 元墨心中无数疑惑,却一个问题也不敢问出来,一路上魏青说一句她便答一句,很是尴尬。 不知不觉到了那秦淮楼,下了马车后元墨才感觉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同魏青坐在一辆马车里,她简直连喘气都不敢太过大声。 “元妹妹,快进来,站在那里想什么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五章 巧合 前面传来魏青的叫声,元墨定了定神,扯出一抹笑来跟了上去。 这还是元墨第一次来秦淮楼,早就听闻此处的热闹和不同,如今亲眼看见,同听旁人说到底是不一样的感觉。 “将这秦淮楼建起来的,定然是位厉害的人。” 看着楼中假山亭台,元墨忍不住的感叹。 魏青在一旁有些惊讶。 “这老板娘确实厉害,听说是从灵陵国来的高人,却甚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听说这位楼主同皇后娘娘还有些交情。说起来元妹妹从未来过此地?这秦淮楼在京都城开了也有些时日了,最得京中这些小姐们的喜欢,我本以为妹妹也是此处常客。” 魏青的话叫元墨有些窘迫。她本就不是常出门之人,别说这秦淮楼了,就是女子常去的首饰脂粉楼,她也是甚少去的。 似乎看出元墨的窘态,魏青朗声一笑:“无妨,从未来过才能好好赏一赏这秦淮楼的妙处,走吧,咱们的酒间在楼上。” 说罢带着元墨想二楼行去。 越是走得高,越能看见这秦淮楼的奇妙之处。 “诶?玉先生?” 待上了二楼,看见迎面走来的一位白衣公子,手上还抱着七弦琴,元墨便有些惊讶,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上认识之人。 来人显然也看见了她,如玉的面容浮现柔和的笑意,似三月春风一般的沁人心脾,在这热闹喧嚣的地方也能叫人静下心来。 “元小姐。” 来人同元墨微微点了点头,元墨也急忙回礼。 “竟然能在此处遇上玉先生,玉先生也是来此处吃饭的吗?” 魏青在一旁看着略微有些惊讶。 “元妹妹,你竟然同这位玉先生相识?” 若是他没记错,这琴师可是孤傲得很,一般人想要近他身都不可,如何能同他说上话?元墨何时同此人认识的? 听到魏青的问话,元墨笑着摇了摇头。 “算不得熟识,说起来元墨连玉先生的名讳都不曾知道,只是先前同先生有一面之缘罢了,先生的技艺高超,一曲云游赋,到如今元墨还能记得清楚。” 先前入宫看望皇后娘娘的时候有幸听得这玉先生演奏的琴曲,那样的琴音,听过一次便不会忘的。 听了元墨的话,魏青了然。这京都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有缘能遇上也不是什么怪事儿,更何况这琴师一看也不是俗人,任谁见了都不会忘记。 只是一旁的玉先生在听到元墨所言时,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也只是一瞬,未叫任何人察觉。 “原来如此,元妹妹不知,玉先生乃此处琴师,一日只弹奏一曲,元妹妹若是喜欢听,可常来这秦淮楼坐一坐。只是每次要差府上下人提前来订好位置,不然每每到了玉先生演奏之时,这楼中可是座无虚席的!” 魏青点了点头同元墨解释,一旁的玉先生没有说什么话,也只同元墨点了点头。 “魏将军说得不错,元小姐若是觉得在下的琴曲还能入耳,便时常来秦淮楼坐一坐,在下可提前为元小姐留个好位置。” 听到琴师的话,元墨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只觉得对方不过是同她说客气话的,点头应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同那玉先生分开了。元墨跟着魏青才走了几步,果然楼下水幕之后便传来泠泠琴音,是那曲云游赋。 魏青看元墨听得入迷,有些失笑。 “元妹妹的琴技再练上几年,定然能超过这位玉先生。” 甚少有人知道,元墨在琴曲之上的造诣不低,只是她为人低调,很少在旁人面前弹琴。 元墨听魏青的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元墨那点微末功夫,就算再练数十年,也是不能同玉先生相比较的。” 二人一路说着已到了楼上,有侍候的小厮急忙迎上来,许因为魏青是此处常客,那小厮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小的见过魏将军,将军晚好。” 小二满脸讨好的笑意,很是恭敬。 “不知将军要去的是哪个厢房?小的前面给将军引路!” 小二说完,魏青倒是挑眉。 “此间哪个厢房还空着你带我们去便是,要视野好些的,元家妹妹第一次来你这秦淮楼,你们可要好生招待着!” 秦淮楼是个好地方,可听曲儿喝酒,又有上好的佳肴可品尝,这些人若是招待得好,元墨是可以常来坐坐的。 闻言那小厮急忙向元墨行了礼,这面上才露出些为难来。 “今日将军来得晚了些,最后一件房也将将有人订下来,楼下倒还有个不错的位置,不如委屈委屈将军......” 说到后面这小厮都说不下去了。 那楼下坐的虽也大都是权贵,但到底是散客席位,鱼龙混杂,不如上面的厢房安静,这魏将军就算屈尊去了,这还有位贵家小姐,到底是不好在楼下抛头露面的。 魏青也是这般想。 他已许久没有请元墨出来吃过饭,今日恰巧有机会遇上了,如何能到那般喧嚣杂乱的楼下去。 “你说方才有人将最后一间厢房定下了?那也就是说人还没来是吧?你差人去那人府上回一声,本将军出十倍的价格从他手中买下这预定的席位,想必对方该是愿意卖本将军一个面子的。” 旁的时候也就罢了,今日元墨在,这桃花酒定然是要尝一尝的。 那小厮有些为难的看了魏青一眼又看了看元墨,半响也不见动静,似乎想要同魏青说什么,却又碍于元墨在边上,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也没动作。 “还愣在这做什么?” 魏青微微冷了脸色,只觉眼前这小厮着实没有眼力见。 元墨见对方为难,生怕魏青在此处同人置气,便急忙开口。 “魏青哥哥,左右城中酒楼多,咱们去别家看看?待明日元墨提前差人来订好位置,再请魏青哥哥一同来吃这秦淮楼的桃花酒。” 既是已有人订好位置,这小厮又百般为难,只怕对方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无需为一壶酒叫魏青去得罪了人。 只是魏青却有些不耐烦了。 “这京都城只怕还没谁不卖本将军一个面子的,订下位置的人是谁,若是你们秦淮楼不敢去说,本将军亲自派人去说!” 见他动了气,那小厮脸色一白,也不敢不说话了。 “将军消消气!这订下房间的......订下房间的是......” “魏将军好大的脾气,将这小二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声娇俏声音传来打断了小厮的话,看见来人,那小厮松了口气站到一旁去了,将位置给人让了出来。 魏青听到这声音也愣了愣,抬眼看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面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半点不耐烦之色。 “宜兰,你今日也来此处吃饭?” 来的人正是阮宜兰,她也算是秦淮楼的常客了,而且亲眼看见皇后娘娘同这秦淮楼的楼主有些交情后,她来此处的次数便更是多了。 “阿言今日生辰,我在此处订了位置,准备给阿言庆生,不想这才走上楼来,便听到魏将军同小厮置气。” 阮宜兰口中的阿言是此时站在她身边的一位小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听到此处见魏青看向她,便微微屈膝给魏青行了个礼。 同对方点了点头,魏青有些尴尬的开口。 “如此说来,这最后一间房,是宜兰订下的?” 这边阮宜兰还未说话,身边的魏诗雅便娇笑着开了口。 “可不是嘛!咱们在楼下便听到大将军说的话了。将军的面子阮姐姐定然是会给的,只是怕将军不忍同阮姐姐抢这厢房呢!” 说着便同身边几人相视笑了起来,魏青面色也有些尴尬微红,只有阮宜兰冷了脸,以及一旁面色微顿的元墨。 不忍...... 为何不忍...... 那边阮宜兰抬眼看了身边的魏诗雅一眼。 “魏妹妹上次只怕不只是伤了腿,连带着脑袋也糊涂了吧?一间厢房罢了,将军想要的话,这楼里的哪个人敢不让?如何来不忍一说?” 魏青喜欢阮宜兰,这是魏诗雅等人都清楚的事情。 毕竟魏青的眼神已经那般明显,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其中的情谊。 若是从前,阮宜兰定然会欢喜,有这样一位大将军心仪于她,可如今她的心思在皇帝身上,她不想有半点不好的流言传出来,此时已经有些后悔答应言家小姐将魏诗雅一同带出来了。 她的话叫众人顿了顿,待反应过来,那魏诗雅自知说错了话,也缩了脑袋不敢多言了。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同阮宜兰这些人玩在一处,是半点差错都不敢出了。 魏青什么人?如何能不明白阮宜兰口中所言,只是他早就明白阮宜兰的心思,并未表现出什么伤情之色,只是面上的喜色也没方才那般多了。 “既是给言小姐庆生之用,魏某自然不会同几位小姐争这厢房,几位小姐今晚的账都记在魏某身上,算是魏某为方才所言给几位赔罪了。” 魏青依旧有礼,那边阮宜兰也重新笑了起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七十六章章 秦淮楼相遇 “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叫咱们在这让来让去的!宜兰早就有约元小姐出来聚一聚的心思了,今儿巧了在此处遇上,正巧魏将军也在,若是二位不嫌我们人多吵闹,咱们便一同进屋喝酒,二位以为如何?” 她说话说得客气有礼,叫人半点没理由拒绝,只是,在魏青心里,对阮宜兰从来就没有拒绝二字可言。而元墨,看着魏青都没说什么,她便更不会说什么,点了点头,一群人便陆陆续续进了那唯一空着的一间厢房。一旁的店小二瞧着,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两边儿都是惹不起的,没生出什么麻烦来最好不过! 这秦淮楼的饭菜着实不错,但一顿饭吃得元墨索然无味,再好的珍馐放在她面前,她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心里眼里都是苦涩,这菜吃着不苦,已是很好了。 “元姐姐,宜兰敬你一杯。” 待小二上了荷花酒,众人敬过魏青之后,阮宜兰便抬酒向着元墨开了口。 元墨本是不会喝酒的,只是面对着阮宜兰,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一口酒下肚,倒是不辣,反倒有些许的甜味,满嘴的荷花香,甘甜过后,带着莲子一丝丝的苦涩味道。原来酒这般好喝,难怪那么再圣贤之人,都抵不住美酒的诱惑。 “你们认识?” 魏青看着身旁的阮宜兰,那目光中的温柔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只是在座的,都明白二人之间绝没有可能,便也都只当做看不见。连带着元墨都一直低着头不看二人,只可惜,魏青那双眼眸那般的温柔,就算看的不是她,也叫她忍不住的念着。 阮宜兰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听到魏青的问话,便笑盈盈的开口应答。 “宜兰认识元姐姐,但元姐姐不一定认识宜兰。” 她说的话中有话,叫魏青来了兴趣。 “哦?怎么说?” “先前宜兰也到元府上拜见过元姐姐,在元姐姐院中小坐过些许时候,只是那日走得匆忙,如今过来了许久,元姐姐该是不记得有宜兰这么个人了。” 阮宜兰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一般,面上出现些懊恼的神色。 “说起来,宜兰同元姐姐姐姐仅仅一面之缘,但同元曦舞妹妹倒很是交好,今日本是说了要约她一同出来玩儿的,只是忙着订酒楼和给阿言准备礼物,竟也忙忘了!待明日要好好去同元妹妹赔罪才是!” 魏青点了点头,元墨的性子他清楚,若不是什么紧要之人,元墨向来是不放在心里的,阮宜兰说的话只怕是不假,元墨该是当真不记得她了。 只是...... “元曦舞?元家那个小女儿?” 提起这个名字,魏青有些不喜,但碍于元墨还在此处,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魏将军也认识元妹妹?” 阮宜兰有些惊讶。 她同魏青是在宴会之上结识的,难不成那元曦舞同魏青也认识? 不过随即她又释怀。魏青同元曦舞都是在京都城中长大的,这京都城里的贵家世子小姐圈子就这么大,两人认识也不奇怪。 只是魏青却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淡淡说了句:“日后少同此人来往,若是想去元家玩,找元墨妹妹便是了。” 元曦舞那个人,还是离得远些为好,不然哪一日阮宜兰要被她算计了都不知道。 阮宜兰没想到魏青会这般说,惊讶之下也并未多问,只笑着点头应了下来,在魏青面前她向来乖巧。 元墨一直听着二人说话,在记忆中,她也寻到了这位阮小姐的身影,此人时常到府里寻曦舞,只是她对此人的映像不是很好。先前便也就罢了,左右是无关紧要之人,此时看着魏青眼中的柔情,元墨突然觉得,阮宜兰身边有那么多人追随,也是落落大方的世家小姐,她哪里比得上阮宜兰?又有什么资格认为阮宜兰不好? 她本以为,魏青对她算是特别的,但今日看见阮宜兰才明白,魏青对她是好,不过是兄妹一般的好,只有对阮宜兰,才是真的喜欢。 “听说元家姐姐过些时日也要进宫了?皇后娘娘是元姐姐的妹妹,日后有皇后娘娘在宫中照应,元姐姐想必也能得到皇上盛宠,当真是想想都叫人觉得羡慕呢。” 席面上有人开口,倒是也没什么旁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讨好元墨,只是没想到这话说得不合时宜,一时间得罪了这桌上的三个人。 “选秀大事,向来都由皇上、皇后娘娘和内务府的人负责,谁进宫谁不进宫,谁能留下,谁被撂牌子,那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决定的,本将军倒是不知道,这位小姐不但能猜到皇上的心思,还能替皇后娘娘做决定?” 魏青冷了脸色。元墨是他视为妹妹的人,先不说元墨不是争权夺宠之人,就算元墨有进宫的心思,那也不是旁人可随意议论的!这两日他听烦了那些流言,不想在此处也会听到,如何能不恼? 元墨也是苍白了脸色,一双明眸看向魏青,只害怕他误会些什么,倒是没想到魏青会说这般一席话,心中又生出些暖意。 那边阮宜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元墨想入宫的消息是她传出去的,但如今听到耳朵里,到底不是滋味儿,若是元墨进宫得了盛宠,那还有她什么事儿?皇上眼中还能有她的容身之处? 那说话的人听了魏青一席话,顿时僵住了脸色。不过是想要讨好元墨,没想到引了大将军不快,说得那些罪责更没一条是她和她的家族能承受得起的,她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座的那些个小姐们也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好好的一顿饭,也吃成了如今这般。 “好了好了,晴栖妹妹也心直口快罢了,那些个捉风捕影的事儿,咱们哪能当真呐!不过是开玩笑的罢了,将军若是心疼元家姐姐为此不快了,宜兰在此替晴栖妹妹给元姐姐赔不是了。” 魏青闻言想要开口解释他并没有心疼元墨,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在心中纠结,哪里还顾得上同那晴栖生气。 元墨一直没说话,到此时看着魏青满眼想要同阮宜兰解释的样子,心中的苦闷也就她自己知道。 一顿饭吃得众人各怀心思,那言小姐的生日也没好好过,喝了酒众人便也都散了,这一次有阮宜兰在,魏青自然是要送阮宜兰回去的,元墨搭了马车,看着魏青送那人越走越远,一颗心也越来越冷。 罢了,她这样的人,魏青如何会喜欢?不出来这一体也罢了,出来了,反倒是要伤心着回去。 南浔是大国,其中除了无数城池和沙漠草原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王,由王爷自己管辖部落,朝廷甚少干涉部落内部之事,但这些部落还是归属于南浔国,受天子管辖,每年向京都城上交着岁贡,不少还保卫着南浔边界的安宁,是南浔国很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皇后娘娘看看,这东西当真是奇特,听说是戈塞王爷亲自从雪山中寻来的,能医死人肉白骨,千年也难得见一次!” 椒房殿中,红杏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个小盒子,那小盒子看起来没有多贵重,但其中那朵盈蓝色、被封在冰里的花朵,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一旁的秋言也忍不住的好奇看着:“皇上当真是将娘娘方才心尖上疼的,得了这般宝物,直接便差人送到娘娘这来了。” 这是早上元清晚还未起身的时候夙北陌便差人送过来的东西,是西边牧寒部落今年进岁贡时一同带来进献天子的礼物,是传说中连死人都能救活的蓝盈花,夙北陌自然不相信这花朵有那么神奇,只想着元清晚这几日身子越发不舒服,便差人直接送到她这里来了 元清晚嘴角噙着笑意,左右看了看那花儿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漂亮倒是真心漂亮,闻着也叫人神清气爽的,对于治病,应该确实是有不小的功效,只是她如今身子的不适都是因为腹中孩子大了的缘故,哪个妇人生孩子都是要走这一遭的,不是病,自然也治不了,这花再厉害于她也是用处不大。 “皇上对本宫是好的。这戈塞也是有心了,不说这花药效如何,就是把这小小一物冻进冰里保存至京都城来已很是不易,都说牧寒部是整个西边对南浔最为忠心的部落,从这些事情上便可以看出来。” 边界安宁、国泰民安,这些事情她看在眼里都替夙北陌高兴。 “这花收起来吧,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不过是孕中不适罢了,太医院的药日日都喝着也没见什么好转,可见不是病,只待孩子生下来便好了,不必浪费了这样难得的东西。” 红杏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收了起来,差人独独封了个冰室存放此物,这才放心回来侍候主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七十七章章 部落联姻 月份越发大了,元清晚平日里也不好动作,这孩子太大,肚子也大,如今连坐下都需得两人搀扶着才不至于酸了腰。 “听说这一次牧寒部落来的人不止是来上岁贡和送礼物的?” 先前听叶澜在夙北陌面前提了一句,当时她也没注意,今日宫人送来这蓝盈花她才想起来。 秋言边给一旁的火炉加炭一边点头。 “这次牧寒部落来的除了每年来上岁贡的善跶大人之外,还来了一位戈晔大人。这位戈晔大人是戈塞王爷的胞弟,二人兄弟之间很是和睦,牧寒部落的王爷自承袭其父爵位之后还未曾迎娶正妃,这次趁着进岁贡的机会,派遣了戈晔大人上京,望求娶一位京中贵女前往牧寒为牧寒部落的王妃。” 元清晚剥着橘子的手指顿了顿。 “要求娶京都城的贵女?” 说罢若有所思的将手中剥好的小橘瓣儿送进嘴里,酸酸的,很是和她胃口,这还是元墨昨儿进宫的时候带来给她的,说是元仲这两日南方办差事回来,竟然寻到了新鲜的橘子,也送进宫些给她尝尝这反季节的东西。 红杏在一旁点了点头。 “这件事儿宫里都传开了,皇后娘娘也是因为这两日身子不适未出门才不知道这事儿。听闻那戈晔大人生得面如冠玉、很是好看,有这样的胞弟,戈塞王爷定然也很不错,真不知道皇上会将哪家的小姐嫁过去!” 红杏说着满脸的向往,也不知若是树丘听见了她这话可会吃醋。 “男子生得好看,自然招女子喜欢,只是那牧寒部落在极西之地,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才能去得到,这般遥远的地方,哪家府上愿意将自家的女儿嫁过去?皇后娘娘少吃些,冬日的橘子寒凉,娘娘身子不好,今日只能吃那么多。” 秋言说着将元清晚手边的一小盘橘子收了起来不给元清晚再碰,她还没吃过瘾,却又不能同秋言争执,只得无奈的叹气。 “我的孩儿啊,你倒是快些出来吧!看看你额娘现在,连个果子都不能好好吃!” 元清晚对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念叨着,引得房中众人笑了起来,其乐融融的很是热闹。 待笑过了,元清晚才接过秋言的话说了起来。 “对啊,那般遥远的地方,一去便难回来京都一次,不能同家人相聚,也要忍受独自一人在那边的辛苦,没有女子愿意去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只是这牧寒部落每一任新王,迎娶的都是咱们京都城里的女子,表了忠心,也同我朝更加亲近些,这每次能心甘情愿嫁过去的,都是叫咱们敬佩的女子。” 不知为何,元清晚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纵使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止不住的跳动,连带着叫她心也不安起来。 “皇上此时在何处?” “回娘娘,皇上在泗水阁招待各部落前来的使臣,有的使臣今日便要离京,算是皇上为他们践行了。” 秋言开口,元清晚点了点头。 “差人去泗水阁外面等着,待皇上下了宴,便请皇上过来一趟。” “是。” 夙北陌来到椒房殿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喘着粗气,一看便是跑进来的。 “阿晚!” 一进来便唤着元清晚的名字,待元清晚满脸惊疑的急忙站起来相迎的时候,夙北陌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是怎么了?” 突然被夙北陌揽进怀里抱着,元清晚有些呆愣。 待元清晚都快喘不过气来,夙北陌才将她放开,那边出去传话的秋言也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都这般着急忙慌的?” 难道给那些部落首领的践行宴上出了什么事儿? 秋言跑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也说不出话,只能同元清晚急急摆了摆手,接过红杏递过去的茶水喝了之后才能说出话来。 “奴婢给皇上、娘娘请安。奴婢方才只是在泗水阁门口等着皇上,见皇上出来了,便说娘娘寻皇上有急事儿,皇上也不给奴才多说的机会便急急过来了,奴婢这一路上都追不上皇上。” 要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皇上的体力这般好,偌大的皇宫,从泗水个一路跑过来,竟是一刻都没停下来过的。 闻言元清晚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向夙北陌。 “皇上不会以为臣妾要生了吧?” 因为秋言说了是急事儿,夙北陌便匆匆赶了过来,大概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 夙北陌没说话,只满脸幽怨的看着元清晚,那答案都写在脸上了。 这丫头,一天天只知道吓唬他! 看着夙北陌这样的表情,元清晚强忍着笑,将夙北陌安抚在暖榻上坐下,同殿中众人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殿里不必人侍候了。” 待众人离去之后,元清晚才依偎到夙北陌的怀里。 “你可知道,你方才当真吓到朕了。” 太医说元清晚的身子太虚,须得好好静养,就算是如此,也随时有早产的可能。偏偏元清晚还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为此事夙北陌是一刻都没有放下心过,方才听到元清晚身边的宫女说有急事儿,他脑海中的弦瞬间就崩了起来,哪里还能听人多说什么?轿撵都来不及坐便急急跑了过来。 还好她还好好的没事。 “臣妾知道错了嘛!也是没想到皇上会误会,日后臣妾再也不做叫皇上担心的事儿了!” 元清晚窝在夙北陌怀里,声音软软的说着撒娇的话,夙北陌就算再同她置气,此时心里的气也消个干净了。 “如今朕不能处置你,待你生了孩子......” 夙北陌说着低头便吻上元清晚粉嫩的双唇。 元清晚怀孕七个多月,他也七个多月没碰过她,她还敢在他怀里撒娇!真的是小看她对他的影响了。 待尝够了她红唇上的橘子香,夙北陌才紧绷着身子松开了她,若是再亲下去,他只怕要忍不住要她用些别的法子帮他解决了。 “急着将朕唤过来,可是因为牧寒部寻京中贵女联姻之事?” 夙北陌了解元清晚,也明白元清晚的担心。 元清晚点了点头。 “臣妾没有旁的请求,只希望皇上莫要将臣妾娘家的大姐姐赐婚给戈塞王爷,臣妾已入宫,不可在父亲膝下侍奉,若是连大姐姐都远嫁他乡,那父亲后半生凄苦如今便可看见了。” 元清晚心中不安,不安的便是这件事儿。 元墨如今尚未议亲,又是元府长女,身份地位都在那里,若是叫有心人在这个上面做些文章,元墨只怕逃不过这桩事儿。 夙北陌点了点头。 “你放心,你的担心朕都知道,丞相是个忠义之人,断不会为了父女之情而来求朕,若是没有你,你那大姐姐只怕无人为她思量终身大事。” 元清晚一挑眉。 “皇上这般说,是说臣妾不够忠义,不愿为了天下安宁将大姐姐嫁出去?” 她的话自然是同夙北陌开玩笑的,夙北陌却是无奈,生怕她当真多想什么。 “这天下和朕都是你的,在你手里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置都可以,你做的事对便是对的,错也是对的,同忠义无关。别说你姐姐,就算你不愿这京都城里任何一个女子嫁过去,这姻亲,不连也就罢了。” 说罢点了点她的鼻翼,很是宠溺。 其实牧寒部同南浔之间,从一开始的靠着联姻来维持关系,到如今牧寒部融入南浔、全权归南浔统治,这联姻早已不必,只是圣祖时传下来的传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无人会去将其废除罢了。 元清晚无奈,还好她还算是个识大体之人,若她是个祸国殃民的人儿,得了夙北陌这句话,这天下还不大乱? “为了臣民百姓,臣妾这一生都要好好守着皇上,不然若是皇上被旁的女子迷惑了去,那人心术不正,那这天下也保不住了!” 旁的夙北陌都没听进去,唯独那一句“臣妾这一生都要好好守着皇上”叫他的心颤了颤,继而便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他只爱她一人,哪里还有旁的人? 他喜欢她说这样的话,能叫他安心。 “朕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人。” “臣妾知道啦!就算你想有别人,臣妾也不允!牧寒部同我朝联姻,那是圣祖时便开始有的规矩了,如今若是废了,只怕引得天下人猜疑恐慌,这姻亲,自然还是要结的。皇上打算将谁家的女儿赐到牧寒做王妃去?” 若是能寻到个身份地位都合适,且心甘情愿远嫁和亲的,那是最好不过了。 “此事还有待商榷,朕本是打算将此时交由你来置办,但如今你怀了身孕,不可过于操劳,朕便想着,既然是给牧寒部的王爷选王妃,不如让牧寒部的人来自己选。马上便是选秀大典,参选的皆是身份不凡的贵女,到时候寻了机会让戈晔看一看那些贵女,若是有合适且两家都满意的,朕再下旨赐婚。” 闻言元清晚点了点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七十八章章 望而却步 夙北陌说的是个折中的法子,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让牧寒部的人自己挑,到时候也不会出现人去了那牧寒部,那戈塞王爷却不满意;或是这京都城里的小姐被直接选定去牧寒部,会不愿意的情况。 “皇上圣明。说起来,若是那些个世家小姐知道皇上选秀大典也是同时为牧寒部的王爷选王妃的话,只怕有不少贵女要望而却步了,皇上可是一早就打着这般心思?” 夙北陌挑眉。 “朕可没这么说过。” 左右他是不打算当真选妃的,若是有些人能自己退出选秀,那是最好不过。 元清晚笑着躺在夙北陌怀中。 “大姐姐也在选秀之列,到时候,还是要同大姐姐提前说好,莫要在那两日进宫才是。” “额娘你可有听说?这一次的选秀大典上,那个牧寒部落过来的戈晔王爷也在,一个小小部落的外男,竟然能旁观选秀大典,此事还得了皇后娘娘亲自应允,难不成这怀了身孕,脑袋都不灵光了不成?” 魏少卿府上,一个满是鄙夷和不满的声音在内院主母屋中响起,这声音说着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却无一人制止她。 坐于上座的是这少卿府的主母傅氏,一身雍容华贵的墨红色衣袍,将她臃肿肥胖的身子衬得更是如一个圆圆的大红灯笼一般。 此时她正拿着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盘看着,那玉盘一看成色便是极好,她哪里还有心思听自家女儿说话。 只是一旁的魏诗雅却半点不介意,自顾自的说着。 “成为皇上的宠妃女儿是不敢想的,但既然入了初选,那我便还是有机会进宫侍候皇上的!可是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件事儿来,总觉得是不好,被外男见过面容,就算日后进了宫,这名声也算不上好听,皇上心中定然会介意,到时候就算有无数的人进宫,皇上也看不进眼里,那这后宫不还是皇后一人独占?皇后定然是打着这般主意,才会想出这般无脑的事情来!” 那傅氏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好,看着丫头将那东西收下去,这才有心思听自家女儿说话。 “你这丫头,可见是消息不灵通的!” 说着傅氏得意的笑了笑:“昨儿夜里我就听你爹说起来这事儿了,那牧寒部落的人旁观选秀,哪里是为了凑热闹?人家是给部落里的王爷选王妃呢!” 要说起来,这王妃的名头也是不小了,只可惜是那劳什子部落里的王爷,若是这京都城的王爷,那身份地位可就不能比了! 魏诗雅闻言一惊,这个她倒是当真不知道。 “母亲说得当真?若当真如此,那要是那什么牧寒部落的人看中女儿可怎么办?!” 她也在选秀之列,只是平日里身旁有阮宜兰在,便没有她出风头的地方。 那边傅氏又抬起手边的一尊玉佛像看了起来,半点不将魏诗雅的话放在心上。 “这玉佛像的成色当真是不错,二哥哥有心了!” 傅氏眉开眼笑的,眼中除了那玉佛像之外便再无旁的东西。 前两日是她的生辰,傅家二子、也就是这傅金玉的二哥送了不少玉饰来府里给这个素来喜欢玉品的妹妹,这不,将这些东西放在手边看了两日,傅氏还是觉得看不够。 只是魏诗雅向来看不上这些玩意儿。傅家世代经商,家底厚实,她这个傅家的外孙女儿自然看惯了这些东西,在她眼里看来,几个舅舅身上的铜臭味儿太重了些,难怪父亲向来不喜同他们交往。 “母亲!” 此时她看着傅金玉眼里只有那些玩意,心中顿时来了火气,若不是知道这些东西对她时不时还能有些作用,她简直想直接将这些东西毁去。 “诶呀!叫魂呢!这不听着呢!若你当真被那牧寒部落的人看上,那咱们也是没什么法子的。这件事儿,要么你不进宫参加选秀,要么咱们家抗旨不尊,你说你父亲会选什么?若是你想要进宫侍奉天子,那便必须要走这一遭,你如今就算再多唤为娘几声,为娘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说罢又爱不释手的看起玉佛来,不再理会魏诗雅。 一旁的嬷嬷也是看不下去了,她跟在傅氏身边几十年,也是看着魏诗雅长大的,如今自家小姐满心困惑疑虑,夫人又不上心,她看着都心疼小姐。 “夫人,小姐说的确实也是个问题,那牧寒部落距京城过远,若是小姐当真去了,这一辈子只怕也难得回来一回,夫人若是无法,不如去寻老太太问问看看?” 傅家在京都城虽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多少有些底蕴在,或许老太太有什么法子呢? 魏诗雅一听,本来暗淡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对呀!素嬷嬷说得对!祖母定然是有法子的,母亲,咱们去问祖母讨个法子!” 只是闻言傅氏没有半点的高兴或是兴奋,反倒是瞪了身边的素嬷嬷一眼,似乎是嫌她多事儿一般。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才不去见那老太婆!整日里挑我毛病的,在她眼里我这浑身上下就没一个叫她看得顺眼的地方,去了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嘛!” 说着将身边的魏诗雅拉到跟前儿来,指着那满桌的玉饰。 “看看,喜欢哪件?为娘叫人送去你房中好好安置起来!” 对于这个女儿她是百般疼爱的,这些她看都不舍得叫人多看一眼的心爱宝贝也由着魏诗雅随意挑。 魏诗雅皱眉看着那些东西,抬手便想要将所有东西推到地上摔碎了,可这手抬起来,看见傅金玉身边那尊玉佛像顿时来了点子。 “母亲既然说女儿喜欢哪个挑哪个,那便这尊玉佛吧!祖母最礼佛,若是送去这尊玉佛像,她定然不会再给你脸色看,到时候她就愿意帮女儿了!” 魏诗雅越说越欢喜,似乎那魏老太太当真能给她想出什么既能进宫选秀又不叫那牧寒人看见的法子。 傅金玉一听立刻摇头。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若是喜欢也就罢了,为娘也不是舍不得给你,只是凭白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那老太婆是做什么?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倒还向着别人去了!” 说着急忙将那玉佛像抱在怀中满眼警惕的看着魏诗雅,生怕魏诗雅将她的宝贝抢了去。 然而魏诗雅还当真如她所想那般上前就想要将傅金玉怀中的玉佛像夺下来,只是她向来跟着阮宜兰学,一向以瘦为美,整个人瘦得跟个竹竿子似得,哪里抢得过傅金玉?一尊玉佛像硬是被府金玉牢牢抱在怀里不见丝毫松动。 “母亲!女儿可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如今事关女儿终生大事儿,你不但没有半点关心的样子,怎么连这么点东西都舍不得!” 魏诗雅气急,连着傅金玉也是生了气。 “你个败家的死丫头!这哪里是这点东西?这玉佛你可知有多贵重?那可是寻大师开过光的!放在房中能驱邪避难,难不成你要为娘将命都给你不成!” 傅金玉骂骂咧咧的移动着肥胖的身子到离魏诗雅远远的地方坐下,一把打开了素嬷嬷想要搀扶她的手。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他魏家一屋子的无用书生,连带着这府里吃的用的,哪件儿不是为娘嫁妆铺子里挣来的银两买来的,你们去找他们能抵什么用?老太婆在屋子里待了大半辈子,你可见有哪个世家大族的老妇人同她见过!如今你去找她,她能有什么法子?浪费这些好东西罢了!” 说着又紧了紧手臂,狠狠瞪了那边满脸怒气的魏诗雅一眼。 “眼睛瞪得铜铃大!在你爹面前你怎么不委屈去?还说为娘不为你的终生大事儿思量,你那表舅家的垣秦表哥多好的人?身边从无莺莺燕燕,帮衬着你表舅打理那么多的铺子,你表舅就这么一个儿子,日后家产都是他的,你跟了他,那日子过得比谁都快活自在,娘都去给你打听好了,你却非就要听你爹的胡话进宫选秀,凭白丢了那么一门好亲事!” 说起这个傅金玉便生气。魏诗雅表舅家的家产可不比傅家的少,如今她嫁出来了,尽管是嫁到官宦人家,但这府上的吃穿用度时不时还得靠着她的嫁妆铺子接济一二,她可是看不上这等官家的!只念着若是魏诗雅能嫁给那垣秦,那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过大半生的快活日子,有何不好的! 无奈家里偏偏出了两个没良心的,非要逼着她的女儿进宫选秀,进了宫里如何能在外面招揽生意?日后她那嫁妆铺子靠不住了,想靠一靠这个女儿都寻不到人的! 素嬷嬷一直在傅金玉身边劝着,不可说那些话,但傅金玉哪里是能听进去劝的人?喋喋不休骂个没玩的。魏诗雅被气得浑身发颤,一旦进宫为妃,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儿!旁人赶着去还来不及呢!偏傅金玉不愿她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七十九章章 王妃 此时她只恨自己如何有这般愚蠢至极的母亲! “待旁人家的女儿入了宫,光耀门楣的时候,你莫要在我面前说羡慕人家的话!若是这一次选秀不能进宫侍候皇上,我要恨你一辈子!” 魏诗雅哭骂着跑了出去,素嬷嬷担心想要去追,却被傅金玉咒骂着留下。 “我看谁敢去!几日不骂她便这般的任性,她还能捅破个天不成!” 傅氏在院中咒骂女儿这档子事儿到底还是传了整个魏府,这玉佛像还在傅氏房中,但魏诗雅已经哭闹到傅老夫人那处去了。 “祖母!你可千万要救救孙女儿!您一向是最疼孙女儿的,定然不忍心看着孙女儿外嫁,求求祖母想个法子才好啊......” 魏老太太本是在佛堂礼佛,这才念了没多久,便听到一阵哭喊声从院子里传来,还不等问问是什么事儿,这人便已经哭喊着到了她面前。 待听完魏诗雅的话,魏老太太恨不得将那傅氏的嘴缝上,连带着这个愚不可及的孙女儿也一同关起来! 先不说傅氏私下妄议朝廷之事,就单单魏诗雅对皇后不敬的那几句话都足以让他魏家死无数次了! 她魏家的脸都要被这母女两个丢尽了! “哭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嚎叫,生怕旁人听不见是不是?” 魏老夫人说着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成气的孙女儿赶出府去才清静! 魏诗雅听了这话倒是不敢再大声哭了,她也知道这样的事儿不该传到外面去。 “祖母!孙女儿这也是太过着急了,这才赶着过来寻祖母,求求祖母想想办法,叫孙女儿逃过这一劫!” 魏诗雅才说着,外间又传来一阵响动,转眼看去是这府里的家主魏少卿回来了,中年的男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身上的书卷气很是浓重,浓重得过分了,看起来便有些懦弱之相。他看向魏诗雅时满脸的无奈之色,可见是听到什么动静急急赶过来的。 “儿子给母亲请安。” 纵使心中存着事情,但书香门第里长大的人总是不会忘了守礼。 “起来吧。” 老太太见家主来了,也无心再同魏诗雅置气,搀着一旁嬷嬷的手站了起来,到主屋里坐下,吃着魏少卿急忙泡了端过来的茶水,这才满脸不满意的同魏少卿开口。 “日日忙于公务,这后院的事儿也该管管。你看看你那夫人,平日便是不服我老婆子管教的,如今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半点不懂礼,这般嫁出去,不管是去到谁家都是要叫人笑话咱们魏家的!” 那魏少卿半句不敢反驳,急忙俯首。 “母亲说得是,诗雅确实不够沉稳些。金玉不是个性子好的,平日口舌之上得罪了母亲,还亲母亲宽恕则个,日后这诗雅,还是养在母亲身边,跟着母亲好好学一学礼仪才是。” 魏少卿这话一出口,魏诗雅便满脸惊讶的看向自家爹爹,想要哭闹,却因为魏老太太一个眼神瞪过来,她便不敢再乱来了。 整个府里就这院儿里规矩最多,若是叫她日日住在此处,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只是如今傅氏不在此处,没人帮她说话,她一个小辈,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这闷亏也只能好好吃着。 “府上的丫头们都是有教习嬷嬷教着的,我这一把的老骨头,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你倒还寻了这么个麻烦来折磨我身子骨!” 虽是这般说,但老太太眼中的得意还是叫人明白,她是很愿意接下魏诗雅这个麻烦的。 到底是看不惯傅氏那一身的做派,若是能将魏诗雅这个魏家嫡女养在膝下,老太太自然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事关儿子颜面,还是要麻烦母亲了。” 魏少卿很是恭敬,完全无视了魏诗雅满脸的不情愿。 “罢了,都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你才下了朝便急匆匆的过来老婆子这,是有什么急事儿?” 老太太发了话,魏少卿才敢坐下来,魏诗雅也满脸不情愿的坐在魏少卿下首。若不是还指望着老太太想个法子帮帮她,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儿子着急过来,一是念着母亲近两日身子不适,想要急着过来看一看母亲;二来便是诗雅进宫选秀一事了。” 说到底魏诗雅也是他魏少卿的嫡亲女儿,心里总是疼爱的,虽生气那傅氏是个藏不住话的,但既然事情已经闹开,还是同老太太商议商议法子好些,总不能当真叫魏诗雅不明不白便嫁去那般遥远之地。 魏诗雅一听,也顿时看向魏老太太。 “祖母你可千万要想个法子救救孙女儿!孙女儿只想进宫侍奉皇上!不想去那劳什子部落。” 魏诗雅才说完便受了老太太一记白眼。 “阿善,将大小姐带去佛堂思过,今日午膳晚膳都不许吃了!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张口闭口便是要侍奉男子,若是传出去,我魏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手中的红木拐杖,叫一旁有些心疼女儿的魏少卿半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魏诗雅还在惊讶中便已被人拉着向祠堂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喊着,那模样,同傅氏简直一模一样,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魏老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看看,好好的一个丫头,被你那夫人教成什么样了!” 她的指责魏少卿半句不落的接下,不敢有半点反驳,似乎早已忘了,那傅氏当年还是他这母亲亲自去傅家议亲、明媒正娶娶过来的。 魏老太太骂够了,看着半句话不敢多说的儿子,也舍不得再骂什么,只得消了气重新坐下。 “牧寒部落王爷求娶京中贵女一事,出得确实突然了些,你日日在皇上面前跟着,可有听到些什么旁的消息?” 魏老太太的话叫魏少卿有些糊涂。 “母亲说的旁的消息......是指什么?” 他虽日日上朝、日日都能见着皇上,但若非有政事禀报,不然那是连同天子说句话都说不上的,能知道什么旁的消息? 魏老太太让左右侍候之人都退下,这才同魏少卿继续开口。 “自然是那牧寒部落的王爷的喜好,或是来的那位戈晔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同这些相关的,你可有听说一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于此事,魏老太太心中自有她的思量。 只是魏少卿直接摇了摇头。 “儿子同那牧寒部落来的几位大人并未直接接触过,平日里见得也很少,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知道的。” 说罢魏少卿眼睛一亮。 “母亲的意思是打听清楚那位王爷的喜恶然后避开,以此来躲避被那位戈晔大人选中?” 这倒是个好办法! 魏少卿这心里才生出些欢喜来,魏老太太的一句话顿时叫他呆在原地。 “为何要避开那位王爷的喜好?” 魏老太太满眼沉思,似乎是想到什么事,嘴角都染上一抹笑意。 “母亲的意思是?” 魏少卿有些不理解。 魏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迟钝。 “自然是想法子让你女儿、咱们魏家的嫡大小姐嫁过去做王妃。” “要说起来,这牧寒部落是整个西边部落中最为富庶的,每年上京进贡的岁贡也是最多的,听说那地方最热闹之处同建城之类的繁华之地也不相上下,只是可惜了,离京城太过遥远,到底不是个好去处。” 阮家主母院中,齐淑环的话才说出口,阮宜兰便松了口气。 从牧寒部要选王妃的消息传出来开始,她便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一是担心选秀大典上会被牧寒部的人选中做王妃,二便是担心自家母亲看中了那个王妃的头衔。 可如今听着母亲的语气,似乎对这王妃的位置没什么兴趣。只要母亲不想让她去这牧寒部落,旁的事情自然就不必她自己去思量了,她终究还是可以留在京都城中陪伴皇上的。 “听说那地方极为遥远,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是要数月才能到京城来,女子若是去了那等地方,此生回来一次只怕也是难了。” 母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也去了,那日后母亲身边便是连个体己人都没了。 果然,齐氏一听这话,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殆尽。 王妃的头衔是好,也是光明正大的正妃,但若阮宜兰当真去了那等偏远之地,一辈子无望回京,那这个女儿,她便算是白养了。 “你放心,这牧寒王妃可也是王妃之尊,日后名字都是可被写进皇族玉碟中去的,自然有人挤破头颅想要去抢这个位置,只怕轮到你也难,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儿,旁的不必多管。” 齐氏自然知道阮宜兰的心思,只是阮宜兰的心思同她的不冲突,她也不会多管。 闻言阮宜兰一喜。 母亲这是打定注意会帮她避过那戈晔大人了! “女儿明白的,母亲放心!” 齐氏点了点头,脑海中开始一一闪过京都城里这些大家小姐们的面容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八十章章 提醒 牧寒部的人总归是要选一个女子去部落为妃,且只可选一个,既然阮宜兰不能成为这个选中的女子,那必然要有一个人能顶替上这个位置,京都城里这些贵女们,还有谁最合适呢...... 此时的丞相府。 “大小姐,皇后娘娘宫中的秋姑姑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元墨正被身前一桌子的账本烦得脑袋疼,一听宫里来了姑姑,似乎是得了什么特赦令一般,急忙便起身将那些账本抛在脑后。 “秋姑姑来了?怎么不直接请进来,当真失礼!” 说罢满脸笑意的迎了出去。 秋言见元墨出来便笑着行了礼,将身后丫头手中的东西交到素衣手上,这才同元墨开了口。 “听闻近日大小姐身子有些不适,皇后娘娘便派奴婢送来这千苓膏,冬日里寒凉,大小姐将这东西煮沸了食用,很是暖身。” 皇后娘娘对大小姐向来是关心有加的。 元墨笑着行了礼才让人将那东西收好。 “秋言姑姑快进来说话。” 院子里风吹,到底是不如屋子里暖和。 待进了屋子,退去房中几个侍候的丫头,秋言才同元墨说起正事儿。 “不知大小姐近来可有听闻牧寒部的王爷想要求娶一位京中贵女为王妃的消息?” 在元清晚身边待得久了,元家大小姐的性子秋言也是知道一二,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元墨只怕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果然,元墨同秋言摇了摇头。 “好像听父亲提过一句,但具体是什么事,元墨并不清楚。” 其实就算是连元仲随口在她面前提的那一句,她都已经记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了。 秋言也不介意,早已料到元墨不知此事。 “此次牧寒部的戈晔大人进京,为的便是为牧寒部戈塞王爷求娶王妃,京中贵女众多,身份年岁都适合去牧寒部的小姐也众多,一时间难以抉择由谁前去和亲,皇上思虑之下,便由牧寒部的戈晔大人亲自挑选其部落的王妃人选,便是定在选秀那日。” 皇后娘娘今日差她出宫跑这一趟,为的便是同元墨说此事。 元墨愣了愣,选秀那日......外男旁观选秀,这还是头一回。但她是个心思透彻的,自然明白皇上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选秀不过是搪塞朝中大臣的罢了,有外男旁观,看起来似是糊涂的决定,但该是会叫很多大家小姐都放弃选秀。 只是她是从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她的名字也在选秀之列,本想着到时候寻个由头便不去了,此时秋言姑姑特意前来,难不成是事情有什么变故? “姑姑特意跑这一趟提醒元墨此事,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嘱咐?” 秋言向外看了看,见门前窗边皆是空无一人,这才同元墨继续开口。 “大小姐无心进宫这一点皇后娘娘是明白的,皇后娘娘念及姐妹情谊,也不愿看着大小姐远嫁西部,故而差奴婢出宫跑这一趟。正常来说,只要大小姐不参加选秀,那牧寒部的人看不到大小姐,自然也选不到大小姐身上。只是先前关于大小姐想要进宫的传闻传得着实厉害了些,事出有异必然带着古怪,皇后娘娘担心大小姐身边有人作祟,会害了大小姐,所以这段时间,大小姐还是要时刻注意身边人的动向才是。” 秋言没有明说,但一句“身边人”已经足够让元墨清楚,将那些流言传出去的人,就在她身边。 素衣是从小便跟着她的,她是相信的,旁的丫头侍婢口中也不敢传出这样的流言,那剩下的...... 三妹妹...... 虽同元曦舞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但此时反应过来背后陷害自己的人是谁,元墨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一个屋檐下的亲姐妹,何至走到相互算计的这一步...... 重新整理了心绪,元墨满面感激的同秋言屈膝行了一礼。 “多谢秋姑姑指点,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女明白了,绝对不会叫有人有可乘之机,还请娘娘放心。” 闻言秋言笑着点了点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虽给了大小姐一些提醒,但最后可会出现什么意外,那是谁都不知道的。听闻戈氏两兄弟面上看着温和,可私下里性情暴虐,这王妃的头衔到底不如身家性命重要,但愿一切能如皇后娘娘所愿,元墨小姐能避过这一难。 秋言回宫禀报了元墨要她带给元清晚的话,元清晚听了点了点头,但同样的,心中的担忧还是不曾放下。 “这两日差人去盯着些阮府。” 先前她左思右想才想起来除夕宫宴的时候同元曦舞很是亲近的那女子是谁,没想到元曦舞能耐这么大,都被关在院子里了还能同朝中新贵的阮家扯上关系,是她小看元曦舞了。 “是。” 秋言才应下,那边红杏便进来禀报。 “娘娘,齐妃娘娘过来了,说是有事儿同您商量。” 齐妃是个性子要强的,因着皇上独宠皇后,她平日里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从不踏及椒房殿,到后来元清晚免了她的请安后,更是难得见到她一次,今日她突然来椒房殿,想来左右不过是为了选秀一事。 “走吧,正巧院儿里的栀子抽了花苞,也约着齐妃一同赏一赏。” 齐妃来椒房殿,说的要同元清晚商议的,是那戈晔王爷旁观选秀的事儿。 皇宫这四方城墙虽高,但还是挡不住宫内外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怀着身孕,这阖宫大小事务,大多都是交给齐妃负责的,一个协理六宫的权利让齐妃的宫殿日日门庭若市,但也给她寻了不少麻烦,比如外男旁观选秀这件事儿。 “你有了身孕,那些人不敢来打扰,一个个的都跑到我宫里抱怨。皇后娘娘,纵使你为了大局着想,但好歹替臣妾想一想,臣妾近日被那些人烦得连春来的新衣都无心理会了,今日若是你不将这事儿解决了,臣妾便不走了!” 齐妃满脸的不快。 外男旁观选秀,多少想送女儿、侄女进宫的大家氏族生了不满,皇后一句话解决了前朝的问题,却给她寻了那么多麻烦,她如今听见人同她说起这事就烦! 若是说一般的人也就罢了,胆敢来她宫里烦扰的,只管差宫人打骂出去便是,只是那些被她赶出去的人竟然找到了将军府去,她那个耳根子软的嫂嫂听了那些人的撺掇,三天两头往她宫里跑,那是她亲嫂嫂!她总不能把亲嫂嫂也赶出去吧! 元清晚面上笑意不变,听着齐妃絮絮叨叨的在那抱怨说着,到最后齐妃终于停下声音,满脸怒气的看向她:“皇后这是什么意思?诚心逗臣妾玩?臣妾说了那么久,皇后可有听进去?” 她看着皇后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元清晚喝了口暖胃的汤才点头应答武殊。 “听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差点将齐妃气得背过气去。 听了那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眼看着齐妃便要失去耐心了,元清晚这才正色看向她。 “戈晔大人旁观选秀大典的决定,是皇上作的。” 这本没什么重要的,帝后一心,谁做下的决定都是一样的。只是选秀一事向来由后宫主理,众人这才觉得是皇后作下的决定。 方才还频临暴怒的齐妃因为元清晚这一句话彻底熄了火气。 “皇上......决定的?” 齐妃有些懵。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是皇后为了帮皇上解决前朝的问题才做出这般荒唐的决定,只是没想到,这荒......不对,皇上做的决定绝不荒唐!皇上定然有他自己的思量! 红杏和秋言站在元清晚身边相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对自家主子满满的敬佩。 皇后娘娘果然厉害,一句话便叫齐妃娘娘不再多抱怨。 坐久了难免腰疼,元清晚搀着秋言的手起身同齐妃笑了笑。 “武殊妹妹,本宫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妹妹可要一同去看看?今年江北送了两匹绣着栀子花的烟罗纱进宫来,如今就放在内务府,烟罗纱轻柔,制成春衣穿在身上舒服好看,不如一会儿本宫让内务府的人送一匹去妹妹宫里,算是对妹妹这段时间处理宫务的补偿,如何?” 齐妃眼睛亮了亮,嘴上却是不示弱的。 “皇上看重臣妾,吩咐下来的事情,臣妾自然要做好,无需皇后娘娘说的补偿,这栀子花不赏也罢!不过那烟罗纱嘛,既然你都开口了,臣妾便勉强收下,谢过皇后了。” 前年得了半匹烟罗纱,仅仅能制一件新衣,那衣服她到现在都舍不得穿几次,如今竟然有一匹烟罗纱给她,她自然是比谁都要高兴的!那些人要来烦她便烦就是了,左右只当听不见,选秀大典一过便清静了,春来穿了烟罗纱制的新衣,皇上定然要对她另眼相待! 元清晚眉眼带笑,也不拆穿武殊很想要那烟罗纱的心意。晚膳过后,差人唤了内务府的管事来,让人将两匹烟罗纱尽数都赏到齐妃的宫里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八十一章章 魏家的思量 后来听宫人说,齐妃那夜恨不得就着冬风便将那未裁剪的烟罗纱披到身上去,还是身边丫头拦着,她才没这么做。 宫人说着引得元清晚一笑,也只说了句:“到底都是女子,总是喜欢漂亮衣裙的。” 红杏在一旁却有些不快。 “娘娘,齐妃娘娘寻了好看的绸缎,是想要同娘娘争宠,娘娘不防着她,反倒还将那么好的东西尽数给了她,这不是在帮着她争宠嘛!” 红杏向来心直口快,有时说出的话不合适,元清晚同秋言都只当她没说,如今这话虽然也不该在主子面前说,但连秋言都觉得她说得对。 元清晚却同二人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难道你们觉得你们主子我不如齐妃好看吗?” 玩笑的话叫红杏和秋言呆愣一瞬便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娘娘最好看!” 是啊,有娘娘在身边,皇上眼中还能看到谁呢?皇上独宠皇后,天下人都明白的事情,她们日日在宫中侍候,反倒是糊涂了。 元清晚也笑。 除了她是被夙北陌捧在手心里的宠着,这宫中旁的女子并不好过,齐妃是带着家族的功绩进的内廷,齐妃不给她为难,她也不必去为难齐妃,前朝后宫平静,夙北陌这个皇位坐得才能轻松些。 至于那绸缎,漂亮的衣裙她喜欢,齐妃也喜欢,在这后宫之中,能为两匹好看的绸缎而欢心展颜,很是难得。 午膳过后,府上人大多都已关上房门准备小憩,魏少卿却为眼前哭闹不休的夫人而头疼。 而这魏夫人青天白日的不再房中修生养性,反倒跑到魏少卿书房中哭闹,为的自然是她听说了魏老夫人有意将魏诗雅嫁到牧寒部去的事情。 “你这一家子没良心的!若非我娘家扶持,你如何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你们自己没本事往上爬,如今竟然要我的雅儿去和亲,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天可怜见,若是苍天有眼,必要你们一家子的人遭报应才是!我苦命的雅儿啊......” 傅氏的咒骂哭闹声不断,这魏少卿被她烦得头疼,又被她那些不忠不孝的话气得想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岳父对小婿的扶持为夫都是知道的,你不必天天拿在口中念叨!你既然嫁入我魏家,便是我魏家的人,如今竟然说出、说出一家子遭报应的话!当真是半点世家主母的模样都没有!况且母亲也是为了诗雅的日后思量,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如何便被你说得这般不堪!” 魏少卿虽开口反驳着傅氏,但到底还是有些理亏,面上的理直气壮都是装出来的。 莫要看如今的魏家还算风光,但当年魏家也是遭过难的,那时候连府上侍候的丫头小厮都没有两个,为了保魏家在这京都城中还能有一丝立足之地,便求娶了当时富甲一方的傅家长女为正妻。傅家世代经商,身上的铜钱味儿太重,当时的傅老太爷也想同官家世家扯上点亲戚关系,便应了这门亲事,左右钱财傅家多的是,一个在朝廷里当官儿的女婿那可是不好找的。 而后数年,魏家在傅家财力支撑下,倒是步步高升,这魏氏也算争气,坐到了少卿的位置,如今魏家倒是不必傅家再接济,但从前的情分还是在的,他心中念及旧情,对于如今傅氏的质问咒骂,还是有些心虚。 “世家主母?我嫁进来的时候你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如我身边丫头穿的好!就这样也敢打着世家的名号来欺压我不成?我亲生的女儿这辈子都是要养在身边的,你们想要将她嫁去那苦寒之地,就算是一头撞死在宫门前,我也绝不答应!” 傅氏说着便要向一旁的柱子撞去,被魏少卿眼疾手快的拉住才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事就不能好好说!” 这魏少卿又惊又气的,无奈傅氏就是这么个性子,他也奈何不得。 “闹什么!闹得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我魏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一声咒骂传来,哭闹不休的傅氏同魏少卿一起看去,原是有人将魏家的老太太请过来了,到底是长辈,纵使不喜这老太太,傅氏在她面前也不敢过多的哭闹,只赌气的站在一旁,也不知给婆婆行个礼。 “诶......家门不幸啊!” 这魏老太太倒是也半点不避讳如今还在傅氏跟前儿,这等嫌恶她的话也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书生门第出来的,对那些商贾是不大看得上的,这魏老太太尤其。她总是觉得,若当年不是魏家遭了难,何至于要娶这样一个商贾的女儿进家门?以至于大事小事儿闹了那么些年,若是能娶个贤良淑德的高门贵女,这内宅也能宁静些! 至于傅家当年对魏家的扶持,如今这魏老太太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你们想要一个女儿嫁去那般劳什子部落给你们脸上争光,只管祸害旁人的女儿去!我的雅儿绝对不会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纵使不敢在婆婆面前过于放肆,但在魏诗雅终生大事上,傅氏依旧坚持。 魏老太太倒是不同她吵闹,也不像魏少卿一般被她逼得无计可施,只瞪了她一眼,踏步走进书房坐下,这才同夫妻二人开了口。 “诗雅先前在秦淮楼得罪了皇后娘娘的事情想必你们二人没忘,皇后娘娘一直未曾同咱们魏家计较,或许早已忘了此事,若是你们再紧着将女儿送进宫去,送到皇后更前儿去,到时候,诗雅只怕就不是断腿那么简单了!” 到底是老了,经的事儿多,说起话来也是一针见血的。傅氏同魏诗雅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先前招惹皇后被打断了腿,皇上没有责罚魏家已是格外开恩,如今她们竟然还想着要将女儿送进宫里去,当真是愚蠢之极。 夫妻二人闻言皆是呆在原地,魏少卿悻悻的看着自家母亲, “何止不能妄想诗雅为妃,就算皇上念我魏家忠心、许了诗雅一个选秀的名额,咱们也决不能让诗雅进宫啊!” 这整个南浔谁不知道,就算招惹皇上,也决不能招惹皇后娘娘! 魏老太太向着自家儿子点了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 说罢看向早已愣在原地的傅氏,眼中又浮现些许的鄙夷,但到底是自家儿媳,给了一巴掌,总是要给点糖吃的。 “你也不必那般一副死了心的模样,咱们魏家也算是簪缨带帽,家里的嫡长女,如今虽不好入宫为妃了,但想要荣华富贵还是不难的。这牧寒部落是整个西部最为富庶的部落,诗雅嫁过去,定然不会过苦日子,更何况过去了便是王妃之尊,你不看看这京都城里那几位王妃平日里的派头,可是一般官家夫人能与之相比的?” 若是此事当真能成,那魏家便算是为朝廷立了大功,到时候魏家在这京都城中便能更上一层楼,魏诗雅身负皇命而去,那牧寒部落的人定然也不敢苛待了她,这般两全其美的事儿,上哪找去! 傅氏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纵使老太太说得都有道理,可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女儿啊! 正月二十,恰逢阮家老太太八十大寿,这寿宴办的很是隆重,将京都城中同阮家有些交情或是平日里相处过的人都请到了府上吃宴席,这席面摆了两大个院子都还有宾客坐不下,可见阮家如今的繁盛。 既然是在京都城里给府上老太太办的宴席,城中大多贵女大都去了的,元家待嫁的两个女儿也在受邀之列,只是多事之秋,元仲不允元曦舞随意出门,而元墨受了元清晚的提醒,这几日也不打算抛头露面,故而二人都未赴宴,倒是错过了那阮夫人齐淑环导演的一场好戏。 “这阮家老太太最喜欢的便是看戏听曲儿,宴会热闹起来,台上的戏班子散了场,上去的竟是各家贵女。平日里待嫁闺中不可随意出门玩乐的丫头们如今得了一展风采的机会,自然争相博彩,加之又是在内院里,更是没有什么顾忌了,上台的女子里有不少都是这京都城里数得上名字的大家小姐,上台演的也都是各自拿手的歌舞琴曲,那日里阮府当真是极热闹的。” 秋言将手上的热茶递给元清晚,边说着派去监视阮府举动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元清晚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氅,就算入了春,她还是觉得这气候没有半点的回暖。她端着热茶听说书一般的听着秋言讲这些,倒是打发了不少无聊时间。 “后来呢?阮夫人这戏台子搭起来,总该是要有一个看戏的人才是,这人绝对不会是阮老夫人吧?” 浅浅试了试手中的茶水,见不烫不冷正合适,便很是满意的喝了起来。 秋言点了点头,面上出现些嫌恶的神色,似那阮夫人做了多不堪的事情一般。 “看戏人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第六百八十二章章 得罪 “阮家的三少爷喝醉了酒,带着同桌儿的公子们入了内院,站在那门扉处看了好一会儿姑娘们的舞曲才叫人发现。那牧寒部落来的戈晔王爷年纪不大,同那些少爷们交好,也在同行之列,津津有味的站在那处看了半响,回到了府里便有信向着牧寒部送去,也不知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秋言说着,元清晚也冷哼一声。 “这阮氏想要替自家女儿避难,便将京都城里旁人家的姑娘推了出去,她这般作为,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世家,为了这阮宜兰,她也算是豁得出去了。” 虽知道这些高门大院儿里的妇人没一个是简单的,但亲耳听到这样的事情,元清晚还是有些惊叹。 那些世族门内的小姐们,哪个不是府上的珍宝?平日里藏着掖着都不可给外男看见一眼,连出门都是要带头纱的,如今却被阮齐氏这般算计,与街市之上的戏子同台,事情传出去,日后这些贵女名声都要毁了。 事情若是闹得大些,闹到宫里来,那些人是不敢来烦她的,只是齐妃那里,只怕又要热闹了。 “阮家的大小姐是主母嫡亲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为她百般思量的。” 元清晚笑着点了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毕竟这阮齐氏若是不为她自己的女儿考虑,阮家那个妾室,便要爬到主母头上去了。” 说着想起什么一般的转眼看向秋言。 “说起来,这阮家的邀约,大姐姐没去吧?” 若是元墨去了,那她的心思也就白费了。 所幸,秋言摇了摇头。 “大小姐得了娘娘的提醒,这些时日都不大出府了,连带着去店里查账都是由身边的嬷嬷代劳的,这阮家的宴会自然也是没去的。” 闻言元清晚才放下心来。 “如此便好,选秀大典在即,待过了这阵儿,大姐姐便可自由出行了。” 外间盯着元家的人多,府上还有一个元曦舞,元清晚也是不得不为元墨多做思量。 “话说,你可有查到那玉佩的来历了?” 元清晚淡言,似是不经意开口问的事情,却是她叫秋言暗中查了许久的。 那一块元墨很是珍重、看起来像是男子所佩戴的玉佩,叫元清晚很是好奇其来历。 她自然不会听信元曦舞所言,觉得那玉佩是夙北陌的东西,只是元墨性子内向,几乎从不同外人有所交往,元清晚好奇是什么样的男子叫元墨这般放在心上?也担心元墨一颗心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听到主子的问话,秋言点了点头。 “奴婢不敢十分肯定玉佩是谁的,但那玉佩上的雪狼纹样,看起来仿佛像是魏少将军的。魏将军素爱雪狼,身上佩戴的饰品纹样大多都是雪狼,只是为了不过于惹眼,这雪狼纹样变了不少,若是不细看,很难看出那小小的一团是个什么东西来,大小姐手上那块玉佩上刻得,似乎就是雪狼。” “魏少将军......魏青?” 听到这里元清晚突然想起从前的一桩事儿来。 元仲的品行学识是连皇族都认可的,当年京都城中不少世家子弟都进过阮府跟在元仲身边学习,那魏青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这些成年旧事已过去许久,从元仲成了丞相之后,朝中事务繁忙,再没什么心思教导小辈,便再无门生,没想到那么久以前,元墨便已将魏青记在心里了。 “娘娘记得不错,就是魏青少将军。” 秋言搀着元清晚在房中缓缓走着,边陪主子说着话。 想了半响,元清晚神色温柔的点了点头。 “这魏青很是不错,年纪轻轻便很有胆识,又是皇上同窗,如今府上也没什么姬妾,若是大姐姐嫁去魏府,倒是一桩不错的亲事。” 这魏青年少有为又不沉迷女色,在这京中诸贵公子中也是出挑的,元清晚越想越是觉得满意,只念着若是有机会,还是将元墨唤进宫来好好问问她的意思才是。 每当圆月高悬,秦淮楼都是这闹市之中最为热闹的地方,其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众宾客中,有沉迷琴音的文人雅士、有相谈甚欢的亲朋好友、也有依窗出神的痴情儿郎。 “魏大少,你若是再发会儿呆,这上好的荷花酒便要被我喝完了!” 祁无念的叫唤声拉回了魏青的思绪,魏青转身看着好友,依旧倚在窗边。 “这荷花酒是秦淮楼的楼主转为女子所酿造的,你一个大男人,不喝清酒,反倒是喜欢这般女子喝的东西。” 对方听了他的话挑眉一笑。 “好喝的东西哪里还分什么男子女子喝?那清酒辣喉,不适合我。” 他本就酒量小,第一次尝到这荷花酒便觉是个好东西,自然是再看不上旁的酒了。 魏青笑了笑:“先前托你打造的东西,可有制好了?” 祁无念祖上便是手工匠人,而且不是普通匠人,简简单单一块木头到了祁家人手里都能变成能飞上天的鸟儿,可见祁家的机巧之术有多厉害。 这祁家同魏家世交,魏青托付祁无念亲手制一枚同心玉佩,已有半月,该是制作好了。 果然见祁无念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锦盒,打开那锦盒,入眼的是一枚看似简单,其中却暗藏机巧的小小玉佩。 “喏,你要的同心玉佩。只要轻轻一碰,圆心便可分离,化为一大一小两枚玉佩。” 看似一整块的玉佩,其上刻着精致的雪狼,可若是知道其中璇玑的,将玉佩内的小玉佩取出,便可见栩栩如生的兰花图样。这东西花了他不少心思,只是从小到大魏青也就请他帮忙这一次,他自然是要上心的。 魏青将东西接过去在手中把玩了许久,眼中光芒越发亮,可见很是满意。 “待事成之后,兄弟请你喝酒!” 见好友言语之中都带着欢喜,祁无念更是好奇了。 “我好歹也帮你做了这定情信物,怎么?你还是舍不得将你心上人是谁告诉我?” 祁无念很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少年将军这般的念念不忘,那玉佩上魏青特意嘱咐要刻上的兰花,指的可是那个他心仪的女子? 魏青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收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还是不肯告诉祁无念。 “等事成之后,你自然知道是谁!” 魏青满眼的笃定,在他看来,有了这玉佩和他的一颗真心,那人定然不会拒绝于他。 新年的第一个月便这般匆匆过去,再有半月便是选秀大典,正月三十一的时候,名字在册的秀女们都被宫中出来的轿撵接进宫里去,住在储秀宫里跟着教习嬷嬷学习宫中的规矩。 储秀宫不小,就算数百个秀女住进去也是足够的。 秀女们两人住一间儿,六人一个院子,不显拥挤也不是很松泛。元墨住的是最东边的琳琅阁,同住的是余尚书家最小的小姐。因着此次入宫选秀的秀女有七十四人,住了十三个院子,还空了两个房间来,管事儿的宫人在椒房殿时常见过元墨,打着讨好皇后娘娘的心思,便将这稍微松散些的院子分给了元墨,至于余家小姐,自然是因为余尚书算是天子之师,众人不敢怠慢,便也将她分来了琳琅阁。 琳琅阁旁边的是琳香阁、琳月阁,再有便是琳瑶阁,阮宜兰同魏诗雅,住的便是琳瑶阁,加上阁中另外四个秀女,也都是京都城里常见的面孔,几句话便可相互熟悉了的。 时日一天天的过去,储秀宫的秀女们大多都是京中贵女,这些个规矩打小儿便学通透了的,平日里像模像样的跟着嬷嬷过一遍规矩,便是聚在一起闲聊玩闹,至少面上看起来是一团和气的。 这些时日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元墨同余家小姐的琳琅阁。毕竟传言都说皇后娘娘有意让这个亲姐姐入宫一同侍奉天子,加之元丞相的地位在哪里,谁都想要同元墨亲近亲近;至于余家小姐,倒是没有什么传闻,众人追捧她,只是因为余家的显耀叫人如何都要奉承一二。 再有便是阮宜兰住的琳瑶阁了。 阮家这两年算是京中新贵,阮宜兰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的,加之不管是相貌还是才情,阮宜兰都是这些秀女之中最为出挑的,选秀要比的东西,阮宜兰有的都远胜旁人,众人自然想要提前讨好。 元墨同余家小姐也就罢了,两人都不是在意那些巴结和好听话的人,晚间清静下来,二人同坐树下喝茶赏月,比什么都自在。 倒是琳瑶阁中,白日里几人笑嘻嘻看着众人追捧阮宜兰,末了回了自个儿房中,各有各的不甘和气愤,其中最甚的便是魏诗雅。 从她进宫那一刻起,魏家老太太便嘱咐她要按计划行事,定然要夺下牧寒王妃的位置,这几日看着阮宜兰被人追捧,她的心里越发不甘。 同是京中贵女,凭什么阮宜兰就能如愿入宫?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体寒 齐妃皱了皱眉,看着元墨手心那团叫人看着都害怕的红点,直接将目光看向魏诗雅。 既然此事同元墨无关,那如今还剩下两个人,余氏的出身叫人着实难以想到她身上去,倒是魏诗雅是凶手的可能要大些。 “女子大多有体寒之症,既然东西就在这,只伤了元大小姐一人也不可,不如余妹妹同魏氏也一同试试。” 齐妃开了口,石太医手中拿着焉尾草看着二人,余氏虽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那魏诗雅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着急了些,比余氏动作还快。 半响之后,魏诗雅看着手心的红点,又惊又喜的。惊讶自然是藏在心里不敢叫人知道,她清晨碰那东西的时候分明没有出现红点,此时为何会这样?喜的自然是这样一来她便被洗脱了嫌疑,不用担惊受怕的担心事情败露了! 那边余氏皱眉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还不等她说话,元墨便立刻摇头开了口。 “绝对不会是余小姐!余小姐若是要除去林氏,不过一句话的事,不必费这些弯弯道道的心思。” 虽认识的时间不长,一个人的本性是什么样的,还是可以看出一些来的。 那边齐妃重新看了看元墨,眼中倒是有些欣赏。本以为元墨是个习惯明哲保身的人清冷性子,没想到倒是她想错了。 “皇后娘娘,此事绝对不是臣女所为!” 此时余氏也反应过来了,一边感谢元墨对她的信任,一边开口替自己伸冤。 见她急急跪下,那声音叫人听着都心疼,元清晚向身边红杏递了个颜色,红杏急忙上前将余氏搀起来。 “余小姐别激动。” “余尚书在皇上幼时曾教导过皇上诗词,也算是天子之师,余家的夫人和小姐们贤德之名也是京中人都知道的,今日之事,本宫相信余小姐的无辜。林氏丢了性命,最后不该归结在这小小一碗糯米丸子上,整个过程中可以做手脚的人太多,甚至许是林氏自己不小心误食了毒草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可能!明知这是有毒之物还吃下去,林氏又不是傻子......” 还不等皇后的话说完,魏诗雅便立刻开了口,此时她知道自己已洗脱了嫌疑,自然是又起了坏心。不管是元墨还是余氏,总要拉一个下水了此事才能彻底过去不是? 只是她的话不但没有起半点的作用,反倒叫所有人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 皇后的话里说得很明显了,余氏身份显贵,前朝后宫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件事就算是余氏做的,皇后也不会在明面上揪着余氏不放,况且,余家这般显贵氏族,余氏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县令之女毁了自个儿的前程,不管是皇后还是齐妃,甚至于元墨红杏等人都从未觉得余氏是凶手。 “娘娘站了许久,坐下歇会儿吧?” 秋言开口,元清晚点了点头随她搀着坐下,没再理会魏诗雅。 倒是一旁的齐妃鄙夷的开了口。 “都说这选秀女选的都是聪慧贤良之人,如今看来怎么不像是这么回事儿,这么愚蠢的人也能放进宫里来。” 齐妃说话半点面子不给魏诗雅留,听得她脸色都青了,却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身为秀女,既是暂住皇宫之中,便该守宫中的规矩,随意打断主子说话、质疑主子的决断,本就是该仗闭的大罪,魏小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红杏的声音不大,却是叫那魏氏吓得一个颤抖急忙跪了下来。 “臣女不敢!” “本宫看你可是胆大得很,如今这大殿之上哪个不比你身份贵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琅月,拖出去打死,既然同林氏是一屋而住,关系想必不错,有你陪着,林氏这黄泉路走得应该也能安心些。” 齐妃不是心软的人,魏诗雅的命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左右魏诗雅不可碰焉尾草的事儿只有殿中这几人知道,处置了魏诗雅,都不必多说什么,众人自然将这魏诗雅视为查出来的凶手,凶手有理有据的被处死,此事也就过了,还能提皇家省了不少麻烦。 齐妃越想越是觉得这个想法很是不错,琅月明白主子的意思,上前便要将人带走,上座却传来皇后的声音。 “慢着。” 齐妃皱眉:“臣妾可是为皇后抱不平,难不成皇后还要替这不知尊卑之人开脱不成?” 这皇后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元清晚摇头。 “并非开脱。魏氏顶撞本宫,罪责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要仗闭。本宫腹中的皇嗣还有一月便要出生,宫中不易见血,便罚这魏氏自今日起到选秀大典之日,不得参课习礼,每日洒扫储秀宫。” 本该杖毙的惩罚,从皇后嘴里一变,便是这般不疼不痒的事儿,齐妃听得百无聊赖,左右皇后说得也有理,宫中近来确实不易见血,她便也不多言,唤了余氏一起同皇后告了礼便离开了。 那魏诗雅劫后余生,出气不比进气多,险些没了命的恐惧叫她连走路都不甚顺畅,还是元清晚寻了人才将她半搀半扶的送回了储秀宫去。 林氏之死最后从太医嘴里说出去的结果是她自己误食了毒草,秀女之中偶有那么一两个觉得还有疑惑的,却也不敢问。宫里的人到林氏母族府上告慰之后,此事也就这么了了,没人敢再提起。 余氏去了齐妃宫中叙旧,元墨也不急着回储秀宫,便留在椒房殿陪一陪皇后。 “从前总觉得皇后娘娘生活得安逸,可如今亲眼看到了这等事情,臣女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这后宫之中当真不是好过的。” 元墨满脸叹息,元清晚反倒笑了起来,眼中的亮光如同三月骄阳,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大姐姐别多想,宫中哪有这般可怕!齐妃性子直到,很是好相处,宫中再无旁的妃嫔,没有这些污眼睛的事情。” 其实也是因为怀了身孕无暇顾及秀女之事,不然她早该想到,将这些女子全部聚在一处,不惹出些事情来是不可能的。 虽得了元清晚这般话,元墨还是有些不放心。 “从前是没有,日后这些秀女入了宫,少不得要生出各种麻烦,皇后娘娘还是要仔细些才是。” 经历了这一桩事儿,元墨是再没办法继续从前那般与世无争的心态处世了,有时候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还见不得你的好。 元清晚本想告诉元墨,皇上无心选宫妃,但既然此事能给元墨些提醒,也是好的。 “大姐姐放心,妹妹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元清晚同元墨笑了笑,算是宽慰她,正巧红杏拿了个小小的瓷瓶过来,元清晚接过递在元墨手中。 “大姐姐手心里这些红点,还需些时日才能消下去,且每日夜里或会有些痒痛之感,到时候只需将这瓷瓶中的清凉之药抹上便会舒服许多,姐姐还是要受几日苦楚了。” 元墨这自小拿书握笔的双手,尽管时不时下厨,也是细嫩白皙的,如今红了好大一片,看起来不好看不说,痒痛起来又不能狠挠,也是折磨人的。 元墨应下,将那瓷瓶守在怀中,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点有些疑惑。 “皇后娘娘医术精湛,虽未曾替臣女诊治过,却能看出臣女身体病症所在,如今也亏得这寒凉之症,证明了臣女的清白。” 元墨一想起林氏的死便有些害怕,害怕人心险恶,也害怕自己难以防住那些陷害诋毁。 元墨话音才落,一旁的红杏便笑了起来,看向元清晚,见自家主子点了点头,她才开口:“大小姐糊涂,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大小姐身子好得不得了,哪里当真得了什么寒凉之症!” 这话倒是叫元墨愣住,若是未得病症,那手上这一片红肿是怎么回事儿? 她满脸疑惑的看向元清晚,元清晚面上带着些歉意。 “事出紧急,来不及想旁的法子,便唤秋言在帕子上沾染了些姜汁水,寻机会抹在大姐姐的手上。这姜汁水单独用是好东西,若是遇上焉尾草一类寒凉之物,便会出现大姐姐如今手上这等红点子,到时候有心人就算想要害大姐姐,也是没理由的了。只是,这两样东西放在一处对人伤害着实大了些,大姐姐要受苦好些时日,莫要怪本宫才是。” 从一开始打听清楚事情以后,元清晚便想好了这个法子。当时若是元墨有办法自救,她自然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毕竟伤了元墨的手是真的,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元墨,且当时唯一一个可以证明元墨清白的人,本身也带着嫌疑,为了解决此事,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这样!” 元墨惊叹,又拿起自己的手来看了看,不但没有半点怪元清晚的意思,反倒满眼的兴趣。 “宫中下毒杀人是大罪,若是说不清楚,臣女便是要丢性命还要连累母族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七章 纵容 说着眼中越发动容。 “皇后娘娘这是救了臣女的性命,臣女如何会怪娘娘。只是娘娘从未怀疑过臣女吗?” 那糯米丸子确实是她亲手做出来的,也是她交给余氏送去给林氏的,只是她从未在里面放过什么焉尾草一类的毒药,皇后娘娘公正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般无条件的便选择相信她。 “大姐姐,我们是姐妹,一个府里一同长大的姐妹。” 因为一起长大,所以了解你,知道你不会做出这样杀人害命的事情。也因为是姐妹,所以会毫无理由的选择站在你这边。 元墨心中动容,但她也不是个会说那些动情话的人,只顾着点头,半响又有些惊讶的看向元清晚。 “既然臣女手上的红痕是皇后娘娘相助之下才有的,那魏氏手上的......” 那边秋言直接向元墨点了头。 “魏家小姐手上也沾了生姜水,奴婢方才在搀扶二位起来的时候偷偷抹在你们手上的。” 秋言的话印证了元墨的猜想,她便是知道,魏诗雅那样泼辣的性子,哪里是身子寒凉的模样。 只是皇后娘娘帮她是因为她们乃亲姐妹,那帮魏诗雅又是为何?为何又要独独余下余家小姐? 心中无数的疑惑,元墨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所幸元清晚也没打算瞒她,慢慢同她说了起来。 “大姐姐觉得,林氏当真是意外误食了毒草才死的吗?” 最后传到所有人耳朵里的说辞,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元墨低眸想了想,半响才摇头。 “臣女见过那林氏,很是温婉细心,不像是会粗心大意误食毒药之人。” 这件事最疑惑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太医和仵作都查过,那林氏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不像是死前挣扎过的模样,那带着毒药的糯米丸子,是她亲自喝下去的,并没有人逼她。 但一个正常人,白日里还同一起学习礼仪的姑娘们有说有笑,晚上便服毒自尽了,这样的结果,着实叫人难以全然接受。 元清晚拉着元墨在软榻上坐下,有宫人递上暖手的炉子,纵是早春,还是冷得如同冬日那般,连梅园里的梅花都还未凋零干净,怀里抱着这暖炉才能有些暖意。 “既然不是天意,那便是人为,大姐姐觉得,这下毒之人是谁?” 说罢元清晚又抿唇一笑。 “此处都是自己人,大姐姐只管说,左右不过是我们姐妹私下里再猜一猜此事罢了。” 听了元清晚这般说,元墨心中的犹豫果真少了不少。 “也没亲眼看见,若是要确切的说凶手是谁,臣女不知。可若是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推测着过去,想要猜一个人出来.....倒也是不难。” 边说着边还在沉思,此时殿中只有熟悉的几个人在,无人打搅,倒是叫元墨的心思清明了许多。 “大姐姐想的是谁?” 元清晚笑着喝了口茶。其实她也好,元墨也好,心中早有定论,只是先前众人还在的时候没说出来罢了。 “是魏诗雅。” 这一次元墨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其实事情的真相从一开始元清晚同齐妃说话的时候便已经说出来了,只是有的人命不该绝,留着还有些用处。 见元清晚没说话,面色淡然的喝着茶,元墨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若事情当真出在糯米丸子上面,臣女同余家妹妹还有魏氏三人中,便只有魏氏有杀人之心了。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了是她?那为何又要用这法子将她保下?” 元墨抬了抬手,手心的红点尤其明显。 魏诗雅的容貌和才学在众秀女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可那攀高踩低的脾气着实少有人同她能相处在一块儿,也是不止一次看见她欺负林氏,但也不过是嘴上讨人厌的罢了,很难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窗棂外的日光透过雕花木栏洒进来,映出茫茫的光圈,元清晚捡起桌上盆栽落下的叶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玩着香炉上飘起的薄烟。 “焉尾草是常见,但很多人只知道女子大多不能碰这种东西,并不知道这焉尾草若是吃下去便是短时间内封喉的毒药。大姐姐细想,二月的早晨,出门都要多穿一件外衫,置放了一整夜的已然冷掉的剩余糯米丸子,有谁会去碰?更别说吃进肚子里,只怕要一整天都不舒服的。” 元墨大惊:“娘娘是说林氏是早上起来才吃下毒药死去的?!” 可当时太医去看的时候,那林氏整个人身子都凉了!哪里像是才死的样子? 元清晚点了点头。 “有这个可能。早春晨风刺骨,若是夜里忘了关窗户,那就算刚醒之人,身子也是冰冷的,想要从身体的温度来看人去了多久,很难看出来,故而太医才会一口断定林氏是昨夜身亡。只能说这凶手心思敏锐,连这一层都想到了,还顺便将毒药放入林氏用剩的汤碗之中,将你和余氏也牵连进去,这份心机,连本宫都佩服,是个聪明人,只是这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虽不在现场,可细想之下,想要将整件事情想个明白,还是不难。那魏诗雅九曲心肠,可终究是道行浅了些,这件事情若是让元曦舞来做,只怕会做得更加不露马脚。 元墨惊呆在原地。 她自诩也算聪慧,可如今听了元清晚的一番分析只觉得,自己的经历和眼见都太过短浅了。 “太可怕了......这样的人若是入了宫,皇后娘娘......臣女恳请皇后娘娘立刻下旨将此人逐出宫去!” 元墨突然起身在元清晚身前跪下,面上满是恳求。魏氏这样的祸害,如何能留下? 元清晚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大着肚子不好动身,便示意秋言将元墨扶起来。 “大姐姐起来。这选秀大典必然要按期举行,魏氏也不能不参加。今日留了魏氏一条命,只因本宫心中还存着些疑惑。那林氏不过是个小小县令之女,听旁人说,她的相貌也不是分外出众,至多算是清秀而已;再者大姐姐也说了,此人性子温婉软弱,时常被人欺凌。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魏氏有将她杀了的心思?还是说,她看见了什么?” 元墨一愣:“皇后娘娘是想要留着她查清楚此事?” 继续把玩手中叶片的女子点了点头。 “宫中投毒杀人是大罪,况且选秀在即,储秀宫的人出不得半点的差错。在这个当口,她这么冒险的做出这样的事,想要隐瞒或是藏住的,该是更大的事情。更何况,林氏阿玛官职虽小,但也是朝廷命官,林氏也是如花的年纪,就这般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着实可惜,若是不为她查清楚,只怕她死后也不得安眠。” 杀人偿命,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是夜,向来天色擦黑便困倦的女子此时窝在夫君的怀里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竟无半点睡意。 “皇上该是听说了今日储秀宫发生的事情了吧。” 毕竟死了秀女是大事儿,这件事虽不会再朝廷之上引起什么大的波浪,但还是会传出些闲言碎语。 “嗯,听说了,你便是因为这事儿等到现在都还不睡觉?” 夙北陌满脸无奈。 近来元清晚的睡眠越发不好,时常到了半夜便要醒过来,然后再睡下也是半睡半醒的,仅有的能好好熟睡的这短短几个时辰,她竟然用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元清晚吐了吐舌,闪着明亮光芒的双眸让夙北陌看得不忍多说她什么。 “日日都睡那么早,今日晚些也无妨!那皇上可知道臣妾差了秋言去拿了那生姜水来帮大姐姐避难一事?” 夙北陌点了点头。 “石太医察觉你大姐姐手上的红斑有异,又不敢到你宫中打搅,便去寻了朕说了此事,被朕打发回去了。” 夙北陌一句轻巧的打发,元清晚都能想到石太医满脸憋屈的样子。 “石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经验丰富,当场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回去细想,总是能察觉不同的,臣妾的医术有限,也只能哄骗他一时。” 元清晚立刻差人去储秀宫宣了最后的结果,也有些石太医的缘由,如今石太医就算察觉有异,也是不能再在明面上说什么的,毕竟都是宫中待了那么多年的人,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 “一个老头罢了,你这么做定然有你的道理,只管做便是,旁的不必理会。”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她身后护着她,别说一个石太医心中对她所为有所疑惑,就算天下人都怀疑她,他也不在乎,他相信她便是。 元清晚被他的话逗笑了。 “皇上当真是纵容臣妾。只是臣妾这般做,是否太过了?臣妾只是不想元墨姐姐受冤枉。” 夙北陌抬手点了点元清晚的鼻翼。 “朕十里红妆好不容易迎娶来的皇后,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傻阿晚,你的家人便是朕的家人,就算你无暇护着她们,朕也会替你保护他们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八章 玉佩 “皇上待臣妾真好!既然皇上都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那皇上觉得,谁是凶手?” 外间月色雅致,今日若不是因心中有事难以入睡,元清晚都快忘了这种在月下同夙北陌闲聊的感觉了。 只是夙北陌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只担心她若是睡得不够,身体可能撑得住。 “你若是再想这些无聊之事,朕便当真要生气了。此事朕交给叶澜去查,定然能将所有真相都查清楚告诉你,你只管好好养身子。” 他是真的担心。都说女子生孩子不容易,他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正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越发的害怕,害怕元清晚因为这个孩子而出什么意外。 不想元清晚不但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反而一个鲤鱼打滚的从他怀中坐起来。怀里失去温软的感觉叫夙北陌顿时皱了眉头,可元清晚只当做看不见。 “皇上不可!有人想做狐狸,臣妾正等着狐狸自己将尾巴露出来呢,皇上不可插手!” 小小一个魏诗雅,还不必夙北陌亲自出手。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满脸坚定,想要说她几句,却又于心不忍,只得直接起身将她横抱起来向着床榻走起,动作轻缓,生怕叫她有半点的不舒服。 “你若是能好好睡觉,这件事,朕便不插手。” 魏诗雅在皇后娘娘审问林氏案情的时候为林氏之事惹怒了皇后娘娘,受了皇后娘娘的责罚,日后都不能同众秀女一起学习宫中礼法。这消息从储秀宫琳瑶院传开,那些个同林氏一般小门小户的秀女们只觉这魏氏还是有些义气的,敢为林氏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言,便还有些觉得这洒扫之责为难了她,只是也无人敢帮衬;府上是大家氏族的小姐们便有些看不起魏诗雅,只觉她装模作样过了头被皇后娘娘所不喜,无人再同她处在一处,一来二去,她便越发的独来独往。 “今日姑姑过来查看各院是否杂乱,务必在午膳前将所有的院子都洒扫出来,一间都不许落下!” 自原来那管事儿的被责罚之后,新来的管事儿姑姑越发是个攀高踩低的主儿,听说这魏诗雅是讨了皇后娘娘不喜才有这责罚吃,平日带她便更是严苛,便是地上多了片落叶,都能骂上她半个时辰的。 此时趾高气扬的吩咐魏诗雅干活的,自然也是这位姑姑。魏诗雅心中虽不甘,也怨恨被人这般对待,但却没有任何自救的法子,毕竟比起齐妃所言的杖毙,如今得的惩罚已是够小的了。 拿了洒扫的笤帚,魏诗雅脚步不停的向着最东边的院子走去,走快些还能少被骂几句,阖宫那么多的院子,午膳前便要扫完,只怕是没有什么歇息的时间了,午膳能不能留她一口还难说。 那姑姑骂骂咧咧的看着魏诗雅离开,转头看见各个院里的秀女们成群结对的向着教习礼仪的庭院而去,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面上也是带着笑,明显讨好的意思,叫回望的魏诗雅看见,心中恨意更甚。 总有一日,她要这些人都跪在她的脚下求她! 最东边的是琳琅阁,布置同旁的院子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但那内屋却是宽敞了许多。此时琳琅阁中无人,余氏同元墨去学宫规去了,侍候的丫头也都跟着主子离开,空荡荡的,倒是叫魏诗雅得了空,直接走进元墨同余氏的房间打量了起来。 要说得有个好的家室呢,看看那余氏,林氏之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余氏的时候,却因为余家的显耀而除了余氏的嫌疑;再看元墨,打从一开始就有皇后的照拂,入宫侍君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哪里像她这般?随意说了一句话,便要受到责罚。 “当真是老天不公啊......” 带着抱怨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携着空气中游动的尘埃缓缓消散。 魏诗雅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面,女儿家住的屋子,本就没什么杂乱之物,随意扫一扫地上落的尘埃便是,只是一阵风吹来,好不容易用扫帚聚起来的灰尘顿时四散开来,魏诗雅气急,只觉连风都欺负她,甩手便将扫帚扔了出去,只想要好好发泄一番。 那扫帚枝枝节节的,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后整个房间才归于平静。 魏诗雅心一颤,别是打坏了什么宫里的珍贵物件儿吧? 她急忙走上前去看,倒是也没见什么东西破碎了,只是在那扫帚边上,拾起一枚小小的玉佩,玉佩之上画着的纹案很是陌生,叫人一时半会让看不出那是什么,看久了心里还有些寒意。 魏诗雅看了看那玉佩没碎,松了一口气,半刻也不停的将那东西扔到一旁的床榻上去,又抬头看了看,床幔上方挂着的小小元字,让她更是远远离开那床榻。 “平日里看着便是神经兮兮的一个人,如今连块玉佩也是这般的邪门,元家当真没一个正常人!” 小声骂着,魏诗雅也不理会那些没扫干净的灰尘,直接拿起扫帚便离开了这叫她觉得有些胆寒的房间。 午时下了课,元墨急匆匆的回了房间,似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最后瞧见那玉佩好好的落在了床榻上,便急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庆幸这玉佩没丢。 还有五日便是选秀大典了,教习姑姑们越发的不敢怠工,日日天不亮便将秀女们唤起来好好教习,今日教习赏乐听曲儿,那些随侍主子进宫的小丫头们也来了兴趣,不再院中乱跑,全都挤到门扉处听阁内传来的丝丝琴音。 李家的小姐弹得一手好琵琶,那手指在弦上拨揽着,立刻有流水一般的琴音发出来,那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很是好听。 杨家的小姐曲儿唱的好听,那声音中的丝丝柔情,叫女子听了都忍不住为她动心,更何况男子。 徐家小姐的笛子,陆家小姐的长萧......这教习坊一时好不热闹。 魏青手中拿着从皇上那处讨来的通行令,满脸笑意的向着储秀宫而去。 今日他去同皇上说清楚了心中有心仪之人的事情,皇上自然替他高兴,赐了他内宫通行令,也算是支持他前来寻找自己心仪的姑娘。 待选秀之日一过,便立刻为他们赐婚。 “魏小姐?” 魏青才来到储秀宫门外,便远远看见一个尚算熟悉的身影,正是被罚不可参加教习的魏诗雅。 听到男子声音,魏诗雅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待转回去看清楚了来人,急忙屈膝行了个礼。 “魏将军!” 少年成名的将军,谁人心中不爱慕?若不是知道魏青心仪阮宜兰,她魏诗雅倒也宁愿争一争那将军夫人的位置! 这又惊又喜的声音叫魏青有些愣怔,只是他也没想那么多,更没有在意魏诗雅一个秀女为何手中拿着扫帚在此处洒扫,心中念着事情,自然希望早些办妥为好。 “果真是魏小姐!不知魏小姐可知宜兰如今在何处?能否帮在下唤她一声?” 一来便遇上阮宜兰身边之人,魏青更是觉得今日之事必然能成!只是虽说手中拿着通行令,但这储秀宫中都是女眷,他到底是不好直接进去的。 魏诗雅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但也并未叫魏青看出什么,只是语气没了方才那般热络。 “阮小姐如今在教习坊跟着姑姑们学习,魏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儿?臣女可帮着传话。” 还有几日便要选秀了,难不成这魏青对阮宜兰还没放弃? 魏青却同魏诗雅摇了摇头。 “在下找宜兰有重要之事,还请魏小姐帮在下将宜兰唤出来,在下亲自同她说才妥当些。” 告白的话,如何能假口于她人。 魏诗雅也不坚持,点了点头便向着教习坊而去。 一个外男前来储秀宫找秀女,这可是茶余饭后谈资都能说上许久的事儿,她自然乐得看见。 去教习姑姑面前演奏的人轮到了元墨,一手七弦琴弹得让教习姑姑都连声赞叹。站在人群中的阮宜兰默默紧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谁说元墨性子淡薄?如今承着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听着教习姑姑从未对谁有过的赞赏,哗众取宠之人,从前的一切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最后还不是要嫁到牧寒那等苦寒之地去? 想到这里,阮宜兰面上的笑又柔和了起来,对于母亲的计划,她向来都很是信任。 只要元墨一走,这些秀女之中,便无人与她争锋了! “姑娘......姑娘......” 小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宜兰心情好,没生气这丫头没受传唤便直接进来,同身边站着的秀女笑着点了头,才走到小蝶身边。 “怎么了?” 丫头若是无事,一般不可随意进入这阁内的,难不成娘亲那边有什么急事传来? 阮宜兰才猜想着,便听小蝶同她开了口。 “方才魏小姐过来告诉奴婢,要奴婢同姑娘通传一声,说魏将军此时在宫门外等着见姑娘一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九章 无法反驳的理由 小蝶心眼实儿,只觉得魏将军同自家小姐也算是熟人,便没想什么直接前来禀报了,不想阮宜兰闻言便立刻冷了面色。 “你这死丫头,难道要害死我不成!秀女日后都是有可能留在宫中侍候皇上的人,如何能随意见外男!?滚出去,日后不许再同魏诗雅多说一句话!” 她声音很是小,只能小蝶一人听见。见主子这般生气,小蝶虽不理解,但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情,急忙俯首退了出去。 倒也不是阮宜兰多疑,秀女不可见外男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再者便是因为来传话的人是魏诗雅。林氏之死到现在都是不明不白的,虽说选秀大典就在眼前,无人再提此事,但阮宜兰心中还是觉得,林氏的死同魏诗雅只怕脱不了干系!对于魏诗雅此人,还是防着些好! 小蝶离去之后,整个教习坊还是热闹如初,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那边魏诗雅得了信,便又跑了一趟宫门。左右是无事,魏青这等少年英才,多看两眼都是赏心悦目的。 “魏将军,臣女已经替将军传过话了,阮姐姐不愿相见,将军要白跑这一趟了。” 没什么好戏可看,魏诗雅也觉有些无趣。 魏青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吹过的风太冷还是因为什么。 “宜......阮小姐说,不见吗?” 还是不确定一般的,魏青又问了一遍,魏诗雅倒是难得的有耐心。 “男女授受不亲,阮姐姐说将军是外男,不好前来相见。” 那小蝶说的话,魏诗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魏青。 若是从前阮宜兰吊着魏青是为了让自己还有一条退路可走,那如今便是打算同魏青彻底断绝任何联系,阮宜兰还是想要成为宫妃,还是想要成为皇帝的女人。 魏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缓缓离去,那脚步慢的,似乎等着身后有什么转机出现一般。 魏诗雅手中杵着扫帚,站在那处看着魏青走远,心疼少年郎的同时也觉得,这阮宜兰到底有什么地方好的,竟然连魏青这样的人都喜欢阮宜兰。若是魏青喜欢的是她,那该多好...... 只是那边的魏青才没走了几步,又匆匆折返,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锦盒来递到魏诗雅面前。 “将军这是?” 魏诗雅一时有些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那锦盒。 “还请魏小姐帮忙将此物交给宜兰,宜兰看了自然明白在下的意思,日后有机会,在下定当重谢魏小姐!” 魏青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不给魏诗雅拒绝的机会。 他如何敢多留?他也害怕,若是魏诗雅连这玉佩都不愿帮他传进去,那他的心意便彻底不能向宜兰表明了。日后若是阮宜兰当真成了宫妃,两人生生这般错过,他不愿意。 魏诗雅皱眉,半响等前面人影走出了视线,便寻了个寂静角落将那东西打开,原是一枚精致的玉佩。 玉佩向来都是定情之物,看来魏青果然没有放弃阮宜兰,切这玉佩这般的精美,可见很是用心才得来的。 “若是阮宜兰看了这东西便跟着魏青走了,那谁来帮我挡那牧寒部的人?” 且这玉佩看起来,为何这般的眼熟...... 距离选秀还有两日,如今事情就在眼前了,姑姑们对待秀女倒是不逼得那么紧了,每日都是日上三竿了才开始上课,有些贪睡的姑娘也能睡个好觉,要的便是选秀那日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圣。 “元姐姐,你说前些时日天不亮便要咱们起来,最后这两日反倒松散了,我看着杨家小姐连花盆底都还穿不平稳,若是不加紧连,到时候若是在圣上面前出了丑,那可怎么办?” 况且听说还有部落外男观礼,到时候不是丢面子丢大了? 元墨同余氏在院中下棋,如今得了空,倒是多了许多闲聊的时间。 元墨笑着落下一子,示意该到余氏落子了,这才开口应她。 “该是姑姑们觉得,短短两日时间也练不出什么来了,倒不如以最真实的模样面圣,到时候也不至于所有秀女看起来都一个模样。” 这些事情元墨也不怎么懂,左右她是不在意的,后日的选秀大典,她已打算好了装病,到时候大典结束,便可同落选的秀女一同出宫回府了。 “说得也是,杨家姑娘曲儿唱得一绝,纵是咱们穿惯了花盆底,也是比不上杨家姑娘的。” 真正的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骨子里便带着一份谦逊,这余氏同她早已出嫁的几个姐姐一样,都是贤良之人。 二人正在院中说得开心呢,那边院门前有丫头轻唤,原来是寻元墨的,只说外间魏氏秀女寻她有事儿,却没细说是什么事儿。 “妹妹稍坐片刻,待我回来了,再陪妹妹下完这盘棋。” 元墨笑了笑便要起身,却被余氏皱眉拉住。 “魏氏无缘无故找元姐姐做什么?后日便是选秀大典,莫不是她又想寻些什么麻烦?元姐姐不能去!” 余氏心直口快,也是真心为元墨。元墨明白魏诗雅的性情,但她也记得皇后娘娘说过,魏诗雅杀了林氏定然有原因,若是魏诗雅是冲着她来的,那只有抓住机会等魏诗雅露出狐狸尾巴才行。 “余妹妹放心,素衣跟着我呢,不会有什么事儿,我去去就回,别担心。” 元墨说罢也不再同余氏多说,起身便向外走去,待出了院门又绕过个木叶抽了新芽的花园子,等在那处的人果然是魏诗雅。 “不知魏小姐急急唤小女过来,所为何事?” 元墨开门见山,并不打算同魏诗雅绕弯子。 魏诗雅看了看元墨身后的素衣,看了半响也不见素衣回避,元墨也没开口,她便也乐得不多管了。 “今日唐突请了元姐姐过来,本不是我自己有事儿,只是白日里姐姐妹妹们都在教习坊,就我一人在院中得了闲,有位故人便只能寻到我,请我帮忙给姐姐传一物件儿,说是姐姐只要看到这东西,便能明白他的心意。” 魏诗雅说着,将一直藏在怀中的小小锦盒拿出来递给元墨,元墨皱眉,但还是接了过去打开,只一眼,心便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这是谁交给你的?” 元墨立刻将盒子合上,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看着魏诗雅。 只是话语中略微的颤意还是叫魏诗雅察觉出不同来。 原来传闻都是假的,元墨喜欢的人,果真是魏青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魏诗雅心中更是欢喜了,面上却有些害怕。 “这、姐姐这般看着妹妹,难道是这东西有何不妥?可魏将军分明说这东西不过是个小玩意,没什么的啊......” 她满脸懊恼的神色让元墨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又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打开看了看,玉佩上的银狼栩栩如生,是魏青,真的是魏青! 魏诗雅说,魏青告诉她,看见这东西便明白他的心意,什么心意呢?玉佩是定情之物,难道,魏哥哥也喜欢她? 突然而来不知该让她欢喜还是忧愁的东西扰乱她所有的思绪,此时她已经没有办法冷静去想林氏之事,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魏青亲自给她送来了玉佩。 “其实元姐姐喜欢的,是魏将军吧?” 魏诗雅一句话让元墨瞬间清醒过来,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了,将东西交给身后的素衣便看向魏诗雅。 “魏小姐同我没有什么交情,为何愿意冒险替魏将军将这东西交到我手里?” 皇后娘娘说过,要时刻防着魏诗雅。 只是魏诗雅倒是也不隐瞒,直接坦然开了口。 “还能为什么?如今一切的冒险都是为了日后的前程。元墨姐姐才情出挑,又是丞相府的长女,日后若是入了宫,有了皇后娘娘提携,便是平步青云深得圣宠,那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还如何在宫中寻一处立足之地?元姐姐也不必隐瞒,元姐姐视若珍宝日日带在身边的藏青玉佩,可不就是魏将军的东西?姐姐还敢说不心仪于魏将军吗?姐姐放心,妹妹并非是要以此威胁,不过是存了个私心罢了,想着姐姐若是嫁去了将军府,日后这宫中少一个人争宠,于妹妹来说也是好的。” 魏诗雅说得直白,没有半点的牵强。 她也在赌,赌元墨不想入宫。从看到锦盒中的玉佩,她便想起从前在元墨房中看到的那方藏青玉,若不是珍重之物,作为一个秀女,如何会将男子的玉佩带在身边带入宫来?理由只有一个,元墨喜欢魏青,不过是没有说破罢了。 如今看着元墨惊讶又带着些欢喜的神情,魏诗雅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元墨愣了愣,没想到她藏得那么紧的玉佩,还是被魏诗雅看见了。她没回答魏诗雅的话,只又问了一句:“魏小姐今日所言,可句句属实?” 若是属实,那便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属实,那魏哥哥,便是真的对她有心......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章 欣喜 待元墨离去之后,魏诗雅不知要如何才能忍住心中的喜悦。 本以为千方百计也只能解决掉阮宜兰一个,没想到上苍怜她,连着元墨也一同解决了!剩下的那些人,或是索然无趣、或是太过张扬,又不是青楼歌坊里面的花魁,要那些唱曲儿弹琴的技艺作甚?这后妃之位,必是她的了。 余氏见元墨好好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很是不理解,元墨为何要理会魏诗雅那般人。只是自小的教养叫她也不好多问元墨什么,一切平安便好。 魏青送她玉佩,定然是等着她一个回应的,此事事关重大,元墨不敢擅自决定,再加上心中的狂喜太甚,叫元墨迫不及待的当夜便想要去寻元清晚,将此事告知元清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墨越发的依赖这个二妹妹了。 只是在她动身打算前去椒房殿拜见的时候被素衣拦了下来。 “小姐!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姐心中欢喜,明日去寻皇后娘娘说此事也不晚!” 素衣也是替自家主子高兴。 元墨一听才冷静下来些。 “是、是,天色确实晚了,是我糊涂了!” 说罢由着素衣侍候她睡下,却也是一夜无眠。 清晨起来的时候,素衣都还不断打着哈欠,元墨便同管事姑姑告了假,急急跑去了椒房殿。只是她起得实在太过早了些,皇上都才将将离开去上朝,元清晚还没起身,在偏殿等候的一个时辰里,元墨这心就没有一刻是落下来的。 等着许多年终于等到了,叫她如何不激动? 外间的日光开始有些暖意的时候,元清晚才醒过来,一听元墨已在偏殿等了有小一个时辰,便有些责怪秋言不将她叫起来。 “皇上吩咐了,任何人过来都不能打搅娘娘歇息,奴婢们也是心疼娘娘。” 皇上临走前才吩咐过的,且大小姐也说了没什么大事儿,让皇后娘娘继续歇息,她们才没敢惊动皇后。 只是元清晚还是担心。 “那魏诗雅还在储秀宫,到底是难叫人彻底放心。大姐姐甚少这般急促的来寻本宫,定然是出了什么急事才过来的!罢了,左右是自家姐妹,没什么避险的,秋言,你现在便去将大姐姐请过来,不必急着给我梳妆了。” 妆台前,元清晚越想越是觉得元墨寻她有急事,急急便将人从偏殿请了过来。 见元墨好好的站在眼前,且满面的欢喜,元清晚这才松了口气,连礼都给她免了。 “大姐姐急急过来,可是寻妹妹有什么急事儿?” 难不成是那魏氏又做了什么事叫元墨察觉了? 只是看着元墨这模样,不像是坏事。她还头一回见这个大姐姐这般从瞳孔到整个身体都带着叫人难以忽视的欣喜的模样。 元墨不知道怎么说,左右看了看,元清晚会意,将殿上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都遣了出去,元墨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很是小心收藏的东西拿了出来。 “皇后娘娘,臣女终于等到他了!” 元墨简单将前后始末尽数同元清晚说了一遍,看着那刻绘着银狼纹饰的玉佩,元清晚也有些惊讶,只是心中难免多了一丝防备。 “大姐姐,这东西你可确定是魏将军之物?若是那魏诗雅背后设了什么陷阱,本宫也是担心大姐姐着了她的道。” 若是旁人也便罢了,这东西偏是魏诗雅送来的,叫元清晚不得不多问这一句。 元墨摇了摇头,她将东西带过来给元清晚看,第一是确实高兴,第二也是想要皇后娘娘给她看看这玉佩的真假,毕竟是她的终生大事,也事关魏青,她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按魏诗雅所言倒是没有什么可挑的,先前那些传闻都说臣女要入宫,她心中有所防备是难免的,她说的那些话,看起来倒像是可信的。只是臣女愚钝,于这样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故而才来请皇后娘娘替臣女看看这玉佩真假。” 其上所绘纹样确实是魏青所有,只是这样的纹样虽少见,也并非不能仿造,还是小心为上。 “确实,过了魏诗雅手里的东西,真假确实还有待考证。” 元清晚一句话叫元墨眼中的光亮暗了些许,元清晚看在眼里也是叹息。 心思越是纯净之人,爱上一个人便越难以自拔,她何故说这些话来让元墨失望。 “大姐姐别担心,魏将军是上将军,他的纹饰一般无人敢仿造,魏诗雅的母族也没有那等胆子,待确定了这玉佩是魏将军之物无疑,妹妹便请皇上为你们赐婚!” 此事若当真能成,那必是一段良缘! 元墨垂眸,面上染了一抹红晕。 再性情淡薄的女子,也是未出阁的少女,说起婚嫁之事,还是难免有些羞涩。 元清晚自然也希望这玉佩是真的,只是心中的防备未曾放下,便将玉佩留了下来,元墨则先行回储秀宫,明日一过她便可回府了,这玉佩若是真的,便可同元仲商议此事了。 晚间夙北陌处理完政事回椒房殿,才进宫,还来不及用晚膳,便被元清晚拉着坐下。 “皇上替臣妾掌掌眼,看看此物是真是假。” 夙北陌同魏青是多年至交,该是很清楚魏青的东西。 夙北陌本还好奇元清晚这是得了什么好物件儿要拿给他看,看见那玉佩的时候,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魏青好大的胆子,朕给他通行内宫的牌子,他竟然敢将此物送到你这来!” 可见夙北陌是气急了,起身便要打那魏青打架一般。 元清晚看得一头雾水,急忙将夙北陌拉住。 “依皇上所言,这东西当真是魏将军之物了?” 元清晚面上止不住的开心,若此物是真的,也免了元墨白高兴一场! 夙北陌此时才听出不对来,一想,也确实是他太过激动了,魏青哪里有这个胆子敢打元清晚的念头。 但谁让元清晚什么都不说的便将这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这当然是魏青的东西!哼,他昨日同朕说心仪之人身处内宫,他想要以此为信物,朕才给了他内宫通行之物,不想他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你宫里来,朕当真是太过纵容他了!” “定情信物?” 元清晚一喜,原来此事夙北陌也知道,可见该是真的了。 半响看着夙北陌满脸憋屈,元清晚才反应过来自家夫君想的什么,顿时笑了起来。 “皇上怕是批阅奏折累着了,竟然这般的胡思乱想!魏将军看中的哪里是我宫里的人,是如今住在储秀宫里的元墨姐姐呢!” 元清晚说着顾不得宽慰夙北陌方才险些受伤的心,只顾着细细看起手中玉佩来。魏青年少有为,府上又没有什么姬妾,魏家二老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元墨嫁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魏青同元墨两情相悦。 她嫁给了喜欢的男子,自然希望元墨也能嫁给心仪之人。 听到这个夙北陌倒是有些惊讶。 “你大姐姐?先前倒是从未听魏青提起过,不过昨儿魏青去朕那处求令牌的时候,很是神秘,想来也是不确定你大姐姐的心意,故而才暂不外言。” 元清晚越听越是满意。 “魏将军这是在为大姐姐的名誉思量呢,若是大姐姐对他无心,他此举做得隐秘,也不至于伤了大姐姐的清誉。” 这样细心的男子不多的,元墨眼光很是不错。 见魏青念叨的不是自家娇妻,夙北陌倒是很乐意为这个好兄弟想一想这终生大事,更何况魏青喜欢的还是元家大小姐,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那你大姐姐的意思是?若是你大姐姐无意,你不必在意旁的事情,由朕去让魏青死心。” 他不会让元清晚有半点的为难。 不想元清晚却急忙摇头。 “大姐姐喜欢魏将军应该喜欢很久了,怎么会不愿接受魏将军的心意!大姐姐将这玉佩拿于臣妾看,也是收到东西太过欢喜,一时间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元墨能找到一个心仪于她的意中人,是件好事。 “既是两心相悦,朕一会儿便去拟旨意,赐婚于二人。” 元清晚本还想说问问元仲的意思,想想又觉不必多此一举了。元墨嫁在京都是最好不过的,对方又是凭一身军功立命的少年将军,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元仲玩不会不同意。至于魏家那边,魏青送来这玉佩的时候便应该同魏家二老打过招呼了,该是没什么问题,就差一个合适的机会赐婚了。 入夜之后,秋言听主子的旨意,在那玉佩上镶上一根红绸,在赐婚之时作为定情信物一起送到元墨处。 主子的亲姐姐要成亲,她们这些丫头也跟着高兴,挑选来的红绸都是上好的缎子,在烛光之下还泛着莹莹亮光。 “这玉佩真好看。” 红杏也站在一旁帮着秋言的忙,看着那玉佩通透明亮,很是好看。 秋言笑了笑,正待将剪好的红绸从那玉佩空隙处穿过去,便听一声轻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四章 求娶元家女 响声过后,手中的玉佩竟有些松动,秋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若是大小姐的定情信物在她手上弄坏了,那她便是罪人了! 只是秋言还来不及细看手中玉佩情况,一旁的红杏便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红杏抬手从秋言手中将玉佩接过去,秋言还来不及阻止,便看见红杏大手大脚的将一枚玉佩一分为二,露出里面小小的圆玉来。 这哪里是弄坏了,分明是这玉佩从一开始便内藏玄机! “这......” 秋言方才吓得苍白了的脸色恢复了些气血,眼睛凑过去,看着红杏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圆玉取出来,谁能猜到这玉里还能有另一片玉佩? “这......竟是一方同心玉!” 纵是秋言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这等好东西还是头一回看见,魏将军对大小姐当真是有心的。 “这上面的兰花可真好看。” 虽说红杏平日里不如秋言沉稳,但眼神倒是不错,一下便看出那小圆玉上面刻绘的是朵兰花。 秋言细看之下也点了点头。 “兰花乃最为雅致清澈之物,说得便是大小姐了,武将军对大小姐的这片心意,当真是难得的。” 那边红杏拿着玉便要往内室跑。 “我要将这消息告诉娘娘,娘娘定然也是没发现这玉中璇玑呢! 红杏满脸的兴奋,却被秋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你不要命了!皇上还在里面呢!况且娘娘都睡下了,你若是进去将娘娘吵醒,皇上只怕不饶你!” 秋言总归是沉稳些,拦住了红杏去吵到元清晚歇息。 红杏眨了眨眼睛,也反应过来,急忙连脚步声都放轻了不少。 “还好还好、还好你把我拉住了,太激动了没想起来皇上还在!” 红杏胆寒的拍了拍胸口,似是安慰自己没事一般,边将玉佩急忙还到秋言手中。 “给你给你,险些为此闯了祸,我先睡去了!你也早些歇息!” 说起来也有些困倦了,红杏打着哈欠便去外间的小塌上歇了,房中煨着炉火很是暖和,不多时便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秋言笑了笑,将那红绸缎绑好,又将玉佩小心翼翼的在锦盒中放好,便也歇下了,明日选秀大典,她们还要侍候皇后娘娘到延禧宫陪皇上挑选秀女呢。 选秀大典说繁复也繁复,这一道道工序走下来,已是要小半天的时间;只是说简单也简单,皇后娘娘如今怀了身孕,大多数事情都是内务府在操持,皇后娘娘只需到点儿了陪着皇上一同上延禧宫大殿坐着,帮着皇上挑一挑秀女便是。 元清晚的身子越发笨重,走起路来都有些为难,元清晚自己诊治之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太医那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眼看着这肚子越来越大,大到连走路都为难,元清晚心中也是忧心。 前些时日还特意写了信前去建城给白云捱,她心里到底是放心不下,只盼着等生产之时白云捱能在一旁坐镇才好。 帝后的轿撵走过长长的宫道,有在外间等候入殿的秀女远远望见,都羡慕皇后娘娘能得与圣上同席而坐的殊荣。 “娘娘小心。” 延禧宫一路上去都是台阶,轿撵走不上去,看着那长长的天梯一般的台阶,夙北陌等了身旁的内务府伊一眼。 惯例是惯例,但如今皇后怀了身孕,这些人都不会变通一二的吗? 罢了转身直接将身边的元清晚拦腰抱起。 “皇上,此不合礼法!” 元清晚皱眉,这一路上去还跪着许多重臣,如何能这般招摇? 夙北陌却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她。 “早知选秀大典要你这般劳累,不费这心思也罢了。今日若是你执意不要朕抱你上去,那咱们就回椒房殿,左右时日还早,你还能补一会儿觉。” 闻言元清晚满脸无奈,脑袋一缩便躲进夙北陌怀中。 “走走走!礼法也是皇上定的,皇上说得算!” 看着元清晚妥协的模样,夙北陌面上才好不容易露出一抹笑意来。 一旁全程听了帝后对话的内务府管事儿面上尽是冷汗。 这选秀大典筹备了那么久,若是说不办就不办了,那那些老臣可不得为了选错地方一事儿将罪责全然怪在他身上! 还好!还好啊! 入了大殿,又是跪了一地请安的人。夙北陌将元清晚放下来,待元清晚整理好衣裙,这才让那些人平身,也不知道他们可有看见皇上抱着皇后走了这一路。 “臣牧寒部戈晔,见过皇帝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帝后坐定,殿前由太监迎着快步走进了一人,离得远了些,元清晚也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面容,只知道这便是众人口中那位此次要旁观选秀大典的牧寒部落之人了。 左右今日元墨不会上殿,元清晚对此人便也没太过注意,只是那戈晔却在皇帝赐座之后,时不时的看向皇后。 半响之后眼中的满意之色更甚。 “这皇后娘娘同那位小姐乃一府所出,皇后娘娘都生得这般姿容俏立,想必那位小姐也不差,那妇人没骗大人!” 戈晔身边的随侍小声开口,他们也不敢太过明显的张望皇后,但仅有的一两眼已经让他满心惊叹,心中更是欢喜这一趟京都城来得值当!能为王爷寻到容貌秀丽且才艺无双的王妃! 戈晔显然也是这般想得,弯着嘴角向身旁之人点了点头,但却没开口说话。 太监高唱之后,储秀宫的秀女们按着顺序往殿里走,为了能让帝后看清楚秀女的长相容貌,一次也仅进去五人,叫人足以看仔细了。 “林安严侍郎之女严芳儿,年十七。” “臣女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撂。” “苏北太守郝氏之女郝青青,年十五。” “臣女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撂。” “安县......” 一连十五个秀女,全都被撂了牌子,外面等着听消息的臣子们看得是越来越皱眉,大殿内侍候的管事儿们也是满头大汗。 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的秀女,环肥燕瘦的尽有,皇上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呢! 一连一般人出去了,皇上也没一个选中的,这明显就没打算着给后宫加人!外间那些臣子们也算是看出来了,一个二个面面相觑,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他们说皇上该选秀,这皇上也答应了,可是没有喜欢的,这如何能成为怪责皇上的理由?皇上到底是将他们摆了一道啊! 见太监又要唤后面的秀女进来,夙北陌立刻抬手摆了摆。 “也选了好一会儿了,累了,都歇会儿吧。” 说罢看向下座的戈晔。 “戈爱卿,依你所见,方才走过的这些贵女,可有能成为你牧寒部王妃的人选?” 选秀,也是给牧寒部选王妃,此事已算是众所周知了,夙北陌如今直接开口问出来,也无人觉得突兀。 只是那戈晔却直接摇了摇头,面上存着些疑惑。按理来说这秀女入殿的顺序是按母族地位的高低来排序的,为何迟迟不见那妇人所言的身为丞相之女的女子? “敢问陛下,秀女之中是否有一女唤作元墨?” 听戈晔的话,元清晚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目光不善的看向下座的戈晔。 元墨根本没有出现在大殿之上,为何这戈晔会提起她的名字? 事情有异! 夙北陌面上不动声色,在御案之下却是紧了紧元清晚的手。 元清晚知道,那是夙北陌要她放心。 “叶澜,秀女之中是否有此人?” 夙北陌并没有直接回答戈晔的问题,而是问起一旁的叶澜。叶澜是什么人?如何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只有不被皇家看重之人,才能不被牧寒部落之人看中。 叶澜急忙上前点了点头:“确有这么一位小姐,只是从昨夜开始,元小姐便身子不适,今日发烧脑热更是卧床不起,故而也无法参加大典,储秀宫的人已经来禀报过了。” 这牧寒部的人既然能清清楚楚说出元家大小姐的名字,可见是背后下了些功夫调查的,没必要在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上隐瞒对方,反倒显得南浔没诚意。 那边戈晔一笑,上前直接在大殿上跪下。 “臣早就听闻京都有一元氏小姐,德才兼备、贤良淑德,若是能为我部王爷迎娶到这位小姐,那便是我牧寒部的福气了。” 元清晚目光一直放在戈晔身上没有离开过,似乎想要从他的一言一句中听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要这般害元墨。 若不是有夙北陌在身旁安慰,元清晚恨不得立刻便起身离去,将这些人尽数抛到脑后。 她绝对不会让元墨嫁去牧寒部! “放心。” 夙北陌的声音传到元清晚耳朵里,声音小得只有元清晚一人能听见,却瞬间抚平了她的心绪。 “朕想起来了,元氏,元仲之女。我朝丞相府上的长女,皇后的长姐,戈晔爱卿的目光,确实不错啊。” 夙北陌说罢笑了两声,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下首跪着的戈晔突然提起心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五章 选秀大典 牧寒部每一任王爷都会迎娶京都贵女为妃,这是数代留下来的规矩了。 但时日长了,牧寒部的人忘了。明面上虽说是为了南浔同牧寒部两方的友好而联姻,但从一开始,圣族爷将京中贵女赐给牧寒部王爷为妃,一是彰显我南浔对结盟一事的诚意,二来,是君主对臣子的恩赐。 牧寒部再富庶,不过是整个南浔大国中的一个小小边境部落罢了,牧寒部落新任王爷求娶京中贵女,为的也是想要表明自己对南浔的忠心。夙北陌也给足了牧寒部面子,让他们自己挑选牧寒部的王妃,但戈晔到底不是其兄长戈塞,行事之上,还是有些糊涂。 戈晔听信旁人之话,细打听之后,觉得确实是要元墨这样的贵女才配得上牧寒王妃的宝座。他一心想要替兄长求娶年轻貌美且才艺双全的女子,却做了最为糊涂之事。 他看中元墨贵重的身份,但也忘了,同皇后娘娘一府所处的长女,那可是天子都要唤一声长姐的人!这贵重的身份,却也是他们不可求娶的最大理由。 元家二女为皇后,牧寒部却要求娶其大女儿,难不成牧寒部想反? 想到这里,看着夙北陌似笑非笑的双眸,戈晔脸色都苍白了些许,立刻俯首磕头。 “是臣思虑不周!我部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早知元氏小姐同皇后娘娘乃一府所出,万不会有今日求娶元墨小姐一事!多年来牧寒部深受朝廷照拂,对陛下恩惠铭记于心,不敢有他求,牧寒王妃之人选,还请陛下亲自定夺,以彰显陛下对我部的浩荡圣恩!” 一席话说完,戈晔额头上的冷汗都快掉到光洁的地面上了。 若是皇上因此怪罪牧寒部......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此时他只恨不得将那多事的夫人杀了,才能解心中之恨! 所幸,牧寒部归顺南浔已久,其忠心夙北陌是看得见的,自然也不会为此事过多怪罪,以免喊了西部众多部落的心。 “戈晔爱卿起来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卿为其兄长这般上心的挑选王妃,朕会传信至戈塞处,到时候你们王爷,定然会好好封赏于你。” 说罢向叶澜递了个眼色。 “去将朕先前写好的圣旨拿来。” 那戈晔的心都提了起来,是什么圣旨?难不成皇上早就知道他想要求娶元家女一事,早已备好了要怪罪牧寒部的圣旨? 一想到这里,戈晔哪里还敢起身,面色苍白的跪在那处。 上方的夙北陌却向身旁的元清晚笑了笑。 “说起来也巧,想要求娶元家淑女的人,不止戈塞。” 元清晚反应过来夙北陌想要做什么,下意识的便想阻止,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确实,选秀大典之上赐婚很是不合时宜,但也唯有这样的场合,才能叫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元墨已许配了人家,也只有这样,才能断了背后之人想要在此之上算计元墨的心思。 那边叶澜已经将圣旨取来,是昨夜里元清晚为元墨之事高兴,央着夙北陌立刻写的赐婚圣旨。 “传魏青进来。” 夙北陌向叶澜点了点头,那边魏青以为殿上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进来,看见叶澜手上木盘之中小巧玲珑的锦盒,心下一顿,继而便是满满的欣喜。 这几日一直等不到宜兰的回复,他的心都快死了,如今这东西出现在帝后身边,还系着红绸,任谁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微臣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他清朗的声音响彻大殿,元清晚满眼的满意之色,看向一旁几乎瘫软在大殿之上的戈晔时又带着些冷光。 戈晔身后必有推波助澜之人,如今她就要那些人亲眼看着算计元墨的下场! “魏青接旨!” 叶澜高唱,魏青满面笑意的跪下接旨,听着旨意之上那些赐婚之词,他的心中从未有过的激动。只是这激动没有持续太久,在叶澜念出“元家长女元墨”几个字时,魏青满脸的喜色僵在脸上,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由着叶澜将圣旨上的字都一一读完。 叶澜面上带着恭喜之色走到魏青身前。 “魏将军,接旨吧。” 魏青面上的僵硬,被所有人都成是太过惊喜。 一旁的戈晔一听那圣旨同牧寒部没有什么关系,也放下心来,这才准备抱拳恭贺身旁的男子,却听见那男子似是撕裂一般干涩的声音传了出来。 “元......墨?”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疑问,元清晚面上的喜色也渐渐褪去,连带着夙北陌都皱眉看了看身旁系着红绸的玉佩。这确实是魏青之物无疑,祁无念手里出来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魏青的神情不该是这样...... 叶澜离魏青最近,自然也察觉出异样,立刻笑着开了口。 “丞相府的元大小姐元墨,将军没有听错!将军莫要愣神了,如今还在御前,将军先接旨才是,回了府后再欢喜也不迟!” 说罢直接将手中的圣旨往前递了递,只要魏青微微抬手,便能接住。 “臣心中所爱慕之人是阮......” 魏青却是皱眉,满面疑惑的看着眼前圣旨,并没有接下的意思。 他想说他要迎娶的氏阮家的阮宜兰,而并非元墨,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只是这话还未说完,便听上座之人冷言开口。 “人是你自己要求娶的,信物也在此处,如今朕赐了婚,难不成你还要抗旨不尊!” 夙北陌说罢抬手便将那一枚玉佩向魏青扔去,魏青接在手里细看,确实是他递进宫的信物无疑。 可他要给的人,并非元墨啊! 魏青还想说什么,那边的元清晚看着他冷冷开了口。 “如今牧寒部的戈晔就在你身边,你进来之前,戈晔为其兄戈塞王同求元家长女元墨为王妃,你自己想好,这圣旨,接,还是不接!” 当初皇上是当着众朝臣的面儿许下的诺言,只要是牧寒部选中的女子,便是牧寒新一任王妃。今日戈晔也是当众求娶的元墨,虽戈晔如今已知此举不妥,可两方都已然没了反悔的余地。这赐婚的圣旨,魏青若是不接,元墨便必得去那遥远的牧寒部,此生都难回京一次;可若是他接了...... 魏青没有说话,眼中满是苦色和犹豫。 他不知道为何所有的事情撞到了一起,也不知牧寒部的人为何要求娶元墨,可如今面临选择的人是他。 这是圣旨,接了,他便要当真将元墨迎娶进府,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那宜兰......没了正妻之位,宜兰可还愿意同他在一处?可若是不接...... 脑海中回闪的,是元墨低眉含羞的唤他魏青哥哥的场景。那样温顺的女子,去了西北之地,如何能承受得住那苦寒之地的风沙? 半响之后,魏青眼中的挣扎淡去,缓缓抬手接过那道圣旨,向着上座的帝后磕了头。 “臣,领旨谢恩。” 元清晚收回眼眸,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殿之上夙北陌不好细问,只能握紧她冰凉的双手。 那边戈晔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这魏青没有将烫手的山芋扔到他们牧寒部手中,急忙俯首抱拳恭喜魏青,却只得魏青狠狠的一瞥。 魏青离去之后,这选秀大典自然还是要继续的。 皇上选了谁家女儿做皇妃的消息还未传出去,这元家同魏家结亲的消息便传了大街小巷,唯独漏了如今在延禧宫偏殿等待传召的诸位秀女们。 “阮姐姐,好紧张啊,怎么办!” 一身黄衣的李家小姐紧紧的握住了阮宜兰的手,满脸的紧张之色。 旁的许多秀女同她一样,也很是紧张,有的胆大的将耳朵附在门上听着,却也听不到外间半点的动静。管事儿的嬷嬷也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初入宫见天颜的秀女们大都这般模样,她们便也不多管,左右这些秀女不惹出乱子来便是。 阮宜兰拍了拍李家小姐的肩,趁机将手从她手中不动声色的抽出来。 “不必担心,皇上是个很温柔的人。” 想起除夕宫宴远远看见的那一眼,阮宜兰一颗心都忍不住跳快了几分,只是不知道这秀女入殿的顺序是怎么排的,竟如今还未到她,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去见皇上了! “阮姐姐是见过皇上的人,果然比咱们这些没见过天颜的好多了!” 李小姐言语之中的奉承之意很是明显。一旁的陆小姐也不甘示弱,上前便夸起阮宜兰身上的装扮来。 “阮姐姐这一身水粉的绫罗当真好看,我从未见过哪个姑娘比阮小姐更适合这如花的颜色!” “几位妹妹谬赞了,都是一般的布料子罢了。 她们之后不远处,魏诗雅面上一闪而过的冷笑。看着阮宜兰刻意打扮过的样子,她的心更是止不住的欢喜。 好好打扮吧,若是不打扮得好看些,如何能被那牧寒部落的人一眼选中呢!西北苦寒之地,只怕没有这般上好的水陵缎了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六章 牧寒王妃 殿门再次被推开,传秀女的老太监匆匆走进来,见殿内秀女们没个规矩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顿时来了气。 “延禧宫重地,岂能由得你们这般没规矩!若是谁再聒噪,此时便即刻打出宫去!都排好!” 被他这般一嗓子吼叫,秀女们不敢再乱来,立刻按着姑姑一开始排列好的顺序站好,跟着那老太监向着前殿走去。 看见自己同魏诗雅一齐入殿的时候阮宜兰皱了皱眉。 按理说这秀女因着家世不同,那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她竟然同魏诗雅一齐面圣?这是怎么个排法儿? “发什么楞呢!不想要命了!速速进去!” 老太监的咒骂声在耳边响起,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主儿,阮宜兰对其俯了俯首,不敢再多想,急忙抬步进了大殿。 魏诗雅便是跟在她身后,进殿的时候刻意将头低了不少,其实她姿色平庸,就算不低头,一齐进去的几个秀女之间,那戈晔也看不中她。 “内阁学士阮从山之女阮宜兰,年十七。” “臣女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声音含蓄雅致,叫人一听便想到春日里含苞待放的粉红花朵,加之她一身的粉红衣衫更是衬得她眉眼如画,连一旁的戈晔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是此时的阮宜兰,眼中只有天子一人,如何能在意到一旁的外男,微微一笑本是想倾天子,却叫那戈晔入了眼。 “撂。” 只是纵使她废了心思打扮,夙北陌也没多看她一眼。 阮宜兰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少,但御前若是无礼,便是要杀头的死罪,她也只得紧紧咬着唇退了回去。 “参将柯富泰之女柯宴,年十四。” “臣、臣女给、给皇上请安!” 许是年纪小些,站在阮宜兰身边的姑娘被天颜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一旁太监看着她再说不出什么,耐着心思提醒:“还有皇后娘娘在呢,还不快快见礼!” 那秀女一听,许是太过紧张了,立刻跪了下去。 “臣女也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也不知是在怕什么。 元清晚朝叶澜摆了摆手,唱词儿的太监便吩咐人将那秀女的珠花还到她手里,这也就算是被撂牌子了。 这秀女手中拿着珠花,顿时便哭了起来,也不敢出声,低低抽泣着,叫夙北陌更加觉得厌烦,向那太监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上来将这秀女先送出去了。 剩下的几人被吓得不轻,说话都更加的恭敬,既然皇上没一个看上的,那太监正待将人带出去,坐在皇上边上的皇后娘娘却开口了。 “戍内监等等。” 听她的话,那太监急忙止住脚步,剩下的四个秀女这心也提了起来,偷偷看向帝后,似乎想要争取最后的机会让皇上看上自己。 “皇上,方才也看了这半响,各家小姐都各有千秋,臣妾也看得累了,如今看见这几位小姐,倒是觉得其中二人很是不错,叫臣妾眼前一亮,皇上不妨再看看。” 元清晚既然开了口,夙北陌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又看了几人一眼,还是只觉无趣。 元清晚看向一旁双眸落在阮宜兰身上便不曾离开过的戈晔,嘴角漾出一抹笑意。 “皇上怎么只顾自己看了,依臣妾看着,戈晔大人似乎寻到合眼缘之人了。” 说罢看向戈晔。戈晔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皇后娘娘怎么突然为他说话了,但眼前这女子,确实是这么多秀女之中最为出挑之人。 只是有元家长女的前车之鉴,这戈晔也不敢多话,急忙收回目光俯首。 “微臣不敢!” 经元清晚提醒,夙北陌自然看到了戈晔盯着其中一个秀女看得认真,顿时大笑了起来。 “戈爱卿,这有什么不敢的,朕说出口的话,让牧寒部自己人挑选你们的王妃,难不成戈爱卿认为朕还会反悔吗?” “臣不敢......” 秀女之中的阮宜兰此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甚至不敢转头去看正在同天子说话的人。牧寒部的人怎么还在?为什么还有选王妃这一说?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听错了!母亲分明说了,牧寒部的戈晔早已定下要求娶元氏女!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魏诗雅却早就察觉戈晔在侧,自然也看到了戈晔将目光放在阮宜兰身上移都移不开的样子,她心里是比谁都高兴,牧寒部的人选中的,只能是阮宜兰!绝对不能是她! 上方夙北陌又细细看了看殿上的秀女四人。 “朕不过同戈爱卿玩笑罢了。怎么样,如今殿上四人,依戈爱卿看,谁最合适前往你们牧寒部同戈塞联姻?” 闻言戈塞又带着些犹豫的看了看阮宜兰,只是最后还是不敢惹事。 “四位小姐皆是容姿不凡,不管谁成为牧寒部的王妃,都是我牧寒部之福,臣一时难以抉择,但凭皇上做主。” 闻言夙北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牧寒部乃我朝西地重要一部,朕很是重视牧寒部落的发展。殿上四人当中,刘氏魏氏同苏氏,出身稍低,其父虽也是我朝必不可少的栋梁之才,却都不及阮氏一族显赫,依朕所看,阮氏身为阮氏一族这一辈的嫡长女,才貌在京中贵女中也是屈指可数,当为牧寒王妃最好的人选,戈晔爱卿以为如何?” 虽是问话,但天子开口,哪里有给臣下过多选择的余地?且天子所言之人,正是戈晔看中之人。 闻言戈晔面上顿时染上笑意,没有半点犹豫的便立刻应下,这桩事儿便也算定下了。 阮宜兰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倒不是默认这门突然落下来的亲事,而是惊呆在了原地。 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去那等偏远之地!?皇上怎么舍得让她一个弱女子前往! 而且母亲不是让她放心?不是说已经确定了元墨会前往牧寒为王妃?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绝对不要做这和亲的人选! 阮宜兰立刻摇头,正要开口拒绝,那边幽幽传来一女声,是此时坐在皇帝身边面带笑意看着她的皇后。 “本宫要恭喜阮小姐了,如今阮小姐为了南浔前往牧寒和亲,和的是两部之好,阮氏一族听到这个好消息,定然会高兴阮小姐这般为了母族的荣耀而努力的。” 一句话让阮宜兰想要说出口的话顿在嗓子里。 满殿不是帝后便是重臣,哪里有她一介臣女说话的地方?且若是当众拒绝,那阮家满门的荣耀,只怕就要葬送在今日了...... 皇后这是在提醒她,要为家族着想。 见阮宜兰僵在原地,元清晚俯首理了理衣袖。 “皇上,既是前往牧寒和亲,必封个位份才显得皇上对阮家同牧寒部的重视。” 皇后说得在理,皇上当场便封了阮家长女阮宜兰为兰坪郡主,也是个不小的封号了,还将延禧宫的偏殿赐给兰坪郡主暂住,从此时开始到出嫁那日,阮宜兰都可随意在这延禧宫中居住。 “可累了?” 宫人将还在愣怔中的阮宜兰搀了下去,夙北陌看向元清晚。他在意的,从始至今至于元清晚一人,生怕今日这些事会叫她太过劳累。 元清晚却摇了摇头。 “皇上,宫人们准备选秀大典不易,如今也选了半日了,就算为了百姓,也为了安抚群臣,皇上也该为后宫添一些新人。” 元清晚笑看着夙北陌,倒是叫夙北陌挑眉。 合着先前看见那些秀女图纸时便吃醋的小女人如今竟然变了性?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对,不如剩下那些全收......” 嘶...... 也就是夙北陌才能把这一声痛呼忍下去了。 桌案之下,元清晚素白细嫩的手指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放在夙北陌大腿上,那手指细长,力气一点不小,旋起肉来可是生疼生疼的。 “不如?” 面上元清晚神情不变,只是看着夙北陌忍耐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 “不如剩下的秀女便不必上殿了!就魏氏一人吧,封为魏答应,赐澜华宫偏殿!” 说罢掐着他腿上生肉的小手才满意的放开,小手主人当做无事发生的点了点头。 “皇上圣明。” 夙北陌疼得狠狠瞪了一旁忍着笑意的叶澜和树丘一眼,挥了挥手示意这选秀大典便这般结束了。 那边魏诗雅正得意大计得逞,不想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好事,她莫名其妙便被封为了答应,还是此次选秀大典皇上唯一留下的秀女。 这等荣耀,谁能比得过!? 若说方才阮宜兰是差点被气晕过去,那此时的魏诗雅便是高兴得要晕倒。 帝后离开的时候,她高声在殿前相送,自称已从臣女变成了臣妾,可见想要入宫为妃的迫切。 元清晚由夙北陌亲自搀着往外走,听到魏诗雅那一声臣妾,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魏青同元墨的事情有异,如今虽已赐了婚,但同一开始所想到底是不一样。 敢算计她元清晚护着的人,魏诗雅,本宫还当真舍不得放你出宫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七章 吃醋 “就这么一个女人,你若是不喜,朕直接下旨赐死便是,何劳娘子还要掐为夫这一下。” 夙北陌语气之中带着些委屈。元清晚下手当真不留情的,那一块肉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元清晚却停下步子挑眉看向夙北陌。 “皇上这是嫌臣妾下手重了?正巧那些落了选的秀女们还在储秀宫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出宫,不然臣妾差人将她们送来?里面有的是温柔贤淑的,让她们来侍候皇上最好不过,可比臣妾温柔多了。” 方才那阮宜兰进殿的时候,夙北陌可是看了好几眼,虽说那人长得确实容姿秀丽,但夙北陌身边已有了她,便不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更何况,若是不掐这一下,夙北陌还想将那些个秀女全都收入内宫!那到时候她这胎也不必坐了,日日去同那些女子勾心斗角便是了! 夙北陌方才不过想要同元清晚开个玩笑,哪里知道她当真生了气。 正待告罪,心思一闪,目光更是明亮的看向元清晚。 “娘子这是吃醋了?” 那么久,他可是第一次见他的阿晚吃醋! 元清晚小嘴一嘟迈过脸去。 “皇上好不正经,叫门前等着听消息的那些朝臣看见,只怕要笑话皇上!” 夙北陌却不听她这般明显是理由的话,笑得更是开心的转到元清晚迈过脸的那一侧。 “娘子就是吃醋了!” “皇上好没趣儿,臣妾要回去了!” “诶诶诶!来朕看看,刚才掐朕的时候弄疼手没有?台阶不好走,朕抱娘子!这延禧宫就是好,站在高处什么都能看得见,咱们慢慢走,看看风景,不急不急!” 树丘、红杏、叶澜、三目相对,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奈。皇上也只有在皇后娘娘面前才这般爱闹了。 只剩下秋言和四周驻守的侍卫吃惊的嘴都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这是她们平日里多看谁一眼都叫那人止不住胆寒的皇上? 元家长女元墨嫁与魏大将军的消息传到阮府的时候,齐氏的眼皮便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那人分明已被她说服,还写了信回牧寒请见他们王爷的意思,难不成是那位王爷对元家这个大小姐不满意? 还是说这中间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齐氏心里不安,派了丫头去宫门口等着打探消息,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又打发了两个去,自己则在院子里坐立不安。 宫里出来传旨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叶公公,是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心腹之一,阮府不敢怠慢,阮从山招了院子中所有的人到门前接旨,齐氏面上的欢喜之意盖都盖不住,以为阮宜兰封了皇妃,这叶公公是出来恭喜阮家的。 只是叶公公虽确实是恭喜,却不是如齐氏想的那般。 叶澜一长串的圣旨念完,齐氏的脸白得如同抹了厨房里的面粉一般。 “怎么可能!前去牧寒联姻之人,不该是元家女吗!?” 许是惊吓太大,齐氏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脱口而出便是这么一句话,跪在她身边同样满脸沉色的阮从山心头一跳,转身便是一巴掌打过去。 “无知妇人!不可无礼胡说!” 到底也是内阁大学士,延禧宫中发生的事情,阮丛山大抵也听说了一些,只觉得那戈晔时吃了雄性豹子胆竟然敢求娶元家的长小姐。如今齐氏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让阮从山一颗心都险些从胸膛里面蹦出来。 难不成那戈晔求娶元家女的事情,同他这大夫人还有些什么关系? 那边齐氏被阮从山一巴掌打得耳朵都是嗡嗡嗡响着,一心念叨的只有阮宜兰怎么能嫁去那般偏远之地!嘴上也碎碎念叨着。 齐氏说出口的那句话,叶澜自然也是听到耳朵里了的,双眸一凛便看向阮丛山。 “阮大人,这令女封为郡主嫁往牧寒部为戈塞王爷正妃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尊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叶澜将齐氏的胡话听进去,阮从山满头的冷汗,急忙俯首。 “内人、内人近日偶感风寒,整日里昏沉,说的话大多也是胡话,做不得数,叶宫人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向着一旁的宠妾使了个眼色,那凌氏立刻会意,起身一挥手,带着身边两个丫头左右搀住齐氏。 “姐姐只怕又开始发疯病了,公公见谅,妾这便侍候姐姐回房歇息。” 这妾室是个会做事儿的,同叶澜见了礼后才离去,也不管那齐氏挣扎,三两个力气不小的丫头控制着,叫她连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叶澜笑了笑,似是相信了阮氏所言一般,将手中的圣旨递过去。 “晚冬早春,最易感染风寒,阮大人还是要照顾看望好自家夫人才是。叶某在此恭喜阮大人了,得此一女能为国分忧,乃阮家荣耀。也希望兰安郡主的喜事,能让阮夫人的病情好得快些。” 说罢将那圣旨递到阮从山手中。 阮从山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接了旨意,愣愣看着手上明黄的圣旨,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早就知道牧寒部的人要在选秀大典上为牧寒部选一位王妃,只是没想到那牧寒部的戈晔最后选中的竟是他阮家的女儿,都是命,也只有认下的份儿! 叶澜一回了宫,便直接到了椒房殿禀报。皇上一下朝便是在椒房殿,他们这些帝后身边侍候惯了的人都已经清楚皇上这习惯了。 “你是说,那阮丛山的夫人无意之下说了戈晔求娶的该是大姐姐一事?” 元清晚皱眉。 本以为要害元墨的是魏诗雅,没想到这阮家也参和了一脚。 听说那阮宜兰同元曦舞关系不错,难不成又是元曦舞在背后做了什么? 夙北陌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递到元清晚嘴边,元清晚倒是很不客气的吃掉。如今还未到葡萄成熟的季节,因为元清晚近来很是喜欢吃些酸的,下面的人投其所好寻来这酸葡萄,倒是很得元清晚喜欢。 “阮从山向来都是兢兢业业,阮家祖上也甚少参与党争一类事情,朕也是看其在北方治水一事上有些功绩才将他调回京都,不想竟是一家子不安分的。” 夙北陌说着,将一颗葡萄扔嘴里,瞬间酸得他舌头发麻。也不知道这么酸的东西,阿晚是怎么如常吃下去的。 元清晚冷冷一笑。 “难怪那日阮宜兰打扮得如此出众,原来是早有准备。阮家对牧寒部选妃一事这般上心,如今那戈晔选中了阮宜兰为牧寒部王妃,倒是也不枉阮家费的一番心思,我也该好好恭喜恭喜阮家。” 话说那戈晔才回了驿站,身边侍候的亲信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将一封信递到他手里。 “二爷,王爷的回信到了。” 对于这一封回信,如今已是没有看到必要。当时那妇人同他说了元家长女的千般好,被诱导之下他才写了信件回牧寒告诉兄长,要为兄长求娶元家长女。 只可惜牧寒遥远,这信件去的慢,回来的信也慢,今日才收到兄长的回信。 “王兄这信件若是能早一日来到,本王也不会在陛下面前做出那般糊涂的事,这一次的行事只怕是叫王兄失望了。” 戈晔叹了口气。王兄比他聪慧,想得也比他想的要多,想必早已察觉不妥,这封信中所言,该是提醒他不可做出糊涂事的。 戈晔将信拆开,一字字看下去,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其兄长戈塞在信中将求娶元家长女的种种不妥尽数说了个清楚,可见是有多害怕他做出错事来,只是可惜,这信来晚了。 “二爷宽心,皇上没有当众责怪二爷和咱们牧寒部,可见这事儿是过去了。二爷别多想,如今还是先将新定下的王妃人选告知王爷一声才是。” 闻言戈晔点了点头,正待回书房写信,有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转头目光不善的看向阮府的位置。 “去查一查,当时在阮府给本王送信的妇人是何人,看那样子并不像是阮家的奴才,查查看同阮从山可有什么关联。还有.......那阮氏即将嫁到牧寒为妃,派人盯紧她,不要闹出什么丢我牧寒部脸面的事情来。” 若是他没记错,那魏青被皇帝赐婚之时,险些说出口的心仪之人,并非是那元家长女元墨,反倒是阮什么......这京都城里排得上名号的阮氏有几家? 当时是太过紧张没注意到这一点,如今想想,只怕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是盯紧些为好,他牧寒部的王妃,绝不可是旁人用过的破鞋! 待元墨收拾好东西从储秀宫回到元府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大大小小摆了满院子的红木箱子,那箱子上系着红绸,一看便知是下聘之物。 只是却没有在院子里看到元仲的身影。 皇上赐婚,将她赐给魏青一事,父亲该是知道了的。 淡笑着接下府中所有人的祝贺,元墨便被元仲唤到了书房,而元仲看见元墨,说的第一句话却叫元墨愣在原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八章 郡主离宫 “这桩婚事,为父不同意。如今同你说一声,待晚些时候为父便进宫去,亲自替你拒了这桩婚事。” 元仲语气之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可见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元墨的心都提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等到魏青哥哥心里有她的一日,她以为,父亲会高高兴兴送她出门的。 “女儿可能问一问父亲,为何宁愿抗旨,都不愿女儿嫁到魏家?父亲明知道女儿......喜欢魏青哥哥很多年了......” 她才进门,管家便同她说了。魏家二老才听到消息便立刻请了京中最好的媒人上门,一样不少的将聘礼准备好了送来,连那一对聘雁都是现成差人去准备来的,该有的礼节半点都不少,可见魏家二老对这门婚事该很是满意。魏青哥哥喜欢她,魏家二老也满意她,一切都这般的好,可父亲为何宁愿抗旨不尊也要驳了这门亲事?她实在是不懂! 难不成,父亲是对魏家不满意? 元墨还在猜想着,那边元仲满脸沉思的转过眼来看向她。 “墨儿,正是为父知道你对魏家小子的这份心思,所以才不愿你嫁给他。你们二人,实非良配。” 往大了说,魏家手握兵权,他元仲又是一朝丞相、文武百官之首,这样的两个氏族结为姻亲,纵使皇上相信他们的忠心,也定然会引朝廷众臣的不满,到时候元家和魏家面临的麻烦绝对不会少;往小了说,魏青也算是元仲的门生了,他看着魏青长大的,知道这小子的性情,品行不错,却是太过于浮躁,元墨又是个沉静的性子,一颗心又全然放在魏青身上,日后嫁了过去,只怕就算受了委屈也是闭口不言的。 对于这个大女儿,元仲是放在手心里疼的,不愿看见她受半点的委屈。 元墨抿了抿唇,半响却是直直向着元仲跪下。 “父亲的思虑,墨儿心中明白。只是皇后娘娘曾同女儿说过,人生在世,若是不能为自己所求奋力一搏,那此生也算白来这人世走一遭!魏青是女儿心中喜欢了多年之人,也是女儿心中珍重之人,如今女儿同他两情相悦,若是错过,便是一生都不能释怀的憾事,还望父亲成全女儿多年来的心愿。” 不管嫁过去以后会面临什么,她只要知道,魏青心中有她便足矣!旁的,她什么都不怕。 元仲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女儿,又想到了如今已是皇后之尊的二女儿。 当年对于元清晚是否嫁于皇上一事,他亦是斟酌再三的思量过。只是那个孩子,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也插手不得,所幸如今帝后和睦、琴瑟和鸣,他的心也能落下来。但元墨同清晚到底是不同的性子,若是执意嫁过去魏家,同魏青可能如帝后那般的相敬如宾,还是两说。 “罢了,你先回去,此事容为父再思量思量。” 魏家送来的聘礼放在元府院子里放了两日,终归还是被元仲收下了。那些看起来便很是贵重的东西,尽数被送进了元墨的院子,叫院中的众人都羡煞不已。 或许因为这到底是皇上的赐婚,为人臣子的,总不好抗旨不尊;也或许,是因为元墨的请求。 元墨同魏青的大婚定在半月之后,那一日也是兰郡主前往牧寒的出城之日。 为了彰显皇恩浩荡和皇上对牧寒一部的重视,皇上赐了阮氏女郡主府,虽是前朝旧臣的府邸改造过来的,但内里的亭台楼阁也是美轮美奂,足以衬得上和亲郡主的名头。 阮宜兰自然是不愿意前去牧寒的,闯了两次椒房殿、三次齐妃那处,都是还没见到主子便被人给拦了下来,最后她跪在齐妃宫门前求齐妃求皇上收回圣旨,惹得齐妃嫌她聒噪,咒骂了一番阮家不识好歹,阮氏女竟不肯为皇上分忧,吓得阮氏一族急忙请了阮家的老太太上门安抚,这才没见阮宜兰再四处哀求。 阮宜兰从延禧宫搬去郡主府那日,去了一位故人相送。 去的,自然是魏诗雅了。 “阮姐姐,许久不见,姐姐面色更为清雅了呢。” 延禧宫门前,魏诗雅着人搀扶着向阮宜兰走过来,面上带着得意的笑,或许那其间还有些许的嘲讽,只是快得叫人看不清楚罢了。 魏诗雅所谓的清雅,不过是阮宜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在这延禧宫中,阮宜兰闹也闹过了、绝食自杀都试过,最后被阮老太太一句:“若是你还念着你爹娘的养育之恩,便不要为了你一个人而害得整个阮家灭门!”毁去了最后一点坚持。 她连闹一闹的资格都没有了,阮家走到如今不易,整个阮氏没有人愿意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阮家大好的前途,就连生她养她的亲爹娘,都已经放弃她了。 此时她面色苍白,如没有灵魂一般的向前走着,似乎没有见到魏诗雅一般直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不想她不愿闹事,那魏诗雅却不愿放她离开。 娇俏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阮宜兰耳中。 “说起来,本答应还没恭喜阮家小姐呢,如今阮小姐已是郡主,马上又是牧寒部的王妃,这身价是水涨船高了,当真没有愧对阮小姐在选秀那日的精心打扮!” 她的话叫阮宜兰身子一颤。 若是那日没有那般精心打扮,没有被戈晔看中,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嫁去牧寒部了? 可是,为什么?就算戈晔求娶元墨一事出了差错,那还有余氏、还有陆氏!为什么独独选中的就是她?为何入宫为妃的变成了魏诗雅? 这一切,明明应该反过来才对! “我如今是郡主,日后是王妃,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看见本郡主不行礼,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被戳到痛处,阮宜兰终究是忍不住了,转身冷眼看向魏诗雅。 不想魏诗雅不但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倒更为鄙夷的看着阮宜兰。 “哟,如今就开始摆起王妃的架子来了?先不说你这王妃离着京都十万八千里远,有没有能力要本答应的命,就是给你胆量,你也不敢伤本答应!我是皇上亲封的答应,你这王妃的位置,还是本答应帮你坐上去的,若是你还有些良心,便该记着感谢本答应才是。” 魏诗雅笑得娇俏,从前落在身后的一头青丝如今尽数盘起,已是宫中妃嫔才能梳的发髻样式,其上的珠串随着她的话语声轻轻晃动。 虽说被罚了好几日不得进教习院子听课,但这仪态之上,她自个儿在私下里倒是练得不错。 阮宜兰心下一惊,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 “帮我?......是你、是你私下换了我进殿的顺序!?” 又惊又气之间,阮宜兰的脸色就更为苍白了。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她的出身不低,可为何会同四个府上不过区区四、五品的小姐一同进殿,如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都是魏诗雅在背后搞的鬼! 那边魏诗雅笑了笑,却又很惊讶的抬手掩住唇角。 “郡主说的什么意思,本答应不太清楚呢,只是郡主向来聪慧,哪里有人敢在郡主身上做什么小动作?郡主可莫要折煞本答应了!天色将晚,郡主还是快些出宫罢,听说郡主府里安排了许多牧寒部的人专门侍奉郡主一人,牧寒部偏远落后,=听闻吃的喝的做的都不甚精致,郡主若能早些习惯,最好不过了!” 那边阮宜兰却不再听她的嘲讽之语,只不停的摇着头。 “不、我不要出宫、我要将一切告诉皇后娘娘!私自在选秀一事上动手脚是大罪,纵使我无力改变嫁往牧寒部之事,我也绝对要将你做得恶事公之于众!” 阮宜兰说着便要向椒房殿而去,纵使身边丫头劝着,都是拉不住。 只是她还没跑两步,便被两个身材健壮的老妈子按住。 魏诗雅面上带笑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阮宜兰。 “本答应说了,天色将晚,郡主也该出宫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只怕皇后娘娘怪罪。郡主也不必不舍,日后同在这京都城里面,念着从前咱们姐妹情谊,阮家那边,本答应自会好好照拂,郡主还是安心去吧。” 说罢手一挥,两个健壮的老妈子将阮宜兰压着便上了出宫的马车,半点不给阮宜兰嚎叫的机会。 其实阮宜兰从听到魏诗雅说的那些话开始,便已经没了挣扎的勇气。 是啊,她远远的走了,可魏诗雅成了皇妃,日后前途未知,若是魏诗雅得了圣宠,想要对付阮家易如反掌,她就算有心也无力相护。 魏诗雅就是看准了她恐惧这一点,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将真相告诉她...... 她防备了所有人,唯独漏了魏诗雅。 可是凭什么,从前跟在她后面做小伏低之人,如今凭什么爬到她的头上来? 她不甘心!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可是如今谁还会帮她?连家人都放弃了她...... 是了......还有一个人,或许会帮她也不一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九章 故人相见 搬到郡主府两日,阮宜兰一直没有出过房门,也没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只是一直不愿见阮府前去拜访之人,只怕是对阮家二老还有所埋怨。 她要嫁去牧寒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若是她明事理些,安安分分待到出嫁那一日是最好不过的,只是这脑袋糊涂起来,不是旁人能劝得住的。 “东西可有准备好了?” 面容苍白了几日的女子突然间用了脂粉、梳起女儿家好看的发髻,为的,是去见那个如今心里念着的人。无奈她本就细嫩的皮肤稍微碰一下都能看出印子来,更莫要说几日难以安眠,纵使是用了许多的脂粉,也难以盖住眼睛周围的一圈混沉。 只是女子对镜描眉,丝毫不在意自己脸颊的苍白,末了觉得那胭脂过于碍眼了些,还拿起帕子将胭脂擦去,叫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憔悴不堪。 只是本就是个美人儿,纵使身形消弱了些,也是叫人看见都忍不住想要怜惜。 “郡......” 小蝶正想唤一声郡主,却被女子冷冷横过来的一眼吓得立刻改了口。 “小、小姐......当真要这般做吗?若是叫人知道......” 若是叫人知道,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犹豫着要戴红色宝石簪子还是碧玉垂流苏发梳的阮宜兰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之意,叫那小蝶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我是你的主子,我背井离乡去那般遥远之地,你也是要跟着去的,如今除了咱么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咱们。东西你准备好,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是传了出去,便是咱们一起死,可若是成了,骂名我背,你也可以随我留在京都。你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不必我教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或许是知道陷害自己至此的人是魏诗雅开始,也或许是从阮家二老为了家族利益而放弃她开始......只是不管是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深究已没有意义,她只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那侍候在她身边的小蝶身子颤了颤,半响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都准备周全了。” 晚膳过后,外间残阳似火,院子里的花朵春来抽了新芽,嫩绿一片的很是好看;有斑驳的树荫映着夕阳的余光摇晃不止,这空荡荡的院子因着疏影晃动而显得有几分热闹。 阮宜兰如往常一般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都不见。 这好好的一座郡主府,在外人眼中看来是皇家无上的恩宠,对于阮宜兰来说,却是一座连接着地狱的牢房罢了。 魏青跟在小蝶身后一路走进了内院,其实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此处到底是女眷所在,但一想到眼前丫头说的宜兰寻他有重要之事,他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跟了过来。 只是此时他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郡主府中,难道连个侍卫都没有?” 阮宜兰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也是日后牧寒部的王妃,她居住的府邸,看起来不错,却是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他这一路走来都没看见一个侍卫,若是有歹心之人钻了这空隙,宜兰岂不危险? 见魏青皱眉问起这个,小蝶心头一颤,并未回身,生怕自己的异样被身后之人察觉出来,只闷着声音开口。 “将军有所不知,这郡主府中的守卫,大多都是牧寒人。郡主的心思将军是知道的,对牧寒部的印象并不十分好,自然也不愿在京中仅剩的这几日也要日日面对着牧寒人,便下了令将他们尽数驱逐至后院去了。” 她说得委屈,魏青也听了进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此事,再开口便是对阮宜兰的关心。 “你们家小姐......郡主,郡主还是整日里闷闷不乐不愿见人?” 心里念着的人,就算已经有了婚约,魏青还是忍不住关心留意着关于她的任何一点消息。 小蝶见魏青提起自家小姐时语气中的关心和小心翼翼,她顿时觉得,小姐做的决定不会错。 能不能留在京都,便看魏将军了! “对,小姐已闭门不出多日,唯一一次愿意从内室出来,还是从宫里搬出来的那一次,只是一路上也不肯同人说话,心中着实难受得紧。如今失礼请了魏将军过来,也是看不下去小姐受这般心上的折磨,又不知该去寻谁来看一看小姐,思来想去,也只有魏将军了。” 魏青看了看这郡主府,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假山之下流水潺潺,这般好风景,都不能叫阮宜兰出门多看一眼,可见前往牧寒之事对于她来说,很是叫她难以接受。 这般想着,那边小蝶已带他到了阮宜兰的院子里。 这院子同一路来时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为寂静,偌大的地方,除了小蝶之外便再无旁人侍候,也不知道是阮宜兰吩咐下来的不允人在房前侍候,还是这院中侍候的人刻意怠慢主子。 “魏将军,到了,将军直接进去便是。” 小蝶轻轻将房门推开,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抬手将门前的帘子打着,等魏青进去了再放下来。 魏青向里看了看,只是看见的只有雕刻精致的白玉屏风,旁的便再看不到什么,整个屋子也有些昏暗,可见是连窗户都未打开的。 小蝶见魏青迟迟不动,心下一紧又开了口。 “将军还是快些进去吧,小姐如今才吃过晚膳,该是在百~万\小!说。这几日小姐心情不好,也不许奴婢们在跟前侍候,将军进去劝一劝小姐也是好的。” 魏青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便直接抬步走了进去,他之后,小蝶将那帘子重新放下,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前,只是眼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这边魏青才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越是靠近内室,这香气的味道便是越浓郁。他皱了皱眉头,阮宜兰不像是会用这般浓重熏香之人。 只是他也甚少进过女子的卧房,自然也不清楚这女子房中常点的熏香是何种模样,这般一想,便也释怀了。 房内人果真是在百~万\小!说,只是隔着层层的轻纱,魏青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已。 那人似乎听见脚步声,便抬头向魏青方向看过来。 “是将军来了吗?” 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沙哑,也不知道是偷偷躲在这房中哭了多久,才哭成了这般模样。 魏青心中顿时有些心疼,想要拨开那轻纱进去亲眼看一看阮宜兰,却又觉不妥。 到底是男女有别,他不可辱了阮宜兰的清白。 纱帘之后的阮宜兰看着魏青没有动作,皱了皱眉,一阵心悸上来,又是一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一般。 这一来魏青如何还能忍得住,急忙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只是看见阮宜兰仅着一身单薄里衣的时候有片刻的犹豫,但也不过片刻罢了。下一瞬,他侧目扯过一旁木栏之上的披风便围在阮宜兰身上,小心翼翼的轻轻拍打她的背脊,见她咳嗽唤了下来,这才放下心。 “纵使入了春,天气还是带着些寒凉,郡主平日里还是多穿些为好。” 看着阮宜兰满脸憔悴的模样,魏青一颗心揪着疼。 “劳魏将军关怀了。今日冒昧将将军请来,也是宜兰心中万般苦涩无人可说,思来想去唯有将军一人。只是如今见了将军才恍然记起,将军也已有了婚配,今日宜兰的失礼,还望不会叫将军夫人误会才好......只是一想到要远嫁牧寒,日后身边无一亲朋好友,宜兰的心中便是无尽的苦涩,只觉此生到此已矣了!” 阮宜兰说着往后缩了缩,偌大的披风将瘦弱的她围在其中,看起来更是叫人忍不住的疼惜。 牧寒部,确实偏远异常。 魏青又想起皇上赐婚的那一日,牧寒部的人选中的,原是元墨...... 若是那时候他坚持下来,说清楚要迎娶之人并非元墨,是不是就能帮宜兰逃过一劫? 只是如今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 “宜兰......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要给你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娘娘手中,变成了我与元墨的定情之物。若是能重来一次,我定然将玉佩亲手送到你手中。” 可惜现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 那边阮宜兰却满脸惊讶,面上尤带着泪痕的看向魏青,心中是无限的欢喜。 “将军送给元墨姐姐的定情玉佩,原是要给宜兰的!?” 魏家与元家联姻,依仗的就是元墨同魏青二人之间的一枚定情玉佩,她本以为魏青移恋元墨,不想这其中,竟然是有这般的误会! 既然魏青对她还有心,那....... 还不待魏青回应,阮宜兰便直接张开双臂揽住魏青脖颈,柔软的身子也依偎在魏青怀中,语气之中满是希冀。 “魏青哥哥,你带宜兰离开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章 悸动的心 阮宜兰将头埋在魏青的肩上,声音从最开始的欢喜慢慢变成了哀求。 似乎是依靠着最后一点的希望。 “魏青哥哥,你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个如同牢狱一般的地方。宜兰不想去联姻,也不想离开爹爹娘亲,更不想同魏青哥哥永隔。他们派人日日监视我,派人在门前盯着我,这样的日子,宜兰一天都过不下去,魏青哥哥,如今只有你还念着宜兰,你带宜兰离开吧,求求你了......” 魏青何时见过阮宜兰这般模样?如同笼子里渴望自由的鸟儿一般。 而在阮宜兰的眼中,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魏青一人。 可是...... “对不起......圣旨已下,郡主府已赐,若是贸然悔婚,会损了皇上的名誉、伤了西部所有部落的心......你放心,我已下了决心,待你去了牧寒,我便请命带兵前往西部边境驻守!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陌生的一切,也不会让你在牧寒部受到半点的委屈,兰儿,你相信我!” 魏青抬手想要顺势拦住阮宜兰,只是这手,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一句魏青哥哥,让他莫名突然想到了元墨。从前在元府跟着元丞相学习之时,元墨便是唤他魏青哥哥,那么多年来,也只有元墨一人会这般唤他,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一个称呼,不知为何,就算这人是阮宜兰,魏青还是有些觉得别扭奇怪。 更何况,他是喜欢阮宜兰,却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他不会为一举私欲而让家国动荡,西部于南浔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不能为了心中所爱便毁了京都同西部之间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密关系。 阮宜兰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她抬起还带着水雾的双眸看向魏青,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魏青的胸膛。 “魏青哥哥,只要能同你在一起,不管去何处,宜兰都愿意。” 什么镇守边关,什么不受半点委屈,她什么都不要听!既然魏青不肯助她留下,那她便只能用最后的办法!待生米煮成了熟饭,看谁还能逼她前往牧寒联姻,只怕就算牧寒部,也绝对不会要一个不是处子的女子为王妃了吧? 阮宜兰一双手缓缓滑过魏青的胸膛,魏青僵在原地,只觉得那一双小手抚过的地方,都犹如起了火苗一般的温热异常,连带着身下都起了些许的反应。 眼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迎娶之人,只要抬起手,便能抱得一怀温热。心中越来越旺盛的火苗让魏青的双唇干涩,紧盯着阮宜兰的双眼也染上了明显的情欲。 阮宜兰仰首,慢慢向着魏青的双唇靠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那干涩的唇角。 只是下一瞬,魏青突然将阮宜兰推开。 看着眼前女子不知何时松散开来的衣衫,看着她雪白如同温玉一般的肩胛细臂,还有那泛着点点星光的双眸和粉唇......那是他渴望的女人,可,他从未觊觎过她的身体,为何会这样...... 魏青不敢说自己是坐怀不乱的人,但也并非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郎,只阮宜兰这般随意撩拨,他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更加的浓重,让魏青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除了眼前诱人的躯体之外,他眼中竟然再看不到别的。 不该是这样...... 一阵风吹来,将紧闭了数日的窗棂吹开,也让外间带着些寒意的冷风偷偷溜了进来。 阮宜兰双颊红透,魏青被那阵冷风一吹,双眼倒是清明了不少,看向一旁被风吹散了些许的熏香烟雾,他的双眸之中出现一抹裂痕。 “你在房中种了媚香!” 从一开始便察觉那香味有异,事到如今魏青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阮宜兰那简单的撩拨便有所悸动。 箭已出弓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阮宜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重新将柔软温热的身子贴到魏青身上:“媚香?那是何物?宜兰不知,宜兰只知道,魏青哥哥一直都喜欢宜兰,世事弄人,叫宜兰如今才明白你的心意。天子之命不可违,如今宜兰已别无他求,只想要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魏青哥哥,魏青哥哥,难道你不喜欢宜兰了吗?” 阮宜兰说着,一双手臂重新攀上魏青的脖颈。 温香软玉在怀,魏青心中抑制不住的欲望几乎要从胸膛之中破出来。 “你说什么!” 此时的京华驿站之中,戈晔满脸寒色,眼中染上的杀意叫跪在地上的侍卫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主子的问话,他不敢不答。 “郡主私下传了魏青见面,赶走了院中侍候的所有人....那魏青独自一人进了郡主的卧房,侍婢小蝶在房门外看守侍候......” 主子让他们躲在暗处监视郡主的一举一动,前几日都平平常常,本以为这郡主能安分下来,不想今日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牧寒未来的王妃如今私会了男子,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 “这个贱人!”戈晔咒骂了一句,向着身旁之人微微一抬手,只见那人身形一动,跪在地上禀报事情的侍卫便死在了快剑之下。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牧寒部丢不起这个人! “去郡主府!” 待戈晔匆匆赶到郡主府的时候,果然见整个府邸寂静异常,不要说侍卫,就是个洒扫庭院之人也没看见。 这样额布置,任谁都能看出来这郡主府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主院,守在门前的确实是阮宜兰身边的贴身侍婢小蝶。 小蝶满脸的忧愁,见到戈晔的时候,那些忧愁尽数化为了恐惧。 “小......” 她连“小姐”二字都还未唤出口,便已经成了剑下魂,从她颈脖出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廊下洁净的地面。 戈晔眼中带着杀意的走了进去,房中浓重的香味似乎想要掩盖什么气味一般,他似乎已经看到那淫乱的场面。武功高强的侍卫守在门前,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只是房中静得出奇,没有半点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只有风吹帘纱发出的细微响动声。 戈晔没有半点避讳,直接抬手掀开纱帘,却没有如预料中那般看见奸夫淫妇,看到的只有背对他们、失魂落魄坐在地面上的女子。 戈晔一愣,看见阮宜兰那裸露出来也不知道遮一遮的白净肩胛,又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男子遗落的衣物或是欢爱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告诉他,阮宜兰这般打扮私会男子,便是为了简简单单说几句话? 戈晔皱眉,正待上前问个清楚,那边衣衫半露的阮宜兰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方才丢下她离去的魏青后悔了、又去而复返,便满面惊喜的转过头来。 “魏青哥哥,兰儿便是知道你心中有兰儿......”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哽在喉咙中,看着眼前满面杀意的戈晔,她害怕的往后缩去。 “怎么会是你?你一个卑贱的外臣,如何能擅闯本郡主的卧房!小蝶!” 她大声喊叫着,似乎将那小小侍婢唤进来,便能恐吓住眼前之人一般。 戈晔看着她这般模样,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又是酥胸半露,那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肩胛,是牧寒部的女子没有的白皙和细嫩,他体内的燥热渐渐升了起来。 都说京都城里的女子注重体面,平日里连脚踝都从不露于人前,如今一见,戈晔突然明白了这其中道理。这般绝色的女子,若是再将白皙的身子露出来,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心底的欲望? 不过他倒没做什么,反倒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看戏一般的冷笑看着阮宜兰。 “郡主这是在等谁?魏青?那个兵马大将军魏青?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啊,扰了郡主同魏青将军相会,坏了郡主的好事。” 戈晔什么都没做,只是这般看着阮宜兰,都让阮宜兰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 香炉之中的熏香还未燃尽,那袅袅轻烟缓缓升起,看在阮宜兰眼中却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让她心生恐惧。 “本郡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郡主府,你擅闯是大罪!速速离去,本郡主还能让皇上少你些责罚!” 说着急忙将方才扔到一旁的披风捡起来披在身上,挡去裸露在外的白皙嫩肉,眉眼也低垂下去,半眼不敢看戈晔。 只是纵使她努力冷静下来,这体内的燥热也是一波一波的往上涌,莫要说这披风,她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才能凉快些。 该死,刚才魏青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立刻灭了那熏香的! 也顾不上这戈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如今念的,只是要这戈晔速速离开,不然那熏香闻久了,若是让戈晔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那她便是宁死也不从的! 戈晔面上染上笑意,看着阮宜兰似乎在看什么玩物一般。 “不知道是联姻郡主私会男子的罪名大些,还是本王擅闯郡主府的罪名大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一章 不堪之人 戈晔一句话,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阮宜兰身子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如何不知道这是大罪!可为了留下,她有什么法子?更何况,从一开始她便将一切准备了周全,根本没有想到戈晔会突然过来,更没有想过此事若是败露,她该如何自处。 “你想要做什么?本郡主不过是召见故友叙旧罢了,不要用你龌龊不堪的心来污蔑本郡主!” 阮宜兰说着又向后缩了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如今这般模样是有多心虚,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的可信之处,更别说她面对的,是从一开始便对她有所防备的戈晔。 “是吗?故友叙旧,不在花厅前院,都叙到这卧房之中来了?” 说罢戈晔笑了笑,眉目突然转到一旁即将燃尽的熏香之上。 “这媚香功效不错,只是,味道难免浓重了些,郡主下次若还需要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助兴,不妨问一问本王,本王能帮郡主寻到更好的助兴之物。” 戈晔说着,竟然还靠近那熏香,将香炉之上飘渺的烟雾深深吸了一口,面上噙着笑意的看向阮宜兰。 “你想做什么.......” 阮宜兰满脸惊恐的盯着戈晔和那熏香,用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逃开,无奈她闻了那熏香太久,已入骨血,如今身子绵软无力,连站起来都难,更别说逃走。 那边戈晔抬手一挥,劲道所到之处,大开的窗棂便紧紧关了起来,没有风吹,这室内的熏香味道更为浓重。 他一步步靠近阮宜兰,最后在阮宜兰身前站定蹲下,一双眼睛里只有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阮宜兰。 “本王初来京都,许多词句并不是很了解,不过方才郡主口中所说的,龌龊不堪,倒是叫本王很是感兴趣,不如,郡主教一教本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戈晔面上带着笑意,面容亦是英俊如常,只是在阮宜兰眼中,眼前的戈晔,同地狱修罗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紧紧裹在身上的披风被戈晔抬手挥开,红唇的颤意让戈晔忍不住俯首便将双唇凑了上去。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联姻郡主、也没有什么叔嫂之说,戈晔只知道,他要得到这个女人,要看到这个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 散落下来的纱帘遮挡住这污浊的一切,偶尔传出来的呻吟和痛呼求救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 阮家家主今夜又宿在了凌氏姨娘的房中。 魏诗雅沐浴更衣准备好一切等在廊下盼望着能得天子召幸。 齐妃早早便睡下,等着明日内务府将烟罗纱制成的新衣送来试穿。 元墨迟迟不睡,一遍遍的念着大婚那日该走的规矩。 ......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往日一般的平常,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儿。 就连郡主府的女主人,也在这一夜里,如愿丢了作为女子最为珍贵的东西。 魏青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郡主府,他走的侧门,更深露重更是无一人看见他从郡主府中走出来。 体内的燥热一波一波的袭来,纵使已将外衫褪去、走在这寒冷的街道之上,还是没有办法将身上的热浪压下去。 “该死......” 一个身影在魏青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快得叫人抓不住,魏青慢慢转身,向着梨花巷走去。将军府原不在那边,可是,那里住着几日之后即将嫁给他为正妻的女子。 一阵风吹来,带着湖水的清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魏青已然站在了桥上。 走过这桥,对面便是丞相府了。 可是,他在想什么!? 他心中喜欢的人,只有宜兰一人,至于元墨,他从来只是将她当成妹妹! 魏青眼中有一瞬间的清醒,但下一瞬,身体浮起的燥热让他更是难以忍受,这空气中的些许凉意已经不足以帮他压制住身体里的欲望。 “噗通......” 一阵水花溅起,阵阵涟漪之中,男子身影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任由自己缓缓向下落去,越深的水底越是冰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逐渐模糊的神智清醒过来。 魏青重新感觉到自己活过来、感受到日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温热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意识渐渐苏醒,除了日光的温热之外,伴随而来的还有胸膛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觉。 “去将热水备好,还有将军的衣物可洗干净了?叫人快些送过来。还有小厨房那边,粥要一直热着,将军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 轻柔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小心,似乎是害怕吵闹到谁一般。 “知道了小姐!这些事情奴婢会吩咐下去让她们准备妥当的!小姐都一夜未睡了,还是先睡一觉吧,莫要熬坏了身子,待将军醒过来,奴婢再唤小姐。” 侍候的丫头也是个会心疼人的,只是她家主子似乎不太愿意去休息。 “大夫说了,将军受了风寒,一会只怕就算醒过来也是要头疼脑热,不在边上看着我到底是不放心。此时还有些早,只怕会打扰魏家二老歇息,一会你唤管家去将军府报个平安,魏将军一夜未归,老将军同魏夫人该是担心了。” “是是是!小姐如今还未嫁过去呢,就这般为老将军和魏老夫人思量!” 小丫头打趣的话叫她主子羞红了脸,抬手虚打了她一下。 “你这丫头!莫要胡说,任谁遇上将军,都是要去魏府知会一声的,这是该有的理儿!” 主仆谈话的声音渐渐消失,魏青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眼睛,但只睁开一个缝隙,刺目的日光便又叫他立刻将眼睛闭上。 胸膛和嗓子眼儿里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哼出声来。 外间一直在等着女子听到声音急忙走了进来,见魏青双唇干涩,急忙倒了温热的茶水过来,用小小木勺一点点的将茶水给魏青喂了进去。 女子没想到床上的人这是醒过来了,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那人抬手挡住日光,睁开如同深海一般黝黑的双眸。 “将纱帘挡上。” 沙哑的声音传来,女子也是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将那纱帘放下来,从窗棂透进来的日光才没能再落在魏青身上。 魏青抬眼看了看头顶。 雕花木栏上挂着的是水蓝的帷帐,床头桌案上置放着一株开了花苞的吊兰,空气中带着清醒的露水味,也不知道那窗户开了多久才能有这般新鲜的空气。 这不是他的房间,只是哪里? “魏青哥哥醒了?” 放了纱帘折返的女子满面开心的看着他,就算如今双眼还不甚清明、逆光难以看清楚女子的面容,魏青也能识得这声音。 元墨...... 他记得昨晚从郡主府出来以后胡乱走在大街上.......如今为何会是同元墨在一处? 孤男寡女,难不成是昨夜意乱情迷之下对元墨...... 魏青眸色一变,立刻看向元墨。 “你走近些。” 见元墨逆光而站,他看不甚清楚,便立刻开口。 元墨不知所以,愣愣的往前走了两步,魏青这才看清楚女子白净的面容和......白皙的脖颈。 看来该是无事发生。 心里松了一口气,魏青又重新闭上又些许酸痛的双眸。 “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此处?” 元墨愣了愣,半响才急忙应答。在魏青面前,她向来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此处是元府,这是元府待客的院子。昨儿夜里门房说外间河道里有人落了水,急忙差人去救了起来,不想是魏青哥哥。因着元墨同魏青哥哥有、有婚约......也因为元家内院是元墨暂管,所以下人便禀报到元墨这里来了。额,魏青哥哥放心,已经请过大夫来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河水冷彻,魏青哥哥受了风寒,身子或有些许不适,歇息两日便可好了。” 元墨还是有些尴尬,忍不住解释了一番,生怕魏青误会她。虽说二人是有婚约,但到底是还没举行大婚的,私下见面不合礼仪。只是昨夜听闻魏青落水昏迷,元墨整个人都呆了,急急忙忙的过来这院子里照顾着,一颗心也提了一个晚上,生怕魏青出点什么事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只是魏青一直没说话,让元墨的心也放不下来,魏青哥哥难道身子哪里不适?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二章 救了我的命 “魏青哥哥可是被日光灼伤了眼?是元墨思虑不周,想着这日光暖和,魏青哥哥受了风寒,晒一晒太阳身上该是会舒服些,魏青哥哥见谅。” 元墨还在说着,魏青想的却是昨日之事。 “你不必同我这般客气,你救了我,我心里是记着的,只是今日还有急事要办,过几日再上门拜谢。” 魏青说罢便起身,将一旁早已洗干净的外衫穿上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元墨都只在一旁愣愣看着。 她想说魏青的身子还是再歇一歇再走为好;想同他说厨房里有熬好的清粥,是他喜欢吃的莲子粥;想要问一问他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平白无故的失足落水。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魏青便离开了。 元墨的心有些失落,魏青哥哥让她不必那么客气,但最客气的人,还是魏青哥哥不是吗? 过几日再上门拜谢......再过几日,他们便要大婚了,夫妻之间,可还需一个谢字? 魏青一路出了元府,因为时辰还早,这又是梨花巷,这街道之上依旧是空荡荡的,也没人看见他从元府出来。 他一路向前疾走,向着的是郡主府的方向,只是在路过那长桥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步子。 昨夜的记忆浮上脑海。 昨夜他便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中了媚香之毒,思绪混乱之下连脑袋都不甚清楚,他还能清楚记得那种燥热蚀骨的感觉,若是没有元家门房看见他落水,今日他可还有命站在此处? 他不相信那媚香是阮宜兰所下,且阮宜兰也亲口说了,不知道媚香为何物。她那样高洁的女子,如何会触及媚香这种污秽的东西?不会的!定然是有人想要害他们。 或许是那个宜兰贴身的侍从小蝶,也或许是郡主府中旁的下人,不管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阮宜兰。 昨夜连他这般习武之人都受不住那媚香,那宜兰呢?可有什么事?那时候他匆匆离开,是不想毁了宜兰的清誉,可他忘了,宜兰一个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那般蚀骨之痛? 想到此处,魏青匆匆向前跑去,还是郡主府的方向,只是待他到了郡主府,门前景象同昨日完全不同。 门前多了守卫和小厮,他一上前,便立刻有人拦住他的步子。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郡主府!” 魏青冷眸扫了两人一眼,将身上代表身份的牌子亮出来。 “本将军魏青,前来拜访郡主!” 那两人一看魏青手上的东西,相视一眼急忙俯首行礼,只是却还是不让魏青进去。 “魏将军可有拜帖?若是没有,魏将军还是请回吧,今日郡主不宜待客。” 那侍卫客气,魏青倒是也不乱闯,只是心中更为着急,想着阮宜兰是否是出了什么事才不宜见客。 “拜帖没有,只是你们郡主同本将军乃旧相识,今日来此,也是为了恭贺郡主即将嫁为牧寒王妃之喜,还望你们进去帮本将军向郡主同传一声。说起来,昨日本将军也路过过这郡主府,为何不见你们在门前守卫?” 他问完便看着两个侍卫,似乎想要同他们面上看出些什么,但除了无辜和为难之外,那二人面上什么都没有。 “昨儿郡主发了大脾气,属下等都是要跟着郡主前往牧寒的陪嫁,郡主不喜,便将属下等罚去后院思过去了。今日牧寒部的戈塞大人差人送来了大婚时穿的礼服,如今郡主正在同绣娘说话,实在不便见客,将军便莫要为难属下们了。” 闻言魏青这眉头才松了些许。 这侍卫说的同昨日小蝶说的一样,倒是没有什么令人疑惑之处。只是一想到宜兰昨日哭成那般模样,魏青这心里便不是滋味。只希望她能释怀此事,安心前往牧寒,只要她平安顺遂,便是一切都好。 “既是如此,那本将军便不叨扰郡主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看着街道之上渐渐多起来的人群,魏青突然苦笑了起来。 如今他已有婚约,阮宜兰也即将成为牧寒部的王妃,他有什么理由和身份去关心她呢? 只是不知道,她此时,可还依旧伤神不愿出房门...... 寂静的院子里时不时传出一声鸟儿鸣叫的声音,似乎因为廊下站着的一动不动的黑衣身影,和他脚边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和已然干涸的满地鲜血,这院子比昨日还要更为萧瑟寂凉。 连那树荫都寂静异常,不再摇曳晃动。 整夜未曾合眼的阮宜兰那双眼睛向外凸起,嘴角被撕裂,映出些许的血丝,脸颊、脖颈和裸露在被褥之外的肩胛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抓痕吻痕,在眼睛看不到的被褥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叫人看着都心惊的伤痕。 此时若是有谁进来看见,只怕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罗刹妖女,哪里能同昔日的阮家贵女阮宜兰连系在一处。 被折磨了一整夜,阮宜兰的整个身子已经没有半点的知觉,只有大脑还能清醒的思考,这也正是最绝望的地方。她宁愿这一切都是梦,在醒过来,她还在自己的卧房之中,一出门,还是京都城里那个人人都追捧的阮家大小姐。 可是,耳畔传来男子沉重的呼吸声清楚的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真实存在,是身边这个禽兽不如之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僵硬的手缓缓从被褥下拿出来,手心中握着的,是本该簪在发上的玉簪。 阮宜兰将发簪尖利的一侧对准戈晔的喉咙便刺了下去。 整个身体因为她的动作而百般疼痛,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死戈晔! 只是,前一秒还在酣睡的男人,在那簪子离他喉咙不过一拳距离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阮宜兰青紫的手腕。 “大早上起来便这般有精神,看来是昨夜本王不够努力,没让郡主尽兴。” 戈晔带着笑意看着阮宜兰,只是或是是因为没了媚香的助兴,如今他再看阮宜兰,只觉姿色平平,并无什么出挑之处,半点碰她的心思都没了。 一手将阮宜兰的手甩开,戈晔没什么兴趣的起身,光裸的后背之上被阮宜兰抓了些许红印,但这点伤对他来说,除了助兴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待整理好一切,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英俊贵气的部落王子。 他转眼看了阮宜兰一眼,眼中满是嘲讽。 “香是你自己准备的,这房门也是你的丫头关上的。本王派人监视你,为的便是提醒你,不要做出些有损我牧寒颜面的事情来,可惜,你长得不算漂亮,连脑袋也不甚灵光,如今的恶果,不过是你自己寻的罢了。” 说着看到阮宜兰依旧紧紧握在手心的玉簪,眸光一闪便抬手将那玉簪夺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 “这簪子玉质不错,若是赠与我那侧妃嫂嫂,想必她很是高兴。你放心,既然皇帝的圣旨本王已接下,你这个王妃,我们牧寒部便还是要的,我兄长已有心仪之人,也看不上你是否还是处子,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待到离京那一日,这牧寒部王妃的位置,便还是你的。” 说罢将那簪子收在怀中便抬步离开。 至此,阮宜兰才明白,她已是一无所有,一个破鞋一般的人,连活着都是给人嘲笑的。 房中突然传来大笑的声音,已然走出房门的戈晔也听了个清楚。站在他身边的侍卫有些思虑。 “可要让她永远闭上嘴?” 有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不太好听。 戈晔本没回答,只是余光看见地上一滩暗红,便勾唇笑了笑。 “不必,从今日开始到离京之日,这院子不许人进来,这侍婢的尸体,留在此处便是。” 阮宜兰不是不愿前往牧寒,宁愿绝食、宁愿将自己锁在房中、宁愿毁去牧寒的面子和前程也要留在京都么,既是如此,那不如便不要出这房门了,这样他的麻烦还能少些。 三月海棠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兰安郡主跟随牧寒的迎亲队伍出了城门,那大红的花轿和皇家赐予兰安郡主的嫁妆和侍卫奴婢浩浩荡荡的连成一片,看起来很是壮观。 街道两旁都是观礼的百姓,看着那花轿之上摇晃的红绸和各类珠翠,看着那牧寒部的人坐在高头大马上迎着郡主向牧寒部而去,所有人都满心的祝福和羡慕。 只是出城之时,突然的刮了一阵大风过来,掀起了那花轿上的红帘,红帘之后,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被人用绳子困住,连嘴都被人用东西堵住,那女人发髻散乱,若非坐在那花轿之中,同外间路边乞讨的乞丐也没有什么不同。 红帘飞起也只是一瞬便立刻被人拉了严实,唯有路边的老婆子看见,那老婆子惊叫较中坐了个乞丐,却无人搭理她。 先不说新娘头上都盖着盖头,那人哪里就能看见轿中人的面容?再有便是此人年老,哪里有人会听信她所言!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三章 两场婚礼 更何况,此时的京都城里还有另外一场同样盛大的婚礼,这牧寒部的人既然已出了城,便无人再去在意,百姓们都回头去了梨花巷外等着看热闹,哪里有人有闲心听一个老婆子胡言乱语! 梨花巷外等着的百姓一眼看不到头,站前前面的大多是些小孩儿,有元府的小厮站在元府外面,给前来讨喜的孩子们撒着各色的糖果。 “小姐,魏府的迎亲队伍已经等在门外了,咱们出门吧?” 院子里,素衣手中拿着喜帕,看着坐在梳妆镜前一身大红嫁衣的元墨。 元墨看着镜子里粉腮红唇的自己,甚少这般打扮,如今镜子里的人看着,竟是不像她了。 “素衣,你来看看,这簪子是不是歪了?” 元墨有些紧张,看着镜中的美人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似乎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一般。 素衣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探看。 小姐的妆容可是弄了许久的,如今便要出门了,可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只是素衣去到元墨身边细细看下来,那金色镶着红宝石的簪子工工整整的簪在发髻之上,没有半点的不妥,素衣又是气又是笑的,还从未见过小姐遇事这般紧张的模样。 “奴婢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凤冠霞帔,衬得小姐面色更是红润,哪里有半点的不妥!小姐要快些了,莫要叫魏家的迎亲队伍等急了!” 元墨深呼了一口气,又转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也觉着没有什么不妥了,这才转眼定定看着素衣。 “走吧!出门!” 素衣好笑,自家小姐这模样,哪里是去嫁人?上战场的气势都拿出来了! 房门打开,门前候着的,是傅源伯爵府的伯爵夫人,一品的诰命。元府无主母,元墨出嫁,皇后娘娘亲自请了德高望重的伯爵夫人来为元墨梳发,可见皇后娘娘对这个大姐姐的重视。 素衣请了伯爵夫人入内屋,听着伯爵夫人边念着恭贺喜词,边拿着玉梳为元墨梳了两下头发,面上满是慈和。待盖上盖头,是素衣同媒婆搀着元墨出的房门,那元家的表侄、如今已是元仲养子的元文清早已候在院门前,看见新娘子出门,身上挂着红绸的他立刻上前,也是满眼的欢喜。 “恭喜元墨妹妹大婚之喜。之后这段路,便由大哥背你出去了。” 元仲膝下无子,当年元清晚大婚的时候,也很是随意的跳过了这些步骤,如今元仲有了养子,元墨大婚,倒是都齐全了。 元墨整个人都是紧张的,家里年长的嬷嬷早已同她说了所有的步骤,此时她听到元文清的声音,便很是有礼的点了点头。 “谢过文清哥哥。” 魏家迎亲队伍之首,自然是新郎官儿魏青,此时正候在前院,等着新娘子出来了,同新娘子一起拜别岳父。魏青静静坐在那处,偶有人前来道喜,他便笑笑回一礼,若是无人同他说话,他便坐在那处静静等待。 所有人都说元仲得了个乘龙快婿,却只有元仲看出不对劲。这魏青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正待将魏青找过来一问,那边小厮便过来传话,说大小姐到了,他也便只得暂且将此事放下,传了两个新人进来敬茶。 接着大红花朵的红色绸缎,元墨同魏青一人拿着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红绸,元墨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手中的红绸似乎变成了魏青的手,让她整个人都更为紧张。 她心心念念的魏青哥哥就站在她身边,她终于要嫁给他了! 元仲同魏青吩咐了几句,便摆了摆手。 他并非无话可说,只是这放在手心上的女儿要嫁人去了,他心里到底不舍。 一旁有宫里出来的管事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亲近的秋言姑姑。将手上的礼单交给一旁的丫头,只说那是皇后娘娘为元家大小姐添的妆,有好气之人垫脚看了一眼,仅仅最上面的几样物件便贵重得令人咂舌。 都说皇后娘娘同府上姐妹感情好,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只是他们哪里明白,元清晚这是在为元墨添妆,也是为从前的自己添妆,前世若身边有一亲近之人相护,作为丞相府的小姐,她的一生定能过得平安顺遂。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梨花巷,喜帕之下,元墨哭成了泪人。从今以后,她便是魏家的人了,终究是离了家嫁了出去。 心中动容却又欢喜,欢喜的,自然是嫁给了年少时便念在心上的少年郎。 魏家二老都很是和蔼,对元墨这个儿媳妇又是百般的满意,喝了茶便让人搀她去了新房,没叫她有半点的劳累。 元魏两家结亲,这半个京都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上门祝贺,元家热闹非常,魏家也是宾客满席。 皇后因着肚子大了不能亲自前来观礼,但也唤了身边亲近的秋言来为元墨送行。 秋言去的是元府而非魏府,便是元清晚要让魏青知道,纵使那玉佩从一开始便不是要给元墨的,但元墨身后也并非空无一人,若是魏青胆敢委屈了元墨,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道理魏青明白,魏家二老也明白,便也算让元清晚稍微放心了些。 此时的元府后院。 整个元府都是热热闹闹的,唯有一个地方寂静凄凉,便是元曦舞住的院子。 依着她一凑热闹便要惹出些乱子来的脾性,元仲直接派了两个身高力壮的老妈子守在她院门前,为的便是防备她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闹出什么祸事来。 元曦舞本是打扮得清丽,想着今日府上宾客众多,定然有许多的青年才俊,元仲偏心不为她的终生大事考量,她自己可不能什么都不做,还想着在宴会之上结识什么富家公子。 却是一出门便被两人拦了下来,如何都不让她出院子,气得她将院子里仅剩的几盆花也摔了个干净。 “你们这一屋子黑心眼的!不将本小姐放在眼中,既然这般的偏心不待见我,那日后我便不是这元家的女儿!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元曦舞的咒骂之声没有让守在门前的那两老妈子侧目,倒是引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 “哟,这不是三姐姐么,二姐姐是皇后之尊,大姐姐嫁给了兵马大将军魏青,不知道元伯父,又给三姐姐指了哪个显耀的氏家大族门内的公子呢?” 这声音很是陌生,从未在元府中听过,元曦舞正在气头上,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向发声处看去。 站在那潺潺流水边的是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女子,娇俏的面容,如墨的长发,一身淡黄色的衣裙显得她皮肤白皙细嫩。看见对方那张脸的时候,元曦舞的面色更是不好。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元府内院,当真是半点礼都不懂,出去还不得招人笑话!” 什么姐姐妹妹的,她从不记得元家还有什么在京都城里的亲戚,就那一个元文清,都还是家里没了爹娘才被接来京都城的元家分支,难不成这女人也是死了爹娘被接来元府的? 不想那女子却掩唇一笑。 “三姐姐自己都不是个守礼的人,又何故同妹妹说什么礼?失礼了要被笑话,这可是三姐姐的经验之谈?” 那女子口舌功夫了得,元曦舞又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顿时气得指着那人便要冲出去,却还是被两个老妈子拦了下来。 那两个老妈子看着站在眼前生得娇俏的姑娘,面上也满是疑惑。不要是被禁足许久的三小姐了,就是她们这些时常在各个院子里走动的奴仆,都从未见过这位小姐。 那黄衣女子年纪看起来同元曦舞差不多,却不知脾性同元曦舞是否一样,如今是看不出来的。 只见那女子挑眉一笑的看了看两个守门的老妈子。 “二位辛苦了,可千万要将三姐姐守好了,莫要放她出来惹出什么祸端。元家不缺她这一个女儿,可她自己不好过,便更不能放出来闯祸,让咱们整个元家陪她一齐不好过。” 那两个老妈子虽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但听对方词句里都是将元家比作自己家,想必也是什么身份贵重之人,不敢怠慢,急忙俯首应下。 元曦舞被气得跳脚,最后也只能看着对方施施然离开,她没有半点的办法。 “立刻去查,这女人什么身份!竟然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嚣,看我日后不拔了她的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魏府的热闹却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 宾客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只是在院子里招待宾客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魏青变成了魏老将军和魏青的两个弟弟魏疏和魏池。 “你们大哥呢?” 魏老将军又喝了同僚递过来的恭喜之酒,这才有空问身边的两个小儿子。 魏疏摇了摇头。 “从方才开始便没见过大哥,许是有什么事儿出去了。” 他才说完,一旁的魏池便笑着开了口。 “还能有什么事儿,大哥只怕等不到宴席散了便先回后院看嫂嫂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四章 大婚 魏老将军闻言点了点头。 新娘子初来乍到,魏青有心早些回去作陪,也是好的。 放了心,魏老将军又带着两个小儿子开始应酬起这满座的宾客来。 只是此时的魏府后院新房之中,却不似他们想得热闹,反倒是有些许的冷清。 院子里灯火通明,可走来走去的,只有院中侍候的丫头小厮。那等着闹洞房的喜娘坐在廊下昏昏欲睡,时不时被一两声脚步声惊醒回神,却也只是院中侍候的奴才走过,这魏家的大少爷还是贪酒,不舍回房陪新娘。 大红的灯笼在风吹之下轻轻晃动着,红绸将整个院子衬得很是喜庆,只是无人说话的寂静,到底是给这院子添了几分寂寥。 “素衣,什么时辰了?” 在床沿坐了许久的新娘终于是有些坚持不住了,腰际传来一阵阵的酸痛。 她就这般坐着,什么事儿都不能做,头上的盖头也不能自己取下来,目光能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放在一起的双手和喜帕边缘摇摇晃晃的流苏罢了。 一旁的小丫头从一开始的兴奋,陪着主子等到如今也只剩困倦,忽然听到主子问话,急忙直了直倚靠在床边的身子,又看了看外间天色才回答。 “回小姐,戌时了。” 也是回答了主子她才惊觉,她们从进府拜见了二老之后到如今,已有两个多时辰了,按理说前院的宴席也该散了,为何还不见姑爷回来? 元墨也是这般想的,这时辰也确实差不多了。 “你出去看看,若是将军吃醉了酒,便在一旁多照顾些。” 宴席之上男子相互敬酒那都是有的,更何况,今日是她同魏青哥哥的大喜之日,作为男主人,魏青哥哥只怕要被人敬着喝下不少的酒。 一想到今日外间满座宾客都是为了祝愿她同魏青哥哥新婚大喜,她心里便又多了些欢喜,腰上因为久坐而引起的酸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那边素衣点了点头走出去,只是看着这偌大的院子,虽是雕梁画栋的好看,但一眼看去,到底是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一时间愣在原地,半响才有侍候的丫头匆匆走过将她带着往热闹的宴客园子行去。 元墨在房中等了许久,没见魏青过来,也没见素衣回来,这紧张的心便开始多了一丝的不安。 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此时的京都南城门紧紧关闭着,在一片漆黑之中,高墙之上的灯笼映照之下,隐约可见一萧瑟人影。 这还是成年之后,魏青第一次踏上这个地方。 幼时时常约着两三好友偷偷溜上这高高的城墙,站在城墙上回望整个京都,可见京都之繁华、琼楼殿宇之壮丽。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每日需要烦恼之事,也只有先生留下的课文还未背熟,最后一次离开这高墙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再次踏上这至高的城墙。 不知道是谁家的茉莉开了满园,站在高墙之上也依稀能闻到些许的茉莉花香。魏青又想起初见阮宜兰的时候,她站在满目的兰花之中,那般的轻柔淡雅,让他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一分,那时候满园盛开的兰花似乎都只是为她一人做陪衬,满园的花香也是为她一人而来。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百般打听之下才知道了她出自阮府,斟酌思虑之下才同她相识,不想最后,却是这般的生离。 高墙之下有马蹄踏过的声音,似乎是守门的侍卫到了换班当值的时候,那声音拉回了魏青的神思。他将目光从漆黑的远方收回来,转身看向夜晚的京都城。 天上有万千繁星闪烁,这京城之中,也是灯火通明的繁华。一眼望去,万家灯火绵延不绝的连在一处,远远看去犹如星海银河;整个京都城中最为巍峨也最为高耸的便是皇宫里的高塔,那高耸入云的塔楼似乎隐到了云雾之中一般,许是因着月亮偏移近了那塔楼,又许是因着楼上的宫人将快要熄灭的烛火唤了芯子,将那塔楼也映照得比旁的楼阁要亮上几许。 魏青知道那塔楼,是钦天监平日里算星卜卦之地,前两日,他的生辰八字还进过那塔楼,同元墨的一起,钦天监说,二人是天定的良缘。所谓的天定,魏青觉得着实是如此,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玉佩落到了元墨手里,偏偏他才救了元墨、便得知前去牧寒的人换成了他心中真心喜欢的阮宜兰。 若非是天定,如何会有这般巧的事情? 只是,良缘二字,他到现在都不愿接受。 他的心早就跟着宜兰离了京都,一个无心之人,如何再有良缘可说。 风中传来阵阵铜铃的声音,似是这城墙上的楼阁飞檐处传来的,只是夜里黑沉,叫人难以看清。 这铃声清脆,却是叫人更觉黑夜寒凉。 魏青又重新看向城外的一片漆黑。 不知道送亲的队伍如今到了哪里呢?路上颠簸劳累,她那般柔弱的女子,可能承受得住这一路的苦累? 还有多久,才能有机会再见面呢? “爷,咱们回去吧?时辰不早了,老爷老夫人若是知道爷在大婚之日还这般胡来,定然是要责罚爷的!” 一想到老将军房中那节专门用来责罚府上三位公子的九节鞭,小侍从的心便徒然生出些寒意来,若是老爷生气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魏青没有理会身边的侍从,半响只抬手同他摆了摆。 “你先下去等着吧,晚些我自会下来。” 他还想在此处多待些时候,只是想要离心中所爱之人稍微近一些,哪怕只有一步也好,再有便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元墨。 从一开始到最后,元墨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他没有理由责怪元墨。可若不是因为元墨的存在,玉佩便有可能会交到阮宜兰手上;若不是元墨,他就不会在牧寒人第一次选妃之时替元墨着想而至牧寒人重新挑选的王妃变成了阮宜兰。 一切同元墨没有任何关系,但却又密不可分,他没有办法做到心中对元墨没有半点的芥蒂。 从前视为妹妹的人,如今,已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素衣从后院找到了前院,又在宴席之中寻了一大圈儿,都还是未见魏青的身影。到底是新娘子身边的亲近之人,受人关注些,也引起了魏家二老的注意,这才知道魏青哪里是去了后院,是偷偷一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宴席之上的热闹还未散去,也不好惊了满座宾客,魏家二老坐在堂前,下人是寻不到魏青,他们也没法子同元墨交代,面面相觑之下唯剩叹息。 他们早就知晓魏青心中念着的是阮家那个姑娘,只是不要说他们本就不喜那阮家女,就算他们有心成全,如今那姑娘也远嫁牧寒去了,他魏青迎娶回来的是元家的大小姐,如此知书达理的姑娘,就该好好待人家! 也是幸得新娘子脾性好没闹起来,不然魏家的脸都要被这不孝子丢光了! 此时的飞云阁中,元墨静静坐在床上,一颗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新婚的紧张,而是因为突然生出的不安。 纵使她再被欢喜迷了双眼,也不至于糊涂到,至此还未看出什么异样来。 魏青哥哥对她,若当真是放在心上的喜欢,又如何会在新婚之夜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新房之中? 可是,那玉佩确实是魏青哥哥交给她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元墨的心慢慢凉了下来,外间传来小小的说话声音,似乎是刻意避着她一般,只是距离实在近,叫她也听了个清楚。 “素衣姑娘,不是老身不愿意等,只是这吉时都过了许久了,再做哪些繁复的仪式也是无用!况且老身做喜娘那么多年,也是见过不少新人的,这新郎官儿新婚之夜过了吉时都还没来新妇房中,约莫着一整夜也是不会来了的,你让我一个老婆子一直等在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喜娘笑了一日的脸也冷了下来,语气之中倒也不敢不耐烦,只是那敷衍和推脱,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你这人怎么这般说话!姑爷珍重我家小姐,定然是出了急事儿去办去了,你这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便胡说,好赖今日这银钱是给够了你的,不等到姑爷回来,你是不能走的!” 大喜之夜,小姐同姑爷的合卺酒都还没喝,喜娘如何能先走了? 至此那喜娘连面上的一份客气都不愿意装了,那双眼睛似是瞧不起谁一般的挑起。 “素衣姑娘,老身这岁数,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该如何说话自是不必你教老身的!不要说是有什么大急事儿,纵使就算是丢了半条命在外边,若是心中念着新妇,爬都是要爬回来的!你的那些个由头,不过是骗一骗你自己和你家夫人的罢了!老身是收了银钱不假,这是魏家给的银钱,如今将军不愿见新妇,是众人都看见了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五章 冷淡 说着那喜娘还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刺耳,满带的嘲讽。 “大喜之日被夫家当众退了婚的老身也不是没见过,能不能吃上魏家饭、自称一声魏家人,那还两说!” 老婆子说话着实难听,素衣被气得一张小脸通红,无奈她自知是个嘴笨的,也说不过那老婆子,只能气得眼睛通红的盯着那人。 回廊转角处,一个身影正走过来,便听到喜娘这一番话,他心中顿时生了火气,正待走出去,那边房内却传出一声清冷的轻唤。 “素衣,让她走吧。” 许是二人争执的声音大了,到底还是叫元墨清清楚楚的将那些话听了进去,这心里酸涩难忍,却也不再面上表现出来。 素衣气急,也是一刻也不愿多见此人一眼,嫌恶的将手上的碎银丢到那喜娘身上。 “便算是我家主子赏你的,大喜的时日,不愿因为你这样的人而沾了晦气!” 喜娘离开,自是有一份封礼的,且魏家这样的大族,嫡长子成婚,这封礼分量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封礼早已备好放在案前,但素衣却是不愿给这喜娘,这样的喜娘,配不上那么好的封礼! 看着那几两碎银子,这喜娘还想说什么,可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到里面坐着的夫人听到了她的话,这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不敢多言,瞪了素衣一眼便要离开。 只是有的话着实不该说,说了是要命的。 一柄长剑横在那喜娘面前,离着她的喉咙就一个手指的距离,将那喜娘吓得一动不敢动。院中众人一惊,下一瞬看清了来人,急忙俯身行礼。 “给大少爷请安!” 素衣也急忙俯首下去行礼,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的,但更多的是欢喜得意,如今姑爷回来了,看这喜娘还如何欺负小姐! 魏青冷冷看向那喜娘,到底是带兵上过战场之人,那身上的肃杀之气,哪里是方才素衣气呼呼的一瞪能比的,只一眼便将那喜娘腿都吓软了,直接瘫跪了下去。 “见、见过少将军......” 魏青没有理会她,转眼看了一圈周围方才冷眼看素衣被欺负的那些府中丫鬟小厮,半响冷声开了口。 “魏家同元家,是圣上亲自下旨赐的皇亲!元墨是我魏青、魏家长子之妻,名正言顺的魏夫人!日后谁再让我听到这等悖逆之言,或是让我看见谁怠慢了夫人,这便是下场。” 说罢一抬手,身边侍卫的长剑应声而动,那喜娘喉咙里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廊前将将绽开的花朵更加的红艳灼人。 素衣脑袋一片空白,险些吓晕过去。 旁的那些丫头小厮也被吓得不轻,虽都是这将军府里的老人了,却也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将军发这般大的脾气,一个个都急忙俯首跪下去,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魏青收回眼眸,吩咐了一句处理干净,便直直向着卧房走去。 房内的元墨早已听到了动静,无奈头上还盖着喜帕,也不可随意乱动,她也只得提着心等着,生怕魏青这般出现一下又再次离开。 只是才这般紧张的等着,便听到魏青沉声同这府里丫头小厮们说的话,这心顿时整个麻木。 他魏青的妻子...... 旁的话元墨都听不进去,唯有这一句。 眼中忽然就这般的落了泪,那边脚步声渐近,元墨眨了眨眼睛,想要控制住泪水,不想还是欢喜得难以自制,只得有些失礼的抬手用手中锦帕擦了擦眼帘。 这房中侍候的两个丫头见魏青进来,急忙便上前为之褪去外衫,露出一身的大红喜袍来。 “将军等等!” 魏青走到元墨身边,正打算抬手将她头上的喜帕拿下,身边的老妈子便急忙开口阻止。 “将军用这个,吉利!” 那老妈子将一金制的秤杆递到魏青手中,魏青倒是也没拒绝,接过来便挑起了元墨头上的盖头。那老妈子本还想说什么,没想到自家少爷动作这般快,等不及她说什么便掀了盖头,便也不好多说。 元墨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魏青,只是控制不住的,一双明眸还是忍不住看向身边之人,看他一身的大红绸缎,看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将合卺酒递到她面前。 整个过程,魏青一句话都没说,元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想要同他说,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日后他们便是结发夫妻,他要好好待她,她亦会一直陪着他。 只是这些话,她还没说出口,便被魏青突然的一句问话问得愣在了原地。 “你可知今夜坐在这里的人,本该是谁?” 元墨宁愿相信,这一杯合卺酒便令魏青醉了,让他向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实则,魏青不是这般酒量小的人,元墨骗不了旁人,也骗不了她自己。 “魏青哥哥所言......元墨不懂。” 玉佩是他交给她的,皇上那处求赐婚也是他去求的,如今本该洞房花烛的时候,他竟然问她,可知这喜床边上本该坐的人,是谁? 她以为,应该是她,也只有她,不是吗? 魏青突然笑了起来,元墨终于抬头看去,隐约间,却似乎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晶莹的亮光。 他的笑里没有半点的笑意,他在为谁而难过? “不懂好、不懂好......” 只有元墨不懂,只有明白元墨也是无辜的、也是不知情的,他才能如从前一般的看待这个认识多年的女子。 “魏青哥哥心里有话,不妨说清楚。” 元墨一颗心从方才的云端跌落谷底。她想要明白魏青口中所言,想要弄清楚一切。她是不在乎许多事情,但所爱之人、所嫁之人,是她后半生的依靠,也是归宿,她如何能糊里糊涂的就这般一句带过? 若是魏青不向她表明心意,她就算是一生孤老,也绝对不会去打扰魏青。但既然魏青已求娶她为妻,如何能在新婚之夜同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青也看着元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盛装的元墨。记忆中的元墨,似乎永远都是怯懦的,穿着简单的衣裙,连发髻上的珠花都不多不少、从不见有什么贵重出奇的宝饰,今日这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险些叫他看不出来这是元墨。 他甚至在想,若是阮宜兰船上这一身衣服,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好看?也是这般的面若桃花,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但凤冠之下,那双眼眸那般熟悉,里面有他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也是这双眼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之人是元墨,不是阮宜兰。 魏青收回目光,闭了闭眼睛用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一旁。 许是站在城墙之上吹了许久的冷风,他竟觉得有些头疼,这满目的红让他的眉心更是跳个不止,只有闭上眼睛才能有所缓解。 纵使心中纠结难过,看见魏青皱了眉头,元墨还是吓了一跳,急忙看向魏青。 “魏青哥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头越来越疼,魏青本是想同元墨说无事,只是这眼睛才一睁开,看见满目鲜红,脑海里便像有数千万人在呐喊喧嚣一般,让他又立刻闭上眼睛。 “无事,你不必多想,明日一早我会来同你一起去拜见父亲母亲,早些歇息,今夜我到书房歇一晚。” 说罢便用手遮着眼睛大步走了出去。 看魏青难受得紧,元墨担心,想要追上去再看看,只是才起身,便又止住了步子。 魏青都这般的躲着她了,她再追上去,不是让他更为烦躁吗。 “小姐,姑爷这是去了哪里?” 素衣满脸着急的跑进来,可见是见着好不容易等来的姑爷突然离去了,才这般的担心。 元墨愣愣的坐下,床上喜娘撒的桂圆和花生散发出淡淡的香甜味道。 十数年来,她从未有任何一刻如此时这般的难过。 佛祖说过,四大皆空。 她不贪财,也不追求权势,只心心念念喜欢了一个人,为何还是这般的难过? 她想要哭,可是那么多年来,心如止水的她早就忘了怎么样哭才可以将内心的委屈全然发泄出去。 “小姐......” 素衣看着元墨不对劲,这心里也是害怕,急忙上前摇了摇元墨的肩膀,才将她的神思稍微拉回来些。 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元墨同素衣摇了摇头。 “无事,今日将军身子不适,去书房歇息了,已同我说过了。日后你该唤我少夫人,入了魏家,我便是魏家的媳妇儿,你也不可像还在府中那般的唤我了。歇息吧,明日还得去给......给爹娘敬茶。” 就算魏青说的话让她困惑,就算魏青的态度让她不解,这大婚之礼到底是过来了。日后魏家二老,便也是她的爹娘,做人一日儿媳,便要孝顺一日的。 素衣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小姐这般说了,她便也这般信了,侍候着主子歇下,她自己也在外间的榻上睡了过去。 听着外间素衣稍微有些重却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元墨缓缓睁开了眼睛。这夜色深沉,可入睡,着实是件难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六章 唯一的儿媳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魏青便过来了。 看着魏青双眸之下的暗色,元墨想,他是不是也是一夜未能安睡呢? 魏青倒是没有在意元墨为何也是这般早便起身,只一直静静坐在那处等着元墨梳妆,待元墨好了,二人便一齐向前院行去。 从飞云阁到前院的路不算短,但魏青同元墨,一句话也不曾说。元墨也不开口说什么,气氛压抑得连跟在他们身后侍候的丫头小厮都看出些异样来,只是他们也不过是做下人的,不敢有半句多言。 许是念着今日一对新人要前来请安,魏家二老也起得早,魏青携元墨到前院的时候,魏老将军和老夫人已经坐在那处等着了。 管家已经准备好茶水,见魏青同元墨走进来,急忙招呼人上前将茶水递到两位新人面前。 他们自是恭敬接下的,一齐跪在二老面前俯首敬茶。 元墨的茶水是递到了老夫人面前,眉眼带笑的老夫人不断点着头、喜笑颜开的接过那茶水喝了一口。只是魏青这边便没有那么顺利。 魏老将军面色沉冷的哼了一声便迈过眼去,完全无视了魏青手上的茶水。 元墨愣了愣,看向魏青面色不变的继续端茶跪着,她一个新妇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一起跪。 倒是一旁的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用手推了推魏老将军。 “有什么气一会儿再发!纵使你对你儿子不满意,墨儿还跪着,这茶水也是她敬你的!” 新人敬茶,图的就是日后阖家安宁,这茶定然是要喝的,纵使她心中对这个大儿子也有气,但此时也不是置气的时候! 闻言魏老将军这才转过眼狠狠瞪了魏青一眼才将那茶喝了,至此二人结为夫妻的最后一步,敬茶,也结束了。 “来,墨儿,这是咱们魏家的传家镯子,历来只传府中长媳,如今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存。” 老夫人将早就拿出来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元墨手中。一听这东西来历贵重,元墨本是不敢要的,无奈如今她已是魏青的夫人,好好保存这东西已是她的责任,想到此她便也不再推脱,便收下了。 “谢谢娘。” “诶!乖孩子!快起来吧!” 老夫人膝下三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如今老大得上苍怜悯,娶了个这般贤淑的姑娘回来,她心里是再高兴不过了!又知道元家已许多年没个管事儿的主母,府上几个丫头都是年少便懂事乖巧了的,这心里对这大儿媳妇儿的怜爱更是多,恨不得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 几人说话间,这魏家的二少爷三少爷也都相继来了前厅,见过这个新入门的嫂嫂。 这还是元墨第一次见魏青这两个弟弟。魏家三个儿子都是自小便在军中历练的,只是两个小的在军中没有什么建树,唯有魏青身负功名,所以魏家长子的名头要更响亮些。其实都是魏老将军的嫡子,谁都不差的,两位公子看起来也是英朗俊秀之人。 管家见茶喝过了,急忙招呼丫头上早膳。魏家的早膳简单,没有什么油腥过重的菜,倒是很合元墨的胃口,只是看着魏青吃了两口瘦肉粥便放下,她也没了什么食欲,只是魏老夫人往她碗里布了菜,才叫她又多吃了两口。 “说,你昨晚去了哪里!” 魏老将军是个火爆脾气,昨儿夜里是新婚之夜也不好派人将魏青唤来问清楚,今日既然都坐在一桌上,他如何还能忍得住不问? 只是魏青显然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我已经按照父亲母亲的意思,未曾违抗圣旨,娶了元墨妹妹为正妻,父亲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难道连一个念想都不愿给他留下吗? 魏青面色不改,元墨拿着汤勺的手却轻轻一颤,低下眉眼去,不叫人看见她面上的震惊和失落。 原来,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境,魏青哥哥心中从未有过她的位置,只怕就连那块玉佩,也是误落入她手中的。 抗旨不尊......原来魏青哥哥本是要违抗圣命,也不愿娶她为妻。 “大哥!” 魏疏急忙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责备。余光看到微微低着头的新嫂嫂,魏疏也很是吃惊大哥会当着新嫂嫂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青却没有理会魏疏。没有人能明白他的心思,他也不强求旁人能明白。在他看来,元墨如愿入了魏家的门,如愿成了他的正妻,已经事事如愿,没有什么值得人怜惜的。 应该被人怜惜的,是此时在前往牧寒部路上的阮宜兰。一个娇弱女子,独自一人远离京都、前往那般遥远的部落结亲,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人可怜疼惜。 “好好好、你个逆子!老张,取我的九节鞭来!今日不打死这个逆子,老子便不姓魏!” 眼看着老爷子便要上家法,魏青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早已猜到这样的结果。那边的老夫人却是急的要哭起来又不敢劝,魏疏同魏池面色也是微微白了一分,父亲的九节鞭一套打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待众人着急之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些着急的响起。 “父亲息怒,昨夜是儿媳想吃十里铺的桂花果子,无奈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让府中侍从去买,便劳烦将军跑了这一趟。将军怜惜儿媳,便匆匆去了,也没来得及同父亲母亲说一声,若是父亲母亲要责罚,便责罚元墨,莫要错罚了将军。” 元墨说罢起身对二老行礼告罪。 “这......” 魏夫人也愣在原地,没想到元墨说出这一番话来。 魏老将军看着这个行礼请罪的儿媳,心中满满的愤怒最后只变成了叹息,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的事情,魏青自己不想明白,他说得再多也是无用。 那边魏池魏疏相视一眼,见父亲神色间的变化,便知道新嫂嫂这一席话是起作用了。 新婚之夜吃桂花果子,这样胡扯的理由谁又会信呢?但信不信无关紧要,只要能表明元墨自己的立场,让魏老将军知道,她宁愿不去在意这些事情,也不愿看见魏青受责罚,只要能让魏老将军知道这一点,便足矣了。 魏池魏疏皆是松了一口气,庆幸大哥免了一场责罚的同时,对元墨这个新嫂嫂也是更加的敬重。 家法最后还是没能请出来,魏老将军离开之前,只给魏青留下一句话。 “我不管你心中有什么念想,元墨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结发之妻,也是我魏家唯一承认的长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你给我记清楚!” 因是大婚之喜,故而皇上特意放了魏青半月的假,不必他上朝。 这本是好事,只是从第二日开始,元墨亲做好了早膳送到书房的时候,院中的小厮只说将军到军中去了。晚间也是夜半了才见书房的灯亮起来。 除了第三日魏青陪着元墨回了一趟元府回来后,元墨便再没见过魏青。 对魏家二老,魏青只解释说军中事务繁忙,晚间回得太晚,不好扰了元墨歇息。魏青手底下的那些兵马平日里要做什么,全凭他的主意,纵使是魏老将军气急了差两个小儿子去军中打探实情,回来交代的,也确实是“军务繁忙”,没有任何理由能责怪魏青。 对元墨,魏青态度越发的冷淡,先前还让下人同她知会一声,如今已是连那一句交代也不愿多说了,天不亮便离府、到了夜半才回来,纵使是迟钝些的素衣,也看出些异样来。 “夫人,姑爷到底怎么了?奴婢为何觉着,姑爷是在躲着夫人?” 因着魏青早出晚归的,莫要说元墨了,就算是她们这些院中出出进进侍候的奴才,也是好几日未得见魏青的面了。 “莫要胡说,将军军务繁忙,哪里能同我们女人家一般的时间富足。” 元墨开口。其实她哪里看不出来,若是说魏青哥哥躲着她还好些,至少心里是有她的。而如今魏青哥哥待她这般冷淡,只怕不是躲,而是避。 她是否该庆幸,魏青哥哥如今,至少夜里还愿意回来这府里。 “夫人说的是......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对劲,姑爷从前没有这般繁忙啊......” 素衣是个直性子,想什么便说什么,这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将元墨从她安慰自己的谎言之中拉出来。 是啊,从前的魏青哥哥,哪有那么忙。 “闭嘴,莫要再说这些话了,进了宫便更不能说,若是让皇后娘娘担心而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元墨少有的严肃让素衣吓了一跳,果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点了点头便帮着主子一起收拾今日入宫面见皇后娘娘要带的东西。 魏青同元墨是御赐的婚约,本是第二日便要进宫谢恩的,只是皇后娘娘体谅元墨大婚之日辛苦,便将这进宫叩谢的时日改为了今日。 正巧今日军中急事,上将军和所有副将、管事,全都必须在场,故而进宫拜谢的,也只有元墨一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七章 毁了新衣 乘着四方顶垂璎珞的轿撵到了宫门前,早有皇后身边的内侍在那处候着,见了元墨的马车到更前儿,便急急上前见礼。 “小的见过魏夫人。” 元墨一时间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却也知道对方唤的是自己,同来人笑着点了点头便下了轿撵一路走着进了宫。 这宫中的走廊蜿蜒曲折,走廊外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可瞧,只是看多了,难免觉得这一路过于漫长无趣。如此一来,便有小宫女急匆匆的从廊上走过,也顾不及看两边早已熟悉的风景,只自顾自的走着,只盼着能早些回宫交待事务,不至于被主管嫌恶她回得太慢而责罚她。 齐妃今日无事,倒是想起院子里的牡丹花该是开了,内务府哪边儿又将改好了的新衣裙送来,这般好看的烟罗纱,若是不穿出去走一圈儿,那可当真是可惜。这般想着,齐妃便将衣裙换上,头上也梳了个相宜的发髻,又将平日非金便是银的那些钗环都去了,单单用苍翠的玉质簪子、发钗为饰,倒是难得的清丽雅致。 “娘娘今日的妆容秀丽,奴婢看着,这阖宫里没有谁能比娘娘穿这烟罗纱更好看了!” 齐妃的权势放在那处,这宫中总少不了日日好言讨好她的人,如今说话的,便是尚衣局的一个小管事,此人素来喜欢在齐妃面前露面,眼看着薛尚宫快到了退下来的年纪,这尚宫的位置可是不少人盯着,她便是其中之一,只盼着能在齐妃娘娘面前多长长脸,到时候也能如愿坐上尚宫的位置。 齐妃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搀着琅月的手缓缓向前走着,也不知道可有听到此人说的话。 “许久未出宫看看,都忘了芳花园在何处。琅月,此处离芳花园还有多远?” 宫人说芳花园中的牡丹比旁的地方开得都好,既然出来了,自然是要去看最好的。 一直紧紧侍候在主子身侧的琅月俯首:“回娘娘,转过前面的澜华宫便到了。” 芳花园不算远,那里面白花聚集,这个时节去看,想必绝不会叫人失望。 只是听到这澜华宫,齐妃倒是愣了愣。 “澜华宫......若是本宫没记错,新入宫的那魏答应,住的便是澜华宫吧?” “是,澜华宫的偏殿。” 虽说是偏殿,如今澜华宫无主位,整个澜华宫也就这魏答应一人说了算了。 闻言齐妃冷哼一声,面上带着些厌恶和不屑。 “也是她上辈子积来的福,那么多的秀女皇上都没看在眼里,偏将她纳入后宫,也不知皇后怎么想的,若是挑个贤良淑德之人也就罢了,偏是这魏家女......” 从上次储秀宫出了林氏身亡的事情之后,齐妃对这魏诗雅便是满心的厌恶。她生平最厌恶这些心里存着黑心肠子的人,这魏诗雅尤其,澜华宫不算小,也日日有宫人洒扫,可因着魏诗雅住在里面,齐妃便只觉得这整个澜华宫都被她一人脏污了! 琅月知道自家娘娘性子直到,只是厌恶魏氏无妨,话语里带上皇后总归是不好,便不动声色开口劝慰。 “圣上为前朝之事忧心,大人们顾及皇室后嗣,望圣上充盈后宫,选秀大典准备得盛大,皇上必然是要挑一两位贵女入宫的。” 只有挑了秀女,才能堵住那些逼着皇上选秀的大臣的嘴。也只因为想要堵住那些人的嘴,皇上才会挑选秀女,而并非是因为喜欢。 琅月想要告诉齐妃的,是不要去在意这些,更不要因为魏氏是皇后娘娘留下的而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毕竟就算没有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也定然会留下一两位贵女为后妃。 留下的是谁并不重要,因为皇上根本不在意这些女子,齐妃娘娘,便更加不必在意了。 齐妃也是个聪慧之人,明白琅月的道理,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罢了,如今皇上一心都只在皇后娘娘一人身上,旁的就算来了再多的人,皇上哪里又会多看一眼,本宫在意这些作甚。走吧,去看看那花开得如何艳丽。” 转过这个回廊,过去便是澜华宫,离芳花园很近了。 烟罗纱之所以珍贵,便是因着这轻纱看起来如烟如雾,穿在人身上,像是周身都笼着一片云雾一般的仙气飘渺。今日齐妃身上这一身衣裙,用了一整匹烟罗纱,加上尚衣局绣娘们的巧手,真真让穿着这一身衣服的齐妃看起来如同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的好看。只是这烟罗纱珍贵,极难清洗,若是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污渍,那基本是没有洗干净的可能了。 更别说如今眼前这个不长眼的丫头,竟然将整个带着泥水的花盆撞到了齐妃身上,一身洁净新衣顿时变得脏污难以入眼。 脑袋一阵阵发昏,齐妃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一整块的污泥,气得颤抖着说不出一整句话来! 琅月急忙上前抚着齐妃的背脊,看着那一大块暗黄的泥土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先安抚主子。 “娘娘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她是最知道齐妃有多重视这件衣裙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想到,她在齐妃身边侍候了那么久也没见齐妃娘娘有今日这般生气的。 那边手中端着一盆茉莉呆呆站在那处的小宫女已然吓得愣在原地,连请罪也不知该怎么说。 她们这些下等的宫女平日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主子的,纵使有那么一两个有幸得见过皇后娘娘同齐妃娘娘面容的,那也是跪拜之时偷偷看的一眼!故而现下惹了事儿的这小宫女,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惹的人是谁。 “见了齐妃娘娘还不跪,你是哪个宫的奴才,竟然这般的无礼!闯下这般大祸,就算你主子来也救不了你!” 那边尚衣局管事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眼都不敢看齐妃的面色。这烟罗纱是如何珍贵的物件儿?竟然就这般被毁了,这不长眼的宫女今日也是活到头了!且看着像是澜华宫里出来的,若是那魏答应身边的丫头,便更是没什么说的,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不受宠的答应,只怕还没齐妃身上这套衣裙贵重! “琅月!唤人来!快!喊人来将这贱婢打死!” 齐妃气得说话都带着颤意,她脑海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要将眼前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打死! 至于此人是哪个宫的还是哪个主子身边侍候的,她都不去在乎了,她只知道眼前之人必须死! “娘娘消消气!奴婢这便唤人来!” 琅月也是着急,生怕齐妃气出什么病来,急忙向身边侍候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几个太监便立刻上前将还呆愣在原地的宫女钳制住。 几个丫头也是半点不敢迟慢,急忙跑去寻了平日杖责下人用的木杖来交给力气大的太监,当着齐妃的面便一下一下的狠狠打在那丫头身上。 那丫头被人按住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竟惹上了齐妃娘娘,又是哭喊着只求主子饶她一条贱命。只可惜回神得太晚,闯的祸也太大,终是无人听她的哭喊求饶了,那板子一下下的打在身上,是实打实的疼,也无人怜惜。 惹了齐妃的人,任谁也不敢去求情啊! 许是因着这宫女叫唤的声音太大,引了不少宫人来看。那些宫人一见这宫女被人往死里打,又有明眼的认出那站在一旁气急看着的是齐妃,顿时远远的避开,生怕自己被无辜牵连。 又忍不住的好奇,这宫女打底是怎冲撞了主子,竟然要受这般严厉的刑罚? 那边琅月看着四周躲躲闪闪的宫女太监,半响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虽说这些宫女太监不敢胡言什么,但若是娘娘此番行径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到底是于她们不利。 “娘娘,奴婢去将这宫人的嘴堵上。” 一个宫人,死了便死了,万不可因此败坏了娘娘的清誉。 不想齐妃却冷言唤住了她。 “为何要堵住,本宫就是要看看,是谁手底下的人胆敢这般的胆大包天!让她叫!她若是不能将她主子叫出来,本宫今日就算将整个后宫翻过来,也绝不放过这些贱奴!” 看着那宫女被打得求饶不止的模样,齐妃心中的气也没消半点。说话间眉眼都是看向澜华宫的方向,很显然,在齐妃看来这宫女从澜华宫出来,便是魏答应的侍婢,她那些话,无疑是将魏诗雅也一并骂了进去。 “求求娘娘、啊!求、求求娘娘饶命啊......” 那宫女被打得惨叫不止,不仅惊动了澜华宫的魏诗雅,那叫声还传到了正向椒房殿而去的元墨耳中。 “这是什么声音?” 元墨微微皱了眉头,抬眼看向四周,看到的却只有高耸的红墙,想要循那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也因着隔得太远,听得不够真切。 那领路的宫人也是听到那叫声了的,宫中受罚的人多的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八章 杖责 但惨叫成这般模样的,1她也还是第一次见。 “像是宫女被责罚的声音,听着南边传来的,那处有澜华宫和芳花园,不知是哪个园子里传出来的。” 那领路宫人见元墨闻言便向着南面看去,顿时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这宫中最重要的便是谨言慎行,主子都没多问,她多嘴什么! “魏夫人,娘娘还在宫中等着夫人呢,宫中有丫头做错了事儿被责罚也是常有的,还是莫要耽误了夫人去见娘娘的时辰才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澜华宫里也是住着妃嫔的,若当真是哪位主子惩罚下人,元墨作为朝臣之妻,也是不好插手这些宫中事务的。 所幸元墨也是个明白人,点了点头便随着带路的宫人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才走了不过两步,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喊又再次响起,这一次二人都听得真切,确实是从南边传来的,且那声音唤得这般凄惨,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儿要受到这般厉害的刑罚? “咱们去看看。” 元墨皱了眉头,转身便向着南面而去,却被身边之人急忙拦了下来。 “夫人!夫人还是先去见皇后娘娘罢!若是实在担心那南边出了什么事儿,奴婢这便派人去打听,不必夫人亲自跑这一趟的。” 若是去了出了什么大事儿,她可如何同皇后娘娘交代! 元墨却是不听。 “听起来似乎是急事儿,来不得传话的人一道道传过来,且皇后娘娘如今需要安心养胎,莫要用这些事情去惊扰娘娘了。你前面带路,咱们先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若当真事出紧急,咱们再禀报皇后娘娘不迟。” 元墨说罢见那宫人还是满脸的犹豫便又是轻柔一笑安慰她:“无妨,你只管带路便是,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自是有我担着的。” 那宫女叫声凄厉,又不是在刑堂,想必是做错了事儿被主管责罚也不一定。到底都是女子,受不得重刑,还是去看看,能救下一人来也是好的。 那宫人见元墨这般的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中忐忑着带着元墨向那南边行去。 待元墨看见那个方才还惨叫不止的宫女时,这宫女已经没了气息,竟活生生被杖毙在那处。 只是齐妃还是不肯消气,有人查出此人是从芳花园里出来的,齐妃又召了芳花园的大小管事儿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谁来都被狠狠打了一通,酷刑就是到此刻也还未停止。 元墨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片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人人身上都带着血,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得叫人忍不住作呕。而站在廊前高高在上冷眼看着一切的女子,正是这后宫中除皇后之外最为尊贵的齐妃。 “住手!” 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元墨实在没办法做到亲眼看着这样的场景而无动于衷。 站在她身边的宫人是被她的这一声高呼吓得身子都颤了颤,眼前的可是齐妃娘娘,魏夫人如何能这般胆大妄为! 那些正在行刑的太监闻声抬眼看了看元墨方向,见是从未见过的面孔,便继续手中的动作,一下不含糊的打着手中板子。 元墨气急,但她也还算有一分理智,明白此时若是齐妃不松口,这些人定然是不会停手的。 那边齐妃也皱眉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只是她因衣服被毁之事气得脑袋生疼,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突然出现、妄图阻止这些太监行刑之人是谁,还是她身边的琅月低声提醒了她一句,她才想起来这是元家那个大女儿,皇后的亲姐姐。 只是此人不是已经被皇上许给了魏家,一个嫁作人妇之人,不好好在府中相夫教子,跑到宫里来管什么闲事儿? “本宫当是谁这般大胆,胆敢擅闯宫闱,原来是魏夫人。” 齐妃幽幽看了元墨一眼,那眼中的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淡漠,待她低眸,看到身上那一团难以忽视的污渍,眼中的杀意更甚。 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活着也是无用! 眼看着那些个正在被打的人声音也是慢慢的弱了下来,元墨心中着急,也知道不可在宫中造次,急忙上前几步,对着齐妃屈膝一礼。 “臣妇请齐妃娘娘安。” 纵使魏家在朝中势力不比武家弱、纵使元墨还有元家和皇后作靠山,但齐妃是皇妃,是皇家人,到底是不能在她面前放肆的。 齐妃随意摆了摆手,很是不将元墨放在眼里,只是元墨为了这些人而来,自然不会因为齐妃的冷淡而离开。 “不知这些人犯了何事,要被这般责罚?” 元墨连看都不敢向院子里看一眼。那些淋漓的鲜血,她活了十数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单单听着那些人虚弱宛如游丝一般的求救声都叫她的心揪起来,更别说转眼去看一眼那些受罚的宫人。 她这一问,让齐妃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沉了几分。 “魏夫人如今做了当家的主母当真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齐妃勾了勾嘴角,却是冷笑。元墨想要说什么解释一番,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确实是她前来扰了齐妃责罚下人,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既看见了,不可能不管。 那边齐妃继续开口,嘲讽之后也算是给元墨一个面子。 “这些没长眼睛的东西毁了本宫的衣服,本宫不过小惩大诫,提醒这宫中的奴才行事该稳重些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闻言元墨低头,这才看见齐妃身上好大的一块污渍,方才紧张着那一院子的人,她都未曾注意到。 这衣服看起来便不是凡品,难怪齐妃要这般的生气。 只是再贵重的东西,院中受罚的这些,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二者在元墨看来到底是不能比的。 “原是此事,事情不小,娘娘惩罚她们也是应该的。” 元墨笑了笑,眉目一转,又细细看了看那裙子的料子,待看清楚了,这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边齐妃见元墨这般说,倒是重新看了元墨一眼。本以为又是个来给她找不快的,没想到元墨竟然和着她说了这样的话,如此一来,倒叫她不好继续对元墨冷眼相待了。 “想必魏夫人进宫是寻皇后,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便不多留魏夫人了。” 齐妃这般说,也是不打算追究元墨突然闯进来一事了,元墨身边跟着的那宫人才松了口气,都准备带着元墨告退离开了,便又听元墨开口说了句让她一颗心重新提起来的话。 “多谢齐妃娘娘体谅,只是今日之事臣妇既然撞上了,若是就这般走了,倒是不好。” 一旁那个整个后背被打烂、已然变成一滩血泥的宫女元墨是不敢多看一眼,无论如何,不能再死人了! 齐妃如今已没有耐心同元墨多说什么,她乃是皇妃,莫要说如今是这些人做错了事情,就算是没做错什么,她想要责罚这些奴才,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还轮不到元墨一个小小将军之妻前来过问。 “依魏夫人所言,今日之事,魏夫人是一定要管了?” 见她的语气已然冷下来,那从椒房殿出来为元墨引路的宫女已经吓得腿软跪了下去。今日这是摊上了多大的官司啊! 那边元墨却是镇定依旧,微微俯首,态度依旧是恭敬的。 “齐妃娘娘莫要误会,这些奴才污了娘娘的衣裙,受些惩罚是应该的,只是如今皇后娘娘生产在即,宫中还是少见血光为好。且若是臣妇没看错,娘娘身上的衣裙乃是烟罗纱所制?这烟罗纱虽珍贵难洗,但若是想要将这些污泥去掉、恢复原样,也不是没有办法。臣妇有法子可以帮到娘娘,还望娘娘莫要为了一件衣衫而气坏了身子。” 元墨一直都俯首回话,态度很是恭敬。这齐妃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到底是大家氏族里出来的女子,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她眼里,那几个狗奴才的性命哪里有她身上这件衣服贵重! “你可知什么事烟罗纱?本宫面前,并非是你信口雌黄的几句话能糊弄过去的。” 其实齐妃对元墨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这烟罗纱珍贵,宫中也就那么三匹,更别说民间了,元家虽鼎盛,但也不可能触及到皇家都没多少的东西,这元墨如何就能知道这清洗烟罗纱的法子? 见有商量的余地,元墨松了一口气,面上也带着些笑意。 “在齐妃娘娘面前,臣妇不敢胡言。臣妇在府中时便有幸跟着父亲学习府上账务,也曾下过江南、去过江北,听得多了,也听过些关于烟罗纱的事情。这烟罗纱之所以不能清洗,不过是因为丝质不及蚕丝柔软,若是随意清洗,便会留下许多皱褶,更甚者会使整套衣裙变性或是破损,所以慢慢的便传出烟罗纱不可清洗的话来,实则这衣衫是可以洗的,臣妇便知道清洗的法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九章 拜谢圣恩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齐妃心中也生出些希望来,双眸亮了亮。 “你当真有法子帮本宫将这衣服洗干净!?” 到底不是简单得的物件儿,若是能恢复如新,齐妃还是愿意一试的。 元墨笑着点了点头。 “臣妇不敢欺瞒娘娘。只是洗这衣服需要些时间,娘娘稍后将衣服换下来,容臣妇带回府,半月之后,定然将衣服原样送进宫来给娘娘。” “大胆!宫里的东西岂能让你随意这般便带出去!?还是如此珍贵之物!” 方才一直瑟缩在众人后面的尚衣局管事此时倒是活了过来,上前冷眼咒骂着开口。她是个傻的,平日只顾着讨好齐妃,连眼前的魏夫人是何许人她都不清楚,只觉一个小小朝臣之妻,没有什么顾忌的。 元墨看了那人一眼,还不等她开口,那边齐妃便给身边的琅月使了个眼色,琅月二话不说立刻着人将那人堵住嘴扔出了这院子。 “如今这尚衣局是越发的不成气了,洗件儿衣裙的能力没有,从里面出来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聒噪。罢了,你既然这般有信心,这衣裙本宫容你带出宫去也无妨,只是,本宫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你口中所言?” 齐妃抬手扶了扶方才生气颤抖时稍有些松动的发钗,对元墨还是带着些不信任。 只是从她松口那一刻开始,元墨这一步棋便是走对了的。 “当然是凭着娘娘对这衣裙的喜爱怜惜。臣妇今日还是第一次见烟罗纱,正如传说中一般,这轻纱缥缈如烟雾,制成衣衫穿在身上,犹如身处云雾之中。阖宫、乃至整个南浔,拥有这样一件珍宝的也只有娘娘您一人,心中定然是珍惜此物的。今日臣妇想要斗胆一试,也是不舍看这样一件珍宝便这般毁了,若是臣妇无能,做不到将衣裙恢复原样,那娘娘可将臣妇连同这些奴才一起责罚了去,若是臣妇做到了,娘娘便可继续拥有这件珍宝,不管结果如何,于娘娘来说都是不亏的。” 这一笔账算得清楚,也算到齐妃心里去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既是如此,本宫便等着你的半月之约了。” 若是此事不能成,连着元墨一起惩罚也不至于,元墨到底也是元家长女、魏家长媳,但用那些宫人的命换一件珍宝,齐妃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齐妃消了气,那些宫人的命自然是保下来了,只是有的被打得太过严重,就算活了下来,也是残了。 一场于这些宫人们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的官司就这般的被元墨挡了下来,所有人里死的也仅有那不当心的宫女一人。 待齐妃离去之后,元墨问清楚了那宫女的出处。原当真就是澜华宫里的,还是那新进宫的魏答应身边的使唤宫女,只是魏诗雅听这宫女招惹的是齐妃,害怕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哪里还敢出面救人?就连最后差人将那没了气的宫女送回澜华宫去、只盼着宫中管事能给她送出宫去体面葬了,都被守门的人拒在门外,只说澜华宫中没有这么一个人。 魏诗雅便是这般欺软怕硬的性子,元墨也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也顾及不到那么多,将人匆匆交给那还剩一口气的芳花园管事儿,元墨便急忙向着椒房殿而去了。 耽误了那么久,皇后娘娘那边该是等急了。 “刘宫人,一会儿若是皇后娘娘问起,只说芳花园的花开得好,我多看了些时候,耽误了时辰。娘娘身子你是知道的,便不要用今日之事再烦扰娘娘了。” 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只怕要为她担心。 刘宫人急忙俯首称是。今日她算是见到这位魏夫人的胆量了,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那烟罗纱不是一般的珍贵,魏夫人果真有法子洗干净吗? 待到了椒房殿,元清晚果然已经在殿里等了元墨许久,此时或是坐急了,正搀着秋言和红杏的手在殿里缓缓走动呢。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元清晚看见来人一身的命妇朝服,眼里的光都能溢出来。 “大姐姐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大姐姐今日来得慢,可是府上有什么要紧事儿?” 平日这个时辰,元墨早就进宫了。 元墨笑了笑,面上没有半点的异色,到底是早早便想好的说辞,直接说出来倒是也没叫元清晚察觉出不对来。 “这芳花园的花确实是春日里开得最好看,无奈如今我肚子这般大,身边人都不让我出宫去,那般美景是看不见了,大姐姐若是喜欢,便时常进宫来看看那,替本宫将本宫的那一份儿也好好看了去!” 元墨上前搀着元清晚到软榻上坐下,只是才坐下,这腰又酸疼起来,只得站起来走着才能好些。 约莫也快到太医预猜的生产之日了,元清晚整日里都是难受的,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这身子上总有一处酸酸痛痛。一切都是因为腹中婴儿过大,可这一点,就算连太医和元清晚自己也难以解决!要说是胎像不稳还能吃些汤药来稳固一下,如今是胎儿生得太好,这叫人如何解决? 这般大的胎儿,生产的时候,皇后娘娘只怕要受不少罪! “皇后娘娘若是躺下歇着可会舒服些?不如臣妇待娘娘平安生产之后再进宫拜见。” 元墨也是心疼元清晚,女人十月怀胎最是辛苦不过。 元清晚却是同她摆了摆手。 “没有这般娇弱,胎儿大了大都是要浑身酸痛几日的,纵是躺着歇息也不抵用,还不如走一走来的舒服。” 走累了,便又坐下歇一歇,已经好几日这般了,无奈半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她这都快被折磨崩溃了! 元墨掩唇笑了笑。 “孩子这般的折腾他娘亲,日后出来定然也是个顽皮的浑小子!” 若是皇后娘娘生下个小皇子,那便是这南浔的皇长子,依着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定然会封皇长子为太子!那可是日后南浔的储君! 不想元清晚却摇了摇头,靠近元墨的耳朵偷偷说了句什么,元墨满脸惊讶。 “这也能看出来!?”愣愣的看了半响元清晚的肚子,又好奇的摸了摸。 元清晚也笑。 “大抵是能看出来些的,只若当真是个女娇娃,在肚子里便是这般闹腾,日后只怕这整个皇宫都不够她闹的!” 想起从前女扮男装上战场的自己,元清晚也颇有些无奈,别这孩子一生出来就同她一样的性子,那可有得闹了。 “有皇后娘娘和皇上相护,小公主闹一些也不妨事儿,女娃娃就该捧在手心宠着的!” 元墨差人将她带进宫来的东西都拿出来,都是些刚出生的婴孩用的东西,有绵绵的被褥,还有小小的衣衫,看起来很是可爱。叫元清晚最惊讶的,便是那一床七彩的小被子。 “这是......” 将那软绵绵的被褥拿在手里,似乎都能感受到手心的温热,最叫人看重的,是那被褥的料子:无数颜色不一的小小方块布被缝合在一处,制成一床不大不小的绵被,盖在小孩子身上最合适不过! “这是百家被?” 元清晚从前听说过这名字,可亲眼见到,今日还是第一次。 元墨点点头,眼中满是柔色。 “缝百家被,穿百家衣,寓意初生的孩子能在百家庇佑之下平安长大。咱们的小公主是整个南浔国的珍宝,所有百姓都会祝祷公主平安顺遂的长大,这小小被褥,是臣妇的一些心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才是。” 元墨特意去了成衣铺子里挑了一整日的料子,虽说都是边角料,但求得便是一个寓意,挑的也是干净柔软的布料,就算盖在孩子身上,也是软软暖和的。 元清晚爱不释手的将那小被子拿在手中。 “大姐姐的心意贵重,本宫如何会嫌弃?” 说罢又细细看着那些细密的针脚。 魏家能将这般贤惠淑德的元墨娶回去,是魏家的福气! 想起魏家,元清晚又想起那一日在朝堂之上魏青没说出口的话...... 那日的事情甚少有人知道,魏青的话也没几个人在意,想必元墨也是不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如今魏青待元墨,如何? “只顾着本宫了,大姐姐进来那么久,还没同本宫说一说呢,在魏家生活得如何?可还习惯?” 圣上亲自赐下来的亲事,魏家只怕是没人敢给元墨委屈受的,这个元清晚倒是不担心,她只是担心元墨自己知道了些什么,心里过不去。 元墨眸色暗了暗,似是想要叹息却又忍住,罢了只平平淡淡的开口。 “不习惯自然是有的,魏家人比咱们元家的要多些,平日也热闹些,那些婆姨们整日上门拜访,应付起来也是需要些精神。魏家二老对臣妇倒是很好,婆母好相处,有时见拜访的人多了,臣妇照应不过来,也来院里帮衬一二,倒是没遇上什么难事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章 玉中玄机 “也是嫁到了魏家才知道,原来魏家还有两位小公子,同将军年纪差了些,如今还在军中历练。两位小公子也是好相处的,平日见到对臣妇很是有礼,有婆母叔侄照应,臣妇在魏家,过得还算好。” 魏家旁的人对她,都如亲人一般的好,她在魏家生活,也如从前在元府中一般的自在,只是......魏青对她,始终如一的冷淡。 元清晚没有错过元墨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若是当真过得开心,又如何会失落呢? “魏青呢?他对你如何?” 似乎没有想到元清晚会问得这般仔细,元墨愣了愣,心中已然在想说辞。 那边红杏从小厨房端了当季鲜果制成的甜饮过来。她近来尤喜欢研究这些,无奈皇后娘娘怀了身孕不能乱吃东西,皇上也陪着皇后娘娘忌口,她研究出来好东西也只能拿给秋言和树丘吃。一开始还好些,尝习惯了,二人不多夸她了,她便没什么兴致,今日见元墨入宫,自然是要拿出拿手的东西呈上来的! 此时一进殿便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当日在殿上随侍的是秋言,红杏自然不知道魏青险些拒婚一事,一时嘴快便开了口。 “娘娘您问这话倒是多余的!魏将军能寻来那般别致的同心玉佩赠与大小姐,嗯......不对,如今已是魏夫人了!将军对夫人这般的有心,娶回府中定然是百般宠爱的!正如皇上对您一样!” 红杏只顾着嘻嘻哈哈的给元墨盛甜汤,半点没看出元墨脸上突然愣住又带着疑惑的神色。 “同心......玉佩?” 先前那玉佩魏诗雅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因为太过激动而没有仔细看过,只看见上面的纹饰确实是魏青的,便急忙来了椒房殿。而后那枚玉佩便被留在椒房殿中,直到大婚那一日,玉佩才重新回到了她手中,彼时心中欢喜,也是未曾仔细看过,第二日魏老夫人送了她玉镯,她便将两个物件儿放在一处收好,也是今日进宫谢恩才拿出来佩戴上。 那么久的时间,她竟没发现,那玉佩之中还藏有璇玑? 秋言没说话,面上带着沉思,红杏倒是有些疑惑。 “对呀,就是魏将军给夫人您的定情信物呀!” 闻言元墨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起腰间玉佩细细探看,只是看了半响也未见其中璇玑,红杏见状满眼笑意的过去她身边向着那玉佩凸起一块的地方指了指。 “原是夫人还没发现这玉佩的精致,夫人摁这里试试看!” 说罢满脸兴奋的看着元墨。红杏性子单纯,只盼着大小姐看到将军的心意会为之感动,却没有注意到秋言面色的不对劲。 秋言本是想要开口阻止,但那一瞬间,元墨已将手中玉佩打开,露出其内小小的一枚圆玉,那玉在白日里看起来,比夜间看着要通透许多,上面的兰花似乎发出淡淡光晕一般的惹眼。 元墨愣在原地,元清晚看了看那玉佩,也是皱起眉来,只有秋言无声叹息。 一步错,步步错...... 当时在大殿之上,那魏将军未能说出口的名字,该就是这玉上兰花的所寓之人吧...... “红杏,你是何时发现这样玉佩暗藏玄机的?” 元清晚皱眉,这玉佩先前她也细细看过,为何没有发现其中机巧?况且元墨名字中无兰......这兰花指的,是谁? 红杏眨了眨眼睛。 “就是夫人将玉佩送来的那一日,夜里我给玉佩系红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才发现其中的小玉佩,本是打算第二日告诉娘娘的,只是第二日忙起来便忘了,今日再见夫人才想起来。” 说罢又凑近看了看那玉佩,满脸笑意的同元墨开口。 “那时候奴婢还说呢,夫人性子文雅,清淡如兰,比喻兰花最适合不过了,魏将军对夫人当真是及上心的,这兰花栩栩如生......” 她还在说着,那边秋言看着元墨明显不对的神情,急忙开口打断了红杏的话。 “红杏!娘娘身子孱弱,不可这般吵闹!” 若是那兰花所指之人不是大小姐,恰巧大小姐知道那玉中兰花所指代何人,此时这心里只怕很是难过,红杏说的话,无疑是在大小姐心上插刀! 红杏吐了吐舌,不过也不敢造次,毕竟皇后娘娘的身子重要,她便继续到一旁给众人呈甜汤去了,没继续说下去。 元墨看着手中的玉佩,一颗心从未像此时这般的难受,似乎有人将她的心脏紧紧攒在手中一般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原来,这玉佩从一开始便不是要给她的,原来魏青哥哥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兰花......这玉佩本来的应该给的,是阮宜兰吧?那个如今已远嫁牧寒的女子。 她早该清醒的,魏青看阮宜兰的目光那般的明显,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何还会听信旁人的话,问都不问便以为,这块玉佩当真是给她的...... 既是如此,皇上赐婚之时,魏青哥哥为何不拒绝? 心中的苦闷和疑惑让元墨喘不过气来,元清晚在一旁唤了好几声才将她的神智拉回来。 “大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玉佩到底让元墨知道了什么?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瓷娃娃。 元墨愣愣抬头,双眼很是酸涩,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余光看见元清晚高挺的肚子,所有的苦涩被她深深掩埋进心底里,这个时候,不是同皇后娘娘诉说委屈心事的时候。 “无、无妨......不过是看到这玉中还有玄机,有些惊讶罢了。” 元墨垂眸,半响笑了笑。 “将军的心意,臣妇竟然今日才得知,凭白过了这许多日......皇后娘娘放心,臣妇在魏家过得很好,同将军相敬如宾,与红杏姑娘所言无差。” 她早该明白的,魏青这许多日的冷淡,不早已说明一切问题了吗。 见她这般说,元清晚点了点头,笑意重回脸上。 “如此便好,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宫已命人备下了大姐姐喜欢吃的菜,大姐姐留在宫中用晚膳吧。” 夕阳还留有余晖,莹白月牙已然在另一边偷偷升起的时候,元墨才用完晚膳出宫。 马车里,她手中紧握的,正是那一枚同心玉佩,一路都未曾松开过。 她又想起大喜那日,魏青满身酒气问她,可知道那日该坐在喜床之上的人是谁?当时她不知,还反问魏青,既然送了她玉佩,为何又同她说那样的话。 如今她却是明白了,从一开始魏青便没有想过要将同心玉佩给她,那夜她代替的人,是阮宜兰,魏青心里喜欢的、应该坐在魏家喜床上的人,是阮宜兰,不是她。 “夫人,你怎么了!?” 元墨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哭起来,吓得一旁素衣手忙脚乱的拿绣帕想要给她擦眼泪,却被她摇头避开。 她从未有此时这般委屈过,似乎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迸发出来,也只有这四方小小的马车之中,身边无需要顾忌之人,她才能这般的将情绪显露出来。 椒房殿中,元清晚将红杏唤到跟前儿来,细细问了那玉佩之事。只是红杏除了知道那玉佩之中还有个小小机巧之外,旁的什么都不清楚,也问不出什么来,此事又是这般的断了头绪。 “秋言,魏诗雅那边你差人盯紧些,这几日没心思理会此人,待本宫平安生下公主之后,再慢慢拷问她此事。” 当时元墨同她说过,那玉佩是魏青托魏诗雅交到她手上的,若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绝对是魏诗雅所为,直接拷问魏诗雅便是了。 “是,奴婢明白的。” 元清晚才说完,外间便有太监传唱皇上过来了,元清晚收拾好面色,带着浅浅笑意慢慢起身相迎。 “臣妾恭迎皇上。” 虽是拜见的话,却也不见元清晚行礼,不过是嘴上一说罢了。如今她这身子,她哪怕稍微哼一声,夙北陌都担心得要将太医院所有太医招来,更别说哪里还舍得让她遵规矩行礼了。 “今日身子还是难受?你身子弱,受不住时时这般站着。” 夙北陌扶着元清晚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手上用力气托着她,元清晚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可若是不站着,臣妾这腰疼得厉害。” 身子笨重,她本就纤细的腰如何能承得住。 夙北陌的手又紧了紧,只为了让元清晚能更舒服些坐一会儿。 “明日朕便不去上朝了,陪你在宫中安心养胎。” 太医说生产之日该就这几天了,夙北陌是半步都不愿离开元清晚身边,今日忙得这般晚才过来椒房殿,也是为了将重要的事情尽快解决完,空出时间来陪着元清晚养胎。 听到这个元清晚自然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以最舒服的姿态倚靠在夙北陌怀中。 她并非什么不顾国家安定的妖妃,夙北陌既然做好了陪她的打算,自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她相信她的夫君! “皇上可有为咱们的女儿想好名字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一十一章 西部暴乱 皇后娘娘要生了,宫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在椒房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做什么都带着一万分的小心。齐妃近来喜欢听黄梅戏,日日招了戏班子在院子里唱戏听,这两日都停了下来,为的便是不吵闹到皇后娘娘。 诸事准备妥当,唯有一事。 “白云捱还没到吗?” 元清晚坐在软榻上,夙北陌在她身边搀扶着,这两日只要是元清晚走累了坐下来,夙北陌都会在背后为她撑着些,叫元清晚的腰不至于那般的酸痛。 红杏摇了摇头。 “去城外等着的宫人一直没回来,只传信说没见白先生的车马,倒是驿站清晨送了封信进来,看着是白先生递来的。” 红杏说着,将怀中信件取出递到元清晚手中。 元清晚细细将那信件看下来,最后也只得叹息。 “路上遇上了山崩,原来的官道走不了,如今只能改行山路,想必要再晚两日才能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我生产之前赶到。” 说罢同红杏点了点头。 “让城外候着的宫人先回来吧,既然今日来不到,便不必在那处空等着,明日、后日再去看。” “是。” 夙北陌见元清晚面上有些失落,便笑着点了点她的鼻翼。 “朕的太医院里面那么多的能人异士,竟一个都入不了娘子的眼?” 要说这太医院里也不乏医术高超之人,无奈元清晚还是给白云捱送了信,无论如何都要白云捱跑这一趟。 元清晚摇了摇头。 “太医院里的太医那都是层层选拔而来的,也有不少民间异士自荐上来,医术自是不必说的。他们同白云捱不同的是,他们怕臣妾、敬畏臣妾,因为害怕,他们不敢用药、不敢用民间的法子替臣妾诊治,很多时候医术上的东西,可没有民间的法子好用。” 宫中的太医医术不低,无奈因着害怕药性过猛的药物会给后妃或是皇嗣身体带来影响,所以用的大多是药性温和的药物。只是女子生产乃是九死一生的事情,着急的时候,若是身边没个能冷静拿主意的人,元清晚到底是不放心。 况且,白云捱是她信任之人,这种生死一瞬的时候,还是有个可信之人在身边为好。 夙北陌点了点头。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太医院里确实差个敢用药之人。” 无奈白云捱向来不喜皇族之人,若非要生孩子的人是元清晚,他是绝对不会跑这一趟的。 “娘子不必担心,朕这就派人去接白先生,定然在两日之内将他接进宫来。” 后宫人人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等着皇后娘娘平安将皇嗣生下来,这前朝也不平静。 所有人翘首以盼想要等着看皇后娘娘这一胎生的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若是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皇子,那依着皇上对皇后的宠爱程度,这皇子身份必然尊贵非常。 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元家身上,特别是元仲身上。他自己身居高位,两个女儿一个为皇后,一个为魏家长媳,人人都说元家这是拜佛拜够了才能得老天爷这般眷顾。 元家的鼎盛无人能比,只是这也正是众人望而却步的地方。物极必反,若是皇后娘娘当真生出个皇子来,皇上为了避免外戚干政,只怕会对元家有所动作,如今不少朝臣们都不敢同元家亲近,生怕到时候因为元家而无辜受了牵连,那可当真是再多委屈都无处说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皇后尚未产子,一切都还是未知,如今朝中最为要紧之事,真真切切放在众朝臣面前的,还是西部发生的暴乱。 南浔的西部是部落聚集之地,数十个部落相互牵制又相互联系,是南浔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这一次发生暴乱的,是西部的珂雅部,就在牧寒部迎接到王妃的第二日。珂雅部便起了暴乱,其原因是,天子拒绝了珂雅部对皇族公主的求亲,转眼便许了一位郡主给牧寒部。 西部的部落之间虽说也有大有小,但在天子之下,他们皆是臣民,皆是平等地位。珂雅部认为,珂雅部虽不如牧寒部富庶,但每年上供之物并不少,天子所为,无疑是偏心于牧寒部而冷落了珂雅部,令其受到了折辱,这才生了暴乱。 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如今天下太平、家国安定,若是不尽快将西部的暴乱解决,到时候再牵扯进别的部落,事情闹大了到底是不好。 “这阿布真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竟然还敢求娶我朝公主!简直异想天开!” 议事院中,站着的不止是议事院的六位,还有朝中大部分的朝臣,正在商议的便是珂雅部起乱一事。这阿布真便是珂雅部的王爷,已年过五旬,府上姬妾无数,年前上书想要求娶皇族之中仅剩唯一的一位尚未出格的公主,被皇上直接回绝。 想必那老王爷当时心中便存了芥蒂,如今见牧寒部风光迎娶了一位郡主回去,自然心生怨恨,便生出暴乱之心了。 其实就算如今珂雅部造反,朝中不少人还是觉得,皇上回绝是应该的。不说这位公主是先帝膝下最小的一位公主,就是那珂雅部的王爷,也是年过五旬之人,且性情暴戾,先后打死过三位王妃。因为这阿布真的所为,西部已然有不少部落视其为敌,若不是还有天子之令镇压,那这珂雅部,绝对没办法留存至今。 可惜这阿布真不知收敛,行事依旧如从前一般的嚣张。 “这样的无耻之徒,既然说不清楚道理,便只能以武压制。所谓以暴制暴,只有派兵前往西部镇守压制,才能消了其嚣张气焰!” 说话的是沐良将军。 到底是军中待惯了,这话说出来也足够直白简单。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赞同点头。珂雅部的人是出了名的野蛮,从来不讲道理,在西部行事也是擦着天子定下的规矩边界走,已有不少部落上折子想要朝廷消一消其嚣张气焰。 但也有不少文官以为,只有安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不费一兵一族解决此事,才最为妥当。 “和静公主已到适婚的年纪,如今尚未婚配,若是能以一人之力换取西部和平宁静,也不枉其封号“和静”二字!天家将喜,这个时候,还是一切以和为贵。” 其实这一部分臣子,在皇上下令回绝了珂雅部求亲的时候便有了异议,只是碍于天子威严不敢多说,如今事发,他们自然是要跳出来多说几句的。毕竟在这些人眼中,那和静公主不过是先帝不看重的一个女儿罢了,那么多年来都无人问津,如今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了,还是部落王爷,能为国家安定做贡献也算是她作为皇室公主最大的意义了! 此人话音才落,便见沐良神色不善的看向他,他顿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和静公主再不受先帝重视,那也是皇室宗亲,不是一个小小五品官员可妄论的。 这件事情最后让人上奏到夙北陌那处,毫无意外的,夙北陌没有片刻的犹豫便直接下了旨意,派兵前往西部平乱,珂雅部也是走到头了。 事情已有了定论,但至于派谁去西部平乱还是一个问题。 这西部偏远,一来一去要不少时间,而且此去定然不止平乱那么简单,各个部落大都需要视察一遍,所以前去评论之人,不止要有勇,还得有谋。 夙北陌是没心思去想该派谁去的,下了旨意,给议事院两日的时间将挑选出的适宜带兵前去平乱的将领名单呈上来。只是两日之期还未到,便有人直接跪在御书房之外,自荐前去西部平乱。 “臣愿带兵前往珂雅部平定叛乱,且愿长期驻守西部,守护我朝边界安宁。” 魏青跪在大殿上。已然跪了大半日的双膝已经麻木,可面上的坚持半点不改。 “你跪在殿前求见朕为的便是此事?你可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一个长期驻守西部,西部的将领若是无事绝不会轻易调换,此行若是平乱,那还有归期可言,若是长期驻守,便是打算背井离乡的迁移至西部边境生活。于朝廷,魏青是将才,夙北陌不舍这般能人志士一生荒废在边境;于私,魏青是他自幼便相识的同伴,他也不愿看着魏青因为一个女人,而将自己后半生葬送。 况且,夙北陌并不觉得那个女人值得魏青做出这般牺牲。 只是有时候执着之人糊涂起来,哪里是旁人能劝得住的。 “末将明白,只是末将的心早已不在京都,就算没有珂雅部暴乱发生,臣也会自请前往西部驻守边境,还望皇上成全!” 魏青坚持,不曾有半点的迟疑。 夙北陌皱眉:“你若此去,归期不定,你可有想过府上双亲该如何?府中新妇,又该如何?” 魏青同元墨成亲不过半月光景,魏青便自请前往边境驻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二章 自荐前往平乱 那等风沙肆虐之地,难不成魏青还打算将早已习惯在京都生活的魏家二老和元墨都一同带去不成? 然而魏青对于夙北陌这个问题,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边境苦寒之地,并非常人可以忍受。魏疏魏池都可独当一面,足以照顾好末将双亲;新妇身边有亲友、有婆母叔侄照应,也不必末将忧心,他们将留在京都,唯有末将一人独自前往边境镇守。” 父母双亲身边有他的两个兄弟,元墨身后也有元家和皇后,唯有远在牧寒的宜兰,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照顾关怀她之人,唯有他去了,她才能过得好。 夙北陌冷笑一声,起身从一旁书架之上取出一纸书信来扔到魏青身前。 “朕知道你为何想要去西部镇守,若是为了旁的,朕愿意成全你这一份心,但若是为了一个心思狡诈的女人,朕只觉不值!莫要为一些表面的东西丢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日后追悔莫及之时,只怕连朕也帮不了你!” 说罢夙北陌看都不看魏青一眼,直接同他摆摆手。 “即刻滚出宫去,今日之事修要再提,若是让阿晚知道你今日所求,朕绝不会护着你!” 元墨是元清晚珍重之人,若是知道魏青有心丢下元墨前往西部守护阮宜兰,这口气,元清晚只怕咽不下去。 待夙北陌离开之后,魏青还愣愣的跪在原地。他此时越发怨恨当时为何要为元墨挡下牧寒的求亲,他恨他自己多事,也恨元墨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耽误了他走到阮宜兰身边。 他俯首将夙北陌扔在面前的信件拾起打开,里面孤零零的放着两张薄纸,其中之一像是罪状,有人签字画了押的状纸;另外一份似是什么商铺里平日记账所用的账簿纸页。 这些是什么? 魏青带着疑惑将两样东西展开,一字一句看下去,捏着信纸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 状纸之上,清楚的写明了魏家主母齐氏连同其女阮宜兰,百般计划之下,让牧寒部的戈晔下定决心在选秀大典之上求娶元家长女元墨为王妃。这罪状乃是齐氏身边贴身丫鬟金玉所写,字字句句皆是事实。其中清楚说明了齐淑环同阮宜兰为何要害元墨前往牧寒、二人又是如何暗中行事陷害、而后如何的杀人灭口,最后只为了阮宜兰能成功进宫为后妃的整个过程。 纵使是看惯了官场之上的波云诡谲,魏青还是忍不住心生颤意。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不是他眼中那个清淡如兰的阮宜兰能做出来的,甚至他难以想象一个女子如何能有这些让人望而生畏的歹毒心肠! “不......一定不是宜兰所为......定然是那齐氏一人......” 魏青还是不愿相信,阮宜兰是他心中的白月光,高悬夜空的明镜,如何会有这般污浊的灵魂? 只是那状纸之下的账簿纸页,让他一颗心缓缓凉了下来。 欢宜香.....男女欢爱时的助兴之物。 他没有忘记,在郡主府的那一日,阮宜兰房中那些让他险些失去控制的熏香。那时候宜兰分明说过,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魏青想要为阮宜兰解释,可是,手中的纸页上清清楚楚写着,买欢宜香的是阮宜兰身边贴身之人素衣,用的,也是魏府的银票。 那一日在郡主府中,没有任何人出来挡住他的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内院,同阮宜兰独处一室......而这一切,都是阮宜兰安排下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魏青阮宜兰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魏青不信啊,他如何能信?若是信了,这一颗早已倾覆出去的心,该如何放置? 他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表面的美好的幻影。 夙北陌并没有同元清晚说他到御书房见了谁,他的阿晚太聪明,若是知道是魏青求见,只怕会猜出些什么来。 在这个要紧时刻,夙北陌不能容忍任何差错的出现。 魏青自请前往西部的事情没传到元清晚耳中,却是先叫元墨知道了。 午膳过后日头正好,不过分晒人,站在太阳下面暖洋洋的。想起婆母午膳时提起的荷花酒,元墨便上了心,唤了马车来便向着秦淮楼而去,只想着给婆母买些荷花酒回来。其实这荷花酒元墨也会酿,只是今年还没到荷花开的季节,就算她自己动手,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尝到了,如今春季过半,想来该只有秦淮楼还有些荷花酒了。 一路到了秦淮楼,门前候着的小厮一看是魏将军府的马车,急忙迎了上了,又见出来的是个妙龄女子盘着夫人发髻,脑袋一转便猜出她的身份来。 “魏夫人里面请!” 都说魏将军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夫人,这桩喜事儿在楼里可是传了好几日的,守在门前的几个小二也听到不少,今日一见,只觉传闻不假,魏夫人的风采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元墨有些吃惊这小厮竟然认得她,疑惑间抬眸,看到纵使是午间,这楼里也是宾客满席的热闹,便有释怀了。 秦淮楼里每日来来去去的贵人不少,门前侍候的几个小厮那都是玲珑人儿,纵使是从没见过的人,看着那车马服侍,大多也能猜出些来! 同那人点了点头,元墨抚着素衣的手下了马车,直接进了秦淮楼。 楼中有丫头小厮四下跑着侍候宾客,或盛着酒壶、或端着看起来便很是有食欲的佳肴,看着这一片热闹,元墨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有小丫头眼尖儿看见进来位生得极好看的夫人,便急忙上前招呼,左右只打算买壶酒就走的,元墨便也没上楼,直接同这小丫头开口。 “近来府上有人喜吃荷花酒,去年酿造的荷花酒大多都没了,想来若是有,也只能是秦淮楼了。” 元墨笑得温婉,那小丫头何时见过这般好看又待人和善的夫人?一双眼睛都看得呆了,半响也没回应元墨的话。 素衣嘟了嘟嘴上前一步,挡住那小丫头的视线,面上满是不高心。她家夫人的容颜,岂能随便给人看! 元墨看了看素衣,满脸的无奈。 那小丫头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俯首,脸颊微微有些红晕。 “有、有的!楼里还有荷花酒!夫人来对地方了!还请夫人稍坐片刻,小的这便去给夫人拿酒来!” 说罢便匆匆跑走了,脸色红扑扑的,那模样甚是可爱。 这小丫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像这丫头这个年纪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要说咱们将军,就说朝中忠义第一人也不为过!你说西边那是何等苦寒之地?就算是咱们这些自小吃着百家饭长大的粗人那也是受不住的啊!更别说咱们将军那可是金尊玉贵长大的。” “谁说不是呢!为了边境的安定,咱们将军可是豁出去了!来来来,再喝些......” 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伴着些许酒水洒出来的声音,在这热闹的酒楼之中,若是不仔细听,是听不真切的。 “说起来,咱们也算将军的麾下,若是将军当真决定前去西部,咱们几个是不是也得一起随同前去?” 西边那地界儿,去一两月还行,可韩副将说的将军的意思,那可是去常驻的!那谁能受得了啊! 酒桌上的三人听到此人所言,皆是愣住,只有此时手中拿着酒壶还在往自己杯中倒酒的男人笑了笑,眼中有些得意。 “所以说你们在军中混了那么几年还是几个小伍长呢!好好同你大哥我学一学!自知道此事以后,咱就同上面买通了关系,过两日便调去魏池统领的军营去了!左右都是魏家军,在哪都一样!” 西部那般偏远,他一家老小都在京都城外的镇子里,他没那个建功立业的志向,也不想去苦寒之地受苦半生,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所幸都是魏家军,想要调过去,倒也不是什么大难事儿!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还是清楚的落到了元墨耳中,元墨如同被雷击一般的愣愣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一片吵闹欢笑声。 分明外间日光当头,元墨却觉身处寒冬腊月的冰窟窿中一般。 半响,她动了动步子,向着身旁那桌走去。 几个身上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见桌案前突然多了这么个贵气的小姐,顿时连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等了半响也不见这位小姐开口,那身材稍微魁梧些的男子忍不住开口了。 “这位小......夫人?可是嫌咱们太吵了?咱们哥几个声音小些、小些,夫人莫同咱们这些粗人较真!” 这汉子声音虽粗狂了些,但待人很是有礼。 元墨摇了摇头,犹豫半响才缓缓开口。 “方才听几位说,魏青将军自请前往西部驻守边境之地......长期驻守?” 她话一出,那几个汉子都愣了愣,三个面面相觑的,只有一个嘴快,憨笑着点了点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三章 纳妾 “那可不!为朝廷这般忠心、尽心守护边境安宁的,可不就只有咱们将军!” 那人心直嘴快,说完了才发现另外几人同他挤眉弄眼的,这才惊觉不妥。 大将军要前往西部之事乃是机密,方才喝醉了酒竟然就这般在酒楼之中将此事说了出来,若是叫有心人知道了,那他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此人心尖一颤,丝毫没有发现元墨的不对劲,急忙起身,往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腼腆之中带着些许的急切和小心翼翼。 “这位夫人,这算是咱们军中机密,如今小人不小心泄露出来乃是大罪......小人死不足惜,只是家中尚有妻儿老小,还望这位夫人看在小人一家子人等着小人给口饭吃的份上,莫要将此事外传......” 他声音放得很小,仅仅能叫元墨听个清楚,却也因为声音小,所以靠元墨也近些,他才说完,一个白衣身影便从一侧走过来,抬手将他推开了些。 那汉子本还生气是谁这般无礼,抬眼看去,却见是个面色青秀的白衣公子,到底还在秦淮楼中,也不敢惹事儿,只得忍下脾气,后退两步才满眼请求的看向元墨。 元墨心中一直念着的,都是此人说的,魏青自请前往西部驻守一事。 西部...... 牧寒部所在之地。 到底是去保护边境的百姓,还是去保护那个远嫁牧寒的女子...... “元小姐,可是这些人对元小姐无礼了?” 白衣公子皱眉,已然是神色不善的看向那几个席面上的男子。 只是半响都得不到元墨的回应,只见元墨呆呆的站在那处。 素衣见自家小姐似是在出神,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姐!玉先生在同您说话呢!” 被素衣这般一提醒,元墨才稍稍回神了些,同玉先生摇了摇头又转向那方才同她说话的男子那边。 “这位将军请放心,奴家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不会将此事外传。” 那几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像书生一般的拱手目送元墨离开。 玉先生一直跟着元墨,待走到了无人的桌案前,元墨坐下,玉先生这才隔着些许距离,坐到了她对面。 “元小姐,当真无事吗?” 他看元墨的样子,不像是没事。 如今还在人前,元墨也不好将心中凄凉表现在面上,只是那略微苍白的面色是她如何笑都遮不住的。 “无事,不过是想起府中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一时情急罢了。” 说着抬眼看了看,无奈那打酒的小丫头还没回来,元墨便只得继续坐在那处等着。 “如此便好。” 玉先生点了点头。他未必信元墨所言,只是元墨明显不愿意多说,他便也就不多问了。 “今日时辰还早,玉先生怎么就下楼来了?” 元墨听元清晚说过一次,这玉先生如今是住在秦淮楼里的,白日里都不大出门,只有晚膳十分才下楼为宾客抚琴。此时不过才过了午膳的时辰,竟然能碰巧遇见。 玉先生笑了笑。 “正巧出门办事回来,看见元小姐光顾,便上前打招呼了,还望没有惊扰到元小姐。” 他怎么敢说,是因为在楼上远远看见她的身影,这才急急下楼,装作无意遇上的模样,只为能同她说上几句话罢了。 “玉先生说笑了,何来的惊扰。” 元墨客气回应,那边去打酒的小丫头终于蹦蹦跳跳的抱着酒壶出来,左右看了一圈,一眼便找见元墨,急忙将酒送了过来。 既拿到了东西,元墨自然是要离开了,且心中有想要急着回府做的事儿,也顾不得再同玉先生说什么,匆匆便告别里去了。 站在原处,看着元墨离开,玉先生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连走出去送一送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失落的资格呢...... “元家小姐来买荷花酒?” 身后一个带着三分慵懒的声音响起,玉先生整理了眼眸之中的神色,面色淡然的转头看向来人。 “恩,刚走。” 老板娘抻了个懒腰,止不住的打着哈欠。昨儿夜里同后厨的两个小丫头打叶子牌打得太晚,睡到此时才醒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不,下楼来找东西吃来了。 看着门外的熙攘的街道老板娘随手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一盘果子,边吃着边同身旁之人说话。 “要说从前这元小姐我也见过,那可是不染红尘事的九天仙女,如今嫁为人妇,倒是有几分烟火气,也知道出来买些酒喝了。” 老板娘感叹,不想身边之人突然皱眉看向她,或者说她手中的点心。 “纵使木大叔做的点心好吃,也该少吃些,这般甜腻之物,吃多了发胖,那才是真真的有烟火气。” 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留老板娘满脸错愕的呆在原地看着手中甜果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死小子,成心来气她的! 那边玉先生缓缓向楼上走去,边走边开口,却是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低喃。 “初心从未变过,又如何会因为世事烦扰而改变自己呢......” 元墨回到府中,正如意料之中一般,并没有在院子里寻到魏青,连带着书房也是同他清晨出门时一样的紧闭着。 魏青今日根本没有回来过。 既然要前往西部,难道他不打算收拾些东西?还是说,这里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有半点的眷恋?他早已骑上马匹向着牧寒而去了? 想得越多,一颗心便越是提起来。 等不到晚膳的时辰,将那荷花酒装好,元墨脚步匆忙的向着魏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只是魏老夫人每日都有午膳后小憩的习惯,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叫元墨的心更是忐忑不安。 若是魏青当真离开了,她该如何?是雇上马车去追上魏青,还是说,就这般放任他离开? 可是她做不到......她宁愿魏青怨恨她,至少他每日都会回府,纵使是住在书房之中,一日里也能见到他一面。 可若他去了西部,那般偏远之地,要她如何承受生离之苦? 魏老夫人醒过来的时候,下人禀报元墨在外间等了许久,她急忙出来,看见的便是双眼红了一半的元墨。 “母亲,魏青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去西部了?” 连话语之中都带着哽咽,可是把魏老夫人急坏了,又是差人去打听,又是去魏老将军处询问,最后还将魏池同魏疏都唤回了,确定魏青并没有离开京都城,元墨这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这险些落下来的眼泪才硬是收了回去。 魏老夫人心疼元墨,只恨不得将自己那大儿子拉回来好好打一顿,唤了魏池魏疏出去将魏青找回来,无奈找了一整个晚上都没能找到他的人。若不是守门的侍卫说这一整日都没见过魏将军,宫中又传出前往西部平乱之人定下沐良,魏老夫人都快怀疑魏青这是一句话不说便离京去了。 魏家大宅亮了一夜的灯,众人也忧心了一个晚上,魏府里的奴仆也在外找了一个晚上。魏青回来,是第二日的午后。 同平日一般暖和的太阳软软映照在花木之上,映出斑驳的花影。那些春来盛放的花朵很是娇艳,却不如魏青怀中揽着的女子娇艳。 那女子魏池和魏疏都能认出来,是天香楼的头牌,叫什么名字却是忘了,左右同她这外表一般的妖艳。天香楼是什么地方自是不必多说了,男人们的消金窟,魏家三兄弟自小家教严格,是从不去那些地方的,他们二人之所以能认出此人来,全然是因为此人先前在京安书局前大大的闹了一场。事情约莫是说书局里面的书生听了她的曲儿却不为她赎身,当时魏家两个小的正巧是在那书局之中掏新出的话本,免费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对这女人的印象也深了些,只是没想到,有一日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家大哥的怀抱里出现在魏府之中。 “大哥、这是......” 魏池皱了皱眉,看着那女人半点不知羞耻的靠在魏青怀中,他便恨不得将这女人拉出去一刀斩了。 连带着一旁的魏疏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感觉到两兄弟的敌意,那女人不但不知收敛,还反倒作娇柔状的往魏青怀里缩了缩,很是害怕魏池魏疏两兄弟一般,气得两兄弟是恨不得当场斩了此人。 魏青直接忽略了两个弟弟的神色,很是怜惜的将那女人揽在怀中,轻声安慰,见女人面上不再恐惧、重展笑颜的时候,才抬头看向两个弟弟。 “日后浅歌便在府里住下了,你们让管家买两个手脚伶俐的丫头回来侍候浅歌。” 魏青一句话让两兄弟险些让那浅歌血溅当场。什么叫“从此就在府里住下了”? 他们大哥这是要将这青楼女子收为妾室? 先不说这是败坏门楣的事儿,就是嫂子那边也说不过去啊!大哥同新嫂嫂成亲不过半月便急急纳了小妾回府,还是这般身份见不得人的女人,叫嫂嫂的脸面往哪放?大哥当真是糊涂了吗!?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四章 元墨昏迷 自小到大,魏青都是两个弟弟仰慕、崇拜的对象,在他们的眼里,魏青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是第一次,魏池同魏疏也觉得,自家大哥太过糊涂了! 两兄弟还在愣神中,那魏青已经带着那女子向后院走去,那是魏青的院落,也是元墨的院落。 “这个女人不准去后院!” 魏池反应快些,闪步到自己哥哥同那青楼女子面前,满脸愤恨之色的盯着那浅歌。 一旁的魏疏也上前拦住了自家大哥的去路。 “大嫂昨日买了上好的荷花酒回府孝敬母亲,今晨我同二哥尝到一些,很是不错,大嫂那边该是还给大哥留了些,大哥不妨也回院子里尝一尝。” 魏疏没有针对那女子,但也很清楚的告诉了魏青,如今元墨便在府上,还满心欢喜的等着魏青回府,不管怎么说,魏青都不该将这个青楼女子带回后院。 不想魏青半点不为所动,同怀中的娇俏美人笑了笑,抬眼时只剩满脸冷漠。 “让开,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他话语冷漠,魏池和魏疏还是不愿动分毫,只是魏青不管是才智还是武功都在他们二人之上,来硬的,他们终究是斗不过魏青。 片刻之后,魏青看都不看一眼被他打到一旁的两个弟弟,一抬手继续将那浅歌搂进怀中,悠悠然的向着后院踱步而去。 温香软玉在怀,美酒佳肴相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自在的事情? 这大将军的头衔不要也罢,他倒宁愿做个虚度光阴的浪荡之人,求一心中自在即可。 元墨是亲眼看着魏青揽着那她从未见过的女子进了书房的。 只远远一眼,她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单看一个背影,便知是个倾城佳人。 眼看着魏青揽着女子入了书房,身边丫头小厮立刻回避、将房门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元墨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中拿着等了许久的温酒也慢慢冷了下来。 似乎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瞬间被冻住,她没办法呼吸,没办法思考,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嗡的。素衣似乎在她身边激动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愣愣的站在那处,最后任由无边的黑暗将她卷席。最后一刻,依稀之间她似乎看见一个身影极快的向她跑过来,似是年少记忆里的魏青哥哥。 她想要同那人笑一笑,无奈心中无限的苦涩让她忘了笑是何物,罢了,睡一觉起来,便什么都好了。 “小姐!小姐您别吓唬奴婢!小姐!” 酒壶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清脆的破碎声中,是素衣崩溃的大喊。 她扑上前去,整个人急得哭了出来。 “立刻去将府上的大夫找来!” 沉着的声音给了素衣些许的安慰。 “是,二少爷!” 自家小姐晕了过去,她根本不能冷静思考,除了着急便再没别的办法,此时听到男子的话语,她急忙点头,男子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半点不敢耽误的去寻大夫去了。 魏池没有百~万\小!说房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家大哥可有因为外间的动静而出来看一眼。 他抱着怀里轻若无骨的女子快步向着旁边的院子走去,心跳得极快,只希望女子不要有任何事情才好,也庆幸方才跟着魏青过来,不然若是她就这般昏倒在廊下,只凭着身边那个迷糊的丫头,只怕要出大事情。 魏青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府、将元墨气得晕倒的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魏老将军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取了九节鞭直接冲到魏青的书房,彼时那青楼女子已经被魏青安排在后院住下了,这才逃过一死。只是书房里没有脂粉香,却是满地的空酒瓶子。 “你个逆子!” 魏将军二话不说,直接挥起长鞭便向着魏青打去。 魏青被他一鞭子打得跪在了地上,不喊疼也不说话,只闷声承受着魏老将军的怒火。 见他脸色逐渐苍白,看着他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魏老将军也是不舍的,但已抬眼看见魏青眼中的冷漠,看见他不见半点悔改的样子,魏老将军就停不下手中的动作。 魏老将军的脾气那是魏家人都清楚的,最后魏青被人抬着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魏老夫人险些被气得昏死过去。 看这伤势,没有半个月是下不了地了的!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哪有不心疼的!只是这一次连她都没有多责骂魏老将军一句的理由,儿媳妇还昏迷不醒,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嫁到她魏家来便受这样的苦,谁不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她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还去怜惜自己的儿子? 魏家显赫,平日里家中主人有什么着急的病症,那都是直接从太医院请太医出来看的,只是今日元墨昏厥,却无一人敢入宫请太医。 不是害怕皇后娘娘的怪罪,是无颜面去见圣上!这般好的一桩亲事,魏家对圣上感恩戴德,魏青却如此对新妇,是魏家的错! 府上的大夫说,元墨这是气急攻心才至此,待喂些汤药进去,歇息上几个时辰便能醒过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日我便去承乾殿前跪着请罪!家里出了不孝子,是我这个当爹的过错!” 院子里,魏老将军满脸沉色,只恨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牲!只是他才说完,一旁的魏池便立刻摇了摇头。 “父亲不可。” 说完众人都看向他,似乎很是不明白为何他要阻止。魏青同元墨是天子赐婚,今日魏府之事,定然是会传出去的,到时候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震怒之下只怕要怪罪魏家。魏家的一世清名不能毁在魏青手上,魏老将军这个做老子的,要进宫替不孝子请罪! 魏池叹了口气开口。 “咱们魏家有幸能得皇后娘娘的长姐为媳,大嫂同皇后娘娘姐妹情谊之深父亲母亲都是知道的,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待产,皇上都罢了早朝的陪着,若是娘娘知道此事,一急之下出了什么大事儿,并非是我魏家能担得起的罪责。这罪固然要请,我们兄弟几个更该同父亲一起入宫请罪,只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 魏池一席话说下来,众人都没有反驳的理由,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件事也不能冲动,以免惹出更大的乱子。 魏老将军看向这个平日里向来没个正形的二儿子,第一次觉得这魏池也长大了。 魏家封锁了元墨昏迷的消息,只是封锁的时辰太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在这上面做了些文章,所谓天不遂人愿,说得便是如此。 元清晚听到元墨在魏家被气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夙北陌并不在椒房殿中。 同平日一样,元清晚的肚子安静得出奇,没有半点要生的预兆,正巧钦天监那边说天有异象,因事关皇嗣,夙北陌便亲自前往查看。 只是没想到,夙北陌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便有院里洒扫的丫头在窗外胡言,将魏府少夫人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到了元清晚耳中。 元清晚本还愣了一瞬,下一秒反应过来该是魏青做了什么糊涂事,这心里一急,还想说立刻差太医去魏家看看元墨,不想着肚子便一阵阵的痛意传来,这痛意越来越强烈,元清晚整个人动都不敢动一下,随意的一个动作便是钻心的疼痛。 “皇后娘娘!” 秋言见她脸色瞬间苍白,心里漏了一拍,急忙上前便见元清晚满头大汗,连眼睛都疼的睁不开。 “要生了......” 虽没生过孩子,但体内传来的阵阵痛感她是能感觉出来什么情况的。 所幸一切早有准备,秋言也是个冷静的,立刻便差人去将在偏殿里侯了好几日的医女都传了过来。 “红杏!快去钦天监那寻皇上!” 皇后娘娘要生了,椒房殿中有皇上坐镇,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能安心些。 元清晚在进产房的前一秒,心中念着的还是元墨,只是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个医女有不少都是宫里的老人,给先帝的后妃也接生过孩子的,无奈再多的经验,这面对不同的人,情况还是不同。 夙北陌急急赶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内室元清晚忍不住痛呼出来的叫声,他心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宫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倒,明知道那骇人的红色不尽然是血液,但看在眼里,夙北陌还是苍白了脸色。 他开始后悔了,他宁愿此生都不要皇嗣,也不想让元清晚身处这般险境。 若是此时不生了,可还有后悔的余地? 一国之君,万民天子,在这个时候,竟然也生出这般糊涂的念头来。 一个身影弓着身子急步出来,满脸的忐忑,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她走到夙北陌身边行礼,却被夙北陌一把抓住。 “皇后如何了?” 这医女被吓得险些哭出来,无奈内室情况紧急,哪里有她害怕的时间? “腹中胎儿过大,皇后娘娘身子禁不住......”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五章 难产 “你说什么!” 还不等那医女说完夙北陌便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胎儿过大,身子经不住? 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能保下阿晚,他要这些人有何用!? 那医女被夙北陌极冷的声音吓得更是颤抖不止,所幸夙北陌身边的叶澜和树丘还尚存一丝理智,急忙开口安抚主子。 “皇上稍安勿躁,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儿的!” 夙北陌也知道这个时候急不得,稳了稳心神向那医女扬了扬下巴。 “你继续说。” 那医女时半条命都吓没了,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完全是听着夙北陌问什么她便回什么。 “皇后娘娘身子孱弱,如今只能以人参吊着才勉强能不晕过去。只是人参药性太强,生怕起了反作用伤了娘娘,还望皇上拿个主意。” 这医女的话说出来,夙北陌才明白过来元清晚那日同他所言,若是白云捱在此处,定然不会有此一问。 连叶澜都听不下去了,横了眉便咒骂起来。 “皇后娘娘千尊之躯,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药用之上太医若是不能斟酌着用,要你们有何用?” 皇上在药理之上不过知道些常见之物罢了,如何能回答得了这医女的问题?这些人也当真是糊涂,这个时候还出这样的乱子。 “树丘,你亲自出宫去接白云捱,朕给你半个时辰,若是不能将他接到朕面前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夙北陌的声音似乎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般,低沉得叫人害怕。明明是二月暖风天气,所有人却都只觉得冷得发颤。 其实不必叶澜公公提醒,众人心中很明白,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些什么事儿,这整个椒房殿乃至今日踏足过椒房殿之人,只怕都不能全身而退的离开此地。 如今内室为皇后娘娘接生的稳婆、时刻照顾着皇后娘娘身体状况的太医们,救的不仅仅是深处痛苦之中的皇后和未出生的皇嗣,还有这阖宫人的性命! 树丘没有在半个时辰内将白云捱接来,毕竟半个时辰,连从皇宫去到城门处都还得快马加鞭赶着些。元清晚在内室中的叫声越来越小,身下流的血也越来越多,可是腹中的胎儿,还是没有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迹象。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看到结局。 看到皇后娘娘的解决。 也看到他们自己的解决。 夙北陌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内室陪着元清晚,却被身边无数人阻拦。 内室血腥,天子不易入内,否则要乱了天像,天下大乱!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的痛恨自己的身份。 就在他打算抛弃一切进内室陪着元清晚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阵银铃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几乎所有人都听到那不大却很是清楚的声音。 不少人向走廊看去,想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在这个时候这般招摇的出现在椒房殿外。 那声音是从一个小小蓝衣身影上传来的。瓷白如玉的肌肤,犹如黑葡萄一般的双眸,晶莹粉嫩的唇角,还有一头长得险些要落到地上的黑发......众人满眼惊讶的看着这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不看众人,只自顾自蹦蹦跳跳的走着,那阵阵银铃声,便是从她手腕和脚腕处的铃铛上发出来的。 终于,小姑娘抬起头来,将那长长刘海之下的双眸露了出来,院中不少人被吓得小小惊呼了起来。 这姑娘的双眼......竟是火红的颜色! 本是可人的姑娘却有这样一双眼眸,着实是诡异得厉害。 那小丫头没有理会众人,只直接看向站在房外着急万分的夙北陌。 “她便是心中惦念着你才能坚持到现在,你不进去她还有救,若是你进去了,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她声音清脆悦耳,叫人听在耳朵里犹如清泉流过一般的,思绪清明了不少。 这是哪里出来的小姑娘,从前为何从未见过? 树丘看见她那双红色的眼睛时也是心尖一颤,立刻拔尖挡在夙北陌身前,生怕来的是什么妖孽之人。 夙北陌也带着防备看着此人,只是这姑娘的话提醒了他,让他当真不敢再往里面走一步。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叶澜也被那双眼睛吓到了,拿着一柄拂尘站在主子面前护着,心中想着这宫中的侍卫哪里去了?为何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不知是人是妖的女子来也无人出来禀报一声! 那姑娘歪头很是可爱的看了看叶澜。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那早早便不要我的爹娘并没有给我留下个什么好听的名字,或许我能自己起一个......” 那姑娘说着便就一旁的石凳子坐下,手撑着下巴歪头神思起来,似乎当真在给自己想个好听的名字。 空气中传来一阵凌厉的风,这一次连夙北陌都皱起眉头来,满是防备的挡在房门前。 这风分明带着些许劲道,正有什么人踏风向着这边疾步而来。 俯首垂眸的小姑娘嘴角几不可闻的溢出一声叹息来,低低呢喃了一句。 “回来得这么快,还当真是一刻都不愿耽误啊......” 话音才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便落在她身边,脸色铁青的抬手一提,便将她像老鹰抓小鸡仔儿一般的提起来,几步飞奔过来,将她丢在内室门前。 “她没时间了。” 那黑衣身影只说了这一句话,夙北陌便立刻对其放下了警惕。 连带着树丘,都将手中长剑微微放下了些。 就算黑衣男子面上带着面具,他们也从声音认出他来。 是月华。 离开了数月的月华,如今突然出现在椒房殿,只会是为了元清晚而来。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有没有时间本小姐说了算,阎王爷想从本小姐手中拿人命,还要看本小姐愿不愿意呢!” 被月华放下来的小丫头说罢满脸不情愿的向着内室走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又满脸不信任的转回来看着月华。 “你答应我的事情不准忘了!你再骗我我就不信你了!” 月华没回答她,只是那冷冰冰的眼眸让小丫头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转身蹦着前去。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只烤鸡罢了,月华若是不给她做,她自己去买一只便是! 见小丫头去了,月华松了口气,只是那守在门前的叶澜和树丘却是挡住了那小姑娘的去路。 很明显,这姑娘该是懂些医术才会被月华这个时候带来,只是他们不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这般随意的进出皇后娘娘寝殿。 月华握紧双拳,正待上前将树丘和叶澜打开,那边夙北陌的声音传来。 “让她进去。” 让那个姑娘进去,也许只有这样,阿晚才能有救。 夙北陌记得元清晚说过的话:谁都有可能伤害她,唯独月华不会。在这一刻,夙北陌选择相信元清晚,也相信月华同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刻,除了相信之外,他已别无选择了。 树丘同叶澜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犹豫着让开了路。 在那姑娘走进内室的最后一秒,叶澜感觉似乎有一个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什么,速度太快他听不清楚那句话,只记得最后几个字,似是一个名字。 “苏轻让......” 蓝衣姑娘施施然的走进内室,内室中人自然不知道外间发生的事情,见这么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大多没有理会,只有几个上前驱逐之人。只是,不管是太医还是医女,或是一旁侍候的宫女,不管是谁,都在她将双眸露出来的时候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小姑娘似乎很是满意众人面上的对她的害怕,嘴角荡出笑意,很是随意的向着床榻边走去。 不少人看着她靠近都颤抖着避开,只有少数忠心的,满脸视死如归的挡在皇后娘娘面前,便是秋言和红杏了。 小姑娘倒是也没因此发火生气,只透过那些人身子的缝隙,看向床榻之上满脸汗水、即将快要昏死过去的女子。 “元清晚,是月华带我来的,我能救你的命,你要不要我救你。” 她知道,只要还没昏死过去,元清晚便还能听到她说话。 床榻之上半响不见动静,最后整个身子已经痛得麻木之人微微睁开些许眼眸,模模糊糊的看向蓝衣的小姑娘,颤抖的嘴角微微张开,只一句话:“劳烦姑娘了......” 纵使她看不清楚眼前之人是谁,纵使知道如今自己若是出了事,那便是一尸两命,但她听到那阵银铃声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姑娘没骗她。 月华离开的时候,身边伴着的隐隐银铃声,她是记得的。 蓝衣姑娘点了点头,看向秋言和红杏。红杏还有些不放心,但主子说的话她是听到了的,秋言也听了清楚,急忙将她拉着避到一旁跪下候着。 小姑娘看起来小小年纪,动作却是半点不拖沓的,挽起衣袖,露出洗白的皓腕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六章 劫后余生 她抬手在元清晚圆滚滚的肚子上戳了戳,继而便满脸惊讶的看向元清晚。 “竟是双生子!两个家伙抢着出来,难怪你生了那么久都没生出来。” 说罢咧嘴笑了笑:“你好好睡一觉,待你醒过来,便什么事儿都过去了!” 听到房中传来孩子哭声的时候,所有人不但没有半点的松懈,这心反倒提了起来。 皇嗣出生了,那皇后娘娘呢? 夙北陌双拳紧握,抑制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看一眼元清晚的冲动。那边月华深锁的眉头也没有一刻的放开。 不管是夙北陌、月华,还是这殿中的旁人,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元清晚的声音了,哪怕是痛呼也没有。女子生孩子,若是没了气息,那...... 激动得险些要痛哭流涕的医女将孩子用早已备好的便被裹好,确定孩子不会受到半点的风吹,这才将孩子抱了出去给皇上看。 门一开,空气之中带着些许血腥味让夙北陌脸色瞬间苍白,身边没了任何声音,连带着那孩子响亮的哭声都听不见。 一阵银铃声响起来,皓腕之上沾染了些许鲜血的小姑娘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般的蹦跳着出来,看见月华呆呆的站在那处盯着自己,哼了一声,抬手点了点医女怀中抱着的两个小家伙的脸,才愿意开口说话。 “母子平安,那个女人睡会儿便能醒了。” 她的话无疑给众人吃下了定心丸,那些个心中忐忑着生怕皇后娘娘出了点什么问题的宫女太监和医女们,满脸劫后余生的激动,立刻跪拜下去恭喜天家大喜。 只是众人的恭喜夙北陌是听不进去了,这一刻他什么都顾不得,疾步跑进了内室。 那室内侍候的人动作伶俐,不管是地面带着血迹的帕子还是那些叫人望而生畏的血水,都已然打扫到角落里遮掩起来,并未叫夙北陌瞧见。只是看着元清晚被汗水映湿、贴在脸颊之上的发丝,夙北陌恨不得如今躺在床上受苦之人是他自己。 元清晚呼吸平稳,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回复些血气,夙北陌将她的双手握在怀中,那双手冰冷得让人害怕,他心尖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拿两个火炉来。” 他低声吩咐,生怕惊到睡梦之中的元清晚。 小皇子同小公主被乳娘带到了偏殿歇息,两个小东西着实闹腾了些,一直哭个不停,太医倒是乐得看见如何,皇子公主身子康健,才能有这般响亮的哭声。 内殿中,众人将一切收拾好后便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帝后。 夙北陌握着元清晚的双手,用内力不断的传些温度给她,直到她的双手有一丝丝的暖意,他的心才稍微好受些。 “说好了一生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的苦楚,如今却让你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阿晚,朕此生都是欠着你的。” “朕想要同你白发到老、子孙满堂,可方才听着你的痛呼声,朕才惊觉自己的自私,阿晚,朕真的害怕,若是方才你就这么走了,要朕如何独活于世......” 平日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天子,如今看着床榻上女子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眶不禁红了一圈。 是他太过自私,想要同她子孙满堂,却没想过生产之时她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他甚至不敢想,若是月华没有将那个女子带来,如今的阿晚,会如何? 正如蓝衣女子所言,元清晚并没有昏睡多久便醒了过来,她甚至感觉不到身体上有半点的痛感,似乎昏迷之前的剧烈疼痛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夙北陌一直守在床榻前,此时见元清晚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急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 “阿晚、阿晚......” 他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红意的双眼让元清晚看得心疼。 只是这个时候她更关心的是她的孩子。 “皇上、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她依稀记得昏迷之前来了个姑娘,说她怀的是双生子,而后便失去了一切的知觉,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她左右探看,不但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连带着哭声都听不见一点,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难不成是孩子除了什么问题? 夙北陌一心只担心着元清晚,倒是忘了,她醒过来肯定想要看看孩子,便立刻转身朗声传人将孩子抱进来。 当医女将两个孩子抱到床前的时候,元清晚激动得要哭出来,夙北陌却是愣在原地。 两个孩子? 两个小家伙被奶婆婆抱在怀中,此时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就在身边,本来都开始打哈欠了,突然的又哭了起来。 元清晚一听到那哭声便是满脸的心疼,险些落下泪来。她伸出手让奶婆婆将两个孩子放在她身边,半起身揽着孩子,细细的看着小小的家伙在她身边慢慢停止哭泣,睁着两双大眼睛左右探看,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夙北陌被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心中激动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这、生了两个?” 此刻的夙北陌,似乎不是这南浔国的帝君,只是元清晚的夫君,只是榻上两个小家伙的爹爹。 他也是满心的激动,只是越是如此,心中越觉亏欠元清晚。 旁人受的痛苦,阿晚受了双倍。 “阿晚,辛苦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元清晚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但唇角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她知道的,知道夙北陌心疼她!她也疼得几乎要坚持不下去,只是如今看着两个小团子一般的粉嫩人儿,她只觉得,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元清晚止不住的摇头。 “臣妾不苦,两个孩子身体里流着臣妾和皇上的鲜血,臣妾甘之如饴,不觉半分苦楚。” 直到今日,她同夙北陌之间,才算真正在这世间留下了他们相爱、相伴的证据。一想到日后他们一起携手看两个孩子长大,元清晚便觉得,前世今生经历过的所有痛苦都是可以被理解原谅的,日后留给她的,定然是无限的美好。 白云捱跟着满头大汗的十四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听到宫中人说皇后娘娘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他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一路疾走的双腿在这一刻突然间失去了知觉,再走不动半步。 从山崩之处开始,山路无法骑马,他一路又是徒步爬山、又是疾马赶路的,这双腿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了,他只怕元清晚出点什么事,也对不起从前在百里草庐时元清晚对他的百般照顾和袒护。 宫中的太医经此一事之后,也自知是要受到皇上责罚的,尽数跪在椒房殿门前请罪,夙北陌本是打算全部革职查办,只是被元清晚拦了下来。 “皇上消消气,臣妾才生下皇子和公主,皇上循例是要大赦天下的,如何还能在这个时候责罚这许多人?况且臣妾身子怪异,双生子的胎像,连臣妾自己都未能诊出来,更别说太医们为臣妾诊治之时还隔着轻纱,着实是为难他们了。” 元清晚才说完,夙北陌便立刻改了口,让那些人全部回去抄写医书百遍、罚俸半年。其实这个时候,别说为几个太医求情了,就算是元清晚想要这天上的星星,夙北陌只怕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又深深的睡过一觉,元清晚才算真正的活过来。 夙北陌依旧不眠不休的守在她床榻前,朝中宫中的事儿,都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办,所幸叶澜是老人了,这些规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办起事情来也很是妥当。 让元清晚觉得奇怪的,是从她醒过来到歇息之后再次清醒,她都没有感受到身子上传来半点的痛意。当然,也并非全无感觉,她的整个小腹都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别的,待身子能动了,夙北陌搀扶着她,她正想要掀开被褥看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一旁的秋言急忙拦下。 “娘娘!” 秋言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急促和颤抖,让元清晚和夙北陌都疑惑的看向她。 是了,那女子为元清晚接生的时候,秋言和红杏都在身旁侍候着,此时如何只见秋言一人? 而且她都脱离危险了,秋言的面上如何还是这般的苍白? “可是有什么事要禀报?” 秋言如此,该是有什么大事。 秋言看了一眼夙北陌,见皇上皱眉看着自己,她急忙跪了下去,半响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那位姑娘为皇后娘娘接生的法子过于......独特了些,为避免吓到皇上,还请皇上暂时回避。” 她这话才说出来,夙北陌脸色便更是冷了下来。 “放肆!竟然这般恶言诋毁皇后!” 吓到他?阿晚如何会吓到他? 秋言急忙叩首。她也是真心的,后妃最是注重自己的身子,半点擦伤都害怕留下疤痕,更何况如今皇后娘娘的小腹......她也是担心帝后之间因此事而产生嫌隙! 秋言什么性子元清晚是知道的,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般没由头的话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七章 小神医 “皇上消消气,秋言不是随意胡说之人。” 其实,元清晚自己心中也是忐忑的,不知道那女子是用什么样的法子帮她将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的。身子此时的状况着实让她有些不安,小腹的麻木感让她觉得自己身子似乎失去了一部分一般。 若是当真不堪入目...... 元清晚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夙北陌,感受到她的目光,夙北陌立刻皱起眉来。 “不管是什么样,朕都不介意,晚儿不相信朕!” 说罢这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的委屈,元清晚顿时失笑。 “臣妾的身子,臣妾都还没说什么呢,皇上便先委屈上了!左右就算伤势难堪、皇上嫌弃臣妾,臣妾也是皇上三媒六证、举国同庆娶回来的,皇上如何都推不开了。” 元清晚打趣的话语让夙北陌的心从未有过的安定下来,也打破了方才沉寂的氛围。 秋言起身将窗户都紧紧关上,生怕皇后娘娘受半点的风,连带着一旁的纱帘都放了两重下来,确定不会再有半点的冷风吹进来,这才帮着元清晚一起将被褥掀开。 从前白净细嫩的肌肤,如今只剩下一道道褐色的纹样,那是大多数妇人生孩子都会留下的,元清晚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 “这是......” 将腹部上的纱布揭开,自肚脐开始往下长长的一条伤痕,却叫元清晚和夙北陌都愣在原地。 夙北陌双拳紧紧握在一处。从未听说过妇人生孩子、腹部还会受伤的!这么长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此时他开始后悔将那蓝衣女人放进来了!纵使是上战场的战士,身上若是多了这样严重的伤势,那这条命也是不久矣,更何况是身子孱弱的女子? 没有看见这条伤痕也罢了,如今看见了,夙北陌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阿晚如今分明还是有性命之虞! “去传朕的旨意,不管用什么法子,立刻将那两个人抓回来,朕要亲自处决!” 夙北陌也是气急了,心中又担心元清晚,这话说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秋言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这般重的杀意,纵使是她一个不懂武艺之人都感觉到了。 只是有元清晚在身旁,夙北陌心上这把火是烧不起来的。 “皇上稍安勿躁,依着臣妾看来,这位姑娘的手法,不过是......过于异常了些,也并非是从未听过的。” 剖腹取子,这样的法子,一般人哪里敢用?自然是甚少有人知道,只是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次这样的手法。 “人身上若是受了重伤,伤口过大,医者便会以银针细线将伤口缝合,辅以草药医治,最后方能痊愈。皇上,从前皇上带兵打仗之时受过重伤,臣妾记得当时的军医便是以这样的方式帮皇上诊治伤口的,这样的例子皇上见得也很多,想必能够理解其中医理。如今这位姑娘用的,便是这样的法子,不过区别于受伤之人,臣妾身上这刀痕该是那位姑娘斟酌之下所为,为的,只怕是帮臣妾取出腹中难以生出来的孩子吧?” 这最后一句话,元清晚问得自然是秋言。从那姑娘进来才没两句话后,她便彻底昏迷了过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晓,在一旁看到全部过程的,该是只有秋言一人。 当时情况紧急,其实连她自己都知道,她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哪里还能有力气将两个孩子生出来,若是没有这女子赶来,就算是她自己清醒着,也是无能为力的。 元清晚才说完,一旁的秋言便立刻点头。 “娘娘所言极是。当时看着那女子从身上取出匕首来,奴婢们都吓了一跳,红杏上前想要将匕首夺下来,不想被那女子一掌便打晕了,如今还在偏殿之中昏睡着。奴婢也被其一点之后,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将皇后娘娘的肚子划开,抱出......抱出浑身是血的小公主和小皇子......” 说到此处,秋言的面色又苍白了两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虽说是宫中侍候了许多年之人,但也从未亲眼见过女子生产,这第一次便见到剖腹取子的场面,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算是造化了。 那边秋言稳了稳心神,半点不敢看夙北陌。 自家娘娘平易近人,可皇上的脸色,已经算不上是好看了,她如何敢多看一眼? “而、而后那姑娘以银针为引,为娘娘缝合了伤口,又在娘娘伤口上撒上了些许这个东西。” 秋言说着急忙将怀中好好存放着的小小瓷瓶拿出来递到元清晚面前。 那瓷瓶看起来平淡无奇,也不过是太医院或是医馆之中平日里用来装药粉、药丸的小瓶子,但里面的东西,该不是什么凡品。 元清晚多少能预料到,自己到如今都未能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痛感,应该是因为这小瓷瓶之中的东西。 正如元清晚所想,那边秋言将瓷瓶递出去便继续开口。 “那位蓝衣小姐全程没说什么,只最后在离开的时候给娘娘留下了这瓶药粉,只说若是伤口觉得痛了,撒些此物上去便会好些。奴婢不知是何药物,不敢乱给娘娘用。” 由着那蓝衣女子为娘娘接生那是没办法的事儿,当时着急成那样,能将皇后娘娘救下来就不错了,如今过了生死一瞬的时候,用药之上自然要细心再细心的。 “可能看出这里面是什么?” 元清晚将那瓷瓶中的粉末倒出些许看了半响,夙北陌也在一旁陪着。 此时听到夙北陌的问话,元清晚摇了摇头。 “许是我多年不曾接触医道,这瓶中之物我已然认不出来了。这位姑娘医术超然,在臣妾看来,她的医术只怕能同我师父一较高低,这样的小神医,若是有歹心,直接不救我便是了,不必在这些药物之上做文章。只是这东西药效实在好,那么大的伤口,竟然半点不觉疼痛,白云捱可到此处了?若是他到了,拿给他看看或许能看出些什么来。” 到底是在百里越的弟子,遇上这般药效神奇的药物,难免有几分好奇之心。 更何况,若是这药物能大量制出来,用于军队之中,那可是朝廷之福! 很显然夙北陌也想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便立刻让秋言亲自将东西送到白云捱那处去了,他自己则是继续待在殿中,责令元清晚好好歇息,这伤口不疼,但也是真真切切的刀伤,需要静养。他是真的害怕她又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儿! 元清晚苏醒过来之后便想要见一见那位在生死之际救了她的姑娘,无奈那姑娘在元清晚脱离危险之后便跟着月华离开了,阖宫无人见过此二人,从这院子里出去之后,这两个人便是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谁也不曾见过,也不知他们是否离宫。 椒房殿后院之外有几个被打昏的侍卫,想必是月华的手笔,他向来是这样,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从来不多费一句口舌。 不过众人不知道也便罢了,元清晚是明白的,月华是离开了的。 月华那么讨厌这座皇宫,若是不她危在旦夕,他应该也不会闯宫进来,如今她已没了什么大碍,月华应该是带着那位小神医离开了。 只是可惜了,没能向那位小神医当面道一声谢,也不知道,日后可有再相见的机会。 元清晚念着同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神医相见,是因为此人救了她的性命,她想要当面答谢。只是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比她还要迫切的见到那小姑娘。 因着还在月子里,元清晚的膳食不能有半点的差错,每日都是由御膳房的管事亲自监督制作出来的,连元清晚用膳的时候,那御膳房管事都必须侍候在一旁,时刻提醒主子什么该多吃,什么该少吃。 白云捱急急忙忙跑进来的时候,御膳房的尚宫正带着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御膳房,正巧便迎面撞上,所幸白云捱脚下功夫不错,身子一闪便躲了开来,倒是避免了一场灾事。只是那尚宫年纪不算轻,还是被吓了一跳,缓了半响才缓过来,白云捱顾不得她,未着人禀报便急急进了殿内,叫那尚宫满脸的惊讶之色。 也并不止是那尚宫,只要是从御膳房来的那些个宫女太监,都是没见过没听过白云捱的,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见他这般没半点避讳的便进了皇后娘娘寝殿,这面上全然都是惊讶之色。 御膳房的人在椒房殿来去惯了,一群人愣在那处也无人上前管一管,倒是内室的白云捱,才跑进去,便被元清晚说教了一通。 “师父从前便说你是个冒失的性子,如今来了皇宫也还是这般,日后倒是难有哪家闺秀看上你!” 虽是说教,但也带着些许打趣。 元清晚着人搀扶着半坐起来,身上伤口虽不疼,但还是要注意些日常习惯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一十八章 红瞳 若是动作大了,将伤口撕裂开来,她可是没有勇气拿着银针细线给自己缝合伤口,想必太医院里那些个也是不敢的! 看着白云捱气喘吁吁的模样,该是用了轻功跑过来的,说他冒失,但也不至如此罢? 这倒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这般急急过来,可是有急事?” 这床榻虽软,但避开伤口的姿势却让元清晚的后背有些酸痛,无奈伤口处没有什么知觉,着实难以靠着感觉来动作,反倒是叫她半点都不敢动,只得由着后背越来越酸。 白云捱上前两步,将怀中一个软软的抱枕递到一旁的秋言手上。 “给你家主子放在后背处,垫着些也能舒服些。” 秋言依言做了,元清晚身子确实舒服许多。 “这般细心,定然不是你的手笔,这软枕,定然是月儿让你带给我的!” 白云捱虽是个医生,但天大的病到了他手里,只有能治和不能治两种区别,能治了,由他亲自为之调养,定然能病愈;若是不能治了,他看都不多看一眼,至于这治疗的过程是否能让患者舒适,他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说起月儿,元清晚眼中的柔情都多了些,许久不见,她也很想念那个小丫头了。 白云捱一挑眉在一旁坐下。 “你都猜到了,我也没啥好说的,那小丫头对你可比对我这个亲师父还好。” 说罢抬眼四处看了看,金碧辉煌,一国之母的寝宫自然是要配得上这寝殿主人身份的。 “若非你在这宫里,又为了一个男人的千秋大业险些丢了自己性命,我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踏入这宫室一步的。”他厌恶皇族、厌恶权贵,若非元清晚在此,就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是不会多看这皇宫一眼的。 这一点元清晚也是知道的,笑了笑并未多说。 其实皇家人,也不是人人都不讲道理。只是对于此事白云捱心中有结,若是他自己不将这结解开,旁人怎么说都是无用。 “哪里是为了什么千秋大业,得一人相伴到老、陪着他子孙满堂,这是我最大的心愿,纵是受再大的苦我也是愿意的!” “傻女人。” 元清晚很是煽情的话,到了白云捱那里,也就得了这么三个险些气死她的字来。 “白先生若是无事本宫便不相送了,日后山高水远,咱们有缘再见!” 元清晚说得自然是玩笑话,哪里是当真赶白云捱走,只是白云捱这诚心是来气她来了。 白云捱也不当真,半响笑过了,认真了脸色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来在手中细细探看,似乎想要从那瓶子上面看出什么花儿来。 “怎么了,这瓶子里的药你可看出是什么制成的?” 元清晚见他若有所思,心中一喜,只怕是白云捱看出些什么来了。 只是白云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反问起问题来。 “你说这东西是那日救你之人留下的?那人还是个姑娘?长何模样?年岁几何?” 前面的问题还算同这药有点关系,后面的......这是关心人还是关心药? 只是白云捱对待女子,向来都是躲得越远越好,这般好奇,还是第一次。 “秋言红杏,你们同他说罢。当时本宫也昏迷了过去,着实没看清楚那姑娘的模样。 只记得依稀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旁的什么都忘了,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她还能有力气睁眼同那位姑娘说上两句话,已是极限了。 红杏闻言似乎又想起那日的场景,想起那小小姑娘拿着匕首刺向皇后娘娘的画面,她这心就颤得厉害。 “那就是个罗刹!” 红杏才说完,便被秋言扯了扯衣袖,连一旁的元清晚都冲她摇了摇头。 “不可这般诋毁那位小神医。” 闻言红杏也只得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仍旧不平。她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何秋言和皇后娘娘这般庇护那小姑娘,那小姑娘救了皇后娘娘和皇子公主确实不错,但当时以匕首对着皇后娘娘也是真的!这样的人,虽不至于以罪论处,但也不该包庇才是! 那边秋言接了红杏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位小神医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看着也就将将及颦的年纪。至于长相,那时候奴婢担心皇上娘娘多些,也没细细看那姑娘生得如何,只记得那一双通红的眼睛!自打奴婢出生起,便没见过那样一双眼眸,红得如同其中燃了火焰一般,叫人多看一眼都不敢,若是白先生想要找到这位姑娘,可凭次寻找,该会有些眉目。” 秋言才说完,元清晚便见白云捱的目光慢慢沉寂,最后整个人都静在那里。 元清晚想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白云捱如今的模样,还是不打扰他最好。 半响一声淡淡的笑传来,其中带着轻叹,也不知道心里是想到了什么事儿,才能让平日里随性的白云捱变成这模样。 “怎么了?那姑娘你认识?” 元清晚想了想,记忆里实在寻不出关于那姑娘的别的记忆来,她敢确定,生产之时,是她同那姑娘第一次见面,既是如此,难道在建城的这两年,白云捱同这姑娘见过? 白云捱低叹了一声,半响才开口。 “真被你身边这丫头说中了,为你接生、救你性命之人,只怕当真是个女罗刹。” 关于苏清让的事情,这还是元清晚第一次听说,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当年盛名在外的苏邑伯爵府中并非只有一位嫡小姐苏轻羽,还有另一位被众人早已忘记遗弃的嫡二小姐,苏清让。 “苏家是世代簪缨的清贵氏族,是实至名归的贵族世家,苏邑伯年纪轻轻便承袭了其父爵位,更是将苏家的名誉和荣耀放在第一位。许正是因为苏家显耀,背地里便有人生了嫉妒之心,在苏家夫人怀孕之时暗下毒药。这毒药不至于死人,却害了苏夫人府中的两个孩子......” 秋来黄叶落地之时,伯爵府中的大夫人也如期入了产房,折腾了一整夜之后,房中方传来婴儿细弱的啼哭声。虽说那婴孩啼哭声像猫儿叫唤一般软绵绵的,但还是一件大喜事儿,门外守着的苏老爷当即便下令,宴请整个城中各府大人和家眷,且在伯爵府门外布斋施粥三日,算是将苏家这一喜事儿传出去,也叫大伙同乐。 布斋之事,当年还成了一桩美谈,但这都是后话了。当时苏家老爷才将母子平安、宴请宾客的消息传出去,那房中便传来两声极小的惊叫声。 这一下当然吓到了房外侯了一整夜的人,苏家老爷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跑进了那屋子,却同样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在原地。 女子生产之后,原来怀孕时挺着的肚子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这为苏夫人接生的老婆子也是个有名无实的,竟没发现苏夫人肚子里有两个胎儿,如今生出来了一个,另外一个,是苏夫人疼极了,用力之下混着身下鲜血自己出来的。 第一个孩子哭声弱小,那第二个孩子,却是哭声明亮,只可惜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之中,叫人看着都害怕,最后还是苏夫人身边亲近之人反应快些,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起来好生安置。 其间虽出了些意外,但一齐生下两个孩子还是件大喜事儿,那丫头正准备出门禀报老爷喜讯,可低头一看,险些将怀中的孩子扔了出去。 只因为那小小婴孩挣扎着竟然微微将双眼睁开来,那一双红得透彻的双眸彻底将所有人都吓住了,连带着急忙跑进来看见这一幕的苏老爷也被吓得有一瞬间的退意。 “妖怪、这是妖怪!妖怪投生了!” 不知道是哪个被吓住的丫头突然叫唤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神智都拉了回来。除了那个将孩子抱在怀中的依旧一动不敢动,旁的人都立刻往后退缩离去,连带着那两个将先出来的大小姐抱着的老妈子,都立刻低眉看了看怀中幼子,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眸,这心中都是高高悬着的,只是心中对主人家的恐惧让她们没将两个孩子扔了出去。 长剑出鞘,这房内的血腥味又多了一层。 苏老爷也被那叫声唤回了神思,只是他第一件事想的不是那孩子是否当真有问题,而是拔尖直接一刀杀了那出声的侍女。 苏家长媳,绝对不可能生出妖怪来! “今日之事,谁若敢多说一个字出去,这便是下场!” 他平日本就是极为严肃之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加之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这满室的人立刻跪倒在地,没有人敢不听从的。 至于那个天生便带着红色眼瞳的孩子...... “今夜我苏家只有一位嫡小姐出生,夫人难产血崩,在院中静养,日后这院子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出!” 直到离开的时候,苏邑伯都没有多看苏夫人一眼,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嘤嘤啼哭了一路,那孩子一睁眼,红透的双眸叫人看着都心生恐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章 销声匿迹的罗刹 “销声匿迹了这几年,纵使从前江湖之上有关于她的传闻,如今也早已被人忘却,难怪她背负着杀人害命的罗刹之名,还敢明目张胆的进入京都城。” 元清晚叹息。 苏邑伯在朝中还是有些许的威望,一个承袭了几代下来都还能在朝中有立足之地的氏族,其内里定然是有旁人远不可及的地方,这样的大族...... “阿羽很担心她这个妹妹,保护苏清让,也是当年她请求我为她做的几件事之一。我本以为苏清让看清楚了苏家的鼎盛,知难而退,没想到,她不过是隐忍着等待时机。苏邑伯不是什么好人,苏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担心,仅仅凭借她一人之力,只怕难以同苏家抗衡。” 白云捱担心的,从头到尾都是苏轻羽在意的妹妹。 至于苏家,他乐得看苏家遭人惦记、遭人暗害。只是这个人不能是苏清让,他不愿辜负苏轻羽所托。 元清晚也是如此想。抛开苏清让是故友之妹的事情,就算是这一次的生子之难,苏清让于她也是有恩的,单凭这一点,她都不愿看着苏清让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情。 突然想起那姑娘同她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元清晚目光亮了亮。 “想来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位苏姑娘。虽不知她同月华何时认识的,但从我回京前一日起,便发现她同月华一直在一处,这一次也是月华将她带进宫来救我,他们二人形影不离,有月华在身边,一般人伤不到她。况且,一个能以一己之力灭了全村人的姑娘,还是有自保能力的。” 话虽如此说,但白云捱还是不能放心。 “她天生红瞳,太过招人注目。旁人或许会忘了灵泉山上有这么一个人,但苏家绝对不会忘了她的存在,只怕从她进城开始,苏家便已经对其入京之事有所察觉了。如今,我还是先找到她为好。” 同在京都城中,总是要亲眼看着这姑娘好好的,他这心才能放下。 元清晚挑眉笑了笑。 “月华功夫在你之上,绝不会让苏家人动她,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只若是你想要找到她劝她罢手,倒是可以直接去苏邑伯爵府等着,已经知道了目的地,想要等到苏姑娘,不难。” 整个京都城说小也不小,直接去苏家等着,只怕比在京都城中毫无头绪的胡乱寻找要好些。 白云捱点了点头,起身便要走,末了顿住脚步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一旁红杏手中。 “这东西对伤口愈合、消除伤疤有奇效,或许你能用上。” 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身上留了一道长长的刀疤,到底是不好看。 元清晚咧嘴笑了笑。她就知道白云捱身上有好东西! 将那小小膏药接过来打开闻了闻,顿时一股子清香味道传来,似是十二月大雪飞扬的时候,那梅花枝头传来的一抹淡淡清香。 “玉露膏!看来这两年在建城,这厮寻到的好东西不少啊!” 唤人将那玉露膏仔细收起来,元清晚抬眸看了看外间暖暖的日光。 “秋言,魏府那边你可差人去看过?大姐姐如何了?” 床榻上的女子犹如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面色柔和,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 魏老夫人在元墨门前守了一日,此时也是被身边几个孩子劝着回了院子歇息,生怕连她都一齐病倒。魏老将军将魏青责打成那般模样,军中事务,自然只能他亲自前往处理,到了这个时候,这院子里剩下的,也只有魏池和魏疏两兄弟。 “三弟,若是你累了,先回去歇一歇,晚些时候再来探望。” 魏池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守着丫头、守着医女和太医,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因为谁都没有办法将元墨唤醒。太医说,他们的大嫂嫂这是自己不想醒过来,任何药物都无用,只能勉强维持她身体需要而已。 一旁的魏疏摇了摇头,眼中也满是担忧。 “二哥,你说大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大嫂应该炖了香甜的桂花粥到母亲房中,我也想吃桂花粥。” 本来以为大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小姐,面上足够的温婉便足矣,却没想到嫂嫂做的饭菜那般的好吃,连外间最好的厨子也比不上。 他想念大嫂做的桂花粥了,短短半月的时间,他早已将这个大嫂当成亲人了。 魏池笑了笑:“大嫂做的桂花粥闻着便是甜而不腻,我也想尝一尝。听闻大嫂每日夜里都会在大哥书房里放上一盅温热的桂花粥,昨夜没有那一碗桂花粥,也不知道大哥可有惦念......” 听到魏池如此说,魏疏转眸看着自家二哥,面上带着些许的不满。 “是大哥将大嫂气成这般模样的,这件事上确是大哥做得不对!大嫂这般好的人,大哥不该这么对她,如今在嫂嫂门前,二哥还是莫要再提起大哥为好!” 魏疏平日是个温和性子,但若是说到他不同意的地方,反驳起来,他也是个口齿伶俐的。 魏池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魏疏声音小些,魏疏这才惊觉自己激动了,急忙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半响叹了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 “若是大声的吵闹能将大嫂唤醒过来,我倒是宁愿被父亲母亲责骂,也要在大嫂这院里撒泼一回。” 二人正说着,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院中侍候的众人同兄弟两个一齐向院门前看去,只见府上管家诚惶诚恐的带着几人正快步走进来。 着管家引路之人,一身灰白色锦衣,一头青丝尽数挽在脑后,头上戴着八宝璎珞帽子,看起来身份贵重却又不失稳妥,这是宫中管事姑姑才有的装扮。来人一身衣衫上绣着红叶暗纹,在日光之下微微泛着淡光,这是大宫女才能穿的红叶朝服,来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为亲近的秋言姑姑。 魏池明眼,一眼便看出对方的身份,若是他没记错,大哥迎亲那日,在元府替皇后娘娘恭贺大哥和大嫂大喜的,便是这位姑姑。 管家见院中站着两个主子,似是见到了救命良药一般的急急向魏池魏疏跑去,只是还不等他说话,魏池便带着自家弟弟上前俯首行礼。 “魏家二子魏池携家弟魏疏,见过秋言姑姑。” 皇后身边的管事大丫头,身上的官品可不比一般人的低,更何况这秋言背后的,是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 秋言面色说不上好看,但也不是来摆架子的,向着魏家两个小公子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也算是还礼了。 “二位公子有礼,不知魏大将军可在府上?” 这魏大将军,说得自然就是魏青了。 魏池魏疏愣了一瞬,继而便立刻反应过来,秋言姑姑今日来此,定然是为了他们大嫂昏迷之事而来,难道是皇后娘娘下了什么懿旨? 虽说他们二人都知道,今日之事确实是大哥做错了,但到底是自家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被皇后娘娘的人带走。 二人静默半响,最后还是魏池俯首回应秋言。 “大哥做错了事,被父亲重罚,如今躺在房中不能动身,若是秋言姑姑有什么吩咐,只管同我二人说便是。” 但愿父亲给大哥的责罚,能让这椒房殿里来的人留一份情面。 秋言看了魏池一眼,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其实魏老将军险些将自家大儿子鞭打致死的事情早就传到皇后娘娘耳中了,只是做错了事之后的责罚,半点用处都没有,如今昏迷不醒的是元墨,这才是元清晚关心的事情。 “既是如此,我等也不便打扰魏大将军静养。今日我等来此,是尊皇后娘娘懿旨,接元家大小姐元墨回宫。” 秋言话不多说,直接将目的说了清楚,但只这一句话,便已让魏池和魏疏满心的惊讶和着急。 元家大小姐,而并非是魏家的大少夫人。 皇后娘娘的意思,说得很是明白了。 魏池余光放到站在秋言身后的两个姑娘身上,虽说同是宫女模样打扮,但那二人身上的肃杀之气是轻易隐藏不掉的,特别是在他们这种自小在军中长大的人面前。 听闻皇后娘娘身边有两位武艺高强的宫女护卫,想必便是此二人。 皇后娘娘既然将这二人都遣了来跑这一趟,想必,今日是必然要将大嫂带走了...... 魏疏心中也很是慌乱,那边急忙差了人去同自家母亲禀报一声,这边俯首向着秋言开了口。 “这两日我家大嫂身子也有些不适,如今正在房中歇息,若是此时打扰,到底不妥。大嫂身子微恙,纵是入了宫,只怕也是要引皇后娘娘担心,还烦请姑姑帮忙回禀一声,只说待嫂嫂醒过来,再进宫拜见。” 皇后娘娘生气的,只怕是大嫂到如今还未醒过来一事,只要大嫂醒过来,便什么事儿都没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一章 带大小姐回宫 面对魏疏明显不愿意放人,秋言是个耐心好的,但十四和十七却不想同这两人这般多的废话,直接走上前去。 “这是皇后娘娘懿旨,若有不遵从,格杀勿论。” 她们说话不客气,正巧魏疏又不认识她们,只觉这到底是魏家的地盘上,这连个宫女如此的嚣张,着实气人,顿时也冷了脸色。 “皇后娘娘懿旨也没让你们这般横眉冷对的来抢人啊!我家大嫂身体抱恙自然是要在府上静养的,难不成皇后娘娘连这点都不肯体谅!” 魏疏也是着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般对皇后不敬的话落到十四和十七耳朵里,如何还能给他活路?眉头一皱便抬手打了上去。 魏夫人来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魏池魏疏和十四、十七缠打在一起的画面。 秋言站在一旁看着,想必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事情没有那么顺利,才会让十四、十七同她一齐来魏府跑这一趟。 “诶哟!这是怎么了!住手!都住手!” 一听到皇后娘娘身边来了人,魏老夫人是什么都顾不得的急急往这边赶,想过许多场面,唯独没想到自家两个平日尚算沉稳的小儿子竟然同宫中姑姑打了起来! 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事到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魏老夫人身边两个小厮急忙上前将缠打不休的四人分开,魏家两个小子倒是知道同姑娘打架留一手,十四和十七都没受什么伤,倒是这边魏疏脸上青红了一块儿,该是方才被打的。 那边秋言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此时魏老夫人来了,她又上前见了礼,将来意重新说了一遍,叫魏老夫人一颗心也是提得高高的。 “这......”魏老夫人陪着笑意,她向来高傲,魏家的权势也从未让她在人前低过头,只有这一次,她如此的恭顺,并非恐惧,而是理亏。 好好的一个儿媳妇,确实是被她那不孝的儿子气成这般模样的! “这个......秋言姑姑能否通融通融,让墨儿在府中歇息得好些了,再带她进宫不迟!” 现在这昏迷不醒的状态,如何能乱动? 只是领了皇后娘娘的令,且心中一直很喜欢大小姐,秋言如何会让步? “到底是染病抱恙,还是被魏大将军气得昏倒、到如今还未曾清醒,魏老夫人心里清楚,皇后娘娘也清楚。昏迷一天一夜也未见魏家进宫求问太医,若长此下去,元墨小姐只怕更是没有醒来的可能。魏家的好意皇后娘娘心领了,但为大小姐的安危着想,今日,奴婢定然是要带大小姐回宫医治的,还望魏夫人行个方便,能将人放了。” 其实听到探子回禀元墨一天一夜都还未醒过来的消息的时候,秋言也是被吓了一跳。大小姐身子向来康健,如今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这般的昏迷那么久? 面上看着魏青将军是个品性良德之人,不想这心狠起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更是不解,那个被魏大将军带回府、将大小姐气晕过去的青楼女子,皇后娘娘为何不一并处置了? 魏老夫人心中一惊,她便是知道的,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皇后娘娘! “对于未能及时请来太医此事,着实是有些误会!老身将墨儿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如何会不为她着想?如今还请姑姑向皇后娘娘通禀一声,让墨儿就留在家中休养,老身定然亲自照顾,不会再出半点的差错!” 如今只是听到自家姐姐晕过去的消息,皇后娘娘便这般的动怒,若亲眼看见元墨如今的模样,还不知道要动多大的怒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魏老夫人心里拿不定主意,这秋言也是为难。 “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劳烦魏夫人亲自进宫同皇后娘娘说才是,奴婢们不过是奉命前来接大小姐入宫的,还请魏夫人行个方便,让奴婢去请了大小姐出来,也好早些回宫交代。” “秋言姑姑!我们魏家也是忠臣良将辈出之族,如今墨儿已是我魏家长媳,是我魏家的半个女儿了,也求姑姑心疼心疼老身一片愧疚之心,念在墨儿身子有恙的份上,容她在府里多歇息几日,待这身子好些了,再入宫见皇后娘娘不迟!” 说罢还不等秋言说什么,眼中含泪的上前拉出秋言的双手。 “早就听说皇后娘娘身边有个行事稳重的姑姑,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的。皇后娘娘的意思老身已然是明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魏家的错,待墨儿醒过来,魏家定然会好好补偿墨儿!也决不会让那个不孝子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还请皇后娘娘信老身一回!看我,忙着说话去了,姑姑此行也辛苦,不如带着几位宫人到小花厅中歇一歇?喝盏茶也是好的。” 纵是魏夫人这般说了,秋言也是摇了摇头。 “奴婢们都是出宫替皇后娘娘办事儿,不敢说累。老夫人心中清楚,若是大小姐身体无恙,奴婢也不必跑这一趟,今日来,为的便是接大小姐入宫修养,还请魏夫人理解,至于夫人所言的对大小姐的补偿,还是等大小姐醒过来,夫人亲自同大小姐说为好。” 秋言说罢,那边的十四和十七得了令,直接便向着元墨的卧房而去,只是到了门前,魏池和魏疏两兄弟又立刻挡了上去,明摆着一副绝对不会让她们将元墨带走的模样。 “让开!” 十四冷言,眼看着又要同魏家两兄弟打起来,门前突然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 “住手!老二老三,让开。” 抬眼看去。 此时满面峻色走进来的,正是魏老将军,想必也是听了椒房殿的人来了府上,急急赶回来的。 魏老将军走进来,秋言带着身后的一众宫女向其微微俯首算是见礼。 那边十四和十七倒是继续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魏池魏疏。她们二人同秋言红杏不同,她们是宫女也是侍卫,只听命和效忠帝后二人,除了皇上和皇后,她们不给任何人行礼请安,就算是魏老将军也不例外。 此时听了自家父亲的话,魏池静默了下来,倒是魏疏满脸的惊讶。 “爹!她们要将大嫂带走!” 这一走,可还能回来? 魏老将军没看自家儿子,只想着秋言看去。 “想必这位便是秋言姑姑了。” 到底是老将军了,身上一股子的肃杀之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纵使现在魏老将军不过同秋言闲话家常一般的说话,也是叫人对其忍不住的生出敬畏之心来。 秋言微微低眉俯首。 “椒房殿掌事宫女秋言,见过魏老将军。” 秋言无意多说。从魏老急急赶回来的时候,便该知道府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必再多说一遍,今日就算是魏老提剑拦在此处,拼了性命,她们也是要将大小姐带走的。只是若是魏老将军还尚存一丝理智的话,便该知道,立刻放人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 如秋言所想,魏老将军纵使是年纪大了,这心思,还是清明的。 “姑姑不必多礼。我魏家对元丫头是亏欠的,如今皇后娘娘疼惜自家姐姐,臣等没有拦下的理由,还望到了宫中之后,几位姑姑能好好照顾元丫头。也烦请姑姑替臣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个罪,待元丫头身子好些了,臣定然亲自带着府上的不孝子进宫给帝后请罪!” 皇后娘娘关心自家姐姐暂且不说,单单说这一桩婚事,那是天子御笔赐下的亲事!如今生了这样的事情,除了要去椒房殿告罪之外,皇上那边,也是要去请罪的! 见来了个明事理的,秋言点了点头,那边魏池魏疏也不敢再拦着,十四和十七带着几个人动作极快的将元墨背了出来,软轿便停在院门前,来去,不过转瞬间的事情。 “爹!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将大嫂带走!皇后娘娘若是生了气,让大哥和大嫂和离,那可怎么办!” 看着皇宫里出来接人的轿撵慢慢远去,魏疏只能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一旁的魏池也是看着那马车,却并未开口说话。平日里向来没个正行的他,从元墨昏迷那日开始,便突然的静了下来,少了些许冲动,倒是多了些稳重。 一旁的魏夫人本来还没什么,如今听魏疏这般一说,眼里的泪水是止不住的掉。 好不容易膝下有了这么个贴心的女儿,她如何舍得失去这个儿媳? “老爷便是这般由着她们将墨儿带走,竟是半点都不怕墨儿这一去便回不来了吗?” 言语之中的怪罪那般的明显,但魏老又有什么办法,半响只能叹息一声。 “府上不比宫里,皇后娘娘的医术非常人所能比,加之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元丫头在宫中静养,比在府上修养要好得多。况且,皇命不可违,留不住的,终究都是要走的......” 说罢转身回了府里,只给自家夫人和两个孩子留下一个背影。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二章 名字 当时在皇后寝宫殿外议论元墨昏迷之事的宫女已然找不到了,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或是齐妃,或是新入宫的魏答应,纵使是前朝派来想害皇后的人也说不定。此事没有些头绪,总是难查清楚的,这个时候元清晚最为关心的,是元墨。 元墨被人从魏家接入宫中修养,元清晚不放心她住在旁的地旁,便差人将椒房殿偏殿收拾了出来给元墨暂住。只是纵使那偏殿布置得再好,元墨还是昏迷着,什么都看不到。 “她怎么样了?” 主殿中,元清晚半靠在床榻上,身边是两个熟睡的孩子,此时她见秋言走进来,便急急开口问起元墨的情况来,若不是这身子还不能下地,她都想自己跑过去替元墨看一看。 秋言急忙上前将床帘拉下来。皇后娘娘还在月子里,可是半点风都受不得的! “娘娘别着急,白先生早就等在偏殿,大小姐一进宫来白先生便为她看过了,说是无大碍,气急攻心之下的昏迷,是要歇几日的。现下先生已经差人去煮了汤药,说是大小姐喝一副下去便能醒过来。” 秋言眼疾手快的拉住元清晚想要下床的身子。 “皇后娘娘不可胡来!娘娘如今还在月子里,这屋里的窗户都不敢开太大,如何能出门?有白先生在偏殿照顾着,娘娘先安心将自己身子养好才是!” 秋言说的道理元清晚自然是明白的,这生了孩子的妇人若是不好好修养,确实容易落下病根儿来,只是元墨那边让她难以放心。 “下面那些侍候的也没个稳妥的,我到底是不放心,这边有红杏看着,你这几日便去偏殿侍候吧。素衣可一同进宫来?” 素衣那丫头看起来老实憨厚,做起事来倒是麻利的,且还是元墨身边亲近之人,这个时候理当在元墨身边侍候着。 秋言点点头。 “娘娘放心,素衣姑娘也一同进宫来了,白先生吩咐下去的汤药便是她亲自去熬的。” 素衣这个丫头对主子是极为忠心的,只怕是在魏府里受的委屈多了,来了这宫里,也不敢使唤旁的丫头,事事都是亲力亲为。 元清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本以为皇家赐下的亲事,纵使那魏青糊涂些,府上的人该是明事理的,不想连大姐姐身边的掌事丫头都是这般的受欺负,可见大姐姐在魏家的处境!” 在府中做主内院的人嫁到夫家反倒事事受限、时时委屈,一想到这儿元清晚心中这气便是消不下去的。 或是因着元清晚的声音大了些,躺在元清晚身边的小皇子突然皱了皱眉头便要哭起来,似是被吵到了,红杏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起来轻轻哄着,见小皇子重新睡去才松了口气。 “娘娘心中有气,日后找魏将军来分说清楚不迟,现下皇子公主才睡过去,娘娘声音还是小些。” 红杏说得在理,元清晚也知是自己激动了,同秋言摆了摆手。 “罢了,左右这些事情要如何解决也要等大姐醒过来以后才能分说,你先过去好好照顾着,大姐姐一醒过来你便立刻过来同我说一声,也好叫我安心!” 吩咐了秋言做事去,元清晚重新带着两个孩子歇了下来。 这两个小家伙是闹腾的,夜里总是不睡觉,虽也不哭闹,但睁着那两双小眼睛就是那般的左右探看,半点睡意不见,到了白日里还好些,勉强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 “娘娘心疼大小姐,但如何也先要顾着自己的身子!皇上不允小公主和小皇子夜里吵闹您,为的便是您能好好歇息,若是为了这些事烦心伤神,那便不值当了!” 元清晚听着哭笑不得。 “今儿好不容易放了严嬷嬷出宫办事儿去,你又开始念叨我,这耳边是不能清静了。” 因着皇后身边的丫头宫女们都是些年岁稍小的,没伺候过生孩子的人,夙北陌便差人从宫外寻了个身世清白的老嬷嬷来照顾坐月子的人,这老嬷嬷事事尽心,叫人很是满意,只是平日里话多了些,红杏听多了,连带着她都时时不忘唠叨主子注意身子。 阳春三月的时候,钦天监那边算了几个适宜的名字呈到了御书房,正是在给皇子公主挑选名字,马上便到了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这名字也该定下来了。 夙北陌看着那几个名字,寓意都是极好的,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的,只是让他很是喜欢的,却一个都没有。 “都收下去吧,此事朕同皇后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夙北陌摆了摆手,示意叶澜将那些名字撤下去。 叶澜低头看了看,都是最好不过的字儿,听起来也好听,有些不舍。 “皇上不再看看?” 只是夙北陌对此事自有打算,没再说话,只同他摆了摆手。 晚间到了椒房殿,看见元清晚抱着两个孩子玩得开心,夙北陌顿时皱了眉头。 “这身上的伤都还没愈合,如何能抱孩子!” 说罢冷眼看向殿中侍候的宫女和老嬷嬷,几人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跪下请罪。 元清晚有些无奈,心里却是暖的。 “皇上太过担忧臣妾身上的伤势了!臣妾又不是瓷娃娃,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虽是这般说,担心夙北陌心里挂念,她还是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嬷嬷抱着。 夙北陌坐到元清晚身边,看都没看两个孩子一眼,自顾自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将孩子带下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该休息了。” 夙北陌开口,宫人们自然没有敢不听的,请了安后便将两个孩子抱了出去,回了孩子住的暖阁之中。 元清晚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但这心里,到底是有了些思量。 她总觉得,皇上并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从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夙北陌亲手抱一抱两个孩子。 “皇上还没抱过他们吧?其实皇上抱一抱便知道,刚出生的孩子没什么重量,伤不到臣妾的。” 元清晚似是无意的开口,夙北陌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他们自会有宫人照应,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一切以调养为重。” 说罢也不等元清晚再说什么,便不经意的将话题岔开。 “听说今日你差人出宫将魏夫人接入宫来了?” 很是随意的对话。其实元清晚做事,夙北陌向来是不过问的,莫要说去朝臣府上带个人入宫,就算是她无端将谁家的府邸拆了,他也不会多说一句,只是他不愿看见她为这些事情劳心费神而已。 元清晚点了点头。 “魏家二老待大姐姐尚可,只是魏府之中有魏青,难免再出什么伤了大姐姐的事儿,那府里也没有个信得过的大夫在大姐姐身边照应,细想下来,还是将大姐姐接入宫中调养些时日为好。” 元墨被魏青气晕之事夙北陌也是知道的。 只是对于夙北陌来说,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值得她伤神的。 “晚些时候朕下密旨让他除了那妾室,定然不会让你姐姐受半点的委屈。” 既然是因一个小妾而起的事情,那将小妾除去便是。 元清晚却摇头。 “没用的,臣妾身边宫人去魏府之时见过那小妾,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魏青从前又是不沾染女色之人,突然带了个妾室回府,应该不是因为那女子。” 不是因为那女子,所以魏青并不在乎那人死活,就算将那女子杀了,还是会有别的女子,没必要去做这般无用之事。 “那朕便下旨,不允魏青纳妾。” 听到此处元清晚还是被夙北陌逗笑了:“若当真如此了,那皇上又要被群臣以奏折进谏了。” 如今国泰民安,朝臣们闲来无事,便开始关心起天家之事来,若是因着魏家长媳是皇后亲姐姐的缘故而让魏青再不能纳妾,那上奏说妖妃祸国的折子只怕要堆满御案了。 “朕不在意。” 若能为她排优解难,几份折子算什么。 元清晚挑眉,她家相公简直太可爱了! “听叶澜说,钦天监那处算出来的几个名字皇上都不喜欢?” 其实关于两个小家伙名字的事情,元清晚早就想同夙北陌提了,只是皇嗣的名字向来都是钦天监那边算过天相之后定下来的,她也不好多说,只是如今孩子都快满月了,若还不好好想个名字,也是不该。 说起两个孩子,夙北陌的面色也没有半点的改变,同方才说朝臣府上事情一般的淡然。 “钦天监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个字,没有什么看的,孩子的名字,还是朕同你自己来起要好些。” 夙北陌说着,起身到一旁的桌案上提笔写下三个字来。写完拿到元清晚跟前让她看了,沉黑的墨迹在纸上印染,留下仙风道骨几个印记来。 “夙元珏......这是、皇上为咱们儿子想的名字?” 珏,玉中之王,又有两块玉合在一处的寓意,加之一个夙字同一个元字......谁说皇上不心疼这两个孩子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三章 菀菀黄柳丝 “这个名字阿晚觉得如何?” 夙北陌轻笑。聪慧如阿晚,自然能明白这名字的寓意。 元清晚笑着点点头:“没有比这更令成臣妾喜欢的了。” 这名字,将她同夙北陌连在一起,带着二人的心意,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是...... “那女儿的呢?” 这纸上只写了一个名字,夙北陌并非偏心之人。 果然,夙北陌点了点那纸上三个字。 “儿子的名字朕来取,女儿的,留给阿晚取。” 孩子是元清晚九死一生生下来的,这名字,该由她来决定才是。 一身素衣的女子愣在原地,面上带着些惊讶的看向自家夫君。 “臣妾来取?” 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罢了,皇家子嗣,皇上亲自取名那是对孩子的重视,可哪有让皇后取名的道理? “这怕是不妥,若是皇上心中有难以定下的字,倒是可以同臣妾说说,臣妾给些建议。” 只是夙北陌没半点的犹豫便摇头。 “你险些丢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该由你自己取名的,你不必顾忌旁的,只管取你心中所喜的字。” 既是夙北陌这么说了,元清晚也不再纠结旁的,眉眼温柔的看向手中三个字。 “既是姐弟,这夙元二字便不必换了,这最后一个字,便换为菀字,皇上觉得如何?” 夙元菀......若不是上一辈的纠葛太深、若是唐家还未被灭门,这菀字,该是她的名才对。如今她是元家女,从前的唐菀替她而死,唯有将这菀字留给女儿,才能安慰唐家在天之灵和元仲心底里对女儿那一份愧疚之心。 “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一生平安喜乐,这个字不错。叶澜,将两个名字递去钦天监。” 夙北陌当即下了旨意,这边元清晚也差人提前去元府报了一声两个孩子的名字。 夙北陌给了钦天监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将两个名字加上天相算上一算,为的便是最后不管结果如何,在群臣面前将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帝后亲自取的名字,寓意必须都是好的。 钦天监那边倒是也明白皇上的意思,不过两日便将整理好的说辞递到了帝后面前过目,很是得皇上满意,皇后那边也封赏了不少好东西。 另一件叫人欢喜的事情,便是元墨醒过来了。 白云捱的医术总是叫人放心的,元墨昏迷了两日,喝下了白云捱开出的药方子,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见自己身在宫中还是有些意外的,却也欢喜。 在这宫里待着,便见不到魏青了。 听闻元墨醒过来的消息,魏家那边自然也是坐不住的,魏老夫人打着入宫探望皇后娘娘的名号,也算是来椒房殿请罪来了。 “魏老夫人慢些走。” 宫人对待来客很是有礼,一路引着魏老夫人进了椒房宫,待到了殿前,请那魏老夫人稍后片刻,宫人便进殿通报来了客人。 彼时皇后娘娘正同自家姐姐坐在榻上闲聊,听宫人禀报魏老夫人入了宫,元清晚没立刻应答,而是看向元墨。 “皇上下了明旨,满月宴前不许任何人来椒房宫拜访探望,魏夫人这个时候来,想必是为了大姐姐而来的,大姐姐可愿见一见魏夫人?” 其实从魏陈氏进宫的一刻起,便有人来禀了元清晚。魏陈氏进宫的目的不难猜,该是想要接元墨回魏府,让宫人将其带了进来,其实也只是想要让元墨自己决定。 元墨低了低眉眼,半响还是点了点头。 “婆母都来到殿门前了,若是不迎进来,也是失了孝道,若是皇后娘娘不觉叨扰,便请婆母进来吧。” 听元墨这般说,元清晚笑着向一旁的宫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去将魏夫人请进来。 她便是知道的,元墨心软,看不得一个老人走了那么远的路进来却连她人都见不到。魏家那边终究是要面对的,元墨心软但性子不软,有的事情,她心里自有一套打算,元清晚并不必干涉太多。 魏夫人进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东西,贵重之物有,贴心之物也有,足见是用了些心思的,这一点倒是叫元清晚心中对魏家人的气稍稍消了些。 “臣妇请皇后娘娘安!” 说起来,除了封后大典和宫中的各类宴会远远见过之外,魏老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入椒房殿来拜见皇后,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这跪下行礼之时手心里都是汗。 “魏老夫人不必多礼,红杏,看座。” 魏陈氏俯首,不敢抬眸看上座之人,此时只听一温婉声音让她起身,急忙应了一声,无奈本就不适的双腿如今一紧张顿时有些酸软,正担心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出丑,一旁一双素白的手带着淡淡梅香伸过来将她搀扶起来。 “昨儿夜里下了雨,婆母双腿的旧疾该是又发了?” 满带关怀的一句话,瞬间让魏氏这心里的紧张全然化为酸涩。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她那个不长眼的儿子怎么就看不见呢! “无妨、无妨!有墨儿关心,老身这身子比什么时候都好!墨儿的身子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魏老夫人也不敢坐下,扶着元墨的手上下打量,见元墨气色也恢复了些,这心里的担忧才落了下去。 只是没了担忧,愧疚却是满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嫁到她魏家来,却被气晕了两天两夜,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都是要被骂的,说到底都是魏青的过错! 若是元墨身子大好了,她今日来,便是想要将这个儿媳接回去的! 元墨还未回答,一旁的元清晚已然笑着开口。 “魏老夫人双腿有旧疾?” 见皇后娘娘开了口,元墨也不好打断,搀着一直不敢落座的魏陈氏到一旁坐下,将红杏手中的茶水放在老夫人手边上,尽足了一个媳妇该做的本分,这才到一旁坐下。 见皇后娘娘似是关怀自己,魏老夫人很是受宠若惊,急忙摆了摆手。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人老了,一到下雨天便腿脚酸疼,墨儿心疼臣妇,寻了不少药材做在膳食里,吃了半月,已然好了不少!” 说起这个魏老夫人心中也是感叹万千。从前吃习惯了府上厨子做的菜色,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从元墨进了魏家门开始便日日下厨做菜,本是她的兴趣,加之这菜做得着实好吃,便也没人拦她。小半月时间下来,魏老夫人这嘴都被元墨养叼了,那府上厨子做的菜怎么吃都不对劲,说是食不知味也不为过! 听到这里元清晚笑了笑,只是那笑中满是客气,并无半点同元墨在一处时笑得亲昵。 “腰酸腿疼是大病,还是该好好医治才是。晚些时候让太医院的齐太医出宫给魏夫人看一看,齐太医精通血脉舒缓之法,对魏夫人的病,该是有些帮助的。” 从魏夫人进来到现在,元清晚对其很是客气了,言语之中也是关怀,同待旁的朝臣命妇一般,并未因为元墨之事为难这老太太。 其实她差人大张旗鼓的将元墨从魏家接入宫中,丢尽了魏家的面子,已算是给魏家一个警告了,如今倒是没有必要在言语态度之上再为难魏陈氏。 毕竟日后若是元墨还是打算回去魏家,她也该替元墨留一份情面才是。 魏老夫人闻言立刻便起身跪下谢恩,皇后娘娘的恩赐,她们做臣子的自然是要跪谢的。 又寒暄了几句,这魏老夫人的话头终于转到元墨身上,到底是自家儿子做的孽,总是要一个人来还的。 “墨儿,千错万错都是魏青的错,如今我已将那贱婢打出府去,日后再不会出现在咱们魏家!你看在魏青如今也被打得卧床不起的份上,便原谅他这一次,可好?” 魏老夫人是个明眼人,知道元墨心中最在意的还是魏青,不然也不会被气得昏倒,言语之间便将魏青被魏老将军打得半死之事说了出来,果然见元墨方才还清淡无波的双眸瞬间满是担忧。 “卧床不起!?魏青哥哥如今如何了?” 她昏迷了两日,而后虽醒了过来,但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日所见之事,这心里还是刺痛异常。她刻意避开了同魏青有关的消息,自然就不知道魏青被打得卧病在床的消息,这个时候知道了这消息,心里是什么都顾不得的只剩下担忧了。 见元墨这般反应,魏老夫人便知道,这个儿媳妇还是能保下来的!急忙拉住她的双手。 “墨儿,都是咱们魏家对不起你,出了这么个不孝子这般待你,纵是老爷将他打死也是不为过的!” 刻意避开回应元墨的问题,魏老夫人要的便是元墨担心。 担心得深了又得不到答案,自然愿意回府去看看了,到时候看见魏青躺在床上连喝水都要人侍候的模样,哪里还舍得离开了? 只是魏老夫人这心思到了元清晚这处,是被看得清清楚楚,苦肉计这种事情,还瞒不过元清晚的眼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过苦肉计 “魏大将军被打得卧床不起?” 一直温婉的声音突然的冷了下来,叫众人都向着元清晚看去,连带着魏老夫人这心也是一颤,急忙提着心回应皇后。 也不知道她方才是说错了什么话,令皇后娘娘突然生了气? “回娘娘,确实......” 魏老夫人回应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元清晚的声音更是沉冷。 “魏青乃朝中在职大将军,负责的是训练兵马,守卫疆土!先天下之忧而忧方为忠臣所为,如今虽国泰民安,但军队乃整个南浔的中坚力量,不可出丝毫的问题。没有外敌的侵扰,没有刺客的刺杀,手握虎符的大将军竟然被自家人打得卧床不起,这样的丑闻传出去,要我南浔颜面何存!?” 将家国大事拎出来,这魏老夫人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便跪下请罪。皇后娘娘发了脾气,这整个殿中的人都立刻跪了下去,连带着元墨也跪地只求皇后娘娘保重身子要紧。 只是这气,哪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魏夫人当着她的面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承受这些责问的打算! 那边元墨满心担忧,想要开口同元清晚说些什么,却见元清晚抬手微微向她摆了摆,她的话便只得咽了下去,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魏老夫人。 “魏夫人,本宫且问你,如今若是我朝边境出了战乱,朝中无人带兵前往,难不成还要年过半百魏老将军亲自皮甲上阵不成?还是说对于你魏家来说,天下苍生的平安喜乐还不如你魏家一点家事重要!” 这话说出来连元墨都不敢再多言什么。那魏老将军当年是战功无数,可如今早已退了下来,将整个魏家军都交给魏青和魏疏、魏池三个孩子,年纪在那处,若是当真突然起了暴乱,魏老将军纵然是有心,只怕也是无力! “皇后娘娘误会了!方才是臣妇说错了话,魏青做错了事,老爷责罚了他,虽打得重了些,但也并非致命伤,修养几日便可好起来的!万没有皇后娘娘说得这般严重,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口中那般大的罪名,魏家如何敢担下来! 听到魏老夫人这般言语,元清晚再看向元墨,果然见元墨松了一口气,继而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眼中带着些许惊讶的的看向元清晚。 元墨是个聪明人,至此她已经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元墨对魏青用情至深,一旦涉及魏青,便会影响元墨做下决定。如今元清晚所言,并非真的要怪罪魏家什么,而是想要告诉元墨,魏老夫人现如今说得这些,不过是苦肉计罢了,若是元墨当真因此回了魏府,日后只怕要因心软而受更多的委屈。 魏夫人跪着,自然是看不见两姐妹之间的眼神来往,只一味的顾着请罪,在皇后面前,这些朝臣府上的女眷到底是不敢放肆的。 看着魏老夫人说得也差不多了,元墨又开始心疼起身边的老妇人来,元清晚便也缓和了脸色。 “魏老夫人起来说话吧,这地上寒凉,跪久了对身子不好。大姐姐也起来吧,此事本同你无干的。” 虽皇后娘娘开了口,但那魏老夫人一颗心提着,不知娘娘心中所想,只害怕自己所言害了魏家,如何都不愿意起来,只一味的跪着请罪。半响还是秋言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老夫人还是起来回话,莫要叫旁人看见了以为皇后娘娘欺负您年老。” 秋言的话提醒了魏老夫人,她也不再推辞,半搀着秋言的手站了起来,一旁的元墨也跟着起了身,只是对魏老夫人没了方才那般的热络。 “夫君无事便是最好的。皇后娘娘如今还在月中,墨儿想留在宫中陪伴娘娘几日,还望婆母成全。” 元墨说得委婉,却又让魏老夫人没法子反驳,做姐姐的在宫中陪伴照顾妹妹那是应该的。 “墨儿、这、皇后娘娘身子孱弱,宫中人多了,只怕会觉烦扰......” 魏老夫人还想再同元墨说什么,但她说的话却是这般无力,元墨早已定下的决心,如何会轻易改变。 更何况她知道,皇后娘娘会帮她的。 那边元清晚笑了笑,很是随意的开口。 “后宫之中没什么妃嫔,平日里这椒房殿也是清清冷冷的,如今大姐姐在宫里,能陪本宫说说话,也能教着宫中人做些药膳给本宫调养身子用,本宫是再喜欢不过的,自然不会觉得烦扰,魏老夫人不必忧心。” 既是皇后都这般说了,此事也再无转圜的可能,元墨自然是在宫中留下了的。 魏老夫人离开之时,是元墨去送的,一直送到了宫门口,看见魏老夫人腿脚有些不便,还亲自搀扶其走了一路。 只是元墨越是这般好,魏老夫人这心里便是越发的难受,心中竟隐隐厌恶起那个阮家的女儿来,若是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她的儿子不会变成如此,儿媳妇也不必受如此苦楚!若是那个女人直接死在西部,便是一了百了了!魏青心中没了念想,只怕便能恢复到从前那般的理智、看清身边之人的好了! “喂喂喂!你倒是走快些!若是去晚了,酒楼里的烧鸡都卖完了!” 街道之上,一个长发四散、身着蓝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向前半跑着,脚腕上的了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悦耳的轻响。 不少人的目光都被这脆甜的声音和铃铛响动之声吸引过去,顺着那小姑娘素白的脖颈看上去,便是粉嫩可爱的脸庞,只是再往上看,不少人都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小姑娘为何以轻纱覆住双眼? 难不成竟是个双眼不能视物之人?这般好看的小姑娘,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可是这样年纪小又长得好看的姑娘,一双眼睛看不见,身边便没个随行保护之人? 那显然是有的。 距离小姑娘一丈之外的地方,一身黑衣的男子随意走着,似乎没有听到小姑娘的催促一般,自顾自的慢慢往前走,半点不见着急。 叫人觉得奇怪的,是这男子同样以面具遮面,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就算看不见脸面,此人身上一股子冷冷的肃杀之意,便叫人不敢靠近他半分,整条街道上一直围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快走快走!听说这秦淮楼还是你们灵陵国的人来开的,定然有不少你们灵陵国的菜色,我还没尝过南浔过以外的菜肴呢,咱们走快些,今日一定要吃上!” 小姑娘三步作两步的跳到男子身边,一把拉着男子的手便往前跑。面具之下的面容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并未有什么动作,任由小姑娘拉着他一路向前跑去。 秦淮楼到底是整个京都城里最为繁华的酒楼,这还没进去,站在门前便能听到楼中传来的喧哗热闹声。 “先前便听过这秦淮楼的盛名,如今从外面看起来,倒确实比旁的酒楼要大上那么一些,也不知道里面如何?这样的酒楼,烧鸡做得应该不会错......” 苏清让自顾自的碎碎念叨着,半步不停的拉着月华向酒楼内行去。 其实月华对此地很是熟悉了,毕竟此处的老板娘还是跟着元清晚来的京都城。只是如今连出门都带着面具之人,早已不打算以从前的身份示人,又如何会在意此处楼主是否是从前相识之人。 面色淡然的跟着苏清让进了酒楼,如同从前一般的,立刻有小二上前来招呼。 “哟!二位客官里面请!客官这是来吃饭喝酒还是订座儿?” 秦淮楼热闹,平日里来喝酒吃饭的人也多,大堂里也罢了,若是想要在楼上厢房之中用膳待客,那少不得是要提前来订好的。 苏清让左右看了一圈,见这秦淮楼内里也确实有些特别,满座宾客也吃得热闹,便很是满意。 “自然是来喝酒吃饭的!” 苏清让还在张望,这小二是个机灵的,看苏清让身上穿的衣衫不是凡品,身后又跟着侍卫一般的黑衣男子,便猜想眼前的小姑娘身份不凡,便又多说了一句。 “今日小姐来得晚了些,楼上的厢房都坐满了,正巧这大堂之中还剩了最后一桌儿的位置,小姐屈尊,便在大堂里热闹热闹?” 向来这些大家小姐们来楼里吃饭都喜欢要个安静些的厢房,小二想着,眼前这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也该是喜欢安静些的,便多嘴问了一句。 苏清让却毫不在意的同他摆摆手。 “既是来酒楼里吃饭,要的便是一份热闹,去厢房里做什么!空闲的位置在何处?你只管带路,越热闹本小姐越喜欢!”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去楼上那劳什子厢房吃饭,热闹的地方才有趣儿呢! 那小二一听眼前小姑娘这般好说话,顿时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边上。 “小姐说的正是!来酒楼里就是图个热闹不是!来来来,小姐走慢些!这边儿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五章 喝酒吃肉 “说起来这楼当真不错,喂,你在京都城里待了那么久,可有来过此处喝过酒?这里的烤鸡做得怎么样?” 待坐定了,苏清让同月华笑嘻嘻的开口。她面上覆着眼罩,一颗脑袋却是四周转着,似乎当真能看见这楼中热闹的场景一般。其实她双眼不过颜色有异,旁的同常人并无不同,也没法子透过眼罩看见外间的一切,只不过是这眼睛用得少了,其他感官便要敏锐些,从气味和声音她便能分辨出这楼中是如何的热闹、坐了些什么人,甚至坐了多少人,她都能听出来。 只是看是看不到的。 月华没理会她,自顾自的抱着剑坐在那处,虽说此处老板娘同元清晚时故人,但以宾客的身份来这楼里,还是第一次。其实就算他来此处用过膳,他也不记得味道如何,他本就不是在意这些事情之人。 所幸这楼中什么人都有,也有不少的江湖侠客和不爱说话的暗卫,月华这身打扮加上这生人勿近的模样,看起来同这片热闹格格不入,却也没引起旁人的侧目。只是月华身边很是可爱的小姑娘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苏清让早就习惯了月华对她说的话选择性忽视,自顾自的在那念叨,句句不离烤鸡,听得多了,连月华都有些无语,心中突然有了个疑问。 “听说你从前屠了一整个村子的人?” 这还是月华第一次对她的什么事情表现出那么一丝丝的兴趣,苏清让自然很是激动,立刻同他点了点头,似是邀功一般。 “对啊对啊,那些人好弱的,我随便给他们各家的饭菜里下了些东西,他们就直接死了!我下的那毒药又不是什么难以察觉之物,他们竟然一个都没发现!你想去看看吗?那个村子到现在都没人住你,里面全是空房子,都是我的,你若想去,我可分你一半,日后咱们便是邻居了!想来你也不是个会做饭之人,我也不大会,我们可以抓两个做饭好吃的厨子去给我两做饭吃,若是会做烤鸡那就更好了......” 苏清让喋喋不休的说着,将那荒村规划得很是好。 月华抬眸看了她一眼。 毒医研究出来的毒药,莫要说那些百姓了,只怕连一般的大夫都察觉不出来,苏清让未免太高估那些村民。 更何况,许是同元清晚待得久了,日日听她在耳边说的干净整洁,月华此时听着苏清让所言,并不觉得去一个堆满死人尸骨的地方生活会好到哪里去。 等到苏清让终于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月华一句话都没说,顿时满脸好奇的靠近他看着。 “为何突然问我这事儿?近日谁惹你了?你也想去屠个村子玩一玩?我可以给你些好玩的毒药,不会叫人立刻死了,比直接毒死人有趣的多!” ...... 他若想要杀人,直接动手便是,毒药于他来说反觉麻烦。 “我只是在想,若是当时那些人用烤鸡来求你饶他们一命,你可会愿意。” 闻言苏清让愣了半响,似乎没有想到月华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她还抬手支着头想了想,很是严谨。 “若是他们能每日给我做一只烤鸡的话,还得味道好吃的,那我倒是可以少杀几个人!可是他们说我是妖怪,这样的话我很不喜欢,又想将他们杀了,杀了就没有烤鸡吃,那我要怎么办呢......” 苏清让说着自己都将自己饶了进去,月华早已没听她说话,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想什么。 秦淮楼里有好几个厨子,这上菜的速度不慢,苏清让还没纠结清楚当初那群人到底该不该杀的时候,那小二已经将香喷喷的烤鸡呈上来了,如此一来她那里还有闲心去纠结那些,左右杀都杀了,想也无用! “来来来,趁热吃,我也给你点了一只呢!只是今日出门急了些没带银钱,一会儿你去付一下银子,诶哟、这烤得真好吃,我喜欢上这地方了......” “我没钱。” 江湖侠客出门从来不带钱。 “嗯?你以前可是跟着皇后的人!你怎么可能没钱!你这也忒小气了,不过就是一只烤鸡而已!” 嗯,不对,是两只!月华不吃的话她还能多吃一只! 月华依旧摇了摇头。 “没钱。” 苏清让抬着鸡腿看向月华,蒙着眼睛上下看了半响,面上出现些绝望的神色。 “你真的没带钱啊!” 今日分明说好了是这厮请她吃饭的!请客的人怎么能不带钱呢! 月华没理会她,看见她方才还抬着鸡腿的手想要伸过来搜他的身,顿时一个闪身躲过,。 衣服弄上油的话,又要重新买一身,麻烦。 苏清让绝望的叹息一声,而后又开始啃起身前的烤鸡来。 一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穿着一身蓝白的棉布衣衫,倒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正巧听见了苏清让和月华的对话,看着小姑娘这般可爱的模样,这心中忐忑着往怀里掏了掏,硬是掏出几两银子,正想要递过去给那小姑娘,便听那吃着烤鸡还不忘说话的声音传来。 “罢了,没带就没带吧!大不了到时候我送些身上带着的毒给此处老板,都是见血封侯的东西,很是有用!就算是换这两只烤鸡的了!” 一句话让那书生手颤了颤,银子都险些掉到了地下,他急忙回身努力降低存在感,随意再吃了两口饭菜便急急低头离去,连带着那随手放在桌案上的银钱都忘了拿走。 待半只烤鸡吃得差不多了,苏清让才抬头看了一眼,似是低喃一般的轻笑一声。 “真是胆小啊,我才说了一句话,还没给他下药呢!不过咱们这付账的银子是有了!” 说罢手一抬,那书生落下的银两便全然到了她的衣袖里,抬手掂量掂量,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不但烤鸡的钱有了,待会儿出门还能卖个糖果子吃!”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楼中的宾客来来去去,秦淮楼的热闹却是始终如一,不负那些文人雅士来此之后传出去的“京都第一楼”的称号。 苏清让一直在埋头吃眼前的烤鸡,吃相看起来便是叫人不敢恭维,难得的是她一身蓝衣倒是没沾染上一点点的油腥,显然是练出来了的。 月华一直坐在边上,也不见动筷子吃点什么,见苏清让吃了许久都没吃够,便半倚在身后的木柱上,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想什么,左右隔着面具,也难叫人看清他的面色如何。 “月华,你是不是要走了?” 吃到一半,苏清让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出来,虽然月华半响都没应声,但她知道,月华能听到。 “你本就是放心不下她才来的京都,如今她母子平安,你是不是想离开了?” 苏清让很少说这般严肃的话,如今就着这一室的热闹,突然便问了出来。 只是月华还是不理会她,手中的鸡腿突然所有索然无味。 罢了,如今月华身上的伤势她也治好了,她留在京都还有事情,不可能此时便离开,若是月华想要离开,她拦不住也不想拦。待解决了一切事情,她还有命活下来的时候,再去找他便是了! 苏清让不想同月华再多说什么,正待将手中烤鸡放下离开,那边月华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欠你一条命,在将这条命还你之前,我会留下保护你。” 他没有想要去的地方,离了元清晚,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细想之下,先把这份恩情还了再说吧。 苏清让有一瞬间的愣怔,继而心中便是巨大的欢喜。 月华这话的意思,是要留在她身边陪着她了!? 待明白过来这一点,苏清让扔掉手中鸡腿,抬手将那碍事的眼罩摘去,挥舞着沾满油的双手便向着月华扑过去。 “啊啊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看我被人欺负的!” 面具之下的面孔皱了皱眉,立刻闪身躲过,苏清让没止住动作,直直便要向着那柱子撞过去,还好最后一瞬月华抬手拉了她一下,才免了她直接撞到柱子上的惨剧。 只是方才激动之时苏清让将面上碍事的东西去了,如今将明红的双眼露了出来。因着她可爱方才可是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如今以来,那双红眼睛便落入了旁人的眼中,立刻有人吓得连手中碗筷都掉到了地上摔成几瓣。 “爹爹,那个姐姐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堂上响起,虽不大,但他身边的人都被那声音吸引,面色惊讶的向着苏清让看过来。 苏清让也丝毫不躲避,反而抬眼看向那说话的小孩子。那是个半大的男娃娃,长得胖嘟嘟的,很是可爱,苏清让忍不住同他笑了笑,那孩子也同她笑,只是还没等苏清让同他说上一句话,那孩子便被身边的妇人一把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妇人满眼防备夹杂着恐惧的看着苏清让。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六章 妖女 他们同桌而坐的几人也是立刻起身护在那孩子面前,似乎苏清让立刻会变身妖魔对那孩子做什么一般。 那男娃娃倒是不害怕,将脑袋从母亲怀中钻出来好奇的继续看向苏清让。 这倒是让苏清让来了兴趣,笑着同那孩子招了招手。 “书上说红眼睛的都是妖怪,姐姐就是妖怪!你长得这般可爱,很是得姐姐喜欢,姐姐晚上变成妖怪来吃了你好不好?” 小姑娘笑颜如花,若是没有那一双红瞳,这句话说出来,只怕不少人还要觉得她天真可爱。 只是......书里真的说过,红眼睛的是妖怪、是天降的灾星。 “哇!娘我怕!” 那孩子当场便哭了起来,同方才笑得完全不一样,那妇人将孩子紧紧搂着立刻起身便向外跑去,似乎这楼中有什么妖魔鬼怪追着她一般。 这样一闹,楼里不少人都面面相觑,最后也都急忙离开。 毕竟谁都不想沾染上灾星,苏清让那双红眼睛,也着实渗人了些。 看着方才还热闹的大堂此时只零落站着几个面带惧色之人,还都是这楼中的小二,苏清让顿觉无趣,转身向着月华摆了摆手。 “你看,我都没做什么,他们就怕成这样,可惜了这满堂的酒菜。” 说罢四下看了看,见有的桌案之上还放着完整没动过的烤鸡,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小二,这些人就这么不结账的跑了,你们也不去追一下?” 她声音依旧悦耳动听,但那小二却是吓得身子颤了颤,不敢有半句回应的立刻向外跑去。 那人一跑,旁的小二如何还能待得住?撒开膀子逃去后院的也有,向外跑得也有,反正最后整个大堂之中剩下的,也只有月华同苏清让二人。 这下更没什么玩的了,苏清让向门外走去,随手将袖中的银两扔到那躲在柜子下面的账房身上,还很是阔气的开了口:“不必找了!剩下的便是赏你的!” 边说着还顺走了桌案上一只没人动过的烤鸡,月华一直神色淡淡的跟在她身后出了秦淮楼。 秦淮楼中的人突然全都急急离去,楼中出了红眼妖怪的事儿传了大街小巷,这街道之上也是门户紧闭,人群都四散离去,街道之上没了方才的热闹,只有些许人在急忙收着东西。 苏清让小姑娘一般的身子,站在月华身边很容易被人忽视,她蹦蹦跳跳的到了一家花灯铺子前,很是好奇的开口问那正在急忙收东西的老板。 “老板,这满大街的人呢?时辰还早,怎么就都关门闭户了?” 那老板也是忙急了,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忙不及看清楚便急着收自己的东西。 “秦淮楼里出了个红眼的妖怪,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被那妖怪伤了性命!” 边说着还边想这两人当真是不要命的,这满街的人都跑了,这两人还在这楼前晃悠! 苏清让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站在原处看着那老板将东西收得差不多了,才又再次开口叨扰。 “红眼的妖怪?老板说的红眼妖怪,是说我吗?我不是妖怪,我也不轻易伤人的。” 她这话才说完,便见那老板满脸惊恐的抬头看向她,继而便是一声冲破天际的惊呼。 “妖怪啊!!!” 苏清让看着那老板东西都不要的疯狂跑走,面上反倒是带上些笑意。 “这花灯这般好看,这老板都不要了,不如咱们全搬回去府上放着?挂在廊下定然是漂亮的!” 月华看都没看那些花灯一眼,自顾自的便向前走去。苏清让吐了吐舌头,一手抱着烤鸡,一手顺了两个小兔子花灯拎在手上,急急忙忙向着月华追去。 “你走慢些!等等我!” 二人一路走着,月华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苏清让忙着看手中的花灯和吃烧鸡,一张嘴被塞得满满的,也是无暇说什么。二人之间难得的安静,漆黑的街道之上也只能听见苏清让脚上铃铛传来的轻响之声。 只是总有人,喜欢打破平静,惹出些事情来。 本该寂静无声的街道之上,悉悉索索的传来些许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刻意在隐藏行踪,以致这声音断断续续叫人难以听清。 只是在月华和苏清让面前,这些人想要隐藏行踪,如今的修为实在是还差了些。 “喂,有虫子出来了,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么大虫子了?可别拖累我。” 边啃烧鸡,苏清让边抽出空来同月华说话。 月华抬眼看了看她,继而又转过眼去自顾自的走着,但步子显然是快了很多。 他向来是不管闲事的,能招惹什么人?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这些麻烦是来寻谁的。 “你这人怎么胆子那么小,不就几个小虫子嘛!喂!你走慢些!我追不上了你了!” 玩笑的话语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跟在月华同苏清让身后的几人自然也听到了苏清让的话,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便也不再隐藏,直接现身向着二人追来。 只是尽管月华同苏清让看起来只是在快速行走,而那些白衣之人在轻功奔跑,两者之间还是差了很大一段距离,最后眼看着便要追上了,转过一个街角,空旷的街道之上寂静无声,再无半点铃铛响动之声。 “怎么可能!方才明明是从此处跑过来的!” 其中一人满声愤恨的四处张望,只是除了黑暗中的几盏孤灯闪着微弱的光亮之外,旁的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众人心中一惊,立刻转身看去,黑暗之中隐约站了个黑影,只是那黑影看起来有些高大,并非是传闻中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但那声音确实是个小姑娘不假。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真是个妖怪? 几人面面相觑,方才还追得起劲,如今人就在面前,他们却不敢上前了。 “定然是这妖女故弄玄虚!别害怕,上前去看看!” 为首之人手持长剑,面色冷峻,那一身白衣随风而舞,若是再加上点白胡子,那倒当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如今这般模样看起来,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妖女?似乎是骂人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何就要骂我呢?世人啊,特别是你们这些自诩江湖侠客的人,总是拿自己的想法来衡量旁人,若是我在意之人这般说我也就罢了,你们几个,还不配。” 那声音飘渺,似渐渐小了下去,也似乎是远去。 几个白衣道人心中一急,生拍苏清让逃走,从秦淮楼此处僻静之地,他们跟得可是不容易! 这些人大都是从仙山上下来的学道之人,也有云游天下的江湖剑客,不管什么身份,这心中都有一份为民除害的心。从传出秦淮楼有妖女出现开始,他们便提剑跟上了苏清让同月华,只想要除去人们口中的“妖女”,却从未想过,这妖女之称从何处而来?这个小姑娘分明什么都没做过。 这为民除害的心思是好的,只是用错了地方、看错了人,便是伪善罢了! “妖女善辩,今日不管如何,我等定然要将你除去方可为百姓谋福!” 这些义正言辞的大义之言听到苏清让耳中,却只觉叫人笑话。 “原来你们竟然比天子还要厉害,为百姓谋福的不是天子、不是朝廷百官,竟是你们这些自诩侠义的无眼之人,你们这样的人留在这世上,除了聒噪之外,着实也再没别的用处了。” 那声音轻盈随意,却说得几人怒火中烧,心中又带上一丝忐忑。 天子之威哪里是他们能与之相比的!况且他们所言也并非这个意思,眼前之人当真是妖女! “满口的胡言乱语,今日我等便要将你斩杀于此地!若是你识相,早些求饶,我等还能留你一全尸!” 银白的长剑在黑夜之中闪着凌厉的剑光,那剑尖所指的方向,便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月华同苏清让所在之地。 对于这些人的威胁,苏清让似乎并不在意,倒是有些好奇。 “那若是我不识相呢?” 说罢,虚空之中传来一阵阵铃音,伴随着那清脆的女声传来,似是虚无缥缈无法捕捉,又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白衣道人之中为首那人本还想开口说什么,可张嘴却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脑海之中阵阵铃音响起,响得他心烦意乱,脑袋还带着阵阵痛意。迷蒙之间,只见前方黑影处站立一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突然生起阵阵怒气,大叫一声、向着那人便提剑冲了上去。 带头之人都有了动作,跟在他身后那些自然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全部拔剑而上。 寂静的街道中,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和痛呼,偶尔有兵器相撞时发出的刺耳声响,但也极为短暂。有耳力好之人听到动静想要出门看一看,都被自家人给拉了回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都怕惹了麻烦回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见过我 当街道重归于寂静之后,空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血腥味。这样的味道令人作呕,只是街道空无一人,也无人看见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慢慢被街道两旁各家府邸里的杏花香所掩盖,一切都归于平津。 “上一次看你出手,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你说你身上没半点内力,这出剑的速度怎么还能这么快呢?这手腕上的力度也重新回来了,看来本小姐将你治得不错!你可得感谢我,让我好好想一想,你要如何感谢我呢......” 无人注意到的墙头之上,一小小身影坐在那处,双腿悬在空中晃啊晃的,似乎下一秒便要掉下来一般。小姑娘一手拿着最后一只鸡腿啃着,另一只手晃晃悠悠的拎着两盏可爱的白兔花灯,此时边吃边在想要月华如何报恩,自顾自的说着话。 墙头望月、谈心言笑,若是没有那一地的尸体,这场景倒也还算温馨。 “你是故意将他们引过来的。” 月华冷冷打断了苏清让的话。 他言语之中似乎夹带了一丝丝的怒气,但却又不明显,叫苏清让难以分辨出来月华是否是生气了。 应该是她听错了,那么久了,除了对这南浔皇后的担心之外,她还从未见过月华为旁的什么事情有过一点点情绪的。 “你自己看见了,是他们追着过来的,我又不认识这些人,如何能将他们引过来?” 苏清让笑着吐了吐舌,那一双脚上的鞋子不知道掉去了哪里,只留下白净的双脚在空中晃荡,脚踝戴着的一串银铃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在月光之下似乎泛起一层盈盈白光。 月华看着苏清让那双眼眸,在黑暗的映照之下,她的双眼似乎没有白日里看起来那么鲜红,但也正是这份黑暗,给她那双眼睛染上一丝妖艳。 “在秦淮楼,你是故意摘下眼罩的。” 虽从未刻意关注过,但那么长的时间里两人相伴而行,月华知道,苏清让有办法让自己那一双红眸变成正常的颜色,就算不必改变眼睛颜色,戴着眼罩她一样可以如同双眼能视物一般的行动,根本没有将眼罩取下的必要。 她想要故意引人注目,也故意引这些人来此。这些人的尸体明日一早便会被人发现,天子脚下那么多人被杀害,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闻言苏清让还是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人家分明是听到你所言太过激动才将眼罩摘下的!同这些人有何关系?” 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自然也不会因为那些人而做什么。 月华没有再同她说什么,转身便继续向前走去,似乎不想同苏清让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苏清让一看,方才还笑着的面容顿时赌气一般的嘟起嘴来,从高墙上跳下向着月华大叫了起来。 “喂!就算故意的又如何?是他们自己跟着我过来的,我又没有强迫他们!更何况,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没有害谁,只因为我的眼睛同旁人的不一样,这些人便要为了所谓的正义来杀我,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 说罢也不顾地上寒凉,还光着脚,苏清让便急急跑到月华身前将他拦了下来,眼中是甚少有的执着。 “纵然是我什么都不做,单单凭着我这双眼睛,最后还是会被安上罗刹之名,偏见这二字,你该同我一样明白才是!既是如此,我们为何又要委屈自己去将就旁人?” 她知道月华的过去,自然也知道月华的魔头之名。他们都是一样的,在黑暗之中长大,能活到至今已是上苍怜悯,为何还要去附和愚蠢的世人? 月华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半响淡淡开口:“她会不高兴。” 元清晚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她说过,若不到临头之时,他都不应该以杀人为解决办法的方式。 月华一句话让苏清让愣在原地,她想过很多月华生气的原因,甚至以为,月华对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担心,但没想到他开始克制自己、开始避免麻烦,为的,还是元清晚从前说过的话。 月华绕过苏清让自顾自的往前走,只是离开之时,面具之后的双眼不经意落在苏清让脚踝的铃铛上的,但也只一眼,没叫任何人察觉,月华便收回眼眸、缓缓向前走去。 那是回府的方向,那府邸,是月华同苏清让如今在京都城中暂时的居住之所。 直到月华走远了,苏清让的声音才带着一丝失落的响起,却不大,也不知道月华是否能听见。 “如今你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也不在意了,一直在乎那些相伴时日的人也只有你自己一人罢了!” 略带埋怨的语气被夜风吹散,最后,连男子淡漠的身影也瞧不见了。 苏清让垂了头,左右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看着便叫人心烦,空气中血腥味和杏花香夹杂在一起,这味道很是难闻,无奈她的鞋子却寻不到了。 难不成今夜便要这般走回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清让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不是月华的脚步声,她能分辨得出来。 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很差,并不愿意搭理任何人,不知道是哪个嫌命长之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惹她,既然又是为了所为的江湖正义,那她倒是不介意当真将这妖女的名头坐实! 手腕翻转,苏清让正想要晃动脚上的铃铛,不想这方才还跑得开心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如同灌了千斤重一般的难以挪动半步!随后她便发现,不仅仅是双脚,就算双手和身子,也是渐渐瘫软无力,仅仅能支撑着她不倒下而已。 有人对她用了毒! 意识到这一点,苏清让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快感,那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能给她下毒之人。今日若当真要丧命于此,能亲眼看一看对方是什么人,她也是死而无憾! “能在我身上下毒,你同那些人不一样,若你要杀我,我已无力还手。” 她淡然开口,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身前站定。因着还是十四、五岁小姑娘的模样,苏清让只能看见对方胸膛以下的部分。 又是一身白衣。 看来此人下毒手法虽高,但同方才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落在这人的人手里,当真无趣。。 “苏清让。” 清朗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叹息,只是那叹息不甚明显,叫人听不真切。 被下了软骨散的小姑娘心中一惊,立刻抬头向身前所站之人看去,眼中开始浮现一抹杀意。 “你是什么人?” 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多,就连将她养大的闻人炙,都不知道这三个字。细细想下来,除了死去的老娘和那个浑身是病的姐姐,活着的人里面,只剩下月华同那老太监知道她的名字,月华她是不会怀疑的,难道是那老太监想要杀她? 白云捱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俯身靠近她,在苏清让打算将手指中的毒药用在眼前之人身上的时候,来人却做了一件让她觉得很是惊讶的事情。 白衣男子将手中提着的小巧绣花鞋放在地上,一手握着苏清让的脚踝,一手为她将鞋袜穿上。 “你姐姐从前也喜欢光脚在石子路上走来走去的,只是她身子弱,身边人不许她常这般胡闹。她说喜欢光脚踩在石子上、真实感受这个尘世里一草一木的感觉,我不舍她难过,便允了她,在日头好的午后许她偷偷玩一会儿。你姐姐同我说,你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有孩子脾气,也会任性,今日一看,确实如此。” 说话间,一双素净的绣花鞋已然完整的穿在苏清让的脚上。 苏清让手指上的毒到底是没用出来,只神色不善又带着疑惑的看着身前之人。 “你到底是谁?我自小无父无母,更没有什么姐姐,要杀要剐随你,同我说这些是何意?” 一身白衣的男子起身,面上带着淡淡笑意。 “纵使你身子比旁人异常些,能承受住常人承受不了的东西,但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夜里寒凉,这鞋子还是穿着为好。” 罢了看着苏清让明显越来越少的耐心,他抬手将身上的披衣脱了下来给苏清让披上,苏清让本是想要躲开,无奈身子酥软,着实没有力气做什么动作。 该死,这个人给她下了软骨散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遇上个疯子!? “清让,我是白云捱,你应该知道我,也见过我。” 从前他陪在苏轻羽身边为其治病,偶尔院中小坐之时,都能感觉到院子里有人进来,但对方隐蔽得深,他难以找出对方的位置,一开始还很是防范,而后见对方并无敌意,慢慢的他便也不多理会了。 如今想来,那时候偷偷跑到苏轻羽院子里看苏轻羽的,该就是苏清让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二十九章 立威 无奈才出了偏殿的门便看见殿前几株开得不忍多看一眼的樱树,抬眼一看一墙之隔的主殿那边,开得繁茂的樱花攀过墙头伸了些过来,粉红色一簇簇很是热闹,她看在眼里更是恼火,顿时便咒骂出口。 身边侍候的宫女平日是见惯她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了,急忙都跪下。 那主殿的花树是芳花园里的宫人来打理的,整个冬日都保护得好好的,她们院儿里无人精通花木养护之道,自然养的不如旁边的好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搀着魏诗雅一路走的,是入宫前傅金玉让魏诗雅带入宫的陪嫁丫头,如今也是这院儿里的管事姑娘,彩衣。 彩衣也是被魏诗雅责骂过的,只是到底是从宫外跟着魏诗雅入宫的,在主子面前也比旁人得脸些,能说上几句话,此时急忙给众人使了个脸色,那些个宫女太监会意,急忙扣头请罪。 “主子消消气!这樱树不识趣,倒是不必留着,惹了主子不快,奴婢一会儿便差人来将之拔去,定然不会再碍主子的眼!清晨正是养气修身的时候,主子不可为几株草木气坏了自个儿!” 到底是她了解魏诗雅些,一说到这身子的事情,魏诗雅果然平静了不少。 好不容易入了后宫成了后妃,这身子自然得好好养着,偌大的福气还在后边儿呢! “你说的倒也是不错,罢了,晚些时候你差人来将这樱树换了便是,免得看着心烦。方才吵闹之声从何处传来的,可查出来了?是哪个院儿里的宫女?” 如今皇上不来她这,下面那些攀高踩低的东西更是怠慢她,平日里吃的穿的也就算了,有母亲在外扶持,倒是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是如今连个好觉都不让睡,这一点她便是接受不了了! 那边彩衣见主子不再生气樱树的事儿,顿时松了口气。 “奴婢听着不像是咱们宫里的,咱们宫里有主子管束着,没有这般不懂礼的宫人!倒像是旁边芳花园儿里传来的,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大清早便这般不知礼数的闹腾。” 听彩衣这般说,魏诗雅很是不屑的笑了一声。 “哪里是什么宫的宫女?你自个儿也说了,这还大清早呢,后宫里除了本答应之外就两位娘娘,哪个是大早上闲着没事儿做上院子里赏花的?齐妃没那个闲情逸致,皇后还在月子里,那就更不可能了,想来,只怕是芳华园里不懂事儿的侍花宫人罢了!” 她如今已是主子,早就不是当初储秀宫里还得巴结管事儿姑姑的小小秀女,自然是看不上那些奴才的。 彩衣急忙应声附和,边搀着魏诗雅向芳花园而去。既然这不懂事儿的宫女是芳花园里面的,那自然是要找出来好好教一教规矩才是,莫要日后冲撞了皇上,那事情可就大了! 穿过澜华宫外的行廊便是芳花园了,一进去便是满目盛开的繁华,似乎并未经历黑夜一般,那些鲜花开得争奇斗艳,生怕开完了便错过了这个春季一般。 “要说这园子里的花开得确实不错,皇上将本答应安排在这澜华宫居住,为的也是要本答应能时时赏到这些艳丽花朵,可见皇上心中也是有本答应的!” 走在园中的石道上,魏诗雅随意摆手摘了一朵开得艳丽的粉红花朵拿在手里把玩,那花瓣上还沾着些露水,很是新鲜,拿起来闻一闻,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彩衣本是想要提醒自家娘娘,这后宫妃嫔所住之处都是皇后娘娘决定的,当时皇后娘娘在椒房殿待产,将宫中事务一并交由齐妃管理。 这澜华宫,是齐妃娘娘那边安排下来的,同皇上并无什么干系。 只是一想到主子的脾气,彩衣又将话忍了下来。罢了,何故说这话来给自己找麻烦呢! “主子说得是!那么多的秀女,皇上只钦定了主子一人留下,可见皇上待主子是有心的!” 一旁已经有机灵的丫头回了魏诗雅的话,彩衣也乐得不必她回话,便也不插嘴,只侍候在一旁静静待着。 “你这丫头是个会说话的,日后便跟着彩衣在本答应身边贴身侍候吧!” 先前只有彩衣一人贴身侍候她,如今遇上说话好听的,提拔一二也未尝不可。 在主子身边贴身侍候,那可就是殿里的大丫头,同彩衣平起平坐了! 那宫女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急忙便跪下谢恩。 走了半截路,立刻有院中的管事儿出来请安,听了魏诗雅的来意,这心里顿时被吓了一跳!而后又庆幸吵到的是魏答应,而不是宫中另外两位主子。 这管事儿的说了几句请罪的话便立刻差人去查到底是谁惊扰了后宫的主子娘娘们,添堵倒也还好,并未因着眼前的是个小小答应便有所怠慢。 芳华园里的奴才扰了主子,他们这些管事儿的免不得要受些牵扯,此时等着手下人去查问的时间,这管事儿便陪在魏诗雅身边,时不时说些好话,也好叫这魏答应消些气,等会儿不至于责罚宫人太重。 魏诗雅也是闲得无事,抱着在宫人面前立威的心思过来的,此时自然摆起架子,不管那管事儿说什么都冷着一张脸不应答,很是生气的模样,那管事在一旁陪着笑,这心里半是忐忑半是着急的,那边儿还有位主子等着呢,若是不快些将东西送去,恐误了主子的事儿! “老奴这手边还有些急事儿,还请魏答应稍坐片刻,老奴去去便回来!” 又是等了半响,去查问的人没回来,眼前的答应也没说半个字,这管事到底是待不住了,只想着现将东西送过去那边再说。 他本就有急事,这话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此时听在魏诗雅耳中便叫她不高兴了。 “急事儿?大清早的,这院子里能有什么急事儿?难不成你是看着我不过是个小小答应,便不愿侍候了?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主子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若是心里存着怠慢的心思,在这宫里,你只怕还活不过本答应!” 既是来立威的,自然先从管事儿的训斥起最好不过。 那管事儿一听顿时便有些不喜,他乃一宫管事儿,品阶是在魏诗雅之上的,念着主仆名分对其客气敬重,不想这魏答应明摆着是来找麻烦的。 “魏答应此话诧异,咱们做奴才的不敢对主子不敬。只是西边院子里魏少夫人正在为皇后娘娘采集露水,差了奴才回宫取些冰块儿来,若是再耽误下去,这冰块儿化了、没了用处,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这罪责,奴才是担不起的。” 奴才是担不起,你魏答应若是担得起,奴才便是不去了、就在你身边伺候着,那也是无妨的! 这些话这管事儿的自然不敢直言说出来,但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过来,若当真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儿,这亭子里的人,有谁能脱得了干系的? 魏诗雅一惊,没想到这大早上的皇后宫里便有人来了这院子里。魏少夫人?想来是那嫁去魏家的元墨了,此人何时进的宫?她为何半点消息都没听到?想到此,她瞪了身边的彩衣一眼,只觉这丫头办事越发的不上心了。 心中万千的疑问,但魏诗雅尚且还算有点脑子,没急在这时候问出来,罢了终于露出些笑意,同一旁俯首的管事儿挥了挥手。 “原是元墨姐姐入宫来了!公公也不早些说,险些误了元墨姐姐的事儿!既是皇后娘娘要用的露水,那是得小心照看着的,公公快将冰块送过去罢,莫要耽误了事情,惹了皇后娘娘不快便不好了!” 说罢看那管事儿的行了一礼便要离开,又急忙开口:“今晨之事想来也是本答应眠浅、被鸟儿惊醒的罢了,便不必查了,左右不过小事儿,平白惊扰了众人也不好!元墨姐姐同本答应是有些故交的,公公也不必同姐姐说本答应在这院子里的事儿,让姐姐跑一趟也不好,待元墨姐姐得了空闲,本答应再前去拜会不迟!” 她这话说得客气,内里的意思却是想将自己撇个干净。 若是冰当真送迟了,椒房殿那边怪罪下来,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管事儿的公公是什么人呐?是在这宫里活了数十年的老人了!魏诗雅这点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对这魏答应还存着些奴才对主子的敬意,今日打了这么一个照面儿,看明白了魏诗雅的欺软怕硬,这管事儿对她是再敬重不起来了! 待那管事儿离去后,四下无人,魏诗雅抬手便给了身旁的彩衣一个耳光。 末了左右看看确实无人,这才恶狠狠的对其咒骂出声. “元墨入宫的消息本答应为何不知?本宫要你盯紧这宫中各处的消息,你便是这般办事儿的!?真不知道母亲是迷了什么眼,竟然挑了你这么个蠢货入宫侍候本答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章 好时机 “主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奴婢绝对没有半点的松懈,只是魏少夫人进宫一事着实隐秘,只怕除了椒房殿的人之外旁的都不知情,还望主子消消气,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奴婢定然去将魏少夫人进宫一事打探清楚回来禀报!”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耳际白嫩的皮肤被魏诗雅的护甲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正慢慢向外渗出血滴来,尽管如此,彩衣也不敢多说半个违逆之言,生怕惹得魏诗雅更加不快。 她的家人都在傅金玉身边当值,若是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这母女两个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家人!她对魏诗雅,不敢有半丝的忤逆。 听彩衣这般说,魏诗雅心中的气还是未能消下去,但也顾忌这还在花园子里,人来人往的,看见她打骂宫人也不好,这才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立刻去查清楚元墨何时入宫、入宫所为何事,有半点的不清楚,你同你那老娘的命便不必留着惹人烦了!” 在魏诗雅心中,一个奴婢的性命,同她院中那几株开得稀落的樱花树并没有什么区别。 “是!奴婢定然办好此事!” 彩衣应答之后,也顾不得脸上还带着伤,匆匆用绣帕将那伤势遮住便向外而去。 趁着皇后娘娘宫中的丫头们还有些在芳华园内,此时去打听这些事情是最好的时机! 回宫的路上魏诗雅一直在猜想元墨进宫的目的。 “这按理来说,元墨早就进宫答谢过皇恩,皇后也才生了皇嗣没多久,还在养身子,皇上亲下了旨意不准人前去打搅,这元墨这个时候入宫,到底是为何而来?” 其实魏诗雅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 当初那玉佩是她亲手交到元墨手中去的,当时男的在宫外、女的在宫内,这见不上面便没机会说起这玉佩的事儿,也生不出什么麻烦来。现下元墨已然嫁入了魏家,同魏青朝夕相伴,多的是机会说清楚这玉佩的事情,她作为中间人,东西传错了人,若是这两个人怪罪她,同皇后告了状,那她岂不麻烦? 越想魏诗雅心中越是着急,连着一路上的花都没心思多看了,越走越急的回了自己待得偏殿。 彩衣是个动作伶俐的,况且椒房殿的人就在芳华园,才一盏茶的时辰,她便将一切都打听回来了。 “魏少夫人入宫已有几日了,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秋言姑姑亲自去了魏府将魏少夫人接入宫里来的......” 彩衣一五一十的将打听来的事情说与魏诗雅听,越是听到后面,这魏诗雅越是紧张。 “那后来如何了?魏老夫人来了宫里见了元墨,她都不愿跟着回魏家去?” 这是心中还带着气,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呢! 彩衣点了点头,见魏诗雅一心放在这些事上,没有再继续怪罪她的意思,她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魏诗雅自顾自的言语着,心里也是打着算盘一桩一桩的将事情理清楚。 “不过成亲半个月,魏青便娶了个青楼女子回府里当小妾,这不是明摆着打元墨的脸!难怪被直接气晕过去。咱们这个皇后娘娘也是个护短的,人家魏老将军好歹也是三朝老臣!身上不知道多少军功呢,她说从魏家带人便带人,当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魏家留,也是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罢了,不然仅仅凭着一个元家,她哪里来的胆量敢这般的欺辱朝臣!” 听着元墨不是进宫来告她状的,魏诗雅这心也不如方才那般着急了。知道了元墨在魏家过得这般委屈,她的心里还生出丝丝快感来。 “要我说呢,这运气也不是只一人身上有的!她们出高贵些又如何?当日一同在储秀宫里的,阮宜兰远嫁西部,如今还不知道在哪片原子上放羊赶牛;元墨也比本答应身份高些,可如今还不是被婆家欺辱成这般模样?风水轮流转,如今啊,笑到最后的还是本答应,成了皇妃、显耀了门楣!这样的福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越说她心中越是得意,连殿外那两株生得歪歪倒倒的樱花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刺眼睛了。 彩衣还跪在地上,侍候在魏诗雅身边的是早上将将提拔起来的宫女,此时她听了魏诗雅的话,顿时上前轻轻为魏诗雅捏着肩。 “主子国色天香、风华无双,皇上才能在众秀女中一眼挑中主子!主子的福运自然无人能及,只是依着奴婢看,这福运啊,还能再大些!” 那小丫头是个不安分的,才第一日到了主子跟前儿侍候,便开始给自家主子吹耳旁风。 巧了魏诗雅也是个蠢笨的,该有主见的时候,反倒是糊涂起来,身边人出的主意,她向来乐得听进耳朵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给本答应绕弯子,若是有话便直说!” 那小宫女急忙俯首,面上带着些狡黠的笑意。 “奴婢不敢在主子面前绕弯子!主子且细想,自打主子进宫以来,皇上还没来过咱们澜华宫,这样长久下去,到底不是办法!” 这后宫里的女人想要长长久久的安稳活下去,靠的不就是皇恩隆宠?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莫要说皇后同贵妃了,就算是院中随意来的一个小小管事儿,只怕都能欺负到魏诗雅的头上去! 闻言魏诗雅的脸色又开始有些沉了下来。 “这事儿还用得着你告诉我?皇上不来澜华宫,你们这些废物不帮本宫想想法子,如今竟还公然奚落起本宫不成!?” 方才还觉得眼前之人伶俐,现下气起来,魏诗雅恨不得将眼前的彩衣和那宫女都拉出去生生打死才解气! 那小宫女急忙诶哟了一声,拿起一旁的团扇替魏诗雅轻轻扇着。 “主子别急着生气!就算给奴婢千百个胆儿,奴婢也是不敢对主子有半点不恭敬的!奴婢同主子说这个,是想同主子理一理如今后宫里的状况!” 见她还有说的,魏诗雅也还算有些耐心,不耐烦的向她摆了摆手。 “继续说!” “是!主子细想看看,其实皇上不止是没来看望主子,连带着齐妃娘娘的清风阁,皇上也是从未踏足。每日下了朝,皇上若是得了空,都是直接去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去了,可见主子若是想得到宠爱,还是得从皇后娘娘那边入手。” 这小宫女才说完,魏诗雅便狠狠向她瞪去,那眼睛大的似是要吃人一般!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不想要命便罢了,竟然挑拨本答应去招惹皇后!你可是觉得本答应嫌命太长了!” 她再愚笨,不可招惹皇后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若是有什么凭据也就罢了,眼前的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奴才,一条性命比路边野草还低贱,她如何会听信这等人的撺掇! 彩衣也有些惊讶的看向那小宫女。此人心思机灵,看起来不像是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来的人!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传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还不用自家主子做什么呢,皇上那边只怕就不会轻饶这澜华宫里的人! 那小宫女本来还满脸讨喜的笑意,此时见主子突然生了怒气,惊讶之下回头想想自己所言,急忙重重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主子恕罪!奴婢这嘴是笨的,不会说话,可心里万不敢对皇后娘娘有所不敬!奴婢想说的是,如今皇后娘娘正养身子,不能侍候皇上,若是主子能趁这个机会得到皇上召幸,那日后的恩宠便是眼睛可以看见的了!旁的心思,奴婢是如何都不敢有的啊!” 到底是还年轻些,才得了主子多看两眼,这心思便有些飘了,这些话今日若是她不多嘴说出来,如今也不必跪在此处请罪了。 魏诗雅还是冷着眼。 “彩衣,唤两个太监过来,将此人绑去刑房,不管那里面的人用什么法子,日后我都不想再听见她说一句话!若是还留得命在,便打发到后院去,留在院子里洒扫庭院,也算是本答应念及情分了!” 魏诗雅冷冷吩咐下去,一条白布塞住嘴,那宫女便被人半拖着出去了。 彩衣上前小心侍候着,魏诗雅的心却还是有些忐忑。 “你平日管着殿里殿外的事情,也该多注意些,这般言辞不经脑子之人,早早赶出去!莫要给我澜华宫惹来麻烦!” “是,奴婢会盯仔细,绝不会让这样的言论再在宫中出现。” 彩衣没多说什么,只将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应下。 这人虽是处罚了,但魏诗雅的心思却是难以平静下来了。 那宫人虽不会说话,但最后几句话说得倒是不错,如今皇后在月子里,不能侍寝,是她争宠最好的时机。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并非是皇后一人的皇上,皇后都能独占皇上,她们为何就不能靠着自己也去争一争这份恩宠? 越是这般想着,魏诗雅的心思便越是活络起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一章 满月宴 “彩衣,这几日你多个心眼儿留意些,芳华园的樱花开得正好,或许皇上会来赏一赏樱花也说不定......” 春来园中彩蝶飞舞嬉戏,说起来,她记得母亲房中有瓶异香,能引百蝶环绕周身飞舞,若是能拿来用在自己身上,叫皇上看见,那这圣恩,不就来了吗? 这时日过得飞快,转瞬便是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宴。 皇上对椒房殿娘娘的重视众人都是知道的,对于皇子公主的满月宴更是半点都不敢怠慢,所有能想到的、或是有可能用得上的,内务府全都准备得齐全,管事儿的一日里要查点一遍,生怕出了半点的差错。 既是嫡皇子和长公主满月,这宴会便不可能简单,整个钦天监的后院,被内务府的人放上了红木桌案软椅,偌大的一个园子,纵使朝中所有朝臣都带上家眷前来,那也是足够能坐下的! 夙北陌亲自到设宴之地看过,而后很是满意,内务府的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一个月来总算是没白忙活。 只是他们还是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在满月宴结束之前,只要出了任何的问题,他们都逃不了干系! “今日宫中的热闹可是半点不落除夕晚宴的,奴婢方才去内务府拿两段红绸,路过永巷那边,远远的便看见宫门前快要放不下的各府马车!如今离开宴的时辰还早,诸位大臣便携着家眷入宫来了,可见都是对今日满月宴上心的!” 红杏笑嘻嘻的说着,边将手边系着红绸的各类东西一一呈到元清晚面前让她看一眼。 元清晚看着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字词典籍,还有特意顿过刀锋的利剑等等,面上也是满满的笑意。 “内务府也是用心了,能想到的都准备齐全了,没什么问题,晚些时候你亲自送到钦天监去,今日祭天之后让他们好好保存,日后皇子公主抓周的时候是要用的。” 红杏应下,将那些东西都仔细收到锦盒里放好,一会儿方便送去钦天监。 元清晚到一旁坐下,抱着醒得早些的女儿在怀中玩耍,小皇子还安安静静的在内屋睡觉,左右还没到宴会的时辰,不急着将孩子抱出来。 “今日入宫的官员众多,朝廷命妇和各府女眷也众多,待会儿只怕有人会来椒房殿请安,该准备的东西都吩咐人准备好,殿里也多留几个人,莫要到时候忙不过来失了礼数。” 元清晚说罢看向一旁准备茶点的元墨。 “大姐姐,今日父亲定然也是会入宫的,一会儿若是有府里的人过来探望,姐姐不必理会旁人,只管去招呼咱们自家人便是。” 元墨闻言点了点头,半响又想起什么一般的同元清晚笑了起来。 “想来替父亲入内宫来看望娘娘的,该是露儿表嫂,娘娘还未见过这位表嫂,晚些时候倒是正巧见一见!” 元墨这般说,元清晚才想起来如今元府里面也是有能出面管事儿的女眷了。 元府虽无当家主母,但元仲收了元文清这个义子,年前替他娶了王家的庶女王露儿为正妻,如今元府内院的事儿,一半交在元仲亲信的老管家手中,一半交在王露儿手中。 严谨些说起来,这王露儿也算是她们二人的大嫂了。 “幸得姐姐提醒,不然若是等会儿见了面,本宫一时认不出这位嫂嫂来,那才是失礼!” 元文清大婚的时候她在宫中养胎,加之元文清是个行事低调之人,父母双亲又早已故去,老家再无什么亲友,王露儿也不过是王家的庶女,这婚事办的便也不算大,她便没有亲自前往,只是差了人送了礼回府上去。今日若不是元墨说起这位嫂嫂,她都险些忘了这桩重要的事儿。 “无妨,娘娘只管待着,臣妇自是会将这位嫂嫂引过来见娘娘的。” 元墨同元清晚不一样,嫁在宫外,且还是京都城中,想要回府一趟也很是便利,故而这位新嫂嫂,她也见过两三次。 “说起来这位新嫂嫂性情如何?可还好相与?” 现下手边没了什么事儿,元清晚便直接坐下同元墨说了起来,一边拿着个小小拨浪鼓逗怀中的夙元菀顽。 小元菀一双大眼睛盯着花花绿绿的小小拨浪鼓,小小的手在空中挥舞,似是想要将那小鼓拿在手中把玩,无奈却又够不着。这孩子听话,拿不到鼓倒是也不哭,咿咿呀呀的吐着泡泡,似是要开口说话一般,引得元清晚逗她逗得更开心了。 元墨也笑着逗小元菀玩,声音轻柔,生怕吓到这小小的孩子一般。 “这位嫂嫂性子是好的,见面的两三次同臣妇说话都很是客气,只是见了我有些羞涩,话也不多。这位嫂嫂身世也是有些凄苦的,早早的便没了娘亲,自小性子便有些懦弱。所幸王家夫人识大体,待府中孩子向来是一碗水端平,并未因嫡庶有别而看轻苛待过谁,将咱们这嫂嫂也好好养到了出阁的年纪。听府里的管事儿说,露儿嫂嫂带人客气有礼,对父亲也很是敬重,对文清表哥那就更不用说了,是个贤良之人。若要说有什么不足的,便是她不甚会管家,平日里也要管事儿的帮衬着些才行。” 元清晚点了点头,面上笑意不变。 “文清表哥能娶到这般贤良的夫人是咱们元家的福。表哥性格是个憨厚老实之人,也定然会好好待新嫂嫂。府上那些杂事儿,有管事儿的帮衬着,文清表哥也舍不得新妇劳累,不碍事儿,熟悉以后都会的,不是什么大事儿!” 元清晚已经开始想着库房里那些物件儿有哪个适合给她送给这新嫂嫂做个见面礼的,思来想去,女子都喜欢漂亮物件儿,一套翠玉做的头面最适合不过。 姐妹两个说了会儿话,外间便陆续有了朝臣女眷前来请安,元清晚整理了衣裙便出内室待客去了,只是一直等到宴会快要开始,也没见到这王露儿的身影。 “难不成嫂嫂没来?” 元墨也有些疑惑。父亲最是惦记皇后娘娘和两个孩子,但碍于皇宫内院不好探望,都是让她在皇后娘娘身边多照顾着些,今日是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宴,元府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夙北陌亲自来了椒房殿接元清晚,元墨也顾不得那么多,跟在元清晚身后便向钦天监而去。 钦天监偌大的园子里此时已然宾客满席,帝后携手坐下,一旁的元墨和秋言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是这南浔国唯一的小皇子和长公主。 待钦天监的老天师为皇子和公主祝祷之后,奶嬷嬷便将两个孩子抱了下去,到底才一个月,不好在外吹冷风。夙北陌同元清晚则是入了席面,众官员和女眷也各自坐下。 夙北陌会在满月宴上大封皇子公主,是朝臣早已知晓之事。 皇后之子夙元珏封为太子,协领六部之权;公主夙元菀封为垣敏长公主,赐公主府。 将将足月的两个孩子便得了这般厚重的封赏,女眷席面之上一片讶然之声。相比起来男宾席便是安静得多。 太子乃国之根本,夙北陌身为天子,虽大权在握,但并非不听朝臣之言的昏君。这封赏是从两个孩子出生那一日便在他心中决定好了的,而后自然是同朝臣商议过,且大多朝臣都是同意的。提前便知道了皇上要如何封两个孩子,如今听见,自然也就不惊讶了。 其实当时元清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很疑惑。 “所有臣子都同意了?协领六部之权,那可是大半个朝廷都交到这小子手里,日后若是他要反你,你可是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 她怎么想都不相信那些大臣会同意夙北陌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想夙北陌却是点了点她的鼻翼。 “阿晚当年可是带兵上战场之人,咱们的儿子若当真有反朕的一日,到时候阿晚可要保护朕!” 至于那些朝臣,皇上有后嗣,国之根本能得以保障,他们哪里还在乎旁的?再者太子和公主都还小,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他们有什么担心的,天大的事情日后再说,如今国泰民安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且钦天监都说了,两个孩子命中带着日月之命,是天之贵子,这样的孩子生在皇家,那是南浔百姓之福。 到底是帝后在面前,一开始宾客席面上众人还有些拘谨,宴席过半,这气氛热闹起来,不断有人上前恭贺帝后大喜,夙北陌也高兴,几乎来者不拒的将所有敬酒都喝了下去,这还是元清晚头一次见夙北陌喝那么多的酒。 只是明日还有早朝,夙北陌也并不贪杯,待面色微红之时便带着元清晚提前离开,留下一众臣子谈笑言乐。 “皇上,时间过得真快,咱们的皇子和公主都满月了。” 出了院子,元清晚屏退了帝后仪驾,搀着夙北陌缓缓走在寂静的行廊上。 红杏和树丘隔着些距离跟在不远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三章 表嫂 待元清晚走到后位上坐下,方才让几人起来。又唤了殿上侍候的宫女给三人上了茶、赐了坐,这才好好打量起三人来。 为首的妇人发髻高挽,看起来像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一身墨绿的衣衫穿在身上,显得她沉稳内敛,纵使眉目之间有些风情,被这浓绿一衬,便只剩下端庄典雅了。 稍坐后面些的该也是位妇人,只是太过年轻,纵使那一头青丝尽数盘起挽在后脑上,还是难掩面上的青涩。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对这殿内的一切似乎很是好奇,却又因着是在皇宫不敢放肆,只能偷偷的转眼看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般的小家碧玉,该就是文清表哥新娶进门的新妇了。 在座还有一人,三人中最为夺人眼球的,其实还是这个青丝编成条条小辫儿的姑娘。 这小姑娘生得俊俏,如玉的面容上是精致的五官,似乎是老天爷细心雕琢之下的美玉,叫人看着舍不得移开眼睛。加之年轻些,那双灵动的双眼四望着,说不出的调皮可爱。 “听说府里文清少爷新娶的少夫人进宫看望皇后娘娘,本以为只有一位,如今却是来了三位,不知是哪一位?还是......” 看着三人不说话,红杏便直言开了口,一双眼睛是看着为首那妇人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人有些面善,不知从前是在哪见过? 红杏未说完的话众人都能猜出来,到底有些失礼。只是元清晚也并未出口责怪,眼前坐着的三人从行了礼之后便不开口,府里的嫂子便也就罢了,本来就是内敛的性子。那另外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如何都该自个儿介绍一下自个儿才是。 那那下座的妇人见皇后娘娘喝着茶盏也不说话,这眉目一转便打算起身应话,只是在元清晚身边的元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元墨自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见到熟识之人,想将她介绍给元清晚罢了。 元墨走到坐于三人中间那少夫人面前微微弯了弯膝盖。 “见过表嫂。” 元墨笑得和善,那女子见了元墨,这紧张的心也松动了不少,急忙起身应礼。 “元墨妹妹多礼了!臣妇元王氏,见过皇后娘娘!” 这后面的话自然是回的元清晚。 方才紧张了些不敢抬头看上座都有些什么人,如今才见元墨也在殿上,虽说都是小姑子,但皇后娘娘总归是不一样的,有元墨在,王露儿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元清晚唤她起身以后才慢慢开了口。 “表嫂不必多礼,本宫也是元府里出来的,表嫂嫁与了表哥,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早就该见一见表嫂,只是近日一直在将养身子,将此事也拖到了如今,本宫对嫂嫂并无怠慢之意,还望表嫂莫要生气才是。” 其实看着这位表嫂一进来便紧张的模样,元清晚便能猜出,她在闺阁里时,这日子该也是过得小心翼翼的。那王家夫人再一视同仁,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同别的孩子比起来,还是要有些不同的。 王露儿似乎没有想到贵为皇后却同她说了这样解释一般的话,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一个庶女,向来都是嫡姐嫡妹妹身边们的陪衬,哪里被人这般重视过? 心里动容,这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只能恭恭敬敬开口:“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妇不敢。” 今日本是带着相公和公公的礼物进宫探望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甚少见客,只怕也不会见她,便只想着东西交到了稍坐片刻便走的,没想到能得娘娘亲自召见,还得这般的看中,她满心的动容,哪里还觉半点的怠慢! 元清晚笑了笑:“表嫂不必这般拘谨,既是一家人,便是要说说笑笑才好。宫中事务都有齐妃同宫人打理,一来二去的本宫也成了个闲散之人,平日里也常召见魏少夫人进宫陪本宫下棋赏花打发时间。若是本宫没记错,文清表哥如今是在户部当值?户部的人整日里忙得脚不落地,想必少有时间陪表嫂赏花,这椒房殿后面有好大一片儿园子,若是表嫂平日里无聊了,可入宫玩一玩,本宫虽嫁入宫里来,但府里姊妹之间,也不可生分了才好。” 对这个表嫂,元清晚还是喜欢的,懂进退、守礼法,虽性子怯弱了些,但都是能改的,不是大的毛病。日后元文清是要承袭元仲衣钵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妻子来照看着后院,很是不错。 听了皇后的一席话,那王露儿更是激动的连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急忙谢恩。 从前在王氏府里过得小心翼翼,王露儿本以为嫁入元家这样更为繁盛的氏族里会过得更艰苦,不想元家的两位女儿都这般的好相处,元家上下也敬她,这样的运气,如何就到了她的身上来了! 元清晚笑了笑,低头理了理自己手上的护甲。 这一次不等红杏再开口了,见皇后娘娘同王露儿寒暄完了,坐于一旁的妇人立刻起身行礼,连带着另外那个小姑娘也跟着她一起动了身子。 “端木氏端木莲鹤,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端木氏端木珊给皇后姐姐请安。” 这大的倒是没说错什么,只是那小的有些失礼。一旁的小太监顿时便惊出一身汗,急忙提醒。 “端木姑娘,不可这般无礼,该唤娘娘才是!” 那端木珊很是不快的看了那太监一眼,却也不敢造次,正准备开口重新唱一遍礼,这边元清晚却同那太监摆了摆手。 “端木姑娘不大,本宫确实虚长端木姑娘几岁,远道而来的客人,唤错一声也无妨。” 远道而来? 单凭一句话便将她们来历都听出大半,看来这南浔的皇后还当真不简单。 端木莲鹤心下想着,那边听上座之人说了让她们起来的话,便也不客气,带着女儿起了身。 “多谢皇后娘娘。” 关于这端木莲鹤的事儿,元清晚还是后来从王露儿嘴里和红杏打听之后听来的。 也才知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一个灵陵国的异姓王侯之女会出现在京都城。 这端木莲鹤本是灵陵国国公府的嫡小姐,身份也算是尊贵,年轻的时候算是灵陵国屈指可数的美人儿,其实现如今三十多岁了,也不难看出她从前的风华无双。这样的美人生在一个小国度,自然是不能平安顺遂过一生的。 在及颦之后,端木莲鹤远嫁和亲灵陵边界的一富庶部落。造福了百姓免受征战之苦,她也算做了大好事儿,但这对于她自己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在那边界部落的几年,端木莲鹤过得很是清苦,身子也不好,去了五六年也只生出一个女儿来。那部落首领眼看无男嗣继承自己的部落,平日里对端木莲鹤不是打便是骂,半点不顾及国公府得脸面。 后来有一日,那部落首领突然便死了,部落归了灵陵国,端木莲鹤也重新回到母族。 许是因着嫁过人又带了孩子,她在母族的生活自然不如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便索性带着女儿四下游山玩水,也有些闲情雅致。 这母女二人游玩到江南之时,同离京办差事儿的元仲相识,元仲盛情邀请之下,这才来了京都,也算是来游玩的。 只是元清晚却觉得,这端木莲鹤这京都并非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元仲而来。 打听到此人身份和来到京都的目的之后,红杏才恍然想起来此人看起来为何这般的眼熟。 她曾在元仲书房中的一幅美人图上,见过这端木莲鹤。 “老爷书房里挂着一副美人图,是老爷亲手所绘,很是珍惜,从不允旁人妄动!管家大伯说那是大夫人的画像,奴婢没见过大夫人,也不知道大夫人长得什么模样,如今想来,这端木夫人同那画像上的美人,倒很有几分相似!” 红杏嘴快说出来,一旁的秋言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红杏这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急忙止住了话头。这元府的大夫人便是皇后娘娘的亲额娘了,她一个做奴婢的,如何胆敢提起已逝的大夫人来? 元清晚没说话,只是低眸沉思。 她并非是元家大夫人亲生,自小也没受这位大夫人养育多久,对此人的印象实在不深,但她知道,元仲对这位大夫人多年来念念不忘,不过是从不在她们这些小辈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思念了多年,这种思念迟早都会变成执念,若是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同心底里那人模样相似之人,你可会轻易错过? 这个问题元清晚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元仲很明显是不愿意错过的,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名声,将那端木莲鹤带来京都。 “父亲让这端木莲鹤代替他入宫看望本宫,这端木莲鹤不但没有拒绝,对本宫还很是热络,可见这心里,对元府主母的位置,还是有些想法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四章 离京之礼 听元清晚这般说,元墨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若说是表嫂独自一人在府上无趣便也罢了,这端木氏一个客人,也日日跟着表嫂往宫里跑,如今宫里的宫女太监见了她,都只当是娘娘母族人相待了。” 元墨说的这话不假。许是因着那日元清晚待王露儿的态度很是和善,王露儿这两日倒是替元仲和她自己送了不少次东西入宫,有时候是一株补身子的老参,有时候也只是一盅补齐的参汤,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宫里也多的是,但这份心意元清晚很是看重。 只是王露儿来也便来了,那端木氏两母女也日日跟着前来,偶尔一两次没入宫的,听了王露儿说,元清晚同元墨才知道,是元仲带着那母女两个出城玩乐去了,倒是尽足了主人待客之道。 “本宫的母族人......父亲正值盛年,若是想要再娶个续弦,那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道这端木莲鹤,可能安安心心的在父亲身边侍奉。秋言,今日表嫂可有说入不入宫? 元清晚仰头,秋言立刻点头。 “方才府里来过人了,说是午膳后表夫人进宫看望娘娘.” 罢了又想起还有话没说完:“还有端木夫人也一同进宫拜见。” 元清晚点了点头,冲众人摆了摆手。 “本宫有些乏了,大姐姐留下陪本宫说说话,你们无事的便都退下吧。” 皇上怜惜她,皇子和公主都并未送去皇子所,都是留在椒房殿里养着的,这一来殿里侍候的人就多了大半,若是忙起来的时候倒是不差人手了,只是闲暇之时,总觉得过于繁杂了些。 午膳之后王露儿果然进了宫来,带了许多的甜枣蜜饯。元清晚本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听是元仲出京办事儿特意给她带回来的,心下欢喜,便也多吃了两颗。 同王露儿一起来的还有端木莲鹤,手上也拿了不少东西,有金钗玉器,也有珊瑚玛瑙。这些东西算不上十分贵重,但也不是便宜物件儿,送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日日进宫日日送,不仅送皇后,连带着魏少夫人也一起送,元清晚都开始好奇这人背后莫不是有万贯家财给她这般的挥霍? 除了端木莲鹤之外,端木珊也跟着一同入宫来。这小姑娘面上虽对人客客气气的,但私下里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这宫里的小宫女在她面前做得不合她意了,她可是责骂过不少次,有时候骂得狠了,小宫女委屈,当着众人的面儿便告到秋言处,叫元清晚听见,发了好大的火气。 只说这椒房殿莫不是还是她端木珊来做主了不成? 为此端木莲鹤还同元清晚告过罪。因着这母女两个到底是灵陵国来的,元清晚心中惦念那处,倒是没有责罚端木珊,只想禁了这二人入宫。无奈这旨意还没下,元仲那边一纸书信,只说这母女两个可怜,端木珊又小,望她多担待。她见信时只觉好笑,一个过了及颦礼的姑娘,比元曦舞还要大上一些,哪里就年纪小了?只是她也不好拂了自家父亲的面子,便也由着这二人日日跟着王露儿进宫了。 “皇后娘娘这身子恢复得是极好的,生了太子和公主殿下,如今却还是姑娘模样,当真是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只是平日里吃的喝的还是要上心,身子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端木莲鹤将王露儿带来的一盅参汤取出来为元清晚满满盛了一碗,末了又给元墨添了一碗。 “魏少夫人也喝些!这汤是你们父亲吩咐露儿夫人亲手熬的,说是怕你们吃了那蜜饯有些甜腻,喝些这酸酸的汤最好不过!” 她献宝一般的将参汤给元清晚和元墨一人盛了一份,王露儿坐在一旁看着也没说什么,公公敬重这位端木夫人,里里外外她自然也是要照拂着的,况且这端木莲鹤同她初次见面的时候便是这般的热络,如今此人对皇后和魏少夫人的示好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倒是元清晚同元墨相视了一眼,都将那闻着便有些清淡酸味的参汤放下。 “才用过午膳,如今还吃不下,只怕要辜负表嫂的好意了。” 元墨开口,自是对着王露儿说的。 后者又哪里会说什么?这汤做起来不难,什么时候想要喝了再做便是。 急忙说了无妨之后便差人上来将这参汤收了下去。 “大姐姐二姐姐,珊儿能不能去后院玩一玩?” 许是觉得这殿里无趣了些,那端木珊有些坐不住,便同元清晚和元墨开了口。 元清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大姐姐二姐姐? 元家何时多了一位妹妹? 那边端木莲鹤闻言立刻便斥责起来。 “住嘴!都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这般无礼!还不快向皇后娘娘和魏少夫人请罪!” 端木珊被自家娘亲这般一骂,顿时眼中带泪的委屈。 “母亲这般吓人做什么?元伯伯都说了,将元府当做自己家,那府里的姐姐便是珊儿的姐姐,珊儿这般唤一声又错在了哪里?母亲自己没有给珊儿生出两个姐姐来疼爱珊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难不成这一句姐姐也不许叫吗?” 说着便犹自哭了起来,小小一个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好生惹人怜惜。 那边端木莲鹤满脸惊讶生气的看着端木珊,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可以,谁不想子孙绕膝的享天伦之乐?若非命运使然,她何必这般辛苦的不远万里跑到南浔京都来寻一个依靠!? 一旁坐着的王露儿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用绣帕将端木珊面上的泪水擦去,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又急忙轻轻拍着端木珊的后背。 “端木小姐莫要哭了,如今还在皇宫之中,这般哭泣不合礼仪!” 王露儿本是好心,不想却被那端木珊一把推开。 “你们都来怪我!我不喜欢你们了!” 说罢起身便向外跑去,竟是半点礼仪都不顾的。 众人看着惊讶,秋言向身边的小宫女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跟着跑了出去。 那边端木莲鹤立刻在元清晚身前跪了下来,只说教女无方,烦请皇后责罚。 元清晚淡漠的看了一眼,从一开始就是这母女两个自导自演,如今这唱戏的人跑了,她自然也懒得看下去。 “端木夫人是元府贵客,本宫自然不会责罚你们母女。只是既然端木夫人已经认识到教女无方,便不该顶着元家的名头将这不知礼之人带出门来才是。” 元清晚待二人向来都是有礼的,虽说不上热络,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子的冷意。 端木莲鹤微微皱了眉头,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 她急忙向上座之人扣首。 “皇后娘娘教训得是!臣妇回去定然好好教导珊儿礼仪......” 端木莲鹤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座的元清晚带着轻笑的声音打断。 “回去、回哪里去?是灵陵国公府,还是、元府?” 元清晚的问题似乎是将端木莲鹤难住了,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元清晚,似乎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灵陵国公府?怎么可能!若是要回去,那这千里之行岂非白跑一趟? 可若是说元府...... 这两个字,她如何敢当着皇后的面说出来? 元清晚倒是也没逼着她非要回答上来,淡淡笑了笑说起似是同这个问题无关的话来。 “端木夫人不必紧张,本宫不过这么一问罢了。端木夫人同端木小姐应该还是第一次来京都城吧?听说父亲近日带着夫人同小姐,将这半个京都城都游遍了?” 闻言端木莲鹤立刻看向王露儿,而后又觉失态,急忙收回目光。 其实哪里需要王露儿同元清晚说什么?丞相府里的马车一出门,纵使元仲极尽低调,还是有不少眼利之人能看出那是元府的车架,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若不刻意隐瞒众人,那都是能被人看见的。更何况,单单那老板娘的秦淮楼,元仲带着这母女两个可就去了三次,元清晚想要不知道都难。 “回禀皇后娘娘,臣妇同珊儿确实第一次入京......近日元大人也带我们母女二人去了不少地方,至于是否有半个京都城,臣妇无知,确实不清楚......” 纵使心中忐忑,端木莲鹤这面上还是一切如常。 本就打着来这京都游玩的名号而来,这皇后总不能没半点理由便将她赶出去!这皇族势力虽大,但也不是可以任意妄为的! 想到这些,端木莲鹤心里的紧张顿时消去不少,面上更是多了些不卑不亢。 元清晚却没心思去在意眼前之人的心思变化,只淡淡的继续开口。 “这京都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站在城墙之上便可尽揽全城。父亲向来是好客的,且位居朝廷丞相之位,对待外族人更是礼遇有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五章 先有君臣 “这周边能玩的地界儿,想必父亲都带夫人去玩过,夫人若是到此时都还不清楚京都有多大,那可当真是枉费父亲的一片待客之心了。” 待客之心而已,旁的,再无其他。 元清晚话语清淡,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了端木莲鹤,元仲对端木莲鹤无旁的心思,也望这端木莲鹤能明白她所言之意,有些自知之明的自行离开才不至于撕破两家的脸面。 端木莲鹤并非愚笨之人,也明白元清晚的意思,这些情况她早已预料到,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此事娘娘可当真是误会臣妇了。元大人平日里忙于政务,偶尔带臣妇出门看看这京都的繁茂,那也是乘车骑马的,隔着一层帘帐,外间的景色,臣妇着实不曾看过多少。” 这话说得听着有理,却全然胡诌。她若是想要看一看这马车外的景色,元仲难不成还不允不成? 元清晚也没心思同她绕这些心肠,抬手抚了抚耳边碎发。 “误不误会的,本是没什么要紧的,不必这般纠结来纠结去,凭白废了心神。本宫今日只是想要问一问,端木夫人同端木小姐打算何时离京?好歹是元府贵客,本宫备了些许薄礼,待夫人离京之时,差人给夫人送去带上。” 说罢同秋言递了个眼色,秋言识趣,立刻行了礼下去,该是去拿皇后准备赏赐给这端木氏的东西去了。 端木莲鹤现在倒是不急了,语气平静的开口,面上又恢复了从容端庄。 “京都城是臣妇从未见过的繁华,这样繁华之地,自然是要好好看一看才不枉来此一趟,离开之事,臣妇暂时还未做过打算。” 她若是不想走,这皇后娘娘还能将她赶出去不成? 只是端木莲鹤不了解元清晚,她认定的事情,还当真不在乎旁的,要说赶出去那就太丢元家的面子了,但这端木莲鹤,是必走不可的! 没有理会端木莲鹤所言,元清晚低头想了想,似是在沉思什么事情一般,半响抬眼看向一旁的元墨。 “大姐姐两日后回魏府,不然,端木夫人便再等两日?等两日后再离京,大姐姐也能带着本宫的赏赐前去送一送夫人。至于这两日......今日端木小姐在宫中只怕受了不小的惊吓,夫人还是带着小姐在府上歇息两日,养好了再走不迟。大姐姐觉得如何?” 元清晚自顾自的问着元墨,完全无视了端木莲鹤的意见。 元墨自然是附和她的,点了点头:“臣妇也正有此意。” 虽不知元清晚为何不愿这端木莲鹤留在京都,但元墨并不打算多问,对于这个二妹妹的决定,她向来都是无理由支持的。 那边端木莲鹤满脸哑然。 皇后如何能就这般替她做了决定!?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那边的元清晚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了,今日本宫也乏了,都退下吧,想必端木夫人心中也担心端木小姐,还是先去看看端木小姐吧。表嫂跟本宫过来,本宫有东西给表嫂。” 说罢便搀着红杏的手起身离开了大殿,王露儿不敢多问,急忙跟了上去,只剩下那端木氏双眸沉黑的待在原地。 想就这样将她赶出京都城去,这位皇后娘娘想的未必也过于简单了些。 到了内殿,姐妹几个坐下,元清晚方才同王露儿开了口。 “本宫看着表嫂方才便是满脸的疑惑,若是有什么问题,便现在问罢。” 想必也是关于那端木氏的事儿。 虽说皇后待人向来宽厚,但王露儿这怯弱的性子是骨子里便带着的,此时听她这般一说,急忙便要请罪。皇后娘娘的决定,她如何敢质疑! 只是还不等她请罪的话说出来,元清晚便向她摆了摆手。 “表嫂但说无妨,这殿里的都是自己人,不必有诸多拘束。” 待这王露儿,元清晚还是很亲近的。 既然皇后都如此说了,王露儿若是再藏着掖着,那便显得生分了。 “皇后娘娘做的决定,臣妇没有什么质疑的,只是有些不懂,这端木夫人在府中也好,出了府邸也好,待人都很是热络亲和的,但皇后娘娘同大妹妹,似乎不喜欢这位端木夫人?” 方才在殿上她便看出些苗头来了,只是碍于这样问题太过无礼,便也忍了下去,直到此时皇后娘娘同她说了这般话,她才敢问出来。 元清晚笑了笑,将红杏递过来的小橘子递给元墨同王露儿一人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 “在表嫂看来,这位端木夫人左右逢源、待人和善,是以她在元府中多住些时日也无妨,可若是她想要一直在元府之中住下去呢?表嫂以为如何?” 倒也不是元清晚见不得元仲老来续弦,只是元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有些宁静日子过,她实在不愿意看见再来两个女人将元家后院闹得混乱一片。 这端木莲鹤不是个简单的,那端木珊也不安分,这样的人入主后院,日后最苦的,还是同她们日日相对的元仲和元家众人。 王露儿在这事上面有些迟钝,半响没反应过来。 “一直住在元府?她们是灵陵国的人,不过是来京都游玩,暂住元府的罢了,如何会久留?” 心思单纯之人,看谁都是单纯的。 面对这个小白兔一般的表嫂,元清晚也不知道该说王家待她好还是不好了。就是因为身份不高,王夫人也不看重她,所以才无人教她谋略算计,亦无人寻她的大麻烦,所以才养出这般单纯的性子,王露儿,到底也算是幸运的。 那边元墨将手中的小橘子剥开,又开始细细的剥着橘子身上的白色纹路,那些纹路酸涩,只有去掉,这橘子才好吃。 “表嫂以为,端木夫人一个膝下有女的妇人,不远千里来到京都城中,不住驿馆、不住客栈,独独住到咱们元府,同父亲还丝毫不避讳的相处,当真只是为了来游玩一场的吗?” 元墨笑言。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这端木莲鹤的时候她还未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后来看着端木莲鹤很明显对她同皇后的拉拢和示好,这端木莲鹤的心思,她自然也就猜出来了。 更何况,今日在大殿之上,端木珊那一句“大姐姐二姐姐”只怕也是为了试探她们二人的态度而来的。 只是端木珊这谎扯得也太不靠谱了些,元仲那般守礼之人,自己见了元清晚都还要跪下高呼一声皇后万安,又如何会让她端木珊直接唤皇后一声二姐姐? 这样的话,元清晚同元墨两姐妹是如何都不信的。 王露儿面露惊讶之色,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未想过平日里看起来和善的端木夫人住在元家竟然还带着这样的心思。 接过元墨剥好的一小瓣儿橘子放在嘴里,元清晚顿时被酸的微微闭了闭眼睛。这早熟的橘子难免酸涩,但酸涩之后便带着微甜,还是有些独特味道的。 “表嫂可觉得今日本宫待那端木珊的态度太过了些?” 端木氏一对母女很是会收买人心,王露儿只怕已经被二人攻陷得差不多了,元清晚不想看见元家的媳妇儿被人利用。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王露儿说得一席话,倒是叫元清晚很是欣赏。 “父亲常说,君臣有别,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乃是君,纵使出自元家,但元家人见了娘娘,也该跪地请安行礼。先有君臣,而后才是亲友,父亲的教导臣妇不敢忘,自然也不会苟同今日端木小姐说的话,她失了礼数,皇后娘娘没有责怪她,已然是格外开恩。” 王露儿一席话说得让元清晚和元墨都笑了起来,半响二人都点了点头。 “是我元家的媳妇!”有时候礼数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心里要拎得清才是。 王露儿被二人这般一说,呆了一瞬便整个脸都红了起来,连耳根都有些红意,面带羞涩的低下头去。 笑闹过了,正事自然还是要说的。 “皇后娘娘、大妹妹,既然这端木夫人用心不纯,那咱们可要告诉父亲?若是让此人在父亲身边打听出些什么来,送回灵陵国去,那咱们南浔岂不危险!?” 想到这些,王露儿更是心惊。 这一次倒是换元清晚和元墨被她说得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元清晚失笑:“嫂嫂有治国之才,可惜生了女儿身。” 这等洞悉危难、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心思,若是去刑部当差,应该能有不小的建树。 王露儿眨巴眨巴一双眼睛,有些不懂自己说的话有什么特别的。她平日里闲来看得那些小说话本,去茶楼听得书,不少都说过美人暗探的情节,故而才听到这端木夫人是为了元仲而来,便立刻想到这方面去了。 不再打趣王露儿,元清晚缓了缓笑意同她开口。 “事情倒是没有表嫂想得这般复杂,这端木莲鹤身家清白,并非是灵陵皇室派来我朝的暗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六章 和静公主 关于这端木莲鹤的身世元清晚也是打听清楚了的。 在灵陵国的时候端木莲鹤在母族过得便不是很好,旁的皇族宗亲厌弃她乃边界部落弃妇,也不愿同她多做来往,不然她一个女子,也不必带着女儿四下游历。说是游乐,其实也只是无枝可依,四下漂泊罢了。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糊涂到搭上自己同女儿的性命,替灵陵皇室来南浔做一个暗探的。 “端木莲鹤如今想要的其实也简单,不过是得个主母的名分、名正言顺的待在元府之中罢了。正巧咱们父亲对她另眼相待些,于她来说,是改变她和她女儿日后生活的绝佳机会。” 听元清晚这般说,王露儿就更是不解了。 “既是如此,那皇后娘娘为何还要让大妹妹亲眼看着她离京?” 一个没有威胁之人,就算留在京都城中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这两日在府里看着这端木夫人和端木小姐做事稳妥得体,她对这两个人也并无什么反感之意,甚至觉得若是府里多了这么两个人,反倒还能热闹些。 元墨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上,她同元清晚一样,都比王露儿看得清明些。 “表嫂,知人知面不知心,端木氏如今所求不多,但她到底不是个简单的人。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元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能一心向着元府和父亲还好,若是有一日生了异心,那便是咱们元家的大祸。” 这样的祸根,还是早早除去为好,留下百害无一利。 元清晚点了点头,很是同意元墨所言,她也正是这个意思。 王露儿虽觉得这端木母女看起来不是会生歹心之人,但还是觉得眼前的两位妹妹说得不错,便也不再多问,只点点头。 “是臣妇愚钝了,家宅安宁确实是比什么都重要。皇后娘娘同大妹妹的意思,我回去便禀明父亲,会将车马准备妥当,两日后便送端木夫人和端木小姐离京。” 待王露儿离宫之后,元墨也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这几日魏夫人也是一寻到机会便往宫里跑,为的还是元墨。虽知道魏老夫人这是看准了元墨心软,但有这份心意,元清晚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元墨答应了魏老夫人两日后便回魏府。至于魏青,为了一个女人便将自己荒废至此的男人,元清晚看不上,只等元墨看清楚了,自然便不会再为这样的人伤神了。 春日里总是容易叫人困乏的。小太子和小公主被奶嬷嬷带着在偏殿歇息,元清晚坐在软榻上也是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险些睡去之时,竟在门外看得一个小小的脑袋,那小脑袋时不时往内殿偷看一眼,隔得远了些,元清晚也看不清她的模样,正待细细看,那脑袋立刻躲了回去。 元清晚有些惊讶,纵使她待下人算不上严厉,但有秋言和红杏管着,这椒房殿里应该还没有这般冒失的小宫女。 可若不是小宫女,那是谁? 见自家娘娘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门外,秋言有些奇怪的向那边看了看。 “娘娘在看什么?” 秋言才说完,便见那边殿门前的小脑袋又露了出来,这一来不必元清晚回应她,她也知道元清晚在看什么了。 “那是和静公主,来了有一阵儿了,方才殿里有客,宫人便带她到偏殿歇了会儿,看样子现下是睡醒了,娘娘可要召见?” 和静公主? 元清晚一听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儿还未能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来是先帝膝下最小的一位女儿。先帝英年早逝,留下的孩子不多,如今还在宫中的公主便也只有这一位了。只是元清晚入宫那么久,同这位和静公主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的宫宴这位公主也大多不喜出席,今日怎么突然来她椒房殿了? “和静公主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缓缓坐起身来,元清晚还是觉着有些困倦。 秋言笑了笑。 “和静公主说想要来看一看小太子和小公主,又怕打搅了娘娘修养,故而等到了今日才来。” 说罢从一旁的桌案上拿了个小小的锦盒过来,一打开,里面放着两枚很是精致的长命锁。 “这是和静公主送来的。和静公主住的娴延宫先前也差人送过礼来,不过都是同旁人送来的一样的恭贺之物,没有什么出奇的,今日这两枚长命锁是和静公主亲自送来的,奴婢看着,倒是用了些心意。” 闻言元清晚将那两枚小小银锁拿过来细细看了看,确实很是精致。 “现下元珏同元菀该还没睡下,你差人带和静过去吧,我这边便不必过来请安了。” 她同这位和静公主也算不上相熟,就算坐在一处喝茶那也是没什么说的,既是来看孩子的,便让她们几个小的玩,她去了这和静公主反倒拘束。 秋言应下,差人将那和静公主带去偏殿,小太子和小公主看着眼前陌生的姑姑也不哭闹,大眼睛转啊转的,很是可爱。和静也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小的孩子,满脸的好奇,想要抬手碰一碰却又不敢,生怕伤了孩子。 这边元清晚闭目养神了半响,突然想起一桩事儿来,又同回了内殿的秋言红杏等人说起话来。 “本宫记得,先前西地的珂雅部想要求娶的,便是这位和静公主?” 今日隔得远也没能好好看一看这位小公主。 红杏立刻点了点头。 “对,听说那珂雅部的老王爷都年过五旬了!这样一个老头子,膝下的孙女儿都有和静公主这般大小了,当真是不知羞!” 红杏快人快语,向来看不得这种以权压人的做派。细想下来,若不是皇上顾念兄妹情谊,如何都不愿将和静公主嫁给那样一个老头子,那这和静公主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后半生便是全然毁了! 元清晚无奈笑了笑,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到了红杏嘴里,便成了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了。只是对于珂雅部这位王爷的作为,元清晚也是不敢苟同的,如今南浔的大军去了西地,珂雅部势必难以存留,这一切,也不过是珂雅部自找的罢了。 秋言也点了点头。 “和静公主一出生便没了生母,被养在皇子所许多年,而后又是陈太妃养着,只是这位太妃性情中人,先帝一死便自缢跟随先帝而去,留下公主一人。自公主及颦开始,倒是有不少王侯求娶,只是要么是想娶公主去续弦的,要么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是皇上心疼这个妹妹,才免了公主随意嫁出宫去受苦。” 其实在夙北陌还是皇子之时,对这个最小的妹妹便有心关照过。只是那时候朝廷内乱四起,又有霖王从旁插手,那种情况下,谁同他走得近些都会成为霖王府针对的对象,对这个妹妹不闻不问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式。 元清晚静静听着,越听越觉得,这小公主的经历同前世的她很是相像嘛。 只是那时候的她,没有一位愿意站在身前保护她的兄长罢了。 “身为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日后本宫的元菀,也是要寻一位如意郎君嫁出去的。幸而皇上治国有方,国泰民安、兵马强盛之下,南浔不必公主外出和亲,亦不必忌惮外朝的野心。这位和静公主若是想要嫁人,自然是要嫁她自己心中所喜之人,如珂雅部那般粗蛮之人,若是公主看不上,纵使对方是王爷,那也是不必理会。” 女子生在这世上,便是要寻一个心仪之人在一处,若是成为权力的附庸而被人随意嫁娶,那何其悲凉? 夙北陌拒绝了珂雅部想要求娶和静公主为王妃一事,西地便起了战乱,而后派了沐良前往镇压暴乱,算算时日,沐良将军带兵也去已去了许久,不知道西地如今的战况如何了...... 第二日王露儿再进宫之时,果然只有她一人了。元清晚说了那般清楚的话,端木氏母女两个,应该也无脸再以元家人的身份入宫了。 王露儿入宫,带来的是元仲的回话。 对于元清晚的决定,元仲并未反驳。其实能做到丞相的位置,元仲这心里也不糊涂,多少能看出那端木莲鹤同端木珊心甘情愿随他入元家的心思,只是端木莲鹤同心中旧爱长得太过相似,既是遇上了,他如何舍得错过? 但元仲有一点好,他是个“胆小”之人,宁可独自孤寂过完这一生,也不会为了一时心意而将元家置于险境。 毕竟从前的内宅之乱,丢了元家多少的面子,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元仲能想通,元清晚自然是最高兴的,也不必因此事而弄得他们父女之间有了隔阂。 两日的时间也是转眼就过完了的,元墨早早便起了身,宫中侍候的丫头才打理好过来主屋,元墨便已经坐在镜前梳妆了。 素衣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急忙跑上前去接过元墨手中的木梳。 “小姐起来了怎么不唤奴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七章 夫妻之实 元墨无奈的笑着。 “昨儿夜里便同你说过,今日要回府,要起早些,你倒是还指望着我去唤你。” 像是带着责怪的话语,却没半点责怪的意思,外间天才蒙蒙亮,是她起得太早了。 素衣难得俏皮的吐了吐舌,虽还有些困倦,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的,三两下便替元墨挽了个平日里元墨梳惯了的发髻,又簪上两支玉钗,这妆便是梳好了。 待殿里旁的宫女进殿来侍候的时候,素衣也彻底醒了过来,由着那些宫女给元墨换今日回府要穿的衣服,她自己站在窗前止不住的惊叹。 “都说有三月飞雪,先前奴婢还不信,今日看着窗外这场景,当真是不信都不行!” 元墨被她夸张的说法引了过来,看见外间台阶之上覆盖着的白茫茫的一片,这心里也是惊讶。 “那些是......柳絮?” 京都这气候,三月天里当然不可能有积雪,落在地上那些小小白绒看起来像是柳絮,只是为何今日的柳絮这般多?平日都未见过积成一片的柳絮。 帮着元墨整理衣衫的是个年长些的姑姑,看元墨这般惊讶的模样,她同身边的几个小丫头一起笑了笑。 “回魏少夫人,确实是柳絮。这柳絮一到了三月里便落得厉害,现下这个时辰还是早的,等晚些太阳高照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吹起大片,看起来还当真像是冬日里下雪呢!” “嬷嬷说的飞絮我倒是见过不少次,只是从未见过那么多,昨夜下了雨?” 想必是下了大雨才打落这许多柳絮。 几个嬷嬷被素衣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素衣姑娘说笑,若是下了大雨,这些柳絮还如何能飞起来?咱们院儿外有许多的柳树,如今太子殿下同公主殿下还小,太医说柳絮对孩子不好,秋言姑姑便吩咐咱们,每日都要将这些飘落的柳絮洒扫干净,柳絮是日日都有的,只是被宫人们扫去罢了。” 嬷嬷才说完,素衣便有些脸红。 这嬷嬷是说她起得晚呢! 元墨笑着看了素衣一眼,也没说什么。她向来将素衣视为妹妹,平日里甚少有严苛要求素衣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去要求素衣每日都要早起。 “皇后娘娘那边可差人来过?” 收回眼眸,元墨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 天青色的绣花锦衣,淡雅的玉钗挽发,她甚少穿这般绣着大朵花纹的衣裙,今日穿起来,她险些都要不认识自己。 那位方才还打趣素衣的嬷嬷急忙俯首。 “来过了!来的是秋言姑姑,说是皇后娘娘在殿里等着夫人一起过去用早膳呢!夫人这边弄好咱们便过去了?” 看了看外间天色,打理了这半响,时辰也是不早了。元墨便点了点头:“这些时日多谢诸位姑姑照拂,日后姑姑们若是出宫办事,还请来魏府喝杯茶水歇歇脚才是。” 元墨笑言,身边侍候额几位一听,急忙俯首,这面上的笑意是掩都掩不住,毕竟没有哪个奴才不喜主子抬爱的:“魏少夫人可是抬举奴婢们了!侍候夫人是奴婢们职责所在,夫人实在是客气了!”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正殿,元清晚早已等在那处,姐妹二人一同用了早膳之后秋言同红杏便替元清晚一齐送着元墨出了宫。 挂着宫铃的马车缓缓从宫墙下行过,去往的并非魏府,而是元府。 元墨是要回魏府的,只是回魏府之前,还得先去一趟元府,接了端木氏母女,亲自将她们送出京城才不辜负皇后所托。 只是到了元府,看着元仲凝重的神色,元墨才惊觉,纵使皇后娘娘与她察觉得够早,但还是让那端木莲鹤钻了空子。 端木莲鹤同元仲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一事,还是王露儿告诉元墨的。 彼时元墨搭着宫中的车架到了元府,门前不见端木氏母女收好东西等着,只有平日守卫的门房,说是少夫人唤他在此候着,待大小姐回来便引大小姐到后院去。 如今元府的少夫人便是王露儿,元墨心下一凛,还是点了点头进了内院。 本以为只是王露儿私下里寻她有事儿,不想到了内院的红叶阁,一眼看去站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这府上侍候的丫头小厮,正伸长脖子往院里看,也不知道那院子里有什么叫人好奇的东西。 引着元墨的小厮见了,急忙咳嗽了两声提醒那些人,那些人转眼看是大小姐来了,急忙缩回脖子自做自的事儿去了,但余光还是忍不住的向着院子里瞟。 “她们都在看什么?” 元墨皱眉。元府虽无主母,但管家严厉,这府上的丫头小厮们也大都是守礼之人,若是无事,万不会像今日这般的聚在一处偷看主子院里的事儿。 况且,这红叶院是府里待客之所,平日并无人居住,如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这般的喧闹。 那小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只得躬着身子向内抬了抬手。 “大小姐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奴才不敢多言。” 事关老爷,他又不是活腻了,如何敢胡乱应答! 听他如此说,元墨心里更是忐忑,步子都快了不少的向院内行去。 王露儿也在这院子里,身边跪着的是两个年纪不小的嬷嬷,元墨识得她们,是内院里两个小管事儿,平日里负责管的便是像红叶阁这般平日无人居住的待客院子。先前她管家的时候同这两人也接触过,很是老实的两个人,如今是惹出什么乱子来了? “表嫂。” 到了跟前儿,王露儿站在那处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元墨轻唤了一声才将她神思拉回来。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大妹妹回来了......” 说罢轻叹了一口气,向着内屋的方向看了看。 元墨如何能看不出她面上的焦虑和为难?也向着内屋看去,只是那房屋门虽开着,但内里有屏风遮掩,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屋外的人都是看不见的。 “表嫂为何事叹气?表嫂急急将我唤来,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着王露儿这个模样,元墨心中的不安更甚。她皱眉向着那内室看去:“难不成,是端木夫人和那端木小姐出了什么事?” 王府内院的客人本就不多,如今她们知道的也只有端木氏母女。 王露儿见元墨也猜出来了,便点了点头。 “确实是端木夫人出了些事情......大妹妹还是自己进去看看罢......” 这样的事情,纵使她已为人妇,还是难以说出口来。 元墨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内室看看,不想迎面便出来一人,正是满脸冷峻的元仲,她急忙俯首行礼。 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上早朝吗?为何会在府里? 元墨不敢多问,但一想到父亲也在这端木莲鹤的院子里,她这心里便越发的不踏实。 “女儿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亲自送端木夫人同端木小姐出京,只是等了许久不见二人出来,便来了这院子,父亲怎么也在此处?” 元墨斟酌着开口。元仲有些疲倦的闭了闭双眼,半响沉吟开口:“端木氏母女日后便留在京都了,为父会迎娶端木莲鹤为元府正夫人,日后她便也算是你们的母亲了。” 还不等元墨惊讶,元仲又继续开了口:“皇后娘娘那边为父自会去解释,你不必担忧娘娘怪罪你。今日是你回夫家的日子,一会儿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罢不给元墨问什么的机会便直接离去,留下元墨满脸惊讶和不解,只能愣愣转头看向一旁很明显早就猜到元仲会如此决定的王露儿。 “父亲所言、是什么意思?” 先前父亲没有半点犹豫的便同意皇后娘娘要将端木氏母女送离京都的决定,这才两日,如何就变成了这样? 王露儿向内室看了看,叹了口气才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元墨都愣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父亲昨儿夜里喝了些酒,是在......是在端木夫人的院子里歇息的。” 她说的隐晦,但元墨也是嫁了人的,虽同魏青还未圆房,但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若是别的还好,如今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个时候将端木莲鹤再送出京都去,元仲不会同意,只怕元家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可是皇后娘娘那边,父亲要如何去解释?如何解释,才能让娘娘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同王露儿,到底是辜负了娘娘对她们的信任,还是让这端木莲鹤留了下来。 “那今日这些下人在院前张望,定然不会是因为此事。” 主人家出了不能外传的丑事,做下人的聪明的都避讳开来,哪里还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张望?定然不止元仲同端木莲鹤同房那么简单。 王露儿向那屋子扬了扬下巴,面上带着些自责。 “是我大意,没有差人看好这院子。清晨那端木莲鹤醒过来,非说父亲毁了她的清誉,直直便向着池子跳了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三十八章 西部暴乱 四月里的池水虽寒不到哪里去,但那池子足足有三四丈深!莫要说端木莲鹤了,若是不会水的男子掉下去,那也是难活着上来的! 自家院子,元墨对这些自然是清清楚楚的,顿时脸色一白。 “端木莲鹤死了?” 先不说这端木莲鹤还是灵陵国来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平常女人,出了这样的大事之后死在元府后院,于元仲和元府来说,都不是好事儿,甚至毁了元仲在朝中和在百姓之中的威望! 所幸,王露儿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这般严重。院子里侍候的几个都是不会水的,所幸父亲反应快,立刻下去将端木莲鹤救了上来。如今端木莲鹤只是晕过去了,还未醒过来,几个大夫都在里面看着,说是没有大碍。” 听到这里元墨才松了一口气。 “人还活着便好......” “端木莲鹤倒是无事,只是那端木珊一听自家母亲出了事儿,便大哭大闹的,闹得整个元府人尽皆知,如今只怕连大街上都传出去了!” 椒房殿中,红杏气呼呼的给元清晚禀报元墨差人递进宫里的话。她是不喜欢端木氏母女的,原因很简单,先前端木珊进宫的时候,丝毫不顾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只因为她同那母女两个行礼的时候没屈膝,便被端木珊狠狠骂了一顿。说起来她的身份在那两母女之上,行礼不过是客气罢了,不想却被端木珊这般拂面子的一顿臭骂,她这心里委屈的,无奈对方是元府贵客,她又骂不得,只能生生忍下来。 元清晚冷冷看着一旁桌案上堆叠的锦盒。 那里面,都是她赏给端木莲鹤离京带走之物,如今人不走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无用了。 “是本宫小看她了。” “这端木氏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不想也是个烈性子。” 十四和十七站在一旁,此时听着便随意开口说了一句,不想立刻被红杏怼了回去。 “哪里是烈性子!?只怕她从一开始就没真想过要死!若是她想死,便寻个无人之地自己悄悄死了便是,非要当着老爷的面投湖,又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摆着是要将此事闹大,她好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也是老天爷抬爱,竟然让老爷在这个当口上吃醉了酒,也不知道这端木莲鹤是烧了哪处的高香......” 秋言咳了咳,示意红杏少说些,皇后娘娘的脸色比方才还沉些,只怕是生气了。其实元家老爷也是她们半个主子,不可在背后随意议论。且听着元墨小姐递进来的话中之意,这位端木夫人不久之后,只怕要入主元府内院,若是还入了元氏族谱,那便是皇亲国戚了。 其实秋言也不喜欢这端木氏,在这件事情上红杏只看透了一半,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元仲并非贪杯之人,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十有八九是在那端木莲鹤的预料之中。 元丞相是被端木莲鹤算计的。 “红杏,去告诉先前本宫送到府里教大姐姐管账的那位姑姑,差人盯紧端木莲鹤和端木珊,还有元曦舞那边,也要有本宫的人盯着!” 一个元曦舞都险些毁了元家,又来了两只狐狸,日后元家可是要热闹了! 元仲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若是强制将端木莲鹤送出元府去,那便是要了她的性命! 既然他同端木莲鹤有了夫妻之实,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当真天意如此,他都不再计较,一纸聘书递到了灵陵国公府,这端木莲鹤,便成了元府如今的当家主母,虽是续弦,但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元府这边才多了当家的主母,元清晚还没来的及同那端木莲鹤再打个照面儿,那边便传来西部暴乱加剧的消息,夙北陌忙得从早到晚待在御书房里,连用膳的时候都在看军报。 “薄奚部和班丘部相继起了暴乱,各有各的缘由,三部联合,沐良带去的兵马难以招架,此事阿晚怎么看?” 御书房内,夙北陌边喝着元清晚递到他手里的团子甜汤,边看着手边的堪舆图。有她陪在身边,这提着一整日的心绪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元清晚的目光也在那图纸上,沉思了半响才缓缓回应夙北陌的问题。 “依臣妾看,三部联合在一处,以珂雅部为首,看起来似乎并非是巧合。若是说各有生暴乱的原因,那这原因未免太过牵强了些,臣妾的看法是觉得,起乱是真,理由是假。” 手边的堪舆图之上蜿蜒曲折的画着许许多多线条和图标,若是看不懂的人只觉图纸杂乱不堪,可对于看得懂的人,只一眼,整个西部便是跃然于眼前。 元清晚纤细的手指直接点到珂雅部所在的位置上。 “珂雅部是三部之中距离京都最远之地,突生暴乱,沐良将军为了平定暴乱才带兵前往如此腹地,而如今沐将军身陷困顿,是因为在大军之后,薄奚和班丘部相继起乱,三个部落前后夹击了沐将军所带兵马。这样的布置,若是说巧合,着实叫人难以信服,臣妾更愿意相信,求娶京都贵女无果不过是珂雅部出兵的借口罢了,这三个部落早已沆瀣一气,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顺势生出暴乱,来同朝廷相抗。” 珂雅部、薄奚部都是西地诸部落之中兵马较为强盛的部落,先帝默许两个部落兵力日益强盛,为的是要两个部落相互牵制,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先帝以为,两个部落之间只可能存在斗争,没有结盟的可能。 只是先帝还是算错了,不仅薄奚部,就连班丘部也同珂雅部结盟在一处,为的不是单个部落之间的领土和利益,为的是整个西地,这三部首领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成功从朝廷手中将西地抢走,不管是三部之中的哪位首领称王,于三部来说,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夙北陌满眼赞赏的同元清晚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在沐良传回来的密报之中详细说明了三个部落前后起乱的原因,确实很是牵强,可见珂雅部先行发难,薄奚、班丘随后包围大军,是三个部落从一开始便已经计划好的。如今朕所思虑的,是三个部落中间的浮丘部。” 夙北陌将手指到地图中的一点,那个位置正处于三个暴乱部落的中心点,也正是如今沐良带兵所驻扎之地。 “皇上担心浮丘部也是珂雅部的结盟者之一?” 如今浮丘部还没有什么动静,但若是浮丘也同珂雅部结盟,那沐良带领的大军将面对四面夹击且没有半点支援的困境,这着实不是个好消息。 夙北陌却摇了摇头。 “不,浮丘部从前是班丘部的一部分,正是因为两部不合才一分为二,班丘部的阿舒汗杀了同族几乎所有的兄弟,最后才从老王爷手中承袭爵位,浮丘部的首领阿舒雅难以忍受亲人被害的痛苦这才离开重建了浮丘部,绝对不可能同班丘部结盟。让朕觉得疑惑的是,这么多年来,浮丘部不但没有被其他三部分割,反而越发的强盛。兵力上虽不及珂雅、薄奚,但富庶程度上甚至能同牧寒部一较高下,到底是谁在帮着阿舒雅守护住浮丘部?或者说,阿舒雅是如何在这般困境之中守住自己的领土?” 在那样的困境之下,阿舒雅一个女子能守护住自己的子民和领土,若是没有半点的过人之处,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元清晚眨了眨眼睛。 “皇上是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借此帮助沐良将军早日脱困?” 若是知道那阿舒雅到底以什么来制衡住另外三部,那就算援军去不到,沐良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夙北陌笑着点了点头。他的阿晚很聪明,这些话,他从不必说全她便能明白他的意思。 “阿晚,来看一看这份名单,都是朝中良将。阿舒雅是否愿意帮助沐良脱困还有待商榷,朕也不能置大军的生死于阿舒雅一人身上,朝中还需有人带兵前往西地援助沐良,同时重洗西地各部落格局。” 元清晚依言走到御案前,看着名单上陌生的不陌生的名字,确实都是良将,只是若是想从其中选出一个最适合前往西地之人,还是有些为难。 “皇上心中可有决断?” 此事可大可小。若说带兵打仗,这名单之上的都是勇夫,尽能为国分忧;可若是想要能平定叛乱,将整个西部安置妥当之人,这些人里挑一个出来,还是有些为难。 夙北陌叹了口气。 “朕心中所信任的,是魏青。此人有带兵的经验,也有满脑子的谋略,若是他带兵前往,加之沐良,这一次西地之行稳操胜券,只是今日太医回来禀报朕,他身上的伤势虽好了大半,但整日里沉迷酒色,想来,也是不能担此重任。” 于公于私,其实夙北陌都不愿意看到魏青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章 一纸和离书 许是因着年岁不一样,她的想法同魏老夫人又有些不同。 魏疏出身名门,又是魏老将军之后,若是糊里糊涂的便过了一生,那才是不值当!不管从前的魏疏如何,如今的魏疏都是前往暴乱之地平乱的少将军,不管不顾写下军令状的决定虽然有些冲动,但她相信,做下这样的决定之前,魏疏自己心中定然是有过思量的。 魏疏才离京没有多少时日,魏老夫人这心里的郁闷才缓过来些,魏青便做了件让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原谅他的事情。 魏青走了,走得很是彻底,去的是西地,为了去找重病之中的阮宜兰。 不知道是谁将阮宜兰在牧寒部得了重病的消息传回京都,传到了魏青耳朵里,酒醉得不省人事的魏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也不是,或许也没有清醒,不然也不能糊涂到一句话都不留下的离开养他长大的爹娘;离开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还有这个他自小长大的地方。 其实魏青离开之前,也并非谁都没见过,至少,他去见了元墨一面,给元墨留下一纸和离书。 元墨看着那和离书,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魏青要这般的待她。 魏青没有告诉元墨,那一纸和离书,是魏疏离京之前替元墨所求。旁人或许不知,但魏疏作为魏青的亲弟弟,知道魏青心中所想:魏青不爱元墨,半点都不爱。 既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又何必用婚书将她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元墨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应该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被魏青放在魏家、禁锢在魏家。 魏青自然是不会反驳或是拒绝,对于他来说,元墨只是妹妹而已,他对她无意,自然也不在意身边是否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魏青要的,是所有人对他的放弃,只有这样,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前往西地去寻找心中所念。 所以他答应了魏疏的请求,所以魏疏代替他去了西地平乱。 日后魏疏会代替他守护魏家,他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只是他在考虑一切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元墨对他的心。 直到第二人在整个魏府和整个京都城都再寻不到魏青的时候,元墨才知道魏青为何给她留下那一纸和离书。魏青放弃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魏家。 众人都知道魏青要去的是西地,但没有一个人想要去将他寻回来了。他这一次的做法,当真是寒了所有人的心。 皇上下旨扯了魏青在朝中的所有官职,魏老将军带着魏池在清安门前跪了一整日,求得了天子对魏家的宽恕,靠着魏家多年来为朝廷立下的功绩,魏青擅自离京前往西地的罪行,到底是没有祸及魏家满门。 只是突经此事,魏老夫人一病不起,全是靠着一份参汤续命了。 魏家擅自写了和离书,丢尽了元家和皇家得脸面,皇后自然是气急,但让她更为关心的是,元墨也在魏青离开之后便病倒了。 是元仲亲自去魏家接的元墨,带着当初魏青求娶元墨之时送到元府的聘礼,一件不少的全还给了魏家。 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如今再来责怪她当初不听话,已是无用,元仲盼的,不过是元墨能早些好起来。 因着宫中有太医院和外间寻不到的珍贵药材,元清晚便将元墨接入了宫中调养身子。因着小皇子和小公主都住在椒房殿,人多了杂乱,秋言便将元墨安排暂住进了和静公主所住的娴延宫,两个喜静的人住在一处,倒是也合适。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对元墨的打击太大,心中唯一的慰藉只有信奉的神佛,故而就算是元墨,也在身子好了大半之后离宫去了皇庙,说是为皇后娘娘和太子公主祈福。 待红杏将元墨送到地方回来禀报,元清晚有些奄奄的半靠在贵妃椅上。 “父亲那边可有说什么?” 元仲为元墨的事定然也是伤了神,从前他便不喜元墨太过信奉神佛,如今只怕是介怀也不好说出口。 已是元墨唯一的愿望,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还能不满足? 果然,红杏摇了摇头。 “老爷没说什么,只是给大小姐准备了许多平日里能用得上的东西让人送去,连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都没问,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大小姐的气了。” 红杏也知元仲不喜元墨信奉神佛一事。 元清晚闭了闭眼眸,脑袋突然有些疼痛。 “纵使生气又能如何,父亲最是心疼我们。当初皇上给大姐姐赐了婚,听说父亲还打算进宫来请皇上收回成命,也是在大姐姐的坚持之下才没有拦下这桩事儿,现下变成了这样,想必父亲心中也多有自责,更不舍多说大姐姐一句,只求在那山林佛龛之间,大姐姐能放下那无情无义之人、能解开心结,这便是父亲唯一所求了。” 这是元仲所求,也是她元清晚所求。 元墨让她真实感受到姐妹之间的温情,单凭这一点,元墨都是她一辈子的姐姐。 时日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两个月,芳花园里的荷花开了满院子,齐妃突然来了兴致,在院中宴请了京都城里身带诰命的各府夫人入宫来赏花。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只是后宫妃嫔少,若只是皇后齐妃同那魏答应坐在一处看这满园荷花,到底是寂寥了些,不如人多来得热闹。 帖子也送到了椒房殿来,元清晚不拂齐妃面子,也过去坐了会儿。 其间有好事之人多嘴,说了几句私下里才该说的话,倒是巧被元清晚听了进去。 只说那阮府里的正房夫人死了,府上的贵妾被抬了起来做了大夫人。 本是赏花宴,不该说这些事儿,但大都是京都城里的女人,平日里闲话惯了,倒是开口便随意说了出来,听的人也只当是看戏一般的听着,听了就过了,倒是也无人觉得不妥。 只是元清晚多想了一些。 这阮府的大夫人,该就是阮宜兰的亲生母亲,当初要陷害元墨远嫁牧寒之人。 “年前还见着这人呢,好好的,很是精神,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 有好奇之人问起来,那说话之人说故事一般的起了范儿,降低了声音小声同众人开了口:“听说是被吓死的!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惹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活生生便被吓死了......” 至于是怎么个被吓死法儿,这人不知道,阮家自然也不会让这样的丑事儿传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元清晚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这些牧寒人,还当真是没让她失望。 元清晚同京中这些贵家夫人小姐们熟识的实在不多,只能同王露儿坐着聊了会儿天便早早回了椒房殿了。 元珏同元菀近来有些不适,太医说是盛夏里炎热所致,不是什么大病。但元清晚还是担心,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守在两个小家伙身边,连夙北陌那边都冷落了不少。惹得树丘叶澜明里暗里来红杏秋言面前说了好几次,只说若是皇后娘娘再不多同皇上说几句话,皇上只怕就要把那御书房变成冰室,任谁进去都要被冻死了! 这些自然也只是玩笑话,但夙北陌心情不好是真的,似乎真的同自己的两个孩子吃起醋来。只是既然是吃醋,那得了重视,这醋意自然也就消了。 元清晚亲手去采了开得正盛的荷花回来,亲自下厨给夙北陌做了一整桌的荷花宴。这一下可是将夙北陌都惊讶到了,元清晚会做菜他是知道的,但像今日这般大显身手还是第一次。 这一顿饭自然是吃得高高兴兴的,连带着多日来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其实桌上那些菜都是从前元墨在府中时无事研究出来的,元清晚写了信到皇庙去,向元墨细细请教了做法,这才有这一桌的荷花宴。 夙北陌吃得高兴,元清晚自然也高兴,罢了立刻写了信又让元墨再多教她些菜色,平日里也能时常做给夙北陌吃。 这信传到元墨手中,已是两日后的事情,彼时元墨将将从大殿回房,日日诵经念佛,她身上的烟火气是更淡了。看见元清晚的回信,她慢慢弯起嘴角来。 素衣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疼自家小姐。如今的小姐,说是四大皆空也不为过,平日遇上什么事儿,比这皇庙里的师太们还要淡然,这哪里是来祈福的?完全就是来修行的,素衣是真的害怕她家小姐就这般在此处过完后半生。 所幸还有皇后娘娘的关心,小姐也只有在看见皇后娘娘回信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的笑意了。 “素衣,天色暗了,将灯掌上,再替我磨墨。劳烦送信来的姑姑要多等一日了,我倒是还知道几种荷花瓣的做法,一并告知皇后娘娘。” 说罢细心的将手中的信纸叠好收到床头的小盒子里,这算是她和京都城唯一的联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二章 司徒末 “他只说了让我保护你,别的什么都没说。” 司徒末没有多说,罢了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门外那些死人像是江湖人,你可以从武器上着手查此事。至于魏疏,他想做的事直接便做了,不会考虑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会不会有人前来刺杀,魏疏都不会去猜想,决定好请他保护元墨,便会这么做,多的,不会多加考虑。 元墨有些后怕的向门外看了看,只是廊前的灯笼太过昏暗,叫人看不清院子里的一切。 今日若不是司徒末,只怕她如今已身首异处。 “今日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元墨无以为报,日后先生若是有事能让元墨帮上忙的,只管同元墨开口!元墨定然万死不辞!” 屈膝同司徒末行了一礼,不想司徒末却是对她摆了摆手。 “要谢就谢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吧,我不过帮他来照看你的罢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徒末便告辞了。 司徒末离开之前还帮元墨处理了那些尸体。就着灰白的天色,元墨才一将房门打开,看见院子里的血迹便立刻干呕了起来。司徒末看她也不像是会处理这些事情的人,便顺道帮她将那些尸体解决了,只给她留下了几件几个黑衣人身上的武器令牌什么的,说是可以从这些东西下手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 素衣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了,整个脑袋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一想到昨夜之事,这心里便提了起来,见自己还在寺庙的院子里,便也顾不得疼痛,急忙起身寻找元墨的身影。 也所幸平日一起身便去佛堂听佛经的元墨今日破天荒的没出院子,素衣才出了门便看见在院中洒扫的元墨。 “小姐!” 素衣急忙跑上前去拉过元墨的手,上下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吓死奴婢了!昨夜里的刺客呢?可伤了小姐?若是小姐出来什么事儿,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能恕罪的......” 才说着便哭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昨儿夜里抱着香炉便要出去同刺客同归于尽的气势! 元墨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素衣的背,笑着劝她。 “别怕阿别怕,你家小姐我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见元墨这般说,素衣才是真的放下心来,回想起昨夜的事儿,心有余悸的开口。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奴婢就见有个黑漆漆的影子进了屋子,可吓死奴婢了!可是后来奴婢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依稀记得来的是个男子,像是......像是......” 元墨不说话,笑着看着素衣,由着素衣自己在那回想。 “怎么像是司徒先生......” 素衣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当时灯光昏暗,她又是被吓得不轻,哪里能仔细看到对方的面容? 只是她才说完,元墨便同她点了点头。 “你看的没错,就是司徒先生。我都同你说了好几遍了,你抱着个香炉便是要去同人拼命的,无奈我也拦不住你。” 结果不必元墨说清楚素衣应该也知道,她一个小丫头,司徒末根本没放在眼里。 将昨晚之事同素衣说了之后,素衣才惊觉这地上红褐色的东西是干涸的血液,顿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昨夜若是没有司徒末,死的可就是她同小姐了! 急忙帮着元墨将院子洒扫干净之后,素衣真的是半刻都不想呆在这死过人的院子里。所幸,元墨也做下了决定,今日便辞别主持师父,回京都。 经了昨夜之事后,生死一念之间,元墨才惊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的摒却了尘世中的一切。 她心中还有所念,所以,在此处所为的静心修养也不过是逃避事情的罢了,还是不要污了这佛堂静地了。 元墨被刺杀一事传到宫里,还不等元清晚说什么,夙北陌便已经差人将那些人的身份查明制成册子送到椒房殿了。 元清晚看着那些江湖人的身份没有半点的头绪。 “大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同江湖人根本毫无关系,到底是什么人要刺杀大小姐?” 秋言将煮好的燕窝端给元清晚,只是元清晚实在没心思喝东西。 那些都是江湖上的云游浪子,无门无派自然也无从查起。那些刺客背后之人,想必从一开始便已经想好了若是事情失败之后的退路,当真是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不过秋言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些提醒。 元墨同江湖人不可能有什么牵扯,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只可能是京都城中的人雇佣来的打手。范围缩小,但这背后之人还是有些难寻,毕竟元家也好,她对元墨的重视也好,多的是人想要伤害元墨。 “娘娘宽心,此事皇上已命阁主亲自查探,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结果。” 十七看这样元清晚为此锁了眉头便开口提了一句。 元清晚点了点头,半响又同身边的秋言开口:“魏诗雅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到不是不相信清尚阁阁主的办事能力,只是若是涉及后宫,只怕那阁主也难查出来。 只是秋言摇了摇头。 “魏答应那边并无异常,除了吵闹着要去齐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被齐妃的人打骂出院子之外,旁的时候都还算安分。” 大小姐受到行刺一事,同魏诗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元清晚反倒希望此事是魏诗雅所为,毕竟若当真是这个人,那她也不必费尽心思防着了,这魏诗雅,她迟早是要处理掉的。 只是可惜了,不是魏诗雅。 “既然不是宫里人,那便全然交给尚清阁去查吧,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是。” 元墨从皇庙回来,自然是直接回了元府。 元清晚倒是有心让元墨入宫陪她,只是元仲的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元墨想要回府替元仲调理调理身子,也想着她一个宫外女子,若是长居皇宫也是不合礼数,。 元清晚拗不过她,自然也就随她去了。 那端木母女在元家过得很是舒服。元仲一直都觉得对端木莲鹤有愧,只要端木莲鹤的请求,他大多都是答应的,连带着元家后院的管家之权,都全然交到了端木莲鹤手中。端木莲鹤倒是也没闲着,今日往王尚书家送些东西,明日去赴李侍郎家夫人的酒宴,短短时间内,这京都城里大小官员的夫人,竟然都同她多少有了些交情。 所幸她倒是一视同仁,没有特别同哪家热络,也没有冷落哪一家,甚至从前不少不喜元仲之人、同元家从无来往之人,都开始同元府来往。 人人都说元仲这是娶了个贤妻进门,带着福气来的! 元清晚却不觉得是如此。从前元府人人低调,纵使元仲位高权重也没什么大的麻烦,如今端木莲鹤一来,元家顿时热闹了起来,长此以往,只怕也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元仲都是年过五十之人了,元清晚只希望他后半生能平安便是,不求元家能继续鼎盛到哪里去,端木莲鹤的做法,她总归是不喜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众人都觉得惊讶,元墨回府那一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端木莲鹤便将管家之权交还元墨手中去了。 依着她的意思,只说从前是帮衬着王露儿管事儿,如今府上的大小姐回府了,她也乐得清闲,便将管家之权交出。二来也能让府上的几个姑娘好好学一学管家,日后嫁了人也不至于让婆家笑话。 元墨本是无心理会这些事情,但念着元清晚当初对她说过的话,这端木莲鹤不能全信,便也将此事应了下来,重新带着王露儿一起管起事儿来。 椒房殿中,元清晚将一身繁复的宫服换了下来,待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只有个眉目俊朗的小公子了。 红杏看着自家主子的一身装扮满眼的星星。 “娘娘若是男子,奴婢定然要嫁给娘娘!” 也不是她夸张。元清晚的皮肤本就细嫩莹白,如今一身墨绿色的锦衣华服穿在身上,一头青丝又用玉冠束起来,说不出的俊朗,怎么看都是个翩翩公子! 元清晚笑着点了点红杏的鼻翼。 “小娘子若是喜欢,待本公子回来,再让你看个够!” 今日这一趟算是偷偷出宫去的,为了不让宫里人察觉,红杏秋言这两个大宫女是要留下的,没办法随侍她身旁了。 秋言无奈的上前:“你可别再夸娘娘了!偷偷跑出宫去本就不该,还作这般打扮,若是叫旁人认出来可怎么办?” 满带担忧的话语。 秋言来椒房殿侍候的时日着实不算长,虽听过皇后娘娘从前女扮男装带兵打仗之事,但元清晚的男子装扮,她还是第一次见。 元清晚同红杏相视一笑。 左右日后这样的事情只怕还多,秋言迟早是会习惯的,待习惯了,便也向红杏这般的不当一回事儿了! “你放心,有十四和十七在身边护着,本宫是不会有事儿的,你们在宫中一切如常便是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三章 赌钱 纵使是有人看出她的面容同皇后有些相似,那又如何敢认? 就算是认出是她来了,只怕也急忙当做没看见的离开,她打扮成这样偷偷出宫为的便是不被人认出来,那些人也不傻,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寻麻烦,只当没看见罢了! 出宫的事情元清晚自然是在征得夙北陌同意的,之后才敢这般打扮,所以说的偷偷出宫,其实要瞒的人,并不包括夙北陌。 拿着夙北陌给的御林军牌子,元清晚一句话都不必多说便出了宫门,宫们前的守卫还很是好奇,御林军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参将? “娘娘,咱们出宫这是要去哪里?” 十四有些好奇。 若是要回元府看望大小姐的话,不必伪装成御林军,可见皇后娘娘要去的地方该不是元府。 元清晚同她们眨了眨眼睛。 “带你们去高兴高兴!” 说起来,她已然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去那地方了。 十四满脸疑惑,十七倒是很淡然的跟在后面走着,似乎对去哪里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直到走到闹市中的一幢小楼前站定,看着那楼阁之上龙飞凤舞的“玲珑赌坊”四个字,十七的面孔才出现些许的裂痕。 那边十四已经惊讶得半张了嘴巴。 “娘娘这是要进去赌钱?” 她才说完便见元清晚急忙抬手捂住她的嘴。 “出宫前怎么和你们说的!出来以后喊我公子!” 见十四急忙点了点头,元清晚才将她放开,面上带着些许桀骜的笑意看着“玲珑赌坊”那四个大字,很是开心的模样。 “怎么样?你们从未来过赌坊吧?” 闻言十四和十七具是摇了摇头。 开玩笑,尚清阁的规矩摆在那里,赌坊这样的地方,若不是做任务那是谁都不允许踏足一步的!更何况平日里有时间都用来练功和记背情报了,哪里能想起来来这样的地方看一看? 元清晚倒是早就预料到她们没来过,面上的笑意更甚:“今日小爷便带你们进去见识见识!” 才走进那赌坊,十四和十七便被喧天的吵闹叫喊声给烦得恨不得堵上耳朵,有坊中的小二上前侍候,细细为三人说着各桌儿上的玩法,倒也是千奇百怪的,叫十四和十七听得如同两个虚心求教的学生一般专注。 最后反倒叫那小二不好意思了,腼腆着一张脸看着两个姑娘。 “两位姑娘可还有什么不懂的?小的都能为二位解答!” 元清晚笑着看了看那小厮,一看便是新来的,三人一起进来,不给她这位“公子”介绍一下,反倒同两个姑娘说,难不成近日来这赌坊之中来赌钱的姑娘居多些? 不过也就这么一想罢了,这赌坊之中的东西,元清晚早已烂熟于心,何必小二介绍。 “行了,去给爷泡壶好茶来,爷先去乐呵乐呵!” 元清晚随意说着,径直走向离得最近的一堆人去。 这桌上之人玩的是这赌坊之中最简单的,压大小。统共就两个选项,二选一,将钱压下去,输了便是输了,赢了便也是赢了,最简单不过。 在一旁站着看了两把,元清晚看着十四跃跃欲试的样子,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锭银锭子递给她。 “去试试手气。” 十四满脸惊讶的立刻挥手摇头。 “公子奴婢不会!” 看着是好玩,但她也是看出来了,若是猜错了,这二十两银子也就没了! 元清晚却是不在意,将银子扔在她怀中,又给一旁的十七扔了一个。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们。” 说罢看着那赌桌上的银两,在店小二计时的最后一刻,让十四和十七下了注。之后便再不管了,笑盈盈的四下看了看。 只是入目之处皆是赌徒,到底是没有什么看的。 那边十四满脸的紧张,看着小二压着骰子的手一颗心都高高提了起来。银钱对她们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只是这输赢一瞬间,还是有些刺激! 当小二将那手放开,露出骰子点数时,十四恨不得同那些人一起高声叫起来! 她们竟然赌赢了! 她二十两,十七二十两,赢了之后便是八十两!这简直是暴利!难怪那么多人沉迷赌钱! 一旁的十七倒是不像十四一般的拿着那几锭银两数来数去的确定数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小二要骰子,当小二手落下之时,便是众人下注之时。 二人转眼看向元清晚,明显是在问能不能继续玩的。 元清晚自然点头。本来就是打算让这两丫头乐呵乐呵的,等到她们两将那银钱输完了也就没玩的了。 十四将手放在小的那边,可是手里握着的银子半响都没敢放下去,最后转头看向元清晚。 “公子,买大买小?” 整个赌桌上就她们二人还没下注,已然有人等不得的抱怨起来,那小二倒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她们三人一出手便是每人二十两,知道她们出手阔绰,便也不催的等着十四和十七下注。 元清晚瞟了一眼桌案上的银两,正待开口告诉十四下哪边,那边十七突然开口:“这边。” 说罢将手中的四十两全部放到桌案上“大”字那边。 十四有些犹豫,但看元清晚点了点头,便也将银子放上去。 那边小二终于松了手,果然是大。 这般一来,二人所下注皆是翻一倍,这整个桌子上的银钱几乎被二人拿走了大半!那些赌输之人纵使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只是赌坊之中从不缺赌徒,更何况这京都城里,有钱人多的是!走了一波很快便又有人凑上来。 第三次下注,待那小二手停下来,十七直接将手中的八十两银子尽数放到“大”字上面,半分犹豫都没有。 十四满脸惊讶,只觉十七这注下得也太过随意了些! 一旁的元清晚倒是挑了挑眉来了兴趣,难道十七才玩了两把便看懂了这玩法精髓? 有人看着十七没半分犹豫便下了那么多银子,立刻同十七开口:“小姑娘出手够大方的啊!这是把家里的银钱都拿来赌上了吧?可考虑清楚了,这一放下去,若是输了,那可是要欠赌坊不少银钱的!” 那人说着还上下打量了十七几眼,半响又将目光转到元清晚身上来,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位出手这般阔绰的公子是什么来头。 十七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不必你多虑。” 说罢便站定等着那小二开彩。那对面说话的男人被十七这般冷淡的态度说得有些尴尬,便也不再搭话,将手中银两放到“小”字之上,似乎暗中同十七较真一般。 最后所有人都下了注,又只剩下十四一人还在犹豫,那小二倒是颇有耐心:“这位姑娘,小的看姑娘手气不错,可还要再试一次?” 他带着些肉的脸上满是笑意,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但在这里面输过钱的人都知道,若是欠了赌坊的钱,这些小二狠起来那可是同“平易近人”四个字半点边儿都不沾的! 十四狠了狠心,小心翼翼的拿了四十两两跟着十七下了注。 左右若是赌输了,娘娘总归不会不管她们! 那小二一笑,抬手露出骰子,竟当真是大! 输了的人嘘嘘,赢了的人大叫欢呼,还有不少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十七的。 连带着元清晚都好奇的靠近十七开口:“你从前玩过这个?” 这样的玩法并非赌坊之中才有,不少酒楼为了博乐也会设个类似的台子,难不成十七从前还是这个中高手? 十四也是满脸的疑惑,她同十七可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十七会的她都会!唯独这个不会,难不成十七背着阁中的长老们偷偷跑出来赌坊玩过!? 见主子问话,十七没有半点犹豫,低声同元清晚和十四说了缘由。 “属下能从骰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听出大小。” 十四恍然大悟,也开始注意起那骰子来。倒是一旁的元清晚呆在原地。这是什么操作?骰子六面落地的声音难道还不一样? 这样匪夷所思的方法让元清晚完全不能理解,但她知道了一件事儿。 “尚清阁里所有的人耳力都同你们一般好?” “大部分是的。” “那不错,日后国库里没钱了都不必去剥削百姓上税,带着尚清阁的人来这赌坊里转一圈不就都有了!” 十四、十七:“......” 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知道了十七怎么猜出的大小,十四自然也学着听骰子猜大小,一连三四局玩下去,二人手上的银钱是越玩越多。不少人听闻两个小姑娘这般厉害,都聚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桌案包得严严实实的,连元清晚都险些被挤了出来。 看着那些人想都不想的跟着十四、十七下注,元清晚禁不住的感叹,强者的世界她不懂啊!不过日后有她们在身边,吃喝是不愁了! 若是此时夙北陌在此处,定然要挑眉感叹:有他在身边,啥时候能少了这丫头吃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四章 故人红佛 只要下注便能赢,对于痴迷于此道的赌徒来说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对于只是对此感兴趣、试试手气的十四和十七来说,玩两把便觉得无趣了,将手中赢来的钱财已卷便转身离开赌桌,重新回元清晚身边了。 正有眼红之人想要寻她们麻烦、不让她们离开,便见一小二恭恭敬敬的上前同元清晚行了一礼。 “这位公子,我们坊主有请。” 方才还玩得高兴的十四和十七闻言顿时冷了脸色,扶住腰间长剑便挡在元清晚身前,大有面前之人若是执意拦路她们便杀出去的气势。 元清晚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示意她们不必如此紧张。待十四十七满脸防备的退回去之后,她才笑着同那小二开了口。 “还请小二哥前面带路。” 直到看着自家主子同那位很是......很是妖娆的姑娘坐在一处欢言品酒之时,十四和十七才反应过来,主子这哪里是带她们来赌钱玩的?只怕从一开始便是奔着这位坊主而来,难怪刚才那小二拦路的时候主子挡下了她们。 只是...... 看着那姿态很是妖娆随意的女子一双白净如藕心的双手几乎都要缠到元清晚身上去了,十四和十七努力才能忍住上前将那坊主扯远点的冲动。 看着元清晚就着那女子的手便将杯中酒喝下的模样,二人简直想要吐血。 不知道今日若是皇上在此处会作何感想? “咳咳......” 十四轻咳了一声。 那边喝酒喝得开心的两人终于想起身边还站着两个快僵成石像的人。 一身红衣、香肩半露的绝色女子将一双桃花眼放在十四同十七身上上下打量着,那嘴边的笑意很是柔媚。十七还好,左右她不在乎谁看自己,十四的心态便没十七那么好了,被红佛看得有些生气,皱着眉转身走出了这屋子。 红佛看着咯咯笑了起来,同元清晚打趣。 “你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两个厉害的小姑娘,初次见面便险些让我这玲珑赌坊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她是红佛,从前这京都城中的花魁。 岁月对她似乎格外的偏袒,那么多年了,纵使她已然离开了春红楼,隐姓埋名的在此处开了赌坊经营这几年,岁月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颦一笑依旧如此动人心魄的好看。 元清晚也笑着看向十七。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她们玩楼下那些东西这般的厉害,若是早些知道,如今我都变成家财万贯的大富人了!” 元清晚也同她说笑。 这红拂同老板娘一样,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了,这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多的客套,叫她轻松不少。 只是她这话红佛不敢苟同。 “你从大将军变成了当今的皇后娘娘,有权有势,这天下最阔气的便是你了,还敢说这般讨打的话!” 简单的一句话从红佛口中说出来便带着满满的柔情,元清晚都不明白,这尘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如水一样的女子?也不怪当初那些男人纵使一掷千金也只想求亲眼看红佛一眼罢了!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红佛才是在下的。” 说着从前打趣惯了的话,二人也不觉其他,笑闹过了元清晚也开口说起今日来寻红佛除了叙旧之外的第二桩事。 从怀中取出一小小吊坠放到红佛面前。 “此物你可认识?” 红佛将那小小吊坠拿来在手中细细看着。黑色的吊坠之上带着些许的血腥味,似乎是被鲜血浸泡过一般。 这是元墨从皇庙带回来的东西,那些黑衣人身上的。 尚清阁那边查到的结果是,所有东西或是武器都寻到了出处,唯有这一枚吊坠如何都查不到来历,似乎并非是那几个黑衣人身上的东西。如此一来便有了查下去的线索。今日本也是来寻红佛叙旧的,只是既然来见的是红佛,元清晚便也将此物带在身上顺道问一问红佛看,毕竟从前的红佛,可是专为她搜罗、查找信息的,且从未让她失望过。 这次自然也一样。 红佛将那小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最后将东西重新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我自然认识,只是你应该比我对它更熟悉才对,这是灵陵国传出来的东西,准确的说,是灵陵毒医才会有的东西。” 回程的路上十七说什么也不愿意将那吊坠递给元清晚,若是元清晚说想要看看,她便自己拿着吊坠递到元清晚眼睛前面,弄得元清晚哭笑不得。 “红佛都说了,坠子里面的蛊虫已经死了,死了便干涸化为飞灰,这就是个空壳子,你就是给我也无妨的!” 说罢抬手便要去拿,不想还是没有十七手快,一下子便收了回去,连看都不给她看了。 元清晚无奈,但既然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留在十七那边也无妨了。 只是让她觉得没有想到的是,灵陵国的毒医会出现在京都城,还下蛊指使人去杀元墨。,来人到底是谁,同元墨,或是说元家之间又有什么仇怨? “公子,会不会是那端木母女?” 说起灵陵国,十四一想到的便是前些时日才见过的端木母女。 元清晚没有说话,因为她也回答不了十四这个问题。现如今看来,端木母女是最有可能的人,但那两人要害也是来害她,根本没有杀害元墨的理由!更何况,红佛说的没错,她对灵陵国的毒医最是了解不过,毕竟从前灵酒在她身边陪了那么久,自然也同她说过灵陵国毒医的事情。 毒医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不难闻,但除非死而复生,不然永远都除不去,那是一开始养蛊便会留在体内的味道。端木莲鹤同端木珊身上都没有那种味道。 所以她不确定,以下蛊的方式指使那些江湖人去杀害元墨的,是不是端木莲鹤或者端木珊。 “再看看才能下定论。” 马车吱吱呀呀的向前走着,在热闹的市集之上,人来人往的,车马到底是走不快,元清晚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才没多大一会儿,便听到赶车之人一声长嘘,马儿应声停了下来,元清晚也睁开眼睛。外间杂乱热闹的声音告诉她,她们还在闹市之上,那为何会突然停下来? “出了什么事?” 那边十四已经问出口来。 “前面街道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儿,这路都被堵住了,少爷稍后片刻,小的这便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咱们绕路走!“ 外面赶车之人是宫中的侍卫,都是夙北陌吩咐了一路保护元清晚而来的。此时应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向前几步询问起看热闹的百姓,也不敢太过远离,待问清楚了事情便立刻回了马车上。 “回禀少爷,这巷子里出了人命,大理寺的人在处理呢,一时半会儿这些人只怕散不去,咱们还是绕路走吧?天黑前能赶回去。” 元清晚点了点头,十四同那侍卫知会了一声,这马车便转头向着另一条路行去。 在车中无事,元清晚倒是好奇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出了什么人命?总不会是白事儿,若是白事,不至于让那么多人围观看热闹。 “方才那巷子里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清晚开口,隔着层薄薄的竹帘,外间赶车之人急忙回应。 “属下只打听到说像是谁家的少爷强占了民女还杀了人,如今官府正在处理此事,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方才只是简单的问了两句,到底是不能问清楚的。 十四见元清晚似是有些好奇,便自告奋勇:“娘娘若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属下下去打听了回来告诉娘娘?” 元清晚却是摇了摇头。 “不必,若是大事儿自然会传到宫里来,你贸然出去,若是叫人认出是本宫身边之人,只怕会影响大理寺的人查案。” 不过是正巧经过罢了,出面询问此事反倒是不合适。 十四点点头听话的继续待着,倒是立刻便将这个小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如元清晚所言一般,若是大事儿,定然会传到宫里。 将京都城杀人害命一事传到元清晚耳朵里的人是白云捱。 若是平日,白云捱也不大会理会这些事情,在他眼里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再无其他。但这次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关注,因为强抢民女又杀了那女子一双父母的,是苏家的嫡长公子苏易寒。 苏家便是苏轻羽的那个苏家,苏易寒是苏邑伯的嫡长子,活了这许多年虽没有什么建树,但也并未犯过什么大的过错,如今却在酒醉之后闯了民宅、强欺了民女,还杀了人家一双父母,这件事在京都城中引起的轰动不小,看来这苏易寒这一次是要受些罪了。 只是让白云捱担心的是的...... “你认为这件事情是苏清让做的?” 距离上一次白云捱见到苏清让,至今已有月余,元清晚以为苏清让已经离开京都城了。 可是如今发生的事情......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她在背后动的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六章 怠慢公主 元清晚看了床榻上的人儿一眼,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向那丫头抬了抬手。 “起来吧,去给公主做些清粥来。” 罢了又想起什么一般的转眼想一旁红杏点了点头。 “直接去御膳房取,红杏陪她走一趟吧。” 若只有这小宫女去的话,御膳房那些人只怕不会搭理。 待红杏领着那小宫女离去,那边秋言也将太医带来了。来的是太医院院判,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娴延宫,满心惊讶不敢说出来,只能诚惶诚恐的上前跪拜皇后。 元清晚看了那院判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向着床榻那边扬了扬下巴。 “给公主看看。” “是。” 那院判不敢有半点的拖慢,急忙上前诊病,越看越是心惊。好歹也是堂堂公主,这宫中人都是怎么侍候的,竟然将公主侍候成这般满身都是病! 只是公主生了病,竟然无太医为之医治,这是太医院的失职!这院判也不敢多说什么,额头上尽是冷汗, “回禀皇后娘娘,公主的身子无大碍,只是、只是有些气血不足,故而才晕倒的罢了......” 气血不足? 元清晚冷笑了一声,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院判大人莫不是老眼昏花了?骗一骗旁人还行,在本宫面前还要耍这些花把势不成!?若只是简单的气血不足,如何会面色苍白如纸?如何会身形消瘦白日晕厥?今日若不是本宫的人去的太医院,你们是不是还要推三阻四不肯前来为公主看病?” 说到后面,越发的生气。 那院判被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他如何就忘了,皇后娘娘的医术只怕是连他都比不上的,如何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这般胡言! 公主病成这样,太医院脱不了干系,只是他平日里事务繁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这娴延宫人迹荒至,手底下的人多有怠慢那定然是有的,如今皇后娘娘若是要责罚,他是如何都不敢不认罪的! “老臣知错!日后每月亲自过来为公主请脉!且会好好整顿太医院,绝对不让怠慢主子之事再次发生!” 认错想法子补救,但愿能让皇后娘娘消些气。 元清晚今日来本也不是为了来找太医麻烦的,只是不仅仅是太医院,这娴延宫,也确实该整顿一下了! “十四,带人前后将这娴延宫搜一遍!但凡是这宫中侍候的人都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到时要看看,他们主子都病成了这样,这些个不敬主子的奴才都在忙什么!” 她进来这宫殿里那么久了,到现在为止就看见一个侍候的宫女,各宫侍候的人数那都是有管制的,和静公主身边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侍婢,那别的人都在做什么?今日若不是月儿恰巧在这娴延宫中玩乐,是不是等和静病死了,那些个奴才才知道上报到她那处? 和静公主的病还需要汤药调理,听见皇后娘娘让自己回太医院抓药,那院判当真是长长呼了一口气,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为了不打扰到和静休息,元清晚带着众人坐在院子里等着,只留了月儿一人在房中陪着和静。 随侍的宫女泡了茶来,十四那边也很快便压着几个宫女太监出来。 那为首之人一见是皇后,多看一眼都不敢,扑通一声急忙跪在那荒草边上。这石子路凹凸不平的,这般重重跪下去,膝盖定然是要钻心疼的,但她们却半点不敢喊疼,浑身颤抖的跪在那处请安。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是元清晚并没有理会她们,抬眼看了看,前前后后宫女太监加上也不过五人,加上如今去了御膳房取粥的那个也才六人,这宫中难道就只有六个人侍候? “都找仔细了?没别人了?” 元清晚看向十四,见对方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这心里顿时一股子的火气。 看来今日要罚的,不止是太医院和这些宫女。 “去将内务府的管事、六司的尚宫都给本宫传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怠慢公主到什么程度!” 听到皇后随意点的人,那几个宫女太监已经被吓得跪都跪不稳当了。 一阵风吹来,空气之中带着些许刺鼻的烧酒味道。 元清晚神色不善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人,酒味便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 “你们可知本宫今日为何而来?” 并有急着发火,元清晚淡淡问了一句,倒是将那几个奴才问懵了。 在这娴延宫里他们过得可比主子好!平日别说是侍候在和静跟前儿了,就算是主子有事儿唤他们,那还得看他们心情愿不愿意侍候主子。对于主子的事情他们毫不关心,自然也不会知道皇后娘娘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十四,宫女太监不敬主子、不尊公主、目无尊长,该如何处置?” 宫中也有宫中的规矩,这些奴才不能按规矩办事儿,那自然便是要受罚了的。 “回娘娘,轻者逐出宫门,重者送往刑堂,更甚者就地处死。” 元清晚带着冷笑看了那几个奴才一眼,果然见不少已然吓得倒在地上,连跪都跪不起来。 如今倒是知道怕了,只是这做错了事儿,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今日和静不过晕倒,若是出了更大的事情,这个责任,跪在这里的谁能担得起?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 为首那人脑袋转得快,立刻便高声请罪,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请罪还有什么用? “将她们都送到齐妃那处,让齐妃酌情处理。” 元清晚吩咐下来,十四倒是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将人送了出去。 “娘娘自己便能处置了这些人,何必送到齐妃娘娘宫里?” 元清晚喝了一口茶才同她开口。 “如今是齐妃在协理六宫,这些事情本是该她来管着的,现下生出这等事儿来,是她的失职,这人,自然也该由她亲自处罚才好。” 说直白些,齐妃御下不严,本该受罚,但念在她协理六宫尚算有功的份上,只是将这些人送到她面前去,并未让她丢了面子,也算是给她一个提醒。 十四会意,便不再多问。 待内务府管事和六司的尚宫来了这娴延宫,看着满宫的杂草和空荡的大殿便知犯了大错,当即便立刻差人将一切布置妥当,只有那满院子的杂草,在内务府管事打算唤人来清理的时候,被元清晚开口制止。 “本宫看你们平日也未曾管过此处,如今既然来了,便都动动手,就由你们帮公主将这院子洒扫干净吧!” 皇后娘娘下了口谕,那些个管事儿没一个敢不听的,急忙挽起衣袖便开始动起手来。都是做了多年管事儿之人,平日里什么时候干过这等累活儿?两个时辰也才将路边上的一小块儿地清出来,已是累得喘不过气来了。 只是纵使如此,一旁有各家身边侍候的丫头太监想上前帮忙的,都被上司骂了回去。 皇后娘娘吩咐下来让他们亲自清理这些杂草,谁人敢不听!?唤人过来帮忙自然是舒服了,但只是这性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元清晚一直坐在院子里看着众人干活儿,午间日头大起来了,还很是贴心的差了宫女轮流给几人撑伞遮太阳,但就是不松口让人歇息。 太医将药熬过来给昏迷的和静喂了下去,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和静才醒过来,元清晚便也不看那些管事儿处理杂草了,起身入了内殿看一看和静。 “和静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屋里有内务府将将才拨过来的宫女为主子掀起帘子,和静一听急忙便要下床行礼,引得身边宫女吓了一跳,急忙扶着她躺回去。 元清晚也同她摆了摆手。 “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好好躺着。” “是......” 和静重新躺回床上去,只是一转眼看见这屋子里突然多出的东西,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这些都是?” 身边侍候的小宫女满脸的笑意:“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外面大殿里也都置办好了,待公主身子好些了便能出去看见!娘娘今日还罚了宫中那些不悉心侍候公主的奴才,日后便由奴婢们侍候公主,定然会尽心尽力,帮着公主调养好身子!” 内务府方才选了人送来,元清晚随意挑了眼前的两个宫女还有外间侍候的两个太监,都是会做事儿的人,剩下的,便由和静身子好些了再差内务府的送人来让她自己选。 和静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双眼睛顿时便红了,她实在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这般的待她好!哽咽着开了口:“和静谢过皇后娘娘!” 元清晚倒是挑眉。 “按理来说你该称我一声皇嫂才对。” 夙北陌的亲妹妹便是她的亲妹妹,从前是不知道和静被宫里人这般的怠慢,如今既是知道了,如何还能不管? 和静愣了愣,半响哽咽着唤了一声“皇嫂”,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七章 有人利用公主 那么多年她习惯了在这宫里被人冷眼相待,从未感受过家人的温暖。这偌大的宫殿虽是她的寝宫,但每一夜她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暂居此地的一个外人罢了,这座皇宫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更没有她的家人。 可今日,皇后让她唤的这一声皇嫂,触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终于感觉到,她在这个尘世中还是有亲人的,她并非孤身一人。 圆月高悬的时候夙北陌才处理完政事回到椒房殿,元清晚还没睡,正在灯下坐着百~万\小!说,明显是在等夙北陌。 看见元清晚安静的坐在那里,夙北陌感觉这一整日来的疲倦都消失了,笑盈盈的走过去将她揽在怀中。 “这些时日政事繁多,你不必等我,若是困了可以先睡。” 似乎从出了月子之后,元清晚便日日都等到他回来才歇息,纵使他贪恋这一份温暖,但也不想她太过劳累。 “等皇上回来是臣妾最开心的事儿,臣妾怎么会觉得困?” 元清晚俏皮的笑着,手中拿着的小册子掉落在地上,夙北陌帮她捡起来,稍翻开看一眼,是女子衣饰上的纹样图案。 “若是喜欢,让她们各式的做几套过来,夜里看这些伤眼睛。” 夙北陌将那小册子放到一边去,元清晚却又将那册子拿过来。 “臣妾宫里的衣服够多了,这是给和静公主挑的。” 白日里的事情闹得这般大,夙北陌该也是听说了的,元清晚便也不过多解释,拿起那小册子问夙北陌:“臣妾看着图样都不错,便各样的做一件儿给和静公主,皇上觉得怎么样?” 夙北陌点了点头,还是怕她伤了眼睛,将她手里的册子拿走。明日差人将库房里那夜明珠送过来,那个东西应该比烛光亮些。 “你看来办便是,内务府那边朕会差叶澜过去知会一声,你不必太过劳累。” 元清晚觉得,在夙北陌眼里她简直就是个瓷娃娃,平日多走两步路都害怕她累着的! “皇上!皇上都不知道,今日臣妾去了和静公主那院子都惊呆了,明明是四月天,阖宫都是花团锦簇的,唯有娴延宫遍地杂草,连绿树都难见一株!若不是臣妾亲眼见到,哪里能相信住着人的宫殿里居然是这般模样!和静公主身子孱弱,太医院的人也不上心,若是今日臣妾不去看的话,还不知道公主竟然过得这般清苦。” 听到这些夙北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半响才带着些叹息开口。 “是朕的疏忽。和静自小生活得很是艰苦,她生母和陈太妃逝世之后便再无人管她,从前她便时常被人欺负,有时候是官家小姐,有时候是别的皇子公主,朕也只能在暗中护着她些。后来霖王觊觎朕的太子之位,妄图以和静要挟朕,那一次,和静险些丢了性命。从那以后便是连朕都不敢太过关心她,唯有当做这个人不存在,才能让她置身事外,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连宫中的奴才都敢这般待她。” 元清晚抬手抚平夙北陌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笑意盈盈的开口:“那皇上可有想过,将和静公主嫁出去?” 夙北陌一愣:“嫁出去?” 在他的计划中,日后并不打算将和静嫁出去。在宫外为和静置办一座公主府,为她招个驸马照顾她,左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个妹妹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现在元清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夙北陌有些不解。 元清晚点了点头:“对,臣妾知道皇上的想法,想要为公主挑一位如意郎君,能安心待在公主身边陪伴公主的男子。但公主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想必公主也不原因为她自己公主的身份,而让一个文采斐然或是满腹壮志的男子心甘情愿的就待在公主府中陪伴公主。皇上不如看一看朝中那些年轻的臣子,亦或是京都城中这些世家子弟,总有能让公主觉得喜欢的。待公主嫁出宫去,有了自己的府邸,便不会有人再敢苛待,或是利用公主了。” 说到最后,夙北陌才明白过来元清晚为何突然提起和静的婚事。 “阿晚发现了什么?” 有人,想要利用和静? 元清晚叹了口气。 “今日从和静公主的宫中打发了几个宫女出去,都是些拿着份例不办事儿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臣妾在其中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似是先前端木莲鹤进宫时带在身边的丫头。” 元清晚说着还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画面,越想越是确定那人不是宫里的宫人。 “阿晚是说,元仲新迎娶的那个夫人在和静面前安插了眼线?” 元清晚点了点头。 “那人当时低着头似乎刻意在躲避臣妾,臣妾也没拆穿她。而后让十四将这些人送去齐妃宫里着齐妃处置,半路上借故离开,那人果然擅动众人四散逃离。这皇宫若是无令牌想要出去难如登天,那些人能逃到哪里去?若是宫里待得久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臣妾猜想,端木莲鹤将眼线安排到了和静公主的宫中,为的便是从众人最不注意的地方开始一步步渗入。这些也都只是臣妾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和静公主单纯,臣妾今日有此提议,也不过是不愿看到她受人利用罢了。” 夙北陌点了点头:“此时朕会寻机会同和静商议,还是要看她的意思。” 元清晚笑嘻嘻的应下。 皇上只要负责关心这个妹妹就可以,至于端木莲鹤,自然交给她便是。 元清晚才打算提醒元墨小心端木莲鹤,元家那边便出了事儿。 端木珊中了毒,如今正昏睡不醒,不管什么法子都难将她救醒过来,而这毒,是元曦舞所下的。 要说这端木莲鹤同端木珊入元府成为元家人,最不开心的,便要数元曦舞了。 本来这家里三个女儿,大女儿元墨嫁出去了成了将军夫人,嫡小姐元清晚也入宫成了皇后,她虽犯过错,但元家这般鼎盛的氏族,谁不想攀上点关系?本以为下一个议亲的便是她,不想突然出来个端木珊,连带着那端木莲鹤,母女两个都很得元仲重视。 如此一来,她的如意算盘岂不就落了空?叫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再有,自从端木珊入了元府之后,今日在她面前说两句闹心的话,明日在她面前炫耀些什么好东西,元曦舞哪里是能忍的性子?好几次都险些同端木珊打了起来。 所以如今端木莲鹤说端木珊身上的毒是元曦舞所下的时候,连元府中侍候了数十年的老人都觉得端木莲鹤没有在骗人。 元曦舞则是百口莫辩,只能一次次的同所有人说她没有给端木珊下过毒,但任谁都不愿意相信她,毕竟这位三小姐做过的错事太多,无人再相信她现如今苍白的解释了。 元仲这两日一直在外面巡查,这还没入京都城,便见府上的管事儿等在城门前候着同他说了此事,连宫里都来不及去复命,元仲急急回了府里看见的只有昏迷不醒的端木珊和哭成泪人的端木莲鹤。 他当然是气急,当即就发了好大的火儿,将端木珊房中侍候的丫头小厮全都打了一遍!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中毒变成了这样!?” 端木珊虽不是他亲生女儿,但他对这母女两个向来有亏欠之心,且端木珊平日将他当做亲生父亲一般的孝敬,若说半点感情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这才离开了几日便出了这样的事儿,那换谁能忍住不发火? 那边跪着的管事儿也委屈。 “珊珊小姐平日吃的东西奴婢都是亲自试过之后才敢给小姐用的,唯独那日小姐贪了嘴偷偷用了三小姐送过来的点心才出了事儿,奴婢着实不知情啊!” 主子突然生了这样的事儿,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能讨到半点的好?惟愿主子老爷的惩罚能轻些罢了! 元仲听在耳朵里却是更生气。 “若是连小姐平日吃些什么用些什么你们都不知道,那要你们还有何用!” 元仲说罢看了看一旁还在昏迷之中的端木珊,也没时间安慰哭得几经喘不过气来的端木莲鹤,甩手离开了这院子。 他总归不好在端木珊的院子里审问这些下人! 元氏祠堂之中,元曦舞被人压着送了进来,见元仲站在其中,便一把将元曦舞推了跪在那元家先祖的灵前。所幸地上有软垫,还不至于让她这般一跪下去便再难起来。 “父亲!父亲你相信我!女儿绝对没有下毒害她!” 我是无辜的! 这句话这些天元曦舞不知同多少人说了多少次,可是没有人一个人愿意相信她的,就连她那个向来信奉神佛的大姐元墨,竟然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这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吗?为什么要相信那一对蛇蝎母女所言? 元仲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叹息。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四十八章 元曦舞离京 “管家说,从你房中搜出来毒害了珊儿的毒药,这一点你可认?” 若是说旁人被端木莲鹤收买了那元仲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的怀疑,可是这元府的管家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了,绝对不会叛主,管家说的话,不会有假。 元曦舞一直在摇头。 “那东西我从未见过,更没有买过,都是端木珊陷害我放在我房里的,父亲你再派人查一查那两个贱人的屋子,都是她们害我的啊!” 元曦舞知道毒害端木珊在元仲心中意味着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惊觉她从前便是代罪之身,元仲对她的耐心已然不多了。 元仲没有理会元曦舞的嚎叫,在他眼里,如今元曦舞说的话没有半点值得参考的价值。 “今夜你便在此跪着吧,我元家出了你这样的女儿,是我元仲对不起列祖列宗。” 元仲说罢便离去,元曦舞想要追上去,想要同院中解释清楚她当真没有下毒害那端木珊,可是祠堂外守着的几个小厮生生将她拦住,没有给她逃离此处的机会。 元仲离开祠堂之后,立刻唤来了元墨。 “墨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同为父说清楚!” 到底是带着血缘关系的,这个时候元仲最相信的人,还是元墨。 元墨也没有半点隐瞒的将元仲离开元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元仲才知道在他回府之前,元墨为了找出真凶,已经派人搜过所有人的房间和院子,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搜查。可最后,那毒药是在元曦舞房中找到的,如此一来纵使元曦舞舌灿莲花,也是无人愿意听她的解释了。 “父亲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到底是自家妹妹,元墨心中对元曦舞虽然失望,但还是存了些许在意的。 只是元仲...... “此事若当真是她做的,为父也不能包庇她了。” 旁人便也罢了,端木莲鹤同端木珊从灵陵而来,在此处本就没有母族依靠,若是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偏袒自己的女儿,那岂不是让那母女两个寒心? “在你看来,此事可是曦舞所为?” 他只是想听一听元墨的想法。 只是从元墨的面上便能看出来,元墨也信了如今查出来的一切。 “父亲,此事还需再查。” 这一句话,已是元墨顾念姐妹情分说出来的了,不然依照从前元曦舞对元清晚做的那些事情,如今只是下毒害人,已经算是简单的了。 元仲点了点头,但元墨也清楚,事情查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查下去的了,端木莲鹤那边,怎么都是要给个说法的。 三日后,元府后门一辆小小马车悄悄的启程,去往彦河城,那里有元家的旁系氏族,也有供奉元家先祖的祠堂。元仲深思熟虑之下,还是打算将元曦舞送到那个地方去度过余生,这也算是给了端木珊一个交代。而给端木莲鹤的交代,是元府内宅的理事之权。 经此一事之后,元墨自己将理事之权交给了端木莲鹤,算是给她赔罪,再有,便是她实在不愿再遇上或是处理这样的事情,如今元家已没了从前的宁静,这浑水,她不愿趟,只要元仲平安无事,端木莲鹤母女要如何闹就闹吧,左右等到惹出乱子的时候,父亲自然明白,将这两个人留下来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元府人送元曦舞出城的这日,正是苏家嫡子苏易寒当众处以腰斩之刑的日子。 闹市的西边人满为患,不少官兵拿着腰间佩着的大刀拦着那些想要往前冲的百姓。这些百姓都是为了围观苏易寒处刑而来,手中的臭鸡蛋和早已腐烂的菜叶子不断的被砸到那囚笼之中的人身上去。 那人面色惨白,一双眼眸之中剩下的只有绝望,似乎是在静待死亡的来临。 他已经放弃了喊冤,也放弃了挣扎。没有人相信他,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事到如今,连他都在怀疑,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在他的手里?那些女子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而毁了名声? 可是他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记得父亲将他送离京都,而后便再无半点的记忆,再次感觉灵魂回到身体里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所有人唾骂的对象! 他同所有人说,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 可是有谁相信他呢?父亲不信,皇上不信,连他自己,现在也不相信自己了。 人群之中一闪而过一个蓝衣身影,让他毫无焦距的眼眸微微转了转。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脚上的铃铛响动个不停,额前的碎发被清风扬起,露出那一双通红的双眸。 是那个孩子! 他清楚的记得见过这个孩子!就在闹市中的那条小巷子里,这个孩子说他身上落了枯叶,帮他把枯叶拿了下来! 他第一次见到这般红眼睛的孩子,心中胆寒,不肯让那孩子靠近,而后他便失去了知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满手的鲜血,身边倒了两个他从未见过的老年人...... 时隔这几日,又见到了这个孩子。 这人只怕也是来看他如今惨象的罢了! 苏易寒闭上双眼不再看周围喧闹的人群,在车马的摇晃之中一步一步向着生命尽头走去。 苏清让没有看到最后,只是在半路上顺道看了一眼而已,她还有些事情要做,今日便要出城去。并没有亲眼看着这个她应该唤一声大哥的人上路,这个人经她的手要死了,她却没有半点的感觉。 整个苏家她在意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别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苏易寒,别害怕,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 少女的低喃在空中飘散,似乎传到了城西刑场之上的苏易寒耳中,他突然大睁了双眼,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几欲爆裂,如同看见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样,站在前面看行刑之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躲了躲。 苏清让离京和元曦舞被送往彦河城的消息一同传到元清晚的椒房殿,元清晚调香的手顿了顿,罢了什么都没说,但双眸之下的沉色更为浓郁。 苏清让既然打定主意是回来报仇的,便定然不会将苏家嫡子害死那么简单,此时出京,只怕也不会是放弃寻仇的离京。 也不知道白云捱有没有跟上她...... 还有元曦舞。从元曦舞同慕容珊不合,到元曦舞在慕容珊的膳食之中下毒,这整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正是因为太过正常,才显得有些反常。 下毒的事情从前元曦舞不是没有对她做过,但最后都是自食其果。被她反将了那么多次,元曦舞不可能一点记性都不长的随意便给谁下毒。更何况那端木珊看起来便不是简单的人。 其中的蹊跷太多,多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元曦舞,元清晚还是不相信,让端木珊昏迷不醒的毒药是元曦舞下的。 “娘娘在想什么?” 今日元墨进宫陪她,顺便教她做些小菜,午膳时候先来无事,二人便坐在院中对弈,只是这棋下到了一半,元清晚便开始出起神来。 心中有事到底是不能好好下棋,元清晚放下手中棋子,突然看向一旁长得繁茂的大树。 “大姐姐,你说,若是一棵小树苗想要落地生根、一枝独秀,那除了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强壮之外,它还应该做什么?” 在元家,便有这么两棵正打算落地生根的树苗,一棵是端木莲鹤,一棵是端木珊。 元墨没反应过来元清晚所言,一脸懵的看向一旁的大树。 “恕臣女愚钝,这树苗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生死全在人的一念之间,除了好好长大之外,旁的它什么都做不了。” 单单是说这大树的话,元墨也想不出别的答案来回答元清晚的问题了。 只是元清晚所问的,明显不是这棵大树。 “可若是它能动能跳,还会说话呢?” 元清晚这话才说出来元墨便掩唇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胡话,难不成这还是一株千年的树精不成!?” 这就是棵长得大些的树木而已,风吹便动,无风便止,元清晚所言的又能动又能跳的树,她可是从未见过! 元清晚却摇了摇头,面色很是认真。 “若是想要一枝独秀,若是他能蹦能跳能说话的话,第一件事,便是将周围所有的树木都除去,只有这院子里只留下这一棵树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才会聚集在它的身上,而也只有这个时候,所有的甘露,才会只属于它一个。” 元清晚说到这里,元墨终于是反应过来了,皇后娘娘这说的哪里是这大树,只怕是在说什么人! “娘娘指的是谁?” 是谁费尽心思毁去旁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元清晚将目光从那大树之上收回来,同元墨摇了摇头。 “不过是猜测罢了,没有真凭实据,到底不能妄下定论。” 罢了也不再说什么大树之类的话,又同元墨好好下起棋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章 圈子 颜夕郡主来已然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 彼时众人等的都有些困乏。纵使端木珊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声色同人聊天、不至于让气氛僵下来,但这等待的时辰到底是有些久了,不少人都开始无聊打着哈欠,想着寻个什么由头先走了罢了。 这话才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厢房的帘子被人打起,一身绛紫衣裙绝美女子被丫头小厮护着走了进来。 端木珊眸光一亮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郡主叫咱们一顿好等!快快坐下,必然是要喝几杯罚酒的!” 再坐的几人看着突然来了这么个绝色的女子,几双眼睛都看直了,心中猜了半晌这是谁家的小姐?京都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美人儿,她们怎么都从未见过? 现下忽而听端木珊这么一喊,大半都愣在原地。 夕颜郡主?如今进来的,就是那位传说中体弱多病的夕颜郡主? 眼前的女子面如桃花,双眸流转之间光彩无限,哪里像是个体弱多病的久病之人? 众人的惊讶不小,端木珊反倒是有些尴尬,这一个个的都这般盯着夕颜郡主看,知道的是京都贵女们来为郡主接风洗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家碧玉出来见世面的! 她轻咳了一声,还是那镇南将军府的小姐反应快,眨了眨眼睛急忙推了推身边还在惊讶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的另外两位姑娘。 “郡主来了,还不快快拜见!” 虽说她们身份也不低,但来的是位郡主,年纪小小便身负诰命之人,这礼还是要有的。 众人回过神来都心思各异的上前同颜夕见过礼才重新坐下,本就有些沉闷的气氛,如今多了个不熟悉之人,更是无人想要做那出头的鸟儿、在郡主面前多言什么,一时间这厢房竟然安静得连跟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不过颜夕也并非不会处世之人,既然比约定的时间来晚了,自然是要准备着同人说声抱歉的。 颜夕向着门前候着的几个丫头点了点头,几个丫头便立刻会意,缓步进了厢房,在各位小姐身后站定。 众人正疑惑这又是哪一出的时候,下一秒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东西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彦王府上表小姐面前的是一套珊瑚垂丝璎珞、令太师家掌上明珠前面的是一串明晃晃的珍珠手钏儿,陆大学士嫡亲小女儿面前的则是一对玉琉璃制成的簪子,在烛光之下泛着莹莹彩光,镇南将军府小姐面前的倒是有些常见,是把小小的匕首,只是那匕首之上镶嵌着的彩色宝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寻得到的。 最为珍贵的还是端木珊面前的东西,一片泛着柔光的莹白鳞片。 “这是......美人鳞?!” 连端木珊都有些惊讶。 跟着端木莲鹤走过了大江南北,这什么奇特珍贵的宝物她没见过?但今日颜夕郡主拿出来的这些,随便一件那处去都足够平常百姓家吃几代人的,更别说她眼前的美人鳞,传说中能让人青春永驻的齐物! 这等物件儿,大内皇宫之中都不一定能寻出一片儿来,颜夕郡主这是想做什么? 颜夕笑了笑,突然低头咳了两声,这才稍微有些病弱的模样。 “今日让各位小姐等了许久,着实是颜夕的错,咳咳......实在是因为叶太妃传了人来替我看病,耽误了些许时辰,这才来晚了,还望诸位莫要怪罪颜夕。这些东西是颜夕给诸位准备的见面礼,还望各位不要嫌弃,收下颜夕的心意。” 一听到这些东西是郡主给她们的见面礼,几人面上半是惊喜半是惊吓的。 她们虽都是出身贵族,可是如今尚未出阁,没有当家的权利,手里自然算不得很是宽裕。如今颜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宝贝来送给她们,几个姑娘是惊吓也有,欢喜也有,愣愣的也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 若是收下,东西太过贵重,未免不合适!若是不收,一是拂了郡主的面子,二来,这些东西这般的漂亮,谁又忍心直接拒绝呢? 端木珊这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虽然知道颜夕郡主家底丰厚,但一见面就送了这么贵重之物,特别是这美人鳞,世间难得的宝物,她怎么敢要? “郡主的心意咱们都是知道的,咱们的情谊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今日在此设宴也是为了给郡主接风洗尘,哪里有让郡主破诶的道理!东西郡主还是带回去,多喝两杯酒才是最紧要的!“ 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越是贵重,她们越不敢收。 听了端木珊这般说,颜夕不但没有半点为难或是不快,反倒是同她笑了起来。 “几位小姐的是我送她们的见面礼,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难不成诸位不喜欢我?” 说罢向着席间的几人挑眉一笑,半是开玩笑的语气,倒是叫众人顿时轻松下来不少,急忙摇头证明自己的心意。 罢了颜夕这才转眸继续看向端木珊。 “至于这美人鳞,我可不是给你的!是给莲鹤夫人的!上次一别之后,我对莲鹤夫人很是想念,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偶然之下得了这美人鳞,第一想到的便想要送给她。那丞相府森严,且我同元府之人也从未交涉过,不好亲自拜访,只得今日就此机会劳你替我跑一趟,回去了将东西送到莲鹤夫人手里,我这心才能踏实下来!” 说罢端木珊才恍然大悟。 就说呢,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实在也用不上这美人鳞!原来是给她母亲的。 既是如此,她便没有理由不收下了。 同颜夕勾唇一笑,端木珊挑眉打趣:“原来郡主心中念着的只有母亲,竟半点没有我的!” 似是小孩子同大人争宠一般的话语叫众人都笑了起来,这厢房之中又重新开始一轮热闹。 这些时日以来,端木莲鹤同端木珊该是整个京都城中贵妇贵女圈子里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端木莲鹤作为元仲的续弦夫人,怎么说都是比不上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正房夫人们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端木莲鹤刚进元府的时候,这京都城贵妇圈子里的各种宴席可都是没有她位置的,毕竟都是正儿八经的主母,任谁也不愿同一个续弦夫人相交,那同宴会之上请了个小妾来有什么区别?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全然改变。 端木莲鹤房中的各种拜帖和请柬多的看不过来,端木珊一整日里除了晚膳定然要回府陪元仲一起用之外,别的时候几乎不在府里用膳,自然是去赴京中诸位贵女办的各种宴席去了。 上元府提亲的人更是将整个元府的门坎都踏破了,只为求娶元家如今待字闺中的两位小姐。 红杏将这些事情告诉元清晚的时候,元清晚半点都不惊讶。 从端木莲鹤想方设法、不惜毁了自己清誉都要留在元府的时候,她便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仅是要留下那么简单,但端木莲鹤到底抱着什么目的而来,她至今为止还没看清楚。 倒是有件事儿让秋言和红杏很是不解。 那便是端木莲鹤待如今回了府的元墨,同待她自己女儿端木珊一般的好。 “如今上府里提亲的,一半是向端木小姐,一半是向大小姐,娘娘,这端木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她想要将大小姐嫁出去后独占后院?” 红杏疑惑。 其实元家大小姐的身份虽然不低,但元墨怎么说都是和离过的女子,名声到底是不如从前了,如今再想嫁人,也是不如之前那般容易。可也不知道那端木莲鹤在外都是怎么说的,京都城里那些个向来眼高于顶的贵妇人们,对元墨不但没有半点的嫌弃,反倒觉得这样的女子若是娶回府里去,那是件大喜的事儿!故而上元家提亲的人是去了一波又一波的。 只是元墨无心于此事,元府众人也明白,便来一个回绝一个,也没叫元墨有太多的困扰。 再有便是端木珊了,也不知道端木莲鹤的眼光是有多高,纵然是贵重到世子的身份上门求娶端木珊,这端木莲鹤也婉拒了去,只说端木珊的夫婿定然是要她自己喜欢的。 若当真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向来子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木珊自己的喜欢的,只怕也得是端木莲鹤满意的才是。 此时红杏的几句话倒是叫元清晚微微侧目。 端木莲鹤在外人面前百般抬举元墨,既全了她贤德的名声,也能除去她全权管理内宅事务最大的阻碍,这一点,红杏倒是猜对了。 “不管大姐姐是否愿意再嫁,这件事情对端木莲鹤来说有利无弊,她自然是乐得去做的。” 其实如果能寻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元墨好的人,元清晚也很乐意看着元墨再嫁一次。 女子生在这世上,身边若是没有个体贴之人护着、陪着,一个人终究是难熬过余生的漫长岁月。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一章 一国天子 “那端木小姐呢?端木小姐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从前是四下流离不好议亲,如今稳定下来了,也有那么多人上门提亲,难不成能让端木夫人看入眼的一个都没有?或是能叫端木小姐喜欢一二的,长此以往下去,难不成端木小姐还不出嫁了不成?” 或许是红杏不愿唤端木莲鹤一声夫人的原因,连带着十四和这宫中宫女太监们,都一齐跟着她,对端木莲鹤依旧以端木夫人相称。 秋言笑着将手中将将端上来的甜饼递给十四同十七一人一个,那边红杏已然很是自觉的自己拿了吃起来了。 “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可能舍得留在身边?嫁人自然是要嫁的,只是这所嫁之人还未挑选好而已,这母女两个向来眼高于顶,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和才德才能入了这母女两个的眼睛!也不看看她们自己什么身份......” 红杏不喜欢端木莲鹤同端木珊,提起这二人的时候,语气之中难免带着些刺。如今越说越难听,再说下去,只怕要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了。 “红杏!” 秋言无奈,急忙拿了个甜饼塞在她嘴里。 “莫要胡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元清晚同秋言笑了笑。能有秋言在身边提点,红杏这性子就算直率些,倒是也惹不出什么大祸来。 端木莲鹤也就罢了,半只脚踏入土里的人,能嫁给元仲做个丞相夫人,已是很好了,这身份地位什么的,自然不必再提。只是端木珊不同,如今端木珊可是元家上了族谱的嫡小姐,同当今皇后从前的身份无二,甚至比元家大小姐元墨的身份还要贵重些。 若是当真拿这端木珊的身份来说事儿,岂不是连皇后娘娘也一起说了进去? 红杏反应过来,低头弱弱的吃着自己的甜饼,心中纵有对那母女二人的不喜,但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只是她方才说的话,却在元清晚脑海之中徘徊。 “是啊,嫁人定然是要嫁的,贵重如世子的身份都入不了她们二人的眼,那端木珊想要嫁的,到底是谁呢......” 有什么人,身份比世子还要更为贵重呢? “自然是只有这天下的君王、九五之尊才是最为尊贵不过的!嫁人,自然是要嫁给这样的人!” 颜夕郡主满脸的傲气,双目之中满是光彩,比那天上的日光还要亮上不少。她心中倒映的,是前几日才进宫见过的夙北陌,她的陌哥哥。 “噗嗤......” 旁边传来一声笑声,颜夕回过头,便见端木莲鹤捂嘴笑着。 “咱们的小郡主也是长大了,如今都有心上人了!” 端木莲鹤满目的慈爱和祥和让颜夕面上的笑意更深。 若是她额娘尚在人世,定然也是如同端木夫人这般的慈祥! 人人都说她回京都是回家,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偌大的京都城内,什么雍王府?什么柳姨娘?那些都不是她的亲人!他们恨不得她死在外面,那府里的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阿玛同额娘留下的所有家产,这些事情虽无人同她说过,但她比谁都清楚! 这京都城中千般人、千般面孔,有待她恭敬的,有待她随和的,也有想要攀附她、笼络她的,可真心待她之人,唯有眼前二人,端木莲鹤同端木珊。 能不顾一切救她性命之人,才是待她好之人,若是没有端木莲鹤,她只怕早已被人害死!鬼门关里饶了一圈回来,她早已将端木莲鹤当成最亲之人了。 “额娘笑起来真好看......” 才是这般想着,话便不由自主的从颜夕郡主嘴里说出来。 端木莲鹤同端木珊愣在原地,颜夕才惊觉叫错了人,略显仓促的低了头。 “抱歉,端木夫人......” 下一秒却被端木莲鹤揽进怀里,温热的怀抱让她舍不得放开,端木莲鹤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只要郡主不觉是臣妇高攀,郡主大可将此处当做自己家,臣妇便是郡主的姨娘。从见到郡主之时,臣妇同郡主便一见如故,也一直将郡主当做女儿看待,郡主若不嫌弃,日后同珊珊便是嫡亲的姐妹,只要臣妇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叫咱们三人因任何事情而分开!” 端木莲鹤说着险些落下泪来。端木珊也拉着颜夕的手,那手心的温热融化了颜夕郡主整颗心。 半响还是端木珊打破了这略微有些寂静的氛围。 “娘,日后有郡主做我的姐姐,又有你同爹爹护着,那我在这京都城中可是能横着走了!?” 她开玩笑的话让端木莲鹤同端木珊都笑了起来,端木莲鹤拍了拍她的手。 “不可胡闹!这城中贵人那么多,你若是惹了大事儿出来,我们可不护着你!” “略略略,你同爹爹不护我,颜夕姐姐护我!” “你这孩子!” 闹了半响,端木莲鹤又带着些叹息的看向颜夕。 “这些话本也不该臣妇来说,只是臣妇将夕儿当做女儿看待,自然有些不赞同老王爷和王妃娘娘给夕儿定下的这桩婚事。” 说罢端木莲鹤抬手挥了挥,庭院中侍候的人都退下,只剩贴身的一两人时,她才满眼心疼的拿起颜夕郡主的手。 “皇上少年成名,如今君临天下何等风光,夕儿年轻,心中倾慕于这样的男子,臣妇心中很是理解,老王爷同老王妃给夕儿定下同皇上的婚事,也是为了夕儿日后能有个依靠。只是世事弄人,夕儿回来的到底是晚了些,如今椒房殿已然有了主人,若还是不管不顾将夕儿送到宫里去做小伏低,那臣妇才是当真的没良心!臣妇常想着,珊珊这许多年跟着臣妇四下流离,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落脚之地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便是要嫁个一心一意待她之人,且不管嫁到哪里,都该是一房正妻,万舍不得看着她为人妾室。在臣妇心中,都是臣妇的女儿,夕儿自然也该如此,更何况,夕儿还是郡主之尊,如何能委屈了去?” 端木莲鹤的一番话让颜夕心中更为动容。 只是若是从前是为了遵循父亲母亲死前的遗愿而赶赴的京都城,那从见到夙北陌那一刻开始,她便是为了自己的心。 坐在皇位之上的陌哥哥同她记忆之中完全不一样,这样的陌哥哥让她难以移开眼睛,只想一辈子都在他身边看着他才好!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嫁给陌哥哥的! 那边端木莲鹤没有注意到颜夕面上的坚定之色,只自顾自的思虑着。 “这桩婚事是老王爷同先王定下的,臣妇这身份,是如何都不能扭转这桩亲事了。为今之计,要么便是恳求丞相大人,让大人上奏,请皇上亲自下旨解除婚约;要么便是入宫寻叶太妃了!太妃德高望重,有她开口,皇上定然不会不同意解除婚约!若是这样一来,由天子解除婚约,定然是有损郡主名声的,这可如何是好......” 端木莲鹤越想越是忧虑,端木珊也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帮自家母亲想办法一般,倒是颜夕反将二人的手握在手里。 “为何要退婚?方才珊妹妹才问过我,想要嫁给谁?我想要嫁的便是陌哥哥!现成的便有同陌哥哥的婚约在身,我自然是不愿意退婚的。至于姨娘担心的......” 说到此颜夕笑了笑,那笑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嘲讽了冰冷。 “至于姨娘所担心的,我自由办法解决,阿玛额娘生我一场,自然不是为了让我去做一妾室的,既要入宫,入的必然是中宫,只是大事将来之时,还望姨娘和珊妹妹不要因为元丞相的缘故,怨我毁了当今这位皇后娘娘的凤命才是。” 既然她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那如今坐着分位的人,自然是要让位的。 从一开始便带着对元清晚的敌意而入京,朝堂之上远远见了陌哥哥一眼之后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和决心。 其实若不是因为端木莲鹤母女如今在元府之中,她连元府都不愿放过,她不想给元清晚留下半点同她相争的资本。 颜夕的话让端木莲鹤有些惊讶,末了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抬手蒙住她的嘴。 “夕儿不可胡说!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万不敢不尊敬!且臣妇同她见过数次,着实......着实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郡主纵使不愿立刻请皇上解除婚约,也万不能对皇后娘娘生出什么歹心来。倒并非是臣妇偏袒皇后,只是想必郡主上京的路上也听说了,皇上对这位皇后娘娘可是关心得紧,说是独宠她一人也不为过!更何况皇后娘娘才生下的皇子便立刻被封为太子,可见皇上对其看重,若是郡主贸然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臣妇担心郡主的安危!” 若是有人想要对皇后不敬,只怕皇上第一个不允。 纵然颜夕是忠臣之后,在皇上眼中,只怕也及不上皇后的半片衣角!到底不可贸然行事! 颜夕却是笑了笑:“姨娘放心,我不会冲动为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二章 叶太妃 她才将将来到这京都城,尚未站稳脚跟,自然不会冲动行事。左右她才过了及箳礼,有的是时间好好计划这件事儿。倒是宫里的那位,生了两个孩子的人,年老色衰是眼睛看得见的事情,到时候或许都不用她亲自动手,陌哥哥便已然厌倦此人了! 颜夕满脸的自信。端木母女二人相视一眼,再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颜夕是听不进去半句劝的。 只是当今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颜夕郡主想要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可是不容易。 不过,她们母女会是颜夕最强有力的“后盾”。 “姨娘只盼兮儿一切都好好的便是了!夕儿初到京都,对此地不算熟悉,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来府上寻姨娘和你妹妹,万不可在外面被人薄待了才是!” 听说,雍王府中那位柳姨娘和柳姨娘的一双儿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颜夕也明白端木莲花话里的意思,又是感动一笑。 “姨母放心,既然有心在京都城中立足,自然是要先处理清楚家务事的,那些个鸠占鹊巢那么多年的小人,也是该挪一挪位置了。” 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双眸亮了起来。 “再说,兮儿还有太妃娘娘护着,万不会让那些歹人害了去!” 许是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已然快三个月大的夙元珏和夙元菀白日里便有些闹腾,稍有不如意便哭闹不止,同将将生出来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元清晚不舍两个孩子这般哭闹,平日里都是亲自照顾两个孩子的。 此时将两个好不容易睡下的孩子放好,元清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哄孩子当真是比上战场打仗还要累人。 那边秋言似是有话要说,但生怕惊了两个孩子,元清晚便带着她同红杏从房中出来,到了湖边的凉亭里坐下。 “先前皇上还说是两个奶嬷嬷没带好孩子才让他们这般的哭闹,如今本宫自己陪着两个孩子才知道,这奶嬷嬷也不是好当的,孩子当真要哭闹起来,谁都哄不乖!” 元清晚无奈一笑,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随谁,这般的闹腾。听父亲说她幼时甚少吵闹,如此才常常被人忽略,这两个孩子却是日日吵得恨不得让阖宫都听见他们的声音,难不成是随皇上? 皇上小时候也是这般闹腾的性子? 元清晚这般想着,那边秋言也是笑着开口。 “这哪里是太子和公主闹腾?奴婢昨儿看着公主老是将手放进嘴里咬着,想必是要长牙了,这牙根痒起来,孩子又不会说话,自然只能哭了。” 说罢上前,接过元清晚脱下来的披衣。 湖边凉风习习,被这带着荷香的夏风一吹,顿时人都精神了不少。 元清晚点了点头。 “看着是像要长牙了,这两日被他们两折腾累了,倒是忘了此事。内务府的人早就准备好了磨牙之物,就放在本宫寝殿里,晚些你们找出来送过来,莫叫两个孩子哭闹不止哭坏了嗓子。” “是。” 待太子和公主的事情说罢,秋言又说起另外一桩事儿来。 “娘娘,今晨永安宫里来了人,说是颜夕郡主入京已半月有余,叶太妃想为其设个洗尘宴,届时想请娘娘带着太子和公主殿下一同过去热闹热闹。” “叶太妃?” 听秋言说起这个人,元清晚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叶太妃她是记得的。毕竟如今还在宫中的太妃不多,没有随先帝而去的,大多都是住在太妃所里,年轻时争争抢抢一辈子,到头来也是同住一屋檐之下相互照顾。 只是这叶太妃稍有些特殊。因着从前照顾过当今圣上一段时间,且于先帝有恩,算是皇家的恩人,故而先帝离去之后,她便也没有被送去太妃所,反倒是去了太和园中最为僻静的永安宫住着。因着早年间叶家出了些着人笑话的丑事儿,这位太妃为了不让先帝两相为难,便同叶家断了干系,如今虽无亲无故探望陪伴,整日里伴着古佛青灯,倒是也算安享晚年。 “若是本宫没记错,叶太妃向来不喜同人相交,平日里潜心礼佛,怕是许久都没有出过永安宫的门的,如今突然设宴是为何?太妃都请了些什么人?” “回娘娘,齐妃娘娘宫里也有人递了帖子去,魏答应那边倒是没有人去过,再有便是太妃所里几位从前同叶太妃较为亲近的,是了,皇上那边,太妃娘娘也派人去过了,只是皇上说政务繁忙给拒了。” 秋言一一点了出来,元清晚听着点了点头。 递到她宫里来的这帖子,倒像是顺便递来的,毕竟她好歹也是后宫之主,叶太妃这不过是来她面前走个过场、知会一声罢了。 既是如此,她也不知该如何同先帝那些妃子交涉,便也一同拒了便是。 “只说近日本宫身子不适,帮本宫拒了吧。” 半响又开了口。 “你方才说,叶太妃宴请的是颜......颜夕郡主?是哪位王爷府上的郡主?同叶太妃之间有什么亲近的关系?” 这叶太妃深居简出,甚少同人来往,就连她生下元珏同元菀之时,叶太妃也不过差人送来贺礼,并未亲自过来看一看。现下突然为了一位郡主在宫中设宴,若是说这二人没点什么关系,她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那边秋言知道的到底多些,一听皇后这般问便立刻点头回应:“是颜夕郡主,是雍王府的嫡长小姐。当年雍王同庸王妃带着将将满一岁的颜夕郡主前往灵雾山祈福,半路上遇刺身亡,只留下雍王府的忠仆带着颜夕郡主逃了出来,送到叶氏老家抚养长大,如今已过了及颦礼,便上了京都,到底是郡主之尊,怎么都是要回雍王府的。是了,叶氏是雍王妃的母族,太妃娘娘算是这位颜夕郡主的姨母。太妃同叶家断了来往后,唯独愿意同颜夕郡主亲近,平日里送回叶家去的信件,都是写给这位颜夕郡主的。” 说起这个,秋言倒又想起一桩旧事来,只是不知该不该这个时候同主子说。 就这一瞬间的愣神便被元清晚看在眼里,只笑言:“有什么话但说便是,此处就我们主仆三个,又无旁人。” 对于这位叶太妃她是很敬重的,听说当年叶太妃伴在先帝身边,帮先帝出了不少治国良策,着实是位女诸葛,这样的人若不是潜心修佛不喜人打扰,元清晚倒很想去请教请教。 这宴会倒是可以见到,只是人多眼杂的,到底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日后再寻机会便是。 那边秋言还是有些犹豫,半响才点了点头带着些小心开了口。 “听说这位颜夕郡主此次上京,是为了允诺当年同皇上订下的婚约而来的。” 闻言一旁的红杏愣住了,元清晚也有些惊讶。 “婚约?” 夙北陌从未同她说过,他同旁人还有婚约在身,况且,这婚约,是什么时候定下的? 那边红杏已经皱起眉头来了:“秋言,你可莫要胡说!皇上对皇后娘娘一心一意,从不看旁的女子一眼,如何还会同别人有什么婚约?” 秋言叹了口气:“事关天子,我如何敢胡说?那怕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只是此事严格说起来,同皇上也是无关的。”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桩旧事了。 当时七子夺嫡,竞争之激烈比而后的霖王造反有过之无不及,当时七位王爷之中有四位各自为政,对王位都有私心,还有两位无心朝野,只自保足矣。唯有早早封了王爷的雍王,一心一意扶持先帝。 也正是因为有雍王的扶持,先帝顺利登基为帝。要说这雍王也是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新王登基,他立刻交出手中的数十万兵权,安安心心的娶妻生子成了京都城中最为闲散的王爷。先帝最为信任的便是这个弟弟,心中对其也很是感激,当雍王府有了第一位小郡主的时候,先帝大手一挥,立刻允诺:日后不管他的哪个儿子登基为皇,待郡主及颦,便要立刻八抬大轿上门迎娶郡主。 当时虽没有什么写下来的旨意,但天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事便就这般定了下来。 这件事本在数年前夙北陌登基的时候便应该被人提起来,只是雍王同王妃去的太早,谁也不知道这位小郡主这些年在叶家过得怎么样。且小郡主尚未及颦,王爷王妃一去,郡主背后无人,不知道是否被叶家厚待,若是无权无势的一个女子,于皇上安邦定国没有半点的帮助,朝臣们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而惹天子不快。 更何况,如今皇上独宠皇后,连武大将军家的齐妃娘娘都不得皇上多看一眼,更遑论别的女子?故而此事一直无人敢提起。 “但现下不同了啊......叶太妃这般大费周章的要为这位颜夕郡主办洗尘宴,明摆着是要告诉所有人,叶家,就是颜夕郡主的后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三章 设宴 元清晚淡笑着开了口。 一旁的红杏顿时跳了起来:“就算有叶家那又如何!皇上只喜欢皇后娘娘一人!万不会迎娶旁的女子入宫!别说一个叶家,就算是有十个叶家,那也不抵用!” 见红杏这般激动,虽然知道她也是为此事而着急,但元清晚还是向她摇了摇头。 “话不可这般说。” 这些话若是传到叶太妃耳朵里,只怕不好听。若是传得更远些,那她的善妒之名,岂非更是要洗不清了?幸而她也从未想过要洗清这善妒之名,此生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没有第三个人的位置,她的夫君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只能有她一个结发之妻。 她就是善妒,那又如何? “娘娘!” 红杏看着自家主子满面清风,似是半点不在意这桩事的模样,顿时更是急起来。 叶太妃从前照顾过皇上,皇上对叶太妃很是敬重,若是叶太妃开口带众人提起此事,宫中只怕又要多一位主子了! 元清晚向记得快要跳脚的红杏摆了摆手,向着一旁的秋言扬了扬下巴。 “别着急,待在秋言身边那么久,怎么也学不到她半点的沉稳?” 这些事情若是急有用的话,那便不必动脑子了。 “娘娘,此事......可要探一探皇上的口风?” 其实秋言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是先皇定下来的亲事,皇上又是忠孝之人,若当真被人以先皇之意为由来逼迫皇上迎娶那位颜夕郡主,那宫中或许要出现第二位齐妃也不一定。 如今后宫平静祥和,是前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们可半点都不想看见有人入宫来打破这一片祥和。 元清晚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本宫相信皇上。” 夙北陌从不会骗她,更不会辜负于她,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 “这件事情你们只当不知情便是。叶太妃同这位郡主想要做什么只管让她们做,咱们不必理会,更不必着人去探查什么,只守好这椒房宫,元珏元菀好好的才是最重要。” 这种时候,越乱越麻烦,越乱越危险,左右那郡主不过才入京,叶太妃那边也只是一场宴会,火都还没烧起来,她不必急着去寻思如何将这火浇灭。 叶太妃设宴便是设在太和园中,除了秋言打听到的齐妃和太妃所里另外的几位太妃外,还有不少的朝廷命妇,大都年过半百,都是各府上的老太太、老太君,甚少有还在当家的主母。这当家的主母,看来看去,宴席上也只有端木莲鹤一人,至于端木莲鹤为何在受邀之列,当然是宴席郡主亲自请来的。 各府的老太太来得多,也带来了不少世家小姐,因着是后宫之地,便没有谁是带着孙儿或是儿子来的,只有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坐在一堆玩乐着,好不热闹。 端木莲鹤来了,端木珊自然也是在的,她一路陪着颜夕郡主见过所有的太妃和老太太们,也在众人面前混了个脸熟。有不少人知道颜夕郡主同元家这位新夫人和新小姐亲近的,都开口夸赞颜夕郡主同端木珊:这并排站着的两位莫不是亲亲的姐妹花?一样的仪态典雅、一样的标致可人! 这样的话颜夕听了自然是高兴的,这种身边有亲人相伴的感觉,她很是珍惜依赖。 只是端木珊便笑得有些牵强,走了半箱颜夕也发现身边的端木珊不对劲。 “珊珊妹妹,可是身体不适,脸色如何这般苍白?” 不细看还好,现下细细看来,端木珊的脸色确实有些惨白,连脸上的胭脂都盖不住了。 端木珊同她摇了摇头:“颜夕姐姐不必忧心,珊珊无事......” 说着还强扯出一个笑意来,只是这笑如何看都很是牵强,叫颜夕怎么会信她? “你这样子哪里是没事?若是你不说的话,我便要传太医来了!” 见颜夕似乎当真要差人去唤太医来,端木珊急忙将她拦住。 “颜夕姐姐!别......” 罢了见也瞒不住颜夕,便只得靠近颜夕耳边轻声低语了句什么,颜夕恍然大悟,低眸看了看,倒是不坚持着要找太医了,只招手唤了个小丫头过来,边搀着端木珊向院外走去。 “原是这个,你脸色这般苍白,险些吓到我了!女子最该注意的便是寒气,现下你该是受了寒气才会这般的疼痛难忍,你脸皮薄儿,太医不唤便也罢了,但这宴会你也是玩不成了。太妃娘娘在宫中为我僻了间院子,容我偶尔小住用,你且先去那边歇下,待宴会一结束,我便来看你。” 颜夕郡主这般关怀,端木珊自然是不拒盛情,且下腹之痛让她确实难在此处坚持应付下去。 颜夕虽只说是个院子,但到底是在宫里,这院子也着实不算小,足有前后三个院落。端木珊歇息的屋子再最内里的院落,清静雅致、无人打扰,最适合歇息。 到底是为颜夕郡主举办的洗尘宴,颜夕郡主自然不能不在宴会之上,没有办法陪着端木珊,也只能留她一人独自在此处歇息,又寻了个丫头过来侍候着,颜夕便匆匆回宴席上去了。 皇宫虽大,但对于住在这其中的人来说,着实也大不到哪里去。至少此时,纵使隔着两座宫殿,住在澜华宫的魏诗雅还是能清楚听到从太和园那边传来的戏曲声。 “彩衣,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为何这般吵闹?” 自入宫以来,还甚少遇上这般吵吵闹闹的时候。在这后宫之中,平日喜欢听曲儿的只有齐妃一人,但齐妃的寝宫离她的澜华宫十万八千里远,不管怎么闹腾她都是听不见的,今日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皇上在附近院子里听戏? 一想到皇上,魏诗雅本来就不够灵光的脑袋更加糊涂,也不想想,若当真是天子想要听戏,自然是去梨园,如何会来在这澜华宫附近? 此时彩衣抬眼看了一眼声音喧闹处,立刻便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回主子,这声音是从太和园那边传来的。太妃的侄女儿颜夕郡主近日回京,太妃在太和园设了宴席,想来是为颜夕郡主接风洗尘的。” 这件事儿宫中大多数人都知道,之所以魏诗雅不清楚,不过是因为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毕竟,太妃请了皇后娘娘,也请了齐妃,连宫外的那些个夫人们都送了帖子出去,唯有这澜华宫无人过来。 如此一来,谁还敢在魏诗雅面前提及此事? 只是彩衣没想到,向来喜静的叶太妃办起宴席来竟也是这般的热闹,这声音传到自家主子耳朵里,她们是相瞒也瞒不住了。 果然,魏诗雅一听这个顿时皱起眉头来。 “此事为何我不知晓?叶太妃都请了哪些人?可有差人过来?”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彩衣满脸犹豫的站在那处,不敢回答却又不敢不答,自家主子的脾性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个不注意便是一顿板子,她可不想平白受一顿板子!可若是不说,那更是惹主子不快! “皇后娘娘也未去,奴婢想着本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便也未禀报主子。叶太妃向来不喜同人深交,赴宴的大都是从前同叶太妃亲近之人,太和园那边的人奴婢倒是没见着,许是太妃年老,这些事情上难免有不细致的地方。” 彩衣尽量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这般重要,只求魏诗雅能不为此事而责怪于她。 只是很闲人,一个性情暴虐之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道理。 “啪!” 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彩衣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痛起来,但她不敢喊疼,只能急忙跪下去垂首:“主子息怒!” 边上也有旁人侍候,只是早已习惯了魏诗雅这般做派,在主子发怒的时候便全都轻车熟路的跪下去。好好听主子一顿训,或许再受些轻微的皮肉之苦也就过去了,若是公然同主子顶嘴,那才是不想要命的做法儿! “是大事还是小事,你区区一个奴婢也敢替本宫做决定?这澜华宫莫不是你说得算!若当真是如此,这主子的位置不如给你来坐!且你是将本宫当成傻子一般的糊弄?叶太妃虽年老,但当初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人,不过是设一个小小宴席,如何会出现忘了送帖子这般的纰漏?你们这些没眼见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惹了太妃不快,生生将本答应也拉下水去!” 她自入宫以来便没见过这位叶太妃,此人该不会独独针对她,想来想去,定然也只有宫里人惹了太和园的人,才被这般的对待! 地上跪着的彩衣正想告罪,不想突然出现的声音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只是那声音清冷,其中带着些冷冽,叫人听着心头都一颤。 “一个无宠无权的小小答应身边的宫女,如何敢招惹太和园的人?叶太妃那边没差人过来,归根结底,不过是看不上魏家同你魏答应这极低的位份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四章 猖狂的女人 此话一出,整个殿上的人都被惊住了。 这道理谁都明白,不过敢当着魏诗雅的面这般直白说出来的,这还是第一人! 跪了一地的宫女条件正想要抬眼看看到底是谁这般的胆大,那带着几分傲气又带着些不屑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奇心固然可以有,但若是为此丢了性命,那可就不值得了,眼睛长在脸上,可不是拿来丢性命的。” 她一句话让想要抬眼那些人心中一惊,顿时将眼睛收回去! 纵使不知道这开口说话的是谁,但在这宫里,敢这般嚣张说话的人,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还是保命最要紧! 离这声音最近的当属彩衣,她也是第一次见还有人这般对魏诗雅说话,心中比谁都知道来人是谁,无奈这声音陌生不说,说出的话也厉害些,叫她着实不敢抬眼,偷偷余光瞄了瞄也只能看见对方的明蓝绣花履和同色的苏织绣花裙,在往上的便看不到。 这些都是宫里最为常见的衣饰,除了知道对方不是哪个宫的姑姑,也不是宫里的小宫女外,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同样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的,还有惊愕之下愣在一旁的魏诗雅。 此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顿时心中满满的火气。 “你是何人!?胆敢跑到我澜华宫来大放厥词!” 她才是此处的主子,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这般的狂妄,莫不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皇宫之中? 站在门边的女子轻蔑笑了一声,缓缓抬步走进殿里,四下看了一眼这大殿。 看起来富丽堂皇,可当真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没有几件,可见皇上独宠皇后、从不多看其他妃嫔一眼的传闻不假。且这又只是个偏殿,到底不如主殿那般的住着舒坦,这位魏答应在宫中,过得可不怎么好。 “你的澜华宫?这话魏答应还是少说这样的话为好,此处不过是澜华宫偏殿,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怎么说,这澜华宫都不是你能做主的。” 这女子今日来仿佛是专为了来气魏诗雅的,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气得魏诗雅恨不得对她破口大骂起来!只是到底还存着一丝理智,没当真当着这满殿奴才的面丢了自己的脸。 “本答应再不济也是这澜华宫里的主子!倒是不知道这位小姐什么来头?竟然这般的猖狂,私闯后宫的罪名传出去,可不必本答应做什么,自有人处罚你!” 近来没听说后宫新添了什么主子,皇后齐妃那边也未曾有什么客人来,眼前这女子怎么看都是私闯进来的! 只是魏诗雅这脑袋着实不够灵光,被眼前之人一气顿时便忘了,今日叶太妃可是在院子里设宴呢,眼前之人,这般正大光明走进来,哪里有半点私闯的样子? 果然,那女子一听她的话便笑了起来。 “原来我看起来竟像是私闯进宫来的?魏答应说起笑话来也当真叫人觉得好笑。我是什么身份自然会同你说,但这些人,只怕没有那个福气知道。” 来人笑言,虽是带着笑意的话,但却是叫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心中生惧。平日里被主子打骂惯了,这胆子也小的可怜,如今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单单听到这话,已经是不敢再多听下去了!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指使我宫里的奴才!” 眼看着魏诗雅便要压不住心中的火气,跪在地上的彩衣急忙半直起身子,这下才算看清楚眼前女子的模样。 一身水蓝带粉的衣裙,白皙嫩滑的肌肤,黑得透彻的双眼和犹如远山一般的眉黛。 好漂亮的女子! 彩衣心中惊讶眼前之人的漂亮,嘴上却是急忙开口止住了魏诗雅险些要脱口而出的咒骂之语。 “主子息怒!这位小姐想必是太和园里出来的,是否是迷了路?若是寻不到回去的路,奴婢愿意为小姐引路,眼看着天色渐晚,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也免了叶太妃怪罪,说是咱们主子热情,拉着小姐不愿意送小姐回去呢。” 彩衣这脑袋灵活些,魏诗雅忘了太和园的宴席她可没忘,眼前此人从未在宫中见过,想必,该是宴会上的人!她这些话,也是提醒魏诗雅,叶太妃的客人不可随意招惹,莫要逞一时之快给这澜华宫惹来大麻烦才是。 “太和园里过来的?太和园算不上十分大,且满是宫人侍候,如何会迷路到澜华宫来?” 无奈纵使彩衣有心相助,这魏诗雅的愚蠢也是彩衣一个小小宫女改变不了的。 所幸端木珊似乎早就知道魏诗雅愚笨至极,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反而是转眼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半边脸颊上隐约可见的红色印子,一看便是刚被责罚过。 “你这丫头倒是忠心,被主子打了还知道维护她,只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迷了路,而不是打定主意来寻你们主子的呢?” 端木珊的话把彩衣都问得懵在原地。 特意来寻她家答应? 旁的便不说了,单单魏诗雅这个位份,着实没有让人来寻她的理由。 见彩衣不说话了,端木珊将目光重新放到魏诗雅身上。 “长得倒是秀丽,只是过于拔尖儿了些,看起来未免刻薄招人不喜,难怪入了宫那么久,到如今都未得皇上召幸。” 端木珊一笑,魏诗雅被气得越发想要发火。但方才彩衣的话也提醒她了,此人只怕是叶太妃的客人,不好闹出事儿来,在叶太妃那边不好交代。 长袖一拂,魏诗雅忍着火气转过脸去。 “澜华殿不欢迎你!彩衣,送客!” 至此都不对此人发火,已经是她尽力在忍耐了。 但端木珊既然来了这一趟,如何会这般轻易的离开? “方才便说了,这澜华宫你魏答应做不得主,我那个便宜得来的姐姐,倒是可以随意一句话便将你从这澜华宫赶出去。” 有所依仗,所以才敢这般狂妄。只是这话,难免有自爆身份的嫌疑。 站在端木珊身后的是她随身侍候的丫鬟,自是心腹之人。 “小姐,殿里还有人。” 这丫鬟开口提醒,端木珊却丝毫不在意,只转眸看了看那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的宫人们。 “无妨,这些人若是想要保命,自然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你说,是不是?” 端木珊上前,青葱一般细嫩的手指伶伶抬起彩衣的下巴同她直视。 彩衣心中一惊,立刻脱口而出。 “今日澜华宫同往日一般无二,除了自己宫里的人,奴婢未见过旁的什么人!” 在后宫之中有权利随意将一个答应赶出寝宫之人,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齐妃,不管眼前这位姑娘的家姐是谁,那都是魏诗雅和她们这些人惹不起的!若是这个时候她都还不明白眼前这女子的意思,那这性命也不必留着了! 端木珊显然很满意她的回答,向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宫人扬了扬下巴,双眼还是看着彩衣。 “你懂事儿了,那这些人呢?” 闻言彩衣立刻叩首下去。 “奴婢是这澜华宫偏殿的小管事儿,定然会管好这些人的嘴,今日咱们什么都没看见!” 说罢跪着向前挪了几步,重重一巴掌拍在那离她最近的宫人身上:“还不快滚出去!主子说话,哪有地方让你们在这碍眼!” 继续待下去,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说罢彩衣也不敢起来,那些宫人也还是不敢抬头,一个个的依旧跪着,一步步向外挪出去,那场面看起来莫名的好笑,引得端木珊面上的鄙夷和嘲笑更多。 看来今日没来错,这样一座无人敢出头的澜华宫,拿来做棋子,最适合不过。 盈盈手指一抬,端木珊像是觉得好玩一般,倒是不愿那么轻易放过彩衣出去了。 “你,倒是有几分聪明,留下来侍候你家主子,正巧我一会儿要同你家主子说的事儿,你家主子不一定能想明白,还需要个聪明人在你家主子面前提点她些。” 说这话的时候,端木珊是看着魏诗雅说的。这般明目张胆说魏诗雅愚蠢,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魏诗雅留的。 只是现下的魏诗雅,已经被方才发生的一切惊在原地,她宫中的人,她都还没发话,如何敢听眼前这个人的吩咐便这般全然退了出去。 “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气急之下,魏诗雅反手便又给了回到她身边的彩衣一个巴掌,只是这一次这巴掌带着满满的怒气,响亮得叫人听着都心颤,她自己手心也疼得发麻,那边彩衣的嘴角都已然溢出血丝儿来。 端木珊面上带着笑意站在一旁看着,眉毛都没皱一下,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做宫女的,太过聪明了,反倒是不好。 这边魏诗雅打了彩衣一巴掌还是觉得不舒心,想要将那些退出去的奴才唤进来全都再狠狠打一遍才能消气,只是眼前还有个找上门来的麻烦要解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五章 结盟 “你到底是谁?来澜华宫想要做什么?” 她就知道此人定然不会因为迷路至此,只怕是有目的而来。 端木珊看了看魏诗雅,随意抬了抬手,站在她身后的奴婢立刻走上前,却是将魏诗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丫鬟一笑,虽是平平常常的笑,但看在魏诗雅眼里,难免有些嘲笑的意思。身子站直了,魏诗雅狠狠瞪了来人一眼。 端木珊的丫鬟从袖中取出个带着盈盈香味的锦盒来,恭恭敬敬的递到魏诗雅面前。只是魏诗雅如何敢随意接过去?只双眸不善又带着半丝疑惑的看向端木珊。 “这是什么?” 端木珊一扬下巴,那丫鬟将手中锦盒打开,顿时有荧光泄露出来,将这傍晚有些暗沉的大殿照得明晃晃的。 竟是夜明珠! 众所周知,魏诗雅的母亲傅氏出身商贾世家,娘家很是有钱,就连魏家府宅里放着的那些很是体面的宝贝物件儿,大多也都是傅家那边送来的。所以对于魏诗雅来说,一般的金贵物件可是入不了她的眼,毕竟那些东西她早就看得厌烦了。 只是这夜明珠不同! 莫要说傅家没有,就是入了这皇宫以后,除了听说皇后殿里有几颗之外,旁的地方也是听都没听过的,眼前之人竟然是皇后的妹妹? 二人竟然没有一点相像之处,除了这爱炫耀的性子。 “元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拿着皇后娘娘宫中的夜明珠来这澜华宫炫耀显摆?” 魏诗雅自诩聪明过人,一下次便猜出对方的身份来。 不想她的话却是惹得端木珊笑得更是放肆,看向她时那目光如同看一个三岁婴孩一般。 “元小姐?看来魏答应在这宫里待着,连宫外的消息都不大听得到啊。不知前朝政事,亦不知京都城中的新鲜事儿,一个无趣无味之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花瓶子罢了,难怪皇上连看都不多看魏答应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般奚落嘲笑,纵使魏诗雅再忍耐,则这心中的火气也是不得不发了! 方才打了人还隐隐作痛的手重重拍在身边的红木桌案上,桌上的茶杯被这般一震,顿时溢出些半凉的茶水来。 “我管你姓什么,今日要么你自己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差人来将你打出去,拂了你身后主子的面子!” 她再不济也是皇妃!眼前一个无名无品之人竟然敢来后宫之中放肆,当真以为这澜华宫除了那些无用的宫女太监之外便没有巡逻的守卫了吗!? 且她好好待在她的澜华宫中待着,此人这般无礼闯进来大放厥词,就算是皇后宫里的人,也该好好教导教导! 对方看她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笑得越发开心,似乎是以看她发怒为乐一般的。悠闲走到一旁的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下,端木珊看了看外间渐渐晚下来的天色。 这玩够了,也该是说正事儿的时候了。 “魏答应火气不必这般大,平白消耗了自己,若是常常这般谁说两句便气得恨不得同人打起来,那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到时候年老色衰,皇上便更不会来这澜华宫看魏答应了。” 魏诗雅最在意的便是皇上的想法,如今听端木珊这般一说,立刻转眼看了看一旁的铜镜,见镜中人果然发髻散乱面色通红,确实不好看,满心的怒气都变成了惊慌。 端木珊说罢向着身边的丫鬟点了点头,那丫鬟立刻将手中的夜明珠递到彩衣面前,明显是要将这珠子送给她们。 “我今日来,是来给魏答应你送礼来的。到底是要结盟之人,这礼尚往来,日后才好共事。” 端木珊笑了笑,看彩衣一直看着自家主子的眼色不敢伸手接那东西,便向着彩衣盈盈一笑。 虽是在笑,但却叫彩衣打了个寒颤,立刻抬手将那夜明珠收下。 其实魏诗雅看见夜明珠的时候便有些懵住了,此时听到这女人说要将这般珍贵之物送给她,直接拒绝,她着实也是舍不得,但她也知道这东西这般贵重,只怕不是白拿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结盟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这般强硬的态度,似乎今日她不答应这结盟都不行一般。 端木珊现下倒是好耐心:“我确实是元家人,不过从前不是,所以我姓端木,不姓元。魏答应再孤陋寡闻,也应该听说了,朝中丞相元仲新迎了一位当家夫人进门,那便是我母亲。而今日我来此同你谈结盟二字,为的,是帮你获得天子的恩宠,这应该是你入宫之后,最求而不得的东西。” “秋言,什么时辰了?” 白日里恍恍惚惚的竟睡了过去,这一觉睡醒,元清晚看向外间,天色已然黑了。 见她从贵妃榻上起身,秋言急忙将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 “回娘娘,酉时了,夜里风凉,娘娘还是将衣服披上。” 元清晚有些无奈,但还是拗不过秋言,只得依着她将那带着些厚意的披风披在身上,没有多久便觉有些闷热。 眼看着便入夏了,夜里不仅不冷,反而有些闷热,也就是秋言担心她产后身子虚弱,才这般的时时刻刻披风不离身。 “太和园那边的宴席还未散?” 椒房殿是整个后宫最大的宫殿,自然是听不到太和园那边传来的乐声的,只是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隐约可见的明光,同往日不一样,细想便知该是那宴会还未结束。 叶太妃这样喜静的人,难得这般热闹一次。 “还没有,叶太妃专从宫外请了民间名角儿来宫里唱戏,几位太妃同宴上的夫人小姐们看得开心,便到现在都还没散。” 元清晚点了点头。 “去御膳房传一声,今夜让他们晚些歇息,太和园那边若是热闹得太晚,只怕会有需要。” 听主子这般吩咐,秋言应下,一旁的红杏却是有些不快:“太妃娘娘如此大摆宴席,便是要所有人知道颜夕郡主来了京都城,若是当真有人将颜夕郡主同皇上幼时订下的亲事重新提起来,那可又要多一个人同娘娘争宠了!” 叶太妃这般大肆举办宴席,虽然知道这是在为那位颜夕郡主立威,但元清晚并没有半点的不喜。 “不管最后如何,本宫相信皇上不会负本宫。且如今不过是举办个宴席罢了,八字还没一撇,何须思量那么久远之后的事情?这宫中过于寂静,便显得有几分清冷,热闹一些也好,张灯结彩、搭台唱戏,热闹起来了,才能有些烟火气。” 将将转过行廊的夙北陌正巧听见这句话,脚下步子微微顿了顿,跟在他身后的叶澜险些撞到他身上。 “明日早朝之后有什么安排?” “回皇上,今日皇上召见了左将军,要一同商议西地之事,时间便是定在明日早朝之后。还有言尚书求见皇上,秋试差不多也该准备了,想来是为了同皇上商议秋试之事。” 叶澜想了想,暂时确定下来的只有这两件事儿,不知道皇上不进大殿,怎么站在廊下问起这个。 夙北陌俯首想了想:“左将军那边的事情今日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让他做好决定呈一份折子上来,便不必同朕一起商议了。至于言尚书那边,秋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一切按例布置,若有疑惑再来见朕。旁的事情你看着调整时间,明日早朝之后,朕要陪皇后用午膳。” 对于夙北陌这个吩咐,叶澜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之后,立刻俯首应声下去吩咐去了。 夙北陌重新抬步缓缓走了进去。 这红墙绿瓦的殿宇,终究是将她困在一片清冷之中,他想要让她快乐,却不舍她离开他的身边。 有宫人陆陆续续给行廊掌上宫灯,幽暗的行廊顿时明亮不少。 窗户之上隐约映出几个人影来,有梳着妃嫔发髻的,那该是魏答应;也有长发垂在身后的,那自然是端木珊,至于一旁两个丫鬟打扮的身影,自然就是彩衣和端木珊带来的那个丫鬟沉璧了。 魏诗雅皱眉看着端木珊,完全没听懂端木珊的意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今皇后圣眷正浓,作为元家人,端木珊不去帮着皇后想想如何稳固如今天子的宠爱,反倒跑到她一个不受宠嫔妃的宫里说什么结盟?说什么帮她获得皇上的宠爱?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同皇后争抢圣恩? 若不是端木珊疯了那便是她疯了,都开始出现幻听了。 只是那夜明珠明晃晃的亮光映照得人脸色有些异样的沉绿,告诉着魏诗雅,这一切都是真的,端木珊当真是为了结盟而来。 “既然是元家人,便回你的元府去!来我宫中发什么疯!本答应不管得不得皇上的宠爱,皇妃的身份在此处,谁也抢不走,旁的事情,本答应自会自己思量,便不劳烦端木小姐了!” 这还是头一次,魏诗雅能忍住皇上召幸的诱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六章 好处 她虽愚笨也很是冲动,但有的好处她也知道,不付出些代价是如何都落不到她手上的。更何况,现下端木珊所言的事情,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独宠皇后娘娘?若是说先前那些朝中臣子还有些谏言让皇上雨露均沾的,到皇后生下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开始,这样的言论也已不复存在。 太子都已经立下了,可见皇上的决心,这个时候去劝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那简直是不要命了! 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后宫妃嫔,除了一日复一日在这宫中无尽的等待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她都做不了什么,眼前的端木珊,就更做不了什么了。 端木珊听到她的话反倒问起她来:“自己思量?魏答应若是有办法的话,还至于独守空房至如今?” 说起来皇上着实是个专情之人。要说皇上喜欢小家碧玉,那这眼前的魏诗雅倒也面前算得上是个秀丽之人;若说皇上喜欢的是能上战场的女中豪杰,那位齐妃可是出生武学世家,身上的武功可是不弱,可皇上偏偏单恋皇后。 若是为了元家的势力,那元家不止元清晚一个女子;若是说为了元清晚那张脸的话,她总也有年老色衰的一日,终归是不长久的。 魏诗雅心中的伤疤被人揭开,愤怒和心酸一齐涌上来。 若是可以,谁不想日日承恩御前?可皇上不愿召见,连带着她送到御书房去的参汤都不愿看一眼,她还有什么办法? “端木小姐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说起这些话来倒是毫不知羞的。” 只是到了现在,魏诗雅还是不明白,今日这端木珊莫名其妙跑到她的寝宫来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端木珊听了她这话倒是不生气,反倒手支着脑袋侧头想起来。 “我不过是嘴上说一说罢了,可魏答应待字闺中的时候,可是用尽计谋的入后宫,想要成为皇上的女人,这比起来,魏答应比我,可要不知羞多了。” 在这口舌之争上面,魏诗雅必然是斗不过端木珊了。 魏诗雅心中一凛,连一旁的彩衣都有些惊讶的看向端木珊。 眼前这位端木小姐,到底知道些什么!? 魏诗雅一想到当初陷害元墨嫁给魏青,陷害阮宜兰远嫁西部之事,这心里便发慌。 这些事情若是被人知晓,那别说阮家不会放过她,就算是阮家手伸不进皇宫来,那后宫之中还有位元家出来的皇后娘娘!依着皇后对那元墨的看重,必然不会轻饶她! 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魏诗雅恨不得将这端木珊的心挖出来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又都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这样想法也不过是她自己想一想罢了,若她当真对端木珊动手,只怕还没碰到端木珊,便被这个女人先下手害了! 虽然端木珊说的话让魏诗雅内心忐忑,但端木珊今日来可不是来威胁魏诗雅的。 “都是在这皇宫之中,魏答应应该听说了吧?今日叶太妃在太和宫宴请京都城里不少命妇,为的是给刚入京半月的颜夕郡主接风洗尘。” 其实方才魏诗雅打骂彩衣的时候端木珊便站在外间听见了,也亏得这一宫的奴才都被魏诗雅罚得跪在殿内才无人拦她进来。 也是彩衣说起来,魏诗雅才知道叶太妃在太和园设宴一事,至于为何设宴,她怎么会知道?只是当着端木珊的面,她自然不会揭自己短。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这颜夕郡主又是谁?她听都没听说过,就算不知道也不管她的事儿。 端木珊没有拆穿魏诗雅,只笑着点了点头。 “那魏答应可知道?颜夕郡主自小便同皇上有婚约,是先皇亲口订下的婚事,郡主此次入今,便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而来。” 果然,端木珊的话才说完,魏诗雅便满脸震惊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宫里又要添新人? 她都还未见到皇上的面,宫里便又来一位家中位高权重之人,那她的后半生,还有得宠的希望? 那必然是没有的! 想到此,魏诗雅险些站不住,强撑着才不至于晕倒,脚步虚浮的扶着一旁的红木椅子坐下。 “宫里添新人,皇家之喜......” 面上的话,她魏诗雅也是会说一些的。 “魏答应真的不在意吗?如今魏答应之所以还满怀希望的日日等着皇上到来,所依仗的,不过是年岁上比皇后和齐妃娘娘小上几岁。现下有一位比魏答应漂亮、比魏答应年轻的女子要入宫,还是先帝亲口赐下的婚约,魏诗雅,你以为,你还有半点得宠的可能吗?” 连称呼都变了。 没了答应二字,她魏诗雅什么都不是! 一想到这个,魏诗雅便害怕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不要!她入宫是为了得到圣宠,是为了母仪天下!不是为了独自一人孤寂老死在这皇宫之中! 眼看着自家主子像是要被吓坏了,彩衣也顾不得跪着了,急忙起身轻抚魏诗雅的后背。 到底是傅金玉送到魏诗雅身边的人,这忠心是不必多说的。 彩衣见端木珊几句话便将魏诗雅吓成这个模样,心下也是着急。 这位颜夕郡主入京的事儿她确实没有听说,更不知道先帝赐婚这么件旧事儿,但她也知道,端木珊所言不假,若是宫里再添新人,自家主子的境地,只怕要更为艰难! “端木小姐今日来寻我家主子,又同主子说了这些,必然不是为了吓唬主子而来!若是端木小姐有什么法子能帮一帮我家主子,还请小姐指点,待日后主子得了圣宠,定然不会忘了小姐的恩德!” 彩衣是个明白人,她没有忘记方才端木珊所言的“结盟”,既然要结盟,端木珊总不会想要将魏诗雅吓傻的! 只是彩衣才说完,那边的魏诗雅便狠狠拽了她一把,似乎要将她推开一般。 “你个贱婢!皇后如今圣眷正浓,都是元家人,这女人如何会帮我?!本答应就算是老死在这宫中!也绝不会求她!” 在魏诗雅心中,端木珊今日来此完全是为了炫耀而来! 那边彩衣心中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这端木小姐看起来不像是凭白来招惹魏诗雅的人,只是自家主子说得也不错,同是元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端木珊没理由来帮着魏诗雅同皇后娘娘争宠啊! 端木珊笑了笑,一旁的沉璧自去寻了泡茶的器具来,为她泡了一盏热腾腾的清茶。 “魏答应不必这般决断,待我说明来意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其实端木珊秘密到澜华宫中寻找魏诗雅的目的也很简单,便是要同魏诗雅结成同盟,让元清晚将这后位空出来。 “虽同是元家人,但是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很不待见我同我母亲,一有机会便想要将我们母女赶出京都城去,母亲对元仲伯伯痴心一片,世间最为难得的便是同心相许之人,所以我们自然不能就这般离开。颜夕郡主认我母亲做姨母,我们便是最亲的姐妹,只要后位无人,颜夕郡主成为皇后,我同我母亲便不必日日担惊受怕的生活。这便是于我的好处。至于于你魏答应的好处,便是颜夕郡主入主后宫,自然不会像如今的皇后娘娘这般霸占着天子的宠爱,郡主深明大义,知道为天子者该雨露均沾、充盈皇室子孙的道理,到时候,魏答应身为宫中为数不多的后妃之一,自然也就会有替皇上开枝散叶的机会。” 说罢,端木珊走到魏诗雅身前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这般好看的一张脸,若是一辈子无缘面见天子,那可不是白白浪费了?” 说罢起身,又走到一旁坐下,弯着眉眼同魏诗雅算起结盟的好处来:“况且魏家算不得十分显耀,靠着这么个魏家,你就算受宠了,至多也不过能成个昭仪,那还算是厉害的了。可若是你帮着颜夕郡主登上后位,成为郡主可信的左膀右臂,多的不敢说,四妃之中,必有你一个位置,到时候人前显耀,不必我说,魏答应自己也能想到。” 魏诗雅眼中有些动摇,但明显还是不愿意相信端木珊。 “我凭什么相信你?过河拆桥的事我见多了,谁知道你们存的到底什么心思?况且皇后容不容你们,我不知道,旁人也不知道,不过是由着你说的罢了,若这是你们设下的局,本答应不就着了你们的道了!” 与其说魏诗雅深谋远虑,倒不如说她是胆小如鼠! 说白了,她不是不想要天子的宠爱和四妃的位置,只是害怕端木珊所言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她一走进去,等着她的便只有死亡罢了。 端木珊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向着殿门处看了看,半响才放心的转眼看向魏诗雅。 “你不信我,不过是没有我的把柄捏在你手里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七章 另一位皇后 “若是我同你说,元家大小姐元墨在皇庙之中受刺是我派人做的,这个把柄,不知道能不能让魏答应放下心来同我结盟?” 元家大小姐同魏家长子魏青和离之后便去了皇庙,而后却在庙中遇刺,这件事皇上和皇后吩咐下去明里暗里不知查了多少,但却半点眉目都没有。 只怕连皇后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元府里的人做的! 魏诗雅惊讶之下,神色不善看向端木珊。 “你就不怕我去皇后那告发你!?” 皇后对元墨的看重,她向来是知道的! 端木珊却面色不改的笑着,看了看外间缓缓升起的霁月。 “我今日既来此,必然是有备而来,告发我固然不难,但若是将自己也折进去,那便是不值当了,我想魏答应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这般愚蠢之事。” 且就算这魏诗雅当真愚蠢到去皇后面前说些什么,有元仲相护,元清晚也不能拿她同母亲怎么样。 倒是魏家,只怕要受魏诗雅的牵连,连如今的富贵都保不住了。 听端木珊这么一说,魏诗雅就算有心去皇后那处告发她也是不能了。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端木珊回到太和园的时候,那唱戏的班子将将散去,众人都同叶太妃告了礼便离去了,只有颜夕郡主同端木莲鹤还在那院中等着她。 在院子里歇息的人突然没了人影儿,自然是吓了众人一跳,这颜夕才准备去寻叶太妃,想要太妃帮着找找人,只是她随身侍候的婢女才出了院儿门便见端木珊带着身边的丫头缓缓走回来,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去。 “端木小姐!” 端木珊是早就看见人了,此时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去笑了笑。 “可算是走回来了,这宫里的院子美则美矣,但长得都是一个模样,才说出去吹一吹风便迷了!若不是有这位姑娘带着,我只怕如今还在这院子里绕圈子呢!” 那边颜夕搀着端木莲鹤急急走了出来,也听到了她这话。 端木莲鹤是满脸担忧的走上前去便紧紧拉着端木珊的手,上下看了她一圈,见她无事,面上便生出些怒气来。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这般乱跑?若是惊动了宫中哪位娘娘,你这项上人头可是不想要了!” 端木珊好不容易才寻了回来,才到了门前便被端木莲鹤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这心中自然是委屈的。 “屋里着实闷热,女儿素来怕热母亲也是知道的,如今不高兴女儿回来了,竟还这般骂了女儿一顿,女儿倒不如走丢在这偌大的院子里,直接回不来了才好!” 她说的也是气话,倒是将端木莲鹤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颜夕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母女两个吵架,将忙帮着轻抚着端木莲鹤的后背,也不好问端木珊到底怎么回事,只得看向一旁站着那个陌生面孔的宫女。 “这是怎么回事?” 被颜夕郡主问话的自然就是彩衣,此时她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消了下去,虽还有些印记,但月色昏沉,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她俯首回应:“回禀郡主,这位小姐在院中迷了路,到了澜华宫,我家答应听这位小姐说她是郡主的客人,便差奴婢将小姐送了回来。” 简简单单的解释,是端木珊从去澜华宫的时候便计划好的。 这宫中到处都是眼线,谁知道其中可有皇后那边的人?再者,这宫中重重守卫,她想要不叫人察觉的潜入澜华宫是如何都做不到的,左右都是要被人只晓的,细想下来,还不如就正大光明的走进去,还不惹人猜疑。 那边颜夕一听是澜华宫的宫女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安慰端木莲鹤。 “姨母放心,澜华宫的魏答应向来低调又平易近人,万不会为难了珊珊,更不会心存芥蒂!这宫闱之中到处都是高楼长巷,珊珊对此地不熟悉,会迷路也是在所难免,姨母便不要同珊珊生气了!” 端木莲鹤也是气急了,现下冷着脸,哪里愿意就这般原谅端木珊。归结起来,还是她担心端木珊冲撞了哪位娘娘、要惹来杀生之祸! 这些道理端木珊同颜夕郡主都明白,便也不敢多说,只能听着端木莲鹤训斥,半响了到远处钟楼传来一声沉响,众人才惊觉时辰已晚,颜夕郡主自然是留在宫中歇息了,端木母女急忙拜别之后,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出了宫。 四方摇曳的马车之中,将身边侍候的丫头打发出去外间看着,面色早已恢复如常的端木莲鹤同端木珊开了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端木珊自然是点头的,只是眉眼之间尚存些疑惑。 “依着女儿今日看,这魏诗雅着实愚笨了些,也不知道当初选秀的时候怎么被皇上挑中留下的。宫中嫔妃虽少,但魏诗雅也并非是唯一的选择,母亲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蠢钝之人为盟友?” 像魏诗雅这般三两句话便可将她气得恨不得掀桌大闹之人,着实不是个能共事之人。 在端木珊看来,平阳宫那位...... “珊儿更中意与齐妃结盟?” 平阳宫的齐妃,从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哪一点都比那魏答应要好上不少。 “咱们既然是冲着皇后去的,自然是要将她彻底扳倒才行。南浔崇武,武家猛将无数,连女儿都可提枪上战场,是连天子都敬重的氏族,就算是武殊做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看在武家的份上,皇上对她都要留一份情面,如此一来,若是由她出面扳倒皇后,这赢面要更大一些。” 端木珊说着,越说越觉得今日去了澜华宫而不是平阳宫是件错事儿! 那边的端木莲鹤突然笑了起来:“那依着珊儿的意思,咱们费尽心思,是当真打算再扶持一个外人坐上后位?” 端木莲鹤的话将端木珊问住了,她愣愣看着自家母亲:“这......” 如此费心费力的做这些事,如何能是为了扶持一个外人? “正如珊儿所言,不管是家世还是才情,武殊都远在魏诗雅之上,甚至于这整个京都城中都难寻出一个,各方面都比武殊要好的女子,就连皇后,在家世之上也比不上武殊,你看如今的元家显赫,可那都是皇上有意提携,相比起来,武家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是元家远比不上的。南浔这位皇帝,到底是个性情中人,立元家女为后,只因为他心中喜欢,这也是为什么武殊只能是个妃的原因。” 端木莲鹤说至此,端木珊总也算是明白了。 “母亲是想说,若是没了元清晚,如今在这京都城中,武殊才是最有可能立为继后之人,旁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同她相争。” 就算是颜夕郡主,身负先帝圣谕,也是争不过武殊的,更别说...... 想至此,端木珊低了眉眼,双眸之中一片清明。 “女儿明白了,到底是女儿目光短浅了。” 闻言端木莲鹤抬手将端木珊揽进怀中,像从前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之时那般的亲密。 “我的女儿是世间最好的姑娘,当配君临天下之人。谋略、见识,这些东西母亲总会一一交给你,总有一日,这天下都会归于你手!” 立夏之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白日里坐在房中歇息都能生出一层薄汗,这闷热之下,人人都有些懒倦,出门的人也少,这京都城里也多了份难得的宁静。 只是朝中的事是从来都不会少的,最叫人关注的,还是西部传回来的各类情报。在这许多情报之中,叫元清晚尤其多看了几眼的有两封,其一是沐良沐将军送回京都的亲笔书信,说是有将领在军中杀了人还大放厥词,此事让夙北陌在朝堂之上发了很大的脾气,而杀人者,是苏邑伯家的二公子苏清玮。 其二是西地牧寒部送来的信件,前往西地和亲的阮宜兰受不住那西地风沙肆虐,一直病卧床榻,在数日前终归是去了。为了宽慰阮家,天子钦赐了阮家大夫人齐氏为二品的诰命,只是天子之恩还未传到阮家去,便传来那齐氏自尽而亡的消息。 纵使许多人都好奇,齐氏看起来不像是这般脆弱的性子,但终究人已经去了,再追寻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便慢慢也无人再关心此事。 元清晚听到这两个消息的时候,正巧白云捱也回了京都城,他说一路跟着苏清让到了西部,却还是未能阻止她对苏家二少下手。 正如元清晚所想,苏二公子突然出事,同苏清让有关。 “那你不继续跟着?苏清玮杀的可是军中将士,若不严惩,必然难以服众,纵使苏邑伯求情。只怕也无人敢包庇他。一连毁了苏家两位公子,想必苏邑伯此时恨不得手刃了那姑娘,你不随身保护着?” 元清晚笑问,那边白云捱满脸的无奈和懊恼。 “别说了,这一路上我可见识了这小丫头整人的厉害,你应该庆幸我还能活着回来见到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八章 两件大事 元清晚挑眉:“这么厉害?” 当初苏轻羽可是最温柔谦顺不过,同胞的妹妹,竟是这般顽略? 不过一个是家里护着捧着长大的,一个是山野之中侥幸活下来的,性子自然会不同。 白云捱满眼尽是无奈:“若是有侍卫护着也就罢了,若是那苏邑伯独自一人遇上了这小丫头,指不定要被整成什么样,着实不用我护着她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 其实说起来,她倒更希望苏清让能比苏邑伯厉害一些,这个姑娘,生得太苦,不该再受罪。 “说起来,这趟西行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事儿,无关紧要,你切当话本故事一听。” 午后无事,师姐弟两个倒是聊起闲趣儿来。 “前些时日那牧寒部的人不是到京都求娶了一位贵女回去那牧寒?我带月儿来京都城看你的时候正巧在路上遇见,那阵仗倒是不小。只是此次跟着那丫头去了西部,我听闻一件事儿,不知你知不知道。这牧寒部的首领戈塞好龙阳,从不碰女子,身边养了不少的姬妾,但全都是男的。这件事儿在西部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说起来,京都城嫁去牧寒部的这位小姐,一直都没能靠近过那戈塞的大帐。只是叫人奇怪的是,她死的时候,却被部落里面的长老诊断出身怀有孕来。” 对此元清晚倒是有些惊讶。 她虽不了解阮宜兰的为人,但阮氏当初好歹也是京都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名媛贵女,万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身怀有孕却不是部落王爷的,那是谁的? “此事皇上可知道?天子亲封下来的亲事,纵使阮氏有什么过失,戈塞也不至于薄待了她,更妄论纵人羞辱她。” 白云捱摇头,见红杏盛了小碟子柑橘上来,便毫不客气的拿起吃了起来,那甘甜入口,似乎将他连日来赶路的疲乏都一齐清了去。 “此事你家那个小皇帝定然是不知道的,牧寒部守得很严实,戈塞没碰过她,她却凭白怀了身孕,这样的事儿传出去牧寒部的脸也被丢尽了!” 他说得起兴,也没注意手边的柑橘被人换了,红杏将还是绿皮儿的酸橘放在那小碟子里,白云捱没注意,手下剥了一个便扔嘴里,一口咬下去,那酸劲儿上来,酸得他整个脸都扭曲了,缓过劲儿来满脸惊讶的看向手中的半个橘子,似乎很是惊讶方才吃的还是甘甜可口,如今怎么就变得这般酸涩了? 元清晚是看着红杏动作的,也并未阻止,拿着红杏换过来的柑橘吃得很是高兴。 “想来牧寒部将此事掩盖得也不是很严实,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说起这个白云捱酸得扭曲的一双眉毛向着元清晚挑了挑。 “那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一套法子,不足为外人道也!” 西地遥远,好不容易去了一趟,不好好打听些好玩事儿那不是白去了? 元清晚倒是也不追问,从前两人还在百草庐的时候,闹腾起来可是连百里越枕头下面的定情信物都能给翻出来,论打听这些八卦消息,连红佛和老板娘只怕都比不上白云捱。 “阮氏一死的消息传回来,阮家除了阮氏那亲娘自尽之外,旁的人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免了阮家的一场祸事,却是凭白叫人觉得那阮氏可怜。” 其实细想下来,不过是个绞尽脑汁想要往上爬的女子罢了。若是欲望太大,最后等着她的,只会是修罗地狱,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 殿里无外人,红杏说话便也不藏着掖着:“娘娘怎么心疼起阮氏来了?这阮氏可恶,险些害得大小姐被牧寒部的人选去,如今有这般境地也是她自食恶果的罢了!” 红杏说的、似乎也没有错。 “你去了西部,可有听到关于魏青的什么消息?” 元清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连一旁的红杏都闭口不言了。 其实就算元墨不说,众人也能看的出来,她心里始终放不下魏青。元清晚只怕元墨一辈子都深陷其中走不出来。 说起这个,白云捱面上顿时出现些惊讶神色。 “你怎么知道这阮氏同魏青有些关系?据说这阮氏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杀死的!杀人的似是南浔朝中将领,那值守之人没能看清楚对方面孔,无凭无据的,牧寒也不能以此为由征讨朝廷,左右是个摆在那处的花瓶,死了便死了,便说是病死的罢了。” 末了又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要说这魏青当年平乱之时也算是一代英雄,如今竟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可惜。” 元清晚愣了一瞬,神色微有些怪异,但半响又平静开口,却是不敢苟同白云捱的话:“他算个什么英雄。” 到底是她护短了些,魏青伤害过她长姐,见异思迁且不能担起一个大丈夫的责任,这样的人,着实算不得是个英雄。 半响元清晚又抬眸。 “既然是连牧寒守卫都未看清楚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是魏青了?” “我看着他进去的啊,不过他杀没杀人我就不知道了。” ..... 元清晚无奈,什么叫看着魏青进去的?自魏青离开京都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他该是去了西部见阮宜兰去了,只是没想到此人胆量竟然这般的大,牧寒部落的大帐这般随意的出入? 况且...... “你去了牧寒部?” 若是没去,如何能亲眼看见魏青去见了阮宜兰? 白云捱点了点头,又开始尝起秋言新泡来的花茶。 “对啊,有个朋友是那戈塞的宠姬,我顺路去看看他。” 白云捱说得很是随意,元清晚却疑惑了。 “不是说戈塞不碰女子?” “所以我那朋友是男的呀。” ...... 白云捱这话说完,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红杏大张的嘴巴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秋言也被他这话说得愣住,唯有元清晚还算经得住事,面色变了仅一瞬也就恢复了。 最后还是秋言开口打破这一室沉寂:“白公子社交之广,令人敬佩!” 牧寒部王爷身边的......宠姬...... 能跑到西部去结交朋友,当真是为难白云捱了。 元清晚倒是不想去知道白云捱是如何认识那位宠姬的,只是她有些好奇后续的事儿。 “那魏青呢?魏青现在在何处?” 人若当真是魏青所杀,牧寒部定然是容不下他,此人若是回京,难免同元墨遇见....... 只是说起这个连白云捱都摇了摇头。 “牧寒部的王妃没了,全都在筹办丧仪,乱的很,我自然也没注意到这魏青是走了还是没走。不过若是你担心他回来京都继续祸害元墨姑娘,那倒是不必忧心,经了这许多事,就算京都城里的人能容下他,只怕他也是不会回来了的。” 纵使大变了模样,但只要当初那份心性还在,便是无脸回来了的。 元清晚没再说话,心里却也是明白白云捱的话,她确实不必担心魏青会回京都来。 不知是从何处传出来的,牧寒部的王妃死于南浔武将之手,虽是谣传,如今朝廷同西部的关系紧张,这样的传闻到底于两方不利,天子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第二件让夙北陌险些下旨抄家的事,便是苏家二少杀害军中将士之事。 说起来,自从苏家大公子当街伤人的事情之后,念在苏邑伯大义灭亲的份上,整件事情并未祸及苏家。而后苏家二公子自己请缨跟随魏二少前往西部平乱,想来也是想要挣些功名回来挽回苏家声誉,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听说是喝醉了酒,激动之下错手杀了站在帐中禀报事情的将士。这苏二公子当年也是同娘娘比过武的,看起来不像是个乱来的人,如今怎么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琅月边给贵妃榻上的齐妃剥着柑橘,边同她说这两日京都城里传得热闹的事儿。 齐妃瞥了那柑橘一眼,心情莫名的有些不快。 “酒后失手杀人,还是在军中,这样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听说。纵使那苏二少失了神智,那身边还没个侍候的人?不知道阻止一二?那么多的疑点,明摆着是有人要害苏家!这苏家是来了报应,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儿,你可写信出去同父亲哥哥说一声,莫要插手他们家的事儿!虽说苏邑伯同咱们家素来有些交情,但这交情也不是过命的,苏家遭难,可莫要被其连累了才是。” 说罢恹恹的将琅月递过来的柑橘推走。 “这橘子是苏扬那边送来的,很是甘甜,你也尝尝看,又是水路又是车马运送的,来到京都城很是不容。就这么几个,还是哥哥心疼他这个妹妹才想法子让人送进京来给本宫,到底不像皇后那般有福气,苏扬进贡来的二十柱柑橘树,送到京都还能活下来的也就剩八株,都被皇上赏到椒房殿去了,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最为新鲜的,这份心意,可当真是只有皇后一人得享!” 琅月闻言,将那柑橘递到主子面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五十九章 大义灭亲 “娘娘,不过是两个柑橘罢了,若是娘娘喜欢,几株树而已,将军也能给娘娘送来,娘娘不必执着于此。” 其实那么多年来,琅月看得很清楚,想必齐妃心中也很清楚。皇上心中只有皇后一人,旁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皇上放在心上。如今能进宫来位及妃位已然是家族庇佑,安生的在这宫里待着,虽不得宠,但也无人敢招惹。一世荣华、能陪在皇上身边,亦能安稳度日,已是最好的,不必为了几个小小柑橘而心存怨愤。 齐妃点了点头。 到了如今她才知道,为何进宫之前母亲无论如何都要她将琅月带上。这些年若是没有琅月在身边宽慰劝导,她这性子,如何都要与皇后为敌,若当真如此,如今皇上身边,只怕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罢了,纵使没有皇后,皇上的心也不可能在我一人身上,既是如此,有个明事理的皇后,总比那些整日里寻麻烦的要强的多。” 恹恹摆了摆手,齐妃将双眸合上不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她早就想明白了,只是心底那一丝丝的不甘和羡慕偶尔会出来作乱罢了。 苏家二少这件事儿,若是被苏家瞒了下来,那苏二少的前程或许还能保住,但事发当日,此事便被闹到少将军魏疏那去,少将军发了好大的火气,当即便差人将那苏二少抓了起来。 西地战事本就紧张,这个时候苏二少杀了军中将领,魏疏也是明白,若不给军中人一个交代,必然是不能服众,便差人马不停蹄的将这苏家二少爷遣送回京都来。 苏邑伯见到自己这个二儿子,已经是苏清玮入京后的第四日了。苏清玮犯下大事儿,被关在大理寺最里面的密牢之中,不允任何人探望,苏邑伯能进到这里面来,都已然是想方设法之下进来的了。 许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大理寺的人并未过分为难苏清玮,只是也不偏袒,同旁的罪犯一般关着,睡的是地上的枯草席,照明的唯有牢房顶上的一个小小口子,要说这是天牢,其实更像是个人力所造的严密洞穴,密不透风,也无人能从这其中逃出去。 “苏大人看看就快些出来,莫让小的不好做!” 那守卫拿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将牢房门打开,又同苏邑伯嘱咐了两句这才放心让人进去。 似是听到声响,垂头丧气坐在墙角的人将眼皮抬起看了一眼,当看到来人之时,双眼之中顿时生出光芒来,那种频临死亡的眼神突然有了生的希望,任谁看在眼中都会为之动容,除了此刻的苏邑伯。 这样的目光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就在前不久,从他大儿子身上,他才看见过这样的目光。 他们都以为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救他们性命,可他自己很清楚,他没有半点的办法。 而今日之所以来此,也是为了...... “这是你娘离府之前托我如何都要带给你的东西,她已先行去岭南,到时候你们母子若是有缘还可团聚。” 苏邑伯说着,将手中一个小小锦盒丢到苏清玮的怀中。 苏清玮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心中万千疑惑和委屈,在看到那枚小小平安锁的时候终究是崩溃的哭了起来。 带兵上战场的人,如今却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父亲,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如何能做出杀人害命之事!?” 说罢看了看手中的平安锁,那是他出征前留给母亲的东西。 “还有母亲,母亲在府上向来循规蹈矩,对主母和老太太也向来敬重,父亲没有理由将母亲赶出府去!“ 他是苏家最成器的孩子,小小便从军,这许多年来一步步走上如今这个位置,靠的不仅仅的苏家的底蕴,还有他自己的努力,就连人人看好的大哥,不过是一生无过,并未给苏家挣得半分的荣誉。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清玮在家中向来受众人疼爱,连带着他那在苏家一群妾室之中并不出众的母亲吴氏,在府上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差。 从前的少年得意到如今的阶下囚,他的整个人生已然是毁了,最后一点的希望全然寄托在他父亲苏邑伯身上,如今苏邑伯是出现了,可带给他的消息,却是给了他最后沉重一击。 “你犯下大罪,祸及同族兄弟叔伯,我苏家无你这样的公子!你的名字已从族谱除名,苏家无你,自然不受你牵。为父养你至此,也算是仁至义尽,若是你还有点良心,便莫要再同苏家扯上任何的关系,安心前往岭南最好不过。” 念着从前苏清玮在军中尚且立过功,皇上并未下令判其死罪,而是贬谪至岭南之地。军中的将士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莫名其妙被杀了一个兄弟,这样的怨气,不平不可,也只有岭南那等草木不生的荒野之地才能安定人心。 “父亲......连你也不愿相信儿?” 他明明记得,自小父亲最是疼爱他们,他本以为,所有人不信他,父亲都会相信他,他本以为...... “父亲,其实当年内府传闻,前主母生下妖孽、被父亲弃之山岭一事,是真的,对吗?” 不知为何,苏清玮突然问起这桩成年旧事。其实就算是传闻,从苏家大小姐去世之后,这样的传闻也再没有出现过,毕竟无人在意且无迹可寻的事情,自然传不开来,只是没有想到苏清玮竟然还记得。 苏邑伯皱起的眉头之下,一双眼睛闪出丝丝杀意来。 他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那个妖孽! 更何况,如今苏清玮沦落成阶下囚,同那个妖孽定然有些关系!这个无知之人竟然还敢同他提起此事!他只恨当年没亲手杀了那妖孽! “父亲你不知道,那个孩子没死,我见过她,在小羽的院子里。她长得同小羽八分像,一眼便可看出来是一胎所出,她孤零零的站在墙角,看着我们几个兄妹玩得很是开心。那样小的孩子,父亲你如何忍心将她丢弃?” 苏清玮还在说,只是说到此像是顿悟了什么一般,俯首苦笑一声。 “儿忘了,父亲此生将苏家名誉看得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当年为此,父亲可亲手抛妻弃子,如今,父亲对大哥大义灭亲,又如何会在意儿口中所言的冤屈?是儿糊涂,只是儿不明白,权势、名誉、荣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父亲来说,当真比儿女绕膝还要重要吗?” 本是打算离开的苏邑伯突然转身,却并不是为了回答苏清玮的问题,掌中起了劲道,竟是一掌向着苏清玮打去。 苏家家主苏邑伯年轻之时文武双全,只是为人谦逊,并不爱出风头,这一身卓绝的武功,在其辞去兵部侍郎一职之后也再未在任何人面前用过,也甚少有人知道,苏家几位武功不错的少公子都是师承其父苏邑伯,苏清玮自然也不例外。 苏邑伯眼中带着杀意,对于他来说,如今的苏清玮于苏家不但没有任何助益,反倒是害得苏家名誉扫地之人,他宁愿杀了这个儿子,也绝对不愿意从前那些他视为清池淤泥的旧事再次被传开来! 苏清玮的瞳孔翛然放大,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敌人手中,也没有被皇上处死,竟是要被自己亲生父亲杀死! 惊讶让他忘了躲避,那凌厉的劲风灼得他心口火辣辣的疼,他终是闭上了眼睛。 罢了,就此死了,也不必再去岭南受那奔波之苦,只是母亲...... “别怪为父,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苏邑伯眼中杀意不减,只要力道再重一分,眼前之人,绝对活不到明天早上! 突然!无风的地牢突然有风飘过,掀起出手之人的衣袖,腰间传来瞬间钻心的疼痛,苏邑伯手下动作慢了下来,终究只是让苏清玮受了重伤,并未能取他性命! 苏邑伯俯首一看,幽暗的牢房之中,一枚小小的银质物件儿安静的躺在他的脚边,方才就是这东西被隔空打了过来伤了他。他想要俯首将那东西拿起来看个清楚,无奈腰间的酸痛让他没有办法俯身。 有人!?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方才这东西打过来的劲道,绝对不是苏清玮能有的! 苏邑伯第一反应便是向着一旁的黑暗处看去,无奈这地牢着实暗了些,那处除了一片漆黑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正想要探步过去看看,行廊上由远及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方才给他开门那守卫便匆匆跑了进来,见苏清玮口吐鲜血,连站都站不稳,这脸色瞬间苍白。 “苏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苏二公子是要犯,若是皇上要亲自审问,苏二公子出了什么事儿,您让我如何向上面交代!?” 那守卫说罢急忙上前将苏清玮搀扶到一旁躺下,这才转眼同苏邑伯开口。 “上面来了消息,寺卿还有一刻钟便回来了,苏大人还是先走吧!”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章 救人 杀人 若不是今日大理寺卿出门办公去了,他们如何敢将这苏邑伯放进来!如今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这苏二公子死在牢房中,那他们这饭碗也是保不住了! 只是谁能想到,这苏邑伯竟然心狠到对自己儿子下手? 那守卫同苏邑伯说了他该离开之后,便又急急转身看那边已然陷入昏迷的苏清玮去了。 那双犀利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黑暗处移开,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苏邑伯的目光都没有再看苏清玮一眼。 而黑暗之中,一双红眸也同时在看着苏邑伯,只是同苏邑伯不一样的是,她能在黑暗之中视物,能看清苏邑伯妄图杀人和中招之后的动作迟缓。 月华下手当真是不轻,不过,老头子身上这点伤同苏清玮的比起来,着实算不得什么。 许是害怕罪犯死了要担罪责,那守卫在苏邑伯离开之后也慌乱着脚步离开,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去外面找大夫来给这眼看着便要断气的苏清玮医治。整个牢房之中只有昏迷之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半响,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纤细白嫩的手指从一地暗沉中将泛着银光的小小物件儿捡起,说来也奇怪,那方才分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东西如今到了她手里,竟是铃铃作响。 身材娇小的姑娘妄图将那银铃重新系到手腕上,无奈那小小红线已然断了,如何都系不上,气得她回头瞪了身后之人一眼。 “让你出手也没让你用我的铃铛打人呀!你看你看,现在都坏掉了,出去以后你可得陪我一根红绳才行!” 说着小丫头已经想好要如何去万宝阁多搬些东西才能弥补自己今日的损失了! 站在她身后之人听到她这话没说什么,于他来说钱庄里那些钱没有半点的用处,苏清让想用只管用便是。 苏清让也知道月华不会搭理自己,满脸不在意的蹦跳上前,看着草席上面气息奄奄的、她应该唤一声哥哥的人。 今日来此,本不是为了救他而来,只是...... 苏清让从怀中取出一小小瓷瓶,这么小巧的身子,仅仅一件水蓝的衣裙,也不知道她怎么藏下这些瓶瓶罐罐的。 那瓷瓶之中是枚泛着单单光晕的金丹。别的她不会,但炼制丹药一事上,她到觉得没什么难的,只是寻找材料不容易些罢了。所以尽管如今她手上拿着的是旁人万金难求的续命丹药,她也毫不犹豫的直接塞进苏清玮的嘴里。 那丹药有神效,才吃下去,苏清玮的呼吸便平稳了很多。 昏迷之人感觉到嘴里被人塞了东西,迷迷糊糊的努力睁眼看了一眼,模糊之间似乎是看到了儿时躲在墙角偷看他们姐妹几个玩耍的小小身影。 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他是不是就要死了?只是死前能再见一眼生前无缘见面的妹妹,也算是值当了。 “清、清......” 他想要叫一声她的名字,依着族谱上的辈分,她同他一样,该是清字辈,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个一出生便被苏家抛弃的妹妹,唤作清什么...... 气若游丝之人,自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苏清让在一旁听了半响也没听出来苏清玮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能听到他说什么不?” 小脑袋转了转问月华,月华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可以听清的,不是因为他耳力过人,而是就算苏清玮受了伤声音极小,但吐字并不模糊。 只要耳朵没问题的人,应该都能听清。 只怕她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愿听懂罢了。 离开的一路上苏清让都没有说话,很是难得的安静,安静得让月华都有些不习惯。 今日苏清让缠着他去苏清玮的牢房,并不是为了去救人的。 朝中传出皇上将苏清玮贬谪至岭南、并未赐他死罪的消息,苏清让跑的这一趟,本是想要杀了苏清玮。 她不想看着苏家还留有任何的男丁。 只是没想到,最后反倒是她救了苏清玮一命。 “你不必担心,你那丹丸吃下去,就算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都能活过来,他身上那点伤,不过两三日便可调理过来。” 月华开口,引得那边的苏清让皱着小小眉头回头瞪了他一眼。 “谁担心了!本小姐自己练出来的药丸,自然知道这药丸的厉害!我就是心疼,怎么冲动之下给苏家人浪费了这等好的东西,那里面的雪灵芝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还有凝露,这个季节根本没了,啊啊啊啊啊!太心疼我的药丸了......” 眼看着女子一开口便又要停不下来,月华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早知道就不开口了,好歹还能多清净会儿。 转眼之间,街边墙角之下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姑娘正孤零零的站在那处,手中拿着半个薄饼却不见她吃,一双透彻的双眸看着前方不远处。她目光所及之处,几个同她一般大的孩子正在玩闹,用手中细细的柳条编成柳花环戴在头上,很是好看。 可是那样好看的柳环,她不会编...... “喏,这个我编小了,给你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小女孩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转眼看去,见是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姐姐在同她说话,顿时松了口气。 低眸看着小姐姐递到她眼前的柳环,葱翠的绿色之中还点缀着些许的黄色花朵,似是路边野花,很是好看,比那边那些小孩子们手中的都要好看!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柳环是给她的!毕竟从没有人原因同她玩。 她很想要这柳环,只是看见小姐姐身后那面色冷峻的黑衣男子时,小姑娘又不敢抬手接。 双眸覆着白绫的姑娘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抬手将那柳环一扔,便稳稳当当的落在那小姑娘的头上。 “你这小丫头,莫不是个傻的不成?” 柳絮纷飞之中,小姑娘满心欢喜的戴着头上的花环,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渐行渐远,空中传来阵阵清脆的银铃声,似是坊间绣娘轻柔的低喃。 苏清玮出城那一日一身灰布衣裳,身边没有任何同行之人,只有两个同样是布衣着身的守卫,负责亲自将他押送至岭南之地。 回望京都,歌声酒色之中,他双眸之中尽是淡然。 这些东西从前同他息息相关、不可离分,如今再看,却只觉一片荒芜、弃之也不可惜的东西罢了。 他底下眼眸,余光恍然看见一抹水蓝,心头一柄,他立刻向着那方向看去,却是个卖风筝的老头,手中拿着蓝色风筝正在四下吆喝。 心底闪过一丝失望,他知道,那日救他的人是谁,从伤势以出奇的速度愈合的时候他便明白,那不是幻象也不是梦,那一日在地牢之中看见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可是,那孩子同数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不论是相貌还是身高都没有半点的改变,这一切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所以他心底到底还是存有一丝疑惑。 罢了,自此之后,这片繁华同他无关,苏家也同他无关,救命之恩他铭记于心,但绝不会多做打扰,想来,没有苏家,那孩子,或许能过得更开心些。 牧寒部王妃是被杀死而不是病死的消息始终是传到了京都来,这毕竟不是件小事儿,那牧寒部中人多眼杂的,这些事情很难瞒得住。 夙北陌自然是生气的,有传言说阮宜兰死于南浔朝中某位将军之手,这样的言论无疑只会让西地和南浔的关系更为紧张,若是这战乱久久不能平定下来,最后苦的,还是南浔自己的百姓。 “皇上歇一歇吧,这些折子看了一整日,也该休息休息,若是您累坏了,皇后娘娘要怪奴才们没伺候好皇上了!“ 叶澜笑着给夙北陌呈上一杯茶。 那边夙北陌抬眼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时辰确实不早了。 捏了捏眉心,将树丘召来。 “牧寒部的是差的怎么样了?阮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传言出来开始他便让树丘着手探此事,现下已过了许多日,该是有些眉目了。 果然树丘俯首:“阮氏确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一剑封喉而死。阮氏自到了牧寒部之后便被软禁在王府之中,周围都有重重守卫,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潜入王府刺杀,这刺客的武功该是不低。” 一想起这个,夙北陌的眉心便酸痛难忍。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那边叶澜俯首,夙北陌立刻舒展眉头起身迎了上去,元清晚手中那些还散着寒气的冰镇酸梅汤进来,双眼带着皎洁的笑意。 “皇上快尝尝,这是臣妾亲手做的!” 近来同元墨学了不少新鲜的冰镇凉汤,夏日夜里闷热,用来去暑最好不过。 既是元清晚亲手做的,夙北陌自然是要尝尝看的,入口酸甜,丝丝凉气从喉咙进入腹中,顿时将浑身的闷热去了大半,这脑袋也清明了不少,眉心的酸痛也缓缓散了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一章 高人相助 “朕正打算去寻你你便来了,正巧有些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手端着酸梅汤,夙北陌另一只手揽着元清晚到御案前。 “是关于阮氏被杀的传闻?” 看着桌案上的密报,元清晚又想起先前白云捱同她所说的那些。 她早就猜到,这些事情连白云捱都能从戈塞身边一个宠姬口中打听到,自然也是瞒不住众人、迟早要被传出来的。 “有人说,阮氏是被朝廷中人所杀,依你看来,这话可能信?” 夙北陌言语之中带着叹息,元清晚抬眸看着自己的夫君,半响同夙北陌一齐坐下,摆了摆手示意周围侍候的人都退下。 “其实皇上心中早有决断,也早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对吗?” 她之所以知道是魏青,是因为白云捱同她说过此事。而夙北陌会猜到是魏青,是因为对魏青的了解。 从前二人一齐上学之时太傅便说过,魏青此人,勇猛之下少了一份沉稳,性子过于冲动蛮横,这些话夙北陌一直都记得,只是他以为,在军中这数年的历练,魏青多少已经改了些性子。 只是...... 夙北陌起身,从桌案尽头取了一支狼毫来。 “你看,这是朕十六岁那年所得。那年,朕同先帝一齐前往秋闱射猎,因被霖王设计,朕所到之处,仅有些兔子飞鸟,就算是一些普通的大臣公子,捕射到的东西都要比朕打到的东西好上许多。霖王笃定朕会因此而在众臣面前丢脸,其实那时候就连朕自己都要放弃了,可是魏青......是他拉着朕的马匹,陪着朕走进了林子深处,那深林之中虎狼横行,旁人连靠近都不敢,可两个十六岁的少年,硬是闯了进去射杀了狼王,朕也因此拔得头筹,没有辱没了皇室太子的身份。” 似是回想起年少的事,夙北陌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那些记忆,是如今再也回不去的鲜活时光。 “勇猛之上,魏青远超朕,连先帝都说过,魏青乃一代将才。朕不愿意相信此事乃魏青所为,更不想去深究他为何要这般做,于公于私,朕都舍不得判魏青的罪名。” 夙北陌叹息。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就算将魏青抓起来关进大理寺,也绝不会让他有私自离京的机会。 元清晚抬手抚平夙北陌不知何时又皱起的眉头。 “皇上不愿相信,那咱们就不信。如今人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并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皇上希望这件事如何的发展。西部接二连三的起乱,似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阮氏之死或是巧合,却正巧给这些人散出谣言的机会,趁机使得西部对朝廷离心。牧寒部对皇上忠心耿耿,想必也不愿因为此事而同朝廷有所隔阂,所以,皇上不必忧虑,只要皇上不信这些传闻,这些传闻,便只会是假的。” 只要夙北陌不相信这些传闻,下旨严禁在有这等传闻出现,背后使乱之人无凭无据,谣言便再无传不起来。若这些谣言是从牧寒部中传出来的,那么天子此举也是在给他们一个警告。 夙北陌将元清晚揽在怀中,被元清晚抚平的眉头染上一丝笑意:“朕本以为,你不喜欢魏青,希望朕治魏青的罪。” 他的阿晚有多在意她在元家那个姐姐,他是知道的,魏青伤了那女子,还害得人家险些命丧山寺,他本以为,阿晚心中对魏青带着厌恶,不愿插手他的事。 元清晚嘟了嘟红唇。 “臣妾确实不喜欢魏青。大姐姐因他过得这般苦楚,臣妾自然希望他过得不好,这样才能补偿了大姐姐。但臣妾不愿皇上为难,如今臣妾帮的不是魏青,是皇上年少时的玩伴。况且,如今外患不断,万不能再有内乱,魏家的功勋是在的,魏家二少魏疏如今又是西地援军首领,若是此时为了魏青一人牵连惩治了魏家,难免叫人心寒,于公于私,在臣妾看来,此事,都只能是假的。” 再者,若是这些事元墨知道的话,只怕也会求她帮着魏青向皇上求情。 夙北陌抬手刮了刮元清晚的鼻翼:“朕的阿晚是全天下最好的阿晚。” 说罢余光见一旁放着的信件,又将那信件拿过来。 “看看这个,先前我们一直疑惑的问题,魏疏已经有了答案。” 元清晚正疑惑是什么事,将信件打开,看见浮丘部三个字便明白夙北陌所言。 先前她同夙北陌就提起过这浮丘部,当时二人就很疑惑,这么多年来,浮丘部不但没有被与之相邻的其他三部分割,反而越发的强盛。兵力上虽不及珂雅、薄奚,但富庶程度上甚至能同牧寒部一较高下,到底是谁在帮着阿舒雅守护住浮丘部?或者说,阿舒雅是如何在这般困境之中守住自己的领土? 而如今魏疏送回来的书信解答了这个问题。 浮丘部之中确实有高人存在,精通五行八卦之术,便是此人,帮着阿舒雅守住了浮丘部。 元清晚眸光一亮,面上也染了笑意。 “既是如此,想必这位高人也能有法子帮着沐将军和魏将军击败起乱的部落!” 浮丘部兵马算不上强盛,可见这位高人并非是以兵力守护住浮丘部,若是能不废一兵一卒便平定暴乱,那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元清晚才说完便发现夙北陌的表情不对。 “皇上,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夙北陌点了点头,指着那信件最后一句、元清晚激动之下还未来得及看到的地方开了口:“此人并非是南浔子民,而是灵陵国到了浮丘部暂居之人罢了,想要他献计助我朝平定战乱,想必没有那么容易。” 不然沐良也不必被那生出暴乱的三部围困这许久了。 元清晚面上的笑意也缓了下来,眉眼之间带着些许沉思。 灵陵...... 若是灵酒还在的话,南浔同灵陵之间亲如手足,这样的事情不必等南浔朝廷开口,灵陵国那边便会派人前去让此人想法子助南浔平乱。 可如今,灵酒已死,新一任的灵陵国师是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且查不到关于此人的半点信息,如此一来,想要从灵陵国那边入手,便是更难。 “此人长居浮丘部,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虽说这个同此事没什么关系,但多知道一些对方的信息,能从中找到突破口也不一定。 只是夙北陌摇了摇头。 “在沐良和魏疏的信件之中只说此人是阿舒雅的门客,旁的并未查出来。他能以一己之力挡住千军万马,这样的实力,若不是他自己想要留下,是无人能强迫得了他的,也是阿舒雅下了命令,此人才让沐良带兵入浮丘部暂驻等待援军。” 其实现下对于夙北陌来说,西部的战乱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魏疏的兵马一到,沐良同魏疏前后夹击,想要平乱也是不难。夙北陌心里想的,是这位能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浮丘部的人,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招揽到南浔来,那必然是朝廷的一大助力。 元清晚没有看夙北陌,只盯着手中的信件前前后后又看了几遍。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我朝所用,那可是我朝之幸啊......” 她随意的低喃让夙北陌挑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 不,他的阿晚只是个小女子,好好的待在他身边肆意玩闹便是,这些烦心事,不该让她来忧思。 “阿晚,朕想吃荷花酥饼。” 夙北陌笑着,被烛光映照得透彻的双眸之中倒映着元清晚素净的面容。 “啊?” 元清晚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夙北陌所言,她还沉浸在想着如何将这位人才招揽而来的事情上。待反应过来之后,无奈一笑。 “皇上这不是为难臣妾?今日都这般晚了,那池子里的荷花都闭了花瓣,又染着露水,若是此时去采荷花来做酥饼,酥饼里定然带着些许苦涩,那到时候皇上可是要嫌弃臣妾的手艺了!” 夙北陌笑了笑,将元清晚手中的信拿到一旁放着,揽着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明月。 “当年初见你时,你像只小刺猬一般,任谁都不能碰你一下,若是妄想靠近你,便是要被你利刺相对的。那时候朕就在想,哪里来的小子?这性子,竟比朕还要坚韧几分。而后求娶你入了我夙氏家门,朕便想着,这一生要好好护着你,你也是个女子,是该被好好疼惜爱护,而不是带兵上阵功比男子。守护南浔的天下是朕之责,朕希望你一直站在朕的身边,同朕共享盛世繁华,但不愿你为此而劳心费神。” 夙北陌看着元清晚一双明亮眼眸:“阿晚,朕倒宁愿你跑来这御书房吵闹,说朕不陪你,说朕不知关心你,而不是这般事事为朕着想。” 夙北陌想着,他确实是个纠结之人,既想要元清晚陪在他身边一同守护南浔子民,有想要元清晚过得无忧无虑,政事永远都不会间断,她又如何能无忧无虑呢?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感谢您的支持! 请支持《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支持咪咕阅读!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的莫大鼓励!更多精彩作品,尽在)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四章 前往西地 众大臣走的时候,还是未能商议出个决策来,听着各种不一的说法,夙北陌还是让众人先回去了。 他不愿元清晚前去涉险,他想要听到所有人一致反对元清晚前往西地,这样,他就有理由坚定自己的想法,阻止阿晚。 但是他做不到。 众人说得越多,他心中便越是明白,若是阿晚不亲眼去见此执玉牌之人一面,是如何都不甘心的。 他不信人能死而复生,但他也不愿阿晚有半点的遗憾,必是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消除心中疑惑。 夙北陌去到椒房殿的时候,主殿灯火通明,他皱了皱眉头。只是一块玉牌,她便是这般不在意自己身子? “皇上。” 眼看着外间天色都已然泛白,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了,秋言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还会过来,急忙行了一礼便要进殿禀报,却被夙北陌抬手制止。 “皇后一夜未歇息?” 见皇上面色沉着,秋言是不敢说实话,却又不敢欺君。 “娘娘不愿奴婢们打扰,皇上还是进去看看娘娘吧。” 说罢也不再执着禀报,将殿门轻轻推开,俯首迎了夙北陌进去。 元清晚和衣坐在桌案前愣愣出神,身边放着那枚玉牌,连夙北陌进去她都没有察觉。 秋言不敢打扰,俯首退下之后,这房中只剩下夙北陌同元清晚。 心底叹了口气,夙北陌抬手将一旁的披衣拿下来,走上前去披在元清晚身上,倒是将元清晚吓了一跳,转眼见是他才放松下来,又转眼看了看外间天色,眼中染上一抹惊讶。 “皇上怎么来了?” 马上便到早朝,现下只怕宫门大开,那些朝臣都陆续进宫来了。 “若是朕不来,你还打算这样坐到什么时候?” 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埋怨,让元清晚想要反驳都没有理由。 是她让他担心了。 “对不起,臣妾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难以入眠,索性直接起身了。” 她想起许多事,有同灵酒初识,有灵陵国相伴,也有灵酒最后身死时候的画面,那些事情她一直没有忘记,只不过是被封存在心底,现下这枚玉牌的出现,这些事情也重新从她心底冲了出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不敢睡,一闭眼睛全是灵酒死去的场景,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她的难过夙北陌何尝能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般心疼。 “朕允许你去西地。” 夙北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亲手将她送出宫去,送到战乱不断的地方?他宁愿自己自私些,便不让她去这一趟! 元清晚愣了一瞬,继而眼中顿时染上水雾,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皇上定然是明白她的! 起身将头埋进夙北陌的怀抱,元清晚没说话,眼中的动容让她的泪水更为明亮。夙北陌揽着她,纵使满心不舍,但也不愿她有半点的不快。 “朕会派虎威将军与你一同前往,此去山高路远,遇事万不可逞强。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平安回来。” 元清晚想要抱着他哭一场,只是泪水掉下来了却不敢哭出声来。她知道,为了她的执念,他已经妥协了太多。 高楼之上传来钟声,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早朝,元清晚推了推夙北陌,他才将她放开。 “皇上该去上朝了。” 夙北陌看着眼前小女子通红的双眼,叹息着凑上前去将她眼角的泪痕吻去。 “你别哭,朕怕朕会反悔。” 听夙北陌这般一说,元清晚果然不敢再哭了,只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那般小委屈的模样倒是叫夙北陌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应了你,便不会反悔,安心去吧。” 夙北陌既然答应了元清晚让她去西地,自然是帮她安排好一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元清晚的安全,皇后前往西地之事并未告知旁人,少数知道的几个人也被下了严令不可将此事外传。 所幸元清晚平日便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只说身子抱恙、在宫中歇息,免了所有人的请安,这一时半会儿也无人察觉皇后已离宫。 元清晚离宫那日,夙北陌并没有前去送她,身边只有红杏和十七随身侍候,再有便是那位虎威将军了。一行人扮作常人打扮出了京都,看着那片热闹离得越来越远,元清晚还未说什么,红杏便已经开始失落起来。 “娘娘这一次当真是执着过了头,不过是个稍有些谋略的先生罢了,哪里值得娘娘亲自前往!如今皇上连送都不来送娘娘,可见是生了气,若是皇上一直不消气,那可怎么办......” 元清晚都还不着急,红杏便已经开始思量着这一去之后回来的事情了。 十七倒是没说话的守在一旁,闭着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她早就习惯了红杏的喋喋不休。倒是元清晚有些无奈,夙北陌未能送她,或许只是因为政事繁忙,再者,她指了指车中几人身上的宫女衣服,无奈一笑:“你们谁见过宫女出宫还要皇上送行的?” 若夙北陌当真来了,那她的身份也只隐藏不住了的。 红杏看着主子身上同她自己一样的宫女衣服,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还是有些想不通。 元清晚笑了笑没有多说,抬手掀起帘子向外看了看,是去秋山的方向。 在旁人眼中,这驾马车中坐着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前往秋山取智严大师亲笔所抄写、又在佛前供奉过的经书。以免被人怀疑,她们必须要走这个方向,等进了秋山地界,有虎威将军的属下在那处等候,到时候再换装行向西地。 京都城到秋山不算远,就算是那虎威将军顾忌着皇后娘娘的身体情况不敢走太快,三日的赶路也到了秋山同他的那些部下汇合在一起。 到了秋山那日,元清晚被漫山遍野的苍翠惊得移不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大的竹林,似乎整座山上都是翠竹,郁郁葱葱的。上一次被慕容卿劫走的时候她给所有人的说辞都是前往秋山礼佛,其实今日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这么多的翠竹,若日后本宫同皇上都不喜住在宫里了,来此处建一竹屋住着颐养天年,也是一桩美事。” 红杏也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止不住的点头,若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别提多舒服了! 在二人身后,一双眼睛看着元清晚的背影,双眸之中的亮光闪了闪。似乎是感受到那束目光,元清晚侧头向后看去,却看见一五大三粗的男子气喘兮兮的向着他们跑来,是那位护送她们一路前去西地的虎威将军,旁的便只有四下守着的几个侍卫了。 元清晚收回眼眸。 方才她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闭了闭眼眸,元清晚不再想此事。左右有十七在身边,若是有什么异样,十七应该可以察觉出来。 “夫人,前面的路通了,倒了些竹子拦住了路,已经清干净了,若是夫人歇息好了,咱们继续赶路!” 虎威将军呼哧呼哧的说这话,可见是方才清路累着了。这一路上为了避人耳目,带的人也不多,都是御林军中的精锐,保护她是没问题了,只是若是遇上体力活,虎威将军也要去搭把手才能快些赶路。 “将军若是累了,便歇会儿再走也无妨。” 元清晚同他笑了笑,那虎威将军是个老实人,就算一路同行也不敢多看皇后娘娘一眼,此时听她这般说话,顿时很是憨厚的急忙摆手。 “谢娘娘关心,末将一介武夫,这点小事算不上累!” 既是如此,元清晚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便上了一旁的马车,只是总感觉有一束目光在自己身上,当真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又无迹可寻。 “娘娘,你在看什么?” 红杏见元清晚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一群侍卫,便有些疑惑的也抬头靠了看,只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闻言红杏又转过去看了看,连带着十七都开始警惕起来,只是不管怎么看,那些人都很是正常。 “夫人许是连日赶路太过劳累,不如先进马车休息会,有奴婢在旁守着,夫人不必忧心。” 十七开口,可见这一时半会儿也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元清晚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马车。罢了,若侍卫之中当真混进什么歹人,迟早会露出马脚,不急在这一时。 十七是个很认真的人,因着元清晚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便日日观察着那些侍卫,似乎当真要从其中抓出个可疑之人来、只是可疑之人没抓到,反倒是弄得人心惶惶的,连五大三粗的虎威将军看到十七的时候都是带着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这位姑娘被她拉出去打一顿。 日落西山,近十里之内都没有可以落脚的村落或是小镇,无奈之下,众人也只得在山头落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五章 熟悉 山路崎岖,马车是无法上山的,故而自入山之后,元清晚都是自己骑马,纵使是难行的山路亦是走得如履平地,可见纵使多年没再骑马,但从前的风采依然是在的。 幸而如今正值盛夏,就算是在山顶夜宿,也不会觉得寒冷难忍,反倒多了一份清凉。 同行的侍卫在一旁搭建临时歇息所用的帐篷,元清晚本是想要帮忙,只是才一上前,便见虎威将军立刻向她俯首,侍卫也跪了一地。 “娘娘还是在一旁看着吧,这木枝尖利,再伤到娘娘。” 红杏在一旁开口,虎威立刻附和的点头,元清晚无奈,但也看出来了,自己还是自个待在一旁还能少给他们添些麻烦,便也不坚持,到一旁坐下歇息去了。 其实她哪有这般的娇弱。从前男装示人的时候,吃过的苦有许多,那个时候,搭帐篷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也算是家常便饭,若真的去帮忙,只怕动作比这其中的不少人动作还要娴熟些。 “说起来,先前虎威将军说派了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娘娘身边随侍,这两日怎么都没见到人?是还没来吗?” 红杏四下张望。现下众人都在这山顶平地上,所有人在做什么都能看在眼里,但没一个侍卫看起来像是随身护卫娘娘的。 见她问起这个,元清晚向着一旁扬了扬下巴:“虎威将军说的那日他便来了,喏,在那边。” 说罢自顾自的继续吃起手中甜果来,很是鲜甜解渴,据十七说是半路上在这林间摘来的,只是十七一路都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摘了果子。 红杏的目光跟着元清晚所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那处站了一个人,身材有些消瘦,面容亦是普普通通,混在一群将士里根本没有半点出众的地方,很容易便被人忽视,难怪这几日她都没有发现此人的存在。此刻他手中拿着搭帐篷要用的东西,时不时给身边之人递去。 红杏面上有些迟疑,看了半响才神情崩溃的开口:“就是他吗?可虎威将军说是个绝世高手,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本还想着若当真有能以一敌十的高手在主子身边护着的话,这一趟西地之行也可放心的去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普通之人,看起来此人打起架来只怕连十七都不如,如何能保护娘娘!? 元清晚向那边看了一眼,。 那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绝世高手,至少身上没有习武之人的那种勇猛气势,反倒有些像是文弱的书生。 “莫要以貌待人,将军既然如此看重他,必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不可胡说。” 被主子训斥,红杏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说,只是目光还是好奇的看着那人,似乎非得要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不同之处来。 元清晚倒是不在意的转过头看着天边夕阳落下的美景,一边吃着手中甜果。一大堆的果子吃到现在,不知不觉竟也被她吃了大半。 那边正在搭帐篷之人似乎是感受到红杏的目光,突然向着这个方向看过来,那双眼眸深沉如无尽深海,又璀璨如夜幕星辰。那人的目光只从她身上一闪而过,继而便落在一旁元清晚的身上,那一瞬间,犹如日光透过云层温柔的洒下光束,又如同深海瞬间化为林中溪水,清澈见底,温柔可循。 红杏愣了一瞬,这样熟悉的眼眸!下一秒喉咙里的两个字几乎就要破口而出!只是她再眨眼看去,那边站着的男子平淡无奇,时不时向着她们这边看一眼,似乎是在确保她们的安全,神情简单,双眸同旁人无异,着实再正常不过。 红杏站在那处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方才是出了幻觉,竟然觉得这样毫无存在感的男子有些熟悉,分明是从未见过的人。 只是...... “十七十七!你看那人,是不是很像皇上?” 红杏跑到一旁的十七身边,小声的同十七开口,语气之中也满是不确定,毕竟在背后非议谈及皇上,那可是大不敬! 十七眨了眨眼睛,向着那侍卫那边看了半响,最后回头看了红杏一眼,便继续手中的事情。虽是一句话都没说,但从她的眼神里红杏已经看出来了,十七觉得她在胡闹! 确实,那人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方才那个眼神!若不是她的幻觉,那么那眼神真的同皇上平日看向皇后娘娘时一模一样啊!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那边,气质文弱的男子正俯首专心搭着夜里要用的帐篷,身边一同忙活着的侍卫突然推了推,满脸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喂,莫兄弟!你看,皇后娘娘身边那位姑姑可是看上你了?方才便一直盯着你看,现下似乎还在同人讨论你,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你小子可以啊!” 若是能得掌事姑姑另眼相待,再有皇后娘娘扶持,那日后的仕途必然是平步青云啊! 那说话的人上下打量着身边男子,心中止不住的惊叹,这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命倒是不错!先是被将军选定为皇后娘娘随身护卫,而后又被那位红杏姑娘看中,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 只是,此人的功夫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看起来也不像啊。 “喂,莫兄弟,你当真有一身绝世的武艺?” 才这般想着他便也直接问出口。 只是男子一直继续着手中的事情,待那问话之人等得都快没了耐心,他才转头看去,淡淡开口。 “固定好了,下面的交给你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留下那人满脸惊讶的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很是稳固的木枝。 嘿,这小子! 到底都是军中男儿,不拘小节,纵使没得到答案,那侍卫倒是也不气,一笑了之。倒是一旁一直偷听他二人说话的另一个侍卫小声同他开了口。 “刘兄,听说这人是上面直接派下来保护皇后娘娘,连将军都不知道他的来历,说不定是那里面的人!” 这刘姓侍卫一听心头顿时一跳。 所谓的“那里面”,说的是南浔国天子背后那个神秘组织!天子即是那组织的阁主,听说里面的人随便出来一个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只是这些都是传闻,是否有这么一个组织,或是里面的人是否当真那么厉害,那都是无迹可寻的,也无人胆敢当真是去探究,不过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你可别吓人!” 说罢指了指另外一边同样在埋头苦干的十七。 “看到没有,那位姑娘,娘娘身边近侍!听说便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依着我这几日的观察,这周围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第一个就能发现,说不定咱们现在说话她都能听个清楚。这般小的年纪便是这般厉害,若是方才那人也是......” 说到此处这刘氏还四下看了看,特别是十七那边,见无人看他们,他才敢继续说下去:“也是里面出来的人物,那可当真是不能招惹的主儿!不过咱们也不必多想,是否当真有这么个地方还说不定,看那小兄弟一身的文士之气,或许只是哪家府上隐瞒着身份的贵公子也不一定!” “刘兄说的是,日后处熟悉了再亲自问问他不迟!” 二人说着,手上的帐篷也搭得差不多了,二人便起身到一旁歇息去了。 那边的十七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手中事情。 待众人打整好之后,元清晚手中的甜果也吃完了。许是连日赶路、吃的大都是干粮的原因,她现如今竟觉得这山间野果比宫中那些个时令蔬果要好吃得多。 转眼正想问问十七上哪摘的野果,她还想再摘些来吃,便见那边十七怀中抱着一小包颜色鲜红透彻的果子来,依旧是已然洗干净了的。 “娘娘,都洗过了,可以直接吃。” 十七将小包袱递给元清晚,元清晚惊讶的向她身后看了看,却空无一人。 “都是你摘的?” 拿着那包沉甸甸的野果,元清晚狐疑。 十七面不改色的直接点头,却是半句解释都没有。只是她不解释,元清晚却是忍不住要问了。 “你方才在一旁扎帐篷,什么时候去摘的?” 看着那边炸得很是工整的帐篷,元清晚满脸的疑惑。 还不等十七回答,已经迫不及待往嘴里塞野果的红杏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她们两的功夫都强得害怕,那大树说飞上去就飞上去!定然是方才飞去树上摘的!” 红杏说的她们两,便是十四和十七了。 元清晚看向十七,见她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问。 这放眼看去的翠竹,都是不会生果子的,就算是有轻功可以上树,也无果子给她摘。 这果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连日的赶路本就是件累人的事儿,特别元清晚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奔波过,这帐篷才搭好,她便先歇息下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许是那野果香甜,这一觉睡得倒很是舒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七章 想念 拥抱 对于元清晚这一连串的问题,众人都只觉得,是因为这莫白立了功,救了皇后娘娘,娘娘才会有此一问,故而倒是也无人觉得怪异。 只有一旁的十七,眸色有瞬间的异样,似是有些惊讶,也带着一点点的自责。 皇后娘娘不发话,众人也不敢多言,更别说赶着上路,全都站在那处忐忑等着。 元清晚却没有在意众人,如今她眼中只有身前的男子。纵使此人相貌平平,纵使此人同心中所念之人天差地别,但元清晚还是觉得,方才那个目光她没有看错,那么熟悉,她如何会认错? 这般想着,莫白说了什么完全被她无视,她缓步走上前去,对方似是想要后退,却被她厉声止住。 “不要动!” 说罢,她竟然抬手向着对方的面容而去,似是要轻柔抚摸一般。 她的动作吓住了所有人。皇后娘娘当众摸一个侍卫的脸,这算是什么事儿? 所有人心中生了寒意,若皇后娘娘当真因此便看上这个侍卫,那他们这些人,算不算是见到了不该看见的?况且,回了京都,他们该如何同皇上交代?! “娘娘!” 只是元清晚的手还未触及到莫白的脸颊,尚有一拳之差的时候,她便被身边的十七拉住。 她愣愣转头看向十七:“他是......” 还不等她说完,十七便立刻开口:“娘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将军还在等着。” 她说完,元清晚转眼看了看四下目光躲闪的诸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该做这般无礼之事,或许,这侍卫真的只是个侍卫罢了...... 只是到底心中存了疑惑和不甘,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能消去的。 这边十七抬眼向着莫白那边看去,眼眸中的异样是如何都藏不住了。 元清晚呼了口气,半响往后退一步,面上又恢复平日习以为常的淡淡微笑。 “莫侍卫,发上沾了落叶。” 落叶? 众人愣了一瞬,齐齐将头转向莫白,果然见他发上沾了片深绿的竹叶,众人顿时释怀。 原来皇后娘娘只是想帮莫侍卫将竹叶拿下来。 还好还好!他们对皇上还有得交代! 那边莫白依旧淡然,点了点头自己将落叶拂去。 收回对他满是探究的目光,元清晚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虎威将军。 “今日莫侍卫救了本宫,待回宫之后,本宫定然禀明皇上,重重封赏莫侍卫。虎威将军,派人检查别的马匹,若是无事,咱们早些启程吧。” “是!” 以防再有什么意外,十七没上马,全程都牵着元清晚所乘骑的马匹。下山的过程虽然慢了些,但很是顺利,连老天爷都帮着她们,午间唤来乌云遮住日头,众人以为要下雨的时候,又有明目的日光洒下来,投在人身上变成了斑驳的树影。 待下了山,已然有提前下山准备的人乘着马车在那处等候,看着皇后娘娘安安稳稳的上了马车,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上前赶路。 “娘娘,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突然对莫侍卫......” 险些做出那般亲昵的事情来? 后面的话红杏不敢说。 当时她是被吓到了,所以没有来得及注意这些,现下反应过来了,自然要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元清晚看了看她,左右现下车中无旁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了个问题出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莫侍卫看起来,有些熟悉?” 那样的气度和目光,都像极了夙北陌。 一听主子说起这个,红杏便立刻想要答话。 她也觉得这莫侍卫太过熟悉!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十七便开了口。 “娘娘不过是连日奔波太过劳累,心中想念皇上,才有这样的感觉。” 闻言元清晚点了点头。 “可能是吧。” 说罢便闭目养神起来,不再多问什么,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只是说此人看起来熟悉,却没说像谁,十七如何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便是皇上了? 一旁的红杏也不敢说话了,满心的惊讶。 若是自家娘娘是因为想念皇上才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她呢?她总不可能也想念皇上? 她急忙摇了摇头,立刻将这样的想法从脑袋之中除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对皇上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如何会想念皇上?就算是想念,也该是想念树丘那个小子才是...... 十七看着一旁的红杏满脸疑惑又自顾自在那摇头的模样,半响也闭上眼睛自顾自的休息去了。西地遥远,这才走了一般的路程,剩下的还远着呢,有机会就得好好歇息了才能有精力好好保护主子。 翻过了最高的山岭,往后便都是路了,或是经过镇子,或是村寨,左右都比那山岭里好歇息。 赶路一日之后,找了个就近的镇子落了脚,因着一群人皆作普通人打扮,倒是也没有引谁瞩目,偶尔守城侍卫觉得这队伍人数过多的问一两句,也以虎威自称赶路商贾而搪塞了过去。 夜间是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虽不大,但好在僻静也干净,一行人住进来将将好。元清晚的房间便在二楼尽头处倒数第二间,最是安全不过的地方,左右两边是十七、红杏还有莫白的屋子。 晚膳便是在这小客栈中用的,老板娘是个喜欢吃辣的人,做出来的菜多是香辣,倒很是合这些侍卫的口味,加上连日来吃干粮吃得多了,如今有热腾腾的饭菜,人人都多吃了两碗白米饭。 只有莫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同元清晚红杏十七同坐一桌吃得清淡,还是他本就胃口小,随意吃了些清粥小菜便放下了筷子,比红杏吃得还少些。 入夜,众人都回自个儿房间睡下,各留了一人在房门外守候,等到后半夜又换班。如此这般,为的都是保护皇后娘娘安全去到西部。 红杏本是想要留在房中陪着主子,无奈这丫头每次都能比元清晚先睡着,想到这个,元清晚便也让她先回房歇息去了,左右这四下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将灯烛熄灭,元清晚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眸,倒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窗外一个人影闪过,不着痕迹的闪身进了这灯烛已灭的屋子。 就着外间清冷的月光,依稀可见帷帐之内小小凸起的被褥。 连日的赶路,她该也是累了。 来人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眉眼之中尽是温柔,他静静的站在那处看着床的方向,也不十分靠近,似是怕被人察觉,也害怕若是将她吵醒,只怕难以解释他深夜偷偷溜进她房内的原因。 只是这笑意还没在他嘴角停留片刻,下一瞬,他的眸子顿时染上寒意,抬手抽出腰间长剑便向着身后挥去。 那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一个身影翻飞躲过莫白的攻击,一头青丝在空中舞动,衣衫摩擦间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若是刺客,定然不会散发前来行刺,是谁!? 莫白心中才有片刻的迟疑,对方便避开他的剑芒走到月光之下来。 那一双明澈的双眸和那张绝美容颜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莫白愣了一瞬,下一秒立刻将长剑收回,俯首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末了又不放心一般,微微抬头看着她,见她一身衣衫完整,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洁白如玉,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对主子动剑,本是以下犯上的罪过,但站在盈盈月光下的女子却并未有半点的生气,反而是目光皎洁的看着他。 “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夜闯女子卧房的行径了?” 莫白明显一愣,半响还是俯首下去不再看元清晚:“娘娘所言,属下不懂。” 见他还是这般态度这般回答,元清晚顿时不高兴了,嘟起嘴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便将他衣领扯了下来,在后颈处,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落在那,那是夙北陌身上甚少为人所知的地方,平日里被衣衫遮着也无人看见,还是她偶然发现的。 “现在皇上还是不愿意承认?” 没想到这丫头观察这般的细致,就连这微小的朱砂痣都被她注意到,本来还以为至少能瞒到西地。 既然已被认出来,夙北陌自然不必再伪装,不再隐藏身上的气势,纵使面容还是那般的平常,但整个人看起来浑然已经完全变了。他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头紧紧埋在她的颈脖间。 这一路过来,有多少次他都想要这般的将她抱在怀中,只是无奈要隐藏身份,也只能站在一旁暗暗保护她。 现下被发现了也好,至少以后不必这般艰难的控制自己对她的想念了。 “你这丫头,什么都难瞒过你。” 他在她耳边低喃,气息顺着耳边吹过,让她整颗心都痒痒的。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也不知道,此时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有多高兴。 “皇上可知道,臣妾有多想念皇上,臣妾只怕如今不过是一场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八章 不愿意 先前她虽有所怀疑和疑惑,却只是猜测而已,直到方才亲眼看见男子后颈之上的朱砂痣,才敢确定下来对方确实就是夙北陌。 其实也不怪她这般久久不敢下定论,谁能直到本该远在京都皇宫里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更何况这一路过来,都没有听说皇上出京的消息,若是没有确却的证据,她如何敢胡乱确认。 现下她只害怕,这一切都是她梦中的情形,待明日天色大亮、睡醒之时,心中所念之人便会消失。 “不是梦,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 夙北陌将她抱得更紧。 夜晚寂静,无人打搅倒是让二人都卸下所有的伪装,只为了彼此而存在。 半个时辰后。夙北陌满脸无奈的看着坐在他对面,似是要对他严加审问的女子。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臣妾来的?” 刚进秋山同虎威将军部下汇合之时,夙北陌以莫白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但细细想来,皇上绝对不会是那个时候才出现的! 果然,夙北陌叹了口气回答她:“从你出京都的第二日开始。” 她出城之时他未去相送,就是因为没有送别的必要,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让元清晚一个人去西地。 听着夙北陌说如何在臣子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场受刺的戏码,让群臣相信了天子在养伤、皇后为之诊治的事情,元清晚整个人都懵了! “皇上此行岂非胡闹!若是受刺的消息传出来,民心惶恐动荡,到时候皇上该如何收场?!” 闻言夙北陌倒是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 “此事自然有人替朕担心,这半月以来,阿晚可有听到天子遇刺的消息?” 民心若是动荡,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群臣比他更为清楚。只怕就算他想要将消息传出去,那些个臣子都会尽力阻拦他。 天子受伤闭关修养,皇后在旁照顾陪伴,如此一来,无人敢探望打扰,他们离京之事便也可隐瞒下来。 元清晚无言,此事她自然是没有听说的,若是听说了,哪里还顾得上西地之事,定然是马不停蹄的回京都看望夙北陌去了。 夙北陌起身从她背后将她抱在怀中,下巴轻轻放在她发顶上:“你放心,所有事情朕都已安排妥当,朕唯一难以放心的,就只有你一人。” 不说这一路上多少凶险,就算是西地浮丘部那个所谓的“高人”是敌是友,都还未可知,这样的情况下,他绝不可能让她独自去涉险。 说起来...... “朕以为朕隐藏得很好了,阿晚是如何认出朕来的?” 这一路上为了不被她发现,他已经是尽可能的不靠近她,没想到还是那么早便被察觉出来了。 说到这个元清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皇上那日看臣妾受了马儿惊吓,那眼神都快要将虎威将军吓死了!初见时皇上可是也这般瞪过臣妾,臣妾如何能忘记?更何况,十七本就不是个擅长演戏的,若非是皇上,臣妾还没见过她看哪个侍卫的时候眼里是带着恭敬的,就算是虎威将军,她也未见得会放在眼中!” 如实这般明显了她还看不出来,那当真是对她智商的藐视了! 闻言夙北陌低笑:“朕就知道,不该让十七知道此事的。” 只是十七身为元清晚身边的贴身护卫,若不告知她,想必他这一路上都难以接近元清晚,也是不得已为之。 一听这个元清晚便不乐意了:“难不成皇上还不打算告诉臣妾此事了?皇上隐瞒臣妾隐瞒上瘾了不成?” 夙北陌失笑,半响神情又认真下来。 “若是你这一路都未能发现,朕确实不打算告诉你此事。” 其实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毕竟朝夕相处,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露出半点的破绽,只是希望她发现得晚一些,至少等到了西地在察觉也不迟,不曾想,现下便被识破了。 似是因为在夙北陌身边,元清晚的小性子顿时来了:“皇上竟然还想一直瞒着臣妾!?” 为何?日夜相伴却不能相认,这样的感觉想来并不好! 夙北陌挑眉:“若是一开始便告诉你朕要与你同往,你还愿意让朕一起来吗?” “那自然是......”不愿意啊! 元清晚说到一半便没说下去了,她自己也明白过来夙北陌问这个是为何。 若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夙北陌想要与她同往,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将夙北陌劝回去的。她去西地说好听了是为了朝廷招揽人才,可往细了说,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亲眼去看一看那是否是灵酒罢了。她去追寻心底疑惑之处的答案,总不能不顾天下百姓和满朝臣子,更不能不顾夙北陌的声誉。 夙北陌明白她,所以才会瞒着她。 “皇上将一切都计划好,想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皇上的身份被臣妾识破时,臣妾会有后顾之忧对吗?” 见夙北陌点了点头,她立刻将整个脸埋到夙北陌的怀中。 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夙北陌满眼的温柔神色。 其实费尽心思将京都城的一切事宜安排妥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担心元清晚会让他半路折返。 他想要一直陪着她。 “皇上是天子,心怀万民,就算皇上不这般体谅、惦念着臣妾,臣妾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夙北陌为她事事计划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就算是在旁人眼中看似胡闹任性的决定,在夙北陌这里,对她也没有半丝的怨怪,她无数次都觉得,这一世的重生,不是为了复仇、不为了狠狠惩罚那些前世伤她致死之人,而是为了遇见夙北陌,遇见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 听着怀中传来闷闷的、带着些许哭意的声音,夙北陌心尖一颤,将她揽得更紧。 “朕不仅是天子,还是你的夫君,是你在这世上最坚固的依靠,朕永远不需要你为了理解二字而委屈你自己,朕舍不得。” 第二日等到日头高照的时候元清晚才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夙北陌的身影。 自己将衣衫打整好出了房门,隔壁莫白的房门正好也一齐打开,一身灰白衣衫的夙北陌走了出来,见她之时立刻俯首,虽还是同之前一般的恭敬态度,但眼角的那抹笑意还是让他的面容多了一丝柔情。 看着夙北陌那张属于“莫白”的脸颊,元清晚还是有些不习惯。虽然知道那并非是真的人皮,但一想到触及时那种如同人皮一般的质感,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夫君,若不是为了陪伴她又不被人察觉,夙北陌也不至于这般委屈自己,日日在人前都戴着这样的面具! 说起来,昨晚还是她问了好久,夙北陌才告诉她,这易容之术是尚清阁中一江湖人教于夙北陌的。只是因着制作面具有诸多繁杂工序,那人只简单教他了如何卸下面具和戴上面具,至于这看起来便有些渗人的假人皮面具是如何做出来的,夙北陌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不是真的人皮就是了。 元清晚正想问问他这面具戴在脸上时间久了会不会不舒服,那边走廊上便来了一人,正是好好歇了一夜之后精神奕奕的虎威将军。 “末将请夫人安,不知夫人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这一路在外,众人都对她以夫人相称,也是为了隐瞒身份。 元清晚冲来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处僻静清凉,最适合歇息不过,多谢将军关心。” 昨夜有夙北陌在身边作伴,她比任何时候都睡得香,自然是睡得安稳的。 闻言虎威将军也落下了心,只觉昨晚依稀听到的些许声响该是皇后娘娘自己弄出的响动罢了。 说话间那边红杏也匆匆来了,红杏今日倒是起得早,一嘴亮亮油光,可见是早膳都用过了。 此时她匆匆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碟子酥饼。 “主子起来了怎么不唤奴婢侍候?快用些酥饼垫垫肚子,奴婢这就去给主子烧热水,老板娘手艺一绝,这酥饼比皇......比府中的还要好吃!” 宫中的御厨可是天下厨司之首,红杏这形容未免夸张了些,只是这一路过来都没有吃上什么热乎的好东西,这酥饼拿在手上便闻着香,元清晚自然也不拒绝,拿了一块递到一旁的夙北陌身前:“莫侍卫也尝尝看。” 待离开那客栈的时候,老板娘热情,看她们一行喜欢吃这酥饼,便做了好多塞到虎威怀中。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好意思收着?倒是一旁的红杏,半点不客气的全接下来,紧紧抱在怀中便不放手,当成珍宝一般的护着。 也是亏得红杏不客气,往后的两日里,众人都能吃上些鲜甜的酥饼,总比顿顿吃干粮要好得多。 去往西地的路途遥远也难行,到了有城池村镇的地方还好,勉强有个落脚之处,到了十里八乡都寻不到一户人家的地方,纵使不敢委屈了皇后娘娘,虎威也只能尽量寻平坦的地方稍作休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六十九章 梁园荷花 夏日的梁园是最为闲适不过的地方,放眼看去,满园碧波之上,数不清的荷花竞相开放,粉的、白的、鹅黄色,甚至还有浅紫色的,一看眼去美不胜收。 湖心凉亭中,一身材纤瘦的女子斜斜依靠在围栏上坐着,双眸无神的看着满目繁花,风将她身上淡黄的纱裙微微扬起又落下,若是有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纱裙乃是很贵重的浣丝纱制成的,宫中品级低些的妃嫔都无这浣丝纱用。 “公主,您身子向来就弱,此处风大,咱们看会儿就回去吧?” 说话的是这黄衣女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她本也是关心主子,只是这话听到黄衣女子耳中的,反倒叫她有些不高心。 “怎么?本宫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要你一个小小丫鬟来指手画脚不成?” 难不成这梁园成了谁家的后院,她还不能多待会儿? 这流月本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主子身子受不住湖风吹罢了,如今被这一顿训斥,多的话是一句都不敢再说了!只能俯首请罪退到一旁去。 这亭子处在湖中心,长长的一条白玉回廊从碧波之上横跨而过,尽头两边连接着湖边绿地同这凉亭。此时几个小宫女手中盛着果盘,看着梁园之中如诗如画的美景,她们脸上没有半点看见美景时的雀跃,反倒是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你们都在做什么!?哪个宫的人?怎么全都站在此处?” 这梁园之中的管事嬷嬷许是来园中巡查,见此处站了许多宫人相互推搡着,也不知是做什么的,顿时冷了脸色。 那几个小丫头被这一声问话吓了一跳,还是那领头之人镇定些,认出眼前的乃是梁园管事儿,急忙俯首应答:“回红嬷嬷!咱们是御膳房来的侍婢,和静公主差人到御膳房要了些点心,管事儿的差奴婢们送过来。” 说罢急忙侧身,将几人手中盛着的点心和时令鲜果露出来。 那红嬷嬷细看了看,也不多怀疑,只是依旧冷着眉眼。 “既是送东西的,为何在此处胡闹?还不快些送进去!” 近来宫中形势严峻,皇上遇刺,这刺客为谁?逃往何处?却是没有半点的踪迹可寻。皇上闭关养病,皇后娘娘在身旁伴着,整个皇宫里的人整日都是心慌着的,也只有这些不懂事儿的还敢在此处胡闹! 闻言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满脸的为难,半步走没有往前动一下,最后还是那为首之人强撑着胆子同红嬷嬷开口。 “我们几个都是在御膳房中打杂惯了的丫头,从未侍候过主子,行事也没个分寸,若是贸然过去,唯恐惹了公主不喜!嬷嬷同几位姐姐常年在内宫,在主子面前也比奴婢们得脸些,这些点心,不知可否请嬷嬷同几位姐姐代奴婢们送过去......”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几乎都要叫人难以听清。想来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请求过于为难旁人,所以才这般的没有底气。 那红嬷嬷向着凉亭的方向看了一眼,虽是中年,但这双眼睛锐利,一下便看出那亭中所坐是何人。其实方才听这几个丫头说“公主”二字,她便猜出这院中的主子是谁了。 “原来你们几个在此处待着不敢上前,原是害怕和静公主?” 被红嬷嬷将心思这般直接说了出来,御膳房的几个丫头都急忙跪了下去,唯恐眼前之人到和静公主面前去告她们一状,那她们这项上人头也就不保了! “奴婢们不敢!” 到底不是自己手下的人,那红嬷嬷也不愿多说她们,瞟了一眼几人便转身。 “敢与不敢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同老身无关,这东西既是公主要的,便早些送去为好,若是晚了,只怕无错也要生出错处被责罚了。” 其实在这宫里,主子的话便是天,就算一切都做得妥妥当当,若是主子不快,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她虽是在这宫中侍候了数十年的人,但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什么在主子面前得脸的话,听一听也就罢了,她不会当真,也不会放在心里,在这宫中最为紧要的,便是要有自知之明。 最后那几个丫头是否将东西送到凉亭里,红嬷嬷是不知道的,只是晚膳十分听闻御膳房里有个小宫女投河自尽了,听说是白日里被和静公主责骂得厉害,想不通才自尽的。 这话传到红嬷嬷耳中,那传话之人立刻便得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别说这只是听说的,就算是事实如此,主子的事情,也不该她们这样的宫人在背后妄谈!除非是嫌活得太长了! 至于那御膳房的宫女......宫人自尽、枉死之事,在这宫里最常见不过,传出来的没传出来的,数不胜数。纵使主子们偶尔严查其中的一两件事儿,但那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都是人心作祟,满宫的侍卫都阻止不了这些人自尽的举动,旁人又有谁能控制得了呢? 受了些辱骂便自尽......呵,那和静公主是什么人?是皇上如今还在宫中待嫁的唯一一位皇妹,是皇后娘娘都细心对待之人,想想从前那些薄待了公主的娴延宫宫人,除了一个公主身边贴身侍候的流月之外,旁的那些哪个有好下场? 这宫人妄图用一死来说尽自己的委屈。终究是白死一场,自己想不通的罢了。 正如红嬷嬷所想一般,关于御膳房宫女因和静公主而死的流言在第二日便消失殆尽,有的事情纵使真相就放在眼前,也无人敢去深究,只当做不知道的罢了。 只是红嬷嬷以为梁园的人能置身事外,不想第二日的晌午,这事情便来了。 和静公主喜欢梁园里的荷花,又不愿走那么远的路过来看花,便差人送些去娴延宫。 自从公主重新受到帝后重视之后,宫中再无人敢怠慢公主,只是随着众人的吹捧,这位和静公主的性子也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如今莫要说被人薄待,宫中宫人只要稍有让这位公主觉得不如意的,轻描淡写说出口的责罚必然都是要见血的,这般以来,谁还敢没事儿去她面前晃悠? 现下这送花的差事落了下来,不去这一趟也是不行了,看着一个院子胆小的宫人,红嬷嬷细想之下便也不为难众人,自己带着贴身的两人,亲自采了梁园之中开得最好的花向着那娴延宫送去了。 到了娴延宫,门前便是两个神态严肃的宫人守卫着,进了那院子,鸟语花香,半根杂草都不见。主殿自外看来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向来都是这般的富丽堂皇,只是踏进那门扉,众人顿时被一殿的金碧辉煌惊得一不开眼。 这满目的奇珍异宝,只怕这阖宫也只有皇后娘娘同齐妃娘娘住的寝殿能与之相比! 难怪说皇上宠爱这个皇妹,如今看来,确实传言不虚。一般的人得了赏赐都要好好收藏起来,哪里敢像和静公主这般,当真摆出来赏玩? 收回眼底的惊讶,红嬷嬷带着身边捧着花的两个宫人走上前去,上座上是百无聊赖正玩着手中护甲的和静公主。 “公主,梁园的人送花来了。” 流月提醒,和静才看向殿中跪着的几个人,见几人手上开得正好的荷花,眼底的眸色亮了亮。 若是皇兄见了这荷花,定然是会喜欢的! 只是现下皇兄在椒房殿中养伤,那门外守着的人也不让旁人进去,不但不知道皇兄伤势如何,就连想见皇兄一面都难,这花,皇兄如何能看见? 心中一股子的烦闷之意浮起,和静满脸的恹恹之色。 “昨儿本宫到梁园看见的荷花还是含苞欲放的,今日送来这些个快要开败了的东西,是存了心思要来恶心本宫不成!?” 这心里头不舒服,随口捏来便是一条罪状。 红嬷嬷心中暗叹一声,有祸到底是躲不过去的,急忙垂首便要请罪,却听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小宫女的声音:“禀报公主,月儿姑娘来了。” 月儿姑娘?是什么人? 哦!想起来了,是椒房殿中的那小姑娘!白神医的徒弟,皇后娘娘很是重视的人。 早就听闻这位姑娘同和静公主关系不错,不想今日来送花也能见到这位姑娘。 只是自己人犯了错,这请罪可是不能少,不管谁来都是这般。 红嬷嬷心中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公主消气,便听上座之人开了口:“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流月也愣了一瞬,继而摇了摇头:”不知,月儿姑娘许是有事儿找公主。” 主子说着话,红嬷嬷也不敢插嘴,只是听着公主的语气,似乎不太喜欢这位月姑娘?难道传闻二人亲如姐妹不过是假的? 她正思量间,上座的和静也注意到了还跪着的三人,微微皱了眉头看向几人:“你们还在此处等着,莫不是还在等本公主赏你们一盏茶喝?”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章 大胆贼子 这些人对她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若是叫那小丫头看见,指不定要如何误会! 红嬷嬷等人闻言自然是心下一松,只觉得今日这祸事算是避开了!急忙俯首行了礼便退下去了,离开之时同正巧进来的小姑娘打了照面,众宫人不敢抬头多看,俯首行礼间,只见那小姑娘一身红裙摇曳而过,是灼人的正红色。 这样的红色在这后宫之中,也只有皇后娘娘能用,现下被一个小姑娘穿在身上,可见皇后娘娘对其如何疼爱。 “这些花儿真好看,是公主姐姐宫里的吗?” 红色的衣裙去而折返,站在红嬷嬷面前不动,似是看着那些花入了迷。 “这些都是梁园的荷花,公主见了喜欢,便差人送了些来宫里,若是月儿姑娘喜欢,晚些时候叫宫人也送些去椒房殿给姑娘赏玩。” 回话的是娴延宫中的宫女,似是方才在公主身边侍候着的流月。 闻言月儿面上笑意不变,眼中的欢喜也不减,只是冲着众人摇了摇头。 “不必这般麻烦,左右我一整日都在公主姐姐这里,这样好看的花儿,在此处能看到便好了。” 夫人姐姐说了,这段时间不可让任何人到椒房殿打搅,她要同秋言姐姐一起守住椒房殿,绝对不让任何人进去! 说罢仰头冲着流月笑,流月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引着月儿进了大殿。 这边夙北陌同元清晚一行已然到了楚邑城外的平安镇,因着天色渐晚,夜里难赶路,众人也确实需要歇息了,一行人便在这小镇子中落了脚,包下一家小小的客栈,夜里便是在这客栈中留宿了。 一路上夙北陌依旧以莫白的身份跟在元清晚身边,只是为了两人相见能更方便些,便让红杏也知晓了这位莫侍卫真正的身份。有十七同红杏在一旁帮着隐瞒,这一路上倒是也无人察觉夙北陌身份异样。 许是因着明日便可进从前一直想要亲自来看一眼的楚邑城,元清晚激动地有些睡不着,圆月高悬了还依旧站在廊前看着远处,似乎透过这一片黑暗,她能早些看到楚邑城一般。 夙北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从背后将她抱着。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浑身的疲倦都瞬间散去。 “在想什么?” “这还是臣妾第一次来西地,从前便听说楚邑城乃上苍送给南浔最好的攻守之地,一直想来看看,不想如今这愿望竟也得实现了,若何时真是起了战乱,有这城池在,南浔百姓便是安全的。” 楚邑城是南浔最西边的城池,出了楚邑便是西地各个部落,在这些部落向南浔投诚之前,时常有暴乱发生。 西地诸部的实力着实不小,之所以后来不得不臣服于朝廷,有大半部分都是因为这楚邑城易守难攻的地势。 夙北陌揽着她,也一同看向黑暗中的楚邑城方向。 “天下兵马皆畏惧于此地,如今天下归一,边境安宁,无奈偏有心思不善之人妄图打破现下的安宁。朕只指望着这楚邑城的巍峨城墙再也不必派上用场,方不负先皇将这皇位交在朕的手中。” 元清晚收回眼眸,弯着眉眼依偎在夙北陌怀中。 “若是先帝在天有灵,能看见皇上将南浔治理得这般好,定也是欣慰的。” 二人便这般相互依偎着,明亮的月光映照在二人身上,投下温和的影子。 突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大胆贼子!竟敢对娘娘不敬!” 转眼看去,那边怒火中烧,手已然握在剑柄上的人正是此行一路保护皇后安危的虎威将军。 元清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夙北陌还是以莫白那张容貌示人,虎威将军只怕是误会了什么,这边虎威便二话不说提着剑砍上来了! 夙北陌身形不动,依旧将元清晚揽在怀中,双眸冷冷看着执剑向他刺过来的虎威。 “住手!” 不过一场误会,元清晚可不想见到有人受伤! 元清晚担心的人自然是虎威!开玩笑,夙北陌的武功她又不是没见识过!纵使动手的是带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在夙北陌面前,那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家夫君啊! 只是很显然虎威将军已经被方才所看见的一幕气疯了,哪里还能听到元清晚的惊呼?不管不顾的只想直接杀死眼前这个“大逆不道之人”! 虎威的气势是不凡的,这手里的长剑也是真的,只是还没等到他碰到夙北陌的衣角,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出两人来,一前一后将虎威夹击在中间。 也不愧是上将军,这虎威的武功着实不弱,被两个人缠打着,还是面前撑了好一会儿,无奈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被那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虎威双目通红,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想必夙北陌早已死在他的双眼之下!无奈现在夙北陌好好的站在那处,怀中抱着佳人,连衣衫都没有半丝的混乱。反观虎威将军,发髻早已散乱,被两个黑衣人压制住,半点动弹都不能! 虎威似是想要咒骂,那黑衣人眼疾手快,直接抬手抓了一把树叶便直接塞进虎威的嘴里,硬是让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此人该如何解决?”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向着夙北陌恭敬俯首询问,那边咿咿呀呀还叫嚷个不停的人,现下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双眼之中的红色血丝也渐渐褪去,满目的杀意慢慢变成了震惊的盯着夙北陌。 元清晚看不下去了,急忙从夙北陌怀中出来,上前两步将那两人挥开,将虎威满口的树叶拿出来。 这尚清阁的人动起手来,当真是不顾半点情面的,这好歹是个上将军,若是传出去,岂非要让虎威将军丢尽脸面!? 怀中温软突然离开,夙北陌有一瞬间的失落,还是抬手向着那两个黑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那两人也不知是有多高的武艺,才见夙北陌的指示是如此,便立刻俯首告退,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四下连树叶都未曾有半丝的颤动,唯独不见二人身影,这轻功,当真是了得! 虎威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夙北陌,或者说是看着莫白,半响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皇、皇上?” 方才他没听错吧?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对着眼前这个小侍卫尊称皇上?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没见过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虎威将军如今倒是胆大包天,敢对朕以剑相向了。” 夙北陌恢复了自己的声音,虽说面容未改,还是那个小小侍卫,但这声音一出来,便无人敢再有半点的怀疑。 虎威自然也听出眼前之人就是天子,心头一颤,第一反应便是重重一叩首! “末将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除了潜意识里知道自己现在该认错之外,虎威将军的脑袋已然是一片空白了。 眼前之人怎么会是皇上? 皇后娘娘怎么能和一个侍卫抱在一起? 一个侍卫为何会突然变成皇上? 皇上何时来此地的? 为何半点消息都没有? 皇上走了,那京都城内主持朝政的是谁? 方才他竟然是对着皇上动了手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虎威恨不得现在立刻晕过去,醒过来后便发现只是一场梦罢了! 元清晚无奈,那双看着虎威的双眼分明在说:“方才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喊你住手了,你自己不听,不能怪我咯。” 其实虎威将军也很是委屈,谁能直到那一个小侍卫会是皇上假扮的?易容的他不是没见过,但皇上扮成侍卫随身保护皇后娘娘的事情,就是从古至今的看着来那也是没有听过的呀! 夙北陌自然也不会为了此事当真迁怒虎威将军,正巧,明日便要入楚邑城,他的身份也是该提前告知虎威一声,以免之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平安镇离楚邑城不远,待修整一夜之后,一行人不过用了半日的时间便入了楚邑城。 让元清晚有些头疼的是,虎威将军对夙北陌态度上的改变。 到底是个憨厚之人,纵使知道要帮着皇上隐瞒身份,但看见天子如何能不恭敬? 看着他事事都以“莫白”为先的模样,元清晚也只能心中默念,但愿虎威不会将夙北陌的身份暴露在这些将士面前。 早就收到消息的魏疏已经带人在城门外等了有一会儿,现下见了皇后的车马,立刻下马请安。 “末将见过娘娘!” 元清晚将车帘掀开一半,冲外间俯首请安之人点了点头:“魏将军不必多礼。” 又见四下空无一人,便有些疑惑,但也隐在心底,只将车帘放下。 “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入城吧。” 虽说不会将自己对魏家人的成见带到此处来,但面对魏青的弟弟,她还是不想与之说太多的话。 她到底是个护短之人。 所幸那魏疏也不是多话之人,俯首应下之后便同虎威将军并排带着队伍入了楚邑城。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一章 楚邑城 马车中,元清晚将帘子放下,满心疑惑问了出来:“这楚邑城白日里竟无人出入?” 方才魏疏半点不避讳隐瞒她的身份,像是不怕被人听见一般,可见不仅是她目光所及之处,该是这整个城门处都是无人的,纵使是边境之地也不该是如此,到底怎么回事? 与她同坐在马车中的夙北陌沉吟着眉头。 “若不是西地的暴乱祸及楚邑城,那便是城中出了大事,叫众人不敢出门。” 元清晚也俯首想了起来,半响沉吟开口:“珂雅三部起了暴乱,至多不过是想要将西地占为己有,让西地从此脱离南浔朝廷的管制,羽翼未丰之下,绝对不敢妄图攻进楚邑城。暴乱未至,家家户户却这般门房紧闭,便只剩一个缘由了,城中出了大事。” 两位主子口中所言坐在一旁的红杏是听不懂的,只是元清晚最后一句话她倒是听进去了,眨了眨眼睛很是疑惑。 “既是城中出了事情,为何咱们一路上半点消息都未听到?” 现下就这般进城去,可会有危险? 元清晚抬眸看向夙北陌,很显然这也是个问题。她们一路上赶路便也就罢了,但城池之中发生大事,城中太守必然是要上报朝廷的,可为何连夙北陌都未曾收到消息? 这边境之地,只怕不止起了暴乱那么简单...... 沐良带兵入了西部腹地受困,魏疏自然是不能再进去了,这个时候南浔的兵马已然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将起乱的几个部落团团围住。 沐良在浮丘部,而魏疏,便是带兵驻守在这楚邑城外内,现下的宁静,不过是朝廷对那几个部落留有最后一丝情面,等着他们投诚,无奈那几个部落却是不知好歹,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是不愿意投降,现下只要他们稍一有动静,魏疏带兵打进去,战争一触即发! 魏疏带着众人入城,莫要说那城外,就算是城内,放眼看去也空无一人,空气中带着些许熟悉的味道,一时半会儿,元清晚也没有想出那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香味,竟如此这般熟悉。 众人在太守府落脚,那太守见魏疏回来,身边有位看起来便很是魁梧的男子,便急忙向其拱手。 “想来这位便是虎威将军了!下官见过将军!” 浮丘部中的高人求见皇后娘娘一事是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但连京都城里的人不知道,就算到了这楚邑城,知道皇后亲临的也只有魏疏和身边几个心腹之人,在这太守眼中,魏疏这一趟出城接的是虎威将军罢了。 虎威向其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楚邑城,武将的身份向来都是高于文官的,故而现下这堂堂三品的太守见了四品的虎威将军,还要这般的俯首见礼。 毕竟兵家重地,若是没有武将镇守,这再大的官儿,守不住城池也是白搭。 那太守虽疑惑这一行之中怎么还有个女子?但这为虎威将军一看便不是个好惹的,他也不敢多问,只得俯首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去。 城中景色萧条,如今正值夏日,一路上不见半点荷风便也罢了,连声响都不闻半点。一路行来看见的那些房屋庭院,好些的尚有石墙砖瓦,差些的,不过是些木房竹楼罢了,可否能抵挡住风雨还未可知!可是这太守府内,庭院中满目芳菲,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谁能想到这一墙之隔,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只怕就算无战乱,在这样一位太守手底下讨生活,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元清晚转眼看了看身边的夙北陌,见他眸色也有些暗沉,便知他对此也是有了计较。 “将军赶路辛苦了!快请坐下歇会儿!” 这太守亲自从丫鬟手中将茶盏接过来递到虎威将军面前,见他不坐下,又是各种的献殷勤,那边魏疏身边也是半点不落下,该倒水的倒水,该问候的问候,这面上的功夫,这太守倒是一点没落下。 虎威皱着眉听着他在一旁各种讨好的话,余光却是看着元清晚身边的侍卫莫白。 这太守话如何这般的多!?皇上都未坐下,他如何敢坐? 真烦闷不知该如何解决间,那边的魏疏开了口。 “将军连日赶路想必也饿了,庆大人,你还是去吩咐人准备些膳食,也好给将军接风洗尘。” 魏疏一句话便打发了那庆太守,见虎威松了一口气,他也没多想,只觉虎威是同他一般,不愿有那庆太守待在此处打扰皇后娘娘罢了。 到大堂中无人,魏疏才对着元清晚同虎威将军俯首。 “娘娘同将军两日奔波也该是累了,今日不妨早些歇息,前往浮丘部的事情属下已做好安排,绝对保证娘娘安全。” 若是皇后娘娘在西地出了事情,那他也不必活着回京都城去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转眼间便看到窗棂之外如诗如画的美景。 “这太守府建造得倒是不错......” 她淡淡说了一句,那边魏疏俯首没有答话。 想必这西地的战事一结束,第一个要被处置的便是这楚邑城太守。 元清晚收回目光,在一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坐下。 “前往浮丘部的事情不急,本宫都来了这西地,浮丘部迟早都是要去的,在那之前,本宫倒是有些疑惑想要弄清楚。” 说罢元清晚看向魏疏,明显是有话问他。 魏疏立刻俯首:“魏疏定然知无不言!” 其实他多少也能猜到皇后娘娘想要问什么。 “魏将军来此地许久,想必应该知道,这城中为何家家门户紧闭?就算楚邑城地处边界,没有战乱的情况下,城中百姓不该如此生活才对。” 说起这个,魏疏立刻向着元清晚跪了下去。 “禀报娘娘,此事未能及时上报京都,确实是魏疏的疏忽......” 用了整整一个时辰,魏疏才将此事一一禀报给元清晚。 正如夙北陌同元清晚所想的那般,这楚邑城先前虽不如京都、建城等地繁华,但因为连接着西地各部落同南浔内地,所以来往商贾众多,也还算一座热闹的城池。 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情况,是从三日前开始的。数日前,城中突然有人染了疫病,这疫病从何而来众人不知,但这种病很容易传染给旁人,且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在那第一个生了疫病的人病死后,百姓心中对这疫病的恐惧达到一个至高点,这整座楚邑城犹如一座被诅咒了的炼狱一般,所有人都只想要逃出这座城池! 那个时候,没有人在意家人,没有人在意亲朋好友,唯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 “城中所有能吃能用之物全然被抢劫一空,街道之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争抢打斗之人,末将从城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此处太守治下不严之严重。下面那些人得了好处,未能在疫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便禀报上来,任由这疫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变成了难以控制的情形。” 疫情....... 元清晚皱起眉头来。 对于疫病二字她并不陌生,从前在百里草庐的时候没少看过关于这类似的病例,只是真真切切的遇上,这还是第一次。 一旁的夙北陌没有说话,但脸色明显也不好。 这疫情不像西地起乱,有人起乱尚且可以靠着千军万马前去平定,但这疫情乃是天灾人祸,若是不及时处理,疫病蔓延开来,那到时候死伤之人,只怕不计其数。 那边魏疏见元清晚没有说话便继续开口:“末将领皇上之命前来西地援助沐良将军平定叛乱,战事未平,不然贸然对此处太守有所动作,只能立刻休书一封送往京都,一切等待皇上定夺!” 因着这太守治下不严,导致如今疫情四散开来,这城中剩下的皆是妇孺,若是没有魏疏手下那些将士每日家家户户的给那些妇人孩子送去吃食,只怕如今的楚邑城,便当真要变成一座修罗地狱了。 一想到这楚邑城差一步便成了遍地尸骨的荒城,元清晚的心便揪成一团。 “此事你做得不错。传本宫旨意,立刻将楚邑城太守庆氏缉捕归案!待西地战事平定之时,押送回京都城交由大理寺卿亲自审问此人所犯的诸多罪行!” 治下不严、剥削民脂民膏,单单这两点,只怕就能要了这庆氏的性命! 那边魏疏吩咐下去,转眼回来便看见元清晚和衣起身,顿时一愣。 “娘娘要出府?” 现下外间如此混乱,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的好。 元清晚却是坚持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了百姓在受苦,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只是这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那那些染上疫病之人在何处?难道就仍由其死在家中无人照看?” 那都是一条条性命!且若是这一家人相互传染,染病之人多起来,疫情只怕更难控制。 说到此魏疏立刻摇了摇头。 “回娘娘,染病之人全都被送到了城外的青松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二章 押送贪官 元清晚愣了一瞬:“所有染病之人都送到那镇子中接受医治?” 魏疏点了点头。 “青松镇中住着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夫,周围的山上又多生草药,末将便擅自做主,将所有染病之人送去那镇中修养。原住在镇子里的那些人若是身子康健的,除了自愿留下为患病之人医治的大夫之外,末将也在这楚邑城中为之安排了暂居的住处,待疫情过去再送他们回青松镇。” 魏疏一席话说完,连带着一旁的夙北陌看着他的目光中都带着些夸赞。 “将染病之人同未染病之人分开,大大减少了被传染疫病的人数,这倒是个好法子。” 元清晚也忍不住的点头,心中对魏疏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不想从前京都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遇上事的时候这般镇定自若,还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倒很是不错! 只是可惜了,到底是魏家人......她对魏家人,着实喜欢不起来。 “娘娘,既然疫情得以控制,又有大夫在为染病之人诊治,娘娘还是待在这府里的好。” 虎威将军俯首。 其实他心里也是着急。此处太守对疫情隐瞒不报,以致到了此处他们才知道此地生了疫病。这疫病他也是听说过的,传染极快,所幸如今有魏疏将军献出良策将疫情控制住,但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贸然出去出了什么差错,那他是万死不足惜的! 要是早些知道这情况,他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对不让皇上和皇后娘娘涉足此地! 一旁的魏疏同虎威也是一样的想法,他虽不知皇上也一同来了西地,但就算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这个时候,还是不出府为好。 见他二人这般坚持,又想着若是她出门,夙北陌必然跟随,她也该为皇上思量一二,便也不再执着,点了点头跟着下人回自己院落歇息了。 晚膳是在这太守府中用的,这府邸的主子被缉捕,下人自然都看管了起来,做菜上菜皆是魏疏手下亲力亲为,虽不如在京都城时吃的那般美味,但比她们吃了一路的干粮要好上许多。 因着如今在西地,没有诸多讲究,元清晚也不是执着于俗理之人,众人便都同席而坐。 元清晚自顾自吃着,虎威同魏疏的目光却是时不时的落在一旁的莫白身上。 虎威自然是担心皇上吃不惯这般清粥小菜,而魏疏则是疑惑,这侍卫有何特别?如何受皇后娘娘允他同席而食这般厚待? 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直到桌案上的菜快要吃完的时候,外间传来的一阵响动才让众人侧目。 “出去看看什么动静。” 魏疏向着身后的随从摆了摆手,那人领命而去,只是还未踏出房门,便有人急急跑进来禀报。 “禀报将军!有人将庆大人从墙外扔了进来!” 此人说话当真简洁,叫众人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是个什么意思,直到人将一被打得鼻青脸肿、连模样都难看出来的男子送进来的时候,明眼之人才看出来,那竟然是白日里还满脸讨好同他们说话的庆太守! “这是?” 虎威走上前,伸了个手指戳了戳那地上的人,见对方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痛喊,便满脸嫌弃的走开。 “还没死。” 虽说是罪臣,但也该例行押送回京都审问才是,也不知道这是得罪了谁,被打成这般模样。 那边魏疏也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他午间差人去将这庆太守抓起来,现下此人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方才进来禀报的便是那领命之人,现下听将军问起,急忙上前回话。 “回将军,午间属下带人到膳房之时,已将庆氏抓住看管起来,只是看守之人中混入了庆氏之人,将他救出。方才属下正待过来禀报将军此事,来到此便见有人将之从墙头上扔了下来,属下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至于扔人之人属下暂时还没有探查到踪迹,能在重重侍卫镇守之地来去自如,该是武功极高之人。” 一听到此虎威顿时紧张了起来,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太守府中,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来说到底是个威胁! “立刻增派人手巡逻守卫!就算查不出动手之人的踪迹,也绝不能让此人再有机会潜入这府邸!” 他厉声开口,那边魏疏也觉得是该加强防备。倒是元清晚摆了摆手。 “不必这般紧张,这庆氏想要逃跑,若是没有那暗中人相助,现下只怕还难找到庆氏,可见暗中人约莫是在帮我们的。让眼下值守之人擦亮眼睛些便是,贸然增加人手守卫这太守府,反倒叫人起疑心。” 更何况,看着这庆太守惨不忍睹的模样和叫人听不下去的哀嚎惨叫,她为何莫名觉得这动手之人的手法有些熟悉? 简单果断不留情面,且功夫高强轻功无敌...... 元清晚微微抬眼看了一旁不动声色继续在用膳的夙北陌一眼,怎么看都觉得,是皇上身边那两个暗卫动的手! 以防庆氏再使坏逃走,这一次魏疏直接派了身边亲信之人亲自押送其先上京都。此人出城那日,家家户户这段时日紧闭的房门都被打开,并不是不舍这位太守,而是出来看热闹的! 城中大贪官被朝廷抓捕归案,这般大快人心的事儿,自然是要出门看一看的!那些对这贪官恨极的百姓,没有气力的只能站在原地唾骂这贪官,稍有些力气的,手边能拿到的干草、瓦砾......尽数向着那贪官打去,似乎是要发泄被这贪官欺压多年、心中留存下来的愤怒! 元清晚站在街边看着百姓对这押送出京之人发泄心中愤怒。 庆氏一家老小数百口人,现下因着庆氏之过,只怕也是要被流放发配。心中感叹,若不是罪大恶极,也不至于被百姓这般的厌恶,为官者当为清廉之人,为国、为百姓奔波思量,死后亦能名留青史,何必贪图一时之利而祸及子孙后代? “有的人生性贪婪、不知满足,得此下场,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夙北陌站在元清晚身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元清晚转眸看了看他,半响面纱之下的唇角弯了弯。 有皇上在,这些贪官污吏,总归是活不长的。 待押送罪臣的队伍走远,那些百姓便又急忙各自回了屋子,将门窗都紧紧关了起来。疫病难治,百姓心中对其的恐惧到底是深重的。 方才还热闹的集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眼看去整条街上也没什么人,只是还剩几位年老的妇人在各家门前烧着什么,嘴中还念念有词。 那些被燃烧之物化成青烟消散在空中,连空气中都带着些许淡淡香味。 是记忆里熟悉的香味,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香。 元清晚好奇走上前去,看着地下那些快要被燃烧成灰烬的枯黄色枝叶。 “老人家,这是何物?” 待走得近了,这香味越发浓郁,反倒是更叫人想不起来是在何处闻见过。 那烧木叶之人抬眼,见眼前的姑娘一身灰布衣衫打扮,面上又戴着普普通通的面纱,同这城中旁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便才开口回她。 “这是香草木,能保佑平安的东西!你们这些小姑娘最喜欢凑热闹不过,莫要在这街上乱走,快快回家去才是!若是染上了疫病,那是要被送出城去的!” 是个好气的老婆婆,说罢又从一旁屋子里拿出好几枝香草木来塞给元清晚。 “拿回去烧干净了,将木灰洒在身上便什么事儿都没了!快回去吧!” 那老妇人说罢便要进屋,元清晚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面色有些呆滞。 到底是老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将她推开。十七急忙扶住元清晚,一旁的几个保护元清晚的侍卫立刻将腰间的剑拔出来指向那老妇人,将她吓得顿时跪了下去,颤抖着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退下!” 待反应过来,看见这老人被吓得面色都变白了,急忙厉声开口。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但还是将剑放下。 “老婆婆......” 元清晚还想要同那老人问句话,才上前了一步,那老人便颤抖着往后缩去,可见是被吓到了。 看了看手中的香草木,半响,元清晚还是退了回去。 “打搅了,老人家保重身子。” 说罢元清晚缓缓转身离开,看着周围那些紧闭的门窗,方才还在街上烧东西的老人们,听到动静便立刻躲进家里,现下就是想问,也没个地方问了。 她面色有异,一旁的夙北陌自然看出来,便将目光转到那香草木上。 “是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他开口拉回了她的神思,半响,元清晚将那香草木的叶子摘了一片递到夙北陌身前。 “这个味道,可熟悉?” 似是雪山之巅的幽莲,浓郁的香味被困在冰雪之中,带着一丝清冷的香。 灵酒最喜欢的,便是这香草木香。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三章 此人什么来头 “香草木根味苦,不可食,叶可作良药,气味甜淡,又有防虫安神的功效,故而将其烧成灰以后将灰烬洒在身上,多少能防着染上疫病。听说这法子是从西地传过来的,至于是哪个部落,便不得而知了。” 回了太守府,元清晚说起这香草木的事,魏疏果然知道一些,便将所知都一一说了出来。 听到这法子是从西部传出来的,元清晚的心更是激动中带着沉寂。 她记起这香草木的味道为何熟悉了,许是因着灵陵国的毒医都擅用蛊毒,当年身为灵陵国师的灵酒便习惯在身上带这样一份香草木制成的香草,一来是可以防一些简单的蛊虫,二来,也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味道。 元清晚记得,那个时候灵酒还给过她一个香草木的荷包,后来遭遇杀手,混乱之下那荷包也失去了踪迹。 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告诉她,灵酒回来了,就在如今的浮丘部。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浮丘部的人若不是灵酒的话,她会空欢喜一场。 “魏将军,既然百姓都能找到这么多的香草木,想必这附近应该有很多香草树,麻烦你差人去砍一些回来,越是纤细的嫩叶越好。” 平稳了情绪,元清晚向着魏疏开口,魏疏自然是应下的,不足两个时辰便带人寻来了不少香草木的嫩叶。 元清晚将那些叶子尽数捣烂,将其中的汁水过滤了出来,又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将那些汁水熬干,制成指甲盖儿一般大小的药丸子。 众人劝她休息无果,也只能在一旁帮着打下手,红杏见那浓汁香味扑鼻,没忍住盛了一小勺喝了一口,顿时哭得双眼通红,从厨房中寻出一罐蜂蜜便往嘴里倒去,那模样恨不得将舌头都拔出来一般的苦,引得众人一阵笑。 笑闹过后,那许多的草木嫩叶,被元清晚制成了大小一样的20颗药丸,她将药丸放在锦盒中递给魏疏。 “这些药便拜托魏将军其中你送去青松镇给镇子里的大夫了,叮嘱没人每日用一粒。你差人再寻些叶子送去,教他们用我的法子制这样的药丸每日服用。这药丸虽苦,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但至少能保证医者自己不会染上疫病。让他们再坚持些时日,等消息传回京都,宫中会派太医来帮他们一起医治染上疫病之人。” 若是连大夫都先倒下了,那靠谁医治病人? 魏疏神色一凛,很是小心的将东西接过来。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颇懂些医术,没有想到这平淡无奇的叶子到了娘娘手中,竟成了保命之物! “末将定不负娘娘所托!” 这药丸做好,元清晚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浮丘。行过了那么远的路,浮丘部近在眼前了,没有人比她更迫切的想要快些去到目的地。 只是有夙北陌在身边,如何能看她这般折腾自己身子?硬着逼着她歇息了两个时辰,才差人准备好马车,一行人向着浮丘而去。 出了楚邑城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西地在册记录的部落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六十多部,分部在这片偌大的原野上,各部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主营地也大都坐落在别的部落难以寻找到的地方,平日里若无事,一般不会相互拜访。 如今跟着珂雅、薄奚等三部起事的有十二部,各部势力虽小,但联系在一起,也足以将整个西部搅乱。 为了避人耳目,元清晚一身男装骑马前行,若是不知内情之人,只觉她不过是个普通侍卫罢了。 “娘娘,现下日头太晒,可要找个阴凉之处歇一歇?” 魏疏细心,见元清晚满头薄汗便开了口,无奈元清晚想要见到那位高人的心太过迫切,摇了摇头便继续摆动手中的马鞭。 “不必,浮丘部楚邑城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现下若是歇息了,只怕晚上都难到达,还是快些赶路要紧。” 她的身体她清楚,虽休息的时间不长,但赶个路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烈日灼晒着行在草原上的队伍,空气之中似乎有热浪翻涌。元清晚双颊通红,细嫩的皮肤何时受过这般暴晒?有汗水缓缓流过,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只是她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只顾着骑马向前,最后甚至觉得连魏疏和虎威等人走得太慢,扬鞭走到他们前面去。 一路上夙北陌都跟在元清晚身边,虽一直眉头紧皱着,却没有说什么,此时见她似是入了魔一般的往前赶路,终归是看不下去了,在元清晚未察觉的时候飞身上前,一个手刀点到她后颈上,元清晚便这般晕在他怀中。 那边魏青心中一惊,手中长剑已然出鞘,正想跑上前去救下皇后娘娘,却不想被身边的虎威拦住。 他大怒,剑锋砍向虎威。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皇后娘娘现下突然被身边之人打晕,还不知道此人有什么目的,虎威作为护送娘娘前往浮丘的人,现下不立刻上前保护,竟然还敢拦他?这是个什么道理! 虎威看着魏疏满心着急又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平衡下来。在半路上发现这侍卫竟对皇后娘娘不敬的时候,他可也是气坏了!而后知道真相的时候,本以为是自己愚钝,那么久都没有看出这侍卫是皇上所扮,现下看着魏疏的样子,他这心里总算是舒坦。 不是他愚钝,实在是皇上伪装得太真实了呀! “魏将军,莫侍卫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万不会伤害娘娘,眼下的情况,魏将军不必担心,只管听着吩咐做事便是。” 若是贸然提剑上前,若不是被那两个暗中保护皇上的侍卫察觉,便是要被皇上责罚,现下皇后娘娘晕了过去,可是没有人替他们求情了,他也是为了魏疏好! 虎威不说破,只这般提醒了魏疏一句。魏疏满心着急的看着皇后娘娘那边,想要过去却又难以破开虎威的阻拦,心下只觉得这虎威将军当真是糊涂了!他们堂堂两个上将军,何时要听一个小小侍卫的指挥了!?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哪里是他们两人的性命能抵罪的? “寻个阴凉处暂歇半个时辰,拿些水来,还有随身带着的野果。” 那边将皇后娘娘打晕抱在怀中的侍卫似乎没有看见这般的打斗一般,抱着元清晚便想着树荫处行去。 见皇上吩咐了事情,虎威自然没心思同魏疏再缠打下去,用剑鞘将之挥开便急忙上前将随身带着的东西递到主子面前。 夙北陌抬手,将干净的里衣撕了一块下来,用水将其打湿,慢慢为元清晚拭擦着脸颊,那动作轻柔,似是害怕弄疼她一般。 方才众人都顾着赶路未曾注意,现下在那湿布的轻点下,众人才惊觉,皇后娘娘脸色红得吓人,额头上的皮肤红得如同鲜血渗出一般的可怖。 竟然晒伤成这般模样!? 问题是伤成这样皇后娘娘也不说一句话,这当真是个女子? 魏疏也吓了一跳,倒是也不急着上前同这侍卫打架了,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下他只满心懊悔,今日幸得这侍卫眼尖,若是皇后娘娘再这般迎着日光赶路,不必等有什么刺客了,只怕还不到浮丘部,皇后娘娘便已经不行了! 夙北陌用手轻轻碰了碰元清晚的额头,生怕她疼,轻轻一点便离开,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些,便将鲜果拿过来,用那干净的布匹包着,将果子中的汁液用手挤压出来喂给元清晚。 纵使晕了过去,元清晚干裂的唇角还是出于本能的微微张开,似乎是落在干涸地面的鱼儿见到水源一般。 虽说夙北陌发了话,所有人暂歇半时辰,但半个时辰一眨眼便过去了,这边元清晚呼吸平稳下来,明显是半昏半睡的状态,太过劳累,如何赶路? 众人便索性在原地暂歇下来,吃些果子喝些水。 虎威拿着众人的水囊到溪边打水,正打着便见魏疏也走了过来。 “这侍卫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魏疏疑惑,不知为何,他总觉这侍卫多少有些熟悉,但他对人向来是过目不忘的,从前在京都城中从未见过此人,为何会觉得熟悉? 而且虎威将军对此人的态度,也让他觉得奇怪,虽说现下他也看出来了,这侍卫确实不会伤害皇后娘娘,且比他们这些人更关心皇后娘娘。 虎威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眼眸。 “这个你就问对人了!不过我也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你只要知道他从京都城里来,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便是了。” 说罢手中的水囊也装满了,起身便向着落脚处走去。 “什么意思?为何不能告诉我他的身份?” 听虎威这般说了魏疏更是好奇,他便也罢了,左右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将军,但虎威将军在朝中的名望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连他都说惹不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四章 没有草木香 虎威见他想不通又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朗朗笑了起来,只是还是未松口:“小魏将军只要知道,对这莫侍卫的话言听计从便是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魏疏站在原地,虎威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儿去了。 元清晚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的便是头顶的藏青帐篷。 她在哪里? 前一秒她还在骑马向着浮丘部而去,怎么现下便来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双眼还有些迷糊,元清晚下意识便想要抬手揉眼睛,只是这手才抬起来,还没碰到眼睛便被人将她手腕拉住。 “别动,脸上擦了药膏。” 眨巴眨巴眼睛,眼中水雾去了,元清晚终于看见来人,满脸开心的扑进他怀里。 “皇上!” 见她如此像小孩一般的模样,夙北陌险些以为他们这是回了皇宫、回了椒房殿。 抱住她的身子,夙北陌一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生怕她碰到脸上的肌肤。 也是到现在,元清晚才反应过来面上似乎覆着一层厚厚的东西,有些清凉的感觉,鼻翼间带着些许的草药香。 “皇上,臣妾的脸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手碰了碰,便触摸到脸颊上滑腻腻的一层油脂一般的东西,顿时愣住。 到底是个姑娘,自然在意自己的容颜。 夙北陌见她终于不乱动了,也由着她走到一旁的妆台前看脸上那一层厚厚的草药。 “你的脸晒伤了,这是治伤的药膏,还需敷半个时辰才能洗去,这药膏有止痛功效,敷着你也能舒服些。” 一想到帮她上药的时候她昏睡之中都疼得皱起来的眉头,夙北陌这心里便是万般心疼。 他就不该答应她来这个地方。 听到自己晒伤,元清晚也自知理亏不敢多说,咕噜咕噜转着眼球说起别的。 “这是什么地方?臣妾记得睡过去之前臣妾还在赶路,怎么醒过来便是这么个地方,是哪个部落吗?” 这帐篷之内东西齐全,放在她盖在身上的是石峰柔软的动物皮毛,压在身下的虽没注意,但看她这一觉睡得这般香甜便知也是上等的物件,更何况营帐之中桌椅板凳无一差的,可见定然不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该是某个部落的营帐才是。 夙北陌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后,将双手放在她肩上:“是浮丘部,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 果然,一听到浮丘部三个字的时候元清晚整个人便想要跳起来,无奈被夙北陌双手按捺住,只能睁着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夙北陌。 “都已经到了此处,皇上忍心让臣妾待在这小小营帐中不出去看看吗?” 旁的便不说了,她心中执着之处,那位神秘的高人是否是灵酒?就这一点,她现在立刻马上便想要知道!只要出去看一看,只要看到那个人,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夙北陌早就猜到她会如此想,也没多说,直接指了指一旁的铜镜。 “你若执着出去朕也不舍拦你,但你确定要顶着这满脸的草药出去见人?” 其实,他只是害怕看见她希望破灭之后的难过罢了。 两个时辰前。 “前面便是浮丘部,皇......莫白侍卫,不然将娘娘叫醒?这般进去,到底不合规矩。” 女子清誉向来重要,他是知道内情的,但那些旁人看起来,便是皇后娘娘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躺在一个侍卫怀中酣睡,这闲言传出去,有空毁了娘娘的名誉。 虎威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一个个黑点,那些都是部落中人搭建的帐篷,这草原上的民族,向来都是住在帐篷之中的。 夙北陌看了看怀中睡得沉的女子,见她呼吸平稳,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还是摇了摇头。 “无妨,让她睡吧,你先行进去,抬了轿撵过来。” 夙北陌才说完虎威便立刻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面上一喜便高兴的领命先去了。 有了轿撵,便不必叫醒皇后娘娘,也不必叫外人瞧见娘娘躺在“侍卫”怀中睡觉了。 待入了浮丘部,听到消息的阿舒雅部主带着部中几位长老站在帐前相迎,听到皇后娘娘长途跋涉、很是劳累,便都急忙各自吩咐下去,该备汤的备汤,该制药的制药,丝毫不敢怠慢,也不敢有半点的打扰。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位暂住在浮丘部的神秘高人,灵枢先生。 灵枢走到元清晚歇息的营帐前的时候,夙北陌正巧替元清晚抹了伤药出来,手中还拿着个莹白的瓷瓶,里面的药粉已经被用完,据说是治疗晒伤的灵药。 看着眼前面容俊俏,神色慵懒的男子,夙北陌皱了皱眉头。 对方也是上下打量着夙北陌,在看向他面容之时,挑眉很是欠扁的开了口:“这易容术学得真差劲,原来南浔的皇帝便是这般连个易容术都学不会之人,也不知道这帐内女子喜欢你什么?” 分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满带挑衅。 夙北陌看了他一眼,直接向着外间步子不停的走去,离开之前还吩咐了句话,确是对着守在帐前的虎威说的。 “守住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是有狗乱闯打搅房内之人歇息,只管打死。” “是!” 夙北陌将空瓶子装满药粉再回来的时候,灵枢还站在那,一张比女子生得还要俊俏的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运动过度造成的。 那边虎威也有些喘息,这灵枢武功着实不错,打了那么半天,也没让他占到半点的便宜。 现下见到夙北陌来了虎威便立刻站直。 夙北陌没说什么,直接便向着帐内走去,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灵枢。 灵枢是当真被这主仆两个气得跳脚,他行走江湖那么久,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的冷待? “喂!你站住!喂!” 眼看着夙北陌便要入了营帐再看不见,灵枢急了,抬步便想上前,只是这才有点动作,便见那边虎威抬手便向着他而来,明显是为了拦住他! 虎威在他面前讨不得好,他在虎威手下也是没占半点上风的,若是现下打起来,只凭白劳累自己罢了! “夙北陌!我这里有疗伤圣药,能治她脸上的晒伤!里面有东西能止痛!” 他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夙北陌停下步子转眼看他,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药呢?给我。” “靠!” 灵枢低骂了一句,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将袖中锦盒交了出来。夙北陌接过锦盒便走了进去,还是一句话都没多说,又引了那灵枢暗骂了一句。 灵枢看着守在帐前五大三粗的汉子,眼中满满的都是不高兴。 本以为来这一趟便能先看看这让灵酒念念不忘的小女子是何模样,没想到南浔的皇帝也来了,硬闯是硬闯不进去了,左右来日方长,这姑娘总是要来见他的! 离开之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闻见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香味,他忍不住对着帐篷翻了个白眼。 这南浔皇帝果然狡猾,拿着他的东西在这小女子面前这般献殷勤,难怪他家那个笨灵酒斗不过此人! 只是,这姑娘也真是执着,为了那些将士便连女子最为重要的面容都不顾了,听说是很严重的晒伤,若是灵酒在天上看见,只怕要心疼咯。 只是有什么心疼的呢? 为这女子连性命都豁出去了,还不够吗? 见那五大三粗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灵枢又白了虎威一眼便转身离开了,那走得叫一个嚣张,气得虎威恨不得拉他再回来打一架! 待那人走远,营帐之中传来轻唤,虎威急忙回过神,放轻步子走进去,连行礼都是轻声轻语的,生怕吵到帐中沉睡之人。 “方才你与那人过了招,他武功如何?” 见皇上问起这个,虎威面上没有了方才同灵枢打斗时的随意,满脸严肃开了口。 “回皇上,此人武艺高超,一身武功至少不低于末将。” 虎威将军这一身的武功都是从战场上练就而来,能得他如此说,可见这灵枢的武功确实不弱。夙北陌看了看一旁床榻上的元清晚,半响声音放得更低了些。 “你从他身上,可有闻到香草木的味道?” 元清晚说过,灵酒习惯以香草木熏染衣衫,久而久之连身上都带着一股子香草木的淡淡香味。方才那人面容不是灵酒,性格看起来也不像,但一个人身上带着的气味很难隐藏,就像是他身上的龙涎香,灵酒身上的香草木香。他还是想要弄得更清楚些,好确定下来,那人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的灵酒。 没有想到皇上突然问起这个,虎威俯首想了半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草木香,反倒有些......脂粉香......” 其实最后这脂粉香,虎威说得也很不确定。 方才只顾着打架去了,哪里能注意到那么多?更何况一个男人身上带着脂粉香,这本就是一件说不通的事情,那玩意儿不是女子才会用的? 夙北陌又看向一旁的元清晚,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五章 他不是灵酒 此人当真不是灵酒,她不远千里的跑这一趟,只怕是要失望了。 “皇上,可要属下派人暗中跟踪此人?” 此人武功高强,若是想对皇后娘娘图谋不轨......最好还是提前提防着些为好。 不想夙北陌却是摇了摇头。 “此人擅用草药,想必在用毒之上也不弱于阿晚,方才不过是没有对你用药罢了。” 虽不知对方为何手下留情,但至少在元清晚醒过来之前,此处还算安全。 虎威惊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如何都没想到方才竟然无意中躲过一死! 这边夙北陌继续开口:“若是贸然派人去跟踪此人,只怕不但要损失两条人命,还会打草惊蛇。现下阿晚还未醒过来,差人严加看守此处营帐便是,旁的,静静等着便是了。” 若是那人当真心存歹念,迟早是要动手的,不必急着主动去刺探。 只要有他在,必然不可能让元清晚受半点的伤害。 面上敷着草药,元清晚才答应晚些出帐篷,现下草药卸去了,夙北陌也无理由留她,只得由着她蹦蹦跳跳的向着主营帐而去。 皇后娘娘到了浮丘部,对于部主和部中诸位长老来说这都是一件大事儿,故而元清晚才出帐篷的时候,便有人去了阿舒雅处禀报。眼下元清晚到了主营帐,帐前跪了一地的人,一眼看去皆是浮丘部落民族打扮,皮毛衣物和满头长辫。 元清晚心中万般的激动,她想着,若是灵酒就在这些人其中,她能否认出灵酒来? 若是第一眼未能认出来,灵酒可会同她生气? 该是不会的,那人待她向来温柔,如何会为这般小事同她生气。 “都起来吧。” 这些人都跪在地上,让她看不清面容。 众人闻言起身,阿舒雅看着依旧一身男装的元清晚,双眸之中微微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南浔的皇后,该是京都城中娇弱柔媚的千金小姐,不想眼前的姑娘虽面容微红受损,但浑身上下一股子的英气,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舒雅部主、舒雅部主?” 那边沐良站在皇后身边,见阿舒雅没个反应,便小声开口提醒。 “部主既为皇后娘娘设了洗尘宴,便先请娘娘进帐吧。” 阿舒雅得他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惊讶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失了态,急忙俯首将人迎进帐内。 方才看了一圈,这站着的众多人中,大多为中年男子,年轻些的都极为少见,更没有灵酒的身影。 想来,灵酒只怕不在此处。 夙北陌一直跟在元清晚身后,看着她四下探寻的目光,他的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从何时开始,元清晚似乎认定了这浮丘部中的高人便是灵酒,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到时候看到那人的时候,她只怕会难过。 元清晚的步子止住,并没有进帐篷,只转头看向一旁的沐良和阿舒雅。 “那位想要见本宫的高人,在何处?” 什么接风洗尘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灵酒! 众人没想到皇后娘娘这般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位高人,愣了一瞬,还是沐良笑着回应。 “高人已在帐内等候,娘娘进去便能看见。” 先前还觉得随意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见皇后娘娘只怕有些突兀,不知该如何同皇后娘娘解释,现下看来,倒是没他什么事儿了。 只是他好奇,此人给他那枚玉牌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让皇后娘娘立刻便答应赶来浮丘相见? 这边元清晚听了他的回话,脚下的步子未动,多少还是有些踌躇紧张的。 这不仅仅是重见故友。 默默深呼一口气,元清晚抬步走进帐内。宽阔的大帐之中已然设好了宴席,一进去便能闻到香醇的烤肉香味。 但这些元清晚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双眸全都聚集在站在帐中的白衣之人身上。 粗布白衣、青丝如墨,纵使一身简单服侍,也难掩他一身风华。 这个背影......为何看起来这般陌生? 元清晚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 眼前之人虽气质超然,但却让她觉得陌生。灵酒就算是留给她的背影都是温柔的,但现下眼前之人,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此人性子张扬,同灵酒......完全不一样...... 只是她到底还是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灵枢一双桃花眼带着浅浅笑意转身,看到的却只有那双瞬间从明亮变成黑暗的双眸。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一个人眼中的光芒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灵枢愣了一瞬,下一秒,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横在他颈脖之上。 “娘娘!” “灵枢先生小心!” 众人惊呼,但帐中二人宛若未闻一般,一个纹丝不动的站着,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只是双眸中多了一丝疑惑;另一个沉黑着脸色,一身的怒火似乎要将人燃烧殆尽一般。 “你到底是谁?何处得来的玉牌?” 眼前之人根本不是灵酒! 不用闻气味,不用看面容,只要灵酒站在她面前,她定然一眼便能认出来!所以她也很清楚,眼前之人不是灵酒。 可那玉牌是真的,香草木也是真的,难道,一切当真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还是说,眼前之人胆敢打扰灵酒陵寝!? 想到此,元清晚几乎要控制不住手中的长剑。 若当真有人冒犯灵酒的陵墓,她就算背上残杀贤能的骂名,也绝对要将眼前之人杀了泄愤! 那人一动不动,只是面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现下的好奇,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女子。 “皇后娘娘将在下,错认成了谁?” 本以为这女子是为了他的谋略而来、为了那些将士,或许,也是为了他的灵字玉而来,现下看来,似乎不是。 元清晚眸色一凛,手腕一动,利剑飞转,眼看着下一秒便是血溅当场的惨剧,众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本还站在元清晚面前的白衣男子,竟如同鬼魅一般的飘到数十步之外,依旧眉眼带笑的看着元清晚。 在灵枢动身闪开元清晚攻击的时候,夙北陌便立刻上前挡在她面前护着,还是担心那灵枢动手伤她。 只是对方并未有再动作的意思。 “你这小姑娘,模样生得俊俏,脾气却是这般暴躁,这样不好,得改!” 见灵枢躲开,众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在惊讶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强的同时,又疑惑皇后娘娘为何要对其动手?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众人着实是听得云里雾里。 心中的失望和崩溃都化为了愤怒,当年对慕容卿的恨意似乎全然转到眼前之人身上,恨不得将他杀了才解气! 眼看着元清晚又要提剑上前,夙北陌一把将她拉住。 “阿晚!” 他的声音不大,只能让近身的几人听到,元清晚被他拉着也不能上前打架,只能气得浑身发颤。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灵枢先生?” 一旁的阿舒雅满脸疑惑开了口,问出众人心中都想问的问题。 只是灵枢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只继续看向暴怒中的元清晚。 “灵字玉不过是在下求见娘娘的信物罢了,如今人已见到,还请娘娘将在下的玉牌还给在下。” 灵字玉...... 从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元清晚的脑海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雕刻出来的?你看,在太阳下面竟是透明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般厉害的玉石!灵酒你遇上这般好的物件竟也不给我也弄一个小牌子!” 日光之下,女子拿着手中玲珑的玉佩在阳光下看着,她满脸的惊奇之色逗笑了一旁眸色温柔的男子。 “这是灵字玉,天山雪石雕刻而成,是我自小便带在身上的东西。天山雪石世间难寻,有缘方能寻到,不然就算举国出力也未必能寻到一小块,若是你喜欢,我的这个可送给你,只是这玉石过小,若是想要在上面再雕刻上你的名字,只怕是难。” 天山雪石难以琢磨,一般成型之后便没有再次琢磨的机会了,所以晚晚这个愿望,稍微有点难办。 不想元清晚却冲他摆了摆手。 “玉器哪有雕琢两次的道理,更何况这般珍贵的物件,稍微缺少一点都可惜,如何还能再雕刻?你不如就这般送给我,等什么时候我穷得没饭吃的时候,还能拿去换两壶酒喝!” 虽是这般说,但这般好看的物件,若当真只拿去换两壶酒,着实可惜了些! 看着元清晚晶莹的指尖握着灵字玉时微微漾出的淡淡光晕,灵酒靠在身后的树上淡笑着,时不时回她一两句话。 世人常说的岁月静好,说的便是这般吧。 “灵字玉......”这个连她都只听过一次的名字,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会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冷静下来,元清晚也终于察觉出异样来。 眼前这个人定然没有那么简单,他同灵酒一样,都是来自灵陵国,到底是什么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六章 灵枢的目的 那人见她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便挑眉一笑,末了看向一旁的阿舒雅。 “部主大人,时辰尚早,洗尘宴,不如晚些再开始?” 很是客气的问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灵枢先生同皇后娘娘之间只怕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要说,谁会在这个时候不要命的打扰? 阿舒雅轻咳了两声,立刻点头带着众人离去。虎威见夙北陌对他点了点头,便也一手拉一个,将魏疏和沐良也带了出去,帐中顿时只剩下元清晚、夙北陌和站在角落里的灵枢。 “看来,方才皇后娘娘这般生气,是将在下错认成灵酒师弟了,只是,皇后娘娘是亲眼看着他死的,死掉的人,如何能再复生?” 灵酒的死对于元清晚来说,一直都是心中一根利刺。任谁提起,都会将她一颗心伤得满目疮痍,现下也不例外,连一旁的夙北陌都感觉到元清晚身子微微的颤抖。 他看着灵枢的目光顿时冷涩下来。 “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此人靠着一块玉佩将元清晚从千里之外的京都城骗过来,必然是有目的而为之! 且此人竟然知道灵酒之死,难道当年此人便一直潜伏在元清晚同灵酒身边? 那边的灵枢倒是不急,慢悠悠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又抬手同二人点了点。 “坐下说坐下说!在下的目的从一开始便言明了,不过是想要求见皇后娘娘一面罢了。” 半个时辰后,元清晚愣愣的坐在桌案后,纵使在这炎热的夏日,她的一双手却是冰凉彻骨。夙北陌甚至后悔让她来见这灵枢。 “先生的意思是,灵酒从一开始便知道随我到南浔会丢了性命?” 半个时辰,灵枢终于同她解释清楚也想了法子让她信服,他是灵酒的师兄,那灵字玉乃家中老头留下的东西,他同灵酒一人一个,所以他让人带到京都去的那一块,确实是他自己的东西。 只是让元清晚难以接受的是,灵枢还同她说了些别的事情。 听元清晚这般问,灵枢点了点头。 “他自幼跟随家父学习占卜定卦之术,对此造诣在我之上,想要测出自己的生死命运,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当年是灵酒千里传书将自己命数将近的事情告诉他,只是就算他有心阻拦,也还是未能改变灵酒自己走进去的死局。 “可灵酒自己说、天机不可窥探,他可为旁人占卜命数,却无法看透自己的气运......” 这些话似乎就是昨天说得一般还历历在目,灵酒从不会骗她。 灵枢没说话,只是笑看着元清晚。 这样的话,他那个傻师弟想得出来,眼前这姑娘竟也愿意相信。 只是看得见自己的结局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走了。 元清晚半响没有说话,心中有一块地方似乎裂开了一般的疼。 “原来,是我害死了灵酒,若不是我让他跟我回南浔,他便不会死......” 杀了灵酒的凶手不是慕容卿也不是旁人,是她自己...... 夙北陌还记得当年灵酒死的时候元清晚变成了什么模样,那样的痛苦他不想让元清晚再经历一遍。 “阿晚,杀人的是慕容卿,你已为灵酒报仇,人各有命数,此事并非你之过。” 想到慕容卿已死,元清晚的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又抬眸看向一旁的灵枢。 “灵酒给你的信中,可有提及旁的什么事?若是他有未能达成的夙愿,还望先生告诉我。” 其实在元清晚心中,她总归是亏欠灵酒许多的。 只是那边的灵枢摇了摇头。 “他此生无欲无求,连国师之位都是为了让我能江湖逍遥才顶上去的,唯一的执念便是你。他自愿跟随你,是他的选择,如你夫君所言,并非你之过。给我的信中除了严明他自己时日不多之外,剩下的,便是希望我能代替他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 灵枢一生逍遥自在,看惯了清风明月,这世间男女情爱他着实不懂,对于灵酒的做法和请求,在他看来实在是愚蠢之极,但没办法,只有这么一个师弟,怎么都要帮上一帮。 灵枢的话让元清晚半句话都难再说出来。 一个人在临死之时唯一惦念的还是她,这样的灵酒,她越发觉得亏欠。 洗尘宴最终还是未能办成,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那位高人也提前回了自己的帐篷,如此一来,众人也不敢太过热闹,草草吃了东西便各自做事去了。 夙北陌一直陪在元清晚身边,看着她不歇息也不说话,只呆呆的坐在那,他也不打扰,只安静的陪着。 外间星移月转,一个夜晚过去,元清晚终于从难过之中缓过神来,才微微一动,身旁之人便立刻紧张的看向她。 夙北陌那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却不多说一句话,只是害怕打扰她让她更难过。 元清晚心下一酸,扑进他的怀中便大哭了起来。 听着怀中女子嚎啕,夙北陌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能哭出来便好,怕就怕她不哭不闹,生生将自己憋坏了。 三日后,元清晚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恢复如常。 她还是南浔国的皇后,也是从前一起同这些将士一起对抗抵御敌人的少将军,也是现下前来浮丘部招揽贤才之人。 既已见到了皇后,灵枢自然将那么久以来帮着阿舒雅守住浮丘部的法子告知沐良同魏疏,在亲眼看见灵枢不废一兵一卒便将外敌伤得不敢再生出攻打浮丘部的石山阵法后,沐良和魏疏只觉从前的认知太过狭隘,这样的阵法若是运用于天下兵马,只怕莫要说西部各个部落起事,就算是千军万马前来攻打,有此阵法,南浔国固若金汤,绝无一人能攻进来。 “这阵法到底是有违天理,若不到万不得已,在下建议还是不用为好。” 灵枢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魏疏同沐良,只是这二人满心都在布阵之术上,无人再在意其他,他也不气,笑了笑便转身离开这营帐。 待走了几步,便见前方不远处的溪边站着一人,正是元清晚,他笑了笑走上前去:“皇后娘娘在此处等着在下,想必是有事要说。” 元清晚挑了挑眉眼。 “先生怎么知道本宫在此是等候先生?” 或许她只是想在此处散散心呢? 灵枢却是朗朗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的脸到如今还未恢复,依旧还有些发红,若不是在等在下,那便是执意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才站在溪边发呆?” 元清晚一愣,俯首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顿时失笑。 “灵枢先生的性子,当真同旁人不一样。” 其实她的脸用了药后已然好得差不多,微有些红意几乎看不出来,哪里有灵枢说得这般严重。 不过灵枢先生这般的直道坦然,倒是同别人很不一样,至少这几日来还没人敢在她面前随意拿她的脸伤开玩笑。 灵枢笑意不减:“那在下便当做皇后娘娘这是在夸在下了!” 不再同他打趣,元清晚笑意稍敛。 “灵枢先生若是想将灵酒带回灵陵国安葬,本宫可以为先生带路。” 她虽觉灵酒那样的人该葬在山林之中,以天地日月为伴才是最好,但灵枢是灵酒的师兄,若是想要带灵酒回家,她也是理解的。 不想灵枢却是摇了摇头。 “你亲手将他埋葬下去,已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局了,我又何必去打扰他。况且我们灵氏一族,从不拘于俗礼,担着国师之名,却从未有任何一任国师葬入过皇陵,也没有固定的陵墓,只要自己心中欢喜,就算死在荒郊野外变成枯骨,那也是常有的事。” 额,常有的事儿? 元清晚半响无语,这是个什么样神奇的门派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难怪从前灵酒很少同他提起师门。 “现下无事,不知先生放不方便同本宫说一说你们师门之事。” 从前提起师门,灵酒总是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想灵枢听到她这般问也是静默了半响,最后才憋出几个字:“嗯......我们师门,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灵酒是天选之人,是前一任国师、也就是在下的父亲,外出云游之时捡回来的。他自小就是个沉闷性子,纵使后来有权有势了,也是个不同人多言语的性子。在下的父亲是个很懒的人,总共也就两个弟子,便是我同灵酒,后来他觉着坐在国师位置上麻烦事儿太多,便让我们两其中一个去担起这担子。我这个师弟自小便有些蠢笨,我告诉他谁先从原地跑到后山的桃树林,谁就赢,他还真的拼尽全力去了。” 说到此,灵枢面上难得的带上一抹自责。 “我下山买了酒,喝了大半才去的桃林,他早就等在那处,当我说谁赢谁去坐那个位置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骗。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是让着我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七章 神奇的师门 “他知道我性子活络,不愿被困在那四方天地之中,便由着我这般骗他,将他骗到那个位置上。所以说啊,他到底是个很蠢笨之人。” 从生出来被抛弃那一刻开始,灵酒似乎就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前半生为了师父和师兄而活,后半生为了一个女子倾尽所有,这样的人,如何不傻? 半响,元清晚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耀眼,如同天赏日光一般的灼人眼球。 “灵酒才不笨,他一直在做心中想要做的事情,看到先生过得自在,看见我有良人所伴,灵酒定然是高兴的。” 只有他们过得好,才没有辜负灵酒的牺牲。 灵枢看着元清晚,半响坦然一笑之下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说得不错,是在下过于固执愚钝了。” “听说灵陵国新任国师消失,似是外出云游去了,不会就是先生吧?” 其实对于灵陵国来说,国师这个位置,便算是半个皇帝了,大事小事必得经过国师和皇帝的同意才能着手实施,若是国师贸然离开,只怕朝廷都要起乱。 听她问起这个,灵枢却是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我,我是要跟随你前往南浔的,如何还能回灵陵国做国师?大概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心,在下那云游得不知所踪的父亲回来了,只是一回来便呆不住,又跑到天叶山寻流虹派的掌门人打架去了,一来一去需要些时日,放心,过几日他打输了便回来了!” 元清晚汗颜,这当真是个神奇的掌门人。 只是...... “先生要同本宫回南浔?” 她本就有意为朝廷招揽贤才,只是现下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今日来此的目的也被眼前之人猜到了? 那边的灵枢倒是很坦然。 “我既然答应了灵酒要时刻保护你帮助你,自然要随你走的,难不成你还嫌弃在下不成?” 他文才武略都过得去,特别是长得那么帅,就算什么都不做,日日呆在这小姑娘身边,想必也能让她心情愉悦! 元清晚急忙摆手:“没有没有!能得先生青睐,是南浔之福!” 怎么可能会嫌弃?单单这石山阵法便不是谁都会的! 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魏疏虽是第一次带兵出征,但才智谋略过人,南浔的兵马众多,他便以人为石,布下了石山阵,珂雅薄奚大败,至此另外那十二部落也不敢再有任何歹念,具向朝廷投了请罪书。 既然是请罪书,自然要满足他们,夙北陌一纸诏书下去,十二个部落王爷全部被斩首,十二位新王即位的同时,十二个部落各出一位质子上京,如此一来,便是无人敢随意起事了。至于薄奚班丘和珂雅部,三部死伤惨重,无辜受牵连的平民众多,自然是要从西部除名,三个部落所占领地尽数归于浮丘部,由部主阿舒雅统领,至此,浮丘部成了西部占地面积最大、人数最多、最为富庶的部落。 西地战乱平定,捷报传回京都,大军也在整顿之中,想来一月不到便可回京。所有人都在高兴的同时也在忧思,皇上已闭关修养一月有余,没有半点出关的意思,也不知道身子休息得如何,着实叫人担心。 “元大人,请留步!” 皇上不在,但早朝依旧继续,现下由议事院的几位暂代朝政,这早朝若是有事上奏,都是告知议事院的几位,几位又传给皇上。 今日朝中除了几件喜事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故而议事院的几位一下超便向着宫外回府去了,眼下元仲将将走出宫门,便被身后急急追来的几人唤住,转头一看,原是太仆寺卿和几位少卿。 几人见元仲停住了脚步,便一路小跑追过来,气喘兮兮的同他见了个礼。 元仲面向生得好,平日就是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也是笑着的,所以在这朝中人缘也很是好,众人都说这天子的老丈人是个顶好的脾气,平日里有臣子拿不定主意又不敢上奏皇上的小事,偶尔也会来问一问元仲的意见,他倒是乐于开解旁人,也落了个老好人的名声。 现下看着这个几个人喘着气跑过来,便笑着开了口。 “你们几个莫不是都没乘车进宫,如今急着过来坐本相的马车?” 又因着近日朝中喜事接二连三的,他心中舒坦,便也同几人开起玩笑来。 “元相说笑了......” 只是似是遇上什么为难事,那几人面色没有像他这般的舒坦。 几人你推我搡的,最后才推出个人来犹犹豫豫的开口。 “下臣们不过是想要问问元相,可知皇上何时能出关啊?” 几人也是心中焦虑到了一个极点儿了,这才敢来问元相此事,只是现下站在元仲面前问出了口,顿时又有些后悔。 这朝中旁人都不敢来问,偏他们几个耐不住性子了,若是日后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头一个遭罪的便是他们! 听这几人是为了此事而来,元仲面色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语气没了方才开玩笑时的随意。 “国事固然重要,但皇上才是朝廷的顶梁柱,若是皇上倒了,这天下必然大乱!现下你们好好祈祷皇上身子能大好才是正理,别的那些,什么皇上什么时候能出关之类的问题,在旁的地方,便不要再提及了。” 元仲话说得明白,也将重点说与这几人听了个清楚,多的便一句都不再多说。 几人也不是愚钝之人,听明白之后急忙向着元仲俯首。 “多谢元相指点!” 这心中又暗自庆幸眼前之人是元相,这般大逆不道不顾皇上龙体的问题若是叫别人听了去,指不定一大家子人都要跟着掉脑袋! 元仲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马车顶上的铃铛叮铃声渐渐远去,几人起身才惊觉,就方才那一瞬,竟是出了浑身的冷汗,日后皇上的事情,他们这些小臣子,是万不敢再多问一句了! 元仲回了府,才入了府门便闻到食物的香味,整个人都顿时放松了下来。 “姗姗又在同墨儿学着做菜?” 近来姗姗这个丫头突然喜欢上了做菜,一到饭点儿便央着元墨叫她做各种各样的菜,对此很是上心,女子会些厨艺倒是很不错,日后嫁去夫家也不至于叫人看低了去。 众人本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兴趣、想学些家常小菜罢了,便也随着她去,不想才学了几日,这手艺便有了些成色,做出来的菜色便能同府中厨子一较高低了。 用端木珊自己的话说。如今这元府里除了元墨之外,旁的人的厨艺都不及她! 管家也是满脸的笑意。 “是,四小姐今日学着做香酥排骨,这味道,连老奴闻着都觉得嘴馋了!” 主人家安乐,他这个做下人的看着也高兴! 元仲朗声一笑。 “这丫头若是再练上几年,厨艺之上定然不比墨儿差!” 说话间,端木莲鹤一身蓝衣摇曳而至,虽是半老徐娘,但那张保养得当的脸颊看起来还是那般的漂亮。 “老爷可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姗姗就要将府里的排骨都给浪费了!” 说起这个端木莲鹤便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端木珊学习做菜固然是件好事,只是她做菜便做菜,偏生是个浪费的性子,这一点端木莲鹤说了多少次端木珊都不愿意听!平日若是元仲准时回府了,菜热腾腾的盛上来,众人吃得也开心,只若是元仲回来得晚了,端木珊是绝对不吃重新热一遍的冷菜,什么菜都要重新做,这一遍两遍的,便是要浪费许多的食材,众人看着都心疼! 元仲笑了起来,任由端木莲鹤挽着手一齐向着府内走去。 “左右不过是些食材罢了,若是不够只管叫人去采买回来!京都城中的这些世家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边若是没个人侍候,只怕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姗姗有这个喜好,便由着她去!咱们只管吃便是了!” 元仲的话引得端木莲鹤洋装生气的轻轻打了他一下。 “老爷便是这般的宠着这丫头!这般浪费下去,纵是有家财万贯都不够她吃的,日后也不知道嫁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得起她。” 说着端木莲鹤自己都笑了起来。 看着身边笑颜如花的夫人,闻着不远处厨房中传来的诱人香味,元仲这心都是暖的。有妻如花,有女绕膝,这样的安乐生活,可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么! 是夜,万籁寂静,偶有虫鸣鸟叫在窗外响起。 端木莲鹤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榻,微微皱了皱眉,扬声唤了房中贴身侍候的人过来。 “老爷呢?” 入夜了元仲是在她房中歇下的,先下却只剩她一人,也不知道元仲什么时候起身的。 那侍候之人急忙将床头的小烛台点上才恭敬应话。 “回夫人,大小姐突然发了高热,如今府上的大夫正在大小姐院子里为大小姐看病,老爷听到动静,便起身去看去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八章 晚归的原因 听到是这个原因,端木莲鹤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元墨从魏家回来之后,这身子便一日比一日虚弱,三天两日的不是风寒便是咳嗽,宫中太医都来看过,只说是心思郁结所致,还需她自己想通方能痊愈。如今元仲膝下亲生的女儿只有这么一个,自然是疼到心眼儿里的,稍有风吹草动都要亲自去看望,见多了,端木莲鹤便也见怪不怪了。 “给我更衣吧,既然是病了,总要去看看。” 虽说不至于直接就这么病没了,但她作为这府里的主母,还是要去看一眼的。 那侍婢却是摇了摇头。 “老爷离开的时候说了,大小姐的病也是老毛病了,老爷去看看便回来,夫人若是醒了只管继续睡,夜里寒凉,夫人便莫要出去吹风了。” 端木莲鹤笑了笑,眉眼之间带着一丝暖意。 元仲对她终归是上心的,可惜了...... “罢了,既然老爷这般说,那我便也不出去了。白日里老爷回来晚了,可有查到是为何?” 见夫人问起这个,那奴婢急忙走近了些小声开口。 “赶车的寿哥儿说是有几位大人拉着老爷问了些事情,老爷便回来得晚了些。” “可有打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一听是朝中事,端木莲鹤顿时聚神听了起来。 那奴婢点了点头:“听说是几位大人问老爷,皇上何时能上朝,只是老爷也未回答他们,还提醒诸位大人不可随意谈论此事,旁的便是没有了。” 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尽数告诉端木莲鹤,这奴婢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敢有所隐瞒的。 端木莲鹤点了点头,倒是也相信她。抬手将一旁桌案上随手摆放着的一只红珊瑚耳环递到这奴婢手中:“事情做得不错,眼看便要入秋了,多扯几匹布做些新衣裳。” 那奴婢得了好处自然是比谁都开心的,跪下便是一阵谢恩!在这丞相府中侍候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哪位主子如自家这位这般出手阔绰的!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是我近身侍候的丫头,自然不能委屈了去,无人的时候这些虚礼该免的便免了。” 端木莲鹤话语温柔,叫这奴婢听着都满心的动容。 待重新睡下,整个房间重新归于黑暗,端木莲鹤却没有睡着。 她也很想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时候上朝,看来寻个机会,还是要入宫探一探才是。 明亮的圆月高悬于夜幕之上,南浔皇宫之中一片寂静,无人居住的宫殿更是一片漆黑,偶有亮着灯火的,也是六司和膳房的人。 “公主、公主......不然咱们回去吧?这里好多杂草,夏日多蛇虫,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不足惜啊......” 一个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话仅仅能让她面前之人听见而已。 她的话才说完,另一声稍带着娇喝的声音便响起。 “闭嘴!若是当真遇上蛇虫,本宫便将你扔到蛇窝里去!” 这声音,分明就是和静公主,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堂堂一个公主跑来这满目杂草的荒废之地是为何? 流月被和静一吓,顿时不敢说话,用手将嘴紧紧蒙了起来,心中只求千万别遇上蛇虫,对,也不能让人发现!若是叫人发现她们夜闯椒房殿,公主身份尊贵没什么,她可就不一样了!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 她越想越是担心害怕,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前面走着的和静转身瞪了她一眼又继续上前。 “胆小的东西!月儿那小丫头说上次她便是从此处偷偷跑出来找我玩的,时日还没隔多久,那破洞必然未被堵上,现下正门重重守卫进不去,想要见到皇兄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皇兄在这宫中闭关修养身子,半点消息都传不出来,也不知身子如何了,梁园的荷花开得正好,皇兄闷了那么久,见我这般不辞艰辛的将荷花送到他面前,他必然是高兴的!这个宫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整个皇宫中只有我一人真心待皇兄,这种时候如何能让皇兄一个人养病?” 和静碎碎念叨着。 流月在后面听着,本是想说皇上哪里是一个人?还有皇后娘娘在一旁伴着呢。 只是想到主子的性子,她又将话咽了下去。 周围一片黑暗,流月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担心的,想要看看四下可有侍卫什么的,但入眼之处除了杂草还是杂草,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般,她恨不得闭上眼睛就这般昏死过去,也好过受这般折磨! 许是运气使然,这漆黑之中,竟然当真让和静找到个半人高的破洞。和静一喜,躬身便想钻进去,不想才俯身便被身后之人拉住。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可是椒房殿的墙啊!若是贸然闯进去被抓了,那可怎么办! 和静却只觉她碍事,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何静喜欢将指甲养得很长,现下这一打,流月脸上顿时多了五条血印子。 “没用的东西!本宫拉上你一起来不过是看得起你,若是再耽误本宫的好事,本宫便让你尝尝去刑房的滋味!” 和静一句话吓得流月立刻松开了手。 刑房,那可是整个皇宫之中最为恐怖的地方!里面额那些酷刑,单单听一听便是叫人生颤了,更别说是被送进去! 但是流月知道,依着和静的性子,她是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眼睛一闭,流月不敢再有半点的犹豫,心下一横便跟着和静从那墙洞之中钻了进去。 一墙之隔,那边还是杂草丛生的荒废宫殿,这边便是百花争艳的花园。 只是现下二人没有心思看这满院子的花草,一路半是走半是爬的出了花园,转眼便遇上一队侍卫,所幸二人都是宫女打扮,这大半夜的,俯首见礼了那些侍卫也看不出什么来。 要说这和静也算是有本事,靠着躲躲藏藏的,竟然也带着流月偷偷摸进了内殿来。 只是到了此处,最严重的问题也来了。想入这椒房殿倒是还有破墙洞可进来,可若是想要进内殿,必然只能从正门进去,但门前候着的两个丫头便是和静进入内殿最大的阻碍。 流月还是满心的害怕,看见内殿门前守着的两个人似是不经意的往她们所在之处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身的冷汗,躲在柱子后面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那人将目光移开,她这心才敢继续跳动。 都已经到了此处,再劝公主回去也是无用的了,她一个奴婢,也只能跟着公主走罢了。 “该死!皇兄在内殿闭关养伤,本不该有人打搅,为何殿前还有人守卫!” 现下和静公主也不敢乱来了,毕竟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直接冲进去,惹了皇兄生气怎么办? “死丫头,过去看看,侧面窗户处可有人守着!” 殿门不可近,那便只能从旁的想法子了。 流月紧张到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无奈看着和静不善的目光,她如何敢不去?主子的吩咐,就算是要她去死,她也不敢不去啊! 看着流月一步步的向着侧边的窗户处走去,和静翻了个白眼,只觉她的身边怎么会有这般懦弱胆小之人?全然忘了当年无人管她、由人欺负她之时,这般懦弱的流月,也在她身前为她挡过毒打。 那边流月去探查情况去了,这边和静难得安静下来的等在柱子后面。 说起来这椒房殿中的守卫也不算太严密,这一路过来也没看见有几队巡逻的侍卫,连宫人都不多见,想来皇兄的伤势该是十分的严重,众人才半点不敢打搅,等皇兄看到那些开得好看的荷花,心情一好,伤势定然也能好的快些! 她正想着,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便是两个宫人的对话声。 “秋言,你和青鸾先去睡吧,此处我一人守着便行了。” 说话之人打着哈欠,明显是刚刚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现下也确实到了半夜换人值守的时辰了。 那边秋言却没有动,只招呼一旁看着都快要睡着了的青鸾:“阿鸾先去睡吧,现下还早,我陪着十四守一会儿。” 这漫漫长夜,若是没有个人相伴,想来也是太过无趣。 待青鸾点头告退之后,房门前的两人相视笑了笑,就着殿前的台阶便坐了下来,很是随意。 见她们这般,躲在柱子后面的和静心中顿时来了气,她没想到皇兄身边侍候的宫人竟然是这般的不懂规矩! 她近来越发是个眼里不容人的性子,一气之下便要出去狠狠责罚这两个宫人一顿,没想到这脚步还来不及动,那边廊下二人所言便让她愣在原地。 “秋言,皇上同娘娘可有消息传回来?可说了什么时候能回宫?” 算算时日,皇上同皇后娘娘离宫已然有月余,这一个月虽平安过去了,但齐妃那边派人来求见了六次,朝中大臣也有差了官眷入宫前来打听一二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这是一个骗局 这人来来去去的虽都被挡了回去,可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再不回宫的话,她是真的害怕会出什么乱子。 那边秋言摇了摇头。 “皇上同娘娘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本还想着十七说不定会给你传信,看来也是没有了。” 说到十七,十四满脸的懊恼。 “十七那个闷葫芦,一句话能说完的事儿从不说两句话,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十七跟去而不要我,实在说起来,十七的武功还没我高呢!” 秋言笑着在一旁听着她说话,其实二人之间的武功谁更高强她不清楚,但这一路去西地遇上的事情定然不少,十七比十四心思稳妥些,给娘娘的帮助也更大些。 “正是因为你武功高强些,这椒房殿才需要你留下守候,不然若是来了个什么人想要硬闯,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挡得住?” 秋言笑言。 听她这般说,十四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你说得倒是也不错!现下捷报已然传回来,皇上同娘娘该是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娘娘可有察觉皇上也同她一起去了西地?” “娘娘向来心细,该是察觉了......” 二人坐在廊下小声聊着,殊不知躲在柱子后面的人早已被她们的对话惊呆在原地。 什么叫,皇上和皇后什么时候回来? 皇兄在椒房殿中闭关修养,皇后陪伴在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两个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兄和皇后是什么时候出宫的?什么叫离开已有月余? 所有疑问聚在一起,和静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难道说......从一开始的闭关修养就是一个骗局,皇兄他......根本不在宫中! 这样的想法一旦生了出来,便再难以掩盖过去,且越来越相信事实便是如此。两个宫人说的话在和静脑海之中盘旋,巨大的震惊让她忘了自己现在在何处,脚步虚浮的动了一瞬,那边的十四立刻收了话语声,向着和静所躲的柱子方向看过来。 “怎么了?” 秋言见她面色有异,也跟着她往这边看过来。 十四将指尖放在唇前向她示意不要出声,自己则是慢慢向着那雕花木柱走过来。 现下和静也知道自己的行踪是怕是要暴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正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似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谁!?” 十四厉声开口,立刻便向着那发声处飞奔去。 秋言自是跟不上她的步子的,听到声响了心中也是一紧张,只是见了十四过去了,便也没急着过去,而是继续向着木柱而来。 不管如何,还是要看一眼,确定无人了才能放心。 和静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若是此时被人发现她出现在椒房殿,定然是要被责罚,不如,现下直接出去质问这两个宫女一番! 下定决心,和静才准备直接走出去厉声质问,院内另一侧突然传来责问和求饶声。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椒房殿!?” “求求姐姐饶命啊!奴婢只是走错了路误闯进来的......” 女子的求饶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可怜。 秋言有些惊讶的看向那边,继而便立刻转了方向向着发声处行去。 十四性子急,她到底不放心让十四一人处理。 木柱之后的和静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在秋言离去之后悄悄原路离开。 至于流月,纵使和静听出那求饶的是流月的声音,她也半点都不着急,那个死丫头,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将她的行踪也供出来!至于擅闯椒房殿被人抓住的人还能不能活下来,那便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边内殿的窗棂之下,一个身穿宫女衣服的女子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张脸苍白得似乎下一秒便要晕厥过去一般,颤抖的双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在她身前,十四手中拿着长剑指着她。 十四和十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婢,同时也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亲近的两个护卫,这手中的剑都是削铁如泥的,剑上的寒光叫人看着都生畏,十四只要稍微一动手腕,跪在地上的女子便是要血溅当场。 “怎么回事?” 秋言快步走过来,看见十四身前跪了个宫女,面上便带着些惊讶,也有些许警惕。 现下皇上和皇后娘娘名义上是在椒房殿闭关修养,但实际上却早已去了西地,主子不在宫里的事情是机密,若是让眼前这小宫女知道了,传出去难免惹来麻烦......十四冷哼:“这宫女妄图将窗户打开,不想碰倒了窗边的海棠。” 她随意点了点头,秋言转眼,果然见那宫女身边摔开一地的黄土和断了枝桠的海棠。 最紧要的是,那窗户也被眼前的宫女推开了半扇!她看到了什么?若是看到房中无人...... 秋言转眸看了看十四,见她眼中果然泛起杀意。 到底是心软些,秋言还是上前一步。 “你是何人?为何要夜闯椒房殿?” 也不是她优柔寡断,这种时候她当然知道不可心软,只是就算要杀,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 更何况,眼前之人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流月现下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是阎罗王一般的让她打心底里便觉得恐惧!她便是知道,今夜是不该来此的! “求求皇上绕奴才一命!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她一味的只知道求饶,这般吓傻了的模样,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十四手腕一动便要动手,却被秋言眼疾手快的拉住衣袖。 “等等!’ 越听这宫人的声音她便越觉得熟悉,定然是见过的人! 秋言直接俯身下去,将一直在磕头请罪的人扶住,看到她的面容时愣了一瞬。 “流月?” 娴延宫的人怎会在此处? 十四惊讶:“你认识?” 难道是这椒房殿中的人?可是她对此人没有半点映像啊。 那边流月似是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颤立刻摇头,却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秋言皱了眉头:“是和静公主身边的人,先前送月儿小姐回来过两次。” 月儿时常到娴延宫同和静公主玩在一处,有时候便是这流月送月儿回来的。 十四一听不是椒房殿的人,心中便没了半点的在意。 “既不是咱们宫里的,直接杀了便是,擅闯椒房殿乃大罪,胆敢惊扰圣驾,只能怪她自己来错了地方。” 她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在二位主子回宫之前守好椒房殿才是她的职责。 说着便要动手,只是秋言又将她拉住。 “到底是娴延宫的人,皇上重视公主,还是问清楚为好。” 若是因为此事,娴延宫和椒房殿之间生了嫌隙,那便不好了。 秋言不经意的向着身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方才那木柱, 更何况,有的事情还要问一问眼前的流月。 左右还没谁从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走过的,十四便也由着秋言,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让在一旁让秋言来审问。 “流月,我是秋言,你可还记得?别怕,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秋言轻声开口,语气温柔,同十四满身的肃杀之气完全不一样。 她同这流月虽不熟悉,但也是见过几次的,此人胆小甚微,算是个老实人,该是不会随意闯入椒房殿之人。 似是被她轻柔的话语安抚,那边的流月颤抖的身子和满是惊恐的面容慢慢缓和下来,最后抬眼看向秋言,看见秋言带着些许疑惑、没有半丝生气之色的双眸,顿时哭了起来,拉着秋言的衣袖便不放手。 “秋言姑姑救救奴婢!奴婢并非故意私闯进来的!还求姑姑替奴婢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解释一二!救奴婢一条性命!” 听她这般说,可见方才被吓跑了的神智现下是回来了。秋言走上前去,不经意的侧目往那开着的窗户看了一眼,下一瞬便松下了气。 那窗户后面是一扇雕花玉璧的屏风,将整个窗户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那是是皇后娘娘出宫之时差人来殿内四周放上的,防的便是怕有人从窗外向内看到什么,原还觉得多少有些麻烦,现下看来,还是娘娘有先见之明! 想到流月什么都没看到,又见她话语之中一句一个求皇上和皇后娘娘饶命,可见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秋言呼了口气,抬手将那窗户重新关严实,这才靠近身边的流月。 “嘘,别哭了,若是将皇上和皇后娘娘惊醒过来,那到时候便是连我们去给你求情也是无用了。” 她将手指放在嘴边上示意流月小声些,流月一听她的话,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小心翼翼的憋着哭意。 看着流月这般模样,秋言眉目一转,依旧声音轻柔的开口。 “现下这海棠打碎了便也算了,但你要说清楚,你到底为何来的这椒房殿。”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章 找不到的贼人 跑错去了旁的地方还有可能,可是这椒房殿中守卫重重,哪里是跑错便能进来的?况且现下这个时候,整个椒房宫的宫门都早已关了起来,她亲自看过的,这流月如何进来的也是个问题。 流月见并未惊醒皇上同皇后娘娘,这心中松了口气,但眼前还站着两位大姑姑,其中一个还随时可能要了她的性命,她的胆子哪里是经得起吓唬的?这一张嘴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奴婢知错了!公主、公主说梁园里的荷花开得好看,定然会叫皇上喜欢,差人前来求见了几次都无果,便只得半夜偷偷跑进椒房殿来,想要将荷花送到皇上面前来,叫皇上看一看......” 说到后面流月几乎是哭着将话说完的。 秋言俯首,见她怀中果然抱着不少含苞待放的荷花,说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异常之处来,便也勉强信了她,只是...... “只你一人来的椒房殿,还是还有别的什么人?” 若是没有看见流月便也算了,现下想想,方才她走近那柱子时闻到的一抹若有若无的香味,越想越觉得不是幻觉...... 流月身子一颤,继而立刻摇头。 “没有了!公主只吩咐了奴婢一人前来!说是送了花便要立刻回去复命......” 她宁愿被眼前的十四姑娘一刀杀死,也绝对不愿意在出卖了公主之后被公主折磨至死! 秋言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那双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到流月身上,让流月衣衫之下出了一层的薄汗,生怕秋言看出她在撒谎。 “椒房殿守卫森严,若只你一人,如何能进得来?” 其实这一点连十四都觉得奇怪。 方才她虽是在睡觉,但她耳力惊人,若是有人施展功法避过侍卫偷偷溜入椒房殿,她定然是能听到的,但方才分明半点异样的声音都没有。 这宫女到底怎么进来的? 说起这个,流月心中又是一阵颤抖,但也不敢不说:“后花园中有一处破旧的墙洞,方才奴婢便是从那处偷偷跑进来的!” 若是这一点都还不说实话,那她便当真是嫌自己这命活得太久了。 “墙洞?” 秋言愣了一瞬。 椒房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皇上还日日来此,下面侍候洒扫之人绝不敢有半点的疏忽,怎么会有破墙洞? 那流月见她似是不信,急忙向着来时的方向指去:“真的!姑姑若是不信,奴婢可带姑姑去看!” 见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倒不像是骗人的。 半响,秋言还是莞尔一笑。 “如今圣上闭宫修养,为的便是能安安静静养身子,圣上也是下过明旨,不可任何人打扰的。你今日之举若是惊扰了圣上,只怕整个娴延宫的人都要受到责罚,日后不可再这般任意为之了。” 秋言的话让流月险些又哭了出来。 她如何不知道惊扰圣上是多大的罪,只是公主有命,她怎么敢不听!? 流月这般想着又想要扣头请罪,被秋言无奈拉住。 “行了,莫要在此处惊扰圣上了,带我去看看你说的墙洞,莫要叫旁的什么歹人跑进来。” 既然秋言都这般说,十四自然也不拦着,任由秋言将这流月带走。虽然她还是觉得直接将此人杀了为好,不知秋言为何打算放此人离开,但皇后娘娘离宫之前便说过,大事小事还是要秋言做主,她不可胡来。 眼下这般情况,她也只能听秋言的话来行事。 秋言离开不过办盏茶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身边果然没有了流月,看来已经被放走了。只是秋言形色匆匆,似乎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见到十四依旧站在殿前守着,她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 十四见她面色有异,以为是那流月又出什么麻烦了。不想秋言却是向她招了招手。 “禁卫军同你要熟悉些,我在此处守着,你且立刻去调人手过来,我想着,今夜偷偷跑进椒房殿来的人,只怕不止是流月一人!” 十四一惊:“怎么回事?” 秋言跑得气都喘不上来,一开始她还只是怀疑流月不是一人来的,但到底没有别的什么动静,她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一路带人跟着流月去了那后花园的破洞之处,看见那半人高的墙洞她还有些惊讶,正打算差人守在那处,白日里立刻叫人来修缮的时候,她又注意到那墙外的废弃宫殿。 “后花园之外的撷芳殿数十年前死过人,一直都被荒废着,也没个人敢进去。方才我从那墙洞看出去,黑漆漆的一片,我故意让流月从那出去,回娴延宫去,果然见那丫头生出犹豫来。一个小姑娘,身边若是没个人伴着,那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废弃宫殿,她如何敢一个人走?方才我还着急,生怕你去了别的地方,这内殿无人值守,那可就当真要出大事儿了!” 管不得流月,差人看着流月从正门出去之后,她便匆匆赶了回来,生怕是什么调虎离山的计策,幸而十四一直守在殿前,未出什么大事儿。 十四一听也皱起眉来,将腰间的牌子解下来递给秋言。 “既然宫中还藏了人,那内殿便是最该注意的地方,你一人我不放心,还是我留下,你拿着我的腰牌去找禁卫军副统领,他会听你安排。” 十四也是担心,若是那小宫女带来的人身手不凡,那秋言留下也是无用。 想来秋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拿着令牌匆匆去了。 禁卫军副统领虽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宫之事,但一听到有人擅闯椒房殿,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还以为又来了刺客。 秋言也未歇息,带着那些侍卫忙活了一整个晚上,只是这三个时辰过去了,那么多禁卫军,就差将整个椒房殿倒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半个可疑之人。 “秋言姑娘,可是你看错了?这怎么找都找不到啊!” 一侍卫满身疲惫的同秋言开口,大半夜被人喊起来彻查整个椒房殿,到底是件累人的事儿。 秋言四下看着几经空无一人的院子,也是沉默了下来。 或许,当真只是她想错了,流月当真是只是一人来的椒房殿,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找不到...... “这一整夜的折腾,若是有人,必然是怎么都找出来了......” “是啊,这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一听见有人抱怨,这一个接着一个的便开口说了起来。 秋言听在心里只觉抱歉,但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她的直觉没有错,那同流月一起来的人,藏在了何处? “住口!” 众人正说话间,身后一凌厉声音传来,众人转眼看去,见来人一身银黑铠甲着身,头冠上的红色流苏随着他的步子晃动,立刻凛了神,半句话都不敢多言的俯首行礼。 “副统领。” 秋言也向来人弯了弯身子见了礼。 那人上前几步,狠狠刮了方才说话那几人一眼,这才转眼看向秋言,面色很是严肃。 “皇上和皇后娘娘安危最为重要,秋言姑姑小心些是应该的。至于这贼人找不到,应该是在彻查椒房殿之前,贼人便已离开。” 他满脸的严肃,说出的话却是在给秋言解围。 只是秋言倒是没想那么多,觉得这人说的也有理,便又想起昨夜里闻到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 还是回去内殿看看有什么线索。 “诸位忙了一夜也累了,既然人找不到,诸位便先回去歇着吧。” 秋言微微屈膝,见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大姑姑这般的客气,众人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俯首回了礼,看着秋言匆匆离去。 回到内殿的时候,十四依旧守在门前。 她靠着柱子站在那处,见到秋言进来便开口:“人找到没有?” 她倒不是很着急,毕竟整个椒房殿最为重要的内殿在她的守卫下一只蚂蚁都进不去,那贼人自然也不可能进去。 秋言摇了摇头。 “除了这内殿不许进人,整个椒房宫都找遍了,没有。” 十四垂眸想了想,半响带着些怀疑的往身后看了看。 “不然你进去里面看看?” 宫中进了贼人,现下却人影都没找到一个,让她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她高看了自己,来了个高人能偷偷潜入她身后的内殿也不一定? 秋言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走到那房门前,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将内殿门打开,之后也是立即便合上。 这殿内宽敞,虽摆放着许多的物件儿,但很是整齐,走上一圈便可将整个内殿看遍。 没有人,连内殿之中都没有人,至此整个椒房殿已然翻了个遍。 虽说没找到人,这心里存着些许的疑惑,但是这样一来也保证了椒房宫内无人,到底是件好事。 “今日你劳累些,再在此守两个时辰,御膳房那边的人你应付一下。昨儿夜里公主既然给皇上和娘娘送来荷花,若是不回些礼,也说不过去,院中有两株海棠不错,眼下我先给公主送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感谢您的支持! 请支持《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支持咪咕阅读!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的莫大鼓励!更多精彩作品,尽在)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一章 看到了什么 和静一路回到娴延宫的时候,跑得满身的汗。 避着宫中宫人回了自己寝殿,将那衣衫换下扔掉,踏踏实实的坐在自己床榻之上,这心才落下来,只是一想到流月被抓住,许会将自己也供出来,这心里便莫名的烦躁。 只是比起心中这一份担忧,让和静更为睡不着的,是方才在椒房殿听到的那些话。 皇兄同皇后,似乎并不在宫中,他们去了哪里? 这般瞒着整个朝廷离宫的行径,怎么看都不像是皇兄会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那个女人唆使皇兄这般做的!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满心的疑问和对皇后的厌恶让和静久久难以入睡,直到窗户上开始透进一丝丝的亮光,和静终究是待不住了,也不顾自己只穿着素白的里衣,动身便要去椒房殿探个究竟。 只是她才出了房门,看见门前神色呆愣。面上还带着泪痕守在那处的流月,满心的疑惑顿时变成了惊讶。 “你怎么回来的?” 昨夜在椒房殿流月分明被椒房殿中那女侍卫抓住了,现下怎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娴延宫?还在她门前守了一夜? 难不成,昨儿夜里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场梦?不可能!她清楚的记得在椒房殿她险些被人发现时的惊慌,和听到那些话时的满心疑惑,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梦! 可是流月怎么回来的?准确的说,她心中疑惑的是,流月怎么还能活着回来?且身上没有半点的伤势。 看着自家主子惊讶且带着不善的双眸,流月身子颤了颤立刻跪了下去。 “奴婢没有供出公主!奴婢同秋言姑姑说清楚了去椒房殿只是想给皇上送荷花,秋言姑姑信了奴婢所言,便差人将奴婢送回来了!” 流月急忙解释,生怕和静一个不高兴便又要罚她。 看着流月跪在那处解释,和静皱着眉头,面上虽不说,但心中是如何都不信流月的。 只是还有另一件事,既然流月回来了,倒不如问个清楚。 和静眉眼一变,虽没什么笑意,但倒是不再责怪流月的模样。 “起来吧,本公主便信你一次。” 说罢转眸看了看无人的四周,这才靠近流月。 “昨夜站在那窗户前,你可有看见什么?” 纵使没能进去,但顺着窗子往里面看看,到底是能看到些东西的。 闻言流月立刻摇头,面上满是慌张,眼看着又跪了下去。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偷窥天子啊! 只是和静要的却不是这样的答案,她一把将流月拉起来,二人之间靠的很是近,让流月一双眼眸满是惊吓和恐惧。 “本宫要听的不是这个,昨夜从窗户看进去,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单凭那两个宫人的话,她还不能确定皇兄不在宫中,流月既然已经去到窗户面前,定然是看到些什么的。 被公主这般逼问,昨夜的惊慌又重新浮上心头,流月心中万般的委屈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忍着眼泪回想。 无奈当时她才将窗户推开,窗边的海棠不知怎么的便落了下来,顿时引来了那两位姑姑,其中一人还险些杀了她!那样的情况下,她如何还顾得上去看窗内有些什么? 稍稍有些印象的,便只有满目莹白的玉璧。 “似乎、似乎是一扇玉屏风......那玉璧在窗户之后,奴婢匆忙之间也只看到那个,旁的什么都没看到。” 听她这般说,和静顿时皱起眉头来,手一挥便将她推开:“没用的东西!让你办件事情都办不好,滚下去,别在本宫面前碍眼!” 和静这话说得不好听,但没有直接开口便要下责罚,对于这娴延宫的宫女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流月急忙跪安离去,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才忍不住痛哭出来。她突然又想起从前这娴延宫无人问津的时候,那时候的公主同她亲如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在那些攀高踩低的管事儿手下讨口饭吃,日子过得虽艰苦困难些,但也不如现下这般日日憋闷委屈。 特别像是昨夜潜入椒房殿的事情,若是放在从前,公主绝不会有这般胆大的想法!一切,不过都是因为皇上对公主突如其来的恩宠,若是没了这份恩宠,公主是不是就会变回以前的模样了...... 娴延宫长长的廊道之上,两个丫头手中端着木托,正向着小花厅走去。 “今日公主怎么起得这般早?幸亏小厨房的人没偷懒,不然现下公主要用早膳,一看小厨房的人不在,免不得又要发一通火气。” 其中一人疑惑开口,不想另一人一听顿时冲她摇了摇头。 “你这话可快快收回去!莫不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不成?主子吩咐的事情咱们只管做便是了,不可多问。” 公主一反常态的早起,她自然也是疑惑的,只是公主的脾性这宫里人都清楚,她也不敢在私下里多言论公主的事儿。 一旁那姑娘抖了抖肩,倒是也不再说公主的事儿,只提起流月来。 “平日都有流月在公主身边侍候,咱们也得清闲,今日这流月姐姐怎么现下还不来?方才听西厢的燕子说,流月的屋子天将亮的时候便有动静,比平日都要早上不少,怎么现下也没见着人?” 公主虽信任流月,但平日里公主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第一个打骂的也是流月,众人看习惯了,嘴上替流月觉得难受,但这心里还是高兴公主身边有那么个人,不然的话,公主那些打骂,只怕要落到她们身上来了。 “谁知道呢,许是犯了什么错,被公主骂了也说不定。走吧走吧,别说了,若是去晚了,可有得苦吃呢!” “知道啦!知道啦!你是个做事说话都顶小心的,难怪责罚从落不到你头上.......诶?你看,那位可是椒房殿的姑姑?叫秋什么的那位?对了,秋言姑姑!这天才将将亮,这位姑姑现下过来是要做什么?” 和静坐在小花厅里,身边侍候着两个宫人,皆是俯首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主子。 只是这早膳等得久了,和静心中顿时来了火气,边骂着身边侍候之人,便差人出去看,只是等了半响,那早膳没等到,倒是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人。 “公主、公主!秋言姑姑来了,正在殿外等着求见公主!” 听到秋言二字的时候和静还皱了皱眉头,觉得是什么人那么早便来求见?待想起这秋言便是椒房殿的管事姑姑时,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这大早上的,秋言姑姑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倒是见姑姑身后的人手中捧着两盆海棠,许是见海棠花开得好看,要来送给公主的。” 那禀报的奴婢满脸的讨好。现下和静公主受皇上和皇后娘娘重视,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公主,宫中谁都想着来讨好一二,大清早便跑来娴延宫送东西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宫女说得开心,半点没注意到和静面色的异样。 昨夜的一切让和静心中十分不安,也不知道这秋言大早上的来娴延宫是为了什么事,若是流月昨夜便将她供了出去,秋言来这一趟,只怕目的不简单。 “本公主还没歇息好,去回了她,就说本公主还未起身。” 左右不见那秋言也不敢硬闯进来。 不想禀报的宫人却未动,反倒开口:“秋言姑姑说了,若是公主还未起身,她便在院中等候公主,叫奴婢们不要打扰公主歇息。” 和静面色更是不好,这秋言倒是将她的推辞之言都想好了,这般断了她的后路,还当真是那个女人身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要等便让她等,谁都不许理会!” 冷冷说了这么一句,正巧送早膳的宫女来了,和静用完早膳之后便回了内殿,将殿门合上,任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秋言那边得了公主还在歇息的话,便也只能在院中等着,无奈这院里的人得了公主吩咐,也没人敢领她们入殿,更没有个凳子可以坐着等。 秋言耐心倒是好,就直直站在那等着,清晨还好,这日光也不灼人,只是一等就是几个时辰,等到午后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人身上,任谁都撑不住,直到和静歇息好了醒过来,听见她还等在院中的消息,惊讶之下也不得不召见。 “左右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就算握了本宫的把柄,那又能如何?” 心中这般想着,和静看向殿门处,那悠悠走进三人来,皆是步子虚浮,想必是站久了腿脚酸麻的缘故。 “奴婢秋言,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只是纵使是双腿已然麻木,秋言同身后两个宫人还是规规矩矩的屈膝给和静行了礼。 这人到了面前倒是不好晾着了,毕竟如今还不是同椒房殿撕破脸皮的时候。 “诶呀!秋言姑姑快快起来!” 和静公主说着便走上前将秋言搀扶起来,她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在秋言衣衫上,也不过是虚扶一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二章 帝后不在宫中 “我这宫里都是不会做事的,听姑姑一句莫要打扰我,便当真不来唤我,凭白让姑姑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待回头定然要好好责罚这些不懂事的!” 她言语客气,至于真相如何,秋言不去想,只是在和静靠近她的时候,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让她心中一凛,目光中也带着些惊讶的看向和静。 难道昨夜同流月一起到椒房殿的人,竟是公主!? 这一惊讶,便被和静看出异样来。 “姑姑在看什么?” 和静心头一颤,不动声色的也俯首看了看自己一身新衣,难不成让这秋言发现了什么? 听公主这般问,秋言急忙回过神来。 “奴婢失礼了,公主身上的香味清幽,让奴婢觉得很是好闻,让奴婢一时间有些失态。” 听秋言这般说,和静这心顿时放了下来,立刻同她点了点头。 “姑姑眼光是极好的,这熏香是内务府那边送过来的,说是阖宫里这娴延宫是独一份儿,平日里我也舍不得用,近日穿了两件新衣服,这才拿出来熏在衣服上,姑姑若是喜欢,一会儿也带一些回去。只是就是这样的熏香,定然也比不上皇嫂宫中用的珍贵,姑姑莫要嫌弃才是。” 秋言一听急忙推辞:“无功不受禄,公主的好意老奴心领了,只是这熏香珍贵,奴婢哪里敢用。” 说罢似是怕和静公主再说赐她熏香的事儿一般,话头一转便立刻说起身后宫人端着的两盆海棠来。 “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公主的,说是公主差人送到椒房殿的荷花很好,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喜欢,公主有心了。” 说罢那两个宫人将那海棠花呈上前来,那花朵上还带着些水滴,娇艳欲滴的,很是鲜红好看。 和静一愣,又想起昨夜在椒房殿听到的话,这心中更是疑惑。 若是皇兄和皇后都不在宫中,那这花,怎么赏来的? 可那些话她句句听得真切,也绝不会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这一愣,秋言心中更为肯定昨夜同流月一起到椒房殿的便是和静,而且,她同十四的对话,流月隔得远听不见,若那柱子之后的是和静,那定然是全都听到了的! 若是公主将此事传出去...... 此事还是要尽早告知皇后娘娘,让娘娘定夺才是! “海棠花送到,奴婢就回去了。” 秋言急着回去,转眼之间未在这殿中看见流月,心中更是肯定。 和静本是想要提一嘴昨夜听到的话,只是如此一来便自爆了行踪,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海棠开得好看,我很是喜欢,劳烦姑姑跑这一趟了。” 秋言回宫第一件事儿便是急忙写信让十四传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这心中也是万般的着急。若是帝后不在宫中的消息传了出去,不要说这朝廷要乱起来,只怕在西地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要有危险! 只是公主不说,她也不好将此事说破,现下惟愿公主知道其中的厉害,能将这个秘密保守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回来的那一日才是! 只是有的事情,总归是天不如人愿的。 在夙北陌和元清晚离宫后的第四十三天,端木莲鹤带着端木珊入宫探望太子和小公主,说是得了个高僧开过光的平安符。本是他们的一点心意,但就算是如此,皇后娘娘也是闭门不见,只是收了那平安符,也赐了些东西。端木珊和端木莲鹤跑这一趟,没见着皇后娘娘,更是连太子公主的面都没见着。 此时的澜华宫。 “你说真的?这怎么可能?” 魏诗雅一身浅色衣衫着身,正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皇上遇刺受了重伤,这宫中任谁都不敢穿太过鲜艳的衣服,生怕失了礼数。只是褪去平日鲜艳的紫色、黄色,穿上这一身的浅色衣服,倒是叫这魏诗雅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动人。 只是再好看,皇上在椒房殿中养伤,那也是看不到的! 坐在魏诗雅对面的女子,正是本该早就离宫而去的端木珊。她端端的坐在那处,喝着魏诗雅亲倒的茶水,说着叫魏诗雅心惊的话。 “那是自然,若不是打听清楚了,我一个小小臣女,也不敢来这澜华宫里胡言不是?” 魏诗雅转过眼去,根本没将端木珊的话放心里。 端木珊是臣女不错,但自打这女人走进这澜华宫开始,谁敢当真将她看作一个小小臣女? 所以这端木珊说的话,魏诗雅还是有些不信。 “此事还是有些不可能,旁的便不说了,那太医院的太医日日都去椒房殿给皇上看诊,还有御膳房那边,皇上每日的药膳都是皇后和太医商议之后送去的,御膳房没一日间断的做好了送到椒房殿去,这些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样的流言,端木小姐还是少听信的为好。” 越说魏诗雅越是觉得,眼前这端木珊只怕是身子不舒服了跑来她澜华宫说胡话来了,这宫里谁都可能不在,唯独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不在? 端木珊笑着看了魏诗雅一眼,那其中带着的鄙夷一闪而过。 到底是个蠢笨之人呐!太医院也好,御膳房也好,只要皇上一句话,这些人哪里有敢不听的?就算椒房殿中无人,这些人去了再出来,任谁都察觉不出异样来,想在这些事情上作假,那可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元清晚不待见她们母女两个便也是了,只是对元仲向来都是敬重的,从未有闭门不见的时候。今日她们送东西到椒房殿,明说了那平安符是元仲求回来的,元清晚还是闭门不见,这可还是第一次! 若不是亲试探过,她们也不可能随意听信和静的话。 只是对于魏诗雅这般蠢笨之人,端木珊可不想同她解释那么多。 “是不是真的,魏答应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眉眼弯弯的看向魏诗雅:“说起来,臣女这还是在帮魏答应。” “怎么说?” 魏诗雅疑惑,怎么又是在帮她了?其实她现下无宠,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不在宫中,于她而言到底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只是好奇端木珊为何要来告诉她此事。 手边的茶水散发着淡淡茶香,是上号的毛尖儿,还是魏诗雅的娘家送进宫来给她的东西。只是这般上好的茶叶,端木珊却不在意,青葱一般的手指一动,蘸着那茶水便在桌案上写起字来。 “......君?” 魏诗雅很是不明白,端木珊写这么一个字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端木珊点了点头。 “皇上是明君,断然不会做出丢下朝廷和百姓,擅自带着皇后偷偷溜出宫的事情,若此事当真,那定然是有人迷惑了皇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从皇上闭关至今已有月余,眼下朝廷倒是平静无波,长久下去,谁还能保证半点事情都不出?若是皇上一直不回宫,那这南浔的天下,又由谁来守护?这些也不过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同样身为后妃,想必魏答应也不想看着皇上专宠皇后娘娘到如此地步吧?” 听到此处,魏诗雅皱了皱眉头,半响还是稳定了情绪。 “纵使不想又能如何?皇上若当真带着皇后离开了,难不成本答应还能出宫去将他们找回来不成?” 莫要说她出不了宫,就算能出去,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找到帝后。 魏诗雅的话叫端木珊觉得她越发的愚蠢。 “都说后宫不可摄政,为的便是担心外戚干预朝政,不过这一点放在魏答应身上,倒是不必叫人担心,就魏答应这脑子,想要干涉朝政,那也是做不到的。” 端木珊语气中的嘲讽那么明显,但魏诗雅却有气也不能发。 毕竟还有把柄握在端木珊手中。 罢了!待她将元清晚拉下后位,到时候元家没了后盾,她有的是时机整死眼前的端木珊! 似是看出魏诗雅眼中的敌意,端木珊冷笑一声转过眼去。 “不必这般看着我,我说了,今日来,我可是来帮你的。现下朝廷安稳平静,完全是因为不知道皇上离宫,时日一久,此事瞒不住了,你想想看京都城会变成什么样?百姓心中要如何想?那可是要天下大乱的!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作为少数知道内情之人,若是能第一个站出来劝皇上将心思放回朝廷上、让皇上早些从歧路上走下来的话,朝臣知道你的贤良,必然会站到你这边来。 反观皇后,一个让皇上放弃黎民百姓不管的女人,无贤无德,还有谁会愿意南浔有这么一位皇后? 到时候有朝臣的支持,就算没有办法让皇后从后位上下来,至少,皇上对你,必然是要另眼相待的。” 说到此,果然见魏诗雅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于魏诗雅来说,皇上的宠爱是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臣女也是不忍魏答应你错过这大好的机会,才会冒死来跑这一趟,至于魏答应将不将此事当真,那便是魏答应的事儿了,臣女便干涉不了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三章 被当枪使 说罢还不等魏诗雅说什么,端木珊便起身:“时辰也不早了,臣女便先出宫了,作为盟友,臣女知道的消息已经告诉魏答应,至于魏答应要怎么做,便不是臣女能干涉的事情了,臣女告退。” 说罢莞尔一笑的便转身离去。这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不过区区臣女,只是这世上哪里有见了皇妃连一个礼都不知行一行的臣女? “该死的小贱人!消息传到本答应这来,一两句话便想将她自己撇个干净,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端木珊离去之后,魏诗雅看着桌案上那即将干透消失的“君”字,心中乱成一团。 一旁的彩衣小心翼翼的呈上夏日里御膳房送来各宫解暑的酸梅凉汤,被那丝丝凉雾一吹,魏诗雅的心绪倒是宁静了不少。 “此事你怎么看?” 她这话自然是问的彩衣。虽说她不喜彩衣这般聪明的丫头在身边侍候,但也不得不说,到底是从府里带来的人,忠心是有的,使唤起来,也比宫中旁的那些宫女要可信得多。 也是因此,每次端木珊来澜华宫的侍候,都是彩衣在身边侍候着,二人说什么也都不避着彩衣。 彩衣见主子问话,急忙凛神俯首。 “奴婢见识浅薄,不知端木小姐的话是否可信,此事还需主子自己拿主意才好。” 魏诗雅的性子她最是清楚,若是贸然说出什么建议来,同自家主子的想法不一样,那只怕又要受到责罚!所以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在一旁看着,一切听主子吩咐便是。 不想魏诗雅却同她摆了摆手,很是厌烦她的的模样。 “别在本答应面前装傻充愣,若是你见识浅薄,那也入不了那端木珊的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端木珊这一次两次来我宫里,不见旁人,偏要你侍候在侧,若说你同她之间没什么,本答应是如何都不信的。你帮着她说一两句话无妨,只是你也别忘了,你一双弟弟妹妹还在我娘房中侍候,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别怪我娘不顾及主仆情分,将你那一双弟弟妹妹送去阴曹地府见你爹娘!” 魏诗雅冷笑。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放心彩衣的缘故,有筹码在手中,她不怕彩衣不听话。 果然,才听到自家弟弟妹妹,彩衣便立刻向着魏诗雅跪了下来,满眼的担忧和委屈。 “主子明鉴!奴婢自魏府便跟着主子入了宫,是主子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这些年来也是得夫人提携照顾才能让我姐弟三个有口饭吃、有命活下来,奴婢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什么叛主的事儿啊!若是主子不信,自此以后奴婢再不见端木小姐,每端木小姐来宫里,奴婢定然回避......” 见她这般着急的解释,魏诗雅的脸色才好了些。 “罢了,起来吧,这般满脸委屈的,若是叫旁人看见听见,指不定在背后如何说本答应性子暴虐、责罚宫人呢。” 随意说着,一口冰凉彻骨的酸梅汤喝下去,这被端木珊气出来的满心火气都消散去了。 彩衣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魏诗雅一眼才犹豫的开口。 “主子莫要生气,并非奴婢不愿给主子出主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涉及皇上同皇后娘娘,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小心为上。” 眼下看着,魏诗雅虽无宠,但好歹也是后宫妃嫔,住着这没有主位的澜华宫偏殿,那也算是半个主子!虽不热闹,但也算是平安顺遂,若当真是为了魏诗雅好,彩衣如何都要劝魏诗雅安生些。 只是,主子的脾性,只怕容不下她说出这些好话来。 那边魏诗雅冷哼一声。 “端木珊是什么样的人,还用你来提醒本答应?元家几个女儿,可没一个是好东西!只是这话又说回来了,皇上若当真不在宫中,那等到众人知道此事的时候,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元家的女儿魅惑圣上不理朝政,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只怕皇上再护着元家女,元清晚的后位,也要保不住了!” 魏诗雅越想月觉得端木珊所言有道理,只是现下唯一不确定的,便是端木珊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她便坐等群臣的拥护,可若是假的,皇上当真在椒房殿中闭关养伤的话,她贸然过去打扰,免不得要受一顿责罚,当真是来去两难。 看着魏诗雅在那处绞尽脑汁的模样,彩衣心中叹了口气。 她便是知道的,但凡有点能得宠的苗头,对于自家主子来说,都是不可抵挡的诱惑,那位端木小姐想必也正是看清楚这一点,才会同主子说出这些话。若是主子当真有点什么动作,最后得利的人,只怕不会是主子,至少,绝对不仅仅是主子一人。 看着魏诗雅被人当抢使却毫不自知的模样,彩衣一句话都没有说。 魏诗雅是她的主子不假,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罢了,待家人从魏府平安离开,到时候,她彩衣,同魏诗雅便再没半点的关系!有那位帮忙,这一天指日可待,魏诗雅要作死,她乐得在一旁看着。 彩衣正想着,那边的魏诗雅便抬眸向她看过来。 “你,想办法将这消息传到齐妃宫里去,齐妃是妃,这贤良之事,也先得齐妃姐姐来做才是。” 魏诗雅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想法。 正如日那端木珊打算同她结盟时所言的一般,只要将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没了这么个人让皇上专宠,她在宫中待着,总是能得到天子宠爱的。现下这样的情况,将齐妃推上前去,虽说失去了得群臣拥戴的好机会,但也多了一层保障。 让齐妃去椒房殿好好闹一场,若端木珊所言是假的,那最后受罪之人,也绝对不会是她! 这般想着,魏诗雅险些要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拍手,面上也满是得意的笑容。 只是她没有看到,一旁的彩衣看着自家主子,似乎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这种时候将齐妃推出来,就算皇上在宫中,见齐妃闹一通,有武家护持,齐妃至多被责骂几句罢了!到时候齐妃查出是澜华宫散出去的消息,定然要视魏诗雅为眼中钉! 可若是皇上当真不在宫中,那许多的好处,便要落在齐妃身上,到时候齐妃得意了,可是不会管消息是从何处出来的。 这般百害无一利的法子,也亏得魏诗雅能想出来。 至少在彩衣看来,被齐妃盯上和被皇上、皇后娘娘盯上,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主子不然再想一想。” 她可不想还没脱离魏家,便被这魏诗雅害死! 只是魏诗雅现下正得意,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劝告?横眉看向彩衣:“没用的东西,难不成让你去散个消息都不会?若是你做不来,不如本宫差人将你那妹妹接进宫来替你去做?” 魏诗雅时知道的,彩衣最在意的,便是那一双弟弟妹妹。 果然,一听这个,彩衣立刻俯首领命去了,半点不敢拖延。 齐妃听到消息的时候,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末了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底下说话的人。 “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她坐在树下的贵妃椅上,日光从林叶见破碎的落下来,落在她身上,那纤细手指上的护甲在日光的映照下烨烨生辉,一看便知上面所嵌之物不是凡品。她摆弄着手指上的护甲,似乎丝毫不在意那宫人说的事情。 见主子问话,那宫人又答:“是奴婢方才去芳花园摘铃兰的时候听见两个宫人私下里说的,隔着假山,奴婢也未能看见说话的是哪个宫的宫人。” 齐妃抬眼看了看一旁放置妥当的含苞铃兰花,挥了挥手示意那宫人下去,末了又抬眼看了眼四周冷冷开口。 “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听到谁再提一个字,若是叫本宫发现,便隔了舌头打出宫去。” 齐妃向来是说到做到的的人,这话一出来,众人吓得身子一颤,急忙跪下听命。 看着院门外郁郁葱葱的繁花绿树,齐妃的心里可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皇上离宫,还带走了皇后......若此事是真的,那可当真不是第一次了,还记得上一次京都城险些被破的时候,皇上也是陪在皇后身边的...... 皇上,你还要为这个女人做多少次这样荒唐的事? “主子,起风了,回屋吧。” 近来齐妃身子不适,纵使在炎炎夏日,这风吹多了,还是会觉头痛脑涨,连太医也诊治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病,只得日日用药看看,却也是没什么用的。 被身旁的琅月打断了神思,齐妃看着那铃兰微微一笑。 “琅月,你不劝我去椒房殿看看吗?或许这些传言,是真的呢。” 算起来,后宫也好,前朝也好,除了皇后之外,众人已有月余没见到皇上了。 琅月皱了皱眉,见齐妃起身,便立刻上前搀着。 “主子心里明白,不管事实如何,皇上既同众人说了是养病,众人便只能这般相信。”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四章 齐妃的明理 齐妃淡笑点了点头,由着琅月扶她回内殿。 “是呀,你是最明白我的。皇上既然下了明旨要闭关养病,那便是不想让众人前去打扰。这种时候,不管皇上是否在宫中,本宫又何必去拆皇上的台呢?在也好,不在也罢,若传言是真的,本宫还能高兴些,你可知道,听见皇上遇刺受重伤的时候,本宫这一颗心都是揪着的疼,恨不能替皇上挡了这灾祸,现下听到这传言,反倒希望这是真的,只要皇上平安无虞,便是什么都好。” 朝廷也好,这天下也罢,都有文武百官撑着,若是皇上离了宫,这朝廷和天下便要大乱,那是满朝的臣子没本事。百姓之事文官理,外患之事武官平,对于她来说,只要皇上好好的,便是什么都好,什么都不是问题。 琅月看着自家娘娘双眸中的平静,半响也只能附和。 “娘娘对皇上的心意,皇上总归能看到的。” 皇上总归会明白,这阖宫,只有娘娘才是最将皇上放在心上之人。 闻言武殊淡笑着摇了摇头。 “从前或许还会留些念想,想着等有一日,皇上不喜欢皇后了,定然就能看见本宫的好。可这宫中的岁月漫长,时日一点点过去,本宫倒是想通了,皇上不可能不喜欢皇后,就如同本宫不可能不放下皇上一般,本宫喜欢得太过辛苦,应该高兴皇上能同喜欢之人长相厮守,若皇上三心二意,对谁都留一份恩宠的话,那本宫才是当真要心酸。” 齐妃说着,琅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 她日日侍候在主子身边,可是连她都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娘娘已经变了。 除了那颗喜欢皇上的心之外,娘娘同从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琅月没说话,她突然有个冲动的想法,想要带娘娘离开这皇宫。这个地方,不适合娘娘!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不是冲动的人,有的事情也知道不可任意为之,左右她会一直侍候在娘娘身边,这寂寥的深宫大院,娘娘终归不会是一个人。 “琅月,差人去查一查,是从何处传出的流言。皇上的一世英名,不可毁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上。” “是。” 因着齐妃的插手,这皇上受皇后迷惑离宫之事还未传出去,便被压了下来。 一连几日,齐妃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让魏诗雅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倒是琅月暗中查出这传言是从澜华宫出来的,让齐妃的目光开始放在魏诗雅身上。 “小门小户出来的人,这脑子就是拎不清楚。差人好好盯着澜华宫,若是魏诗雅胆敢再有什么小动作,直接压来清风阁,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敢同本宫和皇上作对。” 齐妃开口,虽是淡淡几句吩咐,但这言语中的气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奴婢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人去盯着了。” 琅月回话,齐妃点了点头,琅月做事她向来是放心的。 只是...... “让本宫觉得很疑惑的是,这些消息她从哪里听来的?总不能是自己胡诌出来的,她魏诗雅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细想下来,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别是有人在背后想要对皇上不利...... “娘娘稍安勿躁,只要是狐狸,总能露出尾巴来的,奴婢派去的都是可靠之人,魏诗雅有什么小动作,她们都会回来禀报。” 听琅月这般说,武殊也只能暂时将此事放下来。 只是又想起一事,眉头一皱向着琅月开口:“前些时日大嫂进宫的时候说栖月那丫头要回来省亲?蛮夷国的那位王君也要一同前来?” 当时还想着那闹腾的侄女儿回来,她定然要好好准备些礼物,孩子远嫁,她作为姑姑,这心里也是想念的。 只是现下出了这样的传闻,她心里便多了些不安。 见琅月点了点头,武殊顿时皱眉,半点没有犹豫的开口吩咐:“去,去告诉哥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栖月一行晚些入京!” 虽说栖月这一趟回家不过是回来省亲的,可她那夫君是蛮夷的王君,入了京必然是要同皇上见一面的。 其实就算面上不说,她心中多少也有些担心,若流言是真的,到时候,她上哪去找个皇上出来见蛮夷的王君? 琅月立刻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带着武殊写的亲笔信便出了宫,晚间便带回武彻的回信。见武彻信中明言会让武栖月一行晚些时日进京,齐妃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现下的情况,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宫中好几日没有传出半点消息和风声来,让注意了几日京中消息的端木莲鹤都忍不住疑惑起来。 “皇上和皇后不在宫中的消息,你当真告诉魏诗雅了?” 依着魏诗雅那个性子,不直接冲到椒房殿里大闹一场都不像她。 她面前喝着燕窝的端木珊也是满脸疑惑。 “母亲吩咐的事情,女儿自然是办妥当的,难不成是她身边那个丫头给她出了主意,让她没能闹到椒房殿去?” 想到有这么个可能,端木珊眼里便浮现杀意。她从来就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魏诗雅身边那个彩衣,便是聪明过头了的! 端木莲鹤转眼看到自己女儿的模样,轻咳了一声。 “这燕窝乃养颜之物,生气则是对皮肤不好,若是这点小事你便耐不住性子,那便是白白浪费手里的燕窝了。” 到底还是小些,情绪容易写在脸上。 收敛了眼中的杀意,端木珊的双眸又重新变得透彻和随意。 “左右吃完了再叫管家出去采买便是了,母亲何必这般节省。” 从入了元府,元仲对她们母女两好得就差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到她们手里了,这区区一碗燕窝,就算是倒了,也无人说她什么。 端木莲鹤无奈摇了摇头,倒是也没多说什么了。自家女儿的脾性她最清楚不过,她说了端木珊也不会听。只是她也乐得看见端木珊如此,若是事事都拘泥于毫末,那般的小家子气才是不好,女儿嘛,总归是要宠着的,这样日后嫁了夫家,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罢了,你也是仗着老爷宠你。如今魏诗雅那边没半点动静,没人帮我们探路,也难知道皇上和皇后到底在不在宫中,那个丫头的话,到底是不能全信的。” 端木莲鹤说完,长叹一口气看向自家女儿。 “昨儿夜里老爷又同我提起你的婚事,我自是搪塞过去了,只是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母亲也不舍得看着你过了及箳礼还待字闺中。” 若不是心中有所打算,谁又希望看着自家女儿一日日的长大却未能出嫁呢? 端木珊见母亲又提起此事,放下手中的燕窝,转而拉起端木莲鹤的手。 “母亲,在这世间女儿只有母亲一人,日后就算有夫家,也定然是能帮助母亲的人,所以什么时候出嫁,女儿并不在乎,母亲也不该在乎,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女儿嫁给于母亲有利之人,才是母亲应该想的事情。” 就算如今身在元府,她也从未有过这里是她日后的家的想法。 她的生命中从来只有母亲一人,从前是,日后也是。 端木莲鹤看着眼前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丫头,心头一暖反握住她的手。 “母亲也只有姗姗一人,母亲如今的一切思量,不过是想要姗姗日后过得好些罢了。” 她想要给端木珊无上的权利和自由,她的女儿不是可以被人随意远嫁或是用来联姻的物品,她前半生的惨剧,绝对不要再次发生在端木珊身上! “夫人,老爷回来了。” 外间传来丫头的禀报声,端木莲鹤的目光一瞬间便变成了和平日一般的热络和温婉,端木珊也坐回自己位置上低头吃着燕窝。 元仲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场景,让人都不忍心打断她们母女二人。 元仲走进来之前心中那一点点的怀疑和生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大半。 端木珊见元仲进来,急忙走上前去挽住元仲的手臂。 “元伯伯回来了!快来吃燕窝,是姗姗亲手做的!” 她笑颜如花,元仲也忍不住冲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到底有些勉强。端木莲鹤似乎看出元仲面色的异样,向着端木珊挥了挥手。 “姗姗,今日你也玩够了,先回房去,你说的风筝,明日母亲便差人带你出府去买。” 见自家娘亲发了话,端木珊也只得吐吐粉红的舌头蹦蹦跳跳向外而去,走之前还不忘将那一大碗的燕窝带走,引得端木莲鹤又是一阵无奈:“这丫头......” 罢了见端木珊走远,端木莲鹤走到元仲身后,帮元仲轻轻捏着肩胛。 “今日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老爷怎么一回来便忧思重重的?” 平日朝中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元仲回来也是这般的神情。 她也问习惯了,本以为像从前一般,元仲会同她说说,不想今日却不同。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五章 小小的愿望 “后院妇人便只管后院之事,朝政上的事情你不懂,也莫要多问。” 元仲的话让端木莲鹤愣在原地,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继续。 半响元仲奇怪身后之人为何不说话,不想一转头看到的便是端木莲鹤满脸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 “夫人,你......” “老爷若是嫌弃妾身了,只管直说便是。妾身一个后院妇人,不懂前朝政事,心中念着的只是老爷一人,见老爷心情不佳才有此一问,若是老爷觉得不合适,妾身日后不问了便是,只当看不见老爷的脸色罢!” 话里话外间是万般的委屈, 元仲本又是个心软之人,一见端木俩和哭了起来,顿时狠不下心继续说她。细想下来,确实也是只有他心绪不宁的回府之时,端木莲鹤才会多问两句朝中事,旁的时候是一概不多言的。 想来,该是他误会端木莲鹤了。 急忙起身将端木莲鹤揽在怀中,元仲轻声安抚。 “我听朝中同僚说,他们府上的夫人今日都要去流光阁,说是上了新花样的簪子玉饰!方才的事情是老夫不对,语气过分了些,还望夫人消消气,待会用过午膳之后夫人带着姗姗一起也去流光阁看看,有喜欢的便买下!算是老夫给夫人的赔罪,夫人看可好?” 现下想来,自端木莲鹤和端木珊入了元家之后,这整个府里都生气了不少,时常能听到那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还有端木莲鹤,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的侍候,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现下因为心底的一丝怀疑,他便这般对待端木莲鹤,难不成,是想要亲手打破如今一切的平稳安乐? 元仲越想越是后悔,轻言轻语的安慰着端木莲鹤。 那端木莲鹤什么人?看着元仲这般模样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这目的达到了,有的话还是要说清楚,不然让那心底的猜疑继续生根发芽,日后她再想做什么,可难逃元仲的眼睛了。 “老爷只知道拿这些东西来搪塞我,那金银玉器再好看,也不是我想要的,若是老爷不相信妾身,妾身自己禁足在这房中,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问,才是最识趣的。” 元仲一听顿时急了,他不过是不想让端木莲鹤打听太多的朝中事罢了,何曾想过要她禁足? “信!为夫怎么会不相信夫人?夫人莫要乱想!若是不喜欢那些首饰,夫人喜欢什么只管说,老夫就算寻遍整个南浔,也定然为夫人将东西寻来!” 相处得越久,元仲越发觉得,端木莲鹤像是个孩子一般,不敢说心思单纯,但至少在他面前时没动过什么坏心思的,这样的一个人,他如何能怀疑? 端木莲鹤眨了眨眼睛,抬手将泪水抹去,这才抬眸看向元仲。 “老爷说得可当真?” 元仲心里对她本就是满满的愧疚,一听她这般问,当然是立刻就点头。 “夫人只管说,为夫定然尽力去做!” 如此端木莲鹤才笑起来。 “不用老爷尽力去做什么。老爷也是知道的,姗姗自小跟着妾身东奔西跑的惯了,眼下有了家,自然是好的,只是她这闹腾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这两日一见妾身便嚷着要出去玩。老爷平日里政务繁忙,妾身也不敢多言,现下既然老爷许了妾身一个愿望,妾身倒是不想同老爷推辞,只想等老爷寻个空闲的时日,带着妾身、姗姗和墨儿一同出去玩一玩,也省得两个孩子整日待在府里闷坏了。” 元仲似乎没有想到端木莲鹤提的是这么小的要求,愣了一瞬之后便大笑着应了下来,整日忙着朝中事务,忽视了家中妻女,是他不对。 “今日你问问姗姗想去哪里,正巧明日休息,明日咱们便出门,玩两日再回来!” 端木莲鹤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若不是脸上还挂着泪痕,谁能想到方才哭得很是委屈的人是她?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端木珊便起来了,穿着一身的翠绿衣裙,蹦蹦跳跳到了主院中等着。一听端木莲鹤和元仲还未起身,便也不在意,又向着厨房跑去,等端木莲鹤同元仲起来的时候,她早已做好了一大桌的早膳等着二人了。 看着那满桌的东西,端木莲鹤半是惊讶半是无奈。 “和你说了多少次,再富贵的府第也要知道节省,你做这么多东西出来,我同你元伯伯又吃不了,最后难免要浪费!” 听她说了这一通,方才还满脸高兴看着二人的端木珊顿时苦了脸色,直接跑到元仲身边撒起娇来。 “元伯伯,母亲又说珊儿!” 元仲将端木珊当成亲女儿一般的疼爱,哪里看得她这般委屈模样?笑着同端木莲鹤摆了摆手。 “姗姗一片好意,起那么早给我们做早膳也是不容易,夫人就别说她了!咱们吃完早些出门,看这丫头都等不及了。” 说罢看向一旁侍候之人:“墨儿呢?怎么不见她来吃饭?” 今日出游之事昨夜便同元墨说过,元墨身子不好,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那下人急忙回话:“回老爷,大小姐已经用过早膳了,现下正同管家一起准备出行之物。” 闻言元仲点了点头:“墨儿身子不好,让她歇着,浮游寺路途遥远,歇息好了才好赶路。” 朝中大事小事加在一起不少,他也只能歇息两日,太远的地方不能去,这浮游寺在京都城外,赶路来回约莫要五六个时辰,还能剩余许多时间在山中游玩,那处又山清水秀的,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用好早饭,元仲同端木莲鹤和端木珊出门的时候,元墨早已等在那处,见到众人很是恭敬的给两位长辈见了礼,端木珊满脸笑着向元墨屈膝,这是母亲教她的,每每见到元墨她都会行礼,如今都成了习惯,任谁看见都说元家新来这位小姐是个懂礼的。 “大姐姐!你起得比我还早,你也在府里闷坏了对不对!我要和大姐姐搭一辆马车!” 端木珊说着便跑上前去挽着元墨的手撒娇。 那边端木莲鹤冲元墨笑了笑,急忙向着端木珊招手。 “过来,你大姐姐喜静,身子又不好,这一路上被你在身边吵闹着,要如何休息?这马车大,你来同娘亲和你元伯伯搭一辆马车!” 听端木莲鹤这般说,端木珊顿时嘟起嘴来不高兴,但也不敢打扰元墨,只得满脸失望的走回端木莲鹤身边。元墨一直静静站在那处没有说一句话,待一旁的管家上前询问是否出发的时候,她才又向众人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元府的马车自然是不小的,纵使端木珊同元仲和端木莲鹤坐在一处,也丝毫不觉拥挤。 端木珊坐在端木莲鹤身边,手中把玩着小小的绣球:“娘亲,大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何她从不愿同我亲近?” 方才那样的情况下,她都那般的向元墨示好,元墨看起来还是不愿意搭理她。 端木莲鹤一愣,抬眼看了看元仲,见元仲沉思着没有说话,便用笑意掩饰尴尬。 “你这孩子莫要乱说,你大姐姐长你几岁,行事稳重妥当,自然不会像你一般的胡闹,若她不喜欢你,如何愿意教你做菜?你那些手艺,可不是你大姐姐教你的?” 闻言端木珊点了点头:“也是......大姐姐应该是近日身子不适才不爱同我说话的......” 她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元仲,只见元仲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自顾自的在那处闭目养神。 其实都是元府的孩子,面对端木珊的问题,元仲也没有办法回答,只是端木莲鹤给端木珊的答案,倒是让他的心里更为相信端木莲鹤。 元墨是他亲生女儿,他能看出来,元墨不喜欢端木莲鹤同端木珊。平日里元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同这母女两个相处得还不错,完全是因为元墨对待谁都是那般和气的模样,因为不在意、不放在眼里心里,所以不会同她们计较什么或是过于亲近;至于教端木珊做菜,想必也只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想端木珊闹出事情来给他添麻烦,所以才答应。 还有今日出城游玩,若去的不是寺庙,元墨定然也不会同去,更别说和端木珊同乘一辆马车。 这些元仲心中都明白,但他也无可奈何。 他对元墨到底是心疼的,他不会因为自己喜欢端木莲鹤和端木珊,便强制要求元墨也改变想法的去接纳这母女两。他也知道,对于端木珊的问题,他这位新夫人心中定人也是有真实答案的,但端木莲鹤给端木珊的回答,足以让两姐妹之间相安无事,可见她是可以一碗水端平的,这内院之事,交给端木莲鹤,倒是没让他失望。 “娘亲,元伯伯,出城以后我们去路边的茶摊儿上喝茶好不好?还有买酥饼!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书的......从前我和娘亲每每出城的时候,都会去喝茶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六章 母亲给的玉佩 端木珊想一出是一处,端木莲鹤恨不得将她的嘴封起来。 “你大姐姐心细,这车上吃的喝的都有,偏你是个不听话的,府里的茶不喝,非要去茶摊!今日到浮游寺之前哪也不准去,好好待着!” 她语气难得的凌厉,果然让端木珊住了嘴,但下一瞬端木珊那眼眶立刻便红了,一双大眼睛满是雾水,眼看着便要哭出来。 元仲也是无奈,虽不明白端木珊为何要去茶肆,但今日是出门游玩的,哪有还没到地方就开始不高兴的道理?便拉住端木莲鹤的手,止住她又要说端木珊闹腾的话。 那边端木珊见有人帮自己便更是委屈了。 “母亲如今都不心疼珊儿了!从前每次出城,母亲都听珊儿的去喝茶吃酥饼,如今有大姐姐给母亲准备了吃的喝的,母亲便这般的偏心不管珊儿,那母亲不如直接不要珊儿了!” 她这话说得过分了些,气得端木莲鹤完整的话都难说出来一句:“你、你、谁惯得你这样的性子!” 眼看着母女两个就要吵起来,元仲顿时脑袋疼,急忙拉住端木莲鹤指向端木珊的手。 “消消气消消气,珊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同一个孩子置气!” 说罢看向端木珊。 “姗姗,你母亲将你拉扯这么大不容易,日后不可随意说这样的话伤你母亲的心!” 看似严厉的语气,让端木珊很是不甘的低下头,半响也不知是随意还是真心的吐出三个字来:“知道了!” 见元仲护着自己,端木莲鹤的心顿时软了。 “姗姗这般闹腾,老爷日后可不能宠着她了......” “母亲自己不疼姗姗便算了,如今还不让元伯伯照顾姗姗吗?” 那边端木珊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一开口又是惹人生气的话。 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战火,元仲怎么会让他重新燃起来?急忙向一旁侍候着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急忙便叫停马车,拉着端木珊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去了元墨的马车。 这边马车继续走,看端木莲鹤心酸的模样,元仲也不能只顾着自己歇息了,急忙寻个由头同端木莲鹤说起话来。 “城外的茶肆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姗姗怎么那么执着?平日在府里也不见她如何喜欢喝茶。” 听元仲问起这个,端木莲鹤眼中酸涩更甚。 “说起这个,只盼老爷别笑话妾身。老爷知道的,从前妾身同姗姗相依为命,不堪遭母族中人异样的目光,只能带着姗姗四下流离,从未在何处定居过。没有亲人,也没有好友,每每离开一个地方也无人相送,永远不变的也只有城外的茶肆。妾身带着姗姗去吃碗茶,还能得茶娘一句一路平安,倒也有些像友人送别一般,久而久之,姗姗便习惯了,一出城便要去喝碗茶再赶路,至于酥饼,也是路上的吃食,那香酥的东西,比干粮好吃上许多。” 说到最后,端木莲鹤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如今妾身嫁与老爷,便是有了家人,有了亲友,出城不是只有我们母女二人,自然不需再去那茶肆喝茶,所以对姗姗这般严厉,无奈这孩子,从来不明白妾身的想法。”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元仲心中对这母女两个的心疼之意更甚。 “原是这样,无妨,今日这茶肆,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出了城门又走了一里地才看见有茶肆,得了元仲吩咐,车夫便直接将马车在那处停了下来。元仲才转身扶着端木莲鹤下马车,这边便看见方才还险些哭起来的端木珊高高兴兴的拉着元墨下了马车。 “大姐姐我和你说,城外茶肆里的酥饼最好吃了!大姐姐好好看看,等学会了回去也教教我!” 元墨面上虽也有些无奈,但被端木珊拉着,也只得跟着她向着茶肆走去。 元仲看着两个女儿难得出来游玩一趟,端木珊还这般开心,他心里也舒坦,咧嘴笑着牵住端木莲鹤的手。 “路上石子多,小心脚下。” 这京都城外的茶肆同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苦茶水,一样的油香酥饼,不过这酥饼的味道倒是确实过得去。 只是就算来了茶肆端木珊也坐不住,跑去看看人家大娘炸酥饼,又跑来看小二泡茶水,跑来跑去的,同一进茶肆便一直坐在那没动过的元墨完全不一样。 “诶?小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她在那处蹦了半响,好不容易坐下歇息了,身后又传来一声音,指着地上一个小小荷包同她开了口。 她转眼一看,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东西捡起来,将那荷包中的玉佩拿出来好好看了一遍,见并未被摔坏,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好。 罢了又看了看那边在同元仲说话的端木莲鹤,见端木莲鹤没有看向这边,她才松了口气,一转眼,元墨正看着她,她顿时有些惊慌。 “大姐姐,别告诉母亲!这是母亲给我的玉佩,万不能出任何闪失!若是让母亲看见我险些将它丢了,那定然要狠狠打我一顿了!” 想来从前端木珊没少被端木莲鹤责罚过,现在一块玉佩掉在地上都让她这般的着急。 元墨收回目光没有答话,但很明显是应下了,端木珊重展笑颜的在她身边坐下,一点都不介意她冷淡的态度。 众人各说各话,没有人注意到灶台之后帮着大娘烙饼的大叔在看见那玉佩时面色一瞬间的异样。 “这样的午后在这茶肆里喝上一盏凉茶真的是世间最舒服的事情了!说起来,大姐姐你先前可有去过这浮游寺?” 不说玉佩的事儿,端木珊的声音又重新大了起来,引得那边端木莲鹤很是不满的摇头。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和墨儿一样沉稳些。” 她的话端木珊自然听不到,见元墨摇头,端木珊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听说浮游山上有一处题壁亭,从前有德高望重的文士在那亭中题了诗词,这一次去了,可得寻个机会上去那亭中好好看看!” 也不知道她从何处打听来的这些,说得头头是道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小姐,这般在路边吆喝卖弄,都是妾身惯坏了她的脾气!” 那边连元仲也拉不住端木莲鹤了,端木莲鹤满心火气,又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责骂端木珊,衣袖一挥便起身向着马车走去,早些上路也叫人少看些笑话! 端木珊依旧在那边喋喋不休的同元墨说着,丝毫没有看出端木莲鹤已经生气,只是话虽多,步子倒是不停的跟着元墨上了车。 元墨心中也是无奈,她本就是个喜欢清静的人,现在有端木珊在身边,剩下的路,怕是没有机会歇息了。 浮游寺不算远,离开茶肆之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站在山脚便能看见山顶的浮游寺高塔塔顶。 只是从山脚到山顶,没有旁的路,只有一条长长的台阶,弯弯曲曲的隐于丛林之中。 山上住着神明,前去拜会,自然是要心思虔诚。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便是为了让世人感受登山之苦,也是为了让世人表诚心的。 只是也正是因为这台阶太长太高,不少人望而却步,山上的浮游寺香火便也不是很旺盛。只有那些虔心求佛之人,才会不辞辛劳的爬上山顶。 眼下元仲一行,便是那虔心拜佛之人。 台阶过高,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完的,众人走走歇歇,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墨儿可还能走?” 示意众人停下歇会儿,端木莲鹤顾不得歇息,走到元墨身边问候。 许是过于劳累,元墨的脸色微有些苍白,连元仲看着都开始担心起来,犹豫是否现下下山回府去。 只是元墨却同众人摆了摆手。 “不碍事,许久没有这般走路,一时半会儿没力气罢了,歇会儿便可继续。” 她累得双腿酸痛,一旁的端木珊却连坐都不愿意坐一下,依旧精神奕奕的东看看西看看,似乎半点感觉不到累一般。 一行人到山顶的时候,天边已泛起金鳞,夕阳缓缓下落,站在山顶看这日落,也是一幅盛景。 因着元仲一行乃便装而来,众人也并未自报家门,故而寺中主持等人并不知他丞相的身份,只见他们行路辛苦,便让他们留宿一晚。元仲给寺里捐了百两香火钱,谢过主持,这才向寺内借了几个厢房住下。 待众人用过晚膳,皆是累的各自回房歇下,只有端木莲鹤同元墨潜心礼佛,坐在大殿里同寺中僧人一起念经拜佛。 自上次皇庙遇刺之后,元墨对于这般清静之地已没有了执念。她六根未净,到底是入不得佛门的,现下虔诚参拜,求得不过是一家人平安喜乐和小太子、小公主的健康罢了。 或许,还有那个弃她而去之人。 纵使魏青负她,她也不恨,只要他还好好活在这世上,便比什么都好。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七章 玉佩的主人 端木莲鹤倒是没有什么想要求的。她这个人向来是不信这些神佛之说的,若是日日指望着老天爷,那她早就死在灵陵国,哪里还能有今日? 她现在平心静气的跪在此处,为的也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 端木珊闹腾了一路,现下终是觉得疲乏了,早早便回了屋子歇息,看她那模样,是准备好好睡一觉,明日能更洒脱的玩。 “老爷,这是先前您尚未看完的文书,现下可要继续看看?” 元仲身边的小厮将手边的东西呈上,那是元仲出府前吩咐他带上的。 到底是一国丞相,就算是出府游玩,心中还是放不下政务。再者便是现在皇上不在京中,朝中这些事情,能多担一些的便多担一些,也免了那些人不管大事小事都嚷嚷着要去求见皇上。 “夫人在做什么?” “回老爷,夫人同大小姐在佛堂听经。” 听此元仲心下唯一那一点不安也消了去。 他不是个多疑之人,只是这两日总是觉得端木莲鹤有些不对劲。 外间圆月缓缓爬上柳梢。 一女子和衣向着浮游寺后的山道行去,她身后跟着一人,一身的黑衣,头发也尽数束了起来,看不出是男是女。 “小姐,这山中多野兽,不如还是奴婢一人去,小姐先回房,也可避免被人察觉。” 黑衣人开口方知该是个男子,他看了看四周暗黑的密林,偶有山风吹过,传来呜呜如同哽咽一般的声音,一点亮光出现在路边,黑衣人顿时心头一凛,闪身挡在自家小姐身前。 端木珊向那明亮处看去,继而便弯了唇角,从黑衣人身后走出去,独自一人上前将那散发着微弱亮光的小小虫子放在手中。 “这是萤火虫,你在灵陵国的时候没见过吧?对人无害,若是许多放在一起,像是漫天的星星,很是好看。” 说完她将那萤火虫重新放回路边的野草之中,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此处有母亲看着,不会叫人察觉我不在房内,至于林中野兽......” 说到此,端木珊转眸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莞尔一笑。 “至于林中野兽,有流苏你在身边护着我,我又有什么害怕的呢?” 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娇弱女子,并不会因为这山林黑暗便心生畏惧,更何况还有武艺超群的流苏在身边。 “我们从未同屠山帮的人接触过,不知对方是否还认这一块玉佩,若是对方翻脸不认人,属下担心小姐会有危险。” 这几年他奔走江湖也并未打听到过多关于这屠山帮的消息,只知道京都城外茶肆主人乃这屠山帮之人,流苏很怀疑这样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帮派,是否如玉佩主人口中所言的那般厉害? 端木珊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那短命父亲留下的东西,我总归是要去看一看,或许能帮上我同母亲也不一定呢?就算这玉佩后面的势力是假的,夜晚登高看一次圆月,也是件风雅之事。” 见她坚持,流苏便也不再相劝,只是握紧腰间弯刀,满眼防备的看着四周。 端木珊要去的,是这浮游寺后山上的题壁亭。听闻有文人在那亭中写过流传千古的名句,只说白日里站在那亭中可见飞流瀑布,远处可观日生月落和京都十万人家的盛景。只是不知道,这题壁亭夜晚的景色,可也有这般的壮观。 一路无话,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一开始还两人宽的小路,走到后面就只能隐约摸着平地走,纵使流苏取出随身带着的烛火照明,端木珊还是险些跌倒几次。 “这地方当真不是一般人来的,若是我也有你这脚下的功夫,便不必你扶着我了。” 端木珊笑言,纵使口中说着这道路难走,但她倒是走得很开心。 流苏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扶着她为她引路。其实从前他也教过端木珊轻功,只是看着那重物系在她腿上,第二日她便连下地都不能,他便也就放弃了,舞刀弄枪的事交给他便是,左右他一直会在她身边护着她。 “白日属下来探过路,从这里上去最近,只是路难走些,往后几乎没有平地,不然属下直接背小姐过去?” 端木珊站在一棵大树下,她脚下的一片不算宽敞却也不狭小的平地是这条小道的尽头,再往下走,便是满目杂草、不知深浅的湿草地,她一个女子,这般走过去太危险了。 只是流苏才同她说完,还未等她回应的时候,身后密林之中传来一些异样的响动,让流苏立刻转身将端木珊护在身后,自己将弯刀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动手。 下一瞬,一个人影从半人高的杂草之中缓缓走出来,月光之下依稀可见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待来人走近,看清那人的模样,流苏面上的防备和紧张消去了些,但还是挡在端木珊身前。 倒是他身后的端木珊笑盈盈的开口。 “现下不必我自己过去,班先生便过来了。” 来人身子健壮,若是靠近些,隐约还能闻见其身上若有若无的酥饼香。他正是白日里茶摊上卖茶之人,那入口香甜的酥饼,也是出自他的手。 此时来人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和满脸黑衣的男人,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 他也没问端木珊为何知道他的姓氏,只用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端木珊。 “在下已在此处等候许久,还望小姐将玉佩借在下一看。” 当时的匆匆一瞥,根本还来不及看清楚,那玉佩便被眼前的女子收了起来。他心中存有疑惑,但还是按着这女子所言的来了题壁亭,本是想要验证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是对的,现下一看,这女子,该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玉佩来的。 端木珊倒也不是扭捏之人,大大方方将怀中的玉佩取出,毫不怜惜的向着那班老板扔去,似乎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边班老板将东西接住,也不点烛火,就着月光细细打量起玉佩,半响,他面色沉重的将玉佩好好放进荷包中递还给端木珊。 “这位小姐既然拿着玉佩找到在下,又知道在下名讳,现在等在此处,想必也是为了这玉佩背后的许诺而来。” 提起玉佩,这班老板面上浮现些许恭敬神色。 端木珊笑着点了点头。她就是喜欢这样简单果断之人。 “在见到班先生之前,小女子如何都想不到,堂堂屠山帮的左使大人,竟然愿意呆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兢兢业业做一个茶肆老板。” 其实这话端木珊也是说出来打探屠山帮虚实的。她们对屠山帮的了解着实不够多,也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单凭灵陵国那些人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她不想对这一势力满怀希望,最后又彻底失望,所以在委托他们做事之前,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只是班老板如何能听不出她的意思?眉眼都没动一下:“个人兴趣罢了,若是小姐喜欢在下泡的茶,可常来光顾在下生意。小姐半夜等在此处所为何事,不妨直说,屠山帮定然尽力为之。” 屠山帮许下的诺言不会反悔,但仅仅还是许诺而已,并不是将家底全盘托出。 端木珊看着手中玉佩,还是有些犹豫。对方信不信她,她不知道,但她暂时是不相信对方的。 “你就不问问我,这玉佩从何处而来?若我不是这玉佩的主人,你们屠山帮也会帮我?” 这班氏答应为她做事答应得也太快了些,反倒让她觉得不安。 那班老板倒是个有耐心之人。 “屠山帮曾以玉佩许诺,自然也只认玉佩。当年让我帮帮主许诺之人,如今已不在人世,这玉佩由小姐带到在下面前来,也并非奇事。若是小姐不愿做这玉佩的主人,也可将玉佩转赠他人,只是不管是谁,屠山帮只听一人之命,玉佩的主人一定下,便不可再更改。” 班老板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流苏。 那边的端木珊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若屠山帮当真如传闻之中的那般神秘强大,她如何会将这样一支势力交到旁人手中? “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拿在我自己手里的。” 罢了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将那玉佩收起,一双明眸看向班氏。 “我需要一个婢女,能随时帮我同你们屠山帮联络的婢女。” 她可不想每次吩咐眼前之人做点什么事儿都要出京一趟。 想来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班老板立刻便点头应下。 不想端木珊却笑了起来:“班先生这么有自信?我家府上管事可是个行事仔细之人,莫要人还没进门,便被查出被人动过手脚。” 府中婢女的身份来历那都是登记在册的,想平白送个人入府,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想那班老板半点不在意:“小姐只需将小姐现居何处告诉在下,剩下的一切,在下自会安排。”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八章 拒绝元仲 端木珊回到房中的时候,沉璧守在房门前,见端木珊回来顿时松了口气。 “没人来吧?” 进了屋子,端木珊立即问沉璧。毕竟府里来这浮游寺的就这么几个人,突然来人传唤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沉璧摇了摇头她便彻底放下心来。 “倒是没人来,只是小姐累了一整日了,现下还是快快歇息,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住!” 沉璧跟在她身边许久,是个细心又会照顾人的,急忙帮着她将染了些露水的衣服换了下来,见她躺到榻上,这才离去。 只是端木珊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是不能入睡,许是这寺中厢房的床榻她睡不习惯罢了。就着月光,她又将怀中的玉佩拿出细细看着,只是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门道来,同旁的玉佩着实没有什么区别,就连玉质都算不上上好的,也不知道今日那班先生如何就那么确定这玉佩的真假。 “流苏,你说我爹都不要我和我娘了,为何还要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件东西呢?赶我们出来的是他,最后给我留下这么个东西的也是他,难不成是给我们最后的施舍?” 端木珊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冷笑。对于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她和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若不是母亲坚持,她甚至都不愿相信这玉佩之后还有什么能给她们帮助的势力存在。 她说话声音不大,似是轻语低喃,但话才说完,黑暗中便有声音传来回应她。 “部主将死,送夫人和小姐离开,是为了保护夫人和小姐。” 这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但很是清晰的传到端木珊耳中,引得她很是随意的一笑。 原来这所谓的保护,便是让她们母女回母族遭受众人异样的目光,听那些不堪入耳的奚落话语?还是说,她们母女二人十数年的四下流离,在那个男人眼里,也算是他对她们的一种保护? 流苏的这句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她并不觉得那个赶她们离开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女有多深情,反倒是有些厌恶,她如何会有那么一个软弱无能的爹! 只是她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同流苏多做争执,一个死了的人,没有必要去深究他死前还带着怎样“深明大义”的想法,眼下重要的,是这玉佩之后的屠山帮。 “这两日你不必跟在我身边,左右此行带了那么多的护卫,不会出什么差错。你寻机会去看着那班氏,能探出些底细来也是好的。” 让班氏往丞相府中送人,为的便是试探这班氏的实力,府中老管家是元仲的人,也只听命于元仲,且行事小心细致,在这样一个人眼皮子地下送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 隐于黑暗中的人领命离去,端木珊终觉有些困意,到底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山寺塔顶上便传来阵阵钟声,让本就浅眠的众人顿时醒了过来。 元墨是起得最早的,众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她便起身去了后院帮着寺中主持洒扫院子,高门大院里长大的姑娘,拿着那扫帚洒扫院中落叶也是丝毫不觉烦累。 元墨是来参拜神佛的,端木珊却是来玩的。这才用过早膳,她便拉着端木莲鹤同元仲出了山寺,向着山寺后的题壁亭走去。因着有寺中师父带路,几人走的都是平坦的石道,虽绕远了些,但站在亭中俯瞰整座山、远望京都的时候,身上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难怪在那些文人雅士口中,此处犹如仙境高台,如今亲眼看见,才知那些人所言非虚!” 这亭子本身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站在这亭中向外看去,那可不是平日里随便都能看见的盛景! 元仲同端木莲鹤并肩站着,看着亭外苍翠的山林,还有远方若隐若现的京都城,元仲突然转身看着端木莲鹤:“待今年年底,我从如今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们便寻一个这样的地方,建一间竹屋住在里面,没有朝事烦扰,也没有嘈杂吵闹的声音,夫人觉得如何?”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从来不是他所求,这一刻,他是想要同身边的女人相伴过完后半生的。 端木莲鹤愣了一瞬,心底有个地方隐隐一动,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她扬眸,眼中满是柔情:“妾身喜欢热闹,这般幽静的地方,待久了终归觉得自己似是不活在这世上了一般。况且,墨儿同珊儿还待字闺中,妾身倒是有老爷为伴、共度余生了,可她们还没找到个可托付终身之人,妾身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算下来,如今已是早秋,年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不够的。 她知道元仲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所以若是先答应了,那日后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元仲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不减,半响朗生一笑:“夫人考虑得周到。这样的地方,偶尔来玩一玩尚可,图个新鲜罢了,确实不适合久居。” 回程的路上,端木珊还是同元仲和端木莲鹤坐同一辆马车,只是这一次端木珊倒是没那么闹腾了,许是玩累了,靠在一旁的沉璧身上半睡半醒的眯着,待路过那城外茶肆的时候,透过风掀起的车帘看了外间一眼,那茶肆同昨日一般的热闹,只是老板却换成两个年轻的面孔,向来该是那一对老夫妻的儿子媳妇。 风过之后车帘落下,挡去了茶肆那方随风传来的酥饼香,端木珊又靠着沉璧沉沉睡了过去。 待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到了傍晚,天边火红一片很是好看。 元仲在外歇息了两日,回府第一件事儿便是去书房处理事务去了。留下端木莲鹤照看人将从住持那求来的两串琉璃珠供到祠堂去,待供足了七七四十九天,取下来给府上的两位小姐戴上,便能保元墨同端木珊一生平安。 元墨同端木珊都是有孝心的,帮着端木莲鹤将一切事情安置妥当,天边弯月升起,这才准备各自回院,只是路过那雕花石门的时候,几人又被外间一阵哭喊声引住了步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听着有管家大叔的声音,怎么还有女子哭喊?” 端木珊惊讶,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才说着便向着那石门走去。端木莲鹤哪能让她自己去?叹了口气便跟上去,倒是元墨半点不为所动,转身继续往自己院子里走,这些闲事,她向来是不多管的,更何况现在是端木莲鹤管家,她乐得独享一份清闲。 这边端木珊才走到更前儿,便看见两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丫头跪在管家面前不断磕头,不管那管家如何的拉她们起来,或是生气责骂,二人都听不见一般的,只顾着哭求。 “求求萧管家让我们留下吧......” 想到昨儿夜里同那班氏所言,端木珊眸光一亮,只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看起来都是乡间姑娘,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班氏差来的。 那两个丫头哭得起劲,萧管家却是满脸的懊恼,生怕她们吵到院儿里的各位主子,正想差人将她们打发出去,没想到转眼便看见端木珊同端木莲鹤走了过来,急忙俯首行礼。 “夫人!四小姐!” 端木莲鹤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丫头看着不像是府上的,怎么在此处哭闹?” 丞相府好歹也是名门,这府中丫头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差的,出去也不至于丢了府里的脸面。而眼前跪着哭求的两个丫头,一身的粗布衣裳,缝缝补补的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纵使洗得尚算干净,但那原来的颜色都已被洗去,灰扑扑的叫人看起来便觉得可怜,更别说她们干瘪瘦小的身子,更是叫人看不下去。 一听是因为这两个丫头哭闹之声过来的,萧管家便有些自责。 “老奴有罪,叫这两个没眼儿的惊扰到夫人和小姐!这两个丫头是城外庄子里的,爹娘都是在庄子里讨生活的,她们生在庄子里,便也算咱们府上的奴仆,这十数年都是在庄子里做活,也都领着一份工钱。” 萧管家说到此,端木莲鹤便知道了,点了点头:“难怪从未在府里见过,只是我看她们身子瘦小,在庄子里只怕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吧?” 元家的庄子从端木莲鹤管家开始便全都交到她手中,她也是去看过的,那些农活累人,并非一般人能做的。 萧管家听到这里急忙点了点头:“正是这样!庄子里要不了那么多的人,除了实打实同咱们府上签了卖身契的人之外,像这两个丫头一样身份的,到了十四、五岁,便也都遣散走了。这两家里前两年吃不起饭,大小姐当家时见她们可怜,便多留了她们两年,今日到了最后的期限,是差她们来府里拿了遣散银子便走的,没想到她们反倒是赖着不走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八十九章 四小姐的贴身丫头 听原来是这么件事情,端木莲鹤倒是放下心来了。 “原是这般小事。” 说罢转眼看着一旁此时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之人。 “你们为何不愿走?是府里给的遣散银子不够?还是有别的什么由头?只管说出来,咱们元家从不亏待下人。” 那两人一听端木莲鹤这般说,立刻向着端木莲鹤扣头。 “奴婢家中穷苦,还有弟弟妹妹等着吃饭,奴婢十数年都在庄子里做活儿,什么活都会做!还求夫人容我们留在庄子里继续做事,能有一口饱饭吃便是!” 二人说着又哭了起来,那般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啊! 端木莲鹤看了看萧管家。 “不知今年庄子收成如何?马上便到秋收了,若是收成不错,多两个人帮着忙活也是好的。” 只是她一提到这个,连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都不再哭喊了,萧管家也叹了口气。 “这三个月的账簿还未交到夫人手里,所以夫人也不知情。今年京都城缺雨水,庄子里的收成也不好,种什么都种不出好的来,庄子里不但不缺人,且还多人,这两个丫头是如何都不能留在庄子里了。” 他说的是事实,那两个丫头日日在庄子里,对这些情况最熟悉不过的,现下也没了理由反驳,只觉没留下的希望,两张小脸看起来越发的委屈可怜。 端木莲鹤看着也是不忍,只是庄子里若是闲人养多了,也不是件事儿。 她正犹豫不决间,一旁的端木珊很是随意的笑着开口。 “母亲,管家大叔,这有什么难办的,庄子里不缺人,但是咱们府上缺啊!文清大哥不是传信回来说大嫂有身孕了?他们去老家看望老人也有些时日了,该是要回来了,到时候大嫂身边少不得要多几个人侍候,如今将她们二人留下,也免了萧管家你再去外面买奴婢来侍候了!” 端木珊的一席话让跪在地上的两人眼中顿时浮出亮光来,点头如捣蒜一般。 “奴婢们什么都会做!也愿意学!求求管事儿让奴婢们留下来!” 端木莲鹤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个办法。” 见当家的夫人都同意了,那两个丫头高兴得险些哭出来,只是又听一旁的萧管家开了口。 “四小姐说得是,府里确实缺人,只是这两个奴婢都是庄子里长大的,大字不识一个,空有一身的蛮力,若是去侍候少夫人,只怕不妥。” 且少夫人现下怀了身孕,若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那他当真是愧对老爷对他的信任了! 闻言端木莲鹤倒是不在意。 “既是一身的蛮力,那便只作粗使丫头便是。露儿身边的都是她自己贴心之人,也不必这两个丫头去跟前儿侍候。萧管事不必顾忌那么多,这两个丫头是咱么庄子里的人,知根知底最好不过,且若是就这般让她们哭哭啼啼的被打发出去,叫人看见还以为我元家欺辱下人,凭白坏了老爷名声,也是不好!” 萧管家一听,虽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能俯首应着,带着两个丫头下去签身契去了。 待园中重归平静,端木珊挽着端木莲鹤的手臂转身向着内院行去。 “母亲觉得,这两人中可有班氏的人?” 端木珊的声音不大,沉璧带着下人远远跟在端木莲鹤同端木珊身后,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端木莲鹤摇了摇头。 “不清楚,只是那班氏既然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你,想必也是有些实力的,不管是不是,咱们只管等着,是班氏的人,自会来同我们联络的。只但愿这一趟浮游寺没有白跑。” 出门散心也好,说端木珊想要出去玩乐也好,不过都是这母女二人的计划罢了。 就算是那日在马车之中的一番吵闹,和让元仲心中更为心疼这母女二人的茶肆只说,都不过是提前编好的说辞。这一趟出城,端木母女二人为的便是要光明正大的去联络上班氏,让班氏身后的屠山帮兑现那玉佩的承诺,认端木珊为主! “母亲说的是,咱们耐心等着便是了。只是母亲当真觉得,此人可信?” 玉佩是真的,班氏也是真的,但这班氏能否相信,还是个问题。 端木莲鹤转眼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眼中带着端木珊读不懂的情绪。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纵使你恨他,但也别怀疑他对你的好。他既说了这块玉能让屠山帮护你一世,便绝对不会骗你,咱们只安心等着那班氏的人来见我们,到时候,我们想要动手做什么,也方便得多。况且,探查天子下落这种事情,到底是不好用我们自己的人,那元清晚不是个好对付的,屠山帮的人出手,就算是被察觉了,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来。” 端木母女在这个时候这般着急的同屠山帮联络,为的便是此事。 本以为通过魏诗雅便能探查出来帝后是否真的不在宫中,没想到那魏诗雅是个没用的怂货,那么久了半点动静都无!宫里她们是进不去了,唯今之计,也只有通过别的方式来查此事。 端木珊心底存了话,半响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母亲为何非要探听皇上是否在宫中?就算皇上不在宫中,现下我们能做的,也着实不多。” 这是她一直疑惑之事,若单凭皇后诱皇上出宫这一条罪名,便想让元清晚担上祸国妖后的罪名,着实牵强了些,况且就算众人皆摒弃皇后,依着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定然不会废后。说白了,端木珊只是觉得现下她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白费力气的罢了。 闻言端木莲鹤笑着冲她摇了摇头。 “我的珊儿还是太过单纯,母亲可从未说过,这般费尽心思打听的,是皇上的下落。” 端木莲鹤的话让端木珊都愣住了。什么叫做打听的不是皇上的下落,那这段时间废了那么多的心思,打听的除了皇上之外还有谁......不......还有皇后,依着那人传出来的消息所言,同皇上一起出宫的还有皇后! “母亲打听的......是皇后的下落?” 但是这个她就更不明白了,元清晚那个女子心思那么深,就算将她的下落打听出来,除了给她泼一身迷惑君上的脏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为何要打听? 端木莲鹤到底是了解端木珊的,看她满脸的疑惑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姗姗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事情,越能简单的解决越好。那些所谓的谋划,是用在难以解决的事情之上的,若是有简便的法子,便不必去玩弄心计了。先前皇后娘娘深居皇宫,四周都是御林军,做些什么简单,想要全身而退便难了,但如今不同了......” 出了宫,多少意外都有可能发生,那危险,可是比在宫里多多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端木珊却明白了,惊讶之下心跳也快了起来。 她不是胆小之人,但听到母亲这般云淡风轻的将元清晚的生死挂在嘴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胆怯。 二人一路低语,看在外人眼中那是母女亲热、家宅安宁的美好模样,但谁能想到她们口中所言的竟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转眼便到了端木莲鹤的院子,她将面上带着些惊讶的端木珊拉进房内,又给端木珊泡了茶水喝起来,端木珊这才缓过神来,半带犹豫开了口。 “现在就动手,是不是太快了......” 她们才将将同屠山帮联络上,若是这屠山帮可靠也就罢了,若是不可靠,待东窗事发之时,身边仅一个流苏,只怕护不了她们母女周全。 端木莲鹤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并没有因为端木珊的犹豫而斥责她。 “姗姗,你还是太过善良。当时元曦舞害你,母亲让你自己做决定处置她,你仅仅将她赶出元家,她一个废人不足为俱,你不愿杀她也就罢了,而现如今,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若你还是这般的犹豫不决,那母亲就算为你做再多的事情,那也是无用的。” 说罢端木莲鹤低头喝茶,面上不见半丝厉色。 她从来都是个温柔的人,至少面上看起来是的,就算是杀人,她都能用最温柔的语气宣判对方的死刑。 对待端木珊她也从未严厉过,甚至很多时候都听从端木珊的想法和做法,她并非是要宠坏端木珊,而是要让端木珊自己清楚的看到,有时候做错了选择,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听到母亲的话,端木珊立刻消除心中的迟疑。 “是女儿无用,母亲别难过,女儿只是担心事情败露之后,咱们没有办法逃出京城去。” 她从未在意过旁的人,唯一在意的,只是她自己和母亲的安危罢了。 不想端木莲鹤却笑了。 “珊儿莫不是糊涂了,我们为何要逃?如今的一切思量,为的都是有一日你能取而代之坐上后位,我们若是走了,你要将这个位置拱手让人不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章 沉鱼 “珊儿,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在这个京都城里,想要杀元清晚的人多了去了,而我们作为她的“家人”,是最不会被人怀疑的存在。” 端木莲鹤的话一直在端木珊脑海之中回旋不停。 听起来确实没错,但是母亲似乎忘了,元清晚,从未将她们当做家人看待过。 正如端木莲鹤所言,不必她们猜测,班氏的人自会找上门来。 端木珊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有一女子等候在那处,看着背影瘦小虚弱,倒是有几分眼熟。 那守在院门前的丫鬟看见端木珊回来了,急忙上前行过礼之后便指着那女子开口。 “小姐,此人非说自己是小姐身边新提拔来的奴婢,要进咱们院子!奴婢不得小姐吩咐不敢放她进去,她便等在此处不走,还望小姐拿个主意!” 想来那人也等在此处许久不走,才叫这守着院门的丫头这般难做。 “哪里来的奴才,竟敢自称小姐身边之人!?” 沉璧皱眉,看着那陌生的女子直接怒骂出口。现下小姐是这府上最为尊贵的小主子,想要前来讨好巴结之人不在少数,很显然沉璧将眼前的女子也当成那般前来献媚之人。 那边守门的丫鬟一听沉璧的话,面上顿时有了底气,抬手便要同沉璧一起怒骂那女子。 倒是那女子,从始至终一直静静站在那处,此时见端木珊看向她,她便轻轻一笑向着端木珊俯首。 “奴婢给小姐请安。” 端木珊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还是方才所见那般可怜的模样,看来管家给的衣服还没换上,这女子便直接来她院前候着了。 “行了,她确实是我寻来的人,你们各忙去吧,都别在这门前站着了。你也进来。”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同那女子说的。 见小姐亲口承认,沉璧满脸的惊讶。她是小姐身边最亲近之人,又一直随身侍候着小姐,小姐是什么时候要了这女子来身边侍候的?她怎么半点不知情? 心中虽惊讶,但沉璧到底是个忠心的,见小姐自己都这般说了,立刻便收起对那女子的敌意,引着那人进了内屋。 示意沉璧将房门关上,确定门外、窗外无人,端木珊才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 “你便是班老板送来我身边的人?” 这人这般直接的来寻她,想必该是班氏的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 “奴婢是左使派来照顾小主子的。” 小主子? 这是认她为主的意思了?她本以为玉佩的主人同这屠山帮不过有个简单的约定罢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不过这些慢慢再问,眼前的女子比较重要。 端木珊上下打量着她,半响才又开口。 “方才与你一起的那女子也是你们的人?” 若是的话,那为何只有她一人过来? 说到这个,这女子倒是立刻摇头:“奴婢并不认识那人,若是小主子好奇,奴婢可帮小主子查清楚那人来历。” 她来到端木珊身边,为的便是帮端木珊做事,查个女子的身份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这个倒是不必,你们一齐入府,倒是不认识彼此?” 让端木珊很是奇怪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眼前这丫头的来历。要说班氏正巧有手下在元家城外的庄子里做活,端木珊是如何都不信的,那这丫头是如何在萧管家的眼皮子地下混进来的? 见她这般半是试探的问话,那女子也明白她的意思,一五一十将如何在半路神不知鬼不觉杀掉原来该来府上拿遣散银子之人、又代替那人入府之事同端木珊说了清楚,听到最后,端木珊不得不承认,这班氏还是有些手段的。 “难得你在另外那丫头面前也没露出异样来叫她察觉。” 端木珊笑了笑,随即挑眉。 “若是方才没有遇上我同我母亲,你便要被赶出府去了,那到时候你要如何?” 若被赶了出去,那前面的一切不过白白计划一场,那人也是白杀了。 “奴婢自然是会想法子留下来的。”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端木珊点了点头,对眼前之人倒很是满意,这班氏倒是挑了个不错的人来给她。 “你可有名字?” 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奴婢原名昙木,冲撞了主子名讳,还请小主子重新赐名。” 名字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俯首想了想,端木珊看了看一旁的沉璧。 “昙花一现,是个不吉利的名字,改了也好。这是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名唤沉璧,日后你同她一起在我身边侍候,便同她一样,取个沉字。” 说着眉眼带笑的打量起昙木来:“好好收拾收拾,你也是个美人胚子,便唤沉鱼好了,你看可喜欢?” 见沉鱼应下,端木珊很是满意自己给她取的这名字,便问起方才疑惑之事来。 “你唤我小主子,想必是班老板的交待,那关于玉佩背后的事情,你该也是知道一些?来同我说说,这“主子”二字如何来的。“ 此时端木莲鹤的院子中,一阵风吹过,惊得树叶接连摇晃,半响才静止下来。一个黑衣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房中,似是故意弄出响动一般,他走向窗边女子时,脚步声并不轻盈。 端木莲鹤转身看见来人是流苏便叹了口气。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将那些计划那么直白的告诉珊儿?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我一想起她满脸惊讶的样子,我便觉得是我害了她。她本该同元墨一样,做个心无城府、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因我对她的私心,让她日日都活在算计之中。” 杀人二字于她来说轻描淡写,但她却忽略了,她的珊儿从未亲手杀过人,纵使那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她也将端木珊保护得很好,从未在端木珊面前真真切切的说过要杀谁。 这还是第一次,所以端木珊,才那般的吃惊。 越想端木莲鹤的心便越乱。 “流苏,你说,珊儿可会觉得我太恶毒狠心?” 旁人的性命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端木珊,在乎端木珊日后的生活,也在乎端木珊对她的看法。 流苏在距离端木莲鹤一丈之外站定。 “夫人不必自责,内宅之中的勾心斗角是一定存在的,若是小姐心思过于单纯,只会害了她。况且小姐明事理,清楚夫人现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听了流苏的一席话,端木莲鹤倒是释怀许多。 流苏说得不错,这世家大宅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内里的勾心斗角不知有多少,这些事情她本是最清楚不过!如今她教给端木珊的一切,看起来虽残忍,但日后那都是端木珊保命之策,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软、心疼,和如今生活的安稳,便忘了留在这丞相府的初衷! 想通这一点,端木莲鹤的眸光重新归于平静。 “你说的有理。班氏那边查得如何?可有探出屠山帮的底来?” 先前让流苏去跟着那班氏,今日回来,该是探出什么来了才是。 只是却见流苏摇了摇头。 “班氏什么都没做,是那女子自己来城外寻他的,他一整日都待在那酒肆之中并未出过门,属下什么都未能查到。” 端木莲鹤一惊:“怎么可能?若是他未出过家门,如何从帮里挑出人选送到府里来?” 流苏静默半响才犹豫开口。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当夜班氏前来见小姐的时候,暗处还有旁人是属下未能察觉出来的,通过那人去屠山帮传信的话,属下定然发现不了;第二,便是屠山帮有特殊的传信方式,可以让班氏在家中便将消息传回屠山帮。” 他在班氏酒肆前守了一整日,不但没有看见班氏出门,连一只信鸽都未曾看见,现下不要说查屠山帮的底,连班氏如何给屠山帮传信的他都无从知晓。 “罢了,此事也急不得,左右只要这屠山帮还愿意兑现当年的承诺,便就是咱们可信之人。这两日你不必去跟着班氏了,既然班氏的人已入了府,你便多注意着些,莫要帮不上我们的忙,还给我们惹出乱子来。” “是。” “你是说......这块玉佩不仅仅是让你们为我做事那么简单,只要我不死,你们屠山帮,便一直为我所用?” 端木珊惊讶。 帮她做事和为她所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之前她还在想,要如何保证这屠山帮能一心一意的帮她,现在看来,这玉佩带给她的东西,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过有这样一大助力,于她来说,到底是件好事。 已被主子赐了名的沉鱼点了点头。 “是,小主子是屠山帮最后一任主子,所有帮众都会听从小主子的指示行事。” “最后一任?什么意思?还有先前我游历四国之时为何从未听说过屠山帮的名号?” 流苏在江湖上多少也有些朋友,但不管同谁打听起这屠山帮,都回答说没听说过这么个帮派。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一章 元墨病重 沉鱼微一思索便开口应她:“屠山帮起于灵陵国,而后势力遍布诸国,从一开始的江湖帮派到最后,已然成为让诸国君王忌惮的存在。同时,帮内诸位长老暗中夺权、分化帮内势力,内忧外患之下,帮派四散,屠山帮的名号不复存在。而沉鱼同班长老等人还依旧守着帮派,为的便是等玉佩的主人出现,也就是在等小主子你,等兑现完玉佩的承诺之后,少主会带领屠山帮剩下的人归隐,再不问外间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玉佩才出现,班氏便找上门的原因。 端木珊皱了皱眉头,想要问沉鱼,她口中的少主是谁?但听着沉鱼半句不多说此人之事,明显是不愿告知她详情,她便也不多问,日后若是有需要,总是能知道的。 只是...... “如此说来,你们早就知道我在查问屠山帮的事情,我能找到班老板,也是你们背后指引?” 若不是故意所为,那为何没有打听到别人,唯独打听到了刚好就为玉佩而等在那处的班氏? 见端木珊问起这个,沉鱼倒是很坦然的没有隐瞒。 “有人在打听帮派的事情传了上来,左使身在京都城外较为方便,故而向打听之人透露了左使的身份。先前并不知道打听帮派的是小主子,透露左使位置,只是想弄清楚对方打听帮派的目的。” 听她这般解释,端木珊倒是也理解,只是这心里对屠山帮更为好奇。 流苏打探消息的时候不但没有暴露身份,且是在暗中打探,很是小心,但尽管如此,消息还是传到了屠山帮内去,可见这屠山帮虽没落了,但在江湖上只怕还有些势力。 且还是这左使故意给他们透露的消息,若对方设下陷阱的话,那她们还当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的便要走进去...... “罢了,从前的过去便过去了,日后只要你们同我一心,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你要知道,你们虽唤我一声主子,但咱们也算是相互扶持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你便跟着沉璧一般,喊我小姐便是。” 小主子这三个字落在旁人耳中,怕是要生出麻烦来。 “是。” 虽然没等到魏诗雅去椒房殿试探,但不管是端木莲鹤还是端木珊,这潜意识里都相信了,帝后不在宫中,所以眼下既已确定了屠山帮是可信的,端木珊吩咐班氏去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外出查探帝后的下落。 既然皇上和皇后是秘密出宫,这行踪自然也是不好查的,端木莲鹤也不着急,今日帮着元仲缝个内衬,明日请雍王府的颜夕郡主来府上小坐,这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叫人看不出半点的异样来。 若是说这丞相府中有什么大事,那便只剩两件,其一是公子元文清和其夫人王露儿回府,王露儿已怀了月余身孕,这可是府里的大事儿!人人都是小心又小心的侍候着。 第二件,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元墨病了。 其实自从在皇庙遇刺回来以后,元墨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有时发热起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连宫中的太医来了都束手无策,那位替皇上和皇后娘娘诊病的白先生也来看过,只说心病还得心药治。 谁都知道元墨的心病是什么,但这心药.....诶...... “咳咳咳......” 寂静的院落中,又传来一阵叫人听着都心惊的咳嗽声。 素衣急忙将手边的温水端到元墨嘴边给她喂下去,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元墨的咳嗽才缓了下来。 “小姐咳嗽越来越严重,这可怎么办!” 素衣声音之中都带着哽咽,她是从小侍候在元墨身边的,还是第一次见元墨生这般严重的病。 见她如此,面色苍白的元墨反倒是笑了起来同她打趣。 “生病的是我,怎么你比我还难受的模样?” 说着喉咙一阵干涩,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咳得胸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咳得眼角都是泪水。 这一咳嗽,胸口便疼的厉害,人人都说她是心病,但她有什么心病呢?她不过是还念着一个人罢了,难道这也算是一种病吗? 素衣忍着眼泪急忙轻轻拍着元墨的后背。 “小姐先别说话了!若是可以,奴婢倒宁愿替小姐受了这罪才好。” 府里不少人在背后偷偷传言,说是小姐的病治不好了,甚至连小姐都、都没有多少天能活了!这样的话那些人自然不敢到这院子里来说,但她在外面可是听到好几次。 她狠狠咒骂过那些说闲话之人,只是亲眼看着小姐病成这样,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皇后娘娘医术超绝,奴婢求求小姐,就入宫见一见皇后娘娘可好?若是娘娘知道小姐病成这般模样,定然不会不管小姐的!” 这话已经不是素衣第一次同元墨说了。 从太医来府上替元墨诊治无果开始,素衣便时常劝元墨去求见元清晚,只是元墨一直不应,后来白云捱来元府那一次,素衣还私下里求了白云捱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无奈被元墨知道后狠狠责罚了她一顿。 素衣如今心里只觉得,只有皇后娘娘能救得了她家小姐。可若是小姐自己都不愿医治的话,这病怎么能好? 元墨听她又提起这个,立刻便摇头。 “此事休要再提!如今皇上圣体违和,娘娘陪伴在侧,我不过是一介臣女,得娘娘抬爱才得娘娘一声姐妹相称,现下若是因为这般小病小痛便入宫求见娘娘,惊扰了圣驾的罪过,岂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她不担心她自己,但她却担心元清晚。前朝后宫中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娘娘?皇上此次遇刺身受重伤,若是不能痊愈......或更甚者,再不能上朝堂,那谁来保护娘娘? 她知道娘娘医术高超,也正是因为如此,娘娘才日夜照顾在皇上身边,她的小病小痛同皇上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的,如何能去打扰? 她心中自有打算,但素衣却是不理解她这些心思,只知道又是难过又是生气的。 “小姐这病哪里是小病小痛?日日这般咳着,若是小姐出了点什么事,奴婢也绝不独活!” 知道素衣也是关心自己,放下方才的严肃,元墨扯出个微笑同她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便是不能想我点好的,我人好好的在这儿,能有什么事儿?” “小姐......” 二人正说话间,外边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元墨下意识的仰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不知不觉,父亲都已下朝了。 元墨才起身,房帘便被丫头打起,元仲俯身走了进来,他这几日一下朝便来看望元墨,看着元墨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他整日里也是愁眉不展。 “父亲。” 元墨向元仲见了礼,才见元仲身后竟还跟着两个人,才要说话,便又是一阵咳嗽,叫端木莲鹤看见,急忙上前将她扶着坐下来。 “都是一家人,见这些虚礼!你快些坐下!我这两日没来看墨儿,怎么病的越发严重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问素衣的,只是素衣不是大夫,该照顾的地方她也是半点没松懈,连夜里都睡不踏实的守在小姐床前,可眼睁睁的看着小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也是没有半点的办法。 “是奴婢失职,未能照顾好小姐!” 见素衣自个儿请罪,生怕端木莲鹤责罚她,元墨苍白着脸色想要开口替素衣开解,只是一张口便是一阵咳嗽,她想要忍着些,反倒咳得更是厉害。 “好了好了!眼下不是责问下人的时候!” 元仲发话,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这两日的汤药可都吃了?还是没半点效果?” 听老爷这般问,素衣急忙点头:“一日三次,从未间断过!” 因着元墨的病越来越重,元仲也担心,进宫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出来为元墨诊治,虽也说不出什么旁的病因来,但还是留下了两副方子,一日三次的喝着那些闻着都苦涩的汤药,可是现下看来,那些汤药也没半点作用。 一旁的端木莲鹤点了点头,坐到元墨身边去揽着元墨。元墨虽不喜同人这般亲近,却碍于元仲还在此处,便也由着端木莲鹤去了。 “吃了便好,既是太医开出来的方子,多少该是有些用处的!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这病伤了里子,一日两日喝药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若是觉得汤药实在苦了,让你妹妹做些酥饼来给你吃,你这身子可万不能出去吹风了。” 字字句句都是对元墨的关心,她这般说,元墨也不是无情之人,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端木珊也一同来看望这个大姐姐,此时难得乖巧的坐在边上看着,半响满脸愁色的开口。 “大姐姐病成这样,姗姗也心疼,没有大姐姐陪姗姗在厨房中做菜,那菜做出来都没有味道了。” 说罢看向元仲:“父亲,听闻二姐......皇后娘娘医术卓绝,可能入宫求娘娘来替大姐姐看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二章 早就知道此事 听她这般说,端木莲鹤也急忙点头。 “是啊老爷,先前墨儿昏迷那一次,也是皇后娘娘为墨儿看的病,没两日便好了!如今虽说皇后娘娘是在照顾皇上,但墨儿是娘娘亲姐姐,平日又是极为亲近的,若是去求见,皇后娘娘绝不会不见的!” 素衣一看终于有个人同自己想法一样,急忙在一旁点头应和。她也正是这般想着的! 元墨本是想要开口拒绝,只是无奈身上没力气,这嗓子如同火烧一般的,如何能说得出话来?只能止不住的摇着头,希望元仲能明白她的意思。 元仲对元墨的病是极为上心的,平日谁若是想了什么法子出来,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是要试一试,只是今日,他难得的没有说话,只眉头紧皱的坐在那处看着元墨。 清晚的医术他清楚,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只是眼下这个情况...... 别说进宫求见,就是进了宫,也求不见皇后! 端木莲鹤怀中抱着元墨,但余光却是看着元仲,他面上的任何一个神情都没逃过她的双眸。 “圣体违和,皇后是在照顾皇上,此时去打扰,便是不忠不义之举,此事日后休再提。” 垂眸半响,元仲也只能语气沉沉说出这么句话来。元墨松了口气,素衣满脸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老爷同小姐竟然说了一样的话;另一边的端木莲鹤则是同端木珊相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深意来。 帝后离京之事坐实,且元仲必然从一开始便知道此事! “罢了,皇上的伤势也是要紧,我回去便差人去寻些枇杷果来,你咳成这样,那枇杷果虽不能给你治病,但好歹是润喉之物,也能让你舒服些。” 端木莲鹤满脸心疼,元仲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墨儿再等等吧,西地暴乱已平定,皇后娘娘归期可待,待娘娘回来,便能替你诊治...... 端木莲鹤差人寻来枇杷果送到元墨院中那一日,沉鱼那边也来了消息,帝后正在回京的路上,似乎是同沐良、魏疏所带的兵马一起。 如此一来,端木莲鹤打的如意算盘便落了空,毕竟若是数十人护送元清晚,她们还有希望能试一试,可面对一整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她们若是派人去刺杀,无疑是用鸡蛋碰石头。 不过虽然失去了一次刺杀皇后的好机会,但在前朝后宫弄出些风波来,那还是很容易的。 雍王府的府邸很大,有人说,这雍王府就是一座小皇宫。府里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本就是皇家庭院,加之雍王妃喜爱草木,先帝又对雍王看重,一有好东西便赏到雍王府去,这府里奇珍异草不计其数,只是这府中的柳姨娘是个不善打理花草之人,这些年来,这满院子的珍贵花草,大多都被她给养死了,剩下的这些虽也能看,但到底没了当年四季鲜花满园的盛景。 此时这雍王府的小主人颜夕郡主正快步走进园子里,她垂眸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脚下步子是越走越快,身后侍候着的众人都追不上他。 许是因为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转角的时候没注意,迎面便同来人生生撞在了一起! 幸好她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倒是也没摔到,只是她的手腕被撞得有些发疼,顿时便满脸怒气地看着那地上不长眼的丫鬟! 那丫鬟被吓得脸色苍白,止不住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远处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是位穿着棉质衣衫的妇人,看起来没什么出众之处,但那双带着利刺的眼睛却是叫人不敢直视。 众人见她过来,皆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唤一身辛嬷嬷好。 这位辛嬷嬷,那是颜夕郡主的奶嬷嬷,也是如今这雍王府里面的大管事儿,无人敢不尊敬他。 “公主可有伤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辛嬷嬷先是问过颜夕郡主,继而转眼便要责骂这跪了一地的仆人,只怪他们没有侍候好郡主。 只是这些做奴婢的也委屈,郡主跑得这般快,她们劝着也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辛嬷嬷话还没有说出口,颜夕便很是不耐烦的同众人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儿,下去吧!” 众人庆幸之余又暗自惊讶,今日郡主竟是这般的好说话?可以免过郡主的责罚,到底是件高兴的事儿,众人急忙谢罪之后便退了下去,方才还热闹的回廊上顿时只剩下辛嬷嬷和颜夕郡主。 辛嬷嬷上前替颜夕郡主理了理裙摆。 “老奴看着郡主心情不错,郡主今日去了何处?可是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辛嬷嬷笑着开了口,颜夕则是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刚从干娘那回来,得了个消息,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于我却是有大用处的!嬷嬷跟我来便是,待进了屋子,我慢慢说给嬷嬷听。” 颜夕自幼时便离京,不在这京都城里长大,同这雍王府里的人也亲近不起来,只有身边的这位辛嬷嬷,是她近身侍候多年之人,二人的关系很是亲近。 如今也是这般,丝毫不顾忌二人主仆的身份,颜夕郡主挽着辛嬷嬷的手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进了屋子,颜夕放开自顾自的走到书桌面前写起字来。 不知郡主有什么好事要同自己说,辛嬷嬷满脸慈祥的看着那边正奋笔疾书的女子,半响见着屋子里闷得进,不知是哪个不小心的奴婢将门窗都严严关了起来,急忙走过去开窗,这夏日闷热,闷坏人可不行。 想起今日郡主出府去的地方,有苦口婆心的开口:“郡主还是少到元府去为好,一来郡主是皇室后人,那元相身居高位,郡主怎么着也该是避嫌才是;二来奴婢看着那端木莲鹤并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为了曾经的恩情,郡主也送了不少好东西到元府去了,够报答这恩情了......” 辛嬷嬷在颜夕郡主面前说话也是直到的。在辛嬷嬷眼中,这端木莲鹤并不是一个可信之人。 至于郡主口口声声说的什么,端木莲鹤是她认的干娘,辛嬷嬷更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端木莲鹤一个续弦的夫人,从灵陵那边境小国出来的,何德何能能做郡主的干娘? 只是辛嬷嬷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颜汐便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夕颜知道辛嬷嬷都是为了我好,只是干娘待我的真心,夕阳是能看到的,辛嬷嬷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说着将手中的纸页拿起来吹了吹,将上面的墨迹吹干,快步走到辛嬷嬷面前将东西递给她。 “嬷嬷看看这个,这才是重要的事儿!” 直到郡主看重那端木莲鹤母女,现下她如何说,郡主都不会听,便也不再多言,只依言去看手中的东西。 只是那薄薄信笺之上写的东西,一字一句看下来,让她整个人从满心惊讶变成了恐慌。 “帝后不在京都城中......郡主从何处听说的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这些消息、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朝廷大乱不说,若是有人认出这是郡主的字迹,那郡主更是要惹上一身的麻烦!到底是谁竟是这般歹毒,教郡主说出这些话来!?难不成是要治郡主于死地? 郡主乃皇室中人,这等言论若是从雍王府中传出去,乃是要陷整个雍王府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辛嬷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端木莲鹤。 正巧,颜夕一开口,说的也正是端木莲鹤的名字。 “自然是端木姨母告诉我的,皇后魅惑君上不顾百姓、不理政事,还欺骗群臣是受了重伤,这样一个满口魅惑之言的女人,无德无才,如何能做南浔的皇后?辛嬷嬷是了解我的,若是不确定之事,我万不会冲动去做!这满京都城里,除了嬷嬷您同端木姨娘之外,有谁是真心待我的?这些消息若不是姨娘同我说起来,我到如今还在担心陌哥哥的身体。我不过一介女流尚且如此,更别说那满朝的群臣了!” 她说的倒是大义凌然,只是辛嬷嬷听在心里,恨不得去将那端木母女的嘴撕烂!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且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娘娘一句话,这雍王府便是要被满门抄斩也不意外,不知道是怎么蛇蝎心肠的一对母女,才能教郡主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那边颜夕像是没有看见辛嬷嬷通红的双眼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辛嬷嬷,我信上所写之事,你只管差可信之人抄录散出去,将这个消息传得越开越好,最好是家家户户都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这京都城乱起来,我就不信陌哥哥还愿意待在那女人身边不出来主持大局!” 至此,辛嬷嬷听着颜夕的话已是听得满头冷汗。 她不但没有依着颜夕的吩咐去办事,反而在颜夕身前直直跪了下去,这一把老骨头那么跪在地上,膝盖顿时疼了起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三章 灭门之罪 只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满脸哀求地看着颜夕。 “皇上身受重伤一事,也是因着咱们雍王府多少也算皇亲国戚,所以才能知道这消息,在百姓眼中,皇上好好的待在宫中,主心骨还在,这天下才未能大乱!眼下皇上还在养身子,那太医是日日都过去问诊,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宫这样的闲言如何能信得?即便就算是真的,那同咱们雍王府也无半点干系,这样的消息万不可从郡主口中传出去啊!” 看着颜夕面上的不耐烦,那辛嬷嬷心中万般忐忑害怕。 “郡主,若是这些消息传出去,那便是蛊惑民心的大罪!是要杀头的!郡主年幼,容易听信旁人之言,老奴请求郡主收回成命!” 辛嬷嬷如今是恨透了那端木母女,平日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看不见,可如今那母女俩蛊惑郡主做的事,那可是灭门杀头的大事!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惹出这样的大事! 无奈颜夕郡主系并不想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辛嬷嬷,你可是忘了我上京都来的目的?我是来嫁给陌哥哥的!可是如今我的位置上坐了别人,你不帮助我将那人赶下去,还来我面前诽谤愿意帮我的姨娘,念在你照顾我长大的情分上,今日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这书信既然你不敢送,那我自己去送。” 说罢一把夺过辛嬷嬷手中信纸,直接向外跑去。纵使辛嬷嬷想要将她拉住,只是这一双膝盖疼得厉害,等她站起来,那边颜夕都跑没影儿了! “造孽呀......” 嘴上念叨着,辛嬷嬷正打算抬步追上去,窗棂那处突然有人影闪过,将窗户都碰得响了起来。 “有人偷听!?” 这个想法顿时将她吓得一身的冷汗,立刻转身走上前去看到底是什么人,无奈那窗棂晃动,却无一人影,她一颗心凉透。 今日郡主所言,若是叫别人听去,特别是柳氏那边的人,还不知道要给这雍王府惹来多大的乱子,当真是造孽啊! 思及此,也再顾不得其他,立刻差了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侍从去追颜夕,无论如何都要将颜夕拦下来,不可让她出去闯祸! 雍王府的西厢之中,一眉眼温柔的妇人,正坐在红木桌案前喝着茶。她身前坐着的是这雍王府的唯一位公子——公子素,小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品起茶来,倒是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的书生气。 二人静坐喝茶间,回廊之上匆匆跑来一人,那脚步声不小,惊散了一室的宁静。 “姨娘,全三儿来了,说是有急事禀报姨娘。” 柔美妇人身边贴身的丫鬟进来禀报,见主子点了点头,便立刻将方才发出那阵急促脚步声的人带了进来。 来人是这柳姨娘平日里放在玲珑院里的心腹之人,见他跪在那处也不说话,便会意挥了挥手示意无关之人退下,待房中清干净了,这才开口。 “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跑这般着急,也不怕被人瞧见。” 那人许是因着一路跑得太过着急,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半响才缓过劲儿来开口。 “方才奴才在大小姐门外听见小姐和辛嬷嬷说事情,说......” 那全三儿将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让柳姨娘和坐在她对面的公子素都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你说的话可当真?她们在房中当真说了这些?” 柳氏只顾着惊讶,手中的茶水溢出茶杯也没半点察觉。 那奴才俯首:“奴才是亲耳听到的,绝不可能有假。” 半晌柳氏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盯着那边的动静,那边再有什么动作记得立刻回来禀报。” 那奴才应声退了下去。 公子素面上的震惊慢慢变为担忧和害,。但到还算是镇定,不见十分慌乱,还是坐在原处。只是带着面色上的恐慌同柳氏开了口:“母亲,儿子这便差人去将她抓回来,绝不会让她害了咱们雍王府!” 不想柳氏却是冲他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神色淡淡的将桌案上的茶渍擦干净。 “母亲!若是咱们也被她连累其中,那可如何是好?” 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听到这等大事儿到底是有些坐不住的。这消息若是从雍王府里传了出去,不管帝后到底在不在宫里,他们都是要遭罪的! “我的儿呀,你急什么?纵使颜夕是个没脑子的,她身边还有一个辛嬷嬷呢。你以辛嬷嬷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这雍王府毁去吗?自然是不会的!此时咱们只管在一旁看着便是,能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情,看来也不用为娘动手,这颜夕自己便能将雍王府的主位给你让出来。” 柳氏说完还忍不住笑了笑,难得有这般叫人心情愉悦之事。 只是此事上公子素比她想得更多些。 “可是母亲,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当真不在宫中,这样的消息传出去,那不是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儿?” 既是秘密行事,想必帝后也不愿这事情被人知晓。 闻言柳氏却是疑惑的看着自家儿子:“坏了什么事儿?” 她这话问得直接,让公子素思索了半响硬是回答不出来,见他满脸懊恼,柳氏这才继续开了口。 “你看,你连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关心那么多?就算是这天下大乱,咱们好好坐在王府里,那些事情同咱们有什么干系?你只管顾好眼前之事便是了,咱们这位郡主啊,眼高于顶,你是她亲弟弟,可平日见你时,她连话都不同你多说一句,你可是忘了她用剑指着你的时候了?如今她自寻死路,你何必去救她。” 柳氏说完便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喝着自己的茶。 公子素见自己母亲是如此,也不敢再多说,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陪着母亲品茶。 这是今年的新茶,只是不知为何,不如往年的香甜甘醇,入喉都有一股淡淡的苦涩之味。 “素儿,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柳氏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公子素愣了一瞬。 “回母亲,儿子自是记得的。儿子是这雍王府中唯一一位少爷,是雍王膝下唯一一位公子,当然,也是母亲唯一的依靠。” 这些话他身边的小厮说过、一同在学堂读书的人也说过。 他乐于听别人对他的奉,雍王府是皇家别院,他也算半个皇亲国戚,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自然是谁都高兴的。 柳氏淡笑着摇头。 “我的儿啊,你应该记在心里的不是这些,而是你如今不过是这府里的庶公子,只要嫡小姐还在一日,她便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这雍王府唯一的主人,你便只是一个公子,一个仰仗着她鼻息过活之人。可若是她不在了,你便是世子,便是承袭老王爷爵位唯一的人选。” 公子素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母亲会同他说这些话。 从他出生开始。他就背着这雍王府公子的头衔。别人敬他畏他,皆是因为他是雍王府唯一的一位公子。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奚落他、辱骂他。说他不过是一介庶子,身份地位,根本没有承袭爵位的资格!那些话他从来不放在心里,但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些话会从母亲的嘴里对他说出来。 “你从前年幼,不知爵位为何物,你性子淡薄,又不愿同人争抢什么,所以也不在意旁人这些伤人的话。当然,这样的话你很多年没听过了吧?” 柳氏笑问,那双眸之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让公子素看不明白,只能依言点了点头,确实很多年没人敢同他说这些话了。 “你可知为何?因为后来啊,先帝亲封的颜夕郡主也失去了音信。王爷没了、王妃没了,若是连嫡长的小姐也都不在了,你便是这王府唯一的小辈,便是唯一能够顺理成章承袭爵位之人,名正言顺了,那些人自然不敢说你什么了。” 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母亲同我说那样的话,是想要告诉儿子。大姐姐的出现,阻碍了儿子承袭爵位的路。” 那个一出生便被封了郡主头衔的女子出现,说这里是她的家,她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他和他的母亲,在这个女子口中也变成了这个家的奴仆。 他不讨厌这个女子,但他不想为人奴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世子。 “只有她死了,你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素儿可怨恨母亲?她是你血亲,你对她到底还是不忍心的。”柳氏问公子素。其实问了又能如何?就算公子素怨恨她,她还是要对付颜夕的,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都能做! “儿子不会,母亲一心为儿子好,这一点儿子明白的。” 他也曾问过母亲,姐姐身负郡主之位,日后自然也能庇佑他同母亲,连着那一点浅薄的血缘关系,姐姐,总归不会不管他们。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只淡淡一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四章 一定要做皇后 那笑意背后,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万般苦涩。当年你父亲离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你,可等来的,却是你父亲半路惨死的噩耗。若不是你这眉眼同你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甚至不相信你是你父亲的孩儿。这样的一家子人,你怎么敢指望他们来保护于你?只有这实权落在你自己手中,这往后的日子呀,才能过得平安顺遂,母亲也才能安享晚年。 当时母亲对他说的话,他历历在目。虽不理解,但也是记在心里的。 后来,那个他亲热叫着姐姐的人提剑指着他,骂他不过是野种的时候,他更是明白,母亲说的不错,想要活下去,他们能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母亲说的话儿子都记得,母亲放心,儿子绝不会意气用事。” “好了好了,这满脸严肃是要做什么?这些话你记在心里便是了,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待你及冠,承袭了王爷的位置,看着你娶妻生子,母亲这一生才算没有白辛苦。”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玲珑阁中,颜兮的哭喊声在院子上空不断响起。辛嬷嬷就站在门前。面上不为所动,这心里却是比谁都心疼的。 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如今这般撕心裂肺哭闹着,她如何忍心看着?只是若是放颜夕出来闯下了大祸,到时候哪怕是拿出用王府老王爷当年的爵位都护不了她!也只有这样的法子,虽闹腾了些,好歹能免她出去惹出祸事。 也正是因为颜夕是辛嬷嬷自小带大的,颜夕也是最了解辛嬷嬷的人,她也知道,辛嬷嬷的软肋便是她。 从第二日开始,颜夕便再也没有哭喊闹腾过,路过那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也不开门,不叫任何人进去,她自己也不愿意出来,每日的膳食端在她面前也从不见她动分毫。 一日还好,辛嬷嬷虽生气担心,但也不愿这般惯着她的脾气,只第二日的晌午,颜夕还是不肯用膳的时候,辛嬷嬷是如歌都忍不住了,自小娇生惯养的丫头,如何饿得了那么久? 急忙吩咐人来开了锁将门大大的打开,一进去看见满脸虚弱神色、病怏怏靠在床边的颜夕郡主,辛嬷嬷顿时便落了泪,只恨自己如何这般狠心的关着她?由着这孩子生生将自己饿成了这样! 此情此景,辛嬷嬷也是没有办法了,急忙吩咐人煮了小米粥,又唤了大夫过来给郡主看看。 颜夕郡主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只在她耳边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将她一颗心都狠狠纠在一起。 “辛嬷嬷,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坐上后位,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位置、嬷嬷会帮我的,对吗?” 郡主将自己饿晕过去的事情在府里很快传开,所幸有辛嬷嬷在着,这些人也不敢往外传,只是也不必等到传到外间去,单单这府里,便有看热闹之人。 “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颜夕竟将她自己生生饿了过去,这雍王府的嫡小姐将自己弄的这般灰头土脸的,若是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这两日在私塾读书没有回来,可是错过好多热闹呢!” 梨花苑中,柳姨娘坐在树下笑得很是开怀。 母亲许久没有这般笑过了,同平日温温柔柔的女子恍若两人,只是隔墙有耳,既说的是颜夕郡主之事,这般大笑,到底不妥。 公子素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笑,听她说完了便附和点头:“马上又是一年秋闱,儿子在私塾之中也抽不开身,如今颜夕郡主这般闹,只怕府里也不得安宁,母亲这边还是小心为上。” 听他这般说,柳氏的笑声才慢慢小了下来,缓了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我家素儿是个会心疼人的,你说的也没错,这该防的还是得防着。自从那日她昏迷之后,辛嬷嬷传了大夫来给她看过,便再没任何的声响,谁知道那两个人在背后又鼓捣什么呢?颜夕是个没脑子的,可辛嬷嬷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是要时刻防着的。 你心思这般细腻,难怪私塾的先生都夸你学问好!母亲在府里自是会小心的,幸而你在私塾之中,同这些内宅里的破烂事儿扯不上干系,先生教什么,你只管好好的学。今年虽然夕颜回来了,但皇上秋闱名单中还是有你的名字,可见皇上对你还是看重的!” 说起公子素仕途之事,柳氏便是停不下嘴来。 “若是到时候你能再出色些,得皇上另眼相看,那日后的仕途也是顺顺利利的!说来到底还是娘亲拖累了你。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天生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了,若是从正房夫人肚子里生出来,那必然是这京都城里炙手可热的公子哥儿!” 柳氏语气之中带着些叹息,她到底是心疼公子素的,身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事事都要为他着想。 “母亲莫要这般说。母亲的养育之恩儿子一生难报,母亲放心,儿子定然会在秋闱之中得皇上青睐,绝不会丢了娘亲和咱们雍王府的面子!” 他这些时日的勤学苦练,为的便是在秋闱之上胜过别的那些公子哥儿,莫要看他面上很是和顺的一个人,实则内里最是争强好胜不过。 “好好好!母亲知道素儿是厉害的,只是再苦再累,也不能累坏了自个儿身子。今日知道你要回来,娘亲吩咐小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荷花糕,快尝一些。” 待公子素离开之后,柳氏满眼沉思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小景,半响吩咐人去将那全三儿唤了来。 “这两日玲珑阁中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夫人,什么动静都没有。大小姐整日待在房里不哭也不闹,辛嬷嬷也不知同大小姐说了什么,叫大小姐整日里很是乖巧的进食用膳,似乎已经忘了之前那回事一般。” 柳氏皱了眉头。 依着她的了解,颜夕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那辛嬷嬷呢?辛嬷嬷出去过没有?或是差人送什么东西出去过?”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 “奴才不曾见到过,辛嬷嬷这几日整日里服侍在郡主身边,郡主吃的用的都是她亲力亲为,不见她出过府或是见过什么人。” 听小厮这般说,柳氏叹了口气仰首看窗外,莫名觉得这院子太小,闷得慌。 “行了,继续看着去吧,你家弟的差事也已经办妥,好好做事,你的甜头还在后头。” “是!谢过姨娘主子!” 离开了梨花院,这小厮想着玲珑阁里还有辛嬷嬷吩咐下来的事情尚未做完,急急忙忙的往回走。真打算着同往日一样,不知不觉的偷偷溜出来再偷偷溜回去,不想今日却不同,他才回到院子院门前,便见门边站了许多的人,只说小姐的什么钗环丢了,辛嬷嬷正在查,这满院子的人都在唯独缺了他! 他心头一颤,下意识转身便想要跑,只是那边辛嬷嬷已然看见他,手一,立刻有人上前将他紧紧束缚住绑到了辛嬷嬷跟前。 “你是何人?来做什么的?” 她对此人稍有些印象,只是此人明显不是内院侍候的,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此人的名字。 “辛嬷嬷,这人是奴才的手下,在外院侍候的,平日洒扫庭院、修缮花草,从不进内院,该是不可能见到小姐发钗的!” 一旁的管事儿满头冷汗,生怕自己被手下人牵连。 辛嬷嬷却是瞪了她一眼。 “我问的是他,这还没问什么呢,你便这般替他开解,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他进不去内院,你倒是能进去,不如我差人去你房中搜一搜?” 那管事一听急忙便跪了下去。“今日奴才都是在嬷嬷身边跟着,绝不敢碰小姐的东西啊!” 至此他也只顾着自己脱罪,半句话不敢帮着全三儿说了。 辛嬷嬷一双眼睛似是老鹰一般的盯着眼前被人摁住的奴才。 那全三儿被她盯得心慌发虚,只觉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全然都被这老嬷嬷看透了一般,只是这般静默着不说话更是件煎熬的事儿,便又急急开口,将方才管事儿所言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辛某某站着打量了他半响,然后又沉沉问道:“方才你去了哪里?为何众人都在唯独你不在?一个洒扫院子的,为何不在这院中?” 见嬷嬷问的这个,这全三儿早就想好了说辞,现下也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开口。 “回嬷嬷,刚才奴才内急,去了后院恭房,并非想故意偷懒,还要嬷嬷恕罪!” 人有三急,院子里的奴才们偶尔想要偷懒了,去恭房躲个懒儿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下这辛嬷嬷总不能抓着他不放了! 这全三儿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庆喜欢喜时,那边辛嬷嬷却是冷笑一声。 “好一个去恭房,方才这院里院外的恭房我都差人搜过,空无一人不说,连只苍蝇都没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五章 柳氏的人 你这说辞倒是撞到刀刃上了!” 辛嬷嬷说罢也不等着全三儿再回答,冷冷一挥手。 “绑起来!满口胡言乱语的东西,拖下去好好审问,若是能找到小姐的钗环,重重有赏!” 那听她吩咐动手的也是利落之人,三两下将全三儿绑起来,又将他的嘴紧紧封住,半点吵闹的声响都未曾发出便将人带了下去。 离开之前,辛嬷嬷转身看了一眼众人,很是平淡的开了口:“主子丢了物件是大事,还是钗环这般闺房之物,谁都不许外传。若是毁了郡主的清誉,便是杀了你们这一院子的奴才,也是不为过的!” 人人都是惜命的,听她这样一说,立刻俯首应答,谁还敢再往外传半个字?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待回了屋子,辛嬷嬷开口同倚在窗边看外间热闹的人禀报。夕颜抬眸,面上带着些厉色。 “本郡主不招惹柳氏,她倒是先过来招惹我!这人被抓的事情谁都不可外传,特别不能让柳氏的人知道,莫要打草惊蛇。也吩咐人好好看着此人,我自大有用处。” 说罢又想起什么事一般,面上带着些愁绪的看向辛嬷嬷。 “前日嬷嬷说的法子当真可行吗?若是传言,咱们只管说从未听说、也没有传过便是,可这实打实做的事儿,若是用咱们王府的名义去,柳氏和她生的那个野种死有余辜,可若是牵连了这满王府的人,那可怎么办?” 辛嬷嬷却是摇了摇头:“郡主这话便是错了。柳氏一直以雍王府女主人自居,她一直仗着公子素是府上唯一的公子,便想要欺压到主子头上来。她说的那些皇上看重公子素的话,是有夸张,但真真假假,皇上到底是知道雍王府有这么一位公子的。这公子素争强好胜,前两年在秋闱上可是出了不少的风头,郡主刚回京都,对这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总而言之,若是咱们雍王府中出了什么事儿,众人第一想到的不是郡主,而是那柳氏同公子素。所以这一件事情,郡主只管在一旁看着那柳氏怎么处理便是,柳氏想要当家做主,也得有当家做主的本事才行。” 颜夕点了点头。辛嬷嬷的办法确实比她的好,只要那慕容云一进京,皇上便没有理由不出来相见。 “只是辛嬷嬷是如何得知蛮夷国君来我朝的消息?”这消息她可是一点都没听到。 辛嬷嬷展眉一笑。 “群主回京,想要在京都城里站稳脚跟可是不容易,这些事情老奴自然要帮郡主留意着,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只望郡主能过得好些!” “嬷嬷待颜夕好,颜夕自是知道的,只是这蛮夷的世子妃乃武家人,此事难免要将武家牵扯进来,可有什么不妥?” 柳氏一个奴婢出身之人,她自然是不怕,但武家却是连皇上都要留三分情面的氏族,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敢招惹。 辛嬷嬷无奈,半响还是定了心同颜夕开口:“这也是无奈之举,想要除去柳氏,这是最好的机会。况且群主想要登上皇后之位,自然是所有障碍都要除去的,武家位高权重,是连元家都比不上的氏族,武殊贵为皇妃,元家女没落之后,皇上再寻继后人选,难免不会因为武家的为高权重而考虑武殊,为保万无一失,对这齐妃,郡主还是要提早防备为上。” 武家是难对付,但若是此次的事情能将武家也一同拉下水的话,日后她们对付起武殊来也要方便许多。 “嬷嬷深谋远虑,是颜夕短见了。” 京都城中暗涛汹涌,但此时随着大军回到半路的夙北陌元清晚一行倒尚算悠闲。 因着帝后的身份不好叫人知晓,魏青便以灵枢先生不可长途跋涉为由,让沐良带着大军先行回京,他同虎威将军带着身边的近卫军护送帝后同灵枢先生返还京都。 这漫长的路途虽劳累了些,但因着有夙北陌陪在身边,元清晚倒也不觉无趣,反而觉得整日里闷在皇宫之中,还不如这般出来走一趟来得舒坦。 “咱们出宫月余,皇上说,元珏和元菀可有想皇上和臣妾了?” 其实离开京都城,元清晚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两个孩子,元珏和元菀还那么小,不知道她回去的时候两个孩子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咱们还有半月便可回到京都,到时候便能见到他们了。” 夙北陌脸上虽带着笑,但语气却很是平淡。几乎每次提起两个孩子的时候,夙北陌都提不起兴趣。 元清晚眨了眨眼睛,不再说两个孩子,倒是看着车帘外熙攘的街道,又想起京都城来。 “这小镇子虽不如京都那般热闹,但也有集市、有长街,百姓生活安定祥和,多了京都城里没有的淳朴,这都是皇上的功劳。眼下皇上丢下群臣不管,跑来陪臣妾走这一遭,要是传出去,臣妾只怕又要担上蛊惑君上的骂名了。” 她半是开玩笑,不想夙北陌却当了真。 “谁敢骂你,朕下旨处死便是。” “别别别,臣妾不过开玩笑的罢了!旁人的看法臣妾向来不在意,这心就有那么大,只放得下臣妾在意之人,那些人的话,臣妾从未放在心里。” 身为皇后,身边多的是盯着她的眼睛,稍有一丝不对便能叫人传出花来,她若事事都在意,那活下去都难了! 二人才说话间,外间一阵响动,继而便听十七喘着气敲了敲车门。 “主子,十四有信传来。” 一听这信是宫里传来的,元清婉顿时凛了神,一边高兴着是否是十四同她说两个孩子的事儿?一边又担心,难不成是皇上没在宫里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急忙让十七将信件拿进来展信一看,见信中所言是有人夜闯椒房殿,顿时皱起眉来。 方才同夙北陌所说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夙北陌不在京都城中的事情如何能当真传出去? “没想到当真有人敢闯宫,和静公主......” 元清晚抬眸看了看夙北陌。和静公主是皇上看重的皇妹,如今突然带人偷偷潜入椒房殿,若是巧合便也罢了,可若是受人利用...... 夙北陌也皱了眉头,元清晚一看顿时心疼了,抬手将他的眉抚平。 “皇上别皱眉,和静妹妹心思单纯,此事同她该是无关,现在要紧之事,是如何打消朝臣的猜疑,且蛮夷王如今也在京都城中,。” 对于和静元清晚是相信的,毕竟和静公主前几年都受人冷落,那宫中凄冷清寒,也就这两个月来才稍微有些人气,有几个人前去拜访探看。这样一个无实权之人,若说她能鼓动群臣去宣德殿前跪着求见皇上,元清晚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只是如今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解决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夙北陌将手覆在元清晚手上。 “朕只是没想到,最后闹出事情的人是和静。这件事情并不难办,若是此时快马加鞭,三日之内朕便可回到京都城,只是有件事朕突然想起来,你可还记得慕容云?” 对这个名字,元清晚自然不陌生。 “那位蛮夷世子。” 更何况慕容云能坐上这世子之位,同他们还有些关系。 夙北陌点了点头。 “武家女儿武栖月嫁到蛮夷去,如今要回京看望武彻夫妇,这慕容云也随同一起来了南浔,算算时日,这两日该是到了。” 夙北陌一说,元清晚顿时明白过来。 “蛮夷世子觐见,皇上没有不见的道理。” 眼下倒是难办了。 若是快马加鞭赶回去,那也要不眠不休的走三日,身子如何受得住? 正思虑间,元清晚看向夙北陌,突然生了个不太成熟的念头。 “臣妾是舍不得皇上糟蹋自己身子赶回去的,不过若是有人身形同皇上相似,倒是有法子可以一试。” 夙北陌挑眉:“说来听听。” 时值夏日,整个京都城里闷热难当,不过在皇宫里有一处地方,同这“闷热”二字扯不上半点干系,那便是齐妃宫里的冰室。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冰室所在,所以齐妃所住的殿宇才被人成为清风阁。 齐妃是个耐寒怕热的性子,这寒东能忍,酷暑却是受不了,为此还特在宫中建了一冰室,以供她夏日避暑所用。 这冰室建得巧妙,四面墙壁都是隔空的,待到了夏日,宫人们往那墙边里面塞进冰块去,又在房中以偌大的金玉盆盛满尚冒着丝丝凉气的冰块,人身处其中当真是半丝闷热都感觉不到。 此时齐妃正在这冰室中小憩,纵使天气已然凉了下来,她还是觉得有些闷热,只有待在这冰室中才稍有些凉意。外间突然传来叮叮咚咚重物落地的声响,侍候在主子身边的琅月才皱眉,担心这些人吵着娘娘,这边齐妃已经睁开眼来。 “这是怎么了?” 她最不喜欢的便是歇息的时候有人打搅,更何况今日好不容易才睡着,还没几分钟便被吵醒。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六章 传见秋言 琅月向主子点了点头,急忙出去看,半响才回来。 “回禀娘娘,是送冰过来的宫人不小心将那一桶的冰块都摔了出来,惊扰了娘娘,连着园子里的花也被压坏了不少。那不当心的宫人奴婢已经交给刘管事儿处理去了,奴婢一会儿便去差芳华园的人过来,将花园重新修理一番。” 到了夏日,齐妃最喜欢的便是在这冰室的花园中赏花听曲,如今花园遭了罪,自然是要快快修缮好才行。 不想齐妃却冲她摇了摇头。 “罢了,这六月天都快过完了,眼看便要入秋,这冰室到了秋日便再不能用,就剩这两日的清静,莫要叫那些人来扰本宫了。” 琅月一想也确实如此,便点点头应下。 “那等天气凉些,娘娘回了内殿歇息,奴婢再差人来修整。” “嗯。” 说着琅月又想起方才齐妃睡过去之后府里人来求见的事儿。 “娘娘,方才府里有人进宫来求见,奴婢见娘娘好不容易才睡下去,不敢打扰,便让人在外间等着,是否现下传进来?” 府里来人? 来做什么? “可有同你说是来做什么的?” 齐妃懒洋洋的开口,这两日多困倦,宫中事务都不愿打理,更别说宫外的。 见琅月摇头,便也只得将那府里传话的人唤了进来,待来人走近了,齐妃方认出对方来,是将军府里的老人,她还在闺阁之中便见过的。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那人半点礼不敢落下,可见行事是个仔细的。 “行了,起来吧,哥哥让你入宫求见本宫的?” 若是她没记错,这老奴才该是哥哥身边的侍从。 果见那人闻言后立刻点头:“将军说有大事启禀娘娘,须得老奴亲口同娘娘说才可!” 虽是大事儿,倒是也不见这奴仆慌乱,想来也大不到哪里去。 挥了挥手示意殿中无关之人退下,待人都走干净了,那老奴才才继续开口。 “将军要老奴告诉娘娘,大小姐同姑爷到京都了。” 这老奴才一句话便让齐妃彻底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到京都了?没有本宫的指示,他们怎可入京!?” 罢了还不得那老奴才回答,齐妃便立刻双眸凌厉的看向一旁的琅月。 “本宫让你交给哥哥的信件你没有传出去?” 琅月见主子怀疑到自己身上,急忙跪下:“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不敢拖延,那信件当日便传到将军手里了的!” 齐妃皱眉,但琅月她是相信的。 那殿中跪着的老奴才似是武彻身边心腹之人,竟也知道齐妃给武彻递信的内容,急忙开口帮着琅月开解。 “娘娘,那信件将军是收到了的,且立刻便传信给大小姐,告诉大小姐娘娘的安排,大小姐那边也是给将军回了信的!” 说着将怀中藏得严实的信件拿出来递过头顶,琅月急忙拿来交到齐妃手中,展信细看,确实是武栖月的字迹没错,也应了她会慢些入京。 “那如今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来到了?” 慕容云一入京,事情只怕要往她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今早大小姐同姑爷的车架突然入了京都,直接回了将军府,将军也是待门房禀报才知道的此事,急忙便差了奴才进宫来禀报,听说是有人出城将大小姐和姑爷一行接入京都城来的!将军对此也很是疑惑,让奴才进宫顺道问一问,可是娘娘派人去接的大小姐和姑爷?” 闻言齐妃脑袋顿时疼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她?若是她要接武栖月一行入城,必然是要先差人到将军府知会一声的,如何会这般不声不响的便将人接入城来? 且听着这奴才的话,可见现下连哥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将人接来的。 蛮夷的世子进京,天子万没有不见的道理,可...... 事出突然,齐妃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出来。她虽没有亲自去椒房殿,但那流言总归不会是空缺来风,若皇上当真不在宫中......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如今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解决! 同那老奴才的摆了摆手,齐妃脑袋疼得闭上双眼:“你先回府去吧,问清楚了是谁去接的人,既然栖月跟着人入了京,想必也是知道对方身份才放心跟来的,问清楚了再来回本宫的话。” “是,奴才告退.” 待那奴才离去,琅月冷月开口安慰。 “娘娘不必着急,或许是皇上亲派人去接的也不一定。大小姐同蛮夷世子要回京都省亲这事情先前是同皇上禀报过的,或许是皇上想起此事来,便派人去迎接了也不一定。” 话是这么说,只是齐妃的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你去将椒房殿里的秋言传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如今椒房殿里日日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有那两个管事姑姑,且这秋言又是皇后身边的亲信,若是帝后......当真不在宫中,那这秋言该是知道些内情。 秋言一路向着清风阁走的时候,这心里也是忐忑的。 平日里清风阁同椒房殿若无需要,一般是甚少有来往的,今日齐妃突然宣召她,是想要问问皇上的近况?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儿? 只是主子的心思她也猜不透。只得一路跟着传话的人进清风阁,见过了主位上端坐的齐妃。 齐妃深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此时见秋言来了,示意人给她赐了坐,这才开口:“前些时日宫中的传闻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对此秋言姑姑可有什么要同本宫说的吗?” 齐妃虽是礼待秋言,但语气俨然是质问的模样。 秋言愣了一瞬,她整日在椒房殿中呆着,哪里能听到什么流言?只是心思一转,又想起和静公主那边让她一直提心吊胆念着的事情,这心里顿时慌了,面上只得强作镇定:“奴婢愚钝,不明白齐妃娘娘所言。奴婢整日在宫中侍候皇上和皇后娘娘,并没有听到过什么流言,还望娘娘明示。” 大事临头,齐妃也不同她买官司。 “有人说皇后同皇上不在宫中,这样的流言于皇上不利,自然被本宫拦了下来。但本宫眼下只想听你说一句真话,皇上同皇后,到底是在椒房殿内养病,还是当真如传言一般,早已出了宫去?” 说罢看了秋言一眼,见下跪之人面色坦然似是毫不为所动。 其实秋言心中是震惊的,心想果然是此事传了出去。幸而她到底是个心思沉稳之人,心中惊讶面上却没什么表现,愣了一瞬便立刻摇头。 “奴婢从未听过这等无迹可寻的流言,皇上在宫中养病,皇后娘娘在身旁照看陪伴,这是宫中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齐妃娘娘不该有此疑问。” 见她毫不慌乱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武殊眉眼之间顿时多了一丝不耐,从这秋言嘴中只怕难问出什么来了,只是这疑惑今日若是不解开,那她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头乱转。 齐妃冷笑一声又继续开口:“你是个口嘴严实的,本宫也不逼问你什么,只是本宫再同你说件你该是还不知道的事情。蛮夷世子慕容云可听过?我武家最小一辈的长女武栖月嫁与慕容云为妻,这是举国皆知之事,现下栖月带着她那夫君回南浔看望武将军和武夫人,今日,已入了京都,想必不用多久,立刻就会有人进言,劝皇上召见慕容云。” 齐妃缓缓走下高坐,走到秋言面前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秋言。 “慕容云要进京之事,早已同皇上禀报过,此事如何都牵扯不到武家的身上来,今日本宫召你来问你此事,为的是皇上,也为了你家皇后主子,若是你不懂本宫的一片好心,本宫也不怪你。只是关于慕容云进京一事,本宫尚存些疑惑,如今说来还请秋言姑姑听听看,为本宫解解疑惑。” 秋言急忙叩首:“奴婢不敢,娘娘折煞奴婢了!” 眼下秋言也是当真着急起来了,风平浪静的过了那么久,如今大军都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若是当真有人求见,她同十四,可要怎么解决这事儿? “那流言虽是凭空传出来的,但本宫还是多了个心眼儿,传了信让栖月一行慢些入今,至少等皇上“病愈”,再入京不迟。只是方才将军府突然有人来禀报,说有人出城去将慕容云一行接入京都城来,眼下已在将军府落脚,至于是谁去接的人,那传话的小厮也说不清楚,让本宫很是疑惑。秋言姑姑说说,这去接人传话之人是谁呢?或许,是皇上自己派去的人?” 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皇上是否在京都城中。 只要在,那一切都没有问题,可若是不在,只怕要有大麻烦,她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备。 齐妃说的事情,其实秋言听的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眼下蛮夷世子入京,必然是要见皇上的,可是皇上根本还没回来啊!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七章 相信齐妃 “奴婢愚钝,不懂娘娘所言是什么意思。” 这接人之人是谁,她身处深宫之中,如何能知晓? 齐妃也不再同她绕弯子:“难怪皇后这般信任于你,从你嘴里当真是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该再瞒着本宫。皇上近来可有传什么诏书或是旨意出宫?若这接人的旨意不是皇上传出来的,那必然是背后有人在做动作,你也不想给皇上惹出麻烦来,最好实话实说。” 皇后是否在宫中她不在意,但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在背后算计皇上。 秋言心尖一颤,眼中的犹豫再也隐藏不住。 信齐妃,还是不信齐妃? 眼下,秋言只能选一个答案! 见她久久不应声,站在齐妃身边的琅月开了口:“接人的旨意若不是椒房殿传出来的,那这里面便有个假传圣旨的罪过,往大了说,接人之人同先前传出流言之人是否有什么关系?他们在背后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如今我家娘娘不问别的,只想问姑姑一句,蛮夷世子,是否是皇上下旨接入京都来的?” 秋言心中忐忑,齐妃反倒是多了一丝耐心。 “本宫虽不喜皇后,但心却像是心却是向着皇上的,不管你们背后在做什么,皇上的名誉决不能受损。” 齐飞齐妃说完便不再开口,这姿态闲适的坐在那处喝着茶。 半响,挣扎的眼眸归于平静,秋言向着齐妃重重一叩首:“皇上,没有传出任何的旨意。” 她知道她说这句话便是暴露了皇上的行踪,犯了大忌,但现如今,除了相信齐妃之外,她似乎也没了别的选择。 闻言齐妃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后面便没姑姑什么事儿了,姑姑先回椒房殿,今日只当没有来过本宫的清风阁。姑姑只要记得一件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守好皇上才是最为重要的。” 只要椒房殿的内殿守住,流言传得再厉害,始终只是流言罢了。” 齐妃疑惑之事很快便有了答案,那回了将军府的奴才再传了消息入宫,说是去城外接了那慕容云入京的,竟然是雍王府的人。 齐妃一愣,第一反应便是皇上传的旨意,但又想到方才秋言所言,这个时候,秋言不可能说谎。 “如今雍王府的人当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做出假传圣旨之事!这般行事,难不成还仗着雍王留下那爵位保着她们一整家子吗!?” 齐妃一手拍在桌案上,震得那茶水都往外晃了几晃。 琅月急忙拿了锦帕上前将她手上的水渍拭擦干净。 “娘娘消消火气。此时还未查明事情真相,或许有人冒着雍王府的头衔做的事也不一定。” 琅月本是想要劝自家主子消消火气,不想闻言齐妃更是生气。 “雍王府如今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有谁不要命了,敢冒着雍王府的名号去接人?难不成是嫌活的太久了?况且如今的雍王府,早已没了当年的繁盛,这样一座府邸,还有什么值得旁人去陷害他的?依着本宫看,就是那雍王府的人得了消息、吃了熊心豹子胆提前去接人,想讨好慕容云罢了!那园子里面的柳氏,可上将军府拜访过大嫂几回了?没了正房夫人,她真当她自己是个人物了!” 齐妃话虽说的难听,但却是事实。近来几年,因为雍王府中那位小公子素长大了,那公子素的生母柳姨娘在这京都贵妇人里走得便是越发的活络,同各府的那些夫人联系的很是密切。无奈就算这样,王府中只剩她一人,旁人也看不起她,毕竟一个妾室的身份,到底是叫人看不起。提起她来,也只会说那不过是雍王妃从前的陪嫁罢了。 “差人去雍王府盯着,若此事当真是那柳氏所为,本宫绝不轻饶她!” 一个假传圣旨的罪过,那可不是谁都能担下来的!如今慕容云入今,她都得了消息,若是皇上在宫中,必然也是知道此事了的,可眼下都没有半点的动静,可见那流言所说,该是不假。 柳氏一个妾,还不值得时时刻刻惦记在心上,只是叫齐妃担心的是,此事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从流言到慕容云入京,区区一个柳氏,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况且慕容云到底是因为武栖月来才来的京都,皇上之后若是因慕容云提前入京而责怪起来,武家免不得要受些牵连,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在等着她解决,她的脑袋已乱成一团。 柳姨娘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房中调香。雍王妃从前可是位调香的高手,这柳姨娘常年累月地跟在王妃身边,也是学了一手的好手艺,平日里若是无事,便是喜欢做这些风雅之事,似乎做着这些事情啊,她便变成了这个王府里面的女主人,替代了当家夫人的存在。 只是有些命中注定的事,她再渴望,那最后也不过得个求而不得的结果罢了。 “什么意思?雍王府从未派出过马车去迎接什么蛮夷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氏手中的香粉尽数落在地上,当真是可惜了那名贵的东西,她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传话小厮,只是那人不过是个传话的,能同她说出什么来?不管她问什么,都只说不知道,气得她恨不能将这小厮拖下去打死!只是如今这情况,就算打死这小厮,也是无济于事! 差人来传话的是齐妃,那可是皇妃!哪里是她能惹得起的?只是齐妃要她给武家一个解释,她连蛮夷世子是谁都不知道!她能有什么解释? “立刻去将少爷请回来!” 给下人发了话,柳氏坐立不安的在房中转悠。 她倒不担心这事是她儿子做的,她的儿子她了解,公子素连那蛮夷世子是谁都不知道,如何会去接人?这般莫名其妙的事情总不会是公子素做的,眼下急着将公子素唤回来,一是因着她这心里有些不安,二便是府里出了事情,这唯一的少公子该在才是。 只是柳氏却没有等到公子素回来,回来传话的小厮只说,私塾外多了许多的人将整个私塾团团围住,那些人皆穿着侍卫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家府里里来的,整个私厨只准进不准出,那小厮自然是连公子素的面儿都没见上。 小厮不敢过多停留急急回来禀报,柳氏却将手边的杯盏一股脑的摔到那小厮身上。 “没脑子的东西!还不快快带人去盯着!若是公子素出了事情,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私塾突然被许多侍卫围住,又是在齐妃差人来府上问话之后,向来这两件事情该是有关系的了! 本以为齐妃不过是派人来问一声,眼下看来,这些人似乎直接是冲着她和她的公子素来的! 柳氏抑制住身子的颤抖,急忙吩咐了身边的大丫头:“立刻去把全三儿叫来。” 语气之中的惊慌显而易见。 事情至此,她到底是沉不住气了,公子素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后半生唯一的指望,若是公子素出了事情,那要她怎么活下去!? 大丫头应了声而去,却是再次的无功而返。 全三儿不见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细打听之下,玲珑阁的人已有几日没见到全三儿了。 至此,柳氏安排在玲珑阁中唯一的一个眼线也没了踪迹,对琳琅阁中的动静,她是一无所知了。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最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了......” 柳氏当然是生气的,毕竟平日里靠着全三儿,她可是知道不少玲珑阁那边的动静,在背后做些什么动作也能方便许多。 她身边的大丫头这心里也是忐忑,这些年跟着柳氏在雍王府中作威作福惯了,眼下只担心若是主子出了事情,那她日后可怎么办? “夫人,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就公子出来吧?” 只要少爷还在,这梨花院儿便倒不了! “我的面子还能比素儿的大不成?” 只是柳氏能有什么办法?从前仗着雍王府的势,公子素出去也是有个面子的。如今雍王府正儿八经的当家郡主回来了,谁还会卖公子素面子?若是那些人连公子素的面子都不顾了,就更别说她这一个妾室了! 况且,若当真是齐妃或是武家那边派来的人围的私塾,只怕是谁去都没用。 “夫人......不然去玲珑阁求求郡主?” 大小姐好歹是郡主,那些侍卫看在郡主的面儿上,只怕会通融一二。 不想柳氏却是立刻摇头。 “你是忘了那个小贱人拿剑指着我素儿的模样了?素儿若是出事,她高兴还来不及......是啊!这整个府里,最希望素儿出事的便是那两个黑心肠之人,此事定然是她们陷害素儿的!” 想到此,柳氏脑海之中炸起一阵惊雷,继而便立刻起身要去玲珑阁找说法,被身边的大丫头急急拉住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八章 皇后不敢 “夫人!夫人万不可冲动!没有证据,夫人就算去了,郡主和辛嬷嬷也不一定认此事啊!” 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柳氏到底是停下了步子,半响就原地坐下拭起泪来,面上是万般的委屈。 “我的儿啊!怎么这么苦命,竟然遇上了这样两个心思歹毒的妇人......” 过了芒种,便是早秋,连风里都带着一股子肃人的清冷。 齐妃携宫人站在宣德城楼上,站在此处,能瞧见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还有高大巍峨的宫门。她就站在那处,也没有什么动作,只静静的,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思。她看着四五朝臣满脸失意的向着宫门外走去,突然向着身旁琅月开口:“这是今日的第几波了?” 说的,自然是那些一次次被拒之门外、又一次次求见皇上的朝臣。 “回禀娘娘,今日第三波了。说起来这些朝臣也是执着的,明知没有半点的结果,还是这般一趟又一趟的入宫想要求见皇上。” 琅月也叹息。 这两日进宫的朝臣不在少数,只是不管是谁,椒房殿的门都未曾打开过,这些臣子求而不得见天子,便也只能离开。 “皇上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吗?” 就算皇上不在宫中,这京都城里来了异国世子,皇上该是知道消息了的,眼下半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闻言琅月摇了摇头。 “没有半点的动静,连宫人的说辞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说皇上还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至于皇上这一休息打算休息到什么时候,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的。 齐妃静静地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宫道不再说话。 慕容云进京是大事,雍王府那边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她不得而知,但是人既已被接了入京,那便不能放着不管。皇上这般避而不见且没半点旨意传出来,到底是不妥。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皇上并未出宫,而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避人不见?还是说,皇上有危险!? 想到此处,齐妃心尖一颤,脚步一动便想要向着椒房殿而去,只是下一瞬间又清醒过来。 不可以! 她本就不是一般柔柔弱弱的女子,这心里想的同现实,她还是能分清楚的,万不可因为自己的多想而给皇上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娘娘若是疑惑,不妨直接去椒房殿看一看?” 似是看出齐妃眼中的挣扎,琅月实在不忍心主子这般。她知道,眼下没有没有任何人比娘娘更想见皇上一面。 只是齐妃依旧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在那处站了半响,继而转身向着自己的清风阁走去。 罢了,再等等......哥哥还在,武家兵马还在,椒房殿中就皇上和皇后二人,皇后绝不敢做什么! 齐妃询问椒房殿动静的第二日,朝中终于传来了消息,请蛮夷世子慕容云在京安驿馆内住下,择日宫中设洗尘宴为世子洗尘。 虽然皇上还是未曾出面面见慕容云,但到底是给出了些反应,进宫想要求见皇上的臣子也没有那么多了。 椒房殿的人是松了一口气,齐妃倒是疑惑起来了,这让慕容云住去驿馆的旨意是谁下的?难道皇上当真在宫中? 这两日蛮夷世子都是住在将军府中的,如今乘着宫里派出来的车架大张旗鼓去了驿馆,那车上的铜铃响过长街,车架缓缓驶过街道,众人好奇探头观望,很是热闹。 这消息传到了元府里面,正在看着手中账册的端木莲鹤微微一笑:“雍王府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皇帝不在京都城里面的事情,看你们还能瞒得住多久。 蛮夷世子倒是安排在驿馆住下了,只是皇上还是以养病为由不面见众臣,时日一长,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些的那些个臣子又躁动起来,整日里闲着没事就拿那些随意便可处理的事情入宫烦扰。折子一封一封的递上去,只是皇上那边依旧不见半点的动静,元文清想必也是受人蛊惑,竟也递了一封求皇上宣见慕容云的折子上去,落到了元仲手里,气得元仲才一回府便将元文清云唤了去狠狠责骂了一顿。 “你是我元家子!你的一封折子,便是带着整个元家的意思递上去的!为父还没老到一封折子都写不动,你便是要越过为父来做这等逼宫之事了不成!?” 偕同众人一起逼着皇上出面,这是对天子不敬之举,元文清到底是年轻,竟然这般轻易便受了旁人蛊惑! 听元仲说得这般严重,元文清怎么还站得住,膝盖一弯便下跪请罪!到底是初入朝廷之人,还不懂这些个道理。 只是谢罪归谢罪,心中也存着一丝疑惑。他是递给圣上的折子,父亲如何能看见?难不成皇上私下里宣召了父亲? 却不想这许多的折子,这些时日都是递去议事阁里去的,是否审批那都是议事阁中几位一起商议决定的,皇上在回京都的路上,哪里能及时处理这许多的事情? 元仲身为其中一员自然是能看见这折子的。 其实不止奏折的事,就连让他慕容云到驿馆之中暂住都是议事阁中几人商议之后的决定,剩下他们几人也只能盼着皇上快些回来,不然依着这些朝臣想见皇上这个势头,皇上不在宫中的事情,只怕瞒不了多久了!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众臣疑惑越来越大,上联名谏书请求皇上宣见慕容云后的第三日。 朝中的钱世郎,携着门下几个门生,拿着那众臣再次联名上奏的折子,跪在宣德殿前,只为了求见皇上一面。 这钱侍郎是朝中出了名的蠢笨,胆小怕事不说,还是墙头草一般的人,凤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若不是因着祖上功德庇佑,这朝廷之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这一次不知又是受了谁的蛊惑,竟敢跪到宣德殿面前去求见圣上,大有不见天子便不走的气势。 只是他跪任他跪,众人一半等着皇上召见他,一半是站在一旁看他笑话,等着皇上处决他。 这心眼儿实的,也是不会变通,跪了整整一日,没见皇上传了半句话出来,他也不说找个凉些的地方躲一躲!偌大的日头就这么强撑着,也不知道他这细皮嫩肉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跪着倒是无妨了,喜欢跪便跪就是,只是皇上向来心软,从未让下臣这般跪过,这还是第一次。” 琅月站在齐妃身后轻轻给齐妃敲着肩胛,边同齐妃说着今日所见。 齐妃闭着眼睛,这两日隐隐有些头疼,也只有琅月在她身后帮她按一按才舒服些。 “谁都知道这是第一次,要说皇上若是在,也定然不会让下臣这般跪着,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椒房殿就那么两个人守着,只怕也快要守不住了。” 说罢睁眼向着琅月摆了摆手。 “行了,这时辰还早,你替我送封信出去给哥哥。这钱侍郎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箭使了还这般乐在其中,他蠢笨是同咱们没关系,但皇上那边可不能让他去打搅,若是明日椒房殿都还没动静,还得劳烦哥哥出面一趟才是。” “是。” 直到第二日的午后,那太阳热辣辣的,还不见半点凉风,跪在殿前的几人已经一整日未进食,整个人都已经迷迷糊糊的,有身体虚的直接晕了过去,被侍候的太监小厮急忙抬下去医治去了,只是纵使如此,皇上还是未有半句话传出来。 至此,早已被齐妃压下去的流言又再次传了出来,帝后不在宫中这样的传言本是无人相信的,只是眼前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在证明着这个流言的真实性,这一次牵扯上朝中朝臣,齐妃就算有心,也难将流言压下来了。 这无迹可寻的传言渐渐被人重视,在那些臣子相互询问这传言真实性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出现,将这传言全然破去。 傍晚的时,铃铃响动的宫车行过长长的甬道,行至宣德殿,到了那跪地的侍郎面前。 周围侍候的众人见到那銮驾的时候便已经跪下请安,弄出的响动不小,只是如今意识已然不清明的钱侍郎哪里还知道身旁来了人?只是感觉一层阴影映照下来,为他遮挡了些许灼人的日光罢了。 銮驾停住,一只素白的手腕将车帘掀开,那銮驾中一锦绣华服的女子女子缓缓从銮驾上一步步走下来,走到这钱侍郎身前,看着跪在地上险些要晕过去的人,眼中没有半丝的怜悯。 “皇上乃国之顶梁,皇上身子抱恙,闭关修养,如今内无战乱、外无来犯,你们这些人却跪在此处逼着皇上出关议政,你们存何居心?” 女子满眼冷冽看着地上的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惜,反倒带着满声的质问。 似是两日没有听到任何人同自己说话,加之意识模糊,那钱侍郎抬眼看向眼前之人,看了半响才惊觉,眼前容貌瑰丽、一身华服的宫装女子,竟是皇后娘娘!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九十九章 看新衣服 “臣、臣......” 看着钱侍郎颤抖嘴唇半响,也没见他说出句完整的话来,秋言皱了皱眉向着身边的华服女子开口。 “娘娘,看来侍郎大人是跪得久了神智有些不清楚了,连娘娘来了都没反应过来。” 闻言皇后又看了看钱侍郎,见他面色确实苍白骇人,便也只能暂时作罢。 “罢了,都送去太医院,让人好好照看着,到底是朝臣,皇上还是惦记着他们的。” “是。” 銮驾上的宫铃声渐渐远去,宣德殿前又重归平静,少了那些个求见天子之人在那处跪着,这整个大殿看着都要顺眼许多。 虽说皇上还是未曾出面,但皇后娘娘亲自到宣德殿走了一遭那可是不少人看见了的,如此一来,帝后不在宫中的流言不攻自破,且因着皇后娘娘质问钱侍郎的那一席话,叫朝中那些上过折子的臣子都没脸再出门。 皇上为国为民思虑良多,如今伤了身子还要被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打扰,着实不该! 不少人反倒追寻起这流言的出处来了,只说传出这等闲言碎语、颤动人心之言的人,必要斩首示众才是! 听到这话的时候,澜华宫中的魏诗雅脸色瞬间苍白,娴延宫中的和静公主则是满脸震惊的呆愣住,还有元府中的端木母女,也俱是心头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诗雅便也就罢了,只是从端木珊的口中听到帝后不在宫中一事而已,但和静公主是亲耳听见、端木母女是有班氏为他们查探过的,绝不会有错,那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里?本应该远在西地、至少也是在回京途中的元清晚,如何会突然出现在宫中?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听到皇后出现的消息,端木珊便立刻到了端木莲鹤院中,所幸元仲眼下不在这院子里,不然她嚷嚷得这般大声,必然要被元仲听见。 端木莲鹤同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房再说,只是一进了屋子,端木莲鹤顾不得同端木珊说什么,反倒是直接同跟着端木珊一同来的沉鱼开了口。 “沉鱼,班左使给你的消息从何处得来的?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其实她是相信屠山帮的,只是眼下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有此一问,那元清晚又不会飞,怎么可能那么快回到京都? 沉鱼摇了摇头:“左使如何得来的消息奴婢不知,但若不是百分百肯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左使绝对不会将消息传给奴婢。” 虽没有回答端木莲鹤的问题,但还是肯定了消息的真实性,这样一来,端木莲鹤更是疑惑了。 “皇后在宫里,那去西地的难道只有皇上一人?” 端木莲鹤疑惑,那边端木珊也是满心惊疑:“母亲,不然让和静再帮我们去椒房殿探一探?” 不想她这话才说出口,端木莲鹤便摇头。 “她能知道此事也是机缘巧合,此时若是刻意去打探,只怕不但不会有半点的结果,反而要打草惊蛇。” 况且和静这么好的棋子,她可不想折损在此事之上。 端木莲鹤思虑的向来都比端木珊想的要多一些。 端木珊正待说话,外间急匆匆跑进一个人,一进来便跪下禀报,没有片刻的歇息,想来该是什么要紧之事。 “宫里派了人来,是椒房殿的秋言姑姑!说是再过两日宫中要设宴为蛮夷世子接风洗尘,皇后娘娘为府上的两位小姐准备了新衣服,眼下差了姑姑来接两位小姐入宫去尚衣局试试衣服看可合身。” 如今丞相府中总共也就两位小姐,一个元墨一个端木珊,若是放在平日,有皇室赐的礼服,这当然是件好事儿,可如今这情况...... “你先下去,只说二小姐正梳洗打扮,一会儿便去见姑姑。” 端木莲鹤同那传话的小厮开了口,那人便应声而去。端木珊自然是不想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入宫,无奈母亲替自己答应了下来,她也不敢多言反驳,母亲这般做总有母亲的道理。 待那传话之人离去,端木珊便着急开口,眼下留个她的时间可不多。 “母亲,元清晚她想要干什么?” 那女人对她们母女二人的厌恶已经是写在脸上的了,如何会那么好心的给她准备新衣? 端木莲鹤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沉着声音应答了端木珊的话。 “想必,她已经知道帝后离京的传言是从我们这儿传出去的了。” 当时端木珊去找魏诗雅的时候可是小心了再小心,没想到还是让元清晚察觉了。 她的话将端木珊吓住了,到底年纪还小些,这胆量也没有端木莲鹤那般大。 “那母亲为何还替女儿应下!?传出这般毁她名誉的传闻,她必然是恨死女儿了,今日进宫若是女儿一去不返该怎么办?” 私下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元清晚,可这明面儿上,元清晚是当朝皇后!随便一句话都能将她赐死的,这一趟,她佮能去!? 似是安慰,也似是提醒她不可这般遇事便慌乱至此,端木莲鹤抬手将她微微轻颤的手握在手心里。 “别怕,她不喜欢我们母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咱们留下那一天开始,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我们赶出元府去!她若是想要动手,也不必等到现在,到底还是念着她同老爷的父女情分,不敢在明面上对我们做什么!接你入宫,想必也只是给咱们一个提醒,想要咱们安分些罢了。更何况今日她是差了姑姑光明正大来府里接人的,整个府里的人都看着,她更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你,这皇宫,你只管去便是!” 虽有端木莲鹤这般说,端木珊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女儿不去不成么?她的目的达到了,也让我们知道了她就在宫里,若是女儿称病不去,她也不能说什么。” 她不想去见元清晚,一面都不想。 端木莲鹤这一次却没有由着她的性子来。 “皇后出现得蹊跷,咱们难得有进宫的时候,趁此机会你正巧进宫打探打探实情,这一趟啊,必须得去!” 这便是端木莲鹤的思量。她对元清晚突然出现一事尚有疑虑,旁人又不可信,到底是要自己人亲自进宫看看,那才能确定下来。 听自家母亲这般说,端木珊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得点头应下,但这心中还是十分的不乐意,一路去前厅都是神色恹恹的。 椒房殿姑姑出宫接的是元家两位小姐,只是元墨不愿自己病重的模样让皇后娘娘担心,且身子确实也不方便出门,便只说身子抱恙,无法入宫。 所幸端木珊的身形同元墨差不多,那姑姑也是个好说话的,便只带了元家四小姐端木珊入宫,给她自己和元墨小姐试新礼服。 入宫的一路上,端木珊都在想着一会儿见到皇后要如何开口。这神游天外的,一路只知道跟着眼前的姑姑走,至于走了什么路、去了哪里,是完全没注意,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恭恭敬敬站着几个人正向她行礼,抬眸一看,红木顶梁上的牌匾大大写了三个字:尚衣局,这姑姑没带她到椒房殿,竟直接带她到这尚衣局来了? 许是因着想了一路见到皇后的场景,眼下没能看见元清晚,反倒有些愣神。 “姑姑,咱么不先去椒房殿拜见皇后娘娘吗?” 她带着疑惑开口,那引路的姑姑也恭敬回她。 “皇上在椒房殿休养,不允任何人打搅,娘娘便也免了小姐的请安。娘娘差奴婢将四小姐直接带来尚衣局,说是若对衣服有什么不满,直接同苏尚宫说便是,苏尚宫玲珑心思,定然能做出让大小姐和四小姐满意的衣裙。” 端木珊一愣,没想到元清晚召她进宫,当真只是为了看这一件衣裙。 事情简单的让她有些不安,但眼下皇后不召见,她也不敢擅闯椒房殿去问个清楚,只能忐忑着一颗心待在这尚衣局中,找机会去娴延宫一趟才是要紧! “元四小姐,请这边来。” 除了那引路的姑姑,在她面前恭敬站着的几人都是尚衣局的人,此时说话的正是这尚衣局的尚宫苏氏。 很是客气的同苏尚宫见了礼之后,端木珊没再多问椒房殿的事儿,跟在苏尚宫身边便向着内室走去。都是从前没见过之人,端木珊也不多话,倒是一旁椒房殿来的那位姑姑倒是同苏尚宫说起话来。 “今日怎么未见刘宫人?尚宫去到哪里身边都带着刘宫人,今日未见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那姑姑也是随口一问,苏尚宫说的话倒是叫端木珊留了个心。 “今日澜华宫的魏答应也过来试秋衣,便让她去侍候了。” 端木珊不着痕迹的向着那内殿看了一眼。 魏诗雅也在里面? 几人说着话,眼看便入了内室,里面站着五六人,除了居中一身轻纱紫衣的魏诗雅之外,旁的都是澜华宫同这尚衣局里的宫女。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 眼下快入秋,这宫中的秋衣自然也在赶制之中,像皇后同齐妃这样身份贵重的娘娘,在月前便有宫人拿着新入宫的料子到两位娘娘宫中供其挑选了,也只有魏诗雅这样无宠无功、母族又无权势的后妃,才会等到衣服做好了才能来看一眼。 今年从宫外送来的料子都是颜色清丽的,偶有艳丽的一两匹,皇后同齐妃不喜,尚衣局的人便全都留给了魏诗雅,倒是正巧是她所喜的,故而今日来试衣服看见,面上也满是欢喜。 眼下听到有脚步声,一头金钗玉珠的魏诗雅转过眼来,看见苏尚宫身边的端木珊时,满眼的欣喜顿时变成了厌恶了愤怒。 “你竟然还敢入宫!?” 端木珊这个小贱人!竟告诉她帝后不在宫中,若不是她沉得住气没有闯入椒房殿,那那日在宣德殿前要被当众责罚的人就是她了! 魏诗雅越想越是生气,手袖一撩便要上前好好教训端木珊一顿的模样,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苏尚宫更是急忙护在端木珊身前,生怕这魏答应失手之下在她这小小尚衣局伤了皇后娘娘的妹妹! 跟在魏诗雅身边的彩衣急忙一把拉住她:“主子!” 这大庭广众的,主子想要做什么!? 无奈魏诗雅的动作是被彩衣制止了,只是那张嘴生在魏诗雅身上,就是谁都拦不住的。 一见苏尚宫挡在端木珊身前护着端木珊,魏诗雅冷冷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嘲讽鄙夷。 “难怪本答应今日来不见苏尚宫,原来苏尚宫有更尊贵的主儿侍候!苏尚宫你可看清楚了,你护着的不过是个臣女,而我是皇上亲封的答应!” 宫里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待她成为皇后那一日,定然要将这些人全部处斩才解恨! 那苏尚宫哪里知道请两位主子来看个衣裙也能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没一个她能惹的,这心里也是怪怨自己没思考周全,让两人遇到一起。 只是元四小姐同这魏答应是有什么过节?一见面魏答应便生气成这般模样? “元四小姐是奉皇后娘娘旨意入宫的,若是在此处出了事情,下官不好向娘娘交代,还望答应行个方便,有话好好说才是。” 苏尚宫开口,只是那皇后二字却是更加刺了魏诗雅的心。 “皇后!?苏尚宫胆敢拿皇后来压我!别以为端木珊拿着元家四小姐的身份便可四处作威作福,皇后娘娘的母族人?你倒是问问你眼下护着的人,心中可有将皇后娘娘当一回事儿!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这心里却是恨不得皇后......” “魏答应!” 见魏诗雅这话越说越没脑子,端木珊到底是忍不住了,厉声开口制止了她。 魏诗雅被她这般似是吼的叫了一声,心尖上也是一颤,方才还说个不停的嘴顿时颤抖了半响也没见再说出一句话来。 端木珊面色不变,依旧是和蔼模样。她转眼同一旁的苏尚宫和那位领路姑姑点了点头,很是客气。 “小女先前受颜夕郡主所邀,入宫参加叶太妃为郡主办的洗尘宴,宫中亭台楼阁极多,小女一时看花眼迷了路,误闯了魏答应的澜华宫,同魏答应有些误会,眼下好不容易遇上,倒是个解释误会的好机会,还望二位姑姑和诸位姐姐移步片刻,让小女同魏答应说几句话,将误会解开了才是。” 她话语温柔,又同两位姑姑解释了缘由,众人倒是不好不给她让地方了,只是离开之前又不放心的嘱咐。 “有误会解开是最好不过的,有话好好说,下官们就侍候在院子里,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二位只管唤一声,下官立刻就能进来侍候。” 苏尚宫这话说得含蓄,其实还不是怕魏诗雅那个冲动的性子失手之下伤了端木珊。 闻言端木珊倒是满眼感谢的点了点头,只是一旁的魏诗雅被气得不轻,只觉这苏尚宫胆大包天,这眼里当真没有她这个答应了! 待众人离去之后,沉鱼上前两步将内殿的房门关上,留下一群人在院中面面相觑,干着急之下什么也做不了,更不敢上前偷听半个字。 室内,端木珊收起面上客气的神色,冷冷看向魏诗雅。 那种嫌恶之中还带着一丝鄙夷、不屑的目光,让魏诗雅恨不得戳瞎端木珊的双眼。 “魏答应方才想说什么?方才贸然打断魏答应的话实在是失礼,不如魏答应现在将方才没说完的话一起说出来听听看?” 不急着同魏诗雅争执,端木珊姿态随意,丝毫不在意魏诗雅快要气死的模样。 魏诗雅抬手指着端木珊,恨不得将平生所知的所有难听话都骂出来。 “你个贱人!仗着元家的势爬到本答应头上,若是皇后知道你在背后这般设计她,你同你那未入门便爬上元相床的娘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音在殿内响起。 魏诗雅蒙着自己疼得麻木了半边的脸颊,满脸呆滞的看着端木珊,似乎没有想到端木珊敢在宫中动手打她。 端木莲鹤如何留在元府成为元府主母一事,坊间多少有些传闻,也算是元仲清白一生中唯一的污点。不知这魏诗雅是如何听闻了此事,眼下竟拿出来在端木珊面前叫板。 只是就算被端木珊打了一巴掌,魏诗雅却是半步都不敢上前,她没有看错,方才那一瞬间,端木珊眼中闪过的分明是杀意! 她没有心思再去想此处是皇宫,端木珊不敢在这里杀人。她只知道方才那一瞬,眼前这儿疯狂的女人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招惹端木珊! 眼睁睁的看着魏诗雅被端木珊打了这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让彩衣也忍不住颤了颤身子,罢了急忙上前搀住主子。 那边端木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手中握着轻丝绣帕,抬手抚了抚发上钗环。 “在这宫里啊,最应该学会的就是谨言慎行,魏答应显然还是没有明白这四个字,方才嚷嚷得这么大声,是要告诉所有人,你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在背后设计陷害皇后,是这样吗?” 许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端木珊折辱,魏诗雅一把甩开身后的彩衣,但还是不敢上前,心底那一丝对端木珊的恐惧不知从何处来的,让她纵使心中有气也不敢上前,只得站在原处同端木珊叫板。 “一根绳?这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来!皇后好端端的就待在椒房殿中,何时离过宫?你装着你那蛇蝎心肠来见我,为的只是害我!” 现在魏诗雅想起来都后怕,若是当时就那般依着端木珊的话、不管不顾的闯去椒房殿,惊扰了皇上修养,那等着她的只怕就是冷宫了!眼下哪里还有机会同端木珊在此处争执吵架? 端木珊瞥了魏诗雅一眼。 “皇后离宫的消息我没骗过你,至于她为何能那么快的回宫,我也不知道,你若是好奇,大可自己去打听,若是你没这个本事,便不要在此处找我端木珊的麻烦。” 同魏诗雅说话的时候,端木珊从来没有客气过。 眼下魏诗雅自然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是真是假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们元家没一个好东西!若是识相日后就莫要入宫让本答应看见,不然下一次,定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这般恶狠狠的威胁,听在端木珊耳中却只引她微微一笑。 “没有好果子吃......魏答应难不成,还想对我做什么?魏答应敢吗?” 虽说她看不上丞相府小姐这个身份,但眼下,这个身份能给她的东西到底是比魏家给魏诗雅的要多一些的,她就算站在此处不动,任由魏诗雅对她做些什么,只怕外间候着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她的话落在魏诗雅耳中便是嘲讽,这心里的火气怎么还能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散去,心底的恐惧也消了去,魏诗雅二话不说便上前直接要同端木珊缠打在一处,沉鱼身形一动,便要拦在端木珊面前,不想端木珊放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的挡了她的动作。 沉鱼还惊讶间,魏诗雅已经一把抓向端木珊的头发,端木珊在她手下挣扎着,似是被她扯头发扯疼了,奋力哭喊着,那边沉鱼一看便立刻明白过来,不先去帮着端木珊推开魏诗雅,反倒急忙跑去将房门打开。 方才的苏尚宫、领路的姑姑全都站在院子里,听见房门响动急忙抬眼看来,看到的便是让她们心跳都停滞一瞬的画面。 魏答应这是在做什么!? “四小姐!” “魏答应快快住手!” 众人急忙跑上前去将二人分开。端木珊是满脸泪痕的倚靠在沉鱼怀中,发髻散乱,被众人紧紧护在身后,她的眉眼同端木珊的极像,都是温柔出水的那种,眼下这细眉蹙在一起,哭得梨花带雨,万般的委屈说不尽,叫人看着都心生怜惜。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一章 苦肉计 直到被宫人一路半押半送的带回澜华宫,魏诗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坐在澜华宫的侧殿内,她红肿着半边脸听着齐妃那边差人来传的旨意,大致意思便是说她有失后妃德行,闭门思过半月,无招不得出门。 她这澜华宫门庭冷落,平日也不大出去,这旨意对她着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让她心有不甘的是,先动手和打人的都是端木珊,连带着后面口出狂言奚落嘲讽她的也是端木珊!怎么一转眼,端木珊受众人安慰,她反倒变成了受罚之人? 心有不甘是一回事儿,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找那端木珊再打一架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看着宫门前守着的那两个齐妃宫里派来的人,魏诗雅还是只能生生将火气忍了下去,罢了,她厌恶的是端木珊,无谓为了那个小贱人而招惹上齐妃! 尚衣局这边,苏尚宫将那些胆大看热闹的人都退了下去,亲自站在端木珊身后为她整理着凌乱的发髻,一旁端站着、手中捧着几件琉璃配饰的,是齐妃宫中来的人。 眼下帝后闭关修养,连朝事都顾不上,这后宫之事,皇后娘娘自然也打理不了,全然交到了齐妃手中。尚衣局的事情才一发生,苏尚宫不敢隐瞒,两边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她便只得急急差人去清风阁禀报了齐妃娘娘,这不,齐妃到底是处理惯了这后宫事务,不消片刻,该宽慰的赏了些琉璃配饰下来,该责罚的也差人去下旨关了禁闭,这尚衣局才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只是看着身前女子那被扯得通红的发顶,苏尚宫这心里也是揪着。这好好的一个姑娘不过是来她尚衣局看件衣服便变成了这模样,待皇后娘娘那边知道了,还不知道这心里要如何怪罪她! 苏尚宫这手下的动作极尽温柔,但发髻难疏,难免还是会让端木珊有一丝丝的痛意。 “苏尚宫,若是方便的话,请容小女在此处静静歇一歇,待晚些不疼了,沉鱼替我梳理整齐便是,不然若就这般回府,叫人看见也是不好......” 苏尚宫也是怕弄疼端木珊,眼下看这份苦差能放下来,这心底到底是高兴的,况且在她尚衣局出的事情,她那里能让端木珊就这般乱着发髻出去,那她这尚宫的位置也是做到头了! “自然是方便的,那边有软榻,四小姐好好歇息,奴婢们就在门前候着。” 苏尚宫说完,一旁的沉鱼向苏尚宫屈了屈膝。 “我家小姐喜静,还请尚宫带着诸位姑姑离得远些,莫要弄出太大响动才是。” 沉鱼这话说得有些失礼,但到底是苏尚宫理亏,急忙应下便带人出去了,还很是细心的替端木珊将房门关上。 待众人一离开,方才还满眼凄凄神色的端木珊立刻抬手将眼角泪痕拭去,面上哪还有半点委屈的模样。 “到底是在宫中行事,难免会出什么意外,你便不必跟我去了。你守在此处,若是出了什么情况,尽量替我拖延时间,我会再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同沉鱼吩咐了一声,端木珊忍着头皮的痛意将头发随意挽起来。方才若是知道那魏诗雅下手没个轻重,她便不用这苦肉计了! 有沉鱼的掩护,端木珊不消片刻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尚衣局,按着记忆中的小路向着娴延宫而去,先找到和静公主才是最为紧要的。 所幸午后日头大,这园子中也没有太多的宫人,只需要想办法避开那些侍卫便是。 只是叫端木珊懊恼的是,千辛万苦到了娴延宫,那宫门前竟然多了两个守卫之人,那是从前没有的! “得了皇上重视,还当真是不一样了......” 低喃一句,端木珊也不敢硬闯进去,到底是偷跑出来的,这行踪还是不能暴露。 她从怀中摸出一物来,是个极小的玩意儿,放在嘴边一吹,发出的声音似是夏夜里蝉鸣一般,声音不小,但也没人注意这野虫子鸣叫。 吹了几声,算着也差不多了,她便收起此物,嘴角微微一笑。幸儿出门之前为了保险起见带上此物,不然这一趟娴延宫又是白跑了。 半柱香之后,在娴延宫外的疏风院中,端木珊在一株苍翠的老树下静立,看着眼前双眼迷茫,却是直直站在她身前的女子。 “皇后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有限,她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同眼前之人说起今日入宫最为要紧的事情。 站在她对面,一身宫装、粉面桃花的女子,便是那娴延宫的主人,和静公主,眼下端木珊问起皇后的行踪,她突然开始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着,那一双眼睛里满是痛苦,半响才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不甚清晰的字来。 “我、我不......知道......” 端木珊皱眉,看着和静半响,最后还是放弃了问她这个问题,只换了些许严厉的语气。 “三日之内将皇后回宫的详情探出来,私下里将消息告知于我。” 端木珊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晶莹剔透的瓶子,将那瓶子打开,顿时一股子奇异的香味传出来,那边和静一闻到这香味,整个人颤抖得更为厉害,满眼痛苦却不见她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端木珊并不理会她,只自顾自的从瓶子里倒出一丹药递到和静面前。 “吃下去。” 端木珊回到尚衣局的时候,整个院子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多余的人在院中走动,沉鱼扶着她从窗户翻入内室,同样的安静,可见苏尚宫将外间守得很好,没叫任何人来打搅她。 待沉鱼帮着她将发髻梳沉进宫时的模样,看着身上被魏诗雅撕破的衣衫,沉鱼出去将那苏尚宫请了进来。 “还请尚宫借小女一件衣裙,这......着实不好出去见人。” 端木珊将手腕散开,衣袖处大片的破损让苏尚宫吃了一惊,第一反应便是责怪自己方才竟然没注意到,让元四小姐穿着这么件衣服梳理妆容。 “是下官怠慢了!尚衣局里便有现成的新衣服,下官这就给小姐拿过来挑选。” 直到亲送了端木珊出宫去,苏尚宫这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下来,今日当真是将她吓惨了。 回程的路上端木珊一直在看身上的衣服,这宫里的料子就是比外间的好,一个尚宫手里随便拿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比府里管家精挑细选进府来那些要舒服得多! “这是什么布料,竟然这般的柔软?” 端木珊来京都城那么久,还第一次见到这样柔软的布料,虽说府里那些也算是贵重了,但同这个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沉鱼是有见识的,见主子问话,细细看了看端木珊身上穿着的衣裙便开口。 “奴婢看着这布料像是滇蚕丝。” “滇蚕丝?是何物?” 她只听说过蚕丝,用蚕丝制成的衣物,鲜亮好看。丞相府中大多是蚕丝布料,她看习惯了,若这当真是蚕丝,她没有理由看不出来才是,而且蚕丝穿在身上哪有那么软? 见她不明白,沉鱼又解释得更清楚些。 “就是苗滇那边产出的蚕丝。滇蚕丝柔软,却没有一般的蚕丝那么透亮丝滑,染出的颜色也不及一般蚕丝染出来的好看。苗滇地处偏远,离京都城来去两月的路程,故而京都城里这滇蚕丝不多,也就宫里有些,大多是作内衬之用,柔软暖和。没想到这苏尚宫心灵手巧,将这滇蚕丝染出这样的颜色制成衣服,加之小姐生得好看,这衣服穿在小姐身上,看着丝毫不比那些珍贵布料制出的衣裙差!” 沉鱼说得倒是实话,这衣服不差,端木珊面目又很是清秀,一眼看去便是窈窕淑女,任谁见了都要说好看的。 端木珊笑了笑,可见沉鱼的话很得她的欢心。 待过了宫渠,端木珊便吩咐沉鱼出去将那放在包袱里的坏衣衫扔弃,那衣服上带着蛊毒的味道,眼下看着虽无色无味,但时日一长难免叫人闻出来,还是直接扔在半路上为好。 “那魏氏愚蠢,小姐只要稍给些好话她便能好好听话,小姐何必将蛊毒这般危险的东西放在身上!况且方才奴婢看着小姐的头发都被那人扯掉了好几根,这样的人,若是小姐吩咐,奴婢今晚就能要了她的命。”沉鱼才说完便见端木珊对她摆了摆手。 “姑娘家,莫要整日里打打杀杀的,你也不过是个姑娘,若是这般脾性,日后嫁了夫家,到底是要相夫教子的。” 南浔尚武,元清晚之所以得皇上宠爱,不过是从前也女扮男装带兵打仗过。那般苦累的事儿她是不会去的,但若手边有兵权的话......听说朝中那位沐良将军原配早逝,如今沐府中也没有个侍候身旁的女子,沉鱼长得不错,又是个会做事,身上还带着些武艺,若是能同沐良说到一处去,在沐良身边做个妾室,那沐家的兵权,不迟早要站在她这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二章 颜夕的试探 端木珊的思量,沉鱼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头一回有人将她当成一个女儿家的照顾,心中顿时动容。 “奴婢愿一生誓死追随小姐!” 这一瞬间就算为了小姐死,她也是愿意的! 端木珊心底一笑,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罢了,如今我都还没个着落,也不好为你寻夫家,所幸你年纪还不大,待遇上了你喜欢的再说。”末了又想起方才沉鱼所问,又开口同她说起给魏诗雅下蛊毒的事情。 “这魏诗雅太过蠢笨,像今日,若不是我开口堵住她的话,还不知道她要说出些什么来,到底是于我不利。这蛊毒今日本是想要送给椒房殿里的秋言,只既然没去椒房殿,便送给魏诗雅,能时时刻刻控制着她,倒是也不错,关键时候,或许能派上大用场也不一定。” 又想起方才在尚衣局魏诗雅说出那几句诋毁端木莲鹤的话,端木珊心底一阵冷笑。 魏诗雅死是迟早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况且若只是魏诗雅一个人死,如何能对得起从她口里说出的那几句话? 沉鱼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 端木珊回到府上的时候,府里正巧在布置晚膳,端木莲鹤在小花厅里张罗着,看见端木珊回来了,正打算问几句,那边便见元仲愁眉苦脸的走来。 这几日府里用膳的就只有元仲和端木母女二人,元墨的病情越发严重,已经是连地都下不了,元仲此时的愁苦,为的便是此事。 只是再愁苦又能有什么法子呢?他到底是不懂医术,这整个京都城里也寻不出一个能为元墨治病之人,再多的愁绪,也救不了元墨。 元仲心情不好,府上大小姐又病重,端木珊也不敢多说话,整个小花厅安安静静的,偶尔能听见玉著碰到碗边的声音。 待晚膳过后,元仲自然是又去了元墨的院子,这两日从外城请了不少的江湖游医入府,那些个大夫聚在一起,对于元墨的病情怎么说的都有,最后也没见商议出个能行的法子,元仲此去便是为了听一听今日他们又有什么说法。 端木莲鹤也是担心元墨,跟着过去看了一眼,只是也没见元墨有半点的好转,不好在那处打扰,便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 端木珊一早便在院中等着端木莲鹤,眼下见母亲回来了,挥手散了满院子侍候的奴婢,只剩下母女两个平日里亲近贴身之人。 “听说今日珊儿在宫中受了委屈?母亲看看可有大碍!” 端木莲鹤说着,满眼心疼的看着端木珊头顶,只是梳着那发髻,也看不到头发里面的样子,伤得如何了她也瞧不见。 女儿出门受了委屈,她到底是心疼的。 端木珊怪责的看了一旁的沉鱼一眼,面上却没有半丝责怪。 “沉鱼一回来便同母亲告女儿的状!女儿什么性子母亲知道的,哪里能给自己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为了将蛊毒放在那魏诗雅身上而演的苦肉计罢了。” 虽是这般说,但端木莲鹤还是怜惜她的,立刻吩咐身边的沉鱼几人,这几日给端木珊更衣洗漱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万不能再扯到她的头发。 见几人连声应下,她这才依着端木珊一同入了内室。 “原还想着这宫中只有元清晚一人要防着,没想到魏诗雅更是个疯魔的,竟这般不顾身份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端木莲鹤是气不过,但一想到端木珊已经在那魏诗雅身上种下蛊毒,便又稍微有些安危。 “母亲莫要担心珊儿,珊儿无事。只是今日入宫,见是见到和静公主了,却没能问出个什么来,女儿用骨哨唤她出来的,问出来的话绝不会有假,想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内情。” 端木莲鹤点了点头。 “罢了,元清晚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若是当真有什么私下里的计划,只怕不会让和静知道,慢慢再探吧。” 说罢转眼看向一旁的沉鱼。 “今日珊儿入宫见过和静公主之事不可外传,你是珊儿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若是珊儿日后得封册宝,你一同跟着入宫,也是要沾光的。” 到底是顾虑得多些,这些事情还是要嘱咐清楚她才放心。 虽说端木珊给和静公主的期限是三日,但自从和静公主闯入椒房殿一次之后,殿中守卫非往日可比,真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和静一个活生生的人,更是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那毒蛊听骨哨的话,第三日一到,和静没能去见端木珊,那早已种在体内的毒蛊折磨得和静整个人都去了半条命,无奈她半句话都对外说不出口,一点声音不能发出来,早晨起来被人发现昏迷在房中的时候,整个人虚弱得像是没了气息一般,将流月吓得急忙唤了太医过来,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件事也就只能这般不了了之。 三日之后,大军班师回朝,街道两边都是欢欣鼓舞的百姓,手中拿着的都是家家户户觉得拿得出手的东西,想要送给边关回来的战士们聊表心意,只是军中有军规,不可要百姓衣食,到底是件叫人失望的事儿,不过能有万千百姓相迎,这些将士面上都是自豪,心里自然也是得归故里的喜悦。 叫众人疑惑的是,在那大军之中,竟还有一轿撵,跟着大军的队伍缓缓前进着。有知道些许内情的人,此时便可洋洋的意的同身边之人开口显摆。 “那轿撵之中坐着的,是沐将军从西地请回来的高人!” 至此众人又开始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竟能得大军这般保护?只是那车架帘子盖得严实,一路过来也没人看见里面的高人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你说,这高人是个什么模样呢?” 颜夕坐在靠窗的位置,依靠着窗棂看着外间热闹的集市。 秦淮楼便在这街道边上,站在这高处,可将小半个京都城尽收眼底,自然也能看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列队整齐的大军。 颜夕边上,端木珊一一细数着方才同颜夕逛街时一起买的钗环,对比来对比去,还是觉得左手上的紫色璎珞珠串好看,听见颜夕的问话,才抬眸向外看了一眼。 “听说年纪不大,至于什么模样倒是甚少有人知道。堂堂男儿,与将士同行,不骑马却是乘坐轿撵,要么身子虚弱不堪,要么面目丑陋难以见人,不然也想不出旁的什么原因来了。” 关于这高人的事情,到底是有些消息提前传回京都来的,她同母亲出府去参加各府宴会之时,倒是听那些夫人小姐说过一二。 端木珊说得随意,却是引一旁的颜夕郡主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这世间的好男儿竟都入不了你的眼!也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公子?” 颜夕这话说得虽有些随意,但余光还是忍不住看着端木珊的。 在她眼中,端木珊这般清风霁月又性子和善的姑娘,人人都喜欢,更何况端木珊的美貌可是不差她的,如今连家室也这般的显赫,若是端木珊也有心后位...... 听颜夕这般一问,端木珊顿时满眼向往,手支在下巴处。 “我喜欢的男子......必然是得要能陪伴我、保护我,眼里除了我之外不可再有旁的女子。他不必是盖世的英雄,但必须要能护我一生无虞,能陪我走遍大江南北,共赏这世间风光万物。京都城里的这些个公子哥儿看起来都太过文弱,儒雅是有了,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议亲之事,还是要遇上喜欢之人再说!” 虽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但此处也无旁人,端木珊同颜夕的关系又是这般的好,自然也不避讳的说起这些话来。 颜夕看着眼前满眼是光的姑娘,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放下了。 为君者,注定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如何能做到眼中唯有一人?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抛弃臣民、陪她游山玩水。再者,皇上贵为天子,但身上自有一股子贵气,是儒雅非凡的,也并非端木珊所喜欢的样子。看来,是近日听辛嬷嬷说端木母女的不好听多了,她竟对姗姗起了这样的疑心,当真是不该! “你有才有貌,一般的凡夫俗子自是配不上你的!来,这是方才在金玉阁买的簪子,看你看了好几眼像是喜欢,我便买下来了,快戴上看看。” 心中对端木珊有愧,自然是要给些东西才能补偿,只是这东西,最后的作用,也不过是能给她自己心里的愧疚增添一丝安慰罢了。 那边端木珊倒是没有任何异样,高高兴兴拿起簪子戴上,又问了身旁几人,都说好看之后很是欢喜,颜夕这心才放了下来。 外间街道两边更是热闹,连带着隔壁都传来不少欢呼的声音,房中待着的两个丫头也忍不住好奇心,跑到窗边仰头看去,原是那西地高人的车架缓缓路过了楼下。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三章 庆功宴 “这些人,这般的爱起哄,不过是个稍有些学识之人罢了!若是风雅之人,还厌恶这般热闹的地方呢。” 颜夕负着郡主的身份,特别是回京之后看惯了那些对她阿谀奉承之人的模样,这心气是越发的高,连一入京都便是带着满身军功的高人都不放在眼里。 端木珊淡淡一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随意的俯首看着那轿撵,虽也看不出什么来,但也算是跟着身边这些人凑个热闹罢了。 丽日温和的午后,平地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得有些大,四下的人生怕被灰尘迷了双眼,急忙抬手挡住那风。端木珊本也是打算收回目光、将窗户关上的,只是在转眼的一瞬间,余光竟瞧见那楼下即将缓缓驶过的马车车帘被风吹起了一角,露出马车之中眉眼安然的女子。 元清晚! 端木珊立刻抬眼想要看清楚自己是否看错,但那风吹过,车帘落下,便是再也看不见内里坐了什么人。 “怎么会这样......”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低语着,又是一阵大风吹来,那窗户被吹得乱颤,沉鱼担心窗户折回来伤到她,急忙将她拉回来。 “外间风大,险些伤到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 只是沉鱼将人拉回来,才发现端木珊脸色的异样。 “那马车中......” 她下意识便想要开口同沉鱼说此事,只是还未说完,立刻反应过来眼下还在秦淮楼中,身边也不止沉鱼一人。 那边颜夕郡主已经听到些词儿,见她不说下去,也是有些好奇的开口。 “那马车怎么了?妹妹方才站在那处不肯收回眼眸,难不成是看见车中男子俊逸非凡,一时间看呆了不成?” 颜夕郡主同端木珊打趣,端木珊又不能同她直说元清晚的事,只是方才那一眼,她越想越是觉得不会看错!都说西地来的高人是位男子,可那车中明明是个女子,那容貌,就算是没有穿着宫装,端木珊也不会认错! “小姐?” 一旁的沉鱼也满脸担忧,毕竟这样震惊的表情在端木珊脸上不多见。 端木珊缓了缓,眉目渐渐宁静下来,牵强的扯出一笑。 “没事,只是方才余光见那队伍之中似有一从前见过之人,很是惊讶罢了......” 随口捏了一个由头,本想要将此事揭过去,不想那边的颜夕是个不会看脸色的。 “京中各府上的公子们入军挣一身军功是常有的事儿,将妹妹吓成这样,妹妹快说说,是哪家的公子?” 这军中只有男儿,颜夕能想到,自然也只有这京都城中各府上的公子。 颜夕被问得一愣,看着房中众人都满眼好奇的看着自己,这谎话若是不圆过去,难免招人怀疑。 她整个脑子都在想方才那匆匆一眼,如何能想出来如何圆了这谎话?嘴中呐呐的也只能随意捏出一个名字来。 “魏......魏青。魏家那位大公子,对,就是他。传言他擅自离京失去消息,还同我家府上的大姐姐和离,如今突然见他出现在这军中,有些疑惑惊讶罢了。” 说完她自己也是松了口气,匆忙之下能寻出这样一个人来也是不容易。 那边颜夕郡主也终于收回好奇的目光,仰头想了想,同她摇了摇头。 “原来是魏家公子,那你许是看错了!那魏青确实寻不到了,如今替父带兵出征的是魏疏,魏家另外一位公子。想来因为是一母所出,兄弟二人长得相像些,你匆忙之间会看错也是有的!” “原是这般,那该是我认错人罢了......” 同颜夕又小坐了片刻,端木珊终于是坐不住了,以身子不适为由便匆匆回了丞相府,急忙将今日在集市所见一五一十告知端木莲鹤。端木莲鹤自然也是吓了一跳。 这元清晚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本就是让她们很是疑惑的事情,眼下突然又出现在西地回京都城的军队之中,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做不到这样来回奔波,更何况这样做对元清晚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元清晚还是妖孽不成!今日在宫中,明日便用妖法离了京都?” 端木珊也不知从何处看的妖神之说,竟说出这般没个由头的话来。 端木莲鹤自然是比她稳妥些的,不会想这些,同她摇了摇头。 “这世间的妖孽,都是人心所化罢了,若她当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以为她还能让和静抓到证据?只是此事确有疑点,元清晚不是妖孽,这世间也没有两个元清晚,今日楼上一眼,你可是看错了?” 想来想去,端木莲鹤还是不相信有这么奇怪的事,只想着该是端木珊看错了。 只是元清晚那张脸,早已深深刻在端木珊心里了,她如何会看错? “绝不会!母亲若是不信,可让班叔去查!” 在这件事情上她绝不会弄错! 端木莲鹤也很是疑惑,却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不管这元清晚到底在做什么,如今她平平安安的回了京都,咱们再想下手是没有机会了。眼下大军回朝,宫里又要设宴招待那蛮夷人,诸多事宜,元清晚也没心思来对付咱们,咱们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时日还长,咱们且慢慢来。” 大军班师回朝,京都城里一片热闹,数万将士入京面见皇上,从上将军到将士,自金銮殿一路长长列队而去,一眼看不到头。 这还是南浔国第一次如此礼待军中将士,要知道,此时若是这些人中有人起造反之心,那皇上便是身处危险之中。宫门大开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士,足见皇上对千万将士的爱重。 此次带兵打了胜仗的是沐良同魏疏,沐良带人处理西地诸多事宜还未回京,眼下面见皇上接受封赏的自然就是魏疏了。 魏疏本是替父带兵出征,西地战役中一举击败埋伏在半路的薄奚部,可见其乃将才,本该重赏。只是无奈魏家长子魏青身负军职却私自离京,眼下还不知道去了何处,若是不罚,难堵悠悠众口,故而魏疏带着一身军功回来,魏家也只得了一句功过相抵。 幸而打了胜仗,皇上高兴之下身子痊愈重新上朝,众臣欢喜,皆上奏折请皇上必然要给魏疏一个封赏才不会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对于这样的请求,夙北陌自然是同意的,魏青虽然让他失望,但魏疏的才能众人都亲眼所见,这样的将才他也是怜惜的。 夙北陌有心给魏疏赐一门婚事,只是这京都城里的小姐们挑来挑去,似乎也没有同魏疏走得亲近些的或是合适些的。魏家德高望重,魏疏又是如今府上最有可能承袭祖上荣耀的公子,谁家都想将女儿嫁过去,只是皇上不开口,他们也不敢擅自多说什么,都只能等着皇上一纸诏书下来,看看是谁家的女儿能一朝得势,后半生富贵无忧。 大军回朝当夜,宫中便举行了庆功宴,一是为了庆祝大军班师回朝,二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蛮夷世子慕容云。这样的宴会自然是所有朝臣都在,且还可带府上女眷,人一多,女眷席面上的热闹可丝毫不亚于男子席面。 元清晚来的时候,殿内一片热闹声,隔着好远都能听到。 到底是想念两个孩子,一回到椒房殿,她还来不及换一身衣裳,便急急去看望两个孩子。所幸宫中姑姑是叫她放心的,将两个孩子照顾得很好,比从前还重了不少。 她回来了一宫人都欢喜,只是孩子还小,不懂事,只知道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笑,她一颗心都融化了,陪着两个孩子是再也舍不得走,一直耽搁到了现下才过来。 元清晚呼了口气缓步走进去,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筹光交错、衣香鬓影,这样久违的场景,让她感觉如同置身仙境。 皇上痊愈,边境战事平定,家国安宁,这样的盛世,值得这一片热闹相伴。 “娘娘?” 见她停了步子,秋言看着四下那些看见皇后娘娘便急忙行礼的众人,小声提醒。 元清晚笑着让众人起身,直直向着走下高位来牵她手的夙北陌,同夙北陌一起坐到上座之上。 帝后琴瑟和鸣,皇上身子看起来也没事了,众臣这心也放了下来,从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早已被人忘却,压抑了数月的沉闷在这一刻也尽数消散,众人只知欢笑,再不想其他。 “皇后娘娘,今日这般欢喜的日子,臣妾敬您一杯。” 齐妃身居高位,今日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也是在的。 同她,元清晚倒是向来客气,见她敬酒,也没有迟疑的端起酒杯。 “这段时日后宫中的事情都是齐妃在费心,辛苦了。” 其实就算远在西地,元清晚知道的消息也不少,自然也知道,在齐妃听到流言之后所为。经此一事之后她是能肯定的,齐妃同她是如何都不可能成为敌人。 齐妃自然没有听出元清晚话中的深意,只顾着看元清晚手上素白细嫩的肌肤。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四章 中意元家女 其实齐妃对帝后是否在宫中一事还是有所好奇的,只是皇上不说,她也不敢直接去问,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和观察。 眼下一双明眸看着皇后似是看呆了一般,倒不是因为数月不见想念得紧,而是皇后一如从前姣好的肌肤让她有些失神。 内务府那边每日都会给椒房殿和清风阁送来上好的羊奶,味道虽然难闻些,但用来保养皮肤最好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同她的肌肤才能细嫩莹白。 眼下不止皇后手上的肌肤白嫩,就连脸上也寻不出半点的瑕疵来,这样子,如何像是出过宫奔波过的人? 这样说来,流言是假的,那皇上也未曾出过宫,这受了重伤的事情,该是真的。 一想到此,齐妃的一颗心又挂到夙北陌身上去,连元清晚说了什么她都再顾不得,急忙上前两步紧紧盯着夙北陌。 “皇上的伤势如何?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到椒房殿打扰,臣妾也不敢去问安,这心里还是担心皇上担心得紧!” 元清晚没有想到齐妃这心思转得那么快,眨了眨眼睛无奈一笑,轻泯了一口手中果酒,便淡笑着将酒放下,看着齐妃满眼紧张的关心夙北陌。 只是夙北陌待齐妃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如同待这宫中旁的人一般。 其实众人都知道,皇上是个性子淡漠之人,唯一的哪一点温柔,也只愿意给皇后娘娘罢了。 “朕身体已无大碍,齐妃不必挂心。” 淡淡的一句回应,虽让齐妃放下心来,但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待齐妃离开之后,夙北陌桌案下的手立刻牵住元清晚的。 元清晚忍不住弯了唇角。她知道,夙北陌是担心她误会什么,只是正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容许齐妃的存在,又如何会因为齐妃的几句关心的话而误会他呢? 宴席过半,原是坐在女席的魏家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了男席这边儿来,在魏疏身边坐下,看着对面莺莺燕燕,她面上满是欢喜。 “疏儿。” 见母亲过来,魏疏立刻掩去眉眼之间的愁思,同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母亲。” 魏夫人拿着酒杯不经意的向着对面女宾席面指了指。 “皇上有意赐门婚事给你,还未定下赐哪家的小姐同你成婚,今日这宫宴盛大,京都城里数得上名号的闺秀都在其中了,疏儿你可有中意的?若是喜欢又合适,母亲便让你父亲去求皇上为你定下婚事。” 其实魏疏也早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从前的魏疏太过胡闹,整日里同王家刘家那几个纨绔子弟在城中闹事,这名声差些,无人愿意将女儿嫁到魏家来,魏疏自己也不愿意娶个女子回来管着他,所以至今还未定下婚事。眼下情况可是大不相同了,魏疏带兵打了胜仗,一鸣惊人,身上带着军功,皇上又有意御赐婚姻,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殊荣!这满席的女子,整个宴会上只怕有大半都在偷偷看魏疏,一见是这般面容俊朗的公子哥儿,心下更是喜欢! 魏夫人如今可是不愁找不到儿媳了! 魏疏抬眸向着女眷席面看了一眼,眸色平平。纵使那些女子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但没见到那人,他的双眸便惊不起丝毫的波动。 “既是皇上赐婚,便一切听皇上做主,母亲不必再为此事烦心。” 嘴上回答着魏夫人,魏疏的心却早已飘远,星眸落在对面元家女席上,却只得见如今的元夫人和那位元家四小姐同身边之人相谈甚欢。 似是感受到魏疏的目光,端木珊向着魏疏看过来,二人眸光撞在一处,端木珊一愣,继而便是抬起手中果酒向着魏疏微微一抬,也算是敬酒了。虽无心同她喝酒,但魏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给女眷面子,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落在魏夫人眼中,当真是又是欢喜又是忧心。 回程的路上魏夫人一直在想,难道疏儿喜欢的竟是元家那位后来的四小姐?那姑娘面容清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古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魏疏若当真是中意那位元四小姐,倒是也不奇怪。 只是那姑娘到底不是元家名正言顺的小姐,且还带着端木的姓氏,这到底是有些不好。且就算这些都不在意了,可那是元家......他魏家如今,哪里还有脸去元家求娶元家姑娘? 诶...... 宴会之后的第二日,也是皇上重回朝廷的第一日。 盛世安稳,本也没有什么着急的大事儿,但这些臣子像是想念皇上、想看皇上几眼一般,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要上奏一二,这早朝一开便是小半日。夙北陌也是有耐心的,但凡有朝臣提出事情来,无论大小,皆是解决之后再论旁事,这一耽搁,早膳便来不及吃,午膳的时辰也一晃而过,元清晚听到也是无奈,只得吩咐御膳房准备好膳食,待散朝之后送去金銮殿给众人。 朝臣们禀报的大事,大多是夙北陌在路上便收到过的消息,其实已经被议事院处理得差不多了,眼下拿出来再说,不过是让皇上拿个主意罢了。倒是有两件事,夙北陌是定然要查清楚的,一便是散播帝后离京流言、蛊惑民心之事;二来,便是有人假传圣旨,擅自出京接蛮夷世子入京之事。 只是这两件事事关皇室清誉,又牵扯蛮夷世子,自然不好当朝议论,待散朝之后,依旧是议事院的几位大员跟着皇上到了御书房一同商议处理此事。 “流言一事可大可小。朕出宫前往西地之事,知道的只有在座的各位,朕想要知道,这流言、或者说这个消息,到底是从何处传出去的?” 之所以隐瞒消息,为的便是安定民心,保证朝廷的稳定。 那样的流言虽没有惊起什么大浪,但绝对不应该出现。 议事院的几人一听立刻便向着天子跪下。 “老臣一片忠心皇上是知道的,万不会做出这样扰乱安定的事!” “微臣忠心天地可鉴,绝不会私下泄露皇上行踪!”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自证清白。夙北陌同他们摆了摆手。 “都起来吧,若是怀疑你们,朕今日也不会宣你们来此处商议此事了。” 这议事院是他亲自组建的,能进议事院的人都是忠臣,是他所信任、在离开之时,可将整个南浔交给他们守护的人,他又如何会怀疑? 况且...... “况且这个消息从一开始,是从皇宫之中传出去的。” 众人惊疑。 宫中就那么多人,难不成是有人意外看见皇上皇后离京,故而传出此消息来? “皇上既已知道是宫中传出的消息,那传消息的人可有寻到了?” 若是查出来,必然要严惩不贷! 夙北陌看着众人,半响摇了摇头。 “宫中人多杂乱,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 和静到底是他如今还在京都城中唯一一位皇妹,他到底还是存着些私心的。 “据朕所知,消息在传出的几个时辰内,已经有人下令封锁了消息,可后来这个消息在宫外流传,传到众臣子和百姓耳中,却是另有人所为。朕今日宣你们来此,为的便是要你们查出,后来在宫外将这个消息散开之人。” 他相信和静是无心闯入的椒房殿,也不相信和静是将消息传出宫外的人。 众人闻言,皆俯首将此事应了下来,见此,夙北陌又说起第二桩事情来。 “朕回京的路上悉闻慕容云快到京都的消息,但并未下旨让人去将慕容云接入城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流言也好,这假传圣旨接人也好,都险些暴露了他同皇后的行踪,此两件事他不得不细查。 此事眼下站在殿前的这些人自然是有耳闻的,知道其中事情多些的,还是内阁大学士付氏。 “回禀皇上,据蛮夷世子妃说,前往京都城外迎接他们的,是雍王府的那位公子素。齐妃娘娘似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且知道旨意并非是皇上下的,便差人将那公子素上课的书院围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那公子素眼下都还被软禁在那书院之中。” 听到此事还牵扯齐妃,夙北陌愣了一瞬。 “齐妃是怎么回事?” 自古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政,他容许皇后例外,但并不代表齐妃也是例外。 只是这些臣子听到的只是那公子素被武家人看了起来,旁的事情并不知晓,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上皇上的问题来。夙北陌正打算召齐妃过来问清楚,那边门边儿候着的叶澜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皇后娘娘求见皇上,正在殿外等候。” 元清晚过来,夙北陌自然是不会让她多等,立刻便宣了进来,也不忌讳这还有满殿的臣子。 所幸这些朝臣也早就习惯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倒是也不奇怪,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行了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多礼,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从回宫之后元清晚可是半步不离两个孩子身边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五章 帮齐妃洗白 所以元清晚突然来御书房,夙北陌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很快元清晚便回答了他的疑惑。 “方才收到了一些东西,想来对皇上眼下所思虑之事有所帮助,臣妾特拿来给皇上看看。” 她淡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尚未拆封的书信递到夙北陌手中。 夙北陌拆信细看,众人还疑惑间,那边元清晚开了口。 “知道蛮夷世子即将入京的消息之后,回京的队伍便快马加鞭,比原定计划中回京之日要快了许多,故而这封信还未能传到皇上同本宫手中,皇上同本宫便已回到京都。信中所写,齐妃听闻流言之后曾召椒房殿的女官前去问过话。想来是确定皇上从未传出任何圣旨之后,齐妃才知晓是有人假传了圣旨出城,以免再出什么乱子,才有所动作。” 所以此事上,其实齐妃不但没有做错,且还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 夙北陌手中书信乃秋言所写,说的便是齐妃曾召见她问话一事。 至此,众人也明白过来为何齐妃会差人将那公子素看管起来,夙北陌心中疑惑也得以解开。 蛮夷世子入京已有许久,此时再去查探当时到底是谁去接的人,也是查不出来了的。假传圣旨的罪名不可姑息,既然蛮夷入京队伍中的所有人都说迎接他们入京的乃公子素,那不管事实如何,这公子素是逃不过责罚的了。 下旨将那公子素抓起来细细审问之后,朝臣散去,夙北陌依旧回了椒房殿。 元清晚陪着两个孩子已然入睡,三张睡得香甜的面容落在夙北陌眼中,顿时让他浑身的疲惫都散去。 叶澜上前,想要替主子更衣,不想却见夙北陌同他摆了摆手。 “回御书房歇息。” 叶澜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御书房?他早就习惯皇上每日都留宿椒房殿,眼下突然要回御书房歇息是怎么回事?他还在原地愣了半响,抬眼,夙北陌已走出好远去了,他也不敢多问,急急追上去,在天子身边侍候,少说多做才是正理儿! 待回了御书房,夙北陌反倒坐在御案后看起折子来,树丘同叶澜侍候在一旁。 “皇上,夜深了,歇了吧?” 眼看着外间夜幕深沉,叶澜开口劝夙北陌。 夙北陌的神思被他从折子里唤出来,没有回应他,反倒是放下折子,拿起一旁的书信。 那书信正是晚间元清晚送到御书房来的那一封. “皇上,可要奴才把信收起来?” 叶澜是御书房侍候之人,是夙北陌最为信任的,平日里这些书信都是他在看管整理着。 眼下他开口,夙北陌却是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信件沉沉开了口。 “若是没有这封信,后宫干政的罪,足以将齐妃贬罚出宫。” 夙北陌突然说起齐妃,叶澜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是个什么意思,满脸迷茫的看着自家主子,也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信件一出,齐妃的罪名便是被洗清了,后宫干政一说便不再存在,皇上这话的意思是? 一旁的树丘闪了闪眸光,倒是有几分明白夙北陌的意思。 “若是齐妃娘娘被贬谪出宫,朝臣以后妃少为由,奏请皇上再选妃充盈后宫,皇后娘娘只怕更要费心。” 皇上心中在意的,只怕还是皇后娘娘。 夙北陌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将信件递到叶澜手中。 “收起来吧。” 其实他在意的,只是元清晚的想法。 从入宫之后,他便没有再听到阿晚肆意的笑声,慕容卿死了那么久,但那人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是在他脑海之中盘旋不曾离去。 外间的天高海阔,才是阿晚所喜欢的,这偌大的高墙,对阿晚来说,到底是禁锢...... 而阿晚一次又一次的帮着齐妃,似乎丝毫不在意他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这种奇怪的想法让他的心更为不安。 而今夜的愁思,也是由此而起罢了。 武家的人从书院撤离的时候,走得悄声无息,似乎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净。侍候在公子素身边的小厮察觉那些人已走,急急忙忙的唤了自家公子。公子素自然是高兴的,小半月不得归家,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连桌案上的书卷都顾不上收拾带走。 书院之中一同被软禁的还有旁的公子,也都是匆匆各自回了府上,在书院之中被软禁了那么久,他们却至此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梨花院里,柳氏本是睡下了。这几日公子素被软禁,她没有半点办法,颜夕郡主那边又是明摆着看好戏的态度,根本不打算插手此事,她也只得日日提心吊胆的等着事情能有些新的进展,这整夜里愁思难以入睡,如今也是靠着汤药才勉强歇下。 眼下一听下人说公子素回来了,她连外衫都来不及披上一件便匆匆起身,还是身边贴身之人心细,到底是给她披了件外衫,也免得失了仪态落人口舌。 一看到公子素,柳氏便是满眼的泪。 “我的儿啊!你终于是回来了!” 顾不得其他,柳氏将公子素紧紧抱在怀中,满心都是对儿子的想念。 她家同旁的府邸不同,旁的府里,妾室生了孩子,不管是小姐还是公子,那都是要养在主母膝下的,所以妾室难有承欢膝下的。可这雍王府,莫要说孩子了,在过去的这十数年里,府上没个当家做主的人,那都是柳氏管着府邸,孩子养在自己膝下,这母子连心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公子素也是满眼湿润。 到底自小没有离开过母亲身边,如今平白无故的被软禁了那么久,他心中最为想念的也是柳氏,眼下一见到柳氏,这心里多少的委屈都全出来了! “公子才回来,夫人还是让公子歇一歇,进屋坐下再说。” 身旁的人提醒了,柳氏这才想起来,急忙点头拉着公子素的手进了屋子。 “是娘糊涂了,我儿快坐下歇一歇。” 说着这才坐下又是哭了起来。 “这才小半月的光景,你便瘦成了这个模样,到底是娘没用,让那些挨千刀的将你软禁在书院里也没有半点办法......” 说到难过的地方,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公子素是她的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她往后半生荣华富贵的依仗,她如何能不心疼? “母亲别哭,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只是被软禁书院中那么久,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可有听到些什么消息?” 公子素也觉得自己无辜啊,这好端端的便被关了起来,谁能受得住?且他向来心气高,待弄清楚事情原委,定然是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回来的! 听到他的问话,柳氏的哭声慢慢缓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同公子素说蛮夷世子之事。 “夫人,事情尚未查明,不如问问公子......” 在柳氏身边近身侍候的丫头俯首,上前凑到柳氏耳边开了口。 倒不是她不相信公子素,可若是公子素受人蛊惑做下的事情,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柳氏狠狠瞪了这丫头一眼,转眼却还是犹豫着向公子素开了口。 “素儿,你、你......” 只是说了半响,也不见她说出后面的话来,那公子素是等急了,面上比柳氏还着急几分。 “母亲若是知道什么,就快快说出来,儿子也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记忆中,这许多年来,除了他那姐姐回府的时候母亲这般满脸着急担忧过,旁的时候可没见过母亲这样。 柳氏正打算继续开口,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狠狠从外推开,发出很大声响,将房中众人俱是吓一跳。 众人惊讶看去,看到那满脸怒色、一身黄裙的女子,顿时变了脸色。 “你来做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这雍王府的主人,颜夕郡主。 柳氏起身挡在公子素身前,门外传来下人着急的叫声,只说着郡主不可擅闯进去。 只是人都闯进来了,这些奴才叫得再大声又有什么用? 那边颜夕明眸一抬,满眼不屑的看向柳氏。 “这是王府,还没有本郡主去不得的地方!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王府之中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罢了!如今见到本郡主不行大礼还口出狂言,当真是找打!” 颜夕说着上前两步,那起手中也不知道去哪里拿来的软鞭便向着柳氏挥去。 这柳氏不过是个普通娇弱之人,哪里躲得过她这一打?被那软鞭触及的脖颈处顿时开了口子,鲜红的鲜血立刻浸了出来。 公子素顿时便红了眼睛,一把将柳氏推开,伸出手生生扯住了颜夕手中的鞭子,那鞭子虽软却不是凡品,颜夕一扯,公子素的手心顿时破了皮肉。 “素儿!” 柳氏项上的伤势都顾不得,心里如同滴血一般的疼,她的儿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是郡主又如何?素儿是雍王府唯一的公子,你没有资格这般欺辱于他!” 柳氏当真是恨极了眼前之人。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六章 遗诏 无奈颜夕那郡主的头衔是真的,她不过是个妾室的事实也是真的。 柳氏就算恨极了颜夕,也拿颜夕没有半点办法。 颜夕满眼不屑的看着柳氏同公子素,半响突然冷冷笑了起来。 “雍王府唯一的公子,好大的威风,不知道这威风落到大理寺卿的眼中,可能保住他的这条贱命?” 颜夕的一句话让柳氏脸色徒然变白,一旁的公子素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大,反倒是顾不得手上疼痛,指着颜夕便骂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担着郡主的名头便可胡作非为,大理寺岂是你这样的人能说得上话的地方!今日你将我杀死在此处便也罢了,若是你杀不死我,来日我定要你性命,来还我同我娘今日受的折辱!” 少年眼中第一次浮现的杀意落在颜夕郡主眼中,倒是将她震得愣了一瞬。 下一秒,颜夕心中怒火横生,抬手一挥,一直侍候在她身边的辛嬷嬷便带着几个人上前将那公子素和柳氏用麻绳捆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柳氏大惊。 那边颜夕却将她完全无视,一双怒火中烧的眸子只盯着公子素。 “你想要杀我,先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假传圣旨的罪名够你死上百次了!如今倒不必我去大理寺说什么,只需将你送过去,那些人谢本郡主还来不及!皇上念在此分数,或许还能宽恕我雍王府众人不受你牵连!” 罢了走上前,用手中软鞭拍打着公子素的脸。 “你这张脸倒是有几分像我父王,只可惜了,再像又如何?不是嫡子,终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低贱之人。我虽只是个郡主,可王室玉碟上写的只有我的名字,且日后我是这南浔的皇后,你又是谁呢?百年之后你公子素的名号说出去,谁又知道呢?” 这两个人在属于她的府邸之中作威作福那么久,如今,也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那公子素早已经被颜夕所言的假传圣旨一事吓得懵在原地。 眼前的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假传圣旨?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他正想开口辩驳,那边辛嬷嬷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布直接揉成团塞进他嘴里,嗓子一阵阵的刺痛,干呕着却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来。 他满眼惊恐的看向柳氏,指望母亲救一救自己,但看过去看到的却是柳氏面如死灰的呆在那里,连求颜夕放过他的话都不会说一句。 直到公子素被颜夕的人带走,柳氏还是愣愣坐在那处,一句话都不说,脸色惨白得吓人。 这房中原侍候的众人见这院子主人只怕要出大事儿,生怕被牵连,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偷偷离开,只怕是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离开这院子去了。 只剩柳氏身边贴身侍候的一人还算有些忠心,犹豫再三之后留了下来,又被柳氏这般模样吓到,生怕她气急攻心,忐忑着推了推她的肩胛:“夫人?” 还是有些许用处,柳氏总归是回过神来了,只是那苍白的脸色没有半点改变。她抬手紧紧抓住那丫头的手腕。 “有什么办法能救素儿?你快告诉我!” 病急乱投医,这柳氏也不想想,连她自己都已经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身边一个丫鬟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那丫鬟的手腕被她紧紧抓得生疼,只是做丫鬟的也不敢叫喊,只能边往后抽着自己手臂边犹豫开口。 “不然夫人去求一求郡主?” 人是郡主抓去的,眼下除了求郡主之外,只怕也再没旁的法子了。 她这话才说完,柳氏便一把将她狠狠推开,满眼防备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那边派过来看着我的眼线!?那个小贱人恨不得将我们母子挫骨扬灰,如何会愿意帮素儿?且就凭她,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抛开颜夕对她们母子的恨意不说,这雍王府在外人眼中看起来体面,却只有她清楚,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府上那些个下人各自为营,当真听主子吩咐的可没有几个。这偌大的府邸,内里那些龌龊,这么多年来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人是郡主又如何?出身这样一座府邸,郡主二字,不过空有其名罢了! 那丫头被柳氏一推,狠狠撞在一旁的木椅上,腰间顿时一阵钻心的疼,这心里也有了些火气,心里对柳氏那一点主仆的情分也全然忘了,连夫人都不愿意再喊一声。 “奴婢侍候姨娘身边多年,是不是那边的人,姨娘知道,又何必这般诋毁奴婢!郡主眼下虽无权势,但先帝遗诏在,亲封郡主为后位人选!从郡主进京,多少人进府里来讨好,姨娘是亲眼看见了的。眼下姨娘不愿去求郡主,不过是放不下面子罢了,既是如此,那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入大理寺了!”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先帝遗诏是真的,有人上府恭维讨好颜夕也是真的。 只是...... 只是听说帝后琴瑟和谐,皇上更是独宠皇后一人,颜夕进京那么久,宫里除了一位太妃还重视这郡主之外,旁人是半点没有提过遗诏之事,这事儿作不作得真,还有待考量!这个时候去求颜夕,若是她不答应...... 柳氏这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她自然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公子素入大理寺的,那是个什么地方?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轻易放弃? “你方才说,颜夕有望成为皇后......皇后的话,大理寺的人必然不敢不听......” “皇上、娘娘,叶太妃来了,说是来给娘娘请安,看看太子和公主的。” 椒房殿中,元清晚将怀中才哄睡着的元菀递到奶嬷嬷怀中,那边秋言便放低声音进来禀报。 叶太妃是先帝后宫妃嫔,品日住在太和园中,一年也不见得出来两次,孩子满月的时候也只是送来东西,并未亲自前来探望,眼下怎么来了? 对于这些该称一声长辈的人,元清晚向来是尊重的,抬眸便想要秋言将人迎进来,不想那边坐着的夙北陌先她开了口。 “皇后带着太子公主歇下了,太妃若是无事,让她择日再来请安。” 额? 元清晚有些惊讶的看向夙北陌,不知他为何不愿见叶太妃,但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秋言出去传话。 秋言将夙北陌的话原样传到叶太妃耳中,叶太妃也没说什么,只用深邃目光看了那大殿一眼,便转身离去。 “叶太妃到底是先帝在世时尚算宠爱的妃子,皇上为何不愿见她?” 元清晚将手边方才脱下的护甲放起来。从生了两个孩子开始,这些东西她便不多戴了。 “没什么。” 夙北陌说罢见元清晚面带淡笑看着她,便知若是不说清楚,今日是怕难过去了。无奈笑了笑:“想必你也听说了,雍王府的人假传圣旨一事。朕已下旨,将假传圣旨之人送进大理寺审问,叶太妃同雍王府带着亲,今日来,该也是为了此事,没有见的必要。” 夙北陌说得随意,元清晚一挑眉。 “确实,假传圣旨之人必要严惩,不可看在太妃面子上便有所偏袒。” 说至此,这事儿也算是说清楚了,二人便都不再提及,只各做各的事情,待到午膳之后夙北陌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元清晚便也吩咐人关了宫门,任谁来都只说她歇下了。 “娘娘可要歇息会儿?” 秋言开口。太子和公主闹腾了大半日,皇后娘娘一直陪伴在侧,想必眼下也该累了。 元清晚却是摇了摇头。 “秋言,关于雍王府郡主之事,你知道多少?” 元清晚坐在那处,似是无意的开口。秋言愣了一瞬,看向她。 “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雍王和雍王妃去世之后,这位郡主也下落不明,关于她的事,奴婢听说的很少。” 其实若是元清晚不细问,秋言也是不愿同主子说起那些事儿的。 元清晚听出她的意思,只是既然开口问了,便是要问个清楚的,左右那些事情,她多少也听说了,如今只是想要再知道得清楚些而已。 “不管知道多少,你只管说便是,不必多想。今日太妃过来,本宫多少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皇上担心我会因此不快而不愿同我明说,我却不能当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虽说夙北陌当时说的话已没有什么瑕疵,只是她到底是个心细的,不必夙北陌多说,自己便能猜出一些来。 叶太妃若当真是想要为了雍王府次子求情,大可寻个时机去御书房面圣,匆匆来了她的椒房殿,可不就是为了当着她的面说出一些事情来,也好让她有些自知之明,将这后位让出来。 既是主子这般说了,秋言也不敢不说,便又将当年先帝赐婚一事巨细同元清晚说了一遍。 “雍王府这位郡主是先帝钦赐的名字,那时候先帝对这位郡主很是爱护......” 听到最后,秋言落了声。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七章 什么样的女子 元清晚面上笑着,心中却有些疼惜起夙北陌来。 也难怪当年夙子霖想方设法的残害手足,皇室那么多的皇子,先帝偏偏将看中的雍王府郡主赐给夙北陌,这并非偏爱,反倒是将夙北陌推到风口浪尖上去,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吃过的苦,只怕不会比她从前少。 “听说,先帝还留下过圣旨,将雍王府郡主赐予皇上为正妃的圣旨?” 她还听说,雍王府那位小郡主仗着这份先帝遗诏,可是招揽了不少门客侠士来为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鞠躬尽瘁。 秋言还没回话,一旁听着的红杏已经听不下去了。 “留下又如何!?那都是从前的旧事了,如今朝中无一人提起此事,那便是过去了,主子不必为此事介怀!” 那郡主再嚣张跋扈,难不成还能闹到宫里来?这郡主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来宫里撒野! 元清晚叹了口气。 “越发的没礼。若是留下,那便是先帝遗诏,皇上若置之不理,那便是不孝。若如你说得这般随意,那便是在咒皇上无视纲常、不尊孝道。” 红杏说话没个分寸的事儿,这宫中人都是见识到了的,只是不管元清晚说她多少遍,有时候性子起来了,那些话,红杏还是不管不顾的就说出来。 眼下她可没被元清晚的话唬到,面上还是满脸不愤,声音倒是小下来不少。 “奴婢才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替主子不平此事罢了......” 元清晚俯首淡笑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平的,别说是先帝,就算是皇上同本宫,眼下万般情深,回到十数年前,谁又知道,日后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就是彼此呢?” 所以这件事谁都怪不上,更不必不平,眼下要看的,是事情如何解决才最好。 提起这遗诏的事儿,秋言似是松了口气一般开口:“是否有遗诏一事,只怕连颜夕郡主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她听到的那些个传闻里,那雍王府的小郡主靠着这遗诏可是在京都城里横着走都无人敢管,眼下又说是否有遗诏,难道这东西还能凭空捏造或是消失不成? 闻言,秋言立刻开口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这遗诏一事是雍王府中一老嬷嬷说出来的,就是那位郡主的奶嬷嬷,只说这遗诏在她手里一直保存至今。她说归说,但谁都没见过这遗诏,是否当真是先帝爷亲笔所写的圣旨都还有待考量,每次有人去问,她至多也只拿出那装着遗诏的盒子给人看一眼,久而久之,便有传言说,那盒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是颜夕郡主为了、为了登上后位,这才凭空捏造出来这么个东西。” 这些事情她也是听着宫中那些个老嬷嬷说的,宫中虽管得严实,但这些消息只要有点苗头传出来,必然是要被广而散之的。 那边红杏听到这个倒是高兴起来。 “依着奴婢看,八成就是假的!若当真有这东西,那郡主还不急着赶着的送到皇上面前逼着皇上迎她入宫?” 废后二字,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椒房殿之中,这是她们坚信的! 那边元清晚眉目清淡。 “或许当真有这么一份遗诏,她们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拿出来呢......” 她不畏惧群臣非议,也不在乎任何人的诋毁,但不希望在那史册之中,后世之人对夙北陌的评价,是为色所迷不尊先帝,是罔顾纲常不明不孝。 叶太妃自那日求见未果之后便再未来椒房殿求见过,倒是雍王府传出些消息来,只说那位郡主大义灭亲,将亲弟弟五花大绑亲自押送至大理寺,只说不敢包庇顽弟,只求皇上责罚,大有负荆请罪的意思。 朝中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皇上是没心思理会她的,早得了消息的大理寺卿乐得不必亲自去雍王府拿人,半点不客气的将那公子素关押了起来,连带着颜夕郡主也被请进那大理寺里喝了杯茶。 只是犯事的是公子素,皇上也只下旨严惩假传圣旨之人,这颜夕郡主到底无辜,大理寺卿思来想去,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便也只得一边将郡主请进去好好喝茶,一边加急递了折子上去问问皇上的意思。 没想当时夙北陌正为江北蝗灾一事烦心,看见这折子,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只说大理寺卿若是连国法都想不清楚的话不如褪了那身朝服,让有才德之人来坐那个位置! 这般以来,大理寺卿两面为难。皇上不下旨,他是不敢将郡主之尊关在大理寺的,但郡主也是雍王府之人,被假传圣旨一事波及,总要审问清楚事情才好。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派人将郡主好好的送了回去,只是那送人之人将颜夕郡主送到之后,也在雍王府留了下来,美名其曰保护郡主安危,实则也是监视这郡主的罢了。 颜夕本是生气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公子素了,事实明摆在那,这大理寺卿不去杀了公子素,反倒来监视她?但她身边的辛嬷嬷几句话便将她满心的气焰消了下去。 辛嬷嬷同她说,这种时候她只有宽容待人,配合大理寺的调查,这身上的嫌疑才能被洗清,才能不带半点污点的入宫侍君。最主要的,只有她处理妥当此事,皇上眼中才会看到,她是最适合坐上后位之人。 这偌大个京都城,一眼看不完的地方,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却传得是飞快。雍王府有人犯了事儿更是叫人关注,如此一来,那小郡主识大体、礼待朝中大员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不少人家想要上门提亲,却在听到先帝遗诏之事时急忙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是还敢同皇上抢女人?只是眼下已经有一位皇后娘娘了,若是这颜夕郡主入宫,岂非不是要有两位皇后?那可是南浔国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两位皇后?如此狂妄之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元府。 难得元墨今日气色好些,恰巧元仲去看她,便坐在院中陪她下两局棋,边同一旁的萧管家随意说着话。 眼下一听萧管家说起外界传闻,顿时气得连棋都忘了下,一旁的元墨也是满脸惊讶。她生病这段时间一直未曾出过院门,外间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萧管家急忙俯首。 “老爷、大小姐别急,这消息来得奇怪,却也并未传开,只少数人私下里这般说一说罢了。只是这消息听着,似是在挑衅皇后娘娘,又像是在害那雍王府的郡主一般,老奴也不敢隐瞒,一知道便急忙来禀报,可要差人去查一查流言的出处?” 虽说二小姐如今已贵为皇后,身后也有自己一方势力,但到底是萧管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听到同二小姐有关的事情,这萧管家还是很放在心上。 元仲将手中棋子放下,没有应话,似是在沉思。那边元墨也看着元仲,只等着元仲给出个法子来,这样伤人心的话,可不能传到宫里去。 半响,元仲沉黑的双眸闪了闪,同一旁的萧管家点了点头。 “边查边截,不要让留言散开。” 这样的传闻,不利于那雍王府小郡主,更不利于皇后。留言也好,闲言碎语也罢,那都是旁人口中说出来的,当不当真或是在不在意,都看各人,可若是因为这样的流言让帝后离了心,那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是,老爷。” 元府有自己的情报处,但雍王府身后显然就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辛嬷嬷听到这消息已经是两日后。 彼时辛嬷嬷正陪着颜夕郡主在房中练字。要说这颜夕郡主,会打马球、善于骑射,被教养得很是不错,只是这一手的字难拿出手些,平日若是无事,都被辛嬷嬷看着在房中练字。 有小厮急忙将听到的消息传进来,辛嬷嬷脸色一变,但还是挥手示意那小厮退下,没让那人打扰到颜夕,直到看着颜夕练字练得也差不多了,辛嬷嬷这才开口同颜夕说了流言之事。 “两个皇后?一个南浔怎么可能有两个皇后?!我必然是不可能让那个女人同我平起平坐的!” 在辛嬷嬷面前,颜夕从不掩饰自己迫切想要坐上后位的心思。 辛嬷嬷看着自家郡主,倒是没说什么,只拍了拍颜夕的肩胛。 “郡主稍安勿躁,这样的话自然不可信,只当流言一听罢了,莫要说南浔,就算是其他诸国,老奴也从未听过一朝两后的说法。只是这样的传闻对郡主不利,容易将郡主推到风口浪尖上。” 其实从方才开始,辛嬷嬷便有些后悔早早便将遗诏的事情说出来。本是想用朝中那些老臣对先帝的忠心来给皇上施压,让皇上迎颜夕郡主入宫,眼下却反被人传出这样的谣言来,郡主羽翼未丰,若是皇后那边想要有什么动作,她们只怕难以招架。 还是说......这流言便是那皇后娘娘传出来的?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八章 见红佛 秋日的风中带着丝丝寒凉,元清晚是畏寒的,这还没到冬日,空上尚且挂着骄阳,元清晚搭乘的马车内便已上了挡风的皮料,坐在里面当真是一丝风都吹不到的。 车轮吱呀吱呀的响着,一路向着玲珑赌坊行去,坐在车内的红杏同十四两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了,上一次在玲珑赌坊玩得太开心,这么久没去,两人都有些怀念那个地方了。 十七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元清晚身边,能出宫透透气她也是高兴的,只是玲珑赌坊里那些玩法她看一遍就摸了个清楚,着实提不上兴趣。 元清晚抬手将车帘掀开看了一眼,之间外间街道两边皆是高墙,便知还在内城之中,这四下里住的,都是身份显赫之人。 十七也歪头看了一眼,见到前面那府门前两个石狮子时,语气淡淡的同身边之人开了口。 “那便是雍王府,主子可要下去看看?” 十七这话说出来,元清晚便知道,这车子里坐着的人,只有十七明白她的心意。 嘴上说着出宫见红佛,差了宫人走这条路,不过是想要看一看,传言中先帝赐给皇上为正妃的女子,是何模样罢了。 “不必,去红佛那吧。” 红佛同她向来能说得上话,去听一听红佛的说法,或许能让她心里舒服些。 到了玲珑赌坊,红佛依旧是在她房中坐着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八卦却又多了些图腾,说是机关巧物,却又只能占卜算运,元清晚是不理解的,不过红拂倒是乐在其中。 红杏同十四得了元清晚允许,早就在楼下玩起来了,十七倒是一直跟着主子上了楼,却也在门前停了脚步,主子同红拂有话要说,她自是不会在旁打扰的。 只是元清晚才在屋里坐下,那边红佛便放下手中那闪着银光的圆盘,满脸好奇的看着她:“听说你那夫君要纳第二个皇后?是个什么情况?有人想同你抢位置?要不要我帮你杀了那人?” 说罢还不等元清晚回她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对,你若是要杀人,我都看不出痕迹,如何需要我来动手?且皇宫守卫森严,我也不一定能进去......” 红佛在那处喃喃自语,元清晚听得好笑,半响见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同她开口。 “传言大多不可信,南浔只有一个皇帝,自然也只会有一个皇后,只是这后位之上坐的人,或许要换了也不一定。” 其实这也是今日她来此想要同红佛说的事情。 红佛一听顿时变了脸色。 “那小皇帝欺负你!?” 换皇后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废后? 红佛同元清晚认识那么久,这情谊非一般人能比,她们江湖中人向来又喜欢讲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眼下遇上这样的事情,红佛只想提着刀进宫去插在那小皇帝身上! 元清晚一把将跳起来的红拂拉住。 “你冷静些,皇上待我从始至终都很好,从未欺过我。只是眼下那女子手中拿着先帝遗诏,皇上若是置之不理,恐遭群臣百姓非议,我不能眼看着他因我而坏了一世英名。” 她向来不是夙北陌的拖累,而是可以同夙北陌并肩而站、实力相当之人,眼下,自然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往坏的方向越陷越深。 红佛想的同她想的却是不同。 “遗诏怎么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难不成还会活过来说那遗诏就是他所写?别说这东西我还从未听闻谁亲眼见过,就是当真有那么一个东西,我去拿出来烧了,她们还能凭空变一个出来不成?”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能困住她元清晚? 茶香飘渺,元清晚尝了一口,果然只是徒有香味。红佛手下的情报司不少,可会做茶的人却是没有,只是红佛向来也不在意这些,能喝便是了。 “遗诏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那便在群臣心中留了根,最后就算雍王府的人拿不出遗诏来,众人心中的猜疑只怕不会少。且朝中尚有三朝老臣,对于当年先帝赐婚一事他们定然是有映像的,此事不可能囫囵过去。” 其实若是有法子,她如何愿意将夙北陌身旁的位置让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办?当真将后位让出来给那劳什子郡主?若无后位,你便只是妃,放在寻常人家便是妾!你何须这般委屈了你自己!?” 红佛只是替元清晚觉得不值。她们江湖儿女,若是喜欢一个男子,只管绑过来拜堂成亲、二人相守一生,哪里有这些个繁杂之事? 元清晚却是笑了笑。 “我并不觉得委屈,只要在他身边,知道他的心中只有我一人,便足矣。” 从前她能容下齐妃,如今再多来一个雍王府郡主,她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只要夙北陌的心还在她身上,她便愿意为他做出退让。 红拂满脸绝望的看着元清晚。 “我没想到这样的话有一日是从你元清晚口中说出来的,当年忽悠我为你做事的时候,可看不出你是这般喜欢动感情之人。” 似是怪怨,实际上,红拂却是在担心元清晚。 她手中握着数十个情报局,不止南浔,就连蛮夷和灵陵等国的情报她也能知道些。情报局一多,这听到的便也多些,那些个皇室之中清浅缘深的事情她听得多了,多少痴心终究被辜负,她不愿有一日眼前的女子也为情所伤。 元清晚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你放心,他值得我相信他。” 雍王府少公子素假传圣旨一事,大理寺查了许久还是没有半点的进展。事情过去了许久,且事关蛮夷世子,大理寺的人总不好日日去世子面前查问此事,当时为世子赶车车夫一口咬定了对方说是雍王府公子派来接应之人,那公子素虽一直在喊自己冤屈,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的无辜。 且雍王府那边,颜夕郡主礼待前去监察之人,无论大理寺的人去问什么,郡主都十分的配合,这一来,大理寺卿反倒不好让人在雍王府里待得太久。 事情涉及皇室中人,皇上那边却没有半点的旨意传过来,大理寺卿为此事头发都掉了大半,最后思来想去,这郡主才是承袭爵位之人,公子素虽是雍王府唯一的公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公子素以假传圣旨之名处斩,此事该算完结了。 第二日,大理寺卿扶了扶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满心忐忑的拿着给公子素定罪的折子入了大殿,准备在早朝之时呈上去,不想才上朝,皇上便先他提起此事。 “雍王府庶子假传圣旨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那大理寺卿身子一颤,急忙上前俯首,将手中折子递给一旁下来借折子的叶澜公公。 “回禀皇上,此事已探查清楚,公子素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罪行落实,按我朝律法,假传圣旨之罪,当处以......处以腰斩之刑......” 这话说得他是满头大汗。 这公子素不肯认罪,事情却又不能继续再拖下去,他无奈之下也只得用了些小手段让公子素认罪,这“供认不讳”四个字,他说得很是心虚。 他说得忐忑,天子却没有过多查问此事,似是不甚在意一般。 “既然事情已查清楚,那就按律法办事。” 言下之意,便是要处斩那公子素了。 消息传到雍王府的时候,柳氏当即便晕了过去,她恨不得被处斩之人是她! 玲珑阁中的颜夕和辛嬷嬷倒是满心欢喜,这么久的布置,到底是没有白费! 只是大理寺的人还在面前看着,二人心中欢喜,面上不能表现出来。辛嬷嬷只能忍着心中的激动,装作心中悲痛的模样同大理寺之人开口。 “大人来这一趟辛苦了。我家公子犯下大事儿,落到如此下场也是他糊涂自找!府中众人不敢包庇求情......不知皇上可有旁的旨意下来?公子做错了事儿,到底是府中教养的姨娘未教导好公子,也是郡主治下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求皇上责罚!” 她们虽一心对付公子素,但这人到底还是雍王府里出去的,辛嬷嬷还是担心皇上会因此事而怪罪雍王府,若是还影响了郡主入宫,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幸而来传话的大人闻言便立刻摇了摇头。 “嬷嬷言重了,郡主淑德识大体,此事同郡主并无干系,皇上自然没有旁的旨意。大人让下官过来传个话,只说这些时候在雍王府中多有打扰,还望郡主见谅。” 明里暗里那些传言这些人也听得不少,如今虽还未弄清楚传言真假,但这好话说一说,总归是不会错的。 那边辛嬷嬷一听也松了口气,转眼看去,颜夕郡主已经快要忍不住心里的欢喜了,那目光都是明亮的,她急忙差人将大理寺的人送了出去。 “恭喜郡主,如今府里没有了那公子素,雍王府,终于回到郡主手中了。” 辛嬷嬷向着颜夕拜了下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零九章 心中所念 颜夕急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嬷嬷这是做什么?眼下的一切都是嬷嬷帮我夺回来的,我感谢嬷嬷还来不及,如何能受嬷嬷这般大礼?我自小没了额娘,是嬷嬷将我带大,如同我半个娘亲,眼下梨园之人失势,我终于将父王额娘留给我的东西拿了回来,嬷嬷该同我一起高兴才是!” 颜夕现在恨不得立刻去梨园看看那柳氏失意的模样,想起从前柳氏种种在她面前不敬的模样,当初有多生气,如今便有多得意! “柳氏那个贱人!没了公子素,她不过是我脚下一只蚂蚁罢了!我这就差人将她绑起来打死!” 激动之下,颜夕满是欢喜的眸光之中还带着一丝戾气。 终日压在心中之事终于得如愿,她恨不得在门前大放鞭炮庆贺一番! 辛嬷嬷也高兴,只是比颜夕沉稳些。 “柳氏一个轻贱的妾室,不值得郡主亲自对她动手,公子素一死,她自然也活不下去,公主不必再将她放在心上。眼下王府夺回来了,郡主也该想一想另外的事情了。” 辛嬷嬷说着,抬步走到一旁,将桌案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盒子拿起来。那盒子似乎被主人长长抚摸,盒上红漆都掉了些许,同这房中旁的物件比起来,当真是叫人看不上眼的。 只是当辛嬷嬷将那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时,若是有人看见,必然要大吃一惊,那薄薄的卷轴之上,是先帝的御笔亲赐姻缘。 是先帝给雍王府,留下的赐婚遗诏。 雍王府的公子素被赐腰斩之刑的消息传开,时日便定在半月后。众人都在猜测,雍王府里有人犯了事儿,皇上为何单单只惩治犯事之人,那府中旁人竟半点未受牵连。 有私下里听到流言之人便妄加猜测:“听说皇上同雍王府郡主那是有娃娃亲在身的,是不是念着这一层关系,皇上舍不得惩治郡主,便连着王府中的旁人也一同宽恕了?” “说得有道理,你们说,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迎接王府里的郡主入宫?” “谁知道呢,皇家的事儿,哪里是咱们能想到的?或许哪个兴起的晚上,皇上便召见了郡主也不一定啊,是吧?哈哈哈哈哈......” 嘭! 一碟子青菜重重被人放在桌案上,那汤汁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洒落出来,覆了桌案旁方才还笑得满脸猥琐之人的半边脸。 “你干什么!” 那人怒急,手中看起来便不值什么钱的大刀摔在桌案上,手袖一掀便怒视着眼前上菜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如画,目光流转之间皆是风情,身上异域的服侍将她身材勾勒如火撩人,只是落在这不解风情的莽汉眼中,她反倒只是个容易欺压的女子罢了。 眼看着同伴便要上前动手打那女子,同桌而坐的几人急忙起身将他拉住,边有人及忙不迭的给那女子赔不是。 “不过一个娘们,你们怕什......” “这是这秦淮楼的老板娘!你吃了雄性豹子胆了敢招惹她!不想要命了?!” “怎么可能......这老板娘不是从不会下楼的吗......” 几人在那处低语,一字不落的落进老板娘耳中,老板娘却不予理会,只冷笑看着几人。 “我秦淮楼不接待惹是生非之人,几位若是厉害,方才那些话该走到宫门前去说才是,在我这小小酒楼之中嚼舌根,算什么男人?” 说罢满眼不屑的转身离去,将几人噎得愣在原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才那些话去宫门前说,他们不要命了不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着实是没有胆量再在此处待下去了,急忙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翻出来放在桌案上,灰溜溜的离开了。 大堂之中热闹依旧,谁都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所打扰,也没有人在意这堂中少了几个闲言之人。 老板娘一路沉着脸上了楼,正巧玉先生抱着七弦琴也上了楼,见她如此,便多嘴问了一句。 “怎么了,莫不是这楼要开不下去了?” 相处久了,玉先生同这秦淮楼中的众人倒都熟悉了,平日里说话也没有从前那股子的文人书生气,偶尔也开玩笑。 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本是摇了摇头直接走过去的,只是看见他手中七弦琴,心中生了个主意,便又回头同他开口。 “这些时日皇后娘娘都没有过来,也没有什么信件传出来,宫中眼线众多,咱们也不好进去打扰,反倒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你同元墨大小姐因琴相识,若是可以借此去元府,同大小姐打听打听娘娘的近况,也是好的。” 那些流言她能听见,玉先生自然也能听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谁都不知道,与其在此处担忧皇后娘娘,不如直接去元府打听打听清楚为好。 玉先生愣了一瞬,没有想到老板娘同她说话是说的这个。 元墨...... 这个女子,似乎也很久没有来秦淮楼了。听说她如今身子抱恙,也不知道可有大好了...... 眼下老板娘担心着流言之事,没有注意到玉先生的愣怔,只是见他应下了此事,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既是答应了老板娘,又是去见心中挂念之人,玉先生自然是没有半点的迟疑,手中琴没舍得放下便直接向着元府而去。 所幸似是府中有人交代过,他一说是秦淮楼来的人,管家立刻将他迎了进去,半句话都没有多问。 到了元墨院门前,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子的中药味,玉先生顿时皱了眉头。 难道大小姐的病还未好?!这段时日不见元府人在城中四处请大夫,他还以为,大小姐的病已经好了。 这般想着,他心中更为迫切,所幸那传话之人动作不慢,很快便出来,只说大小姐请他进去。 这还是玉先生第一次来元府,第一次来元墨的院子。四下花蝶甚少,多为绿树草木,偶有一两盆开着白色花朵的不知名花树,也被重重绿意掩盖,一眼看去,只剩满目的青翠。 只是眼下心中担忧元墨,玉先生顾不得欣赏四下之景,跟着领路之人急急进了正房,却是没看见心中所念之人,只见一扇薄薄的屏风横在那处,领路之人拿了椅子过来。 玉先生也知道,若是此时贸然闯过屏风,必然是失礼至极的,便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担忧,跟着领路之人在屏风面前的木椅上坐下。 “是玉先生吗?好久不见,玉先生近来可还安好?” 屏风之后轻柔的女声传来,那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沙哑疲惫,没了往日的鲜活,一听便是久病缠身之人发出的声音。 玉先生一颗心都被攒的紧紧的。 他没有想到,元墨竟然病得这般重,而他,却直到今日才来看她。 担忧、震惊、自责、迫切...... 重重心绪压在玉先生心头,半响,男子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也只能说出一句话。 “大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可还能治愈?” 无尽的黑暗之中,似乎站着无数的人,她看不见那些人,却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那些声音杂乱,她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觉得吵闹难忍,她想要张嘴让那些声音滚开,只是一张嘴,却是半天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似是失语了一般。 突然,前面一阵亮光刺得她双目生疼,待适应那阵光亮之后,她竟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了她的儿子。 素儿! 她想要向着她的素儿奔过去,可是这路却是越走越远,她再努力也走不完这条路一般。 那些人将她的素儿绑了起来,一路押送到邢台之上,那闪着银光的斧头便被高高悬在她的素儿上方。 他们想要干什么!?不要、不可以! 她挣扎着向公子素跑去,可不管她如何的奔跑,却是在原地没有动过,她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将高悬的斧头放下,下一秒便是血溅当场,她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裂开...... 有光亮侵入她的双眸,模模糊糊间,她便看见高悬在头顶上方、颜色素雅的幔帐。 待那一阵模糊消去,她立刻四下转头看,一身的冷汗顿时消去大半。 “还好......原来只是梦......” 她的被褥被冷汗浸湿,正打算喊丫头进屋侍候,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她吓得大叫了起来。 “若是你继续坐以待毙,你梦里的场景,半个月后,便会在西市处斩台上出现。” 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却又真实存在。 柳氏惊呼了一声,看着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 她大声叫着身边侍女的名字,半响却听不到半点响动,可见这屋外是无人了。 那黑衣人一身的黑,面上也带着面罩,让她看不清模样。 余光看向窗外,是明媚的日光。 既是白天,眼前之人便不可能是鬼魅。 “你、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雍王府......” 这话她带着颤抖说出来的,毕竟若是眼前之人想要杀她,她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那人似是轻笑了一声。 “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救出你的公子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章 过节 柳氏心中一惊,立刻下床上前,却在两步之后止住了步子。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处死她的公子素,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这天下谁能改变皇上的意思? 眼前之人看起来奇奇怪怪,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如何相信? 那黑衣人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除了相信我,你没有任何选择。” 说罢将手中一物扔到柳氏身前,柳氏拾起一看,满脸疑惑。原是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囫囵写了几个字,似是时辰和地点,那地方她听都没听过,自然不知这是何物。 “这是什么?” 那黑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 心中只觉这柳氏愚蠢之极,难怪儿子快被人害死她都无计可施。 “数日前,有人将这东西送到雍王府一车夫手中,让他打着雍王府公子的名头去城外接一些人。” 黑衣人说得清楚,柳氏立刻就明白过来,满脸惊讶的俯首看着手中那小小纸片。 就是这个东西,将她儿送进了大理寺! “这不是我儿所写!他的字我最是熟悉,绝对不是他!” 说着还四下翻找起来,硬是找了公子素所写之物递到黑衣人面前。似是只要同眼前之人证明,这害死人的纸片不是公子素所写,公子素就有的救一般。 那黑衣人看都不看一眼那信件,只是在她扑过来的时候闪身站到一旁,丝毫没有让柳氏碰到他。 “是辛氏所写。” 这些事情自然是查清楚了,他才会来这一趟。 没有打算在此处耽搁太多的时间,不等柳氏反应,黑衣人直接开口将该说的话一次说完。 “有人加害公子素,这纸片无署名,不可作为证据上呈大理寺。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救公子素,只能从源头下手,只要那害人之人失势,公子素便还有得救。” 直到房中重归寂静,只剩下柳氏一个人,柳氏还是没能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那黑衣人如何走的她也并不知晓。 但黑衣人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在她脑海之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确实是颜夕和辛嬷嬷两个贱人害了她的儿子,但如今却没有半点可以指证那两人的证据。 她不是傻子,见识虽浅薄了些,但慢慢细想下来,这黑衣人找上她的目的她大概能猜到,想必也是冲着颜夕同那辛嬷嬷而来的,不然也不会来同她说这些旁人难以查到的事儿。 这黑衣人同颜夕与辛嬷嬷之间有什么过节?或是是否真的有过节,她并不知情。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唯一的公子身陷牢狱,她已经什么都没了,不害怕任何人的算计,这人既然说了能帮她将公子素救出来,她便愿意一试。就算最后被人利用,没能救出公子素,能将颜夕和那辛嬷嬷拉来做垫背,她也是高兴的! 只是那人口中所言,让她在关键时候出面相助,是什么意思? 柳氏虽不得其解,但这心里多少多了一些希望,日日都盼着公子素能回到她身边来。 从西地回京已有些时日,皇上承诺许魏疏一门亲事,只是这京都城里的贵女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多,寻了几个名字送到魏疏府上,几日了也没得魏疏一个回应。 此事夙北陌是不着急的,只是今日散了朝之后,夙北陌同元仲有朝事到御书房商议,魏疏一见便也跟了去,手中拿着的正是前几日夙北陌差人送到魏府去的名帖。 想来,是魏疏已经为自己选定了心仪的妻子。 本是想着,此事到底是魏疏私事,或许有私下里的话要说,且魏家的事他也不打算理会,元仲正打算先行离开,不想却被魏疏唤住。 “元相还请等等,魏疏所报之事,还需元相准肯。” 元仲一愣,颇有些惊讶,看了看上座的夙北陌,见夙北陌没说什么,便也停了步子想看看魏疏到底要禀报何事。 那边夙北陌面色微有一丝凝重,传言魏疏喜欢的是元家的小女儿,那并非元仲亲生却是入了元家族谱的端木珊。 传言不可信,夙北陌也没有当真,可如今看来,难不成传言是真的?可若魏疏今日所求娶之人当真是端木珊,他是绝不会应允,想来,元仲也是不会答应的。 “皇上,这些名帖,微臣该是用不上。” 魏疏说着,将那些写着各家适龄贵女的帖子呈到夙北陌面前,一旁的叶澜急忙上前接下。 夙北陌淡淡笑了笑。 “魏爱卿的眼光倒是挑剔,这些都是才德兼备的女子,魏爱卿竟是一个都不曾看中?” 叶澜将名帖递过来,夙北陌摆了摆手他便急忙将那些名帖拿开。 魏疏一俯首。 “微臣不敢!只是臣心中早有心仪之人,今日求见圣上也是为了求娶她而来,还望圣上准肯。” 夙北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元仲,元仲则是早就皱了眉头、神色不善的盯着魏疏。 魏疏入宫求娶贵女,同他有什么相干?如何需他准肯?难不成魏家这个小子,还想求娶他元家的女儿不成?当真觉得他元家好欺负!? “你喜欢人家,人家姑娘可不一定喜欢你,说说看,你想求娶的,是哪家的闺秀?” 夙北陌淡笑开口,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魏疏。 魏疏若是敢求娶端木珊,他就算收回赐婚的圣旨,也绝不会应允魏疏所求。 被两束灼人的目光盯着,魏疏却丝毫不紧张。 下定决心做的事情,若再有什么顾虑,他也算不得男儿! “微臣心仪的女子,是元家大小姐元墨,还请皇上同元相恩准,将元墨小姐赐于臣为正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御书房中响彻,夙北陌目光一凛,冷冷开了口。 “元相!” 不管元家同魏家私下里有什么过节,但眼下还在御书房,魏疏是朝廷命官,元仲万不该做出这等失礼之事来。 头一回见到敢在御书房动粗的人,还是皇上的老丈人,叶澜这一颗心都吓得快掉出来,急忙上前将元仲拉住。 “元相消消气,这还在宫里呢......” 这般不给皇上面子,若是换做别人,只怕头上的乌纱帽都不保了! 元仲被叶澜拉着,不能再动手,只抬手颤抖指着跪在地上、红了半边脸的魏疏。 “我儿元墨岂是你等小儿能羞辱的!你们魏家不配提及我儿之名!” 一想到如今元墨病卧床榻,连起身都困难的病重之态,元仲便恨不得将那魏青找回来剥皮剔骨! 如今魏疏所言,是拿着刀在他心窝子里捅! 魏疏被打,没有半点愤恨之色,满面皆是虔诚,只跪在那处,似是任由元仲打骂。 夙北陌心中也是惊讶的,没有想到魏疏要求娶的是元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魏家这两兄弟身上两次,第一次是门当户对的皆大欢喜,可这第二次,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叫人接受。 “你所求,朕不能应你。种种原因你自己知道,不必朕多言,此事到此为止,名帖之上诸多女子中若是能有你所心仪的,朕便依旧为你赐婚,若是没有,赐婚一事,只当作罢。” 魏家同元家的缘分,从魏青留下一纸和离书离去之时,便已经尽了。魏青负了元墨,也寒了所有人的心,孽缘断了,但这心中到底是留了个结。魏疏想要求娶元墨,元仲不允、魏家双亲不会、那如今回了娘家的元墨不会应允,只怕若是告诉阿晚,阿晚也绝对不允!这样的请求,他不可能答应魏疏。 元仲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魏青的脸肿了半边,可不及他心中的痛。 他知道,魏家对不起元墨,他的哥哥害得元墨名誉尽失。但那女子是他心中所喜、是他想要相伴一生之人,他不愿就这般错过,纵使世人皆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只要元墨点头,他愿意为她背负世人骂名! 如今他所求,只是希望,元仲能让他见元墨一面。 “元相,我知道我高攀不上元墨小姐,但我对元墨小姐一片真心!我知道她的好,也会珍惜她,我不求元相能立刻答应我,只求元相能让我见元墨小姐一面,同她说清我的心意!” 这几日他不是没有去过元府,但却一直被元府管家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之门外,他清楚这是元仲的吩咐。大哥辜负了元墨,元仲早就将魏家人视为眼中钉,他想见元墨一面,难以登天。 元仲颤抖着手指着他:“无耻之徒!” 不说魏家如何辜负的元墨,就算念着从前的叔嫂情分,魏疏若还有一点良心,都不该说出这些话来!这分明是在败坏元墨的名声! 夙北陌在一旁看着,眸色深沉。魏家的男子,心中若是认定一人,便是不畏万般艰险都要走到那人身边去的,魏青如此,魏疏也是如此。 眼下凭着他的责令和元仲的咒骂便想要魏疏死心,只怕是不可能。 那边魏疏直直跪着,满脸的坚定,气得元仲颤抖着身子冷笑了起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一章 擅闯元府 “你魏家将我儿害到如今这般地步,仅剩的一口气续着性命,你们不但不知悔改,今日还在皇上面前口出狂言,当真是欺我元家无人了!好!好......” 元仲的话说完,夙北陌愣了一瞬,魏疏也呆在原地。 “仅剩......一口气?什么意思?” 元相说的话,他突然有些听不懂。 离京之时他还拜别过元墨,那时候元墨还是好好的。而后听说自家哥哥做下那般糊涂伤人之事,他知元墨定然是伤心的,恨不得立刻回京来回到她身边,听闻她最后回了元府,他的一颗心也才跟着放下来,可是眼下元相所言,是什么意思? 元仲冷哼一身摆袖转头不再同魏疏多说。魏家人没一个好的,魏疏今日所为他定记在心上,日后若是传出什么败坏元墨明德之言,他就算同魏家那老头子拼个你死我活,也决不罢休! 魏疏见元仲不回他,同上座天子深深一叩首,不等众人说什么便立刻起身向外跑去,本是不合礼数,但眼下也无人说他。 元家大小姐元墨竟病重至此...... “元相所言,可是真的?朕同皇后归京已久,为何不知此事?” 夙北陌沉沉开口。 纵使西地之行去了月余,但回京也已有数日,为何没有听到关于此事的半点消息?阿晚珍重她的这位长姐,若是知道元墨重病至这般地步,只怕会伤心难过。 元仲因魏家而气,因魏疏而气,但总归不会迁怒于旁人。 “小女病重已有半月,如今连下榻都难,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臣便不敢以此事叨扰圣上同皇后娘娘。” 其实看过那么多的大夫,看着那些大夫对元墨之病束手无策的模样,元仲的心也是一日凉过一日,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元墨这一次,只怕当真是要挨不过去了。 下榻都难,那是病重到何种程度了?元仲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夸大其词。 夙北陌皱起眉头。 “朕立刻派吴世明带人去给令爱看病,元相不必担心,此事想必也是瞒不住皇后的。” 言下之意,若是元清晚知道此事之后,责怪元仲未将此事尽早告知她的话,元仲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元仲知道元清晚、元墨两姐妹之间的感情深,其实就算夙北陌不提醒,他也有准备。 魏疏一路疾跑出宫,将那宫门守卫都吓了一跳,拿起手中箭矢便要将策马之人射落,只是下一瞬接过那马上之人扔过来的东西,一看竟是将军令,又急忙俯首见礼。 马不停蹄赶到元府,依旧是大门紧闭,同平日并无半点的差别。 魏疏身边跟着的侍卫急忙上前叫门,元府守门的小厮才将门打开,还不等问清楚来的是谁,便被人用劲推到一旁去。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丞相府!” 那小厮急得大叫,有侍卫听闻叫声急忙赶来,魏疏神色不善的盯着那些人,正待动手打算一路打过去,那边蹦蹦跳跳走来了一人,正是正巧准备出门的端木珊。 “诶?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家府邸?” 魏疏今日未去军营,直接去的皇宫,身上穿的自然也只是一般的衣衫,不曾披甲,端木珊也未能猜出他的身份来。 元府侍卫一见端木珊来了,急忙俯首行礼,一边很是紧张的盯着魏疏。 魏疏自然也是不认识端木珊的,只是见府上小厮对她恭敬,便也向着端木珊点了点头。 “在下魏府魏疏,有急事求见贵府大小姐元墨,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若是能快些见到元墨,他也不愿在半路耽搁。 “魏府?魏疏?魏青是你什么人?” 端木珊愣了一瞬,又细细打量魏疏眉眼,倒确实是有些熟悉。 近来她出门赴那些个世家小姐的宴会之时,也听说过魏疏这个名字,且那些人总喜欢将她同此人放在一处拿出来说,其中缘由,似是因为有传言说,这魏疏喜欢她。 本以为是仗着家族权势在军中谋了一官半职、实则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今日一看,倒彬彬有礼,也不至于她从前想的那般不堪。 只是元伯父在府中明令说过,任何人都不得同魏家有半点的来往,今日这魏疏硬闯进来,是要做什么? 那边魏疏闪了闪眸光。 一听到自家大哥的名字,魏疏便知道今日他想要见到元墨,只怕是有些难了。 “魏青是在下的大哥。” 事实不会变,他并非逃避事实之人,且除了在感情一事上,魏青犯了糊涂,别的事情上,魏青这个大哥一直是他同魏池心中最好的榜样。 那边端木珊果然皱起眉头来,虽说她对这魏疏的印象还算不错,但若是说起魏家,在这元府里可是一个禁忌,她可不打算为此触怒元仲。 “既然将军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也该知道,咱们元府不欢迎你们魏家的人。如今我家大姐姐卧病在床,你们魏家人却硬闯府邸也要去打扰她歇息,对她当真没一点愧疚之心?” 端木珊责问的话语,还有那似是带着恼怒的双眸,让一旁的萧管家心底对她的看法改变了些许。 是将大小姐当成亲人,才这般维护的吧,看来他对这位四小姐的看法需要改上一改了。 那边魏疏再次听到元墨卧病在床的消息,心头更是一颤,相见元墨的心情更为迫切。 没有时间再同眼前众人多言什么,魏疏向着端木珊微微抱拳。 “得罪了。” 说罢便向着内院闯去,任谁去阻拦,他都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的同人缠打在一处。 端木珊在魏疏开始动手的时候就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被管家差人好好保护在一旁,看着眼前杂乱的场面。 看着魏疏这般拼尽全力也要去见元墨的模样,端木珊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若是有一日有一个人为她这般......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端木珊立刻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这种难以控制心绪的感觉。皱眉同身旁的萧管家开了口:“多叫些人来,决不能让他闯入内院。” 眼前之人越是拼命,她心中的火气便越是大,只想立刻将这人扔出府去才好! 眼下家主不在府上,少爷也不在,这满院的侍卫小厮眼看着没一个能挡得住魏疏的,萧管家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手,也能上去挡一挡魏疏的步子!听端木珊这般吩咐,立刻点头应下,转身便去唤人去了。 元仲身为丞相,府中不止有侍卫,也有善于武艺的门客,那些人平日里吃吃喝喝全都在丞相府中,如今有人擅闯相府,萧管家不过知会一声,那些人便全都赶了过来。 人一多,又不能直接下杀手,魏疏一身武功再厉害也受着百般禁锢不得尽到全力,慢慢便落了下风。 眼看着魏疏便要被人制服扔出府去,那边一声急促的怒喝传来,叫众人手下的动作都顿了一瞬。 “都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端木珊满身的火气顿时消了去,半是惊讶的看着眼前方才她还觉得有趣的场景,半是惊慌的向着发声处跑去。 “母亲!” 闻声而来的正是如今这元府里的当家主母端木莲鹤。 端木莲鹤满脸惊慌,连向她跑去的端木珊都顾不上,急忙向着魏疏那边走去。 元府里的人在端木莲鹤出现、大喊住手的时候便已经慢慢停了动作,无人同自己缠打,魏疏自然也不再动手,脚步虚浮的站在那处,被人打伤了半边的眼睛模模糊糊看着来人。 看着他尚带着杀意的目光,端木莲鹤也不敢靠近,在距离魏疏几步的地方停下步子,满脸都是惊慌。 “魏少将军可还好?” 这话说着众人都替她觉得心虚。 魏疏一身的衣衫破碎了大半,脸上、手臂上,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都隐约可见青红之处,受的内伤定然不轻,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好? 端木莲鹤这心里也是忐忑,今日这事儿端木珊不在此处便也罢了,偏偏是她这个冲动的女儿差人来将魏疏伤成这般模样,若是以后魏家将这笔账算在端木珊头上,那才当真是个麻烦! 只是自家女儿她如何舍得咒骂?转眼对着那些或伤或昏迷过去的人便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没眼的东西!魏少将军乃朝廷栋梁!乃军中主帅!若是被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东西伤了身子,不必皇上问罪,老爷便先要剥你们一层皮!” 端木莲鹤这话说出来,萧管家看着魏疏几乎站都站不住的模样,也是满心懊悔。端木莲鹤说得没有错,纵使元家同魏家有过节,但今日若是魏疏在元府中出了事,只怕皇上都要问罪自家老爷,他这是再给老爷惹祸事啊! 这般一想,萧管家满心着急的向着端木莲鹤同魏疏俯首。 “老奴这便立刻去请大夫!” 说罢见端木莲鹤没有反对,便匆匆去了。 这边端木莲鹤又急忙转眼看着魏疏。 “府上下人不懂事,犯下大错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二章 私闯相府 “魏少将军可还能自己走路?快快到花厅歇一歇,大夫马上便来!” 端木珊见自己母亲这般忙前忙后,又待魏疏很是客气的模样,顿时皱了眉头,上前扯了扯端木莲鹤的衣袖。 “母亲,元伯伯说了,咱们元家同魏家不可有半点的往来,如今是这魏疏擅闯咱们相府,才被咱们府里的人打成这般模样,若是传出去,也是魏家失礼在先,母亲不可这般礼待他,元伯伯看见要不高兴的!” 端木珊就是不喜欢魏疏被人打成这样,却还是一脸傲气的模样。从来就没有敢在她面前放肆之人,她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端木珊才这般想着,那边端木莲鹤一挥手袖,竟是将端木珊险些推到,幸而有丫鬟在后面眼疾手快的将端木珊搀扶住。 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母亲,如今端木珊心中已没了旁人,更不知道什么魏疏,她只知道方才母亲竟是想要将她推开!? 端木莲鹤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端木珊:“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在外男面前这般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如今做错了事,没有半点悔改之意,竟还敢说出这般挑拨离间离间的话来,别说元魏两家同为朝廷官员,低头不见抬头见,老爷不会吩咐家奴要如此狠打魏少将军!就算元家同魏家有些什么过节,那也不是你一个小辈有资格来管的!平日便是太过纵容你,才纵得你这般险些闯下大祸的性子!” 端木莲鹤目光狠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在端木珊眼中看到了什么。 她的女儿,生来便是要母仪天下的,绝不可以生出旁的心思! 至于这魏疏......绝对不能成为她女儿登上皇位的绊脚石! 魏疏眼下一心记挂着元墨,自然没有注意到端木莲鹤眸光之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在下今日来此并非刻意打搅,只是想要见贵府元墨小姐一面,还请夫人行个方便,给在下指条明路。” 方才不管不顾的往里面闯,说起来,元墨住在哪个院子里他都还不知道,当初迎亲也未进这相府,若是没有人指路,想要找到元墨只怕不简单。 那边端木莲鹤来的时候便听下人说过魏疏闯相府的原因,只是没想到魏疏伤成这般模样还想要见元墨,到底是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儿?让他命都险些不要了。 端木莲鹤面上浮现些为难神色,半响才带着犹豫开了口。 “可否能问一问,到底是什么大事,让少将军不惜失礼闯入元府,也要见府上大小姐?” 难不成是早朝有什么圣旨下来?还是又是同那魏青相关的事儿? 端木莲鹤心中猜测,却实在想不出这魏疏慌慌张张来见元墨的原因。 那边魏疏抬了抬唇角,却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眼下,他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去见元墨呢?看望从前的大嫂?还是......去见心上人? 端木莲鹤的问题,他答不上来。 那边端木莲鹤似是看出魏疏眼中的挣扎,半响莞尔一笑,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一个方向同魏疏开了口。 “既然少将军不肯说,我自也不多问,将军往这个方向直走过去,满园苍翠的便是墨儿的院子。只是有些话我也需得提醒少将军一声。元家同魏家的牵扯少将军清楚,我家老爷不愿同府上姑娘们同魏家再扯上什么关系,今日看着将军似是有大急事儿,我也不好拦着将军,但还请将军说完事情便快快离去,也免了老爷回来看见将军动气。” 嘴上这般说着,端木莲鹤还是想要知道魏疏今日来府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边魏疏没心思想那么多,听这府中人终于愿意让他去见元墨,这心里庆幸,浑身的伤似乎都不疼了,急忙便向着端木莲鹤所指的方向而去。 待魏疏走得看不见人影,端木莲鹤转眸看着端木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同我来书房。” 这书房自然不是平日元仲在府里时用的书房,是端木珊院子里特备的,里面琴棋书画应有尽有,与其说是书房,还不如说是教习所。 “母亲,不差人去盯着......” 不差人去盯着魏疏同元墨说了些什么吗? 端木珊心里还存着不甘心,丝毫没有意识到端木莲鹤为何突然对她这般的冷漠。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端木莲鹤冷眼打断。 “珊儿,母亲同你说的话,你怕是全都忘了!” 这边魏疏半坡着半边脚硬是撑到元墨院前,正如端木莲鹤所言,元墨院子中满是苍翠,甚少有绽放鲜艳的花朵。 记得从前大哥在府中时曾同他说过,元墨性子最是清冷不过,为人行事最是端庄,确实适合娶回家做个当家的主母,只是越是这般,越是没了情趣滋味,若与之久处,难免觉得无趣。 当时只当玩笑话一听罢了,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魏疏心中只觉,是他大哥从未真正了解过元墨,他见过那么多的女子,本没有哪个如元墨这般爱得热烈,为了所爱之人,愿意倾尽所有。 从前在魏府之时,她眼中只有魏青,魏青喜欢什么,她便做什么,从未好好顾惜过她自己,眼下病成这般模样,想必也是同从前的那些事情多少有些关系,这世间,只怕找不出第二个女子如元墨爱大哥爱得这般热烈。 抬手将院门前的珠帘撩起,惊起阵阵清脆的响声。魏疏没有想到院中有人,那院中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这院中拜访。 两人眸子撞在一处,白衣公子微有些惊讶,手中琴弦一碰,发出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魏疏则是瞬间寒了双眸,她的院中,为何会有男子? “你是何人!?” 二人异口同声,竟都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魏疏看着那白衣男子没有说话,抬眸看四下无人,此人静坐此处拭擦手中长琴也无人前来驱逐,该是这院中常客,难不成是为元墨打理长琴之人?可依着元相所言,元墨病重难以下榻,如何还有力气抚琴?还是说,元相说辞不过是夸张罢了? 想到此,魏疏心中生出一丝安慰,面上也缓和了许多,紧张的心绪松下来了不少。 那边玉先生脸上的惊讶缓缓收了回去,半响皱眉唤出一个名字来。 “魏青?你是魏青?” 在秦淮楼抚琴之时,他也偶尔见过魏青,对此人映像不算浅。眼前之人衣衫褴褛,虽说那眉眼之间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但到底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像,让他也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 魏疏心中念着元墨,一瘸一拐的抬步走进去。 “这位小哥有礼,在下魏疏,不知元墨小姐在何处?” 这院中没有奴才小厮侍候,他要找人,也只能问眼前之人了。 听到魏疏二字,玉先生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魏疏这个名字如今是京都城里各府小姐口中最常说起的名字,他听得多了,自然知道魏疏的身份。 “原来是魏青的弟弟,难怪长得这般相像......” 玉先生喃喃,那边魏疏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便又将自己所言再问了一遍,却见眼前的男子慢慢冷了眼色。 “魏公子请回吧,大小姐正在歇息,不方便见客。” 魏家人将元墨害成这样,他虽不知这魏疏是如何进来的,但他绝对不能让魏疏去打扰元墨歇息。 魏疏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一开口便是这般拒绝之言,半点不像府上小厮,看来也不是这院子里的侍从,他顿时没了方才的好脸色。 “你是何人?元府内院,怎会有你一个外男在此?” 元家无男丁,元仲唯一收养的养子元文清他是见过几次的,并非眼前之人。 玉先生冷笑。 “我不过一江湖游子,承蒙大小姐看得起,得在这院中为大小姐抚琴静心。倒是魏公子,到了元家不避着些走,反倒是直接闯了进来,意欲何为?” 若他早知元墨嫁到魏家去,会落得这般一个结局,他当时就算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定然要毁了这桩姻亲!眼下他对魏家的恨意是打心底里生根发芽了的,这元府里,旁人顾及面子,不同魏家撕破脸皮,可他却是没什么顾忌的! 魏疏皱眉,正待说什么,不远处紧闭的门窗之后便传来一虚弱又叫人心疼的声音。 “玉先生,你在同谁说话?” 魏疏心头一颤,立刻转眸看去。玉先生迈开步子便想要上前挡住魏疏那张脸,可还是晚了一步。元墨从房内将窗户推开,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魏疏,她顿时便没了言语,愣愣站在那处。 魏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他认识的元墨。从前那个满眼星辰的女子,如今,双眸灰暗无光、身形消瘦,那柔若无骨的手似乎轻轻一折便能折断一般。 “元墨......” 他满心酸涩,堂堂兵马大将军,此时却因为看见窗边所站之人而湿了半边眼角。 元墨本是愣愣站着,眼下被他一叫。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三章 魏青哥哥 似是被拉回了神智,元墨顿时弯唇看着院中之人笑了起来,那双灰暗的双眸在一瞬间染上亮光。 这还是数日以来,玉先生同素衣第一次见元墨笑得这般开心,似乎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只是下一秒,看着元墨踉跄着奔向魏疏,没有丝毫犹豫扑进魏疏怀抱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魏疏更是当场石化,根本反应不过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整个院子里只有元墨带着一丝眷恋,又满是温柔的声音回响。 “魏哥哥,墨儿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待反应过来,素衣纠结着是否要上前将自家小姐从二叔怀中拉出来。那边玉先生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满心挣扎,恨不得将自己双眼毁去,才好免了看着眼前场景,心中生出的无尽苦楚。 他只知道元墨喜欢魏青,没有想到,元墨同魏疏之间的关系,也这般的亲密。 只是,魏哥哥......这般亲昵的称呼,并非一般关系便会喊出来的,难不成元墨心中所念之人,其实是魏疏? 玉先生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魏疏也因元墨这一举动惊在原地,但当心心念念的元墨扑进他怀中的时候,喜悦只存在了一秒,下一瞬间,他心中却莫名生出一股子的不安来。 元墨这般在自个儿闺房之中都行事得体之人,如何会当着旁人的面同他这般热络?况且,除了自家大哥之外,魏青还从未见过元墨待谁如此。 美人在怀,纵使这抹温柔与热烈是他心中所求,但到底是行兵打仗之人,比旁人多了一丝沉稳和冷静,眼下自然也能察觉事情异样。 魏疏将元墨揽着自己腰际的双手拿下,只是触及手中温软,他又不舍放开,只牵着她双手,看着她双眸。 “方才,你唤我什么?” 魏哥哥......这个称呼,他似乎在何处听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般的不安。 见他这般问,元墨眨了眨双眸,双颊浮上一抹红云。 “幼时叫得习惯了,如今也难改过口来,相公莫怪......” 说罢看了看一旁的玉先生和素衣,面上的红晕更甚,急忙俯首收回眼眸,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羞涩。 她低了眉眼,自然没看见再次愣在原地的众人。 素衣惊讶得半张了嘴,愣愣抬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感觉到生生疼意,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相公”二字,只觉是自己出了幻听。 玉先生则是满脸震惊的看向魏疏,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和话语是自己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疏的心从一开始的欢喜激动,至此已然生出些恐惧来,连面上都带着一丝丝的沉冷。 他突然抬手握住元墨的肩膀,逼着她双眸正对着他的。 “元墨,你看着我,我是谁?” 看着元墨那双小鹿一般灵动闪烁的目光,他的心止不住的颤抖。 元墨似是有些奇怪他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见他面色也有些奇怪,便也微微收敛笑意,很是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墨儿的夫君!魏青哥哥,墨儿知道方才唤错了,也是一时口误,夫君莫要生气好不好?” 元墨甚少露出这般小孩子气的撒娇模样,也只会在魏青面前才如此。 魏疏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那边素衣愣愣,双眼迷茫,玉先生的双眸从魏疏身上转到元墨身上,惊讶之余渐渐苍白了脸色。 纵使魏疏满身伤痕、满头尘灰,但连他一个没见过魏青几次的人都能认出二人的并非同一人,大小姐将魏青放在心尖上,又怎么可能会将人认错? 脑海空白之中似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魏疏盯着元墨,声音之中都染上一次颤意。 “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他只希望方才所闻,是他的幻听。 只是那边元墨见他又问了一次,更是认真回答出的答案,让他再没办法说出一句话。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你叫魏青,魏阙之高的魏,丹青作画的青啊。” 魏疏缓缓松开放在元墨肩胛上的双手,身子轻微的颤抖并非叫人察觉。 魏青...... 一见他便羞红脸颊,一见他便亲昵的唤魏哥哥,在元墨的一生中,只有一个男子得她如此温柔相待,那便是魏青,不是魏疏。 “立刻去传大夫!若是丞相大人回来,请丞相大人一同过来!” 玉先生沉沉开了口,那边的素衣还未反应过来,听到玉先生的话,只能愣愣应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外跑去。 元墨自然也听到了玉先生的话,有些疑惑为何突然要找大夫,看向魏疏,这才惊觉魏疏一身的伤,手腕上还有伤口未曾结痂,渗出丝丝血珠。 “啊!魏青哥哥,怎么会这样!?” 想念了那么久的人归家,她比谁都高兴,这心中也激动,一时间竟然没有看见心中所念之人一身的累累伤痕。 元仲来的时候,魏疏已经不在元墨院中。元墨本是不让魏疏离开的,只是闻讯而来的管家说大夫已经来了,先带魏疏过去医治伤势,她这才愿意放人。 眼下元墨正满脸愁思的倚在那处,听见脚步声急忙转过头来,见是自家父亲,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可见她在此处等的人并非是元仲。 “父亲。” 她起身屈膝行礼,如同往日一般,没有半点的异样。 只是元仲眉头紧皱,身边站着的是匆匆去寻他的素衣,显然这一路上素衣已将元墨将人认错之事原模原样告知元仲了。 “你身子不好,便不必拘于这些虚礼了。” 元仲同她摆了摆手,眸光似是无意的落在元墨身上,却看不出她同平日有半点的不同,只是素衣说的事情,当时院中不少人都看见了,也不会有假。 “今日有人来探望过你?” 元仲半是试探的开了口。 提起这个,元墨面上愁思更甚,叹息着同元仲点了点头。 “是魏青哥哥回来了。想来此次西地之行太过艰险,魏青哥哥一身的伤势,眼下正在萧叔那处让大夫治伤,也不知情况如何了,父亲可是听闻此事才匆匆赶回来的?” 见元仲呼吸稍有些急促,脚步声也比平日急了些,元墨便知父亲是匆匆而来的。 听着元墨一口一个魏青哥哥,元仲的心也跟着慢慢紧了起来。 魏青......那个早就不知下落之人,怎么还有脸回京都来?从西地带着一身军功回来的,分明是魏家那个二儿子魏疏! 低了低眉眼,元仲同她随意点了点头,也算是给了个回应,罢了便向着身后一路跟着过来的大夫招了招手。 “劳烦先生帮墨儿再把把脉。” 人到大限将至的时候,总是要糊涂一段时日,难不成墨儿...... 心中苦涩,但大夫还没说话,元仲也不愿往过坏的地方想,只让大夫先替元墨把脉。 幸而这大夫日日都来给元墨看病,元墨也不奇怪,只觉同平日一般的号号脉罢了,并没有推脱,这心里念的还是她的魏青哥哥。 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屏息,生怕呼吸声大了会影响到大夫为大小姐诊断病情。看着大夫从满脸惊讶到面色凝重,元仲的心也是提着难以放下。 半响,大夫将手指从素白的绣帕上拿起,元墨也收回手腕。众人都看向那大夫,才等着大夫给个说法,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元墨满脸心疼的跑上前去,代替萧叔搀扶住简单处理过身上伤势的魏疏。 “魏青哥哥怎么出来了!?小心伤口碰到!” 此时的魏疏似是已经梳洗整理过,发髻高束,一身锦衣华服。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泥灰,连那一抹青红伤势都更显得他有些放荡不羁,似乎又变回了当年京都城里那个逍遥自在的魏家二少。 若说方才魏疏蓬头垢面让元墨看走了眼,那现如今梳洗过后,任谁都不可能再将魏疏同魏青认错,可元墨还是依旧对着魏疏,言语温柔的唤着魏青哥哥...... 元仲的面色在魏疏出现的一瞬间便变得很是暗沉,他盯着魏疏,那眸光叫人看着都心生恐慌。眼下这房中,所有人都能看出元仲对魏疏的敌意,只有元墨毫无察觉,她一颗心都在身边之人身上,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众人正担心着老爷会当着大小姐的面将魏疏赶出去的时候,元仲收回了眸光,没有再多看魏疏一眼,带着大夫便出了屋子。 “岚先生,小女的病情如何?可是又有什么变故,还是、还是更加严重了?岚先生只管说,老夫承受得住。” 眼下元仲已经做好听到元墨病情加重的准备。 近日元墨的病都是这位岚先生在医治,虽依旧不见好,但至少没有再更加严重,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元仲也只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元仲如此说,岚先生急忙同元仲摆了摆手。 “丞相言重了,大小姐的病不但没有严重,反倒比先前的状况好了不少。”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四章 离府 元墨的病不但没有加重,反倒比先前好了不少,岚大夫的话让元仲有些惊讶,还来不及欢喜,便急忙追问。 “既然病情有所好转,那今日为何会将人认错?甚至连眼下都还一直将魏疏认成魏青!” 情况生得突然,元仲是真的担心元墨身子又出什么问题。 说到此,岚先生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此事只怕同大小姐的心病有些关系。” 元府的门房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带着眼前的车夫将停在府前的马车赶到后院去,这马车看起来朴实无华,车夫也是个平易近人的,可这都是宫里来的大人,门房自然不敢怠慢,生怕稍有不妥,便惹了皇后娘娘不快。 “辛苦各位大人了。” 待车马停好,门房满脸赔着笑意的同几位车夫和随从开口,那几人也客气笑着同他点了点头。 本以为他这便要走了,却又听他开了口。 “皇后娘娘匆匆回来府上,合该是为了大小姐的病而来?” 方才皇后娘娘匆匆进了院子,他一个门房,虽想看清楚娘娘去向,却也不敢乱跑,只得陪着小心的先将眼前这些人安顿好。 见他如此问,那车夫面色不变,却不答话,只笑看着他,那笑意之中已然没了方才的客气。 皇后娘娘想去何处,要做何事,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奴才都不该问,何况旁人? 那门房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一见眼前的大人如此面色便知对方心中该是生了不喜,急忙俯首。 “是小的多嘴了!院屋内有茶水,各位若是累了可稍作歇息,奴才这就退下了!” 说罢又赔笑给几位俯首见了礼,这才颤着心离去。 只是这门房虽胆小,却不是个怕事的,出了院子不去府门前看着,反倒转头便向内院而去了。 元墨房中,元清晚将手指从元墨手腕处移开,眉眼深沉,但也不见十分凝重。 “大姐姐病至此,父亲不该瞒着我,所幸大姐姐的身子还有得法子医治。” 元清晚一身锦衣华服,却是男子装扮。方才她急急忙忙跑进府的时候,萧管家都看花了眼,险些以为眨眼间回到了数年前,元清晚还是元家长子的时候。 喝了安神汤,元墨早已沉沉睡了过去,元清晚赶来,进屋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她把脉,这一看,心下有了些底,眸光之中也是一闪而过的冷意。她没叫任何人察觉这一抹异样,只是长长呼了口气的同一旁的元仲开口说起元墨的病情来。 元清晚的医术之高众人都是知道的,眼下见她都如此说,这心里总算是放下件大事儿,只是关于元墨将魏疏错认成魏青一事...... “是大姐姐执念所致,魏疏同魏青长得又有几分相像,便让大姐姐将他错认为魏青。大姐姐神智清楚,只是在这一人上糊涂,日后好好调养,总归是会好起来的。” 一个人若是太过思念另一个人,执念深到成为一种双眼可见的顽疾之时,会将旁人错认成为心中所念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元墨对魏青的执念,众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元仲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儿,他记得,从前元墨就算睡着,眉宇之间还是会带着一丝愁绪,可如今那愁绪消失殆尽,他的女儿似乎又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件好事。 想明白了,元仲同元清晚点了点头。 “有得治便比什么都好。既是要调养,要怎么个调养法,娘娘还是要写个房子给老夫,老夫也好叫人按着方子煎药。” 闻言元清晚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般的调养法子,没有什么特别,普通大夫都能开出来。只是有一件事,女儿还想同父亲商量,望父亲同意,能让女儿将大姐姐带回宫内调养。” 当初元墨从山寺回来的时候本是答应她住在宫里的,只是后来发生许多的事情让元墨又做了回府的打算,眼下元墨病成这般模样,她虽不至于责怪这元府中人没能照顾好元墨,但让元墨继续待在这府里,她是如何都不放心了。 况且......还有那一对不怕死的母女在这府上住着! 元仲眉头紧皱,半响也只得点了点头。 “小女体弱,若娘娘不嫌小女病中麻烦,便就让她随娘娘入宫罢。” 宫中有太医、有各种珍贵药材,更有元清晚在身旁照看,不管怎么说,元墨去宫里调养,都比在府中要好上许多。 元清晚点了点头,余光见魏疏一直站在那窗边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元墨,她的眸光顿时冷了下来,起身走了两步,挡住了魏疏的目光。 “什么时候,元府内宅也是外男可随意闯入的地方了?” 元清晚这话虽没点名道姓,但任谁都知道她说的是魏疏,这满屋子的人,外男也只有一个魏疏罢了。 魏疏自知理亏,且也明白,只怕在皇后娘娘眼中,魏家的男子都是不可亲近的,如今没有直接治他的罪,已是格外宽容。 没有半点逃避的意思,魏疏直直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向着元清晚俯了身子。 “末将自知今日所为失礼失徳,皇后娘娘若要责罚,末将没有半句怨言。”其实听到元墨病重的消息,别说这些礼仪道德,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是不管不顾要闯一闯的。 元清晚冷笑一声,难得的刻薄。 “魏少将军说笑了,将军从西地带功而返,连本宫的亲姐姐都敢觊觎,可见这心中是带着十二分的骄傲的,这般身带功勋之人,本宫可不敢任意处罚!” 先不说魏疏是外男,贸然闯入元墨院子那是无礼之人所为,就算不在意这些,一想到魏家人,元清晚便打心底里生出厌恶。 若不是魏青,元墨也不会伤至此。 西地数次突破起乱之人的埋伏和包围,魏疏一身军功是真的;今日贸然闯入元府,也是关心则乱,过于担心元墨,这才做了失礼之事,并非是仗着军功肆意妄为,元清晚说的这些话,到底是重了些。 只是魏疏却没有因此生气,在他看来,功绩什么的他完全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如今病卧床榻的女子。 “娘娘恼怒末将,末将不敢多言,事后定到皇上面前请罪,只是还望娘娘同元相准许,让末将陪在元墨身边......就算只是以一个侍从的身份远远看着,末将也心满意足。”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将这个女子的身影深深刻在了心底,或许是她在午后为他盛了一盏冰凉的酸梅汤开始,也或许是夜间散步之时,看见她静静坐在窗前等待大哥回府开始。 他本以为,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亲人一般的放在心上,可自去西地之后,对她日渐想念,知道大哥给她留下和离书之后,他的担心、他的挂念,都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爱上元墨。 他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娘子。 可当元仲亲口说出元墨病重的消息时,他惊觉他往日所求是多么的奢侈,如今,他只求能陪伴在元墨身侧,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看见她,能看着她好起来,他便再无别的奢求。 元清晚眸色不变,半响转过身去,回到元墨身边坐下。 “若是你当真将她放在心上,便该离她远些,你知道魏青伤她有多深,若有一日她清醒过来,眼下的一切,要她如何面对?她的病慢慢调养总归能好,但若是你一直在她身边,让她永远忘不了在魏家受的委屈和伤害,那才是真的害了她。” 不是方才的厉声呵斥,也不是苦口婆心的劝诫,元清晚只是简简单单陈述一个事实,便让魏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元墨总有一日是会清醒过来的,错将小叔认成夫君,这样的事,何其荒唐?到时候要她如何面对自己?如何面对旁人? 魏疏几时离开的,众人不知,皇后娘娘要将大小姐带回皇宫,整个元府的人都忙着打点、为大小姐准备入宫所用之物。 其实宫中什么都有,只是元仲舍不得元墨离开罢了。 端木莲鹤来的时候,宫中来的车架已然走远,元仲站在原地看着那马车走远,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两个女儿都离了府,日后这府里,可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是了,他还有妻女,只是...... “老爷,妾身来迟了,还请老爷降罪!” 端木莲鹤眸光闪了闪,下一瞬立刻半搀着端木珊的手向着元仲跪下去。 元仲转头一看她头上覆着抹额,又满脸虚弱之像,急忙上前扶住她。 “这是怎么了?” 昨儿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 端木莲鹤急忙摇头。 “妾身无事,只是稍感晕眩便歇了几个时辰,魏疏是妾身放进府里的,没想到惊动了皇后娘娘,妾身有罪,还请老爷责罚!” 那门房才将消息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她便吓了一跳。 本以为魏疏只是来寻元墨说些事情,没想到连皇后都惊动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五章 岁月静好 难不成这魏疏竟是来伤元墨的?光天化日之下,此人只怕没有那么大胆!况且方才魏疏提起元墨名字时那目光之中的异样,也不像是为了伤人而来啊! 只是担心的同时,端木莲鹤心中也有些厌烦,只觉这元清晚太嚣张了些,元府内宅,天掉下来有她这一府主母在!何须元清晚从宫里出来多管闲事?这般大张旗鼓的来相府,那摆明是嫌她没有打理好元府内院,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 闻言元仲同她摆了摆手。 “此事同你没有什么干系,皇后娘娘知道了墨儿病重的消息,特出宫来看望,并非是那魏疏惹出什么乱子,你不必忧心。这些时日你照顾墨儿也辛苦,如今墨儿随娘娘入宫去,你也能好好歇一歇,这些事情便不必放在心上烦扰自己了。” 元仲话音才落,端木莲鹤心尖便一颤,一旁的端木珊已经沉不住气了。 “什么!?大姐姐随皇后娘娘入宫去了?” 难道是皇后娘娘察觉了什么!?不可能啊,元墨的事情上,她们做得天衣无缝,纵使元清晚医术高超,那也绝对看不出来啊! 眼看着端木珊便要失态,端木莲鹤衣袖下的手立刻紧紧抓住端木珊的,手臂上传来的轻微刺痛让端木珊稍稍收回些神智,不敢再多问什么。 幸而她平日便是个遇上何事都大惊小怪的性子,眼下这一问,也没叫元仲起疑,只面色不佳的同她点了点头。 “是,你大姐姐离了府,你母亲身边便只有你一身侍奉,既你母亲身子不适,你便要多多陪在身前,莫要胡闹了。” 这还是元仲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同端木珊说话,端木珊愣了愣,俯首呐呐应声。 那边端木母女两个提着心在府中猜测元清晚是否是看出什么来?才将元墨从相府带走。 这边元清晚回了宫,差秋言将元墨安顿好,便匆匆到青松别苑寻白云捱去了。 “你可知道苏清让的下落?眼下我有一桩事或要请她帮忙。” 白云捱本是在椅子上睡得香,这才被元清晚脚步声吵醒,便听她急匆匆的询问苏清让的下落,似乎那苏清让偷了什么她极为重要的宝贝一般,抬眼一看,又见她是一身的男子装扮,当真是让白云捱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去哪里回来了?怎么?变了男身变不回去,要让苏清让来帮帮你?” 他不知元墨之事,自然先是打趣,见元清晚面色正经的着急,便才正了脸色。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那小丫头行踪不定,这几日也没见苏家传出什么丑闻来,她消停下来,想要找到她需得费些时日。” 苏清让那丫头很是警觉,一般人若是想要找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有些法子可以试一试将她引出来。 只是除了什么事,让元清晚这般着急着找苏清让? 一听白云捱说此事还是要些时间,元清晚顿时像焉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的在一旁坐下。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端木莲鹤和端木珊留在元府,当时若是我再坚持些,不去顾忌那么多,直接将端木母女赶出元府,大姐姐也不用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白云捱挑眉,倒是甚少见到元清晚这般情绪失落的模样,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有了那小皇帝撑腰之后,行事更是无所顾忌,今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她都这般的失落?听着,像是同她娘家府里那位大小姐有些关系? “难得还有让你后悔至此的事情,来说说看,你家那位大姐姐怎么了?” 难不成此事同苏清让竟还有些关系? 元清晚低着眉眼呐呐开口。 “我大姐病重险些丧命,父亲一直瞒着我至今日,我去元府一看,大姐并非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蛊,这东西在京都罕见,更不会有人轻易用这般邪物来害人,细想之下,也只有端木莲鹤母女会对大姐下此毒手。端木母女我自会收拾,只是眼下大姐身上的毒蛊在她身体里待得太久,我从未尝试过驱除毒蛊,我不敢冒险,想来如今这京都城中,能让我放心将大姐体内毒蛊交给她的,也只有苏清让。” 苏清让惯用百毒,一身医术世间少有人及,找到她,就能救回元墨。 对于毒蛊,白云捱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自动手解过,故而眼下也不敢贸然一试,只同元清晚淡然一笑。 “放心,我会尽快帮你将苏清让找出来。” 苏清让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元清晚也只得时常陪伴在元墨身边,开些药性缓和的方子给她用着,虽不能驱除毒蛊,但抑制那毒蛊伤害元墨的身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阿晚又去了青松别苑?” 椒房殿中,夙北陌才下朝便过来,只是又扑了个空,殿中只有几个宫人在洒扫,完全不见元清晚的身影,少一思索,便叹息元清晚只怕是又去看元墨去了。 因着元清晚陪伴元墨又要陪两个孩子,平日里陪在夙北陌身边的时间都少了不少,对此夙北陌虽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他总不能连那元家大小姐一个女子的醋都吃。 夙北陌在椒房殿寻不到元清晚,又不想去青松别苑看着她的阿晚照顾元墨,那般温柔的模样,是照顾他时都没有过的!便也只能摆驾回御书房处理政务。 一日两日便也罢了,一连三四日都是如此,慢慢的,也不知道哪个宫的宫人嘴碎,竟传出帝后不合、皇后娘娘恩宠大不如前的流言来。 若是一般的夫妻不合那也罢了,可若是帝后不合,那可是朝廷动荡的大事儿!那些个忠义老臣一听到这等传闻,啥也顾不上了,这上奏折子里写的,都说的是帝后和睦这天下才能安稳,百姓的生活才能免于动荡。 夙北陌看见这类似的折子也是无奈,捏了捏眉头叹息一笑,将折子递到元清晚面前给她看。 “你看看,你日日冷落朕,朝臣都看不下去了。这些个老顽童日日关心朕后宫之事,事关后宫的折子中,近日送上来的这些算是最让朕舒心的,全都是劝帝后要和睦,实则是劝你莫要再冷落朕了!” 夙北陌同元清晚打趣,元清晚也倒是很当一回事的点了点头。 “这几位大人文采倒是不错,若是不入朝为官,去江湖游历几年,说不定还能写出什么名垂千古的名句来。先前他们两日三日递上来的折子说的都是要皇上不可专宠臣妾,要充盈后宫、雨露均沾,如今皇上同臣妾不过是一起待的时辰少了些,他们便全都来劝帝后和睦,当真是前后矛盾的。” 说罢一笑,将那些折子放到一旁去,又开始斟酌思索起手中方子,她对元墨的病,当真是十二分的上心。 见她如此认真,夙北陌便也不打扰,继续看折子去,就这般各做各的事情,两个时辰也是转眼便过去了。 “皇上、娘娘,该用晚膳了。” 叶澜进来提醒,各自繁忙的二人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外间日头小了下来,斑驳的树影被夕阳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元清晚抬眸看向窗外的天空,只见一片绯红,到了临处,入目的只有绿瓦红墙,看不见远处的山峦同落日,她突然想起去西地的时候,夙北陌扮成侍卫陪在她身边,在山顶之上陪她看了一次日出,那壮观的景象,她时时想起还是忍不住的觉得美好。 待大姐姐病好了,挑个夙北陌不忙的时日,带着如今已然会唤父皇额娘的元珏和元菀一起出宫,再去看一次山顶日出日落的盛景才好。 夙北陌将眼眸从折子上抬起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元清晚满眼向往看着窗外天空的宁静场景。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她静静的坐在那处,眉目在光影之中变得寂静安详,身边是香炉生起的袅袅轻烟,外间檐角宫铃传来清脆的响声,偶有院中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若是忽略元清晚双眸之中的向往,这幅场景,该称一句岁月安好才是。只是夙北陌的心到底还是为她的目光而生出些颤意。 “皇上、娘娘,该移步膳房了,过了时辰,菜凉了便不好吃了。” 叶澜又开口提醒,夙北陌同元清晚都回过神来,相视一笑携手去了膳房。 夙北陌牵着元清晚的手,感受着她陪伴在身边的安逸,他又笑了笑。 罢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眼下她还陪在她身边,便是最好的。 自从公子素入了牢狱,柳氏没了依仗,再不敢在颜夕郡主面前冒犯,日日做小伏低,纵使颜夕心情不好了拿她出气,她也是一味的忍着,叫旁人看着都惊讶,这哪里是从前敢同郡主争权夺势的柳姨娘呀?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颜夕尽管为难柳氏,却也没将她逐出府去,只放在身边做粗使丫头,似是折磨柳氏,她心中便能高兴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六章 忍气吞声 只是颜夕自己欺辱柳氏,王府中那些从前在柳氏手下吃过苦头的,如今闻讯也明里暗里给柳氏使绊子,柳氏在王府中的生活,过得当真是举步维艰。只是叫众人疑惑的是,郡主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她若是想要逃走,不知有多少的机会,眼下这般屈辱的在王府里待着,谁也不知道柳氏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她一个贱婢,自小跟在我额娘身边侍候,一辈子都是这王府里的奴才,出了这王府的大门,她还能去哪?她想要活下去,还不是要死皮赖脸的待在这府里求我赏她一口饭吃!” 玲珑阁中,颜夕吃着下人将将呈上来的冰镇葡萄,边同一旁的辛嬷嬷说着话。 早秋已是有些冷意了,只是到底年轻,心火旺盛,白日里稍有些太阳的时候,颜夕还是喜欢差人冰上一些葡萄来解馋。 辛嬷嬷笑了笑,附和着颜夕点头。 “郡主说的是,这柳氏离了王府,确实是连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的。” 这一点她倒是赞成颜夕所言,柳氏如今已不足为惧,没有必要再去猜测她留在王府的缘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去思虑,柳氏这等再无翻身之日的人,她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颜夕看着那冰葡萄吃得差不多了,便也停了嘴。 “柳氏一个废人,无谓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倒是昨儿我吩咐下去让府上奴才出去搜寻的玉兰花,她们可找回来了?听说小姑姑最喜欢的便是玉兰花,此次姑姑回京,还未到京都城便差人来传信说要见我,可见是将我放在心上的,雍王府可万不能怠慢了姑姑!” 这两日雍王府的人忙进忙出的,为的便是四下里寻找开得好的玉兰花,只是眼下不是玉兰开花的季节,忙活了两日,也不过找到少少几株而已。 辛嬷嬷也是将那位国公夫人放在心上的,眼看着人就要回京都,可这花还没找到,便也是有些担心。 “玉兰都是春日开花,眼下已入秋,想要找到开得好的玉兰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郡主且再耐心等等。” 这话安慰颜夕,也是安慰她自己。 只是颜夕一听顿时跳了起来。 “如此说来便是没有找到了?不过是找几株花罢了,于你们来说也这般困难?春日开花,传闻国公府中十里玉兰园,其中玉兰常开不败,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鲜花,可见秋日开花的玉兰也不是没有!眼下姑姑好不容易来趟京都城,我雍王府自然要珍重对待,你竟然用这等拙略的借口来敷衍我!” 城内找不到便去城外找!难不成这偌大的南浔国内,除了姑姑住的国公府之外,便寻不出旁的可在秋日开花的玉兰来? 辛嬷嬷也委屈。 那国公府的玉兰是有专人栽培的,听说那花院子里日日冬日有炭火、夏日有冰块的,所以那玉兰才能四级开花,可眼下京都城里哪里能找到这般侍候玉兰的主儿? 只是眼看着颜夕郡主就在气头上,辛嬷嬷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给郡主找不痛快,只急忙先应下,找花事情再等她下去慢慢想办法。 端木珊来雍王府寻颜夕郡主的时候,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许多含苞待放的玉兰,略微有些惊讶。 “这个时节,玉兰早已开败了,你们府上这些养得倒是好,竟还能开出花儿来。” 她笑着同领路的小厮开口。 元家四小姐同自家郡主是闺中密友,平日里时有来往,这小厮都认识端木珊了,眼下见她这般说话,便也不避讳的同她说起这玉兰的来历。 “元四小姐抬举奴才们了,奴才们哪有本事在这个天儿还能让玉兰开出花儿来,这些玉兰都是郡主近日命人去外间搜寻来的,废了不少力气!” 那小厮边说着,边将端木珊往里面请。 端木珊满面惊讶,她从未听颜夕说过喜欢玉兰,这怎么突然想起搜寻玉兰花来了? 正待开口问,余光便见已到了玲珑阁,颜夕已等在那处,端木珊便也不再同小厮说话,转而进了屋子,指着院中的几株玉兰同颜夕开了口。 “姐姐近日在临摹玉兰花?怎的突然寻了那么多买回府里?” 反季节开的玉兰,想来该是不便宜的。 颜夕甚少隐瞒端木母女什么,眼下辛嬷嬷不在身边,她说起话来便更是随意了。 “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辛嬷嬷每日逼着我练的字帖都有得忙了!我可有同你说过我还有位姑姑?就是先帝爷的亲姐姐,也是我父亲的姐姐,嫁到赋安国公府多年,很得国公爷看重!前几日她差人来府上递了话,说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届时会来雍王府看看,传言她素爱玉兰,我便差人去寻了些,姑姑许久才回京都一次,不可怠慢!” 颜夕说着,想着辛嬷嬷也不在此处,便索性扔了手中笔墨,挽着端木珊的手去院子里看玉兰花去了。端木珊听着她说,脑海之中搜寻半响,还是找不出半点关于这位国公夫人的消息来。她到底来南浔的时日不长,那国公夫人又是长辈,她没听过此人事迹也是情理之中,眼下也静静在颜夕身边跟着,听着颜夕话里话外透露的一两句关于那国公夫人的消息。 “皇上,国公夫人这两日便进京了,可要差人去城外迎一迎?” 御书房内,叶澜看着夙北陌看折子看累了,便急忙递上温热的茶水。 那茶水也确实解乏,夙北陌喝了两口,半响将茶水放在一旁同叶澜点了点头。 “国公夫人难得回京一次,还是为了看望父皇而来,自然还是要迎一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近日皇后忙着照顾元家大女儿,分不出心思来理会这些事情,便不必在皇后面前提及此事,至于国公夫人的落脚之地,接入京来后安排在宫外居住,住所务必要符合国公夫人身份,不可怠慢。” 他幼时虽未受过这位姑姑照拂,但到底是先帝的亲姐姐,他的亲姑姑,入京来的衣食住行还是不可短。 叶澜会意应下退了出去,夙北陌又继续处理政务,似乎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国公夫人突然上京,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看望先皇而来。 赋安国公府是现如今南浔国内除了皇室之外,最为显赫的氏族。每一代承袭爵位的家主,都会迎娶皇室公主为正妻,到了先帝时候,樱淑长公主离开京都远去明城,嫁到赋安国公府去,足见皇室对先祖的敬畏和对安国公府的看重。 只是关于这位樱淑长公主的事情,京都城中不少老人都听过一些。 “听说她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嫁人了才稍稍消停些,但就算如此,嫁到那安国公府去,还是闹得国公不敢纳妾,说得好听了传出来,也只说是安国公府重视长公主,不曾纳过一个妾室!” 元府中,端木莲鹤携端木珊在亭中小坐,站在她们身前说着话的是个看着便上了些年纪的妇人。从端木珊从雍王府带回来安国公夫人要来京都的消息开始,端木莲鹤便差人私下里去打听这位从前的长公主了,毕竟这等人物若是让她就这般匆匆来匆匆去了,那可是太可惜了。 眼下听这老妇人说了半天,端木莲鹤都听得有些不耐,却还是没有半点用得上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是稍加打听便能打听出来的,不少人知道,并没有什么用,她要的,是旁人不知道的那些东西,只有那样的消息,才能在关键时候让这安国公夫人为她所用。 “好了好了,听了这许久的故事也听累了,你且先下去吧。” 端木珊最是明白端木莲鹤的,见端木莲鹤面上生出些不耐来,便同那老妇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 “母亲,这安国公夫人离开京都那么多年,眼下回来,听说也只是想要回来祭拜先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着实没有在她身上费心的必要。” 端木珊拿着扇子把玩,一旁的端木莲鹤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虽说离京已久,但到底长公主的身份还在那,她可是在这京都城里活了十数年,怎么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多打听一些,总归不会吃亏。” 说罢又想起什么一般的看向端木珊。 “你先前说,安国公夫人特意差人去雍王府知会过?可又说是为何?” 如今的雍王府,着实不如先帝还在时那般繁盛,这安国公夫人难不成还是个性情中人?还念着同老王爷的姐弟之情,所以才特意要去雍王府看看? 还是说......这安国公夫人入京祭拜先祖是假,想要看望雍王府中那位“未来的皇后娘娘”才是真? 想至此,端木莲鹤微微皱了眉,目光也深邃起来。 虽说一直以来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打着想要帮颜夕郡主登上后位的名头,但从未想过有一日当真要将那颜夕扶上后位。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七章 安国公夫人 闻言端木珊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颜夕郡主没有多说,女儿也不好追问。怎么?母亲怀疑这安国公夫人入京的目的不纯?” 虽说安国公被安国公夫人欺压得很是悲惨,但到底是皇室公主,那安国公再不喜,也不敢怠慢。这安国公夫人在明城待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主意还打到京都来? 端木莲鹤知道端木珊心思还不够深,也没打算同她细说,只向着一旁的沉鱼扬了扬下巴。 “去查一查安国公夫人出嫁前同雍王的关系。” 若当真是亲姐弟一般的好,那她便可放下心来,可若是二人关系一般......那这安国公夫人,只怕当真是冲着颜夕来的。 安国公夫人入京那一日,宫里特派了人前去相迎,前后数百个宫女太监跟着,那阵势,当真是大,沿途的百姓都出来看这京都城中是来了什么贵人,那安国公夫人倒是丝毫不避讳,还差人将马车的帘子掀起,任谁都能看见车中端坐的贵妇人。 领头的太监是叶澜手下的富贵,是个稳妥之人,将队伍平平整整的带着向皇宫走去,只是才过了闹事,入了内城,马车中的贵妇人便抬眸开了口。 “本宫记得,往这巷子直走,便是皇宫,若是转个弯儿,便是雍王府了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她家人那一刻开始,她便先是安国公府的女主人,而后才是皇室公主,可是如今才一入京都,便以本宫自称,纵使不合礼数,身边跟随侍候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富贵急忙上前点头。 “回夫人,夫人记得不错,若往那个方向去,确实要路经雍王府。” 富贵小心侍候着,本想着回了话便继续赶路,不想那安国公夫人一开口,便很是为难他的一句话。 “那便转头,往雍王府去。从前雍王待本宫最是关怀,如今他人虽没了,偌大个府邸立在那里,本宫是要去看看的。” 闻言富贵这心里顿时叫苦。 这宫中早已设了宴席,就等着这位夫人入宫洗尘,没想到半路竟要先去雍王府,传到叶总管耳朵里,他这一身的皮也不必要了! “夫人不知,皇上早已吩咐,夫人旅途劳累,一路行至京都该是累了,差人在宫中设好宴席,就等着为夫人接风洗尘呢!夫人若是想去雍王府里看看,不如先入宫歇息之后,再去王府不迟。” 他这话说出口,本想着这安国公夫人总归不能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不想那马车之中传来一声冷笑,当真是半点情面不留的开了口。 “为本宫接风洗尘?你这小奴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假传圣旨?!本宫这个侄子本宫最是了解不过,一登上皇位便是眼高于顶的,本宫这个姑姑在他眼中,何时有过半点的重量?接风洗尘或是真,但只怕是内务府那些个有眼色的管事差人布置的吧?还拿天子之威来威胁我,你这小太监,还是嫩了些!” 说罢冷冷瞟了富贵一眼,她身旁贴身侍候的丫鬟也厉声同赶车之人开了口。 “没听见我家主子的话吗?转头,去雍王府!” 如此厉声之下,还有谁敢不听?赶车的还是那安国公府的人,立刻转头便向着雍王府方向走去。宫里跟着富贵出来的那些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看着富贵,等着他拿个主意。 只是富贵险些被安国公夫人那些谈及天子,大逆不道的话吓个半死,哪里还有半句不依?颤抖着身子差人去宫里传个信儿,便带人急急忙忙跟上,往雍王府去了。 “夫人,到了。” 听外间侍候之人轻唤,安国公夫人抬眸,叫丫头搀扶着走下马车,站在那王府门前,看着眼前偌大的府门,她的双眸之中平静无波。 本来就是极为陌生的地方,纵使时隔多年再次回来京都、来到此处,还是没有半点的感触。 只是,她那两个短命的弟弟,好歹为她送过亲,到了京都不来看一眼,也是不该。 吱呀...... 那偌大的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脑袋才想探出来看看,便被站在门前之人一把拉了出来,严严实实的将他的嘴捂住,任他如何挣扎,都逃不开那双紧紧束缚住他的双手。 “夫人,可要先让人进去传一声?” 富贵擦着面上冷汗开口。 如今这雍王府里还有主子,若是贸然闯进去,到底不合适。 只是这安国公夫人,从来都不是个让人省心之人。闻言只淡淡瞟了富贵一眼便抬步向府内走去。 “本宫堂堂安国公夫人,来看侄女儿,还要等一声通传不成?” 声音不大,却是叫人不敢反驳。 富贵满心苦怨,今日怎的就轮上他当值了呢!? 一路跟着那安国公夫人进雍王府,府内侍候的下人不多,偶有几个看见她们行踪的,还来不及惊讶便被安国公夫人带来的人打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来看望侄女儿的,还是来打家劫舍的! 只是富贵不知,为了不让安国公偷腥,公然闯府和打晕下人的勾当,安国公夫人一年不知道要演上多少回!眼下跟在她身边这些人早已熟能生巧,硬是没让一个下人喊出声儿来。 “郡主,找遍整个京都,能找到的玉兰也只有这些了,城外十里之内也都寻过,再没有多的玉兰花,郡主尽到心意便也足够了!” 稍显年迈的老仆人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同身旁一身浅蓝衣衫的女子说着话。 那女子容貌俏丽,有满园的玉兰花衬着,更是显得她美丽不可方物,竟将那满园的玉兰都比了下去。 “辛嬷嬷可是没有尽力去寻便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虽我未见过这位姑姑,但传言她喜欢玉兰,咱们多备上一些总是没错的,哪里会嫌多?况且咱们找花是咱们的事,背地里废了多少心思,旁人怎么会知道?若是姑姑来了看见就这么零星的几株玉兰,心生不喜,那可怎么办?父亲额娘走得早,府中族人皆是狼虎之辈,只有这位姑姑,尚未入京便差人来知会要来府上,可见是有心之人,这般心疼我的亲人不多,我自然也要珍重相待。” 女子看着眼前的玉兰满脸笑意,那明媚的神情让站在行廊上的贵妇人看得有些失神。 她年少之时,最喜欢的也是闲是站在玉兰树下看满树花开,那时候的她风华正茂,同眼前的丫头想比起来,也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原来,姑姑在你心中,竟有这般重要的位置。” 带着些许温柔的话语声在背后响起,站在树下赏花的辛嬷嬷和颜夕郡主皆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来,见院中不知何时多了那么多人,顿时有些惊恐。 “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为何神不知鬼不觉便出现那么多人? 这青天白日的,总归不会是看见鬼了! 辛嬷嬷上前一步挡在颜夕郡主身前,一双苍老的眸子盯着站在行廊上的安国公夫人。 那边富贵生怕再出了什么事,急忙指着辛嬷嬷骂了起来:“此乃安国公夫人,你个贱奴,还不快快行礼请安!”说罢了又向着颜夕俯首下去:“奴才是御书房的富贵,奉命出宫迎接安国公夫人的,夫人念及故人,想来王府里看看,没有打扰到郡主才好。” 嘴上是这般说,富贵心里却是万般忐忑的,就安国公夫人这般大摇大摆闯进来,不打扰才怪! 那边辛嬷嬷一听是安国公夫人,没有犹豫便急忙跪下请罪,只有颜夕郡主还愣愣站在原地,面上的惊恐倒是消去,变成了惊讶。 “姑.....安国公夫人?” 险些脱口而出的姑姑,倒是让安国公夫人对她的好感更多了些,淡笑着走上前去。 “唤我姑姑吧。” 说罢看向院内四周,确实摆放着不少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虽同她的兰园不可想比,但这个侄女儿能有这样的心思,她已经很是满意了,看来这一趟京都不算白来。 “你父母喜欢花草,从前搜罗了不少奇珍异草放在院子里,这府邸许多年无人打理,可惜了那些花草。此次回京,本以为要看见一座破败的雍王府,只是没想到,在你打理之下,这王府看起来还不错,甚至,想要回到从前的繁盛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罢便四下走着看那些玉兰去了。 颜夕本是点头附和,只是思绪一转,恍然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这安国公夫人所言之意,眸光之中顿时生了些亮光。 雍王府繁盛如从前......安国公夫人说的这哪里是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说的分明是从前握在雍王府手里的那些权势名利啊! 心下一喜,颜夕急忙跟上,心下又急忙回想方才不知觉的时候可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莫要叫安国公夫人听去,凭白生了她的气! 虽说仗着皇室长辈的身份,这安国公夫人行事比旁人嚣张。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八章 姑姑 但她也明白有名无实是什么意思,若当真将天子之位上的人惹怒,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只怕丢的还是她自己的脸! 故而安国公夫人一行在雍王府中并未逗留过久,叶澜在宫中布置的宴会,这安国公夫人还是赶上了。 向来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安国公夫人入京未赴皇宴、先去了雍王府的消息一夜之间便在京都城的各个官员府中传开。 平民百姓只知这位夫人从前也是皇室公主,可在朝官员知道的可就比这样要多一些,比如赋安国公爷手中的兵权,比如先帝对这位皇长姐的爱重。 而安国公夫人这般抬举雍王府郡主,只怕是同传闻之中先帝爷那一纸诏书有些关系。 元清晚听到京都城里来了这么位大人物的时候,安国公夫人已然在雍王府内住下了。 听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只说既然安国公夫人和颜夕郡主姑侄想要亲近,那不如夫人在京都城的数日,便由颜夕郡主陪伴侍候。 这旨意出乎众人意料。郡主回京那么久了也不见被迎入宫去,可见皇上只怕无意将其纳为皇妃,眼下安国公夫人入京,不少人又提起那结亲旧事,皇上不但没有催着安国公夫人离京,反倒让其在雍王府住下,还好吃好喝招待着,这是怎么一个道理? 难不成,皇上并非无意纳郡主为皇妃,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前些时日便有传闻说皇上同本宫不合,本宫要失宠,眼下这安国公夫人回京,又明摆着是来给颜夕郡主撑腰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混杂在一起,那些人只怕都已经帮我想好废后被打入冷宫的下场了。” 椒房殿中,元清晚淡笑着同身旁红杏秋言几人打趣,这些流言都传得这么厉害,她自然也不可能听不到,甚至多少也能猜出来,为何安国公夫人这等身份贵重之人回京,她等到对方落了脚才知道消息。 看来她的夫君,也在为她担心。 “将这莲子羹送去给皇上,今年新留下的莲子,吃着最好不过。” 差人将手边装好的莲子羹送去御书房,元清晚便向着青松别苑走去,这两日元墨的病情越发的不好,若是再寻不到苏清让,她也只能按着书上所言的为元墨驱蛊,治愈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到了青松别苑的时候,白云捱正在院中给元墨煮药,元墨今日的气色要好些,坐在一旁帮着白云捱捡药材,见元清晚来了,面上顿时漾开笑意。 “二妹来了。” 病重之后,元墨似乎更为依赖身边亲人,在元清晚身边时也不再固守礼节的唤皇后娘娘,一声二妹,让元清晚听得很是动容。 从前若是没有那些事,她以女子之身在元府,有元墨这样的大姐姐伴着,应该会过得很好。 “大姐姐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元清晚在元墨身边坐下,手指放在元墨手腕上,听着她的脉象比昨日平稳不少,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元墨被体内的蛊毒折磨至此,每一日都像是向上苍借来的一样,这样的生活,只有找到苏清让才能结束。 那边元墨闻言立刻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适,白先生医术高超,这汤药喝下去,连气力都顺畅了不少!” 说罢面上又带着些期待:“今日将军可有来接我?” 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只能继续平淡笑着,元清晚冲元墨笑了笑。 “没有,许是军中事务繁忙,连皇上都几日未曾踏足椒房殿,一直忙于政事。大姐姐莫要心急,待大姐姐病好了。我便差人送大姐姐回去。” 如今天下太平,战乱是没有的,难不成是军中出了什么大事,让魏青哥哥无暇顾及在宫中修养的她? 想至此,元墨又开始担心起魏青来,想要开口问一问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一个后宅妇人,不该过问前朝之事。 罢了,再等等,或许明日魏青哥哥就入宫来接她了呢! 元清晚坐在元墨身边,看着元墨面色从期待到失落,又从担心到平静,她也只能叹息。 大姐姐等的人,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元墨的神智还没有错乱到五谷不分的地步,准确来说,她只是遗失了一段记忆,那段让她痛苦至深的记忆。在元墨如今的记忆中,魏青没有弃她而去,而是带兵去了西地,还打了胜仗回来,她的魏青哥哥,还是那个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而魏疏.....只是正巧在那个时候出现,才被元墨错认成了魏青罢了,日后待大姐姐痊愈,一切恢复原样,便都好了。 只是元清晚还是小看了那蛊毒的毒性,也小看了元墨心中的执念。 元墨病倒了,同在元府中时一样。看到元墨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得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时候,元清晚才知道,元仲说元墨只剩一口气续着命是真的。 “给我准备银器。” 站在元墨榻前,元清晚面色也有些苍白。 这一世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灵酒的死已经让她半生悔恨,现在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墨就这样死去,纵使驱蛊过程艰险万分,她也要试一试。 红杏什么都不知道,听主子要银器,不敢耽误,急忙便要出去准备,却见白云捱站在她身前将她挡住。 白云捱一双冷眸盯着元清晚。 “我不会让你为她医治。” 一般的病症便也罢了,他会尽全力在一旁帮她,可蛊毒...... 众人惊讶,抬眸看向白云捱,似乎没有想到白先生同元墨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秋言心思沉稳些,虽也惊讶了一瞬,但还是上前将红杏拉回她身边站着,没有让红杏再出去准备东西。 “若是她死了,我就算杀了拿母女两个也不解恨!” 元清晚转眸看着白云捱,眼眶红红的,有多久,白云捱没有见过她这般难过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了。 只是,他绝不会因此而动容,由着元清晚乱来。 “你要杀人,不必你动手,我立刻将那二人的头颅送到你面前。可你若是要以身犯险,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救她,我绝不允许!” 他的话让众人一惊,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看向元清晚。 一命换一命,是什么意思? 元清晚转过脸去,继续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 “就算是死,我也要试一试!红杏秋言,去准备银器。” 只是这一次,就算没有白云捱阻拦,红杏也不敢贸然去准备东西。这银器是验毒所用,娘娘眼下要这东西,又有白先生的那句话,她是当真不敢随意将东西拿来。 “娘娘......” 秋言也是云里雾里的迷茫,但她知道,白先生都阻止的事情,于娘娘定然不利。 不想元清晚却是厉声开口。 “如今连本宫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她甚少这般厉色对待身边人,这一来,红杏知道自家主子是下定决心了,却又担心主子真的出些什么问题,犹豫间,外间一阵脚步声传来,继而便是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龙涎香。 夙北陌一进屋子看到的便是双目通红的元清晚,他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别害怕,我在这里,我会想到办法救她。” 夙北陌的轻声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因为他带着温热的怀抱,让元清晚通红的眼眶更是湿润。 “没用的,没有人能救她,毒蛊一旦入体,若是不能彻底清除,便只能以牵引的法子将蛊虫引出来,没有办法的......” 她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眼下她顾不上恨那给元墨下了蛊毒的端木母女,她只想救元墨。 可除了苏清让之外,只怕再没有人能懂得清蛊之术,纵使将那端木莲鹤和端木珊抓来以命相抵,也是无济于事。 夙北陌看向一旁的白云捱。 对于元墨的病症,他了解得不多,蛊毒更是从未听说过,眼下元清晚情绪激动,也只能问白云捱。 只是白云捱若是有法子,也不至于看着元清晚要以一命换一命的法子来救元墨了。 见白云捱轻轻摇了摇头,夙北陌轻轻拂过元清晚的后背,余光见那边床榻上昏迷的元墨,见她唇角颤动,似是在唤谁的名字,夙北陌眸光一闪,没有半丝犹豫,抬眸同一旁的树丘开口。 “去将魏疏带来。” 元墨昏迷之中依旧念叨的名字,是魏青。他虽不清楚元墨的病有多重,但也知道元墨将魏疏错认成魏青一事,眼下寻不到能救元墨的大夫,将魏疏带来她身边,以魏青的身份陪伴着,想必也会比现在好上一些。 元清晚有夙北陌陪着,倒也是缓过来了,只是依旧不肯离开,一直守在元墨床前。身边侍候的人问说是否要去相府禀报一声,元清晚也摇了摇头,眼下她才理解,那时候父亲为何没有将大姐姐病重的消息告诉她,不过是怕她太过担心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一十九章 废后 既然是来陪伴元墨,魏疏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元清晚越发不喜见魏家人,见魏疏要来,便提前离开了元墨的房间,只是留了十四在那房中侍候。 元墨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身旁坐着的魏疏,一开口便是满带喜悦的“魏青哥哥”,魏疏心中一阵酸涩,但面上还是淡笑着应她。 正如夙北陌所想的那般,自魏疏入宫之后,元墨的精神好了不少,虽一日里有大半时辰都在昏睡,但醒着的时候,已经可以在宫人搀扶之下到院里小坐。魏疏很是会讨她欢心,变着法儿的从宫外带了许多平民百姓家的小玩意儿来逗元墨开心,那些简单的戏法引得元墨笑得很是开心。白云捱看着也觉魏疏是个可靠之人,只是落到元清晚眼中,只觉魏疏如此,不过是从前的浪荡公子本性显露出来罢了。 元墨的病一日日拖着,元清晚的心情一日差过一日,前朝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第一个将先帝为当今圣上和颜夕公主赐婚之事提起的,是太仆寺卿。这太仆寺卿平日是个少言之人,平日里议论朝事,大多都是附和旁人所言,甚少有自己见解,多年来在其位、谋其事,也并未做过错事,圣上吩咐下去的事情,也都是能办妥当的,如此,这太仆寺卿坐在这个位置上这许多年,是没有被贬责也没有被晋升过。 但夙北陌向来都是知道的,只有审时度势又小心谨慎之人,才能做到如此,这太仆寺卿,是最聪明不过的。 只是这般聪明之人,如今带头提起天子不愿提及之事,落在众人眼中,除了疑惑之外,便是好奇,皇上会如何回应此事? 夙北陌倒是理解太仆寺卿为何做出这般同他性子不符之事,他若是没记错,当年太仆寺卿这个位置,还是雍王递到此人手中的,虽这个官职算不得很高,但这份情谊,这太仆寺卿只怕多年未忘。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等着看皇上如何回应此事。若是应下,便是要废去当今皇后,将位置空出来迎娶颜夕郡主;若是不应,便是不尊孝道,不尊先帝旨意。 元仲一张脸已经沉了下来。他明理识事,知道若是群臣逼迫,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皇上应下此事,只有另立新后,才能保住皇上圣名。 只是...... 纵使朝中帝后不合的传闻传得再厉害,元仲也知道,皇上心中是有皇后娘娘的,纵使群臣联名上奏求皇上废后,皇上,只怕也不会答应。 他既身为丞相,先君臣,后子女,眼下,自然是要劝皇上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臣附议!求皇上谨记先祖孝训,废除皇后,另立雍王府颜夕郡主为后!” 眼下这些臣子虽沉默着不说话,但元仲比谁都清楚,一旦皇上名誉受损,这些人会将所有的罪责强加在皇后身上,不管是皇上背上不孝之名,还是皇后受众人怪责,都不是元仲想要看到的。 满面惊讶看向元仲的,大都是些年轻的臣子,那些个在朝为官多年的老臣,眉眼都未抬一下。 在他们看来,先帝遗诏被重新提及,废后是迟早的事,元仲现在自己先表态,不至于让皇上为难,还算识趣。 既然元相都开了口,那些个方才还犹犹豫豫的臣子,便定了心,打算也跟着附议,彰显忠臣本分。只是还不等他们开口,上座便传来夙北陌一声轻笑,似面对的不是朝臣、商议的不是朝政,不过是在商讨一件什么小事一般的随意开了口。 “废后......元相倒是说说看,皇后犯了什么错?竟要元相这般大义灭亲,当着朝臣之面求朕废除皇后。” 夙北陌轻笑着看着元仲,那笑意温柔,可那些个方才想要开口说话之人,眼下却是不敢多言了,急忙退后站回自己的位置低着头,生怕被上座之人点名问话。 元仲心头一颤,上座是天子之威,纵使对方淡笑开口,可那威严与气势,还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就算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话,他也难回答上来。 皇后有什么错?能有什么错?未嫁人时带兵打仗,一身谋略男儿尚且不及;入宫为后便是与天子琴瑟和鸣,生下皇太子与长公主,这样一个女子,哪里能有什么错? 只是在先帝诏书面前,纵使无错,这后位,也该是要让出来的。 ...... “臣......” 元仲开口,想说的是孝道,皇后无错,可废后一事不可不提。 但他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夙北陌出声打断。 “好了,若是要让朕为了你们所谓的孝道便抛妻弃子,那才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想来先帝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见这朝野因为两个女子的名分而发生权位之争。” 皇后乃一国之母,那个位置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更是权势的象征。 放眼朝野上下,有几个人是当真为了孝道二字上奏请求废后的?说白了,不过是有人想要乘此机会顺势高升罢了! 那些被皇上说中心事之人,不少都心虚低头掩饰,只有一两个看似目光坦然,但心里也明白,想要皇上废后,只怕是难上加难。 那太仆寺卿心里也是清楚的,先前群臣联名上书奏请皇上充盈后宫皇上都不愿意,眼下帝后感情虽淡了,但旧情还在,废后一事只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便又俯首。 “皇后娘娘乃皇太子生母,若贸然废去,恐让百姓生疑,也有损皇太子名誉!圣上仁厚善孝,也必不会置先皇诏书不理,微臣,奉圣上之意为心意,一切,单凭皇上定夺!” 太仆寺卿这一席话,听着处处是站着皇帝和皇后这边,可细细琢磨,那摆明就是在说,皇上若是不尊先帝诏书,那便是不仁不孝!摆明了是要皇上谨遵孝道,废后迎娶新后入宫! 当真是只老狐狸。 夙北陌心中冷笑,面上作认真状点了点头。 “太仆寺卿所言有理,也正是朕心中所想,皇后贤德,自然不可废!” 夙北陌的话才说完,便见那太仆寺卿脸上似乎出现一道裂缝一般,整个人也略有些僵住。 这种时候,皇上不是应该顺着他的话,遵照先帝旨意迎娶新后的吗!?前面说的皇后、皇太子那些话,不过是给皇上一个台阶、用以铺垫后面谏言的无用之言罢了!皇上这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看着太仆寺卿站在原处愣了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夙北陌这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话语一转,又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是先帝之意不可违,这一点太仆寺卿也没有说错,既是如此,择日迎颜夕郡主入宫,封皇贵妃,同皇后一起协理六宫!若再无旁的事要启奏,散朝。” 夙北陌的话似是平地惊雷,让满朝臣子半响都未能反应过来,待他们回过神来,皇上早已没了踪影。 封皇贵妃?皇上竟当真要迎颜夕郡主入宫!?皇贵妃位同副后,皇上这个安排,既不委屈当今皇后娘娘,也不辜负先帝所托,当真是一举两得! 这想要皇上迎娶颜夕郡主的朝臣之中,有大半都是为了趁机寻个由头加官进爵的,只要颜夕郡主入了后宫,成了有权有势的后妃,于他们仕途有利即可。至于郡主是受封皇后还是皇贵妃,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太仆寺卿也愣在原地,直到身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皇上早已走远,他才僵着身子抬起头来看向上座那个空荡荡的皇位。 皇上这一招,当真是让他措不及防!好一个皇贵妃,先帝所言清清楚楚,颜夕郡主日后是皇上正妻!皇贵妃的位置再尊贵,那也比不过皇后! 看着周遭这些上朝前还义愤填膺同他说要站在颜夕郡主这边、而眼下却满足于天子明摆着敷衍众人之行为的人,太仆寺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皇上啊皇上,能让大半朝臣闭嘴,能全了自己的孝名,但你只怕给不了雍王府一个交待!微臣倒是要看看,赋安国公夫人面前,您要如何给出一个解释!” 此次议政,群臣之中除了被皇上反将一军的太仆寺卿之外,散朝之后最受人关注的,便是武彻武将军,毕竟在所有传言中,这皇贵妃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着给齐妃娘娘的。 “武将军对皇上要迎颜夕郡主为皇贵妃一事怎么看?” 有多嘴的朝臣急急追赶上步子匆匆的武彻,眼下武彻也是满心烦闷,自然不乐意理会这些人,没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匆匆离了宫。 武彻这心里也是悬着。他倒不是帮着自家妹妹觊觎那皇贵妃的位置,武家走到今日繁盛,靠的都是武家儿女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武殊在宫中位份高低,对武家并没有什么影响或是助益,所以他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武殊...... “诶......” 武彻叹了口气,这个妹妹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章 皇贵妃 从前武殊头上只有一个皇后压着,皇后平易近人又不喜处理后宫事务,这六宫协理之权一直在武殊手中,眼下却突然来了个皇贵妃。 武彻清楚武殊的心高气傲,他担心的不是有人在后宫的权势大过武殊,而是担心,武殊心里,只怕容不下这颜夕郡主入宫为皇贵妃。 这般想着,武彻转头似是要向内宫而去,自然是想去见武殊一面,只是才走了两步,又满脸叹息的转身快步离宫。 “差人去清风阁知会一声,告诉齐妃娘娘,不管听到什么消息,不可轻举妄动!” “是,将军!” 夙北陌在朝堂上下了旨意,纵有人惊讶疑惑亦或是不赞同他如此决定,但钦天监那边一切以天子圣旨为准,当即便开始算起迎贵妃娘娘入宫的良辰吉日。 近来椒房殿那边日日太医不断,为的都是元家入宫调养的那位大小姐,众人得了旨意不敢去烦扰皇后娘娘,六宫但凡有事,便都是去的清风阁禀报。 眼下钦天监选了几个良辰吉日,也不敢去椒房殿打扰,只直接送到齐妃处。有新人进宫,一入宫便封皇贵妃之事,齐妃早是得了消息的,因着武彻的话才耐着性子没闹,如今钦天监这几人撞到她气头上,又是茶盏又是诗本的,但凡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都被她砸到这些人身上去。 “你们这些个没好心的!人还没进宫,你们这些个眼皮子浅的便想着讨好奉承!皇上下旨不过一日,你们便挑了那么多良辰上来,两日三日的,你们怎么不直接去了雍王府,找那未来的皇贵妃娘娘给你们定日子!” 她的脾气这宫里众人都是清楚的,钦天监的几人心中憋屈却又不敢多说,满脸苦色的跪在那处任齐妃责骂。 皇上下了旨意,他们若是不紧着些将日子算出来,那便是没尽到钦天监的责任!哪里就是想要阿谀奉承新娘娘了!? 只是齐妃正在气头上,明摆着听不进去道理,这些人不敢多说,百般委屈也只得受着,不管娘娘如何发火,这日子,还是要定一个下来的! 眼看着齐妃越说越气,竟隐隐有起身将眼前众人都赶出去的意思,琅月急忙上前扶住她。 “娘娘,皇上既下了旨,挑选良辰吉日便是钦天监职责所在。” 因为是皇上下的旨意,所以没有人可以违抗,包括齐妃在内。 琅月提醒,不过是为了自家主子不至于为此事在众人面前失仪。皇后娘娘性子平和好相与,所以往日后宫平静祥和,可这位颜夕郡主,明里暗里三番两次笼络朝臣逼迫皇上迎她入宫,可见是有野心的,日后进宫也不会是个省事儿的主。若是眼下那人还未入宫,她家娘娘便自乱了阵脚,那才当真是还没开始交手,便已经输了。 琅月的话齐妃向来都是能听进去一些的,眼下虽生气,但还是给了琅月面子,好歹是坐了下来,没再方才气呼呼的模样。 琅月同一旁侍候之人摆了摆手,立刻又有人呈上温茶来,也有人急忙将狼藉地面处理干净。琅月拿了干净的绣帕递到钦天监来的几人手里,也好让他们擦一擦方才被茶水溅湿的衣物。 钦天监观测天象异动,若是因此事记恨上她家娘娘,在天子朝臣面前胡言些什么,那她家娘娘倒是得不偿失。 “皇上下旨,微臣不敢不听,实无奉承新妃之意,还望娘娘明鉴!” 见齐妃似是消了些火气,这钦天监的人才敢开口说话。 琅月看着齐妃虽消了些气,却是不想搭理那几人的模样,便上前两步,将那些人手中呈了半响的册子接过来递到齐妃面前。 “娘娘,皇上将此事交给娘娘,那就是对娘娘信任,几位大人挑了时日上来,也是要娘娘定夺的。娘娘选好了日子,皇上那边才好拟旨,内务府也才能开始准备迎接新妃,娘娘就莫要为难各位大人了。” 琅月淡笑着将手中册子往齐妃身前递了递。 她柔声细语的,这般一席话说下来,殿中氛围都没有方才那般紧张,钦天监几人这心也稍稍松了些下来。 齐妃皱眉看了看那册子,最后还是抬手拿了起来,随意翻开看了一眼,挑了最久的一个时日,一月之后还余两日,可见她是极其不愿意看见新人入宫的。 不管怎么说,这日子定下来,钦天监的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离开的时候是琅月亲自去送的,送到宫门口琅月才止了步子。 “近日来后宫事务繁杂,娘娘忙起来,多少有些火气,今日之事,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她说着向一旁的小丫头递了个眼色,那小丫头急忙将手中物件一样一样递到眼前几位大人手中。 那些人自然是推辞的,清风阁是什么地方?他们纵使心中有怨,也是不敢多言齐妃娘娘什么的,至于这些东西,那是更不敢收了。 “琅月姑娘言重了!娘娘协理六宫事务,平日里要忙的事情也多,御下严厉些也是正常,姑娘不必这般客气,这些东西微臣如何都是不能收的!” 钦天监日夜观测天象,向天子表陈的是上苍之意,不站任何一方势力,今日若是接了齐妃的好处,日后有什么天生异样事关齐妃,无论是好是坏,钦天监一站出来,只怕都要遭人怀疑。 琅月轻笑了笑,上前从小丫头手中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顿时有酥香味传出来,那小小盒子中,不是什么金银玉器,竟是一块块的千层酥。 “大人自是能理解娘娘难处的。奴婢在宫外时,也学过些许点心手艺,拿不上台面,今日几位大人来清风阁寻娘娘议事,至此早已过了午膳的时辰,众位大人怕是也饿了,这小小点心给诸位大人回程路上垫垫肚子,诸位千万收下才是。” 琅月平日从不下厨,今日这些个点心果子,也是清晨起来做了打算给齐妃闲时解个馋的,只是眼下齐妃为新妃之事生气,想来也是吃不下东西了,便差人包好了送过来。今日钦天监这几位大人在清风阁受了委屈,这小小果子,同几位大人表一表歉意也是好的。 琅月说得确实也不错,抬眼看看日头,早就该用午膳了,方才满心紧张,任谁都没想起来还没用膳这回事,眼下闻着那酥饼的香味,几人便都生出些饥饿之意来。 见那为首之人尚存犹豫,旁人也不敢接,琅月又笑着开口。 “几位大人便不要同我家娘娘客气,若是大人们这个时辰还饿着肚子从清风阁回了府去,那才是打我家娘娘的脸面,不知情的下人们只怕要传我家娘娘苛待朝廷大员了。” 听琅月如此说,那为首之人犹豫半响,还是抬手接下东西。 拿到手里的左右不过是两颗果子罢了,只是琅月这心意,他们是记在心里了。 琅月回到内殿,看着内殿侍候的众人跪了一地,便知齐妃该是又发火了,便抬手同众人挥了挥,那些人担心在殿内被主子责罚,一见琅月放她们,急忙便退了出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齐妃面色不善的坐在那处,琅月稍一思索,还是上前将齐妃扔在脚边的诗集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桌案上。 “娘娘消消气,为一个尚未入宫之人气坏了自己,到底是不值当的。” 虽说皇上下了旨意,这颜夕郡主入宫为皇贵妃的事是板上钉钉了,但眼下对方既然还没入宫,娘娘便不必这般介怀,天大的事,也要等对方入宫之后才能做打算。 齐妃神色恹恹的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听哥哥的话,哥哥说不让本宫轻举妄动,你便拦着不允本宫出宫去看看那郡主长何模样,眼下皇上不过下了个旨意,钦天监的人放肆到本宫这里来,若是等那人入宫之后再做打算,只怕就晚了!” 其实齐妃倒是不在意位份虚名,只是眼下她担着协理六宫的名头,一月里总归有个四五次是可以借着后宫事务的由头见一见皇上的,日后若是来了另一个女子顶替了她的位置,那她岂不是只能日日等着皇上来见她?那根本就是没个指望的事儿!所以她如何愿意这样一个压在她头上的人出现? 琅月明白她的心思,只是皇上能答应让这颜夕郡主入宫做个皇贵妃,已然是很好的了,不然若是按着那些朝臣的意思,废后,然后将这颜夕郡主迎为新后,那日后齐妃的日子才当真是不好过! “娘娘,奴婢的心向来都是紧着娘娘的,大将军所言也是为了娘娘好,娘娘若是执意出宫,咱们虽知道娘娘只是去看看那颜夕郡主的模样,但旁人哪里知道?若是那郡主出了些什么事情,众人赖到娘娘头上,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娘娘。” 琅月说话直白,齐妃却是不在意她所言的。 “清者自清,本宫行得正坐得直,还怕那些人诬陷不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一章 可会为难皇上 琅月心中叹息,其实也是后宫一直安稳平和,皇后娘娘又是个温和性子,所以她家娘娘入宫这数年,这性子也没见有半点的改变。 能在后宫之中永保初心,是件好事,只是颜夕郡主一事上,远没有齐妃想得那么简单。 “娘娘便信奴婢的一次,皇上虽下了旨意,但距离这颜夕郡主入宫还有些时日,娘娘想要知道此人的才貌和品性,何必亲自去看?差人出去打听一二便是。” 其实先前京都城中那些个关于这位颜夕郡主的传言,琅月知道的不少,只是没敢告诉齐妃罢了。这位颜夕郡主着实不是个低调的人,想要查她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那些关于颜夕郡主的事情,虽然琅月已尽力隐瞒,但流言传得多了,齐妃也还是能听到一些,更何况,有那么一件事,可是她亲自参与处置的。 “上次假传圣旨的雍王府公子,如今可还在大理寺中?” 她若是没记错,假传圣旨一事上,皇上只处置了那公子素一人,雍王府中旁的人,竟半点没有受到牵连。 假传圣旨,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为何这般轻易便饶了雍王府那些人? 琅月不知道齐妃为何突然问起此事,稍加思索便点了点头。 “还在大理寺里关着,算算时日,再有四日便要被问斩了,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此人从罪状定下之后,雍王府便断绝了此人同雍王府的关系,如今这人死不死同雍王府已经没半点关系了。 闻言齐妃皱了皱眉。 “假传圣旨是大罪,雍王府那么多人,皇上为何只罚了那公子素一人?旁人就算不至于斩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何却能全身而退?难不成当真如同传言中说的那般,皇上是看上那雍王府郡主了,才这般宽恕了雍王府众人?” 齐妃越想越觉得这流言传得在理,毕竟若是那公子素没了,雍王府只有一个能名正言顺承袭爵位的郡主,那这郡主的头衔和身份,可是要贵重上不少! 琅月锁眉思虑半响,最后还是同齐妃摇了摇头。 “流言到底是流言,还是不能全信。先不说皇上从未私下里召见过那位颜夕郡主,就算是皇后娘娘那边,也是没有半点动静的。皇上处理政务最是公正不过,此次该是查清楚了假传圣旨一事单那公子素所为,纵使当真有容情之处,那也是看在王府的面子上才饶了王府众人罢了,娘娘不必在此事上多想。” 且皇上是天子,这世间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一句话便可召来身边,何必要等满朝臣子上书请言? 只是纵使琅月说得在理,齐妃还是心绪不宁。她不害怕有人来压到她头上耀武扬威,武家的女儿不在乎这些虚名,她害怕的是,皇上的心、她求而不得的东西,被别人轻易夺走。 “差人去查一查近来那郡主的去向,若是查不到,便守在雍王府看着,不管那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要回来向本宫禀报!” 天子行程她不敢私下窥探,但那雍王府里的女人,她倒是可以监视一二。 琅月却觉此事只怕有些不妥。 “娘娘三思,雍王府到底是皇亲贵胄,且这郡主不日便要入宫为皇贵妃,此时去招惹,只怕不妥。” 先不说眼下还没碰面,清风阁不好同那颜夕郡主结下梁子,就算不在意这个,那皇上那边...... “娘娘,既是皇上下了旨意封的贵妃,宫里只怕有人会前去照应。” 琅月这么一说齐妃便明白了,琅月担心若是当真有宫人提前去雍王府侍候保护,若是察觉清风阁有什么动静,皇上那边她也不好交代。 颜夕郡主一事上,清风阁想有什么动作,确实诸多禁忌之处。眼看着齐妃又要为此生怒,琅月又急忙开口。 “娘娘稍安勿躁,若着实对那颜夕郡主好奇得紧,便差人往雍王府送些东西,顺路看一看那颜夕郡主到底是个什么品性便是。” 好奇不过是说辞罢了,只是齐妃若是当真想要探一探颜夕的底,偷偷摸摸差人去查反倒不好,还不如光明正大去差人去那雍王府里走一趟,便什么都能看见了。 对此,齐妃到底也只能妥协。她比皇后先行入宫,当年皇后入宫的时候她便想要明闹暗查过,只是被武彻拦了下来。两年来亲眼所见皇上独宠皇后,她偶尔也暗自庆幸,当年没有做什么糊涂事,如若不然,不要说皇上对她处理后宫事务的偶尔称赞,只怕连这齐妃的名头都保不住。 既夙北陌已然当着群臣的面下了旨意,此事自然就瞒不过元清晚,宫人将此事报于她的时候,她点茶的手微微顿了顿,也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 纵使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迎新人入宫的准备,眼下亲耳听到了,心尖上到底还是有一瞬间的轻颤。当年信誓旦旦的求着一世一双人,如今不过两年的光景,便又有新人入宫,纵使这新人来得无人可拒,纵使这不是夙北陌自己的意思,但自己夫君身边多了旁人,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娘娘,先帝的旨意不可违,群臣又逼迫,皇上迎雍王府郡主入宫,为的是全孝道、为的是堵住朝臣的嘴,并非是对那颜夕郡主有情,皇上的心里,始终只有娘娘一人的。” 红杏看着自家主子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堵得慌,无奈她一个宫婢,除了说几句安慰自家主子的话之外,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元清晚神色淡然:“本宫自是知道皇上心中有本宫的。” 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夙北陌心中只有她一人,就是因为相信夙北陌,所以至此她都一直待在这宫墙之内。 只是她也不过一普通女子,看着后宫女子渐多,她总归是难开心起来的。 这般想着,元清晚又想起关于这颜夕郡主名分的事。 “先帝下旨,皇上迎娶雍王府郡主是回来做正妻,如今皇上在天子之位,那许与郡主的,便该是后位,眼下皇上在众臣面前下了这样的旨意,可有朝臣提出异议?亦或者叶太妃那边,可有什么为难皇上的地方?” 在朝臣还没将这件事情在朝堂上提出来的时候,叶太妃便已经开始替颜夕郡主试探皇上的意思,眼下一个皇贵妃的位置,只怕是难让叶太妃满意。 红杏摇了摇头:“朝臣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当时皇上下了旨意便散朝了,此事也就此定下,朝臣想说什么也是没有机会的!至于叶太妃,眼下还没见有什么动静,只是娘娘何必在乎这个?叶太妃虽是太妃,但已是先帝的妃嫔,如今的后宫是娘娘做主,前朝是皇上做主,太妃是否满意,着实不必太过介怀。” 元清晚淡笑摇了摇头:“话不可这般说。南浔以孝治天下,叶太妃也曾为先皇诞下过公主,于皇室有功,她的话虽不至于要言听计从,但也不可视而不见。这两日紧着些此事,若有什么情况,立刻来同我禀报。” 在颜夕郡主一入京便开始有所动作之人,如何会这般平静的接受皇上给出的答案?必然是不可能的。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盯着那边,绝不让不利娘娘的事情发生!” 红杏说罢便急急跑出去了,像是慢一刻去太和园盯着,便要损失些什么一般。 元清晚无奈,红杏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却也没有解释的心思。她哪里是怕叶太妃说什么无利于她的话,她怕的只是叶太妃为难夙北陌罢了。 到了青松院,元清晚将此事说与白云捱听,不但不见白云捱说些什么话来宽慰她,反倒看着她满脸惊讶的笑起来。 “你是为你家姐姐的事情忙晕了吧?你这夫君,我看着待你倒是不错,只是待旁人,说他是笑面虎都算客气!一个先帝妃嫔便想要为难他,你未免也太小瞧了他些。” 白云捱虽是打趣元清晚,说的话却也在理。 是啊,她的夫君,哪里就是那么轻易被为难的。 “倒是我糊涂了。” 夫君要纳妾,且还没有理由阻止。白云捱知道此事不管放在哪个女子身上,都是叫人烦心的,便也不再打趣元清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胛。 “无欲则刚,关心则乱,你若不是将你那夫君看得太重,也不至于这般事事为他思量着想。” 罢了抬眸看了看这四下偌大的高墙,言语之间也有些叹息。 “从前在山野之间你可比我还能闹腾,只怕连百里老头都没想到,终有一日你为了一男子,竟心甘情愿呆在这高墙大院之中。这新人入宫之事你着实不必烦扰于心,若是他胆敢有负于你,纵使与这满宫禁卫拼上一拼,我也带你离开此地。” 其实直到现如今,在白云捱心里,依旧还是对皇室中人有所成见,只是看着夙北陌对元清晚却是不错,这才将成见埋于心底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二章 爵位印章 正如太仆寺卿所想的那般,皇上违背先帝旨意,未将颜夕郡主迎为新后,只是封了一个皇贵妃的名位,第一个反对的便是赋安国公夫人。 这几日赋安国公夫人一直都是住在雍王府的,宫里早已安排了人陪她前往皇陵祭拜先帝回来,按理说她该是启程回明州了,只是一连两日过去,也没见她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在雍王府住的好好的,听说同雍王府中的那位郡主相处的很是融洽,时而可以看见郡主陪着赋安国公夫人出门吃酒。 人人都说,赋安国公夫人只怕要等着亲自送了郡主入宫为皇贵妃之后才会离开京都城了,但只有雍王府的人知道,什么皇贵妃的名分,从未被赋安国公夫人放在眼里过,她打算为颜夕郡主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一纸折子从雍王府递入宫里,以赋安国公府的名义递上去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这位赋安国公夫人所为。 折子之中,没有半点润色,全然是责怪天子不尊先帝心意、不忠先君圣旨。这折子递到夙北陌手中,叶澜在一旁不经意看见了一眼,那一字一句皆是透着长辈对小辈的训斥之意,看得连他都满心的火气,夙北陌却只随意将折子放在一旁,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些难听的话语。 赋安国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在幼时便看得一清二楚,半辈子都习惯了以权势压人的行事作风,纵使这南浔的天下已换了新帝,在他这姑姑眼中,同从前被宫中被长辈们宠爱着,可以肆意骄纵任性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既是能想明白这个,便没有同她计较这许多的必要了。 只是夙北陌又将那折子拿起,看着下角赋安国公府的红色印章陷入沉思。 若只是赋安国公夫人一人的意见,只当其任性所为不必理会,但夙北陌没有想到,这次赋安国公夫人上京,竟然将国公府的印章带了来。 “皇上,可要老奴差人去明州问问,这印章到底是国公爷给夫人带来的,还是......” 还是国公夫人自己偷偷拿来的? 后面的话叶澜没说完,对方到底也是皇亲国戚,有的话不必说完全,也是为了给对方留一丝脸面。 夙北陌依旧看着那鲜红印章处:“赋安国公爷执掌明州多年,先帝在位时,有意分散国公爷手中的权利,当时老王爷察觉先帝心意,主动将王府印章上呈京都。而后先皇念其忠心,便又差人将这印章送回明州,送回赋安国公府,同时将当时还是长公主的姑姑嫁与安国公长子,便是如今承袭爵位的杨明泰为正妻。这桩姻亲,一来,以表皇室对赋安国公府的看中,二来,也是为了派个皇室中人去国公府里看着,以免府内有人见势大迷了心,做出些什么谋权之事。” 叶澜在夙北陌身边侍候了十数年,从前不过是大太监手下的一个小喽啰,这些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到底是在这御书房里侍候得久了,这些事情多少能猜到些后续结果。 “夫人既是带着这样一个意思去的明州,那便是为了监管国公府而去,这一点国公爷应当也是能看明白的,故而纵使夫人成了杨氏长媳,她在京都长公主的身份,也从未被国公爷一家淡忘过。” 听叶澜如此说,夙北陌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从朕的这位姑姑到了明州之后,老王爷便将爵位传于长子杨明泰,姑姑也名正言顺成了国公夫人。杨国公一家待她敬重,视她为皇室放在明州的眼睛,故而这十数年过去了,她不但不改从前嚣张跋扈的性子,反倒变本加厉,妄加干涉朕的后宫之事。这玺位印章,只怕是那杨安泰故意由着她带上京都来的,那么多年来,杨家众人受她折磨,只怕也是忍不了了,正好就着这一次她自请上京的机会,将她送回京都来。” 叶澜一惊。 “皇上的意思是,杨国公是故意让国公夫人将印章带到京都来的?为的便是要她惹怒皇上,要皇上下旨责罚她?” 若当真是如此,那这国公夫人反倒是个可怜人了,被自己所嫁之人这般算计,竟还沾沾自喜的拿着加盖印章的折子递到御书房来。只是,不顾任何后果也要将印章带来京都,这国公夫人是打定主意要为那颜夕郡主争个后位了。 夙北陌摇了摇头。 “她到底是朕的姑姑,若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朕也不会如何责罚她,这一点国公府的人也很清楚,所以杨国公不过是将她当成送礼之人,将这爵位印章当做送给朕的礼物。如今的天下,还能大权在握的异姓王族并不多了,为表忠心,不少氏族自呈爵位印章,算是还权于朝廷。当年杨氏一族也打算如此,只是先帝既又将印章归还回去,若是再呈上来,难免不妥。眼下是朕坐在这皇位之上,杨氏一族若是想要还权,已没有任何顾忌之处,又恐姑姑此次上京给杨家招去祸事,索性由着姑姑将印章一起带回京都,算是表明其对朝廷的忠心了。” 人人都说这赋安国公府现任国公爷十分惧内,难担大事,但在夙北陌看来,正是因为这杨明泰高瞻远瞩,才能有国公府如今的平稳安乐。 更何况,作为南浔除了皇室之外的第一氏族,杨家已是极尽显耀,若还想再往上爬,那便是谋皇家权、篡天子位,杨家没有这个心,也不该有这个心,所以杨明泰如今的处世之道,对杨家和天下,都是最好不过的。 眼看着夙北陌手边的茶水快见了底,叶澜急忙又呈了温热的茶水上来。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若要将爵位印章收回,那便是收回国公府的大权,依着夫人的性子,只怕是有得一番闹腾了。” 后位上坐的是谁,同那位夫人着实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样的事情这位夫人都要抬出家族权势来闹上一闹,若当真涉及她自身利益的时候,她只怕是要闹得更大。 夙北陌淡淡一笑。 “既然杨国公都将东西送上京都了,若是朕不收,那便过于拂了杨国公的心意。至于姑姑那边,朕自有决断,这许多年来,虽是远嫁,但姑姑在明州过的只怕比在京都城时还要自在逍遥许多,眼下,也是该明事理的时候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国公爷念及皇室颜面,也顾忌天子之威,不敢擅自处罚这从前的樱淑长公主,由着她在明州作威作福十数年,眼下将之送回京都来,还呈上爵位印章,为的便是让他这个天子,亲自来消一消这位国公夫人的嚣张气焰。 听到圣上说自有决断,叶澜便也放心了。本还想着若是国公爷站在国公夫人那边,一起上折子劝皇上废后、另立新后,皇上只怕要为难,可是眼下看来,想要颜夕郡主登上后位的,也只有那国公夫人一人,着实不足为惧。 只是...... “老奴愚钝,有一事还是不得其解,眼下皇上喝着茶,可否为老奴讲解一二?” 叶澜笑言。 殿中只有这主仆二人的时候,叶澜同夙北陌倒更像两个朋友,没有那么多的主仆之礼。 夙北陌点了点头,也习惯了这般相处方式。 “你说说看。” “诶!老奴想着,当年樱淑长公主嫁往明州之时,颜夕郡主尚未出生,眼下雍王也去了十数年了,老奴想着,两家该是没有什么牵扯的,可樱淑长公主却不管不顾,拿着国公夫人的身份重回京都也要为郡主争一个名分,奴才实在想不通是为何。” 从前的旧事他知道的着实不多,就连先帝曾下过旨意为当今圣上和雍王府郡主赐婚的事,都是他从以前那些个老太监嘴里听说的。 不过对于叶澜所问,夙北陌倒是听过一些。 “这个倒是牵扯一桩旧事,当年朕也还小,所知皆是听闻,算不得齐全,但也可做个猜测听一听。当年杨家呈上爵位印章,先帝有意归还,需派一归还之人将此物送至明州,便有朝臣提议,将当时待嫁的樱淑长公主嫁与杨氏,这样一来,既能有利于朝廷,也能一表皇室对杨家的看重。樱淑长公主自小在京都长大,是皇室宗族宠在手心长大的,自然不愿远嫁,到御书房闹了几次,当时朕在御书房向先帝禀报课业,尤记得姑姑同父皇吵闹不愿去明州时的场景。” 说到这个,夙北陌多少也有些叹息,皇室公主的姻亲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只是那也是从前,如今,和静同元菀皆是皇室公主,但他绝不会拿她们作为稳固天子皇位的筹码。 “当年先帝亦是不舍这个妹妹的,只是涉及国事,先帝难以抉择,满朝群臣,又难得统一的都支持先帝将公主远嫁,所有人中,唯有雍王,第一个站出来护着这个姐姐,不愿樱淑长公主嫁到明州那么远的地方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三章 过河拆桥 樱淑长公主嫁往明州一事,虽有雍王极力反对,但到底关系到时政朝局,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此事当时在京都城也并未掀起什么大的波涛来,很快便被众人遗忘,偶有老臣还能记得当时之时,方能理解为何赋安国公夫人这般的护着颜夕郡主。 只是,当年将长公主嫁往明州的乃是先帝,长公主心中除了对雍王的感念,只怕,还有些对先帝的怨恨,故而如今才这般的不顾后果也要逼迫皇上做皇上不愿意之事。 等了两日也没等到半句回复那折子的话语,安国公夫人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着是否要再上一封折子寻个稳妥之人直接递到皇上手里? 那边颜夕也有些着急。 若是没有安国公夫人,她耐心等着皇上召见便是了,就算只是个皇贵妃的位置,位同副后,她也算是满意了。只是有了安国公夫人在她面前帮她争取后位,这一来二去的,让她这心里也生出些更大的欲望来。 是呀,先帝所许雍王府的,本就是正妃之位,她应该争取一二才是。 如此一想,她也开始等着皇上的回复,只是一日也等不到,两日也等不到,这心里难免失落着急。 慢慢的,她反倒有些担心,这皇贵妃的位置已然是皇上被群臣上奏之后才许下的了,若是那道折子让皇上不喜,连这皇贵妃的位置也不愿给她了,那可如何是好? “郡主?郡主在想什么?” 正巧辛嬷嬷手上呈着银莲汤进来,看见颜夕满脸愁思的坐在那处,便开口问了一句。 一闻到那银莲汤的味道颜夕便有些犯恶心,下意识便皱眉迈过头去。 “昨日便说了不吃这东西,嬷嬷怎么又拿来了?” 这银莲汤倒也不是难喝得难以下咽,银耳同莲子煮在一起,还放了些旁的珍贵药材,不但没有半点的苦涩,反倒入口还有些香甜,只是再好吃的东西,日日这般吃着,不管是谁都要厌烦了。 辛嬷嬷却不容她这般任性,不管她的抱怨,还是盛了满满一小碗递到她身前。 “这东西养颜补身,于女子最好不过,郡主莫要任性,快喝了。” 辛嬷嬷说的话倒是不错,这银莲汤确实有养颜的作用,眼看着这两日颜夕的肤色比从前更好了些,她自己看着铜镜也是高兴的。 盯着颜夕将那银莲汤喝下去,辛嬷嬷这才又提起方才之事。 “方才老奴见郡主似是心事,可是国公夫人那边来传了什么话?” 国公夫人入京,本是该有自己的住所,只是夫人为了郡主的婚事而来,她们自然乐得这国公夫人住在雍王府中。只是因着有这么位贵人在府里,这几日府里的下人做事的时候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辛嬷嬷也是这般,国公夫人那边稍有什么动静,她都提着心神的对待,不敢有半丝的怠慢。 闻言颜夕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姑姑那边半句话都没传过来,我才这般忧心。从前皇上闭口不提先皇赐婚一事,如今好不容易提起来了,许我皇贵妃之位,虽有违先帝旨意,但于我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了。眼下姑姑不满皇上安排,上书斥责了皇上一番,我就是担心,若是弄巧成拙,皇上反倒连许我的皇贵妃之位都收了回去,那可怎么办?若皇上生气了,也该气姑姑才是,同我该是没有什么关系......” 越想越觉得不妥,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压着,她恨不得立刻便跑进宫去告诉皇上,那折子完全是国公夫人的主意,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辛嬷嬷急忙向屋外看了看,见院子中空无一人,这才匆匆上前向着颜夕摆了摆手。 “郡主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到底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沉不住气! “国公夫人为了郡主的亲事劳神费心,这一点郡主该铭记在心里!如今夫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替郡主争一个好前程,不管结果如何,郡主对国公夫人,都该心存感谢,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莫要叫夫人听见了寒心!” 寒心是假,但心国公夫人不再帮着颜夕才是真。 颜夕一门心思都是皇上后宫,已然是生出执念来了,有的事情自然看不清楚,说直白些,若不是安国公夫人入京,不要说这皇贵妃之位,只怕连颜夕郡主这个人站到皇上面前,也不见得皇上会多看几眼!从前所得全然仰仗国公夫人,日后自然也是要靠着此人的,这样让人不喜的话,可万不能在雍王府里出现! 颜夕看了辛嬷嬷一眼,虽有些不喜她这般奉承安国公夫人,但到底是闭了嘴,也不再多抱怨些什么,只这心里一味的想着那折子,生怕那折子让她失了皇贵妃之位。 窗外一个身影偷偷退了下去,快步便向着安国公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 国公夫人在府中住了几日,那跋扈性子当真是叫所有人都不敢多同她多接触。今日颜夕所言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若是告知于国公夫人,莫要说皇贵妃之位,只怕等不到宫里的人来接颜夕,这国公夫人便先将颜夕毁去了! 似乎已经看见颜夕败落之态,那疾步行走之人一颗心都是激动的,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快些将这些话告知国公夫人! 这人脚步匆匆,眼中除了激动兴奋之外再看不到其他,自然也看不见那边转角而来的侍婢,纵使那人急忙避让,她也不管不顾的撞了上去。 “诶哟!” 一阵惊呼响起,那侍婢险些被她撞倒,幸而急忙扶住了手边木柱,这才不至于摔得一身狼狈。 反观方才那形色匆匆的女人,在同来人相撞的时候,碰了对方手中的水桶,那井里刚打上来的凉水,就这般一点不落的全泼在她身上,加上手边没个搀扶的地方,很是落魄的摔跪在地上。 那侍婢拂了拂稍被溅了些水滴的衣袖,看着洒落一地的水,顿时来了火气,皱了皱眉,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这府中的人有能惹的,也有不能招惹的,她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待看清楚那湿漉漉头发之下的面孔,满眼探寻顿时变成了嫌恶。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姨娘!怎么,姨娘这般匆匆跑着,是忘了府里的规矩,还是赶着去投胎!?”这侍婢说话毫不客气,那双眼睛里面除了嫌恶还有些许的得意。 如今便是这般,在这王府之中,一个洒扫庭院的粗使丫鬟,地位都要比柳氏高一些! 柳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处,似乎听不到眼前之人的咒骂一般,愣愣看着地上积水倒映出她极致落魄模样。 这是她吗?她是这雍王府之中最尊贵的女主人,如何竟变成了这般模样?!都是因为玲珑阁的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 柳氏突然抬眼狠狠看向身前趾高气扬咒骂她的侍婢,那眼中杀意夯现,吓得那侍婢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而后那侍婢急忙捡了摔在一旁的木桶,边咒骂着晦气,边匆匆离去了。 柳氏缓缓站了起来,抬手看着自己方才因为摔倒而擦破的手心。 这一双手,从前是用来煮茶调香的,如今布满老茧,旧伤新伤叠加在一处,都是拜颜夕那个女人所赐! 发尖上的水滴一点点落下,发出细微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几日前那个前一刻还日光明朗、后一刻便开始下起小雨的午后,还有那个午后悄无声息出现在她卧房中的黑衣男子。 那个人说,能帮她报仇,还能帮她救出她的公子素,可是那么多时日过去了,她被颜夕折磨得不像人样,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甚至都在怀疑,那是不是她昏迷之后做的一场梦? 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这个石门,便是安国公夫人住的院子,只要将方才所听原样转告,安国公夫人便不会再帮颜夕争夺后位,甚至还会同颜夕反目成仇。 颜夕这样一个手无任何实权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国公夫人的对手! 只是......她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国公夫人或许会为此愤怒生气,甚至迁怒颜夕,但绝对不会帮她救她的儿子出大理寺...... 距离天子所定的处斩之日不足三十六个时辰...... 三十六个时辰,她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要毁了颜夕,眼下便有机会放在面前,可若是想要救出公子素......她能选择的,只有相信那黑衣人...... 距离安国公夫人将第一道折子递到御书房,已过去了三日,第二道折子递上来的时候,夙北陌正在椒房殿中同元清晚对弈。 这几日为着元墨的事情,元清晚整个人都愁得瘦了一圈,平日里也是闷闷不乐的,只怕在找到苏清让来帮元墨治病之前,她都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夙北陌想尽法子也想让她的注意力从元墨身上转移掉一些,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好的法子,叶澜附耳同她说安国公夫人又上了折子来的时候,倒是叫他目光一亮。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四章 大逆不道 既然连平日里她最喜欢的同他对弈都不能让她分些心神出来,那那些个无聊闹事之人的热闹,她总能为之侧目一二。 “直接宣进来。” 夙北陌开口,叶澜愣了一瞬,面上还有些犹豫。 “皇上,是安国公夫人递上来的折子,还是太妃亲送来的......” 言下之意,叶澜是在提醒夙北陌,那明摆着便是为了颜夕郡主的事情而来的,眼下皇后娘娘还在边上,就这般把人传进来,只怕是不妥...... 不想夙北陌却同他摆了摆手:“无妨,宣吧。” 若不热闹些,只怕还难吸引元清晚的注意力。 太妃进来的时候,一身灰白素衣,看起来有些陈旧,却很是洁净。叶澜皱了皱眉头,这宫中妃嫔的衣食住行都有严格规定,向来都该是皇后娘娘管着的。尚衣局给各宫分发衣物也都是按着规矩来,若是无事,便也都好,可若是有事,那便是皇后监管不善了。太妃虽是先帝后妃,但向来得人敬重,宫中也从不短她衣食,如今穿了这么一身来天子面前,是想要说些什么? 夙北陌自然也看到了叶太妃所穿之物,却并未因此动怒开口,只看了身旁的元清晚一眼,见她还是目光游离、似是在沉思什么一般的把玩着手中棋子,心底叹了口气。 连来找事的人都看不进她眼里,看来找那苏清让的事要催上一催了。 殿中叶太妃满脸冷傲,纵使年纪大了,但依稀可见从前的风华,也难怪先帝当年召她入宫为妃后便独宠其一人足足三年。 太妃见了礼,夙北陌也差人赐了坐,面上倒是一团和气的。 “许久不见太妃,不知太妃近来身子可还好?宫中宫人侍候得可还尽心?” 夙北陌淡笑开了口,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叶太妃今日来所为何事,只是同叶太妃闲话家常一般。 他客客气气,叶太妃也不失礼,微微俯首才开口回应。 “谢过皇上关心,老身身子康健,身边之人也尽心尽力,无不妥之处。” 闻言夙北陌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太妃是父皇生前很是看重的妃子,生下言敏皇姐也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亦是朕敬重之人,平日里宫人若有怠慢,太妃定要说出来,不可受了委屈才是。” 叶太妃愣了一瞬,若她方才是满脸冷傲,那现在眼中的寒意,便是为了夙北陌口中的言敏。 叶太妃受先帝宠爱,数十年来盛宠不衰,无奈天意不容她膝下儿女成群,这许多年的恩宠到头来,也只得了一位公主,受先帝宠爱,封为言敏公主。 言敏公主受先帝宠爱长大,性子却不浮躁、最是沉稳不过,十六岁那年自请远嫁肃北,为的是朝廷宁静、天下太平,是这皇族之中,难得让夙北陌都心生敬意的一位公主。 而后先帝驾崩,诸多太妃只能挤着住在太和园最南边的宫室之中,而叶太妃却能独享一殿,多少也有一些言敏公主的原因在里面,夙北陌到底是不愿苛待有功之人的生母。 言敏公主自嫁去肃北之后,时常有信回京都,但却从未亲自回来过,这整个京都城里,记得她的人已然是不多,如今夙北陌重新提起这个名字,无非是因为,叶太妃近来所做之事,着实僭越了。 只是到底是历经了一个王朝之人,纵有慌乱和惊讶,那也只是一瞬间,叶太妃稳稳当当的起身,向着夙北陌盈盈一拜。 “言敏公主能投生到老身肚子里,是老身的福气,万不敢居功。公主大义,为了家国天下远嫁肃北,幸而上苍垂帘她,叫她得夫家敬重爱护,纵如此,她心中时刻念着的、信中字句提及的,也是惟愿皇上平安、天下太平。” 言下之意,言敏有功于夙氏天下,如今念念不忘的也是在京都城里的家人,若是皇帝还有心,便不能也不该打言敏的主意! 元清晚抬眼看了下座之人一眼,片刻又收回眼眸来。 虽她并不在意这叶太妃来椒房殿是所为何事,但不在意归不在意,话落到了耳边,也必然是能听见的,这叶太妃字字句句似是不畏天子权势,但细想之下,却早已将自己弱点暴露在众人面前。说那些让皇上有所顾忌的话语,不过是为了阻止皇上打那言敏公主的注意罢了,到底是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叶太妃还是将言敏公主放在心上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坦然。 只是这言敏公主是让夙北陌都心生敬意之人,自然不会想要对她做什么,夙北陌在叶太妃面前提及此事,不过是想要给叶太妃留个面子,告诉她,有的事情该适可而止才是。只是很明显,叶太妃并不打算承他这份情。 上前两步,叶太妃不紧不慢的将手中一物件呈过头顶:“此物乃安国公夫人上呈皇上的折子,按理因递往中书府,同旁的折子一齐上呈天子,只唯恐其中有人瞒折不报,受国公夫人所托,请老身将这折子,亲手递到皇上手中!” 罢了就跪在那处也不起身,叶澜上前想要接过折子,只是那叶太妃却如何都不肯放手,大有当真要亲自将折子递到皇上手中的意思。 夙北陌摆了摆手让叶澜退下:“既是如此,还劳烦太妃将折子交与朕,朕要看看是什么大事,使得姑姑这般劳心费神的要劳烦太妃跑这一趟递折子。” 什么事? 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太妃无话,心中只觉皇上说这话当真是明知故问,但面上还是稳着容色,恭敬上前递了折子到夙北陌手中。 夙北陌虽也接了过来,却是转而递到叶澜手中。 “朕今日看折子看得有些累了,你便帮着朕将这折子所写一一念出来,皇后同朕一起听听看,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叶澜侍候在天子身边,这读折子的事情是时常有的,便也不推脱,只是抬手将那折子一打开,看见其内所写字句,心尖都颤了几颤,哪里还敢念出口来?那些字句冒犯君上的话语,吃了雄性豹子胆才敢写出来!他一个内官,是如何都不敢念这等词句。 叶澜犹犹豫豫的站在那处半响也不出声,夙北陌转眼回去看他,满脸疑惑,他不敢开口,只得颤着手将打开的折子递到夙北陌身前。 “皇上,这......” 夙北陌俯首去看,却是预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写得不错,比上一份折子写得要更深明大义些。只是朕竟不知道,在姑姑眼中,朕若是不娶这颜夕郡主为后,这天下都不是朕的天下,这皇位,朕也坐不得了!” 夙北陌话音一落,殿中众人这心都提了起来,满脸惊讶的看向叶澜手中那折子。 元清晚侧目,从头到尾将那折子看完,目光从方才的毫不在意已经变成层层寒冰。 皇上继位数年,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还从未有人敢这般质疑皇上! 殿中方才才起身的叶太妃双腿一颤,直直便想着帝后跪了下去,面色也是苍白的。 “叶澜,将折子递给太妃看看,太妃帮着国公夫人跑了这一趟,国公夫人说了些什么,太妃也该看看才是。” 夙北陌开口,叶澜急忙将那折子又递到太妃面前,纵使叶太妃不愿多看,但还是避不过那白纸黑字。 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喉咙之中亦是生了一股子腥甜。她如何能想到,安国公夫人递上去的折子,写得竟然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原想着,安国公夫人有权有势,又愿意帮着颜夕郡主,她自然是乐得这位国公夫人站在郡主这边的!所以国公夫人提出请她递折子到皇上手里的时候,她没犹豫便应了下来,而后也没敢将折子打开看看再上呈天子。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安国公夫人那般嚣张跋扈的性子,写出来的折子是何模样,她早就该预料到!如何还能同着那人一起犯错? 眼下她已然是千般后悔,只是折子已递到天子手中,再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老.....老......吾不知其内容,若早知是如此诛心之言,绝不敢呈于圣前,望皇上明鉴!” 老身二字是如何都不敢再说出口,这叶太妃眼下已不敢再在皇上面前充长辈了! 看着叶太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夙北陌也不会当真就为此责罚她,看在言敏公主的面子上,只要这叶太妃不犯国法,他尽可网开一面。 “国公夫人既然同太妃开了口,太妃也没有回绝的理由,纵觉不妥也只能应下,朕理解,太妃起来吧。” 叶太妃本是不敢起,只是得了皇上令,边上有宫人上前搀扶,她也只得就势起来,满心忐忑的坐在一旁。这一刻她比谁都清楚,皇上在这件事上未责罚她,当真是看在她那女儿的面子上。 叶太妃之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帮颜夕郡主讨一讨这后位,无非是因着心里念着那个年纪轻轻便死去的亲妹妹罢了!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五章 你不准离开 章 着雍王妃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无了爹娘,很是可怜,她便想要为之讨一讨这孩子本该得的东西,只是怀念妹妹和心疼遗孤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平安和她女儿的安乐又是一回事,两件事碰在了一起,任谁都知道她该如何选择! 眼下对于这颜夕郡主的事情,她是半句不敢多嘴了! 元清晚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出声,只是每每看向那折子的时候,眼中都闪过一丝怒气。 待那叶太妃离去之后,夙北陌给了叶澜一个眼色,叶澜立刻带着殿中侍候的众人退下,殿内只留帝后二人。 “这折子,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自入后宫之后,为了避免那些朝臣私下里妄言后宫干政,她甚少接触前朝政事,纵使夙北陌带了折子来椒房殿处置,她也不多看一眼,偶有夙北陌同她提起的,她才会关心一二。 可颜夕郡主同皇上幼时定下的姻亲,本该是后宫之事、本该是皇上的家事!却被这些人写在折子里一份份的递到御书房,行的还是朝臣的名义,嘴上说着不允后宫干政,背后却一个一个伙同着上书干涉皇上后宫之事,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今日这折子若不是皇上亲姑姑递上来的,旁人就算有十条性命也必然要丢了! 夙北陌将折子随意放在一旁,同她微笑了笑。 “姑姑性子从前便是如此的嚣张跋扈,到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她仗着自己是长辈,这字字句句里,便都将朕当成小辈一般的斥责,可见在姑姑心里,朕这个皇帝,还是少了些许威严,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万民之君。” 只怕在国公夫人眼里,从未真正将他视为万民敬仰的皇帝来看待。 元清晚更是有些不喜,她虽未见过这国公夫人,但她向来不喜欢这般行事嚣张、目中无人之辈。 “纵是皇亲国戚,那也是臣,皇上是天子,若是国公夫人连对天子最基本的敬重都做不到,那也枉为皇室众人。” 这话若是传到那国公夫人耳中,只怕是要闹到宫里来找她麻烦、让天下人看尽皇室内院笑话的!只是元清晚如何会害怕这些?国公夫人呈上折子那一刻开始,便早就弃皇家脸面于不顾了。 夙北陌抬手覆住元清晚的手,眼下入了秋,天气渐寒,纵使不出门,她这一双手也是冷冰冰的。 “不必为姑姑的事烦扰,今日这折子能递到朕手上,也是因为叶太妃不知这折子里面写的是什么,换做平日,朝臣递上来的折子若是这般的不敬,早被留下去了,如何能递到朕的手里?只当从未看见过,不予理会便是了,再过几日等一切尘埃落定,这样的折子,自然不会再有。” 只需再等几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切都会顺利解决,到时候,安国公夫人这些折子除了能用来给她降罪之外,没有别的半点用处。 元清晚抬眸看了夙北陌一眼,半响又将眸子转到手边的折子上面。 “尘埃落定......皇上说的,可是颜夕郡主入主关雎宫?皇上想得未免过于简单。纵使皇贵妃的位份定了下来,纵使宫室赐的是离皇上寝殿最近的关雎宫,可若是安国公夫人自己心里想不明白,又如何能满意皇上的安排?到时候颜夕郡主入了宫了,皇上收到的这样的折子只怕更多,臣妾以为,这些事情,还是该在颜夕郡主入宫前便处理好为好。” 她说了那么多,夙北陌都没有听在心里,只有一句听在耳朵里让他有些不喜。 “朕迎别的女人入宫,封的还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你不生朕的气?” 世间本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丈夫身边还有别的女人,纵使她是皇后,要顾及朝廷、顾及百姓,但在他这里,他不需要她这般的深明大义。 元清晚抬眸同他眨了眨眼睛。 “并非皇上自己心里的意思,不过是后宫之中多了一个女子,能让那些朝臣少烦扰皇上几句,臣妾何乐不为?为何要为这样的事情同皇上生气?” 因为从一开始就相信夙北陌,打心底里知道夙北陌眼中只会有她一个人,所以才没有半点责怪夙北陌。纵使她不喜那些朝臣硬是要将那些女子塞进后宫来,她也不会将对朝臣的怪责放到夙北陌身上。 况且...... “况且当初担心皇上被朝臣逼急,臣妾还想着,不若将这后位让出来,左右都是待在皇上身边,皇后也好,旁的位置也好,于臣妾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眼下看着这安国公夫人满篇大逆不道之言的折子从雍王府里递出来,也不见那颜夕郡主阻拦或是解释,日后若当真是她成了皇后,这协理六宫之权只怕落不到她手里,反倒是落到旁人手里去也不一定,这般想着,臣妾又不放心将后位,交到这颜夕郡主手中了......” 元清晚一字一句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夙北陌逐渐僵住的面色。 “......你说什么?你......要将后位让给别人?” 沙哑的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夙北陌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臣妾不过这么一说,如今也罢了这个念头,并不打算......” 元清晚似是看出了夙北陌的误会,开口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夙北陌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不准离开朕!” 慕容卿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在夙北陌耳边响起。 元清晚不是在这偌大牢笼里关着的金丝雀,她该是翱翔九天的凤,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束缚住她..... 可是他不要她离开...... 感受着夙北陌越来越紧的拥抱,元清晚满心疑惑,却又不敢多说一句,只想着方才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 到最后夙北陌也没有同元清晚过多的解释什么,只留了一句要她相信他,便匆匆离去。 因着后宫之中要添新人,所以内务府这几日很是繁忙,整个院子里都是不断进出之人。纵使皇上吩咐过了不必大肆操办,更不许铺张浪费,但到底是皇贵妃入宫,他们也不敢怠慢,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不至于到时候失了礼数惹怒了贵妃。 “刘公公,这几个都是新入宫的新人,在教习司学了几天礼数,一些小事也做得了!几个小子都还算听话懂事,不会给您惹事儿,你将就着用一用!” 谨思门前,几个半大的孩子低着头、靠着墙边小心翼翼的站成一排,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比他们稍大些的太监宫人在一管事面前弯着腰说话,满面都是讨好的笑意。 只是很明显,那管事的不领他这份讨好。 “吴管事,如今你是教习手下的人了,当了官儿,这面子可也大了不少啊,这样的货色都拿来糊弄我!?内务府这几日忙的是什么事儿你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你送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来供老子差遣,若是出了半点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份罪责,大人怪罪起来,你我谁能担得起?他们这几个,谁能担得起!?” 刘氏咒骂声音大了些,几个靠在墙边的孩子听见,有好奇的已然抬头张望。被刘氏看见了他们动作,只得了狠狠一个眼剐子!越发觉得这几个新人只会给他惹麻烦添乱子。 那边被刘公公又是奚落又是咒骂的,是教习司里的一个小管事儿。这内务府缺人,要教习司分几个得力的过来,可那教习司里哪有什么多余的人手?新招入宫的内监倒是有一批。教习无奈之下,只能从新人里挑几个老实不多话的让他送过来,来之前便提醒过他莫要同这刘公公计较,说的话只当听不见,他自然是记在心里了,眼下也没同刘公公争执,只一味的道歉,却也不说另送人来,最后也半推半就的将几个半大孩子留下了。 那吴氏走后,看着墙边唯唯诺诺站了一排的几个孩子,刘公公这脑袋都开始嗡嗡疼起来,这几个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哪里是会做事的?当真是在这节骨眼上给他添乱! 无奈人送来了,也没有赶他们回去的道理,且内务府这几日人手也确实不够。 “罢了罢了!随我进来,都机灵着些,少看少听,谁差遣便听谁的吩咐去做事,不可入内宫楼阁、不可乱跑,待忙过这阵子,我便将你们全还回教习司去......” 一切都已准备好,连宫人们都开始在私下议论着这新入宫的皇贵妃会长什么模样的时候,宫门前突然来了一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惊人消息。 说起来,当时在宫门前,那马车停下,下了车出来的是京兆尹梁应丘,宫门前守卫急忙俯首行礼,那京兆尹让人免礼之后,没急着进宫,却是转身向着马车伸出手:“姑娘,出来吧,先随本官入宫门,到了承德门前,本官自会求请皇上允你面圣陈情。” 旁人一惊,是什么人,能让京兆尹这般人物抬手搀扶她下马车?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六章 高氏女子 梁应丘身为京兆府少尹,管辖的是整个京都城里的事务,直属天子麾下。同旁的知州府邸官僚不同,这京都城里遍地是权贵,管辖起来自然要更难一些,可此人在任数年,政绩卓然,这京都城里纵有不服他管束之人,当真遇上了,却也不敢不给他三分薄面。 就这样一个能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能让他这般照顾爱护? 所有人惊讶之下满是好奇,有意无意的都盯着那马车看。京兆尹的话音一落,车中便传出一温婉轻柔的女子声音。 “劳烦大人了。” 语落,一纤纤素手从车中伸出,搀上京兆尹的手。 所有人都在幻想着是怎样的一位女子,满心好奇期待,可那车帘掀开,看见的,却是将人面目遮得严实的轻纱斗笠,那女子原是遮着面容下的马车。 众人不由得一阵失落,却又开始猜想起这女子的身份来。 京兆尹将女子扶下车之后便收回手,很是守礼,一路带着女子向宫门内走去。 “眼下皇上在何处?去差人禀报一声,下官求见!” 同守卫宫门之人知会了一声,见那人匆匆应下离去,京兆尹也带着这掩面女子入了宫。 一路急行,到了承德门前,二人才停下脚步等着皇上宣召,便见那边迎面走来一身着红衣朝服之人,细细一看,原是大理寺少卿。 同朝为官,梁应丘同这大理寺少卿虽没什么私交,但还是客气的与之笑了笑。 “少卿这般形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本也只是随意一问,梁应丘也不是当真要问这大理寺少卿的去向,对方却是直到,直接同他开口说了起来。 “梁大人有礼,少卿将将从誊册库出来,正打算回寺里去呢。” 本是随口一问,一听这少卿是从誊册库出来的,梁应丘倒是愣了愣:“今日有人要处斩于西市?” 大理寺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若有贬谪亦或是发送出京的,只需下属官吏整理好时日时辰,交由少卿盖章之后再送往誊册库保存便是,唯有处斩亦或是赐死之人,方需大理寺少卿亲自到誊册库亲笔记录事由经过。 说起这个大理寺卿也是满脸苦笑。 “梁大人事务繁忙,竟忘了,今日是那雍王次子公子素的问斩之日,眼下下官已行了册子,只等着回寺里押送犯人问斩了!眼下旁人都在恭贺雍王府郡主大喜,下官却是要问斩郡主亲弟弟,虽说郡主已然同这公子素断了姐弟联系,只是......诶!” 这大理寺卿性子稍有些温吞懦弱,丝毫学不到前任大理寺卿行事的雷厉风行,不过自上任以来行事公正严明,倒也没出过什么错,众人便也只当他还年轻些,过两年便完全能胜任这少卿职位了。 只是眼下...... 听了这少卿的话,梁应丘顿时皱了眉,侧目微微向着身后的女子看了一眼,半响也不说话,似是在沉思什么。 那少卿也是为此事着急,向着赶在郡主大婚之前处理完此事,也免了触人眉头,故而虽好奇京兆尹身后怎么会有个女子?却也没时间多问,正待开口告辞离开,那边梁应丘却是同他开了口。 “这问斩雍王府少公子之事,只怕少卿往后拖一拖时间为好。” 这女子一入宫,许多事情都要因此而改变。 如今倒是轮到这大理寺少卿满脸疑惑了:“梁大人此话怎讲?” 从皇上下旨问斩公子素至如今,已有半月的时间,其间若是有什么变故,那皇上早就改变圣旨了,如何会等到现在?临时三刻要他等一等,难不成这梁大人今日入宫,还打算在皇上面前为这公子素求一求情? 梁应丘看了他一眼,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那边便见方才入宫禀报的侍卫匆匆向他跑过来,身后还带着皇上身边近身侍候的那位叶公公。 叶澜面上带着笑,见大理寺少卿也在,便也一并见了礼之后,才同梁应丘开口。 “梁大人,皇上正在椒房殿用膳,让奴才带您过去。” 既是叶澜过来了,梁应丘也没时间同大理寺少卿多说,沉思之下只同那少卿留了一句“此事勿急,我出宫之前,少卿务必保住少公子性命!” 这大理寺少卿本是想提醒梁应丘,如今的公子素已被郡主逐出王府,算不得王府少公子了,只是梁应丘急着面见皇上,没时间同他多说,留了这话之后便同他一俯首、告辞入了承德门入宫去了。 夙北陌今日朝会下得早,散朝之后便直接来了椒房殿。眼下元珏同元菀快有半岁,会闹腾了,大早上的也让人不得休息,元清晚不舍将他们交给奶嬷嬷,便也只得早起哄着,夙北陌来椒房殿,便是为了陪她的。 有内官禀报梁应丘梁大人到了,元清晚便将孩子递给奶嬷嬷带了下去,同夙北陌一起面见这急急求见天子的梁应丘。 因未得皇上召见,同梁应丘一起入宫的女子只能在院中等候,她戴着斗笠站在那处,消瘦的身形似乎在风中一吹便倒。 十七同十四从外间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那女子,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疑。下一瞬,十七面色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着,倒是十四,频频看向那女子,纵使走过了,还是要转头回看。 真巧有侍候茶水的宫女从殿中出来,被十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小音儿,这女人是谁?咱们殿里新来的宫女?” 那宫女被十四吓了一跳,急忙护住手上的茶盏,那可是上好的青鼬茶套,若是摔了,秋言姑姑还不将她赶出宫去!? “你倒是吓了我一跳!若是摔了这套茶盏,姑姑怪罪下来,我定也要扯上你一起!” 小音儿说罢这才看向那院中女子。 “那是随梁大人进宫的女子,也没说是什么身份,还用面纱遮着面容,这般神神秘秘的,想必来头该是不小。” 见她也不知道,十四自然放她换茶水去了,只是再看那女子两眼,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同身边的十七开了口。 “你有没有觉得这女人......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她可以确定从未见过这女子,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熟悉在哪里。 十七面色不变:“既是宫外来的女子,你我自然从未见过,更不可能认识,你该是看错了。” 说罢继续向前走去。红杏要几个红果晒干了制成手钏,说是能驱灾辟邪,只是那红果树实在是高,生得好果子又在树顶上,便只能央了她们二人去给她摘一些回来,眼下二人手上拿着的,就是满满两大包红果。 左右只是个匆匆一见之人,十四倒是也不放在心上,听十七说得有理,便也不再纠结疑惑,跟着十七一路向着红杏厢房去了。 这边京兆尹梁氏进了大殿,立刻拜见帝后,得了免礼赐座四字,这才到一旁梨花木椅上坐下。 “梁卿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见君如此问,梁应丘急忙俯首。 “回禀皇上,臣今日来,是为一桩冤情而来!” 夙北陌闻言一笑:“梁卿将这整个京都城都管辖得好好的,竟还有什么冤情是梁卿解决不了的,要朕来裁决?” 元清晚听着也是如此想,这梁应丘是能臣,若只是简简单单的冤情,他手下一个学生都能处理好,何至于到了入宫面圣的地步? 那梁氏俯首:“并非是一般的冤情,涉及皇亲国戚,也可说牵扯皇上后宫妃嫔,臣不敢擅做决定,只能入宫求见皇上来裁决此事。” 闻言夙北陌面上笑意掩去,元清晚也微微皱了眉。 眼下后宫之中妃嫔不多,除她之外也就一齐妃,还有一魏答应,今日梁应丘所报之事,同谁有相关? “既是如此,梁卿便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冤情,还涉及朕的后宫妃嫔。” 夙北陌这般说了,梁应丘自然不敢隐瞒,将近来所查之事,尽数上奏天子。 他一字一句说着,只是越说到后面,帝后的脸色便越是难看,直到最后他将所有事情说完,他已经不敢看帝后的脸色了。 这样的事情刚知道的时候他也很惊讶,谁能想到即将入宫为皇贵妃的颜夕郡主,竟然是个假的呢!? 只若不是这等大事,他也不会这般着急着入宫面圣了。 殿中一片寂静,似是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一般,半响,还是元清晚先开了口。 “颜夕郡主乃皇室宗亲,还是皇上钦定的皇贵妃之选,梁大人今日所言,若与事实不符,可知后果?” 其实到现在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桩事到底是如何的离奇。雍王府郡主入京数月,绝算不得低调,太妃数次为其正名出头不说,如今更有安国公夫人长居雍王府为其争先帝所赐的后位,此般种种,任谁能想到这入京的郡主竟然是个假的? 不管怎么看,不管任谁看,都是梁应丘所说的话是假的才对!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七章 皇室宗亲 听元清晚这般说,梁应丘急忙俯首。 “臣绝不敢以虚妄之言欺瞒皇上和皇后娘娘!这高氏女子居臣府上三日,臣查了三日,所得证据足以证明这女子所言不假,只是兹事体大,臣不敢妄加处置,只能上报天听,请帝后裁决。” 夙北陌沉吟片刻,半响后,仰首看向梁应丘。 “梁卿在位五年,恪尽职守,处理政务亦是公正严明,此事若非有十足的证据,想必也不会拿到朕面前来说,罢了,传那高氏女子一见,事情如何,让她自己来说。” 高氏缓步入大殿的时候,头上的斗笠和轻纱还是未摘去,这般大不敬的作为,让那梁应丘为之捏了一把汗。 只是莫要说眼下了,就算是这高氏姑娘在她家里府上待了三日,他同他家夫人都未能看见过这姑娘的面容。 若是有人问起,只言陋颜不可面人,若不是那些个证据都能证明这姑娘说的不假,他是如何都不敢将人带到宫里来的。 “民女高婉儿,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这高氏女虽向着二人行了礼,却仍未摘去面纱,看得众人是一头雾水,连夙北陌都看向梁应丘。 “这是何意?” 眼看着皇上便要震怒,梁氏也不敢坐着了,急忙起身俯首。 “还请皇上先听一听高姑娘所言!” 梁应丘既如此说,夙北陌便冷着一双眼睛看向那殿中女子。 “若有冤情,如实说来便是,可若冒认皇亲国戚的身份,便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阵阵威严,在天子面前,甚少有人敢胡言乱语的。 那高氏女子倒是也还算镇定,向着帝后俯首跪下便开口。 “民女不敢欺瞒圣上,只不愿见有人冒着民女的身份、打着雍王府的名号嫁入后宫,乱了皇嗣血脉。” 这一点其实才是最关键的。若是颜夕郡主入宫,那必然是要侍寝的,一旦有了皇嗣,那便不是简简单单的冒任皇族的罪名了。 夙北陌一双眸子越发的冷冽。 “你说你才是雍王府郡主,如今那颜夕是冒认之人,那你可能道出颜夕郡主这数十年所居何处?身边又有些什么人?是何人抚养长大?而后为何上京?” 夙北陌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高氏女子身上,本以为她多少能说出些什么来,却见她只摇头。 “民女回答不了皇上的问题,因为民女早在十八年前便被人顶替了位置,这十八年来都生活在高家,自然不知道那假冒之人是如何长大,又如何上京的。” 元清晚抬眸看了看夙北陌,见他面色冷峻,便知他该是生了气,便又转头看向梁应丘。 “梁大人,你方才说,关于这高氏的事情你多少查到了一些,呈上来让皇上看看,若是情况属实,皇上绝不会偏私冒名顶替皇室宗亲之人。” 那边梁应丘闻言急忙将怀中几分绢帛拿出来呈上去,夙北陌同元清晚展卷细看,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 事情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当年雍王携王妃和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幼女颜夕郡主出京,半路上遭遇不测,雍王和王妃当场身亡,只剩下颜夕郡主被王妃护在身下,幸免于难,逃过那死劫。 当时幸而逃过一死的,还有郡主的奶嬷嬷辛氏。 在这高氏女子出现之前,雍王府郡主回京之后对所有人的解释都是,当年辛氏不辞艰辛将还剩一口气的郡主送回王妃老家,由王妃老家德高望重的夫人抚养长大,辛嬷嬷也一直在郡主身边侍候,如今随同郡主一起来了京都。 但在这高氏女口中,事情又是另外一种发展。 据说辛氏当年生有一女,比郡主大上半个月,因此有了充足奶水,才被王妃招入王府喂养郡主。在那劫难之中,颜夕郡主虽活了下来,却被辛氏遗弃山林之间,最后被辛氏带回王妃故族身边抚养的,是那辛氏自己的女儿! 雍王夫妇已死,当时随行之人又死的死、残的残,纵有人还剩一口气能活着,看到的,也只是辛氏独自一人将郡主抱离那满是鲜血之地,旁的便一无所知。王妃故族无从查起,只能信辛氏所言,许多年过去,那辛氏带回去的女子在老太君身边被教养得知书达理,纵使放到这京都城里来,也是少有人及的端庄贵重。不论内里如何,至少表面上看着是如此的。 也是因为如此,这颜夕郡主入京数月,甚至眼下还等着嫁入宫中为皇贵妃,却无一人怀疑过她的身份是否有异。 元清晚抬眼看着跪在殿中的高氏,眼中带着些许审视,总觉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缘由来。 若是常人,第一次上椒房殿,只怕是连话都要紧张得说不出口,可眼下这高氏,不卑不亢的跪在那处,言语之间也是条理清晰,可见是有见识之人,可若当真如她口中所言,自小在山林农户家中长大,如何能有这份气度? “依你所言,如今的雍王府郡主,是雍王府中一乳母之女,你才是真正的皇家后嗣,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你自己身份?眼下有的证据不过都是梁大人去查来的旁人口中的只言片语,若要以此来证明你所言为真,到底勉强,你又打算如何证明你自己的身份呢?” 元清晚看着那高氏开口,本想着对方只怕能拿出个什么信物来证明自己身份也好,不想对方身形未动,只恭敬俯首应话。 “民女之父以编制竹笼贩卖为生,民女跟随父亲四处行商多年,曾在禹州偶然见过雍王及雍王妃的画像,父亲大惊,三思之下将民女乃山中捡来一事如实告知,且送民女上京,入了京兆尹府邸,在梁大人的查探之下,民女才知自己身份,才惊觉事情重大,需入宫面圣陈清此事。” 她说完,夙北陌看了一眼一旁的梁应丘,见后者立刻同他点头,才信了这女子所言。 “单凭一幅画像便知你身份不轻,看来,若不是养你长大的父亲太过有见识,便是那画像有特别之处,让你父亲联想到你的身世。” 见皇上如此言,那高氏女又回:“画像不过是普通画像,至多不过作画之人技艺高超,将雍王同王妃的神态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见那画,似乎看见真人站在面前一般。民女父亲之所以能从那画中看出民女身世,完全是因为,民女同王妃娘娘,有九成的相像。” 此话一出,连梁应丘都惊得看向她。 毕竟这几日以来,没人见过这高氏女子的容貌。 夙北陌同元清晚相视一眼。 要说这世间面容相似之人不少,但能如此相像的,着实不多见,若说至亲,倒是真有可能。 只是高氏的面纱一直未曾取下来,众人也不知她所言真假。 “如今已到了圣前,姑娘若方便,不如将面纱取下,也好证明姑娘所言不假。” 梁应丘向着高婉儿开口,高婉儿倒是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抬手要取下面纱,却被上座的夙北陌制止。 “等等。” 众人还疑惑间,元清晚已明白夙北陌的意思。 “事关重大,当年雍王妃还在世之时,圣上同本宫尚且年幼,记忆只怕也模糊了,说出去难免叫人心中存疑,眼下既然要证明身份,还是请几位足以让人信服的老人在旁证明为好。” 元清晚说完,夙北陌便点了点头,转而吩咐一旁的叶澜。 “去将严仲宣来,还有议事阁几位大臣,再派人去雍王府将郡主和那郡主奶母一起带入宫,若是国公夫人愿意同来,也一并请过来。” 说罢想了想,又继续开口。 “还有叶太妃,也一并请来吧。” 既然要解决事情,便都将所有涉及之人一并唤来,也免了日后麻烦。 这边元清晚也侧身吩咐一旁的秋言。 “去清风阁知会一声。” 齐妃有协理六宫之权,眼下这高氏说的若是真的,那皇贵妃的人选也将改变,事实如何,还是请齐妃来一同听一听为好。 宫里来人的时候,颜夕正在斥责打骂柳氏,因着柳氏摔坏了她常用的一方砚台。 她练字本就是为了敷衍辛嬷嬷,这砚台也算不得是什么贵重之物,放在平日,有什么丫头这般做错了事,罚俸责骂两句便是,哪里如她眼下这般,用手上的鞭子将柳氏打得浑身是血! 见下人来报,说宫里来了人,颜夕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将手中的长鞭扔到一旁去,而后又想起来这前来禀报的只是自己府上下人,那宫里人都在院外等着,这才松了口气。 “仔细看着,留她一口气在。” 嬷嬷说了,再过几日她便要入宫,这几日府里平平安安的才好,万不可闹出人命来,今日她虽是将多日来的烦闷转为愤怒发泄在柳氏身上,但辛嬷嬷的话她还是听一些的,况且还有安国公夫人在府上,她可不愿将事情闹大,闹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八章 太监总管 颜夕吩咐人照看那柳氏之后便整理好衣衫向着前院而去,这心里还想着可是宫中来了什么旨意,或许姑姑的折子当真有用,这宫里的人,便是来宣读封她为皇后的旨意呢!? 越想越开心,颜夕一路向前院而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那边辛嬷嬷得了信儿,也是匆匆从内院过来,恭恭敬敬的将宫里来的公公好好招待在花厅喝茶。 “公公,郡主来了。” 见颜夕郡主满脸欢喜却又不得不顾及体面、端端正正缓步走过来,刘公公身边一小太监开口提醒。 刘公公拂了辛嬷嬷亲手呈上的茶水:“咱家不渴,谢过了。” 说罢看向走进屋子的颜夕郡主微微一俯首。 “郡主。皇上有吩咐,宫中有些事务要着郡主一同商议,还劳烦郡主同咱家走一趟。” 没有什么旨意,只说有事商议,却又不说清楚是什么事,颜夕是不管那么多,能得皇上召见,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不管是什么事,能入宫见着皇上,她都是高兴的!倒是一旁听着的辛嬷嬷心下略微有些不安,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犹豫着还是上前一步。 “还请问公公,可知皇上宣见我家郡主所为何事?” 只是辛氏一个奶嬷嬷,在这雍王府里倒是有些面子,下人不敢不捧着,可出了这雍王府,谁还当她是回事儿?更何况眼前她面对的,可是宫里的管事公公,自然不会同她多热络,也不可能有问必答,只同她客气的笑了笑:“咱家只是个传话的,皇上宣了郡主,郡主只管同咱家去便是,到了宫里,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了。” 听刘公公如此说,辛嬷嬷虽心有不安,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有些犹豫着不肯说送行的话。 “一个家养的奴才,什么时候能插主子的话了!皇上的心意岂能是你一个贱奴能问的!” 一凌厉声音响起,众人看去,是一身珠宝配饰,衣衫华贵的安国公夫人。刘公公俯首见礼,辛嬷嬷亦是急忙低了头不敢多言,要说如今这雍王府里还有谁能令辛嬷嬷这般害怕忌惮,那便是只有安国公夫人了。 颜夕郡主到很是乖巧的唤了一身姑姑,毕竟心里高兴,只顾念着皇上宣她入宫之事,旁的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更不会去在意辛嬷嬷如何作为。 安国公夫人同颜夕郡主点了点头,对待这个侄女儿,她倒是比待旁人时多了一丝和蔼。 “听闻皇上宣郡主入宫议事,正巧本宫房中还有件新制的衣裙,颜色适合你们这些个姑娘穿,是不可多得的料子制成的,便差人带你去换上,也好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于面圣有利之事,颜夕自然不会拒绝,高高兴兴的便回内院换衣裳去了。安国公夫人摆了摆手,小花厅里无关紧要之人又都退了出去,只留宫中来的几位宫人和她随身侍候的两个丫头,连辛嬷嬷都不敢留下。 “刘公公,本宫记得本宫尚年幼之时你便在宫中侍候,这许多年过去,你这模样半点不变,权利倒是大了不少,都成皇上身边亲近之人了。” 既是回京,这宫中有些什么人,她自是早就打听清楚了的。 刘公公一听,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国公夫人当真是折煞老奴了!不过是皇上面前一打杂儿的,哪里如夫人说的这般体面。” 安国公夫人也同他笑:“你倒是个知道谦虚的,说起来你上边确实还有个叶澜,不然皇上身边太监总管的位置,怎么着也得是你的!本宫看着那叶澜,年纪还你比小上几岁,不过仗着淑妃举荐,便一举跃到你头上去,成了宫里的太监总管,想来,若是你也能有个举荐之人,想必,纵使不能比那叶澜官职更高,同他平坐平起,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国公夫人说着,一双丹凤眼带着笑意看着刘公公,那眸子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想要拉拢刘公公。 她许的是太监总管的位置,对于一个内官来说,那是最高的位置,等同于前朝的皇帝,管的是阖宫大小无数宫人,这样的诱惑,想必少有人能拒绝。 片刻的寂静之后,刘公公朗声一笑。 “老奴无能,自是不能同叶总管比的,皇上用惯了叶总管,若是换了旁人去侍候,免不得诸多不适,到时候惹怒了皇上,倒是老奴的罪过,细想下来,如今这般已是最好不过的了!” 刘公公面上笑意不变,那边安国公夫人听见他这般拒了自己的好意,心中便有些恼意。在她看来这刘氏不过是个内官罢了,竟胆敢不给她这个面子! 索性连面上的伪装都懒得继续装下去,安国公夫人冷了面色。 “刘公公平日都是在皇上身边近身侍候的,此次皇上召见郡主入宫是所为何事,你必然知道,不必拿那些客套话来糊弄本宫,回了本宫的问题,日后郡主入主中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眼下这安国公夫人倒是智商回来了,清清楚楚的知道颜夕这皇贵妃之位怎么来的,若非群臣逼迫,她那侄子可是连看都不会多看这颜夕一眼!眼下还未到大婚之日,皇帝便急召颜夕入宫,事出有异,在这个时候未必是好事。 刘公公闻言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只笑着回应安国公夫人。 “夫人说笑了,老奴确是在皇上身边侍候,只是皇上今日只差老奴出宫来请郡主入宫议事,至于议的是什么事,那老奴是当真不知道,不然,夫人自己入宫问问皇上?” 说罢眼看着那安国公夫人便要发怒,刘公公又满脸惊讶,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冲着安国公夫人俯首。 “是老奴糊涂了!皇上说了,若是夫人恰有闲暇时间,便同郡主一起入宫。” 满心的怒气顿时变成惊讶和疑惑,安国公夫人看向刘公公:“召本宫一同入宫?没有说明是什么事?” 那座四方宫城虽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可如今她已嫁为人妇,无召不得随意出入宫廷,皇帝突然的召见,难不成当真是她呈上去那折子起了作用,要她入宫商议颜夕封后一事? 念及此,安国公夫人这心里多少生出些得意来,她便是知道的,皇帝再厉害,那也是她侄儿,见了面还是要恭敬唤她一声姑姑的!她的话,皇帝自然会听从。 越是这般想着,她这心里便越松泛,待颜夕换好衣裙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满脸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安国公夫人。 “姑姑。” 她笑盈盈的走到安国公夫人面前,见对方很是满意的冲她点了点头,她心下更是欢喜,恨不得立刻飞到皇上面前。 “衣裙换好了,劳烦公公等了这许久。” 刘公公依旧面上带笑点了点头。 “郡主客气了,那咱们这就走吧。” 上马车的时候,看着安国公夫人也同自己一起入宫,颜夕更是高兴,有姑姑在旁护着,许多事都好办很多! 待二人坐好,那车夫将帘子放下,刘公公面上的笑意才掩去,俯首同身边的宫人低声开口。 “去将辛氏和那柳姓妾室一并带上,动作轻巧些,莫要招人注目。” “是。” 辛氏奶母是皇上钦点要带入宫的人,至于柳氏,作为雍王妃自小一起陪伴长大的侍婢,而后又同侍一夫,想必这世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雍王妃了。 巍峨的建筑、金碧辉煌的殿宇、精致奇巧的亭台楼阁,虽然这不是颜夕第一次入宫,但再次亲眼看着这四下的盛景,她还是觉得皇宫该是这世间最好的地方了! “夕儿,喜欢吗?” 安国公夫人转眸看见颜夕满目向往,很是满意的开口。 颜夕如何能说不喜?她恨不得今日入了宫便再也不离开此地! “夕儿从前也随外祖母去过不少地方,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上皇宫的巍峨好看,夕儿自然是喜欢这里的!” 一想到几日之后她便可名正言顺的住在这天宫一般的地方,她的内心便是激动不已。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喜欢便好,这个地方,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地方。日后啊,你便是此处的半个主子,也就是说,这些个东西,数来该是有大半都是你的。你会受万民敬仰,受百姓供奉,这都是你父王许你的荣耀,这一点你永远也不能忘记。” 永远不能忘记,她是夙家的人,日后若是能诞下皇子,便是最为纯正的夙氏血脉!什么元氏、什么武氏,如何能同夙氏相提并论? 听安国公夫人突然说起这个,颜夕顾不得再看四下美景,急忙俯首应和。 “颜夕不敢忘,是父皇给颜夕的荣耀,也是姑姑为颜夕争得的这份荣耀,姑姑于颜夕有恩,颜夕必然铭记于心!” 这点她倒是清楚的,日后若当真成了皇后,必然不忘眼下姑姑为她做过的事。 见她识趣,安国公夫人便也不再多说,随着那刘公公一路向着宫内行去。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二十九章 小太监 只是一路过去这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安国公夫人不禁皱起眉来。 “咱们这是去哪里?” 看着不像是去前朝的路,倒像是去后宫娘娘们的园子,皇上宣她们前来议事,竟是去后宫议? 刘公公俯首:“回夫人,这是去椒房殿的路,皇上同皇后娘娘还等着,还请夫人和郡主走快些才好。” 在雍王府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眼下若是再在这半路上耽搁,皇上那边怪罪下来,他是担不起这罪责的。 闻言连颜夕都愣了一瞬:“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难不成是皇后娘娘冒着皇上的名义传唤的她们!? 一想到此,她的心也开始有些紧张。 她要抢的是皇后的位置,这一点皇后定然是知道的!若是今日当真是皇后传的她,那皇后想要做什么? 许是心中恐惧,颜夕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一瞬间竟生了退缩之意。 她的紧张忧虑自然是被安国公夫人看见了,侧目看着她将手中绣帕都搅成一团,顿时有些不喜。 “位及中宫之人,必然是要见过大世面,获荣宠时不骄不躁,遇事之时亦是冷静从容。虽说眼下皇上只给了你个皇贵妃的位份,但也是位同副后,是这后宫里的半边天,如今不过是要你去见皇后一面,便生了退缩之意,既是如此胆怯,日后同在后宫,要如何面对皇后?你若当真害怕,不如就此回头,这皇贵妃之位,让给旁人去罢了。” 国公夫人说罢便转过眼去。虽说这颜夕面上看起来大方得体,但到底是养在穷乡僻壤之地十数年,这性子,还是难上台面! 一听要将贵妃之位让与旁人,颜夕这心头便是一颤,脚下步子急忙加快跟上安国公夫人,又低垂着眉眼请罪。 “夕儿知错了,姑姑莫要生气!姑姑为夕儿的事费尽心力,夕儿定不让姑姑失望!” 颜夕也是知道的,眼下招惹了谁都不能招惹到安国公夫人。若是没有安国公夫人在背后扶持,她一个空有名声而无实权的郡主想要入主中宫,甚至就连皇贵妃的关雎宫,都是难上青天的事! 见颜夕因为自己一句话便被吓成这般模样,安国公夫人心情顿时好了不好,她要的便是这样一个能仍由她差遣之人成为未来皇太子的母亲! 思及此,安国公夫人便也缓了脸色:“罢了,你也还是个孩子,待日后见得多了,自然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惊慌了。今日虽去的是椒房殿,但既是刘公公来传的旨意,那必然是皇上下了旨意的召见,皇后还没独大到胆敢假传圣旨的地步,你不必这般害怕,且有本宫在边上看着,纵只有皇后一人独见你,她也不敢拿你如何。” 颜夕心里在想什么,她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眼下前后侍候着的都是宫中的太监宫女,身边还有刘公公,安国公夫人说这些话时却是半点不避讳,可见外间传言其性子嚣张所言非虚。 一行人正往椒房殿走着,将巧来了几个小太监,手上还端着些书卷一样的物件儿,见贵人过来,急忙避让跪在一旁行礼。 看起来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也不敢抬头看贵人,只跪在那处俯首行礼。 见惯了宫中这些礼仪的宫人们倒是没多看一眼,直直走了过去。 只是颜夕,似是还想着眼下要去椒房殿的事儿,脚边一个不注意,踩在一小宫人的衣角上险些滑到,是她身后的宫女险险扶住了她。 “郡主小心!” 这宫女一惊呼,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见颜夕无事,只是吓了一跳、拉着那宫女的手不放开,便就都将目光移到那跪着的小太监身上。 “诶哟!没眼的东西,还不快快向郡主请罪!” 刘公公说着,手中的拂尘狠狠打到那孩子身上,旁人看着都疼! 这孩子也不知是害怕还是被打疼了,眼泪水在眼眶里转悠,却也不敢喊疼,红着眼睛给颜夕磕头请罪。 颜夕本就提着心,眼下被吓了一跳,顿时便想要发火,只是转眼又想着这是在宫中,不可过于放肆,便只得装着大度的同刘公公摆了摆手。 “罢了,左右无事。” 头一次入后宫,还是要给宫人留个好印象,传到皇上耳朵里也好听些。 刘公公松了口气,面上却是狠狠瞪了那孩子一眼这才作罢,正准备继续待着众人往椒房殿走,不想安国公夫人却皱起眉头来。 “如今一个小宫人都敢拦本宫的路,还险些害了郡主跌倒,刘公公,你便是这般管束宫中内人的?还是说,你当真老得连个宫人都管不好?难怪皇上更看重叶氏些!” 安国公夫人这话看着是对此事不依不饶,可心里计较的却是在雍王府中刘公公拒绝她好意一事。旁人听不出来,刘公公哪能听不出来?只叹今日这孩子来得不巧,也是命中注定一劫,在此处遇上这安国公夫人。 “那依着夫人看,该如何处置这宫人?” 今日若是不能叫这安国公夫人满意,还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来,眼下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椒房殿等候,耽误不得许多时辰,还是尽快解决此事为好。 见刘公公恭敬,什么都顺着自己的意思,这想要闹事也是无理可循,安国公夫人冷笑一声,眉眼一转却是将满心怒火都附加在那跪着请罪的小太监身上。 “如何处置?听刘公公这意思,倒是让本宫亲自来处置这小太监了?既是如此,本宫便也不同刘公公客气,便让他去承德门前跪上两日,时辰跪够了,心中也知道错了,此事便作罢。” 众人一惊,刘公公眸光也暗了一瞬。 这几日天色阴晴不定的,方才还大太阳,眼下已暗了半边天,眼看着便是要下大雨,这个时候去外间跪着,那是要命的责罚,更可况还是跪两日!纵使是身强力壮之人也遭不住这般责罚啊! 安国公夫人这是打算要了这小太监的性命了!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一点,那孩子也苍白了脸色,可面对安国公夫人的责难,刘公公满心为难,旁人更是没有半点勇气开口替这孩子求一句情。 “怎么样,刘公公,本宫下的这责罚,你可同意?是了,刘公公就算不同意,那本宫说出口的话也是没法子改变了,毕竟公公不是内宫总管,没那么大的面子!” 若是太监总管,便有能让她改变心意的面子,安国公夫人这话,明摆着是又给了刘公公一次归顺于她的机会。 只是半响沉寂过后,刘公公没有看安国公夫人,只转眼冷冷对着那依旧跪在原地的孩子开口:“没听见国公夫人的话?还不快些去承德门前跪着!今日夫人对你的教训好好记在心里,日后可不要忘了报这教导之恩该找谁报才是!” 报恩还是报仇?若是这孩子当真死了,化成鬼魂回来,当真找上安国公夫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个小小内官,竟敢......” 安国公夫人自然也听出刘公公话里的意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刘氏竟然这般的不安好心,明里暗里咒她被鬼魂缠身! 只是还不等她咒骂的话说出口,刘公公拂尘一挥,对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颜夕微微俯首。 “皇上和皇后娘娘还等着,不好过多耽搁了。” 颜夕一听,本就紧张的心绪更是不宁,见安国公夫人满脸气愤还想再说什么,急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腕。 “姑姑!一个宫人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咱们还是先去见皇上?到时候皇上听了姑姑委屈,必然要为姑姑出头的!” 颜夕这话倒是正巧捧在安国公夫人心头上,她最得意的,不就是这个做了天子的侄儿对自己的恭敬么! 心中那些要咒骂刘氏的话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抬步趾高气扬的向前去了。 刘公公转眼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哭的小太监,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在这宫里,宫人的性命比草芥还轻贱,一个小太监罢了,去那承德门前受些罪责,能不能活下来,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行人到了椒房殿,看见叶太妃也在殿内的时候,颜夕这心里更是高兴。 京都城里除了前朝那一位太仆寺卿之外,一直在帮她入宫的便是安国公夫人和叶太妃了,如今两人俱在,她心中的担忧是彻底消去了,有这些人在,纵使皇后心中对她不满,也万不敢对她做什么! 这一高兴,又顾着偷看上座的天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太妃苍白的脸色和看她时异样的目光。 与她一同入殿的安国公夫人亦是满脸傲气。回来这个从前她住了数十年的地方,从前的那份尊贵似乎又重新回到她身体里,这椒房殿里原来住着的,是最宠爱她的先帝皇后,对这个地方,她自认她比眼下坐在皇帝身边的那元氏皇后要熟悉许多! “臣女颜夕,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章 身份有疑 颜夕跪下行礼,余光所见之处虽不如想象中那般的富丽堂皇,却是平常官宦人家没有的贵气端庄。 若她是皇后,那这目光所及的一切,便都是她的了...... 上座的虽是天子和皇后,但安国公夫人眼里,那不过是她的后辈,要她行礼,这心里到底是不情愿的,便也做了样子似是要跪下一般。夙北陌倒是也给她面子,还不等她跪下,便抬了个眼色,示意叶澜将她扶起。 “姑姑回皇宫便是回自己家里,不必拘于这些俗礼。” 夙北陌念着姑侄情谊,笑着让安国公夫人起身。那安国公夫人听她这般说,面上的得意之色顿时显露出来。 “陌儿是会心疼人的!这些时日许是不习惯了这京都的气候,腿脚竟时而疼痛,白日里便也罢了,到了夜里疼起来,那是如何都睡不着的,当真折腾人!” 安国公夫人说着,搀着叶澜的手顺势到一旁坐了下来,如此跪在殿中的就只剩颜夕郡主一人。只是众人似是遗忘了她的存在一般,皇上同安国公夫人说着话,众人听着也不打扰,倒是跪得她膝盖当真有些酸痛起来。 “姑姑许多年未回京都,如今的京都同十数年前已然有些不同,到了秋日不如从前那般暖和,时常下些小雨,姑姑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晚些时候朕差太医院的宋太医过来,他于此道上颇有些造诣,寻他来帮姑姑看看,定然能帮姑姑解除些苦楚。” 夙北陌也顺着安国公夫人的话往下说着,当真不管殿中跪着之人,半响还是元清晚看了那颜夕一眼。 “皇上,颜夕郡主还跪着,先让她起来吧。” 夙北陌这才想起殿中还有一人,笑着同颜夕摆了摆手。 “郡主起来吧。” 说罢,殿外有宫人将泡好的茶水呈上,几人皆寻了位置坐下。直到此时安国公夫人才发现,这殿中除了她认识的帝后、太妃和各人身边宫人之外,旁的还坐了两人:一人朝服加身,那银色麒麟绣于胸前,可见是官职不低之人;另外是一女子,身材窈窕稍有些枯瘦,以斗笠轻纱掩面,任谁都看不清她容颜。 这二人是什么人?皇上说宣颜夕入宫议事,怎的还有外人在场?况且这般在天子面前还遮掩面容的无礼之人,如何能上得这身份贵重之人才能入的椒房殿?皇后也当真是糊涂,竟敢在天子面前容这般无礼之人前来撒野。 “今日刘公公去雍王府传旨,本宫恰巧也在,听刘公公说皇上召见郡主是有要事商议,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要事?” 见众人坐定了夙北陌还不开口,反倒是同身旁的皇后说起这茶叶来,安国公夫人顿时有些不喜,便开口问了起来。 夙北陌抬眼看了看外间:“姑姑不急,该来的人还未到,事关重大,关乎皇室宗族变动,等人来齐了再商议不迟。” 夙北陌淡淡回应,安国公夫人先是一愣,继而顿时满心的欢喜。 这同颜夕有关的皇室宗族变动,可不就是皇后的位置变动!?看来皇上当真将她的折子看进心里去了!她便是知道的,在皇上心里,同那元氏皇后相比起来,前朝臣子重要、先帝的心意更为重要! 抬眼看颜夕,见那丫头亦是满脸欢喜坐在那处,便知道她也是想明白了,顿时看她都要顺心上许多! “是,若是大事,还是该在的人都得在才是!” 心中有底气,安国公夫人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十二分的欢喜。 元清晚抬眼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安国公夫人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喜的是什么,她是清清楚楚的,只是若安国公夫人知道,眼下的一切筹谋,都错付在了一个身份虚假之人身上,会有何感想? “皇上,元相、付大学士、虎威将军等都在殿外候着了,严大人今日为公务出了京都,眼下得了信,说是赶着回来,亦到了宫门了。” 叶澜得了信进来禀报,夙北陌点了点头:“都宣进来吧。树丘,去将朕命人准备的东西再检查一遍,以保证没有任何差错,将太医院的吴世民也一同宣来在旁候着。” 夙北陌吩咐完,安国公夫人又有些疑惑了,这废后是大事,要请了前朝重臣前来商议可理解,只是为何要唤太医院院判过来?难不成还担心一会儿有人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不成? 安国公夫人越想越是高兴,看着皇后的目光赤裸裸的都是嫌恶。 只是尽管她已经恨不得将一双眼睛放到皇后身上去,那边皇后却是同皇上说得开心,时而浅笑,半点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她的心思和那狠辣目光,也不过她自己在意罢了。 待那严仲也到了,众臣被叶澜带进大殿,女眷已换了位置,坐在同诸位大臣有一薄纱屏风相隔的那边。 众臣急急被皇上宣召入宫,来的还是椒房殿,这心里也是忐忑的。皇上的家事便是天下人的国事,若是后宫之事牵扯之广已需前朝臣子参与商议,那便是顶顶大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会牵扯国本? 众臣见了礼也落了座,抬眼看见对面不必避嫌的安国公夫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守礼的同她见了礼,众人虽都因这安国公夫人的性子而不喜她,但对方好歹是安国公府的人,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人都到了椒房殿,倒是没有猜测今日来所为何事的必要,左右不消片刻,皇上一开口,他们便都知道今日是为何事而来了。 见众人都坐下,这议事也可开始,夙北陌也不再同元清晚言笑,面色严肃下来同众人开了口。 “今日请诸位卿家来此,为的是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所议之事,本是皇家之事,同前朝无干,又涉及些许陈年旧事,涉及皇室宗族只玉碟变化,甚至也有可能,影响日后皇嗣血脉之纯正,着实算不得是件小事,故而才急招诸位爱卿来此间议事。” 说罢,夙北陌又抬眼看了一圈。 “朕也宣了吕爱卿前来,眼下为何不见?” 吕爱卿?众人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皇上说的该是太仆寺卿吕幼文。 叶澜急忙俯首:“吕大人家中老夫人不慎从石阶上跌下来,崴了脚踝,很是严重,吕大人说待大夫为吕老夫人诊断之后,安置好老夫人便入宫。” 也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大事,只是百善孝为先,吕幼文这迟来的也能让人理解。 “既是如此,便差人去说一声,让他在府上照顾老人,不必过来了,今日所议之事,着人抄录一份,晚些送到他府上去便是。” “是。” 叶澜差了小太监出去传话去了,这边夙北陌向坐在一旁的梁应丘递了个眼色,梁应丘会意,起身将自己带入宫的那些个绢帛纸页一一传给身边之人看。 “诸位爱卿看看吧,朕今日找你们来,为的便是雍王府颜夕郡主身份存疑一事。” 此话一出,那些个大臣虽惊讶疑惑,但到还算淡定,只是这坐在皇上下首的安国公夫人顿时黑了脸色,手中的茶水重重落在身边的红木桌案上。 “皇帝说此话是何意!?今日要议的又是个什么事?身份存疑?这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有何疑虑可存!?当时传旨的老宫人如今只怕还在皇帝的宫中侍候,皇帝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先帝在天上看着责怪不成?纵使不愿尊先皇之愿许与郡主一皇后之位,也断不该在朝臣面前如此诋毁郡主声誉!如今为了一个妖媚女人,便弃先帝心意于不顾,那日后为了这个女人,你还要负了天下不成!?” 安国公夫人才说完,那边夙北陌便冷声开了口。 “先帝已逝,夫人口口声声便是先帝责怪于朕,难不成夫人是在怪责先帝将皇位传于朕?还是怪责朕有负于这天下百姓!?夫人字字句句不离先帝心意,依着朕看,今日朕不如送夫人去问一问先帝,朕到底何愧于天下,竟让夫人这般当众臣之面质问斥责!” 见夙北陌当真动了气,安国公夫人顿时气短,也自知提及先帝失言,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视为后辈之人这般言语,让她去问问先帝心意?那岂非不是要杀了她!她的心里到底是不平的,只能气得颤抖身子盯着夙北陌。 “你、你.......” 只是半响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侍候的叶澜也不愿看着这安国公夫人气坏了自己,日后还传出于皇上不利的言论来,便只得上前几步安抚。 “夫人还请慎言,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百姓亦是皇上的百姓,皇上爱惜百姓,自也不负天下人。今日所议之事,梁大人皆清楚陈于绢帛之上,夫人纵使心有疑虑,也请看了那绢帛之后再分说不迟。” 正巧,眼下那边满脸沉色端坐的几位大人也看完了绢帛。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一章 真假郡主 安国公夫人身后的丫头急忙上前将绢帛从内阁大学士手中接过,递到安国公夫人眼前来。 那一字一句看下去,皆是叫人心惊的内容。再看到那些看似随意言说、却说服力十足的人言抄录,安国公夫人一个站不稳,直直跌坐回梨花木椅上。 “不可能!此事绝对不可能!” 她为之筹谋了那么久,就等着颜夕登上后位奉她为尊,可如今...... 嘴上说着不可能,安国公夫人这心中却是气到极致,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她一把夺过绢帛,直直向着屏风后面冲去,继而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贱人!你胆敢骗本宫!” 被安国公夫人实实在在打了一巴掌的,自然是满头雾水的颜夕郡主。 听到皇上说她身份有异的时候,她便是满心疑惑,只是安国公夫人为她争辩着,她便也就带着疑惑坐在原处,没有多说多问什么,眼下被这般生生打了一巴掌,面上火辣辣的疼着,她半张嘴惊讶看着安国公夫人,膝上落着的是安国公夫人砸过来的绢帛。 元清晚使了个眼色,秋言会意,急忙上前拦在安国公夫人和颜夕郡主中间,以防着安国公夫人再做出什么伤人之事。 那边颜夕一字一句将绢帛上的内容读完,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似是一片空白,却没有半点的惊慌。 “这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外祖母和族中诸位婶婶都认识我,她们知道我是谁,这绝不可能有假......” 颜夕愣愣开口,这些话完全是她下意识说出来的。 活过十八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质疑她郡主的身份。 可是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她便是郡主,雍王府里唯一的郡主!那绢帛之上所写她很是不能理解,辛嬷嬷是她的奶母,从她出生开始便一直陪在身边的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如今还在外祖母身边做事,如何就会有这些个胡言生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她也无心回应安国公夫人,只起身跑到皇上面前跪下。 “陌哥哥相信我,定然是有人见我即将入宫为皇妃,嫉妒之下弄出这样的东西来陷害于我,还请陌哥哥查探清楚才是!” 她言语之中满是肯定,让方才气急的安国公夫人都有些回过神来。 是了,这样的东西到底是旁人可以随意弄来的,纵使那绢帛之上写得在有理有据,旁人若是想要伪造,也不是不可能。 这般想着,她又将那绢帛拿在手中细细看着,只是才看了两行字,便再看不下去。 若这并非伪造,那这桩笑话,当真是要丢尽她的脸面了! 到底是自己妹妹的女儿,叶太妃看着颜夕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不忍心,犹豫半响还是上前跪下。 “此事疑点众多,不可单听信一方之言,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差人去老身旧族之中询问查探此事!” 其实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叶太妃也是不肯相信的,她心中的震惊丝毫不比安国公夫人心中的少,只是看了那一份份证据确凿的绢帛之后,她竟开始有些相信,眼下的一切,在十八年前便是生出了错处,她近来关照诸多的孩子,并非是她的亲侄儿!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眼睁睁的看着眼下颜夕一人哭求天子彻查此事,她也于心不忍。 夙北陌点了点头。 “查自然是要去查的,朕已派人前去叶氏故族查问此事,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将诸位召入宫,只因钦天监所算的皇贵妃入宫之日就在眼前,只怕等不到那探查之人将消息递回来。且这绢帛之上所述十八年前之事足够清楚明细,想来,也不必等着那去查探之人回来,眼下两位姑娘都在殿中,对峙之下,诸位大人该是有自己看法,若还是不能辨出真假,朕便只能麻烦太医院院判来替二位姑娘辩一辩了。” 夙北陌此话一出,众人俱惊。 难不成这绢帛之上所言的、那位被辛氏调了包的正主儿也在这殿中!? 思及此,众人皆是看向那屏风。 若有女眷,便都在那屏风之后了。 “高姑娘,出来吧。” 元清晚开口,那一直站在屏风之后看着安国公夫人和颜夕郡主这场闹剧之人缓步走出,依旧是带着斗笠叫人看不清容貌, 高氏女子站出来,将方才对帝后所言之事同在座之人又原话说了一遍,众人震惊的同时,各自心底也有了分说。 “依臣之见,在此事查探清楚之前,还是暂缓郡主入宫之日!贵妃之位同副后无二,且郡主又是皇亲贵胄,若是身份有疑,日后纵入宫为妃亦是名不正言不顺,于郡主或是皇上而言皆不是好事。” 开口的是内阁大学士,此人虽年轻些,也不似那些老臣一般的古板恪守旧礼,但于血统一事之上最是固执,想必这真假郡主一事中,于他来说最为看重的便是郡主入宫可能诞有皇嗣一事了。 他一开口,另外几人亦是点头附和。 “此言不错,眼下两位姑娘都在此处,还是将此事查清楚为好,一是为正日后的皇嗣血脉,二是为真正的郡主讨回一个公道。若当真有家奴之女顶替主子位置、受郡主之誉数十年之事,必当严惩!” “郡主身份非同小可,数年间欺上瞒下,若此事当真,最该施刑的,还是那始作俑者辛氏。” 在座几位朝臣中只有元仲一人不发一语,生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又是皇后母族之人,若是开口,无论偏向于哪边,都或可能会给皇后招来是非构陷。 夙北陌显然也是这般想的,见元仲未说话也未曾多说,只听那些个臣子说罢之后点了点头。 “不管是如今坐在郡主位子上的人,还是今日带着冤情入宫的高氏,冒充皇亲国戚者,皆逃不过罪责。朕看着诸位大臣心中也有了各自思量,更多偏向的,是高氏。” 若是旁人带着这高氏入宫来伸冤,纵使带着再严明的证据来,众人也不一定相信,可带着高氏入宫的是梁应丘。 梁应丘是何人?那是泰山压顶亦不折腰之人!若说他为了什么私心而带着这女子入宫妄图取代郡主的位置,那是谁都不愿相信的。纵使平日在朝中众人同他梁应丘偶尔也会为一些政事分出歧义而争执,但梁应丘的为人和品性,那倒是朝中诸位大臣公认的正直廉洁。 更何况,这些绢帛之上所言所语皆是路人口中问来的,且从何人口中问来?问了什么?皆有备注批示,也按了红色手印,不求证据齐全,但求能找到的证据皆是真实,这向来是梁应丘的做事风格。 见皇上如此说,似就要给颜夕郡主定罪了一般,安国公夫人还是有些不甘心。 “慢着!诸位大臣都是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说得话自然让人信服,只是议事之臣中有不合适商议此事之人,这商议出来的结果,恕本宫难以接受。且单凭几人的言论便这般分出殿中二人的真假来,未免过于草率!雍王府郡主之位是先帝许下,郡主亦是雍王和王妃唯一的血脉,今日若不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二人谁真谁假,本宫如何都不会答应此事就这般匆匆了结!” 殿中众人看向她,那些个朝臣都是有心思之人,喜怒自然不会放在脸上,倒是殿中的宫女太监,心中直叹这安国公夫人的大胆。 敢在皇上面前这般大放厥词也就只有安国公夫人了,只是不答应又能如何?不要说眼下那些个绢帛便已经是真凭实据,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天子所赐的郡主之位,是谁坐、谁能坐,不过是天子一句话的事罢了,纵使这安国公夫人抓着不放,那她亦是什么都做不了,嫁出去的女儿,还想回来管天家内事不成? 只是,安国公夫人这些话虽是对天子所言,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元仲,可见她话里话外说的不该出现在此处一同议事之人说得便是元仲。 元仲身为一朝宰辅,为何不可商议此事?还不因为他有个坐了后位的女儿,国公夫人这言辞之中看似说的是元仲,可明嘲暗讽之下,说的却是皇后。 元清晚自然是听出其中深意来,她面上生了冷笑。这安国公夫人自入京之后便一直帮着雍王府郡主觊觎后位,今日都来了这殿中,她还没找安国公夫人的麻烦,对方倒是不知收敛的当着她的面指责元仲? “依着夫人的意思,是说,这颜夕郡主身份不明一事,还是同本宫有些关系了?还是说,元家没有一个拿着元相印章递折子上朝的当家夫人,元相便没资格与同朝官员一同议事了?” 暗了讽刺的意思被她这般明晃晃的说了出来,安国公夫人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心里一团火是越烧越大,若是没有皇后,这颜夕封后之事便是顺理成章!且现下想来,这高氏女子便是皇后一手安排的也不一定!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二章 作死 “本宫同皇上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话!?你元家便是教你这般敬重长辈的?况且本宫所言句句有理有据,并未提及皇后半分,皇后这般着急着辩驳,难不成是承认此事同皇后有些关系?” 若是要论胡搅蛮缠的本是,这安国公夫人说第二,无人敢说是第一了!元清晚着实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不将皇家颜面放在心上的女人,先帝如何放心将她嫁去明州那等偏远却极为重要之地。 只是,这安国公夫人一句话却是刺到了元清晚的心尖上。 在整个元家,还当真没有谁教过她要敬重长辈的,那个本该教她敬重长辈、教她识字学礼的人,早在十数年前便走了! 夙北陌知道元清晚的过去,自然也知道安国公夫人这话刺了元清晚的心,顿时面上便冷了下来。 “叶澜,不敬皇后、不尊朝臣,在我南浔律例中,该如何处置?” 没有半个字的辩驳,夙北陌一开口,说的便是政法律例。待朝臣也好,待身旁侍卫宫人也好,夙北陌向来宽厚仁慈,众人说起皇上,比威严更多的,是温柔和顺,眼下他开口便是这般言语,众人才惊觉皇上是动了怒气,这心里都有些颤意。 那安国公夫人身子也是一颤,虽还是不肯相信这个她一直视为小辈之人当真会当着朝臣众人之面责罚她,但这心里还是有些虚,方才还那般嚣张的作态,现下低着头,是半句话不敢多言了。 叶澜也被夙北陌吓了一跳,急忙俯首应答。 “回皇上,不敬皇后娘娘便是藐视皇族,不尊朝臣妨碍公务,按律当斩。” 这话说得叶澜也是一身冷汗。这安国公夫人再不懂事,那也是皇上的亲姑姑!触犯了帝后威严是真,但也不至于到斩首示众那一步,无奈皇上动了怒气,让他回的话,他实在不敢不回。 夙北陌点了点头,看那样子似是当真打算将安国公夫人打下去斩首一般,下座的元仲急忙起身。 “安国公夫人言辞不敬,是该受罚,只是罪不至死,还望皇上三思。皇后娘娘清正廉洁,入宫三载从未传出苛待嫔妃亦或不敬先辈之言,清者自清,国公夫人所言,自是无人相信的。” 如今事及后妃,安国公夫人又牵扯其中,皇上若是贸然处置了这安国公夫人,只会凭白给皇后招来骂名,为这样一个人失了贤德之名,着实不值当。 内阁大学士亦起身俯首应和元仲所言:“皇后娘娘贤名在外,尚存理智之人便都不会听信霍乱诋毁娘娘之言,且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两位姑娘谁才是真正的郡主,待事情水落石出,便什么不善言辞都能消去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皇上不在意这安国公夫人如何为颜夕郡主辩驳争论,甚至是吵闹,也可容忍。让皇上生出怒气来的,是安国公夫人对皇后娘娘的诋毁和不敬罢了。 只是付氏向来看不惯安国公夫人这般嚣张跋扈之人,能开口为之求情,都是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眼下这安国公夫人若是再作死说些什么大不敬之言,那当真是神仙难救了。 看着那安国公夫人吵吵闹闹的嘴脸,元清晚突然有些厌烦。 世人皆是如此,并非因为旁人得到而羡慕,却是因为自己得不到而嫉妒,安国公夫人想要扶植一个傀儡皇后,容她在千里之外亦能把持京都朝廷动向,那雍王府的小郡主看不清她的心思,将她奉为上宾,可皇上如何能看不出来?今日纵使没有这高氏女子出现,从安国公夫人住进雍王府那一刻开始,雍王府的郡主便都不可能成为后位的人选。 “皇上,召吴太医进来吧,纵使这殿中只有安国公夫人同叶太妃二人对此事尚存疑虑,那也该将这疑虑彻底消除才是。” 叶太妃隐在手中的手指轻轻颤了颤,但还是未开口多言什么。 若是就这般仓促结果此事,她确实不能接受,皇后说得不错,只是......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害怕的。 夙北陌冷冷看了一眼那殿中满眼气愤却不敢再多言的安国公夫人和依旧跪在地上的叶太妃一眼,冷哼一身,直接抬眸看向殿外。 “传吴世明!” 众人也不知这太医院院判能有什么法子能辨出两位郡主真假,但皇上既然将人传来,那必然是有用的,便都安静坐在一旁看着。 只是那吴世明并非独自一人进殿,同来的,还有树丘、及树丘身后侍卫一齐绑来的两个人。 众人一开始还没明白那被五花大绑的二人是谁,听颜夕郡主惊讶唤了一声“辛嬷嬷!”,众人才知道原来这其中之一便是那绢帛之中所言的十恶不赦之人。 辛嬷嬷一个面色可憎的老妇人,眼下被人绑了手脚,嘴上还塞着麻布,着实不入眼。倒是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妇人多引人注目些,倒不是因为她风韵犹存,而是因为那一身的血渍和只剩半口气的悲惨模样,到底是生了什么呀的事,让这妇人变成这般被带入椒房殿来!? 看着辛嬷嬷挣扎不休却逃不过那侍卫手心的模样,颜夕郡主下意识便想要上前将那侍卫推开。毕竟是自小照顾她长大之人,若说没半点感情,那也是假的。只是她才有动作,还没往前迈出一步,便被安国公夫人凌厉的双眸钉在原地。 余光见到那散落在脚边的绢帛,上面字句又映入颜夕双眸,她忽然明白过来安国公夫人为何不允她上前救人。 如何救?绢帛之上所言绝不是真的,可眼下她若是表现出同辛嬷嬷有半点的亲热,便是摆明了在告诉众人,绢帛所言或是真的,自己毁了自己声誉,到时候,任谁都帮不了她。 罢了......一个奴仆罢了...... 颜夕到底还是收回眼眸,跪在原处不敢有什么动作。安国公夫人带着气站在那处,心中只觉这颜夕简直是要蠢出天去了!当初在明州打探京都诸事之时,如何就看中此人了呢!? 那边夙北陌皱眉看向带人进来的刘公公。 “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去带人入宫,怎的闹成这般模样? “回禀皇上,辛氏狡猾,如何都不肯随奴才入宫,以防半路其招惹是非,老奴便将之捆绑起来请入宫中。余下这位是雍王府的柳姨娘,据说是自小跟在王妃身边侍候之人,奴才想着此人于今日所议之事或有助益,便一同请入宫来了,只是奴才见到此人之时,此人被鞭笞得浑身是血,似是受不住这般折磨,下人一放开,她便要撞柱而死,无奈之下,老奴只得将她也束缚住,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最后这话自然是同柳氏所言,但柳氏如今嘴被麻布塞着,浑身上下都是鞭伤疼痛,如何理会得他?能有一口气在便是算不错的了。 众人听着叶澜的话,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放到那颜夕郡主身上,也有人看向安国公夫人的,如此安国公夫人便是不乐意了。 “本宫堂堂一国公主、如今亦是安国公夫人,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同一个妾室计较!” 她声音不大,但殿中众人却是听得清楚。 如此说来,那这柳氏一身伤,都是颜夕郡主所为了? 跪地之人本还想替自己辩驳几句,可思来想去,这整个雍王府中,胆敢动从前管事姨娘之人,也只有她,连她自己都寻不出个可以辩驳的说法来!只得颤着身子跪在那处。 皇上方才还差点杀了自己的亲姑姑,眼下别说什么贤德之名了,只要皇上不赐罪于她,她便是万分庆幸了! 元清晚同身旁的秋言递了个眼色。 “寻两个女医馆过来为这柳氏处理伤口。” 身为郡主,将府上妾室打成这般模样,若说她年幼骄纵,这也骄纵过分了些。 柳氏被抬了下去处理伤口,帝后当前,辛嬷嬷也不敢胡闹,安静跪在那处也不敢再挣扎了,众人这才看向太医院院判吴世明。 “吴太医,朕要你准备的东西可有准备好了?” 闻言吴世明立刻点点头,转身借着树丘的手,从随身带的匣子中取出一份银针、一份素白绢帛,最后还有一碗清水呈到帝后面前。 “这是下官贴身的银针,除下官之外绝无第二人能碰,已提前煮沸热蒸过,可放心用;还有净手素帕,同样热蒸处理过,剩下的是一份清水,其中无任何杂物,将二人血液滴入这清水之内,若是血液融合,二人则有血亲关系,反之,若不能融合,那二人便毫无关系。” 吴世民说完,众人便都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打算以滴血验亲的方式来辨出两位郡主真假了。虽说这法子着实有失皇家体统,但眼下这样重大的事情,已然是不顾上体统了,让真正的郡主回到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滴血认亲?如何个认亲法?难不成还要让王弟和我那弟媳活过来不成!?”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三章 滴血认亲 安国公夫人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看她的眼神顿时从厌恶变成了怜悯。 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竟是个没脑子的?如今确是要寻出雍王同王妃真正的血脉来,但人死不能复生,此事也不一定就要从王爷和王妃身上下手。既然绢帛所言辛氏以自己亲生女儿替换了公主的位置,眼下,只需要看一看,现在担着郡主名头的姑娘同这辛氏之间是否有关系,便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夙北陌直接没有理会安国公夫人,同身前的吴世明开口。 “该在的人都在,现在开始吧,取辛氏和颜夕的血来。” 吴世明俯首应下,转身走到那神色愣愣的颜夕面前。方才吴世明所言,颜夕自然是听见了,于她来说,眼下的一切不过是有人想要害她罢了,她是名正言顺的雍王府郡主,这滴血验亲对她来说,似是件好事,至少能证明那绢帛所言是假的。 不等吴世明多说什么,颜夕便自己伸出手指递上前。十指连心,针尖刺痛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变得麻木。可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召她入宫要商议的,难道不是废后一事吗?如何就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安国公夫人本是不愿同意这滴血认亲的,若当真是皇后寻了这高氏来害颜夕郡主,那必然也会在验亲的事情上做些手脚。只是她一抬眼,看见皇帝冷峻的面容,这到了喉咙的反驳之言又咽了回去。 她到底还是怕了。 其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清楚清楚一件事,依着皇上对皇后的宠爱,若是皇后不喜颜夕郡主入宫,本不必废这许多的心思,只需同皇帝说一声“不喜皇上身边再多旁的女子”,届时莫要说颜夕郡主,纵使再贵重的身份、在貌美的女子,夙北陌只怕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也是为何群臣愿意相信,这高氏女子的出现同皇后无关的原因之一。 朝中臣子看到的,到底比那安国公夫人所见的要多些。 颜夕安安静静的让人取了指尖血,只是到了辛氏面前,辛氏却激烈挣扎起来,纵使身后有人压制着,她也全力躲避,硬是没能让吴世明取到她指尖血。 众人本也是等着看结果再下最后定论的,只是见辛氏这般模样,不少人惊讶的同时,似是反应过来些什么一般。 颜夕也是一样,没有想到辛氏会在此时这般挣扎,从疑惑到震惊,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突然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辛氏面前,抬手便是狠狠一个巴掌,全然不顾这殿中数十个人看着。 “本郡主是雍王府唯一的嫡女,此事绝不会有假!拿针来,嬷嬷若是害怕疼痛而不愿让旁人取血,便由我亲自动手!”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她才是真正的郡主! 辛氏似是被她那一巴掌打得懵了,呆愣愣的看着她,那银针触及手指的时候,刺痛感才将她惊醒过来,急忙挣扎却已晚,颜夕手中的银针已经破了她带着些薄茧的手指,血珠滴落下来掉在地上。 眼看着吴世明便要拿盛着颜夕血珠的玉盏过来,辛氏又挣扎起来,无奈叶澜唤了两人过来一同按着她,再厉害的妇人,也抵不过三人控制。那指尖血珠滴落玉盏,辛氏咽唔挣扎着,看她那般双眼通红挣扎不休的模样,若是那张嘴没有麻布塞着,还不知道要叫出些什么来。 有坐不住的大臣已然站了起来,探着头看那玉盏,倒也无私心希望那血珠融合亦或是不融合,只是想看一个结果罢了。 颜夕也盯着那玉盏看,从一开始的满腹自信、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郡主之尊,到看到那两滴一浓一淡的血珠渐渐靠近,她的心中翛然生出一股子的惧意来,瞳孔亦是逐渐放大。 颜夕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两滴本不该有任何关系的血珠渐渐融合在一处、再也分不出彼此。 她的目光从震惊到崩溃也只用了一瞬间,那眸子中的不相信和绝望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吴世明,结果如何?” 帝后坐在高处,自然是看不见这结果的,但坐在殿中的诸位大臣及安国公夫人、叶太妃却是能清清楚楚看到结果。 怎么会这样...... 安国公夫人跌坐在位置上,叶太妃心中五味杂陈,方才对颜夕生出的那一丝丝怜惜之心在这一瞬间也消失殆尽。 若此人同她叶太妃没有半点关系,她自然不会将此人放在心上,况且......叶太妃冷眼看向地上不断咽唔着的辛氏。就是这个妇人,竟胆敢狸猫换太子,让当朝郡主流落民间十数年!这数月来对她的欺瞒利用,皆是这妇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那边吴世明亦是满脸沉色,正待将手中玉盏上呈天子,眼前的女子却发了疯,众人还来不及阻止,便见她将那玉盏狠狠挥落在地,清脆的玉器碎裂声音在殿中响起,夙北陌第一反应便是抬手护住身旁的元清晚,以免那碎片伤到她。 “假的、一定是假的!这怎么可能?这个卑贱之人怎么会和本郡主有关系?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对、一定是这样......” 说着她突然上前,想要求圣上继续彻查,但被树丘持剑挡住,她上前不得,只能扑向一旁的叶太妃,将叶太妃着实吓了一跳。 “姨母、姨母你帮帮夕儿,你知道的,夕儿便是父王和母亲唯一的血脉,夕儿是真的郡主!你知道的啊!” 入京之前府上外祖母便书信过叶太妃,将她回京一事告知,只说让在京都城里的叶太妃照顾她一二,眼下出了这样的大事,叶太妃必须要帮她啊! 看着眼前哭求哀嚎的女子,叶太妃皱着眉头,一句话不说,却是将衣袖从颜夕紧抓的手中果断抽了出来。 眼下叶太妃看着颜夕,越看越觉得颜夕同那辛嬷嬷眉间有几分相像,如今这般哭闹不休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像性子最是温婉的雍王妃?同方才不愿让人取血的辛氏倒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思及此,叶太妃冷冷转过眸子去,这二人胆敢顶替郡主之位来欺瞒利用她,还将她的亲侄女扔到民间受苦数十年,她眼下只恨不得将二人挫骨扬灰!如何还愿意再多看这颜夕一眼? 见叶太妃不理会自己,颜夕跪在地上跌跌撞撞的向着安国公夫人而去,只是她才碰到安国公夫人的裙角,便被安国公夫人一脚踢在心口上踢开,连求助的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半响只能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没脸没皮的贱奴!竟敢欺瞒圣上和本宫,假冒皇亲国戚,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更是罪加一等!” 一想到同这样两个贱奴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这许多时日,安国公夫人便觉浑身都不干净,只恨不得立刻下去沐浴更衣,再不进那雍王府才是! 颜夕苍白着脸色,似是痛苦到极致的瘫跪在那处,辛氏咽唔声更大,挣扎着想要靠近颜夕,通红的双眼似是要滴出鲜血来。 闹剧到了此处,热闹也叫人看够了,夙北陌抬手,树丘立刻带了人上殿,将颜夕同辛氏一起绑了下去,等着她们的,自然是大理寺的审问。 这边吴世明向着帝后直直跪下,眼中满是自责:“臣未能护好证物,还请皇上降罪!” 夙北陌同他摆了摆手。 “吴卿起来吧,令皇室蒙羞之物,摔了便也摔了。此事闹到现在也算有了个结果,诸位是亲眼见证事实为何,梁卿上呈绢帛所写为真,婉儿表妹流落民间数十年,受苦了。” 最后这话夙北陌自然是同一直静静候在一旁的高婉儿说的,后者闻言急忙俯首。 “民女不敢。” 今日在这大殿之上能得正名,已然是最好的了,从前种种,至此,也算是过去了。 夙北陌点了点头,看向一旁一直握笔奋笔疾书的严仲。 “今日之事严卿亲眼见证,玉碟在三日之内修补整齐,三日之后上呈御书房,朕亲自查检。” “是。” 那严仲才开口应下,殿中却又生出一令人厌恶的声音来。 “慢着!” 一见是安国公夫人又开了口,众人心照不宣的收回眼眸、各想各的事情,这安国公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今日皇上若不给她点惩罚,只怕她还是要不知收敛的继续嚣张跋扈。 夙北陌冷冷看向安国公夫人,那眸子里生出的寒意让安国公夫人说话都带着颤意。 只是纵使如此,心底那股子自视长辈的心思没有放下,便是皇帝拿刀架在她喉咙上,她只怕也是安分不下来的。 夙北陌正待开口让人将安国公夫人一同带下去软禁起来,一只柔软柔荑抚上他的手,抬眼一看,身旁的元清晚冲他淡笑着摇了摇头:“皇上,不如听一听安国公夫人的说法,臣妾也想要看一看,在夫人眼中,此事还有何处不解?以致不能就此了结。”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四章 容颜 事情都已经闹到如今这份上,再多说亦或是少说什么,都已无关紧要,既然这安国公夫人对眼下的结果还不满意,那便看一看,还有何处不满意的,说出来一起解决了,日后也免了麻烦。 元清晚开口,夙北陌自然没有拒绝的。 安国公夫人得了机会,立刻便看向那带着斗笠的女子。 “虽验明颜夕确实不是真正的郡主,但谁又能证明这女子便是郡主之尊?若是有谁存了私心,去外间随意寻了一女子来冒充郡主,那日后皇室血统依旧不正,今日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此事生得突然,又让安国公夫人丢尽了脸面,依着她的性子,如此揪着不放才是正常。 只是她这话说得不对,怀疑高氏女子身份是可以,但偏要说有人存了私心,谁能存这私心?是身在京都兆尹府多年为官的梁应丘?还是又要将脏水泼到皇后娘娘身上?纵使身在皇家身份比旁人金贵些,但安国公夫人骄纵至此的性子,也只会给皇室丢人罢了! 元清晚也不同她争执,反倒很是认同一般的点了点头,开口言:“安国公夫人问得倒是有理,此事还是解释清楚为好,免了日后再有人拿此事来议论皇亲贵胄。” 说罢看向一旁的高氏女子:“安国公夫人的疑惑,方才皇上便问过高氏,高氏言有法子自证身份,眼下众人都在,高姑娘,可否将你的斗笠取下了。” 其实这些朝臣没来之前,高氏言屈,元清晚便听出高氏言语中的意思了,那斗笠之下掩藏的面容,似是便是她足以证明郡主身份的证据。 高氏也不多言,向着帝后俯首之后,抬手缓缓将斗笠轻纱取下。 殿中突然响起几声低微的抽气声。 算不得十分素白的肌肤,似是常日在日光之下灼晒过,眉眼间的温柔却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那双明眸带着天空明镜般的透彻,薄唇粉红却稍显干涩,想来平日里跟着养父母四处行商,该是没有什么机会调理身子。 是个不施粉黛亦眉眼清秀的美人儿,只是在这百花竞相开放的京都城里,也算不得十分出挑,如何能引人惊讶抽气? 似是看出元清晚的疑惑,夙北陌抬眸,同身旁的叶澜吩咐了一声。 “去藏经阁中将画有雍王妃的画像取来,越清晰相像越好。” 叶澜俯首应声去了。 夙北陌也抬眼看着那高氏,又见满殿众人或惊讶或疑惑,也不多言,一切等画像拿过来,便都清楚了。 如元清晚般不知这高氏容貌异样在何处之人不少,可一眼便被高氏容貌所惊住主人也不在少数,安国公夫人是一个,叶太妃也是一个。 从看见高氏面容那一瞬间,叶太妃整个人便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都稍有些苍白,口中喃喃念叨着“芙蕖”二字。芙蕖,原是雍王妃的小字,叶太妃同雍王妃是亲姊妹,如同元清晚和元墨一般的亲姊妹,不管过去多久,她都绝不可能忘记雍王妃的面容,而这高氏的容貌,同雍王妃有八成相似,眉目间竟还能看出一些雍王的影子,难怪高氏如此自信,直言不许任何信物证明,她那张脸,便是最好的证明。 “禀皇上、娘娘,柳氏的伤势包扎好了,人比方才精神些,可要宣进殿来?” 秋言上前来禀报,声音不大,也就帝后和近处几人能听个清楚。见夙北陌同她点了点头,她便下去,带着两个宫人将走路尚有些虚浮的柳氏搀扶上大殿来。 那柳氏方才神智不清,眼下看着自己竟到了椒房殿,顿时吓得站不住,直直跪了下去,心中万分惶恐,只以为是因为公子素的事而抓她入宫的。 元清晚同秋言递了个眼色。 “柳氏既然带伤在身,便不必跪了。” 秋言又着人将柳氏搀扶到一旁坐下,只纵使免了她行礼,柳氏这心里还是惶惶不安的,不敢抬眼看帝后,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低着头,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 似是看出她的紧张,秋言温言在她身边开口。 “姨娘不必紧张,今日刘公公贸然请姨娘入宫,为的是想要姨娘认一个人,看看姨娘认不认识此人。” 方才在殿外刘公公便将带柳氏入宫的目的说与她了,也正是如此,她才在高氏姑娘将面纱摘去之后请言宣柳氏进殿来。 柳氏闻言急忙抬头,帝后有言让她认人,她自是配合的。 夙北陌向高氏示意一眼,高氏便依言转过身去看向柳氏,柳氏才看见高婉儿那张脸,脸色瞬间便白了。 “小姐......不、夫人......怎么会......” 她颤抖着唇角,半响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眼中的泪水下意识的往外流。 顾不得身上满是伤痕、稍一动辄便是彻骨疼痛,柳氏起身上前两步直直向着高婉儿走去,秋言见状便想要拦下来,生怕她对高婉儿做什么,却被夙北陌摆手示意退了下去,由着柳氏上前。 只是柳氏一路疾走,到了高婉儿面前却停了步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碰了碰高婉儿的脸颊,触手温热,眼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怎么会!? “不、你不是夫人......夫人在十数年前已经死了!纵使活着,也绝不是你这般少女模样......可你这模样......” 可是眼前这张面容同她记忆中的故人重叠在一起,让她恍然以为眼下的一切都回到了十数年前。 她依稀记得小姐满心欢喜的同她说,王爷是小姐心中喜欢之人,能嫁给这样的男子,是小姐一生最幸运的事;她也记得小姐倚在窗前满是愁思同她说,王爷不愿纳妾进府,腹中孩子不知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子,难以继承王爷爵位,到底是辜负王爷对小姐的宠爱,那时候小姐问她,可愿意成为王爷的侍妾,她们主仆二人一起侍候王爷? 再然后......便是她成了雍王府里一个小小姨娘,以姨娘的身份继续侍候王爷王妃,半年后王爷王妃身死的噩耗传来,她还来不及同小姐说她怀了身孕,故人便再无归家之日。 过往种种,她以为早就忘掉的那些从前,如汹涌波涛一般的涌进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此时除了哭泣哽咽之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柳氏这般激动不已的模样,叶太妃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起高婉儿的手。 “孩子,过去数十年苦了你了......” 正如高婉儿所言,她不必用任何证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单凭这一张脸便可将一切说清楚,从前只要是见过雍王妃、对王妃稍有些映像之人,都能从高婉儿身上看出雍王妃的影子来,梁应丘呈上绢帛中所言,该是句句属实了。 在叶澜将从前宫中画师画的雍王妃画像取来给众人传阅之后,那些一头雾水之人也瞬间明白过来,只惊叹这世间也只有亲生的母女,才能这般相像了。 “纵使张得像又如何?没有真凭实据,或只是冲着郡主之位来的乡野之人罢了!” 安国公夫人看着高婉儿那张脸也有些慎得慌,一个死了十数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纵不是本人,那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她转过眼去,待回了些精神,又觉今日脸面丢尽,左右要护住这最后一点尊严,又满是不屑的开了口。 内阁大学士付氏早已看不惯她如此一次又一次的诋毁旁人,起身向夙北陌一俯首:“安国公夫人三番两次诋毁旁人,依臣之见,若不严加管束,丢的是皇室同杨国公府的颜面。且皇室女眷一言一行皆受众人注目,若民间女子误解之下视国公夫人言行为身份贵重之象征,竞相效仿,引骄纵之风,便同先祖圣贤所言贤良淑德四字背驰,还望皇上严加思虑、处理此事!” 这付氏一席话说得虽夸张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安国公夫人数十年前便让皇室丢了不少脸面,如今在明州国公府也是闹得府邸整日里鸡犬不宁,这样一个无德无贤的女子,若再不多加管束,当真到害了国公府、毁了贤良民风的程度,只怕就算将她杀了也是无济于事。 “皇后,近来教习司的教习是谁?” 教习司是宫中教规矩的地方,上教后妃公主皇子礼仪,下教太监宫女侍从规矩,是整个皇宫之中最为严明之所。 元清晚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有这般打算,只是今日看着安国公夫人这性子,她也算是长了见识,确实需要送去好好学一学规矩。 “皇上忘了,昨儿送了几个孩子过来给臣妾挑选皇子公主近侍之人,便是教习司的教习容氏。” 夙北陌点了点头,向着叶澜一仰首:“传朕旨意,安国公于椒房殿失仪,德行有失,褫夺一品夫人封号,降为二品,自即日起送至教习司学礼,礼成之前,不可离开教习司。” 皇上这旨意一下,不少人都开始同情起安国公夫人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五章 真相 这教习司是教人学规矩的地方,连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都进过那地方。一入了教习司,便无人理会你是个什么样尊贵的身份,左右再尊贵,也尊贵不过天子去。安国公夫人这般性子进去,只怕是有得苦头吃,也但愿她能有些改进,不至于再出去丢皇室同国公府的颜面! 安国公夫人被人半是搀扶半是拉扯离开的时候,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尊贵如她,一出生便是天子捧在手心的公主,而后又嫁与国公爷,成为明城女主人,如今突然被褫夺一品诰命,又被送去教习司学礼,她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狼狈丢人的一天。 眼下一切事情都已探查清楚,高婉儿才是真正的郡主,梁应丘第一个起身,向着高婉儿一俯首。 “臣梁应丘,恭迎郡主回京。” 其实梁应丘的品级在郡主之上,无需这般见礼,只是对于这个受奸人所害,在外漂泊十数年的郡主,心中多少有些怜惜罢了。 且皇室宗嗣能重回皇家,到底是件高兴的事。 众人不管官位品阶大小,眼下皆是起身,同高婉儿道贺,那柳氏终于回过神来,也弄清楚了眼前一切是怎么回事,便有些忐忑的站到一旁去,不敢上前同高婉儿近亲,只忍不住的偷偷看着高婉儿。 叶太妃将高婉儿的手紧紧拉着,看着婉儿的脸,她心中怀念的,都是她那薄命的妹妹。 殿中一片和乐融融,,元清晚也看着高婉儿,见她待人有礼,面对太妃天子和她的时候亦是不卑不亢,心底也有了些安慰。 日后都是要一同在宫中侍候皇上的人,一个性子平易近人、待人温和有礼之人,总比一个满心计谋之人要好得多。 元清晚看着高婉儿,没有注意到夙北陌看向她的目光。 半响夙北陌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高婉儿。 “如今你已是郡主之尊,多年在外漂泊着实受苦,朕许你一个愿望,只要不犯国法、不违背伦理道德,你随时都能向朕讨要一件你想要的东西。” 能得天子如此许诺,着实已是殊荣一件。 高婉儿本是想要拒绝的,只是余光又见一旁忐忑坐在那处、不敢同她亲近的柳氏,半响,她向着帝后微微俯首。 “婉儿谢过皇上,婉儿跟随养父四处行商,虽过得劳苦些,却也充实和乐,着实没有什么十分执着却又求而不得之物。只是眼下皇上既许婉儿一个愿望,细细想来,倒确有两件事在婉儿心中放着。” 高婉儿说罢直直跪了下去,向着帝后行了一大礼,这才开口:“婉儿斗胆,想请皇上饶过公子素的死罪。” 此话一出,方才还和乐融融的大殿,顿时寂静下来。诸位朝臣面面相觑,夙北陌亦是淡了笑意。叶太妃有些惊讶高婉儿所求,毕竟若是公子素不死,雍王府便是有两位小主子,于高婉儿这个郡主来说到底是不利的。那边柳氏震惊过后便是满心迫切期待,她虽不知这真正的郡主为何要救她的儿子,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能得救,她愿以这条不值钱的性命来报答高婉儿! 夙北陌没有说话,半响还是元清晚沉声开了口。 “你可知道,公子素所犯何罪?” 当时公子素假传圣旨,将蛮夷世子一行提前接入京都城中,险些暴露帝后行踪不说,还触犯了天家威严,若是不严惩,日后众人视天家威严和刑法律例为虚设之物,那天子以何约束群臣百姓? 这个道理,身为郡主,理应明白才是。 闻言柳氏脸色微有些苍白,那高婉儿也是地下头去,似是在犹豫什么。突然,柳氏上前一步直直向着元清晚跪下去。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吩咐过府中家人去城外接人,任何人都没有接过,我儿在私塾中念书识字,比奴婢更能识礼,更不可能做出冒着天家名头去城外接人之事!多年来我们母子一行一动皆受众人瞩目,万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如何敢做出假传圣旨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子二人确实是雍王府里当家做主之人,只是因着公子素身份着人猜忌,她又只是个奴婢出身,这皇亲国戚的名头当真是随时都有可能丢了的,她们如何能做出这般于自己百害无一利之事? 若不是外面的人陷害她们,那便是颜夕那个贱人!陷害了她的公子素! 眼下帝后面前,她虽恐惧、每每说一个词都是胆战心惊,但事关她儿子的生死,她就是冒死也要伸冤的! 见她开了口,高婉儿也不再犹豫,开口说起心中疑惑。 “入京城三日,婉儿打听了不少关于雍王府的事情,虽不是全部,但也了解了个大概。” 说着婉儿将这几日所见一一陈述,众人倒也是安静听她言语,并不制止或是打断。 “自从父亲和母亲遇事之后,婉儿流落民间,雍王府里的柳姨娘成为王府之中唯一名正言顺的半个主子,而后柳姨娘生下公子素,乃父王次子,凭借此,柳姨娘同公子素慢慢成为雍王府真正的做主之人......” 事情在颜夕郡主进京之后发生了大变化,在郡主回到王府后,柳姨娘立刻交还实权,打算带着公子素同郡主和平相处,不想颜夕郡主却是险些动剑杀了公子素。而后再打听到的关于雍王府的种种事情中,便是事关那位颜夕郡主的多,柳氏和公子素似乎是瞬间离开了众人眼眸,再也无人还记得雍王府中还有这么一位姨娘和这么一个王爷次子。 “婉儿不知从前旧事之中,柳氏同我母亲是否有过节,令颜夕郡主这般厌恶柳姨娘同我弟弟,但若是不理旧事,依婉儿所见,一个苦心经营谋权夺王府势力之人,绝不会短短半个月便被旁人将实权夺去,可见,柳姨娘成为王府之主并非苦心谋划,而是王府正主逝去、郡主之尊多年未曾出现的情形所致。” 一座府邸,终归是要有个主人的,不然满府的奴才侍从何人来管束约制? “婉儿所知的事情里,柳姨娘始终是个胆小之人,这般性子,纵有权势诱惑之下的争权夺利之心,也绝对教养不出一个胆敢假传圣旨之人。婉儿不敢质疑朝臣探查此事得出的结果,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假传圣旨一事并非公子素所为,但于情于理,婉儿都必得为弟弟求一求情,若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觉此事不可这般囫囵过去,还请重新查证此事。” 说罢一个叩首。 那柳氏不知该如何做,满心期盼着天子彻查此事,看着婉儿叩首,她便也急忙跟着磕头。 夙北陌同元清晚相视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几位大臣。 “众卿如何看待此事?” 元仲几人也是面面相觑、满脸沉思,最后还是元仲起身俯首开口。 “于此事,臣有些看法。” “元相说说看。” 元仲认为,单凭高婉儿和柳氏的之词,不足以证明公子素无罪,但二人所言也有理,理当重新查证一次,既然这源头是在雍王府,那便从雍王府开始查起,不放过任何一个涉事之人,必然是可以将事情查清楚。只是事关皇家威严和脸面,又涉及蛮夷世子,此事不该大张旗鼓的查。说直白一些,便是说丢脸也不能丢到蛮夷去,此事要重查,但只能在暗中查探。 此事不过就是个查和不查之间的权衡利弊,既然查清楚此事更有利些,众人也不会反对,见元相如此说,便也都开口应和。 夙北陌见此,便也同高婉儿点了点头。 “既然诸位爱卿赞同重查此事,朕又当众许了你一个愿望,那也不可不守信用。传朕旨意,重查雍王府公子素假传圣旨一事,便交由虎威将军,三日之后,给朕一个结果。” 军中之人,讲的便是一个严明,且虎威将军乃议事院中人,是夙北陌信任之人,此事交给他来查,最适合不过。 柳氏将将才干的泪水又落了下来,眼下也顾不得前事种种,紧紧拉着身旁高婉儿的手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公子素得救,那高婉儿便是她的恩人! 见自己所求被应了下来,高婉儿也是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夙北陌,似是想要说什么,半响又犹豫忍了下来。 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如何能逃得过一旁一直看着她面容的叶太妃? 叶太妃稍一思索,便猜出高婉儿咽下去的是什么话。 方才说了有两件事放在心中不得解,眼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的,便是那第二件事吧? 思及此,叶太妃便在一旁开了口。 “婉儿方才所言有两件事郁结在心,眼下只说了一件,那另一件呢?皇上疼惜你,若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如今回了自己家,万不能让你继续受委屈。” 纵使先前在颜夕郡主的事情上皇上便生了她的气,但高婉儿好不容易才被找回来。 喜欢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请大家收藏:()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百三十六章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完结) 就是再惹天子生一次气,叶太妃也是无惧了。 闻言元清晚转眸看向叶太妃。依着叶太妃所言,一会儿这高氏若是说出什么不该提的要求,皇上若是不应,那便是继续让高氏受委屈的意思了? 高氏也不客气,见叶太妃如此说,便更是犹犹豫豫的开口,似是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所幸这殿中在着的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且今日发生的大事也不算少,多一件少一件也无妨了,众人便也都看着那高氏,看她要说出什么大事情来。 只是当高氏开口,请皇上收回封妃旨意,且废去这纸赐婚诏书的时候,众人还是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新来的郡主,想要说的第二件事竟然是找皇上退婚? 这还是南浔国朝之上第一个敢同天子退婚的女子! 夙北陌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看向元清晚。 “于前朝,此事乃先帝钦定,不可随意毁之,但先帝当初订下这桩姻亲,是为彰显宠爱雍王府郡主之意,自会以她自己意愿为重,眼下她既要退了这门亲事,朕也没有强娶之理。于后宫,钦定下的皇贵妃之位,早已报与三司六院准备大婚事宜,眼下若是此事作罢,众人这几日以来的准备皆作废,后宫乃皇后主管,看皇后的意思吧。” 言下之意,如今只要皇后点头应下高氏所求,这桩先帝亲自定下的姻亲便算是作罢了。 “恳请皇后娘娘恩准。” 高氏又同元清晚请求开口。 看着那高氏,元清晚没有立刻回她,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响开口却反倒问起旁的。 “你可认识十四?” 十四? 秋言下意识的转眸看一旁,只是今日十四同十七去帮着红杏摘果子,并不在这殿中。 那高氏女子双眸闪了闪,继而摇头。 “婉儿不识。” 见她如此说,元清晚便也不再追问,只点了点头。 “你既然当着这满殿的人提出这样的请求来,想必也是有你的原因,只是你要想清楚,今日本宫在这殿上应了你的请求,日后,便再无先帝诏书赐婚一事,你若是后悔,想要入宫,那便是不能了。” 既是提出这样的请求来,那还是一次性说清楚了为好。 本以为高氏还要犹豫一下,但见她闻言立刻便摇头应声。 “婉儿自小同养父四下行商走惯了,且在松阳老家同人定下婚约,如今为正名而入的京都,却不愿为这金玉之地所困,还望皇后娘娘恩准婉儿的请求。” 高氏说得清楚,众人惊讶这刚入京的郡主就要离开之余,又不禁称赞,到底是皇室血脉,不为权贵所左右,于天子面前只有敬重而无高攀之心,宁愿回乡嫁所爱之人,也不愿带在这满地金玉的大内皇宫之中度余生。 既是如此,元清晚自然也就不多说了,当即应了下来。此事到天下人皆知的时候,已成为民间郡主不恋权势、回乡赴幼时之约的美谈了。 梁应丘带着皇上的赦死诏书到西市的时候,那行刑的令牌将将落地,眼看着侩子手都已经将砍刀举了起来,只待将身前的绳子砍断,这从前少年得意的公子素便要血溅当场。幸而虎威将军与他同往的,举弓射箭,那侩子手中的砍刀被打落,绳子未断,这公子素被吓了个半死之后还是得以活了下来。 大理寺少卿本还以为是劫刑场之人,正待差人将歹人围起来抓捕,仔细一看,那歹人身上穿的不但是大将军的铠甲披风,这身后跟着的还是尽早才同她说过话的梁应丘梁大人,心头一颤,他急忙从位置上下来,顾不得理会那公子素,急忙上前俯首。 “虎威将军,梁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那梁大人大声喊着刀下留人,尽全力向他这边跑过来,最后连气都喘不上,将手中皇上的诏书递给大理寺卿便弯着腰喘气,半句话都说不上来,可见是跑急了。 虎威将军还要好些,差人去将那早就晕死过去的公子素救下来,这边匆匆给大理寺卿见了礼:“皇上有新的旨意下来,大人还是先看看诏书,然后将雍王府的公子带回去再行发落。” 闻言大理寺卿颤着手展开那诏书,将诏书一一细读下来,一双腿都险些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若是这两人来得再晚些,这刀落人死,那他上哪去陪出这一条性命来? 眼下梁应丘也回过些神气来,同他摆了摆手。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了你的大理寺,我二人慢慢说与你听。” 梁应丘也是庆幸今日一早同大理寺卿说了那些话,眼下虽差一点来晚了,但到底是赶上了。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这宫中虽少了一桩喜事,但内务府布置那些也不算全然白费,不少东西在中秋节都能用上。 高婉儿一事元清晚还是问了夙北陌,夙北陌倒是也不满她,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比众人看见的还要糟糕。 夙北陌一开始不过是想要通过颜夕郡主外祖母来将这桩婚事解除,没想到顺藤摸瓜的查下去,竟查出惊天的秘密来。颜夕郡主确实是那辛氏的孩子,只是真正的郡主,早在十八年前便被害死了,而杀人之人,正是那辛氏。也正是因为如此,辛氏看见那绢帛所言的郡主还尚在人世的时候那般激动,因为也只有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一个尚在襁褓的幼童,绝对活不下来。 至于那高氏,不过是一个想要回乡嫁人的姑娘,在离开尚清阁之前为主子做这最后一件事罢了。 人人都说天子精于谋略,可是眼下夙北陌的种种思量算计,为的不过是能让她更安心、更舒心的待在他身边、呆在这皇宫之中罢了,这样的算计,她甘之如饴。 中秋前一日,宫门大开,这一次内务府上了心,将京都城中一杂耍团子请入宫来,还有不少民间乐坊。、 只是众人去椒房殿请示皇后娘娘的时候,却任谁都寻不到她。 彼时夙北陌正在御书房中同朝臣商议微服私行南下一事,一听皇后娘娘消失了,他的心停了一瞬,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自上一次元清晚被慕容卿劫持之后,夙北陌便加强了皇宫内院的警卫军巡逻,眼下的椒房殿处处有暗卫,处处有巡逻的侍卫,若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皇后,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若不是被人劫持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阿晚她......自己离开的...... “今日宫门大开,是不是进了什么歹人?这可怎么办是好......” 朝臣议论之声渐渐远去,夙北陌向着椒房殿而去,从一开始的疾步行走到最后的奔跑,慕容卿临死前的话语又在他耳边响起。 他害怕,害怕她离开。 他甚至开始后悔谋划了高氏的出现,让元清晚看到他的设计。在她心中,他是否变成了终有一日也会算计她之人? 整整两个时辰,寻遍了皇宫内外,还是寻不到元清晚。 元墨醒过来,苏清让的奇药见了效,夙北陌吩咐众人将这消息放出去,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元清晚出现在青松小院。她连她放在心尖上的亲姐姐都不在意了,那他呢? “皇上、皇上!” 夙北陌将自己关在椒房殿内室,任何人都不允进去打扰,一众人再门前急的团团转。再有人敢高声喧哗的时候,是白云捱回来的时候,看着满宫着急之人,看着夙北陌那消沉的模样,白云捱也抛弃了打算试一试夙北陌的心思,直接同夙北陌说了元清晚的下落。 看着夙北陌独自一人骑马向着宫外疾驰而去,白云捱释怀一笑。 也不是所有皇室中人都如苏家家主那般的惹人厌烦。 夙北陌待元清晚的真心,倒是不必试探都能看出来了。 “师父,又是一年中秋了,你说过要给晚晚做的松香月饼,晚晚已经好几年没吃到了......” 寂静的竹屋之中,偶尔传出一女子带着些许惆怅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中不见悲伤,只是有深深的怀念。 怀念故去的长者。 元清晚手中拿着酒壶出来的时候,看见院中站着的夙北陌明显愣了一瞬,她还来不及问一句皇上为何在此,便被夙北陌一把拉入怀中。 愣了一瞬之后,元清晚失笑:“皇上,怎么了?” 眼下宫中正在筹备明日中秋宴会之事,夙北陌这个时候该是在朝中议事,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夙北陌揽着她,半响才闷闷开了口:“你来这里为何不同身边之人说一声?” 让他以为她离开了,永远都不回宫了。 元清晚惊讶:“我流了条子在桌案上,皇上没看到吗?师父不喜热闹,若是臣妾直言来此,身边大大小小定然要跟不少人,索性唤了师弟一起过来,也算是祭拜师父了。离开之时在桌上给皇上留了条子,说祭拜完就回去,是臣妾的错,让皇上担心了。” 夙北陌没再说话,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阿晚,别离开我。” 一国之君何时说过这般卑微的话语?但若是面对元清晚,他宁愿放下一切身份,只做那个喜欢她的人。 元清晚恍然明白过来夙北陌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得知她不再宫中的时候,他该是急坏了。 “臣妾喜欢皇宫。” “你说.......什么?” 夙北陌愣住。 喜欢皇宫?他以为她喜欢的是外间的天高海阔。 元清晚却是满脸笑意的重新扑入他的怀中。 “对啊,因为皇上在那里,所以臣妾喜欢那里。有皇上的地方,才是臣妾的家。” 元清晚永远都不会离开夙北陌,致此一生、生生世世,皆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