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跟我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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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ＧＬ百合] 《一姐跟我炒CP》作者：雒枫【完结+番外】
    糊穿地心的黎越想过几百种翻红的可能，然而苦苦挣扎了两年，全团连三流商演都没了
    犹豫要不要改行时......她在夜店蹦迪的视频火了，偶像圈一姐还给她点了赞
    才宿醉醒的黎越一脸懵逼：她一个清纯系女团成员，靠着在夜店蹦迪霸麦......火了？？？
    她小心蹭着一姐热度，一姐却要跟她营业CP
    黎越不仅自己翻红，还带着全团跳槽，一路披荆斩棘登顶成了第一女团。
    说一定会公开恋情却几年来没有半点绯闻的黎越，某天突然说自己有了……女朋友
    粉丝懵逼：？？？姐！我们姬圈扛把子只是开玩笑的！你怎么真的是！
    cp粉：点一曲真相是真！！！
    娱乐圈设定参照韩娱自创，
    别问，问就是国内偶像圈根本没体系QAQ
    内容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娱乐圈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越；明晗 ┃ 配角：很多很多很多 ┃ 其它：
    第1章
    “哟，你在呢，正好省的我给你打电话了。”
    听见动静，正随着音乐舞动的女生停下动作，喘着粗气，转头看向门口。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青年男子探进头来，见她在，便示意她停下，黎越只好关掉音乐，擦擦脸上的汗水，问好：“王哥，有事找我？”
    “有事啊，天大的好事。”
    王哥喜笑颜开，走到她跟前打量一番，仿佛中年大妈打量着砧板上的猪肉，想着怎么做才好吃。他熟悉的眼神令黎越有几分不快，她走到一边拿起水杯喝了几口，对这位一年前抛弃她们的前经纪人并不热情：“您有事？”
    “当然是好事，”王哥收敛了笑，语气变得意味深长，问她：“小黎啊，我记得你们一年多没什么正经活动了吧？”
    黎越倚在墙上，并没有什么期望，淡淡道：“两年半。”
    他摇着头“啧啧”两声，看着比谁都惋惜：“你说娱乐圈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你这么耽误下去算怎么回事呢？你就是犟，之前也不是没机会给你，你非给自己推了。再说了，多少女明星削尖了脑袋想往豪门挤，你跟豪门搭上了边，那资源不是想有什么有什么，哪还像现在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你说是吧？”
    又来了。黎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冷淡：“王哥，你不用说了，我不去。”
    不知道被黎越甩了多少次冷脸的王哥没了好气，双手抱在胸前，压着脾气皱起眉头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多少人上赶着求都没机会，今天是人家孙公子心血来潮又想到了你，过了这村了就没这店了！”
    他拿出一张酒店房卡递到黎越面前，稍微放柔声音哄道：“你们都两年没什么活动了，公司也不可能放着新女团不管，给你们砸资源，黎越，识时务者为俊杰，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这是双赢的好事情。”
    黎越这回一点不收敛，结结实实给他翻了个白眼：“这样的机会我不需要，您再问多少次也是一样，管他什么孙公子李公子的，我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想起我，您没事的话我继续练习了。”
    说着，她重新打开音乐，回到练习室中间，专注练习，惹得王哥怒不可遏，一脚将她的水瓶踢开，吼道：“你他妈还想不想红了！”
    塑料水瓶倒在地上，发出闷闷一声，滚到黎越脚边。黎越皱起眉头，捡起脚下的水杯，转过身严肃看他：“王哥，以前我不答应，现在一样不会答应，我爸妈养我这么多年，不是让我去卖身换资源的，您就别费心了，反正我不识时务也有别人识时务，老盯着我干嘛？”
    “你！给脸不要脸！黎越你他妈就配糊穿地心！这可是张总答应的！你要打老板脸吗！”
    “你们自己不要脸，关我什么事？”
    黎越不想跟他再纠缠，拿起放在一旁录练习视频的手机和包，头也不回走出练习室，重重关上门，将王哥的咆哮隔绝。她往电梯走，越想越气，没忍住踹了一脚墙。
    妈的，男人真他妈恶心。恶心也就算了，有的是人愿意陪他们恶心，偏偏还要上赶着来面前恶心她。
    出道时，黎越所在的组合是当年最被看好的新人组合，虽然因为意外伤了元气，但如果公司的危机管理到位些，她们也不至于才三个月就被大众嘲讽，而后逐渐遗忘。
    最初的意外事件是因黎越而起，公司说为了避风头不给活动她能接受，但渐渐活动却发展成了王哥威胁她的筹码。公司也不在乎她们，借了一个大火选秀节目的东风，注意力全在几个后辈身上，黎越不松口，就彻底在大众视线里消失了近两年。
    别的练习室有未出道的练习生在练习，黎越看着他们，想到几年前的自己。她十七岁成为练习生，那时的她也像这些孩子一样，眼中充满了热情与对未来的期望。
    她是等到了出道，可除了活动的三个月，一切似乎都与练习生时期没有差别，依旧是整天的练习，对活动无望的期盼，唯一不同点是多了或同情或嘲讽的眼光。
    队友们讨厌那些眼光，渐渐不再来练习室，黎越还是照旧，特立独行，丝毫不将他们的目光放在心上。只是这样也不得安生，拿人换资源的事情公司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有主动自愿的男人女人们还不够，非要隔三差五惦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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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恶心透了。
    黎越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沉默良久，怎么也不明白，只是想单纯享受在舞台上表演的快乐，怎么会这么难。
    这是个死胡同，她没有前路。
    不再有练习的心情，她拎起包，反手往肩上一甩，出了公司往公交车站去。她平时和队友一起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里，五十平米的老房子硬生生塞下四个女生，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走不动道。
    家其实不远，练习生时期她还住在家里，只是后来出了事，邻居亲戚八卦的嘴脸太过烦人，明里暗里嘲讽一家人，她只好躲出去。
    两年来，她几乎只有过年与父母生日才会回去，其余队友也是差不多的境况，明明穷得只能在宿舍吃泡面，却还骗父母自己一切都好。别无他法，她们自己苦就罢了，不能再让父母心疼担忧。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黎越前几天已经打过招呼说会回去，黎母喜出望外，这几天一直在给她发菜单，一会儿说从乡下买了只鸡，一会儿又说会做她最爱吃的牛肉，还让黎父买了瓶好酒等着她。
    想到父母，黎越表情逐渐舒缓，被搅坏的心情总算恢复，对于即将见到父母充满期待。公交车直达小区门口，她下了车，哼着小曲进到小区，看见小花园的秋千空着，心血来潮坐了过去。
    还是她熟悉的景色，夕阳斜斜照着，将影子拉得很长，秋千荡着，像极了初中放学时她在这里的时光。有熟悉的身影沿着路逐渐靠近，黎越一发现便带上了笑，正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却见几个中年妇女叽叽喳喳闲聊着赶上，嗓门大到她能将几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哟，黎越妈拎着这么多菜呢，今天家里有客人？”
    黎母温和笑着，眼里是满满的欣喜与期待：“没有，今天女儿回来。”
    “你家女儿啊？是当明星来着？这么忙呢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回。”
    “对了，之前不是说快出专辑了吗？这都大半年了还没动静？”
    “忙啥呀，她女儿又不出名，我之前问我女儿，她说同学们都不知道，明星得明晗那样全国人都知道的才叫明星！”
    “照我说，齐姐你和老黎就是太溺爱孩子了，就由着她来，那明星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人啊还是要现实点儿才好，当个练习生书也不读，你说之后怎么办？”
    “齐姐，你还是劝你家孩子赶紧找份正经工作，干啥都比闲着好呀，黎越那孩子小时候不是挺让人省心的嘛，怎么越大还越让人操心呢，真不孝顺。”
    “照我说，还是要踏踏实实读书好，看看刘姐家孩子，虽然长得没黎越漂亮，但人家踏实呀，考上公务员了呢！”
    ……
    黎越眼看着母亲愈发尴尬的神色与逐渐加快的步伐，心像是连着被割了许多下，疼得她喘不上气。在外人面前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没有垂下的肩膀耷拉着，连带着她向来高傲的头也垂下，攥着秋千铁链的双手过于用力，指尖泛白，她的眼眶却微微泛红。
    她此刻只能庆幸，自己带了帽子口罩，没被众人发现，没有让她的母亲更加难堪。
    母亲进了楼，几位长舌妇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从她又讨论到别家孩子，眉飞色舞。
    仔细想想，那些阿姨没有说错，她是不孝顺。她的父母那样优秀，给了她良好的成长环境与教育，为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她回报了父母什么呢？今年她二十二岁，别家孩子以及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她还要靠着父母时不时的接济生活，让父母成为邻里八卦嘲笑的对象。
    黎越抬头望着天空，天空还是很蓝，漂亮的像是她小时候躺在草地上幻想未来的时候。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现在呢？她的未来在哪里？
    良久，等到母亲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黎越起身往家里去，在家门口停住脚步，深呼吸几下重新带上微笑，若无其事进家门给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爸妈我回来啦，全世界最好的妈妈生日快乐！”
    黎父黎母喜出望外，黎母拉着她打量了好一番，心疼说又瘦了，当即就拉着女儿坐下准备开饭，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让她多吃点。
    满满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黎越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注意到母亲微肿的眼睛后更是差点忍不住眼泪，连忙埋头吃饭。
    父母谨慎避开相关话题，只问她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再就是聊一些亲戚朋友近来发生的事情。
    “哦，你堂弟今年考上公务员了，前两个月确定的，可把你叔叔高兴坏了。”
    “公务员挺好，当然你们做偶像也不错，就是太辛苦了。不过人就一辈子，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好。”
    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爱着她，忍受着外界的流言蜚语，还时刻小心翼翼，照顾她的心情。黎越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放下筷子如释重负，笑看向父母：“公务员挺好啊，稳定，也不算太累，不然我也考一个？不当偶像了。”
    黎父黎母大吃一惊：“女儿，你想好了？”
    “啊，想好了，”黎越满不在乎似的笑起来：“我不是当偶像的料，条条框框的规矩太多，唱歌跳舞就当爱好吧。”
    她的决定黎父黎母一向支持，自然没有意见，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悄悄落了地，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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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黎越回到自己房间，屋子的摆设还是一样，房间干净的一尘不染，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能闻见阳光的味道。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好一会儿，翻过身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做完决定后她也松了一口气，见父母的反应，更是确定了没有错，只是眼睛却一直发酸。
    要放弃几乎快要握在手中的梦想，怎么能甘心呢？她为了那份热爱，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话那头是多年的闺蜜陈楠熟悉的声音：“姐妹，蹦迪么？”
    第2章
    黎越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她近来背负的压力实在太多，需要好好将脑子清空，再做重大决定。
    她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穿着T恤牛仔裤就到了酒吧，惹得陈楠吐槽：“你这是死宅久了，出来玩儿都不换衣服？”
    “我从家里直接过来的，没衣服。”
    两个人在吧台坐下，陈楠大手一挥：“想喝什么随便点！姐姐请客！”
    黎越说着不客气，点的依然是中等价位偏下的酒，听陈楠吐槽工作上发生的事情，她忽然问：“我也找份工作怎么样？”
    陈楠瞪大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啥？你受刺激了？突然想工作？跟公司合约怎么办？”
    黎越无所谓耸耸肩：“等到期，我要不趁着这几年赶紧进修一下，你说我学点什么好？不然先跟煜姐一样当个音乐老师？整天在练习室也没用。”
    陈楠知道黎越的日子苦，所以才常常借口发工资发奖金拉她出来吃饭逛街蹦迪，只是再苦的日子她都有过，却也没听她提过一句要放弃。想来是最近压力实在太大，陈楠恨恨踹了一脚吧台，骂道：“你们公司真他妈垃圾，当初但凡管点事，你们也不至于这样，你真想好啦？”
    “可能吧，毕竟也要生活不是？”黎越的笑容看着让人心酸：“总不能天天指望着你请我喝酒吧？再说也得为我爸妈考虑……”她嗤笑一声，自嘲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挺对不起我的队友的，没有我的话她们应该很好。”
    理智来看，她说的都对，只是陈楠听着总感觉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该劝她坚持还是支持她的决定，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型舞台上有人在表演，黎越看着心痒，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将额头的碎发随手往后一撩，勾唇笑笑：“在哪儿不能唱歌跳舞啊，看着，我给你开场演唱会。”
    美女一上场便引来阵阵欢呼，她恢复自信明媚的笑容，一开嗓就抓住了众人的注意力，激烈的音乐与洒脱的舞蹈融合，不断将气氛推向高潮。
    陈楠跟着欢呼，忙不迭掏出手机录像，却越看越心酸，她知道黎越为了梦想一步一步付出的多少汗水与泪水，黎越有实力有颜值，却因为一个垃圾公司被人踩在脚底翻不起身来。
    黎越扬起一侧嘴角，压低帽檐，左手食指贴着嘴唇“嘘”一声示意全场安静，她刻意压低的磁性声音像是海妖一般充满诱惑力，通过麦克风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在众人毫无预备时突然袭击，让人瞬间成为俘虏：“Let\&#039;s go party.”
    强烈的鼓点接着她的尾音占领众人的耳朵，吉他与键盘即刻融入，忽而高亢的人声通过听觉神经向全身传递电流，带起一身鸡皮疙瘩，让人忍不住站起身欢呼，在舞池的面向舞台，重新开始随着音乐蹦起来，在卡座的客人也纷纷起身，随着节奏上下点头或摆动手臂。
    黎越用声音掌控全场节奏，或大或小，时高时低，富有起伏感的乐声紧紧抓住每一个人的注意，不给半点分心的机会，所有人只能集中于她，任由她随心所欲掌控自己。
    “Everybady scream！”
    她此刻像是富有四海的女王，睥睨天下，全场所有人皆是臣民，下意识服从女王的一切命令，所有人霎时欢呼起来，尖叫与嘶吼不绝于耳。灯光跟随音乐节奏晃动闪烁，扫过的每一张面孔俱是兴奋，狂热注视舞台，黎越满意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呐喊，摘下鸭舌帽一扔，随性踹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在舞台上蹦，底下众人立即照做，将现场气氛推向最高。
    一曲完毕，随着黎越举起的左手迅速握成拳头，音乐声戛然而止，每个人下意识屏息，全场安静，唯有她的喘息声。几秒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送上最热烈的掌声与欢呼，此起彼伏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黎越笑着听众人欢呼，正对面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直直看过去有些刺眼，她贪恋看着台下，眼眶微热，转头示意乐队继续演奏。
    哪怕多一秒也好，在舞台上尽情表演的时间，多一秒也好。
    陈楠跟着欢呼，又心疼又生气，带着视频发微博发泄：“妈的今天乐锋娱乐也死了！！！夜店玩成演唱会的实力你他妈让人家在家抠脚两年！！！#乐锋去死# @练习室土著去他丫的，不跟他们玩儿了！哪儿不能唱歌跳舞啊！”
    黎越怎么也没想到，她闺蜜这一条微博会让她蹭上当红选秀节目的热度，还拥有了“夜店玩成演唱会”这样一条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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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两年前尝到了选秀节目的甜头后，乐锋娱乐一直致力于往各大选秀节目输送练习生，为了博人眼球获得热度，不乏众多虐粉骚操作，甚至有粉丝玩笑说：对于饭圈女孩最大的诅咒就是咒对方看上的偶像是乐锋娱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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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是一档选秀节目的总决赛，现场直播的比赛，人气排名第一的选手突然宣布“身体不适退出比赛”，除了几个在出道位徘徊选手的粉丝高兴，其余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纷纷惊呆，震惊于乐锋娱乐的骚操作，直播才开始，“乐锋去死”不知道第多少次又上了热搜。
    除了主办方怒不可遏，在待机室还有一个人气愤不已，她便是如今全国人气最旺的偶像之一——明晗。
    “乐锋这个公司怎么回事？一点合约精神没有？身体问题骗鬼呢？不就是见人家人气高想留着自己公司用，不给出道吗？也不怕被封杀？准备倒是齐全，连医院证明都出来了，惯犯就是不一样哦，公司法务就成天想着钻空子了吧？”
    “我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觉了，昨晚好不容易有空，还特意跑过来跟他彩排，结果说不上了？？？逗我呢？？？气死我了！”
    她外形清纯，生起气来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眼睛瞪得圆溜溜，不熟悉的人看着只觉得可爱，身边熟悉的工作人员可不这样想，跟着一起骂乐锋娱乐的同时，小心翼翼看她的脸色哄着。
    在外人和粉丝眼中，明晗是圈内首屈一指的好脾气，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笑眯眯的模样，只有亲近的工作人员知道，那不过是人设需要罢了。明晗脾气不差，但因为各种糟心事冷脸骂人的时候也不少。尤其是工作方面，近乎完美主义的明晗对工作人员要求严格，犯了错被批评是一定的，只是她对自己要求更严格，别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助理橘子哄她：“乐锋活该一个小破公司，肯定发展不起来，网友们都在骂呢。”
    说话间，待机室的门被敲响，橘子去开门，见是乐锋娱乐的经纪人，转头给明晗使了个眼色，才打开门，问：“您有什么事吗？”
    “哎，我来替小肖给晗姐道个歉，晗姐昨天晚上牺牲了休息时间过来跟他排练，但是他比赛这几个月身体透支实在不行了，进医院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过来跟晗姐说声对不起。”
    明晗接到橘子眼神示意的时候便敛去了负面情绪，装出关切的模样：“身体要紧，小肖他没事吧？他才十八吧？年纪轻轻把身体熬坏了可不行，家人粉丝也心疼，我这边没什么，您赶紧去医院吧。”
    橘子也觉得恶心，快速将人打发走，关上门就听见明晗冷冷的声音：“以后最好不要给我安排和乐锋艺人一起的通告，恶心。”
    她给经纪人发完消息，便点开微博热搜，毫不犹豫点进“乐锋去死”，想跟广大网友“同仇敌忾”，只是没想到，最热的微博居然还带着视频，说什么“夜店开成演唱会”。
    她好奇点进去，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在舞台上，酒吧里灯光昏暗晃动。不太看得清那人的脸，开始声音有些小，明晗便放大音量，忽然高亢的人声传出，带起一身鸡皮疙瘩，橘子也好奇凑过来。
    明晗原本只是看一眼，只是这看了一眼后便出不去了，直到自动播放到下一个视频，她连忙返回重播，挑挑眉道：“这实力不错啊。”
    橘子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厉害！比晗姐你差点儿，但是简直吊打外面那些选手，这谁呀？一口气也太长了吧，根本听不到换气声！我爱了！”
    “不知道，但是有微博，练习室土著什么鬼……”明晗说着便点开微博圈的人，一看简介，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乐锋是不是只有星探在好好工作？那种垃圾公司凭什么有那么多不错的苗子？”
    微博简介是“乐锋Dreamer主唱黎越”，橘子看到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她！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她们出道的时候我还关注过，可惜突然糊了。”
    明晗好奇起来：“怎么糊的？”
    “她们团是清纯风的，走初恋路线，出道三个月被爆出男生从背后抱着她的照片，粉丝就疯了，也是蛮惨的，虽然说当时单身吧，但是男粉丝觉得她说没有谈过恋爱是欺骗粉丝，把人骂的可惨了，之后连着整个团都没动静了。”
    “这样……”明晗一边浏览着黎越的微博，看了几个她唱歌练舞的视频，边看边点赞，工作人员来叫上场，她连忙给黎越加上关注，把手机扔给橘子准备上台。
    橘子照例在后台看着她表演，正随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就见明晗的手机疯狂抖动起来，来电显示是经纪人“杨姐”。
    橘子一头雾水，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头在吼：“明晗你拿着微博大号干了什么！点赞乐锋去死的微博几个意思？！”
    第3章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刚刚下场的明晗盯着手机显示的微博页面顿住，紧紧皱起了眉：“我是脑子被狗吃了吗……”
    橘子小心翼翼的：“杨总让你表演完给她打电话，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明晗接过手机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快步往待机室去，表情难得严肃。过道里有工作人员迎面走来，她在见到人的第一秒便换上了往常的微笑，温和打着招呼，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取消也太明显了，没办法，只能便宜那个黎越了，我自己澄清，就这样。”回到待机室，明晗挂断电话，又郁闷又不爽，满脸懊悔：“我跟乐锋一定八字不合……”
    疯的不只有明晗和公司，还有明晗的众多粉丝——星星们。原本正守着直播满心欢喜期待着姐姐的表演，嗷嗷叫唤完正想进微博超话和大家一起磕，突然发现别家粉丝将超话闹得乌烟瘴气，众多粉丝懵逼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马不停蹄净化广场，在各大营销号下控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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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明显是看上了视频里的小姐姐好不好？不仅关注了还点赞了好几条微博，某些新人粉丝别来碰瓷好吧？”
    “不关晗晗事，晗晗只是喜欢漂亮姑娘”
    “要点赞也是心疼人家黎越没活动吧？同公司的粉丝能不能别给自己加戏？我姐热度不是想蹭就能蹭的OK？”
    ……
    明晗很快给粉丝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发微博澄清道：“朋友给我发了个微博链接，说视频表演超好看，我就点开了，万万没想到……没切号QAQ
    光顾着看视频了根本没发现还有个话题[跪了]，我反思，以后一定注意切号……马失前蹄栽在小姑娘身上了orz，只怪视频太好看[跪了]
    顺便我想问一句，妹妹什么时候有活动？我可以拥有一次现场追星的机会吗？[晗式乖巧.jpg]”
    基于乐锋娱乐的坏名声，大多数人还喜闻乐见，只有一些脑残粉觉得明晗是内涵突然退赛的选手，着急护犊子，明晗粉丝怕不知情的路人被影响，不得不四处控评，明晗澄清之后便没什么人在冒出来吵架，为数不多的顽固分子也被压下，总算没有造成什么坏影响。
    不仅如此，明晗除了表演视频上热搜之外，还有好几条热搜：“明晗手滑”、“明晗澄清”、“追星少女明晗”……
    大明星在线追星，还闹出好几条热搜，不少路人凑热闹围观，被她别具一格的澄清声明圈了粉。
    “哈哈哈哈哈哈明姐过于可爱了吧，还给自己P表情包，爱了！”
    “看我发现了什么小可爱！！！”
    “仿佛看到了求爱豆活动的我自己哈哈哈哈哈哈，是新墙头了！”
    ……
    见事态没有进一步发酵，明晗松了一口气，还放出自拍安抚粉丝，与之同时，一大批人纷纷围观让明晗也沉迷的表演视频，原本就不少的播放量水涨船高，连带着黎越的微博粉丝也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往上涨。
    而此时，黎越本人和“罪魁祸首”陈楠还一无所知。
    两个人在酒吧蹦嗨，陈楠更是醉得走路都摇摇晃晃，黎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拖回她的小窝，强撑着洗漱完后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也没有注意到开了静音的手机显示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黎越揉着发疼的头，愣愣环顾四周，见陈楠睡在她身边，才想起昨晚的事，放轻动作爬起床往厨房去，准备做醒酒汤。终于理清思绪，黎越盯着咕嘟咕嘟沸腾的汤，想起昨晚和父母说的话，幽幽叹息一声。
    她向来说一不二，可惜不得不自己打脸了。
    说了要放弃，昨天从舞台上下来那一刻她便改了主意。对舞台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几年的挫折而湮灭，反而愈加强烈，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想要继续下去。
    等醒酒汤端上桌，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找了一圈才在沙发上找到，打开就见几十通未接电话，分别来自队友和后分配的经纪人赵姐。黎越心头一紧，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当即先给赵姐回拨过去。
    那头的赵姐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喊道：“祖宗哎！你可算活了！”
    “赵姐你这话一点都不社会主义，注意一点。”
    “还跟我贫！惹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跟我贫！”
    黎越忽然心虚，皱着眉挠挠头，小心翼翼问：“赵姐，虽然说是清纯系女团，但是都糊成那样了，蹦个迪也没什么吧？也没人认识我啊。”
    “蹦得好！你实话告诉我，什么时候搭上了明晗这条船？”
    黎越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蹦个迪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跟明晗有什么关系。她跟明晗能有什么关系？一个糊穿地心的人和当红一姐能有什么关系？
    赵姐让她立即去公司，路上看看微博，看自己到底惹出了什么事，黎越只好简单收拾一番出门往地铁站去，在地铁上坐下后才来得及看微博。
    见到微博提示的小红点，她猛然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发现的确是超乎寻常。一天之前还只有两万粉丝，此刻俨然临近突破百万，吓得她手一抖，看了评论之后才后知后觉看热搜，发现自己和明晗出现在同一条热搜上时彻底愣住：什么？明晗成她粉丝了？
    她还在发愣，地铁上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偷偷摸摸开了录像，渐渐地车厢里的人聚集着越来越多，有人大胆喊出她的名字，黎越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边突然多了不少年轻男生女生。
    “真的是黎越！你怎么坐地铁呀？”
    她老老实实回答：“经纪人让我去公司。”
    “姐姐是素颜吗？皮肤好好！”
    问起素颜，黎越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有些随意，一翻包，口罩帽子都没有，她无奈笑吐槽：“完了，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宿醉后不修边幅出门被发现的偶像了……照片给我美颜一下啊，虽然糊，面子还是要的。”
    周围人笑起来，说说笑笑一直跟着黎越下地铁，许久没有受过人群追捧的黎越感觉很是新鲜，要进公司才依依不舍和众人挥手，迈开大长腿往赵姐办公室去。
    赵姐正在打电话，示意她先坐下，笑眯眯的，想来是在说什么好事，挂断电话后便过来连拍了她好几下：“黎越你这是走什么狗屎运！天上砸馅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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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眼睛亮起来：“怎么？有活动吗！”
    “有个综艺，我从别人那儿抢过来了，跟节目组一说是你，他们二话不说同意换人，谢天谢地谢谢明晗，人家简直是你的救星！这节目小明星才上不了呢，节目组是想看你和明晗的化学反应，你到时候注意一点，贴着明晗就对了！别怕被骂蹭热度，有热度管它是黑是红呢！趁着这两天赶紧好好练习，争取节目里大放异彩！”
    黎越原本还想问问组合，再一想也不可能有组合什么事，不过也没关系，她能先火，自然能带动组合。黎越向赵姐道谢，眼里汇聚的光芒闪亮，踌躇满志。盼望两年的机会终于摆在面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她像是被打了鸡血，也不管没吃早饭，出了办公室就往练习室去，同时打开微信给几个队友发消息。时间有些晚，练习室基本都被占了，黎越寻觅了一圈才发现最后一间空练习室，她前脚刚进去放下包，后脚练习室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群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
    黎越从其他人嘴里听过，公司正在准备清纯风的新女团。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几人，心里吐槽：“老板还真是喜欢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姑娘。”
    女生们朝她问了好，还有几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一步，眼神并没有一般后辈对前辈的尊重，反而有几分说不出的傲慢，问她：“师姐，能把练习室让给我们吗？”
    公司的礼仪管理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问候鞠躬敷衍不说，对前辈一点尊敬都没有。偶像产业发展到如今，各种体系趋于成熟，同时对于偶像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礼仪便是其中重要一项。黎越想，要是被外人看见，她们可也别想出道了。
    黎越微微一笑：“为什么？”
    “没有练习室了，我们要练习出道曲，反正前辈你们也没活动，不练习也没关系吧。”
    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实力到底如何，惹人生气这一个技能却是满点了。
    黎越将双手抱在胸前，勾勾唇角，问：“那又怎样？”
    “从小家里人没有教过你们什么叫先来后到吗？要出道了还这么晚过来练习，看看旁边那些已经大汗淋漓的练习生们，你们凭什么？还好意思让前辈给你让练习室？”
    “我这是想要充分利用公司资源，毕竟我们出道是要给公司赚钱的，师姐你这样的就不要跟我们抢了吧，看你这么热，不会是走过来的吧？这么拮据不如抓紧时间打工赚点生活费。”
    黎越皱起眉头：“师妹，出道前换人的组合多得是，出道了糊的组合也多得是，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
    “这就不劳师姐费心了，”女生示意队友往里走，俨然一副要强占的架势，走到黎越面前：“师姐需要我们送你出去吗？”
    黎越头一回感觉要被霸凌，有些后悔小时候没去学个跆拳道什么的。她正思考着自己单挑一群人的胜利可能性，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痞气的女声：“哟？瞧这□□味，以多欺少啊？以为我们没队友怎么的？”
    第4章
    说话间，三个高个女生来到黎越身边，平均一米七的身高完全碾压面前几个一米六的小女生，四个人的动作姿势如同复制粘贴，抱着手臂斜看几个后辈，有人撑腰的黎越更是肆无忌惮，语气中似乎还有几分等看好戏的意味：“打架吗？我们卓然上学的时候是校霸。”
    被点到名的卓然配合将手指关节按响，左右活动脖子：“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姐还真的好久没打架了，手痒。”
    队内年纪最小的宋弗满脸兴奋捏着拳头：“来来来，我试试然姐之前教我的招数！”
    黎越笑嘻嘻的，故作好心：“别打脸哦，免得之后还得跟公司交代。”
    “怕啥呀，姐可是富二代，弗宝别客气，要赔钱算我的！”
    卓然进公司第一个月就跟人打了一架，其实是对方不小心摔下了楼梯骨折，接过流言传来传去，就成了卓然把人打成了骨折，她心大，还不解释，最后成了但凡有新人，其他练习生就会告诫他们离卓然远一点。
    后辈们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下去，尤其几个原本就不想惹是生非的，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慌乱，只有跟黎越怼的女生还在强撑着。见威胁的差不多，队长兼大姐的梁煜月拿起好人剧本，劝道：“年轻漂亮的小女生打什么架？姐姐们已经糊了无所谓，你们可不一样哦，道歉出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黎越“啧啧”两声摇头，叹息道：“哎，可惜了，还没出道就有了个污点，非得给自己埋颗□□，反正我们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说不定还好点，毕竟黑粉也是粉，被骂也是热度呀。”
    几句话扎到后辈的心上，她们好不容易盼到出道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折腾幺蛾子，几个女生连忙拉着嘴硬的队友鞠躬道歉，小跑着离开练习室。
    看着女生们离去，黎越不屑撇撇嘴：“小小年纪不学好，真能搞事情。”
    “还说别人搞事情，哪有你会搞事情！”卓然一拳锤在她肩头，“突然搞这一下，昨晚上还不接电话！你知道我和弗宝见证整个事件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煜姐上着课呢还背着学生玩手机问怎么回事！你到好，蹦迪蹦到六亲不认电话不接！”
    黎越痛得连忙后退两步捂住肩膀，面上却是灿烂的笑容，不同平时，态度极其良好：“是是是，我的错，我早上知道的时候也懵逼了，但是你这是想谋杀亲队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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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闹了，”梁煜月制止两人的拌嘴，对黎越的态度不似先前维护她时那般亲密，并不直视她，隐约有几分疏离与尴尬：“赵姐找你说什么？”
    “她说过几天有个综艺让我去，组合暂时还没有说什么……”黎越的表情变得认真，难得用发誓一般的真诚与严肃向几人保证：“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的，让更多的人记住我们，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站上舞台。”
    因为她而失去的，她要一样不少还给她们。
    经纪人很快将台本发给黎越，这是一档正火的综艺，叫“偶像的尊严”，以两组对抗竞赛模式，每组由一名偶像前辈与一名后辈组成，两组合力完成节目组设置的挑战，展现竞争的同时也展现偶像之间的关爱，选人与节目设计都十分用心，很受好评，黎越和队友们也在追这档综艺，一集不落。
    她要参与录制的是最后一期节目，听赵姐说，节目组甚至下了血本，邀请了明晗和一直被视作是彼此竞争对手的李惠然。明晗是通过选秀节目出道的，李惠然是同期第二名，当时比赛两家粉丝撕得天昏地暗，出道五年来两人从未同台过，光听这个噱头便可想而知，最后一期的热度会有多高。
    对于黎越而言，这是双刃剑，热度是有保证了，但要在两位当红偶像中博得观众的关注，着实令人头疼。
    不管她头不头疼，明晗是真头疼，空调间待久了，猝不及防就得了感冒。连着两天都是强撑着跑完通告，明晗一有时间就裹着粉丝送的小毯子睡觉，给经纪人和助理下了死命令，除非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然不准打扰她。
    一姐的鸭子是不可能飞的，只有她推掉的通告，没有通告会不要她。于是明晗自然也不知道，经纪人并没有将她说不跟乐锋娱乐的艺人同台的气话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原本该跟她搭档的不知名后辈换成了……她被迫让蹭热度的黎越。
    节目组在知晓明晗还不知道搭档是谁之后，迅速决定拍摄明晗的“追星现场”，先让黎越进了待机室，随后派摄像机跟拍明晗。明晗原本精神就不太好，这时候看着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羔羊，问摄像：“我们要去哪儿呀？我看之前节目没有这一段哎。”
    摄像一本正经撒谎：“就是去待机室，其实我们拍了，没剪。”
    明晗不疑有他，点点头跟着走，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推开待机室的门，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落下，在看清里面的人之后又收了回来，默默拉上门，默默在心里捶了节目组一顿：她这会儿头还疼着呢，居然要演追星现场。
    当然，不能掉了自己的咖位。明晗迅速在脑子里排练了一遍，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再转过头就是又懵逼又呆萌的表情：“里面那谁？我队友吗？是我认识那个人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明晗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再次推开门，跟向她九十度鞠躬问好的黎越打招呼，热络表达自己对她的欣赏，一出完美的明星追星现场。工作人员见好就收，很快只剩下两人。
    黎越正打算送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就见明晗往沙发上一缩，语气虽然温和，倒不是商量的态度：“我有点不舒服，想歇一会儿，等下要拍了麻烦你叫我一下。”
    明晗的眼睛很大，这时候看着她的模样像是一只格外可怜的小猫，黎越答应下来，看前辈闭眼睛缩成一团，顺手为前辈盖上小毯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不经意偏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没忍住就一直看着。
    前辈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点不像比她大三岁的姐姐，反而比队里最小的宋弗还要像是妹妹。生病了蜷在沙发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难怪她的粉丝们总喊着让姐姐多吃点。
    明晗对于视线格外敏感，虽然知道黎越一直在看她，也懒得计较，只当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黎越心里的想法，可能不会这么淡定，极大概率会在心里吼她一句：“我165一点都不瘦小！自己有多高心里没点数吗！”
    敲门声打断了黎越的思考，她放轻脚步去开门，却猝不及防见到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对方见她也愣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我会有通告啊，”黎越不屑笑笑，将双手抱在胸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压着声音冷冷道：“有事儿没事儿都给我滚。”
    “……我是来问候前辈的，这不是明晗前辈的待机室吗？”
    “是，她睡着了，你也可以滚了。”
    向灵雨压抑着怒气：“黎越你要这样吗？如果一起上节目的话我希望你注意一下。”
    黎越翻了个白眼：“我是不介意全国观众知道我们不和的，你不想让观众知道你的恶心事就少来我面前晃，我脾气暴躁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关上门，像是见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搓搓手臂，回到沙发也没了看明晗的心思，拿起手机在队友群里疯狂吐槽：“最后一期是仇人特辑，我和向灵雨，明晗和李惠然，节目组绝了”
    宋弗：“嗯？？？这么精彩？！搞死对方！你是最胖的！”
    卓然：“卧槽？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梁煜月：“……又不是打群架，别闹”
    梁煜月：“但是不被发现的小动作我觉得可以有”
    ……
    明晗一睁眼就见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恶心的同时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她有些好奇，问：“怎么？你跟向灵雨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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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吵到您了吗？”黎越当即收起手机，表情又带上了懊恼：“我应该出去跟她说的，抱歉啊前辈，我跟她仇蛮大的。”
    “我对视线比较敏感，没睡着，”明晗意有所指看她一眼，却并不见她有什么害羞，反而大大方方笑说：“抱歉，因为前辈你太好看了。”
    明晗原本是想吐槽一句，不成想黎越这样光明正大，她撇撇嘴，心安理得接受早已习惯的夸奖，并没有过多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转了话题：“你不去跟前辈打招呼吗？”
    “有喜欢或者尊敬的前辈的话我会去打招呼的，表演都不开麦的就算了吧。”
    明晗莞尔，看她的眼神变得玩味：“你还挺宠自己。”
    黎越笑起来：“毕竟我这么糊，指望不上别人宠，只能自己宠自己，我这个人比较自私。”
    说的也没错，自己都不宠自己，还指望别人宠吗？明晗想起刚出道时牺牲难得的休息时间去挨个问候前辈，其中不少是她根本嗤之以鼻的，面上还要毕恭毕敬，忽然羡慕起了黎越这份洒脱与随性。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你现在不是勉强和我同处一室吧？”
    明晗目光灼灼盯着她，虽然按照黎越先前的表现来看，要回答“是”，她也不会意外。但是最好不是。
    蹭着她的热度还敢不喜欢她，是想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当然没有，一点也不勉强！您放心！今天节目我肯定全力以赴，脏活累活您尽管让我来，我一定好好保护您不舒服的身体！”
    然而多少次血和泪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不要乱立flag，不然不仅有可能会倒，还可能被风吹得抽自己的小脸蛋。
    第5章
    工作人员通知说开始录制，两人跟着到了录制场地，向灵雨正和李惠然有说有笑聊着天，见到明晗便过来跟她问好，明晗笑吟吟应了，和李惠然也是笑眯眯的，两个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自然，丝毫看不出不和。黎越礼貌向前辈打招呼，心里暗自感叹：前辈们表面功夫做的真好，明明其实关系很一般。
    节目组开始事前采访，问：“灵雨之前是乐锋娱乐的练习生吧？和黎越认识吗？”
    向灵雨笑眯眯的：“我们是同一批练习生，关系挺好的，不过好久没有见面了，所以今天能在这里碰到特别开心。”
    虽说关系不和的原因是向灵雨的错，黎越也不想事情再一次被翻出来给自己惹麻烦，只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配合演姐妹情深，假笑道：“我们刚刚在待机室还说呢，真没想到。”
    “明晗和惠然也是时隔五年再次同台，节目又是比赛的模式，感觉如何？”
    “有点像回到了五年前比赛的时候，还挺怀念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就好了。”
    场面话讲了好一会儿，终于进入正式环节：“今天的比赛分为场内场外两个环节，场外分数占总分的百分之四十，场内分数占百分之六十，最后总分高的就是本期的胜利者。首先，第一个项目是体力对抗，总共四个环节，每个环节有一个福袋，最先完成的人可以获得福袋，里面会有一些道具，对后续的比赛有帮助，那我们就开始吧。”
    第一个项目是柔韧性比拼，节目组给出一些高难度的普拉提动作，看哪组在五分钟内能做完的动作总和多，黎越的表情顿时尴尬，第一时间向明晗坦白：“前辈……我有点僵硬……”
    明晗无所谓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来。”
    节目组铺好瑜伽垫，明晗便专注于节目组给出的姿势，轻轻松松快速完成了前三个动作，正准备接着做，忽然听见旁边一声惨叫，吓得她连忙回头，就见黎越坐着，小腿弯曲在臀部两侧，正在努力尝试往后躺，只是每一次尝试换来的只有惨叫和越来越扭曲的面部表情。
    她僵硬得像一块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木板，整个画面看起来又搞笑又心酸，连工作人员都在憋笑，明晗忍着笑说她：“你这哪里是有点僵硬，第一个动作就做成这样，算了放弃吧。”
    黎越费力坐起身，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八百米：“前辈你快做，别管我，我尝试一下。”
    明晗笑起来，吐槽她：“我没有想管你，是你太吸引注意力了！”
    她继续做着指定的动作，很快做完了大部分动作，听工作人员没忍住“噗哈哈”一声笑，下意识转过头看黎越，她正双手撑在地上，两只脚一蹬一蹬的，想要只依靠两只手的力量将身体撑起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后腿蹦跶又动不了的青蛙。
    这孩子怎么回事，明晗甚至要怀疑节目组是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这个节目，实在太搞笑了。她差点笑出眼泪，缓了好一会儿，对镜头说：“这里可以给她配青蛙呱呱呱的音效，真的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导演嘴巴都快笑咧到耳朵，在摄像机后面不停点头，赞同明晗的主意。
    黎越气喘吁吁放弃，像是后宫被冷落多年的妃子见到皇帝一样哀怨：“我本来以为只要靠力气的话我应该可以……”
    明晗故作深沉叹息一声：“哎，这是世界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呀。”
    对比这边算的上惨烈的状况，另一边便顺利多了，从小学民族舞的向灵雨轻而易举完成了所有动作，李惠然也完成了绝大部分，两个人甚至还有空闲看黎越好戏，黎越注意到她们幸灾乐祸的眼神，背过摄像机，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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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不爽了。
    第一个项目便输的如此惨烈，接下来的项目黎越憋着一口气，要带着大脚蹼跑步也一点不含糊，在向灵雨慢慢走的时候，迈着外八高抬腿跑的飞快，姿势像极了一只逃跑的蜥蜴，一下子便蹿到明晗面前，一手抱着她的腿一手搂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将人高高举起，明晗毫不费力吃到了高处的饼干。
    赢了比赛，她仰起下巴，骄傲之情不言而喻，明晗看着好笑，问她：“你是真的没有一点偶像包袱啊？”
    黎越毫不在意：“又不能当饭吃，赢了争口气比较重要。”
    两个人悠闲在一边看着向灵雨艰难走到李惠然面前，又艰难抱起人，身高和力气的限制让两个人很是吃力，表情各种难看，明晗看着，不由得松一口气拍拍黎越，看在她间接保护了自己的偶像包袱的份上，不再计较先前的比赛，真心实意夸奖她：“长得高真好。”
    黎越正高兴着，以为她是喜欢高处的感觉，不由分说又将人抱起来，笑嘻嘻问她：“上面的空气好一点吗？”
    “……我们下面空气也挺好的。”明晗不客气重重拍了拍她镜头拍不到的一边肩膀，微笑警告：“放我下来。”
    咦好可怕……黎越笑容一僵，连忙将她放下来，暗戳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委屈。
    导演注意到两人的互动，连忙让摄像机拍过去，兴奋压低声音和工作人员说：“这个镜头一定要用！配上粉红滤镜，接着玻璃被打碎的那种！”
    接下来的一个项目两人也获胜，最后一个项目是撕名牌，黎越本来想着自己来对付看着比较难对付的李惠然，没想到李惠然微笑看着她，说：“黎越，我前两天手伤了还没好，你对老人家温柔一点哦。”
    ……之前做普拉提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手伤了呢。黎越腹诽着，还只能答应她：“好的前辈，我会注意的。”
    说起身体，黎越倒是看了一眼明晗，明明在休息室还不大有精神的样子，镜头前完全看不出一点问题，折腾了这么久，黎越也只看到她在背对摄像机的时候才会露出几分疲惫。
    看来一姐的地位不是白来的，至少足够敬业。
    明晗怕黎越栽在李惠然手上，示意她去对付向灵雨，自己来应付李惠然。本来想着只要僵持着等黎越撕掉向灵雨的名牌，李惠然却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一开始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她好几次差点被撕下，勉强躲过。
    李惠然像是开玩笑一般问她：“你里面穿衣服了吗？”
    第6章
    明晗立即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我怕不注意把你衣服扯坏，毕竟现在衣服都是好看容易坏。”
    ……狗改不了吃屎。五年前小动作不断，五年后还要搞小动作。
    导演兴奋搓搓手，两眼放光盯着两人，仿佛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再上一层的阶梯：“快快快！好刺激好精彩！我喜欢！准备一下衣服以防万一！”
    “前辈你坚持一下，我尽量速战速决。”
    黎越的目光愈发锐利，在工作人员一说开始后便立即扑向向灵雨，向灵雨不甘示弱，虽然在力气上比不过黎越，敏捷度丝毫不差，逃跑不成问题。
    黎越看着她愈发生气，喊道：“你别跑啊！”
    向灵雨远远的，没搭理她。
    “也是，她又不是傻子，干嘛不跑。”
    黎越缓了缓呼吸，正打算转过头去帮明晗，跑远的向灵雨又蹿回来缠住她，甩都甩不开。
    李惠然也立即出击，明晗紧皱着眉，挡开好几次，最后还是被她一手揪住衣服一手抓住名牌，往上拉的力度一点不含糊，要保住名牌身上的衣服可能就保不住了，明晗恨恨咬紧了牙，不得不放弃，只能任由她将自己的名牌撕掉。在两人的围攻下，黎越也很快败下阵来。
    李惠然与向灵雨两人喜笑颜开，还假惺惺过来问明晗：“没伤着你吧？”
    明晗摇摇头，反而有几分担忧问她：“刚才动作那么激烈，你的手没事吧？”
    不就是装吗，谁还不会了。
    几个人假惺惺虚与委蛇一番，节目组便宣布中场休息。
    回到待机室，明晗脸色冷得像是南极大陆终年不化的冰块，连吃助理递来的药都是恶狠狠的，碍于黎越这个外人在还不好发作，黎越倒是先说开了：“居然说要撕衣服，哪有这样的啊，太过分了吧，实力赢不了就玩小动作，向灵雨掰我手指头也一点不含糊，她俩还真是一路人！”
    明晗看一眼她的手指，果然红通通的，问：“你助理经纪人呢？”
    “经纪人有别的事，没有助理。”
    “就你一个人来录节目了？”
    “嗯。”
    ……糊团真惨。
    橘子一听倒是急了：“啊？怎么这样啊？你们公司太过分了吧？等会儿，我去买午饭带点冰回来。”
    她向来有分寸，对别的艺人从不过于热络，明晗狐疑转头看她一眼：“你背着我开始追星了……？”
    “姐，我没有背着，看视频那天晚上我就说喜欢了……”
    黎越已经习惯这样的待遇，并不在意，笑向她道谢，目送人出去后又为先前的事情生气：“真是气死我了！前辈你放心，之后我来对付李惠然，向灵雨不敢给你使绊子。”
    明晗应一声，让化妆师补着妆，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给对方使绊子。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被人打了脸还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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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用自带的化妆品简易补妆之后，又拿着手机跟队友疯狂吐槽，还特意拍了自己红通通的手指头：“看这不要脸的啊！掰我手指头！要不是镜头拍着我就暴打她一顿了！”
    卓然：“艹！你怎么还被她欺负了呢！等着！老子这就过去！”
    梁煜月：“你可别添乱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宿舍待着”
    黎越：“没事儿，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我可不会白白让人欺负，放心！”
    接下来是拆福袋环节，黎越这边的两个福袋一个是竞演曲目的优先选择权与五分附加分，另外两个福袋则是后续竞演的顺序决定权和接下来项目的优先选择权。
    “刚刚的体能对抗我们每组分别获得10分，接下来是智力与勇气的比拼，项目分值二十分，嘉宾们需要在指定场所中寻找问题并回答，总共十个问题，答对数多的队伍将获得这个项目的二十分。根据先前比赛的结果，李惠然向灵雨队有优先选择权，请两位上前来。”
    向灵雨原本想说前辈选，在看到选项后却脱口而出：“我们选这个！”
    李惠然有些不满看她，碍于镜头又不便说什么，反正两个选项对于自己而言也差不多，便随她去了。
    她们选择的勇气挑战项目是过山车和跳楼机，李惠然仰头看着惊人的高度，问她：“这么高我有点害怕……你行吗？”
    向灵雨看着很是兴奋，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惠然黑了脸：“我也有点儿怕。”
    李惠然压抑着不爽，抽出被挽着的手，问她：“那你干嘛非要选这个？”
    “黎越更怕鬼。”
    “……我们俩要是不能好好完成任务，她再怕也没用。”李惠然冷着脸往跳楼机走去，暗自在心里骂道：没脑子的东西！
    节目组并没有告诉明晗和黎越挑战项目是什么，只她们跟着工作人员走，一路上两人还说说笑笑的，不多时便见到了——狰狞的红色与血盆大口。
    “哦，鬼屋。”明晗松了一口气，转头问她：“你怕……”
    “吗”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原本应该在她身边的人居然看不见了。
    明晗顺着摄像镜头的方向看去，原来比她高半个头的人此刻正蹲在地上，表情苦的像是要哭出来。
    看来是怕，还不是一般的怕。
    明晗哑然失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安抚：“都是假的，又不是真的鬼，别怕。”
    黎越紧紧抱住自己，可怜兮兮看着她直摇头。
    柔软的发丝在她掌心蹭来蹭去，像极了家里那只博美问她要零食的时候，蹭她掌心的模样。
    想来是有些相像，她的宠物也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真正害怕的时候就怂成一团，躲在身后嗷嗷叫唤，可怜兮兮求保护。
    “某些人之前还说要保护我来着。”
    “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前辈我不行，我是胆小鬼……”
    承认得过于坦率了吧！
    明晗只好将目光转向工作人员，问：“我自己进去可以吗？”
    工作人员无情摇头。
    开玩笑，不怕还玩儿什么鬼屋。
    “我可以，我不怕，我要赢……”黎越闭着眼睛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颤巍巍站起来，紧紧挽住明晗的胳臂，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鬼屋咽了咽唾沫，眼巴巴看着明晗：“前辈，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我就闭着眼进去，你一定不会把我自己留在里面的对吧？”
    她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害怕，仿佛只要明晗给她否定回答，她就要当场倒地不起。明晗费力拖着她，想着先前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性模样，只觉得好笑，恶趣味想逗逗她：“可以啊，不过我们还要找问题，我自己找的话时间就比较长，你可以吗？”
    “……人生一定要有这么两难的选择吗……我想哭。”
    “你哭吧，鬼比较喜欢梨花带雨的漂亮女人。”
    鬼屋适时传来一声哀嚎，吓得黎越硬生生将眼泪和到嗓子眼的尖叫憋了回去，不敢哭了。她眼泪汪汪的，紧紧攥着明晗，只想往她怀里凑，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晗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推进去，刚进门不到三秒钟，胆小鬼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道具断手吓出了海豚音。
    明晗没被断手吓着，着实被她这一声尖叫吓到了，她揉揉自己的耳朵，又恐吓：“嘘，别出声，不然鬼都过来了！”
    黎越赶紧闭上嘴，不敢哭也不敢叫，带着哭腔小声喊：“呜呜呜呜前辈你快一点……”
    黎越整个人弱小可怜又无助，擦擦眼角的泪，碍于面前有求于她的局面，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哀怨：这个漂亮前辈坏得很。
    第7章
    见她实在害怕，明晗也不逗她了，暗自加快寻找问题的步伐，只是黎越死拽着她，着实增添了不少难度。黎越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的手，她实在需要用两只手的时候就抱着她的腰，明晗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八爪鱼缠上了，反正是没办法把她扒开。
    八爪鱼不仅紧紧抓着人不放，还背起了……乘法口诀。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明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问她：“你背什么？”
    “嘘！前辈你小声一点！”
    “……抱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明晗只好学着她小声说话，又问：“害怕你不背佛经，被乘法口诀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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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不下来，用唯物主义代替一下！”
    唯物主义没有鬼，数学也能算是唯物主义，好像没什么毛病。
    听着陌生又熟悉的公式，明晗找到了七个问题，剩下还有三个在只有一人能进的地方，她看了看形势，问：“你可以松开我一下吗？”
    黎越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生是前辈的人，死……”
    不敢说鬼。黎越以实际行动证明，将她抱得更紧。
    明晗哭笑不得，头一次见怕到连说都不敢说的，她反手揉了揉黎越小狗似的头，安慰自己不能强求，比赛虽然重要，人设更加不能倒，三个问题怎么能重要过她自己喜欢的小偶像和可爱的后辈呢。
    等到黎越将能记住的数学物理公式背了五遍之后，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一出鬼屋她便拉着明晗，撒丫子像是跑步比赛冲刺一样跑开，摄像被吓了一跳，连忙跑步跟上，气还没喘匀呢就见黎越蹲在地上，抱着明晗的腿呜呜哭起来，引来路人好奇的眼光，还以为小姑娘怎么被欺负了，让人感觉又心疼又好笑。
    明晗整个人哭笑不得，只能好声好气哄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后黎越才止住眼泪，一抽一抽的还要回答问题。节目组的题目出的刁钻，好在黎越先前做过准备，七个问题全部回答正确。只是另一组找到了全部问题，有数量优势，比两人多对了一个。
    “这个环节李惠然和向灵雨队获胜，恭喜，那么我们明晗和黎越组合要接受惩罚了。”
    顺着导演组的指示看去，一个水桶吊在上方：“里面是冰水，请两位站到地面标志那里。”
    ……好气哦，早知道就把这孩子扔鬼屋了。明晗心里郁闷，面上还得和颜悦色安慰罪魁祸首。
    “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吗？一个人可不可以？毕竟都是我的原因，没道理拉着前辈一起受罚……”
    还算有点良心。
    导演组依旧无情摇头。
    明晗笑拉着她走过去：“哪有什么你的原因我的原因，一个队就要一起承担。”
    “但是你还……”
    明晗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闭嘴。
    黎越只好将她往前推了推，在节目组倒数的时候示意她稍稍蹲下，从背后抱住，尽量将她整个人挡住。一桶冰水绝大部分泼在了黎越身上，明晗只是被溅到了一些。
    她整个人跟落汤鸡似的，被冻得龇牙咧嘴，见明晗没事，又笑起来，觉得自己总算没有连累别人跟她一起受罪。
    工作人员很快送上毛巾和衣服，橘子也没想到黎越会帮明晗挡，提前准备的毛巾热水最后全给了她，黎越去换衣服的间隙，橘子私底下和明晗嘀咕：“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蹭热度，她今天的表现看着还蛮有综艺感的。”
    明晗狐疑看她一眼：“你不是喜欢她吗？”
    橘子理直气壮：“在这圈子里我还真情实感追星吗，又不是傻子，磕一磕舞台就行了，谁也没有晗姐你重要！”
    “毕竟是我给你发工资，无所谓，反正结果就是她又蹭上了我的热度，还能圈粉，我不被冰水淋，还行吧，自己给了人家蹭热度的机会，能怪谁呢？”
    “也是，你这样的大腿放到面前，不抱就是傻子。”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黎越，她只来得及匆匆换上节目组准备的T恤，稍稍补妆后又跟着到了场内，开始新一轮录制。
    “我们场内的竞演分为三轮舞台，个人舞台的出战顺序由之前获得优先选择权的李惠然向灵雨组合决定，各位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各自的舞台，现在我们来挑选每组将要合作的曲目，之后各位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们将在晚上7点正式开启竞演。根据先前比赛的结果，明晗和黎越有优先选择权，这里有四首歌，请选择。”
    四首歌中有一首女生的歌，一首男生的歌，一首女生合作的歌，还有一首男女合作的歌，女生歌曲太过甜美，男生歌曲太过沉郁，都不是适合比赛的曲目，按理说其实女生合唱曲目更加好准备，但两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放在了男女合作曲目上。
    除了是由女生唱的rap部分，整体的舞蹈也十分性感这两点可能会有一些影响，这一首歌节奏强烈，旋律洗脑，是四首歌中最适合比赛的。
    见黎越也注意到那首歌，明晗微微一笑，问她：“你唱男生高音应该可以吧？舞蹈OK吗？我看你蹦迪的时候舞蹈力度不错。”
    黎越有些诧异看她：“前辈，你rap也可以吗？”
    “你以为我是谁？”明晗嫌弃看她一眼，勾勾唇角，自信撩了撩头发：“没表演过只是没机会，不代表我不会。做别的我或许不行，偶像的基本功怎么可能不会呢？”
    黎越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Wow,不愧是前辈哦，我就不太行，我只会练自己喜欢的，男团舞我可以，性感风就不行了，清纯甜美也是被迫。”
    明晗示意她看镜头，有些搞不明白她，问：“你们团不是清纯可爱风？你在全国观众面前这么暴露自己真的好吗？”
    “没关系，甜美是姐姐妹妹的事，我只是唱歌的，”黎越无所畏惧，还对着镜头给自己团打起了广告：“大家好我是Dreamer组合的黎越，虽然我本人这样，但是我们组合的定位真的是梦幻少女风，我们队长梁煜月和妹妹宋弗长得特别可爱，还请各位多多关注哦。卓然就算了，她跟我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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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会抓住机会给打广告。明晗无奈笑嗔她一眼，揪着衣领把她往练习室拉：“快练习。”
    两人的选曲是前几年大火过的组合最后一次的回归曲，组合以女生rap和男生高音的反差以及性感帅气的舞蹈吸引了许多关注，魔性的前奏更是洗脑，十分适合比赛。
    黎越曾经有练习过舞蹈，练习了几遍后很快便熟悉，问题不大，她反而有些担忧明晗，舞蹈有些难学不说，光是记rap的词就得花不少时间。
    看明晗刚开始练习的模样，不像是有事先练过这首歌，毕竟明晗前些年一直走的甜美可爱路线，最近才有些转型的势头。明晗的舞台表现向来很好，只是台下有足够多的时间用来练习，现在时间这么紧，黎越一时间心里还真没有底，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再一次看过去时，一个不小心和镜子的明晗对上了眼，黎越有些心虚，连忙收回目光，明晗只微微一笑，倒也不说什么，依然专注练习。两人一人占据一半练习室，全神贯注。
    被抓包了的黎越不大好意思再看明晗，只是没过多久，明晗便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问她：“练习的怎么样？可以合一遍吗？”
    “嗯？”黎越满眼震惊看她，试探问：“前辈，您练好了？”
    “嗯。”
    “您之前有练过这个吗？”
    “没有。”
    黎越愈发震惊，瞪大了眼：“那就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您就学完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让人这么怀疑实力，明晗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无奈：“很吓人吗？我可是明晗哎，到底怎么样跳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站到黎越身旁做好准备动作，见她也准备好，便示意橘子录像放音乐。音乐响起，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化，舞蹈动作恰好踩准节拍，合适的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明晗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对面镜子里的身影，黎越也看着，看她几乎与原版一模一样的舞蹈动作，愈发佩服她，一曲完毕后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夸道：“前辈您真厉害！这么快能跳得这么好！”
    “多练习，没什么难的，”她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从橘子手里接过手机，和黎越一起看，分析道：“我这里没跳好，你这里动作可以再大一点，肢体接触再大胆一点，把对方当成情侣，OK？再试一遍。”
    都是从练习生过来的，黎越也没见几个人能如此短时间内就学会一只难度不低的舞，想来明晗的基本功肯定十分扎实。她练习向来认真，只是看起来明晗似乎比她还要认真些，黎越当即将注意力集中起来，跟着她一起练习，不断修正，心里倒是有些感慨：难怪有这么多偶像，偏偏她一骑绝尘。
    第8章
    顺利录完节目，黎越终于想起来自己准备的小礼物，笑眯眯凑到明晗面前：“前辈，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礼物，谢谢您给我点赞，贵的礼物我现在还没能力送，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给您补上。”
    一天接触下来，明晗对于她的坦率真诚很是喜欢，笑眯眯接过：“这么客气，谢谢你的礼物。”
    黎越笑眯眯的：“那我就先走啦，拜拜前辈。”
    明晗忽然想起她连助理都没有，想来公司也不会配车，问：“你怎么回去啊？经纪人来接？”
    黎越朝她晃晃手机，笑容灿烂：“我打车，经纪人发了50的红包。”
    ……听起来怎么这么心酸呢。虽然知道像她这样两年没有通告的团日子不好过，可是收到50的红包打车就能高兴成这样，也是太惨了吧，不给红包难道还要搭地铁吗……
    橘子满是同情目送她离开，胳臂肘默默往外拐了一点：“姐，让她抱抱大腿也行吧，这也太惨了，她拿50块笑得跟我拿年终奖一样……”
    明晗拿出她的礼物，漂亮的星形玻璃瓶里装满了纸叠的小星星。
    “哎？纸星星哎，好久没收到过了，想起星星姐了……”
    “又不是我粉丝，送什么小星星……”
    明晗嘴上虽然吐槽着，目光却变得温柔，见星星上面有字迹，拿出一颗拆开，上面飘逸的字体写着：“祝前辈开心快乐”
    再拆一颗，写着：“祝前辈工作顺利”
    她伸手往瓶子中间翻出一颗，拆开：“希望前辈每天醒来时有好心情”。
    曾经有过一位粉丝，是在明晗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就陪伴着她，每一年在明晗生日的时候会送她一罐亲手叠的星星，三百六十五颗，每一颗星星里都写着一句话，是她每一天对心爱的小偶像的祝福。那些温柔活泼的话，陪伴着明晗度过了她最艰难的时光。
    明晗的粉丝名叫星星，除了因为粉丝觉得明晗的名字中有日月，只缺星星之外，让明晗认可的原因还有：陪伴她熬过那些黑暗日子的姐姐，名字就叫星星。曾经只是为了偷偷表达自己的感谢，却不想有一天会成了纪念。
    “哇，不会这一罐子也都写字了吧！那得花多久时间啊！不过果然是糊团……真是时间一大把……”
    明晗的眼神充满了怀念，示意橘子将东西好好收起来：“也行吧，看在她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就不计较她又来蹭我热度了。”
    橘子不得不在心里夸奖一句自己的小偶像，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这罐星星真是戳到了明晗的心。
    结束录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黎越从电视台往外走去打车，边走边跟队友发语音：“结束啦，我现在打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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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说我今天表现很好，期待下次合作，我觉得我们有戏！”
    她虽然看着有些疲倦，但眼中亮闪闪的，像是装了银河，熠熠生辉。
    队友们立即打了电话过来，连环炮一样问她：“今天干了啥？比赛赢了吗？明晗真人是不是超好看！她和李惠然真的不和吗！”
    “今天做了很多事，比赛赢了，明晗前辈本人超好看，实力也好强，别的回宿舍再讲，弗宝给我做点夜宵，我快饿死了。”
    “可以！没问题！给你煮面！加两个鸡蛋！”
    刚走出电视台大楼，便见一堆粉丝等着，举着明晗的手幅，还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黎越笑朝她们招招手，说：“明晗前辈应该快出来了。”
    “谢谢黎越，今天晗姐状态怎么样？她前几天就生病了，也不跟我们说实话，她今天还好吗？”
    “还有点不舒服，应该不严重，前辈今天的舞台超级好看，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哇哇哇！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是什么风格吗！”
    黎越“嗯”了一会儿，有些坏朝众人眨眨眼：“就是会让你们一直哇个不停的风格。”
    “可是姐姐什么风格我们都哇……”
    “哈哈哈就是这样，我走啦，拜拜。”黎越朝她们挥挥手，沿着马路往外去，忽然见几个人跟了上来，还一直拿着手机拍她，黎越狐疑看向几人，问：“你们不过去吗？等会儿错过前辈就不好了。”
    几个女生哭笑不得：“我们是来等你的。”
    “等我？！”黎越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看着几人：“这么说是我的粉丝吗？”
    “对呀，你的粉丝，你怎么自己走啊？经纪人和助理呢？”
    “没有助理，经纪人有别的艺人要管，我自己打车回去，”意识到自己也有了粉丝的黎越笑吟吟的，眉眼弯弯，又带着十分的新鲜与好奇：“哇好神奇，我也有粉丝接下班了，哎，这个漂亮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比你大呢，什么妹妹，Dreamer专辑签售的时候我去过，”粉丝红了眼：“之后一直没等到你们再活动，工作忙起来也没工夫追星了，还好你又出现了，除了我其他的都是新粉，之前我还给她们科普呢。”
    “这样啊，那是漂亮小姐姐，”黎越笑的温柔，“谢谢你喜欢我们，再等一等，我们有很努力，想要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
    她的一句话让几个女生都有了眼泪，心疼自己的小偶像平白无故受这么久的苦，边哭边安慰她：“我们相信你们，你们一定可以的。”
    “哎呀哭什么嘛，事情不是在好转嘛，我都有粉丝了，虽然不多吧，”黎越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她们擦眼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哭啦。”
    粉丝一边哭着一边吐槽她：“不是，你不是以为就我们几个吧？”
    “我们是关系户，才能等在里面，不然你以为明晗也只有那点粉丝吗？”
    “外面人挺多的，你还得打车……没事，我们会保护你的！”
    黎越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果然人头攒动。
    “不会吧……应该不是等我吧……”
    走出限制区，她身边的粉丝立即警惕起来围在她身边，二三十人立即奔过来将她团团围住，手机闪光灯闪个不停，晃得她都睁不开眼睛。几个小姐姐霎时化身护崽的老母鸡，喊道：“别开闪光灯！”
    “离远一点！不要挡着她！”
    “别挤她！”
    黎越整个人毫无招架之力，被挤着往前挪，整个人陷入懵逼状态。
    什么？她这是红了吗？
    “嘀！嘀！”
    一辆保姆车开过来，稍稍阻挡了一些人，橘子立即下车，二话不说将黎越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催促司机开车，明晗不动声色将拆开的几颗星星塞回玻璃瓶，盖上盖子放好，打量了一眼抱着一堆礼物蒙圈的黎越，淡淡道：“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你经纪人和公司对于我的流量也太低估了，这种情况都没想到？”
    “我以为微博涨粉就差不多了呢……前辈不愧是顶级流量！”黎越朝她竖起大拇指，笑容里不掺一丝杂质，单纯美好，心满意足抱着礼物，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满足。
    礼物只有几件，橘子跟着明晗见惯了大场面，看自己小偶像收到几件礼物就满足成这样，心头一酸，安慰她道：“以后会收到更多更好的礼物的！”
    “礼物倒没什么，是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粉丝接下班的一天，今天一天感觉好不真实，有种做梦的感觉……”
    “嘶……疼！”
    明晗没事人一样收回捏她脸的手，“不是做梦。”
    脸也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前辈，这个可以，但是没必要。”黎越揉揉自己的脸，又恭恭敬敬朝她鞠躬：“谢谢前辈，以后前辈万一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全力。”
    “你还是先告诉我宿舍地址吧，不顺路就把你扔大马路上。”
    黎越报上地址，眼巴巴问她：“顺路吗？”
    “算是顺吧，系好安全带。”
    嗯？！橘子迅速扭过头瞪明晗：一个城东一个城南哪里顺路！姐你怎么回事！
    黎越笑眯眯系好安全带，“前辈，我每颗星星写的话都是不一样的，你无聊的时候慢慢拆，我还抄了不少自己很喜欢的句子，带星星符号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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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过的时候就抄抄那些，心情会平静下来，如果有疲倦的时候，希望它们也可以安慰到你。”
    “……好，谢谢你。”如出一辙的星星是怎么回事……
    “我没钱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初中的时候有朋友送我星星我还挺高兴的，希望前辈你不嫌弃就好了。好啦，我不说话了，你休息吧，刚才卸妆的时候不是就困了嘛，要多睡觉感冒才好得快。”
    听起来似乎并不知道纸星星对她的意义，明晗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还是闭上了眼睛。
    再看手机时黎越才发现群里的语音通话一直没有关，默默挂断之后群里便吵翻了天：“卧槽！黎越越你红了！”
    “嘤！我们居然还有活粉！感动中国！”
    “明晗前辈真是好人！还送你回来！”
    “果然明晗前辈不是一般人，都不嫌弃你那堆破星星”
    黎越发了一个暴打的表情包，回复：“那是我满满的诚意！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千金不换OK？”
    四个人群里闹腾着，不多时便到了小区门口，车一停，明晗便睁开了眼，声音有些沙哑，问：“到了？”
    黎越的动作不在小心翼翼，送给她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到啦，前辈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一下？”
    明晗狐疑看她一眼：“干嘛？你手机没电了吗？”
    “不是，我只是很老套的想要得到前辈的电话号码。”
    明晗虽然没觉得她们熟悉到需要交换电话号码，但是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解了锁递给她，看着她一如既往兴奋的状态，默默感叹年轻人精力真是好，明明是同样的行程，她现在只想回家抱着她可爱的小宠物躺下。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黎越的眼神像极了她家小宠物旺仔吃到零食的模样，或许是深夜的人容易情绪化，看在那罐星星的份上，明晗破天荒提醒了一句：“黎越，我的人气是双刃剑，你要记住这一点。”
    “我知道，谢谢前辈提醒，”黎越依然笑着，将手机交还给她，又向橘子和司机道谢，才下了车，目送车子离开。
    没开出多远，明晗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她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会注意分寸，尽量不让前辈困扰的，虽然对于前辈来说我可能没什么用，但如果需要的话，请一定联系我，保证随传随到！”
    希望你说到做到。明晗挑挑眉，对着备注栏敲下黎越的名字。
    第9章
    黎越走进小区大门没两步，就见队友们远远走来，见到她后更是小跑着过来，卓然和宋弗一人一边将人抱个满怀：“黎越越你真棒！”
    “姐姐辛苦了！煜姐给你做好吃的了！”
    梁煜月笑看着抱作一团的三人，朝黎越微微一笑：“辛苦了，回去吧。”
    黎越回报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收到的礼物分给众人，两只手勾着卓然和宋弗的脖子往回走：“走！回家！”
    从昏暗拥挤的楼梯爬上六楼，狭小破旧的屋子弥漫着杂酱的香气，橘黄色的灯光将氛围烘托得很是温馨，卓然哇一声，又夸奖黎越和宋弗：“你俩这小灯买的太好了，大晚上回来看着真棒！”
    “这都买一年多了，你才想起来夸我俩。”
    “那我不是宅嘛，晚上又不怎么出去。”
    “不是，你是要么不出门，出去了就不回来。”
    “好了，赶紧洗手，自己过来端面。”
    队长一发话，几个人立即行动，洗了手挤在厨房里，眼巴巴看着梁煜月分面。梁煜月无奈看她们：“我是虐待你们了吗？干嘛这么看着我。”
    宋弗笑眯眯挽住她的胳臂：“嘻嘻嘻那不是好久没吃上煜姐你做的杂酱面了嘛，我们想很久了！”
    卓然连连点头：“是呀煜姐，你忙起来我们就只能靠弗宝，真的是勉强度日。”
    “煜姐，我可以要求每次活动之后都来这么一顿吗？”
    梁煜月将唯一的煎蛋放到黎越碗里递给她，义正言辞：“不可以，身材管理要不要了？吃完这顿明天出去多跑两公里。”
    “那吃完跑步就行了嘛！”
    另外两人连连点头附和黎越，比起美味的炸酱面来，两公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梁煜月好气又好笑，将人推出厨房，四个人并排挤在沙发上狼吞虎咽，一言不发。黎越将煎蛋平均分成四份，分给三人：“虽然我不怎么容易吃胖，以防万一，一个团就是要整整齐齐！”
    “啧啧啧你这个人，就是过分！”卓然嘴上嫌弃，动作一点不慢，夹起煎蛋一口吃掉。
    吃过夜宵，三人缩在沙发上彼此靠着，又被梁煜月赶起来：“快起来，墙边站着去。”
    “哎呀煜姐，站不下四个人。”
    “门上也能站两个，快起来，等会儿该有小肚子了。”
    在业务相关方面，队长和大姐的威严不容侵犯，三人只能老老实实爬起来贴墙站，卓然和宋弗又兴冲冲开始问今天发生的事情，说起鬼屋，宋弗不满皱皱鼻子，哼道：“向灵雨也太过分了！肯定是故意把鬼屋留给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呀，把我们害成这样还理直气壮！”
    “可不是理直气壮嘛，她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呢，”卓然捏了捏拳头：“下次再这样我就捶爆她的狗头！”
    捏着的拳头还没松开，卓然又八卦起来：“哎，不过你跟明晗合作感觉怎么样？一姐到底什么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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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啧啧”两声，感叹道：“一姐不愧是一姐，基本功超级扎实，又特别认真，难怪她是一姐，她要是花瓶的话，全娱乐圈都是花瓶了。”
    宋弗也来了兴趣：“真这么厉害？”
    “行了，赶紧睡觉去，都几点了，明天再说，黎越你快去洗漱。”
    时间的确不早，两人只能不情不愿回卧室，黎越喊了声“煜姐”，在梁煜月转过头疑惑看着她时却又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什么，煜姐早点休息。”
    比起虚无的保证，以事实说话更好，梁煜月作为队长背负着太多，黎越不愿意再给她虚无的承诺与希望。
    尽人事，听天命。
    原本以为至少要等到节目播出之后才会再有通告，不成想没过两天，黎越又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赵姐笑眯眯让她坐下：“有个女团主唱比赛的节目，我跟公司磨来了，本来是要给新团主唱的，”赵姐朝她挤挤眼睛，声音放小了些：“王哥带小肖出国拍东西去了，暂时没工夫管新团。”
    “嚯，那我是赶上好时候了。”黎越笑起来，又问：“公司打算让新团什么时候出道？”
    “之前定的是两个月后，但是最近老板们的心思都在小肖身上，有资源都紧着他来，准备了这么久的新团也不想砸了，说不定会推后，不然我哪能给你抢资源过来？”
    两人正笑说着话，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也不等赵姐说“进来”，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正是上次和黎越抢练习室的后辈。
    后辈涨红了脸，声音压抑着怒气，瞪一眼黎越后，问赵姐：“赵姐，那个女团主唱节目不是说让我去吗？”
    赵姐一本正经咳嗽两声：“这是公司的决定，你们还没出道，不急。”
    “可是我们就快出道了啊！而且给她又有什么用！哪还有人认识她们，赵姐你不能趁着王哥不在就欺负我们啊！”
    “什么叫我趁着王哥不在欺负你们？公司是我家开的？”赵姐性子软，连这时候说话都不见怒气，又恍然，道：“哦对了，你们没手机，黎越最近人气不错，是公司决定要把这个资源给她的，你跟我说也没有用，回去练习吧。”
    练习生都住在宿舍，公司没收了手机，她们又忙着出道练习，并不知道黎越蹭到了明晗的热度，也不相信赵姐的说辞，像是看仇人一般瞪着黎越，又气又委屈，眼里甚至带上了泪：“赵姐你知道我为了比赛每天练习的多辛苦吗，队友们都走了我还在练习室，你怎么能说抢就抢，别的都是前辈带后辈，怎么到这里前辈还要抢后辈资源，黎越你好意思吗！”
    “哎哎哎别哭啊，你们辛苦我当然知道，但真的是公司的决定……”
    “我都自顾不暇了还带你们？”黎越打断赵姐的和稀泥，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沙发上，眼神并不友善：“辛苦练习是你作为一个偶像的本分，每个练习生都是这样，有什么好吹嘘的？资源被抢在这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之后不仅是同公司的人跟你抢，还有其他公司的，还有你的队友。别人抢你的资源，你也会抢别人的资源，与其在这里跟我们发脾气哭诉，不如回去多练习一会儿。”
    “说得对，圈子里哪个人没被抢过资源，新人时期尤其，你要慢慢习惯，好了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跟黎越说呢。”赵姐说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搭着她的肩将人往外带，好声好气将人哄了出去。
    黎越看着，幽幽在心里叹口气，她们组合运气实在差，先是落在了王哥那样的皮条客手里，后来被扔给赵姐，赵姐脾气倒是好了，也不威胁她们干什么龌龊事，只是也却是没什么能力，估计在整个圈子里都能排上倒数。
    听赵姐大致介绍完节目后，黎越给队友们报告了好消息，听取了她们的选曲建议后，一头扎进练习室。天色从明亮变为昏暗，等西边的火烧云也消失，月亮孤零零在天上挂了好一会儿，黎越还在练习室里。
    晚上的公司依然灯火通明，四处是还在挥洒汗水的练习生，宋弗和卓然一个一个练习室找过去，心情有些复杂：“感觉自己好久没来练习室了。”
    “毕竟然姐你这么宅，我可是有经常跟越越姐来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进公司没多久就出道了，基础跟不上。”
    “那你也懒！”
    两个人一路拌着嘴，找到黎越的练习室推门进去，卓然吐槽她：“这位姐妹，认真练习是没错的，你好歹看一眼手机呀。”
    “干嘛？你俩还一起来了。”
    宋弗“啪”一声关掉音乐，笑嘻嘻挽着她将人往外带：“不差这一会儿，然姐朋友开烤肉店了，请我们吃饭。”
    说话间，卓然已经收拾好了她的包，挂在黎越肩上，和宋弗一左一右将人架出去：“走走走，蹭吃蹭喝的日子难得，煜姐在等我们了。”
    “不是，我们这么大吃大喝的真的好吗？昨晚上才吃了宵夜……”
    “没事，我们又没通告，”卓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煜姐说了，难得吃顿好的，让你吃，吃完了接下来一个星期多运动。”
    “其实是想给你庆祝一下，但是她口是心非嘻嘻嘻。”
    到公司楼下，黎越骄傲挥挥手机：“走，我们打车去，前几天明晗前辈送我回去，省下了赵姐给的打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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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前辈万岁！”
    “冲这儿，我可以成为她的粉丝。”
    黎越嫌弃瞥她一眼：“卓然同志，你好歹是个富二代，为了50块钱成为粉丝算怎么回事？”
    “谁说是50块钱？！”卓然义正言辞：“这么炎热的天气，我们还得走去地铁站再走路，这分明是救人与水火之中，提升生活幸福感的大事！还能买倆冰激凌！”
    “还说我呢，人家不就是顺便带你吃了顿午饭又送你回来，主要还是助理做的，你不屁颠屁颠问人家电话号码了，还偷偷看人家的综艺和舞台！”
    “我哪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看的！再说了，哪里是午饭和送回家的事情，我那是被她的魅力折服，不允许人真情实感追星啊。”
    原本不打算插话的宋弗将两人推进车里，吐槽她：“得了吧越越姐，人家都说文人相轻，你比文人还过分，就你那整天挑三拣四的，追个艺术家还差不多，能真情实感追偶像，我这辈子都不吃冰淇淋了。”
    卓然深以为然：“附议，你追星的话，我就回家继承家业。你不如说你喜欢她，可能性还大一点。”
    第10章
    卓然朋友的烤肉店开在最繁华的商圈，晚上八点正是人多的时候，店里装修精致，由服务员带领去座位的路上，几人看见其余顾客桌上摆着的各种肉类，不约而同咽了一口口水。五花肉肥瘦相间，牛肉脂肪均匀分布在粉嫩的肉质之间，其余肉类看着也很是诱人，反正就是一个字：贵。
    三人加快步伐赶到预留出的座位，梁煜月已经将肉放在了烤盘上，“滋滋”的响声与诱人的香味同时冲击听觉与嗅觉，几人当即坐下，眼巴巴望着梁煜月给肉翻面，将卡路里抛到脑后，卓然甚至让服务员带话：“告诉你们老板，多给我留点儿肉。”
    烤的金黄的五花肉泛着诱人的色泽，放进嘴里满满的肉香，肥而不腻，四人不约而同露出幸福的模样，卓然长长叹息一声：“我明明是个富二代，可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太惨了。”
    黎越一口气喝掉整杯啤酒，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不行，今天我要放纵自己了，减肥之后再说！”
    卓然朋友将几人的反应录下，笑走过来捶了捶卓然的肩膀：“就不能说是我的肉好吗，非得说自己惨，你们这反应也太棒了，等我发了就请你们当代言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惨么，那你倒是赶紧发家致富，”卓然往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道：“在那之前再给我们来十盘！”
    “行，想吃多少有多少，今天酒肉管够！”
    朋友一走，整桌只剩下滋滋的烤肉声和其余客人的小声谈笑，四个人无比认真吃着烤肉，一言不发。终于在解决掉十人份烤肉之后，几个人酒足饭饱，黎越摸了摸自己被撑圆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说：“我们也不能光白吃人家的，”她努努下巴示意卓然：“那边有吉他，我们来表演一下。”
    “越越姐这是喝多了吧，脸红成这样。”
    “没错，黎越喝多标准表现：要唱歌。”卓然吐槽着，还是起身拿过了一旁的吉他，随手拨了几个和弦：“哟，这吉他也不错，来来来，一起唱一个。”
    卓然弹奏起她的自作曲，这两年来四人在宿舍闲着，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玩音乐，一首歌能编出好几个版本来，光是简单的吉他伴奏也足够。宋弗首先开头，接着是卓然富有节奏感的rap，黎越拿起筷子敲桌子，合在一起的声音便十分美妙。黎越作为主唱，自然是队里的高音担当，梁煜月在她之前，难得使坏将尾音升调，惹得另外两人“wow”一声，等着看黎越好戏。
    黎越没想到梁煜月还会这样逗她，笑着接招，毫不扭捏升了一个调，充满力量的怒音引来周围顾客一片叫好。一曲完毕，整个店里的顾客纷纷鼓掌喝彩，“再来一首”不绝于耳，卓然朋友敏锐捕捉到商机，将视频发微博@几名成员：“看现场反应这么热烈，我就不计较你们吃得多了，快来吃肉啊兄弟姐妹们，有漂亮姑娘实力表演[狗头]”。
    卓然转发配字：“我代表全团发言：给肉吃想听多少唱多少！”
    “偶像的尊严”每一次录制会分为两期播放，很快便到了第一期播放的时间，参演嘉宾和各自的公司、工作室纷纷发微博宣传，明晗在跑通告的间隙打开微博，还看到了“偶像的尊严黎越”热搜，不由得挑挑眉：“节目组这么喜欢她？还给买热搜？”
    “姐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是节目组买的？”
    “这又不是她上次蹦迪，凭什么上热搜。”明晗对于这些再清楚不过，点进热搜一看，果然只有黎越自己的宣传微博、节目组的微博以及一些营销号。
    橘子瞪大眼睛刷了好几遍热搜，又气又嫌弃：“不是吧，妹妹不配拥有公司一条宣传博吗？？？组合官博怎么还是死的！”
    “也不是，她队友也发微博了……但是你现在是在跟我亲身演绎一个粉丝的日常吗？一定要让我被粉圈围绕吗？”
    “墙头，墙头而已，那还不是因为妹妹太惨嘛，虐粉是固粉最佳套路。”
    “你每天见各种明星偶像，还要吃这一套吗……”
    “一般我是不吃的，但是妹妹是真的惨。”
    明晗给她翻了个白眼，但也承认黎越确实挺惨，想着去她微博底下留言捞捞热搜，又嘟囔：“我才是前辈，她抱我大腿，为什么不来给我评论？还得我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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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页

    橘子一听，暗道不好，连忙为自己小偶像圆场：“哎呀，你上次不是跟她说要注意嘛，人家可能怕你不高兴呢？评论一下也没什么，评呗评呗。”
    “我不。”
    明晗斜睨她一眼，轻哼一声退出了微博。
    “……”
    一姐的傲娇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橘子十分狗腿讨好笑着：“姐，您作为idol圈当之无愧的现役第一女solo，不必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计较，先评论一条也没啥，她可能也没看微博呢是吧。”
    明晗的眼神带上冰冻技能：“你是说我小气？”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全国人民谁不知道明晗姐姐是最大方可爱的！谁说我姐小气，谁！我跟她拼命！”
    明晗这才满意收回目光，闭上眼休息。热搜掉下去还得一会儿呢，不急。
    黎越还是雷打不动在练习室，只是趁着休息间隙发了宣传微博，队友毫不意外，节目播出前两小时，卓然和宋弗又出动，一左一右将她架回宿舍：“不差你这一晚上，歇歇嗓子吧，煜姐说晚上的学生有事，不上课，很快就回去，还说给我们带啤酒和鸭脖。”
    宋弗笑眯眯的，“其实我早上不小心瞥见她手机，是她跟学生说晚上有重要的事情，煜姐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你冷淡，其实可上心了，那天晚上的夜宵也是。”
    黎越勾勾唇角：“我知道，她一直对我们很好，但是这两年这个状态，她又是队长，难免心里有点芥蒂。不过没事儿，我们一定能抓住这次机会的。”
    三人有说有笑回到宿舍，门口那盏灯发出橘黄色的光，将原本破旧昏暗的空间衬得很是温馨。厨房里的灯也亮着，梁煜月正站在冰箱前大口灌着冰水，见几人回来，走过来顺手将水瓶递过去：“你们先冲个澡吧，凉快一点。”
    “煜姐你先去吧，我们歇会儿。”
    “嗯煜姐你快去，洗完了我们出来看节目！”
    论起累来，她们哪里比得过一整天在全城奔波的梁煜月，几人老早以前便有了默契，让她先洗漱，好多出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
    一瓶水四人正好喝完，黎越将最后一点水一饮而尽，重新灌满冷开水放回冰箱，三个人聚在“呼啦呼啦”直响的老旧风扇前吹风玩手机。黎越刷到明晗的宣传微博，看她竟然写了“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狗头]，千万不要错过”，她不由得又想起那段可怕的回忆，整个人委屈巴巴的，评论她：“我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罢了……”
    “等会儿请你们务必保护好我，及时调低电视音量……”
    “怎么，有啥可怕的环节啊？”
    黎越整个人紧张起来：“不敢说！”
    “……好了懂了，”卓然和宋弗对视一眼，宋弗同情拍拍她的肩膀：“越越姐，你受苦了。”
    梁煜月洗完澡出来正好赶上节目开始，四个人摆好啤酒和鸭脖，围坐在地板上，打开有些年纪的电视机，黎越还拍了照发微博：“准备好了吗！”
    卓然迅速赶到评论：“准备好看你的大型打脸现场了！[期待地搓搓手.jpg]”
    宋弗：“嘻嘻嘻我也准备好截图做表情包了”。
    粉丝迅速将两人捞到了最前面，对于亲队友相爱相杀这样的事情十分喜闻乐见：“Dreamer最大黑粉：队友们[狗头]”
    “就喜欢你们这种不做作的塑料姐妹花[狗头]”
    “越越不哭，我们一定会好好用弗宝做的表情包的[狗头]”
    ……
    “……是爱到深处自然黑吗？别人家都有毒唯，我为什么没有？评论都是跟你们狼狈为奸！”
    卓然一本正经：“不过是跟我们一起寻找快乐罢了。”
    明晗赶完通告回到家，橘子先进屋将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走了。难得早回家一次，明晗洗漱完换了睡衣，躺在躺椅上，习惯性打开电视放出些声音，刷起了微博。黎越的微博热搜比起上一次看上升了一些，她点开自己的宣传微博，热评第一果然变成了黎越的回复。
    “哼，还知道评论呢，哪有那么大只的小绵羊……”明晗腹诽着，回复了她的评论：“不是任人，是任……”
    怕鬼的小朋友应该连鬼字都不能见，稍稍联想就足够吓她了。
    第11章
    节目组将噱头做的很足，加上几大人气嘉宾的参与，实时观看人数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播到节目组带明晗去见黎越时迎来了第一个收视小高峰，弹幕笑成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这反应过于真实，是见到爱豆的本人了”
    “晗姐你在看吗，你这样子就是我见到你的时候会有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实力演绎追星少女[OK]”
    “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见到明晗，我得哭，嗷嗷哭”
    “前面哭的等我，一起抱头哭”
    “这妹妹什么来头？明晗都喜欢她？有人科普一下吗？”
    ……
    观众笑，节目制作人跟高兴，兴奋搓了搓手：“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我真棒！”
    彼此见面播完之后便是节目组的事前采访，大多都是说一些官话，节目组只保留了几个镜头，唯独给了黎越不少时间。黎越一本正经看着镜头：“就全力以赴吧，体力方面我还是不错的，我刚刚跟明晗前辈保证了，一定好好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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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组十分鬼畜做了三次回放，还配了字幕：“请记住现在这个信誓旦旦的黎越”。
    加上明晗发的宣传微博和黎越的回复，粉丝愈发好奇，也不随意换台了，老老实实守着节目。
    果然是如同明晗所说的那样，打脸迅速的令人猝不及防，第一关比拼柔韧度，后期贴心开始给黎越计数：“打脸一”、“打脸二”、“打脸三”……还给她搞笑的肢体动作配了各种图片与配音，明晗要求的青蛙音效也没落下，导致弹幕被一片“哈哈哈”占领：“我他妈笑出眼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作人员真的笑的好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姐那又好笑又无奈的小表情太可爱了！”
    “这个妹妹是谐星吗哈哈哈哈哈哈我好久没笑成这样了”
    “我快被这个肢体搞笑圈粉了怎么回事！”
    “……心疼我姐，生着病还要拖飞机，糊逼能不能别蹭我姐热度？”
    “毒唯也是可以，自己爱豆喜欢的后辈也能撕”
    “这人关系户吧？跟其他几个明星咖位差别也太大了，表现还这样，无语”
    “前面的懂什么叫综艺？大家看着高兴，亲亲不喜欢的话这边建议您圆润地离开呢”
    ……
    橘子也在看节目，气呼呼骂了一句“傻逼年年有”，如同看明晗差评一样将不好的评论挨个举报。
    好在，后续黎越一系列的努力为她挽回了一些颜面，观众才夸了她一会儿，转眼便到了勇气挑战项目，在向灵雨和李惠然选择完毕之后，屏幕忽然变黑，伴随着“哔”一声出现的字幕是：“接下来请收看超大型打脸现场”。
    卓然见黎越紧紧挽着宋弗捂住自己的耳朵，就知道好戏即将上演，迅速拿出手机录像。播放到明晗问她怕不怕却见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宋弗和梁煜月虽然抱着她，笑声却怎么也忍不住，卓然更是过分，将镜头对准此刻生动还原现场的黎越，笑问：“黎越越，以后粉丝叫你男朋友你还敢答应吗？”
    黎越害怕着，原本气呼呼的语气显得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满满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男朋友也是会害怕的！”
    回应她的是队友们更大的笑声，卓然将视频带上“偶像的尊严黎越”话题发微博，观众此刻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从看见鬼屋开始，弹幕就是满屏幕的“哈哈哈”，好不容易缓过来，黎越又能戳中下一个笑点，等到黎越撒腿跑出鬼屋哭的时候，绝大部分观众也跟着眼泪汪汪——笑的。
    虽然现实感觉也好笑，但在屏幕上看起来又别有一番滋味，明晗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笑出眼泪是什么时候，跟着弹幕发了好几串“哈哈哈”。
    她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收住，再看微博，黎越的热搜已经进了前十，点开一看还有卓然发的实时反应，才止住的眼泪又笑了出来，想也不想就转发了微博圈她：“下回去求一个护身符送给你[狗头]”。
    “救命我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太不厚道了，看人家姑娘吓成这样还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疼妹妹的同时真的好好笑，妹妹别哭，今天起我就是粉丝了！”
    “我姐姐好帅！男友力max！为了妹妹比赛输赢都不管了！”
    “……我是女生我也没这么怕鬼好吧，也太装了，不如去演戏”
    “哈哈哈哈哈晗姐表情绝了，字幕太会了，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和她磨人的小妖精”
    “别扯关系，抱走我姐，我姐独自美丽”
    “啊啊啊姐姐吓唬妹妹的时候太A了！腹黑晗姐我可以！”
    “这个CP我磕了[OK]”
    “别让我看看星星说磕CP，妈的一群吸血鬼！”
    ……
    黎越好不容易熬过鬼屋环节，立马将卓然扑倒，伸手重重捏她的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卓然奋起反抗，宋弗自觉挪到梁煜月身边，给她们腾位置，也免得自己被波及。两人早已见怪不怪，过了一会儿，梁煜月才轻描淡写喊了句：“好了别打了。”
    两人识相在两败俱伤之前停了手，坐在一起依然是好姐妹，黎越趁着广告时间看手机，一看就苦了脸：卓然她还能报仇，明晗可真没法管……
    黎越一阵心酸，评论她：“前辈，给我留点面子吧……说好的偶像的尊严呢……”
    大批粉丝迅速将她捞成热评第一，CP粉更是吃起了糖，在自己微博嚎：“哈哈哈哈哈哈年下小男友瑟瑟发抖还不忘要面子，没想到年上大姐姐亲自下场”
    “女朋友面前要什么面子[狗头],这对CP有点甜”
    “别看我姐平时可可爱爱软软受受，妹妹面前才知道是绝世好攻嘻嘻嘻”
    “正主微博下磕CP？请问某些人是家里长辈去世了吗？”
    “[微笑]要蹭热度啊？我这就去问候你祖宗十八代[OK]”
    ……
    黎越这些天粉丝虽然涨了不少，但比起明晗这样的一线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粉丝也无组织无纪律，偶尔有几个能杀出明晗粉丝控评出现在热评，但怼大批毒唯和黑粉是想都别想。
    “太惨了，粉上糊团真的太惨了……”橘子看着手机长吁短叹，点进超话发帖呼吁还在花痴的粉丝反黑控评，将黎越为明晗挡冷水的镜头截成动图，锲而不舍在各种黑贴下评论。有人带头，粉丝总算知道该做什么，也纷纷行动起来保护自己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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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微博搜黎越大名不再会出现黑贴，橘子才松了口气，嘟囔：“还好我是个熟知流程的圈内人士，粉圈连个懂事的大粉都没有，妹妹也太惨了……”
    几次自己主动被虐的橘子俨然有成为真爱粉的架势，还牺牲睡眠时间写文案，在超话号召粉丝向大众安利黎越。
    “偶像的尊严”最新一期播出之后，不用哪家买，“明晗黎越”又成了热搜，甚至登上热搜第一。无他，只怪两人的互动实在太过有趣，加上节目组刻意的剪辑，从黎越开始的信誓旦旦到之后的不断打脸，再到最后黎越自己要求单独接受惩罚，又护住明晗不让她被淋湿，简直像是拿了偶像剧剧本，戳中了不少人的萌点，纷纷磕起CP，一夜之间“黎明CP”迅速创建超话，并且挤进了CP榜前五十。
    节目播放完，微博热度迟迟不减，Dreamer四人抱着手机不断刷新黎越的微博和超话粉丝数，兴奋不已：“卧槽！太牛逼了！这几个小时涨了几十万粉丝是真实的吗！！！超话也有好多活人了！”
    “连我们三个的微博都涨粉了！尤其是然姐你！”宋弗惊喜拍拍她：“刚才那个视频录的好！”
    赵姐也发来了短信，夸赞黎越做得好，说自己会努力去公司为她们争取资源。几人神经兴奋，一直闹腾到下半夜，才在梁煜月的催促下上了床。
    第二天是周末，宋弗没有课，梁煜月上午也不需要给学生上课，四人难得一起睡着懒觉，哪怕室内温度随着阳光的照射不断升高，也没有影响睡眠。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梁煜月翻了个身，皱着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连眼睛都没怎么睁开，接听问：“喂？”
    “这都几点了还在睡呢？”电话那头传来赵姐笑吟吟的声音：“快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在宿舍吧？你们一起来一趟公司。”
    “哦好的……就来……”
    嘴上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她的脑子根本没转，梁煜月将手机一扔，翻了个身继续睡。
    宿舍重归安静，只有旧风扇“呼呼”转着，另外三人也没受到打扰，依旧熟睡着。
    五分钟后，梁煜月“蹭”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愣了两秒后赶紧找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最新一通电话果然是赵姐。
    ？！不是做梦？！全团一起去公司？！
    第12章
    是福是祸也得去了才知道，几人忙洗漱完往公司赶，梁煜月更是大手笔叫了车，去公司的路上，一看微博才知道组合竟然上了热搜。
    “什么？热搜？！”
    “我们团？”
    几人难以置信，纷纷拿出手机刷微博，点进一看才明白了上热搜的原因：“可能是昨晚上越越粉丝涨的太多，她们把我们之前在烤肉店唱歌的视频也翻出来了，夸我们实力好来着……”
    四人都专心盯着手机，看相关热搜和评论，这些天来逐渐积攒的期待终于在心里萌芽，或许她们真的可以重新回到舞台。
    一路上几人不知道催促了司机师傅多少次，师傅听她们对话也不像是一般上班族，好奇问：“姑娘们赶着去干啥？这么着急？看样子也不是像是上班要迟到呀？”
    黎越一本正经：“叔叔，我们可比迟到急，就是那种……媳妇儿在医院要生了的着急，您懂吧？”
    司机师傅乐了，笑着踩一脚油门：“哟，那是急，我开快点儿。”
    “真的可以回归（偶像出新歌，进行一系列宣传活动，上音乐节目表演俗称“打歌”）的话生活费应该会涨一点吧？”宋弗眼睛亮晶晶的，比起“红起来”这样的大目标，目前还是金钱奖励来的更为实在：“我们班上贫困生的生活费都不止800呢……我又不能申请助学金……”
    “没法儿，谁让我们死要面子呢。”黎越耸耸肩，安抚她：“还好弗宝学习好，有奖学金，你卓然姐就没有这样的外快。”
    “谁要学企业管理啊！我能不挂科就不错了！”卓然想起大学专业就来气：“还不是向金钱低头，不然就公司给那点钱，饭都吃不起，哪还能交学费……”
    “最好给的钱比奖学金多，忙起来哪儿有时间学习，奖学金就别想了……”
    眼看着几人都开始畅想活动了，梁煜月心里虽然同样期盼，却还是泼冷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别想太多。”
    不多时便到了公司大楼，几人付过车钱便将大长腿迈的飞快，卓然和宋弗更是小跑一段赶上正要关门的电梯，一见电梯里的人却是愣了一秒。等黎越和梁煜月也进电梯，四人更是交换了眼神，微微一笑，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冤家路窄哦。
    电梯里的其他几名女生正是先前和黎越抢练习室的后辈，尤其是那名还被抢了主唱比赛节目的后辈，一见到几人就翻了个白眼，见到几人笑，没忍住讥讽道：“平时几个月也见不着，今天是哪阵风把前辈们一起吹来了？不用打零工吗？”
    换做平时，黎越和卓然肯定要怼回去，偏偏这回像没听见一样，没搭理后辈。
    电梯一停，几人头也不回，迈着大长腿往外走，到了赵姐办公室门前，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梁煜月看了看三人，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好几次都没落下，还是黎越叩响了门，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看着四个姑娘面容紧张站在她面前，张姐也没打算吊她们胃口，面上的笑容真心实意：“早上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先不出新女团，让你们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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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页

    几人都各自想过，真的能够回归舞台时会是什么心情，只是盼望了太久，真的听到日思夜想的这句话时，充满了不真实感。
    “我没听错吧？”卓然伸手掐身边宋弗的脸，听见对方嚎一声后大笑起来，一蹦就蹦到了黎越身上：“黎越越你太棒了！！！”
    这边她准备“muamuamua”啃黎越脸的时候，宋弗哭了。当然不是疼的，她在队内年纪最小，虽然平时卓然闹她，但三个姐姐怎么也没让妹妹受过什么委屈，不过小姑娘也没因为自己受委屈哭过，每次哭不是心疼别人就是实在高兴，这回是实在高兴，也是心疼姐姐们这两年受的委屈。
    卓然在黎越身上，她就往大姐怀里缩，梁煜月也哭，主要是委屈的。赵姐就看着四个姑娘分两边，一边抱头痛哭，一边高兴地连她办公室的天花板都想拆了。
    “好啦好啦，别哭啦，咱们得抓紧时间，公司说歌曲就用现成的，舞蹈老师在改编舞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还要拍宣传照拍MV，时间还是定的原来的，只有一个月了，你们先去练习室找声乐老师把歌学了，等会儿下午开会具体说。”
    “好的我们这就去，谢谢赵姐！”梁煜月擦干眼泪，朝赵姐鞠了一躬，其余三人也跟着队长一起朝她鞠躬，惹得赵姐连连摆手，说：“我没啥功劳，都是你们运气好，黎越有热度，公司又想缓缓再推新女团，也是捡漏了。”
    几人兴高采烈去找声乐老师，声乐老师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将打印好的乐谱分发给四人，顺便吐槽：“老板真的是，一会儿一个主意，变得也太随便了，这歌也不适合你们啊……太平了，一点不能体现唱功优势。”
    本来是给新人的出道曲，老板都说了就是要一个全团都是门面的团，一开始组合就没想往实力方面靠，所以挑的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口水歌，虽然口水，却也不洗脑，几人看完谱子都皱了眉：这歌谁会听第二遍啊……
    黎越她们团最初配置其实很高，卓然的rap在现役女偶像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她还不只是rap担当，会作词会作曲，是名副其实的rapper，颜值有放在哪儿都亮眼的宋弗，梁煜月的舞蹈和唱歌实力也是全公司拔尖的，更不用说还有黎越这个音域宽到过分的天赋型选手。
    几人虽然对这首歌充满了嫌弃，可也明白，公司高层向来说一不二，她们有再大的意见也没用。再说现在哪里能轮得上她们挑剔，能让她们回归就感恩戴德了。
    声乐老师摇摇头，看向黎越和卓然的眼神有些复杂，按理说她是替她们高兴，却又带上了同情：“煜月和弗宝也就算了，想想你俩要扎双马尾在舞台上蹦跶我就觉得……”她连忙抖了抖起的鸡皮疙瘩：“应该是人生的黑历史吧。”
    “……双马尾？”
    “啊，前段时间你们后辈拍的宣传照就是双马尾，”说着，她努努下巴，示意几人看斜对面练习室：“喏，她们不还绑着呢么。”
    斜对面的练习室里，几个女生说笑打闹着，几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满练习室抓没扎双马尾的女生。
    见她们那么高兴，显然还没得到通知，几人原有的欣喜被蒙上了一丝阴霾。但也只有一些，她们很快将注意力放回歌曲上。她们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江，哪还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没两个小时老板就叫人开会，这是时隔两年多，四人再次集体见到老板。老板还是老样子，一进门就开始说自己的：“也没多大变化，就是换个组合嘛，你们四个人抓紧时间练舞，宣传照mv重新拍拍，服装我看着感觉尺寸也差不多，没什么问题吧，没问题就散会。”
    “不是，老板，这时间有点赶了，而且这是按照新团的定位来准备的，最开始想要用MV和直拍来吸引人的，Dreamer不合适。”
    黎越默默扯扯嘴角，有些不屑：怎么了！她们颜值很高的好不好！
    “怎么不合适？不也有长得好看的吗，现在上哪儿给你找新歌去？”
    嗯，还是讲了句人话。
    “新团定位是17岁的活力少女，她们几个平均年龄都23了，这一个个都长成熟了，真的不合适啊。”
    舞蹈老师也开口：“她们四个身高有点高了，跳这种可爱的舞不太好看，拍出来的效果应该也不怎么样，想要靠直拍吸引人应该也难。”
    负责造型的老师连忙接腔：“就是，她们四个应该走成熟一点的风格了，扎着双马尾穿得跟小姑娘一样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那造型肯定好看不起来……”
    四人听着各位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连连点头，就差大喊“我们真的不合适！”了。
    老板不乐意了，双手抱在胸前，双□□叉搭在会议桌上，上下打量在最边上的四人好几眼，见工作人员说的确实有道理，嘟囔：“原来不是这样的啊，怎么长成这样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新团肯定不能在这时候回归，这个时间段跟好几个厉害的团都撞上了，出去就是炮灰，公司也没别的能用的新歌，不用这个用什么？”
    “这首歌就留着给新团呗，反正mv宣传照都拍了，就别浪费那个钱了，不然这次就放弃吧？”
    放弃？！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鬼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梁煜月没忍住，当即喊出声：“不行！”
    老板皱眉看她一眼，有些不快，却也没说什么，继续道：“放弃不行，明晗的热度那是想蹭就能蹭上的？不抓紧时间哪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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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页

    “就没有什么歌能拉出来凑凑数？”
    “有好歌，但是太贵了，不划算。”
    黎越撇撇嘴，也习惯了公司抠了吧唧，没有歌正好，反正公司也给不了什么好的，她上前一步：“我们有歌。”
    第13章
    众人狐疑看着她：“你们有歌？”
    “啊，就热搜上我们在烤肉店唱那个，卓然自己写的。”
    会议室里众人不约而同，拿出手机翻微博，没看过的看一遍，看过的也再看一遍，音乐老师眼前一亮：“哎不错哎！改一改编曲就行！”
    “但是这个视频热度这么高，就算改编曲也没有太多新意了，对音源影响很大。”
    黎越这次笑了起来，隐约有几分土豪的架势：“没事儿，我们还有存货。”
    卓然昂首挺胸，拿出了在家时拿银行卡的气势，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放在众人面前：“呐，随便挑。”
    老板的眼光里满满的不信任，他拿过手机调大音量放了几首，都是很好的歌曲，甚至还听到了别的公司已经发布的歌曲，很是惊讶看向她，问：“这歌也是你写的？”
    “啊，我作的曲黎越作的词。”
    黎越皮笑肉不笑，看着老板勾勾唇角：“总要赚点外快吃饭嘛。”
    老板微微皱了眉，站起身理理西装，漫不经心：“行了，这几首都行，音乐老师看看哪个好编曲，抓紧时间，别放过这个热度，我还有事先走了。”
    最终选择了一首快节奏的舞曲，留下几人和工作人员细聊音乐的创作背景与细节，好确定编曲、舞蹈和服装。音乐老师和舞蹈老师与四人认识许久，关系都不错，几人聊得热火朝天，造型老师却是兴致缺缺，说还有事，造型她会看着办。
    要借明晗带起的东风，必须赶紧回归，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梁煜月首先需要将先前定下的补习全部退掉，还得找好接替的老师，跟三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公司。黎越三人则是跟着音乐老师一起进了录音室，制作编曲。
    晚上11点，明晗还在录制综艺，几乎一整天没怎么休息过，她在镜头前也无法完全藏住自己的疲惫，身姿也不如平时那样挺拔。她微微穿着粗气，心里吐槽也不知道这几年综艺怎么都成体能对抗了，比起以前的访谈和表演，真是累不知道多少倍。
    节目组可能也怕嘉宾体能消耗太大，节目录制了大半，明晗终于等来了一个不用运动的项目。
    “由节目组随机挑选，打电话给圈内一位好友，在不告知对方真实情况的条件下，让对方答应马上去某一地方。”
    “……”明晗想翻白眼，碍于在镜头面前，忍住了。
    这都用了多少年的老梗了！还拿出来用！
    “这个对于我们明晗来说应该很简单吧，跟很多圈内人士都很熟呢。”
    她嘴角上扬，眼部周围却没有任何变化，先给自己找台阶：“大家都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啊……”
    这时候手机就像是烫手山芋，明晗还得若无其事接过打开通讯录，作势翻列表。她手机里其实电话号码并不多，这时候只能庆幸节目组没有打算拍她的手机屏幕，不然好人缘人设就得倒塌了。
    “由我们来随机挑选，S开头第三个。”
    “第三个不是圈内人哎。”
    “那Z开头第五个。”
    “第五个也不是。”
    本以为明晗手机里圈内人的比例应该很大，才想到这种随机挑选的方式，哪知道一连选了好几个都不是圈内人：“最后选一个，不行就你随便挑一个……L开头第六个。”
    明晗往下翻通讯录：“L开头第六个是……黎越。”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没等明晗开口，对方听起来比她还焦急：“前辈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快说！不然我得一个多小之后才能有电！”
    被对方影响，明晗也不自觉加快语速：“我在国贸的中心广场这边，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OK我就在……”
    对方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已经挂断，明晗看着手机有些发愣，没想到黎越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随即无奈笑起来：“这电量也太巧了吧……”
    “恭喜明晗任务成功！”
    “这孩子真过来怎么办啊……”她幽幽叹口气，担忧是发自内心的，对着镜头诚恳道：“前辈请你吃好吃的补偿，想吃什么都可以。”
    节目继续录制，明晗还在心里估计着从黎越宿舍过来打车至少得大半个小时，公共交通工具就得一个小时以上了，节目估计还有二十分钟结束，那她还得在这儿等她过来？
    等吧，她真的有点累，不等吧，联系不上又不礼貌，明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怎么还会有人让手机没电，又怪不了谁，怪也只能怪自己给她打了电话。
    只是节目还没结束，明晗就看见橘子疯狂给她打手势，顺着看过去，身材修长的女生朝她挥挥手，紧身吊带展露出恰好的身材曲线，气喘吁吁的，笑容却很是灿烂，像是冬日里穿破乌云的一束阳光，忽然给人几分治愈。
    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能笑的这么甜，跟小朋友似的……
    虽说有些担忧，但明晗到底还是觉得，没有人会在大晚上因为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电话就大老远去一个地方，至少绝大部分人不会。
    真的见到她本人时，明晗满是惊讶，内心深处的感情更加复杂，从未有过的欣喜与怀疑交织，让她有些摸不透，黎越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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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显露出来的只有惊喜，明晗向她走过去，顺手为她擦擦脸上的汗，问：“你怎么这么快，还满头大汗的。”
    黎越笑吟吟的，看起来心情十分好：“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公司出来没多远，离这里很近，怕你着急，我跑过来的。”
    节目组迅速将镜头对准两人，明晗让她跟镜头打招呼，解释说：”我刚刚做任务呢，你答应了就成功，没想到你电话那么巧没电，还好不远，不然我得内疚死，下回别跑了啊。”
    “原来是这样，没事，正好锻炼了，你没什么事就好，”黎越依旧笑嘻嘻的，朝镜头鞠躬：“大家好，我是Dreamer组合的黎越。”
    节目组采访问：“黎越什么都没问就过来了，两位关系很好哦？”
    “前辈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而且我要前辈电话号码的时候保证随传随到。跟前辈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前辈帮了我很多，也很照顾我，特别特别感谢前辈，也特别喜欢前辈，希望观众朋友们能一直支持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行了别贫了，”明晗笑嗔她一眼，伸手碰碰她的手臂，让她等自己结束。
    黎越听话点点头，节目组便继续拍摄，橘子带着她到一边，见她始终笑眯眯的，不禁也跟着笑起来，问：“有好事吗？”
    “嗯，”黎越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语气兴奋：“公司让我们回归，刚刚做完编曲。”
    “卧槽真的假的？！”橘子惊喜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捂住嘴巴，小声问她：“什么时候啊？我一定动员所有朋友给你们刷音源！会有实体专辑吗？能送我签名专辑吗？”
    “专辑应该没有，签名照可以吗？我回去让她们练练，好久没签名了。”
    “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能别这样扎我心吗？我知道我idol惨，但是idol亲口这么说真的太虐了你知道吗？”橘子作势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看看超话的新粉，十个有八个都是从路人粉被虐成粉丝的。”
    两人说话间，明晗结束了录制，橘子连忙上前给她递湿巾递水，明晗只喝了两口水，示意黎越稍等，又往还在等候粉丝那边去，温柔浅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说辛苦了。
    黎越看了看四周，别的明星早就没了影。
    橘子习以为常，跟她解释道：“只要现场有粉丝，晗姐都尽可能在结束了之后再去跟她们互动一下，你还等着她应该不会聊很久，五分钟吧。”
    见粉丝因为明晗的到来一扫疲惫，眼里重新焕发出光芒，黎越对明晗愈发敬佩，感叹道：“这粉丝服务也太好了，是个粉丝都抵不住偶像这么贴心温柔吧，难怪是一姐。”
    五分钟后明晗果然回到保姆车，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朝黎越笑笑，说：“今天麻烦你了，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先送你回去。”
    黎越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笑道：“这算什么呀，哪就谈得上欠人情了，再说要电话的时候我不是答应了嘛，应该的。”
    明晗以为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成想还真是“随叫随到”，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笑问：“别人巴不得让我欠人情，怎么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拒绝啊？”
    “虽然我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大对，反正我把您当朋友，对朋友这点不算什么，再说了要是欠人情也是我欠您，”说着，她的眉眼弯成半月状，语气兴奋：“我们要回归了，刚刚熬了两天把编曲做完！就这一个月的事情。”
    “本来公司其他人说太仓促了，也没合适的歌，不然就放弃吧，我给您学学我们老板啊。”
    说着，她往前挺起肚子，粗着嗓子咳嗽两声，眉毛一竖，装出凶巴巴的模样：“那怎么行！那明晗的热度是说蹭就能蹭的？”
    惟妙惟肖的表演惹得车内人都笑出了声，明晗的疲倦都被她闹跑了些，摇摇头笑道：“没见过你这种老强调自己欠别人人情的，你打算怎么还啊？”
    “事实嘛，您需要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当然我卖艺不卖身啊。”
    说着，她双手护在胸前，惹得明晗又嫌弃嗔她一眼：“得了吧，你这身材，送上门我也不要。”
    黎越一听，又不乐意了，坐直身子挺了挺胸：：“哎，我这身材怎么了！我身材可好了！我还有马甲线呢！”
    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归，明晗总觉得她今天格外兴奋，举手投足间都有些逗，她笑吐槽她：“干嘛呀？想我潜规则你怎么的？走开，我不喜欢女人。”
    黎越撇撇嘴，说自己也不喜欢女人，肚子却不合时宜“咕噜”响了起来，顿时没了气场。
    橘子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偶像，立马从包里翻出小饼干递给她：“吃不？还剩一块。”
    “吃！谢谢橘子姐！”
    明晗见她毫不犹豫撕开包装吃了起来，微微皱了眉：“要回归了，你不管理身材吗？”
    黎越嘴里塞着饼干，口齿不清的：“没事儿，我吃不胖，光顾着折腾编曲，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呵，吃不胖。明晗想到自己每次回归前减肥的悲惨生活，又瞪了她一眼。
    黎越啃着饼干，满脸无辜看着明晗，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只剩一半的小饼干，还以为是她也饿了，橘子却把饼干给了自己，觉得大事不好，小心翼翼问她：“前辈你饿了？不然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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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淡淡瞥她：“你有现金吗？”
    “……对不起，我只有公交卡。”
    意料之中的回答，明晗看着她怂怂的模样笑起来，没想到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能有这样的一面，想着自己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估计那一小块饼干也喂不饱她，干脆问：“吃夜宵吗？”
    第14章
    黎越毫不犹豫答应，兴奋地像是要去游乐园的小朋友：“太棒了！我真饿了，去吃什么？”
    “烧烤你吃吗？吃辣吗？”
    “我都吃，一点不挑食！”
    对于明晗在第二天白天没有工作的情况下吃夜宵，橘子早已习惯，她给烧烤店老板发了消息，让司机掉头，对黎越苦口婆心：“虽然你挺瘦的，但是大晚上吃烧烤什么的行吗？肿了咋办？不然等会儿我给你买点别的啊……”
    “没事儿，明天只是下午录歌，也没什么。”黎越自己毫不在意，还打趣橘子：“橘子姐，原来你是妈粉吗？”
    “呸呸呸，谁要就小两岁的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我是高贵的事业粉！”
    “呵，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对着手机喊我可以。”
    黎越恍然：“哎，原来是女友粉。”
    “……”橘子看看笑吟吟戳穿她的老板，又看看与之狼狈为奸的小偶像，心情十分复杂。
    “晗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也不敢反抗。”
    黎越笑吟吟看她，眼里满是促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橘子姐原来你敢在心里略略略吗？”
    “黎越你闭嘴！恃宠而骄不对！我会脱粉的！”
    明晗不由得笑起来，感觉录制节目的疲惫在打趣中都消散了不少，想到自己给她的备注，又好奇起来，问她：“你给我备注的什么？名字吗？”
    “当然不是，”黎越伸出手指摆了摆，故作神秘，朝她挑挑眉，声音放低了些：“你猜猜。”
    明晗白她一眼：“猜对了难道还有什么奖励吗？”
    “当然有！您猜猜呗。”
    明晗嫌弃瞥她，手却老老实实撑住下巴，开始思考：“嗯……前辈？”
    这回换黎越嫌弃看她：“太没新意了。”
    “……”
    一姐小脾气上来，双手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不猜了。”
    黎越还兴冲冲等着明晗猜出点有意思的东西，没想到人家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一下急了：“哎别呀，前辈您猜一下嘛。”
    明晗正眼都不瞧她：“不猜。”
    总是被一姐小脾气折腾的橘子在副驾驶幸灾乐祸：“黎越越，天道好轮回啊。”
    黎越朝她做了个鬼脸，忙着哄明晗：“不然我告诉您？”
    “我不是很想知道。”
    跟队友玩这种套路的时候，她们都会配合黎越猜几轮，没想到在明晗这儿直接被截断，黎越倒是想让她知道了，毫无骨气哄她：“我想让您知道！求您了前辈，您听一下！”
    明晗抬眼看她一眼，如同高高在上的皇后面对犯错的嫔妃，藏着得意，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似是给人多大的赏赐一般：“那你说吧。”
    “我存的是star。”
    “为什么？”
    黎越笑嘻嘻的：“因为你是明星呀。”
    “……哦。”明晗嫌弃打量她：“还好意思说我没新意。”
    黎越嘿嘿一笑说那是自己错了，也不在意，和橘子两个人在车里插科打诨都她笑，不多时车便停了下来，明晗带好帽子和口罩，顺手还给黎越扣了一顶帽子，带着人下了车。
    两边的房屋不算高大，看样子是十几年前的建筑，小巷有些狭窄，卫生条件倒还不错。放眼望去，周边大多数商铺都黑着灯关了门，只有几处夜宵店还开着门，碳火与各种香料、食材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生活的气息，令人食指大动。
    有一家夜宵店的生意格外火爆，饶是现在已经12点多，店内依然座无虚席，隔着玻璃窗，见到桌上色彩诱人的烧烤与交谈甚欢的食客们，黎越深深呼吸一口食物的香气，笑说：“肯定很好吃。”
    “也不看看是谁带你来的。”明晗说着，示意她跟上自己，带着人往店里去。厨房就在店门口，老板见她，很是熟络打招呼：“哟，今儿带朋友来了？二楼位置检查过给你留好了，快上去，我让人上去给你们点菜。”
    两人说话间，黎越隔着玻璃看了一圈店内，不像一般的夜宵店，这里的年轻女生居多，而且似乎注意到了她们，好几个都站起了身。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明晗拉着上了楼。
    上了二楼，橘子在最后关上了门，还放下了门上的帘子，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摆着几张小桌，此刻已经全部清空，明晗驾轻就熟坐到最角落，黎越跟着她坐下，放眼四周，墙壁上写满了字，仔细一看都是明晗粉丝的留言。
    她很是好奇，问：“前辈，我刚刚看店里好像有你的粉丝在哎？粉丝都知道你喜欢来这里吗？”
    明晗还没开口，橘子倒是气呼呼的：“一般粉丝也就算了，刚才你看见那几个都是私生，这家店也是她们爆出去的，搞得晗姐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过来。”
    明晗看着那些或新或旧的文字，心情有些复杂，却只是叹息一声，提醒她们说话注意：“虽然检查过了，但是也可能会有录音笔摄像头什么的，注意一点，尤其是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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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都到这种地步了？”黎越瞪大了眼，气愤道：“这也太过分了吧，艺人也需要隐私的，太可怕了！”
    明晗轻扣桌子，示意她注意，黎越却不当一回事，哼道：“我又没说错，被录音我也不在乎。”
    说话间，老板送了饮料上来，明晗在外从不喝酒，司机要开车也不能喝酒，就只剩下黎越和橘子两人，烧烤还没上桌，一瓶啤酒就被两人当白水一样喝掉了大半，其中大半又进了黎越的肚子。
    等烧烤上桌，才吃没一半，桌上就摆了好几个空瓶，明晗看着那堆空瓶眨眨眼，有些诧异，问她：“你是东北人吗？说话没口音呢。”
    “怎么就东北人了，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黎越啃掉一串肉，豪气冲天拍拍胸脯：“就这点根本不算事儿，我们团放开喝能喝两箱。”
    显著变红的脸庞降低了她话的可信度，明晗只当是她已经有点上头了，劝道：“你少喝一点，万一被拍到了不好。”
    黎越不以为意：“我成年了，喝酒怎么了，又没犯法，没事儿。”
    明晗抿抿嘴唇，并不太同意她的看法。偶像行业对于偶像的要求到了近乎严苛的地步，且不说犯罪，对于偶像而言，谈恋爱、抽烟、甚至是让人拍到自己不够好的一面，都是不称职。喝酒是可以，但是要是醉了，那估计第二天又能上热搜。
    粉丝可以将你从小小的一颗尘土捧成天上的星星，也可以把你从天上拉下来，甚至狠狠踩在脚下。歌手是为了唱出动人的音乐存在，演员是为了在屏幕上呈现人生百态，那偶像的存在是为什么？
    偶像的存在，是为了让粉丝高兴。
    这是明晗对自己职业的认知，也是业界的共识。所以偶像们各个小心翼翼，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镜头前，哪怕是前一秒你还在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下一秒镜头拍过来，你就要笑，不仅要笑，还要让粉丝们因为你一起笑。
    每一个偶像都背负着这样的压力，无论人设有多么的豪爽不羁，背地里每个人都在意的要死，但凡有些事业心的偶像，就不敢跳出那个不可理喻的枷锁。
    明晗也是一样，每天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有再多委屈，再累，也不敢在有人的时候哭，哪怕私生粉已经追到了家门口，还要和颜悦色请他们离开，不敢发火。
    但黎越似乎并不是这样认为，或者说，并不让那些规矩拘束自己。明明她也想要成功，想要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可是为什么又会这样呢？明晗想不明白，只是见她和橘子相谈甚欢，也不好打扰，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的串。
    明晗吃东西向来慢，也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橘子怕黎越不习惯冷场，才和她一直说个不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挡了老板的话头。等到几人吃完烧烤，黎越白皙的小脸绯红一片，橘子也有些喝多了，惹得明晗不由得皱起眉头，问她：“喝醉了吗？”
    黎越摆摆手：“没有，这点哪能醉。”
    明晗见过所有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这下更加确定她喝多了，无奈瞪了两人一眼，想了想自己拉起黎越扶着她，让司机扶住橘子：“回去了，小心走路别摔跤啊。”
    “前辈，我没醉。”
    明晗只当她是说醉话，将她的帽檐拉低，敷衍道：“嗯嗯嗯你没醉，小心脚下。”
    黎越无奈笑起来，她只是容易上头，那几瓶啤酒还真不至于醉，并不想被明晗觉得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的黎越费尽心思证明自己：“我真没醉，不信你给我出个题，我保证算对。”
    ……都要出题了还不醉呢。
    明晗默默加重了扶她的力气，没有灵魂似的敷衍：“好好好，我知道你没醉。”
    “……不然我给你背一段文言文？壬戌之秋，七月既望……”
    橘子在后面嘲笑她：“文言文都背上了还说没醉！黎越越你就是嘴硬！”
    楼下又好几个人等着，见明晗出来纷纷拿出手机围过来，恨不得把镜头怼明晗脸上，司机和橘子立即过来护住她，黎越也闭了嘴，不禁皱紧了眉头，挣开明晗扶着她的手，改为将她揽在怀里，护着她往保姆车走。
    几十米的距离在这时候显得格外漫长，黎越正估算着还有多久才能挪到，就听见有人大喊一声：“糊逼放开我姐！”
    ……妈的，好气哦。
    但是她确实也是糊没错……黎越撇撇嘴，搂明晗的手又紧了些。
    就不放，气死你！
    好不容易挪到车上，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外面还有人围着车，司机很艰难才突破重围。除了黎越，其余几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多反应，明晗有些抱歉，安慰她：“刚才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黎越摆摆手：“我才不在乎呢，她们就是嫉妒我，不过前辈你脾气真好，要是我被这么堵，早就炸毛了。”
    明晗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倒是橘子着急了：“哎可不能炸毛！她们把视频爆微博上你就得被骂！粉丝可不好惹！一个不注意就粉转黑了！黎越越你注意一点呀！”
    “没事儿，我又不是没被骂过，明星也是要有隐私的好不好，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自己不爽。”
    她说话时语气轻松随意，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似乎就是她的真心话。联系认识黎越以来她的各种表现，明晗倒是相信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对这个随性的后辈充满了好奇，一般人都十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尤其是明星，她也听橘子说过，出道时黎越的确被粉丝骂的很惨，换做是别人，早就夹起尾巴做人，怎么偏偏她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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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黎越去找明晗之前是跟卓然在一起，知道了去向的队友倒不怕明晗把她给卖了，留了一盏灯后放心睡觉，第二天起来也没想到要问她话，满脑子都是要录音，四个人凑在一起难得没有打闹，都老老实实坐着。
    制作人进来还有些不习惯，笑道：“哎，前两天黎越和卓然两个人凑一起都能把这录音棚掀翻，怎么四个人还安静了？”
    卓然朝他挤挤眼：“队长在呢。”
    黎越顺嘴拆她台：“你紧张就紧张，煜姐可不背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端庄乖巧。”
    “说什么呢！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紧张！”
    宋弗及时补刀：“那然姐你先去录呗。”
    “哎你这小朋友干什么，明明是你先唱，你先去。”说着，卓然站起身就要拉她，宋弗立即一手一个挽住梁煜月和黎越，怎么也不撒手。
    黎越看着好笑，抽出手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稿子就往录音室走，笑容自信又明媚：“怂什么呀，我先来！”
    只是她还没迈进录音室，外面的大门先被人“嘭”一声推开，几个女生站在门口，眼里的不愿相信与震惊在见到Dreamer四人后变为愤怒与失望，再次向制作人核实：“老师，她们要录歌吗？”
    “啊，是……公司通知你们了啊……”
    “呵，可算是通知了，我们几个还跟傻子一样在练习呢！”后辈眼眶通红，却一直忍着眼泪，愤怒瞪着黎越：“黎越你太过分了，抢我自己的资源也就算了，怎么能抢我们团的出道机会！你们都出道多久了！早不回归晚不回归，偏偏这时候回归，我们是上辈子欠了你怎么的，以前自己抢别人的出道机会，现在全团抢我们的出道机会，前辈！你们真是好样的！”
    “哎你说什么呢！”宋弗和卓然当即拦在黎越面前，表情不善：“谁跟你说她抢了别人的出道机会，我们也没有抢你们的机会。”
    黎越微微皱起了眉，但也能体谅她现在的心情，并不生气，示意宋弗和卓然让开，好意劝道：“机会不是我抢的，公司一开始就准备让你们推后出道，这种事情应该是经纪人跟你们说，不是我，还有上次我跟你说过了，就算被抢资源被抢出道机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是在这里骂我一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梁煜月站到最前方，将队友都挡在身后，颇有几分护崽的老母鸡的架势：“我们只不过是公司的棋子，要是能决定公司的想法，那还会被你们嘲两年吗？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比这更难受的我们都经历过，并不觉得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还请你们出去，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对我的队员出言不逊，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我们公司你们还不了解嘛，向来是老板说一不二，”制作人缓和气氛道：“老板之前只是说推迟几个月再出道，你们的歌又没动，你们去问问经纪人具体情况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啊。”
    好说歹说才把人弄走，制作人幽幽叹息一声：“老板真是的，也不事先跟她们说，老这样，搞得公司气氛都奇奇怪怪的，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吧。”
    宋弗跟着叹息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平时有点讨厌，但推迟出道这件事也的确蛮惨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一下又没了，再说我们公司这个样子，谁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道……”
    梁煜月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哄道：“你是进来没多久就出道了不知道，这种事情不少，我进公司这么多年，看过来来走走的练习生都不知道有多少，别太在意，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
    “我们几个泥菩萨就别操心了，反正没害人，问心无愧就好。”黎越也揉揉妹妹的头，朝她微微一笑：“我先去录歌，你准备啊，下一个你。”
    录完自己的部分，黎越终于想起来该跟父母报个喜，从知道能回归消息后就一直扎在制作室折腾编曲，除了明晗和橘子，她还没来得及和任何人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走到楼梯间，梁煜月也在打电话，她面上有温柔的浅笑，神情柔和。最开始进公司，见到梁煜月时，她似乎就是这样温温柔柔的模样。在黎越心里，她就像是自己的姐姐，总是照顾所有人，细心周到。
    “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那就好，姐姐今天在录歌了，很快就能重新回舞台了，照顾妈妈辛苦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哦，学习也不能落下知道吗？姐姐有空了回去看你们，嗯那先挂了，拜拜。”
    见她挂断电话，黎越终于不像前两年一样避开，朝她露出笑脸，问：“跟妹妹打电话呢？阿姨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你怎么出来了？”
    “准备给爸妈打电话。”
    “嗯，那我先回去。”说着，她微微一笑便往回走，却又被黎越喊住：“煜姐，你还怪我吗？”
    梁煜月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却也在意料之中。她微微摇头，心情有些复杂：“我没有理由怪你，你打电话吧，我先走了。”
    黎越看着她离去，微微抿紧嘴唇。她对于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唯独在面对梁煜月的时候，总有一丝愧疚，不论如何，总是因她而起。她怎么没有理由怪她，她不分寒暑在全城整日整夜穿梭做兼职，起因还是因为她。
    梁煜月有理由怪她，心里也的确在意，否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会如此。黎越拍拍自己的脸颊，长呼一口气，准备给父母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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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会好起来。
    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Dreamer四人久违体会到了把练习室当宿舍的状态，忙得没有日夜。就这样，很快迎来了“偶像的尊严”最后一期播放。
    上个星期她们还在宿舍喝啤酒看节目，这个星期就在练习室里练习准备回归，不真切的像是做梦。黎越自拍了一张，透过练习室的镜子恰好将其他三人也拍了进去，发宣传微博：“今天《偶像的尊严》也要准时收看呀！”
    自己发完，她又让卓然使了点小心机，卓然拍了一张她练习的照片，转发微博：“这期据说是黎越越的耍帅时刻，搞笑视频博主我就不陪你们一起看了[狗头]”。
    宋弗也转发：“表情包博主今天也被迫下线，请期待越越姐的撩人时刻！不看血亏！”
    明晗发宣传微博时，黎越已经有了热搜，她点进去一瞧，这回倒不只有三个队友转发了，公司官博似乎总算想起了黎越是自己公司的人，还多出来两个站子。两个站子转发的文案写的倒是不错，还点出了黎越和队友都在练习室，是不是有活动，明晗顺嘴夸奖道：“她倒是会蹭热度，还能偷偷给自己回归造势，粉丝动作也挺快，才一个星期就有两个站子了，这个个人站的文案有点水平哎。”
    橘子笑嘻嘻的：“谢谢夸奖，不过个人站才是新的，团站挺老了，只是之前她们一直没动静，站姐忙工作，才回来没几天。”
    明晗不由得抬起头看橘子，眼神里充满打量：“你还加入站子了？”
    “啊，那不是粉圈太散了嘛，上次有人骂都没人反黑，我就一时冲动，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工作的！姐您放心！”
    明晗收回眼神，淡淡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耽误了就换人，简单。”
    意料之中的答复，橘子很是狗腿给她捏肩膀，笑容还有些谄媚：“不会不会，肯定不会，给粉丝们派的咖啡车都到了，您要去看一眼不？”
    今天是明晗出道五周年的日子，以往每次出道纪念日她都会举办小型的粉丝见面会，不过这次有一个重要的时尚活动，所以只能为到场粉丝送些咖啡零食和小礼物，也算是一份心意。
    明晗出去跟粉丝做了个简短见面会，回来一看手机，黎越给她发了短信：“前辈，我们可不可以加一下微信？我发送好友申请了！”
    突然加微信要干什么……
    明晗腹诽着，通过了好友申请，很快黎越就发了消息过来：“祝前辈出道五周年快乐！”
    接下来是五张图，黎越给她比了五种不同的心，最后一张还带上了三个队友。照片里的黎越或可爱或搞怪，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或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充满感染力，明晗不自觉微笑起来，跟她说了谢谢，想了想又上微博给她评论：“在练习室里很忙嘛[推眼镜]”。
    黎越才收到微博提醒，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就见明晗又发了微信过来：“好好练习，不准玩手机，不用回复”。
    既然要蹭她的热度，起码态度得端正。
    黎越莫名有一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到的心情，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那她微博还回不回复啊？
    第16章
    本着蹭热度就要态度端正的黎越，能听话的时候绝不顶撞，老老实实放了手机继续练习，众多粉丝迅速赶到将明晗捞成热评第一，橘子和几个大粉迅速达成共识，悄咪咪又蹭了老板一波热度，将“黎越 回归”刷到了热搜尾巴。
    上一期节目创下收视新高，黎越出人意料的搞笑表现更是让人期待，加之是最后一期，节目一开播，又达到了一个收视新高度。各家粉丝纷纷为自己偶像发弹幕造声势，一开始便覆盖了整个屏幕。
    是明晗的节目，橘子也光明正大在待机室用手机看起节目，不止她，待机室里其他工作人员也捧起了手机，一个个兴冲冲的。明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表情有几分复杂，看向她们的眼神并不很温和：“以前我有节目也没见你们这样啊，嗯？”
    橘子刚想说话，被化妆师抢先一步，立即举手一本正经解释：“我一直追这节目！”
    服装师也学着举起手：“我之前是关注你的造型，今天造型完美！不用任何修改！”
    伴舞们紧接着理直气壮：“我们有机会都会看你节目的。”
    “就是，我们的忠心日月可鉴！”
    一个个找借口倒是快，明晗无奈摇摇头，再看向一直举手就是没抢到话头的橘子，神色淡淡：“你是大粉，别解释了。”
    “姐我不是！写个文案才不是大粉！”橘子立马蹲在她身边，就差举手指发誓了：“我可是明晗的助理，哪家大粉有我面子大！号召力比得过我吗！开玩笑！就算我墙头千千万，本命只有姐您一个！”
    “行了行了，我信你的鬼话才怪，”明晗示意她将手机立桌上，搬椅子坐旁边来：“也就是在我面前瞎说，你微博小号敢这么发，两家粉丝分分钟撕了你。”
    “可别，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没活够。”
    明晗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何况黎越还是她自己让抱大腿的，工作人员了解她，知道只是玩笑逗逗人而已，插话道：“晗晗，下次她再危险发言，我就录音，给你把柄。”
    “哎可以可以，录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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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毫不客气朝起哄的几人扑过去，待机室里又笑闹成一团。明晗习以为常，原本要看的人闹腾着，她倒是好好看起了节目。眼看黎越出场时的弹幕跟向灵雨一样，也能覆盖屏幕，她满意点点头：嗯，不错。
    李惠然出场时似乎有两层弹幕，那还是差点儿。不过她自己出场的时候有……三层。一姐扬起唇角，心情好。
    管你们怎样呢，反正她还是人气最旺。
    黎越人气水涨船高的同时，“黎明CP”的热度也没有下去，节目前几分钟还算低调，在两人选择组合竞演曲目时，终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激情占领弹幕：“艹艹艹！！！我的CP太刺激了！！！”
    “哪家CP粉不希望自家CP拥有一首性感合舞呢！！！”
    “嗯？我才粉不到一个星期，旧糖还没回味完，又来过年？”
    “我姐要rap和性感舞蹈？？？晗姐又要在线杀人了是吗？”
    “我准备好了，姐杀我吧”
    “CP粉能不能别在这里KY？？？”（KY：不看气氛，说一些不合适的话，来源于日语）
    “搞笑，只允许你们唯粉说话哦？你算哪根葱？”
    “□□赋予我的言论自由，我想说什么说什么，前面不服啊？不服憋着”
    ……
    播放完选歌，节目便进行到练习以及联系后对四位偶像的个人采访，节目组自然也注意到了练习时黎越对于明晗的担忧，还特意给黎越加了大头特效，让她偷看明晗时候的表情格外醒目，惹得弹幕又是一阵笑，尤其是她偷看被明晗发现时若无其事的心虚样与明晗看破不说破的明白表情，更是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她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自己还可怜又委屈，惹得明晗都没忍住笑，吐槽：“我对她又没凶过，这么怕怎么回事。”
    “那一姐的气场不是开玩笑的好吗，要不是姐你对外人设是和善可亲，我估计没几个后辈敢来跟你拉关系。”
    “不过就我观察来看，黎越在你面前挺怂的，看她和队友微博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在你面前倒还挺乖。”
    在她面前也没有很乖，看得出就不是乖的人。明晗轻哼一声：“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蹭我热度还不听话点。”
    想到这里，明晗又疑问了，皱着眉问橘子：“所以我们CP凭什么叫黎明？怎么看我也不应该是受吧？”
    一姐说是攻，那必须是攻。橘子毫不犹豫昧着良心解释：“这就是个名字嘛，黎明顺嘴又好听，再说现在CP名也不是看前后分攻受嘛，百合CP小孩子才分攻受，大人都讲互攻。”
    进到采访阶段，其余几人都是官方客套回答，只不过明晗的演技比较好，加上黎越的业务能力的确可圈可点，没让评价失去灵魂，到黎越这儿画风突变，她的惊讶一点不加掩饰：“以后再听见有人说前辈是花瓶我就敲爆他的‘哔——’（消音处理），业务能力真的太强了，感觉没她不会的，真的是偶像的尊严，她本身就是对偶像的尊严最好的诠释。”
    橘子瞥一眼明晗，见她浅笑着，是满意的模样，暗自在心里给自己小偶像点了个赞：夸的好！
    广大网友的想法和橘子如出一辙：“妈耶太会夸了吧！学到了学到了！”
    “业务能力过硬，粉丝服务完美，颜值高零绯闻，我姐就是偶像的尊严！！！”
    “哈哈哈我的两个爱豆要双箭头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太会说话了，我喜”
    “马屁精”
    “嫉妒我姐，见不得别人说实话的正主糊穿地心哦”
    “黎越表情真的好真挚啊哈哈哈哈哈哈，有点可爱，业务能力看起来也很好呀，想粉”
    ……
    按照先前比赛的结果，李惠然和向灵雨获得了竞演顺序选择权，节目组没有规定前辈一定只能和前辈比，但前几期的嘉宾都默认如此，不然一个前辈去和后辈比，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前辈人气高，那是妥妥的欺负人，前辈人气低，那输赢可就说不准了，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所以当两人提出向灵雨要向明晗“请教”时，不仅当时的明晗和黎越有些意外，屏幕前的观众更是炸了锅。
    “嗯？？？先心疼一波黎越吧，摆明了前辈欺负人？”
    “说什么欺负，人家就是向灵雨想请教前辈，我姐只能对黎越，谁稀罕欺负糊逼？”
    “如果向灵雨是发自内心，那我只能说她心里没点数”
    “得了吧洗什么地，上一期还看不出来吗，就是人品不行，撕明晗衣服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踩后辈有什么不可能的”
    “节目组又没规定不可以，输不起别来参加比赛”
    “最输不起的一家好意思说别人？俩后辈就是炮灰啊，可怜”
    ……
    总共三轮竞演，每一轮20分，由现场五百九十九名观众投票，分高者获得20分。按照室外竞赛的结果，明晗和黎越比对方低十五分，要赢的话就得保证两场的胜利。合作舞台对方的曲目不占优势，所以其实主要是两轮个人舞台的结果来决定，原本明晗和李惠然就是“宿敌”，黎越和向灵雨出道时间又差不多，在观众看来本来是势均力敌的比赛，忽然被两人变成了毫无疑问的结果。
    观众们和屏幕里的黎越一样，一头雾水，黎越满眼都写着疑惑，眼巴巴看着明晗，明晗了然一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黎越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两个人相视一笑，惹得观众们好奇不已：“说什么悄悄话！！！明晗你给我大声说！！！”
    --

 第28页

    “啊啊啊啊啊啊好甜！”
    “这个眼神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有点好磕？”
    “到底说了什么！我好好奇！！！节目组快给我问！”
    节目组像是跟观众有心灵感应，下一秒屏幕就成了黑屏配字幕：“好奇她们说了什么吗？”
    “我们也好奇”
    画面变成一左一右两个分框，是对两人的采访，字幕写着：“你跟黎越说了什么？”“明晗前辈跟你说了什么？”
    两个像是约好了一样，微微扬起唇角，狡黠眨眨眼，异口同声：“秘密。”
    这下不仅是观众，连橘子和工作人员都被这两个眨眼给戳中了萌点，喊道：“晗姐，你这个CP有点甜！”
    “漂亮姑娘凑在一起果然最好看！”
    “我有预感，这期节目结束，黎明CP要冲进CP榜前十。”
    “杨姐可能要给你打电话了哈哈哈，突然搞出百合CP。”
    “所以晗姐你跟她说什么了？”
    明晗一脸无辜：“这还不好猜吗？我能说李惠然什么？输不起呗。”
    众人都跟着明晗工作了很长时间，对她和李惠然的恩怨多少有些了解，一想还真是，跟着吐槽两句后又叹气心疼起了黎越：“也是惨，本来比赛要是赢了应该能再涨一波人气，偏偏碰上李惠然。”
    橘子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伴舞，“啧啧”两声，摇摇手指，表情满满的自豪：“我idol不是一般人，你不知道你那天的缺席错过了怎样的精彩。”
    第17章
    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一般表演顺序都是按照偶像的人气，加上之前表演几乎都是势均力敌，所以合作舞台往往放在第二场。可偏偏李惠然不按套路出牌，反正无论如何明晗在最后一场，但也不好把李惠然放在第一场，节目组思来想去，干脆将合作舞台放到了第一场。
    表演顺序有李惠然和向灵雨选择，她们选择让对方先表演，明晗和黎越便走到台下准备，弹幕又变成了一片嗷嗷叫唤：“卧槽！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越宝对不起！妈妈的感情先变质五分钟！”
    “啊啊啊啊啊啊晗姐要杀人了！”
    “预感大型阿伟乱葬岗”（阿伟乱葬岗：来源于awsl，即“啊我死了”的首字母拼音缩写，容易打成“阿伟死了”，粉丝用于吹偶像的彩虹屁，表示偶像很有魅力）
    ……
    舞台灯光暗下来，全场安静，观众不自觉跟着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低音鼓一下一下敲击，红色追光打在两人身上，她们的步伐踩着节奏，合着心脏跳动的频率，眼神和表情充满攻击性，朝观众走去，镜头切到两人的表情特写，明晗是睥睨天下的女王，一身黑色西装的黎越则像是绝世杀手，一开头便给人震撼。
    光看舞台表演，谁也想不到两人只是练习了三个小时，尤其是明晗，在这之前还不会跳这支舞。两人默契的像是一个组合，舞蹈赏心悦目，歌曲也丝毫不含糊，全开麦唱跳却听不出喘息声，明晗的rap富有节奏感与韵律，与她平时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风格大相径庭，却是同样的令人着迷。
    黎越的歌声极具爆发力，和明晗的rap相互映衬，从视觉和听觉两方面紧紧抓住观众的注意力，令人无法逃脱。现场的观众各个表情激动，尖叫欢呼，屏幕前的观众将激动都转移到了手上，弹幕顿时变成了大型养鸡场：“我艹艹艹！黎越太他妈帅了！”（养鸡场：对于整天喊“我可以”的粉丝“鸡笼警告”，这样的粉丝多了就是养鸡场）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卧槽，这对CP太带感了吧！我也可以了！”
    “这谁抵得住啊！！！”
    “呜呜呜姐姐摸我吧！！！”
    “不可以！！！明晗你不准这么深情看别人！！！不准贴别人身上！！！不准摸别人脸呜呜呜呜”
    “老公玩儿我吧！我可以！”
    “本晗妈表示对后辈的绅士手十分满意”
    “黎越妈妈不准你这么穿！不准露腰！马甲线藏起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看她们搞黄色”（搞黄色：你们应该懂得）
    “随便给我一个！我可以弯！”
    “？明晗你敢再靠近一点吗？？？看后辈嘴唇？？？嗯？？？回家给我跪搓衣板！！！呜呜呜呜呜我好酸”
    ……
    无论看过明晗多少次舞台，工作人员此刻也依然和众多观众一样，待机室里尖叫连连，对两人的合作赞不绝口：“可以可以，黎越跟晗姐同台还能不被压制，不得不夸她一句！”
    橘子与有荣焉，骄傲挺挺胸：“毕竟是我看上的人，能力当然不差！你说现役偶像有几个能跟我姐同台不输气场的！黎越牛逼！晗姐超牛逼！”
    说的倒是没毛病，明晗看着弹幕观众极好的反响，对于自己和黎越的表现很是满意，不错，她的舞台保持一贯的水平，黎越作为她对外宣称的小偶像，也没给她丢脸。
    表演结束，现场观众给出狂风暴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弹幕在经历了大型养鸡场后，CP粉们终于拥有一席之地：“哈哈哈都是女生黎越你绅士手干嘛？”
    “橘里橘气黎越越”
    “两人对视的眼神未免太有戏了！说是真的我都信！”
    “啧啧啧，舞台上攻出天际又怎样，下了台看前辈求夸奖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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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般不接受晗姐搞CP，要搞我晗姐也得是攻”
    说得对。明晗毫不犹豫给说她是攻的弹幕点了赞，惹得橘子在心里憋笑，也不懂她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攻。
    “不过晗姐，你俩这个ending pose互相盯嘴唇跟排练时候不大一样吧？这个镜头这么看起来这么橘里橘气！”
    “有吗？”明晗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她口红色号挺好看的。”
    “舞台上你还想口红色号吗！这个CP我可以磕吗？”
    明晗斜睨她一眼，微笑警告。
    橘子撇撇嘴，已经暗自决定等会儿就要去关注“黎明CP”超话。
    一般而言，后表演在投票时候会占优势，但李惠然和向灵雨轻快却无新意的表演并不能将大部分观众从明晗和黎越精彩的表演中拉出来，输得毫无悬念。
    明晗淡淡一笑：“等会儿她会把锅推给选曲。”
    果不其然，一下台，李惠然就作势安慰向灵雨，说：“比赛的话这种风格不占优势，没办法，别太在意。”
    橘子撇撇嘴，小声吐槽：“找什么借口呢，姐你又不是没表演过那种风格，自己不用心还怪别人，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进步，还好意思把自己跟你摆一层，再过两年我看她连提鞋都不配。”
    “没事，等会儿她不就打脸了。”
    明晗双手抱在胸前，舒服靠在椅子上，很是期待接下来的节目。
    接着是李惠然和黎越的比赛，或许是想要达到先前黎越和明晗达到的效果，这回李惠然倒是选择了自己先出场。李惠然近两年改走性感路线，转型还算成功，毕竟人气排名处于上位圈，她的舞台自然是有自己的独特魅力。
    性感的服装与舞蹈诱惑人心，引得现场的男观众很是兴奋。黎越和明晗在待机室，通过电视观看了她的表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明晗同台，这次的舞台比起她以往的舞台都要用心，换了新服装，还做了新的编曲，除了唱功不太行基本靠垫音之外，还是很不错的表演。
    屏幕里的明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微微笑着让黎越不要紧张，说接下来还有她。黎越还是笑眯眯的，朝明晗挤挤眼睛：“不紧张，反正输了不丢人，我也不错的。”
    明晗没有选择在待机室里看电视，反而跟她一起往舞台去，偷偷溜到观众席前，将小粉丝的兴奋与期待演绎的淋漓尽致。
    橘子看着这个画面，不由得朝她竖起大拇指：“姐，这个表情人间真实，前段时间上表演课的效果很棒。”
    “这个主要感谢粉丝，她们见我的时候表情比这还激动。”
    黎越用的是手持型麦克风，收音效果比耳麦好不少，一般组合表演为了舞蹈动作好看，都会尽可能采用耳麦，也方便了半开麦混，手麦就没有半开麦的说法，不然全程对口型，不然就全程真唱。
    不论是当时在现场的观众，还是现在在屏幕前的观众，绝大部分都以为李惠然稳赢，弹幕飘起一片说“孩子已经很棒了”、“对手毕竟是前辈”、“输赢不重要”、“输了才正常”之类的话。
    舞台上只有一束追光，打在穿着简单白衬衫的黎越身上，她拿起麦，没有伴奏，只有深沉的低音在观众耳边响起，仿佛你们是久未见面的老友，她在温柔向你诉说她的经历。
    她一开口，就有观众喟叹一声，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李惠然先前制造的热闹气氛在她深情沉静的歌声中消失不见，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她身上。以静制动，再好不过。
    伴奏响起，她的歌声增加了力度，出色的基本功帮助她很好掌控歌曲，独特的音色具有强烈的存在感，在真声假声自由转换之间紧紧抓住听众的情绪，以自己强烈的感情投入让听众感同身受。
    “我的妈开口跪”
    “嗯？？怎么回事？上一期让我笑成傻逼，这期让我哭成傻逼？”
    “妹妹真的受了很多苦吧，唱的太有感觉了”
    “呜呜呜呜呜呜看看我们孩子吧，我们孩子真的很好啊，两年没活动还没放弃啊”
    “卧槽，如果心始终信仰天总会亮听起来好虐！”
    “老粉哭的不能自已，她是真的喜欢舞台啊，舞台上的黎越眼里有光啊”
    “这个唱功现役偶像怎么也能排进前十吧？？？这样的人两年没活动？公司瞎了还是聋了？”
    “别问，问就是乐锋娱乐今天也死了”
    “怕了怕了，我搞还不行吗，逃过了一堆选秀，没逃过这姐姐”
    ……
    弹幕各种伤心的同时，现场观众没有忘记投票，黎越在台上尽情演唱，身后显示的分数也在不断上涨，最后一个高音的时候更是和李惠然的分数相差无几。见这状况，弹幕又跟打了鸡血似地：“涨啊快涨啊！”
    “黎越牛逼！冲鸭！”
    “还差4票！”
    “快按啊你们快按啊！”
    “2票！老子大腿都快被拍青了！”
    “卧槽一票！快啊！”
    ……
    不得不说，黎越演唱的感染力非同一般，明晗当时在台下听就红了眼，透过手机屏幕再看一遍，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红。身为粉丝的橘子早已经拿着纸巾在旁边抹眼泪，哭唧唧的。她当时现场听的时候对黎越的事情并不了解，就那样也跟着哭了，这半个月了解了一些后，越听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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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惨了，我idol太惨了呜呜呜，总算苦尽甘来了……”
    明晗幽幽叹口气：“摊上乐锋那个公司，还真不一定。”
    乐锋娱乐作死，这是业界的共识，成立十年不知道砸了多少好牌，星探老是能找到好苗子，可是上层不行，好多有潜力的新人不是昙花一现就是跑去了别的公司才大红大紫，不过解约之前也是要脱层皮才行。
    听她提这一茬，橘子哭得更伤心了，只希望能有个大佬将自己的idol拯救出苦海。
    一曲完毕，现场观众不少都红了眼，纷纷站起身给黎越欢呼鼓掌，她微笑着朝台下九十度鞠躬，看向明晗所在的方向，跟她对上眼，顿时充满感激：“刚才上场前明晗前辈让我别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这是我隔了很久才等来的舞台，其实都有想过要放弃，自己和团队其他成员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的，对父母也很愧疚，但是因为喜欢，一直坚持到现在，真的特别特别感谢明晗前辈，因为她，我才有机会站在这里，再唱歌给这么多人听。我没有太考虑输赢的问题，对于我来说，今天就像做梦一样，谢谢前辈给我机会，让我久违地做了一场美梦。”
    她说完，又朝明晗鞠了一躬，明晗看起来哭笑不得，擦了擦眼角的泪，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麦克风：“你是真的不考虑输赢了，唱完了连分数都不看。”
    闻言，她这才转过身，大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显然有些令人惊讶：518，比李惠然的分数高，她赢了。
    第18章
    女生穿着白衬衫站在舞台中央，和热闹的观众席形成鲜明对比。她愣愣转过头看着背后的大屏幕，忽然笑起来，引得屏幕前的众人也不自觉扬起嘴角。黎越又朝台下观众和镜头鞠了一躬，小跑着往明晗所在的方向去，微微弯着腰，笑眯眯凑过去跟她邀功：“前辈，就说了我还不错吧。”
    明晗给了她一个短暂的拥抱，笑夸奖道：“是，你很棒，不然我怎么会喜欢呢？”
    黎越眼里有几分调皮：“真的喜欢我吗？”
    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问，小朋友亮闪闪的眼睛里分明还有打趣，明晗瞪她一眼，伸手将人推远，面无表情道：“假的，一点都不喜欢你。”
    黎越听了不仅不恼也不低落，反而更开心凑在她身边：“我也特别喜欢您的舞台。”
    橘子当时不在旁边，并没有看到她们的互动，乍一看没忍住骂了句“卧槽”：“这个话未免过于橘里橘气！她最后这句欲盖弥彰好吗！这是什么小忠犬和傲娇女王的绝美爱情！”
    明晗冷冷瞪她一眼：“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我们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黎越觉得明晗说喜欢自己的表演只是被迫找个借口，明晗说不喜欢，她反而听出了她的真正意思，是真的喜欢她的表演。
    别人可听不懂两人之间的谜语，反应和橘子如出一辙，“黎明”CP粉猝不及防又吃到一口糖，更是嗷嗷叫唤着努力宣传自己的CP，企图拉到更多的姐妹。节目切到李惠然和向灵雨的反应，明晗当时并没有看见，此时见她脸色被气红，却只能暗自捏紧拳头，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夸奖黎越，明晗心情大好，拿自己手机给黎越发微信：“我在看节目，你表现很棒！”
    毕竟能这么气到李惠然的机会实在不多。
    在节目临近结束时，Dreamer四人终于等到了休息时间，气喘吁吁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围在一起准备看最后一点节目。最后是向灵雨和明晗的舞台，既然比赛结果已经决定，向灵雨也不会故意去惹明晗粉丝和节目组不满，明智选择了先表演，将压轴留给明晗，还美名其曰：“一直特别喜欢明晗前辈，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和前辈同台，向前辈致敬。”
    有黎越那样的珠玉在前，又有明晗在后，除了她自己的粉丝，毫无新意的表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弹幕还吐槽：“为什么不能快进”、“是同期吗？唱功跟黎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平平无奇的表演碰上这么一个顺序，惨”……
    四人打开直播时，向灵雨在准备登台，看到弹幕一半是粉丝夸奖一般是牢骚，几人心情大好，美滋滋先看了黎越表演的剪辑，在切回来，正好赶上明晗的表演。
    明晗在黎越表演结束后临时申请换曲，观众们开始还一头雾水，以为她是想给后辈留点面子，还在猜会不会放水。等到她穿着T恤登上舞台，坐到钢琴前时，粉丝们霎时明白过来，“啊啊啊”叫唤个不停。
    “啊啊啊明晗这个女人太会了！！！”
    “我爱明晗一辈子啊啊啊”
    “明晗星星给我锁死！！！”
    “呜呜呜我爱豆宠我”
    ……
    原本竞演前不允许发言的规定也被自动无视，温柔的黄色追光打在她身上，明晗看着镜头，笑容比任何时候都温暖柔和：“因为节目播出的今天，对我和我的星星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纪念日，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谢谢黎越刚刚赢了比赛，让我有机会，可以在五年后，在我出道的舞台，来实现我的承诺。”
    “从参加比赛开始，到现在五年多，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时光，有欢笑有泪水。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你们却成为了我的英雄，披荆斩棘送给我更大的舞台，用爱和温暖铸成最坚硬的盔甲，为我抵挡外界的一切伤害。你们是我最强大的后盾，是我的勇气，是我的启明星，”她握住颈间的星星项链，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笑容令人心动：“之后的五年，十年，五十年，也陪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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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的T恤印着星空与在星空下歌唱的自己的卡通形象，弹幕说这是明晗为粉丝设计的，她自弹自唱的歌曲名叫《My Star》，也是她亲自写给粉丝的。梁煜月感慨道：“所以人家是一姐，这个粉丝服务太周到了，我们要学习一下。”
    卓然发自内心为她鼓掌：“路人看到这个都要路转粉吧，我要是粉丝我得感动死，太好了吧！”
    宋弗瘪瘪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太感人了，姐姐好温柔好贴心，我想粉！我们要是也有这一天就好了。”
    黎越擦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感动。
    Dreamer几人在泪点上挺一致，基本不为自己哭，碰上别人的事，泪点出乎意料的低。
    不是粉丝听了都想哭，更别提粉丝了。众多星星想起这些年来明晗受过的委屈和伤害，被那番话一催，早就眼泪汪汪，不论是直播弹幕还是微博超话，都格外热闹。
    “难怪姐姐今天出奇的平静，原来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等着我们呜呜呜”
    “出道五年没有一年落下，以后五十年一百年也陪姐姐一起走！”
    “QAQ之前姐姐出来给我们送小零食的时候我们说想听唱歌，她当时只唱了一小段，我还以为姐姐着急有事，没想到她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唱给我们”
    “啥也不说了，我打钱，专辑存钱罐100，晴空100[OK]”
    “早上打过钱的我再给晴空1000”
    “追加825[OK]”
    “追加一万[OK]”
    ……
    节目结束，宋弗抓紧时间进明晗超话追星，就见一堆“追加”，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什么啊？晴空是我知道的那个晴空吗？不是说明晗前辈用自己每年百分之十的收入立的基金会吗？”
    几人凑过来围观，总算搞清了怎么回事，“晴空爱心基金”是明晗创立的，粉丝自发跟着偶像做公益，尤其是明晗生日和出道日，必定打钱。
    很快，“明晗”、“晴空爱心基金”、“黎明CP”、“黎越”等相关词条纷纷登上热搜，明晗发了感谢微博，只有两张图，一张是她手写的给粉丝的感谢信，一张是给晴空爱心基金的一百万转账记录。
    底下粉丝评论都有贴图，一看全是爱心转账：“姐姐，我有好好听话，爱自己，爱家人，爱朋友，爱世界，爱你”
    “第一次捐款，用的是自己的第一笔工资，我有努力生活，努力靠自己的力量去见你”
    “因为你，今天我也努力让世界变好了一点”
    ……
    不仅众多路人和别家粉丝感叹于明晗强大的影响力，黎越和Dreamer其余三人也受到了强烈的触动，黎越在跟明晗的对话框打下一大段话，最后却又全部删掉，只发送：“谢谢前辈，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达到您这样的高度”。
    评论完明晗的微博，黎越兴冲冲伸出自己的左手握拳，张开大拇指和小拇指，微笑看着其余三人挑挑眉。
    “哇，真的好久没有做这个了。”
    卓然感慨一声，也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大拇指，宋弗和梁煜月相视一笑，同样伸出手，四只手连成一个圈。黎越对着四人的手拍了照，发微博：“下一个美梦，要四个人一起站上舞台。”
    完成今天表演之后，明晗正在待机室卸妆，一个衣着沉稳的中年女子走进来，笑吟吟道：“不错啊，今天热搜都不用我操心，一大半都是你。”
    见她进来，待机室里众人恭恭敬敬问好：“杨总。”
    明晗透过镜子看她，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呢。”
    “说你什么？又给别人蹭热度？”她在沙发上坐下，像是长辈看宠爱晚辈一般，无奈说：“你自己愿意带别人，我能说什么？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谁敢骂我们一姐啊？”
    “别人不说我是因为杨姐您在公司的地位，您不说我是因为我有能力又听话。”她笑看向身后的女人，玩笑眨眨眼：“再过几个月您这个副字也该去了吧，那就更没人敢说我了。”
    “就你会说话，行了，跟我一起回去吧，橘子今天早点下班，不过虽然上次是为了圆谎，那个小朋友还真不错，有潜力，也不用保持距离，我看你们化学反应挺好，可以给之后转型铺垫。”
    明晗只应一声，没有再和她聊黎越的意思。虽说她已经习惯了什么都和利益扯上关系，可什么都和利益扯上关系，似乎有些没意思。
    最后一期节目的收视率俨然成为今年有史以来综艺节目的最高收视，导演组笑的合不拢嘴，毫不犹豫就把黎越列入了第二季候选嘉宾。节目组高兴，黎越和明晗也高兴，众多路人和两人的粉丝看着更高兴，但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李惠然和向灵雨虽然各自在家，却在看到黎越赢得竞演，微博上一片夸赞之声的时候，默契摔了东西。
    尤其向灵雨，在家里将另外三人骂了个遍：“李惠然什么东西！比不过明晗就让我去当炮灰，就这样还能输给黎越，怪不得万年老二！跟明晗比差远了！”
    “黎越真的是阴魂不散！还想着上节目宣传一下下一张专辑，她给我搞这一出，早不上节目晚不上节目，偏偏这时候上节目！气死我了！”
    “明晗瞎了眼啊喜欢黎越！还让她蹭热度，真是绝了！”
    电话忽然响起，是经纪人打来的，向灵雨深呼吸好几下压抑怒气，这才接起，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刘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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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看了节目，说之前那个主唱节目你不用准备了，换人。”
    “什么？！为什么啊？”
    “节目组定下的选手里有黎越，老板说你比不过，别过去丢人现眼了，专心准备回归就好，就这样，挂了啊。”
    向灵雨气的像是要将手机捏碎一般，眼神恶狠狠的：“黎越，我跟你没完！”
    第19章
    充实的日子总是跑的飞快，大半个月来，Dreamer四人除了必要的拍摄之外，基本都窝在练习室里，一遍又一遍练习，大到舞蹈动作和队形，小到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精益求精。
    距离正式回归还有3天。
    凌晨1点，四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练习室出来，平时活力满满的宋弗和卓然也像是遭了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更别说一向自称老人家的梁煜月，恨不得直接躺在练习室睡了。
    黎越也是一样，搂着宋弗两个人相互靠着，两只腿像是被灌了铅，仿佛走一步都能给公司地板踩出一个印。
    进入九月，气温忽然降了下去，早晚尤其凉爽，夜风吹动衣角，像是温柔的爱抚，让人卸下几分疲倦。黎越喜欢微凉的温度，再抬头一看，半圆的月亮皎洁明朗，她笑起来，松开宋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适合来罐冰啤酒。”
    卓然毫不犹豫往她背上一扑：“又充上电了是吧？把我背回去行不？”
    宋弗也趁机挂上去：“越越姐你是什么神兽仙草，还能吸收日月精华啊？天气好就精力旺盛，天气不好就没精打采的。”
    “卧槽你们谋杀啊！我好不容易缓过来，这是好心情的独特魔力！快松开！煜姐救我！”
    梁煜月没救她，自己也加入了“施暴”队伍，挂在另一边肩膀上。
    四个人嬉笑打闹，没走几步就碰见几个女生，一脸兴奋围了过来。有一个是Dreamer四人都认识的，葡萄。葡萄从她们出道起就是粉丝，她们没有正经活动，只能跑些乱七八糟的商演时，她大多数时间也跟着。还有一个是黎越眼熟的，录制“偶像的尊严”时接她下班，其余则是些生面孔。
    几人面面相觑，黎越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里呀？葡萄姐你上次不是说出国吗？回来啦？”
    葡萄笑眯眯的：“嗯工作忙完了，来等你们下班，她们来好几次了，我今天才来你们就早下班了，我运气真好哈哈哈。”
    其他人谴责她拉仇恨，纷纷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递给四人，没一会儿几人手上就拎的满满当当。还没等四人说什么，葡萄又问：“你们怎么回去啊？这大晚上的也没公交没地铁，我送你们吧？”
    “我也开车了！我也可以送！”
    “我没有车，但是我可以陪坐！”
    “不用不用，”梁煜月连连摆手：“我们打车，最近公司给涨生活费了，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叫的车还没来，粉丝们便陪着四人一起等，黎越的情绪被粉丝的到来带回兴奋状态，一直说个不停，还无视了梁煜月杀人的眼神，拉着她们一起拍照。
    作为一个有偶像包袱的偶像，卓然给她翻了个白眼：“黎越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跟别人拍照！”
    “那怎么了，憔悴了我也美丽，你们更美丽，快来快来。”黎越不由分说就将卓然和梁煜月拽了过去，拿着粉丝手机：“笑一下，3,2,1！”
    “来换个pose。”
    “非常好，再来一个。”
    无力抵抗的卓然和梁煜月只能认命，加入顺从的宋弗，和粉丝们拍了不少照片。到底是队长，梁煜月在把黎越塞进车里后，没忘记跟粉丝说：“今天状态不好，照片别上传呀。”
    葡萄让她放心，目送趴在车窗上一直跟她们挥手的四人离开，觉得鼻子有些酸。
    真好，她的宝贝们终于被人发现了。也有一点点不好，葡萄看了看身边这些志同道合的小姐妹，幽幽叹了一口气。
    抢idol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偶像团体回归的第一个活动是各家公司自行举办的发布会，一般会请部分粉丝以及媒体在现场，采用网络直播方式，在音源发布前半小时进行，新曲首秀与对新曲新专辑的介绍都会在这时候进行。
    时隔两年半，Dreamer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发布会。
    各大媒体的采访在发布会直播前提前进行，黎越四人久违画着浓厚的舞台妆出现在众多镜头前，不同于平时在一起时打闹的轻松氛围，此刻的四人用偶像职业化的微笑掩饰自己的紧张，镜头下的手却紧紧握着。
    一般发言的任务都是交给队长，黎越和卓然因为是音乐制作的主力军，帮着梁煜月分担了不少压力，等几人中规中矩完成了采访回到待机室，才不约而同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身体。
    卓然到处翻纸巾擦手心的汗：“黎越你一手心的汗！”
    黎越翻了个白眼：“……你血口喷人也要尊重基本法好吧，我都没站你边上！”
    宋弗跟着擦了擦手，看好戏：“我觉得你俩这个相爱相杀CP应该挺多人喜欢磕。”
    “采访挺好的，别紧张，等会儿的舞台也没什么，你们休息一下，”经纪人笑走过来安抚四人，又拍拍黎越的肩膀：“黎越，你跟明晗联系一下吧。”
    黎越一头雾水：“啊？联系明晗前辈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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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随即恍然，勉强勾了勾嘴角：“不了吧，前辈挺忙的。”
    赵姐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又恨铁不成钢：“现在是你讲面子将自尊的时候吗？你以为上了几期节目就火了？你们团还是糊团，你清醒一点，全国偶像团体排名都排不上号，不抓着明晗的热度，你就打算当这是最后一次回归了？”
    “她忙不忙是她的事，帮不帮忙也是她的事，你开不开口是你的事！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她人又好，你说一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听我的，这就跟她联系。”
    说着，经纪人就从她包里翻出手机强行塞到她手里，还有几分痛心疾首：“你说你们个个实力这么强，就是轴，傻乎乎的，这个圈子不是靠实力就可以的，还要拼关系！”
    黎越拿着手机，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见她表情就知道是不愿意，卓然连忙打圆场：“我们不是一直都蹭着热度么，观众肯定都记得，不用再说了吧。”
    宋弗也附和：“对对对，我们最近微博粉丝涨了可多了，大家肯定都记得的，而且我们歌这么好，肯定会好的！”
    赵姐气的恨不得拍她们的脑袋，手举起又恨恨放下：“大半个月过去了谁还记得你们，别傻了，好不容易要来的机会，万一错过了你们去哪儿哭！”
    黎越低头将手机关了机，随手扔到沙发上，表情舒缓开来，看向赵姐的眼神清澈坚定，她微微一笑：“您不用说了，我不会让她帮我宣传的，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我想和她做朋友，也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为了她的热度才接近她，这是我决定的事情，您说我顽固也好，冥顽不灵也罢，我就是这样。”
    “不是，你们倒是劝劝她，煜月！你是队长，你劝劝她！”
    一直没开口的梁煜月看着黎越，见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似是有几分释然，微微扬起嘴角，劝赵姐：“她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不了，不说也没什么，我也不想我们团队一直和明晗前辈的名字捆绑在一起，我希望我们是因为舞台和音乐被观众记住。”
    “你们真是好队友！算了我不管了，随便你们吧。”
    赵姐生气在一旁坐下，看都不看四人。
    黎越看卓然和宋弗，两人不约而同朝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再看梁煜月，梁煜月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微不可察叹息一声，凑到赵姐身边去哄她，宛如班长被逼无奈替三个捣蛋朋友去哄生气的老师。
    三个捣蛋鬼背对着赵姐和梁煜月，不吵不闹看似认错，实际上在彼此做鬼脸互相逗对方，给了梁煜月百分百的信任，有队长在，对付赵姐就不是问题。
    三人正无声闹腾着，待机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橘子探进一个头来，还抱着花，兴奋道：“Hello仙女们！”
    黎越来了精神，笑眯眯迎上去：“橘子姐你怎么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队友：卓然、宋弗，队长梁煜月，这位是我们的经纪人，赵姐。赵姐，这是明晗前辈的助理：橘子。”
    “赵姐你好，成员们我当然知道！”橘子兴高采烈跟几人握手，挨个将几个人夸得天花乱坠，又将拎着的袋子分给四人，俨然一副亲妈粉的状态：“我今天放假，刷脸来追星的，保安就放我进来了嘿嘿。回归期特别累，站子给你们买了点保健品，什么维生素补品都有，晗姐行程多的时候就靠这些续命了，你们也吃点，还挺好的，接下来还得辛苦，我们都很期待新舞台，加油嗷。”
    发布会即将开始，橘子将东西送进去后便回到观众席，她环顾四周，一百人的小场子座无虚席，虽然跟当红偶像的发布会比起来，这点小规模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好歹是自己第一个真情实感追的偶像，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路跌跌撞撞，从年级倒数第一终于往前爬了一截。她满是兴奋，和身边的粉丝一起高高举着手幅，在灯光暗下来时大声喊着Dreamer的名字。
    后台，听见观众席呼喊着团队名，想到第一次像这样在后台等待的场景，几人的心情很是复杂，不约而同红了眼，她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相视一笑，迈步向舞台走去。
    脱离泥沼的第一步，从此开始。
    第20章
    明晗难得有一天休假, 她十分端正坐在书桌前, 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最开始搬进来时，公司按照她的要求特意准备了一面墙的书，结果住进来四年，她在家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最忙的时候，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回来睡上一觉, 更别说看书了。
    看完一本书，她闭着眼揉揉眉心, 往落地窗外眺望放松眼睛，外头的天色从橘黄转向深蓝,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习惯性点开微博，看见一条热搜：“Dreamer 发布会”, 明晗挑挑眉，吐槽道：“乐锋终于活了一回, 还知道买热搜了。”
    Dreamer今天要发布新曲她是记得的, 中午便给黎越发了消息祝福，黎越还给她回了自己的表情包，嘚瑟竖着大拇指，信誓旦旦说等赚钱了请前辈吃烧烤。明晗倒是不指望她一次活动就能和公司结清账, 根本没放在心上。
    闲着也是闲着，明晗点开了发布会的直播。她有些期待Dreamer四人的新曲，毕竟黎越自信满满说她们的舞台特别棒, 还吊胃口给明晗听了30秒新曲，副歌部分的确很抓耳。
    发布会刚刚开始，四人正在做自我介绍和歌曲介绍，台上气氛很是轻松，四个人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正经话题中混着插科打诨，旁边主持人简直成了摆设，她们四个人就足够活跃场子，时不时惹得观众们哄堂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看的是个搞笑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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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适时切到观众席看现场观众的反应，明晗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用手幅挡住了半张脸，但依然很好辨认。
    啧，说是累得不行，能休息的时候还是没忘记追星。
    明明原来见了那么多明星，橘子一直不为所动，怎么偏偏到黎越这儿，不仅追星，还愈发真情实感呢？
    很快进行到新曲发布环节，在新曲在各大音乐播放器上架的同时进行舞台表演，舞台上的各种道具已经收起，灯光暗下来，全场只有大屏幕上印着dreamer的标志，四个身影逐个出现在舞台上，引起现场观众的阵阵欢呼。
    轻快的键盘导入，紧接着一阵鼓点，瞬间将人带到九十年代秋高气爽的午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当前女团中鲜少见到的复古风。橘黄与砖红等大片明亮的色彩冲击视觉，富有律动的节奏与独特跳脱的编曲让人忍不住跟着摆动。
    先前听过的30秒像是一颗种子，明晗有过众多想象，期待它会开出怎样美丽的花朵，现在这颗种子已经长成，绽放出绚烂诱人的美丽模样，不仅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还远超期待，每一个音符与Dreamer四人的每一个表情都牢牢抓住众人的注意力，让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舍不得错过丝毫。
    不只是明晗觉得好，众多听众在听完第一遍后便迫不及待在朋友圈和微博安利：“我吹爆Dreamer的新歌！！！《秋日午后》这个名字过于真实，是真的感觉自己在秋天的下午晒太阳的那种舒服！”
    “Dreamer是什么神仙组合！卓然和黎越是什么神仙作曲作词啊啊啊！！！粉了！”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在田野奔跑，单曲循环”
    “这真的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女团歌曲！音乐性好强！上头！”
    “谁能告诉我，这样的几个仙女为什么不火？？？”
    “我的妈，我好久没听到女团全开麦唱歌了，实力牛逼！颜值也牛逼！舞台也牛逼！”
    “全开麦？不可能吧，现在哪个女团能唱跳全开麦，你家姐姐稳到跳舞都不喘气？搞笑，粉丝要吹也不是这么吹的好吗？”
    “卧槽舞台好好看！姐姐妹妹们表情管理太牛逼了吧！”
    “什么？！我的小糊团终于被人看见了吗呜呜呜”
    ……
    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很快，在营销号的引导下，“Dreamer 秋日午后”词条上了热搜，不过四人却没工夫激动，她们正马不停蹄赶往市中心，准备街头路演。
    一般没什么名气的团队都会选择在发布会开完后进行路演，以最原始的方式来吸引关注。Dreamer也不例外，从晚上8点到10点，辗转于各大人流量密集的商场、公园进行表演。
    之前的两年半，她们偶尔也会跑出来表演，只不过那时候没什么人认识她们，甚至还有人以为她们是出来“卖艺的”，还往一旁的吉他包里放钱。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不仅围观的人数变多，还有了举着手幅，为她们呐喊喝彩的粉丝。
    各大音乐播放器的排名每小时更新一次，按照前一个小时内歌曲的完整收听量来排名，就是所谓的音源成绩。成熟的偶像体系早就形成系统的运作模式，一个偶像团体发新歌，需要上各大音乐节目表演，每一场音乐节目就像是一次拼盘演唱会，在节目的最后，会根据前一个星期的音源、专辑销量与节目实时投票来决定当天的第一名，俗称“一位”，拿到“一位”，就是偶像红起来的首要标志。
    虽说几乎每一天都有音乐节目，但“一位”却不是那么好拿的，真正当红的偶像回归，几乎会包揽整个宣传期的“一位”，更过分像是明晗这样的国民偶像，就算过了宣传期，音源也常年在排行榜上，过了宣传期一两个月还能拿“一位”，也是常有的事。
    红的偶像团体根本不用担心“一位”，而糊的团体能糊到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进排行榜。7点，距离Dreamer音源发布过去一个小时整，明晗点开音乐播放器的排行，径直滑到了最底下开始往上翻，久违的还有些激动。
    100名，没有；90名，没有；80名，没有……她不自觉微微蹙眉，白皙修长的手指不停滑动屏幕，终于看到了自己找的名字：“秋日午后  48”。
    不错，都进5环了。明晗满意放松了表情，按照一般规律，能在80名左右就很不错了，不少比Dreamer还要出名的团都没法保证有这样的成绩。
    她再点进Dreamer超话一看，有不少顶着她的照片当头像的发帖：“前辈粉来帮忙，冲鸭！！！”
    “妹妹们冲！新歌真的好棒！棒到我想爬墙（不是）”
    “我姐眼光不一般！Dreamer给我火！”
    “给爱豆打榜的时候顺便帮爱豆追星[OK]”
    “我要爱屋及乌了！！！新歌真的好棒！！！”
    ……
    星星们纷纷秀自己帮忙刷音源的图，Dreamer粉丝卖萌打滚感谢前辈和前辈粉丝，好一派祥和的氛围。除了明晗自己的超话，可能就这里夸她的最多，明晗欣然接受她们的花式夸奖，满意勾了勾唇角。
    不愧是我，带热度能力一流。
    朋友圈里，橘子不仅去了发布会现场，还追到了街头路演，一连“啊啊啊”好多条，明晗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好多粉丝都是开小号追星，这粉丝刷起屏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忍住想要屏蔽的冲动，警告她：“明天喊累我就拿胶带封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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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在现场追星的兴奋劲还没下去，知道自己老板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不仅没多在意，还给老板发了微信消息：“晗姐，黎越越有联系让你帮忙宣传吗？”
    明晗挑挑眉，回复：“没有，她在这方面似乎还没这么大的胆”。
    “呜呜呜我妹妹天不怕地不怕的！才不是没胆！”
    接着好几条语音发过来，隔着半个城市明晗也能感受到她的激动，原本就有些哑的嗓子还是不是破音：“我爱黎越！妹妹有志气！”
    “姐我跟你说，发布会开始之前我去给她们送东西”
    “在门口听见里面有人吵架，仔细一听是她们经纪人让越越联系你帮忙宣传一下”
    “越越拒绝了！还说你帮不帮忙是你的事，她说不说是她的事，她想跟你做朋友，不能让你觉得她是想蹭你热度！所以不会说的！”
    “呜呜呜这么傻乎乎的孩子不多了！有志气！她们队友也一致同意，都是好孩子！我爱她们！”
    明晗听完，没有再回复，退出和橘子的对话框，点开黎越的头像，对话还停留在她说要请她吃烧烤，明晗想起她因为自己一个电话赶来，气喘吁吁的，对于自己只是做任务找她看不出半点不快，反而因为没事而松了一口气。
    成功是一条孤独的路，越往上走，别人对她的期待越多，接近她也总是充满目的，希望能得到一些回报。明晗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过谁，是不带目的接近她了。
    黎越和她接触的人都不一样，坦率随性，不扭捏不作假，令人很是放松。她似乎有一种魔力，会让人期待与她的下一次见面。明晗的眉眼舒展开来，想着如果有这样一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第21章
    黎越倒是不知道自己和经纪人的吵架居然传到了明晗耳朵里, 还误打误撞成了明晗朋友的可考察人选, Dreamer四人结束完街头路演，只来得及回宿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一大早又爬起来往电视台去。
    今天要录制西瓜卫视的音乐节目，音乐节目一般在晚上7点半开始直播，在那之前各个偶像团体需要先到场彩排以及预录，防止临时出现什么问题, 造成直播事故。加上每次同期回归的偶像团体都不少，所以各个团体耗在待机室里的时间着实可观, 甚至有些头天晚上12点才跑完最后一个通告，第二天凌晨3、4点就得爬起来往电视台赶。
    没睡醒的三个人简直是没了魂的行尸走肉, 垂头耷脑, 毫无精神，全靠梁煜月牵着, “左转、右转”声控前进，才安全上了车。这次回归公司终于给配了保姆车和助理, 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她们才能在车上补会儿觉。
    每次音乐节目录制，保姆车只能开到离电视台一百米远的地方，接下来的一段路需要偶像艺人们走，旁边有众多记者和前来蹲守的粉丝, 俗称“上班路”。艺人不容易，追星的粉丝也不容易，为了占据前排位置, 往往头天晚上就来蹲守，哪怕冬天冰天雪地的也不退缩。
    时隔许久再走上班路，梁煜月严阵以待，距离到达还有半个小时，就将另外三人喊醒，帮着她们检查妆容和服装。早上七点，天色彻底明朗，沉寂了一晚上的粉丝们也兴奋起来，举着相机等待偶像们的到来，有些设备甚至比记者还要专业。
    保姆车停下，Dreamer四人也彻底清醒过来，随着车门缓缓打开，四个人都调整好状态，微笑着走下车，神清气爽向前走去。
    Dreamer虽说最近有了一点名气，但在真正出名的团队里根本排不上号，加之追男团的粉丝又往往比追女团的粉丝多，来蹲上班路的粉丝在其他家粉丝的衬托下显得寥寥无几。
    她们最先到达，见有保姆车过来，等候了一晚上的众多粉丝霎时兴奋起来，纷纷打开相机，只是当看到下车的是女性时，众多男团粉丝顿时泄了气，“切”一声收了相机，满面疲倦。
    见状，Dreamer的粉丝奋力钻过人群包围挤到栏杆前，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啊太美了！”
    或许是场面过于安静，见惯了大场面的别家粉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到，下意识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又看向道路中间的四人，成功见到了——被自家粉丝一嗓子吓得愣在原地的四个人。
    尤其宋弗向来胆小，特别害怕大的声音，连吹风机都不会开最大档吹头发的，此刻被吓得一下子攥住了旁边的黎越，瞪大了眼睛，活像一只听到枪响的小兔子，警惕打量着四周，仿佛下一秒就有生命危险。
    黎越也下意识将宋弗搂进怀里，嘴唇开合，似乎是在安慰她。她今天穿的男友风西装，乍一看男友力十足。
    “噗，好可爱。”
    一个别家粉丝被逗笑，举起相机对着宋弗“咔嚓咔嚓”按了好几下快门。
    “哇这几个妹妹好漂亮，是新团吗？”
    另一个别家粉丝被美貌征服，拍了好几张团队照。
    “这个姐姐有点A！好帅！”
    再一个别家粉丝对着黎越一阵狂拍。
    不管那个“惨叫”的粉丝一开始是什么心态，她成功为自家偶像吸引了众多粉丝的注意力，然后万般无奈被挤出前排，深藏功与名。
    好在几个人虽然容易被吓，但业务实力强悍，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和两边的粉丝打招呼，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粉丝，反正看见人就笑，还和众多人对视，惹得不少粉丝被她们一个微笑电到，不由自主捂住小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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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好甜！我爱了！”
    “Dreamer是吧！太好看了吧！”
    “天哪天哪天哪，我哥哥要是跟我对视一眼我肯定当场去世！”
    “妈呀漂亮姐姐看我了！还对我wink了！我死了！”
    “艹，老子追这么多上班路，没几个团跟这几个妹妹一样看路人！我要爬墙了！”
    “我的天，这平均颜值也太高了吧？！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门面！而且好高好有气质啊！”
    伴随着路人们的感叹走进演播厅，下一位偶像也到达了现场，粉丝们的反应比第一眼见到Dreamer时热烈一些，黎越回头一看，像是见着瘟神一样推着队友往里走：“走走走，赶紧走，哼，过段时间我们的欢呼声一定比她大！”
    除非是人数特别多的团体，待机室一般都是看咖位分配，分给Dreamer的待机室刚刚够四个人和工作人员用，比起之前和明晗一起的待机室简直天壤之别，黎越感慨一声，抓住了一个十分现实的小目标：“希望下次回归我们能有一个大点的待机室，好歹能有个地方躺一下吧……”
    公司只配了一个化妆师过来，四个人必须轮流化妆，四个人一向是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顺序，黎越在最后，便带着耳机晃出待机室，在楼道做拉伸，顺便在脑子里演练舞台，思考自己怎么表演会更合适。
    她一会儿觉得这样好，一会儿觉得那样也好，有些犯了难，两条眉毛都快挨到一起去了，明晗就在这时候给她发来了消息：“昨天忘记说了，我看你昨天好像有点水肿，趁着还没上镜，多按摩一下，让助理买点南瓜汁喝”。
    黎越顿时像看见了救星，眼睛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笑眯眯问她：“前辈早，您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个问题想问。”
    明晗刚洗漱完，才撕开了一包南瓜汁倒进杯子，她挑挑眉，端着杯子坐到餐厅里，拨了电话过去。
    接到来电，黎越心情大好，将手机塞回口袋，继续做着拉伸，笑嘻嘻的：“前辈早上好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像极了现在蹭着她的脚，“汪”一声欢快摇尾巴的旺仔。
    就体型来看还是不像，黎越太大个，旺仔腿短。
    明晗顺手撸了撸旺仔的头，微微笑起来，回答：“早上好，要问我什么？”
    “前辈你昨天看我表演了吗？”
    “看了发布会，怎么，一大早打电话想让我表扬你吗？”
    明晗笑着，蹲下揉旺仔露出的软乎乎的肚子。
    “我的舞台肯定好看，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夸过了，”黎越一如既往充满自信，虽然是事实，但听着也格外不要脸：“夸奖先不着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ending pose我是做个wink好呢，还是就看镜头呢？感觉差别不是很大，都可以，可是感觉有点无聊，我觉得前辈你每次舞台的表情管理都特别好，还特别有新意。”
    舞台是明晗下了很多功夫的方面，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自然高兴，明晗很是大方和她分享自己的心得：“发布会舞台一般除了粉丝没太多人看，所以今天其实算是初舞台，初舞台就用你觉得最合适的表情，第一次怎样都是新鲜的，前两次都可以一样，不过之后建议你有一些变化，不特别贴合歌曲也可以，按这首曲风来说，我觉得微笑看镜头就好。”
    “嗯你说得对！前辈果然是前辈，厉害！”黎越豁然开朗，毫不吝啬夸奖词又将明晗夸了一番，倒是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前辈你今天有通告吗？”
    听她似乎是要闲聊，明晗只觉得神奇，毕竟自己每次宣传期准备舞台的时候都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睡觉，她笑问：“等一会儿有通告，但是你不累吗？还跟我闲聊？”
    “我在楼梯间做拉伸呢，不困，不然聊五块钱的呗？”
    一般打电话只说正事的明晗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好玩儿，又想起前一天橘子跟她说的话，玩笑道：“你不清楚我什么身价吗？就刚刚说这一会儿都不止五块钱了。”
    “哎呀，你打个友情折嘛，那聊五十块的！不能再多了，我微信只有五十块。”
    明晗轻笑出声，才想说她又卖惨，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轻朗的男生：“黎越你好，我是blue sky的刘翰。”
    Blue Sky算是近两年火起来的一个男团，明晗对刘翰也有印象，是一个阳光暖男，至少人设和外表是。
    黎越自然知道差不多和自己同期的团队，礼貌问好：“你好，你要用楼梯间吗？我可以去上一层。”
    “不是不是，我队友说刚刚看见你过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黎越一脸不解：“找我？”
    男生温和笑笑，丝毫不害羞扭捏：“我看过你的舞台，很喜欢你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明晗听着，“啧”一声：“过于老套的搭讪方式。”
    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吐槽，黎越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还要装出有些遗憾的样子：“谢谢你喜欢，blue sky的舞台我也有看，很帅，不过不好意思，经纪人最近收了手机，还会查通讯列表。”
    都是明白人，刘翰自然听懂了她拒绝的意思，只好遗憾笑笑离开。楼梯间又只剩了自己，黎越感慨一句：“长得还挺好看的，身材也好。”
    明晗挑挑眉，淡淡道：“那干嘛不给联系方式。”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一切不合时宜的幼苗都要被掐死在摇篮里！”黎越又恢复嬉皮笑脸的状态：“再因为男人摔下去，我上哪儿再去找你这样的大腿再把我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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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明晗轻笑出声：“怎么, 你原来这么有觉悟？”
    “我这是不得不向现实低了一下高贵的头颅, 毕竟团队不是个人。”
    正说着，楼梯间的门又被推开，梁煜月走了过来，看着黎越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黎越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问：“煜姐有事？”
    “没什么, 我刚刚看见刘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加上练习生时期, 两人认识的时间超过五年，黎越自然知道队长在想什么, 笑道：“来要联系方式, 我说经纪人没收手机了还要查通讯录，万一碰上你别说漏嘴啊。”
    “啊？之前你不是还说过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我最近赚钱的欲望比谈恋爱的欲望强烈, ”黎越笑朝她眨眨眼：“我又不傻，才不会自己送死呢。”
    黎越说一不二的性格梁煜月再清楚不过, 相信她有分寸, 放松笑笑，说自己先回去。
    明晗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打趣她：“看来你这个小朋友平时肯定让队长操了不少心。”
    黎越笑的没心没肺，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一样轻松：“那可不止我, 我们队其他两个小朋友也不是让人省心的，所以才得要煜姐来管着我们。”
    “不过也还好啦，我们也不惹大祸, 就是平时琐碎的小细节需要她盯着，偶像圈奇奇怪怪的规矩真的太多了，等我solo当歌手的时候应该能自在一点。”
    明晗轻笑出声：“你倒是想的挺远，我看你平时也没怎么守规矩，转型歌手还想怎么？”
    “反正不会犯法，其他的再说呗，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束缚我的本性呀，我不想每天都带个假面具活着，太没意思了。”
    几乎是每天都带着假面具的明晗有些苦涩，深有感触：“这倒是没错，每天带着假面具的确很没有意思。”
    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黎越很是自然换了话题，问她：“我有个主唱比赛就要录制了，听说他们想请你当特别评审来着？你来不？”
    “是有这回事，我还在考虑，没想好要不要接。”
    毕竟她的唱功算不上顶尖，去主唱比赛当评委，可能会引人诟病。
    黎越眼前一亮：“哎，来嘛来嘛，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偶像基本都有繁忙的日程，如果不是私底下约，可能好几年也没办法有一个同样的通告，就算以普通成年人的标准来看，她们也算不得好久没见，明晗吐槽她：“上一次你吃我的烧烤还没有一个月，这就好久了？”
    “一个月没有看见漂亮姐姐难道还不久吗！你知道对于颜狗来说，这么久见不到漂亮小姐姐我有多苦吗？”黎越说的可怜兮兮，委屈的简直像是在控诉明晗一个月没给她吃饭。
    “你队友们不都挺好看的嘛，再说电视台随便一看就是漂亮小姐姐。”
    “队友们我早就审美疲劳了，电视台虽然明星多，但是哪有你好看！连续好几年蝉联最美女偶像你还没有这个自觉吗！”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好看，尤其是明星这个对于外貌尤其重视的职业，黎越的语气听着尤为真诚，任谁听了都会开心，明晗笑起来，说她：“嘴还挺贫，那不是还有帅气小哥哥吗，一般女生都比较喜欢好看的男人吧。”
    “我不，真正的颜狗就是要一视同仁，挑最好看的看。”黎越理直气壮：“我初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我才答应跟他在一起的，虽然就三个月，最多也就拉了拉手，但是每天有好看的人在我面前，我就特别高兴，他手也特别好看。”
    “那你还真是个合格的颜狗了。”明晗伸出左手看看手背，又反过来看看手心，满意勾了勾嘴角。她手也好看。
    “不过就我目前见过的，我觉得你最好看，锁骨线条好看，直角肩也好看。”
    闻言，明晗又抬眼看了看对面茶色镜面反射出的自己，嗯，她不仅手好看，锁骨和肩膀好看，她还有马甲线，哪里都好看。
    “这是实话，节目我考虑考虑，不过我明天会去MGTV录特别舞台。”
    黎越顿时双眼放光：“哎？！明天我们也去！太好了！”
    门铃正好响起，想来是橘子来接她，明晗当机立断和她说了拜拜挂断电话，美名其曰让助理专注工作。
    黎越正好舒展完身体，刚回到拥挤的待机室，就见其余三人站了起来，梁煜月伸手将她推着往外走：“正好，该去问候前辈了。”
    “……我还想睡觉呢……也不见别人来问候我们啊。”黎越不情不愿跟着她走，最近跟她们同期回归的前辈不多，却偏偏都风评不大好，她心里嫌弃的不行。
    卓然勾住她的脖子，“啧啧”两声摇摇头：“黎越越，你是不是最近有点飘，糊成这样谁要来问候你？你以为谁都跟我们煜姐一样讲礼貌啊？”
    梁煜月不轻不重拍了拍两人：”少贫嘴，礼多人不怪，做好自己就行了，别管别人。”
    反正有梁煜月在，两个人虽然不愿意，也只要跟着在身后保持微笑就行。等到将所有前辈都问候一遍再回到待机室，半个小时就过去了。黎越往椅子上一瘫，长舒一口气：“好歹熬了三年，总算不用向一开始一样问候那么多人，还好向灵雨比我们晚几个月出道，不然还得去跟她问好，呵。”
    “那不能，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和我们团的名誉，煜姐也是不会让我俩去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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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煜月看着两人，满是无奈：“你们就不能跟弗宝学学，让我省点心。”
    闻言，宋弗骄傲挺起胸，像是带着小红花的幼儿园小朋友，还没来得及发表获奖感言，又被“老师”泼了盆冷水：“弗宝也不行，经常跟着你们俩调皮捣蛋，我太难了。”
    黎越和卓然笑眯眯将宋弗拉过去，一左一右搭着她的肩，毫无悔改之意。
    经历了事先录制和长时间的等待，终于在晚上6点等来了正式表演，黎越按照明晗说的那样准备了结束动作，彩排时还不怎么能听见的配合应援声在经过几个小时之后变得大声，也是托了歌曲抓耳的福，别家粉丝也能跟着喊上几句。
    她们咖位小，表演顺序也靠前，但是依然得等到所有表演结束之后，参与宣布“一位”的仪式。
    同期回归的团队和个人几乎人气都比她们高，虽然她们这次的音源成绩不错，但没有实体专辑销量的分，除非她们的实时投票分数能拿到满分。几个人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就连向灵雨拿“一位”的可能性都比她们高出许多。
    好在本来四人也没抱什么奢望，老老实实站在舞台最边上，黎越也没心思听主持人说话，为了上镜好看，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各种吃的，就盼望着早点结束，好回去吃好吃的。
    其余三人也是一样，几个人像是没有感情的鼓掌机器，别的小偶像还在想着怎么抢镜头，东边蹦跶一下西边冒个头什么的，Dreamer四个人活脱脱带了假笑面具，旁边人应和她们也应和，旁边人鼓掌她们就鼓掌。
    “我们今天的‘一位’是……请看大屏幕！”
    屏幕切到分数页面，三个镜头分别对准三个‘一位’候选，一个大前辈，另一个是男团blue sky，还有一个是……Dreamer。
    “卧槽？！”
    黎越从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一脸懵逼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惊讶不已，虽然没有麦克风收音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是口型却看得一清二楚，吓得梁煜月还没来得及高兴，下意识一伸手就捂住了黎越的嘴，只剩她原本狭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写满了难以置信。
    于是大屏幕里三个框框，另外两个框框里的人都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很是淡定，还没宣布谁是“一位”，另一个框框里的四个女生倒像是中了大奖，瞪眼的瞪眼，捂嘴的捂嘴，还有人兴奋地蹦了起来，又被队长死死拽住。
    最后“一位”由blue sky获得，Dreamer四人没有任何遗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拿了“一位”，向blue sky祝贺后欢快蹦下了舞台，回待机室的路上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同期回归的不仅有大前辈，还有人气男团，随便拎一个出来咖位也比她们大，“一位”候补她们想都没想过。
    “我们实时投票分好高！就比blue sky差一点！厉害！”
    “我的天，如果这次有实体专辑，说不定我们还能拿一位？”
    “我就说我们舞台超棒的！看了就会喜欢！”
    “回去加餐！要吃肉！”
    离开镜头，梁煜月同样兴奋，四个人叽叽喳喳的，惹得走在她们后面的向灵雨愈发不爽，脸色黑了好几度，她快步超过四人往自己的待机室去，在擦肩而过时讥讽一笑：“一个候补而已，糊团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她转身进了待机室，恨恨将门一摔，助理迎上来，表情怯怯：“灵雨姐，经纪人刚刚打电话来……”
    “说什么？”
    “刘姐挺生气的……说给您买了音源还比不过Dreamer，让您好好反思……怎么两三年了还是比不过别人……”
    向灵雨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吓得助理不敢再说话，她重重踹了一脚椅子，拿出手机发消息，眼里尽是狠毒。
    黎越和卓然在她进待机室后翻了大大的白眼，宋弗愤愤不平：“她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糊还不是因为她！”
    梁煜月轻哼一声：“两年多没见，她倒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黎越轻蔑笑起来：“她这明明是因为我们进了候补，她没劲，嫉妒呢，爱说让她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她踩在脚下的。”
    “没错，生气不值得！别让恶心的人坏了心情，咱们回去吃好吃的！”卓然张开双手搂住其余三人：“快走快走，饿死了！”
    接近凌晨，明晗才跑完通告，保姆车往家开还没五分钟，就见橘子对着手机又笑又叹气，她的眼神顿时变成了看傻子一般：“吃错东西了吗？”
    “唉不是！”橘子像每一个普通的粉丝一样，充满了分享欲，也不管明晗是不是嫌弃她，将手机凑到她面前：“你看这傻孩子，那么大一声‘卧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口型怎么的！这热搜比她们‘一位’候补的排名还要高！我这个粉丝真的心情好复杂……”
    明晗点开最热一条微博一看，下面评论好坏参半：“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
    “……我觉得好心酸，候补四个人都能高兴成这样……”
    “队长心好累哈哈哈，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拉人，还好另一个愣住了没动静，不然她要上腿吗哈哈哈哈哈哈”
    “这四个妹妹长得漂漂亮亮，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偶像说脏话没问题？还有人觉得可爱？”
    “卧槽算什么脏话，人家激动了而已，难道你平时激动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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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卧槽还能算脏话？”
    “又没听见声音，凭什么就说人家骂脏话？口型一样的字千千万好吗？”
    “新歌挺好听的，但是偶像说卧槽我觉得不可”
    “糊是有理由的，女孩子说脏话是哪里来的小太妹？”
    “偶像也是人好吗？说句卧槽怎么了？评论里说不可以的是古代来的教养嬷嬷吗？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
    明晗翻着评论，微微抿紧了嘴唇，还在想着要不要提醒黎越注意澄清的措辞，就刷出来她的微博：“啊太激动了没控制住，未成年人不要学！我还有很多优点可以学习的！”
    ……还真是黎越的风格呢。
    “乐锋应该没有危机公关，她自己也不要危机公关就是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爱说实话的……她之前糊真的是有原因的……”
    “姐你别说了，我心好痛，”橘子看着下面不少骂她“没有职业道德”的评论，脸愁成了苦瓜：“我有预感，我将来要写的反黑文案可能不计其数！这孩子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等明晗给黎越发消息吐槽她，橘子又刷出来一个让她忍不住骂娘的微博：“草泥马哪来的黑子！多少年的旧事了还翻出来说！黎越到底又得罪谁了！”
    明晗一看，是八卦组的一个帖子截图，标题赫然写着：“偶像失格，欺骗粉丝，时隔两年半再次洗白重来？”
    第23章
    晚上12点, 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恰好能赶上众多年轻网友的睡前必备：玩手机。既保证了热度，又钻了公司工作人员休息的空子，给舆论留了足够多的发酵时间。
    帖子将Dreamer的历史都梳理了一遍，从出道前到现在，看着似乎只是热心的知情人给网友们吃瓜，实则着重强调黑点, 添油加醋夸大其词，语文修辞手法用的淋漓尽致, 甚至给黎越列出了“几大罪状”。
    “晚上闲着无聊，正好看到了Dreamer上热搜, 这个团最近挺火的样子, 但是实际呢……她们凭什么红！尤其黎越！凭什么还能抱明晗大腿！她不配！！！明晗一个被当做偶像标杆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从出道开始就不断踩线的偶像！明晗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明晗翻了个白眼, 语气不善： “什么时候她们才能学会精准打击，还敢带我不好看的表情包？我看起来好欺负吗？”
    有着沉重偶像包袱的一姐, 对于自己因为各种意外不慎留下的不太美丽的表情十分不满, 尤其是在那些表情被做成表情包，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时候。
    “又一个蹭热度狗！等会儿我们星星就能把她妈的狗血淋头！不过这谁要搞她们？知道的也太多了吧！好多老粉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明晗接着翻帖子：“Dreamer这个组合最开始的预备成员其实是：梁煜月、卓然、宋弗和向灵雨。向灵雨和梁煜月同期进的乐锋，黎越和卓然晚一年进公司, 宋弗因为太好看了，上学路上被星探看中，没怎么练习就出道了（题外话, 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人挺单纯善良）。
    黎越最开始和其他练习生关系都不错，跟向灵雨也挺好，向灵雨基本上是把她当妹妹一样带的，还经常抽时间教她跳舞。不过好人总是要经历折磨，乐锋当时觉得黎越的个人特色太强，不适合在团队里，就没考虑她，想等着之后让她solo。
    乐锋当时还只是个有点起色的小公司，手里有一个男团，再来一个女团，傻子也能想到黎越的solo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黎越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也不知道跟乐锋高层说了什么，Dreamer出道前三个月硬是把向灵雨换成了黎越。
    向灵雨也是蛮可怜的，两年练习时间带出了个白眼狼，简直现实版农夫与蛇，不过她之后就去了别的公司，现在solo也还行，算是好人总算有好报吧。”
    明晗看着，冷笑一声：“她在内涵什么？黎越要是能有那个心思去跟公司高层说什么，还用得着被雪藏这么久？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
    明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看人的本事不说炉火纯青，也基本没走过眼，就黎越那样的性子，能为了出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奇怪。
    “第一宗罪忘恩负义说完了，我们来说说第二宗罪：偶像失格。
    十个有八个追星狗都把偶像当成男朋友女朋友来追，还有两个是亲妈，见不得早恋的那种。演员歌手谈恋爱没什么，偶像谈恋爱就等于失业，这是偶像圈的共识，而且往往一人出事连累团体，惨痛教训数不胜数。不过也不知道黎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是乐锋亲女儿（老板娘），没出道就开始谈恋爱，出道之后也没分手。
    说起来还是队友惨，Dreamer出道的时候反响挺不错的，可惜出道宣传才完，就爆出了黎越和男朋友的亲密照（男朋友真帅），由此在粉丝中间引起轩然大波。Dreamer开始走的是梦幻仙女风，营造的都是纯洁少女形象，公司甚至还宣传说成员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个消息一爆出来，粉丝不疯才奇怪，几乎是全网踩Dreamer。可能是恋情曝光也得罪了老板，Dreamer之后也没有什么活动，黎越是自作自受活该，队友就真的惨了，心疼。
    被雪藏的黎越也没收敛，寻欢作乐喝酒蹦迪一样没落下，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蹦迪视频被明晗手滑点了赞，我们一姐几年来的第一次手滑就送给了她，之后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她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明晗不放，还真的等来了翻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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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希望大家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有那么多职业素养和业务能力都高的弟弟妹妹还糊着，甚至没出道（黎越回归听说也是抢了公司新女团的出道机会呢，牛逼），这种没职业道德的还是算了吧，红了真的天理难容。”
    这回橘子坐不住了，没忍住就骂了起来：“我呸！真的是造谣一张嘴哦！黎越那个男朋友在一起就没超过三个月，出道之前就分手了好吗！真的以为我们糊团没粉丝什么都不知道吗！气死老子了！”
    橘子飞快在粉丝群里和其他大粉商量对策准备辟谣措辞，放在明晗身上，橘子连管都不会管，就算明晗真的是那样的人，她多年来营造的口碑也足够让路人相信是造谣，可换做黎越和Dreamer就不一样了。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些人气，还是刚刚冒出头的小苗苗，脆弱得很，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别人一脚踩死。
    橘子在忙着写文案时，明晗也没闲着，戳开和黎越的对话框，问：“看微博了吗？你们公司怎么说？”
    两分钟过去，黎越没回复。
    明晗此刻可没有耐心等她，眉头微蹙着，翻通讯录，给她打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秀气的双眉距离又近了些，从来是打不通就算了的明晗破天荒立即重新拨过去，在她耐心耗尽之前，电话终于接通，传来的是黎越迷迷糊糊的声音：“喂？前辈有事吗？”
    明晗这时候的情绪有些不好：“刚刚怎么不接电话？你在睡觉？”
    “嗯，我手机开了免打扰，白名单里的号码连着打两次才会响铃，我才听见，怎么了？有急事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把我放在白名单哦。”明晗翻了个白眼，想来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不可能还能呼呼大睡，她叹口气，语气平和了一些：“你们出事了，自己看微博，让你们公司快点回应吧，不然这几个罪名扣头上，再来两个我也没办法再把你捞起来。”
    橘子在手指飞快打字的时候还听着明晗这边的动静，转过头嚎了一嗓子：“越越不怕！有我们在呢！文案我在写了！马上控评！”
    听着明晗难得严肃的语气与橘子激动到破音的话，黎越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好，脑子当即清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也没挂电话，直接翻开微博，看到一半，骂了一句“妈的”，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队友，对明晗说：“谢谢前辈告诉我，我们商量一下，跑通告辛苦了，早点休息。”
    其余三人见状也知道是出了大事，按照黎越说的点开微博，才看了两眼，卓然就骂了句：“艹！哪来的狗！”
    相关热搜已经进了前十，并且有不断上升的趋势，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差评，偶尔有几个粉丝帮忙说话也很快被跟风的人骂得体无完肤：“一看她就婊里婊气，我就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她，明晗也是瞎了眼”
    “卧槽？偶像圈第一婊非她莫属”
    “就一句话，黎越给我糊”
    “xswl，人家还在做着翻红的美梦，第一天打歌就被扒皮了哈哈哈哈哈哈”
    “向灵雨好惨，为我之前说她不咋样道歉，买张专辑弥补一下”
    “带我晗姐的有事吗？我晗姐只是说人家舞台好看哦，别过度脑补OK？”
    “这种没实锤的帖子也有人信？黑人成本太低了吧？”
    “造谣的真主糊穿地心哦”
    “再说一次，出道之前就分手了，我们姐姐虽然随性，偶像失格还是不敢当”
    “脑残粉别洗了，追星能不能挑点好的人追？”
    “亲密个头啊，抱着拍张照被你们说的跟床照一样[微笑]”
    “你省吃俭用给你姐花钱的时候你姐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呢，可能黎越粉丝都是真爱吧[狗头]”
    ……
    卓然越看越气，恨恨捶了好几下床：“妈的这群网友都没脑子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煜月立即拨通经纪人的电话，赵姐正准备睡觉，一问三不知的，想来公司也是同样的情况，不然不至于还得明晗来通知她们。她强压下对公司的不满，问：“赵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让公司法务发一下声明吧？”
    赵姐让她们等等，自己先问问公司高层后便挂断了电话，梁煜月有些烦躁，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安抚几人的情绪：“别太着急了，会解决的，没事。”
    公司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梁煜月虽然安慰队友不要着急，自己心里却是急得不行。
    黎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几口，事关自己，她显得尤为冷静，在睁开双眼的同时便拿定了主意，立即打开备忘录，开始写东西。
    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舞台上，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她就是傻子。
    当年年少无知，先是被向灵雨算计，后又轻信公司，导致她们几乎被雪藏两年多，黎越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表面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明白，罪魁祸首除了她原本还顾忌着当年和向灵雨的情谊，没打算在明面上和她撕，可她还要算计自己，还要连累队友，黎越心里最后的一点不忍也被她消耗殆尽。
    第24章
    梁煜月重拨了好几次, 经纪人才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 对于刚刚入睡就被吵醒十分不快，语气冷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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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煜月简明扼要将事情说了，赵姐终于意识到不好，让她等着消息，便挂断了电话，联系老板。
    乐锋老板正在和一众生意上的朋友与一些小明星、模特们逍遥快活, 早就喝得醉醺醺，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 还没等赵姐把话说完，他就不耐烦打断：“怎……怎么又是黎越, 能不能消停了？多大点儿事儿？小赵啊, 你在圈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这点破事儿还要来烦我？不就是几个营销号网红嘛, 不用管，过两天网友就不记得了, 好了就这样。”
    老板说完便挂了电话, 赵姐看着手机直叹气，却也只好照实传达，让Dreamer几人不要管，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行程。
    听完赵姐发来的语音, 梁煜月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一旁，卓然忍不住骂骂咧咧：“这他妈什么破公司！出事了永远只知道装死！妈的好想跑路！”
    宋弗愁的脸皱成了一团：“不能不管呀, 上次就是不管，结果呢？哪还能有机会在爬起来一次呀……”
    闺蜜陈楠也发来了微信询问她对策，黎越吐槽了几句，让她帮自己找些东西，微微一笑对几个队友说：“乐锋靠得住才是有鬼了，我们自己发声明，大家先写，写完发群里看看。明天老板要找麻烦我会承担的。”
    “用得着你？我才是队长。”梁煜月瞪她一眼，拿起手机继续写刚才写的东西，卓然给她翻了个白眼：“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是不？我们用得着你？”
    宋弗连忙附和：“就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罚你明天给我们背包！”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明天我承包所有体力活好吧？”黎越笑起来，眼神温柔，看着橘黄灯光下队友认真的脸庞，心头满是温暖。
    天塌下来又怎样？她们总会一起扛过去的。
    明晗在洗漱完躺上床的时候看到了黎越的声明：“有人说我忘恩负义，没有职业道德，不配拥有粉丝的喜爱。配不配被人喜爱暂且不说，忘恩负义和偶像失格我万不敢当。
    公司有考虑过让我solo是真的，但最后之所以让我进Dreamer，是因为Dreamer需要一个主唱，我是所有练习生里的最佳人选。在练习生时期我是受了姐姐们很多帮助，我从没有忘记过这一点，在我心里，煜姐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没有忘恩，是某些人先忘记了曾经的情分，让Dreamer成为她的垫脚石。
    有过恋爱是真的，在练习生时期和我的同学在一起过，只有短短三个月，出道前便已经分手，我想这也算不上偶像失格。我唯一做错的事情，也是一直以来想要向粉丝道歉的事情，是在出道时听从了公司的安排，对外说从来没有过恋爱，这是我这两年多来一直反思的事情，很抱歉当初伤了粉丝们的心，为此我和团队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会吸取教训，在今后的日子里，以百分百的真诚对待我们的护梦者们，如果今后有了足够稳定的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后辈团体的延迟出道是公司的决定，Dreamer能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是托了明晗前辈的福。明晗前辈是温柔、强大、照顾后辈的好前辈，我和Dreamer今后会加倍努力，让人看到我们的实力，配得上明晗前辈的喜欢。
    感谢一直以来守护我们的粉丝们，不管我们相识的时间是长时短，今后的路希望我们能够携手走过。”
    还有其他三个队友的转发，梁煜月说：“越越一直都是那个真诚善良，懂得感恩，热爱舞台热爱生活的好孩子，从来没变过。我们一起熬过了练习生时期，熬过了曾经铺天盖地的谩骂，熬过了两年多的默默无名，无论如何，Dreamer四个人永远一起。”
    宋弗说：“越越姐是比我优秀很多，教会我很多东西，让我不断成长，变得更好的姐姐。”
    卓然更是直接：“我们糊团知道的人不多，给大家科普一下Dreamer的分工：煜姐队长，我rap，弗宝门面，黎越越主唱。从一开始就这样，没变过，Dreamer自始至终只有我们。”
    再往下看，就是粉丝、路人或者营销号的微博，明晗微微皱起眉，给黎越发消息：“你们公司不发声明？”
    黎越回复了语音，明晗将听筒放到耳边，她这时候嗓子有些哑，轻笑一声，像是有头发丝挠了挠明晗的耳朵，有些发痒：“乐锋只有星探在工作呢，危机公关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我们的声明还是自己发的，明早可能会被骂，希望事态能好转吧，我们准备睡觉啦，前辈晚安哦。”
    说不定又要被雪藏，换做明晗肯定发愁，黎越听着还想没事人一样要睡觉，明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们心到底有多大，语气好奇又探究，问：“你们还睡得着呢？没用怎么办？”
    黎越理直气壮：“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嘛，尽人事听天命，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一整天通告呢，抓紧时间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我睡了！晚安！”
    也是，公司不管，她们又糊，确实没什么办法。明晗无奈夸了句她们心理素质好，说了晚安，自己又开始刷微博。
    不出所料，网友的反应好坏参半，虽然几人微博下面的评论大多都是粉丝控评夸她们，但有营销号的引导，热搜相关微博以坏的居多：“呜呜呜宝贝辛苦了！以后我们也一起走！相信你！”
    “某些高贵路人差不多得了，给我姐姐们刷音源了吗？花钱了吗？没花钱逼逼个屁，我们喜欢关你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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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还真的是不要脸，实力不行没出道就内涵别人搞潜规则？被其他成员一起打脸的感觉好吗？”
    “今天Dreamer也锁了！团魂炸裂！”
    “傻逼营销号看到没？还想引战让我们内讧？四个姐姐是一起吃苦熬出来的，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哦”
    “……队友真的惨，出道糊是因为黎越，被骂也是因为黎越，现在还要为她出来营业团魂”
    “反正没有证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粉丝愿意听，路人又不脑残”
    “？带向灵雨真的不是蹭她热度吗？还说人家实力不行？人家好歹没啥黑点吧？”
    “蹭热度搞笑哦，装路人的你家姐姐新歌音源进6环了吗？有销量加分还没进一位候补，至于蹭你家热度？”
    “讲道理，这姐姐也没做错啥吧？出道前谈的恋爱，又没多久，而且公司设定她能说什么，反正这姐实力我瑞思拜，舞台全开麦吊打现在一堆偶像”
    “……不管怎样，队友是真的惨……”
    “说队友惨的够了啊，我们队友自己都没说惨，你们说个毛？再说现在能发新歌不也是黎越的功劳？”
    “娱乐圈潜规则真可怕，心疼一波向灵雨和后辈”
    “粉丝都脑残吗？这种人品不好的还要喜欢？”
    ……
    Dreamer超话和黎越的超话在四人发布声明之前简直乱了套，大多数粉丝都相信黎越，但也有不少怀疑的，粉丝们一边反黑一边内讧，直到四人的声明和大粉们的联合声明出来之后才终于一致对外，在各大营销号下贴声明，凌晨两点，依然一片热闹。
    明晗看了粉丝的联合声明，语言朴实真诚，连她看着都有些心疼：“我从Dreamer出道开始就喜欢上了她们，所有的活动我都跟着，不管是舞台上还是私底下，她们是什么样子我再清楚不过。
    她们配得上现有的一切喜爱，甚至远不止。
    我有朋友曾经和越越同一个高中，越越一向高调，有男朋友全校皆知，当然，分手也是全校皆知。就像她说的，只有三个月，在出道之前早已分手，她的前任在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现在都没有回来。
    我眼中的黎越是什么样的呢？她善良、自信、随性、落落大方，尤其真诚，所有我能想到的关于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在默默无名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亲眼看着她们搬到破旧到连空调都没有的小宿舍，跟着她们去过好多三线小城市，坐过最多的是凌晨的经济舱……零下十几度的下雨天，公司连暖宝宝都不给她们准备，几个姑娘在台下冻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说话都在颤抖，却还笑着拒绝了我递过去的暖宝宝，怕我冷，让我注意保暖，不要因为拍照冻伤手。如果不是视频里其他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没有哪一个人能看得出她们是在极度寒冷的状态下表演，全开麦的舞台没有丝毫瑕疵。
    光是这份敬业，就足够我爱好多年。
    我也有真情实感追过别的偶像，在机场跟过的明星几十上百，但只有Dreamer，在我重感冒忍不住一直咳嗽的时候，以关切的目光注意我。煜姐温柔问我：“没事吧？”越越特意去要了一杯热水递给我，嘱咐我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她总是会在说话的时候和人对视，不带丝毫敷衍，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你。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会爱她们一辈子。
    她们都是善良的孩子，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于是总有恶意来伤害她们的真心，把她们踩得差点翻不过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清二楚，如果某些人再伤害她们，就算她们不计较，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陪着她们走过了三年的风风雨雨，今后的风浪会更大，我希望所有护梦者们记住我们的名字，我们是她们最强大的后盾，她们难道不配拥有更大的舞台、更好的生活吗？”
    真诚的话语引得众多粉丝止不住眼泪，评论哭成一片，更是打了鸡血一般反黑控评，明晗顾虑着第二天的活动，忍住想继续刷微博的冲动，关了手机睡觉，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又是看微博。
    好在营销号只是收钱，要睡觉，粉丝为了爱，可以爆肝一整晚。经过一晚上的反黑控评和净化广场，点进热搜不再能看到什么□□。明晗不知怎么也松了一口气，看见来接她的橘子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还有心情逗她：“哟，今天来接我的不是水果，是国宝了。”
    “……追星太累了，我好惨。”橘子哭丧着脸，鬼知道她昨晚到底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一群人一起打鸡血真是太上头了。
    “不过总算控制住了，姐妹们现在改去骂乐锋了，今天乐锋也死了。”
    她笑嘻嘻的在副驾驶上，还不知道向灵雨突然发了微博。
    第25章
    乍一看, 她的微博似乎并无不妥, 只是配上了美美的自拍感谢粉丝：“一路跌跌撞撞，有过挫折，有过遇人不淑，好在有我最亲爱的雨滴们，有杨姐的知遇之恩，感恩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们, 好人有好报，晚安。”
    放在平时, 这不过就是一条感怀的矫情微博，可昨天晚上才有“黎越抢向灵雨出道机会”的舆论, 那个“遇人不淑”指谁, 显而易见。
    护梦者们好不容易净化的广场很快又一片狼藉，昨天晚上向灵雨的大部分粉丝还能控制情绪, 说什么“抱走小雨，我们不约”, 不理会无根据的猜测, 今天偶像的微博相当于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们，她就是被黎越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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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能忍？平时偶像感个冒都能心疼地嗷嗷叫唤，这会儿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说她被人欺负了，还不是一般的欺负, 是个粉丝都不能忍。向灵雨的超话一片哀嚎，全是心疼姐姐，粉丝们脑补她被黎越这个白眼狼反咬一口, 奄奄一息差点活不过来，四舍五入都要赶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
    哪怕个人是博学之士，平时理性得如同机器，一旦陷入粉丝群体之中，她们便丧失了一切辨别能力，受控于偶像的暗示与刺激，不带丝毫怀疑，以最原始的狂热感情做出回应。此时的粉丝个个狂热的像是参加东征的十字军，微博就是她们的战场，将黎越赶出娱乐圈便是她们圣战的目的。
    一方面是用各种污言秽语和P的遗照□□不停带着黎越和Dreamer大名发微博，其他成员也被波及，另一方面是“声泪俱下”的文字在各大热搜与营销号下控评，博取路人同情，仅仅半个小时，昨晚上扭转过来的局面又彻底翻转，甚至愈演愈烈。
    最直观的副作用就是——Dreamer的新歌在音乐播放器上的排名跌出了80，而向灵雨的新歌进到了前40。
    四人早起看到局势好转，才松了一口气，在保姆车上叽叽喳喳闹腾得前排的经纪人和助理恨不得捂耳朵，还没到电视台就笑不出来了，一片寂静，愁云惨淡。黎越闭着眼睛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握着手机的手却越收越紧，捏的指尖都泛白了，她再睁开眼睛，依然是怒火与失望交织，将手机往地上重重一甩，骂道：“艹！她疯了吗！无耻！”
    卓然和宋弗已经开始撸袖子：“等会儿你们谁都别拦我！老子非得教训她一顿！之前害我们还不够吗！装什么无辜白莲花！”
    梁煜月都快把自己的手心掐出血了，还得努力维持理智，警告卓然：“别冲动，再给人留把柄，我们真的没有翻身之地了。”
    “啊气死了！！！老子好好一个富二代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欺负过！”
    赵姐跟着劝了两句冷静，叹息道：“今天上班路估计不能走了，我们直接开去停车场。”
    “不行！”
    黎越愤愤不平道：“我们没有错，干嘛不走？！让别人觉得我们心虚吗？！她以为可以靠舆论让我躲起来？做梦！”
    “说得对！我们又没错，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仅要走，还要走得大大方方的！再问我就把她的事情全部抖出来！她不仁我不义！”
    梁煜月也同意：“没错，不能让外界觉得我们心虚，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她们一旦决定，劝是劝不住的，赵姐跟她们相处时间也不短，知道这一点，并不打算多费口舌，只眼神复杂看着四人，叹息一声转过了头。
    说话间，已经到了上班路停车的地方，从车窗看去，外面人头攒动，几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做好了准备：迎接她们的顾忌不是什么欢呼。
    喧嚣传进车内，声援与谩骂交织，清晰可闻。
    卓然和黎越坐在中间，梁煜月和宋弗则在最后，往常都是黎越和卓然先下车，这次梁煜月却在车门打开之前让卓然跟她换了座位，深吸一口气，率先下了车。
    卓然扬扬嘴角，伸手按住正要起身的黎越：“我先下。”
    宋弗没跟黎越抢下车顺序，却暗自捏紧了小拳头，眼神警惕，下了车便紧紧挽住她的胳膊，宛如保镖。
    平时都是两两并排走的几人此时默契围在黎越身边，黎越自然明白她们这么做的含义，几人相视一笑，再看向前方，眼神坚定的如同最英勇的战士，迈着大无畏的步伐，气势如虹。
    流言蜚语与谩骂又如何？清者自清。
    她们是从沼泽里爬出来的幸存者，最不缺勇气与实力。成名的路从来不容易，妖魔鬼怪再多又如何？魔挡除魔，佛挡杀佛。
    围栏外面的粉丝群情激奋，不少向灵雨的粉丝甚至冲动到想要爬过围栏，工作人员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们按住，可是人按住了，耳朵却遭了秧，男男女女激动愤怒的声音几乎要撕破耳膜：“黎越□□妈！”
    “黎越死全家！”
    “黎越滚出娱乐圈！”
    “黎越退团！”
    “越越加油！”
    “向灵雨粉丝闭嘴！”
    “你才死全家！闭嘴！”
    ……
    从没有想过，原来一百米的路程可以这样长，污言秽语让几人表情严肃起来，此刻也不是需要做表情管理的时候，四个人只是紧紧牵住彼此的手，克服心中的恐慌。
    好不容易走到媒体拍照区，此刻的媒体们也忍不住七嘴八舌问：“黎越，你对向灵雨的微博怎么看？”
    “传闻说黎越抢了向灵雨和后辈的出道机会，是真的吗？”
    “黎越不担心拖累团队吗？”
    “其他成员对于这件事怎么看呢？”
    乱七八糟的声音会作一团，像是在几人脑子里放了一颗炸弹，吵得人头昏脑涨的，耳朵里嗡嗡响。黎越讨厌这样的场面，她极为控制只微微皱了眉，松开队友的手，向前迈了一步。
    粉丝与媒体的喧闹和她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黎越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着，环视他们因为激动涨红的脸和想要得到报道的兴奋眼神，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轻“嘘”一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下意识收了声，整个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黎越微微一笑，拿过面前的麦克风，没有丝毫胆怯：“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有人相信吗？事实到底是什么，又有多少人关心呢？在这里谩骂我和家人的你们，以及屏幕前的你们，在乎真相吗？你们只愿意相信你们愿意相信的事情罢了，我再说多少次又有什么用呢？做人要问心无愧，我们从来没使过手段伤害谁，我们堂堂正正。还有，骂我就算了，不要带家人，希望各位积点口德，小心孽力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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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哪个偶像再这样的场合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一时间，先前那先参与谩骂的人都愣住，没想到黎越竟然还能这样“嘴硬”。粉丝原本看着她们被骂，都恨不得跟那些人打起来，听她这一番话更觉得心酸，带着哭腔喊道：“越越不怕！我们相信你！”
    “Dreamer一起走花路吧！”
    卓然趁机凑上前来，抢过麦克风：“对了，刚刚听到有人喊退团，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一次，Dreamer从一开始真正定下的就是我们四个人，以后也一直是四个人，没有退团，只有解散。”
    梁煜月暗自在心里叹一口气，果然，平时都是假装乖巧，重大时刻她是按不住的，还是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两个人。
    不过也没错，她们四个人，凑在一起有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缺了谁，都不行。
    不再管身后的声音到底是加油还是谩骂，几人快步走进电视台，一进到待机室，迎接她们的就是老板从电话里传来的怒吼：“你们他妈能不能消停点！都说了别回应！非要把事情越闹越大！”
    卓然忍不住了，接过电话跟他对吼起来：“我们怎么了！之前不回应我们两年多没行程，这次又等死吗！”
    听是卓然，老板稍稍收敛了几分：“没行程怪谁？是公司不给你们机会吗？行了别闹了！等过几天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们老老实实的！”
    黎越接过电话，问：“老板，公司什么时候发声明？”
    “发什么声明！都让你老老实实的了！黎越你别仗着自己有点人气就飘！”
    黎越真是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浆糊，这种人凭什么能赚到钱！她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公司一句话的事情，当初怎么没让向灵雨进Dreamer，公司说一句比我们说十句都有用，不发声明不就显得我们理亏吗！”
    “行了你！”老板在那便“嘭”一声拍了桌子，怒气冲冲：“用得着你教我！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要碾死你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老实点！”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黎越骂了句“傻逼”，拿起自己手机往外面去，说：“我去找向灵雨。”
    第26章
    向灵雨这回上班路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上班, 大多都是心疼她的, 不过骂的也不少，Dreamer和黎越的粉丝生怕自己偶像被欺负，平时不会来蹲上班路的这回也来了，乍一看两边势均力敌。黎越有言在先，粉丝们倒很是听话，没有带着向灵雨的祖宗十八代一起骂。
    Dreamer和向灵雨先后走完上班路, 又成功上了热搜。明晗和橘子聊着别的事情，还是经纪人杨姐上了车, 她们才知道又出了事。
    杨姐虽说是明晗的经纪人，但并不是一般的经纪人, 出道前期还会跟着明晗跑通告, 后来渐渐的忙别的事情去了，成为现在国内第一大经纪公司——华天的副总裁之后更是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
    杨姐的业务能力是整个圈内经纪人中数一数二的, 虽然相识时两个人都默默无名，但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潜力, 两个人相辅相成, 彼此成就。杨姐让明晗坐稳了偶像圈一姐的位子，明晗也让她成功挤掉众多强有力的竞争者，成为华天的副总裁，只差临门一脚, 就是总裁。
    杨姐和明晗住同一个小区，公司安排的独栋小别墅，华天的公司高层和知名艺人不少都住在这里。司机去接她, 明晗都愣了，不解问：“怎么了？”
    杨姐笑吟吟的：“这不是太久没陪我们大明星工作了吗？今天没什么事，跟着看看。”
    明晗笑起来，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以往也有杨姐蹭车去电视台的经历，明晗只当她是懒得开车，到了地方就忙自己的去了。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杨姐笑说：“你看中那个小朋友还真是有本事，隔三差五自带热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又被刷屏。”
    “啥？又刷屏？”橘子一愣，连忙看手机，明晗听着也微微蹙眉，低头看手机，不忘纠正：“不是我看中的小朋友，手滑意外。”
    “挺好的，我看你们CP热度挺高，可以适当营业，我看她不错，有潜力。”
    虽然是黎越的粉丝，但是在橘子心里明晗更加重要，她不解问：“哎？为什么呀？杨姐您平时不都是让我注意，别让别人来蹭晗姐热度么……”
    “她们CP热度挺高，我看超话里粉丝都嗷嗷叫唤说晗晗攻，挺好的，有利于我们之后的转型，为下次专辑做做铺垫，毕竟年纪在长，不能一直走邻家妹妹风，男性需要特别防备，同性CP没问题。”
    明晗刷着热搜，轻叹一声：“有热度是好，但她也得有本事把黑变成红才行。”
    杨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是啊，落在了没能力的人手里，可惜。”
    与杨姐共事五年，她的脾气明晗一清二楚，此时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心中觉得有些不寻常。
    有向灵雨公司的努力，黎越和Dreamer又一次上了热搜，不过却不像他们打的如意算盘那么好，舆论依然是好坏对半：“卧槽这妹妹好酷！爱了！”
    “饭圈带家人人身攻击也真的是恶臭，说得好！”
    “我的妈哈哈哈哈哈哈我头一回见有团这么打脸毒唯，退团就解散太他妈爽了哈哈哈！团魂牛逼啊！”
    “这群人太狂了吧？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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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双大长腿跟踩点一样我竟然觉得有点燃？气场好强大！清纯少女风走开！我爱成熟姐姐风！”
    “Dreamer粉丝过于双标了吧？怎么不说自己也骂了别人？人家向灵雨好无辜”
    “我们没骂家人哦，亲亲，这边建议您重学一下语文理解，我们孩子更无辜呢”
    “综合黎越最近的表现，我只想说这是哪里来的耿直girl哈哈哈哈哈哈，过于真实了吧！我可了！”
    “说得对，都没有证据都是瞎说，凭什么她们就得是错的？因为人家糊吗？”
    “谈恋爱欺骗粉丝，向灵雨没出道换公司，哪个不是实锤？黎越粉丝脸皮是要赶上珠穆朗玛峰吗？”
    ……
    杨姐在车上，橘子不敢明目张胆“不务正业”，卯足了劲手指打字快到飞起，跟群里的大粉安排新一轮的控评反黑。杨姐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天橘子这么安静。”
    橘子背后一僵，尬笑：“哈哈，啊，昨晚上没睡好，有点累。”
    明晗给她打掩护：“安静点挺好，不耽误工作就行。”
    杨姐轻笑出声：“得了，小半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追星，我也不是没人性的无良老板，不影响工作就行，自己注意分清主次。”
    橘子背上冷汗都出来了，端正坐的跟小学生似的，连连点头：“嗯嗯，杨姐您放心，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
    黎越气势汹汹推门而入时，向灵雨没有丝毫意外，连看都不看她，淡淡问：“想干什么？”
    明明曾经是最为熟悉的朋友，黎越此刻看她，却感觉像是看陌生人，比起两年多前更加陌生。她盯着她打量好一会儿，异常平静，语气平常的就像是在问队友今天中午吃什么：“你出来，我们谈谈。”
    黎越平时看着冲动，面临困难越大的时候反而越冷静，相应的，这样的黎越其实比看着“暴跳如雷”时更难对付。向灵雨也是在当初背叛她时才发现这一点，也明白总有这样的一天，示意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暂时出去：“在这里说。”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黎越自然明白，嗤笑一声算是答应，很是自在在她对面坐下，等助理出去关上门，问她：“你觉得我对不起你吗？”
    向灵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我没有使手段抢你的出道机会，就算你因为没出道恨我，拿我和前男友的照片去换出道机会还不够？我这两年多的日子你还不解气？你对付我，想过煜姐和然然吗？她们对你不好？”
    向灵雨撇过头，哼道：“那能算什么大事，拿不了一位而已，之后的事情是乐锋和你们的问题，别把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说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愤恨：“别跟我提梁煜月和卓然，我对她们不好吗？对你不好吗？那又怎样！永远是你们关系好！有讲不完的悄悄话！我算什么！到现在她们还是帮着你，说Dreamer只有你们四个，呵，真是可笑。”
    “我本来应该是Dreamer的一员！明明一直当成一个团队练习，最后宣布没有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一个人收拾东西淋着大雨离开宿舍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怕是在欢天喜地地庆祝吧！”
    听她说这样的话，黎越很是诧异，难以置信看着她好一会儿，眼神充满悲凉，嗤笑一声：“我们在干什么？我们等在老板办公室门口，想劝他加上你一起出道，一直等到晚上，他也没见我们。我们本来想着第二天再去堵他，冒着大雨回到宿舍后发现你不见了。”
    “你一句话不说，连一张便条都不留就走了，没有手机也没办法联络，我们还在担心你，你倒好，再出现就给我们那样的惊喜。”黎越的眼里满是嘲讽：“我们几个才是傻子，被你狠狠耍了一次之后竟然没还手。”
    闻言，向灵雨愣住，随即便不甘将头转向一边，倔强道：“就算是那样又怎样，我就算当初用你的照片去换了出道机会，那个照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被骂一段时间而已，谁知道公司会搞成那样！你们自己不争气！”
    “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只要一个主唱，凭什么是你！我从你进公司开始有亏待过你吗？对你不够好吗？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姐，要是真的把我当亲姐，你怎么不跟公司说让我出道？！”
    她只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却忘了，感情是相互的，不论是黎越，还是梁煜月和卓然，没有哪一个人对她坏过。
    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黎越心寒不已，不想就过去的事情再跟她做无谓的纠缠，改问道：“那这件事呢？对你有好处吗非要这么折腾？坑我一次不够，你还想来多少次？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做不了朋友非得做仇人？”
    “你还好意思说！”向灵雨气极，满眼愤怒瞪她：“你翻红也就算了，为什么总要来抢我的东西！上节目抢镜头抢分量，因为你我准备了几个星期的主唱节目也没了！现在你们还想来抢我的一位？做梦！我被谁踩都可以，就是被你们踩不可以！我才是跟你们有仇，简直阴魂不散！”
    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反而觉得全是黎越几人对不起她。黎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她们视作深仇大恨，明明她们曾经是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一起在练习室挥洒汗水，看过凌晨三点的城市，一起躲着经纪人在节食期间偷吃零食，也在深夜因为心理压力彼此安慰、抱头痛哭……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朋友，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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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名利禄，果然可怕。
    黎越将心里对她仅存的一点感情也抹去，站起身，冷冷道：“收手，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她嗤笑勾勾唇角：“你应该知道，把我惹急了有什么后果。”
    “没本事的人才患得患失，这是你曾经跟我说过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待机室，却没有回自己的待机室，反而脚步一转去了楼梯间。她穿着白色牛仔裤，却不管不顾，径直在楼梯上坐下，挺直的背瞬间垮下去。她将额头抵在膝盖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得疲倦不已。
    名利圈是个吃人的魔鬼，连骨头都不吐，轻而易举把人从内在彻底变了个样。看看那一张张面目狰狞的丑陋面孔，谁又能想到他们当初也是怀抱梦想的天真少年呢？
    这是黎越最讨厌这个圈子的地方，因为欲望，多少人的喜爱与乐趣都失去了原本的纯粹。在污浊不堪的世界，想要护住最纯粹的快乐，需要承受太多。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正沮丧着，感觉有人靠近，在她身边坐下。有温热的手搭上了她的肩，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在耳边响起：“我开录像了，你哭吧。”
    闻言，黎越惊讶抬起头，就见明晗举着手机，浅笑看着她。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第27章
    明晗收起手机, 单手撑着下巴, 浅笑看着她：“橘子去了你们待机室，你队友们说你可能在楼梯间哭唧唧，我过来看看。”
    黎越生着气，偏过头恨恨道：“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明明眼眶已经泛红，还要嘴硬, 偏偏她这模样看着有些令人心疼，明晗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收敛了笑，问：“想好之后怎么办了吗？你们公司还是不打算官方澄清？”
    “乐锋的公关就是个笑话, 老板脑子有病, ”一提起公司，黎越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向灵雨谈过了, 警告她别再搞事情，不然我就跟她鱼死网破, 但是不知道她会怎样, 疯起来我也没办法，她一个人我们四个人，我们太亏了。”
    “但是也没办法，我能做的都做了, 等我闺蜜把能找到的证据找齐，把谈恋爱的事情彻底澄清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公司指望不上，现在就看局势怎么发展……”她低下头，长长呼了好几口气，语气很是低落：“这个圈子真的糟糕透了……之前两年多我有很多次想过要放弃，但是实在喜欢舞台，也觉得对不起队友，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点气色，现在又这样……”她抬起头看明晗，勉强勾了勾嘴角：“之前还说等赚钱了给你买贵礼物呢，现在感觉有点悬。”
    闻言，明晗莞尔，想到摆在床头的那一罐星星，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柔和。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楼梯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梁煜月探进头来，恭恭敬敬朝明晗问好，对黎越说：“制作人说你的part有些地方要协商一下。”
    “哦好，这就来。”黎越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朝明晗伸出手：“不管啦先好好工作，我才不会哭唧唧呢，你回待机室吧。”
    看着女孩依旧温暖的笑容，明晗握住她修长匀称的手，借力站起身，也拍拍裤子，示意她先走：“你先去吧，我也回去。”
    怕制作人等，黎越朝她摆摆手便快步往外去，明晗看着她走远，转身往反方向去，却不是去自己的待机室，而是去……向灵雨的待机室。
    明晗的到来让整个待机室的人都一愣，她微微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可以和灵雨单独聊聊吗？”
    这回不用向灵雨发话，工作人员立即起身出了门，助理转过身关门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们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一姐镜头前的亲切可爱都是假的吧，刚刚明明有点可怕……
    向灵雨能猜得出她因为什么来，但却摸不准她的目的，不知道她和黎越的关系究竟如何。她请明晗坐下，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微笑问：“明晗姐，您找我什么事？”
    “你觉得呢？”
    她明明笑吟吟的，却让向灵雨莫名感觉有几分害怕。
    “我不太懂您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知道怎么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明晗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向灵雨看着，却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老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之前的恩恩怨怨我管不着，但是现在黎越在我的船上，你是不是该注意一点？”
    本来向灵雨对于黎越蹭明晗热度这件事情就愤愤不平，但又不能惹明晗，连忙解释：“明晗姐，我没有要波及您的意思，再说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对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有没有影响是我说了算，”明晗收敛了笑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掌控生死大权的女王：“我前段时间听说，ZQ想要找你当新产品的代言人，对于你来说，轻奢的代言挺重要吧？”
    ZQ是国内知名的珠宝品牌，最知名的珠宝系列就是因为明晗的代言才火起来的，ZQ和明晗互利共赢，关系一直很好。她这是在用代言威胁她，对明晗来说只是打个电话的事情，甚至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对于向灵雨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代言还在洽谈，合同没签，对方随时可能毁约，向灵雨明白了明晗的意思，气的紧紧咬住牙，却不得不妥协，赔笑道：“我知道了明晗姐，实在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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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微微一笑：“只是下次注意吗？”
    “等会儿我就发声明，网友们过度曲解，对Dreamer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真是太不好了，我和黎越关系一直不错的，您放心。”
    明晗满意勾勾唇角，转身离开。
    瞧，明明她三五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黎越偏偏不开口，别说求了，连句帮忙都没说过。换做别人，昨天晚上就该求她了，黎越就没有，哪怕是刚才在楼梯间，那么好的机会，她也没说。
    明晗不太明白她到底怎么想，到底是没忍住，在没人开口让她帮忙的时候就“多管闲事”。平时她并不会如此，明晗自己也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做起了好人。
    说是她的part需要协商，果然工作人员便只带着黎越往节目制作人的办公室去。以往也有过相似的事情，不过一般制作人都会找整个团队商量，单独找一个艺人的情况极少出现。
    黎越一头雾水进了办公室，听制作人跟她寒暄几句，说起舞台也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提醒她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一般这种情况，随便找个工作人员吩咐一两句就好，怎么也不值得制作人亲自将她找过来。黎越觉得事情或许没有说的这样简单，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有人敲了敲门，径直推门进来。
    制作人当即起身迎上前去，在黎越面前的高姿态全然不见，隐隐有几分讨好：“杨副总，您来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黎越。”
    “黎越，这是华天的杨副总。”
    原来是明晗公司的副总。黎越礼貌朝她问好，下意识觉得制作人找她来可能和这个杨副总有点关系。
    果不其然，杨姐笑眯眯让她坐下，很是亲和：“叫杨姐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黎越顺从叫了句“杨姐”，杨姐一副要跟她闲聊的架势，竟然跟她唠起了嗑。
    “你跟晗晗关系不错嘛，不过也不奇怪，你们俩可能性同性相吸，”杨姐含着笑，饱含深意看着她：“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算准，这么多年，我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能成为顶级明星的潜力，一个是晗晗，一个就是……你。”
    黎越淡淡一笑：“谢谢杨姐的夸奖，明晗前辈是顶级明星没错，我就不一定了，能有活动就很知足了。”
    “别跟我说你不想红，你的舞台可不是安分守己的模样，你是千里马，只是没有遇到自己的伯乐，乐锋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
    怎么？这是要挖墙脚？
    黎越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她和乐锋的合约还有两年才到期，华天舍得花大价钱挖她出去？那团队的其他人呢？
    杨姐并没有要捅破窗户纸的意思，只笑吟吟递了名片过去：“怪不得晗晗喜欢你，我看着也觉得喜欢，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大家交个朋友嘛。”
    她才刚接过名片，制作人就给她下了逐客令：“那舞台就按照之前讲的那样，黎越你先出去吧，我和杨副总还有事情要聊。”
    行吧，她就是全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黎越只好起身望外去，看了看关上的办公室门，有看一眼手中的名片，撇撇嘴将它塞进裤兜里，往自己的待机室去。
    她是巴不得离开乐锋，但是她不能抛下队友们。
    回到待机室，黎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丝毫不提杨姐和她的接触，她的大部分关注力还放在向灵雨身上。向灵雨不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据她的了解，只要这半天内她不再有什么动静，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现在的局势对她们虽然不利，但就像公司说的那样，放着，过几天就不会有人再记得。她们的热度还在，不至于像先前一样糊下去。
    其他几人听她转述了和向灵雨的对话，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宋弗进公司晚，和向灵雨没什么交情，但卓然和梁煜月不一样。两人对视一眼，尽是苦涩。
    她们谁也没想到，向灵雨居然将她们看作了叛徒。也没有想到，她是真的恨上了她们。饶是平时只要凑在一起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四人这时候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安静静坐着刷微博，看网友们的各种评价。
    刷着刷着，黎越忽然瞪大了眼睛：“卧槽？我这么厉害吗？还是她良心发现，居然说跟我们没关系？”
    几颗脑袋当即凑过来，看着她的手机屏幕半天，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们原本只盼望着向灵雨不要再给她们泼脏水，这下好了，向灵雨不仅没有泼脏水，还发声明说自己上一条微博并没有内涵谁？
    不管是她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梁煜月当即跟经纪人联系，好说歹说让公司买了几个营销号顺水推舟，让网上舆论往她们这边倒。
    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几个小姑娘抱在一起上蹿下跳，黎越跟幼儿园小朋友第一次拿小红花一样兴奋往外面蹦：“我去找明晗前辈！！！告诉她我超厉害的！！！”
    第28章
    明晗回到待机室后便开始化妆,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经纪人, 问一旁还在忧心忡忡刷手机橘子：“杨姐呢？”
    “嗷，说是找电视台领导有事呢，估计等会儿自己就走了吧。”
    闻言，明晗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回答习以为常，瞥一眼橘子快要皱成小山的眉间, 骄傲扬起下巴，语气轻快：“别苦着脸了, 难看，这种小事, 很快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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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可一点都轻快不起来, 急得都快哭了：“不是，姐, 要是你碰上这种事情，我肯定不着急, 可越越她们现在就是一群小蚂蚁, 随便来个人就给踩死了，公司还垃圾，我能不急吗……哎不对，”橘子看着她的神色, 忽然反应过来，精神为之一振：“姐！你是不是帮忙了？刚刚你除了找越越还干什么了吗？”
    明晗一脸“都是小事”，无辜挑挑眉：“顺路去了趟向灵雨的待机室。”
    “卧槽！”橘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一个滑步蹭到明晗身边，差点给她跪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全世界最最最好的明晗！你怎么可以内外都美出天际呢？活该你是一姐！全娱乐圈第一人美心善！”
    不过她很快又皱起了眉，有些担忧，问：“那姐你没什么损失吧？”
    明晗睨她一眼，淡淡道：“算你有良心，放心吧，就她，还没本事让我有损失。”
    “Yeah！太棒了！！！”橘子恨不得抱着明晗亲好几口，然而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蹿回自己的椅子，又开始疯狂刷新微博，就盼着向灵雨解释。
    因为向灵雨的解释，Dreamer和黎越的微博广场总算逐渐干净，舆论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橘子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刚想给黎越发消息恭喜她，就见人从门口蹦跶进来，凑到明晗身边，眉飞色舞：“前辈！事情解决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这傻子在干什么！居然跟一姐抢功劳！
    橘子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将她拉起来，使眼色使的眼睛都要抽筋：“黎越越你冷静一点！”
    你清醒一点！你怎么可能解决！！！是一姐给你解决的！！！
    橘子跟着明晗五年，将她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一姐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际内在胜负心强烈，不仅有着极强的自尊，实力与地位的碾压还带给了她骄傲，这个圈子里怎么可能有人比她还厉害！她才是一姐！偶像职业相关方面，在明晗面前说自己厉害，约等于找死。
    “别激动别激动，好好想想……”
    为了让自己的小偶像继续抱住大腿，不上一姐的黑名单，橘子就差扯着她的耳朵喊：“是晗姐帮你的！”黎越却丝毫没有接收到她的紧急暗示，还抱着她转了个圈：“橘子姐你也不用担心啦！”
    把橘子往旁边一扔，黎越又兴冲冲凑到明晗身边蹲下，眼睛亮闪闪的：“我还是挺吓人的！她果然玩不起！”
    明晗原本还想纠正她，说应该是自己厉害，然而一看她乖巧蹲在自己脚边，就差来个尾巴欢快晃悠就和旺仔一模一样，她鬼使神差的，像是揉小狗一样揉揉黎越的头，笑眯眯道：“干得好！”
    ？？？
    橘子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瞪着明晗：姐你怎么了！
    明晗干脆无视了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去，又问：“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好准备舞台吧。”
    黎越是听话坐了过去，但却没应她的话，眉头一竖，气呼呼道：“那怎么能算！当然不能算！第一次她搞我我就忍了，这回当然不能忍！不然她以为我好欺负！等着吧，我让我闺蜜在找东西，我们怎么样让她也怎么样，趁她病要她命！”
    哦呦，还有后招呢？明晗挑挑眉，她原本还以为黎越也就只是警告一下向灵雨，没想到这个小朋友不老实，警告完了还要报仇？
    啧，她喜欢。
    网络舆论此时倒向了Dreamer和黎越，不少人觉得只是粉丝的误解搞出的闹剧，也有不少人迁怒到了向灵雨身上：“误解？昨晚上营销号和粉丝给你喊冤，你一句话不说，早上来一条遇人不淑，粉丝骂人家骂的那叫一个毒，上班路激动的都快动手了，结果你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到以前有感而发？我佛了[OK]粉转路，拜拜”
    “不是，这是把粉丝当傻子玩儿？和Dreamer关系好你不早点出来澄清？几个小姑娘被骂成那样，这还关系好，全娱乐圈最塑料姐妹花就是你们了吧？”
    “Dreamer好惨哦，我去刷音源补偿一下好了！”
    “黎越不愧乐锋老板娘，逼得苦主出来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牛逼”
    “[微笑]说老板娘的正主糊穿地心哦，对一个女孩子抱有这么大的恶意，是自己被潜过以为全世界都被潜吗？”
    “有一说一，叫老板娘过分了吧，她要是老板娘，之前团还能糊成那样？”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向灵雨粉丝嘴巴还能再臭一点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你们不知道？”
    “看看我们惨兮兮的四个姐姐吧！新歌真滴很好听，给她们30秒，她们还你一首停不下来的单曲循环！”
    “又看了一遍上班路视频，四个小姑娘感情真的很好啊，其余三个人一直护着黎越，黎越好刚！不卑不亢我真的爱了！”
    ……
    向灵雨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杀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让自己的名声收到了损失，还给黎越和Dreamer增加了热度，到下午的时候，Dreamer的新歌又回到了前一天的水平，还有持续上升的趋势。
    待机室里一片欢声笑语，黎越一从明晗待机室回来，就被卓然拉过去，几个人将她团团围住，依旧兴奋不已：“快说，你跟向灵雨还说什么了？她怎么会还帮我们解释？刚才出去碰见她，那个脸色臭的哦，都快赶上鲱鱼罐头了。”
    “想不到呀越越姐，你杀伤力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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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跟她说什么了？”
    “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些，她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道……”黎越眼神有些闪躲，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虽然刚才兴高采烈跑去跟明晗说自己厉害，冷静下来后她便想明白了，她的那一番话最多让向灵雨不再继续火上浇油，不可能亲自釜底抽薪，看明晗刚才的反应，好像也不像是她帮的忙，公司更加指望不上，那就只有……刚才见到的杨副总了。
    她既然向黎越透露了挖墙脚的意思，帮她解决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尤其对她而言可能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只是黎越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知队友们，她既然不打算离开，那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她们心里不踏实。这个人情她自己记住就好，以后有机会再还。
    打定主意，黎越没事人一样又跟宋弗卓然闹腾起来，没注意到梁煜月打量的眼神。
    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几个人放松下来，忙碌行程带来的副作用很快显现，整个待机室里哈欠连天，没一会儿，四个人便坐得端端正正在小沙发上睡着，助理和化妆师时不时注意一眼，防止她们睡得太死再把妆蹭掉。
    只是没过一会儿，黎越手机的闹钟便响了，工作人员还纳闷，就见她迅速关掉闹钟，起身往外走，助理跟着她走到舞台边，原来是明晗正在准备彩排。
    明晗以往的舞台风格偏向于清新，这次却与众不同。紧身露脐T恤让马甲线显露无疑，黑色皮裤包裹着修长纤细的腿，红色长袍将肤色衬得更为白皙。灯光暗下来，明晗随着魅惑的电音前奏摆动身体，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格外诱人。
    黎越站在舞台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跟着一些粉丝尖叫呐喊，还尤其大声喊道：“WOW！姐姐我可以！”
    听见声音，明晗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似无的笑意变得明显，不过只短短几秒钟，随后又专注于舞台表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研究过，恰到好处的撩人，加上眼神，更是杀人于无形。
    舞台效果如何，最直观的就是黎越的反应。她自从看见明晗后，眼神就没从前辈身上挪开过，先是觉得前辈的马甲线好看，前辈的腰好细，前辈的腿好长，后来就没心思想太多，满脑子都是“啊啊啊”，总算明白了粉丝为什么天天都喊着“我死了！我可以！”
    这样的前辈谁不可以呢！反正她可以！
    一曲完毕，明晗朝工作人员和观众鞠躬道谢完，浅笑着朝黎越走去，问她：“怎么样？”
    黎越此时就像叼着肉骨头的旺仔一样兴奋，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特别好！太好看了！前辈身材太好了！姐姐我可以！”
    闻言，明晗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虽然知道黎越是颜狗，但是没必要颜狗的这么彻底吧？舞台演绎就没入她的眼？
    “所以你全程就光顾着看我的美好□□了？”
    第29章
    黎越顿时瞪大了眼, 连忙辩解：“我不是啊！舞台表演也很好！整体都很好看！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奇奇怪怪的！”
    橘子毫不客气给她补刀：“你是奇奇怪怪的, 就像每一个女友粉看到idol表演的时候，鸡笼警告。”
    想到自己心里喊的不知道多少句“我可以”，黎越默默咽下辩解的话，理直气壮：“我就是粉丝啊，前辈舞台很有魅力，当然喜欢！”
    “好的呢！我的两个idol彼此欣赏, 真是太棒了！甜！”
    明晗瞥了两人一眼，淡淡警告：“好了, 彩虹屁我暂时不想听，退下吧, 我去找导演商量一下。”
    恭恭敬敬送走一姐, 橘子幽幽叹口气：“转型太难了，这个舞台晗姐准备好久了, 一直在修改，就是怕粉丝们不喜欢……”
    黎越看着明晗一脸严肃和导演讨论的模样, 倒不像她们那样担忧, 很是轻松：“我觉得不会吧，舞台特别好看，很撩！之后准备走这个风格了吗？”
    “正在准备的新专辑是，公司说先来个舞台试试水, 之前几次尝试就不大好，上次跟你的舞台反响还不错，如果这次也能达到预期的话, 感觉应该可以。”
    公司和杨姐对于明晗的转型格外慎重，最近有进行过几次尝试，但反响却不尽如人意。不是说不好，放在整个圈子来说，明晗的数据一直吊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是和她自身来比较的话，不够好。如果转型不能有所突破，那不如暂时维持现状。
    黎越虽然自己还在及格线上挣扎，但是良好的同理心也让她能体会到99分和100分对于学霸的差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不过随即又开朗起来，等明晗回来，笑眯眯道：“前辈别担心，你可是明晗，一定可以的。”
    明晗觉得好笑，揶揄她：“你说的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怎么，难道你要说自己不可以吗？”
    ……当然不会，她可是明晗，有什么不可以的？
    反被噎住的明晗没了话，哑然失笑，嗔怪看了她一眼。黎越依旧笑嘻嘻的，伸出双手，结结实实将人抱了个满怀：“舞台特别好，无论是以观众的角度还是专业的角度，都特别好。”
    忽然落入女孩温暖的怀抱，明晗有一瞬间的晃神，反应过来时感觉自己被黎越结结实实抱住，不像先前礼貌性的拥抱，女孩是真的想要给她传递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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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把我的好运气都传给你！”
    明晗哑然失笑，吐槽她：“你运气很好吗？”
    “那当然了，遇见了你我还不够幸运吗？我超幸运的好不好，所以不用担心啦。”
    助理提醒她该回待机室准备，黎越这才松开明晗，笑眯眯说了“拜拜”往回去。属于黎越的香气还萦绕在她周围，木质气息与玫瑰香气交织，就像她给人的感觉，热烈、诱人。明晗后知后觉的，莫名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她从小就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也不太热衷与女孩子之间亲密的肢体接触，进了娱乐圈后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上一次私底下和朋友见面是什么时候她都快忘了，更别提什么亲密拥抱。
    不过被黎越拥抱的感觉不差，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忽然来一个人安慰，好像传达了巨大的能量，就像是黎越本人一样，总能让人联想到穿破冬日乌云的阳光。明晗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扬起嘴角。
    虽说下午音源成绩便上升到了原有的水平，但到底是托了不少后腿，“一位”依然是人气男团，但Dreamer却没进“一位”候补，反而是向灵雨进了。黎越看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华天公司在明晗正式表演一结束便安排了营销号引导，“明晗性感”迅速登上热搜第一，明晗和工作人员密切关注着舆论动向，但一如既往，不尽如人意。
    “啊啊啊姐姐我可以！！！”
    “不可以！妈妈不允许你这样！！！”
    “性感我也可以，但是还是更加喜欢粉嫩晗~”
    “哎？明晗也要开始走性感风了吗？和李惠然一样哦”
    “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还是比较喜欢她的清纯风，乖乖的邻家小妹妹多可爱”
    “什么邻家小妹妹，我们晗姐长大了！后辈面前超级A！”
    “我本来是不太可的，但是磕了黎明CP之后我觉得可！明晗才不是什么清纯小妹妹！她是腹黑御姐攻好吗！鬼屋那段我真的笑到头掉”
    ……
    看来时机还没到，她的清纯形象深入人心，想要保证转型能更上一个台阶，还得再铺垫铺垫。明晗微微叹息一声，看着微信和黎越的对话框，轻皱了皱鼻子，吐槽：“还说把好运气传给我，遇见我可能是你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了。”
    她想起黎越跑来待机室向她邀功时候的模样，心下一动，点开她的资料，将备注改成了：“旺仔二号”。
    才刚刚改完退回首页，就见她的头像多了一个小红点，旺仔二号发来消息：“路人太不识货了吧！明明清纯风和性感风都很好！居然说清纯风更好！我不服！我投性感一票！”
    “我们全团看完舞台都嗷嗷叫！绝对不是我瞎说！”
    明晗不由得脑补了她激动的语气和表情，越发觉得像是自家博美犯了错之后，怂了吧唧围着她嗷嗷叫唤狡辩的样子。
    她忍着笑，发了一个捏布偶鸭子嘴巴的表情包：“[好了你不要再说了.gif]你别安慰我了”。
    “谁安慰你了！我说的是实话！！！”
    黎越接着就是一长串语音：“真的，前辈，你相信我，有时候她们的话不能都听你知道吧！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你看我们团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还不是糊！相信我，舞台真的超棒！她们可能是还没习惯！”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黎越又打来了电话，愤愤不平又有些小心翼翼，试探她的情绪：“前辈你不要不高兴啦，要不跟我聊聊天吐槽一下？请你吃烧烤？”
    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明晗最多只是有些期待落空，失望绝对谈不上，可听黎越这样温温柔柔哄她，明晗就起了逗她的心思，嘴巴一瘪，声音听起来格外低落：“没什么好吐槽的，就是我不够好而已，你明天还有活动，吃什么烧烤，不睡了吗。”
    车上的工作人员听见她的声音，不约而同猛然看向她，简直像是见了鬼。
    黎越一听，更加急了：“谁说你不好啦！是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你清醒一点！你是一姐！黑酸都是嫉妒！不睡就不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找经纪人预支工资啦，吃嘛吃嘛，我这段时间被盯着不能吃好吃的，太难熬了。”
    按照明晗的了解，要是她说吃，黎越肯定会偷溜出来陪她。逗人要适可而止，同样身为偶像，她知道在宣传期内睡眠时间有多么来之不易，明晗轻笑出声，恢复了轻松的语气：“吃什么吃，我可不想被人说带坏后辈，宣传期还带着人出去吃烧烤，回宿舍赶紧睡觉吧。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不高兴，别担心。”
    黎越狐疑问：“真的？”
    “真的，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至于因为这点事情伤心吗？”
    听她语气如常，黎越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嗔怪道：“什么嘛，你这个漂亮前辈怎么骗人呢，吓死我了。”
    明晗轻笑一声，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被黎越这么一打岔，彻底恢复，还觉得有趣，逗她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啊，小时候没看倚天屠龙记吗？”
    黎越幽幽叹息一声：“颜狗就是这么卑微，被骗我也认了，谁让你好看呢。”
    明晗笑骂了她一句贫嘴，让她早点休息，这才挂了电话，一抬眼就看见橘子神色古怪盯着她，明晗不由得轻咳一声，收起笑容，恢复平时正襟危坐的姿态，淡淡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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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没接谁电话笑这么开心过！还逗人家！是不是黎越越！我一听就知道！”
    橘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啧啧称奇：“黎越不一般，牛逼！”
    明晗瞪她一眼，低头看手机不搭理她，橘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喜滋滋的在微博小号叫唤：“我的CP是真的！！！黎明是真的！！！”
    黎明CP超话的其他粉丝此刻也在嗷嗷叫唤，简直像是过年了一样激动，一个视频不知被转了多少次，在第二天中午成功出圈。头天晚上明晗的热搜还没降下去，两条相关热搜慢慢爬了上来，分别是“黎越 姐姐我可以”和“黎明是真的”。
    明晗醒来一看微博，微挑挑眉，“啧”一声：“这小朋友怕是所有的运气都用在我身上了，这都能蹭上热搜？”
    她点开热搜，原来是黎越在看她彩排的时候恰好有人在录她的舞台，就在黎越身后不远处，将她那句“姐姐我可以”和全程激动的反应录得一清二楚。在舞台上明晗并没有过多关注黎越，看完视频，这才彻底相信了黎越昨晚上说的话，撩了撩头发，表情很是自恋：“这个小朋友是真的喜欢我哦。”
    打开微信，杨姐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微博热搜看见了吗？”
    明晗微微皱起眉，回复她：“看见了”。
    她想了想，又道：“没什么吧，不用管”。
    看在可爱后辈昨晚上逗她开心的份上，蹭蹭热度就蹭一蹭吧，毕竟是人家自己凭实力蹭上的，杨姐要是插手，明晗和黎越这两个名字估计是没什么机会靠在一起了。
    杨姐很快回复，内容却是让明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杨姐让她和黎越炒CP？还要出圈的那种？
    第30章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先前就算要炒CP, 杨姐也会让她看名气大的演员或歌手，黎越这样的咖位，她不仅看不上，还会让明晗离的远远地，昨天在车上说可以炒CP，明晗也没当一回事, 怎么今天又说？还说要炒热？
    “？”
    “我没看错？”
    杨姐很快回复：“公关部研究了一下，磕CP的粉丝对于你转型的支持力度更大, 从路人的反应来看，你和她同时出现有利于转变形象, 目前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而且她还总能自己上热搜，也不算亏, 可以利用。”
    话虽这么说，明晗总感觉不只有这一点原因, 杨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人这么蹭热度,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这一点目前对明晗来说并不重要，让大众接受她的转型才是头等大事，而且对象是黎越，她内心的接受度十分高, 都不用杨姐再费什么口舌，便欣然答应，说知道了。
    白色毛茸茸的小狗费力努力爬上她的床, 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嗷嗷”两声撒娇，小尾巴摇得欢快。明晗将它抱起来亲了一口，揉它软乎乎的毛：“我就跟旺仔锁了是不是？家里一只旺仔，还要给我配个二号当CP？”
    “嗷！嗷！”
    旺仔这回欢快舔起了她的脸。
    当天晚上，黎越在录制结束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闺蜜陈楠传来的好几张长图，发来的语音充满兴奋：“找回来了！！！感谢我的旧电脑救你狗命！”
    “我还发现了不得了的好东西！答应我不要太激动，核武器已经送到您手上了，不要心慈手软好吗？搞死她！”
    她开的外放，车上其他人也听到了陈楠高八度的声音，原本还困顿无神的眼睛顿时闪亮，纷纷坐起，兴奋看着她，问：“什么好东西！”
    黎越点开图片，第一张是高中贴吧几年前的帖子，问黎越是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底下好多楼纷纷回复证实，还有黎越跟她的聊天记录，说自己决定分手，所有时间都证实了黎越的说法。
    第二张依然是聊天记录的截图，是三年以前，她告诉陈楠，自己被向灵雨坑了，认识的舞蹈老师告诉她们，是向灵雨用她和前男友的照片，换来了别的公司的出道机会。
    “卧槽真的是核武器，这个聊天记录也有！”黎越将两张图转发到四人群里，给陈楠发语音：“我再也不说你大学老师事儿多了！他们要是不事儿多，你也不会天天被迫用电脑！聊天记录也留不住！爱他们！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发达了就来包养你！”
    “[OK]麻溜的，老娘不想再搬砖了，请你跟上明晗的步伐成为TOP！”
    黎越连连答应，摩拳擦掌，考虑怎么给向灵雨致命一击。其余三人看完图片也是兴奋不已，卓然激动的一蹿，头和车顶亲密接触，发出一声闷响，她也顾不着痛，激动道：“天道好轮回！让她使坏！一次不够还两次！我们又不是圣母！搞她！”
    梁煜月伸手揉了揉卓然刚才撞到的地方，冷静道：“别着急，要好好想想，找什么样的时机把这件事爆出去，我们买不了营销号的话，就只能自己爆了。”
    黎越附和点点头，车上几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宋弗默默打开手机开始看别的，一看微博，又吃了一惊：“越越姐你怎么又上热搜了！你可以什么了！还有和明晗前辈一起的！”
    闻言，其余三人立即打开微博，卓然一看，玩笑揶揄她：“黎越越你行啊，这个大腿抱得死死的，还偷摸去看人家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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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偷摸了？我光明正大去看的！谁知道旁边有人在录像！”
    “录就录嘛，人家让你上热搜，你该感谢人家好不好。”
    黎越却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忽然眉头一皱，很是严肃，问：“我才跟明晗前辈说了想要跟她做朋友，她会不会觉得我老蹭她热度？这样不太好吧！”
    “呃……可能有点……？”
    “嗯，毕竟我们咖位差距太大，虽然说你本人就是喜欢谁就粘谁，但是外人不了解，要说你不想抱大腿估计也没人信。”
    “……”黎越无奈叹了一口气：“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然以后我注意一下，有镜头的时候离她远一点！”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行。”
    “我觉得可以。”
    “那请你自己控制一下，。”
    黎越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一本正经点点头：“嗯，我控制一下。”
    第二天不用录制音乐节目，Dreamer时隔3年终于又迎来了团体综艺。基本上所有偶像回归的通告安排都差不多，固定几个音乐节目、电台，再有一两个综艺，公司资源多的或许能多上几个综艺，但也主要是以个人或部分成员为主，团体综艺少得可怜。
    平时凑在一起能吵翻天的几个人又一次老老实实安静下来，黎越还好，其他几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局促和紧张。这档节目以趣味小游戏和访谈为主，还有一部分会在网络上直播，主持人一男一女，均是经验丰富又高人气的主持，几乎每个回归的偶像团体都会参加这档节目，他们对偶像们向来和善，尤其照顾新人偶像。
    眼看Dreamer几人动作局促，虽然努力做着表情管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们紧张，主持人首先大力夸赞几人：“欢迎我们的Dreamer！这次的新歌真的很好听哦，我听到好几个同事的电话铃声都是这首歌呢。”
    “是真的，我昨天中午去食堂吃饭，本来打算看她们的舞台，但是忘了戴耳机，就开了外放，结果一放视频，好多同事都在翻自己手机，以为是电话响了。”
    听主持人一本正经瞎说，Dreamer几人十分配合笑笑，一番寒暄过后，便进入第一个环节：“总所周知，偶像是唱歌跳舞无所不能，但是跳舞哪里都能看，我们这里当然要来一点不一样的，请各位注意自己面前的小灯，只有当自己的灯亮起的时候才能跳舞，要是有人多跳了或者没跳……”主持人示意她们看头上：“锅盖会一起砸下来哦。”
    “当然啦，成功也是有奖励的，我们现在这个录制时间大家应该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吧？”
    说起吃，几个人表情终于正常起来，一个个可怜兮兮摸摸肚子：“早饭也没吃呢！”
    “啊好饿……”
    “待机的时候我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但是经纪人说上镜会肿，不让吃……”
    “要给我们买吃的吗！”
    黎越简直双眼放光，表情瞬间明朗，满是期待看着主持人：“我看过节目，真的我们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主持人得意扬扬头：“那当然了，我们节目组向来是最贴心的，说吧，想吃什么？”
    “酸辣粉！”
    “黄焖鸡！”
    梁煜月简直恨铁不成钢，吐槽兴奋的黎越和宋弗：“你们天天吃弗宝学校食堂的酸辣粉黄焖鸡！还不抓住机会吃顿好的！”
    卓然连连附和：“就是！好不容易有人给买吃的，怎么着也得要炸□□！”
    宋弗和黎越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对对对，要吃顿好的，炸鸡！”
    “还想吃披萨！”
    男主持人笑眯眯的：“炸鸡和披萨？没问题！”
    “太棒了！”四个女孩高兴的抱作一团蹦跶，顿时充满了干劲：“好！加油！一定要通过！”
    女主持抓住了话头，问她们：“黎越和宋弗一个大学吗？每天吃食堂？”
    黎越笑解释道：“不是，之前两年没活动的时候我们基本都在各自吃食堂，前一年是我和然然给煜姐弗宝从食堂带饭，去年我们毕业了，弗宝就承担了给我们三个人带饭的重任。”
    “嗯，我和越越夏天也会陪她去上课，她们食堂有空调，我们宿舍没有，夏天真的太热了。”
    梁煜月微笑道：“我们四个人只有我和弗宝会做饭，但是我要给很多学生上课，弗宝的课也挺多，所以没有什么时间做饭，吃外卖太贵了，就选择蹭食堂，便宜实惠。”
    她们说的云淡风轻，并不觉得是什么辛苦的事情，主持人听着却皱起了眉，有些心疼：“过去几年很辛苦吧，但是你们实力真的很棒！会红的！”
    “我决定了！给Dreamer再加五份牛排！”
    四人霎时像中了五百万一样欢呼起来，摩拳擦掌准备游戏。有美食诱惑，她们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次就完成了游戏，让主持人都目瞪口呆，毕竟这个游戏看着简单，自己玩起来就知道有多难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偶像团体一次就能成功。
    四个人欢呼着，俨然是庆典气氛，节目组都还没来得及把食物买回来，她们只好继续录制了几个游戏，等到食物上桌，便开始边吃边聊天的网络直播。
    “首先我们先来看看网友们的提问哦，有人问黎越：昨天跟明晗前辈喊我可以，前辈有什么反应吗？”
    黎越一手抓着炸鸡，认真回想了昨天明晗的反应，顿时气弱：“前辈以为我专注她的身材，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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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页

    “哦？明晗也会瞪人哦？”主持人失笑：“这我还真没见过。”
    “好的，我们来看第二个问题，是问队长的：向灵雨昨天说跟Dreamer关系很好，都是路人误解了，真的是这样吗？”
    梁煜月的笑容有些僵硬，正在想该怎么说，一旁的黎越又举起了自己油乎乎的爪子：“这题我会，我来答，假的，我们关系不好。”
    ……嗯？？？？
    看着直播的观众顿时懵逼，同时还有些兴奋：“卧槽？！好刺激！正主亲自下场撕逼吗！”
    第31章
    主持人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场面, 还想挽救一下局面, 笑道：“你这样说大家会当真的哦，不是开玩笑吗？”
    黎越要是接一句是开玩笑，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偏偏黎越就是铁了心要把事情抖出来，瞪着眼睛比谁都认真：“嗯，不是开玩笑, 练习生的时候关系是很好，但是后来她把我们卖了, 关系就不好了。”
    算了，一两个小偶像跟收视率比起来算什么！主持人当即决定抓住热点, 台本也不管了, 问她们：“哎？怎么回事可以具体跟我们说一下吗？大家都很好奇呢。”
    既然决定要撕破脸面，肯定不能让黎越一个人承担所有, 梁煜月解释道：“弗宝是出道前三个月才进公司的，跟她不太熟, 我们三个人跟她从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就认识, 关系还是挺好的，但是人和人之前的气场是很奇妙的，人多的话肯定会有谁跟谁玩的比较好嘛，越越和然然同期, 两个人脾气又比较像，所以关系最好，我因为有亲妹妹, 所以比较习惯照顾人，她们俩也比较依赖我，但大家关系都还挺好的。出问题就是在决定出道名单的时候，本来我们以为会是五个人，但最后结果只有四个人，我们三个当时还在公司堵老板，想说服他，但是没堵到，回宿舍就发现她不见了……”
    梁煜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卓然接话道：“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对我们，越越和男朋友的照片是她给别人的，昨天的事情也是，越越去找她对质，她都承认了。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大家没必要在假惺惺的说关系好了吧，我们几个性子都比较直，搞不来塑料姐妹花。”
    几人的表情有失望、心寒与难过，很是真诚，不像是在说谎话，连两个主持人都皱起了眉。黎越长叹一声，又说：“我们一直问心无愧，就算她觉得我们真的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有第一次怎么也该够了，要不是明晗前辈，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解散了……因为之前的事情，我跟粉丝保证过，不会再撒谎骗她们，说到就要做到，所以在这里告诉大家，我们和她关系不好，我和她关系尤其不好。”
    这段时间占满了原定的直播时间，节目组只好结束直播继续录制，微博却因为她们的这一番话格外热闹，“Dreamer 向灵雨”、“黎越 向灵雨”、“黎越 我们关系不好”以及节目相关词条都登上了热搜，加上热度还没掉下去的黎越和明晗的热搜，她俨然自己承包了热搜的半壁江山。偶像亲口承认和另一个偶像关系不好，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吃瓜群众迅速赶到，直播视频和动图迅速传播。
    “本来就是，向灵雨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才内涵过别人，又来装白莲花说没有关系不好，被打脸感觉怎么样？”
    “不是，凭什么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凭她们人多吗？换个角度，向灵雨就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不好！”
    “还有脑残粉洗地呢？你姐出卖朋友换来出道机会，反过来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惨是Dreamer惨，差点解散了，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讲真的，向灵雨凭什么觉得她能进Dreamer？梁煜月队长、黎越主唱、卓然rap、宋弗门面+舞担，她哪一方面比得过？加进去身高颜值都不合适好吗，平均170和160没有未来的，醒醒”
    “卧槽这个女团过于耿直了吧哈哈哈，还以为自己在吃欧美圈的瓜，正主下场好刺激！爱了！”
    “呜呜呜我们四个姐姐真的受了很多苦啊，被亲密的朋友出卖才导致全团糊，越越该多自责难过啊，妹妹说起答应过粉丝不再撒谎的时候表情太让人心疼了，宝贝眼睛都红了嘤嘤嘤，明明她又没做错什么啊”
    “刚出道三个月被全网骂，她那时候才19岁啊，还是自己关系好的姐姐捅刀子，她得多失望啊，受了多少苦才会说出绝对不会再欺骗粉丝这样的话，她是真的怕了啊，怕再来一次，全团就彻底爬不起来了呜呜呜呜”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嘤嘤嘤嘤嘤嘤，感谢明晗前辈啊啊啊啊啊啊！”
    “艹，今天也是为黎明落泪的一天，什么神仙爱情”
    “妹妹说起前辈的时候格外温柔！全程唯一的笑容就是提起前辈的时候！这不是爱情是什么！给我磕！”
    “向灵雨真的盛世白莲花，绝了，Dreamer新歌是真的好听，甩她好几条街好吗”
    “抱走我姐，糊团蹭前辈热度还不够，还要带上我姐？别了吧，我姐糊，承受不起[微笑]，挂人也得有实锤，没锤说你[马]呢？”
    ……
    一半路人和粉丝心疼Dreamer，还有一部分持观望态度，也和向灵雨的粉丝一样，觉得是不是她们在炒作。录制完节目，几人便迫不及待打开手机，见热搜不少，还没来得及高兴，梁煜月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出息了啊？！说话之前不知道跟公司报备一下吗！现在事态是有利，对方不会反击吗？！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黎越不着调你也不着调吗！对硬要惹别的公司吗！还想不想再回归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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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就知道出来了？梁煜月翻了个白眼，将电话从自己的耳边移开，和队友们分享野兽般的咆哮声，黎越做了个鬼脸，拿过电话，离的老远喊：“啊？你说什么？我这里听不清啊，信号不好，挂了啊。”
    说完，她便按下挂断键，轻松晃晃手机，嫌弃道：“公司关我毛事，平时不护着我们，就想压榨劳动力，哼，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现在心情好得很，才不想被破坏。
    “不管他们，我们搞自己的，向灵雨粉丝说我们无锤挂人呢，你快给锤！”卓然兴奋搓搓手：“我最喜欢看打脸的场面了！”
    黎越却让她别急：“等等，还没到上实锤的时候呢，看看向灵雨什么反应。”
    向灵雨能有什么反应？她恨不得冲到黎越面前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能被砸的东西几乎没有剩下完好的，向灵雨发丝凌乱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整张脸涨得通红，哪里还有半点在镜头前文艺乖巧的模样？
    手机在疯狂震动，她看了一眼，见是经纪人打来的，这才深呼吸好几下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接起电话。
    “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黎越是你的克星吗？！你没事儿招惹人干什么！发什么微博！黎越他妈的简直疯子！你这段时间不准再上微博！我替你发声明，那种事情她们肯定没有证据，你死不承认就是了！之后上通告的时候注意一下！”
    对方迅速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向灵雨说话的机会，她握着手机的指尖捏得泛白，咬牙切齿忍了好一会儿才没把手机扔出去，打开微博看经纪人用她的账号发的声明：“出道之后，我和Dreamer几人的关系的确不如以往亲密，朋友间渐行渐远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能我们对于友情的认识有些偏差，才导致了这样一场误会。
    是不是朋友我不想再深究，但要判死刑，至少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人生路还长，今后的路希望我们再不相见，各自精彩。”
    两边都没有证据，一时间网民摇摆不定，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才好，随之而来的影响就是……相关词条占据了一半热搜，词条热度直逼明晗。
    Dreamer四人看了她的声明，俱是冷笑不已，知道她是白莲花，但不知道能白莲花到这地步，死不承认也就罢了，还得反咬一口，明里暗里都是说她们忘恩负义，出卖朋友。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明晗，她好不容易亲自下场威胁人，虽然说是黎越自己又把事情翻起来，但一姐胳臂肘向来往内拐，黎越反击最多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毕竟她们又不是圣母，明晗觉得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要是她，第一次知道是向灵雨出卖她们的时候就该还手了。
    不管怎样，一姐都亲自发话了，她还这样，摆明了就是不给一姐面子。明晗这时候突然庆幸黎越不知道她找了向灵雨，不然一姐的面子怎么放？明晗不知怎么就把黎越划到了自己人的圈里，想着都抱着她的大腿炒热度了，要是再被向灵雨给折腾下去，让人知道那不得笑话她？
    明晗很是不爽，准备动手彻底把麻烦精给收拾了。不过在收拾之前，她出于礼貌，还是给黎越发了消息，问她：“有什么应对办法吗？”
    没有我就上了。
    黎越快速回复：“有！前辈别担心！我搞得定！”
    明晗眉头一皱，心情很是复杂。像是好不容易终于舍得放大招救小兵，都酝酿一半了，就剩一滴血的小兵突然满血升级，还准备反杀。
    局势不对啊！小兵应该老老实实躲在她身后，看她大杀四方，星星眼疯狂鼓掌呐喊才对！
    小兵都能反杀了，她这个大boss算怎么回事！不是没有风头可以出了！不仅没有风头出，之前血洗耻辱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黎越不喊她帮忙，她就偏要帮忙！
    第32章
    向来对别人的事情爱答不理的一姐出奇的热情, 紧接着就问黎越有什么办法, 黎越将陈楠收集的截图发给她，语音还有些小得意：“前辈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证据就跟人吵架的傻子啦。”
    明晗听着，哼一声撇了撇嘴。
    陈楠收集的图的确够实锤，黎越当初听说是被向灵雨出卖的时候还不相信，亲自问了公司高层, 公司高层直接给她转发了和知情人的对话，只要不是无脑粉丝, 看到肯定会相信黎越所说的。
    “我马上就发图锤她！前辈你别担心嗷！”
    黎越还给她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一姐没忍住，自言自语吐槽：“谁担心你……”她翻了好一会儿, 发了一个砍心的图, 回复：“并不担心OK？你等一下，晚一点再锤, 热度还能再上一点，请充分利用机会”。
    黎越对于明晗的话没有半点质疑, 当即就将还在编辑的微博存了草稿箱, 兴冲冲地……和明晗聊起了天。
    “前辈你今天干嘛？有通告吗？”
    “没有，晚点去公司开会”。
    原本明晗是只有必要时候才会找人说点正事，在黎越隔三差五的“打扰”之下，她渐渐习惯了她有事没事都说两句的状态, 最初对于她分享一大堆日常的迷惑也抛在脑后，现在不用黎越问，她也会主动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又开始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随机聊天, 过了一个小时，等到黎越终于再一次拥有一条“爆”的相关热搜，她满意一笑，提醒她：“去放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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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欢快应了一声发微博，发出去没几分钟，电话铃就疯狂响了起来，黎越一看来电显示，毫不犹豫按下挂断键。
    卓然看着，朝她竖起大拇指：“……这种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全世界敢挂老板电话的员工应该没几个。”
    黎越耸耸肩：“反正他肯定是骂我，让他自己先冷静一下。”
    梁煜月叹了口气，朝她们晃晃开始震动的手机，吐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可不敢挂。”
    说着，她接通电话，默默放在四人中间。不用开免提就能听见那头的咆哮，几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惆怅叹息一声，伸手捂住耳朵。
    等老板换着法子骂了她们十几分钟不听话后，总算挂断了电话，末了没忘威胁一句：“这次没惹到□□烦，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任谁听了这么就骂都不会心情好，何况是黎越和卓然这两个暴脾气，卓然踹了一脚待机室的椅子，当即便骂开了：“这什么破公司啊！永远不知道保护自己家艺人！我真的好奇，他们凭什么活到现在，学没学过管理啊！赶紧破产让老子跑路吧！”
    “真的是搞笑，别人坑我们不管，还不准我们反击别人了？傻逼！”
    “好了冷静一点！”梁煜月冷声劝了一句，毕竟待机室里还有别的工作人员，她们太过放肆总归不好，“反正事情就这样了，不管了，看看微博高兴一下吧。”
    原先势均力敌的舆论在黎越放出实锤之后一股脑往Dreamer一方倾斜，绝大部分人都在骂向灵雨，心疼四个妹妹，偶尔有一两条说Dreamer不好的评论也很快被踩下去，总算让四人重新恢复了好心情。
    “果然是善恶终有报！”
    “妈妈说得对，人不能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嘿嘿嘿痛快！顺便还涨粉了！”
    黎越正处于完成报复既爽快又有几分失落的巧妙心态中，忽然收到特别提醒，说关注的“明晗”转发了微博，黎越兴冲冲点开，一看却不由瞪大了眼：“卧槽？！明晗前辈转发我微博了？”
    “哎？最新这条吗！”
    卓然当即退出去看自己首页，兴奋拍了拍黎越：“黎越越你可以啊！跟一姐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人家还给你转这种微博！”
    “哇好棒哦！我磕一会儿黎明CP！”
    梁煜月被老板骂的坏心情彻底恢复，打趣笑她：“你可以嘛，明晗前辈都出来给我们站队。”
    “不是，谁让她站队了！”黎越却一反常态，莫名其妙有些生气，气不过三秒，又烦闷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脸惆怅：“那我不是又蹭她热度了！我才不想她觉得我跟她做朋友是为了蹭热度！”
    “哎呀你别多想啊，你又没开口，人家自己愿意转的，一姐热度哪有那么好蹭，人家说不定就是因为愿意跟你做朋友，才让你蹭热度呢。”
    “就是就是，一姐这显然是护犊子的语气，你看看，‘属于你的东西，就算被夺走，也总会回到你的身边’，换成人话不就是我家宝贝受委屈了！该你红的一定会红的嘛！”
    “……你好好说话，”黎越毫不客气伸手将卓然贱兮兮的脸从面前推开，迷之自豪：“开玩笑，从小到大，没有我想勾搭还勾搭不上的人好吗，不过……”她莫名有几分心虚：“但是明晗前辈这个人吧，感觉性子其实比较冷淡，我之前还在想，我就算开口，她也不一定帮忙，怎么突然就自己给我转发了……”
    梁煜月将她从自己的小纠结中拉出来，提醒：“你管她想什么呢，一姐的心思你别猜，不过也不用有太大负担，毕竟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们已经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人家是锦上添花。”
    “希望她不要觉得我是想蹭热度吧！”觉得是蹭热度她也没法，毕竟是事实，黎越很快不再计较这种暂时无解的事情，欣喜点开和明晗的对话框，一连给她发了好多个比心的表情包：“前辈！！！爱您！！！”
    “谢谢前辈！！！我又欠您一个大人情！！！我一定努力尽快有还上的实力！！！”
    啧，又用上您了，瞧给这小孩激动的。明晗看着，微挑挑眉，带着隐隐的自傲回复她：“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在意”。
    我就是超厉害！
    “热度爆了！！！前辈你真的好厉害！！！”
    嗯，那当然。
    被精准拍马屁的一姐得意微笑，心情大好。
    本来事情经过连续几天的发酵，热度已经居高不下，再有明晗这个流量怪物加成，几乎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Dreamer被向灵雨捅刀子，众多路人纷纷赶到几人微博下安慰，还有不少路人顺手点进超话，粉丝们抓住机会卖力安利，图片视频文字三管齐下，夸实力说搞笑吹团魂一样不落，成功圈了不少新粉。
    更有不少人被明晗的微博触动了磕CP的好奇心，点进“黎明CP”超话就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刷的手：“艹！明晗什么时候发微博撑过谁！只有黎越！我磕还不行吗！”
    “呜呜呜，姐姐转发的话不要太温柔！年下热血冲动，闹起来不管不顾，天不怕地不怕，一向有分寸的年上站在她身后，温柔坚定，破天荒站队，只是想做她最坚实的后盾，我爱了！！！”
    “[跪了]给大大递笔，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我只是好奇想来看一下！为什么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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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好甜！黎明CP真的是我几年来磕的糖最密集的队外CP了！请两位继续保持！”
    “看吧，我们年下表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关键时候（比如鬼屋）还得姐姐出手，坚定晗攻一百年不动摇！”
    “明晗这是什么绝世温柔宠溺攻！！！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是总受了！！！姐实际攻破天际！”
    “.....越攻党表示……黎越你可争点气吧！！！！”
    ……
    黎越倒是没工夫关注自己成了受，她们忙着跑各种通告，本就累得够呛，解决了一桩大事，激动劲过去后疲惫感愈发明显，几个人一得空就坐得端端正正闭上眼补觉，连刚开始每小时必刷的音乐播放器排行榜也没心思时刻盯着了。
    新的一周开始，有几个团队结束了宣传期，也有不少新团体开始宣传，节目最后要宣布“一位”时，整个舞台站的满满当当，几个人向来不喜欢挤来挤去，老老实实站在舞台最边上，她们心中有数，反正最多进候补，拿奖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持人在前面“巴拉巴拉”说着，四个人面上虽然带着微笑，实际是“没有感情的杀手”，一看就知道是被迫营业。大屏幕出现三个小框框，果不其然她们进了候补，梁煜月没忘从背后悄悄戳了戳表情过于敷衍的黎越，好歹是上镜，该营业的时候绝对不能含糊。
    收到“警告”，黎越默默提升嘴角弧度，还朝镜头摆了摆手。
    “我们今天的‘一位’是……”
    大屏幕上三组分数同时增加，一个停住，另一个也停住，最后“win”字样出现在了……Dreamer的框框上方。
    第33章
    “今天的‘一位’是Dreamer！恭喜！”
    主持人话音刚落, 礼炮“嘭”一声响起, 胆小的黎越和宋弗依然被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捂住耳朵, 眼睛却茫然看向梁煜月。梁煜月也难以置信, 等主持人将奖杯送到手边时还不敢拿, 问：“真的是我们吗？”
    主持人像是看孩子一样目光慈祥, 笑点点头, 将奖杯和麦克风往她们手里塞，卓然凑上来接过奖杯，兴奋得几乎要蹦起来：“哇！！！”
    黎越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按照卓然，抓住她的手瞪大了眼睛看奖杯，像是看见了绝世宝贝：“我的天？？？真的是我们的？！”
    “是是是，恭喜Dreamer！来说说获奖感言吧！”
    官方发言一向是队长来, 黎越和卓然下意识地一手一只麦克风伸到梁煜月面前, 然后……“呜呜呜”的哭声压过音乐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梁煜月捂着嘴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两人再一看宋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边上摸到了梁煜月身边，抱着她的手臂也哭了起来。
    卓然和黎越两个人跟没心没肺似的“哈哈”笑着, 梁煜月的状态要发言似乎有点困难，卓然自觉代替发言：“啊，谢谢爱我们的粉丝, 谢谢工作人员，谢谢公司，谢谢主办方，那啥，我太激动了脑子转不动了！黎越！”
    黎越立即接过话头：“还要谢谢一直支持我们的父母、家人，谢谢一直坚持的队友们，最后特别感谢明晗前辈！”
    安可音乐响起，其余偶像开始退场，几人又哭又笑的，还要跟道贺的前后辈道谢，直到舞台上只剩下四个人，梁煜月的宋弗的眼泪还没有止住，“呜呜呜”哭着根本停不下来，梁煜月的妆都快化了，黎越和卓然像两个活宝一样在两个人身边蹦蹦跳跳，直播画面既搞笑又心酸，弹幕也是跟着哭哭笑笑：“呜呜呜宝贝们不哭！！！你们值得更好的！！！”
    “嘤嘤嘤嘤嘤嘤终于拿到一位了，她们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呜呜呜”
    “艹，为什么我也在哭！真情实感追星要不得啊！！！”
    “妈的，黎越和卓然这两个鬼，搞得我又哭又笑！呜呜呜兄弟姐妹们冲鸭！！！妹妹们值得更多的一位！”
    “哇，主唱是哪个妹妹？这个全开麦过于真实了吧！笑着唱整首太棒了！”
    “前面的别走！！！主唱是我们黎越！！！实力超牛逼的一个逗比！”
    “至于哭成这样吗？戏过头了吧”
    “卧槽？这是全开麦？一个人唱不用换气的吗？？？rap低音炮我爱了！”
    “哇哭的好惨哦……真的是受了很多苦吧，加油吧！！！”
    “最后特别感谢明晗前辈听见了吗！！！！今天黎明CP也头顶青天！！！”
    “……正主往我嘴里塞糖？我磕还不行吗！！！”
    “讲真的，黎明CP这个糖密集的我有点上头”
    “有一说一，别带前辈，不组CP，抱走我姐”
    ……
    过了半首歌，两个哭泣的人总算控制好情绪，梁煜月拉着另外三个人，趁着间隙朝粉丝深深鞠躬，惹得台下粉丝更是激动，一个个破了音还扯着嗓子喊Dreamer的名字。
    橘子一听说Dreamer拿了一位，当即翻出手机看直播，自己蹲在角落，跟着悄悄抹眼泪，明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凑过去一瞧，见Dreamer在舞台上蹦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笑眯眯的拔了一只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将她拉起来：“坐着，在我的待机室你有什么好躲的，杨姐又不在。”
    橘子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问号，又不敢说出口，只好吸吸鼻子赔笑：“嗷这不是怕万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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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怕你！工作时间追星万一你扣我工资怎么办！
    换做平时，明晗肯定要怼她，这回竟然还跟着一起看？好几次不同寻常的反应让橘子不得不在心里给自己的小偶像竖起大拇指：黎越棒！一姐都对你格外宽容！
    直播结束回到待机室，梁煜月和宋弗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宋弗第一时间就翻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呜呜呜妈妈你看到了吗，我们拿一位了！呜呜呜呜呜……”
    梁煜月和黎越的电话也分别响起，都是来自家里，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黎越在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忽然红了眼，哽咽道：“妈妈……我们做到了……”
    黎母早已经哭了好一阵，也是眼泪汪汪的，满是欣慰，轻声细语哄女儿：“哎，爸爸妈妈都看见了，真棒，不愧是我们的女儿！你们要吃点东西啊，看镜头里都瘦了，真人得瘦成什么样啊……”
    黎父在旁边插嘴：“妈妈说得对，你们太瘦了！女孩子太瘦不好看！最近很辛苦，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等忙完这段时间，带队友们回来吃饭，爸爸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宝贝，恭喜你，恭喜你们，加油做你想做的，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好，我知道啦，”黎越擦掉脸上的泪水，怕自己哭起来也停不住，赶紧准备结束对话：“忙完了我就回去，爸爸妈妈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啦。”
    卓然藏起眼中的落寞，笑给她递了纸巾，打趣：“啧，瞧你们一个个哭的。”
    其余三个人的家里都来了电话，卓然没有。
    黎越没有怼回去，反而拍了拍她的肩，安慰：“没事，我们会成功的，他们总会认可你的。”
    卓然似是毫不在意：“嗨，别阻碍我就谢天谢地了。”
    另外两人打完了电话，围过来抱着她们，黎越和卓然一边说着嫌弃，别把眼泪鼻涕蹭她们衣服上，动作却一个比一个老实，将两人紧紧抱住。
    不知道梦想过多少次的事情，真的忽然实现时，一切都格外没有真实感，真的抱着奖杯，几人依然感觉有些恍惚。
    回到宿舍，卓然和宋弗当即瘫在地上，梁煜月费力拉她们起来去洗漱，黎越却穿上了刚刚才脱下的鞋开门：“我去小花园坐坐。”
    其余几人见怪不怪，黎越多得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尤其是晚上，梁煜月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便让她走了。黎越慢悠悠晃到小区的小花园，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秋天的夜风带着几丝寒意，让她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下来。城市的光污染将夜空照亮，晴朗的天气也只能看见零散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黎越抬起头看得出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摸出了手机翻通讯录，下滑到“S”，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主人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很快接起，透过电话，对方的声音比平时听着多了些磁性，打趣的话语不仅让黎越的耳朵痒痒的，也让她的心痒痒的。
    “你这个人真的好喜欢打电话哦。”
    明晗的声音让整个画面变得鲜活，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构成黎越忙里偷闲的幸福，温温柔柔的，将她的心填满。
    黎越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嘻嘻的：“我只喜欢给喜欢的人打电话哦。”
    “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也没人像你一样，”明晗嘴上说着嫌弃，眉眼却舒展成愉悦的模样，语气温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自豪：“恭喜，一位偶像哦。”
    “那他们是不知道你的电话，嘿嘿，我可太厉害了！”黎越在她面前习惯了没皮没脸，自觉将明晗的打趣一概看作是夸奖：“谢谢前辈，我们会继续努力的！为了给前辈的贵礼物我也会努力的！”
    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一姐“啧”一声，笑道：“那你真的要好好努力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周围好安静的样子。”
    “我啊，你猜？”
    小朋友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姐轻“呵”一声，语气瞬间冷淡：“挂了。”
    “哎别别别！”黎越连忙挽回，生怕明晗真的挂电话：“我在小区小花园里看星星呢，我给你数数啊，一颗，两颗，三颗……”
    明晗哑然失笑，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想要撬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一方面又觉得这的确是黎越的风格，她好奇笑着问：“凌晨两点你不睡觉，跑去小花园看星星？城市里能看见几颗星星啊。”
    “哎是呀，所以我有机会一定要去没有光污染的地方看星星，想去撒哈拉看星星，也想去北欧看极光，想去看好多好多漂亮奇特的自然景观。晚上自己看星星的时候会有很多想法，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会有灵感。”黎越这时候像是一个充满了分享欲的小朋友，和喜欢的人分享所有想到事情，没有丝毫逻辑，话题跳转的飞快：“哦前辈我看见你了！”
    “啊？你看见谁？”明晗皱起了眉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在家里你怎么看见我。”
    “你等等啊，”黎越依然美滋滋的，还哼着歌，打开相机对着天空拍照，又编辑了一通，给明晗发微信：“你看微信。”
    明晗点开微信，黎越发了一张图片过来，一片黑乎乎的，中间用粉色标记画了一个小圈圈。
    “……这什么东西？”一姐还没习惯她跳脱的思维，吐槽道：“如果你能看见我，那么你应该能看到我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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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它眨了一下眼睛，”黎越重新将手机贴到耳朵边，抬头看着那颗星星，笑容明朗：“是启明星呀，my guiding star。”
    猝不及防听这样一句话，明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答什么才好，莫名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明明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偏偏黎越带着笑意却又真诚的语气忽然给人几分暧昧的感觉。
    一个女孩子在深夜独处看星空，在属于她的幸福时刻想起你，笑吟吟说你是她的“guiding star”，明晗甚至能通过她的语气想象她纯真靥足的表情，就像黎越说的那样，她也能看见。
    这对于明晗来说，是前所未有过的奇特体验。她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品尝黎越的话，心中的一处柔软被触碰，像是有小石子投入的平静湖面，泛起一圈一圈涟漪，一点一点，将她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柔软到明晗现在想揉揉她有些蓬松的头发，或者，给她一个或许不算用力，但温暖的拥抱。
    电话那头的女孩打了一个哈欠，明晗回过神来，提醒她：“你别在小花园里睡着啊，不然明早热搜就是你露宿街头了。”
    “我才不会呢，”一阵风起，黎越吸了吸鼻子，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站起身往回走：“星星看完了，我现在就回去，前辈你也休息吧，过几天再见哦！”
    过几天要录制录制女团主唱的节目，明晗答应了做特邀嘉宾。
    她还没说话，那头的黎越又笑嘻嘻道：“嘿嘿嘿，开心，又可以见面啦，还可以看你的表演。”
    明晗哑然失笑，吐槽她：“说了再见你又打开了话匣子，才见过没多久，至于这么高兴吗？少来这一套。”
    “什么啊，我是真的高兴好不好，前辈你见到我不高兴吗！我还会唱歌给你听哦！”
    一姐傲娇一哼：“那是比赛要唱的歌，又不是专门给我唱的，你给我一个见你开心的理由。”
    黎越很是理直气壮：“因为是我啊！我觉得前辈你每次跟我在一起笑的挺开心的！你肯定也喜欢跟我一起，我知道，你狡辩也没用。”
    “……”说的没错，是这样。
    总是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又温暖的人，只要在她身边似乎就能获得莫名治愈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明晗才不会承认，顺手从旁边柜子上的罐子里抓出一颗星星，瞪了它一眼，哼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挂了，拜拜。”
    “嘿嘿嘿，好哦，过几天见！”
    挂断电话，明晗将手里的星星放回罐子里，盯着看了几秒钟才移开眼，嘟囔：“这人到底怎么长大的，这么有自信……”
    她想起黎越刚才愉悦的“过几天见”，也像是被影响，开始对那一天有了期待。
    上一次在睡前期待明天的到来，是什么时候，她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了。
    黎越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明晗想，有趣到她也会开始期待，和她见面。
    第34章
    录制现场给粉丝的名额都是有限的, 拿到“一位”的人气有多高，几人还没有确切的体验, 不过她们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水涨船高。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从第二天开始, 几个人的伙食标准翻了两倍, 原来人均十五的伙食变成了人均五十，助理还会问要不要给她们买咖啡。
    习惯了被公司压榨, 忽然调高待遇, 几人还有些不习惯，看着那一堆“价值不菲”的包装盒, 受宠若惊：“这是给我们的？还是就是给我们庆祝一顿, 之后又一样了？”
    赵姐拍拍她们的肩膀，欣慰道：“最近辛苦了，以后都是这个标准，老板昨天还跟我夸你们, 说干得好, 之后继续努力，通告也会多，你们要做好准备！”
    宋弗“哇”一声, 双眼放光盯着那堆食物开始挑选，卓然当即转头让助理去给她买咖啡：“豆豆，请每天给我买一杯黑咖啡，老子终于不用喝速溶了呜呜呜……”
    黎越一边选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吐槽：“人家说女人善变, 我们老板也够善变的，前两天还骂人，这会儿就夸了，呵。”
    赵姐尬笑两声，和稀泥：“就事论事嘛。”
    梁煜月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敛一点，黎越只好撇撇嘴，收起了自己还想要吐槽的心思，老老实实选吃的。
    一般偶像回归，宣传活动会持续一个月，主要是参加音乐节目和举办签售会，会有一两个团体综艺，更多的是以某几个高人气成员为主，毕竟偶像多得是，资源竞争尤其激烈，同样的录制名额，节目组当然想要更多高人气的艺人参加。
    在Dreamer这里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一起活动的时候，黎越没时间休息，好不容易其他三个人能歇会儿了，黎越还是在忙。其余三人还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吃得消，可黎越的精神力过于奇特，差的时候没干什么也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时候几天没睡也像是没事人一样，比如现在，在一个星期没上过自己床的情况下，她还能哼着小曲折星星。
    其余三个人看着她，彼此面面相觑，在梁煜月第三次欲言又止时，卓然忍不住了，问她：“黎越越，你等会儿不是还有个通告，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吗？”
    黎越眼皮都不抬：“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你最近折星星有点多，”梁煜月不忍了，直接使用强制手段，收了她还没来得及折的纸条：“现在去睡觉，年轻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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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页

    折纸算是黎越的减压和消遣方式，以往也折过不少东西，什么千纸鹤玫瑰花都有，三人见怪不怪，只是她最近好像格外钟意星星。宋弗顺手拿过一张纸条帮她折，吐槽：“就是，越越姐你最近的精神力……”
    “好的出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弗看着纸条上的字，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八度：“哦又是给明晗前辈的！说人家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哦嚯？”卓然连忙拿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她不解问宋弗：“你怎么知道她是写给明晗前辈的？”
    宋弗一身正气，仿佛自己是见证了犯罪的证人：“我之前看见了，她给明晗前辈的微信备注是star！”
    黎越向来只会用一样东西来形容一个人，一个称呼永远专属一个人，其余两人心知肚明，顿时“唰”一下皱起了眉毛，三个人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将双手抱在胸前，审视黎越，目光锐利，队长代表发言，质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黎越给她们翻了个白眼，一把抢回纸条：“我有什么好坦白的，叠个星星怎么了。”
    卓然重新抢回纸条：“坦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生的。”
    宋弗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你不跟我们一起洗澡的理由吗！”
    “谁喜欢她了！又不是没叠过星星，你们没有收过我准备的心意小礼物吗！”黎越想也不想就否认，瞪了卓然和宋弗一眼，将纸条又抢回来：“那么小个卫生间，两个人不嫌挤得慌啊，走开走开，赶紧去洗漱睡觉吧！”
    她拨开几人，带着东西回了房间，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简单。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明晗到待机室没多久，黎越笑眯眯晃过来了，很是自然和其他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蹲到她身边：“早上好呀前辈！”
    要不是她妆还没化，眼下有着重重的乌青，以她这精力充沛的模样，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她是每天忙得没时间睡觉的人。明晗微微皱起眉，顺手从化妆师的包里拿出遮瑕，小拇指勾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别动，一边遮黑眼圈一边吐槽：“你进化成国宝了吗？上班路就这么过来的？不怕吓着粉丝？”
    黎越很是乖巧，就伸着脸任由明晗折腾，依旧笑嘻嘻的：“我戴了墨镜，整天带妆不舒服，少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似乎总能刷新自己的认知，明晗又一次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笑问：“你不累吗？黑眼圈这么重，精神倒是好。”
    “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累。”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橘子好奇问：“发生什么好事情啦？”
    “嘿嘿，今天见到前辈了呀。”
    黎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待机室里的工作人员却顿时齐刷刷看向她和明晗，面上看不出什么，眼里却带着……激动，其中橘子最甚。
    众人的注目让黎越摸不着头脑，很是无辜问明晗：“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不关你的事。”
    明晗转过头冷冷扫视一圈，吓得几人连忙收回眼神，掩饰性咳嗽几声，不是看手机就是和身边人尬聊，明晗轻哼一声，警告橘子：“你再安利CP，我就告诉杨姐。”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我看视频的时候她们自己要凑过来的！”橘子立即蹲到她的另一边，可怜兮兮拉一姐衣角：“姐！我绝对没有！你相信我！”
    明晗假笑勾勾嘴角，从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信你我就是傻子，下不为例。”
    黎越听着，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笑呵呵说她：“橘子姐，你怎么也磕CP啊，被晗姐粉丝知道，估计就要跟公司投诉你了。”
    “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给我保密！”橘子作势给她嘴上拉拉链，恐吓：“黎越越，你橘子姐每天给你打榜写文案反黑真的很辛苦，请你务必帮我保住工作！这样才有钱追星！明白吗！”
    明晗给她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是谁强迫你的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喊‘我可以’，走开走开。”
    “那当然是我自愿的，追星快乐！黎越越超棒的！我去给晗姐买咖啡，越越你想喝什么？拿铁啊？我一起带回来。”
    “嗯，谢谢橘子姐！”
    橘子当即起身往外走，一出门就忍不住拿手机发微博：“一姐你护犊子还敢再明显一点吗！！！今天我的CP也锁了！！！钥匙我吞肚子里！！！（呜呜呜一姐为了年下说我，我真的心情好复杂呜呜呜）”。
    干扰因素离开，明晗重新开始给她涂遮瑕，黎越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笑意专注看着她，和家里那只小狗简直一模一样。明晗被看得耳朵莫名发热，她避开黎越的眼神，若无其事的淡淡道：“闭眼。”
    旺仔二号湿漉漉的眼神多了迷惑，问她：“遮黑眼圈为什么要闭眼？”
    “让你闭就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总不能说是被你看得害羞吧！
    “哦……”
    被莫名其妙凶了的小狗只撇撇嘴，又恢复了笑容，乖乖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感受着明晗在她脸上轻柔的动作，黎越心情格外好，语气愉悦：“前辈，你的手暖暖的软乎乎的，好舒服。”
    明晗莫名觉得背后又多了一堆炙热的眼神，在耳朵热度再一次上升的时候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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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页

    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很正常的话，怎么她说出来莫名有点奇怪！
    背后的化妆师忍着想要叫出声的激动，飞快给橘子发微信：“为什么要亲自给年下遮黑眼圈我是不知道的”
    “遮个黑眼圈为什么要遮这么久我也是不知道的”
    “还要让人家闭眼是什么操作我也不懂”
    “年下忠犬看前辈，眼睛眨都不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年下夸前辈手指暖暖的软乎乎，舒服”
    “一定是我腐眼看手指姬！！！”
    “别问！！！问就是绝美前后辈友谊！！！”
    还没走出电视台的橘子看着手机，没忍住骂了句“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迈着不算长的腿飞快往外走，生怕回去晚了再错过什么精彩情节。
    艹！这CP还需要同人产粮吗！这他妈难道不是同人文里的暧昧梗吗！下一步就该那啥了吗！
    明晗和黎越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内心活动，明晗好不容易收回心神，遮完黑眼圈，手指轻点点她的侧脸，道：“好了。”
    黎越“嗷”一声，睁开眼睛跟她说谢谢，很是自觉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前辈身边，笑眯眯问：”前辈，等会儿的比赛你想选哪个后辈啊？”
    今天的节目会请三个前辈分组指导后辈，双向选择，明晗以为她是想要和自己一组，来套近乎，心里满意她的选择，面上半点都不显露，顺手开始给自己上遮瑕，淡淡道：“没想好，等会儿看吧，我对其他人不怎么了解。”
    “我觉得大部分小姑娘人还是挺好的，哦舒桐特别可爱！原来她在乐锋练习过一段时间，我们关系可好了，前几次录制节目她还给我带午饭。”
    “她们原来接广告的时候厂家送了不少东西，她还给我们寄来着，真是一个小可爱！”
    呵，在她这里讲别的人可爱，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一姐敷衍应两声，大写的不感兴趣。
    黎越像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又叹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哎，另外两个前辈我都不太喜欢……选唐老师算了，她相对好一点。”
    “……”
    ？？？居然不选她？明明其他两个人都不怎么喜欢，还不选她？？？这个人怎么回事？？？
    呵，嘴上说着喜欢她，实际呢？一姐脾气上来，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我要忙了，你回自己待机室吧。”
    黎越不明所以：“哎？有什么要忙的？”
    明晗摆出商业假笑：“我很忙的。”
    “哦好吧……那我先回去啦。”黎越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明晗开了口，她只能不情不愿起身往外走，回到待机室都没想明白，怎么突然间气氛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她真的走了，明晗反而更生气，将遮瑕不温柔往桌上一摔，脸色冷的像是经年不化的冰川。待机室里的众人对于这一过于快速的转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看着一姐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后各自找理由离开待机室。
    命重要！
    明晗的理智适时跑出来安抚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本来就是她想选谁就选谁，你想选谁就选谁呀，没有生气的理由，冷静。”
    脑海里代表情绪的小人冷静了三秒钟，又重新开始暴跳如雷：“没有理由！就是很生气！再也不要让她蹭热度了！”
    第35章
    黎越走后, 整个待机室里鸦雀无声，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工作人员们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生怕惹到一姐。虽然不知道明晗为什么生气，但是多年的合作告诉他们, 一姐就是生气了, 毋庸置疑。
    橘子火急火燎赶回来，高高兴兴推开门：“咖啡来……啦？”
    欢快的语调在意识到不寻常的气氛后变成了疑问, 她求助看向化妆师, 见对方疯狂挤眉弄眼，意识到了事态不一般, 连忙提高了警惕, 很是狗腿将咖啡送到明晗面前，一边赔笑一边观察：“姐，咖啡来了，小心烫。”
    明晗淡淡“嗯”一声, 瞥见她手上提的另一杯咖啡, 面无表情：“另一杯给童姐，你带几个人出去再买点饮料和吃的回来，我请大家喝下午茶。”
    ……中午还没到, 喝什么下午茶。
    当然吐槽是不敢吐的，橘子还没活得不耐烦，她连忙将手中的咖啡递给化妆师，随手拉了两个男伴舞：“好嘞！谢谢晗姐！我这就去！”
    出了待机室，她拍拍自己的胸口, 松了一口气，问另外两人：“怎么了怎么了？我家崽怎么得罪一姐了！咖啡都不给她喝了！”
    一个伴舞同样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我玩儿手机呢，突然感觉气氛就不对劲了。”
    “……你个直男，女朋友生气了估计也不知道为啥生气！”橘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只能将期望放在另一个伴舞身上。
    “好像是晗姐问黎越等会儿比赛选哪个导师，黎越说两个不太喜欢，选唐老师算了，晗姐就说自己忙，让她走了。”
    “嗯？？？她有什么毛病？居然不选晗姐？！”橘子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她怎么这么会戳一姐的炸点呢！真是要了命了！我追星也太难了吧！还得帮爱豆哄老板！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黎越做事情肯定有她的想法，橘子作为一个二十四孝粉丝，除了支持也没有别的办法，在等待咖啡和甜品的间隙，绞尽了脑汁，想着怎么再把一姐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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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等她和两个伴舞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节目已经开始录制，橘子看着明晗坐在导师席上，商业微笑的弧度都比平时小了一点点，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瞪着另一边的黎越，只恨不能千里传音。
    还笑！一姐都不想搭理你了！
    这个节目每一期的导师都不相同，由选手和导师互选，方便选手跟随不同导师学习不同的方面，由导师先公布想要的选手，如果多名导师同时选择了一名选手，就由选手掌握主动权。
    前两名导师的选择了黎越，接着就到明晗公布想要的选手，主持人也知道“黎明CP”的热度，还特意看了黎越一眼，笑道：“那我们就来看看，明晗导师会不会也选择黎越呢？”
    明晗微笑的弧度扩大了一些，径直将白板公开——没有黎越。
    “哎？”
    这下不止主持人，选手和另外两名导师也有些惊讶，唐老师笑道：“我还以为你也会选黎越呢，我和老李私底下还说，这两个小姑娘关系这么好，肯定没我们俩的份儿。”
    明晗淡淡一笑，看不出丝毫不对劲，回答得滴水不漏：“我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在舞台上表演，跟别人合作或者和后辈接触的机会不多，有可能的话想跟更多后辈做一些交流，而且我也觉得，对于后辈来说，有机会跟更多的前辈交流学习，是很有好处的。”
    舞台上，黎越还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先前已经跟明晗说过，明晗不选她很正常。
    明晗不选黎越，轮到黎越选择的时候，她连白板都不用公开，径直选择了唐老师，一姐总算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心里暗哼：呵，是我先不要你的！
    紧接着就是导师参与指导选手的表演，选手导师分小组进了练习室，明晗要指导三个人，根本没机会给橘子让她哄，橘子只好偷摸往黎越那边跑，偏偏黎越也一头扎在练习室里，导师指导别人，她就在另一边自己练习，同样不给橘子机会。
    参与录制的CP粉原本高高兴兴等着吃糖，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玻璃渣，心痛的无以复加，憋着一口气，从节目组手里拿回手机就迫不及待跟朋友吐槽：“艹！黎明CP第一把刀就这么扎我心上了！还是晗姐亲手扎的！”
    “？？？怎么回事？！不可以！我的CP不能BE！”
    粉丝将事情简洁明了叙述完，惹得朋友同样捂心口：“呜呜呜，黎越越什么反应？年下是不是伤心了，呜呜呜呜呜呜”。
    粉丝痛心疾首：“傻子还在笑！”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橘子跟着明晗往待机室去，十分讨好：“姐，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沙拉和黄焖排骨，限量的三明治也抢到了，您随便吃！”
    明晗对她的心思再清楚不过，淡淡瞥她一眼，轻呵一声：“你这个粉丝倒是辛苦。”
    这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说是为了黎越，橘子一身正气，差点连自己都骗过了：“不辛苦不辛苦，我又是您的助理，又是您的粉丝，为您分忧就是我的最高追求！有谁敢惹您不高兴，我第一个不放过她！就是黎越越我也不手软！”
    “不过晗姐，据我的了解，黎越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主动解释，明明出发点是好的，老让人误会，最开始她们队友也老吵架呢。她今天选唐老师可能有什么特别理由，我好奇，不然叫她过来一起吃午饭，让我问问？”
    一姐看了她两秒，表情有些松动。
    橘子见状，赶紧趁热打铁，拉着她就往黎越的待机室去。
    “黎越越！晗……”
    门才打开，“姐”字还没出口，橘子原本满面的笑容就僵住：狭小的待机室里，黎越正捧着饭盒和另一个选手挤在一起，有说有笑吃着饭，她还把碗里的肉分给小姑娘。
    橘子小心翼翼看一眼明晗，见她又带上了商业假笑，默默在心里抓起黎越捶了好几下，又心疼摸了摸。
    哎，完了。她可太难了。
    见她们来，黎越面上的笑容更甚，放下餐盒走到明晗面前，问：“前辈，橘子姐，你们怎么过来啦？”
    舒桐也跟过来，十分有礼貌朝明晗微微鞠躬：“前辈好。”
    “我们……”
    “路过，橘子说想看看你，“明晗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假笑道：“舒桐你好，好了，看过了我们该回去了。”
    “啊？”黎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明明之前前辈好像有点心情不好，她关切问道：“前辈，有发生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有啊，就是你。
    明晗依旧假笑着，扯住橘子的衣领将人往外拉：“没有，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吃饭吧，我们走了。”
    被扯住衣领的橘子就像是被命运拎着后脖颈，只能任一姐宰割，老老实实被拖走，没忘给黎越留一个怜悯的眼神。
    黎越简直一头雾水，问舒桐：“前辈看起来……是有点不高兴吧……？”
    “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是刚才的笑挺商业的……”舒桐默默搓了搓自己的胳臂，莫名有些后怕，又问她：“越越姐，你今天怎么没选明晗前辈啊？她居然也没选你。”
    “哦，我录节目之前跟她说了要选唐老师。”
    “嗯……？？？”舒桐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问她：“为什么啊？她说要你们在镜头前保持距离？我感觉之前录制的时候她都不是很想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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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是我觉得要跟她保持距离，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想蹭她热度……”说着说着，黎越醍醐灌顶，她没给前辈解释！万一前辈误会了呢！对了！就是她说了要选唐老师，前辈就赶她走了！之后橘子也没给她送咖啡，她一定是惹前辈生气了！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懊恼不已：“哎我反射弧怎么突然这么长！”这下连吃午饭的心情也没了，黎越连忙给橘子发消息：“橘子姐！我是不是惹一姐不高兴了！”
    “你可终于发现了！我都快急死了！！！你哪能当着一姐面说不选她！我们一姐多要面子不知道吗！你扎一姐自尊心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黎越二话不说往外走，小跑着往明晗的待机室去。
    “前辈！我跟你解释一下！”
    敲门声响起，黎越的声音隔着门传入耳朵，明晗翻了个白眼，吩咐：“没空，不见。”
    然而众人的求生欲让他们第一时间跟着橘子站起身，毫不犹豫开了门放黎越进去，一个个逃命似的出了待机室。明晗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蹿出去，喊都喊不住，等到门再一次关上的时候，黎越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脸严肃问她：“前辈，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明晗心里的不高兴已经满到要溢出来了，还嘴硬，转过身不看她，淡淡道：“没有。”
    她这模样像极了一个赌气的小朋友，黎越想到粉丝给她做过的表情包，明晗现在简直是实时演绎“你不哄我就不哄我吧.jpg”。
    啊，前辈好可爱！三岁不能再多了！
    黎越眼里多了几分看妹妹似的宠溺，伸手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蹲在她面前，温柔笑道：“就是不高兴了嘛，都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第36章
    明晗瞥她一眼, 一副“我不是想听，但是你非要说, 我就勉为其难听一下”的架势，惹得黎越没忍住, 直夸她可爱, 恨不得将人揣进兜里带走。
    “闭嘴！”一姐气呼呼瞪她，被一个小三岁的人说可爱怎么看怎么奇怪！
    “好嘛那我在心里偷偷说, ”黎越笑嘻嘻的, 切入正题：“我其实也特别想选你的，但是最近CP热度好高, 有不少粉丝意见挺大的, 骂我我倒是不在意，就是怕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而且……”她幽幽叹口气，又蹲在明晗脚边, 看着莫名有几分可怜：“上次也说了,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蹭热度嘛，结果后来的事情还是一直在蹭你的热度，一位也是因为你才能拿的……”
    她满眼真诚看着明晗, 就差伸手指发誓了：“前辈，你相信我，最开始是有蹭热度的心，但是后来真的没有，我是真的真的想你跟做朋友的。”
    “……所以你不找我帮忙宣传, 出事情也不要我帮忙，节目上还要跟我保持距离？”明晗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哼道：“你想得美，我要是不愿意，没人能蹭我的热度，让你蹭你还躲？再说了，能拿一位是你们的歌好，跟我没太大关系。”
    哼，我这边才想着要炒CP，你敢给我躲？想得美！
    明晗消了气，示意她坐着：“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刻意避嫌。”
    “嗷好嘞！”正主都发话了，黎越自然是一口应下，不用避嫌她的心情也好，笑眯眯的，不过还没笑几秒钟，却又撇撇嘴，嘟囔：“前辈你都不选我，哼，可能我没有别的后辈可爱吧。”
    ？！这说的是人话吗！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一姐瞪大了眼，难以置信这个走向，顾念着她脸上的妆，明晗伸手揪住她的两只耳朵，只微微用力，将人拉过来，假笑：“你推锅也要讲究证据好吗？都知道你不选我了，难道我还非得凑上去让你选吗？”
    被揪住耳朵黎越也不恼，反而又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是我的错，所以前辈你是想选我的对吗？我还是你最可爱的后辈是不是？”
    一姐轻哼一声，松了手将她推远：“走开，你跟可爱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才不走，”黎越这回伸手拉住明晗椅子的扶手，将她拉近，一如既往没皮没脸：“我就是你最可爱的后辈，前辈你不要否认，我讨人喜欢我知道。”
    于是橘子探进头看到就是这么一幕：两张已经面对面几乎要靠在一起，黎越的大长腿已经挨到了明晗的椅子边，她还双手抓住明晗的扶手，俯下.身从下往上看着明晗，眼里仿佛能滴出蜜来。一向不喜欢跟不熟的人靠太近的明晗，竟然也允许她这样亲密的动作，橘子甚至从她无奈的眼神里看出了宠溺。”
    她连忙收回头，将门关严实，又兴奋又警惕，守在门口对众人小声说：“谁都不准进去！”
    不愧是黎越！几分钟就把一姐哄好了！！！
    我的CP是真的！！！
    一群人堵在待机室门口，惹得过往的人好奇不已，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哎，好像是黎越进去了。”
    “我看明晗老师今天心情不太好，不会是在骂黎越吧？”
    “哎不会吧，她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谁知道啊，娱乐圈的塑料姐妹花少吗？”
    “我看就是在骂黎越，不然她助理干嘛带一群人守在门口？”
    于是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电视台里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了明晗和黎越不和的说法。
    重新开始录制，两人才从待机室里出来，明晗和黎越觉得橘子带着一堆人守在门口奇奇怪怪，橘子和一堆人又以暧昧的眼神目送她们去舞台，惹得两人越发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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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舞台录制环节，轮到黎越上场时，导师笑说道：“她真的很有天赋，是天生应该站在舞台上的人。之前跟我说是前两天突然觉得换的歌，我还有些担心，听过之后才知道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换歌？明晗听着，心里忽然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感觉。
    灯光暗下去，黎越出现在舞台上，看着明晗在的方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吉他前奏响起，明晗一听，像是早就猜到，笑容变得格外温柔。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开始在心里蔓延，舞台上的女孩始终带着浅笑，整个眼里都是她，唱的也是她。
    “夜空中最亮的星”。
    黎越重新改了编曲，原曲的沧桑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朗与甜蜜。一曲完毕，掌声雷动，主持人好奇问她：“哇真是很棒的改编，让人耳目一新！黎越最近还在活动期，应该很忙吧，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换歌呢？”
    “起因是我们拿到一位那个晚上，我在花园里看星星，突然想到了一位朋友，就给她打电话，说今天可以见面特别开心，还说我会唱歌给她听，结果她损我说又不是唱给她的，所以我就换了，想要唱一首给她的歌。”她笑眯眯的，似乎是看着前方的摄像机，只有明晗知道，她是在看她，满眼的骄傲与得意。
    看，说了给你唱歌，就要给你唱歌。
    “在这里要特别感谢队友卓然给的技术支持，牺牲了睡觉时间来跟我一起改编曲，虽然她看到节目后可能会打我。”
    “这位朋友今天在现场吗？”
    “在哦，”她手掌朝上，伸出手向明晗的方向，笑道：“我夜空中最亮的星，My guiding star。”
    她指向明晗时，场内的CP粉已经控制不住发出破音的嘶吼：“啊！黎明是真的！”
    原本还以为两个人有意避嫌，结果下半场就来这么一出，主持人也是搞不懂，只好顺着热度走，请明晗说话，明晗莞尔，打趣道：“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可能需要请卓然吃一顿好吃的补偿一下。”
    黎越连忙抗议：“哎哎哎，是我的主意，那我呢！请卓然最多也只能是捎带着吧！”
    明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你给我唱歌还要回报的吗？”
    “……我输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惹得全场观众哈哈大笑，橘子更是激动得直拍化妆师的胳臂，小声嚎道：“给女朋友唱歌要什么回报！不存在的！”
    前半场被捅了刀的粉丝已经满血复活，激动地“嗷嗷”喊，脸涨得通红，一拿回手机就迫不及待跟朋友“啊啊啊”了一大串：“黎明szd！！！BE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他妈的社会主义姐妹情，这就是爱情！！！”
    结束录制，黎越又火急火燎往下一个通告赶，一阵风一样蹿进明晗的待机室跟她说“拜拜”，临走之前不忘卖惨，嘟着嘴可怜兮兮的：“哎好累哦，想要前辈给我加油。”
    “没活动不累，你想有活动还是没活动？”明晗嘴上不饶人，好在行动比较诚实，翻出一个小包递给她：“我平时吃的维生素什么的，你先吃点吧，下次给你送新的。”
    见状，橘子开口道：“姐，我上次……”
    “谢谢前辈，但是我要的不是这个啦，”黎越瞥了橘子一眼，毫不客气接过明晗给的小包，像是从来没有收过橘子给的东西一样，她张开双臂，一脸乖巧又期待看着明晗：“想要抱抱，我们家每次都会给爱的抱抱的！”
    哦嚯，这个妹妹不简单。橘子暗自“啧啧”几声，躲到明晗身后，满眼兴奋。
    第一次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又当着众多人的面，不用想也知道橘子她们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晗莫名有些害羞。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黎越自顾自张开双臂，反而一副安慰她的模样：“来嘛，抱一下，第一次可能不习惯，以后我们多抱抱就好啦，我的队友们都被我训练出来了嘻嘻嘻。”
    说着，她伸手拦住明晗的腰，将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头，像是饱餐一顿的猫幸福眯起眼睛，声音愉悦轻快：“你看，抱抱就很舒服嘛，下次你累的时候我也会抱抱你的！”
    虽然想再抱一会儿，但时间并不允许，黎越有些遗憾松开手，随即又像是满血复活一样元气：“好啦，我充满电了！先走了，前辈拜拜！下次见嗷！”
    “好，下次见。”
    明晗摆摆手，看着她出待机室，再回头一看，众人连忙挪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她满意勾勾唇角，心情也变得愉悦，大方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晚饭我请客，随便吃。”
    “耶！晗姐万岁！”
    黎越干得好！
    橘子更是激动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写成小段子，用小号发微博，看CP粉在评论嗷嗷叫唤：“呜呜呜好甜！大大请继续发糖！”
    “我宣布，这是我看过最符合人设的同人文！！！”
    “妈耶，我已经有画面感了，年下搂腰抱太苏了！！！大大不要停！！！”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看大大写不可描述[推眼镜]”
    ……
    呵，你们都以为是段子吗？这是我吃到的真糖！橘子高兴地恨不得旋转跳跃绕电视台三圈，回复了那条想要她写不可描述的评论：“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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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页

    磕CP归磕CP，橘子觉得黎越和明晗简直两个钢铁直女，尤其黎越，女同性恋向来怂，会撩的都是直。哪天她的小偶像和老板要是不可描述了，她可能会当场去世——死于复杂的激动心情引起的心肌梗塞。
    第37章
    黎越要赶的是一场商演, 没办法参加彩排，一到会场就问其余几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一边化妆一边听三人讲，没一会儿, 舒桐便带着队友们过来问候了。
    除了宋弗和舒桐不熟之外, 其余三人跟她关系都不错，她一来就打趣黎越, 说她：“见色忘友, 看见明晗前辈跑得跟兔子一样，结束了也是找不到人！”
    黎越还想辩解, 三个队友已经替她承认, 见怪不怪一样摆摆手：“她最近很有问题，不管她，不过怎么来了？我之前看海报说是向灵雨啊？”
    “本来是她的，之前你们实锤砸她的时候就有很多人骂她了, 还有不少人往公司寄一些吓人的东西……之前虽然音乐节目停了没上, 商演还在跑，前天一个商演受刺激了，一个男团和一个大前辈说赶时间, 把表演时间提前了，你们也知道粉丝，大部分都是看了喜欢的就溜，等到她上场的时候已经没什么粉丝了，下面的人也没搭理她, 欢呼没有，还有人让她赶紧下去，她心态就彻底崩了，疯了一样又喊又闹，助理和经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弄回家，之后所有活动都停了，我感觉可能会被雪藏吧。”
    “啧啧，有点惨哦，”卓然笑吟吟的，并不怜悯：“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跟我们之前遭遇的差不多嘛嘻嘻嘻，应该更惨一点。”
    黎越深以为然点点头：“爸爸妈妈说得对，不能作恶，孽力回馈过于真实了。”
    “哼，就是她活该，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梁煜月拍了拍气呼呼的妹妹，并不想再听向灵雨的事情，问舒桐：“你们最近怎么样？感觉看着有点累，该吃还是要吃一点。”
    说起近况，舒桐的笑容有些勉强：“就那样吧，出道两年多也没拿过‘一位’，公司给我们的资源也越来越少了，哎……”
    黎越笑眯眯揉揉她的头发，安慰：“没事儿，会好起来的，你看我们，你们是时机还没到呢。”
    舒桐无奈嗔了她一眼，吐槽：“哪能谁都蹭的上一姐的热度呀，再说了姐姐你们实力这么强，不火才奇怪呢。”说着，她眼前一亮，笑道：“哎，我以后抱你们大腿吧！”
    三人一致指向黎越：“抱她，她腿最粗，各种意义上都是。”
    黎越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吐槽：“你们筷子腿了不起哦？我有点肌肉怎么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等待时间很快便过去，演出完坐上车往宿舍走的时候，黎越从明晗那里充的电已经彻底用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梁煜月坐在她旁边，贴心将自己的U枕给她戴上，让司机将音乐放小声，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道：“真的辛苦了。”
    卓然和宋弗也是满眼的心疼，黎越最近的忙碌她们都看在眼里，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忙，更是为了整个团队。或许在其他的组合，会有人因为个别成员的高人气而嫉妒，但到了Dreamer这里，就只剩下心疼与抱歉。
    “哎，我要是争气一点就好了，越越姐真的好辛苦哦。”
    梁煜月笑她：“你这么说我和然然怎么办？尤其是我，明明应该照顾你们才对。”
    卓然连忙打断这煽情的画面，怕再说下去两个人又要眼泪汪汪：“哎哎哎，打住，别说这样的话，每次节目都是变着法儿的夸我们带我们，她的心思你们还不懂么？等会儿听见了还要笑话你们，不如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比较实在。”
    一个月的宣传期在忙碌中过得飞快，Dreamer的“一位”是趁着厉害的男团和前辈结束宣传才“捡来的”，紧接着又有新的当红团体发新歌，饶是她们后期音源成绩一直不错，但没有销量分数，还是与“一位”无缘。
    饶是只有一个“一位”，Dreamer的地位也像是坐了火箭，一下子就从不知名小糊团蹿到了二线。宣传期结束，几人也没有闲下来，乐锋给她们接了所有能接的商演，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卓然吐槽她们三个人就像是飞天小女警，整天飞来飞去。
    三个人，没有黎越。
    黎越的通告更满，Dreamer赶一个通告的时间她要赶两个，不能参加商演彩排的时候数不胜数，全靠几个队友用手机先给她拍一遍舞台全景，替她走位，告诉她所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原本就不容易吃胖，忙碌起来更是掉了不少肉，看得粉丝直心疼，接机送机都不忘嘱咐她：“宝贝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黎越不想吃，黎越只想睡。原本每次见到粉丝她都高高兴兴的，还能和人闲聊几句，渐渐地累得连嘴都懒得张，整个人累得像是灵魂出窍，最后剩的一点点魂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走路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腿软倒下去。
    于是莫名其妙又有了热搜，说她耍大牌，在机场给粉丝冷脸。也不知道是哪家买的热搜，乐锋反正不管，黎越也没精力去不爽，最气的就是粉丝，隔三差五就要帮黎越辟谣：“没有冷脸，她真的太累了，一个星期飞五个城市赶活动你累不累？我现场都不觉得她耍大牌，造谣的真主糊穿地心哦”
    “抱走妹妹，勿cue，我妹妹累得走路眼睛都要闭上了，黑酸司马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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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页

    “妈的，今天乐锋也死了，行程这么多是要杀人吗[微笑]”
    “求求了，我集资，姐姐们离开这个傻逼公司吧！”
    ……
    不管热搜是好是坏，Dreamer的人气稳步上升，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尤其黎越，出色的综艺感和优越的实力，加上明晗这个人气buff，单论个人人气，甚至能排的进一线，短短两个月就拿下了好几个广告，街头上逛一圈，总能从LED大屏幕里看到她的脸。
    忙着忙着，原本葱绿的树叶渐渐染上了黄色，一阵风起，便跟着跳完最后一支舞。等到树枝光秃秃一阵子后，旧的一年也接近尾声。
    对于粉丝来说，年末绝对是一年之中最值得期待的之一。各大电视台会在年末的几天相继举办大型颁奖典礼，奖项涵盖偶像、综艺、歌手、演员等多方面，众多明星聚集，为观众送上一场视听盛宴。
    当然，既然是颁奖典礼，那就不是什么艺人都能参加的。Dreamer出道至今3年多，前两年只能挤在宿舍里看直播，今年不一样了，她们不仅受邀参加，黎越还成了主持人。
    年末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往往会由专业主持人和咖位不算太大的主持人担任，年末颁奖典礼举行十多年，所有担任过主持的明星都成了一线，甚至超一线，粉丝和圈内人都戏称说年末颁奖礼的主持人是太子，过不了几年就会登基。  明晗在出道的前三年都担任了主持，第四年因为咖位太大，再当不合适，就成了坐在第一排镇场子的大佬。
    一知道主持人是黎越，橘子就高兴地在待机室里上蹿下跳：“黎越牛逼！不亏是我看上的人！”
    聒噪。
    明晗冷冷瞥她一眼，吓得橘子表情一僵，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就转成了：“不愧是我晗姐！带蹭热度都能给人带成主持人！一姐当之无愧！”
    带热度能力一流她承认，但明晗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纠正道：“不要再说她们蹭我热度了，她自己很厉害。”
    而且那个小朋友要是听见，估计不高兴，说不定又给她搞什么镜头前保持距离。她那样好的一个人，值得现在所有的一切，明晗不想两个人的名字再一起出现时，别人联想到的还是蹭热度。
    主持人要串场，Dreamer还要表演，彩排时黎越也没有空闲时间，没机会再来明晗的待机室跟她插科打诨，不过明晗彩排完回到待机室，还是收到了黎越一大串粉丝发言，堪称饭圈彩虹屁经典。
    一姐明面上回复人家“花言巧语，油嘴滑舌”，实际嘴角的微笑扬起后就没消失过。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明晗在才在会场见到了一身礼服的黎越。跟她搭配主持的是女主持，黎越便换了一身西装，头发在脑后简单竖起，避免了争妍斗艳，还独树一帜，全场只有她又美又酷，饶是在这种全是帅哥美女的场合，也足够吸引注意力。
    明晗还担任了颁奖嘉宾，她在舞台上，打开信封的那一刻，就知道怕是杨姐使的小手段。
    “MGTV年度最有潜力偶像组合是——”她看向主持人所在的方向，温柔笑着：“Dreamer，恭喜。”
    大屏幕特意给了两人特写，隔着半个舞台的“深情对视”惹得现场现场粉丝阵阵尖叫。Dreamer其余三人从座位走上舞台，却没有走向颁奖嘉宾，反而三人一起往黎越那边去，等她汇合，四个人才一起，往领奖台去。
    梁煜月从明晗手里接过奖杯，朝她鞠躬道谢，其余两人也是一样，黎越笑眯眯上前，实实在在抱住她，在耳边说：“谢谢前辈。”
    观众席上，无数荧光棒挥动，有属于她们的灯牌，几万人的大场地，粉丝呼喊她们名字的声音清晰可见。
    这是她们梦想的场景，是曾经以为的奢望。
    几人默契握住彼此的手，相视一笑，向所有观众喊出她们的口号：“Awys have a dream，大家好，我们是Dreamer！”
    努力总不会辜负你的，苦难已经过去，今后是属于她们的荣耀时刻。
    第38章
    想着半年前她们还是无人问津的小糊团, 每天惨兮兮的连通告都没有，现在自己的小偶像们终于站上了大舞台, 在众多明星之间同样熠熠生辉，毫不逊色。
    尤其是在黎越获奖感言说“以后我们也会坚持本心, 做喜欢的音乐, 永远朝着梦想，义无反顾”, 一堆粉丝鼻子一酸, 就在屏幕前抹起了眼泪，弹幕一片心疼。
    接着就是Dreamer的表演, 她们早早就开始准备, 几个人商讨之后决定做串烧，从出道曲开始，舞台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接着灯光忽然暗淡, 人声嘈杂, 象征着她们曾经受过的谩骂，再到黎越在酒吧演唱的歌，最后便是她们的新曲。
    6分钟的时间, 她们为观众上演了一出音乐短剧，也是对自己过往的总结与回顾。现场观众反应极其热烈，弹幕也很是热闹：“卧槽，这个全开麦是真实的吗？”
    “编曲卓然，卓然牛逼！！！”
    “我的妈, 这个高音我起鸡皮疙瘩了”
    “呜呜呜心疼姐姐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整天卖惨有意思吗？”
    “前面的，我们不是卖，我们是真的惨”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越说越心酸，我本来还想吵架的”
    “风格好棒！爱了！”
    “哇这么有才华的嘛！难怪我看黎越上节目总是cue队友，队友也好厉害，团魂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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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页

    ……
    颁奖典礼继续进行，明晗依旧是最大赢家，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拿最受欢迎女solo，还拿了最佳舞台演绎、最佳跨界等好几项大奖，黎越一边感叹前辈果然厉害，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两个手掌拍的啪啪响，莫名又在心里叹息一声：她和前辈的差距还是很远很远啊……
    也不算特别远，至少她今年还捞到了一个最受综艺节目喜爱的偶像奖，这几个月来，她上过的综艺节目数量都能赶得上别人好几年的量。
    颁奖典礼接近尾声，所有的嘉宾都会上台，和粉丝打招呼。其余三人第一时间就到了黎越身边，笑吟吟抱了抱她。回到队友身边，她总算放松了精神，表情看着还有些委屈。然而还没等三人哄她，就见她眼睛一亮，笑眯眯迎上前。
    明晗来了。
    一姐穿着一身拖地长裙，和众多前后辈打招呼，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来，她笑吟吟的，欣慰又温柔，夸她：“今天表现很好呀，主持和表演都很棒。”
    黎越瘪瘪嘴，活脱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朋友，委屈巴巴的：“好累哦。”
    又主持又表演的，何况是第一次在这样重大的场合，累是在所难免的，明晗将她鬓角的碎发撩到而后，笑道：“辛苦啦。”
    黎越露出了六颗大白牙，又摇摇头，得寸进尺：“不够。”
    ……这个小朋友的要求真的很多。
    明晗心里吐槽着，却还是在她期待的眼神里张开双臂，无奈道：“要抱抱呗？”
    “嗯！要抱抱！”黎越笑眯眯地抱住她的腰，眯眼笑着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三个同事见怪不怪，已经开始聊晚上回去点什么夜宵外卖了，镜头扫过，众多CP粉顿时疯狂，弹幕也从唯粉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谁不说一句黎明是真的呢！”
    “歪歪歪，还在舞台上呢，你们要抱这么紧吗！”
    “别的明星一副好奇的样子，我们后面的队友一脸淡定，看来是私底下也没少抱[狗头]”
    “谁不想看漂亮姐姐妹妹在一起呢！冲黎越笑的这么甜，我粉了！”
    “不得不说，我们晗晗在后辈面前真的攻气十足，温柔宠溺年上是我晗晗本人了！”
    “呜呜呜本妈粉哭出声，晗晗长大了呜呜呜”
    “不！！！管你怎么A！永远是我的崽崽！”
    “妈的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宣传，黎明CP凭什么隔三差五发糖！！！粉冷CP的我真的羡慕得流眼泪呜呜呜”
    ……
    不管粉丝在现场、在弹幕里怎么嗷嗷叫唤，黎越自顾自的美滋滋抱着，还问她：“前辈你是不是瘦了？我怎么感觉比上回腰细呢？可不能再瘦了，你再瘦都要被风吹跑了。”
    “……你还真的是第一个跟我讲不能再瘦的圈内人，”明晗示意她松开，吐槽道：“上回穿了外套，这回没有。”
    黎越不情不愿松开手，一脸正气：“嗷，没瘦就好，那我不是心疼你才说嘛，虽然是要保持身材，但是也不用太瘦啦，你维持住，现在这个样子正正好！”
    有其他的后辈过来跟明晗问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梁煜月又示意黎越去跟另一边的观众打招呼，她只好依依不舍跟明晗挥了挥手，要不是卓然和宋弗拉着她，估计还得一步三回头。
    颁奖典礼结束，四人一回到保姆车上就纷纷瘫坐，丝毫没有在外面的形象，脱鞋的脱鞋、盘腿的盘腿，黎越长长松了一口气，放狠话：“回去我要睡到明天下午，谁也别喊我。”
    卓然给她捅刀子：“这个不可能，明天有商演。”
    “……万恶的资本主义，就知道接商演，累死我们算了。”黎越翻了个白眼，开始刷手机。
    先前有不少艺人来跟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她一直忙着没机会碰手机，消息栏提醒有好几条未读短信，微信也有许多个好友申请。
    卓然和宋弗正说着晚上要点什么外卖，凑到前面去给梁煜月和黎越看：“这家店怎么样？想吃不？”
    她才凑上去，就见黎越快速返回桌面，惹得卓然不由得吐槽：“干嘛，我一过来就回桌面，背着我有小秘密了是不是？藏着掖着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本来就是要回桌面的好不好，”黎越笑怼了她一句，拿过她手机看外卖界面，迅速转移话题：“哎这家不错，我想吃！”
    梁煜月看了黎越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微笑说：“就这家吧，我没意见。”
    欢欢喜喜点完了外卖，几个人叽叽喳喳聊了一阵，宋弗率先向疲惫投降，靠着卓然昏昏欲睡，没一会儿，整个车厢终于恢复了安静。眼看着其他三个人都睡着，黎越重新点开手机看短信，每一条都有“解约”、“换公司”、“solo”的字样，她毫不犹豫将那些短信删除，再去看微信。
    好友申请一半是艺人，一半是经纪人，她接受没多久，就收到了好几个经纪人发来的消息，询问她有没有换公司的想法，更有甚者，连方案书都做好了发给她。
    黎越看了方案书，对方做出了她三年内的solo规划，平心而论，是一份很不错的提议，在职业发展的同时还给她保证了一定的休息时间，黎越微微一笑，回复道：“准备的好充足，谢谢贵公司对我的肯定”。
    “你值得的，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协商，解约官司的违约金我们这边也可以垫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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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最关键的要求，答应了这个我们再继续谈”
    “不只是我一个人，要签的话就签下我的组合”。
    原本秒回的对方显然迟疑了，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她：“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们组合的价值总体来看，并没有你自己的性价比高”。
    “那只是你们还没有机会看到她们的价值”。
    “黎越，娱乐圈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待在乐锋对你没什么好处，组合也是你的绊脚石，你们关系好是一回事，事业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有这么多人好为人师，黎越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不清楚吗，非要你来觉得。
    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对方，顺带着删除了微信。
    黎越还是隔三差五给明晗发消息，什么都说，大到接广告，小到吃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什么都说。只是两个人都忙，回复间隔能长达七八个小时，一天也聊不上几句。
    明晗再次有机会和黎越碰面，是在跨年演唱会上。前几天她看黎越的直播，精神力显然有些不好，一早从家里拿了一堆营养品，想着见面的时候给小朋友。只是黎越并没有向前几次一样，一得空就往明晗待机室钻，而是根本没出现。
    橘子抽空去Dreamer待机室里看了一眼，一回来就苦着张脸，心疼的像是自己孩子得了大病，就差抓着明晗的衣袖抹眼泪了：“呜呜呜晗姐，越越太惨了，她们待机室怎么还那么小，其他三个队友挤两张椅子才给她腾出地方来躺一会儿，我去看的时候她没化妆睡着了，太憔悴了，就跟晗姐你刚出道那几个月一样，呜呜呜好心疼，孩子瘦的脸上一点肉都没了……今天乐锋也死了！狗公司不做人！”
    同为当红偶像，明晗自然知道忙起来有多可怕，她微微皱了眉，可这事儿她也实在插不上手，总不能跑到人家老板面前说少给黎越安排点通告吧？好久没有遇上她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一姐心里有点烦，思来想去，她还是得找黎越聊聊。
    小朋友看着傻乎乎的，容易被人欺负。
    明晗全然忘了黎越是怎么天不怕地不怕跟人吵架硬刚的，宛如护崽子的老母鸡，一门心思觉得自己孩子受欺负了。那能忍吗？反正一姐不能忍。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个具体方案来，另一边橘子真的就抹起了眼泪：“□□妈！！！乐锋今天也死了！！！人都晕倒了！！！”
    第39章
    待机室里众人都吃了一惊, 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明晗更是直接到她身边抢过了手机, 一看，是现场粉丝录制的彩排视频。
    视频里, 黎越的动作显然有些迟缓和无力, 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也很是沙哑。第一次看她表演时明晗和橘子还在感叹她气息长，唱歌都听不出来换气声, 现在却有气无力的, 每一个音都很是吃力。没一会儿，她脚步一软, 就直直朝地上跌下去, 其余三人当即围上去，扶了好几次都没把人扶起来，宋弗更是急得抹眼泪。
    黎越是被工作人员背下舞台的，明晗刚刚看完视频, 就有人打听了消息回来：“我刚刚听说黎越晕倒了！送医院了！”
    橘子听着, 眼泪彻底忍不住，嗷嗷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越越一定要没事啊，狗乐锋！老娘明天就组织人去公司门口拉横幅！简直吸血鬼！”
    明晗又生气又心疼, 跟着骂道：“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公司！自己砍自己家摇钱树！鼠目寸光！”
    她气呼呼的，给橘子递纸巾的动作也有些粗鲁：“别哭了，赶紧擦擦眼泪替我去医院看看，及时汇报。”
    “啊？”橘子虽然恨不得立即飞到自己小偶像身边看看怎样了，可想着到底是上班时间, 她不能仗着一姐的好就胡来，小偶像重要，也不能对不起一姐。她吸吸鼻子，哽咽道：“晗姐，你真好，但是我还工作呢，您别担心，我没事儿。”
    “……谁担心你，我是要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赶紧去。”明晗翻了个白眼，拎起橘子的包和人就往门外推：“我要彩排了走不开，你给我好好看着她。”
    “……啊？”橘子没搞懂明晗到底是怎么了，只是也顾不得想太多，撒了腿就往停车场跑。反正一姐在黎越方面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先看看小偶像的状态比较重要！
    橘子跟在明晗身边五年，虽说是助理，实际差不多是半个经纪人，后几年杨姐都只是做出大致安排，现场还是她跟着明晗，因此积累的人脉相当可观，很快就找到了黎越所在的医院，打听清楚后当即就跟她汇报：“长期睡眠不足，劳累过度，还有点营养不良，医生让好好休息，现在还睡着。”
    看到消息，明晗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嘱咐橘子去给她水果营养品之类的，好好守着，不用担心这边。橘子满心满眼的自己小偶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往超市冲，营养品买了一堆，结账的时候倒是犹豫了一下：刷自己卡还是刷公司卡还是刷晗姐卡呢？
    橘子看了一眼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将手从自己的卡转向了明晗的卡。一姐让买的，刷一姐的卡！
    她脑子终于转过了弯，前一秒还忧心忡忡，后一秒嘴就快咧到了耳朵边：晗姐从来没让她来照顾过谁！我的CP是真的！！！好甜！！！
    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医院，就见赵姐在黎越床边守着，客气朝她道谢：“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破费了，谢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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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破费不破费。”反正不是她的钱。
    身为粉丝，橘子对赵姐这样没什么用的经纪人并没有好感，寒暄了两句，将东西都归置好，便一屁股坐在了赵姐旁边，颇有几分自己才是主人的架势。
    赵姐的眼神有些复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这里没什么事，我看着就行，你不用陪明晗吗？”
    “没事儿，晗姐让我来的，我们晗姐可关心越越了，赵姐您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吧，我在这儿看着，不管是晗姐吩咐还是作为粉丝，我都会好好照顾她的，自己家宝贝自己疼。”
    “……”平时邮箱收到众多粉丝意见也就算了，她干脆不看，没想到还有当面被人怼的时候。可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黎越，她张张嘴，到底说不出反驳的话。虽然说行程是公司安排，她也到底没有替黎越争取过休息时间。
    好在，梁煜月的视频电话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气氛，视频里三人显然才刚刚下舞台，还在走路，就迫不及待拨了电话过来，着急问：“她怎么样？”
    赵姐给她们看了看人，解释说：“没太大事，我让医生不要给她打镇定，应该能在上台前醒过来。”
    那边一听，急了，卓然的暴脾气没忍住就开始骂：“不是，她人都这样了，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吗！哪天猝死了才算完是不是啊！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梁煜月示意她住嘴，却也只是语气温和了一些：“赵姐，我觉得越越的身体要紧，跨年演唱会虽然是很重要的舞台，但不值得她拿身体健康来拼，我希望公司能让她好好休息，不然就是她来了，我们也不会上台。”
    三个女生看着柔柔弱弱，神色却格外坚定，不留任何商量余地。放弃一年一度的重要舞台也没关系，不够出名也没关系，只要她们四个人好好的在一起。这段时间看着黎越一天天愈发疲惫消瘦，看着她直愣愣在自己身边倒下，三人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心疼。
    一挂电话，宋弗就抹起了眼泪：“太过分了……越越姐最讨厌自己去医院了，连感冒打针都得我们哄老半天，人都晕倒了，他们还不肯让我们陪着，非要在这里彩排，还想着要人过来表演……呜呜呜都怪我没用，要是我争气一点，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先前宋弗说这样的话，卓然还插科打诨安慰她，这次却没了心情，眼里也上了水雾，握着拳头就往墙上一砸：“妈的，垃圾公司！也怪我们没用，让她自己这么辛苦……”
    “你轻点儿！”梁煜月瞪了她一眼，拿过手一看，果然破皮了。她皱着眉让助理去买创可贴和碘酒，训她：“有本事你去打老板啊，伤自己算怎么回事！”
    一众人气呼呼的同时，黎越晕倒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疯传，很快就上了微博热搜，粉丝看着心疼不已，不少人都对着手机抹眼泪，超话更是沸反盈天，一群人气得恨不得去炸乐锋大楼，更多的是心急，不知道黎越到底是什么情况，生怕有什么大问题。
    公司依然处于死亡状态，没有任何回复，赵姐也没想起来给粉丝交代，反而是站子出了通告，说了解过了，黎越目前只是劳累过度，让粉丝不要太过担心，几人一看，是橘子所在的站子。
    卓然一愣：“看这时间，怎么橘子姐知道的比我们还早啊？”
    宋弗给她涂着碘酒，轻柔吹了几下，搭腔道：“刚才视频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在病房呢，还纳闷她不用陪明晗前辈吗。”
    梁煜月正在给黎越父母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太担心，听见两人的对话，她挂了电话后挑挑眉，说：“肯定是明晗前辈让她去的，不枉费越越整天惦记人家，一姐对她挺好。”
    卓然看向黎越放在一旁的包，笑容中有几分无奈：“这个时候我要说一句黎明是真的吗？”
    ——
    黎越醒过来是五个小时之后，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和吊水瓶，闻着医院特有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医院。
    见她醒来，橘子先一步上前，抓着她的手都快哭了：“越越你怎么样？有哪儿不舒服吗？工作人员和公司都是吸血鬼！太过分了呜呜呜！”
    “……”被说成是吸血鬼的赵姐动作一僵，暗自咬了咬牙，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
    黎越微微一笑，安抚她：“就是有点累，橘子姐你怎么来了？前辈不会扣你工资吗？”
    橘子将她扶起来，递上一直备着的温水：“一知道你出事，晗姐就让我来了，喏，那堆东西也是晗姐让买的，说让我守着你，你等等啊，”说着，她拿手机给明晗拨了视频过去，递给黎越：“晗姐可担心了，亲眼看看你比较好。”
    说话间，视频便接通，见是黎越，明晗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微微笑着问她：“好点了吗？”
    黎越微微嘟起嘴，眼睛也水汪汪的，忽然就带上了几分可怜，撒娇道：“好一点啦，但是还是不太舒服……”
    明晗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在她面前，揉揉她的头发，再给小朋友一个长久的抱抱。可惜她不能，只好温温柔柔哄她：“摸摸头，不舒服就再歇一歇，别着急，我忙完了去看你哦，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橘子，让她去买。”
    黎越笑眯眯答应了，好像一下子也没有哪儿不舒服了，心里美滋滋的，又问她：“那你见我的时候会给我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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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姐这次没吐槽她，反而愈发温柔笑起来，哄她：“抱，你想抱多久都行。”
    橘子给黎越的手机的时候没插耳机，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早就缩到了角落里，默默捂住自己的嘴。
    艹！一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还哄她！还说要给抱抱！抱多久都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黎明是真的！
    第40章
    黎越跟明晗聊完, 又给父母打了电话, 说自己没事，让他们安心在外地开会, 就给队友拨了视频过去。三个人在黎越晕倒的时候就开始紧急排练, 做好她不能上台的准备，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却总算松了一口气, 叽叽喳喳：“越越姐你醒啦！有没有好一点？”
    “黎越越你别勉强啊, 累就继续睡会儿, 舞台有我们没关系的, 不抓住机会多休息会儿，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休息呢！”
    “嗯，身体为重, 你不要勉强自己，我们三个没问题, 别担心。”
    看她们满头大汗的样子，黎越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她眉眼弯弯, 露出一贯的笑容：“好, 我知道，别担心啦，我有分寸。”
    她是有分寸，不过这个分寸在队友眼里就算不了分寸了，对于黎越来说, 舞台是第一重要的。卓然干脆当做没听见这句话，跟她讲：“你发条微博，一群粉丝在微博嗷嗷哭呢，我们劝都没用，发完微博赶紧给我再睡一觉，别瞎搞，不然回来有你好受的！赶紧的啊，就这样，挂了！”
    说完，卓然一下掐断了视频，惹得黎越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卓然凶巴巴也好，梁煜月说表演没问题也好，不过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她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关心彼此。
    点开微博，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公司在两个小时之前终于发了声明，评论里全是追着骂的，粉丝个个情绪激动，甚至有人聚集在公司楼下，拉起了横幅，抗议乐锋过度压榨黎越。
    对公司是彻底不抱期望，但她心疼粉丝，黎越幽幽叹息一声，对着手机将头发梳理好，自拍发了微博：“我醒啦，大家不要担心，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就好啦，之后我会和公司聊一聊，别难过哦，新的一年就要来啦，要开开心心的哦~”
    她彩排的时候没化妆，现在看起来虽然憔悴，但笑容却一如既往阳光，只是粉丝看着，愈发心疼，评论里“呜呜呜”哭成一片：“姐姐求求了！换公司吧！我众筹！”
    “宝贝要好好的，不管你在哪里，我们永远在！”
    “呜呜呜又想姐姐跑路，又舍不得组合，姐姐能不能带着组合一起跑啊呜呜呜”
    “我他妈真的佛了，摊上这么个狗逼公司糊逼团，团婊整天吸血高兴吗？要跑路还要我姐姐带着跑？你们队友粉能不能要点脸？我他妈今天就是毒唯！见一个骂一个！”
    “？我才是佛了，Dreamer还能有毒唯？越越每天把队友挂在嘴上，她什么心思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是粉丝？”
    “路人，但是有一说一，感觉没有团的话，黎越自己应该更好吧？”
    “同路人，不知道她们团，但是黎越还不错，希望她单飞吧，毕竟女团也没什么真感情，都是营业给粉丝看而已，炒团魂真的没必要”
    “高贵路人差不多得了，我姐姐们感情好得很，要你们来帮解散？什么都不了解就说人家感情不好，你以为你谁啊？”
    ……
    这还是头一回有唯粉和团粉在黎越的微博下撕起来，她看了两眼，只觉得头疼，忙退出了微博不看。好在大多数粉丝理智还在，怕她看着糟心，连忙在底下控评，将不吵架的都顶了上去，于是在一堆让她好好休息的热评里，又混进了一条“奇怪”的评论：“？旁边玻璃倒映出来的不是我晗姐助理吗……？橘子姐上午还跟着晗姐呢，艹，我的CP是真的！”
    “黎明”CP粉怎么也没想到，心疼年下的时候还能吃到一大口糖，超话顿时从“嘤嘤嘤心疼”变成了“过年”，硬是在众多男男CP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CP排行榜前十中唯一的百合CP。
    ——
    见她终于把该忙的忙完，赵姐第不知道多少次看时间，还是犹豫着开口：“越越，你要是……”
    “你要是累就再睡会儿！”橘子连忙抢过话头，起身过去扶她躺下，偷偷瞪了赵姐一眼。吸血鬼！人还打着吊瓶呢！又要工作！
    赵姐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三人闻声望去，见来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橘子：“杨总？！你怎么来了？”
    杨姐微笑着，说她：“我还没问你呢，不跟着晗晗在这里干什么？”
    橘子还以为她是来抓自己的，连忙解释：“晗姐让我来的，我真没有不好好工作！”
    “你紧张什么？我正好来医院看朋友，听说黎越病了就过来看看，”她依然微微笑着，跟赵姐点头示意，将水果放在一旁，问黎越：“感觉怎么样？”
    “还行，谢谢杨姐关心。”
    “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忙是好事，也要分清主次。”
    她表面上是说给黎越听，实际还是在怼赵姐，一连被好几个人明里暗里讽刺，之前是她理亏不想理，现在她是恼了，却也不敢怼回去。赵姐觉得有些心累，完全不想和杨姐共处一室，朝黎越说自己出去打个电话就往外走。
    杨姐在病床边坐下，淡淡瞥了橘子一眼：“你不在她身边陪着，有什么事怎么办？这边有她经纪人在，你回去。她有时候任性，你不能什么话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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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姐又不只有她一个工作人员跟着。
    然而反驳的话是不敢说的，不仅不敢说，橘子飞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眼神依依不舍，步伐却走得决绝：“越越你好好休息，我去陪晗姐了！”
    “门开着吧，通通风。”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了两人，杨姐看了眼门口，笑吟吟的：“你经纪人也是心大，就不怕我过来挖墙脚？”
    黎越笑了：“您要挖她也没办法，她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们就不是现在这个状态了，”她收敛了笑，看着杨姐，正色问：“您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杨姐也不跟她卖关子，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来挖墙脚。”
    她拿起手机，点开助理发来的备注为“Dreamer”的文件夹，从两个文件里选择一个发送给黎越，满是自信：“我保证，这是你所能得到的最好的选择。”
    黎越却连看都没看，只微微笑着，眼神坚定：“杨姐，不瞒您说，我当然是想要离开乐锋，但是要离开，我得带着我的队友们一起离开。您能接受这个条件，我们才有继续谈的必要。当然，我也向您保证，我的队友们绝对比您现在所看到的更有价值，身为Dreamer的黎越，比单独一人更有力量。”
    “我是商人，风险过大的投资并不理智。”
    “您不是一般的商人，而且，您要是相信我，这是没有风险的事情。只要公司能好好策划，三年之内，我们一定是第一女团。”
    杨姐的眼神变得玩味，笑问她：“有多少公司因为这个条件放弃了？人还是要现实一点，你再想想吧。”
    “那您也再想想，慢走，我就不送了。”黎越客客气气下了逐客令，等杨姐走了，才长长叹了口气。哎，晕倒才醒，又操心，还跟人斗智斗勇，她可太难了。
    趁着赵姐还没回来，黎越点开了杨姐发的文件，越看越忧伤。
    公司配别墅、豪车，每年一个月假期，旅行全报销，□□分成，音乐综艺时尚资源全面发展……想想乐锋给的破旧小房子，每个月少得可怜的进项，黎越往被子里一缩，又叹了声气。
    呜呜呜，她就这么狠心把掉在碗里的大馅饼给扔出去了，还是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有的馅饼。
    ——
    平时在待机室里闲着无聊的时候，明晗也会看看书，只是现在捧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二十分钟过去了，书一页没翻。她满脑子都在想黎越，想她忽然跌倒的时候，想她满脸憔悴跟她撒娇的时候，再往前想一点，又想到了她见到自己时兴奋的模样，想到她气呼呼为自己打抱不平，想到她的安慰和拥抱……
    明晗想跟她说说话，三番五次拿起手机，还是放下：算了，万一这个小傻瓜又给她的消息开了强提醒，打扰她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就不好了。想到黎越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的一句话就大半夜跑到录制现场，又在睡觉时给她的电话设置白名单，明晗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些，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莫名变好。不单纯只有高兴，还甜滋滋的，就像是节食好多天以后吃到一口美味的蛋糕，再来了一杯全糖奶茶，大冬天里热乎的那种。黎越暖和得像个小太阳，一点不冷。
    她正想着，忽然有人进来，让她笑不出来。明晗皱眉看着气喘吁吁的橘子，问：“不是让你守着她吗？怎么回来了？还是她回来了？”
    一想到这个小朋友可能没有好好休息，一姐有点不高兴，放下手中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就要往外走，橘子连忙拉住她，解释道：“不是不是，她还在医院呢，晗姐你别急，是杨总让我回来的，她去医院了。”
    杨姐去医院肯定不可能是抓橘子，明晗的眉头愈发皱紧，开始思考杨姐对于黎越不同寻常的一些反应，心里有了猜想：杨姐不会是想要把人挖过来吧？
    这么一想，一切都想得通了，所以她才会放任黎越蹭她的热度，甚至让她和黎越炒CP，一方面是为了明晗转型，但肯定也有为了黎越的意思。
    呵，这只老狐狸，真是不错过半点机会。
    第41章
    这种大型场合, 明晗永远是压轴的存在, 演唱会已经开始，轮到她还得好几个小时。待机室里放着直播, 她偶尔抬起头看一眼, 至少有一半的表演都勾不起她的兴趣。对嘴嘛，有什么好看的，不就跟在家听歌一样。
    橘子出去打听了一圈, Dreamer那边还在紧急练习, 想来黎越是不会过来了。明晗放下了心, 但也有几分惋惜。毕竟这么大的舞台, 一年也没有几次，她应该会很喜欢。
    快轮到Dreamer上场，橘子看着手机直播, 严阵以待，就等着弹幕问黎越在哪里的时候给路人解释。随着主持人喊出“Dreamer”的名字, 现场响起震耳欲动的欢呼声，比先前上场的声音都要大，一姐终于抬起了头看电视屏幕, 淡淡道：“还不错, 她辛苦这半年的成果挺明显。”
    橘子瘪瘪嘴，想哭：“呜呜呜我的小破团也有这一天，她要是在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这明明应该是她的光荣时刻。明晗幽幽叹一口气，替小朋友觉得可惜。
    然而随着升降机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有四个人。
    随着现场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明晗和橘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走在最前方的人, 不是黎越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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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迎来了开场之后的最高峰，满屏幕：“啊啊啊黎越！！！”
    “呜呜呜我还以为姐姐不能表演了”
    “卧槽，晕倒才几个小时，就问乐锋是人吗？”
    “心疼姐姐呜呜呜，可是能看到姐姐表演真的好高兴”
    “其他几个妹妹怎么老看一个妹妹？”
    “解释一下：今天彩排的时候越越晕倒了，之前还在医院，队友们是担心她吧”
    “谁能看得出这姐姐前几个小时还在医院躺着！黎越牛逼！高音绝了！”
    “？好这么快？之前炒作卖惨的吧？”
    “卖你[马]哦，视频还在热搜上，摔得我看着都觉得疼，嘴能积点德吗？妹妹手上针孔一片青看不见？”
    ……
    要不是现在“黎越晕倒”还在热搜上挂着，光看舞台状态，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她才因为劳累过度进了医院，舞蹈动作没有丝毫含糊，该唱的高音一个没躲，和队友的配合□□无缝，引起现场一阵又一阵欢呼，后半首歌几乎全场大合唱，俨然将拼盘演唱会开成了个人演唱会。
    表演完毕，几人向观众问好，主持人留住她们，采访问：“黎越现在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吗？”
    黎越一如既往笑嘻嘻的：“医生说是劳累过度，本来是不让我过来的，但是我想跨年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是想要和粉丝们一起，所以从医院偷跑出来了，结束了我就回去，大家不要担心！”
    粉丝们感动得在屏幕前抹眼泪，“嘤嘤嘤”喊着要爱越越一辈子。
    下舞台的时候，其他三人都下意识扶着她，引得弹幕又是一片哭，说团魂真棒。
    回到待机室，梁煜月正想喊助理送黎越回医院，就见她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狐疑问道：“你去哪儿？”
    黎越转过头：“找明晗前辈呀。”
    “哎，说好的赶紧回医院呢！”
    “那也等跨完年再说，你们总不能让我自己孤零零在医院跨年吧。”黎越说的理直气壮，仿佛只要她们三个敢点头，她就能抹眼泪给她们演一出“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的琼瑶剧。
    说完，她便笑眯眯走了，三个人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卓然撇了撇嘴吐槽：“我合理怀疑她回来是别有用心！说为了粉丝为了我们都是营业！实际是找一姐！”
    宋弗劝她：“那也不是，肯定也有为粉丝为我们，各三分之一吧，还有就是给明晗前辈送礼物了。”
    梁煜月叹一口气，觉得有些心累：“我怎么感觉，不仅要盯着她不跟男人谈恋爱，现在还得要盯着她不跟女人谈恋爱？”
    卓然点点头，深以为然：“我就说了，她是个颜性恋。”
    Dreamer一下台，明晗就看了眼时间，再一次没法好好看书，食指在书本边缘敲击，橘子看着有些不明白，这明明是一姐在等什么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
    “姐，您等……”
    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了敲门声。橘子就看着明晗莫名微微笑起来，再一看门口，进来的不是黎越又是谁？
    “……”这个CP真得她有点想脱粉。
    橘子觉得自己被硬塞了一口狗粮，弱小可怜又无助蹲到了角落，顺便眼神警告其他人将存在感降低：打扰她的CP就是十恶不赦！
    见她来，明晗笑吟吟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坐下，打趣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来逃债了？身体好点了没有？”
    黎越的精神不错，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又蹲到明晗脚边，可怜兮兮的：“不太好，要前辈亲亲抱抱才能好。”
    橘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直女真是太过分了！她同时搓了搓手，暗自期待另一个直女的反应。
    明晗看着她简直旺仔翻版一样在她脚边蹭，耳朵忽然有些发热，轻咳一声让自己冷静，朝她伸出双手，淡淡道：“有抱抱就不错了，还想亲亲，想得美。”
    咦？这个直女反应不太对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橘子总觉得一姐说“亲亲”的时候，耳朵好像更红了。她默默点开微信，就收到了化妆师一串“啊啊啊”，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眼里满是兴奋。
    黎越从来不管别人，美滋滋的向上探，抱住明晗的腰：“你说抱多久都可以哦。”
    闻言，明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抱住她，无奈道：“那你总得在我上台之前松手吧。”
    “行吧，还有一个小时。”
    “喂，你不是真的打算抱一个小时吧？”
    黎越一脸无辜：“不行吗？不是你说的嘛。”
    是她说的，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宠着。一姐哑然失笑，说她：“抱一个小时没问题，但是你蹲一个小时行吗？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个舒服的姿势？”
    “可是坐着也不舒服啊。”
    橘子默默在心里喊：躺着舒服！
    抱了一会儿，黎越默默就松开了明晗，“哎呦”着往她旁边的椅子瘫：“腿麻了腿麻了。”
    明晗被她逗笑，宠溺捏了捏她的脸，说：“你是什么活宝哦。”
    黎越只当是夸奖：“能让你高兴，我可不就是宝贝嘛，”她笑眯眯的，转身翻自己的包：“我也不是白来充电的，喏，给你电费。”
    说着，她翻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明晗，满眼的期待：“看看？”
    明晗一愣，没想到她是有备而来，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星星状的玻璃瓶，瓶子里依然装满了手叠的纸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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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比她第一次送的还要多。
    “你哪来的时间……”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的叠一点，还好在跨年前装满啦，喏，给你的新年礼物，我知道你肯定喜欢，不用谢。”
    她语气轻松的像是一点精力都没费，明晗的心里却满是感动。明明这几个月来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她竟然还能给她叠这么一大罐星星。
    明晗眼眶都有些红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傻不傻啊，有这时间你不如睡一会儿，说不定也不至于之前晕倒了。”
    “我才不傻！我可聪明了！你喜欢这个，我当然要送！上回我就看出来了，别的你什么都不缺，光花钱也没意思，礼物当然是要心意。”黎越理直气壮，又拉着她的手臂晃了晃，笑嘻嘻地撒娇，问她：“那你喜不喜欢嘛。”
    她要是说不喜欢，小奶狗可能要哭给她看。明晗的心简直化成了水，毫不犹豫：“喜欢，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之一。”
    闻言，黎越骄傲挺起胸，一副“我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样子，美滋滋道：“不愧是我。”
    还没来得及骄傲多久，梁煜月就带着卓然宋弗过来抓人，客客气气朝明晗问了好：“前辈好，我们来带越越回医院。”
    黎越不高兴撅起嘴：“哎别呀，再玩一会儿嘛。”
    一听说是回医院，明晗当即点点头，将礼物放到一旁，站起身送客：“快回去，听医生话，不准偷跑，你们辛苦了，今晚表演很棒。”
    “谢谢前辈夸奖，那我们先走啦。”卓然和宋弗笑着，一人挽一边，不由分说就把黎越架走。
    黎越还在挣扎：“哎有话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放开我！”
    梁煜月一点没跟她客气，按住乱晃的脑袋，三个人一起将人带走。待机室里笑成一团，橘子甚至擦了擦眼泪：“她们四个简直有毒，凑在一起干什么都好好笑。”
    明晗也笑，好一会儿才停住，从罐子里拿出一颗星星，拆开，上面依然有她熟悉的字迹：“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再拆开一颗：“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这个人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暧昧吗？明晗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又欢喜又有些忧愁。
    之前的那罐星星是感谢与一些励志的句子，这一罐……明晗看着，幽幽叹了口气。
    她到底什么意思啊……说喜欢她，到底是哪种喜欢？
    明晗想让她说个明白，但也只是想想，绝对不会付诸实践，只又把锅推给“罪魁祸首”，怪黎越瞎招惹人。
    第42章
    多亏了黎越没有抱一姐太久, 她被“押送”回医院时, 正好赶上明晗的表演直播。只有明晗这样的咖位，才能在跨年演唱会独占跨年前的十五分钟。众多粉丝等待许久, 现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欢呼, 直播弹幕也是刷了一层又一层，黎越听着电视机发出一片哄闹，还夹杂着几声撕心裂肺的“明晗”, 满是骄傲“啧啧”两声, 比自己拿奖时还要自豪：“不亏是我前辈！”
    明晗的表演风格从清纯到成熟, 转换流畅, 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歌曲做了改编，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不管怎么变, 唯一不变的是现场的全场大合唱。Dreamer其他三人溜到舞台侧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宋弗给黎越录小视频：“我的天！明晗前辈太厉害了！这合唱声音简直盖过音响！”
    黎越点开一看，的确，合唱声音已经盖过明晗的声音了, 弹幕纷纷刷起：“晗姐默默塞紧了耳麦哈哈哈哈哈哈”
    “妈呀太牛逼了！一姐果然是一姐！”
    “什么时候我的姐姐们也能有这么一天啊……”
    “瑞思拜！讲道理, 应该没人没听过明晗的歌吧，每一首都超火啊”
    “震惊！跨年夜上一姐竟然沦为伴舞[狗头]”
    ……
    往常黎越还是挺喜欢看弹幕的，这次只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视。弹幕太多，挡着她看一姐了。
    原本是带她回来休息, 赵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往床上一坐，就成了小粉丝，跟着唱还跟着身体扭来扭去，该喊的口号一句都没落下，再有个荧光棒，赵姐就要怀疑自己是在演唱会现场了。
    “你睡不睡啊……”
    “看完了表演再睡，不差这一会儿！赵姐你回去吧！”说着，她下了床将赵姐往门口推，果断说了“拜拜”关上门，再蹿回床上，期间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没有错过一秒钟。
    可算没人打扰她了，快乐！
    明晗结束表演回到待机室，一看手机就见到黎越发过来的一大串：“姐姐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她莞尔，回复：“可以什么？”
    “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那当然，她可是明晗。一姐心里美滋滋的，才高兴了两秒钟，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撇了撇嘴，小声吐槽：“切，谁缺你一个粉丝……”
    橘子没听清，问她：“啊？姐你说啥？”
    明晗轻咳一声，将手机锁屏，淡淡道：“没什么，收拾收拾回去吧。”
    哼，不想理她。
    不想理只从待机室持续到上车，车子一开动，一姐到底没忍住，又打开手机，问她：“你到医院了没有？”
    “到啦，在你表演前两分钟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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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敲了一串字，想了想她的状况，又全部删掉，改成：“那你休息吧”。
    黎越发了语音过来，听起来像极了被抢了糖果的小朋友：“哎？可是我还不困哎……想和你聊天……”
    明晗戴着耳机，听起来就像是黎越在她耳边撒娇一样。
    啊，可爱，想……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回复她：“一月下旬我要录一个综艺，大概一个星期，你有空来当嘉宾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明晗想了想，趁着她回复之前又发：“一个星期不行的话，几天也可以”
    “应该比较轻松，可以算半个度假”
    黎越回复：“好呀我来！我一定来！你不准找别人了！”
    真乖。眉眼间一些不知名的紧张消散，明晗微微笑起来，有了心情和她闲聊：“你都不问问公司，来不了呢？”
    “我一定去，才不管公司呢，我都进医院了，还不让我歇歇吗！”
    小朋友像是怕她反悔一样，不依不饶的要她保证：“说好了啊！就是我！拉钩钩！”
    这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还拉钩钩。明晗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连声答应，好心情哄了几句让她去睡觉，又给杨姐发了消息，让她和乐锋去落实，一抬头就看见橘子审视的目光。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有些心虚。
    但一姐毕竟是一姐，演技课也不是白上的，她若无其事一般瞥橘子一眼，淡淡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橘子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问她：“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明晗的声音下意识提高了一个八度：“我才没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语速也变快了，是狡辩的反应。凭借橘子对她的了解，当即便确认了有情况，双眼放光：“谁？圈内圈外的？是我认识的男人吗？姐你告诉我我好帮你打掩护啊。”
    兴奋吃瓜的同时，她还有点失落。虽然知道她的CP不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BE来的有点快……
    生理反应没办法控制，橘子就看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依然嘴硬：“谁喜欢她了！再说我一定得喜欢男人吗！”
    ？！
    橘子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啥？！姐你喜欢的是女生吗！”
    “闭嘴！”一姐恼羞成怒，捏住她的嘴巴，恶狠狠警告：“你再说，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嗯嗯嗯嗯嗯嗯！（不说就不说嘛！）”
    橘子惨兮兮揉了揉自己的嘴巴，看向明晗的眼神弱小可怜又无助，同时又有几分兴奋：就最近的状况来看……除了黎越也没别人了，她的CP可能是真的！！！
    说是休息，黎越只在宿舍躺了一天，又接到了行程通知。她一看行程表，和先前几乎没什么差别。密密麻麻的商演，只不过是想要尽快压榨她们现有的价值罢了。黎越没有从行程里看到任何公司对她们的规划，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只有消耗没有积累，最多再有一年，她们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无人问津。
    队友们还在休息，她尽量放轻动作不吵醒她们，起床收拾好自己，往公司去。先前来公司，她收到最多的是可怜、幸灾乐祸、看笑话之类的眼神，现如今公司里，绝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讨好，练习生也都恭恭敬敬的，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搭话。
    虽说社会就是这样势利，但黎越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情况，甚至厌恶。她面无表情上了楼，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前，不顾秘书的阻拦，径直推门进去。
    换作以往，老板一定先开口骂她，现在却只微微皱了皱眉，示意秘书出去，问她：“怎么了突然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黎越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先前也不是没联系过，您不是都说没空吗？我就干脆直接过来了。”
    “……坐吧，”见她不依不饶，想着她这段时间来给公司赚的钱，老板还是决定听听她的想法，问：“什么事？”
    “关于行程，我希望公司能将商演控制在一个月5场之内，通告不只是给我一个人，希望能适当的分给我的队友们，还有应该要准备下一次的回归了，我们需要保证休息和学习新东西的时间，我把参加的活动都标记出来了，您看看吧。”
    冷淡生硬的语气让老板很是不快，他不耐烦敲了敲桌子，问：“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偶像架子都摆到我面前来了是吧！”
    黎越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有偶像架子，您对我什么态度我对您就什么态度，况且我觉得，我已经很客气了。”
    “放肆！这公司还没轮到你说了算！”老板重重拍了桌子，站起来吼她：“道歉！然后给我滚！你嫌活动多是吧？那之后的活动都别要了！”
    外面的秘书隔着门也被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很是不安，偷偷扒开门缝看着，生怕黎越被打。
    黎越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老板跟她吼，她自然不会落人下风，顺手就拿起桌上大大的烟灰缸往旁边的玻璃柜一砸，一声巨响将老板也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黎越敢砸他的办公室，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烟灰缸和一地的玻璃渣愣住，满眼的难以置信。
    黎越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勾勾唇角，语气坚决不容商榷：“我也不期待您能给我什么方案，至少行程按照我的想法走，您赚钱我们也有好处，不然我就离开公司，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最近来挖墙脚的人挺多的，好几家公司连发展方案都送到我面前了。您有两天时间来调整，两天之后不看到更改的行程表，我不会参加任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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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一转身往外走，经过门口看见秘书，还冲人家眨了眨眼睛。
    虽然秘书比黎越大几岁，她现在只想喊：姐好飒！
    她头一回见敢这么正面跟老板刚的，居然还砸了老板办公室！
    趁着老板还愣着，秘书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在公司内部匿名论坛发帖：黎越刚刚跟老板吵架！还砸了老板办公室！威胁老板说不按她的意思安排行程她就去别的公司！
    帖子刚发完，办公室里就传出来一声怒吼：“黎越你他妈的以为自己算老几？！”
    小秘书不由得抖了抖。呜呜呜好可怕。
    Dreamer其余三人才醒，一看手机见到帖子，宋弗和卓然俱是精神一振，夸黎越：“干得好！怼天怼地黎越越哈哈哈哈哈哈！”
    卓然笑的时候看了眼梁煜月，见她微微皱了眉，连忙哄她：“哎别担心嘛，越越你还不了解嘛，她就是口嗨威胁老板，就希望老板真的能被威胁到就好了，不然我们可能要集体罢工才行……”
    梁煜月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但她眼中的复杂并未消失，反而更甚。
    与此同时，著名的八卦发源地也出现了一个帖子：“垃圾公司杀人行程，众多公司挖角，当红偶像何时出走？Dreamer或解散？”
    第43章
    虽说看到黎越怼老板很解气, 但就事论事, 该批评还是要批评, 黎越一回到宿舍, 就被卓然板着脸数落了一顿：“你最近个人英雄主义很强啊？这么大的事背着我们自己找老板, 你飘了是不是？”
    宋弗帮腔道：“就是，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还是你真的想自己跑！”
    黎越赶紧送上自己顺路买回来的炸鸡贿赂, 赔笑：“哪能呀, 我不是看你们睡的正香嘛，何况刚开始威胁我自己去就成了, 他答应也就算了, 不答应的话我们再一起罢工嘛, 来来来趁热吃, 偶尔吃一顿不会胖。”
    一看到炸鸡, 卓然和宋弗顿时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说得对, 原谅你，开吃！”
    感谢炸鸡, 转移注意力作战十分成功。黎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看旁边梁煜月还不笑，默默将自己才拿起的鸡腿送到她面前，笑的很是狗腿：“煜姐，你吃。”
    梁煜月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接过了鸡腿。
    黎越既然将事情闹得那么大，公司也不能再装死了, 很快就召开了相关会议，赵姐和几个高层劝老板让步，但老板从未被人挑战过权威，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迟迟没有下决定。两天时间过去，依然没有松口。
    黎越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了队友，几人都明白再忍下去不是办法，正常诉求公司不听，势必需要一些激进的行为，对于黎越的计划很是赞同，于是在第三天没有收到更改行程的决议时，几人统一发了微博：“公司安排的行程实在过多，几月以来，所有成员的身体健康都受到了极大危害，尤其黎越，前几天晕倒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公司不听我们的意见，不得已我们才出此下策，希望公司予以重视。
    从今天开始，Dreamer全体拒绝出席所有商演活动，直到公司将我们的行程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在此，我们向购买了门票的粉丝和广大粉丝致上最诚挚的歉意，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见谅。希望各位能找主办方和公司退票，我们接受一切批评，抱歉。”
    声明一出，顿时在网上掀起了巨大波浪，“Dreamer 罢工”、“黎越 乐锋”又上了热搜，评论好坏参半：“支持姐姐们！！！狗公司不做人呜呜呜”
    “不用抱歉啊嘤嘤嘤，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乐锋做个人吧！！！”
    “？老子花钱买的票怎么说？给退吗？”
    “？？？跟公司闹凭什么罢工？？？粉丝的损失谁赔？”
    “都说了找主办方或者公司啊，人家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不然谁愿意出来挨骂？？？”
    “我买了票，我更心疼姐姐们的身体，就是要跟主办方和公司闹，这样子公司才会重视啊，口口声声喊着心疼姐姐，姐姐们都反抗了，你们不能帮帮忙还要拖后腿？好意思说自己是护梦者？”
    “啧啧啧，脑残粉真多，被坑了钱还给偶像找理由我也是服气”
    “这种情况下，建议买了票的粉丝们联合一下，告主办方违约，让主办方去找乐锋麻烦，不仅能找回损失，还能真正帮到妹妹们”
    “？？？黎越自己的事情干嘛带其他三个人，平时不给队友资源，这个时候就拉队友出来挡刀？”
    “妈的Dreamer居然也有毒唯，黎越上节目一口一个我队友，没长耳朵？人家感情好得很，要你在这里阴谋论？”
    “？？？还有比队友粉脸更大的粉丝吗？惨是黎越惨，不睡觉上节目奶全团，没黎越你们有今天？就问姐什么时候自己跑路，垃圾公司和吸血鬼队友要不得！！！”
    “怎么有人就是拎不清状况，这时候枪口一致对外好吗？内讧傻逼吗，你们在这里骂，人家正主在宿舍亲亲热热[OK]”
    ……
    几个人准备周全，前两天就开始屯食物，发完微博便锁了门，等到老板看到热搜气急败坏让人来抓人时，根本进不了门。听着“嘭嘭”的砸门声，黎越叹了一口气：“太没素质了，很扰民的。”
    老板发火，让他们一定把几个人带到现场，工作人员也没法，敲门一直不开，钥匙也没用，气急了也就开始砸门，没想到这一砸，把事情闹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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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eamer几个人在这里住了快三年，早就和邻里邻居认识了，见事态不好，邻居生怕几个小姑娘出事，录了工作人员砸门的视频带话题发微博：“乐锋工作人员开始砸门了！他妈的这是21世纪吗！还敢再嚣张一点吗！”
    粉丝一看，急得全在下面骂娘，超话当即号召：“在附近的兄弟姐妹们快去保护姐姐们吧！求求了！狗乐锋工作人员平时动作就粗鲁，在机场不知道推了多少次粉丝，平时都是姐姐们喊他们不要推保护我们，现在该我们保护姐姐们了！！！”
    “他妈的还想私闯民宅吗！老子不工作了！十分钟赶到！”
    “敢欺负我姐姐！跟你拼了！！！这就打车去！！！”
    “我带着应援棒准备认亲，狗乐锋敢动手，老子拿宝剑捶爆他们的狗头！”
    “带应援棒！护梦者当然要手持宝剑保护姐姐们！”
    “哈哈哈讲道理，狗乐锋做应援棒的时候给做成剑的形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宝剑锤头吧”
    “呜呜呜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家的应援棒真的会这么用”
    ……
    最先赶到的是葡萄和几个忠实粉丝，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这时候比谁都勇敢，面对几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也没有丝毫胆怯，拿着应援棒跟他们争辩：“这里是民宅，你们再这样我们就要报警了！”
    工作人员本来心情就不好，对于粉丝一向没有好态度，不耐烦道：“这是公司租的的房，别捣乱，赶紧走！”
    说着，他们就要动手推人，忽然听见门里面黎越大喊一声：“住手！敢动粉丝我跟你们没完！”
    卓然喊：“葡萄姐，我们没事儿，他们也进不来，别担心，你们回去吧，别等会儿一激动受伤了！”
    听见偶像的声音，几个女生更激动了，感觉自己从未必现在更有勇气，也没有比现在更需要她们的时候了，几个人对视一眼，就往门口挤，紧紧贴在门上：恶狠狠盯着工作人员：“有本事你们动手！”
    “……艹！”
    工作人员骂了一声，却是不敢动了，真的把人弄伤了，他们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渐渐地，粉丝越来越多，将整栋楼都围得水泄不通。各个都拿着应援棒严阵以待，只要乐锋的人敢有什么动作，一定会及时将他们拿下。见实在没法儿，工作人员只好给老板直播了现场状况，灰溜溜走了。
    刚听见门外有争吵声，几个人就趴在门上听，才能及时喊出那么一句。人渐渐越来越多，从窗口看去，楼底下站满了人，有穿着正装的上班族，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还有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女……他们年纪不同，性别不同，职业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爱着她们。
    他们一个个拿着应援棒，从城市的四面八方赶来，只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宝贝。
    “Dreamer不怕！有我们在！”
    “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们永远支持你们！”
    “姐姐们走花路吧！”
    “宝贝们放心！我们会一直守着你们！”
    ……
    几个人在楼上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她们从窗户探出身去，也顾不得什么保护嗓子，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着谢谢。
    见她们哭，粉丝也忍不住眼泪，尤其年纪稍微小一些的，更是“呜呜呜”哭出了声。
    正哭着，又听见楼上黎越喊：“穿校服的几个小朋友！回去上课！不可以逃课哦！”
    “……”太难了，追星太难了。Dreamer几个人每次看见学生就要喊人家好好学习，这种催人泪下的环节居然还要让人上课。学生们擦了擦眼泪，扯着嗓子吼：“今天周日！”
    “我们很听话的！”
    “姐姐我月考才考的年级第一！”
    对哦周日。楼上几个小傻子眼泪都没擦干就傻笑起来，丝毫没有丢脸的意识，又夸他们：“那你们很听话哦！要继续保持！好好学习！”
    原本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群人，因为她们这一打岔，纷纷破涕为笑。
    然而众多人突然聚集在住宅楼下，知道的是粉丝保护偶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问了一圈情况后正准备赶人，突然见四个明星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还抱着吉他。
    粉丝们顿时欢呼起来，警.察正要维持秩序，就见黎越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近百人顿时安静。
    “……”几个警.察腹诽：有点厉害。
    几个人只是请求再给她们五分钟，漂亮小姑娘们礼貌拜托，本来就难以拒绝，民警们想了想，答应下来，帮助维持现场秩序。
    黎越示意前排粉丝蹲下，温柔笑着跟他们解释：“没有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真的很抱歉……“
    她话没说完，就被粉丝打断：“不用抱歉！不是你们的错！”
    “就是，都是公司的错！”
    意料之中的反应，Dreamer几人还是给粉丝九十度鞠躬，表达歉意与感谢。她们拿出先前粉丝送给四人当做玩具的蓝牙麦克风，对粉丝说：“很抱歉今天晚上不能给你们表演，我们这两天一起写了一首歌，专门送给你们哦。”
    说着，黎越还调皮眨眨眼：“别人家都有饭颂，我们的宝贝们必须也要有！”
    她们示意欢呼的粉丝安静下来，对视一眼，卓然便拨动琴弦，伴着温暖柔和的和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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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丝们很快红了眼睛，一边擦眼泪一边挥舞荧光棒，在四人温温柔柔的安慰与安抚中，像是一群乖巧的幼儿园小朋友，不吵也不闹，井然有序排着队跟四人一一握手后离开。
    警.察先前还捏了一把汗，这一群人激动起来，光靠他们几个人还真的搞不定，没想到会这么乖巧。看着四个始终笑着，和每一个粉丝对视，或温柔或活泼说再见的模样，他们忽然就明白了，怎么会有人大老远的抛下工作和学习，来“保护”别人。这么美好的女孩子，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呢？
    等到目送所有粉丝依依不舍离开之后，黎越转发了刚才粉丝录制的视频，说：“这世界上有太多闪耀的星星，谢谢你们发现了我们，并不遗余力守护我们的光芒。有你们，是我们一辈子的幸运。”
    第44章
    粉丝散去后, 四人又重新回到宿舍将门锁住, 公司几个高层好不容易把老板劝住, 说就算把人架到场地, 她们不愿意表演也没用, 这才劝住老板没有采取更激烈的行动。赵姐也给梁煜月苦口婆心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她虽然能力不够, 但跟几人相处了两年, 也算明白，从团队迂回下手对付黎越是最明智的方法。
    黎越和卓然原本想把电话抢过来挂了, 偏偏梁煜月不知怎么想的, 非要听她瞎扯, 还自己回房间关上了门。等到她再出来, 外面天都黑了, 三个人正围在地板上打斗地主, 每个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
    “哎煜姐你可算出来了，跟赵姐有什么好讲的啊, 她又没得什么用, 只会和稀泥，”黎越毫不掩饰自己对赵姐的嫌弃，将手上的牌塞给她：“你来你来，我要去蹲厕所。”
    说着，她就一溜烟跑进了厕所，宋弗和卓然连忙拉着梁煜月坐下，却见她瞥了一眼厕所的方向, 放低了声音：“我有事情要跟你俩说。”
    只有她俩，没有黎越。卓然和宋弗不约而同皱起眉，看看彼此，三个人便有了默契。
    卓然苦笑：“的确，这个选择太难做了。”
    宋弗抿着嘴，正色道：“我听你们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希望我们都能过得好。”
    “行，等会儿我自己跟她说，别让她觉得我们以多欺少。”
    卓然幽幽叹息一声：“她不愿意，谁也欺负不了她。”
    三个人没了话，情绪都有些低落。等黎越出来，卓然便拉着宋弗起身：“弗宝陪我去楼下拿个快递。”
    等两人离开，梁煜月示意她坐下，微微笑说：“我有事跟你说。”
    每次梁煜月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好事情。黎越有些紧张，老老实实坐下，端正的像是上课的小学生，问她：“干什么？我没犯什么事情吧……”
    “你那天威胁老板的也是真话吧，之前我也知道，应该有很多公司联系你。”
    “也没多少，他们给的条件也一般，我骗老板的，都拒绝了。”
    见她努力看着自己的眼睛，如同以往每一次和其它两人狼狈为奸，骗她没吃东西的时候，梁煜月温柔笑了：“你真的不适合撒谎，眼睛里什么实话都说了。”
    “……”黎越泄了气，嘟囔：“也不是全撒谎，他们不能接受我的条件，我就是都拒绝了。”
    “你走吧。”
    “啥？！”黎越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眼的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你离开公司，在这里我们只能耗着，合同还有两年，谁也不知道两年之后是什么状态，我们没办法，你没必要浪费时间，机不可失。”
    “谁要听你将这些大道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你太过分了啊！以前出事情的时候没让我走，现在让我走了，你想得美！”
    黎越气呼呼站起身往外走，一开门见宋弗和卓然在门外，顿时明白了，愈发生气：“说好了要当一辈子队友呢！你们好好反思一下！我真的生气了！”
    说完，她并不给三人再说话的机会，将门“嘭”的一摔，下了楼。
    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她越想越气，给闺蜜陈楠发了一大串打人的表情包，惹得陈楠还以为她是被公司欺负了，连忙问“怎么了”，黎越正想回复，明晗突然打来了电话。
    唔，前辈第三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明晗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起来还有几分疲惫：“我刚刚从国外回来，看见热搜了，你们没事吧？”
    黎越小朋友顿时像是找到了靠山，又生气又委屈：“她们没事！我有事！气死我了！”
    明晗不由得皱起眉，还没问怎么回事，小朋友就自己吧啦吧啦将事情全盘托出：“我刚刚跟梁煜月吵架了！她们三个狼狈为奸！太过分了！我最近都不要理她们了！”
    “她们居然要我去别的公司！我去别的公司团不要了吗！我要想走早就走了，用得着她们来说吗！谁要她们为我好了！想都别想！做梦！我就死赖着她们！”
    明晗大概推断出了是怎么一回事，担心瞬间消失，甚至还有几分羡慕：“你们感情真好，很难得了，乖，不生气哦，走不走反正是你说了算。”
    她先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劝黎越离开乐锋，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了。平常的利益判断在黎越这里全盘失效，在她心里，再大的利益也比不过“她愿意”。
    始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始终积极阳光，始终天真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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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这世界疯狂，腐败，没人性；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于她而言，没有人比黎越更适合这句话了。
    等和明晗发泄的差不多了，黎越幽幽叹了一口气，问她：“前辈，你怎么不劝我啊？我还以为你也可能会劝我的……”
    明晗笑起来，带上了几分嗔怪：“我劝你你会听吗？还不是白费口舌？”
    黎越美滋滋的：“是这样，嘿嘿嘿，果然前辈你懂我。”
    “你想要的可能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不能用对待平常人的心态来跟你相处，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做自己，毕竟，人总是容易走着走着就失去了初心，变得面目全非。”
    说到这，黎越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恢复成元气满满的样子，跟她保证：“前辈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最可爱的后辈！”
    呵，直女……明晗“嗯”一声，微不可察叹息一声。
    她后辈千千万，缺你一个吗！一姐缺后辈吗！一姐缺的是对象！
    明晗一下飞机就给黎越打电话，一直到进家门都没挂断。橘子头一回见明晗跟谁打电话打这么久，还温温柔柔笑吟吟的，偶尔几句话还有含羞带怯。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反正在橘子听起来，就是隔三差五的打情骂俏。
    结合跨年演唱会时明晗的表现，橘子愈发确定了自家老板就是喜欢上了后辈，她全程缩在副驾驶上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生怕被明晗看见，内心美的都要上天了。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有几个CP粉能有她这样的经历，能吃到同等程度的糖！黎明是真的！！！
    甜着甜着，她突然又叹一口气，开始发愁：一个嘴比鸭子还硬的死傲娇和一个钢铁直女，这感情要怎么发展！黎越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苦恼几天，很快就有新的烦恼找上了门。
    乐锋终于有了妥协的苗头，第二天就请几人去公司商量，达成了初步一致，至少控制了商演数量。粉丝们高兴地在超话发各种抽奖，庆祝抗议活动第一阶段的胜利。
    不过黎越一心想着要给三个人一点颜色看看，私底下硬是好几天都没和三个人说话，想让她们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说类似的话。她又是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第二天的一个直播节目突袭待机室，拍到三个人坐在一边吃饭，黎越自己在另一边吃饭玩手机，拒绝了卓然给她递的鸡胸肉，不知怎么就有了“Dreamer不和”、“黎越被排挤”、“黎越对队友耍大牌”的热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广大网友迅速赶到吃瓜：“看起来是有点尴尬啊，闯进去的时候几个人显然都愣了，黎越才到另外三个人身边去的，粉丝还说Dreamer感情好，别骗自己了”
    “黎越也太惨了吧，奶全团还要被排挤？她到底为什么要留在乐锋啊”
    “[微笑]还是人吗，我姐姐跑通告忙到在舞台上晕倒，一个个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排挤我姐？红眼病糊穿地心！”
    “？？？迷惑行为大赏之黎越也有毒唯？”
    “拒绝一块肉都能是耍大牌？有毛病吗？人家待机室也得像在舞台上一直笑吗？你们自己天天没事儿一个人的时候也笑？”
    “排挤你个头啊，又不是连体婴儿，非得天天挨在一起？”
    “不是，明显是黎越不想搭理其他三个人啊，几个队友对她都小心翼翼的，这是排挤？”
    “亲姐妹还吵架呢，不允许我们闹点小矛盾吗？大家又不是瞎子，以前她们感情好的事又不是假的，吵什么？”
    “姐姐们的感情还用质疑吗？护梦者们别瞎凑热闹了，有事情姐姐们会告诉我们的，该学习学习，该赚钱赚钱，闲的没事儿干就去打榜！”
    “路人，Dreamer本来也不能长久吧，毕竟队内人气差异太大，参考那谁谁和她的队友们，还是单飞比较好”
    “同路人，这个团也就黎越能打吧，别的有什么实力吗？”
    “路人？您哪里的路人？黄泉路人吗？说Dreamer没实力我真的笑了，我们姐姐随便一个拉到别的团都是ACE的存在，积点口德吧，再说解散祝您全家解散！”
    ……
    粉丝们还在热搜下面控评，猝不及防看见超话一个昵称叫“唯爱黎越”的人发了一段视频，配字：“我他妈就毒唯，Dreamer配不上黎越，全他妈的不懂感恩吸血鬼，火的时候知道扒着黎越炒姐妹情深，跟公司闹起来就让她退团？有把她当一天队友吗？反正惨是黎越惨，真正舍不得团的永远只有她一个，马勒戈壁的，队友和队友粉团粉尽早死，走好不送[微笑][微笑][微笑]”。
    视频显然是偷偷录的，视角在黎越侧后方，将声音调大后，就能听见黎越气愤又委屈的声音，说跟梁煜月吵架了，她们太过分了，居然要她去别的公司。
    一时间网络舆论哗然，粉丝内部也分裂成唯粉和队友粉，互相撕逼，不少团粉也心寒，说要变成黎越唯粉，还有些不愿意相信的，可视频都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们不相信。
    黎越才录完节目，一看热搜，没忍住就爆了句粗口：“妈的，私生毒唯是觉得我日子太清闲了吗！搞死我算了！”
    第45章
    如果把完整版视频放出来, 就能看出其实事情并非是博主所描述的那样, 但毒唯显然就是想要挑起几家粉丝的争吵, 自然不会将后面黎越赌气一样的话放出来。黎越刷了刷微博, 气得砸了手机：“艹！我才威胁了公司, 她这样我怎么办！解释还是不解释！不解释让你们被骂，解释了我们就老老实实让公司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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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他妈的好意思说是我粉丝, 平时跟拍发骚扰短信打骚扰电话也就算了, 这种时候出来搞我！”
    四人的微博广场已经惨不忍睹，全是粉丝们的互骂, 甚至有人用污言秽语带大名辱骂, 还有人P遗照。
    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们又不是铁石心肠, 没有人能承受住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攻击, 否则, 娱乐圈的艺人们怎么会普遍都有心理问题，甚至严重抑郁症, 以致于自杀。
    黎越被气得眼泪汪汪, 满是懊恼与自责：“是我不好，但是我就是生气了，没有说你们对我不好的意思，是她断章取义……我后面还说了你们是为我好呢…….”
    其余三人的情绪也不算好，但见她眼眶红了，生怕她哭，连忙开玩笑活跃气氛, 梁煜月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喊我大名，蛮有气势的嘛。”
    “是我们不好，看把我们小可爱给气的，哈哈哈，一定吸取教训，争取不再被你喊大名。”
    “越越姐你喊煜姐名字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黎越气呼呼瞪她们一眼，愁眉苦脸：“这怎么办呢……”
    卓然像是没事人一样，无所谓道：“再等等呗，等公司再妥协一点我们再澄清，不然你前脚才威胁完老板说要跳槽，后脚就跟大众说我们没有不和也不会跳槽，那我们不是被公司吃得死死的，不划算不划算，反正都被骂了，也不差再多几天了。”
    她说得轻松，但作为经历过全网黑的人，黎越怎么会不知道铺天盖地的谩骂有多严重？她恨不得切断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只缩在自己的壳里，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别人毫无根据、无法躲避的恶意……
    当初要不是有其他三个人陪着她一起，黎越不敢想象如今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阳光、积极？还是会选择消失在大众的视野，甚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黎越胆小，她怕大的声音，怕鬼，可最让她害怕的，是人心。其他东西只不过是意识上短暂的恐惧，并不是真实有害的，但人不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人能坏到什么地步。
    但她们如今已经将所有的底牌都亮了，除了咬牙坚持下去，别无他法。这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尽人事，听天命。
    明晗看到热搜便知事情不好，先前Dreamer的黑粉还只是控制在正常范围内，视频一出，各家唯粉都快要转成队友黑粉了。不过就情势来看，黎越没吃亏，她原本在队内人气就一骑绝尘，其他三家粉丝加起来也不一定撕得过。看起来还是三个队友比较惨，什么人都来踩一脚，原本就不多的粉丝根本招架不住。
    明面上是队友惨，但明晗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小朋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模样，估计是又生气又自责，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泪汪汪。想着想着，明晗只觉得心柔软成了一团棉花，想将小朋友温温柔柔抱在怀里，再哄哄她，听她跟自己撒撒娇。
    她又有些恶趣味的想要见黎越眼泪汪汪的模样，一定十分惹人疼爱。
    先前黎越说过今天要在MGTV录制节目，明晗看了眼时间，让司机先去电视台。
    今天路况好，没堵车，她多出了半个小时，可以去哄哄小朋友。
    哄也不能只说些没用的好听话，明晗在通讯录界面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杨姐的电话。
    她鲜少主动给杨姐打电话，工作上的事一般都是橘子来传达，接到电话后杨姐还有些不解，问她：“出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就是……您看到热搜了吧？”
    杨姐的眼神变得玩味，饶有兴致问她：“看到了，但是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老狐狸。
    明晗讨厌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偏偏杨姐不是那种体贴不问的人，手上总要捏点东西才舒服。
    只是想想委屈惨了的黎越，明晗暗自在心里叹口气，放弃了跟杨姐兜圈子的想法，直接问她：“之前说公司要挖黎越应该是您放出的风声吧，既然有这个打算，现在您想怎么收场？”
    “我是有动过想要挖黎越的念头，但她倔，非得带其他三个人一起，我感觉没必要，毕竟公司有你，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事做。”杨姐笑吟吟的，滑动着“组合发展方案”，问明晗：“看来你跟她关系不错，居然会来问我这样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打电话劝劝乐锋老板？”
    明晗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杨姐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不然放弃一颗摇钱树就算了，还要帮别人家养树？她说不用便挂了电话，紧紧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杨姐应该不会放弃黎越才对。四个人的违约金虽然是天价，但公司并不是付不起，杨姐要是真的坚持，董事会也会同意，那么她在顾虑什么呢？
    明晗打电话的时候橘子就一直竖着耳朵听，一挂电话就着急问她：“怎么样？杨姐会帮忙吗？应该会吧，毕竟晗姐你基本没怎么让杨姐帮过忙，还是为了圈内人。”
    橘子的话让明晗醍醐灌顶：是她！杨姐是顾虑她！
    毕竟依照明晗的性子，杨姐签一个新人进来，还是黎越这种强有力、几年后可能会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她自然会不高兴。既然签了人，那难免会抢她的资源，真要这样，一姐不仅不高兴，甚至还会使绊子，甚至在心里对杨姐也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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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也没想到，明晗不仅跟黎越关系好，还喜欢上了人家。喜欢到恨不得天天带她上热搜，能给的资源分她一半，希望她跟自己一样红才好。
    想明白了这一点，明晗的眉头舒展开，不再担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解决。
    明晗的到来让电视台不少工作人员都惊讶，眼看着她走进Dreamer的待机室，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一姐来干嘛？上次不是说她们俩关系不好吗？
    谁也没有想到明晗会突然过来，黎越傻愣愣的，问她：“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明晗微微一笑，问她们：“还好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虽然说明晗是一姐，但她们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帮的，除了……三人对视一眼，当即站起身：“谢谢前辈关心，我们还好，我们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您和越越慢慢聊。”
    说着，梁煜月示意工作人员都出去，卓然在经过明晗身边的时候朝她挤挤眼睛，做口型：“您帮忙哄哄她吧。”
    以往她们倒是能哄，只是这件事却不好开口，黎越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她们越说没关系，她心里越不是滋味，还是让一姐哄哄比较好。
    待机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明晗坐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发微博，大家应该会相信我的，而且你们感情一直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黎越原本就气，被她一安慰，眼眶霎时红彤彤的，比上次跟向灵雨吵架还委屈：“都是我不好，我那天晚上不应该去外面打电话的……网上那些人说话真的太恶毒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晗看过的恶评只多不少，明白屏幕背后的人到底能恶毒成什么样子，看黎越眼眶蓄满的眼泪大滴落下的时候，心疼得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骂的人。先前还恶趣味想看她泪汪汪的模样，真的见到了，明晗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哭，只要她能一直开心，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将黎越紧紧抱在怀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哭好不好？你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你们发声明，我给你作证。三天之内，肯定会解决一切的，实在不行，我借钱给你们付公司的违约金。”
    被她抱住，黎越愈发止不住眼泪，说话也因为哭声断断续续的：“呜呜呜四个人的违约金呜呜呜太贵啦呜呜呜呜呜呜，前辈你又不是超人呜呜呜……”
    明晗哑然失笑，松开她让她看着自己，替她擦了擦眼泪，莞尔道：“哎，你以为再跟谁说话？你不看看我身价多少哦？再说了我是那种会瞎说话骗人的人吗？”
    黎越瘪着嘴，觉得一姐说的对，这才止住了哭，可怜兮兮扯她的衣角：“真的要好多好多好多钱，合同签的要赔一亿……”
    “……”没见过这么脸大的公司。
    乐锋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一亿，这不就是欺负练习生们年纪小不懂事吗？
    “没多少，放心吧。”大不了卖几套房。
    明晗嘴上说的轻松，却已经开始感觉肉疼，在想万一杨姐不出手，她是不是开个工作室把Dreamer签下来才比较划算。
    签下来，然后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不是不是，明晗晃晃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脑袋，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不怕，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赚回来。再说了，你们这个合约一听就有问题，不一定就会输。”
    黎越可怜兮兮拽着她的衣服，从她怀里抬起头看明晗，眼睛湿漉漉的，问：“那万一我们糊了还不了呢？”
    ……别看了！再看我亲你了！
    不可以不可以，会吓着她的，人家还哭呢！明晗你个禽兽！
    一姐第一次有了危险想法，脑海里的天使小人及时出来劝阻，让明晗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忍住想要欺负她的冲动，淡淡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恶魔小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拿着叉子戳她的脑袋：可爱想亲有问题吗！人之常情天经地义好不好！明晗你个怂货！就会口嗨！活该没对象！
    第46章
    明晗信誓旦旦, 黎越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她, 在她走后就说要发微博澄清, 其余三人还在担心公司, 她的话却让卓然这个富二代都大吃一惊：“前辈说给我们借钱付违约金, 我们要不要尽快去找个律师？”
    其他两人直接傻了眼，卓然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问她：“你给一姐下蛊了吧？一亿说借就借？”
    “啊？很多吗？”黎越如同一个傻白甜, 无辜道：“前辈说她可是一姐哎，虽然对我们是天价, 但对于一姐来说应该还行……？这个价位已经超出我的认知水平了！我不懂！”
    卓然拍拍她的肩, 语重心长：“作为一个曾经钱很多的富二代, 我负责任的告诉你, 一姐现在一年也赚不到一亿, 我们要还的话, 整个团队赚个三四年吧，如果能再火一点, 可能会快一点。”
    宋弗眼睛瞪的圆溜溜：“越越姐, 你扪心自问，我们配吗？”
    “……不行我就以身相许吧。”她这么说着，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她自己觉得是一回事，按市场价来说，她还真的不配……
    工作人员来催她们离开，几人收拾了东西，想着在保姆车上再写解释, 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发，车进到宿舍小区，她们才下车，突然围上来了几个人，拿着不明物体就往几人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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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煜月我艹你妈！”
    “卓然你妈死了！”
    “□□不要脸！”
    “黎越你个害人精！”
    黎越和卓然先下车，下意识转过身抱住其余两人，感觉有东西砸在她们的背上、头上，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大跳，工作人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保安，护着四人往宿舍里走。
    她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狼狈的时刻。鸡蛋和面粉砸在头上、衣服上，她和卓然挡在前面，外套一片狼藉。梁煜月和宋弗被她俩护住，看着还好，很是紧张问：“没事吧？”
    攻击的人都是各家毒唯，闹着闹着就成了互相攻击，保安很快赶到，和工作人员将几个人抓住。黎越的头发已经被面粉染白，她审视着罪魁祸首们，脸色冷得能冻死人，头一次恨不得冲上去跟人打一架。
    “他们怎么办啊？”
    黎越冷笑一声：“送警.察局啊，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又不是圣母，受了欺负还忍气吞声？”
    一听说送警察局，几个人慌了，梁煜月径直拉着几人往回走：“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我们回去。”
    几人换衣服洗漱期间，Dreamer被黑粉攻击的事情又上了热搜，气的不少平时不屑与粉圈为伍的理智粉都发微博骂人：“你们他妈的是一群猪吗？四个姐姐还在跟公司怼，你们就内讧，视频断的那么快，一看就是剪辑过的，不想让人听见后面的话，如果黎越真的被欺负，她是那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她们关系不好还能第一时间转过身去护队友？连自家姐姐什么性格都不了解还好意思说粉丝？”
    “那个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私生毒唯，一群人被带节奏带到飞起，以前她们是什么样的都忘了吗！团粉怎么了？团粉一个人操四个人的心，每个姐姐都是我们的宝贝！你们毒唯厉害哦，扔鸡蛋都扔到自己姐姐身上了呢[微笑]”
    “黎越那个语气难道不是撒娇？真吵架还能给自己委屈得快哭了？二话不说打一架我还信哦”
    “人在紧急情况下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冲两个人一下子转身护住队友，我就信她们团魂炸裂！亲姐妹还拌嘴吵架呢，你们就没跟兄弟姐妹父母朋友吵过架？上纲上线过分了”
    “毒唯的锅我们唯粉不背，黎越惨有目共睹好吗？团粉说得好听，真的受欺负了没见你们开麦啊[微笑]”
    ……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发声明，但经过被人扔鸡蛋事件后，几人也管不了许多，真准备发微博，卓然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不同寻常的铃声，吓得她像是见了鬼：“艹，我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闻言，其余三人立即紧张起来，虽然没见过卓然母亲的面，但从平时她的描述里就能感受到满满的女王气息。卓然平时看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头，在妈妈面前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弱鸡，人家是爱一个人卑微成尘埃，她是单纯的怂成尘埃。
    但电话是不敢不接的，卓然颤巍巍捧着手机，按下接听：“喂……”
    还没等她喊出“妈”，那头的女王陛下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卓然你怎么回事？越活越没出息了？！在家里你不是很能吗！敢跟我绝食叫板，出去了就这么让人欺负？！这个破公司你到底要待多久！”
    卓然弱小可怜又无助，委屈得声音都要听不见了：“那我不是没钱打官司嘛……”
    “你说谁没钱呢！我能没钱吗！你自己吃苦也就算了，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说！丢不丢人！赶紧给我换地方！我女儿被别人欺负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混！”
    说完，她“啪”一声挂断了电话，待机室里战战兢兢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假笑：“女王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卓然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长舒一口气。好久没被女王大人训了，抵抗力有点下降。
    不过她现在有钱了！卓然“耶”一声，往三人身上蹦：“就说了我是富二代！能没钱吗！搞！必须搞死乐锋！找律师！打官司！”
    梁煜月却有些担忧，问：“那之后阿姨拿这个威胁你怎么办？”
    卓然无所谓挥挥手：“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再绝食一回，走一步算一步！”
    她兴冲冲凑到黎越身边按下“发送”：“快快快，你跟明晗前辈说一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明晗早准备好了文案，就等黎越开口，她将黎越发的微博看了一遍，配合着修改了一些，先是转发了黎越的微博，而后又单独发了一条：“那天越越是在跟我打电话没错，也说了三个队友欺负她，但我听完，只觉得羡慕。她所说的‘欺负’，是三个队友希望她自己离开公司。
    这是欺负吗？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不是欺负。人气差距是事实，其余三人让越越走，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还不是心疼她，心疼她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不至于累得晕倒进医院。
    越越为什么生气呢？不过是气队友们‘为了她好，让她离开’。她的原话是：‘谁要她们为了我好？我走了组合怎么办？想都别想！我就死赖着她们！’这是被欺负的人会说出的话吗？这是受了委屈的人的气话。
    在我看来，Dreamer4人将团队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队友，更在团队之上。所以越越没有自己离开，所以队友们想让她离开。能为了彼此放弃重大利益的关系，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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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Dreamer几人被黑粉围攻的热搜还没下去，她们又放出这样的重磅炸弹，还带上了明晗这个流量怪物，一时间微博热搜前十有一半都是跟Dreamer相关的。但几人还没来得及关注网上的动向，她们刚刚发完微博不久，就有人来敲门。
    平时虽然会有粉丝蹲在宿舍周围，但恶作剧敲门的倒不多，只是这时候又会有谁来呢？四人俱是一头雾水，黎越凑到猫眼一看，忽然紧张起来，转过头向三人：“姐妹们，公司的事情或许可能要搞定了.....来的是明晗前辈的经纪人……”
    闻言，其余三人也紧张了起来，黎越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微微笑问好：“杨姐晚上好，你怎么过来了？”
    杨姐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莞尔道：“企划和律师我都带来了，让我进去聊一聊？”
    “嗷好的，”黎越连忙让她进去，介绍道：“这是队长……”
    “梁煜月，我知道，”杨姐跟她握了手，又分别喊出卓然和宋弗的名字，一一握手后做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华天的副总，也是明晗的经纪人，叫我杨姐就好，这位是李律师，是合同法方面的专家。”
    几人连忙将人让到沙发上坐下，杨姐笑吟吟的，气场却很是强大：“场面话我也不说了，现在我们时间宝贵，我的诚意都在策划书里，你们先看。同时可以把合同拿给李律师看看，我不过问，你们答应跟我走，合同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们解决，不答应也没关系，李律师也会帮你们，就当是我们缘分一场。”
    几个人对视一眼，感觉大家想法一致后，梁煜月便让她们先看，自己回房拿合同。
    第47章
    杨姐给全团的待遇和当初给黎越提出的条件差不多, 还多了一条会保障她们在各自感兴趣领域的发展。只不过合约时间从一般的五年延长到了七年, 分成改成了五五分。饶是这样, 这也是Dreamer目前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一份合约了, 从各个意义上来说, 她们只赚不亏。
    见她们都满意，杨姐又从公文包里抽出几份合同递过去：“合同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看看, 看看李律师怎么说，你们考虑考虑。”
    她们看合同的时候, 李律师也在看合同, 皱着眉头吐槽：“我就没见过这么压榨艺人的公司, 分成少待遇差, 还有天价违约金, ”他不由得看向四人, 问：“当时你们是怎么同意签这种合约的？家长也同意吗？”
    梁煜月抿了抿嘴唇：“是出道的时候签的，公司说已经成年了不用麻烦再让家里看, 当时跟我们说重要的东西都在前两页, 就看前两页就行，后面就是大家都一样的内容，公司也不会坑我们……”
    闻言，李律师眼前一亮，面上还带上了笑：“真的这么说的？那很好，我就知道这种公司十有八.九欺负小孩子不懂事，这个合同显失公平, 而且格式条款在签约时没有提请注意或者进行特别说明，可以告他合同无效的，如果说全公司都这样，那我们赢面就更大了，这个官司稳了，我打包票，一分钱都不用给。”
    “真的吗！”
    “太棒了！”
    四个人兴奋地差点蹦起来，顾忌在未来老板面前，还是收敛了几分，面上的激动不言而喻，站起身向杨姐和李律师鞠躬道谢。杨姐笑吟吟让她们坐下，问：“那事情也解决了，合同方面交给李律师就好，至于我们这个合同，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但我希望可以尽快收到答复，好吗？”
    “您给我们两分钟。”说着，梁煜月示意三人跟她去房间，关上了门，问：“你们觉得呢？”
    “签吧，毕竟她给的条件这么好，华天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们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条件呢。”
    黎越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而且她也算是雪中送炭，帮我们解决了合约的问题。明晗前辈的公司应该挺好的。”
    “我跟你们走，姐姐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行，那就决定了！”黎越伸出手，三人接连握住连成一个圈，几个月来，她们终于再次展露轻松的笑容。“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第一女团必须是我们！”
    再次回到杨姐面前，四人没有丝毫犹豫便签了合同，黎越郑重其事向她保证：“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都记在心里，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好，那我拭目以待，”她笑呵呵拍了拍几人的肩：“我喜欢重情重义的人，相信你们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收拾行李吧，我们去公司准备的别墅，我已经找人打扫过了。”
    几人不由得瞪大了眼：“嗯？！今天晚上吗！”
    “怎么？舍不得这里吗？舍不得也得走，让乐锋知道我上门抢人，哪还得了？”
    笑话，谁会舍不得这个小破宿舍，四个人二话不说散开去拿行李箱，惹得杨姐又笑，喊道：“不用着急，我让你们的助理过来帮忙，慢慢收拾，一个小时后司机来接人，我和李律师就先走了。”
    闻言，几个人连忙回来，恭恭敬敬将两人送出了门，关上门，三个人便放飞自我，又喊又跳的，梁煜月赶紧让她们小声一点，免得再吵到邻居。
    不多时，助理和司机便来了，还还来了不少纸箱装东西。凌晨三点，一行人终于收拾完毕，来到了杨姐给她们安排的别墅面前。杨姐在门口等她们，笑吟吟让四人在门口录了指纹，说：“这边住了不少我们公司的高层和艺人，我就在后面那一栋，旁边那栋是晗晗的，你们先收拾收拾休息，事情我会处理好，明天下午助理来接你们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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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连连点头答应，才将她送出门，就见有辆保姆车开了过来，在她们面前停下。车窗降下来，明晗微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看向杨姐的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杨姐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今天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回一下公司，我跟你说点事儿。”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晗微笑着朝几人点了点头，说了句“恭喜”，便让司机往前开。
    杨姐和助理们也离开，只剩下Dreamer四人，她们兴奋地在屋子里跑上跑下：“哎卧槽，终于不用四个人挤一间房了！我的一米八大床！”
    “还有乐器室舞蹈室健身房！我的天！我爱死杨姐了！”
    “外面这个草坪我也好爱！下午茶了解一下！还可以BBQ！”
    “哎，这间房正好可以看见明晗前辈那边哎，哇她家看起来还要大！还有游泳池！”
    “什么？！游泳池！不愧是一姐！我要跟一姐搞好关系！去蹭游泳池！我好想我的私人游泳池呜呜呜。”
    黎越也跟着到了房间，二话不说往床上一蹦：“我要这间房！”
    每一间房都有吸引几人的点，其余三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其他房间。黎越躺在床上，偏头看向窗外，明晗家有柔和的亮光，正好能看见窗帘上映出的凹凸有致的人影。
    看着那个身影，黎越的心逐渐沉静，如释重负一般微笑着，翻出手机打电话，语气甜甜的，像是撒娇：“前辈，你有魔法吗？不然怎么下午才跟我说完，晚上就有人来帮忙了。”
    “你们值得的，别的公司没那个实力和底气，杨姐既然一开始就看中了你，不会因为这点困难放弃，”明晗温和笑起来，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快也因为黎越的声音消散不见，却还是没忘记提醒她一句：“但是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要留个心眼，不能谁都无条件相信。”
    电话那头轻笑出声，问她：“那前辈你呢？对我这么好也有目的吗？”
    明晗的眼神变得深沉，似是玩笑回答她：“有啊，你没有吗？”
    不仅有，还大了去了。
    “嘿嘿，我的目的是和前辈当好朋友，最好的那种。”
    那我想让你当女朋友。
    心里话明晗怎么都不会说的，只轻哼一声：“那你野心不小嘛。”
    黎越笑吟吟看着对面的影子，满是自豪：“那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前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定尽快帮你实现！”
    “你猜。”
    “哎，前辈你别跟我学啊，”黎越的眉毛顿时耷拉起来，可怜兮兮问她：“那我说挂了你会告诉我是什么吗？”
    明晗被她的话逗笑：“你试试？”
    “……你肯定就给我挂了，我才不呢！”黎越皱皱鼻子，朝影子做了个鬼脸，说：“我慢慢猜就是了！反正我能陪你做很多事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黎越没听出一姐语气里稍微的不同寻常，保证道：“当然，什么都可以！”
    “好，我记住了。”明晗勾勾唇角，意味深长。
    ——
    Dreamer最近是各个娱乐记者的关注重点，尤其是发生了下午的被袭事件，更是有不少娱乐记者蹲守在宿舍楼下。杨姐的到来没有引起多大关注，但助理们开着保姆车搬纸箱上楼，就很是显眼了。
    记者们密切关注，就见一行人大包小包往车上搬，最后下来的是Dreamer四人。
    “卧槽，那不是华天的小助理吗？我上次蹲人的时候见过！”
    “快快快，跟上去！”
    先前就算再困，这一下也彻底清醒了，他们紧追不放，一路上不停按动快门，看到保姆车驶进别墅区后更是激动不已：“这栖凤阁一半都是华天家的，看来Dreamer是被华天挖走了！”
    “啧，乐锋肯定不知道，我估计他们老板看到新闻肯定暴跳如雷。”
    两人说着，快速P图编辑文字，以重磅炸弹开启新的一天。
    “Dreamer深夜搬离宿舍，或被华天挖走，热门CP成为同门师姐妹？”新闻标题成功吸引众多粉丝以及路人的注意力，搬离宿舍和搬进栖凤阁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信度很高，大多数人还是相信，尤其Dreamer的粉丝，简直比过年还高兴：“啊啊啊终于要离开那个破公司了！！！谁再说Dreamer感情不好我撕烂他的嘴！Dreamer永远在一起！！！”
    “下午越越和明晗前辈的声明还有人不信呢[微笑]，混过圈的人都知道解约本来就难，更别提是带着全团一起跳槽，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人觉得她们在骗人？”
    “不管有多少困难与挫折，没有人可以让Dreamer分散，我一直相信的，你们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们和我们，always and forever”
    “艹，我怎么脑补了一姐因为后辈受欺负怒了，派人去救后辈和队友们，让她们住到自己家（不是）”
    “住一起就可以……（不是）”
    “说不定也是一姐说服公司的，不然之前那么久华天一直都没动静，艹，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什么？上一个梗我还没来得及写文，这又来一个梗？黎明CP哪里需要同人！官逼同死好吗！”
    ……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赵姐一早起床在看见梁煜月给她发的消息之后便紧紧皱起了眉，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就接到了老板暴跳如雷的电话：“你他妈怎么回事？！自己手下艺人都看不住！一个个胆大包天的，老子要搞死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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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杨姐倒是先给乐锋老板打了电话, 劝他以和平方式解决事情, 但他在气头上，不仅没有答应, 还“啪”一声挂了杨姐电话。许久没有受到过这样无礼待遇的杨姐眯了眯眼, 似笑非笑：“难怪这么不成气候。”
    一挂电话，杨姐便让李律师发了声明，再让Dreamer四人转发，正式掀开了解约战争。律师函说乐锋不切实履行合约、合同显失公平, 粉丝则迅速总结, 用简洁易懂的文字写了乐锋的十大罪状, 每一条都令人发指，但凡是个追星的粉丝，看着都觉得心疼。
    乐锋也不甘示弱，公关部似乎终于活了, 还舍得买营销号, 控诉Dreamer四人忘恩负义，辜负了公司多年来的培养, 背叛了公司对她们的信任。但论营销, 没人能搞得过杨姐，还有众多维护她们的粉丝，网上吵得不可开交，她们四人却是难得的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李律师很快就像法院递交了诉状，乐锋干脆断了Dreamer的行程，杨姐也不想放她们出去被乐锋逮住, 给四人布置了作业：策划下一次回归。
    先前在乐锋是因为公司舍不得给她们买好歌，到杨姐手上，杨姐觉得她们的创作就是最适合组合的，给了她们极大自主权，几个人久违的终于又能在一起做音乐。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一月下旬，也就是明晗的综艺录制的时候。
    明晗的综艺叫“逃离日常”，她将运营一家小店，为客人提供饮食与休闲的空间，每一个客人可以待24个小时，唯一的要求是：在这24小时内客人不得使用手机，相应的，明晗与她的店员也不会使用手机。
    科技便利了通讯，但通讯到底是方便的人们的生活，还是为生活套上了更多的枷锁？现代人生活的精神压力愈来愈大，忙碌的日程让人没时间好好吃饭、睡觉，更别提陪伴亲人、爱人和朋友。就算现状暂时无力改变，但至少想要带给人短暂的喘息之机。
    节目组征集顾客的消息一经放出，便收到了大量申请，有各行各业，来自全国各地，甚至还有海外申请。一方面是因为明晗的人气实在太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节目形式新颖，十分吸引人。
    黎越看到节目策划时也十分好奇，前几天就在想自己作为一个店员所要具备的技能，破天荒的缠着梁煜月和宋弗，让两人教她做饭，结果就是……可惜了一堆食材。梁煜月看着满满一垃圾桶不能吃的东西，痛心疾首：“黎越你有钱了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浪费粮食了吗！”
    虽然住的地方相隔也就一百米，黎越还基本每天都闲在家，但明晗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家只是拿来睡觉的地方，黎越连明晗的面都没见着。录制场地在郊外一栋小别墅，下了车，黎越这个好奇宝宝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东看西瞧，看到别墅面前庭院里摆着秋千，二话不说就抛弃行李箱坐了过去，开开心心和摄像解释：“我从小就喜欢玩儿秋千，不过我们家小区里只有两个，每次都有很多小朋友守着，我就会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去。”
    她荡了一会儿，明晗打开玻璃门出来，笑打趣她：“哎，你这个店员，一来不报道，倒是开始玩儿秋千了啊。”
    “前辈！”黎越见她，瞬间展现出明朗的笑容，小跑着扑过去抱她，笑嘻嘻的：“好久不见！我想你啦！”
    其实她们搬过来的那天晚上，只过去了十天。换做别人，明晗肯定要在心里吐槽对方不是矫情就是虚伪，到黎越这里，只有满心满眼的欢喜。十天很长了，是很久不见，是会想念一个人，就像她一样。
    明晗抱着她，心满意足笑着，在心里回复：“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
    “对啦，我给你带了礼物，她们三个也给你带了礼物，还有一封信，可能是说我坏话的，”说着，黎越松开她，去拿行李，从包里翻出两个盒子和信递给她，一脸严肃：“你千万不要听她们瞎说。”
    明晗笑接过，将她带进屋子，介绍了房间格局与各种设施：“一楼是客厅、餐厅和休闲区，二楼是房间和书房，我们先上楼去把行李放了，”说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并不像往常一样直视黎越，若无其事说：“现在有一个问题，本来我们一天接收2个客人，楼上4个房间正好，但有一位客人想要提前一天过来，所以今天会有3名客人，你可能需要跟我住一间.....”
    “好呀，我睡觉特别乖，肯定不会吵到前辈的！”
    明晗暗自松了一口气，将“不然也可以让两个客人睡一间”的话咽回去，心情愉悦。
    就是，黎越这只小奶狗怎么可能会拒绝她呢，她可是明晗。一姐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再一次认同：不愧是我。
    趁着她收拾行李，明晗拆开了Dreamer给她的信，看着看着便不由得微笑起来，将信凑到镜头面前，说了句：“羡慕哦。”
    信上，三人先是预祝她的小店一切顺利，而后列举了许多可以使唤黎越的事情，而后警告她想要保住厨房就不要让黎越靠近，再之后，便成了拜托：“最近半年来她真的很辛苦了，有些话她怕给我们造成负担，从来不跟我们说，但这个小朋友是一个倾诉欲望旺盛的人，将事情憋在心里会憋出病，希望前辈也能带她一起逃离日常，得到放松与治愈”。
    她一直以来习惯了单打独斗，也听过不少团队内部的勾心斗角，原本对于组合并没有什么想法，但Dreamer是个例外，是圈内任何人看了都会羡慕的例外。能相互扶持着走过困境，还能一起感受美好风景的同伴实在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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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名顾客在中午赶到，是一个留着中发，笑起来有小酒窝的可爱姑娘。黎越很是热情上前帮她把行李搬到房间，女生显然有些紧张，在见到明晗后尤其，又激动又兴奋，连连鞠躬问好：“姐姐好！”
    明晗笑吟吟的：“小九怎么这么激动，是我的粉丝吗？”
    女孩顿时瞪大了眼睛：“是啊，不过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黎越也同样瞪大了眼睛看她：“前辈你怎么知道人家名字！”
    她给了黎越一个嗔怪的眼神：“客人资料就在房间里，你没看到吗？”她转而向小九，问：“还没吃午饭吧？给你做意面好不好？”
    “好呀好呀！谢谢姐姐！”
    说着，明晗便顺手搭上了小九的肩，带着她往餐厅去，惹得黎越撇撇嘴，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哀怨，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问题：可爱的粉丝和可爱的后辈，前辈到底比较喜欢哪一边？
    她嘟着嘴朝明晗喊：“我也没吃午饭呢！不给工资总得管饭吧！”
    明晗听着，面上笑意更大，尤其想捏捏黎越气鼓鼓的脸颊。难怪情侣们总喜欢逗另一方，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火煮面，动作很是熟练。小九星星眼看着自家偶像，发现姐姐还没系围裙，连忙环顾四周，才拿起围裙，就被人拿走，她抬眼一看，黎越一本正经朝她左右摆动食指：“以来就抢走了前辈的喜爱，不能再跟我抢工作了，快去坐着。”
    明晗笑看了她一眼，心情好得很，帮腔道：“小九你坐。”
    黎越顿时像是搬回了一成，笑眯眯凑到明晗身边，给她戴上围裙，很是殷勤：“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你坐着吧，你队友说了，我想要保住厨房，就一定要让你远离。”
    “……”黎越想反驳，奈何队友们讲的都是事实，她觉得有些悲愤，“哼”一声坐到小九边上，两个人一起眼睛眨都不眨看明晗做饭。
    “哇前辈太厉害了吧！做饭也这么厉害！”
    “就是就是！一看就很好吃！我太幸福了！”
    “天哪，一件普普通通的毛衣姐姐穿起来也这么好看！一下就从甜美小可爱变成了温柔大姐姐！我好爱！”
    “姐姐你是什么神仙存在，人美心善，肤白貌美，十项全能！呜呜呜好想要手机拍下来！”
    黎越觉得有点心累，粉丝彩虹屁是不是过于厉害了？她才说了一句，小九已经双眼放光盯着明晗说了好几句。
    明晗莞尔，对工作人员道：“手机给小九，让她拍一下，”说完，她又笑吟吟对小九说：“不过要遵守我的规则哦，只能拍，别的什么都不能干哦。”
    小九连连点头，接过手机解锁，黎越瞄了一眼，桌面是她和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人的合照。可能是姐姐？她没有多想，注意力全在依旧笑吟吟的明晗身上。
    喂，前辈你对谁都笑的这么甜的吗！先前吃醋是为了节目效果，这下黎越是真的觉得有点牙齿酸了。她四下望了望，干脆拿了一个小型摄像机过来对着拍，信誓旦旦：“这一段我要偷走，不给别人看！”
    小九觉得黎越也是明晗的粉丝，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美滋滋看着漂亮姐姐，还感慨：“我听说审查的时候会看微博什么的，一般也不会选粉丝，我还以为自己不会被选上呢！我简直是最幸运的那颗星星！”
    明晗手上动作不停，朝她抬起头朝她眨眨眼睛：“怎么可以因为喜欢我就不选呢？当然要一视同仁。”
    小九的粉丝心简直要爆炸，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呜呜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喜欢明晗了，姐姐你是偷心贼！”
    看着两人的互动，黎越莫名有些哀怨，可怜兮兮的喊：“前辈，你看看我。”
    “嗯？怎么了？”
    明晗看着她，心里头已经笑开了花，还要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揉的冲动，若无其事。
    黎越噘着嘴，不大高兴：“我也要一个wink！同样是粉丝，你要公平对待！”
    呵，你也有这一天！知道我有多受欢迎了吧！明晗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自己上一次因为她不选自己时的失态，感觉真是“天道好轮回”。旺仔二号怎么看怎么可怜，让人尤其想欺负。不过欺负完了还是得哄一哄，一姐决定见好就收，没有看她举着的摄像机，反而看着黎越的眼睛，带着宠爱与诱惑，给了她一个wink。
    哦，脑袋里放烟花原来是这种感觉。
    啊，我死了。
    黎越此时十分理解小九为什么要捂心脏，她也想捂，还想把前辈藏起来，不让她祸害别人。
    第49章
    明晗做饭的实力得到了两人的一致认可, 两盘意面被吃的一干二净, 明晗满意看着瘫在椅子上揉肚子的黎越，笑眯眯说：“每一天都给你做饭吧。”
    黎越举起双手, 一副三呼万岁的架势：“太棒了！我最近放假, 谁也别跟我提减肥！”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九幽幽叹息一声：“哎，好羡慕……姐姐，你还缺打工的吗？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还上过大学！”
    “哎哎哎干嘛！谁还没上过大学了！虽然我不会做饭, 你也别想抢我饭碗！”说着, 黎越当即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好了好了，工作人员要洗碗了，你们俩一边呆着去, 要来一杯咖啡不？虽然我做饭不行, 按个机器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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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页

    明晗笑打趣她：“那你可真厉害。”
    几个人说话间，又有人按响了门铃。来人是一名将近30的男子和一名年纪差不多, 看着很是优雅的女性。
    “Mars和唐姐姐是吗？欢迎？”明晗浅笑着和两人问好, 黎越也上前来，见到明晗口中的“唐姐姐”时却有些惊讶，问：“两位一起来的吗？”
    “哦不是，我们是在路口碰上的，”Mars微微笑着，将手里的礼盒递给明晗：“带了瓶红酒, 接下来的一天打扰了。”
    明晗听到回答也有几分惊讶，但并没有表露出来，让黎越带着他们去楼上房间，趁着两人收拾行李的间隙，小声问黎越：“你惊讶什么？”
    黎越同样小小声凑到她耳边：“我之前看小九手机桌面就是她和唐姐姐的合照。”
    闻言，明晗当即明了，拉着她回了房间，递给她一张纸，解释道：“之前给你说有个客人想提前，就是唐姐姐，她说她和对象因为家里吵架了，对象要跟她分手，有半个月都不见她，正好两个人都入选了这个项目，只不过她对象是今天，她被排到了之后，所以询问节目组能不能帮个忙，至少给她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我以为她和Mars是一对，就答应了，现在看来……”
    黎越听着，也瞪大了眼睛：“这么说，小九才是她对象！我的天！”
    明晗拿不住她对同性恋的看法，心里忽然有些紧张，才想着怎么问比较好，就看她一本正经托着下巴点点头：“颜值挺配的，我觉得可以。”
    “……你只看颜值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是一个有内涵的人！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就只有颜值气质嘛！我感觉她俩气场应该挺合适，甜美活泼小可爱和成熟优雅大姐姐听起来还挺配的，我看过CP粉写过的弗宝和煜姐的同人，就是这个风格，还挺甜。”
    这下换明晗瞪大眼睛了：“你还看队友CP同人文？”
    “看啊，我们队内6对乱炖，我都看过，有些大大写的还挺好看的，我们黎明CP粉也很厉害，稳定产出！我可以给你安利！不过我们达成一下共识好吗，□□不要看，感觉有点奇奇怪怪……”
    突然说到□□，明晗觉得耳朵有些发热，连忙制止她的危险发言：“我都没兴趣！好了赶紧出去吧，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看她们自己怎么样。”
    两人从房间出来，见他们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便带人到客厅，小九正好从餐厅端着咖啡往客厅来，看见几人顿时愣住，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越当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介绍道：“这是今天的另外两位客人，Mars和唐姐姐，这是另外一位客人，小九。”
    Mars礼貌跟她握了手问好，唐影看着她温柔笑笑：“我也被选中了呀。”
    明晗试探问道：“两位认识吗？”
    小九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说：“嗯，她是我高中老师……我去帮你们冲咖啡！”
    说着，人便小跑回了餐厅，黎越刚想跟上去，就见唐影朝餐厅走去，淡淡道：“我去帮她。”
    Mars没过多久便说回房睡午觉，小九不愿意和唐影单独在一起，不是粘着明晗就是粘着黎越，跟着黎越到庭院里荡秋千，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哎，你好不容易跟你偶像见面，干嘛不粘着她？”
    “我刚刚看姐姐有点困了，想让她歇一会儿。”
    黎越哭笑不得：“那我也困，你去和你老师玩儿好不好？”
    “啊不嘛，”小九扯着她的袖子撒娇：“越越，我知道你不困，你跟我聊聊呗？别让我一个人嘛，我不想跟她聊……”
    “行吧行吧，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我就跟你聊五毛钱的。”
    没多久，黎越就知道了她的基本信息：24岁，美术老师，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卖出过几幅画，半个月前刚和暗恋3年、相恋6年的对象分手，原因是对方不肯带她回家见父母。
    “其实我也理解，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总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呀，我们都六年了，说出来会有很大困难，但困难总有解决的一天是不是？难道我要跟她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吗？”小九越说越委屈，背对着客厅抹眼泪。
    自己高中老师，年纪差9岁，还都是女的，可不是难么。黎越听着都觉得愁，幽幽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安抚，问：“真的要分手啊？”
    小九咬着牙，犟道：“分！难过死我也要分！本来这段感情好像就是我一直单方面主动，不然根本不可能，她没我也依然过得挺好的，那我没她也可以！”
    ——
    外面聊着天，里面也在聊。两个成熟大人对状况心知肚明，唐影微笑向她道谢：“谢谢您答应我无礼的请求，她躲着不见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喜欢上了同性，明晗此刻对于两人有无限的宽容与体贴：“举手之劳，之后还得看您自己。说话也不用顾忌，我会让后期剪掉，不透露你们的关系，放心。”
    任谁听了这话都要忍不住惊讶，唐影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敬佩：“她总跟我说你有多好，光听着感觉不深，亲身接触过才知道，她真的没喜欢错人，您真的值得那么多粉丝的喜爱。”
    明晗莞尔，说她过奖了，好奇问起她们的情史，黎越带着小九回来时，两个人已经做完了一桌饭菜，她也基本了解了两个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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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页

    黎越毫不犹豫蹿到明晗身边，挨着她坐下，Mars坐了单独的座位，小九只好不情不愿坐在唐影身边。唐影的表现就像两个人还好的时候，给她夹菜：“喏，特意给你做的，多吃一点。”
    明晗有样学样，夹了块排骨给黎越：“我做的，你试试。”
    黎越美滋滋夹起排骨一口吃掉，直夸她：“好吃！前辈真厉害！”
    小九也在唐影满眼的期待中败下阵来，吃掉她夹的菜，别别扭扭说了句“好吃”。
    没人夹菜的Mars默默扒拉了一口饭，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出现在这个餐桌上。
    晚餐过后，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只有明晗站在黎越的椅子之后，黎越还以为她是想要这个座位，站起来问她：“前辈你要坐这里吗？”
    “不是，吃过饭立马坐着会胖的，”她伸手将黎越按回去，语气里有些哀怨：“你又不容易胖，坐着吧。”
    “……前辈，这样对比起来显得我很没有自觉。”
    她站了一分钟，随即放弃，一屁股窝回椅子：“哎，胖就胖吧，今天消耗的能量也很多，要回归了再减就是了。”
    过于短暂的坚持惹得在场几人哈哈大笑，直夸她可爱，黎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道：“那毕竟前辈才是偶像的尊严嘛，我又不是，我最多就是在及格线上的偶像。”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酒，Mars将自己带来的红酒打开，黎越和小九兴冲冲的，唐影有些担忧，劝她：“会醉的，不喝了吧？”
    小九皮笑肉不笑朝她扬扬嘴角：“唐老师，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不会喝点酒吗？”
    唐影被她噎的没话，只好任由她。明晗想着上一次和黎越吃烧烤喝酒的状态，也有些担忧，劝她：“你啤酒都一瓶倒，红酒行吗？”
    “谁啤酒一瓶倒了！”黎越感觉自己被质疑，瞪大了眼睛辩解：“我真的只是上头，上回根本没醉！不信这回我们俩喝！我酒量肯定比你好！”
    “……”明晗算是明白了，黎越一点都经不起激将法。
    “行行行，你喝，”她摆摆手，向其他几人解释：“我只偶尔在家里喝一点，在外面总不太方便。”
    小九作为忠实粉丝，自然是姐姐说什么都对，连连点头应和：“姐姐就很自律！向姐姐学习！”
    黎越不以为意，拉着她坐下，劝道：“这哪里是外面嘛，明明是家里，等会儿我们又不出去，而且还有我在，别担心！”说着，她抿了一口酒，顿时眼睛都亮了，献宝似的将杯子递到她面前，笑眯眯的：“前辈你试一口嘛，超好喝的！”
    ……突如其来的美人计是怎么回事！
    黎越明媚的笑容过于闪耀，让她有些晃神，再加上软糯的撒娇语气，明晗当即就被她轻易说服，接过了酒杯，对着玻璃杯上明晃晃的口红印喝了一口。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她觉得脸有些发烫。
    想想古代帝王，为搏美人一笑连烽火戏诸侯这样的荒唐事都干过，她喝口酒算什么？何况这酒的确挺好喝。
    一姐觉得自己这个程度根本算不得什么，绝对不是被美色迷惑，顺便还好心情的帮着黎越劝唐影。小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开心就行。
    第50章
    结果就像当初众人料想的一样, 叫的最欢的两个人醉的最快。黎越说自己只是上脸, 到底有没有醉有待观察，小九是实打实的晕乎乎。她心里委屈得很, 在唐影身边更加, 在她冲动在全国观众面前丢脸之前，小九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问黎越：“散步不？”
    散步就散步，带黎越干嘛？明晗瞥了她一眼, 又想着是自己可爱的小粉丝, 在心里叹息一声。开口道：“一起去吧, 我也想走走，唐姐姐一起吗？”
    黎越迅速和明晗达成默契，拉着小九往外走：“走吧走吧，散步。”
    让摄像跟拍了一段, 黎越就蹿回明晗身边, 将唐影推了过去，还朝她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和明晗落在后面越走越慢, 没走多远就喊累, 拉着明晗往回走。
    回到庭院，黎越带着明晗一起在秋千上坐下，挽着她的手窝成一团，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一样在她蹭了蹭：“这个毛衣软乎乎的，好舒服哦。”
    明晗被她蹭的心也像毛衣一样软乎乎, 眼神甜的能滴出蜜来，她温柔摸摸她的头，笑吟吟的：“你真的很会撒娇哦。”
    黎越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前辈你也很会撒娇啊。”
    不知道她涂的什么口红，粉嫩水润，看起来格外诱人。明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将眼睛从她的唇上移开，解释道；“其实我私底下不会撒娇的，撒娇都是后来学的，橘子最开始看我撒娇的时候说她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一说好像是哦……”黎越想想，私底下明晗好像还真的没撒过娇，一直是傲娇女王的风格，她不由得夸赞：“前辈真厉害！”
    明晗嘴上说着“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心里还是得意洋洋，毕竟她就是很厉害。
    黎越穿得有些少，明晗摸摸她的手，感觉有点凉，不容她反抗就把人拉回了屋子。Mars回了楼上书房看书，小九和唐影似乎也没有回来的样子，黎越环顾一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叠叠乐，兴奋朝明晗招手：“前辈来来来，我们玩这个。”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格外兴奋：“我们晚点有意思的，抽出来的条条上的任务都要完成哦，最后倒的人答应对方一个心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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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自然不会拒绝，还大方示意她先开始。
    黎越摩拳擦掌，很容易抽出了一个木块，一看木块上的问题，顿时瞪大了眼，喊道：“这个叠叠乐有点厉害！”
    明晗拿过一看，耳朵忽然变红，却还是本着输人不能输阵的原则故作镇静，打趣她：“这就是你要跟我玩这个游戏的原因吗？”
    “你这样说显得我奇奇怪怪的。”黎越无奈笑着，将木块展现给镜头，上面写着：“亲吻对面的人”。
    “好了闭眼吧！我要亲你了！”
    这回换明晗瞪大了眼，问她：“真亲？？？”
    黎越眼里藏着笑意，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啦，前辈你嫌弃我吗，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不是你最可爱的后辈了吗？你嫌弃我吗！”
    “你又血口喷人！”
    黎越的语气又委屈又哀怨：“你说吧，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什么品种的，有我好看吗？有我听话懂事乖巧吗？有我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吗？”
    “……我说有的话你是不是该说我无情无义薄情寡性了？”
    黎越顿时将眼睛瞪得圆溜溜：“你还真的有？！”她原本还想逗逗明晗，这下是真的急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谁！男的女的！年轻的老的！叫什么住哪里！干什么的！”
    原本明晗还着急，见她这么大的反应，忽然就冷静了，清晰的感受到了心脏的悸动。她往前倾身，伸手捂住黎越的眼睛，然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笑吟吟的，在她耳边说：“我没有。”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又动口的。
    黎越像是一下子泄了气的气球，怂了吧唧，喃喃道：“说了是我亲你的，你这是占我便宜啊……”
    原本就红的脸颊似乎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黎越将明晗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在手背上亲了两下：“好了，扯平。”
    再让事态发展下去，明晗怕全国人民都要看出来她喜欢她，毕竟正常两个女生亲一下脸颊，脸哪会红成苹果一样。不行不行，她得控制自己。明晗淡淡应一声，说：“继续吧。”
    接下来抽出的积木块问题也是风格各异，有些不适合回答的问题两个人直接跳过，黎越最后抽到了一条：“想和在场的人谈恋爱吗？”
    明晗听着，不由得紧张起来，默默捏住了衣袖，目不转睛看着她。
    黎越撇撇嘴，吐槽：“叠叠乐能有几个人玩儿，还在场的人。”
    “不吧，”
    明晗提在嗓子眼的心掉到了胃里，像是被胃酸腐蚀一样，烧的难受。
    “现在是好好努力发展事业的时候，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过几年再说吧。”
    哦，不是说不想和她谈恋爱，那还是有机会的。明晗把自己的心又捞了回来，点点头附和她，又问：“到什么状态你觉得可以谈恋爱呢？”
    “到前辈你这样的状态吧，”她笑眯眯的：“我说了要好好赚钱给你买贵礼物呢。”
    “那前辈你想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啊？”
    “唔……”明晗想了想，看着她：“热情，阳光，积极，纯真，善良，坚定又温柔，我喜欢这样的。”
    就是你这样的。
    “那这样还可以，不过我觉得能配得上你的人太少了，反正我现在还没见过。”黎越叹一口气：“哎，那到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忧伤。”
    明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喜欢的就是她，偏偏她还在这里杞人忧天。怎么可能呢？她永远都是她的小可爱。
    她故意手一抖，原本还算稳当的积木摇晃几下，散落在桌上。胜负心一向极为强烈的一姐笑吟吟的，说：“你赢啦，愿赌服输，那我答应你一个心愿，什么都可以，想不出来就先欠着，随时兑现。”
    “好嘞！我记住了！”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明晗勾了勾嘴角，也跟着笑。真好哄，可爱。
    等两人洗漱完，唐影和小九才回来，见两人牵着手，明晗和黎越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唐影朝她们感激笑笑，只有小九自己不明所以，看着三个人一头雾水。
    黎越有些做作伸了个懒腰：“啊好累呀，我要回房睡觉了。”
    明晗忍着笑附和：“嗯我也困了，你们聊。”
    回到房间，黎越往床上一扑，转过头看她，吐槽说：“才十点，我好久没有这么早就上床了。”
    明晗笑她：“你演技也太假了。”
    “没关系，我不当演员，不去祸害观众，嘿嘿。”她往杯子里一钻，拍拍旁边的空位：“来，躺下吧！这个床好舒服哦。”
    明晗心里紧张与窃喜交织，表面依然风平浪静，走到床边，黎越便贴心帮她掀开了被子。两个人拆了麦，将光线调暗，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上。
    明晗是紧张的不敢动，黎越没有这种顾虑，很快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明晗，叹息一声：“哎，好羡慕她们俩哦，感情真好。我太难了，下午小九说是跟我吐槽，明明是往我嘴里塞狗粮。”
    “……巧了，我也是呢。” 明晗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她，装作随意提起一般，试探问：“那你会喜欢女生吗？”
    “啊？我没想过哎。”
    “那你想想，如果一个又好看、又有钱、人又好、又特别喜欢你的女生跟你表白的话，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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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面对天花板“唔”了一会儿，答道：“应该会吧？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喜欢，那前辈你呢？”
    还好还好，还有弯的可能性，没有看起来那么直，她还是有机会的。明晗将自己提起来的心捧回原位，回答干脆利落：“会，我也是只要我喜欢。”
    解决了最大的疑问，明晗放松下来，和黎越聊着聊着，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重的睁不开，却还是舍不得结束对话，黎越也是同样，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两个人迷迷糊糊的，连灯都没关便睡沉了。
    于是观众们便有幸见到了黎越是怎么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又像只八爪鱼一样往一姐身上蹭，一会儿抱腰一会儿抱肩膀，搭在她身上的一条腿就一直没下来过。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在床上晕染出浅浅的光斑，黎越揉揉眼睛，睁开眼觉得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愣了两秒钟，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昨天刚开始好像跟前辈说自己睡觉很乖来着……
    希望前辈昨晚上睡得很熟，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起曾经和队友睡一起之后乱成一团的情景，黎越决定先跑再说。她看了看，明晗除了被她压了一半身子之外没什么不对劲，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将自己挪下来，再慢慢挪下床，尽量不让床有太大的晃动，逃一般的跑出了房间。
    听见轻微的关门声后，明晗翻了个身，似梦非梦轻叹了一声。
    感觉有人提出的情侣夫妻分床睡也不是不可行，不然她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被压来压去吗……
    第51章
    几人下楼时, 唐影和小九已经做好了早餐，明晗忙说辛苦了，黎越凑到她耳边小声吐槽：“我早上下楼看了一眼, 本来想去帮忙，结果她俩在厨房甜甜蜜蜜做早饭呢, 我又上去了，不想一早上就吃狗粮。”
    明晗笑打趣她：“还好你没帮忙, 不然今天可能没有早饭了。”
    黎越哼一声，没反驳。
    吃过早餐, 黎越大方让小九跟她一起洗碗, 美名其曰“既然你这么积极, 我就给你个机会”, 实际是眉飞色舞跟她八卦：“快快快告诉我, 怎么和好的？”
    昨天以为她不知道, 跟她讲了一大堆, 结果人家一早就知道了，小九觉得迷之丢脸, 怪她：“你都知道昨天还不告诉我！”
    “那不是怕你尴尬吗！我多么善解人意！老实交代！我好奇死了, 昨晚上那么体贴给你们留时间，今天必须告诉我。”
    明明相处时间还不到24个小时, 但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好几个月的朋友一样熟络, 两个小朋友似的打打闹闹。小九有些害羞，扭捏道：“就我们俩散步嘛，后来摄像也走了, 她就牵我的手，我甩开她又牵，好多次，我就懒得甩了，她跟我道歉，说了好多，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这次回去就跟家里人坦白，反正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们一起扛着就是了。”
    “哇真棒！加油！婚礼邀请我吧，我有时间一定去！”
    两个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惹得明晗吐槽说明明是她的粉丝，跟黎越这么亲近。
    24个小时实在短暂，没过多久就到了几人该离开的时候，明晗和黎越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车开了老远，小九还从车窗里探出头跟她们挥手，黎越也是依依不舍的，明晗笑她：“昨天还在吃醋，今天就跟人家好姐妹了？”
    “谁吃醋了！你别瞎说！”黎越下意识狡辩，忽然想到昨天自己的举动是有些酸，哼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情况不同了，再说我那也不算吃醋，真不算，我吃起醋来可厉害了。”
    啧，可爱。明晗满眼的笑意，揉揉她的头发：“那我拭目以待，看你能醋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配合愈发默契，体力活是黎越的，技术活是明晗的，明晗的动手能力常常让她惊得合不拢嘴，直夸前辈厉害。只不过虽然之后每天只有两名客人，空了一间卧室出来，两个人不知怎么都没提起分房间这回事，依然睡在一起。
    很快，为期一个星期的拍摄很快就接近尾声。在上午送走最后两名客人后，黎越躺在沙发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明晗坐在她身边，浅笑问：“舍不得？”
    “嗯，这个星期过得太舒服了，”她往上爬了爬，将头枕在明晗的大腿上，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扯明晗的手指，问她：“还会继续录嘛？我还来当店员行不？也不要工资，包吃住就行了。”
    “如果有的话，”明晗顺势握住她的手，笑吟吟的，哄她：“还有一点时间，有什么想做的吗？我陪你一起？”
    黎越想了想，还真有。她一咕噜爬起来，满是期待看着她：“那你陪我去文身吧！”
    才说完，她又眉头一皱，一脸严肃问：“这个不算是你欠我的心愿吧？”
    “你心思还挺多？”明晗嗔了她一眼，说：“放心吧，这是你这几天的报酬，那个心愿不算。”
    黎越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当即就推着明晗上楼换衣服。节目组很快找到一家文身店，明晗拿过车钥匙，迅速将车从车库里倒出来，黎越在副驾驶上看她不看倒车雷达，就靠反光镜和后视镜，有些夸张给她竖起大拇指：“前辈厉害！”
    “又不是赛车，有什么厉害的。”
    明晗说她大惊小怪，见她没系安全带，又俯过身拉安全带，说：“上车第一件事请系好安全带好吗，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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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哦”一声，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等她帮自己系好，幽幽叹了口气：“完了。”
    明晗单手握着方向盘开动车子，问她：“嗯？什么完了？”
    “我的男友力！”
    “我粉丝们都喊我老公的你知道吗，这个节目播出去，我的形象一下子就要从男友力max变成干啥啥不会，吃喝玩乐第一名了……”
    明晗忍着笑，不知是哄她还是损她：“还好吧，也就是不会做饭不会开车不会通马桶不会收拾科技产品嘛，不是什么大问题，家里一个人会就行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黎越根本无力反驳，点点头附和：“你说得对，未来跟我一起住的人会就好了，我就负责赚钱和哄人开心。”
    不用，你就负责自己开心就好，赚钱和哄你开心我也负责。
    心里话说得好听，她还没有那个胆子真的说出来，只微笑着应和。
    冬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柔舒适，照得人暖洋洋的，SUV快速又平稳奔驰在路上，不多时便到了文身店。明晗刚想问她要纹什么，就见她狡黠朝她眨眨眼：“前辈，你来帮我写吧，我看过你的字，可好看了，我特别喜欢！”
    明晗心里美滋滋的，笑问她：“我有什么是你不喜欢的吗？”
    黎越遗憾摇摇头，叹息：“哎，这女人该死的魅力，竟然找不出我不喜欢的点！我以后要是找不到对象，就是你的锅。”
    这回明晗不止心里美滋滋，面上也笑眯眯，轻捶了捶她，嗔怪道：“就你油嘴滑舌，我的锅我背，勉强可以接受你以身相许。”
    文身师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默默背过身，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本来看她一路上活泼积极的样子，明晗以为她不怕痛，结果文身师刚一上手，就见她瘪了嘴，朝明晗伸出另一只手，可怜兮兮的喊：“有点疼……”
    “那你还来文身？还这么大一块？”明晗瞪了她一眼，嘴上不饶人，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眼里心疼，安抚问：“不然分次做吧？”
    “不行！我着急！没关系我可以的！你握着我的手就好了！”
    黎越的表情悲壮得像是壮士赴死，背景乐配也“风萧萧兮易水寒”不会有一丝违和，明晗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无奈嗔她一眼，如她所说一般握住另一只手，跟她闲聊，分散注意力。
    明晗给橘子放了一个星期假，她在CP偶像和闺蜜中纠结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和闺蜜出国旅游，不过早上才刚回国，就迫不及待往录制现场赶，看到这一幕后又默默捂住嘴到了角落，在微信上疯狂“啊啊啊”。
    平时对方迟到五分钟都不爽的一姐居然在这里闲坐！换作以往就是浪费时间！除了黎越还有谁！！！只有黎越！！！是真爱了！！！我的CP是真的！！！
    几个小时过后，黎越的左手靠近脉搏的一侧便多了一行圆体的英文：“you only live once”。
    明晗看着，笑吟吟的：“你倒是很好地践行了这个座右铭哦。”
    “反正只活一次嘛，那就要让自己开开心心的。我爸爸妈妈在我18岁成年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今后的生活会有很多烦恼，也会有很多诱惑，希望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看清自己的内心，不要做违背内心的事情。他们不需要我赚很多钱孝敬他们，也不需要我功成名就给他们争面子，只想我一辈子开心快乐。”
    从小这么教，那就难怪她是这样的性子。明晗了然点点头，眼神宠溺又羡慕：“叔叔阿姨看得很透彻，我要是有孩子，我也希望他是你这样的。”
    “哎？我还以为前辈你应该会喜欢那种很乖很厉害的孩子，就是你自己这样的。”
    “在你看来我是这样的吗？”明晗笑起来，笑容中有些疲惫，微微叹息道：“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这样，才不希望我的孩子也一样吧，像我一样没什么好的，没有你快乐。”
    “唔……”黎越拉住她，结结实实将人抱在怀里，语气像是哄小朋友一样温柔：“是不是家里要求太高啦，让你有点辛苦？”
    被她这样抱着，明晗觉得自己像是被施了魔咒，问什么都会回答的，比如现在，她就第一次谈起了出道五年来都没有提过的家庭：“我父母是大学教授，专注研究，不太会带孩子，从小我就在各个补习班跑来跑去，很少能有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求也挺严格的，所以我跟家里关系其实不太亲近。”
    “其实我去参加选秀……他们是反对的，直接断了我的生活费，当时我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比赛过程中也出了点问题，我差点不能出道，是粉丝们硬生生集资砸钱把我捞回来的，所以我特别特别感谢星星们，不管别的艺人是怎么想的，对我而言，粉丝给我的喜爱，是我要记一辈子的恩情。”
    她说起来淡淡的，但就她对粉丝的态度，黎越知道那肯定是一段很辛苦的日子。她摸了摸明晗的头发，笑意温柔：“前辈辛苦啦，小时候没有得到的爱，以后一定会有人加倍补偿给你的。还有哦，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爱别人，你收到的每一份喜爱都是你值得的呀。”
    “你这么善良、温柔、优秀、努力，我所知道的所有褒义词都可以形容你呀，这么好的人，谁不爱呢？”
    在黎越心里，她前辈是全天下除了父母之外最最好的人了，她拥有什么都是应该的。前辈说起父母时格外失落，她听着心疼。原来觉得自己对前辈挺好的，现在感觉应该更好，要好够她自己的份，还要补上小明晗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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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明晗抱着她, 心里感动，又有几分惆怅，说她：“你这张嘴肯定骗了不少人。”
    “什么嘛,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好不好，你居然质疑我！”黎越不高兴撇撇嘴, 拉着她往车里去：“回去给我做好吃的，不然我不跟你好了。”
    她们直女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明晗在心里叹息一声, 面上不动声色，浅笑着哄她：“好, 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按照计划, 两人这时候也要收拾行李离开别墅了, 不过因为两人住的地方一样, 也是上一辆车回去, 两个人拖着行李箱前后出了门, 黎越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顺手牵住明晗，拉着她一起往车里走, 最后的画面竟然没有丝毫离别的不舍, 反倒像是两个人只是换了个地方，依然会一起。
    虽然说要给黎越做好吃的, 但明晗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国拍东西, 黎越不想让她那么折腾，拒绝了她的提议，说先欠着, 等她回来再吃。
    然而还没等明晗回来，她又开始忙了。杨姐对于她们拿出的音乐十分满意，加上之前所剩的存货，一张专辑的歌基本敲定，选定主打曲之后，就是忙碌的准备工作。直到大年三十早上，卓然和黎越才舍得从制作间出来，黎越本来还想把卓然拐回家一起过年，不成想一辆劳斯莱斯直接停在别墅门口，司机恭恭敬敬下车请她：“小姐，夫人说她今年不加班，请您回去吃饭。”
    “啊？”卓然和司机很是熟悉，惊喜过后又笑问他：“吴叔，女王大人不会是想把我骗回去关起来吧？”
    吴叔满眼慈祥看着她：“夫人的原话是：朋友说您太瘦了，得把她抓回来多吃点，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她。”
    “实际上……您的歌夫人每一首都听了很多遍，专辑和付费新曲公司所有员工都有，是夫人给的钱。她也想您，回去看看吧。”
    卓然和家里闹别扭，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其余三人想带着她回家过节也总被拒绝，每回都是自己窝在宿舍里，她嘴上不说，队友们心里都明白，她有多想回家。黎越欢天喜地，拉开了车门将她往车里推：“走走走赶紧走，我也走了，等会儿门卫叔叔也该走了，不用想我们，替我们问候女王大人啊，拜拜拜拜，新年快乐！”
    送走了卓然，没多久黎父黎母也来接她回家，黎母一个劲拉着她说孩子太瘦了，还在车上就开始投喂各种食物。车直接开去爷爷奶奶家，往年不管是说她不懂事还是嘲讽她父母太溺爱孩子的各种亲戚，都一改曾经态度，热情都快赶上粉丝了，一个个对她和父母赞不绝口，还有人说是她们的粉丝。
    大过年的也不好意思给人甩脸色，再说毕竟是亲戚，也没真的跟他们一家闹什么，黎越只当自己是在工作，商业化笑容十分标准，应付了好几个小时，吃过年夜饭，才终于借口吃撑了想要出去散散步，摆脱了众人。
    黎父还在和亲戚们喝酒，黎母有些担心她被人认出来，黎越给自己安排了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口罩羽绒服一应俱全，安慰她：“你看这样谁认得出来？”
    黎母一本正经：“我认得出来啊，背后一看就知道是你。”
    “……”黎越笑出声，理直气壮：“那谁都跟您一样是我亲妈啊？放心啦，这大过年的街上哪有人，再说我就在小区里转转，不走远，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来，不然就给您打电话求救，我走了啊。”
    大年三十，家里热热闹闹，外面自然冷清，寒冷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与过年的烟火气进入她的肺，让她的大脑跟着沉静下来。黎越在小区里转悠了两圈，带着手套将长椅上的积雪扫开，习惯性抬头看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宋弗发在群里的小视频，给大家展示她家的年夜饭，梁煜月和卓然也很快接上，卓然甚至还拍了她母亲，十分狗腿喊：“女王大人，我队友们让我代她们向您问好，您回一句呗？”
    视频里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瞥了她一眼，再看向镜头的时候带上了浅浅的笑容：“你们好，卓然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才没给她们添麻烦！”
    女王大人瞪了她一眼：“你说谁不对？”
    “……我不对，算了算了不拍了，您吃。”
    三人听着她毫无骨气的声音，“哈哈哈”直笑，损她：“女王大人说得对，你是挺麻烦的”
    “果然知子莫若母呀”
    “女王大人好有气质！然姐你咋一点没遗传到呢！”
    卓然没回复她们，估计是在给女王大人献殷勤。黎越顺手点开和明晗的对话框，上一次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以前，她这才想起来，每天忙着想东西，竟然这么久没有联系她了。
    但是一姐竟然也没联系她。黎越可不像明晗那样傲娇，当即就发了一个“哼” 的表情过去，控诉她：“我才发现居然一个星期没找你了！”
    “但是我是忙忘了！你怎么也不找我！”
    “你是不是有别的狗了！”
    明晗拨了视频过来，笑吟吟的：“事实上，你才是别的狗，”她将镜头对准在脚边欢快打转的白色小狗，喊：“旺仔，来跟你妹妹打个招呼。”
    旺仔抬起头看镜头，“嗷”了两声。
    黎越哭笑不得，反驳她：“虽然旺仔很可爱，但我怎么也得是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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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来后到呀，你这个白色羽绒服跟它更像了。”
    “好的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妹妹就妹妹吧，”黎越十分轻易放弃了抵抗，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啦？”
    “中午才回来，刚睡醒没多久，随便吃了点。”
    看视频背景是在别墅里，黎越还以为是明晗父母来别墅跟她一起过年，但看来好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黎越微微皱起眉，问她：“自己在家吗？”
    “不是啊，还有它，”明晗弯腰将旺仔抱到怀里，靠在沙发上，浅笑解释：“我们家不怎么过节的，父母一般都在研究室，加上我也忙，就懒得回去折腾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黎越听着却心里不是滋味，想过去陪陪她，但又不能抛下家里，只好转移话题跟她聊天，至少陪她说说话。
    明晗靠坐在沙发上，旺仔就在她胸前蹭来蹭去，黎越莫名觉得有些看不顺眼，问：“前辈，旺仔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
    “……”难怪呢！吃我前辈豆腐！
    “你老抱着它不累吗？放下去呗。”
    明晗并不知道她这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以为意道：“不累，它大部分重量在我腿上。”
    “……哦，”黎越撇撇嘴，莫名带上了几分醋味：“星星们肯定很羡慕旺仔。”
    正巧明晗低头看旺仔，旺仔转头看手机，黎越朝它做了个鬼脸。
    旺仔“嗷”一声，从明晗怀里蹿开。
    黎越满意笑起来，心里说它还算识相。
    “前辈这几天打算干什么呀？大年初三有电影上映，那不是只能休息两天了。”
    “嗯，明天去一下墓地，后天晚上去首映，你要不要带叔叔阿姨来看呀？我让橘子给你送票？”
    “嘿嘿嘿，你的首映我能错过吗？早就问杨姐要票了！不过明天去墓地看谁呀？”
    原本明晗是想她或许会想要跟家里人多相处一些时间，也没必要去赶首映，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就没提这件事，没想到她已经早早问杨姐要了票。不得不说，被喜欢的人惦记的感觉实在太好，就是光是想起，就足能让她高兴好几天。
    说起墓地，明晗想到自己很久以前就产生的疑问，问她：“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到送我星星啊？”
    “啊，就是我喜欢折纸嘛，正好前辈你的粉丝名字是星星，我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的，你有太阳有月亮，那我就只能送你星星啦。”
    “那你算是误打误撞哦，”明晗笑吟吟的：“那是对我来说很特别的礼物。”
    她站起身走到展柜边，切换摄像头，手机屏幕上出现黎越送她的两个玻璃罐，旁边是更多的装着纸星星的罐子。
    “明天要去看送我这些星星的姐姐，她名字就叫星星。是从我练习生开始就一直陪着我、鼓励我，让我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动力之一。”
    她伸手从罐子里拿出一颗星星，拆开给她看，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也跟你一样，会在星星里写字，每一天叠一颗，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大罐，这些星星和文字陪我度过了迷茫、辛苦、黑暗的各种时候……她三年前去世了，所以在你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纸星星了。”
    纸条里的字迹清秀，写着：“晗宝贝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偶像！世界巨星！”
    “原来是这样，小时候外婆跟我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星星姐一定也在天上守护你的，晗宝贝现在已经是最棒的偶像啦！她一定很开心！”
    黎越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努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温柔看着摄像头，说：“以后我也会给你折星星的，一天两颗，连着星星姐的份，一起送给你。”
    明晗擦了擦眼泪，莫名又觉得有些委屈，说：“你别对我这么好。”
    小心我赖着你不放。
    “你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黎越笑嘻嘻的哄她：“你放心，我一定注意身体健康，保证长命百岁，以后每一年都给你送星星。”
    明晗看着视频里她纯真温柔的笑容，下了决心。
    “你们加油，快点成为第一女团吧。”
    然后我就要拉着你谈恋爱了。
    第53章
    要看首映, 黎越现在也不敢光明正大进放映厅，毕竟前排一堆记者，她还带着父母, 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先让父母进了场，等到放映开始后自己才溜进去。
    这是明晗在演技方面的处女作, 名叫《流星》，她饰演被校园暴力的女主角流星, 因为美貌而被同学嫉妒，在一次被校园暴力的反抗过程中刺伤主谋后逃走, 但主谋却因为送往医院的路上交通堵塞导致没有及时得到救助而死亡。
    流星在母亲的帮助下开始逃亡, 辗转好几个城市, 不慎被旅店老板认出, 母亲本想杀死旅店老板保护女儿, 但被流星阻止。旅店老板并没有报警的意图, 反而给她们钱, 帮助她们逃跑。流星不希望母亲跟着自己赔上一生，也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最终决定自首。
    偶像来演戏, 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来圈钱，靠着粉丝流量, 能不让人出戏就不错了。但电影放映开始两分钟, 明晗的表演就紧紧抓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单纯、胆怯、面对霸凌者害怕、不甘、憎恶，眼神里满满都是戏，甚至连肢体动作与细节都十分讲究, 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她是舞台上那个充满了活力与自信的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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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没有明晗，只有流星。
    电影的节奏掌握得极好，牢牢牵引着观众们的情绪。流星被霸凌时他们心疼、愤愤不平，她反击时众人拍掌叫好，随即而来的逃亡又令众人提心吊胆，唏嘘不已。尤其是流星在自首之后，面对女警交代时的一番话，更是让人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短短十几天的逃亡，对于流星和母亲来说像是过了十几年，两个人都憔悴不堪，流星丝毫没有影片开头时的开朗与阳光，整个人死气沉沉，眼里没有任何光芒。她望着镜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麻木的眼神令人绝望。
    她说：“警察姐姐，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她们，被骂的是我，被打的是我，被丢东西的是我……从开学到那一天，一年半，我被骂过548次，打过127次，抢钱、扔东西、泼脏东西数不胜数……
    那刀本来也应该是扎在我身上……我扎的也不重，我只是想跑，不想被拍□□，她偏偏碰上事故交通堵塞……到底是她命不好，还是我命不好？”
    电影院里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啜泣着抹眼泪，这段台词一出来，更是“呜呜呜”哭成一片，黎越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带的两包纸巾都和母亲一起用完了。
    电影里，流星十七岁，按照刑法，故意杀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未成年人最高可以判处无期徒刑。接下来的情节是公检法机关和社会对于“流星案”的一系列讨论与热烈关注，几十万人签字请求法院判处流星无罪。
    电影的最后一幕，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鸟鸣清脆，女生从大铁门里走出，笑容和开头一样，明媚阳光。
    “我想要，上大学，然后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和一个普通的人相爱，过平淡安稳的余生。”
    ——
    电影到此为止，灯亮起来，全场观众却依然沉浸在电影里，唏嘘不已。直到一个人率先鼓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掌声如潮水一般，尤其对女主角赞不绝口。
    错过了在开灯之前离开的时机，黎越只好等到最后，窝在电影院的椅子上一边吸鼻涕一边给明晗发消息：“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了那群狗！！！”
    “怎么可以欺负流星！！！”
    “她那么好看那么可爱那么乖！！！”
    “呜呜呜呜心疼死我了”
    “我和妈妈从中间就开始哭，一直没停过，我太难了”
    “前辈你太厉害了！！！演技真棒！！！不愧是明晗！！！明晗牛逼！！！”
    “我爸爸妈妈在暴风夸你哈哈哈哈哈哈”
    她录了一段语音，让明晗听听，到底是怎么夸她的。
    明晗倒是想去跟黎越父母打个招呼，可她目标太大，怕引起麻烦，只好语音回复：“谢谢叔叔阿姨的夸奖，今天这个时机不太方便，改天有机会我再拜访他们，你替我跟叔叔阿姨问好”。
    黎越没立即回复，忙着在微博吹前辈的彩虹屁。
    她拍了票根和自己红肿的眼睛：“快！全首页都给我去看《流星》！！！太太太好看了！！！神仙剧本神仙演员神仙女主角！！！呜呜呜呜呜呜我可太心疼流星了@明晗妹妹上大学了吗？学费生活费我承包啊！妹妹喜欢什么工作呀？我帮忙介绍呀！妹妹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啊？我来物色！”
    两个人随便一个上热搜都轻而易举，更别提两个合在一起了，大批粉丝迅速赶到，还帮她圈明晗：“像极了向朋友安利你的我本人呢[狗头]”
    “看我两个爱豆互相追星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明晗姐姐你快来看看这个傻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吹爆《流星》！！！姐姐演的太好了！！！全首页都给我去看！！！”
    “？黎越越你怎么回事，这么久了就过年发了条15个字不到的祝福，安利前辈电影发这么多字？你反思！”
    “这就是爱啊[狗头]”
    ……
    不止黎越，明晗的演技众人有目共睹，看过首映的都在夸好，好奇路人看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觉得都是粉丝夸大其词的杠精在看了电影之后默默闭了麦，一姐凭借着出色的演技又圈了一波新粉：“艹，因为太漂亮被霸凌这个原因让明晗来演真的太合适了吧！真的好漂亮！！！憔悴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啊呜呜呜，路转粉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爱豆的演技粉……明演员冲啊！！！”
    “不愧是一姐！一姐争气！！！一姐就是偶像的尊严！！！谁说我们爱豆做啥啥不行！我们爱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好吗！”
    “有一说一，大部分爱豆就是做啥啥不行好吗？人家明晗厉害是别人厉害，其他家摆正位置行不行？厉害的只有一姐好吗？”
    ……
    先是有明晗的流量加成，之后高评价吸引了许多人，《流星》硬是在众多贺岁片里杀出一条生路，票房稳居前三，还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电影上映好评如潮的同时，“逃离日常”节目组在加班加点制作节目。拍“逃离日常”的目的就是在于向大众展现明晗不同的一面，改变大众对她固有的清纯甜美小女生的刻板印象，为新专辑做铺垫。新专辑预计三月初发售，“逃离日常”大年初五在网络上线。
    一众粉丝翘首以盼，节目播出前两个小时，节目组才放出消息说嘉宾是黎越，黎越的粉丝和CP粉迅速赶到，成功刷新了偶像个人综艺的最初观看人数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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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页

    看了节目，黎越才知道原来在她到来之前，明晗一直在收拾屋子，她夸好看的摆设都是明晗先前让人改造或者亲自动手改的。弹幕跟着她一样惊呆，各种彩虹屁夸姐姐。
    在黎越抱明晗说好想她时，先前销声匿迹的CP粉占领了整片弹幕，从此再也没有消失过。在粉丝夸明晗做饭厉害、羡慕小九的时候，黎明CP粉在嗷嗷嗷叫唤：“我的CP就要同床共枕了啊啊啊啊啊啊！”
    “？两位是来工作还是来谈恋爱的？”
    “一一一起睡？？？我要快进了！”
    “快进回来了，这一期直到天黑，没到睡觉，呵”
    “这节目为啥不能一次性放完！！！我好急！！！开会员行不行啊！！！”
    “黎越越你吃醋太明显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本来不粉CP的，但是这个吃醋好甜？？？”
    “艹，你们还敢再真一点吗？”
    “？我跟我闺蜜吃醋的时候也没这么醋啊？”
    “千言万语一句话：lmszd！”
    “哦前辈这个wink，我死了，我知道后辈也死了，我懂”
    “黎越越你醒醒啊！！！别痴汉啊！！！老母亲恨铁不成刚摇肩膀.jpg”
    ……
    黎越看着也觉得自己看起来是挺吃醋的，但明明当时她自己没感觉啊？
    队友发来了微信，在群里笑她：“哈哈哈哈哈哈前辈你看看我真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看起来越越姐还是蛮可爱的嘛嘿嘿嘿”
    “不过越越姐你真的和前辈一起睡了？她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想追杀你吗？”
    “是哦，可怜的前辈，你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好歹打个预防针”
    “我妹妹问黎越姐姐和一姐是真的一对吗？请黎越同学自己回答”。
    黎越发了三个“黑人问号.jpg”，回复：“是不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吗！”
    卓然立马接话：“哦，是真的”。
    “？？？？？？”
    梁煜月和宋弗“哈哈哈哈哈哈”了大半个屏幕。
    “你们笑辣么大声干什么！吵死了！我真的没有！别瞎说！”
    卓然：“我赌一百块，她总有一天要对一姐图谋不轨”
    宋弗：“我跟100块，外加一盒冰淇淋”
    梁煜月：“+100+一顿烤肉”。
    黎越“呵”一声，信誓旦旦：“你们准备好！给钱！我怎么可能对前辈图谋不轨！你们这群龌龊的人类！”
    与此同时，节目正好放到她说要帮明晗修吸尘器，节目组给她配字：“接下来请再一次收看大型打脸现场”。
    第54章
    说起打脸现场，许多观众对于黎越当初在“偶像的尊严”的打脸记忆犹新, 兴冲冲等着她的花式打脸, 就见她信誓旦旦跟明晗拍胸脯：“这个交给我！小仙女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你歇着！”
    明晗怀疑看了她一眼, 想着不能伤人家自尊, 只好依言去做别的事情, 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注意情况。观众们看着黎越瞪说明书, 屏幕适时出现一个时钟，分针从“12”转到了“6”, 她终于不得不放弃, 向明晗承认：“前辈我错了，我搞不来，全是英语，有些单词不认识……”
    她哭丧着脸噘着嘴, 觉得又委屈又丢脸, 看起来格外可怜。
    明晗笑揉了揉她的头, 哄道：“太过分了, 说明书怎么能是英语呢？我来看看吧。”说着, 她接过说明书，看了看，直接上手操作。这次分针只从“12”到了“2”, 明晗就成功让吸尘器复活了。
    弹幕呈现两个极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越这个小屁孩儿蹦跶半天, 最后还得姐姐来”
    “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实际傻乎乎哈哈哈可爱”
    “这孩子几岁了？想偷！”
    “晗姐好厉害！！！请问还有明晗不会的东西吗？”
    “哇姐姐舞台上什么都可以，舞台下也什么都可以啊！做饭一看就很好吃！连吸尘器都会修！这是什么仙女！”
    “不会一开始就别折腾啊, 人家前辈把屋子都收拾完了，黎越啥也没干”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再说她也没有耗很久时间啊，觉得不会马上就跟前辈坦白了，地不是她拖的？碗不是她洗的？说啥也没干是眼瞎？”
    “？前面的杠精有事吗？别带我们晗姐，你觉得有问题是你的事，我们晗姐和粉丝都觉得没问题，后辈很可爱”
    “呜呜呜这女人太有魅力了，脱粉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谁不说一句明晗牛逼呢！”
    “哈哈哈卧槽，这个CP有点好磕？明晗在黎越面前真的格外攻啊哈哈哈哈哈哈”
    “温柔宠溺年上X单纯活泼年下，爱了爱了，我可以！”
    ……
    节目组剪辑时注意将唐影和小九说话可能透露信息的话都剪掉了，下午一晃而过，到了晚餐后的喝酒时间。明晗说不在外面喝酒，又引起一片夸赞的弹幕：“女孩子还是这样比较好，何况这么大的明星，一姐果然还是不一样”
    “姐姐好自律呀！向姐姐学习！”
    “这两个简直极端啊，能成为好朋友也是神奇”
    “哈哈哈还好意思说有她，她肯定是先醉的那一个！”
    “我必须替我们越越辩解一下，她就是容易上头，喝了点酒高兴一点也不是醉，别把我们妹妹想成酒鬼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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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吃完饭美滋滋看综艺的我不仅默默站起来，还放下了手里的可乐……晗姐那么瘦都站着！我配坐吗！我不配！”
    “这节目有毒，我在电脑面前坐的端端正正，就是因为明晗一句舒服了会成习惯，不能放纵自己……”
    “所以她身材好颜值高气质佳啊……所以人家是一姐呀……”
    “这么优秀的姐姐谁不爱呢！！！”
    ……
    节目接近尾声，弹幕一片哀嚎，喊进度条撑住，提心吊胆看着两个人抽积木，就怕看着看着节目戛然而止。然而随着黎越抽出那一条积木，弹幕已经顾不得进度条了，全在“啊啊啊啊啊啊啊”。
    “亲！！！给老子亲！！！不亲不是人！！！”
    “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黎越妈妈不允许啊啊啊啊啊啊！！！”
    “亲！！！按头亲！！！给老子舌吻（不是）”
    “啊啊啊我好激动！！！虽然不是我亲！！！”
    “艹，我心跳好快，好像第一次要跟男朋友接吻时候的那种感觉”
    “妈的，羡慕黎越，我也想和姐姐玩叠叠乐！！！”
    “嘤，羡慕前辈，我也想被越越亲”
    “我笑死哈哈哈，黎越这什么闹别扭的女朋友，还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哈哈哈”
    “呜呜呜呜姐姐宠溺的眼神，看我一眼我原地去世”
    …….
    观众们的注意力都在等亲亲，一部分人期待，一部分人喊不可以，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忽然开始打情骂俏一样拌嘴，正吐槽着：“……这口狗粮吃的有点噎”
    “FFF烧死吧”
    “说什么话啊！赶紧亲啊！黎越你个怂货！”
    “早死晚死都得死，赶紧亲了吧！妈粉烦死了！”
    “没眼看.jpg，我好难，我好煎熬，我要看着我的崽崽亲我姐姐，我好难，赶紧亲了就过了！！！”
    喊着快亲，观众们怎么也没想到，明晗忽然起身亲了黎越。节目组还特意用慢镜头回放，可以清晰看见黎越错愕瞪大的双眼与迅速变红的耳朵。节目停在这里，惹得观众们简直疯了一般：“卧槽卧槽卧槽？？？姐！！！你干了什么！！！！”
    “明晗你干了什么！！！！妈妈不可以！！！！”
    “嗯....我还挺可以的……姐姐我可以！！！姐好A！！！”
    “艹艹艹艹，除了脏话我没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亲我啊！！！”
    “艹，晗姐真的攻！黎越你不行！！！本CP粉今天开始逆CP了！！！”
    “啊啊啊啊啊啊姐好飒！！！”
    “我疯了疯了疯了，黎越越你争气一点啊！！！”
    “谁亲都可以，反正我的CP是真的，嘿嘿嘿嘿嘿嘿”
    “黎越这个表情跟我在脑子里炸烟花的表情一模一样，谁不说一句黎明是真的呢！”
    ……
    “逃离日常”原本就有热搜，在节目播出结束后，又多出几条热搜，其中“明晗亲黎越”更是一骑绝尘冲到了热搜第一，后面明晃晃带着“爆”。
    一般唯粉都讨厌自家正主被捆绑炒CP，黎明CP粉最初也被两家唯粉骂，后来随着两人在镜头呈现出来的关系越来越好，粉丝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密。明晗的粉丝群体出了名的理智友爱，黎越的粉丝经过最近几次大事情的考验，也逐渐沉淀下来，没有遇事就上蹿下跳的事情发生，结果竟然是唯粉团粉CP粉都在磕颜值磕CP。
    队友们也转发了节目微博，吐槽她：“我们越越给前辈惹麻烦了，真是抱歉”
    “@黎越 你对我们那么嚣张，前辈面前怂成这样？？？”
    “前辈好帅！前辈男友力MAX！@黎越 越越姐你以后不要再说自己男友力了，丢人”。
    黎越想顺着网络信号过去掐死三人，然而并不能，只好在微博疯狂回复打人的表情包，想辩解说自己也没有很怂，将进度条点回去再看一次，莫名又觉得耳朵发热。
    节目组真是的，配什么粉红色滤镜啊……还慢放……这个角度看过去，前辈的侧颜真的太好看了……脖颈也好看，线条分明，肤如凝脂，口感……
    呸！想什么呢！
    黎越毫不犹豫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叫你瞎想！”
    ——
    “逃离日常”不只有明晗和黎越是看点，就像节目的名字一样，每一名客人也会带来自己的故事，通过不同客人从不同困扰逃离出来，寻找自己的治愈时光，带给观众们不一样的思考，不少观众纷纷表示看完也得到了治愈，要学会放松自己，寻找快乐。
    在大家翘首以盼等待节目的同时，新专辑的筹备和官司也在如火如荼进行。乐锋隔三差五买热搜黑Dreamer四人，好在她们都是乖乖女，没有黑料在公司手上，有杨姐看着，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
    判决书下来，宣布几人和乐锋公司的合同无效，半年的超额活动不仅补上了她们练习生时期的花费，甚至还有不少盈余，几人不仅没有给乐锋赔偿金，还拿到了自己应该有的份额。
    原先只有四位数的银行卡余额一下子变成六位数，几人高兴地在宿舍上蹿下跳，让她们高兴了一会儿，杨姐还是不得不带给她们一个噩耗：“Dreamer这个名字已经被乐锋注册了商标，所以我们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版权在乐锋手里的也不能再唱了。”
    --

 第95页

    “啊……”
    虽然最初几人对于Dreamer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感觉，但毕竟叫了3年多，已经成了习惯，忽然一下子要换，自然是舍不得。几人面面相觑，黎越很快又打起精神，安慰众人：“没事儿！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叫什么都一样！”
    “说的没错！”宋弗开朗附和道：“反正以前也没什么歌，出道曲也不是我们喜欢的，就是秋日午后有点可惜了，是因为它才有那么多粉丝喜欢我们来着……”
    梁煜月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办法，以后我们会有更多好歌曲的！”
    “不是啊，”卓然眨眨眼睛，对两人和杨姐说：“秋日午后版权在我们这里啊，词曲和编曲都是我和越越，公司死抠死抠的，当时想省钱，没给我们钱。”
    她这么一说，其余三人都瞪大了眼：“是哦！当时我们还吐槽来着！”
    这回连杨姐都有些吃惊：“这也行？那他还拿着你们歌曲播放费啊，秋日午后这个播放量可不少，这人走了什么狗屎运还能开公司？”
    四人笑跟着吐槽了两句，杨姐说版权费的事情公司也会解决，让她们想想新的组合名，很快就能再次回归。
    几天后，华天公司正式向外界宣布：梁煜月、黎越、卓然与宋弗四人正式加入华天公司，并在十天后以“Burning stars”的新组合名重新出道。
    第55章
    因为是整个组合和公司解约，虽然再次出道, 但依然是四人, 粉丝不仅没有流失没有内部撕逼, 反而还吸引了不少路人和路人粉, 纷纷夸赞四人有团魂。
    在她们紧张准备新专辑的时候, 明晗开始了新专辑的宣传期。这次的新专辑走成熟御姐风。黎明CP中明晗表现出来的成熟与“逃离日常”中所展现她独立自主的模样逐渐取代先前的清新甜美, 大众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一设定，以前把她当成妹妹宠的粉丝现在都喊着“姐姐我可以”。
    同时也有两个高人气组合发新专辑, 不少粉丝还有些担心, 超话里卯足了劲集资买专辑、刷音源，还有不少抽奖微博，抽各种奢侈品、化妆品，还有学生党抽指导论文写作和各科作业, 只要大家买专辑刷音源。
    音源发布第一个小时, 明晗不出意外登上了各大音乐播放器播放量排行第一, 首日的专辑销量也破了自身记录, 再一次刷新女偶像专辑购买量。各家粉丝看着数据瞠目结舌：“妈耶不愧是一姐, 我们团10个人加起来都买不到人家一个人的量……”
    “我的妈，都说女爱豆靠音源男爱豆靠销量，一姐这个销量吊打多少男爱豆啊……这个记录也就三个顶级男团比她多了”
    “小糊团粉丝羡慕哭出声, 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这么一天啊……”
    “明晗牛逼！星星牛逼！兄弟姐妹们再接再厉！姐姐不配创造记录吗！不配销量第一吗！我们就打不过别人吗！星星从来不认输！”
    几乎全华天的艺人都在给明晗发宣传微博, 一般都是文字加图片，唯独卓然不同，她发的是视频。视频里, 她们在公司练习室，黎越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一个大纸箱，正在拆着什么。
    卓然问：“黎越越，你在干什么？”
    黎越头也不抬：“拆专辑。”
    梁煜月亲切的背景音解释道：“现在是我们练舞的休息时间，这个人已经拆了七八分钟了。”
    镜头拉近，纸箱里全是明晗的新专辑，在她身边还放着好多张专辑。
    “越越姐，你买了多少张？”
    “不多，一百张。”
    “……一百张专辑都买了，请我吃顿肉你不肯！”
    “要减肥吃什么肉！”
    宋弗委屈巴巴往梁煜月身边凑，告状：“煜姐，她凶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不爱我了！
    梁煜月和卓然一致控诉：“太过分了！”
    黎越毫不客气给三人翻了个白眼：“就你们能说，我昨晚上喊吃饭没一个人搭理我！”
    “那先欠着，以后吃，”卓然嘿嘿笑着凑过去，拿起她放在腿上的小卡，夸：“哇！真好看！这张给我了！”
    黎越一把抢了回来：“想得美，这张我只有一张，想要小卡自己买！”
    ——
    几人在一起打闹的日常本来就有趣，粉丝尤其喜欢看四人的互动，纷纷转发微博“控诉”黎越：“哈哈哈哈哈哈小气黎越，给你姐姐妹妹分张专辑怎么了”
    “黎越：别的随便，前辈是我自己的”
    “对不起，我的重点在……崽崽有钱买一百张专辑了！！！呜呜呜感天动地，我崽崽们终于不是穷鬼了！”
    “什么？黎越买了100张？[微笑][微笑][微笑]黎明CP不可能是真的，我不吃，我再买100张！！！”
    “哈哈哈哈我笑死，那CP粉也买点，给姐姐们随份子钱[狗头]”
    “唯粉的我这时候……挺开心，你们继续battle，反正是给我姐买专辑[狗头]”
    ……
    橘子看到卓然发的视频，笑的跟傻子一样，凑到明晗面前打趣她：“我的CP是真的！”
    明晗看完，笑吟吟的，随即又轻叹了口气，吐槽：“对一个钢铁直女来说，你的CP还差得远。”
    “……呵，直会撩。”橘子惆怅撇撇嘴，吐槽：“姐，你太难了，我也好难。”
    明明两个人已经暧昧的不行，偏偏黎越就是不开窍。橘子想了想，在微博发了条求助：“如何让钢铁直女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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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页

    钢铁直女过了几个小时终于给明晗发了消息，拍了一张满是小卡的图，跟她嘚瑟：“看！我都齐全了！前辈你真的太好看了呜呜呜，制服杀我！！！”
    那当然，毕竟是她严格把关的。
    一姐高高兴兴的，嘴上就是倔，说她：“买那么多干什么，有钱没地方花吗，还得给别人赚一大半”。
    黎越笑嘻嘻回复：“也没多少嘛，没关系没关系”
    “不过我觉得我有点亏”
    “100张我可以参加签售了！但是我不能！我需要补偿！”
    明晗笑逗她“怎么补偿？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原本她挺害羞的，但自从亲黎越脸颊，发现她比自己还害羞之后，明晗突然找到了调戏她的乐趣。
    果不其然，黎越发了一个“emmm”的表情包：“你对粉丝也没亲亲抱抱举高高吧，我不搞特殊待遇，一般就行了……”
    虽然炸烟花的感觉很好……但她总觉得有点危险。
    三个星期过后，在明晗的宣传期接近尾声时，Burning stars正式进入宣传期。新专辑的名字和主打歌曲名字一样，都叫《恒星》。为了配合组合名，粉丝的名字也改成了ps（行星）。整张专辑几乎都是卓然和黎越的创作，以卓然为主，最后一首《行星》更是由四人作词作曲，包含着四人对于粉丝的感恩。
    明晗的宣传期还没有结束，就让Burning stars出来宣传，粉丝才公司没几天，又开始骂华天没脑子，自家撞自家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骂归骂，四人才经历了那么大的变动，粉丝们憋了好几个月，想要给她们一个完美的重新开始，只能疯狂集资，号召亲戚朋友一起帮忙刷音源。
    双担粉和CP粉不用说，只能一碗水端平给Burning star也砸钱刷音源，甚至更偏向黎越一点，毕竟一姐的数据实在太过厉害。明晗的粉丝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帮忙去刷，虽说是关系很好的后辈，后辈粉丝也有帮忙刷音源，自家的地位也不怕被超过，但毕竟是竞争对手……
    一切的顾虑都在明晗发微博之后彻底打消。明晗不仅买了两百张专辑录了拆箱视频，还翻跳了《恒星》的舞蹈，惹得cp粉又嗷嗷叫唤：“前辈就是财大气粗！给你双倍的爱！！！”
    “宣传期还能翻跳舞蹈，睡觉都没时间还要学后辈舞蹈，别问，问就是社会主义姐妹情[狗头]”
    “后辈拆专的时候我才说黎越越终于攻了一回，结果才半个月，前辈就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攻破天际[跪下]我放弃，黎越不配当攻”
    “越攻党心有点累……”
    “呵，你们小孩子才分攻受，我这种成年人只想看她们搞黄色（不是）”
    ……
    本身粉丝基础已经很大，黎越和合作过的明星很多关系不错，有不少人帮她宣传，又有明晗的流量加成，《恒星》在第一个小时内的播放量排名竟然进了前十。
    没有任何一个“新出道”的偶像组合有过这样的音源成绩，不只是几人吓了一大跳，连杨姐都有些出乎意料，和秘书啧道：“她们粉丝的潜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呀，虐一虐就这么争气。”
    回归时间和明晗接上的确是杨姐故意，想要给粉丝一点压力，不过这一切四人并不知晓，只当是公司工作安排，何况原本也没觉得能拿“一位”，不管是明晗拿还是别人拿，都与她们无关。
    来电视台录制音乐节目，Burning stars既然是重新出道，就不得不和所有“前辈”问候，几人费了一个多小时将其余偶像问候完，终于来到了明晗的待机室。
    一见到明晗，黎越就皱着一张脸诉苦：“人真的太多了，好累呜呜呜……”
    明晗笑吟吟抱了抱她，说：“作为创造了音源记录的新人，辛苦一点也值得。”
    其余三人没有她那么放肆，但感觉也比先前亲密不少，梁煜月将她们的签名专辑递给她：“前辈，这是我们的专辑，虽然已经有很多了……”
    “签名的没有嘛，谢谢，”她示意橘子拿过自己准备的东西，分别给四人递了签名专辑和礼物盒：“我的专辑，还有之前出国给你们带了礼物。”
    另外三人高高兴兴接过，惹得黎越有些不解，看看三人又看看明晗，问：“我怎么觉得你们挺熟的呢？你们不应该不太认识吗？”
    梁煜月云淡风轻答：“本来是不太熟，最近开始熟了。”
    卓然怼她：“怎么，就准你跟前辈相亲相爱呀，我们都是亲师妹好不好。”
    宋弗干脆蹿到了明晗身边挽她：“我爱豆宠我！”
    黎越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就你爱豆了！”
    “很早就我爱豆了！我也买了好多专辑！运家里去了！”
    明晗笑眯眯的：“是哦，我喜欢可爱的妹妹。”
    其实只不过是明晗听信了橘子的建议，想要攻略女朋友，就要先攻略她的闺蜜们，她又对几人有恩，想要变亲密，就是主动说几次话的事情。
    但其余三人不知道明晗的目的，黎越当然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最爱的前辈和最亲的队友们背着自己有了小秘密，满脸的惆怅与悲愤：“你们不爱我了，居然不告诉我，呵，心灰意冷，分手吧，离婚！”
    第56章
    黎越表面吃醋，其实内心也真的吃醋, 但她只以为是对朋友的占有欲, 自我调整了一会儿, 就将心里的不高兴藏到了角落, 照常跟几人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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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毫无疑问, 是明晗的囊中之物。宣布时, Burning stars四人比明晗还高兴，在舞台上围着她蹦蹦跳跳, 甚至取代了伴舞, 明晗笑将麦克风递到她们面前，四个人没有丝毫含糊，每一句都能接上，惹得看直播的粉丝直喊“绝美家族爱”。
    如果不算明晗没有参加的音乐节目, 从宣传期伊始, 所有的“一位”都是明晗。但几个电视台的音乐节目不会将“一位”没有到场的偶像, 相应的, 这几个台的“一位”含金量也比较低, 一般咖位大的偶像都不会参加，一是也给同期小偶像们留条活路，也是为了最有效利用时间赚钱。
    明晗作为一出道就备受瞩目的人气偶像, 最开始就没参加过那些音乐节目, 更别说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杨姐对Burning stars充满信任，还是大公司不屑于去“野榜”露面，杨姐也没给她们安排那些音乐节目, 省下来的时间都花在了签售上。
    四人上一次参加签售，还是作为Dreamer出道的时候。时隔三年多再签售，新鲜玩意让几人猝不及防。
    四人在台上排成一排坐好，粉丝会一个接一个上来，排队签名，期间可以问一些问题，说说话，送点小礼物。签售往往要开好几个小时，说不累人是假的，但这是经纪公司让粉丝买专辑的绝佳活动，也是偶像和粉丝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
    四人兴致勃勃等着签售，粉丝则激动多了，尤其是第一次来见偶像真人的小粉丝，从上台站在偶像面前就开始哭。黎越坐在第一个，笑眯眯等着人上来，见可爱的女生捂着嘴大滴大滴流眼泪，顿时慌了神，连忙让工作人员拿纸巾递给她，问：“怎么啦为什么哭？谁欺负你啦？”
    “哎别哭别哭，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带上卓然，她打架厉害！”
    另一头埋头签名的卓然只听见她说自己坏话，反驳道：“哎黎越越你干什么！我这么一个仙女你说我打架！各位不要听她瞎说，我特别乖。”
    “没说你坏话，小可爱被人欺负哭了！你说怎么办！”
    卓然探过头一看，黎越面前的女生哭得实在有点惨，她二话不说，放下笔开始捋袖子：“谁？谁欺负我们小可爱了？姐去帮你揍他！”
    女生破涕为笑，哽咽道：“不，不是.....呜呜呜呜，我是太激动了……呜呜呜……”
    “啊原来是太激动了……”黎越这才笑起来，在专辑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抱了抱她，温温柔柔哄道：“好啦不哭了，见我们要开开心心才好呀。”
    女生哭得更凶了。
    梁煜月嘲笑她，伸手将女生牵到自己面前：“小可爱来我这里，越越是个直男，不会哄人。”
    黎越瞪她：“我才不是直男！”
    接着一个男生上来，给她递了粉嫩的兔子帽子，两个抓手一按就可以把耳朵立起来，不管男偶像女偶像，粉丝们总喜欢送这类礼物。上一秒还在争自己不是直男的黎越二话不说，作势要将帽子递给梁煜月，瞪着真诚的大眼睛看粉丝：“我是直男，这个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底下粉丝哄堂大笑，纷纷哄骗她：“你才不是直男，试试嘛！”
    “越越世最可！”
    “黎越越超绝可爱！第一软妹！”
    “全团最软黎越越！”
    整个团能和“软”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宋弗了，黎越不情不愿带上帽子，撇撇嘴，吐槽粉丝：“呵，你们这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良心不会痛吗！”
    粉丝的良心会痛吗？当然不，在这方面粉丝没有良心。让黎越装可爱还不算，有粉丝带来了昆虫的模拟玩具送给卓然，于是在一边甜甜和粉丝撒娇聊天的宋弗就不得不发出尖叫，吓得花容失色，直用小拳拳捶卓然，哭唧唧控诉粉丝：“你们坏人！不准再给她送这样的玩具了！”
    黎越在间隙还折了一朵纸玫瑰，让工作人员送给先前哭的粉丝，朝她眨眨眼睛，做口型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连说了三遍，女生才看懂意思，默默红了脸，不敢直视她，只能发微博呐喊：“直女不要这么撩人好吧！！！我们姬崽真的受不住！！！”
    又是抱抱，又是温声细语哄人，又是纸玫瑰，又是夸好看，这个待遇引起了众多粉丝的嫉妒，纷纷转发，控诉黎越：“有本事你冲我来！”
    “不娶何撩说的就是你！太过分了！”
    “呜呜呜下次签售我也要哭！”
    “呵，直女[电影.jpg]”
    ……
    关于直女会撩的话题还引起了广大女同性恋的共鸣，纷纷转发，第二天黎越便又拥有了一条热搜：“黎越 直会撩”。
    明晗看见，深以为然，用小号点了个赞。
    ——
    Burning stars和明晗有一个星期重合的宣传期，黎越没事就往一姐待机室钻，工作人员都是一个公司的，做事也经常凑一起，有时候闲着没事，几个人还带上工作人员一起玩游戏，整天不亦乐乎。
    偶像们在待机室里等，粉丝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能在电视台外等候，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春秋天还好，冬天和夏天简直是遭罪。饶是这样，也没能磨灭她们对于偶像的热情。
    偶像们有时候会在空闲时间出来见粉丝，和粉丝聊聊天，算是安慰，明晗也不例外，隔三差五还会给粉丝准备饮料、食物或者其他物品。这个宣传期最后一次参加音乐节目，明晗老早就吩咐了橘子，给粉丝准备东西，于是在倒春寒大家都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明晗的粉丝人手一杯热咖啡，吃着精致热乎的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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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谁家粉丝见了都要羡慕，羡慕的同时也有些酸，甚至有些想爬墙。
    明晗和Burning stars刚好结束游戏，顺路一起来见粉丝，同一个公司的粉丝一般都会分在同一区域，两边正好凑一起，明晗笑吟吟问粉丝：“便当和咖啡还好吗？不够吃就再去领哦，今天好冷，别感冒哦。”
    这边四人看看明晗那边手里满满当当、满面幸福的粉丝，再看看自己这边冻的鼻子发红的粉丝们，又一次感受到了一姐为什么是一姐。
    梁煜月很是抱歉：“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冷，辛苦大家过来了，是我们没想周到……”
    说话间，有工作人员送饮料和食物过来，和梁煜月说：“晗姐说她们准备了很多，送给你们的粉丝，让她们排队去那边的咖啡车拿就好。”
    卓然探头看了一眼，明晗准备的东西至少人均五十，再看看两家加起来快一百五的粉丝，感慨一句：“晗姐果然是晗姐！”
    两家粉丝关系不错，在几人出来之前，就有前辈粉丝给后辈粉丝分享了饮料和食物，黎越看着拿着咖啡的几个女生，问她们：“前辈家的咖啡好喝吗？”
    粉丝点点头，挺好喝的。
    “那不行！拿走拿走！我们不要！不然喝了前辈的咖啡都是前辈的人了！”她从助理手里翻自己的钱包，掏出银行卡晃晃：“想喝什么，我买！不准喝别人家的咖啡！”
    粉丝心疼她的钱，喊：“人太多了！你没钱！我们给你们买！”
    “哎，说谁没钱呢？”卓然不乐意了，一本正经教育她：“小可爱，你爱豆我是什么？富二代好不好！怎么会没钱呢！今天都给我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话都是拿小喇叭喊的，不仅她们自己的粉丝能听见，明晗那边也能听见，正和粉丝聊天的明晗没忍住笑，看了过来，朝这边喊：“哦，原来我是别人家，不喝算了，都拿回来。”
    黎越二话不说拿了咖啡递给其余三人，自己也美滋滋喝了一口：“她们当然是你的别人家！但我们不是，我们是自己家，可以喝。咖啡真好喝！谢谢前辈！便当得留下！我们的钱只够买咖啡！”
    她她扭过头就警告粉丝：“这便当是你们偶像前辈友情赠送的啊，原因还是因为你们喜欢我们，明白了吗？不能被骗过去那边！”她还朝星星们喊：“咖啡喝过了，我们请你们喝奶茶呀？”
    上一秒还警告自己粉丝不要被骗走，下一秒□□别家粉丝，两家粉丝纷纷笑出声，气氛格外愉悦。多余的咖啡明晗让工作人员分给了别家粉丝，回到待机室后给黎越发消息：“喝了我的咖啡，要怎么还回来，你好好想一下”。
    第57章
    黎越接到明晗的消息，让助理去买了杯奶茶, 自己要上舞台来不及, 就让助理带话说是她最喜欢的, 少少少糖, 不会胖, 不过前辈再胖一点也可以。
    明晗看着奶茶哭笑不得,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橘子比她还不满, 吐槽：“她的奶茶也比不上我们晗姐的咖啡好不好, 让黎越越自己清醒一点！好好想一下！”
    黎越没来得及好好想，就因为行程先离开了电视台，只能在微信上和明晗笑嘻嘻，说下次请前辈吃饭。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 明明两人在同一个公司, 还住在隔壁, 一顿饭能欠那么久。
    明晗的新专辑宣传圆满结束, 转型之作大获成功, 连着承包了四个星期所有参加的音乐节目的“一位”，她在自家客厅的架子前自拍发了微博，后面摆的密密麻麻全是奖杯：“感谢的话一直在说, 永远也说不完, 你们总能给我新的惊喜。16座奖杯，实在是我的荣幸。谢谢你们喜欢我的音乐，喜欢我, 我会继续努力，努力配得上你们的喜爱。”
    有细心的粉丝发现，她身后的架子除了拿过的奖杯，还有好几罐纸星星和照片。不少粉丝知道明晗和星星的故事，几年前明晗还在微博发了纸星星的照片怀念故人，再见到那些星星，不少粉丝又红了眼眶：“姐姐曾经说说这个架子放的是她最珍视的人和时光，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星星姐啊呜呜呜”
    “嘤，看到姐姐这么珍惜她送的礼物，星星姐在天上也会很高兴吧”
    “姐姐真的是很温柔长情的人啊，之前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看星星姐的时候就看到了姐姐送的花，管理员说姐姐是亲自来的，和星星姐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这几年清明、星星姐的生日祭日、出道日，总是有花，没有哪一次落下过”
    “我哭了，明晗这个女人也太招人爱了吧！！！”
    “呜呜呜好希望有一天我送的礼物也能在那个架子上哦”
    “咦？星星怎么多了两罐？”
    “是哦？星星们应该不会给姐姐送啊？我进圈的时候就被科普过了，不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吗？”
    超话里热闹了一阵，“明晗的纸星星是谁送的”还因此上了热搜，但明晗自己没有回应，大粉们很快就带着大家转移了视线，说不管是谁送的，肯定给了姐姐安慰，她们在心里默默感谢就好，不必深究。
    只有黎越自己拿着手机在嘚瑟：前辈这么喜欢我的星星，我可太厉害了！
    ——
    Ps终于等到明晗结束宣传，一个个卯足了劲刷数据，明晗他们是打不过，但同期宣传的其他偶像还是有机会的。Burning stars在待机时出来和粉丝见面，粉丝们还信誓旦旦给她们拍胸脯：“放心！今天一位一定是我们的！音源我们高，销量也不少，你们记得准备获奖感言！输给谁都不会输给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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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想要“一位”，肯定是假话。四人虽然明面上不说，心里却也都期待着，明晗她们比不过，其他的前辈们人气也很高，但她们也不差，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同期宣传的有肖泓，就是乐锋公司力捧的人。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乐锋的人。
    黎越笑道：“我会记得带包纸给煜姐和弗宝的，不过你们注意休息哦，不要太累了，我看超话好多粉丝都熬夜刷音源和MV，第二天还要上班上学，这样不好哦！”
    梁煜月点头附和：“对呀，不要让追星影响正常生活，你们喜欢我们的音乐，对我们就是最大的鼓励啦。”
    卓然自信笑着，问众人：“这次拿了一位的话，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现场粉丝将视频分享到超话，惹得一些大粉头疼不已，私底下吐槽说：“你们绞尽脑汁号召大家刷数据，四个小傻子说要注意身体，我真的哭，要不是你们糊我至于熬夜吗！看看隔壁前辈家！数据很胶着！！！别听她们的啊！！！给老子继续刷！万一输给那家，我看你们怎么哭[微笑]”
    大粉们在超话大声疾呼，就怕粉丝们听了四个人的蛊惑，虽然目前数据是她们领先，其他家的数据追的很紧，容不得他们有丝毫松懈。
    “一位候补”毫无悬念，Burning stars、一个偶像男团和肖泓候补，看着分数一项一项公布，她们都领先，最后一项销量加分却让众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
    一般而言，男团的销量会比女团高出不少，女团的大头在音源和MV播放量，但众人怎么也没想到，Burning stars会在销量上和两家差距那么大，大到足够让前几项的优势彻底消失。
    “一位”不是她们的。
    不仅她们和粉丝没想到，另外两个团和粉丝也没想到。
    四人很好藏住了自己的震惊，微笑着恭喜肖泓，退下舞台回到待机室后才显露出失望。宋弗长长叹了口气，噘着嘴嘟囔：“我还以为会是我们呢，毕竟这回成绩挺好的……”
    黎越将揣在口袋里的纸巾扔到一旁，勉强笑笑，说：“没事儿，我们还有几个星期才结束，还有机会。”
    卓然怎么也想不通，皱着眉说：“不应该啊，挺多粉丝特意避开晗姐，这周才买专辑，我们专辑销量怎么也不会那么差吧……妈的，谁拿一位不行，偏偏是肖泓，狗老板笑的合不拢嘴了吧……”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事实已经如此，再想也没有用，何况也没有时间让她们多想，几个人马不停蹄又赶向定好的签售场所。
    Burning stars的超话简直战场既视感，各种情绪宣泄，尤其是乐锋官方破天荒发了恭喜旗下艺人拿一位的微博，明摆着就是嘲笑四人，不少粉丝没忍住，在乐锋微博下和肖泓的粉丝吵了起来，被人骂没实力输不起，没用只会拿别人撒气。粉丝们憋了一肚子火，但确实没有拿下“一位”，连反驳都没法反驳。
    签售现场的气氛也不像先前一样活泼，粉丝们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几个人只好在台上插科打诨逗他们。一个熟悉的男粉丝上台来，宋弗甜甜喊了句哥哥，关切问他：“黑眼圈好重哦，昨晚上没有睡好吗？要注意身体哦！”
    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让他抹起了眼泪，男粉丝满脸的自责，直向她们道歉：“对不起啊，我们再努力一点就好了，你们明明这么好，是我们不争气……”
    女粉丝哭她们还知道怎么哄，男粉丝哭，四个人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给他递纸巾：“别哭啊别哭，你们尽力了我们知道的，没事的，没有一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好不容易重新出发，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比不过前辈也就算了，其他人还比不过，最过分是居然乐锋的人拿了一位，乐锋才发了微博炫耀……是我们不争气，让别人看了笑话……”
    他在台上一哭，原本就强打着精神的其他粉丝也忍不住，在下面抹眼泪，喊：“姐姐对不起！”
    “姐姐们别看微博啊，下次我们一定拿一位！”
    “是我们不中用，对不起！”
    “他们就是嫉妒我们换大公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看啊！”
    一群人在面前哭，四人彻底慌了，直喊不要哭，哄他们说没关系。几人原本就感性，看粉丝们流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强忍着才没和粉丝哭成一片。
    两家都是当红偶像，一吵起来轻易就上了热搜，肖泓粉丝在四处嘲讽burning stars和ps，burning stars却突然接到了电视台的电话，说是工作人员失误，统计数据错误，一位是她们的。
    听到助理说的话，几个人像是大脑短路一般齐齐失声，面面相觑，难以置信。梁煜月和宋弗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滑落，吓得粉丝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问：“怎么了？”
    梁煜月和宋弗没回话，抱着“呜呜呜”哭起来。卓然和黎越愣了两秒，大笑起来，拿着麦朝粉丝喊：“没输！我们没输！一位是我们的！！！你们太棒了！！！”
    助理贴心替过于激动说不清事情的四人解释了缘由，先前是自责悔恨哭的粉丝变成喜极而泣，电视台官方也发布了声明，前一秒还在被嘲笑的ps突然挺直了腰杆，扬眉吐气，开始冷嘲热讽乐锋。
    明晗还没来得及安慰黎越，情况就天翻地覆，她毫不客气发了微博，明面上夸burning stars四人，实际上吐槽乐锋老板眼瞎：“恭喜漂亮可爱的师妹们！@华天杨涟杨姐真是伯乐，一眼看中四匹千里马！恒星不会向黑暗屈服，永远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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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虽然作为Dreamer活动时也获得过“一位”，但那个“一位”也是别人口中的“野榜”, 这个“一位”是Burning stars的第一个“一位”, 也是她们四人获得的第一个令人信服的“一位”。
    宋弗和梁煜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路以来到底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 只有她们四个人明白。她们的重新出发看着风光, 国内最大的公司、优秀的制作团队与宣传团队、众多明星帮着宣传……但承受了多少才换来这一次的重新开始, 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在感叹她们感情好，团魂棒, 却不知道, 她们曾多少次面临分散，她们又是花了多大努力，才依然在一起。
    原本黎越和卓然两个还是笑得没心没肺，但看着底下粉丝跟着一起哭, 也忍不住, 偷偷拿纸巾擦眼泪。底下粉丝原本是内疚自责哭, 现在变成喜极而泣, 还是哭, 看得工作人员都跟着红了眼，到处递纸巾。
    好在四人有极高的职业素养，签售还要继续进行, 她们哭了一会儿便忍住, 又把粉丝哄好，带着比更明朗的笑容迎接粉丝，和她们聊天、握手、道谢, 有求必应。
    雨后的天空更加晴朗，泪水之后的笑容也格外美丽。粉丝们带着红肿的眼睛，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饱满，逗起人来丝毫不含糊。
    有女粉丝拿着东西，一脸紧张问卓然：“姐姐，我跟女朋友一起来的，我想要跟她求婚。”
    “哎？”卓然像只见到了肉骨头的狗，一下子精神起来，脸上写满了八卦，问：“在哪里在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姐姐你想看我女朋友吗？”
    卓然连忙点头，连旁边的黎越和宋弗都好奇看了过来。
    粉丝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对着卓然，说：“姐姐，跟我结婚吧！”
    卓然哑然失笑，朝她眨眨眼睛：“可以，等国家允许就结婚吧，现在姐姐好好工作给你赚聘礼哦。”
    黎越和宋弗同时“切”她一声，说粉丝：“套路好深！”
    粉丝再把镜子对向宋弗，问她：“宝贝，要跟姐姐结婚吗？”
    宋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想工作跟然姐在一起，回家还要看到她。”
    卓然一听，不乐意了，拿起桌上的小玩具扔她，两个人打闹起来，粉丝又把镜子对着黎越，问她：“越越姐，国家允许的话要跟我结婚吗？”
    “不行哦，”黎越温和笑着拒绝：“结婚要跟爱人结婚才好呀，希望将来会有一个很好很好，很爱你，你也很爱他的人出现，你们结婚，我给你们送礼物哦。”
    正在打闹的卓然抽空吐槽了她一句：“上纲上线的，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很轻浮！”
    “你就是啊，结婚这种大事当然要认真，谁跟你一样信口开河！”黎越瞪了她一眼，接过粉丝的专辑给她签名，还写上了：“带结婚对象来看我们的演唱会吧！我会给你唱歌的！”
    粉丝原本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黎越会这样认真的回答，但想想以前的事情，她笑起来，眼神带着温柔与感动：“你说不会骗我们的，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相信你会送我结婚礼物，会给我唱歌，永远不会欺骗我们。
    ——
    Burning stars还拿了好几个“一位”，梁煜月和宋弗从最开始哭得唱不了歌，到后来跟着黎越和卓然在舞台上疯，粉丝们也渐渐习惯，尤其是从Dreamer时期就开始喜欢几人的老粉丝，终于感受到了粉人气团的快乐，在超话调侃：“可了不得，一出道就拿了6个四大台的一位，而且同期竞争这么激烈，含金量十足，今年的最佳新人组合就是我们了吧[狗头]”。
    高人气不仅体现在拿“一位”，众人的通告也多了起来，不同于先前在乐锋没日没夜赶商演，杨姐给她们接的不只有商演，还有众多电视节目和广告代言。单人通告也不只有黎越有，按照当初合约所说的那样，杨姐都给她们安排了合适自己发展的单人通告。
    黎越和梁煜月搭档参加了一个合唱比赛，卓然要参加rapper的竞演节目，宋弗则是要拍一部偶像剧。
    本来按照人气来说，黎越去演电视剧能容易，但她一心扑在音乐上，完全没有别的想法，杨姐跟她提起时想也不想干脆拒绝了。
    结束完新专辑的宣传期，几人也没得空闲，在跑通告和准备的间隙中还拍摄了团综，她们炙手可热，好像十个电视节目里至少有6个能看到她们。偶像活动多，粉丝们不亦乐乎，可橘子例外，她又欢喜，又惆怅。
    黎越忙，一姐也忙，偏偏两个大忙人之后的通告竟然没有一个重叠，从明晗新歌宣传期结束，她们已经整整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春风拂去了冬日的寒冷，又迎来炎热的夏天，整个世界一片生机勃勃，万物都在生长，极具生命力，唯独黎明CP，原本茁壮成长的小树苗还没来得及长成参天大树，先被快被莫名其妙的倒春寒冻死了。
    CP粉们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天天甜的跟过年一样，甚至官逼同死的CP突然销声匿迹，黎越活动多得很，但是跟明晗扯不上半点联系，明晗更过分，说是进修，三个月间粉丝只眼巴巴盼到了几场商演和广告视频。
    不过这也不耽误她们磕CP，正主不出现，还有众多有才的粉丝写同人文、剪辑视频，等糖的同时她们也在猜测：“讲道理，之前不在一个公司都能有那么多互动，现在在一个公司突然一点合作没有了，让我不得不想是因为两个人真的有什么……公司怕爆出来……”
    --

 第101页

    “[捂嘴]我就说黎明CP是真的！！！好好！！！没糖也可以，你们好好谈恋爱就可以了！！！”
    “你们都猜她们是因为在一起避嫌，我想猜她们是吵架了……不然前辈最近的微博怎么后辈都没评论没转发.....呜呜呜呜呜呜别BE啊！”
    “别乱想好吧，后辈最近忙成那个样子，根本连微博都没上，何况前辈也就发了几条广告，人家还有朋友圈，还有私聊，至于什么都摆到微博上来吗，那才是真的假CP营业了”。
    ……
    不管粉丝怎么猜测，明晗是真的有些烦。第不知道多少次时隔好久才收到黎越回复，聊了几句她又不见人时，一姐烦躁将手机往桌上一扔，跟橘子发脾气：“她咖位这么大了吗！比我还忙！杨姐怎么能给她接那么多通告！再累进医院怎么办！”
    “那您这不是在国外进修嘛，忙起来的时候还是比她忙的，只是您自己忙着可能没感觉，她这会儿应该在彩排吧。”
    跟黎越的助理先前跟着橘子学习过一段时间，跟她关系很好，时不时跟橘子聊两句，导致橘子知道的信息比一姐还多还快，但一姐除了心疼也只能心疼，毕竟杨姐接的通告都是有利于事业发展的，她这样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也说不出让她少安排一点之类的话。
    黎越刚刚结束二重唱的录制，在回别墅的路上给明晗回复，见她没事，干脆拨了视频过去，笑眯眯的，美名其曰：“我太累了，需要看漂亮姐姐补充一下能量。”
    明晗正在吃午饭，见她要视频，快速擦了擦嘴，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面对她时像什么都没发生，浅笑跟她打招呼：“今天还有空跟我视频了？”
    黎越像只死狗一样瘫在椅子上，“嗷”一声：“今天二重唱最后一场嘛，结束的比较早，之前回去都两三点了，可累死我了……”她才诉了两句苦，又恢复了精神，夸她：“前辈真漂亮，怎么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这么好看呢？”
    坐在一旁看手机的梁煜月没忍住，转过头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你什么神奇体质，光看漂亮姐姐就能有精神……”
    黎越在亲近的人面前向来没皮没脸，笑嘻嘻的继续和明晗说话：“我们二重唱拿了第一哦！是不是很厉害！嘿嘿嘿，对手们也都好厉害，虽然准备过程挺辛苦的，不过能见到很多厉害的歌手真快乐！”
    “我每期节目都看啦，你们很棒！完全是专业歌手的实力！很期待最后一期了。”
    黎越撒娇一般嘟起嘴，问她：“哎，前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啦，好奇怪哦，我以前跟朋友分开久一点也不会特别想她们来着，可能因为你特别好看吧哈哈哈。”
    她总是可以这么轻易说出想念，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对对方有怎样巨大的力量。明晗的眉眼愈发温柔，心像是躺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却舍不得避开黎越的目光，也看向她，有几分害羞带怯，说她：“就会油嘴滑舌。”
    “哎，我才不是油嘴滑舌，你都不想我嘛！”
    她还没来得及撒娇完，忽然见梁煜月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皱着眉头，像是发生了大事：“越越，出事了。”
    黎越定睛一看，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艹！又谁要搞事情！”
    微博热搜已经爆了，热搜第一是“舒桐床照”，接着的热搜就是“孙益德舒桐”、“舒桐小三”……
    第59章
    孙益德是国内知名企业孙氏的独子，自己主要在娱乐圈投资, 前段时间才和另一个企业的千金联姻, 婚礼的阵仗很大, 不说轰动了整个中国, 至少也轰动了整个微博和大半个娱乐圈。
    在这个社会现状下, 女明星的名字和富豪联系在一起, 总没有什么好评价。哪怕是真心相爱的两人宣布结婚，也会有人说女明星是看上了钱, 想嫁入豪门。绝大多数情况下, 女明星和富豪联系在一起，人们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潜规则”、“傍大款”、“小三”。
    舒桐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流量，但孙益德有，微博已经被挤瘫痪, 梁煜月连忙向别人打听, 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满面沉重, 跟黎越说：“是有狗仔盯孙益德, 跟了他好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在酒店里装了偷拍视频，也不知道是只拍到了他和桐桐, 还是有其他人, 只是先把桐桐推出来。”
    “艹！谁不知道孙益德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知道潜规则过多少女明星，真要是小三, 她们还天天愁资源吗！”
    舒桐组合不温不火，公司渐渐地也不给她们什么资源，从先前的聊天中黎越就感觉到了，后来一段时间渐渐多了几个活动，她心里也有过猜想，但无论怎样，这都不是合适提起的话题，以她对舒桐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种愿意拿身体换资源的人。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不愿人知的阴暗面。
    “我给桐桐发条消息，让她有事就找我。”她说着，打开和舒桐的对话框快速打字，明晗看着她皱起的眉毛，想了想还是劝她：“要不要等等？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这种事情你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不管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能帮的都得帮。她只要没犯法，就是我的好朋友，我永远记得她在所有人都避开我们的时候给我们送东西的样子。”
    黎越斩钉截铁说着，明晗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柔。是了，这才是黎越，不像她，做事情首先考虑的是利弊，黎越只是随心。似乎再大的利益在她面前，都比不过一句“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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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页

    明晗一方面担忧她会因此遇上困难，却也有些庆幸，从谷底爬到山峰，身处于功名利禄的诱惑之中，她依然还是她，还是那个一切随心的小傻子。
    网民都在骂舒桐是小三，她的各个社交账号以及组合、公司账号都收到了众多谩骂与攻击，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最令人恶心的是，发出来的几张床照在网络飞速流传，网民们一边站在道德的高地声讨舒桐，一方面又在搜索床照。
    面对这样的情况，粉丝也有不少脱粉，原本就不多的粉丝所剩无几，只有老老实实被骂的份，根本没有还嘴的立场与勇气。
    孙益德倒是很快发了声明，说并没有不正当关系，只是喝多了酒后乱性，也取得了妻子的谅解，今后会好好对待家庭，轻描淡写的像是只是在说晚饭吃了什么。网友们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舒桐简直天壤之别，对他是调侃、羡慕，有几条评论骂他，还会被说是嫉妒人家有钱：“你有钱你也可以的[狗头]”
    “多大点事儿呀，孙公子说不是小三肯定就不是小三，豪门小三那么容易当的吗？舒桐咖位差太多，怎么着也得是明晗这种咖位才行吧”
    “？？？有事？我晗姐真惨，太红了哪里都要带上她，别cue我姐，你们稀罕他的钱，我姐不稀罕”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咖位确实不够当小三，颜值也一般，偶尔睡睡还行”
    “这一看就是视频截图啊，我有个朋友不行了，临死前想看看[狗头]”
    ……
    舒桐公司方面也发了声明，跟着孙益德说是喝多了，对因此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感到抱歉，今后一定会好好反省。但并没有人理会公司声明，比起路人谩骂更令人心痛的，是粉丝的脱粉回踩。
    “妈的，真会装，表面清纯妹妹，实际酒后乱性，还不知道跟多少男的睡过了，恶心”
    “想起我给这种人花过钱就想呕[再见]”
    “酒后乱性乱到有妇之夫床上你还可以？说好的不能喝酒原来是这样呢[微笑]滚吧，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
    “队长这个样子，其他队员也差不多吧，别走清纯女团了，欲女吧[色]”
    “哦，所以别的爱豆冷天上舞台都穿短袖，她大热天的长衣长裤，怕是为了遮吻痕吧[微笑]”
    “我他妈只想吐，整天在粉丝面前卖惨让粉丝花钱，背地里找各种男人睡？看来没问孙公子要钱啊？老子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不让老子睡一下？”
    “就一句话，滚出娱乐圈”
    ……
    一夜之间，不知道流失了多少粉丝，舒桐的个人站子纷纷宣布脱粉，甚至有人整理了时间，发在超话：“原本我还在自己骗自己，现在实锤砸在脑袋上，没办法不认，我也该清醒了，偶像不过都是靠着人设罢了，人设之下的真人多么丑陋不堪，她们自己知道。这些是我跟她半年内跟的“酒店行程”，本来还在纳闷，没有通告为什么要出去，公司也是真厉害，用保姆车送人家呢[微笑]”。
    列的时间多的令人心惊，半年内五十多次，“舒桐时间表”和“舒桐滚出娱乐圈”同时上了热搜，难得有人质疑说这样的频率是不是潜规则，也很快被其他谩骂的评论淹没。不管有多少人站在道德的高地骂她，热搜第一依旧是“舒桐床照”。
    黎越只看了一会儿评论，就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圈外人或许不明白，她们作为圈内人，自己洁身自好，多多少少也会听过一些传闻。看到粉丝整理出来的数据，几人当时便明了：就是潜规则。
    饶是知道潜规则在圈内再平常不过，半年间50多次也令人胆战心惊，不管到底她是否资源，只看着那些猥琐下流的话，黎越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没忍住发了条微博：“真是可笑，骂人的同时还疯狂搜索照片，最恶心的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她的微博一发，众多键盘侠当即转移火力，带着她一起骂。杨姐气得给她打电话骂人：“黎越你是自己之前被骂的不够多吗！上赶着找骂！你跟网上那群疯子计较什么！自己被骂的时候你不急，别人被骂你这么积极！”
    黎越更没事人一样：“没事儿杨姐，我不怕他们骂，我就是不爽这群人，他们骂了那么久，也总得有人骂骂他们。”
    杨姐恨不得重重敲几下她的脑袋瓜，恨铁不成钢一般数落：“你这是骂人吗？你这是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揽！你讲义气，这是该你讲义气的时候吗！没有用不说，还给自己惹麻烦！”
    “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有用才做的，而且不是没有用。”她眼神坚定，温柔又有几分悲凉：“杨姐，你没被骂过不知道，那种被全世界敌对的感觉有多绝望。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用，但是对她和我个人来说，有很重要的作用。我得让她知道，还有人在她身边支持她，让她有活下去的盼头。我不能因为害怕被骂，就放弃朋友，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
    杨姐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当初也就是看中了黎越重情重义这一点，成功让四个人死心塌地跟着她，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做好应对了。她挂断电话，给梁煜月发消息：“我知道她听你们的话，煜月，你是队长，要为整个组合考虑，她冲动的时候得劝着她点。”
    杨姐打电话的时候四人都在一起，梁煜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抬眼看一眼黎越，回复杨姐：“她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听我们劝的，何况她做的是我们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杨姐，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懦弱，反而去责备别人的勇敢”。
    --

 第103页

    ——
    明晗刚刚洗漱完躺上床，就看见橘子给她发了一串打人的消息：“姐你看看这傻孩子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气死了！！！她怎么这么傻！！！跟着一起被骂！！！”
    “呜呜呜呜呜呜可这才是我的爱豆呀，我就是因为她这样子才死心塌地在坑里啊呜呜呜呜呜”
    她跟着去刷微博，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情同样复杂，幽幽叹了口气，拨通了黎越的视频电话。
    黎越见她，笑着问好，说：“那边凌晨一点多啦，前辈还不睡觉吗？我正准备睡午觉呢。”
    明晗哑然失笑，问她：“你把一群人闹得天翻地覆，还有心情睡午觉？”
    “啊……我下次请公关部的同事吃好吃的弥补一下，前辈你是来训我的吗？杨姐已经打过电话骂我了。”
    她面上毫无悔意，笑吟吟的，语调软软的似是在撒娇，想说杨姐已经骂过我了，你就别骂我了。
    骂了也没用，何况，她怎么舍得骂她呢？
    明晗笑着，眼神温柔缱绻，轻言细语道：“我来哄哄你，不要看那些让人心情糟糕的文字，跟我聊聊天吧，你给了别人力量，来我这里倒倒苦水吧。”
    习惯了坚强的人渐渐地会以为自己能扛下一切，别人也习惯了他们的坚强，但谁的心不是肉做的呢？谁又不想一直做一个无忧无虑、被宠爱的小公主呢？明晗的话忽然戳中了黎越内心的脆弱点，她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看着屏幕里明晗温柔的模样，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蔓延，是她从未有过的神奇体验。
    她垂下眼眸，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她，眼神充满了依恋与想念，声音软乎乎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要抱抱。”
    第60章
    明晗想现在就回去，但一方面是她的课程紧张, 另一方面也怕吓到她, 这才忍住买机票的冲动, 说：“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啦, 想要什么礼物？给你带。”
    黎越摇摇头, 说自己没什么想要的, 让她好好休息，却又莫名其妙有些不舍得挂电话, 比以往每一次和明晗打电话, 甚至现实中分别都更加舍不得。只是前辈看起来很疲倦了，想到她第二天还有满满的课程，黎越不自觉嘟起嘴，叹息一声, 说：“好啦, 你挂电话睡觉吧, 晚安哦。”
    明晗温温柔柔看着她：“嗯好, 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哦, 晚安。”
    说了晚安，却没有挂电话。
    黎越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你挂电话啦，快睡觉, 明天好多课呢！”
    明晗哑然失笑, 说她：“那你先挂嘛，我不挂。”
    “我不，我先说让你挂的, ”黎越的眼睛瞪得更大，小声哼道：“我不想挂。”
    哦呦，看来她把小朋友变成女朋友的可能性很大了。
    明晗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越看她越觉得可爱，特别想将她抱进怀里揉一揉。原本她还注意着自己的措辞，怕哪天说过头吓到她，现在毫无顾忌，笑吟吟逗她：“那我也不想挂，怎么办呢？”
    黎越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事情是这个走向，问她：“你不困吗？你不想睡觉吗？”
    “我想啊，但是我也不想挂电话。”
    “你为什么不想挂电话！”
    明晗笑吟吟反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想挂电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挂电话，”黎越突然有点气呼呼，嘟着嘴“放狠话”：“那我现在要挂了！”
    明晗依旧笑吟吟的：“嗯，你挂吧。”
    ……好气哦，凭什么她要挂！
    “我跟你说，这是我善解人意，让你赶快睡觉，妥协一次，下次我就不会再妥协了！”
    “嗯，好的呢。”求之不得。
    见她真的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黎越感觉有些挫败，朝她做了个鬼脸，说“晚安”，才挂了电话。挂断之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幽幽叹息一声，嘟囔：“难怪粉丝说她是磨人的小妖精……”
    ——
    午觉也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挂电话，也不明白明晗为什么不想挂电话，手机又再次响起。她连忙拿起一看，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在见到来电显示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
    “桐桐。”
    没有问好，没有问什么事，她只是温柔喊了她的名字。
    “越越姐……”电话那头的女生声音嘶哑哽咽，带着不同寻常的平静：“微博我看到了，谢谢你……”
    “你谢什么呀，我就是想骂他们，那群喷子就是这样，自己生活不如意就来网上发泄，我们莫名其妙被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看那些，过段时间，会变好的。”
    舒桐无力笑笑，说：“队员们把我手机抢走了，我想看也没法看，越越姐，你为什么不问我？只有你不问我，还替我说话……”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你都是我的朋友，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害别人，我就永远在你这一边，你当时不也是没有问过我吗？”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温暖与力量，像是一缕光，刺破厚重的寒冷与黑暗，照在她身上：“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你也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她还记得，同为练习生的时期，她们趁着休息的间隙，在练习室里谈天说地，欢笑打闹的场景，记得舒桐说她想要站上大大的舞台，有很多粉丝，然后找一个她喜欢的男朋友，跟他结婚，生几个孩子，以后也要教孩子们唱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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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页

    舒桐缩在房间一角，白天也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格外昏暗。她的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不堪，眼睛肿成了鸡蛋，没有被衣服遮住的部位有着大大小小令人触目惊心的淤青，谁也没法把她跟前几天活动时清纯可爱的小女生联想在一起。
    她原本以为，哭了几天，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听到黎越的话，却又忍不住哭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哭得撕心裂肺。黎越听着，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拿过放在客厅的车钥匙递给卓然，其余三人便明了，没有多余的话，跟着她往车库去。
    公司怕她们需要紧急用车，在车库停了一辆，黎越和宋弗都没有驾照，要出门也得是卓然或者梁煜月一起，几个人偶尔两两出去采购一趟，没想到第一次集体出行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她们知道舒桐的宿舍所在地，几个人安安静静在车里，听着她的哭声，心疼不已。曾经那个像小太阳一样温暖活泼的女孩，再也不见了。
    宿舍底下有不少娱乐记者蹲守，黎越怕她听到动静，不得不挂断电话，四个人合计一番，由卓然和宋弗去吸引视线，黎越和梁煜月趁乱混进去。两人乔装一番，在不远处下了车。卓然将车开近，生怕别人不发现她们似的，故意慢悠悠开着，还降下车窗，装作看路一样探出头望了望。
    她们的人气早就不能同日而语，人气比不上黎越，却也好过大多数偶像，没有娱乐记者不认识她们。果然，一个人发现她们之后便一窝人都蜂拥而上，两人只好装作被发现，不得不慢悠悠开走，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趁着她们吸引火力，黎越和梁煜月成功溜进了宿舍楼，跟着居民进了门禁，问了舒桐队友，敲门进了屋子。看见她们来，队友们惊讶不已，梁煜月关切问：“你们还好吗？”
    虽然说活力集中在舒桐身上，但也有人无差别攻击，连着队友一起骂，原本所剩无几的粉丝也在内部掐架，一片乌烟瘴气。
    队友勉强勾勾嘴角，说：“骂我们的算不了什么，主要是姐姐……”
    另一个队友红着眼睛，又开始哽咽：“都是为了我们，公司说了不去就不给我们资源，姐姐没办法……”
    她们带着两人到房间门口，说：“姐姐在里面，她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让我们进去……”
    黎越做了个深呼吸，示意她们离开，敲了敲门：“桐桐，是我。”
    “只有我和煜姐，我让她们离开了。”
    经历过类似事件，她明白舒桐不想见人的感觉，尤其害怕见到自己的队友。怕自己迁怒她们，也愧疚，自己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两人在门口等着，轻声细语安慰她，好一会儿，门才终于打开。当看见消瘦憔悴的人，以及身上的淤青时，黎越的手不自觉紧紧握成了拳头，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逐渐松开手，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说：“辛苦了。”
    在组合内，舒桐是大姐也是队长，习惯了承担所有难题，只有在黎越和梁煜月面前，才终于能卸下所有重担与顾虑，痛痛快快哭一场。
    她从事情发生之后就没睡过觉，最终在黎越怀里哭着睡着了，两人像是哄孩子一样温柔拍打着她，等她睡着了，才没忍住流下眼泪来，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黎越留在房间内陪舒桐，梁煜月则是去安慰其他队友，抽空给卓然和宋弗发了条消息，让她们别担心。
    与此同时，卓然和宋弗来看舒桐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这回键盘侠们干脆连Burning stars一起骂上了，说她们是非不分没有三观，又有人酸黎越，说只敢发条微博说说，还不是不敢去见人。
    舒桐好欺负，Burning stars和黎越不好欺负，先前还处于围观状态的Ps被迫下场，和众多喷子据理力争：“舒桐杀人还是放火了？当事人都说不是小三，人家老婆也没说是小三，要你们一个个的出来当娘家人？他妈的一看就是潜规则，她一个小姑娘能怎么办？”
    “就算是潜规则，她不愿意别人还能逼她？自己犯贱还想洗地？脑残粉醒醒吧”
    “服了，评论一个个说她不愿意别人能怎么办的，都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学生？哪天你病得快死了，没钱交房租交医药费，老板一个电话你他妈的还是得从病床爬回公司[微笑]”
    “我姐姐们三观不正？所有人避妹妹如蛇蝎，只有姐姐们顶着你们铺天盖地的骂去安慰她，我有这样的朋友做梦都要笑醒好吗！床照是床照，人家到底是酒后乱性还是被迫潜规则你们又知道了？嘴上积点德吧，但凡有点脑子有点教养也不会跟着这么骂呢”
    “路人，不过感觉Burning Stars几个姐姐妹妹都挺重情重义的，事情真相不知道，人家圈内人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没实锤就闭麦吧，毕竟人家正主老婆都没出来说什么，你们着急什么？”
    “别的不讲，事情没定论，粉丝就脱粉回踩这个骚操作我真的是服了，舒桐有这种粉丝真惨”
    “？？？我之前还挺好感Burning Stars的，这几个姐姐怎么了？？？一个黎越发微博不够，整个团上赶着凑热闹？有点是非观行不行？？？”
    “我们不是脑残粉，只要有实锤说她是勾引有妇之夫，我姐姐们知道还跑去安慰她，我肯定脱粉，但是没有任何结论，你们他妈的谁也别想伤害我姐姐们！从护梦者到ps，我跟着她们这么多年，不比你们了解她们吗！要你们来瞎比比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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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页

    ……
    舒桐的手机一直有电话打来，来电显示是“妈妈”，梁煜月不解看向几个队友，她们无奈解释说：“阿姨一打电话来就骂姐姐……我们怕她再受刺激，就把手机抢过来了，也跟阿姨解释了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但是阿姨就不听，一个劲的怪姐姐为什么要进娱乐圈，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结婚生孩子就好了，现在害得他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太过分了……别接了，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会好起来的。”
    说着会好起来，真的会不会好起来，谁也不知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们一样，靠着黎越莫名其妙蹦了个迪就蹭上了明晗的热度，东山再起。
    第61章
    原本晚上安排了行程，但楼下记者们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没人帮忙转移注意力, 只靠两人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出去。黎越倒是不介意自己被记者发现, 梁煜月怕杨姐给气出心脏病来, 还是老老实实给她打电话交代, 杨姐虽然没被气出心脏病, 也足够头疼，只好让她们继续待着, 等到凌晨再让人来接。
    舒桐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情绪稳定了不少，黎越就在床边，见她醒，将装着温水的水杯递给她, 温柔摸摸她的头发, 说：“煜姐做了粥, 特别好喝, 你吃一点好不好？”
    梁煜月正好进来, 便又出去端了粥回来，两个人像是看女儿一样，一举一动充满温暖, 等到她一口一口将那一小碗粥吃完, 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两人倾诉。
    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在一年以前, 公司就觉得她们不够赚钱，开始渐渐不给她们分配资源，只接些商演，将好的资源全部分给公司几个高人气偶像。组合不够红，也很少会有资源自己找上门来，粉丝也在慢慢流失，舒桐没有办法，去求过公司高层很多次，最后不得不接受潜规则，来换资源。
    她这一年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有时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但看看现实，依然只能假装微笑着去迎合他人。不然，她这些年的努力，先前承受的一切，都白费了。
    舒桐的表情悲凉，自嘲似的笑笑，说：“最开始我也觉得，我不愿意他们总不能强迫我吧，后来才知道，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妥协，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用什么办法，多的是人会乖乖送上门。好像大家都不太在乎那些，只要能红就可以。
    可能是我傻吧，没看清现实，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讲梦想。普通人光是活下去就这么难了，哪还有功夫管梦想。不要梦想的话，我应该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她坐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保住自己，脸颊埋在双膝之间，声音带着哭腔，令人心疼不已：“啊……我讨厌自己，讨厌我的梦想，讨厌这个世界了……”
    是要经过多少折磨，才会讨厌自己，讨厌曾经疯狂喜爱的梦想？以往十几年来甚至二十多年来，都是为了它努力，为了它承受苦难，到头来却因为它失去一切，那她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是我自己不好，明明以前越越姐你都跟我说过了，一定不要让爱的东西成为痛苦的来源，我却还是忘了……”她看着黎越，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委屈不已：“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啊，舍不得离开舞台，舍不得粉丝们，舍不得我的组合……我以为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可现在，一切不但没有好起来，反而更糟糕了。
    黎越又心疼又生气，强忍着眼泪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恶心，要反抗权力太难了，你没有错……事情一定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真的，你看我们之前都快要解散了，不是也好起来了吗？别怕，我们会帮你的，人们很快就会忘了这些……你不想继续当偶像的话，就去做别的事情，钱你不要担心，我有钱，要多少我都借给你，不着急还，慢慢来，你这么年轻，这么美好，虽然暂时遭遇了黑暗，但一定会走出来的，我们会陪着你的。”
    “网络上的评论你别管，多的是人在网上发泄现实的不顺心，一群连基本礼貌都不懂得的人，没资格要别人听他们说话，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们千万不能让自己毁在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恶意里。”
    两个人哄了她好久，总算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杨姐派来接的人到了楼下，黎越温柔抱抱她，说：“今天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来陪你，答应我，要好好的，等过段时间我有空了，陪我出国玩儿好不好？她们都不想跟我出去，只有你了！我们去法国，你不是很久之前就说想去了嘛，我们去巴黎，去看塞纳河、卢浮宫、埃菲尔铁塔，还有巴黎圣母院，好不好？”
    舒桐微微笑起来，乖乖点点头，说好。
    ——
    明晗一醒来就看到了微博热搜，当时便给黎越打了电话，不过她那时候陪着舒桐，没接。一回到宿舍听完杨姐的教训，就跑回房间给明晗打电话，见到她，总算有了几分轻松的笑容，撒娇道：“仙女晗今天也是来哄我的吗？”
    明晗无奈又宠溺，说她：“你胆子真够大的，那么多记者盯着也敢去，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哎，我当时没想到，就想着得过去陪陪她，不然不放心，早知道就不让她俩去吸引视线了，换个别的办法……”
    黎越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不过，要是我的话，也希望你会来陪着我，”明晗浅笑着，眼神专注温柔：“事情闹再大也没关系，我也希望出事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
    --

 第106页

    “呸，你瞎说什么呢！”黎越不高兴了，眉头一竖开始训人：“明晗小朋友，我劝你谨言慎行，你不可能出事的，别想了！”
    明晗一愣，笑她：“你出息了，还敢跟我凶了。”
    “那谁让你乱说话！”黎越皱了皱鼻子，很是严肃认真：“你不会出事，不可以出事，我接受不了！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
    她不由得想起舒桐的憔悴与身上的淤青，如果换成是明晗……这个念头飞快被她掐死，她不敢想。一点点联想就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黎越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反应，一想到如果明晗真的被人欺负了，她就恨不得亲手将对方大卸八块，拼命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词，是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明晗看她的眼神愈发温柔缱绻，内心充盈着幸福与快乐，黎越的话足够看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论她对于自己是怎样的感情，明晗知道，她对黎越而言，足够重要。
    她笑吟吟的，跟她打包票：“那当然，我可是明晗哎，我当然不会出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
    哪怕拼上所拥有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没事，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她甜甜笑着，说：“我这么任性的人，不高兴我就跑，谁也别想搞我。”
    她笑完，又垂下眉毛，眉头紧紧皱着，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桐桐情绪太差了，我好担心……”
    明晗想穿过屏幕，将她眉间的小山抚平，她的黎越一直都笑着才好，愁眉苦脸不适合她，她也不喜欢。
    “别皱眉，知道解决舆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黎越闻言，眼前一亮，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问她：“什么？”
    “用新的舆论吸引视线，”明晗挑挑眉，自信道：“等等让你再见识见识一姐的实力。”
    “啊？前辈你要干什么？”黎越忽然紧张起来：“虽然你人好我知道，但是你别乱来啊，别瞎凑热闹再被人骂了！”
    明晗笑吐槽说自己又不是她，有分寸，黎越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笑眯眯夸她：“前辈你真的是太太太太好了！跟桐桐不熟也愿意帮她。”
    “我没有很好，也不是为了帮她，是因为你在乎她。”
    看着黎越变得有些迷茫的眼神，她微微笑着，不再继续，话头一转道：“好了我挂了，明天就没事了，你放心睡觉吧，晚安。”
    黎越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界面发愣，有些摸不准明晗话里的意思。
    前辈是说，因为她担心桐桐，所以她才会帮忙，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太担心吗……？但是她的担心，和前辈又有什么关系呢？
    ——
    明晗挂断电话便给杨姐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打算，惹得杨姐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一个八度，问她：“明晗你疯了？不是疯了就是吃错药了！”
    明晗面不改色，说的冠冕堂皇：“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别人就是天大的事情的，都认识，能帮就帮一帮吧，大家都不容易。”
    到明晗这样的地位，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公司一般都会答应，何况她真的要做的事情，公司也拦不住。杨姐才收拾完Burning stars惹的烂摊子，只觉得头疼，但也只好随着她的心意来，将事情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当天深夜，一条帖子出现在首页，短短八个字的标题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明晗同性恋情曝光！”
    第62章
    深夜发帖，又有营销号推波助澜, 怎么看都像是狗仔爆八卦。第二天人们醒来, 拿起手机一刷微博热搜, 再不清醒的脑子都像是突然打了一剂肾上腺素, 瞬间精神百倍, 瞪大了眼睛。
    明晗有恋情, 还是同性恋情，微博不瘫痪都不可能。微博网络维修师还没来得及上班, 就被公司连环夺命call喊回, 吃瓜群众们在焦急等待半小时之后，终于吃到了这口让人惊掉下巴的大瓜。
    帖子说明晗说着是出国进修，其实是边进修边谈恋爱去了，跟女朋友同进同出, 甜甜蜜蜜。帖子放了好几张照片, 是明晗跟一个金发美女说笑打闹的模样, 看着很是亲密, 还有一张是女生亲吻明晗额头, 明晗笑吟吟的，看着很是心情好。
    帖子里还晒出了明晗近半年来穿戴彩虹饰品、发微博使用彩虹表情的次数明显增多，猜测她是最近半年里交了女朋友, 用彩虹来暗示。
    照片的确有些亲密, 不少人信以为真，评论两极分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有组织黑粉, 和粉丝在评论里吵架，两方力量一时间难分上下：“明晗也26了，谈恋爱没什么，但是同性恋emmmmm……”
    “真的假的？？？恶心，粉转黑了”
    “前面的粉转黑真的搞笑，姐姐什么都没说你就替姐姐认女朋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粉？滚，星星没有你这样的，怕是一分钱没给姐姐花过，白嫖管你妈？”
    “我姐没亲口说我什么都不信哦，路人也别这么早站队，一切等官宣[OK]”
    “？直女这样子不是很正常吗？这就同性恋，那我和我闺蜜们怕是结婚十几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不可以！！！姐姐喜欢女生喜欢我好不好呜呜呜呜呜”
    “嗯……晗晗要谈恋爱的话……和女生也可以……？反正我没法拥有晗晗！别的男的也不配！没有男人配得上晗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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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等姐姐官宣，不是真的狗仔死妈，是真的祝福姐姐，不论如何，星星永远是姐姐最坚实的后盾！”
    ……
    不止粉丝和路人惊呆了，黎越这个知情人士也惊呆了。她看着帖子，眉头越来越皱，连忙给明晗打电话，问她：“前辈你有女朋友了吗？！”
    明晗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来问自己，哑然失笑，说：“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黎越的眼睛瞪得圆溜溜，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我觉得你没有啊！可是照片也确实很亲密！还有这么多张，一看你们关系就很好啊？难道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她着急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可爱，明晗又想逗逗她，浅笑问：“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黎越的语气突然有些低落，不再看屏幕，不自觉微微嘟起了嘴：“那我应该恭喜你吧……照片里小姐姐也挺漂亮的……”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情不愿。
    “你这声恭喜说的好勉强哦，是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吗？”明晗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紧张，又问：“如果我有男朋友呢？”
    “男朋友啊……那也恭喜吧……”黎越叹了口气，看着她，莫名有点委屈：“我可能就是不太习惯吧，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
    明晗的目光变得深邃，微笑问她：“不喜欢我有对象吗？”
    “你喜欢的话我也会喜欢的，”黎越有些勉强勾了勾嘴角，心情却莫名的低落，又带着几分忐忑，问她：“前辈，你有对象了吗？是照片里的小姐姐吗？”
    “没有，她是我在这边的邻居，照片是我拜托她换衣服摆拍的。”
    嗷，还好还好。黎越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觉得一切都恢复正常。
    “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
    她才恢复正常的双眼又瞪得老大，问：“谁？！你喜欢谁？！男的女的？！对方知道吗？！”
    明晗狡黠眨眨眼，说：“女的，是谁先不告诉你，对方也应该不知道，她是个小傻子。”
    “哦……”
    黎越没接话，不知道是该继续问还是不该继续问，她有些想知道，但又不太想知道，尤其不喜欢明晗说那个女生是小傻子时亲昵宠溺的语气。
    “好啦，先不跟你说了，舒桐那边暂时不用太担心了，你好好工作吧，我跟人约了吃饭，准备出门，先挂了哦。”
    黎越“哦”一声，说了拜拜，明晗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迅速挂断的通话界面，黎越的心情很是复杂，捏紧了手机碎碎念：“之前还说不想挂电话，今天挂这么快！大晚上的还吃饭！胖死你算了！”
    她哼一声将手机往床上一甩，卓然和宋弗砸了两下门就开门扑了过来：“看见热搜了吗！”
    “晗姐有女朋友啦？！”
    黎越翻了个白眼：“没有，假的，帮桐桐转移注意力呢，”她又想起自己被挂断的电话，不爽哼一声：“不过她有喜欢的人了。”
    两人前一秒还在感叹一姐人真好，后一秒立马开启八卦模式，一人一边扑到床上，求知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谁？长啥样？干啥的？”
    “我不知道，她不告诉我，就知道是个女的。”
    “女的？！”两人对视一眼，似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眼里的好奇愈发旺盛，试探问：“她为啥不告诉你？说了别的什么？”
    “就说暂时不告诉我，然后说要出去吃饭了，就挂了我电话。”
    闻言，两人又对视一眼，卓然当即拉着宋弗起身往外走，说：“那行，我俩出去了，你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两人迅速关上了门，黎越拿过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吐槽：“睡什么睡啊，能睡得着就奇了怪了。”她莫名叹一口气，继续刷微博。
    好在，一姐的流量实在过于可怕，成功将舒桐从热搜主人公的位置挤了下来，舒桐的事情也有好几天，人们少了新鲜感，关注自然而然移到了明晗身上。
    黎越在房间里面刷微博时，卓然和宋弗在外面讲悄悄话：“我觉得有问题，黎越越这个反应不太对劲。”
    宋弗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有问题，晗姐和越越姐关系那么好，有喜欢的人肯定不会不告诉她，要是我肯定会告诉你们，唯一不说是谁的可能性就是……”
    两人对视，眼里充满笃定，异口同声：“一姐喜欢黎越越。”
    “晗姐喜欢越越姐。”
    “一定是这样！我就说这两个人相处奇奇怪怪的！一姐肯定喜欢她！不然这么让她蹭热度，我觉得杨姐答应签全团，一姐应该也功不可没！一切都是为了黎越越！”
    “我也觉得！而且越越姐对晗姐的状态也不一样，她对别人都没有这样的！不然人家有喜欢的人，正常不应该跟我们一样八卦吗，她有啥好不高兴的，自己还没感觉的！”
    两个人当即去了梁煜月的房间，兴冲冲分享自己的发现：“一姐跟桐桐又不熟，至于这么爆料来保护她吗！那还不是因为黎越越着急上火！这不是爱情是什么！我都说了黎明CP是真的！”
    听两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梁煜月托着下巴点点头：“这么说起来，明晗前辈应该是喜欢越越，越越喜欢她我有感觉，只是她自己察觉不到，当局者迷吧。”
    --

 第108页

    她目光有些复杂，叹一口气道：“先就这样吧，没必要去点醒她，一是感情这东西还得看她们自己，二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谈恋爱，尤其还是跟明晗前辈。”
    谁也不知道，万一恋情曝光，她们会是什么状态。不管是明晗还是她们，都不一定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
    她们高高兴兴的，明晗的粉丝们就不太高兴了，忙着辟谣控评，还要骂“华天死了，半天了还不出声明！”不过明晗也怕自己粉丝太糟心，和几个认识的粉丝提前打过招呼，让她们引导一下粉丝情绪。几个大粉一开始就知道消息不可能是真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她自己放出来的，嗷嗷直喊：“姐姐太善良了呜呜呜呜呜呜，爱姐姐一辈子！”
    看到热度足够，明晗才让杨姐发了辟谣通告，自己也发了微博声明，说照片里的金发女生是同学兼邻居，同进同出很正常，人家有男朋友，自己目前还是单身，没有恋情可以曝光，记者朋友们不用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在争论她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的过程中，评论还就同性恋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她还说：“我尊重并且支持每一种不损害他人的感情，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爱情也不分高低贵贱，愿每一个人都能遇见心爱的人，和爱情白头偕老。”
    黎越很快转发：“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只来这珍贵的人间走一趟，希望每个人都能和心爱的人携手在阳光下，无忧无惧”。
    发声明又多了几个热搜词条，黎越的转发成功又让自己跟着上了热搜，时隔好久没有吃到糖的黎明CP粉开始还提心吊胆怕自己的CP BE，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大颗糖，纷纷在自己微博和超话嗷嗷叫唤，奔走相告：“黎明是真的！！！”
    “前辈有女朋友也只能是我们后辈，跟邻居小姐姐一看就不配好吗！！！说谈恋爱也有人信，那看看我们黎明CP啊！！！这种程度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艹，你们俩低调一点行不行！这柜门还要不要了！[捂嘴]”
    “呜呜呜呜只要活得久，就不怕没有糖！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还不给老子结婚！民政局搬来好久了！”
    “讲道理，CP公开支持同性恋，你见过吗？反正我没见过，别问，问就是真的[OK]”
    ……
    趁着热度，黎明CP成功出圈，各大营销号忽然扒起了明晗和黎越跟女艺人合作的互动，两人原本粉丝中就有的姬崽们简直欢天喜地过大年：“都说了我姐姐橘里橘气！绝对不是我腐眼看人姬！”
    “就明晗日常撩成那样，没有姬佬可以抵抗，她是直是弯都不能！”
    “讲道理，你看过哪个女明星对女生用绅士手，还特别喜欢漂亮小姐姐，眼睛总是不自觉往漂亮小姐姐身上瞟的吗？一姐弯不弯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黎越越不太直[狗头]”。
    ……
    黎越看着黎明CP上了热搜，又看着众多粉丝说她和明晗不太直，甚至两人突然在“姬圈最喜爱女艺人”的排名飞速上升，再看看粉丝截得动图和描述，轻哼一声：“反正她是不直。”
    前辈是不直，那她自己也不直吗……？
    不过女孩子们那么好看，谁不喜欢呢？
    第63章
    明晗成功转移了大众的注意力, 其他明星和公司也不会让舒桐霸占关注太久, 没过两天, 热搜便恢复正常，虽然还会有舒桐的词条, 但因为没有新消息, 热度一直不高, 事件看起来是平息了。
    黎越将明晗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舒桐，舒桐说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前辈，黎越吐槽了一句：“人家在国外跟漂亮姐姐妹妹玩儿呢, 等回来再说吧。”
    她让杨姐介绍了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偷偷摸摸带着舒桐去看了医生, 诊断是重度抑郁症。黎越之后就算再忙, 每天必定会抽出时间来跟她联系，和她闲聊一会儿，叮嘱她好好吃药。舒桐的情绪也逐渐稳定,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Burning stars在准备第二次回归, 练习的同时还要兼顾一些通告, 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 偏偏还有糟心事找上门。
    宋弗单独参演了一个综艺节目，作为常驻嘉宾, 当时拍摄完第一期她就回来吐槽：“肖泓怎么回事，全程粘着我，我太难了！他不考虑粉丝我要考虑我的小可爱们好吗！谁想要跟他凑一起啊！他不讨喜他自己不知道吗！”
    卓然笑打趣她：“我们弗宝这么好看又可爱，谁不喜欢呢？他每天看见的都是粉丝嗷嗷叫唤哥哥好帅, 以为全宇宙都喜欢自己呢。”
    黎越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可怜我们弗宝，生活不易，还得跟那种人一起工作。你可离她远一点，谁不知道他是个精虫上脑的花花公子，就喜欢撩可爱小姑娘。”
    宋弗的白眼翻得快要上天，不耐烦到了极致：“他真的有毒，以前在乐锋的时候见面根本不打招呼的好吗，现在没事儿就粘着我？说什么好歹曾经是同门师兄妹，我可去他的，怎么着我也是师姐好不好。”
    “哈哈哈哈，乐锋的前后辈是按照人气来排的你忘了吗？不过讲道理，他凭什么觉得他比我们红？同期一位是我们拿的好不好？”卓然发出了灵魂拷问：“他们自恋也就算了，还看不清现实吗？”
    “要是看得清现实，在圈内的风评就不会那么差了。不过人家愿意哄粉丝，说话一套一套的，脑残粉也多得是，要吵架我们的粉丝还真不一定能吵得过她们。”梁煜月无奈耸耸肩，安慰宋弗：“忍忍吧就过了，节目里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免得被节目组拿出来炒作。”
    --

 第109页

    但是宋弗再躲着他，也架不住他老是死皮赖脸贴过来，也架不住节目组硬是要给两人凑CP炒热度。而且剪辑技术出神入化，原本宋弗对肖泓避之不及，节目里剪出来就像是两个人彼此暧昧一般。
    节目一播出，“肖泓宋弗”就上了热搜，但这种双方都是人气偶像，评论可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全是粉丝着急忙慌撇清关系：“不约，我们妹妹还小，姐姐们还没着落呢，谈恋爱轮不到她，抱走我弗宝”
    “对前同事表示礼貌罢了，我们哥哥绅士，对女生一直很照顾，别想多，别加戏哦”
    “害，哥哥一向这么绅士的，照顾妹妹，社会主义兄妹情罢了”
    “？节目组什么眼睛，我弗宝显然比较喜欢漂亮姐姐，一直乖乖跟着演员前辈身边，硬炒个CP干什么？”
    “别搞我姐，全娱乐圈都没有Burning stars这样对恋情谨慎的团了好吗？”
    ……
    偶尔有几个路人评论夸两个人好看般配，很快就会被粉丝控评撇清关系，惹得路人也没了发评论的兴致。虽然粉丝控评客客气气，在自己超话和私底下就不这么礼貌克制了，尤其肖泓粉丝，出了名的脑残粉多，超话一片乌烟瘴气：“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都找哥哥，自己没手吗[微笑]”
    “女的不知道避嫌吗？？？男生帮你是人家绅士，但你没必要这么理所当然吧？？？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哥哥来？谁还不是个宝贝了？”
    “害，怪就怪哥哥魅力太大，所有男嘉宾里最帅，女嘉宾们谁不喜欢呢”
    “她们之前不就是因为成员谈恋爱糊团，上梁不正下梁歪，哥哥你千万清醒一点！！！别被这种白莲婊骗！！！”
    ……
    有Ps原本就不爽节目里肖泓粘着宋弗，她们喜欢几人那么久，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们知道宋弗才不想和肖泓扯上关系，何况她们不久前才因为“一位”吵过架，原本还不想引战，去肖泓超话逛了一圈可忍不住了，自己心尖上的宝贝被人说是白莲婊，粉丝们一个个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个个义愤填膺：“？？？以为谁都把她们哥哥当个宝？丑的一笔，油腻的不行还好意思说帅，醒醒，你哥哥无论咖位还是颜值都配不上我宝贝[OK]”
    “真的搞笑，以为谁都稀罕你哥哥？不是所有人都只有你们这样的眼光好吗？抱着你家哥哥好好过日子，千万别让他出来祸害别人，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要脸吗？”
    “我服了，她家哥哥多少黑料心里没点数吗？还有人不知道他是约炮小王子？好意思来内涵我姐姐们？我姐姐大大方方承认恋情，现在谁比谁糊？是谁没一位？癞□□想吃天鹅肉，真的搞笑”
    ……
    Ps经过几次大风大浪，剩下的理智粉居多，最多在自己微博不带大名吐槽几句，但肖泓粉丝是出了名的脑残，跟谁都能撕，不少人发微博带大名骂宋弗。开始公司还说不要在意，没想到随着节目播出，肖泓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甚至有营销号开始造谣两个人的恋情。肖泓的某些粉丝宛如疯狗，任何跟宋弗有关的新闻都要在评论里骂几句。
    宋弗原本就烦肖泓老是死皮赖脸跟着她，被他粉丝骂就更不爽了，本来练习一整天累得不行，睡觉前一看手机，气得一点不困了，直在宿舍骂人：“我知道他脑残粉多，不知道这么多啊！以为全世界都喜欢她哥哥啊！气死我了！”
    几人还好言好语安慰她，说别跟傻子一般见识，真的到了面前，三个人倒是计较的比谁都厉害。
    有一场拼盘演出，Burning stars和肖泓都是表演嘉宾。待机时间肖泓就往几人的练习室凑，嘘寒问暖叙旧，一副曾经跟她们很熟的模样。黎越毫不客气就给人摔了脸色，皮笑肉不笑请他出去：“我们有事情要忙，你在这里不太方便。”
    “哎？还有什么事？不是已经彩排过了吗？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特色菜馆，弗弗有没有兴趣？姐姐们也一起啊？”
    “有什么事不需要告诉你，她没兴趣，我们都没兴趣。”黎越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人半请半推将人撵出了待机室，吐槽：“他怎么越来越油腻，前两年还不这样啊？我弗宝真是受罪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上舞台演出，她们跟观众打招呼的间隙，台下传来清晰可闻的一声：“宋弗离我哥哥远一点！蹭热度死妈！”
    “你们团要点脸吧！别老贴着男人！”
    不仅台上四人听见了，附近许多粉丝也都听见了。平时在微博上吵架也就算了，闹到正主面前，是个粉丝都忍不了。Burning stars的粉丝当即跟着骂开了，场面一片混乱。
    宋弗的表情冷下来，骂她自己也就算了，还连带着队友一起骂，她忍不了。她正准备说话，就被黎越拉住。
    黎越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Ps只好不情不愿闭了嘴，想着等回去再跟她们撕，没想到舞台上的黎越上前走了几步，到舞台边缘，居高临下看着刚刚吼的肖泓粉丝们，嘴角微扬，淡淡道：“很抱歉我要占用全场观众一些时间，肖泓的粉丝在这里是吧，竖起耳朵听好，我妹妹没跟你哥哥谈恋爱，我妹妹永远也不会喜欢你哥哥，至于蹭热度……”
    她抬眼看向全场观众，大声问：“Ps在哪里？”
    回应她的是几乎全场观众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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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页

    让你们看看现实，到底谁蹭谁热度。
    原本表情不太好的其余三人都微笑起来，卓然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和善：“再欺负我妹妹，我们公司法务不是白拿工资的哦。”
    底下肖泓的粉丝面色格外难看，一般就算当面骂偶像，她们也都是忍气吞声，甚至有人就算被扔东西，也要当做无事发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偶像当面怼回来，还是尤其讲究形象的女团。怼也就算了，还被黎越内涵她们是糊逼……
    黎越没忘了再补一刀，笑嘻嘻的，看着格外欠扁：“说蹭热度，Burning stars只认我家师姐哦。”
    底下粉丝欢呼声格外大，Ps是扬眉吐气的快乐，其他家粉丝要不是曾经跟肖泓粉丝有过过节，要不就是看不惯她们怼天怼地的做派，也都卖力欢呼呐喊。结果在四人表演时，底下观众全程跟唱，应援声甚至盖过了四人唱歌的声音。
    一般拼盘演唱会，粉丝都是看完自家偶像就跑，也只给自家偶像应援，只有少数几个偶像团体与个人有能力让全场观众跟着应援。对比之前肖泓的表演只有不到一半的观众应援，人气孰高孰低当下立见。
    第64章
    偶像光明正大当着近万人的面怼别家粉丝, 想不引起关注都难。拼盘演出还没结束, 微博就有了热搜, 女偶像的粉丝们感同身受，纷纷转发叫好：“哈哈哈哈哈哈这四个姐太刚了！我喜欢！”
    “真的, 请那些男爱豆们的粉丝们睁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每次一有绯闻就骂女方, 以为我们姐姐妹妹爱搭理你们？醒醒！你哥哥也就你们当成宝，在我们这里草都不是！”
    “爽快哈哈哈哈哈哈，XH粉丝跟疯狗一样, 半个娱乐圈的人都被她们撕过了，这回被正主当面打脸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黎越太酷了, 现场粉丝也好给力, 现实实力碾压简直帅气！”
    “我笑死，以为人家宋弗单个人人气没她家哥哥高就能欺负？没想到人家三个姐姐护犊子，团粉多得出奇哈哈哈哈哈哈”
    “怼得好, 能让偶像在这种大场合怼, 平时肯定骂的不少, 这种人就是缺教训”
    “呜呜呜呜呜呜好希望我家姐姐也有红到现场碾压黑子的一天”
    ……
    看到肖泓粉丝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四处道歉，四个人乐得在保姆车上哈哈大笑：“让她们闲着没事儿就骂人！”
    “整天网络暴力别人, 也让她们感受一下网络暴力吧。”
    黎越笑完，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过其实会道歉的粉丝很多都不是骂人的，惨是理智粉最惨, 喜欢上这么个垃圾。”
    梁煜月微微一笑，道：“等着吧，这种人红不了太久，就算他身上的某一点吸引了理智的粉丝，也很快会把她们的喜欢消耗殆尽的，这种人不值得。”
    宋弗幽幽叹了口气，吐槽：“希望她们能吸取教训收敛一点，别整天当无脑喷子，追个星把自己搞的戾气这么重，一点快乐都没有，何必呢。”
    然而事情发展并不如她们的愿，咬人的疯狗并不因为轻轻给一棒子就收敛，反而叫的更凶，甚至扑上来纠缠不休。之后几天，关于Burning stars的谣言逐渐多了起来，什么“被大款包养”、“整容”、“对前辈耍大牌”、“私生活混乱，经常和粉丝约炮”等等，在网上疯传，愈演愈烈，有几个人甚至疯狂到会在每一条关于Burning stars的新闻下面评论说几人“不要脸”、“□□”、“公交车”、“换头怪”等等。
    黎越看了看，总是那么几个人，她气不打一处来，给杨姐发了消息，得到回复后就当即发了微博：“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拥有那么大的敌意，同样是女性，偏偏会对同为女性的人说出最恶毒的话。追个星把自己整天搞得乌烟瘴气，或者你们自己本身的生活就是一团乱，但这不是你们伤害别人的理由。
    别的偶像或许会老老实实被你们欺负，背地里怎么伤心生气，都不会有什么反击，但我们不一样，谁打了我们，我们一定会还回去。网络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证据已经保存了，实名制要查到身份简直太简单，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希望我们能带给我们的粉丝们快乐，我们一起成为更好的人，多多关心自己、家人、朋友和世界，而不是整天在网络上造谣、吵架，浪费生命，伤害他人。”
    微博一出，又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但凡是对粉圈有一点点关注，几乎都受过脑残粉的荼毒。众多粉丝和路人感同身受，纷纷转发：“说的太好了，偶像就应该是给人正能量的，真搞不懂脑残粉在想什么”
    “脑残粉真的又蠢又坏，就得治！这妹妹好刚！我爱了！”
    “让你们造谣欺负妹妹！搞死你们！今天为乐府（越弗）CP疯狂打call！”
    “艹！这姐姐真的太帅了！我一个女的疯狂心动！！！”
    “黎越越男友力MAX！呜呜呜我太可以了！”
    “我入坑！哪个姬崽不喜欢这么霸气的姐姐呢！”
    “支持正常维权，一般粉丝都想锤死脑残粉，整天给我们爱豆招黑！”
    “干得好！讲道理偶像凭什么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该怼就怼好不好！”
    ……
    其余三人很快转发，华天公司官博几分钟之后也发了公告，说决定采取法律途径，一定要追究造谣者的责任。关注娱乐圈的人在为她们鼓掌叫好的同时，也在心里有了印象：Burning stars不好惹，以后跟谁家闹都别跟她们家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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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页

    ——
    明晗一觉起来，就见橘子在客厅里兴奋刷手机，不用想就知道是跟Burning stars有关。她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
    橘子一见她，更加兴奋，迫不及待将手机凑到她面前：“姐你看！越越真的太硬气了！我好爱！！！太棒了！！！我早就想怼那群脑残粉了！”
    明晗看着消息，笑容里满是自豪：“全偶像圈也就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怼人了。”
    “简直大快人心！我真的好多次都特别想手撕那群造谣的，姐你记不记得原来说你被潜规则被包养的？我真的气死了！偏偏你和杨总就是不管！”
    “我不在意那些，她们不配我浪费时间。”明晗轻描淡写的，似乎一点不把别人的恶评放在心上：“何况，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人设适合做的事情。那个小傻子要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杨姐也不会轻易同意。”
    橘子撇撇嘴，去了厨房做早餐，明晗笑吟吟拨了和黎越的视频通话。自从上次她说要跟人去吃饭挂了电话，两个人都忙，还没有再视频的机会。
    这次黎越总算接了电话，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和她打招呼：“前辈早啊，今天才10点你就起了哦。”
    “晚上好，在练习吗？”
    “嗯，刚刚休息，”她笑眯眯拿着手机转了一圈：“喏，她们也在呢。”
    被提到的三人对手机挥手，和明晗打招呼，倒是十分识趣没有凑过来打扰“二人世界”。
    “我看到微博了，你们还真的是热搜体质，三天两头自己上热搜，”她笑中有几分打趣，逗黎越：“你这种时候还是蛮凶的嘛。”
    “那当然，我对坏人超凶的！”她跟只狗狗似的龇了龇大白牙，凶狠不过一秒，眉眼间又都是笑意：“不过我不对亲近的人凶，别怕，嘿嘿嘿。”
    明晗嗔她一眼，轻哼道：“谁怕你？你怕我还差不多。”
    “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你，”黎越笑嘻嘻的，满是自信：“前辈你这么喜欢我，才不会凶我呢，我一点都不怕。”
    一姐瞪了她一眼，眼神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带着几丝娇媚，嗔怪道：“谁喜欢你了。”
    黎越没带耳机，练习室里其他三人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三个人凑在角落窃窃私语，宋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吐槽：“太肉麻了，没眼看。”
    卓然满脸无奈：“暧昧成这个样子，黎越越都没感觉？她到底是什么木脑子？对男生她没这么迟钝啊？”
    “嗯……或许她是没觉得明晗前辈有喜欢她的可能性？”梁煜月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她虽然不是木头脑袋，但是根本没把自己和明晗前辈往喜欢女生的方面想，也跟木头脑袋差不多了。”
    “就看这木头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了。”卓然撇撇嘴，坐在地上开始玩手机。梁煜月和宋弗还在说刚才舞蹈细节的问题，就听见卓然突然窜起，大声骂了句：“我草你妈！”
    她虽然脾气有点大，但鲜少有这么怒不可遏的时候。不仅梁煜月和宋弗吓了一大跳，连一旁打电话的黎越和电话那头的明晗也不得不注意她，连忙问：“怎么了？”
    卓然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妈的是不是人啊！桐桐和孙益德的视频被人爆了！转疯了都！”
    第65章
    来不及追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黎越当即发微博号召：“恳求各位, 不要搜索, 不要浏览，不要点击, 她从始至终只是受害者, 别再欺负她了。”
    其余三人也立即转发, 黎越来不及跟明晗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让梁煜月给杨姐打电话问消息，自己则疯狂打着舒桐的电话。
    “她不接啊！”黎越着急的整个人在练习室里走来走去, 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我得去找她！”
    梁煜月一把拉住她：“你等等！她楼下肯定都是记者，这回没那么容易混进去了！别再把事情搞大！”
    卓然终于拨通了舒桐队友的电话号码, 开了免提着急问：“桐桐怎么样？”
    “姐姐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我们怎么喊她都不开门！”
    “楼下情况呢？”
    对面的女孩着急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好多记者, 全部围住了！”
    杨姐也打了电话过来，说微博发了也就算了，人绝对不能过去, 不仅进不去, 还会让事态扩大。几人没办法, 只好让她们一定稳住舒桐的情绪, 又给杨姐打电话，想要得到解决办法。
    杨姐人脉广, 很快就知道了视频爆出的原因。当时偷拍视频的狗仔就是想要拿着视频去敲诈孙益德，孙益德拒绝了，这才爆出了几张照片，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他依然不买账，几个人转而向舒桐的公司要钱，但他们一开口就是八千万，公司哪里会为了舒桐这样一个小明星花这样大的代价？
    “艹他妈！想钱想疯了人都不当了吗！”卓然气得直捶地板：“来找我啊！妈的就八千万，要把人家逼上绝路吗！放了视频谁还会给钱！妈的傻逼！”
    杨姐在电话那边叹气：“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对钱不看重，有些人杀人放火都能干得出来，这算什么？我只能联系一下负责扫黄打非的朋友，让他们赶紧删，舒桐那边你们暂时别过去，让她队友们多照顾点吧。”
    几人别无他法，也没了练习的心思，不停刷着手机，给舒桐发消息哄她，生怕她想不开。亲近的人在受苦受难，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实在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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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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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早就炸开了锅，虽然说原本的目的是孙益德，但最后大家在意的永远是女性，除了有极少一部分人调侃几句孙益德，其余人的关注点全在舒桐身上。一些人说着污言秽语，一些人骂她不知羞耻、□□□□，只有少部分的人对于这种行为痛心疾首：“？？？AV不够看？非要搜索？做个人吧！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讨厌男人，你们真的太恶心了”
    “为什么没有人谴责偷拍和上传视频的人？违法犯罪没人在意，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受害者身上，真是搞笑”
    “鲁迅先生的话再一次被现实验证：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OK]”
    “男人恶心，女人恶毒。这个世界不配为人的狗东西真的太多了”
    ……
    明晗在黎越发了微博之后便转发，两家粉丝迅速跟上偶像的步伐，在相关微博底下控评，举报分享视频链接的微博，帮着净化广场，甚至大半夜也没休息，就想着那些人去睡觉，她们可以趁机把广场再净化一点：“兄弟姐妹们撑住！狗东西们都睡觉去了，是我们发力的时候了！”
    “冲啊！！！保护我方小可爱！！！不能让人欺负姐姐们重视的妹妹！”
    “不是谁家粉，但是真的看不惯那群人渣，不睡了来帮忙，有人分享美图吗？”
    “我真的哭了，华天公司签的都是什么神仙爱豆，师姐妹都好善良，太有爱了呜呜呜，跟爱豆学做人！！！这种才叫偶像！！！”
    “桐桐小可爱，如果你正好能看到这一条微博，我想告诉你，最近看了一些你的舞台，你真的很可爱，乖乖的甜甜的，舞台上又很认真，反差特别有魅力，我开始喜欢你了，并且越来越喜欢你，不要向那些坏人投降，坚持住，好吗？我想以后有机会亲眼去看你的舞台，去签售会，抱抱你。#舒桐#”
    “#舒桐#我刚刚看了去年年末的舞台，妈呀哪里是小可爱！姐姐杀我！制服我太可了！呜呜呜姐姐神仙嗓音神仙舞台，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宝藏女孩！”
    “#舒桐#天惹，这个颜值完全是我的取向啊！是我的style！妹妹甜甜笑起来太好看了！月牙眼我真的好爱！妹妹加油！我会好好赚钱争取去亲眼看你的！！！”
    “#舒桐#呜呜呜出道时候的小奶团子太可爱啦！妹妹现在好瘦哦，好想把妹妹喂胖抱回家！”
    “#舒桐#小可爱跟我回家吧！我有地！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舒桐#一直以来真的辛苦了，如果可以的话好好休息，等你再回到舞台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买专辑，为你打榜的！拉钩！”
    ……
    人是恶魔，也是天使。有人可以毫无顾忌伤害他人，也有人能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努力，给他们温暖。越来越多有良知的人在加入她们，也有一些女明星感同身受，转发了黎越号召的微博，希望能尽快将事件平息。
    然而第二天清晨，蹲守了一夜的娱乐记者们终于等来了盼望已久的动静，这是这个动静却令人心纠。救护车来到舒桐宿舍楼下，没过一会儿，她被抬着出来，队友们哭的撕心裂肺。
    一个记者虽然拍着，却没忍住，骂了句：“艹！”
    守在这里是他们的职业要求，可没有人希望舒桐真的出事，至少他不希望，甚至厌恶透了这个吃人的娱乐圈。
    消息一出，网上顿时又炸开了锅。先前骂她的那些人似乎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又披着道德的圣衣控诉“网络喷子”。混在人群中时，一个个可以坏到极致，但真的要拉一个人出来动手，所有人都开始说杀人是不对的，开始为自己开脱，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Burning stars四人一晚上也睡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尤其黎越，时不时起来看一眼手机，就怕出什么事，或者舒桐想要联系她的时候她错过了。好不容易在清晨抵不过困意，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再一看手机，果然出事了。
    黎越连忙将其他几人喊起来，几人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套上衣服带着口罩就往医院赶。卓然顾不得什么交通规则，将车开得飞快，其余三人都紧张看着手机，生怕错过消息，又怕接到噩耗。
    她们四人不管不顾往医院跑，费了好大力气才躲过人群，赶到手术室门口。舒桐的队友们在门口哭作一团，身上还有一些血迹。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碰上这样的事情早就没了主意，一看见四人，顿时像是看见救星，哽咽着问：“越越姐，桐桐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黎越紧张的嘴唇都泛成白色，看着她们身上的血迹，红着眼问：“她……怎么回事……”
    “割腕……她说洗澡，进去了好久没出来，一开始还有回复，后来就不应了，我们害怕，才发现她锁了门，好不容易把门撞开……”女生说着，捂着嘴又开始哭，想到那一幕就心疼不已。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不停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几人，医院的保安挡都挡不住。杨姐匆忙赶了过来，才和医院协商，先将几人带到了会议室，皱着眉问：“她发的定时微博你们看了吗？”
    “什么？”
    舒桐的几个队友着急的连手机都没拿，闻言凑到她们身边看手机，热搜第三还是众多粉丝们刷出来的“舒桐小可爱”，第二是“舒桐自杀”，第一却成了：“舒桐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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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点开，才看没多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算好了时间，写了这样长长的一封信，准备好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破坏别人的婚姻，没有不珍惜我的粉丝，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时间表做的很清楚，只少了几次，但那不是我和男人约会的时间表，是我被迫接受潜规则的时间表。为了能够有再登上舞台的机会，去年3月开始，我接受了公司安排的潜规则。一年半的时间，214次，我清清楚楚记得。夏天穿长袖是因为有人喜欢SM，我的身上都是淤青，遮瑕都遮不住。
    谁不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呢？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呢？可能是我太贪心吧，在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没有办法大红大紫的时候就该明白，我不是当偶像的料。如果当时就能明白，然后放弃该多好。现在的一切都我的梦想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把它变得污浊不堪，让它蒙羞。
    最开始跟公司签约的时候，老板信誓旦旦跟我们说，一定会让我们大红大紫，不会让别人来欺负我们。我们相信了，可后来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言出必行，那只是商人的一句客套话。只是老板，希望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死了，网络舆论是刀，那些需要的人是拿刀的人，而你，是威逼利诱我卸下一切防备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亲爱的队员们，姐姐没有守护住我们的梦想，说好的约定也没有办法跟你们一起实现了，只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们，我们好好做朋友。
    越越姐、煜姐、然姐、弗宝还有明晗前辈，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这一辈子没有办法回报，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如果我能去天堂，一定好好保佑你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可爱温柔的世界变得狰狞丑陋，你们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只是这黑暗太厚重了，人言可畏啊，我不够坚强，没办法继续坚持下去。
    我以前说，要跟越越姐一样，做一个随性的人，然而后来才逐渐明白，做一个随性的人需要承受多少。越越姐，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只希望你能一直做自己，开心快乐。只要你还是你，我想这个世界也没有到糟糕透顶的地步。
    还有很多的话来不及说，千言万语，祝我爱的人们一切安好，平安喜乐。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能再遇见，只是再也不要在这个恶心丑陋的圈子里。
    舒桐绝笔”。
    有一张配图，是手写的日期、地点、和人名，密密麻麻。
    第66章
    舒桐的微博加上她被送进医院的新闻成功让网上的键盘侠们闭了嘴, 少有几个还在喷的人也被广大网友踩了下去, 他们转头控诉要求潜规则的有权人士与逼迫艺人进行潜规则的经纪公司, 将网络暴力的苗头指向别的地方。
    舆论是把双刃剑，可以让坏的行为受到谴责, 却也常常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无论造成怎样的后果, 网络暴力最多只是换个阵地, 向另一方开炮，却永远不会停下它进攻的步伐。
    几人守在医院焦急等待，各大经纪公司却是忙着给自己辟谣, 说自己绝对没有让艺人进行潜规则，他们严厉谴责舒桐公司这种行为。其中以乐锋公司动静最大。原本前几天Burning stars怼肖泓粉丝, 连带着内涵肖泓, 他们还觉得有些棘手，没想到第二天舒桐就出来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乐锋公司老板和舒桐公司老板又向来不对头,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抬高自己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逼迫旗下艺人纷纷发类似于“没有被潜规则, 粉丝们放心”的微博, 还发了官方声明，说自己从来没有逼迫过艺人。
    黎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个小时过得像现在一样漫长, 她看着墙上的钟表，感觉秒钟走的比一般钟表的分针还要慢，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默默祈祷, 只希望舒桐能没事。一个小时过后，终于有护士过来通知她们：“人是暂时救回来了，在ICU，能不能撑住就看她自己了。”
    众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她带去ICU，但医院有规定，众人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看她，不能这么多人一起进病房，但是可以派一个人进去多跟她说说话，增强她的求生意志。
    她们决定轮流来，让一名队友先进去。杨姐本来想带几人回别墅，却被黎越拒绝：“杨姐，你带她们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我现在没心思干别的，什么也做不好。”
    她和舒桐关系最好，除了宋弗，舒桐就是她最喜欢的妹妹，普通朋友出点事她都要担心好久，更别说现在是当成亲妹妹的人躺在ICU了。杨姐原本还想劝她，说留给她们练习的时间不多了，就被梁煜月拦住，说：“让她在这儿吧，她安心，我们也安心，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
    杨姐只好作罢，留着助理照顾她，自己带着三人回公司。
    黎越自己坐在一旁，用双手捂着脸，良久不出声。她想起和舒桐初见时，小姑娘甜甜笑着跟她问好；想起她总是和梁煜月一起默默收拾她和卓然惹的烂摊子；想起她在她被全网骂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坚定说：“不怕，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我也要出道了，等我赚钱，反正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死”……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她们那么善良，从来不忍心伤害谁，又为什么要受如此重的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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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好累，拿出手机想给明晗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我好需要你啊……
    但她也知道明晗忙，只好打消这个念头，点开微博看最新情况。舒桐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各大经纪公司就着急撇清关系，甚至趁热度。她看见乐锋的声明，不由得冷笑一声，转发：“工作没什么用，吃人血馒头比谁都积极，在乐锋不接受潜规则能出头？真的笑死人了”。
    不用乐锋公司回应，旗下艺人的粉丝们坐不住了，纷纷跑到她微博下面谩骂：“？您有事吗？自己和公司有仇要带上全公司的人？你们被潜规则以为她们都被潜规则？长点心吧，都是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脏水往别的女孩子身上泼？”
    “我姐姐说没有就没有，您比她自己还清楚呗？有证据吗？再乱说祝您全家都被潜规则哦”
    “我佛了，你有病吗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自己在乐锋红不了就嫉妒别的艺人？名声对女孩子多重要你不知道吗？那要不要我们来让你体验一下？”
    ……
    世界上多得是会叫的疯狗，黎越早已习惯，只觉得他们可笑。只是杨姐不能视若无睹，她只觉得头疼，跟其余三人吐槽：“早知道你们这么能惹事，我应该把你们的分成减一成，弥补我的精神创伤。”
    三人跟着赔笑，劝她：“她一直这个样子，虽然惹事，但也不是随便惹事，您别太担心……”
    “哎，这个圈子里还有杨姐搞不定的事情吗？没有！您一出手那还不是分分钟解决？”
    “就是就是，您别跟她计较，过了这段时间多给她安排点通告，给您补偿一下！”
    杨姐无奈嗔她们一眼，数落：“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们四个狼狈为奸，别给我戴高帽。”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给黎越发消息：“这个事情小不了了，你干脆把事情闹得再大一点，正好最近国外不是在搞METOO活动吗？你带这个tag，最好能有乐锋逼迫你们潜规则的证据，有没有聊天记录什么的？编辑微博给我审核一下再发，不听话我之后就不管你了”。
    黎越这边连连称是，转头就在四人群里问：“你们有证据不？我手机换了，没聊天记录”
    “……换手机+1”
    “……我们四个不是一起去买的新手机吗”
    聊天记录都没了，黎越只好放弃，跟杨姐说没有，打开备忘录开始写声明。她写一段又删一段，等到写完发给杨姐看，又看见和明晗的对话框，距离她给明晗发消息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明晗还是没有回复她。
    现在是早上9点，明晗那边晚上九点，应该是有空的时候。可是她没有出现，没有任何回复。黎越嘟着嘴，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哼道：“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连手机都不看一眼……”
    她顺手往上翻和明晗的聊天记录，两个人虽然视频的时间不少，平时有一搭没一搭文字聊天的时间也不少，她看到前两天给明晗分享的她们新舞蹈的小视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退出微信去翻云盘，点开视频分类不停往下滑。
    找到了！
    果然！她就记得有！
    杨姐正好回复她说可以发微博，黎越迫不及待将已经放到存稿箱的微博发送，又将视频下载下来，传到微博上。Ps正愁跟人吵架没实锤可以怼，黎越就给她们送了实锤。看了长微博和视频，粉丝们又心疼又生气，更是憋足了劲转发，声讨。
    “有人觉得我说某公司不靠潜规则不能出头是侮辱他们的偶像，但我想说，每一个被迫接受潜规则的人都是受害者，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他们只是被逼无奈。真的想要保护的心爱的偶像，就应该正视这个现实，然后联起手来，保护他们，逼迫那些坏人还这个圈子清净。
    受害者为什么要觉得羞耻？为什么要抬不起头来？真正应该觉得羞耻的是用资源逼迫我们的富豪、高官与公司高层。
    在乐锋的时候，公司不止一次向我和队友们提出潜规则的要求，我们拒绝了，因为我们明白，如果因为热爱的梦想而作出自身厌恶的事情，总有一天，梦想也会变得面无全非，令人厌恶。原本，我们也该像大多数拒绝的人一样，彻底从这个圈子消失，只是我们运气太好，碰上了翻身的机会。
    可是还有很多很多人，没有我们这样的运气，他们对于舞台的热爱不比任何人少，实力也不差，甚至有不少称得上是实力超群的人，不得不放弃梦想。凭什么呢？凭什么想要站上舞台，就要出卖自己的□□？
    已经有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们还要放任这种风气多久？还要牺牲多少可爱的人才能明白，这是不对的呢？
    不论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我想，做人第一点首先要自尊自爱，靠实力得来的东西，永远比依靠别人要实在，有安全感。我并不指望会有多少圈内同事站出来，现实残酷我知道，只有一点，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至少不要助纣为虐吧。希望有一天，大家能勇敢的对潜规则说不，也希望社会能多一些同情心，毕竟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活着，生活已经不容易，何必再为难他人。#METOO#”
    视频是黎越在练舞时，王哥走进来，要求她去陪孙益德。粉丝们看着心疼不已，转发支持呼吁的同时没忘记骂乐锋：“好他妈不要脸！狗东西！还想吃人家人血馒头，被实锤的感觉好吗？真的是心疼我姐姐们碰上这么个狗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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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页

    “呜呜呜呜呜呜姐姐们受苦了，还好跑掉了！时隔一年我又开始骂乐锋死了，这样的垃圾公司到底什么时候倒闭？”
    “兄弟姐妹们，转发别忘了带话题#METOO#，广电总局举报了解一下，电话邮箱都可以！人多力量大！”
    “哇乐锋也太恶心了吧，从今天起抵制一切乐锋相关，爆出潜规则的公司都抵制！艺人们快跑吧！（自愿就当我没说）”
    ……
    在网友们声讨潜规则时，Burning stars官方发了通告，说原定的几个行程取消，黎越还守在医院等待友人醒来，请见谅。不少人开始跟着为舒桐祈福，希望她早日醒来。等到黎越进ICU看她的时候，“为舒桐祈福”已经到了热搜第一。黎越看着，眼睛酸涩不已。为什么非要等到出了事，人们才开始善良呢？如果她醒不过来呢？
    她双手紧握住舒桐的手，不忍心看她骨瘦嶙峋的憔悴模样。她轻轻触碰舒桐左手腕包着的厚厚的纱布，哽咽道：“你这个傻孩子，不是最怕疼了吗，感冒了连打针都不肯……”
    队友说她的伤口很深，深可见骨，很多刀，触目惊心。
    “没事，过段时间就不疼了，伤口会好的，一切都在变好的……桐桐，他们知道错啦，没有再骂你，大家都在等你醒来，有很多可爱的人说喜欢你，你昨天有没有看到？很多人夸你的舞台好看，夸你可爱，说想要亲眼看你的舞台呢。我知道你累了，那你就睡一会儿，睡几天也可以，但是千万要醒过来，你答应了我要陪我去欧洲玩，你这么乖，一定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是不是？”
    她逐渐说不出话来，在病床前泣不成声。
    等她从ICU出来，外面已经天黑了，她看一眼手机，回了队友几条消息，再往下看，明晗还是没有回复。
    她跟着助理往停车场走，忽然见一个人，温柔笑着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辛苦了，我来接你回家。”
    第67章
    黎越瞪大了双眼，连嘴巴都不自觉张开, 整张脸写满了难以置信。明晗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晃了晃伸出的手, 逗她：“怎么，不想跟我牵手吗？”
    “没有！”黎越连忙牵住她的手, 走近到她面前, 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委屈, 瘪瘪嘴说：“你怎么回来啦？那么久不回我消息……”
    “一看见微博我就让橘子买机票飞回来了，在飞机上不能回复你，下了飞机就想，反正都那么久了, 还是直接来见你吧。”她温和笑着, 松开黎越的手，上前一小步, 双手从她的腋下往上，攀上她的肩头。她穿着平底鞋, 比黎越矮一些，微微垫脚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说：“别皱眉啦, 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回来了，不会让人欺负你。”
    黎越紧紧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像是独自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许久, 终于等来了温暖的火焰。明晗的身体瘦瘦小小，此时却像是蕴藏着无限的能量，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空。除了父母，黎越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有可以依赖的人。
    “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后辈这时候可怜兮兮哽咽着问她，明晗脑子里再想否认，说出口也变成了：“是。我想回来抱抱你，不能只让你老是当别人的英雄，坚强久了也会累不是吗？抱抱你，给你充充电，好让你继续做自己。”
    黎越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她说有喜欢的人，又感动又有些委屈，嘟囔道：“你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越来越依赖你的……”
    停车场的人逐渐多起来，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橘子不得不提醒两人上车再说，明晗正好咽下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只微微笑笑，拉着她上了车。
    差一点，她就要说，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差一点，她就要说喜欢了。
    ——
    明晗率先上车，坐到了保姆车的最后一排，黎越便跟着她一起，坐下挽住她的手，将头靠在她肩头，撒娇蹭了蹭，说：“我好累哦。”
    不仅身体疲惫，心理也疲惫。
    明晗揉揉她的头发，又像是逗狗一样挠挠她的下巴，哄道：“助理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回去给你做吃的好不好？想吃什么？”
    “前辈做什么都好吃，我都吃。”她的尾音上扬，像只猫爪子，挠了挠明晗的心。
    可以，满汉全席也给你做。
    明晗忍住想低头吻她的冲动，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单手打开，送到她面前：“喏，给你买的小礼物，喜欢吗？”
    盒子里有一条项链和一条手链，简单精致的十字架，是黎越喜欢的风格。
    “哇！太好看了吧！”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明晗，让明晗感觉自己在大热天的下午穿梭在大街小巷是值得的。只要她喜欢，那点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将十字架翻过来，颇有几分得意，说：“让人刻了你的名字缩写。”
    十字架的最底端，用圆体的英文刻着“Li Yue”。
    “真好看！给我带上吧！”说着，她转过身背对着明晗，补充说：“本来送人家项链就是应该要帮忙带上才对。”
    明晗伸手去拿项链，笑逗她：“我又没说不给你带，着急什么。”
    黎越理直气壮：“我喜欢，着急不行吗。”
    当然行，她想怎样都行。
    明晗勾起唇角，帮她戴上项链，撩起头发时不经意触碰到她光滑的肌肤，惹得黎越一阵笑躲，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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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也痒，心痒。
    明晗默默咽了口唾沫，说她：“脖子这么这么敏感吗？”
    “我不知道哎，好像没人碰过我的脖子。”
    很好，以后也不准别人碰。除了我。
    黎越拿起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对着臭美，夸：“真好看！特别适合我！”她笑嘻嘻的，又拿起手链，明晗见状问：“手链不要我帮你戴了？”
    “不用，这个要我来戴。”说着，她牵过明晗的左手，给她戴上，拉着左看右看，很是满意点点头：“嗯，好看，送给你了！”
    明晗“噗嗤”一声笑出声，说她：“哪有拿我的礼物说送我的？”
    “别人我才不送呢，不喜欢你就还给我。”
    说着，她不高兴嘟起嘴，作势要解手链，明晗连忙躲过去，护住手链，说她：“送了人还想拿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是我的了，不准动。”
    黎越这才又笑开，只不过没笑两秒钟，又不自觉嘟起了嘴，闷声闷气道：“前辈，你还是还给我吧。”
    明晗一头雾水，又听她不高兴说：“万一你喜欢的人知道了不高兴，那你是戴还是不戴呢？戴了她不高兴，不戴我不高兴，你还是还给我吧，我自己戴。”
    明晗直觉得她可爱，可爱又蠢，蠢到她想撬开她的脑袋瓜大声喊：“你都这样了，还不知道自己喜欢我吗！”
    但是算了，再等等。
    她笑吟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牵起手捏了捏，柔声说：“我会一直戴着的，她也不会生气。”
    橘子在副驾驶，透过反光镜将两人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默默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疯狂打字用小号发微博：“你们等着！！！我去把民政局搬过来！！！给我结婚！！！马上结婚！！！”
    ——
    保姆车直接开到了明晗家的车库，明晗让黎越问问其余三个人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东西，三个人原本还在想要做什么吃的，一听说是明晗回来了，连连大声拒绝：“我们吃过了！你自己去吃吧！”
    “嗯！我们吃太多了！好撑！”
    “你好好吃！多吃点！”
    她们才不是不懂事的呆脑瓜，才不会在这时候上赶着去当电灯泡。
    “哦……”黎越挂了电话，吐槽她们：“突然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吵死了。”
    “怎么说？”
    “说吃过了，让我们俩好好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吃这么早……是她们没口福！”
    明晗莞尔，任由她牵着自己进屋，想：可能得试探试探队友们了。
    这是黎越第一次进明晗的家，她像个好奇宝宝，得到明晗的同意后便在屋子里晃来晃去，东看西瞧。明晗换了睡衣出来，将长长的头发扎起挽在脑后，让她先看看，等橘子买菜回来，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说有些事情要处理。
    黎越逛了一圈，最后停在客厅的架子边上，仔细看着明晗拿到的奖杯，语气里充满了自豪与敬佩：“最佳新人、最佳舞台演绎、最受欢迎女偶像、最受欢迎金曲、最受媒体喜爱艺人……前辈你真的好厉害！”
    明晗拿着手机打字，抬起头来，温温柔柔看她一眼，说：“今年开始，你也会有这么多的。”
    黎越笑嘻嘻说着她们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了中间摆着的玻璃罐上。有好几罐是不属于她的，向来就是明晗曾说的，那位粉丝送她的。
    “前辈，我可以看看这些星星吗？”
    明晗自然不会拒绝，黎越的动作格外小心谨慎，缓缓打开盖子，从里拿出一颗，轻轻拆开，清秀的字迹出现在眼前：“只要群星依然闪耀，我就会一直爱你。”
    再拆开几颗：“忽然想，不得不离开也有一点好，至少我可以说，从认识你一直到我生命的终点，我都喜欢你，爱你。”
    “不要哭啦我的小公主，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让你因为悲伤哭的任何人都不能被原谅，我自己也不可以。”
    “见过你努力的模样和温柔的目光，我知道你值得这世界的一切美好。”
    “我没有办法删除那些恶评，只有说比恶评更多的夸奖给你听。晗晗，不管有多少人骂你，你要相信，爱你的人远比那些人多得多。”
    星星的折痕有些发毛，想来是明晗不知道拆开看过多少次。黎越的眼眶有些发热，内心却忽然明朗了几分。她们是受到了许多毫无根据的谩骂，但也收获了众多善良温柔的人的爱，世界上哪有只得到不付出的好事呢？不论如何，她们所得到的爱如此美好，足够抵消恶意的伤害。
    明晗已经打完了字，温柔笑着走到她身边，说：“这一罐是她生病的那段时间叠的，那段时间她叠了很多，说多叠一点，我不开心的时候再看一颗，这样她能陪我的时间就更久一点，她希望我永远没有看完的一天。”
    “那你看完了吗？”
    “看完啦，我不太听话，不开心的时候会看很多，看过好几遍了。”明晗勾勾唇角，轻松道：“你的我也看完了。”
    黎越偏过头看她的侧脸，灯光照出温柔的轮廓，怀念的眼神让她有些心疼。她伸手揽住明晗的腰，将人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说：“我有在好好折星星哦，如果星星不够看了，找我吧，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你的。”
    明晗缩在她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浅笑，轻应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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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一罐我还没看过。”
    “哎？”
    “最上面那一罐，星星姐说，是给我未来对象的，让我以后当成结婚礼物替她送给对方。”
    “……哦。”好好的提什么对象！
    黎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心里不痛快。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黎越的思绪，明晗依旧抱着她，接起电话，她就听见杨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不跟我说一声就突然回国，又发微博的原因。”
    黎越顿时松开明晗，大眼睛里写满了迷惑：“你发什么微博了？”
    第68章
    除了三名队友，没有明星转发黎越的微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有几人这样的勇气, 像她们一样“傻”。圈子里关系错综复杂, 她们本来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大佬们想要对付她们, 轻而易举。黎越原本也没想会有别的明星站出来, 她只是做她想做的事情, 并不会算计太多。
    但明晗不舍得她这样，不舍得她孤军奋战，成为众矢之的。在黎越参观她家时，她坐在沙发上打下了这段文字：“我曾经对我的星星们说, 你们是我的英雄, 披荆斩棘为我送上舞台。没有你们，我没有资格还在舞台上。这不是夸张, 不是为了让粉丝感动的服务，不是什么文字游戏, 是我最真切的想法，从获得第一名出道时开始就有的想法。
    如果是从比赛时就陪着我的粉丝，我想你们还记得, 在10进5的比赛中，我的排名突然从一直保持的前2掉到了第八，差一点就没能进决赛。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的砸钱投票。我后来了解到, 很多人将自己的伙食费都节省下来，就是为了送我出道。从来没有人向你们一样为我付出，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自己说，一定不能辜负我的粉丝们，不能辜负你们对我的爱。
    名次变动是异常的，我鲜少对人说起过这件事，现在，我想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当时电视台高层跟我说，可以保证我以第一名出道，但前提是我要接受潜规则。我拒绝了，于是名次迅速往下滑，粉丝们怎么熬夜投票也没有用。我明白了，所以当时跟星星姐说，让她跟大家说不要再投了，我放弃。我们怎么可能玩得过有权有势的人呢？他们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可以碾碎我们许久的努力。
    但星星姐没有放弃，你们也没有放弃。你们的努力让他们害怕了，于是不得不将我们应得的荣誉还给我们。
    我想，人要心怀感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我有力量，我希望世界能因为我变得更好一点。我的家里摆满了奖杯，我想我也应该做一些配得上这样高的荣誉的事情。我的后辈们为她们的朋友和整个圈子勇敢发声，作为前辈的我怎么能沉默不语呢？所以我要站出来，告诉你们，告诉所有人，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实在很多。但我也想要告诉备受潜规则毒害的艺人们，不靠潜规则，只要有实力，我们还是能拥有舞台，总有人能看见我们的光热。我还想告诉经纪公司，不靠潜规则，你们的艺人同样能够为你们赚钱，不仅是经济方面，你们还能收获艺人的真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人以诚待我，我又岂能辜负？
    希望整个圈子能够相辅相成往上走，给社会带来正能量，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跟负面形容挂钩。
    再次感谢我的经纪公司，从来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感谢我亲爱的粉丝们，始终做我最坚实的后盾；也感谢我可爱的后辈们，有勇气控诉罪恶，明知或许可能无法烘暖天空，依然以身代薪。星火燎原，总有一天，光明会照耀整个世界。”
    明晗的微博发出不到五分钟，就上了热搜，并且热度在不断往上升，等到她和杨姐打完电话，已经升到了热搜第一，后面又是“爆”。微博又一次瘫痪，整个粉圈都为之震动。毕竟Burning stars几人的发声更多的人是当成为朋友鸣不平来看待，但明晗作为偶像中当之无愧的一姐，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了整个圈子，有着极强的话语权。
    别的粉丝可以骂黎越和其余三人是发泄私怒、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但他们不能骂明晗，就算再怎么骂，大多数人还是会相信明晗。个别人在骂她，更多的人是在夸她：“要是所有明星都能有明晗这个觉悟，哪有那么多糟心的事儿”
    “我只能说不愧是一姐！不是粉我也爱了！这谁能不爱啊！！！三观太正了！！！”
    “明晗真的是很优秀的偶像啊，业务能力样样优秀，三观还这么正，这才是偶像应该有的样子啊！”
    “呜呜呜呜我爆哭！！！姐姐受委屈了！！！还好当初星星们把姐姐捞回来了！！！星星们牛逼！！！今天也为明星落泪！！！”
    “我给妈妈看了姐姐的微博！妈妈说支持我追星！！！下次她要跟我一起去看姐姐的演唱会！！！”
    “华天真的神仙公司，前后辈个个业务能力优秀三观端正，什么神仙前后辈情啊！爱了！”
    “今天开始是华天家族粉[OK]”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资源所以不用被潜规则啊，人家没资源的能怎么办”
    “什么？还有人不知道Burning stars的前身Dreamer拒绝潜规则有多惨？该红的总会红，公司压制也会红哦”
    ……
    几乎半个国家都在因为她的微博沸腾时，明晗却像是事不关己，认认真真在厨房给黎越做饭。橘子买菜回来路上看到微博，整个人激动地差点从座位上蹿起来，好不容易等到进明晗家，想要和两个人一起激动，就见两个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冷静，坐在沙发上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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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明晗就起身接过菜径直往厨房去，还说她：“买个菜怎么这么慢。”
    “我很快了！有一点点堵车！你们……”
    “啊饿了！前辈我来帮你洗菜！”黎越说着，欢快蹦起身，跟着明晗往厨房去，惹得橘子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黎越还不知道一姐发微博了？
    不过再好奇，她也不能去打扰二人世界，急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跟朋友在微信疯狂吐槽：“啊好奇死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黎越从厨房出来，她连忙凑上去，眼里从未像现在一样充满过求知欲，问她：“越越，你知道晗姐发微博了不？”
    “啊，我知道，杨姐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
    “啊？那你什么想法？”
    “不愧是前辈！不愧是一姐！真的是偶像的尊严！粉丝怎么能不喜欢呢！不过电视台高层也太恶心了！还好粉丝当时把前辈捞回来了，真的好感动哦！”
    “…….”谁要听你夸彩虹屁啊。
    看样子，这木脑袋是不知道一姐是为了她才发的微博，算了算了。橘子像是看傻子一样，同情又无奈看了她一眼，说：“你玩儿吧，我去跟晗姐说点事儿。”
    她快速去了厨房，眼神满是八卦，朝明晗挑挑眉：“姐，你可以啊，大老远跑回来给人家做饭，还发这样的微博，冲冠一怒为红颜哦。”
    明晗看都不看她，专注于锅里的食物，说：“什么冲冠一怒，我根本没生气过好吗。”
    “哎，反正你虽然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小傻子，不想她成为众矢之的。”橘子一副“我懂得”的神情，劝她承认：“我知道我知道，我的CP是真的！”
    明晗转过头，淡淡睨她一眼：“不准叫她小傻子。”
    这种称呼只有她自己能叫。
    “一半一半，是为了她，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明晗微微一笑，说：“谁不希望这个世界能美好一点呢？”
    “你可以回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一下。”
    橘子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下了逐客令。她叹气摇摇头：“好好好我懂，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失落只有两秒钟，她整个人又兴奋起来：“只要我的CP是真的，我饿一会儿就饿一会儿！”
    明晗顺手拿了块胡萝卜塞在她嘴里：“赶紧走。”
    ——
    将饭菜摆上桌，明晗想了想，又从酒柜里抽出一支红酒，问黎越：“要不要喝一点？”
    黎越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惹得她哑然失笑，隔着餐桌挠挠她的下巴，问：“你是不是小酒鬼，嗯？”
    那声“嗯”语调上扬，带着几分慵懒，惹得黎越心跳忽然加快了一拍，不由自主点点头：“是。”
    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晗拿过海马刀，熟练开着酒瓶，黎越迅速拿出手机对着她拍照，夸：“美哦！”
    “我有不美的时候吗？”
    黎越认真想了想，答：“没有，前辈什么时候都很美，化妆好看，素颜也美。”
    明晗做了不少菜，原本是想着让她多尝一点，没想到两个人吃着喝着，竟然将菜和酒一扫而空，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个不停。
    酒大部分进了黎越的肚子，导致她脸颊红通通的，有几分醉意，还不忘跟明晗解释：“我只是喝红酒比较容易醉，喝别的更能喝！”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明晗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她很随意就躺下，枕着明晗的大腿，还要拉过她的一只手抱着，闭上眼睛，惬意满足：“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你回来真的太好了。”
    她用脸颊蹭了蹭明晗的大腿，撒娇说：“前辈，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和我自己之外，最喜欢的人了。”
    “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明晗莞尔，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好希望你的喜欢和我的喜欢是同一种喜欢。
    第69章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多久, 黎越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 已经日上三竿。她还躺在沙发上, 明晗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坐起身,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四处望望, 只看见茶几上有一张便签纸。
    “我得回去上课了，学校不给请假, 再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哦。不要太担心其他事，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还糟糕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卫生间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护肤品可以用我的, 厨房有粥, 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再一看手机，半个小时之前，明晗给她发了消息：“小懒猪，我上飞机啦，记得吃早餐哦，晚一点再见”。
    先前有再多的□□让她难过，经过昨晚上也缓过来了，她此刻又充满了活力，看着墙上挂着的明晗的写真, 她下意识握住颈间的项链，满眼的眷恋与温柔，说：“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吧。”
    将明晗准备的一大锅粥都吃掉，再将厨房收拾好，黎越瘫在沙发上，摸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忽然想：“以后一定要控制前辈做饭的量，不然每次都想要吃完，就算不容易胖也得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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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明晗屋子放松时，网络上还是闹翻天的状态。这两天的事件太多、太大，就连明晗都出来说话，各方面就是想压都压不下去，撤了一个热搜又上一个，尤其是当网民们注意到有人刻意撤热搜之后，更是加大了浏览点击的频率，无论怎么努力，热度都没降下去多少。
    刷热度的同时，网民们也在积极利用各种官方投诉渠道，给广电总局等打电话、发邮件，微博不断@共青团中央和紫光阁，引得官方高度关注，连人民日报都发文批评娱乐圈的纸醉金迷与潜规则，广电总局更是发布文件，要求规范文娱行业风气。
    黎越连着往医院跑了三天，终于等到医生说舒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大脑由于缺氧太久，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能醒来，就不知道了。换言之，就是成了植物人。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还是黎越安慰她们说：“她睡一会儿也好，等到人们都忘了这件事，在醒过来，重新活一次就好了。那么危险她都熬过来了，总会醒的。”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Burning stars忙着准备新专辑，偶尔跑通告的时候会听见几个人冷嘲热讽，几人只当没听见。一切都像以往一样，平淡普通，也没有人再提起，要不是舒桐还躺在医院里，她们偶尔都要怀疑，先前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半个月很快过去，明晗原本该回国，杨姐却又给她安排了两个在国外的工作，黎越知道后，有些不高兴吐槽：“干嘛老给你安排国外的工作，国内没有工作吗……”
    “回来后没几天我就该进组去拍戏啦，有空的话你可以来探班哦。”
    “……你回来我应该准备新专辑的宣传了，”她惆怅叹了口气，说：“越是珍贵的人就越难见到吗？”
    不会的，我会想方设法去见你的。
    明晗微微笑起来，眼神颇有深意，说：“这次回归，我觉得你们可以跟我一样连续拿一个月一位哦。”
    这样，就是实打实的第一女团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容易，比上次成绩好我就知足啦。”
    明晗朝视频勾勾手：“你过来，我要敲敲你的小脑袋瓜。”
    “哎？为什么呀！”她语气里带着委屈，却依然老老实实将手机挪到了头顶，可怜兮兮说：“喏，你轻一点好不好？”
    明晗轻笑一声，迅速凑过去吻了一下镜头，再挪开，说：“好了，敲完了，作为我的后辈，你出息一点行不行？高标准严要求好不好，说要好好赚钱给我买礼物还记得吗？”
    黎越一本正经：“那当然，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也有一点钱了！”
    “我现在比较想你们年底拿下最受欢迎偶像组合奖。”
    这是她没法打包票的事情，黎越只能说自己尽力，又叹一口气，不高兴皱了皱鼻子，说：“等会儿要去录一个节目，肖泓也去，我真的烦死他了，全团最讨厌艺人就是他，油腻又烦人。”
    “乐锋最近股价跌了不少，资源也少了很多，感觉现在是把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他身上了，果然还是男明星好赚钱，我接下来的那部戏他好像要当男二，前两天导演说还在谈，不知道有没有定。”
    “？！可千万别是他！”黎越气呼呼的，比自己要跟肖泓合作还要不高兴，说：“前辈你这么好看，他肯定会骚扰你，还会捆绑你炒热度！想想都恶心！”
    “我的热度有那么好蹭吗？”明晗笑着哄她：“杨姐不会让他有机会的。”
    “他敢蹭我就捶爆他的狗头。”黎越凶狠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说：“我最近在健身。”
    然而还没等到她为了明晗捶爆肖泓的狗头，第二天再跟明晗视频时，她又气呼呼了，哼道：“肖泓和王哥真的太合适了，两个人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昨天还好意思过来找我们麻烦。”
    明晗眉头一皱，面上的笑意消失，问：“怎么找麻烦了？”
    “就录节目休息的时候，他们俩在一边冷嘲热讽的，说我们命好蹭上了前辈你的热度，有今天都是靠前辈你，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命清高，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其实是把别人往死路上逼。游戏里还给我们使绊子，真的小心眼。”
    明晗正想安慰她说她们并不是靠蹭她的热度，就见黎越不屑哼了一声，理直气壮说：“我们本来就是蹭你热度啊，大家都知道，以为这能气到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
    明晗哑然失笑，说明明是她们脑回路不同寻常，普通人听到别人说自己是蹭热度才火，肯定会不高兴。黎越不以为然，Burning stars整个团都对自己蹭热度的定位十分明确，但蹭热度也是要实力的。
    小朋友向来睚眦必报，还是当场报，明晗倒不担心她会在肖泓手上受什么委屈，只不过她自己出气是一回事，她帮着出气又是另一回事。挂断视频，她便给导演发了消息，再给杨姐发了消息，惹得杨姐大中午的连吃午饭的胃口都没了，说她：“你年纪越大越任性？”
    不过她任性的事情并不影响赚钱，杨姐也就说她一句，还是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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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中旬，Burning stars发布了她们的第二张专辑，依旧是鲜明的Burning stars风格，充分发挥四人的特长与特色，主打曲节奏轻快，很是抓耳，只听前三十秒就能让人忍不住设置单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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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张专辑是很好的开端，接着几人各自在不同领域活跃，又吸引了一大批粉丝，舒桐事件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更是将四人的知名度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几人光是凭借彼此之间深厚的感情和出色的人品就圈了不少粉，更别说她们的音乐和舞台本身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睛。
    到底有多红，还得靠数据说话。新曲发布后的第一个小时，Burning stars就在所有榜单拿到了实时第一，惊得几人不约而同刷新了好几次，一个个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卧槽？全部第一？真的假的？”
    能在第一个小时就达成所有音源榜单第一，在还在活动的偶像团体和个人中，没几个能做到。换言之，做到了就证明她们至少在音乐方面得到了大众的一致肯定。如果这个成绩能一直保持，只要不遇上专辑销量多到令人觉得可怕的男偶像或者男偶像团体，“一位”就是她们的囊中之物。
    更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的专辑销量也刷新了自身的记录，甚至超过了绝大多数偶像团体的首日销售量，达到当年女子偶像团体最高销量。如同明晗预言的那样，除开没有参加的音乐节目，她们承包了所有“一位”。
    明晗赶在宣传期回了国，第一时间就去电视台探班，只不过四人却是在新闻上看到她要来探班的消息，之后才见到的人。黎越还有些担忧，问她：“那些记者怎么能这么好在家门口堵到你啊？回去让物业加强一下安保吧？以前都没有这种事啊。”
    “保安一直挺好的，你们最近也没被堵到，我被堵到只有一个理由，”明晗朝她们眨眨眼，透着几分狡黠，说：“我故意的。”
    几人一头雾水看着她，明晗只让她们等等，没过一会儿，居然等来了肖泓和王哥。
    在她们面前向来趾高气昂的两人此时满脸谄媚，讨好似的问明晗：“前辈，我有些话想跟您说，您有空吗？”
    明晗淡淡一笑，说：“不太有空，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这……”肖泓的眼神有些闪躲，王哥见状，一狠心一咬牙，赔笑说：“刘导说不让小肖跟您搭档了，还说是您的意思，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圈里人谁不知道，您向来最疼爱后辈……”
    “没有误会，是我说的，”明晗笑着，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莫名令人有几分心惊：“我不仅和刘导说了，圈里其他人也知道，我不会和肖泓有任何同台的机会。”
    肖泓没忍住，大声问：“为什么呀？我没得罪过您啊！”
    “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明晗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请两人出去，淡淡道：“没见过人耍大牌吗？我看你们平时耍大牌耍的挺好的。”
    两人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被工作人员及时赶出门外。明晗一回头，就见一群人迷妹脸看她，尤其黎越，简直满眼都是星星：“前辈你耍大牌太酷了吧！太爽了！”
    嗯，看来她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明晗满意勾勾嘴角，满是自豪，伸手挠挠她的下巴，说：“没什么，欺负我的人还想跟我合作，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又不是软柿子。”
    其余三人顿时明了，和橘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顿时便明了了。原来周围所有人都知道明晗喜欢她，只有黎越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第70章
    名气越来越大, 通告也越来越多, Burning stars忙着新歌宣传以及广告拍摄、节目录制和商演, 简直成了空中超人, 全国各地到处飞, 仿佛没有了日夜, 整天忙忙碌碌, 整个人都忙迷糊了。
    明晗在回国后的第三天便进了剧组开始拍摄新电影，又过了大半个月, 宋弗终于结束了新曲的宣传期, 进到剧组也跟着拍戏。这部电影华天公司是主要投资方，用了不少自家艺人, 保证物美价廉。宋弗作为Burning stars颜值担当中的颜值担当，在演技方面也有天赋, 不上大银幕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不过虽然先前也有拍戏的经验, 但毕竟第一次拍电影, 她紧张得不行，又是自己独身一人，没有姐姐们可以依靠，导致她几乎有事没事就跟着明晗。明晗原本就挺喜欢她，也乐意带着跟她一起，还方便打探黎越的消息，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短短半个月，两个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宋弗俨然将明晗当成了第四个姐姐。黎越好不容易有一天晚上不用跑通告, 她想着许久没有和明晗联系，便拨了视频电话过去，满是期待。只不过视频一接通，她笑眯眯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瞪大眼睛问：“怎么是你？”
    宋弗眨巴着更大的眼睛，一脸无辜：“晗晗姐在洗澡呢，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黎越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她：“人家洗澡，你在她房间干嘛？”
    “闲着无聊就过来待着呀，怎么了。”
    黎越瞪她：“你闲着无聊不给爸爸妈妈姐姐们打电话？不好好学习？”
    宋弗更大眼瞪回去：“你做个人吧，我要休息的好不好？你闲着不也没给我打电话！你反思一下！”
    两人正拌着嘴，浴室里忽然传出一声：“宝贝，帮我递一下睡衣，忘拿了。”
    “嗷好嘞！来了！”宋弗说着，朝黎越做了个鬼脸，说：“我要跟漂亮姐姐玩儿去了！你自己待着吧！”
    话音刚落，她就切断了电话，惹得黎越一脸懵逼：这怎么回事？前辈为什么叫她宝贝？这小兔崽子还敢挂我电话了？！前辈不给我打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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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为什么叫她宝贝！都没叫过我宝贝！
    黎越气呼呼去梁煜月房间跟她告状，卓然正巧也在，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卓然吐槽她：“弗宝说你刚刚凶她了，煜姐正要训你呢。”
    “没天理了？！这小兔崽子还会恶人先告状了？！”
    黎越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气呼呼问两人：“是不是她的错！我哪里凶她了？！”
    卓然皱着眉，点点头说：“你是凶她了。”
    “？！”黎越瞪大了眼，又看向梁煜月，想让她主持公道。
    梁煜月毫不客气数落她：“她一个人在剧组，你凶她干什么？还莫名其妙凶她，你反思一下自己到底为什么，就准你和明晗前辈玩儿不准她跟人家玩儿啊？你对朋友占有欲有这么强吗？”
    做贼心虚的黎越突然被问的哑口无言，卓然和梁煜月对视一眼，推着她出门，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下周我们有两天假，过去探班。”
    看着她回了自己房间，卓然无奈摇了摇头，说：“太难了吧，我们三个单身狗还要给人家助攻。”
    梁煜月微微一笑，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回到自己房间的黎越有些愣，她看了眼手机，明晗回复说：“忙”。黎越哼一声，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不过也是，她平时宝贝宋弗还来不及，今天怎么凶她了呢……？因为她接了自己给前辈的电话？还是因为她这么晚还在前辈房间？还是因为前辈叫她宝贝？黎越仔细想着梁煜月的话，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
    她对朋友的确有占有欲，但是也不会因为朋友有别的朋友而不高兴啊？难道是因为明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较特殊一点？
    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到了去探班的时候。梁煜月一大早便起来在厨房折腾，几人在午饭前赶到了片场，宋弗一见到几人就往她们身上扑，看见梁煜月更是双眼放光，迫不及待拉着几人往小桌子边走：“我真的太想吃煜姐做的饭了！”
    她们不仅给宋弗带了食物，还准备了咖啡车和自助餐给剧组应援，整个剧组对于几人十分欢迎，热情打着招呼，还有人过来求前面求合照。黎越四处望了望，问宋弗：“前辈呢？”
    “呵，你果然不是为我来的，就只知道晗晗姐。”宋弗撇撇嘴，似是不想看见她一样转过身，实则是朝梁煜月和卓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哎不是，你这不是在这里嘛，你要是不在我肯定也问你啊。”黎越连忙哄她，也不知道向来好脾气的妹妹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得知明晗上午没戏份，下午才会来片场。
    她原本想着给明晗一个惊喜，便没告诉明晗要来探班的消息，还让其余人跟她一起，都瞒着两人，没想到这下却扑了空。她正烦着，有男演员过来问好，很是热情活跃气氛，似乎没有很快走的想法。
    黎越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和宋弗对视，就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当即了然：没错，是对她有意思。
    先前宋弗在群里跟几人聊天的时候便有提过，剧组有演员对她们感兴趣，明里暗里想从她嘴里套话。看来这个男演员是冲着黎越来的。
    黎越原本想问问明晗什么时候过来，宋弗却说她现在应该在睡午觉，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无精打采，有一搭没一搭跟人聊着天。她懒得应付人说话，干脆提议：“打游戏不？正好五个人。”
    橘子听说她们来探班，连忙拉着明晗往片场赶。一姐一边说着：“有什么好赶的，又不是没见过”，实际动作比谁都快，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东西，大长腿迈的飞快往停车场去。
    到了片场，两人环顾一圈，就看见四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橘子喊了句：“黎越越！”
    没人应她。
    一姐皮笑肉不笑的，问她：“你觉得弗宝可能不告诉黎越小齐喜欢她的事情吗？”
    得了，大名都喊出来了，黎越越你准备受死吧。
    但橘子也没有要劝的心思，冷漠道：“肯定会说的。”
    她也生气！来了不找前辈，还敢跟喜欢她的人一起打游戏？后辈今天必须被教育！
    “嗯，我也觉得。”明晗颇有深意看了几人一眼，转头去找导演。见她来，导演还有些诧异，笑问：“哟，今天怎么早了半个小时啊？”
    明晗浅笑答：“反正在酒店待着也是无聊，导演，我看大家都吃完了，方便的话不如咱们早点开始，晚上早点收工，我请大家吃夜宵。”
    “可以啊，那你去化妆，先拍别人的戏份，你们公司今天怎么？后辈送咖啡送午餐，前辈承包夜宵？”导演打趣了两句，让副导演喊开工。工作人员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一听说早点收工明晗请夜宵，个个干劲十足。
    这边游戏还没结束，小齐和宋弗不得不把手机扔下给助理，自己先去拍戏，助理并不怎么会玩，结果显而易见：输了。
    一中午下来，不仅没有上星，还把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星星弄掉了一颗，黎越很是不爽，在其他人走后小声吐槽：“他也太菜了，就这样还好意思说带我们上分？我带他还差不多。”
    橘子凑过来，见她气呼呼的，心里暗自叫好：输得好！
    不过黎越见到橘子，倒是精神了，笑眯眯问她：“前辈呢？”
    --

 第122页

    被你气跑啦！
    橘子瞪她一眼，说：“化妆呢。”
    黎越一脸懵逼：“橘子姐，谁惹你不高兴了？”
    “当然是你这个木头脑袋！”橘子生气归生气，好歹是自己家的偶像，自己家的孩子也不能拿她怎么办，还是说：“刚刚喊你，你没应，晗姐也不高兴，至于她为什么不高兴，你自己想。”
    黎越满头雾水，求助似的看向两个队友，卓然和梁煜月对视一眼，问：“你懂吗？反正我懂。”
    梁煜月点点头：“我也懂。”
    黎越简直要抓狂：“干嘛啊你们！为什么我不懂！”
    三人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吐槽：“所以说你木头脑袋啊。”
    ——
    黎木头本来想直接去找明晗，可她一化完妆就被导演喊过去拍戏，黎越跟在导演边上看监视器，看着看着就暂时忘了这回事，全程盯着明晗的脸，如同小迷妹看偶像一样，满眼的爱心：“哇太好看了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前辈盛世美颜！”
    “呜呜呜这个眼神我死了！看的不是镜头是我的心啊啊啊啊啊！”
    “我太可以了，我又活过来了！前辈演技绝了！”
    ……
    明晗拍戏基本都是一条过，导演平时就对她赞不绝口，只是没想到今天来了个这么能夸的，听得他都脸红。梁煜月怕她打扰到导演，连忙和卓然一起将人拖走。
    原本说的是早点收工吃夜宵，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演员们超常发挥，几乎都是一条过，导演一看这架势，干脆说晚点吃饭，赶紧拍完，正好给大家空出一个晚上来。原本三人是没有留宿计划的，可想着黎越都没跟明晗说上几句话，卓然和梁煜月一合计，还是觉得让她有时间多开心一会儿，提议留宿。
    第71章
    明晗要请的夜宵变成了晚饭, Burning stars几人也跟着一起, 人数众多, 干脆就选择在了酒店的餐厅。黎越原本是跟着明晗身边，想跟她说说话，然而没说两句, 小齐也坐在这桌跟黎越搭话。黎越不乐意跟他闲扯，有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家甩脸色, 干脆给了卓然一个眼神, 端起酒杯敬他：“来, 干杯！”
    她咕嘟咕嘟将一杯红酒都倒下肚, 卓然立即跟上, 也说敬他, 小齐端着白酒杯看了又看, 觉得还是面子重要, 硬是干了两杯白酒。有卓然这个劝酒一绝的人在，黎越根本不用担心，笑眯眯给明晗夹菜, 很是殷勤：“前辈, 你多吃点, 我看你这一个月好像又瘦了。”
    明晗淡淡一笑，说：“要控制体重。”
    她的笑意并不到眼里, 黎越见过了她真心笑的模样，自然能分辨，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哎, 果然是在生气。
    她正想着该怎么哄，忽然被导演叫过去。原来导演最爱酒，见几人喝得起劲，也觉得心痒，便叫人过去一起喝。黎越有些犹豫，就感觉明晗推着她起身，说：“去吧，注意别喝太多。”
    明晗拉着她，和卓然、小齐一起到了导演这桌，没忘打声招呼，说：“导演，你们酒量那么好，可不能欺负我这两个后辈呀。”
    导演笑呵呵说让她放心，黎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明晗便施施然回了自己座位。没喝一会儿，她再回头一看，明晗已经不见身影了。她想走，只是众人酒性正高，自然不会放她走。黎越只好又给卓然使了个眼神，自己帮她挡了一轮酒，有些晕乎便装作不行，借口上厕所，让宋弗过来扶她。
    她走得东倒西晃，梁煜月见状也过来扶她，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出了餐厅，黎越这才站直，问她们：“前辈呢？”
    “说是吃好了，她有点累，先回房间。”
    “她房间在哪儿？”
    “1524，你要去找她？”
    “嗯，”黎越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问宋弗要了房卡，往电梯走：“你俩回去看着她，不行就上桌灌别人，反正你俩劝酒一绝。”
    她刷了电梯，到15楼，在1524前停下，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才按了门铃。
    明晗已经洗过了澡，通过猫眼见是她，才开了门让人进来，见她脸颊通红，虽然知道她容易上头，还是没忍住，问：“喝多了吗？”
    本来不算多，可她一问，黎越觉得有些委屈，嘟着嘴往她身上扑，将人结结实实抱住，靠在她身上，撒娇说：“你干嘛让我过去喝酒嘛。”
    “我看导演挺喜欢你的，跟他熟一点没有坏处。”明晗揉揉她的头发，将人往沙发上托，说：“我让人送点蜂蜜水上来，不是让你少喝一点吗？他们喝完了？”
    “没有，我自己先跑上来了，”黎越气呼呼瞪着她：“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想跟你说说话，你倒好，还让我去跟别人喝酒。”
    “好好好，是我错了。”
    明晗毫无感情敷衍着，只想赶紧把她扔到沙发上，自己好叫人送蜂蜜水上来。然而黎越却拉着她一起坐下，问她：“你今天生气啦？我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明晗原本是气，可看她脸颊红通通的，软声软气跟自己撒娇，再大的气都生不起来了，只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在旁边看着她。她温柔摸了摸她的脸颊，说：“你没做错什么事。”
    只是黎越只觉得她是傲娇，不肯说，不高兴撇了撇嘴，将人扑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认真说：“前辈，你告诉我嘛，你要告诉我，这样我下次就不会再犯了，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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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页

    忽然被人压住，明晗伸手搂住她的腰，看着她真挚的表情，心里很是动摇。小傻瓜眼睛总是湿漉漉的，看着楚楚可怜，可怜到明晗想继续欺负她，看她在自己面前嘤嘤哭。只是这样的眼神杀伤力也极大，大到让明晗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
    你再说一句，我就不管了。
    黎越原本用手掌撑着，觉得有些累，改为用手肘撑在沙发上，半撒娇半哄她：“你告诉我嘛，我想了一下午了都没想出来，怎么在你这里我老是笨笨的。”
    不管了。
    明晗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神深情缱绻，问她：“因为你过来没有找我，还跟小齐打游戏，叫你你也不回答。”
    “那是……”
    “嘘，”明晗用食指贴在她的嘴唇上，轻声说：“听我说完。”
    “我不喜欢你和除了队友之外的人亲密，尤其不喜欢你和喜欢你的人一起，不喜欢你跟别人在一起时比跟我在一起还高兴，不喜欢你因为别人忽略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黎越原本脑子就晕晕乎乎的，听明晗这么一说，像是忽然接受到了什么巨大冲击，又抓不住重点，不敢确认。
    看着她迷茫与不太敢相信的眼神，明晗轻笑一声，语气轻柔，莫名带着几分诱惑，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往下压了一些，又问：“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听说舒桐出事要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吃顿饭然后又回国吗？我又为什么这么着急让你们成为第一女团，为什么要问你会不会喜欢女生，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还是个女生？”
    黎越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死了机，愣愣看着她。
    明晗轻叹一声：“小傻瓜。”
    她一手贴在黎越的心脏上，微微抬起身，闭上眼缓缓靠近她，感受到手下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终于满意微笑起来，下一秒，便贴上了她朝思暮想已久的双唇。
    脑袋里炸烟花的感觉黎越曾经有过，不止一次，却都是因为明晗。这一次还是因为明晗。不像是以前的小烟花，这回明晗在她脑子里上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表演，炸的她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又活了过来，终于明白了明晗话中的含义，明白了她过往种种行为的含义。
    原来是关于爱情的喜欢啊。
    ——
    先是简单的触碰，明晗轻柔吻着她的唇瓣，感觉黎越有了回应，她轻笑一声，用上了些力道，轻轻吮吸。那一声轻笑在黎越耳朵里成了无尽的电流，一直刺激到脑细胞，让她整个身体都软下来，什么也不想，只凭着本能跟随明晗。
    吻了好一会儿，明晗才放开她，意犹未尽似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问她：“懂了吗，小傻瓜？”
    舔舐嘴唇的动作让黎越不由得吞咽了一下，眉眼间尽是害羞，点点头，应道：“嗯……”
    明晗温柔抚摸着她的耳朵，问：“那你呢？”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的喜欢和占有欲只是对朋友一样，现在，我明白了……”黎越同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喉头滚动，她用手托起明晗的脖颈，让她缓缓向自己靠近，呢喃道：“我想吻你……我喜欢你……”
    她贴着明晗的嘴唇，吮吸厮磨，甚至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良久，不知疲倦。
    明了自己的感情后，以往种种冲动都找到了理由。黎越吻过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耳朵、鼻尖、下巴，再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与锁骨，温温柔柔，却让两个人都心痒的不行。
    还想要更多。
    但还不可以。黎越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停下，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喘着粗气。明晗也是一样，呼吸急促，手上动作却格外轻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当初第一次拿到最受欢迎女偶像一样满足。
    黎越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明晗才发现，这个人竟然靠在自己身上就这样睡着了。她哭笑不得，似是生气一样捏了捏她的耳朵，心里更多的却还是心疼。先前黎越才和她抱怨过，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她原本说这两天可以好好睡，不想这个小傻瓜又突然袭击，折腾了一天，下午也一直在片场等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她对她一直好，远远超越友情，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
    黎越喝了酒原本就容易困，更何况一直处于疲劳状态，又在明晗身边，明晗就像是她的避风港，在她身边，她能卸下所有的防备与担忧。疲劳、酒精与精神放松三管齐下，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明晗一早就去了片场，特意吩咐了让人别打扰她，像上次一样给她留了小纸条，说中午就回来，她原本想等明晗回来，但杨姐突然通知说明天的通告提前了，让她们赶紧赶过去，黎越不得不离开。
    明晗回来时，房间已经被打扫过，没有任何黎越的痕迹，一切整齐的像是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有些恍惚，坐在沙发上发愣，忽然见到茶几上的便签。
    黎越给她写了信。
    “杨姐催我们赶通告，我得走啦，昨晚上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的话只好写下来。
    我知道你对我不同寻常的好，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上我，毕竟你那么美丽、可爱又优秀，天使一样的人物，我以为你只是对好朋友这样子，知道你本质有多好，我丝毫没有怀疑你对好朋友也会这样好。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对你的情感早已超出了我想象的程度。从最初的感激，一步一步，变成了喜欢。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原来我想念你，想见你，因为你对别人好吃醋，甚至前几天莫名其妙凶了弗宝，不是什么对朋友的占有欲，而是对喜欢的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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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页

    现在想想，好像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我不懂。真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虽然不愿意，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问你一句，能不能再等等我？我承诺过粉丝，有稳定的恋情就会告诉她们，但现在并不合适，我拖累了队友一次，不能在拖累她们第二次。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很努力，很快，solo出道，向歌手转型，抛开偶像的条条框框，我想和我的爱人一起，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接受世界的祝福。”
    就知道是这样。明晗无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小傻瓜啊……”
    她刚拿起手机准备给黎越回复，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她不由得瞪大了眼，问：“你怎么回来了？”
    黎越喘着粗气，问她：“我的信你看了吗？”
    明晗点点头。
    黎越笑容明朗，说：“我觉得还是得当面跟你说好一点，让她俩先走去彩排，”她望着明晗，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看得出有些紧张，郑重问：“前辈，你能再等等我吗？虽然我好像已经让你等了很久了……我一定会很快很快的，你不要喜欢别人，还是喜欢我好不好？”
    明晗对于她的一切都没有抵抗力，不管是她开朗笑的时候，还是害羞的时候，亦或是像现在一样，格外真诚的时候。
    算了，别的都以后再说，她理智了这么多年，总该放纵一会儿。
    明晗不去想黎越说要公布恋情怎么个公布法，不去想摆在她们面前的难题，不去想她们是不是会走到最后，现在，她只想吻她。
    明晗迅速将黎越拉进来，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微微踮起脚尖，用上了比昨晚大一些的力度吻她，轻轻咬她的嘴唇，说：“好，我等你。”
    第72章
    卓然和梁煜月再次见到黎越时, 感觉自己见到了个彻头彻尾的小傻子。
    时不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天有半天时间都在傻笑，不是小傻子是什么？
    卓然摇摇头，叹息道：“恋爱中的女人啊，真可怕。”
    “还没恋爱呢！”黎越的脑子暂时从明晗身上分出神来，纠正她：“还没有谈恋爱, 你们也不要跟别人说，前辈说不要让杨姐知道，这样的话除了橘子姐, 别的工作人员也都不能告诉。”
    “你俩都这样了还不是谈恋爱呢？”卓然满脸难以置信：“为啥？还要瞒着杨姐？一般不是先告诉经纪人，让她好有准备，万一被爆了还能及时公关吗？”
    黎越耸耸肩, 满眼的无辜：“我也不知道，前辈就这么说的，她说现在跟我解释有点麻烦, 反正照做就是了。”
    梁煜月笑道：“怕她知道棒打鸳鸯啊？就你这脾气别人也打不散啊。还不在一起，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等我solo转型吧，”她说着看向卓然，满脸讨好, 给她捏肩：“卓才女，您受累，我的solo曲安排一下呗？下个月初行不？”
    “下个月？！”卓然顿时瞪大了眼，将她的手拍开，骂道：“今天25号了！看看通告表, 你可做个人吧！老子睡觉都没时间！滚滚滚，自己写去。”
    “别呀，全世界最最最有音乐天赋的卓然然，您得跟我一起，我自己哪行？月初不行的话月中啊？有两天休息时间……”
    “你以为我贝多芬在世啊写歌那么容易！”
    梁煜月自觉远离了两人，带上自己的降噪耳机，任由她们闹腾。反正写歌不关她的事，只要黎越的恋情不曝光，就都不关她的事。
    ——
    卓然嘴上说着嫌弃，实际脑子比谁都诚实，当天就开始考虑黎越的单曲，前半个小时两个人还在吵要不要写，没一会儿就开始讨论想要的风格和想要表达的主题了。
    歌曲的事情放心交给卓然，黎越又跟杨姐提了solo的事情，居然也忽悠得杨姐真的相信，她只是想要solo，给粉丝呈现和组合不一样的舞台。
    两人视频时，黎越扬着自己骄傲的小脑袋，跟明晗邀功：“杨姐没怀疑有什么不对劲！我是不是很厉害！”
    明晗哑然失笑，勾勾手让她离视频近一些，说：“是很厉害，要我奖励你一个亲亲吗？”
    黎越想起和她接吻，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她往镜头前靠了靠，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改成将脸颊靠过去，嘟囔：“还没有在一起呢，不能老亲亲……”
    虽然她也想要亲亲，不是这种隔着手机视频的亲亲。
    明晗隔着视频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叹气：“我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谈恋爱这么困难。”
    “哎，特殊情况嘛，很快的！”黎越笑眯眯的哄她，又朝她勾勾手，说：“那我也给你一个亲亲吧，脸过来。”
    明晗将脸凑近，等黎越凑近，忽然转了头，将嘴唇对着镜头，惹得黎越不由得瞪大眼睛：“你这是耍赖！”
    “那是你亲慢了，我是该回头的。”明晗理智气壮的，很是自然将这个话题带过：“也就是你这么说杨姐会信，换做别人她非得问个水落石出，明明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一下这么着急要solo。”
    只有黎越，从来随性，对于舞台执着热爱，又向来以诚待人，杨姐怎么也想不到，黎越会因为她撒谎。
    宋弗在剧组拍戏，Burning stars也不好总以三人参加演出，原本定的就是各自发展的时间。黎越的solo想要往实力派歌手转型，杨姐便给她安排了比赛，与一众高手同台竞技，为转型做铺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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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对舞台向来认真，这回对于solo成功抱有极大期待的她，对于比赛格外认真。大到歌曲改编和舞台演绎，小到一个音调一个眼神，都经过反复琢磨推敲。整个人一有空就待在练习室，梁煜月和卓然睡觉时她在练习室，两人起来过去一看，她还在练习室。
    比赛名叫“歌手”，节目采取直播形式，邀请8位实力派歌手参与竞演，依靠现场观众投票选出优胜者。节目先公布的几名参赛歌手都是耳熟能详的实力派前辈，黎越虽然一直被人说实力好，但毕竟偶像和歌手的差距深入人心，一般人总觉得，偶像是什么都会一点，却也什么都不精，只是凭借好看的脸蛋与人设，贩卖理想罢了。自从受到大众关注以来，黎越还是头一次收获了如此多的质疑。
    “？不了吧，那不是去被当众吊打吗？爱豆不是当的挺好的，没必要没必要”
    “她这是被粉丝捧得有点飘了？也好，去见识一下天高地厚吧，反正她家粉丝也老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让她们看看现实”
    “emmm，虽然她之前在几个唱歌节目里表现是挺好的，但是对手也没有特别厉害的歌手，到这里来也就一轮游吧……”
    “人家想挑战自己不行吗？唱都没唱就开始算，我寻思着也没几个人真的听过黎越唱歌吧？等节目就完事儿了，逼逼啥？”
    “酸的人正主连参加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来说别人？再说我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哦，各方面都有前辈，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天下第一？这个锅不背哦”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勇气！今天也是爱黎越越的一天！”
    ……
    行吧，连她的粉丝都不太相信她。黎越抽空看了眼评论，叹了口气，跟明晗吐槽：“不是说粉丝都是盲目的吗，为什么我的粉丝也觉得我是一轮游，盲目的相信都不给我。”
    “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肯定不是一轮游，”明晗笑吟吟的，见她眼神亮起来，又逗她，说：“应该能坚持到第二轮。”
    黎越皱皱鼻子，哼她：“你也太不相信你未来女朋友了！”
    “不过我也觉得，第二轮也差不多了。”
    还没等明晗哄，她自己便“理智”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明晗哑然失笑，说：“喂，你有点追求啊，怎么能把目标就放在第二轮了呢？我觉得你至少能进半决赛，拿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啊。”
    黎越看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同情：“前辈，你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清醒一点，我怎么可能。”
    明晗不满瞪大眼看她：“怎么不可能，你可是我看上的人，我说可能就可能。”
    她认真看着屏幕上的黎越，严肃说：“真的，唱歌技巧没差很多，你的天赋又那么高，再加上你在舞台上独有的魅力，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你认真准备。”
    听她说着，黎越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答是，说自己一定好好练习。
    好好练习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为数不多的视频时间也成了明晗听她唱歌，给她提意见。黎越想跟她撒娇，明晗哄了两句，又被喊起来继续练习，惹得她吐槽：“你这个没有感情的练习机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明晗挑挑眉，淡淡说：“那你别练习了，跟我谈恋爱吧。”
    “……”
    同样没办法放弃练习的黎越只能又拿起麦克风，明晗满意勾勾嘴角，心里洋洋得意：“我要是个没有感情的练习机器，你就是个疯狂的练习机器。”
    ——
    好在，两个人牺牲甜蜜时间换来的成果想当令人满意，在几位前辈大多选择抒情歌的情况下，黎越又唱又跳，带动全场气氛，甚至让所有观众站起跟她一起拍手。稳重的低音与嘹喨的高音巧妙结合，惹得一众前辈都忍不住连连夸赞她：“厉害啊小朋友。”
    “哟，这舞台我喜欢，是年轻人该有活力，我们这么大年纪还真的嗨不起来。”
    “现在偶像这么厉害的？要不你别当偶像来，来我公司当歌手吧。”
    “真不错真不错，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技巧和实力，不一般啊小朋友。”
    ……
    不用等结果，先前还在质疑黎越实力的人，在看到表演视频后彻底说不出话来，纷纷改口夸她厉害：“卧槽这是偶像？别的不说，现役女团第一主唱妥妥的[OK]”
    “偶像怎么了！偶像也有很厉害的！虽然不是黎越的份，但是粉偶像我这时候真的觉得好扬眉吐气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开口跪，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手机[跪了]”
    “不吹不黑，还有人不知道黎越是个音域怪物吗？我来给你们指路[链接]”
    ……
    结果一出，明晗便发了消息恭喜她，黎越兴冲冲的，说着回去继续练习，只是第二天却只是让梁煜月传达说最近都不会再跟她联系，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她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让明晗不要担心。
    明晗再给她发消息过去，果然石沉大海，一整天也没有回复。
    第73章
    黎越不回复她的消息, 明晗也不会缺消息来源，Burning stars三个队友和橘子轮流给她通风报信，对于黎越的一举一动，她一清二楚。
    还是一如既往的跑通告、练习，只是独处的时间更多，平时的笑容的少了许多。明晗听着队友的汇报, 轻叹了一声，抚摸着手上带着的十字架，轻轻拍了一巴掌, 哼道：“哪有你这样唱个歌还真搞得跟失恋一样的歌手。”
    --

 第126页

    然而自己选择的小傻子，就算是一姐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 被迫暂时“失恋”。知道黎越重视这次的比赛，她好多次点开对话框又放下，就怕破坏黎越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
    往常过得飞快的时间这几日却像是忽然变成了行动迟缓的老人, 怎么也走不动。在拍戏时还好，回到酒店独处时，尤为难熬。习惯了晚上和黎越视频、聊天，明晗忽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向来珍惜只属于自己的时间, 以往求之不得，最近却只想着赶紧熬过。
    她坐在书桌前看书，以往能专心几个小时，现在短短十分钟，却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卓然前几天新建了一个群, 将她和梁煜月、宋弗拉了进去，几人就在里面实时汇报。卓然发道：“报告嫂夫人！黎越越最近有点魔怔！今天没吃晚饭！说不饿！”
    梁煜月补充：“她很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这样，我们会注意控制一下的，妹夫放心[OK]”。
    宋弗附和道：“姐夫别担心，她体质特殊，吸天地之灵气，少吃少睡问题不大”。
    “（打扰了，我的重点在，居然只有然然一个人站黎越越攻……？）”
    “（不对，是然然你居然站黎越越攻……？）”
    橘子发现有这个群之后，闹着喊着说她idol和她老板背着她有小秘密了，死皮赖脸磨明晗，再三保证说只看不说话，让明晗将她拉进去。拉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晗也没有不让她说话的想法，不过橘子自己还真的没怎么参与过几人的话题，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明晗吐槽她：“你以为带个括号就不算说话了吗？”
    其余三个人“哈哈哈哈”笑满了屏幕。橘子毫不犹豫点开表情包最前面的“跪下”，连忙表忠心：“我毫不动摇高举晗攻大旗！我姐这么A！绝对是攻！卓然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必须要控诉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
    突然被拉下水的卓然满脸错愕，就见对面梁煜月在偷笑，但是她能怎么办呢？一群人在外面各个怼天怼地，面对明晗，不知怎么怂到极致，不仅橘子怂，其他人也怂。
    她只能发“卑微”的表情包，说：“害，我和黎越越好歹兄弟一场，这不表面给她留点面子么，心里是十分想要叫姐夫的！”
    她很快发了通讯录的截图，电话是明晗的电话，备注是“姐夫”。
    卓然幽幽叹口气，瞪了对面笑得倒在沙发上的梁煜月，吐槽：“谁能想到我们几个对外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怼空气，对着表面人畜无害的一姐怂成这样呢……为黎越越今后的日子掬一把同情泪。”
    梁煜月“咯咯“笑着，说她：“得了吧，你个单身狗，越越才不用你同情呢。等过几天节目完，你就等着她们往你嘴里塞狗粮吧。”
    聊着聊着，三人开始爆黎越的料，嫌打字发语音不方便，干脆通起了视频。Burning stars但凡有两个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搞笑事，加上橘子这个活宝，几人聊得不亦乐乎。
    明晗在跟着几人一起笑的时候，心里愧疚了三秒钟。未来女朋友在练习室里苦大仇深，她在这里和她的朋友们笑个不停。不过也就三秒钟，一姐很快将这点小愧疚抛在脑后：哼，还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
    黎越一直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整天就跟失恋了一样，也不像平时一样多话，眼眶总是发红，惹得粉丝都在担心是不是出了问题，卓然和梁煜月只能一次又一次替她回答说是在酝酿情绪，让大家不要担心。
    然而一些无良媒体并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头天晚上拍到黎越“失魂落魄”，第二天一早就发新闻说“黎越疑似失恋，深夜痛哭憔悴不堪”。惹得不少粉丝简直被气笑，四处辟谣时没忘在黎越微博下留言逗她：“我崽：我好好做作业，谁说我失恋？！我他妈就没恋过！[狗头]”
    “宝贝，你做作业不要这么认真，妈妈们相信你没早恋（不是），但是外面的叔叔阿姨不相信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笑死，头一次看见有人因为准备节目给自己整的跟失恋一样，要不是我追你们清楚，别人说我还真不信哈哈哈”
    ……
    临近比赛，连梁煜月和卓然都尽量避免跟她讲话，更不敢逗她笑，两个人陪着一起到了节目现场，节目组采访问今天怎么两人都来了，她们吐槽说：“这一个星期太难熬了，她也不怎么说话，每天都失魂落魄的，我们都不敢跟她闹，必须在她一表演完就逗她笑，不然大家真的以为她失恋了。”
    黎越已经站上舞台，她向观众鞠了一躬，伸手握住颈间的十字架，缓缓闭上眼睛。舞台布置简简单单，只有一架钢琴，梁煜月负责帮她伴奏。随着深厚的琴声响起，她拿起麦克风，眉头不自觉皱起，缓缓开口。
    登台的整个表现已经让观众不自觉跟着皱起眉，她最近有些感冒，嗓音听着比以往更沙哑些，声音中的沧桑感更是一下抓住了观众的情绪，带着他们沉醉在歌曲的情绪中。
    唱完第一小节，吉他与架子鼓加入伴奏，黎越睁开眼睛，带着令人心纠的血丝，歌声愈发哀切。
    “何以我来回巡逻遍，仍然和你擦肩，还仍然在各自宇宙错过了春天。”
    她只靠声音便给观众献上一部电影，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歌声去想，想一个人走遍心爱的人最爱的邮局、艺术展，费劲心思去寻爱人，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
    --

 第127页

    最后悔是什么？莫过于你认为不爱了放开手，等对方真的消失在人海，才明白自己的爱究竟有多浓烈。
    “分开一千天，天天盼再会面，只怕使你先找到我，但直行直过，天都帮你去躲，躲开不见我。”
    她在台上声嘶力竭、追悔莫及，情绪起承转合，似是忏悔般唱完最后一句，蓄在眼中的泪终于落下。
    不少观众早已泪流满面，直到伴奏也结束几秒钟，才缓过神来，全场起身，向她送上雷鸣般的掌声。
    黎越似乎还没有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紧紧握着颈间的项链，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朝观众和乐队鞠了躬，一句话不说，牵着梁煜月往下走。
    先前说等她一唱完就要逗她笑的两人同样眼泪汪汪，只能拍着她的背，说：“结束了，结束了，没事的。”
    她所呈现出来的悲伤实在令人心疼，她们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失去喜欢的人，会是什么状况。
    黎越依然止不住眼泪，只任由梁煜月和卓然牵着她走，两个人借口说她需要时间缓一缓，带着人回了单独的休息室。两人在门口停下，将她推进去，黎越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明晗红着眼睛，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宠溺又嗔怪，说她：“你想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样伤心。”
    一听她的声音，黎越哭的更大声，紧紧抱住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说：“我想你不要我了……”
    “难道不是你不要我吗？我才应该哭好不好？”明晗拉着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哄她：“都是假的，别再想了，我现在不是在你面前吗？”
    黎越瘪着嘴，看着格外委屈，窝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说：“我要是不要你，我就是全世界最傻的笨蛋。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以后也不要当笨蛋。”明晗低头吻吻她，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轻言细语跟她说着话，等她缓过神来，又翻出化妆包为她补妆。
    两人凑得近，黎越直勾勾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问她：“前辈，这一个星期你想我了吗？”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明晗挑了挑眉，淡淡道：“一点点吧。”
    闻言，黎越眉头一竖，气呼呼问她：“只有一点点吗？！”
    她气呼呼的样子格外可爱，明晗心里乐开了花，还笑着逗她：“那我这么受欢迎，你不找我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很多人等着跟我打电话的。”
    “谁？！我等会儿就提刀去！”
    明晗决定见好就收，笑道：“你队友和橘子啦，我们有一个群，在里面聊天。”
    “？？？”
    黎越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捂住自己的心脏，装出很是受伤的样子，控诉她：“我在练习室黯然神伤的时候你跟她们高高兴兴聊天呢？还不带我！居然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还说我？谁才是罪魁祸首？”明晗捏住她的耳朵，哼道：“你唱歌要这么折腾自己吗？唱一首就要失恋一回啊？”
    反客为主是不可能的，在明晗面前，黎越永远怂兮兮。她讨好笑着，说：“那我之前没有体验过嘛，现在体验过了，一次就行了，再多可承受不住。”
    “哼，然然和煜月跟着你提心吊胆，我每天听她们汇报也担心，你可真有本事，我还特意跟导演请了假，跑来看你比赛。”明晗睨她一眼，用粉扑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补好了，走开，外面录节目去。”
    “我不走，还没补完呢，”黎越笑嘻嘻的，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凑过去吻她，细细密密，缱绻温柔。
    明晗还记着仇，将她推开，哼道：“不是说还不是女朋友，不能老亲吗？走开，不给亲。”
    “那我得补一下口红，我觉得前辈你的口红色号特别好看。”
    她在明晗面前向来死皮赖脸，继续凑过去吻她。明晗原本也只是傲娇嘴硬，被她的无赖逗笑，便任由她吻。
    好一会儿，黎越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我本来告诉自己，要控制一下，不要老吻你，但是控制不了……”她闭着眼，蹭蹭她的耳朵，说：“过了这一个星期，我才知道，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想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第74章
    最后还是节目组来催, 黎越才从待机室里出来，先前的悲伤全然不见，如同平常一般笑着，卓然和梁煜月看着，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还是一姐厉害！
    现场观众反应尤为热烈, 前辈们赞不绝口，说她未来不可限量。她的表演顺序在最后，在待机室调整的这段时间, 现场观众的投票结果已经整理出来，让她大吃一惊。
    她竟然是第一名。
    黎越惊讶得张大了嘴，愣愣眨了眨眼睛, 再次向节目组确认：“不是逗我吧？”
    导演无奈笑着，说：“真的是你，恭喜, 我听说这次你准备得特别认真，把队友都吓到了，不敢随便跟你讲话。”
    黎越笑起来，解释道：“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在舞台上唱这种苦情歌, 以往主要是唱跳，比较活泼热烈一点，所以这次对我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之前我其实没有特别热烈喜欢过谁，也没有什么失恋啊、后悔的感觉，只能给自己编一个故事, 尽量投入其中。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就比较逗，基本都是笑个不停的那种，所以我会控制自己尽量不跟她们说话，也辛苦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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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页

    节目还在直播，网上已经炸翻了天。都不用杨姐安排，“黎越 歌手”、“黎越 现场”、“黎越 唱哭了”三个词条蹭蹭蹭往上窜，视频的播放量也以可怕的速度增长，评论一片叫好之声：“卧槽？？？我他妈才听一分钟就想哭，牛逼！！！”
    “绝了绝了，这个感情投入太牛逼了！好多歌手都做不到！路转粉！”
    “可，黎越不止现役女团唱功第一，我感觉整个娱乐圈里35岁以内没有人比她厉害”
    “我太难了，我本来就是爬个墙，怎么爬不出去了呜呜呜呜，一开口我就想哭”
    “QAQ捧着手机哭成狗，呜呜呜呜妹妹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怎么的，别哭啊呜呜呜，谁敢让黎越越失恋！！！出来！！！我杀了你！！！”
    “……之前还跟姐妹说爱豆要是谈恋爱我可能会脱粉，听了这个现场后……越越你想谈就谈！！！怎么都可以！！！别失恋别哭啊！！！！”
    “呜呜呜听得我感觉我自己都失恋了，太厉害了！”
    “难怪Burning stars是第一女团，妥妥的现役主唱第一+现役rap第一+现役颜值第一，舞蹈也好，队长也很有领导力，团魂还那么棒，不第一才奇怪！”
    “啊？不是真失恋？我以为她真的失恋了，不然干嘛一直握着项链？不是男朋友送的？”
    “卧槽……？？？我是吃到了糖还是吃到了刀，越越脖子上的十字架跟前辈手上带着的十字架一看就是一套啊，难道我的CP是真的还BE了吗！！！”
    “不不不肯定不是！！！都说了是假故事！！！黎明CP不可能BE！”
    “这是姐姐第一次在舞台上哭啊呜呜呜，太心疼了，有没有恋情都不重要！！！只要姐姐快快乐乐的！！！谈恋爱就谈恋爱！反正也不可能和我谈恋爱！姐姐只要不哭什么都可以呜呜呜”
    ……
    黎越录完节目，兴冲冲往待机室赶，一推开门却只见到卓然和梁煜月，她四处张望，问：“前辈呢？”
    “赶回剧组了。”卓然顺手拎着她的包带着人往外走，说：“她说明天上午有戏，不能耽搁，晚上还是跟导演请了假才出来的。”
    “哦……”黎越的头顿时耷拉下去，无精打采跟着人往外走，不高兴噘着嘴，吐槽：“我们怎么这么忙啊……”
    十几分钟太短了。她恨不得能时时刻刻粘着明晗，这短短十几分钟，又怎么能够弥补这些日子的思念呢？
    ——
    回到保姆车，黎越怕粉丝还是担心她情绪不好，特意开了直播，评论除了夸她唱得好，就是嗷嗷喊：“那个狗崽子敢让我宝贝失恋！！！宝贝你说！！！我杀了他！！！”
    卓然凑过来看了一眼，对着镜头吐槽：“你们醒醒，她要是有这么悲惨的感情经历，就不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梁煜月补充说：“她在恋爱方面就是个木脑袋，没人没时间让她经历这么多。”
    卓然伸出拳头跟她碰了碰，深以为然，眼里饱含深意，说：“可不是个木脑袋吗，就算有人喜欢她，她也不知道。”
    “……”黎越想反驳，可想想明晗的事，的确如此。她恼羞成怒，将两人往边上推：“走开走开！就你们俩话多！”
    她跟粉丝闲聊了一会儿后便结束了直播，前一秒还笑眯眯的，后一秒就耷拉着眉毛叹了口气：“太难了，我差点就说漏嘴说有喜欢的人了……”
    卓然吐槽道：“你只是有喜欢的人吗？你是有女朋友了。”
    黎越红了脸，大声说：“还不是女朋友呢！没正式在一起！”
    “啥？”卓然和梁煜月看她的眼神瞬间不对劲，梁煜月说她：“你这个渣女，亲都亲过了，居然说还不是女朋友。”
    黎越的耳朵瞬间染上了粉色，震惊问：“你们怎么知道？！”
    卓然给她翻了个白眼：“口红颜色不对，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黎越越，咱们四个人，只有你是个没经验的傻白甜好不好。”
    黎傻白甜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刚想辩解，又被卓然堵了回去：”别跟我说你初恋男朋友，手都没牵过算什么谈恋爱，最多就一点青春期萌动。”
    黎越撇撇嘴，哼道：“……行吧。”
    “不过真的要谈恋爱，你打算怎么办？要公开吗？”梁煜月皱起眉头，说：“你自己不在乎影响，我们也可以不在乎，但是一姐那边呢？她跟我们毕竟不一样。”
    “是啊，我们反正被黑习惯了，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偶像，但她不一样啊，人家一姐妥妥的偶像的尊严，是个粉丝都希望自己家偶像是那样吧……不过我觉得她也挺累，条条框框太多。”
    “可不是嘛……我看着都觉得累……”黎越又叹了口气，烦躁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谁想到会这么快谈恋爱！她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当初为什么说有恋情一定会公开！简直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但是话都说了，肯定得坦白，我再想想吧……我是可以公开，但是不能把她拖下水啊……”
    卓然劝她：“也不用那么着急嘛，怎么着也得稳定下来再说，你总不能谈个恋爱就跟家长报备吧，没必要没必要。”
    不过这显然不是黎越要立马考虑的问题，很快，宋弗就给她送来了一个大烦恼，她打电话过来跟三个人闲聊，聊着聊着，黎越就听见她说：“后天晗晗姐好像有吻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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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黎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抢过卓然的手机，问：“你再说一遍？！”
    宋弗格外冷静，安抚她说：“哎，我们又不是单纯的事业剧，有吻戏很正常啊，你冷静一点。”
    黎越激动的破音，喊：“你男朋友要演吻戏你能冷静吗！”
    “我没有男朋友，也不一定会找演员当男朋友。”
    卓然和梁煜月连忙安抚她说：“工作而已工作而已，不要激动，冷静一点，亲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越深呼吸了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告诉自己只是职业要求……
    可是还是不高兴啊！
    她撇着嘴，给明晗发消息：“前辈，弗宝说你要拍吻戏了……？”
    明晗云淡风轻回复：“哦，好像是的，之前听导演说了一句，好像在后天”。
    “不高兴了？吃醋哦？那你要不要过来啊？”
    “……”黎越皱了皱鼻子，哼一声给她发语音：“不高兴，吃醋，但是我既不能让你不拍，也没有时间过去，算了，你好好工作吧，我自己一边吃柠檬去”。
    她生闷气的语调格外可爱，明晗喜欢她这样光明正大表达喜欢的模样，连吃醋生气都直接摆在你面前，倒也不是要你哄她，只是想让你知道她的情绪，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罢，一股脑的全部想要跟你分享。
    说着自己一边去吃柠檬的女孩子，在第二天还是出现在她的房间。
    拍戏一结束，橘子就着急忙慌拉着她回酒店，她正纳闷着，一开门就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橘子知情识趣立即带上了门，黎越笑眯眯过来抱她，邀功似的：“虽然我明天来不了，但是我可以从今天待到明天，我还带了你爱吃的东西过来。”
    明晗满是惊喜，窝在她的怀里蹭蹭，微微仰头看她，问：“通告呢？杨姐知道吗？也让你们过来？”
    黎越骄傲挺了挺胸，说：“今天晚上没通告，明天的通告是下午的，我让煜姐借口说弗宝心情不好，我们过来哄哄她。”
    明晗“噗嗤”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小机灵鬼，我说怎么今天一早上弗宝看着情绪不太好的样子，我还想晚上回来找她聊一聊呢。”
    黎越笑嘻嘻搂着她的腰：“她不用哄，你哄我就可以了。”
    “不过为什么不能让杨姐知道啊？”
    明晗凑过去吻她，在唇间若即若离，轻声说：“因为我不能把我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她这么说，黎越更加迷惑了：“杨姐是你的敌人吗？”
    “现在还不是，不过……”明晗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轻笑道：“小傻瓜，除了你，所有人都可能是我的敌人。”
    第75章
    说着是爱吃的东西, 黎越跑了让助理跑了小半个城市, 买来了明晗最爱吃的一家——沙拉。明晗看着一副习惯了的模样, 美滋滋吃着, 黎越倒是愁眉苦脸：“都这么瘦了, 还天天减肥餐, 再瘦人都要瘦没了。”
    “没办法嘛，电影拍出来更显胖，这样大银幕上看起来才刚刚好。”
    黎越幽幽叹气：“可苦了我了。”
    明晗哑然失笑，叉了一块肉往她嘴里塞, 说：“你吃的比其他艺人幸福多了，还苦呢？”
    “我有好多好吃的想带你去吃呢，收藏了好多店铺。”她说着, 又叹了口气, 往嘴里塞草：“算了，能吃我俩也不能出去, 不然饭还没吃完, 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俩约会了。”
    比起其他职业而言, 艺人的收入是很高，但高收入同样有强大的副作用。高关注度给他们带来收益，也剥夺他们的隐私与私生活, 这是他们不得不承受的。
    谁不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光明正大的约会呢？或者只是两个人手牵手走在街上，肆无忌惮的欢笑。可是她们不能，明星的身份注定她们不能肆无忌惮，性别也注定她们很难光明正大。
    明晗不高兴捏捏她的脸, 哼道：“你一定要在这时候说这些吗？手里的沙拉顿时就不好吃了。”
    闻言，黎越连忙赔笑，叉起一块肉举到她面前，笑眯眯哄：“我错了，再等等，等你拍完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来吃块肉，肉还是好吃的。”
    吃过晚餐，黎越让明晗坐着，自己进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明晗一头雾水，正想过去看看她在干什么，就见人端着一大桶热水过来，里面还有纱布包。
    明明房间内还有些冷，黎越硬是折腾出了一身汗，她舒一口气，将桶子放在明晗面前，让她坐下，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板凳过来坐下，弯腰去拿明晗的脚：“橘子说你拍戏老是站着，一站就是一整天，我买了个泡脚桶，还带了药剂，以后回来泡一泡，这样晚上也不会冷了。”
    说着，她替明晗脱了袜子，用手拖住脚，只微微接触水面，抬眼看她，问：“水温烫不烫？你脚也太凉了。”
    明晗原本想躲，可是黎越握得紧，她挣脱不开，只好任由黎越动作，耳朵却微微发烫，说：“可以，不烫。”
    黎越并没有将她的脚整个放进桶里，一只手托着两只脚，一只手用水扑在她的脚面，等感觉温度上升了，才将脚放下去，低着头给她按摩脚和小腿上的穴位，格外认真。
    明晗平时和人的亲密接触便不多，被人洗脚更是头一回。黎越的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温暖从双脚不断向上蔓延，让她的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她不自觉笑着，伸手将黎越有些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黎越便抬起头看她，笑吟吟的，满心满眼都是她。
    --

 第130页

    “舒服不？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偶尔给爸妈捏一捏，他们忙起来也特别累，可惜后来就不太有机会了。”
    明晗眼里尽是温柔与感动，语气轻柔缱绻，说：“很舒服。”
    “那就好，”黎越的眉眼间带着满足，仿佛明晗舒服了，她也舒服了，笑眯眯看着她说：“等拍完戏回家了，有机会我天天给你按！”
    ——
    为了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又不至于被人发现，梁煜月和卓然跟着过来，在宋弗房间里窝着。三人一边吐槽着说自己太难了，单身被喂狗粮也就算了，还得给她们打掩护，上赶着吃狗粮。本着不待久一点对不起她们大老远三个人跑过来的原则，卓然给黎越发消息：“我们三个人睡已经很挤了！你不要过来！”
    原本也没想过去的黎越成功获得一个借口，将消息给明晗一看，可怜兮兮扯她衣角：“前辈，看在我大老远跑过来的份上，收留我一晚吧。”
    明晗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大床挑挑眉，觉得有些危险。她危不危险不知道，反正她知道黎越有点危险。
    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明晗格外正经。她面不改色，微微点头说：“好吧，那你睡这里。”
    睡觉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睡衣问题了。黎越有些不好意思，眨巴着大眼睛，无辜说：“太着急了，没来得及回去拿衣服。”
    明晗逗她：“我不介意你不穿。”
    “这不太好吧！”黎越当即捂住自己的衣服，又怕明晗多想，连忙说道：“那我自己不穿多不好！有本事都别穿还差不多！”
    明晗又挑了挑眉，十分明显的那种。
    “某些人哦，嘴上说着还不能谈恋爱，这就要跟我坦诚相见了？”
    “坦诚相见是这么用的吗？！”黎越着急忙慌给自己撇清关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这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明晗笑嗔了她一眼，拉着人往衣柜走，打开一扇柜门，很是大方说：“喏，随便你穿。”
    黎越拿起一件一看，是她的码。再看一件，还是她的码。
    见她迷惑，明晗捏了捏她的耳朵，解释说：“看到觉得合适你，就买了，没来得及给你。”
    黎越看着柜子里挂着的十几件衣服，问：“都是给我的？”
    “嗯，都是你的。”
    明晗只是让挑第二天要穿的，打算让她穿自己的睡衣，可黎越就是喜欢自己的礼物，挑了件白衬衫说：“我要穿这个！”
    明晗微微眯了眯眼，觉得她真的危险了。
    黎越让明晗先去洗澡，她斜靠在沙发上看手机，看着看着，耳朵里传来的流水声就占据了思绪，黎越想到明晗穿露背装时露出的背部线条，想到她的腰窝，以及修长的脖颈……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面部温度逐渐上升。
    水声停住，明晗没一会儿便从浴室出来，她将头发盘起，有碎发散在耳边，顺着往下看去，是修长的脖颈与V领露出的白嫩肌肤。她没有穿内衣，胸前两点微微凸起，清晰可见。
    黎越看愣了眼，脸颊越来越红，逃一般的拿着衣服往浴室跑：“我去洗澡！”
    她必须冷静一下！
    她满脑子的前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洗完澡出来时，明晗深邃的眼神。
    黎越的肩膀比一般女生稍宽一些，穿衬衫格外好看。她的扣子开到胸前，脖颈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衬衫只能遮住大腿根部，紧致修长的腿白晃晃的，看的明晗有些眼花。或许是因为喜欢做运动，黎越的身材格外好，不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多，该有的地方也一点没少，似乎比明晗还要丰满。
    明晗捧着一本书躺在床上，听着水声。心思一点都没在书上，黎越一出来便从书后一直打量她，轻咳了一声，将书放下，站起身往浴室去，说：“我去刷牙。”
    她也必须要冷静一下。
    黎越自己看明晗看得血脉喷张，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穿着不妥，跟着她回到浴室，说：“我也刷牙。”
    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一人一只牙刷，面无表情看着镜子刷牙。
    明晗含着泡沫，口齿不清问她：“你干嘛看我？”
    黎越同样口齿不清问她：“那你干嘛看我。”
    两个人和镜子里的彼此大眼瞪小眼，最后黎越忽然使坏，捧着明翰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给她糊了小半张脸泡沫。
    做完坏事，黎越也不跑，就站着原地看着明晗傻笑，惹得明晗无奈看着她，勾着她的脖子亲了好几下，还她半脸泡沫。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两个小傻子似的，笑弯了腰。
    重新洗了脸回到床上，明晗示意黎越躺到她怀里，黎越犹豫了一会儿，说：“嗯……按照身高来说，不应该你躺我怀里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得站自己攻。
    明晗皮笑肉不笑勾勾嘴唇，说：“你忘记自己什么睡相了吗？”
    “……”
    黎越哑口无言，只能默默躺过去，格外弱小可怜又无助。
    美人在怀的一姐满意笑笑，伸手拍拍她的肩，逗她说：“美人儿别怕，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黎越默默拉了拉被子，抬头看她，说：“……按照一般剧情，接下来就该怎么样了吧……”
    --

 第131页

    “我可没说，”明晗缓缓凑近她，声音逐渐低沉，说：“但是美人都开口了，朕当然得满足美人……”
    上回在这里，是黎越拉着她不放，这次换成了明晗依依不饶，从嘴唇往下，到大开的衣襟，在她耳边诱惑，问：“你信不信，我可以用牙齿帮你解扣子？”
    黎越的呼吸声已然急促，她微微喘息着，手掌在她腰间轻抚，说：“那我就要拉你的衣带了。”
    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还不可以，明晗明白她的顾虑，不打算在这时候诱惑她。这么久她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她要让这个小傻瓜毫无顾忌，毫无负担，心甘情愿。
    明晗在她锁骨轻咬了一口，趴在她的身上，哼道：“下一次朕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黎越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着情绪，说：“下一次。”
    下一次，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
    明晗重新将她搂住，两个人闲聊着，没一会儿便陷入了睡眠。第二天一大早，闹钟一响，黎越便迅速按掉，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老老实实在明晗怀里，有些不可思议。
    她蹑手蹑脚爬起床洗漱，生怕吵到明晗，然而等她从浴室出来，明晗便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问她：“这么早就要走了吗？”
    “嗯，得回别墅换衣服，我有新衣服她们可没有。”黎越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兴冲冲到衣柜前开始挑衣服，问明晗穿什么好。
    明晗给她挑了一套，等人换好衣服在化妆台前坐下，她便从床上起来，坐在她的大腿上，拿起眉笔，认真给她画眉毛。
    她一手勾着黎越的下巴，黎越便用双手搂着她的腰，笑看着她，格外专注。
    “完了，我不想工作了，”黎越吻吻她的嘴角，问：“前辈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我现在就想每时每刻都粘着你，别的什么也不想干。”
    “那你别工作了，我包养你吧，我很有钱的。”明晗还她一个绵长的吻，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叹息：“怎么办呢？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直到梁煜月和卓然过来敲门，黎越才依依不舍离开。她一走，明晗便让橘子看拍戏的安排，看有没有时间能再出去找她。然而还没等明晗盼来假期，先传来了消息，说是舞台设备掉落，黎越为了保护队友，被砸伤，进了医院急救。
    第76章
    舞台上的灯掉下来, 本来是要砸在梁煜月头上的, 黎越抢先一步将她扑倒, 砸在了自己腰上, 当时人便爬不起来了。底下粉丝一下子吓得红了眼，现场一片混乱，梁煜月和卓然看见黎越痛苦扭曲的表情,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大喊：“救护车！快打120！”
    黎越才上救护车, 还没到医院，就已经上了热搜, 很快登上热搜第一, 后边挂着深红色的“爆”。不论是网上还是现实都乱成了一团, 梁煜月、卓然和工作人员焦急等候在手术室门外, 记者们一窝蜂似的往医院赶，不少粉丝也跟着往医院赶, 超话乱成一片，祈求没事、骂主办方和公司、问最新情况的混杂在一起, 大粉们各个焦急如焚，也不知道黎越的情况到底如何, 也没法控制事态。
    橘子看见热搜, 急得在角落抹眼泪，可明晗和宋弗正在拍戏，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赶戏，整个剧组忙得团团转, 她和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敢上去打断，还是休息的间隙，明晗发现她不对劲，问怎么回事，橘子才抹着眼泪告诉她：“舞台上的灯突然掉下来，越越被砸了，说是砸到了腰，现在正在手术…….”
    明晗的表情顺便僵住，问她：“你再说一遍？”
    橘子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让她看卓然发来的消息。
    宋弗也得知了消息，当即给梁煜月打了电话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明晗身边，急得眼眶泛红，问：“煜姐，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在手术，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我和然然都在这里等。”
    “你们等我，我马上去跟导演请假。”
    “你等等！你来了也没用，剧组不是在赶戏吗！你自己跑过来不好，耽误大家的事情，这里有我们看着，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至少等手术出来，问问医生怎么说。”
    她说的在理，宋弗很快被说服，放弃了立即赶过去的想法，还像明晗传达了梁煜月的话，成功劝住了明晗。
    依照理性分析，她现在赶过去，对黎越的手术并不会有丝毫帮助，反而会给剧组带来麻烦和损失，宋弗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她或许承担得起，却没有这个必要。
    导演也得知了消息，过来安抚宋弗，说：“别着急啊，砸的是腰不是头，肯定没生命危险，咱们安心拍戏，等后面情况稳定了，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腾出时间过去看看你姐。”
    他见明晗神色也有点不好，还拍了拍她的肩，说：“别担心，你那个后辈那么有福气，肯定没事儿。”
    “这样，弗弗你先休息一会儿，缓一缓情绪，我们先拍晗晗和别人的戏，五分钟之后继续。”
    说完，他让明晗准备一下，回了监视器前。
    各部门很快就位，导演喊了“a”，明晗的心思却依然收不回来，满脑子黎越痛苦的神色，根本无法表现出角色该有的情绪。
    “Cut！”导演皱了眉，对明晗喊：“晗晗，你这个情绪不对，你现在跟男朋友约会，要甜蜜一点，重来！”
    --

 第132页

    她女朋友现在在手术台上躺着，她就算业务能力再好，再敬业，也没办法在这儿跟“男朋友”打情骂俏。
    去他的理智，喜欢黎越本来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她既然喜欢了，再疯一点又怎样。她辛辛苦苦爬到这么高的地位，还要像以前一样谨小慎微，那又是为了什么？
    明晗没有重来一次的打算，径直向导演走去，皱着眉道：“导演，借用您几分钟，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导演同样皱着眉，跟她走到一边，问：“怎么回事儿？”
    明晗面容严肃，说：“我得跟您请个假，麻烦您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宋弗我也得带走。”
    “嘿？为什么啊？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因为黎越伤了？不至于吧，这么多人等着呢，你们去也没用啊！”
    “我去是没用，但是我现在没心思再拍戏了，除了一直NG没别的可能。”明晗的眼神恳切，话语间藏着别的含义，说：“导演，我想让她醒来第一眼能看见我，您明白吗？”
    导演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问：“你俩在一起？”
    “我喜欢她。”
    “哦，带宋弗是为了打掩护，不让别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吧，”导演笑了起来，说：“你啊你，想得倒是好，可你是主角，少了你这戏怎么拍？”
    明晗的神色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导演摆摆手，向她妥协：“最多两天，后天中午我得看见你在这儿，不然我没法跟别人交代，赶紧走走走，摊上你算我倒霉。”
    “谢谢您，我欠您一个人情！”明晗朝他微微鞠躬，转过身往宋弗那边去，拉着人往外走：“走，天塌下来我扛着。”
    橘子和别的工作人员立马拿着东西跟上，橘子抹着眼泪的同时还没忘在微博小号喊：“前辈太飒了！！！”
    ——
    几人赶到医院时，黎越已经做完了手术，杨姐也在病房里陪着，梁煜月和卓然将她劝走，这才给明晗发消息让她上去。黎父黎母也在，几人不敢多说什么，给明晗介绍了一下，等明晗跟长辈问了好，才说：“是腰椎骨折，已经做了手术，医生说估计得卧床大半个月才能下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明晗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病床边拉住她的手，一言不发。手术的麻醉药效还没过，黎越睡得正好，明晗轻轻磨挲着她的手，又问：“杨姐说了工作安排吗？”
    “后续都推掉，看她的恢复情况再说，不过估计solo也得推迟了。”
    黎母温和笑着，劝几人说：“医生说了没事，你们不用太担心，你们都忙，难得有时间休息，回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和她爸爸，没事的。”
    梁煜月苦笑说：“阿姨，越越这是救了我的命，我哪有心思回去休息啊，”她看了看众人，说：“今天我们的通告都推了，您就让我们在这儿陪着，过几天忙起来，还得要您和叔叔来照顾。”
    结果一群人围在医院里，谁也没走，一群人聊着天，倒是其乐融融。等到天快黑了，黎母才催三人去吃饭，对明晗说：“晗晗，我和她爸爸出去买点儿东西，麻烦你在这儿看着她。”
    明晗求之不得，连连应是，很快病房便只剩下了她和黎越两人。
    被拉出来的黎父满是不解，问：“刚才那大半天你不喊买东西，这会儿孩子快醒了，你就喊买东西了。”
    黎母笑嗔了他一眼，说：“这你就不懂了吧。”
    两人出去了一会儿，黎越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整个人愣愣的，明晗却是绷不住情绪，紧紧握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黎越有些吃力给她擦着眼泪，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我去收拾他。”
    “得了吧你，这样子能收拾谁？”明晗嗔了她一眼，低头吻吻她的手，声音微微颤抖，哽咽说：“吓死我了……在片场听见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
    黎越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傻一点也好，我前辈太聪明了，傻一点才到一般人的水平。”
    明晗瞪她一眼，抓过手咬了一口，又心疼吻了吻，说：“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得卧床休息半个月，不能乱动，你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黎越笑摇了摇头，说：“本来觉得有点疼，头也有点晕，不过看见你就都好了。剧组不是在赶戏吗？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拍戏？威胁导演让他给我放了两天假，本来想好好陪你两天，不过你爸妈在，可能没机会了……”
    “我爸妈不是问题，不过你也好累，我想让你回去好好休息。”
    正在这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黎父黎母随之进来，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明晗意识到不妥，连忙想松开，却被黎越握得更紧，她胡乱擦了擦眼泪，说：“叔叔阿姨，我……”
    “爸爸妈妈，这是我喜欢的人。”
    明晗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罪魁祸首，黎越笑眯眯的，还嘚瑟：“女儿眼光不错吧，嘿嘿嘿。”
    黎母笑吟吟走过来，逗她：“你是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就这么抓着别人手不放。”
    黎越晃了晃交握的手，撒娇问：“前辈，妈妈问你喜欢我吗？”
    突然见家长的明晗红了脸，还是站起身，认真看着黎母的眼睛，说：“阿姨，我喜欢她，喜欢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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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页

    黎父这才反应过来，问黎母说：“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刚刚拉着我出去？”
    “越越前些日子不是跟我们说过有喜欢的人了吗？晗晗一来我就看出来了，煜月她们几个还帮着打掩护，她的眼神都那么明显了，也只有你这样的木头看不出来。”
    黎母笑吟吟问明晗：“不知道越越是随了我还是随了她爸，要是木头，你可多担待些。”
    看来这还是遗传。明晗笑笑，带着几分打趣看黎越，说：“都说女儿像父亲嘛。”
    黎越和黎父异口同声抗议：“我觉得我没有很木头！”
    明晗和黎母相视一笑，在某方面忽然达成一致，对于黎家两根木头深有感触。不仅是木头，还是难得一见的木头。
    第77章
    考虑到明晗的时间, 黎父黎母决定这几天就过来给两人送一日三餐，其余时间都留给明晗。两人走后，明晗感觉自己这一天简直像做梦一样，感叹说：“没有想到就这样见家长了……我也准备点什么见面礼……”
    “择日不如撞日嘛, 没事, 我家不讲究那些, ”黎越笑眯眯的, 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本来最开始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怕你觉得还没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就当没见过，等以后再说。”
    “见都见了, 怎么能当没见过！”明晗瞪她, 说：“你可别想赖账！”
    “我又不是傻子，赖谁的账也不能赖你的账啊。”黎越捏了捏握着的手，像是讲笑话一般：“今天被砸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嗯……要死了？”
    一姐头一回愿意陪黎越玩这个在她看来完全幼稚的游戏，黎越当即抓住机会，摇摇头，故作神秘说：“有一点接近，你再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奖励？”
    “哎呀，你猜猜嘛, 真的有！”
    女朋友撒娇了，那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猜。明晗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能吃好吃的了？”
    “不是，算啦，我告诉你吧，”黎越的表情格外嘚瑟，一副“你一定想不到”的模样，说：“当时怕那个灯砸煜姐头上，就扑过去了，砸下来第一下想：啊好他喵的疼，我的人生经历又刷新了，之后觉得动不了的时候想：完了，那我以后不能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能跟你出去玩儿了，那前辈万一嫌弃我了怎么办？不过我又想，那也行吧，要是有更好的人出现，我就接受吧，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是想着想着觉得好难过啊，那你就不是我的了，我以后就一个人了，我好像也不会喜欢别人了，那我就自己过吧，然后就开始哭，又难过又疼。”
    她笑着说的，明晗听着，眼眶红了又红，哽咽着敲敲她的脑袋，训道：“你的心理活动也太丰富了，谁说我不要你了？这是我才能决定的事情，你以后不准再瞎想。等你好了，我的戏也杀青了，我带你出去玩，带你去吃好吃的。”
    “手术的时候一直做梦，我特别害怕，所以刚刚醒过来就看见你的时候，我好高兴，你这么快就来了，一见到你，我觉得我什么都好了，也不疼了。”
    明晗此刻只庆幸，还好自己赶来了。她紧紧握着黎越的手，轻轻吻了吻，哄她：“小傻瓜，你快点好起来，真的吓死我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黎越点点头，说：“好哦，我会快点好起来的，为了弥补前辈今天受的惊吓，有礼物给你，在我的包里。”
    明晗走过去翻包，一打开就见到了躺在一堆必需品之间的玻璃罐，塞满了纸星星。
    “你怎么跑通告还带这么大一个罐子啊？”
    “我平时没有带这么大的，昨晚上数了数发现差不多快满了，就想着今天折完了快递给你，没想到快递没来得及寄，先被砸了。”黎越无奈撇撇嘴，随即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求表扬一般，满眼期待看着她，问：“你猜有多少？”
    明晗估量了一下，笑看着她，答：“五百二十颗？”
    黎越顿时瞪大了眼，仿佛她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惊奇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她收过那么多星星，对数字有大概的估计，这个小傻瓜的表现又这样明显，肯定是一个有特殊含义的数字。明晗笑吟吟的，正想拆开看，就被黎越连忙制止：“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看嘛，现在快过来跟我谈恋爱，大活人在你面前呢。”
    要不是躺着不能动，明晗十分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受伤，总是笑眯眯的，一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最多撒娇喊一句疼，骗到吻之后又笑嘻嘻说是骗她，一点都不疼。
    华天公司在黎越醒后便发了官方声明，让粉丝不要太过担心，只是必须取消后续的通告，明晗和宋弗立即从剧组往医院赶的消息也被记者知道，第一时间发了新闻稿，网友们纷纷夸赞Burning stars感情好以及明晗重情重义。
    “一个为了救姐姐毫不犹豫用身体挡住危险，一个因为姐姐受伤立即从剧组跑到医院，三个人一起守在医院，今天也是为burning stars的团魂哭泣的一天！！！”
    “啊啊啊我爆哭，本来之前就说剧组赶戏，演员们连轴转好几天了，妹妹突然跑过来肯定要挨骂，呜呜呜越越没白疼妹妹！”
    “没必要吧，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有点过分，以后那个剧组还敢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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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您这么冷血的人可不多了呢，那以后您父母病危您也千万别请假，毕竟反正去了也没用呢[微笑]”
    “讲道理，说是去了没用，可病人真的在醒来的时候看见人，跟你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轻飘飘的一句关心，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这几个小姑娘真不错，重情重义，冲这个，下张专辑我必买[ok]”
    “啊啊啊啊啊啊女主角都从剧组跑了，谁不说一句黎明是真的呢！！！”
    “我朋友在剧组，说导演一开始不放人，是明晗跟他讲了好一会儿，导演才放的人，我居然觉得有些好磕？？？”
    “完了，今天越狱（越煜）、乐府（越弗）和黎明CP都好好磕[捂嘴]，我真的磕到头掉”
    “哇明晗真的人美心善啊，队友赶过去我还没什么惊讶的，她一个前辈还能赶过去，看来感情真的好”
    “前面的朋友，黎明CP了解一下吗[狗头]看看绝美社会主义姐妹情”
    “据说这时候晗姐还没从医院出来，我真的磕到头掉了”
    “今天越越爸妈也在，四舍五入我的CP已经见家长了！！！”
    “怎么回事，下午一群人还在嗷嗷叫唤心疼崽，一听说没大问题，磕CP磕这么上头[狗头]”
    ……
    黎明CP超话因为热度又多了一批新粉，老粉们激动迎接新人、疯狂安利时，万万没想到，这批流量中还有两个正主。VIP病房的床足够让明晗侧躺在黎越身边，黎越兴冲冲拿着手机给她看黎明CP的超话，尽情吃糖，看到大粉总结的互动梗，还非得向本人求证：“这不是她们自己脑补吧？你当时就喜欢我了是不是？”
    明晗将帖子看完，说是两人第一次的合作舞台，明晗嫌弃看她一眼，吐槽：“你魅力有那么大吗？第二次见面就想让我喜欢你？姐姐是单纯的业务能力能打好不好。”
    仔细想想，其实是第一次看她的舞台，就在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份与众不同慢慢发酵，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话，傲娇一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哦……”黎越撇撇嘴，嘟囔说：“那我可是看见你第一眼就就觉得前辈不一样呢……”
    “……”明晗想给她翻一个白眼，没忍住揪了揪她软软的耳朵，吐槽道：“你第一眼就感觉不一样，还那么久都不知道我喜欢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我？”
    “那我不是没往那方面想嘛……谁知道呢……”
    她委屈捂住自己的耳朵，又给明晗看下一条：“那这条也不是真的，她们说你当时因为我去找向灵雨麻烦了。”
    这回明晗点了点头：“真的，我去找她麻烦了。”
    黎越顿时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她，问：“什么时候？！”
    “就她们写的这个啊，那天事情出来之后，你在楼梯间哭唧唧的，之后你被叫走了，我就去找她了，谁知道你这个小朋友那么自恋，还跑过来跟我说‘前辈我真厉害！’”
    想起当时的情景，明晗眉眼弯弯，扭过头咬咬她的耳朵，说：“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黎越没空去计较是不是吃可爱长大的问题，还沉浸在明晗帮了她的惊讶中：“你跟她说什么了？我以为是杨姐帮的忙！那天去见导演结果见到了杨姐，她一副想跟我搞好关系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她帮的忙！”
    “我用她当时正在谈的代言威胁了，就向灵雨的表情来看，应该还是我的功劳。”明晗“啧”一声，笑打量着，逗道：“看来杨姐一早就对你图谋不轨啊。”
    “杨姐不重要，”黎越拉起她的手“叭叭叭”亲了好几下，笑呵呵的像是个小傻子：“原来前辈一直护着我，我太快乐了嘿嘿嘿，说，你是不是当时就看上我了？”
    “……”
    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吗？
    第78章
    杨姐对于明晗跟导演请假来医院看黎越这件事情, 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旁敲侧击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明晗面不改色撒着谎：“弗宝太着急了，没心思拍戏，导演又不肯放人, 她自己硬是要来的话, 惹导演不高兴, 以后不好在影视圈混, 我不一样，他再生气也没办法影响我太多。”
    宋弗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多亏晗晗姐带我过来，杨姐你不知道，我当时听见消息整个人都吓傻了，也不知道越越姐是死是活, 您说您亲姐要是生死未卜, 您能有心情拍戏吗？”
    梁煜月、卓然和橘子连忙感谢：“晗姐考虑的太周到了，真的谢谢带弗宝过来。”
    “晗姐真的帮了我们好多，姐您以后只要发话，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橘子一本正经吹着彩虹屁：“不愧是公司一姐，真的是为公司考虑周到！挽救了弗宝的影视生涯，就是为公司增加了一大笔收入啊！我晗姐还是厉害！”
    几个人的表情实在诚恳，说辞一套接着一套，哄得杨姐不得不相信，拉着明晗到一边，问：“那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明晗一本正经说：“外面记者还在守着, 平时也没有这么好的时机立人设，既然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休息，我明天直接回剧组就行了。”
    “……行，那你自己注意。”杨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明晗说的句句在理，也是她会想的事情，她没法反驳，只好随她去，进病房和黎越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几个“闲杂人等”很是有自知之明，将病房留给黎越和明晗，几个人挤在旁边的休息室，橘子满脸敬佩鼓掌，说：“我们这群僚机真的太太太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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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页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合不拢嘴，说：“之后要是恋情曝光，脑残粉肯定要骂越越拖累队友，哪成想这几个队友费尽心思为她创造谈恋爱的条件。”
    卓然坐在角落里撇撇嘴，说：“可不是嘛，别人以为我们在医院陪人，其实我们缩在这个小房间，想躺躺都不行，等她好了，我一定要敲诈她一顿大餐！”
    “就是就是！一顿不行，得两顿！”
    梁煜月淡淡一笑，话比谁都狠：“两顿饭算什么，一人一件礼物吧，自己选的那种。”
    卓然和宋弗异口同声：“同意！”
    橘子也连忙举起手，反正她是不敢跟一姐提礼物的，黎越这儿说不定还能混上。
    ——
    黎越总觉得还没和明晗待多久，她又得走了。想着这回是真的要好久见不到明晗，她自己又没办法去剧组看她，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惆怅，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早上橘子过来接人的时候，就见黎越撅着嘴撒娇：“你要想我哦，我每天都会想你好多好多好多遍的，没事的时候就回去跟我视频哦…….”
    橘子眼睁睁看着一姐温言细语哄女朋友，在两个人快吻上的时候及时关上了病房门，闭着眼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的CP是真的！”
    直到最后几分钟，明晗才从病房出来，带着墨镜一脸霸气，全然不见先前的温柔。橘子上一口狗粮还没来得及消化，没想到明晗一上车便给黎越打电话，两个人继续腻歪。
    “……”虽然CP很甜，可是这个狗粮真的有点多了，她撑了，快要消化不良了。橘子看了眼憋笑的司机，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现在好怀念一姐没有收买司机和身边其他工作人员的时候啊……
    不过一回到剧组，橘子想吃狗粮都不怎么吃得上了。赶戏的明晗整天忙得天昏地转，几天连轴转，连睡觉都顾不上。黎越都心疼得不敢跟她多说话，只让开着视频，看她睡觉。
    黎越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就被父母接回了家，难得享受了放肆吃睡的一段时间，就是有些可惜，不能继续比赛，solo也不得不推迟。等她能下床走动，逐渐恢复行程时，已经是冬天了。
    剧组杀青后，杨姐给明晗放了一个星期假，让她好好休息，以往有假期就往国外跑的明晗破天荒待在自己的别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姐还以为她是实在累着了，需要好好休息，哪知道一姐整天在家里也不多睡觉，除了做饭之外就是做她曾经觉得最浪费时间的事情——看电视节目。
    表面上是看电视节目，其实是看女朋友。没法，她好不容易歇下来，黎越又开始忙了。她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想黎越，只好看看视频缓解思念。
    Burning stars其余几人格外希望明晗能多休假几天。一姐每天变着法儿给女朋友做美食，顺带着连其余三人的份都准备好了，健康又美味，吃便当成了几个人每天最享受的事情。
    再休息几天，就到了12月中旬，各大颁奖典礼陆陆续续召开。众多明星齐聚一堂，不管男明星还是女明星，个个都是花了心思打扮，生怕自己被谁比下去。哪怕户外的温度已经零下，女明星们依然穿着薄薄的礼服，笑靥如花，宛如在夏天。
    除了Burning stars。卓然和黎越向来不凑这种争妍斗艳的热闹，恨不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梁煜月和宋弗倒是犹豫了一下，穿着单薄的衣服出空调房体验了三秒钟，毅然决然跟两人一起走保暖风，在小裙子外面加上大衣。黎越和卓然两个人不愧平时称兄道弟，穿上英伦风的马甲与大衣，哪怕长发披肩也是帅气逼人。
    几人一踏上红毯，众多相机便“啪啪啪”响个不停，闪光灯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上一次参加颁奖典礼时的忐忑全然不见，仅仅一年，几人早已熟悉这样的场面，举止从容不迫，气场十足。
    由于场地的限制，这次的红毯需要下几步楼梯才能到达签名墙，几个人签完名便接受采访，主持人正想问黎越问题，就见她转身快步往红毯走，同时引起了更大的欢呼声。
    三人回头一看，面上依然微微笑着，眼神里却全是只有彼此看得懂的戏：“呵，这么光明正大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反正我是不太懂谈恋爱的人，这么两步楼梯还得去扶，啧啧。”
    “我觉得她是故意，就想拉晗晗姐小手，啧啧。”
    红毯那头，明晗穿着曳地长裙，浅笑着款款走来。见到黎越，她的目光不再分向记者与围观粉丝，满心满眼都是她，面上的笑意不断扩大。
    黎越也是如此，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明晗身上，在她走到自己面前时，还行了一个绅士礼，笑吟吟朝她伸出手，说：“公主殿下，小心台阶。”
    看着在采访区等待黎越的三人，明晗不由得嗔了她一眼，笑说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黎越牵着她理直气壮：“像我这么贴心的后辈不多了，前辈你珍惜一点。”
    两个人说着“悄悄话”，粉丝们喊的撕心裂肺：“黎明是真的！！！”
    “姐姐们看看我！！！”
    “啊！！！啊！！！！”
    “啊我死了！！！！”
    红毯实时直播，弹幕也因为黎越的行为愈发热闹：“卧槽明晗这个笑也太美了吧！！！妈妈我恋爱了！！！”
    “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黎明没一腿啊啊啊啊啊啊！！！”
    --

 第136页

    “不愧是黎明！！！这都能发糖！！！”
    “呜呜呜谁不想牵姐姐手呢！”
    “我的天，这两个人笑的太甜了吧！这个CP我可以！”
    “我们越越体贴前辈，优秀”
    “今天的崽崽也好好撩漂亮姐姐了呢，心情复杂”
    ……
    明晗先前特意让橘子跟主办方打了招呼，将她和burning stars的座位安排在一起。进到会场一看，座位是在一起，可座位上贴了名字，黎越和明晗之间隔了三个人。不用黎越开口，其余三人就打乱了顺序坐，将明晗身边的位置留给了黎越。
    不过梁煜月很快就后悔这个行为了，摄像机扫到这边好几次，那两人不是欢声笑语聊着天，就是黎越一会儿看明晗手链一会儿玩手，偏偏被摄像机拍到她还没有一点心虚，丝毫没有被“捉奸”的自觉，若无其事和镜头打招呼。
    好在，很快要上台领奖，打破了两个人快要溢出屏幕的粉红泡泡。
    今年的“最佳新人组合”是Burning stars。“一把年纪”拿最佳新人，几人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和新人们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受之有愧。
    不出意外，Burning stars还拿下了“最受欢迎女偶像组合”、“年度金曲”、“年度最佳组合舞台演绎”三项大奖，卓然还收获了“最佳专辑制作”奖。最令人紧张、也是最让她们没有把握的入围奖项是：“最受欢迎偶像组合”。
    追星的粉丝大部分是女性，男明星由于性别优势，起跑线就比女明星高出一截，solo还难说，在偶像组合中，男偶像组合的人气往往压女偶像组合一大截，自从音乐类颁奖典礼举办开始，“最受欢迎偶像组合”奖项一直属于男偶像组合。没有哪个组合不想拿这个奖项，拿下它，就是真正登上了偶像组合的顶峰。
    虽说难拿，但就杨姐的分析，也不是不可能。今年她们势头正旺，第二次回归达成的成绩是之前女团从未达到过的成绩。之后的个人活动也为组合增加了许多人气，黎越就连生病卧床时都不敢完全消失，隔三差五在微博上和粉丝互动。
    明晗时隔好几年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第一次入围“最受欢迎偶像”的紧张，五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齐刷刷盯着颁奖嘉宾。
    “今年的最受欢迎偶像组合是……”
    第79章
    “今年的最受欢迎偶像组合是……”
    另一组候选男团依然带着微笑, 时刻保持着偶像的风度, Burning stars四人却各个将紧张写在面上, 不加丝毫掩饰。
    几乎全场观众都在呼喊自己喜欢的组合名, 个个喊的面红耳赤，仿佛只要她们的声音比对方小, 就是输了。所有人都焦急等待着颁奖嘉宾宣布, 偏偏这种时候颁奖嘉宾一定要吊足胃口，又问：“你们希望是哪个组合呢？”
    原本已经有些喊累的粉丝顿时打了鸡血，简直是撕心裂肺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先前星星们还只是“帮助后辈家”随便喊喊，镜头扫到Burning stars四人, 见明晗也面色紧张握着她们的手, 星星们顿时化身ps, 宛如给明晗应援一样卖力呼喊。
    姐姐想要什么都得给！论牌面她们就没输过！
    渐渐地, “Burning stars”的呼声逐渐盖过对方, 颁奖嘉宾心满意足笑起来，宣布说：“果然是最受欢迎的组合, 你们已经喊出来了，恭喜Burning stars！”
    镜头对准Burning stars，主持人邀请几人上台领奖, 同时念着颁奖词：“Burning stars, 从出道伊始便势如破竹, 首张专辑便拿下多个极具含金量的‘一位’，今年夏天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更是横扫各大音乐榜单，创下女子偶像团体销售记录, 将宣传期所有重要‘一位’收入囊中。耀眼的成绩背后是成员们的厚积薄发，Burning stars以多年积累的实力收服粉丝，以成员间非同一般的友谊感动观众，四个女生真诚、坦率、勇敢、善良，非凡的人格魅力令众人折服。黑暗的宇宙因为恒星的光热格外美丽，burning stars正像她们的组合名一样，像恒星一般发光发热，为世界带来温暖与感动。”
    粉丝们大声呼喊着Burning stars的名字，四人激动得和明晗紧紧抱在一起，周围的偶像们纷纷过来祝贺，明晗推了推四人，示意她们上台去，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控制了一下情绪往台上走。
    每次都哭的梁煜月和宋弗这次也不例外，早就眼泪汪汪，发言照例还是卓然和黎越，两个人将该感谢的都感谢了一遍，黎越高兴得有些懵，望着观众区众多举着她们名字的灯牌和属于她们的应援棒愣了愣，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呃……其实真的没想到，”
    她低头看看手上的奖杯，看看身边的队友，再重新看向观众席，声音有些哽咽：“一年多以前，我真的本来以为，我们可能没办法再走下去了，你们认识我的那个视频，其实是我和闺蜜说可能要放弃，难过才上去的，但是现在我们竟然可以在这里，拿着这个梦寐以求的奖……这一年多来真的像是做梦一样，我们得到了很多机会，也面对了很多困难，还好幸运女神一直在我们身边，”
    她将目光移向在台下的明晗，充满了温柔、感激与庆幸，牵住队友的手，笑说：“大大小小的困难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不论是以前的Dreamer还是现在的Burning stars，我们永远是我们，永远纯粹，永远热血，永远忠于彼此，永远朝着梦想前行。感谢粉丝们对我们的支持，今后的Burning stars会更加努力，回报所有爱我们的人，回报社会。”
    --

 第137页

    “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再好的办法，就跟前辈学一下，从今年开始，以后每年都会拿出我个人收入的百分之十，捐赠给慈善机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镜头及时切给明晗，一姐温柔笑着，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我的宝贝，真棒。
    黎越结束了发言，正准备下台，却被卓然拉住，往常要哭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的梁煜月已经止住了眼泪，上前一步到麦克风之前，说：“虽然我是队长，不过每一次要说获奖感言的时候我都在哭，还好她们俩每次都讲的很好，还总记得带纸巾，让我可以放心哭。”
    她的话将底下众人逗笑，场内气氛从先前的感动转向轻松。
    “今天我先缓缓，下去再哭，因为她们俩刚刚漏掉了很重要的人没有感谢。”
    黎越一头雾水看着她，又看看卓然，不明所以。
    “还要感谢的是……”梁煜月转头看向三人，微微笑着，说：“虽然我们不太喜欢肉麻的场景，但是今天我要破例，感谢我的队友们。我们四个人，真的辛苦了。还好，我们在那么多的诱惑面前都选择了彼此，还好我们一直记得最初对彼此许下的誓言，还好我们一直坚持着。”
    “所以我要在这里，在这个我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提醒你们，也提醒我自己一句，不要忘记我们曾经说过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越越扑过来救下我的那时候，我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后来在手术室外等的时候，我就想：你只要醒过来，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了，不会逼你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也不骂你做错事了，你只要再站在我面前就好。对于我来说，除了家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们更珍贵了。现在我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你们能够一辈子健康、快乐。”
    她看着黎越的眼睛，像是在暗示什么，温和笑道：“所以，就像越越曾经说过的那样，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不管如何，我一定支持你们，我们一定支持彼此。不用担心对团队有什么影响，反正我们是从最底层上来的，每一次的舞台已经是恩赐，不要再患得患失，因此失去未来。”
    台上四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台下是如潮水一般的掌声，为她们欢呼喝彩，被她们深深感动。镜头扫到底下的座位，不少艺人都站起鼓掌，甚至还有人红了眼。
    弹幕也跟着哭成一片：“我的妈这个团魂是真实的吗！！！太好磕了吧！！！”
    “呜呜呜呜呜呜是我爱的恒星们啊”
    “路人都看哭了，想粉QAQ”
    “作秀过头了吧”
    “？打扰了，我家只有弗宝是演员，其他三只演技烂的一比哦，作不了这么高级的秀”
    “是作秀没错，实不相瞒，我们家其实不是偶像，是四个奥斯卡影后[狗头]”
    “我真的哭不过来了，拿奖哭，看她们哭哭，听黎越越发言哭，听煜姐发言哭，现在看大家为她们鼓掌我也哭呜呜呜呜”
    “从Dreamer时期一直追的老粉真的哭成狗，谁能想到我的小破团也有这一天呜呜呜呜呜”
    ……
    最有分量的奖项颁完，颁奖典礼也接近尾声，有人欢喜有人失望，不过能呈现在人前的只有欢乐。微博热搜被今晚的颁奖典礼占据，混在众多明星词条中，有一条看着不太合适的词条：“华天是什么神仙公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姐的营销，反正网友们都在感叹：“原来还嘲华天只有solo能打，团不行，之前跟burning stars签约的时候我还说她们脑子坏了，结果第一年就拿下最受欢迎组合？？？？打扰了打扰了，CEO真的不一般”
    “我的天，华天总裁今晚上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吧？？？最受欢迎组合和solo全在她家，圈内TOP1没跑了！”
    “之前还说其他几家公司有赶超的苗头，结果……可能是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她病猫吧[跪了]”
    “华天家族粉今天笑的好大声哈哈哈哈哈哈！！！杨姐牛逼！晗姐牛逼！burning stars牛逼！”
    ……
    杨姐其实已经率先知道了结果，连庆功宴都准备好了，让工作人员直接接几人去庆功宴，黎越一听，毫不犹豫拒绝，说：“那你们去，我回家。”
    她想了想，又拉住卓然，说：“卓然也不去，她跟我回家。”
    突然被点名的卓然瞪大了眼睛看她，她明明想去庆功宴放肆喝酒来着！凭什么不去！
    可架不住黎越一直给她使眼色，卓然知道她是有事情要自己帮忙，只好勉强点点头，说：“不去，我回去睡觉，困了。”
    杨姐其实已经习惯了黎越的拒绝，喊她十次吃饭有九次都不会出去，不管什么领导、老板，不乐意就是不乐意。她亲自给黎越打电话劝了几句，得到三句“不去”之后便果断放弃，让一批工作人员送两人回去，另一批工作人员送三人来庆功宴。
    黎越看着三人上车，朝她们挥挥手，喊了句：“没事儿早点回来啊。”
    卓然上了车，幽幽叹口气，问她：“干嘛？你最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黎越朝她挑挑眉：“那当然是天大的事。”
    哦呦，要搞事情了！
    第80章
    明晗原本还以为黎越拉着卓然回去是有什么事情, 顺便还期待了一下会不会给自己准备小惊喜, 毕竟按照黎越的性格, 今天对她而言是十分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她应该不会就此错过。
    --

 第138页

    然而事实很快让明晗打破了幻想。她回到家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黎越不仅不在, 连她的消息都没回, 只是在到家后说了一句困了先睡了，就再也没了动静。
    第二天是演员的颁奖典礼，明晗今年在影视方面成绩很是亮眼，一连入围了好几项提名。Burning stars则是表演嘉宾, 黎越窝在待机室里用手机看直播, 就盼望着镜头多拍拍明晗。饶是摄像师给明晗的镜头不少, 她也嫌少, 在待机室里唉声叹气：“我也太难了吧, 直径距离没有一百米，我居然只能看直播, 还看不见，我前辈今天这一身可太好看了……”
    其余三人自动和她划清界限，离得老远, 也不搭她的话, 卓然想着自己被奴役的日子, 幽幽叹了口气：“我才是太难了吧，当苦力还得吃狗粮，搞得我也想谈恋爱了……”
    梁煜月轻哼一声：“谁不是呢……每天甜的我都要蛀牙了。”
    宋弗适时挺挺胸, 撑起女团底线：“我不是，我只想赚钱。”
    ——
    明晗也难，昨天还能打招呼让主办方将座位放一起，但演员的颁奖典礼，表演嘉宾都在后台，根本没办法坐一起，她也没办法溜，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台下，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看颁奖典礼，实际心思一早就飞到后台待机室了。
    凭借着在《流星》中的出色演出，明晗拿下了最佳新人，《流星》还拿下了其他三项大奖，可以说是一部很成功的电影。粉丝们在微博上欢天喜地庆祝、夸明晗时，她们在正在往机场赶，要连夜飞过大半个中国，去跨年演唱会将要举办的城市。
    反正都是一起走，黎越自然而然就坐上了明晗的保姆车，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的工作人员只当自己是空气，一言不发，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打扰小情侣谈恋爱。
    公司的行程安排还算合理，几乎没有这种需要凌晨赶飞机的时候，这一次是例外，两个通告都缺不得，时间紧迫，不得不如此。平时接送机总是很多人，只是几人没有想到，就算是凌晨，来送她们的粉丝依然不少。
    黎越丝毫没觉得自己从明晗的车上下来有什么不对劲，不但如此，她自然而然牵着明晗的手，宋弗挽着梁煜月，卓然自己在最后，不知情的看这五个人，还以为是一个组合的。
    星星们是出了名的无组织有纪律，ps也不差，大家都老老实实跟着几人走，没有拥挤也没有大声喧哗，站在身边的粉丝还会逗她们，手机上贴着明晗照片的粉丝笑问黎越：“越越，姐姐的手好牵吗？”
    黎越点点头，作势将牵着的手往外拉了一点，问她：“想牵吗？”
    周围粉丝纷纷回答：“想！”
    得到回答的黎越小朋友得意晃晃牵着的手，揣回自己外衣的兜里，嘚瑟说：“是我的，你们不能牵，嘻嘻。”
    粉丝们说她坏，明晗只笑吟吟看她，嘴上说着淘气，眼里的宠溺与放纵早就藏不住了，惹得一众粉丝将人送走后纷纷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吐槽：“这是正主逼我磕CP吗！”
    “大晚上的还吃狗粮，我怕我消化不良。”
    “我的妈呀也太甜了！我磕还不行吗！”
    送机视频传到网上，又上了热搜，惹得粉丝自己都不得不吐槽：“隔三差五上热搜，我给评论都累了”
    “咋啥都能上热搜啊？送机也能热搜？天天那么多明星坐飞机，也就你们上热搜”
    “最过分是，五个人坐飞机，你俩揣个手就上热搜，其他三个没有姓名哈哈哈哈哈哈”
    ……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在等候安检时，黎越和卓然从助理手上拿过两个袋子，开始给粉丝们……发钱。
    崭新的，粉红色的，带金线的毛爷爷。
    粉丝们纷纷愣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从来都是她们给偶像打钱，也没见哪个偶像这么直接给粉丝塞钱的啊？
    “快快快，分一下，太晚啦给你们打车回家，一人一张啊，再多也没了，少了优先女孩子，多了你们拿去吃夜宵！”
    卓然给ps发钱，黎越则往星星们手里塞钱，一本正经：“一袋我们的一袋前辈的，我给你们发嗷，等会儿快点回去，记得给家人朋友发消息确保安全。”
    有粉丝感动得快哭出来，还有人连连拒绝，说自己有钱，惹得黎越着急一瞪眼：“我也有钱！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大晚上的过来送机，我们报销打车费怎么了！”
    梁煜月和宋弗也过来加入了发钱队伍，明晗走过来从黎越手中拿出一些，背对着粉丝笑吟吟看她：“小偶像这么体贴？我的都准备好了？”
    黎越朝她挤挤眼，小声说：“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应该的。”
    明晗捏了捏她的手，转过身笑吟吟让粉丝拿钱，几人很快将钱分发完毕，正好该安检，便挥挥手跟粉丝道别，拎着不少刚收的小礼物往里走。留给几人的时间不多，她们都对舞台要求极高，带着十分的诚意为观众们呈现富有新意的表演，两组人马不停蹄彩排，好在一切都顺利进行。明晗依然是压轴嘉宾，Burning stars就在她之前，地位不言而喻。她们在舞台上表演得酣畅淋漓，几万观众跟着一起合唱，声音几乎盖过音响里她们的歌声，震耳欲聋。
    一年之前，她们还在羡慕明晗有如此强大的人气，一年后，她们也做到了。几人带着灿烂的笑容和观众互动，自信明媚，气场倾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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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页

    Burning stars和明晗连着半个多小时的表演，将演唱会的气氛推向高潮。距离新的一年还有最后几分钟，所有的表演嘉宾都聚集的舞台上倒计时。
    场地太大，没办法提供空调，艺人们个个穿着单薄的演出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要注意表情管理，只盼望着这几分钟赶紧过去。
    除了Burning stars。
    女明星们争妍斗艳，她们几人却一点觉悟都没有。宋弗和梁煜月曾经还尝试了几次，最后觉得还是没必要，跟着卓然和黎越穿上大衣。黎越更过分，美名其曰动了手术怕留下后遗症，不能受凉，连羽绒服都穿上了。
    对于几人的行为，台上的艺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底下各家粉丝则大喊：“黎越你把拉链拉上！”
    “晗姐多穿点儿吧！”
    “XXX你学学人家！”
    “XX别感冒了！”
    ……
    主持人受冻几个小时了，看向Burning stars的眼神更加哀怨，还要对底下粉丝的喊声充耳不闻，高高兴兴采访艺人们问新年愿望。才问了没两句，忽然听见底下粉丝一片欢呼，她偷偷往旁边一看，酸了。
    黎越从背后抱住明晗，用羽绒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好难哦，她也想要羽绒服。
    感受到底下CP粉的疯狂，Burning stars其余三人只好又当起僚机，敞开大衣去抱别的女艺人，靠的近的几个女艺人感天动地往三人怀里钻，成功将观众的注意力从跨年倒数移到了她们身上，弹幕除了几家粉丝感谢之外就是两家粉丝和CP粉的嗷嗷叫唤：“啊！！！背后抱！！！我死了！！！”
    “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黎明CP就保持这个频率发糖！！！不要停！！！”
    “谢谢后辈抱姐姐，真的太冷啦，心疼”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们后辈该做的！”
    “前辈一直很照顾四个崽崽，谢谢前辈！”
    “艹，美女抱美女也太好看了！”
    “嘤，我也想抱姐姐”
    “嘤，我也想被姐姐抱”
    “联系昨天黎越的表现，她现在的内心OS就是：嘻嘻嘻，姐姐是我的”
    “正主按头吃糖真的烦死了！我真的是唯粉来着！！！这就要叛变吗！”
    “看我姐这一脸满足的样子啊，呵，恋爱的酸臭味”
    ……
    开始倒计时，大屏幕上出现数字，在场所有人都在跟着喊，只有黎越，在数到“2”时，凑到明晗的耳边，用一只手挡着，跟着众人的节奏，一秒一个字，说：“我”
    “1！”
    “爱”。
    “新年快乐！”
    “你”。
    上一年的最后，和今年的最开始，她们在一起。“我爱你”跨越两年，意味着我上一年在爱你，今年也会继续爱你，更加爱你。
    黎越甚至胆大的亲了亲她的耳朵，镜头扫过来，众人只看到两人笑靥如花，还有明晗红红的耳朵。至于笑容中的含义，以及耳朵是不是被冻红的，只有她们知道。
    第81章
    倒计时结束, 几人便离开现场, 往酒店去。明晗才回到房间不到半小时, 刚刚来得及卸完妆, 黎越就过来敲门。明晗打开门让她进去，谁知她却笑眯眯拉着她往外走：“跟我来。”
    看来惊喜是有的, 就是没想到, 晚了几天，还是在这种时候，在别的城市。
    黎越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房卡，带着人到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房间里没有开灯, 烛光摇曳, 厚厚的窗帘隔绝外界的光, 这是只属于她们的空间。
    黎越笑吟吟的, 带着她坐到沙发上, 拿过一旁的大束玫瑰，半跪在她面前, 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花花送给你，旁边的礼物也都是送给你的，等会儿慢慢拆, 我前几天自己写了一首歌, 唱给你听好不好？”
    旁边的礼物盒堆得像小山一样, 明晗接过鲜花，温柔摸摸她的头发，微笑说：“好。”
    得到同意, 黎越起身拿过旁边的吉他，坐在她的对面，手指拨动琴弦，轻快甜蜜的节奏随之充满整个房间，她将情书写成歌词，专注看着心爱的人，歌声中充满温柔与幸福。
    想在你身边，想为你遮风挡雨，想让悲伤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想在你身边，你是我的力量源泉，让我能够对抗全世界。
    一曲完毕，黎越将吉他放到一边，拿过身边的小盒子，再次半跪在她面前，眼睛里亮闪闪的，似乎装满了整个星河，熠熠生辉，令人情不自禁沉沦其中。
    “真的好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我真的傻傻的，明明周围人都感觉出来了，我却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之前让你等了那么久，后来又让你等。我都不知道，如果今年没有拿到这个奖项，我要怎么面对你。
    但是想想，我也等不及了，大概只能跟我的队友们说声抱歉。还好我们做到了，所以我终于可以，补上原本很久之前就该跟你说的这段话，想问你：前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虽然我有时候傻傻的，有些迟钝，也可能会惹你生气，但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努力让你快乐，让你幸福，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值得的。
    我不算谈过恋爱，不太懂该怎么谈，但是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恋爱也没有什么模板，我能保证的是，一定以我的方式，全心全意爱你。”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宝石项链，如同她的眼眸一般，熠熠生辉：“我本来看中了一枚戒指，但是她们吐槽我说哪有表白就送戒指的，那就再等等，等你愿意的时候，我再买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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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牵起明晗的手轻轻一吻，期待看着她，说：“现在，答应我吧，带上这条手链，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是很久了，这个小傻瓜，她等了很久了。还好，她的心思没有白费，还好，她也喜欢她，不比她少的喜欢。
    明晗眼眶有些发热，她将捧着的鲜花放到一旁，视线从黎越的面容向下，移到脖颈，上面挂着她送的项链。自从带上之后，黎越从未取下过。明晗伸手拿起项链的吊坠，微微俯身，轻吻了吻它，笑容明媚的如同舞台上最绚丽的灯光，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她晃了晃黎越牵着的手，说：“现在，帮我带上手链吧，女朋友。”
    黎越这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前辈更甜了。无论是牛奶冰淇淋，还是甜蜜蜜的小蛋糕，都没有前辈这样的能力，让她尝一口就整个人心软的不像话。
    带上新手链，明晗满意看着两条手链在自己的腕间，问她：“漂亮吗？”
    另一条是她曾经要送给黎越，黎越却又给她戴上的。她们都一样，戴上后从未轻易取下。
    黎越轻轻柔柔吻着她的手腕，抬头看她，满是爱意：“漂亮，我的前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
    真会说话。明晗决定奖励这个会哄人开心的小朋友，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弯下腰吻她的唇，一下一下，像是玩闹一般，惹得黎越半跪在地上，勾住她的脖子，不再让她逃，温柔缱绻。
    明明行程已经足够累人，两人此刻却没有一丝疲倦，像是两个贪玩的小朋友，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黎越的腿有些发麻，便搂着明晗起身，两个人紧贴着往房间里走，倒在大床上，惹得明晗咯咯直笑。
    黎越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自己也笑着，还问她：“笑什么？”
    “你又笑什么？”
    “我看见你笑，所以我笑。”
    明晗笑吟吟的，抬起身问问吻吻她的鼻尖，将她散落的长发挽在耳后，说：“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好巧，我也是呢。”黎越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朗，俯下.身吻她的下巴与光洁的脖颈，热烈诱人。等到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变的有些急促，她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微微喘着气，说：“还有一个礼物。”
    “什么？”
    她伸手按下床头的按钮，厚重的窗帘缓缓打开，透过整面玻璃墙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美丽耀眼的烟花盛典。
    “喜欢吗？”
    有人会不喜欢爱人准备的烟花吗？明晗望着窗外，各色烟花在天幕间画出美丽的景色，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烟花。她应一声，几乎舍不得挪开眼。
    “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补上。”
    视线被黎越强制拉回，昏黄的烛光下，明晗可以看见她的喉头微微滚动。黎越的目光不同往常，带着迫切的□□，低声说：“这回，我可没办法放过你了。”
    明晗轻笑一声，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衣摆伸进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抚摸，抬起身子到她耳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充满了诱惑：“这回，你逃不了了。”
    战火一触即发，双方势均力敌，在满天焰火的见证下冲锋，一轮又一轮，谁也不肯轻易投降。烟花盛典结束，外面的夜晚再次归于宁静，房间内，却正是好时候。
    第82章
    每个人都设想过爱情的模样, 只是有时候太久没有等到, 会开始怀疑，故事里写的那些动人的爱情是否真实存在，或是只是作者美好的臆想。等真正遇到那一个人的时候，才懂得醉人的滋味，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也无法形容。
    看着明晗恬静睡在自己身旁时, 黎越的内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以前, 未来对于她来说是充满了不确定与挑战，在这一刻, 她找到了想要的未来：就像现在一样, 和明晗在一起, 简简单单的，平平淡淡的，就好。
    她始终带着浅笑，目不转睛看着明晗, 甚至舍不得眨眼, 舍不得错过她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黎越把玩着明晗柔顺的长发, 发丝扫过肩头, 她的手便顺着往下，爱抚着明晗光滑的肌肤, 从肩头落到蝴蝶骨, 再到腰间。目光移到她胸前的点点红印，黎越不由得想起昨晚，又低下头去, 给自己的大作润色。
    明晗睡得正好，被她闹醒，不高兴哼哼两声，转了个身背对着她。黎越便整个人都贴上去抱住她，温柔吻吻她的肩头，嗓音有些低沉，充满了爱意，温言细语：“女朋友，早上好。”
    “唔……女朋友还想再睡一会儿……”
    明晗连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困倦不已，也不明白黎越哪来这么好的精神，明明昨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她现在感觉自己跟散了架一样，浑身酸疼。
    黎越不满意她背对着，干脆整个人从她身上爬过去，又将人抱在怀里，温柔吻她的唇，问：“很累吗？”
    不累才奇怪好不好。
    不过明晗现在没精神给她翻白眼，哼哼唧唧说：“你不要乱动。”
    黎越并不听话，依旧不安分乱动着，手从腰间往上，攀上高峰玩耍着，还说：“你再睡会儿。”
    ……这就是睡着了也得被她折腾醒。一姐决定先发制人，睁开眼，翻身跨坐在她身上，吻吻她的唇，勾勾唇角说：“女朋友这么热情，我不困了。”
    两个人又闹腾了好一阵子，直到橘子百般不愿却因为和其余三人剪刀石头布输了，不得不来敲门时，才依依不舍消停下来，去洗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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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黎越给明晗准备的二十六件礼物又原封不动被快递寄了回去，两个人依旧忙碌跑着行程，对于Burning stars其他几人来说，倒是没有太大不同，两个人该腻歪的时候还是在腻歪，只不过自从跨年之后两个人有些腻歪的过分，黎越几乎快要将自己的房间都搬去明晗的别墅了。
    Burning stars在2月末将要举行第一场演唱会，正在忙着排练。明晗也是一样，她与华天的合约将在这一年的8月结束，在这大半年里，主要的工作安排是举办全国巡回演唱会。都要排练，但又碍于公司耳目众多，于是两个人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对面练习室彼此相望，用手机发消息。
    忙碌的时候，该有的烦恼一点也没有少。自从和明晗正式确定关系之后，黎越就在想到底该什么时候向粉丝坦白。按照她先前的承诺，应该是一确定便公布，只是她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
    黎越虽然并不打算公布自己的恋爱对象是谁，但总要跟明晗说一声。好不容易等到明晗跑完通告回来，她说起这件事，却让明晗紧紧皱起了眉头。
    “一定要说吗？虽然你之前承诺了，但是粉丝并不会想知道的，对于她们来说，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状态。”
    “这是我答应的事情，既然说过，就要做到。”
    明晗觉得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黎越无奈叹了口气，好声好气说：“宝贝，说到做到是很好，但是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后果你能不能承受，你们能不能承受，我们又能不能承受，风险太大了。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的。”
    黎越想过明晗可能会反对，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这样坚决，更令她有些伤心的是，明晗觉得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觉得她分不清利弊。
    她的眼中有些失望，明明她曾经说，不能老让她做别人的英雄，也要给她充充电，现在，她却不再觉得她是英雄了。黎越勉强勾勾嘴角，问她：“那你希望我骗你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可是谎言多了，你又怎么去界定，到底是不是善意？”
    “反正，对我来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希望你骗我。这个世界上不真实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还要花精力去分辨，最爱的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明晗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黎越也没有再给她劝的机会，拿起自己的衣服出门回了宿舍，只留下明晗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紧紧皱眉。
    果然，带刺的玫瑰或许会收敛，但并不会因为爱情就拔掉自己的刺。就理智来看，她们的性格截然相反，她事事算计，一切都要考虑各种可能性。而黎越，向来随心所欲。明晗不知道，放纵自己沉溺于感情，到底是对是错，又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
    两个人吵架，连带着周围人也不好过。黎越鲜少有如此沮丧难过的时候，整个人无精打采，死气沉沉，其余三人怎么活跃气氛都带不动她，惹得三人又叹气，卓然吐槽：“很好，这个前车之鉴摆在这里，我又不想谈恋爱了。”
    宋弗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果然，还是赚钱最靠谱。”
    梁煜月瞪了两人一眼，认命履行自己大姐的职责，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抚说：“你也不能全怪她，我们几个是因为一路过来的，也不害怕失去，但是其他人不一样啊，是个偶像都不敢爆恋情，你别以为一姐地位稳固没事情，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有害怕失去的东西。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你忍心看她被人骂？何况你们这还是同性恋。”
    黎越委屈巴巴的，嘟囔说：“我没打算牵连她啊……我肯定不会让人发现是她的，我只是想告诉粉丝们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其他的一点信息都不会透露的，我们已经很小心了，肯定不会有问题，万一被爆，我就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会让她被骂。”
    “再说了……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这么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吗？”想到这里，她觉得未来都变得昏暗起来，让她很是不喜欢：“我讨厌那样子，我想光明正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错事。”
    “哎，话是这么说，但是很少有人跟你一样能这么豁得出去嘛，”卓然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安抚说：“你得给人家一点时间适应，一姐一路走过来多辛苦啊，我们还有四个人一起，她可就一个人。你难过了还有我们在这儿安慰你，她难过了呢？她一看就是那种考虑周全，会将风险降到最低的人，你突然给人家扔一个□□，她能乐意吗？”
    两个人说完，黎越心里头更堵了。她舍不得明晗担心受怕，舍不得她难过，可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那是她自记事起便相信的，坚信了二十年，以往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她也没放弃的。
    她不知道，如果她此刻，因为明晗放弃了一点，以后会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渐渐地放弃掉其他，最终放弃一切她所坚信的东西。那她还是她吗？还是现在这个黎越吗？
    忙碌的行程没有给黎越多少时间来思考，两天很快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橘子这几天跟着明晗，整天提心吊胆，连带着身边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不在镜头前的明晗总是冷着一张脸，就差把“莫挨老子”四个大字印脑门上了。先前因为一姐谈恋爱带来的轻松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忽然间就将众人从春暖花开打入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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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一边疯狂喊burning stars的三人劝黎越，一边小心翼翼哄明晗：“黎越越是傻了点吧……但也就是这点傻吸引人不是？大家都精明算计，偏偏她不按套路出牌，一点都不把利益放在心上。你说她之前跟乐锋那么闹，后来帮桐桐，放在别人身上早不知道糊成啥样了，您不也喜欢她这样么？纯粹勇敢，告诉粉丝才是她会做的事情啊，说实话，作为一个粉丝，如果她隐瞒了，我才真的会对她失望。”
    她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懂呢？可明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风险啊。她瞪了橘子一眼，哼道：“就你会说话，你工资谁赚的？”
    她让橘子闭嘴，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83章
    原本对于艺人情侣来说, 不同居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黎越是个粘人精，就算不能见面，也会抓住一切机会和明晗见面、视频，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充满了明晗的整个生活，冷不防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明晗着实不习惯, 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放下面子去哄她，心里两个小人打了两天架。
    傲娇明晗：“我才不要去哄她！我哄过谁？！我又没做错！”
    天使明晗：“哎呀,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己选的女朋友，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傲娇明晗：“那为什么不是她来哄我！我说的又没错！我不要面子的吗！”
    天使明晗：“在女朋友面前要什么面子？你比她大比她懂事，让让她嘛，不要计较。”
    傲娇明晗：“她觉得委屈, 我还觉得委屈呢！明明都是为了我们着想, 她就快要solo了, 爆恋情等着糊穿地心吗！”
    天使明晗：“她不在乎糊不糊啊, 她在乎自己有没有欺骗，有没有违背诺言啊。她也很考虑你了, 一直都很小心, 没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你不就是喜欢她随性的样子嘛，都快要过年了, 你还想跟她闹到什么时候啊？”
    ……
    明晗这两天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她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链，皱皱鼻子拍了两下，哼道：“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克星。”
    ——
    另一边，黎越小心翼翼进到明晗家，旺仔“嗷嗷”两声蹿到她脚边，欢快蹭着。黎越蹲下去揉它，笑眯眯问：“旺仔，两天没见是不是想妈咪啦？妈妈还没有回来哦？妈妈还在生气吗？”
    “嗷，嗷！”
    旺仔听不懂她到底说什么，只是高兴在她脚边乱窜。
    “行吧……我们一起等妈妈回来哦。”
    黎越幽幽叹了口气，抱起旺仔往屋里走。
    于是明晗回到家打开门就听见两个兴奋的声音：“嗷，嗷！”
    “你回来啦！”
    往里一瞧，一大一小都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她。旺仔在吃东西，黎越就蹲在它旁边，惹得明晗哑然失笑，问她：“你蹲它旁边干嘛？想试试狗粮吗？”
    黎越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试过了，味道还可以。”
    ……行吧，是她家傻狗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黎越跑上前替她脱下外套，拉着人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蹲在她脚边，眼巴巴看着她。
    等明晗喝了水，她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啊，我前两天不该跟你发脾气的，还两天没理你……”
    她自责低下头，微微嘟起嘴，开始数自己的“罪状”：“我应该好好跟你说的，别人不懂不明白就算了，你又不是别人，我居然也没有好好跟你解释，让你不高兴……橘子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这么久都没找你……还跟你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知道我的决定一般人很难接受……”
    她说着说着，眼睛就有些发红，瘪着嘴抬头看她，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你也不找我，我好怕你就不要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生气啦……”
    明晗先前在车上便想明白了，黎越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她的。原本她就已经放下了那一点点气，如今黎越又在她面前，红着眼睛认错，这样可怜兮兮，小心翼翼，她哪里还能生气，忙着心疼还来不及。
    她叹了口气，温柔摸摸她的脸颊，说：“我不生气了。”
    “真的？！”黎越的眼里重新带上光芒，吻吻她握着的手，终于有了笑容。只是想起将说的话，她的笑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真诚严肃：“但是……我还是得宣布，不说是谁，就是我自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拍到，本来两个女生搂搂抱抱也很正常，我只要不在外面亲你就好了……但是我也明白你还是会觉得有风险，如果不行的话……不行的话……”
    她低下了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愿意再往下说。
    她是脑子坏了，才会愿意亲口给明晗分手的选项。
    “你想都别想，”明晗抽出手，有些强硬挑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按上她的嘴唇，却是带着无比的温柔，哄道：“别咬了，我会心疼的。”
    见黎越听话松开了自己的嘴唇，她微微一笑，俯下.身吻吻过于泛红的唇，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叹息说：“我早就该想到，你会要这么做的。也是我一时间忘记了，你这个倔强的小朋友，肯定不会在这方面妥协的。本来喜欢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决定。可是谁让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呢？我也在想，你要是改变了，那还是我喜欢的你吗？”
    --

 第143页

    她妥协似的轻笑一声，不轻不重咬咬她的耳朵，说：“算了，反正我在你这里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你说吧，这一点点风险，我还可以承受。谁让我自己选择了一个冒险家当女朋友呢？”
    黎越眼泪汪汪的，紧紧抱着她，哽咽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明白我的。”
    她一连亲了明晗好多下，蹭了明晗满脸的口红。吻着吻着，便将明晗扑倒在沙发上，吻得缱绻缠绵。
    橘子将明晗送回家，并没有开车回自己家，反而进了隔壁Burning stars的宿舍。四个人算着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黎越还没出来，就知道应该是和好了，四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说：“她们吵个架我们干嘛提心吊胆的……”
    橘子简直抹一把辛酸泪：“希望她们不要老吵架，不然对我的考验太严峻了，一边为CP糟心，工作环境还格外恶劣……”
    ——
    第二天哼着小曲从明晗家里出来，黎越就宣布了自己的“作死计划”。明晗既然同意了她公布，自然要帮她想办法，让她一早就通知杨姐，于是杨姐刚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黎越的电话：“杨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杨姐一边看着文件，轻啜了一口咖啡，问她：“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发微博告诉粉丝。”
    “咳，咳咳咳！”
    杨姐被呛得不行，磕了好一会儿，声调都往上提了一个八度，问她：“你再说一遍？！喜欢谁？！”
    “我以前说过，有恋情会告诉粉丝的，所以我必须告诉她们。至于我喜欢的是谁，您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经纪人！你冷静一点，这事儿我们得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可就没有她说话的份了。不用明晗提醒，黎越也明白这一点，只能先发制人断了杨姐这个念头：“没事儿，我不会让媒体发现是谁的，杨姐你也不用知道，等要结婚了我再告诉您呀，一个小时够您安排了，我设置了定时微博，会发送的，我先去录节目啦，辛苦杨姐了。”
    “你等等，你冷静！你……”
    杨姐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界面，气得恨不得摔手机，但她也知道黎越是什么性子，一边让人看能不能登上她的微博，一边让人准备她发了微博后的舆论引导。
    黎越不仅改了自己的微博密码怎么试也试不出来，自己的手机锁着，甚至还在手机上退出了微博登录。杨姐就算想让助理趁着她们录节目动手机，也没办法。
    “这个黎越！我上辈子欠她的？！”
    从身边工作人员的嘴里没法套出话来，杨姐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她准时发送了微博。
    无数粉丝的特别关心提醒响起，她们高高兴兴打开微博想和偶像互动，不成想是这么大的惊天消息。
    “我曾经向粉丝们保证过，再有恋情一定会公布，现在我要说，我遇见了一个很好、我很爱、也很爱我的人。最近我们的感情稳定下来，所以我想应该践行我的承诺，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祝福。
    至于对方是谁，什么身份，任何信息我都不会透露，对于之后会有的各种猜测我也不会做出回应。我想保护我爱的人们和爱我的人们，谢谢你们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对于那些因此不再喜欢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曾经陪伴我一程，祝愿你们一切安好，健康幸福，和爱人白头到老。”
    第84章
    不管粉丝抱什么心态, 除非是真的到了一定年纪，否则鲜少会有粉丝真的希望自家偶像谈恋爱的。黎越又有着当前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流量, 公布恋情一事在短短十分钟内就登上了热搜, 一路往上到第一，直到把微博系统挤爆。
    “我他妈？？？？？我家房子塌了？？？？？”
    “实不相瞒……我想过房子会塌，就是没想到塌得这么猝不及防……”
    “？？？公布恋情我可以, 但是这公布恋情算是公布了吗？？？啥都不知道啊！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啊！！！”
    “这么自爆恋情的有史以来也就她一个了吧……牛逼”
    “心疼队友吧, 这才火多久啊就自己曝恋情……”
    “？？？？我先哭缓一缓”
    “我哭完了, 黎越越帅气！！！说公布就公布！！！妈妈永远爱你！！！”
    “上升期这么公布恋情怎么回事啊！！！”
    “讲道理，真的是黎越的粉丝, 应该不会意外吧, 毕竟她一直就是这样啊, 这才是我喜欢她的样子”
    “祝福越越, 谈恋爱的时候不要忘记好好工作！新歌什么时候出！”
    “……比起塌房子, 我比较想知道是谁砸了我家房子！！！谁！！！”
    “CP粉爆哭, 我的黎明BE了！！！！”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这不是真的！！！！！”
    “宝贝帅！宝贝好A！！！宝贝有担当！！！宝贝不怕！我永远是粉丝！”
    “作为一个事业粉我……算了, 好好工作补救吧！！！”
    “妈粉现在好想知道对象是谁……敢对我崽崽不好就杀了他！！！”
    “草你妈的黎越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之前谈恋爱害全团, 现在还他妈谈恋爱, 没被发现自己上赶着送死我也是醉了, 一生黑！”
    ……
    --

 第144页

    杨姐迅速安排营销号将舆论往正面引导，大多数粉丝在震惊过后也逐渐缓过来, 大粉迅速发文引导粉丝情绪：“要年纪正好的人不谈恋爱，真的是太残忍的一件事情，我们其实也都心知肚明不是吗？自从她对我们许下承诺开始, 她就在引导我们关注她的音乐，恰到好处的关心，却绝对不会越线“撩人”，去过现场接触过就知道，对比其他偶像，甚至和队友比起来，她对待粉丝的态度更像是亲人、朋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年以来，对于她的舞台，很多人的反应逐渐从‘我可以’变成了‘太好听、太好哭、太厉害’，她在控制自己，不对你们释放性吸引力，不管男生也好女生也好，她不止一次提起过，希望大家想起她的时候首先会想起她的音乐，而不是别的。
    有一些粉丝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们理解，但是也希望你们，可以不爱她，不要因此伤害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不明白公开恋情的坏处吗？她一定明白，对于她而言，除了受到更多的谩骂，没有别的后果了。为什么要做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还不是为了她对我们的承诺。
    在我看来，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一个在大众看来有点傻的人，不懂得寻找最好的利益，只在乎自己对不对得起内心。我们有时候说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纯真纯粹，一腔热血，勇往直前，哪怕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说她傻，不过是因为她做的决定总是出人意料罢了。不符合大多数人的选择，所以大家看不惯她，骂她。而我爱的，除了她的音乐，正是她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一腔孤勇。
    她说，她要对得起我们给她的爱和真心，所以她努力工作，拿下一个又一个令我们骄傲的奖项，和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又一个记录，对我们坦诚相待，就像对最亲近的朋友一样。作为粉丝，我们难道不清楚她一路走过来到底受了多少苦难吗？她到底是从什么样的境地，努力坚持着，一步步走到现在，你们忘了吗？有多少人因为她的坦率和真诚喜欢她，现在，又要因为她的坦率和真诚而抛弃她吗？
    就像她说的一样，那些从今天开始不再陪她继续走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的陪伴，祝你们未来一切都好。接下来的路，我们还会一直陪着她走，继续喜欢她的音乐，继续做她的后盾。毕竟，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希望那些喊着要脱粉回踩的人记住：她说了有恋情会告诉我们，她做到了。你们，说了要永远喜欢她、保护她，没做到。”
    还有人剪出了当初黎越曾经被骂的视频，说道：“看见她没有平时的活泼与开朗，看见她从来没有过的小心翼翼与紧张赔笑，一想到她或许又要经历更多的、甚至是来自她最信任的粉丝的谩骂，哪里还舍得又半点不满，只有满腔的心疼，恨自己不能替她挡住一切谩骂与责备，告诉她：没关系，你喜欢谁都可以，我永远喜欢你。”
    两条微博足够让不是毒唯的粉丝冷静下来，纷纷行动起来，在热搜下面控评、净化广场：“瓜吃完了，不如来看看妹妹的绝美舞台吧！”
    “有恋情就有恋情呗，反正她都说了不会透露对方的任何消息，肯定也不秀恩爱，那就不关我的事！磕舞台就完事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哎！开口跪的现场确定不了解一下吗？”
    “好了好了，不管是路人还是唯粉，都别心疼队友了，队友们欢天喜地在微博下喊黎越越请吃饭呢”
    “讲道理，我合理怀疑，其他三个肯定有助攻”
    “绝对的，不然煜姐干嘛在领奖台上说那一番话，明显就是说给黎越越听的，也是说给我们听的，她们总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啊，喊着要脱粉回踩的我也是醉了，找出一个黑点来算我输”
    ……
    粉丝们忙得不可开交，娱乐记者们更是马不停蹄往Burning stars所在地围追堵截，连带着跟黎越关系好的艺人们也被提问，艺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情格外真实，惊讶祝福：“啊？她谈恋爱了啊？我不清楚哎，不过她应该是想要好好保护对方和恋情的，大家也不要太好奇啦，我相信等到合适的时候，她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至于明晗，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笑说：“知道一点，对方是很好的人，粉丝们放心吧，我相信她一定会对越越好的。”
    那是当然，她当然是很好的人，也一定会对黎越很好。
    杨姐从黎越和三个队友嘴里套不出话来，只好从明晗这边下手，问她到底是谁，明晗只说黎越偶尔跟自己提起说对方为她做了些什么事，并没有说是谁，年龄职业也不知道，弄得杨姐恨不得给黎越上酷刑拷问，也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她什么毛病！我都要瞒着！我是该瞒的人吗！到时候万一被爆出来，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晗一边安慰她说反正恋情都曝光了，再爆也没什么不能收拾的，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可不得防着你吗？”
    好奇的人们卯足了劲想要找出黎越的恋爱对象是谁，跟着Burning stars的狗仔比平时多了一倍有余，可不管是跟着她，还是将她的社交账号翻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工作上都是正常的接触，Burning stars原本就没有什么休息时间，有休息时间，她们的动静粉丝也基本都清楚，社交账号上更加没有什么意有所指的照片或者话，搞得一众娱乐记者要不是猜不出来是谁，要不就开始信口胡诌，有媒体说是跟黎越合作过的男艺人，今天点一个名，明天点一个名，还有媒体说是圈外人，从富二代、商界精英、摄影师、作者到黎越的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小学同学甚至幼儿园同学，什么都能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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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丝们先前还辟谣，搞着搞着都烦了，骂无良媒体的时候还自娱自乐开玩笑，说感谢众多媒体给黎越女皇一样的待遇，全世界的单身优质男性都可以是她男朋友。
    男性猜测完，女性也不会放过，一时间好几个跟黎越关系亲近的女艺人都排上了号。黎越原本在外就会比较照顾女生一些，娱乐记者们写文章写得惟妙惟肖，生动感人，三名队友和明晗自不必说，原本CP人气就高，现在还多了别的明星，甚至还有依然在医院躺着的舒桐，惹得粉丝们简直哭笑不得：“我倒是希望和桐桐小可爱，可人家还昏迷着，也得都条件才能发展感情啊？？？营销号还能再胡扯一点吗？？？”
    “……是我腐眼看人姬吗，我觉得每一对CP都好好磕，你们营销号不要搞这些假新闻了，直接写不好吗”
    “我服了哈哈哈哈哈哈，今年姬圈扛把子非黎越莫属，是个女明星都跟她有一腿”
    “哪里是姬圈扛把子，简直是娱乐圈扛把子，是个单身的明星都能跟她有一腿哈哈哈哈哈哈”
    ……
    在这种情况下，真人没扒出来，各家CP粉反而更加活跃，在开始喊了两句自己的CP BE之后，又倔强活了过来，坚信自己的CP就是真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感情罢了。虽然掉了一批粉，但也因此新来了一批粉丝，总的看起来，人气倒是没有什么影响，甚至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一个星期后开售的演唱会门票，整整2万张，几乎一开票就售罄。
    第85章
    黎越的各种CP疯狂涌现, 结果就是她成了上CP榜最多的艺人，同性CP异性CP齐齐开花, 她跟男艺人合作不多, 最热门的CP还是和明晗、三个队友以及舒桐。
    CP热度上来，自然会吸引到一群产粮的大大，画图剪视频写文齐上阵, 在吸引新CP粉的同时, 还吸引了明晗的目光。
    明晗原本是不在意那些的, 只是她好不容易点开微博CP榜一看，黎明CP依旧第一, 但黎越其他几个CP却从以前离得老远变成了现在紧跟, 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反超。
    那能忍吗？
    明晗冷哼一声, 心里吐槽粉丝们“有眼无珠”, 都看不出到底谁才是正牌女友, 一边点开了那几个超话, 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吸引人的。然而这一点开, 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和宋弗, 那是宠妹狂魔和活泼可爱年下；和卓然, 那是嘴上互损实际比谁都要关心彼此、在音乐上心灵相通的灵魂伴侣；和梁煜月更热门, 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彼此的只听姐姐话的随性年下与温柔成熟暖心姐姐；和舒桐的热度也不差，是可怜可爱妹妹与勇敢保护她的姐姐。
    单单是黎越为了就梁煜月受伤和她为了舒桐以一己之力直面整个圈子的黑暗, 就足够让不少人成为死忠CP粉了。CP粉们彼此闹起来，这两个只要搬出这两件事，稳赢其他CP。
    “呵。”
    明晗冷冷哼一声, 并不服气。
    她才是真的！黎明CP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等她将几个大热的CP剪辑视频看完，心里不知道喝完了多少瓶醋，将链接一个个分享给黎越，还说：“你粉丝人才挺多嘛，故事剪得跟真的似的”。
    黎越一看，都是她看过的几个视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还笑嘻嘻的：“啊我看过！这些粉丝真的好有才，太厉害了，有些看得我都好想哭哦，还有每个CP都有的真相是假和真相是真，搞得我甚至有点想在演唱会上唱哈哈哈”。
    那你可真厉害。
    明晗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嘴角，回复：“技术好是一回事，主要还是你表现到位，真相是真我觉得可以”。
    嗯？怎么有点不大对劲的样子。黎越的反射弧转了一圈，察觉出了点问题，当即一本正经发了语音：“那不太可以，在舞台上跟她们唱，那当然只能唱真相是假，我没有什么表现，全是剪刀手们厉害！”
    “那你对粉丝也太残忍了，四个人唱真相是假，6对CP粉都心疼，真相是真挺好的，我觉得挺真的，毕竟黎明CP都说不赢她们”。
    “真相就是社会主义姐妹情！”
    黎越想着自己女朋友冷着一张脸，表面说着没关系，心里的小人嘴巴不知道噘得多高，只觉得可爱，语音笑眯眯哄她：“谁说黎明打不过？那是还有糖不给她们知道罢了！黎明CP真不真你还不知道吗？”
    明晗没回复她，又忙着工作去了。黎越也在等着录节目，没过一会儿便有人来通知说可以开始录制，几人便往演播厅去。
    这一次要录的是一个访谈节目，黎越和宋弗一起。行程是早就定下的，但前几天黎越自己公布了恋情，节目组不可能不问相关问题，简单聊了一些别的问题后，主持人便单刀直入，满是期待看着黎越，问她：“公布恋情其实对偶像来说是一个很冒险的行动，现在网友们也在纷纷猜测恋爱对象到底是谁，黎越可以跟我们说说，为什么选择要公开？关于恋爱对象能不能像我们透露一点呢？”
    果然，该来的总是会来。黎越微微一笑，说：“其实就是因为我和粉丝的约定，原来承诺过，有恋情一定要公布，所以在感情稳定之后就告诉大家了。对于被牵连的其他艺人朋友们我其实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做任何回应，因为一旦有了回应，最后大家一定能发现到底是谁。至少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吧，我想都不适合公开，这是对我们的感情负责，也是对粉丝们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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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页

    “我们知道你们曾经因为恋情受了不少苦哈，说Dreamer当初是因为恋情被曝光才糊我想也不为过，那现在又爆出恋情，我们队友怎么看呢？”
    黎越和宋弗在脑子里给主持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都什么傻逼问题？
    不知情的观众听了这问题还不知道该怎么想黎越呢，宋弗有些不爽，伸手拉住黎越的手示意她别说话，微微笑对主持人说：“姐姐您可能对我们的事情不太了解，最开始Dreamer出问题并不是因为越越姐的恋情，她出道之前就分手了，只是当时公司对外宣称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粉丝觉得我们欺骗了他们，所以对我们……有意见，所以越越姐才会在当时旧事重提的时候向粉丝许下这样的承诺。她要公布恋情也是我们一致同意的，我们都觉得这不是对团队的伤害，反而是对团队的保护。 ”
    她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黎越，有些心疼：“越越姐有一点好也不好，总是喜欢为她在乎的人们撑起一片天空，也不愿意多解释，所以老是被网友们骂。其实在出道之前，并不是只有她自己谈过恋爱，当时我们看网友们骂她骂的那么狠，本来想说的，但是她阻止了我们，说反正都得挨骂，没必要全团都被骂。所以Dreamer糊不是因为她，换做是谁都是一样，但是她却替我们扛下来了。”
    说到这里，宋弗眼眶逐渐泛红，紧紧握住了黎越的手，哽咽说：“其实我们能感觉得出来，那段时间她的压力特别大，虽然她后来总是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我们都清楚，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后来重新火起来，她特别特别忙，特别特别辛苦，就是为了能给我们组合打出知名度，哪怕重感冒发烧也不肯把通告推掉去医院，我们三个真的很心疼很内疚……”
    只是她们相处多年，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难题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虽然不说，但都懂得对方的心意。黎越温柔笑笑，拿过纸巾替她擦眼泪，逗她：“别哭啊，等会儿成小花猫了，你作为我们团的底线，偶像包袱注意一下。”
    宋弗带着哭腔一本正经：“底线是煜姐，不是我。”
    “哎呀别搞这些有的没的，煽情不是我们的风格！你再哭我也哭了！”黎越的眼眶也泛红，她向来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
    “你闭嘴别说话！让我说！我还没说完呢！”宋弗瞪了她一眼，奶凶奶凶的，惹得现场其他嘉宾和主持人都忍不住笑，她吸了吸鼻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严肃说：“所以不要再说什么黎越拖累全团，从来没有拖累这个说法，我们又不是傻子，不会老吃亏还对她这么好。付出都是相互的，我们对她好，是因为她对我们好。如果我们四个人之间有拖累、谁欠谁这种说法，不可能还可以从以前的Dreamer变成现在的Burning stars。她谈恋爱对于我们而言，唯一的影响就是她的灵感来源变多了，她和然姐写歌更多了，对于我们的工作效率有利无害。Burning stars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如既往，会认真努力工作，用最好的音乐和舞台来回馈粉丝对我们的爱。”
    她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主持人成功死了“挑拨离间”找爆点的心，接下来对于恋情的追问也被两人一一避过，整个节目结束，除了说她们姐妹情深之外，什么料都没挖到。
    ——
    回到宿舍，卓然还没来得及听两人说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又被黎越拉进录音室：“快快快，兄弟，录首歌！”
    “……啊！我恨！”卓然恶狠狠瞪她：“我当初让在宿舍里搞录音棚是为了你吗！”
    “哎呀，10分钟，很快的！”黎越手上的劲一点都没松，威逼利诱：“晚饭我请客！”
    卓然死气沉沉坐在电脑前，对在录音室里的黎越吐槽：“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情绪！天天按头吃狗粮！”
    这只狗居然拉她来录《真相是真》！还他喵的把歌词里的“他”都改成了“你”！
    黎越笑眯眯拿走录好的歌，说：“给你介绍对象啊？喜欢什么样的？男的女的？”
    卓然给她翻了个白眼：“给老子滚，莫挨老子。”
    黎越耸耸肩，一溜烟回了自己房间，吐槽：“明明是自己的问题。”
    她回房间下载了视频，又把BGM换成刚刚录的歌，哼着小曲往明晗家蹦跶过去。等明晗回来，她笑眯眯将人搂在怀里，哄她：“时间匆忙不够我get剪视频这个技能，你先将就看看，以后有时间我学，自己剪。”
    视频放着跨年演唱会那天黎越抱着她的画面，耳边传来的是黎越深情款款的歌声：“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可我只看向你眼里，而千万人欢呼声么，我不关心。”
    她曾当着几万人的面，在全国直播的摄像机前，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明晗笑起来，转过身紧紧抱住她。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但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别去管流言蜚语，这爱请一直相信。”
    第86章
    临近过年, Burning stars的主要任务就是为演唱会做准备，练习日程一直排到了大年二十九，明晗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行程——春晚。
    这是她出道近七年来, 第一次登上春晚的舞台，也是偶像届发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能在春晚上有自己的单独表演。以往倒不是没有偶像登上春晚的舞台, 不过都是一堆人大合唱, 明晗曾经也受到过邀请，被她拒绝了。
    --

 第147页

    黎越记得她曾经说跟家人关系冷淡, 这次特意问了明晗，春晚结束后有什么安排，一姐轻描淡写一句：“回家睡觉啊”，让黎越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只是她也得回家过年，想带明晗回家，又怕被人抓到。平时拍到在一起倒也罢了, 大过年的明晗要是往她家里跑，没有绯闻才奇怪呢。
    明晗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过年对于她来说, 并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和平常工作或者休假的一天没有任何差别，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可能得给不少人发祝福信息。今年她的父母正好再国外交流, 不能回来，她也落得轻松，不用在结束通告后还跨越大半个城市回父母家。
    她提前好几天就开始让橘子往黎越的车上塞年货, 黎越一看，全是价值不菲的营养品、保健品、护肤品、化妆品和烟酒。黎越新买了一辆很大的越野车，饶是这样，后备箱依旧被塞得满满当当，还侵占了后座。
    黎越跑完通告回来，听说自己有好多礼物，兴冲冲跑过去一看，全不是给她的。就连护肤品和化妆品也与她无关，是给她母亲的。期待落空的小朋友“切”一声，跑到隔壁撒娇，哼道：“人家高高兴兴跑回来，还以为有礼物呢，结果都雨我无瓜，呵。”
    其实明晗准备了，只不过看她吃醋觉得可爱，故意不告诉她，还笑“数落”她：“叔叔阿姨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我，我可不得给他们准备点新年礼物吗？你老老实实给我都带回去，一件都不能少，我会让阿姨数的哦。”
    黎越受伤在医院那段时间，明晗和黎母互相加了微信，先前就是聊聊她的伤势，后来两人越聊越投机，黎父黎母简直对女儿这个女朋友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她，有时候只有单独一份的好东西，也是直接给明晗。黎越为此还吃了好几回醋，被黎父一句：“反正给你了你也是给她，我们直接给，没差别”给堵了回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总觉得不大对劲呢。
    ——
    春晚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彩排次数比起其他节目也更多，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饶是身经百战的明晗也忍不住紧张，一遍又一遍练习着。
    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除夕的节日气息尤为浓厚，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明晗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电视台去，Burning stars的几人则是起了个大早，将自己别墅和明晗别墅都贴上了助理早就买好的对联，几人才各回各家。
    最后一次彩排完，明晗便看见黎越给她发了许多条消息：“门口对联贴好啦”
    “您女朋友亲自动手，一点没让她们帮忙，请表扬我”
    “我准备回家了，爸爸妈妈看见我这一车东西肯定高兴死了”
    “果然，您公公婆婆疯狂表扬您”
    接着就是好几段语音，点开一听，都是黎父黎母表扬她，说孩子厉害的同时又心疼孩子，大年三十还要忙。
    “包饺子！你最喜欢吃的馅！我这个饺子是不是很可爱！”
    她发来了一张图，她手里捧着几只，乍一看像是汤圆的“饺子”，边上还有黎母包的极为漂亮的饺子。
    “妈妈不让我包了，你放心！这几个我一定保护好！都是你的！谁都不能吃！”
    明晗哑然失笑，吐槽她：“阿姨厨艺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手残？别客气，我比较想吃阿姨的漂亮饺子”。
    “而且我必须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是我岳父岳母”。
    她给黎越发了一张截图，是她给黎母微信的备注：“全天下最好的岳母”。
    黎越看着，眉头一皱，问自己母亲：“妈妈！你知道我女朋友给你的备注吗！”
    黎母眼皮都不抬一下，飞快包着饺子：“全天下最好的岳母啊，我当然知道，我给她的备注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婿。”
    黎越想着明晗给她的备注，就是“旺仔二号”，她母亲给她的备注是“小捣蛋鬼”。
    凭什么她不是全天下最！黎越两头吃醋，嘴上控诉自己母亲：“妈妈，我觉得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孩子了，你最爱我女朋友了！”
    她又给明晗发语音，气呼呼的，像赌气的小朋友：“凭什么我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岳母，我就只是旺仔二号！还是二号！我不服！”
    黎母丝毫不把女儿的小别捏放在心上，黎父还过来搭腔：“哎，旺仔多可爱，当二号一点都不委屈你。”
    ……完了，家庭地位可太低了。黎越看着手上捧着的“饺子”，幽幽叹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重点。
    ——
    筹备完年夜饭，天色也黑了下来、黎越一家人先吃了些东西垫了垫，放着满满一桌子美食不为所动，反而整整齐齐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眼巴巴盼着明晗。明晗的节目比较靠前，没等多久便出来了，黎越赶紧对着电视拍了几张照，一家人认认真真看完节目，她这才带着明晗表演的图和年夜饭的图发微博：“朋友们除夕快乐！！！吃好喝好！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过去二十多年，我一直觉得我是妈妈最爱的小朋友，直到今天，亲眼看到她看前辈节目的眼神……她今天还特意包了好多特别漂亮的饺子，说要送给前辈[再见]她还发了朋友圈，极尽赞美之词，反正没这么夸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春晚的buff加成，反正大过年的我在这里吃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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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收拾完出来，就见橘子看着手机在笑，她凑过去一看，果然黎越小朋友又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上了热搜，她立即用自己的微博评论：“请叔叔阿姨来看我的演唱会，前排最中间的位置留好了”。
    众多粉丝一边捞她一边酸，说自己也想去看演唱会，都不用前排最中间，给个山顶票都满足了。黎越很快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准备回家，明晗说自己这就回家，让她好好陪着父母过年，生怕这人一时激动就跑回来陪她。
    然而，明晗怎么也没想到，她回到别墅时，会看见隔壁别墅亮着灯。橘子径直将车往Burning stars的宿舍开，车刚刚停下，门便打开了。黎越笑眯眯过来替她拉开车门，说：“辛苦啦，有一大桌子好吃的等着你哦！”
    在她身后，是慈爱笑着的黎父黎母。
    明晗整个人愣住，直到黎越把她拉进屋子，她才反应过来，问：“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在这里？”
    黎母笑眯眯拉着她坐下，说：“之前直到你要上春晚的时候就问了越越，她说你表演完就自己回家了，那哪儿行啊？大过年的自己过多没意思？我和你叔叔本来想让你去我们家，但又怕被拍到，干脆来这儿过年，就算被拍到也好说。忙了一整天饿了吧？我算着时间把菜热过了，正好，来吃吧。”
    黎父拿过酒杯给她倒酒，也笑吟吟的：“越越说你平时在外面不喝酒，不过现在在家里，没有关系，来陪我喝一点。过年嘛，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红红火火的，热闹，只要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明晗都记不起，上一次和家里人这么热热闹闹过年是什么时候了。她虽然每个节日都自我催眠，说没什么好过的，可真的看到别人一大家人亲亲热热在一起，心里总还是会难过。这是从小的遗憾，无论她长大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在物质方面拥有多少，在这方面却总是匮乏。
    她总是说着不在意，表现的也不在意，让周围人都以为她真的不在意，可真的有人会习惯孤独吗？不过是让自己少难过些，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就像平时黎越能看出她的傲娇一样，这时候她也能看破她的伪装，明白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她，到底需要什么。仔细想来，她所能回忆起的，最幸福的时光，大多数都有黎越在场。因为有她，她的日子就像是忽然上了色，变得多姿多彩，这才是生活啊。
    明晗想，单单冲这一点，就足够她爱黎越好久好久。
    美好的爱情与亲密的家庭，她内心里所渴望的，黎越都给她了。
    她压下眼泪，从心底里发出满足的笑容，举起酒杯：“谢谢叔叔阿姨，这一杯我敬您们。”
    黎父慈爱笑着举起酒杯：“来，我们都举杯，欢迎晗晗跟我们一起过年，叔叔希望你和越越一直顺顺利利，平安快乐，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能像现在一样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年！”
    一家人高高兴兴，一直等熬过了0点，明晗跟着黎越回到房间，两个人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四个红包。黎越笑眯眯递给她两个，说：“压岁钱，要收好哦。”
    明晗的脸颊红通通的，她喝的有些多，是自记事起来第一次，喝的有些醉。她趴在黎越身上，紧紧抱着她，笑嘻嘻的抬起头亲她，说不出的高兴。
    她看着黎越的眼睛，一字一句，满是真诚：“我的新年愿望是，以后的每一年，都跟今年一样。”
    再说其他的愿望，就是贪心了。有黎越在，她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第87章
    年后不久，便到了Burning stars的第一次演唱会。有许多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场馆周围从下午开始便热闹非凡。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独身一人，但追星的魔力便在于：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知道彼此有共同喜爱的人时，便很容易成为了朋友，聊上一会儿，甚至还能约着演唱会结束之后一起吃夜宵。
    来的粉丝大多是年轻女孩子，年纪稍大些的长辈就比较引人注目，尤其是还兴奋选购周边的叔叔阿姨。
    “哎呦，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漂亮孩子们怎么都这么好看，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小贩笑道：“30一个，阿姨您要的多的话我给您打折。”
    黎母看着满摊子的漂亮孩子，两眼放光挑选着，旁边有年轻粉丝注意到，怕阿姨粉被小贩宰，溜过来偷偷跟她说：“阿姨，网上有卖的，便宜多了，这些人都不是粉丝，您别花冤枉钱，有钱留着买专辑呀。”
    黎父黎母都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才知道有这些操作，这才放下了那些相框，在小贩杀人的眼神中拉着小粉丝到了一边，笑眯眯跟她道谢：“谢谢提醒哦小姑娘，叔叔阿姨都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什么都不太懂。”
    女生甜甜一笑，说：“不客气，ps就是一家人，您二位第一次追星啊？”
    “可不是嘛，几十岁了才开始追星，你这个手幅真好看，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我们自己做的，”女生见黎母盯着手幅，眼睛亮闪闪的，十分大方从包里翻出两张递过去：“送给您，不过您到时要举的话举正面比较好，反面应该不适合两位。”
    黎母将手幅反过来一看，印着几个字母：“LMSZD”。她恍然，笑眯眯说：“挺适合挺适合，晗晗我也喜欢的。”
    粉丝难以置信瞪大了眼：“阿姨，您还知道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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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女儿和女朋友的CP，她能不知道吗？
    “那当然，晗晗对这四个孩子多重要呀，阿姨当然知道，漂亮孩子在一起真赏心悦目哎。”
    粉丝怎么也没想到，还能碰上磕同性CP的中年人，看黎父黎母的眼神简直像看国宝，连忙从自己包里翻出许多其他的周边，一股脑塞给两人：“叔叔阿姨，这些也送你们！”
    “真的呀？那太感谢了！”黎母满心欢喜接下东西让黎父拿着，笑眯眯跟人家说：“小姑娘，我们加个微信吧，阿姨之后也送你礼物，谢谢你这些漂亮周边。”
    女生笑说不用客气，还是加了黎母的微信，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黎父便接到了电话，拉着黎母跟她道别，说要进场了。小粉丝朝两人摆摆手说再见，转身回去找其他朋友们，却总觉得两人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
    两万人陆陆续续将整个场馆填满，众人聚在一起倒也不算吵闹，当场馆灯光全部暗下来，现场才爆发雷鸣般的欢呼，让人见识到两万人的实力。
    趁着黑暗，四人的亲友在保安的带领下到了自己的座位，先前粉丝们还在想到底是谁拿了那么多前排VIP的座位还不来，隐约看见人影后终于明白过来，她们偶像的亲友还真不少。
    演唱会很快拉开序幕，随着音乐响起，几人缓缓升上舞台，现场粉丝疯狂挥舞着手上的应援棒，大声喊着她们的名字。一连几首舞曲将现场原本就火热的气氛愈发热烈，几人微微喘着气，跟众人问好：“Always and forever，大家好，我们是burning stars！”
    这是她们在成为Burning stars定下的新口号，always and forever，不论如何，她们永远在一起。
    先前上台前几人还很是紧张，现在，站在舞台上，看着底下如此多喜爱她们的人们，终于放下了心。几人兴奋和观众们打着招呼，梁煜月说：“哇，第一次看见这么多ps在一起，真是太棒了！”
    “是哦，虽然作为Burning stars，这是出道一周年的演唱会，不过真的算起来，我们四个人等自己的演唱会已经等了快五年了，还挺不容易的。”卓然笑着，却让底下粉丝一阵鼻酸。
    “我们几个之前商量了很久，最后把第一次演唱会的主题定为——感恩。”黎越温和笑着，看着底下闪耀的光芒，说：“我们能站在这里，真的有太多太多想要感谢的人，平时可能没有太多机会来表达，所以我们决定，一次性说个够。首先要感谢的，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
    大屏幕切换到观众席，虽热宋弗的介绍一一将家人呈现在粉丝面前：“首先是煜姐的妈妈和妹妹、阿姨身体不太好，全靠妹妹在家里照顾，辛苦啦。”
    看起来比宋弗还要小一些的妹妹眼眶发红，笑着摇了摇头，拿过工作人员递的麦克风，说：“姐姐更辛苦。”
    “然后是越越姐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总是给我们做好多好吃的送过来，把我们当成亲女儿一样照顾，真的很感谢。”
    黎父黎母依旧慈爱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时候，角落里有粉丝“惨叫”一声：“卧槽！”
    她竟然加了黎越妈妈的微信？？？！！！
    “接着是我的神仙爸妈，谢谢爸妈这么好看，把我也生的这么好看，让我可以安安心心当一个花瓶。”
    其他三人说她臭美，卓然虽然笑着，眼里却有些落寞：“我的女王大人太忙了，她说她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人，我可给不起出场费，不过还是要感谢女王大人，没有真的让人把我抓回去打断腿。”
    “你当着这么多人诋毁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屏幕上随即呈现卓然母亲的面容，引得现场观众齐声欢呼。卓然捂住嘴巴看大屏幕，转过身寻找她所在的位置，眼眶泛红。
    其余三人笑吟吟的，显然早就知道黎越拍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说：“女王大人说我们粉丝把酒店都住满了，也算是你给的主场费，她抽空来一下。”
    “我们改变主意了，这个环节由你来开启，加油，好好唱，不许哭。”三人拍拍她，一溜烟下了舞台，惹得卓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平时什么话都能说，可真的到母亲面前，却有太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几人了解她的性子，下了台还不忘推波助澜，通过麦克风喊：“赶紧啊别拖时间，不然等会儿结束我们粉丝没有地铁了，再发打车费你就得破产了。”
    “来，我们灯光暗下来，播一下然然录的信。”
    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反正是被三人赶鸭子上架了。
    卓然先前问过她母亲，母亲说没空，在写信的时候，她想着反正人不来，反而有许多不敢说的话都说出了口。
    “……以前您问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路，当时我回答您说是因为我喜欢，但其实不只是这样。我从小就觉得我的妈妈特别厉害，也知道我的妈妈喜欢厉害的孩子，可是您真的太厉害啦，您一个人白手起家，建成了全国最大的酒店集团，我就算老老实实接您的班，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方面超过您。我就想啊想，想来想去，觉得我只有在音乐上面还有点天赋了。想要成为一名音乐人，一方面是喜欢，另一方面，我也想通过我的努力，成为能让妈妈觉得骄傲的孩子，希望有一天，我做出的音乐也能打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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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可惜，我一直没能跟您说说心里话，您忙，我在您面前又格外胆小，总觉得不好意思。录这个我想您大概率也不会听见，但是还是想借这一次机会，跟您说：妈妈，我很爱您，我也在努力用我的方式，努力成为您喜欢的孩子，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关系能恢复到我小时候那样，畅所欲言。”
    视频结束，台上的卓然依然坐在舞台上，背对着观众默默擦眼泪，哽咽玩笑说：“这就很尴尬了吧，第一次演唱会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黎越在台下吐槽她：“你面子讲究错地方了好不好，跟家里人讲什么面子，快点唱歌。”
    “就你话多！”卓然哼了她一声，擦干眼泪坐到钢琴前，吸吸鼻子说：“哎，我其实写了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唱，但是我刚刚哭，万一破音了，都是她们三个的错。”
    她伸手覆上琴键，温柔的琴声伴着歌声随之传进众人耳朵，每一个音符都在代替她诉说对母亲的喜爱。先前的视频原本就让不少粉丝抹起了眼泪，听着歌更是受不了，想到自己的母亲，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曲完毕，底下掌声雷动。趁着灯光亮起之前，卓然的母亲快速擦掉眼泪，灯光亮起，她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有眼眶微红。
    其余三人回到舞台，黎越笑眯眯问：“替然然问一句，阿姨，您喜欢这首歌吗？”
    黎越母亲轻咳一声，和女儿如出一辙的嘴硬：“一般般吧。”
    “哎，不愧是亲生母女，我们这里有一位证人想要提供一些证言。”
    梁煜月话音刚落，大屏幕转到另一边，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屏幕上，微笑说：“大家好，我是卓总的司机，我今天想要跟卓总说，其实去年接小姐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就告诉小姐了，您车上放的都是小姐的歌，您特别喜欢。”
    女王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忽然被出卖，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挽尊说：“还行吧，那毕竟是我的女儿，不行怎么可以。”
    “老吴，你这三个月奖金没有了。”
    头一回在母亲嘴里听见肯定，卓然笑开了花，擦了擦眼泪，高兴冲台下喊：“吴叔，我给你六个月奖金！”
    黎越十分胆大，还朝观众问：“然然和阿姨可爱吗？”
    回应她的是全场观众的齐声欢呼：“可爱！”
    接着，其他三人也演唱了自己为家人准备的歌曲，引得几人和现场观众都是眼泪汪汪，几位家长尤其，想到自己女儿这几年来受的苦，更是哭个不停，连卓然的母亲都红了眼，在黑暗中偷偷抹眼泪。
    而说到Burning stars要感谢的对象，必须要提起的一定是明晗。宋弗笑眯眯跑下舞台，在保安的引导下到明晗身边，很是调皮在她面前半跪下，牵起她的手吻了吻，看似是看舞台上的座位，实际是在看黎越的表情：“我们的幸运女神，我们准备了特别的表演，请您赏光！”
    明晗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惊喜，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的黎越，笑吟吟跟着她起身，嗔怪说：“调皮。”
    第88章
    四个人为了让黎越隐晦秀恩爱，简直费尽心机。这一首唱给明晗的歌，她们选择以乐队的形式来完成，梁煜月负责键盘，卓然负责架子鼓，宋弗则是贝斯，将吉他和主唱都留给黎越，让她光明正大唱情歌。
    虽然粉丝们都知道几人会乐器，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们有一天会以乐队的形式出现在舞台上，台下的欢呼声大的场馆外商场里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架子鼓与键盘首先发声，相互配合又分段突出，接着吉他加进来弹奏一段主旋律，再接着是贝斯，四人再短短2分钟内完成了各自的乐器solo与合奏，让底下粉丝惊艳的嘴巴都合不拢，连见多了大场面的明晗都满是惊喜。
    合奏结束，熟悉的音乐传入众人的耳中，是黎越曾经在节目中说唱给她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上次改编的基础上又加了改动，突出乐队的优势，又有Burning stars出名的和声，卓然还加入了一段rap，为观众和明晗献上极有诚意的表演。
    黎越始终将温柔的目光集中在明晗身上，如同她第一次为她唱歌时，同样专注，更加深情。
    这种大胆的举动，怕也只有黎越能干得出来。当着几万人，有无数的手机、摄像机在拍摄，她还敢这样，光明正大在舞台上，让她坐在面前，给她唱情歌。明晗虽然觉得冒险，觉得自己永远干不出这种事情，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实在好。
    任这世界再繁华诱人，你在我面前，我的眼里便只有你。
    她能感觉得到，黎越对她，满心满眼的爱意。不用她说什么情话，只简简单单站在她面前，看她的眼睛，明晗便能感觉到，她愿意将自己整个世界拱手奉上，炙热纯粹的爱情。
    明晗和Burning stars几人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在她和黎越恋爱之后，队友们为了给两人打掩护，平时在镜头前和明晗的互动会更加亲密，由此也衍生出了新的CP，这一环节就在粉丝们大喊“XX是真的”中结束。
    最后环节，要感谢的自然是粉丝。在为粉丝送上精彩的表演之后，梁煜月喘着气，说：“我们为了这个环节想了很久，唱歌跳舞是我们一直的做的事情，那我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能为你们做的呢？所以我们决定每个人做一件事情，通过随机挑选的方式，抽幸运粉丝上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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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煜月说，从粉丝手里收到过很多美食，所以她决定给粉丝做好吃的；卓然则说，每次看粉丝们写的信都十分感动，她也写了一封，要念给现场的粉丝们听；宋弗说，平时从粉丝们那里收获了很多安慰，所以让公司在之前征集了一些粉丝的烦恼，她写了回信，希望给带给粉丝力量；黎越让工作人员拿来了不亚于站姐们的专业设备的单反，开始拍在场的粉丝们，说粉丝们给她们拍了许多好看的、有意义的照片，她也想在这个有意义的时刻，为粉丝们留下记录。
    被挑选上台的幸运粉丝激动的止不住眼泪，演唱会在感动的氛围中落下帷幕。舞台暗下来，照明灯重新将整个会场照亮，现场观众却没有立场的意思，依旧大喊着“Burning stars”。
    激动的情绪还不能平息，粉丝们自娱自乐，还跟着放的伴奏唱起了歌，应援一声不落，惹得粉丝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觉得有趣。
    观众们玩得起劲，Burning stars在后台听着，也觉得有意思，四人对视一眼，默契笑起来，又重新登上升降台，示意往上升。正好，她们也还没玩儿够呢。
    粉丝们倒是真没想到，居然把人唱出来了，原本就哑的嗓子更是激动道破音：“啊！！！！”
    “黎越！！！”
    “梁煜月！！！”
    “卓然！！！”
    “宋弗！！！”
    接着便是齐声的“burning stars”，黎越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现场瞬间安静，黎越笑勾了勾嘴角，说她们：“磨人的小妖精。”
    几个人玩嗨了，对粉丝有求必应，要唱什么就唱什么，安可场竟然连着唱了一个小时。由此又上了热搜，惹得追星的人羡慕不已，纷纷感叹这么宠粉的偶像她们也想粉。
    ——
    演唱会结束，公司给几人放了3天假，黎越正躺在床上抱着旺仔玩儿，忽然接到了杨姐的电话，说有事情找她。黎越也没打算收拾，穿着睡衣带上口罩便过去了，惹得杨姐说她：“真的是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万一被拍到了看你怎么办。”
    黎越丝毫不放在心上，坐在沙发上吃茶几上的零食，问她：“杨姐，什么事啊？”
    明晗回到家里时，屋子里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黎越才牵着旺仔从外面回来，脱了外套抱着她晃：“哎可算回来了，自己在家可太难熬了，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明晗笑揉揉她，亲亲她的脸颊，说：“您出门在外工作的女朋友已经通过每半个小时一条的‘想我’感受到了，刚才出去干嘛了？”
    一般情况下，黎越都是问好她回来的时间，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珍惜和明晗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会在她回家之前出门，肯定是有事。
    说到这，黎越面上的愉悦打了折扣，拉着她坐下，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跟你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女朋友辛苦一天了，必须先吃饭。
    说是吃饭，不过就是两碗沙拉，两人很快吃完，黎越在厨房洗碗，明晗便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浅浅笑着，问她：“杨姐找你了？”
    黎越顿时瞪大了眼睛，手上碗都不洗了，问：“你怎么知道？”
    “你穿个睡衣还能出小区晃啊？”明晗嗔怪咬咬她的耳朵，说：“我跟杨姐相处7年了，彼此足够了解，你嘛，我猜都不用猜。”
    黎越撇撇嘴：“……你这么说起来，我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任人宰割一样，蠢了吧唧的。”
    明晗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吐气，低声说：“那可不是？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今天小白兔想怎么被吃？”
    “你这是危险发言！”黎越摘了手套，转过身抱着她，“恶狠狠”咬咬她的脸颊：“到底谁是小白兔，你心里没数吗？”
    明晗笑吟吟的，勾住她的脖颈，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嘴唇：“我可不是小白兔，我是会勾人魂的狐狸精。”
    嚯，自我定位还挺清楚。可不是狐狸精嘛，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黎越决定将没洗完的碗先撇下，将人打横抱起，笑着往卧室跑：“看看今天是狐狸吃小白兔，还是老虎吃狐狸！”
    ——
    到第二天早晨，黎越才重新想起杨姐的嘱托，问她：“前辈，你合约到期之后会续约吗？”
    明晗自然是摇摇头，笑说：“我自己开公司，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合约到期后跟着我啊？”
    杨姐还想着让她来留人，人是留不住，她们还要被挖墙脚。黎越无奈笑了，说：“我就说嘛，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劝不动。”
    明晗吐槽她说明明都没劝，黎越理直气壮：“那虽然说杨姐对我有恩，可内外还是得分，我怎么能帮着别人欺负女朋友呢？当然是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算你乖。”明晗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想了想，还是嘱咐她：“杨姐这个人，只能当朋友，当对手就太棘手了。我没有把柄在她手上，所以她才会让你来劝我，一方面是用恩情让你不得不帮忙，一方面也是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毕竟我跟其他人关系都一般。”
    黎越半信半疑：“哎？有这么可怕吗？我觉得杨姐挺好的啊？”
    “因为你们现在还是利益共同体啊，小傻瓜，我跟她相处了7年，彼此了解得清清楚楚，”她微微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头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和你的朋友们一样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不要把你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任何人，世界上多得是向灵雨那样的人，一个就把你害成那样，再多来几个，你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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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页

    说起向灵雨，黎越抿了抿嘴唇，想了一会儿，又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如果不真诚相待的话，永远也不可能有朋友啊。”
    明晗一愣，忽然想到，这或许就是她为什么没有什么圈内好友，而黎越却总有许多或雪中送炭、或锦上添花的朋友吧。就像舒桐，如果不是两个人真诚相待，她们也不至于为彼此做那些事情。
    可她小心惯了，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黎越或许也是习惯了，她习惯了勇敢，所以哪怕有一次撞的头破血流，也只当是意外，不会因此改变太多。
    到底孰好孰坏，她也说不清楚，她只是明白，至少目前，她们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第89章
    没办法说服，明晗也没有什么担心，毕竟黎越不会害她，她的勇敢只在于自己，要牵扯上她在乎的人，她没那么大胆。明晗既然说过了不想让杨姐知道，她就一定不会透露半点。
    以杨姐对明晗的了解，原本也不抱什么希望，让黎越出面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黎越失败，她一点也不意外。Burning stars的休假很快结束，黎越开始准备solo，宋弗和梁煜月尝试演戏，卓然则一心埋头创作。很快，就到了明晗的全国巡回演唱会。
    不像Burning stars是自己带一堆亲友占VIP席，明晗的演唱会自带吸引偶像buff，华天会让没出道或者才出道的新人去听，也有不少艺人慕名，每一次明晗的演唱会，就是偶像的小型聚会，甚至还有偶像在微博求粉丝给让张票，实在是抢不到。
    第一场演唱会就在首都，Burning stars自然不会缺席，黎父黎母也出现在现场，坐在前排最中间，惹得星星们嫉妒不已，不管在不在现场，都在微博嗷嗷叫唤：“我要生一个女儿让她帮我搞到我爱豆内场前排！！！”
    “……我是路人，我妈是粉丝，她现在在数落我不争气……？？？”
    “别人家的女儿，呵”
    “哈哈哈哈哈哈在爱豆面前孩子一文不值！（不是）”
    “全首页都在吃柠檬，我就不一样了[狗头]，后辈带家长去看前辈演唱会，家长还那么喜欢前辈，四舍五入就是见家长了啊啊啊！！！给我锁死！！！现在！立刻！马上！结婚！！！”
    ……
    明晗的演唱会水平可以说是全国顶尖，不同于Burning stars的随性，她在各方面都下了大功夫，灯光、舞台、服装、摄影，每一项都亲自参与，紧贴巡演题目，力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两个半小时精彩纷呈的演出，让观众大呼过瘾，演唱会圆满结束，微博热搜再一次感叹明晗非凡的业务能力，众多网友看着流出来的照片与片段嗷嗷直喊：“姐姐我可以！”
    日子还是一样，一天一天的忙，以往还不觉得有多难熬，然而最近明晗忙着工作的同时还要筹备自己的公司，每天忙到几乎没有时间上床睡觉，她自己又忙着筹备solo专辑，黎越才知道，两个大忙人谈恋爱到底有多难。
    饶是住的地方直径距离不到一百米，两个人也没什么机会见面，在同一张床上睡不到一个小时，明晗又得起来赶通告。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身体向来健康的明晗成功得了重感冒。
    黎越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疼的不行，只想让她去医院，可明晗却说接下的通告都十分重要，推不得，硬是只肯吃药，怎么说也不听，惹得黎越一生气，说不管她了，跟队友疯狂吐槽，说杨姐没人性，压榨劳动力，又说明晗是个工作狂，自己身体也不顾。
    “真是气死我了！让她病吧！我不管了！今天都不跟她说话了！反正她忙！也没工夫搭理我！”
    队友们对视一眼，尽是无奈，梁煜月说她：“还说她，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刚刚翻红那一阵，你不是有病也不肯去医院？最后拖的在现场晕倒，让救护车送过去。你狠起来也是工作狂，还说人家。”
    “我那是特殊时期，机不可失！她能一样吗！她一直都这种强度，也就去年稍微轻松了点，杨姐真的是抓紧最后时间压榨！万恶的资本家！”
    卓然笑她：“还说杨姐是恩人，稍微压榨一下你女朋友，就骂人家万恶的资本家了？”
    黎越轻哼一声，自己被压榨的时候还没太多感觉，现在看着明晗可怜兮兮赶通告，顿时觉得明晗说的没错，杨姐本质还是一个商人，脑子里想的是利益，管你什么人情不人情。
    她们最近都是单个的活动，为了团队热度，杨姐让她们没事聚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做做直播，四个人正好都在家，干脆开了直播，打算跟粉丝闲聊。黎越将自己的手机架在三脚架上固定好，就点开了直播。
    虽然没有预告，也很快涌入大批粉丝，四人跟粉丝问了好，说明来意：“今天难得我们四个人都在一起没得事情，所以决定直播跟大家聊聊天，正好是午饭的点啦，决定让大家看看煜姐和弗宝的手艺，直播做饭，开始吧！”
    黎越作为炸厨房的危险人物，干脆连洗菜都不让她来，她正想抗议，说自己至少洗菜还是很好的，就被梁煜月一句话塞了回去：“考验你摄影技术的时候到了，好好拍，拍的好我们考虑让你转行当摄影师或者导播。”
    最近忽然喜欢上了摄影的黎越欣然接受，又当摄影又当主持，对梁煜月和宋弗的厨艺赞不绝口：“哎，朋友们，看看这个熟练的手法，这熟练的刀工，一看就知道技术不凡啊，看看这个漂亮的颜色，是不是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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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页

    卓然吐槽她：“你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谁油嘴滑舌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你自己不会说就嫉妒我是不……”
    她话音未落，手机就震动起来，显示的是陌生号码，黎越皱了皱眉，挂断电话，跟观众道歉：“不好意思哦各位，刚刚有个陌生电话，打断一下，我们继续。”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私生粉干的，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几人受到的骚扰也越来越多。骚扰电话、短信、邮件，随时随地偷拍、跟踪，几人深受其扰。这不仅是四人的困扰，也是所有艺人的困扰。
    艺人们靠着关注度获得高额报酬，自然也要因此牺牲一些权益。几人将情绪控制得很好，似乎无事发生，继续做直播。
    只不过没说几句，手机又震动起来，黎越挂掉，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又重新震动起来。她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好，微微皱起了眉，对着镜头说：“如果你再继续打电话的话，我们这个直播就做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你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但是我们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聚在一起和ps聊聊天，至少在这时候不要打扰我们可以吗？”
    粉丝们也意识到了是私生粉，纷纷在弹幕上控诉，安慰几人：“姐姐不要因为坏人生气，摸摸”
    “我再说一遍，私生不是粉！！！私生自己清醒一点行不行！”
    “艹，私生离我姐姐们远一点！”
    “私生真的太过分了！哪天也让她们尝尝被24小时跟踪骚扰的滋味，希望她们能受得住”
    ……
    电话还是在不断打来，黎越拉黑号码，没一会儿又有新的号码打过来，整场直播被搞得乌烟瘴气，弄得卓然烦得不行，难得在镜头面前有些发脾气，冷着脸说：“有完没完了？白天打晚上打，四个手机轮着响，换号码没两天又能被找到，飞机也跟车也跟，有完没完了？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就盯着我们？能不能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不说也就罢了，几个人一直在自己消化私生粉带来的坏情绪，一说起，两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忍不住怼人，黎越接腔说：“跟粉丝们说一声抱歉，接下来我要发脾气了，请你们退出直播，我不想让你们心情不好。”
    然而粉丝不仅没有退，还个个在弹幕叫好：“搞她们！私生做个人吧！”
    “怼！凭什么她们搞得姐姐心情不好姐姐还得忍！”
    “我爱豆不能说脏话，我可以，私生司马哦”
    “要骂人自己微博上骂去，别再直播间污染宝贝们眼睛，她们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
    “我已经去微博骂完回来了，我自己素质不高，跟我爱豆没关系[ok]”
    ……
    深受私生粉困扰的梁煜月也没有要阻止两人的打算，和宋弗一起停了手上动作，四人坐成一排，黎越冷着脸，说：“我开了静音，打电话进来除了我们这里看不见屏幕之外，不影响直播，你想打多久就打多久，下一次再显示号码，我就不挂断了，一秒念一个数字，你不介意电话号码被这么多人知道的话，随便打。”
    “电话、骚扰短信一直不停，在我公布恋情之后变本加厉，威胁我分手，不然不会让我好过，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们，这就是你们喜欢人的方式吗？你喜欢我们哪一点，我们保证改行不行？”
    此时，又有电话进来。
    卓然嗤笑一声，说：“看来是真不介意哦。”
    黎越勾勾嘴角，念出第一个数字：“1”。
    来电在继续。
    宋弗迫不及待念出第二个数字：“5”。
    梁煜月无奈看了两人一眼，心想着弗宝就是容易被带坏，却跟着念出第三个数字：“8”。
    总是被人欺负，这下终于有还手的机会了，几人莫名有些兴奋，甚至有些起来电话一直响到她们念完号码。粉丝们蠢蠢欲动，纷纷在弹幕刷：“准备好了！马上让私生体验一下万众瞩目的感觉！”
    “我今天夜班，反正睡不了觉，不如抓一个私生陪我一起熬夜，嘻嘻嘻”
    “学生党表示，玩手机的时间不多，不过早起打电话我很可以，五点半早不早？不行的话我还能再早起半小时背单词[笑]”
    ……
    电话在几人念完九个数字后戛然而止，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打来。
    几人相视一笑，一直堵在胸口的气总算出了些。果然，人不能惯，该怼的时候就得怼。
    第90章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一次和粉丝互动的直播也能上热搜，引起了众多追星人的共鸣，纷纷转发，为几人的行为鼓掌叫好，骂私生的同时也呼吁自家偶像勇敢一点怼私生粉。直播还没结束，词条热度就到了第一。
    几人决定趁热打铁，被私生烦到谈恋爱都不敢好好谈的黎越终于寻找到了发泄口，气呼呼写了一篇长微博：“我不明白私生粉们为什么要花大量的时间、金钱，以爱的名义给人造成困扰，我们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你甚至根本不了解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人，不要再说都是因为爱我们了，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你的爱，对我们而言是毒药，是伤害。
    从另一方面来说，有这种坚持和能力，为什么不用在自己的事业上呢？你的爱和关心，为什么不给身边真正爱你的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不记得你，就算记住，那也不是因为你带给了我们感动，而是因为恐惧。
    --

 第154页

    收手吧，清醒一点。不要再给我们打电话，发骚扰短信、邮件，也不要随时随地跟踪我们，不要追车，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拥挤，不要再偷拍我们的私生活。你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有多丧心病狂，有多么令人崩溃，我很乐意帮你体验。给我们打电话、发消息的，我会公布你们的电话号码和邮箱账号；追车的，我会拍你们的车牌号；偷拍我们的，我会公布你们的正脸照片；再妄图闯入我们宿舍的，我们会报警；至于泄露我们个人信息的，我们会一直查，查到了，法院见。”
    其余三人立即转发，呼吁大家理智追星，不要因为追星失去自我，更不要因此违法犯罪。微博引起了不少明星的共鸣，纷纷转发大吐苦水，说自己到底经历过怎样可怕的私生粉。网友们这才知道，在私生粉这里，电话骚扰、偷拍都算不上严重，有明星曾经因为想要甩脱私生粉的跟车，最后发生交通事故受重伤；还有艺人经常发现家里丢东西；有私生粉特意住在偶像隔壁监视偷窥；更有甚者，干脆在偶像还在家的时候就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
    橘子看见热搜，兴冲冲将手机递给明晗：“说的太好了！姐要不要我来帮你转发？！我想骂那些私生很久了！”
    明晗却是越看眉头越皱，不客气瞪她一眼，数落道：“转发什么转发？！你是跟她们玩太久了，做事也不顾后果了是不是？私生能有几个正常的？听得懂你说理由还能成私生吗？！”
    她连忙给黎越打电话，电话那头还笑嘻嘻的，问她：“想我了吗？”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嬉皮笑脸，”明晗难得有些凶，问她：“你这么怼私生，就不怕她们报复？她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转成黑粉，再对你使什么手段，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也是我们的职业需要忍受的，你乖乖再发一条语气温和一点的微博，哄哄她们，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能成私生粉，就不是什么善茬。”
    黎越好几天没机会跟她说话，谁想到打电话过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她才有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耷拉起了脸，哼道：“就是你们都这么惯着私生粉，她们才越来越肆无忌惮，我才不会费心思去哄她们呢，让她们变本加厉吗？这是法制社会，要对我不利，她们自己也不会好过。再说，真的碰上疯子，小心翼翼能躲过吗？你看看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砍的姑娘，人家又做了什么？我才不要为了不知道在哪儿的危险可能性认怂呢！好了别给我打电话了，私生通话记录都能查，再把你给爆出来，挂了！”
    说完，她也不等明晗回话，头一次先挂断了明晗的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发脾气道：“什么都怕，活着有什么意思！”
    明晗看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瞪眼看橘子：“她出息了？还跟我顶嘴，还挂我电话？？？我要不是在乎她，谁要跟她说这些！好心当作驴肝肺！最近三天你要是敢跟她说我的任何消息，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见她是真气着了，橘子连忙保证，说绝对站在明晗这一边，都是黎越不识好歹，一定得要吃点教训，真是胆子肥了，连一姐的电话都挂。明晗一走，她就在和Burning stars其余三人的小群里聊开了，四个人一合计，发现两边都气得不行，根本不让劝。橘子看看明晗，又看看几人描述的黎越，卑微到想哭。这或许就是她的CP是真的的代价吧，想不管两口子吵架，都不行。
    等到晚上，几个私生粉做出了回应。如同明晗料想的那样，几人纷纷表示了不满，说黎越和Burning stars是“白眼狼”：“我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哪一天向今天一样心寒过。为了买专辑，我可以省吃俭用一天只吃两个馒头，为了打榜，我连续熬过3天，回归期一个月，我的睡眠时间平均下来每天不超过4个小时，差点没猝死。然后我换来了什么？偶像说我不配喜欢她们？呵，是你们配不上我的喜欢，从今天开始见一次猜一次，粉丝尽管来骂，论骂人我还没输过！这天底下老娘还没怕过谁！今天晚上9点之前给我道歉，不然我就曝光黎越男朋友到底是谁！”
    “他妈的恋爱谈得真好，粉丝都不要了，嫌弃你们烦了呢，打扰人家私人空间了呢，呵呵，要不是我们没日没夜跟着你们，拍照出美图，你们能有现在的热度？能有今天的成就？糊逼糊穿地心吧！”
    “来啊，尽管骂，我把话放这儿了，我重度抑郁症才好没多久，万一复发自杀了，你们和你们主子就是杀人凶手！”
    还有其他偶像的私生粉对于偶像转发黎越微博表示不满，几条微博下竟然还有许多同类型的回复，支持她们脱粉回踩，简直惊呆了正常粉丝和路人：“评论认真的？？？这都什么三观？？？”
    “小小年纪不学好，道德绑架一套一套的，抑郁症现在是免死金牌呗？？？就算你有抑郁症，就可以肆无忌惮侵犯别人的权利了吗？真有病，医院精神科去，别在这儿祸害漂亮姐姐妹妹”
    “十几岁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三十岁的私生？？？果然人的脑子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吗？”
    “说句不好听的，您真没了也跟姐姐们挨不上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还想怪别人？我姐姐吃好喝好玩儿好，恋爱也照谈不误，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

 第155页

    “我的天，我现在真的心疼明星，这群人道德绑架也太可怕了，哪天说不定就用命比你跟她结婚了，还要被一群无脑网友骂，太惨了太惨了”
    “哎？黎越男朋友？快爆啊！我好奇很久了！”
    “期待地搓搓手！！！快快快！Burning stars可千万挺住别道歉啊！”
    “□□妈？？？一边说姐姐怼私生怼的好，一边又期待私生把姐姐男朋友爆出来，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人真的太坏了[再见]”
    “？？？我姐谈个恋爱管你们什么事？？？我们给钱的粉丝还没说什么，轮得着你们来好奇？哪来的黄泉路人，祝你家正主私生遍地恋情必爆”
    ……
    刚开始众人还有些担心，可看到私生粉说“男朋友”，反而放下了心，连“黎越男朋友”再次上热搜，杨姐打电话问她想怎么解决时，黎越都给外淡定，仿佛局外人一样云淡风轻，还安慰杨姐：“没事儿，杨姐你不用担心，我平时特别小心，最近都没什么机会见她，她们肯定拍不到，是炸我们的，再说，万一真拍到了，再公布也没什么，反正我是受害者，不用在意，您忙您的吧。”
    她一挂电话，就受到了队友们的鄙视：“啧啧啧，你这个演技可以啊，撒谎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可不是嘛，要是人家说女朋友，这会儿肯定着急的跳脚了。”
    黎越哼一声，还有些小骄傲：“我那么多侦探是白看的吗？反侦察能力一流好不好，怕被查通话记录连电话都不怎么打，感谢微信，也不敢出去约会，每天就两个屋子窜来窜去，连情侣用品都不敢买，她送我的手链都让她摘了，只戴我后来送的那条，我容易吗我。”
    说起这些，她又觉得委屈：“我又不怕，还不是她怕，她不愿意，我只能这样子，可这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天晚上，黎越将微博置顶改成了：“我来人间一趟，我要看看太阳”。
    粉丝们以为这是她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宣言，纷纷在底下留言，支持她鼓励她，可明晗看见，却微微抿紧了嘴唇。
    这首海子的诗，黎越还是在她家书柜里看到的，当时就说十分喜欢这一句，她将诗句中的“你”改成“我”，一方面是像她平时一样，勇敢面对整个世界，一方面，她想，是提醒她，也是提醒黎越自己。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她想要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恋爱，可至少现在，明晗没有那样的勇气，陪她一起行走在阳光下，至于以后会不会，她自己也不知晓。
    第91章
    黎越是个有话要说开的脾气，可两个人天天忙着，根本没时间见面，弄得她整天冷着一张脸，还吓着了来问好的后辈，以为她是什么脾气不好的前辈。梁煜月数落她：“这么多漂亮小姑娘过来问好，你干嘛爱答不理的，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有吗？”黎越脸都快臭上天了，还看了眼镜子，一点自觉都没有：“我平时不是这样吗？”
    “呵呵，颜狗黎越平时看到可爱小姑娘，跟见到女儿一样，你这几天的状态就差把‘莫挨老子’写脸上了好不好？”卓然吐槽她，说：“不是我说你，你跟一姐闹什么啊？几天了还不和好，橘子天天跟我们诉苦，说工作环境太恶劣了。”
    “刚开始气她数落我，后来我也不知道气什么了，就是气，她也不找我！”说起这个，黎越莫名觉得委屈，嘟着嘴说：“反正跟公开有关的事情就得吵架，每次吵架都是我先妥协，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那是你自己的女朋友，除了哄着能怎么办？”
    宋弗跟着叹了声：“不过也是哦，我看他们一般男女谈恋爱，大家都劝男生，说男孩子要让着女朋友，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这让谁让呢？”
    梁煜月作为最有经验的大姐，及时对妹妹们进行教育：“可不能这么想，谁愿意一直吃亏？喜欢的人也不行啊，就算是异性恋，也不能一直让一方受委屈，那另一方不久成作精了吗？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了，就像我们的相处一样，千万不要为了对方让自己受委屈，那是你自我感动，对方根本不会知道，也不一定需要，沟通真的很重要。不过她们俩吧，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只能说是在这方面没办法达成妥协，也不是谁让谁受委屈，你们得把这件事情真的说清楚，关系才能稳定下来。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恋情被爆，你们是承认还是不承认？你愿意承认，一姐愿意吗？”
    说到这一点，黎越重重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跟她说，可我觉得她不愿意跟我说，而且我们俩哪有时间啊，她都好几天没上床睡过觉了，橘子说回家也就是换身衣服又走，真的太忙了。”
    黎越正愁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忽然传来了消息，橘子跟她说明晗回家了，商演舞台出了点问题，她把脚给崴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考虑到临近下一场演唱会，怕再活动让情况恶化，到时候开不了演唱会，真的是得不偿失。
    橘子已经说了不严重，黎越却还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通告一结束就催着众人往家里赶，催司机：“哥，你开快点儿吧！”
    “110了，还快，你不要命了！”司机说她：“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好好坐着。”
    --

 第156页

    关心则乱，黎越的心早就飞回别墅了，在车上坐立难安。她想给明晗打电话问问疼不疼，可橘子说她太累，眼睛都睁不开了，黎越只好忍下，给她发了消息说很快回来，让她先睡一会儿。
    保姆车直接停在了明晗别墅门口，黎越连包都没拿，直接往下冲。三人原本还想说过去问候一下，看这样子，觉得她们还是不去比较受欢迎，让司机将车开回去，给黎越发消息让她转达。
    黎越自然没工夫看手机，用指纹开了屋门，径直往房间去。明晗侧躺在床上，一只脚垫在枕头上，睡的正香。她卸了妆，眼下是重重的黑眼圈，很是憔悴。饶是在睡梦中，她也紧紧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饶是先前心里有再多的情绪，此刻也只剩下了心疼。黎越不自主也皱起眉头，伸手轻轻按在她的眉间，想要抚平褶皱。她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说：“别皱眉啦，我不跟你吵架了，也不跟你生气了，你好好休息，别烦心，我心疼的。”
    明晗伸手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没有睁开眼睛，跟她撒娇：“你回来啦？”
    “嗯，回来啦，”黎越抚摸着她的脸颊，凑过去吻吻她的额头，问：“脚疼不疼啊？”
    “不动就不疼啦，没事儿，”明晗声音懒懒的，似乎下一秒又要睡过去，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莫名有些委屈，声音低低的，问她：“你还有事吗？我想让你抱着我睡觉……”
    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黎越立即脱下外套上了床，从右手手臂从她脖颈下穿过，将人搂在怀里，吻吻她的鼻尖，柔声哄道：“没事了，我哪儿都不去，陪着你，睡吧。”
    明晗在她怀里蹭蹭，将手搭在她的腰上，抱紧，撒娇说：“想听你唱歌。”
    黎越的嗓音带着十分的深情与温柔，给她唱着她喜欢的情歌，直到感觉明晗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才停下，抱着她闭上眼睛。
    她越来越懂得，为什么忙碌会影响两人感情了。如果可以，谁不想有大把时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她们不能，两个忙碌的人，连见一面都是奢侈，她们竟然只有在彼此受伤的时刻，才有可能得到陪伴。
    两人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明晗的通告是都推掉了，可黎越还有通告，两个小时后就得出门。黎越在餐桌前用酸奶拌麦片，明晗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吟吟看着她，逗她：“再训练训练，我应该能吃上你拌的素沙拉。”
    “不就是菜叶子掰一掰切一切嘛！现在也可以！”黎越朝她做了个鬼脸，表示不满。
    明晗被她逗得咯咯直笑，连忙顺毛：“好好好，我女朋友可厉害了，特别厉害，沙拉算什么，满汉全席都不是问题。”
    “……不要捧杀我。”黎越气呼呼瞪她一眼，将扮好的酸奶放在她面前：“快，多吃点，惩罚你今天多吃半碗。”
    她原本想着跟明晗好好聊聊，可好不容易有时间跟她在一起，明晗又甜甜跟她撒娇，似乎前几天她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争执一般，黎越又不忍心提这个会让两个人心情都不好的话题。两个人吃完早午饭，黎越搂着明晗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还没看完，她又被接走了。
    两个人恢复了平时腻歪的联系，明晗继续准备巡演，黎越则开始准备solo。不过在准备过程中，她却陷入了困难。毕竟是她的solo，自然要以她的想法为主，可黎越是个天马行空的人，一会儿一个主意，她和卓然一起，歌写了不少，可对于主打却一直定不下来。
    拖着拖着，就到了明晗的下一场演唱会。演唱会在南方的城市，恰好，Burning stars在附近城市有一场商演，黎越早就预谋好，在当天下午彩排结束之后，开着助理租的车上了高速，成功在演唱会开始前五分钟赶到了现场。
    她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简单的长袖，几乎不带首饰，将自己打扮得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很是自然混进了场。她是最后进场的人，从橘子安排的人手中拿到自己的相机，美滋滋进到了场地，架起单反。
    她最近喜欢上了拍照，想要将身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记录下来，尤其是她心爱的人，她想将她的一颦一笑都留下，也不想错过她的每一场演唱会。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有心思关注她，所有人都在等待明晗，她就如同最普通的粉丝一样，跟着人群尖叫、欢呼，终于有一次，她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喊出：“明晗！我爱你！”
    她许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快乐了，是身为普通人的快乐。没有聚光灯、没有摄像机，周围没有人关注她，她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担心造成什么影响，不用担心会被人用放大镜看一举一动。
    原来，看演唱会是这样令人兴奋的一件事情。跟着几万人，一起呐喊她心爱之人的名字，原来这样让人激动和满足，让她红了眼眶。
    明晗只是和粉丝们打了一声招呼，没有任何煽情，身边却已经有粉丝开始哭。那眼泪中满是激动、满足、和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她真的坐在现场，看自己喜欢的偶像的演唱会；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到了偶像面前，和她距离这么近，可以亲眼看到她真人。就像是一个执念，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想了好久好久，为此努力过、付出过，终于有一天，亲眼见到了她，亲耳听到她的声音。
    --

 第157页

    黎越也和众多粉丝一样，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泪。泪水的含义自然不同，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落泪。
    第92章
    怕被人发现, 黎越在明晗唱最后一首歌时离开了现场，到明晗一行人下榻的酒店, 在礼宾部拿到了橘子留给她的房卡, 成功进到明晗的房间，美滋滋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向明晗邀功，看看她多帮，给她拍了许多许多好看的照片。
    她想给明晗一个惊喜，可又怕明晗进门看到一个大活人被吓到, 特意嘱咐橘子，让她记得提醒一句。等橘子给她发消息说上了电梯, 黎越便穿着明晗给她买的漂亮衣服，站在门前, 明晗刚进来关上门, 她就冲过去将人抱起, 兴奋说：“Surprise！”
    橘子提醒明晗说有惊喜，她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在她的房间里准备了什么, 没想到竟然是黎越。黎越抱着她亲个不停，从脸颊到耳朵，再到脖颈, 弄得她痒兮兮的, 咯咯直笑，连忙将她的脑袋推开，说：“痒, 我还没洗澡呢，一身的汗，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的演唱会呀，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本仙女的原则是，不能错过女朋友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她笑嘻嘻将人抱到沙发上坐下，蹲在她面前，邀功似的：“今天的演唱会一如既往的棒！我给你拍了好多好多照片，等我有时间了慢慢修，我觉得自己不当明星了可以给你当站姐哈哈哈哈哈哈。”
    明晗闻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问她：“你还去看演唱会了？你不是有通告？”
    黎越觉得她有些不高兴，情绪也不由得低落下来，声音闷闷的，说：“彩排完了我就开车过来了，正好赶上，在明天表演之前再赶回去就行。”
    明晗看着她情绪不好，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放缓了语气哄她：“你本来就忙，还要开车过来，太辛苦了，而且万一被人发现，我们没有办法解释呀……”
    黎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苦涩，问她：“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明晗忽然被她问住，哑口无言。她没有想过，甚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意料之中的反应。黎越看着她，忽然觉得如此悲伤。她拉住明晗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眼中满是复杂：“我有想过，你愿意的话，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等再过几年，我的工作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忙了，我想带你环游世界，想跟你逛街、约会，做所有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也想带你回家，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朋友，还想跟你结婚，国内暂时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先去国外领证，然后办一个不是很大的婚礼，我想今后所有的日子都有你……”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泛红，续上了眼泪。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下头不愿意让明晗看到她哭，缓了一会儿，才问她：“你从来没有想过，对吗？在你对未来的规划中，没有我。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呢？我算什么呢？我们又算什么呢？”
    明晗的眼眶也泛红，她喉头滚动几下，却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办法给出让黎越满意的答案，甚至到现在，她的心里，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黎越等到耗完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但也从另一种意义上，等来了答案。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感觉和她疏远。哪怕她现在就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却感觉比隔着人海，远远看她时，还要远。
    黎越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表情变冷，眼里充满了伤心、失望，与决绝：“你看，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谈。我明白了，反正最后都要分开，不如早点结束吧，这样，我们需要处理的回忆也少一点。”
    她重新换上不起眼的外套，带上帽子口罩，拿着自己的包往外走：“我很小心，保证没有人发现，你可以放心。就算有问题，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祝你的事业顺利。”
    明晗下意识想挽留，可只喊出了她的名字，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黎越说的没有错，她现在就算开口，也无法给出能让她留下的理由。她就眼睁睁看着，黎越顿住脚步，随后离开了房间。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明晗盯着那一扇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感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她从内部撕裂开来。她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一步，去追她。
    黎越从未想过，就明晗房间到电梯那短短的一段路，她会走得那么久。她呆呆站在电梯前，连“向下”的按钮都没有按。有服务人员经过，按了电梯，朝她礼貌一笑：“您先请。”
    她这才愣愣点了点头，走进电梯。她目不转睛盯着外面，可直到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她也没有等来明晗。
    黎越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任由眼泪肆意流下。
    好，真的结束了。
    ——
    没有人知道她自己在车上到底哭了多久。黎越在凌晨五点回到Burning stars下榻的酒店，跟她同房间的宋弗睡的浅，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眼睛，问她：“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黎越哑着嗓子“嗯”一声，把包往床上一扔，呆呆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宋弗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半点睡意都没了，连忙爬起来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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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页

    她摘掉她的帽子和口罩，抬起她的头一瞧，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给梁煜月和卓然打电话，喊快点过来，问黎越：“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啊？”
    梁煜月和卓然接到电话，一咕噜从床上爬起，连忙过来，见她这样子，也能猜到一些，卓然皱着眉问她：“你俩又吵架了？很厉害？”
    不然她也不至于大半夜跑回来，还哭成这样。
    梁煜月站在她身边抱住她，温柔摸了摸她的头：“不哭，跟我们说说，怎么了？没事儿，会好的。”
    她靠着梁煜月，摇了摇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沙哑，说：“不会好了。”
    “我们……分手了。”
    “啊？”几人大吃一惊，宋弗着急问：“不是，怎么就闹分手了呢？为什么啊？”
    卓然也急了，问：“因为你去看她演唱会她不高兴？”
    黎越边哭边说，好一会儿才将事情说清楚，抱着梁煜月委屈的不行，梁煜月连忙哄她：“不哭了不哭了，再哭晚上没法见人了，等回家了你们俩好好谈谈，啊？”
    “谈什么谈啊！”卓然气得想摔东西，怒道：“一姐了不起啊这么欺负我们越越！根本没想以后，当初干嘛来撩她！那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自己先动的手，撩完就跑啊？渣女！”
    宋弗有些为难，拉拉她的手，劝道：“你别这么说晗晗姐，她也有自己的顾虑，她肯定是爱越越姐的，就是……”
    可能没那么爱。比起她可能要失去的东西，黎越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她忍住了没说，但她们心里都懂，黎越也懂。
    “爱她个大头鬼！我们越越大老远跑过去看她，她倒好，上来就数落人！胆子小的跟什么一样！让她怕去！这种人不配谈恋爱！别出来祸害人了！黎越你争气一点！别哭了！天底下还有那么多好的人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抓过来！”
    “好啦，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梁煜月拉着她和宋弗往外走，对黎越说：“感情的事情，别人说再多都没用，你自己心里有衡量，我们去隔壁房间，给你留点空间，需要我们就发消息。”
    宋弗将她拉到床上，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温温柔柔哄道：“你这么久没睡觉了，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也不难过了，乖哦，我们就在隔壁。”
    黎越需要单独的空间来理清思绪，她们也需要，好好想一想，在今后黎越和明晗的感情中，该起什么作用。
    橘子原本以为她的CP在甜甜蜜蜜翻云覆雨，没想到一大早忽然接到宋弗的电话，问她明晗情况怎么样。她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听几人说完，彻底精神了，不仅精神，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要睡不着觉了。
    明晗的心里在想什么，橘子没敢问，她只知道，从出房间门的那一刻开始，明晗的墨镜就没摘下来过，不论是登机，还是回到首都下飞机，向来粉丝服务极好的明晗，头一回面对来接送机的粉丝，没了笑的心思。
    第93章
    既然决心要分手, 黎越拿着手机犹豫再三，删除了明晗的微信。只要还存着, 她总忍不住想给她发消息, 想看她的动态。黎越安慰自己这只是习惯，她早晚会习惯没有明晗的生活，还安慰其余三人说不要太担心她，自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黎越还有三个队友、闺蜜和父母可以倾诉，可明晗是决计不会向别人倾诉的性子，她习惯了自己扛下一切, 心里再苦再难，一概自己吞下。橘子跟着她好几年, 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对于娱乐圈和过度关注的不适应，之后明晗都很好的适应了, 很少会有让她难过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 橘子看着她, 担心不已。以往明晗在工作间隙还会跟她们聊天打趣，现在一结束工作, 就像是缩进了透明的壳，自动与外界隔绝，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总是出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能用来休息的时间就少，橘子几乎每天去接她，都能看见她红红的眼眶, 夜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到底哭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明晗向来将饮食控制的极好，每次吃饭跟猫一样，连橘子饭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最近这段时间，连那点饭量都没了，橘子看着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的便当，忧心忡忡，哄道：“姐，再吃点儿吧，每天吃菜叶子哪里抵得住啊？”
    明晗摇摇头，恹恹道：“不饿，没胃口。”
    “不是，没胃口也得再吃点儿啊，不然都该营养不良进医院了，你这半个月都瘦好几斤了，本来就没肉，再瘦风都能给你吹跑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不要小题大做。”明晗示意她到一边去，不要吵她。
    橘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她：“姐，你真打算跟越越分手啊？”
    明晗想，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遇到的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和黎越分手。可偏偏，她又没有能力改变。她无力勾勾嘴角，装作轻松回答：“不然能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向她承诺未来，再死皮赖脸拉着别人，祸害她吗？”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说给橘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这样也好，回到最开始的状态，我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她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不能再这么自私，缠着她了。”
    更何况，是黎越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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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里，明晗就难过得想哭，她仰头深呼吸几下，站起身往外走：“我出去透透气。”
    她往楼梯间走去，才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着和黎越的对话框发呆。上次的对话停留在她们吵架的那一天，明晗问她，有没有安全到达，黎越回了一句，她让黎越好好休息，便再没有对话了。她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想给黎越发消息，可每次打出了字，还是一个一个删掉，再次关上手机。
    她正看着手机，忽然有女艺人过来跟她问好。明晗以为只是新人过来跟前辈打招呼，没想到没说几句，对方竟然问她：“明晗前辈，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黎越前辈的联系方式？我是她的粉丝……”
    明晗的表情有些僵硬，问她：“自己问她要不是更好吗？”
    “我们的活动期快结束了，黎越前辈她们最近也没有电视台的通告，我遇不到……”
    “她最近在筹备新专辑……”明晗眼睛转了转，浅笑说：“那我帮你问一问吧，还是得征得她的同意比较好。”
    这样，她就有理由，正大光明给黎越发消息了。
    她快速点开和黎越的会话框，问她：“有后辈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要给吗？”
    按下发送，可明晃晃的红点和提醒小字却让她整个人都笑不出来。
    “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要发送信息请先添加好友”。
    好啊，好一个黎越，一句话不说就把她微信给删了！
    明晗的脸色变得难看，皮笑肉不笑似的勾勾嘴角，对后辈说：“看来你得自己问她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她不等后辈回应，便往自己的待机室去，重重摔了门。橘子见状便知不好，连忙让其他工作人员先出去，小心翼翼问她：“姐，怎么了？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明晗气得将沙发上的抱枕往墙上扔，怒极反笑：“她厉害啊，她出息！一声招呼都不打把我微信删了！想分手这么彻底啊！分就分！没她我还不活了不成！”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她那天不是伤心嘛，一时冲动也是有可能的，”橘子又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问她：“不过姐，你真的打算跟她分手啊？你们之前吵架都是她先服软，这回她肯定觉得受大委屈了，要不你哄哄她呗？还是女朋友重要啊……”
    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给了黎越大委屈。她风尘仆仆赶去看她的演唱会，给她惊喜，她却怪她不懂分寸，连最后她那样难过质问她，她连哄都不敢哄一句。可她自己都没想好，又怎么哄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能放弃什么，又怎么能花言巧语再去哄她，又惹得她日后更加伤心吗？
    明晗重重叹息一声，被删微信的气彻底没了，只剩下心虚。
    “再让我想想……”
    ——
    忙着忙着，明晗又完成了两场演唱会，黎越solo的主打也决定好，正在筹备专辑发售。杨姐给明晗听了黎越新专辑的歌，是富有黎越个人特色的歌，抓耳动听，似乎随便一首都能拿出来当主打歌曲。当听到最后一首时，她的神色暗淡下来，低头自嘲似的轻笑：“她还真的是生气啊。”
    歌名叫《No fear in my heart》（注），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她对明晗的“控诉”。
    “所以你厌恶危险，坠入厄运深渊，输掉一切。你两手紧紧抓着，如同身处悬崖，你小心翼翼地，以为你拥有着人生圆满。”
    “你也曾经追问，然后沉默，渐渐习惯谎言，并以此为荣。因为没有草原，就忘了你是马。你卑微的人生，从不曾犯错的无聊的人生。”
    被写进歌里吐槽，明晗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竟然还笑吟吟的，跟橘子玩笑：“她原来还是会凶的哦？嘴还挺毒。”
    说是她以为的人生圆满，其实卑微、无聊。不仅嘴毒，还一针见血。
    “能不能彻底地放开你的手，敢不敢这么义无反顾坠落，坠入黑暗中，坠入泥土中的海阔天空。就让我来次痛彻心扉的痛，都拿走，让我再次两手空空，只有奄奄一息过，那个真正的我，才能够诞生。”
    这或许就是她一直想要对明晗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明晗叹了一口气，问橘子：“我是个胆小鬼吗？”
    “呃……不是吧，姐你是要顾虑的太多了，正常，大家都这样……”
    “可她不这样。”明晗莞尔，又将歌曲听了一遍，叹息说：“我是胆小鬼没错。”
    她不敢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想承受恋情带来的副作用，可她真的能失去黎越吗？让黎越痛彻心扉、两手空空，她说她奄奄一息后依然能够涅槃重生，可明晗她能吗？她这段时间总是安慰自己，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她早晚有一天会忘了黎越，她已经单打独斗了那么多年，没理由以后的日子就走不下去。可现在，听到黎越说她总会忘了她，她的心像是被刀剜一般。
    ——
    合约快要到期，杨姐找她回公司商量相关事宜，她进公司没几步，就见黎越和一个女生在练习室里说说笑笑。女生看起来十七八岁，漂漂亮亮的，看着黎越的眼里满是崇拜。
    橘子跟她解释说：“这是公司正在筹备的新女团的成员，Cara，最开始当门面招进来的，没想到她rap还挺厉害，越越新歌主打有段rap，杨姐就让她feat，正好还能蹭个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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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晗看着两人，似笑非笑：“不愧是杨姐看中的门面，是她喜欢的长相。”
    “呃……”橘子看看里面的两人，又看看面色不太好的一姐，小心翼翼问：“您说这个她，是杨总还是越越啊……？”
    明晗没回答，忽然间笑吟吟的，往练习室去，敲了敲门，也不顾里面相聊正欢，开口道：“Hello，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第94章
    见她来, 女生连忙恭敬站起身，朝她鞠躬问好：“明晗前辈好！我和越越姐就瞎聊呢。”
    “瞎聊哦, ”明晗浅浅笑着, 问她：“Cara是吧？越越solo的feat机会难得，好好珍惜哦。”
    “嗯！我一定好好珍惜！越越姐和然然姐给了我好多帮助，这段时间受益匪浅！”
    “你们练习辛苦了，这样，你去公司咖啡厅买些吃的，想吃什么买什么, 给她买杯不加糖的拿铁，记我账上。”
    Cara连连答应, 出了练习室，橘子当即跟上, 关上练习室的门, 守在门外。
    自从明晗一进来, 黎越就没了笑容，见她支走所有人, 转过身拿水壶喝了一口，淡淡问她：“有事吗？”
    明晗温温柔柔笑着，坐到她面前, 说：“你的新歌我都听完了, 很好听，成绩应该很好。”
    “借前辈吉言，您没事的话, 我就继续练习了。”
    明晗从未从她嘴里通过这么冷冰冰的“前辈”，她面色有些僵硬，问她：“你把我的微信删掉了，以后是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吗？”
    黎越笑都不笑，开门见山：“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前任很快变成朋友，以后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希望不要见到你，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现在，她已经将每天的工作时间排的满满当当，连睡觉的时间都几乎没有，没有独处的空间，才勉强让自己不要每时每刻都想着她。可明晗一出现，就将她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更令她生气的是，她竟然满脑子都想着是她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是不是也跟她一样难过。哪怕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跟她一刀两断，她不值得，她们是没有未来的，可看到她，心疼还是会盖过心里的其他负面情绪。
    明晗的神色变得落寞，想要去拉她的手，伸到半空却又缩回，低下头说：“抱歉……是我不好……”
    没等她再多说什么，橘子进来了，说：“姐，杨总来了。”
    明晗当即将情绪收敛，站起了身：“我先去跟杨姐谈一谈关于合约的事情，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你说的没错，我是胆小鬼，我的人生看似圆满，但你不能让一个向来胆小的人一下子就成为你这样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等我理清我的思绪，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好吗？”
    黎越偏过头不看她，说：“杨姐在等你，你赶紧去吧。”
    等明晗出门，练习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黎越重重将脚边的塑料水瓶踹远，双手环抱住双腿，坐在地上，将脸紧紧埋在双膝之间，恨铁不成钢一般：“黎越，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啊！”
    她就算对外表现再强硬，却将所有柔软的地方都暴露给了明晗，哪怕这次这么生气，依然对她心存期盼。
    明晗一出门，就气呼呼的，吐槽：“瞎聊聊那么开心，盯她的眼神跟盯什么一样，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橘子连连点头，附和说：“Cara至少也是个双性恋，我听同事说了，她们前段时间特意处理了她的前女友，去找人签了保密协议。她还挺会撩的，很照顾其他练习生，这段时间跟越越一起练习也挺照顾她，每天还给她带自己做的果蔬汁，也不知道她一个住宿舍的哪来这么大心思。”
    “还每天带果蔬汁？”明晗停下脚步看了橘子一眼，冷着脸继续走：“还没出道呢就想撩前辈，她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
    “啊，这个嘛，不是人人都跟姐你一样嘛，我听说Cara家挺有钱的，来当练习生也就是玩一玩，所以当初杨姐还犹豫了挺久，到底要不要把这个蹭热度的机会给她，没办法，她跟你们一样，属于自带吸粉光环的那种，往那一坐啥都不干也能有粉丝，杨姐觉得是个好苗子……”
    明晗转过头瞪她一眼，冷冷说：“闭嘴。怎么着？我兢兢业业，反过来要被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撬墙角？”
    “也不能这么说，有失必有得嘛，而且……”橘子看着她，越说越小声：“也不算撬墙角，你俩不是分了么……”
    “就你话多！”明晗转头看着练习室，哼一声继续往前走：“等着吧，我不放手，谁也别想抢。”
    看着明晗走进杨姐办公室，橘子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摸摸自己的小心脏：“不愧是我，我的CP绝对不能BE，怎么也得垂死挣扎一下。”
    ——
    她和杨姐彼此熟悉，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杨姐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微笑问：“想好了？真的要自己出去干？”
    明晗笑着玩笑说：“在您翅膀下待久了，我也长大了，该自己出去见见世面，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向您请教。”
    “你这么聪明，肯定用不着我，行吧，反正咱们以后还是朋友，互帮互助，什么都好说。”杨姐笑眯眯的，跟她聊起了家常：“以后就往演员方向发展了？也挺好，反正偶像最后都得转型，你当演员是最合适的。事业奋斗这么多年啦，感情方面也该留意一点，你也没什么交友圈子，认识的都是圈里人，圈里虽然乱，洁身自好的也有，我帮你留意留意，有合适的介绍介绍，你可别给人家拒之门外啊，这么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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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上暗恋勾搭已经折腾两年多的明晗微微笑着：“我还不着急，等拿到最佳女演员再考虑这方面吧。”
    “哎，那你可不能这么想，你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粉丝能够接受恋情，再说了，也不是让你一谈就公布，要是遇上合适的人，一定要考虑一下，错过了可不一定能遇到。“杨姐玩笑似的跟她眨眨眼：“你看看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为了工作离了婚，现在事业是好了，但感情方面，缺了还是缺了。”
    她们两个工作狂，在一起向来只聊工作，明晗知道杨姐当初为了结婚放弃事业，最后又为了工作放弃婚姻，签下她，两个人一起奋斗到现在。但她们从来没有聊起过其他话题，她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在生活方面，明晗对杨姐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
    她忽然好奇起来，问她：“那你会后悔吗？”
    “不管哪种选择，我都后悔，”杨姐微微一笑，叹息说：“我跟他，两个人没有问题，是跟他家里的问题。没办法，我自己不能放弃事业，放弃了他之后，也再没有遇到过，比他更令人心动、比他更懂我的人。所以啊，这是两难的选择，没有办法一致的话，放弃哪一边，我都后悔。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或者生病的时候，会更加怀念有人陪伴的时候。”
    明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又笑起来，说：“杨姐，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别墅是公司租的，本来我应该搬走，不过最近搬家太麻烦了，我想过一段时间，您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房东，我这边直接跟他联系租房？”
    “可以，没问题，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快了，等结束了，我给你办个庆功宴兼欢送会，祝你之后一切顺利！”
    明晗跟她道了谢，出了办公室。另一边的练习室，Cara带来了咖啡，依旧和黎越说说笑笑。明晗深深看了一眼练习室，带着橘子往外走：“走，赶通告。”
    ——
    很快到了黎越正式solo的当天，几个队友一早就开始转发微博帮忙宣传，各种赞美之词溢于言表，惹得黎越自己都不好意思。三人依旧陪着黎越到了发布会的后台，怕她紧张。
    饶是自己上过不少通告，但是第一次SOLO，黎越对于成绩还是有些担心，怕没有团体成绩那么好，也怕辜负工作人员的努力。她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要在开发布会的同时发布音源，完全是考虑艺人们的感受，让他们一结束发布会就能看到首个小时的音源成绩。
    粉丝们已经入场，公司考虑到之后几人都要solo，为了今后舞台的美观，黎越单独的应援棒灯光颜色和Burning stars应援棒的颜色一样，两个翅膀组成“Y”字型，象征着黎越的名字。她从舞台侧边往观众席看，满满当当，所有人都举着她的或者团队的应援棒，齐齐呼喊她的名字：“黎越！黎越！”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在队友的加油打气中，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
    与此同时，许久没有在微博营业的明晗忽然上线，转发了她得宣传微博，说道：“我的勇士，你是最棒的。”
    第95章
    Burning stars的作品向来质量高, 黎越的歌唱实力又是出了名的厉害, 不仅粉丝, 就连路人都对她的solo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音源一出便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加上不少艺人的宣传, 首个小时的音源成绩很是亮眼。微博上称赞之声不断, 在发布会表演视频发布之后, 相关词条热度持续上升, 很快便上到了热搜第一。
    “姐姐杀我！！！这是什么吸血鬼贵族啊啊啊啊！！！我好了！！！”
    “哦艹，这个吸血鬼妆容太酷了吧！还有黎越是什么魔鬼音域？？？跨度未免有点大了！”
    “啊啊啊啊啊啊太好听了！！！不愧是黎越！不愧是卓然！绝美搭档！”
    “嚯, 这个舞台也太好看了, rap的妹妹是谁？两个人又美又酷！CP我磕了！”
    “我的勇士呜呜呜呜今天也是为了黎明的绝美爱情哭泣的一天”
    “新妹妹是很好看, 但CP我还是磕黎明！”
    “晗姐什么时候给别人发过宣传！还是这种称呼！我的勇士！都给我磕！去他妈的社会主义姐妹情！这是爱情！”
    “害, 黎越这个CP我已经多的磕不过来了, 请她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怎么回事！能不能专一一点！”
    “有一说一，歌是真的好听”
    “卧槽简直开口跪！我粉了！”
    “？喘气声都听不出来, 没开麦吧, 粉丝别吹了。”
    “我笑了, 还头一次看见有人说手麦不开麦, 合着她之后跟粉丝说话那么大声也是事先录制好的对口型呗[狗头]”
    “我路人都知道黎越实力好, 这一听就是真唱啊”
    ……
    网络上不论怎么说黎越, 她现在都没心情管，愣愣看着明晗转发的那条微博，不知道在想什么。有Cara在, 梁煜月碰碰她的手臂，示意她注意一点，说：“准备去路演吧，天气这么热是容易没精神，坚持一下。”
    黎越朝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其余三人跟着一起，四人坐一辆保姆车，Cara上了另一辆车，黎越总算有了自在的空间，跟三人吐槽：“她想干嘛啊？说话不清不楚的，谁要她帮忙宣传了……”
    “你们两个人的事儿我们也没法插手，哎，”卓然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倒是想说咱们不受这个气，但我也不是当事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她要找你谈谈嘛，你就好好工作，等有空了你俩好好聊，彻底把事情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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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抢了现场主持人的活儿，三个偶像宛如讲相声的，一唱一和，吸引了相当多路人的注意，粉丝将视频传上微博，号称是“有史以来路演咖位最大的主持人团体，最好看的搞笑艺人”。
    持续的活动不断提高热度，在音源发布后的第三个小时，黎越拿下了首个音源实时排名第一。对比团队成绩和明晗的solo成绩而言，这个成绩乍一看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但撇开这两个吓人的成绩，放回到一般水平，大部分solo根本拿不到音源排行榜第一，在同期还有其他高人气偶像组合活动时，黎越能在第三个小时就达成第一，并且其他几个播放器的排名也在持续上升，这个成绩实在耀眼。毕竟，就算是明晗，在发布第一张专辑时，也没有在首个小时就拿下音源榜单第一。
    专辑的购买数量在不断增多，杨姐看着数据，简直合不拢嘴：“好事多磨，病一场也有病一场的好，要是去年让她solo，还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成绩。”
    助理笑吟吟的附和：“可不是嘛，她受伤不知道虐了多少粉丝，好多粉丝从那时候就开始攒钱了，就等着出solo呢。”
    ——
    路演之后，黎越回宿舍待不了几个小时，又要起床去电视台录制音乐节目。在回宿舍的路上，她忍不住在想明晗的那条微博。
    怎么办呢？随她吗？还是跟她说让她以后别这样了？
    她看着手机，不断叹着气。
    宋弗看不过去，说她：“妈妈说了不能老叹气，你别想那么多了，成绩这么好，你高兴点嘛。”她又吐槽，似是自言自语：“果然谈恋爱就是麻烦，我还是好好工作赚钱最实在。”
    听她这么一说，黎越将关注点放到了她身上，转头问她：“来来来，我采访一下，对于你们这种工作狂来说，爱情算什么？”
    “你这病急乱投医乱的过分了吧，她哪知道什么是爱情，”梁煜月护住最小的妹妹，劝她：“你们两个人的事，谁说都没用，别人又不是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怎么想，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去找她说个清楚，橘子说她今天晚上12点应该到家，这会儿估计到了吧。”
    卓然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弗宝人都没喜欢过，你指望她知道爱是什么样的？再说了，你自己也是工作狂好吧。”
    黎越正想反驳说她才不是那种工作起来不管不顾的工作狂，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收到了明晗的微信好友申请。
    见她看着手机发愣，卓然探头一看，笑了：“嚯，说曹操，曹操到。”她迅速伸手按下“同意”，毫不在意黎越瞪她，还拍拍她的肩膀，说：“有话说话，没话说再删，赶紧把事情搞清楚了，你当你有面具啊，整天无精打采的，以为粉丝看不出来你心情不好是不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黎越哽住，没法反驳她，手机又震动起来，明晗给她发了消息：“我看了网上评论，大家的反应都很好哦，音源成绩也好厉害，不愧是你”
    “真棒！辛苦啦，回来了吗？”
    “我刚刚到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过来跟我聊一聊好不好？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上次跟你说要给你的答案，我已经想清楚了，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听听我的想法好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这次明晗发来了语音：“来嘛，我会等你的，我保证不会很久，一定不耽误你休息，过来好不好？不然我过去？在门口等你？”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撒娇似的，软软糯糯，让人无法拒绝。明晗平时不是一个会撒娇的人，粉丝们戏称说姐姐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就是不会撒娇。是她们在一起之后，逐渐的，明晗才会在她面前有一些撒娇。
    黎越跟父母聊天时提起过，原本只是不经意提一嘴，却让父母有些心疼，让她要好好爱明晗，因为不会撒娇的孩子，多半是从小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家长不喜欢，所以孩子便学会了不去做。他们不知道明晗的父母是如何与她相处的，但大概能想到，明晗的父母不是善于表达爱的，至少，没有让明晗感受到足够的爱。
    也是知道这一点，黎越对于她的撒娇愈发没有抵抗力。她轻轻叹息一声，回复道：“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你在家里等我吧”。
    三个队友都让她过去好好跟明晗把事情说清楚，黎越深呼吸一口气，在明晗家门前停住，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直接开门进去。
    明晗替她解决了问题，她才站在门前没几秒钟，明晗便开了门，看着她，眼里满是喜悦与温柔：“我听见车声了，快进来，外面热。”
    “嗯。”
    明晗笑吟吟将她迎进来，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水果沙拉：“我有点饿了，要不要吃一点？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的表现就像两个人还没有分手一样，亲昵自然。黎越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她摇摇头，说： “还行，我不饿，你吃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明晗蹲在她的脚边，就像以往每一次，黎越跟她谈话时一般，认真看她的眼睛，充满了抱歉：“首先，我要跟你道歉。那一天跟你发脾气，都是我不好，我很开心你去了，很高兴见到你，很喜欢在累了一天之后能有你的怀抱，但是我都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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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你质问我的，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我也要道歉，对不起，之前我是没有想过。它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太难的问题了，所以我下意识的逃避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候，我不想去思考这些难题，却忘了，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她握住黎越的双手，眉头上扬，眼眶微微泛红：“这段日子我好好的想过了，我是很害怕失去我的事业，因为那是我打拼了这么久，可以算得上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可我也害怕失去你，我不想再回到以前，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给我抱抱，说有她在……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贪心，想要事业也想要爱情，但既然当初我迈出了那一步，就再也不能收回来了。我小心翼翼习惯了，也想要想你一样，变得勇敢一些。不说做你的勇士，只是做我自己的勇士，努力争取我自己想要的。
    你说得对，我以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风声鹤唳了，就算我们的恋情曝光，我也不会彻底失去我的事业，会有一些影响，但不至于致命。如果可以，我想要一个期限，等我拿到影后，或者最多五年，到时候，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向全世界公布我们的关系，跟你一起，手牵手走在阳光下，好吗？”
    第96章
    黎越沉默良久, 说她需要时间想一想, 转身往自己宿舍去。
    她之前, 只是想要明晗给她一个态度, 她自然不可能这时候拉着明晗在全国人民面前出柜，也根本没想过让她像自己一样宣布恋情。明晗的合约即将结束, 她要自己开公司, 事业正处于转折期, 她怎么舍得在这时候给她添麻烦, 何况，她们的关系也没有到需要公之于众的地步。
    如果在之前她质问时, 明晗能给她答案, 黎越想,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可过了这么久, 她冷静下来想想, 自己也不明白了，她们到底要怎么样, 她到底想要怎样的未来。她的爱情, 似乎与曾经想象中的爱情, 发生了偏差。以往, 在她的三观基本成型之后, 对于所遇到的问题, 她基本都有自己的答案，这一次，却没了主意。
    凌晨两点, 她洗漱完躺上床，凌晨四点半她又要起床去赶通告，只有短短两个半小时的睡眠时间，她闭上眼，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入睡。心里总惦记一件事情，黎越知道，她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解决，自己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凌晨两点半，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黎越听见自己父母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回宿舍啦？今天的舞台我们看了，很棒哦，不愧是妈妈的宝贝！”
    “是呀，这一次气息又有进步，很好，但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自从黎越翻红以来，几乎每天都有满满的工作，平时根本没有时间，黎父黎母会给她发消息，她有空了就会回，但如果想要打电话，就只能是这种时候。曾经睡觉必关机的黎父黎母不知不觉变成了24小时待机，不止一次告诉女儿：“你有空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呀，晚上也没关系，反正打完了我和你爸爸接着睡，不影响的。”
    “嗯，我知道的，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不要担心，”她笑起来，说：“solo的‘一位’奖杯可以拿回去给你们放书架上，我争取让你们至少一人一个。”
    黎母笑吟吟的：“那感情好，没事儿再给几张签名专辑吧，有朋友问我们要呢，说是家里孩子喜欢。”
    “爸爸妈妈，我遇到了一个问题，”黎越不想打断父母的睡眠太久，直奔主题：“刚才她找我聊过了，跟我道歉，说让我等她拿到最佳女演员，或者最多五年，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
    “哟，你平时主意那么大，还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黎父笑她，说：“你会犹豫，说明你还是舍不得她，还是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那是什么让你犹豫了呢？”
    “我一直觉得，如果对方不够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不要跟对方在一起，但是现在……”黎越有些沮丧，叹息道：“我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我又怕，以后我们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分手……”
    “嚯，妈妈都好多年没从你嘴里听过怕了。从妈妈的角度来看，我自然希望我的女儿每天开开心心的，远离一切让你不快乐的人和事，晗晗再好，让你难过，那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好的。可是啊，爸爸妈妈不是你，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记得爸爸妈妈以前跟你说的吗？做你想做的决定，不管到最后如何，至少你不会后悔，永远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黎父也笑吟吟的，两个人似乎很是享受越来越难得教导女儿的机会：“我记得你以前说，你的爱情里容不得沙子，现在是跑进了一粒沙子，偏偏你又不舍得把这粒沙子吐出去。不过女儿，其实对于大多数有感情经历的人来说，容忍沙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世界上哪有完全合拍的两个人啊，当然是要不断的磨合，你也是普通人，凭什么就容不了沙子？既然沙子都乖乖保证说不会再刺痛你了，那就看你想不想努力一把，养一颗珍珠出来。不管怎样，都是你的决定，晗晗把主动权交在你手上，你是有优势的一方。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在感情上面就变得畏首畏尾。”
    父母的话让黎越豁然开朗，她的表情终于变得轻松，重新笑起来：“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妈妈，你们睡吧，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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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不论如何，都是她的决定。她既然依然爱着明晗，又何必强迫自己放下她。越是想要放下，就越放不下。况且，明晗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给出的答案，黎越相信，她既然说出了，必定会努力做到。
    她当即从床上坐起，忽然精神百倍，换了衣服往明晗家去。用指纹开了门，她怕忽然出现吓着明晗，正想着敲敲卧室的门，却看见门缝里漏出光：明晗还没有睡。
    卧室门很快从内打开，迎接她的是明晗无比灿烂的笑容。明晗扑过去抱住她，没等黎越说话就吻她，热烈深情。
    黎越笑着，将她抱起往房间里走，两个人倒在床上，明晗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看着她，虽然是问句，却胸有成竹：“你来给我肯定答案了是不是？”
    她的笑容格外明朗，是很少见的，有如此高兴的时候。
    黎越将她散落的发丝撇到耳后，无奈笑问：“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在刚刚你扑过来吻我之前问吗？”
    “你来，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明晗的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充满了快乐，她俯下.身温温柔柔吻她，仿佛对待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不舍得用一丝力气，生怕伤着她，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蹭，语气中充满了庆幸：“还好，你来了。”
    “我知道，我们几次吵架的原因都是同一个，如果不解决，我们的关系还是会有问题。我们的感情很难被世人接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后我们的选择会是怎样，但我至少该给你一个保证，保证不论发生什么，永远不会因为这一点，主动放开你的手。在感情上，我一定会跟你一起，如果你想要告诉全世界，我会陪你一起。”
    黎越相信明晗是言而有信的，至少她承诺过的事情，她从未食言。她将明晗抱住，长叹了一口气：“好，我相信你，我愿意相信你。有这个保证，就够了。”
    她也只是要明晗的一个态度，黎越不是没脑子只会冲动的人，她不舍得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让明晗承担巨大的压力。只要明晗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让她确定自己在明晗心中的分量，她便愿意继续跟她走下去。
    橘子来接明晗时，见黎越在，高兴地往她身上蹦：“你俩和好了是不是！我的CP不会BE！”
    “咳，咳。”明晗走过来，淡淡睨她一眼：“你干什么？”
    这是她女朋友，别人怎么能扑！
    橘子表情一僵，连忙从黎越身上下来，拍拍她的衣服，后退了两步，跟明晗赔笑：“抱歉抱歉，我这是太激动了，绝对没有下回了！姐，我保证！不仅我离得远远的，别人也得离越越远远的！”
    “好啦，我会宿舍拿包，该走了，”她凑到明晗面前吻她：“晚上等我回来。”
    橘子在她凑过去的时候便自觉转过了身，等黎越走，才转过来，笑嘻嘻冲明晗竖大拇指：“晗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太好了我终于有糖可以吃了！我可以单手，我的CP一定要结婚！”
    明晗嗔了她一眼：“行了，我去收拾，等我一下。”
    以往跑通告，大早上起来，黎越都是没精打采困得不行，这次却精神得不像是只睡了两个半小时，而是二十个小时。助理笑问她：“昨晚上睡那么好？这么精神？”
    “嘿嘿嘿，是没睡。”黎越美滋滋的，才上车就拿起手机给明晗发消息。
    她兴冲冲的，天还没亮，就在四人群里狂轰乱炸，等到其余三人起床一看，恨不得把她踢出群：“行了知道你们和好了！别秀了！”
    “想她给她打电话！别在这儿嚎！”
    “我建议，今晚锁门，剥夺她回宿舍的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黎越回复：“嘿嘿嘿，也不是不行，她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放在家里，我还没穿过呢”。
    三人连着给她发了几十个翻白眼的表情。
    在待机的时候，黎越给明晗发了彩排的视频，问她有没有什么意见：“今天这个眼妆是不是太闪啦？”
    没过一会儿，明晗给她发了消息：“挺好的，很好看，舞台也很棒”。
    黎越正想嘚瑟要夸奖，忽然又看见明晗回复：“有一点问题”。
    黎越眉头皱了起来，往上翻自己发的视频，她明明看过了，觉得没有问题啊？
    明晗接了视频的一张图发过来，是她在Cara背后，手从她的胸前伸过去握住她的脖子，作势要咬的样子：“绅士手你懂不懂？[微笑]”。
    “噗，怎么这么可爱！”黎越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了一大串，直夸她吃醋可爱，最后保证：“谨遵前辈教诲！”
    第97章
    黎越不仅捧回了“一位”奖杯, 在为期一个月的宣传期内, 她拿到了六个“一位”。不论是“一位”数量, 还是专辑销售量, 她都创下了女团成员solo的新记录。再一次让众人意识到，她就是顶级流量, 她们就是第一女团。
    “？？？不是, 说好的爆恋情会有影响呢？这影响个头？？？我团都拿不到一位, 她自己拿走六个！我好酸！！！”
    “嘿嘿嘿, ps表示我们爸妈粉兄弟姐妹粉才华粉颜值粉比较多，男友粉女友粉最后也会变成才华粉的, 所以不碍事, 打钱就完事儿了”
    “哦, 我虚荣了, 我快乐了, 那些当初等着看我姐姐糊的黑酸们，不好意思哦, 我姐姐还要再红几年[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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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页

    “我笑死了, 某男团粉还好意思来嘲我们姐姐？你们搬专不行音源也不行, 怪谁？”
    “这都快赶上明晗了, 过两年就该她是一姐了吧”
    “？哪来的黄泉路人挑事儿？我姐和前辈关系好得很, 前辈永远是前辈, 姐姐能有这一天多亏前辈当初的提携，别费心思挑拨离间了，滚”
    “这时候就要上图了, 看看我姐的原话：前辈是不可替代的，从大众对于偶像的定义来说，如果你要挑出一个标杆，在我们心里，那就是明晗。我们现在只能说是勉强跟上了前辈的步伐，我也不能代替谁，我只能成为我自己。”
    “害，挑拨晗姐和越越的关系就跟挑拨burning stars内部关系一样，有谁还不知道晗姐是burning stars第五个成员吗？[狗头]”
    “这就好比人家夫妻（不是）甜甜蜜蜜，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非要说这不好那不好，蹿腾人家离婚，那你说作为两边娘家人的我们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打你骂你啊[笑]”
    “讲道理，这种话我都懒得搭理，这两年有多少挑拨两人关系的采访问题，你们看看两个正主怎么说好吗？人家甜甜蜜蜜巴不得对方更上一层楼，屁颠屁颠给对方宣传，感情好到我这个唯粉都想磕CP了，可清醒一点吧，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心胸狭隘，人家优秀的人惺惺相惜”
    “我们黎明：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OK]”
    ……
    黎越很是“大方”，头两个奖杯分给父母，第三个奖杯给明晗，之后的三个才摆在自己房间里。明晗还特意将她的奖杯摆在自己第一次拿的奖杯旁边，看着自己在架子上被“包围”的奖杯，黎越挑了挑眉，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要赶上明晗的步伐，她还差着几十个奖杯。
    她的solo结束，明晗的合约也快到期了，黎越原本还在愁，怕她搬走了，以后就更难得见面了，没想到明晗捏了捏她的鼻子，叹息说：“哎，都说谈恋爱花钱，是真的，自己租这个大房子才知道，原来租金这么贵。”
    黎越眼前一亮，问她：“你续租了？”
    “啊，不然能怎么办？我的女朋友又不能跟着我一起搬走，续了三年半。”
    三年半，正好是黎越和华天合约剩下的时间。
    “耶！太棒了太棒了！”黎越将她扑倒一阵乱蹭，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奶呼呼的，将下巴搭在她的胸上，眯眼笑着问：“很贵吗？我把我的银行卡上交给你！最近赚了一点钱！”
    “得了吧，我缺你那一点钱吗？”明晗捏捏她的脸，语气里带着隐约的自傲：“我是谁？我会缺钱吗？”
    “那可不，我女朋友又能干又勤劳，还有理财头脑，全偶像届最美丽最可爱最聪明最厉害最有钱！我可太棒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晗嗔怪瞪她：“不是夸我吗？怎么就你可太棒了？”
    黎越理直气壮：“这么好的人是我的女朋友，我可不是很棒吗！”
    明晗笑“啧”一声：“那我是真的很棒。”
    ——
    自己成立公司，初期什么事情都得明晗来，她一边要筹备团队，一边要跑通告赚钱，，甚至还有国外的通告，从全国飞变成了全世界飞，原本就聚少离多的两人更是没什么机会见面。
    明晗走后，Burning stars就是公司最大的摇钱树，黎越才结束solo活动没多久，又马上投入了组合回归的练习中。每天都被工作充实，忙着忙着，Burning stars又发布了新专辑。
    近乎全年无休的繁忙行程，为组合人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最新一次回归，Burning stars不仅达成了在首个小时就拿下音源榜第一，达成所榜单第一的时间也破了自身的记录。在之后的首日MV播放量、专辑销量，通通破了自身的记录，创下了所有偶像团体数据的新高，不仅是第一女团，还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团。甚至宣传期已经结束了一个月，在没有高人气艺人宣传时，还能只凭借音源分数拿下“一位”。
    杨姐为几人开了庆功宴，连向来有分寸的梁煜月都耐不住气氛太好，喝得醉醺醺。卓然和黎越两个人更是放开了喝酒，抓着所有工作人员喝了一轮。难得有放松的时候，杨姐只让工作人员好好将几人送回家，注意不要被拍到，也不拦着。
    结果就是：四个人醉到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程度。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把几人扛回宿舍，等着她们挨个吐完，正想将人送回床上，哪知道黎越几乎是烂醉如泥挂在人身上，嘴上还在喊着“喝”，一进房间，忽然将人往外面推，“啪”一声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哎？黎越你干嘛？！别锁门！”
    “不要！走开！我要给我对象打电话！不准偷听！”她朝门外吼完，就靠着墙坐下，到处翻手机，拨通了明晗的视频电话。
    明晗正在国外拍杂志封面，恰好是休息时间，接到她的视频，原本是笑眯眯的，视频一接通，看见对面的人，就不自主皱起了眉头：“怎么喝这么多呀？”
    视频里的黎越满脸通红，发丝凌乱，眼神迷离，她从来没有见过黎越这么醉的时候。
    “嘿嘿嘿，高兴嘛！我今天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高兴！”黎越将摄像头凑到自己面前，“叭叭叭”亲了好几下，撒娇说：“我好想你呀，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每天都在想！”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委屈起来，瘪了瘪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你，想要你抱抱我，想要摸摸头，想要亲亲……我觉得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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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属于她的重要时刻，她盼了好多年，努力了好多年，一路披荆斩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与伤痛，终于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成绩。在经历了和战友们的狂欢之后，现在，她需要她的爱人，需要她的避风港，好让她能充充电，治疗治疗那些无法和他人言说的伤痛。
    可明晗不在。她甚至想随时听听她的声音，都做不到。
    她越想越难过，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没一会儿，豆大的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一哭，明晗在那头彻底慌了，连忙哄道：“宝贝怎么哭啦？谁欺负你了？等我回去帮你出气！不哭不哭，我好心疼呀……”
    “没人欺负我……”黎越吸吸鼻子，眼泪依然大滴大滴落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哽咽说：“我就是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啊……杨姐给我们放了三天假，我好想去找你，本来机票都买好了，但是还是退掉了……呜呜呜，我不能去找你，去了别人就会发现的，我不可以……呜呜呜呜呜呜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
    明晗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心疼得也想要哭。黎越的感受她怎么会不懂呢？真正爱上一个人，她才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说相思是噬骨之痛。可偏偏她不能，她们有太多的顾虑、牵绊，成年人没有任性的权利，被高度关注的她们更是如此。她不仅不能去见她，甚至连哄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她强忍住眼泪，温温柔柔喊她：“宝贝，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今天穿的是婚纱呢，你看看，漂不漂亮？我挑了一件特别好看的婚纱要送给你，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穿那件好不好？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等我们有假期的时候，我带你来玩儿，今天早上早起看见日出了，特别漂亮，到时候我们过来，你给我拍好看的照片吧？”
    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她继续拍摄，明晗示意对方稍等，看着视频里的黎越，心疼不已，眼眶通红，语气甚至带上了恳求：“宝贝，不哭了好不好？我抱不到你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好想你啊……”
    明晗讨厌死了这种感觉。最爱的人因她而哭，她却连为她擦眼泪的机会都没有。
    再次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催促声时，黎越胡乱抹了抹眼泪，哽咽说：“你去忙吧，我没事。”随即她便挂断了电话，不给明晗再说话的机会。
    她向来舍不得明晗难过，有什么负面情绪都努力自己消化，今天，一切都是酒精的错，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黎越紧紧抱着自己，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第98章
    任她再怎么回拨过去，黎越都不接了, 只说让她好好工作, 自己没事。明晗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却还要强颜欢笑拍画报。工作从来没有向现在一样折磨人过，她满心满眼的黎越，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回去, 可现实是她还得在这儿, 对着镜头笑容晏晏。
    之后，黎越再也没有向她提起过那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两个人继续忙碌的工作，偶尔能抽出时间来谈谈恋爱，很快，一年又到了末尾。风一天一天凉下去, 等到街边的树的最后一片枯叶随着寒风飞舞，天上飘飘洒洒落下许多雪花时, 明晗再次从国外回来, 带回了一条令星星们欢欣鼓舞、其他家粉丝羡慕不已的消息：她成为了国外知名导演斯蒂芬的新片女主角，将和国外一众大咖一同登上全世界的大荧幕。
    “卧槽？？？偶像圈第一人啊！！！！明晗牛逼！！！”
    “你晗姐永远是你晗姐, 你以为她已经走到泰山山顶该下坡了，她转头去爬珠穆朗玛峰了[OK]”
    “斯蒂芬要进中国市场，找个流量罢了, 粉丝还真敢说”
    “害，哪怕你姐第一部 电影就拿下了最佳新人，之后几部口碑爆棚, 也架不住有人看都不看就歧视爱豆”
    “我真的笑死了，说什么偶像是什么都会一点其实什么都不会，我姐是一般偶像吗？我姐是想会什么会什么，做什么都能到最好的那一层”
    “星星们不吵架，姐姐所得到的都是她努力付出的，她有多辛苦只有我们清楚，黑酸才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厉害，我们等着电影上映看姐姐就好啦”
    “害，跟着晗姐我已经被酸习惯了，你说你姐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肤白貌美大长腿，人美心善小天使，别人不酸你姐酸谁[笑]”
    “路人说一句，明姐真的太厉害啦！！！呜呜呜我爱豆什么时候能不糊啊……”
    “前辈好厉害！！！恭喜前辈！一定去电影院看前辈！”
    “有一说一，明晗真的牛逼，偶像出身第一人”
    “这他妈还酸？离的十万八千里还酸？我除了佩服没别的话可以说了！牛逼！长脸！”
    ……
    斯蒂芬的官方公告在明晗下飞机之前就在微博上传遍，等到她下飞机时，星星们给她弄出了“别开生面”的接机活动，拉着横幅齐声大喊：“宝贝辛苦了！宝贝真棒！宝贝我想你啦！”
    明晗没忍住，笑出了声，嗔怪说：“之前还是姐姐呢，突然降了个辈分。”
    粉丝笑嘻嘻的：“不不不，女朋友和姐姐是一个辈分的。”
    接着又是整整齐齐的一声：“宝贝儿我们想你啦！”
    明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吐槽：“我才出国多久，怎么一回来你们就变土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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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丝说来就来，土味情话立马上线：“宝贝，现在几点啊？”
    “啊？”明晗不明所以，还真的低头看了一看手表：“十二点半。”
    “不是，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接着一堆的土味情话，直到上了保姆车，明晗才脱离了土味轰炸，一边跟橘子吐槽：“我才出去这点时间，她们就变得这么土味，那之后出去拍电影，还不知道得成什么样。”一边给黎越发消息：“宝贝我想你啦！”
    “下飞机了哦，很快就过来，乖乖等我”。
    橘子不经意瞥见，默默在微信上和化妆师吐槽：“她变了，她以前从来不用感叹号的，也没跟我用过感叹号”。
    化妆师回复：“也没跟我用过”。
    两人随即前后脚几乎同时发送：“黎明是真的！”
    ——
    明晗赶回来参加跨年演唱会，这时候其他参演明星已经都彩排完，只剩她姗姗来迟。马不停蹄赶到现场，她来不及去和黎越打一声招呼，当即上舞台彩排，和导演组沟通，忙得连口饭都吃不上。
    一听说她开始彩排，黎越就溜到台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舞台上的那个人，如痴如醉，一秒钟都舍不得错过。她带来了相机，对着明晗不停按动快门。在舞台上的明晗似乎跟她心有灵犀，注意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忽然绽放出春风拂面一般的笑容，给了她一个飞吻。
    “啊，我死了。”
    黎越端着相机，眼神直愣愣的，想起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又笑起来，朝着台上大喊：“姐姐我可以！”
    在她侧后方偷偷拍摄情侣日常的橘子没忍住，吐槽她：“你们一个梗还要上两次热搜怎么的！”
    橘子不情不愿将原本属于自己珍藏的视频截了一段发微博，于是跨年演唱会还没有开始，黎越又拥有了热搜词条：“黎越又可以了”。
    苦于CP长期异地又不同公司，许久没有新糖吃的黎明CP粉顿时打了鸡血，原地复活：“我也好了！！！我也可以！！！”
    “艹，太他妈甜了！！！这不就是女朋友看女朋友的眼神吗！！！”
    “黎越！！！把你拍的飞吻图交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也想要晗姐飞吻！！！我喜欢她8年了都没有！！！”
    “待着别动，我这就把民政局搬去现场！”
    “？！有本事真吻啊！飞吻算什么好汉！”
    ……
    两个人终于有时间能相处一会儿，还是在演唱会正式开始之后。怕一个人过去惹人怀疑，黎越又拉上了三个队友。明晗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跟了她许久的，跟Burning stars几人很是相熟，一群人扎堆在一边玩游戏，给两人留出一个角落，任由她们谈情说爱。
    原本杨姐希望几人去另外一个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当压轴嘉宾，几人好说歹说，找了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终于让杨姐答应今年继续在这个电视台，和明晗一起跨年。粉丝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因为压轴咖位撕起来，然而节目组都还没开口，Burning stars直接将压轴归给了明晗，说前辈压了7年轴，没有人比前辈更适合压轴了。
    两个人一直从7点半腻歪到11点，黎越才被梁煜月拉回自己待机室准备。Burning stars和明晗对待跨年演唱会这样的大舞台尤为认真，每次都是当做演唱会一样来准备，力求给粉丝和观众呈现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40分钟的表演赢来了现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只有她们，能带动全场所有人，为她们呐喊鼓掌。不过令人有些不高兴的是，今年的舞台分成两个部分，Burning stars和明晗被分开，各自在两个舞台。黎越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心里郁闷得简直想吐血，面上还要高高兴兴说自己的新年愿望：“希望大家身体健康，平安喜乐，然后希望能多一点休息时间，陪陪家人。”
    和爱人。
    不过这种会引起粉丝不适的话她选择咽回肚子，公布恋情是她对粉丝的尊重，不秀恩爱更是尊重。除了最开始公布恋情时掀起了一阵波澜，后来她们安静得就像是她依然单身，只要不提起，不少粉丝都选择性遗忘了她有对象这件事。
    问到明晗的新年愿望，她笑吟吟的，说：“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健康平安，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多一些时间可以陪伴在爱的人身边。”
    卓然在黎越耳边吐槽一句：“你俩愿望倒是挺一致，事在人为，努力一下。”
    主持人开始倒计时，黎越不由得看向明晗所在的方向，想起去年这时候，她抱着明晗，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然而黎越并没有第一眼看到明晗，她找了一圈，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最前排混到人群中的明晗，正在越过众人，朝她走来。
    哪怕场上众星云集，场下万众沸腾，她们充耳不闻，眼里能看到的，只有彼此。
    在新年的烟花上天的前一秒，明晗成功走到黎越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下一秒，灿烂的烟花将深蓝色的夜幕照亮，胆小的艺人被巨大的烟花声吓了一大跳，黎越伸手抱住明晗的腰，靠在她的怀里，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
    明晗捂着她的耳朵，让她别害怕，又凑到她耳边，用手挡住自己，温柔说道：“宝贝，新年快乐，我爱你。”
    黎越习惯了她的小心翼翼，从没有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因为知道她害怕大的声响，怕她吓着。她像是偷吃了蜂蜜的小孩，带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容，藏在人群中，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谢谢你，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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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晗摇摇头，抱住她，说：“该说谢谢是我，谢谢你给我勇气，让我敢追求我想要的生活，有你的生活。”
    只要不拍到接吻，谁都没办法确认她们两个在一起，同性恋情的阻碍很大，却也有着天然的保护伞。明晗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便大胆了一些，加上对黎越的思念已经超过了一切，不能总是黎越为她做什么，她也得为她的小朋友做些事情，哄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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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筹备过年时，明晗再一次出了国，去拍摄她梦寐以求的大片。Burning stars的几人特意向杨姐多要了几天假期，在大年二十八就各自回了家，全国上下喜气洋洋，大家都忙着辞旧迎新，除夕过完，大年初一一早，众人正准备给亲朋好友发祝福消息，冷不防点开微博一看热搜，吓得整个人都呆住：热搜第一不是春晚，也不是大年初一，而是“黎越 车祸”，后面明晃晃挂着“爆”。粉丝们几乎是颤抖着想要点进去，却显示不出来，微博系统已经崩溃。
    第99章
    不断有新闻消息在网上发布，有人说是在机场回城的高速上发生的车祸, 有人说看见救护车拉走了两女一男, 有人说据说有两人当场死亡……
    粉丝们心急如焚, 动用了自己能有的一切关系，想要打听情况，华天公司的邮箱不知道进来了多少封询问的邮件, 但没有人可以回复。卓然甚至还在睡梦中, 被梁煜月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还没来得及发起床气，就听见那头梁煜月颤抖不已的声音：“快来医院！越越出车祸了！很严重！”
    “什么？！”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刷牙洗脸，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裹上羽绒服就跑出了门。她赶到医院时, 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一见她纷纷围上来, 七嘴八舌问着。向来在媒体面前彬彬有礼的人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貌, 扒开人群冲进医院。手术室门外，梁煜月和宋弗在等着, 宋弗和她一样的狼狈，两个人坐在一起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眼睛红通通的, 不停擦着眼泪。
    卓然下意识觉得事态非同一般，比起上一次黎越因为在舞台上被砸进医院还要严重。她急忙到两人面前，问：“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两人抬头看她, 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大滴大滴流下，宋弗哽咽着说：“医生说……有点危险……”
    卓然紧紧皱起眉，站在两人面前，搂住她们的肩膀，不断安慰说：“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等等，叔叔呢！”卓然忽然瞪大了眼睛，问她们：“越越昨晚上不是说今天早上要跟叔叔一起去送阿姨吗？！”
    一提到黎父，两个人的眼泪更加汹涌，“呜呜呜”哭个不停。
    “哎呀你们倒是说话啊！别哭啊！想急死我啊！”卓然暴躁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走个不停，又回到两人面前，满眼希冀看着她们，问：“比越越严重一点？危险一点？那没事儿他们肯定会好的，别哭了别哭了。”
    梁煜月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句话缓好几次，才能说出口：“叔叔……送来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
    卓然当即愣在原地，感觉自己没办法来消化这个信息，喃喃说：“怎么会呢……叔叔那么好的人，那越越该怎么办，阿姨该怎么办……”
    杨姐也赶来了医院，火急火燎问：“什么情况？！媒体说现场死了两个人，真的假的？！黎越呢？”
    梁煜月擦了擦眼泪，勉强找回一点理智，告诉她：“越越还在抢救，出事的另一个女司机和……叔叔。”
    闻言，杨姐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小声说：“还好还好……”
    她缓了缓，安慰几人说：“我先让公司发公告，别怕，她肯定能挺过来。”
    宋弗给明晗发了消息，明晗结束拍摄看到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感觉像是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棍，整个人都蒙了，脑子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哎？姐？姐你怎么了？！”橘子刚收拾完东西，一回头就看见她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她，问：“是不是饿着了低血糖啊？我给你找点吃的！”
    明晗艰难摇摇头，整个人几乎脱力倒在她身上，浑身颤抖，给宋弗拨电话，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问她：“她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等我，我马上回来。”她忽然恢复了力气，挂断电话吩咐橘子：“买回国的机票！马上！去机场！”
    橘子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做什么，见她那样着急，以最快的速度订好了机票，车子在朝着机场飞驰时，她终于看到了华天的公告。与此同时，明晗正在跟斯蒂芬导演打电话，勉强控制住声音里的哽咽，用英语说：“斯蒂芬，我希望你能给我几天假期，我必须马上回国一趟，我的女朋友……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
    “我来回的飞机就要坐44个小时，2天时间根本赶不回来。”
    “我知道剧组时间很紧，但是我必须回去！”
    “求求你了，斯蒂芬，她需要我……”明晗用手遮住眼睛，情绪有些崩溃，哭出声：“斯蒂芬，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必须去陪着她……”
    电话那头的斯蒂芬长长叹息一声：“我很遗憾，我的孩子，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愿意让你回去，可是作为电影的导演，我不能。剧组其他人员的档期没办法调，耽误的经费你也负担不起，两天，是我能给你空出的最长时间了，否则，就需要承担合同的违约责任，赔偿剧组的一切损失，我想，就算是你，这个代价也过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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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页

    明晗直接挂断了电话，骂了一句：“艹！”双手捂着脸，头一次在有人的场合下哭出了声。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十几个小时之前，她才跟他们通过视频电话，黎父还笑吟吟跟她说新年好，让她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明年他们再一起过年。十几个小时之前，黎越还活蹦乱跳的，甜甜跟她撒娇说想她了，跟她炫耀今年自己包的饺子有进步，说等她回来让妈妈再给她包，还拿着两个红包对着视频晃悠，笑眯眯说：“爸爸妈妈给你的压岁钱，我先替你收下啦，等你回来还给你。”
    可现在，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天人永隔。
    明晗想起前年过除夕的时候，黎父说希望以后，他们还能在一起，热热闹闹过节。那是她过过的，最喜欢的节日。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成了最后一次。
    橘子的眼泪流个不停，她哽咽着问：“姐，怎么办啊？能回去吗？”
    能回去吗？
    明晗的心里忽然一阵悲凉，她一路努力到现在，有一方面原因，就是不想再受人欺负。在这个圈子，只有你背景够硬，或者咖位够大，才能不被人欺负。明晗没有背景，只能不停往上爬。可她努力爬到现在，女朋友出车祸生死未卜，她竟然在半个地球之外，不能回去陪着她。
    ——
    网上议论纷纷，听说有两女一男在现场，黎越的车里还有一个男人，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黎越的恋人，“黎越 车祸”稳居热搜第一时，“黎越的男朋友是谁”的词条热度不断上升。粉丝们又急又气，纷纷骂道：“妈的，人家在医院抢救你们不在乎生死，关心人家男朋友到底是谁，吃瓜吃死你们算了！”
    “呵，他们那里关心你姐姐是死是活，他们只关心八卦，祝八卦狗出车祸没人管哦”
    “我真的服了，粉丝们都不八卦我姐姐男朋友是谁，要你们一群黄泉路人来关心？官方消息没出来别瞎说！我姐姐福大命大一定没事！”
    “这时候吃人血馒头蹭热度的yxh死全家！！！！”
    ……
    不知道焦急等待了多久，粉丝终于等来了华天的官方公告：“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告知大家，我司艺人黎越，在与父亲一同送母亲去机场的返途路上，不幸遭遇车祸，交警部门断定是肇事车辆与黎越所在车辆高速并行，因大雨路面湿滑，导致打滑，撞向黎越所乘车辆。黎越父亲为保护黎越，猛打方向撞上护栏，不幸当场去世。黎越遭受重伤，经过抢救之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司会持续通报黎越的恢复情况，感谢广大网友的关心。”
    知道黎越脱离了生命危险，粉丝们也高兴不起来了，一个个对着手机眼泪汪汪的：“QAQ不要啊！！！呜呜呜叔叔多好的人啊呜呜呜呜呜呜”
    “越越跟家里人感情那么好，她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这不是真的！！！叔叔不可以！！！！”
    “这官方声明是不是假的！赶紧给我出来辟谣！！！！”
    “艹我真的哭了，叔叔阿姨真的都特别好，我有一次跟他们同飞机，知道我们是粉丝，叔叔还给我们送水果，说我们辛苦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姐姐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叔叔一路走好，我们会替你好好照顾阿姨和越越的[大哭]”
    ……
    黎母在下了飞机之后听到消息，当场晕倒。同事将她送到医院，她以醒过来便拔了手上的针往机场跑。梁煜月和卓然去机场接她去医院，原本还担心她太过激动，可黎母出乎意料的冷静，除了眼眶通红之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让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太平间。过了半个小时，她再次出来时，衣衫整齐，发丝不乱，只有眼睛红肿着。
    卓然上前扶着她，担忧问：“阿姨……您还好吧？”
    话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可能好呢。
    黎母却拍拍她和梁煜月的手，微微笑说：“阿姨没事，你们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不在了，我得带着他的份一起，好好保护我们的女儿。”
    第100章
    浑身上下都泛着疼，鼻腔里充斥着她已经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黎越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天花板, 有些发愣。
    她又进医院了？哦对，她出车祸了……
    “女儿，你醒了？！”黎母激动得站起身, 紧紧握着她的手, 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守在旁边的其他三人立即围过来，七嘴八舌：“还好吗？”
    “疼不疼啊？”
    “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会突然车祸？”
    “我去叫医生！”
    “就是疼，别的好像没什么……”长久没有经过水滋润的嗓音异常沙哑，听到车祸，黎越缓过神来，连忙握住母亲的手, 问她：“妈妈，爸爸呢？他还好吗？”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很快, 黎母对她笑笑，安抚说：“爸爸在隔壁病房, 没事，你先好好养伤。”
    她开了口，其余几人只能跟着打哈哈, 卓然附和说：“就是就是，你先好起来再说，真的是意外吗？交警说是在高速上两车并行, 又下雨打滑，但是哪个神经病上高速跟人并行啊？”
    说到这个，黎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另外那个人呢？她怎么样？”
    --

 第170页

    “她……当场死亡了。”
    “啊……”黎越轻轻叹息一声，想怪都怪不起来了，说：“真的是，何必呢……”
    “她你们都认识，就是那个‘唯爱黎越’”。
    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啊？！你那个私生毒唯？！”
    黎越“嗯”一声，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跟上的，我和爸爸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不再跟了，而是跟我们并行，还拿出了手机拍我，吓得我一身冷汗，真的是不要命了，一边开车还要一边拍我，早上还下着大雨，爸爸觉得太危险，就放慢了车速想甩掉她，然而不管我们快还是慢，都甩不掉，最后她的车突然打滑，往我这边撞，爸爸一着急就打方向盘撞上了护栏……”
    她长长叹息一声：“我本来还气呼呼的想骂人，可是她自己都……哎，你们等会儿帮我把这个情况发一下微博，给私生粉提个醒吧……”
    卓然勉强笑笑，说：“行，我等会儿就发，我出去看看弗宝，怎么叫医生怎么还不来。”
    梁煜月说跟她一起去，两人一出门，卓然就重重踹了几下墙，压着声音骂道：“艹，艹，艹！平时骚扰也就算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他妈的！有娘生没娘养吗！什么傻逼啊！艹！我们做错了什么啊！凭什么！”
    梁煜月紧紧抱住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要遭遇这样的事情？凭什么有人能够借着爱的名义，肆无忌惮伤害她们？
    黎越怕明晗担心，没说几句就问黎母要手机，想给明晗发消息报平安。黎母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你的手机撞坏了，还没来得及买，等会儿妈妈让你助理买新的带过来。”
    黎越笑眯眯的，应道：“好，我知道啦，我没事的，妈妈你去陪爸爸吧。”
    黎母的表情一僵，缓缓站起身，说：“哎……好，妈妈去陪爸爸，等会儿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黎越用指纹开了母亲的手机，找到明晗，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叹息一声，清清嗓子，让自己听起来是积极的样子，才给她发语音：“宝贝，我醒啦，医生说好好恢复没有问题，你不要担心哦，我的手机坏了，没法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晚一点让助理给我买新手机，你好好休息吧，爱你。”
    这边是下午3点，明晗那边则是凌晨3点。黎越想着她应该在睡觉，没想到明晗当即给她拨了视频电话过来，看着她头上厚厚的纱布与脸上的淤青，心疼不已，着急问：“宝贝，你疼不疼？还好吗？”
    她发丝凌乱，显然刚刚正在睡觉，眼下还有重重的乌青，让黎越看着很是心疼，她柔声哄道：“一点点疼，没事的，你不要皱眉头呀，会长皱纹的，乖，哎别哭别哭，我真没事，我从小磕磕绊绊不知道摔多少次呢，真的，就是比破皮疼一点点，你怎么这时候就醒啦？没有开静音吗？”
    “我一直拿着手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能放心睡得着？”明晗擦了擦眼泪，刚想说什么，又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保险起见，还是觉得不提这件事，等稍后问问其他三人再说。
    “真的不疼吗？伤那么严重，你别骗我……”
    “有一点点疼，就一点点，”黎越跟她撒娇，说：“你亲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她作势将手机贴到了脸颊上，听见电话里传来结结实实一声“mua”，才笑眯眯移开，拖长了尾音问她：“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呀？我想你啦，想要抱抱。”
    说到这一点，明晗的眼里满是抱歉与心疼，没忍住又落下泪来，哽咽说：“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回不去，剧组没有时间……导演最多只能给我两天时间，不够我赶回去……对不起……”
    黎越有些委屈，可更舍不得她哭，硬是让自己笑着，若无其事一样哄她：“没事啦，你好好拍戏，我有妈妈和她们几个照顾，没事的，别担心我，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本来想说等有假期了我过去看你，看来也不行了，你快睡觉吧，别哭啦，不然明天早上眼睛就要肿成水蜜桃了，乖哦。”
    明晗舍不得挂电话，硬是说不困，又跟她讲了好一会儿话，才抵不住睡意睡过去。黎越宠溺看着屏幕里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吻了吻手机屏幕，叹息说：“哎，算啦，看你这么累，想怪你都怪不起来，你早点回来啊……晚安，我爱你。”
    黎母怕她用手机上网会看到相关消息，没一会儿便回来，收走了手机，问她：“晗晗那边那么忙，能回来吗？”
    “她没法儿回来，导演不给她放假，剧组大咖那么多，一姐也不能蹦跶，”黎越开玩笑似的，语气轻松，跟母亲解释：“她签了合同的，要是回来可得赔惨了，划不来划不来，您别怪她。”
    黎母微微一笑，说：“我明白她忙，我不怪她，你们的感情我不干预。”
    只是，不知道你之后，会不会怪她。
    ——
    卓然按照黎越的吩咐，将事情的缘由发在微博上，梁煜月和宋弗转发了，整篇微博没有任何骂人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无力，呼吁大家理智追星，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粉丝知道“唯爱黎越”到底做过些什么，气得在微博不停骂娘：“艹艹艹！他妈的一开始爆视频说越越被其余三只排挤，闹得姐姐们焦头烂额，之后骚扰电话、跟踪、试图在家门口装摄像头，现在还这样！他妈的你别死啊！！！老子要把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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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页

    “私生们都清醒一点吧！你哥哥姐姐总有一天要被你害死！”
    “啊啊啊啊啊啊去你妈的死人为大，我现在想把她拖出来鞭尸！！！”
    “我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要被你这样的人喜欢！！！我真的哭死，真的你别死啊！太便宜你了！！！五马分尸！凌迟！肉都给老子喂狗！”
    “我姐姐因为这个人报了好几次警，每次抓住了只能批评教育，现在好了，真的是被她害死！”
    “把爸爸还给我姐姐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众多明星纷纷转发，呼吁大家理智追星，也引起了不少过度追星的人的反思，思考自己的狂热行动是不是给偶像带去了危险和伤害，明星因此受到的私生困扰减少了许多。
    可这个代价实在过于沉重。
    黎母借口让黎越好好休息，并没有让助理给她买新手机，只是每天会让她有时间跟明晗通话，梁煜月三人轮流过来陪她说话解闷，尽力避开与父亲相关的话题，渐渐的，黎越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每次她问起父亲的情况，母亲和梁煜月几人都很是敷衍，只说好些了，并不跟她多说。母亲在医院的时间几乎都陪在她身边，很不合理，按照常理来说，她这里还有三个人，父亲的伤又比她重，母亲应该更多时间照顾父亲才对。
    终于，等她好些了，可以坐轮椅，她迫不及待跟几人说：“我要去看看爸爸。”
    第101章
    “呃……我刚刚来的时候去看了叔叔，他睡着了, 你这时候去打扰他不太好, ”宋弗尬笑道：“晚点儿吧, 晚点儿啊。”
    黎越皱起眉头，盯着她，严肃说：“弗宝, 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你们都有事瞒着我, 你是不是撒谎，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们。”
    宋弗还在嘴硬，哈哈笑说：“没有啊，我骗你干嘛呀，越越姐你先好好休息。”
    黎越难得凶了起来, 瞪她：“还狡辩！”
    “……你别凶我啊呜呜呜。”宋弗愁眉苦脸的，心里慌得很, 黎越大多数时候都宠着她, 可她要是犯了错，她凶起来也是真的吓人, 刚开始几人还不是很熟时，宋弗和梁煜月拌了几句嘴，黎越黑着脸训了她十几分钟。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感觉也瞒不住了，宋弗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个后果，连忙跑出门想搬救兵。
    “你别跑！你说！我爸爸伤势是不是很严重！你们都瞒着我！”
    黎母一直没有说话, 见她激动地坐起身，连忙扶住她，皱眉说：“别动。”
    黎越“哎呦”两声，朝已经到了门口的宋弗喊：“你再跑，你姐我就疼死了！”
    宋弗委屈巴巴的，门开了一半又关上，可怜兮兮说：“那你干嘛就盯着我！”
    废话，这里两个人，她母亲不想说的事情肯定问不出来，只有宋弗好欺负，不盯着她盯着谁。
    宋弗不知所措看着黎母，急得都快哭了。黎越见状，觉得事情比她相信中还要严重，不然宋弗不会是这个反应。她的脸色冷下来，厉声问：“到底怎么了？！”
    “越越，不许凶弗宝。”黎母拍了拍宋弗的肩膀，示意黎越躺下，紧紧握住她的手，喉头滚动好几次，才看着她的眼睛，问：“女儿，你记得爸爸妈妈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意义吗？”
    母亲的眼眶通红，双手也颤抖着，黎越心中不详的念头越来越盛，着急问：“妈妈，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黎母吸吸鼻子，长呼一口气，轻轻拍着她的手，叹道：“黎有黑暗的意思，爸爸妈妈给你起名越，是希望你能够成功度过生命中的一切黑暗。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到大也吃了不少苦，但你都坚强的走过来了，”黎母爱惜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眶里蓄满了泪：“你这么积极、阳光、坚强……妈妈希望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做爸爸妈妈的小太阳，好不好？”
    宋弗上前搂住她和黎母，撇过头不敢看两人，默默流泪。
    黎越心里已经猜到了，却不敢相信，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几近哀求：“妈妈，到底怎么了……”
    “你爸爸……车祸那天……就去世了，对不起，妈妈瞒了你这么久，让她们跟着我一起瞒了你这么久。”
    她觉得自己忽然丧失了全部力气，眼泪不受控制，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滑落，双眼空洞望着前方，喃喃说：“不会的……怎么会呢……”
    再看向母亲，看见她眼里隐忍的悲痛，黎越只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她顾不得伤口，费力爬起来，跪在她面前，满是自责，呜咽道：“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越越姐！你的伤口！”
    “快躺下！”黎母试图去扶她，可没有办法将她扶起，只能抱着女儿一起哭：“不是你的错，怎么是你的错？是别人的错，是妈妈的错，妈妈自己去机场就好了……”
    “是我的错……”黎越紧紧揪着被单，俯在床上放声痛哭。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能对那个粉丝采取一些行动，如果她小心一点，如果她不是偶像……
    护士听到动静赶过来，连忙让人帮忙扶她躺下，怕过度伤心让伤势加重，给她打了镇定。黎母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阿姨，您还好吗？”
    她拍拍宋弗，示意她别太担心，说：“阿姨不会有事的，放心，阿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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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页

    ——
    黎越醒来时，已经凌晨。母亲在她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她的手边放了一部手机，黎越拿过来一看，母亲给她的微信发了消息：“新手机给你，号码是一样的，有些会让你伤心的消息，妈妈删掉了。宝贝，妈妈只有你了，答应妈妈，你要好好的，我们俩，都要好好的，这是对爸爸最大的安慰。”
    她点开置顶的父亲的对话框，微信没法同步记录，是一片空白。
    黎越潸然泪下，怕吵醒母亲，她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宋弗应该将她知道实情的消息告诉了众人，明晗在几个小时之前给她发来了长长的语音，哄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希望她不要自责。
    她戴上耳机，一遍又一遍播明晗的视频电话，可始终没有人接听。现在是明晗的工作时间，她很忙，她没有空。这些黎越都知道，可她现在真的需要她，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身体上有再多的痛苦，她都能笑着面对，可这一次，是硬生生将她的心脏挖去一半，她觉得自己疼得就快要死了。她从来没有像这时候一样，觉得自己如此需要明晗。
    不知道拨打了多少次，黎越终于放弃。她握着手机，静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原本黎越就算没有意识到，黎母也打算这几天内就告诉她，黎父的葬礼不能再等，她也不能让女儿错过和父亲道别的最后机会。在公司的帮助下，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两人操心的事情。在黎母的要求下，只邀请了黎父生前要好的朋友以及亲戚，谢绝了粉丝吊唁的请求，举行了小型葬礼。
    黎越坐在轮椅上，扶着父亲的棺椁，哭到脱力，不能自已。
    从她知道消息，再次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没有人听见她再说过一句话，包括明晗。那天，她没有拨通明晗的电话，等到明晗结束拍戏，给她回拨过来，她也没接。
    不知道黎越是怎么想的，她将手机放在一边，再也没有拿起过。微信电话的声音持续不断，她躺在病床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充耳不闻。
    梁煜月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试探问：“越越，是晗姐的，不接吗？”
    黎越看她一眼，眼神古井无波，摇了摇头，将脸扭向一边。
    “哎，好吧。”梁煜月叹息一声，出了病房去接明晗的电话，跟她说：“晗姐，她不肯接电话，这几天一句话都没说，让她缓缓吧，你也别太担心，伤势在好转，她会好的。”
    明晗此刻无比懊悔，当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她该有多难过，找不到她，又该有多失望。她心里有不详的预感，着急说：“不行，我必须得跟她说说话，这样，你给她戴上耳机，看不见人，听听声音也好。”
    “哎，好。”她按照明晗的吩咐，给黎越戴上耳机，跟她说：“越越，我在门外等着，你有事就喊我。”
    她出了门，长长叹息一声，在只有三人和橘子的群里说：“我觉得有点严重，她连晗姐电话都不想接了……”
    橘子在那头急得骂娘：“真的是绝了，什么事儿都凑一块，晗姐这段时间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为什么要接这部电影……那天一知道出了事，我们就往机场赶，晗姐在车上给导演打电话，硬是不行，真的，我跟她这么久了，第一次看她在我们面前哭。她当时还是想回来，都准备安检了，结果导演又给她打电话，晗姐当时就绷不住，蹲在地上哭了，后来是你们说越越脱离危险了，她才说回去……这段时间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像是没了魂儿一样，再这样下去，我怕两个人都要不行了……”
    卓然劝道：“哎，你好好照顾晗姐，让她再给越越一点时间吧……你说她自己死里逃生，爸爸没了，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女朋友又不在身边……开始只是她以为只是受伤的时候，还劝阿姨别怪晗姐，可是这下知道爸爸没了，我们又都知道，就算理智再怎么知道不能怪晗姐，情感上总会失望啊……”
    宋弗也劝说：“哎，我从来没见过越越姐这样子，现在除了时间，也没别的办法了，这边有我们照顾，橘子姐你在那边好好照顾晗晗姐哦。”
    ——
    耳机里传来明晗无比温柔的声音，她又跟她说对不起，像是哄小朋友一般哄她：“宝贝，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快乐和人分享，会带来更多的快乐，而悲伤和人分享，虽然不能改变，但至少能多一个人来分担痛苦呀……你是叔叔阿姨最宝贝的女儿，不论发生什么，他们一定都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
    明晗说了很多，黎越听得出来，她在哭，却还是压着哭腔哄她。她好想跟她说不要哭了，她一个人哭就足够了，她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有人因为她哭泣了……也想跟她说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她明白她没办法，虽然她现在心里没有办法做到不介意，但是再给她一点时间，她的理智会回来的……
    可黎越张了张嘴，悲伤的表情中忽然多了几分恐慌，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第102章
    黎越当即挂断了电话，按铃叫来护士。梁煜月在门口守着, 见护士急冲冲过来, 连忙跟着她进去, 问：“越越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着急得不行，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护士连忙让她冷静, 问她：“发不出声音了？别着急啊，我去叫医生，家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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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煜月连忙通知黎母过来，抱住黎越安抚：“不急哦不着急，我们等医生过来，不会的, 你嗓子没受伤，不会不能说话的, 别怕。”
    医生很快过来, 给她做了各种检查，得出结论还是黎越的心理问题, 什么时候能恢复，谁也说不准，只有靠她自己努力, 彻底放下心结才行。黎母火急火燎赶回来，听见医生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歹，不幸中的万幸。她抱住依然无法接受、呆呆发愣的女儿，忍着眼泪安慰她：“不怕，嗓子没坏，总能再说话的。妈妈知道你这段时间太难过了，没事的，慢慢来，会好起来的，别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对对对，别着急，先好好养伤，”梁煜月温柔摸摸她的头，安抚说：“什么都别多想，我会跟杨姐商量的，组合还有我们三个在，垮不了。”
    这么大的事情拖不得，梁煜月立即出了病房，给杨姐打电话交代清楚情况，惹得杨姐在电话那头焦头烂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你先回公司来，叫她们两个一起过来，我们开个会。”
    黎越突然挂断了电话，明晗就给梁煜月发了一连串消息问是不是出事了，她上了车才来得及回复，一边说着别太担心，自己心里担心的要死。卓然和宋弗顾不得之后的行程，本来想先去医院，耐不住杨姐的命令，只好赶紧往公司赶。小群里炸开了锅，几人唉声叹气的，说着说着，宋弗和橘子还抹起了眼泪，越想越难受：“怎么这样啊……越越姐这么好的人…….她是天生属于舞台的人啊……”
    梁煜月重重叹息一声，说：“她肯定是觉得，她如果不当明星，也不会有私生粉，叔叔就不会……哎……这个伤害太大了，不知道要多久啊。”
    橘子在群里简直要疯了：“艹！！！那个傻逼埋在哪里！老子回去要把她挖出来鞭尸！！！！把我爱豆还给我！！！！我真的疯了！！！”
    卓然抱住宋弗，发语音安抚橘子：“我们着急也没得用，相信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给她一点时间，她这么热爱舞台，一定会回来的。”
    黎越将自己在病房里关了几天，谁也不愿意见，明晗的电话也被她拒绝了。几天后，公司征求了她的意见，发出声明，说明她不得不因此中止活动，Burning stars在等候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将以小分队和个人的形式进行活动。
    网上再一次炸翻了天，大多数是心疼、惋惜、祝福，也有人说风凉话，不过这一切，黎越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甚至想就此退出娱乐圈，可是基于对组合的责任感，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接受了公司的建议。
    可谁也不知道，这个中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继续。
    ——
    不能说话，黎越除了必须表达的一些事情会用文字给众人看之外，基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几人的说话，反正没有回应。就算Burning stars的三人不着急工作，公司在失去明晗这棵大摇钱树，又暂时失去黎越这个宝贝之后，怎么也不可能让几人再休息了。她们忙着通告，渐渐地，留在黎越身边的只有黎母。
    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阴雨终于停歇，云层散去，留下被大雨洗过更晴朗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放晴朗。黎母推着轮椅，带她出去散步。住院部的小花园里，有不少跟她们一样出来透风的病人和家属。
    黎母推着她到草坪上晒太阳，热烈的阳光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黎越眯了眯眼，面容终于缓和，露出了舒服的表情。黎母看着她，伸了伸手臂，浅笑说：“天晴了，心情好点儿了吧？你说你，从小就喜欢跑出去晒太阳，天气好心情也好，怎么也没晒黑了。妈妈可比不得你，我得躲着点，防衰老。”
    黎越看了看她，眉眼温柔，拿起手机打字说：“妈妈一点都不老，看起来跟我就是姐妹。”
    黎母抓紧机会，跟她聊了许多，刻意避开了与父亲有关的话题，母女俩终于恢复了几分以前聊天的状态。微信电话声再一次响起，黎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愣愣看了一会儿，又按下了挂断键。
    黎母看着，长长叹息一声，劝她：“女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需要时间我知道，可是这么几天过去，你至少给她一个回复吧，晗晗也不容易，你之前还让妈妈别怪她，那你现在呢？无论如何，这件事你没办法逃避，是必须解决的事情。这种等待的滋味不好受，我想，你也不舍得她那么煎熬吧？晗晗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橘子说她吃不好睡不好，一有时间就看手机，就是等你的消息啊……”
    黎越微微低下了头，眼里好不容易聚集的一丝光芒再次消散。她何尝不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难熬。可她现在没法做到若无其事一样跟她谈恋爱，却也舍不得失去她，她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问题，可到底觉得很是委屈，在最难熬的时候，没有她的陪伴。
    她不接电话，明晗就坚持不懈给她发着消息，跟她分享一些身边的趣事，看着她尽力哄她开心的模样，黎越心里又愧疚起来，回到病房里，自己坐在窗前待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给明晗发消息。
    “对不起，让你担心这么久。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恢复成朋友的状态吧。我明白你的无可奈何，可我心里的坎过不去，自己都一团乱，不想再因此伤害你。做普通朋友，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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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就不会怪你为什么这时候不在我身边，不用担心自己之后会因为情绪失控对你恶语相向，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至少，还能将你留在我的生命中，不至于彻底失去。
    过了好一会儿，明晗才给了她回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像是哭过，又带着几分狠劲，说：“我可以接受你暂时把我当朋友，但分手这件事，你不能就这样跟我说，不能隔着半个地球，用冷冰冰的文字。至少，你得等我回来，当着我的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只想要跟我做朋友！
    现在作为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也好好照顾阿姨，她只有你了。”
    明晗发完语音，气呼呼将手机往床上一摔，像吐连环炮似的：“之前说分手了不能做朋友，现在又要跟我做朋友，谁缺你一个朋友！等着吧！我看上的人哪儿这么容易就让你跑了！管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我没同意分手，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
    天气逐渐转暖，黎越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两个月之后，她终于跟着母亲离开了医院，回到她们的家。她并没有从父亲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但就像明晗说的那样，她还有母亲，她的母亲只有她了。她努力让自己变得积极起来，渐渐地，也会开始和母亲聊一些有关父亲的话题，在天气好的时候买上一束花，去看他。
    她卸载了微博，将精力投入到别的事情中，看书、练字，学习摄影，跟着母亲一起种种花，小心翼翼学做菜……
    无视掉在小区里蹲守的记者，以前的精彩耀眼仿佛只是一场梦，现在她醒了，生活依旧平平淡淡，她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公司给卓然和梁煜月安排了小分队，宋弗又接了一部新剧，明晗也从国外拍完了戏回来……几人小群里依然活跃，她能从里面知晓有关于几人的大部分消息，偶尔她也会和几人开开玩笑，给她们看看自己最近的“劳动成果”，在大众面前，她却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她消失的时间越久，关于Burning stars解散的说法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卓然和梁煜月进行小分队活动时，愈演愈烈。终于，有媒体当面问了两人这样的问题，她们虽然认真解释了，说不会解散，只是在等黎越回来，可总有人说她们是在安慰粉丝，难听一点的，说是吊着粉丝，卖团魂罢了，迟早会解散，黎越也不一定会回来，不然为什么会彻底消失，难道连发个微博的时间都没有吗？
    黎越能忍住不去看相关消息，黎母却不能。在见过无数的质疑之后，她终于拜托华天，通过公司发布了她的手写信，让粉丝们看得潸然泪下：“各位亲爱的朋友：你们好，我是黎越的母亲。首先要感谢这么久以来，粉丝们给予我女儿的关心和喜爱，谢谢你们，帮助她和队友们登上更大的舞台。越越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大家不用担心，至于心里的创伤，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在医生的建议下，她隔绝了与事业相关的一切信息，说实话，看着她每天在家看看书种种花，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不用再担心她是不是太累了、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时候我甚至想，她能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不过，我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我的女儿我明白，她是天生属于舞台的孩子，表演才是最能让她快乐的事情。她到底有多喜爱舞台，我和她爸爸再清楚不过了。越越是我和她爸爸发誓要好好守护的宝贝，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希望她快乐。
    她一直是令我们骄傲的好孩子，这份骄傲不是因为她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是因为她不管经历了什么，依然不会迷失自我，永远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奔向她的梦想。我们的孩子是坚强的、积极的，现在，她依然如此。
    之所以给她取名叫黎越，是希望她能越过生命中的一切黑暗。以前，她都很好的走过来了，只是这一次，这片黑暗过于强大了，她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我们熬过了最寒冷的冬天，现在已经春暖花开，一切都在好转。她一定也能熬过黑暗，等来黎明。
    所以，恳请各位爱她的朋友，再多给她一些耐心，再等等她，别忘了她。舞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黎越，一定会再次出现在各位眼前。”
    明晗转发了黎母的声明，配文说：“没有熬不过的冬天，没有等不来的黎明。”
    她的黎明，也一定会等到。
    第103章
    想继续让房子保持父亲在时的状态, 黎越和母亲商量之后, 决定搬家，换一处私密性更强的地方，也方便黎越出门溜达。在夏天逐渐到来的时候，母女俩成功搬进了新家。
    黎越说不打算折腾什么, 可梁煜月三人说怎么着也要去给她们暖房, 几人对着行程表对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几人最近都有空的一天, 通知黎越说：“六月一号！等我们上门！别让阿姨麻烦，我们会早点过去帮忙做饭的！”
    宋弗没皮没脸的, 笑嘻嘻问：“请姐姐们不要忘记给你们可爱的妹妹过节。”
    卓然给她翻了半个屏幕的白眼：“……你可要点脸吧，一把年纪了还想过儿童节！这十多年都没人给你过, 心里还没点数吗！”
    “我不管！我最小！我还是个宝宝！我还不到十年呢！你们年纪大不过, 我要过！”
    --

 第175页

    四人中年纪最大的梁煜月发了一串省略号, 带着微笑的表情说：“你们是在内涵我老？”
    最近两年才过了儿童节的黎越决定闭口不言, 免得引起公愤, 起哄说：“谁不给煜姐过儿童节，那天不让谁吃饭”。
    两人连忙“跪地求饶”，宋弗说新买的包包送给煜姐, 卓然则是献上了自己的卡, 说：“随便花！我们煜宝是全幼儿园最可爱的崽！当然要过儿童节！”
    黎越跟三人闲聊了一会儿, 便说自己要去修图，卓然吐槽她：“你这个效率不行啊，隔三差五说修图, 我也就看到了几张阿姨的和花花草草的照片。”
    “她哪能见得到人啊，决定了，那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过去，给越越姐当一回免费模特，不用谢！”
    黎越吐槽说也不知道是谁占便宜，放下手机打开了电脑。忙了几个小时，她终于修出九张满意的照片，发了微博，对于显示消息的小红点视而不见，关了电脑出去吃饭。
    ——
    几天后便是六一，说是会早来，下午两点，几人便出现在黎越新家的门前，拎着大包小包按门铃，一开门就热情拥抱黎母：“阿姨好久不见！”
    “阿姨有吃的嘛？我饿了！”
    “想吃您做的面！”
    黎母笑拍拍几人，问：“没吃午饭啊？”
    黎越帮着她们拎东西，嫌弃看了几人一眼，如果黎母能读懂她的心思，一定能知道她在吐槽：“哪里是没吃午饭，根本就是才起床好吧。”
    将几人招呼进屋，黎母让黎越带着三人参观参观，自己去厨房做面。
    黎越的新家虽然没有公司给她们安排的别墅大，但装修都是她和母亲一手包办，上下两层，还有一个露台，比起别人的房子来说，多了许多属于家的温馨。几人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赞叹不已：“哇，这个露台我太喜欢了！秋千我也喜欢！不过越越姐你这个种种花喝喝茶真的挺养老的……”
    “这个酒柜和吧台深得我心！装备还挺齐全，你还学上调酒了？等会儿让本小姐给你品鉴品鉴，看看技术怎么样！”
    “哇，阿姨的毛笔字真好看，越越你最近字进步不小啊，收敛挺多，以前龙飞凤舞的。”
    卓然蹦到电视机前，眼睛都亮了：“体感游戏机！我爱了！快快快玩一玩！你说我们这么久了怎么没想到给宿舍安一个呢？”
    梁煜月吐槽她：“睡觉时间都没有，谁还想得起玩游戏。”
    黎越又从抽屉里找出两个游戏手柄，邀功似的朝几人挑挑眉毛。宋弗连连为她鼓掌：“不愧是越越姐，想的周到！正好我们四个人玩儿！”
    黎母听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也跟着笑起来，她的女儿能有这么一群好朋友，真好。
    等三人吃完面条，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梁煜月便跟着黎母进厨房准备晚饭，不多时，门铃忽然响了。
    黎越一头雾水，一看门禁显示器，橘子正朝着她嘿嘿笑着，在她身后的，不是明晗又是谁？
    不用想，就知道是几人的杰作。黎越眉头一皱，转身将客厅里激战的两人扯过来。
    “哎，干嘛呀干嘛呀！我快赢了！”
    卓然的抗议在看到橘子和明晗后戛然而止，面对黎越想要杀人的眼神，一本正经撒谎：“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很久以前告诉过橘子姐你新家在哪儿。”
    她又瞪宋弗，宋弗跟着站的笔直，宛如面对长官的士兵，举手报告说：“我也就是前几天顺嘴和橘子姐说了一句今天要过来，别的我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黎母从厨房出来，满不在乎说：“我喊的，你们不是朋友嘛。”说完，她笑吟吟开了门，对待明晗一如既往热络，连忙将两人邀请进屋：“快进来快进来，阿姨不是说了让你别带东西嘛，怎么又拎着一大堆过来了。”
    明晗笑着跟黎母打招呼，夸她又漂亮了，橘子跟两人打完招呼，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连忙跟卓然和宋弗蹿进客厅，黎母让她随意，自己又回了厨房，一下子，就只剩明晗和黎越站在门口。
    黎越心里五味杂陈，偏过头不看她，反而是明晗，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关上门，微微偏头看着她，笑说：“气色挺好的，看来这段时间修养的不错哦。”
    黎越觉得有些别扭，指了指客厅，示意她过去，一转身坐到宋弗身边。
    明晗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说：“我去厨房帮阿姨。”
    明晗进了厨房，梁煜月便出来了，她们四个人玩游戏，黎越坐在一旁，看似是盯着电视看游戏，实际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
    明晗进了厨房，帮着黎母打下手，黎母也不客气，给她分派任务，笑问：“怎么不过去？”
    “等会儿过去，我先跟您说说话，”明晗很是内疚，微微叹息一声，看着黎母的眼睛，说：“阿姨，抱歉，我应该陪着您和她的，可当时没办法赶回来，回国这段时间，她也不愿意见我……让您辛苦了。”
    黎母莞尔，拍拍她的手：“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有那么多人帮忙，我也没累着，说辛苦，你也辛苦。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明晗“嗯”一声，低下了头。她鼻子发酸，直想哭。比起她们上一次见面时，黎母苍老了不少。她难受，不会比黎越好过。可她偏偏这样坚强，装作若无其事，还反过来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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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知道，你们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你们都是好孩子，谢谢你没有放弃越越，我看得出来，她在成长，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能好好的。”
    明晗咬紧了嘴唇，抱住她连连点头：“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难过了，我们会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梁煜月和宋弗放弃了游戏，过来帮忙，黎母便冲客厅喊：“越越！来帮晗晗削点水果！”
    母亲发话了，再不情愿，黎越也不得不听话。明晗捧着水果到吧台上，笑眯眯问她：“想吃什么？”
    黎越躲着她的眼神，摇摇头。
    明晗也不逼她，只笑，递给她一块西瓜：“呐，你切这个，我削芒果，小心一点哦，我刚刚试过了，刀挺锋利的。”
    黎越想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刀工有进步，至少削个苹果还是可以的。想了想，还是没说，接过西瓜默默切着。明晗一边切着芒果，跟她说最近遇到的一些趣事，是不是抬头看她。
    黎越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瞪了她一眼。
    明晗笑，问她：“问我为什么老看你？”
    黎越点点头。
    明晗的笑容明媚的像中午的太阳，说：“很久没有看你了，要多看一会儿，才能慢慢补回来。”
    黎越再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她非但不收敛，笑容愈发灿烂，问她：“让我别看你好好削水果？”
    她正想点头，却听见明晗满是笑意的一句打趣：“担心我切到手啊？”
    “……”黎越又瞪了她一眼，扭过头不理她。
    谁担心你！又不是我的手指头！
    “你怎么越来越可爱了，”明晗笑眯眯的，拿起一块芒果递到她嘴边：“啊，试试甜不甜。”
    赌气的小朋友将头扭向了另一边，坚决不吃。明晗被她逗得不行，将芒果放进嘴里，满意眯起了眼睛：“嗯，好吃，再切一个。”
    “我觉得你的眼睛好像变大了，你天天在家瞪谁？”
    “……”这回黎越没瞪她，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一次，她没听见明晗清脆的笑声，反而是带着惊吓的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
    她一看，明晗正皱眉盯着手指头，粉色的指腹开出了鲜红的花，黎越一着急，将她的手指头拿过来含进嘴里，又瞪她，带着不自知的心疼：说了让你小心一点！伤到了吧！疼了吧！
    先前还皱着眉头的明晗立即回复了笑，温温柔柔看着她，甚至使坏，摸了摸她的舌头。
    黎越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当即从她身边弹开，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了粉红。她落荒而逃，借着拿医药箱，在储物柜上翻来翻去，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别跳了！你丢不丢人！你说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心跳，身后的明晗似乎并不打算给她修整的时机，笑吟吟问：“找到了吗？”
    啊！烦死了！
    黎越拿过医药箱，将碘酒、棉签、创可贴一一拿出，在她面前摆好，眼神示意：“喏，给你。”
    明晗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将受伤的手指伸到她面前，委屈说：“受伤了，自己弄不了呀。”
    胡说！一根食指而已！明明可以！
    心里吐槽归吐槽，黎越到底没抵挡住明晗的美人计，咬着牙拧开了碘酒，暗骂自己：“没出息！”
    第104章
    有人帮忙, 一顿丰盛的晚餐很快摆上了餐桌。卓然兴冲冲举起酒杯：“来！恭喜阿姨和越越搬新家！今天谁都别拦我, 好久没喝酒了！”
    梁煜月吐槽说：“家里最后一瓶酒被她一个星期前喝完了，有多久？”
    卓然装傻充愣：“有吗？我觉得很久了啊？一定是我太忙了，压力大压力大。”
    黎母无奈看着她，说：“年轻人啊, 别还没老, 就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胃难受起来可是不舒服。”
    说着, 众人也举起杯，纷纷说恭喜黎越和黎母, 几人一边吃美食一边聊天，不亦乐乎。梁煜月夸橘子的手机屏保好看, 她笑按亮手机, 朝众人晃晃, 说：“我一视同仁的啊, 一个星期换一个, 你们五个轮着用，不得不说，这个神仙站姐拍照太好看了, 每一张都抓住了你们个人的特点。”
    “咦？什么站子？我看看。”
    橘子打开相册给几人看, 说：“You are Love, 我们就叫她‘你是爱’，这个站姐大半年前才出现的，之前一直追晗姐, 最近也开始追你们了，不过她可能工作忙，追的现场不是很多，就最近发图才多起来，有了点知名度。”
    梁煜月和卓然、宋弗拿起自己的手机，搜索微博，浏览她最近发的图，连连夸赞：“好看好看，存了。”
    “哇我也太帅了吧！壁纸安排！”
    “我是什么绝世小可爱？我笑起来原来这么甜吗？”
    明晗笑说：“是啊，不然大家为什么叫你弗宝？”
    “不过这个站姐可高冷了，别人给她的评论她从来没回复过，我给她的私信她也没回，”说起这个，橘子哼了一声：“好歹我在两边粉圈也是小有名气的，一点不给我面子。”
    “哎？这样吗？”卓然眨了眨眼睛，切换成自己的大号，给“你是爱”站点赞，评论说：“太好看啦，图我抱走了，谢谢！”
    她挑挑眉：“看看我们站姐今晚上会不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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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黎越喝了一口酒，撇了撇嘴。
    ——
    几个月前最难熬的时候，黎越喝了不少酒，后来被母亲下了禁令，一次最多喝两杯，她便乖乖放下不再添酒。吃饭的人已经吃完了，喝酒的人酒兴正高。卓然拉着宋弗和橘子喝个不停，其余几人都在餐桌上坐着，陪着闲聊。
    眼看着家里的红酒快喝完了，几人还不尽兴，黎越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给母亲看：“妈妈，我出去买酒，很快回来。”
    见她带上口罩准备出门，明晗原本想陪她一起，却被她拒绝了，说自己走过去，很快。
    晚间的风不像白天一样炙热，黎越带着耳机，在柏油小路上缓缓走着，她拿出手机折腾了一会儿，挡在口罩之后的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区门口便有超市，里面的人不算多，有人间烟火气，又不至于喧闹。她先前还有些害怕人群，总担心会有人认出她来，不过她们这个小区，老年人居多，她又带着口罩，并没有什么人在意她，渐渐地，黎越还挺喜欢一个人逛超市。
    大家只关心自己需要买的商品，并不在意她是谁，她就隐匿在人群中，觉得自己再平凡不过。
    买了酒和一些众人爱吃的小零食，她拎着两大袋准备回家，走出超市门口四下望了望，脚步一转，朝不远处的药店走去。
    ——
    黎越回到家时，就听见卓然难以置信的声音：“她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不要面子吗！”
    她在摘下口罩之前收敛了笑意，朝几人投去疑惑的眼神。黎母无奈看了她一眼，梁煜月给她解释：“你出去那会儿，那个‘你是爱’又发新图了，我们刚刚看到，不过她没回复然然，连点赞都没有。”
    橘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瞪大眼看手机，嘟囔说：“这姐妹到底是不是粉丝啊？好冷淡哦，还是她这会儿激动的不行不知道说什么？”
    宋弗还在偷笑：“下面已经有很多粉丝在喊让站姐理理然然姐了，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不要因为这样上热搜！我不要面子的吗！这么多粉丝捞我！我是热评第一！她竟然发新微博不理我！太过分啦！！！”
    橘子拍拍她的肩，嘿嘿笑着，说：“我觉得，高冷站姐和逗比爱豆这个CP也挺好的，你要不考虑一下？”
    “走走走，走开，谁是逗比！我明明帅气有才又性感！”
    黎越给橘子倒上酒，瞪了她一眼：谁要跟那个酒鬼组CP！要求能不能高一点！
    黎母无奈笑着，嗔怪拍了拍黎越。明晗看着她们的互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
    看着喝醉闹腾的几人，黎越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心想：难道她之前喝醉也是这样的？也太丢脸了……
    她闲吵得慌，起身去阳台吹风。她伸手搭在栏杆上，抬起头有几颗星星，明明灭灭，在深蓝的夜空中熠熠生辉。这种时候，感觉天空离你那么远，而你见到的光芒，其实是几分钟、几个小时，甚至几年前的事情。这种时候，会觉得孤独、渺小。
    这份孤独感并没有持续多久，明晗跟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后，这才看见她手臂后方隐约的一条疤痕。她们告诉过她，黎越身上留下了不少疤，虽然做了手术，离得近还是能看得出痕迹。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痕迹，轻柔，缓慢，似乎生怕又碰疼她。
    黎越转过头看她，便看见了她眼里满满的疼惜。这份疼惜，让黎越轻易收起了自己浑身的刺。
    “还会疼吗？”
    黎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其实还会疼，所有的伤口，依然会时常隐隐作疼。不过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就像是后遗症，总要顽固的提醒你，你曾经遭受了疼痛。不过这点痛算不了什么，慢慢的，就不会再疼了，伤口会彻底好全，疤痕也会慢慢变淡，不管是□□，还是心灵。人就是这样，不管当初如何九死一生，只要活下来，一切总会慢慢变好的。就算某一时刻你以为你坚持不住了，咬牙撑过那一刻，你总会慢慢接受一切，最后，在不知不觉间，以崭新的面貌，继续生活。
    慢慢敞开心扉去接受这一切之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就像她身上的伤疤不断变淡，伤口从频繁作痛变成偶尔，黎越渐渐的觉得，再过一些时间，她似乎也能够真正活下来。
    以往腰伤后，黎越时不时跟她撒娇，说伤口还会疼，明晗明白她只是想让自己放心，她微微一笑，将手上拿着的小礼盒递给她，说：“儿童节快乐。”
    我的宝贝。
    黎越一愣，没想到她还会给自己准备儿童节礼物，总觉得现在不是能接受她礼物的关系，正犹豫着，明晗已经打开礼盒，拿出里面玫瑰色的手镯套在她的左手手腕上，说：“不是说做朋友嘛？朋友的礼物不愿意收吗？”
    “好好呆着，不准取下来，我找大师开过光的。”
    黎越还没来得及吐槽她封建迷信，明晗又上前一步，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向上攀住她的肩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感受到她微微有些僵硬，喃喃说：“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我只是……太想你了。”
    黎越原本不知所措的双手重新垂下，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就任由她抱着。
    ——
    过了一会儿，几个酒鬼终于喝尽兴，明晗放开黎越，眉眼温柔，笑着说：“谢谢你，我去帮阿姨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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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越拉住她，摇摇头，示意说：“我去，你的手不方便。”
    几个没喝醉的承包了家务，喝醉的几个人则是拉着黎母不放，惹得黎母哭笑不得，说她怎么招惹了这么一群酒品不好的小孩子。收拾完家，再把几个酒鬼弄进车里，几个人又热得出了一身汗。明晗笑眯眯跟几人招手说了再见，想着明天一定要找橘子算账，然而打开驾驶座车门一瞧，见座位上摆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碘酒、棉签和防水创可贴，还有有黎越字迹的便利贴：“记得换创可贴之前先消毒。”
    明晗的心情顿时变好，连旁边醉醺醺的橘子都变得顺眼了。
    看，小朋友心里还是惦记她的，她肯定会再回到自己身边的。
    ——
    送走了众人，热闹半天的屋子重新归于宁静，黎越这才有时间来打量她的礼物：手镯似乎是订制的，整体弯出圆体的“L”和“M”，内里刻有四个字：“平安喜乐”。
    黎母看见了，拿起仔细端详一番，笑问她：“知道手镯有什么含义吗？”
    黎越摇摇头。
    她温柔拍拍女儿的手，说：“手镯的谐音啊，是：守着。”
    第105章
    黎父黎母一直想着, 等到退休之后要去环游世界, 如今父亲不在了，她不能再让母亲有更多的遗憾。黎越现在对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这句话深信不疑，便向母亲提议，去环游世界。
    黎母想着, 正好能让她散散心, 欣然同意。
    知道消息的前几天，明晗才签了购房合同。她不由得叹息一声, 嘟囔说：“还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叹完气，她又精神抖擞给黎越发消息：“跟阿姨好好玩儿哦, 我等你回来。”
    离出发还有几天，母女俩不紧不慢收拾着行礼, 忽然听见门铃响。
    这里比较偏, 母亲都会自己去城里找朋友聚会, 能到这里来的, 也就她的三个队友和明晗、橘子, 再有就是公司的工作人员了。可这些人要过来，都会提前说一句，那又会是谁呢？
    黎越来到门前, 一看门禁监控, 顿时瞪大了眼, 连鞋都顾不得穿，立马开了门往外奔。黎母听见动静，也连忙跟上去, 喊道：“谁啊？哎，穿鞋！”
    黎越一路奔到大门前，终于在来人面前停住脚步，胸口上下起伏，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里闪烁着光芒，不知道时隔多久，再次有了像阳光一样明媚灿烂的笑容。她紧紧将面前甜甜笑着的女孩抱进怀里，似乎没有实感，生怕她一个眨眼，人又不见了。
    女生也抱住她，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拍了拍黎越的后背，说：“越越姐，我醒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黎母跟出来一瞧，她女儿抱着的人，不是舒桐又是谁？
    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黎母将两人喊进屋，仔细打量了舒桐好一会儿，拍了拍她的手，很是欣慰：“气色挺好的，那阿姨就放心了。什么时候醒的？”
    舒桐微微一笑，说：“昨天醒的，本来想给越越姐发个消息，后来听说……想着还是过来看看比较好，阿姨，越越姐，节哀……叔叔在天上一定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黎越点点头，让她放心。
    “桐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呢，不过应该不会再进这个圈子了，”她叹了一口气，重新带上笑容，释然说：“既然已经死过一回，以前的事情就都忘记吧，还有这么多爱我、帮助过我的朋友们，怎么说我也要好好活着，不能再让她们失望一次了。”
    “哎，也挺好，人生在世啊，就这么几十年，过一天少一天，能笑就千万别哭，也不要太在意别人，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太多了，他们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听那些话才是傻瓜，自己高兴就好。”
    黎母将空间留给两人，说去厨房给舒桐做好吃的。舒桐看着黎越温和笑着的模样，想到她不能说话，心疼不已，眼眶渐渐变红，握着她的手，坚定说：“越越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还等着去看你的演唱会呢。”
    黎越摸摸她的头发，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担心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开口。
    是队友送舒桐过来的，她想把时间留给两人，便说不进来打扰。聊了一会儿，黎越将她送出门，朝渐渐远去的车挥挥手，给她发消息，说：“桐桐，谢谢你醒过来了。”
    谢谢你，又多给了我一点希望。
    ——
    环球旅行开始，黎越是不是会在群里给朋友们分享好看的风景、美食，以及各种人物摄影，从东边开始，她们去了日本、东南亚、澳洲、南美洲、北美洲……有时候碰到喜欢的地方，她们会停下来，待上半个月甚至更久。黎母说，她喜欢在清晨或黄昏出门散步，有时候会带着她的相机，有时候什么都不带，回来时绝不会空手而归，有时候是新鲜出炉的面包，有时候是当地特色的美食，有时候是还带着露水的鲜花……各式各样，就像曾经她和爱人出门，总会给家里心爱的女儿带些什么。
    黎母还说，她开始每天写日记，会将自己拍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日记本里，然后给她看，看看她这一天又观察到了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能说话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想着怎么表达自己，关注点在自身。无法言语时，就逼迫人不得不去听、去看，去观察周围的人和事。黎越告诉母亲，她渐渐觉得，这对她是一件好事，是父亲给她别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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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拍过海边的朝阳与落日、山间的大雨、广场上的和平鸽、午后小憩的猫咪、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头拥吻的情侣、沉迷的街头艺术家、欢声笑语的一家人、教堂里宣誓的新人……
    这些照片和故事，变成了众人忙碌生活里的调剂，卓然说了多少次想撂挑子不干了，飞过去加入她们，宋弗说，那些照片变成了她续命的药，每天睡前看上一看，便又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期待明天的到来。
    黎越也会和明晗聊天，渐渐地，她开始像最初一样，主动给她发消息，给她看自己拍的照片，说说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或是问问她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明晗先是说什么都好，后来开始让她买一些可以摆在家里的装饰品，告诉黎越说自己买了一套新房子，离她不远。
    她说不着急搬进去，在忙碌日程中，抽空自己做室内设计，时不时会问问黎越的想法，有时候黎越也选不出来，说都好，看她自己喜欢什么，明晗发来了一句语音，轻描淡写的，仿佛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我喜欢你喜欢的。”
    这时候已经冬天，黎越站在欧洲寒冷的街道上，藏在厚厚耳罩下的耳朵忽然染上了粉色。她将手机踹回兜里，往回走。
    刚刚路过一个精品店，有个摆件她喜欢。虽然跟现在家里的风格不搭。
    ——
    又到了一年末尾，原先在国内，这时候她在准备跨年演唱会，现在，她和母亲在街头的咖啡馆，等待晚上盛大的狂欢。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其中不乏街头表演的音乐家、画家。黎越拿着相机拍个不停，黎母现在很是习惯她拍自己，还能根据她的肢体动作配合摆出她想要的姿势。
    她们所在的地方和国内有6个小时的时差，她和母亲在吃晚餐时，正好是几人的表演时间。这一回，Burning stars和明晗不在同一个电视台了，在两边压轴。黎越便打开自己和母亲的手机，一边放一个直播，摆在一起，看得眼花缭乱。黎母笑打趣说，等会儿回去还得再看两遍。
    几人都还是老样子，Burning stars虽然缺了一个人，她们努力撑起黎越的分量，不让观众觉得缺少了什么。每次看她们舞台的时候，黎越觉得既骄傲又愧疚，骄傲的是她的队友们这么厉害，愧疚的是她们要分担她的部分，所有的表演都要改动。
    不同于以往全部炸场的表演，明晗的最后一首歌曲选择了钢琴弹唱。做演员久了，她的头发一直维持着黑色，不似前几年那样耀眼，却以另一种更深层次的吸引力，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
    自从出道起几乎一直唱自己的歌的明晗，上春晚都坚持唱自己歌的明晗，选择了……《勇气》。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明晗看着摄像机，眼神温柔缱绻，浅浅笑着。黎越觉得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她笃定了黎越会看，所以在要唱给她听，就像前几年她们在一起时表达爱，就算现在相隔小半个地球，她也想要保护她们的传统，告诉她，她已经准备好了。
    又到了倒计时询问新年愿望，主持人问：“我们Burning stars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呢？”
    几人对视一眼，梁煜月温和笑笑，说：“我想今年我们三个新年愿望应该是统一的，”她示意两人一起，三人异口同声，说：“越越（越越姐）回来。”
    梁煜月看向镜头，笑说：“越越，我知道你在看，你好好散心，别怕，我们和粉丝们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另外一边，主持人也问到了明晗。明晗莞尔，说：“希望新的一年里，我自己和大家都能更有勇气，去追求想要的生活；也希望越越能快点好起来，回到我们身边。”
    顿了顿，她又补充：“如果只能有一个愿望的话，那我的勇气我自己努力，希望越越早日康复。”
    黎越的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轻轻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镯。
    新年到来的时候，众人都在跟身边的人祝贺，唯有明晗，笑吟吟看着镜头，就像她每次看向黎越时一样。
    黎母的眼眶噙着泪，她温柔握着女儿的手，说：“宝贝，既然你将‘you only live once’纹在身上，别忘了，人的一生真的太短暂了，别让过去绊住自己的脚步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你。”
    说着，她打开微博，进到“黎越”超话，摆到她面前：“之前不给你看，是怕给你压力，现在，妈妈觉得是时候了。你瞧，有这么多好好爱你的人啊，你是有能力，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的。”
    超话里，置顶帖子是帮助聋哑人的公益捐助项目，由她的粉丝们发起，半年内的捐款数达到了几百万，已经帮助了十几名聋哑人听见这个世界，开口说话。最新评论里，都是新的捐款记录。
    热评第一是这样一句话：“我们在努力让更多的人可以听见音乐、开口说话，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可不可以，把我们爱的人的声音还给她？”
    第106章
    新年的第一个小时, 熬夜晚睡的粉丝等来了渴望已久的惊喜：自从出事之后便彻底在微博消失的黎越，发了两条新微博。一条是她坐在钢琴前，专注弹着曾经她们写给粉丝的歌曲；另一条，是她拍过的照片，配文说：“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风景和美丽的故事, 有机会，我慢慢说给你们听。让所有不好的都留在昨天, 新的一年, 希望我们都健康平安，心想事成。抱歉让你们担心，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也在努力,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天，但是，在不久的将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让我们再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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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点赞了超话置顶的公益帖子，评论说：“谢谢如此美好善良的你们喜欢我，为你们骄傲。”
    寂寞到身上霉都不知道长多厚的粉丝们顿时一个个精神焕发, 宛如新生, 在微博下嗷嗷喊：“啊啊啊啊啊啊宝贝你终于出现了呜呜呜呜, 风里雨里都等你！！！！”
    “[大哭][大哭][大哭]是新鲜姐姐嘤嘤嘤嘤嘤嘤，姐姐这么看起来好温柔呜呜呜，好！！！等阳光明媚的时候我们再相遇！！！”
    “求求天气预报, 接下来一年都给我晴天！！！”
    “嘤嘤嘤宝贝不要抱歉！只要你好好的！多久我们都会等你的！！！”
    “谢谢如此美好善良的你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是我们永远的骄傲”
    “哦艹！黑发温柔越我真的好爱啊啊啊啊”
    “觉得宝贝的气质有些变化，不像以前那么张扬，孩子长大了呜呜呜呜”
    ……
    今天晚上，对于黎越的粉丝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一个小时前，Burning stars的团粉在为团魂哭泣，“黎明CP”粉对明晗那首歌和“如果只能有一个愿望的话，那我的勇气我自己努力，希望越越早日康复”这句话，纷纷喊着磕到头掉。一个小时后，又在为黎越和粉丝们的行动真情实感流泪。
    一早起来，与Burning stars四人和明晗相关的热搜几乎霸占了热搜前十，惹得路人不得不吐槽：“厉害还是厉害，都快消失一年了，一发微博居然还能上热搜”。
    杨姐对此喜闻乐见，不过也知道，形势不容乐观。黎母要求她不看微博，黎越真的就断掉了一切消息，粉丝们只能偶尔从队友和明晗的口中得知一些她的近况，她们倒是清净了，粉丝不知道流失了多少，这次能在热搜排那么高的位置，一半功劳要归给好奇的路人。可路人关心又有什么用？路人又不会为她花钱。
    当初和Burning stars签下的合约是5年，还剩下两年，可黎越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谁也说不准。黎越不回来，公司只能尽量从三个队友身上赚回来，还得稳住团粉，这段时间正在准备只有三人的团体回归，回归之后紧接着就是演唱会。三人虽然有些意见，但也明白，不能让团粉也都跑光，每天忙忙碌碌的，跟黎越吐槽：“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哪怕是吐槽，也只是偶尔，她们怕黎越心里有负担，往往选择自己消化一些负面情绪。而且，情况在不断好转，黎越开始会在微博跟粉丝分享一些照片和故事，也主动提出听听她们在准备的歌曲小样、看看舞蹈视频，然后给几人提出一些意见，一切好像都在向原样靠拢。
    不知不觉，又到了除夕。
    到明天，黎父就离开整整一周年了。
    黎越和黎母在这一点也达成了共识，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在这样万家团圆的节日，两个人孤零零在属于三口之家的屋子里，于是干脆决定留下来，在国外过一个新年。
    母女俩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黎越装饰了屋子，带着黎母去中国超市买食材。虽然两个人吃不了多少，但毕竟是除夕，黎母还是准备了不少菜，一大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活。食材是先前就准备好的，也没有什么黎越能打下手的地方，她正犹豫干什么是好，黎母就给她派了任务：“越越，忘记买老抽了，你去买一瓶回来，一小瓶就好。”
    得了，大过年的，她得开着车去老远买酱油。虽然她不知道只是上个色，为什么这么重要，不过在做饭方面她向来没有发言权，老老实实裹上羽绒服出门。她在超市溜达了一圈，顺便又买了些水果，回到租的房子，刚刚脱下衣服，还没来得及把酱油送进厨房，就吃惊瞪大了眼睛。
    厨房里传来炒菜时锅铲和锅碰撞的声音，而明晗穿着宽松的毛衣，挽着袖子从厨房里出来，笑吟吟从她手上接过酱油，问：“冷不冷？”
    黎越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这大半年时间来，她在环游世界，明晗有时间的时候也会飞过来找她，只不过都是匆匆忙忙来，待上一天，又匆匆忙忙走。她有些心疼明晗飞来飞去，可心里对于她的到底是欢喜的，始终没法说出让她别来了这样的话。
    只是以往明晗来，都会提前跟她打一声招呼，问问她那几天的计划，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之前有通告，还好你这边比较早，不然我还怕赶不上年夜饭呢。”明晗很是自然抱了抱她，说：“我去帮阿姨做饭，你自己玩儿。”
    显然，她疑惑的不是明晗这个时候才来，而是明晗怎么会来。不过明晗没有回答她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看着她进了厨房之后，黎越又觉得，明知故问。
    她为什么会来，她还不清楚吗？
    黎越换了衣服，坐在餐桌边，她一抬头便能看见在开放式厨房里谈笑甚欢的明晗和母亲。食材在锅里翻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构成一首欢快的曲调，而她在这个人世间最爱的两个人，在她的身边。
    人间的烟火气，最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平凡，又伟大。
    她拿着手机，记录下这让她感动的一幕，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像是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填满了，那温暖的感觉从心里溢出来，带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暖和。这是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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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盯了许久的明晗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面上还留着和黎母说笑时的笑容，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微微偏着头，随即给她一个更温柔靥足的笑容，眨了眨眼。
    她夹起一块肉，吹了吹，送到黎越面前，笑眯眯的，说：“啊，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好久没做饭了。”
    黎越只犹豫了半秒钟，张开嘴吃下那块肉，眼里亮闪闪的，朝她竖起大拇指。
    是她一向吃到美食时的反应，明晗这才放下了心里的一点担忧：“那就好，之前在一家餐馆吃到的，觉得你会喜欢，特意找师傅问了半天他才告诉我怎么做，你喜欢吃就好。”
    按照现有经验来说，她做的菜，黎越就没有不喜欢过。
    不过黎越觉得，明晗真的变了不少。换做以往，她大概会得意撩撩头发，说她可是明晗，怎么可能不好吃。以往的明晗，也不会说因为她喜欢才特意学的，虽然是这样的心思，可傲娇的一姐从来不会将心里话说出口。
    好像，她们都在改变。
    但黎越不得不承认，在明晗转过身朝她眨眼开始，她的心跳就一直加速，在她说出那句话时，达到了最快。
    自己猜出来的心思，和对方亲口说出口的话，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
    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很快上桌，倒好酒之后，黎母端起酒杯顿了顿，才又重新笑起来，说了些祝福，让大家开吃。
    以往，这都是黎父的任务。
    “这么快又是新年了，希望我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你们俩的事业蒸蒸日上，越来越好，把不好的事情都留在今年，留住好的回忆，以后快快乐乐过日子。爸爸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来，干杯。”
    三人碰了杯，轻抿了一口。黎越又举起杯，跟母亲碰了，一饮而尽。她虽然没法说话，可感激都在眼神里。明晗也是一样，说了感激和祝福的话，一饮而尽。她知道，如果没有黎母，黎越现在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她甚至可能会永远失去黎越。
    黎母笑叹一声，说：“你们这两个孩子啊，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快吃菜吧。”
    黎母今天高兴，她酒量又不太好，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两人将她扶回房间，她还没忘记将红包给两个孩子。
    收拾完餐桌，黎越便去洗澡，出来却看见明晗站在阳台上，没有开灯，望着窗外，手里还拿着黎母给她的那个红包，不知道在想什么。黎越想喊她去洗澡，走近才发现，她在流泪。
    黎越有些慌，她其实很少见过明晗流泪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在她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时间，从电话里听见她哽咽的声音。这些日子练出来的沉稳瞬间消失，她伸手搭上明晗的肩膀，却没法说话，只能担忧看着她。
    感觉到她的触碰，明晗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朝她笑笑，说：“没事，我就是……”她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眸：“想叔叔了……叔叔对我那么好，但我连最后一程都没能送他……”
    黎越也红了眼睛，她想了想，小跑回房间，再次回到明晗面前时，手里拿着一个红包。不是黎母今晚上给的，明晗看着愣了愣，终于想起来，那是去年，黎越给她看过的，黎父要给她的压岁钱。当时黎越说先帮她保管着，之后发生那么多事，两个人似乎都将这件事忘了，没想到黎越竟然会带着。
    她拆开红包，里面装着99块。是祝福她和黎越，天长地久。
    明晗伸手捂住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黎越面前因为想念哭泣，她怕黎越会难过，可黎越是她最爱的人，是她卸下了一切防备，以最柔软姿态面对的人，她没法再伪装自己。
    黎越将她抱进怀里，一手拦着腰，一手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虽然缓慢，却坚定，好像在告诉她：“别难过，爸爸不会怪你的。”
    明晗将脸颊埋在她的肩头，两只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身，暗暗发誓：“叔叔，您的祝福我收到了，您放心，我会替您好好照顾越越和阿姨的。”
    第107章
    黎越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明晗, 自己去和母亲睡。这次明晗带的时间比以往都久，美名其曰说毕竟自己是老板了，可以放个假，毕竟过不了多久，她又要进剧组了。
    和斯蒂芬导演合作的电影于去年11月在全球上映, 明晗在那部电影里的表现可圈可点，一下子吸引了国内著名导演的注意力, 决定邀请她成为自己正在筹备的电影的女主角, 明晗也下了不少功夫，随身带着剧本研究，虽然她嘴上不说, 但黎越感觉得出来, 以这个剧本和剧组阵容的配置，明晗一定是冲着最佳女演员去的。
    几天后，明晗回了国, 黎越则和母亲继续环球之旅。与前几个月不用的是，粉丝们能时常看到她发微博，还能见到她在街头表演的视频，大多数时候是弹奏各种乐器, 偶尔也跳跳舞。再过了一段时间, 这种分享微博又没有了, 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粉丝们能从不少路人的微博中发现，她们喜欢的人已经回国了, 并且隔三差五就跟母亲去做义工。公益项目组在核对收到的大款捐助时，甚至发现，有人以黎母的名义捐助了一百万。
    黎母哪有那么多钱，还不是她女儿捐的。
    杨姐抓住机会，推波助澜让黎越又上了好几回热搜，导致黎越的风评越来越好，都夸她善良，因此还吸引了一批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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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与此同时，关于Burning stars要解散的流言也愈演愈烈。起因在于Burning stars三个人的回归以及演唱会。哪怕少了一个人，Burning stars的人气依然顶尖，是想要博得关注的无良媒体热衷造谣的对象，甚至在搜索栏打出Burning stars，就会出现“解散”、“退团”之类的关联词。一连好几个场合都被问道同样的问题，卓然烦的不行，在待机室踹椅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都说了永远四个人，天天造谣天天造谣，见不得别人好怎么的！”
    “他们一向这样，你又何必跟那种人生气，给自己找不痛快，”她拍了拍卓然，无奈叹息说：“等着吧，演唱会结束还会有更多的人问的。”
    宋弗不高兴皱皱鼻子，抱怨：“也不知道什么活动那么重要，越越姐居然说不能来看演唱会！我不高兴了！”
    说到这个，卓然愈发生气，哼道：“就是，义工什么时候不能做，志愿者那么多，我就不信缺她一个不行！”
    “她可能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么多粉丝吧，不能上台，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梁煜月叹一口气，连忙转移两人的注意力，说：“哦对了，我之前刷微博，‘你是爱’站更新了，尤其你们俩，特别好看，快去收图。”
    越是与众不同的事物越是引人好奇，作为几人从未见过的高冷站姐，“你是爱”成功抓住了几人的好奇心。尤其是在卓然给她点赞评论，而她没有回复之后，更是引得几人好奇，她们使劲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站姐回复。
    两人这才放弃了这个话题，去刷微博，看着看着，卓然又较起了劲，说：“快，你们俩都给我点赞评论，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人她还不搭理！”
    宋弗吐槽她说自己没面子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她们一起没面子，不过手还是十分听话，点了赞，评论夸她。
    看着看着，宋弗的小眉毛一皱，忽然觉得事情有一点点不简单：“好神奇哦，她怎么有这么多晗晗姐看镜头的照片？而且从角度来看，站姐也不是在观众席中间啊，隔得老远晗晗姐都能看见她？”
    卓然顿时来了精神，催她：“晗姐是不是认识她？快问问！”
    宋弗发了消息给明晗，然而得到的回复说大概是凑巧，她会注意看看每一个方向。可宋弗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啊？这分明就是看镜头，不是看某一个方向就能拍出来的吧？”
    她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明晗又跟她说：“晚上有夜戏，我去了，你们演唱会好好加油哦！”
    “好啦，赶紧彩排了，”梁煜月拍拍两人的肩膀，说：“加油吧。”
    几个小时之后，就是Burning stars的第二次演唱会，也是她们第一次以三个人的阵容登上演唱会的舞台。观众们陆陆续续进场，炎热的天气也无法阻挡粉丝们激动的心情，晚上八点，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到处是发亮的荧光棒，等到灯光暗下来，全场观众积蓄已久的激情霎时被点燃，欢快挥舞着应援棒，整齐划一喊出组合名，大有要和音响比拼的架势。
    演唱会进行的很顺利，狂欢的两个小时快的像是只有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首歌。在演唱最后一首歌之前，三人站在舞台上，梁煜月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卓然浅笑着，说：“哇，时间好快哦，这么快就到最后一首歌了。”
    “虽然三个人活动一年了，不过开演唱会还是觉得……好不习惯哦。”
    梁煜月笑笑，说：“没办法，不管是对于我们还是粉丝们，注定有些遗憾，不过遗憾是暂时的，越越的状况在好转，不久的将来，我们会重逢的。”她挥了挥手中的信，说：“越越手写了一封信，我来代替她念给大家听。”
    “亲爱的粉丝朋友们：
    好久不见，演唱会很精彩吧？她们三个很努力练习了，我想大家一定会喜欢的。很抱歉，Burning stars的第二场演唱会我没有办法参与。在我不在的时候，大家做了好多好多温暖的事情，她们和妈妈都告诉我了，谢谢你们以我的名义设立公益项目、做义工，让这个世界又变得美好了一些。谢谢你们在微博上给我的留言、寄到公司的信件，太多了以致于我还没有来得及全部看完，那些温暖的文字给了我很大的力量。谢谢你们，以这么美好的方式爱我。
    至于我亲爱的队友们，在这一年半里帮我撑起一片天空，哪怕压力再大也从来不跟我抱怨，总是以积极、阳光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带来快乐。我们的关系好像说谢谢有些别扭，我就不说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四个人也要一起走。冬天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
    心疼她的粉丝们在台下抹眼泪，台上三人不想让她们太难过，梁煜月玩笑说：“还好她没写谢谢，不然读起来我肯定一身鸡皮疙瘩。”
    卓然连连点头，说：“我们不搞那些虚的，真心感动的话，明天自觉把银行卡送过来。”
    宋弗一本正经冲着台下工作人员说：“我们助理麻烦给她发条消息，演唱会快结束了，让她速度带夜宵过来。”
    “可以可以，那我们赶紧唱，唱完了回去吃夜宵。”
    底下粉丝哭笑不得，连忙抗议说还有“安可”呢，台上的灯光再一次暗下来，舒缓的前奏响起，是她们写给粉丝的歌。背后的大屏幕上，放着她们每一次唱这首歌的样子：第一次，在宿舍楼下，她们用最简单的吉他伴奏，第一次唱给从城市四面八方赶来保护她们的粉丝；之后是在作为Burning stars出道的发布会上、在和粉丝的见面会上、在第一次的演唱会上……她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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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只有三个人。
    自从黎越出事之后，她们并没有唱过这首歌。Burning stars所有经常唱的歌都编了三人版本，唯独这一首，从来没有三个人唱过，这是第一次。
    本来该是黎越的部分，分给了三个人。最开始轮到宋弗的时候，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忘了，还是梁煜月提醒她，她才连忙拿起麦，抱歉冲观众笑了笑。可这一笑，不仅让自己眼眶泛红，还惹得众多粉丝忍不住眼泪。
    原本分散站的三个人靠近，偏偏在两人之间空出了正好一个人的位置，仿佛是下意识给黎越留的。
    这样的事情，在这一年半内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她们总是会下意识空出一些位置，有时候拍照，还需要记者提醒靠拢一点，才反应过来。
    背后的大屏幕放着黎越自己在异国的街头弹奏这首歌的视频，底下粉丝忍不住泣不成声。她们始终无法接受，像天使一样美好的人们，为什么要经受那般折磨人的痛苦。黎越那么热爱音乐，竟然偏偏夺走了她的声音。
    第一小节唱完，梁煜月还在唱的时候，伴奏戛然而止，灯光也瞬间熄灭，舞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台上的三人不知所措，还以为是突然发生了故障，正在哭的粉丝情绪也一下子被打断，成功将眼泪控制在眼眶里，现场有些骚乱：“怎么回事啊？”
    “停电了？”
    “最后一首歌舞台故障也是绝了。”
    ……
    黑暗持续了五秒钟，忽然，一束追光打到舞台中央，听见粉丝们突然的尖叫，台上三人不明所以，正想安抚粉丝时，听见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几分笑与小得意，说：“果然这首歌没有我不行啊，弗宝刚开始没接上，扣你一半夜宵。”
    三人连忙回头，见到追光下那个跟她们一样穿着应援服，笑吟吟的人，愣在了原地。
    伴奏再次响起，全场观众和台上三人一起，死死盯着她，看她举起麦克风，嘴唇开合，一如既往温柔动人的歌声便通过音响，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她们心爱的人，终于，回来了。
    第108章
    宋弗和卓然当即冲上去抱住了她, 鲜少哭的卓然都忍不住跟着抹眼泪，梁煜月蹲在原地，像是心中长久以来的负担终于可以卸下，泣不成声。粉丝们才止住不到一分钟的眼泪，变本加厉顺着脸颊流下, 几乎是撕心裂肺一般，喊着黎越的名字。
    这个声音, 她们真的等太久了。
    黎越搂着两个人向梁煜月靠近, 抱住三人，笑说：“不是打算让我自己唱完吧？”
    卓然还能坚持一下，梁煜月和宋弗已经哭到根本唱不出声音, 很快, 粉丝们合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整个场馆。
    黎母在观众席，看着舞台上笑容灿烂的黎越, 笑擦了擦眼泪。果然，她的女儿是天生应该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人。
    唱完歌，黎越笑吟吟对粉丝说：“好久不见啦，惊不惊喜？！我说会很快见面, 是不是很快？”
    其余三人已经调成好了情绪, 虽然还在擦眼泪, 但已经有心情跟她玩笑，卓然毫不客气给她翻了个白眼：“可真是惊喜，我们都不知道, ”她向粉丝告状，控诉说：“真的，太过分了，我们都不知道她好了！还说今天有事情没办法来演唱会呢！”
    宋弗哽咽着，接腔说：“就是，结果衣服换好了，连耳麦都带上了！”
    黎越丝毫不觉得几人是在批评她，反以为荣，骄傲挺挺胸，说：“那可不嘛，毕竟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哭哈哈哈哈哈哈。”
    哭得最惨的梁煜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踹了她一脚：“就你皮，回去挨打。”
    老大发话了，黎越有些慌张，连连求饶，解释说：“哎呀，不是，前天才好的，总不能突然打乱整个演唱会的计划吧？而且我是怕你们太激动，再影响演唱会，多不好呀是不是。”
    几个人在舞台上打打闹闹，终于又恢复到以前粉丝们喜欢的轻松氛围，明晗在黎母身边，看着在台上格外兴奋，一直说个不停的黎越，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彻底放下了。她原本还在担心，黎越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可现在看着她在舞台上一如既往活泼的样子，还是那个充满了热情与勇气的人。
    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的，多少次你看她头破血流跌倒在地，以为她不行了，可她总会再站起来，告诉你，她不是会放弃的人。
    黎越的出现给现场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力兴奋剂，就像第一次演唱会一样，粉丝们喊什么她们就唱什么，四个人打打闹闹，在整个舞台上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的，比第一次拿到“一位”时不知道兴奋多少倍。
    连着唱跳一个多小时，黎越累得不行，丝毫不顾女团形象，盘腿坐在舞台上大喘气，卓然和宋弗有样学样，只有梁煜月坚守了一下女团底线，双腿并拢放在地上，惹得黎母吐槽：“服装师真聪明，最后让她们穿T恤和牛仔裤。”
    算是短暂过过瘾，黎越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没说，一本正经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卓然玩笑说：“怎么？是公布恋情还是退团啊？记者们等这种消息真的等很久了。”
    “那不得不让他们失望了，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新恋情公布，也没打算退团，不过……”她看向卓然，眼睛里有几分狡黠，说：“鉴于我本人以后要回到舞台了，‘你是爱’站无限期休站，谢谢各位粉丝和三位偶像这段时间以来对站子拍的图的喜爱，以后可能会不定期更新这三位的丑照，请各位偶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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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的人都愣了，卓然更是将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问：“‘你是爱’是你？！”
    黎越一脸无辜点点头，还一副“你怎么还是这么蠢”的表情，说：“You are Love，我的标志就是YL，倒过来不就是LY黎越么。”
    卓然咬着牙勾勾嘴角，“嗷”一声朝她扑过去：“我杀了你！看老子一年笑话了！”
    另外两个人不但没有劝架的打算，反而看好戏一般，兴致勃勃的，说：“明天的新闻头条预定：震惊！女团成员刚刚回归，竟然在舞台上和队友打架，burning stars不和实锤。”
    惹得底下粉丝哭笑不得，纷纷吐槽：“你们好歹是女团，注意一下哎！”
    “震惊，队友竟然不劝架，反而帮拟新闻标题！”
    “笑死我了，玩还是你们会玩，佩服佩服。”
    ……
    演唱会在网上有直播，但只到计划的最后，“安可”不在直播范围内，于是不在现场的粉丝看着现场粉丝不断的剧透，一个个气得在床上咬枕头哭，恨自己怎么没有抢到票，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时候。
    在粉丝们兴奋的兴奋、懊悔的懊悔时，Burning stars回到了后台，计划回宿舍吃火锅。看着黎母和明晗笑吟吟出现，几人立即声讨两人，说：“我就知道！阿姨你也变坏了！居然帮着她骗我们！”
    “难怪晗晗姐有那么多看镜头的照片！你早就知道越越姐就是‘你是爱’是不是！”
    “好啊你个黎越！居然就瞒着我们！我跟你没完！”
    “还有橘子，竟然也联合起来骗我们！”
    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又哭又笑，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橘子委屈到不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们也都瞒着我！我今天还特别愧疚，晗姐在拍戏我过来看演唱会，没想到是这样！她串通剧组工作人员瞒着我！更过分！”
    明晗对于这些指控毫不上心，倒是黎越，连忙澄清：“我可没告诉她！”
    黎母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也没说，晗晗你真知道？”
    明晗笑吟吟的：“嗯，第一次去新家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后来通过几个站姐了解了一下，就知道了。能找到镜头纯粹是因为她是所有拿相机的人里挡的最严实的人。”
    梁煜月一头雾水：“不是啊，好多次活动的时候你不是在国外吗？”
    “那时候还近呢，闲着无聊就回来逛逛。”
    她才不会说，其实是想见见明晗呢。只是没想到，明晗早就发现了，所以才会在她回国的时候提醒她天气怎么样，跟她说当地有什么美食……黎越想着，觉得有些憋屈，气呼呼瞪她一眼，换来的是明晗愈发温柔的笑。
    闹腾完，一群人浩浩荡荡往Burning stars的宿舍去，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火锅，仗着明天没有活动，卓然甚至翻出了所有的存酒，豪情万丈喊着：“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之后，只有克制的明晗还清醒着。她费了好大力气把几人扶回房间，想着明天再找她们算账，看着眼神迷离的黎越幽幽叹了口气，轻点点她的鼻子，哼道：“今天放过你，以后喝这么多，我就跟阿姨告状！”
    黎越看着她，“嘿嘿”笑起来，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就将人拽倒在她怀里。她抱着明晗的腰，用脸颊蹭蹭她的耳朵，说：“前辈，谢谢你。”
    “哦，还知道我是谁，没那么醉嘛。”明晗撑起身子，嫌弃拍拍她：“松开，一身的酒味。”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黎越锁骨处的新纹身，那是她结束完旅行回国后新纹的，黎母的字迹：“five”，原谅。原谅这个有些残忍的世界，原谅自己。
    明晗替她撩了撩头发，温柔吻吻她额头，说：“我没有做什么，你的声音是自己找回来的，要谢谢你自己，这么坚强。”
    之所以明晗会知道黎越恢复声音，而三个队友不知道，还是因为前天，她和黎母去明晗的剧组探班。黎母还没有去过剧组，有些好奇，正好她们在拍摄的电影背景在80年代，明晗便邀请黎母去看看，感受一下年轻时候的氛围。只是由于男主角忽然的档期冲突，导演将女主最惨的一场戏放在了那一天。
    明晗有些担心自己入戏太深，无法抽离，便先吩咐了橘子，让她到时候带黎母和黎越看看。那一场戏，由于是敌对关系，女主为了大义，杀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男主是臭名昭著的坏人，在最后，他和女主对峙，他原本可以杀死女主逃跑，可最后却选择扔了枪，一步一步走到女主面前，最后一次抱住她，用一贯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说：“好可惜，我明明对全世界都是一个坏人，却偏偏想在你面前做一个好人。”
    他拉着女主的手，将枪口抵在自己的胸膛，轻柔替她擦拭着眼泪，眼里没有丝毫的后悔或埋怨，能看到的只有他对她的爱：“不要哭，答应我，好好活着。下辈子，你早点找到我好不好？在我变成坏人之前，那样，我一定会为了你，做一个好人。”
    说完，他便就着女主的手，扣动了扳机。
    从监视画面里看明晗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明晗的影子，仿佛她就是女主角，而此刻，她最心爱的男人、想过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因为她，放弃了生命。
    明晗哭的撕心裂肺，情绪感染了现场的每一个人，跟着一起流泪，甚至过了许久，导演才想起来喊“cut”。明晗却像是没有听见，依旧哭得不能自已。工作人员几乎是将她抬着，才送上她的保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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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那样哭，黎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上前紧紧抱住她，温柔哄她：“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假的，你是明晗，不是她……”
    明晗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乎哭到脱力，才从情绪中抽离了一些，发现保姆车里没有别人，这才愣愣反应过来，问她：“你能说话了？”
    黎越自己也震惊了，她光顾着心疼明晗，也没想到，自己忽然就发出了声音。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彻底反应过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而演唱会在即，黎越决定瞒着给众人一个惊喜，连橘子都不知道，当天回到家才跟母亲说。
    ——
    明晗想去打盆水过来给黎越擦擦身子，却被她固执抱在怀里，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说：“那时候你跟我说，就算要分手，也得当面跟你说……”
    明晗一愣，忽然有些生气，瞪她：“怎么？这时候你要跟我说分手吗？那你把嘴巴闭上，我不要听你说话。”
    黎越笑起来，探头轻啄她的嘴唇，说：“我得有多蠢，才会一个错误连着犯两次？”
    她抱着明晗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轻抚过她的头发、眉眼、鼻子、嘴唇，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眼里满是歉意，说：“我本来觉得，应该挑一个时间和地点好好准备，可是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已经错过你够久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确等很久了。明晗的眼眶霎时变红，毫不客气重重咬咬她的耳朵，破涕为笑，哼道：“是你的耳朵不听话还是记性不好，我有同意你分手吗？你要重新开始什么？”
    ——
    早上醒来，橘子还以为明晗回了自己的家，把她留在了这里，正想着要不要过去，就看见两人手拉手从房间里出来，顿时宿醉醒了头也不疼了，满是激动，大喊：“我的CP复合了吗？！”
    明晗白了她一眼，哼道：“你的CP有BE过吗？”
    她高兴得快蹦跶到天花板：“没有！黎明是真的！！！”
    ——
    之后的日子似乎终于恢复到了“正轨”，工作依然将她们的生活填满。Burning stars马不停蹄在准备完整体回归，而明晗也很快结束了新电影的拍摄，时隔几年再次筹备专辑。
    变化依然有，几人显然比以前更加享受生活，黎越对待恋情的态度更加慎重，觉得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舆论，反而是明晗，大胆了起来。以前藏着不敢用的情侣用品通通被她找了出来，不仅大大方方用着，连情侣装都光明正大穿了起来。两个人忙里偷闲出门去散个步、出个饭，就算碰到狗仔，她也不会松开牵着的手，反而笑吟吟跟对方打招呼，理直气壮跟黎越说，她也需要给她的粉丝们打打预防针。
    拜她所赐，“黎明CP”稳稳占据CP榜第一，还不停有新粉丝加入。又到一年年末，明晗的新电影在一个月前上映，整部电影好评不断，入围了许多有含金量的奖项，甚至有网友预测，至少能抱走三个奖。
    Burning stars依旧是表演嘉宾，在宣布“最佳女演员”时，黎越没忍住，偷偷溜到了舞台侧边，双手紧紧握着，就像buring stars第一次入围“最受欢迎偶像组合”时那样紧张。作为她们恋情最优秀的僚机，三个队友也跟着她，跟全场观众一起，紧紧盯着颁奖嘉宾。
    “今年的最佳女演员是……《善，恶》明晗，恭喜。”
    “Yes！”
    全场掌声雷动，舞台侧边的四人甚至比台下的粉丝还要激动，抱在一起蹦蹦跳跳，惹得工作人员连忙拉住她们，生怕她们再蹦跶到舞台上去。
    明晗接受了众人的祝福，微笑着走上舞台，一如既往的自信耀眼，万众瞩目。她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奖杯，将该感谢的人都感谢过之后，她看着手里的奖杯，忽然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这是我渴望已久的奖杯，为了它，我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不少东西，差点失去一些人……这两年来经历的事情，让我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曾经以为，我的生命只有不停地奋斗，在事业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记录，好像才有意义，但现在看来，生命的意义不全是这样。生命应该是丰富多彩的。
    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十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我的确到这时候，才真正完整了自己的三观，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谢谢我亲爱的粉丝们，在九年的时间里一直做我最坚实的后盾，以后，我依然会继续努力，带给大家好的音乐与影视作品。同时，我也会去追求另一种幸福，希望大家都能遇见属于自己的幸福。”
    几个队友顿时瞪大了眼睛，跟黎越挤眉弄眼，小声说：“没想到啊……”
    何止是她们没想到，连黎越自己的没想到。
    她们就公开恋情的问题讨论过，觉得就这么顺其自然比较好，没必要非得把一切都摆在大家面前，毕竟她们现在更多的是用作品说话，而不是用人设炒作。黎越没想到，明晗竟然还会在说这些。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个人都猜得出来，她不是要谈恋爱就是要结婚了。
    在网上引起滔天波浪的“罪魁祸首“跟没事人一样，笑吟吟回到待机室，反而先黎越大惊小怪，说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拉开黎越的手，坐到她的腿上，温柔吻吻她的唇，说：“这是我答应你的，别人也就算了，答应女朋友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呢？还有这么几十年，我可不想被你说是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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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要说到做到，让黎越相信，她说要跟她一辈子，也是真的要一辈子。
    第109章 番外一
    在黎越宣布回归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杨姐说有一个节目邀请她和明晗一起，问她愿不愿意一起。黎越在得知明晗已经答应了的情况下，时间、地点、内容通通没问，就答应了下来。直到节目录制前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发现明晗在看台本, 跟着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声音不自觉高了几个八度：“前辈你怎么会答应接这个节目？！”
    明晗淡淡睨她一眼, 问：“怎么？不想跟我一起录节目啊？你后悔晚了。”
    “不是，你血口喷人！”黎越在她光洁滑嫩的肩头留下一个轻微的牙印，吐槽：“小心翼翼习惯了, 突然一下子这么高调, 我有点不习惯……”
    明晗哑然失笑，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这位朋友, 看来你对自己的认识不是很清楚啊？你平时也没有多低调，不然CP粉能越来越多？”
    黎越丝毫没有要反思的感觉，理直气壮：“我很努力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藏不住的, 那能怎么办？”
    她坐得笔直, 明晗靠在她的肩头, 一抬眼就是她线条分明的脖颈，顺着那线条往下瞧，肋骨隐约可见, 小一道道浅浅的沟壑，最终取而代之的是隐匿在云雾之中的山峰。
    明晗莫名叹了一口气，抬头跟她说：“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开衫的睡衣，为什么不穿？”
    偏偏要穿个套头T恤，想看都看不着。
    “顺手就拿了，不然我去换一件？”黎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一下子跳到了她的睡衣，但女朋友发话了，她决定以后每天必须穿女朋友买的睡衣。
    “不用，身体乳拿过来，我给你涂，”她笑眯眯的，拍拍黎越让她躺下，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她的腹肌：“脱了吧。”
    反正等会儿也不用穿了，换不换一个样。
    ——
    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将空气变得湿漉漉的，一阵风起，让人忍不住裹紧身上的薄外套，意识到秋天的脚步逐渐靠近。两人从同一个屋子里出来，分别上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录制地点开过去。橘子前几天开始就盼着今天的到来，昨晚上更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在超话疯狂“啊啊啊”，不止她一个人，整个超话都在“鸡叫”：“节目组干得好！！！黎明CP时隔多年再次同台上综艺啊啊啊啊啊啊”
    “三对CP，异性情侣是真情侣，我们姐妹情[狗头]也是真的，合理推测隔壁兄弟情也是真的，节目组这是要搞大事情”
    “这样的事情我喜欢！！！gkdgkd！！！”
    “听到了一点内容，不能说，如果真的按照那个来录，我只想说各位姐妹鸡叫准备！！！”
    ……
    节目组给几人的安排是先让每队CP各自在餐厅吃饭，吃饭的时候回答一些他们提出的问题。节目组给明晗和黎越定的是一家小巷里的西餐厅，车子停在餐厅门口不远处，过去还得走上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雨还没有停，黎越先下了车，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伞，站在小巷门口等明晗，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很是好。
    五分钟后，明晗的保姆车便到达了。黎越小跑着到车前，等着车门打开，朝她伸出手，还作势行了个礼：“欢迎您，我的女王陛下。”
    明晗扶着她的手下车，笑吟吟打量着她，看着自己昨晚上精心挑选的套装，眼神促狭，说：“今天穿的太好看了，时尚品味有很大进步，值得夸奖。”
    黎越眨了眨眼睛，得意说：“那当然，这是我的御用造型师精心挑选的。”
    节目组给的不是大的双人伞，黎越怕明晗淋湿了，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伞往那一边倾斜，带着她往餐厅走，眼睛里亮闪闪的：“我之前有在网上看过这家餐厅，一直向来试一试，就是没时间，没想到今天来了，真是太棒了。”
    后期在这一段给她加上了“男友力max”的字幕，还特意给了两人背影的特写。两个人的服装像是精心搭配过一般，都是温柔的色系，同样都能在对方身上找到三种颜色，只不过是部位不同，看起来就是别出心裁的情侣装。
    节目播出后，在一片尖叫的弹幕中，有粉丝不小心猜出了真实情况：“啊啊啊后辈这个风格完全就是前辈喜欢的时尚风格啊啊啊！！！我们心机一姐一定挑了好久，然后轻飘飘扔一套衣服在后辈面前，不带表情扬扬下巴说：明天你穿这身。八年老粉发誓，前辈那个语气完全是在夸自己！”
    “后辈跟着夸也太宠了呜呜呜呜，还有这个打伞姿势真的太A了，黎越越你自己肩膀都湿了哇！”
    “愣着干什么！截图啊！！！这一幕值得放大了裱起来挂在家里！多美啊！”
    进到餐厅之后，明晗注意到对面人微湿的肩头，拿过餐巾帮她擦拭着，嗔怪说：“都打湿了，不知道把伞拿过去一点吗？”
    黎越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哎？湿了吗？跟你说话去了，没注意。”
    没想到下一口糖来的这么快的粉丝：“艹，学到了，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OK]”
    “露出姨母笑，嘿嘿，嘿嘿嘿”
    “绝了，她俩一同框，我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太甜了！！！这他妈不是真的是什么！！！”
    “哦，姐姐拿刀叉的手也太好看了！切肉太优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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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别光切不吃啊……啊我好饿……”
    “我和姐姐一样！我也喜欢把牛排都切好再吃！四舍五入我和姐姐锁了！”
    然而说自己和明晗锁了的粉丝高兴不过三秒钟，就见明晗端起盘子，把自己刚刚切成小块的牛排放到了对面。对面的黎越没有丝毫推辞的意思，反而习以为常似的，将自己完整的牛排放到明晗面前，在明晗继续切的时候，叉起一块肉先喂到她嘴里，眼睛亮闪闪的，问：“好吃吗？”
    弹幕：“…….艹，恋爱的酸臭味！肉都在你面前，非得眼巴巴问你姐好不好吃！不知道的还以为肉是你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dbq，她家后辈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架势要足，我们做攻的不能输[狗头]”
    “哈哈哈哈哈哈心疼前面说锁的星星，你姐不是跟你锁，你姐是给女朋友切牛排”
    “害，这俩人习惯的样子，私底下不知道一切吃过多少次饭”
    “那可不嘛，虽然忙，一个星期总能有几天回家吃饭的，吃不了正餐还能吃夜宵呢，可不是多嘛嘻嘻嘻”
    “嘘！柜门要按不住了！低调一点！”
    “黎明是真的我已经说累了”
    ……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国内，这么明目张胆出来“约会”，莫名觉得格外刺激，导致两人都很兴奋，私底下各种小动作，一顿饭吃到摄像师都在心里吐槽：“这俩人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接下来的录制在摄影棚内，三对CP聚在一起，底下粉丝奋力呐喊着自己CP的名字，生怕声音比别家小，明星还没上场，观众的喊声就快要把摄影棚给掀了。男男CP是半年内才大火的新CP，两个小鲜肉，都直的不行，不过为了人气，还是很乐意捆绑炒作的。真情侣则是因戏生情，在一年前公开了恋情，前段时间上了一个综艺，热度很高。
    比起来，这时候黎明CP的热度还真不如其他两对。节目组给几家粉丝的票也很平均，黎明CP粉从好几天前就开始担心，准备了各种润喉糖，号召当天要到场的粉丝：“好好休息，让别家见识见识，一年CP榜第一是什么水平！前段时间让她们蹦跶，现在后辈回来了，是时候把第一抢回来了！冲！”
    然而，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在争面子方面，明晗和黎越永远不需要她们费什么心思。平时两人是靠实力和气场碾压“对手”，这回，录制开始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因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引起了好几次粉丝们的欢呼。
    在别人聊天的时候，黎越偷偷摸摸拿起桌上的小零食，吃了一口发现不错，又拿了一块，迅速喂给明晗。明晗看着无奈，眼里是实打实的宠溺，黎越给她递什么她就吃什么。偷吃的时候，怕被大家注意到，黎越还特意示意自己的粉丝不要出声，然而不能出声，粉丝就只能把激动转化为行动了。看着她们一个个捂着嘴拍大腿，其余粉丝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一看两人，差点没酸成柠檬精：“艹，人家CP喂吃的都快吃半盘了！我家CP中间还能再塞下一个我！”
    “……害，这或许就是直男吧，妹妹眼睛瞟桌上的水果好几次了，她男朋友只顾着自己吃”
    “黎明有点好磕啊！女孩子的CP粉福利也太好了吧！亲亲抱抱简直家常便饭！”
    ……
    主持人的话题绕到了黎越身上，问她：“我记得越越给前辈唱过很多次歌，还有特意改编过，那如果现在要对前辈唱一首歌，你会唱什么？”
    黎越看着明晗认真思考：“现在啊……”她又看向主持人，说：“有两句歌词我觉得非常适合我要跟前辈说的话。”
    “是什么呢？”
    黎越悄悄牵住明晗的手，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温温柔柔，充满深情：“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
    她一句还没有唱完，粉丝们已经激动的嗷嗷叫唤，不仅是《勇气》这首歌歌词本身会给人的“误解”，还有明晗在跨年演唱会上唱过，在粉丝们看来，这就是她们的CP在公开出柜。
    黎越唱完，底下粉丝用大合唱接上，唱完了这首歌：“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两人笑吟吟看着粉丝唱完，黎越将自己的柜门加了一根小木棍，解释说：“我之前比较轴，还不够成熟，有时候会让前辈难过，所以我想要跟她说一声抱歉，以后不会再惹她不开心了。前辈是我非常非常非常珍惜的人，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明晗笑吟吟的，揉揉她的头发，说：“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底下粉丝几乎磕到要晕过去，但是并不敢喊“黎明是真的”，她们忽然意识到了，事情可能真的不太简单，尤其在节目播出之后，超话纷纷号召：“大家圈地自萌！不要再往外传播了！你姐姐们不缺那点CP粉！她们缺帮忙按柜门的！谈恋爱的人控制不住正常，我们不能控制不住！必须好好保护姐姐们！别问！问就是绝美社会主义姐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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