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派合格吗》 第1页 《今天反派合格吗(快穿)》作者:拘礼【完结+番外】 文案:我被交警逮捕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蹲在晋江城的马路边, 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宽宽的马路,突然就想飙一段儿车。 想到就去做! 我打开我的老爷车,才刚把钥匙[插]进去!还没来得及发动,一队交警上来就给我贴了个罚单。 我激动得拍打着我的爱车,争辩着我没有违规, 交警不信,还把我给铐起来…… 我萎了…… 蹲了局子倒是小事儿, 主要是我硬不起来了,就是这样的。 内容标签: 强强 励志人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返 ┃ 配角:配角不重要 ┃ 其它:何渡人 第1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1 南返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列车上,车厢昏暗逼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应该是某种鱼罐头的味道。 这节车厢不大,而且看上去,还是属于高等车厢。里面一共坐了八个人,两两对坐,中间是一张长桌隔开。 对面两个年轻男人,神色很奇怪,好像又迷茫,又期待。隔壁四个人神情也差不多,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 南返又转头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只是他的眉峰紧紧皱起,好像在梦里都在思索什么难办的事。 南返也闭上眼睛假寐,开始接收这个世界的剧本。 南返,男,二十八岁,圣组织的最大首领。圣组织是一个研究外星生物,提取其中一种奇怪物质,作用于人身上,激发人类异能的组织,隶属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国家。 因活体实验已经被严令禁止,所以圣组织成为一个活动在地下的群体。 组织收纳了许多人为他们效命,研究天体,外星生物等各种宇宙产物,而且内部人员里其中大部分已经成功激发了异能。而现在这列在黄昏中行驶向不知名小镇的列车上,就全是圣组织的异能者。 只是是即将退休的异能者们。 做为圣组织的首领,南返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辆列车上,则完全是原主的恶趣味,他想近距离欣赏一场厮杀…… 没错,退休是假的,这一趟,名义上是让厌倦了的异能者们,完成一个任务,然后在那个小镇隐居,实际上,只是一场厮杀的阴谋。 而南方旁边这个男人,则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也称命运之子。 这个叫凌飞云的男人,有速度方面的异能,行动的时候,能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的身影。 他跟车里所有人一样,以为这是一场结束之旅,没想到在下车之后,被迫开始一场大乱斗,好不容易活着回到车站,又被人控制住注射麻醉剂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圣组织不可能真的放任异能者们随意离去,这趟一方面是为了安抚还在职的其他人,另一方面,则是重新让这群有了离开心思的人,重新为组织所用,组织花了大代价为他们激活异能,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离去。 当然,男主顺利逃走了,还在离开时制造了一场混乱,然后带走了另一名异能者——行思。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行思了,他是凌飞云的命定伴侣,天生眼盲,却不是完全看不见,而他激活的异能便是,能看见属于人体的线,他眼里的世界,就像黑纸上的白色线条画,所以任何掩藏,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凌飞云带着行思躲避圣组织的追捕,一个个捣毁圣组织的各个据点,联合了其他早想脱离组织的人一起,最后摧毁了圣组织,活捉了南返。 看完剧情的南返,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算是个终极反派,很有牌面,他很满意…… 而且任务也很简单,演场戏,然后下达追捕令,最后等着主角杀回来虐他一遍就行了,这样想着,他便真的睡了过去…… …… “醒醒,到站了。” 列车即将到站的的广播和男人冷冽的声音一起在耳边响起,南返坐正身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看向车窗外时,发现已经有人陆续下车了。而他所在的车厢,也只剩他和凌飞云两人。 “你先下吧。”南返并未起身,而是对着凌飞云礼貌一笑。 凌飞云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下了列车。 又过了五分钟,南返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着装,往外走去。刚下车,他就发现,前面已经起了混乱。 大家都被拦在了车站的出口处,车站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加电网。 其实大家说是异能者,但也只是相比普通人,有些许奇异的能力,倒也没有什么通天的大本事,能飞檐走壁、硬吃枪子儿什么的,所以当世的热武器,高压电,还是对他们是很大的威胁。 南返按着原主的性子,一言不发的走到人群的最外围,看着前面的人与武装齐全的一队人争辩。 “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出车站?我们还要等什么?” “对啊,我们最后的任务是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南返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车人差不多有四五十个,如今全都在责问这些所谓‘执法者’的武装人员。异能者们的异能千奇百怪,虽不逆天,但好歹是为组织做了无数任务,心智头脑都算上等,此刻聚集在这里,看着这些从头武装到脚,带着枪包围车站的人一语不发,只是阻止他们离开,心里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 第2页 南返抬手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到七点。 古时候的人们,认为黄昏与黑夜交替的时候,是人和妖魔可以同时出现的时段,也就是逢魔时刻。南返隐蔽的搜寻了一下凌飞云的位置,发现他也处于人群最外围,此刻正在低头沉思什么。 ——那么,游戏就要开始了。 南返嘴唇开合,无声的说着。 “安静!”这时,所有人都听见车站的广播发出了一道进过特殊处理的声音,正是南返这个身体的原身所录。 “首先,欢迎各位来到有云小镇,在这里,你们将进行最后一次的任务……”有云小镇位置偏僻,是个十分荒凉的镇子,镇子以外,是蔓延不觉的荒原,来的时候,也不乏有人观察到,他们知道,想要徒步离开的可能几乎为零。 而现在,那个声音说,如果未能完成任务的话,就将继续接受组织的训练,继续为组织作出更多的贡献!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到了现在,他们都已经发现,这是一场骗局了。 “那么,我就不再赘述了,请各位开始完成你们的任务吧……啊,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任务就是——杀掉他们哦,最终能走出镇子回到车站的人,我只允许有三个,否则,大家就一起留在有云小镇好了。”说着,那声音发出一阵低笑,被处理过的机械音质,显得古怪又诡异。“限时三天,祝大家……嗯……玩得愉快吧。” 广播结束以后,拿枪的那群人开始让出出站口,最前一人大声说道:“请速速离开车站,五分钟后清场。” 四十来号人满脸惊惧的互相看了看,带着绝望离开了车站。真正会感到愉快的,怕是只有原身吧。 南返也随着人流,走了出去。原身实力不弱,并且有知道他身份的‘执法人员’会协助他,所以在原剧情中,这场杀戮游戏,他是看得很尽兴。南返实力更强,也就更没什么顾忌。 有云镇地处荒凉,所居住的人都是圣组织里各个阶段的人员的亲属,而为了把这里改造成厮杀乐园,居住的普通人早就已经被转移了。 天色昏暗,却没有完全黑尽,聪明的人已经快步离去寻找藏身之地,再聪明一点的,会开始寻找好用一点的武器——他们在上车前就已经被没收了所有的武器,全身上下,连个指甲刀都没有。 南返观察到凌飞云和行思都是最快离开的人,只是两人去向了不同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南返选择跟着凌飞云,原身当时是没有特定跟着谁的,而两个男主,南返之所以选择跟着凌飞云,是因为他可不敢保证跟着行思不会被他发现。 凌飞云仗着自己速度快,一出车站便快速的隐匿进错落的街道里,在他知道游戏规则后,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上车前要没收武器,但依照设计这个游戏的人的恶趣味来讲,肯定不会选择观看一场肉搏,所以,小镇里,一定会有武器,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小惊喜’。 他快速的在街道里穿行,目光搜寻着自己想要的建筑,明天民宅或许会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应该不多,而现在求生的异能者们已经各自隐匿,他不想遇到那种僧多粥少的局面,使得他第一晚就消耗体力……毕竟,三天时间不算长,还不确定有没有补充体力的食物,也不确定有没有医疗用品。 很快,他在翻过一道矮墙后,找到了小镇的医院,医院不大,是座三层楼的建筑,但与镇上其他建筑比起来,已经是很高级的建筑了。他估算了一下别人的速度,如果没有跟他一样速度的异能者的话,最先到达医院的,应该就只有他了。如此想着,他略微放心的走了进去。 一楼好像是看诊抓药的地方,虽然药物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但到底还是保命更重要。凌飞云只是大概扫了一眼,确定放药的地方后,便找到楼梯走到二楼,很幸运,二楼有一间手术室。 毕竟是圣组织的地盘,所以不可能真的像一座贫瘠小镇一样,医疗匮乏,这一点也是凌飞云早就想到的,事实也确实不出他所料,这里有不算落后的各种手术器材。凌飞云快速的将手术刀全部收起,他不仅要保证自己有武器,还要尽可能保证别人没有武器,因为大家最后,都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啊。 手指翻飞间,一把把的手术刀,不知被他藏在了身体的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原本的杀手设定,变得更中二了,不用重刷。 第2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2 正在收敛武器的凌飞云动作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速度,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那一瞬间的异常。 这时候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除了外面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乌鸦的叫声,整个小镇安静的诡异,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仿佛整个小镇已经死去。 南返站在手术室门外一个医疗柜的阴影里,将刚刚从一楼一个桌子上摸来的一把小刀动作小心的插进靴子里。他静静的看着凌飞云将所有手术刀搜走,又将镊子等尖锐的东西掰断销毁,然后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翻身跳了下去。 他一愣,一时想不明白凌飞云这样行动的意义,身子却是自己行动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前查看,可惜凌飞云速度太快,怕是已经借着夜色跑远了。 南返不再耽搁,也跟着翻身跃了出去,脚刚落地,便被一道巨力,狠狠甩在墙上,接着,一道银光一闪,一条胳膊用力压住他的肩膀,一把手术刀正被胳膊的主人反手压住他的咽喉上。 -- 第3页 “……等一下。”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凌飞云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因为他毕竟还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杀人狂魔。而且,他向来是走一步,看百步的人,他在思考,杀了这个跟着他的人,还是不杀他,哪一个选择对他的利益更高。 “……可以活三个不是吗?我们……可以结盟。”南返有点艰难的说,实在是那把刀压得太近了,让他呼吸都有点小心翼翼,他是真怕就这样就玩完了。 凌飞云是以速度和隐匿身法为主要杀人手段,南返之前跟着他,他确实没发现,但他在门外将刀子插进靴子里时发出的衣料摩擦声却被他听见了,这个人能跟着他这么久,看来速度和隐匿身法也很不错。这样想着,手里的刀退开了一点,终于让南返能够大喘气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凌飞云看着他,问到。 “我们在车上坐一起你还记得吗……”南返顿了一下,“如果我骗了你,我就不得好死。”反正也会不得好死的反派这样说道,眼神不避不闪的迎接凌飞云的目光,里面一片真挚。 凌飞云松开了刀。 南返心里毫不意外,其实在车上,凌飞云提醒他该下车时,他便知道,这个男主,并不像其他杀手那样伪善,喜欢为自己作的恶找一件名为‘替天行道’的外衣,他是真的善良。 “我叫南返,你呢。”南返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开口询问。 “我叫凌云飞,走吧,先找个地方过夜。”凌云飞收起刀,率先往前走去,南返没有异议的跟上。 …… 两人返回医院一楼,将伤药、速效感冒药、绷带等应急医疗品扫荡了一番,便找了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民房落脚,再互相交换了一下身份信息,约定要放心交互后背,直到离开有云小镇。两人窝在民房狭小的储物室里,心思各异的开始休息。 南返克忠职守的扮演着原身的性格,其实本身来说,他是个没有性格的人,做过无数任务,他都是一进入位面世界,便开始了他的表演,将自身完全融合进扮演者的情绪中,所以此刻的他对凌飞云饶有兴趣,愿意陪着他,是他演的,也是真的。凌飞云不是个傻子,虽然做了口头上的约定,但肯定并未信任他,对他有防备是肯定的,所以他不打算做什么,就好好的陪着他玩游戏就好了,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凌飞云也正是明白这点,才敢与人结盟。 第一晚过得很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只是为了等来一场暴风雨。 晨光从天窗的小口照进来,两人也从不深的睡眠里苏醒,在这个小房子里搜索了一番,却只得到几个红薯,让他们意识到,这个游戏给他们准备的食物,并不怎么充裕。 南返一脸复杂的看着凌飞云一刀将红薯连肉带皮削去了三分之一,在他下第二刀之前,将红薯夺了过来。 “我来吧。” 凌飞云没有拒绝,他本身就是个生活技能基本为零的人,他的厨艺,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和毒死。 于是在这个清晨里,出现了这样宁静的一幕。 南返专注的看着红薯,手指翻飞,将皮削得薄薄的,还能不断开。凌飞云认真的看着南返手里的动作,像在学习什么重要的技能,清透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细小的尘埃也在晨光里发着光…… 凌飞云看着看着,神情有点恍惚,他突然觉得,这一幕,不像在一个修罗场里,更像一个温暖的家。 想要归隐的杀手,谁不是想要这样一片宁静呢?凌飞云嘲讽一笑。 没有食物,也杜绝了他们躲在一个地方的想法,而且躲着也不能解决问题,‘执法者’三天后的清场是什么还没人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他们绝对能确保没有活人,所以他们还是得去车站,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去车站。 南返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跟凌飞云一样,生命受到威胁的异能者,他也很自然的把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虽然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一遭,但他推测了原主的行事方法,认为这是他遇到这种情况最大可能会做出的选择。 两人决定出门搜寻物资,才发现整个小镇的食物是真的少得可怜,也亏得主角光环的缘故,他们随便找一个小窝带着,也有红薯吃,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多得是饿得两眼发黑的人,毕竟在列车上时,还有人嫌弃鱼罐头太腥,选择不吃。 两人在路过一家旅馆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细听之下才明白,有两队人同时来到了旅馆,发现了柜台里有茶叶和一些发硬了的糕点。由此可见这个游戏的策划者是有多么的恶劣,因为大家在惯性思维的影响下,都会觉得民宅里肯定有食物,而不是这种临时落脚的简陋旅馆。 经过一夜的搜寻躲藏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两个自己觉得实力不错的人结盟,组成一个两人或三人的小队,已期能在这场游戏里更大可能的活下去,这旅馆相遇的两队,则都是三三成队。 两人驻足听了一会,发现里面的争执声没了,变成‘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最后终止于一声枪响。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小镇散落的武器中有枪支,这个认知让两人的心情都开始有点沉重,更加仔细的搜查起这个镇子来。 主角光环还真不是盖的,最后两人还真在边缘的一家农家地窖里找到一把□□,只有一颗子弹。天色也渐渐昏沉,这一天他们都避着人走,没有动过手,并不是什么慈悲心,单纯的觉得这是第一天,还要保存体力。 -- 第4页 南返毯在草垛上看夕阳,尽量不去在意自己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原主只是提出了游戏规则,具体事宜的安排,还是他手下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哪儿有食物,到底有多少食物。 凌飞云坐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仰躺着,开口与他闲聊起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圣组织。” “……” 这话我没法儿接,南返想。他并没有打算离开圣组织。凌飞云,却把他的沉默当做难言之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打算深究,便又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还有别的亲友吗?” “没有了,我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活着。”南返微笑,这个问题,原身倒是可以回答。 南返这个身体的原主,从七岁开始在贫民窟里像个老鼠一样讨生活,之后辗转进了一个混混组织,又被当地警察驱逐,后来机缘巧合下围观了一场流星雨,然后发现了自身有精神异能,而被政府招安,成为圣组织的一员,在圣组织十年,见到各种利益熏心的手段,见惯了人性的丑恶,才坐到首领的位置上,从他上位往前推十年,都被称为圣组织黑暗的十年,如果不是南返,圣组织将更是一个腐朽混乱的地方,放肆的活体实验,肆无忌惮浪费资源甚至破坏环境,而现在,它起码披了件纪律森严的外衣。 原剧情里,凌飞云他们抓住南返,摧毁圣组织后,这个人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啊,毁就毁掉吧。让主角以为这是个冷心冷肺无可救药的人,从而兴起折磨他的念头。殊不知,他对圣组织,其实只有恨。 “如果活着只剩抱怨,那可真是无趣。”南返不知想到什么,回头望着凌飞云。 凌飞云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明亮,睫毛忽闪忽闪的,手痒的不行,想碰一碰那蝶翼。 两人一起看了大半夜的星星,凌飞云有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就在这片星空下,他大概有一瞬间,触碰到了旁边这个人的内心。南返渐渐睡去,凌飞云盯着他看了半晌,这个人很好看,给人一种谦谦如玉的感觉,他还经常笑,笑起来也很美丽,大概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人很不妥,可是他想不到别的词,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词汇这么匮乏,他看着南返的脸,脑子里被美丽两个字反反复复的刷屏。 …… 第3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3 第二天的任务依然是寻找食物,真正的修罗城还是在最后一天,却不想发生了一件意外——他们遇见了行思。 当然,遇见行思这件事对南返来说算个意外,对凌飞云来说,却只是一个麻烦,他并不想惹麻烦。 巷子里,行思半跪在地上,看得出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虽已如此,他仍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人,虽然那双眼睛毫无灵动生气。这三人组成一队,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们遇到落单的行思,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击杀,只是到了这一步,三人又都齐齐收手。 行思无疑是个美人,在这样的情景下,更像一只断翼的蝴蝶,凄美的让人诧异。巷子里的三个男人,都开始呼吸不稳起来,互相看了看,朝行思慢慢逼近。 南返拉住凌飞云,示意他救人。凌飞云皱眉,他以为他还算了解南返,南返应该跟他差不多是一类人,昨天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怎么就偏偏对这个瞎子要特别一些?想不出理由的凌飞云,将这归类于美色惑人。 南返是万万没想到,同样容貌顶级的他,在凌飞云心里是美丽,而他的官配在他心里,却成了麻烦。 …… 行思并没有睁开眼,他看东西不是用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获救了,却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救他。那两个人实力很强,异能小队三人组在那两人联手下,没撑过白招,这样的实力,他不觉得他们缺队友。 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吧。行思嘲讽的笑笑。 “别太自信,我们对你没‘性’趣。”凌飞云一见他那表情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还特意加重了那个‘性’字的音。 南返无奈一笑,将行思扶起来,撕开他背后的衣服,给他包扎上药。 “……” 行思听到凌飞云不客气的话时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结果接下来另一人就撕了他的衣服,身体僵硬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反抗了。于是他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指腹轻柔的擦过他的伤口,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压过了疼痛的感觉。 凌飞云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这一幕看着有点闹心,他归结于捡了个麻烦的不顺心,转身出门倚在门口,点了一只刚刚在屋里搜寻到的草烟。吸了两口后,凌飞云还是觉得自己心气儿不顺,烦闷的来回踱步,又进了屋子。 “喂,好了没有?” “马上就好了。”南返好脾气的回答他,手下的动作不停,凌飞云看得眼睛大瞪。 因为行思的伤口位置在后背,想要缠绷带的话就得绕过胸前,南返嫌来回绕太麻烦,索性坐在行思背后,两手穿过他的腋下从前胸交叠再绕回后背,行思虽然是个相比凌飞云要弱势一点的男人,但身形什么的,也不算单薄,甚至可能还比南返更厚实一点,于是南返只好贴的很近。 行思也察觉他们此刻的行为十分亲密,可是背后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拉到侧腰的地方,他自己确实不能顺利包扎,只能红着脸接受对方的好意。 -- 第5页 这一幕在凌飞云眼里,就像行思害羞的被南返半拥在怀里一般,凌飞云深吸一口气,把差点出口的脏话咽了下去,又出门抽烟去了。 集齐两位男主之后,南返明显感觉一种叫气运的buff成倍增长,他们在夜幕来临前找到了一小堆土豆。此时距离南返和凌飞云的上一餐,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 生的土豆没法吃,会麻嘴,于是南返自告奋勇将这一小堆土豆做成了一桌土豆全席。蒸土豆捣碎做成土豆泥,炸土豆条,炒土豆片。为了防止食物的气息引来其他求生者,三人做好食物后就迅速转移了据点,到了一片稻田里,稻田视线宽广,通风。 行思吃得比他们谁都多一些,可见这两天过得并不比他们好,南返稍微一想,也能明白,行思毕竟是个行动不太方便的盲人。 三人躺在稻田里打嗝,彼此的关系倒是更缓和了一些。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直肠子的生物,一起吃顿饭就能当兄弟…… 又是一天过去了,明天就是第三天,而最后的时间就在明天傍晚的七点之前,能顺利进入车站的只能有三个人,想到这里,大家心情不免都有点凝重。 凌飞云在得知行思并不是一点都看不见的全盲后,对行思的看法已经有了改观,但依然认为这个人是个麻烦。其实也很好理解,原剧情里,他和行思是在第三天傍晚,最后的裁决时认识的,行思替他挡住了一颗子弹,凌飞云认为自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奋力救助旁人,行思无疑是个真正善良的人,况且这个善良的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而现在有了武力不弱的南返做对比,也没有救命之恩那一层美化外衣,行思在凌飞云眼里,就是个稍微不那么草包的弱鸡…… …… 黎明来临前,三人就已经整装待发了,他们不能等到黄昏再去,而是需要早点过去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对下一步的行动,有进一步的判断。 凌飞云想把唯一的枪支给南返,南返没有收,让他自己收好,必要的时候,保命重要。凌飞云想了想,枪在自己手里,他想怎么使用还不是他说了算?也便不再坚持。 阳光再次降临有云小镇,时间并不会因为人们的惶恐而停止流逝。 三人躲在能看见车站的一个小角落里,看着车站外那几百号穿着防毒服,手持步枪的‘执法者’,心里没有一点意外。他们谁都没抱有侥幸心理,投毒清场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甚至除了投毒,他们还可能做了另外的准备——比如炸药。 太阳高悬,隐藏在暗处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但又不愿成捕蝉的螳螂,最后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可是看着时间流逝,又不能白白等死,众人心里无不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圣组织。 南返惬意的蹲在阴暗处,面带微笑。 “你好像很放松?”凌飞云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是时不时的就想看看这个人,在这样越发紧张的环境下,他看见对方居然笑了,也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他恼恨自己对他关注过多。 “啊,是的,因为——时间还没到啊。”所以,他想看到的,还没正式开始。 凌飞云不知他心中所想,听他所说,也觉得有理,便点点头开始思索别的问题,就是这个,老想看看某个人的问题。 在六点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匆向了车站,并大喊他们已经是唯一的幸存者,要求进车站,‘执法者’们还没有任何动作,另一处也冲出来两队人,三队稍微沉不住气的人开始在车站前的广场上扭打厮杀起来。 当这三队人中死去两个,而其他人也开始力不从心时,暗处又奔来两伙人加入战局。随着七点越来越接近,加入混战的人已经多达二十个,‘执法者’们也从车站里拿出了生化武器、炸药、和三套防护服,看得混战中的人眼眶发红。广场上一时枪声四起,异能乱飞,谩骂声不绝于耳。 广场上最终只剩两个人,离七点也只差十分钟,凌飞云知道不能再拖,转头看向行思,行思一见,闭眼努力的‘看’向四周,争取能看得更远,半分钟后停下,说了个数字二。 两人都知道,这是还有两队不是两个的意思,两队人加上广场上的两个,已经是八个人之多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在九分钟内全部战胜,但也当真拖不得了。 这时,还隐藏着的其他两队也是同样的想法,已经朝车站冲去。凌飞云握紧手术刀,也先两人一步冲了出去。 十来个人的厮杀,依然混乱,凌飞云看了南返一眼,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在第一夜时就问过的问题。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南返微笑,眼神诚澈。这一刻我还是你的队友,你当然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凌飞云点点头,放心将后背交给南返。两人合作已经渐渐有了默契,像一道杀气撕裂人群。行思看着如此契合的两人,心里有点发堵,却深知自己的实力,只是游走在安全的外围,时不时补个刀。倒不是他实力不行,只是他因为异能关系,做杀手也是靠陷阱和辅助,与普通人比是很强,与这些活到第三天,实打实靠杀人吃饭的杀手比,还是稍逊一筹。 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众人都看出了凌飞云和南返两人实力强横,枪打出头鸟就是如此,还活着的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围攻两人。 -- 第6页 南返站在凌飞云身侧,替他分担不少压力,却在一晃眼的时候,发现外围一双疯狂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举起了枪,正在瞄准凌飞云。 “小心!” 南返知道,这其实是原有的剧情,这一枪是行思挡下的,可是由于他的介入,行思现在更偏向于保命的游走在外围,还偏偏是另一侧的外围,电光火石间,他转身挡在凌飞云面前,那本该打在凌飞云心口的一枪,打在了南返的肩上。 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主角挂掉嘛。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灌溉,有意见放心大胆的提,我好改进。 第4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4 凌飞云见南返受伤,更是杀气四溢,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手术刀,嘶吼一声,宛若杀神。当最后广场上只站立着三人时,凌飞云已经成了个血人。 战斗结束了,离七点也还有一分钟。南返放松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凌飞云感觉扶住他,将他拥在怀里,行思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于是凌飞云也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一大群‘执法者’围了过来,其中领头的一个恭敬的对被凌飞云扶住的南返伸出手。 “首领。” “嗯。” 南返微笑着挣开凌飞云的双手,走向‘执法者’,随意的回答道。凌飞云的笑容僵在脸上。 “给他们注射‘镇定剂’,带回圣总部。”南返一边对身边的人下达命令,一边往车站走。这一段的剧情过了,他的戏份就暂时告一段落了,虽然和原剧情有所偏差,但结果总是变不了的。 “砰” 正胡思乱想的南返诧异的低头,看着腹部浸出来的血迹,是那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枪啊…… 不愧是速度异能的男主啊,这么多人也敢开枪,只是,为什么不射击胸口呢?是想要他,更凄惨一点吗? 会让你如愿的。 南返回头,示意举枪的人放下武器,留给凌飞云一个温柔的笑意。 他不是不知道剧情跑偏了,不过好在没有偏离太多,他也没放在心上。他的工作任务是扮演各种死世界衍生世界里的角色,用以激活主世界意识,当他成功推动剧情发展以后,这个世界的主世界就算活了,过程怎么样,他不是很在意,他只注重结果。 一群人将俩人拿下,强制注射了麻醉剂,另一群人扶着南返慢慢远去,凌飞云仿佛处于一种失声的状态,周围的人像在出演一出哑剧,他的瞳孔幽深成一片漩涡,看着那个人一如既往的笑着,最终陷入黑暗。 …… 三天后,Y市。 面色苍白的南返,伸手拿出盘子里哪颗子弹,两指捻住,举到眼前,认真的看了半晌。这是从他腹部取出来的那一颗。 青园推门进来汇报完工作,看见首领一直拿着那颗子弹看,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青园?”南返看了眼属下,温和的问道。青园便是车站里那个第一个走向他的人,是他的直隶属下,可谓是原身最信任的人,而也是通过这个人,南返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彩蛋。 ——原著剧情里,圣组织成立半个世纪之久,背靠G政府,却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便被凌飞云等人推翻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他本来没有特意关注这些小BUG,没必要,但现在却有了这样的发现,而自己所穿的这个身体也开始完善记忆,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世界意识已经成型,正在完善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 感觉离自己顺利完成任务又进一步,想给凌飞云点个赞。 “首领,那个人……真的能挺过这次的‘特训’吗?”世界意识补全的记忆告诉他,青园是南返五年前救回来的人,之后参与了南返所有明的暗的计划,他了解这个人,却也不甚了解。 “当然,他是有云小镇筛选出来的最强者。”南返放下子弹,将它锁在柜子里,懒洋洋的说到。 “那是有您护着。”青园大声反驳,看上去脸都红了。南返看着他,轻笑一声。 “没有我,他也会是最强者。” G政府的原计划是‘销毁’所有没有价值了的异能者,他们忌惮这些终将不受控制的人,可是如果他们忠诚的圣首领,想要一两个称心如意的玩具,这也不是不可以…… “经过这次的‘特训’,他将再也不用担心G政府的催眠手段。”南返挥挥手示意青园下去,门快关上时,他听见那人这样说。 …… 南返的异能仿佛是天生为了克G政府而生,他的大脑,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隔绝任何外部强加的信息,他还是高超的催眠大师,只是这一项技术比不过G政府的催眠人才。G政府仗着有顶尖的催眠者,相当于可以肆意窥视别人的大脑,在那里,将没有一点秘密。 原身的打算南返也弄明白了,他除了青园,谁都不敢说,他靠着像狗一样不停的对G政府表达忠心,才没被抹杀掉,所以行事更加小心翼翼。青园不一样,青园有强大的脑域反馈异能,想要窥探他的大脑,只会被他的反馈波击成白痴。 他什么都不敢说,一个人负重前行。 凌飞云精神在圣组织的总部受到了沉重一击,每天都有人来试图打破他的精神领域,重组一个完全忠心的灵魂,也是这人的意志力无比坚定,后期甚至开始了强制他不能入睡来试图达成目的,却屡屡失败。 -- 第7页 精神和肉体越痛苦,他就越恨南返。 与之相反的是,他并没有苛待行思,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而已。与原剧情一样,南返把所有希望压在了凌飞云身上,行思只是凌飞云的一个精神支持,有了凌飞云冲锋陷阵,行思不会引起G政府的注意,也就不是非要经历那样的痛苦。 说到底,南返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曾是个真正温柔的人。 南返总会时不时的去偷看刑罚,这是精神上的摧残,他不能阻止,而且,他相信凌飞云能挺过去。 坚持住吧,靠着这股恨意,坚持下去,毕竟我也是这样坚持下来的啊…… 距离有云小镇一行,转眼就过去小半年,南返每天都会观察凌飞云和行思的状态,凌飞云让他很满意,他能感觉到,凌飞云的意志,已经不容他人左右了,而行思相距当时初见,却没什么改变。他安安静静的在密室里过日子,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恨。 南返有些疑惑,他看不懂行思,而原剧情的行思,一直表现的很善解人意,温柔善良,可南返直觉行思不是那样的人…… 又过了两日,南返觉得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剧情了,便暗中做了不少准备,希望这一次的剧情,能顺利进行下去,别有什么偏差了。 “首领,他的意志力已经能抗住上面的催眠了,你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告诉他,他的本来计划?南返笑着对青园摇了摇头。原剧情里,南返到死都没说,那他也不会说的。 其实他懂的,原主只想随着这个腐朽的组织一起死去,他对这个世界毫无留念,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死前那场折磨吧,不过他依然什么也没说,好像把那场酷刑当赎罪了。 …… 凌飞云在密室里渡过了难以言说的几个月,他无数次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每一次想要合上双眼,就被一阵电流激醒,他看不到蓝天和云,脑子里却不断重复那个与南返躺在草垛上的夜晚和星空。他就靠想这件事情,渡过了这些日子,他的人生轨迹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人和事,好像之前的二十来年是那么的苍白,他遇到这个人,短短几天,就变得不像自己…… 究竟为什么?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变成这样?后来,他就好像想明白了…… 每天的例行洗脑结束后,会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过来替他按摩肌肉,以防他长时间不动,会肌肉萎缩,而在这个按摩期间,他们会松开他原本被拷住的手脚,但周围会有四五个手持电棍的监视人员。 这算什么?仁慈的施舍吗?凌飞云冷笑。 有人打开虹膜锁,带着医生走到他身边,他懒懒的一掀眼皮,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为什么今天只有两个人?会是陷阱吗? 来不及思索更多,凌飞云在镣铐解开的一瞬间劈晕医生,监管者见势不好,拿出电棍,却被凌飞云瞬间踢飞,见状,又快速抓过放置一旁的麻醉剂,凌飞云冷笑,跟他比速度吗?凌飞云速度更快的抓住那只手,反手将他扎向监管,神情冷漠的讲药剂推进他的身体。 这一切,好像发生得太简单了…… 凌飞云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沉默了几秒,接着,便弯腰,毫不留情的挖出了监管的一颗眼球。 用监管者的眼球打开关押行思的那扇门后,凌飞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行思安然无恙的坐在餐桌前,正准备进食,与备受折磨而显得骨瘦嶙峋的凌飞云比起来,行思简直是气色红润,状态甚佳。 凌飞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愤怒,来自于那个人对待自己和行思的不同,为什么要对他不同?为什么当初要主动救他?难道也和那些肤浅的人一样,喜欢那张脸?喜欢那具身体? 如果怨气能够具现化,凌飞云的头顶,肯定是乌云密布。行思诧异的看着他,凌飞云大步走到他身边,拉起他就走。 在悄悄离开圣组织的大楼时,他们才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圣组织的首领遇刺,而南返前不久又碰巧支了一队他的亲信去分部完成任务,导致总部这边他的安全护卫人数不足,被人钻了空子。 凌飞云深深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大楼,眸子里一片黝黑。 …… 送走凌飞云后,南返惬意的躺在了床上,这一回应该不会出差错了。 青园端着医疗用品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直接走了进来。为了瞒过上面人的眼睛,南返实打实的被‘刺杀’了一遭,那一刀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还是什么原因,好巧不巧捅在了当初被凌飞云一枪打中的地方,不过好在那地方避开了重要内脏器官什么,之前的枪伤也恢复得很好,并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青园全程黑着脸给他拆绷带,上药,在绑绷带。 “你怎么这幅表情?”南返轻笑一声,点了点青园的额头。 “您这么不在乎自己吗?”青园抬头,眼里有一层泪光。 今天的事,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这个男人,不惜命。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直接设计掉自己的命?更或者,当目的达到后,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留念? “这世上,除了那个计划,还有您在乎的东西吗?” 青园压抑着自己,才没有大声质问。可是南返想了想,却没有回答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看着很无聊啊? -- 第8页 第5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5 如此平静的过了两天,就在南返以为剧情终于走上正轨,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给男主放放水,然后等着全剧组领盒饭就好的时候,他被绑架了。 因为受伤的原因,他行动不便,却又实在忍不住伤口的痒意,可是青园对他实在看得严,找了些借口将看护和青园支走后,终于可以洗澡的喜悦让南返精神都变得放松。 他也不敢洗太久,而且不知道是受伤的原因,还是什么,被浴室的热气一蒸,就有点头晕眼花。随意围了条浴巾,南返便走出了于是,却在出浴室门的一瞬间,便被一个黑影给劈晕了。 男主,你很狂嘛,才逃出去两天,就杀回来报仇了。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剧情君你还健在吗?南返晕过去前如是想。 …… 行思‘看’着凌飞云将南返抱回他们藏身的小公寓,简直差点给跪了,这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逃离了绑匪的人质,一转身,又把绑匪给绑架了…… 凌飞云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南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把他往床上一扔……衣服散开了。他看着南返浸出鲜血的伤口,表情冷硬无比。半晌,转身出去。 南返醒来的时候,行思正在给他上药,见他醒来,朝他微微一笑。 “我们两清了。” 南返明白他说的是上次帮他处理伤口的事。可是怎么就两清了?清不了啊!我还帮你替凌飞云挡了颗子弹呢。南返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等到晚上的时候,南返终于见到了凌飞云,他来给他送饭。 “你这是做什么?”南返微笑的看着他。 “当然是让你看看,你的势力如何在我手中瓦解。”凌飞云冷笑着回应,手里却递给他一杯水。 南返挑了挑眉,没有接,之后便不再有其他的情绪,男主是真的狂啊,不过他最后倒是做到了,组织里还有青园坐镇,后续安排他也全都了解,南返仔细思索了一会,确认就算自己不在组织内,计划也能顺利进行。 凌飞云看着眼前的人开始出神,心中一把火烧得他心烦意乱,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问问我?你眼里看不到我是吗?你欺骗了我以后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砰’ 水杯被凌飞云重重的扔在了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他直直的看了那碎片半晌,又转身大步离去。他怕,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毁了他、摔碎他、掐死他…… …… 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南下,南边有一处基地的防范最是薄弱,这个消息还是南返命人透露出来的,所以他毫不意外他们的打算,但戏还是得演的。 凌飞云将他的打算告诉南返,见他有一瞬间的僵硬,心中对这个消息更加确认。 “你看,你的属下,也没有多忠心嘛。”凌飞云伸手想要碰碰他,却被南返躲开了。凌飞云笑了,他发现,他真是容易被这个人挑起火气。 行思将几人的生活物品装了一个箱子,好在大家都是男人,并没有很复杂的东西,而临走前凌飞云又推出另一个行李箱。 “为什么会有两个箱子。” “还有一个是你的棺材。”凌飞云冷笑。 “……”男主你最近真的很喜欢冷笑。 一天后,南返就知道那箱子里都是什么了,全是圣组织里控制异能者的药物,凌飞云你好样的,你把我后半辈子的药物都备齐了是吗?这样看来,这箱子还真是约等于自己的棺材…… 凌飞云给他注射了‘抑制剂’后便没有再锁着他,这种药剂是圣组织专门研发针对异能者的,异能者的异能,说白了还是种能发散出来的能量,这种药剂就是能将他们的能量锁在身体里无法使用,还有点副作用,就是使人手脚无力,不过圣组织里的人本就是冷血无情,况且需要被注射‘抑制剂’的异能者,组织的本意也是让他们失去能力,四肢无力更好控制,还省了别的药剂。 凌飞云他们选择的是自己开车南下,行思一个盲人,是肯定不能驾驶的,于是开车的事儿只能凌飞云自己来。南返选择和行思一起坐后排,这是他的个人习惯,毕竟后座比副驾驶更安全。 凌飞云没有多说,只是一瞬不瞬的看了他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偏激——他认为南返是故意想和行思坐一起。 南返的身体其实已经经不起大的折腾了,受伤加药物影响,让他变得很脆弱,凌飞云还把车开得像飞碟,最终,他实在忍不住靠在了行思肩膀上,行思没什么反应,无所谓的让他靠着,只是从后视镜里看着凌飞云紧紧皱着的眉头,若有所思。 南返最后还是吐了,凌飞云停下来休整之后,也不再把车开得飞起,春末的风暖洋洋的,时不时从窗口飘进来一些白色的柳絮,他们已经很靠南了。凌飞云也平和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冷着脸怼他。 傍晚的时候,他们将车停在了公路边,三人在路边的小溪边休息,天气很好,他们准备就在这里搭帐篷将就一晚,圣组织的通缉令已经下了,他么都不打算过多的与人接触,行思以前在组织里多是做后勤工作,他了解不少圣组织里的隐秘事件,而且他本是是个聪明的人,根据各种档案,就能分析出哪些叛逃人员是诈死,还是真的被组织清除掉了…… -- 第9页 那三天很短,可凌飞云种树控制不住自己去回忆,他发现他竟然能记得那三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南返说的每一句话。南返懒洋洋的靠在大石头边上,凌飞云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把他扳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儿从在车上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南返没有反抗,没有惹他生气,他无时无刻想破坏的欲望,因此得到了短暂的压制。 “真神奇,你居然还没疯掉。”南返靠在他肩上,望着溪水里夕阳的残影,安分不到三秒钟,又开始作死的挑战凌飞云的神经。 “你说,人活着如果只剩抱怨,那会很无趣。”凌飞云意外的冷静。 他那时候并没有深究南返说这句话的含义,当然,直到现在也没有,他只是意外的记得这句话,并且开始感同身受。在密室的日子,确实恨他,怨他,想他,可是还是很绝望,恨一个人,真的很无趣…… …… “飞云,快来看看,这里有个孩子。”行思抱了一个十岁左右的,浑身湿淋淋的孩子过来,南返随意一撇,心里窜起一股火气。 “你疯了吗?荒山,公路,没有人烟,哪里来的孩子?”费心费力给你们铺路,你们转身就带了个原子弹回来! “可他确实只是个孩子。”行思奇怪南返的态度,但并不认可他的话,为什么不能有个孩子,也许是一个家庭出游,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孩子贪玩跑掉了掉进溪水里呢。 凌飞云是个冷静的人,在检查完那孩子后也放下防备,确实是个小孩子。 南返沉默了,他能说这个小孩是圣组织跟他同期的异能者吗?他能说这个小孩只是看上去小,其实已经三十来岁了吗?他能说这个小孩早就脱离且高于圣组织直接效忠于政府了吗? 反派跟你讲道理你会听吗? 南返觉得,他为凌飞云的起义之路简直操碎了心。 “好在只是有点呛水,已经吐出来了,过会儿应该就能醒。”行思给小孩儿检查一番,做了结论。 果然如他所说,几分钟的时间,小孩儿便咳嗽几声悠悠转醒。他先是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蜷缩在一边小声的哭,还时不时喊一两声妈妈…… 南返:此刻我想点歌一首,来人,给他放《演员》。 这段表演还是很有效果的,凌飞云和行思更加确信这只是个小孩子,行思更是上前轻声安抚着,承诺会带他到下个城镇的派出所,那里就能见到你的妈妈了。 他妈妈早就是黄土一抔了,想再见到怕是有点困难。南返面无表情的想着。 晚上行思在外面守夜,他和凌飞云睡在一起,那人把他勒得死紧,让他翻身都难。后来凌飞云起夜,南返挪到另一边捅了捅小孩儿。 “你来干嘛?” 果然,本来呼呼大睡的小孩儿悠的睁开眼睛,笑着说,“当然是救你啊,首领。” 南返不信他,从记忆里知道,原身和周家雨,也就是小孩儿的龃龉都能追溯到十年前,那时候为了往上爬,大家都是一身血的厮杀过来,可是大部分人杀同类,杀异己就算了,周家雨普通人都杀。 那时候他们被同组织的竞争者下黑手,因为同样身受重伤,便约定不对彼此出手,为了隐藏行踪,借助在一户空巢老人家里,最后伤好走后,南返给老人留了一对金戒指,而周家雨,用药毒杀了老人。 这种类似于此的陈年旧事,还有不少,只是周家雨这些年越爬越高,而原身,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计划,双方的交集开始变少,能正面交锋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 黑暗里,南返沉默不语,暗想着找个机会把这个隐患除去,谁都不能阻止他走剧情。周家雨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跟对方时刻想弄死自己一样,他也没想过对方好。这次接下任务,他就心存疑虑,他所认识的南返,真的这么容易被胁迫?当真一点自保的底牌都没有?接着,他就抱着最大的恶意过来了,送这个老朋友一程。 第6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6 两人各怀鬼胎的开始装睡,凌飞云没有回帐篷,他和行思换了岗。行思进来后,在原地站了会,最后躺到南返身边,和他挨得很近。黑暗里,南返呼吸不变,却诧异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行思会很恨他。 山野的清晨露气极重,凌飞云守完夜和行思再次换了岗,他把被露水霜气浸湿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才拥住了南返,却依然有一股清新的水汽,萦绕在他鼻间。 南返醒来,发现他又被凌飞云抱住了。 情之一事就是这样,你以为是心照不宣的事,对方却可能以为你只是想取暖,你不说,他不问,其间就会生出误会来。 车上备用足够的食物,所以并没什么猎食野味的行动,三人一假小孩儿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开始继续上路。这次行思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毕竟他们还没有伤心病狂到让小孩去坐副驾驶,这是极其不安全且不负责任的行为,对此,南返嗤笑一声。 “哥哥,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闻声,周家雨眨巴着大眼睛,状似童言无忌的问道。 “意见可大了,看见就烦。”沦落到于宿敌同坐后排的反派大人,心情十分不愉快,脸上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手却伸向周家雨,大力揉了揉他的头,又狠狠掐了把他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红印。 -- 第10页 碍于现在的人设,周家雨没有反抗,南返却看见他脸颊上后槽牙的地方鼓成硬硬的一块,想来很是咬牙切齿,如此他便高兴了一些。 行思不赞同得‘看’了他一眼,南返无所谓,瞎子瞪人,能有什么威力。而凌飞云则是若有所思,其实脑子里想的是——他不喜欢孩子。 一路上周家雨为了维持自己小孩儿的人设,被南返明里暗里欺负了一路,却敢怒不敢言。 过了这片山,就算触碰到南方的边缘了,进入南方的第一个城市是个人口不足两万人的小城镇,也就比乡镇好一些。这里不是去南方的必经路,他们为了掩藏行踪,特意饶了山路,所以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很刻意的掩饰什么,过犹不及,太刻意反而引人怀疑。 将车直接开到当地派出所门口,行思提议一起把周家雨送过去做个登记,南返没动弹,这小子没安好心呢,哪有那么容易摆脱,这趟是白费功夫,他不乐意费这个力气。 凌飞云不能放任个瞎子到处乱跑,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全瞎,但逻辑上说不过去,总是考虑得很周全的男主大人不想在小事儿上让人抓住马脚,但是又不能让南返一个人待在车上,他知道作为圣组织的首领,南返不可能像他表现的那么无害。 行思死活说不动他屈尊降贵,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牵着周家雨自己去,凌飞云冷冷的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心里的火气儿又‘蹭’的一下窜起来,三两步走过去,将人从车里拖出来,打横抱起。 南返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既然不用自己费力,那就由他去吧。如此想着,他还扭了扭腰,换了个让自己更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凌飞云脚步一顿,手臂收紧了一些。 …… 走进派出所时,行思已经对值班的警员说明了一下情况,小警员让他们等一等,然后凌飞云便抱着南返走了进来。 “哟,这又是出了啥事儿啊?”小警员瞅了一眼,老干部般的喝了口茶,“这是磕着了还是碰着了?不先送医院瞅瞅?” 然后这小警员还越说越得劲。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再大的纠纷,也比不得健康安全不是?”他显然以为这两大男人是产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才闹到派出所来的,其实也不怪他这样想,就这个小城镇的派出所,平日里抓个贼什么的都是重大案件,多数还是调节各种民事纠纷、家长里短的……不过这样抱着,好像是奇怪了一点。 “这是我内人,他太累了而已。”凌飞云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瞎说到。 “……”什么累?哪里累?累到走不动?大厅里的其他人员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两人。 “噗……”小警员的茶喷了一桌子,南返更是表情惊恐的看看凌飞云,又看看行思,这是什么情况?当面给行思带帽子?男主越来越狂了怎么办? 行思:别以为我瞎就不知道你看我,这是你自己欠的债。行思倒是早就看出来凌飞云的心思,但是南返看他就让他有点迷了。 正在众人一阵尴尬而凌飞云毫不在意这种尴尬的时候,大厅里快步走来一个中年男人。 “是有人报案人口走失吗?捡到个小孩子?过来登个记。”男人一记大嗓门,打破了这阵迷之尴尬…… 周家雨状似害怕的往行思怀里缩了缩,南返心道,真是能占便宜啊。行思拍了拍他,牵着他进了旁边一个小房间。 南返又开始心烦,他总想找机会把周家雨赶在,频繁欺负他也是因为想着周家雨不是个多能忍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睚眦必报,期待他会受不住气直接离开或者主动脱马甲报复回来,却不想这次居然这么安分。 他们的行踪其实已经暴露在G政府眼里,之所以这一路还能这么平静,除了南方据点有个大埋伏,正等着他们往里进,他想不到别的理由。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异样,其实心里确实烦躁,他不想在到了南方以后,既要防里应又要防外合,最好还是路上把这个意外给处理掉。想到这,他的眼神冷了冷,却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凌飞云捕捉到。 近来凌飞云也是越发话少,在有云小镇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不近人情的冷,好歹还能和人正常交流,现在却一天都能不说一句话。南返把这个现象归结于上次在圣组织被监禁时,精神受到了创伤。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行思从里面走了出来,告诉他们没有人来找孩子,可能孩子家长还没到达这里,他们会发出通知,具体情况,还需要等两天看看,行思表示他们等不了,于是决定把周家雨留在派出所。这其实也是最正常的做法。 三人走出派出所时,南返回头看了一眼,周家雨看着他,无声的笑了。 “怎么了?” “没事。” …… 下午的时候,南返大爷似的躺着汽车后座上,行思在看一本盲书,凌飞云出去补给物资了。 盲书每一页都很厚,南返见那人认真的在纸上摸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平静,半晌后,他开口问道:“你看的是什么书?” “格林童话。”行思头也不抬的回答。 “……” 其实这个天,可能已经聊死了,这也正是行思的目的,他看书的时候比常人更需要集中注意力,没心思一边看书一边跟人闲聊。 -- 第11页 “你知道吗,其实这些童话最初的版本都很血腥暴力。”南·看不懂眼色·返又再接再厉找话题,他很无聊的。 “那你想怎样吧。”行思也看出了南返的目的,无奈的问道。 “我们聊聊天吧,嗯,你觉得凌飞云这个人怎么样?”南返微笑,笑得温润如玉,笑得风度翩翩。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凌飞云对行思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反而老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这支爱情线眼看就要崩了,无奈,南返只能试图手动将他掰正。 “是个好人。”这是……好人卡吗? “你喜欢他吗?”南返干脆开诚布公。 “不喜欢……而且,他也不喜欢我。”行思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南返全当听不懂。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南返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好奇,因为原剧情里,行思明明很喜欢凌飞云这款的,当初可是一见钟情到主动献身挡枪呢,怎么到这儿就不喜欢了? 行思不说话了,南返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了自己。 …… 凌飞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相谈甚欢,南返还问行思喜欢什么样的?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再照着对方喜欢的样子去改变吗?凌飞云觉得心里堵得慌,为什么对他这么特别?他在心里不停质问着南返,面上却依然没有表情变化,南返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人早就疯了,还在一步步的,变得更疯。 没办法,实在是他看上去太正常了,除了觉得他变得冷漠,没人觉得他还有其他地方不对。 …… 晚上他们打算找个旅馆歇息,老睡车上谁也不舒服,只是三个男人非要开一个房间,就让前台的表情十分古怪了。 “我和南返睡吧,你这几天开车辛苦了。”行思笑眯眯的说。 “我和他睡,你管不住他。”凌飞云冷漠脸。两个人谁也没提让他单独睡这事儿,南返百无聊赖的站在旁边,用凌飞云的手机玩单机小游戏。 争执未果的结局就是,三个人睡一间,虽然是三张床的房间,但前台还是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纠结样子。 很平静的一晚上,没出任何幺蛾子,但是当第二天清晨三人离开小旅馆到车库取车时,发现蹲在车边儿狼狈兮兮的小孩儿周家雨。南返毫无意外,这家伙不黏上来才怪,倒是对这次这家伙要用什么理由跟着他们比较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其实我快写完啦,下一个你们想看什么? 【小剧场】 行思:一会儿进攻的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凌飞云:???? 凌飞云:你有什么毛病? 行思:哦,我眼瞎。 第7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7 结果最好的理由就是没有理由,周家雨一言不发,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几人,一副你们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我都会想办法跟上来的模样。南返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呆了…… “这跟屁虫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呗,正好掐着挺顺手。”南返笑了笑,转头对凌飞云说。对手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想弄死也比较方便。 凌飞云本能的觉得这个孩子很不对劲,心里的考量也和南返差不多,最终他们一行还是多了个拖油瓶。 “哥哥,你能别掐我吗?”上车后,依然是周家雨和南返坐在后座,结果南返还没做什么呢,这老妖怪就开始给前排两人上眼药。 “懂点事儿我就不掐你,别叫哥哥,叫叔叔。”南返笑眯眯的上手掐住周家雨。 “……”周家雨实际年龄都三十好几了,叫他哥哥都是抬举他了,还敢让他叫叔叔,也不怕折寿。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南返丝毫不惧,他知道这老妖怪的异能是硬化皮肤,不过也达不到刀枪不入的地步,而南返现在这么弱的体质,不掐他脸的话,印子都留不下一个,掐脸就不一样了,他还要靠这个印子惹人心疼,控诉南返的恶行,而且他不敢做得太过被那两人发现异常。 …… 到达目的地城市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这期间他们先顺路去联系了一个早先年叛出圣组织的火系异能者,没大用,最多用来徒手点烟装个逼。这个世界的鬼设定就是这样,牛逼哄哄的异能者们,异能却都跟开玩笑似的。 谈了小半天以后,被那位火系异能者给请了出来,凌飞云略微一想,就带着几人继续上路了。那人无非是觉得他们势弱,跟圣组织对着干就是以卵击石,他好不容易逃离圣组织,现在虽然过得提心吊胆,但好歹还活着。于是凌飞云决定,先拿下南方基地,让这些人看看‘诚意’,再去谈拉拢。 这个南边靠海的城市气候湿润,加上是春末初夏的季节,正好处于旅游旺季,外来人口众多,他们几个也就没有掩饰行迹,当然,掩饰了肯定也没用就是了…… 南返照样是那副老干部似的亲切笑容,但凌飞云却莫名感觉到他很开心,想了一下,也没有想到他在开心什么,大致猜测可能是他回到自己势力范围内了所以感到放松吧。这种猜想如果是真的,那对他的行动其实很不利,但他莫名的,竟也觉得有点开心。 莫名的莫名的,他最近老被这些莫名的想法左右情绪,明知道很危险,却又甘之如饴。 南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反正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就连原身,也只是远程规划过这边组织的发展方向,并没有亲自来过。第一次到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总是充满新奇感的。他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而已。 -- 第12页 城市临海,连空气都带着海水那种淡淡的咸湿气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捕捉不到这种气息,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但南返却能闻到,于是他夸张的深吸了一口气,连那公式般的笑容,都感觉真实了一些。 他们不可能像真正的游客那样去参观这座城市,凌飞云想,以后,等以后有机会…… …… 圣组织的分部在C城的市中心,十分猖狂的就跟市政大厅遥遥相望,中间就隔了个人工湖。当然,这栋大楼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商业大厦,进出这许多或大或小的公司的白领。这些或大或小的公司里,就有很多是圣组织的产业,而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面,还有三层建筑,便是圣组织的分部,也不知道当初建大厦的时候,是怎么建起来的,都没有引起C市政府的注意。 凌飞云又开始早出晚归,应该是去大厦那边摸情况了,偶尔还把行思给带走,然后把南返给铐在床头。南返总觉得凌飞云对自己没什么大的防备,不然拿个玩具手铐铐住他就实在是太鄙视他了。好在那两人同时出门后,他就能把手铐给卸了,然后周家雨也会趁机溜出去,才避免了被仇人嘲笑以至于晚节不保。凌飞云回来看着他空荡荡的手腕,也没有什么多的情绪,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他玩他呢。 凌飞云是真的无所谓,他这个举动更像是心魔,只要南返没跑,他心里就觉得那个手铐还在……疯子的世界都很莫名其妙的。 男主不愧是男主,就这样早出晚归几天的时间,他就发现凌飞云他们在运送枪支刀具防毒面罩……毕竟是闹市区,不可能使用杀伤力太大的武器,圣组织也十分信任自己的铜墙铁壁,所以其实一个据点里,多是生化武器之类的。 之所以说这边是圣组织最薄弱的一个分部,是因为这边属于圣组织的核心人员最少,产业什么的也并不高端,南返对男主能轻松拿下南方分部其实很有信心,但现在不一样了,多了周家雨这个搅屎棍,他已经不确定南方分部的具体武装力量了,凌飞云他们面对的,就是一场硬仗。 凌飞云和行思潜入大厦那天,很平常,他们谁都没提起这件事,南返若有所感,吃早饭的时候摔碎了一只碗。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南返拆掉了玩具手铐,将早上藏起来的一片碎瓷片拿了出来,往自己的手腕上滑下去。他早上才注射过药剂,现在放血还能放掉一些,他必须得恢复一点力气,不然就现在这种状态,下个楼都费劲。 放的血不对,他只是需要一点点状态,在感觉略微有点晕眩后,便草草的包扎了伤口往大厦那边走去。大厦外面是个广场,旁边有不少公用电话亭,投币以后打通了青园的电话,不用对方接听,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着平静的湖面上游着的一群鸭子,或许是鸳鸯……这种生物的大脑很小,所以也装不下太多事儿,无知,简单,却活得轻松。 真无聊啊…… 青园来得很快,他知道南返的部署,早一步来到了南方,与南返汇报了一下情况,得知周家雨确实把凌飞云的行踪透露了上去,但是可惜的是,上面并没有特别在意凌飞云这个漏网之鱼,于是只是象征性的加强了这边的守卫情况,用的还是援助南返的名号从隔壁组织调过来的。而这批人,还被青园带来的人偷偷解决了一大半,而这边分部的原驻人马平时懒散惯了,压根没发现一点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波涛。 南返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所谓的主角光环了…… 这本来以为是噩梦难度的副本,突然变成了智障难度,还随便把隔壁副本的难度都给削弱了,主角光环牛逼。 不过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首领,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青园看着南返苍白的面容,胡乱包扎的手腕,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到。 “不碍事,还有个老朋友,在等待我的招待呢。”该死的周家雨,差点坏了他的剧情,怎么这样就放过他呢。 青园觉得首领的笑容有点阴森。 …… 青园带着南返乘坐大厦的员工电梯下到负二楼,这一层已经是电梯上显示的最底层,也就是大厦的地下车库,但两人并没有下去,而是在电梯门合上之后,又按了六次负二层的按钮,电梯开始继续下行。 电梯门再次打开后,便是一个完全由不锈钢建造的房间,房间里有七八扇门,通往这个地下建筑的各个地方。青园带南返去注射了一针‘抑制剂’的解毒药剂。路上遇到一些工作人员,也对青园充满敬意的敬礼。毕竟是圣组织的分部,南返的地盘,这些人就算没见过首领,但青园还是不陌生的。 南返发现凌飞云他们果然已经潜进来了,有好几个监控都出现了问题,他不打算去管他们,快速找到周家雨后,就带着青园赶过去。 周家雨正在跟几个心腹交换信息,越听越不妙,本以为这里已经被自己的人完全控制,其他人都是一盘散沙后才登堂入室,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比南返慢了一步,十年前慢了一步,这一次又慢了一步。再不甘心,也要准备撤离了,然而还没做出行动,青园的人便推门进来围住了他们,周家雨顾不得那些人,趁着混乱溜了出去。 正要得意,却在下一个转角遇到青园站在那里。此时凌飞云、行思两人如魔神一般在分部打伤无数人,还杀了几个管事的人,这个分部缺少坐镇的指挥已经是一团乱麻,而青园能指挥动的人又与周家雨的一群人交上了手,如此一看,只有青园一个人在这里了。 -- 第13页 周家雨脑子里快速分析了一遭,又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他跟青园的异能有本质上的诧异,打起架了就是文武状元对拼,他当然是武状元那一挂,自然是无所畏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都没捉虫,大家见谅,第十章 完结这个故事,下个故事古代的。 今天又掉了一个收藏嘤~ 第8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8 “怎么,不去保护你的主人?想咬我吗?”周家雨挑衅到。 青园没有接话,而是做出了迎战的动作。 “你的主人,圣组织的首领,都快变成别人的男宠了,你还有心思跟我打吗?”虽然是稳赢的局,但周家雨也不想跟青园打,青园不是外面那些小啰啰,而是圣组织里南返之下第一人,跟他打起来,能赢,却不容易。 这几天跟着凌飞云他们,自然也是看到无数次凌飞云对南返搂搂抱抱的场景,于是便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们的关系。 回应他的是青园一记重拳。 …… 南返站在另一个转角,看着周家雨和青园交手,随着时间过去,两人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后来都有的体力不支,青园更惨一点,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周家雨一记飞踢,击落了青园手里的匕首,再一个回旋踢将其踹飞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笑意。经过半小时的纠缠,他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只是,他依然是赢家…… “周家雨。” 听到南返的声音,周家雨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对上他眼睛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糟,然后便是一阵失重感袭来,他仿佛在一个无尽的黑洞里下坠。再次清醒过来时,便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是那把被他踢飞的匕首。他没有时间发动异能了,而且他的异能也不是完全能阻挡住武器,他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南返!” “他怎么在这里?” 凌飞云和行思的声音同时响起,南返手指微动,青园隐入一次密道,快速离去。周家雨面上一副要快哭了的可怜表情,慢慢闭上了眼睛。南返松开握住匕首的手,从怀里掏出手巾,将刚刚捅死周家雨时,溅在手上的血慢慢的,仔细的擦去。 “这个地方已经沦陷了。”凌飞云定定的看着他,南返没回应,依然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圣组织的人我全杀了。” “嗯。”南返轻声回应,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群人死不足惜,他们爬到圣组织高层,又去到各个分部做土皇帝,对G政府大献殷勤,对原主阳奉阴违,手里无数黑暗交易,鲜血无数,擦都擦不干净,就像这样,擦不干净。 南返看着自己的手,遗憾的叹了口气。 下一秒,耳边响起行思的惊呼,接着便是熟悉的黑暗降临。 讲道理,你速度快了不起吗? …… “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凌飞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 南返从黑暗中转醒,便听见行思对凌飞云的质问,问得好,我也想知道男主脑子里在想什么,可惜凌飞云什么都没说。然后南返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手铐,这次不是玩具的…… 盯着手腕沉默…… 行思见凌飞云没有反应,也便没了下文,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后就没了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是凌飞云端着药品和一碗粥进来了。 南返想要接过那些东西,却被凌飞云狠狠瞪了一眼,放下托盘后,就执起那只没被锁住的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之前的纱布,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沉默。厚瓷片割出来的伤口,使得伤处皮肉翻飞,一点不整齐。 “只是看着不太好看而已,下次……” “下次用锋利一点的,割得再好看一点?”凌飞云冷冷的打断他。 “……” 南返: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保持微笑罢了。 凌飞云小心的给他上好药后,又将他的睡衣掀开,其实这一路奔波下来,南返很是辛苦,他本身的刀伤没有好全,一路上得不到好的调理,昨天还放了场血进行了一场打斗,这样还是被人劈了一掌才倒下的南返算得上是钢铁般铸就的汉子了。 “那颗子弹……也是在这个位置吧。”凌飞云细细的摩擦他的伤疤。 南返懒得回答他,反正说什么都会被凌飞云呛声,他才不自讨没趣。伸手端过桌子上的粥,两三口喝下肚,感觉有个三分饱,他还能再喝两碗。 这样想着,南返将碗递过去,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再来一碗。 凌飞云没接受到这个信号,而是抬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倾身吻了上去,他早就想这样做,甚至更过分的。 南返诧异,却没有反应过激,条件反射的向后撤了一点,却被凌飞云按住后脑勺固定住。南返开始神游,他在思索原主应该是怎样个反应,毕竟原剧情里没有涉及这些。 凌飞云伸出的舌头,轻易的撬开了对方的口腔,对方温顺却没有反应,于是他发现这个人在走神,眼神暗了暗,顺势将人压在床上,另一只手也开始沿着对方的腰线来回摩擦。 “你在想什么?”凌飞云声音喑哑。 “行思……”南返想说,行思一会儿会不会进来,却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便被凌飞云汹涌的吻淹没下去…… -- 第14页 好半晌,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凌飞云紧紧地贴着他,让南返更深刻的意识到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心?” 不知道为什么,南返好像觉得平静的说着这句话的凌飞云,灵魂却在哭泣。他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拥抱了他。 外面开始下雨,他们住的是个农家小院,窗外正好有一颗芭蕉树,雨水击打在芭蕉叶上劈啪作响,掩盖了屋子里的声音。南返越过凌飞云的肩膀,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白玉般的手指时而张开,又时而蜷缩握紧,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因为对方的动作太大而有点喘不匀,形成一种很色气的喘息声,一层生理盐水浸上有些发红眼尾,魅惑人心。 后半夜,凌飞云抚平南返紧皱的眉头,复又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又轻轻地啄了啄他的眼睛,闭上眼睡去。 南返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神色平静。 意料之外,却也不在意料之内,不过这样的情绪体验,很有趣。这样想着,南返轻轻勾了勾嘴角。 …… 南返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左右了,身边没有人,房间的窗户打开着,雨后湿润的风吹进来一股清新的空气,南返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却敏锐的捕捉到空气里一丝淡淡的石楠花的气息,思绪又被带回到昨天夜里。 行思看不到南返脸上慢慢蔓延上来的一缕薄红,却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他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人说了声请进。 南返见到行思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行思的异能,不由得有点身体僵硬。不过行思的异能并不是随时都开启的,就想那次在有云小镇,他需要集中精力,才能将自己的‘视野’发散开,那行思……昨晚……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行思神色自然的走进来,给他将食物和水放在桌子上,才跟他说凌飞云出去联系你曾经的部下了,下一个目的地在东北。 南返一听,也没心思想别的了,走剧情才是他的主要任务,凌飞云的目标是拔除圣组织,他会将围着圣组织的其他分部从外到里依次击破。 行思见南返陷入沉思,也没再多话,安静的转身离开了,他没有解释昨天他在干什么,再完美的理由也会显得欲盖弥彰不是么…… …… 日子慢慢的过着,从初夏走到了深秋,靠南边的这个小农院成了凌飞云他们的长期据点,随着圣组织的分部被逐个击破,凌飞云、行思他们渐渐的有了一批追随者。 南返始终在这里,仿佛没人能找到这里,他与青园也彻底失去了联系,凌飞云隔三差五的会回来看看他,抱着他做一些很和谐的事,一遍一遍的对他说爱他,不想他离开的话。行思也与凌飞云一起回来过几次,但通常第二天都是早早地走,好像与他已经形同陌路一般。 这日南返在阳台晒着太阳,他手铐的链子被凌飞云换了一根更长的,活动范围也从那张床扩大到了能到阳台上。 深秋的阳光很温和,晒得他昏昏欲睡,昨晚凌飞云回来过,折腾了大半宿,早上早早的又走了。他忍不住在想,不是说没有被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为什么他这块地每次爬都爬不起来,那头牛却好像越来越壮? 南返觉得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发现行思站在他面前,他恍惚的想,自己的警觉性已经这么差了吗? “你怎么今天回来来?”南返笑着朝他招招手,让出自己一半的躺椅,客气客气而已,没想到行思走了过来,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然后他自己躺在了躺椅上。 ……这比他想的过分多了,他之所以敢,是因为他以为最多不过挨着坐,挤一点。 南返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想从他身上起来,行思箍紧他,疲惫的说,“别动。” 南返确实不敢动了,现在这个行思的性向虽然并没有曝光在人前,但有原剧本的南返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他怕万一把人蹭起火了,这人要他负责怎么办。 第9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9 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完全找不着头绪…… 行思抱着他睡着了,箍着他腰手也放松下去,南返从他身上爬起来,从屋子里拿了床薄毯盖在他身上,自己也回屋睡午觉去了。 他不知道剧情进行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男主们走到哪一步了,他现在就是个米虫,反正原身早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再醒来是行思叫他起来吃晚饭,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是下午的样子。 晚饭是他与行思一起吃的,凌飞云把这里保护的像个铁桶一样,只有个煮饭阿姨能进出,南返无所谓,他也不挑食,所以向来没什么忌口,阿姨不知道行思回来了,煮的菜里面也是什么都放了个齐全。 然后南返就发现行思不吃葱姜蒜。 看着眼前这个盲人把碗里的葱姜蒜全都挑了出来,南返嘴角有点抽搐。 “你是小孩子吗?还挑食。”南返忍不住开口,接着他又想起来行思之前还看格林童话。 “嗯。” 没想到他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不过,这一点让南返觉得,行思也可能不是心思那么深沉的人,他只是个缺爱的人而已。原剧情里没有提到行思的身世,但组织里都有他们的资料,行思是因为天生眼盲,被抛弃的。 -- 第15页 主角定律之一——主角如果不是身世极其高贵,那就是身世极其凄惨。 南返把眼前菜里的葱花、姜丝、蒜瓣儿都挑出来,与行思前面那盘换了一下,继续挑,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瞎子挑佐料了,辣眼睛…… 行思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吃饭。 从那以后,行思每次过来,都不再是和凌飞云一样晚上来,而是专挑凌飞云白天不在的时候,来与南返一起吃顿饭,或者睡个午觉。这让南返有种自己在脚踩两条船的感觉。 …… 凌飞云又走了,最近他很忙的样子,来抱他的频率都变小了。行思也已经一周没来了,看来他们是在准备搞什么大事情了。 南返摸了摸被窝旁边的位置,已经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而现在才早晨七点不到。 他慢慢爬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大棉衣穿上,这才初冬,他就在南方被冻成了狗,以前就听说北方的冬天是物理伤害,南方的冬天是魔法伤害,这里空气湿润,到了冬天湿冷湿冷的,还没有地暖,他觉得他都快要得风湿老寒腿了。 行思推开阳台的玻璃窗走进来,南返反应迟钝的转过头,行思看着这样呆呆的南返,心里有点发堵。 南返走过去,将冷冰冰的手塞到行思的衣领里,冻得他一哆嗦,南返‘咯咯’的笑着。 “你手怎么这么冰。”行思将他的手拉过来,捂住。 南返把他的魔法伤害论跟行思讲了一遍,然后邀请行思到床上去交谈…… “我们去被窝里待着吧,真的好冷啊。”南返抽回自己的手,凑到嘴边哈了口气,再双手互搓。 “好。”行思看了他两秒,温和的笑了。“你刚刚那一手,把我也给冻得不行。” 两人躺在床上,没有说什么话,南返又开始昏昏欲睡,行思将他放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隔着被子拥抱着他。 “南返,我……”行思那向来毫无生机的眼神,开始泛黑。 …… 日子很平淡的过着,转眼就到了深冬,南方没有雪,甚至连植物都还是绿色,如果不是这刺骨的寒风,冬季给人的感觉,还真的不太明显。 年三十的时候,凌飞云和行思一起回来了,三人在一起涮了火锅,还喝点酒。行思称自己喝醉了头晕早早进屋了,其实真正喝醉的只有凌飞云——他也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菜,光喝酒了。 喝醉后的凌飞云倒是没有平日里的冷酷劲儿,抱着南返的腰一个劲问他,“你恨不恨我?”,南返不理,将他扒拉开,继续烫肉吃,叹一口气,真暖和,凌飞云又黏上来,问:“你爱不爱我?”南返被他缠得不能好好吃东西,敷衍的回他,“爱爱爱,爱你。” 明明给了他想要的答案,凌飞云却还是不满,一双手在南返身上来回摸着,半晌,停在他的胸口,开口说,“南返,你没有心。”语气特别的委屈。 闹了半宿,南返把终于昏睡过去的凌飞云拖回了卧室,他现在还是会被凌飞云隔三差五的注射药剂,并没有什么力气,满头大汗的把凌飞云拖到床上后,自己也力竭的仰倒在床上,好半天才把气喘匀,他转头看看昏睡的凌飞云,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我若是有心,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遇见你。” 凌飞云感觉到南返在他耳边说话,但他意识昏沉,怎么也捕捉不到南返说的字句,他有点着急,潜意识的觉得,南返说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眼皮费劲的动了动,却还是没能睁开。 这大概是,南返说过的,最深情的话了,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却又借着属于原身的情绪表达了自己为他而来的意思,好像很不合逻辑,但于他来说,确实是情话。 可惜某人还没有听清,便消散在黑夜里。 等十二点的钟声一响,就又是新的一年了,有云小镇初见凌飞云,还是去年深秋,到了今年春分时,凌飞云他们便开始打击圣组织,算算日子,最晚不过明年秋天,他就得脱离这个世界。世界意识完全苏醒后,就容不下他的意识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他也想对他好一点,想要回应他的感情,可是那怎么行,他总是要走的……而且,他没办法说谎。 …… 这个清晨,终于不再是南返一个人从床上醒来,冬日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两人都像有了层淡淡的金光。 南返眯了眯眼睛,看见凌飞云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来是比他先醒很久。 “早上好。”顿了顿,南返又接了一句,“新年好。” “新年好。”很突然的,凌飞云笑了。 凌飞云总是想,他到底中了什么邪,就这么喜欢这个人呢。 把南返从床上拉起来,贴心的为他穿好衣物,还围上了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 “我们是要出门吗?”南返拉开捂住了嘴的围巾,询问到。 “嗯,我们去看海。” 大过年的看海?南返有点跟不上凌飞云的思维。屋子里空荡荡的,行思早已不知去处。 凌飞云开了一小时的车,带着南返来到当初那个城市,牵着他的手,走遍大街小巷,带他去看公园里笑闹的孩童,带他看了场商业喜剧电影,带他去挑了一对情侣的腕表,互相为彼此带上,就像很普通的情人那样,牵手,拥抱,亲吻…… -- 第16页 凌飞云很想哭,他多么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一开始就是平凡的人,平凡的相遇,平凡的相恋,过平凡的生活,一辈子都不会厌倦对方。 最后,当夜晚来临时,他带着南返来到海边,看了一出绚丽的烟花,南返笑着骂他被海风吹傻了,海边这么冷,还是赶紧回去吧。 在漫天的烟花里,凌飞云紧紧地抱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南返也不笑了,用手环住他的腰,安静的不说话。 就这一天也好,就这一天吧…… …… 过完年后,凌飞云和行思又开始忙得见不着人影。南返已经彻底自由了,凌飞云没有锁住他,也没有给他注射抑制异能的药,小院外围的虽然还是被他的人监视着,但那些都不足以拦住他,只要他愿意,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异能,就能摆脱外面那群人,他只是,自己不想走罢了。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行思带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青园。 青园一身狼狈,浑身血污,却来不及打理自己。 他的频频动作最终还是被G政府发现了,他和南返已经被圣组织打为叛徒,倾尽一切力量追杀,毕竟南返掌握了圣组织太多秘密,现在的情况是,他和南返的仇恨拉得比主角他们还稳。 “……” 南返有点无语,看来没有原身坐镇组织内部,果然容易出纰漏,是他大意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可以说是一个大国的追杀令,这事儿就没那么好办了。 思索了一会儿后,南返决定,还是得先把剧情走了,先推翻圣组织,便等于断了G政府最有利的一条爪牙,之后的问题,应该都是一些小碰撞,小摩擦,如果凌飞云能稳住,收服圣组织的残余势力,就等于重组圣组织,以前的G政府不会轻易动圣组织,以后也不会。 “凌飞云呢?”弄清楚现况后,南返问到这个问题,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见到凌飞云。 “凌飞云带人去偷袭云南那边的分部去了,你知道的,那边实力强横,异能者的异能也很诡异,他跟我们失去了联系。” 南返皱眉,失联了?等凌飞云从那深山老林出来,他们不会已经被G政府给一锅端了吧。 南返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双手一拍,下了决定。 “我们去把圣组织总部炸了吧。” “……” 这是什么烂注意,能炸他们不早就炸了?行思觉得自己脑壳疼…… 第10章 男主的反派队友10 南返真的不是异想天开,剧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崩完了,但他还没疯,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圣组织基地有自毁程序,到时候,我们只要把组织里最激进的几个小头领困住,再开启自毁程序,基地就会完全封闭,然后释放有毒气体,毒杀里面的所有人,我知道程序怎么启动?” 青园听到这里,也是恍然大悟,历来的首领,都知道这么个程序,为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和敌人同归于尽。 “你去启动程序,会有危险吗?”行思沉思了片刻,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有一定的危险,但我有办法逃脱。”南返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到,他没有武断的说自己没有危险,这种话傻子都不信。 行思不是傻子,他只是觉得南返这个话,颇像是立了个flag。某种意义上来看,也确实是。 “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这样我的胜算更大一些。”南返见行思依然不信任的盯着他,补充到,“圣组织里,有一间铜墙铁壁,连爆炸都不能使其受损。” 行思一听,果然点头同意,凌飞云在云南无法联络,但他也安排了人在那边随时接应,以求联系上时,能及时把最新消息告诉他。 之后他们又做了详细的计划,南返现在上了通缉令,无法轻易进到圣组织内部,他需要再次获得G政府的信任。 …… 做好一切安排后,他们便一同前往位于Y市的圣组织总部,他们不敢多耽搁,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出来一群人,把他们给炸了,头顶是悬着一把刀,当然是早摘掉早好。 南返给以前的上司拨了个视频通话,声称之前的行为是青园一意孤行,他与叛逃者凌飞云他们也没有合作关系,他是被他们□□了起来,视频中的男人将信将疑,南返把手臂上的衣服挽起来,让他看了看手臂上密集的针眼。 “我已经活捉了青园和叛逃者行思,我可以将他交给你们,但是为了确保我的生命安全,他们暂时由我看管。”南返笑了笑,依然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 不一会,有人过来将他押行到了组织内部,南返被安排进行了一系列的血清检查后,见到了会议室的各位老熟人。 这一群人里,有的信了他的鬼话,也有人一个字不信,不过大家都觉得,南返双拳难敌四手了,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也才敢直接让他进来会议室。南返扫了一圈,心里有了计较。 “我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一些行动,需要大家的配合,能麻烦各分部长老,都过来一下吗?”南返侧头询问到, “别想玩花样,现在告诉我们,你抓住的人在哪儿,然后你就可以,提前回去安享晚年了。”其中一个不信任他的中年人开口讽刺到。 南返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么,我能回我的房间休息一会吗?刚抽了很多血我头晕,很多事想不起来了。” -- 第17页 “不行。” 相信了他的一部分人,却觉得他们这样,好像是有点咄咄逼人了,提议让他在别的房间休息,且必须被监控,问他能否接受。 “当然,我比你们更想证明我的清白。” 依然被人押行,不过这里好歹是他的大本营,他转过一个拐角后,南返挣脱押着他的人快步一个闪身,跃进一个房间,进去之后锁上了门,再用力踹了门口一块瓷砖,天花板便开了一个洞,几步跳上桌子攀上天花板消失在洞里,天花板又恢复如初。 等后面的人砸开了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找!这里一定有暗道!让总部全面戒严,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见到这情景的几个长老震怒。 可惜,不是你不放人出去,人就出不去的,当然,南返没想出去,总部又通往外面的密道,只能从里面打开,这才是他费尽心思进来的原因。 行思和青园早就等在了门口,南返打开通道的门,将他们放了进来。 “走吧,去启动那段程序。”南返无比轻松的说,这样的情绪感染了另外两人,让他们提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 南返带着两人在各种密道里穿梭,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不知道南返又是按了什么地方,房间的正中间出现一处地道,走下地道后,是一扇银色的门。 “进去看看怎么样,下面是圣组织收藏的珍贵文献,真的很珍贵哟。”南返调皮的冲他们眨了眨眼。 因为刚刚心情的放松,再加上南返说的很随意,两人便没有多想,走了进去,没有注意到,南返不知不觉走在了最后。 “哐当” 行思惊讶回头,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自己和青园在里面,而南返却在外面。 “南返,你干什么?” “首领?” 两人心里都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里就是全总部最安全的地方了,我说的也是真的。”南返把脸贴在门上,轻轻呢喃。 里面收藏的不仅有世界各地珍贵文献,还有总部各种机关密室概总,圣组织的发展史,研究过的各种成果数据等资料,这些东西很重要,所以才被保存在这里。 说完,也不理里面的人砸门声,直接离开。 二十分钟后,所有处于圣总部的人,都听见了身边广播的声音。 “大家,晚上好。” 南返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好像真的是很平常的问好。 …… 凌飞云从云南的深山老林出来的时候疲惫的不行,本来解决了云南分部,算是解决了一大隐患,该轻松才是,他的超负荷的身体也告诉他,该好好睡一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绪不宁,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找地方给南边那座小院儿打电话,他只是很想很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 “嘟嘟嘟……” 一直没人接,凌飞云开始越来越焦躁,南返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挂掉电话,凌飞云冷静了一下,给行思打电话,而行思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根本无法连接。 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这时候,有人把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了…… …… “大家,晚上好。”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身边的有声电视,身边没有视频设备的,也停下了听着广播。 “我是南返,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声音顿了顿,复又继续说,“我开启了总部自毁系统,大家今天恐怕得给我陪葬了。” “疯子,这个疯子,给我找到他,快去找。”各个分部的头领炉火中烧的摔着手边的东西,吩咐身边能吩咐的人去找南返,自己却开始朝出口处奔去。 所有听到这个广播的人,无一不惊恐,圣组织的密道自毁系统,都掌握在当权的首领手里,他们毫不怀疑南返所说的。整个总部不下千人,纷纷朝出口涌去,照成的伤亡无数。 南返关掉广播,放松的靠着靠椅上。 “一切,都结束了吧。真无趣。”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什么,他拿出一个手机,拨打了凌飞云的号码。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记下这串数字的。 “嘟——南返。”电话几乎是秒接,凌飞云声音有点干涩。 “你怎么知道是我?”南返笑了,这难道是所谓的心电感应? “你听我说,我就在外面,你……有办法出来的,对不对。” “……” “没有。”南返笑不出来了,沉默了一秒,“对不起,我没有。” “……” “你他妈别说对不起,你给我滚出来!”凌飞云突然变得狂躁,如果南返在他面前,会发现这个人状态极不对劲,眼睛赤红,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绝望。 毒气已经在整个总部蔓延,外面全是哭闹争吵求救声。 南返感受到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胸肺的疼痛,慢慢减缓呼吸的频率。 “……再见。” 南返挂掉电话,将他关机,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确实能出去,但他不想,他必须,借这个机会,脱离这个世界。 再见,凌飞云。 …… “……不要。”凌飞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失神。 -- 第18页 “不要说再见,不要死。”他低声喃喃道,突然又抱着头痛哭,他已经试过了,他所有办法都用过了,他打不开,打不开那扇门…… “你要走也可以,要离开我也可以,恨我也可以,爱别人也可以,都可以,都可以,你要怎样都可以,不要死……” “啊啊啊——南返,你没有心——”周围的人看着他从低语到嘶吼,却没人敢上前。 总部内的毒气释放之后,又排尽,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警报解除后,所有的门都恢复了开关,关着行思他们那扇门也是。所有人翻遍了总部各个角落,却没有找到南返,直到行思他们将密室藏书翻得差不多了,才知道那个密室的门,就在南返卧室的衣柜里…… 凌飞云在他的卧室里找到一颗,被锁在柜子里的子弹,突然想起他说过——如果活着只剩抱怨,那可真是无趣。 他曾经以为,南返想表达的,是前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完了,12点的时候掉落一章番外。 第11章 行思的事(番外) 被激活的世界线变成了白色,在主世界活了的情况下,所有主世界衍生的位面也慢慢活了过来,蝴蝶少扇一下翅膀,都能引起主次世界巨大的不同,当然也有按照这主世界走下去的结果,毕竟衍生位面太多太多了…… 与这条线相交的还有其他的线,那又是另一个世界,如果穿过空间壁的时候,正好选在两条线的相交点上,那就等于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穿越空间壁的时候,只是在原本的线上,那就能去到未来,或者回到过去,只是不管是去未来,还是回过去,你都已经不在原本的那个世界里了。 只有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过去的,和未来的那个你,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同的举动,导致整个世界,与你所知晓的,完全不同…… 行思对隐退并没有什么过分热切的期待,他的日子只要将就过就好了,因为他是个瞎子,当个瞎子本身就是件很麻烦的事了,所以其他事,就尽量简单点吧。 哦,对了,他是个瞎子,但他并不是全瞎,具体来讲,他的世界就像个黑暗的舞台,但是有一束微弱的聚光灯,照在了他身上,能让他看到,他周围一个小圆圈里的模糊的情况,不过他基本不会凑这么近去看人,第一不礼貌,第二不安全。 他还有个很奇葩的异能,堪称透视挂,施展一次还颇费精力。他曾经对这个异能颇为鄙夷,但靠这个异能躲过无数杀机时又心怀感激,不过不管他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个异能,他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异能来做这种事…… 雨夜里,听觉受到限制,会使眼盲的人没那么有安全感,他便在睡前下意识的延伸出异能。 黑暗里,两个人的轮廓交叠在一起,下面那人修长的腿被人扛着肩上,过了一会,下面的人仿佛无法再承受那一下下的重击,开始挣扎,推拒,却被身上那人轻易镇压,无休无止的继续。 行思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甚至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泣音。他本来该立马收回异能的,却像个偷窥狂一样看了一夜。 之后的日子,他没有少做这偷窥种事,却又在天不亮匆匆离去。他窥探了别人的密码,所以更怕被人发现他自己的小秘密。 一次偶然的战斗,让他耗损过多精神力,他本该好好休息,却连夜赶到那个小院里,那天天气很好,他看见让自己欲念丛生的那个人窝在躺椅里小憩,他慢慢靠近,直到能用他有疾的眼睛看他他为止,他碰了碰对方的睫毛,看见那长长的睫毛开始抖动,便收回手,站在一边,等他转醒。 他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就像一颗自带光芒的耀眼天体,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灼灼生辉,他开始白天来找他,特意错过他和凌飞云在一起的时间,一方面,他心里对他的憧憬,已经超过了身体上的,另一方面,他可以骗自己,白天的他,是只属于自己的。 最后他才知道,他不属于任何人…… 凌飞云成了一个疯子,他将死去的南返放在自己房间里,细心的做好防腐工作后,开始满世界寻找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世界上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异能,那就一定有办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他也成了一个疯子,他坚信他爱的这个人,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开始研究关于时间、空间的论题。 后来实验出错发生了爆炸,他的胸口被炸了个大口子。昏昏沉沉睡过去时,他想起的,是那个人永远温柔的笑意。 …… 行思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以至于睡得他有点头痛。 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了眼睛,恢复意识的他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列车上,列车的一声长鸣,仿佛把他的灵魂也拉的很长,很长…… 他终于回过神了,开始穿越一节节的车厢,随着时间过去,他的心跳开始越来越剧烈,终于,在列车停下来的时候,他站在某节车厢的连接处…… “列车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准备下车。” “醒醒,到站了。” “你先下吧。” 行思看着那个人单手托腮,看着窗外,这一刻,他觉得刚刚疯狂跳动的心,安静了下来,车厢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他走上前去。 “你好,我叫行思,能帮个忙吗?” -- 第19页 行思脸上的笑容,同南返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蹭玄学失败,直接放上来算了,睡觉。 第12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 无尽虚空里,南返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呆,之后眼睛的颜色从黑色,慢慢变成浅灰,先前空无一物的虚空,在他眼里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无数黑白灰三色的线,交错,纠缠。 南返眼珠转了转,锁定一条灰色的线,下一秒,他的身体破碎成片片星光,融进那条灰色的线里,那条线也开始发车莹白的光芒,很久以后,才回复原状…… …… 南返是被饿醒的。 他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都难,索性直接躺着,开始接收原剧情。 这个身体叫南返,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子,却因为体弱多病,没有继承其父衣钵,反而因为娇养着长大,性格甚是有些天真。男主是贤王,虽是顶了个贤字,却是个风流成性的主,原身的父亲,也就是南将军,还多次弹劾这位王爷…… 后来功高震主的南将军就被皇帝以通敌卖国的罪状给砍了脑袋,将军府也被抄了,一家子大大小小,全被砍了头,抄家的这位正是男主贤王,偏又被贤王见到了深居府内的南返,一边被他的容貌震慑一边嘲笑他被养得像个闺女,不如发配青楼,彼时原身才十七岁。 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之后贤王娶了女主,女主怀孕,他又想起了青楼里这么个玩意儿,把他从后门抬进了王府,南返因为恨毒了天家,又杀不了皇帝和贤王,便害得女主滑了胎,却因为月份足了,流不掉,也无法生下死胎女主被剖腹取子,遭了一场大罪,贤王一怒之下,也剖了南返的腹,眼睁睁的看着他血流尽而死。 捋完原剧情的南返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是个容倾天下的美人,很有牌面,他很满意…… 知道了原剧情后,南返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初入青楼,因为身份突然的转变无法适应,处处给老鸨摆脸色,又强硬的不肯接客,对方忍无可忍关了他禁闭,于是,他已经两天没吃肉了…… 没错,这个身子有个很奇怪的毛病,一日不吃肉,就气喘体虚,走路都难……南返琢磨,这应该是一种蛋白质流失太快造成的。 “来人,我有话,跟,余妈妈讲。” 南返气若游丝,躺在床上难受不已,心里期盼着那个老鸨能快点来见他,他一定痛改前非,好好配合对方的改造计划。 南返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门外看守的人听见了,这位可是个宝贝疙瘩,就从这长相,余妈妈是绝对舍不得轻易给废了的,于是外面候着的人也是十分上心,生怕一不留神,这位出了点什么问题,没及时请大夫就咽了气,那他们是拿命赔可都赔不起了。 不一会,外面的小厮就把老鸨余妈妈带了过来。 余妈妈你看南返这只剩半条命的样子,也给吓一跳,怎么不就两日光景么,就这样了?果然是给娇惯着长大的。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心肝儿哟。”余妈妈捏着手巾,怪声怪气的喊了一句。 “给,给我,吃的,我,我不反抗了,了。”南返有气无力的说道。 余妈妈闻言,倒是真的笑开了,急忙吩咐下人去拿吃食,劝慰着说,“早这样多好,白吃这苦了不是?可让妈妈好生心疼。” “……”南返忍了忍,没有出口让她滚。 吃了饭之后,南返觉得自己好多,虽然没到立马下地蹦跶的地步,但至少说话利索了,吩咐起人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转眼又是三日光景,余妈妈见他能吃能走了,迫不及待的又来敲打他。 “心肝儿呢,恢复得怎么样啊?” 余妈妈坐在南返旁边,拉住南返的手,亲切询问。 “尚可。”南返把手抽了抽,没抽出来,于是任由她拉着他手,一遍遍在他手背上摸着,冷这张脸说…… 余妈妈当看不见,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过两天收拾收拾,去涂爷那里学习学习,涂爷可不是我这样好性子的人,你可得悠着点,不然……吃了苦,妈妈可是会心疼的。”她笑眯眯的说着的,却是隐晦威胁的话。 南返翻了个白眼。 原剧情里,原身被饿个半死,还是不肯妥协,直接被送到了涂爷那里,被好生折腾了一番。按理来说,南返应该像原身那样,抵死不从的,可是自从经历了上个世界后,他坚定的认为,过程不重要,结局能对上就行……主要是他不抗饿…… 涂照可是个变态,他是瑞安府的小侯爷,他娘是修怡长公主,跟男主是凑味相投的好朋友,好到一起玩男人女人的地步,这清月湖就是他开的青楼,只是很少为外人所知罢了。 大家本都是同一批官二代,但涂照就是很不喜欢南返,年幼时一些内宅聚会什么的,南返也会出席,那时候他的毛病还没现在这么严重,所以还是经常随着母亲,在圈里走动的。 涂照十岁那年,一次长公主的宴请,涂照嫌无聊,就溜到后花园去糟蹋他娘的花花草草,于是遇到了比他小四岁的南返,小公子坐在假山边上,发呆的看着下面人工湖里的游鱼,涂照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人,当即呆了,‘哼哧哼哧’的爬上假山,想跟小公子交个朋友,没想到小公子冷眼朝他,翻了个白眼,虽说美人翻个白眼也好看的紧,涂照当时也是个小孩儿,气性儿大着,不服气的推了对方一下,本意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没想到那轻飘飘的人儿一下就被推落湖里。 -- 第20页 之后涂照被长公主一顿训,还吃了板子,这还不算,他还被罚了禁闭,从那以后,就恨死了南返,只是往后的日子里,却都没有机会见到南返,他从那次宴请回去后,就被养在深闺里再也没出过门,所以即使涂照心存报复,也没地儿下手。结果因缘际会,兜兜转转,十二年后,南返落在了他手里…… 知道了这段过往后,南返有点沉默,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他想帮原身报复一下涂照。 没错,是报复,五岁之前,原身还没有脆弱到只能在深院儿里生活的地步,他只是普通的无肉不欢而已,即使一两顿不吃,也对身体没多大的影响,而以将军府的奢侈生活,如果不是那次落水,大人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个玉般的小孩儿跟别的小孩儿有什么不同,只是那场落水,便惹得他夜里发热,健康本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小心翼翼,却被热毒摧拉枯朽的推落悬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将军夫人怕他在外受了委屈,就像在瑞安府那次,也便不敢再让他出门。 想好该走的路后,南返便好吃好睡的养着自己的身体了,这身体太脆弱了一点,小病都容易出大事,比上个世界被药物损伤后还严重。 …… 涂照的人来接南返那日,正好是霜降,余妈妈却只让人给他穿了件薄衫,南返冻得瑟瑟发抖,好在上了马车后,里面有张薄毯,将它盖在膝上,他才停止了那无法控制的颤抖。 论这么冷的天,穿个薄衫,到底该怎么保暖?南返不由联想到在现代世界里,那些大冬天还露腿的姑娘,她们告诉别人,她们不是不冷,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美。 余妈妈也是为了他美。 这个身子倒是真长得好,眉目如画,眼神还似蒙了层轻纱,要知做这一行的,最高级别的就是神秘感,所以余妈妈一见南返就跟见了宝贝似的,那么倔的性子也只是饿了他几顿,换其他人,早就上鞭子板子了。 到了清月湖后,小厮把他从马车里搀扶出来,旁人一见,无不面露痴色,等人走过,纷纷感叹,这等颜色,谓之倾国也不为过,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简直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可惜…… 涂照所在的屋子十分大,可以堪比一座偏殿,屋子里点着一种带着甜味的熏香,烟烟袅袅,他坐在珠帘后面,看着那人慢慢走进来,仿佛带来一室华光。 涂照单手撑头,慵懒的倚靠在座椅里,看着堂下站着那人,目露痴迷,时光好像一瞬间倒退回到十二年前一样,他站着假山下仰头看他,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想要羽化登仙而去一样,他敛眸看了他一眼,不带半分情绪。 而如今这个人,更是出落成了这般人间绝色,在见到这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时,他突然明白,自己惦记这人这么多年,到底是为哪般。 涂照将其余的人都遣退,愉悦的开口。 “把衣服脱了。” …… 屋子里烧着地热,不至于冻着,南返略微思索一下,便开始着手脱衣服,脱了外衫后,有点脱不下去了…… “怎么?要我帮你?” 涂照懒洋洋的声音在帘子后面响起。 南返朝发声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 南返:讲真,我们连面都没见就要我脱,我有点羞射。 涂照从帘后走出来,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南返几眼,站到他面前,用拇指和食指捻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他,近距离的打量那双烟雾缭绕的眼。 涂照虽是个纨绔子弟,却还是很有资本,宽肩窄腰大长腿,样貌也颇为英俊。 对嘛,让我看看你长啥样,我才有勇气继续脱下去。南返如是想着,抬手挥开他捏住自己的手,开始解自己的里衣。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要阵亡了。 还有就是,对不起了各位小可爱,我食言了,这个故事……好像也轻松不起来,不过我会努力撒狗血的握拳! 第13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2 涂照的手指在南返领口边缘颇为暧昧的来回游走,那微凉的指尖时不时的划过他的肌肤,引起他小小的战栗,让南返微微有些闪避。涂照当然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当下一个用力,扯开了他的衣襟,绷断了腰间的系绳,里衣便飘然挂落在两侧,裸露出一片玉色的胸膛。 尚是少年的南返,身材纤细,腰身更是盈盈一握,却又因过去生活的精细,并不是形销骨立的身材,反而比例十分完美,增之减之,都会破坏这份青涩的美感。 涂照痴迷的抚上他的胸膛,心中欲念更甚,压住少年的头,吻上那片淡红的薄唇。南返似乎不堪忍受般,眼里溢出泪水,涂照见状,眼神按了按,另一只在少年身上游走的手,更加放肆起来…… “你哭什么?你以为自己还是将军府的贵公子?” “你现在只是个妓子,你知道妓子是做什么的吗?” “就是张开腿让人上的。”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吗?就是靠着‘卖肉’你懂吗?” 涂照在南返耳边说着下流恶劣的话,看着对方脸色惨白轻轻颤抖,心里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感,而手下的动作不停…… …… 南返瘫软在地上,有些失神,实则内心很是平静,还点评了一下涂照伺候人的功夫,讲真涂照长得好,调情手段也花样百出,多得不行,南返这青涩的身子被他这样侍弄一番,差点没晕厥过去。 -- 第21页 涂照将擦拭完手指上东西的手巾丢在地上赤//裸少年的身上,无所顾忌的叫人来将人带下去好生照顾,自己则匆匆离开,他暂时不打算动少年,美味的东西,当然要更精致的吃法。 南返病了,有些感冒,那日在殿中胡闹,本就不怎么抗冻的身体,还泄了精气,毫不意外的倒下了。这样的结果也是南返早就预料到的,所以那日也是没怎么反抗,毕竟他需要一个理由,少跟涂照鬼混,原身那时候,不懂得示弱,什么都倔强的硬抗,可是被涂照给玩弄了个彻底,后来贤王来访,两人还一起折腾原身,更过分的是还让下人们看着…… 南返不打算经历这些,虽然好像听上去很有趣,但他怕读者们反应过激。(这段看完请整段划掉。) 养病的日子倒是难得清闲,涂照并没有过于为难他,只是吩咐下人好好照料,自己便不再出现在清月湖。南返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贤王来接人呢,没想到却被涂照夜袭了。 夜里下了霜,南返早早的便熄了灯睡下了,然后在迷迷糊糊间,感觉有点怪异,睁开眼,就见到一个黑影坐在他床边,而让他觉得怪异的来源,就是这黑影的手。 不用看也知道这个黑影是涂照了。 此时涂照的手正在他小腹处轻抚,还慢慢有往下的趋势…… “不。”南返捉住他的手拒绝道,才睡醒的声音有点干哑。 “你有什么权利拒绝?”黑暗中的涂照邪气的挑了挑眉,声音同样干哑,只是两人都很清楚,他们的情况不一样。 南返定定的看着他,涂照也不着急,被捉住的那只手也配合着没有挣开,南返最终缓慢的松开了手,任由他为所欲为。 “乖。”涂照声音愉悦,俯下身轻轻的在南返唇上啄了啄,然后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微愣。 最终涂照只是草草帮他释放了一次便自行离去了,南返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有病。 结果这么一次夜袭,又把南返袭出了毛病——本来见好的感冒,又有了复燃的趋势。 隔日,涂照便送了名婢女过来。 南返看着垂首立于他面前的女子,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哪怕原本的理由已经没了,剧情也只当逻辑已死的把女主送到了他身边。 没错,这个婢女就是女主了,是林尚书的嫡次女,幼时被人拐卖,辗转进了清月湖,只是还没来得及失足,便被涂照发现了她医学上的天赋,带在了身边。 原剧情的走向是,原身不堪受辱,撞了柱,南返就算了,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力度玩脱了直接撞死。原身重伤在床,涂照就是再怎么不是东西,也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就拍了懂医术的女主过来诊治,再后来发现原主是真的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稍微玩得出格一点,都能卧床,便留下女主在他身边照顾。 按理说,女主好像是全文最无辜的人,只是嫁给了心爱之人,有了爱的结晶,却莫名其妙被迫流产,还是被曾经掏心掏肺对他好的那个人陷害,还是剖腹产…… 然而南返看来,女主却并不那么无辜。女主在原身最绝望的那段时间精心照顾他,在他倔强发作时,替他向涂照求情,她是那段时间对原身最好的人,原身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很依赖她的,结果这女人转头嫁给了折磨原身的仇人…… 试想一下,你最好的朋友,跟你最厌恶的人越发亲密,最后还成了至交…… 原身本来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却没有绝望,却在女主嫁给了贤王后开始疯了,心里只剩下了恨,以至于从无害的病娇小白兔,变成了一个给男女主添堵的作死炮灰小反派。 “你叫什么名字?”南返从思绪里回过神,模仿原主冷硬的口气问道。 “奴婢馥儿,以后由奴婢照顾公子起居。”女主低眉顺眼的回到。 “嗯。”南返心不在焉的回答,之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女主长得只能算清秀,能跟贤王搭上线也是因为跟在原身身边的原因,后来认祖归宗,身份上也算配得上一个王爷了,才顺利嫁入王府,之后怀孕,贤王风流成性,又忍不住回来找原身,女主得知后,感念与原主的一场主仆情分,让贤王将人无名无分,默默抬进了王府。 好大一朵白莲花,只是她却不知,这反而是害了原身,她从来没问过原身需不需要她这样的好意…… 而如今南返在琢磨的是,到底要不要干脆把男女主的感情线蝴蝶掉,他不想经历这么曲折的‘爱恨纠葛’。 翌日,馥儿便开始为他着手准备药膳,这个时代除了医者之外,还有一种叫巫医,相传是上古时期继承大巫的传承的医者。馥儿是属于医者,但她的师傅却是属于巫医一脉,南返琢磨着自己的破烂儿身体以后保不齐还得有求于巫医,便没打算与女主撕破脸皮。 “馥儿,我们一会出去走走吧,屋里好闷啊。”南返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看上去如在祈怜。 “可是,主子说你不能出去。”馥儿有点犹豫。 “我长这么大,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我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还尚且不知道。”南返继续卖惨。 “可是……” “我们不用去外面,馥儿姐姐就带我去花园转转就好,行吗?” -- 第22页 “……好吧,不过只能出去一会,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馥儿无奈的答应下来,然后便去为南返准备外衣披肩等物。 南返想在今天出去是有缘由的,过几天贤王会来清月湖与涂照喝酒,原剧情里,涂照就是在那次喝多了以后说了原身被他调教成了绝世尤物这样的话,贤王司徒奕当时喝醉了,提不起‘性’质,回去后却越想心里越是难耐,毕竟是抄人家家的时候就惦记上的肉,然后没忍几天,便再次造访了涂照的清月湖,涂照跟司徒奕那是如出一辙的渣,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就把原身贡献出来兄弟一起共享了,毕竟在他看来,南返只是个小倌,是个妓子,反正用途就是那样罢了。 而涂照有个毛病,再是让他上心的人,只要他还没动过,就能毫不犹豫的送给兄弟,不再过问。但若是他动过的,送还是照送,但那节操就跟被狗吃了一样,怎么变态怎么来…… 南返不打算跟这俩渣来场三人行,正好涂照也还没真正碰他,于是他打算早日摸清清月湖的地形,曾司徒奕第一次来,还没喝醉时就去勾引他…… 实在是……不勾引男主的话,下面的剧情他不知道怎么走啊,好在南返没什么贞操观。 …… 馥儿将披肩仔细的拢在南返肩头,然后轻柔的将被压在披肩下面的情丝拉出来,整理好,她满意的看着眼前神仙一样的小公子,心里想,果然美人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天气很好,难得再冬日里见到阳光,于是很多仆人丫鬟,还有住在清月湖这边的楼里的各位主子,都出来晒太阳,于是无数人见到了那抹月白的身影,倾慕的,嫉妒的,渴望的,各种心思从心底诞生。 涂照在阁楼上晒太阳,手执一杯薄酒,小口抿着。自从那夜轻吻了一下那人后,他便没有再去见过那人,但脑海里却时不时的浮现那一双隔花掩雾的眼眸。 正出神间,便听见楼下的嬉笑声,是那平日里专门候在阁楼的三个丫鬟。 “你看那公子,莫不是个神仙吧。” “去去,我看啦,准是清月楼的主子。” “啊,真可惜。” “可惜什么?难道你还看上了不成?” “对啦对啦,这么好看的人,我看上了很奇怪嘛?” “那不正好,他要是真的贵人,你还配不上呢,清月楼的公子,好歹还有机会不是嘻嘻。” “哎呀你说得好有道理呀,这么美的公子,在床上我怕是都舍不得压呢。” “哎呀哎呀,小梨果然是思春了哈哈……” 涂照若有思想,几步走到窗户前,果然见到了这几日魂牵梦绕的那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南哥不洗白,他天然白啊哈哈哈~ 第14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3 南返与馥儿在湖边喂锦鲤,他几下就将手里的饲料撒了下去,又催促着馥儿再去取。馥儿见他赤城的笑容,恍然忆起这人不过十七的年纪,又常年养在深院儿里,端的是孩童心性,便也不由心软几分,如了他的意。 南返见馥儿走开了,便弯下身去用手来回拨动湖水,锦鲤纷纷散去,却在水面平静下来后,又围了过来。 “真是贪心的东西,吃到撑死,也不肯停下呢。” 南返言笑晏晏的样子,让无数人痴迷,其中也包括了涂照。他无意间一回眸,对上了不远处涂照的眼,悠的便板下了脸,不复笑意,转过头后,又继续拨水玩儿,但明显没了刚才开心的样子,十足十的小孩子气。 涂照遣人将南返带上阁楼,让后挥挥手让下人都下去。 南返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想到还是被涂照给捕捉到了。涂照给气笑了。 “南返这名字不好,既然入了我清月湖,就算是从头再来了,得有个风雅的名字,以后,你就叫沉烟吧。”说完,涂照认真的观察南返的表情,见他眼睛悠的瞪大,眼尾泛红,脸颊鼓鼓的,像个生气的小仓鼠。 果然还是个不知事儿的孩子,到了如今这地步,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按理来说,这样看不懂天色看不懂脸色的人,应该好好‘教教’他规矩的,让人更知情识趣一点的,而原剧情里,涂照也确实这样做了,但不知怎的,到了这儿,他却有点下不来手,竟觉得……他这样的性情,很是可爱。 见南返瞪着他,涂照从桌上拿了一颗葡萄,又回到他身边。 “烟儿,张嘴。”涂照温和的说。 南返没动弹,但涂照还是将葡萄塞进了那张淡粉色的唇里。南返一脸的懵,嘴里却下意识的开始咀嚼,这样一来,更像个仓鼠了。 涂照又笑了,还是开怀大笑。他想,罢了,不知情不识趣又怎样,这人以后,总归是归他罩了。 …… 往后几日,馥儿对南返是越加的好,同情他还是个半大少年,各个方面都安排的很贴心,南返也顺从原主的做法,开始慢慢对馥儿交心,会笑着跟她撒娇,甜甜的喊她馥儿姐姐,天气好的时候,央求着馥儿放他出去晒晒太阳,馥儿见主子并未苛责,倒也次次都如他的愿。 日子好像并不怎么糟糕,涂照也不再过分的对待他,除了那个名字——现在清月湖的侍从都称呼他为‘沉烟公子’,这点让他很不满。 原主不满只是因为他被剥夺了自己本身的姓名,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涂照的险恶用心,这个名字,是个花名,以为着什么,原主到死都不是真的懂。 -- 第23页 如今的涂照依旧给他赐了这个名字,却或多或少,带了一丝真心。南返就像一缕抓不住,握不着的烟,但他偏偏就想要这缕烟沉淀,想要得到…… 日子不疾不徐,转眼便过了两月,到了冬至这天,这就是这天,涂照之前在野外猎了一头雄鹿,特意邀了司徒奕来喝酒尝鲜。 这一日,南返早早的就起来等候着,不过涂照这次算是弄得个晚宴,晚宴自然是在晚上,他不急,他只是需要一个,在宴请开始后,能出入宴席的机会。 白日里下了一场初雪,不大,到了晚上差不多也就停了,其实南返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折腾自己的身体,可是他不想遭这个罪,看了看在窗前换香的馥儿,心里默念了声抱歉。 早上开始,南返就借口胃口不好,只喝了点粥,平日里,上午的时候他该看看诗词,练练画什么的,馥儿就在一旁掌墨,无事时,会绣绣花。 快中午的时候,南返说他想吃桂花鱼,今日的菜单上是没有这道菜的,南返想吃,他们也会照做,只是需要提前去告知一声。馥儿闻言,便提早出了门,准备去给厨房那边打声招呼,刚走到后花园,便被人从身后砸了一下脑袋。 砸晕她的正是南返,他自带的武力值,看身体素质情况而决定发挥情况。这个身体弱了点,但砸晕一个不懂武功的医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将馥儿藏着一个假山的蓬溪里,在旁边放上几块碎石,假装她是被不慎掉落的石块给砸晕的,现在唯一的不确定性,来自馥儿什么时候会醒,但他觉得,自己的力道,应该能让她昏睡到夜里。之后南返返回屋子,到了午时刚过,便去了花园池子边上的亭子里喂锦鲤,天气太冷了,鱼儿也懒得游动,喂了一会,南返就回屋睡下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南返已经开始头晕眼花,晚宴开始时,他便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这些天在涂照的默许下,他已经把清月湖的地形摸清了,其实也很好辨认,清月湖无非就是群临湖而建的建筑群,把清月湖包围了起来,才入夜,便能见到湖对面灯火辉煌。 南返过来时,宴席上已是一片筹光交错,涂照没有宴请太多人,多是一群酒肉朋友,两两一张小几,又因着清月湖的特性,席间来回穿梭着各样的美人。 南返偷偷溜到最外围,冲坐在一边的一个姑娘一笑,就开始不客气的吃起来。这一波他还真不是演,他两顿不吃肉就饿得不行,坐他旁边的美人,在他冲他一笑的时候就已经看呆了,又见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还满嘴油,莫名升起一股怜意,自发主动的开始为他布菜。 “蟹蟹。”南返含糊不清的答谢到,又冲她笑了笑,姑娘耳根子一红,说着不用客气的话。 …… 涂照与司徒奕分别坐在两个主位上,挨得很近,方便他们交谈喝酒。 “你在看什么?”司徒奕见涂照才端上酒杯,就开始看着某处,然后露出一个宠溺的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见到一个脸都快埋进碗里的少年和一个笑容羞射,给少年布菜的女子。 涂照回神,笑而不语。 “这女子好看是好看,但灵气不足,不像你的品位。”司徒奕琢磨片刻,评论道。 “灵气不灵气的,那倒是另说,我只是觉得,很是可爱。”涂照并不解释,他甚至心里隐隐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人的美好。 “……”司徒奕被涂照这个态度给弄得有些无语,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兄弟有一天会把谁放在心上,现在虽然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怎么也是点苗头,想到这,他又有点好奇。 南返吃得五分饱后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没办法,他真没想到只是一顿不吃而已,就把他饿得眼冒金星,脑子都有点反应迟钝了。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南返连忙抬头看向主位,便对上了一双带着好奇的星眸。 原来是他。 司徒奕恍然,南家这小子确实是个绝色的,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对这个人深深惦记着。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涂照对他的态度,以前一提到南家小子,这人就阴测测的咬牙切齿,就不谈别的,涂照这人,本身就是个变态的性子,爱玩,疯玩,玩起人来没个分寸的,而这等绝色落他手里几个月了,居然还毫发无损,这个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司徒奕还不知道的事,涂照不仅没下狠手玩他,甚至连最后那一步,都还没做。 …… 首座上的两人容貌俊秀,各有千秋,一个风流不羁,一起俊美邪气,可惜却是徒有其表,内心却最是无情残酷。 南返见首座上的两人交头接耳一番,然后涂在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南返有点懵的走上前去,他是真的懵,他还什么都还没做呢,计划就成功施行一半了? 两边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南返有些局促的低头走着,还一圈圈的搅着手指。涂照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觉得那一搅一搅的白玉般的手指,好像在他心上轻挠,痒得不行,他是个随性惯了的,也不做多想,将人拉进怀里,朝着那因为刚进食,而显得嫣红的薄唇,吻了下去。 南返一声惊呼。 “……栗子糕的味道。”半晌,涂照才放开他,将嘴边的银丝舔尽,眼里俱是笑意。 -- 第24页 南返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复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偷偷用手背搽着自己的唇。涂照见了他的小动作,竟也不恼,反而爆发一阵爽朗的笑意。 这还真不像涂照啊…… 司徒奕心里悠悠的想,眼里一片黝黑。 下面的人很有眼色的各自喝酒谈天逗美女,涂照又捉弄了南返几回,才在司徒奕的低咳声中想起这么个好友,连忙让南返给贤王见礼,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贤王说你们是兄弟,你们就是兄弟,贤王不说话了,那你便只能是臣子、是草民。 “烟儿,这位是贤王殿下,快快行礼。”涂照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南返顺势起身朝司徒奕一拜。 “不必多礼,烟儿是?”司徒奕,笑着,却带着种不怀好意的邪气。 “沉烟,是主子给我起得花名。”南返没有用卑称,反而一副天真无知的口气回答到这个问题,他可还没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 “哦?” 司徒奕声调提起,涂照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安。 “既是花名,那你是什么身份?” 果然,司徒奕他不安好心。涂照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绕过去,却不料南返自己开口了。 “妓子。”南返说得很平静,没有不甘,没有屈辱,没有愤恨,涂照恍惚间,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个人,不是那个天真的贵公子。 “很好。”司徒奕笑了,眼神暗了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是不是戳到你们雷点了?掉收就算了,每日点击也平均掉了七八个。 第15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4 司徒奕的意思,涂照当然明白,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随他的意。 “殿下……”正在涂照思索怎么开这个口时,下方传来一片吵杂声。 女子衣衫上还沾着泥土,发髻歪散,因为被化开的雪水浸湿了衣物,使她显得可怜又狼狈。南返莫名有点愧疚…… “主子,贤王殿下安好……”馥儿先向涂照告了罪,请了安,然后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一侧,涂照也不是傻子,瞬间便想起来南返出现在这里的突兀,他并没有告知他今日会有宴请这回事,他却自己过来了,而且联系刚刚的举动,怎么都不像他平日的样子。思及此,涂照心下一沉。 南返见涂照的脸色一黑,也知道他是猜到了自己几分心思,虽说是没猜错,但戏还是要演的,毕竟除了走剧情这个任务外,他还有个目标可是要报复下这个幼稚又阴狠的小侯爷的…… “涂照……”南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看在涂照眼里,却是心虚的意思。 “给你个机会,你来解释接受?”涂照猝不及防的捏住南返的下巴,阴测测的笑了。 “我……我只是……太饿了……”南返被迫仰着头,眼里迅速蒙上一层雾气。好气哦,好委屈。涂照看了一眼馥儿,见她将头磕在地上,做请罪的姿态,便知道南返说的是真的,至于内情如何,其中有没有南返的小心思,都还有待商榷,不过想到南返那饿不得的体质,心里到底是好受了一些,脸色也不再那么阴沉。 “下去领罪吧。”涂照松手,见那雪白的下巴上留下两道刺眼的红痕,眼里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心疼。 南返离开之后,涂照又让馥儿上前说了情况,便让馥儿也下去,又忍不住吩咐她给南返准备点吃食,担心他晚上没有吃饱。 这样一出闹,司徒奕也没法开口要人,随岔开了这个话题,两人便聊起别的。 …… 南返在回去的路上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次这个剧情,怕是不那么好躲了,他没料到的是馥儿会掐着那个点出现。这可真是……有心躲避剧情,却被拐回原路,无心扭曲剧情,却又越走越偏…… 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他也是尽力了,勾引人真是件费劲的事。 天色暗沉,白天下得那场小雪仿佛是个铺垫,到了子时的时候,天空便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南返又回到了初来时的那个殿里,他坐在小矮凳上,时不时搓搓手,哈口气。 涂照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他这幅乖得不行的样子,醉意都减轻了几分。 涂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顶。 “你可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南返抬头,一脸茫然无辜的看着他。 “……他不会比我对你更好的。”涂照叹了口气,将人拉起来,搂在怀里。这一晚上过去,他也差不多有点摸清了南返的意思,无非是想搭上贤王的线,离开清月湖,可他不知,只有待在清月湖,他才能护他无忧。“……是谁害你流落贱籍,你忘了吗?” 涂照有点说不下去,他突然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司徒奕突发奇想,那么这个人的结局,可是午门斩首,他摸不清,南返是想干干净净的死去,还是更愿意苟且偷生的活着,如果是后者,那他会对贤王这个间接救了他一命的人,心生别的感情嘛。 其实涂照的想法有些狭隘了,更大众的情况是,会恨贤王入骨,而南返的情况,正是这样,但是谁让先动心的人,心乱了呢。 “我……我……你管我!”南返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还一手挥掉了头顶的手。 涂照看着他用手背搽着眼泪,醉意上头冲得他脑门一突一突的疼,将人提起来,拖进了隔帘后面,帘子后面有张软塌,还有张雕花大床,将人扔在床上后,便长腿一伸,压坐在他的胯骨上。南返使劲挣扎,奈何他的力气比不上涂照。 -- 第25页 “不管你?不管你让你跟着他走?”涂照危险的眯了眯眼,心里却有点酸酸涩涩的。“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南返停下挣扎,吃惊的看着身上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幅神奇落在涂照眼里,就成了‘你怎么会知道’的意思。 “你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吗?他会做很过分的事。”涂照凉凉的手指探进他的里衣里,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来回游移,南返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会是比这还过分的事。”涂照压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 南返瞪着他,又开始不停的挣扎。涂照本就已经喝醉了,恼了他的挣扎反抗,虽然对他照不成什么威胁,但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将南返推拒的手抓住,快速将他的腰带捋下来几下缠住他的手,绑在了床头。 这下南返是真的傻眼了,下半身被涂照坐住完全动不了,现在连手也被捆住,南返觉得自己像个案板上的鱼。 南返表现的很心慌,其实内心毫无波动…… 当女主出现打断司徒奕那一刻,他就有料到这一步,他现在是换了个思路在走剧情,他又不傻,又不瞎,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涂照对他的态度,和原剧情的有很大的不同,他决定赌一把,赌赢了,换他如愿不用三人行,赌输了……好吧输就输吧,他也不是输不起,顶多就是恶心一下自己。 不过戏还是得演。 “涂……涂照……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南返的声音有点颤抖,心里却在为自己的演技点赞…… 涂照不回他,低头吻了吻他小巧的喉结,又在上面反复啃咬,让身下的人,发出一阵小兽般的呜咽声。涂照开始解他的衣服,身下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开始骂他。 “涂照你有病是不是啊。”之前涂照对他好,也没有真的强迫他,本来已经安心的人突然又被来这么一招,南返心里委屈。 “涂照……你放开我吧……” “涂照!你这个混蛋!” 骂了一会,被骂的那人依然不疾不徐的剥着他的衣服,没有分毫受影响,南返也怂了,又开始好声好气的求饶。 “涂照,我错了,我会改的,你放开我……” “涂照,我手疼……” 涂照顿了顿,“你省点口水吧。” 南返噎了一下,也不说话了,不理他了,反正这就是他的结局不是吗,那段轻松的日子都是偷来的。涂照是真的喝了不少,脑子不太清醒,他也不知道,本来对他有点好感的人,在他一步步的动作下,心的热度,在冷却…… 将南返身上的衣料全部剥掉,涂照叹谓一声,贴了上去,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 …… 隔日是个大晴天,整个清月湖银装素裹。南返整个人恹恹的,有气无力的窝在涂照怀里。 他的父亲是个将军,叛没叛国他不清楚,但他始终还是个军人,他虽然体弱,无法继承其父衣钵,但骨子里对军人的向往,却从来没有消失过,他一开始被发配贱籍,也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那时候他的家人全都已经没有了,正处于自暴自弃的阶段,而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月,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他感念涂照没有真的占有他,心里也慢慢有了对生活的希望。 这一夜全毁了。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希望,他或许不会觉得这样的结果有多可怕。 “烟儿……” 涂照早上醒来时,就看见床上一片狼藉,怀里的人面无表情,身上青青紫紫的各种痕迹,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他心里一突,昨夜的疯狂又回到脑海里。 “烟儿对不起,对不起,是司徒奕他……”涂照着急的说完这个名字,便停了下来。 南返却敏感的抓住了一丝灵感。 涂照昨晚之所以会这么失控,一部分原因是猜到了南返在晚宴上时的心思,更大原因是南返离开后,司徒奕与他说的那些话。司徒奕看出了涂照对南返有了感情,整晚拉着涂照说南返,涂照一边不乐意,又只能一边应付着,后半场,司徒奕更是过分的讲了很多□□之法,让涂照以为他是在意//淫南返,使得涂照一口气堵在心里吐不出来。 南返从涂照透露的那一点信息里,迅速分析还原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倒不是他多厉害,实在是知道原剧情的南返,深深的了解司徒奕是个多么恶劣的人,本来涂照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有了原剧情那一出,只是这里的涂照,不知道是为什么,却好像对他动了真情。 心里一通分析后,对自己赌的这把更是胜券在握,心里安了心,面上却仍然一副冷漠的表情。 “……” 涂照见他不愿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叹息一声,起身去找伤药去了。 片刻后,便又回到了床边,仔细的为他清理干净后,便开始为他上药,南返任他动作,依然是一点反应没有,直到涂照为他后面上药,将手指伸了进去,他才沙哑着开口。 “……别。” 涂照一愣,对上他怯怯的眼神,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 “别怕,我再也……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第16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5 原身要是遭遇这些,估计就病娇得更厉害了,但是南返就无所谓了,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再享受一下涂照的贴心伺候,日子别提多美了。 -- 第26页 没过几日,司徒奕果然又来了,涂照心里也有数,与他闲扯几回后,两人也都装不下去了,司徒奕直接表明了来意。 “阿照,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想要南返,这么多年兄弟,你就说给不给吧。”司徒奕半垂着眸子,不让人看清他的眼神。 “我这里只有沉烟公子,没有南返。”涂照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拳头,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回绝。 “对,我要的就是沉烟公子,不是什么南返。” 司徒奕一阵朗笑,他明白,涂照无从拒绝。 “烟儿性情顽劣……需得……再调//教几日,恳请王爷宽限……”涂照声音干哑,嘴里一阵发苦。 司徒奕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紧,他可没打算跟瑞安府反目成仇,便也就应允了,挥了挥手,让下属抬进来一箱珠宝,就心情愉悦的离开了清月湖。 他本是做不来这夺人所爱之事,只是不知为何,那夜回去后,他竟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念念不忘,一夜旖旎的梦后,还生出了一种十分莫名的念头,让他总是觉得,这个人该是自己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 涂照回到南返住的院子,见他正跟馥儿笑闹着堆雪人,他便悄悄上前,张开自身披着的大氅,将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呀……”南返一惊,快速转头,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涂照的下巴上,撞出一个红色的印子,回头见是这人后,南返给了他个白眼,便不理他了,但也没有挣扎,涂照对他好,他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更是对他有求必应,他也就顺势放软了态度,谈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多坏。 涂照闷闷的笑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小东西,他那双雾眸翻起白眼来,就跟抛媚眼差不多,偏偏这小病娇还总喜欢翻白眼,还以为自己这样多有嘲讽效果,殊不知效果是有,但都是反效果。 馥儿在涂照过来拥住南返时,便很有眼色的自行退下了。 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雪,银白色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安静相拥着的两个人。 “听说下雪天相爱的人不撑伞一起走,就能这样一直到白头。”涂照将脸埋在南返的脖颈里,闻着属于他的气息。 “想得美得你。” 南返用手肘将涂照撞开,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往屋里走去。 涂照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戚戚,不知想到了何处。 “还不进屋?一会湿透了冻不死里。” 南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涂照眼睛亮了亮,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他想,纵使南返不爱他,但自己在他心里总归是特别的。 南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涂照在他心里确实是特别的,特别标注要虐一虐的。 ……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了将将一个月,清月湖的下人们就开始浮躁起来。 “馥儿姐姐,近来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南返见下人们最近老是是不是三五成堆的凑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完了便是一脸的沉重。 馥儿正在给绣的花收线,闻言也是看了一眼外面凑堆的丫鬟们。 “这群丫头就是闲的,没什么大事儿。”馥儿想了想,还是把听说的消息告诉了南返,“听说边境又有敌军来犯,也不是我们京都人操心的事儿。” 说完,随即又想到当初镇守边关的南将军正是这位主的父亲,有点后悔,怕他继续再问,急忙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南返看着馥儿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真是不让人安生过年。” 皇帝斩了南将军收复了兵权,却总会忧心兵心不稳,毕竟是南承显一首训练出来的兵,又一起军旅几十年,人心,往往是最不好把握的,所以才让皇帝如此忌惮,而眼下邻国来犯,他只能让一个心里绝对信任的人来拿这个权,这个人选,无疑是司徒奕。 原剧情里应该也有这么回事,但那时候的原身已经司徒奕和涂照关了小黑屋,原身只知道后来司徒奕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出现时,已经跟林馥儿有了婚约。 真不知道,这次的事态,又会怎么发展呢。南返手里把玩这一只白玉茶杯,心里思绪万千。 …… 涂照这几日过得是十分忧虑,司徒奕已经领了旨,去边关的事儿已经定了下来,而涂照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人,既期待,又不安。他希望司徒奕能因着出征这事儿,把对南返的心思放一放,但他又绝对的了解这个人,怕他就算要远赴边关,也要强硬的带走南返。 如此不安了几天,司徒奕果然还是来了,再出征前夕,涂照的心一下就坠落谷底。 “阿奕,行军打仗,不可儿戏,怎能带上玩物呢。”涂照心里一阵阵揪紧,甚至亲口贬低南返,以求能让司徒奕改变主意。 “哦?本王可不觉得他是玩物。”司徒奕话里有话,“南将军的旧部们,估计很乐意见到他呢?此举不是更有利于我稳定军心。” “……是。” 涂照感到深深的绝望,司徒奕说的理由合情合理不说,光是他话里拿身份压人的意思,就逼得他不得不从。 “去吧那孩子叫来吧,你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司徒奕笑得十分温雅,仿佛是做了一件十分贴心的事。涂照无力的冲一旁的下人点了点头,下人领命下去。 南返接到消息去前厅的路上,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走到前厅后,便见到表情明显成对比的两人。 -- 第27页 “烟儿……”涂照表情纠结,欲言又止。 南返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说吧,说出来,亲口告诉我,你放弃我了。” “不是,我不想的。”涂照痛苦的开口,不是的,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没有想放弃他的。 “走吧。”司徒奕笑着,拉起南返的手,将他带出了清月湖。 南返回头看了一眼涂照,见他目露哀伤的看着他,眼里有着哀求,求他信他,求他不要对他失望。 可是……这才开始呢…… …… 隔日便是直接随军上路了,南返什么东西都没带,司徒奕已经给他全部备好了。出了城门行了十里路,司徒奕便让人将南返带到了自己的马车里。 南返撩开帘子进入马车,便见司徒奕斜躺在塌上,两条长腿一条随意的曲着,手里拿着一册兵书。 马车的空间很大,南返行了礼后见司徒奕不理他,也就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吃起了点心——早上起得太早没吃什么东西,他饿了。 司徒奕看了一会书,再抬头,就看见惬意的吃着糕点的小公子,被他的无所畏惧给气笑了。 对于天家人来说,尊严,是最不可冒犯的,再加上他们自身就有的高人一等,更是不能容忍一点点的不敬。 “呵,你倒是挺自在。” “……”南返两颊鼓鼓的嚼着东西,无辜的看着他,我当然得自在,难道我还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过来。”司徒奕放下兵书,拍了拍自己伸直的那条腿。 南返思考了一下,感觉不宜再挑衅他,便乖乖的过去,坐在他那条腿上。司徒奕在他一靠过来便搂住他的腰,将他压在自己怀里,刚才还拿着兵书的手,此时却顺着他的衣襟探了进去,手指在他胸前的敏感点反复捻弄,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脑袋,将他嘴角边上的糕点渣滓添了干净,然后吻上那张淡色的薄唇,长驱直入的攻城略地…… 唇舌碰撞间,在车厢里响起一片暧昧的水声。 一记长吻结束后,南返无力的倚在司徒奕怀里,因为刚刚的激烈,他的衣服已经散开了,如此便更方便司徒奕把玩他胸前的茱萸。司徒奕的感觉很美妙,从那夜第一次梦到与这个人缠绵后,灵魂深处就一直在叫嚣的欲望,得到了一丝平静,将这个人拥在怀里,他才能稍微安心。 心灵上的欲望得到满足,不再焦躁,身体上的欲望却又升起…… “你到底叫我过来干嘛?”这边南返终于把气喘匀了,抬头问了心里一直压着的问题。 “你不是妓子吗,你说叫你来干嘛,你的本质工作是什么都不清楚吗?”司徒奕往后靠到靠背上,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如果不是因为南返正好坐在他腿上,而他的本能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光看他表情,还真的以为他对自己豪无感觉,只是为了戏弄自己。 “我的本质工作?涂照没告诉我……”南返笑了,笑得意有所指。 这话刚落音,果然见司徒奕收敛了脸上的轻松,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涂照没告诉他?他是想说在涂照那里,他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吗?还是想强调,他跟涂照的感情? “……那我来告诉你?”司徒奕笑了,却是个压迫十足的笑,危险的笑,南返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小心挑衅到他了,哎,这种身处高位的人就是心思多,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因为君心难测,依他看,这就是上位者的通病,都难测…… 南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不料,司徒奕十分果断的将他的衣服撕扯开。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开不开车?是个问题…… 第17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6 …… 自第一次在马车上胡闹一番后,司徒奕就特别喜欢这样奇怪的地方,南返是痛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每日只能歪歪的靠在马车里的软塌上,就这样过了月余,到了边陲小城。 司徒奕倒还没有无法无天到把南返直接带入军营,而是将他置放在城中新建的将军府中,战事不吃紧的时候,回来寻他。司徒奕也不知是真的天纵奇才,还是因为主角光环的原因,来到边关后,还真的大败了夏军几次,渐渐在军中有了人心,被边陲百姓拥戴。 这日里,天气晴朗,或因是平原地区的原因,这里的天空,很高,很蓝。 南返躺在高大的杨树下闭眼小憩,他本身的任务只是作死,所以什么国仇什么家恨,他都并没有怎么上心。 司徒奕进来时,便看见飘飘扬扬的柳絮杨花,在空中飘散,树下的美人在树叶间隙里洒下的阳光里,灼灼生辉。他悄声走过去,握住那只白玉般精美修长的手,渐渐握紧。 南返装睡装不下去,只能睁开眼,默默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起情绪,但又总让人觉得,他眸子里透露出的情绪,全是乖巧。 “有人来找你了。”司徒奕摸了摸他的眼睛,开口说道。 哦?南返挑了挑眉。看到被下人领进来的馥儿时,他并没有很惊讶。 原身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从小到大的深宅生活,也不可能有朋友,来人只能是清月湖的人,如果是涂照,司徒奕不可能表现的如此平淡,还能与他亲近的,就只有馥儿了。 “公子!”馥儿看上去很激动,却强行按捺着情绪行了礼。 -- 第28页 “馥儿姐姐怎么来了?”南返坐起身,将馥儿拉起来,面上也是一派激动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原剧情里并没有讲司徒奕跟林馥儿是这么生出感情的,明明只是跟在一个小倌身边的婢女,按理来讲,是不可能引起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兴趣的。而在这个世界,南返意外被带来了边防,女主本身来看,是已经断掉感情线了,却不想她自己跟来了…… 这对南返来说其实是个好事,这说明世界意思已经开始自行运转,补全不合理的地方了,至于女主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他且等着看就好了,他是从来都不信,林馥儿是个老实善良的婢女的,还是那个理由,真的老实,怎么勾搭上贤王呢? “奴婢放心不下公子,便跟侯爷请辞了。”她不再称呼涂照为主子,而是改称侯爷,想表明的意图很是明显,只是不知道,是向南返表明呢,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奕表明了。 “如此的话,以后就麻烦馥儿姐姐了,姐姐快去休息会吧。”南返看着一身风尘的馥儿,满脸的情真意切。 南返本能的觉得女主要搞事情,但是为什么,怎么搞他却无法预料,总的来说,不要针对他就好,要实在是避不过,那还是见招拆招就好。 …… 日子又平淡的过了大半月,司徒奕在这些日子里,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战事上,边关的战事基本已经稳定住了,也就偶尔一些小打小闹,双方的损失都不大。偶尔回来城里找南返温存一番,也是很正常的状态,没有发神经,也没有很变态,跟原剧情里那个无情残酷的贤王一点都不像,南返将此归结为有感情的情事与没感情的情事的区别。 是的,南返觉得,司徒奕是喜欢他的,没什么具体的证据,就是种莫名的直觉而已…… 那天是休沐的日子,司徒奕却没有回来,南返差馥儿去军营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司徒奕带了一队人追击一批夏兵进了白眉山,还没回来,如今已经派人搜山去寻了。 馥儿回禀了打探到的消息后,欲言又止的看着南返,南返便知道,女主要开始作妖了。 “公子,如果找不到殿下……”馥儿最终还是开口了,不过她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句不会少说。 “大胆!怎可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南返阴沉着脸训斥。 “公子,就算大逆不道我也要说完……”馥儿咬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公子,我们逃吧,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你还这么年轻,就算过平凡人的日子,也比这样……这样……” 南返开始陷入思考,当然不是在想馥儿说的这些的可行性,而是在想馥儿此举的目的。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真要逃了,被司徒奕抓到,那就没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惬意了,就退一万步,没被抓到,那后续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如果他把人心再想得阴暗一点,离开了这些大人物的视线,说不定平凡的日子没过上,无人知晓的死去倒是挺容易。 这两种结局,对于已经对贤王起了心思的馥儿来说,都是个机会,有利无害。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他到底要不要如她的意呢…… 思量了片刻,他还是同意了馥儿的说法,毕竟他是知道贤王的,自己是肯定逃不掉的,不配合女主搞点事情出来,他和司徒奕的矛盾激发就只能靠涂照了,不利于他走剧情,而且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靠谱不是吗? 如此决断后,便见馥儿快速的去帮他收拾了包裹,然后两人趁着将军府里的人去了大半寻人,守卫比较松懈的时候,从后面悄悄潜了出去。 当初他为了见贤王一面,坑了馥儿一把,如今馥儿就可以为了让他失宠,也坑他一把,这该说是天果循环呢,还是说果然是女人惹不得呢? 馥儿带着他去城东马夫那里租了一辆马车,两人便趁着夜色出了门。也不知道馥儿是不是故意的,并没有聘请马夫来驾车,而是选择了自己来,结果出了城门不过五里地,馥儿便恹恹的过来请罪了。 “公子,馥儿对这里的地形什么都不熟悉,所以就……我也……”馥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 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一些小事,又蠢得不行,最典型的一点就是,不认路…… “无事,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应该就好认路了。” 馥儿失落的点点头。 马车空间不大,但馥儿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小帐篷,春天的边塞还是很冷,南返想劝她跟他一起睡马车,毕竟那个小帐篷制作粗糙,十分简陋。馥儿坚定的拒绝了。 天微凉南返就醒了,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 “小美人,车里放了什么宝贝啊不肯让哥哥们看?”一道道调笑声在外面响起,南返起身掀开帘子一看,为自己幸运E的体质默哀了三秒。 “哟,兄弟们看看,车里还有个大美人。”带头的马匪一见南返,眼睛悠得一下便亮了。 大伙儿们本想趁着现在边陲还在打仗,上面管不得太多,早干几票,发点小财,没想到今天第一单就遇见个小美人,小美人身后有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心里猜测是这个小美人家的主子什么的,但万万是没想到,这小美人的主子是个大美人,这可真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种了,马匪头子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美丽,只觉得就像一团新雪,带给他一种清凉的感觉。 -- 第29页 “大人,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就让他坐马车吧。”馥儿见几个啰啰上前,想要把南返拉下来,急忙说到。 最终几人答应了馥儿的请求,并且好心的让馥儿也坐在了马车上,只是驾车的人,换成了这帮马匪的一个小弟。 “公子,对不起……”馥儿坐在南返身边,歉意的说。 “罢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南返无奈道,然后凑近馥儿耳边小声说,“前面是段山路,我之前观察这座山,山下,石林居多,山上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也就是说山路比较险峻。” “一会行到险处,你用银针扎他的命门穴……之后会如何,且听天由命吧……” 馥儿略显诧异的看了一眼南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命门穴是人体死穴,位于人体第二腰椎和第三腰椎之间一个突出的地方,被击中后,冲击脊髓破坏气机,容易造成人瘫痪。可是为什么一个养着深庭大院的贵公子也会知道? 不过这也不用南返为她解释,她自己就能脑补一出完美的答案,比如什么久病成医之类的…… 进了山后,果然如南返所说,山路崎岖,多乱石,馥儿瞅准一处山路狭窄处,扑了出去扎向赶车人的命门穴,那人身体僵硬了一瞬间,被馥儿趁机推落马车,南返也探出身子,夺过那人手里的马鞭,一扬鞭甩向马儿,马儿吃痛,开始急速奔跑起来。 马匪一行本是一部分行走在马车前面,一部分走在后面,将马车夹在了中间,不料南返他们暴起这糟,一时被马车冲乱了队形,又因此路险峻,不敢大开大合的追,草草追了一段路,怕会坠崖,只能停下来,而前方发了疯的马车,却一路狂奔,不见了行踪。 “晦气。”这段路敢这么跑,不死也是脱成皮,马匪头子见到这种不要命的人,也只能放弃。 第18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7 南返的马车一顿狂奔后,终于在一处矮坡处脱了缰,马车顺着矮坡滚了下去,说来也算运气不错,但到底是满地的大小石块,马车滚下来,一路碰撞,早把身子孱弱的南返给颠晕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暮十分。 庆幸的叹了口气…… 这荒郊野外的,野兽虫蛇的绝对少不了,要是昏迷到夜里,指不定就醒不过来,醒来估计也是缺胳膊少腿儿的。醒来后南返便四下寻找了一番,没见到馥儿的踪影,也不知道是被甩出马车,跌落其他地方了,还是自行离去了,不过眼下都只剩他自己了。 从歪倒在一边的马车里拿出干粮,南返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席地而坐,吃了起来,牛肉干太硬了,他有点咬不动,不远处有条小溪,水源有了,他也不是很慌。 在溪水边生了火后,南返就一边烧水,一边烤火,一边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剧情了,反倒对接下来的事,产生了迷茫。 吃完东西以后,天就完全的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野兽出没,但是反正现在就他一个人在,他没必要一定要保持病弱的姿态…… 正想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南返寻着声找过去,便在一块巨石后面发现一个人,南返有点无语,他会出现在这里,遭这一趟罪,不就是为了逃离这个人身边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是那句话,不能看着男主死,毕竟这还是个没有完全活过来的世界,世界意识都能随时嗝屁,更别说男主了,所以所谓主角不死定律在这种世界里,还是得悠着点去信的。 南返把司徒奕拖回火堆旁,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司徒奕比他倒霉多了,估计也是从坡上滚了下来,背部有刀伤,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就是看着惨烈点,比较倒霉的是,他这一路滚下来,把脑袋撞了几个坑,鲜血淋漓的,看着很是吓人。 南返一边用烧开后晾凉的水给他清洗伤口,一边猜测他会不会摔出个脑震荡,祈祷他晚上不会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也祈祷他不要烧成傻子…… 南返的祈祷最终还是起了反面效果,半夜的时候司徒奕开始不停的抖,身上的温度却烫的吓人。南返一点点靠近他,最后干脆直接抱住了这个人形火炉,舒服…… …… 司徒奕的神智不太清醒,只觉得直接浑身都痛,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却又莫名感觉冷得不行,越来越冷的时候,一个软软的身子抱住了他,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的,大脑一突一突的疼,什么也想不起。 朦朦胧胧间,有人用嘴给他度了口水,唇舌将要分开时,他急迫贪婪的追寻上去,索取更多。 天亮之后,南返谈了谈司徒奕的额头,发现在没用药的情况下,居然还奇迹的退了烧,男主果然命硬啊,这样都能保住小命。思索片刻,南返还是决定去附近寻找点草药,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 去附近转悠了一圈,找了一些治外伤的药和一些野果,回到小溪边,见司徒奕已经醒来了,正呆呆愣愣的看着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返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怪异。 他走过去,蹲在司徒奕面前,挥了挥手,司徒奕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撇,直接将南返扑倒在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娘……”司徒奕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 第30页 “……”南返惊恐,我不是,我受不起,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司徒奕脑子真的给撞傻了,可是为什么他是娘,而不是爹?人已经傻到男女不分了吗?啊不对,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男主傻了,对剧情有没有什么影响…… 南返一脸复杂的拍了拍司徒奕,接着拉开他的衣服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司徒奕全程目露倾慕的望着他。 “小奕乖哦,我去给你抓鱼吃。”其实是他自己想吃鱼了,包里的肉干实在太硬,他吃不下多少,现在渴肉症又犯了。 南返在溪边捉鱼,那智障儿就在一边玩水,还往他身上泼水,把水里的鱼都给惊走了,偏偏这傻子还不听南返的话,赶也赶不走。 “我叫你娘行不?你能不能别闹了。”南返气到大吼。 司徒奕愣了愣,傻兮兮的蹭了过来,“娘亲,亲亲。” “亲了你就不捣蛋?”南返怀疑的问,司徒奕点头,南返快速的在司徒奕脸上亲了一口,却不料司徒奕还是不满意,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死色鬼,智商倒退了都不忘占人便宜…… 南返无奈的把唇贴上去,正想撤离的时候,却被司徒奕捧住脸,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 本性难移。 终于安抚了捣乱的熊王爷,能好好吃午饭了,好在这之后司徒奕都没有再使劲折腾。吃完午饭,南返想了想,还是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座乱石奇多的山估计就是与白眉山相邻的飞昂山,而出现在这里的男主也证实了这点。 司徒奕受了这么重的伤,说明也是被人追杀过来的,那么追杀他的人,肯定就知道司徒奕在飞昂山。而司徒奕的亲卫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们主子已经跑到隔壁山去了。 在这里,始终是不安全。 将原地的痕迹清理了一番,他们便离开了那条小溪。南返带着司徒奕才走没多久,就听见了不远处有动静,恰好听见他们说着在搜寻什么,他不敢心存侥幸,带着司徒奕偷偷躲了起来。 再之后的路,就更难走了,总是走不了多久,就能遇见一批搜山的人,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开始搜飞昂山的,只能是夏国的人了。这样一拖,就又入夜了,入夜以后搜寻难度更大,反而让南返松了口气。 跌跌撞撞的找到一个山洞,两人总算能休息一会儿。山洞的洞口很矮很小,门口长着一簇藤蔓类的植物,恰好掩饰住洞口。洞口只能容一人爬进去,进去以后,是一个往下的通道,同样窄小,仅容一人爬行通过,说是山洞,其实更像一个地洞。 从洞口爬进去,爬行个四五分钟,便到了一个空旷的洞里,司徒奕在一边玩手指,南返打量了一下这个洞,感觉有点像个盗洞,再四处转了转,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又发现一个地洞,南返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在一旁自个儿傻乐的司徒奕,打消了下去看看的想法…… 一切跟剧情无关的事情,他都没什么兴趣。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司徒奕作为一个伤患,奔波了一天,也是累的不行,很快便呼吸平稳的进入了睡眠。 半梦半醒间,南返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很难形容是怎样的声音,只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个不停……南返迷迷糊糊的想,难道是女鬼?随机又安慰自己,这种墓室上面怎么会有女鬼,最多也就是僵尸…… 僵尸? 南返突然清醒,记起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外面不安全,可是睡人家坟头上,也不见得是件多美妙的事啊,南返悔之晚矣,恨自己没早点想到这茬。 南返仔细听了听响动,发现声音的来源果然是那个小洞里传来的,走过去透过洞口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也知道不能等着里面的东西出来,便快速的抄起包袱,将小洞堵了一半,又搬来一块石头堵上另一半,才瘫在原地。 司徒奕也被这边的动静惊醒了,懵懵懂懂的看着那小洞上方被冲撞得不断起伏的包袱。看来这人虽然脑袋不灵活了,但警觉的本能还是在的。 南返又在洞里寻了一圈,没找到第二块石头,不由得也有点着急,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留下来,这种未知的情况,才让人恐惧。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想点别的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心脏会负荷不住,南返这时候就在想,这一定是专属主角的召灾召难体质…… 那边不知名的生物还在冲撞着包袱,南返扑过去把包袱压住,却看见已经有东西从一些缝隙里钻了出来,南返定睛一看,是一只黑寡妇,小巧黑亮,看得南返心脏开始狂跳,南返甚至能想象,下面全是这么毒的东西。 熊王爷司徒奕,艺高人胆大,眼疾手快‘啪叽’一声将那只漏网之鱼给拍死了,南返投过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快出去。” 知道了下面是什么,南返便知道这里待不下去了,落在夏兵手里,可能是九死一生,但留在这洞里,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司徒奕听话的开始往洞口爬去,可是这种行动方式,始终是慢了一些,而南返这边的包袱也是快要压不住了,已经有一些什么蝎子蜘蛛从包袱的边缘挤了出来。 南返咬咬牙,将包袱石头又用力往洞里塞了塞,然后撒手也往洞口爬去。 这一番动作,实际上只用了一分来钟,两人爬行的距离,也不算太远,离出去还得爬三分钟的样子,南返一急,动作便有点大,然后他的头不知道撞到了洞顶什么东西,只听‘轰隆隆’的一阵向,这条窄洞,便整个垮了下去。 -- 第31页 “啊……” 突然的失重感,让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撒狗血啦…… 第19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8 如此下落了七八秒,两人‘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不过幸好下面垫着一层刚刚垮下来的松软的土,两人倒没有再添新伤。 南返‘呸呸’两声,吐尽嘴里的尘土,再转身去寻司徒奕,发现他趴在一边的土堆上,学着他的样子,也在‘呸呸’的吐口水。 这智障儿…… 看来他也没事,南返过去,将人提起来,拍尽了身上的泥土,然后朝头顶看去……太高了看不见。看来想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了,当下只能另寻出路。 他打量着周围,发现这是一个人工修凿的石室,石室很大,确切的说,是很长。石室周围的石壁上,长满了一种绿莹莹的藓草,正因为这藓草发出的荧光,才使得他们能窥见石室的全貌。 石室不大,中间是两口大池子,池水绿油油的,还闪动着波光映射到墙上,池子中间有一条石桥,不过这石桥不是平直去池对岸的而是向下修的,除此之外,这间石室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目前看来,只能顺着石桥往下走走看了…… 南返牵起司徒奕的手,拉着他往石桥上走,还没走两步,司徒奕开口了。 “鱼鱼,鱼鱼……” 南返顺着司徒奕的目光看去,却只捕捉到一圈圈散开的涟漪。他停住了脚步,开始思考,这池子水,不像是死水,但也不像活水,里面会有什么生物,他也无法简单的想象成鱼。 南返紧紧的盯住水面,他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突然,一条银鱼一个跃起,闪电般飞冲向两人,南返瞳孔聚缩,这他妈的是什么神仙鱼。 南返看见迎面朝他扑来的鱼奇丑无比,鱼身巴掌大小,没有眼睛,原本生眼睛的地方,长出了薄膜覆盖其上,而身体上的鱼刺突破了鱼身表面,向外生长,鱼头一根大刺还泛着幽幽蓝光,鱼嘴大张,能让南返清楚的看见那一嘴密密麻麻的牙齿,是的,不是一排,是一嘴的牙…… 南返拉住司徒奕一个闪身,躲过了这招咸鱼突击,怪鱼顺势掉进了隔壁的池子里,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两边的水面就像突然沸腾起来了一样,无数怪鱼跃出水面攻击两人,势要将人击落到水里。 两人反应极快的开始在石桥上狂奔,其间无数的怪鱼落到石桥上,却还扑棱挣扎着想往猎物身上蹦,熊王爷还想用脚去踩他们,南返不得不一边闪避一边拽住作死的司徒奕。 “别踩啊乖,扎脚!” 如此狂奔到石室尽头后,石桥的高度也已经下沉到一门深了,再往下是一条肯不见尽头的石廊,南返犹豫了半秒不到,就带着司徒奕继续往下走。 走了一段路后,石廊两边开始有了灯光,是墙壁上的油灯,也不知道燃烧了多少年。南返一点都不好奇这个灯的燃料是什么…… 如此顺着这石廊又走了几百米,两人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出现了脚步声,怎么想都很诡异,最好的结果就是脚步声是夏国追兵的,最坏的……呵呵,不想立flag。 两人不做多想,开始加快了步伐,想要摆脱这阵阵脚步声,但这脚步声却始终紧追不舍。 有时候,这flag不是你不想立,就能不立的,你就是思维擦个边,都能让他自己拔地而起。南返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再一阵奔走之后,他们最终还是被后面的脚步声追上了,两人回头一看,真好,不是追兵……可是这又是啥妖魔鬼怪啊! 只见紧追他们的东西出现在不远处,由于有壁灯的原因,能让人清楚看见那怪物的长相,像猿类一样弓腰前行,头顶长得稀疏的毛发,眼睛差不多就位于头顶,小小的,没有眼皮,没有鼻梁,直接在脸中间长了两个洞,嘴也没有嘴唇,就一条大缝,像是在脸上随便豁了条口子,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涎水。 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 南返很认真的在想,他拿的不是宅斗剧本吗?这种冒险类剧情是哪里冒出来的,想来想去,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司徒奕,司徒奕一脸乖像的在吃手指。 “你是不是刚挖过鼻孔?”南返震惊。 司徒奕不吃手指了,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样,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 好吧,被个傻子嘲讽了,南返怀疑这货其实是装傻,毕竟这一路惊险,这个智障儿居然没有拖后腿,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南返拉住司徒奕,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奔。 身后的怪物一见猎物开始逃跑,也‘嗷呜’一声开始追赶起来,南返在想,这一集应该叫《神庙逃亡》。 又是七绕八绕的狂奔几百米后,南返发现他们走进了死胡同,前面是死路,石廊的尽头是面墙?这不符合设计理念!随即他又想到,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机关的…… 机关在哪机关在哪…… 突然灵光一闪,抬头寻找,果然在前方头顶上找到一块花纹跟其他石板不一样的石板。南返也来不及想司徒奕是不是真的傻,如今之际,还是保命要紧,便直接借着冲刺的力量一脚蹬在石壁上,一个跃起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度后空翻,将脚用力踹在头顶上那块石板上,只听‘咔擦’一声……石板一动不动…… -- 第32页 “阿奕你来!” 司徒奕闻言,后退几步,学着刚才南返的动作,同样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的踢上石板,石板果然被踢的凹陷几分,随着石板凹陷,一阵‘轰隆隆’的响动响起,只见之前拦路的石壁缓缓沉了下去,然后一阶阶台阶,浮了起来。 南返心里狂吐槽,这他妈还是往下的台阶,这墓主是个伏地魔吗? 不过后面的怪物已经追上来了,南返没有选择的继续往下走去,横竖不过一死罢了,好歹还有主角陪葬呢。 两人走上了下沉的石阶,没走几步,便发现身后的怪物没再追来了,而是齐齐堵在石阶上头,探头探脑的往下瞅,却没有前进一步。 南返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这下面绝对是让这些怪物都感到恐惧的存在。 正在犹豫间,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南返下意识的后头,眼眶一热,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别下去,我的孩子。”南承显一脸慈爱的望着他,见他不为所动,又皱了皱眉,变得严厉。“回来,南返,回我身边来。” ‘南承显’朝南返伸出手,循循善诱着,南返却依然不为所动。原身也许会被这种幻觉所迷惑,在经历了痛失亲人后,还被打落贱籍,被男人当做玩物后,会沦陷在幻境的亲情里,但是他不会,至少,他目前还不会。 “不是,你不是南承显。”南返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果然,‘南承显’听闻,面部开始一阵扭曲,最后变成那人形怪物,朝着他龇牙咧嘴,但却始终不敢迈过台阶一步,显然对下面的东西十分忌惮。 心智受损的司徒奕倒是好命,压根没有陷入幻觉,只是一直看着南返,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走吧。”南返牵起他,继续往前。 前面有什么,他不知道,但后面的怪物,实在太多了,他只想寻一条,最简单的出路,更何况,他本就无忧无惧。 …… 渐渐地,南返发现越往下走,就越冷,甚至慢慢的,地面墙上,都结起了冰晶,再往前走,走廊则完全被冰包裹住了,再次走到尽头后,南返愣住了,他本来以为,这个走廊的尽头,又会是下一个密室,却不想,尽头是一片冰的世界。 不,这是一个冰宫。 那前面是一个冰砌的喷泉,当然,并没有水喷出来,只剩下一池结冰的泉水,池子后面是一座冰雕的屏风,南返正准备绕过去,却听见上面一层传来怪物的嘶吼,正是刚刚追击他们的那些东西。 这时候南返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绕过屏风,便见到了后面冰做的台子上一座华丽无比的冰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他从知道最上面是个盗洞后,就知道这个一座墓,既然是墓,那就肯定有棺材,这是意料之中。 而上面那些穷凶极恶的丑陋怪物,居然就怕一个死人?这是意料之外。 两人走上前去,合力推开了冰棺的盖子,上面一层的怪物嘶吼得更大声了,南返甚至能想象出他们狂乱的样子,而下一刻,视线便被棺中人所吸引。 那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银色的长发,艳红的长袍,最令人惊奇的是,他躺在这棺中不知多少岁月,却依然面容旖旎,两颊甚至还泛着红晕,嘴角微微勾起,如此鲜活。 这样的容貌,南返都不得不赞叹。若果说南返的容貌是月下冷清的仙人,那这棺中人,则是魅惑人间的精怪了。但一旁的司徒奕却异常沉稳,从头到尾,就看了那人一眼,之后的注意力,失踪在南返身上。 司徒奕想法很简单——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南返还在赞叹这人的美貌,下一秒却发现这人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冒险剧本马上就回归宅斗剧本了,躺着的这位只是打酱油。 第20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9 这难道其实是个活人?跟他们一样误闯地宫,然后躺在棺材里睡了一觉?这个理论马上就被南返推翻了,因为很明显,这人的服装配饰都很古旧,应当属于好几个朝代以前。 诈尸了?南返皱了皱眉。 南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诈尸,整个地宫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头顶上方的冰凌柱开始摇摇欲坠。南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冰棺身上,而是开始在冰宫里寻找出路。 在冰宫里寻了一圈后,果然在一处找到了另一条石廊,而此时的冰宫里,石柱冰雕等已经开始倾倒。南返跟司徒奕相继跑进了石廊里,冰台与冰棺被抛在身后,眼角一个转角,就要完全看不见冰宫了,南返又鬼使神差的回了一次头。 恍惚间,他竟见到那银发红衣的少年缓缓坐了起来,冲他微微一笑,风华绝代…… …… 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再回头,便见一块大石头快要砸在自己脑袋上了,电光火石之间,司徒奕扑了上去,替他挡住了这一下……本来背部就有伤的人,被这样一压直接吐出口血来…… 幸好石廊不高,砸下来的石块没有太大的冲击力,硬接下来,也不会受重伤,司徒奕回头,定定的看着他,眼睛湿湿的,南返以为他是疼的,轻轻的在他嘴巴啄了一下。 “快点跑啊,傻了吗?”南返喘了口气,又拉着司徒奕奔跑起来。 -- 第33页 索性这一次的逃亡,并没有再遇到怪人、怪鱼、蛇虫鼠蚁什么的,两人很顺利的从这条长廊一路奔到了尽头,尽头是个天然岩洞,洞里是条地下河,再顺着地下河一直走,出口的地方是条大瀑布,而岩洞的洞口则刚好在瀑布底下。 又从瀑布底下游出来后,南返摊在岸边上大喘气,他本就是体弱,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早就力竭了,倒是司徒奕,本以为他受伤颇重,现在也该体力不支的人,却还看上去无甚大碍。 河滩上全是鹅卵石,南返躺了一会儿后,受不了了,复又挣扎着爬起来,摊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去,这会正好是正午,阳光正好,摊够了以后,便坐起来,开始解身上的湿衣。 虽说现在已经是晚春时节,但山上的水还是冷得不行,从水里爬起来后这一会功夫,南返不但没有回暖,反而感觉越来越冷。将衣服摊在一边,自己人只穿了条亵裤,摊在另一边,这下子再被太阳一晒,就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了。 司徒奕也爬了上来,脱得比南返还干净,然后躺到南返边上,跟他手臂挨着手臂。 南返没理他,司徒奕见状,越发得寸进尺,干脆整个人黏了上去…… 这下子他没办法继续闭着眼当人不存在了,司徒奕那东西死死贴着他小腹,因为毫无遮拦,他的小腹都被蹭得湿漉漉的一片了。 南返仗着现在的司徒奕是个傻子,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掀翻在一旁,不料司徒奕速度极快的又贴了上来。 南返咬牙,不打算惯着他,又抬手推他,被司徒奕一把抓住,手的动作被限制,南返又想故技重施抬腿去踢他,司徒奕眼疾手快的大腿用力压住他的腿根,两人这样你来我往一番,都出了一身的汗,南返奋力反抗,却还是被镇压了。他的自带武力能发挥几层,全看原身的身体素质,原身很明显,连战五渣都不算,战负五渣倒是勉强够得上,南返能发挥的实力,也就远远抵不上这个带兵打仗的王爷了…… “等等,你受伤了!”南返还要拒绝,却被司徒奕手速奇快的扒了身下仅剩的裤子…… “南……南……”南返气喘吁吁的瞪了一眼身上笑的得意的人,司徒奕亲了亲他的眼睛,笑得一脸的开心,接着,下面便开始不管不顾的用力…… …… 南返快气死了,他宁愿要那个花样繁多,酷爱奇怪的地点的正常男主来,也不愿再这么遭一次罪了。 南返又下了趟水,给自己清洗干净后,岸上的衣物也差不多都干了,司徒奕在岸上惬意的晒太阳,午后阳光怡人。 等两人吃了些野果烤鱼后,司徒奕警觉的望着一簇灌木丛,南返见他一脸严肃的盯着那处,果然,不一会儿就见草丛攒,紧接着,一只大型猎犬从草丛窜出,冲着两人的面门,就一个飞跃过来,一边扑来,一边狂吠。 司徒奕一脚将那一百来斤重的猎犬踹飞,大狗撞在大石上弹了下来,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司徒奕这一脚踹得是相当果断,但也架不住猎犬已经发出了信息,估计不一会就会有人赶过来。 两人快速的行动,想要在追捕人员来之前进到林子里,林子里的地形那会比现在这样开阔地势更有利于他们逃跑。但却还是慢了一步,两人在还离林子三百米的时候听到身后夏兵的呼喊。 接着便是一阵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 两人不闪不避,拼着中箭的风险继续向林子里掠去。 …… 夜幕来临的时候,两人总算摆脱了追赶,司徒奕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逃跑时,他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比南返慢了半步,垫在了他身后,如今的他,后肩和小腿各中一箭,箭尾已经在逃跑途中被他自己掰断了,如今还剩个箭头和一点把子在外面。突然放松下来时,司徒奕就已经晕了过去。 长期的奔跑让南返有点缺氧,他两眼模糊的撕开司徒奕的衣服,他也不敢生火,只好将就用路上捡来的箭矢划开他的伤口,取出箭头,有将司徒奕的衣服撕成条状,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转身踉跄的去找了点止血的草药,嚼碎以后敷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南返原地躺倒,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他不敢睡。 他们藏身的地方只是个路边小坳地,杂草长得比人都高,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地毯式的搜索下,是绝对没有侥幸的。当南返看见不远处的点点火光时,他趴在还在昏迷中的司徒奕耳边,轻声说到,“你知道那个人爱你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吗?” 说完这两句,南返爬上小路,朝着另一条路奔过去…… 原身爱过这个人,日日夜夜的抵死缠绵,阅历那么浅的一个孩子,也会希望还能有人爱,有人疼。但他理智的知道,自己该恨他,特别特别的恨他,他不敢爱,他甚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爱过,所以,最后那个孩子,明明让恶毒沾染的自己整个身心,却还是,只是杀掉他一个孩子,想让他痛,想让他恨。 南返也是这次逃亡之途才明白这一点的,原身和司徒奕也许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一定有其他的故事,来弥补这段感情,意识到这点之后,南返就知道,他不仅要为了剧情救男主,还得为了原主的感情去救司徒奕,故此才说了那两句话。 追兵发现南返这边的动静,果然全部追了过来,好在林子里地形复杂,利于他逃跑躲避,但还是没能坚持跑到山脚,便被捕获,好在刚被夏兵抓住,便瞧见司徒奕的兵在山脚集结,开始搜山了。 -- 第34页 抓住南返的这一队兵自然也看见了,商议一番,决定撤退,至于这个捕获的人质,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跟司徒奕在一起过,应该是有什么渊源,便直接打晕带走了。 …… 司徒奕醒来时已经在将军府里,他揉了揉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馥儿打水回来,见他醒了,赶紧上前搀扶。 “王爷,你伤势太重了,快快躺下。” 司徒奕觉得自己脚也痛,肩膀也痛,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是,只有背部中了一刀吗?”司徒奕皱着眉,又摸了摸后脑勺的几个大包。 这个他理解,摔下去时他还没有失去意识,知道自己脑袋是被地上的石头磕磕撞撞弄出来的包,难道摔下去时还把腿和肩膀摔骨折了? 这样想着,司徒奕撩起裤腿儿,开始查看自己伤口,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明显是箭伤,还有过粗糙包扎的痕迹。 专心检查伤口,然后又沉浸到自己思维中,分析这种诡异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会不会是自己昏迷时被人弄的,所以没有看到一旁的馥儿,神色有些莫名。 “你还在这儿干嘛?”半晌,司徒奕抬头,见这个南返的婢女还在一边,不满的开口。将军府是没有别的侍从了吗,为什么要南返的婢女来服侍,还有,南返呢,他受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来看看他。这样想着,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不适感。 “奴婢给您换药啊,之前的伤口也是我包扎的,您……不记得了?”馥儿试探着问,果然,见司徒奕皱着眉思考。 “王爷还记得自己怎么伤的吗?”馥儿看着司徒奕的神情,悄悄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到我自己都不忍直视hhh 太困了,不想卡玄学了,希望明天起来能收到小可爱们的留言, 么么~ 第21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0 “当然记得,我的亲卫队被埋伏了,我和两个亲兵逃了出来,一个冒死下山搬救兵,一个为了护我死了,然后我就滚下来山坡……怎么,难道不是那个小子去搬得救兵来救我?” “是,就是那人来告诉我们王爷您在飞昂山的。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有事请叫奴婢,哦,奴婢是医女。” “等等,把南……把沉烟叫来。” “……王爷,公子……公子逃走了……”馥儿低下头,睫毛颤动,惴惴不安。 馥儿回答之后,就没听见司徒奕的动静,过了好久,才偷偷抬头望去,之间司徒奕满脸戾气,乌云罩顶,馥儿心里一颤,急忙跪礼之后退了出去。 “逃走了?”司徒奕喃喃,手下的床单,却被他越捏越紧…… …… 南返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逼仄的笼子里,笼子外面罩了层麻布,而这个笼子小到他只能坐着才能挺直背脊,没法直立,也无法躺平。 这个笼子是装宠物的吗?这也太过分了吧…… 然后南返就发现,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他脖子上被锁了条长链,他扯了扯链子,嘴角抽搐,这难道不是狗链吗?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摇了摇脖子上的‘狗链’,丧气的低下头。 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昏过去的时间应该不算长,不然就他这个没肉会死的身体,估计早就开始抗议了,不过作为一个俘虏,他不觉得自己的待遇能达到餐餐有肉的地步。 这次可能要凉…… 这怎么行呢,剧情还没走完,在这儿就交代了的话,这个世界估计就废了。 南返思索着当下的情况,不一会儿,感觉到关着自己这个笼子被人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南返爬到一边,撩开麻布往外面瞅了一眼,笼子被架上了马车,他这辆的前后,还各有一辆,再之后,就是一长串带着手铐脚镣的人,南返初步估计,这一队应该都是夏国抓到的战俘,或者是他们国家的一些平民,就这样拖着走,生死有命。 而有笼子的,就像他这种,估计是有点价值的。也不知道前面和后面的都是哪两个倒霉蛋。 之后马车动了起来,南返观察到,他们目前是在一片荒原上,应该是回夏国的路上。行驶了两个时辰后,有人给了他一碗清水和一个干馍馍,南返趁机看了看前面的马车,前面那位的待遇跟他一样是清水配馍馍,然后他就看到一只白玉般的手腕伸出来,接住了清水。 到了傍晚的时候,这支押解俘虏的队伍便停下来休整,三辆马车的人也被放了出来,这样一来,南返终于能见到另外两位未来狱友的真面目了——居然还都是老熟人。 后面笼子里的是涂照的一个亲信,叫李秀,常年跟在涂照身边,进出清月湖的时间也多,所以南返还是挺熟悉的。 前面的笼子…… 一席红衣,容貌惑人,那张脸,南返也能称得上是熟悉,毕竟前不久才在冰宫里见过,后来离开时,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青年二十来岁的样子,头发也是正常的鸦青,年龄和发色虽然对不上,但南返又很确定,这个人就是冰宫里那具尸体……或者说是粽子? 一群人坐在火堆旁烤饼吃,李秀看着他神色略微有点激动,红衣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南返脖子上的‘狗链’,南返才发现,只有他的脖子上有这么一条细链子,其他人都没有。 -- 第35页 南返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他要比别人特别一些? 其实之所以他有个这么个特殊待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当初南承显年轻时的模样有那么几分相似,被夏国一位将军见到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所以才多了这么个链子,这个链子的意思也只是告诉其他人,这个犯人是自己的,其他人别动。 …… 光吃烤饼子,南返是真的受不了,反而越吃越饿,正在琢磨着怎么加餐的时候,周围陷入了一片平静……南返抬头,四下看了看,明白了大家安静如鸡的心情…… 广袤无垠的荒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狼群,而这队押解犯人的队伍,很不幸的就遇上了一群狼群。 只见离人群两百来米的远处,亮起一排排幽绿的眼睛,在这荒凉的平原上,像一簇簇小小的鬼火。 “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我就说这趟不能来,我娘都说了我印堂发黑……呜呜……娘啊,儿不孝啊……” 半晌,两个夏国兵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嗷呜……” 不远处的狼群,见自己对猎物的压迫起了作用,纷纷开始对月长啸起来,一时间,荒原上一声声狼嚎此起彼伏。 南返看看李秀,他神色还算淡定,但眉间依然暴露了一丝丝的不安,南返略微琢磨了一下,觉得涂照应该在附近,而且看李秀的神情,他很大可能已经给涂照发过信号了,就快见到老情人,想想清月湖的伙食,南返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再转头看了看红衣青年,这人身份不明,但毫无疑问,肯定有其特别之处,普通人可没法在冰棺里一睡千年,应该是有自己的依仗,更何况,南返可没忘记地宫里那些怪物对这个人死亡状态下的忌惮, 狼群朝着人群逐渐逼近,人群顿时开始慌乱起来,没有被锁链束缚住的夏兵趁还没被包围率先开始逃窜起来,俘虏们一看夏兵逃走,一部分开始试图自救,一部分老弱病残开始绝望哭泣。 狼群见有人试图逃跑,也开始兴奋起来。南返看见,狼群很理智的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朝剩下的人群围拢过来,一拨撒开蹄子的追逐起了逃跑的夏兵。 南返眼睛一凛,这群狼里的头狼智慧不浅。 狼群喜欢集体出没,超过五头的狼群一定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而其中必然有个首脑,被称为头狼。 他在狼群里仔细观察了一下,注意到右手边的几头狼里,有一头比其它的狼明显壮硕的许多的,目光炯炯有神。而让南返下定论的,是他的表现。 如今围着他们的狼群,有少许已经或坐或卧,舔着自己的爪子,毛发等,显得胜券在握,而那只明显大一圈的狼却依然紧绷着身子站立着,一直观察着眼前的一群人类,仿佛在注视着他们,若他们一有异动,他便立刻发号施令一样,而且他的尾巴不像别的狼一下垂落,而是略微抬起一些。 有一只智慧不低的头狼,他们想要逃跑的几率几乎为零了,南返再次为自己跌宕起伏的宅斗生涯感到忧心忡忡……我什么时候才能跟正确的剧情接轨? 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向人们证实了逃跑的惨烈,但这并没有让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轻松一点,反而更为绝望,连行动自如,还带着兵器的夏兵都难逃一死,他们这些俘虏又该怎么办。 其实夏兵慌忙逃窜时实在太乱了,才给了狼群可乘之机,如他们团结一点,未必不能绞杀狼群。不过南返是打着趁乱好逃跑的想法的,所以并没有开口提醒。 “公子……” 李秀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他的身边,帖子他的耳朵低语。 “瑞安府的人一会儿就来了,公子不必担心。” 南返看着李秀,一脸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看我担心了?怎么年纪轻轻的眼神就这么不好了?我们这里还有大腿在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错,南返一点都不担心,不提他自己的保命手段,但看火堆那边依然老神在在烤着饼的大腿,他就觉得,今天就是想死在狼爪下,估计都不可能……当然,死在别的情况下,就说不定了。 红衣青年依然在火堆便靠着馕,考得差不多后,咬了以后,皱着眉嚼了两下之后,又给吐了出来。 “难吃。” 南返点头,心想,还是肉好吃。 青年一见南返附和性的动作,顿时就笑了,这一笑,可谓是春风十里,可惜在场的人都忧心忡忡,无人去欣赏。 “小兄弟甚和我眼缘,你叫什么名字。”青年用地上树杈,搅了搅南返脖子上那根垂下来的细银链。 “……”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青年起身走过去,将连在笼子上的链子那头一用力,给拔了下来,之后就拿在手里把玩。 不远处的狼群见这个人随意走动,都开始发车“呜呜”的威胁声,唯独那只头狼,却默默后退两步。都说动物的危机意识,比人高出无数倍,而有了智慧的动物,危机意识更是敏感。 南返看着连着自己脖子的链子,被青年抓在手里,一种生无可念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南返发现狼群们纷纷站直了身子,耳朵竖起,红衣青年,看了头狼一眼,那狼一声长啸,狼群居然开始慢慢往外撤去。而本来惊慌不已的俘虏们,看着狼群撤走,一脸震惊,不一会儿,他们也明显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 第36页 作者有话要说:  南返觉得,今天就是想死在狼爪下,估计都难,但是死在别的情况下,就说不定了……比如涂小侯爷的床上…… 第22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1 一息之后,荒原上出现了无数火把的点点火光,和马匹踏在地面的声音,带头的正是涂照。 人们看着瑞安府的私兵,不由喜极而泣,纷纷感谢着涂照的救命之恩。只有南返,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那红衣青年。 荒原上狼群凶性很足,都是好战分子,有头狼的狼群,更是宁愿不死不休的战斗下去,因为等待它们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战死,要么饿死,万万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涂照一马当先来到人群面下,下马,大步走到南返面前,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然后这个画面对于南返来说,就很滑稽了——他的‘狗链’还牵在红衣青年的手里…… “找到你了……”涂照在南返耳边低语。 他早在半个月前就来到了边关,却一直不敢去与南返见一面,一方面有着司徒奕那边的顾虑,另一方面,也是不敢,他无法忘记南返离开清月湖时说的那些话。 之后听说南返失踪了,他便心慌的派人四下寻找,而终于在今天,他收到了李秀的传信,直到终于将少年拥在怀里,他才心安下来。 涂照将南返放开,红着眼睛打量一番,南返则一脸冷漠的任他看,直到涂照的目光顺着‘狗链’转移到红衣青年身上。 “我是黑颜。”青年松开手,任银链垂落。 南返轻笑一声,这人的名字好有意思,黑颜不就是黑脸吗。青年察觉,又冲他轻轻一笑。 司徒奕点了点头,不想与他多谈,他敏感的察觉到,这个人对南返的态度有点暧昧,所以,纵使他长得十分好看,他也不喜欢。 涂照拉着南返朝自己的军队走去,路过黑颜身边时,青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找了你好久啊……” 南返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黑颜依旧微笑着,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南返以为他说的是从地宫里出来后就开始找他,心里想的是,离开地宫到现在,不也才两天? …… 南返又被带回了清月湖,这次却成了真主子,谁都看得出来小侯爷是真的对南返千依百顺,如果不是有个罪臣之后的头衔在,涂照估计早把人抬回瑞安府了。 三月,草长莺飞。 司徒奕的大军要班师回朝,顺带回京完婚…… 得知这个消息的南返无动于衷,剧情还是回到了这里,他早就料到了。甭管林馥儿是怎么认祖归宗并得到皇室赐婚的,这不是他该操心的,反正世界意思会去自动完善。他只知道,终于要开始收尾这个世界了…… 突然兴奋…… 这天南返在湖边喂鱼,突然听见前边一片嘈杂声,抬头张望了一会,就看见司徒奕朝他这边走过来。 回京第一天就来逛窑子,南返微笑。 司徒奕站在凉亭下看着南返,神色莫名。“为什么逃跑?” “为什么不逃跑?你以为我是喜欢做人娈宠吗?” 南返撒了把鱼饵,语气随意。 “我以为,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司徒奕脸色有点难看,他们之前几个月的相处,一直很和谐,他一直以为,南返多多少少,是有点接受他的。 “喜欢你?我恨你都来不及!”南返闻言,站起身,突然情绪变得很激动。 司徒奕看着南返,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他无从解释,转身欲走,只是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僵硬。 “……南承显,是真的有反意……”司徒奕说完这句,便急忙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会控制不住自己。 南返倔强的站着,高高昂起头,看着司徒奕离去。 等确定看不到人之后,才崩溃般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痛哭。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感谢你吗?” …… 日子过得很快,半月后就是司徒奕大婚的日子,南返在清月湖过自己的日子,涂照因为上次将他送出去的事儿感到心虚,倒是没有再强迫南返,只是每天都来看看他,大多数时间南返都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转眼就入了夏,南返决定和涂照好好谈谈,涂照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渣,反而对他很好,天天嘘寒问暖的供着,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南返第一次主动去书房找涂照,他很清楚的看见涂照局促的站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激动。 “南返,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涂照,我们聊聊。”南返表情平静的开口。 “涂照,你不要太喜欢我好吗……” 他想了很久,才决定这样开场,和他聊了小时候的事,没有卖惨,只是很平淡的讲述了自己的之后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并没有瞧不起涂照故意避开他,涂照却越听心越紧,最后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别说了,别说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以为只是小事,都是他的错,是他鲁莽,是他自以为是,如果当初不是那么别扭,如果能早点弄清楚自己的心,他们会不会走得更顺利? 这样想着,他便这样问了出来。 “不会。” -- 第37页 南返冷漠的回答他,并将他推了开来。 “涂照,那样的话,我只会娶一个妻子,不必担心会死得太早,不必担心会辜负她,但是我绝对不会喜欢你。”那是原主临死前反复在脑海里临摹的画面,他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平淡的人生。 “……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了好吗,因为我不会喜欢你。” 真的很绝情的话啊,真的很绝情的转身,涂照看着南返说完这些,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留在原地,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 盛夏的时候,司徒奕还是派人来将南返带回了王府,涂照没有出面,那日与南返交谈之后,他知道他改变不了什么,索性日日饮酒,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只是充愣了片刻,得知南返没有反抗的就跟着司徒奕的人走了,他面露讽刺,说什么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说什么想娶一个妻子,其实都是敷衍他的话,他根本,就是喜欢上了司徒奕。 有时候,男人脑补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涂照只是误打误撞猜到了南返的感情,却没有摸清他的心思。 司徒奕将人接进门后,安排在了一处水榭,南返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林馥儿。 此时林馥儿已经进门两个多月了,而距离上次边关一别,更是已经四个月之久,她的身上没有了那种做婢女时的低眉顺眼,反而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雍容,仿佛从小就是贵族里教养出来的嫡女。 “馥儿姐姐。” 南返低垂着眼敛,语气淡淡的开口。 “公子近来可还安好。”馥儿笑意盈盈的开口,南返却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一丝紧张。 他有点疑惑,她在紧张什么?他只是没名没分被抬进王府的一个小倌,头上还有个罪臣之后的头衔,而她现在已经是正经的王妃了,对她的身份地位没有半分威胁。难道她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杀了她儿子? 南返脑洞大开的想。 “很好,馥儿姐姐呢。” “我也是呢,好不容易找到亲人。”馥儿观察了一下南返,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随放下心来。“公子还是莫要喊我姐姐了,免得平白惹人误会。” “……” 南返一脸震惊,他实在是没办法装听不懂这话,接着他又脸色一变,一脸哀伤的看着林馥儿。 “既然如此,是我逾矩了。” 如此一来,林馥儿也满意了,让人送了一堆的绫罗绸缎吃食补品什么的,就翩翩离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司徒奕还是没来找他,这样的态度,搞得南返有点疑惑。把人接到眼皮子底下,却又好像处处躲着他?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初一十五,反正总得有那么一天的。 司徒奕没等到,南返倒是先等来了另一人。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问,如果在京都里出现一头荒原野狼是个什么效果?那么其他人可能会像看傻子似的看你。但是在今天之后,贤王府的人能告诉你,那感觉贼刺激。 夏日的夜很是炎热,入夜后下人们都习惯先在庭院里纳凉,本来以为这晚跟往日的没什么不同,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聊最近京都或者府里的新鲜事儿,比如最近小侯爷像是失恋了呀,整天借酒消愁,什么公共活动都不出现了,又比如,今天后院厨房不知道咋回事丢了三只鸡一头羊啦,会不会是之前病死的那个烧火丫头回来了之类的。 正聊得开心,所有人就听见一声狼嚎。 下人们面面相觑,王府怎么会有狼?莫不是什么人开玩笑在学狼叫吧。 实际上王府的暗卫们已经快疯了,他们被一头狼溜了!下午的时候那头狼不知什么时候,又是从什么地方潜进的王府,进来以后就直奔后院厨房,偷了三只鸡一头羊,吃得一地毛之后就开始大摇大摆的在王府后院里溜达起来。 第23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2 后院被一只狼闹得是鸡飞狗跳,暗卫侍卫满场的追狼,彼时南返却坐在窗前,双手托腮。 在这样的夏夜里,水榭唯一的不好就是蚊虫太多了,不过夏风吹过湖面再吹到人身上,就没有那种恼人的热气。南返在发呆,呆着呆着,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窗前就出现了一个美人…… 美人红衣银发,嘴角还噙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黑颜见南返保持这个姿势呆呆看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弯下腰,双肘撑于窗台上,也托着腮看他。 南返发呆发得脑子都有点迷糊了,看见眼前的人,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来。 “黑颜!”南返惊讶的喊出声。 “可爱。”黑颜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找我吗?” “不是啊,我来找故人之后。”戳完他之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两人像两个长不大的小朋友,但实际两人都可以算是老怪物。 “不过你比较有意思。”黑颜想了想,又补充到。 “你到底是谁啊。”南返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我是黑颜啊。”黑颜也瞪着大眼睛,回望。 “……” 这人绝对是在装傻,他明明知道,他是想问他是个什么身份。 南返决定不再搭理他,起身准备把窗户关上,黑颜眼疾手快的单手撑住窗台,翻了进来。 -- 第38页 “我特意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吗?”黑颜看着南返有条不紊的铺床,准备睡觉,一直跟在他身后打转。 “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南返转身,严肃的看着黑颜。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剧情人物,又不肯老实交代自己的来历,谁这么无聊有心情陪你玩。这样想着,南返又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我陪你睡觉。”黑颜蹭上去,搂住南返的脖子,整个人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背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南返脖子上,痒痒麻麻的,惹得他发笑。 “谁要你陪我睡觉,快点走开。” “不,我这人不吃亏。”这是什么理论?怎么跟吃亏扯上关系的?南返没想明白,直接伸手去扯身后这人,黑颜扭动着躲避他的手,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南返是个怕痒的,被黑颜这样一磨,两个人笑闹着扭打到了床上。 但是这场景落到司徒奕眼里,就有点说不清了…… 司徒奕本是知道府里进了头狼,而且还没被拿下,想到水榭这边因为考虑到南返心情的缘故,害怕他觉得自己是想监//禁他,所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侍卫,而暗处的暗卫都一窝蜂的出去找狼了,他心里不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来看看。 结果就看见南返和一个陌生的银发男子滚在床上,两人的嬉笑落在他眼里,便成了互有情谊,心里一瞬间升起一股怒气。 天家长大的孩子,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从小被各种吹捧,让这类人一直是一种强势的性子,没有人会违背自己,不会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感情也一样…… “他是谁?” 阴沉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看吧,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只会质问自己熟悉的人…… 黑颜和南返停下来,依旧保持着双双侧躺在床上的姿势,听见司徒奕的声音,同时看向他,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无辜。 南返还好说,黑颜这个表情,就好像再说,我是你头上那顶帽子你不知道吗? 司徒奕脸黑如锅底,三两步走到两人当前,就将南返扯了起来,狠狠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自己没有喊人。 “自己滚。”司徒奕转头看向黑颜,恶狠狠的开口。 黑颜见南返不语,无所谓的耸耸肩,嘴里念叨着什么,窗外便是一声狼嚎,随即黑颜也从屋里退了出去。 不速之客终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相顾无言的两人。其实黑颜长得极美,若是以前的司徒奕,可能会很感兴趣,但如今的他,却是只要是接近南返的男人,他看谁都碍眼,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司徒奕依旧沉默不语,走上前去,拉开被褥,将南返塞到床里边,自己躺在外侧睡下,也不跟他说话,只是背对着他。南返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随即也不再多想,就这样睡去。 …… 王爷昨夜里睡在了哪儿,最关心的,也最快知道情况的,无疑就是林馥儿了,听闻司徒奕昨夜在南返那里,她的心里就慌得不行。 她确实很怕这两人凑在一起,随便说个什么,就把她的谎言给揭穿了。 就这样心神不宁的等了一天,也不见司徒奕来问罪,她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骗了司徒奕,以自己医女的身份误导了他,让他以为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是自己救了他,为他处理的伤口,甚至挟恩求报要到了一纸赐婚。 其实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后果的弥补方式,就算南返说出来是他救了司徒奕,她也有办法以身份的理由来卡住他的解释,但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司徒奕那段时间不是失去意识,而是压根就是失忆了…… 林馥儿强行按捺下想去南返那边探口风的想法,而是先准备起了皇家的家宴赴宴事宜,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有个孩子。 没错,进门两个月,司徒奕压根儿没碰她,她需要一个稳住自己地位的机会,一个有着皇家血脉的孩子,无疑是首选,但是孩子不是她一个人想生就能生出来,男方不配合,她一个人也只能干着急,好在她的师傅是一个巫医,所以她对巫医的一些猎奇医方也略有涉猎,只要给她一晚上的机会,她就一定能得到一个属于司徒奕的孩子。 司徒奕领了实权,自然没有常驻京都的道理,之所以还留在京都,也是因为他才大婚的原因,而如今他大婚已过了近三月,差不多就该回边关了,如此一来,司徒奕与皇帝的走动便频繁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宴请没断过。 司徒奕是真的怪异,经过了那夜毫无交流的一夜之后,又开始对南返不理不睬起来,是真的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想法。 几日后又是一场宫宴,林馥儿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却依然没有引起司徒奕丝毫的注意。看着司徒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馥儿紧紧握住拳头,在手心留下几个月牙一样的伤痕。 平日里的司徒奕警惕性很高,她没有机会对他的饮食做手脚,但是皇宴不同,宴会上的所有吃食都是经过层层检查的,这样一来,司徒奕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并不会过于纠结吃食的安全性。好似皇宴的机会更难,但其实对林馥儿来说却不是。 往常来说,司徒奕是肯定不会吃经她手的东西,不存在怀疑,只是不够信任而已,但是皇宴的话,在本身警惕性就放下一些的情况下,她再偷偷做个手脚,反而更简单。 -- 第39页 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甚至是更简单。 筹光交错间,司徒奕只是一脸恍惚的一杯杯的喝着酒,林馥儿递过来的酒杯,他也照接不误,三两杯下肚后,便升起了醉意,如此他也只当自己没吃东西只喝酒了,所以醉的快些,毕竟除了醉酒的反应外,他并没有别的不适。 林馥儿同皇帝请辞,主动扶了司徒奕回府,思量一番后,还是选择了把司徒奕带回到她住的院子里,进屋后,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腰带,脱掉外衣后,正准备继续脱里衣,却不料被司徒奕一把捉住了动作着的手。 林馥儿心里一条,以为他恢复了清醒,慌乱的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双懵懂的眼睛。 “南南……”司徒奕觉得自己很不舒服,难受,还头晕得紧,眼前的人他根本看不清楚,他只是凭着心底的渴望,喊出了那个名字。 林馥儿觉得这个状态的司徒奕很奇怪,但好在不是真的清醒了过来,便耐着性子哄着他自己脱了衣服,司徒奕依恋的在她颈边蹭了蹭。 “南……南返……”司徒奕喃喃道…… 这一夜的温存,司徒奕一整晚都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林馥儿心里纵使恨得紧,却也不得不忍下来。 翌日。 司徒奕从宿醉的状态里醒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突然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四下一看,便见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林馥儿,一瞬间,神色变得危险无比,片刻后,又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只是起床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不说,便开门离去。 林馥儿被关门声惊醒,她现在浑身都疼,却没等到那个人一句关心,一时间,看着那扇关掉的门,神色莫名。 司徒奕毕竟是在深宫里成长,什么样的爬床手段没见过,他只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给了林馥儿爬床的机会,这样一想,嘲讽的一笑,既是对林馥儿,也是对自己。 罢了,毕竟是名正言顺取回来的王妃,再是不喜,也没道理因为这种事治她的罪,就当给她这个机会吧,但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司徒奕在心里暗暗想着,却丝毫没有去考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素来以风流闻名,这种事情,搁在一起,他最多只是一笑而过,而如今,却会不开心……其实内心深处,应该是更怕在意的那个人会不开心……只可惜,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还为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是皇室尊严不容冒犯…… 第24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3 林馥儿诊断出有孕那日,正巧在水榭拜访南返,之后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冲突,林馥儿竟然失足落水,之后还昏迷不醒,大夫瞧过之后,说她已经有孕月余…… 古代的诊脉真是神奇,才一个多月的脉相,也能看出结果来,当然,也不排除所有看似巧合的事,也许都是有人别有用心。 那日天气好,对于炎热的夏季来说,一场暴雨后的降温,可不就是天气好嘛。也就南返进府那日来过的林馥儿,挑着这个日子来看望他,说出去别人得把她夸出花儿来,看看人家王妃,多么重情重义。 南返在廊下吹风,他就是个坐吃等死的,所以日子过得是真的惬意。那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神仙公子做派,又看得林馥儿差点搅烂手里的帕子。 爱情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得不到的爱情让人变得面目可憎。 “王妃今日怎么得闲了?”南返时刻记得上次林馥儿说的那些话,而南返本身又是个说话直接的性子,这下见到林馥儿过来,这句话说得就很不客气了。 先是看似很礼貌的喊着王妃,实则语气生疏,再是说她今日得闲,便是说她往日里从没来过,而今日来了,难说不安好心。 “南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林馥儿皱眉,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南返一直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吃水果,见到林馥儿也压根儿没起身行礼,活的像个恶毒女配…… “小南,你变了。”林馥儿不认同的说到。 对于她这样的理论,南返的回应是,冷笑一声,接着便闭目不理会了。当初自诩自己当上了王妃,瞧不起他了,让他别叫姐姐,如今却又喊着小南,来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 能不变吗?这一群人,谁没变呢? 林馥儿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转身欲走,却不料,水榭的地板雨后湿滑,林馥儿也不知道怎么一拐,朝南返歪去,眼看要压倒南返身上了却又不知她怎么一撑,身子直接歪向外面,落入水中。 ‘扑通’一声,南返睁开眼,看着水里拼命挣扎的林馥儿,无趣的撇撇嘴。 在外围的一众丫鬟仆人看来,就是他们的王妃快要压倒南返身上时,却被他一推,落进了水中……当然,就算能看出来真实情况的,也会选择说是南返推得,而之后的发展,更是让人大吃一惊,南返将人推落水后,既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喊人,也没有选择自己做施救措施,这样一个举动,无疑是坐实了他的害人之心。 南返觉得这样的手段真的俗套,他不乐意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她愿意泡在水里就泡着吧,反正又不会真的被淹死。至于栽赃陷害他?不好意思,自由的心无所畏惧…… 好吧,他其实就是懒得玩这些小心思小套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打一架解决的吗?何必要陷害来陷害去的呢?如果以后实在忍不了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了,直接暴力搞死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那不是相当于一次性治本?轻松愉快不好吗? -- 第40页 如此想的南返,也是如此做的,留下独自在水里扑腾挣扎大喊救命的林馥儿,自己回屋睡午觉了…… …… 当天夜里林馥儿的房中灯火通明,第二日尚书府的夫人就来找南返问罪了。 这种打了小的,老的来撑腰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问题是他又没打林馥儿。 不过别人不这样认为…… 南返进来时,就看见司徒奕坐在主座上,一脸阴沉的看着堂下哭哭啼啼的妇人。 “我命苦的女儿啊……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盼到好日子了……却没想嫁来王府被人这样琢磨啊……呜呜呜……天可怜见的啊……” 林夫人哭嚎了一会儿,见南返进来了,便扑上来想厮打他,不过被司徒奕示意拦下了。 “夫人先坐着休息会吧。”司徒奕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算什么事儿,他无奈的看了看南返,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昨天的事儿他早就听暗卫说过了,虽然暗卫也没看清林馥儿到底是不是南返推下去的,但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却确实是南返的作风。 况且,他也不认为南返是个心思多么恶毒的人…… 可是烦就烦在这儿了,就是如今堂上的情况…… 如今堂上的妇人代表的是尚书府,一个劲的要求他给个说法,给吧,他舍不得处置了南返,不给吧,就是不把林尚书放在眼里,扯上朝堂,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司徒奕看向南返的目光里,满是无奈。 而这两个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眼神落到林夫人的眼里,就更是坐实了女儿的说法……贤王被这个低贱的小倌给迷了魂了。 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在外面风流成性,可以在家里三妻四妾,但是宠妾灭妻是万万要不得的,更何论南返连个妾室都算不上,他就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王爷,你今天若不做出个决断,可是会寒了我们林家的心啊!”林夫人一咬牙,直接开口威胁。林馥儿还在昏睡中,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林夫人将事情闹大的机会,至于林馥儿是真的昏迷还是假的昏迷,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的人能说得清了……、 “南返,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司徒奕定定的看着南返,喊的是他的本名,支持的态度显而易见,林夫人又是暗恨一场。 “我没有推她啊。”南返看着他,轻声的说。 要说南返年纪小,如今也才十八岁,容貌绝色却还是稚嫩,年幼天生的优势就是惹人怜爱,这样一来,无论谁来看,都觉得他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就编吧你,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小人,所有人都看见了,当时那儿就你们两人,我女儿还能自己把自己推下水?”林夫人色厉内荏的开口。 南返狠狠皱眉,这个林夫人,出生身份应该也是不高吧,比之一般人家的妇人也就这个样子了…… 林夫人确实不是个身份高的,林尚书子女缘浅薄,前半辈子也就一个女儿,原配妻子去的也早,这个续弦也是从小门小户里抬进来的,当年就是个目光浅薄的,所以才导致林馥儿年幼走失…… “夫人自重。”司徒奕也觉得她的言辞十分不妥,随出口提醒到,这个提醒却让林夫人恼羞成怒,觉得司徒奕是故意落她面子。 “好啊,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人撑腰啊,这还有王法吗……这个贱民还要害我女儿性命啊,我儿真是苦命啊……”林夫人又开始低泣起来。 “我没有推她,你是听不懂吗?”南返真是好烦这种不讲理的人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沉醉在自己言论中不听别人说话的人啊。 “你这个腌臜东西,卖屁股的,不要脸。”林夫人是彻底扯下了脸皮,开始胡搅蛮缠了,又冲到南返面前,想要伸手打他。 司徒奕对这些个称呼听着十分不爽,心里堵着一口郁气怎么都出不来,要不是身份不合适,他都想动手抽这个不讲道理的妇人了。 司徒奕是真的不高兴了,并没有给出什么交代,就十分强硬的把人‘请’了出去。 林夫人被司徒奕不客气的‘请’出去后,始终还是考虑到了最后一点脸面,没有选择在王府门口吵闹,而是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客厅里没了外人,南返站得久了累得慌,也就不客气的坐在了客位上,坐得十分随意,甚至可以说是半摊在了椅子上,长腿直直的伸着,十分懒散。 司徒奕走下来,来到他身侧的位置坐下,控制住了自己想靠近的欲望,只是悄悄的吸了口气,是南返的味道。 他没有想清楚跟南返的未来该怎么走,所以始终避着他,他不想在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之前,给他带来压力,或者错觉,他们之间的感情如履薄冰,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但是他又无法容忍这个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件事应该没这么容易完……你……你最近不要出门。”司徒奕端过南返刚刚喝过一口的茶水,抿了一口。 南返无趣的翻个白眼,说得他好像出过门似的。 司徒奕见他这幅样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 清净的日子过了两天,林馥儿还是不醒,司徒奕又被请进了皇宫,然后麻烦事儿便来了。 宫里来了道圣旨,以谋害王妃的罪名将他下了狱,是林尚书告的御状,皇帝是十分不耐烦处理这种家事的,无奈又有自己胞弟掺和进去,他只能将状纸交给下面的人按程序走了,又怕自己弟弟搅事把他请进了宫,在他看来,南返始终是个罪臣之后,现在还是个小倌,哪有道理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得罪自己朝中大臣的。 -- 第41页 如此一来,林夫人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而且效果更好。若是在王府里让司徒奕来处理,难保他不会暗中保他,而现在这一纸御状,让他下的就直接是天牢了。 第25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4 司徒奕进了宫,却发现自己的皇兄召见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只是让他陪他下棋,还是屡败屡战那种,他也不是笨蛋,当下就明白是怎么个情况,想要起身告辞。 皇帝脸色变得十分不好,但也无法发作自己的弟弟,估摸着自己拖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允了他告退,反正之后他还是会来找他要人,到时候再跟他好好说说,还有那个南返,本以为只是南承显家里的一只病猫,不足为惧,却不想魅惑人心到挺有一套,着实是不懂事了些…… 如此想着,便在司徒奕走了之后,招手唤来了伺候的公公,与他耳语了几句,那老太监听完,便领命退下,朝天牢方向走去…… …… 南返在天牢里生闷气。 他知道天牢的伙食差,但万万没想到天牢伙食能这么差,一碗清水飘两粒米,一个硬的咯牙的窝窝头……坐在一堆破稻草里,看着这铁门铁窗铁锁链。 其实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就没吃什么苦,就算是和涂照司徒奕两个渣渣做了些不和谐的事,那也是为了不崩人设半推半就,而且那两人也并没有实施什么变态手段。 但是现在看来,这牢里的日子,怕是得难过了…… 天牢里只有外面走廊里的壁灯时常亮着,没了也会有人续,没有天窗,没有除壁灯以外的其他光线,自然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情况,这样的环境,是最容易让人疯狂的状态。 南返正百无聊赖的数着面前爬过的,不知道第几只的蟑螂,外面传来了锁链的响动——有人过来了。 面无白须的老太监在牢头恭敬的姿态下走进牢房,隔着木栏子站定,开始打量南返。 确实是个漂亮的孩子,很有灵气的漂亮,年纪虽然不大,但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股子色气,这样的长相,最容易引起人心的欲念的。老太监有点手痒…… 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年少时去势,又经历了宫里各种各样污秽不堪的事,早就心里扭曲变态了,皇宫里的人都变态。 见到这样的清透的少年,又是一副天生媚骨的样子,老太监也有点蠢蠢欲动,想下手自己来摆弄,但是想到皇帝的吩咐,只能可惜的摇摇头,转头跟老头交谈了几句,便一副嫌恶的表情,离开了天牢。 南返隐约听到那老太监说了什么,好好照看着……留条命就行之类的语句。 南返怯怯地看着外面的人,他怕疼。 老太监离开后,南返就明显的感觉到,牢门外几个狱卒都好像变得兴奋起来。之后牢头拿了钥匙过来,打开了牢门,神情激动的朝南返走来,让人将他拉了出去,架在了架子上…… “听说你是清月楼的小倌是吧?那么伺候人的功夫肯定不错咯?” “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他们可是吩咐我们好好款待下你呢。” “看看这细皮嫩肉的,一会就得哭着求哥哥们饶了他了吧。” “你别这样说,吓着人家了怎么办?” “哈哈吓着了你就不打算玩了吗?” 狱卒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污秽的话,手里也没闲着,不一会,这间牢房里,就被放满了不少刑具。 “先给我们新来的小朋友留个好看的记号吧,怎么说,也是进来这里的证明啊哈哈哈”牢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烙铁,放到了火盆上加热,南返的眼睛里,慢慢染上恐惧…… ……啊,早就对古代刑罚的残酷有所耳闻,没想到要亲身体验一遭了呢,如果是原身,估计就给吓晕过去啊,毕竟是个那么怕疼的孩子,然而就是个这么怕疼的孩子,最后被剖开了肚子,活生生的疼死啊…… …… 司徒奕匆忙回到王府后,才得知自己早上一走,南返就被宫里的人带走了,而自己却在宫里耽误了整整一天,南返已经被关进去整整一天了,思及此,司徒奕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那个人那么娇气,一顿饭不吃肉都受不住,怎么能在天牢那种地方过一天呢。 然后,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司徒奕回府打了一头,又急匆匆的想进宫面圣,可这次皇帝却不肯见他了,任他怎么说,怎么求见,皇帝就是待着寝宫里,以身体抱恙的借口拒绝他的觐见。 神他妈的身体抱恙,感情白天死拉着他在御花园下棋的那个不是他?司徒奕头一次对自己的皇兄,生出了怨恨,想到天牢里的那个娇弱的,他的心越发的着急,可是再着急也没用,没有御旨,他根本进不去天牢…… 司徒奕固执的不肯离去,从一开始的站着等待皇帝的召见,到后面跪地不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脸色就越是苍白,心里就越是害怕。 皇帝也是狠了心要给自己这个胞弟一个深刻的教训,愣是一点没有心软的就让他跪着。 …… 天牢深处,南返依然被挂着木架上,只是此刻已经衣衫褴褛,皮肉翻飞,他的头也低垂着,看不起面容。 他无力地垂着头,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滴落,或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烙刑过后,他又硬生生受了一顿鞭刑,但从头至尾,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却始终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 第42页 一个狱卒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头,只见他鬓发汗湿,眼角含泪,嘴唇发白,而且因为刚刚死咬着不吭声,微微颤抖着,嘴角流着一丝血痕。 有一种美人,不管是本身多么狼狈,也能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众人眼里十分一致的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老大……”一个狱卒跟牢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家共事许久,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的意图。 牢头略微思量一番,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众人一见,纷纷眼色一亮。 天牢里面多是死囚,少有能活着出去的,而且这个少年被最上头那位要求好好照顾,把顶了天的人都得罪了,也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 其中一个狱卒十分大胆的上前,微微一用力,便将南返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给撕扯了下来。 南返疼得皱眉,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眼角又浸出一滴泪,他已经疼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那小子兴奋的伸出手,按压上他被鞭笞过的伤口,看着美人在他手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种变态的凌虐欲不可抑止的在身体里咆哮。 “他这个样子会不会疼死过去啊?”另一个稍微没那么变态的狱卒有点担忧的问,不外乎他有着种担忧,实在是见过不少受不住疼痛的人,直接疼死过去,而现在这个少年明显已经神志模糊了,一会儿在休克过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难得的,他有一丝不忍。 “……等一下。”牢头也想到一回事,上面虽说可以随便怎么弄,但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得留着他的命,如此一来,还真不能太过放心大胆的玩儿。 牢头思索片刻,想到一个主意,朝一个狱卒招招手,让他去外面取一种药。 众人一听,又是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 这个药是宫里的秘药,一般是给初次侍寝的主子们准备的,可内服,也可以外用,外用的话可以止痛,也有外伤药的功效,内服的话也可以提气,那些秀女什么的,进宫时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被天子看上了,初\\\\夜总是很难熬,总之都是为了让主子们的初\\\\夜不至于太过惨烈,当然这种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催//情了…… 这大半夜的去取药也是很麻烦的,毕竟是取用宫里的东西,流程总是特别多,但是狱卒们也没有太心急,毕竟对于快到口的极品点心,总是要多几分耐心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跑腿的小太监回来了…… …… 皇帝是需要上早朝的,于是司徒晋每天五更天不到就得起床,今儿个晨洗之后,老太监就进来,告诉他贤王在殿外跪了一整夜,司徒晋一听,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便差人去把人叫了过来。 司徒奕跪了一夜,满身晨露,听闻皇兄召见,他还有些迷茫的抬头,最后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却身体不稳的踉跄了一下。 这一夜很漫长,长到他想了很多,想清楚了很多,他喜欢南返,他爱南返,他愿意为他做出个决断——他是罪臣之子又如何,他可以舍掉头衔,换他良籍,那他就做个普通人,陪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老太监来扶他,他微笑着拒绝了,他想到了他们之间的路,他迫不及待想去实施…… “皇兄,我要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司徒奕目光坚毅。 他到底是还没失去理智的,知道当下还不能跟司徒晋开口说想娶南返,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去牢里见见他,只要能见见他,告诉他,他的打算,他就可以安心的做后续工作,找机会把他捞出来,再谋划一下他良籍的事,之后他们就能有未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怎么回事啊还没有开始收尾……每次一个故事快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开始下一个。 第26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5 司徒晋没有看到自己弟弟眼里略带期翼的眼神,只是心疼他一身狼狈,满脸疲色,被露水浸湿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十分凌乱,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弟弟这幅样子了,上一次见,还是小时候调皮捣蛋造成的。 司徒晋终于松口了,答应让他去探监,但是又警告了他一番,谋害王妃是死罪,别想着他能给更多的宽限,就算他允许,林家也不会允许的。 司徒奕没有急着辩解什么,他的当务之急,只是去牢里看看南返,他可以让牢里的人对他好点,至少要每顿都有肉吃,然后乖乖等着他就好了。 牢里的人都是很势利的,若是不去打点一下,怕是会很难过的,一想到南返一顿不吃肉就焉搭搭的样子,心里有点暖暖的,他知道是一种叫爱情的因素,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得到皇帝的许可后,司徒奕也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匆匆往天牢赶,看的司徒晋心里,更加厌恶那个迷惑了自己弟弟的人了。 …… 牢里一众人终于等来了取来的迷药,牢头又命人给南返泼了桶井水,否则这将晕不晕的,多没劲。 井水本就比地表水凉些,再是这刚刚五更天的水,一夜降温后更是跟冰水没什么大的差别,这一桶浇下去,可谓是提神醒脑得不行。 南返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来,就见那几人拿着一小瓶药在他面前笑得猥琐,他又有点抑制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了。 -- 第43页 这一会儿的功夫,南返身上流血的地方其实已经开始结痂了,那牢头拿着药瓶子过来,又一一给他揭开了再上药,这种痛苦,不亚于又是一场酷刑,好在这药确实有止痛的功效…… “小公子知道这是什么药吗?这可是好东西,你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妙处了。”牢头见南返不理他,也不生气,一会儿有的他受的。 司徒奕拿着御旨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门口的狱卒神色躲闪,他立马便有些紧张起来,然而等他真正进到里面的时候,心口却是又怒又疼。 他心爱的人被挂在木架上,整个人体无完肤,而这些狱卒肮脏的手,却在他身上来回抚摸。 “你们做什么?”司徒奕震怒,三两步跨上去,将那还在动手动脚的狱卒一脚踹飞到墙上。牢头一看那狱卒摔在墙上再落下了,吐了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也是愤怒不已,一转头,却对上一双血红的眸子。 这囚室的一众人一见来人是司徒奕,也是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高呼殿下千岁,又瞅了眼墙角那生死不知的兄弟,心里有点毛毛的。 司徒奕现在是怒火中烧,心里那股火气根本发不出来,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亲自走到南返身边,动作小心的为他松绑,近看这些伤口,更是惨不忍睹,鞭伤无数就算了,肩膀上还有一个烙下的伤疤,伤口周围的肉一片焦黑,司徒奕觉得,自己根本下不下心里的那簇火气,转身直接抄起一旁的鞭子,狠狠甩在跪着一众人身上。 “谁准许你们动用私刑的?审判尚未进行,就可以动刑罚了吗?天牢里都是你们这种阳奉阴违的杂碎吗。”司徒奕红着眼睛,一边挥动鞭子,一边出口质问。 “王爷冤枉啊,是皇上下的旨意啊……”牢房里一片哀嚎。 司徒奕闻言,愣了愣,心里如浇了一盆冰水,彻底冷静了下来,再次回到南返身边,将他打横抱起来。 “你不去问问你的好皇兄?”南返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又开口问了一句。其实他心中明白,就算司徒奕真的愿意为他去皇帝面前求个说法,那狗皇帝也多半是要不认账的。而他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只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怨恨皇帝的立场。 他本来就是不是什么贴心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设,他可是前期病娇后期黑化的恶毒男配。 司徒奕不语,只是抱着怀里的人,想要离开天牢,他是没办法任由他一个人待在天牢了,滚做一地的狱卒一见,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起身要拦。 “王爷使不得啊,王爷不能把犯人带走啊。”皇帝的御旨只是个通行证,又不是保释书,怎么能让他把南返带走呢。 “后果我承担。”司徒奕不耐烦的说到,将那牢头一脚踢开。 “您是王爷,你担得起,奴才们担不起啊……”狱卒们哭嚎着,却拿司徒奕没有办法,这可真是两头难啊…… …… 宫里不让乘坐马车,从牢里出来后,司徒奕就吩咐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太监去寻辆步辇来,没想到这小太监是司徒晋身边那老太监的干儿子,领完命却一溜烟儿的跑了就没再回来。 等了一会不见小太监回来的司徒奕正准备重新拦个人,却发现了南返的异常。 怀里的人皮肤发烫,却不像是伤口发炎引起的低烧,而更像是…… 不一会儿南返开始难耐的低吟,这也更加证实了司徒奕的猜想。他伸出手摸了摸南返的脸,却不想那人微微侧过头,将他的拇指含入口中…… 司徒奕眸色漆黑,心里却怒火翻腾——天牢里的人竟然胆大妄为到了如此地步。 “乖一点,你受伤了。”司徒奕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道,脑海里却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好像谁曾经在也他这样的情形下说过,你受伤了。 没能抓住那个快速闪过的画面,司徒奕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人活着,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也是确实有那么个相似的画面,但都不及眼下怀里的人重要。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司徒奕大致想到了是自己皇兄的意思,怀里的人已经开始低声哭泣,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司徒奕看着南返想要伸手去抓挠伤口的模样,知道现在等着不是办法,直接带着他找了就近的一座空着宫殿,走了进去。 他不敢碰南返,他受伤是其一,其二是那次在涂照那里,他亲口说过恨他的话,所以纵使把人接近了王府,他也强迫自己跟南返保持距离,嘴上不承认,心里也没有意识到,他早在那时候,就输的彻底。 一遍一遍的为他清洗伤口,却无法解除药性,毕竟是把药洒在了伤口上,药性也早就浸透进血肉里,司徒奕碰住南返的脸,亲了亲,“别恨我了好吗?”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低下头…… 隔着一扇窗户,司徒晋神色难辨,他从没想过,自己骄纵长大,又极好面子的弟弟,有一天会用嘴为别人服务,服务的那人,还是个低贱的妓子。听着屋里的低吟喘息,他无法现在打断他,不仅是为了司徒奕的颜面问题,还有…… 最终只是如来时那般,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当他司徒奕从天牢强行带走了南返,皇帝震怒,罚司徒奕禁足一月,对于南返的处罚却又绝口不提,林家不依不饶,最后又不知道给了多少好处,才让林家消停。 -- 第44页 林家人知道不能太过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的话只会惹皇帝厌弃,只能消声,明面上不再计较南返谋害王妃的事,背地里却恨毒了南返,开始琢磨别的——既然谋害王妃的罪名都不能让他消失,那么,谋害皇室血脉呢? 当然,他们的谋划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的让林馥儿肚子里的肉出问题,别说林馥儿不会答应,就是他们自己,也知孰轻孰重。 这个世界,看似已经脱离了原剧情,世界意识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修补着这些偏差。 不过林家有自己阴谋阳谋,都抵不过司徒奕一句话。 回到王府之后,司徒奕让大夫给南返好好调理身体,却因为南返本身身子底子差,这一番刑罚下来,几乎是去了半条命。林馥儿当天也很‘凑巧’的醒了过来,很是主动的想要去探望南返,当时司徒奕也正好在南返房里,闻言直接让她回自己屋里待着,这一个月别出来到处晃。 司徒奕被皇帝禁足在了府里,林馥儿就被司徒奕禁足在了屋子里…… 他始终惦记着南返说的恨他的话,所以对待他越加的小心,南返看在眼里,明面上没什么表示,眼色却已经慢慢温和,他本来就是爱上了这个人的,那去边关相处的几月,正好是他渴望的平淡日子。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司徒奕简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南返,可是他这一次遭罪,与伤筋动骨都差不多,偏偏伤口严重,他又是个愈合缓慢的体质,大夫嘱咐要各种忌口。 这简直太悲伤了…… 南返看着自己面前的瘦肉粥,又看了看司徒奕面前的烤鹅,咽了咽口水,他没吃肉吗?他也是吃的肉,可是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肉粥没有烤鹅好吃。 司徒奕看着他那委屈的小模样,笑出了声。 “想吃吗?”司徒奕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南返看了看司徒奕,又看了看烤鹅,捧起自己的碗,半转过身,大口大口喝粥。 真是太过分了,他就是故意要在自己面前吃肉的,最后又会以大夫不允许为理由,不让他吃。 一只鹅腿被放进了南返碗里。 “快吃吧。” 司徒奕宠溺的看着他,一副关爱儿子的姿态,南返心里不服气的想,现在不是当初一睁眼就喊他娘的时候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快完了,我保证,就还有两章了,另外,我想问问这个故事的番外你们想看谁的?如果没有提的话,我打算写写余妈妈…… 第27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6 这边两人过得舒适惬意了,另一边林馥儿却是心急的不行,她五岁时走失,被人牙子卖给了清月楼,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后来阴错阳差给了个乞丐一个馒头,才知道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竟然是当世仅存的一个巫医,如此一来她才有机会接触医术,但她与巫一道实在没什么天赋,那乞丐教了她一年后,还是摇摇头离去了。 好在她之后还是靠着医术,获得了涂照的青眼,要说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她费心谋划过来的,她一开始的想法,只是不要接客而已,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后来在清月湖照顾南返,也是确实挺心疼这个孩子的,未免没有几分真心,只是在那个傍晚,她从假山石缝里醒来,四下寻找,最后看到那边的歌舞升平时,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不由自主的上前,当她看到司徒奕时,心里就生出一种,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谁也抢不走的感觉…… 再之后她谋划一切,脱离清月湖,去边关找司徒奕,但那人眼里始终看不见她,她觉得很烦躁,不该,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南返的问题,如果没有南返,他是不是就能发现自己,那时候的她并没有什么坏心,她只是想让南返离开,走远一点,就这样,她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从马车上摔出来后,她并没有像南返那样晕过去,她想了想,如果自己陪着南返走,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她等不及了,她想让司徒奕立刻就能看见自己,而且这荒山野岭的,南返若是没有及时醒过来,就很有可能葬身野兽的肚子,若是醒了过来,他体弱至此,又有如此容貌,定是没有那么容易寻回去的,如此一想,她便心安理得的离去了。 之后回到将军府后,听闻报信的小兵说王爷在飞昂山,她又回到山里寻找,正巧见到南返引开夏兵那一幕。 之后她发现王爷的记忆发生了错乱,他根本不记得在飞昂山上见过南返,她便顺理成章认下了救他这个功劳,再之后她被林府的人寻回,成了林家的嫡次女,心中所有的狂喜,都来自于自己有了可以配上司徒奕的身份,她挟恩求报,终是顺利嫁给了司徒奕,可这个人却不肯碰她,不肯看她,仿佛她还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婢女。 而再次见到南返,她除了怨恨,还有深深的不安,所以,南返的存在,才成了她心里一根刺…… 她要拔掉这根刺,多大的代价,她都付得起…… 如此想着,林馥儿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微微有点弧度的小腹,神色有点恍惚…… 她虽对巫术没有天赋,但巫医的一些法子却是学了不少,而现在林馥儿打的主意就是,早日把孩子生下来。不是没想过用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别人,只是到底是虎毒不食子,这孩子还是她算计来的,她始终是舍不得,而且此时的她还对司徒奕抱有希望,他司徒奕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始终是没办法传宗接代的,而她若是为他留下香火,司徒奕会不会承了这个情? -- 第45页 没错,她现在打的主意就是母凭子贵,但是南返始终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她现在动不了南返,甚至司徒奕都不允许她去见他,她只能想法子让孩子早点出生,来稳住自己的地位, 其实她是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早生还是晚生又有什么区别呢,左右是没人敢把她怎么样的,但是耐不住她怕呀…… …… 如此,两头的日子,过得都算安稳,司徒奕总是旁敲侧击南返对他的感官,南返揣着明白装糊涂……司徒奕这明显就是要求亲的前兆,南返都是数着天儿过日子的人了,总不能承诺给他一个丧偶式婚姻吧,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的磨着,日子过得也很快。 转眼就是深秋了,距离南返在这个世界睁开眼,已经一年了,本来是时间线是还会再长一些的,但最近他能感受到世界意识,接受它的反馈,知道世界已经活了过来,而且,据世界意识自己的反馈,也是快要收尾的征兆。 三个月的时间,他的伤才算大好,可见这具身体弱到什么地步,而林馥儿那边,明明才将将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却大得像要临盆。 南返远远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 司徒奕因上次的天牢事件,与皇帝心生隔阂,干脆边关也不去了,反正那边战事也已经稳定,前些日子还把兵权交了上去,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南返松口了,他就把王爷的头衔也给摘去。 十月初,林夫人又来了贤王府,司徒奕再是不喜,也不能阻止一个母亲去探望自己有孕的女儿。 林夫人在林馥儿屋里待了一下午之后,一脸不虞的走了,南返思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两边意见产生分歧了,至于是什么分歧,他大概也能确定了。 林夫人想让林馥儿用孩子做局,林馥儿不愿意,哪怕林夫人跟她保证孩子不会有事,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但林馥儿用巫术催熟的孩子,她不愿承担一点风险。 南返心里面有自己的打算,他其实不想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实在是无奈之举。 …… 林夫人离开后,林馥儿坐在窗前生着闷气,母亲的提议我以前不是没想过,可是从她打算用巫术的方式催熟胎儿后,她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她怕会出意外,她承担不起一点闪失。 林馥儿喝了碗燕窝后,就打算就寝,可是才刚躺下,她便听见窗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的时候,又什么都听不见,而刚一放松神经准备入睡,那阵声音有传了过来。 她怀孕之后忧虑极多,再加上本来就有的各种妊娠反应,早就是有了神经衰弱的症状,而这种症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睡不好,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人难以入睡,为此她还把睡着自己小隔间的贴身丫鬟给撵到了隔壁,只用一根绳子拴着个铃铛连线隔壁,夜里有什么事要使唤人的,她就只需要拉一拉绳子,隔壁的贴身丫鬟就能听见了过来。 林馥儿皱眉,以为是什么老鼠之类的小动物,本不想理会,可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声音还是一直悉悉索索的无休无止,烦的她不行,终于是伸手扯动了系着铃铛的绳子,隔壁的婢女很快就过来,把灯点上了。 “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东西那么吵,把它赶走。”林馥儿不耐烦的说到,她心里依然觉得外面的是老鼠。 婢女领命出去了,林馥儿也没了睡意,这会儿也不着急睡了,打算等婢女回来再睡。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林馥儿的睡意都又起来了,那婢女却仍然没有回来,林馥儿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却不敢出门查看,毕竟还是个女流之辈,对鬼怪之类的东西很是害怕,想大声叫人,又想起王爷已经把她院子里的人全撤了,只剩个贴身丫鬟,和一个粗使婆子。 这时候,桌上的烛光一闪,一副快熄灭的样子,林馥儿当即尖叫一声,躲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个严严实实。 林馥儿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心里不禁又是委屈又是怨恨,都说孕妇容易多愁善感,这不得丈夫欢心的孕妇就更是哀怨了,她想着自己为了司徒奕连初心都丢掉了,想着自己怀身大肚却只有寥寥两人在身边伺候着,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受到惊吓也只能自己抱住自己。 这样一通胡思乱想后,林馥儿反而平静了一些,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悄悄掀起一个被角,发现外面的灯依然亮着,又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整准备爬出被窝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听到床位传来少年的声音。 “馥儿姐姐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林馥儿当然听出了这是南返的声音,当即也不怕了,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果然见到容貌精致的少年坐在床尾处,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小半年南返因为伤势的原因,清减了些许,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没了,再加上本身是长身体的年纪,容貌已经长开不少,之前还算稚嫩的容颜,现在已经有了让人移不开眼的资本。 林馥儿看着这张脸,心里各种难受,为什么她只是个中等偏上的清秀模样,而一个男孩儿却能长得这么倾国倾城?若是她有这样的容貌,是不是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此刻被嫉妒蒙蔽的心,丝毫没有想到,正是她这幅清秀的样子,才让她在清月楼里安然长大。 “大胆,半夜出现在王妃的闺房,该当何罪?”林馥儿也不愿再与他虚与委蛇,况且这个节点来找她,本就是来者不善,她一个惯于心计的女人,不会蠢到看不透这点。 -- 第46页 “您看看您现在,还有王妃的样子吗?”南返本是说她因为嫉妒而丑陋的脸,不再有王妃高贵的样子,而林馥儿却误以为他是在奚落她现在的处境,但是都没什么差别。 林馥儿红着眼睛,就想伸手去掴他的脸,却被他灵巧的避过了。 第28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7 “馥儿姐姐不是想除掉我吗?” “林夫人的提议就很不错啊……” “下不去手?” 南返一句句的说着,却让林馥儿变了脸色,她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看着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帮你啊。”南返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在林馥儿看来,那个笑容却显得诡异无比。 “住嘴!”林馥儿伸手去推他,却不料他一个闪身,从床尾站了起来,林馥儿自己却滚下了床。 林馥儿痛苦的捂住肚子,惊恐的看着南返手里闪着银光的匕首。 “啊,馥儿姐姐,我这是第一次帮人接生,可能会比较手生呢,你体谅一下。”南返本来就是个大男孩,笑得一脸歉意的样子很是养眼,可是在此刻林馥儿眼里,却像个索命的恶鬼。 “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向来不屑耍什么阴谋诡计的,我一般都是直接动手报仇来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林馥儿拼命想往后靠,可惜身后就是床,挡住了她后退的。 正在南返越靠越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南返快速的收起手里的匕首,跨到林馥儿面前,捏住她的下颚,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再将她的嘴巴一合,让她将嘴里的药丸给吞了下去…… 林馥儿以为来人是她那个贴身丫鬟,没想到却是司徒奕,南返见推开门的是司徒奕,显然也是很是吃惊。 林馥儿一见来人,也不再注意什么仪态问题,手脚并用的爬到司徒奕脚边,抓住他的衣摆。 “王爷,他要杀我,要杀了我们的孩子……”林馥儿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却不料司徒奕将被他捏住的衣角用力扯出来,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我们的孩子?我认过吗?”司徒奕冷冷一下,走到南返身旁,拉住他的手,“这更深露重的,你还到处乱跑,不怕着凉吗?” 林馥儿看着对着南返温柔贴心的司徒奕,惊得一时连哭喊都忘了。 “那孽种没了更好。”司徒奕看着她,眼里只有厌恶,林馥儿再转头看南返,他眼里满是嘲讽。 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人巴不得她的孩子死,这样他和她就再也没有牵绊了,他只想和南返两个人,他不想留着这个证明他污点的孩子,他甚至会因为南返想杀了这个孩子而感到高兴。 司徒奕确实心有窃喜,他认为南返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存在。 “太晚了,回去睡吧。”司徒奕目光柔和的看着南返。 “你不管你的孩子?”南返嘲讽道。 “只有你生的才是我的孩子。”司徒奕依然表情柔和,南返却像吞了一万只苍蝇。 正在两人快要跨出房门时,林馥儿才惊醒。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恩将仇报……”想要说什么的林馥儿又突然想到南返还在这儿,又紧忙收声。 可惜两人,并没有在乎她在说什么…… 离真相最近的一刻,司徒奕错过了…… 回到南返的水榭后,司徒奕赶紧将人拢在怀里,为他搓了搓手,还笑着问他冷不冷,南返没有说话,沉默的抽出自己的手,宽衣睡觉去了。 南返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可是灭门之恨该如何平息啊,他根本,放不下的,他的母亲,他的祖母,他的管家爷爷,他们一直安居在京都,只是平凡的妇孺老人啊,最后全变成了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只剩他,只剩他了,用一个肮脏的身份活着。 司徒奕何必这服作态,是他太无作为,让他忘了他的身份吗?他是叛将南显承的儿子啊。 南返紧紧握着拳头,直到另一双大手覆上来,将他紧握的手轻轻掰开。 司徒奕满心苦涩,他何尝不知道,这人心里有多恨,他没有表现出来,才更让他心疼。 …… 两人离开后,林馥儿才想起来刚刚南返给她吃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好在她自己是医女,急急忙忙给自己诊了个脉,却发现自己隐隐有流产的迹象,虽说刚刚得知了孩子的父亲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但她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放弃这个孩子,又忍着腹痛,急忙爬起来给自己开安胎的药。 丫鬟不知道去哪儿,一直没回来,她只好一身狼狈的自己去熬药,整个过程,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掉,这一晚,仿佛把她一生的泪都流尽了。 …… 林馥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怪胎,四肢短小,脑袋还奇大,南返是通过世界意识知道的,而且他给林馥儿吃的也并不是毒药滑胎药,只是给她吃了颗止泻的丸子,林馥儿本就是靠药物致孕,之后又强行催熟的胎儿,又因于巫术方面学艺不精,催熟出来一个怪胎,今晚先是惊吓,后是灰心,大起大落,根本保不住那个怪胎儿子。 当然,与其生下了经一场磨难,还不如早点去投个正经胎。 如此一来,他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剧情都已经崩得完全不能看了,只不过世界已经活过来了,给世界一个未知的未来,才是他的本来目的,这个剧情会这样,也不能说不好了,如今,就只能一个契机了。 -- 第47页 而南返等的这个契机,很快就出现了。 林馥儿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跟原剧情一样,因为已经足够大了,已经成型,无法直接流掉,最后是剖腹取出来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术,难产一般都是要命的事儿,只是林馥儿从小有接触巫医那一套,才敢让人动刀把孩子取出来。 糟了不小的罪都硬是没哭的林馥儿,再看见那个畸形的孩子时嚎啕大哭。 因为那个畸形儿的原因,林家也一下子焉了,没办法拿着孩子做文章,再是皇室血脉,也抵不住它是个怪胎。 司徒奕与皇帝单方面冷战许久,这天却主动进宫面圣了。无他,他想给南返求个良籍。皇帝应允了,但条件是要单独见南返一面。 对于这样的要求,司徒奕显得有些不安,却又不得不遵从。 进宫那天天气很好,司徒奕忧心忡忡的一路跟着他,南返忍不住甩了他一个白眼。 司徒晋在御书房等他,司徒奕就厚着脸皮等在御书房外,进去以后,司徒晋却在墙上开了扇门,说接下来的话得去密室说。 好!皇帝很给力,细节安排得很到位,南返很满意。 密室其实也就是一间藏起来的卧室而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司徒晋坐下后打量了南返半晌,才开口。 “你把奕儿的心抓的很牢固。” “谬赞。”南返面无表情的说。 这话把司徒晋噎住了,他才不是在夸奖他好吗。 “其实朕没什么想说的。”司徒晋思考了片刻,“朕认为,弱点,就是用来消灭的。” “哦。” 这天聊不下去了,司徒晋说还有一位客人想见见你之后,就转身出了密室,回到了书房里。 过了一会,林馥儿从密室另一边走了进来,看见来人,南返一点都不意外。 林馥儿面无血色,但表情还算平静。 “当初在飞昂山,他以为是我救了他。” 你救的就你救的呗。 “我为了让他爱上我,对他使用了一种巫术,这种巫术可以篡改人的记忆。” 不就是精神暗示吗,说得这么玄乎。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认可了是我救得他,却始终没有爱上我。” 哪里出了问题?还不是你学艺不精,半吊子。 “若他恢复记忆,施术者就会遭到反噬。” 你别蒙我了,我不信。 “我已经元气大伤了,再被反噬就会死的。” 那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逼你施术的。 “他最近有记忆恢复的征兆了,我正在被反噬。” 恢复记忆了?他没看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南返一脸复杂的抬头看她,为什么说了半天,既没重点,也没中心,还没语速,最后还问他明不明白,他明白个鬼哦。 林馥儿也体会到了刚刚司徒晋的感觉。 “他那段时间只和你在一起,所以你是唤醒他记忆的唯一契机。” “哦……”南返恍然大悟,你早说这句不就完了吗,多好理解,不就是我和你,只能活一个吗。“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死对吗?” 南返笑眯眯的看着她,林馥儿却沉默了。 “我做错了很多事,对不起你,我没有要求你去死,只是……只是希望你能跟他不要再见面。”林馥儿平淡的说,心里想的却是要司徒奕爱而不得。 “我知道你没有必要管我的死活,可是你已经欠了我孩子一条命了不是吗?”林馥儿咬牙,再次开口。他知道南返不是个多么狠心的人,用这个理由要要求他虽然很牵强,但她并不是要他的命不是吗?她的孩子换他远离司徒奕,这样还不行吗?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根本不占理,她甚至做好了拼死一击的准备,在皇宫的密室里杀了他,司徒奕一时半会也只会纠缠司徒晋,她可以趁机远走高飞…… “好啊。”南返淡淡的开口。 林馥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答应了? 南返笑着对林馥儿说,“告诉司徒奕,我恨他。” 南返笑着,眼角却滑落一滴眼泪。 这样就结束了吧,就在这里停下吧,我们都好放手,我们都能解脱…… …… 司徒奕在门外等了许久,天色都已经渐渐昏沉下来,可是既不见人出来,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不由心越来越慌,最终没忍住,强闯了御书房,可是整个御书房里,只有司徒晋在烛火下看着一些杂书。 “南返呢?” “司徒奕,你莫不是忘了?南家一家是怎么死的?南家还是你亲自带人给抄了的?”司徒晋见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也知道个大概情况,这一刻看着有些失控的司徒奕,忍不住开口提醒。 司徒奕却不管不顾的在御书房里搜寻起来。 等两人下去密室时,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林馥儿并没有逃跑,而是坐在南返的尸体旁发呆,这个风华绝代的孩子终于死了,一刻钟之前,他笑着说完那句话,伸过手来,拉住她握刀的那只手,拉着那只手,毫不犹豫的插向自己的心口。 她不懂,她怕死的不得了,他却从容的自杀了,她想不明白,就这样呆在原地,一直想着,看到司徒奕进来以后,她便开始疯了一样的大笑。 -- 第48页 “哈哈哈哈他恨你……就像你恨我一样……不对,你恨我,你缺不想用死来报复我,他比你恨我更恨你……”林馥儿神情迷茫的大喊大笑,笑着笑着,却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司徒奕却宛如被钉在了原地,地上都是南返的血,他不敢动,这一幕对他的刺激太大,一幕幕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飞昂山的一幕幕…… 地宫里的一幕幕…… 最后那个转移了夏兵注意力的身影,在他眼里越来越模糊…… 他知道了,这个人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啊…… 他明白了,南返的想法,可是……要放手,要解脱,要让他们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他也早就该跟着南府一起灭亡,哪有这么容易,哪有他想的这么容易啊…… 早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是打算虐死攻的,但我写着写着,觉得攻得渣,才能被虐,然后我就想写渣攻,可是我又舍不得南哥被渣,就越编越远离大纲了…… 下一篇我一定好好写渣攻,再也不心软了。 然后就是,一会放篇番外,圆一下某个打酱油的。 第29章 黑颜的事(番外) 黑颜从废墟里爬了出来,本来惑人的容貌也被灰尘沾染的脏兮兮的。 他又开始漫无目的四处游走,累了就随便找个旮旯角一躺。 这次回白眉山,是还想再仔细找找有什么关于巫的线索没有。他出生在白眉山戏风谷,他的族人们都在这里。 当年南滇大巫横行,人人都避着那一带走,后来因为大巫一族实力太过逆天,受了天罚,他们一族就仅剩一小部分天赋奇烂的族人活了下来。 墙倒众人推,巫族一倒,各方来犯,剩下的这支族人就只好隐居到了荒凉贫瘠的戏风谷。 后来他出现了返祖血脉,成为巫首,却再次招来了天罚,有他在地方,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食人,凶残。他不得已将自己封印起来,为族人某一条出路。 那天从冰棺里醒来时,地宫就已经开始塌陷了,等他坐起来四下打量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那人一眼。 出了飞昂山的地宫,随便问了下花花草草,就找到了地宫里见到的那个人,这是他睡醒过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巫族的族人们去了哪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虽有与天地间所有生命体沟通的能力,奈何这些花啊树啊草啊年岁都不高,而且草木的智商也不高,就跟一两岁的小孩儿一样,黑颜跟他们聊得那叫一个头大,关键是聊完了还是一头雾水。 他觉得还是跟人聊聊比较好,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地宫里见到的少年。 …… 找到少年时,他已经被夏兵俘获。 哦豁,这下子他不用愁找不到人打听消息了,于是他很主动的给夏兵送了个人头…… 不过最有趣的还是那个少年。 得益于美貌的优势,他很快就摸清了现状,惊讶于巫族的消失,心情沉重的开始了自己的旅途。 如果世界上属于你的羁绊全都消失了,会如何? 黑颜也不知道该如何,所以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 …… 他在一个姑娘身上察觉到了巫族的痕迹,但他能肯定的是,这个姑娘绝对没有一丝巫族的血脉,不过这好歹是个线索,他决定去问问她。 潜进王府后,他就把这事儿忘了…… 因为他又见到了那个有趣的少年,他有着他看不透的灵魂。 小小的玩笑后,他被他的夫君捉奸在床了……应该是他的夫君吧,不然他的脸色何必这么难看啊,不过有趣的少年眼光不太行的样子,怎么能这么随便的瞎选夫君呢,要样貌没样貌,要能力没能力的。 怎么也得是他这样子的才行嘛。 黑颜为那少年不值,直接忽略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心动,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寻找他的族人才是。 黑颜询问过那个姑娘后,得知她那毛毛雨一样的巫术是一个巫医传授的。 巫医是什么?他虽然没听过,但他能猜到,是跟他的族人有关系,如此一来,他又踏上了寻找那个巫医的旅途,至于曾经那一点点的心动,他想如果离开很久以后还是无法根除,他就要来带走这个小公子了。 只是他忘了,世事无常,谁能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王府一别,是他最后见到少年的一次。 …… 再次回到京都的时候,街头巷尾都在传贤王府的事。 都说贤王是个命硬,克死了自己孩子,克死自己王妃,最后连自己后院唯一的小侍君,都没能幸免于难,而贤王自己疯了,居然想在皇帝面前自尽,不过被皇帝及时拦下了,现在被严加看管起来了呢。 贤王曾经的那群风流债全都拍着胸脯庆幸自己幸好没抱上贤王这条大腿。 黑颜有自己得知消息的办法,各路飞禽走兽都能为他还原事情的真相,除了不知道密室里南返是自杀的这一段外,其他的事,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他都了解的很清楚了。 他该早点带他走的,这样他就不会一直生活在仇人身边,那么痛苦了。 他有点恍惚的走在大街上,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醉汉撞到了,街边的行人过来扶起他,告诉他不要在意,那个醉汉也是个疯子。 -- 第49页 “那不是一般的疯子,那是疯了的小侯爷。”一旁的另一人补充到。 黑颜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黑颜一生都过得十分无趣,他时常在想,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之后又觉得,可能就是为了醒来与少年相遇的。 越是无聊,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少年,进而后悔自己没能救下他,没能带走他。 再后来,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的失误害死了那个少年,他叹息到,若是来世相遇,我且还你一命吧…… …… 见了他三面,断送他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下一个剧本,反派是个小可怜。 第30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 南返迷迷糊糊从身体里醒来,开始第一时间接收原剧情。 原身名叫何悄,一个高三的转学生,因为父亲早亡,母亲又是个不靠谱的,没能在他成长期间给予正确的指导和关爱,虽然物质上没有短缺他什么。然后何悄就成了个沉默内敛的孩子,跟他这名字一样。 高三的时候何悄母亲与一个高干子弟看对了眼,同居以后开始为结婚做准备,何悄便被转学来了如今的这个学校,何悄也从这里开始,陷入深渊…… 一个和平的年代,又是学生时期,南返以为再怎么反派也搞不出大事情,可是看过原剧情后,他才知道孩子的恶意有多么可怕,再说这个何悄,根本算不上反派,从头到尾只是个被欺压的小可怜,只是在死后成了渣攻心中的白月光,影响了攻和受之前的感情,引发了他们的无数争吵,这个何悄压根就是个回忆里的人,用南返的话来讲,他就是个活在前情提要里的背景人物。 差不多把剧情理清之后,南返思绪瞬间回笼,轻轻叹了口气,哎,好歹这次的身份是个天才学霸,很有牌面,他很满意…… 又想起最后在一个大雪天里,自己挖个坑躺进去的瘦弱少年,南返有点心疼,还觉得有点冷…… 睁开眼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正是在一间宽敞的教室里,此时应该是午休时间,留在教室里的学生没几个,但都是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家里条件再好一点的,在学校有专门的午休室,跟宿舍差不多,所以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何悄的位置在最后排离杂物间最近的角落里,旁边是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那个风正‘呼呼’的往里刮——怪不得这么冷。 原身胆子小,所以就算其他位置的主人现在并不在教室,他也不敢自作主张的换位置,南返揪紧了薄薄的校服外套,趴在桌子上继续午休…… ……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一阵往后的失重感惊得他一个条件反射的拉住了课桌,于是整个人连着课桌椅子一起摔进了储物室里,还打翻了垃圾筐,被一筐垃圾和原本课桌上的书砸了个满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弟弟这个蠢样……” 教室里爆发一阵哄堂大笑,刚刚就是这群人趁他午睡没有防备,猛地往后一翘他的椅子,他才会摔出去。 “闭嘴,我没有弟弟。”其中一个高挑倨傲的少年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眼神不屑的看着他。 “哟?你真的没弟弟?”另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接茬道。 “……滚。” 南返坐在垃圾堆里,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这群人,眼睛有点发酸。 “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倨傲少年威胁完,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的人一看,也都纷纷散场了……没什么好看的,反正每天都会发生七八次这样的事。 南返默默的起身,开始收拾这一地狼藉。 倨傲少年是他的新哥哥,继父那边的孩子,叫谢同舟,比他大一岁,何悄因为读书争气,还跳过一级。刚刚围过来的那一群人里,大部分都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有钱的,还有有权的。 很显然,谢同舟不喜欢他,不,是厌恶他,不止在学校里,在家里也表现得很明显。 性格内向的人往往更敏感,当初与谢同舟见第一面的时候,何悄就感觉到了他的恶意,于是为了不给母亲增添负担,破坏她的新一任婚姻,何悄在她再婚后就直接出来租了个小屋子住。 性格内向的人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他宁愿辛苦一点,多打份工赚钱给房租,也没有选择住校。 …… (下文南哥入戏时就直接用何悄代替。) 放学以后,何悄被人往手里塞了一把笤帚,寓意再明显不过了。 今天是周六,明天不上课,所有人都急着回家,或者出去玩,更没人想做什么值日了。 何悄只好无奈的放下已经收拾好的书包,认命的开始做值日…… 当然,他一周上课六天,有五天都在做值日,唯一能清闲的那天,是学校要求大扫除。 那人看了南返的书包一眼,嗤笑一声,走了出去。 高三的学生,还是一群高干子弟,哪个放学后还会背书包的,放长假也不见得会背的,通常都是拿上一两本书回去,放上一晚,第二天晚自习再原封不动的又拿回来。 再不济,还有可以使唤的小弟帮忙拿着。 教室很大,何悄又不敢偷懒,一寸寸的扫过,在擦拭干净地板客座,最后拖着那个巨大的垃圾篓去倒垃圾,其他的班级都是两个高壮的男生一起倒垃圾,但何悄没办法,只能自己慢吞吞的拖着,偶尔会有善心的过来帮他一把。 -- 第50页 今天没有。 做完一切后,天空已经只剩一片残阳了,校园里也已经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何悄再次回去背上书包,朝学校外走去。 他被冷风吹了一天,头有些晕乎乎的,在校门口站了片刻,又决定先去医务室开点药。如果现在不开好药,或者保证自己身体健康的话,等他回到他那八十环外的偏僻小出租房,连药都买不上…… …… 谢同舟觉得,他今天真是倒了血霉。 放学出校门以后先是被人阴了,不知道是哪个跟他素有仇怨的给他套了个麻袋,挨了一顿揍之后还被收走了手机钱包等物件。 他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了嘴里一口血水,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学校走去,最好能在学校遇到一两个相熟的,借点钱,他把自己收拾收拾再回家,不然他家老爸见他这个样子,又是叨叨个没完。 最烦的是,他老爸还要拿那个拖油瓶跟他比,说什么人家多努力多勤奋,又独立学习又好,而他呢,就是二世主只会打架之类的。他想着都觉得脑壳疼,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和同龄人攀比,却又最恨被别人拿去作比较。 实在不行,借点钱,在外面住一宿也行…… 可是在学校惯了一大圈,也没遇到一个熟悉的,找老师是更不可能的,虽然是个贵族学校,但普通学校的制度,在这里都是执行的,他可不想周一的时候在国旗下‘发表讲话’。 四处转了一圈,见确实没人了,谢同舟又一瘸一拐的往校医务室走,他至少得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真是贼他妈的疼,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孙子,否则他绝对让他悔不当初…… 当谢同舟推开医务室的门时,就见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背对着他,垫着脚取最顶层的药物,因为姿势的原因,衣服被往上带了一大截,露出少年一截白皙的细腰,谢同舟被那抹白色晃乱了眼,心里有种莫名的异样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间上痒痒的。 随即他又回过神,恼怒的皱眉,怎么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烦人的拖油瓶。 “咳咳……”谢同舟重重咳嗽了两声,那人果然被声音一惊,急忙转了过来。 何悄一见来人是谢同舟,本来就受到惊吓的心脏,更是狂跳起来,于是急急忙忙的站好,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何悄,把你身上的钱给我。”谢同舟理所当然的说。 何悄的妈妈准备嫁给了他老爸,现在都已经住进他家了,用的是他老爸的钱,那毫无疑问何悄也是用的他老爸的钱,他老爸的钱就是他的钱,那何悄的钱就是他的钱,他拿回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 何悄有一瞬间变了脸色,可是谢同舟没有注意到。 何悄很穷,他从初中开始就不再主动问他妈拿钱了,他妈自己就是个不靠谱,整天在外面瞎玩儿,想起这个儿子了,就往家里放点钱,到了高中,她发现几次给儿子留的钱他都没动,他妈心大,也没细究,儿子省心省钱,索性也就不再给了。 何悄从书包里林林总总摸出来一千来块钱,这是他这个月准备交房租的钱,把钱递给了谢同舟,谢同舟眼神嫌弃的看着这一大把里面夹杂着的五块十块的零钱,却还是照收不误,揣进兜里。 就这点钱,根本不够他住宿一晚的,那他今晚住哪儿…… 不知怎么的,他脑子里闪过刚刚那一截晃眼的白,便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你住哪儿?带我过去。” …… 何悄不想给妈妈未来的家庭造成什么矛盾,他知道他妈妈只是性格马虎,但其实是很爱他的,从他从小就不缺吃穿就看得出来,那时候她妈妈努力赚钱的本意就是要好好养大他,后来手里宽裕了,才开始恢复本性到处玩,所以他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何悄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不像谢同舟,已经一米八二了,他背着个破书包走在谢同舟前面,路灯将两人的影子一会儿拉短,一会儿扯长…… 谢同舟跟着他,走得近的时候,他都能看见对方头顶的两个发旋,还挺可爱的,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都聪明,他可没看出来何悄聪明,最多就是个死读书的,随即他又看了眼前面人的腰,想着怎么细成那样,不过还挺适合抱在怀里的,他这个体型好像能刚好嵌在自己怀里…… 谢同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魔障了,赶紧拉开与他的距离。 何悄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他还在为房租的事烦恼,有点神游在外的走在前面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晚上出去玩。 这篇谢哥哥作大死。 还有,渣攻不止一个,有不喜的地方尽管提,我能改就改,都依你们嘛。 今天你不肯认这个弟弟,明天床上逼着人家喊哥哥…… 第31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2 何悄将谢同舟带回了自己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又急忙去超市买菜,他屋子里只有点挂面和青菜,连个蛋都没有,想来谢大少爷也是不会吃的,这个点去超市,还能买到打折的菜。 谢同舟站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嫌弃的打量着四周,真小,跟他卧室里的厕所有的一拼。他有点后悔,还是该住酒店的,大不了用酒店的电话让管家爷爷明天过来结账。 -- 第51页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陪着何悄又是公交车又是步行的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附近连个能看的酒店都没有,而且他身上还有不少伤,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好在整个屋子收拾得很干净。 谢同舟毫不在意的推开唯一一间卧室的门,就朝着那张单人床倒了上去。 “嘶——真他妈的硬。”谢同舟由于床太硬而压倒了伤口,狠狠地抽了口气,这口气才抽完,就问道床单被套间有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他又将被子往鼻子上扯了扯,仔细闻了闻,这样又好像闻不到了…… 再次放松的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时,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奇了怪了,这总不会是那拖油瓶身上的味道染上去的吧。 谢同舟好奇心起来,决定一会儿等人回来了好好闻闻看看,随机又想到,一个大男生还有体香?这也太娘们兮兮的了吧。他又嫌弃的撇了撇嘴,将床上的枕头被套什么的扔到了地上。 …… 何悄回来的时候,就见谢同舟大爷似的躺在他的床上,床上用品全被扔在了地板上。 “你床上都是些什么味道啊,太臭了,给我换床干净的。”谢同舟一脸嫌恶的皱着眉,还用手在鼻子边上扇了扇。 何悄的‘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对……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换。”何悄嗫嚅半晌,还是选择了不去解释。 他好像确实很久没换被单床套了,实在是高三太忙了,课余时间他还有去打工,所以没时间换洗,本来他一个大男孩儿,虽然也很注重个人卫生,但也没有到特别讲究的地步,现在一听谢同舟说他的床单臭,他便理所应当的觉得人家应该是没骗他,是真的臭了,一时间尴尬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谢同舟起身,看着何悄转身去衣柜里取被单,然后回来弯下腰开始重新铺床。他盯着人家弯着的腰瞅了半天,拇指搭在食指的指腹边上,不知不觉的互相搓着——他有点想掐一下那腰,看看到底有多细。 随即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有病,连忙转移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又往下移了一寸……慢慢的,谢同舟脸上也染上一层绯色,他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奈何屋子太小了,还是散不了热,他索性去了外面客厅。 一跨出房门,他就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却不料敲在了伤口上,疼的他又是倒抽一口冷气。 ——他今天绝对是脑子被打坏了。 谢同舟又开始无休止的诅咒起了那个给他套麻袋的人…… 何悄给谢同舟重新铺好床后就去厨房做饭了,他很小的时候就能自己垫着脚在厨房里给自己张罗吃食,所以手艺还不错。他平时的话最多是煮碗面吃,今天谢同舟在这儿,他怕他不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谢同舟,他就是有点怕怕的。 好像母亲现在的幸福是从谢同舟生母那里偷来的,大概就是这种迷之心虚吧。 他准备做一个土豆焖鸡腿,炒了个小白菜,一份紫菜蛋花汤。家常小菜,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很丰富了。 何悄锅里焖着土豆,自己在逼仄的厨房里折小白菜,谢同舟悄悄的凑过去,果然在一室的油烟味儿里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甜味,栀子花的那种香味。谢同舟想,怎么一个大男人的还有体香呢,莫不是个娘们儿吧…… 其实盥洗间的汰渍洗衣粉就能告诉他正确答案…… 谢同舟赶紧打住自己魔鬼一样的脑洞,正打算悄悄的再退出去,没想到何悄一个转身,正好栽在了他怀里。 何悄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给扔出去,条件反射的就身子往后仰,厨房本就狭窄,他这一样岂不得把炤台上的锅给掀了?谢同舟眼疾手快的捞了他一把,他也算是如愿以偿才用手测量出了对方腰的细度。 “对……对……对不起,还……还有……谢谢……”何悄又开始结巴了。 谢同舟看着面前垂着头,不安着道歉的少年,心里一阵烦闷。 最烦这人这个样子了,活像谁欺负了他一样。他退出了厨房,把门‘砰’的一声甩上,让人感觉门框都震了三震。 …… 吃饭的时候谢同舟倒是没有再作妖,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饭,确实是有教养的样子。 何悄偷偷看了他几次,最后放下了心,饭后又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 谢同舟一吃完饭就去了厕所洗澡,出来后就霸占了何悄的卧室,在里面自己给自己上了药。 何悄在饭桌上做完了作业,又去厕所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洗干净挂了起来,再抬头一看,已经十二点了,今天在学校耽搁了太久,所以这儿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看卧室的门缝,已经熄灯了,看来谢同舟已经睡了,他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只能蜷缩在窄小的布艺沙发上。何悄再是矮小,也比较是个一米七个子的男孩子,而这个小出租屋的沙发也是真的小,不过好在天气还没降温,这样凑活着睡一晚,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他忘了,他本来就有些发热…… 何悄睡不着,他还没有洗澡,换洗衣服什么的都在卧室的衣柜里,他刚刚没敢进去拿,也就没洗澡。 往日里不洗澡就不洗澡吧,也就一天的事儿,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刚刚谢同舟说他臭了……他抬起自己的胳膊,凑上去仔细嗅了嗅,好像真的有点异味,于是他就好像感觉自己脏的不行的样子,开始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 第52页 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而已。 又在沙发上翻滚了半个小时,何悄甚至觉得自己身上开始痒起来了,这下子他真忍不住了,于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黑夜里,何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打了二十遍气,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卧室门,他特意将耳朵贴了上去,发现里面没有动静,猜想着谢同舟应该是已经睡了,才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啪嗒’一声,门开了,空气里传来谢同舟的一声闷哼声,因为一直处在黑暗中,所以视线并没有什么阻碍,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在了一起…… …… 谢同舟给自己擦了药以后就躺床上准备睡觉,他也确实是挺累的,也没什么精力再去嫌东嫌西的了,于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要是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还好,那股困劲儿睡过去后,谢同舟就因为认床醒了过来,看了眼床边上何悄放的小闹钟,才刚刚凌晨十二点,他闭上眼睛想接着睡,鼻间却又萦绕着那股栀子花的香味。 这股味道直接勾起了在厨房里时,他将人捞了个满怀的记忆,怀里的人腰挺细的,但却不是硬邦邦的骨头,而是软软的肉,抱着手感还特别好,然后就是那股油烟里混杂的清香…… 谢同舟快烦死了,床单被套虽然都换过了,可是这个空间毕竟是属于何悄的,无处不在的那个味道都在提醒他,这片领地是何悄的,所以空气里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更让他烦到快要抓狂的是,他发现他的那玩意儿竟然有了抬头的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完完全全的站了起来。 他躺在何悄的破床上,仅仅只是闻了闻他的味道,想了一下对方那截又白又软的细腰,就让他的身体如此激动……谢同舟怀疑自己坏掉了。 他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喜欢男孩子啊,还是何悄这个讨人厌的拖油瓶,谢同舟想,这一定是何悄的阴谋,是那个香味有问题,才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随即,他又想到何悄平时那副动不动就脸红,被人欺负也唯唯诺诺的娘样,心中猜测到,他肯定是个同性恋,他整这出就是要搞我,要看我出丑的…… 谢同舟一边陷入了自己的阴谋论里,一边却是口嫌体正直的将手伸进了裤|裆,揉揉捏捏好一会,正要喷发的时候,‘啪嗒’一声,门开了,刚刚还在他脑海里蹦跶的少年站在门口,嘴巴微微张开,惊讶的望着他,他忍不住喷发了出来。 呵…… 谢同舟心里冷笑一声,给自己刚刚的阴谋论猜想盖戳下了定论,看吧,这小子掐着点来看他的笑话了。 …… 谢同舟盖嫌盖着被子手不好活动,所以被子早被他揭开了,如今这个手在裤|裆里高高顶起一块的姿势,是个男的都懂…… 何悄惊讶了一瞬间,又尴尬的急忙把门带上了。 这一晚谁都没平静的睡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哥哥:这个香味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什么下作的东西…… 汰渍栀子花香型洗衣粉: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 好像这章还有点甜甜的??? 不要急,我们的目标是虐啊虐…… 第32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3 何悄昨晚有点发热,因为谢同舟的到来还忘了吃药,又差不多一整宿没睡着,早上起来不负众望的感冒了…… 他今天得去图书馆兼职,好在不是什么重活,只是把那些被人取动过的书放回原位,他也就没打算去医院看看了,况且去医院还得花钱。 何悄起来时谢同舟还在睡觉,他也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这一时半会也该是醒不来的,何悄想了一下,也没给他准备早餐,反正他有钱。 市图书馆在三中附近,三中和他现在读的南河中学是本市最好的两个中学,一个是国家重点扶持学校,一个是有钱任性师资力量雄厚,C市每年的高考状元都是这两所中学轮流坐。 何悄到图书馆的时候,还早,管理员还没来开门,他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背单词。 管理员是个六旬的老头儿,整天笑眯眯的跟谁都好说话。 “小何,这么早就来啦。”何悄正低头看他自己用纸片做的单词小抄,听见管理员的声音一抬头,就见一个热气腾腾的袋子落入自己怀里,里面是两个大包子。 “我老伴儿做的,热乎的,你尝尝手艺。”管理员说完,就去开图书馆的大门。 “谢谢王爷爷。”何悄在后面感动的喊了一声,然后拆开袋子,低头小口小口的啃起来,管理员回头看了一眼,笑了。 这孩子是他以前的一个老战友介绍过来的,说他听话又懂事,生活比较困难,让他帮帮忙,不然何悄这种十六岁的,长得还鲜嫩,做个兼职都会被嫌弃。 他把人留下后也发现确实是个懂事儿的,还很好学,不忙的时候就在一个不会打扰到人的地方安静的看书,他反正是挺喜欢这孩子的,要是他孙子能有这孩子一半省心就好了。 …… 图书馆开门以后没一会,保洁阿姨也过来了,帮着她做好清洁以后,何悄就去了自己岗位。 平日里做这些的是另一个姐姐,周末她放假,他才来顶替她,他将昨天晚上还回来的书放回书架上,又清点核对了一下,能暂时清闲一会儿,何悄便拿了本高数的书去了二楼角落的杂物间旁边,那里有个落地窗,采光特别好,而且被一排空书架和一个大柜子挡住,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这边。 -- 第53页 周末的人还是比较多,不过何悄他只负责第二楼就行,早上也不算忙,他便正大光明的开始摸鱼。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何悄看了一会书就觉得困得不行,头还痛,看书是不能看了,何悄把书放了回去,又在二楼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被乱放的书,就又回到杂物间那边。 何悄也不讲究,在这边靠窗坐在地上,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还是一突一突的疼,他索性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然后他就睡着了…… 然后他就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唯一记得的就是最后一个,这个梦没那么莫名其妙,但依然很奇怪…… 梦里是黑夜,他站在一条公路中间,这段公路还没有路灯,他左右看了看,一边是一座山壁,另一边是咆哮的江水。梦里的行为都是不由人主管控制的,何悄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梦里那个自己就这样傻兮兮的站在公路中间,穿着一身白色的款式奇怪的衣服,一动不动。 就这样傻傻的站了四五分钟后,何悄就看见了公路尽头驶来一辆小车,车灯将梦里那个何悄的脸照得惨白。 何悄心脏开始突突的跳,梦里的他依然站在公路中间不闪不避,他虽然知道这是个梦,但还是为此感到紧张。 最后在那辆车即将撞上梦里的他的时候,何悄感到一阵失重感袭来,他从梦里醒来了。 最后那辆车撞没撞上他,他也不知道了,不过左右只是一场梦,没什么好在意的,现在需要他在意的是,他猛地一下惊醒过来,眼前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何悄顺着手背往前看去,便看见了手的主人,是个长相俊秀的少年。这人显然对何悄的突然醒来,感到有点惊讶,还有点尴尬。 “请问有什么事吗?”何悄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小声的询问。 “抱歉,我只是看你好像在做什么噩梦,想要叫醒你。”少年收回手,对着何悄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谢谢。”何悄点点头,道谢,然后便起身,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那阳光少年却跟着他,喋喋不休的问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王成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何悄。”何悄想了想,人家都告诉你名字了,不回应好像很不礼貌。 “何悄?何悄好听,真是个可爱的名字,人也很可爱,哈哈……啊,对了,我爷爷是这里的管理员,我今天来帮忙的,我需要做什么吗?” 王成泽絮絮叨叨问了不少问题,何悄都一一耐心的解答,一来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如此,二来,对方是王爷爷的孙子,而且也没有恶意,是来帮忙的,所以纵使何悄很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却也没有对王成泽不耐烦。 好在任务也很简单,王成泽一会儿就上手了,没有再一直跟着何悄,只是在找不到专栏分类的时候会过来问问,到了中午的时候,何悄也已经熟悉了这个人,不再那么生疏拘谨。 午饭是在楼下的员工食堂吃的,饭桌上王爷爷正式的给他介绍了一下他的孙子王成泽,何悄才知道王成泽居然是三中的学生,也是高三的。王爷爷跟王成泽说何悄成绩好,是个学霸,现在都已经在自学大学课程了,王成泽就舔着脸上来要何悄给他补习功课…… “好啊。”何悄粲然一笑,让王成泽呆了呆。 何悄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不熟的人很冷淡防备,可是对认可的人,他又是百分之百的交付真心,他信任王爷爷,所以对于他的孙子,他也没有过多的排斥,更何况还经历了一上午的相处。 何悄饭量小,吃饱了以后他就先离开了,他不喜欢跟人闲聊,除非是不可避免。 王成泽看着何悄离开,脸上热情的笑容收敛,变成一个十分冷漠的淡笑。 “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个书呆子而已。”王成泽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菜,啧,真是难吃死了。要不是爷爷非要他来,他现在应该跟几个兄弟一起在打游戏,真是无聊。 “让你跟人家学习学习,同样是爹生娘养的,怎么你就没人家出息。”王爷爷放下碗筷,给了孙子一个脑瓜崩。 “这你就看出来他出息了?我看不尽然,伤仲永知道不?没准这个天才半路就夭折了……”王成泽索性也将碗筷一放,懒洋洋的往后背一靠,支棱着两条长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长得倒是挺可爱。” 王爷爷拿他也没办法,到底是自家千娇万宠养大的亲孙子,他也说不了什么重话,既然没法用何悄敲打一下不成器的孙子,那就算了嘛,他也只是突然想到这一遭而已,也不强求什么。 其实他对自家孙子还是很满意的,只是家长嘛,都有这种心态,孩子不能夸,不然他们得飘上天,所以总是在别人面前损自己的孩子,但他们自己能说,别人却不行。 “我告诉你啊,你今天别想着去哪哪儿玩什么的,就给我待在图书馆,静下心看看书也好。”王爷爷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 “好了好了知道了……”王成泽撇撇嘴,没有反驳。 他家是从政的,他爷爷退休后非得要给自己找事儿做,就来了这市图书馆当个管理员,家里人也顺着他,他爷爷就是家里的太上皇,要是把他爷爷给气着了,三堂会审是少不了的。 留下就留下嘛,他还能玩玩手机什么的,可惜那个小美人是爷爷看好的,不然还能玩玩…… -- 第54页 …… 何悄吃过午饭后就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身子也开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从书架里抽出上午没看完的那本书,翻开后却觉得那一个个小字一会儿清晰一会儿重影的,何悄明显的感觉不对了,他赶紧站起来,想去倒杯水缓和一下,可是才一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王成泽之后也上来了,毕竟他爷爷给他安排的任务是二楼的,想到那个小美人,他决定再过去打个招呼,毕竟做戏做全嘛,上午还这么热情,下午就不理不睬的显得多假啊。 可是他才一走到角落,就看见何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王成泽给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去,才看见他脸色苍白,还在冒冷汗。 他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烫手,随即也知道对方这是发烧烧晕过去了。 王成泽回头看了眼后上方的摄像头,然后又转过来,盯着何悄看了会,最后目露可惜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见有人留言说不喜欢我这个作者啦,其实还是蛮难过的,但是我毕竟还是个新人嘛,各种风格都想先试试呀,之所以选个虐文开始,是因为……我真的很想南哥嫖男人啊哈哈哈,不虐怎么嫖嘛,不虐南哥就是渣受了呀。 众口难调嘛,你们的意见我都尽量接纳,但还是会有照顾不全的地方,不过还是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第33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4 谢同舟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不仅饿得不行,身上还疼。 他真是服了,本来他就身上都是伤,还非得来睡何悄这张破床,睡醒起来不仅伤口疼,简直是腰也酸背也疼,全身骨头都疼。 “何悄?”谢同舟在房间里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他便自己爬起来,收拾收拾也出门了。 在这个郊区等了快半个小时的车,也只见到了一辆公交车,没办法,谢少爷只得认命的做上公交车,至于这车往哪儿开,他不知道,反正他想的是,等开到一个繁华的地方再下去打车。 公交车一路颠簸,谢同舟是忍了又忍,终于在一个看着挺眼熟的地方下了车,再看看周围的建筑,正好是市医院附近,他便自己走了过去,准备做个身体检查。 他是经常打架的人,知道这种外伤也不能图方便就放着不管,万一有什么骨裂脑震荡什么的,现在不管,以后更麻烦,何况还会一直痛。 市医院蛮大的,以前他能仗着身份走个VIP急诊,今天不行,他啥也没有…… 谢同舟在医院里瞎转了半天,去前台想挂号,又让他去骨科门诊挂号,他又迷了,觉得医院真是个烦人的地方,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老仇人王成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仅谢同舟眼红了,王成泽也眼红。 “哟,这不是谢大少吗,怎么这么狼狈啊?”王成泽一记先发制人,语调欠揍得不行,谢同舟当场就差点炸了。 “是你!肯定是你这个孙子!”谢同舟一看王成泽那得意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昨天给他套麻袋的就是这孙子。 “什么是我?谢少爷说清楚啊。”王成泽笑得一脸得意,让谢同舟更确定的自己的猜想。 “……” 谢同舟说不出口,这大庭广众的,他能说自己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吗?那得多丢人啊。这话题不能继续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儿他心里有数了,早晚得找回这面子。 谢同舟眼神一转,落到了王成泽怀里抱着的人身上,在看清楚他抱着的是谁后,谢同舟愣了愣,随后眉头一皱。 何悄? 他这是怎么了?他认识王成泽? 一瞬间,谢同舟脑海里的阴谋论又开始上演。 王成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怀里的人,才想起来自己的本来目的,不再跟谢同舟瞎扯,赶紧将人抱进去让医生挂水。 谢同舟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事儿,跟着王成泽去了何悄的病房。 “他怎么了?” 医生给何悄挂好水后就出去开药去了,房间里只剩昏睡的何悄和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少年。 “怎么了?刚刚没听见医生说的吗?重感冒,在发烧。”王成泽不耐烦的说。 谢同舟一噎,想起刚刚医生确实描述过何悄的病情,他瞬间就觉得自己像个呆瓜一样,问了个脑残问题。 “昨天是不是你算计的我?”谢同舟问出了另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猜。”王成泽邪气的笑了一下,这一个挑衅的笑容放到谢同舟眼里,就跟承认了差不多。 谢同舟脑子一热,就大步上前,揪住了王成泽的衣领,准备照着那种欠揍的脸先来一拳头。 这时候刚刚出去配药的医生正好推门进来,一见到这场景,下意识的厉声呵斥了他们的行为。 “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要打出去打。” 由于这一声的呵斥,打断了谢同舟的动作。 “你跟何悄什么关系?他也是你叫来让我出丑的?”谢同舟咬牙切齿的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这个,本来就对何悄有点怀疑,如今这人嫌疑还没洗清,又跟他的死对头搅和在了一起,这真的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有时候,生活就喜欢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是巧合的事儿,可能是别人的精心算计,而你越觉得不是巧合的事儿,他就有可能偏偏真的是巧合。 -- 第55页 王成泽虽然不知道谢同舟说的具体是什么,但‘出丑’这个词他听懂,秉着就是不能让死对头好过的心态,王成泽对于谢同舟的误会丝毫不做解释,任由他自己去脑补。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了一阵,最后还是谢同舟愤愤离开了,毕竟他现在还是个伤患,打不过这个四肢健全的。 王成泽见死对头走了,得意得像只斗胜的公鸡,谢同舟前脚一走,王成泽后脚就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又回到何悄躺着的病床前,将病床前的隔断给拉上了。 …… 王成泽是个弯的,他自己也清楚,不像谢同舟那样,对自己的认知都会出错,不过知道他真正性向的人到也不多。 比起胸前两坨肉的女人,他更喜欢漂亮的男孩子,何悄平时唯唯诺诺的,喜欢低着头,刘海也把那双灵透的猫儿眼给遮了大半,但他一个纯GAY,对自己喜欢的类型,雷达感应别提多灵敏了。 幽暗的环境里,王成泽左手将何悄的刘海掀起了,右手顺着他光洁的额头一寸寸的向下抚摸,到了嘴唇的地方,手指还停了下来,用指腹轻轻的按压了几下。 王成泽忍不住整个人都半压在了何悄身上,双手捧起何悄的脸来,细细打量。 真是可爱啊,每一寸都符合他的审美,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呢?王成泽目露痴迷,最后,在那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王成泽对同类很敏感,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何悄跟他不是一类人,何悄是个真正的直男,反而是那个谢同舟,好像有点弯的意思,王成泽没打算去提点别人,说白了关他屁事,更何况谢同舟还跟他不对眼。 怎么办呢,该怎么得到何悄呢…… 王成泽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 …… 何悄醒来时,已经日暮西沉了,一醒来就看见眼前王成泽放大的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悄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两人认识的第一天,王成泽自来熟的把对他的称呼升级成了悄悄…… “好像挺好的……谢谢……”何悄有些害羞的避开他靠的太近的脸。 “那我送你回家吧悄悄。”王成泽笑的一脸灿烂。 何悄推拒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改变王成泽的主意,只得任由他开车送他回出租屋了,坐在车上的时候,何悄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很想问问王成泽有没有驾照,无他,王成泽简直把一辆小车差点开成了飞碟——不是他开得太快,而是他飞得太低。 等把何悄送到出租屋时,王成泽已经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何悄对自己的称呼改为‘成泽哥’。 “成泽哥快回去吧,一会就太晚了……那个……车……慢点开吧。”何悄低着头,只留给对方两个发旋儿,没办法,王成泽实在是太能撩,何悄虽然不太通其意,但还是本能的被逗红了脸。 “悄悄是在关心我吗?真好,离别吻。”王成泽心情愉悦的甩了个飞吻过去。 ‘啪嗒’何悄快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拒收。 王成泽也不恼,无所谓的耸耸肩。 掰弯直男的第一步,很好,顺利。 何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见没有整理的床铺,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昨晚那一幕…… 希望谢同舟不要生气。 虽然这样想着,但何悄还是悄悄笑了一下——原来这位大少爷也没那么可怕嘛,也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样啊。 一边这样想些有的没的,一边快速将房间收拾干净,想了想,又去厕所洗了半个小时的澡,好在没有加重他的感冒。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何悄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但到底还是比昨天下午的时候好多了,他估计了一下,应该还得再吃两剂药才能彻底的好起来,总的来说,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了。 于是何悄收拾好自己那个土土的书包,去上课去了。 何悄到达学校大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从私家车上下来的谢同舟,他想了想,冲谢同舟笑了笑,想表达友好,对方却甩了他个白眼,然后自己走了。何悄有瞬间的无措,他是真的不会和别人打交道,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 谢同舟看见何悄冲他笑,心里莫名的有点开心的感觉,可是下一刻,又想到何悄是王成泽派来的‘奸细’,瞬间脸就黑了下来,凭什么是跟王成泽是一伙的?他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他到底对自己的阵营有没有点正确的认识?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还好意思冲他笑? 笑笑笑,笑得难看死了。 然后谢同舟又想到了昨晚上那个让他难堪的梦,梦里这个人也是这么冲他笑的,笑得他早上起来换内裤…… 何悄对谢同舟刚刚的态度很是介意,他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又惹他生气,他还怕会因此连累自己的母亲,可是他又什么都不敢做,于是一上午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何悄,老师叫你上去答题。” 何悄前桌坐的是那个痞气的男孩子,叫卫阳春,阳春白雪的阳春,名字倒是很风雅,性子却是跟名儿半点搭不上。卫阳春不喜欢何悄,他喜欢的是苏瑜,是他们班的班长,还是以前的年级第一,后来何悄来了她就不是了,何悄还被老师提拔成了副班长,一个外来户,才来他们班半个学期就跟苏瑜平起平坐了,还不合群,再加上谢同舟的关系,所以班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 第56页 卫阳春尤其不喜欢。 这会儿见何悄发呆,他脑子一动,就起了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王成泽没有很渣…… 对了我一般是晚上九点左右更新,特殊情况例外,日更。 我马上就要从新晋上掉下去了,掉了以后会考虑改成日两更来加快这文的进度。 第34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5 何悄乍一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几何题,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就直接接收了卫阳春说的那句话里的指令。 何悄朝讲台上走的过程中,大脑就已经开始自动分析这道题了,走到黑板前的时候,正好有了完整的思路,于是他直接拿起了粉笔就开始写…… 当写完以后,转过身,才看见老师有点黑的脸。 “何悄同学,虽然你这题答得很漂亮,但还是请你尊重老师好吗?” “我知道你的成绩很好,但表现欲太重也不是优秀学生应有的品质,下去吧,下次不要自作主张。”数学老师深吸一口气,接着转过身冲全班同学说,“这道题的正确答案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得先给你们讲思路。” 教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何悄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质问的目光投向卫阳春,却见他一直在拍桌狂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何悄眼眶发红,心里越来越难受,甚至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现象,他想忍住不哭,可是气息却越来越不稳。 “老师,我不太舒服,我……去趟医务室。”说完这句话,何悄就跑出了教室……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要这被这样捉弄呢,不喜欢说话是他的错吗?没有钱是他的错吗?变成有钱人的继子是他的错吗?为什么要捉弄他,为什么要嘲笑他?为什么要一遍遍的欺负他?真的好可恶,这些人都好可恶…… 何悄一边往天台跑一边在心里反复问着,眼泪终于没忍住还是滑落眼眶。 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都很强,也许就是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就能真正的摧毁他们的内心。 何悄狠狠的擦干脸上的泪,坐在天台的栏杆下,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 这世间快乐这么少,他真的不快乐。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以前的学校虽然也有人不喜欢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但至少没有这么过分的捉弄过他,而来到这里后,一切的恶意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梦想,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眼泪,痛苦的不是他们,他们永远不会感同身受,他们只会轻描淡写的笑道:多大点事儿,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所有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天大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他们娱乐的谈资。 …… 哭了一场后,何悄心里轻松了很多,他从天台上爬下来,又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 这一类人最擅长压抑自己,看上去好像很胆小,很怂,其他人受到不公平待遇,可能会当场爆发,打一架,骂一场,当时就能把心里的郁气抒发出来,但这类人不会,他们只会压抑自己,但是压抑得越久,最后爆发的时候反而更可怕。 …… 谢同舟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看见卫阳春欺负何悄的时候,他是满不在乎的,而他确实也是在冷眼旁观。 过去的很多次都是这样,正因为有了他冷漠的态度,这些人才慢慢的越加放肆。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何悄红着眼眶离开教室后,他就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点踹不过气来。 直到下课了,何悄都没有回教室,而谢同舟那颗烦躁的心,也没法得到缓解,他直接去到卫阳春的位置上,将他叫了出去。 “以后你少欺负人家何悄。” “为什么?你不是很看不惯他吗?”卫阳春吊儿郎当的倚靠在墙壁上。 “哪儿这么多为什么,你也不看看自己多过分。”谢同舟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我打他了?还是骂他了?”卫阳春冷笑。“再说我能有你过分?当初不是你到处跟人说这人就是个死赖在你家的混子?是个软骨头?” “我说谢同舟,你一会儿默许别人教训他,一会儿又护着的,你拿我们当猴儿耍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年少气盛,卫阳春更是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一副样子。 “我……算了,随便你。”谢同舟词穷,他确实做过那些事,但是那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就随便说说罢了。 这些人啊,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一些随心所欲的言行,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用着自己的不以为意,去肆意伤害他人,最后也只是解释一句,我只是随便说说,不是有意的。 这边谢同舟和卫阳春的交涉不欢而散,那边何悄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卫阳春见了,朝谢同舟一挑眉,好像在说:看吧,不也没事儿吗。 谢同舟见到何悄回来,烦躁的情绪得以好转,也便不在跟卫阳春斤斤计较。 谢同舟走到何悄身边,表情冷硬的喊了他一声。 何悄抬起头,见是谢同舟,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 第57页 “有什么事吗?谢……同学?”何悄斟酌了一下,选择了这样一个中庸的称呼,听在谢同舟耳朵里,却觉得莫名不爽,他们之间有这么生疏? “这周末回家一趟,你妈想见你。” 谢同舟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因为他难得的善心,他想着何悄应该很在乎他妈妈的,平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不回家,但毕竟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至亲,在他难过的时候跟他提一下他的妈妈,他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何悄闻言,却脸色白了一下。 他以为谢同舟是在用这事儿威胁他,毕竟他妈妈昨天才和他通过电话,表示她自己很好,让何悄自己也照顾好自己,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知……知道了。”何悄低下头,嘴唇哆嗦的说到,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谢同舟一见他这样子就厌烦,好像自己又欺负了他似的,真是活该那么多人讨厌他,便轻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 周末的时候,何悄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谢家。 没错,对他而言,他并不是回家,而仅仅只是去一户姓谢的人家而已。 来开门的是谢家的管家,一脸冷漠的给他开了门,进去后他便拘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动也不敢动,管家看见后,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于淑琴接到管家打来的内线,不可思议的下楼,果然见到自己的宝贝坐在客厅里,脸上立马挂上大大的笑容,开心的就要往下跑。 “慢着点,可别一会儿在悄悄面前摔着了。”谢锦荣在身后一脸笑意的提醒道。 于淑琴这一辈子都是小孩儿心性,马虎,还爱玩,相对的,岁月也格外眷顾她,四十多岁的人,却还是二十多岁时最美的样子。 “我的小悄悄……可想死妈了……”于淑琴没有理会谢锦荣的话,直接飞扑了上去,将何悄扑了个仰倒。 “妈妈……”何悄被于淑琴压在沙发上,面色涨红,小声的喊到。 “悄悄真是好可爱啊哈哈哈。”于淑琴伸手在何悄脸上掐掐捏捏了好一会才放开他。而何悄见自己母亲面色红润,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便安心了很多。 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母亲,所以他能看出来于淑琴和谢锦荣之间是有真感情的,谢锦荣能不介意她这么大个儿子,还给与她最真切的宠爱,这让何悄感激的同时,也更加明白,他们这份幸福不能因为自己有瑕疵,所以他更愿意自己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外人一样住在外面。 “悄悄留下了吃饭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多好多好吃的……”于淑琴在胸前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看的谢锦荣笑出了声,何悄也眉眼弯弯的点了点头。 谢同舟在楼上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也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个笑容。 他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于自己的母亲…… 她终究是,没这个福气吧。 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谢同舟就回过了神,狠狠的唾弃着自己,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呢,他母亲那么痛苦的死去,他怎么能释怀。 谢同舟的生母,谢锦荣的原配,和谢锦荣是商业联姻,结婚后,他的母亲慢慢爱上了谢锦荣,一心扑在了他身上,可惜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多绝情就有多绝情,最后谢同舟的母亲生下谢同舟后就得了产后抑郁症,谢荣景却依然忙他的事业,直到谢同舟十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自杀了,就当着他的面,从楼顶跳了下去。 谢同舟看着眼前这个疼爱老婆的男人,眼里又翻腾起了恨意…… 凭什么在辜负了另一个一心爱你的女人后,你还能得到幸福?凭什么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就能轻易得到你全部的爱情?那他的母亲算什么?那他和她母亲生下的自己又算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讨厌何悄,其实最隐秘的原因,就是这个…… 只要何悄愿意,他们就是一家人,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再也与他无关了。他捍卫的,不仅是属于他母亲的地位,还有属于他自己的领地。 何悄在第一次与他见面,就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真实的想法,所以才更小心翼翼的对待谢同舟,避开谢家,避开了自己的母亲,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做,就能两全吧…… 作者有话要说:  等新坑满1万字,这边就开启双更模式。 下一章玩具车…… 今天好累,先更了。 从新晋下来的第一天,掉了四个收哈哈~ 第35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6 晚饭的时候谢同舟下来了,何悄又开始变得拘谨起来,低声喊了一句谢同学。 “小悄太客气了,叫同舟哥哥呀。”谢锦荣慈面带笑意的看了眼谢同舟,又慈爱的看着何悄,他是真的对现在的生活无比满意,虽然亲儿子很叛逆,老喜欢跟他作对,但他也只觉得是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带的调皮,而爱人带来的继子就更是优秀了,就是跟他还有些生疏,不过他还是很满意,甚至已经幻想着未来家里美满和睦的样子了。 谢同舟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何悄,这让何悄的心又有点紧张了起来。 “同舟?”桌上的另外两人也感觉到了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于淑琴扯了扯谢锦荣的衣摆,谢锦荣疑惑的看向谢同舟。 谢同舟笑了,朝何悄伸出手。 -- 第58页 “叫谢同学多生疏,叫哥哥啊。” 何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有一丝慌乱,有一丝无措,他向来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别人向他伸出手,他还是会握住。 “哥……哥哥。” 何悄看着谢同舟的眼里,带着丝丝邪意,下意识的觉得不安,也就忽略了被握住的那只手,正在被渐渐收紧,正当他感到有点疼的时候,谢锦荣出声,打断了谢同舟行为。 “这就对了嘛,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小悄不必这么拘谨的。”谢锦荣乐呵呵的开口。 “吃饭吧。”谢同舟松开何悄,好像无事发生的走到自己位置上,就开始吃饭,见此,何悄也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坐下来开始吃着碗里的东西。 整个晚餐时间,何悄和谢同舟同样的安静,只有于淑琴和谢锦荣在一边恩爱的投喂。 这果真就是,只要相爱的两人在一起,哪里都是二人世界。 …… 吃过晚饭后,谢同舟就自己回了自己的卧室,楼下便只剩下腻腻歪歪秀恩爱的一对和何悄三人。 何悄想告辞,可是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谢锦荣便开口留何悄过夜,何悄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一回头,就看见于淑琴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何悄只好无奈的点头。 自从懂事之后,何悄与于淑琴之间,就仿佛身份调了个位,更多时候,是何悄依着她照顾她…… 于淑琴见何悄点头,欢呼一声,在原地跳起来,何悄和谢锦荣都面带宠溺的看着她。 “悄悄等我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于淑琴欢呼完,又朝何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样。何悄却从来不会觉得这样于淑琴烦人,因为他也知道妈妈有多么不容易,一个单亲妈妈,天真、爱美,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全给了他,学着自己做饭给小何悄吃,学着出去赚钱。 他的妈妈爱玩爱闹长不大,那是她的天性,而且于淑琴也是真的尽心的把他养大了,虽然过程很马虎很随便,但他是知道的,他的妈妈是真的爱他,用心的照顾着他,不然以于淑琴的美貌,怎么可能等到何悄十六岁了,才再婚。 母子两人都是彼此最珍惜的人,所以何悄那么懂事的想要维持住于淑琴现在这份幸福。 于淑琴说完以后,就‘噔噔噔’的跑回楼上,不一会提着两个箱子又下来了。 何悄看着那两个大箱子,感觉要遭…… “亲爱的你那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不叫我帮忙?”谢锦荣迎了上去,接过于淑琴手里的箱子。 于淑琴避开了谢锦荣的手,把箱子推到何悄身旁的沙发上,然后把何悄拉到了身边。 “当当当当……”于淑琴将箱子打开,展示给何悄看。 “……” 果然…… 箱子了全是一个个的纸袋子,很明显就是装的衣物之类。何悄看着这两大箱的明显是新的衣物,心里又感动又无奈。 谢锦荣摇摇头,知道了妻子的打算,也就自己上楼办公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于淑琴沉迷于打扮儿子无法自拔,何悄虽然才十六岁,却也已经有了一米七,身材虽然不说多好,却也是个挺秀的姿态,各种服装都能撑得起气质来,因为是在自己亲爱的人面前,何悄也没有平时在外人面前那种太过沉默而导致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抑郁的情绪,他整个人都是最轻松,没有防备的姿态,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于淑琴又拿出自己的化妆袋,给何悄修理了一下刘海眉毛什么的,之后又调了一身纯白的正装让何悄去换。 换好这身小西装后,何悄脸颊微红的走出来,站在于淑琴面前,于淑琴也认真的打量了半晌何悄,变得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妈妈?不好看吗?”何悄对于淑琴的沉默感到疑惑,他又扯了扯身上这身衣服,做工很精致,他很喜欢,这也是他第一次穿西装。 “不,很好看,妈妈的悄悄宝贝是世上最好看的天使。”于淑琴笑了,不是她平常那种天真单纯的笑,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看到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时,那种欣慰的笑容。 于淑琴的思绪回到很多年前那个秋天,她去小学门口接何悄,路过一家童装店的时候,看见了展示柜里模特男童穿的一声奶白色小西装,很是精致可爱,这让她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同样可爱的儿子,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想象着自己宝贝穿上这身衣服时帅气的模样…… 接到何悄后,母子俩手拉着手往回走,再次路过那家童装店,她兴冲冲的拉着儿子进店,跟店员交涉了几句,店员告诉她如果不买的话,是不能上身试穿的,确定要买的话,她可以拿出型号来给客人试穿挑选合身的,于淑琴问了一下价格,心里面挣扎犹豫着。 正当她下定决心要掏钱时,何悄用他白嫩嫩的手拉住她。 “妈妈,我们快点回家吧,悄悄饿了。”何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她将何悄抱起来,说了声好,脸上的笑容却苦涩勉强。 于淑琴回过神来,她走上前去,拥抱住自己的宝贝,何悄也反手抱住了她。 楼上的谢同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手紧紧抓着扶杆,指节泛白。 …… 谢家很大,整整五层楼加一个地下车库的别墅,五楼被整个打通,是娱乐健身室,三楼是谢同舟的地盘,谢锦荣夫妇住在二楼。何悄被安排住在本来是客房的四楼,谢锦荣告诉他,等他回来住,就把四楼改建成他的私人领地,还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让他把他当亲爸爸,谢同舟有的,何悄都要有!吓得何悄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 第59页 谢同舟已经那么敌视他了,要是让他自己谢锦荣有这样的想法那还得了?怪不得他们俩父子关系不和睦,谢锦荣实在是太不懂孩子的心了…… 谢锦荣将何悄送到四楼的主卧室,便不再打扰他了,他认为男孩子这个年纪,应当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隐私,所以他也是这样待谢同舟的,想法是好的,他却不知道,这一举动在谢同舟眼里,就跟放养他没区别,小孩子考虑问题太片面,不成熟,容易专牛角尖,更是需要大人好好沟通,于是就起了反效果。 何悄没有什么打游戏看电影的爱好,他翻看了一会儿书柜上的几本全英文的原文书后,就上床睡觉了,作息时间及其规律的人就是一到那个时间点,就能准时入睡,在哪儿都不例外。 半夜的时候,何悄从熟睡中恢复了一点意识,他觉得太热了,身上还沉甸甸的,让他想翻身都不行,这个情况就想鬼压床一样。 脑子里一想到鬼压床,本来只是有点意识的何悄立马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谢同舟…… “原来小悄弟弟这么可爱……”谢同舟整个人隔着被子压在何悄身上,双手捧着何悄的脸,将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何悄鼻翼抽动,闻到了酒的味道。 “谢同学……”何悄本能的觉得这个样子的谢同舟很是怪异。 “谢同学?”谢同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该叫哥哥的吗?” 何悄摸不准他的意思,决定不再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谢同舟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 何悄不理他,他认定了谢同舟是喝醉了在发酒疯,想着自己不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会自己走开了。没想到下一秒,谢同舟的嘴唇压向了他的。何悄一惊,唇齿间就裂开了一条缝,谢同舟十分能把握机会的就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长驱直入…… “唔……”回过神来的何悄开始挣扎,可惜他被谢同舟紧紧压在身下,还被一床被子束缚着。 “别乱动,我要操|你。”谢同舟松开他,两人的唇舌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他喘着粗气,不知从哪处拿出一条条的丝带。 何悄怀疑自己幻听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却被他快速的掀开被子捉住了两只手,然后紧紧束缚起来绑在床头。何悄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又开始不留余地的挣扎起来。 “滚开……你……你喝醉了……”何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谢同舟也不阻止他,而是开始动手扒他的衣服。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把你妈叫上来看我怎么操|你的?”谢同舟冷笑一声,眼里全是疯狂的邪气。 何悄愣住了…… 其实房间的隔音特别好,根本传不出什么声音,更何况谢锦荣二人所在的二楼,跟四楼之间还整整隔了一个三楼。但是何悄不知道,从谢同舟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不做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咦这个车没开完……明天继续。 为什么写母子之间的温馨,因为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来破坏的(别打我)。 第36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7 谢同舟快速的将身下的人剥了个干净,何悄红着脸,别过头,身子却因为裸露在他人眼里,而微微颤抖。 他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他是个男孩子啊,谢同舟怎么可能这么做。直到现在,何悄都还觉得是谢同舟喝醉了,他们都是男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谢同舟掐了掐身下人胸前的果实,满意的听到这人的一声闷哼,就这个人,这具身体,无数次的在他的梦里进出,让他变成现在这个奇怪的样子,所以不是他的错对不对,是这个人的错,是他一直在诱惑他。 他确实喝了酒,但是并没有喝醉,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遍遍的回放着何悄母子的相处方式,然后又是何悄那张减掉刘海的精致漂亮的脸,心中怒火中烧,身体却徒然激动…… “悄悄,叫声哥哥怎么样?叫我哥哥,我就放过你好不好?”谢同舟温柔的在何悄耳边低语,手下的动作却是不由分说的强势,打开身下人的双腿,将自己嵌入对方隐秘的地方。 何悄对这种事一无所知,他连男女间应该怎么做都不甚了解,更别说同性之间。可是当那个位置被抵住后,何悄还是本能的感觉到那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早已经又开始挣扎扭动起来,突闻谢同舟这句话,何悄连犹豫都没有,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的开口求饶。 “哥哥不要,哥哥饶了我吧……” 何悄双眸含泪,就这样湿漉漉的撞进谢同舟眼里,谢同舟的动作又突然重了几分,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脸上的温柔却瞬间褪去,变得面无表情。 “我骗你的。”他早就谋划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何悄不太明白,眼睛微微睁大,下一秒,瞳孔剧缩…… “啊……” …… 何悄是第二天凌晨偷偷溜走的,彼时谢同舟才刚刚放开他,一整晚的折腾两人都很累,谢同舟直接睡着了,何悄却不敢睡。 他动作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两条腿颤颤巍巍的站不稳,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慢吞吞的行走。 谢同舟没有很粗暴,但也说不上温柔,初尝情|事的少年,难免把控不住,收不住头。 -- 第60页 出门前何悄看了一眼熟睡的谢同舟,心里复杂无比,他和继父的孩子发生了这种关系,而且他们还都是同性,何悄开始对未来感到迷茫…… 费力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已经是接近中午了,何悄的两条腿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后还有一种被撕裂的疼,他给图书馆那边请了假,倒头就睡,直接睡了大半个下午。 这一整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找他,何悄心里松了口气。 又到了星期一,要去学校上课,可是何悄却对学校产生了恐惧心理,确切的说,是他对谢同舟产生了恐惧心理,他害怕去学校见到谢同舟,可他也明白,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这是何悄读书以来去的最晚的一次,几乎是掐着点进的教室,卫阳春照例将他嘲讽了一番,说什么学霸也有迟到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迟到,只是相对平时晚了很多。 何悄没理卫阳春,在快要路过谢同舟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他阴沉的眸子,何悄心里一跳,低下头匆匆走过去。 今天过得比昨天更心惊胆战,好在依然没什么事发生,谢同舟并没有来主动找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何悄又有点失落,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放学后,何悄依然被留了下来做值日,不过他也没有很郁闷,相反的,这种一个人待着,还有事做的情况让他更为放松…… 做完值日后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今天谢同舟的态度让何悄心里有了底,前天果然是他喝醉了吧,他应该也不会想再提起那件事了吧。何悄很天真的想着,可是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谢同舟。 谢同舟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单独跟何悄说话的机会,他想说的事情并不想被不相干的人听见,何悄又避他如蛇蝎,实在是无奈,他之后放学后等他,他知道何悄放学一向走得晚,也就没有被熟悉的人看见的顾虑。 谢同舟看了何悄一眼,示意他跟他来,何悄一看见谢同舟就脑子发昏,不知所措,惧怕他的本能让他听话的跟着谢同舟走到了旁边偏僻的巷子死角处。 “谢……谢……”何悄又开始结巴。 “怎么不叫哥哥了?”谢同舟露出一个邪气凛然的笑。 何悄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起那天晚上谢同舟一边冲撞一边逼着他喊哥哥的事情……红完以后,脸上又开始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起来。 “你在害怕?你怕什么?”谢同舟靠近何悄,伸手想碰碰他,却被何悄下意识的闪躲了,谢同舟冷下脸来,直接伸手掐住何悄的下巴,“悄悄还是床上的时候可爱啊……” 何悄脸色惨白,被迫抬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哀求。谢同舟见此,心里也不由的软了一分。 “悄悄回家住知道吗?你不会想让于阿姨知道我们的事对吗?”谢同舟轻声问道,何悄的脸色徒然又白了一分,“一天,你可以想一天,希望明晚,可以在家里见到可爱的悄悄。” 谢同舟说完,在何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我……我知道了……”何悄失魂落魄,谢同舟见此,也没有再逼他,自己便离开了,他不急,至少,他今天不急。而在往后的无数个夜里,他一遍遍的梦回这一天,他看着一步步离开巷子的自己,哭喊,哀求,想要自己留下了,多陪陪何悄,或者强硬一点,直接带他离去,都比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好,可惜,一切都无济于事…… …… 谢同舟离开了巷子,何悄一个人蹲了下来,神情恍惚的发着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华灯初上,何悄蹲了半天,从地上站了起来,觉得腿有点麻,便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走到巷子口时,他看见巷口站着一个人,但是巷子里没有灯光,所以他看不清是谁,这让他有点紧张,不过下一秒,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了。 “悄悄?是你在里面吗?” 王成泽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何悄松了口气,应了一声,“成泽哥,你怎么来了?” 但是他腿麻了,所以依然扶着墙慢慢往外挪着。 “怎么了?”王成泽确定是何悄后,也走进了巷子,一边走一边解释着,“我看你昨天没来,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你,你家里也没人,我就决定来学校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了。” 王成泽声音里透着愉悦,其实他的说辞漏洞很多,周末有一整天的时间,他如果真的担心他,他应该在星期天的时候就去他的出租房找他,他又不是找不到他的出租房,但是他没有,而是选择了周一的时候,来南河中学找他。 他并没有很在意周末何悄为什么没去图书馆,他只是觉得这是个刷好感的机会,而且,来南河找他,难免不会遇到各种死对头什么的,到时候起了冲突,还能赚波可怜分。 而事实是,他确实亲眼见到谢同舟从巷子里出去,这也是让他猜测何悄在巷子里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何悄的母亲就是谢同舟父亲现任的妻子。 王成泽过去扶住他。 “谢谢。”何悄从王成泽感激的笑了笑。突然一阵强光射到两人脸上,两人都条件反射的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卫哥,我就说看见姓王的这小子在这儿,我没骗你吧。” “哟,还有我们班学霸也在呢。”两个声音在巷子口响起,何悄听出了其中一个是卫阳春。 -- 第61页 几人走了进来,何悄他们也看见对方大概有七八个人。 “快滚,今天没兴趣跟你玩。”卫阳春将何悄扯出来,随便往外一扔,一群人赶紧围了上去把王成泽围在了中间。 “何悄!”王成泽见何悄被推到在地,有点紧张的喊到。 “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还敢来南河?给个机会让我来找你算总账的?”卫阳春成绩不咋行,但苏瑜成绩好啊,上次的两校联赛何悄还没有转来,苏瑜就是南河最有希望夺冠的人,他便在A市校园论坛上放话,说苏瑜绝对拿冠军,不拿冠军他吃键盘,结果被三中的王成泽打脸了,关键王成泽事后还挑衅卫阳春,问他键盘好不好吃? 大家都是A市土生土长的皇太子,从小各种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是几家互相都是竞争关系,偶尔合作也是表面做做样子,几家的后辈之间自然也是积怨已深。 稍微关系缓和点的,表面上的情谊还没撕破的,其后辈也会选相同的学习,这也是三中和南河素来结怨的一个原因。 “卫哥,让何悄走掉不好吧?他叫人来怎么办?”一个脑子转得快的提醒到,何悄也回过神来,一听这话,爬起来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卫阳春见人跑了,脸色阴沉,“他敢!” 何悄向来是个胆小的,卫阳春赌他没这个胆子,但还是让一个人追了出去,自己转过身来,专心看着眼前的王成泽。 “王哥哥,王太子,今天你想怎么玩?”卫阳春狞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是如此的狗血…… 第37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8 王成泽皱着眉头,这跟他计划的不一样——他没想到卫阳春这阴损的会喊这么多人过来堵他,更别提卫阳春还是个练过的。 “大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王成泽微笑。 要说大家这个圈子里,抛开阵营问题,只谈感情偏向,那绝对是没几个人喜欢卫阳春的,别的几家小孩儿再怎么明枪暗箭的搞事儿,也好歹还维持着自己那张脸皮,端着个上层人士斯文的样子,只有这个卫阳春,仗着自己身手好,家里涉黑,总是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惹人烦。 “好好说?老子不想跟你好好说。”卫阳春痞气的一挥手,一群人就上前去制住了王成泽。 那边何悄却并没有走远,他直接跑到学校保安室喊了人,一边又左绕右绕,绕丢了卫阳春的人,自己又溜回了巷子口。 南河中学属于贵族学校,他们的保安也是请的退伍的军人。 何悄回到巷子口时,保安也正好过来,看着里面的一群人,便是大声呵斥一声,“都在这儿干什么呢?” 卫阳春听见巷子外面来人,心里一股气,恶狠狠的看向巷子口的保安,本想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我报警了!”何悄跑到巷子口,举起手机,自己则大口喘气,这样的运动量对于一个一心读书的书呆子来说,已经是超负荷了。 “胆儿够肥啊,你以为老子怕吗?”卫阳春给气笑了,也就何悄这种小天真以为报警能吓唬住他。 何悄也懵了,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而那边王成泽抓住机会,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巷子口,他撞开了抓住他的人,朝外面冲出去。 “快跑。”王成泽冲到巷子口,拉起何悄就开始跑,而卫阳春见人跑了,还有个保安挡在巷子口,追了两步,只好放弃。 “算他狗屎运。”卫阳春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脑子一动,又想到了别的。 …… 王成泽拉着何悄跑到了大街上,何悄实在跑不动了,两人见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也就不再勉强自己,都停了下来,相视一笑。 “今天悄悄算不算美救英雄?”王成泽伸手,提何悄理了理跑动中被风吹乱的头发。何悄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动。 “好吧,可能也是个狗熊……”王成泽笑了笑,觉得这个样子的何悄真的很可爱。他没有发现,他本身抱着的那种玩玩看的心态,在今晚看见何悄重新出现在巷子口的时候,就已经在悄悄改变。 他其实是知道的,依何悄的性格,百分之八十都会回来,可是当那一刻真的出现,他看着何悄逆光站在那里时,他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在沙漠中苦行许久的旅人,终于品尝到了一口甘霖。 “那么,狗熊先生,有机会请他的救命恩人吃个晚餐吗?” “好啊。”何悄也笑了,王成泽,愣了愣,心跳有点快。 何悄还是典型的直男思想,在他的认知里,男孩子之间,最常见的还是兄弟的关系,他能感觉到经过今晚这件事,他和王成泽之间的关系拉近很多,但在他的认知里,这也只是很好的朋友的关系。 何悄和王成泽去了附近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面,不是王成泽不想请他吃大餐,而是何悄说他想吃这个。 吃完饭后,王成泽想把何悄送回去,却被他拒绝了,毕竟他住的出租房太偏远了,王成泽今天也没有开车,他不想麻烦他,况且,一说到回家,他就想到了刚刚谢同舟的威胁,心情瞬间就十分的低落。 王成泽并没有勉强何悄,他如今也是心事重重,他发现他对何悄是不一样的,他一开始是怀着很邪恶的念头接近这个人的,而如今,脑子里不是说就没有这样的念头了,而是希望看见他的笑容,超过了这种念头。 -- 第62页 这和他原本想要的不一样,他心很乱。 到底还是不太放心何悄,王成泽还是记着给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他上了出租车后,王成泽也自己打了车回去了。 …… 何悄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想着谢同舟跟他说的事,他不想和谢同舟住在一起,不管那晚的事是不是意外,他都不想再面对谢同舟,可是谢同舟真的很能找准他的死穴,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好的能避开谢同舟的办法。 司机师傅本来很嗨的在唱五环之歌,可是在转过一个弯到了大道上时他住嘴了,车速也减了下来。 “前面在干嘛?飞车党?”司机师傅见前面一群骑着机车在原地来回转的,闪了两下大灯,没想到那群人见了,不仅没走,反而逼近他把他别停了,司机师傅这时候也觉得不太对劲,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 何悄也回过了神,往窗外一看,居然又是卫阳春他们,他身子一抖,眸子里染上了恐惧。 “副班长,下来吧,我们带你玩玩。”卫阳春敲了敲玻璃窗户,淡淡的开口。 “不,师傅快开车吧。” “这……”师傅看着自己破出租前那几辆重型机车,有点犹豫,他虽然自己是个开破出租的,但是男人对车有着天生的热情,他自然能看出那几辆机车不是普通货,由此可见这群人的身份,也不是他个开出租的惹得起的。 “班长,难道你要说你不认识我们?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何必这么绝情?”卫阳春点了根烟,眼神撇向司机师傅,警告的意味十足。出租车司机自然也看懂了,连忙打开车门锁。 “诶既然你们都是同学,那就不是我能插嘴的事儿了,小同学你就给人家个面子嘛对吧。”司机打着哈哈,对何悄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 卫阳春对司机的识趣很满意,拉开车门把何悄拖了下来,人一下车,出租车就一溜烟儿的开走了。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何悄挣扎着,可他细胳膊细腿儿的,跟卫阳春完全不能比,这一番在他看来拼尽全力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卫阳春手劲儿大,直接把人拖到了一边。 “刚刚帮着三中的人帮得很漂亮嘛?你要做南河的叛徒。”卫阳春将何悄推到地上,他往后靠了靠,倚在墙角,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 “卫哥,怎么教训啊?这小子很弱的样子,没问题吗?” “怕什么?打不死我都兜着。”其他家族的正经继承人他动不得,这个谢家的继子他还得纵容他当着老对头的面扫自己面子?卫阳春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碾灭,凶狠的说着。 何况他早看这个娘们唧唧的何悄不顺眼了…… “你们这是不对的,是犯法的……”何悄两眼无神,念念叨叨的说着,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卫阳春讥笑的看着他,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狗腿领悟的上前,拎着何悄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何悄比他们都矮一截,被提起来后只有脚尖能勉强着地,他领口被揪住吊在半空中,难受的伸出手去掰对方制住他的手。 “等等。”卫阳春眼尖的看见何悄由于被提起来衣服往上耸而露出的一大截腰,腰肢两侧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小腹上也是星星点点的红紫痕迹,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出,这细细的一截腰是怎么被一双手死死掐住然后为所欲为的。 卫阳春眯了眯眼,他喜欢女人,目前最喜欢的就是苏瑜,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同性恋之间那点事儿,只是一个念头的时间,他就有了别的注意。 “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他的那帮狗腿子对他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几人围上了开始七手八脚的扯他身上的衣服。 “裤子也扒了。” “别别……不要。”何悄惊恐不已,眼泪控制不了的掉个不停,以至于他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敢去想象。 何悄拼命的挣扎起来,他泪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混乱之下,他挣出了一只手,也不管面前是谁,便狠狠一下挠了上去。 “啊!我草!”其中一人捂住脸,再拿开就看见自己手上的点点血迹——他脸上被挠了道血痕。那人气得不行,狠狠一耳光刮在何悄脸上。 “唔……”这一耳光打得极重,何悄的半边脸当场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丝。他眼冒金星,神志都有点不清晰起来。 卫阳春在一旁冷漠的看着,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他们一见打人那个下手这么重卫少都没说什么,也便肆无忌惮起来,对着手下那一身细皮,又拧又掐,何悄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也便无法反抗。 七八个人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是那么直,在这一片混乱里,还不忘偷偷占点便宜。 何悄被几人扒光了架住,卫阳春一看,果然是一身惹人遐想的旖旎痕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接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各个部位都拍了一张,甚至还有许多特写镜头。 “恶心。”卫阳春对于这些东西要保存在自己手机里,感到十分的嫌弃,但想到这些可能产生的效果,也就忍下了那份不满,只是设了个单独的相册,然后隐藏起来。 -- 第63页 “送去医院吧,别扔这儿给冻死了。”拿住了这么一个大把柄,卫阳春显得心情极好,也稍稍发了点善心,让人把何悄送去了医院。 有人有那么可惜的叹了声气,但终究是依着卫阳春的意思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狗血…… 第38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9 何悄睁开眼睛,沉默的看着天花板,半天之后才回神,然后按了医护铃,告诉护士自己要出院。 护士说他有轻微脑震荡,而且脸上的伤也没消肿,让他留院观察,何悄什么也没说,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她,看得护士心里毛毛的,最后无奈之下之后去找他的责任医生。 ……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虽然昨晚他后来半晕了,意识模糊,但始终还是有意思存在,他始终记得卫阳春之前想干什么,也明白他做了什么,他抓紧了自己衣服领口处,才感觉到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安全感,最终还是拉上口罩,朝自己的班级走去。 他不能不回学校,他不能不读书,他除了读书,别无他路,他甚至不敢告诉于淑琴。他的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一直也没充上,反正他认为也不会有人找他。 回到班级的时候,正好是课间,同学们都在打打闹闹的,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可是何悄依然止不住的身体轻颤,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仿佛又回到昨晚那种身无寸缕的境地。 他走得越来越慢,步伐沉重,在走到卫阳春位置前时彻底停了下来,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卫阳春也以一种讥讽的目光看着他。 “何悄。” 就在何悄快要在恐惧了越陷越深的时候,一道声音惊醒了他。是谢同舟。 “你上午去哪儿了?”谢同舟走到何悄身边,皱着眉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被察觉的关心。“你戴个口罩干什么?” 谢同舟说着,就要伸手去将他脸上的口罩扯下来。 “不……”何悄声音含糊的偏头闪过。 何悄在来医院前先是回去换了套衣服,然后将自己从头到尾,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还戴上了手套,他甚至恨不得把头也整个包起来,但最终只是选择了一个大大的口罩。 谢同舟并没有察觉这些怪异之处,因为何悄本身就是个喜欢把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的那种人,而且近来降了温,穿得严实点也没有什么不妥。 “也许人家是感冒了呢,不想把病毒带给别人吧?”卫阳春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插了一句。 何悄急忙点头。 先不说他现在对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这种事感到恐惧,就是他那勉强消了肿,但还是青了一大片的脸,他也不敢让人看见——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伤痕,对他来说太过难以启齿。 谢同舟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确实有在降温,一不小心感冒了也是很寻常的事,但他还是不爽。卫阳春为什么要帮着何悄说话?何悄还一脸认同的一个劲点头?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这么融洽了吗? 谢同舟觉得不爽,冷这个脸不再理会何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何悄松了口气,也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虽然不知道卫阳春为什么手下留情,但还是给了何悄一线希望,他想得是,不管怎么样,还是的先销毁那些照片。 …… 整个下午何悄都待在他的座位上动都没动,连个厕所都没去上。 放学的时候,谢同舟怕他又去接什么‘分外之事’,一打铃就去何悄位置守着他收拾书包,等他收拾好后,拉着他就走。 谢家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何悄神情恍惚的就被拉到了车上,他都不知道谢同舟会一放学就过来守着他,其实他真的不明白谢同舟在想什么?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绕道去一下南河二街。” 二街和南河中学只隔了一条街,但是却是跟回谢家的路相反,何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这些毫无反应。管他往哪儿开呢,总归是要开回谢家的车库的。 南河一街全是些饭馆小吃店文具店什么的,二街就是正常商业街了。谢同舟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药店外面,然后自己下车进了药店,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大堆的药品,多数都是感冒药的。 “给你。”谢同舟拉开车门,把那一大包药一咕噜的扔到何悄的身上,何悄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没了反应。 “这下可以把口罩摘了吧。”谢同舟带着询问的意味开口。 他想他也该学着不那么别扭的对何悄好,其实何悄并没有做错什么…… 何悄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没了反应,谢同舟见他没回应,便自作主张的伸手给他把脸上的口罩给摘掉了。 何悄是那种疤痕体质,所以前几天谢同舟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过了两三天还能清晰可见,那脸上的那片淤痕也一样,过了快一天一夜了,还是那么可怖。 “这是什么?”谢同舟一摘下他的口罩,就被那一大片青紫给惊了一下,随即皱着眉不满的问道,眼里一片沉寂。“谁干的?” 谢同舟不是傻子,这样的伤痕,这么清晰的四条指印,很明显就是被人掴出来的,一想到这个人被人这么对待,谢同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 第64页 “是……是……”何悄捂住那半张脸,诚惶诚恐的望着谢同舟,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打他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谢同舟看见何悄这幅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急,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活像他就是那个行凶者。 其实真的是谢同舟误会了,何悄眼睛圆,抬着眸子,有点切切的时候,看人就显得湿漉漉的,也许换个人来,还会觉得这样子的何悄好可爱,奈何谢同舟是个大男子主义极强的粗神经。 “所以这才是你带口罩的原因?你没有感冒?”谢同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嗯……”何悄低下头,闷闷的开口,声音里面带着点委屈。谢同舟一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伸手将他的下巴捏住,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认真看了看那块肿得发亮的皮肤,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疼。 何悄右脸的皮肤依旧白净,左脸却惨不忍睹,谢同舟看了一会,又沉默的下车,进了药店。 何悄趴在车窗上,看着谢同舟的背影…… …… 何悄和谢同舟回到家的时候,谢锦荣还没回来,于淑琴在客厅看电视,见到何悄的时候惊喜不已,随后又见他戴个口罩,好在于淑琴是个真天真的,何悄闷声闷气的说是感冒了,她也没有多问。 谢同舟把何悄拉回自己的房间,给他仔仔细细的涂好了药,又问了一次是谁打的。 “卫阳春……”何悄只知道是卫阳春的一群狗腿,但是对不上号,只能把主谋给供出来。 “我就知道是那个孙子。”谢同舟将手捏的啪啪响。“那你还护着他?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何悄没明白,他什么时候护着卫阳春了,至于气死谢同舟,这他就跟无法理解了,这些事儿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但是他很识趣的闭着嘴没说出口。 “谢……谢……哥……”何悄还在想要喊什么,被谢同舟一眼瞪,马上灵光一闪,喊了一声哥,果然见谢同舟脸色好了很多。 “哥哥,不要去找卫阳春麻烦了。”他还记得那些照片在卫阳春那里,他怕把他惹到了直接抖出来,谢同舟脾气火爆,他怕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何悄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谢同舟又差点炸了。 “咋的?你还有歌尔摩斯综合征还是怎么的?” “……”何悄垂下头,低声说着什么。谢同舟以为他在还嘴,又给他心里的火气添了把柴。 “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你大声点!”他还不信了,制不住你个小白兔。 “我说,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何悄大声的说出来,然后头埋得更低了…… “……你给我出去。” 谢同舟把人喊回来的那点旖旎心思全没有了,其实本来也没有了,就那青紫一片的脸,他看着倒胃口……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10点下一章。 第39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0 谢同舟给的药效果要比在医院时医生给开的好得多,一晚上的时间就消肿了,在两天的时间,除了脸上一点淤痕,基本已经能看了,至少不再是一副可怖的破相样子。 何悄被谢同舟勒令必须回谢家住,一方面是谢同舟心里对何悄有种隐秘的渴望,另一方面是防着何悄又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人给打了。 那天的问话不了了之,谢同舟并没有深究卫阳春为什么打何悄,他跟卫阳春也算是认识了十多年了,那人从小就是个搞武力破坏的,长大了更不得了,对于看不顺眼,家里没背景的,更是毫无顾忌的动手揍人。所以对于何悄被卫阳春打了,他心里想得是,估计又是卫阳春老毛病犯了,这个仇肯定还是得报的,再怎么说何悄也算是谢家人了,卫阳春这样未免太嚣张了些,但是明着报复是报复不了的,家长们要面子,不主张动手,他也得想个主意,让卫阳春吃了这个亏,还没法子说。 可惜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就被谢锦荣给送出国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他如今琢磨的最多的,还是怎样再吃一次何悄…… ……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谢同舟一看卫阳春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一瞬间脑子里出现的就是何悄昨晚的样子,那一刻关于什么计划啊,阴谋阳谋啊,全都跑没了影儿。 谢同舟想也不想的就走上前去,质问他为什么揍何悄的事。何悄站在一旁,神色紧张。 “怎么?你看上他了?”卫阳春看着谢同舟,一脸挑衅的问,之后还特意加大音量道,“你这会护着这小子,小心被他给缠上,我可告诉你,这小子可是个同性恋。” 卫阳春这嗓子不可谓不大,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到何悄身上。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何悄踉跄了一下,想解释什么,却开不了口。 他又开始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何悄几次张口,却无法发出一个音节,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使得他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终于扛不住,倒了下去。 ‘哗啦’何悄倒地时,撞翻了一片桌椅,谢同舟赶紧过去将人半搂起来。 “还是个病怏怏的同性恋。”卫阳春还在一旁不怕死的奚落。 “闭嘴。”谢同舟狠狠的瞪了一眼卫阳春,又轻轻摇了摇何悄,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便急忙把人抱起来,想先去医务室看看。 -- 第65页 “喂。”卫阳春叫住他。“你不会是看上这个病秧子了吧?” “……”谢同舟看着卫阳春满眼的戏谑,沉默了片刻,咬着牙开口。“怎么可能。” 今天是他错了,是他没沉住气,可他不能再让卫阳春看笑话了,他逼着自己说出了违心的话,心里却慢慢踏实下来,他在自己沉默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答案。 谢同舟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喜欢何悄。又联想到卫阳春说何悄是同性恋的事,他心里竟升起一丝期望,何悄也喜欢男的,那么他有没有可能…… …… 这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了,何悄再怎么心理障碍,还是觉得准时去上课。 何悄和谢同舟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像菜市场一样,何悄见并没有人在意他,过快的心跳才慢慢缓和下来。 “班主任怎么说?真的少了一千块?” “对啊,昨晚清的,就是对不上账。”何悄路过两个同学的时候,听他们这么说。 他们班有个班费存钱箱,里面放着开学时缴纳的班费,和平时同学们有事儿没事儿捐进去的一点钱,不过不惯钱多钱少,都是有记账的。 班里都是些不缺钱的大爷,一些零钱随手就扔里面了,免得揣身上还占位置,这样半学期下来,也有个好几千块,这个钱是大家的,一般有什么集体活动,或者公物损害时才会动用这个钱。 昨天何悄摔倒的时候碰倒了几张课桌,课桌倒下去又带倒了几张椅子,稀里哗啦的倒一片,本来也没什么大损失,只是桌椅有些划痕,看上去有点不美观,但是其中有个同学声称自己有强迫症,见不得那划花的桌面,看着难受,要求要重新给桌子漆面。 这些学生都是皇子是公主,老师们虽说不是处处都依着他们,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一下的,当即就同意了,然后让班费里划修理费用。 这个存钱箱的钥匙有三把,老师有一把,苏瑜那儿有一把,还有一把在何悄手里,现在这个钱丢了一千块,何悄是没法说跟他毫无关系的。 果然,一下课就有同学过来,说班主任有事找他,当然,苏瑜也一起去了。 班主任问了一下详细情况,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教室里的监控,最近也因为在维修没有开启。 问不出结果,班主任也不认为自己认命的两名班长会有这种不干净的手脚,这一趟也只是走个过场,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苏瑜很是高傲的看了何悄一眼。 …… 放学的时候,何悄让谢同舟不要在教室等他,那样也太引人注目了,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不要等他,但是谢同舟理解的就是,不要在教室等,那他去外边等总行了吧。 谢同舟自从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后,就很是勇于面对,并对何悄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一种误解,让他有种迷之自信。 何悄从学校出来之后,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小石子击中了额头,他捂住额头,四下看了看,看见了靠在墙边的谢同舟。谢同舟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拉下来,看见那个红印子,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容易起印子,你是豌豆公主吗?”揉了两下,何悄抬着头,用圆圆的猫眼看着他,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谢同舟把人牵走了,今天谢同舟自己开车来的。 把人牵到车库的时候,谢同舟四下看了一眼,没看见有人,便不再按捺自己,将何悄按在车门边上,自己则压了上去,低头,贴上了何悄的唇,其中一只手,也忍不住从何悄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何悄一时愣住了,然后拼命挣开他。 “谢哥,我,我不是同性恋。”何悄见谢同舟脸色又阴沉下来,想到了卫阳春说的那句话,急忙解释。 “呵,难道我是?只不过玩玩你罢了。”谢同舟这句话完全是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一波太愚蠢了,简直是颜面扫地,而面前这个人,就是让他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他理所应当的便口出恶言。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而选择出口中伤别人,仿佛这个样子,就能让自己狼狈得好看一点。 何悄脸色白了白,谢同舟没有看见,继续说着他伤人的话语。 “难道你忘了你妈吗?你想让你妈知道我们发生过关系吗?” “住嘴!”何悄喝止他,眼里全是失望,“你,你除了用这个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有用就行了不是吗?”谢同舟贴着他的耳朵,轻笑一声说到,然后在他的耳廓上轻啄一口,转身去驾驶室开门,上车。 “上车,要我抱你吗?”谢同舟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何悄咬咬牙,坐到后座上。 他说的没错,哪怕他什么理由都没有,只要紧咬这一点不放,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同舟大坏蛋! 何悄在心里嚎啕大哭,骂着开着车的那个人。 谢同舟的车换换开离车库,他们都没有看见,车库里另一辆车驾驶室的车窗是开着的。 王成泽在原地抽完了一整盒的烟,车窗外的烟头丢了一地,最后吐出一口郁气,升上了车窗,将车开了出去…… 第40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1 -- 第66页 王成泽心里闷得慌,下周末正巧是他的生日,本想今天来告诉何悄一声,却不想会听到这样的事,又有被抢了心爱玩具的愤怒委屈,还有一丝丝不知名的心痛。 将车开到一个路口,正好是红灯,他停了下来,又想摸一根烟,却发现烟盒早就空,不知名的憋屈席卷全身,他狠狠的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马路上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 …… 晚上谢同舟又溜进了何悄屋里,何悄不可置信的看着死死搂着他的谢同舟,又看了看他房间的门,他睡觉之前明明反锁过了。 “别看了,我家的每间房间,我都配有备用钥匙。”谢同舟将头埋在何悄的颈间,气闷的说到。 “悄悄,我可能……”谢同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口。 “什么?” “没事,睡觉吧。”谢同舟翻过身,背对着何悄。 何悄在黑暗里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心中困惑。 谢同舟让他感动过,也惧怕过,最终的心情,还是复杂居多。 谢锦荣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一脸复杂的站在何悄门口,他本来是想上来看看何悄缺不缺什么,没想到会在三楼遇见自己鬼鬼祟祟的儿子,谢锦荣跟着谢同舟上了四楼,才发现儿子的目的地也是何悄房间。 他不知道儿子在里面干什么,只是他在楼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都不见自己儿子出来,心情想不复杂都不行,最后还是怕于淑琴醒来找不到他,谢锦荣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何悄正在想着以什么理由找卫阳春说说,没想到就等到了卫阳春主动找自己。 卫阳春一群人霸占了四楼的男厕所,在里面吞云吐雾,想上厕所的男生们一走到厕所门口,看见里面这架势,就立刻饶道了,三楼五楼都好,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悄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一群全是‘熟面孔’,不由自主的腿软眼花,何悄啥主意也没有了,转身就想走,却被卫阳春拎住后领给拖进了厕所…… “小娘们儿,来给哥们儿们送乐子来了?”其中一个人突出一口眼圈,邪笑着问道。 “我,我不是娘们!”何悄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因为生气,眼睛瞪得溜圆,不仅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奶凶奶凶的,可爱的紧。 确实挺可爱的,那人掐灭了烟,上前捏了捏何悄的脸。 “都让男人压了不是娘们儿是什么?”卫阳春在后面冷笑接话。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想起了那晚上发生的事,几人眼神暧昧又下流的在何悄身上扫过。 何悄又觉得生气,又觉得羞耻,脸色涨红一片,像个气鼓鼓的河豚。 众人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 上课铃打响了,卫阳春依然没有放何悄走的意思,大家都很懂事儿的离开了厕所。 “那卫哥,我们就先走了。” 众人离开了厕所,就只剩卫阳春和何悄还留在这里,何悄也舒了口气,感觉能有机会跟卫阳春谈谈。 “小子,马上就是期末了。”卫阳春吸了口烟,一脸‘你懂我意思吧’的表情。 何悄没开口,因为他真的不懂。 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就已经是一模考试了,这个考试不仅关系着升学考,还跟报送挂钩。 “……你是要我帮你作弊吗?”何悄思考了一下,问道。卫阳春成绩是真的差,不怪他只能想到这一茬。 “切,谁稀罕。”卫阳春嗤笑一声,“考试的时候你看着点考,该怎么发挥要不要我教你?” 卫阳春这样一讲,何悄就明白了,感情这还是在为苏瑜考虑,老师已经说了,最后的报送名额会参考高三的几次模拟考试来选择,只要他期末考试名次考不过苏瑜,苏瑜的报送机会就会比他大一些。 “怎么可以这样做!”何悄抬头,对他的提议不敢苟同,他连作弊都不会,怎么能假装考不好。 “那你是想让你的那些照片出现在A市联校网上?” A市有个联校网,是个论坛体系的网站,A市所有学生都能浏览,这个网站比校园网的浏览量更大,放到这个网站上,就不单只是单独某个学校,而是全A市的学生都知道了。 何悄脸色煞白,随即也想起来自己本来找卫阳春是想干嘛。 “那……那我这样做了,你能把照片换给我吗?”何悄小心翼翼的问他。 “你乖乖听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威胁你呢?” 这个话按理来说是说不通的,奈何何悄已经是一脑子的浆糊了,想不明白,只能机械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拿回照片,毕竟……他真的做不来那些事。 …… 这几日谢同舟都有来何悄房里睡,一开始何悄也是提心吊胆,很怕谢同舟又发疯对他做点什么,好在他并没有,只是来安安静静的搂着他睡觉,慢慢的何悄也习惯了,不再那么排斥他的靠近。 倒是谢锦荣,对自己儿子天天往何悄房里溜感到无比的困惑,白天里呢,这个谢同舟又对人家何悄爱答不理的,但是一到夜里俩人就凑一块儿去了,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儿子脸皮子薄,不好意思在家长面前承认自己挺亲近这个弟弟的,所以只好私下来培养感情来了。 -- 第67页 谢同舟确实是打着培养感情的注意来着,只不过培养的不是谢锦荣以为的那种感情。 日子很是平淡的过了几天,转眼又是周末兼职的日子。王老爷子依旧是那么亲切,询问了一下上次没来的情况,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是何悄自己挺不好意思的,认真算起来,他都两周没好好工作了,便很是主动的揽了一些活儿来做。 “小何啊,你也不必这么拼,老头儿我又不是怪你。”王老爷子乐呵呵的说着。 “没事儿,我年轻,我来干这些事儿比较好。”何悄站在凳子上,将手里的书放到最顶一层去。 王老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确实这样子的活儿对于他这把老身子骨来说,是危险了一点,还不如让何悄去,想了一会儿,他就提到了另一件事儿。 “对了小何啊,今天是我家泽小子的生日啊,他老早几天前就说今晚要在什么星光酒吧嗨一场呢,他有没有跟你提啊?” “啊?”何悄愣了下,“没有啊,他没有告诉我。” 他也说不清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他本来以为自己和成泽哥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呢,原来却不是吗? 小小的丧气了一会儿,何悄又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成泽哥哥没告诉自己,但既然自己知道了,还是得给他备一份礼物嘛,毕竟……毕竟他还是真心当他是朋友的。 之后何悄又想到,不知道能不能让王成泽帮忙拿回照片,可是这种事情,他又不太好意思。 王老爷子也不再说话,气氛显得有点尴尬,明明前几天孙子还好像挺喜欢小何这孩子的,他还挺乐见其成,怎么泽小子生日都没告诉何悄呢。 何悄回过神来,也感觉到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尴尬,急忙开口。 “王爷爷,成泽哥哥的生日宴不会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吧。” “哈哈,怎么可能。”王老爷子连忙接口道。 何悄点点头,开始思考应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给成泽哥哥。 下午的时候,他给谢同舟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去给图书馆认识的朋友庆生,免得谢同舟这个易燃易爆炸的家伙又发脾气。自从搬回谢家住后,何悄退了在外面租的房子,房子把押金什么的都退还给了他,也不用操心房租水电和伙食费什么的,何悄手头倒是宽裕不少,思索一番后,还是没想到要买什么礼物,他不由的有些懊恼。 他居然对王成泽的爱好什么的一无所知,现在问王爷爷也已经晚了,他都已经回家了。 其实仔细想想,王成泽家里有钱,什么也不缺,买的礼物未免会太敷衍了一点,何悄突然想到很多年前他和妈妈一起挑的一对陶瓷幸运符吊坠。吊坠很可爱,因为是手工的,也很结实,一对都在他这里,于淑琴说要把双倍的幸运都留给他的悄悄宝贝。 每每想到这里,何悄都会满足的笑一笑。 那么,他就分一半的幸运给成泽哥哥吧,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被嫌弃也没关系,他会认真给成泽哥哥解释其中的含义的。 …… 街上华灯初上,何悄在王爷爷说的那一片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个名叫‘星光’的酒吧。 这其实是个很隐秘的GAY吧,不是那种混乱的场所,而是很有情调很浪漫的一个小众酒吧。王成泽一开始选这里,也是打着告白的注意,不过那天车库听到的那些话,让他打消了这个注意。 他早就包了一个包间,也没有请其他人,本来以为只要有他跟何悄就够了,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包间里一杯一杯的酗酒。 何悄跟吧台说自己找王成泽,吧台那里有客人的包间记录,客人只有一个人,也没说自己有没有要等的人,但这里的服务生都认为没人会一个人包间双人间进去喝酒的,于是在有人找来,说找王成泽后,这些服务生就默认了这是王少等的人,恭恭敬敬的将何悄领到了包厢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个故事快完了,下一个故事笼中蝶插个队。是的,蝶是南哥……o(╯□╰)o 第41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2 何悄推开门走了进去,王成泽正在闭目养神,他以为是进来送酒的服务生,并没有打算理会。 “成泽哥?”何悄对这个生日派对的规模……有点诧异。 这个一个人失意喝酒的场景,怎么看都跟过生日没关系吧,原来成泽哥是根本没打算过生日才没叫他的吗? 王成泽睁开眼,见是何悄,双手一摊,挂在沙发靠背上,嘲讽一笑。 何悄定在原地,那个笑容,让何悄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王成泽一瞬间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何悄却没办法当那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王成泽淡淡的说到。 “成泽哥哥不是今天生日吗,我来祝你生日快乐啊。”何悄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将装着幸运符的小盒子递给王成泽。“成泽哥哥生日快乐。” 王成泽接过来,当着何悄的面便拆开了。 两只手指将盒子里的幸运符吊坠捻出来,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一看就是旧物件,虽然保存的尚算完好,却仍能看出岁月的划痕。 “很可爱的坠子。”王成泽说完,便见何悄开心的笑了。 何悄正在心里犹豫,要不要跟成泽哥哥提一下那晚被卫阳春照下一些隐私照还被威胁的事,却不想王成泽话锋一转,将他的心狠狠刺穿。 -- 第68页 “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还是别的男人上完你顺手拿来哄你开心的?” 随手将那个幸运吊坠往地上一扔,王成泽端起桌上的一扎啤酒,直接就往嘴里灌,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打湿胸前一片,等一扎见底了,他站起来,将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掷。 “我他妈在用心追你,你呢?你却跟谢同舟滚在一张床上?”王成泽可能是气急,来后走了两步。“你他妈还要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 那天车库里,王成泽只看见谢同舟低头亲了何悄,还撩起了他的衣服,说着是玩玩他的话。 呵,玩玩。 他一开始也是打算玩玩,怎么玩的他自然是明白的。 虽然后来两人好像起了点争执,但何悄最后还是顺从的上了车不是吗?怪不得何悄直接搬回谢家了,怕是被谢同舟操上瘾了? 王成泽忍不住恶毒的想着,心里却嫉妒得发了狂。 “玩玩?早知道你这么喜欢被玩,我当初就该直接操|你”王成泽回头,残忍的说到,却被何悄面白如纸的模样吓了一跳。 “原来,原来成泽哥哥,是这样,看我的吗。”何悄有点勉强的开口,脸色还挂着轻笑。 “对不起,打扰了,我,我先回去了。”何悄机械的转身,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进了自己的掌心。 好难过啊……不对,不对,有什么好难过的,早点认清自己不就好了吗,有点自知之明不就好了吗,王成泽也没有说错啊,他确实……确实跟谢同舟关系不清不楚的啊,人家没有说错,那他难过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 何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掌心一个个月牙形的伤口被咸咸的泪水打湿,一刺一刺的疼。 王成泽回过神来,回想起刚刚何悄那副表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他说了这么恶毒的话。 那是他喜欢的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的人,那天看见他站在巷子口时,心里就默默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他却说了这么残忍的话去刺伤他,他一定是魔障了。 王成泽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刮子,推开包厢门跑了去了,好在何悄申请恍惚,走得并不快。 “何悄,悄悄,对不起,对不起。”王成泽追上何悄,从背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停的道歉,可是他除了对不起三个字,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怕,怕自己说什么都是错,是对何悄千疮百孔的心第二次的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成泽不停说着,声音里也渐渐染上哭意。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好喜欢你,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何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在反复的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可是他想不出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关系……” 何悄将王成泽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转身面向他,朝他轻轻一笑。王成泽正要舒一口气,却听见何悄接着说到,“你并没有说错。” 王成泽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 毁了,一切都毁了。 何悄没有理会王成泽的一脸哀求,而是继续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 …… 何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硬生生的走回了谢家所在的那片别墅区,走到两脚起泡了他也感觉不到。 走回来用的时间太久了,到了谢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何悄打开大门,黑漆漆的一片,他突然觉得很寂寞…… 他早该习惯这种黑暗,早该习惯这种寂寞的,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心里空的难受。他在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会儿,最后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早就过了难过的时候,去妈妈怀里求安慰的年纪了……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可是早已经熟悉黑暗的眼睛,清晰的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黑影。 他知道这是谢同舟。 何悄依然没有开灯,反正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也不影响他的行动。他去浴室随便冲洗了一下,就回到床边,倒头要睡。 谢同舟能感觉到何悄有点奇怪,他平时再怎么不开心,也不会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可是他现在没心情去思考这些。 “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谢同舟将人掰过来,让他跟他面对面。 “解释什么?”何悄抬了一下眼皮,声音淡淡的。 谢同舟却觉得怒火中烧,他本来就是冲动,任性,火气大的脾气,一开始何悄跟他说他要去给朋友过生日的时候,他是不在意的,甚至对于何悄这种,有什么事要做,会提前给他报备的行为很是满意。 可是之后有人跟他说在‘星光’遇见他那个弟弟,他弟弟还跟人服务生说是去找王成泽的。 他一下子就炸了,翻来覆去的都无法入睡,‘星光’是个什么地方?他就算以前不知道,在被那个撞见何悄的人科普了一番后心里也是明白了那里的性质。 “你是不是去找王成泽了?”虽然适应了黑暗,却还是无法更清楚的看见眼前的人面容上的细节。 他没有发现何悄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 何悄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可笑。 这两个人真可笑,他们,有什么资格因为对方责问自己? -- 第69页 这样的沉默是何悄惯用的反抗,谢同舟一下子怒火更甚,压住何悄的后脑勺,便直接吻了上去…… “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你忘了你的职责?” 谢同舟一边动手撩开何悄才刚刚换上的睡衣,一边用牙齿用力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我有什么职责?”何悄反问。 谢同舟笑了,什么职责?不清楚吗?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 谢同舟从何悄的床上爬起来,烦闷的抓了抓头发。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何悄没有挣扎反抗,虽然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一开始谢同舟很满意,他以为何悄终于学乖了,多日不曾抒发过的他,一不小心就有点过火,终于把人逼出了一个音节,带着沙哑的意味。谢同舟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何悄一直闭着眼睛承受着,谢同舟的手攀上他的脸,抚摸到眼角处,那里湿润一片,甚至浸湿了下面的枕头。 何悄在哭。 他不明白他哭什么?还是这种隐忍的方式,只是上床而已,大家明明都很快乐,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贞操之类的说法,他还是不明白。 谢同舟想抽烟,却看见睡着的何悄,忍了忍不点。 又过了一会儿,谢同舟摸了一支烟和打火机,起床,出门。 门口有个黑色的影子,吓得谢同舟一哆嗦,打火机都掉到了地上。 黑影是谢锦荣。 谢锦荣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儿子,那一身情事后的气味萦绕鼻间。老话说,你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至少眼下这个情况,就很能证明。 谢锦荣当下就明白其间发生了什么,心下有点沉重,示意自己儿子跟上。 父子俩进了书房,谢锦荣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指主题。 “你们是情投意合才做的?”谢锦荣问这一句,其实也只是抱着种侥幸心理,他自己的儿子情商多高他这个当老子的怎么可能不清楚。情商低就算了,还是个喜欢搞事情的。 “……”谢同舟沉默了,情投意合?他倒想这样说,可是一想到那被泪水浸湿后,摸上去冷冰冰的枕头,他就说不出这种胡话。 问清楚事情起因经过后,谢锦荣倒抽一口气,这儿子是真的能坑爹,他不得不说,谢同舟找的这个理由是真的能掐死何悄,当然,也能掐死他。谢锦荣没忍住,给了谢同舟一巴掌,并告知他一周之内滚出国去。 谢锦荣必须要控制事情的发展了,他不敢想象,要是让于淑琴知道会怎么样,何悄他不能做什么,只好掐断问题的根源——把这个坑爹的儿子送出国,将两人隔离开。 他想的是,等过几年,儿子懂事一些了,放弃何悄也好,重新认真追求何悄也好,都比现在留在何悄身边做个不定时炸弹要好得多。 谢同舟理所应当的是不同意,但是不同意也没什么用,谢家掌权的,毕竟还是谢锦荣。 作者有话要说:  笼中蝶(插队)——原星际那篇。 第42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3 谢同舟不明所以的消失在何悄的生活里,对此,何悄并没有感到高兴,或者难过,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更深的藏了起来。 就算没有谢同舟,还是要去上学的,想转学的念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站在于淑琴面前,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口。他的挣扎和犹豫,于淑琴是从来都捕捉不到的,于淑琴总是那么快乐的告诉他,今天她又学会了什么菜,今天又买了多好看的衣服…… 何悄就想,算了,她开心就好了,而且,自己已经快十七岁了,能够自己承担自己的事了。 可是他不明白,十七岁又怎么样,十七岁还是正在建立心灵世界的年纪,十七岁是还在树立三观的年纪。再懂事的孩子,在十七岁时,也是个孩子,难免会因为小事受伤,难免会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学校的那些人依然喜欢做一些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小事,比如往他的水杯里倒点粉笔灰,将他的书本藏到垃圾桶里。何悄也不生气,他对这种事早就没有了生气的情绪,因为就算是告诉老师,老师也会说多大的事,同学之间互相包容一下不行吗,然后象征性的说说那些欺负他的同学,然后引起这些人的报复心,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折腾。 他们不需要多优秀的学生,就像这个私立的贵族学校没有晚自习,因为学校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回家,能有更优秀的家教教导。 只要有钱,就有足够优秀的学生,就有足够优秀的升学率,多简单,他们拿着比普通公办学校老师高出好几倍的工资,最懂得的,就是认清自己什么事能管。 何悄想,他安安静静的毕业就好了。 可惜他不想惹事,事情却总来找他。卫阳春那里的照片事件还没解决,又出了新的事儿。 班里的班费数目又不对了,这次是因为快期末了,班主任准备把钱的数目对一对,等考完了,依这个钱的多少,来选择给他们买点什么礼物。虽然大家不是买不起,可这毕竟是种激励手段。 这次班主任没有把两人叫到办公室私下了解情况,而是直接在班会里发作了。这次直接丢了三千块,班费一共也就八千来块,这次丢的加上次丢的,班费直接缩水一大半,这样的事,就不能再不了了之了,想小事化无,班主任也无法给学生们交代。 -- 第70页 何悄再蠢,也知道这是自己被针对了…… 储蓄箱的钥匙就只有三把,他,苏瑜,班主任。班主任问了一下他们钥匙的保存情况,两人把钥匙拿出来,都还在。 然后又反复问了好几个问题,都跟上次在办公室时问的一样,两人都答得没有一点问题,班主任也很头痛,这样子根本不可能找得出是谁拿了这个钱,但他又不敢太敷衍了事,最后只好让他们自己说说看法。 何悄在心里分析,苏瑜的家庭情况虽不是A市贵族,但也是新晋名门之类的了,她一直不缺钱,跟她玩的小姐妹什么的,还能经常得到她的馈赠,她必然是没理由拿着个钱的,也没人会相信,每天打扮得优雅美丽的女士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但是他何悄不一样……之前很多人都知道他和家里的关系不怎么好,基本上,说他跟谢家没多少联系也不为过。还在外面租着一间破房子,一边还打一些零碎的短工。 可是何悄知道不是自己啊,他看向苏瑜,对方依然是那副高贵美丽的模样,他突然就明白,苏瑜拿了这个钱,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不管她平时表现得多么不屑欺负何悄,可是那种厌恶的眼神,却是无法隐藏的…… “我没有拿这个钱,我……不缺钱。”何悄说出他不缺钱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嘈杂声。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做进一步的争辩,只是很平静的说完自己想说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何悄说完就坐了下来,他无奈一笑,他没有做过,问心无愧。 轮到苏瑜发言,她站起来后,朝何悄友善一笑,说到,“我信。” 教室里瞬间开始起哄,带头发言的就是卫阳春,“你信?你信他啊?哈哈哈苏瑜你可真是太善良了吧。” “是啊,你看他穿的那是什么东西啊。他还好意思说自己不缺钱,不缺钱怎么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哈哈哈像个下水道里的老鼠。” 班主任:“安静,不许对同学进行人身攻击。” 何悄震惊的抬起头,却对上苏瑜那伪装的善意下的冷漠。何悄的心一寸寸的凉了下来。 他虽然自己一个人在一条很老旧的街道里长大,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空巢老人,进城打工的农民什么的,都是过着普通菜米油盐的小日子,最多为了一些不多大的事儿吵吵闹闹,但也没有什么谁陷害谁这种事。 于淑琴很少管他,他看过不少世态炎凉,却还是太年轻了心,还不知道除了世态炎凉,还有人心险恶。 何悄却不是傻子,他知道,苏瑜这样说,并不是为了帮他解围,而是为了,更方便将他推下深渊。 “老师,班费丢失这件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毕竟是我管理不当的原因,我愿意自己补上遗失的这笔班费。”苏瑜说着,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四千块,走到储存箱前,丢了进去。 “好!”不知道是谁带头,教室里掌声雷动。 只有何悄,坐在原地,脸色发白。 老师找人来换了储存箱的锁,说是钥匙先由苏瑜一人保管,这样如果再出事,也比较好处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不信任何悄的一个借口罢了。苏瑜用四千块钱,换了一个美名和所有人的心照不宣…… 她能拿出这笔钱直接捐出来,所以自然没有偷钱的理由,再对比何悄之前那苍白的说法,和她最后对何悄尊严的维护,大家虽然嘴上都说这事儿过去了,可是私下却都已经给何悄定了罪。 何悄很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小偷,他对这些人说,苏瑜为什么那天就刚好有四千的现金,他们这种人谁会在身上带这么多现金?可是没人理会他,都说苏瑜早就想好要补上这笔钱才会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反倒是何悄,人家苏瑜帮了他,为他留住了最后一丝尊严,也没拆穿他偷钱,他现在却还想反咬一口,真是个白眼狼…… 该怎么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悄知道,自己说不清楚了,也没人会信他的。他甚至想着,算了,反正也没有被记上档案,只要离开了这里,离开这所扭曲的学校,他就听不见这些话了,他就不用背负这不属于他的罪名了,然而噩梦,却没那么容易结束。 何悄一天天的瘦下去,连于淑琴都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好,对此,何悄只是说离高考越来越近了,他压力有点大,于淑琴不疑有他,只是每天变着法的给他炖补汤,可是依然无法阻挡他的消瘦。 走在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走进了,还能听见上面‘小偷’、‘白眼狼’之类的字眼,他们根本不会收敛音量,仿佛就是故意要让他听见一样。 有一些人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奇怪的原因讨厌他才这样说,而更多的人,只是因为听别人这样说,就信了他们所说的,然后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攻击那个流言蜚语里的人,根本不会去认真思索,他是不是无辜…… ……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也是第一次的模拟考试,何悄想,过了明天,只要过了明天,他就可以有一个寒假的时间,不去听见这些声音。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应该是要下雪了。何悄坐在位置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少见的,产生了一种期待的感觉,他位置旁那扇窗户一直没补上,就这样呼呼的吹了何悄一整个学期,其他学生的桌子划了条划痕,都恨不得换新,只有何悄,他说什么都会被他们忽略。 -- 第71页 放学后,何悄一人走在校园里,依然是无数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本想当做没看到,却被两个高个子的男生拦住了。 “你是何悄学长吧?”其中一个嘴里喊着敬语,却语气轻浮,眼神下流。“学长还接业务吗?要考试了,学弟的压力有点大。” 另一个一听,嘿嘿一笑。 何悄却有点不明所以,“什么业务?” “装什么啊?现在全校的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出来卖的啊!”那男生说着,就要动手去拉扯何悄。 何悄却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考试,照片!何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那两个男生,朝教室跑去,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卫阳春还在座位上玩手机,当时卫阳春还给了他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教室里,卫阳春果然还在那里摆弄手机,他的几个跟班也在,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你……”何悄站在教室门口,没再往里走,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我怎么了?”卫阳春也看见了门口的何悄,放下手机,朝他走来。 “你明明说,考试……”何悄喉咙干涉,艰难的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卫阳春你死定了。 渣攻可以虐,渣渣必须死。 第43章 史上最惨白月光14 教室里两人对峙着,何悄倔强的看着卫阳春,等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卫阳春是谁,是圈子了出了名的不讲理。 “是啊。”卫阳春大声回答,“可是谁让你不知好歹呢?苏瑜都那么善良了,你还到处跟人说她陷害你?” 卫阳春一伸手,将何悄狠狠推倒在地上,冲他扬了扬拳头,“我算是仁慈了,没给你发联校的网站上去。” 卫阳春觉得自己只是帮了苏瑜教训了一下一个不知感恩的混小子,却不知道,他这样做,无异于在杀人。 何悄是个连吵架都找不到脏话来骂的那种人,他愣愣的看着卫阳春,眼里雾气翻腾。卫阳春见眼前的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不仅没有一点愧疚感,反而更觉得这人娘的不行,遇到事儿就哭哭唧唧的。 “有病。”卫阳春骂了一声,抄起自己的外套,就离开了教室。 何悄在教室呆了会,一个人默默的流了会泪,才走出教室,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天气不好,就显得昏沉,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何悄想,这大概就是天快塌了吧。 怎么不塌下来砸死他呢? 怎么不塌下来毁灭这个世界呢? …… 何悄回到谢家,跟于淑琴说自己要好好复习,便反锁了房门,他打开电脑,登录南河中学的论坛,卫阳春发的那个帖子尺度太大,已经被论坛管理员删除了,可是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他们再一传十十传百,那个帖子,早就是人尽皆知了,论坛首页,也全是关于何悄这件事的讨论帖,何悄挨着点进去看,像自虐一般,心脏疼的不行,还要泪眼朦胧的一行行一页页的看下去。 那些恶毒的揣测,伤人的话语,下流的意|淫,他一字不漏。 他很想解释,很想告诉他们不是的,他不是那样不自爱的人,他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做错过什么…… 说不了,校园论坛都是实名制,他的ID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论坛禁言了。何悄一字一句的看,心一寸寸的冷。 看完所有的相关的帖子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现在转成了小雪。 何悄木木的关上电脑,去盥洗间洗了把冷水脸,冻得他整张脸更是青白,他在床边坐了会,掏出了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那个下午,谢同舟转身走进药店去给他买药的身影,他趴在车窗上看,心里有点暖。心里想着谢同舟,手指却很顺手的按下了他的号码,给谢同舟打了个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嘟嘟…… 一连打了三遍,都是关机状态,何悄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大概是什么心情都没有…… 绝望的心情来得又快又猛,他猝不及防的,就已经在深渊里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跟他聊聊天,他也可能会好受一点,但这个世界上,最难说的就是如果。 何悄从衣柜里拿出于淑琴给他买的那套西装,换上之后去楼下谢同舟的屋子里拿了他一辆车的钥匙。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 谢同舟觉得谢锦荣真是不可理喻,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要强行把他送出国,可惜他不是那么听话的孩子。 临上飞机前,谢同舟犹豫了一下,现在的飞机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被手机干扰信号了,只是想到自己手机里有谢锦荣的装的定位系统,况且国内已经是深夜了吧,应该不会有人找他……这样想着,谢同舟将手指按到了关机键上了。 何悄把车开到了一个小村庄外面,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把铁锹,自己一个人爬到了村子外面的坟山上,这里是他父亲长眠的地方。何悄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够自己躺,躺下后他想了很多,想自己这一身,雪越下越大,糊住了他的眼,他一开始冻得睡不着,冻得浑身都疼,后来慢慢也没知觉了,甚至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村里人都说,这是瑞雪,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一年好收成。却没人知道,有个少年在对面的山上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在雪地里冻得硬硬的,跟冰棍儿似的…… -- 第72页 南河中学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学生们都很兴奋,这意味着他们的寒假来临了,过年总是给孩子们一种快乐去气氛,没人意识到,有一间考场里,有个空着的位置,一直没有人。 …… 南返从这个世界脱离以后,一时都无法从何悄那种绝望的情绪里抽身,他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多了很多情绪,虽然大部分都是负面的,不过还是让他感到欣慰。 看来这种沉入原身情绪,把自己完全带入原身的做法收益很大啊,他很满意…… 至于这个世界的后续发展……他其实没多大兴趣,反正世界意识已经激活了,所有的走向都会合情合理合发展…… …… 谢同舟是偷偷摸摸回国的,他本来想的是,回都回来了,他老爹总不会年都不让他好好过吧。 这个年确实没法儿好好过了,何悄失踪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以前的班主任给于淑琴打电话,说何悄没有参加期末考试。谢同舟很疑惑,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何悄这种循规蹈矩的人放弃期末考试? 这样想着,他回到房间准备给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联系联系,打听一下情况,可是他还没来及上楼,谢锦荣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他调动了家里的监控,发现何悄是自己半夜出门的,还开了一辆车,何悄才多大?十七都还不到,根本没有驾照。当然,没有驾照被交警罚款什么的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让他们感到紧张的是何悄的安全问题。 家里监控知道了何悄是自己离家的,可是小区的监控却因为大雪的原因,坏掉了。 没办法,谢锦荣只能联系交通局,调出各个路口的监控,依次排查。 可是各种路段都是因为大雪坏掉的摄像头,这无疑给交警的排查加大了难度。 谢同舟打开手机后,发现何悄的三个未接电话,不知为什么,谢同舟的心里很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找辆车找了三天,而这三天里,谢同舟也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弄清楚了,在这三天里,每一天,他心里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终于,在第三天里,他听见于淑琴又接了一个电话,一个临市公安局打来的……尸体认领电话。 于淑琴当时就呆住了,等挂断电话,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谢锦荣还在A市交警大队没回来,谢同舟神情恍惚的一个人去了临市。 当他在太平间见到那个人时,他脑子都没有完全清醒,这一切与他来说,就像一场大梦。 何悄的身体冻得僵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柔软,谢同舟无法将他抱起来,只好自己将脸贴上去,却只剩一片刺骨的寒冷。 “悄悄。”谢同舟在何悄耳边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抬起头吻吻他的额头,又吻吻他紧闭的眼睛。 “悄悄,你醒醒。”一滴滴热泪,砸在何悄青色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悄悄,对不起,你醒醒好不好,对不起……”谢同舟眼里全是眼泪,什么都看不见,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紧,痛的他难以呼吸。 悄悄,对不起…… 谢同舟跪在何悄身边,却将头倚在何悄身上。 何悄没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是他们一步步逼死了何悄,他们都是杀人犯。可是这不是让谢同舟真正恐惧的,真正让他害怕的,是心里一阵阵难忍的痛——那里本来有一个叫何悄的人,被挖了出来,血淋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插会腰先,明天是番外,具体就是这个世界后续虐渣了……JJ好烦啊,一直发不上来,转圈转了二十分钟。 第44章 后来的事(番外) 谢同舟一个人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上周何悄的葬礼后被于淑琴用烟灰缸砸的。 葬礼过后,于淑琴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是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整个人失魂落魄。他走过去,跪在这个母亲面前,忏悔他做过的事,那些不堪的强迫,和由他引发的,一系列的恶果。 于淑琴平静的听着,最后平静的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向他。于淑琴已经好几天没睡,也没怎么吃东西了,那点力气砸下去,谢同舟只是晃了一下,额头上霍了个大口子。 他还想,怎么不干脆砸死他算了呢? 于淑琴终于无法平静下去,抓住谢同舟,哭喊着要他还她悄悄,哭到没力气了,又死死抱着他,说着悄悄小时候多么多么的可爱,多么懂事之类的话,说完又开始掐住他的脖子,要他偿命…… 他何尝不想偿命?把这条命给出去,换何悄回来。于淑琴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脏比受伤的额头更疼。 天色昏暗,屋里也同样昏暗…… 这个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于淑琴最终还是走了,她告诉谢锦荣,她做不到,做不到每天面对这个害死她儿子的凶手,谢锦荣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两个人最终还是没能步入婚姻的殿堂。谢锦荣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于淑琴走了,他也不再回家,整天待在公司里。 有些伤痛,时间可以治愈,有些伤痛,却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 六月中,天气还不是特别热,高三的学生刚刚经历完高考,卫阳春在毕业当天向苏瑜告白了,苏瑜也是欣然接受,卫阳春一个高兴,在酒吧开了一个大包,庆祝毕业和自己抱得美人归。 -- 第73页 他今天开心,包了今天的费用,一群人都笑嘻嘻的叫着‘卫哥卫嫂’,说着恭喜的话。灯红酒绿中,卫阳春坐在暗处,十分惬意。 “卫哥,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敬你一杯,你一定要给兄弟这个面子。”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生走了过来,光线太暗,卫阳春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好像是平时跟谢同舟走得比较近的一个同学。 “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卫阳春说着,搂过苏瑜亲了一口。 “怕什么?这,可是,嗝,可是度数最低的鸡尾酒。”那男生不依不饶,卫阳春也觉得有点烦,接过酒杯,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果汁儿味儿,卫阳春也不做他想,一口喝掉,那男生终于不再缠着他,而是歪歪倒倒的又去找了另一个人拼酒…… 卫阳春和苏瑜没到散场就提前离开了,今天他们还准备了别的节目,来迎接这场成人礼,所以卫阳春连司机也没带,自己开着车带着苏瑜,去了他名下在郊区的一栋房子。 “卫哥,你没驾照?”苏瑜上车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凉意。 “怕什么?没驾照我也开了好几年了。”卫阳春无所谓的开口。 “你还喝酒了,酒驾?”苏瑜皱眉。 “那杯小果汁儿算酒?”卫阳春无所谓的挥手,直接启动了汽车,连安全带都懒得系了,有时候再好看的女人,本质还是烦人,磨磨唧唧的。 苏瑜无话可讲,只好当是入夜后下凉降温的缘故,自己则好好的系上了安全带。 卫阳春的房子在郊外,一个半山坡上,还是小型风景区,他告诉苏瑜那儿的房子是玻璃顶的,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边做|爱一边看星星。 车子开得不快,卫阳春也不想再惹苏瑜不快,去山腰只有盘山公路一条路,山的北面一面是山壁,另一面是咆哮的江水,不过公路修的挺宽,弯道也不急,并不是什么险路,卫阳春也没当回事。 卫阳春一路开着大灯,当车子开到那段路时,卫阳春甚至还和苏瑜讲了个荤段子,接下来车灯一闪,便瞧见公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卫阳春眼神儿不太好,熬夜打游戏趴着玩手机什么的,早就熬坏了眼睛,有点近视,偏偏又耍酷不带眼镜,所以没怎么看清楚,只知道是个人站在路中间,他低骂了一声‘操’,一边鸣笛,一边准备减速刹车…… “啊!!!”卫阳春还没减速成功,就差点被身边的苏瑜一声尖叫给吓破了胆。 “你吼什么?”卫阳春一边不耐烦的问道,一边开始死命踩刹车,这时候,他也发现了,自己这车刹车出了点问题,不灵了。 “鬼啊!鬼啊!何,何悄。”苏瑜用手捂住脸,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 卫阳春懵了一下,抬起头。 前面马路中间站着的,果然是何悄,穿着一身丧服,不闪不避的站在路中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卫阳春也给吓得脑子不清醒了,一个猛打反向盘,等他回过神,车子已经往江边开去,卫阳春眼疾手快的打开车门,滚了出去,下一秒,那辆车直接掉进了江水里。 卫阳春因为高速跳车,受了重伤,再看那公路上,哪里还有何悄的身影,真的是活见鬼了,他咬着牙,往公路上爬了一段路,在路边上,被人发现还有获救的可能,等他爬到路边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 几天后的市报上,报道了这起车祸,车子捞起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苏瑜是车子坠江时就当场死亡了,她的尸体被安全带紧紧绑在副驾驶上,被江水泡的浮肿发白,难以辨认。 卫阳春因为救助不及时,双腿瘫痪,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为此,卫阳春大发脾气,惹了他爹的烦。 他爹是混黑的人,虽然手下产业在逐步转白,本质上,还是个暴躁的人,一个儿子废了,他还有别的私生子,不怕后继无人。本来还对儿子略带怜惜的心情,在卫阳春一日日的发脾气砸东西中消失殆尽,卫父终于受不了把他扔到了一个小城镇,派了个护工去照顾就完事儿,眼不见心不烦。 护工是个中年妇女,看着手机里来自三方的打款,乐滋滋的锁上门出去打麻将去了。 她的任务也不难,每天就给卫阳春一碗清水稀饭,也不会给他洗澡什么的。 卫阳春一开始大小便失禁,还会愤怒的大喊大叫,后来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后也就放弃了,整天泡在自己的屎尿里,还要被护工以一种嫌弃的目光看待,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趁护工出去打牌,费力的爬到厨房,想找刀子自尽,却不知那护工为何会提前回来,他又被抢救回来,从那以后,护工也不出去打牌了,把他看得死紧,要是卫阳春死了,她的减少多大一笔收入啊,于是护工就把他关在屋子里,自己喊着牌友,就在家里打。 卫阳春熬了两年,终于还是抑郁发作,吞了护工放在抽屉里的无数硬币,痛苦死去。 …… 王成泽接到护工打来的电话,得知卫阳春死了,又给那护工打了一笔钱,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陶瓷吊坠,认真的擦拭了半天,然后去敲响了爷爷的房门。 “去吧,你依然是我最骄傲的孙子。”王爷爷在阳台上浇花,并没有回头。 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能看得明白,也看得很开,孙子这两年过得不好,因为他背上了人命债,这个人命债不是苏瑜也不是卫阳春的,而是属于那个叫何悄的少年的,是他害死了何悄,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一辈子也过不去这个结了。 -- 第74页 王成泽给爷爷磕了几个头,转身出了门。 王爷爷转过身,看着孙子的背影,泪眼模糊,他突然想到,那一年,他兴致突起,让两个人结了一段孽缘,他孙子说,你又知道何悄会有出息?伤仲永知道不? 这可真是……一语成谶…… …… 王成泽约了谢同舟。 两个人已经是青年了,认识了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走在一起。 “卫阳春死了。”王成泽先开口。谢同舟点点头,然后低头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又转过头,问王成泽要不要来一支,王成泽摇了摇头。 “该死了。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 A市局接到一起自首,是关于两年前坠江车祸的,两个青年,一个说给开车的人喝了致幻剂,一个说自己动了车子的刹车…… 这起案子闹得很大,不仅因为是起故意杀人案件,还因为犯案者和被害者都是名门高干子弟,犯案动机是为了帮一个被舆论和权势逼死的少年报仇。这起案子引起了广大社会的关注,大家才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这么黑暗,所谓的贵族学校,竟是如此冷血。 有人议论有钱人会玩的,有人议论两个青年敢作敢当还算不错的,也有少许人,谈论起那个无辜逝去的少年的,但是不管是怎样的声音,用不了几天,都将成为过眼烟云。 谢同舟在监狱里待了九年,错过了原剧情里与他互相折腾的那个命定之人,谢锦荣在他出狱后,还是将庞大的家业交给了他,谢同舟一生孤独,做了一辈子无人近身的谢总裁,谢锦荣自己则去了乡下,找到于淑琴,做了她的邻居…… 王成泽一辈子没回过A市,他一生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国外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穿成了帝国臭名昭著的蝴蝶公爵?南返表示:不慌,稳住,问题不大。 第45章 笼中蝶1 穿越了无数次,南返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降临场景…… 彼时他正站在一张豪华的欧式古典贵族风的大床前,床上躺着一个被束缚住了手脚的金发女人,此时女人正愤怒的瞪着他,嘴里也没停下,什么难听捡着什么骂,最后估计是看面前的人有点神游的样子,女人终于开始总结。 “所以,你这样的臭虫根本不会明白什么是爱情。”金发女人顿了顿,想起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又补充到,“你就算得到了我的肉体,也得不到我的心!” 南返被这一句给拉回了神,面上熟稔的挂上一个轻佻的笑容。 “亲爱的格温多琳,我不需要你的心呢,我只要得到你的肉体就够了。”实在是不怪南返会这样接一句,是格温多琳那一句,逼得他不得不这样接。 “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屋子里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南返惊讶的转头,才发现这间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屋子里光线很暗,估计是原身本来想做点什么不和谐的事情,所以只开了床头的一盏水晶灯,而在床的侧面对着的墙面,却是一整面墙的铁栏,铁栏后面当然是一间牢房,此时黑发的男人站在铁栏后,说出了他今晚的第一句话…… 南返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他沉默了片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开始发呆,黑发男子有点诧异,抬头看了南返一眼。 南返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接受原剧情…… 这次的身体,原主是帝国臭名昭著的一位大公,人称蝴蝶公爵,而且这里也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简单的西欧世界,而是一个科技超前的星际世界。男主就是目前在笼子里那位,谈书彦,女主就是床上这位,格温多琳·埃文。 原身因为纵情声色,而又容貌俊美,得名蝴蝶公爵,然后这位大公就飘了,看上了平民女格温多琳,他一开始是打着追求她的行事风格来的,结果被女主婉拒了,并告知他,她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就是她的青梅竹马谈书彦,身为大公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原身将两人一起掳来了,并且还想出了一个特别脑残的点子,就是当着男主的面占有他心爱的女子……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尴尬的一幕…… 当然,尴尬的只有南返而已。 原身在帝国臭名昭著,不仅因为他花心滥情玩弄人心,还因为他是主张奴隶制度的代表人物,因此,很不得民心。 后续的反正当然是他没有得逞,男主在这样耻辱的情况下绝心了超级人种的血脉,轻松KO南返,带走女主,还在临走之前废掉了原身的那玩意儿……更戏剧话的是,谈书彦居然是国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一下子身份就顶到了原身的前面,让他想报仇的做不到,于是勾结星盗进攻帝国,后来被抓了个现行。 原身本来该被处死的,却又逃出帝国,成了一名真正的星盗——表面上的。 实际是被星盗头子带走做了他的禁|脔,实在是原身这张脸是真的绝色,以前还有作用,能在帝国做个内奸,这都被帝国除名了,那唯一的用处就只能用来操了。 原身最后的结局就是不堪受辱的跟星盗头子同归于尽了,原身死时,男主正要偷袭星盗的战舰,于是男主平白无故的接了个Double Kill的美名。扳倒大公后,又废除奴隶制度,最后还将星盗头子和叛国的大公一同剿灭,谈书彦在帝国的声望简直空前高涨,也给他争夺皇位奠定了基础,后面谈书彦是怎么当然帝国皇帝的南返懒得看了,反正那时候他已经领便当了,后续发展如何关他屁事。 -- 第75页 好吧,这次的反派臭名昭著,很有牌面,他很满意。但在之前,他应该先想想当前的情况…… 现在让他比较难以直视的就是——他马上就要被男主给废掉了,他到底要不要挣扎一下? …… 这边南返盯着自己的裤|裆看了半晌,犹豫着一会儿到底要不要跟自己的‘兄弟’挥泪告别,另一边的谈书彦已经莫名的觉得浑身发热,心脏狂跳。 “你对我做了什么?”谈书彦的第一反应,就在这个阴险小人暗地里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南返回过神,看见谈书彦脸色涨红,额头上开始浸出汗珠。他有点惊讶,他这都还没来得及对格温多琳做什么呢,谈书彦就被刺激到了?这果然是真爱,原身横刀夺爱,真不是个东西。 想到自己一会儿会受到的遭遇,南返觉得,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他决定吓唬吓唬谈书彦。 “你已经感觉到了?没错,我给你下药了……一种,一会儿就会让你感到快乐的药。”南返微微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 一会儿你可不就是会感到快乐吗?精神体质都进化到SSS系,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强天赋,换谁谁都乐。 你看这个坑,它又大又圆。南返挖好以后,自己还美滋滋的躺了进去…… 如果会知道这句话会对后续发展产生这么多不可逆的影响,他一定三缄其口,不,直接毒哑自己都行。 谈书彦闻言,抬起仿佛快要烧出火的眸子,死死盯着南返。昏暗的灯光下,那张傲娇的脸庞折射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惑人美丽。谈书彦咽了口口水,想象着自己中了春|药这种事,又看着眼前这张无比艳丽的脸,下|体不知不觉间,有了反应,如此一来,他对南返说的话,就更是深信不疑了。 “卑鄙!”谈书彦咬牙。 其实这根本就是男人本能的冲动,只要不是生理上面有毛病,只需稍微联想一下,就能很容易的做到…… …… 南返没有理会谈书彦,反正他一会儿自己就好了,身体倍儿棒。转身回到床边,看着女主。 格温多琳刚刚已经骂了小半天了,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只是还是瞪大眼睛,愤怒的盯着他。 男主现在已经自己触发了进化基因,那他应该不用再走什么非礼女主的剧情了吧…… 这样想着,南返走到床边,将女主往边上一推,便空出来大半张床出来,南返自己躺了上去。躺了两分钟,南返伸展了一下手脚,又碰到了占了一小部分床的女主,于是他干脆长腿一伸,直接把女主给踢下了床,反正地上有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他也不怕格温多琳会受伤。 终于可以独霸大床了,南返惬意的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格温多琳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张开嘴,这人就是这么对待一位淑女的?他的贵族礼仪都喂狗了吗? …… 南返是被一阵金属的扭曲声给惊醒的,这种噪音实在是太刺耳,他从床上坐起来,不满的看向噪音发出的地方,然后他就看到了—— 谈书彦两手拧开铁笼,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可是现在社会最坚固的金属啊,连激光都切不动的材料制作的。南返喉结滚动了一下,谈书彦看得眼色一沉。 “别乱动,否则……”谈书彦看了眼那被他徒手掰弯掉的金属牢笼,寓意明显。 南返僵在原地,眨巴着大眼睛,传递着,我会听话,你随意的信息。 谈书彦绕到另一边,将格温多琳扶起来,正准备暴力拆卸了她手上脚上的束缚带时,又顿住了。他三两下的在束缚带的电子锁上点了几下,进入内部程序,修改了密码,然后‘啪嗒’一声将束缚带打开。 “格温多琳,你先出去等我,我的想个办法,以绝后患,让这个满脑子塑料的家伙没办法再找我们麻烦。”谈书彦一脸平静的对格温多琳说到。 “那你要小心一点。”格温多琳不疑有他,乖乖的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谈书彦走到南返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南返又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却是很淡定的在给自己即将远行的‘兄弟’开送别会。 “来吧,做点让你感到快乐的事。”谈书彦突然冲他轻柔一笑,抬手低眸间,风华无限,再然后……他就被刚刚束缚住格温多琳的束缚带绑了个结实。 …… 谈书彦将人绑起来后,思绪飘得有些远,想到的是刚刚在进化身体时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各种香艳画面,而这些画面无疑都有一个共同的参与者,就是眼前这人,随即他又想到了这人那理也理不清的情史,面上不由露出一个冷笑。 “真是个只能被下半身支配的可怜虫,让我来帮帮你吧。” 南返闭上眼睛,心里默叹一声要完,接着就被谈书彦扒光了衣物。 不是……你扒我裤子就行了,为什么衣服也一并给扒了? 南返睁开眼,对上谈书彦那黑得反光的眸子,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谈书彦看着床上不着寸缕的身体,肌肤白得像堆新雪,在黑色的床单和暗色的灯光反衬下,晃得人眼花,果然有滥情的资本,真是一具罪无可恕的身体。 谈书彦离开大床,开始在原身的情|趣用品柜上翻找,原身是个男女不忌的主,仗着自己位高权重,看得上眼的就软磨硬泡,或者强制手段弄来玩玩,所以柜子里,还真有不少用在男性身体上的东西…… -- 第76页 南返又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要完,接着,就见谈书彦拿着一个男用贞|操锁过来了。 被迫带上贞|操锁后,南返仰躺着床上,眼神复杂的看着谈书彦——这个说好的不太一样。不过好在他的‘兄弟’保住了,那他也就不多逼逼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多可忽略。 新文开头照例卡文,今天早点更好琢磨接下来的剧情,之后就说不定几点更新了。另外,以我的虐点来看,这个单元是无虐的,反正就是浪啊浪,至于你们觉得虐不虐,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写虐。 其实我也不是多喜欢写虐,我只是选择以尝试虐文开始,我自己觉得我写的不好,虐不到。其实我本身是有一些心理疾病的,长达四五年的病史,就像我自己文里说过,快乐这么少,我真的不快乐。很多时候我更需要的是一种发泄,所以我才选择写虐文,因为甜文我是真的不是很能get到甜的是什么,有点无从下笔,当然,我新文依然在尝试(所以那篇更得贼慢)。 最后就是一个征集,想给我南配个老攻,你们喜欢什么风格的? 第46章 笼中蝶2 南返看着拿着‘刑具’慢慢逼近的谈书彦,蓝色的眸子里露出哀求。 “别这样对我,我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孩子吧,南返在心里默念,他还知道这一句不能说,否则一定是反效果。 原身是带着一丝皇族血脉的,自然也是标准的混血,在这个大星际时代,虽然是东方面孔居多,但是各类混血人种更多。实际上,这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种的区分了,更笼统一点的分类只有人族和虫族,细致一点,也是贵族和平民。 贵族的由来自然是建立起星际时代时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类,各种人种各种肤色的都有一些,黄种人更多一点,皇室其实最开始也是黄种人在掌控,只是那是皇族的普遍审美更认可白种人,再经过几千年的繁衍,混着混着就这样了,不过大家心里只有阶级地位,已经没有肤色概念了。 南返这个身体也确实是个孩子…… 星际时代人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三百岁,超级体质更是不知道生命的尽头在哪里,现在的人都是五十岁成年,南返二十七岁,还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被南返这么一提醒,谈书彦也想起了这位大公的年纪,再在脑海里追溯了一下他滥情的开始,还是在三年前,心中更是十分不爽。他也不知道他干嘛要该死的在意南返究竟浪了多少年,反正就是一想到就想揍这熊孩子一顿。 “那我可真为你的监护人感到悲哀……”谈书彦这样说着,又顿住了,好像上一任公爵,就是在三年前去世的……不知道在内心世界里脑补了一番什么,谈书彦的表情,居然变得平和下来,不再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冷漠感,虽说是如此,但手里的动作还是没有丝毫迟疑。 谈书彦依次抬起南返两条细白的长腿,皮肤的温度温温凉凉的,像上好的暖玉,南返毫无羞耻心,这几年纵情声色又不是假的,在人前裸露个身体被人伺候什么的,简直不要太习以为常。 “我要是想尿尿怎么办?”突然想到这茬,南返抬起头问他。 “憋着。”对方对他如寒冬般残酷…… …… 最后谈书彦还是给他设置了一系列排泄程序,是南返自己的指纹打开其上的一个开口,开关在最下面很隐蔽的位置,得弯腰探手才能触碰到,而且只要手指离开,开口就合上了,也就是说,他要是在想在床上浪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全程弯着腰按住指纹开关。 “这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是谁设计的!”南返气急败坏。谈书彦不理他,自己不好好看看使用说明,这能怪谁。 谈书彦十分惬意的还给他打了个蝴蝶结,南返气节。谈书彦见他这幅气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好笑,正准备再逗逗他时,外面响起了格温多琳的敲门声和低喊。 “书彦哥哥,有卫兵过来了。” 谈书彦闻言,只能遗憾的看了眼南返,出门离开。这毕竟还是个公爵,被人发现堂堂公爵被他这么对待,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喂!你别走啊,你给我松开啊……”你就这样走了,我被人看见这幅样子还怎么活啊,南返忧伤的哭喊,谈书彦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 卫兵们来到南返房门前时礼貌的询问了一下,南返在一个人被绑在这里和被人看见绑在这里之间挣扎了片刻,选择了后者。 “进来……一个人。” 卫兵里的小队长上前打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美色让他有一瞬间的诧异,但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这个人名声在外,他以为又是他的什么新的玩法。 最终南返还是被人围观了……谈书彦的指令真的是绝了,没人能解开,束缚带还好说,可以暴力破坏,那个该死的贞|操锁就很操蛋了,这个部位要是暴力一下,他不就回到了原剧情上了吗? …… 南返很憋屈的过了几日,被迫清心寡欲,每次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在心里诅咒谈书彦,偏偏这么丢人的事儿,他还不敢往外说。 这日有人送来请帖,是皇帝发来的晚会宴请,但具体是什么主题的晚会,却没有提到,看来是准备了一手需要当场宣布的消息。 -- 第77页 不过那天的卫兵并不是专程过去找他的,而是在找什么人。 南返回忆了一下,当时谈书彦觉醒了超级人种的血脉,据说与之相亲近的血脉会有所感应,所以这和皇室晚宴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皇室晚宴南返并不想参与,他更乐意泡在地下斗兽场,皇宫规矩太多,他们这一支虽也有皇室血脉,却是很淡薄的那种,爵位也是靠祖上各种荣誉战功挣下来的。 很烦。 其实每天都很烦,下面那玩意儿一天搞不下来,就能一直烦…… 晚宴那天是个大晴天,南返是掐着时间到的,从悬浮车里下来后就被侍从领到了宫殿里,他到的时候,众人已经进入状态了,面上一片筹光交错。南返把自己往一边的沙发上一摊,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寻找起美人来…… 想到美人,他就想到了格温多琳,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随即他又想到了谈书彦,突然意识到,谈书彦也是个气质出众的,只是一看就不好压,所以原身一开始也没打过他主意,再是想到了那晚上的事儿,南返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下边……啊啊,要被气死了。 南返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起来。 嗯,这个不错,但好像是罗伯特家的小公子,听说是个刁蛮的,不行不行,小野猫他都玩够了。 那个也挺好,是康家的二小姐,虽然不够美艳,但性子活泼人很有趣,就是好像也是个有心上人的……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对有心上人的女孩子下手就遭到非人待遇,南返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目光一转,落到另外半场。 突然一个挺拔的背影闯进他眼里,南返眼前一亮。 宽肩细腰大长腿,真是个衣架子。 正好‘衣架子’也转过了身……长得也很帅,就是……有点眼熟…… 南返赶紧转移目光,害怕不小心跟谈书彦来个对视,心里却差点疯了,谈书彦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个平民吗……啊对,那天他武力值突然爆表,看来是被皇室招揽了。南返这样想着,给谈书彦出现在晚宴上安上了合理的理由。 南返虽然眼神飘忽,但谈书彦还是一转眼就看见了他。 就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再是人海茫茫,这个纨绔且没什么能力的公爵,一眼就能抓住他的目光。 谈书彦长腿一迈,跨过中场,来到南返身边,这人依然一副,今晚天气真好,我就随便看看的样子。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 “跟我过来一下。”谈书彦从旁边的侍从端着的托盘上拿下一杯饮料,弯腰递到南返手边,趁机在他耳边说到。 南返被他温柔的语气一惊,随即想到,他态度这么好,是不是打算给他把那玩意儿给弄走,这样一想,南返马上换了一张笑脸,接过那杯饮料,面带期待的看着他。 谈书彦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并不说破,直径起身,朝后花园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南返快步跟上。 …… 谈书彦将人带到了后花园一处蔷薇墙后面,双手怀胸看着后脚跟来的南返。 “把裤子脱了。”谈书彦毫不客气的开口。 南返一听,眼神更亮了一分,迅速的照他的意思,将腰带解开,裤子滑落到脚踝。 谈书彦神色淡淡,看了一会儿后,又伸手拨了拨,“好了,穿上吧。” 南返:??? “这个,不给我解开吗?”南返面露疑惑的问。 “谁说要给你解开了?你这样带着挺好,这几天安分多了。”谈书彦语气里的愉快,很容易被捕捉。 “你,我,你!你不解开那你还让我脱裤子?你有什么毛病?”南返气得双手叉腰,只是他忘了他的裤子还没提起来,于是这个样子,就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又异样的滑稽。 “我就检查检查。”谈书彦无所谓的开口。 南返差点当场爆炸。 “快提起来吧,堂堂公爵,光天化日的,敞露下|体,成何体统。” 这样一说南返更要炸了,体统?他还跟他说体统?这还不是他搞出来的事儿?现在倒是数落起他来了,真是不要脸了无敌了。这样想着,南返又有点委屈。 “我不!”这个两个字南返说的铿锵有力,心里又无比委屈,他招他惹他了?又没把他怎么样,想是想让他看场现场来着,又不是打他骂他了,而且最后不也没得逞吗? 谈书彦本想说‘你不那你就敞着吧’,可接着月光一见那委委屈屈整个垮下来的小脸,又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反思了一下,确实不能太过分。 谈书彦思罢,便蹲下身,给他将裤子提了起来,然后仔细的扣上腰带。 指节碰到对方温软的小腹时,谈书彦有一瞬间的出神…… “好了,别闹脾气了,多大人了。”谈书彦叹气,转身要离开。 南返一听他口气有所软化,又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我,那个,给我摘了吧。” 谈书彦走了两步,闻言,转身冲他温柔一笑。 “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咋回事,写的个报社古言被站短了,抱着曲线救国的心态,想要先更古言,可是又舍不得我蛋…… 先这样吧,这文日双是双不了了,暂时还是日三千,另一个蛋佛一佛,三天一更这样。 -- 第78页 第47章 笼中蝶3 绝对!绝对没有比谈书彦更可恶的人了! 南返愤愤的回到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不见了谈书彦的身影,随便吃了点东西,南返便想,干脆悄悄退场算了。 正准备要溜时,帝国的皇帝大人出现了,所有人都聚了过去,南返再走,就会很显眼,这样想着,他又按捺住自己烦躁的心情,跟着人群去了正台那边。 先是一番例行不变的友好会问,底下的人一阵的吹捧,终于等到了皇帝说正题。 “今日劳烦各位前来,是因为我近日寻回了失落在外的小儿子,特意请来大家,为彼此做个介绍。”南返一听,完全呆住了……所有的事情一联系起来,他心里有个不太妙的猜测。 晚宴请来了许多记者,曝光度很高,估计都不用等到明天,今晚这个消息就能被全星际的人民接收到。什么为彼此做介绍,也就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给他的私生子正名而已。 老皇帝说完这番话后,台下有一阵的嘈杂,之后灯光便暗了下来,一束聚光灯打在了从后台走出来的青年身上…… 果然是谈书彦。 南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也太荒诞了,他前脚刚结的仇人,一转身就官大他一级了,老天爷是在玩他吧? 聚光灯下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优雅,从容,仿佛生来就是这般高高在上。 “陛下,我想我有点疑问。”其中有人大声提出了质疑,比较安娜皇后一生只生了一对龙凤胎,便被诊断出了无法再孕育生命,哪里还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小儿子,这分明就是皇帝的私生子。 虽然在场的人都心里门儿清,却也不敢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做出这种质疑,只能从旁处提出问题。 其实皇帝陛下到底有几个继承人,继承人之间到底会有什么纠纷,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的,毕竟安娜皇后还在,皇后身后的氏族也不是干吃素的,这个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必然还是皇后的嫡出,这个中途冒出来的私生子根本不会有丝毫机会,至于皇帝为什么在明知道这种结局的情况下还有曝光私生子的存在,也不是他们主要关心的。 他们就是想找茬,毕竟他们拥护的是大皇子,这样的情况下,给新的,妄图和大皇子争夺继承权的私生子制造点麻烦,可是个表面忠心的好机会。 “哦?那么你想说点什么?”皇帝老神在在的微笑回问,仿佛对一切的质疑,都胸有成竹。 “当然还是这位身份的真实性。” 那人说完,人群中果然有不少人开始附和,他有点得意,因为他心里料定了皇帝陛下是不可能直说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私生子的,那样传出去多不好听……况且就算皇帝陛下真的这样来证实了他的身份,也会闹得十分不好看的。 而老皇帝却仿佛没有这曾顾虑,而是转身跟身边的近侍低语两句,之后,就见那近侍拿了一个记录仪过来。 “恕我直言陛下,就算你有基因对比证明也是不能说服我们的,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提前您的基因作为标本来模仿,不也是很容易的事吗?”那人一看,便有了猜测。 南返站在这人身边,闻言翻了个白眼。 大家的目光基本都落在那个讲话的人身上,所以南返的小动作并没有被太多人注意,但是这个太多人中,绝对不包括新上任的皇子殿下。 老皇帝依然笑而不语,而是直接打开记录仪开启了投屏。 身后的大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一份基因对比图,根据结果显示,两人的基因相似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六,确实是直系血脉。不过,那人提出的仿基因也不是不存在,仿基因仿得成功的,甚至达到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那人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露出来,下一页的精神体质测试表就打了他的脸。 星际的人类的精神体质大部分都是可成长性的,一般处于成年后不久会激发一次进化,进化幅度端看自己,有直接进一级的,有只提升了一点精神力的,有只强化了一点体质的,也有没动静的。 而进化的条件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修改过基因的人,那种人相当于给自己的内里换了个装置,试想躯壳和内里都不是最完美的原生状态了,还怎么进行进化。 而这份数据清楚的记录了谈书彦进化前和进化后的不同,下面还有各个全文部门的盖章,这是无法作假的。 这份数据其实已经确认了谈书彦没有修改过基因,然而这份数据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那超高的数值。 就算有人看不懂具体数值,也没道理看不懂那明晃晃的两个SSS的评定。 全场哗然。 皇帝不仅找回了儿子,还是个觉醒了超级人种的儿子,就凭这超级人种的实力,皇位的继承人就不敢铁板钉钉的说是大皇子,毕竟,谁不想人类的实力再进一层,如果帝国多出几个超级人种,那必将又是人类史上一次跨越性的进化。 再没人对此提出异议,老皇帝心满意足的下去,留下众人自由交谈。 南返失魂落魄的溜走了。 他身为帝国公爵,当然知道那天谈书彦的情况是在进化,他本来还以为他之后只是变强了一点,没想到,竟然是觉醒了双SSS体质。 其实这时候的南返心态就和原剧情完全不一样了,他没有被废,自然也不会变得阴沉难测,一心报仇。现在的情况,只是稍微让他有点憋屈而已。 -- 第79页 …… 谈书彦正是被皇帝带着,引荐各方势力的时候,顾不上南返,他便自己溜去了帝星隔壁的星系,那里有个地下斗兽场,是他常去的地方。 他觉得他有点抑郁,必须要发泄一下才行。 地下斗兽场就是很原始的那种斗兽场,因为星际大乱战后多了许多的俘虏什么的,所以奴隶制度一直没有接触掉,外面的奴隶可能还只是简单的仆人,下人,或者玩物,但是在斗兽场里,奴隶便只是兽。 南返并不多喜欢血腥暴力的场面,更多的,其实还是只是叛逆。 当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亲人全都离去了,一个习惯了倚靠的人,难免会觉得身后艰难,南返已经没有人会耐心细心的教导他,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了,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让他有个心灵的寄托。 否则这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却全都和他毫无关系,那该多难过…… …… 南返恹恹的走向自己长期包房的地方,也没有看什么人兽斗兽人斗兽的,只是点了几杯酒,又点了一堆吃食,一边听着外面的欢呼吵闹,一边吃着。南返也不碰那些酒,只是一个劲吃东西,如果不是害怕崩掉自己超厉害的人设的话,他其实更想喝饮料…… 大概人类古往今来从来无法改变的一点就是,吃东西能让人短暂的忘却烦恼。 吃得有点口干了,南返才盯着那几杯酒看了看,然后端起来喝掉,解渴…… “嗝……”吃饱喝足后,南返拍了拍自己撑起来的肚子,然后继续丧……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丧不起来了,肚子有点痛痛的,好像有点消化不良了。包厢里也有厕所,还很豪华,但是他现在没有上厕所的欲望,只是一个劲的腹痛,这就很烦人了。 南返终于站了起来,决定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外面的环境比包厢里更吵,间或还夹杂着一声声兽吼,南返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外面普通人待的看台区域。 到处都乌烟瘴气的,南返却很喜欢这种氛围,虽然看上去乱哄哄的,但感觉更真实一些,大家一个不满就开骂,身边的人跟自己持不同意见时还能开打,打得鼻青脸肿一脸血,然后被斗兽场的管理人员拉开。 这里毕竟还是处于帝星管辖范围内,所以也不会真的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会出人命,参加斗兽的奴隶们,也是会得到生命保障才下场。所以这一切,就连没见过世面的小公爵也不会被吓到,但是他却没有见过真正的涉黑场所里,多么的视人命如草芥。 身边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越吵越激烈,一边争吵,还一边四下指指点点。 南返一个不妨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嫌弃得不行,正要转身,却因为普通看台区走廊狭窄,一下子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对不起先生。”南返赶紧将自己拉后一步,从容的颔首,给对方道了个歉。虽然是个纨绔,但该有的礼仪,他还是具备的。 对方没有回应他,南返疑惑的抬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真高啊!第二个反应就是,这男人身材真好…… 谈书彦就是个标准的衣架子,没想到今天又遇到另一款的衣架子。 谈书彦是身材颀长,如竹一般挺拔,身上只有薄薄的肌肉,穿着衣服时,一点都看不出来,斯文的不行。 眼前这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那种军人的体型,肩膀宽阔,胸膛紧实,虽然也不是肌肉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若是脱了衣服,绝对有六块以上的腹肌。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舰长制服,衣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顶端,长长的腿笔挺有型,脚上是一双漆黑的军靴,如果单看装扮,实在是禁欲得不行。 可惜此刻对面的人却是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南返,眼神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气息,让南返感到不太适应。 这种目光难道不是他看上猎物时的标配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明明才是捕猎者! 这样想着,南返努力提起一丝气势,来与对面的人对抗。 “呵,有意思的小崽子。”那人轻笑一声,大手拍了拍他的头,然后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请两天假,我把那个新文的五万字重写,因为想申下周的榜,时间比较紧。 新登场的人物没写到名字,我只能在这里跟你们剧透了,星烈,男二。 第48章 笼中蝶4 南返把鞋子踹的很远,然后仰倒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房子,空的不像话…… 启动了智能系统,房间里开始播放重金属的摇滚乐,吵闹得不行,南返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安心睡去。 …… “皇帝迎回一子,已进化超级人种”、“震惊,新的帝国继承者候选人横空出世。”、“从平民到皇子,他的人生如此曲折。”…… 第二天的时候,整个星际都被这样类似的消息给糊了一脸,谈书彦算是正式走入帝国公民的眼中。新闻中央,是那个男人在聚光灯下帅气挺拔的身姿。南返翻看着这些一报道,恨得咬牙切齿。 ……还有点失落。 有的人,从一无所有的平民,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皇子,而有的人……一如既往的帅着。 南返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 第80页 不知道那位总是目空一切的大皇子现在是什么个心情,但一定是个大乐子,可惜不能去围观,因为……南返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裆下……自己也还是某人眼里的乐子吧。 南返一如往常一般吃了早饭,正摊在沙发上,想着今天该搞点什么事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机器人管家提醒他,有一封署名星烈的来访信函。 “打开。” 下达指令后,眼前出现一段全息影像。 是昨天斗兽场的那个男人! 影像里,男人一身纯黑长风衣,栗色的短发微微翘起,脚上依然一双高帮靴,邪气迷人得不行。男人说着很正经的拜访语,眼神却十分不正经,一看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 很好,昨天扫了我的面子,今天还敢送上门来,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南返一见这人,就想起昨天的二连受气,一心想着找回场子的南返直接点击确认。 下午的时候,南返就在自家院子里接见了星烈。 南返主张奴隶制,却并没有使用奴隶,他更多的目的也许也只是跟民众唱反调,其实家里更多的还是家用机器人。下午的天气很好,没有雾霾,于是南返选择了直接在院子里接见访客。 院子也是智能的,随机模拟的玫瑰花园,智能管家贴心的给他们上了玫瑰花茶和一些糕点。 “你找我有什么事?”南返微微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态。 星烈看着可爱,直接起身,捏住那只小巧白皙的下巴,另一只手后背,附身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他唇上。“我是来求婚的,我亲爱的公爵大人。” 星烈笑意盈盈,南返却直接黑了脸,昨天被压了一截气势,今天就被直接占了便宜!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就敢说这种话,你配吗?” 星烈笑了笑,直接走到南返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压迫力十足,“你看我配不配呢?”说完,一把将人提起来,压在桌上。 南返一慌,想要开口让机器人过来,却被星烈用唇舌堵住了嘴。 这个人未免太胆大妄为的!南返愤愤的瞪他,下一秒,却感觉到他的手,往他那处探去。南返开始奋力挣扎,却被身上的人轻松镇压。 星烈的手指碰到那被身下人的体温给带热的物件时,有一瞬间的充愣,回过神来后,将侵占对方的唇舌后撤,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可爱的喜好真是独特呀,不过我喜欢。”说着,又啄了啄他被吻得红艳艳的嘴唇。 见鬼的喜好独特。 “来人!把这个登徒子给我拿下!”真是诸事不顺,讨厌的男人。 指令一下,玫瑰园里瞬间围过来一群机器人侍卫,可惜南返虽说是个公爵,却是个没实权的,家里的也全是家用机器人,并没有军用的,能抵挡个普通人类,却抵挡不住SS系以上的强者。 星烈轻松的突围,临走前还送上了一枚飞吻。 “小可爱等我来娶你哦。” 留下一句气炸南返的话后,星烈便扬长而去,桌上有一个红丝绒的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所以,星烈认为,自己可是很认真的求过婚了呢。 南返抓起桌上的盒子,向星烈离去的地方掷过去。 …… 南返登录星网开始查询星烈这个名字,却发现居然是查无此人,虽然他偶尔脑子不太灵光,但是还是知道,只要是公民,身份信息都会被星网记录在册的,除非是很特殊的情况,需要被隐藏信息。 他的身份权限已经算高的了,这都查不到这人的信息,看来这人身份特殊啊…… 无所事事的最高境界,就差不多是南返这样子的了,等情绪平复下来后,他决定还是得把这件事情上报,他这里查不到,皇帝那边总该能查到吧,如果是需要特殊保护的人,他也算知道了大致情况,不会去再去招惹,如果是危险人物……没有户籍还能自由出入帝星,还能从公爵府全身而退,简直是狂妄! 虽然他这个公爵很垃圾就是了。 给皇帝传了一段讯息后,那边回复了一句:为防引起恐慌,需要私密性会谈。 也能理解。 南返到达皇帝的会议室后,才发现两位皇子也在。谈书彦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进让他看了就高兴不起来的脸,端坐在皇帝右手边上,而左边是帝国伊凡大皇子,伊凡倒是和皇帝一个样子,脸上总是挂着三分笑意,看上去十分亲和,但当他板下脸来,又有皇室该有的威严。 这才是接受正统皇室教育的皇子该有的样子。 南返心中默默点评。 “你的嘴怎么破了?”谈书彦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凉凉的,声音也冷冷的,南返这才想起来,刚刚被那个身份不明的狂徒给强吻了一番,还因为后来他的挣扎太激烈,被对方的牙齿磕破了皮。 南返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后又想起,自己心虚给什么劲,自己这又不是被格温多琳啃破的,关他屁事。 南返的神态被谈书彦捕捉在眼里,心中不由的怒火高涨。 这样的伤口,再加上那张嘴又红又肿,整个人都平添几分艳丽,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怎么来的,再加上那个心虚的眼神,本来没察觉出什么事儿的都看出问题来了。 “屡教不改。” -- 第81页 南返见谈书彦看着他目光危险,简直像要把他活拆了,偏偏他说不出反驳的话。谈书彦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典型的欺软怕硬,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仗着身份横行,早就不知道被人怎么收拾了呢。 看来是只要遇到个硬气点儿的,就能把他收服得服服帖帖的…… 谈书彦突然觉得自己挺硬气的,而且强化了精神体质之后,以后还会更硬气。这样一想,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房间里另外三人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谈书彦的气势确实挺压人的,还武力值爆表,老皇帝的神色即有骄傲,又有复杂。伊凡大皇子的心思就藏的很深了,面上依然是浅浅的笑意,看不出端倪。 “好了,先谈正事吧。”老皇帝先是开口打破了僵局,然后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你是说他自称星烈?” 伊凡一边听着,一边快速的在星网查找此人,虽然有无数的同名,但随着老皇帝几个问题的确认,都被排斥了。 “能再具体形容一下他的长相吗?”伊凡温和的开口。 南返想了想,他词穷,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个帅,而他也就是这样回答的。 “挺帅的。” 然后又收获了来自谈书彦的视线攻击一次。 不过没关系,南返防厚,轻松抵御,直接无视。 “……”伊凡也挺无语的,空气又是突然安静。 “……能,在具体一点吗。”好半天,伊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 “就是……挺帅的。”南返无辜的看着眼前三人。 这对话聊不下去了。 伊凡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链接了内部机密系统的电脑递给了老皇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皇帝顺手又递给了谈书彦,伊凡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动作为不可查。 “我来问,你好好答。”谈书彦语气更冷了,说不出是个什么心理,只是觉得要南返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一个,可能就是造成他嘴角破皮的野男人,他觉得不太爽。 “哦。”南返应了一声,一副乖的不行的样子。 他就是怵谈书彦,谁让他掰断了他家那几根号称有史以来最坚固的金属制成的铁栏杆,高危凶犯都能被这玩儿关住,在他手里就跟拧毛巾似的。 ……最重要的还是,他想让自己的‘兄弟’放个假。 没错,理想已经从让‘兄弟’刑满释放,改成了偶尔放风就可以了,反正他能屈能伸。 “发色?” “棕色……还是栗色……”南返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怪他,他哪里了解这些东西。 “……” 死亡凝视。 “栗色栗色,我确定是栗色。”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某前任跟他科普过栗色浅棕色深。 “瞳色?” “灰色。” “身高?” “一米九几的样子。”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比如纹身?痣?疤痕?” “没有。”南返回答得果决,因为那人穿得是真的禁欲,脖子以下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脖子以上很干净的一张帅脸。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谈书彦冷笑一声。 “……” ……不是,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为爱发电biu~ 别问我为什么半夜更,因为我想把昨天的补上,晚上好发今天的。 依然在断更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49章 笼中蝶5 最后经过谈书彦和南返的‘努力’,他们最终也没能将目标准确的锁定,看来这人是藏得真的深。 “你说这样一个人来找你干什么?”伊凡好奇的问。 “……”南返嗫嚅了一会儿,选择不提。 …… 然后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会议就又莫名其妙的散场了。 其实本来皇帝陛下也没有重视这种事,没有身份信息的人虽说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开什么秘密会议,当时的情况其实收到南返的信息,正在和他商谈国事的谈书彦和伊凡正巧看见了,谈书彦便一脸严肃的提出了这么个会议,才认回来的高战儿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就有了这么个会议…… 之前还没看出来什么,现在开来,倒是有点醉翁之意的意思。 伊凡和皇帝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去了,南返也准备起身离开,空旷的会议室只有谈书彦一动不动的坐着。 “坐下。” 正要起身的南返僵住。 “怎,怎么了。”南返勉强维持自己的仪态,假装从容的坐下。 “说吧,怎么回事?” “也,也怎么回事。”南返目光闪躲。 最终南返还是谈书彦的威胁下老实交代了求婚这件事。他说要把后面也锁起来,这谁顶得住啊,南返差点吓哭,只好老实了。 整个会议室都是谈书彦释放的冷气,南返想把凳子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皇室会议厅的凳子居然是固定的。 害怕,想哭。 “所以你答应了?”谈书彦连坐姿都没有变,南返却感觉他的灵魂已经被谈书彦扼住了咽喉。 “我……没有啊……”想要缩小甚至隐形的南返。 “可是你收下了戒指。” 我那也算收下了戒指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第82页 南返还真没办法反驳,谈书彦也不再释放冷气,站起来往外走,“像把那东西摘了吗?” 南返一听,在脑海里分析了一圈,感觉这个语气像是可以商量的语气,又满血复活,颠颠的跟了上去。 “你要给我解开了吗?”南返双眼发亮的跟着谈书彦身后。 谈书彦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这个人琐是锁不住的,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后面也锁上,不方便不说,他其实担心他会受伤。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许沾花惹草的,洁身自好一点,你还没成年。” “是是是。” 南返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别说一件事,十件事都行。 …… 终于把那见鬼的玩意儿摘掉了,第二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南返决定去酒吧庆祝一下。从悬浮车上下来后,南返就迫不及待的进了酒吧,没有看见对街刚从宠物店里出来的格温多琳。 “我挑好啦,兔子怎么样,又萌又乖,多听话呀。”格温多琳一边走一边正在和人视频通话。 谈书彦只听见个兔子,想到南返那怂包性格,白嫩嫩的模样,倒也很像兔子……只是性格就不太像了,太跳脱还不听话…… “咦,前面的好像是那位讨厌的大公。”格温多琳看到南返进酒吧的身影,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嗯?谁?”谈书彦早就飘远的思绪被一个关键词拉扯了回来。 “蝴蝶公爵啊,去酒吧里面了。” “哦?” “对呀,听说这个酒吧还是风评不好的那种。” 南返为了作死搞事情,当初都是别人说什么什么不好他就偏要去,所以他惯去的场所,都不是什么风评好的地方,这里他熟悉,所以一被‘刑满释放’就直奔这儿来了,这其实只是一种生理上的习惯。 “格温多琳,兔子还是更适合关起来养对吗?”谈书彦仿佛心情很好,连神态都温和了几分,但就是这样,格温多琳却敏感的觉得后背发毛。 格温多琳不适的抖了抖,又把注意力放到视频中的俊美男子身上,难得心上人今天对她没那么敷衍,也就不再去管那一点点怪异之处了,而是专注的和谈书彦聊起了关于兔子的饲养来。 …… 南返不敢喝太多,到底还是个未成年,喝了两倍意思意思之后,就缩在包厢里看下面的舞娘跳舞,直到黄昏才离开酒吧。 南返双颊泛红的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刚把车子开出车库,他就被一圈星际皇家警察逮捕了。 “公爵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一人手里拿着皇家颁布的逮捕令,一手拿着手铐。 南返:??? 喝酒看美女也犯法了吗? 皇家警察并没有给嫌疑犯解惑的义务,直接将微醺的人拷上,拉上了警车。 此时,昨天下午举行了一场无聊会议的那间会议室里,坐满了帝国的高层。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必要对泄秘者严惩不贷。” “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修改加快修改防御数据吧。”谈书彦依然坐在皇帝侧手边,表情冷凝的开口。 “殿下所言极是,可是这嫌疑犯……” “当时在场的还有我、大皇子和陛下,我们也是嫌疑犯。” “可是你们没有理由。” “他也没有理由。”谈书彦气势全开,一下让会议室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昨天那台连接了内部机密系统的电脑被人入侵了,帝星的防御数据资料被盗走,这可是关乎帝星安危的大事,所以智能警报一响,当今所有的掌权者就开始了紧急会议。 得知昨天的事后,所有人一致认为,是公爵大人叛变了。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刚好需要查询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很有可能这个什么身份不明的神秘人,都是他杜撰的。 作为当时也在场的皇室,关于大臣们的公爵有罪论,他们做好的做法就是对此保持缄默,毕竟这事儿说大了,可是叛国。 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僵持不下,皇帝大人朝他才认回来的祖宗使了无数个眼神,奈何谈书彦根本不配合,根本不接收。 “……是我提议用最高权限开启内部系统的,责任在我。”谈书彦缓和了一下语气,开口说道。 会议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皇帝十分不自然的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一副看不下去了的样子,在座所有人,无一不是眉头紧锁。 除了伊凡,他依然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淡笑。 “我的责任,我来承担。”谈书彦转过头,对着伊凡,掷地有声的说到。 “好。”伊凡带头鼓起了掌。 “胡闹。”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互动,接着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召集技术部快速休整数据库,国防部注意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提高警惕,再认真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数据丢失,另外,追踪一下入侵痕迹,试试能不能反入侵,找到真正的主谋……最后……先把南返关押起来。” …… 散会后,谈书彦叫住了伊凡。 “是你做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伊凡说着惊讶的话,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我怎么可能会做危害帝国的事情?我亲爱的弟弟,没有证据的事,最好还是不要乱说才行。” -- 第83页 谈书彦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道:“那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呵。” 回应他的,是伊凡的一声冷笑。在伊凡看来,说大话谁不会,别说根本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有证据指向他,他毕竟还是帝国的大皇子,没有真正危害到帝国安危的罪名,都奈何他不得。 谈书彦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冷…… …… 南返呆呆的看着监狱里的那扇铁门,幻想者能像谈书彦一样徒手拆掉…… 他已经被告知了自己被捕的理由,心里未免觉得有些荒唐,他是得多想不开才会选择叛国?是美人不好看吗?是美食不好吃吗?他怎么可能泄露帝国机密呢? 委屈到变形的南返焉嗒嗒的缩在铁床上,姿势扭曲。 人在酒吧坐,锅从天上来。 当他第七次扭曲自己的身体,从而达到把双腿搭在墙边上,自己躺在铁床上,半扭着上身,手臂垂在床脚的怪异姿态时,铁门发出‘滴’的一声响,被人打开了。 南返迅速爬了起来,期待的看着大门,大门推开后,谈书彦走了进来。 果然是谈书彦,南返差点喜极而泣。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会管他的话,这个人肯定就是谈书彦了。 “谈书彦……我没有泄露机密……”南返坐在低矮的铁床上,撇撇嘴,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谈书彦突然觉得,这个未成年的公爵,是真的没有长大,心思单纯,十分好猜。帝国的公民都反感他,除了那张脸能赚路人缘以外,他简直是群众讨厌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我知道。”谈书彦走了上去,蹲下身,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我会帮你证明的。” 南返之所以不停的扭曲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感到疼痛,其实只是因为内心焦灼无措,而在被谈书彦保住的一瞬间,他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听了卷睫盼,想起了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剧情,最后BE了,还有老龙王,掰断自己的角吃了长出个新的,有点萌,其实他装疯卖傻,非要把女儿嫁到南海,都是因为女儿的性命和东海不能两全。 然后我其实是想说,越听越想写BE的文…… 第50章 笼中蝶6 南返还没等来洗刷冤屈的一日,帝星就被攻击了。 看着站在眼前的邪气的男人,南返一阵眼红气喘,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人是怎么出现在监狱里面的,也没有考虑他到底是怎么打开金属牢门的。 “你这个,这个。”词汇水平约等于稚童的南返找不到形容词,索性略过了,“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都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的!” 说着说着,南返差点委屈得哭起来,真是的,他被这人害得蹲了大牢了,吃不好睡不好的。 星烈看着眼前的男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动了手指,朝南返勾了勾,南返不明所以的上前,便被男人报了个满怀。 “所以我来接你了啊,我的未婚妻。” 南返被拉了一个趔趄,扑在男人怀里,鼻间是那人带着体温的气息,他有一点找不到南北。 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谁是你的未婚妻!你这个登徒子!我要处死你!” 星烈不理会他的挣扎,直接将人强行拖走…… “放肆!你给我放开!我是帝国公爵!你这是挟持!” “你现在不是了,只是个阶下囚。”星烈蹲了一会儿,又说到,“当然,另一重身份是我的未婚妻。” “……”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南返又被气成一只河豚。 …… 外面的世界却是混乱无比,人们本以为这又是平常的一天,却不料空中突然出现无数战斗军舰和战斗飞机,一开始众人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群群簇簇的围观,直到一枚激光弹射过来,才开始四下逃窜。 皇室会议厅又在召开紧急会议。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数据是真的已经泄露出去了,敌方甚至找准了防御罩的薄弱部分进行攻击了!”一位帝国将军开始吹胡子瞪眼的狂拍桌子。 “肖老稍安勿躁,我们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次敌军来袭之前,我们就已经修改过防雨罩的数据了,如今被攻击那处,并不是完全薄弱啊。”伊凡今天也难得的一脸严肃。 “对啊,幸好之前修改过了。” “就是,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纷纷开始接起话来。 “确定了敌军身份了吗?”皇帝沉默了片刻,问道。 “是第一星盗团。”肖将军将直播光幕打开,上面正是悬浮在帝星上空的战舰,肖将军指了指战舰一侧的标志,“这是第一星盗团的标志,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换了贼头子才改的。” 众人凑近看了看,感觉这好像是个字,好像还是很古老的那种字体。不过这种事情并不在他们的研究范围内,也就忽视了。 会议厅里,大家都在商讨战术,该正面进攻还是先潜军队将敌方引到别的敌方,作为两军交战的战场,只有谈书彦,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参与发言,而是一副在思考这什么的样子。 “……明明两天前就拿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发动攻击。”谈书彦喃喃低语,却还是被众人听见了。 -- 第84页 “也许,是今天才破译出来呢?”其中一人试探的提出假设。 “能那么快速的摸进帝国机密系统内部,还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的溜走,这样的高手,你告诉我需要两天才能破译数据?”谈书彦冷冷一笑,呛得人涨红了脸。 这样一提,大家都沉默了一秒,接下来,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一定有阴谋。” 谈书彦没有参与,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阴谋,但是到底是什么阴谋,他却还没能参透,对方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里开始焦躁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个阴谋一定关系到他,再想不到的话,他一定会有重大损失。 这个攻击帝星的人,为什么在明知道防御数据肯定会被修改的情况下,还去攻击原本的薄弱点呢?是太自信了,觉得帝星不会修改防御罩,所以反套路一波? 不对,如果他的本来目的就是攻打帝星,那绝对不会拖两天,拖两天到底对他有什么用处…… 拖两天后,当他真正进攻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也就都放到了防御罩上,但是众人已经确认防御罩数据修改过了,所以便会没那么紧张。 让帝国高层不那么紧张,甚至可能放松心态吗?这样看来,更像是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谈书彦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光,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帝星被攻击这种大事,再怎么放松,也肯定是全面戒严,但是这个戒严,也是对于整个帝星外部,帝星内部,反而会因为兵力调遣,有所松懈。他们有人潜进来了…… 谈书彦感觉,潜进来的人的目标,是南返,那个一无是处的花心公爵。 他知道这样说很荒唐,对方大张旗鼓,只为了一个人质? 对的,人质,不管南返以前在帝国是什么地位,从他和星盗牵扯上后,他就只是个人质,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南返现在…… 离开了牢房,坐实了叛国罪,他就连人质都不是了,而是个……逃犯…… 思及此,谈书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想要去确定一下南返的状况。 “你去哪儿?”伊凡见状,眯了眯眼睛。 “去厕所。”谈书彦冷冷的说。 按照他的性格来讲,他其实是不想搭理伊凡的,可是目前的状况是,他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好在伊凡并没有追问太多。 谈书彦快步来到牢房,看着被打晕的看守人员,和被破坏的仪器,有点头疼。 完了…… 谈书彦在现场勘测了一番,顺着痕迹和对对方心理活动的猜测,找到了一处偏僻的人工林园,还没等他细细查看,便见到一艘直升机从林间升起,他沉默的看着那离他远去的直升机,一动不动,却神色阴沉。 …… 直升机上的南返化悲愤为食欲…… 红着眼睛盯着星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鸡腿。 “真可爱,再吃点糕点吧。”现在的人,更多的是食用营养剂,既方便,又抵饿,但是自古以来,便是民以食为天,什么传承断掉,吃食方面的传承都不可能断掉,只是现在受环境因素的影响,食材什么的较之以往,有了太多改变,反倒比制作营养剂更麻烦,所以一般来讲,传统食物,都是贵族才能享受的。 南返就很偏爱传统食物。 在大牢里蹲的这两天,光喝营养剂,嘴里都淡出鸟了。 星烈目光柔和的看着南返进食,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大可爱一般。 一个人,真的能对另一个人一见钟情吗?钟情到第二面就求婚,第三面就攻打一个强国,只为带走他?他真的不能理解,就算他喜欢格温多琳,第一眼见到她,就像看见了天使,可后来在谈书彦的强势下,他也就没什么负担的放弃了,放弃的特别随意。 南返进食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是个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 “没有为什么。”星烈拍了拍他的头,给他擦干净嘴边的油渍。 没有为什么,千年万年,千般磨难,万般阻碍,只要是你,就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能阻挡我靠近你……你就当,我就是那只非要扑向火的飞蛾吧。 南返看不懂,那双眸子里藏了几世的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要谈,剧情也要走,谈书彦站在小黑屋前冲南返招了招手。 第51章 笼中蝶7 一连几天都是在军舰上度过的。 南返坐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的星空银河发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的离开了帝国。 他当然知道,自己直接从牢狱里离开,会是个什么后果, “在想什么?”星烈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保温杯。 南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杯子的手却是毫不迟疑。不得不说星烈作为饲主,是真的超合格,每天投喂的美食花样繁多,不带重复的,南返都有点怀疑,在这么艰难的逃跑生涯中,他是不是还长膘了。 揭开保温杯的盖子,里面是香甜的银耳汤,一丝丝清甜在不大的空间里飘散开,勾得南返直觉得口干。南返直接端起保温杯,豪气的灌了一大口。 “小心烫。”星烈见他的动作,赶紧开口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 第85页 “噗……” 一大口滚烫的银耳汤喷在星烈的下巴喉结处,将那里的肌肤烫红一大片,他却没有去管它,而是急忙捏起南返的下巴。 “把嘴张开我看看。” “哇……”南返直接嚎了一声,哭出声来。 他一直作天作地的作死,作得全帝星的人都厌恶他,想要的,不过就是有人能真正关心的询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返泪眼汪汪的看着星烈,被烫到的舌头不由得伸出来一小截,晾在空气中缓解疼痛。星烈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嘴,和被烫得有点肿的舌头,无奈又心疼。 “都怪泥。”南返大着舌头说。 “是,都怪我。”星烈亲昵的抵着他的额头,轻柔的安慰。 南返心里又是一酸,狠狠的抽了下鼻子。 星烈以为他又是疼的不行了,碰了碰他的鼻子,然后将那半截露在外面的小舌头含进嘴里,细细舔舐。 南返呆住了,星烈不是第一次亲他,也不是第一次舌吻,可是这次的接触,却更让他心头震动。他先是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安抚,然后自己抵进他的口腔里,仔细的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寸,之后又绕回到舌尖,围着他的打着转。 这种细腻的亲吻方式,舔得南返整个心尖都麻麻痒痒的。 “还疼吗?”最后星烈离开时,嘴角还牵扯出一条暧昧的银时。 南返看得一阵脸红。 “你,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他喃喃开口,有点不明白。 “我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怎样的?”星烈看着他,神情专注认真。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这样温柔的人。” “那是因为我只对你温柔。”星烈笑出声,把人搂着自己怀里。 南返神情复杂,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完全沉浸在原身性格扮演中南返,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个外来体,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不一样,星烈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 又过了几日,他们的星舰在一个赤红色的星球上停驻了。 从宇宙中看,这个赤红的小星球,就像是个土壤贫瘠,没有任何植物的星球,可真正降落以后,南返才见识到它的美丽。 天空像铺了一层淡红的纱,土地上绽放着大片大片的红色的花朵,这种花的叶子也是淡紫色的。 词汇量及其匮乏的南返:“这里好红啊。” 星烈宠溺的笑笑,“那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吧。” “嗯。”南返重重的点头,眼里仿佛有星光闪烁。 南返在很小的时候,就期待着父亲大人能带他去别的星球旅行,每年的生日愿望,他都是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心声,他的父亲在一旁听着,然后笑着答应他下次要带他去哪里哪里玩,可是前任公爵大人事务繁忙,总是失约。 后来,他的父亲,就为他打造了一间星球模拟室。他一个人走过了千山万水,那些都好像是真的。 再后来,他慢慢长大,对那间模拟室失去了兴趣,再真实的模拟场景,也不过只有房间大小。 父亲的陪伴越来越少,却还是会抽空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他总说,他的南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不能做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做。 …… “怎么了?”星烈看着呆呆的少年,不知陷入了怎样的情绪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寂寞的感觉。他伸手拍了拍南返,将他从回忆里唤醒。 南返从负面情绪里惊醒,看着身旁站着的男人,主动走进他,双手环在他的后腰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一声声的心跳。 “没事。” 星烈受宠若惊,反手紧紧搂住南返。 不做帝国的公爵了,做一个四处流浪的星盗?这听起来真可笑…… 可是…… 可是,他想要的生活,其实与身份无关对吗?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去做尽一切,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小崽子,我给你的求婚戒指呢?拿出来,我要亲手给你带上。” 抱了一会儿,星烈突然想到这一茬。 “……” 这话我没法接。 南返想,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你那破戒指还在公爵府的院子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积灰吗? “……别告诉我你给扔了。”星烈仿佛看出了南返的想法,眯了眯眼睛,危险的开口。 “……就,就你那一个碳石头,我不丢了还留着当宝吗?”南返开始心虚的强词夺理。 在这个社会里,钻石已经不值钱了,因为人类探索的领域日渐扩大,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被发觉,其中不乏更美丽稀少的原材。 星烈直接黑了脸。 却又没办法说这个戒指的来历。 他一世世的找他,偶尔有记忆,偶尔没有,难得这一世跟其中某世有关联,他费了多少心力,才拿回那颗戒指,就被这个小没良心的丢掉了。 不过,也没办法怪他,他追寻这么多世,也隐约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时间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也许这一生,他们爱得刻骨铭心,而下一次遇到的,又是更早之前的他。 他不是不明白,他们这样子在彼此的世界里,混乱的穿行,想要在一起有多难,更何况,他偶尔还会没有记忆,有记忆的时候,也多半记忆不全。 -- 第86页 但是每一次,又忍不住要去寻觅。 “我去找回来。”星烈无奈的开口。 “不,别去。”南返拉住他,一脸恐慌,“不要去,很危险。” 不只是危险,更是因为,他听出了他的打算,他想自己回去找,把他留下。他很怕,他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人,他等了三年才等来这样一个人,他就要抛下他? “没关系,我会很快回来的。”星烈没有擦觉到他真正不安的原因,只是随意的安慰着。 “你要为了一块破石头抛下我吗?”南返情难自制的大喊,“你不要我了吗?”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星烈停下脚步,看着南返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南返看着星烈皱眉,更是崩溃的大喊起来。 …… 父亲连回家都很少回来了,更别提教他那些道理。 外面的人,都说父亲要给他找个新妈妈。 南返不想要新妈妈,他只想要父亲多陪陪他,不要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宿一宿的等着父亲归家……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有的时候,能等到父亲回来。公爵大人跨进客厅后,看到屋子里那个小小的人儿,会笑一笑,夸奖一句:宝贝起的真早。 为了这一句夸奖,南返更多的开始了一宿一宿不睡的等父亲…… 可是后来,也等不到了。 直到后来,他第一次跟人打赌,去捉弄了一个路人,被人拍了下来,上了星网,父亲赶回来,怒骂他。 …… 星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南返的情绪波动很大,很激动。 正常人,不应该会突然反应过激,而且和南返之前的接触,也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小南?”星烈小心的靠近他,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别碰我!”南返一挥手,拍开他的手,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因为是未被开发的星球,地表虽然开满了花,却依然许多尖锐的石头。 南返摔在地上时,被一块石头划破了手臂,溢出一颗颗的血珠。 他看着那浸出血珠的伤口,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哭起来。 “我不去了,我哪儿也不去了。”星烈紧张的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我不会丢下你,你不用怕。” “你去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再远我都会找到你。” “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星烈一直在南返耳边承诺般的安慰着他,直到他哭累了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断一天了。 第52章 笼中蝶8 最终,星烈还是选择悄悄回去帝星寻找那枚遗失的戒指。 帝星跟之前并无不同,没有人会因为少了一个公爵而改变什么。在星烈看来,公爵府现在应该是荒废状态,便没有多想的直接破译了大门密码走了进去。 可是刚走进前院,整个公爵府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星烈僵了一下,随后还是选择继续搜寻院子。 “你是谁?”一道冷冽的声音,在星烈身后响起,他快速戒备的转身。 来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可见实力深不可测。 谈书彦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栗发灰眸的男人,表情冷硬。上次并不是他没有能力截下南返,只是帝国混乱,南返又身负罪名,最后更是加上一条越狱,留下来的话,他一人之力,护不住他。 不如让他先走,也是思及此,他才没有攻击他们。 而今天,这个贼头子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你又是谁?为什么在公爵府?”星烈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 “呵。”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接着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 速度太快,他避不开。 星烈抬手,擦掉嘴边的血渍,也笑了。 两人开始在院子里大开大合的交起手来,星烈身手不弱,甚至离超级人种只有一步之遥,不然也不能轻易干掉之前的星盗头子,当上第一星盗团的老大,只是这样的身手与眼前这人交手,居然还占不了便宜。 而且明显的眼前这人的战斗经验完全无法与他相比,由此想来,这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皇子殿下也跟我们这些当贼的一样了吗?不经主人许可闯入?”星烈抽空出言讽刺道。 谈书彦:“我就是主人。” “荒谬,帝国对南返的判决还没有下来,这里就依然是公爵府而不是皇子殿!”星烈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南返的罪名还没有定下,所以至今也没有通缉令之类的东西出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南返的判决正是眼前这人压下来的。 “呵,帝国公爵都是我的人,那他的房子为什么不是我的?”谈书彦冷笑一声。 一句‘我的人’,成功让星烈轻松的表情破功,他收敛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气势也瞬间涨了好几个幅度。“你找死!” 星烈其实并不是多冲动的人,只是格外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与南返有关的所有事,在他心里,都是重中之重。 只可惜他招式虽然凌厉,却比起越来越得心应手的谈书彦来,慢慢露出了破绽,毕竟,当人们在极致追求攻击的时候,往往防御,就开始变得薄弱。 -- 第87页 谈书彦一个侧身,抓住了星烈的一个破绽,抬腿将他踹飞出去,星烈吐出一口血来,正想要爬起来,却被谈书彦快他一步,踩住了他的胸膛,只容许他靠手肘半撑着身子。 被制住以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喜欢南返?”星烈虽说着询问的话语,但表情却是一脸笃定。 谈书彦表情更冷,脚下更加用力。星烈彻底撑不住了,倒在地上,却在一瞬间晃眼看到一簇一闪即过的银光。 “暂时,暂时不杀你,你给我滚。”谈书彦附身在星烈耳边,声音低沉的说到,然后移开了自己的脚。 天知道,他是多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掐死这个人……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是个这么暴躁的人。 星烈从地上一跃而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他不能再久待了,南返醒来找不到他的话,会着急的,而且,他暂时不确定,南返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他怕自己的失踪,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待星烈走后,谈书彦才走到刚刚星烈目光锁定的地方,在那处模拟出来的草丛里,一枚钻石戒指安静的躺着,他将戒指拿了起来,在戒指的里圈,发现了第一星盗团现如今的团徽。 这是标明所有权吗? 谈书彦手指稍稍用力,眼看戒指就要被毁坏掉,他却又莫名停了下来,一种奇怪的自觉告诉他,这个团徽,可能有别的意义。这样想着,谈书彦又将那枚戒指好好收了起来。 如今看来,星烈确实是个强大的人,那么,自己更要加快速度掌握大权才行了,这样,才能早点把不听话的兔子,给抓回来。 …… 星烈带着一身伤回到那颗小星球上,虽然这一路他已经很赶了,但南返到底是心里不安,睡得并不安稳,于是早就已经醒了过来。 红色星球上有一座玻璃顶的小房子,是很久以前星烈第一次来的时候建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知道自己在找人,他想着,等找到了那个要找的人,他就带他来这里看星星。 晚上的红色星球表面的薄纱会散去,只有近在咫尺的星空,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星烈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南返坐在床中央,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脑袋埋在中间。这是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这人星烈稍稍放下了点心。 “小南?”星烈走上去,将人整个拥在怀里。 本来以为会没有反应的怀中人却在感受到他的拥抱时,一个反手抱住了他,用得力气很大,勒得星烈受伤的那块骨头都疼了。 星烈任由他抱着,轻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 没想到南返的主动还不止是拥抱,他抬头,开始急切的亲吻他,毫无章法的寻觅他的唇,然后狠狠的撞在他的下巴上。 “嘶……” 星烈这下子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实在是这个部位也很脆弱,再加上才被人狠狠揍过几拳。 “怎么了?”南返听见他吃痛的抽气声,把距离拉开了一点,借着漫天的星光,看见他淤青的下巴和嘴角。 “我把你的下巴亲青了?”南返愣愣的说。 星烈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又扯动了伤口。 南返见他痛的皱眉,又亲亲的将唇贴了上去,“亲亲就不痛了,我给你亲亲哦。”他一边说着,一边像小狗一样在他下巴上舔着。 看着这样的南返,星烈的心都融化了一半。 他亲了一会儿,确切的说是舔了一会儿,星烈被撩得不行,直接将人按到在床上,热情的亲吻起来。 吻着吻着,南返就将手探向星烈的那处,却被星烈一把捉住。 “别乱来,你还没成年,你知道吗?”星烈神色隐忍的说到。 “我已经做过了,知道该怎么做!”叛逆期的少年这样说到,眼睛里,甚至装着几分焦急。 这句话差点又把星烈给气翻,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反正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气发不出来,索性松开南返,整个人背过身去,打算就这样睡觉算了。 南返见他不理自己,还背过身去了,先是不知所措,接下来就是急得不行。 “你生气了?”南返试探的问,星烈依然不理他,他便将小手伸过去,在对方的胸膛胡乱的摸索。 “……”星烈打定主意了不能放纵他,强行压抑住自己,然后把南返的手拨开。 他不想去管南返之前是怎么瞎胡闹的,虽然他一想到就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反正在他这里,他就要坚守他的这个原则。南返毕竟还是未成年,对他不好的事情,就一定要杜绝。 “你不要我吗?我把自己给你,你都不要吗?”身后的人在手被拨开后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就是带着哭音的言语。 星烈一愣,感觉转过身来,才发现少年哭了。 那种拼命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从眼眶低落,却还是一滴一滴,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的哭泣。这样的南返,看得星烈心头一窒。 “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回来晚了,以为我,不要你了吗?”星烈艰难的开口。 他才知道,他以为的没事发生,是多大的错误…… “你要我吧。”南返没有回答,只是拉过他的手,帖子自己心口上。 -- 第88页 星烈想,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忘不了这一幕。 少年无声流泪,求他要他。 …… 最后星烈只是用手帮少年草草解决了两次,而他始终憋着。 直到睡着前,南返都不忘紧紧抓住他的手,问他,“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对吗?” 他贴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放心睡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这辈子,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的。” 南返闻言,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接着往他怀里靠了靠,才沉沉睡去。 等到少年完全睡着后,星烈才悄悄爬起来,看了看自己依然精神的‘兄弟’,却没有理会,而是连上星网,开始查起了各种资料。 他之前只是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南返的身份信息,并没有详细的去了解他的平生,但现在知道南返可能存在着严重的精神疾病,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他激发出来的,他就必须要全面了解他的过去,才好对症下药。 …… 遥远的帝星。 “将军,我们捕捉到了上次入侵中央机密文件库的那个数据。” 肖将军的办公桌前弹出一个立体人形。 “注意隐藏,继续追踪。”肖将军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说到,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不许自己有败绩。 作者有话要说:  pc榜,一边枯一边码字。 编推垫底那位只比我多一个收藏,硬生生的败在了1上。 我该怎么办TAT…… 第53章 笼中蝶9 星烈认真的了解了一下南返的童年,因为毕竟还是一国公爵,很多信息都是被保护着不公开的,他便很自然的又入侵了一次国家信息机构,只是这一次的并不是多么严密的程序,他便也就没有多在意,后续的扫尾工作,也相对马虎了一些。 在知道了南返那几乎可以说孤单的童年后,星烈又在网上查看了各种心理疾病病发时的具体状态。 也明白了南返的情况,他基本可以说是深度缺爱,还极其缺乏安全感。 星烈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只好给他更多的爱和安全感了,但安全感这种东西,说来也缥缈……他回到床上,轻轻的拥住南返入睡。 …… 帝国高层会议厅。 “我们既然已经追踪到了那个贼头子的下落,就应该立即实施追捕,这个星盗团未免太猖狂了一点,上一次居然还直接袭击帝星。”肖将军看来是真被星烈这个狂妄之徒气得不轻,只是虚拟影像的会议,他也用力拍打着会议室的长桌。 “肖老所言极是。” “上次的袭击,虽然并未对无辜群众造成伤亡,却也是个恶劣的影像,必须要严惩才行。” 肖老发言之后,一群人争相附和。 老皇帝思索了片刻,觉得上次一事,确实有损国威,最后还被贼头劫走了犯人逃跑了,的确不能姑息。 “也好,那肖老你就……” 老皇帝还没说出下面的话,就被一旁的谈书彦打断。 “我去。” 他最近以主张废除奴隶制的理由,收获了一批民心和政权,无数奴隶制度的拥戴者被他拉下了马,现在他在帝国,可以说不再是一个空有名头的皇子了,而是真正有实权的皇位继承人。 老皇帝对他一系列的动作也并无不满,反正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最优秀的继承人,谈书彦能这么快掌握政权,于用心经营了三十来年的伊凡都能平分秋色,不正是说明了他的优秀?本来皇帝还担心他会成为一个空有武力值,却没有政治头脑的人,经此一事,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对这个半路领回来的儿子,也更加满意。 至于伊凡? 伊凡曾经也确实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否则私生子众多的皇帝,不会一直以来都只有伊凡这一个皇子,但到底,天家还是比平民百姓家更冷血的,出了一个比伊凡更优秀的,老皇帝就看不见这个曾经的‘爱子’了。 也不说看不见,就是不会重用了而已。 “你可想好了?你的实战经验不足哦。”皇帝并没有立马拒绝,反而对谈书彦有这样的想法很感兴趣。 “没有实战,哪有经验。”谈书彦神色淡淡,却语气坚定。 皇帝思索了片刻,也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便就答应了。 “父王,我想,我可以同弟弟一起,给他合理的建议和指导。”这时候,伊凡也站了起来,自荐道。 谈书彦闻言,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此不置一词。他相信,真正的强大,是不畏惧一切阴谋诡计的。 最终会议的决定就这样定下来了。谈书彦和伊凡两位王子一起出动,追捕第一星盗团。 出发前,伊凡还特意来找过谈书彦,美其名曰商谈作战计划,只可惜吃了个闭门羹,谈书彦直接一句‘不必’,便关上了大门,可以说是极其不留情面了,伊凡还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仿佛被这样下面子,也无所谓。 …… 对此一无所知的南返和星烈依然过着自己随心所欲的日子。 经过这几天的陪伴,南返仿佛已经恢复了正常,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骂骂星烈,星烈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他也能看得出,南返现在虽然好像还是一副硬脾气的样子,却是极为依赖他,总是被他不小心的捕捉到南返寻觅他身影的目光。 -- 第89页 “小南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上次的那种虫族肉好吃吗?”再一次被星烈捕捉到南返的目光后,星烈走过去拥住他。 “想吃你。”南返眯了眯眼,然后还真的张口在星烈胸膛咬了一口,不过星烈皮糙肉厚,非但没咬伤他,还差点崩到南返自己的咬,他又嫌弃的撇了撇嘴。 自上次南返情绪不稳主动献身过后,他就经常干些这种撩人的举动,撩得星烈苦不堪言,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星烈当即又把南返按住,亲了个十遍八遍。 “小南,我们明天去下个星球玩吧,那里海比陆地多,还有可爱的海豚。”星烈戳了戳南返的脸,见他昏昏欲睡,又把他摇起来,“吃了饭再睡啊,你等我一下。” 南返睁开眼,点了点头。 最近真的是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快变成猪了…… 星烈准备去捕杀一些小型哺乳动物,给南返熬汤喝,这个星球的气温偏低一些,喝点热汤更暖和。才走到林子里,他便敏感的察觉有点不对劲。 抬头看了眼带着层薄红的天空,却并没有什么异像,可是毕竟是双S体系,离超级人种只有一步之遥,他还是很相信自己对危险的感知的,便时刻提防着。 走了几步,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星烈一个闪身避开,就见是一把匕首,再接着一支特制针头避无可避的插在了星烈的肩膀上,他伸手拔掉针头,看向来人。 “跟我们回帝星吧,帝国监狱的伙食虽然不好,但到底也不用自己出来猎食啊。”伊凡笑着靠在树上,谈书彦将抬着的手放下,依旧像块没有感情的冰块,而刚刚那只喷射型注射器,就是从他手里射击出去的。 他并没有想杀死星烈,否则刚刚‘打招呼’的手段就不是匕首而是激光了。 “南返在哪儿?”谈书彦他们也不是两个人来的,而是来了一支军队,刚刚已经去搜寻过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被子还是温热的,便猜想人还没走远,急忙赶了过来,却还是只找到了星烈一人。 那只注射器里应该是针对特殊人种的注射器,因上次和谈书彦交过手后,被对方掌握了具体实力,所以这次来,谈书彦可谓是准备得万分周全。 星烈无力的跪倒在地,一只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坚持着。听到谈书彦的问话,先是一愣,接着松了口气,再然后又皱起了眉头。 他显然想到了南返的现状,极有可能是病发了,出来寻他了。想到南返找不到他时那副失控的样子,他不禁有些着急,想要快点回到他身边。 因着这样的信念,星烈又勉强站了起来。 伊凡和谈书彦都不免有些吃惊,那只药剂是进化版,三层楼高的虫族都无法抵御,注射之后会立刻昏迷,这个人却……不禁没有立即倒下,还站了起来。 谈书彦不是没有注意到刚刚星烈的表情,再一联系,他不得不怀疑,他的反应是跟南返有关,是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来我的位置,把人押回军舰上。”谈书彦对着自己手腕上的联络器开口。 “让我去!”星烈看出了谈书彦的打算,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他现在考虑的不是他们是不是被捕了这件事,而是南返好不好,有没有发病。 他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栽倒在地,只能看着谈书彦头也不回的离去。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啊。”伊凡在一旁看了会儿戏,然后走过来拉起星烈,给他拷上手铐。 …… 谈书彦一个人走在树林里,这里的树木也是棕红色的树干,树叶也是浅浅的红色。 他并不喜欢这样热烈的色彩,更别说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红……他现在觉得心里很烦闷,他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南返和星烈发生过什么事,但他想,总归不是什么让他感到愉快的事。 又毫无头绪的搜寻了一番后,终于在一处矮树林里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蹲下身子,看了看被踩出脚印的枯叶,判断出脚印的主人应该还没走远。 谈书彦顺着脚印走了一段距离,就走到一颗矮树下面。 矮树自然是不高的,但再如何也比人高,树干上会有许多也算粗壮的枝丫,能够让人轻易攀爬。 谈书彦一抬头,就对上了南返漆黑的眼睛。 南返坐在树杈上,双腿悬在空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树下的谈书彦,就像在看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谈书彦被他这样的眼神刺到,心里一阵怒火翻涌,还夹杂着细密的疼…… “下来。”谈书彦冷冷的开口。 南返依然盯着他看,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如果是星烈在这里,就肯定能看出来,南返又发病了,他越是正常越是冷静,就越是严重……可是谈书彦并不知道。 谈书彦是超级人种,视力超群,着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清楚的看到南返脖子上,锁骨上有着一串串密亲吻的痕迹。他死死捏住自己的拳头,按捺住自己的破坏欲。 “我再说一遍,下来!” 谈书彦语气危险,而南返却好像没有丝毫察觉。“星烈呢?”他喃喃的开口,有点魔障了的感觉,可惜谈书彦正处在极怒之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以为他是在为了别的男人质问自己…… “星烈呢星烈呢星烈呢?”南返语气慌乱起来。 -- 第90页 谈书彦依然没觉得不对,当他是在为星烈担忧。他站在树下,张开双臂,“下来,我带你去找星烈。”说着,脸上勾起一个略显邪气的笑意。 闻言,南返好像回过神,看了看张开双手的谈书彦,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谈书彦牢牢的接住了南返,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将他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你们一定知道我接下来想搞什么事情的对吧,所以我断这儿了…… 第54章 笼中蝶10 南返感到不适,扭动了几下,却被谈书彦手手脚脚的压得死紧。 “你怎么这么浪荡?嗯?这么渴望男人?总是学不乖?”谈书彦一边说着,一边沿着他的脖颈细细吻咬下去。 “什,么?”南返不安的扭动,双目失神。 “星烈?” 谈书彦闻言,心中升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怒意。 “呲……”空气中响起裂帛之声。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 “听话一点?嗯?” “我又没有告诉过你?要洁身自好?” “你做了是什么?你和那个男人做了对吗?”谈书彦瞳色黝黑,每说一句,就扒掉南返一层衣物。 “唔……”这里毕竟是在野外,地面凹凸不平,还有这细小的碎石树枝什么的,裸露出来的皮肤被身下的沙砾石子一咯,难受得不行。 南返不舒服,内心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思绪还沉浸在‘找不到星烈了’这种负面情绪里无法挣脱,此时身体上感到不适,也无法用言语表达,而是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摆脱现在这种状态。 谈书彦见他挣扎,以为是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激起了他的反抗,手下的动作更是狠历,不出一会儿,就将身下人白皙的肌肤给折腾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见到这些凌虐的痕迹,谈书彦不仅没有感到愧疚,反而更是兴奋起来。 “痛……痛……”南返抗拒的挥着手,嘴里呼痛。 “痛就对了,就是要你痛,你才能记住,是谁给你的痛。”谈书彦抓住南返挥动的手,然后单手按住,俯身下去,吻住那张一直呼痛的嘴,身子也趁机挤进南返双腿之间。 “唔……”谈书彦在南返下唇上重重一咬,让南返的神思恢复了一点清明,“谈书彦?” 不过很快,意识又下沉陷入迷茫里,“星烈呢?” “我是,只有我。”谈书彦觉得很奇妙,这一刻再听着他喊其他人的名字,他竟不觉得多生气,大概是终于快要得到这个人了,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能抓紧的安全感。 谈书彦一只手按住南返,限制了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啊?是什么?”南返依然迷茫,雾蒙蒙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谈书彦。 谈书彦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吻了上去。 空气里响起一声皮带解开的声音,接着是拉链滑落的声音。 “啊痛!”南返开始激烈的反抗起来,谈书彦也不好受,只能用双腿死死压着他的,免得他挣脱,这个时候,谈书彦是说什么都不能停手了。 …… 等到一切结束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谈书彦拿出联络器,命令军舰那边先行回去帝星,自己还要在这里继续搜寻。 吩咐完这些事情后,谈书彦才看向昏睡中的南返。 之前的事做到后面有些难以控制,南返一个劲儿的哭闹不止,他只好更加卖力,让他闭嘴,之后他确实不闹了,只是喘息着发出一种细碎的呻|吟,谈书彦没想到这种声音更是勾人,没忍住多来了几次,最后还把人拉起来抵在树干上进入。 确实是过火了。 南返的后背都是细细密密的擦伤,有的甚至溢出了血珠,胸膛和大腿内侧的地方也是无数难以启齿的痕迹,一看就知道饱受凌虐。 谈书彦将人抱起来,让他爬伏在自己怀里,然后一点一点的为他清理伤口,却没有替他清理身下的东西。 私心里,他想要自己的东西在他的体内多留一段时间,好让这个人,完全沾染上他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是属于谁的。 清理好背后的小擦伤后,谈书彦将人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私人舰艇,悄无声息的,返回了帝星。 …… 南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默默的缩到笼子的最边缘,蹲坐在那里,双手环膝。 没错,笼子。 这个地方他很熟悉,就是他的公爵府,这间房也很熟悉,就是那晚将格温多琳绑来时使用的那一间。 但这个笼子他不熟悉。 原本放着屋子中央的那张十分得他喜爱的柔软大床不见了踪影,原本被铁栏隔出来的牢房也被打通,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只余下中间的地方,放置了一只庞大且华丽的笼子。 笼子很漂亮,银色的,上面还缠绕着同色的装饰藤蔓,藤蔓上的叶子也是缕空的,只有脉络,这真是个漂亮的笼子,以他以为那种纨绔的作风,他肯定会夸赞一声笼子的主人会玩,十分合称他的心意。 当然,前提是他不在笼子里面。 南返蹲坐在笼子边上,欲哭无泪…… 下一秒,他就真的哭出声来——他不仅被关在了笼子里,脚踝上,还多了根银链子…… -- 第91页 “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是个孩子啊。”抽抽搭搭的南返在笼子里自言自语。 谈书彦进来时,便看见南返蹲坐笼子边上擦眼泪。 这一幕真是太美了,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那天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就想……”谈书彦赞叹一声,打开笼子边上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将手里拿着的食盒放到南返面前的地面上,示意他吃饭。 “你,你是不是,是有毛病……嗝。”南返哭得开始打嗝,他这是什么意思,以为自己是他养的宠物吗? “真可爱。”谈书彦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摸了摸他的头,却被他一个偏头,给避开了…… “变态!”南返愤愤开口。 “也许吧。”谈书彦的动作被南返躲开,甚至被他怒骂,他都无所谓,语气依旧轻描淡写,“……遇到你的那天就已经变态了。” 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邪恶的念头的?将这个人关起来,只能自己看到,只能自己触碰到,让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为他一个人。 他想了很久,最终,不得不承认,其实第一面起,就已经有了这种心思,他甚至在进化的时候,想的都是把他这样那样…… 当时他还能骗自己,是这个人引诱他的,是他的错……可是直到后来,那个叫星烈的男人出现,他才发现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就算南返不引诱他,他也时时刻刻想着怎样才能得到南返。 “你是我的。”刚刚那一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南返躲了过去,谈书彦直接捡起地上的银链子,将人强行拖到了面前,顺着被套住的脚踝,朝上摸去。 “摸一摸都不可以?”谈书彦歪头微笑,手上的动作却越发下流…… “不不不不不行……”南返惊恐的看着谈书彦,觉得他笑得好可怕。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很喜欢这种事情。”谈书彦捏了捏他那还在沉睡的‘兄弟’,笑得越发惑人。 “去去去去去床上吧。”南返可怜兮兮的扯着自己的裤子,他虽然没什么节操贞操可言,但毕竟还是受贵族教育长大,实在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在床以外的地点展开,这是他作为一个公爵,最后的坚持。 殊不知,他最后的坚持其实早就不存在了,这种事情的终极作战地点——野外,他都已经尝试过了。 “不行,我想在哪儿上你就在哪儿上你。”谈书彦以为这又是南返推脱的借口,瞬间冷下脸来,口气淡漠。 而且,他打造这个笼子,就是想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情的…… 事后,谈书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还塞进了南返体内。 “好好含着,给我生个孩子。” 谈书彦笑得如沐春风,南返却哭了…… 我特么拿什么给你生孩子?膀胱吗? …… 南返不发病的时候,还算正常,但也只是算是正常,其实很多小细节能看出他的不安和恐惧,比如总是蹲在角落里,笼子是圆的,没有角落,他就使劲往墙角的那一面靠去,或者是喜欢把自己团成一团,就连睡着了,也是蜷缩的姿势。 刚开始几天,谈书彦并没有发现不妥,还以为是南返抗拒他,害怕他,变态的一面被激发出来,是很难收回去,于是又强压着他做了不少回,好几次南返都是哭到声音沙哑的求饶了,他也不曾放过他。 几天过后,谈书彦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南返很多时候都是一副迷茫无措的状态,好像在寻找什么,找不到,就很不安……虽然这种不安表现得并不明显,但也不是让人无法察觉。 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难受,也很气愤…… 越是气愤的时候,越是容易失控,做一些伤害他的事,虽然事后他好像并不记得,但是谈书彦记得啊,那些过分的情|事,更是他心口的伤痕。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又一次失控后,谈书彦抱着默默流泪的南返轻声问到。 他没有得到答案,他也知道,这个状态下的南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会给他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都在…… 太入迷了,没想到一嗨嗨了一整集…… OvO其实我还是很纯洁的…… 第55章 笼中蝶11 四面都是白色,整个房间除了白色,再没有别的色彩。 星烈坐在房间的正中央,脸色长出了胡渣,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疲色。 整整半个月,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无穷尽的黑暗里,总是仿佛听见南返带着哭音的呼唤他的名字,睁开眼睛,又是无穷尽的白。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疯掉了。 ‘啪嗒啪嗒’ 外面响起皮鞋落在地面的声音,星烈却一点不在意。 这是幻觉吧,这一定又是幻觉。 整整一个月,他总是出现各种幻觉,幻听。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随着‘滴’的一声响起,那扇白色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谈书彦走到星烈面前,却见他毫无反应,又看了看牢房的环境,不由的皱了皱眉。这样的空间很容易对人的精神产生压迫感,时间久了,甚至会让被关在里面的犯人精神错乱,这里,更像一间精神的刑罚室。 -- 第92页 其实在他看来,星烈算得上是个强者,并且据他了解,星烈带头反了前任星盗头子后,只有过一次堪称丧心病狂的行为,就是上次攻击帝星。但实际上,上次的攻击也并没有给帝星带来多大的损失。 反倒是前任星盗的老大,当初的星盗团在他手里时可谓是无恶不作,各个星系都将其视为暴徒。 星烈却完全不一样,可以说,只要有他约束的星盗团,第一星盗团也许终将有一天,不再是毒瘤,当然,抓捕还是得抓捕的。 这样的监狱环境来关押星烈,其实不必如此。但现在星烈已经入狱,他就不便再做安排,只能说星烈倒霉,是被伊凡带回来的。 “星烈?”谈书彦喊了他一声。 过了很久,星烈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眼眶布满了血丝,却什么感情都没有……直到他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后,“你找到南返了吗?” 星烈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觉后,便略微激动的站起了身,抓住谈书彦的衣领问道。 “找到了。”谈书彦淡定的将他的手拂下去。 “那他……有没有什么……不对?”星烈声音干哑,可见是长时间没有开口的结果。 他实在很是担心南返的精神状态,他怕他又发病,虽然他并不知道南返发病后会不会有什么过激举动,但只要一想到南返发病以后会心情不好,会害怕被抛弃,他就觉得心里难受。 他爱的人会有一点点的不开心,都是对他的折磨。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谈书彦听闻星烈的问话,心中怒气升起,反手拽住了星烈的领口。 他本来还是心存疑惑,而现在星烈的言语,无疑是让他确定心中所想——一定,一定是星烈对南返做了什么,南返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星烈看着谈书彦阴沉的脸色,也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的低笑出声,还是略带神经质的那种笑法。 “呵呵……我对他做了什么?”星烈笑够了以后,一个用力,从谈书彦手里挣脱出来,变脸一般,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我哪里敢对他做什么,我怎么舍得对他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谈书彦皱眉,从星烈的态度看来,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到那么简单。 “意思就是,南返心里一直有病,只是没有恰当的激发条件而已……是我,无意中激发了他潜在的这种精神疾病。” 星烈也冷静下来,他很担心南返,却知道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从这里逃走了。 其实之前他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也不过是害怕自己逃了,而南返却被抓了回来,这样让他们生生错过。现在南返在谈书彦那里,好在谈书彦应该是喜欢南返的,不至于让他吃太多苦,唯一还让他忧心的,也就是南返的精神状态了。 所以他选择对谈书彦和盘托出,希望谈书彦能有办法稳住南返的情绪。 他将自己了解到的,和查看的各种资料都告诉了谈书彦。 “你是说,南返这种状态,是你诱发的?”听完所有缘由,谈书彦沉默了片刻,便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到底是做了什么?形成了诱发条件?” 星烈神情有些恍惚,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激发南返的病的,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个人。 两人都相对沉默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妥协。 “他一直很缺爱。”星烈最终还是开了口,他没有选择直接说,而是点到即止。 谈书彦不是傻子,几乎在星烈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懂了…… 南返一直很缺爱,只要给他符合他期待的那种感情,便像打开了他心底恐惧的阀门,越是拥有,越是害怕失去……其实这种病症已经是最好治疗的一种了,只需要给他感情的人,一直陪伴着他,让他安心就行。 那个人不是他。 谈书彦按住自己的心脏,觉得那里,稍微有些闷痛。 他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哪怕作为平民的那些日子,也从来不曾放下过自己的骄傲,南返同样的骄傲的人,骄傲的那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他用错了方式罢了…… …… 谈书彦回到公爵府时,南返还在沉睡中,他轻声走到他身边,解开他脚上的镣铐,将蜷缩着的人打横抱起,来到隔壁房间的床上。 将南返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解开外衣,想陪他睡一会儿,可是一转身,就看见刚刚才被他放平的人又蜷缩成了一小团,像只害怕全世界的刺猬。 谈书彦上床,将人搂在怀里,用自己做支撑的架子,不让南返再缩回去。 “小南?”谈书彦在耳边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星烈?”南返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谈书彦却一点不生气,甚至任何别的心思都没有,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爱你。”我早就该说的,我爱你。 谈书彦将南返的头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发间,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南返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只是他也没有管谈书彦到底什么心理活动,他只是觉得难道今天谈书彦没有想做那种事,也免得他应付了,才懒得管他又在发什么神经。想着想着,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93页 …… 最近南返十分嗜睡,之前谈书彦以为是自己把人折腾狠了,可是这两天他已经不这样做了,南返却依然嗜睡,每天要睡十多个小时。谈书彦学着像星烈那样,去了解这类精神疾病后,才得知,这仍然是不安的一种表现,好像感觉睡着以后的世界,就有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昨晚接到今天要开临时会议的通知,谈书彦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熟睡中人的脑袋,告诉他记得起来吃饭后,就离去了。 最近会议室的使用频率有点高,这是无数人心□□同的想法。 依然是这间皇家会议厅,谈书彦到达以后,才发现,发起会议的,居然是伊凡,谈书彦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来呢,主要是想公开批判我们的二皇子殿下,知法犯法!”伊凡一开口,就直杀主题。 这话一出,谈书彦瞬间捏紧了拳头,对他的打算猜了个大概。 伊凡说完那一句后,并没有马上接下面的话,而是微笑的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谈书彦面上。众人见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私下互相交谈着,议论开来。 “那么,我尊敬的皇兄,你要以什么罪名,给我定罪呢?”谈书彦冷漠的看着伊凡。 “什么罪名?窝藏逃犯的罪名!”伊凡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要壮壮声势。 “哦?”谈书彦笑了,伊凡无端的从这个笑容里,看到了杀气。 “你也别想着抵赖了,已经有执法人员前往你窝藏逃犯的地方进行抓捕行动了。”伊凡目光闪躲了一下,强硬到。 伊凡心里暗恨,谈书彦的气势为什么总是这么强硬,明明这次他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也已经知道了南返被他藏在了哪里,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依然能这么气定神闲,仿佛错的是他一样…… 另一边的公爵府,南返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呆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不许动。” “各位……有何贵干?”南返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便看见床边为了一圈穿着制服的公干人员,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已经从一个公爵变成了逃犯。 “咳,你被捕了,老实点跟我们走吧。”队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在状况的逃犯,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和恍惚。 “哦。”南返终于意识回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淡淡的回答,“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坐牢这种事嘛,一回生,第二回 就熟了…… 第56章 笼中蝶12 …… “逃犯?呵,帝国的公爵也成了逃犯?”谈书彦死死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才勉强忍住没有当场发作。 “帝国所有公民都认定他有罪了,你还要狡辩吗?”伊凡手一划,一段资料投影到所有人面前。 是一份联名书,内容是要求处死帝国的叛徒。 谈书彦用力的握紧拳头,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谈书彦拿出一个单连联络器,这是上次去见星烈时准备的,这种联络器只能单方面联络固定的那一个对象,而且是单向传输,虽然这个东西的局限性很大,但安全性,也是最高的。而 他将另一个留给了星烈。 他无法说清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他只是觉得,有必要这样留一手,因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整个帝星,他唯一相信,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南返的人,就是星烈。 只有星烈。 …… 另一边的牢房里,星烈皱起眉头,感觉到一直由底散发的焦躁气闷,忍耐了一会儿,竟然开始浑身发热。 他不是谈书彦,这样的情况他经历过,所以他明白这是基因进化产生的反应,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已经进化过一次了,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他在上次进化话已经达到了人类巅峰,也就是在那次进化后,他才顺利撬翻了第一星盗团的原老大,坐上了他的位置…… 他如果再次进化,那只能是突破超级人种了,目前全星系里已知的成功突破的,也只有一个谈书彦而已。想到这里,星烈不免有些激动,毕竟没有那个男人,不期待变强。 ……只是进化也有可能会失败,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运气。 正在他迷迷糊糊,感觉大脑快被能量搅成一团浆糊时,口袋里的联络器响了几声,然后谈书彦的立体影像出现在了星烈面前。 谈书彦看不到星烈的情形,他只能想用留声机那样,把现在的情况尽量说的明了,当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肩膀一垮,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 他靠着墙,好半天以后,才将右手背过来遮挡在眼前。 放手吗?真是……难受啊…… …… “南返被抓了……后天会公开处刑……我会……坚守薄弱……你去……接到他以后,你们就走吧……” 星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对方说着这样的话,心中一急,差点被狂躁的能量击毁自己原本的精神领域,不过他急忙反应过来,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行,不能急,南返在等着他。 星烈在他无尽黑暗的内心世界里,只有一个角落里有着耀眼的光芒,那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满身的孤寂。 -- 第94页 他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到他面前,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好像隔着什么无形的阻碍,让他难以靠近。 不行!不行!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运气,他都只能成功!南返在等他!他就只能成功! 星烈心里爆发出无穷的力量,那是坚定和勇气。一瞬间,仿佛一阵气浪涌过,打碎了那黑暗里的屏障,整个世界,开始白的刺眼…… 南返…… 星烈将这个名字,咽入喉。 两日转瞬即逝,今日便是南返公开处刑的日子。 南返很平静,他好像,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即将死去这个消息。他太平静了,平静的,他自己都有些疑惑。 处刑这条,有人进入监狱,让他换上囚服,他拒绝了。 “我并没有叛国,所以我拒绝认罪。”南返很是平淡的开口。 “由得你拒绝?”对方简直被这人的态度给气笑了,他以为南返这是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靠不认罪来获得生机。 “他不想换,就不换吧。”伊凡依然是一副亲切的模样,出现在监狱,“先下去吧,我想和‘表弟’谈谈。” 按那辈分算起来,南返倒也的确跟皇室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确实算是伊凡的不知道远到哪儿去了的表弟。 “遵命,大皇子殿下。”那人恭敬的一弯腰,离开了监狱。 南返没理会伊凡,他对伊凡这种喜欢装逼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伊凡走到南返面前,手指拂过那件囚衣。 “为什么不穿呢?不穿的话,难道你想裸着出去被绞死?”伊凡依旧笑着,好像真的是一个劝慰弟弟的好哥哥。 “我并没有叛国,如果一定要说我犯了什么过错的话,也仅仅只是在嫌疑未洗脱时越狱了,不是吗?”南返抬起头,淡定的看着他。 伊凡当然知道南返没有叛国,因为那份机密文件,其实是他泄露的,他早就知道,星烈这个人和之前的贼头子完全不同,星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压根儿不担心,这样的机密文件泄露给对方,会引起对方的歹意。 而且,他一开始对这份文件的防火墙很是有信心的,他根本不相信,星烈真的能入侵进来,这也是他唯一没料到的地方。 “你还在期待什么?你以为谈书彦能救你吗?”伊凡围着南返转了一圈,他实在是看不得对方这种淡然的态度,好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现在有窝藏逃犯的嫌疑,已经被父皇禁足了,他救不了你的。” 伊凡遗憾的冲南返摇了摇头。 他其实并没有非要置南返于死地,相反,他曾经很欣赏这个公爵,他总能从这个公爵作出的恶事里受益,若他顺利登机,也不是不能养着这么个废物……只是,谁让他那便宜弟弟,就是在意这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呢? 伊凡再次走到南返面前,伸手捏住南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果然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啊,勾得人心痒痒,连我也不例外呢。”伊凡一边说着这样暧昧的话,一边却利用指甲狠狠的划过那张绝美的脸。 伊凡能于谈书彦之前被皇帝重用,自然也不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的指甲对于还没成年,连基因觉醒都还没有经历的小崽子来说,就等同于锋利的刀刃。 伊凡的指甲划得极深,那白嫩的脸颊,瞬间就皮开肉绽,一滴滴血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地面,再炸开成一小簇血花。 南返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剧痛袭击他的神经后,他的眼泪就跟汹涌的喷泉一样,随着脸上的血迹滑落——他痛的。 及时是如此怕痛,他依然死死咬着牙齿,一声不吭,只是眼泪的泪水,却怎么忍也忍不住。 “可惜这张脸长在了一个男孩儿身上,那就是浪费了……与其被你浪费,不如毁掉对不对?”伊凡眯着眼,阴沉的看他。说完,又在他脸颊上补上一道。 南返疼得开始浑身哆嗦,伊凡却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放声大笑。 “好了,亲爱的前公爵大人,您的时间快到了,还请上路吧。”笑够了,伊凡才收起刚刚那副阴沉的模样,又披上了温文尔雅的外衣。 南返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却又被伊凡一只手拦住。 “公爵大人,如果您不愿意换衣服的话,就请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吧。”伊凡笑意盈盈的说着,眼里却满含恶意。 “你……”南返气愤得瞪他,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伊凡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还是欺负这样的人比较有趣。 “我不穿那个,我没有叛国!”南返咬牙坚持着,他不认罪,他不要背负这样的罪名死去! “哦?那可真是抱歉了。”衣服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来人,给公爵大人把衣服扒了。” 外面候命的人听见指令,鱼贯而入,直接动手拔起了南返的衣服,南返穿的还是前天在公爵府里换上的便衣,这样的衣服没有一点防御力,几下就被人扯得七零八落。 “我换,我换,你们给我滚出去!”南返的声音里带上哭音。 被划破脸颊毁容时,都强忍着不出声的南返,还是没能忍住,哭着抓紧了身上的衣物。 伊凡终于满意了,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伊凡也不再逼迫他,再逼下去,把人现在给逼死了,那就不好玩了,他还等着,让谈书彦亲眼看着他宝贝的人被绞死在全帝星人民面前呢。 -- 第95页 想到自己期盼的画面,伊凡勾了勾嘴角,也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南返,他捡起那件象征叛国罪状的囚衣,眼泪一滴滴的砸在那上面。 “我没有叛国。” “我没有犯罪。” “我做错过很多事,但我没有叛国。” 一边不住的说着辩解的话,一边僵硬的换上那件囚衣,他甚至,想提前结束这一切,可是却毫无办法。 他自杀不了,房间上方有着摄像头,时刻监视着他的举动,而且,到了这一步,伊凡也不会允许他现在死去。 囚服的是套头的,材质粗糙,领口还小,套进去时,重重的刮过南返受伤的脸颊,南返也毫不在意。那刚刚才有了愈合趋势的创口,被这样粗鲁的一番对待,又开始涌出鲜血,囚服被那些血迹沾染上,让南返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内结束这个世界。 下个世界,我想尝试一下吊起来???OvO 第57章 笼中蝶13 处刑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在什么公开的场合,而是一个古老祭坛,这里属于皇家范围,并不能轻易让公民进入,所谓的公开处刑,也不过是在特定网址内进行立体影像的直播而已。 南返以为,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怕死,可是直到站在绞架面前时,他却迈不开步子。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回想了很久,才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是星烈拥住他,说着永远不会离开的画面。 他居然,觉得有点难受…… 本来以为,自己早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就是死去,也会是无牵无挂的吧……没想到,命运还是对他有所怜惜的,他还是遇到视他如珍宝的人。 “快点,磨磨蹭蹭的。”身后行刑的人推了他一把。人都是怕死的,谁死到临头的时候,会真的毫无畏惧,他也算看多了,但是还是不耐烦,早点结束他好早点下班啊。 南返被推得趔趄了一下,站稳之后,走上了刑台,站定以后,转头看向其中一个直播摄像头。 “我没有,叛国。”他坚定的说着,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他都要说出来。 正当行刑的人将绳子套到南返的脖子上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现在的几人嘀咕几句,正要链接外面守卫的联络器,还没来得及接通,便被一阵气浪掀飞。 刚刚还在南返脑海里出现的人,真的出现在了刑场。 星烈从场外一步步走来,周身的气势无人脾气。 “谁谁谁谁谁把这人放出来的?卫兵!来人啊!”在场的刑监官员开始恐惧的大喊起来,实在是星烈现在的状态太骇人了,简直就像个从地狱厮杀上来的修罗,一路上,是谁拦杀谁。 “星烈星烈。”南返喃喃道。 明明还远在百米开外的人,却像听到了他的呼唤般,朝他飞奔而来。 这一辈子的心动,可能都在这一刻了吧。南返想到。 他此刻无比的清醒,没有再比这一刻更清醒的时候了,他清楚的想起了那些浑浑噩噩的一切,星烈的初次表白,他并没有很心动,只是一种类似于,他求而不得的感情,终于有一天摆在了他面前,他便迫不及待的去拥抱,去抓紧,害怕失去,害怕被扔下。 “南返?”星烈奔到南返面前,一把扯下绞架上的绳子,整个绞架轰然倒塌,当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时,目光暗了暗,“我带你走,去过自由的生活。” 星烈温柔的开口,眼里却是痛苦难忍的神色,然后轻轻的亲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还疼吗?” “疼死了。”南返撇了撇嘴,委屈的说道。“你再亲亲我,再亲一下就不疼了。” 没有人关心,哭疼给谁听,反正也没人会在乎,可是现在不一样啊,在意他的人在这里,爱他的人在这里,一脸心疼的问他疼不疼,他当然疼,快要疼死了,需要爱的亲吻才能好起来呀。 闻言,星烈又附了上去,轻柔的,一寸寸的吻过那狰狞的伤口。 “来人!快来人!星烈越狱劫法场了!”一个官员一边往外跑一边还在大喊着。 不一会儿,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包围了他们。 “怕不怕?”星烈低下头,将额头抵上南返的。 “你不丢下我,我就不怕的。”南返笑着回答,眼里仿佛有星光。 星烈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死亦何惧。 可是,不会让你死的。 星烈抬头看向那群武装战士,十分快速的冲向他们中间,那群特警也没想到被这么多把激光枪指着,这人也敢这么狂妄的横冲直撞,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包围圈几乎被撕出一个缺口,众人才反应过来。 “射击!” 一阵阵激光扫过,南返看得难以抑制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发现,那些激光要么被星烈极快的速度躲掉了,要么就是射到他身上,却只是划破了衣物,或者只是烧焦一小块皮肤,他竟然只是受了点轻伤。 不止南返发现了,在场的所有人,还有在观看直播的一部分人也全都发现这一点。 “这是什么体质?天哪!” “这绝对不是人的体质吧,他是个什么怪物?” “不是怪物啊啊啊,他一点是超级人种啊啊啊!” -- 第96页 “怎么可能,不是说目前的超级人种只要谈书彦殿下一例吗?” “不许别人也进化吗?” “天哪,他好帅啊,男友力爆棚啊,想嫁。” “对啊,便宜那个花蝴蝶了。” 看直播的人们不由的开始在议论大厅里议论纷纷。 “他进化了?他居然二次进化了?”刑场外的肖将军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务必活捉!” 肖将军有些激动,他算是帝国里对星烈比较熟悉的人了,也知道星烈早就已经进化过了,没想到居然还能二次进化,若是能解开他二次进化的原因,那是不是,自己也能再次进化? 他一直只有S的体质A的精神力,在帝国虽说也算不错,但到底不是顶尖,一辈子在战场出生入死无数次,也只是个将军而已,连个爵位都得不到,他早就不满了,对自己,和对皇庭。 可是超级人种毕竟不是普通特警能比拟的,更何况星烈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在哪里,虽说才进化不久,却依然是所向披靡。 一队的特警在星烈手下,不到十分钟,就被全部歼灭,后续的支援人员还没补上,星烈便带着南返,正大光明的走出刑场。 另一边,谈书彦关掉直播,拿上桌子上的一个小巧的盒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殿下,你还在监禁期间,不能外出。”门口高大的士兵拦住了他,下一秒,却被谈书彦自己批晕。 这些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他之前之所以不行动,无非是不想引起皇帝的主意,加大刑场守卫,给星烈的援救增加难度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这个关头进化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他虽然说过要放手的话,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无法看着南返就这样离去……就让他,去见他最后一面吧,顺便,把属于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 星烈带着南返去了谈书彦说的位置,那里有他准备的宇宙飞行器。 到了那里,却遇到了意外的人。 伊凡站在飞行器前,手里把玩着一个遥控器。 “这是最新型的毒药炸弹,特意针对特殊人种的……我本以为,第一个常常他威力的人,会是我那讨厌的便宜皇弟,没想到,却要先招待你了。”伊凡说完,抬起头来,冲星烈微微一笑。 “你先走,我能追上你。”星烈亲了亲南返,让他先上飞行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伊凡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南返没有扭捏,直接上了飞行器,并启动了它。他相信星烈不会抛下自己一个人的,他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魔障,学会了相信他,他知道,此刻留在这里,反而是给星烈添乱,而且,刚刚星烈跟他说了,超级人种能上天入海,应该对太空的压力,也能抵御。 等到南返彻底离开帝星后,伊凡才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针对特殊人种的毒药炸弹,我要是有那东西,不早就送给我亲爱的弟弟了?” 此时,谈书彦也赶了过来。 伊凡笑着笑着,神情开始癫狂起来。 两人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却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有普通的炸弹,能炸死南返这种普通人的。”伊凡转过头,冲着谈书彦认真的说道,十分的神经质。“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不出十分钟,你心爱的小蝴蝶,就要变成天边的一捧烟花了哈哈哈哈哈。” 伊凡已经完全疯魔了,他恨谈书彦,恨得不行,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想到这样的方式了,他一定要谈书彦,亲眼看着他爱的人死去。虽然绞刑失败了,半路还杀出来另一个超级人种,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结局早就被他写好了,什么都不会变。 两人神色均是一变。 “你去追南返,我来处理。”谈书彦淡定开口,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星烈。” 他又叫住星烈,强忍住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将一个戒指盒朝星烈扔去。 星烈结果盒子,也来不及查看,直接几个飞跃,抢了外面一辆飞行器,朝南返追去。 “把控制器给我。”谈书彦看向伊凡,目光冰冷。“把控制器给我,我离开帝星,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懂事啊我的弟弟。”伊凡笑了笑,好像很是满意,将控制器扔了过去。 谈书彦接过,却发现上面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你!”谈书彦震怒,直接一伸手,捏断了伊凡的脖子。伊凡到死,脸上都还带着快意的笑容,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谈书彦会如此果断的杀掉他。 …… 南返才将飞行器开出大气层,就发现了不对劲,计时炸弹启动后,头顶那个一闪一闪的红光,实在是很难被忽略。 他脑袋只空白了一秒钟,就很平静的继续行驶着飞行器,现在开回帝星,他虽然可能会活下来,可是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牵连吧。 神情迷茫的开了几分钟后,南返看见后面有一艘同属帝国的飞行器追了上来,他知道那是星烈来了,他笑了笑,打开了飞行仓的门,他见识过星烈的本事,连激光都奈何不了他,这种程度的炸弹,应该也要不了他的命吧……就让他,最后在贪心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一段,这个单元准备换个he的结局 第58章 后来的事(番外) 星烈弃了自己那艘飞行器,进入了南返的,南返只是普通人,在没有连接通道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转移飞行器,也只能,他过来了,可是才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那闪烁的红光,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谈书彦还没能拦下伊凡。 -- 第97页 星烈僵在原地,竟然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南返笑了笑,走上去,抱住了他。 “你说过,你不会抛下我,你做到了。”南返抬头看他,“所有,不必纠结,这样,我也觉得很好。” 真的很好,能死在你身边。 星烈也回过神来,爱人如此平静,他也仿佛被南返感染,变得平静下来。“对,这样也很好,我说过的,不会抛下你,我总不会食言。” 星烈掏出戒指,执起南返的手,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的。” 时间紧迫,星烈别无选择,只能死死将南返圈在怀里,当第一声爆破响起时,星烈将南返扑倒在地,将南返严实的挡在身下。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在这场爆破中护住南返的性命,但当爆炸结束后,却不知该怎样护住南返不被太空的环境压破内脏。对于这点,他只能祈祷谈书彦能快速赶来了。 南返也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一次次的爆破声在耳边响起,两人却好像都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彼此。然后星烈便看见南返湿了眼眶,嘴唇也动了动,但他却听不见他在说着什么。 南返看着脸色苍白的星烈,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星烈好像是伤到了脑袋,从他的头上,滑落一片血迹,低落在南返额间。 “你会死的。”他开口说道,泪眼朦胧。 再是厉害的人,头部受到致命伤害,也是会死的吧…… …… 谈书彦在帝国拥有极高的权限,他掐死伊凡后,也立刻想到了星烈体质的特殊性,这一切,还并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军用库,他需要一艘能抵抗强力爆炸的航舰,他要保证,在那艘飞行器完全爆炸,让里面的人暴露在太空中之前,将他们吸纳进这架航舰中。 快一点,再快一点! 谈书彦启动了航舰,心里却惴惴不安,害怕自己赶不及。等他终于远远的看到到那艘飞行器时,爆破正好响起。 一切像一场无声的电影,在他瞳孔里晕出火焰。谈书彦也说不清那一刻的心情,到底是紧张一点,还是放松一点,他只是…… 真的没有想到,星烈能为南返,做到这一步。 …… 星际三千年,距离帝星突现第二例超级人种并劫了法场后已经过去了两年。 谈书彦在这一年登基为帝,他登基后,首先便是为南返洗清了罪名,还他公爵称号,对皇庭做出一系列改革,最后,百年孤独,未娶一人。 对外,他说的是,自己已有了一妻,只是无法在一起了。 因此,谈书彦不仅是帝国史上最英明武力值最高的皇帝,还被后人评为了最深情的皇帝。 在一个偏远的蓝色星球。 这个星球的表面大部分被海水覆盖,陆地只有极小的一部分,都是以岛屿的形式存在。 在一个不算很大的岛屿,海边的沙滩上,一群青年正在踩水玩。 “南返,你又要回去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小麦肤色,浓眉大眼的男孩儿,叫亚伦。他特别喜欢南返这样精致的男孩子,而且南返性格还好,举止优雅贵气,做什么都好看得不行。 南返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他们这个小岛屿上的,并且第二天就挨家挨户的拜访了原住民,表示要常住。 这两年也有许多漂亮的姑娘给南返表白过,但都被他拒绝了,还谎称自己有爱人了……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爱人。 这让亚伦心里窃喜。 南返拒绝了这么多女孩子,说明他喜欢的是男孩子吧?肯定是男孩子吧?什么有了爱人根本就是借口嘛,不然怎么可能两年了都没见过他那所谓的爱人,这样看来,自己的希望很大啊! “对呀,我得回去了。”南返光着截小腿,提了个小桶,站在沙滩边,桶里是一些赶海捡的海鲜。 “诶,等一下。”亚伦见南返转身欲走,捏住手里的粉色珍珠追了上去。 “这个,给你。”亚伦‘腾腾’的跑到南返面前。 “还有什么事吗?亚伦?”南返微笑的看着他。 “这个,给你,还有就是,就是……”亚伦拉过南返空着的另一只手,将手里的珍珠塞过去,略显黝黑的脸,都能看出来红晕,“还有就是,我喜欢你!能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亚伦扭捏了一会儿,突然提高嗓门,大声告白到。 南返愣了愣,将手里的珍珠放回亚伦手里。海边的一群人听见亚伦的高声表白,也开始起哄。 “对不起,我已经有爱人了。” “我知道,这只是你一个借口,我不求你现在就接受我,但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亚伦有些着急。 南返摇摇头,正欲再说,却被身后一人拉入怀里。 “不是借口,他确实有爱人了。”熟悉的声音在南返耳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南返惊喜的回头,果然是昏睡了两年的星烈。 亚伦大惊失色,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一脸可怜的看向南返,想等一个确定的回答,而南返的回答—— 南返激动的挂上星烈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星烈也是压抑许久,两人嘴唇相接的一瞬间,便激烈的拥吻起来。 -- 第98页 “祝,祝你们幸福……”亚伦见此,也是明白自己是没机会了,两人一看就是感情深厚,便失落的转身离去。 吻了一会儿,星烈才松开他。 “亲爱的,我被背你回家。”星烈转过身,弯下腰。 “嗯。”南返扑上去,趴在他的背上,被他备了起来。 星烈在爆炸中伤到了头部,昏睡了两年,如今才醒过来,两人本该有说不完的话语,却在见面的一瞬间,便一切尽在不言中。 夕阳将两人重叠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如同一章番外,那就当番外放上来吧,再补一章做今天的更新。 第59章 反派一条龙1 南返从虚空里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胸膛,仰着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无尽虚空,很久以后,才继续挑选世界线。 …… 再次睁开眼,居然还是一片漆黑,这让南返怀疑自己根本还在虚空里,要不是这确实不是自己的身体,他还以为自己压根没穿越。 南返感受了一下,原地打坐,便开始接收起了剧情…… 原身是条龙。 中国神话故事里面流传的那种,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的龙。 很好,这次穿越的反派是个珍奇瑞兽,很有牌面,他很满意! 捋了捋剧情,发现这个反派居然又是个背锅侠,简直是男默女泪,让人心酸。 原剧情线是从萧望城开始的,萧望城年幼时,自己居住的小城,有一天开始翻修旧桥,他便去河边看热闹,因为年纪小,疯玩了一会儿后,就感到了困倦,随倚在河边的柳树下睡着了。 萧望城睡着以后,就做了一个梦,梦里黑云压城,雷声阵阵,然后在广袤无际的旷野间,站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容貌俊美,面上一片愁苦。 萧望城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去,那男人见这片空间出现了一个小豆丁,还很是惊讶了一番。 “你是谁?”萧望城仰起头,问这个黑衣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他,依然抬头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望城拉住黑衣人的衣摆,继续喋喋不休的发问。 这人黑衣墨发,容貌清隽,真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这样的举动也终于引起了黑衣男人的注意,他将目光投向脚边的小豆丁。 “你能进来这里,也是与我有缘,应当便是我的机会吧。”黑衣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蹲了下来,与萧望城平视。 “旧桥翻修,破坏了符文,烦请小兄弟帮我破坏掉阵法,你醒来后,只需将桥上雕刻的龙型石刻头顶上的一颗石珠子挖走便可。” 想了想,黑衣人拔下一根长发递到萧望城手里,“若我能借此机会成功脱困,将来必定重谢小兄弟。” 那黑衣男人话一说完,萧望城便感到自己一个蹬腿儿,又回到了才入梦的地方,他回头一看,黑云间,似乎有一条黑龙翻腾,再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只剩耳边一声龙吟,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醒来后的萧望城,依然在河边柳树下,柳絮一片片落在他头上,跟下雪一样,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里面果真有一根亮晶晶的发丝。萧望城激动不已,急忙跑到正在翻修的旧桥上,想要找到梦中人说的那个石珠子,却不料被修桥的人给拦了下来,让他小孩儿一边儿玩儿去。 萧望城回到家,心心念念都是梦里这件事儿,吃饭也显得不认真,更是在天黑了工人们下工以后,悄悄溜去桥上,想要证实这个梦的真假。但是桥上一片凌乱,也根本没有什么龙的刻像。 他失望的回到家,这一整天的怪异举动被他母亲看在眼里,便询问他出了什么事,萧望城便将白日里看人修桥,不小心睡着后做的那个梦告诉了母亲,却不想母亲听后脸色大变,让他忘掉这件事儿。 萧望城不依,萧才告诉他事情缘由,原来几百年前他们生活的国家齐国出现一条孽龙,孽龙带来天灾水患,淹没了良田千亩,可孽龙不走,暴雨不停,这时齐国的国师出关,让齐国子民请愿镇压孽龙,万民请愿上达天听,国师在齐国东都找到了那孽龙后,施法将他镇压,暴雨这才停止。 “所以我梦见的那个人是孽龙?”萧望城皱着一张小脸望着他的母亲,他母亲叹息一口,“我们这个小城便是三百年前的东都,你梦见的那个,绝对是孽龙无疑了。” “既然是为祸人间的孽龙,那便还是待在那里别出来了。”萧望城点点头,将那根发丝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被镇压的黑龙因萧望城的原因,错过了这次获得自由的机会,又被多关了一百多年,心中对萧望城恨得不行,等到又过去一百多年,封印更加破败,他才得以从见天日,只是这次重回人间,强行由内突破封印,到底是伤了根本,损了修为。 伤势过重的黑龙无法控制四溢的法力,再次给人间带来灾祸,此时萧望城由于因缘际会,得以悟道,修行百年,正好出来历年,见到到来灾祸的黑龙,回想起幼时母亲跟他讲过的事情,心中越发肯定黑龙作恶,是为孽龙,便立誓要斩杀黑龙。 但自古以来,龙就是天地奇兽,萧望城觉得黑龙肯定不好对付,便四处寻觅传说中的斩龙剑,黑龙知道这个消息后,新仇旧恨都算上,也是跟着萧望城,处处给他添堵,最后萧望城成功取得斩龙剑,斩杀了黑龙。 -- 第99页 于萧望城而言,黑龙是个反派,但接收了黑龙记忆的南返,却是抹了把辛酸泪…… 黑龙名为临墨,是齐国建都时,于祥瑞之中诞生的守护瑞兽,意在守护齐国国土。 后来邻国呈国来了个修邪术的妖道当了国师,告诉呈国国主,欲灭齐国,先斩国兽,可是连主角都无法轻易斩杀的黑龙,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国斩落,那国师便想了个主意,在齐国境内给魔界开了个口子,引来许多魔物,这招祸水东引,果然坑苦了黑龙,他不仅要消灭魔物,还要补上结界,偏偏那妖道狡猾,抓不住他行踪,总是这里刚补好,那里又被他开了个结界。 如此多次,黑龙精神疲惫,被那妖道偷袭成功,身受重伤,但即使如此,那妖道也没有斩龙的实力,他便又想出了别的法子。 黑龙受伤,再难以控制齐国的气候,齐国多处出现暴雨,水患连淹千亩农田,这还是黑龙努力控制的结果,这才没有淹到人口居住密集的大城镇。 妖道再次迷惑了齐国国君,以孽龙有罪的说辞,发动万民请命,上达天听,老天无眼,只靠耳听,这才给了妖道镇压临墨的机会。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没法杀死黑龙,呈国国主愁到老死,齐国的国运龙被他们本土百姓镇压后,虽然国运一天不如一天,但总有各种奇遇让齐国苟延残喘,后来两位国主都先后辞世,也便没人再清楚个中缘由。 临墨挣脱封印出来后,性情大变,不再是以前那副一心为民的模样,反而阴沉狠戾,让萧望城误以为他真是孽龙,最后被萧望城斩杀。 而临墨死后不到三年,齐国便覆灭得十分滑稽——隔得老远的两国打架,都想着绕路偷袭对方,结果绕着绕着,就在齐国境内碰了头,齐国成为主战场,最后被两国瓜分…… 百姓才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是哪国民众,他们只在乎自己过不过得上好日子,关于护国瑞兽的真相,也就如此被掩埋在了岁月里,而临墨……背上孽龙这口锅后,就再也没取下来过…… …… 南返席地而坐,歪着头,单手托腮……这个故事,可真够悲伤的。 不过照他现在的记忆来看,剧情好像已经过了修桥那一段,也就是说,原身已经和萧望城打过照面了,那这样看来,自己待着这里,最多不过百余年,就能出去了? 无妨,与他原本待在虚空的时间里比起来,也算是很快了。 如此想着,南返便将意识下沉,进入入定状态,融进原身的情绪里,等他再次醒来时,他便是临墨。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转眼百年。 坐在无尽黑暗中的人,睫毛轻颤,睁开眼,如蝴蝶翩飞而起,他抬头开了开头顶上方,那里原本虚无一物,现在却开始慢慢的结起了一片片雷云……终于,再次等来这个机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临墨一点也不着急,虽然此刻,他心里抱着的是这次一定要出去的念头。 头上的雷云越压越多,已经到了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的地步,云层里,紫色的电光了闪电来回穿梭,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来了。 一道紫雷劈入地面,临墨起身,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为巨大的黑龙,于雷电中翻腾。 紫色的雷电一道道劈在黑龙庞大的身躯上,将他的鳞甲劈开,鳞下皮开肉绽,一簇簇龙血仿佛瓢泼大雨般泼在地面,临墨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在雷云中穿梭寻觅。 封印越发薄弱,但到底是靠着民意,由天道设立的封印,越是薄弱的时候,越是凶残,试图以这种险境,来掩盖那方阵眼,临墨看准云层中的一个位置,狠狠地一甩尾,一道紫电急速扑来,劈在他的龙尾上,几乎将那截尾巴劈断。 临墨却不管不顾,尾巴依然去势不减的朝那处劈去。 ‘咔嚓’ 雷声阵阵中,响起一道微不足道的声音,但便是如此细微,也被临墨捕捉到了。 “吼……” 一声龙吟,响彻这方天际。 第60章 反派一条龙2 人间四月。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路边的行人却并不觉着有什么不一样。 春天,总是多雨的季节。 临墨苍白着一张脸,缓步走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他没有撑伞,细雨浸湿了他的黑衣。 “吐出来,你个傻大个儿,偷老子包子?给我吐出来,老子喂狗都不给你吃!” 临墨走到一个包子摊边,无力的靠着墙,想歇一会。 包子摊上没人,老板应该就是旁边那个穿了个围裙的壮汉,此时那汉子正拧着一个乞丐的的衣领,死命的摇晃着他,还是不是抽打他两下。 临墨斜眼看了一眼,只见那乞丐黢黑一张脸,正在死命往嘴里塞包子,连被打都顾不上。 “老子真是倒了血霉,还没开张就遇见你这么个腌臜货!”那老板见整个包子都被塞进了乞丐嘴里,实在没了法子,只好松开乞丐,骂骂咧咧的起身,最后还不满意的又上去踹了乞丐两脚。 “呜呜!”乞丐蜷缩在墙角,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努力吞咽着嘴里的包子。 临墨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 休息了一会儿,又十分缓慢的撑起身子,继续往前走。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罢了。 -- 第100页 墙边儿那乞丐在临墨刚走出巷口,便麻溜儿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点看不出刚挨了一顿毒打,路边包子的摊的老板见状,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贱命经折腾。” 临墨才从封印了逃出来,如今算是法力尽失,甚至因身受重伤的缘故,体力或许还不如一些凡人。 他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才发现有人跟着他,那跟着他的人跟踪得毫无技术含量,临墨只是一个回头,就把他逮了个正着。 是刚刚那个乞丐。 他不想理他,自己走自己的,可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那乞丐居然还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临墨终于是停了下来,然后便见身后跟着的乞丐也停住了,无奈,他又倒了回去,来到那乞丐面前。 “你跟着我干什么?”临墨皱着眉开口道,却对上一双干净澄澈得不得了的眼睛。 “唔?”乞丐疑惑的看着他一会儿。 临墨总算发现了,这个脏兮兮的乞丐,还是个傻子。叹了口气,临墨觉得自己也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儿跟一个傻子较劲,罢了,他爱跟让他跟着就行了。 “啊啊等……”那傻子见临墨转身欲走,着急的拉住了他的一只衣袖。 “干什么?”临墨不耐烦的一甩手,转头,恶狠狠的看他,企图以凶狠的姿态摆脱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跟屁虫。 “给,给,给你。”那傻子见临墨再次转过头,脸上急忙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包子,递给他。 临墨看着那还带着黑乎乎的几个指印的包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拿走你的脏包子,谁稀罕吃偷来的食物?”临墨冷笑一声,就打算不再理会这人,自己走自己的,却不想,他的肚子,很不客气的发出一声声响。 ‘咕……’ “……” “嘿嘿。”那傻子乞丐傻笑一声,继续将手里的包子往他那边递了递。 这真的是,无比的尴尬了。 被困在封印里,他所有的状态都是算被封印着的,况且他身为神龙,法力无边,就算一两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强烈的饥饿感。 可是他现在没了法力,就是个凡人。 还是个特别弱的凡人,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那种…… “哼。”临墨冷哼一声,抄过傻乞丐手里的包子,慢慢揭掉面上那层脏掉的皮,然后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吃掉了傻乞丐的包子后,临墨转身就走,本以为这个傻子献完爱心以后,也该离去了,没想到他还是跟着他。 这样又走了两炷香的时间,临墨又转回了奉水滨畔。 奉水河便是封印临墨的那条河,当初妖道借天道做封印,却是秘密进行,无人知道临墨到底被封印在了东都何处,当初的东都还是个大城市,没这么萧条,直到国运龙被封印了,这个城市才慢慢演变成这个样子。 也就比村落大了那么一点儿。 奉水河就在官道旁边,沿着这条官道再走不久,便是曾经的东都,当然,现在叫奉水县。 临墨站着官道旁眺望奉水河,那傻子乞丐也站在一旁眺望着。 临墨来这儿,只是自己无处可去,眺望奉水河,也只是感叹那好几百年的封印生涯,如今自己一朝脱困,还法力尽失,竟是不知何去何从。 就是不知道这傻子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喂,你在看什么呢?”临墨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傻子,问道。 “嘿嘿,我在看……”那傻子傻笑一声挠了挠头,还不待他回到,不远处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马蹄声。 “闪开了闪开了,好狗不挡道啊。” 一小队骑兵纵马从管道尽头飞驰而来,尘土飞扬,骑得这么快,这完全是超速啊,扬起这么大的灰尘,也不知道马上的人能不能看清路。 临墨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道。 那队人看不看得清路到是其次,他们一路驰骋而来,看不清路边的人倒是真的。眼看两边越逼越近了,那队骑兵才看见路边儿站着俩路人。 停是不可能停了,当首的那一人一甩鞭子,想将那两路人抽开,被这样甩一鞭子,总比一会儿葬身马蹄下要好得多吧?况且他们这样的狗腿子,向来是看不起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性命的。 “啊!” 临墨还没什么反应呢,那傻子倒是情绪激动得一把抱住了临墨。 临墨被这个傻大个儿一把按进胸膛,鼻尖便充斥着一股馊味儿,熏得他翻了个白眼。 傻乞丐用身体挡住了那一鞭子,却被那鞭子的力道抽得一个重心不稳,脚下打滑,抱着临墨‘咕噜咕噜’的顺着河堤滚了下去。 幸好这傻子还没傻到滚进水里还死抱着临墨不松手,临墨滚进奉水河后,倒是不急,他控制着身体,让头浮出水面,先是狠狠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把胸肺中那股酸臭气息给换了出去,才开始寻觅起那傻乞丐来。 奉水河算是大河,河水也比较湍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傻大个儿就已经把自己折腾到了河中央,都已经被河水冲出了一百来米远了。 临墨见他在河中央拼命挣扎,一会儿上浮,一会儿下沉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不会泅水,皱了皱眉,嘴里骂了一句麻烦,便下沉到了水里。 -- 第101页 作为一条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的活着的龙,上天入水都是家常便饭,临墨根本不用担心在水里的呼吸问题,下沉到一点地方,确认不会被人看见后,一个蹬腿儿摆手,便游出去了近一百米,这等速度,若是被凡人看到,难免会引起一些猜疑。 郁洛已经脱力了,只觉得手脚沉重,无法动弹,神智也有点不清楚,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水里一条黑龙向他快速游来。 “龙……”郁洛想开口,却只吐出一串泡泡。 几乎瞬间,临墨便游到了傻乞丐的身边,此时这个傻大个儿,已经昏昏沉沉的开始往下沉了,临墨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下沉。 又思索了半秒,临墨又贴上了傻大个儿的唇,给他渡了口气,才拉着他往岸边游。上了岸后,临墨先是‘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显示自己的嫌弃,然后才开始检查傻乞丐的状况。 好在只是水喝多了。 临墨解开傻乞丐的领口,想要帮他按压胸腔,却意外瞥见了那傻子脖子间挂着一个物件。 物件只是个普通的平安扣,但那串平安扣的银黑色丝线——是他的头发。 临墨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片刻后又平复下来。 不对,不可能是那个背信弃义的小孩儿,年龄对不上,没人凡人能活一百多年的,就算那小孩儿真的有天大的机缘,能活到现在,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痴痴傻傻,没有法力,连落个水都能差点儿淹死的大傻子。 想通着一点后,临墨平静的开始按压傻乞丐的胸腔,几下过后,那傻子吐出几口水,人也醒了过来。 “真的,水,真的有……”傻子一醒来,就词不达意的说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临墨懒得跟他玩什么‘你猜我想说什么’的猜心游戏,急忙打断他。 “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傻乞丐被这样徒然一打断,先是愣了愣,然后咬着自己的指甲盖,想了一会儿,才回到到,“郁郁,郁洛。” 啥乞丐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那张脸就算被奉河水泡了这么久,也依然看不出本来颜色,更别说那能给白面包子按上几个黑印儿的手和指甲缝了。 临墨表情复杂的别过脸,不去看那难以言说的一幕。 “所有你是姓郁,叫郁郁洛?”临墨随口问道,眼神却是却心不在焉的四处乱飘着。 他想看看这世界美好的风景…… 以此来洗洗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郁郁是这篇的正牌攻了,希望你们别嫌弃他傻,他傻是有原因的。 萧是渣攻。 第61章 反派一条龙3 傻子的脑子都很简单,被临墨这么一打岔,自然也就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雨早停了,此刻天空甚至还挂上了太阳。临墨一番折腾,把郁洛拖回岸边,早已是累极,当下也管不得地上脏不脏了,倒头栽在地上,闭上眼开始休息。 郁洛看着阳光下,男人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伸出脏手,想戳一戳。 “敢碰我,我就把你扔河里。”临墨闭着眼睛,却依然洞悉郁洛的动作,他连姿势都没变,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威胁。 实在是累得不想动了。 郁洛缩回手,又呆呆的坐在一旁守着临墨。临墨心里想着,这傻子好像并不是真的很傻,他说的什么,他都能理解,这个样子倒像是心智不全,也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这样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临墨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郁洛在旁边玩了会地上的杂草,很是无趣了一阵,转头一看,临墨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睡着了,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倒在一边。 只是他没有睡觉,而是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临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戳了戳临墨。 软软的,温温凉凉的,挺有弹性。 午时已经过了很久了,郁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又饿了,可是旁边的人还没醒,他又趴在地上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是沉沉的睡着,他终于爬了起来,把人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往自个儿家走去。 …… 临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在一间破房子里,这房子是真的破,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天——躺着的地方的正上方,有一个大口子,屋上的瓦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又转了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家徒四壁不外乎此了吧。 整个房间就一张破凳子,一看那凳子就看出来还是个跛脚的,然后屋里唯二的家具就是自己身下躺着的这张炕了。这炕也十分的磕碜,上面就铺了一张破草席。 临墨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是被那‘热心肠’的傻子给捡回家了。 这还正想着呢,就见那傻子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个缺了口的海斗碗,颤颤巍巍的走到炕边上。 “吃……”郁洛将碗递给临墨,只见里面是一碗清水一样的清粥,清白透亮的,没什么米粒。 “看不出来,你人脏兮兮的,做的东西还挺干净。”临墨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那斗碗,喝了一大口,跟喝白开水似的,没啥滋味。 郁洛歪着头看他,像条小狗儿似的,临墨还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这傻子也不知道到底长啥样儿,长得好的话,说不准他还真吃他这卖萌的一套。 -- 第102页 想到这儿,临墨又看了眼郁洛那黢黑黢黑的脸,感觉也没那么难以直视,便翻身起床,去屋外转了一圈儿。 屋子里就那俩摆件儿,不用看了,屋外是个小院子,倒是出乎意料的东西多,跟个垃圾站似的,想来也是这傻子拾荒捡回来的。 院子一旁有个大水缸,临墨过去瞅了一眼,那水居然意外的干净,他还以为以这院子的形态来度量这水缸,估计得是一缸脏水呢。 不过那傻子既然能煮出干净的清水粥,应该生活自理能力也没差到那种地步。 “过来。”从临墨出来打量院子时,就亦步亦趋跟着郁洛闻言,又颠颠地挪得更近了。 “让我看看你这脏小子到底长个什么样儿。”临墨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 郁洛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乖得不行。 临墨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郁洛的的,把人拉过来,‘刷’的一声从他那脏兮兮的短褂上撕下一块布,郁洛见自己的衣服被撕坏了,委屈巴巴的看了临墨一眼,却依然没有反抗。 临墨将那块从郁洛身上扯下来的布浸在水里,然后提起来,拧干,再转过头来看着郁洛。 “……”这小子太高了,他这样仰着头看他费劲,“去把屋里的小凳子端过来,然后你坐下。” 郁洛听懂了小凳子,眼睛亮晶晶的,然后立马去执行,‘哒哒’的跑回屋子里,端出小凳子,又‘哒哒’的跑回来,然后坐好。 真是太乖了。 临墨想着,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当养个跟宠,也不算什么大事! 然后便拧起那粗布,开始擦拭郁洛的脸庞,可是擦了几下,那本来就不甚干净的破布更脏了,但郁洛的脸还是那么黑。 “难道是天生的肤色黑?”临墨嘀咕着,又不信邪的使劲擦拭了几下,直把郁洛给搓得泪眼朦胧。 就这样了,这傻小子还是一声不吭。 临墨见此,难得的心生愧疚,随又耐住心思,开始一点点的擦拭,擦拭的过程中,临墨也发现郁洛的长相其实很好看,虽然黑黢黢的一张脸,但眉型锋利,眼型也好看,鼻子也是笔挺,这让他对郁洛的长相更多了份期待,如此一来,这缓慢的清洗工作,也不会显得那么让人容易暴躁了。 差不多擦拭了小半个时辰,郁洛的本来肤色才慢慢重见天日,果然还是白皙的肤色,只不过现在有些红彤彤的,还隐约能看见一些血丝——被临墨给搓出来的。 “咳咳,我今晚给你洗个澡吧,”当看到郁洛的本来面目后,临墨就想,这个跟宠可以养…… “洗,澡?”郁洛又歪着头看他,还没等临墨跟他解释,就想宠物也要定期打理一样,外面就响起了一片嘈杂声,那声音先是‘铛铛’两声响亮的锣鼓声,然后才是人说话的声音。 “父老乡亲们,都听着啊!” ‘铛铛!’又是两声锣鼓声,意在强调下面的话。 “萧天师即将返乡,大家最近都注意维持一下我们奉水县的良好面貌啊!” ‘铛铛!’ “特别是那些乞丐啊流浪汉啊什么的,都给我躲远点儿啊!否者被我们抓到了,可就是蹲大牢的事儿啊!” “铛铛!” 临墨听着那敲个不停的‘铛铛’声,觉得烦得不行,当即拉开院子的门,往外看去。 还真是赶了巧,这队人就是上午的时候在官道上‘赛马’的那一队,临墨冷笑一声,将手里刚刚给郁洛擦脸的布一个投掷,扔在了为首那一人的脸上,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院子门给关上了。 临墨想的是,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不是手上就这样东西,他其实更愿意把屎扔那人脸上,别问他为什么敢玩儿屎,神兽就是这么无所畏惧,哼。 ‘啪’的一声,那块脏布便盖在了那小队长脸上,两道污水,顺着那人下巴低落。 “谁?是谁?是谁偷袭我?活得不耐烦了?”那小队长揭下脸上的布看了一眼,更加暴跳如雷了,“谁拿抹布扔我的?我要把他下大狱!简直是放肆!无法无天……” 临墨没理会外面吵吵嚷嚷的那些事儿,而是开始认真考量怎么饲养人形宠物这件事儿。 当务之急,还是先给郁洛换身衣服吧,不然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又穿一身臭衣服,不立马又给染臭了吗? 回想起上午那阵烧心的酸臭味儿,临墨‘呕’了一下。 “郁郁,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临墨想到做到,立马把蹲着地上玩泥巴的郁洛提溜起来,拉着便出了门。 关于龙的私藏,那肯定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宝藏。 毫无例外,临墨也是个喜欢各种亮晶晶的东西的龙,郁洛看着临墨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个小袋子,在里面挑挑选选了半天,一会儿表情狰狞,一会儿又好像十分心疼,折腾了大半天,才挑出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将珍珠典当后,换了一堆碎银和一沓银票,临墨在哪儿反反复复起码数了不下十遍,才满脸失落的拉着郁洛进了成衣店。 ——墨墨喜欢那个圆形的东西。 郁洛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临墨给郁洛买了好几套成衣才罢休,至于他自己,他的衣服是自身的鳞甲幻化了,现在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防御力惊人,再说,等自己伤好了,衣服自然也就恢复如初,所以他并没有买衣服的必要。 -- 第103页 逛完成衣店,临墨想着,反正那颗千年珍珠已经换成了凡间的货币,不如就花掉算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宠物了,怎么也不能过得太磕碜啊。 接下来的一下午,临墨又带着郁洛买了许多吃的用的,郁洛站在包子铺前挪不动步,临墨竟然也觉得可爱无比,最后的结果就是,临墨两手空空走在前面,郁洛后面背了一大袋东西,里面放着柴米油盐,前面脖子上挂了两袋衣服鞋袜之类的,最后两只手一边举着两个大包子…… 临墨领着欢欢喜喜的郁洛往回走,才刚跨进郁洛的小院子,便见到院子中间一青衫男主负手而立。 临墨皱皱眉,转头冲郁洛问道,“喂,你亲戚?” 郁洛呆呆的看着他,没有领会他的意图。 临墨一看,也明白了,这傻子估计也是不清楚状况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各位对我宽容一点,不喜欢的话,悄悄离开就好了,也不要告诉我,我真的会伤心的,嘤~ 第62章 反派一条龙4 这时,那青衣人听闻身后的响动,也转过身来,竟是一副道者的打扮。临墨如果法力全无,与凡人无异,也看不出来这道者是真的修道之人,还是徒有其表的江湖混混,一时间,有点戒备的站着门口,没有行动。 “两位小友,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擅闯私宅的,只缘这处乃我得道之前的故居,故此才不请自来。”萧望城歉意的微微俯身,然后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人。 当初他萧家只剩他和母亲,自己入了道,也并没有留下后人,这凡间自然是不存在还有他后代的,那这小院儿,应该是因别的因缘才到了他们手里,自己作为小院的原主人,找他们买回来,应该也不为过吧。 “小友,我想……” “停!你别想,什么都没商量,你走吧。”临墨直接打断他的话,开口就是送客。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人有点不喜,现在私闯民宅,还敢想?不管他想干什么,反正他不喜欢这个人,那他就想都别想! 临墨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丝毫没意识到,这个院子在一天以前,也是跟他没有丝毫关系。在他看来,房子的主人都是他的了,那理所应当的,房子也是他的! “……”萧望城噎住,还未出口的话,又被咽回肚子里,想来还是他今天太唐突,惹得主人家不快了,还是下次在带着诚意上门详谈吧,如此想着,萧望城冲两人一拱手,道了声‘告辞’。 “以后你注意着点儿,别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放进家里来。”临墨“啪叽”一声甩上门,转头对自己的新宠说道。 “嗯嗯!”郁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以为他真的说的是猫猫狗狗,狠狠的点了两下头。 临墨满意的点点头,率先进了屋子。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完了,没想到到了第二天,那青衣人又上门来,临墨在院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挥郁洛将院子收拾好,然后把那堆垃圾整理好了扔出去。 郁洛拖着一大口袋的垃圾废品,走到门前刚拉开院子门,就见那青衣人正举着手要往门上敲。 “墨墨。”郁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便直接转头喊临墨。 临墨掀了掀眼皮,见又是昨天那人,但基于这人这次并没有擅自入内,他也找不到理由发作,便打算不理会。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萧望城客气的说着。 “不可以。”临墨开口便直接拒绝,然后继续嗑瓜子。 “……” 萧望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下这人,长得白净斯文,竟不想如此不讲理。 萧望城一时无语,便开始仔细打量院中那人。 端是一副好容貌,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萧望城出生至今,一生于凡人来说,还是太过长久,见到此人面熟,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想起是谁。 更何况,当年的萧望城只是在梦中见了临墨一面,那是的萧望城,又尚且年幼。 临墨在那儿等了小半会儿,见那青衫道人也不走,一直在那儿看着他,而郁洛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这道士让开。 “你到底要如何?”临墨也是不耐烦了,站起来走到门边。 “我自然是诚心想要跟此间小院的主人商讨一番,买下这个院子的。”萧道成诚恳的说到,“实不相瞒,这院子本是我幼时老宅,实在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不卖!”临墨不耐烦听着些酸唧唧文绉绉的话,又再次打断了萧望城的说话。 何况,这破房子卖了,他家郁郁以后住哪儿?郁郁只是心智不全,又不是真的乞丐。 “……”萧望城再次被打断说话,再好的涵养也不是等于没脾气,只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便黑着一张脸甩手转身离去。 说来也是间奇事儿,萧望城年少时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他娘把他管得严,实在是不严不行。 这人就是个捣蛋精,一天不骂,鸡飞蛋打,两天不打,上房揭瓦,三天不揍,偷人腊肉,四天不管就能跟隔壁的二狗打架。 萧望城他娘那时可是为他操不完的心,等到年纪了送去私塾,也是念了好几年全念到了狗身上。 后来萧望城就遇到了他的师父,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那道士跟萧母说,萧望城资质极高,修仙的绝好苗子,将来必定成就不凡,只是必须得磨炼性子,冷静看待事物,做到以心为镜,方能不铸成大祸。 -- 第104页 萧望城不乐意拜着老道为师,但萧母却是对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当夜就给萧望城收拾好了行李,让老道士打包带走了。 萧望城如今也算名扬四方,修得大道后,便一直在人间游走历年,斩妖除魔,除了不认为自己是个道士外,他觉得他已经把师傅教的学得很好了。 至于修身养性,他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德行有失,他现在这幅样子,世人都道是品德高尚之人。 萧望城黑着脸回到下榻的客栈,一群人围了上来献殷勤,其中就有那天那位骑兵头子。 “寂泽道君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那人狗腿的围上去,见萧望城面色不好,急忙慰问献着殷勤。 “无事。”寂泽是他的道号,是他师傅给起的,他其实并不太满意,只是时日久了,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萧望城推开那小兵,自己上了客栈二楼。 那骑兵也不恼,站着原地想了一会儿,便招手叫来几个手下的兵,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又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去办。 那骑兵之所以如此推崇萧望城,也是有原因的,他本是相邻郡县的兵,前些时日,他家中不知为何闹鼠患,家里就像突然住进来好几窝老鼠,差不多得有百来只。 这百来只老鼠跟成精了似的,把他家里能吃的全都给吃了,连家具都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各种养猫养狗都无济于事,撒了无数老鼠药,最后把养来抓老鼠的猫猫狗狗给毒死了。 如此半个月,家里人就受不住了,不过他的差事还算不错,换个房子也不是换不起。 当即全家就搬迁至别处,与老宅隔了三大条街。 可是这鼠祸依旧无解,搬了新家,才安生两日,那百来只老鼠便又来了,这兵头也不知是个什么缘由,他就是很确定这些老鼠是老宅那边搬来的。 搬到客栈里倒是不招老鼠了,可是一家老小的长期住在客栈里也不是事儿啊。 这兵头不信邪,又将住址搬了一遍,这次直接从城东搬到了城西,可这次还是没能摆脱那群老鼠。 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这些老鼠这么能吃,两三天就吃光家里的存粮,小半个月能把家具啃光,他是真的惶恐了,他甚至猜想,再多住些时日,住在里面的人会不会被老鼠给吃掉。 后来便听说寂泽道君游历至此,寂泽道君的名字他不是没听过,民间各种怪异传闻,都与他有关系,这事儿若放着从前,他肯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在从前的他看来,这类人也就是招摇撞骗哄哄无知百姓。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没有了别的法子,只能寄求于这位道君是真的有真才实学吧。 那时候寂泽道君正好拜访了县令大人,才走出县令府大门便被他遇个正着,这兵头便想,这也许就是天意。 他拦下萧望城,将家里闹鼠患的事给萧望城讲了一遍,萧望城没有要求去他家看看,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告诉他这确实是有成精的老鼠在闹他,并让他将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别动,只用在门窗的地方挂上黑布杜绝泄露一丝光亮进去,然后从外面用柏油封死房屋,人直接换地方住就行。 兵头回去以后按萧望城的说法去做了以后,果然不见那百来只老鼠上门了,再有老鼠,也只是普通的老鼠,只是就是这样,但凡被兵头捉住的老鼠,也是被他活活烤死泄愤了。 萧望城解决了他的大麻烦,至此以后他便对萧望城甚是推崇,这次萧望城要回奉水县老家,他也是给商讨请了假特意先行至此,处处打点安排了个妥当。 现在难得见到萧望城有了一件烦心的事儿,他是务必要给这位大人办妥了,只求结个善缘。 奉水县不是什么的大的县级城市,什么事儿都不算是秘密,兵头差人去打听了一下萧望城的行踪,很快便有了消息传回来。 原来是想买个破院子被物主给拒绝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又不是要强占民宅,好办! 他便准备亲自去给物主‘讲讲道理’。 …… 此时临墨正在给郁洛束发,他发现这傻小子收拾收拾,还挺俊的,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只要不犯傻不说话,外人一看就是个青年才俊啊。 “唔……”临墨一个用力过猛,把郁洛的头扯得往后一仰。 “怎么?”临墨随口一问,然后就发现自己手里抓住几根青丝……是刚刚从郁洛的头皮上扯下来的,“咳咳,扎紧点,好看。” 临墨开始胡说八道。 束好发后,郁洛特别兴奋的站起来,临墨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新造型开心,没想到郁洛站起来后,把临墨按在了小凳子上。 “我,我,我也来,帮你。”郁洛眼睛亮晶晶的,像漂亮的黑曜石,临墨出神的想着,一时不查,被郁洛成功解开了发带。 他本来以为这傻小子是来报复的,只是他的头发倒是没那么好扯掉,但也已经做好了头皮被扯痛的准备,却没想到,郁洛的手指十分温柔的在他发间穿行。 痒痒麻麻的,还别样的舒服,让他昏昏欲睡。 作者有话要说:  郁郁:墨墨,扎紧点,好看! 受暂时还是个小天使,还没黑化到阴郁狠戾那一步。 第63章 反派一条龙5 兵头并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下,确定是这家后,一脚踹开了院子大门。 -- 第105页 就这小破屋,大门都摇摇欲坠的,也不知道萧道长图个什么。这兵头一边想着,一边大摇大摆的跨进院儿里,扯开嗓门大喊了两声。 “有人吗?管事儿的有没有?” 郁洛没理会院子里的不速之客,依然专心致志梳理着手下的青丝,那头墨发绸缎似的,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说好的束发也没束,只是来回抚弄着。 兵头见没人回应,又回到大门处,直将那扇破门踹得‘砰砰’作响。 “没有喘气儿的了?” 临墨被这人吵的不厌其烦,将头上的手扒拉下去,就要出去把那愚蠢的凡人丢出去。 “你别瞎弄了。”郁洛手里还握着他一缕头发,被他粗暴的一把扯过来,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哦。”郁洛反应慢半拍的冲着已经没人了的屋子回应一声,然后放下梳子,也急忙跟了出去。 院子里,临墨已经跟来人吵上了。 “何方狂徒在此叫嚣!”临墨本想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眼皮一抬,却见又是那个印堂发黑的骑兵首领。 “哟,又是你个缺德货,你想干嘛?”这人一身孽债,怕是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事儿,而且看他印堂发黑,想必是已经被恶果缠身了,临墨觉得自己喊他缺德货,已经算是很客气,却不想,对面这人却是不依。 “缺德?哟嚯,你怕是没见过什么是真缺德!”那兵头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挥手,让自己手下都进了院子,一瞬间,院子便变得拥挤不堪,“把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出去,把房契找出来。” 临墨一听就来气儿,这是干嘛?强占民宅,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人鼻子,呵斥一声,“住手!” 没人理会他。 临墨气得手都开始抖起来,心道,好啊,神龙不发威,你当我是长虫,随即便在手心捏了个雷霆诀。 临墨从封印里出来,虽然看上去孱弱得不如一个凡人,但到底还是天生天养的神兽,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能恢复如初,而他出来已经两三天了,虽是法力全无,那也只是相对于从前的通天神威,但是一些小型法术,用来唬唬人的,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屋里的家具都是临墨昨天才置办的,郁洛见这些人想要来搬,自是不依,拦在门前,这些人拿他没办法,一上前就被郁洛推出来,偏偏这傻小子还力大无穷,一个顶三,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了院子里。 那兵头见一大帮子人,居然被一个人堵在了外面,差点没把嘴气歪,当下便要上前去帮忙,可他才刚撸开袖子,往前走了一步,一个晴天惊雷,就劈在了他脚下。 “……” 雷?还是劈在他面前的雷? 他看着面前的地方上一片焦黑,再看了眼一旁气定神闲讥讽看他的贵公子,心中一时有些发憷。 “你,你,歪门邪道!” 自从兵头经历过了鼠祸之事后,对妖魔鬼怪一道越发深信不疑,不过此时他尚且没有怀疑临墨非人,只是觉得是个会点法术的普通人。 “都来人啊,把这妖人给我擒住!”兵头对临墨心存忌惮,不敢私自上前,只好先遣人上去试试深浅。 本来跟郁洛在门口僵持的人也早就被那一个平地惊雷给震慑住了,一时不敢妄动,但是自己老大都下令了,有不得不从,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郁洛见他们想要对付临墨,着急的想要扑上去,却被人拦在那里,周旋不停。 “墨墨,墨墨。”郁洛焦急的大喊,却又过去不得,掀翻一群,又有后一群扑上来。 “无事。”临墨咬牙,一挥手也是掀开一片,不过到底还是体力不支,没多久便感觉自己有些力竭。 那些小兵见这两人,一个力大无穷,一个不知什么功夫,但到底没有到逆天的程度,胆子便也越发打了起来,甚至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比划着想要威慑对方。 临墨曾经再是风光,如今也不过只比普通凡人好些,这样被一群兵痞的轮流战术攻击,慢慢的体力不支不说,还越发的心浮气躁。 这几百年的禁闭生涯,不但没让这龙多几分耐心,反而比从前更浮躁了。 终于,在一个小兵拿着佩刀不小心戳上他的手臂时,临墨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但到底理智上还是记得自己身为瑞兽,不可妄造杀孽,只是用力平复着心底烦躁,大喊一声‘滚’。 这一声吼出来后,周围的人果然纷纷停下动作,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为首的兵头只见那清隽贵气的年轻公子,在他们的围攻下越发难以支撑,心中正得意,正想说一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却见那公子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强行压抑着怒气,然后那本来漆黑的墨瞳,竟然缓缓变成赤金色,再后来,竟随着他的呼吸间一放一缩,那声‘滚’出口时,甚至变成了一道竖瞳…… “……”众人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互相间眼神对视了一下,从彼此同样震惊的眼神中,确认了自己刚刚所见,并非幻觉。 “妖,妖怪啊!”终于,其中一个小个子男人,忍不住大喊一声,丢下佩刀,便逃窜出门。 其他人一见,也不再管什么军人纪律,什么队长命令,纷纷夺门而出。 “你,你,你这个妖怪,给我等着!”最后院子里只剩那为首的兵头,他一见自己的手下全跑了,当下也急忙撂下一句狠话,也跟着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 第106页 齐国虽说近百年来,略有微式,国泰做不到,但却一直是民安,百姓们见过最凶狠的恶人,也不过是匪贼一挂,当然,这并不包括那些私底下不为人知的恶人。 却说这样的生存环境,哪怕是当了官兵,也只是清闲差事,就这一队官兵来说,每天干的,也不过是城里巡逻,解决点鸡毛蒜皮的人事纠纷,就是让他们杀个鸡,估计还得有几个晕血的,根本没什么大本事,于是遇到临墨这种一看就不像人的,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逃跑了。 临墨见这些恼人的家伙总算走了,也是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离开了。 这样一松懈下来,临墨就无法控制的踉跄了两下,郁洛赶紧过来,将人抱住。 “郁郁,我们先出去避避。”临墨到底是活了好几百年,再是不通人情世故,也是知道,当自己真实身份要暴露时,应该先溜。 郁洛对临墨的话没有任何异议,立马便准备去收拾东西。 另一边,那兵头跌跌撞撞的跑回客栈,想的头一件事就是找萧望城,毕竟抓妖怪这种事,萧望城才是专家。 “道长,道长在吗?道长救命啊,有妖怪啊!”那兵头在萧望城门外将门拍的‘啪啪’作响,还声音凄厉,仿佛自己命不久矣了一般。 萧望城从入定中醒来,抽空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个人,确实是个命不久矣的,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临县的鼠王,被对方给惦记上,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惦记,当初见面就要自己保他,可萧望城一看他眉间的煞气,便知道这人保不住了,随便支了个暂时脱困的方法,便想不再理会他。 这人现在又闹哪一出?难道他的孽债这么快又缠上了他? 萧望城不耐烦,又不能放着他不理会,便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什么样的妖怪?你且说说。”萧望城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看在那兵头眼里,却觉得倍感安心。 “道长,就你家旧宅里,那个黑衣服的男人,他是个妖怪!”兵头说着,却见萧望城脸色更是难看了。 “我家旧宅?你还调查我了?”萧望城先是抓住了这一点,不满的开口。 他离开奉水县已经近百年了,谁还记得他老宅在哪儿,记得的人都已经黄土一抔了,只有上午的时候他去跟那旧宅主人交涉时透露过那是他老家宅子,顶了天就是被隔壁的邻居和路人听到过,这个临县的兵头却知道?他凭什么会知道? 这般想着,萧望城眼神凌冽的看了他一眼。 “是是是,真的,那个妖怪,金色的眼睛……”被萧望城这么一瞪,那兵头也有点心虚,但想到那金色的竖瞳,他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还会变成竖瞳,那根本就是野兽的眼睛!” “好了,我自己去看看便知。”萧望城不耐烦的打断他,提起自己的剑,便走出了房门。 先不管这人是不是跟踪自己,奉水县出了妖怪,也确实是个要紧事儿,百姓的安危为重,还是先去探个究竟吧。 萧望城深知妖怪习性,通常这样暴露以后,都会选择尽快转移,于是他也不多做耽搁,十分快速的直奔那小院儿而去,最后将临墨和郁洛堵在了院子外的巷子口。 萧望城拦下两人,打量了一下,见其中一个果然携带着包袱,当即眉头一皱,“何去?” “干你屁事。”临墨冷笑一声回到。 萧望城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人不但蛮横不讲理,还十分粗鄙,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好像有点长……好像,还有点虐…… 不过别怕,虐的是攻…… 第64章 反派一条龙6 那兵头速度比萧望城慢,但此时也已经‘哼哧哼哧’地跟了上来。 “道长,就是他,他是个妖怪!”兵头气喘吁吁地来到萧望城身后,指着临墨大声喊到。 周围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一些,闻言,都面露惊恐的四散跑开,也有胆大的,躲在角落里窥视着。 萧望城看了躲他身后这人一眼,并没有理会,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两人身上。 这是个什么妖怪?为什么一点妖气也感觉不到。但不管是个什么妖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等我出手?”萧望城面容冷漠的说。 这句话一出口,就把临墨给气笑了,他这么多年,见过各种狗胆大的,还没见过这么胆大还嚣张的。 临墨也知道,今天怕是想轻易走脱是不太可能了,但他又确实无心伤人,正犹豫见,那一旁躲着的兵头突然发难,对着郁洛,拔刀便刺。 他打听得倒是清楚,这个黑衣服的贵公子是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现在已经被他识破了身份,是个妖怪,但是这个傻小子不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街坊邻居都认识。 所谓柿子还挑软的捏,他倒是想得明白,毫不犹豫的便想拿郁洛开刀。 临墨见那兵头的小人行径,心中震怒,当即一甩袖,便将那人摔飞出去。 那人直接撞到身后郁洛宅子的大院门上,终于是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给砸了下来,虽说只是扇木门,但这时候的工艺都是实打实的,这扇木门也是实木的,分量一点儿不轻。 兵头倒在地上,一口血还没吐完,便又被那木门给狠狠一砸。 -- 第107页 “嗤……”临墨见此,只是冷笑一声。 “狂妄!”一边看着事态发展的萧望城,也终于从临墨那一招里,看出了这绝非凡人的力量,当即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妖孽伤人,罪不可恕!” 临墨回头看了眼萧望城,脸上的讥笑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加放肆了。 这人可真是好笑,自己刚刚明明有机会挡下他那一招,救下这个兵头,让他免遭这罪的,却偏偏选择袖手旁观了,现在又来个马后炮,想要以此定他的罪? 他本就无罪! 天道无眼,世人无眼罢了! 这般想着,临墨心里却开始翻腾起戾气,这么多年的镇压,这无妄的罪名,早就让他心魔渐起。 萧望城看着这人的眼珠,一会儿是墨黑色,一会变成赤金色,这样来回几招,心下一琢磨,便道不好。 这妖孽怕是早有心魔。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再顾忌,当下将手里的剑挽个剑花,便向临墨刺去。 “不准,你打墨墨。”郁洛本是不明所以的站在一旁,此时却速度极快的挡在了临墨身前,萧望城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收手,剑尖刺进郁洛肩膀,他反手一抽,再次将剑拔了出来。 这一下不只是萧望城惊到了,就连临墨也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郁洛的速度太快了,那根本不是凡人能拥有的速度,临墨突然想到上次在河边,郁洛也是速度极快的帮他挡了一鞭,现在回想起来,不仅速度快得惊人,连那鞭伤…… 他当时本不在意这傻子,早就将他受伤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帮他清理身上的陈年污垢,全幅心思也是放着怎么这么脏怎么这么臭上面,完全没意识到,这样一个常年被人欺辱责打的傻子,身上怎么会一点伤疤都没有。 鞭伤自然也是没有的,临墨现在才发现这其中的怪异之处,只是现在却不是探寻这些问题的时候。 郁洛再是愈合力惊人,那也是被实打实的刺了一剑。 此时这个傻子肩部泊泊地流着血,他却按都不按一下,只是固执的站在临墨身前,一副守护的姿态。 此生有一人如此相互,也算值得!临墨也咬咬牙,掏出自己的软件,将郁洛推到一边。 “傻子闪开点,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说完这一句,临墨举剑便刺,丝毫不给萧望城反应的机会,萧望城速度极快的挡下那一剑,便于临墨战在了一起。 如此交手几个回合后,临墨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他与这人斗剑,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凝聚法力,不靠法力的话,他就是剑术再高超,今天怕也是难以走脱。 萧望城也是感觉到了临墨的颓势,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终于抓住了临墨的一个破绽,狠狠一剑刺进他的腹部,临墨也趁此期间,将手里凝聚的雷电狠狠拍在萧望城肩上。 这一通雷电入体,饶是萧望城,也是瞬间麻痹了半边身子,无法动弹,也得亏他已是得道之人,若是凡人接下,怕当时就得成焦炭。 临墨也是几乎脱力,不仅压榨干了自身的法力,在刚刚那场比斗中还了大部分体力,只是现在就是最好的脱逃机会,也容不得他再缓冲,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一手拉起郁洛,便施展一个顺风诀溜之大吉。 直到两人离开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萧望城的半边身子才有了知觉。 他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指尖还有细小的雷电在跳动。 这不是普通的那种雷电符咒召唤出来的雷,而是真正的天雷……这究竟,是个什么妖怪? 临走前萧望城冷漠看了眼那依然被压在木门下,昏厥过去的兵头,然后踢脚便走,毫不在意。 真正的冷血,该怎么定位? …… 临墨将郁洛带到一个山洞里,便再无力支撑,晕了过去,晕过去的瞬间,天空便是一声响雷。 他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他那被剑刺中的伤口,完全没有要愈合的趋势。 他身为瑞兽,虽说也无法让伤口不药而愈,但总归是不需要多少时间,伤口便会结痂,可是这次,他那伤口不仅没有结痂,反而在他昏迷的时间里,一直流血不停,要不是有个傻小子一脸是泪的帮他捂着,他怕是早就失血过多死亡了。 临墨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天后,他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放大的一张满是血迹和泪痕的脸。 “……”他这是到了阴曹地府遇见恶鬼了? 临墨脑子晕乎乎的,还没想明白是个什么事儿,那边傻小子郁洛,一见临墨终于醒了,大声哭了出来。 “墨墨你不要死……”郁洛一边说,一边伸手擦眼泪,临墨一看,那满手的鲜血还是自己身上的。 “……你先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你先哭上丧了。”临墨虚弱无比的说到,他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傻子听不懂听不进去的准备了,没想到郁洛真的停了下来。 “血,一直,一直没停。”郁洛抽抽搭搭的说着,临墨这才发现,郁洛的另一只手还按在自己腹部。 临墨垂头看了看,果然见自己腹部的伤口,还在一股股往外冒血,只是被郁洛捂得严实,却还是一缕缕从他指缝间溢出。 这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啊…… 就算是郁洛一直摁着伤口,使它没法快速结痂,但以自己的体制,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不结痂吧。 -- 第108页 “郁郁,你的肩膀还流血吗?”临墨问道。 “没,没有了。”郁洛抽泣着,又用血糊糊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郁洛那张脸,简直比他还像个受伤惨烈的人,临墨有些不忍直视,移开目光,看着他的肩膀。 那里被剑刺破的地方成了一个小洞,洞口附近有些黑色的血渍,一看便是干涸多时,他伸出一只手,将郁洛肩膀的衣服扯了下来,那原本该有伤口的地方,果然已经光滑如初。 “逆天啊。”临墨喃喃道,随即又发现,郁洛这幅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长腿蜂腰,露出半边莹白的肩膀,让人清楚的看见他的锁骨和一小块胸膛的模样,对他来说,十分有冲击力。 当然,前天是不要看那张满是血痕的脸。 只是临墨早已经将郁洛那张脸铭记于心,此时跟这样的姿态联系在了一起,他竟觉得,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反而还有点激动起来。 “咳咳咳,你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临墨捂着鼻子,深怕自己一个不慎,再贡献出去一点血液。 “怎么了吗墨墨。”郁洛不明所以,歪着头看他。 那清澈的目光,看得临墨恼羞成怒。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快点穿好。”扯掉人家衣服的罪魁祸首开始撒泼耍横。 听临墨说到‘死’字,郁洛又紧张起来,赶紧把衣服拉扯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临墨。 “那,那这样,你还会死吗?” 郁洛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前倾,凑近临墨问道。 “没没没没事了。”临墨别过脸,过了一会儿后,又转过脸来,扯住郁洛的外衫,‘刺啦’一声撕扯下一截,然后用来包扎自己的伤口。 明明之前也扒了这傻子的衣服给他洗漱的呀,怎么感觉差这么多,果然还是之前太丑了难以直视。 今天扒了郁郁的衣服,又撕了郁郁的衣服,下次该扒裤子了吧? 临墨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眼神发亮的看向郁洛的裤子。 郁洛不明所以的看着临墨眼神诡异的看着自己的下身。 作者有话要说:  儿呐,你现在不应该先忧心一下你的伤口吗? 反正你又吃不上,你是被压的那个啊。 第65章 反派一条龙7 临墨给自己做了个简易的包扎,然后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找着药物。 讲实在的,止血药什么的,他还真没有,他活着了几百年,还真没考虑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血流不止…… 随便吃根儿千年人参补补气血吧,他实在找不到比这更次的货了。 临墨坐在洞口,像是在嚼野萝卜一样的嚼着那根儿野山参,自己则看着阴沉沉的天发愁。 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难以聚集法力了,好像腹部被捅了个洞以后,连法力也存不住了。 临墨身为国运龙,自己受伤,或多或少都会给齐国带来一些灾祸的,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又是两头后,临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里依旧时不时的渗着血,外面,也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下起了雨。 临墨表情凝重,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便是在他驱逐齐国境内的魔修后,伤口被魔气浸染,旧不见好。 一开始,也是这个样子,每天夜里气温最低的子时必定会下一场雨,然后白天的时候,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场雨,总归是没有彻底放晴过,这样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后,连日的暴雨便来了…… 他当初会被镇压在奉水河下,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不放心东都,也就是奉水县。 奉水县是个地理环境特殊的县城,这里山多路陡,又有奉水河一条大河,一旦长时间下暴雨,就会引起山洪和山体垮塌这类的灾祸。 临墨望着洞外出神,很久以后,他伸出手,接住了一滴滴雨水,然后望着手心里的一滩水,又发了一会儿呆。 不行,不能放任不管,那道士的剑不知道是什么法器,竟然能让伤口愈合得如此之慢,他没有能快速治好自己的办法,也不敢赌自己这样的状态还会持续多久,暴雨就快来了,再加上前面这几天的落雨,暴雨一来,奉河就会涨水,山洪也肯定会降临。 想到那一城的百姓,临墨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找出一件兜帽的斗篷,和一把油纸伞。 “郁郁,我,我出去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临墨将油纸伞放到郁洛面前,郁洛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不发一言,但他知道郁洛能听懂他的意思。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临墨咬咬牙,又不放心的开始交代郁洛要按时吃饭,睡觉,别乱跑。 他不敢确定那个道士有没有还在找他们,带上呆呆傻傻的郁洛,确实很拖他的后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临墨心里有了一个在乎的傻子,想要保护好的一个傻子。 临墨乾坤袋里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凡品,那把油纸伞也是一件法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件防御性的法宝。 交代完以后,临墨刚要提脚出山洞,却在跨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人说到,“我等着你啊墨墨。” 临墨回头看了眼,就见郁洛正冲他笑,笑得傻兮兮的,却很耀眼。 临墨回到奉水县,此时天上正飘着小雨,但因为今天正巧是赶集日,所有街上的百姓还是不少,雨不大,讲究些的,就撑把伞在街市里晃荡,不讲究的,干脆就这么淋着,感觉也没什么大问题。 -- 第109页 临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百姓示警才能有效的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后,被一个路边摆摊卖草药的拉住了衣摆。 “公子,我这儿的伤药效果奇佳,你需要来点吗?”这话问得有意思,他没有直接问他需要什么药,而是一副断定了他需要伤药,只问他买不买的语气。 临墨回头,见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便随意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需要的?” “哈哈,在下虽然只是个行脚大夫,没什么大本事,但是这鼻子啊,可是出奇的灵敏。”那人哈哈一笑回答到。 临墨点点头,自己伤口未愈,一直在渗血,再加上这绵绵细雨,浸湿了他的衣服,被鼻子灵敏一点的人闻出了血腥味,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必了,我不需要。”他觉得连千年野山参这么补的东西吃下去,都没能让他伤口愈合,一些凡间的普通草药,又怎么会对他有用。 他婉言拒绝后,便准备要走,却见那卖药人还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老板何意?是想强买强卖?”临墨不悦的抽回自己的衣摆,正想再次迈开脚,却被那人一句话定在原地。 “诶,公子稍安勿躁嘛,你瞧不起我这药,无非是觉得它们与你无甚大用,其实我也这样觉得。”那卖药人顿了顿,才接着说,“我这鼻子啊,不仅能分辨气味,还能分辨身份,我看那,以公子的身份,这些草药确实是配不上公子的。” 这话初听好像没什么毛病,只是常见的溜须拍马之言,现在的小商小贩,贯是会做生意,客人若是不满他们的东西,他们就把客人往死里夸,天花乱坠的夸,让人听了心里开心,又不得不买他们的东西表示一下他们所言极是。 只是这话对临墨说出来,就显得不那么对味儿了。 “哦?那老板你看,当如何是好?”临墨被兜帽遮住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公子跟我走一趟吧,小老儿不才,但家中正好有治疗公子的好药。” 这话说到这里,意思就很明显了,只是临墨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行动,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而自己却似乎已经暴露了身份,还没什么应敌之力。 “公子此行,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那卖药老头儿见临墨原地不动,又补上一句。 临墨此行的目的其实只是给奉水县百姓示警,但是若是能治好自己的伤口,这雨是不是就停了?没了暴雨,那自然不存在山洪之类的灾难。 如此想着,临墨也有些意动,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卖药老头儿的步伐。 临墨随着那老头儿在几条窄巷里左串右晃,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一个窄巷里面一扇高门前,看上去像一家大户人家的后门。 “公子请进。”那老头儿拉开那门,冲临墨做了个请的姿势。 临墨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便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当即便抬腿跨了进去。 接下来,临墨便随着那老头儿穿过了一个园子,到了一处偏厅里,厅上喝着茶的那人,赫然便是给自己腹部穿了个洞的那倒霉道士。 自己这算是自投罗网? 临墨当即脸一黑,转身便走,却不想那人速度极快的移动至他身边,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临墨瞬间便感觉左肩上一阵巨力。 “小友稍安勿躁。”萧望城按住他肩膀那只手顺势而下,拉住临墨的胳膊,然后把他往厅堂里带。 临墨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不做无望的挣扎了,顺从的跟着他进了偏厅。 “上次是我失礼了,不知小友伤势如何。”萧望城见临墨配合,便松开了手,回到自己的主座上,一抬手,示意刚刚跟着过来的老头儿去给临墨添杯新茶。 “死不了。”临墨黑着脸答到,他对这人向来是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还被这人扎了一剑。 临墨语气这么冲,倒也在萧望城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小友会这样,也是我的错,我的本命法器十分克制妖修,当他刺伤妖修后,便会浸入一种杂质,让伤口难以愈合,只有望月之石,才能吸出那些杂质。” 临墨听完,心里也有了计较,原来是伤口里面还有东西,要靠望月石才能吸出来,好巧不巧,望月石传说是月神望舒模仿月亮制作的一种晶石,外观十分符合龙的审美,所以临墨他自己就有收藏。 那边萧望城不知道临墨在想些什么,还依旧在自说自话,“这突然来临的雨季,若是真的跟小友有关……希望你能看在这满城百姓的份上,收手停雨,如此,我自当奉上望月之石,为你治伤。” 萧望城见这几日多雨,觉得十分不正常,在奉水县附近排查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如此一来,他便想起了那能招来真正天雷的妖怪,近期出现在奉水县的,也只有这个妖怪,他深知自己法器的特性,便遣了人守在集市,这是个死办法,也称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不得不考虑到奉水县的特殊性,这雨若再是不停,对于凡人来说,必定是场灾难。 听了萧望城的说法后,临墨翻了个白眼,感情捅我一剑的是你,现在想给我疗伤的也是你,谁稀罕你疗伤。 “不必了。”临墨说完,便站起身来,他已经知道怎么治伤了,没必要在留在这儿,可是临墨一辈子嚣张惯了,一时又忘了自己没了法力不是对方的对手。 -- 第110页 “如此,便希望公子留在这里再好好考虑考虑了。” 临墨不明所以的回头,却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再之后,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萧望城端起桌上的茶盏,拂了拂,喝了一口。迷药当然是让人闻的,解药就在茶水里,临墨自己不喝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头晕眼花……果然没存稿还是不行,不能应付突发状况…… 第66章 反派一条龙8 临墨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地牢里,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已经没有在流血了,看来自己虽然没有理会那道士说的那些话,他还是给自己把伤口治好了。 一边喊着要收妖,一边又把自己刺伤的妖给治好了?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凡人心里的弯弯道道也是真的多,他觉得自己想不明白也很正常。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的伤口好了,不用担心会有暴雨,等法力慢慢攒积,自己也能离开这个地牢。 只要有了法力,这世间上天入海,他又有哪里去不得? 只是目前还离不开这地牢,临墨有点担心他的人形宠物。 如此又过了两天,临墨还没等到恢复点法力自己逃跑,就先等来了萧望城。 萧望城来到牢房门口,将牢门打开,朝他一鞠躬道,“公子既有呼风唤雨之能,必定不会是凶兽,是我之前迷障了,望公子恕罪。” 临墨这人,也是十分的吃软不吃硬,见萧望城如此诚恳的道歉了,也不好意思跟他斤斤计较,“好吧,我原谅你。” 萧望城见此,松了口气,又接着道,“公子实乃心胸宽广之人,如此一来,公子是否能收了神通?” “何意?”临墨抬头,神色莫名。 萧望城也皱着眉头,“奉水河中下游一带连日下雨不是你所为吗?” 临墨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回应,“是与我有些关系。” 这个他确实没法推脱,“只是,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是你能控制的?”萧望城的音调直接提升了一个度,怒气中夹杂着不可思议。 “其实这个雨,应该是与我自身健康有关,我前些日子不是受伤了吗?这才造成连日下雨。”临墨认真的解释到,只是看萧望城的表情,似乎是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萧望城冷笑一声,“别耍花招了,你若是想报复我,捅我一刀也行,请不要再拿黎民苍生来泄愤。” “我真没有……”临墨无奈,“罢了,我现在伤口也好了,这雨应该也是快停了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并不是想寻你开心。” 萧望城皱眉,不太愿意相信他的说辞,却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罢,只是这雨一日不停,你就一日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理当如此。”临墨也退让一步,不再耍横。 他依然对萧望城没多少好感,但从他的举动看来,确实是个一心为民的好道士,他也就不再挑他的刺儿了。 从大牢里出来以后,临墨便表示他要先去接他的朋友,萧望城也记得他身边有个傻乎乎的跟班,那人神智有缺,确实不宜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当即也表示理解,只是要跟着临墨一起。 谁知道这是不是这个妖怪的借口,萧望城有自己的考虑,既不想得罪这个大妖,也不能太相信他说的话,毕竟妖和人是不同的,世间妖物,恶毒狡诈居多。 临墨没什么意见,他只是很忧心郁洛,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两人便一起启程,又往那山里走去。 前两天临墨下山的时候还稍好一些,山路虽然也是被雨水打湿,但还没有泡得那么泥泞不堪,萧望城本是有法力在身的,却因为是临墨带路,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临墨在这泥里趟。 湿泥黏脚还是其次,让萧望城烦躁不耐的是上山的路湿滑无比,他年幼时虽也个漫山遍野瞎逛的泥猴子,但那到底还是百多年前的时光了。 这些年来,他仙风道骨的架子端得足,太远的路他能随风诀乘风而行,稍远一些的路有侍从小厮抬来步撵或架来马车代步,要他自己行走的路程也都是平地好路,这种泥坡,他是真的很久没爬过了。 临墨越是靠近当初藏身的山洞,便越是心急如焚,但偏偏身边又有个拖后腿儿的,但是看萧望城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模样,也是知道他并非故意,呛声的话语,他又只能咽下。 可萧望城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临墨心里着急得不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临墨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他快一点,要快一点。 又墨迹了小半个时辰,临墨终于是忍不住了,主动走到萧望城身边,掺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上爬起。 说是掺着,不如说是拖着更为恰当,萧望城总怕自己会滑到,所有每一步都要踩得实实在在才迈出下一步,但到了临墨这里,他根本就是一脚还没踩稳,另一脚已经跨了出去,整个人像是在泥坡上飘,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借的力。 被临墨这样拖行了一段距离,萧望城又觉得自己蠢笨得不行,他虽然不知道路,只能跟着临墨,但他可以在临墨爬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再施展随风诀追上去嘛,只要保证他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行。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看着自己被临墨紧紧拽住的胳膊,却没有开口让他放开。 -- 第111页 那人掌心的温度灼人,透过被雨水浸湿的衣物贴在他的手臂上,烫的他心跳都有点开始不稳起来,再顺着那截白皙纤长的手指往上,是手主人的侧脸,峰眉紧皱,薄唇紧抿,一副俊美到妖异的容貌。 真的很熟悉…… “还有多久?”萧望城问道。 临墨心中急切,不多久便觉得自己有点唇干舌燥,于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雨水,“快了。” 看着那截粉红的舌尖,萧望城觉得自己心跳好似更快了一下,他眸色暗沉,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两人又是攀爬了半个时辰,才来到郁洛藏身的那个山洞,临墨看着山洞前那一串串乱七八糟的,明显不可能是一个人踩踏出来的脚印,心中一沉。 “郁郁!”临墨放开萧望城,急忙往山洞跑去,“郁郁!郁郁你在哪里?” 山洞其实并不大,属于一眼就能望到底那种,可是现在的山洞一片狼藉,却不见一人身影。 萧望城也跨进了山洞,此时的临墨已经冷静了下来。 傻子是不会自己离开的,他一定是被人带走了,是谁带走那个傻子,会不会对他不好?临墨想起第一次见到郁洛时的样子,他无视身上的拳打脚踢,拼命的往嘴里塞着包子。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郁洛体质特殊,还以为那些伤真的无伤大雅,现在想来,怕是每一次为了能填饱肚子,都是真的疼一次。 想到那个傻乎乎的郁郁有可能又过回这种日子,临墨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又闷又疼。 他在山洞里转了转,里面的脚步杂乱,看来郁郁是挣扎过的,但是郁郁天生神力,只要他愿意还手,也没那么容易被人制服,看来是来人不少。 四处找了找,还真让临墨在一块石块后面发现了线索,是一块布料,不是郁郁穿的那件,郁郁的衣服还是临墨亲自挑选的,他不可能会认错。 那这块布料,就只能是带走他的人在和郁郁动手的时候被郁郁扯下来的了。 “这是……”枣红色的布料,看上去很眼熟。 萧望城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后神情变得不太好。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临县那边的兵服,应该是那天看见你兽瞳的那个兵头。”萧望城开口道。 临墨也想起来了,那群人的衣服确实有一件是枣色的。 想来也是急功近利,找到郁郁后把他强行带走了,主要目的应该还是自己,毕竟郁郁确实只是个凡人。 “自己都快死的人了还不忘作妖。”临墨捏着那块布料,冷笑一声,“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太生气的事。” 萧望城也不确定那兵头是否还在奉水县,或者说已经回了临县去,两人只好先回奉水县寻觅一番,发现那兵头果然已经离去后又赶往临县,这样两头一跑,时间一耽搁,便是一天过去了。 等赶到临县时,萧望城仗着自己身份的特殊性,直接敲开了县令的大门,要提见那兵头,那县令却告知两人,那兵头已经告假三天了。 临墨在萧望城的地牢里待了两天,出来后寻找郁郁用了一天时间,也就说,自己一离开山洞,郁郁便被这兵头的人带来了临县,而且那兵头一回来就告假了。 先不管这兵头为什么告假,他只要他交出自己的人。 问清了那兵头的基本信息和住址后,两人才知道这兵头也是个有来头的。 据说这县令大人,也是头疼着兵头许久了,这兵头本是巡捕,叫刘实,那时候虽然也是个不太称职的巡捕,但好歹人还是正常人,只是从前段时间开始,他的行为举止就变得奇怪起来,人也神神道道的,还说着‘要追随寂泽道君’这样的疯言疯语,县令不想再重用这人,却又因为这人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一个远亲,存着不可开罪的想法,也就随他去了。 他要告假,县令不仅没有一丝不满,还十分的欢迎,免得这人整体占着岗位不办事儿,还得给他发薪水。 了解清楚这些后,两人便朝着刘实的住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寂泽道君是真有其人,我群里的基友,笔名就叫寂泽,看在用了她名的份上,推一下她即将完结的文章《仙魔配》,欢迎去给她寄刀片。 第67章 反派一条了9 两人走到刘府前时,均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没有别的,实在是这刘府煞气太重,黑气冲天。 这刘实是个缺阴德的,但单单只靠他一人作恶,不至于将整个刘府的上方都染黑才对,毕竟人的气运是可以互补的,而整个刘府上空的黑气如此浓郁,要么就是有惊世恶人存在,或者就是全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那刘实明显达不到惊世恶人的标准,真正的惊世恶人,就是真的能晴天遭雷劈的存在。 但不管是哪种存在,这样的黑气都让临墨很是不喜,他是祥瑞之气里诞生的瑞兽,对这样的煞气十分反感。 萧望城敲了敲门,来开门的管家也是一脸的阴沉,配上他枯老干瘦的身躯,看上去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你们是谁,来找谁的?”那老管家眼珠僵硬的转动了两下,落在萧望城身上。 “寂泽道君,劳烦通报。”萧望城言简意赅。 那老管家听闻这个名号,竟一下激动起来,“大人,道君,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快快请进。” -- 第112页 临墨一头雾水,听着管家的意思,倒像是这刘实在等着萧望城上门一般。 跨进宅子后,临墨便四下看了看,是个很讲究的院子,各种风水布局都很细致,只是依然压不住住这里的人身上的邪气。 要说这宅子还是刘实前不久才搬进来的,自打他见识过了萧望城的本事后,就对这一道非常上心,新选的宅子也是十分讲究,搬进来后也确实有点效果,他家老人的一些顽疾都发作的少了。 那管家没有通报,而是直接带着两人就往后院走,后院一般都是起居室了,难道这大白天的,刘实还躺在床上? “道君,家主就在里面了。”那管家冲萧望城一鞠躬,然后靠近门边,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寂泽道君来了。” 老管家说完以后,便听见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那兵头开口说话声,“快请仙君进来啊。” 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 “请。”那管家闻言,便推开了屋门,对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却立在门口没有进去。 临墨也很急切,便当先一步跨了进去,才一进屋子,便闻到一股腥臊的尿臭味儿。 味儿太大,临墨当即被熏得别过头去,这臭味儿明显不是人尿的,人的尿液没这么刺鼻。 萧望城倒是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进来便用法力封了自个儿的嗅觉。 屋子里光线不好,四处都被封得严实,窗户上面也挂着黑布,见到此情景,萧望城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不是他当初让刘实摆脱一时困境的做法吗?他怎么用在自己身上了? 房间还是挺大的,绕过屏风后,里面的内室还挂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 “刘实?刘实你干嘛?你把郁洛抓哪儿去了?”临墨强忍着恶臭掀开布帘,就看见那床上似乎有个人影,只是那床前也是好几层的帷幔,将床上的人挡了个严实。 “我,我没抓人啊。”刘实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那躲在层层帷幔后面的人果然是他。 “你没抓人?三天前招摇山上某个山洞的一个傻子不是你抓得?”临墨烦躁得不行,但也没有再上前,因为他发现越靠近那床,那股尿臊味儿越重,“你到底在干嘛?尿了床不敢见人?” 说完这句话,那刘实沉默了半晌,然后突然开始鬼哭狼嚎起来,“仙君救命啊,妖仙大人救命啊,有妖怪缠着我啊。” 临墨无语,这一转头他就成妖仙了?刘实这见风使舵的本领他倒是使得登峰造极。“你先告诉我郁洛在哪儿。” “大人,我是真没抓住那傻小子,他力气老大了,我们才绑住他走到山脚,都还没进城呢就让他给挣脱了,我们好几个大汉都摁不住他啊,其中还有两人被他咬伤了,就让他给逃掉了,兴许是又回招摇山了吧。”那刘实无奈的解释到。 临墨一听,倒也没什么怀疑,郁洛确实是力大无穷,那天这刘实带着一队人去堵郁洛家门要强买他的院子,硬是被那傻小子堵得连门都进不去,同样一批人,之后在招摇山没道理就一面倒的压制得了郁洛。 临墨确定了郁洛不在这里,猜想他应该是真的回招摇山了,只是那傻子不一定能找对路,才与自己硬生生错过。 想到这儿,他立马就想离开此处,去找郁洛,可是才刚转身,那刘实便扑了出来,抱住了他的脚。 刘实也是个机灵人儿,他见那寂泽道君一进来,一句话不说的站在一旁,只待这妖怪来问他话,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位的主导权在谁那儿,这下一见临墨想走,也顾不得遮掩了,当即就扑了出来,这可是救命的大爷啊,万万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掉啊。 “大人,大人别走啊,大人救我一命吧大人……”那刘实抱住临墨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道。 萦绕在鼻间的臊味儿更重了,果然是这人身上的,临墨嫌弃的看了一眼刘实,当即便愣住了。 萧望城也在刘实扑出来后看清了他现在的模样,两人均不是普通人,这房间再是昏暗,也挡不住他们目力过人。 只见那扑在临墨脚边的男子,哪里还有正常人的模样,刘实鼻子到嘴巴的部位变得奇长,下巴也已经没有了,脸颊上长着斑斑驳驳的灰色毛发,眼睛到还是人的眼睛,但是长眉毛的地方却长出了毛发,只余几根儿特别长的长了出来。 这哪里还是张人脸,隔远了看去,分明就是只大的耗子。 “大人救救我吧,妖怪要害我性命啊……”刘实见两人的神情,便知道他们已经看见了,他索性将头发撩起来,让他们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临墨沉默了一会儿,将腿从刘实手里抽出来。 “别这么紧张,那妖怪没想害你性命了。”又顿了顿,他接着说,“说不定这是看上你的潜力,想让你给他当鼠子鼠孙呢。” “……”刘实一脸菜色,然后其他两人也看不出来,反正他现在一张脸,基本都被灰色的毛给覆盖住了。 临墨其实并不是个好奇心多重的人,萧望城更是算比较冷血的,如今临墨又着急着去寻郁洛,自然不愿多管这闲事儿。 “大人救我,我知道那傻,不,那位郁洛公子在哪儿。”临墨听闻此言,果然停了下来。 “我知道郁洛公子在哪儿,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们藏身的山洞,就是因为我在郁洛公子身上撒了药粉,这个药粉的味儿就我能闻到。” -- 第113页 招摇山太大,本就容易迷失,如果郁洛一直在山里走动,他可能也没那么容易找得到他。 临墨冷笑,他就说呢,招摇山这么大,萧望城这样的得道之人都无法轻易在里面揪出他们来,却偏偏被个凡人找到了郁洛藏身的地方。 “我看你这鼻子挺厉害,怪不得那耗子妖怪重视你。” 萧望城在一旁看着临墨几次三番怼刘实,嘴角勾了勾。 既然有捷径可以走,临墨当然不再瞎跑着找人,一手拧起刘实,把他拖到外面的亭子里。 实在是刘实太臭了,屋里也被熏得臭得不行,还是在外面通通风吧。 “说吧,你跟那耗子精什么恩怨?”到了外面,临墨总算能顺畅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我,我跟老鼠能有什么恩怨,不就杀了几只老鼠吗。”刘实低着头,一副心酸无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完全是被冤枉的。 “你得了吧,妖怪要报仇可不兴你们凡人那一套,还看什么人证物证,他们就看谁跟他因果线最多,这法子也简单,一抓一个准,就没有能被冤枉得了的。”临墨淡淡开口,神色讽刺。 “你最好据实交代,我兴许还能救你一命,你若再遮遮掩掩,装模作样,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萧望城闻言,略感意外的看了临墨一眼,这刘实他第一眼见,便看他身缠太多因果线,四散各处,其中煞气最重的一根,甚至已经穿透了他的眉心,根本没法救,所有他当时才随便支了个暂时避祸的招给打发了。 没想到这个妖怪居然说能救他一命,也不知是真有这本事,还是口出狂言。随即,他又想到此人能召唤天雷为自己所用,没准说的是真的。 真是个神秘又强大的妖怪啊,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是什么物种了…… 思及此,萧望城低垂着延年,遮住那危险的眸光。 那刘实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道了一句,“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了老鼠,我真的就是杀了点老鼠而已,这世间这么多人,谁不杀几只老鼠?凭什么就缠上了我?” 刘实说着说是,还气愤了起来。 “对呀,这世间杀老鼠的这么多,老猫一辈子还得吃不少老鼠呢,怎么不见老猫惹祸上身呢?”临墨翻了个白眼,反讽道,“行了行了,你就把你怎么杀那些老鼠的事儿说一遍吧,我看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刘实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又开始沉默起来。 临墨不耐烦极了,见他这个样子,当即便起身要走,那刘实一见,又赶忙拉住了他。 “我说我说,大人你别急啊,我这不得组织一下语言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每天一发表完新的章节就想倒在床上,没有捉虫,大家见谅,实在忍不了的虫子,跟我提一下,我第二天改,么么哒,爱你们。 第68章 反派一条龙10 刘实想了一会儿,便开始讲起了他杀鼠一事。 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齐国国力每况日下,贫穷的郡县越来越穷,齐帝倒是一名好皇帝,只是再好的皇帝也说不清自己的国家这是怎么回事儿。 临墨听到这里,心中有了大致的计较,没了国运龙,齐国自然不如从前繁盛,而做为囚禁国运龙的东都,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开始衰败。 这临县和奉水县,曾经都是属于东都的范围内,直到百来年的演变,东都消失了,临县和奉水县从东都里被拆分出来,变成两个郡县,既然都是东都的地盘,那两边自然都是一样的倒霉。 那边刘实还在继续说着。 临县越发贫穷,不管是工商士农,都没有多好的发展苗头,农民们种啥都没好收成,商人的生意也各种非人为的原因不好做,到处都是吃不饱饭的百姓。 皇帝焦急不已,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只好从别处运来粮食,打算开仓放粮。 但是在那之前刘实的姐姐是上均县的县令夫人,后来上均县的县令被提拔到了京城当官,他们这些裙带亲戚,身价也是水涨船高起来,他在县里捞了个巡捕的职位,他爹则是当上了县仓库的管理人员。 这两个职位,一个清闲有派头,一个有捞头,都是一个县级单位里的好差事。 时间一长了,刘实一家就把县仓库里的东西当自己家的了,却了什么少了什么,都在那里往回搬东西,正巧这几年临县的粮仓也没什么存货了,这皇帝就下令运来了一批。 他们的打算倒不是独吞粮食,这么多粮食他们一家也吃不完啊,于是刘实爷俩夜里一番合计,就把这放粮,偷换了概念,变成了卖粮。 卖粮还不说,还掺水。 他们是怎么做的呢,他们先把自己看上的一部分粮给藏了起来,偏偏这人啊,就是贪心,一藏就藏了一大半,本来开仓放粮这种事,就是僧多粥少,不可能真的全民普及,再说了,这粮食一路过来临县,也少不了被中间各种刮下一层。 最后到了临县,已经没多少了,再被刘实一刮,哪儿能够这些百姓吃啊,他们一算,这放粮怕是第一天就给放完了。 但让他们把到嘴里的好处给吐出来,也是不可能的,这咋办呢?这两人便开始往施放的粥里兑水,兑水也无可厚非,自古以来开仓赈灾这种事,哪个地方不兑水,可是这兑水也兑得太夸张了,就跟让百姓来赈灾点喝白水一样,人家百姓也不依啊。 -- 第114页 你这喝白水哪儿不能喝?自家井水不比你这甘甜? 于是百姓就开始闹,闹得太凶了,刘实也怕会瞒不住上头,于是爷俩又开始合计,那粮食不够,就想想别的办法来弥补呗。 可是这两人想了半天吧,也没啥好主意,这时候一只路过的耗子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刘府这些年从县里的仓库可刮了不少油水,刘府的厨子都吃得是脑满肠肥,更别提这窃人食物的老鼠了。 看到那只从门口经过的肥老鼠,刘实厌恶的皱了皱眉,但随即,他便想了个馊主意。 这年头百姓都吃不饱了,这老鼠偏偏还一窝又一窝的生个不停,生命力还顽强,刘实便打起了这老鼠肉的主意。 他先是用药毒翻了了自己家的几十只耗子,在第二天赈灾的时候,剁成肉泥加到了粥里,百姓一看,这粥水里有了荤腥,也就不闹腾了,还纷纷夸赞起官府来,毕竟这年头,吃肉都是过年的念想了。 这群吃到肉的百姓就想是活体的广告,一天的时间就将临县赈灾放肉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于是第二天便又来了更多的人,吃了鼠肉的人又将刘实老爹夸赞一番,刘实一家就慢慢飘了,再隔一天,甚至来了隔壁奉水县的人。 此时鼠肉根本不够食用了,刘实在自己府里开了一个小房间,放了一小堆的粮食,只是这堆粮食不是用来给人吃的,而是给老鼠吃的,可是一片区域内的老鼠毕竟有限,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捕不到什么老鼠了。 而现在的刘府一家,被当地人称为大善人,大好人,这样的虚名对于刘实这种人物来说,很是受用,人那,偏偏就是这样,越是知道自己得不到,配不上,确实想尽办法的折腾想得到,想配上。 这个虚名让刘实一家很是飘飘然,原来被这么多人称赞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可是鼠肉也不够了呀,粮食他们自己当然也舍不得出。 思索了半夜,刘实又出了个馊主意。 这一片的老鼠没了,不还有别地儿的老鼠吗?于是刘实跟着他爹一起,去了县粮仓,将那所剩不多的,用来接济百姓的粮食,全部混入了耗子药。 这粮食也不用来给百姓吃了,全拿来毒耗子了。 萧望城听到这里,也大致明白了,他想起三年前有一次十分惊险的瘟疫,“所有三年前临县那场差点控制不住的瘟疫,源头在这儿?” 刘实一听,脸色一白,半晌,才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临墨却听得眉头紧皱,自古以来,‘瘟疫’这两个字,就代表着无数的伤亡,简直堪比一场无形的战争,而这人,居然亲自制造了一场瘟疫,怪不得他府内煞气如此之重,这根本就是人命堆积起来的啊。 临墨本来以为这就已经是事情的真相了,却没想到还有接下来的事情。 刘实讲他用赈灾的粮食做了诱饵,毒死老鼠,将这个老鼠肉给了城中的百姓食用,至此,赈灾一事算是被他们糊弄过去了。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后续了,却不想,在七天以后,城北贫民区,出现了第一个因‘鼠疫’死去的人。 那人是在帮工的途中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他的家人当时还找上了雇佣他的人,责怪他们任务太重,那雇佣的老板赔了些许银钱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人家人本也以为只是任务太重,加上天气炎热,中暑了而已,并没有多在意,便没有及时就医,只是给他喝了些井水去暑气,想来等他睡醒了,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一家人都在院子里乘凉,却忽闻那人一声声惨叫,急忙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人已经眼歪口斜,抽搐不止,身上还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将人抬到医馆一看,医者却又瞧不出什么毛病,几剂治中风的药下去,那人终于不抽搐了。 家人又把人抬回去,结果第二天这人便开始全身长疮,然后溃烂,第二天夜里就不行了,死前一直求着给他个痛快,全身溃烂的痛苦实在太磨人了。 他的家人虽然很伤心,却也找不出原因,只当他是得了怪病,直到,她的妻子在他的下葬的时候,口吐白沫倒在他的新坟前…… 那人的家人开始接二连三的因这个病而去世,正当大夫们断定这是他家的一种传染病,准备隔离他家人时,城西一家卖早食的,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鼠疫’潜藏在人体内一周之久,扩散至人心肺,终于从这里开始,找到了突破口,爆发了出来。 一开始,也没人知道这是‘鼠疫’,自以为是普通的传染病,直到死了二十多个人以后,人们才发现,这些患病死去的人,都是一般的平头老百姓,真正的权贵之家,高门大户,却无一人染病。 医者告诉大家,一定要找到病源,才能真正控制病情的蔓延,于是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当时最合理的,还是认为这是一场穷人之间引发的传染病,一时之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人心惶惶,生怕与什么人接触之后,不知不觉染上怪病,便一命呜呼了。 这种情况当地官府当然不能放着不管,便将这群平民全部隔离了起来,此时刘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担不起这个罪责。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死去的人数已经上百,刘实心里也越加惶恐不安,他甚至已经确定,这些人的死亡是因为吃了那些老鼠肉,他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人,很多都是曾经就端着一碗鼠肉粥,笑着对他表示感谢。 -- 第115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清楚的记得那些人的脸,但事已至此,他确实是慌了。 他害怕这个罪名最终会落在他头上,这毕竟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而是死了一百来人了,甚至有可能会死更多,他一夜不眠,最终,狠下心来。 大家不是觉得这是会传染人的瘟疫吗?那就让他们这样认为好了,是他们自己接触了病源被传染的,与他何干? 如此想着,他便将此事报告给了自己姐夫,并提出了一次性处理完所有害病者以防灾情蔓延的提议,让他呈报给皇帝,皇帝知晓此事后,果然深表痛心,可是为了瘟疫不扩散,只得准了此法。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淘宝买了个贼丑的封面,被丑到了,于是自己打开了ps,然后搞了一晚上的封面,大家可以去看下我自己做的封面,坏牧羊人那个嘻嘻嘻,真好看。 然后我就9点才打开文档开始码字,啊,人啊,不逼自己一下都不知道自己能两个小时码完6000。 第69章 反派一条龙11 临县将所有有了患病症状的人全部隔离起来,连着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一起吗,一人一碗毒酒处死,不肯喝的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被放出来,最后一把大火烧了就完事儿了,其中很多人,都是被活活烧死的。 刘实估摸着,到了这个阶段,应该患了‘鼠疫’的人已经全部病发了,想要掩埋事情的真相,只能将错就错。 数百条人命,横尸城外,其中有真的患病的,也有根本没病只因为与患者接触过的,最后具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分不清谁是谁。 “你这可是做了天大的孽。”临墨简直听得是火冒三丈,就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将明明能控制的病情,说成了无法轻易控制的疫情,害得数百人白白枉送性命。 “这么看来,你背负的孽债不应该由精怪来讨才对。” 刘实见临墨那副眼泛红光,怒不可遏的模样,胆怯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摇了摇头。 临墨一见他这德行,便知他那事儿居然还没完!气得临墨恨不得当场将这人踹飞出去。 控制住所谓的‘疫情’以后,临县终于不再那么的人心惶惶,可终究是大半年没人敢去城东,当时刘实上报天子的时候,就把这次灾祸定义为‘鼠疫’,所有大家也都相信了此次灾祸是老鼠带来的疫病。 至于为什么会被老鼠传染上疫病,便没太多人追究了,就算有几个,也是微乎其微的声音。 ‘鼠疫’患病的都是穷苦人家,没什么发言权,更何况大多数患病者,最后在这场灾难中是一家老小,全都被判定为疫病携带者给毒死了,好多家庭是完全的无一活口。 既然上面说了是‘鼠疫’那就是‘鼠疫’吧。 临县本就是个只有千来人口的小县城,这一遭死了一小半的人,大家都变得麻木且没有见地起来,听说是老鼠惹来的灾祸,一方面是为了断绝病源,另一方面也有点发泄报复的意思,毕竟一个不大的县城,谁跟谁是没有一点交清的啊,于是这临县可谓是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灭鼠行动。 到了这一步,刘实父子犯下的罪孽算是全都摘干净了,让城里的老鼠背了锅,刘实父子总算安下心来,开始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嘴脸,积极的展开了‘灭鼠行动’。 “你也是真的敢”这下连萧望城都没忍住冷嘲出声。 他道是怎么回事呢,老鼠这种生物,本就繁衍能力强,哪能因为死个几百个,就把人往死里惦记呢,原来这刘实搞了这一手,几乎把全城的耗子都给灭了,还让耗子背了全城人的怨气。 “你可真是活该。”临墨冷漠的开口,他真不曾想,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大人,大人救救我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我带你去找郁洛公子啊。”刘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作着揖,可配着他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跟只老鼠没什么差别。 “三天前我就发现自己皮肤上长出了灰皮,然后就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人,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 临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双金色的兽瞳,他开了自己的本体龙眼,自然也就能看见刘实身上的因果纠缠。 “跟我走吧。”临墨见刘实眉间贯出一根黑丝,上面黑起翻腾,应该就是他这次祸事的因果线了。 三人发现这根黑线出了刘府,那刘实找了件衣物包裹住自己的头才敢出门,临墨担心自己的眼睛会吓到路人,也从乾坤袋里翻出之前那件兜头披风。 刘实这样包住自己的头走在大街上,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毕竟这个造型还是很怪异的,然后靠近一点后,闻到刘实身上那身臊味儿,又纷纷嫌弃的避开了。 城中百姓还是平民居多,都是知道这味道是耗子尿,自从临县出来‘鼠疫’后,城中人对老鼠是万分的厌恶。 三人顺着黑线走过了大半个临县,来到一座府邸面前,这座府邸的门口,竟然也挂着‘刘府’的匾牌。 “这是?” “这这这这是按寂泽道君吩咐封起来的那座宅子。”刘实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可见是害怕得不行。 临墨转头看向萧望城,萧望城低声解释到,“用的困魇之法”。 他想起刘实房间里的那副情景,瞬间便明白了。但这‘困魇之法’虽不是什么高端困阵,却好歹了让那鼠王在此折腾个一年左右吧,毕竟鼠王只是一方老鼠的一个统领,又不是真的成了精,何故会这么快又找上刘实,还尿了他一身做下记号? -- 第116页 临墨当即表示了自己的疑惑,萧望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而刘实也一脸疑惑。 此时,他们都忽略了‘鼠疫’事件中的另一主人公。 三人推门进了院子,走到内院时,刘实却脸色大变。 之前萧望城嘱咐他离开前,要从外面用柏油将门窗封死,而现在,各处门窗的柏油封,都已经被破坏。 临墨抽动了一下鼻翼,闻到一股血腥气,只是被身边这人的耗子尿味给冲的不太明显。 “有人来打开了封印。”并且,那人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刘实闻言,也是反应了过来,当即一声大喊,“爹!” 刘实他回府这几天,因为体相有异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也就忽略了其他的事儿。他当初封了这院子时是安安全全按照萧望城的说法来做的,没带走里面任何东西,于是许多贵重物品就被留在了里面。 不过他想着,人命跟这些身外之财比起来算的了什么,留的性命在,在大的身家都能挣回来。 可笑他在威胁到自己性命时,才意识到钱财比不过人命。 刘实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将那已被破开了封的房门一间间推开,等到推到当初他爹的那扇主卧时,僵在了原地。 “吱吱吱——”几十只耗子被声音和光线惊扰,四散逃开,沿着墙脚壁逢溜走,屋里传出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带着淡淡的腐臭味儿。 “啊——”刘实惨叫一声,往后一个仰倒,竟是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是太过悲恸晕过去的,还是被屋里血腥残忍的一幕给吓晕过去的。 屋里的地板上躺着一具男尸,四十来岁的模样,目测就是刘实他爹了。 尸体仰躺在地面上,身体已经被老鼠吃了一半,破碎的内脏,还粘带着血肉的骨骼,脸上的肉也被吃了一半,一只眼睛惊恐的睁大着,瞳孔已经扩散到最大,另一颗眼珠半挂在眼眶外,嘴唇和鼻子已经被咬掉了,剩下两个血洞,能看见里面白蛆蠕动,从还梢显完整的一小半张脸上,能看出他临死前的恐惧。 萧望城没有凑近看,只是瞥了一眼就断定了死亡时间。 “死亡时间为五到七天前。”那时候的刘实还在奉水县堵郁洛家的院子。 “应该是舍不得自己这一屋子的宝贝,但又被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过来打开屋子,最后趁着刘实出门在外,想偷偷回来拿俩件。”临墨环视了一圈屋子的摆设,各种珍奇摆件,名家字画,而尸体手里也紧握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呵,人为财死。”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能困鼠王一年的布置,却一个月就让它出来寻到了刘实,它被刘实他爹放了出来,花了两天找到刘实,做了记号,于是刘实从三天前开始改变形貌,时间刚好对的上。 这可真是,自己上赶着找死的人,拦都拦不住。 “咔嚓” 房间的某处响起一声细微的响动,却依然被临墨捕捉到了,他顺着声源望去,便见那大橱柜的顶上,一只一指来长的小老鼠正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 临墨知道,这就是临县这方的鼠王了。 要说这种没有成精的东西,是不足为惧的,只是老鼠这玩意儿,数量又多,繁育又快,真被缠上,不死不休,实在是不好处理,而且那刘实背负的孽债太重,人命债需他死后去偿,但这被鼠王缠上,却是不好处理,这也就是当初萧望城一见刘实,就随便敷衍了事的原因。 临墨也是拿鼠王是没辙的,它既不是精怪那种有了属于人的思维能理性的讲道理的,又不是打痛了就知道怕的普通物种,就算他一刀宰了这个鼠王,依照鼠群的庞大,怕是没两天又能整出来一个鼠王。 他只能尝试性的和这只鼠王沟通了。 那猩红的鼠眼对上那双灿金色的眸子,下一秒,那小耗子竟两腿着地站了起来,然后甩了三下尾巴,‘吱吱’叫了两声便顺着墙缝溜不见了。 “走吧,它说它这三天不找他麻烦。”这个他自然是指刘实。 “你居然能听懂老鼠说话。”萧望城神色莫名的看了临墨一眼,回敬他的,是临墨的一个白眼。 如果物种不同就无法交流的话,那他萧望城现在是怎么理解他的意思的?萧望城明白了他那没说出口的话,低头轻笑一声。 两人跨出门,刘实还横躺在地上,天空阴沉沉的,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却谁也没有说出心里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故事写娱乐圈,起名废作者在这里征集两个名字,一个攻君(总裁)、一个攻君白月光(新人小鲜肉)的,如果征集不到,那我就在评论区捉壮丁来客串,那些有名有姓的,你们都小心点! 第70章 反派一条龙12 临墨将那扇卧室门关上,然后将摊在地上的刘实几脚踹醒,刘实醒来后,似乎记忆出现了断层,忘记了他爹惨死的那一幕,想来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一幕实在太挑战人的神经了,刘实这种胆小怕死的人,一下子见到这么凄惨的死状,难免会接受不了。 “大,大人?”刘实一脸迷茫的看着临墨。 “滚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刘实一听,便明白了临墨的意思,这是事情解决了?自己身上这味儿能去掉了?刘实这辈子头一次反应这么快。 -- 第117页 “诶是是,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刘实从地上一溜烟儿的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心里有点疑惑,自己怎么在门前就晕倒了?虽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倒感觉到有点怪异,但刘实还是没有寻找去推开那扇门,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开门,不能看。 现在的刘实可以说是非常的迷信了,便也没有非要去看一眼的打算,直接打道回府洗漱去了。 “你怎么看?”萧望城和临墨走得梢慢一些,此时已经不见了刘实的身影。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临墨无奈的苦笑,他听出了萧望城语气里的质疑。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临墨自己也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虽说还没恢复法力,但慢慢总会恢复的,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何以这雨还不停呢? 难道说这小雨下雨,还有刹不住了的? 萧望城没有再接话,而是神色莫名的看了临墨一眼。 他想起那年奉水县里连着奉水河的那条小河,那条正是上面安排的翻修旧桥的日子,他在河边打了个盹,梦见一条黑龙,本来以为只是个梦,却没想到手心里握着的,正是那梦里出现过的东西。 他回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然后母亲给他讲了一个孽龙为祸人间的故事。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奉水县的大妖,能招天雷,能控雨水,很有可能就是那被镇压在奉水河里的孽龙。 孽龙是有前科的,而现在……虽然临墨解释了一番,理由听上去也有理有据,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骗自己的?他因为造祸被镇压了好几百年,心中岂能真的没有一丝怨气?没有一丝想要报复的心? 若是他有,那么他肯定会有行动才是,难道这雨就是他报复人间的第一步?况且一条本就是为祸人间的孽龙,在逃出封印后引来大雨,怎么看都不像是安了好心的样子。 且再观察他一日吧,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萧望城得到百年,早就不是那么容易轻信于人的性子了,一开始将临墨放出来,也只是信了他的话三分。 回到刘府时,刘实已经张罗开了,一边让下人给他烧水沐浴,一边吩咐人去把他房间里的物件儿都换了,然后挂点红什么的去去霉气,看那模样,还真当自己躲过此劫了。 刘实见两尊大佛回来,赶紧狗腿的迎了上来,他此时的脸上,那长长的嘴巴已经缩了回去了,只是灰色的皮毛还在,他也不在意,想着也许是见效慢,但总归是在变回个人样,难怪他这么高兴。 “去洗澡,动作快一点。”临墨皱皱眉,催促道。 虽然想找郁洛心切,但也是实在受不了刘实身上那味儿,而且他又怕这人到时候被自己身上的味道影响判断,反而耽误了他找人,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洗个澡最多也就不过一个时辰的事儿。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刘实现在对临墨是真的服了,这位爷也是救命的爷,不能得罪。 这种夜路走多了的人,就总担心自己会撞鬼,遇到一个两个有点真本事的,就忍不住想巴结。 等刘实洗好澡后,三人便又回到了招摇山,开始寻找郁洛,刘实先是在空气里嗅了嗅,确定了方向后就走几步蹲下来嗅两下,速度不是很快,但刘实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倒也让临墨没有开口催促。 山路依旧不好走,但这次刘实带路,本身就很慢了,到了没什么感觉了。 如此在山中转悠了大半天,刘实带着人到了一处悬崖处,然后停了下来,气味儿到了这里就闻不到了。 刘实看着眼前万丈深渊,也是万分的恐惧,那傻小子不会因为找不到回山洞的路一时想不开跳崖自尽了吧。刘实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临墨,略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大大大大人,味道在在在这里没了。”他生怕这位大人一个发怒,就当场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刘实说完,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却见临墨望着那虚空一脸不可置信。 确实很不可置信,为什么这处会出现界门? 那悬崖上方,在普通人眼里没什么特别,在他眼里,确是一阵阵的扭曲着,时不时还出现一道黑逢。 刘实在说什么?味道在这里消失了?难道说郁郁穿过了界门?这个猜想让临墨胆战心惊,他再四下搜寻一番,果真在崖边发现了他留给郁郁那把油纸伞,只是现在是被搅碎的破烂残渣。 当年为了封印这些界门,耗费他多少法力,最后还因为脱力而被妖道趁虚而入镇压在奉水,由此可见,这界门的力量是多么强悍,别说郁郁一介凡人了,就是萧望城这样的得道之人,要穿越界门,都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也就只有肉身强悍的妖兽,和没有血肉之躯的魔物,才能自由穿越界门,很明显,郁郁这两者都不是。 界门每三天会有一次开启的时机,临墨掐算了一下,略感庆幸的松了口气,今天正好是开启的时期,他们来得也算不晚,大概两盏茶的功夫,界门就会打开了。 郁郁,不管你在哪了,我都会找到你的,你别怕。 ‘轰隆——’正在临墨为郁洛忧心不已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一阵惊雷,山中更是容易落雨,这声惊雷一下子便震落大滴大滴的雨滴,砸在人脸上,都能感觉到疼痛。 -- 第118页 临墨略显无措的望向天空,伸出手,接住那一滴滴雨水,不一会儿,那原本还是用滴做单位的雨水,便连城了一片雨幕。 “暴雨。”萧望城神色严肃,他的声音却被这噼里啪啦的雨声给掩盖了。 “怎么会这样?”临墨喃喃道,他最担心的事,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同样的,萧望城也听不清临墨在说什么,只是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以为不会这么快下暴雨的,按他的猜想,临墨应该是在找到郁洛后才会召唤暴雨。 “你在做什么?”萧望城大喊到一把揪住临墨的领口,几乎将他提了起来。 临墨被这样一提,才回过神来,“回去,修堤坝造船,快一点,一点要快一点。” 为什么还是来了?为什么还是下起了暴雨?会不会停下来?会不会天晴? 直到这一刻,临墨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侥幸。还是应该,做两手准备的。 刘实在一阵阵雷声和大雨的冲刷中,已经害怕的蹲在地上护着头了,萧望城听着临墨在倾盆大雨里模糊的声音,不由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还有什么好装的?” “当年那条被镇压的孽龙就是你吧?” “是不是当初没能成功骗我为你揭开封印,所以还想戏耍我一番?” “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还在装什么为国为民?你以为我会信吗?” 萧望城狠狠一甩手,将临墨推到在地。 临墨完全懵了。 他在说什么?他是谁?不,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不能再拖了。 正在此时,那悬崖上方的界门也打开了,此时的界门,已经不是那副凡人无法看到的模样。 刘实和萧望城都清楚的看到,漫天雨幕中,那悬崖上方有一只竖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从无形变有形,那眼睛里黑红一片,时不时喷出一股腥风。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刘实崩溃的大喊大叫,他感觉今天自己受到太多刺激,如果不是被雷劈死在悬崖上,也是被这些闻所未闻的异象吓死。 “界门?”萧望城倒是没有刘实这么没眼力,他先前没察觉此处有异,自然也没开天眼,若是开着天眼,他也能看见界门的存在,只是现在,说一切的完了。 界门的开启时间不会持续很长,临墨在萧望城和界门之间来回看了两眼,最终拨开了萧望城的手。 “回去救救东都的百姓,求你。”临墨最终还是选择了界门,选择了郁洛,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他其实也很想任性一次。 反正,那些百姓伤他,负他不是吗? 反正,这天道无眼,百姓无眼不是吗? 就让他选一次自己想选的人吧,有萧望城在,东都的百姓,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他这一辈子,这么长了,却只有一个傻子,朝他伸出了手,递给他一个脏兮兮的包子而已啊。 “救救东都……”临墨转身,化作一条巨龙,冲向界门。 萧望城望着那腾飞而起的黑龙,眦目欲裂,“果然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什么寻找郁洛,根本他们就是串通好的逃遁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在断更的边缘伸出了试探的小jiojio。 第71章 反派一条龙13 萧望城恨恨的看了那缓缓闭合的界门一眼,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身离开了招摇山。 现在回奉水县吩咐百姓造船筑堤,也确实还来得及。 刘实见两位大佬都走了,也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摸爬滚打的下了山。 再说临墨那边,他幻化出本体原型,穿越进了界门,刚一进去,便被一道道罡风刮落些许鳞甲,他的本体肉身强悍无比,却依然能被这里的罡风刮掉鳞片,足以见得界门的危险性有多高,凡人若是误闯,要是没有百分百的运气恰巧避开了所有的罡风,只要被一道刮中,最后的结局肯定也是尸骨无存。 想到此处,临墨越发的担心起郁洛来,在空中一声长啸,又是加快了几分速度。 穿过这片罡风区域,就是一片赤红的土地,临墨变回人身,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 天空中挂着一弯血红的月亮,周围怪石嶙峋,没有草木。 这里就是魔界啊,真是和想象中,相差不远呢,不知道郁郁在哪里,临墨不能确定他是否安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还活着,毕竟自己还有一根头发在郁洛身上。 那本来是个巧合,但他的那根头发确实有挡劫的功效,如今他没有感觉到头发有什么损失,想必郁洛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思及此,临墨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 临墨是被热醒的。 再次醒来时,临墨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中,脚下是翻滚的熔岩,四下环顾一圈,才发现这是一个活火山口,火山口上,围着一圈奇形怪状的魔族。 “把他丢下去,熄灭山神的愤怒!”有小魔在下面大喊出声。 临墨居然还能很淡定的想,就算把我丢下去,火山也不会熄灭。 “我记得这个家伙,就是他砍断了我的尾巴,让我变得如此丑陋!”一个长着蛤蟆脸,拿着个三戟叉的魔物大声囔囔着。 魔族没有什么同胞之情,就算记得临墨斩杀过无数魔族,他们对他也没有什么仇恨,就算有仇恨,也是出自于自身,就像这个蛤蟆一样。 -- 第119页 “拉鸡巴倒吧,就你那德行,有尾巴没尾巴不都一个损样儿么,还怪人家把你变得如此丑陋,真是笑死俺了。”这个一头红橙黄绿青蓝紫发色的魔物看来是去过某个方言比较重的地方混过一段时间。 “你居然看不起我英俊的面庞?找打!”蛤蟆魔听闻此言,简直是怒发冲冠!“我平生!最讨厌别人说我丑了!” 说着说着,便朝那非主流范儿的魔物扑去,直接一梭子戳他屁股上。 “哎哟我操,你还敢偷袭你爷爷,看打!”说着便甩出尾巴接招。 “你欺负我没尾巴?此仇跟你不共戴天!” 两个小魔物便在火山口上你来我往的厮打起来,一旁的其他魔物也开始起哄的叫起了好,最后那非主流发色的魔物一尾巴将那蛤蟆模样的魔物给抽进了火山口里。 “哈哈哈我赢了,以后丑蛤蟆的地盘就由我接手了!”那魔物开心的大笑起来,其他魔物也纷纷激动的开始庆祝,最后,这众的小魔,竟簇拥着那打赢了的非主流魔物下山去了。 竟无一魔想起,这本该被献祭给火山的生物。 临墨沉默了片刻,突然觉得,贼老天虽无眼,但还是相当公平的,虽然给了这些魔物难以受伤的躯体,和吞噬同类就能增强实力且无副作用的体制,但同时,也给了他们简单的大脑…… 临墨被挂在火山口,实际上火山的边沿还在他头顶上,想要爬上去怕是不易,而且他现在并没有完全恢复体力。 他往四周的火山壁上看了看,突然在山壁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下,发现一个凹陷,应该能容下他的身体,临墨的想法是,先想办法,去到那处,等到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些许法力以后,就能顺利脱力火山了。 只是他本体是龙,喜水,在这酷热的环境里,估计会有点难受。 临墨在半空中,借着重力和惯性开始来回荡了起来,就这样甩了几次后,看准时机甩向那个凹陷,在晃荡时趁着最后一秒的去势,他伸开五指化为尖锐的龙爪,割断了绳子,身子则顺着惯性甩向了凹陷处。 临墨落地后翻滚了几圈缓冲了一下,再抬头时,才发现这里并非是什么凹陷,而是一处山洞,因为刚刚在上边挂着的原因才能发现此处,若是完全站在沿口上,估计就被上边那块石头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无法看见了。 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决定往里走,处在这活火山口危险不说,还热得要命。 走了几步后,又听见‘呼呼’的风声,他才终于确定,这个洞口确实能通向外面,至于到底通向何处,也就只有走走看才知道了。 黑暗里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临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许已经一天一夜了,也许才过去几个时辰,他不知道,他只是这样一直往前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临墨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悄悄松了口气的临墨快步上前。 走到那处光亮口临墨才发现,面前竟是一个万丈深坑,坑底有什么还尚不明确,但这个巨坑周围的石壁上,却有着成百上千的山洞,就跟他来的这一条一模一样。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呼——’一阵风吹来,竟幽冷无比。 刚刚在火山那边,这冷风被火山的热度中和了一下,尚且不觉得有问题,儿现在站在这个地方,被这里的风一吹,却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呼——”又是一阵寒风。 临墨在洞口站了一会儿,就频率稳定得吹了七八阵风过来,这吹风的频率太稳定了一些,让他有些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危险的庞然大物,在呼吸…… 这个想法冒出来以后,临墨感到一阵心悸,他觉得这下面肯定有个什么不得了的怪物,而且从这四通八达的山洞来看,他很有可能串联这整个魔界,也许,这下面就是魔界的心脏也说不定。 古书里有传说,魔界以前并不存在,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只怪物在虚空中睁开了眼。故此,有人猜测,所谓的魔界,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怪物的身体。 临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些界门,全都是一只只眼睛的模样。 他觉得他好像摸到了真相。 但是他此时并不想去探索真相,他只想离开这里,找到郁郁,再和他回到凡间。 临墨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那头是火山,等他恢复法力就能飞上去,可是太浪费时间,况且再往回走,又是一段难以估量的时间,火山口也不知道那些头脑简单的魔物有没有记起他这个猎物,这些白痴魔物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打起来却是很难缠,更何况这里本就是魔界,能给他们源源不断的补充魔气,真要打起来,他得吃大亏。 他看了看四周,决定挑一个离他近的洞,去走走看。 正巧他正下方就有一个洞,临墨直接蹲下身,双手抓住山洞边缘,双脚下垂,直接翻到下边的洞口里,开始沿着这条山洞往前走,但愿他运气能好一点。 不过好像运气……也并不怎么好,走了一段路后,临墨发现这个洞开始分叉,随便挑了个路口,到了下一个路口,又再次分叉,走到最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选了一条迷宫?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来路他已经认不出了,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 第120页 山洞里很安静,除了临墨自己的脚步声,便只有水滴滴落地面的声音,又走过几个路口后,他突然在地面发现了血迹。 魔物是没有血迹的,他们本身就是由魔气凝成,就算被打死,也是化作一团魔气。 临墨皱了皱眉蹲了下来,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间闻了闻,果然是人血。血迹还没有凝固,这说明流血那人才路过此地不久。 魔界里甚少有人能进入,界门那里是个坎,进来以后这里满地的魔物,都甚是喜爱人类的血肉,更是很难存活下来。 会不会是郁郁? 临墨有些紧张的想,他受伤了?他为什么会受伤?他伤口愈合速度这么快,却还能将血淌到地上?这是多严重的伤口? 临墨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安,焦急的站起来后,便开始沿着血迹寻找。 没关系,血迹还没干,说明那人离我不算远,如果是郁郁,那郁郁离我就不算远了,他一定会很快找他的,会让他不用再害怕的。 临墨在山洞里穿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到后面血迹却越来越少,这是个好也不好的消息,好的地方就在于,这可能真的是郁郁,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奇快,所有到了后面已经没怎么流血了。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山洞的岔道实在太多了,等到完全没有血迹做线索的时候,下一个路口该怎么选择才不会和郁郁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故事到这个章都已经完结了,这个故事却好像才刚开始高潮部分…… 果然很长…… 另外,这周轮空,我想休息,苍蝇搓手.jpg 第72章 反派一条龙14 临墨从来没有奢求自己能有多好的运气,只要不太差就行。 站在一个分岔路口,临墨有些头疼,不过好在,他的视力在这样昏暗的洞口里,也没有多大的影像。 他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两边路口的地面,虽然很浅,但还是让他发现了脚印,靠着这几乎难以辨认的脚印,临墨又走过了两个岔路口,才终于追上了那受伤的人。 此时在山洞内的石壁下,郁洛靠着石壁正闭目休息。他在是伤口愈合能力强,但体力却并不能快速得到恢复,长时间的跋涉,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郁郁!”当临墨看到不远处那个身影时,难掩激动的喊着他的名字,奔了过去。 郁洛睁开眼,眼里一闪即逝的凶狠红光,让临墨呆了呆。“郁郁?” 临墨又试探的喊到。 几息之后,郁洛的眼睛再次恢复了清楚,他看着眼前的临墨,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临墨面前,将他扑倒在地,“墨墨,我找不到,找不到了。” “没事,没事,找到了,找到了。”临墨赶紧楼主他,拍了拍他的头。 “郁郁你,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会受伤的,快给我看看!”突然想到路上的血迹,临墨又赶紧将人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发现,他的郁郁,竟然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看上去都是受过很重的伤的样子,衣服也因为本就是黑的,他一开始没有看清,现在才发现,那些破掉的地方,都有着更深的颜色,而郁洛腰腿还有两处,衣服还是濡湿的,血液都没有完全干透。 “这些,是什么?”临墨颤抖着手,抚上去。 他没办法,因为这些看上去完好无损的肌肤,就忽略他可能受到的伤害,还是会很心疼。 “我找不到你,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后来进了一个眼睛,有刀子割我……后来又就掉进了一个坑里,坑里的东西,扎得我好痛,好痛墨墨。”郁洛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临墨,看的临墨一阵心疼。 “还痛吗?现在还痛吗?”光是听着郁洛这种不清不楚的描述,临墨便能想象他吃了多少苦,心急的在他身上摸索着,害怕还有别的,被遗落的伤口。 “不,不痛了。”郁洛低下头,小声道,往后躲了躲,可惜山洞狭窄,身后便是石壁,无处可躲。 临墨以为他的闪躲是想隐瞒什么,更加不依不饶。 “墨墨!”郁洛抓住临墨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声音有些低哑,还有些无措。 “怎么了?”临墨抬头,紧张的看着他,对上那双暗沉的眼睛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在这一瞬间,临墨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什么。这样在乎这个人,就是因为喜欢他吧。 临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郁洛又变得慌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怪怪的,心里有什么快要压抑不住的冲动,这种前所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有点惶恐,他害怕自己压抑不住后,会对临墨产生什么伤害。 临墨见郁洛逃避躲闪的样子,如何不知道这个傻子是慌了,临墨忍不住笑出声,郁洛转过头去看他为何发笑,却被临墨一个使劲,按在了石壁上,接着,一片柔软的唇瓣附上了他的,有什么东西穿进了他的嘴里,在他唇齿间勾缠。 郁洛的心跳得很快,那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感,更强烈了。 “墨墨。”郁洛伸手捧住临墨的头,把他的的拉开。 “嗯?”临墨拉长声调,抬眼看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色气。 “我的,那里,不舒服。”郁洛撇撇嘴,一脸的委屈,“该怎么办。” -- 第121页 “没事,我帮你。”临墨笑了笑,拉过郁洛的手,环到自己腰上。 临墨帮郁洛用手解决了一发,心中感叹,自己终于还是扒了郁郁的裤子,临墨心中得意,亲了亲郁洛的嘴角,又手痒的捏了捏郁洛那物。 “唔……”郁洛闷哼一声,一个巧劲,位置转换,将临墨压在了地上。“墨墨,墨墨。”郁洛将脸埋在临墨的脖颈里,胡乱的蹭着,身下也同样一直在临墨身上蹭。 “别弄了。”临墨也被他蹭得一阵火气,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最后还是郁洛姿势优势,才找到了窍门。 …… 事后,临墨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干净的衣物给郁洛穿上,自从有了郁郁这个跟班后,临墨的乾坤袋里,就多了许多凡人用的物品,什么欢喜衣服啊,什么干粮之类的。 郁洛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墨墨,我还想……” “不行,不许想。”临墨板着脸教训了他一顿。 “哦。”郁洛委屈兮兮的低下头,开始装可怜,临墨不理他,而是开始给自己换衣服。郁洛偷偷抬眼看他,他也完全当做没看到。 既然已经找到郁郁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回人间,他有些放心不下奉水县和临县的百姓,不知道暴雨下了多久,有没有引来山洪。 临墨将衣服的纽扣扣到最上面,几乎连喉结也被遮住,实在是刚刚郁洛太放肆了,像只小狗一样,又啃又咬,留下太多痕迹,他不像郁洛,身上留下点痕迹,转个身就消失了,所以只能在乾坤袋里翻找出自己最严谨的一件,把那些痕迹遮住。 “墨墨不生气,我,带你去找珠子!”郁洛卖了半天惨,看了临墨无数眼,都不见临墨给他个眼神的,便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开口。 “什么珠子?”临墨闻言,回头看他。 “你喜欢的!”郁洛见临墨理他了,立刻眉开眼笑道,说罢,便拉起临墨,在山洞里奔走起来。 他好像对山洞很熟悉,在这个迷宫一样的东西里穿梭自如,每到一个岔路口,他甚至都不用思索该怎么选择,便挑了一条路走上去,以至于两人行动很快的,便回到了那个无底深坑处。 临墨还在为临墨对这处山洞如此熟悉感到诧异,下一秒,看去眼前的情景后,便更感到惊奇不已。 他们几乎是来到了坑底。 临墨清楚的看到,坑底是一个巨大的,长满长长短短的刺的东西,这东西太大了,看不出全貌,正在有频率的一长一缩,随着这有频率的起伏,洞底也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风。 原来刚刚在上面时感受到的那股风真的是由这个东西呼吸时产生的,可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传说中的魔界本体吗? “墨墨你看!”郁洛兴奋的指着一处,示意临墨去看。 临墨朝着他指向那处望去,只见那处仿佛是一处透明的囊袋,上边并没有长刺,里面封着两样东西,一个是把黑色的剑,一个是颗赤红色的珠子。 “结魂珠。”临墨望着那颗赤红色的珠子,喃喃出声。 “漂亮的珠子,墨墨喜欢的。”郁洛对临墨认真的说到。 结魂珠,顾名思义,能将人不完整的魂魄拼凑完整。郁洛的心智不全,其实就是魂魄不全的表现,临墨虽然不知道郁洛是怎么回事,经历了什么才会魂魄不全,但他确实第一眼见到郁洛,便知道他的魂魄不完整。 现在的郁郁其实也很好,但他还可以更好。 “我很喜欢,像喜欢郁郁一样喜欢。”临墨朝郁洛笑了笑,然后一跃而起,朝那封印着结魂珠的地方奔去。 “墨墨。”郁洛也跟着爬了下来,朝着那处走去。 “呼——呼——”脚下的不明生物依旧平静的睡着,对这两个入侵者一无所觉的模样。 临墨离那封印着结魂珠的地方越来越近,却不知什么原因,感到一阵阵心悸,步伐也越来越慢,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什么压制着。 直到快要走到那柄剑前时,临墨已经完全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斩,斩龙剑。”临墨看着那柄仿佛被冻在冰层中的黑色重剑,开口道。 他清楚的看见,脚下那柄剑的剑身上,有着两个类似小篆一样的字体,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字体了,现在来看,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炎’字。 他听说过斩龙剑的传说,龙是天地奇兽,不是那么容易能被人为杀死的,但世界上,善恶都是对立的,人类世界里,还分好人坏人,龙族里,自然也有为恶的龙。 传说上古便有斩龙剑,斩杀龙族轻而易举,因为斩杀了太多龙族,沾染了太多龙血,所有传闻,只要有龙族遇上此剑,便毫无由来的心生恐惧。 只是没想到,世上竟真有斩龙剑,还就在这无人去得的魔界。临墨对这把剑有天生的惧意,但他并不是天生孽龙,自然还不至于太惧怕斩龙剑,如果有龙族遇到斩龙剑,最好的做法,便是自己收入囊中吧,毕竟,对自己有威胁的物体,不都应该由自己掌控着,才安心吗? 临墨看了看结魂珠,心里想着,先把这个挖出来,再来取剑不迟,当下走到结魂珠前,手里凝聚法力,劈上了这怪物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放了一天假就是爽啊,就跟玩了一个月似的,神清气爽! -- 第122页 第73章 反派一条龙15 他猜想,如此庞然大物,应当也是皮糙肉厚得很,这封住宝物的这一层,大概是连他的皮都碰不到的。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 临墨狠狠一掌劈上去,就像凿开一层浅浅的冰渣一般,身下的怪物已经呼吸平缓,没有反应。 验证了这个结果后,临墨便放心大胆的开始凿起冰来,这样没有顾忌下手,效率也快了很多,但这层冰一样的死皮却是厚的很。 如此凿了大概一天以后,临墨才勉强挖出一半,郁洛也掰了一根半人高的刺在一旁帮忙,眼看快要将结魂珠凿出来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临墨一抬头,居然看见了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界门。 临墨心中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 这怪物,怕真的就是魔界本体了,他三天醒过来一次,那些界门就是他的眼睛,而距离临墨进来此处,差不多也有三天了,虽然这怪物每次醒来并不会持续太久,但他现在和郁郁就站在这怪物的本体上,根本就是一分一秒都赌不起。 如此一来,只能趁他这次清醒就从他的眼睛离开魔界了。 临墨看了看一旁的斩龙剑,又看了看眼下的结魂珠,不管了,斩龙剑被封在这里如此之久都没被人找到,没道理他就这么倒霉,拿不住这柄剑,就会被别人拿走。 “郁郁,在快到。”临墨收回目光,又开始专心的挖起脚下的结魂珠来。 “嗯!”郁洛也感觉到这一阵摇晃很是不对劲,点点头,更加卖力起来。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临墨终于挖出了结魂珠,才将结魂珠握在手里,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 “何……方……宵……小……”这声音,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带着浓浓的威严。 正在此时,临墨面前不远处的那只眼睛‘刷’地一下睁了开来。 “走。”临墨拉起郁洛,朝那眼睛冲去。 “可……恶……的……虫……子……”那怪物已经睁开了眼,也看见了临墨和郁洛,见他挖走了自己封在表皮下的结魂珠,愤怒不已,一时间,无数的冰凌柱,刺节朝他们射来。 临墨见其中一根刺节正对郁洛的背后心脏处,连忙拉过郁洛,自己却因躲避不及时,被另一只冰锥扎中了腹部,正巧就是萧望城刺过一剑那处。 临墨无心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松了口气。 虽然郁郁确实能很快愈合伤口,但是他并不能确定,要是郁郁被扎心脏,还能不能愈合,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墨墨。”郁洛眼睛里红光一闪而过,双手握紧。临墨却没有看见,而另一边,也没有人发现,那柄被埋在冰层下的黑色重剑,在刚刚那瞬间,重重的颤动了一下。 “没事,走。”临墨朝他安抚一笑,拉住郁洛的手,趁着那被刺时的冲力,飞速跃进了那只睁开的眼睛里。 “吼……”深坑里,只剩下那怪物疯狂的咆哮,然后并没有咆哮多久,它又安静了下来,那只眼睛也缓缓的闭上,它再次陷入了沉睡。 界门里,临墨幻化原身,将郁洛驼在背上,在罡风里穿梭,因为被他抵挡住了那一道道的罡风,所以郁洛并没有受伤。 此时郁洛趴在临墨圆形的背上,脸贴着他的鳞片,落下一滴泪来。 他过去,总是在奉水河上眺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一条龙…… 那天在奉水河边,他也随着临墨眺望河水。 “喂,你在看什么呢?” “嘿嘿,我在看……” 第一次见面,他就想告诉临墨的,我在看龙……我在看你…… 临墨将郁洛带出魔界以后,再次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昏过去前,他忍不住想,这次出来,可真是多灾多难啊,不过,好像也没有特别糟糕。 再次醒来时,面前又是郁洛那张放大的脸。 临墨:为什么这个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临墨四下打量了一下,不是东都范围内,当年妖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引出了界门,但是这些界门无一例外,都是在齐国境内,而且多分布在奉水河流域,所以临墨对于自己所处之处,并没有太在意。 “墨墨,你还痛不痛?”郁洛见临墨终于醒了,脸上也绽放一个笑容,然后将那颗结魂珠递了上去。 临墨的记忆回笼,想起了之前在魔界的经历。 他放弃了斩龙剑,将那个极大的威胁留在了魔界里,带回了这颗珠子,这颗珠子能帮郁郁找回他遗失的另一半魂魄,想到郁洛即将恢复神智,临墨不由得有些激动。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他喜欢这个一心想着他的傻子,他就愿意为他选择结魂珠,斩龙剑算什么,只要郁洛在他身边,他的内心,就无所畏惧。 想清楚之后,临墨吐出一口气,对郁洛招了招手,“郁郁,你过来。” 郁洛听话的凑了上去,因为临墨是躺在地上的,所以郁洛也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以便听清临墨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样子的郁洛格外的认真可爱,临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微微撑起身子,在郁洛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郁洛的耳朵尖红了个彻底。 临墨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随即又愣了愣,他刚刚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觉得,郁洛这种害羞的时候,只红耳朵的样子,莫名的熟悉。 -- 第123页 郁洛被临墨偷袭了一口,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很紧张,又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 这边临墨还没想通,便被郁洛一个扑倒,按在了地上,然后像个小狗似的,对这他的唇又啃又舔,却是没有下口咬他。 被郁洛这么闹了一下,临墨也就忘了自己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继续说起结魂珠的事儿。 “郁郁你先别,嗯……别闹。”不知什么时候,郁洛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了临墨的衣服里。 男人好像对这种事情,都有着极高的领悟天赋,哪怕他现在是个傻子。 临墨又好气又好笑,把那只做乱的手拉出来,再把人推起来坐好。 “先做正事。” “那就是正事。”被打断的郁洛不满的抱怨着,却被临墨佯装生气的敲了一下额头,害怕临墨真的生气的郁洛立马不闹腾了,安安静静的坐好,仿佛刚刚那个撒娇要吃肉的人不是他一般。 临墨见郁洛不闹了,然后拿出结魂珠,放到郁洛的手上,“你握着它,然后闭上眼睛,回想你所能记得的,最早的记忆。” 结魂珠的使用条件并不苛刻,因为需要用到这个珠子的人大部分都是郁郁这样神智不全的人,少部分更是陷入沉睡几乎没什么思想,所以用法也很简单,只要使用者握住结魂珠,然后有一丝丝的思维就好,至于让郁洛尽可能的去回忆过去的记忆,也是因为思绪越多,越容易激起遗失的那部分魂魄的共鸣,然后有人在一旁从旁辅助就行了。 郁洛听了临墨的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临墨见郁洛握住结魂珠,闭上了眼睛,便往结魂珠里注入了一丝法力,接下来,关于郁洛记忆的一幅幅画面,通过结魂珠做媒介,映射到了半空中。 小小的孩子因为智商低下被赶出了家门,走了很久以后,走不动了,蹲在了一座宅子的大门前,宅子的大门打开,出来一位老人,将他领了进去。 那段时光大概是郁洛最快乐的时光了,临墨看见,郁洛在院子里的一株小草上,发现一根银黑色的丝线,小小的郁郁将丝线从地里刨了出来,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再后来,收养他的孤寡老人去世了,留下了郁郁一个人,他再也没吃饱过,就像临墨第一次遇到郁洛那天一样,为了一顿吃食,总在被毒打,因为他伤口总是愈合的很快,慢慢的这些厌恶他的人下手就更没个轻重了。 而郁郁的脑海里,竟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回忆,临墨看着这些画面,不由得心酸不已。郁郁力气那么大,明明能轻易反抗那些普通的凡人,他却从来没还过手,而是任由他们毒打。 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心里,大概是觉得,自己吃了他们的东西,所有应该被这样毒打的吧。 除了这样的画面,郁郁脑海里更多,便是去奉水河边看河水的画面,起初临墨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义,直到看到那次坠河时,他赶去救他。 原来那一幕在郁郁的眼里,是这样的,临墨湿着眼睛,却又笑出了声,真是个神奇的傻子,这样都能被他看破真身,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缘分。 记忆的画面依旧在流转,然后是郁郁等在山洞里,被刘实找到,最后拼命挣脱,在大雨里寻找那个山洞的画面,临墨看着他在林间不停摔倒,又爬起来,满脸的焦急和惶恐。 那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弄丢了你,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临墨用力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已经在开始收尾了,为什么还感觉有好多好多剧情没写出来? 真正虐的点还没出现,但是我要提前预警了,虐的是郁郁。 郁洛:人在家中坐,虐从天上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第74章 反派一条龙16 眼前的画面还在继续,在招摇山里四处寻找的郁洛来到了那个悬崖边上,界门正巧在那时候打开,将郁洛吸了进去,郁洛想要抵挡那股吸力,却被搅碎了手中雨伞,身体也被罡风刮出一道道伤口。 画面一转,郁洛从一个洞口滚落,掉进了魔界那个深坑,压倒一些高的刺,却也被一些低矮的刺刮伤,原来那些伤痕是这么来的。 再之后,就是郁洛在那些刺林穿梭,焦躁,不安,看到这一段记忆,临墨觉得好像有哪里奇怪,感觉这段记忆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从那活火山进入山洞的那一段路,当时他也觉得自己走了好像很久很久,猜想应该是人对于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以后,就容易对时间的流逝产生错觉的原因,并没有过多的探究。 傻子的回忆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快不快乐的区分,但是很明显,他的回忆,从出现临墨开始,变得更详细起来。临墨有些心疼的想摸摸他。 所有的回忆,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按理来说,这时候就已经激活的结魂珠的特性,开始追寻郁洛残缺的魂魄,而这些画面,也应该变成那些残缺的魂魄的所见所闻,可接下来,临墨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漆黑。 临墨本来还以为这是过渡,可是一直等了很久,都只是一片漆黑,没有反应。 结魂珠的光芒越来越暗,最后,变成了一颗看似普通的珠子,但却始终没有找回郁洛那残缺的魂魄,临墨也越来越失望,最后只能无奈的松开手。 -- 第124页 郁洛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临墨。 “没关系,这样的郁郁,也足够的好了。”临墨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郁洛的头。 真的没关系,他认识的,就是这个郁郁,他一直这个样子,也是他心中的样子,郁郁这样也很好,找不回另一半残魂,也没关系。 临墨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却是心中还有有些失望的,这世界上,如果连结魂珠都找不回他的残魂,那恐怕,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郁洛的事情没有办法了,但临墨也无法强求,既然如此,也只能暂时放下,这时他才感觉到腹部疼痛,才想起自己在离开魔界时被一根长刺扎中了腹部,他低头看了看,刺已经被□□了,还被郁洛给他简单的包扎过。 临墨不由得鼻子又一酸,一个傻子,却会处理伤口,从郁洛的回忆来看,明显是受伤次数多了,所以才知道怎样让伤口不痛,让伤口好起来。 临墨把一直看着他的郁洛搂进怀里,然后躺在地上。 他们是在一座破庙里,地上也有稀稀散散的一些稻草,此刻都被郁洛拢到了一起,堆在临墨身下。 “休息吧郁郁,我们明天回东都。”临墨看着郁洛黝黑的眼睛在听见他这句话后,乖巧的闭上,然后忍不住摸了摸他长长的睫毛。 临墨还记得三天前自己去魔界时突如其来的暴雨,也不知道那场雨怎么样,停没停,东都现在那两个县的情况好不好,他虽然心里口里,都说着世人负他的话,但他确实没有真的多怪他们,凡人愚昧无知,又何必如此计较,相反,这是他守护的一方土地,是他守护的子民,而暴雨也确实是他的过失,不由得他不担心。 第二天两人醒来后,去到山下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单州,单州也是齐国的国土,确实最西面的一块儿,可以说,此地里东都是处于齐国的一东一西,相隔甚远。 对于临墨来说,当然也不过半天的路程,但带上郁郁的话,并不能在太高的空中飞行,第一是上面的气压郁郁受不了,第二是速度太快他也担心郁郁会受伤,这和通过界门不同,他带着墨墨通过界门的时候,虽然也是很快,但到底还要躲避罡风,所有并不是全速,只要躲开罡风,对郁郁就没什么伤害。 他也不敢带着郁郁飞得太低,怕被凡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此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停下来先画一些隐身符,这样一来,行程便被耽搁了一天,再加上一路走走飞飞的,他们在是直到四天后才回到的东都界内。 东都今日没有下雨,地面的泥土看起来也甚是干爽,临墨终于悄悄松了口气。 临墨和郁洛走在奉水县外的官道上,路过曾经跌落奉水河的那个地方,还特意驻足看了一下。因为心中的大石落地,临墨的心情也不禁愉悦了些。 “郁郁你还记得这里吗?你当时就直接冲上来帮我挡鞭子了,真是个傻子,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被他区区一个凡人抽到?”临墨满脸笑意的说到。 “我,我不疼。”郁洛看着临墨,严肃的说着。 临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自己好的快,所以不会很疼,临墨觉得一阵暖流从心底流向四肢。 “那也不行,以后不可以再帮我挡了,不然我会生气的!”临墨想了想,又补充到,“真的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那种!” 郁洛只是傻笑着看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临墨也不曾多想,反正他不会那么轻易被凡人所伤的,之前不在意郁洛,所有才有了那次的事,以后他必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散开散开,官府办案。”路的尽头,一队官差策马而来,马蹄扬起地面的尘沙,这一切显得十分的眼熟。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刘实带头甩鞭子,临墨拉着郁洛及时闪开,于是他们只是吃了一嘴灰而已。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他们拍了拍身上的灰后,便继续往奉水县走去。 进了城以后,临墨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周围的人,都好像会似有似无的看他们几眼。 回到郁洛的院子后,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临墨就发现他们的院子被人围住了。 “就是这里,我看见那妖怪回来了。”外面有人小声的说着这样的话,却不知临墨五感敏锐,早已察觉了外面的动静。 临墨让郁洛待在屋里,自己出去查看情况。站在院子里,他便感知到小院周围竟围了不下百人,而且院子里,似乎有阵法的力量。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说话。”临墨皱了皱眉,大声说到,随即,门外便进来了七八个人的样子。 当首一人须发皆白,穿着一件八卦袍,手拿一个八卦盘,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他旁边是一个将身子和脸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身材矮小佝偻,看上去十分猥琐。 “国师,就是这个妖怪,引来暴雨,淹了我们穷苦百姓的土地,也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请国师一定要收服妖孽,为我做主啊。”那猥琐男人一说完,便恶狠狠的瞪着临墨。 临墨看着那双鼠眼,才恍然大悟,这人原来是刘实,想来当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没事儿了,没想到回去以后没两天,又被鼠祸缠身,这种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的感觉,让他尤其愤怒,而知道自己无法摆脱鼠祸后,他就开始憎恨起了临墨来,当初是临墨说能救他的,可是他没有做到,所以成了刘实最恨的人。 -- 第125页 不过刘实也是个有点门路的,他得知被临墨诓了以后,就联系上自己的姐夫,搭上了国师一脉,国师也是凡人,如今几百年过去,早就换了不知几代了,这一任的国师和齐国国主一样,是个一心为国的,听闻奉水临县一带有妖孽出没,还带来了灾祸,当即便亲自前来作妖来了。 此任国师认为,万物存在皆有其含义,所以不主张杀戮,于是便在院子里布下困阵,猜想这个妖孽应该还会回来,然后令官差们告知当地百姓,有了妖孽的消息就及时上报,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临墨听到刘实叫那人国师,便心安了一些,他在离开封印后曾对那个设计将他封印的妖道心怀恨意,也打听过关于国师的消息,得知他早已死去,而如今的国师是个真正正直的人后,才放下了仇恨。 这人是个讲道理的,临墨也就没有多惧怕,只是那刘实怕是不会与他善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郁郁只是个凡人而已,他害怕刘实会迁怒与他,毕竟自己当初为了寻找郁郁才欺骗了刘实,刘实这种阴险之人,也肯定看出了自己对郁洛的在意。 “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屋里那人只是个普通凡人,可否放过?”国师全程没有开口,只是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临墨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怕是没那么好走,不说这次来的人数众多,就是那个阵法,也不是他现在能闯过去的。 “那凡人是这妖孽的同伙,不可姑息!”那刘实尤为不甘的再次开口。 临墨闻言,眼神凶狠的瞪了刘实一眼,以作威胁。 不过那国师也并不在意刘实的话,直接困阵一收,将临墨所剩不多的法力压制住,便上来一群官兵,将临墨押了起来。 临墨本来还担心,自己又将郁洛留下了,会引起他的躁动不安,一转头,却见郁洛安静的站在门口,神色不舍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 昨天看了群里别的作者炖的一万六字的肉,心情澎湃的打开文档,想要给我的主角也来一篇。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四百字…… 第75章 反派一条龙17 临墨本来还担心,自己又将郁洛留下了,会引起他的躁动不安,一转头,却见郁洛安静的站在门口,神色不舍的看着他。 “郁郁,对不起,又要让你等我了。”临墨冲他笑了笑,好似自己只是出门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郁洛点点头,也没有闹。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郁郁其实一点都不傻,他很聪明,还很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临墨被押解着走在大街上,周围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的百姓,一开始只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几句,后来便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开始朝他扔起烂菜叶烂鸡蛋等东西。 “就是这个妖怪,害得我们良田被淹,我们齐国百姓的日子越过越苦,也一定是他造成的原因!” 其中一个激进的百姓大声喊到,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 人啊,就是这样,人云亦云,没有主见。 临墨眼睑低垂,没有什么表情,心中既不感到愤怒,也没什么悲哀的感觉。 临墨被暂时关押在奉水县的大牢里,国师说要先查证他的罪名,他沉默,没有多说什么,罪名?他确实有罪名,是他的失误,才造成了大雨连绵,良田被淹,那不是他的本意。除此之外,他自认无过。 他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也没什么法力,腹部曾经被萧望城捅过一剑的地方再次被扎了个口子后,就一直很难凝聚什么法力,他怀疑萧望城当初给他疗伤用的望月石是假货。 临墨待在特殊的牢房里,既没有试着逃跑,也没有试着反抗,他看着窗外的太阳,落下又升起,最后终于等来了国师的审判。 其实没有审判,他只是来宣告结果的。 “你有罪,应当被处死。”国师冷漠的说着,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临墨突然就笑了,“我有罪?” 他并没有问他有何罪,他其实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国师,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事儿。 他再是身受重伤,孱弱如凡人,那也不代表他那么容易被凡人杀死,凡人所有的手段,施加于他身上,也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而且当他的身体受创到一定程度后,引动天地法则,也会将他带走,这也就是当初的妖道无法真正杀死他的原因。 他虽无法亲口解释自己与齐国的联系,但他因齐国而生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为他所守护的子民带来了灾祸,他就理应承担他们的误会和泄愤。 而且他也根本不会惧怕,这些无知的凡人,总会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过错。 行刑的时间就在三日后,临墨依然很冷静的蹲在牢里,他是真的很平静,他觉得这场刑法就当还债吧,等他了结这世间的一切,就能安心的带着郁郁远走天涯了,以后齐国若非有大难,他都可以不用再回来,再等个数百年后,齐国气数将尽,他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郁郁是个傻兮兮的凡人,但等他成为自由身时,哪里去不得,总能有治好郁郁的办法,实在不行,天地间那么多珍奇异宝,总能把郁郁拉入长生一道。 临墨一直在脑海里勾画着自己和那个傻男人的未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天。 -- 第126页 这种被押往刑场的感觉……居然莫名有些熟悉? 临墨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逗乐了,不由展颜一笑。 “这个妖怪还蛮好看的。”押解的人员见到临墨的笑容,喃喃说道。 后边的人听见,嗤笑一声,“妖怪当然好看,没有好看的皮囊,怎么能蛊惑人心?” “那也好看。”那人不与他争辩,只是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临墨听得好玩,便冲那士兵又笑了笑。 到了城外一个宽阔的地方,临墨才知道他们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死亡方法,一大堆的木材上,立着一个铁架。 似乎古往今来,但凡是被凡人捉住的妖怪,多是被烧死的。好像在凡人看来,妖怪乃阴邪秽物,只有阳刚烈火才能将其焚烧殆尽。 临墨是不怕火烧的,只是会难受是肯定的。 靠近那个铁架后,临墨才发现,地上居然还有一个阵法,估计也是国师的手笔了。 临墨被几人架上了铁架,他心里一定不着急,甚至还有种即将解脱的期待,只要偿还了这次暴雨的罪,他就能轻松很久了,到时候,可以和郁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带他吃许多好吃的…… “就是这个妖怪,害我们越过越穷。” “妖怪真是太可恶了,烧死他!” 底下围观的凡人纷纷朝他丢一些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临墨没什么表情,后来,甚至有人开始扔起了石子,慢慢又变成石块,最后,更是一些砖块那么大的石头,砸到他身体,头上。 没关系,都没关系,也不是很痛。 临墨垂下眼帘,这样告诉自己,因为他害怕,如果不这样说的话,他会丧失本心,毕竟……这是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用心守护的齐国子民啊,所有为之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不为他们所知,反受其厌恶,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无所谓呢…… 他并不是郁洛那样的傻子啊…… 临墨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滴落到地面。 行刑的官员看了看日头,发现已经正午了,当即大喊一声‘行刑’,然后丢下一块刑牌。 有人上来给缚住的临墨脚下的柴火泼了几桶油,然后上来一个瘦小的,全身裹在黑布里的男人,举着个火把。 这人眼小如豆,眼神里满是仇恨,蒙住脸的地方过长,临墨一看就笑了,这不是刘实吗,看他如今佝偻成这幅模样,怕是没几天就要遭难了。思及此,临墨朝他投去一个怜悯的目光。 这个目光却将刘实惹火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这个卑鄙的妖怪!你跟那只可恶的老鼠一起!同流合污?坏事做尽,残害我一个无辜百姓!你该死!”刘实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将手中的火把掷向了柴堆。 同流合污?坏事做尽?无辜百姓? 听着刘实这些颠倒是非的话,临墨仰天长笑一声,看着刘实的目光,冷如利刃。 刘实对临墨那个冰冷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在看见那因为浇了油更加易燃的柴火因为投掷的火把而瞬间火光冲天时,又放下心来。 “你如今只是个阶下囚,又能奈我何?”刘实确实安心不少,特别是又想起此处有国师设下的困阵,任他再是神通广大,也是难以逃脱了。 这妖怪今天必死。如此想着,刘实眼里露出凶狠的光。 临墨身上穿的衣物是由他自身鳞甲幻化的,防御虽高,却对外界影响感触更深。 此刻那熊熊烈火已经将他包裹其中,火蛇不住地舔食着他的皮肤,虽然没有受伤,但这过高的温度还是让临墨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太烫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虽不会被烧死,却也肯定会脱水的。 火光太盛,熏得临墨泪眼朦胧,他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台下的百姓们隔着两百米远,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临墨的表情,只是这样被烈火灼烧,他却连衣物都未被焚毁,这让百姓们心中更加确信了他妖怪的身份,一时间,台下又是激动,又是惧怕。 正在台下议论纷纷时,忽闻台上那妖人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说不出是个什么动物发出的,似乎像牛吼,却又比牛吼更加刺透人心。 “是,是龙,是妖龙!”有人诧异出声,惊恐不已。 当地百姓对当初混乱齐国的孽龙都有耳闻,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齐国百姓都已将龙视为恶兽,而且此方地界,也并没有把龙当瑞兽的习俗,如此一来,反而更好接受龙为妖兽,喜作恶这种说法。 这果然是妖怪!还是个有过前科的大妖怪,一时间百姓乱了阵脚,现场瞬间便混乱了起来。 位于高堂内衙,并未出现在城外的国师,本是在闭目打坐的,却忽闻晴空一声龙吟,之后便兀的睁开了眼。 他先是细细感受了一翻空气的流动,然后皱着眉,唤了人进来。 “来人!” …… 临墨被着烈火炙烤着,一时烦躁不已,喉咙一阵发痒,便拉伸着脖子望着天空,这样的举动却并未让他喉间的痒意有丝毫缓解,最后便是不由自主的长吟出声。 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彻天地,原本万里晴空的天,却开始迅速聚集乌云。 “妖龙施法啦,快跑啊!”台下有人大喊一声,原本就混乱的人群更是激动起来,开始在台下互相推搡逃窜起来,一时间,无数的人被人群推倒,踩压。 -- 第127页 不远处,一群官兵却慢慢围了过来,试图维持一下秩序,再往后,是一群身着白袍的国师府的人。 原本听从临墨的话,安安静静待在家里的郁洛,却在听到那声龙吟后,神情变得焦急起来。 “墨墨!” 郁洛站起身,推开了门,朝着龙吟的方向奔去。 墨墨很难受,他听见了! 他要去找墨墨,他要去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一两章写不完…… 我一个虐文写手,下个故事想发糖? 第76章 反派一条龙18 随着刚刚那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之后,天空中的乌云便越聚越多,越压越低。 层层乌云背后,有紫色的电光在闪动,很快,一声惊雷在众人头上响起。 郁洛被四散的人群冲击着,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他眼力好,隔着很远便看见了被高架在柴堆上的临墨,那熊熊火焰烧得空气都阵阵扭曲,隔着重重人群,他只能看见临墨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郁洛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有点茫然的低下头。 他很好,他没有被打,也没有受伤,但那个位置却疼得不行,让他觉得呼吸都难受。 郁洛拼尽全力在人流里逆行,好不容易快要靠近官府拉起的警戒线,天空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瓢泼一样的大雨落了下来。 火堆毕竟是凡火,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浇,立刻便熄灭了,那高台上只剩火堆被扑灭后翻腾起的阵阵白烟,不过很快也被大雨掩盖下去。 临墨低垂着头,感觉到雨水的湿凉感后,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灼热的火气让他心里也是阵阵无名之火泛起,火堆被浇灭后他才觉得舒服很多。 临墨如今这样,自然是没办法自己招来大雨的,只能是他受伤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大雨突袭的情况,而现在,他并不算受重伤,也没能力招雨,却来了这么一场及时雨。 他已经能感觉到,天道对齐国的态度了,也许,再过不久,齐国真的就要倾塌了。 临墨一时间有些难过,大概,真的是他的错,他没能真正的守护好齐国。不过转念一想,临墨也就释怀了,纵然他做得不好,但他还是做到了,守护齐国,直至灭亡,这一天真的快要来临了,也就等于他也快要自由了。 台下的郁洛见大火被扑灭,也是松了口气,隔着重重雨幕,虽然看不清临墨的具体情况,但他能感觉得到,墨墨现在平静下来了,他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这样一松气,他又被流窜的百姓挤出去了一些。 不过他也不太着急了,这么大的雨,过不了一会儿这些人就会散干净了,到时候他就去找墨墨,他可以背着他回家,就像那一次一样。 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雷,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还待在场上的百姓几乎已经没有,临墨微微抬起头,便看见了远处的郁洛。 雨水将他淋得十分狼狈,长发散乱着,衣服也紧紧贴在身上,这样大的雨滴滴在身上,应该很痛的,可他依旧站得笔直。 他动了动嘴唇,想让郁洛先回去,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他不知道郁洛能不能看清,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让他的郁郁,不用太担心他。 郁洛往前走了两步,又见临墨冲他摇了摇头。 临墨的目力远比郁洛要好,警觉性也不是郁洛一介凡人能比的,他在看见郁洛的瞬间,也已经看见了那队朝他们逼近的国师神卫。 国师神卫是齐国最神秘的一只队伍,历来都只听命国师,对待妖邪魔物,也有自己的方法。 对于临墨来说,这样一支队伍,到底还是凡人,与他来说不足为惧,但郁洛不一样,在更多平民百姓面前,就是这样一支凡人的队伍,亦是普通凡人眼中的天神了…… 郁洛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愣了愣,还是往前继续走了几步。 “快点杀了他!他们是同伙!”原来是那刘实,因为变成了一只大老鼠,刚刚打雷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逃窜,而是迅速的躲在了行刑官的案桌下面。 雨太大了,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传达到神卫耳里,却被离得近的临墨听得一清二楚。 他朝着一旁的刘实冷冷得瞪了一眼,真是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心作妖。他也是不懂,这刘实为何就如此恨他?按理来说,也不是他把他变成这个鬼样子的,而且自己好算好心帮他多续命了几天吧。 临墨毕竟不是真的人,他不懂人心有多复杂,才会留下了刘实这个隐患。 像刘实这样的小人,向来是记仇不记恩,他只记得,临墨给了他希望,却根本没能拯救他,让他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所以一切都是临墨的错,而临墨在意郁洛,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见不到郁洛好。 就这一回头的时间,再转过头去,临墨便是瞳孔骤缩。 那队国师府神卫虽然并没有听见刘实的呼喊,但显然也并没有将区区一条凡人的性命看在眼里,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又一直以神卫自称,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而这些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而已。 临墨看见随着当首一名白袍神卫举起手,身后的所有神卫都举起了弓箭,压根儿不在意在他们前方,还有一名凡人。 -- 第128页 “住手!”临墨惊慌的喊出声,可他的声音,同样被大雨掩盖,“郁洛!快走!” 郁洛听不清临墨在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情景,雨太大了,他连睁开眼睛都费劲。 大雨声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了,耳边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便是临墨那焦急却模糊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叫他,可是他在说什么?他叫他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急切? 郁洛加快步伐,往前面跑了几步。 “不,住手!住手!”临墨心中焦急不已,拳头紧握,想要挣脱束缚,而此时,那专门为他设下的捆着,若他只凭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但若他稍微动用一丝一毫的法力,便会激活这个阵法,死死缠绕住他。 高架四周的地面上,涌出无数散发着黑红光芒的藤蔓,它们快速生长、攀爬,将挣扎中的临墨紧紧缠住。 再大的雨幕,也无法遮掩这样奇异的一幕,郁洛一惊,急忙奔到高台之下,就要开始往上爬,却在下一秒,动作一僵。 “快……走。”临墨眼眶酸涩,藤蔓将他缠得太紧,使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却还依然咬着牙,出声到。 此时他们已经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这么大的雨,郁洛也能清楚的听清临墨在说什么,这么近,他们这么近,怎么能在这里退步啊…… 郁洛茫然的朝身后看了看,只能看见后肩上插着一把银制的箭身,和雕刻出来的箭尾。 “没事,我没事。”郁洛摇了摇头,似乎在安慰临墨,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握住那箭身。 “别!别动!”临墨的心紧紧拽起,好像是害怕自己会惊扰到郁洛一般,他也不敢再动,那可是有倒钩的箭支啊,让郁洛就这样拔出来,得多痛? “郁郁,你,听话,快点回去,回去等我。” “我没事,我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只见郁洛用力握住箭柄,手背上青筋冒起,之后他便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那几乎入骨的箭支生生拔了出来。 郁洛闷哼一声,将那带血的银制箭矢扔在了地上,郁洛脚下是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水。 临墨看着郁洛利落的把出那支箭,然后不管不顾的爬上了高台。 郁洛爬上高台,扑倒临墨面前,却怎么都解不开临墨身上的绳索,“怎么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 临墨的目光落在郁洛的肩上,发现他的伤口竟然真的已经止住了血,才稍稍放心一点,听见郁洛焦急的声音,抬起头,正要安慰他,却见那不远处的神卫纷纷抬起来手中的弓箭。 “郁郁快走!”临墨知道,这些神卫的目的只是处死自己,郁洛与他们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只要郁洛离开这里,他们是不会去跟一个凡人计较的。 郁洛也敏感的感觉到了危险,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支支的箭矢在雨幕中也能清晰看到那尖锐之上的银光。但他却没有选择听从临墨的话,反而一伸手,紧紧搂住了临墨。 “我不走,我没事。”临墨被架在铁架上,比郁洛高出很多,此刻他低下头,对上死死搂住自己腰的那个傻子倔强的目光。 “郁郁,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以后不许挡在我身前,不然我会生气。”临墨说着威胁的话,目光却是极致的温柔。 “我没事,我不痛。”郁洛摇着头,又往上攀爬了一点,直到确定临墨整个人都被他罩在怀里,才不再动作。 “郁洛!”临墨大吼出声,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也很是焦急,他看见远处的神卫已经将弓拉开了。 ‘咻——’ “谁要你来挡?谁稀罕你个傻子来挡,你给我滚啊——”临墨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一抹银光划过,然后狠狠扎进了郁洛的身体,一时间又急又怒,口出恶言。 郁洛请求颤抖了一下,却死死咬牙,不肯吭声。 随后又是几道利器破空声,郁洛的后背已经插了四只银箭,另外两只,准确的射在临墨张开的手臂上。 一支支箭羽好不留情的射向高台上的两人,地上淌下的血水,颜色越来越浓,连如此大的雨,都无法将血水冲得太淡。 临墨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天地间,只有眼前这人苍白的脸,他知道郁洛的愈合能力惊人,可是这依然不能让他安心一丝一毫,郁洛是个人啊,他只是个凡人,再是愈合能力惊人,又怎能抵挡住万箭穿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要快乐鸭! 第77章 反派一条龙19 微热的眼里滑落眼眶,随即又被大雨冲落,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泪了,可这滴泪水,却像是惊动了郁洛。 他抬起手,摸了摸临墨的眼眶,本来死死咬着嘴唇,也松开了。 “莫哭,不痛……” “郁郁,你不要有事。”临墨知道,这个傻子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阵阵绝望袭上心头,却只能干干的说着这样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天空中电闪雷鸣,雨也越下越大,砸在人身上生疼,这样恶劣的天气稍微阻挡了一下神卫们射箭的速度,可这依旧于事无补。 临墨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环住自己的手,力道越来越小。 他甚至开始想,要不要让郁洛将身上的箭矢拔下来,这样他还能自己快速愈合……可是不管怎么,他都觉得太残忍了,这样的痛快,让他双目赤红。 -- 第129页 “放手吧……你放手吧……”临墨最终忍不住,发出哽咽的声音,可接下来,却让他更是恐惧,郁洛没有回应他。 雨太大了,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郁洛逐渐变凉的体温。 “……郁郁?”临墨小声的喊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 他双手紧紧扣在铁架上,越来越用力,直到指甲翻起,甚至脱落,一时间,临墨的双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不走开?我又不会死…… 他只是个傻子,他做错了什么? 临墨低头看着郁洛那张被雨水淋湿的脸,此时已经呈现一种青白色,脸色还带着强忍着痛苦的表情,他的全身都开始用力,那束缚住他的藤蔓又显露出来,与他对抗。 “傻子……”临墨低喃一声,身形开始暴涨,他想要便会自己的本体。 龙体巨大,但也不一定能挣脱这些藤蔓,他心里明明知道,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去尝试。 身体在一寸寸膨胀,那些藤蔓却寸寸勒紧,直到陷入他的皮肉,勒在他的骨骼上,他便听见了微小的嘶嚎和惨叫,那些缠绕在他身体上的藤蔓,在他血液的浸泡下开始慢慢呈现一种焦褐色,似乎是被他的血液灼烧了一般。 这一发现,让他更加卖力的挣扎,远处的神卫队见到此情景,更是频繁的放箭。 可是此时他基本已经恢复了庞大的本体,那些箭矢射在他的鳞片上,最多也就留下一个微微发白的印子。 他庞大的身躯将郁洛圈在中间,巨大的金色龙眼变做竖瞳,里面全是疯狂的情绪,只有在看见被自己圈住的那个身影时,才会微微平静一些。 你看,他们根本伤不了我。 临墨低下头,想要用自己的头去碰碰他,却发现郁洛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他愣了愣,抬头看着对面那一队神卫,突然暴怒的仰天长啸一声,接着便腾空而起,龙尾狠狠一甩,将躲避不及的几人拍飞出去。 “龙?龙!”刘实一直躲在一边观看,看见那妖怪在意的人被乱箭穿心,心中觉得十分畅快,可是一转眼,那妖怪就变成了一条黑麟巨龙,甚至飞上了天。 刘实心中惧怕,这样大的妖怪,一会儿随便碰撞到个什么,都容易让自己小命不保,热闹好看,但小命更重要。刘实都不需多想,从案桌下爬出来,拔腿便跑。 临墨还是注意到了这个渺小的人类,又是一声龙吟响起,他掠到刘实边上,抬起龙尾,正欲狠狠拍下。 “住手!” 临墨闻声,想了想,记起了这个人,便真的停下动作,转头看他。 萧望城赶来时,便是见到一头遮天蔽日的巨龙,发狂般的屠戮人类,摧毁房屋…… 他望着那双巨大的金色眼睛,闭了闭眼,还是,来晚了吗? 萧望城在临墨进入魔界后便赶下山去为暴雨将临做准备,给大家预警,因为他身份的缘故,这一切办起来十分容易,百姓都很是信服他,再之后,萧望城又返回招摇山,遇到了再次开启的界门。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理,明明心中已经断定临墨是个作恶的孽龙,什么寻找郁洛也只是他逃遁的借口,但他还是想找到他,就算,是抓捕这人,替天行道吧。 魔界并没有那么好进,他贸然闯入界门,也是受了极重的伤,若非他是天命之子,怕是根本熬不过界门的罡风。 到达魔界后,他又另有奇遇,不仅受的伤全好了,修为还成上一层楼,哪怕再次面对界门罡风,也无需畏惧。 除此之外,他还拿到了一柄剑。 一柄名为‘黑炎’的剑。 斩龙剑的传说,于他们修道之人来说,都有听过,只是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传说,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是天意吗? 魔界的时间和凡间时间流速并不同,等到萧望城离开魔界时,人间已经过去多日,赶回临县,便已是这幅模样。 “道君救我!道君救我啊!”那刘实见黑龙果然因萧望城的话住了手,心中又升起希望,一边往萧望城身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到。 这样的呼喊也惊醒了临墨,他看了看想要逃跑的刘实,愤怒的嘶吼一声,尾巴狠狠的拍了下去。 “啊——” “你!”萧望城见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这么一瞬间便血溅当场,成了一滩肉泥,一时也是怒不可遏,当即拔出了手中的黑炎。 黑炎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你已作恶多时,如今还作乱人家,残害百姓,其罪当诛,你认不认罪?”萧望城嘴里虽然说着要杀死他的话,心里却还希望他能亲口认罪,如此,他便不杀他罢,只将他带回自己修炼的地方,关押起来,让他无法霍乱人间便好。 临墨看了他一眼,依旧无动于衷,又杀了几个神卫后,抓起地上的郁洛,随时便准备离开。 他也看见了斩龙剑,心道这也许就是命吧,只是这世间若没有郁洛,那他的结局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他如今杀了人,斩龙剑下他根本无力抵抗,不过没关系,都没关系了,他不愿再像被封印起来的那段日子一样,苟延残喘,这天下与他何干?这齐国与他何干? 他一生所有美好的时光,都与一个傻子有关,如今,这个傻子没了,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期待与善良。 -- 第130页 不是说他作恶吗?那他作恶一回又何妨? 这般想着,又摧毁了一大片的房屋街道。 萧望城见他冥顽不灵,终是无法再忍,握紧了手中的剑,便掠了过去。 临墨并不是巅峰实力,再加上斩龙剑的压制,一时被萧望城逼得节节败退,龙身太大,被攻击的目标也大,他想了想,又幻化回人形,将郁洛抱在怀中。 “走开。”临墨凭空而立,冷冷得看着萧望城。 萧望城只是冷哼一声,再次举剑刺去,变成人身后的临墨也灵巧很多,轻松的躲避了开。 就这样来回纠缠了几次,临墨就见萧望城的剑向他抱在怀里的郁洛刺去,临墨暴怒,伸出左手,狠狠的捏住了斩龙剑。 “你1”萧望城十分震惊,他能感觉的到,那个人已经没有气息了,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临墨却为了一具尸体,用手握住了黑炎? 临墨握住斩龙剑的手开始一寸寸溃烂,边缘呈现一种焦黑色,他的血顺着剑身淌落,临墨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依旧面无表情的紧紧握住黑炎。 可是很快,他的整个右臂都溃烂了,那破烂的黑袍下,甚至可以看见还粘连着经脉的骨头。 自己也要死了吧,没想到斩龙剑威力这么大,仅仅是碰到,都能杀死自己吗?不过他一点都不害怕啊,反正,这世界一点都不美好。 萧望城也被这样的情形给惊呆了,他没想到,黑炎的力量居然这么强大,而此时,他手中的黑炎居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萧望城一晃神,便松开了黑炎,他一松手,临墨也松开了它,斩龙剑便这样坠落了下去,但此时的萧望城却无心去管。 因为伤口的扩散,临墨越来越无力,最终也抱不住郁洛了,看着他从自己怀中滑落,往地面落去。 “郁郁……”临墨伸出自己还完好的右手,也栽下云头,朝他奔去。 一颗圆润的珠子从郁洛怀里滚落出来,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却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临墨终于拉住了郁洛,将他紧紧抱住,然后松了口气,就这样随着他一起坠落。 “郁洛,你看,我也要死了。” “黄泉路上,你可以走慢点,等等我。” “这样我们就还是一道的。” “来世,不管是人是妖,我们之间,都没有隔阂了。” “你可真傻啊……” 临墨的伤口已经溃烂到了胸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轻笑了一声,“真疼。” 真疼,胸口的位置。 临墨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自燃,空中仿佛坠落了一团火焰。 先一步落地的黑炎却仿佛活了过来,一声悲鸣响彻天地。落在它旁边的,是那颗曾经同它一起,被封印千年的结魂珠。 这世间,有太多的错过,遗憾,和天意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只剩个番外了,每次一个故事快写完的时候,都特别的浮躁,以至于结局都显得仓促…… 因为迫不及待想开始下一个故事啊, 下个故事转折啦,不会虐了,至于甜度,我不清楚,我第一次尝试发糖╮(╯_╰)╭ 第78章 剑的故事(番外) 剑的故事。 黑炎从降临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有种感觉,他是为了等一个人,才来到这里的。 作为一把有意识的剑,他真的活的太久太久了,终于有一天,他想不起自己在等谁了,这让他感到恐慌,现在是忘记了在等谁,他更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自己在等人。 于是,他选择分裂自己的灵识,或者说,是灵魂。 他将自己一半的灵魂送入轮回,并将所有的执念都植入了进入轮回的那部分灵魂里,自己则为了不消散,则陷入了休眠。 带着他执念的那部分灵魂,会一直一直的去等那个他要等的人,他坚信,只要自己见到那个人,就一定知道,他是自己要等的那一个,这样的话,作为人类的那个自己,可以陪着他,保护他,就算作为人的那个自己,不小心死去,那他的本体也融合自己残魂,得到全部的记忆。 为了能更快速的融合灵魂,他甚至将三界至宝结魂珠戴在了身边。只要结魂珠在自己身边,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消散与天地间。 显然,他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偏偏天意弄人。 他从混沌中被人唤醒,却发现身边没有了结魂珠。他还没有收回记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另一半灵魂的情况,而本体的灵魂若是没有结魂珠的蕴养,他迟早会消散的。 毕竟,他只是个剑灵,并不是真正的灵魂啊…… 这样他感到焦灼,而此时,那个唤醒他的人告诉他,只要愿意认他为主,他就能带他提升修为,便再也不用担心会消散的问题了。 作为一柄天地神器,黑炎自然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本不该轻易接受一个凡人为主,但他实在等不起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那个人。 “我叫萧望城,我给你起个名字吧。”那个唤醒他的人如是说。 “不用,我有名字。”黑炎淡淡道。 他对这个主人,并没有多深刻的认可,他只是需要一个为他提供修为,为他续命的人而已。 “我叫黑炎。” …… -- 第131页 萧望城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斩龙剑的剑身,那上面刻有一个‘炎’字,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是一道道的裂痕。 他四下环顾了一下,是一间破旧的屋子,一半的房梁已经倾倒,墙角也破开一个大洞。 这里是他曾经的家,也是那个叫郁洛的,傻小子的家。 其实外面到处都跟这里差不多,早在两年前,奉水县便已经沦陷,临县也一样,两国开战,选择了齐国借道,最后却在齐国境内打了起来,搞得齐国民不聊生,最后两国狼子野心,直接瓜分了齐国的国土。 齐国灭亡了。 奉水河沿岸物资丰富,土地肥美,成了两国最眼红的一块肥肉,穷凶极恶的外来入侵者,杀了无数的本土百姓,将剩下一小部分人作为奴隶,带回了他们的国家,后来其中一国在战争中取得了胜利,这一片土地,才再次安宁下来。 只是,物非人也非。 那天在临县城外,他眼睁睁的看着临墨和郁洛化成灰烬,伸出手去,却连他们的残灰都够不到。 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不让遗憾和后悔,滑落眼眶。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痛苦的事情。 黑炎清醒过来以后,用一直仇恨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感到不解。 这个剑灵一直是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一直只见过他面无表情的一面,而这一次,他站在他对面,眼里却是滔天恨意。 黑炎控制着他的本体斩龙剑,想要刺杀他,却因为认主了的关系,无法伤他一丝一毫,反而黑炎自己的灵魂,却在渐渐破碎,这相当于他自行兵解。 他不懂,于是他问了。 黑炎在最后消散之前,告诉了他一切的真相,最后大笑着,落泪了。 他第一次见到剑灵会哭…… 明明连人的灵魂,都无法落泪,这个连灵魂都不算的剑灵,却哭了。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黑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最终也如同临墨一般,消散与天地间。 萧望城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齐国真的覆灭了,这让他不得不承认,黑炎说的是真的,临墨,是齐国的国运龙。 天道无眼,世人愚昧,他有口难言,便成了这般模样…… 不,或许,并不是天道无眼,只是天道认为,齐国该灭亡了吧。 他们都是天道控制的蝼蚁罢了,他们都是天道的棋子罢了! 这样的认知,颠覆了萧望城心中的道,他散了自己的修为,将被他粘起来的斩龙剑,埋在了郁洛那个院子里,重新做回了一个凡人。 如果再强大,都跳脱不出天道制定的命运,那他不再挣扎了…… 只是,他一生都忘不了,那个叫临墨的男子了,他欠了他太多,怕是还不起了罢。 多年以后。 总有人在奉水河畔,接济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人。 他似乎有点神智不清,总是说着自己有罪,自己心盲之类的话。 大家都当他是个疯子,但还是愿意给他点吃的,让他不至于饿死。 有一年又是暴雨,外面行人匆匆,都在为了避雨而奔走,而那个乞丐,却依然在奉水河边游荡。 有人见到他那副不躲不避的模样,拿了把伞想要让他去屋檐下躲躲雨。 雨天路滑,那好心人当心着脚下,好不容易快到那人身边,却见他纵身便跃入翻腾的奉水里…… “欸……”这样大的雨跳河,哪里还有的救? 那好心人一时也是楞在了原地,半晌,才叹息一声,打算报官。 “多大的坎过不去啊,这么想不开。” 萧望城还是没能过去这个坎,他的刚愎自用,害得国破家亡,害得临墨枉死。 虽然临墨确实是因为郁洛的死亡,而心存死志,但若不是他的原因,临墨不会受伤,引来暴雨,郁洛也不会卷入魔界。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过自负,认定了临墨是妖,认定了妖,便会作恶…… 是他阴错阳差的唤醒了黑炎,却又让他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天下,兴衰更替,实乃常事,老天只是选择相对简单的一条路。 天道有错吗? 不,是他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一章,掉了4个收,滑稽…… 想知道,剩下的300个,够不够撑到我完结…… 第79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 南返觉得自己有点不开心。 他这一次休息得比任何时间都久,他确实是在寻找作为人的感情,可是这样的感情太深刻,太悲痛,让他觉得很难受,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直到进入了下一个世界,他都还依然迷茫着…… …… 南返是个演员。 或许称为影帝更准确些。 只是这个影帝的黑粉数多过粉丝数。 他在两年前出演《复国》的男主角一炮而红,甚至凭借这部影片收获了各大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奖,成为最年轻的一位影帝。 片中,他饰演的是一位亡国帝王,小皇帝前期在深宫的尔虞我诈中苦苦挣扎生存,成年后接管的国家却又千疮百孔,国库亏空,当面对他国的进犯时,早就丧失了善良的年轻帝王执意迎战,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 第132页 他的国家理所应当的战败,而小皇帝则成了亡国之君,被敌国俘虏,在作为人质的那段时间,小皇帝一方面阿谀谄媚的周旋于敌国的贵族高层之间,一方面又阴险恶毒,利用了片中的女主,那个国家的一位郡主。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国,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失败了。 最后的最后,南返饰演的小皇帝站在高墙上,望着自己国家的方向,然后回头看了那郡主一眼,最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回头的那一瞬间,太美太震撼,让南返收获了一大批颜粉,颜粉们就冲这一个镜头,纷纷哭嚎小皇帝对郡主绝对是有感情的。 在这部戏里,南返确实是演得十分出色,每个表情,每个心理活动,都演得张弛有度,他确确实实把小皇帝演活了。 但是南返的黑粉更多,他们抨击南返都不需要别的理由,永远都只有这一条——他本色出演当然演得好了! 看完了原身的记忆,南返又开始联系世界意识,接受这个世界的剧情,然后发现,原身还确实挺本色出演的…… 原身没读大学,他是高中时被星探发现以后,就直接辍学了,现在履历上的大学,都是包装上去的。 之后公司为了捧新人,就给他整了个‘大学学弟’出来,想让他卖卖人设,提携一下后辈。 然后作死小能手就不乐意了,不仅不提携人家后辈,还成天的跟人对着干,本来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了,公司再怎么,也不能为了个普通人和自己公司的一个影帝闹翻吧,可偏偏那小新人还就真的不是普通人。 人家小新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勾搭上了幻影娱乐的总裁,幻影是业界老大,他的人谁又真的敢动?最后就把南返给封杀了。 然后就没了,原身这个作死小能手就成功的把自己作到一文不值,最后远走他国,平凡的过完了一生。 南返想了想,这次的反派是个影帝,很有牌面,他很满意,而且,这好像很容易嘛,不就是一直作吗?简单。 “哥,吃饭了。”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走了进来,将盒饭放到南返面前,然后找保温瓶,给他倒水。 南返看了他一眼,是原身的助理,本名叫赵铁柱,现在叫赵程,跟他一个村儿出来的。 “哥,我可告诉你,你最近安分点,微博什么的,发发日常就好,你上次微博骂安芹芹太装那事儿还没过去呢,算了,你最好还是别……你在干嘛!”赵程刚倒好了水,一回头就看见南返正拿着手机,对着那盒盒饭拍照,吓得他水杯都打翻了,音调瞬间拔高,活像一只尖叫的土拨鼠。 “发微博啊,你不是让我发发日常?”南返拍好以后,又鼓捣了一下,编辑了一串文字。 “……好吧,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赵程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然后也掏出了手机,准备用官博给南返点赞。 “我本来也当你没说。”说完,南返把手机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扔,端起桌上的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边,刚刚打开微博,就发现官博已经炸了的赵程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了南返发出的那条微博—— 南返v:剧组的盒饭也太垃圾了,这是人吃的? 图片.JPG 图片.JPG 赵程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手,点开了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 芹是芹芹的芹:这傻狗又出来找存在感了。 足智多谋智多星:这人脸真大,好烦啊。 彩旗不倒z:这菜色,我看还行啊,怎么就不能吃了。 王半仙12138:楼上的这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小公举,公举怎么能跟我们凡夫俗子一样吃呢,那必须得是满汉全席啊。 低调的月妹:南返怎么还不暴毙? …… 赵程一脸血的关掉手机,看着旁边那位大神把盒饭扒拉得一粒米都不剩,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你不是挺嫌弃的吗?还吃这么多?” 盒饭的菜色不是多好,也就普通的两素一荤,但是分量足啊,两个姑娘来吃的话,估计都还能有甚,这人一边发微博diss盒饭,一边还能吃得干干净净,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嗝……确实不咋样,要是有两个卤鸡腿的话,我还勉强能接受。” 赵程正想再说点什么,那边南返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经纪人来电。 南返熟练的抄过手机,点开飞行模式,然后又点开了当下最火的手游——王者农药。 不过两秒的功夫,换成赵程的手机响了。 赵程可没南返那个胆子,只好认命的接起电话,往外走去。 “喂?高姐?对对是我,啊?南哥啊?他正在补镜头呢……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真的,他在拍戏呢……哪儿敢骗你啊……” 赵程的声音渐行渐远,而南返则沉默在了游戏世界里,无法自拔。 南返的游戏人物叫‘你们的王’,一进游戏就秒选了个打野,然后被队友喷了。 最强中单王某某:那个谁,你看不见我们缺上路吗? 狐狸的小兔子:……这个是高仿吗? 熙秋:我靠! 九天银河:我擦! 最强中单王某某:咋滴了? 九天银河:这不是泉水挂机王吗,怎么匹配到他了?完了,这句要凉? -- 第133页 你们的王:少逼逼。 此时的准备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游戏已经开始了。 这个服务器里大神辈出,但名叫‘你们的王’的那个玩家,却是让众玩家又爱又恨。 因为你匹配到了这个玩家,你这一局的胜负,就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了,这人时而carry全场,带领队友顺风上天,逆风翻盘。时而泉水挂机,任自己的队友在王者峡谷死去活来…… 这一局游戏,南返没有挂机,当然是顺利的推倒了对方的水晶,下场以后,南返便被对面的玩家举报了。 被举报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他总是在被举报,不是被对面举报,就是被队友举报。 青灵蝶梦:开挂? 你们的王:小姐姐,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讲,再说了,王者峡谷的事,怎么能叫开挂呢? 南返快速的打完这一句,不等对方回复,便直接退出了游戏,马上就要开工了,他可是个敬业的演员,否则以他一秒十喷的实力,非得让对方心甘情愿跪下唱征服。 不过这次运气也是真好,对面那个‘青灵蝶梦’是个菜狗子,他才能速战速决,不然等到他工,他又要泉水挂机了,看这菜狗子的ID,想必是个小姐姐吧,大部分小姐姐都挺菜的,也不是不能理解,也就不跟她多计较了。 看吧,他是真的很敬业的…… 傅青看了眼旁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侄女,淡定的解释到,“这个人开挂了,叔叔打不过他也是正常的。” 傅小梦依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无所不能的叔叔。 傅青叹了口气,拨通了王者农药的客服电话。 “喂?我要举报有人游戏开挂。” “您好先生,您能提供一下您的游戏账号吗?方便我们核实。” “账号是********。” “先生,经核实,您最近的战绩里,都没有外挂因素。” “不可能,他绝对开挂了!他把我按在泉水里揍!”傅青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抱歉先生,没有外挂因素。” “……”傅青挂断电话,看了看睁着水汪汪大眼睛,望着他的傅小梦,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傅总?”楼下办公室的秘书接起了电话,等待自己的老板下达任务。 “你知道王者农药吗?” “……” …… “南哥,补妆了。” 南返刚想完,化妆师就推门进来了,他这次拍的是个古装剧,才开机不久。 古装的妆容向来都是最麻烦的,因为得仰着脸让化妆师好动作,他也就没有玩手机。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最新的那条吐槽剧组盒饭的微博,又上热搜了。 #史上最大牌影帝,公嘲剧组贫穷!# 而他的农药账号,也因为某人的强权作用,给封掉了。 其实封不封的,也无所谓,反正他的实力,才是想最大的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  虐文写手,在线be 第80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2 南返这次的剧组是个古装仙侠剧,他是来演深情男二的。 实在是拿了影帝之后,南返太能作,各种说他《复国》本色出演,没有演技的,公司就给他接了这么个商业剧。虽说这次饰演的人物只是个电视剧里的男二,但却是个非常吸粉的人设。 对于作天作地的新晋影帝,公司表示,他们还想抢救一下。 无他,南返那张脸,真的是娱乐圈瑰宝了。 近些年来,仙侠剧大火,所以许多导演跟风开始拍仙侠,其实这个剧组已经很好了,不算穷。当然,南返这个作死小能手,他的意思也并不是剧组穷,但耐不住有人借题发挥啊。 南返饰演的是个深情男配,前期放荡不羁,后期为爱痴狂,最后为了女主甘愿赴死,这部剧里最吸粉的,应该就是这个男配和反派了,反倒是男主,中规中矩的人设,演员名气不够的话,就容易不出彩。 南返化好妆容后,就起身往外走去,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多数人都已经看见了他之前发的那条微博,于是在他路过时,都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不过介于他的身份,倒没人说什么。 不过这些人不敢,不代表别的人不敢啊,方旭自以为自己有点背景,也有颜有实力,却一直不温不火的徘徊在三线,而南返这个不懂人情世故,整天到处拉仇恨,演技也不怎样,也就一张脸能看的家伙,居然运气这么好,成就这么高。 人类的本质就是酸。 方旭看着南返一席青衣从休息室出来,兰枝玉树,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还真有点放荡不羁的模样。 “哟,这不是我们的南大影帝吗?怎么堂堂影帝,不去拍电影,来我们这穷剧组,演个小演员啊?”方旭着重加重了那个‘穷’字,说得阴阳怪气的,想引起剧组其他人的共鸣,谁知道,大家一听他这话,当即都低下头,仿佛自己手里有忙不完的事儿。 “我当然是想演什么就能演什么,不像有些人,使尽了手段,也只能演‘点儿’什么。”南返轻笑一声,也在某个音节上刻意加重了音。 这个方旭就是剧中演男主的那位,他一个三线明星,那有资格让影帝啊,流量小花什么的来给他做配?还不是背后有人打通了关系。 南返这一开口,就是妥妥的得罪人了,把方旭的仇恨给拉得贼稳,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的咖位最大他说了算,你说有人会爆他耍大牌?那他说啥都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啊,不配合点耍耍大牌,那他显得多亏不是? -- 第134页 “你!”方旭也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他在嘲笑自己靠关系进组,还拿不到人气角色。方旭实在是个没什么度量和涵养的人,当即便起身,想朝南返走去,却被他助理给拉住了。 方旭被人一拦,也冷静了下来,只是狠狠的瞪了南返一眼,便又坐了回去。 “南返过来,下一场是你和方旭的对手戏,你来,我跟你说一下戏。”导演倒也是看到了南返的那条微博,但他还是比较了解这个祖宗的,毕竟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他倒是没说什么,该干嘛干嘛了。 …… 在城市的另一头的一栋大厦里。 “越安,你要的角色已经拿到了,明天你就去剧组吧。”沛沛推开透明的玻璃门,走了进来,冲办公桌背后的顾越安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顾越安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手机,听到沛沛的话,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乖巧的笑。 “谢谢沛沛姐。”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呀,只是……你既然想要入圈儿,为什么不留在傅大哥这里啊,非要去晨宇影视?”这也是傅沛沛不理解的地方。 虽说晨宇也是娱乐界大头公司,但再怎么说,也跟幻影有差距啊,顾姨都托付傅大哥照顾越安了,越安想要进圈的话,那幻影的资源肯定都优先给他选的,为什么非要去晨宇? “我不想麻烦傅大哥嘛,好了好了,沛沛姐先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顾越安,将双腿放下来,把手机扣在办公桌上,起身把傅沛沛退了出去。 “好吧好吧,我一会儿给你找个生活助理啊……”傅沛沛一边被推着往外走,一边还不忘自己琢磨的这事儿。 “谢啦沛沛姐。” 顾越安将傅沛沛送了出去,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手机。 手机已经熄屏了,他轻轻点了一下屏幕,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屏幕上,是一个身着灰色古装的男人,在城墙上回眸的样子。 屏幕上的人,回头不知道在看谁,眼底有泪光闪烁,看上去凄美无比,这是普通人眼里的画面。 但在顾越安看来,这一幕却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击,让他从心底里爆发出一种难言的欲望,让他内心蠢蠢欲动,想要让这幅可怜模样的人,真正的哭出来。 那张照片赫然便是《复国》里饰演亡国小皇帝的南返。 顾越安眸色暗沉,手指轻放到屏幕上,顺着画面上那人的眼角眉梢,缓缓移动,一直到他的衣襟处。 明天,就能见到真人了,真的好期待啊…… 顾越安将手机凑到唇边,轻轻在上面舔了一口,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 “我的陛下,我就要来到你身边了,你期待吗?” …… 南返和方旭的这场对手戏是一场冲突戏。 南返饰演的公仪瑾为了要就女主,执意要去找反派,方旭饰演的男主皇甫逸以太过危险阻止了他,公仪瑾责怪皇甫逸太过无情,心中只有自己的计划,为此可以牺牲一切,这让他不认同,便要与皇甫逸决裂。 “阿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方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南返。 他因为刚刚在南返那儿受了气,如今一上场,便想凭自己的演技,让对方认输,而且这场戏,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也是很能衬托出公仪瑾不顾大局的任性,到时候,只要他再压一压他,以后播出的时候,肯定是招来一帮骂名。 “你的眼里,只有大爱大义!那雨菲呢?她该怎么办?她做错了什么你就要放弃她?她那么爱你你却要放弃她!”南返在镜头转过来的一瞬间就进入了状态,他双目通红的看着皇甫逸,然后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拎住他的衣襟。 方旭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并没有在原剧本中,只可能是南返自己加进去的,可是编剧和导演好像很满意这样爆发般的表演,并没有喊停。 演戏这种事,南返可是很在行的,他说过了嘛,他是专业的。 就这样随便一个走位,就能把方旭这种愣头青卡得死死,让他在镜头前连个脸都露不了,他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没办法,我就去想办法,我做不到,你这么无情!”镜头前的南返表演很有张力,他咬着牙念出这句台词时,鼻尖上甚至浸出了汗珠,让看的人,都能感受到公仪瑾心中的愤怒,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方旭看着南返的表演,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沉浸在了南返的表演中,他的脸色一黑,也是知道自己这是被压戏了。 因为镜头压根儿就拍不到方旭的正脸,所以哪怕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表情也不对,但也没人喊停,任由南返演了下去。 这场戏拍完,导演和编剧都乐呵呵的凑了上去,拍了拍南返的肩膀,“小伙子可以啊,继续加油啊。” 至于方旭,根本没人看他一眼,见到这样的情景,方旭就是再不甘,也没法发脾气,只能黑着脸,甩手走了出去。 南返见方旭气冲冲的离开了,嘴角勾了勾。 “既然导演觉得我今天演得还可以,那晚上的盒饭能给加鸡腿吗?”南返冲导演挑了挑眉,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样。 导演拍了一下他的头,哭笑不得。 他早期就跟南返合作过,知道这人是个天赋极高的演员,只是作天作地得不得了,但是其实也没外人说的那么不堪,他说的想要加鸡腿儿,就只是真的想要加鸡腿儿而已,这小伙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胃王,还酷爱吃鸡。 -- 第135页 他曾经也不是没劝过南返,收敛一些,毕竟他是真的看好这个后辈,网上的人说话都很诛心,他怕他总有一天会被流言击倒。 但是这都好几年过去了,这人不仅没像他想象中那样,被流言击倒,反而越来越能作,作得都能上天了,黑粉也是滚雪球似的成倍增长,他和南返私下聊过,结果这年轻人告诉他,他就好好演戏,努力演戏,别人的言论,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也不会击倒他。 导演不认同,却也倔不过他,也就由他去了,娱乐圈本就复杂,就算再爱惜羽毛,也难免不会有一天被黑,南返喜欢被黑,就让他去作吧,最多,以后他要真的出事儿,他力所能及的护他一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有变态出没! 第81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3 演完今天的戏份后,南返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走出片场。 平时这个时候,赵程早就已经迎上来嘘寒问暖了,今天却连个影儿都没看见,南返突然想起了中午发的那条微博…… 走出片场后,南返果然在自己那辆保姆车旁见到了自己高贵美艳的经纪人高艳。 三分钟后,南返上了保姆车,坐到了高燕对面,等待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高艳没骂他,只是掏出一根烟,看了眼南返,又扔了回去,然后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消停点?你这么作天作地的作,又有什么意思?” 南返当听不见,伸直了长腿,搭到另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有的人就是选择性的耳聋眼瞎,你为她做再多!你就是翻天了!立马就要原地飞升了,她看不见看不见懂不?”高艳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来了气,不由的拔高了音调。 南返虽然是闭着眼,但并没有封闭五感,高艳的话让他有点心神恍惚。 才出道那一年,南返才刚满十六岁。 十六岁懂个屁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那时候公司并不像现在这么厉害,但也不算差,公司的台柱子,顶了天的也就是个三线,高姐是公司了最有资历的经纪人了。 南返睁开眼看了看高艳,嗯,除了眼角多了些细纹,和七年前没什么不同。 那时候南返还很天真,他没爹没妈的,监护人是他农村老舅,早就烦死他了,他不读书更好,给他省钱了。 就这样,南返一脚踩进娱乐圈,他的第一个经纪人,并不是高姐,那时候的南返,公司再怎么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也没想把人直接交给高艳,而且很多时候,成名看得只是个运气,他们对这些连道都没出的新人,并不抱有这样的信心。 最开始带他的是个也不怎么景气的男经纪人,带着他做各种培训,跑一些小广告的群演。 男经纪人手上还有别的几个新人,其中一个女孩子,叫于青青,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那时候,是他们一群人中,最大的一个了,于是大家都笑称她为师姐。 小孩子的友情,还是蛮单纯的,那时候四五个孩子,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每天互相鼓励,互相扶持着,竟走过了一段最快乐的日子。 这四个孩子里,长得最好的就是南返了,除此之外,便是于青青。 日子过得没什么波澜,南返当时真的以为,他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很满足了,每天能吃饱,有地方睡,不用看老舅那嫌弃厌恶的目光,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有于青青……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一种恋母吧,毕竟那时候,于青青是他生活的圈子里,唯一的女孩子,而且自认自己是师姐,对他也是真的很照顾。 “……你好要把那事儿记到什么时候?你要是有点什么毛病,你趁早跟我说,我好带你去医院瞧瞧。”高艳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没为谁。” 我只是作习惯了…… 南返当然不敢这么讲,他对于高艳的底线,摸到那是太清楚了。 高艳看了看他,明显的不相信。 南返也不理她,直接将头上的鸭舌帽压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截削尖的下巴。 …… 南返现在的好歹还是影帝,咖位在那儿,住的也是高档小区里一栋复式公寓。 但今天高艳的一些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和那些所谓的师兄弟,一起挤宿舍的日子……也难免想到了,那个笑容很甜的女孩子。 南返推开门,没开灯,就这样把自己摔在沙发里。 黑暗中,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微博,又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于涵’两个字。 最新的微博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一看就是工作室代发,一连串的感谢和艾特。大意就是,前段时间上映的电影,反响不错,感谢某某公司,某某导演制片编剧,感谢自己的老板什么的。 其实南返对她已经没什么留恋了,人各有志罢了,现在看她过得挺好,他还……真的有点不太爽! 当初在南返最依恋这个姐姐的时候,于青青把南返卖了。 大概这个故事太狗血了,南返这么多年来,都不愿意提起,以至于,让公司里的老人,类似高姐这样,总是误会他对于涵有点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 一开始大家都很好,于青青对他也很好,后来有一天,于青青一个人去拍了个什么广告,回来以后就魂不守舍了好多天,南返看着她的样子,很担心,便想和她单独谈谈心。 -- 第136页 结果那次谈心于青青就跟他表白了,南返有点诧异,但他还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压根就不开窍,还以为是于青青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导致情绪比较激动,反正就是十动然拒了。 这次谈话就好像帮于青青下定了决心似的,第二天她就把南返给卖了…… 原来她拍广告的时候遇到一个投资商,那人是个同性恋,早就注意到南返很久了,本想接个机会跟他们经纪人谈谈的,但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后却想遇上了于青青。 他让于青青在指定时间把南返带去指定的位置,就给她一个电视剧女二的资源。 这个诱惑对于当时连接个广告群演都不容易的于青青来说真的很大,她犹豫了很久,选择了跟南返告白。 于青青其实也是真的喜欢南返,毕竟那张脸,是真的让人没法不喜欢,而且那时候的南返也蛮乖巧的,挺招人疼。 于青青把南返卖了,当时的经纪人也是知道的,但并没有阻止,也得亏南返机灵,到了酒店的时候发现不太对。 这换谁都能觉得不对啊,平时穿个十几来块的连衣裙,跟他们一群男孩子挤在一个套间的宿舍里的于青青,怎么就突然约他去四星级酒店了?又不是狗血台言里没有智商的主角,南返当时就感觉不对,然后溜了。 或者说,是鸽了? 最后那投资商怒火冲天的找了于青青,说了什么,南返不知道,反正从那时候起,于青青就很厌恶他了。 经纪人似乎也对他很不满,南返确实不懂他们的世界,对于这种事的定义。 于青青没有拿到那个投资商所说的女二,但她十分一点即通的明白了点什么,之后便是与所有人都走出了不同的道路来,经纪人也开始专心捧她。 后来于青青崭露了一些头角,便被别的公司挖走了,于青青很兴奋,经纪人也很兴奋,他以为自己这是要开始走好运了,没想到于青青反手就举报他吸毒。 南返和剩下两个男孩儿就成了晨宇的‘孤儿’,最后阴错阳差被高姐接手了。 高姐就是个很正经的商人了,她看另外两个容貌还行,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特点,断定他们没有红的天赋后,便直接舍弃了。 这么多年,南返也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不怪高姐,但他还是,很不爽于青青。 如果不是于青青,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平庸,但是,他还是当初那个有点天真的少年。 于青青去了别的公司,被包装成某个天王的师妹出道唱歌,因为豁的出去吧,没几年就混成了影视歌三栖,再也没人记得于青青,公众眼里,只有完美温柔的于涵。 南返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摸到半包烟。 他不喜欢烟味,但烟确实是个好东西,他会抽烟,心情烦躁的时候,疲惫不堪的时候,都抽。 他不满意这个满是潜规则的娱乐圈,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好好演戏,却又受不了娱乐圈的乌烟瘴气,这种矛盾的心情,就让他总是忍不住作妖。 他有时候还想,什么时候才能被所有观众厌弃,被公司放弃?为了谁?他谁也没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黑暗中,只有烟头的那点猩红,时明时暗。 吸完一支烟后,南返再次掏出手机,准备来打把游戏放松一下,可是才输入密码点击登录,系统便跳出一条提示。 系统提示:您的账号因违规操作已被封禁。 南返:“操!” 他是真的服,账号又被封了。 是的,他不是第一次被封号了,虽然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哪里违规了,但官方总有理由封他,就算他打客服投诉,对方也只是反复跟他打太极。 你这个游戏这么嚣张,难道你就不怕彻底失去我这个忠实客户吗? 不过他可能不知道,对于他这种,一年来在游戏里充值金额为零的客户,游戏公司他还真不怕失去。 他关掉游戏,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开始吐槽,还附上一张被封禁的截图。 王者咕咕鸡:谁他妈又举报我农药号???!!有种来单挑啊!! 图片.JPG 这个号是他的马甲号,平时就是很正常的日常生活和游戏战绩视频之类的,很多人以为这是个正经的游戏分析博而关注他,后来又有人从他的视频中发现了他是那个传说中的泉水挂机王,所以也有小几万的粉丝。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裁在这章又是咸鱼的一章。 第82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4 这条微博一发出,就有了好几百的评论。 王者芦花鸡:男神你终于更博了,男神求娶。 昔我往矣我爱依依:这种挂逼都有脑残粉求嫁,我也是服了。 沙雕网友:关你屁事。 围观群众:你就是酸! 热心市民:你行你上? ...... 南返吐槽归吐槽,但还是乖乖又点开游戏,注册了一个账户,名字都懒得再想,就把自己的微博马甲名套了上去。 当后来掉马来的猝不及防的时候,他才知道后悔。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他早知道自己的一时懒惰,让人摸到了他的微博马甲,最后甚至摸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一定要在起名的时候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 第137页 又在游戏里浪了几把,看着自己总算脱离新手段位后,南返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漱睡觉了。 城郊的某栋别墅里。 傅青为了在侄女和秘书面前稍稍挽回一点尊严,自己也申请了一个农药号,妄图能靠勤奋,来弥补他玩游戏的天赋不足…… 再人机局里,第N次被人机送回泉水后,傅总怒摔手机了。 片刻后,傅总又将手机捡了回来,打开通讯录想给自己的秘书打个电话,在拨号界面迟疑了半天,他又退出了拨号界面。 打电话问秘书游戏攻略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 拉不下这个脸来的傅总,只好前往国内最大的灌水论坛开了个帖子——《要怎么做,打游戏才能厉害?》 打完这个帖子后,傅青便平静的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倒了床上。 此时,有那么一群夜猫子,半夜不睡,打开了论坛,看到这样一个题目后,随手留下一句“充钱啊,充钱你能变得更强!” 殊不知就这么一句话,一夜之间被点赞几百次,顶到了神回复的位置,成功让一位啥都缺就是不缺钱的总裁,走上了不归路。 问题是,竞技游戏,还真不是充钱就能变强得了的。 …… 早上南返爬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昨晚追忆往昔太久了,熬夜了,脑壳痛,以至于他到了片场,整个人都害怕昏昏沉沉的。 早上赵程来接他的时候,一推开门,就见南返一脸菜色,就跟纵欲过度似的,害得赵程心惊胆战了半天,最终还是南返看不过他那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主动询问过后,他才从这种状态里解脱出来。 “你这是干啥?你想说啥直说。” “……南哥,可是你让我直说的。” “你再磨磨唧唧的我可揍你了!”南返有一个特别严重的毛病,就是睡不好的时候脾气就大,他曾经的无数次搞事黑历史,都是因为休息不足的原因。这种病症学名叫起床气。 “……哥你昨晚是不是招鸡了?后续处理好了吗?没被人拍到吧?”赵程鼓起勇气,梗直了脖子问到。 回答他的是南返一记铁砂掌。 今天的片场,跟昨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大家的情绪,都显而易见的挂在了脸上。 南返拉住一个场务,“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 “啊这个……”被问话的人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这个小场务是个踏实又有点呆的人,他对南返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南返人很好看,而且其实也没外界说的那么糟。 事实上,和南返相处过的人,都不会真的多讨厌他,个别奇葩例外。 此时这个奇葩走了过来,正好也听到了南返的问话,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态,便阴阳怪气的接上了话。“另一位大咖要来呗,切,现在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演戏了。” 方旭说完,便翻着白眼走了。南返骂了句‘神经病’,又回头看着小场务。 “啊,就是,饰演帝倾的演员要进组了。” “南哥,给你。”赵程刚刚去给南大爷买咖啡去了,刚刚他已经知道自家影帝昨晚并没有招鸡,而是单纯的睡眠不足而已,深知自家影帝起床气的赵程一到片场,就赶紧马不停蹄的去给南返泡咖啡去了,以求将功补过,顺便……拯救一下南影帝的起床气,不然他怕一会儿南返拍摄的时候就开始作。 “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儿?那搞得这么紧张干嘛?”南返说着,接过赵程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斜了小场务一眼。 小场务被南返这个眼神看得咽了口口水,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周先生出演了,帝,帝帝倾的角色换,换人了。” 南返听完,皱了皱眉头,这个消息他其实蛮感兴趣的,无奈这个小场务结结巴巴的,让他有点不耐烦。 正好这个时候导演端着他的老干部保温杯走了进来,南返就随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先走了,便扔下还抱着道具的小场务离开了。 “导演。”南返走到刘导身边,用自己手中的咖啡杯,碰了一下他的保温杯。 “去去去,还不去上妆?一会儿第一场就是你的。”刘导嘴上吆喝着,却是一脸笑意。 “等会儿再去。导演,帝倾换人了?”南返凑到刘导耳边问道。 一提到这个,刘导就不笑了,看了眼南返,眼神里带着不满。 “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可别太惊喜。” 南返莫名其妙,帝倾的演员跟他有什么关系,换成谁都跟他没关系。 刘导一看他那不以为意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想到这是位乐于作死的大爷,一时间他那点儿良心又冒了出来。 “你一会儿可别作死啊,‘帝倾’背后可是有人的。” 南返一听见这个,就赶紧让刘导打住了,他实在很反感这个。 最后他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想,反正总会见到那个人的,而且,以人的八卦习性来看,他早晚也会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紧张。 南返回化妆间上妆了,刚刚那个小场务溜到刘导身边,微微弯腰跟刘导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南返刚刚随手搁在架子上的半杯咖啡端走了。 刘导以为场务是来清理垃圾的,也没多加理会,自己又去研究分镜头的摆放去了。 -- 第138页 顾越安从车上下来,走进片场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小场务,站在一个角落里,脚边还堆放着一些道具,正小心翼翼的喝着一杯咖啡。 这个场景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顾越安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觉得这个场务身上,有一种跟他很像的特质。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被自己的经纪人唤回了神。 “先跟我去见见导演制片他们吧,抓紧时间熟悉一下。” 因为是临时顶替了前面的人,所以顾越安的一切都显得比较仓促,他没有通过试镜,直接走了个后门,现在虽然已经进组了,但还是得讨好一下导演他们,免得他们到时候对他生出更多不满来。 顾越安边走边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心底不由得有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急切。 “刘导,你好,这就是顾越安了,也是南返的师弟。” …… 南返刚进化妆间,就收到了高姐的短信,他并没有选择立刻打开看,因为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多要紧的事儿,要是真正要紧的事儿,高姐这会儿该是夺命连环call了。 实际上,高艳只是,不知道怎么亲口告诉南返这个消息,所以选择了文字传达。 因为曾经于青青的事儿,南返特别反感找金主的小明星,但比起找金主,他更反感的,就是那些找上金主后,又拉着无辜的人捆绑、炒作的小明星。 很不巧,新来晨宇的顾越安,似乎两头都占齐了…… 南返在四处找他的那半杯咖啡,他才喝不到一半呢,根本提不起精神头,刚刚因为太烫了,他似乎是喝了一口,随手放在了某个地方。 他想了想,记起了刚刚拿着那杯咖啡和刘导碰过杯,赵程也不知道跑那儿去了,反正生活助理事儿也多,他也没在意,想着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便决定自己去刚刚和刘导聊天的地方看看。 走出化妆间,南返便看见,刘导还在原地,而身边,却多了两个年轻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他们公司的另一个金牌经纪人,叫徐海,和高姐争业绩就没停过,徐海身边是个很高的男人。 那人穿了件质感很旧的那种牛仔外套,下身是宽宽松松的休闲裤扎在一双黑色的靴子里,不伦不类的穿搭风格,却意外地帅,有种雅痞的气质。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面庞很年轻,长得也很帅,鼻梁高挺,眉飞入鬓。他静静地看了南返几秒钟,然后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带点痞气的笑。 南返想,这人演帝倾,应该是蛮带感的。 这样想着,南返也已经走到了刘导身边,刘导本来只是心不在焉的这徐海,这时候看见刺头南返又过来了,又赶紧打起精神,实在是不打起精神不行啊,他怕南返一开始作,这里就变成了大型翻车现场。 “我的大爷,你还不去上妆,瞎转悠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我充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轮不到我上场? 何先咕:电子竞技,充钱没用。 南哥:花里胡哨的彩笔。 第83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5 南返在自己刚刚放咖啡杯的地方扫了一眼,发现那里已经没东西了,才开口接话道:“我找我咖啡呢,我刚刚不是搁这儿了吗?” “小张刚刚来拿走了啊。”刘导随口说到。 小张他还是知道的,就是刚刚那个结结巴巴的小场务,经常抢着来帮他跑腿儿来着那个,是跟着刘导的人,曾经也有过合作,曾经一度让赵程出现过职业危机感的男人。 顾越安在一旁听着,不由的皱了皱眉。 南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南返刚要走,便被那个新进组的叫住了,他想着,毕竟还得在一个组里一起待好几个月,也不好把关系弄僵。 况且,这人也没惹着他,如此想着,南返便停了下来,准备跟他打个招呼。 “南返师兄,我是你师弟,我也是XX大学的。”顾越安微笑着,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狠狠拥抱住这个人,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的冲动。 而表面上,他却似乎只是个单纯的仰慕者的模样,好像还有些忐忑,脸颊微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他伸出了右手,想要跟他握握手。 没关系,先握手也行,不能急…… 顾越安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却不想,他明面上的话音刚落,本来还一脸惬意的南返立马变成面无表情。 只见南返冷冷的看了眼顾越安伸出来的手,便转身离开了,连个正眼都没甩给顾越安。 这人明明不是什么小绵羊,却偏偏这么能装,该说真不愧是当演员的吗?南返转身后,脸上浮现一个讽刺的笑。 顾越安保持这那个姿势,看着南返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那个人总是这么狂妄无礼,真是讨人厌。”神出鬼没的方旭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再次阴阳怪气的出声到。 “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也很闲?”刘导对方旭就没什么好感了,一个三线,还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现在在这儿明晃晃的给人上眼药,虽然确实是南返不礼貌在先,但方旭的做法还是让刘导不太高兴。 “南返这人脾气有点古怪,但是没多坏的。”刘导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 -- 第139页 “没事没事,我理解我理解。”徐海跟南返一个公司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茅坑里的臭石头是什么脾气?他是真的不在意,不过能因为南返的这次摆架子,让他们从本来在剧组里站不住的一方,变成了被导演都感到歉意的一方,稳赚不亏嘛,也就更没深究的意义了。 “小顾?”徐海转过头,用手拐撞了撞似乎不在状态的顾越安,示意他赶紧跟导演打好关系。 顾越安也好像这才回过神,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有些羞怯的对刘导说,“啊,没事的,师兄可能是拍戏太累了没有注意到我吧。” 方旭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把白眼儿翻上天,神他妈的‘太累了’,今天都还没开工好吗? 本来想靠这新来的小子挫挫南返的锐气的,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小白花,一点不顶用,不过这样的小白花,才是大佬们喜欢的吧,喜欢看他们床上梨花带雨的委屈样? 方旭无不恶劣的想到。 因为他本来就是给人睡上来的,也听说了新来的演员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比自己的硬得多,也就无法不产生这样恶毒的想法了。 …… 南返回到化妆间,赵程和化妆师都还没来,他便想着,掏出手机打把游戏,或者刷会儿微博,没想到一解锁屏幕,就看到了高姐刚刚那条来信。 来信的内容就是说顾越安的,这小子听说是有金主的,一来就直接被徐海签下了,公司的安排,就是让他作为南返的学弟,炒炒人设什么的,正好现在也在一个剧组,让南返跟他多点互动,带一带他…… 南返一看,就差点气笑了,带带后辈是吧?行啊,他带! 南返翻出自己的微博,就想直接发条作死黑顾越安的微博,没想到居然密码错误? 正巧这时候赵程也回来了,南返叫住他,把自己的手机页面在赵程面前晃了晃。 “怎么回事?” 赵程一看,便缩了缩脖子,“这个……高姐说,让你近期清净一点,别看微博了,看看经书什么的……” “????”南返真的是满头问号,这是个什么操作?他还被剥夺发言权了怎么的? 南返想给高艳打电话,那边的高艳却像是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一样,直接就给挂断了。 南返深吸两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然后打开了王者农药,绝对去王者峡谷砍砍人,泄泄愤。 登录自己的‘王者咕咕鸡’后,南返就开始匹配游戏了,这种小号段位,队友多是坑比,不看信号不参团,都是各种发挥,好在对手也是一般无二,这样你来我往几局,还是有胜有负。 这样的战局极快,而且南返的本意也是砍人,不是推塔,所以对胜负也没看得那么重。 这次匹配进的房间依然很迷,两个法师两个打野的阵容,让南返意识到,这局又是一场随性发挥的局,他不在乎队友选什么,他也懒得去提点他们,没有配合发育不起来他也从来没怂过,反正他浪够了就泉水里挂机就行了。 进入游戏以后,他就发现其中一个法师穿着最新的限量版皮肤。 南返玩游戏,重来不充一分钱,反正那些穿得花里胡哨的人,也打不过他。 瞟了眼法师的名字,叫青空,感觉像个妹子…… 名字好听的都是妹子,真正的爷们儿都是他这样霸气的名字——这是南返对游戏的理解。 南返看着那个金光灿灿的法师蹦蹦哒哒的往下路走去,抢了自己的位置,也不恼,他还是该干嘛干嘛,小怪照打,兵线照收,反正这个法师抢不过自己。 双方都有了点发育之后,对面就开始蠢蠢欲动的试探起来,南返一看,便很猥琐的往后一车,对面那个试探性的大招,就‘啪叽’一声一个雷砸到了法师身上,一下就给她砸成了残血,对面见自己的试探这么猛,便黏了上来,想要越塔杀人,南返也给看乐了,这人1v2还想越塔拿一血? 现在的年轻人胜负欲都这么强吗? 这要是让你拿了人头,南返就把他的手机吃了! 这样想着,南返便操纵着自己的英雄,冲上去,配合着防御塔,将那个狂妄的矮子给干死了。 之后的战场,又成了南返的秀场,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个尾巴,一直跟着他转悠,虽然一直死去活来的,但还是坚持跟着他。 直男面对这样的情景,会觉得,哎呀我救了这个小可爱,她现在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想以身相许啊|? 可惜南返是个直男癌…… “花里胡哨的彩笔,怎么总想跟着我捡人头?”南返不太耐烦了,再次进入了挂机模式。 最后的结局,毫不意外的输了,这个游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队友们喜欢互相甩锅,特别是在新手阶段。 当他们再玩儿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知道,这个游戏真正的奥义在于,只要我退得够快,就没人能喷得到我。 “那个射手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上中下的到处窜啊?你会不会玩啊?最后怎么还挂机了?坑比!” 南返本来心情就不好,也没跟他们客气,立刻拿出了自己王者的气质,开始打字。 “我玩您妈呢,菜狗。”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 第140页 “您这技术,撒把米在屏幕上让鸡来啄都比你这操作亮眼!”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还有那个花里胡哨的彩笔,你特么是对面派来的间谍吧?”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系统提示:你发言速度过快,请稍后再尝试。 “你是想晃瞎我然后达到战术性胜利?” 一顿噼里啪啦的打字过后,南返还觉得不解气,又截了个图,然后退出了游戏。 揍完敌人,喷完队友后,南返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有点儿不得劲儿,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被限制了发微博的原因,这样想着,他又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大号不让登了,他还有小号不是?他今天,就偏要发微博了!自己的小号,不想掉马,就不能黑顾越安了,那就……随便发点儿什么吧。 王者咕咕鸡:今日份的沙雕网友[微笑] 图片.JPG 沙雕网友:男神,我听到了你的呼唤,请问,我是第一吗? 你的头上有只猫: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哈哈哈,王者咕咕鸡每骂一句,中间都有四五句系统提示,xswl。 热心市民:这个手速,我是服气的,挂机王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大家证明,他不是挂壁! 富贵舔中求:说起来,每次咕咕鸡发博,必来喷他是挂壁的那个兄弟呢? 昔我往矣我爱依依:呵,这种人也就这种素质了,这么没素质的人还有这么多人护,真是恶心。 王者芦花鸡回复昔我往矣我爱依依:呵呵,角度刁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总裁依然咸鱼,不过他明天就能正式拥有姓名了。 关于游戏:我没打过王者,文里的内容都是我瞎说的。 第84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6 傅青对于这个‘王者咕咕鸡’很是欣赏,当然,目前还是单纯的欣赏。 他打开微博顺手搜索了一下‘王者咕咕鸡’这几个字,这真的只是顺手,也就是突然灵光一闪吧,还真让他搜到了这个博主,原来人生中真的有缘分这种事。 王者咕咕鸡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刚刚他们经历的那一把。 傅青翻了翻评论,被里面的各种奇人回复给逗乐了。他觉得好玩,便也回复了一条‘谢谢老公保护我。’,却忘了这就是他的大号,等他发现了之后,就秒删了。 他发誓,他真的是个正经人,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个什么鬼附身了,居然评论了这么骚的一句。 傅青懊恼的锤头,都怪这一届的网友太沙雕,他看了半天评论,就成功的把自己智商也给拉扯下去了。 虽然傅青已经算是刚评论出去就秒删了,但是还是被眼疾手快的沙雕网友截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看见评论的网友,摸到了他的主页,然后被他的认证身份惊呆,再然后,便是那张截图和他身份认证的截图,和网友们的说明。 麻瓜精:快来吃今天最大的瓜!幻影娱乐的总裁居然有老公了!! 图片.JPG 一个长微博横空出世,在微博掀起一阵飓风,然而距离案发时间——傅总手贱留评,不过过去半个小时。 当事人南某和当事人傅某的微博,同时炸了。 南返已经开工了,今天的戏份依然简单,在对面的方旭无数次NG后,导演让南返去旁边休息了,只剩下方旭一个人在原地,反反复复的找感觉。 南返本想掏出手机来玩会儿的,以为他都是这样,逮着点时间就打游戏,开工了就把手机一扔,让游戏角色在泉水里挂机,这也是他‘泉水挂机王’这个外号的由来。 可这次他才刚掏出手机,身边便坐下来一个人。 “学长。”顾越安见南返闲了下来,便走到他身边。 今天暂时还没他的戏份,他只是过来熟悉环境和学习的,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他就是来认识南返的。 顾越安痴迷的看着南返的侧脸,这个人,真的何处都符合他的审美啊,正想把这个人收藏进展示柜里。 南返没理他,开玩笑,谁他妈是你学长,上来就巴巴的乱攀关系,南返最不耻的就是这种人。 娱乐圈其实是个锻炼人情商的好地方,但南返不行,他锻炼不出来,估计是管理情商的那根神经断掉了。 “学长好像很不喜欢我?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顾越安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南返理会他,便直白的问了出来。 “我说了你能改?”南返瞥了他一眼,手机啪啪的点开了微博,他不喜欢在玩游戏的时候分心,现在身边有个一直来打扰他的,他也没了玩游戏的性质,索性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吧。 “那……我尽量。”顾越安微笑的回答。 看吧,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嘴上说得多动听,但在这种问题上,还是轻易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其实顾越安并没有多喜欢南返,至少,不是对待一个身份平等的人来喜欢,这种喜欢,更像是,见猎心喜,所以说,要他为了一个玩具一样的存在的人做出改变,他可能真的做不到呐。 -- 第141页 南返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在诚实方面,倒是蛮让他佩服的。行就是行,不行也不会骗你说可以,如果南返真的跟他有点儿什么关系的话,顾越安妥妥的就是个渣男,不过是那种,渣得明明白白的那种渣男。 南返将注意力放回手机上面,表情便空白了一秒。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登错了号。 他只有自己大号才会出现这种私信爆炸,艾特爆炸的情况,他通常都不看,不会,得亏他没有强迫症,那些红色的点点留再多在界面他都没感觉,但是向来清清爽爽的小号界面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让他蛮懵逼的。 “学长?”顾越安的声音将南返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才想起,顾越安似乎还在等他回答。 “我不喜欢你,你的呼吸都让我不喜,那么你能停止呼吸吗?”南返平日里虽说作得不行,但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但面对顾越安,他本能的就觉得不太舒服。 这种不舒服其实是心理上的,顾越安现在什么都没做,但这一上午下来,他的眼神,总让南返后背发凉。 “这样的请求,太过分了不是吗?”顾越安又用那种直直的目光盯着他,他的眼睛黑得没有一丝反光,就像那根本不是两颗眼珠子,而是两个无底深渊,随时想要将被它盯住的人拉近暗无天日的地方。 南返别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吃饭啦吃饭啦!”这时候场务小张帮着送餐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大声吆喝着。 南返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顾越安的气场太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也让他难受,他突然想到剧组里先前的传言,说顾越安也跟方旭一样,是爬人床才得来的这个位置。 他本来对此不屑一顾,但半天的接触下来,他却有些怀疑了。 就顾越安这样的人,先不提他是在上面还是下面,就爬床这种事,真的是他这样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 南返也没多想,这个怀疑的念头其实也是一闪即逝,这个世界上,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多了去了,表里不一的人也多了去了,他没心思对一个没有好感的人深入剖析。 他不在意他的为人是不是低劣,也不想去了解那缥缈虚幻的内在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很好。 小张给所有人都放完盒饭后,才来到南返这边,他先是客气的给了顾越安一份,然后拿出另一份特意放在一边的盒饭给南返。 “南哥,你,你快吃。”小张看了看旁边的顾越安,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傻笑着挠了挠头,然后便去旁边吃自己的盒饭去了。 顾越安见又是这个小场务,便对他格外的在意,他对南返说的那句欲言又止的话,自然也是被他捕捉在眼里,因此他没有走开,反而就挨着南返打开了盒饭,开始吃起来。 他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南返的盒饭,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似乎分量比他这份多得多。 顾越安当然知道,这是那个小场务给他额外加的餐,他当然不是在意这点儿吃的,而是想到了他早上看到的那一幕。看来,还是个落花有意的。 一时间,顾越安的眸色更深了。 按照南返的德行,实在是会直接抬脚走人的,但他一接到盒饭,就把身边的事儿都给忘了。 还别说,他还挺饿的。 南返迫不及待的打开盒饭,里面是两荤一素的搭配,但是他的这一份盒饭里,多了两个鸡腿,还是不同口味的,一个盐焗鸡腿一个卤鸡腿,而且盒子里的饭似乎也比普通的盒饭多一两。 南返咽了两口口水,心想,这个小张可真是个可造之材,比赵程灵性多了。 盒饭的质量其实说不上多好,但是这群跑剧场的演员其实都习惯了,所以也没啥好挑的。 但是顾越安吃不惯啊,他才回国不就,作为顾家的二公子,他还真没吃过这么糙的饭,再加上他本来就还吃不惯国内的食物,吃了两口后,便有些食难下咽。 顾越安突然又想到了之前看到南返那条微博,想来他也是吃不惯剧组的盒饭的吧,这样想着,顾越安便抬头看了一眼南返。 他本来以为,这可以是个话题的,却没想到一抬头,却看见南返吃得还挺香,啃完一只鸡腿后,鼻尖上都蹭上了一些油渍。 突然好想,又有点儿食欲了…… …… 傅青的秘书陈文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举步维艰。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老板,他想,他的老板现在应该也不想面对任何人。可是这事儿,还是得请示老板才能进行下一步啊,谁也不敢擅自拿主意啊。 他们是真没想到啊,自家看上去成熟稳重,器宇轩昂的老板,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是下面那个! 办公室里的傅青其实在智商下线了那么一会儿后,便已经快速处理了一遍了,他几通电话下去,关于他有个‘老公’这条热搜就已经下去了。 可是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再怎么压制,还是有人在微博上隐晦的提及,你说这种,并没有明说的话题他该怎么办嘛,又不能不让人家说,又不能顺着网线过去按住他打字的手。 傅总现在很憋屈,下属什么的,不敢来骚扰他,也就算了,但是他的亲朋好友什么的,却已经挨着来质问他什么情况了,他妈甚至让他把人带回去看看。 -- 第142页 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时光为什么不能倒流!这些人能不能当场失忆一下? 傅总裁在他的办公室里拔掉了电话线,关掉了手机,当一只缩头乌龟。 作者有话要说:  顾越安:学长想知道我在上面还是下面? 南返:不,我不想。 顾越安:学长认为我不是那种会爬床的人? 南返:对,你不是,请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第85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7 南返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才再次想起来微博的事儿,然后再点开,发现被艾特的那些红点已经没了,如果不是私信的那些红点还在,他甚至以为中午的时候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随便挑了几条,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关闭了。 太可怕了,这些人私信他是在给他拉官配? 配给他的还是个蓝孩纸? 南返自打进了娱乐圈,这样的事儿也没少遇到过,当即随便瞟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该干嘛干嘛去了。 自从南返明确的表达了对顾越安的不喜后,他好像真的收敛了很多,至少不再来打扰他了。演戏的时候也很有专业演员的水准,这让南返对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 就这样,日子平淡的过了小半个月,公司没有提让南返帮顾越安抄人设,他也就没有想方设法的去作死。 今天的戏是和顾越安的对手戏。 公仪瑾还是孤身一人去创魔宫了,然后被帝倾抓住了。他让帝倾放了汪雨菲,并告诉帝倾,你不就是想要个人质吗?他作为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公子,比汪雨菲有用多了,但帝倾却告诉他,他喜欢汪雨菲,所以不换。 公仪瑾正懵逼的时候,帝倾又告诉他,既然已经送上门来了,多一个他也不嫌多,然后将公仪瑾也关押了起来。 因为之前已经和顾越安对过几场戏了,虽然不是这样单独的对手戏,但他见顾越安态度认真严谨,演的反派也确实很出彩,挑不出什么错来,便也没什么排除心理。 这一场是公仪瑾被擒住的戏,所以南返的扮相显得比较狼狈,嘴角挂着一丝血丝,青丝散乱,衣服上也是灰尘血迹,再加上打斗动作大,被扯开些许,这样的装扮,在正常人看来,只会觉得心疼、怜惜,但当顾越安看见这个样子的南返时,那被他囚禁在心底的野兽,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帝倾是魔宫的宫主,野心勃勃,邪气疯狂,不得不说这个角色,简直就像是为顾越安量身打造的。 顾越安的头发一半用一只黑玉簪挽住,一半让它自然的垂下,身上穿的是一件金线镶边的黑色长袍,显得华丽又阴郁,他坐在高处,睥睨下方,虽然后面只是一面绿步前,但依然让他的气势衬出了一份坐在巍峨宫殿里的感觉。 南返饰演的公仪瑾被人推嚷着押了上来,然后被一脚踹倒,匍匐在帝倾脚下。 他抬起头,带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帝倾。 顾越安此时很是激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状态,让他心中升腾起强烈的征服欲望,想让他哭泣,让他求饶,让他再也不敢这样看着他,只能怯怯的望着他,求他怜惜…… 然而他的表情依然冷峻,就像真的是那个一心只想称霸武林,没有其他儿女情长的帝倾一般。 他得感谢这身戏服宽大。 顾越安站了起来,走到南返面前,蹲下身,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南返的下巴,说出了他该说的台词:“这不是公仪家的小公子吗?这是迷路了?” 帝倾的声音清冷,哪怕说着这样调侃的话,也依然让人觉得他是在认真跟你交谈,但公仪瑾不这样想,他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无情。 “你这个魔头,呸!”公仪瑾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帝倾的脸上,本以为会惹怒这个魔头,没想到,他竟然伸手抹掉他的唾沫,然后眼睑低垂,轻笑出声。 南返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又马上转换成了恐惧的表情。 原本这里,应该是帝倾大怒,然后抽了公仪瑾一耳光的,这个顾越安在干什么? 虽然顾越安没按规定的演,但导演既然没吱声,那他们自然也不能停。 刘导当然知道这一幕跟原定的不一样,但当他在屏幕上看见顾越安那个邪气凛然的勾唇时,他便有了新的想法,他没有喊停,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帝倾,好像更鲜活一些,更接近他心目中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帝倾一手抹掉脸上的唾沫,另一只抓着公仪瑾的手一使劲,让原本趴伏在地的人不得不挺起胸膛,更加的靠近他。 “公仪公子,何事光临寒舍?”顾越安继续照着剧本演了下去。 “你,你快把雨菲放了!”公仪瑾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直面帝倾,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哦?我为何要听你的?”帝倾站起身来,一甩长袖,气势慑人。 “雨菲只是汪家不受宠的庶女,我却是公仪家嫡次子,合着你只是想要个人质,我与汪雨菲,孰轻孰重,很明显不是吗?”公仪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与帝倾谈起了条件。 “有理。”帝倾听完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样认同的语气,让公仪瑾的眼神瞬间爆发出光芒。“可是……我为何要答应你?汪雨菲到底还是个美人,长腿细腰,能给我带来快乐,你?呵……” -- 第143页 帝倾的目光又沿着公仪瑾的身子来回扫了扫,言未尽,却让公仪瑾清楚的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无耻!”公仪瑾涨红了一张脸,怒骂道。 “不然,你给我证明一下,你哪里比汪雨菲好?”帝倾又蹲了下来,朝着公仪瑾贴过去,整个人似乎是压在了公仪瑾身上。 而帝倾的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腰间来回滑动。 公仪瑾皱着眉,一副难以忍耐的模样…… 南返这还真不是演出来的,他确实是难以忍耐了,这家伙又擅自改戏!原本在上一句台词后,他就应该表达‘抓一个也是抓,抓两个也是抓’的狂妄姿态,然后让人把他押下去的,可是他竟然临时改戏!还对他动手动脚? 南返是个宇宙直男,进圈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自己这幅长相,有多么的吸引人,这些年里,他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没见过,说白了,想潜他的人都得排长队了,但他硬是在一滩污水里没吃亏。 第一就是他的臭脾气,第二就是他确实不给人这个计划,那些占不了便宜就想封杀他的,也不是没有,最后还是被南返的那张脸打败了。 不是对着这张脸心软了,就是南返的颜粉们记忆贼好,还能闹事儿,简直就是,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脾气贼大的影帝忍了三秒钟,然后一抬腿将顾越安掀翻开,自己便站了起来。 这时候导演不喊cut都不行了。 “哼,影帝可真是大牌。”一旁被要求学习的方旭凉凉的开口。南返瞪了他一眼,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顾越安站在原地,手指来回摩擦着,似乎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你去哪儿啊?”刘导喊了一声。 南返头也不回的回到,“不拍了,休息。” 刘导无奈的摇摇头,这也是他知根知底的人,要换一个这么作的,他早就骂人了。反正今天的任务也差不多了,早点收班出去吃宵夜也好,这样想着,刘导便招呼大家提前下班了。 吩咐完手里的事儿后,刘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越安还站在场地中央,这让他有些许尴尬。 顾越安这个演员,虽然是被人中途替换进来的,但确实勤奋刻苦,天赋也高,所以除了最开始对他有点不满后,后面刘导还是很满意这个年轻人的,现在见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年纪大了的老男人难免有了点恻隐之心,便上前安慰。 “南返这小子就是脾气臭,你擅自改动剧本没和他商量,他才不高兴的。”刘导把自己的想法给顾越安说了一遍,结果一说完,自己也回过味儿来,这解释了也等于没解释啊。 好在正在刘导尴尬的时候,顾越安回答道:“我知道,其实这事儿也怪我,我做得不够好。” 顾越安回头朝刘导安抚的笑笑,刘导心底暗叹,同一个公司出来的,这小伙子就省心多了。 南返回到家的时候,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机还没开始作死呢,就看见带着自己的话题又上热搜了。 他叹了口气,人红是非多啊,他这还没做什么呢,就天天抢人热搜。 这样想着,他便点开了那个热搜话题。 #某南姓影帝剧组耍大牌,当众撂挑子走人!# 这南姓影帝也太真实了吧?这就跟一个完全没起到效果的马赛克一样。 南返一边吐槽一边开始浏览,果不其然,说的就是刚刚在片场的事儿,这些妖蛾子们动作还挺快!南返这样想着,直接转发了被置顶的一条。 南返v:我特么乐意。/娱乐圈大锅:#某南姓影帝剧组耍大牌,当众撂挑子走人!#附现场图。(九宫格图片。) 这条一转,微博又炸了。 傅青正准备下班,陈文杰过来告诉他,他们公司的新晋天后发新专辑的头条可能黄了。 傅青皱眉,之前的方案不是没问题吗?公司花了钱买了热搜买了流量买了水军,怎么临到头就黄了? “咳,总裁你先自己看看微博吧。”陈文杰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含蓄提醒他,让他自己去看吧。 傅青也不是不知道南返,这个影帝是死对头家的,以作死红了半边天,黑红黑红的那种,但确实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人,看了这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影帝微博后,傅青头疼的皱了皱眉。 这明明是死对头家的人搞出来的事儿,却连累别家艺人的正常发展,可真是够惹人嫌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青:我的股是不是已经跌停了? 何先咕:不是你自己嫌弃我南哥的吗? 傅青:人类的本质就是王境泽。 第86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8 南返实在是太能作,每天都是高挂话题榜首,据说当被黑已成习惯的时候,他就无所畏惧了。 手上这部电视剧最后还是磕磕绊绊的到了尾声,南返的戏份很快就要结束了,这期间顾越安也老趁着演对手戏占点小便宜,南返在微博上黑了他无数次,无奈这人没什么名气,也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 南返气急,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只得强忍着,直到现在,终于快要杀青了,这让南返终于感到愉快起来。 之后的每一场戏,南返都表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就连刘导都能看出他的愉快,更别提顾越安了。 -- 第144页 顾越安稍加思考,就明白了南返的想法,因为快要摆脱自己了,所以感到高兴吗? 可是这个认知,让顾越安很不高兴啊。 就在南返快要杀青的前一晚,他在剧组所在拍摄地的一处车库里,发现自己的爱车被人划了。 南返靠在自己的车上,点了根烟。 他今天没和赵程一起,本来想着快要杀青了,想着在离开拍摄地之前联络一下同样在这里拍摄的一些朋友,便随手打发了赵程,自己开车来去剧组。 可是现在的情况…… 南返抽完一支烟,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被花得花里胡哨的爱车,眯了眯眼。 ‘南返是个白眼狼!’ “神他妈的白眼狼。”南返找到保安室,要求调看监控,保安一看那辆几百万的豪车被划成这样,也是诚惶诚恐,配合得不得了。 南返眯着眼睛,看着视频里那个鬼鬼祟祟的矮胖男人,竟一点儿不觉得意外。 成名这么多年,他老舅一直深知自己理亏,心虚得从来不敢攀上来找南返,而如今……又是谁给了他勇气呢? 这个答案,很快就付出了水面,甚至都没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南返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公寓,才打开电脑,便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 邮件里是个视频,视频里便是他老舅那张油腻的中年男人的老脸,他在视频里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南返的无情无义,说着他们当初是多么艰难的养大南返,就算自己家里那么困难了,却依然没有放弃南返。 结果南返在高中时被星探看中,便一声不吭的跑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南返的下落,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后来知道他过得好,他们本来也不想去打扰,可是他的儿子得了怪病,全身溃烂,想要找他帮忙,却连个人都见不着…… 之后便是一段医院里的视频,一个破旧的私立医院里,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人躺在脏旧的病床上,双眼无光,似乎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不得不说,这个死气沉沉的眼神还蛮能激起人心中的不忍与怜悯的,可南返看了却无动于衷。 这世界上所有的情绪,他都能轻易演绎出来,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眼神触动。 其实视频里他老舅这番话也算是漏洞百出了,可是当今社会,网络喷子们喷人才不看证据呢,他们只看人。 这个人有没有名气,值不值得他们浪费网费去喷。 南返虽然经常在网上自己作死,但那毕竟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也就圈里那点儿人,那点儿事,黑子们黑他其实也黑得很没意思,但要是这盆脏水泼下来,公司会觉得很麻烦吧,不孝,冷血,忘恩负义,这可是要面临全社会舆论的话题吧。 到时候就算他的粉丝呼声再高,公司也不敢顶着全社会的舆论来给他开路了。 视频结束后,还有一个电话号码,南返先在往上查了一下序号,发现居然是国外的。 他有点好奇多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便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后,便接通了,对方似乎早知道是他打来的,一接起来,便能听出来他很高兴。 “陛下。” 南返脸立马黑了,他跟这人一个剧组待了快两个月,每天收班后回家还要诅咒对方一遍,所以当然一听声便听出了是谁,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对方又说话了。 “先不要挂哦,我有事想要跟学长说。”顾越安的声音依旧愉悦,哪怕他已经猜到了对面不想理他并很想挂掉电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返不耐的问到。 “呵。”对方轻笑一声,才接着说道:“想干你呀陛下。” ‘啪’ 南返还是没来得及听他到底要说什么鬼话,只这一句,就让他只有挂电话的想法了。 没关系,最多,最多两天,他就能跟这个神经病说拜拜了,以后公司再敢强制绑定他们,让他带带他什么的,大不了就解约了算了。 …… 开工前南返四下看了看,却没能找到赵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里面有手机什么的,他也不敢乱放,正巧小张站在一旁,好像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南返便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他。 “小张,你在哪儿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不远处有人喊到,原本站着看南返杀青戏的小张犹豫了一会儿,抱着南返的外套,还是走了过去。 南返没有注意,顾越安看着离开的小张,神情有点阴翳。 帝倾在上次抓住公仪瑾后,由于下属的背叛,让汪雨菲趁乱逃走了。本以为汪雨菲逃走后,一定还会集结人马回来救公仪瑾的,却不想她真的只是单纯的逃走了而已。 在她看来,皇甫逸的江湖大义才是对的,公仪瑾所做的一切,纯属是添乱。 帝倾将这个结论告诉了那个小公子,果然见他失落不已,像一只不被认同的小狗。圈养一只小狗,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有了这个念头的帝倾,便把公仪瑾好好圈养了起来,时不时的逗逗他,看他气得眼睛圆瞪的可爱模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公仪瑾也感觉到帝倾对他的温柔,便慢慢接受他成为了自己的朋友,正有一天,公仪瑾想要告诉帝倾,他想回家一趟时,却偷听到了帝倾的野心。 公仪瑾总是个冲动的小公子,可是在最后,他还是长大了,在发现帝倾居然勾结域外妖人,想要屠戮中原武林时,想要去给皇甫逸通风报信。 -- 第145页 皇甫逸已经不是很信任他了,认为他已经被魔尊洗脑,但毕竟事关江湖安危,于是他私下里还是有了完全的准备,却瞒住了给他报信的公仪瑾。 最后帝倾带着域外妖人攻伐中原武林时,公仪瑾以为对皇甫逸的部署一点不了解,出现在了被皇甫逸弃掉的城楼上,最后死于乱战。 之后的故事,就与南返无关了,演完这一场,他就杀青了。 南返饰演的公仪瑾,站在城楼上,望着射向他的漫天箭羽,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皇甫逸,最后缓缓的倒下,这是个长镜头,后期会以他瞳孔里映射的影像来表现,最后的最后,就是给他一个脸部特写。 公仪瑾眼里的光慢慢熄灭,所有的不解,失落,伤心,绝望,痛苦,也都一一熄灭,他闭上了眼,表情平静。 “cut!完美!” 南返从搭建的简易城楼上下来,其他人都纷纷围过来恭喜他杀青。 大家跟南返相处了快三个月了,自然不会再像初见那般,被外界舆论所误导。 “恭喜你啊,解放了。”饰演皇甫逸的方旭也别别扭扭的蹭过来,说了句恭喜。 “我是解放了,可是你就要完蛋了。”南返望着方旭,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说到:“完了等这一集播出的时候,你这个为了‘江湖大义’抛弃朋友的家伙绝对会被喷成狗!” 方旭:“……” 他真是哔了狗了才觉得南返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他明明最讨厌,全世界宇宙无敌讨厌! “学长,恭喜你。”顾越安也走了过来,向他道喜。 这场戏顾越安也是要参演的,所以他现在还穿着帝倾的戏服,这样一幅邪气凛然的装扮,再加上刚刚的戏需要他身上充斥着一种杀气,所以此刻走来,虽是说着恭喜的话,却怎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给人感觉,不像是在道喜,反而像在说,‘你小心哦。’ 南返没理他,眼看现场又要冷场了,刘导及时走了过来。 “小南啊,恭喜杀青啊。”刘导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塞给南返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习俗,演员演了死人啊,画了遗像啊,都需要给个红包压压晦气,南返也就没推辞,收了下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穿着戏服,没地儿放红包,无奈就只能捏在手里。 他四下看了看,赵程倒是回来了,正在外围等着他,但帮他拿衣服的那个场务小张却又不见了身影。 他的外套还在他手里呢。 此刻南返还在被总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围着寒暄,一时也就没再管,想着那小张也许是去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直到他跟众人寒暄完,一一告别了,甚至都回化妆室卸完妆了,都还不见小张回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南返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他有没有见到小张,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让赵程出去找人,而他去问问刘导。 刘导正在准备下一场戏,挺忙的,南返想着,他还是先找找吧,自己也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码字前都在警告自己, 这是个快穿快穿快穿快穿,不能再慢慢发展剧情了! 第87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9 南返在片场周围转了转,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发现,正准备倒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堆放垃圾的地方,似乎有一件外套。 那件外套,好像是他的? 南返走了过去,见果然是自己的衣服,他眉头紧蹙,将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然后在口袋里摸索自己的手机,但却一无所获。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点着急,但就是这样,脚步声的主人还是在尽量压低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个小张在搞什么?怎么把我衣服扔在了这儿?……手机呢?”嘴里正嘟囔着的南返,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回头,却不料一转身,便被一个手刀劈在了后劲处。 …… 影帝失踪了,赵程和高姐在南返的公寓里焦急的来回踱步,他们没有选择公开,怕会引起粉丝的恐慌,只是悄悄报了警,所以南返失踪的事儿,除了几个与他交往过甚的人,并没有别的人知道。 傅青最近觉得自己的表弟很不对劲。 顾越安是他小姑的儿子,当年他姑妈远嫁国外,顾家也一直是在国外发展,所以他与顾越安的感情,其实也并没有多深。 但到底是自己小姑的宝贝疙瘩,因为似乎是有点心理疾病,所以还被小姑要求特别照顾,这么个小祖宗这次异想天开的想回国进圈发展,他当然也是各种铺路,甚至顾越安回国的住处,都是他给安排的自己的一栋小别墅。 顾越安回国后特别关心南返,就连签约都非要签南返的公司,最后还利用他的人际关系,空降了南返的剧组,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顾越安对这个人的不一般,而傅青自己,也是在查明了原因,才同意他去胡闹的。 而傅青自己,自从上次发现南返这个影帝热衷作死后,每天都时不时的关注着这个人,也发现了一些他作死的规律。 基本就是天天小作,比如去别的艺人底下喷人什么的,三天一大作,比如自己发个作死微博上热搜什么的。 可是这两天,这个人一直很安静,没整出一点妖蛾子,第一天的时候他还只是有点诧异,第二天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 第146页 或许是第六感吧,再加上这两日,顾越安好似很开心的样子,而且在别墅里待得时间更长了,对自己这个表弟或多或少有些许了解的傅青,心中有了一个不太美妙的猜想。 傅青想了想,给自己远在他国的小姑打了个越洋电话,“小姑?对,是我……啊小安很好,没什么事,我是想问问,您上次说小安有心理疾病?具体是什么症状啊?” 挂掉电话后,傅青心中的不安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大了。 偏执狂啊……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的想,绑架影帝,这事儿要是闹出来,可就麻烦了。 傅青在自己抽屉里找了找那栋别墅的备用钥匙,便走了出去。 …… 南返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半个脖子酸痛不已,跟落枕了一样,正想伸手揉揉自己疼得不行的脖子,下一秒,他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被紧紧的束缚在了床上,丝毫都无法动弹,而且还是个十分难以难说的姿势。 南返努力抬起脖子,拉动了他的痛处,便发出一声抽气的声音,但他也算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被一些软革隔着毛巾捆住了手脚,而且手脚都是大开的姿势,这样的姿势让他很难受,也很没安全感。 房间的门锁发出‘啪嗒’一声,吸引得南返抬头望去,见到是顾越安,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顾越安!你发什么神经?”南返怒气冲冲的质问,哪怕到现在,被这个人以这样羞耻的一个姿势绑在了床上,直男的大脑里,还是觉得,这个心机阴险的小人,是在报复他当初微博上抹黑他的事儿。 至于顾越安上次说的‘干他’,他就更没放在心上了,哪个男声爆粗口的时候不夹带这两个字。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你去医院看过了没有?别找我发疯……”南返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个没完,顾越安已经脱掉了鞋子,爬到了他身上。 “……”虽然他手脚撑着床,并没有压在南返身上,但这样一个姿势,还是让南返成功的闭嘴了。 “我的陛下,你真可爱。”顾越安见南返不骂了,笑着说了一句,眉眼弯弯,他昨天要杀青,所以没能来跟他的陛下打招呼,喂了他点安眠药便离开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空闲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南返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干你啊!” ‘啪嗒’随着顾越安这一句话音落下的,还有南返身上裤子的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你你你!”南返这下子是真的慌了,他虽然宇宙直,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搞gay的那些事儿啊,而且这污水一般的娱乐圈,谁还能真的那么纯啊。他用力挣了挣,却依然是丝毫都动弹不得。 “你这是□□!是犯罪!” 顾越安伏下身来,想亲亲南返,南返一边偏头躲过,一边大喊着。 顾越安干脆整个压在了南返身上,一只手伸了出去,在床头摸索着什么,片刻后,顾越安手里出现一把亮锃锃的剪刀。 南返被突然一压,差点没一口气给背过去,再回过神一看,那把剪刀时,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顾越安难道想用这把剪刀废了他?让他彻底变成一个零? 南返越想越悲伤,顾越安拿着那把剪刀,用刀尖点着南返的胸膛,慢慢往下划去,当那不轻不重的一点压力,停留在他下面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时,南返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布料被剪开的声音。 南返睁开眼,看见原本趴在他身上的顾越安已经爬了起来,跪坐在他两腿间,专心的用剪刀剪开他身上的衣物。 原来不是要废了他啊……南返舒了一口气,感觉安心了不少……才没有好吗! 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下身泛起的阵阵凉意。 “你这个神经病!你最好马上给我住手!不然我唔唔唔唔唔……”顾越安随手用刚刚剪下来的布料,塞进了喋喋不休的某人嘴里。 “欣赏美景的时候,陛下不要打扰我好吗?”顾越安依然笑着,眼里却是翻滚的欲望。 顾越安三下五除二得将南返上身的衣物也给剪掉了,现在的南返除了塞在嘴里的那坨布料,根本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还是这样一幅将身体打开的模样,顾越安的喘息明显重了起来。 “陛下总是想走掉,想离开我身边,你知道我多么努力,才能来到你的身边吗?可是你却一点不珍惜!”顾越安说着,手上已经在南返身上滑动起来。 南返皮肤好,白皙又水嫩,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四的青年,肌肤的触感,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顾越安着迷的来回抚摸着,摸得南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总是要走?不能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吗?”顾越安的手,落在了南返大腿内侧,仿佛惩罚一般,他捻着那里的皮肉,狠狠一拧。 “唔!”大腿内侧的肉最是细嫩了,经不起这样的重手,南返当即便疼得不行,身体狠狠一颤,眼里盛满了水花。 “真可爱,陛下就要是我的了。”顾越安低低的笑着,俯首亲了亲南返胸前的红果实,然后用牙齿咬住,细细研磨。 南返心跳如雷,眼里是真实的惧怕,他今天真的要被一个男人搞啦!这个男人还是个变态的样子!不要这样吧!如果一定要被gay,能不能是个正常人啊!! -- 第147页 老天爷你在玩他吗,为什么要给他的人生安排这种剧本! 顾越安在南返身上努力的制造出各种暧昧的痕迹,良久,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南返。 身下的人已经被他折腾得有点迷糊了,眼里噙着泪花,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鼻头哭得有点红,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而最让顾越安着迷的,是他眼尾的那一抹艳红,就像是抹了一抹胭脂。 陛下在城墙上时,就是这样一副委屈可怜的表情,让他心魔丛生,每次当他伸出手时,陛下便从那城墙上一跃而下。 不过这一次…… 他抓住了…… 顾越安吻了吻身下人的眼角,一只手的食指,沿着他的尾骨,越发往里探。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来回抚摸着南返的小兄弟,让他越发的精神起来。 身体里入侵的异物,让原本迷迷糊糊的南返又清醒了过来,察觉到顾越安的动作以后,他又开始死命的挣扎着。 可是他被绑的太紧了,他的大腿被大大的打开,大腿两侧也被绑住固定在了床上,这样的绑法,让他动不了分毫,只有胯部能微微上下移动。 这样的移动在顾越安看来,更像是将自己送到他手中呢,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想着,顾越安便心情愉悦的又试图探进一根手指。这下子,就比较困难了。 尝试无果后,顾越安伸出手指,拉开了床头柜,在里面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他的手里便出现了一只润滑剂。 南返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床头柜?百宝箱吗?殊不知,顾越安为了这一睡,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南返:如果一定要被gay,我想要个正常人。 作者:get√ 傅青:你看我够不够正常? 又在被锁的边缘疯狂试探hhhh 第88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0 傅青走到别墅前,垂眸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打开房门,虽说这栋别墅当初是说的送给顾越安,可是现在还在他的名下不是吗?他回自己家,又不算私闯民宅。 虽是这样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树,但傅青还是十分小心,将声音降到最低的拧开了大门。 门口摆放着一双男士皮鞋。这一幕又让傅青有点犹豫,小安在家,而他仅仅只是因为怀疑,就这样悄悄地闯了进来,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会不会伤害到本就有精神疾病的顾越安? 刚关上门的傅青,便听到楼上的卧室有开门的响动,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顾不上其他,便直接侧身走到一楼的橱柜后面躲了起来。 …… 顾越安接通手机,听着对面让他回拍摄现场补个镜头,声音虽然依然温柔,但眼神却是十分的阴翳。 “好的导演,我马上就到。” 和他一起补镜头的是饰演女主的演员,人家的咖位,怎么着都比他高,像娱乐圈里,咖位低的配合咖位高的时间来补镜,也是一种默认态度,所以纵使他现在万般不愿意,但还是得感到拍摄场地去。 “虽然是为了陛下才加入的这个剧组,但是好歹也是和陛下的第一次合作,当然要完美的呈现出来才行……所以陛下等我一下好吗?我会很快回来的。”顾越安微笑着看着南返,附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走出了房门。 南返见着离开的顾越安,总算是暂时性的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屋子里已经没人了,正在想着该如何自救时,‘啪嗒’一声,又传来一道门锁开合的声音。 南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以为是顾越安去而复返。 推门进来的不是顾越安,而是一个穿着定制西装,一看就很总裁的伟岸男人,南返正想松口气,瞬间又想起自己这样不着寸缕,还姿势大开的躺在床上,而床边还有一个相貌英俊的陌生男人…… 这口气不上不下,把南返的脸涨得通红。 傅青在顾越安离开后,便上了楼,在推开这道房门前,他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也不是没想到过南返会被他这个偏执狂表弟怎么对待,但是脑子里想,和推开门亲眼看见,那差距还是很大的。 眼前的青年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黑色的床单将他的皮肤映衬得像一堆新雪,傅青不是同性恋,他以前也不觉男性的身体能有多好看,但是眼前这个青年被强迫打开的姿势,却意外的漂亮。 傅青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将南返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他自然能看见他眼眶发红,一声暧昧的痕迹,被人注视久了,身子还在细微的颤动。 可是傅青此刻觉得自己动不了,他说不明白为什么。 南返心里惴惴不安,这个面容冷酷的男人一直在原地盯着他是几个意思?到底要不要救他?再不放开他,一会儿顾越安那个死变态又该回来了。 一想到顾越安那双疯狂的眼睛,南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再也无法沉默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快松开我,我的腿麻了…… 南返的出声成功的唤回了傅青的神志,虽然他并不清楚他刚刚说了什么,但大致猜测一下也知道,无非就是让他给他松绑。 傅青走上前去,又近距离的将人打量了一遍,才捡起地上的剪刀。 出于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思,傅青是从南返的脚踝开始松绑的,这样的顺序,让南返无法腾出手来,进行自我解救。 -- 第148页 不过南返此刻还沉浸在,终于得救了的激动里,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傅青剪断他脚踝的束缚后,便来到了大腿处,眼神却忍不住往其他地方瞟。 形状很漂亮,颜色也很可爱,粉粉嫩嫩的,一看便知道主人很少使用他,傅青眼神微暗,又不自觉的往下了几分,那个部位也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杂毛,似乎是被人爱抚过了,颜色比之前面要深一些,但此刻还紧紧闭合着,只是偶尔开合一下,可见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 等到傅青将南返身上所有的束缚都剪开以后,南返身上的分分寸寸,也差不多被傅青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南返被解开双手后,摘掉口中的碎布,声音干哑的道了声谢,然后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被那样绑住太久了,身体麻痹了,只有稍微一动,便开始抽筋。 傅青看着床上的人扭动了一下腰身,然后喉咙里发出一道忍耐的呻|吟,因为声音略哑的原因,这样本来就暧昧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充满暗示性。 南返不敢随意的自己的实质,只能静静等着那股麻痹感过去,只能慢慢扭动着自己的腰身。傅青看着那截雪白的腰肢轻轻扭动几下,再想到刚刚那声轻吟,傅青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加速,同时热血上涌。 再然后他又觉得,自己怕是不光上涌了,还下涌了——他来反应了。 傅青发誓,他真的不是弯的,可是这样一幕真的太美,对他的冲击性太大,他似乎,有点明白顾越安的感受了。 南返在床上待了好一会儿,他当然知道旁边的陌生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想让人转过去,但想到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他的目光并没有什么猥琐的意思,而且他感觉,与其说是在盯着他,南返觉得他其实更像是在看着某一处然后思绪放空在发呆,于是也就由他去了。 南返等到那阵麻痹感g过去以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顾越安剪成一块块的碎布。 南返一时有些傻眼,这里是顾越安的屋子,肯定也只有顾越安的衣物,难道只能穿他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洁癖,但想到要穿一个变态的衣服,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傅青也看出了南返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一地的碎布,心中也是明白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你先将就一下,等到了我家,我再让人送新的过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南返感激的说到,顾越安的衣服,能少穿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这房子是傅青的,装修设计也是他弄得,顾越安回国以后完全是直接拎包入住的,装潢什么的,都还是以前傅青设计的那套,所以傅青很清楚衣帽间在哪里,得到南返的应许以后,傅青便直接去了衣帽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顾越安的衣帽间里除了一些贴身衣物外,根本没有别的衣物。 也就是说,这栋别墅里,除了顾越安的内裤,就没有别的能穿的东西了! 傅青将这个消息告诉南返后,南返也是十分的震惊,这是何等的‘卧槽’啊!怎么会有人在一个地方住了两个多月,却连件儿衣服都没有的啊? 傅青倒是突然有了猜测,听说自己这个表弟好像对衣物的要求比较高,之前穿的都是定制款,清洗和保养都十分的讲究,所以回国后他应该没带多少衣物,多半是还在自己行李箱里真空保存的,穿的时候拆出来,穿完要么扔了要么寄回Y国了洗护了。 有钱人的毛病多,在常人看来或许是龟毛,是浮夸,但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样的做法却是日常,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傅青想明白了以后,也并没有提醒南返,就让他误以为这栋别墅里,没有能让他穿戴的衣物吧。 南返心态有点崩,任谁经历这种被绑架,差点湿身,最后还没得衣服穿的事大概会崩,南返这样已经算好了。但是时间不等人,他可不能在这儿等着顾越安回来。 “那个,恩人,你能帮我报个警吗?谢谢。”南返一边扯过床单,裹在自己身上,一边对傅青这样说到。 傅青一噎,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把事情的影响程度的压到最低,这要是报警了,那他这一趟不白来了? ……好吧,好像也不算白来。 “你……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明星吧,这样要是报警了,影响会不会不太好?”傅青委婉的提醒着南返。 “那我不能白吃这个亏啊!”南返脖子一梗,眼神凌厉。 傅青发现,这个男人哪怕做着凶狠的表情,却依然让人觉得……可爱。 “其实,顾越安,是我的表弟,我会好好教训他的,这次……”傅青没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这次轮到南返哽住了。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陌生男人是直接推开门走进来的,也只有房间的主人,和主人关系亲近的人,才能如此自由的出入屋子吧。 这下子就很难受了,救了自己的恩人是那个大变态的哥哥? “我们先走吧,你可以在路上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报警。”傅青见南返一脸纠结,便知道这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于是他提出了先离开。 像他这样的商场老狐狸,这手以退为进是真的玩得炉火纯青了,等到南返离开了这个屋子,到时候要再想报警,那证据就已经不充足了。 -- 第149页 南返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是觉得,确实不能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他怕顾越安一会儿就回来,于是点了点头,披着被单跟着傅青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肥四,怎么鸽得越来越久,你们会不会嫌弃我?然后离我而去TVT 再给我个机会,我的古言还有十天完结,到时候就能回归日更了(我又在立flag了,曾经倒了无数flag依然无法吸取教训……) 第89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1 傅青在这附近是真的还有别的房产,所以带着披着床单的南返上了自己车后,又在这片别墅区转了几分钟,便到了另一处别墅。 南返在这期间给赵程打了电话,听着赵程那快哭了的嗓音,他急忙叮嘱对方带上衣物来某某别墅区找他后,便挂断了电话。 哭什么哭,他差点晚节不保都还没哭呢…… 离开了顾越安的房子后,南返总算冷静了下来,也算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你说,顾越安是你弟弟?” 傅青为了这件事的隐秘性,是自己开车来的,因此,此刻驾车的也是他自己。 他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南返,目光却黏在了那白皙却泛着几点红痕的锁骨上,声音含糊的应了一声。 傅青觉得自己可以是魔障了,他居然想把一个影帝带回家去,这个影帝现在还披着一条床单,坐在他车子的后座上,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披着的床单下不着一物,知道那是如何瑰丽的艳色,鬼使神差的,他居然觉得这样很不错? “你又是谁?”南返又想起这一地段的别墅,住的全是非富即贵的一群人,不由的动了点心思。 说什么贫贱不能移,那是在开玩笑,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报警是报不了了,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傅青是多精明一个人,听他这样一问,便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不由觉得有点好笑,但他却不觉得反感,甚至自己也起了点小心思。 “我是傅青。” 作为娱乐圈的一员,南返对‘傅青’这个名字不可谓不熟悉,这就跟平头老百姓突然听到了皇帝的名字一样,南返先是一愣,然后便对上了傅青后视镜里那双眼。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在汽车的后视镜里视线相接,然后相视一笑。 “原来是傅总啊,既然顾越安是您的弟弟,那我也不好多做计较,只是……”南返说着,然后为难的顿住。 “放心,我会补偿你的。”傅青理解的点头道。 “……”谁让你补偿啦!还有你那幅自认为十分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我是想说,请傅总好好管教一下弟弟。” 傅青顿了顿,说了句‘好’。 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赵程的速度很快,在南返到了傅青家里,刚洗完澡出来时,他也到了。 傅青知道南返叫了自己的助理过来,打电话的手机还是他的,所以对出现在门口的陌生人并没有多惊讶,轻易的便放了行。 赵程可比南返来得有眼力见多了,他一敲开门,看见傅青板着那张脸,就开始腿肚子打哆嗦。 他家南哥可真能找事儿啊,这是怎么折腾到这位大爷家里来的?还让自己给他送衣服,最关键的是,还要贴身衣物!赵程想到这里,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傅,傅总您好!”赵程先是狗腿的给傅青打了个招呼,得到对方冷淡的一点头后,他便开始在屋子里搜寻自家影帝的踪影,正巧这时候南返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赵程:??? 赵程:!!! 南返是个男人,洗完澡后,自然不可能像个女人似的把全身都给包起来,只是用浴巾将下半身给包裹住,于是那片白玉的胸膛上,那些被顾越安弄出来的暧昧痕迹,在两人眼前显露无疑。 赵程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他感觉自己可能就快被灭口了…… 赵程别过头去,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妈的,南哥身材真好看。 傅青倒是没那么震惊,只是依然有一瞬间的神情恍惚,与刚刚在顾越安床上被紧紧束缚住时的感觉不同,那时候南返给他的感觉,是一种无力挣扎的脆弱禁忌的美感,而此刻…… 一滴滴水珠从南返发间滑落,落在他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上,那里还有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衬着那莹白的皮肤,有一种迷惑人心的妖异感。 就像才从深海里走上岸的海妖。 “赵程来了?正好,把衣服给我。”南返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依然自顾自的擦着头发,随意的扔了个眼神给旁边目光闪躲的赵程。 “啊?哦哦!”赵程回过神来,急忙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南返,于是才从浴室出来的南返提着纸袋又回了浴室。 再次出现在良两人面前时,南返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影帝模样。 “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吧。”穿上了衣服的南返,瞬间觉得自己底气足了,殊不知,他这幅故作刚昂的姿态,多么的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傅青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乐了,不知不觉笑出来声。 “你笑什么?”南返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这个身份还想跟他谈条件,一时间有点羞恼。 -- 第150页 “没有,坐下吧,我们聊聊。”傅青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 南返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损失,也就不再去在意傅青的态度问题,坐到了他对面。 傅青看着南返,对面的人身上是他熟悉的问道,那是他惯用的沐浴乳的气味,他平日里吻惯了,本来已经没什么感觉,但是在南返身上闻到,就让他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就好想是对面的人染上了他的气味一般。 原来动物都执着于将自己的物品染上自己的气味是真的很快乐,那种肾上腺素飞快上涨的快乐。 “我要你手下三个顶级资源,这样我就不计较你弟弟做的事情了。”南返姿态优雅的坐到沙发上,一条腿翘起,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 “可以。”傅青笑着答应了,答应得十分干脆利落,反而让南返觉得有点疑惑。 像幻影这样的业界龙头公司,就是一个顶级资源,就是大赚了,他们公司一般都会选择留给自己公司里最吸金的艺人,也都是些老牌影后影帝之类的,而且人家拿到一个,就能够他们吃很久,南返直接说了要三个,其实也是抱着讨价还价的心理,他的实际目的,其实也就是拿一个就好。 没想到人家根本没跟他讨价还价,一口便答应了,该说真不愧是大公司吗?如此的财大气粗? “我是指,顶级资源哦。”南返不敢置信的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是的,我答应了,给你的补偿,应该的。” 人家这样说,南返反倒觉得自己有点趁火打劫了,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对傅青这个人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那,那行吧,那我先走了。”南返站起来,拍了拍还傻愣在一边的赵程,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好像觉得这样又有些不礼貌,虽然确实是傅青的弟弟坑了自己,但那毕竟不是他呀,人家还来救了自己呢,一码归一码吧。 这样想着,南返又回头朝沙发上的傅青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南返走后,傅青一头栽在了沙发上,他好像理解顾越安那种心情了。 不过,稍微有点区别的是,他脑子里反复放映的,不是那些香艳的画面,而是南返最后那个带着真情实感的笑容。 傅青拿出手机,再次搜索了一下南返的微博,悄悄设置了关注,本来觉得作天作地的那些微博,现在看起来竟然觉得率性又可爱? 傅青一条条的往下翻着,突然发现,南返的微博给一个叫‘王者咕咕鸡’的小号点过一条赞。 粉丝们觉得是手滑意外,所以涌过去视奸了一下,便又回来了,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波。 傅青却觉得意外的欣喜。 这种情绪,大概类似于,这个人也在玩这个游戏,跟我的爱好一样,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的这种感觉。虽然打游戏并不是傅青的爱好,但是这种心情却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的傅总完全忘了自己在游戏里是多么的菜了。 南返回到自己家后,就开始琢磨怎么报复顾越安,虽然看在傅青的面子上,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但他也不能白吃这个亏啊,心中便暗搓搓的计划着,要整他一次。 南返失踪的事儿,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了,反正粉丝们也不知道,只需要去警局消个案就完事儿了。 晚上的时候,赵程把新的手机给他送了过来,顺便带来了他拍的电视剧定档的消息、 刘导毕竟是名导,而且能请影帝作配,那也不是小制作,虽说南返只是个新晋影帝,但好歹也是影帝不是? 除了不太出彩的男主是投资商塞进来的人,其他角色都是导演精挑细选的来的,当然顾越安除外,不过他进组后的表现也让刘导很满意就是了。 这部片子只有二十多集,但是制作精良,据说每一帧画面都是电影集的,所以才能如此快定档,虽然不是很快就会上线,但是剧组的人聚一聚,庆祝一下是不可避免的了。 南返想了想,要让他再想法子接近顾越安他是不乐意的,不如就趁这次聚会整整他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返:我自己坑自己! 第90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2 庆祝宴还有个几天,南返以要调整心态,放松心情,拒接了一切工作。 高姐也算理解他,虽然不知道被谁绑了,为什么要绑他,但是人是妥帖的回来了就好,这件事性质也是恶劣,让他自己去放松一下也好。 然后南返就开始宅在家里天天打游戏了。 这段经历委实算不上美好,导致这段时间南返打排位也很暴躁,队友给力就算了,他就带着队友疯狂上分,遇到没灵性的,不管最后输了赢了,都会挨他一顿喷。 于是在网络里,‘王者咕咕鸡’这个名号代表的除了‘挂壁’外,又多了个‘喷子’的称号。 南返不仅游戏里当喷子,微博上也是四处拉仇恨,高姐顾及他心情不好,而且也没惹出大事儿,顶多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他的风格也历来如此,便放任他去了。 然后南返又惹事儿了。 其实也不是大事儿,就是他开着‘王者咕咕鸡’这个微博号,怼了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其实要真是无凭无故的怼个明星,倒还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现在混娱乐圈的,谁家没有几个黑粉呢?关键是这小明星作死,他拉着南返炒作,想黑红一把。 -- 第151页 章恒v:你们不要再黑NF了,我膜拜了他的作品,这才让曾经迷茫的我明白,我上我也行。 南返当时是开着小号微博的,一看这个言论就直接炸了。 王者咕咕鸡:你以为你搞个缩写我就不知道你在说我?你这种八十线开外的跟老子有可比性?还你上你也行,你上你爹坟头蹦野迪吧。 南返一个激动,完全忘了自己是小号,还是点的转发,不过转出去的一瞬间,他就看清了自己开错号了,立马点了删除。 按理来说,他这个号粉丝不多,关注不大,这样秒删的微博,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但坏事儿就坏事儿在,天意弄人。 巧合这种事,真的是谁都说不清楚。 傅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自从那天送走南返后,他就跟中了什么毒似的,只要大脑一闲下来,就开始不停播放南返在自己眼前的画面。 这真是大大的影响了自己的工作效率,于是今天,他终于决定,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 他是老板,自然是说要给自己放假便要给自己放假的,只是休息是休息上了,但这种不需要想工作的事儿,仿佛让他的大脑更忙碌了起来。 忙着不停的给他循环播放南返。 大脑不听使唤就算了,手也不听使唤了,先是拿出手机,搜索了关于南返的百度百科,把他的身高体重什么的都扫了一遍,犹觉不满意,又登录微博,开始刷关于南返的各种话题。 这里面还真让他捞到不少干货,比如南返喜欢吃辣呀,有轻微的集物癖啦这些小信息,然后他就刷到了章恒那条微博。 虽说是搞了个缩写,但娱乐圈的人嗅觉多敏锐,不到几分钟,就给他顶上了首页,让大家都来观摩观摩,常年怼人的南影帝,一朝也有被人怼的时候。 傅青黑着脸,点开了这条微博的评论区,被赞到最上面的,竟然是方旭的回复。 方旭v:柠檬精? 他皱了皱眉头。这个方旭不是很不爽南返?是他消息太滞后了?这两人难道已经握手言和了? 这样随意想着一些事儿,手指头便往下划了划,然后看到了那个有几分眼熟的ID——王者咕咕鸡。 关于南返,他的黑粉多,但粉丝也是不少的,这种黑南返的微博,自然也会沦为他这两种粉丝的战场,至于说这个叫章恒的本来的粉丝?对不起,他们太渺小了,根本没有冒头的机会。 这也是章恒想要看到的局面,虽说名声可能不太好听了,但到底是有名声了吧?再说了,他这样做,也不一定会被全网黑的,毕竟南返黑粉那么多,自己这样一通发言,说不定还能让那些南返的黑粉把他归作他们的阵营,然后圈一波粉呢? 但事实上,他委实想多了,黑粉之所以是黑粉,因为他们无所畏惧,万物皆可黑,谁管你是谁,就是你今天跟他们一个阵营,一转头他们也能瞧不上你,再把你喷个狗血淋头,网络就是他们的战场,键盘,就是他们的武器,他们活跃在网络上,就只有靠键盘杀敌!友军?不存在的! 话再说回来,章恒的这条微博,已经沦为南返粉丝们的战场了,里面混迹的,全是南返的各种颜色的粉丝,这些长期奋战的粉丝里,自然多的是熟悉南返的人,他虽说是小号转发了这条微博,但还是很快被人留意到了。 甜汤jj:这个‘王者咕咕鸡’不会是我脑公小号吧? 鸟倦飞:你美去吧,这个就是个幻想狂,还真觉得自己是影帝呢,就是个游戏代练而已,看上去好像还是个挂壁。 我也想要上王者:不是啊,这个语气,真的很南哥啊。 傅青看了那条回复,手比脑子快的按了截屏键,现在又回头看了一遍,语气什么的,还确实很南返。 毕竟南返就是这种,怼人一时爽,一直怼人一直爽的性格。 傅青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心脏那块地方,还有些热热的。 之后他便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要求查‘王者咕咕鸡’这个账号和‘南返’的IP,别跟总裁说什么违反了法律,有钱能使磨推鬼。 得到的结果还真如他所想的那样。 傅青不由的有些激动,这就是所谓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啊,茫茫人海,他偏偏就让人封了南返的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就是天意啊! 傅总此刻十分激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当时做的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 好像从这天以后,傅总变成了一个偷窥狂,只要一闲着,他就忍不住去打探南返此刻的动向,将他的行为言语都掌握在了手里。 庆祝宴那天,天空下着小雨,空气湿湿冷冷的。 南返其实也是自己在作,他要是不想见到顾越安,完全可以退掉这个庆祝宴,毕竟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不一定真的有空能,只是看着刘导的面子,大家都调整调整时间,专门抽出这天的空来赴约。 但是南返这种毒瘤就是,人不作,不快乐。 其次也是真的想趁机轻松轻松,毕竟这也确实是件喜事儿。 刘导定的是个高档酒店,也是圈儿内人常聚的地方,所以大家都还算放心。 南返去得挺早,屋子里只有刘导和副导,还有就是几个配角。他知道,一会儿主演和几个投资商都会来,还会有一些跟他们剧组完全搭不着边儿的人,因为大家都互相通过气儿,知道都有些什么人。在这个圈子里,人际关系就是这样,每一个局,都可能是一场机遇和资源。 -- 第152页 刘导见了南返,让他先坐,问了他近况,然后日常商业互吹一波后,南返招招手,刘导便懂了,这是不耐烦跟他瞎吹呢,他也不在意,点点头,还是转过头去和他的老朋友聊天去了。 屋子里开了暖气,不是很大,正好综合了这个回南天的这点凉意,南返靠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感觉有些热了,便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一旁。 顾越安来的不早也不晚,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最里侧的南返,此时对方低着头,完全不看他一眼。刘导和其他先到的人都已经开始招呼他了,所以南返不可能会不知道他来了,所以说是故意的呀,真可爱。 顾越安眼神暗了暗,嘴角轻轻勾了勾。 那天回家以后,发现到嘴的肉跑了,当时他确实大发了一顿脾气,查看监控后,才发现人被傅青带走了,要说在国外的话,他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可是在国内不同,他就算去找傅青闹了,结果也无非是被训斥一顿,甚至可能会被遣送回家,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小顾啊,你随便坐啊,别太拘礼啊。”刘导笑盈盈的招呼着,立马门口又来了其他人,他便又转身去招呼别人去了。 顾越安径直走到南返身边,挨着他坐下了。 南返强忍着起身离开的冲动,告诉自己,别急,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顾越安挨着自己坐也不错,方便他一会儿下药。 没错,他那不怎么聪明的大脑能想到的报复方式,也就是这么狗血了。不过好在傻人有傻福,他也并没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有多蠢就是了,甚至还为自己的勇气点了个赞,私下里还有点儿沾沾自喜。 顾越安不清楚南返在想什么,只是见人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身边,他便很是满意。 顾越安不是不清楚自己这种奇怪的占有欲是病,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其实他有时候也会想着,要不然就像普通人那样去追求自己爱慕的人,可是每次一看到南返,那些什么好好追求的念头就被心火烧得蒸发了,去他妈的好好追求,这个人这一秒这一分就该是自己的,好好追求太慢了,太慢了,况且世事无常,谁知道这个期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他难以忍受,他只想用最快的方式得到他,然后把人永远的,私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出现.jpg 其实我不敢说话,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那什么,就想问问还有人在看吗? 我现在回归日更,还能抢救一下吗? 第91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3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大家也就开始点菜上菜,筹光交错了。 南返他们这一桌是主演团队,他的左边坐着顾越安,右边本来坐的是刘导的,后来刘导出去迎接其他客人时,方旭便趁机溜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南返无语,一边坐一个讨厌的家伙,是想让他直接消化不良吗?好吧他承认,这个方法是有效果的。 一整晚,他都没吃什么东西,一方面是没心思吃,一方面则是一直惦记着下药的事儿,有点魂不守舍了。 酒过三巡以后,大家都有点迷糊了,方旭两眼无神的跟南返说了句‘借过’,然后便挤了出去,一头栽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就睡死了过去。 南返‘啧啧’两声,收回了目光,这人就这点儿酒量,也敢一个劲跟他拼酒,倒是这边这个,怎么好像喝不醉似的,到现在还眼神清明,让他怎么下手,南返这样想着,眯了眯眼,又喝了一杯。 “我去一下洗手间。” 终于听到旁边的顾越安开口了,南返眼神瞬间一亮。 顾越安早就看出南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他一说要离席,他便一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模样,让顾越安也很好奇,他是想做什么,既然他想玩,那自己就配合一下好了。这样想着,顾越安真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南返看着顾越安确实是进了包间的洗手间,便假装喝上头了一般端错酒杯,然后又一副迷迷蒙蒙的样子将被子拿下桌子,搁放在自己腿上,用桌子当做掩体,不动声色的把袖口藏着的药丸扔了进去。 顾越安回来时,便见南返眼神迷离的盯着自己,他有些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便见到,自己又被满上的酒杯,垂眸又看了旁边的人,果然见他似乎有些紧张。 顾越安便配合的端起来酒杯,都不需要入口,只需要嗅一嗅,他便知道里面是什么,毕竟这些东西,还都是国外传进来的,也就是说,都是他玩儿剩的。 顾越安直接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南返,看得南返头皮发麻。 “我,我也去一下洗手间。”南返被顾越安的眼神看得压力太大,‘腾’地一下站起身,往外走去。 顾越安也不拦他,自己在座位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南返想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朝刘导的方向走去,说了一声,就往外走,刘导正喝得起劲,也没管他,挥挥手让他随意。 他直接离开了包厢,打算先去外面的公用厕所洗把脸,包厢里的就算了,他连多一秒都不想待。 放完水一出来,南返就看见倚着厕所门正在点烟的顾越安,他的心‘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没想到陛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再续前缘?”顾越安顺手将门反锁后,朝南返走来,南返不自觉的便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上了洗手台的边缘。 -- 第153页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返气弱的别开头,不敢跟顾越安对视,心却一下跳得比一下快,他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吗? 顾越安一手夹着根儿烟,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将南返圈在自己身下,然后吸了口烟,烟雾在自己肺里过了一圈,然后缓缓吐出,喷在南返脸上。 南返难以忍耐的蹙着眉。 顾越安见他这幅表情,就愉快的笑了。将手里只抽了一口的香烟弹飞掉,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住南返右手,直接往自己下边儿探去。 “做了坏事,不需要负责的吗?” 南返吓得差点直接跳起来,可惜这个姿势和顾越安的力道都让他无法轻举妄动。 “放,放手!”南返是真的被吓到了,上次的经历实在算不上好,这次本想整整顾越安的,怎么又被他堵上了? “陛下,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其实也还是蛮有趣的……”顾越安见南返不安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有一粒白色的药丸,南返见到那药丸,瞳孔一缩,眼神里染上些许恐慌。 这确实就是南返给顾越安下的药,说起来,这药就是个日常啪啪时的助兴药,普通成人用品店就有的卖,对人体没什么大的危害,吃了以后,实在不想要的话,忍忍也能过去。 南返也不是什么恶人,他就是想让顾越安楚楚丑而已,但是要是被顾越安拿来用到自己身上,那就绝对不是出个丑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顾越安用胯部的力量死死压住南返,将两只手都空了出来,他一手两南返两只手都拽住,然后死死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捏住那装着药丸的透明塑料袋,拿到嘴边,用牙齿撕开它,直接用舌头卷住药丸,吐掉袋子,空出来的左手按住南返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了下去。 南返惊讶的瞪大眼睛,牙齿却死死咬住不敢松懈,奈何顾越安实在是这方面的老手,舌头在他牙床上扫了一圈,然后呷住他的下唇,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唔……”南返吃痛,反射性的呼痛,那唇齿之间,便开了一条缝,顾越安见缝插针,便将嘴里的药丸用舌头顶入了南返口腔,然后再次深深顶进去,直到那颗药丸滑到了对方的咽喉中。 就是这样了,顾越安犹是不肯放过他,舌头已经将他的口腔分分寸寸扫了个彻底,还要卷住他的舌头,将其拖出他的口腔,拖到自己的唇间,反复吮吸,直到南返觉得自己舌头都发麻了,呼吸困难,大脑缺氧了,顾越安都不肯放过他。 顾越安就像个久行在沙漠里的旅人,干渴了许久,终于逢到了一片绿洲,便贪婪得怎样都不肯轻易放手。 …… 傅青知道南返今天要来这边参加庆祝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跟心里有把小爪子似的,最后下班以后,随便套了个聚餐理由,就过来了。 “隔壁好像是《望月之城》剧组在聚餐。”傅青这边虽说是工作性质的剧情,但应该自身也是这一片儿里混的,自然也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其中最大的内幕消息就是,隔壁剧组演反派‘帝倾’的那个新人演员,恰好就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弟弟。 傅沛沛在一旁朝傅青挤眉弄眼了半天,傅青也强作镇定的做了几分钟,然后就假装招架不住傅沛沛的劝说,起身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傅青走到刘导这边的包厢的时候,大伙儿都有点呆呆的,不明白这尊‘幻影’的大佛是怎么出现在他们这座小庙的,但毕竟是尊大佛,也没有往外赶的道理,于是又是一阵商业互吹。 傅青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既没看见南返,也没看见顾越安,这两人,若是单单却了其中任意一个,都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偏偏就是这两人都不在。 傅青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又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圈。 只有房间角落里的方旭,眼神秘密的抱着一件外套瞅着他。 傅青近来对南返多有关注,自然看出来这件外套正是南返的,此刻他的衣服被一个醉鬼抱在怀里,还时不时的蹭两下,这让傅青感到十分的不满。 “他人呢?”傅青蹙着眉,朝方旭发问。 有时候醉鬼也有醉鬼的直觉,在其他人还没闹明白傅青在说谁的时候,方旭已经给出了答案,“去外面的厕所了。” 傅青又看了那件外套一眼,莫名感觉已经被玷污了,这样想着,也就没找方旭讨回来。 “抱歉,我先出去了,我是来找顾越安的。”傅青解释了一句,又匆匆退出来房间。 众人恍然大悟,一开始他们就知道顾越安有来头,原来来头这么大的啊。 傅青快步走到外面的厕所这边,果然看见男厕所那边挂着一个‘故障施工中’的牌子,他走上前去,用手拧了拧,发现是从里面锁上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傅青并没有轻举妄动,厕所的门再怎样也是门,是门就有钥匙,这般想着,他便往前台走去。 拿到钥匙后,傅青再次回到男厕门前,门被打开以后,纵使已经对里面的场景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这样艳色的画面,还是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南返和顾越安都吃了那种药丸,此时也都已经发作了,南返的眼尾发红,眼神迷离,已经完全没了反抗的意图,只是任人在他身上施为。 -- 第154页 他已经被顾越安抱了起来,两条腿离了地,一半的屁股坐在洗手台上,背靠着镜面,腿挂在顾越安的两条手臂上,裤子的皮带和拉链都已经解开了,还被褪下了一些,上半身的状况则更是狼狈,洁白的衬衣被全部解开,敞开挂在他自己的手臂上,顾越安则正埋首在南返颈侧,吮吸啃咬着他的锁骨。 傅青觉得,南返这样半褪不褪的模样,比上次他什么都不穿时,更加乱人心神。 傅青只失神了两秒,便上前拉开了顾越安,神色不愉的低低喊他,“顾越安,你给我清醒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吃肉,吃了表白,表白了结婚,本单元完。 啊啊啊,我期待已久的下个世界,囚禁play! 第92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4 “顾越安,你给我清醒一点!”傅青顺手将门锁上,厉呵一声。 傅青的厉声呵斥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将外界的声音,自动隔绝了。 南返也是同样的状态,两人就像两情相悦的情侣,情到浓时,缠绵交颈,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这样的想法,令傅青感到十分不愉快,但他也没法再大声些,不说顾越安是自己的弟弟,就现在这两人都是公众人物的身份,这要是爆了出去,两人未来的星途不说完蛋,但绝对是有大影响的。 更何况,他那不省心的表弟就算了,他出了事儿,还可以出国,他在国外家大业大,不是一定非得吃这口饭的,但南返该怎么办?这也许会是他一辈子要背负的东西了。 傅青也等不及多想了,快步走上前去,狠狠一个手刀,劈在了顾越安后颈上,顾越安晕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南返失去着力点,往下滑了一截,眼看也要滑到地上,却被一双大手揽住了腰。 南返喝了不少酒了,因此原本不算多厉害的药一旦起效,便有了十二层的药效,他被傅青揽住,对方的手心温度滚烫,烫得他腰间那块皮肤都酥酥麻麻的了,便忍不住在他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扭得傅青倒抽一口凉气。 “别乱动。”傅青在他臀部拍了一下,对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傅青将人往上托了托,再次放到洗手台上,南返双手又欲缠过来,想勾住他的脖子,傅青闭上眼,忍了忍,伸手把那缠人的手臂拖下去,开始给他将衬衣穿好,再一颗颗的把纽扣扣好,只是他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钮扣也崩掉了不少,这让傅青大感头疼,然而更让他头疼的,还是眼前这不肯乖乖配合的人。 南返并不领情,依旧一个劲的想黏到傅青身上去,傅青的额头都崩起了青筋,见他如此不配合,傅青只好先停下手里的工作,任由他缠到自己身上,然后哼哼唧唧、扭扭蹭蹭。 傅青叹了口气,也不再扒拉黏在身上的人,而是伸出手去,握住了他已精神奕奕的部位。 “嗯唔......” ...... 躁动的地方被安抚过后,南返果真安分了不少,安安静静的靠在傅青的肩上,乖巧的样子看得傅青越发心喜。傅青的手穿过南返腋下,打开他身后的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将手心的液体清洗掉。 大约是凉水溅到了南返的后背和股缝里,原本安分下来的人又不满的哼唧了两声,往傅青怀里钻了钻。 傅青又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觉得对方真是太可爱了,他双手捧起南返的头,看着他红艳艳的薄唇,眼神幽暗,半晌,才慢慢贴了上去,在那软软的唇瓣上寸寸研磨。 又亲又摸了好一会儿,傅青才放开怀里软绵绵甜滋滋的人,三下两下将他的衣衫整理妥当,然后才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助理自然是来处理顾越安的,这人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弟,就这样扔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只能劳烦助理跑一趟了,至于南返——傅青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裹住,然后打横抱起,让他脑袋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就这样将人抱回了家。 傅青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抱着南返坐在后座上,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去。 司机跟了傅青八年了,终于见到铁树开花了,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老板那柔和得就差滴水的眼神,眼角抽了抽,然后把车开得飞快。 傅青在本地的房产不少,不过装修过得也不多,他想了想,还是把人带回来自己目前住着的那一处,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就是很想这样做就是了。 南返酒劲儿也上来了,被傅青一扶进屋,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非要人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肯起,傅青但是挺乐意,再加上怕他着凉,便如了他的意。 亲完以后,南返吧唧着嘴,在傅青的大床上滚了一圈,正在傅青以为今晚就这样了,准备关门自己去睡客房时,作妖达人又开始作了。 “臭死了!我要洗澡!”南返毕竟是个影帝,生活品质向来不低,在床上滚了一圈,便闻见了自己身上的酒臭味儿,这让一向爱干净的人怎么睡得下去? 傅青一回头,就看见南返端坐在床上,把床面拍得‘砰砰’作响。 他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平复不下去。 “自己能洗吗?”傅青在给南返放水,试了试水温,回头问到,却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了一下。 原来在自己放水时,身后坐在小板凳上的南返已经十分迅速的把自己给扒光了,然后又坐到了小板凳上,双腿并拢,双手放置在自己膝盖上,此刻叫傅青回头,还甚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 第155页 “......” 傅青觉得自己脑子里大概住了只土拨鼠,他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老在自己脑子里尖叫,但很明显,这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 傅青听着自己脑子里的尖叫声,同手同脚的走出了浴室,关门前还不忘嘱咐南返,别在里面睡着了。 “嗯!”南返重重的点头,像个乖宝宝。 南返确实没有在浴缸里睡着,因为十分钟后,浴室便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表示某人响彻云霄的哭嚎。 本就因为不放心的傅青,急忙推开了浴室门,就见南返四肢大开的瘫在浴室的地板上,哭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傅青语气紧张,急忙把人扶起来,南返拽着他的衣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香皂,太远了,我去拿,摔,摔倒了...... ” 傅青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有点哭笑不得,扯过一旁的浴巾,将人裏起来,打横抱回了卧室大床上,“摔着哪儿?我看看?” “屁,屁股,呜......” 傅青把人翻了过来,把灯打开,检查起他的伤处,身下的人皮肤白皙细腻,臀部挺翘,看上去手感十分的好,想捏...... 傅青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臀部发红的地方上,想了想开口道:“有些红,涂点药吧,预防它肿起来变青,那时候更痛。” 南返抽动了一下鼻子,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傅青找来了膏药,挤了一些在手上,然后在南返的红肿处,用手给他揉开,他发誓做到这一步时,他还没有一丝邪念的,最多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手感真好啊,皮肤好滑这类的,直到南返细细的呻|吟一声,他才想被点着了一把火似的。 南返是不记得了,傅青是根本没意识到,眼前的这具躯体里,还残留着某种助性药物的药性,南返摔得并不重,这样迷迷糊糊的,被揉捏着难以言说的部位,不一会儿,就升起了别样的感觉,什么痛不痛的,都给忘了,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难受得紧。 不安分的人趁着傅青因为那声轻吟发呆的时候,一个翻身,变成了面朝上的姿势,本就不着寸缕的身体,又缠缠绵绵的朝着身旁的人倚去。 “热啊傅青,热死了......”南返嘴里说着腻人的话,整个身子都恨不得贴到傅青身上。 这样一番举动,这般种种邀请,傅青还能扛得住,他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 脑子又炸了,这次不是一只土拨鼠了,是一群了, 等他回过神时, 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自己的衣物,也褪了一半了。 “嗯?”南返眼神迷离的看着身上的人,刚刚还在亲他摸他,怎么这会儿有停了?一停下来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太舒服,就像是细小的绒刺儿在扎他似的,为了提醒身上的人继续,南返岔开了双腿,缠上了身上人的劲腰。 傅青上身的衣物早就脱掉了,南返这样的举动,直接让他的腹部接触到了他不为人知的部位,他浑身一震,感觉到自己某根神经直接断掉了,脑子里只剩下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完了 ,停不下来了。 将刚刚的药膏摸出来,仔细的做着扩张,身下的人还不知死活的一个劲儿催促他快点,傅青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正在备受煎熬,好不容易涂完东西,他又将手探了进去,细细抚摸讨好着那里有嫩肉,直到感觉到那里的肌肉放松了不少,他才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武器,抵在了那处,来回滑动,让自己的液体,蹭到对方私密之处。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在进入之前,傅青又问了一遍。 回应他的,是对的一声不耐烦的轻哼,和对他过门不入的不满,南返抬了抬腰,好让自己和他的接触更深刻。 “傅青,你是傅青,快一点,快一点好不好?”南返的声音急切,带着一丝泣音。 傅青倒抽一口凉气,感受着对方呼喊自己名字时产生的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终于不再按捺自己,重重一挺身,将自己埋了进去。 “嗯......” “啊呜......” 傅青发出满足的叹慰声,南返却是一声痛呼。 再怎么欲求不满的人,在第一次被破开身体进入时,大抵都不会是种多美妙的体验的,南返此时,便觉得十分不美妙。 原本散乱的神智,也因为这种同感,回笼了几分。 第93章 今天盒饭有鸡腿吗15 南返醒来时还有些懵,身后是一个火热的胸膛,腰间是一双禁锢他的铁臂。 然后他花了三分钟,让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终于接受了是自己主动求欢的事实。 可是他妈的!那个因为拿不到香皂在浴室摔倒了,还又哭又闹又撒娇的傻逼是谁啊!是什么鬼啊!是个啥智障玩意儿啊! 偶像包袱八斤重的南影帝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不仅被gay了,没有一点反感就算了,还丢了这么大一个人!重点是丢人! 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南返就着这个躺在某人怀里的姿势,就开始自怨自艾。其实仔细算起来,他好像并不讨厌傅青,和他做了也没什么不良反应,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另外,还有一丢丢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觉得很熟悉,不排斥。 南返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是丢人,贞操什么的也不想去追究了,他现在只想遁地。 -- 第156页 轻轻将腰间的手臂掀开,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外挪,他觉得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都扯得生疼,让完全不敢再回想昨晚激烈的南返,又不得不回想起来那些场景……然后他就觉得更丢人了。 越想越伤心。 终于挪到床边,南返才刚下床,就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扭曲了,他立马又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但身后已经伸来一双手,又把他捞了回去。 “去哪儿?”身后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磁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约个|炮也是可以的,现在天都亮了,大家就该各回各家。”南返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试图挽尊。 “各回各家?呵,你是打算吃干抹净就溜号?”傅青冷笑一声,强势的把人翻了过来,与他面对面。 约|炮?他把他们昨晚的行为定义为约|炮?意思是他以后还想和别人发展一下这种行为?他们之间的其实也不算什么? 傅青越想越气,然后直接凑上去,在南返脸上咬了一口。 “唔……”南返吃痛,把人推开,捂住自己的脸颊,然后眼神控诉的看着他。 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就咬人啊! 还有,什么叫‘吃干抹净就溜号’啊?他比较吃亏好吗?他现在痛得不行,这家伙却神清气爽,谁占便宜很明显好吗,要说也该是他‘拔□□无情’!! “你管我呢,反正我要回去了。”南返‘啪’的一声甩开傅青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又揉了揉自己的脸,然翻身想要爬起来,下一秒却是天旋地转,被人按在了床上。 “你又要干嘛!”南返不耐烦的看着撑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傅青,声音恶狠狠的。 傅青定定的看着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南返再‘迂回’来‘含蓄’去的了,也不适合霸道,那样的话,和顾越安有什么区别,他不知道南返到底吃哪一套,但他现在就是很想在这个人面前,好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在某个电光火石的瞬间里,已经确定了,这就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他必须把这个信息传递给这个人,结局是被接受也好,被拒绝也好,至少,他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 “南返!” 南返被傅青郑重其事的表情给吓了一跳,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变得严肃起来。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当然,你不必太有压力。” “……什么?”南返喃喃道。 “你听好了,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想和你结婚!” 南返:你表白就表白,怎么还顺带求起婚来了?不对,傅青说他喜欢我? 南返‘唰’地一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上的人。 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神很郑重,不像是男人在床上时惯用的鬼话啊,那么这个男人是真的在跟他求婚?他希望他嫁给他?可是两个男人在国内不能结婚吧?难道要去国外登记? 等等,他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延伸出去哪儿登记这种念头啊,难道说他对这个结果还很期待? 在被傅青的话惊了一把后,南返又被自己的隐藏的念头给惊住了。 “原来我竟然是个深柜?”南返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原本心中忐忑的傅青在看见对方惊恐的表情时,心就已经开始往下沉了,但是听见对方这句类似自言自语的话时,他立马又感觉春回大地。 真是太可爱了啊,被表白的反应都这么可爱。 傅青的内心开始喷发出一簇簇的粉色泡泡,虽然对方并不是正面回应了他的表白,但他这样的反应,说明他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感觉,这样一个结论让傅青由衷的开心,四舍五入就等于南返已经答应自己的求婚了! “宝贝,戒指我以后补给你,现在我想……”傅青含住南返的耳垂,在他耳边喷洒着热气,身下某个部位还一直往南返身上蹭。 “不行!想也不行!你给我滚开!”南返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怎么可以,他好痛的,就算,就算要来,那,那也不能是今天了…… 南返红着脸想着,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太弱势,又‘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 傅青闷笑两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又一个翻滚,他自己躺在了床上,让南返趴在自己胸口上,“那就乖乖再睡一会儿。” 傅青心情无比的愉悦,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模拟和南返的一生了。 睡一会儿?好吧,这个建议比再来一次好一些,南返觉得自己能接受,也就从容的趴在傅青怀里睡过去了。 至于自己突然弯了这种事?睡醒了再好好想想吧……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南返是被饿醒的。 这次醒来,没有人在身后禁锢着他,南返神清气爽,可是下一秒,昨晚的,今早的回忆全部回笼,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弯了!他被人搞弯了!他还没有拒绝那个搞他的人的表白!!!那个搞了他还表白的人还是他这行里的龙头老大! 南返这时候才方了,他觉得他南家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正在南返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时,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响动声,南返抬起头,见到进来的果然的傅青。 -- 第157页 他现在的心情其实挺奇妙的,他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面对傅青。 “你醒了?正好,饿了吧?我煮了点粥,起来喝点儿吧。”傅青朝南返笑了笑,是个十分温和的笑容,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南返抽动了一下鼻子,闻着空气中海鲜粥的香气,真的觉得馋得不行,也不矫情了,也不作了,乖乖的朝着傅青点了点头。 傅青看着床上乖巧的南返,心都快萌化了,脑子里不停的刷着屏,内容都是同一条:可爱想日! 傅青坐在一旁,看着南返将那碗粥全部喝完,然后舔了舔嘴唇,终于忍不住,扑上去便按住对方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深吻,将那勾引自己的粉色舌头来来回回,吮吸了好几遍,才放过对方,一吻结束后,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放开南返后,拍了拍对方的头,拿着碗又出去了。 南返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还抽空想,真他妈的,神了,一旦接受自己是个gay后,跟一个男人接吻什么的,感觉还挺爽。 被狠狠吻过的唇瓣有些麻麻的,南返伸出手指,碰了碰,有点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离开的傅青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这次手里也拿着东西,是一沓纸,看起来分量还不少。 南返疑惑的看着对方,直到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接过那厚厚一沓纸以后,南返便低下头翻看起来,原来是一些娱乐圈的资源合约之类的,还都是大牌子大制作,甚至还有不少国外的高端奢侈品的广告合约。 看完以后,南返将文件合上,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傅青。 “随你挑。”傅青看着他那迷糊的模样,一挑眉,解释道。这可是比‘三个顶级资源’还要大手笔的承诺了。 南返掏掏耳朵,震惊不已,“随我?挑?” “对,都随你。” 天哪!被大佬睡过以后又被包养了!! 他到底要不要从了大佬啊? 南返看了看傅青,又看了看手上的一沓文件,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傅青。 其实傅青长得很帅,又很有钱,又有资源,最重要的是,看上去也很大方,嗯……那就从了他吧。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或者说,你要什么?”南返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挑了挑眉。 傅青眉眼弯弯,弯腰附身,在南返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真的很轻很轻,点到即止那种。 “我要你爱我。” 过往回忆接踵而至,原来这不是什么单纯的一见钟情,是无数次轮回中的寻觅,这是他认定的爱人,生生世世都愿意追寻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发糖的作者? 这不太科学,我的刀呢? 第94章 今天反派有鸡腿吗16 等到“望月之城”开播时,南返已经‘被迫’休了两个多月的假了。 他每天都是吃喝玩乐打游戏,对于游戏这事儿,他发现他新上任的金主大人——傅青,竟然也在玩。 但是是个实打实的菜鸡,让他连带他躺赢的兴趣都没有,段位太低,匹配到的对手都一样菜,没有挑战性。 南返的作品,就算秀出花儿来,网上也是有捧有嘲,他自己都习惯了,现在《望月之城》开播,他都不用去看,就知道网上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这次还真跟他原本所想的有点儿不一样,网上除了捧他的和嘲讽他的,还多出点儿别的。 南返是没兴趣看,但傅青却是时刻关注着呢,并且越看脸越黑。 王蛮蛮的熊先生:妈呀,帝倾真的是帅炸了!! 唐棠糖:楼上的关注错重点了吧,帝倾虽然很帅,但是公仪瑾更帅好吗?这么深情的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多米诺骨牌:楼上两位的重点都错了,真正的重点,是帝倾看公仪瑾的眼神啊!!苏炸了!! 西风冷:腐女退散! 熙秋:不是啊,真的挺苏的啊…… 狐狸的小兔子:啊啊啊这对cp我吃了! 傅青咬牙切齿,再回头看了一眼丝毫不受影响,照样打自己游戏的南返,心中万分不平衡,一个狼扑上去把人压住,将人手机夺过来,扔到一边儿。 南返:??? 傅青:“亲爱的,我们公开吧!” 南返莫名,“公开什么?” 傅青:“公开我们的关系呀。” 南返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自己的手,端看着自己的指尖,“我们什么关系?你要公开我们‘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傅青是个聪明人,立马便捕捉到了对方的重点,失笑一声,在对面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 南返也不管傅青怎么想的,也不管他在没在准备,反正自从他和傅青在一起后,啥事儿都不用他操心,至于这个关系,公布公布都一样,他承认他是对傅青有点儿兴趣,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如果他最后迷途知返了,想要去个正经能生孩子的女人,他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办到。 ……好吧,不止一点儿兴趣。 几天以后傅青邀请南返出海玩,《望月之城》由于集数短,也已经播放进了尾声。 原本是准备一周放一集这样播的,最后因为上边的原因,改成了日播,也就半个多月便播完了。 往上现在一片鬼哭狼嚎,完全把南返的黑子压了下去,因为除了南返粉外,路人们也是被公仪瑾这个角色狠狠骗了把眼泪,而倾瑾邪教,也从网络上发展到了现实里,往上到处都是哀嚎男二太可怜,反派对他都比男主对他好的。 -- 第158页 于是南返又圈了一波路人粉。 出海这天风和日丽,南返以为他们乘坐的游轮是傅总包下来,后来才知道,游轮是傅总的…… 果然,贫穷真的能限制人的想象力。 傅青应该是准备得比较用心了,这天不仅天气好,选的海域也是海水湛蓝,时不时有海豚好奇的冒头。 南返站在夹板上吹着海风,怯意得眯着眼,远远的,似乎瞧见一个黑点,但是他以为是海鸟什么的,也没太在意。 “宝贝,在看什么。”身后响起傅青的声音。 南返回过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假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表达自己鸡皮疙瘩一地的意思,却只换来对方一声闷笑。 “你在看什么?不说的话,我就吻你了。”傅青从身后抱住南返,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看大海啊,全是水。”南返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傅青的手扒拉下来。 傅青顺着他的意思卸了手臂的力道,挑了挑眉,“怎么,抱都不让抱了?这是被包养的人该有的态度?” 南返知道他只是调侃,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嫌弃的说到,“这姿势像要殉情,也太不吉利了。” 傅青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他从来没想过,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的那个人,还那么轻易的接受了他,这一切实在太美好,让他无时无刻不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 “宝贝的意思是,我们是情侣?”泰坦尼克的电影他也看过,姿势虽然不吉利,但寓意挺好的,“你要不要张开手臂?” “滚!” 回应他的是南返一声训斥,惹得傅青又是一阵朗笑。 傅青将人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小南。” 南返被他突然的郑重其事搞得一愣,接着也跟着严肃起来。 “能嫁给我吗?让我照顾你,保护你,爱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傅青有了一些记忆,明白了自己的来历,和存在的意义,便变得有些贪心了起来。 南返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还不待他做出反应,傅青已经单膝跪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南返望着天,明知故问。 这时候船尾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登船了,傅青皱了皱眉,但还是没去理会,这是他的私人游轮,料想也不会有人在这时候上前边甲板上来。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傅青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人身上,还是关乎自己终生幸福的事儿比较重要。 南返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男式婚戒,设计得极其朴素,低调,嗯……好像这个样式,还有些眼熟。 傅青满眼期待的看着南返伸出手,取出了那枚戒指,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好像挺贵的,那我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南返嘟了嘟嘴,伸出了那只拿着戒指的手。 傅青明白,这是答应了,让自己给他戴上的意思。 傅青十分激动,正要接过戒指,却听到甲板上一片吵杂声,他不满的皱着眉,回过头去,却见是顾越安大步走来的身影。 “boss,顾少爷的游艇没油了。”之后跟上来的人这样跟傅青解释道。 傅青额头上青筋冒出,这次带来的,都是自己本家的人,都是认识顾越安的,会给他放行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并不清楚他们三人之间的瓜葛。 “你要嫁给他?你们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顾越安双目通红的盯着南返。 、 他不懂,明明是他先发现他的,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傅青捷足先登。 南返被突然出现的顾越安吓得后退了一步,将手里傅青还没来得及接过去的戒指给收了回来。 顾越安的目光也随即落到了那枚戒指上,他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到头顶,让他难以在冷静的做出正确的抉择,只是靠着自身的身体反应上前一步,夺过了戒指,一扬手,便丢到了海里。 “啊——”南返伸出手,条件反射的想去捞,却因为离栏杆太近,这样探出半截身子伸手,让重心前移,直接便翻了出去,掉到了海里。 刚刚落水的时候,南返的脑子里还是那枚戒指,他本来会水的,此刻却像脑子里进了海水一般,朝着那枚在海里缓缓下落的戒指游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觉得,那枚戒指,是他的,很重要的。 夹板上的傅青和顾越安也被这一幕吓呆了,愣了一秒后,纷纷跳入海里,甲板上的工作人员侍从之类的见两位少爷都跳海了,也一个个往海里跳,一时间,这片海域乱成了一团。 …… “把表少爷带回去,就跟秦小姐说,我管不了她儿子了。” “把南返的合约给我看看。” 南返迷迷糊糊中,听到这样一些声音,还不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含义,一双带着些许凉意的大手,便贴在了南返的额头上。 “不是说问题不大吗?为什么还不醒?”傅青才说完,便见床上的人睫毛抖动了一下。 傅青屏住呼吸,见南返真正睁开眼睛,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你傻呀,怎么会掉下去的?吓死我了都。”傅青执起南返的手,贴到自己脸边,轻声说道,似乎是怕惊吓到南返。 “我……不是故意的。”南返声音有些干哑,他记得,自己是跳海了?差一点点,就抓住那枚戒指了…… -- 第159页 “我的戒指呢!”想到那枚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戒指,南返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能抓住它,它丢了…… 傅青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奈,“别急,找到了,潜水员找到了。”他又抿了抿嘴,严肃的警告道,“但是以后不许这样冲动了,你知道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差点死去了。” “对,对不起。”南返呆呆的看着傅青,脑子里还在回想上一句。 戒指找到了?戒指没丢? 等他真正反应过来后,才惊呼一声抱住了傅青,“找到了?找到了?我就知道你会找到它的,我爱你!” 傅青本想问他,为何那么在意那么戒指,却不想被这声‘我爱你’一冲击,便什么都忘了,只是傻笑着让南返抱住。 最后他还是没弄懂原因,但是他却有了别的线索,他与爱人的每个世界,在时间上,似乎是不对等的,也许以后,他会得到答案,而此刻,他已经是心满意足。 傅青与南返去国外登记了结婚,并且很小心眼的,在《望月之城》大结局时,公布了婚讯,任一群倾瑾党,安返党哭破了天,他确实洋洋得意的在网上直播了婚礼。 南返之后转到了幻影旗下,成了傅总力捧的演员,短短五年,又拿了几次影帝,最后息影以后,与傅青定居国外,一生美貌。 南返到死都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这种不对劲并没有让他不安,他一直都很愉快,与傅青也少有争执,可谓是一生美满。 直到—— 虚空之中,南返若有所思,上个世界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男配居然不按剧本走了,到了这个世界就更夸张了,居然连男主都不按剧本走了。 万幸的是,这样的ooc举动,居然依然激活了世界意识,所以他的任务也不算失败。 只是,这种改变是为什么呢?还有那枚戒指…… 南返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继续开始挑世界线了,与过去的心如止水不同,这一次的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跃跃欲试,那是一种期待,在期待什么?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第95章 番外 他是谁? 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大概,他只是一抹意识。 从他诞生起,他便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便是激活世界,让它们顺利运行。 他扮演着每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带动天地间的规则运转。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跟他做同一件事的人。 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的对立面,然后凄惨死去。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此也是无动于衷,那些剧情不是他安排的,不是他的本意,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虽然他的结局,看上去很惨,但这是他们的工作不是吗? 可是慢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开始有了另外的情绪,不甘的,愤怒的,怜惜的,痛苦的…… 那些不是他的本意,那不是他想做的,他不想躲在一个□□控的躯壳里,一遍遍的伤害他了。 只要,只要慢慢努力,他就能改变这种现状,他不想再走这所谓的剧情。 他想要的,是站在他身边,保护他,照顾他……爱他…… 是的,他明白了,他就是爱他,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对这个万千世界里,与众不同的人,产生了爱意。 他们的时间都很多,可以慢慢的去相处,去接触,去转变他们的关系,现在,他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以一个爱他的人的身份,出现在他去到的世界里。 至于其他世界的世界意识?那又与他何干? 反正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两个世界的,不写了,下个快穿里再写那两个脑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