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也是星星》 第1章 分手的雨 wоо⒙νiρ 考场在五楼。 当顾爱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时，地面早已铺成白色，而满天的试卷仍像没有尽头的哗哗而降，周围的同学和她一样刚刚结束了人生转折的大考，有人轻松，有人紧张，也有人面无表情…… “爱爱！”一个帅气的男生径直跑过来，他是脸上写着轻松的那类学生。“高考结束了，咱俩去旅行吧！你不是想去云南大理吗？奥对了，我记得你还说过想去海南还有希腊的爱琴海，不过如果出国的话我怕……” “纵容，我并不想去旅行。”顾爱爱打断了男生的话，语气冰冷得倒与这白花花的试卷背景结合得让人战栗。 “为什么啊？”男生有些沮丧但强挂着笑容，“高考结束放松一下嘛，反正都结束了，不管考成什么样现在都是未知，你先不要……”男生以为顾爱爱没考好正准备熬鸡汤，他不知道真正要喝鸡汤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上官纵容，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了。我跟你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分吧，感谢这两年的陪伴。”最后通牒全盘托出，顾爱爱的话让上官纵容不知所措，为避免尴尬，顾爱爱说完就离开了。 “爱爱……”上官纵容无力抓住她的手，被甩开了。喧闹的氛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变成耳鸣折磨上官纵容。他很爱她啊，他以为高考结束相爱的少年可以不再无所顾忌的牵起喜欢的女孩儿的手，可就在别人告白拥抱的时候他们分了手。 和所有的小说和电影里一样，这样的青涩时代、这样的高中生活里都有一个人人皆知的小霸王或者一个帅到流油的帅哥校草，又或者一个家境雄厚霸道公子哥。而恰恰，上官纵容就是这三种人的结合体，父亲攥着s市最大的传媒公司近一半的股权，母亲是个隐退的艺术家，自己又是独生子，从小到大上官纵容都是捧起来的月亮，其他富家子弟长得再好、再有才华和他一比也顶多是颗耀眼一点的星星。这样的“极品”自然也受广大女童鞋的痴恋，就连艺术班的校花都肯放下自尊没皮没脸倒追了他一年，不过幸亏他长了张祸害姑娘的脸却一直“洁身自傲”，谁追他谁告白他都雷打不动。当然，不喜欢上官纵容的也有不少，一般都是如下几类： 一，书呆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二，名花已有主，有贼心没贼胆。 三，追求过上官纵容，屡战屡败，伤了自尊已经心如死灰。 四，自命清高，对有钱任性的公子哥不但喜欢不起来还有些讨厌。 再其次就是对上官纵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与偶像剧情节划清界限不浮不躁的女生。事实上，顾爱爱最初是这类女生。 “爱爱姐！考得怎么样啊？！”顾爱爱走进书店，老板女儿激动地像是在等自己的命运判决。 “还ok吧，倩倩，你妈妈呢？”顾爱爱看了几排书架后问。 “我妈收错货退货去了。爱爱姐，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六百块钱，我妈说你高考结束就不在这帮忙盯书店了，今天你来让我结给你工资。” 顾爱爱愣了一下，“离上次结算工钱刚十几天，给我三百就行！” “我妈可跟我说了啊，六百块钱你得一分不少地拿走！你在这打工的日子我们家生意可不是好得一星半点啊，还总是教我题免费给我当家教，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呢！你不全拿走我妈准拿我是问！”小姑娘又把六百块钱往前伸了伸，一副“你不收，我妈真会杀了我”的表情。 顾爱爱也无奈，笑着接过了钱。 闷热的下午，灰色的乌云压得很低，这样的天气堵着胸口叫人闷得难喘大气，这场大雨仿佛只有攒够了气氛才肯亮相。 “姐，你和上官学长怎么样啊？学长可是大钻石，闪闪发光，有钱又帅关键还钟情于你，你可得攥住了啊！”这个八卦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上官”的时候顾爱爱的眼球就恍惚了一下，悲伤已经溢出了眼睛却还要勉强一笑，“钻石越夺目越应该放在精致的展示柜里或者被名贵的铂金镶嵌然后挂在镁光灯下富贵妇人的颈项上不是吗？我怎么配这么耀眼的钻石呢？” “爱爱姐你别这么说，都怪我，整什么比喻，你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彼此喜欢就好了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俩情投意合，你也很爱上官学长。运动会上，学长长跑比赛冲刺时摔倒，你奋不顾身就冲进了跑道，全校的人都看见了你着急的样子，你还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小的处分。在那之前你们也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形影不离。”女孩儿看不惯顾爱爱的妄自菲薄，有点激动还带着点小生气。 “爱爱。”声音从门口传来，沿着声音看过去是熟悉的身影，上官纵容。 他身后的玻璃门外黑乎乎的，看来暴雨将近，下一场也好，顾爱爱想，痛快地来场雨仿佛也能冲掉心里的悲伤。 “爱爱，你跟我去个地方！”上官健步上前抓住顾爱爱的手将她拉出门外，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街边走了一段距离，顾爱爱挣开上官的手，“你带我去哪？！” “去我们开始的地方，也是你说结束的地方。”看样子上官纵容这次想打感情牌来挽回这段感情。 “纵容你不必这样。我跟你，跟你说过，”看着上官纵容这么难过顾爱爱也哽咽了，这段感情顾爱爱投入的不比上官少一分，可考虑到他们的未来她必须做出牺牲，“我们之间相差太多了，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家庭如此，我们的未来也是如此！” 顾爱爱说的没错，他们成长在不同的世界，以后也要在不同的世界成熟、生活。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的轨迹，相交是场孽缘。很多很多爱情都是单纯地开始再以现实作为结束。是的，在爱情里单纯和现实总是违和的，顾爱爱再痴迷那种单纯也必须看清现实并且败给现实。她何尝不想和上官纵容在一起啊，她也是那样爱他啊，可那又怎样呢？ “就因为我们家有钱你就跟我提分手？顾爱爱，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你讨厌我花钱大方我就不要零花钱了，你不喜欢我穿着高调那我以后也逛百货好不好？高考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更自由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拥抱，咱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最美好的……” “够了！”顾爱爱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或许害怕自己被打动，那些美好的憧憬何尝不是自己日夜盼望的梦，然而梦就是梦，幻想的时候已经开心过了就挺好的。 暴雨也在此时轰隆登场。 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2章 忆往昔 “是我配不上你，我们的大学肯定不在一起，我没有信心和勇气迎接异地恋，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每天提心吊胆不如今天痛快地分手！”借着大雨顾爱爱终于放心地哭了出来。 “你相信我好吗爱爱，我会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人。”上官纵容已经接近恳求的语气了。 “纵容，一直以来我都迁就你，这次容我自私一回，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放手吧，让我从此踏实，算我求你。”顾爱爱从没这么坚定、冰冷过。上官纵容流着泪心灰意冷地看着雨里的顾爱爱，他还能说什么，再走一百米就是那家他们经常光顾的“不散”冷饮店，他知道就算他们再走到那家店也回不到从前了，于是沉默了许久绝望地转身一步步离开，一句话也没再多说，每踏出一步都伴着心被撕裂的疼痛，那是两颗心在滴血。 顾爱爱一人站在街边，她只盼着雨再大一点，把这高中三年开心的、不开心的一并冲走，哪怕一丁点回忆也不想保留…… 那是个燥热的九月一号，拿着一纸通知书顾爱爱踏进了s市最好的重点高中，自己办理了相关手续后顾爱爱被学生会的学姐带到了宿舍，跟学姐道谢后，好强的她转身就赶老爸老妈，“爸妈，放下东西你俩就回去吧，你们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可以的，老爸你忙，与其把力气放在给我铺床搬东西上不如多为百姓服务多抓几个小偷呢！” “傻闺女，你是我姑娘，老爸给女儿搬东西比什么都重要！”顾爸爸一脸宠爱。 顾爱爱则和老妈笑着冲对方挑了挑眉毛。说不过老爸老妈，他们还是帮她打理好了宿舍，“学校看着挺大挺好，住宿条件这么简陋也不知道食堂怎么样，真让人担心。”爱爱妈妈又梳理了一遍床单念叨。 “哎呀老妈，人家学校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毕业了，你女儿又不是金尊玉体有啥不能就和的，你就放心吧，我会常给你打电话的。” 顾爱爱一边安抚爸妈保证会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吃好喝好，一边同他们转转学校，绕来绕去最后还是把他俩忽悠到了大门口，目送父母走后顾爱爱叹了口气，转身是一辆豪华到黑漆都发光轿车，今天这条街车辆这么多，能把车停在学校正门口也真是苦了司机师傅，轿车的豪华和停靠的瞩目位置实在扎眼，甚至引起部分人的围观，司机带着白手套，下车后小跑到后车门。 下车的是个同顾爱爱一般年纪的少年，具体长什么样子顾爱爱也不是很好奇，况且宿舍还没收拾利索一会儿又得开班会，顾爱爱就离开了。 凭着优异的升学成绩，爱爱分到了尖子生（三）班，当踩着干净的白色帆布鞋穿着蓝色牛仔裤上身一件宽松印着米奇的t恤，扎着利索马尾的顾爱爱走进教室时，屋里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些同学，有很多人把目光转移到了刚进门的顾爱爱身上，虽然不是那种绝世美颜但干净的皮肤整齐的眉宇和一双灵气的眼睛再加上高挺鼻梁下的樱桃小嘴，笑起来清纯地让人眼前一亮。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这个同学长得不错，也有人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这里大多数是市里的中学生升学来的，很多彼此都认识，可顾爱爱从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城里上的初中，初来乍到的谁也不认识，余光扫去终于找到一个女生旁边空着位置于是微笑着走过去。 话说那女生蘑菇头，穿着偏中性，正倒坐在椅子上和后桌的两个女生聊天。 “打扰一下同学，请问你旁边的位子有人吗？”顾爱爱礼貌地打断她们的对话，一切都小心翼翼。 那个女生聊得太嗨了，指手画脚还在说着根本没注意到上来打招呼的顾爱爱，幸亏后桌的两个女生给她了个眼神她这才发现背着书包乖巧模样的顾爱爱，还吓了一跳。 女生不仅发型中性，穿着中性，长得也分不清男女，很秀气，打扮打扮的话应该挺漂亮的，痞里痞气有点帅。不过看她一脸懵逼地看着顾爱爱的样子还挺呆萌的。 “请问你旁边的座位有人吗？”顾爱爱又问了一遍。 “哦，没，没有。”女生愣愣的，像是紧张，“你坐吧！” “谢谢。”顾爱爱礼貌地自己都觉得有点虚伪，递出一个强挤出的微笑然后放下书包坐下了。 “奥对了，我叫商木木，你叫我木木或者二木都行。”商木木刚想和后桌继续刚才的话却发现不和顾爱爱说句话有些不礼貌。 这个场景，直到后来她俩好到吃一颗棒棒糖都不嫌弃对方的时候商木木都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就是有种强大的力量逼着我多问候你两句，就好像命运告诉你这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好，我叫顾爱爱，你叫我爱爱就好！”这是顾爱爱进学校的第一次听自我介绍并且介绍自己，虽然就几个字但她收拾宿舍的时候就在背了，可惜没有碰见一个新室友。 商木木笑了笑不知道再说着什么了，“额……那你先收拾，我……”她用下巴撇了撇后桌，顾爱爱腼腆地笑着点头。 她们初次见面时那副含蓄模样早就记在彼此的脑袋里，后来又总拿出来彼此调侃。 顾爱爱的书包里就几个笔记本和通知书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收据，没什么好收拾的，但她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能摆脱现在的尴尬处境，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捋那几张收据，小心翼翼地听商木木她们的八卦。 “所以他也在这所学校？”后桌一个女生问。 “岂止，说不定还能和咱们一个班呢！”商木木一副夸张的表情，“唉，有钱就是好啊，不用像咱似的拼死拼活就能上重点高中，也说不定人家高中三年随便玩玩也能上个咱们上不了的大学呢！” “那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当明星啊？不行！这三年我一定得认识他，先跟他要上签名！” “嗯……有道理，要真能和他一个班我就整容，说不定能让他推荐给他爸妈让我做明星！”另一个同学托着腮闭着眼还带着点小激动。 “大家安静一下，坐好！”不知何时，讲台上站着一位身高一米六几年龄五十有余的戴着红框眼镜的女人，锐利的眼神像高清摄像头迅速扫了整个教室一遍，“有不是本班的学生请自行离开教室。”女人很严肃，班里瞬间没了动静，大家像吓着了一样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讲台上的女人，等着她不出所料的自我介绍。 第3章 初相识（上） “报道人数四十八，教室里坐着四十八人，应该齐了，下面我点一遍名字你们举手答到。”女人点了一遍名字后满意地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赫佳音”，说道“这是我的名字，文理科分班之前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其他不多做介绍，来日方长。现在大家出来排队，我会根据你们的身高给你们安排一下座位。” 这样，安静的教室开始有了动静。 “爱爱，你多高？”商木木趁着乱小声问。 “一米六七，怎么了？” “我一米七，正好我鞋子一丝丝跟都没有，这样咱俩应该差不多高，你看咱俩名字都是abb式，个儿也差不多，这是缘分，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儿咱俩就站一起，这样就算咱俩不是同桌也能挨着坐。”商木木的热情实在让顾爱爱没有理由拒绝，她也求之不得有人愿意和她一起坐于是爽快地答应了。没想到商木木这么快就暴露了自来熟的本性竟一把挎上了顾爱爱的胳膊，“咱俩这样站就不会有人好意思插到咱俩中间啦！” 顾爱爱先是一愣，这个商木木还真古灵精怪其实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以后肯定也能投脾气。排队的时候，隔壁二班四班也都出来排队。 “二木，”后桌女生小声喊了声商木木，又指了指四班的队伍。商木木望了过去再回过头来时已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奇心驱使顾爱爱也望向了四班，没什么特别之处。 幸运地，木木和爱爱分到了一起成了同桌，发放书本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同学都意识到艰苦的日子、枯燥的生活开始了，没有任何仪式，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亢奋，毕竟是尖子生班，大家都卯足了劲准备奔跑在高中学习的路上向着最后的考试冲刺。 日子一天，两天，三天，日复一日，顾爱爱和大家都熟了起来，尤其这个八卦同桌更是让顾爱爱把同学们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情况都了解了个遍，虽然并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但也禁不住她口若悬河式飞流直下巴巴讲啊。说得最多的是班主任赫佳音以前凶学生的事迹和四班的上官纵容。原来，一开始进班她们八卦的神秘人物就是上官纵容。 上官纵容，升学成绩惨不忍睹却能来市里最好的高中还被分外了尖子生班，父亲是学校近两年最大的投资方，操场新植的草皮、教学楼前重新扩建的喷泉，就连去往食堂路上的树花的钱都姓“上官”。这些都是通过商木木了解到的，虽然初中不在一个学校但木木对这个上官纵容早有耳闻，不难怪他上官纵容有这样的待遇。 这时间一久，学校里认识上官纵容的人越来越多，上官纵容仿佛成了大家聊天的一个话题，甚至在食堂吃饭时看见他就开始议论。有两次，顾爱爱亲眼看到有女生主动搭讪上官纵容还有人直接递上情书，而上官纵容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都不屑看人家姑娘一眼。 哇，长得帅有钱了不起呀？ 好吧，是了不起。但没必要这么群芳不赏吧！ “切，有钱长得帅就觉得全世界踩在你脚下么？”顾爱爱瞥了一眼远处打饭的上官纵容自言自语地念叨。 更让顾爱爱感到无语的是，四班的班长竟是上官纵容，用肾结石想想这也是黑幕啊。也难怪，四班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名利鬼，社会上溜须拍马的那一套他最擅长了。而三班班长很不巧地是性格好长得也漂亮的顾爱爱，和上官纵容不同，虽然赫佳音也特别喜欢爱爱，但这个班长是实实在在大家投票选举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顾爱爱因为上官纵容当选了四班班长打心眼儿里无意识地瞧不起四班班主任和他独断专政选出来的班长。但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说讨厌也没有理由。 那天大课间刚放完眼保健操的广播就招集高一各班级班长开会，顾爱爱刚睡踏实就被商木木无情地拽了起来，迷迷糊糊听了广播里的内容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找了笔纸匆匆从后门跑出去一个踉跄就撞上了四班正门口出来的人，尽管这人身上一股香味，但他绝对是男的，因为顾爱爱的脸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面部肌肉传给大脑的信息是：此人胸是平的，还有点硬。 然后！这位四班被撞的奇葩大神一个条件反射就把顾爱爱推了出去，还没寻思过味儿来的顾爱爱眼前一黑一晃然后“砰”地一声坐在了地上，摔得不轻，泥石灰的走廊里，顾爱爱呲着牙慢慢抬起了手看着擦伤的掌心，皱着眉一脸痛苦然后突然翻脸一双“老娘要杀了你”的眼神像军刀一样锋利地刺向肇事者。 不巧，是上官纵容。脸上写着“我是无辜的”，嗯，也对，正当防卫应该轻判。 可你大爷的不至于这么大力气吧！幸亏防护墙结实，要不老娘恐怕就直接去西天开会去了。顾爱爱心里大骂可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恶狠狠瞪着他，直到把他给看毛了，刚要上前扶她时，商木木咋咋呼呼从班里跑出来了，“爱爱，爱爱，哎呀这是怎么了，妈的谁撞的？！”商木木一边蹲下检查顾爱爱的伤一边骂骂咧咧然后抬头看见了上官纵容。 本以为木木看到偶像会立刻变成一副乖巧模样，没想到比起每天八卦的男神木木更在乎这个成天拿她开涮这会儿正委屈巴巴坐在地上的同桌，嗯，算她良心大大的。 “你撞的？怎么回事啊！也不扶也不道歉！”商木木斥责道，当然心里也暗爽能和上官纵容搭上话。 虽然坐在地上一肚子的火但毕竟是她先撞的人，而且木木的斥责反而让她消了气，再加上上官纵容无辜相，顾爱爱干脆瞥了一眼上官纵容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木木，我没事儿，先去开会去啦！你也先回教室吧！”说完攥着纸笔就走了，离开时也没忘给上官纵容一个白眼。 而上官纵容还是一脸懵逼。他对刚才推开女生的行为十分后悔，看着自己无处安放的双手甚至不敢回想刚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第4章 初相识（中） 报告！ 门被推开，会议室里的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像董事会只等大boss登场。 进门的是他，身高一米八出头，微黄色帅气短发下长着一张干净帅气的脸，长又密的整齐眉宇间耸着高高的鼻梁，眼睛不大不小是内双，笑起来的时候右脸颊有一颗酒窝。不得不承认，他上官纵容长得的确出众，可想到刚才的事顾爱爱按下了嘴角立刻板起脸把目光转移到秃顶的年级主任的脸上，一眼也不想多看上官纵容。 然而四班班长得坐到四班的位置，上官纵容坐下时自然也发现了左手边的顾爱爱， “原来你是三班班长。”上官纵容为了避免尴尬先搭话，可顾爱爱并不赏脸，假装没有听见。 上官纵容有些不自在，咳了一下又把声音调的大了一个音量，“我是上官纵容，你叫什么名字啊？” 如果换做是我，可能现在就忍不住回应这张帅脸了，可顾爱爱依旧没有理会。 靠。 尽管上官纵容的右脸颊上仍勉强戳着酒窝，但心里已经开始不爽，暗骂： 我推你是我不对，可明明你撞人在先，现在我主动跟你搭话你倒高冷起来了。 不知怎么的，上官纵容越想越来气，竟然较起真儿来了。可能是以前没人这么冷落过他吧，反正心里越想越别扭，从一开始的自责到委屈再后来就生起闷气来。开个会心思全然不在。 终于散会了。 “喂！同学！” 一出会议室的门上官纵容就没好气地叫住了顾爱爱。 “怎样？”这下顾爱爱也肯迎战了。 “刚才推你，我跟你道歉。”说不出上官纵容那是怎样的口气，有点愧疚也有些不情愿。 “奥。”顾爱爱见他不诚恳，冷冰冰地应了一声扭头就走，结果被一把拽住了。 “你先撞的人，不用道歉吗？”上官纵容真没碰上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也从来没有同龄人这么对他过，心里还有点怨恨凭什么她比我高冷。 顾爱爱回过头，马上，她就要向恶势力发泄憋在心里积攒了很久的厌恶了，“你推我之前我是想道歉来着，但歉意早就被你推开了，我不觉得这件事自己对不住谁，尤其看见撞的人是你以后！想听对不起我这没有，另外，松手。 上官纵容一脸茫然诧异，松开手后顾爱爱又要离开，上官当然不服啊，气得昏了头，“喂，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啊？！” 别说，被这么一问，顾爱爱还真住了脚，回头又走了回来，“你神经病吧！” “我在想你这么讨厌我是不是以前在操场或者篮球场食堂跟我表白被我拒绝过啊！”上官纵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损顾爱爱，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我，我去！”顾爱爱一脸懵逼无奈，“这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啊！” “那你讨厌我总得有原因吧同学？” “上课了，没工夫跟你聊天。再见。”顾爱爱吐了吐舌头蛮横地走掉了。 好吧，是我俗。和所有的青春剧里一样，从那一刻起，上官纵容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对于这个女生也不是喜欢更不是讨厌，那种奇怪的感觉可以说是好奇吧。 想打听顾爱爱很容易，毕竟是隔壁班的班长，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自然得有不少人认识。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发现原来身边有这么多关注顾爱爱的男同志。 “爱爱，有人找。”第二天上午的课间，天气一如既往地晴朗，秋风刚刚开始飒爽可惜吹不进教学楼的走廊。 “是你？什么事儿？”顾爱爱一见是上官纵容立刻皱起了眉头。 “顾爱爱。” “干嘛？”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有件事还是要求你帮忙。”上官的语气平缓绅士倒显得顾爱爱有些泼。 “说！”顾爱爱仍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昨天开会说得什么能告诉我个大概么？我忘了。” “学校定制校服，统计男女同学身高、体重。再就是过两天省里来检查，这几天的卫生情况要监督好，通知大家在教室外注意礼貌。就这些，快点统计校服的事去吧，我们班都交上了。” “怎么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还以为你懒得搭理我呢！”上官纵容欣慰一笑，搭讪了一句。 “我是懒得搭理你，但我同情你们班的同学，这班长当的。”顾爱爱白了上官一眼。 “谢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忙，没时间。” 顾大小姐又回教室了，上官纵容被这么不屑地拒绝心里不爽是有的，但竟然没生气反而笑了笑。顾爱爱，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这么讨厌我的但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他自言自语，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爱爱听见了，只是装作淡定走进教室。 话说回来， 顾爱爱走在雨里想着那些美好的过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身上已经湿透了，可顾爱爱仿佛对潮湿、冰冷没有了知觉，敲门，妈妈开门，一脸惊讶。 “傻丫头！怎么淋雨回来的？！你就不知道在书店避会雨等雨停了再回来吗？或者你买把伞嘛！”顾妈妈一边唠叨一边走进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出来。 顾爱爱什么话也不想说。 给女儿递毛巾的时候发现女儿眼睛通红，顾妈妈语气才缓和了下来，“爱爱，是考得不理想吗？没关系，考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反正结束了，你千万别有什么负担啊宝贝儿！”顾妈妈担心极了，搂过湿漉漉的女儿。然而顾爱爱还是什么都没说，“都怪妈妈，光顾着收拾行李也没去接你，女儿……” 顾妈妈开始自责，如果外面的世界再冰冷，家这个地方有爸妈，足矣。 “妈妈，我没事，让我静一会儿好么妈妈？”顾爱爱不忍心母亲自责，也没有嫌她唠叨的意思。 “好，爱爱，你去换身衣服，妈妈去给你煮点姜茶驱驱寒。” 这场恋爱的结束可以说是顾爱爱制造的，可其实她比上官纵容更难过。 如果两个人的角色颠倒，那场雨里是上官纵容因为未来渺茫而提出分手，她死活不会同意的，必要的话她可能都会跪下求他，因为她太爱他了。 顾爱爱朝屋里走着，边走边回忆他们的过往。 即使再舍不得，我也就回忆一遍。等捋完这段感情我就忘掉，然后重新开始新的没有纵容的生活。顾爱爱告诉自己…… 第5章 初相识（下） “通知：放学后高一年级一至四班班长到三楼年级主任办公室开会。通知：放学后……”喇叭在放学前一分钟招呼道。 大概六分钟后，四个班长集齐。 年级主任以“我简单说两句”开始他的讲话，二十分钟后仍是滔滔不绝，四个班长熬得都没了耐性，急得直哆嗦腿。 “下面我挨个儿分析一下，首先一班……好了，小宋你先回去吧！要多帮帮你们班主任把一班纪律成绩搞上去。再就是二班，你们班的情况……行了，记住我说的话你也先走吧！” 终于轮到三班了，顾爱爱还从没有这么盼着主任跟她聊聊三班存在哪些毛病呢！ “你们班到还不错，卫生纪律都还行，但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啊！赫老师也经常夸你，以后也多帮帮赫老师知道吗？行，你也先走吧。” 顾爱爱听了一脸惊讶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无奈，让我等了那么久在这听你对一二班班长的啰嗦到我这就一句话，你早说我们三班不就好了？死秃子！顾爱爱心里不爽。 一旁的上官纵容也笑。 不过好歹也终于可以回宿舍了，顾爱爱还是开心地应着走出办公室。三十秒后上官纵容也出了办公室，不是四班没毛病，而是上官纵容这个班长“没啥问题”，连主任也不敢多说啥，只能背地里多撺掇一下四班班主任努把力。上官纵容其实也挺无奈的，说实话他也挺想听主任批评批评他。 结果一出门就听见楼下“啊”的一声惨叫，着急忙慌地跑下去一看，顾爱爱正坐在一楼的台阶下，一个膝盖淤青另一个膝盖流血，手掌也流着血。 爱爱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上官纵容，无助又痛苦的眼神在向他喊着求救，但嘴硬的她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紧紧咬牙，仿佛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上官看了一眼手表二话没说越过顾爱爱匆匆跑了出去。 那一刻，顾爱爱心里满是绝望。 人渣，就算我讨厌你总是看不惯你磕碜你，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顾爱爱心里骂着，试图站起来。 面目狰狞的她已经把眼泪给挤出来了，两分钟前她不该这么着急跑着下楼的，这幸亏是从楼梯的半截腰腿软滚下来，要是从最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都不能睁着眼喘气了。 顾爱爱抱怨着朝门口一瘸一拐地走，终于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听得她都累，抬头一看是上官纵容，身后跟着同样喘粗气一颠一颠跑着的校医手里提着医疗箱。 “你，呼呼，你，怎么走到这来了？”上官的气都喘不匀只顾着关心爱爱。 顾爱爱呢，也傻乎乎地干瞪眼没说什么，直愣愣地看着冒汗的上官，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扶到台阶上坐下了，校医正在为流血的伤口止血消毒，巨疼。 “虽然左腿流血了，但右腿比左腿严重，刚才见你站着是左腿支撑身体，”医生轻轻抚了抚右膝旁侧接着说，“你看这里肿的，我建议你去医院拍个片子。” 爱爱抬头看了一眼医生，又看了一眼上官纵容，父母在小城，这可如何是好，就在她刚要逞强说没关系的时候，上官对医生道了谢然后礼貌地送医生离开了。 爱爱老实地坐在台阶上，上官纵容站着，他们对视，夕阳的光穿过云彩不远万里洒到上官头发、肩和背上大概就是为了修饰此刻的他，仿佛是他本身自带的光芒。 顾爱爱从没觉得他这么高这么帅过，她依旧沉默，感谢的话含在嗓子里难以启齿。 之前，她是那么的看他不顺眼。 “走吧，我背你。”上官转身蹲下身子，六七秒后顾爱爱仍在犹豫，“喂！顾爱爱？” 算了，腿疼得要命，不上白不上。顾爱爱心想着一把搂住了上官的脖子上了他的背。 起身的时候上官并没有很吃力，顾爱爱的心放了一大截。 “看着挺苗条的还不轻。”走了二三十米远，上官纵容调侃。 实际上，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嫌弃顾爱爱的意思，也不觉得她重，只是两个人就这么走路不讲话真的很尴尬呀。 顾爱爱想反驳也想呛他两句，可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干脆耸着脑袋看着他。 “喂，顾爱爱，睡着了么？”上官纵容不见她回应耸了耸肩问。 “没有”爱爱有点含蓄。 “哈，你受伤以后这么温柔的啊！是疼得没有力气和我吵架了么？” 沉默二十秒…… “上官同学，谢谢你。”这句谢谢终于还是憋不住说了出来。 “谢什么，谁伤了我都会帮忙的，或者说你那个样子，谁看见也都不可能不管。” 听了这句话，爱爱心里一股暖流，上官纵容仿佛不是她想的那样玩世不恭、高傲自大。 两个人走到了岔路，“咦？去哪？” “医院啊，没听校医说嘛，拍个片子的。” “可是……” “我身上有钱，宿舍和老师那边我一会儿帮你请假，今天你就先住在医院，我给你安排。” 上官纵容的回答解决了顾爱爱所有的顾虑没钱、学校这边的请假问题、住哪。 她轻轻笑了，侧着脸贴在他的背上，这样坚实，像爸爸的后背一样。 “爱爱！爱爱！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朦胧中顾爱爱听见有人喊她，但纵容的后背实在太暖了，她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昏昏地睡在他的背上枕着他的肩。 后来，顾爱爱又闻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又被轻放在软绵绵的病床上…… “你可真行！那，你看！骨头摔劈了，裂了这么一条缝！”上官纵容拿着拍的片子给顾爱爱看，片子上的白骨上长着根头发。 “那怎么办？要把我捆成木乃伊吗？”顾爱爱一脸天真。 “这倒不用。”上官身后跟上来个医生，他递给上官一个手提袋，一边嘱咐“好好养着就行，这个药得按时喷，用手指轻轻按摩两分钟。还有消炎药，一天早晚两次一次一片就行。另外，你要的消毒水和纱布也给你放到手提袋里了。” “好，谢谢医生。”上官纵容接过手提袋。 第6章 顶多是朋友？ “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 “嗯，好。” 医生走了，顾爱爱一脸懵逼，“医生什么意思？” “你这个情况不让住院。” “那我怎么办？” “我家呗，还能让你流落街头啊？” “不要！” “我爸妈不在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欧洲哪个国家呢，你放心吧。腿摔伤的事情你还是明早再告诉你父母吧！” 上官的提议不无道理，看着窗外已经黑沉沉的，顾爱爱也不放心现在叫爸妈来接她，何况明天一早也得来上学。最主要的是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可供选择了，犹豫再三顾爱爱还是从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顾爱爱像做了一场公主梦，别墅大得像宝殿，客厅可以冲刺五十米短跑，电视大得跟教室多媒体似的，沙发也又软又结实说不出的舒服，别人家茶几上摆苹果橘子顶多再有点坚果，他家是红酒和大果盘！ “我去，你家可真阔！像宫殿。”顾爱爱支楞着腿坐在豪华真皮沙发上，她打量着客厅对上官说，要是腿不瘸真想好好参观参观。 抬起头的时候上官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有三个菜两份米饭。 “饿吗？” “饿。” “吃。” “哦。” ……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同学。以前我可没邀请过谁到我家做客。”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来你家是做客的啊？要不是我走投无路了怎么可能来你家。”顾爱爱边吃边随意答，没心没肺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正在寄人篱下。 “为什么讨厌我？”上官一脸认真地放下手里的碗筷。 这一问差点让顾爱爱把饭给喷出来，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蒙圈了，大脑光速运转，天啊，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讨厌眼前这个长得帅还挺暖的上官纵容！？ “我一直很好奇我也没招惹你，怎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呢！不会就是那次我推开你你就记仇了吧？关键当时你莫名其妙蹿我怀里我也吓坏了啊！正当防卫嘛！”见顾爱爱没有回答上官又一脸无辜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 “不是啦。”再说下去顾爱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见上官这么真诚，她打算也倾倾心腹，“一开始知道你是因为你升学成绩不怎么样却上着我们费了好大努力才能考上的高中而且还是尖子生班就有点鄙视，后来看见你对追求你的女孩儿爱答不理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觉得你特别高傲目中无人，后来在这两种想法的基础上你又一把推开撞上你的我……” “家里有钱我爸我妈硬安排我去这所学校这个班我也没办法啊，不喜欢我的人跟我表白不狠心拒绝被她们误会不就更糟了？”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顾爱爱扒了两口米饭点了点头，饭好吃说什么都对。 “所以还讨厌我吗？”上官期待的语气说。 “我摔下楼梯的时候看见你匆忙跑了还以为你着急回家不会管我了呢，后来你带校医回来的时候像个超人，嘿嘿，那会儿好像就不那么讨厌你啦！”顾爱爱眯着眼睛笑。 “顾爱爱同学。”上官沉默地看了认真吃饭的顾爱爱，终于还是开口了。 “干嘛？”顾爱爱饿地忘了还有出息这种东西，应着的时候还不忘再往碗里夹块红烧肉。 “我喜欢你。” “噗！咳咳咳……”顾爱爱听罢直接喷了，不知是呛的还是不好意思了，脸颊红彤彤的，“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之前那么讨厌你针对你，你你，你别瞎说。” “我没瞎说，有些喜欢让人讨厌，有些讨厌让人喜欢。就像我爸妈，我也知道他们疼爱我，但他们的爱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讨厌她们对我的那种喜欢。还有学校里动不动就给我写情书告白的女孩儿们，他们对我一无所知就说喜欢我，这些喜欢都是我讨厌的。而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讨厌让我舒服，我就觉得你有趣，敢爱敢恨、性格直率，和你接触我就特放松，真的。”上官纵容很认真。 “哇，你这么能说，老手啊！”顾爱爱为了避免尴尬，尴尬地开了句玩笑。 “我是真心的。我，我都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了，我想对你好顾爱爱！”上官纵容越说越认真，氛围只能尴尬着了，“尝试着真正认识我，认识真正的我行吗？” 既然你这么说，答应呗，从今以后好好了解了解你再决定讨不讨厌你也挺好的，说不定能和土豪做朋友呢！顾爱爱心里这么想着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司机把顾爱爱和上官少爷送到了校门口，顾爱爱死活不肯下车，说同学们看见了会误会。 “误会？你本来就在我家过夜了啊，再者说，别人见你一瘸一拐的一看就知道是我同情你顺路捎上你的。没事儿，下车吧！” “那……好吧……” 爱爱纠结到要命的时候好像上官纵容一句话就能帮她定下结论。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顾爱爱在人流最多的时间和最显眼的学校正门口从最显眼的车里被一个显眼的帅哥扶了出来，一路上又是上官纵容扶持着进的教室。女生们都羡慕得快流哈喇子了，为什么摔伤的不是我？呜呜呜…… 第二节课间，顾爸顾妈来了学校围着女儿观察唠叨，摸着女儿的腿问疼不疼，用不用买轮椅拐杖啥的，周围的同学都偷笑，顾爱爱也尴尬得红着脸。 再后来，顾妈妈说什么都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让女儿走读，亲自照顾她。尽管顾爱爱劝说，顾妈妈也毅然决然。 午饭时间，刚一下课上官纵容就拿着两份午餐走进三班，递出手里的一份，“那，有排骨！” 爱爱一脸懵逼，轻轻戳了一下受伤的腿，疼得咬牙吸气，看来最后一节课没睡觉，眼前的排骨也是真的。抬头望了一眼上官纵容，“食堂打的？” “嗯，不然咧？” “大哥，这才刚下课哎，你神速啊，不对，光速。” “我怕去晚了打不上排骨，不是说吃啥补啥嘛，为了给你补补我最后一节课干脆搞点小动作在走廊里罚站来着，然后还没下课我就跑去买饭啦！哎呀别问了快吃吧！吃饭吃饭，我快饿死了。”说着，上官坐到了商木木的座位上，打开饭盒准备开动。 “你，你也在这吃？”顾爱爱瞪着双大眼。 “不然呢？喂，你这个没良心的不会要赶我走吧？再说了，咱俩的菜没有重样的，可以换着口味吃。”上官挤眉弄眼像占了小便宜似的开心，顾爱爱也没有办法拒绝。 那顿饭简直成了娱乐播报的头版头条，这一下午来八卦的同学一个接一个，顾爱爱就挨个儿解释： 我们顶多算是朋友，甚至都不熟，你们不要瞎猜。 第7章 前情往爱（上） 怕什么来什么，下午第三节历史课刚上课，商木木气势汹汹地踩着铃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顾爱爱！还是不是朋友了？！这么大的事儿不主动跟我说也就算了，还谎报军情！” “什，什么呀？”爱爱一头雾水。 “你和上官纵容恋爱的事，我问你你还说你们只是朋友。人家上官都在他们班发喜糖了，你还跟我这装蒜。哼，过分了，还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结果你还瞒我。”商木木一边指责一边插腰赌气。 顾爱爱也当真以为木木生气了，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尽力压低声音怕被历史老师发现。 “不是，他请全班吃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上官纵容可说了呀，他，和三班的顾爱爱同学已成眷属。大家都知道了。” “什么？！”顾爱爱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情绪，挨了顿骂。 一下课，顾爱爱就怒火中烧冲出教室，如果提把菜刀的话就更像赶着杀猪的屠夫，气势汹汹的。如果有个残疾人比赛，她绝对可以报个田径项目成为瘸子里跑得最快的。 “上官纵容！你给我出来！” 正和同学闹得嗨呢，被顾爱爱在门口这么一叫上官纵容立刻安分了下来。 嗯。以后绝对是个妻管严。 正乖乖往门口走，教室里连男带女都起哄，整得顾爱爱都不好意思了。 “你腿不方便就别出来瞎溜达了，什么事你让同学帮忙转达不就好了。”上官纵容说着伸手要扶顾爱爱却被甩开了。 “少废话，大家都传咱俩早恋，怎么回事？”顾爱爱质问。 “他们说的不对么？”上官纵容耸了耸肩特自然地说，看着顾爱爱的眼一点一点瞪成了灯笼又接着说道，“昨天我是不是跟你告白了？你最后是不是也点头给的肯定答案？嗯？” 顾爱爱歪着头无奈地眨着眼，“哎哟去，套路！耍无赖是吧？上官同学，我答应的是好好认识你，你……” “那就好好认识吧！做我女朋友才能更快的认识我呀！”上官纵容打断顾爱爱的话坏坏地笑。 太帅了，顾爱爱的心要酥了，这么帅又贴心不然从了吧？ 呸呸呸！顾爱爱，做人是有原则的好吧？你们才认识多久就恋爱，再说了，现在是学习为重，不能早恋。 顾爱爱的心里做着强大的心里斗争，最终的答案是： “上官纵容，死了你的贼心吧！我是死都不会承认你是我男朋友的！” “那，我如果跟大家说你都在我家过过夜，是不是就算你不承认大家也会公认啦？” 果然臭不要脸。 威胁这招虽阴险歹毒且危险性高却一招致命，绝对是追顾爱爱的绝杀技了。 我靠！算你狠！顾爱爱心想，嘴上骂了一句“流氓！” 然后害羞地一瘸一拐地逃之夭夭了。 第四节课仿佛很漫长，小鹿乱撞了一节自习课一道数学题都没解出来。铃声再响起的时候顾爱爱竟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心里又暗骂时间过得快。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上官纵容站在三班门口，人都走净了顾爱爱才肯出教室。 “书包给我。”上官纵容上前去摘顾爱爱的书包，见她退了一步就坏笑着低着头，“男朋友帮你背书包有什么问题吗？” 他太帅了，顾爱爱的一颗少女心终于被唤醒了，这样的一张脸和完美的身材，贴心、坏笑，恐怕顾爱爱也hold不住了，只好化身傻白甜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帅气多金的小鲜肉帮他摘下书包。 扶爱爱走的一路上，上官念叨：“爱爱，以后我就叫你爱爱啦！你呢，以后也不许叫我上官同学，显得多生啊，也别叫我上官，要不然和大家叫的一样了。你叫我纵容，只有我爸妈还有你叫的哦！行吧？” 顾爱爱只顾着害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 抬头一看，“我妈！” “哈，第一天就见家长了呢！”上官坏笑，害得顾爱爱的脸更红了。以前也没这么磨磨唧唧还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喷发过，现在脸却烫得很，可以煎鸡蛋的那种…… 就算之前对上官再有偏见也经不住这张帅气的脸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又加上受伤以来上官的贴心照顾，顾爱爱渐渐依赖上他，喜欢他，然后爱上他。 两人很快就成了学校狗粮发放福利社，随时随地撒狗粮，还是甜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爱爱腿好后，上官就陪她步行回家。 “爱爱，凭什么我背着两个大沉书包你却吃着冰激凌美滋滋的啊？”上官不情愿地埋怨。 “你和我没法比。”顾爱爱吃着冰激凌回头做了个鬼脸。 “喂，我到想听听除了学习我是没法跟你比，其他我哪差了？怎么就没法和你比呀？”上官较劲往前追了两步，问。 “我有一个帅气、多金、体贴、超级man还疼我宠我的男朋友，你有吗？”顾爱爱一脸幸福，又一本正经地蛮横。 “虽然我没有，但这我可不服啊，”上官听了顾爱爱的话嘴角再也忍不住上扬，“我有个嘴甜的女朋友啊！长得又漂亮又活泼可爱、善良开朗，谁都跟我比不了！” “切~赏你口冰激凌吃！”顾爱爱心满意足地把手里的冰激凌伸到男朋友面前。 看见上官纵容在读书，顾爱爱抢过书来翻了翻，刮目相看的小眼神打量了一下男朋友，“你还买书呐？” 上官把书又夺过来翻到书名页，指着红色的印章，“借的，学校图书馆。” 看着鲜红的盖章，顾爱爱眼滴流转了一圈，突然朝上官的嘴唇吻了过去，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上官的初吻。 时间很短，但两个人的嘴唇都火辣辣的，上官还一脸蒙圈。 “这是顾爱爱专用章，以后你就是我顾爱爱的了！丢不了了哼！” “我又不是书也不是垃圾，怎么会丢呢？” “那你是什么啊？” “我啊，我是狗皮膏药！”上官纵容一把将顾爱爱搂进怀里，“粘死你！” “切，是不是傻？” “是啊，傻啊，你的傻老公。” 第8章 前情往爱（下） 每天都这样，他们的爱情从高一下学期的春天到高三下学期的春天，每一天都在幸福里，连吵架冷战都超不过十分钟，拌不完的嘴也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当然也不是没有闹得厉害的时候，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上官家要求他必须学文，上官纵容本来就因为家人的自私感到伤自尊，结果女朋友也没跟他商量商量就报了理。 他俩都知道，如果他们报一类科目的话肯定能分到一个班。当上官心里难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顾爱爱身上时，顾爱爱的随意的一句“我学理呀！”一下子寒了他的心。 这一点都不符合题意，她该愁容满面地纠结一阵子的，然而顾爱爱并没有。 冷战了好一阵子，顾爱爱语重心长地道歉，“对不起纵容，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的，之所以回答得那么随意是因为我想暗示自己和你我的心意已决，我怕你一说我又动了心。一直以来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有道理，什么都听你的，但这次关乎我的未来，算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我想自己做主。纵容，答应我好吗？以后我们的未来都会很好，我们都不要成为对方未来的坎儿。” 上官纵容抱住了委屈的顾爱爱，他不知道顾爱爱的话日后在他的未来问题上又兑现了一次。 高三寒假开学，氛围真是不一样，为了理想每个人都努力用功，包括热恋的顾爱爱和上官纵容同学，繁多的试卷、作业和频繁的模拟考害得两人课间见面的时间都少了。 那节化学课，讨厌的铃声害得睡得昏昏沉沉的爱爱像做了个噩梦一下子惊醒，同桌商木木抱着一张海报又是小心抚摸又是亲的，“你干啥呢？学习学疯了？” “这是刚出道的小鲜肉，你看，帅吧？”木木激动地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最近数他最火，叫明凡，凡凡老公，么么么~” 顾爱爱看了一眼海报，的确挺帅的但比起我们家纵容真是差点。看着木木这副花痴相，简直把节操当成了做过的试卷压了箱底。 “明凡是什么鬼？我都没听说过。” 如果你也追星或者追过星你就能体会如果你爱的偶像都不被人知道，那简直是天大的悲哀，商木木一个没控制住，脸上写满了“这不是科学”，大声惊叹：“你连明凡都不知道！？！” 化学老师不偏不倚就在这时候走进教室，“谁不知道明矾啊？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不知道明矾！” 得，葫芦娃橙娃附身，在教室外的时候都能听见商木木的话也真是服了老师了。 “十二水硫酸钾，常做净水剂，知道净水远离嘛？入水电离的三价铝离子和水电离出的氢氧离子结合成氢氧化铝，剩下的还用我说吗？就这两下子怎么迎接三个月后的高考？你们还是尖子生班，这些知识普通班的学生都熟……” “辛老师你好，我找一下你们班的顾爱爱。”就在化学老师打算向同学们发起连环炮的时候，门口的教导主任打断了，这对同学们来说是及时雨可对顾爱爱来讲就是一场电闪雷鸣，那场暴雨仿佛是从现在开始蓄势。 “哦，顾爱爱同学出去一下吧！”化学老师理科怂了下来，见是教导主任什么也没多问。 顾爱爱还纳闷儿，等走出教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倒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高挑苗条身穿直筒裤显得腿格外长，黑漆皮的高跟鞋被阔腿裤脚遮住一半，上身是件短款的羊绒衫，大衣整整齐齐是披在身上的。在抬头细看容貌，这女人，披肩金色波浪卷发，肤色是典型的亚洲白，气色在鲜红的唇色下显得格外精神，精致的柳叶眉和眉下的一双大眼与女人的气质很呼应。 这女人仿佛在哪里见过，顾爱爱眉头稍皱，看着女人同样上下打量着自己，顾爱爱有些不自在。 女人不开口，顾爱爱就把目光投向了教导主任，等待着主任打破僵局。谁知道其实主任也和顾爱爱一样陷入窘境在尴尬的泥潭里难以自拔，“额……上官夫人，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去忙，您看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再联系我行吗？” 主任突然乖巧的像只哈巴狗，这副嘴脸倒是和纵容的班主任见了他一样让人觉得好笑。只是顾爱爱再也没有心思在暗讽主任，因为“上官夫人”这四个字像是个沉重而又莫名其妙的礼盒，也许里面是真的礼物又也许是颗拆开就会引爆的炸弹。对于眼前这个人，顾爱爱小心翼翼。 女人还是不语地看着顾爱爱，不知怎么的，爱爱无意识地渐渐低了头，这个上官夫人的气场像把她送进了桑拿室一点一点闷红了顾爱爱的脸颊。 既然你不开口，那僵局总该有人打破，这么被她看下去顾爱爱有种一丝不挂的羞耻感，干脆一咬牙一攥拳头抬起了头。 那张写着气质的脸，那张有着强大气场的脸，那张精致的脸，怪不得顾爱爱觉得有些眼熟，那天在纵容家客厅里挂着的结婚照上的女主角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仍不见一丝岁月摧残的痕迹。 “阿姨，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爱爱把有生以来最好看的强颜欢笑挂在了脸上，说完那句话又一遍遍地在心里审核：语气、言语、敬语、面部表情都还礼貌妥当吗？ 这个阿姨也突然晃了一下神，鲜红的嘴唇咧出了微笑，“不好意思啊小顾同学，额，阿姨请你喝东西，咱们借一步说话好吗？” 哇！这可能是个礼物呢！纵容是怎么搞的，有这么一个温柔得体接地气的妈妈竟然还能每天清高地飘上天，最主要的是他妈妈这么温柔面善不知足的他还说过讨厌父母这样的话，唉…… 顾爱爱心里感叹，脸上却有些为难，她的眼神瞥了一眼教室里正在讲题的化学老师，“这……” “奥，没事儿，有我呢！你跟着我走就行。”上官夫人的微笑依旧那么真诚动人，使得顾爱爱把最后的一丝戒备都放下了。 半个小时后，她才真正地清楚笑里藏刀这个成语含义。而她们的那场谈话像绳索一样绑架了顾爱爱的心，像扳动了火车道岔的开关，只是轻轻一下就更换了顾爱爱的轨迹…… 回忆里上官夫人请爱爱喝的咖啡大概是她喝过最苦的东西了，她眉头一皱，被这难以入口的味道呛得咳嗽，朦胧地睁开眼时，汤勺又递到了跟前，“爱爱醒了？宝贝儿你终于醒了！死老顾我说这方子管用吧！女儿喝了两口就醒了！” 顾爸顾妈紧紧抱住顾爱爱。 曾经我说过你是我的全世界，可是终于有一天我们必须要放手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心还可以更豁然，关于世界这个定义，我应该去不停地挖掘开拓，那个曾经占满全部的你将来会不会只是我心里放不下的某个角落？ 不管如何，但愿醒来的前一刻，是我最后一次撕心裂肺地想起你。 第9章 冰雪奇缘（上） 但凡是梦终有醒来的那一刻，美梦会破碎，噩梦会醒来，噩梦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平淡也是一种确幸。 大学毕业了，一晃四年多都过去了，顾爱爱从学校分配的小公司拿到实习证后就正式离开了校园，简历四处投，眼看着冬天因为取暖多交的房租费害得她连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终于有一家大媒体公司要求她立刻进入工作状态，真是天上掉馅饼。 拖着比疲倦的心更沉的脚步，爱爱走出公司。 大爷的，人家都是朝九晚五，凭什么我朝九晚九！欺负新人也没必要这么明显吧！还年轻人年轻人，呸！年轻也让你们整垮了！ 顾爱爱想起领导的话就来气：小顾同志，我手上还有一点点任务需要加班完成，你看你最年轻，虽然是刚来这个岗位，但做事最利索最主要的是也不用像其他人似的接孩子做饭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想到自己当时一副信心满满面带笑容地接过这“一点点任务”的嘴脸也活该受加班之苦，想着想着爱爱又埋怨起自己来。 现在是九点左右，北京的空气正开始降温，她哈了一口气，一团雾绕在嘴边。顾爱爱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对着空气哈气，尽管这里的冬天那么折磨人却让她疯狂的喜欢上了。对着空气哈气看着蒙蒙的雾飘在面前，雾眼朦胧，还对踩雪的声音有着迷一般的喜欢。 若不是路边的松树盘起了霓虹，若不是小贩摆出了浮夸包装的苹果香橙，顾爱爱恐怕都忘了还有圣诞节这样的节日了，最后一次过圣诞还是在大三考研教室上着自习被商木木给拽出来的，趁着圣诞搞活动吃了次西餐又在ktv里嗨了一宿。 画面浮现在眼前，爱爱的疲惫一时间全融化在了回忆里，大概是哈出的气打湿了眼睫，爱爱拿出手机在这个喧杂的城市里相对安静的一条街上翻电话薄找商木木打了出去，确切的说，都不用翻找，她的备注是“a木木”，这么多年，只有这个逗逼不离不弃，随叫随到。 “喂？木木，圣诞快乐！”电话刚一接通，顾爱爱就充满了电，如果商木木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话，估计爱爱都能把她扛起来。 “喂，”然而电话里是个男人，不用说，是路博辛。 不知怎么的，顾爱爱对路博辛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几乎零好感，木木说可能是因为自从她俩恋爱以后她对顾爱爱的关心少了，所以吃醋了，对博辛也就喜欢不起来。可顾爱爱自己知道，对于他的讨厌，是纯天然不添加任何因素的。顾爱爱看人挺准的，就这一点，日后便得到了验证。 “哦，路博辛。木木呢？”顾爱爱瞬间尴尬一脸。 “爱爱，那什么，你也圣诞快乐，木木她去厕所了，估计……” 路博辛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有个很小却满满不耐烦的声音问谁打来的电话啊？！ “你老相好。” 路博辛讲完这句话就是一曲锅碗瓢盆刀叉碗碟大伴奏。“喂？爱爱？呦！看来这是得了空想起我来了啊？是不是想我想得受不了了啊！怎么样，大公司上班爽不爽？！” 这四年来商木木虽然养长了头发，化妆穿衣也全走了文艺道路，但一张嘴还是那个商木木，一个人的时候都能说个单口相声。 “爽屁啦！现在才刚刚下班。”顾爱爱只有向商木木诉苦的时候才会真正释放自己，那些细水长流的委屈总能一时间化成瀑布，飞流直下之后也就风平浪静了。 电话那边的商木木皱了皱眉，“不是五点下班嘛！怎么这么晚？” 爱爱忘记了自己一身疲惫，骂起领导的架势像刚吃了五碗面，有种鲁智深准备倒拔垂杨柳的气势，嗯，如果路边抢眼的松树就是领导的话，估计她也能连根拔起。 顾爱爱一边抱怨一边指责电话那头幸灾乐祸，商木木也一边笑一边帮着顾爱爱骂这个“四眼儿三八二逼臭蛤蟆经理”。 “咦？咳，木木，我手机没电快关机了，先不跟你说了，那什么，商木木同学，”顾爱爱的手机发出最后通告的时候她心里的委屈也基本倾诉完了，倒是想起最初的祝福还没送到本人耳朵里，趁着最后百分之一的电补给木木：“祝你，圣！诞！快！啊！” 嘟嘟嘟…… 商木木被最后的一声“啊”吓了一跳，这样的圣诞祝福还真是独一无二。心里正琢磨爱爱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准备回个电话了，可路博辛为了给他们的二人世界多点时间拦住了商木木，想到爱爱之前说过手机没电了，木木也就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就算商木木把电话打过来，估计顾爱爱也接不成这个电话，因为手机已经飞到了马路中间被过往的车辆捻成了碎片。 顾爱爱可能不知道，刚才的几十秒和接下来的几十秒是他和她一生的难忘。 原来，没等爱爱说出那个“乐”字，一个身穿白色单薄t恤的瘦高个儿男生醉醺醺地飞机坠机之势扎进了顾爱爱的怀里，最无辜的还不是受了惊吓的顾爱爱，是被吓得扔飞现在已经被捻得粉碎的手机。 看了一眼那些四溅的手机零件，顾爱爱眼角都积攒出了眼泪，那是她半年前用第一笔实习工资刚换的新手机啊！ 不过悲哀立刻转移成愤怒，顾爱爱的眼神立刻从柔水变成磐石，恶狠狠砸向罪魁祸首。“你！……” 话没说出口，男生动作娴熟地抱紧顾爱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着爱爱的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冷又软软的棉花一样的唇重重地吻在了顾爱爱的脸上。 短短不到一分钟，换做是谁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顾爱爱瞪着俩大眼珠子大脑机械地极速旋转，虽然很蒙圈，但顾爱爱还是个正常且机智的女人，她的第一反应是推开这个身前的不速之客。 杀害老娘手机的“凶手”还想揩老娘油？顾爱爱开始推搡挣扎，可是这个喝醉的男人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只手搂着爱爱的腰一只手摁着她的头。用尽了浑身解数只能让男人力气越来越大，别说结束这个吻，顾爱爱几乎喘不过气索性放弃了： 尼玛，等你松手看老娘不治死你个臭流氓！ 顾爱爱心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接吻对象”，微弱的灯光像是友情提示，它模模糊糊地给出顾爱爱一些大致的信息却不肯让她清楚他的模样。 第10章 因为她吗？柯曦。 顾爱爱看着沉睡的不速之客，自言自语。这下她终于有时间有条件地看清这个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单凭皮肤和颜值判断像个二十岁的少年，栗色的中分发型，眉毛笔直上翘按理说是那种凶巴巴的眉毛可是长在他脸上却有种痞里痞气的帅。睁眼的时候眼睛很深邃，闭着眼睛也很迷人，他的眼睫又黑又长又直像一把小刷子，婴儿的睫毛差不多是这样吧？真是让人不忍心喊醒他的样子。鼻梁骨用“耸立”这个词说绝对不夸张。嘴……刚才就是这张嘴吻了我，看上去肉嘟嘟软软的……哎呀呀！顾爱爱！你脑子有泡啊？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怎么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顾爱爱疯狂地摇头，企图打消犯花痴的念头。可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帅哥。 只是鼻子上有些新的擦伤。仔细想想，当时打kiss的时候还没看见他鼻子上有伤，准备扶他去医院的时候也没有，我去，该不会是我扑倒他的那一下蹭伤的吧？看他的面相、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注重形象的人，不会讹上我吧？ 出门晃荡将近五年之久，顾爱爱get了不少技能，对社会上的大小事情也多少能做些判断，不知怎么的，她的大脑思考越来越社会化，就比如眼前躺着一个人，鼻子因她而划伤，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字：讹。 这使她陷入了担心，当然，一会儿她将得到证实：她的担心没有错。 等爱爱洗完漱回客厅的时候，男人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顾爱爱敷在他脑袋上的热毛巾。 “你醒了啊？我给你沏点茶你醒醒酒。”顾爱爱不知怎么的，看到那副面孔竟还有些怜悯他，一会儿她就会为现在的这份客气感到后悔的。 “我没醉，只是当时太冷了。”男人拒绝，眼睛没看顾爱爱一眼。 帅归帅，顾爱爱可受不了这种人，我不计前嫌救了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跟我装高冷是吧？ “呸！一张嘴满屋子酒味儿，回来的路上踉踉跄跄的还吐了一回，还死要面子说自己没醉，没醉你怎么不自己回家啊！？” 俗话有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帅哥今天可算见识了见识，终于肯抬头看顾爱爱了，目瞪口呆。 “你……” “你什么你，说！你是什么人？”顾爱爱把手里治擦伤的药膏放到茶几上，盘起胳膊质问，“那两个人为什么追你？你不会是通缉犯或者躲债的吧？” “你看我像么？”男人先吃惊后奇怪地笑了，这笑竟然让顾爱爱有些发毛。 “这倒还真不像，哪有坏人或躲债的穿得这么显眼的，还挺有气质。”顾爱爱又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那你不认，咳咳，不认识我就不怕我啊？” “呵，就你这病秧子还想欺负我？姐告诉你姐大学可是散打社的教练，”说实话，顾爱爱听到他这么问自己心里是很害怕，“还有，我爸是警察，你要是欺负我，走到天南海北他也会抓到你，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男人噗嗤笑了，心想你是小学生吗？ “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许笑！你到底是谁啊？”顾爱爱有些气急败坏。 男人咳了咳，尽力收住了笑，问有电脑吗。 “干嘛？” “告诉你我的身份。” “我电脑和你身份有毛关系啊？”顾爱爱半信半疑走进屋里抱出了笔记本，想到自己摔得稀巴烂的手机，顾爱爱心有余悸，“给我小心点，真是的，最好是个富家公子才好，赔我一部好手机。” 电脑放到了茶几上，顾爱爱心里想着自己的“新手机”，慢慢地联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个吻…… 猴的屁股多红，顾爱爱当时的脸就有多红，像喝多了上头一样，一个控制不住抄起抱枕就砸向了正在开电脑的他。 “喂！你干嘛？你有病吧！”男人对突如其来的报复吓了好一跳啊。 “你才是有病！你知道你喝醉酒都干了些什么吗？” “哦，原来因为那个呀！”顾爱爱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流氓地坏笑，咳了两声，满不在乎地说“我吻了你嘛。” “你，竟然，王八蛋，臭流氓，地痞无赖！”顾爱爱说着又抓起一个抱枕。 “都不看电视么？” 男人的疑问让顾爱爱的冲动刹住了车。 “不看！干嘛？” “那，你看。”男子敲了下回车键，把电脑转移给顾爱爱看。 顾爱爱屏住呼吸凑向了电脑，像等待命运的判决，千万个可能从她脑海飘过，她甚至想起来最近同事们都在聊的同岁还没谋面的新执行总监。终于，眼前一亮，电脑里竟零零散散是她眼前这个男人的照片，照片里有的帅气耍宝，有的又忧郁迷人，还有不少剧照、截图…… “你，你该不会是……”爱爱不敢相信。 “没错，我，咳咳咳咳，”男人越发咳得厉害，“我是歌手也算个半吊子的演员，明凡。” “明凡……”顾爱爱嘴里嘟囔，曾几何时这个名字总是出现在商木木和大学室友的嘴边，一口一个老公偶像爱的死去活来的不会就是他吧？咦？再等等，当年那节没上完的化学课，老师重新嘱咐净水原理也是因为她“不认识明凡”，这么说来，他果然算是个大人物。 顾爱爱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明凡，我去，一副得意面孔，你牛什么牛？抱枕再也攥不住扔向了“流氓明星”，明凡在地上灵敏地躲开了，一脸懵逼：这不是科学！ “明星又怎么样？你们名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在大街上吻女孩子吗？自以为是，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至于那么生气么，看你也挺漂亮的，不至于是你的初吻吧？” 顾爱爱一听脸又唰地红了，明凡笑着咳了几声，“心里肯定偷着乐呢吧？竟然吻了当红偶像，明凡。” “呸！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就不救你了，直接扔你在马路上就对了。” 爱爱无意说的，大概伤及了男人的自尊也有可能是让明凡联想到了什么，他收起了笑容，“我是喝醉了，还是在私人酒吧里，如果被狗仔拍到的话就糟了，为了躲开他们我才那么做的，我当时实在没力气了，走投无路所以才……对不起啊。” “算了，原谅你吧。真是的，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不能有差错还跑出来喝这么多，活该啦你！” “你知道什么，再在家里多呆一会儿我就会炸的，出来借酒消愁能让我舒服一点儿。” 顾爱爱看着明凡，那是一个陷入痛苦的男人，虽然稍皱的眉头并没有使他面目狰狞，但微小的神情变化暴露了他的不安和忧伤，像个商场里和妈妈走散的孩子。 “是因为她吗？柯曦。” 第11章 原始人？世外桃源！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明凡猛地抬起头，他望着顾爱爱眼里带着泪光。很显然，猜对了。 “刚才看电脑无意八卦了你一下子，不要介意哦。”顾爱爱怕尴尬解释道，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又进一步试探，“他们说你们疑似分手，是真的啊？” “是真的。她干爹是个大编剧，两年前她入了圈出道，一年的时间也拍了不少作品但就是不火，所以一年前因为种种原因，公司对我们进行了捆绑，炒了半年cp就假戏真做了，但上个月，她向我提出了分手，连理由都没有。”明凡忘记了圈里的规矩，趁着酒醉和伤悲一丝不漏地吐露给这个和娱乐圈毫不相干的人，“今天一早她发微博说‘许诺过一起度过今后的每一个节日，可是第一个平安夜就撒开了拥抱。无论如何，祝我们圣诞快乐！’然后我就去剧组找她问清楚，可她还是只说分手，没有理由……你说我到底哪错了？我真的很喜欢她！” “贵圈可真乱”，顾爱爱五个字做出总结，“你怎么这么信任我，把这些事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到处说啊？” “你？呵，你跟原始人有什么区别，连我都不认识肯定不是个善于八卦的人。再说了，这点破事儿群众都猜到了，你不知道呢吧，往往娱乐圈的谣言都是真的，你看网上天花乱坠的推测和看上去像推理小说一样的故事，往往有一半以上都是事实。算了，跟你这个原始人讲再多你也听不懂，不看电视不玩儿微博不聊八卦的。” 听着明凡鄙视的话，顾爱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得得得，叽叽喳喳吵死了，这是退烧药，这是擦伤的药，吃完抹完快给你经纪人打电话走人！” “喂！我是病号哎！我身上没带手机，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鬼地方，经纪人的电话我也不记得。我看你这里挺安全的，又这么晚了就留我住一晚上吧！另外，谢谢你的关心，虽然冻着了但我也没发烧，这个，擦伤药？擦伤？我挂彩了吗？”明凡说着说着这才反应过来，双手立刻抓了抓头，没有血，再看了看胳膊腿，关节的地方有些刮脏也并无大碍，然后望向旁观者。 “额……你的鼻子……刚才我跌在你身上，害得你……” “鼻子？”明凡将就着用电脑屏幕照了照，“我c……我鼻子是上过保险的！这么轻轻刮擦一下最起码几十万，我不管，你的责任！” 纳尼？！ 我的人生观呢！？你颠覆到哪里去了？ 两眼一愣，脑子里不停地闪过银行卡、工资卡、现金，不吃不喝不交房租不坐地铁，大概八九年？或是十几年？ 顾爱爱算还债的日子时有种算自己要坐多少年牢一样。他一脸担忧又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的啊。 我的傻爱爱啊，你忘了这个生物说过自己是个半吊子的演员了吗？ “你先别害怕，我也不是个不讲情义的人，你帮了我我不可能反咬一口的，只是这伤好之前我不能曝光在媒体面前，所以……”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看着明凡一副小市民得了便宜的模样，顾爱爱有种不详的预感。 明凡站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转悠，走向了顾爱爱的卧室，“所以等我鼻子上的伤养好了再离开你家吧！这几天就先住在你这了！咦？就一件卧室？” “喂！你！”顾爱爱眼看着明凡走进自己的卧室，气急败坏但又不得不妥协，“住我家可以，你睡客厅！” 为了争夺“床权”，顾爱爱发动马达，健步跑进了自己的卧室，身体呈一个“大”字倒在了双人床上，样子丑得难看死了。 “喂！你欠我几十万哎！” “我不管，睡我的床一晚一百万你睡不睡啊？让你住我家已经够意思了！” 切，一晚一百万，比我还能吹。算了，毕竟寄人篱下有求于人，凑合凑合在沙发上住几晚吧，反正在剧组站着都能睡着，这种条件还算是不错的了。明凡心想着，转身的那一秒顾爱爱竟小声得打起呼噜来，呵，这个原始人还挺可爱的嘛…… 黑黑的夜里，房间里隐约传出顾爱爱酣睡时均匀的呼吸声，声音越是轻微就越显得安静，就像屋外的灯光越是朦胧越凸显出夜的黑暗。明凡躺在翻不得身的沙发上睁着眼，她迷人的笑，纤细性感的身材，嘻嘻哈哈的性格，动听的声音…… “曦曦，你在做什么呢？”明凡自言自语，渐渐地，他觉得有股冷气围绕着他，缩了缩身子，又感觉一团热火焦灼，身体开始发热，然后不知何时沉沉地睡去了。 叮铃铃的闹钟准时在七点钟响起了，匆忙穿了衣服一开门，竟被沙发上的明凡吓了一跳，唉，没心没肺的顾爱爱啊，睡了一觉竟把这茬给忘了。 喂！ 顾爱爱喊他，不见他答应，走过去推了推他，“真是的，睡得跟死猪似的。” 明凡吱哼了两声，听上去有些不对劲，爱爱眉头稍皱，伸手探他额头温度，我去！全是汗！热汗！ “哎！你发烧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行，不能去医院，我能挺住。”明凡有气无力，这么虚弱的样子应该是他第一次。 “不行，我得去上班，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总得有人照顾你吧？这要是死在我家里，我有理也说不清了。要不告诉我你经纪人的手机号码，我打给你经纪人。”顾爱爱一脸担心的样子，是啊，这么一个大明星要是病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就算跟警察说得清，跟媒体和他的粉丝们可没法交代，顾爱爱想起商木木追星时抱着电脑大骂爱豆新交的女朋友时那副气势汹汹要杀人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能挺住，我没有经纪人，你该干嘛干嘛去吧甭管我。”不知是他发烧烫的还是有些着急了，脸红扑扑的，和昨天喝醉的样子没差。 “成！算你狠！”顾爱爱咬牙切齿，四处张望了两眼终于找到了唯一可以通讯的装置电脑。 “真是的，请个假都得发电子邮件，等你离开这第一件事就是赔我手机钱知道不？！”顾爱爱一边打字一边冲着沙发上的病号发脾气，她敲键盘的力气史无前例地这么狠过。 第12章 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我可没让你请假，怎么，难不成你怕我偷东西啊？”这个明凡，病殃殃的还不忘开玩笑。 “还真不是，我家已经穷的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偷了。我是怕你挂在我家，我没法跟警察叔叔交代！”顾爱爱没好气地埋怨，起身回屋子里又拿了条薄被子给他盖上。 “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喽？喂，我本来就很热了怎么还给我盖？”明凡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听话地看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他望着素颜的爱爱，用“慈祥”这个词来修饰这个年纪的女生的确有些不妥，但明凡仿佛在她身上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全部温暖，她的照顾粗矿又精致，像当年奶奶对他的关心。 “真嘴贫，谁关心你呀，我是关心我自己。盖好！捂出点汗来就好了。你先睡一觉，我去做早饭。” 捂出汗就可以退烧，奶奶曾经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哦。”明凡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得闭上了眼。 这一闭眼，明凡又想了很多，对于柯曦，只能说是可惜了。我应该放下她，她的事业已经走上轨道了，现在我只能拖累她。呵！没想到生病最无助的时候身边照顾我的竟是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曦曦，从此各有各的阳关道吧！ 日后的日子里明凡会感谢今天这场病的，俗话说有舍才有得，命运眷顾他，他今天放下了柯曦，就立刻收到了新的礼物。 同样，那个还在厨房忙着烧水做早饭的顾爱爱，她对接下来鸡飞狗跳的生活的将近毫无察觉。客厅里躺着的那个家伙，将敲碎她平静如玻璃一样的生活…… 一团温热潮湿的东西盖在额头上，明凡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感觉好些了吗？烧已经退了。”顾爱爱还挺温柔，温柔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还行，有饭吗？我快饿死了！快点快点！” 看他一副焦急的样子，的确是饿得不行了，也是，这些天他就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这一病，估计又掉了几斤肉。 “切，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儿了。终于恢复正常精神精神了。”顾爱爱松了一口气，的确，这是从昨晚到现在明凡第一次精神抖擞地说的话。 “等着！早晨的粥都凉了，我先给你热热去！”顾爱爱一脸埋怨的样子往厨房走，嘴里还嘟囔：真是的，我平常都懒得自己热粥凑合凑合喝凉的，现在还得伺候他。 等粥端出来的时候，明凡已经洗漱完，头发湿漉漉的，看见粥就跟财迷看见大元宝似的扑了上去，狼吞虎咽的，全然不顾自己的偶像光环。 “喂！谁让你用我毛巾的啊？”顾爱爱一把夺过明凡头上的毛巾。 “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明凡一边吃着，不在意地回答。 “呸！不要脸！” 这个明凡，八辈子没喝过热粥一样，心思全放在碗里只顾着解决自己的温饱。吃饱饭又一抹嘴全都不顾了，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又继续窝在他的小沙发里。 “你！薛敬宇！把你的狗盆给我刷了！”顾爱爱一脸无奈，这是领养了个什么宠物，还得伺候成祖宗不成？ “呦！连我大名都查出来啦？看来对我做的功课不少哦！嗯，可以，要走出原始森林投抱当今社会啦哈哈！” “少废话！刷碗！不然就别想吃午饭了！” “哎呀我这是明星手碰不得油渍，再说了我这不是病号嘛，照顾一下啦！”客厅里的明凡耍无赖，这样的赖皮和当年的上官纵容还真挺像。当年和上官纵容的交往也是因为无奈他的赖皮，但两人相处久了顾爱爱自然有办法对付这种无赖。 “喂！十点多了哎！快快快，电视上重播着我的剧呢！《柠檬糖的余甜》，我是又帅又有钱，霸气侧漏，外表强硬内心脆弱的痴情王子韩天旭呢！温柔体贴又专一简直是人物原型。开电视开电视！”这家伙看来真的没毛病了，长得挺干净利落的却跟个猴似的毛毛躁躁。“咦？喂！怎么不交电视费啊？真扫兴！昨晚大结局呢！” “你似不似洒？”顾爱爱走过去，打开电脑。“你先把药吃了才能看。” 就这样，明凡吃了药继续盖着被子坐在沙发里还硬拉着顾爱爱和他一起看大结局，还非得开着弹幕说什么要让顾爱爱好好看看自己多火。 弹幕遮着一半的屏，都喊着要嫁给明凡，说明凡是自己老公，总之各种表白，但顾爱爱一眼也没屑过，聚精会神地盯着剧情的发展，大概是太久没看过偶像剧了吧，爱爱的眼里渐渐地蒙了层雾，然后忍不住落了泪。 直到大结局谢幕，明凡看见身旁的顾爱爱已经哭成了泪人都惊呆了。 “喂！你哭啦？不是吧？我演得这么感人？” “屁！剧情感人！谁看你啊？” 顾爱爱抽噎着，明凡给她抽纸巾。就这样，彼此不熟悉的两个人，一间小客厅，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条盖腿的被子，一个小沙发……他们看着他的电视剧听他唱的主题曲还因评价他的演技不停地吵嘴。 说实话，演技不是很好，台词剧情都不是那种让人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只是直到大结局男主和女主都没能走到一起，大概是勾起了顾爱爱内心深处的伤痛回忆，每一颗眼泪都碎在了心上…… “没关系啦！还有第二部呢，哎呀算了，提前给你剧透吧，第二部他们就在一起了。而且经过了接下来的大学时光和进入社会后的历练韩天旭成熟了很多，他们的爱情更坚贞了，真的！” “第二部还是你演的？” “嗯呐！” “那我不看了。” “嘿你这人，我可是违背了约定给你剧透了，过河拆桥。” “我又没让你剧透！”顾爱爱一边说着一边围好围巾。 “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你干嘛去啊？” “都快一点了，不得买点菜啊！想吃什么？”顾爱爱心里可不情愿了呢，这要是上班的话哪有买菜做饭这么费时间还不见得有好成果的事情。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明凡突然乖得像个小孩。 “切，”顾爱爱穿上外套，出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自己去厨房烧点水，一会儿吃完午饭还得吃点药。” “安啦！”明凡不耐烦地应着，像是应付唠叨的家长。 关门的那一刻，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明凡一身轻松，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没有镜头没有闪光灯聚光灯也没有记者逼死人的话筒和炒作团队乱出点子，就连顾爱爱唯一的一部手机也都牺牲的无比壮烈……明凡简直爱死这里呢！他伸了个懒腰倚在沙发的靠背上，心里产生了个无赖的念头： 能在这里赖多久就赖多久。 第13章 工作危机 “喂！别乱动我电脑。”提着菜刚一进门顾爱爱就牢骚道。 “你走以后我才发现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想着看看电脑上有没有什么信息。” “所以呢？知道我是谁了？”顾爱爱换好拖鞋上前就抢回了自己的电脑，“以后除了浏览绿色网页查资料和看电视剧，其他任何程序都不要碰知道没？” “真抠。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星明娱乐北京分部工作啊？以后我们可能会在工作中打交道哦！看来咱俩缘分不浅。”明凡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毛，表情给自己加戏好像在问：怎么样？是不是因为能和我有点缘分感到很骄傲啊？ “你怎么知道的？”顾爱爱还一脸愁容，她不记得电脑里存档着自己的简历啊。 “嘿嘿，不好意思，我记得你早晨是发的邮件请的假所以……看了一眼你的邮箱。”这副赖皮相还真蛮欠揍的。 “你这是偷窥别人隐私你知道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爱爱心里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她的电脑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看着爱爱把电脑收了起来，又没得电视看，明凡也跟着爱爱走进厨房，抄起根洗干净的黄瓜就开啃，“顾爱爱，咱俩还是老乡呢，我也是桑海银儿（上海人），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好好努力几年好升回总部啊？” 提起星明公司的总部难免会触及顾爱爱尘封在心底的那段回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青春是件值得纪念留恋的时期，他们喜欢说“那段时间太美好了，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可是顾爱爱不那么认为，她觉得那段生活太美了，美得好像根本不属于我。关于那个时期里最重要的人和有关他们的事，顾爱爱权当了一场梦，虽然是用惊醒的方式唤她看清事实但她也挺庆幸能早点醒来。 “喂！发什么呆呀？”明凡拿着啃了一半的黄瓜敲了敲爱爱的鼻子，“是不是被我猜中啦？” “自作聪明。”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多了一分沉重，面无表情地摘着菠菜，“你是没事儿干吗？诺，你早晨喝粥的碗，自己洗，这几天住我家可以但是你得做家务，不然的话不管饭。” “大姐，你搞搞清楚，我是明星哎！”明凡操着不太标准的上海话，撒着不太标准的娇，“这双手是拿话筒，拍戏用的哎~” “大姐不管你是明星还是要饭的，也不管你的手是拿话筒还是锄粪，今天就是****在这儿也得乖乖给我刷碗做家务，不然就没饭吃。”顾爱爱一挭脖子轻蔑地看着明凡。 那是一张纯天然的脸，五官精致尽管没有化妆也耐人寻味一番，高中的时候她就很漂亮了，大学这家整容医院又把她改造得接近完美。看着她这张清秀的脸和一副不做作的认真表情，明凡突然感觉心跳加速，咽了下口水啥也没说乖乖到一旁刷碗去了。 “以后我做饭你刷碗这是最基本的，你病也差不多好了，明天我去上班你还得扫地拖地！” “不行！”明凡一听果断拒绝，“你当我是海螺姑娘呐！不干！” “我这是命令不是问你意见，不干也行，不管饭，等着被饿死吧，哦。” “不吃就不吃，士可杀不可辱，哼！” …… 再忆起当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时，是第二天的晌午，明凡开着冰箱的门，坐在厨房的地上，一边骂骂咧咧抱怨顾爱爱这个死丫头连一粒米都不肯给自己留一边掐着大腿恨自己昨天为啥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出不去门，想上网订点东西吃吧，电脑还给加了密，只能扫扫雷看看顾爱爱缓存的几部自己挺喜欢看的旧电影。 无聊啊无聊，除了在这躺会儿就是到那站会儿，偶尔抱有希望地去厨房再翻翻看有没有可以垫肚子的。这一天对于明凡来说简直风平浪静无聊透顶，但是对于顾爱爱来讲却翻天覆地波涛汹涌…… 坐着提前的两班的地铁顾爱爱赶到公司，先去了部门经理那碰运气解释一下昨天电子邮件请假的事顺便销了假，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回到工作岗位，同事小张粉墨登场了，“小顾，昨天你怎么没来上班啊？怎么搞的？” “我昨天不舒服，来不了啊。” “你生病就请病假嘛！咱们公司是请假制度严格了点，但病假肯定是能准的啊！”小张的表情特夸张，好像发生了不可弥补的坏事整得顾爱爱心里直发毛。 “我请假了啊，我给咱们经理发了电子邮件说明了。”一时间，顾爱爱也没了底气，也对，这年头，请假哪有发email的。 “大姐，我说你什么好，这都什么年代了，您的假条还发email？别说你是新来的了，就是上了两三年的老员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旷工的啊！也赶上你倒霉，虽然昨天没多少业务，人事部也没来检查考勤情况，倒是平常最忙的执行部来检查了，新来的执行总监就围着这几个办公台转了两圈进了经理办公室就问你的情况。你是不知道，当时经理出来找不着你脸都绿了！” “顾爱爱来一下办公室。” 得，说曹操曹操到，经理在她身旁带着一阵风走过。这恐怕是今天爱爱的第一个噩耗。 “经理，昨天我生病了又加上手机坏了所以就给您发的电子邮件请的假……”没等经理开口，爱爱就先解释道。 这个经理像模像样地坐在办公桌前，转着钢笔若有所思，然后给了顾爱爱一个眼神坐！ 完了完了，顾爱爱心里默念，这下好了，不会赶我走吧？这才工作了不到一个礼拜就敢旷工，前天晚上还给你加班到九点您看在我年幼无知却肯吃苦努力工作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还没等他下旨，顾爱爱就给了自己一份判决书。 “小顾同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经理思考了一会儿，“你是xx学院毕业？，没考研对吧？” “是。”表面上回答的挺坦然，心里暗骂，想炒我鱿鱼就直说呗，干嘛想法埋汰我！ “你今年夏天刚毕业？” “是。” “在此之前没有过任何类似的工作经验吧？” “大四实习的时候有在杂志社做过编辑。”顾爱爱如实回答。 “那你得没得过国家级或者世界级的文字设计大奖或者在大型的周刊杂志刊登文章？” 呵！想开我就直接开，问这么多有的没的埋汰我有意思吗？顾爱爱心里不屑，算了，反正怎么着都是死，不如理直气壮点，这样被开除了也算个烈士！顾爱爱心一横，“经理，我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我有关国语的课都非常优秀，我喜欢文字，在学校也参加和组织了各种文字活动，我就拿过一个世界级大赛的奖还是华人选手中的二等奖，参加的文字活动也仅限于社会义务劳动，给敬老院、卫生局、教育局什么的做做标语。比起咱们部门其他人我的学历阅历经历都少的可怜但是我热爱这份工作我愿意勤勤恳恳的努力这也算是个优点了好吧？！” 说得激动的时候，顾爱爱都忘了给自己的话加个标点，不过说实话，提到“勤勤恳恳”这个词的时候，顾爱爱联想到了昨天请假说自己生病的事，还是特心虚的。 第14章 再见上官（上） “小顾同志你不要激动哈！那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很优秀。”经理也被顾爱爱的举动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女人是抽疯了？ 顾爱爱本人呢？还是没有恢复理智，他认定经理会开除她了，虽然小张没有描述他昨天发飙的样子，但当时她那浮夸的表情都使得脸发青，而且今天他都没对自己发脾气，估计是想好聚好散，这份工作没啥希望了，该死的明凡，幸亏今天老娘没给你留饭，饿死你个扫把星！ “小顾啊，我再问你个事情哦，你如实回答。” 还有什么问题，放马过来吧！顾爱爱内心已经开始策划：等他宣布开除我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平时多注意注意自己电脑，留意一下邮箱。还有，以后别用“你年轻，你不用接孩子做饭”的理由劝新人加班，真的很low！ “你和咱们新来的执行总监上官纵容认识吗？” 没错！上！官！纵！容！ 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顾爱爱竟感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它不是看恐怖电影的那种刺激却也惊心动魄，它也不是小孩子偷拿妈妈钱的那种担心后怕却也唯唯诺诺不敢面对，它也谈不上是害怕，但就是有种恐惧和担心。顾爱爱告诉过自己她的生活已经再与此人无关，她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她陷入了一种慌乱。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知所措，这对顾爱爱自己而言是场灾难，但是在经理看来，他已经确信，这个他打算好好欺负欺负的新人和上官纵容是旧相识，说不定她同星明娱乐也有着某种强大的关联，总之，还是不要惹这个顾爱爱为好。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顾爱爱还是懵的，进门前她最糟糕的打算是自己被炒鱿鱼，出门的时候她最大的遗憾是还要留在公司上班。 其实后来经理说得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他让她去忙的时候直卖笑，态度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忘记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到岗位的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下的？总之用小张的话说，怎么跟个丢了魂的鬼似的。 可能也有真关心，但大部分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围过来，“小顾，小顾？你怎么了？” “经理也没发大火，他跟你说了什么呀？” “你不会被炒鱿鱼了吧？” “别难过，你没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吗？” …… 所有的关心或疑问或安慰进了耳朵没等传达到大脑就消化在了神经里，顾爱爱听到只是不断重复：上官纵容，上官纵容，上官纵容…… 脑子简直要炸了！如果不是小张一句“大家都去工作吧”及时地疏散了人群，估计下一秒顾爱爱都能掀了桌。 关于那段青葱岁月，顾爱爱把它当成了一场梦，可毕竟真实发生过。那些不愿记起的回忆碎片，注定要因为再见而被慢慢捡起…… 设计部的会议顾爱爱意外地参加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经理对她的态度迷之好。同事们个个干瞪眼，一张张不相信科学的眼神看看经理看看爱爱，还时不时和其他同事来个眼神交流。散了会也小声猜忌八卦，有人猜她肯定是拖了关系走的后门，也有人说公司绝对有她熟人，更逗的是还有人猜她跟经理使了美人计，也难怪，我们的爱爱在这群人里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鹤立鸡群。 “小顾，”小张闷了一上午见爱爱心情不好没敢问，眼瞅着爱爱的心思又能重新放到工作上就立马赶来八卦，“你在公司是不是有关系啊？恕我直言啊，你看就算你再有能力也该有个实习期吧？可是你一来就直接接项目，直接分配岗位能领正常工资了……你，不会是个富家千金来体验生活的吧？” 得，这个想法更荒唐。顾爱爱无奈且生硬地挤出一个微笑，“你看我这身打扮像富家千金吗？” “不像。但如果你是体验平常人的生活也说不定呢？” 既然小张坚持自己的猜测，爱爱也懒得解释什么，算了，随你怎么想，你说是就是吧！ “小顾，你手机打不通？”经理无事献殷勤。 “哦抱歉，我还没买新手机，您有什么事打办公电话就好了，我随时都在岗位。” “哦，那什么，不是我，额……奥对了，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做，一会儿我给你发email，产品介绍和样品图都有，你要做的是设计一条有新意的广告，除了广告词还要考虑场景等各个方面，针对产品设计、用途和适用人群要做全面分析结合。有不懂的问问其他同事。我这就去安排给你发email，你留意一下电脑。” 嗯，经理总算恢复正常，正儿八经严严肃肃跟她谈工作了，不过这个工作量和工作范围好像惊呆了周围的小伙伴儿们了。 很快，邮箱里冒出了一份邮件，不过不是经理发过来的。顾爱爱看到寄件人的后面填着“执行总监：上官纵容”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了，也有可能是她强装淡定，总之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该来的早晚会来，有些事情必须勇敢面对。就算他不上门找你，你也会因为忍不住好奇的折磨去问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 email的内容是： 爱爱，好久不见，只是单凭你简历上的照片就觉得你又变漂亮了。 这几年过得好么？ 被问到过得好不好，爱爱还真好好思考了思考，以前爱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以为一旦离开彼此就是世界末日，也的确在高考真正分别的时候天昏地暗了一段时间，但时间和空间是最好的止痛药，曾经觉得此生都过不去的坎儿，不也消化的足以开心度过了没有他的这几年？ 我过得很好，你呢？ 顾爱爱同样也想问候，但只是心里暗暗想想罢了。 他能有什么不好，家里有钱长得也帅性格也招女孩子 第15章 再见上官（下） 接着，爱爱收到了工作邮件，也是从上官纵容那传过来的。 再·见咖啡。 通常只有一些大品牌商家推出新产品或者app时为了达到推广效果才肯花大价钱找娱乐公司设计包办广告并且签约代言人，这个“再·见咖啡”的项目的确有些特殊。 “看来我们都是被老员工排斥在外的新人啊，不如咱俩组个队吧！” 话音刚落，说话人就端着共餐坐在对面，他们的位置在餐厅角落并不显眼。毕竟其他同事年纪一般大相处时间又长，他们的话题永远没有顾爱爱掺和的余地，午餐时间就这么长，与其尴尬地卖笑不如一人坐在角落里享受午餐，所以进公司以来午餐时间的顾爱爱倒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一类怎么组队。”听不出爱爱是怎样的语气，或许有些冷漠却透着一点卑微，只是她连头都没有抬，眼睛只属于眼前的排骨米饭。 “为何不是一类？除了性别，年龄同岁，故乡一个地方，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连回忆里都住着彼此。”他的语气平和，冷静是他这几年对待自己的感情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我们的确同龄，也都是一个城市而来，但你是郎才我非女貌，我的回忆里也不曾清晰地记得有这么一位优秀的执行总监。”顾爱爱嘴角泛起了微笑，像一圈圈神秘的涟漪，她看着这位老朋友，尽力用看陌生人的眼神。 “那你的回忆里有什么。”上官纵容看到顾爱爱的眼睛的那刻，心理防线已经崩直，安抚了四年的情绪可能随时会爆发在顾爱爱一句残忍的话甚至一个无情的眼神后。 “我的回忆？有趣的童年里的每一个小游戏，叛逆期和父母的每一次争吵，还有大学时光里参加的社团活动。仅此而已。” “太平淡了，不是我想听的。”上官纵容的饭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搅得一团糟，越见模糊的眼睛也不知不觉冒出血丝，“你的青春时期呢？你的高中时光，那段最有趣的日子你为何不提？” “那是你觉得有趣，对我却很无聊。”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爱爱是看着上官纵容的，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她的口吻也仿佛是对一个讨厌的陌生人，一句话的功夫后她又吝啬地收回眼神，全新投入到午餐。那一刻上官真的慌了，难道她真的不在乎那段感情了吗？ 其实，只有顾爱爱心知肚明，那一刻她就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底气，那句话是她用全部的攻击力攒成的武器，说出来，便精疲力尽了。 内心深处的那个她问自己爱过吗？ 答案是：爱过。 又问：还爱吗？ 她在心里狠狠地摇头不知道！可能爱但不能爱！ 餐厅里的其他人走净了，两人仍默契地沉默，守着桌上狼藉的餐盘，顾爱爱终于又吸了口气一握拳抬起头，当年面对上官夫人时也是这副怂样子吧？她心里暗讽自己。“总监，我的工作时间到了，恕我不能继续奉陪。” 顾爱爱端着餐盘一步两步离开有一米远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等一下”。 这个等一下令她惶恐却是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个期待。 “还有什么事，总监。” “跟我去个地方。”上官纵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顾爱爱才发现，虽然他是公司总监，言语里也透漏出前所未有令她刮目相看的成熟，但他并没有西装革履，还是高中时期不穿校服时的打扮。 “总监，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要工作。有些事您可能不太清楚，工作时间随便外出可能对您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对我们普通职工来说就……” “你不是接了个广告案子么，”上官纵容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对于他来说，把顾爱爱和自己划清界限才是对自己的最大的羞辱。“你连咖啡店的店主和他的用意都不搞清楚怎么工作？” 顾爱爱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店主？” “不，我不是，但我和店主是老朋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上官纵容掏出车钥匙往前走，见顾爱爱迟疑又补充道，“还愣着干嘛？谈工作，认真点。” 兜兜转转，车子又绕回了公司附近，车子熄火，上官纵容向车外的一家空门市望了一眼，有种希望已经溢出了眼神，他嘴角上扬一副坏笑的模样同当年并无两样。 “到了？” “到了。” “喂，就在公司附近你带我绕了那么久中间还堵了半小时的车！”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的冷漠呢？你的矜持呢？这小头发一甩，车门一拽立刻又释放本性了。 上官纵容也下了车，看她这么自然，心情也跟着舒坦了很多，“还不是想和你安安静静多待一会儿。走，进去说！” “哇，这个门市可真不小，咳咳，啊，啊~”顾爱爱在屋子里绕了两圈，目测了一下门市的面积和格局，还自发雷达听听回声。 “怎么样？够大吗？”上官纵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够大，别说咖啡厅了就是开酒吧或者餐馆也没问题。你说这是你朋友的，那你朋友人呢？他想要个什么主题的咖啡厅，我想知道他的所有理念。” “门市是我买下来的，店主，是你……”上官纵容并非玩笑话，他的脸上满是自信和认真。 这种任性的话和事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能够说得出做得到。顾爱爱心想，若有所思，不知所措。 “爱爱，你记得‘遇见咖啡’吗？” 呵，终生难忘。顾爱爱心里回答。 “那里全是我们的秘密，”上官纵容继续说。 不光咱俩的，还有我和你妈的秘密。 “那时候你特喜欢去他家喝咖啡，为了提神醒脑有精神学习。” 抱歉，忘了告诉你，你妈请我喝完那杯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咖啡。 “那是我们遇见彼此的咖啡店，我很怀念。但既然那是一段你不愿回忆的往事那就随你忘记，没关系，还有‘再·见咖啡’，我们还可以再见，重新认识对吧？” “又是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不过这次我是不会给你肯定答复的，有些当上一次就够了。”顾爱爱一面回应一面又四处张望这家空荡荡没什么可看的门市，她对它还是很感兴趣的，“店是你买的自然就是你自己的，我一向不会无缘无故收你东西，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唉，还是高中时的那个倔脾气，不过还好我留着一招，上官纵容心里暗爽，“店不是白送你的，我出钱你出力，我投资你经营，挣钱五五分，赔的话也顶多我赔钱你费力怎么样？” 条件很诱人，爱爱有些动心。但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仿佛掐着她大腿提醒她，我现在有工作工资足够我吃喝不愁又不想再和上官有什么交集，接受他的好意？呵，别想！门儿都没有！ 甘心一笑，“你交给我的工作，我会尽力帮你完成，至于你提出合伙开店的事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了，不想一心二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一趟。总监您若顺路还请让我搭个顺风车。” “你……”上官纵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拒绝，过去对于顾爱爱的顾虑他总能三言两语就消灭，可这次他也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背负的伤心是自己的两倍。有些事急不得。“这个时间了你直接回家吧！我送你。” “不行，我还得回去跟经理交代一下呢！不然算我旷工的。” “大姐你怎么现在还是笨头笨脑的，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废话！我要有手机的话来之前就告诉他了，全世界就你聪明！”解释完爱爱还不忘呛他一句。 “算了算了，我给他打不就行了嘛，”说着，上官纵容就翻了两回通讯录，表情逐渐尴尬，“哎呀，明天我直接去跟他说，顺便把你以后的假都给你请了！” 切，爱爱一脸的不屑，“你牛，你任性行了吧？但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得会一趟公司你送不送吧？” 嘿，这死活都要撇清关系的顾爱爱这时候竟然拿出刁蛮女友的架势来了，上官表面上无奈，心里却美得开了花。只可惜，路上正赶上下班高峰虽然返程的路是捷径，用的时间却和来的时候没差。等到了公司，部门的人也走净了，隔着上了锁的玻璃门望着自己的办公桌陷入了绝望…… “你的东西在里面啊？要不我去保安室要钥匙？”上官纵容也跟了上来。 顾爱爱一脸愁容回过头来无助地望了一眼上官，那是一张帅脸。突然灵光一现，如果此时的画面是个动画，那她的脑袋上得加一个灯泡的特效。 “不用啦！不过有件事还真得请你帮帮我。” 上官的嘴角一边上扬，露出无比邪恶又迷惑人的坏笑，“什么忙？留宿你一晚吗？绝对没问题。” “嘻嘻”，回复他一个尴尬的咧嘴强笑，顾爱爱一摊手： “给我三块钱！” 第16章 遇见·咖啡 挤上回家的地铁，爱爱还自言自语地嘟囔，今时不同往日，还想送我回家？别说门了窗户也没有！嘟囔着嘟囔着，她又想起临进站时上官的劝告： 一起开一家“遇见”那样的咖啡馆是我们当初的一个小梦想，反正现在“再·见”是你的工作项目，直到开业之前你有的是时间考虑。 有些事情，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回忆。关于那个单纯又美好的梦想，顾爱爱并不是丢掉了而是小心翼翼得锁起来。那些还没开始就被现实破灭的梦，她宁可当做没有过，也不希望将它狼藉的样子摆出来…… “爱爱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提神醒脑好好学习才爱喝咖啡的，可是为什么你总是选这家店啊？咱们学校附近好几家饮品店了你就认准这一个，好歹换换口味儿嘛！” “哦，换口味儿啊，嗯……有道理……”顾爱爱上下打量着上官，像古装剧里的猥琐男打量青楼漂亮姑娘。 “哎别别别，大姐大姐，坚持一个口味儿也挺好的！你永远都认准这一家才好呢！嘿嘿！”被女朋友看得直发慌，急忙解释后看着顾爱爱偷笑自己也开始傻笑，“不过你还没说到底为什么就喜欢这家呢。” “因为我喜欢这家店的名字、装修和氛围，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这儿的老板。”顾爱爱放下手里的书，喝了口咖啡望向了柜台。 沿着媳妇的眼光看去，柜台站着个年轻的小伙儿，应该是辍学打工的，长相一般身材极瘦还不高，上官纵容闪电般打量了一眼就回过头来，他多一眼也懒得看，一脸的不乐意，“哪好？比我矮一头还瘦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动物园里的猴子站直了和他一比都是高富帅！” 顾爱爱噗嗤笑了出来，这家伙吃醋的时候舌头简直就是利剑，扎心的话张嘴就来。 “这咖啡明明是苦的啊，怎么突然闻着酸不溜丢的？”跟纵容开了句玩笑也不见他搭理自己，只好乖乖解释清楚： “傻样儿，用脚脖子想，这店主也不能是个十几岁样子的毛头小子嘛！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离了婚的女人，长得漂亮人还善良，一个人带着个女儿特独立。我以后也要和她一样做个善良、漂亮、独立有内涵的人。” 听顾爱爱这么一解释，上官纵容立马就舒展开自己的五官和愁眉，嬉皮笑脸地说，你以后肯定是个善良漂亮独立有内涵的女人，不过你可不会和她一样，因为我是死活不会和你离婚的。 唉，套路猝不及防，情话出口成章。这把狗粮，老夫先干为敬！ 出了咖啡店，顾爱爱还在讲关于店主她敬佩和知道的一些事，虽然上官纵容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可老婆大人越说越兴奋只好强竖着耳朵认真听，“哦对了，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在这家店也遇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听到这句话，上官就两眼放光，关于他们的事，他一件也不想错过。 原来，那天是小员工上班的第一天，学校收废品的“破烂大爷”和往常一样走进咖啡店，往日里店主都会把整理好的废旧纸箱和一些一次性的纸杯塑料杯送给大爷，可是她忘记嘱咐给新店员了，小店员驱赶老人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店里。老大爷被置之门外，一屋子的人都愤愤不平嘟嘟囔囔但站起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官一个是顾爱爱。 上官赶在顾爱爱前面往柜台拍了五十块钱就出去叫住大爷，顾爱爱则是跟小店员解释，还告诉他废旧的物品就在柜台后面的最左边的压货厨里，店主从来没把它们当成过垃圾而是小心得保存好就是为了给这个大爷。 小店员知道自己的错误了，跑出去叫回了大爷，看着大爷手里激动的攥着几百块钱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时候大家都议论你有钱任性，对于我们普通学生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啊你随随便便就揣到别人手里了，可只有我觉得特别欣慰，因为你的善良。那时候其实就对你印象稍微好一点了，感觉你也不是很纨绔。” “哎呀呀原来咱俩的缘分老早就开始了呀！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天是我一妹妹的生日，我爸非塞我一千块钱让我给她买礼物，你猜怎么着，我就留了一张整的剩下的全给大爷了，打的到那个妹妹家手里就剩七块钱了，然后就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个钥匙链送了出去，回家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爸非打死我不可。”上官纵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狰狞的面孔，看来上官父亲当时出手不轻，逗得顾爱爱幸灾乐祸嘎嘎笑个不停。 眼瞅着快要到顾爱爱的家了，爱爱停下脚，“对了，那天我的咖啡还是你请的呢！当时你不是给了五十块钱嘛，我心想着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店员，就说咱俩认识，我的钱你替我出了。嘿嘿，怎么样，可以吧？” “哎呦我最亲爱的顾爱爱老婆大人，平常我给你垫咖啡钱你都不干，怎么那会儿你对我就那么不客气呢？还说什么那会儿对我印象好了点，真不敢想象你对我印象最差的时候多烦我呢！” 后来一年的时间里，两个人成了“遇见”的常客，他们还和店主、小瘦子员工成了老朋友，老板因为他俩有了新想法专门弄了个情侣专区还卖起了情侣对杯，固定顾客比原来多了好几倍。有一次两人喝着咖啡就商量着今后也要一起经营一家这样的咖啡馆，把爱情做主题，让大家把苦的东西喝出甜味儿来，然后留一面交流墙，大家可以分享自己的恋爱经验，或者倾诉一些烦恼…… 呵，那会儿真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傻子！ 顾爱爱终于强行把自己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如果放纵自己这么想下去的话她怕经受不住这一次的“再见”。一抬头，我去，坐过了五站！还好是地铁往回坐不用再花钱，这要是打的或者坐公交的话手无寸铁的她非得要饭不可。 第17章 火锅！！！ 下了地铁往家里溜达的路上，顾爱爱还感叹，唉，索性家里有个高级动物不然的话就真无家可归了。 到家一敲门屋里的明凡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顾爱爱回来了？她没带钥匙？不对，会不会是房东啊？收物业费的？别再是记者狗仔什么的吧？一时间又不知所措，几个小碎步轻轻跑到门口，张望着猫眼还就看见了个肩膀头子。 门又被敲响，听声音还挺有底气。明凡捏着鼻子模仿女人的语气问谁呀？ 倒是顾爱爱像个大老爷们儿似的底气十足，“我！顾爱爱！给我开门！” 开门的速度出乎顾爱爱的反应，看着流浪狗看见肥肉一样饥渴难耐的眼神顾爱爱被惊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盛气凌人摆臭架子的大明星吗？ “喂喂喂，你进门怎么不换拖鞋啊？我拖了两边的地呀！” 顾爱爱穿着鞋走进卧室，明凡的眼睛直勾勾沿着她的脚步盯着地面，仿佛那一步一步的脚印是踩在他的心上。 顾爱爱在抽屉里拿了几百块钱，又反身出来走向门口，“我回来之前记得擦干净。” 喂！明凡瞬间一肚子火，刚想理论，顾爱爱便问想吃什么，我去买菜。一时间什么火都没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直卖笑：想吃肉！ “还有呢？” “还想吃菜。” “什么菜？” “都想吃。” “切，胃口真不小。”顾爱爱一个不屑的小眼神，开门就又走了。 她听见屋里那位大喊万岁，还唱着听不清歌词的歌，终于忍不住方才的憋笑。这一刻，顾爱爱一天的辛苦和痛楚都置之度外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觉得家里养这么一个家伙还挺有趣的。 一听到钥匙捅进锁眼的声音，明凡的眼睛就像绝境里看见逢生的希望一样闪着光。 “回来啦？买的什么菜？”明凡主动迎接他的救世主，结果接过手提袋就一门心思检查买了什么，“哇，你真的买了肉还有这么多种蔬菜啊！知道我给你收拾了一天的屋子多辛苦嘛！算你良心大大滴！” 顾爱爱偷偷笑了笑，换好拖鞋就往厨房走，“拿过来，顺便帮我摘菜洗菜。” 东西往外一倒，菠菜、油菜、金针菇、土豆、生菜、小冬瓜还有一些冷冻的鱼丸虾丸，明凡蒙了，等这顿晚饭做齐全恐怕自己也得饿死了，直到看见顾爱爱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粉丝和火锅底料调料这才寻思过味儿来：“火锅啊！我跟你讲啊顾爱爱，我这四五年就没吃过一两回火锅，你别看我发微博围着大火锅，其实全是摆拍。虽然我爱吃，可就算有火锅摆在面前我也没办法，千杀的经纪人光冲我瞎咳嗽，每次我就只能吃两片菜叶子。” 明凡心甘情愿地摘起菜来，弄得还挺干净利索，也不在意自己那双金贵的手了，怀着激动的小心情却越说越委屈了。 顾爱爱咯咯地笑，对他的遭遇幸灾乐祸，竖着耳朵听他讲故事，这家伙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屋子里憋了一天想想也差不多快疯了。 “你知道我经纪人叫什么吗？叫鸡丁！知道为啥嘛，因为他特喜欢吃鸡丁，也奇怪了，你说他喜欢吃鸡肉吧他还偏偏不吃烧鸡、炖鸡，烤着吃他也不喜欢，就爱切成丁炒着吃的，在片场领盒饭，顿顿都是宫保鸡丁、辣子鸡丁，要么就是青椒鸡丁还吃不腻，你不服不行！所以大家干脆就叫他鸡丁了。 哎呀，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他了，我跟你讲我都能想象的到他现在找不着我着急的样子哈哈，一准儿坐在我家沙发上愁容满面盯着手机等我电话呢！要么就是跟公司通电话解释呢！” 好吧，现在幸灾乐祸的又成了他自己了。 “我说，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能和自己聊得这么开心么？”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无聊到帮你打扫房间了。”被顾爱爱这么一问，明凡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大妈似的，说起话来嘚不嘚没完没了，就收敛了收敛没再说话。 也难怪他说个不停，这一天只能和沙发腻歪没无聊死他。 “对了，烧全退了吗？”顾爱爱见气氛有点尴尬，关心道。 “这点小感冒，不叫事儿。”明凡又恢复了神经体质一脸嘚瑟，“吃完这顿火锅别说小感冒小发烧了，就是癌症也都能好。” 听了这话顾爱爱打心眼里是高兴的，俗话说穷养儿子富养女，一顿火锅就能让他忘记不给留饭逼他做家务的事情，看来他的家庭教育很到位嘛。 “切，喂，我看你鼻子上的擦伤没那么明显，差不多就找你经纪人来接你呗！别说什么新换的经纪人不知道手机号这样的鬼话啦，刚才听你说鸡丁的时候人家最起码跟了你四五年了。”顾爱爱刻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瞥了眼明凡，低着头一边收拾一边念叨。 “哇，大姐，你不当侦探都可惜了，简直聪明绝顶，这个土豆已经洗好了，我帮你削削皮切了它哈！” 唉～明星不应该是高冷一点的吗？怎么我碰上个这么贱的？明凡躲避这个话题，顾爱爱也只好在心里吐槽，无奈啊无奈啊~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吃火锅的大明星，站在厨房洗蔬菜，一边择一边洗，今天的土豆真真好，圆不留丢像元宝~” 不得不佩服，明凡这家伙除了长得帅平常也看不出有什么才华，但在音乐创作这方面无论写词还是创曲都出口成章易如反掌，虽然这次只是将卖报小行家的词改了改，但顾爱爱已经在心里疯狂点赞了，这段freestyle当真得给个双击。 不过在赞美这方面顾爱爱还是蛮吝啬的，虽然一脸钦佩的表情却没对他的歌点评一句，只是用骄傲又不太相信科学的语气依着厨台问，一顿火锅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一顿火锅？你这个人啊你体会过明明喜欢的不行，明明也可以任性的拥有但就是因为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一些理由就是得不到。我和火锅就是这样，要是和鸡丁一样可以任性的总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估计我的艺名就是火锅了。” 说这么多无非两句话，顾爱爱只听了一句就把思绪留在了那一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任性自己去爱，可就是因为一些荒唐又无力解释的理由让她死了任性的心。脑海中有一张桌子，对面坐着的是个长着三十岁模样的四十岁女人，她精致的面容和打扮本该让人舒心的，却又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势压着顾爱爱难喘大气，那女人说，这咖啡是她在欧洲带回来的，特意嘱咐店里的最懂咖啡的老板冲泡，意式浓缩，尝尝看和你平常喝的有什么不同。 “喂！顾爱爱？发什么呆啊？菜都弄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啊？”明凡张开手在顾爱爱脸前晃了晃，抱怨了一句，“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洗菜也是望梅止渴才有的力气，你还好意思发呆。” 第18章 你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爱爱深吸了一口气，两边嘴角用力上扬，走！餐厅！支锅！ 两个人捧着脸等水开，明凡的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盯着火锅唠叨了一句，“能在冬天的晚上没有顾忌得吃顿火锅真幸福，就是差了一点……” 说“差一点”的时候他犀利地看了顾爱爱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 “差一点？差什么啊？”顾爱爱打量一下桌上的菜，基本到位，连怕上火就喝的加多宝都备齐了他还能有啥不满意。 “你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明凡随口一说，顾爱爱一脸震惊，在她发怒之前急忙解释：“别别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要是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吃火锅就好了，嘿嘿，别误会也别紧张哈！” “我真想给你个大大的呸！你的脸呢？撂筷子别吃了，找你女朋友去呗？吃我的喝我的还跟我挑三拣四。”说实话，顾爱爱的小脸彤红很认真地生了个小气。 “别，不要！跟你吃也幸福！再说我也没有女朋友了，对了今天还是圣诞节呢吧！啧啧啧你可真幸福能和我这么个大明星过圣诞。” 哄人这一套，明凡都能出本书了。 “哎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顾爱爱用筷子蘸了蘸酱簌进嘴里，一双大眼睛更显得她萌萌哒，明凡看着她懵了几秒，心想着圈里的当家小花旦也差不多这个颜值吧？ “我……再说吧！这才刚开始享受这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没电话没通告不用拍戏也不用录歌，每次参加活动走个红毯都得提前好几天研究怎么打扮，私生活也离不开狗仔陪伴，烦都烦死了。” “那你这么讨厌这份工作，为什么还做啊？” “音乐呐！只有这份工作可以让我的歌给更多的人听见嘛！再说了，要是你能这么养我一辈子我也懒得挣这份明星钱！”明凡说这话的时候像个撒娇的小孩儿。 “养你啊？不中看也不中用，还不如养个小宠物。” 顾爱爱这张嘴，平时都是乖巧有分寸的，可毕竟是文字爱好者，忍不住喜欢讲一些利如刀锋、一招毙命的话。不过她只对讨厌的人或喜欢的人不留情，可看样子她并不讨厌明凡，看来明凡在她眼里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大姐，我可是花了一天的功夫给你收拾房间哎，竟然说我不中用。你说我不中用也就算了，竟然说我不中看，你仔细看看我是不中看吗？” 两个人本来坐得就不远，明凡说着话的功夫又把脸凑到了顾爱爱跟前，他们高挺的鼻峰只有十公分的距离，爱爱的唇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明凡的每一次呼吸，对于他的质问她一时没了回答。 些许是屋子的暖气供得到位，又些许是火锅沸腾出的热气熏红了脸，也大概是吸了几下明凡呼出的二氧化碳超标的空气，总之顾爱爱觉得有些热，晕晕乎乎的，急中生智伸手拿起祸盖，“水开了，放东西开吃吧！” 嗯。问题是避开了。 氛围却冷的不行。 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尴尬是美食不能解开的。 “啊~真是不爽，”明凡缩回脑袋收回脸，往锅里夹了两筷子肉片，失落的小表情自言自语，“第一次没被夸帅感觉好不舒服啊！” “切，”顾爱爱不屑，往锅里加了些菜，“帅帅帅，帅总行了吧！真是的，世界上还有你这种生物真是稀有。” “我哪种啊？a帅b多金c有才华d体贴e可爱f暖男g以上都对选一个。” 继续之前的自恋嘴脸，要不是明凡长得有几翻姿色真想抽他一顿，也不知道他的粉丝们知不知道自己的爱豆这么自恋。 答案是：h.自恋狂！ “你这会儿又不饿了是吧？快吃！”爱爱夹了一坨肉扣进了明凡碗里，想用食物堵住这哥们儿的嘴。 可明凡偏偏来劲了，平日里他周围全是人，粉丝、工作人员也好，明星朋友们也好，总之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孤单一人、无聊透顶过。某种意义上讲，面前的顾爱爱恐怕是他全部的快乐。 “把肉全夹给我，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这种玩笑他天天开，每次都一副全世界他最帅的自恋德行。 顾爱爱听罢倒像是意料之中，心里不停地默念淡定，淡定。然后放下碗筷，林黛玉上身似的瞬间面容憔悴，眼含泪光，“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jon，相处了这两天后我就发现你们不但长得像而且……”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顾爱爱掉下眼泪，摇了摇头。整得明凡一脸愁容感觉自己开句玩笑却犯了死罪，一脸着急的样子，“对不起啊，我就是随便开句玩笑不知道让你想到了谁，我跟你道歉，不过你可以跟我讲讲这个jon，说不定烦心事说出来就能释放了。” “jon，是我很小的时候被爸爸收养回家的，那时他还受着伤，我很喜欢他，耐心帮他养伤，可惜我们才相处了一个月他就……” 听上去和剧本里有些雷同，或许这造成了她童年的一段阴影，总之小心翼翼仔细听着就是了。明凡心里暗嘀咕，一身正气地想当回心理医生，直到爱爱说出后面的话，这一身正气便全部泄了气。 “他就重新回到了他主人那里，你不知道当时……” “你等一下。回到了他主人那里？”明凡立刻打断，这与他心里的剧本彻底跑题。 “对啊，当时他主人带着他酒驾撞树上了，主人被拘留，所里没人能照顾他我爸干脆就抱回家让我养了。” “所以jon是条狗，你说我像狗？！”明凡的脸上算上鼻孔五个窟窿全都睁得贼圆。 “我可没说jon是条狗，他是一只粉粉的超级可爱的小香猪~略略略~” 明凡自恋的时候想抽他，爱爱看看长相，算了，忍了。 现在，顾爱爱嘴上发损明凡又何尝不想抽她，看了看沸腾的火锅也吞了口气，忍了。平日里嘴没把门儿不善留口德的明凡碰上顾爱爱算他倒霉。 “你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原谅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笑了，这对冤家命里彼此相克，注定得擦出点啥，至于是火花还是花火，还看命运怎么安排。 一脸无奈，想奋力反驳憋了半天还是没想好词，只好一个用力的白眼翻了过去。示意：行，顾爱爱，算你狠！然后使劲儿往嘴里塞东西，别说，还真挺像小香猪受了气吭哧吭哧吃东西的样子，“我像猪是吧？看我不吃穷了你！” 这样，一顿好好的火锅吃出了火药味儿，而顾爱爱是这场硝烟里走出的胜利者。走出厨房瘫坐在沙发上，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她才感觉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放松，这一天承载了好多心事，思绪仿佛是沉甸甸的秤砣压得她胸口闷闷的，而现在，是她一天最舒服的时候。 记得高中的时候腿摔伤，妈妈非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伴读，那时候顾爱爱特别内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得妈妈多一份照顾她的辛苦。可顾妈妈却幸福地一边给女儿涂药一边安慰她： 傻姑娘，其实妈妈来照顾你能过得更安逸，你爸整天在局里忙你又出来上学，我自己在家都懒得做饭，有时候弄点吃的随随便便就凑合过去了，有时候干脆都不吃了。自从妈妈来照顾你以后自己倒是胖了！ 人们总是这样，对自己可以将就，对爱的人就必须讲究。 不知道为什么顾爱爱会想起这件事，总之感觉也差不多，其实能吃顿火锅也是爱爱平日里求之不得的晚餐，可每次下班对晚饭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能有耐心买菜做火锅也算是沾了明凡的光。可顾妈妈的讲究是出于母爱，顾爱爱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19章 明凡，你个扫把星 “爱姐，商量个事儿呗！”明凡跟个孕妇似的托着肚子慢悠悠地走出厨房，咧着嘴卖笑，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顾爱爱一眼看穿，脑袋朝后一仰，“碗明天再刷吧！请你一晚上的假。” 嘿嘿嘿，谢谢爱老大，爱姐最好了。明凡说着一屁股栽进了沙发，紧挨着顾爱爱，脑袋放在顾爱爱肩膀上像只小猫撒起娇来了。 喂！顾爱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一直加固在自己的小小封建的脑袋瓜里。明凡被这个猝不及防的躲避整得略有尴尬，不过还好自己早就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的厚脸皮，这种小程度的尴尬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痛痒。 “顾爱爱，陪我看两集电视剧呗？反正吃饱了闲着也是闲着。看个我主演的电视剧顺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既有颜值又有演技！唉～现在像我这样长得好看还肯刻苦努力的明星不多啦！”明凡打开电脑，说话的功夫界面弹到了输密码的界面。 切，谁要看你的电视剧辣眼睛。 话是这么说，但顾爱爱已经输好了密码，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原本想早点休息的，看样子又得舍命陪君子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命运，总之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在顾爱爱身上了，前天的晚上她还只是热热早晨剩下的粥喝然后读散文做摘抄，十点之前就已上好闹钟入眠，而两天之后，她吃了一顿饱饱的火锅晚餐，还是那个小沙发，上面除了她还坐着个大明星同她一起看他主演的电视剧。而现在，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沉沉地睡在了这个帅气的偶像的怀里，对于冬天来说，那里温暖地犹如可以永远停靠的港湾，而这个“港湾”轻轻在她耳边说，笨蛋，你才是小香猪。 掐指一算在星明娱乐上班也有半个月了，按理多少该有生物钟了，可当顾爱爱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脸上了。正打算来个鲤鱼打挺结果一个激动侧摔在地上了，这一下可醒了盹儿，顾爱爱皱着眉头噘着嘴摸着屁股爬起来，攥着拳头站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宣示主权，“明凡！你个有颜值没素质的，竟让我睡沙发！” 这时候，屋里的那位也迷迷糊糊走出房门，“谁让你昨晚看着看着电视剧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啊？怪我喽？” “你就不会……你就不会叫醒我？”顾爱爱心里责怪，怎么不知道抱我进去，哼，无赖！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今天我说什么都不会和你看你那个无聊透顶催眠的电视剧了！”顾爱爱埋怨的功夫也不闲着，打理着昨天没换的衣服捋了捋头发。 “哎！顾爱爱，你攻击我可以，别诬赖我演的作品好吗？对！我是让你睡的沙发我睡的床，可我睡床还没睡沙发踏实呢我跟谁说了我！你那破闹钟，一大早铃铃铃闹，我也不知道摁哪才能关结果隔一会一叫唤，没烦死我！” 嗯，可算是提到时间了，一句话是救了顾爱爱和明凡两个人，顾爱爱开始收拾，明凡免得再挨骂。 看了一眼表已经迟到了，好就好在这张脸素面朝天也可以明目张胆，顾爱爱三五分钟就足以出门，临走前不忘嘱咐加威胁： 给我刷碗！另外，你给我等着！ 明凡一脸懵逼，竟起了身鸡皮疙瘩。要说我明凡什么没见识过？刚出道那会儿的确常受人威胁，是个娱乐圈的人物就能吓唬住我。可行走江湖七八年，哥火了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哥可算得上是个大牌了，虽然平常能迁就就迁就，但也是个大咖ok？还让我等着，威胁我？呵，哥怕你不成？ 心里想着嘴里也碎碎念叨了两句，越想越不爽，气得撸起了袖子，一个人站在客厅呆了一分钟，然后泄了气走进厨房奔着昨天没刷的碗去了。 去公司的路上爱爱是不停地看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时间，抱有侥幸地安慰自己，没准儿明凡跟我恶作剧呢！也说不定这表坏了，又或者……时间可以倒退？我能让时间停下来？你妹的，老天一定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吗？前天一天没上班，昨天吃完午饭就没回工作岗位，今天又迟到一个多小时，我都想把自己开了，杀鸡儆猴。 明凡！你个扫把星！顾爱爱心里一遍一遍地骂，怎么着都难解心头之恨。 第20章 弥补的礼物 公司就在眼前，顾爱爱竟不敢进了，这傻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跟扎猛子似的一头扎进公司。索性回到工作岗位并无异常，同事们也只是正常的问候，好像没人意识到之前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里没有顾爱爱的出现。但公司打卡记录还是没办法回归正常啊！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原来生活中的快乐不一定是有惊喜，没有糟糕的意外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捏了一把汗，再往桌上一看，额，惊喜？面前是新出的苹果x，刚上市不久很难买也特贵，这么一份厚礼，不用说肯定是上官纵容那个土豪玩意儿准备的。 按着当初他送礼物的思路肯定还贴着张纸条，顾爱爱翻了翻，没有。打开手机包装盒，手机上也没贴着什么。 顾爱爱应该清楚明凡的用意，他是想让她去找他，当然，在顾爱爱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到了执行部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手机是你的？” 真没见过收礼物还这么横的。 “我的手机在这啊！”一切都在上官纵容意料之中，他一脸的淡定在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咦，不过你手上的手机和我是一个款式。” “你少跟我装疯卖傻，手机还给你！”爱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懒得废话扭头要走。 “今早又迟到了吧？我只帮你在设计部圆了谎，公司打卡可瞒不住，”以前也是这样，上官纵容总能抓住顾爱爱的小把柄，然后一语中的：“加上昨天前天，你一连三天犯错了吧？随便一个就足以炒你这个刚进公司没几天的毛头小丫头鱿鱼。不想人事部找你谈心就坐下跟我聊会儿！” “呵！威胁我？”顾爱爱翻了一百八十度标准白眼，眼球从眼尾绕到眼角像个极有气派的娘娘，然后两手一盘坐在办公桌前，“聊什么？快点！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的工作不就是为我服务的嘛！上官心里暗爽，表情却是相当严肃淡定：“手机收下，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无缘无故送礼物是你给我定的规矩我也会一直遵守的。所以，请听我说关于给你手机的理由。 首先，没有手机你无法正常通讯，请假没法请，迟到了想问问你的情况也难联系到你，这个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工作，身为公司上级我很有必要解决这个问题；其次，我为这么多年不能陪着你感到抱歉，我想弥补你。” 上官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如果能像当初一样还能没有顾忌得牵起对方的手恐怕再满足不过了。就像一把糖全塞进嘴里，等过了很久嘴里不再有甜甜的味道时，才觉得当初的每一块糖果都足以满足口腔许久。时间就像一扇扇窗户，你永远不知道此时的风是从彼时的哪段回忆吹来。美好的怀念可以比作清风，却不免也卷进一粒灰尘吹进眼里，越揉就越流泪。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顾爱爱手里并不是空的。她知道如果那些话写在便利贴上她是不会动之以情的，她难以抗拒的，从来都是他真诚的眼神。 人事部没有找她谈心，还公开给了她不用打卡的特权，在不影响总体工作的基础上工作时间可以不必上报随时离开部门做业务，这般待遇和总监、经理简直没差，有钱有权就是任性。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工作是保住了，关于顾爱爱的身世公司上下又开始猜测，传着一段风言风语。 有人说顾爱爱保不准就是总监的女朋友，你瞧总监看她的眼神跟灯泡似的瞪得贼圆不说还发光；还有人猜顾爱爱是个千金一时兴起来公司体验体验阶层生活。还有更夸张的猜想，总之大家众说纷纭，整得顾爱爱一进公司就跟钻进了八卦圈子，倒和明凡平常的境遇有些相似。 和公司这个奇怪的氛围比，回家面对那张欠揍又十分英俊的脸的确舒服多了。 和一个人在一起，如果连坦诚相待彼此舒心都做不到又何谈爱呢？曾经有他是那么快乐，如今能让她舒心的竟然是个素不相识路边“捡”来的男人。 第21章 乖，乖乖~ 顾爱爱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总有一个长着帅气脸的男生从沙发上弹起来迎接她，问她今天吃什么听他抱怨这一天多无聊…… “喂！明凡！你干嘛穿我的衣服？！”这天一进门顾爱爱先发的话。 “大姐，虽然这是冬天但几天不换衣服不也得臭了啊！我不穿你的难不成你给我买新的啊？”明凡的话听上去像是抱怨，其实却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那是顾爱爱一件遮大腿的墨绿宽松t恤，风格嘻哈，偏中性，穿到明凡身上倒也看不出违和，反而还挺帅气。也难怪，时尚这种东西，无非就是长得好看、腿长身材又好，然后随便乱搭。 “穿我衣服不要紧，关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翻我东西。” 虽然一脸严肃的样子，可并非真生气，毕竟正如接下来明凡所说的她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秘密。 话说对了一半，顾爱爱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秘密谁还没有是咋滴？顾爱爱的秘密全在抽屉里一个上锁的小木盒里，那个小木盒她自己都打不开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看在你没怎么玷污我这件t恤的份儿上不跟你追究。以后别乱翻。” “你的意思是我穿着好看呗？嘿嘿我也这么觉得，”明凡这人，就是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到爆炸的那种。“不过你不能说我乱翻，你去上班我把家里搭理得多整洁啊！有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是田螺姑娘了。” 家？听到这个字的时候顾爱爱有些懵：他把这里当成家，我是不是该有个态度？ 哭笑不得。 其实，方才顾爱爱的警告里的“以后”无形中表明了她的态度，这段日子她习惯了生活里多出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还是用自己的工资“养”着。 “那么亲爱的田螺姑娘，你今晚能委屈委屈凑合吃个泡面吗？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那你吃什么啊？”田螺姑娘不情愿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不饿，甭管我。”说着，顾爱爱抱着笔记本进了卧室。 这个星明的作风怎么还是没长进，敲诈员工汗水，没日没夜给你们上官家挣钱，还光做一些赔钱的买卖害我们无辜的人加班加点给你的计划填空缺补油水。 明凡一边泡面一边嘟囔。他可以说是星明娱乐的亲儿子了，被星明娱乐公司亲手捧红前就和公司签了个卖身契，和公司绑定一绑就是十年。这几年出道的鲜肉不少，帅的也有才华横溢的也不罕见，只是这又帅又有才的真是一个手都能掰扯掰扯，也怪不得明凡一直是焦点，热度永远处于沸腾状态。他的粉丝也和他们的名字一样，米饭，随便一挖就是一碗。 至于他说的挣钱补坑的话，全凭这几年他对星明的了解推算的： 外人不知可明凡心里有数。这几年星明娱乐因为捧红一个他在传媒圈里可算是大火了一把挣了不少钱，力度在全国都数得上一二，可从那开始星明就专注于造星，一开始还追求艺人质量捧红了几个，可近两年公司是越来越浮躁，只顾颜值净找些个花瓶连培训都不训就拿来撑门面。结果钱砸的不少，整天还得拽他下锅帮忙炒绯闻炒热度，结果还是没火几个。明凡心里明白，此一时非彼一时了，如果星明娱乐还这么浮躁，指着造几个男团女团在传媒站稳脚跟，这样下去早晚得成个空架子。其实他也蛮可以违约摆脱星明娱乐，要知道，有好几家大公司排着队给他付违约金呢。不过，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星明娱乐给的，忘恩负义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想，即便知道离开一定会发展得更好可他还是选择了站好星明这班岗。 “那，给你也泡了一份。”明凡把爱爱的面放到书桌上，顾爱爱使用书桌前桌面还是整洁的，现在就被她的稿纸全面覆盖。托着自己手里的面呲溜呲溜吸起来，一个上海文青活生生一副东北接地气的壮汉模样，凑热闹似的拨了拨稿纸，“一直忘了问你，原来你是整书面工作的，幕后工作者啊？” “谢谢你的面，不过我现在没空跟你聊天啊，哪凉快哪待着去。”顾爱爱只顾理思绪，明凡具体说的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耳边这个嗡嗡的家伙对她的工作有些妨碍，她需要灵感，而安静又是灵感的需要。 “明天不是周末嘛，明天再做呗！”明凡满不在乎地随手拿起了个文件夹翻了翻。 “你高中的时候有没有盼着不放假的时候啊，因为假期作业简直是平常学习量的两倍。我现在的处境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顾爱爱还是没办法把他视为空气。 “我又没读过高中我怎么体会你的心情啊。”明凡一脸委屈相，的确，按理读高一的那年，他被星探拉去培训了。 顾爱爱放下手头的事情，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跟他先聊会天换个心情说不定就有思路了。事实上，明凡的话让她对他的身世和成名之路产生了兴趣。可没等顾爱爱问完他的事就见明凡变了副神态，眼神凝聚在她的文件上，眉头紧皱。 “你对我的工作这么感兴趣啊？” 文件被顾爱爱一把夺回去明凡这才回过神来：“星明都接这种工作了么？设计主题咖啡的店铺？” 在明凡眼里，星明娱乐的确算不上顶尖的传媒公司了，不过不至于沦落到花时间精力帮人家研究开小店面的事啊！为了综艺节目？那也不至于自己打造个新店啊！怎么琢磨怎么行不通。 “这……怎么跟你说好呢，其实算是个私活，是公司一个上级给我的特殊任务，项目全权交给我做了。”顾爱爱有点难为情地回答，这件事应该是个秘密的。不知什么时候，泡面拿进了手里。 “原来是这样，”明凡松了一口气，他对星明娱乐的关心不亚于公司里西装革履的经理董事们，吃了口面还没等下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这个领导胆子可真不小，这是违规你知道嘛！以后在公司做事小心点，别什么活都接，出了事领导们都撇的一清二白，黑锅都让你们这些年轻的新员工背。” 顾爱爱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想到这个“胆大”的领导正是星明娱乐的接班人又是每天巴不得黏在她屁股后面的初恋，明凡的多虑让她觉得好笑又感到很温馨。至少这一刻她明白：眼前这个总爱添麻烦的自恋鬼应该是个善良的好男人。 “喂，顾爱爱，你笑什么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理，你不听早晚要吃亏的好吗？” “是是是，明白明白，一会儿我全把您的话拿笔记下来。”顾爱爱敷衍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这个小层阶级奋青还得努力工作喽！” “切，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明天吃什么啊？”明凡看了一眼泡面，又把期待的小眼神投向顾爱爱。最简单的生活莫过于每天只考虑下一顿吃什么，而明凡这几天做到了。 “嗯~这是个不错的问题，”顾爱爱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回答，“不如这样，你去客厅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想好答案再来告诉我，只要你不打扰我工作，吃鲍鱼都可以考虑。” 得了吧还吃鲍鱼，行行行，不打扰你工作。明凡看得出顾爱爱是嫌他烦有意撵他，嘟囔着走出房门，刚关上门没三秒又打开了。 “明凡大哥，您又怎么啦！？” “电脑你占用了，手机借我玩儿玩儿呗！” 就这样，一扇门，屋里一个，客厅一个。屋里的抱着电脑在书桌前工作，客厅那位喊着集合打团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迎接他们的，是次日不太平的小周末。 先醒过来的是睡在沙发上的明凡，昨晚是玩着手机睡着的，现在手机没了电，肚子也饿了。 饿了怎么办？叫屋里那位起床呗！ 顾爱爱，顾爱爱，顾爱爱呀顾爱爱~乖乖，乖乖~ 明凡跟唱戏似的喊顾爱爱，他发现顾爱爱这个名字喊得快一点就是“乖”字，干脆就喊“乖”了。 “你有病吧一大早念经超度啊？”顾爱爱打开房门，眯着眼依着门框抓头发，嘴里含含糊糊地骂咧：“要不是老娘困得要命就一脚踹死你！说！屁事儿？” “顾爱爱，我发现你的名字念得快一点是个‘乖’字哎，以后我就叫你‘乖’怎么样啊？” 明凡像分享新奇的新闻一样，可顾爱爱没工夫听他瞎扯，虽然睡眼惺忪，但依旧能够看出她翻了个白眼，准备回屋回笼一觉。 第22章 记住我的话 “哎别别别，乖，我饿了，你做饭呗！”明凡见他的“乖乖”又要回房间急忙表明喊她起床的用意，目光带着恳求，肚子总比面子重要嘛。 明凡说着，顾爱爱的肚子也跟着凑热闹咕咕叫，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将近十点半了。哎呀不用起早上班的感觉就是爽，想到这顾爱爱的心情大转，“想吃啥？” “日料。” “啥？”顾爱爱不是没听清楚，是故意重新问一遍，让他意识到自己提的要求有点不太切合实际。 “日……要不，点份意面也行，”明凡瞬间怂了下来，“我昨天看手机，附近有家西餐厅送餐，省的你做饭了不是？” “意大利面是吧？等着，现在十点半不到，十二点之前就能用餐。” 顾爱爱说完话后洗了个漱换上衣服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精神头儿可旺了，提着食品袋奔着厨房就开始操练起来。这几年，别的不说，做点面还是小意思的。大学期间，木木在她们学校附近面馆里打工结果和一个比她大三岁早早辍学创业的店主好上了，当然，也就是路博辛，害得木木无心学习不说还当起了免费工，没课就跑去帮忙还死活不要薪水。 这个路博辛长得一般，进社会得要早一些，除了会说哄女孩子的话以外最大的优点就是做的一手好面，无论是意大利面还是四川担担面，自己擀、拉的还是冲泡方便面都做的一绝。放假的时候去找商木木玩儿，在后厨跟路博辛学了几招，虽然没他本人做的好吃但手艺也算是绝了。 这一点在明凡吃面的速度和大赞的眼神中就能体现出来，“乖，没想到你还会做意大利面，还有什么绝活统统展现出来吧，别藏着掖着的啦！” 吃完饭明凡就乖乖刷了碗筷，两个人谁都没指使谁默契地收拾好厨房和餐厅，像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小夫妻。 吃饱了喝足了，正晌午，一天中阳光最灿烂的时候，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明凡趴在客厅窗台上张望，突然发现原来阳光浴这么舒服，以前总是防晒，都没正儿八经地晒过太阳。 “明凡，我手机呢？” “沙发上，没电了，自己充上。” 玩什么手机，晒会太阳多好。明凡陶醉在冬日暖阳里，心想。 “明凡！姓薛的，我手机十个未接来电你怎么不告诉我！”顾爱爱从屋里大叫，明凡立刻收回沉迷的眼神出了一身冷汗。 “啊？十个未接？我，我不知道啊！”说着朝爱爱屋子走过去，“昨天我打游戏来着，然后打开游戏助手了，来电通知什么的就屏蔽掉了，后来，我就……” 越说越心虚，往手机屏前凑了凑，一看果真十条未接，“哎呀打回去不就好了，就说在工作没注意到手机嘛！你能有什么大事儿！” 已经这样了，顾爱爱能有什么办法，狠狠白了一眼明凡就懒得再搭理他。十个来电，两个商木木的八个上官纵容的。 先播出去的是上官纵容。说实话，打电话之前顾爱爱就先打给谁的问题犹豫了几秒钟，几秒钟后她还是选择了上官。 木木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是瞎侃，万一纵容是谈工作呢！顾爱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嘟了两声就接通了。电话里声音很急，喂，爱爱。 “喂？怎，怎么了？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显然，爱爱被上官的语气惊讶到了。 “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没接？” “我，那个，”顾爱爱接着电话瞥了一眼明凡又突然想起来，“奥我在忙工作的事情就没注意到手机。” “是这样啊，”上官的语气这才有点缓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再·见咖啡约一下，聊聊主题方案的事。” “哦好，待会儿见。”爱爱没有顾虑地回答，然后挂了电话。 干嘛去！？明凡见顾爱爱要出门健步上前质问：刚才谁的电话啊，挂电话就走？ “上级的，要谈工作，你下午自己一个人在家睡会儿午觉吧，因为电脑手机我都得带走。” 说完，顾爱爱对着镜子涂了个口红，虽然平时她也化妆，可这个举动还是引起了明凡的怀疑。 “乖，什么上级？公的母的？多大？帅吗？” 按理他应该是副八卦猥琐相，可偏偏一脸担心的样子。 “男的！五十！不帅，秃顶！”爱爱敷衍了两句就出门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她自己也不清楚，当初她把心炼成了铁，奈何上官纵容是块磁石。 明凡还是不放心，紧跟其后地追到门口，“乖，昨天跟你说的你记住没啊，别让人面兽心的领导给骗了！” “嗯知道啦！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真是的，这么傻，让人骗了别乐呵呵给人数钱就行，明凡关上门嘀咕。 第23章 忘记很难，要不先假装放下？ 爱爱。 当年上官纵容总是躲在顾爱爱家楼下车库门前，秉着呼吸等她下来吓她一跳。很多个这样的周末他们都在一起，一半的时间用来学习一半的时间用来腻歪。那时候上官做不完作业爱爱就一句话也不搭理他，约会的地点也无非是遇见咖啡。 历史像在重演，上官纵容喊住顾爱爱的时候也的确吓了她一跳。 “纵容？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你住几楼啊？”上官抬头望了望这栋建筑，目测约有十一二层，看样子得有三四十个年头，安保措施和物业都很差劲，估计快拆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管怎么说，顾爱爱还是尽量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一副高冷样子。 “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可我又怕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所以不敢一个劲儿得骚扰你。所以，为了确保你是安全的，我就去手机店说我刚买的手机找不到了，然后就跟踪定位到这了。” 上官纵容解释道，表情很无辜，实则两人都很清楚他心里的小得意，“那么能告诉我你住几楼了吗？既然都到这了，就认识认识门呗！” “七楼。七零二。”顾爱爱回答着，轻车熟路地坐上了上官的车。 上官纵容抬头数了数，七楼，窗户那怎么像有个人在张望这边？那人是个男的，和他对视一眼就马上闪开了。莫非是看错了？还是数错了？上官纵容的眉头下意识皱得很紧，打算重新数一下楼层，可被顾爱爱打断了，只好暂时放下疑惑上车。 路上试探性地聊天，“爱爱，你住的是两室两厅的吧？是和别人合租的吗？挤不挤啊？” “不是合租，房东就租了我一间屋子，另一间是他家堆放的杂物，上着锁。”顾爱爱毫不在意地说。 “那你真住七零二啊？别以后上你家做客，开门的是个男的。” 上官问完这句话顾爱爱就有些心虚了，别说是个男的了，到时候开门的是个大明星那也说不准。 “别，我家是土地庙，你这尊大佛就别下乡串门儿了。” 这脾气，还是当年那样。上官无奈地摇了摇头。 电脑我也拿来了，给你看一下初步的主题方案。顾爱爱坐在店里准备的备用椅子上，打开电脑。 “老规矩，谈完工作当做奖励和我聊会天吧！”上官纵容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工作上，他眼里只有顾爱爱。 “总监的话我听不懂，是你奖励我呢？还是我奖励你？当然，不管谁奖励谁，我认为都没有这个必要。” 唉，话很绝情啊，顾爱爱顾爱爱，你这嘴怎么还是这么有杀伤力。上官纵容心想，算了，还是先谈工作，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话早晚会说，有些事早晚要做。 多年后相见，他俩还是空前地这么正二八经地谈过，虽然聊的是工作但真想开瓶香槟庆祝庆祝他们那一刻放下了过去带来的重重心事，坦然以工作的关系面对彼此。就像回到了遇见咖啡，因为一道数学题的解题方法，两人讨论很久，最终听取顾爱爱的意见，然后到了上官纵容最喜欢的环节打闹、聊天。 …… 考留达克有句名言：一个人的智慧不是器具，等待别人去填满，而是一块可以燃烧的煤，等待去点燃。 其实爱情恰恰相反，一时的激情热火早晚会燃尽，两个人一点一点去填补才能诠释。 他们的空缺无非差了句道歉，差了个心结。 “对不起。我代替我妈妈跟你道歉”，工作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上官纵容还是说了，“我们分手以后我去找过你，可是你已经搬回了老家，我当时觉得你太绝情了还特别恨你。后来我干脆赌气出国学习，可我发现不管怎么样我都忘不掉你。有一次喝多了打了个飞的就回来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坐在遇见咖啡……” 上官一边说着，脑海里就浮现了当年的画面，又重新心痛了一次。 “上官同学？真的是你？” 老板走了过来，店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当初的店工不再是那个长得不高的小瘦子而是三四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如果是那个小瘦子的话，上官也不会才被认出，咖啡已经喝了一半了。女老板搭话之前他还在想，这趟回国不会就是为了来喝杯咖啡的吧？ 擦走眼角的湿润，收起嘴角的苦笑，他抬起头，老板比以前更有气色了，看来没了他和顾爱爱这两个福星顾客她们家的生意也还不错。 “得有两年没见了吧？”老板也坐了下来，毕竟当年是老朋友，况且她的性格是理性还带着蛮横的那种，有时候感觉顾爱爱的性子就是因为崇拜她受的影响。 “是啊，你，更年轻了。”不知是说了一年多的英语不习惯还是故地重游又遇故人太紧张，总之，上官纵容也不知该说点啥。 “谢谢。”老板招呼员工给她拿了杯咖啡，“你和小爱怎么样了？她不喝咖啡了你怎么也不来捧场呢！” “我们……高考前就分手了，高考以后谈过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上官纵容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全喝光了，大概是忘了里面是咖啡，害他苦得皱了皱眉。 “分，分了？”老板还不太相信，尤其他说高考前后就结束的时候。也对，任何目睹过恋爱时的他们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俩还能分，他们就像剧本里拆不散的那种爱人一样。 “嗯。分了，还很彻底。”上官纵容放在桌上一百块钱站起了身，老板抬头望着他，这才发现，脸还是那般俊俏只是长出些小胡碴，脸色苍白，发型也不是精心打理过的显得很没有精神。“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钱你拿着，请你的。以后……以后想起来就回来喝杯咖啡。” 上官纵容已经转了身，他怕藏了很久的眼泪暴露在熟人面前，走近咖啡店的时候他就开始含着这颗泪了。 拭干脸上的眼泪，他勉强笑着回头接过了老板手里的红钞票，“谢谢，不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你家喝咖啡了。” 说完之后就开始迈出脚步，这里有太多关于她的回忆，而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些残忍，一秒他都不想多留。 “连你也说最后一次这样的话。你们两个还真是很像。”老板的话让上官纵容顿了顿脚步，见他很有兴趣的样子又接着道：“只不过小爱当时说的是最后一次喝咖啡，你比她多了个‘来你家’。” 老板像是故意停顿了下来，说到这的时候开始收拾他们的咖啡桌，而上官纵容却成功被她的话立了正，直觉告诉他，当年顾爱爱有秘密瞒了他。 “可惜的是，小爱最后的那杯咖啡还不是我们家店里的，虽说是名贵的咖啡，可小爱好像不是很喜欢。” “名贵的咖啡是什么意思？爱爱为什么说不喝咖啡那样的话？”上官纵容又转回了身，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爱最后一次来喝咖啡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来的，那女人一看就是个阔太太，提前给柜台一盒咖啡要懂咖啡的人来冲泡，其实那天我没在店里，是员工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磨咖啡，一开始我还觉得那女人神经病，但我看见那盒上等的意式特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种咖啡一般人喝不了的，太苦了。也难怪小爱会说以后不喝咖啡这样的话，估计是受不了那种咖啡。” 一时间上官纵容难以接受，他的胃里有麻醉神经的酒也有能让人清醒的咖啡，而他的脑袋却彻彻底底昏了。 单凭这几句话不足以说明什么，但他确定一定是母亲带爱爱来的，具体她们聊的什么他不确定，不过他的心里更加坚定要重新追回顾爱爱，至死不渝。 谢谢你老板！祝你的生意越来越好，以后我会来你家光顾的，带着爱爱一起。 这是上官纵容走出店门前最后一句话。 …… “后来我质问过我妈，我们还因此吵了好久。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嘛，现在更糟了。” 沉默片刻，上官讲完最后一句话，“我只知道，她跟你说以后我可能当明星，让你不要耽误我那样的话，索性我就跟唱歌、表演撇的远远的，读了一年金融学了三年管理。” 哦。 思绪已经乱成团，平日的铁齿铜牙也软成舌头，除了应和地说声哦，爱爱想不出要说些什么。眼前的纵容表情写着无奈却无法安慰他，毕竟到现在自己都还没走过那个坎又怎么劝得了别人？ “爱爱，我很抱歉我妈妈的所作所为，忘了她对你说的话吧，全当是她自己唱的独角戏。放下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上官纵容眼里满是渴望，像长途跋涉的士兵渴望喝一口水，可顾爱爱的回答并没有赠予他一片梅林。 “重新开始就算了，让我忘掉过去似乎也有些困难，但我可以假装放下，就当我们是不错的老朋友。” 顾爱爱抽回被上官握住的手，距离上一次的牵手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但爱爱并没有让他享受很久，她又垂下眼睛轻轻地说：“毕竟我从来没有不爱过你，我恨的是你妈妈。你的道歉我的确被打动可我不想原谅。” 爱爱…… 上官还想说些什么，但顾爱爱猛得抬起头，那是张勉强挂着微笑的脸，眼角闪着泪光，光滑的苹果肌在两边各自挤出一条鱼尾纹。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但事实证明，顾爱爱的坚强和明明也柔弱却假装坚强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你越是洋装坚强，我越是想保护你，你爱我爱，你恨我恨。 “时候不早了，老朋友送我回家呗！？”爱爱若无其事，开着玩笑说。 上官也笑了，虽然没被原谅但至少不尴尬也挺好，既然是老朋友，又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顿晚饭吧？ 上官的提议当然没被同意，毕竟家里还有个等着她回去喂食的，顾爱爱发现自己还挺在意那家伙。爱爱把还要工作当原因任凭上官怎么劝都还是要回家。 最近天黑得更早了，顾爱爱走出门市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前后也不过三两个小时通明灯火就已经替代了暖色冬阳…… 第24章 尴尬会面 目送爱爱走进楼道上官依着车门重新数了一遍，虽然是栋旧楼但几乎都住着人家，七楼七零二是黑着灯的，今天下午看到的男人应该是别的楼层的，上官纵容自我安慰地上了车。 “嘿，家里有人就惯的你不带钥匙了是吧？”明凡窥了一眼门镜，开门道。 “这么黑你怎么不开灯啊？”顾爱爱直接越过明凡的话茬，准备脱上衣换拖鞋。 “还说呢！电视没费也就算了，水电费你总得供好了吧？”明凡抱怨了句，虽然没有灯，但因为窗外的路灯还不至于让房间伸手不见五指，顾爱爱看了一眼明凡，表情活像个小怨妇，噗嗤笑了一声。 “喂！你还笑！对了，下午还骗我说工作，你们领导可真够年轻啊周末还亲自到员工家接员工谈工作！”明凡突然想起下午的事情，因为另一个男人放了他鸽子，明凡莫名的吃起醋来。可事实上，爱爱并没有承诺过周末要陪他，要不说多一点自知之明就少操一份心呢。 被明凡这么一责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话说，我凭什么要解释啊？爱爱自己在心里嘀咕，解释个屁啊，我去干什么和他有毛关系，他怎么想又干我屁事。 “我去物业冲电卡顺便买点菜，你去烧水，拜拜！”顾爱爱重新穿上刚脱下的一只鞋，夺门而出，像是逃亡。 切，傻乖乖，这么讨厌被八卦和我一样呢！等等，没电怎么烧水啊…… 漆黑的屋子，孤零零自己一人，没手机，没电视，连灯都没有，只是坐在沙发上看黑夜，换做是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度日如年，一分钟和十分钟一样长，所以五分钟后再想起敲门声的时候，明凡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开了门。 “怎么还没来电？！” “还说要回来工作呢，你文件……” 几乎同时说话，也同时默契地沉默。说话人隔着三十公分不到，时间是在晚六点半左右，楼道里的声控灯还没有灭，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的脸，并且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明凡？ 小上官？ 两人同时疑惑地叫了对方的名字，看来是老相识。 不过两人似乎不是很亲切，虽然明凡让上官进了房间，但两人只是在黑暗中僵硬地坐在沙发两头沉默，爱爱卧室里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异口同声。 说来话长。 同样异口同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能心灵感应呢，有点像自问自答。 “听说这次回国你就打算接手公司的事情了。”明凡咳了咳，为避免尴尬先问候一句。 “嗯，现在分部这边实习几年再说。你呢？听说最近感情出现了问题，舆论都快炸了也找不到你人，原来一直躲在这儿？”上官纵容刚问完，灯就亮了，看来是顾爱爱冲好了电费，上官顺势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 “嗨！怎么能叫躲呢，我就是想着宅两天，不叫毛病吧？”明凡装作很放松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依在沙发靠背上。 “你和那个女演员的事我通过鄂洋了解到了，联系不到你他都快急死了。要我说你早晚都要面对，别摆架子了，公司因为你忙得焦头烂额的，项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个鸡丁，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明凡换了个姿势，板着腰坐得蛮直，和上官纵容在一块儿老是不自在，明明都是两个吊儿郎当爱耍贫的孩子却都刻意装作自己挺成熟。 上官纵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想问一下结果被敲门声打断了，看来不用问，答案就在门外。 这回应该是乖乖没错了，明凡嘟囔着起身朝房门走，看了一眼门镜然后开门。 “明凡，你知道吗刚才逛超市看见两个女生抱着零食亲个没完，一看还是你代言的。”顾爱爱像分享笑话似的，惯性地把手提袋递给明凡。 门口和客厅间有层屏障，但只听声音上官心里就有数了。这是顾爱爱的家，且他们两个同居了一段时间。尽管说不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联。 气氛一下子把北京搞成了佳木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尴尬了足足两分钟。上官纵容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站得僵硬的顾爱爱，目光一直在对方的脸上，心里各自合计着该说点什么。 “额……你们认识？”明凡提着菜站在顾爱爱身后，觉得有点不对劲。再这么干瞪眼下去怕是要尴尬癌致死。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搭理明凡，上官缓缓站起身想问问什么情况好把心里的疑惑解决掉，结果吞吞吐吐说出了个“你”字就让顾爱爱的一句留下吃饭给打断了。 “所以你就赖着不走啦？赖皮鬼啊你。” 没有什么尴尬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顾爱爱按着书上照葫芦画瓢做出来的菜还真像那么回事。三个人坐在餐桌说起明凡顾爱爱相识的事情，当然一些敏感的细节两个人不用商量就默契地屏蔽掉了。上官纵容半开玩笑地骂：“爱爱帮了你的忙还反被你讹上了，你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跟你讲，回头让鄂洋给我转一万块钱，爱爱的手机还是我给你垫的呢！” 说完这句话顾爱爱和明凡都瞪圆了眼，上官纵容，好歹你也是个要当ceo的人，大方一点不好么？！ 气氛一下子好了很多，可能因为顾爱爱在的原因，他们俩反而不那么矜持了。 “所以……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friend？”解释完自己这摊子事儿，明凡才发现自己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充满了好奇。 老（女）朋友。 两个人同时回答，一个说老朋友，一个说女朋友。看来关系不简单，明凡怔了怔感觉信息量太大，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女朋友？谁是你女朋友啊？”顾爱爱还有点恼羞成怒。 “以前是不是吧？”上官纵容还有些得意，明凡很少见他这副赖皮样。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但以后还会是啊！提前叫着。” 目前顾爱爱走过最长的路，恐怕就是上官纵容的套路了，这个梗接得让顾爱爱实在没办法再继续理直气壮。夹了口菜，诺诺地说，“臭不要脸，谁以后要做你女朋友啊？！” 旁观者明凡同志咬着筷子感觉自己被强塞了把狗粮，嘴里念叨你们这么暧昧不觉得对我这只刚分手的单身狗很残忍吗？ 听到明凡碎碎念爱爱还问了句什么，然后恍然大悟地，“我交代了这么多，你们俩怎么认识的我还没问呢！你们是什么关系？” 邻居。 朋友。 两个人一齐敷衍了句，显然没对上口。 六目来回对视，三个人一副表情，写满了“卧槽，好尴尬”。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顾爱爱一脸懵逼。 合作关系。 亲戚。 好吧，这下彻底让顾爱爱蒙圈了，“你俩说相声呐？想逗我笑是吧？我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了。讲讲你俩的事儿吧，坦白从宽。” 顾爱爱放下筷子，盘着胳膊依着靠背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我们家和他挨着住。上官一句。 偶尔会说说话共共事也算得上是朋友。明凡一句。 他是公司签约艺人所以是合作关系。上官接上。 两个人的默契戛然而止，明凡顿时无语，眼睛迅速眨了几下，大脑光速运转，亲戚，亲戚？这咋圆？ 额……大家都说我是星明娱乐的儿子，可人家真正的公子是小上官啊，所以……所以，我俩算得上是亲戚对吧？啊？ 明凡朝上官纵容使了个眼色，虽然心里不肯承认但还是垂了垂眼，表示这个解释我没意见。 切。爱爱又不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关系有些尴尬像是有点小仇恨似的，明凡绞尽脑汁想出的解释顾爱爱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就冒出去了，都不屑把他的话过过脑子。 第25章 又一无赖（上） “我吃饱了！” 顾爱爱刚放下碗筷，明凡就像处了电似的迅速把剩下的米饭拔进嘴里塞了口菜，“我也饱了我也饱了！” 明凡说着话还被噎到了急忙喝了杯水，真搞不懂他激动个什么劲，上官纵容托着手里的饭碗，一脸懵逼。 “老规矩啊老规矩，乖，你不能给他开特权啊！”明凡冲顾爱爱赖皮式撒娇，然后转过脸来对上官纵容猥琐地笑着，整的他起了身鸡皮疙瘩。 所谓老规矩：谁最后吃完谁刷碗、收拾厨房。 然后，上官纵容无奈将自己的第一次刷碗献给了顾爱爱租的厨房。 可恶的明凡！第一次刷碗能洗的这么干净还多亏了上官纵容把锅碗瓢盆盘子碟子啥的想成了明凡这个技巧。看我不搓死你，上官一边刷碗一边默默耍小脾气。 这两个人呐，自打认识开始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其实平时两个人的性格也差不了多少，一个是盛气凌人的大明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高富帅，按理两个人也能成为朋友，可他俩中间就是夹了堵墙。 上官纵容可以说是企业家和艺术家的杰作，父亲希望他能接手公司，母亲又觉得儿子遗传了自己的艺术基因希望他当艺人。显然，独生子的他只能违背母亲的意愿抗起上官家的大家大业。 其实，上官纵容之所以跟父母的关系不太亲密，不光是因为他们忙不能常陪着他，更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就连自己要去哪上高中，去哪个国家哪个学校留学，未来做什么，都是他们茶余饭后聊天决定的。没人问他你有什么梦想，甚至是当明星还是接手公司都没让他做选择，他要做的就是顺着父母规划的轨迹一路行驶下去，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抵达成功的目的地，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对你好，可上官纵容一点都不喜欢。 而明凡，虽然现在光彩照人，其实他的成长处境和上官截然不同。因为某些原因双方家长都不同意他父母的婚事，所以两个人从北方私奔到上海，与家里断了联系，生下了他。明凡原名薛敬宇，留着北方的血出生于上海，除了父母没有任何亲人，不幸的是，在他七岁那年，父母在自家经营的餐馆里煤气中毒死亡。那天小敬宇在学校背着书包一直等爸爸，结果被几个陌生人带去了孤儿院，结果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警察又找到了他的亲人，九岁的明凡坐着飞机、火车、汽车终于被送到河北张家口，和一个陌生却又亲切的老大婶，也就是明凡的奶奶，生活了连一年不到，奶奶就死于车祸。十一岁的明凡又走进一个新的孤儿院。 老天不会这么对一个善良又帅气的孩子如此残忍的，如果他想让你活着，那他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时候就必须得给你掏开一扇窗，好让你喘足了气和命运作斗争。所以，孤儿院里这么多孩子在北京参加文艺汇演小合唱时，上官夫人一眼就相中了明凡…… 上官对明凡的命运并没有了解多少，只知道他没爸没妈，是老妈这个业余星探在孤儿院领来的。可能是基于自己的梦想无法触及，可他的梦却轻而易举的原因，上官有些嫉妒。也同样因为当初明凡并没有交过孤儿院以外的有钱人家的小孩，所以不敢和他接触，总之，两人一见面就莫名其妙排斥。 撤退撤退啊，你一个人又打不过俩的，我说你一个射手老往前冲什么啊！想保护辅助啊？…… 你别吵，我能杀死他，你看，你看！死了吧？是不是我杀死的？是不是！ 啊行行行，你厉害，别嘚瑟了，赶紧回城加血吧！哎呀我去，坑啊，大坑，教你玩儿这个游戏简直就是个错误。 上官纵容解下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明凡对着顾爱爱手里操作的手机指手画脚，两个人都焦头烂额紧张兮兮的。 “我在厨房刷碗你俩倒玩儿得不亦乐乎。”上官抱怨着走过去，顾爱爱听罢抬了一眼问厨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台面擦了么~a~啊啊啊！死了死了！都赖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草丛里有人呐！”顾爱爱的注意力又转移回手机上，耍着赖皮撒着娇莫名其妙锤了明凡两拳。 “我去！你玩儿游戏，死掉，怪我喽？”明凡无辜，申冤道。 顾爱爱切了一声瞥明凡一眼，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纵容那里，“辛苦你了哈！对了，你又追回我家是有什么事儿吗？” “还说要回来工作呢，你连文件都没拿齐怎么工作啊？”上官无奈地挑了一眼茶几上的蓝色文件夹，还落下了两个。 哦。嘿嘿。顾爱爱咧着嘴不好意思地傻笑，其实上官纵容也知道，回来工作是借口，给这个碍眼的家伙做饭是真的。 “哎呀，活了，又活了。” 珍爱友谊，远离游戏啊！！！ 万恶的游戏终于以胜利结束，顾爱爱小朋友双手比耶，像自己赴了沙场胜仗回来一样的高兴。两个相对成熟的男人坐在他的两边目瞪口呆又十分无奈，一个在埋怨自己为啥要教她打游戏，一个庆幸终于打完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早点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完了，顾爱爱下逐客令了。不管了，脸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明凡，咱们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上官纵容在心里盘算。 “走吧，明凡，我顺路带你回去。”上官纵容站起身，拿起上衣。 “谁要跟你回去啊？我好不容易找着个世外桃源，怎么着也得先赖一阵子。” “你当玩躲猫猫呐？还上瘾了是吧？之前公司给你接的电视台元旦跨年晚会节目都推了，小年夜的不参加不行。而且你必须好好准备准备，下礼拜一彩，还怕找不到你不好圆场呢！现在正好。我让公关商量一下怎么解决你的花边新闻，过两天参加个活动，到时候记者采访你稍微解释一下就行。现在收拾收拾跟我回去。”上官纵容拿出老板的架势一本正经。 “我才不呢！估计这会儿狗仔们跟野猫似的围着我家附近流浪呢！我这个样子回去肯定是羊入虎穴。”明凡抓起个抱枕紧紧抱着，耍起了无赖。 那去我家，正好我爸妈这两天还念叨你。上官纵容又提出b方案。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你妈可是比记者还八卦。”明凡干脆紧紧贴着沙发靠背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再说了，人家乖乖还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撵我走啊？乖都不嫌烦你就别瞎凑热闹了，快自个儿回去吧！” 上官被噎得无话可说，倒是顾爱爱接了他的话茬，“哎哎哎，你搞清楚，我可没说我不嫌你烦，我也巴不得你走呢。” “喂！乖乖，你没良心啊，我还给你做家务，又是给你刷碗，还教你打游戏，你竟然嫌我烦？”明凡一下子坐得笔直，言语动作中包含了好多委屈，心里暗骂，乖乖啊乖乖，你好生让人失望！ “我说明凡，你能别叫爱爱乖乖吗，很肉麻很恶心你知道吗？”上官纵容又开始对明凡进行攻击，语气里一股醋味儿。 “嫌肉麻你走呗？这是我给顾爱爱起的绰号，只能我叫。我就叫乖乖，乖，乖乖乖乖乖乖乖~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明凡继续回怼，看着他俩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还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吐起舌头来。 第26章 又一无赖（下） 行了！此时顾爱爱有种扎进孩子窝里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两个孩子就给逼疯的幼稚园老师。你们两个快点商量，走的走留的留，我快困死了，明早还得上班呢！ 明凡上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快走吧！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乖，我又不是坏人，也不会给她添乱的。”明凡怕再这么下去连自己都保不住，只好开始撵上官纵容。 其实上官纵容心里是很不自在的，尤其看着明凡像在自己家一样的实在，从他们的交流上看，仿佛比他和爱爱更熟，心里就更说不过去。 顾爱爱掐着腰站在客厅中央，明凡上官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米远，爱爱的眼角嘴角都悄悄下垂，那是无奈和绝望的神情。 “要不……你累你先去睡？”上官弱弱地提出个意见，“我想和明凡好好叙叙旧……” 明凡听罢都蒙了，心想你有什么旧能跟我叙…… 看来自己是被两个无赖给盯上了，爱爱无奈地吁了一口气，白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个帅哥，什么也没说去了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那两位还是刚才的动作相隔一米，坐姿僵硬，大气不敢喘地等房间主人发落。 料顾爱爱也拿这两个人没办法，干脆什么也不管了，直奔房间反锁房门，只要你俩别妨碍老娘休息，爱咋咋地！ “喂，上官纵容，乖把房门都上锁了，你能放心了吧？该走了吧？” “又不是你家，你让我走我就走啊？” 两个人还是犟嘴，但都默契地把声音压到最小，顾爱爱的脾气他俩心里都有数，万一吵到她休息，拿着刀赶尽杀绝都有可能。 “难不成你真想跟我叙旧啊？咱俩有什么旧可叙的？” 明凡继续放松下来，晚饭带给他的惬意这才袭来，方才像考了场试一样的紧张呢。 “切~谁要跟你叙旧，我也累了，要休息啦！”上官站起身朝另外一间卧室走去。 看样子今晚他也得住这了，不详的感觉莫名袭来。 又一个无赖！顾爱爱和明凡心里同时感叹。 …… 门把手屹立不动，上官纵容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爱爱说过房东只租了她一间卧室，再转身看向沙发，明凡已经将筋骨伸到最直，整整齐齐安安稳稳地躺着，占了三分之二的沙发。一种占据江山唯我独尊的臭美劲儿写在脸上，不屑的小眼神像是在挑逗上官纵容，表情在炫耀：沙发都是老子的，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滋味儿不爽吧？ “喂，咱俩一人一半。”上官纵容走过来，声音不大，态度却挺坚决。 “你这是命令我吗？”轻轻抬眼看了一下上官，明凡又闭上眼睛，装得跟个大爷似的。 上官咬牙切齿，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心里暗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为了睡觉能有一席之地也只好放下尊严了，他强咧出简直比哭还难看的笑，语气温柔了些，“没，我在跟你商量。” “那就拿出商量的语气嘛！”明凡缩了缩腿，别说，这腿真是长，稍微缩了缩沙发就显得宽敞了许多。 沙发是三比二“7”字形的，明凡睡三，上官纵容睡二。有生以来还是上官第一次和外人一个屋子里睡觉，一个长相俊秀的男生，还是挤在一个沙发上！ 相比而言，明凡就没那么讲究了，这么多年里他好像就睡了九年安稳觉，在孤儿院睡木匠打的大木炕，半夜其他小孩儿起床撒尿他也听不见，后来当了艺人练歌拍戏更累，睡得还死。唯一的条件就是关灯，关灯睡觉也是他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 上官纵容翻来覆去也难眠，而屋子里的顾爱爱已经沉睡地发出鼾声，家里有这么两个大帅哥她也能安然入睡真是可惜了我的这颗少女心和甜到炸裂的想象力。 “喂，明凡，睡了没？”上官睡不着，感觉无聊死了。 嗯？嗯…… 明凡正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像是喊他，还稍做了点反应。 喂！明凡！喂！上官一边喊他一边用脚踹了踹他，明凡像是一惊，微微睁开眼不耐烦地问干嘛。 “你听见呼噜声了吗？”上官像是故意没话找话，我睡不着你也别想安稳。 “嗯。” “是从爱爱房间传来的？” “嗯”。明凡半睡半醒应。 “是爱爱打呼噜？” “废话，她房间里传来的，不是她打呼噜难不成是鬼啊！？”明凡不耐烦地抬了抬脑袋望向他，即使是夜黑也能看清他的轮廓，“大哥求你了，睡吧！” “爱爱平常也打呼噜吗？” “她不是你女朋友嘛！问我干嘛？”明凡摔下沉沉的脑袋，睡意减半。 “我俩高中时候谈的恋爱，那会儿我都没去过她家，今天还是第一次。” “那这么说你还不如我呢。”明凡嘟囔着刚要重新找回睡意却因为这句话被上官一脚踹醒了，“喂！干嘛？” “我劝你别打爱爱的主意。还有，你还没回答我呢，她平时也打呼噜吗？” “平时不打，偶尔抱怨累死了、困死了的时候打。”明凡知道，不老老实实回答他是没法睡个好觉了。 竟然都找到爱爱打呼噜的规律了，上官心里更不舒坦了，“你在爱爱家住了多久了？” “不知道，没算过，反正去年就住这了。”既然你不让我睡觉，那你也别想好受，抱着这样的心态，明凡开了句玩笑。 去年？！上官一个没控制好情绪坐起身大声喊了一声，吓了明凡一大跳，两个人心脏全都扑腾扑腾地跳，上官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秉着呼吸朝顾爱爱的房门望了几秒，没有动静才继续看向明凡。 明凡也缓缓坐起身，抚着胸口安慰自己，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你至于那么激动嘛你，圣诞节那天来的，元旦在这跨的年，所以说是去年！” 听完明凡的解释上官才松了口气。从来没见上官纵容这么提心吊胆、在他面前如此狼狈过。 “你这么在乎她啊？” “嗯”。这个字带着几分自豪和底气。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啊？你长得那么帅家里还有钱，既然对她这么痴情，可不应该是她提的吧？” 明凡也开始提问题了，看样子，两个人真能聊一会儿了。 “是呢，我又帅又有钱，性格好还对她这么痴情，她怎么就不好好珍惜我呢！？”上官叹了口气，继续躺回沙发里。 看来还真是乖乖甩的上官，明凡琢磨了一下，不过关注点更着重前半句了，“我可只说了个有钱、帅和痴情啊，什么时候还给自己加了个性格好。” “我性格很差劲吗？”上官扭着头看着明凡，问得还挺认真，整得明凡都不好意思怼他了。 “嗯。差。”明凡也继续躺回沙发，“老摆一副臭脸，冷冰冰的。” “其实第一次见你，那时我是刚跟我妈吵完架，而且那次吵得很厉害，所以我当时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的，我一直都想跟你解释可后来我发现你挺讨厌我的就什么也没说。” “哦。可我讨厌你是因为你讨厌我呢。”明凡还有点不好意思，“而且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偏偏在我面前表现成个小大人。” “切，我以后要做你老板，跟你一起吊儿郎当像话吗？而且你对我不也是特别矜持嘛！” “哎~算了算了，以后误会解除了就是好朋友了，睡吧睡吧！”明凡费劲翻了个身子。 “那，明凡，我这个朋友求你个事儿行吗？” 第27章 重修于好 上官终于点题了，明凡重新睁开眼睛，这套路真有点长，自己都被惊呆了：“什么事儿啊大哥！让我离开这儿？” “不不不，我知道让你走不太可能，我就是想着，咱俩能不能换个地儿睡啊，你那好像更长更宽敞些，我这都伸不开脚。嘿嘿。” 那一刻，明凡觉得，世上最贱的卖笑也不过上官纵容的那一声嘿嘿了，或许这个贱贱的大男孩儿才是真正的上官纵容。 “我跟你换，那咱俩算是重修于好了吧？”明凡坐起身。 “重修于好？大哥，这个词一般说男女朋友重新和好，或者有礼尚往来的意思。你这文化水平停留在小学呢吧！” 看来在明凡面前，上官纵容真的做回上官纵容了，这嘴又没着没落的了。 “呀呵，还换不换了？”明凡伸脚踹了一下，像电视上的混混老大，潜台词是现在我说了算。 换换换，重修于好，重修于好…… 来，让我们发挥最大的想象空间感受一下当顾爱爱清早朦朦胧胧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时，看到不大的沙发上横竖躺着两个平常看起来英姿飒爽睡相却堪比车祸现场的帅哥是何等的心情，内心特无奈吧还超级想笑，最主要的是特别好奇昨晚两个人睡前的心情，而且看着明凡在那么小的地方还能四仰八叉睡出席梦思的感觉，真想拽起来采访两句。 还是不打扰二位好梦了。顾爱爱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可以称得上是猥琐了。 洗漱、画妆、吃早饭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却在出门的时候掉了链子，外面风大，关门声还是吵醒了二位，上官还一个翻身摔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明凡还以为是关了两次门，迷迷糊糊嘟囔了句落下东西了？ 结果听到的是几声呻吟…… 爱爱走了，上官也没有要留的意思，搓搓脸醒了个盹拿着手机、衣服就站起身。 “我也走了啊！”趁明凡在卫生间洗脸上官想打声招呼就快点离开，毕竟想想昨晚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还说了那么多腻腻歪歪的话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走啊？不吃点早饭吗？”明凡在厕所里喊，这么客气，显得自己是房子主人似的。 不了！ 说完这句话就是关房门的声音，这家伙，说走就走，难不成是逃命吗？我能吃他不成？明凡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哎呀，这张脸还真是帅，男人跟我交朋友都会很骄傲呢吧！？ 走进厨房，锅里热着的早餐一看就是留的双人份，“呦，热了牛奶还煎的鸡蛋和烧饼呢！哎呀，可惜你的上官前男友不赏脸呢！” 明凡喝了一口牛奶，跟个神经病似的对着烧饼夹鸡蛋自言自语，刚说完就听见敲门声，还吓了他一跳，嘀咕着这又是谁啊。 拿着烧饼扒了一下猫眼，明凡打开房门：“怎~么~回~来~啦……” “又不是你家，你干嘛这么不耐烦？”上官纵容怼了明凡一句，就在鞋柜上翻了翻，什么也没找着，然后一着急穿着鞋就进了客厅。 “喂喂喂，你怎么穿着鞋就进来啦？我一会儿不好扫！”明凡从后面跟上来，手里举着烧饼，嘴里也嚼着烧饼，张嘴一埋怨全是煎蛋味儿。 “忘拿车钥匙了！”上官纵容从茶几上抓起自己的钥匙，一转身…… 额…… 那个，那个，厨房还有早饭没？ 上官纵容直勾勾盯着明凡手里的烧饼夹煎蛋，咽了口唾沫决定放下脸皮弱弱地问出了口。 早饭比较简单，所以两个人干脆在厨房里依着厨台站着吃的，“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啊，小年夜的演唱会公司可不能再给你推了，不然的话人情不好还。” 上官纵容目前最大的心事就是把明凡整走，今天的工作恐怕也得好好围着他这档子事转转了。 “我知道，演唱会嘛，唱歌这种事对我来说不算难题，彩排的时候走个场都没问题。”明凡喝了口牛奶，敷衍道。 嗯。上官纵容知道自己说多了也是白闹，治标先治本，事出在柯曦身上就得找她解决。“对了，爱爱每天都给你做早饭么？你中午吃什么啊？” “唉，早饭做是做，有时候煮点方便面有时候煮个鸡蛋，再顶多就是熬个粥，有时候上班着急就做点热水泡燕麦喝，估计今天是你在，还给煎的鸡蛋烧饼，我都不知道她啥时候买的烧饼呢！午饭更简单，吃前天晚上剩下的或者当天早晨剩下的。说起来，要不是你，我中午还能再吃个烧饼夹蛋呢！”明凡一边抱怨一边咽完最后一口饭，朝洗手间走。 “烧饼鸡蛋你都舍不得啊？”上官纵容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物，虽然好吃但未免觉得明凡的话有些寒酸。 “没办法，对于我来说，早晨和中午能换个新鲜口味儿就不错啦！”明凡洗着手，喊。 嗯？听上去怎么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上官纵容皱着眉头还有些纳闷儿，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两天务必得赶走这家伙。 “你吃饱了赶快走吧，穿着鞋在屋里走来走去我都没法打扫，一天全指着晚饭呢，扫不干净只能吃土了！”明凡从卫生间里拿着扫帚走出来，下了逐客令。自己对这副狼狈相仿佛全然不知。 第28章 最佳合作（一） 离开顾爱爱家，上官先回了趟自己的别墅，这几天上官夫妇也搬到了北京，打算照顾刚回国就到公司任命的儿子。 上官纵容一进门，保姆阿姨就迎上来了，“少爷，昨晚没回家怎么也没打声招呼？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夫人都急坏了。” “哦，我手机没电了，正好您帮我拿去充电吧！”上官纵容从进门那一刻表情就重新严肃了起来，“我妈呢？” “就在客厅。待会儿态度稍微……”阿姨脸上除了些岁月雕刻的褶子还写着担心和顾虑，她一如既往地要嘱咐两句。 “我知道。”上官嘴上道着明白，面部也表现得很平静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和上官夫人吵一架的准备。 “夫人，少爷回来了，昨天他手机没……”韩姨小心翼翼地替上官纵容解释。 不料上官夫人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完，“昨晚怎么没回来？在哪睡的？” 她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上官纵容，没肯回头看一眼他，语气很强硬，气场高人一等。这副架势别说当年的顾爱爱，就是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上官纵容也难以招架。 “公司有事加班了，在公司睡的。”上官纵容明知道这个理由难逃母亲的法耳但还是决定用它搪塞。 “那为什么不往家里打个电话？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么？” “手机没电了。” “在公司充不了电？净说些骗鬼的话！”说着上官夫人扔下了手里的ipad，终于肯站起身回头望向了上官纵容。 她的眼神明明是带有慈爱的，可偏偏表现得那么冰冷。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慈祥的好妈妈，尽管陪伴上官纵容的时间不多，但在一起的时候她对儿子也是那么的无微不至。怪就怪她的犟脾气，当初为了儿子好，拆散了他和顾爱爱结果被记恨。她觉得自己没有错，所以对儿子的态度也很坚硬，谁知道上官纵容的脾气还倔，两个人谁都不肯服软，一直到现在。 “我这刚看见明凡和小明星闹绯闻，公司安排的也好，真假也罢，他是个艺人只要不闹大了就行。可你不一样，既然你走的上层这条路就一本正经点，别和公司的或者不是咱们公司的模特、小明星们厮混在一起。哪天要是让我看见有你的负面新闻，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上官夫人放完狠话，该轮到上官纵容了，对于母亲的怀疑他确实有点委屈，不过索性她只是怀疑自己跟小明星乱来，没想到爱爱的身上真是万幸，如果有一天她再干涉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才恐怕是真正的战争来袭。 “你们什么时候回上海？”上官纵容的语气丝毫不高母亲一个温度。 “怎么，这就不耐烦要撵我和你爸是么？” “我这两天还得在外面住。”上官说着进了一楼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两件衣服，还在卫生间里拿了个剃须刀和洁面乳顺带了条毛巾。看样子是来真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娘儿俩一见面就吵啊？”上官纵容的爸爸沿着楼梯走下来，他的父亲相对就很亲和，创立公司前他只是剧组的执行总监，可以说除了守在机子前拍戏以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可能是早期工作的原因，他就算再有钱也是行事条条有序，万事都做到周到，为人也很谦和，也是因为这样当年才俘获夫人芳心。 “爸。您今天没出去啊？”上官纵容态度一下子温和了许多。 上官夫人犀利的眼神也收了收，“你儿子昨晚没回来，今天还要出去住。” 上官夫人的语气接近叙述，态度没刚才那么强硬了，而上官纵容望向父亲，眼神充满期待，希望父亲可以体谅。 “纵容长大了总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们就别这么操心了。”上官父亲走向他夫人，搂着肩安慰。 上官夫人舒了一口气。 见母亲态度平和了，上官纵容躲为上计，就先走了。 看着儿子离开，上官夫人的泪一下子涌到眼眶，她呀，何尝不想和儿子好好相处呢？但一想到和他和睦相处的前提是向儿子低头并且因为一件自己并没有做错的事道歉，她还是接受不了，所以一旦丈夫给找个台阶她就顺势下了，免得死要面子再和儿子吵起来…… 到了公司，上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明凡的助理鄂洋叫到公司。 “总监，我还是没有联系上明凡，抱歉！”鄂洋走进办公室的门，不打自招。 鄂洋是个长相也很帅气的男人，他的帅气和上官、明凡他们不同，他是那种皮肤黝黑，浓眉大眼还带点胡茬的那种，闲着没事就健身，对身材条件特别苛刻，所以对明凡的饮食也管的特别严，要是知道他这些天整天吃顾爱爱做的顿顿油烟超标的食物还不运动，一定会气炸的。做事特别严谨，心思缜密，性格开朗也很善良，是公司直接从经纪公司直接挖过来的人才，适合做朋友。 “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找到他了。” “真的？他在哪？”听到有明凡的消息鄂洋简直激动坏了，然后下一秒就开骂，“这小子，死哪去了！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他肯定不想让我告诉你他在哪。上官纵容又开始兜圈子了。 所以你打不打算告诉我呢？鄂洋好像不吃他这一套。 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索性上官纵容反应快，他的脸上立刻浮出了因缓和氛围而生的微笑：“你是个直爽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是这样，明凡不希望你能找到他所以我直接带你过去肯定有些贸然，那家伙万一有个叛逆心就更赖着不走了。所以……” “所以要找个间接的方法劝他出面。” 明凡那个脾气鄂洋心里自然有数，倒是他的聪明让上官吃了一惊。 “对。你能给我他的手机吗？我转交给他，然后今晚你再联系他，替我好好劝劝他，公司这几天因为他焦头烂额的，还欠了电视台人情。”上官纵容很担忧的样子，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所有的顾虑都有个顾爱爱。 “明白，下午我给你送过来。”鄂洋想了想回答。 这个交易好像没有什么不妥，明凡的手机里的确有很多有价值的秘密，但上官纵容是公司上级不会害他签约的艺人，当然他也解不开手机锁，最主要的是我下午晚些给他送来手机，晚上再早点打电话，就算谁想动手脚也完全没有时间。 短短几秒钟，鄂洋真的想了这么多。唉，这年头，当个经纪人也不容易啊！ “好，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柯曦，我查了查档案，她好像不是公司的艺人。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团队炒作吗？”上官先搞定鄂洋这边就转攻柯曦。 鄂洋的脸色有变，肤色本来就重，这下又变得铁青。 “最先是公司安排的，想先看看柯曦有没有当艺人的料再考虑是否签约。结果明凡假戏真做了。” “明凡假戏真做？你的意思是柯曦……她……” 鄂洋的话里有话，上官多少明白了点。 “她？不就是假装走心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凡被利用了。”鄂洋提及这件事时机智减半，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毁明凡前程，坏他做事的女人。 借机上位……上官纵容嘴里嘟囔，心里盘算。 第29章 最佳合作（二） “那你知道柯曦的联系方式吗？” “她倒是有我的联系方式，不过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你问她干什么？” “哦，这样啊，没事儿，我就是想会会她。” 上官会柯曦？这对明凡来说是利是弊很难说。上官纵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样子鄂洋也猜不出他打的什么算盘。 “那，上官总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鄂洋带着疑惑告辞。 出了办公室的门还在纳闷儿，怎么执行总监上官纵容突然这么关心明凡的事，还要亲自会会明凡的那个冤家？ 反正明凡是星明娱乐的掌上珠，公司还得指着我们家明凡挣钱，料总监不会害他吧？要不……告诉他柯曦的消息，让他出面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明凡会不会不乐意啊？……臭小子！躲了那么久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害我操碎了心，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了呢！鄂洋越想越气，干脆半路折了回来，再次敲响了执行总监的门。 “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你顺便给他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和剃须刀，他都快邋遢死了。”上官见进门的人是鄂洋，就放下了手机。 如果前一秒鄂洋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他去见柯曦，那么这一秒他就十分确信告诉他是对的，因为看样子他对明凡很关心。 “这个我知道。”鄂洋说，“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柯曦现在在北京拍戏……” 鄂洋走后，上官看了一眼表，已经晌午了，尽管早饭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但他要做的就是：根据鄂洋给的剧组地址找到柯曦，并且想办法让柯曦劝明凡露面。 车开到剧组。 上官纵容想进去并不难，毕竟这部戏也是星明签的。哎，你不得不承认，有钱有权有关系就是好解决问题。 远远走过来，导演和其他一些工作人员的眼就不断发亮，期间剧里的男主角还跟他打了个照面，女主角也走上前装作很熟的样子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国。 越走越近，导演和周围几个面熟的人就放下盒饭站起身迎了上来，“小上官！老远一看像你还不敢认，怎么，你爸安排你来北京分部做事啦？” 虚情假意的寒暄，上官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直奔主题找柯曦聊聊。不过自己也在公司断断续续实习过两年之久，他明白该走的过场该说的话都还是要做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成熟。 “是啊，以后还请王叔多多关照星明。” 上官伸出手，握手的时候还蹭了一手油，这家伙吃的还挺油腻，上官纵容嘴上挂着微笑，心里暗暗讽刺。 “奥对了，王叔，我这次来是想找一个叫柯曦的艺人，解决我们公司的事情，您看现在方便不方便？” “这样啊，来来来小张，你带这个帅哥去找柯曦！”导演张罗着，又回头跟上官交代，“她应该在棚里补妆吃午饭呢！你跟这个小张去看看。” 上官跟工作人员出了棚子，导演也松了口气，挤了挤继续坐回炉子正前端起盒饭，碎碎念着：唉，真是群孩子啊…… “你就是柯曦？”上官走进化妆的帐篷，对着工作人员指的化妆台前的女人问。 化妆师正在给她打理头发，不太方便，所以柯曦头也没回。只是通过镜子他们互相对视。 柯曦果然是个漂亮女孩儿，皮肤白皙，月牙眉细长精致，眼睛半睁着也很大，睫毛也因为上妆的原因翘又密、黑且长，鼻子倒是不高挺但蛮可爱的，嘴角长了颗小小的痣，却也很精致，像是刻意画上去的，只是这古代妆发倒显得和她有点不搭调。 而上官纵容也是个帅哥，看到他的第一眼柯曦还以为他也是个刚入圈或者打算入圈的新人。 “你谁啊？”柯曦直了直腰板，眼皮还是下垂半睁着眼睛，可能是拍戏太累，但总归显得很傲慢无礼。 “你好，我叫上官纵容。”上官向前走了两步，凭现在他对柯曦的了解，他知道这个女人争强好胜、高傲自大应该还爱攀比。 而事实证明：上官纵容猜的全中。 “上官纵容？哼，没听说过。”柯曦的态度有些不友善。 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让她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上官纵容心里冒火，他第一眼就很不喜欢这个女的，真不知道明凡什么眼光。 “这么高傲自大，不怕得罪圈里人吗？奥对了，听说你认了个干爹是个大编剧，所以你才这么狂妄自大吗？那你为什么还在剧里演……女几号来着？”上官挑衅的样子还真让人又爱又恨。 “你！”柯曦一激动扭了一下头，正让妆发师手里的簪子扎了一下，疼得她叫了一声，就把气全撒在人家身上了。 骂走了工作人员，棚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柯曦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你到底是谁？来找我做什么？” “想必你还不知道星明娱乐姓氏是上官了吧！你今天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让我跑来找你。” 说完这话，摆架子的人就开始改成上官了。 柯曦的眼睛终于瞪圆了，这么一看这双眼睛倒也没想象中那么漂亮。对于这个想尽办法都要红的她来说，今天的确是幸运的。星明娱乐，一家国内五强传媒企业之一，涉及到杂志、电影、电视剧、广播、广告等多项领域，能和姓上官的人谈上话可能是她在圈里站稳脚跟的一大保障。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为了面子柯曦还是有些高冷的样子，但语气缓和了许多，态度变得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想请你帮个忙。关于明凡的。” 上官说完这句话还刻意注意了一下她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心想还真是戏子无情无义。 其实柯曦自己也料到了，能劳烦星明公子来找她帮忙，肯定是称为星明娱乐亲儿子她的“前男友”明凡，功不可没。 “帮你可以，好处是什么？” 这个柯曦倒是不吃亏，唯一想问的只是好处。也不难怪，毕竟她知道明凡是那么爱她，关于他的问题她可能只是几句话就能解决。 “我可以让你和公司签约。”上官纵容想探探她的欲望有多深。 “我现在已经要和回公司签约了，所以你开的条件好像不是很合我意。而且就算你们不和我签约，好像也有公司愿意签我呢！”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骗，上官苦笑：“那……我帮你安排个戏，让你演女一如何？” 这个条件开的很诱人，不过谁知道是什么戏呢！想红总得有个保底的方法，柯曦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圈，心里的小算盘打得贼精。 “还要给我加一档真人秀。”柯曦开出最后的条件。 “可以。”上官纵容冷冷地说，他的不情愿和对这个女人的讨厌表现得相当明显。贪婪总是失去的开始，他心里默念。 “说吧，怎么帮？” 柯曦终于肯满意了，这才想起这个“合作”里的主角，明凡。 “三天之内，我希望他能出现在媒体面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也对你们的事没兴趣。”上官纵容依旧高冷，真没想到自己会跟这样的女人讲条件。 没问题。柯曦微笑着伸出手，心情和上官恰恰相反，愉悦得很，说了句合作愉快。 呵！上官纵容苦笑，左手撩起她身着的白色古装汉服的衣袖，右手在衣袖上正反擦了擦。 这个动作瞬间让柯曦的脸色沉下来，心里的一团激动热火一下子就给浇灭了。 相反的，上官纵容的表情放松了下来，然后才握住柯曦的手上下晃了晃，“不好意思，手上蹭了点油。” 第30章 最佳合作（三） 爱爱！ 上官追了上来，下班时间，引起不少人注意。不局限于帅哥美女、老板员工，他们之间还贴着迷一样的标签。 顾爱爱站住脚回头皱着眉头，想到昨晚他留宿在自己家心里还是挺别扭的，干嘛？ “走，我顺路送你回家。”上官特热情，整得气氛还挺喜庆。 莫名其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爱爱碎碎念。 “我坐地铁比车方便，再说，我家在五环，你能顺什么路？”顾爱爱扭过头继续走，上官就在后面跟着。 “我找明凡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昨晚没叙完旧？”顾爱爱捂着嘴调侃。 “不是，大事儿。走，跟我车走，趁现在还不是很堵。” 真不知道上官兴奋什么，估计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你也来了？”明凡听见开门声就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迎接，见上官从后面跟进来，瞬间变脸，做好了被抢占沙发的打算。 “他说找你有事儿。”爱爱换着拖鞋拉着长调无奈地望了一眼又看向上官纵容，挤出个微笑，维持两秒，收回。 上官纵容也不好意思地尴尬着笑，又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明凡，“给你带的，够意思吧？” 明凡听了还挺高兴，接过手提袋就坐回沙发检查，看到自己的手机感觉春天都来了，“你见过鸡丁了？” “嗯，我让鄂洋给你准备的。” “没告诉他我在这儿吧？”明凡又开始翻另外一个手提袋。 “我要是告诉他，现在你还能安稳坐在这儿？”上官说着伸手要夺回明凡正在翻的手提袋。 “这些都不是我的呀？”明凡缩了缩手，抬头望向上官，一脸懵逼的表情示意求解。 “我的。”上官还是抢过了袋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去，什么情况？今天你还要住下啊？” 那二位异口同声。 我只是睡半个沙发，别这么嫌弃嘛！ 上官纵容竟撒起娇来，让顾爱爱和明凡一人一身鸡皮疙瘩。 人至贱，则无敌。 顾爱爱也没再反对上官留下来，毕竟如他所说，要是要求只有半个沙发，再撵他走的话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完啦？”顾爱爱端上两个素菜以后就坐下了，明凡看看爱爱再看看这单调的餐桌，瞪着俩大眼问。 “完了。”顾爱爱开始吃，“懒得买菜，凑合昨天剩下的菜随便炒两个。” “不，好歹小上官也是客人，你怎么不多炒两个菜呢？” 嘴上说是让给上官多炒两个菜，心里是想自己沾沾光。不过虽然明凡说得客气，可上官心里并不好受，因为他说自己是客人的时候，语气好像自己就是房主一样。 “他？他这都算是私闯民宅，不报警抓他就够不错了，还多炒两个菜。” 顾爱爱嘴上说得很嫌弃，却给上官夹了一筷子菜。 上官纵容还挺高兴，笑得跟脸上绽了朵花似的。 啧啧啧~这算是秀恩爱吗？明凡摇了摇头，就把脸扎进了饭碗里。 突然客厅里想起了阵旋律，然后传来熟悉的音调唱出的歌词。 三个人一齐抬起头，隔着餐桌彼此张望。明凡的眼睛格外放光：“怎么样好听么？这是我的歌！” …… “等等，是我手机来电！”明凡这才反应过来，脱离有手机的日子简直隔了一个世纪。 幸亏打电话的同志坚持得久，墨迹半天明凡还是接上了电话，“喂？鸡丁！今晚吃的辣子的还是宫爆的啊？” 明凡一接电话就开贫，也不顾对方是什么心情。 “别急别急，是是是，我错了错了……嗯嗯嗯，嗯嗯嗯！嗯！好咧！” 一顿嗯嗯嗯好好好，挂了电话又回到餐桌，听鸡丁骂他一顿还蛮兴奋的。 “鄂洋？”上官纵容问。 “是啊，那家伙，估计都急得冒火了。”明凡幸灾乐祸。 “鄂洋谁啊？”顾爱爱好奇。 “鸡丁，我助理，我跟你说过的，爱吃鸡丁的鸡丁。”明凡还是合不拢嘴，能让心思缜密的经纪人气急败坏仿佛是种骄傲。 “哦。”顾爱爱撂下筷子，“我吃饱了。” 见势，明凡也猛扒了两碗饭，没等上官反应过来，他就撒手饭碗，双手举起成投降状我也饱了！！ “喂！你刚吃了多少啊？”上官纵容的脸上写满不相信，刷碗也没多累嘛，至于饭都吃不饱吗？ “我不饿。” 说是不饿，其实还不是饭菜不够丰盛，不和胃口。 既然又沦落成最后一个吃完的，干脆慢慢悠悠得吃吧。上官无奈地摇着头想。 谁料那两个人在客厅叽叽嘎嘎笑得还挺开心，这就让上官有些坐不住的，效仿明凡飞速塞饭的方法吭哧吃完碗里的饭，中间噎了两回，喝了三回水，急忙刷好碗走进客厅，俩人抱着电脑看得还挺认真。 “看啥呢？”上官纵容坐在顾爱爱旁边，看了一眼电脑，“看这个干什么？” “这可是我主演的剧。”坐在爱爱另一边的明凡自豪地说。 “就是因为是你主演的才看不得！” 嗯。又开启互怼模式了。顾爱爱夹在中间的时候他俩一定这样。 “怎么看不得，像我长这么帅又有演技的不多了好吧？” “你脸皮是席梦思吗？厚且有弹性！” “你脸皮薄！你脸皮薄别赖着不走啊，别求我给你给你留沙发啊？” “赖着不走的是你好吧？你说你白吃白喝赖这多久了？半个月！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这两个人，拌起嘴来简直了，活生生菜市场因为谁家的菜更鲜而吵嘴的老娘儿们儿。 顾爱爱就夹在他俩中间，捂着耳朵看着还在播放的电视剧，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终于控制不住大发雷霆的时候，方才的电话铃声重新响起…… 三个人一同望向手机。 没有来电显示。 然而明凡的神情愈见恍惚，脸色也愈见铁青，方才打闹的那副得意相在那两秒钟内瞬间变得严肃。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明凡还是拿起了手机，他的手是那样颤颤巍巍，顾爱爱和上官估计也猜到了，默契地选择沉默，然后让氛围变得和明凡的心情一样深沉…… “喂？柯曦……” 明凡拿着手机走进客厅旁的阳台，关上了抽拉门…… 第31章 最佳合作（四） 容不得客厅里的二位反应过来，电话就打完了，通话时长顶多两分钟。 明凡走回客厅的时候，两个人还刻意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那张脸很复杂，好像喜怒哀乐都很齐全，那种神情，多厉害的演员都难模仿。 上官想起了中午柯曦的那副贪婪模样又想起自己说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那样的话，心生愧疚。一面后怕柯曦做出伤害明凡的事，一面又恨明凡太傻。 最佳合作？良心审问？ 上官的脸上也渐渐有些变化，他何尝不是纠结的。 明凡一步两步，渐渐坐在沙发上，顾爱爱和上官都没敢搭话，沉默了许久，明凡伸手够过自己的手提袋，再次翻了两下，“剃须刀都带了呢……” “嗯。看你长胡茬了。”上官也不是刚才跟他吵嘴的上官了，乖乖回答。 “看来用不着了……开车送我一程吧！”明凡抬起头，看了一眼上官又看向顾爱爱，“我今天回家。” 不知怎么，顾爱爱突然发现他白净的脸上的确长了不少胡茬，像是突然长的，就在他接电话的那几分钟里。 顾爱爱敲了一下空格键，电视剧在那一刻暂停，屏幕上是明凡的脸，咧着嘴坏笑，是他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九点。 开车回去估计得有一个小时吧？ 他的心情还ok吗？ 用不用安慰安慰他？ 要不今晚先留下他？ 顾爱爱心里也开始纠结，明凡这样的状态是相处了半个月里她从没见过的。就算逼着他刷碗、打扫卫生、睡沙发，骂他是猪、自恋、演技差，也从没收起过笑脸摆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此时在他处喝红酒的柯曦一定不知道，她的这通电话，害得三个人不得安宁。 “要不……今晚先留下吧。”上官纵容还没说话，顾爱爱先表示挽留。 “不了乖，这阵子麻烦你了。以后有什么事能帮到你的，你都告诉我。” 看来明凡是铁了心要离开了，顾爱爱也没必要再多挽留。 “小上官，看在昨天让给你沙发睡的份儿让帮个忙送送我呗？”明凡勉强挂着微笑，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笑。 嗯。 上官点头答应了。明凡突然这样反到让他不好受了。 送走了明凡和上官，顾爱爱坐在这张沙发上，它是明凡待的最久的地方，他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它是那么狭窄，他一离开，沙发又宽敞的让人觉得空牢牢的。 她戳了一下电脑的空格键，却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他们仅隔着一个屏幕却触之不及。对于这种失落，顾爱爱自己也没办法理解。 与此同时的上官和明凡，他们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坐在黑压压的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很奇怪。 好奇心作祟，上官纵容仍是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啦？ 没什么。明凡不愿意讲。 然后，继续刚才的沉默，就算气氛再尴尬，上官也绝口不提他的事。 车开到明凡的公寓，明凡道了声谢就下了车，一步两步，越走越远。 基于道德底线，上官纵容拉下车窗对着明凡喊了一句：明凡！振作一点！你要知道很多人和事都得靠理智看待！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总之自己心安了一些。关上车窗，上官打了个寒颤，今天格外得冷。 进家门的时候一股暖意拥着他的身体，舒服极了。他发现原来家才是最安逸的地方。朝里走，母亲和父亲还没睡，坐在客厅说话。上官夫妇见儿子回来也有点吃惊，想到白天的事情上官夫人和上官纵容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彼此。 小上官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休息了，这一天太累了，连澡都懒得洗，上官纵容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两分钟，他的脑子里又浮现了今天和柯曦谈话的事情。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算是小人得志。上官纵容自言自语。 我们还握了手。 想到这，他又重新洗了一遍手…… 第32章 萤火虫的悲哀 距离明凡走已经有一阵子了，顾爱爱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不知为什么她总不时的觉得冷清，有点想明凡尤其懒得吃早晚饭和下班回家发现屋里还是一团糟的时候。 可能那个特能添乱的海螺姑娘永远不会回来了，毕竟人家是个大明星。顾爱爱自言自语，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就算说句我吃饱了也再没有一双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劝她多吃两口。 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当然，明凡离开对顾爱爱来说并不是失去，但顾爱爱却有种丢失东西的失落感。很多次和上官纵容谈工作的时候都忍不住想问问他和明凡有没有联系，但从来没问出口，因为仔细想想一个是万众瞩目满身光环的大明星，一个公司里拿着基本工资最普通不过的小员工，自己对明凡来说能算个什么呢？ 听到同事们商量明凡的事或者讨论他的八卦，顾爱爱就两眼放光仔细听听。偶尔看见他代言的食品还回买回去尝尝，甚至看见广告牌上熟悉的那张脸她也会多看几秒。唉，曾经那张脸就那么鲜活得摆在她面前，她是那么不屑多看他两眼，如今倒还觉得他挺帅。 公司的人都在因为小年夜忙，为了那两天假，提前半个月加班。明凡那应该是有场演唱会要参加，所以应该也忙着排练。不过这群人，再忙也有八卦的时间，顾爱爱从同事口中得知明凡和柯曦和好如初还公布恋情了，真是娱乐圈新一年的第一炮，炸得舆论难以平息。这一点顾爱爱闲着没事翻微博的时候看见了，这家伙自己弄成互关害得不少他粉丝还来加顾爱爱。看着明凡发表的两人的合照，他身旁的女孩儿还挺漂亮（虽然网友对她的评论好像不是很好），明凡自己也恢复了嬉皮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笑还是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唉～好就好，好就好。顾爱爱合上电脑准备吃午饭，左手旁摆着咖啡。 “自己一个人嘀咕什么呢？”上官纵容端着餐盘走过来，坐在顾爱爱的对面。 “你怎么来食堂吃饭了？”顾爱爱好像习惯了和上官的接触，没之前那么抵触他了。 “我怎么不能来食堂吃饭？”上官把菜往米饭上扒了扒，吃了一口又道：“食堂还是我的第一选择呢！” “得了吧，从我进公司到现在就在食堂看见你两回。”顾爱爱瞥了上官一眼也开吃。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过来跟你一起的时候才是在食堂吃？或者说，你每天都留意我来不来食堂？”上官也知道自己是开玩笑，但还是挺期待顾爱爱的回答的。而且也的确，自己真的只是在食堂用了两回餐，还有一次刚想端着餐盘去找她吃就被电话绊住了。 “纵容，你知不知道人要脸树要皮。”顾爱爱看着上官。 “我只知道，树不要皮活着是迷，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上官洋洋得意。 唉，能说出这话的人也的确天下无敌了…… 顾爱爱为了掩饰自己的笑重新低下头吃饭。上官见她笑自己也美得不行，无意间发现了爱爱手边的咖啡，想起了遇见咖啡的老板说爱爱以后不会喝咖啡那样的话。 最后，爱爱还是没有喝那杯咖啡。被原封不动地倒掉，除了温度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我是这杯咖啡绝对会悲叹这不出彩的一生。 “怎么吃这么少啊？”上官也跟了上来，为了能和顾爱爱顺路自己也就吃了个半饱。“高中的时候你饭量可是现在的两倍呢！” 顾爱爱站住了脚，倒也不是生气，语气很平和：“纵容，以后别提过去的事了。” 上官纵容收了收笑容，倒掉剩餐以后就跟在顾爱爱身后，还未出食堂的门就再也忍不住地问，“怎么咖啡全倒掉了？” 为了显得自然上官还刻意加了句浪费可不是你的风格。 “太苦，不想喝。”顾爱爱低下头，这其实是她的真心话，她和上官夫人的谈话始终都像是烙下了伤疤。 爱爱…… 上官有些心疼。说起来，他也有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让一个不喝咖啡的人全权设计咖啡厅是不是感觉我特别不靠谱啊？”顾爱爱重新抬起头，开着玩笑说，接着迈起步伐，这下氛围好了很多嘛。 “当然不会，这项任务交给你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上官纵容也跟上脚步，两个人并肩聊到顾爱爱的工作楼层才肯分开。 顾爱爱总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她曾经那么爱的人，他让她笑也害她哭。时隔将近五年，这个人出现，然后不停地在你面前，无微不至的关心，霸道总裁式的照顾，你的梦想他记得比你自己还清楚，你的烦恼他比你自己更愁。尽他所能的爱，换做是谁都会再次动心的。 顾爱爱能感受到自己心里的变化，但也拎得清她自己的身世处境。其实她从来不认同门当户对那样的说法，她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其他都不叫问题。所以她时常怨恨这种事情偏偏到自己身上，还掉了链子。 如果把明凡和上官纵容这两个人比作成星星，那么和他们相比，顾爱爱像一只渺小的萤火虫，微弱的光亮根本不能同他们匹及，而就算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震翅，也根本够不到他们的世界。 而这些，是顾爱爱心里十分明白的。 第33章 淡定，木木 小年越来越近，大家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其实设计部还稍微好点，尤其顾爱爱的工作是上官特殊安排的，所以就更不忙了。主要是执行部，个个都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有时候还在其他部门调动人手去帮忙。 但顾爱爱还是难逃周末加班的厄运，好在只加上午半天班。 不过这半天班可是成全了好闺蜜商木木了。 周末一早顾爱爱还是和平常一样早起去上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在的这一上午家里多热闹…… 这个热闹倒也不是说家里人多，只是说有个商木木这样的，太能咋呼。 木木喘着大气从电梯里走出来，冲着顾爱爱家的门就开“砸”，气肯定不是冲顾爱爱来的，罪魁祸首无非是她那个大男朋友路博辛，只要两人一吵架商木木一准奔着顾爱爱来诉一番苦。 爱爱上班去了，肯定是不会有人给她开门的。商木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打了两个电话给爱爱也没人接，为了确认点什么，她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屋里有没有来电铃声，显然不能有。 没别的办法，就碰碰运气在房门周围四处张望，好像是要找个窟窿钻进去的样子。为了想办法进门商木木选择了暂时忘记路博辛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嘴里倒还埋怨起顾爱爱来了。 这个顾爱爱，周末大清早也不在家，该不会在别处过的夜吧？商木木一边翻着门口的脚垫一边瞎猜，“八卦木”的外号真不是白叫的。 门口脚垫下没有钥匙，商木木还摸了摸门岩，门岩很窄，想想也不放下钥匙但商木木还是试了试，结果还蹭了一手灰。 气急败坏。 “气死了，臭爱爱屁爱爱臭屁爱爱，我难受的时候你也不在！”商木木又着急又委屈自言自语地唠叨，为了泄愤，还踹了一脚门。 五官因为内心的不开心而紧紧缩在一起的商木木就在她要离开时慢慢舒展开。 原来是个消防栓。那个安放灭火装置的小门仿佛是希望之门。 那枚小小的希望也的确安在。其实放平常商木木是不会从消防栓的小门里拿到顾爱爱房门的钥匙的，说起来还是托了明凡的福。 自从明凡走后，顾爱爱这个冒失鬼隔两天忘带一回钥匙，那几天找房东要备用钥匙都把人家给惹烦了，爱爱干脆多配了一把藏在消防栓里以备不时之需。别说，自从有了备用钥匙爱爱还真没再忘过，今天倒是成全了商木木。 一进门，狼藉倒不至于但乱七八糟是有的。放以前商木木才不管不顾这些呢，因为毕竟自己也是个拖拉鬼。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和路博辛恋爱以后就天天帮忙打理面馆，把面馆收拾的比自己家还利索，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勤快。 可此海螺姑娘非彼海螺姑娘，她不是为了晚饭而是为了让自己顺眼，和明凡相反，她是属于“力有余而心不足”，一边干一边想：我为什么要来给她打杂？我去，商木木，你是来道苦胆诉悲情的，怎么还忍不住给她打扫起卫生来了…… 正收拾着餐桌，敲门声响，这个商木木也不寻思寻思，直接气冲冲以为是顾爱爱回来了，开门就要骂，结果刚说了个“你”字就卡住了。 门外是个比她高一头的汉子，皮肤偏黑，还带着墨镜，穿得白色t恤和夹克衫，牛仔裤高筒靴子搭配得还算时尚，体型看上去不是很壮但能感受到是个肌肉男，闻上去有股健康的味道。 这个男人的形象和路博辛恰恰相反。路博辛，一个做面的年轻厨子，就算长得说得过去，但想想也是白溜溜的那种。 “你！……你~谁啊？”商木木的底气一下子漏了气，不过看他不像好人又瞬间强硬了起来，表示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听口气这么嚣张应该是明凡口中那个刁蛮的顾爱爱没错了。鄂洋心想。 “我是明凡的经纪人，”鄂洋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商木木，然后趁她看名片的瞬间毫不客气地进了门，还先斩后奏地说了声“先进门再说”。 而商木木呢？一下子懵逼了，还没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进屋了，而且，竟然没换鞋！ 这是老娘刚擦的地！！我尼玛！！商木木的内心已经开始抓狂。 “喂喂喂！我说这个自称明凡经纪人的，这是你们新的诈骗手段吗？你现在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吧？还有，我不管你是谁的经纪人，就算你是明凡，进门也请换鞋，因为本宝宝刚刚擦完地！！” 果然名不虚传，能把明凡这个臭脾气治得服服帖帖的算这个女人有本事！ 鄂洋虽然被骂得有点蒙，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给眼前自己以为的顾爱爱竖起大拇指。 “看来明凡嘱咐给你如果有记者或者冒充我的人来问你，就装作不认识他。你做的很好，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是他经纪人，鄂洋，哦对了，我外号鸡丁，明凡说他跟你讲过我外号的事情。” 鄂洋摘下墨镜，很有诚意的说。 还挺帅。 第一秒的时间商木木犯了花痴。 嗯~说得像模像样，应该是把我当成了爱爱……等等！这么说，爱爱和明凡认识？！我的天啊！之前我都错过了什么？！不行，我得把事情搞清楚！ 这是她第二三四五六秒的内心独白。 哦~这样啊~坐坐坐！ 商木木的套路开始了。突如其来的热情还吓了鄂洋一跳。 坐在沙发上，鄂洋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屁股在沙发上弹了弹，这沙发的质量简直绝了，说白了就是两颗生锈的弹簧架着个棉垫子。 “明凡就睡这儿啊？” 鄂洋测试着沙发无意地问，心里暗笑：看来躲起来的日子也没我好过多少嘛！ “啊！啊？！” 他这随口一问不要紧，商木木内心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明凡还在爱爱家住过？！或者说他们同居过一阵子！！我去，明凡，我男神啊！我最爱的爱豆，你怎么能和顾爱爱那个屌丝同居！你让“米饭”（明凡粉丝的名字）们可怎么活！ 商木木的心里已经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若不是那个女人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若不是有鄂洋在，估计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早已经泪崩了。 鄂洋一筹莫展地看着目瞪口呆、五官都拼凑成“不相信科学”五个大字的商木木，还想这女的不会精神不正常吧？问这个问题至于让她这么吃惊么…… 第34章 遇上极品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商木木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就算有再雷人的信息也都不要吃惊了，因为这可能是个梦……额……噩梦！ “嗯。这是一万块钱，明凡说欠你个手机，这是他还你的钱。对了，他还说……额，不好意思，你等一下啊！”鄂洋从夹克内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然后解释了两句就断了篇。 掏了掏上衣口袋又掏了掏裤子的口袋，终于找到一张纸条，随着纸条的展开他的眉毛也渐渐舒展，然后按着纸条一字一字地念： 虽然小上官已经给你买了手机还说让我把钱赔给他但是这个钱还是给你收着吧反正我俩都不差钱还有就是我很想你只不过最近太忙没法看你对了虽然我没法监督但你一定要把我主演的电视剧看完还有记得小年夜看我的节目想你的明凡 纸条越读越快，终于读完的那一刻，鄂洋的脸憋得通红，差点一口气咽不上来，“明凡，你大爷的，怎么不加个标点符号！” 听到“上官”这个姓氏的时候商木木的眼球明显得晃动了一下，爱爱工作的地方正是星明娱乐的分部，说不定这个“小上官”就是上官纵容，今天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彼时还以为鄂洋是个诈骗惯犯呢，没想到是来送钱的，一送还就是整整一万的现金。而此时的商木木内心已经清楚，看来爱爱和自己的爱豆果真有些瓜葛，听上去他们像是老熟人。她现在倒是淡定了许多，甚至还开始想明凡和爱爱在一起也比和柯曦在一起强。 “这钱……” 商木木刚想说点什么，结果手机铃声响了，铃声是明凡的歌，来电的是顾爱爱。 “喂！”商木木看见手机屏幕瞬间变了脸，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自己心里多多少少都清楚了，干脆也别瞒着了，她接起电话就愤愤地质问： “顾爱爱！周末一大早你为什么没在家？！” 商木木嘴里喊出“顾爱爱”的时候，鄂洋基本上开始质疑人生了。娱乐圈混了几年，这么聪明的人也能中圈套，而且目前还没寻思过味儿来。 “公司安排的加班，忙的要死，这不刚完工嘛！”电话里的顾爱爱开始解释，然后传来一阵地铁进站的声音，几秒后顾爱爱又问，“你去我家了？” “对。快回来！我有事要好好跟你谈谈！”从商木木的语气里听得出她有些气，她气顾爱爱瞒了她这么多事情。说完就任性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就是一片死寂。尴了。 艾玛，这咋整？商木木的脑海里像过弹幕一样，一直飘着这五个字：艾玛这咋整。 算了，没理也要理直气壮！商木木一咬牙一闭眼决定把没皮没脸不讲道理的精神“弘扬光大”。 “咳咳，那啥，我叫商木木，和顾爱爱也差不多。”商木木听着胸膛清了清嗓地胡说八道。 “那你是顾爱爱的……”鄂洋不得不接受现实。 “我是她闺蜜，那啥，鸡……鸡……” “鸡丁。” “哦，鸡丁，我能这样称呼你吧？” “嗯。”鄂洋出奇地淡定，感觉也没有很气。 “鸡丁，你放心哈，我可是明凡的忠实粉丝，我在高中就喜欢他了。这事儿我会保密的。还有这钱你放心我肯定一毛不会动的，纸条你也留下我会给爱爱看的。”商木木打算下逐客令，她想好好解决解决她和顾爱爱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嘛！ “所以，你先走吧！该交代的我都会交代给爱爱的。” “不行，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会保守明凡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鄂洋一向心思缜密，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放松警惕，那他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嘛！我只是想和顾爱爱好好聊聊我们闺蜜之间的事，你个大男人在不太好是吧？”商木木费劲口舌撵鄂洋走，要不是看他挺健壮的样子，估计商木木都能上手拽走他了。 不行。 鄂洋还是不肯走，他往沙发里挪了挪屁股，态度相当坚决。 这张沙发上辈子一定是被下了诅咒，短短一个月里已经有三个帅哥赖着它不肯走了。 “发誓都不行，那你要怎么样？签保密协议？要不干脆你把我嘴给缝上吧！” 商木木看鄂洋赖着不走，心里特无奈。你耍赖是吧？好，我也耍！ 木木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在鄂洋旁边，伸着手把自己的嘴巴拽成了鸭子嘴，脸越凑越近，含糊不清地嘟囔：来来来，缝上吧！缝上！ 真是人间极品。鄂洋开始发慌，心想这不是个疯子吧？ 行走险恶的娱乐江湖，可以算得上阅人无数，鄂洋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不能应对？偏偏在商木木这折了腰。 眼看商木木的鸭子鬼脸越凑越近，鄂洋的脑袋也不停地往后索，慌张得不知所措。 得亏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才结束了她的赖皮闹剧。 “喂？死爱爱，你到哪了？”商木木接起电话瞬间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这翻脸比翻书速度高出一倍的技能真是让鄂洋吃了一惊。 “我到家了啊？你在哪？”说的话伴着门口钥匙开锁的声音穿越出了手机听筒。 商木木拿着手机一步两步走到门口，顾爱爱正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中间，低着头换鞋。无意间瞄了一眼跟前还有一双腿，吓得手机“啪”得摔到了地上。 “妈呀！要死啊商木木！”顾爱爱的脸瞬间冲满血，红得可以放在猴山山洞里当猴屁股冒充猴子了。吓得魂都飞了，大概也就这个程度了。 “你怎么进来的？”顾爱爱换好鞋，边捡起手机检查边问，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我在消防栓里找到的备用钥匙呗！” 顾爱爱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商木木心里还有一丝愧疚，毕竟也算私闯民宅了，这一点自己实在不占理。 不过她的回答倒让顾爱爱哭笑不得，哭笑不得的，一边调侃说她什么时候有翻消防栓的癖好了一边朝屋里走。 越过屏障，沙发前还站着一个大男人，顾爱爱的心脏简直受了双倍打击，这次是她自己差点摔到地上。身子往后一仰还踩了商木木一脚，木木扶着爱爱杀鸡般尖叫了一声，这场面简直太滑稽太尴尬了，以至于几分钟后三个人就自动删掉这段场面的记忆了。 第35章 喜怒午餐 “你好，我是鸡丁，明凡跟你说过吧？”鄂洋尴尬地露出微笑，又拿了一张名片递给顾爱爱。 “明凡的经纪人？！”顾爱爱接过名片还没看就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万万没想到明凡那家伙还记得她。 “是。我来给你送手机的钱。” 看得出顾爱爱的表情有点兴奋和小小激动，但算的上是正常，鄂洋心里捏下了一把汗。 “不不不，你给他拿回去吧！我有手机了，而且……”顾爱爱连忙推辞。 “是上官总监给你买的。”鄂洋接过话，然后递给顾爱爱明凡的纸条。 …… 这，这家伙怎么不标个标点符号…… 顾爱爱读完纸条嘴里嘀咕。 “没办法，文化水平低，体谅体谅他吧！”尽管鄂洋捂着嘴，但一看他那明显下垂的眼角就知道他在偷笑。 顾爱爱听罢也噗嗤笑了，倒是商木木这个忠实粉丝看不下去了： “喂！你还是明凡的经纪人呢！怎么还故意毁我凡凡名声？！” 听了木木的责怨，鄂洋收了收笑意咳了咳，对顾爱爱说，“明凡跟我说过你们两个的事，感觉你们是老朋友了，才跟你拿他开的玩笑。” 鄂洋是个不错的助手。顾爱爱礼貌地点着头心想，他通情达理做事也有条有理，难怪明凡当他是好朋友。 “我说，既然你也嘱咐到了，那就先走吧。” 显然听到鄂洋说“老朋友”这个字眼的时候商木木又不淡定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不爱我了！？她心里疯狂怒吼，瞬间想起出门前和路博辛吵的一架。 “我要和顾爱爱这个老朋友好好叙叙旧呢！”木木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尤其说老朋友那三个字的时候牙咬得格外狠。 鄂洋同顾爱爱一起打了个寒颤。 “爱爱，能帮我保守明凡在你这住过的秘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明凡是个公众人物，如果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对你也不好。”鄂洋回归正题，这是来爱爱家他自己的主要目的。 “我当然明白。放心吧！”顾爱爱爽快地答应了，看见鄂洋的眼神又定格在商木木的身上才寻思过味儿来，然后伸手又搂过商木木，“木木也不会说的，我保证！” 商木木的眼神布满杀气，一是还没和顾爱爱算清楚账就被她搂在身旁有些无奈，二是明明自己也做过保证可鄂洋这家伙竟然不信想想就不爽。 “行，谢谢你了。”鄂洋搓了搓手，“那没事的话……我先……” 留下来吃饭吧！ 就在鄂洋打算告辞的时候，顾爱爱一个急中生智，打算留下他吃饭，毕竟她还挺喜欢这个鄂洋，长得帅也就罢了，行事还有分寸有礼貌，和明凡完全两样。最主要的是：鄂洋在的话，商木木还不至于吃了她。 好啊！ 谁也想不到吧？鄂洋爽快答应了。不知道是哪来的引力，总之，鄂洋很有兴趣留下来吃饭，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你还留下来吃饭？你们俩合计好气我的吧？”商木木率先反对。“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明凡的经纪人这么不忙吗？” 这下好理解了，鄂洋留下吃饭可不是因为自己多实在，而是因为他想和商木木赌气，顺便帮了顾爱爱一个大忙。 “不忙。”鄂洋得意地冲商木木笑着说，却悄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看鄂洋那副得意的贱样子，不知道怎么的顾爱爱联想到了明凡。而气急败坏的商木木何尝不像她自己的还原？ 鄂洋最终还是留下来吃午饭了，就算商木木一肚子火但也被两个人合伙给浇灭了，只能忍气吞声，插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仇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鄂洋的脸，一开始鄂洋心里也发毛后来干脆也硬着头皮盯着她看，两个人在客厅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互相看着，最神奇的是他俩还并不觉得尴尬。 终于，商木木泄了口气，瞥了鄂洋一眼就托着小步子进了厨房。见木木进厨房，顾爱爱吸了一口，嘴里叨叨：该来的总会来…… “顾爱爱！说吧！家里有客人我先不跟你发火，你自己老实交代。”木木的语气还挺平静，看来还挺给鄂洋面子。 “该知道的你不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嘛！”顾爱爱说着往油锅里倒进菜。 “喂喂喂，有你这么炒菜的嘛！一会儿肉就不鲜了……” 看来顾爱爱的动作重新转移了商木木的注意力，跟路博辛在一起待久了都烙下了个容不得别人做饭不精细的职业病。 然后！然后…… 顾爱爱就被撵出了厨房，对着客厅里的鄂洋做个鬼脸耸耸肩，刚坐下聊了两句明凡，结果饭香扑鼻而来，不得不承认商木木还真有两把刷子。 开饭…… 按理说如此关系的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尴尬程度绝不亚于曾经和上官、明凡一起吃饭。但结果还好，因为商木木根本就把鄂洋当成了空气： “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瞒我的？”商木木把筷子搭在了顾爱爱要夹菜的筷子上，心想跟我藏了秘密被发现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顾爱爱无奈，收回筷子，“你记得圣诞节晚上给你打电话吗？最后我连圣诞快乐都没说完就撞上了明凡，手机也是那个时候摔坏的。话说回来，那天你都不担心我嘛！也不想办法联系联系我！” 完了，顾爱爱两句话就把理全揽她怀里了，呛得商木木光剩眨眼，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样子，逗得鄂洋一笑，哼，商木木，你还有没理的时候。 “你笑屁啊？”木木干脆把解释不了的问题化成气撒到鄂洋身上。 鄂洋收回笑，接着吃自己的饭。 商木木也一下子不气了，冷静一下想想明明就是自己先恋爱抛弃的爱爱嘛！ 爱爱心平气和跟木木说了一下大致情况，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木木，你来我家前不知道这事儿吧？大周末的，你家店里正忙，怎么你来我家干起苦工了？” 木木那性格，本身就是把心情写在脸上的，听了这话，脸瞬间煞白。泪说来就来，含在眼里，稍微一眨就能滚下。 顾爱爱知道她一准又是和路博辛吵架了，但鄂洋十分懵逼不解。 爱爱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女王性格的木木在路博辛那里连公主都当不成，无偿付出不说还总受气，愤怒一下子蹿到嗓子眼，一点也按捺不住。 这次又为什么？！ 顾爱爱一摔筷子，饭菜再合口也没有吃的心情了。那一刻，商木木哭了出来。 鄂洋也在这时才觉得自己深处尴尬的窘境，也许一开始就该听商木木的话，这顿带笑带泪的午餐啊，让鄂洋再也吃不下了。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第36章 分手应该体面 顾爱爱意识到还有外人，收了收脾气，但表情还是僵硬。她和商木木两个人都是如此，对方的事情永远比自己更重要，友谊大概就是这样：你喜欢的我不一定看得上，但如果你讨厌，我也恨之不及。 商木木两眼泪汪汪，她看着顾爱爱越发觉得委屈，突然，哇得一声钻进顾爱爱怀里放声哭了起来。看来这次还挺严重。 爱爱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抚她的背，鄂洋放下筷子，站起身抽了些纸巾递给顾爱爱。挺阳光的一个女孩儿哭成这个样子，他一时还挺接受不了，跟着顾爱爱一块儿犯愁。 …… “所以你们算分手了？” 商木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磕磕巴巴讲了事情的经过，结果经顾爱爱这么一问又控制不住哇哇叫起来：“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我提分手他都没哄我！呜呜呜……怎么办啊……” 顾爱爱又急忙安抚，嘴上絮叨着他会来追回你哄你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盼着他们分手。 “哼，也对，我这么漂亮又善良，会化妆懂穿搭，性格开朗，既聪明又能干，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路博辛肯定有危机感，也害怕丢了我。”商木木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说完。 商木木的本性就是如此，自信是她坚强的一种方式。人生宗旨就是： 我就是自己，谁也不去不讨好，说错话尬了场也无所谓，只要老娘开心，其他都不在乎。生活真的挺美好的，我得比生活还要好。我会很有钱很有出息，我还会爱我所爱，追我所想，无所不能。 “对，还不止这些，你做的菜还好吃，谁要是娶了你，谁就是享了八辈子福！”鄂洋还顺着商木木的话继续说，最初的时候他还觉得认识她简直倒了八辈子霉，现在他倒觉得这个姑娘很值得被爱。 顾爱爱看着鄂洋欣慰地一笑，木木也喜欢听这样的话，破涕为笑：“那你就多吃点。” 她给鄂洋夹了些菜，那是她最拿手的菜，虽然有些凉了，但她夹起的那一刻又重新有了温度。 商木木和鄂洋算是冰释前嫌了。 “我吃好了。” 第一个放下筷子的房主顾爱爱，鄂洋见状寻思了几秒，然后加快了咀嚼速度。 “你突然吃这么快干嘛啊？”商木木细嚼慢咽，问。 噗嗤。 顾爱爱笑了。 “明凡告诉你的？”爱爱笑着问。 鄂洋尴尬地笑了笑，又含蓄地点了点头。商木木这下又蒙了：嗯？这又是你们的秘密？怎么说话跟讲暗语一样？ 两个人一同笑了，他们笑木木的呆萌，明明前一秒还哭得撕心裂肺，下一秒就继续像个爱耍脾气的小孩子。 午餐过后，鄂洋该离开了，说实话，这样热闹还有点小温馨的午餐他很久没吃过了，不知怎么的，他还想起了哈尔滨的家人。 “谢谢你们招待的午饭，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尽管给我打电话。”鄂洋挺喜欢这两个姑娘的，北方人自带热情仗义的血，我喜欢你，我吃了你一顿饭，不用走形式，咱就是朋友。 “你要走？”商木木刚拿起和苹果又放下了。 “是的。” “开车来的吗？” “嗯。”鄂洋有点蒙，这个商木木为什么总让他猜不透。 “那现在就有个忙要你帮。”商木木站起身，“送我一程吧！搭个顺风车行吗？” “你这就要走吗？”顾爱爱想留住木木，想着正好今天她下午没事可以和木木一起逛逛街，但还没等爱爱把计划说出来，她就知道她留不住这个心里稳稳住着一个人的商木木。 “嗯。回去吧，估计这会儿面馆也忙完了，总得回去帮忙打理打理。” 真正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哪怕自己付出太多辛苦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只知道那对你好就足以给我动力做那件事，如果我的呼吸都是你的难题，那我也心甘情愿为你死去…… 但商木木爱错了人。 知道自己爱错人的那一刻是她走进店里。 一张餐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杯茶水，桌边坐着路博辛的家人，可他们并不认识商木木，因为路博辛从来没跟他父母提起过他和商木木的事，他们还单纯得以为这姑娘只是个打工的大学生。而他们的对面坐的是和路博辛一般年纪的姑娘还有她的父母。 进门前看见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还傻傻地以为是因为自己路博辛才关了店。那一刻，她的脑袋都空了。 有人说最残忍的事情无非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摆在你面前被摧毁。而这一刻，她最最珍贵纯真的爱情就摆在面前，一点一点地撕碎，还扔在地上像灭烟头一样被踩撵、被践踏。 汪国真说过磨难有如一种历练，一方面消耗了大量体能，一方面却又强身健骨。 这场磨难会让商木木成长的，但前提肯定会生场大病。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路博辛也蒙了，他渐渐站起身的那刻商木木已翻身跑出面馆。 而碍于一些原因，路博辛最终没有追出面馆…… 真正撕心裂肺伤心的时候，就哭不出声音了。商木木躲在街角的路灯下，无助地像个走失的孩子。 在兜里拿出手机的时候，鄂洋的明信片滑了出来…… “怎么了？没谈好？”鄂洋着急下了车将哭成泪人的木木扶了起来，“还是他欺负你了？” 商木木抬着头望着他，他很高很帅，皮肤黑好像还有些胡茬，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她想说谢谢你可她抽噎地说不出话。 把商木木扶到车上，鄂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去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发动车子后，他就随便开，走到哪算哪，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希望时间能平复一下她的心情。 没人说话，鄂洋手特欠地打开了车载音响以为能帮忙缓和氛围，结果上来就唱：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幸亏反应快又一下子摁了暂停，鄂洋咳了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铃声想起，是明凡打来的。其实在顾爱爱家吃饭的功夫明凡就打了六七个电话了，送下商木木后刚把铃声调出来打算给明凡回个电话结果又被叫了回来。 这次鄂洋接了电话，无疑，被明凡骂了一顿没良心没职业道德，他知道明凡是开玩笑，放平常他早就骂回去了，但是今天他只是特别严肃地说了句有事，挂了。 挂掉电话，突然一怔，仿佛找到了去处，就在他调头的时候，商木木点了一下车载音响，音乐继续。 那里唱着：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 第37章 不让你受伤 “鸡丁你死……” “哪去了”这三个字因为看见他身后的商木木吞了回去，明凡满身大汗站在舞蹈室中央，在鄂洋和商木木来之前他是一个人的。 “吃了没？”鄂洋递上份盒饭，这是他们下车后在附近随便买的，放平常鄂洋是绝对不允许明凡吃这么油腻的快餐的。 “没。”明凡接过便利袋，含蓄得不像他自己，又抬眼看了一眼鄂洋身后的姑娘，她在偷偷看自己，眼睛红肿，妆也花得像一幅抽象油画。越来越眼熟，“你……是顾爱爱的朋友吧？木木？” 记忆里他翻看顾爱爱微博的时候看见过这张脸，只是照片上的她相当搞怪和现在完全两个状态。 “你竟然认识我？”商木木从鄂洋身后走到旁边，虽然不再流泪但还是忍不住抽噎一下，被偶像认识还有点小惊讶。 “嗯。爱爱常跟你说起我，有一次我用她手机打游戏没接你电话还被她狠狠骂了一顿。”明凡对木木彬彬有礼的，却变了副面孔对鄂洋，“臭小子，怪不得不顾我死活了，原来陪美女去了！” 鄂洋知道明凡这家伙看得出木木不开心，想办法开个玩笑缓和氛围。其实他俩的应变能力和幽默感不相上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鄂洋拿商木木束手无策。 商木木微微扬起嘴角，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很丑，丑到可以吓哭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怎么了木木，眼睛都哭肿了。”明凡放下盒饭又转过身，看着商木木，倒是自来熟。 在爱豆身上得到关切的确是个暂时的止痛良药，尤其是对商木木这种还算没心没肺性格的花痴姑娘。 “我……我没事儿。” 死要面子，还说没事儿，没事儿的话能看见明凡这个从高中就追的明星早就激动地跳起来了。 “舞练得怎么样了，吃点饭跳给我看看。”鄂洋见商木木有点害羞，干脆打断他俩的尬聊。 嘿，这个臭不要脸的，想哄姑娘买张票听相声、看杂技话剧去啊！跑到我这来蹭舞看……宝宝连着练了五六个多小时了，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明凡心里暗暗抱怨，嘴上却答应了，权当给商木木个面子。 吃饭本该是他从今天醒过来后最惬意的时候，想着细嚼慢咽好好休息享受一下。谁料站在一旁的两个人都没话说，三个人比平时他和鄂洋两个人的时候还不热闹。在这空旷旷的练舞室里，仿佛都能听到咀嚼的回音。 算了！舍命陪君子！ 明凡撂下午饭，拍了拍手朝练舞室正中间走，穿着宽松的t恤衫，破洞弹性黑打底裤，简单的白色休闲鞋，像个邻家大男孩。 扭了扭棒球帽，又拽了几下领袖，两个动作，却酷到让商木木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频率翻了倍。 整个舞蹈已经练得无可挑剔，每个动作都成了惯性。在粉丝眼里他平常也是偶尔吊儿郎当，喜欢卖萌搞笑，但只要有音乐，只要在舞蹈，就全心全意的投入，仿佛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 论没心没肺，真的得服一下商木木，瞬间转变心态，要不是咬着牙攥着拳强忍着早就拿出手机拍照了。 而现在，能表达自己超级喜欢和赞扬的唯一方式就是鼓掌，然后语无伦次：“简直跳得太好了，太帅了简直！” “谢谢！怎么样，开心点了么美女？”明凡喘着气走过来，帽檐里流出几行汗。 “嗯。谢谢你。我能跟你合张影吗？你是我偶像，你一出道我就关注你了！”商木木小小激动，脸上多少绽出了笑。 鄂洋松了口气。 “现在吗？我素颜太丑啦！”明凡说着还是把脸凑到商木木旁边，一本正经地看着镜头做严肃表情耍帅。 “放心吧，我不往网上发，毕竟自己也丑成这个样子。”商木木看着照片，有点开心也有点难过，自黑道。 “没关系，第一次见面留做纪念嘛！以后有的是机会。”鄂洋安慰了一句，他清楚自己是发自肺腑的。 “真的可以吗？”商木木小心翼翼地问，能和偶像有的是机会见面的话总感觉不太现实，她看看鄂洋，又看看明凡。 明凡没有直接答应，他直勾勾盯着鄂洋，看着那副一秒一秒变紧张的表情有点想笑。鄂洋挤眉弄眼使了使眼神，是在表达“快点答应，不然有你好看”，明凡无动于衷。又皱了皱眉，眼神炯炯，是在表达“算我求你了大哥，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噗嗤一声，明凡忍不住笑了出来。被这样面孔的鄂洋卖萌求饶真是太滑稽了。见木木担心的样子，明凡伸手在她面前撮了下手指，“当然了，乖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明凡向鄂洋挑了个眼神：哼，这可不是给你面子，给乖的面子。 “乖？” “对啊！顾爱爱顾爱爱，乖乖，乖~” 商木木这才纳过闷儿来，原来能和偶像打上交道又是因为爱爱，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多少人盼着能和上官纵容说句话，结果因为顾爱爱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上官主要讨好对象之一。 说话的功夫，木木的手机铃声响了，路博辛打来的，解释的话商木木还是蛮想听的。 额……我有点累了，先去隔壁休息休息去，你带着木木随便逛逛。明凡看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对劲，躲为上计。 …… “和我吵架就是为了给你相亲腾地方是吧？……所以你从来没觉得过我们能有未来？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不可能！你拿我当什么？冷藏室备用的速食面条？……呵！你妈逼你的？我看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不然当时你为什么不把我追回去和你家里人说清楚！？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跟家人提起过我！你个骗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垃圾的人！除了做饭你什么都做不好！” 商木木说“做”字的时候故意重了个音，别有用意。挂了电话，才肯哭泣。 坚强的时间久了，装得有些累。木木把头扎进鄂洋的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从她讲电话听得出来，路博辛因为家里催促的原因要早点结婚，可商木木还打算考研考硕士学位。所以路博辛从来没和家里人说过这件事，而且今天竟然还在自己的面馆里招待了相亲对象。 他抚着她的脑袋，莫名的责任感告诉他，日后绝不会让她再收到任何伤害…… 第38章 爱爱，我要去旅行了 “怎么又回来了？”顾爱爱打开门，门口孤零零地站着商木木一个人，鄂洋送下他就赶着去办事了。 “分了！彻底分了！”商木木比进自己家门还不客气地换了拖鞋就倒在沙发上。心好累。 顾爱爱归置了一下木木的鞋，它们因木木的不开心而“天各一方”。 “这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爱爱把包好的橘子送到木木嘴里。 商木木没哭也没闹，说气愤都谈不上，折腾了一天她早就累了。 “这次真分了。”商木木垂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绝望到连泪水都懒得哭出来。 …… 商木木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顾爱爱，还发誓以后与路博辛再无瓜葛。 木木的情绪倒是挺稳定，顾爱爱却坐不住了，嘴里从姥姥骂到祖宗，再从祖宗一点一点骂回来，说什么也得去路博辛店里好好说道说道。商木木用最后的力气拖住了顾爱爱，她清楚爱爱的脾气，说不定她会把面馆给砸了的。虽然她决定与路博辛神仙水不犯河水，但她不敢承诺她不在乎那个男人，更对他们的店有所不舍，尽管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的店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爱爱，因为我把最糟糕的已经经历一遍了。”木木将身子缩在顾爱爱的怀里，像只柔弱的小蜗牛终于肯从壳里钻出来。 木木在顾爱爱家疗伤的头两天，是爱爱公司最忙的两天，但爱爱还是轻轻松松一个电话就请下假来了，连着小年的假，可以休息五天。 路博辛还是不停地换着号码打电话追问商木木她的下落，求她原谅，说他爱她。还好他不知道顾爱爱家住在哪，不然估计也得害得爱爱不得安宁。 商木木的心情恢复的很好，这几天她和顾爱爱总是聊起以前的事情，重新温习了一遍她们的故事，把最近发生的所有的她们彼此还不知道的事全部交代出来。去商场购物像踩在云上穿纱裙提篮子摘蟠桃的仙女，喝茶吃甜点，自拍把唯美搞怪复古每种风格都换了个遍。累的时候躺在床上互相拨对方头发，吹对方的眉睫，傻笑。夜深的时候翻身不忘给对方拽拽被子，早晨一个不醒另一个也不起。木木做饭爱爱刷碗，打扫卫生的工作就猜拳…… “爱爱，你和上官以后怎么办？” 吃饱饭木木依在顾爱爱的肩上，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可爱爱也有心事啊，她从不会像我这样，难受的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 “能怎么办，就这样呗。”顾爱爱回避了眼神，不知道这个问题回答的好不好。 “你还爱他吗？” 你还爱他吗？这个问题顾爱爱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了，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窗户，表面上处置以及，其实一个在严寒一个在温室，窗户外的人知道屋里多温暖但屋里的人却永远体会不到外面有多寒冷。 就是因为爱，当初顾爱爱才不忍让上官纵容因她而放弃未来，选择卑微，对顾爱爱来说，她承担着两个人的命运。他们的爱太沉重，如果不早点卸下怕压得上官走不向未来。 “不知道。爱吧？看到他心也会莫名其妙怦怦跳，不过不像以前那样，以前是期待和开心的紧张，现在就是单纯紧张，有种亏欠他的感觉，不敢踏实跟他说心事。” “爱一个人的时候心应该是舒服的。没吵架没闹别扭又不讨厌对方的话，接触的时候如果心里觉得不舒服就是不爱了。你应该早点走出这一步。”商木木一时化成了情感专家。 “嘿，你倒教育起我来了。”顾爱爱戳了戳商木木的脑袋。 其实，商木木的话是从手机上看来的，每天晚上爱爱睡着的时候她就开始聊天，而他就开始不停地传递正能量开导木木。这个他不是别人，鄂洋。 要相信，如果怀着愉快的心情谈起悲伤的事情，悲伤就会烟消云散。 快乐是一个方向，而不是一个方向。 类似这样励志积极的话总是在鄂洋的对话框里弹出，高尔基、莎士比亚的名言他都搜刮了一个遍，当然，他没有跟商木木说过这些话是自己套来的，默认成自己原创。可商木木好歹也是个高学历的人，每次都偷笑着夸赞他说得好有道理。 小年夜前一晚，鄂洋忙完工作已经将近凌晨，不忍打扰木木，但翻来覆去到后半夜也没能入眠，借泰戈尔的一句名言编辑了这么一条消息： “如果你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美丽的星辰。何况相反，你错过的只是颗渺小的星星，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做你的太阳吧！” 犹豫了很久还是发出去了。又是一阵翻来覆去，打开手机想撤回消息也早已经超了两分钟了。 无眠夜。无眠的，不止鄂洋…… “醒啦？纵容说今天请咱俩吃饭，要好好和你叙叙旧。”顾爱爱看着迷迷糊糊的商木木，她的黑眼圈明显重了一个颜色。 “你怎么起床了？”商木木翻了个身没有想起床的意思。 “十点了，我看你还不醒就先起了。” 顾爱爱打开吸尘器，刻意吵她起来。 “那现在几点了啊？”木木脑袋缩进被子里，慵懒地问。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不是我说你，你昨晚几点睡的啊？都熬成大熊猫了。”顾爱爱一边吸地一边唠叨，和上学的时候每逢周末老妈唠叨的一样。 吸尘器的声音上商木木再也睡不下去了，干脆坐起来，“你刚才说上官请咱俩吃饭？什么时候？” “还好意思说，本来是吃午饭，看你没休息好就改约成晚上了。” “哦！”商木木又把身体摔回床，顾爱爱刚想说她两句，可她突然又弹了起来，“做饭了吗？我饿了。” 唉～真想说没做，饿死你得了。顾爱爱拿商木木简直无奈死了。 快到约会的时间时商木木还莫名紧张起来，毕竟要见五年未某年的曾经还视之为男神的好闺蜜的前男友。 “爱爱，你没跟他说我的事吧？” “没有。我跟他说这干嘛？你妆还没化好？”顾爱爱说着，电话打来了，是上官纵容的。 一顿对不起没关系之后，顾爱爱挂了电话，无奈地看着商木木。 “被放鸽子了呗？”商木木撂下口红，顾爱爱的眼神告诉她她猜中了。 “算了，我请！”顾爱爱一咬牙打算大出血一回。 “你饿么？” “不饿。” “我也不饿，不如请我吃饭的钱拿来唱歌吧？记得咱俩最后一次k歌还是刚上大学的圣诞节呢！想想又得有两三年了吧！” 是呢，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八万六千四百秒，听着挺多的，眨眼的功夫过了几年…… 小年夜，上官纵容守着不能拒绝的餐桌，明凡在后台有些紧张地等待他的节目，鄂洋心思全然不在自家主子身上只想着过了今晚申请的假期，顾爱爱和商木木疯狂k歌后回家打开电脑收看直播，等明凡上场的功夫还喝了好多酒，最后终于忍不住听着明凡劲爆的音乐迷迷糊糊睡去…… 爱爱，爱爱？ 耳旁想起木木的声音，可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爱爱，我要去旅行了。 最后，木木好像说的是这句话。 第39章 谁？柯基？怎么不叫泰迪！ 次日醒来，枕边是张纸条： “我最最最亲爱的顾爱爱：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旅行的路。听说哈尔滨是欧亚大陆桥的明珠，我想见识见识这个美丽的城市。旅途愉不愉快等我回来跟你聊，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和过去告个别再跟未来好好谈谈。对了，借你一个皮箱和几身衣服，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最最最爱你的木木 （ps：为了补偿你，我已经帮你关上闹钟并且和上官请好假了，生活愉快。）” 唉～商木木啊商木木，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怎么就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商木木猛灌她酒的架势，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看了眼表，看来得吃过午饭再去上班了。顾爱爱起床收拾了收拾，直到出门前怎么翻也找不到自己新买的大衣，才觉得不对劲，自言自语地喊商木木你个畜生！把我衣服都带走了我穿什么！ 最后，顾爱爱翻箱倒柜找出件旧大衣披着就走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上官纵容竟一时没认出刚刚落坐在工作岗位的顾爱爱，走过去看见正脸才敢确认。 “爱爱，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实在脱不开身。”上官也不顾周围的人上来先来个真诚的道歉，当然，对他来说，别人越误会越好。 顾爱爱扫了眼周围，大家都偷偷瞄着他俩。心想，上官纵容，算你狠。 “过来，一边说！”顾爱爱站起身拽着上官纵容就溜。 前一秒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后一秒大家就聚到了一起，开始讨论： 你看，我说吧！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 肯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小顾隐藏得够深了啊！ 小顾有这么个钻石级的对象还能这么低调也真不简单。 说不定小顾家也是豪门呢！ 反正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顾爱爱。这是大家最后的总结。 “喂，上官纵容，你能低调点吗？整得大家都误会了！” “我凭什么低调啊？又不是地下党，我喜欢你的事谁不知道？高中还禁止早恋呢，哪个老师不知道咱俩的事儿？”上官像个叛逆的初中生一样顶嘴，气得顾爱爱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好。 “你！你，怎么又跟我提高中的事，现在咱们都工作了，能不能成熟……” 总监。原来您在这儿！ 一个白领姑娘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柯曦那边出了点问题，她对咱们要和她合作的电视剧剧本不是很满意，吵着要见你。” “她人在哪？”上官纵容眉头一皱，立刻认真了起来。如果说明凡在音乐里帅的不成样子，那么上官纵容则是投入到工作时有种迷人的魅力。 “在您办公室，怎么说都不肯走。” “好。”上官点了点头，然后对顾爱爱说了句一会儿再来找你，下班等我一起去吃饭。就走了。 霸道总裁式的爱，还真让外人陷入其中甜蜜地无法自拔，而顾爱爱却只是懵逼：我凭什么和你一起吃晚饭。 “这不是我们公司新签约的大明星么，什么风把你吹到执行部这个忙乱的小地方来了。”上官进门就侃。 “你什么意思，就拿这破剧本糊弄我是么？”柯曦把剧本扔到桌子上。 上官坐回办公桌，翻翻剧本，“我看过这个剧本，没什么问题啊。你演的女一无所不能，肯定会很受欢迎呢！” “你拿幼儿园小孩子看的无聊剧让我演，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啊！” 柯曦又急又气，她也不管上官什么身份了，自己的先把委屈撒完。 “那你可以不签，不过我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拒绝的。当初我只是许诺给你当女主，可没跟你保证过让你演什么剧！” 呵！上官纵容，果然姜还是你辣，这个过河拆桥的操作简直了！不枉你老爹当初让你走经营的路。 “你！过河拆桥！”柯曦气急败坏。 “是啊，签不签随你！不服的话就去告诉明凡好了！”上官站起身，做好送客的准备，“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肯定不敢告诉他真相，因为明凡好像是你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上官纵容耸了耸肩，对这个女人他完全没必要留情面。 “算你狠。”柯曦放下这句话就离开办公室，出门前上官不忘阴她一句：不留下喝杯茶吗？ 谁知道这个时候顾爱爱正进了执行部，其实刚才上官在设计部是在部长办公室跟部长商量了些事，具体就是教给部长闲着没事的时候多给顾爱爱分配点小任务，让她多往执行部跑几趟。这不，部长刚见顾爱爱来上班就现学现用非叫她把一份去年的资料拿上来交到总监办公室。想想也是上官安排的，顾爱爱一面抱怨一面还不能拒绝，跟部长说上官总监有事情要处理吧，他还不信。算了，既然是上级的任务，还是乖乖做吧，耽误事儿也和我没关系。 顾爱爱碎碎念着拿着文件，离办公室越来越近，忽然门开了，气势汹汹走出一个长得蛮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挺眼熟，在哪见过吗？顾爱爱皱着眉头想。 执行部正是忙乱的时候，人流量较其他部门都忙，顾爱爱就这样和柯曦狭路相逢了，今天这场遭遇将是她们两个以后都后悔的事情。 两个人打着照面，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谁也过不去，一个换成往右一个换成往左还是谁都过不去。看来注定是对冤家。 起开。柯曦怒了，急躁得实在有失风范，甚至伸手推了顾爱爱一把。 呵，顾爱爱可不是吃素的。一把拦住要走的柯曦，“你回来回来，道歉。” “你跟谁说话呢？！”柯曦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爱爱，心想一个普通员工还敢这么惹我，正好老娘没出撒气。 “跟你！道歉！”顾爱爱态度坚决，也是，她也一肚子气没出撒呢！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柯曦转正身子，看架势是要和顾爱爱较量较量，心里合算，我气不过上官纵容就欺负他手下，今天就来个“打狗不顾主人”。不过她盘算错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将是她今后最大的敌人，难缠得很。 顾爱爱听罢还真是好好瞪了瞪眼看着这个女人，嗯，眼熟，越看越眼熟。 “连我柯曦你都不认识，是在星明娱乐打扫卫生的吗？！”柯曦的声音特别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屋里的上官纵容听见了，不远处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大家齐刷刷看过来，还有几个往这边聚。 柯曦！原来啊，之前看明凡微博来着，那个卖萌看着也挺可爱的女孩儿，那个被网民骂得不是人的女明星，那个木木八卦时一听名字就恨得牙痒痒的人，她还曾为她说过好话。 大脑飞速旋转，顾爱爱脱口而出：“谁？柯基？你怎么不叫泰迪！” 第40章 顾爱爱，你给我等着 “哦，不对，你这脾气得叫藏獒。也不对，藏獒还是个名贵的品种，你应该就叫土狗！”顾爱爱嘴角上扬，阴笑着，心想算你倒霉还跟我怼。 柯曦气得脸爆红，大家都小声偷笑，打扫卫生的阿姨看柯曦被损了一嘴也放了心，只有柯曦一个人气急败坏，她的脸像烧开的水壶，鼻子都快冒烟了。“你！” 上官纵容一步上前截下了柯曦扬起的手，顾爱爱也愣住了，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这一巴掌打下来我非宰了她不可，我管她是明凡的女朋友还是大明星，鼻子的保险多贵我也非给她扇烂了不可。 别不服，顾爱爱真不是善茬，小时候因为爸爸是警察没人敢欺负，后来上了高中因为男朋友是上官纵容更没人敢对她说过不是，到了大学也是学生会的头目人人敬之，就连后来上班大家碍于上官纵容的面子也都不敢惹她，本来就不是受气的命，无缘无故挨一巴掌的话肯定能让她疯了的。 “撒泼去别处，别动我的人。” 十个字，够霸道。部门的员工个个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女员工们更是莫名其妙红了脸。这帅脸，这动作，这句话，简直酥了各位的少女心。顾爱爱也红了脸，有点害羞。 “你这个打下手的碍着我眼了。”柯曦收了收脾气，但还是不肯罢休，她瞥了一眼顾爱爱，又插一句“嘴跟抹了粪似的”。 “我嘴是抹粪，那你是嘴里直接产粪！”顾爱爱一点也不服软。 在座的各位都已经记住她了，得罪了个祖宗还得到总监的庇佑。 “我去，你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得寸进尺！”柯曦一步上前摆出要打架的架势，上官纵容一把拦住了。 “哎呦，是你该庆幸自己是公司的签约艺人我懒得跟你计较吧！” 顾爱爱简直气死人不偿命。这下该上官纵容劝顾爱爱了：“爱爱，你少说两句吧！” “你叫什么？什么爱爱？” 柯曦威胁的架势问顾爱爱，可顾爱爱一点也不怵，“老娘叫顾爱爱，你知道我名字能怎么地！柯基犬！老土狗！” 顾爱爱越说越爽，柯曦越听越气，上官见势干脆拉着柯曦进了电梯亲自送这个祖宗离开，电梯门关上前柯曦还不忘发疯喊一句“顾爱爱，你给我等着！” 切，等就等，老土狗！顾爱爱嘴上嘟囔着进了上官纵容的办公室，还没有我顾爱爱怕过的人呢！ 留一个部门的人发呆打愣，这大姐绝对不一般。 “气走一个开心啦？”上官纵容走进办公室，看着顾爱爱坐在办公椅上转圈圈，玩儿得还挺美。 “呐，部长让我给你拿过来的文件。”顾爱爱扶着桌子停下转椅，然后起身要走。 “不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就走呀？不合适吧？”上官纵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笑，顾爱爱这么阴柯曦何尝不是解了自己的气。 “那你怎么罚我呀？开除我吧！” 顾爱爱知道上官纵容不能拿她怎样，其实这也是刚刚怼柯曦的任性的理由。 “开除不至于，但得罚你。”上官右边嘴角微微上扬，每每出现这个面部细微动作的时候，都是他开始套路的时刻。 “反正我也解气了，怎么罚我也认了。”顾爱爱还以为他是当真要罚她，还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可爱死了，上官偷笑，道：“你说的啊！罚你晚上跟我吃饭。不能反悔了。” 切！顾爱爱瞥了一眼，她早就该想到的，怎么还入了她的套，看来自己也被柯曦给气疯了，想到这顾爱爱的嘴里就忍不住嘟囔“老土狗老土狗”。 “走啊？”上官见顾爱爱往外走，还挺舍不得，“喝杯茶呗！” “喝什么茶，那老土狗不是让我等着嘛，我就去等着呗！”顾爱爱伸了个懒腰调侃着朝办公室的门走。 开门的那一刻，拥进了半个部门的人…… 不得不承认顾爱爱的心真的挺大的，回到工作岗位就能继续投入到工作中，而此时的柯曦可是越想越气，说炸了肺都不悬，也大概是因为她这场硝烟里被拽走的失败者吧！ 再·见咖啡的进展很快，估计年后就可以落实策划案，然后剩下的工作就是盯装修雇员工然后就是运营了，想想真快。 也不难怪工作进展这么顺利，上官纵容每次听顾爱爱的想法时都只有点头认可，一方面是因为爱爱的创意新颖方案也的确无瑕疵，最主要的是，再·见咖啡本身就是为了圆她一个梦，就算她有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就算她的策划案多天马行空，他也是要答应的。他爱她，他也觉得亏欠她，做这些都不足以表达他想给她的。有时候他还会想，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全部都给爱爱，如果那个“全部”里也包括我自己。 晚餐，他们隔着一张桌子，也像隔着一个阶层。上官纵容也不是西装革履但从上到下这身行头不下两万，而对面的顾爱爱因为这件过气的大衣也觉得自己灰头土脸。其实她也知道，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或者尊重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在意那些细节的。但自尊心作祟，心里一面暗骂商木木的无情无义，一面又恨自己没钱没才华配不上她喜欢的人，这个恨，从他们分手之前就开始腐蚀她的心。 而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怎么了？不舒服？” 爱爱看起来有些紧张，上官给她倒了杯红酒。 “没有。”顾爱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呼吸也有些急促，像慢跑了一分钟，然后喝啤酒一样的抄起高脚杯咕咚咕咚灌下肚子。 我的罗曼尼·康帝，这酒可是我求了我爸很久他才肯作为奖励送给我的。上官纵容的心在滴红酒…… “难不成你还因为下午的事儿发愁呢？” 虽然不知爱爱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但上官纵容为了缓和一下她的心情选择了对顾爱爱来说最管用的激将法。 “下午什么事儿啊~啊！你是说那个柯曦？呵，她算哪个单位能让我犯怵？” 果然，豪放派顾爱爱重新上线，她伸手续上红酒边喝边数落柯曦太狂傲自大没有礼貌。上官纵容则是咧着嘴强装镇定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罗曼尼·康帝一口一口地被送进肚里。 原计划这顿晚餐应该是浪漫的，这酒也是拿来搞氛围的，结果演绎成了顾爱爱说单口相声的节目。 上官纵容只好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别舍不得别舍不得。一会儿还要开车送爱爱回家，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一瓶红酒罢了，爱爱开心就好她开心就好，呜呜呜…… 第41章 到上海再约吧！ 新的一天，也是今年工作的最后一天，大家心情都不错，心里揣着想着年终奖的好事，各自提前祝福新年快乐。 但今天大家议论最多的不止年假和工资，还有“顾柯互怼”的新闻，一晚上的功夫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一进部门顾爱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常较为亲近点的小张一点也闷不住，见顾爱爱一来就划着转椅凑过来，小声问：“小顾，听说昨儿你跟柯曦吵起来了，真的吗？” “嗯。”顾爱爱应着，没想到这个事儿还值得大家八卦。 “我去！我在公司都没看见几回明星，你竟然还能跟人家吵起来。不是还说柯曦盯上你了，以后要找你麻烦嘛！” 顾爱爱咧了咧嘴，表示很无奈，那女人的确放下了句让我等着的狠话啊，不过感觉就是她一句气话吧，人家一个大明星哪有时间来找我一个写字的麻烦，大家真是越传越悬。 “哎！我跟你说，这个柯曦不是好惹的，有个牛逼的干爹，还有流量最高的男朋友，听说和上官总监也有交情……咦？对了，小顾，一直没问你，你跟总监什么关系啊？恋爱还是总监单恋你啊？” 不知道怎么描述小张的表情，有点色眯眯的猥琐相，并没有特别期待爱爱的回答，好像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什么关系也没有！仇人，他是我仇人，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他跟我要债来了。”顾爱爱听到小张这么问她还害起羞来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羞涩刁蛮地回答，然后一头扎进办公桌，任凭小张啧啧啧地唏嘘起哄。 要放假了，大家的心情都相当浮躁，工作也用不下心，虽说这年假也就两个星期，但已经是公司最大限度的假了，简直就是一种恩赐。 本来就挺浮躁了，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加了点料。 这个人偏偏不是别人，正是星明之子，万众瞩目的明凡。 一进公司身边就没停下过叽叽喳喳甚至尖叫，三百六十度都有人拍照，从大厅到电梯，再到了设计部的楼层，人越聚越多，就连看到明星见怪不怪的执行部的员工们也忍不住多照几张照片，好发个朋友圈微博啥的炫耀炫耀。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到这边，小张戳了戳顾爱爱，因为没有看清楚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公司来发年终奖品了：“爱爱，看那边，你猜今年分什么礼物啊？跟你说，去年别的部门的姑娘都收的金项链还有口红，咱们设计部无论男女一人一支钢笔，”小张咧着嘴又朝那边瞥了一眼，“你说损不损……不损不损！明凡！？！？” 小张使劲揉了揉眼，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瓦特了，但真的是明凡！莫不是办公大厅里出现了海市蜃楼？ 明凡也看向了这边，目标锁定，就让随身的保镖拦下那群尾随的小迷妹们径直走过来。 估计是知道今天自己得造成不小的轰动，无论是妆容发型还是穿衣打扮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简直和当初在我家穿着我的t恤不洗脸，头发也炸毛的明凡判若两人。顾爱爱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心里嘀咕。 小张的两个眼球机械地随明凡的脚步移动，直到他靠近自己然后站在顾爱爱的办公桌前冲着顾爱爱坏坏一笑，心简直酥得一碰就能碎成粉末。好歹也是个有夫之妇，就不能有点出息…… “什么……”顾爱爱刚要调侃明凡，结果被明凡打断了，他说西北风，是西北风把他吹来的。 这张帅气的脸突然又出现在面前跟自己贫嘴，眼眸依旧深邃，鼻梁还是那么高挺，笑起来的时候会在右边脸颊挤出一个酒窝，越看越坏，越坏越爱。 “切，你来干嘛？”看明凡这副淘气相，应该不是奔着昨天和她女朋友吵架的事儿来的，估计他还不知道呢吧？顾爱爱心里拿捏了明凡的心思后，才放心地跟他正常谈话。 不过一旁的小张却不这么以为，此时她的眼球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心里一边呐喊“终于见到活的了啊！啊啊啊！为什么本人也这么帅！”，一边为爱爱默默祈祷：“完了完了，被柯曦男朋友亲自找上门来了，星明最大牌的明星啊！关系再硬以后也麻烦了！” “想你了呗！”明凡脱口而出。 他随便说说不要紧，周围听见的人都得托着下巴，生怕一撒手掉了。爱爱的脸也瞬间红了一个色系，放以前一下班这家伙就窜到跟前粘着她说想她，看见她买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说过爱死你的话，当时只想抽他，如今这是怎么了。顾爱爱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还暗骂自己没出息。 “那，那什么，”爱爱一时语无伦次，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也是，她们的话题貌似就是那段同居的生活，不过他俩都得对这件事情保密，哦对了，鸡丁！爱爱勉强想出个话题：“怎么就你自己，鸡丁呢？” 有点不好意思，她还刻意躲开明凡的眼睛朝他随行的保镖那边张望了一眼。 “那家伙，小年夜我演出完，送我到家就跑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顾爱爱害羞，明凡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起来了，本来当哥们儿处的怎么突然这么害羞得“像”个女孩子了。 听到这，小张和大家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两个人是老交情，明凡不是来找麻烦的，嗯？等等，顾爱爱和明凡有交情？！我去…… “跑了？” 接着话题。 “是啊，提前请假回老家了，过年再回来。” “他老家不会是哈尔滨的吧？”顾爱爱心里萌生一种奇妙感觉，直觉告诉她商木木和鄂洋绝对有奸情。 而事实是：嗯。 “对啊，你怎么知道？”明凡纳闷。 “木木也是小年夜过后离开的，说是去哈尔滨旅行。”顾爱爱想到商木木临走时把她衣服全带走了还不跟她坦白就一肚子气。 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的木木也真是没办法了。真是自己干脆，闺蜜遭罪啊！ “嘿，我说呢，今年怎么这么有良心把年假提前了，原来是佳人有约。” 明凡琢磨着嘀咕，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今天来除了看看乖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对了，乖，我来是想问你，过年回上海吗？” 明凡的眼神是如此期待，像是个小朋友问喜欢的姑娘能不能去我家做客。 回。顾爱爱也因为他莫名的期待有点蒙圈。 “太好了！到上海再约吧！”明凡撮响手指表示兴奋，唉，这些年总是一个人过，说不定今年可以热闹热闹了，他心里盘算。 哦。爱爱回答。状态有点蒙。 受宠若惊？ …… 第42章 怎能认识她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设计部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上官纵容一听明凡来公司直接奔了设计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跑到顾爱爱这边来了，出了电梯还被一群人挤在门外，瞬间烦躁不安。关于顾爱爱的事，他从不给理智留一丁点时间。 年底想扣工资吗？还不都去工作！ 事实证明，没有别的方法比这句话更有用了，人群瞬间散开，两个保镖都懵逼了。 “什么风把我们的星明娱乐最优秀的艺人吹到设计部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上官纵容的登场颇有些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首次亮相的感觉。 “东南风！”明凡对顾爱爱挤了个眼，然后跟上官纵容开个玩笑，然后伸出手准备拥抱，结果还被上官嫌弃地推开了，这么贫，看来没跟爱爱闹。 “你怎么过来了？”明凡嬉皮笑脸的，打他的心里已经给上官纵容扣上了朋友的章。 “这是我公司，我怎么不能来。” 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不过也太霸道无理了吧！ “是是是，我知道是你公司，我的意思是你来找我呢，还是找乖。”明凡顺着上官的台阶下。 “找……” 是哦，找谁啊？找爱爱也没什么事儿，找明凡也没事儿，可他俩在一块儿就是不放心啊！ “找……爱爱！我找爱爱！”上官纵容一把抓住顾爱爱的手，员工们斜着的小眼神都开始发光了。 “我找她有工作要谈！你没什么事先走吧！”上官纵容急中生智，先以工作的名义轰走明凡，剩下的再想办法跟顾爱爱解释。 “那好吧！不耽误你们谈工作，我先走了。”明凡知道上官诚心找茬，但毕竟自己也确实闲人一个，在这难免碍手碍脚，干脆拿着他的逐客令趁机会离开。 “乖，我走了，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啊！” 这个明凡，临走不忘逗逗上官。 “说吧，谈什么工作？”目送明凡离开，回归正题，顾爱爱望着上官心想着我看你怎么圆。 上官纵容把顾爱爱拉到一边，尴尬地咳了咳：“那个，你俩什么约定啊？” “这就是你要谈的工作啊？”顾爱爱偷笑。刚才还圣气凛然的呢，现在却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问你，额，哦对了，买好回家的票了吗？” “只抢到了火车票。”顾爱爱一时没寻思过味儿来，回答。 “别做火车了爱爱，我帮你买飞机票，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吧~”顾爱爱表面上勉为其难地拒绝，其实心里暗暗开心。有飞机坐干嘛要挤那几个小时的火车。 “我给你买，回家收拾好行李，后天出发。” 其实上官的票早就买好了，是明天的票，和上官夫妇一起，想到要带着爱爱，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为好。 “那麻烦你了。”顾爱爱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拿人手短嘛！ “嗯。我那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先去忙啦！下班一起走！” 说罢，上官匆匆走了，看来是有着急的事情要做，不然怎么能这么匆忙。顾爱爱嘴里嘀咕，咦？等等，不是说找我谈工作么？怎么跑了？ 跑。一是为了躲顾爱爱的追问，二是为了抢票啊大姐！虽然咱有钱有势，但总不至于想干嘛就干嘛吧！上官纵容回去就立刻嘱咐助理抢两张机票，还威胁人家抢不到不给放年假，然后就是坐在办公室抖着腿等助理好消息，这样的总监，也真是没谁了…… 另一边…… 明凡去了柯曦的剧组。今年过年柯曦也要拍戏，不得不说，因为蹭明凡热度的原因，她的档期也在预热。 听着“凡哥”、“哈喽”打招呼的声音越来越近，柯曦吸了口气瞥了一眼，放下手机立刻换了副容颜，嘟嘴半眯眼，一副大家闺秀受了气的样子。这是明凡面前的柯曦，一直如此，从未漏出过马脚。 “你来啦！”柯曦没好气地，卖着萌撒娇。 “怎么了小曦，谁惹你不开心啦？”见女朋友不对劲，明凡立刻上前去哄，他知道，女人生气的理由千奇百怪，有时候也可能没有理由，但男人必须得哄，必要的时候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也是个屡试不爽的方法。 “你认识这女的？”柯曦拿起手机给明凡看，屏幕上是刚才他在星明娱乐公司被照到的，柯曦给他看的那张，他正在跟顾爱爱讲话。几张照片瞬间成了微博热门。鄂洋不在，还真是麻烦。当然，也是明凡不让人省心，明明是个公众人物也不知道低调，以顺其自然为人生最高信仰。 “嗯。认识啊，怎么了亲爱的？” “你和她什么关系？”柯曦已经坚持很久没眨眼睛了，演戏哭不出来都用这招，别说，有点难过到快流泪的样子了。 “我和她就是朋友，是不是网上有人瞎说了，你别信他们啊，人们不总是为了驳人眼球颠倒是非瞎贴标题嘛！”明凡急忙解释，自从认识柯曦后他就再也没和其他人有过绯闻，“洁身自好”这么久了，如果因为今天的一时兴起去问候一下顾爱爱而造成误会，那明凡可就冤死了。 看柯曦还是不搭理他，明凡着急了，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要不，要不我告诉鄂洋，让他找公关撤了这些照片？” 其实这张照片并没有贴那些不妥的标签，大家只是说素人镜头下的明凡也光彩依旧罢了。柯曦气的，无非就是这个顾爱爱，她对那张脸印象很深，仅一“架”之缘，她就打算用一辈子去记恨她，以至于到现在看见这张脸都充满了怒火。 “我不是那种爱吃醋的人。”柯曦嘟着嘴皱着眉，委屈的样子看还挺讨人怜的。“只是这个叫什么爱爱的，她人品不好，讨厌死了，你竟然还和她是朋友！” 恶人先告状。如果颠倒是非是门本事，估计柯曦的荣誉证书已经摞到一米高了。 从她嘴里出来的是这样的： 两人狭路相逢，互不相让，顾爱爱推了柯曦一把，然后柯曦要求道歉，结果顾爱爱不但不道歉还噼里啪啦骂了她一顿，上官纵容还偏袒她，她就更得寸进尺，说得激动的时候还要动手打柯曦，幸亏被其他人拦住了。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上官纵容把她拽走了。故事结束。 乖的脾气是有些刁蛮但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一点明凡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听柯曦陈述乖怎么损她的时候尤其土狗的那段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那种话绝对是出自乖乖之口的。另外，上官纵容庇护乖也绝对是事实，柯曦的话多少有点可信度。 第43章 能不能正常点 我一直在想爱情这个抽象名词到底怎样才能完美诠释，搜狗百科说：爱情，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的情感，还有向往未来的生活。 无私专一，无所不尽。八个字这么简单又好像无尽复杂，解释得模棱两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概括的很全。 爱情。是种子忠于阳光的时候奋不顾身积极向上的动力，也是结实的煤球留恋烟火的时候，甘愿被点燃，哪怕最后成为灰烬也无憾的心情。是顾爱爱为了不耽误纵容而背弃自己感情的冲动，也是上官纵容宁愿和家人反目也势必要与爱爱厮守的信念。 明凡爱柯曦。爱情在他那里，是不管世人如何骂你不好不好，你只需知道我在，我会用尽所有能力去做你的世界，你仰望的时候我是天，你俯视的时候我是地。 爱一个人，如果太理智，就会像顾爱爱这样，爱而不得，痛苦不堪。可如果不理智，就会像明凡这样，蒙在鼓里，被当成象棋里的兵，尽可能的利用，被吃掉却不觉得有一点可惜。 与柯曦再碰见是在机场，上官正在办理手续取机票，明凡在赶来机场的路上，就是这样的情况，两个命里相克的女人再次交手。 “顾爱爱？还真是你？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看见你，确定没走错地方么，这是机场，火车或者大巴不在这边靠站的。”这次，柯曦率先开炮，她摘下口罩扔给助理，暗暗算计今天你是一个人，没有上官纵容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算个什么。 “我说哪叫唤呢，原来是条臭脾气的土狗呀，不是说让我等着么，你可是害我等得好辛苦呢！”顾爱爱迎上来，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就算你人再多，公众场合要是跟我动手，舆论效应也够你受一阵子的了，所以，柯曦，你尽管威胁尽管恐吓，怵一点头我就叫“爱爱顾”。 “你哪来的自信敢跟我较劲？！也不看看自己那个死样子！”柯曦上下打量了一遍顾爱爱，眼神里充满不屑和嫌弃，那是极其伤人自尊的刀刃一样的眼神，仿佛看到哪就是在哪割了一刀肉。 “呵，先把自己那副傻德行认清了再出来瞧不起别人吧。”虽然顾爱爱的身体有点不自在，但大脑指控着她挺胸抬头理直气壮。 你！柯曦的嘴一怼不过就想动手，手都举起来了，又不情愿地放下，转过头就骂助理，“你是傻吗？还是哑巴啊！没听见她那样说我吗？” 助理是公司安排的，自然不是鄂洋那种聪明能干型的，执行部一个刚实习的小姑娘，比柯曦矮半头，身材瘦小，还没等踏实踏实上官纵容就派来给柯曦当助理了，本来想阴一下柯曦，结果害得小姑娘糟了罪。小姑娘低着头，她知道柯曦的意思是想让她打顾爱爱，但她不敢，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两步。 “怂样子，怎么混进星明娱乐的？你爸妈给人事部塞钱了吧！？”柯曦的火没处撒就全对着助理大吼大叫，还越说越来劲，“怎么感觉我养了个兔子，不能帮我咬人还得等着我喂是吧！” 小助理没忍住噗嗤哭了出来，柯曦的话太伤人了，在你眼里助理这个职位就是身边养的条狗吗？用来帮你咬人的。这些是她心里的话，但她不敢说，为了工作，她必须得苟且。 她不说，会有人替她说。顾爱爱再也看不下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咬人，自己是条土狗还要逼着兔子汪汪叫吗？” “我教训我助理关你屁事，她是兔是狗也是我说了算！” 见她们因为自己吵得更凶了，小助理哭的更厉害了，这份工作似乎对她来说很重要，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你！这次是顾爱爱控制不住了，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而就在那一瞬间，明凡在不远处看见了，他是如此的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爱爱的架势的确让他也吓了一跳。 顾爱爱有分寸，尽管她是真的怒了，她也不能动手，这年代，谁先动手谁没理，打个耳光都能住院讹上一笔，何况眼前还是个矫揉做作的女明星。但容不得她主动让步，明凡就叫住了她，然后他跑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爱爱，问柯曦没事吧。 “我没事儿。”柯曦噘着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假装坚强的柔弱姑娘，看得顾爱爱都忍不住夸夸她演技不错。 “只是小王被她欺负了，可我还帮不了她。”柯曦皱着眉头，吓着了似的还哆嗦手，拿起助理的手安抚她，偷偷使了个眼神给她，眼神说如果你不配合我那你就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挣钱养你那个生病的爹吧。 明凡看了一眼本身就不高，还缩得更小的助理，她哭得厉害，抽泣的声音是她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柯曦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每接触一下她的手就轻微抖一下，似乎有点害怕柯曦。 说实话，那一刻明凡怀疑了，因为他知道柯曦的助理叫齐琪，根本不是什么小王，柯曦对她根本就是虚情假意，而且此时此刻，顾爱爱的表情写满了冤枉，眼神里全是期待，她期待明凡能看清楚柯曦，她希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还天真地以为明凡会站在正义这边对柯曦说别装了，累不累。 可顾爱爱低估了明凡对爱情的执着，他宁愿骗自己，问助理：“是这样么，小王？” 小王哭，不语。 柯曦晃了晃她的胳膊，“别怕，有明凡帮你，告诉他是不是顾爱爱欺负你了？” 声音是软妮妮的，但助理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太害怕，所以点了点头，而后就只剩下愧疚。 “你！”顾爱爱的心里一时承受不来，“刚才我还替你说话，把你的尊严当成宝物一样替你守护，现在你却反咬我一口，你怎么能懦弱到这个地步！！” 顾爱爱斥责齐琪，齐琪就哭得厉害，这次不是害怕是愧疚，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但她却做了最邪恶的事，就是恩将仇报。 “够了顾爱爱！”明凡看姑娘哭的厉害又看爱爱只顾指责，叫出来很久都没叫出的名字，带着愤怒： “你能不能正常点！？” 第44章 春节前话 爱爱！ 上官纵容一身休闲装，带着墨镜托着行李箱小跑过来，他的手里攥着刚取的机票，脸上写着激动，像是个要去旅行的孩子。 迎面的是明凡和柯曦，他们两个看着上官，柯曦还是那副心虚的眼神多少带点畏惧，可明凡看他的时候就不再是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上官多少猜到了。 “明凡柯曦也在啊。”上官跑到顾爱爱身边站住脚，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得到此处的温度比周围略低一点。 “你说我不正常？！” 顾爱爱的眼里闪着泪光，她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太委屈了，不过还是要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懦弱的一面永远不要被讨厌的人看到。 “是。你能像个正常女孩儿一样吗？别这么刁蛮无理。”明凡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冲动害得顾爱爱伤心了，但他还是选择把话讲完。 “喂，明凡，正常女孩儿是你的菜，我喜欢不平凡的。别教坏了我们家爱爱。”上官说着将顾爱爱搂在怀里，爱爱没有反抗，因为那里太暖太有安全感。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索性是印在纵容的打底衫上。 柯曦看着上官纵容，她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圆，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不简单，早知道就不惹这个顾爱爱了。转念又一想，得罪我的人有后台又怎样，我连你和你的后台一起拆。 助理齐琪也不哭了，看着有人能护着顾爱爱她的心放了一大截。 明凡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赌气吗？总之就是脸上不屑心里却绞痛的那种感觉。挺不好的。 广播说飞往云南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柯曦得去登机，这次也是明凡刻意安排的，让她过年在山村里拍戏。 “那亲爱的我得走了，我们年后再见面！”柯曦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踮起脚尖吻了明凡的额头又娇滴滴地说记得想我。 “当然了。”明凡勉强挤出微笑，他的心思可没这么快就能转移、平复。 路上小心。明凡多一句寒暄，就是给柯曦多加一份戏，她牵着齐琪的手朝登机口走，转身说放心吧！活泼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把你的朋友当朋友，请你也对我女朋友放尊重点。”明凡放下嘴角，扭过头。 “我朋友是人，你女朋友是土狗。我做不到被咬一口还不还手。”顾爱爱离开上官的胸膛，眼泪已经在他身上蹭干了，她冷冰冰地回答，“我就是刁蛮无理不正常，我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恨我的话随便。” 顾爱爱讲完就拉着上官的手走开了，就连她的背影也有股不屈的蛮劲儿。是啊，这才是顾爱爱呀，不然我为什么喜欢和她做朋友呢？爱憎分明向来都是我的弱项，顾爱爱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明凡望着她迈着倔强的步伐，心里一万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巧的是，他们同一班飞机，而且头等舱就这么大，他们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也还好，没有柯曦就很难再起硝烟，这场战争被扼杀在他们的沉默里。彼此装作不认识。 平息战争最好的方式是沉默，可是和解关系最糟糕的方式也是它。 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生彼此的气，错的都是对方，还无可救药。 最尴尬的自然是上官纵容，夹在中间两难。方才是冲着柯曦才顶明凡的，这下柯曦走了他倒为难了。 明凡喜欢柯曦，护女朋友也没错，爱爱这倔脾气嘴还毒，也不怪人家明凡生气，上官这下可就站不稳立场了。 不和明凡说话吧，显得自己也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太幼稚。说话吧，又怕爱爱这边不开心，纠结来纠结去干脆一闭眼装睡！ 煎熬了两个小时，终于顾爱爱拍了拍他，要降落了。 “嗯？到啦？这么快？”上官装傻卖楞，演技糟糕得简直不能说什么了，顾爱爱虽然没发觉什么，斜过道的明凡一眼就看透了，无奈死了。 明凡和上官的车都在停车场，三个人还是要一起，三人全程无话，尴尬癌都犯了。最尴尬的是，顾爱爱的家和明凡要去的孤儿院要上同一个高速，明凡追在上官车后。上官二人以为明凡是跟着他们，明凡又害怕两个人以为他跟着他们。总之，简简单单过年回家，让他们活生生演成了人在囧途。 那晚，顾妈妈做了一整桌子菜，顾爸爸也为女儿休了个班买了酒要和女儿喝点。 菜齐了。顾妈妈叫了一声正在沙发上发呆的爱爱，无意间瞥见窗外朦朦胧胧白色雪花飘飘然。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姑娘，下雪了！你一回家就下雪呢！”顾爸爸解下围裙喊，又搂着夫人说你瞧，咱闺女从北京带来的仙气。 按理爱爱应该骄傲地过来侃一句是呢，你们女儿可是仙女。不过她没有，使了点劲搓了把脸，是想把泪痕都抹干净吧！面部肌肉紧绷着完成一个僵硬的笑，“爸爸妈妈，我们开饭吧！我饿了。” “好好好，我们宝贝多久没吃老爸老妈给你做的菜了，今天又累了一天可得多吃点儿。”看着女儿这么无精打采的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夫妇互相使了个眼色。 女儿不想说的话他们都会默契地装作看不出来，不会太多的过问。其实当初上官夫人是先来找的顾爸顾妈，但顾爸顾妈态度很明确，女儿的事情她自己决定。 顾家的晚饭吃得不太顺心，上官家也没好多少，上官夫人的教育方式完全和顾家两样，晚饭的时候就忍不住过问：“昨天为什么没跟我们回来？”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上官快速吃了两口饭，他有预感自己在这张餐桌上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最近有什么动作，听说你买了个门市，想开店？” 上官纵容停下咀嚼，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 “不好好做你的总监，瞎搞什么名堂。”上官夫人酸里酸气的。 “我只是投资，有合伙人帮忙经营。”上官纵容强装镇定，反正花的钱也是自己的。 “哦？是么，打算开家什么店？”上官父亲是个生意人，对这种事情还是蛮感兴趣的。 “主题咖啡厅。”回答父亲的问题的时候他还是带点情感的，虽然平日父子俩话少但谈起工作的时候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咖啡厅好啊，现在这样快节奏的生活，懂得享受的人都喜欢去品咖啡，也是一种享受啊！” 上官父亲表示支持，但母亲沉了脸，敲了一下丈夫的盘子示意他闭嘴，“好什么好，一本正经地经营公司才是正事儿。” 上官纵容的脸也立刻冰了下来。氛围瞬间冷了。 “额……要不是爸爸更爱喝茶，以后就常去你那个店里喝咖啡。”上官父亲夹在中间，平时的作用也是缓和氛围和两个人的关系。 我吃饱了。上官纵容撂下筷子，也不管母亲是如何不乐意，闷着头子上课楼，依着书桌在黑压压的屋子里，窗外的雪映得夜格外亮堂，他悄悄落下来一颗泪，他也爱他的妈妈，可他却做不到不讨厌她，得不到爱人的理解大概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第45章 白色春节（上） “下雪啦下雪啦！”三两个孩子跑进屋里一头装进了明凡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清澈的眼睛望着明凡，“哥哥，哥哥，跟我们去堆雪人吧！” “默默，瑶瑶，你们先自己玩儿，敬宇哥哥累了要先休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笑着揽过两个粘人的孩子说，眼角的细纹显得她如此慈祥。 “没关系，全全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陪孩子们玩儿了。” 这个被明凡叫全全姐的女人，叫尹全，从小到大长在孤儿院，是孩子们最好的朋友。明凡小时候还视她为女神。那年他被送来孤儿院谁的话都不听，大家都拿他没办法，只有尹全肯耐心开导她，跟她讲她的身世，把明凡当做亲弟弟一样照顾。那时候是尹全最美的年龄，明凡还发誓长大后要娶全全姐当老婆。 岁月如梭，一转眼明凡到了可以娶老婆的年龄，而尹全早已失去当年容颜。 老院长去世以后孤儿院就由尹全管理，每天为孩子们劳累，光阴早就让她比同龄女人更显沧桑。想到这，明凡有些心疼，虽然每年都会捐钱给他生活过的两家孤儿院，但孤儿还是孤儿，明凡当初得不到的安全感，孩子们依旧也还得不到。 走出房间的时候雪已经均匀铺满院子，这个院子太多太多的回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杀小孩子的屠宰场，想想真该听妈妈的话别看那些暴力的动漫，明凡心想。其实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忘了妈妈和爸爸长什么样子，所以到现在即使有感触但也不至于太难受，何况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至今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 明凡走到一颗榕树下，张开手臂去拥抱，使了使劲，还是抱不过来。 “呦，大明星明凡！” 熟悉的声音。 “转转，你来啦？”明凡侧过身，那是个胖胖的女孩儿，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不觉得明凡帅的女孩儿，他们一起进的院子，也几乎同一个时间段被领养。 “是啊，过年了，回来看看。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个大明星了抱着棵大树影响可不妥哦！”这个叫转转的女孩儿走近，摸了摸这棵树。 “快别调侃我了，就算在外面多大牌，回到这我也是当初的小敬宇。” 多年不见，还有点害羞了呢！转转笑了，“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张开手抱不过这棵树还发誓要长成个大高个儿，如今你高了这棵树也不比你长得慢。” 明凡听了又重新抱住榕树，像个孩子一样卖萌，“你看，还是抱不住！” 转转噗嗤笑了。 叙完旧，和孩子在雪里堆雪人，全全姐喊大家吃饭，几个大人一桌，话题无疑是问问各自情况如何，转转已经结婚了说下次来就带着宝宝了，轮到敬宇的时候，大家看电视都基本了解了，为了表显出自己对明凡的关注，大家只问些自己知道的事，听说你和柯曦恋爱了，她没和你来上海过年吗？ 关于柯曦的问题还是被问出来了。明凡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女朋友好像并不是他值得骄傲的话题，朋友们和他谈柯曦的时候好像总是不欢。白天顾爱爱就是个例子。 “没，她在云南拍戏。”明凡笑笑，就把脸扎进餐桌里。尝遍了这么多美食，最好吃最舒服的饭还是这里。 在孩子们吵吵闹闹中，一个人撂了筷子说吃饱了，明凡就下意识地快拨几口饭，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停住口，都说二十一天成就一个习惯，数数他在顾爱爱家也没住够二十一天，但身体已经有了记忆。 窗外的世界洁白无垠，学还是下，尹院长说什么也不放心让他们走，就给大家收拾了房间安顿他们住下来。 这里信号真够差的。明凡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对着窗户发呆。 眼里的小院被雪装饰的又白又空旷，亦如一张白纸，可他的心里已经乱成麻了。 谈到柯曦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满脑子竟都是顾爱爱。吃饱饭要刷碗的时候也是顾爱爱，现在手机没有信号，无聊的程度不亚于在顾爱爱家她上班的时候，只是那时爱爱下班对他来说是个盼头，而现在，夜再黑，也不会有人敲门等他开，抱怨的话不会有人听，被埋怨的话也没谁会对他说。 顾爱爱，你是生活在我最难的时候赠给我的礼物吗？和小曦和好以后他再收回去？明凡自言自语。 敲门声传来，明凡晃了一下神。 “我能进来吗？”是转转的声音。 可以。转转闻声进屋，嘴里叨叨，“长大可真麻烦，进门还要问问……怎么不开灯？” “哦，”明凡这才回过神，迎上去开了灯，“忘了。” “傻样儿。想女朋友呢？”转转坐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和明凡实实在在。 “嗯？额……嗯。”明凡只能这么回答，他不能说，不，我在想另一个女孩儿。 “有句话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转转沉默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吸了口气说出来，“你女朋友，就是这个柯曦吧，她……怎么说呢，她的口碑好像不太好。” 转转含含蓄蓄，内心复杂地组织自己的语言。 “你说的我知道，网上对她的评价我也不是没看过。”明凡明白转转是对他好所以还很欣慰。 “我说的不是这个。”转转有点急，“这么跟你说吧，我老公和她是一个镇上的，她从小没有父母，没人管教，所以……” 转转希望明凡自己能理解。但她似乎高估了他的智商和情商。 “说白了，我们不也是没人管教、没爸没妈的孩子么。我不在乎她什么身世。”明凡说着，扶着转转的肩，“好啦转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吧，你要做的就是默默祝福我这个好朋友越来越火，越来越幸福。我厉害了你也能拿出来骄傲不是？” 额……是啊。转转见明凡这样没忍心说下去，她其实知道的是柯曦高中的时候就辍学了还三天两头不回家，一回就一身名牌还带着很多钱，有人说在市里看到过她搂着个四十来岁的大款。不足以成为证据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凭回忆，转转对明凡的了解是他执着起来，谁说什么也不管用。 窗外寂静。枯榕树，散星光，小亭落，无垠雪。一人思念一人。 后天春节也如今天这般洁白吗？ 第46章 白色春节（中） 大雪茫茫冰天雪地也挡不住来接机。 顾爱爱等商木木。明凡等鄂洋。明凡带着口罩捂得很严实，但就算明凡化成灰顾爱爱也能认得出，不过为了不那么尴尬她的眼神尽力不落在他身上一下，装作不认识好了。 明凡也死犟，不肯主动搭搭讪，只求顺其自然，等时间冲淡。 “爱爱！爱爱！”人群攒动中商木木的脑袋时隐时现，她跳着脚尖把胳膊伸到最直和这边的爱爱打招呼，身后跟着一手一个行李的鄂洋。 几日不见，白胖白胖的了，看来鄂洋帮她把烦恼缓解得不赖。顾爱爱欣慰。 奇怪，两个人怎么不在一起？不是一起来的所以没看见？鄂洋的眼睛很尖，人群里他一眼就扫到了带着口罩帽子到处张望的明凡，还好奇他和他的乖怎么不在一起。 商木木跑到顾爱爱身边，鄂洋却没有顺着她的轨迹，而是走到明凡面前搓了个响指。 “自己来的？上官没来？明凡呢？”商木木抱了下顾爱爱然后装傻充愣地问。 “上官不知道你出去玩儿，明凡……”顾爱爱的头微微一侧躲避了木木的视线，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差点忘了，你去玩儿就去我不拦你，可你把我衣服都带走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连我抽屉里的香水你都不放过！” 顾爱爱伸出手指戳戳商木木的肩，一副要干仗的气势。 “唉～这个上官太不仗义，好歹也是老朋友怎么也不跟你问问我呢！” 商木木一边装傻摇头感叹，一边转身。顾爱爱一把就把木木的脑袋夹在胳膊下，来了一个利索的锁喉，接下来就是暴力的宰割时刻…… 而另一边的鄂洋明凡，两个大男人抱抱说想你什么的，画面好像不太正常。但请想象一下，那副隔着口罩也挡不住帅气的面孔四处张望时眼前突然冒出目标人物时的惊喜，眼睛瞬间眯成缝，“呀！鸡丁宝宝，我想死你了！” 明凡一把抱住鄂洋，鄂洋连嫌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这个和他一般高的男人抱在怀里，脑袋搭在他健壮的肩上。三秒之后像开了枪的子弹离开弹堂一样弹开，这对鄂洋这样的男子主义者来说简直就是种侮辱啊！ 你要死啊！鄂洋整理一下衣服，本来还挺想念这家伙的，一见面又开始嫌弃。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死。我这不想你嘛！今年可以一起过年我这不是开心嘛！”明凡贱贱的样子还真是又讨人喜又讨人恨。 切~ 别说，鄂洋还挺吃这套，瞬间笑了，他总是那么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 “话说回来，你怎么没跟爱爱一起？”鄂洋说着，朝木木她们那边望过去，两个人正在“缠绵”中。 “这，唉～鸡丁，我跟你说……” 不得不说一句，友谊里，男人之间就是比女人更坦诚，不管他们干了牛逼的事还是多怂的事总会毫不遮掩地告诉对方。 “所以你们就装不认识啦？”鄂洋听了明凡简单的阐述后开始责备，“爱爱可不像不讲道理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先低头认个错不行么！” “洋洋！”木木嘻嘻哈哈地拽着顾爱爱跑过来，“明凡？你也来啦？” 傻木木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后的爱爱变了脸色，沉这脸，前天骂她不正常的男人就在跟前，瞥了一下明凡，她连看一眼都懒得抬头。 “ge……乖也来啦？”明凡装傻充愣地问，心里暗暗呐喊：搞什么啊！太尴尬了！啊啊啊啊！疯了！ 我们的顾爱爱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装没听见。哼，尴尬死你！ 木木刚发觉有点不对劲，不过鄂洋却装作不知情的，特别自然地对着爱爱礼貌地一笑，“爱爱，好久不见啊！” “还说，把我好朋友差点拐跑了。”顾爱爱这才肯变成微笑面孔。她这好脾气可不是共享wifi谁都能连，明凡就眼巴巴看着她给鄂洋开热点自己却断着信号，尴尬癌都犯了。 哈哈。鄂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恍然，告诉明凡，“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木木交往了。” 放平常，明凡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得炸了，肯定会用小拳拳锤着他的胸口说臭小子，速度还挺快！我不管，以后你还是要爱我……可今天爱爱在旁边，他的表现太夸张搞怪的话好像不太好，所以只是不自在地“哦”了一下。 好傻。四个人同时这么觉得。哦是什么鬼？好歹表个态啊。 …… 有点尴尬。 “额……我有点饿了，正好大家都在，这样，我做东，请你俩吃大餐！” 鄂洋为了缓和一下氛围也为了缓和一下明凡和顾爱爱的关系，当然也因为他是真饿了，打算下个血本请二位吃个饭。 好啊好啊！ 商木木先替二位答应了。 出了机场，马路上的雪已经扫除干净了，但马路丫子上还留着雪，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样子比昨天丑多了。 “哇！下雪了？”商木木还有点惊喜。 “傻木木，在哈尔滨还没看够雪啊？”鄂洋一脸幸福。说完，木木就走回他身边挎着他没有拉行李的胳膊，撒娇害羞地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肩膀。 这把狗粮啊！顾爱爱和明凡的视线立刻转移，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避开对方视线。 上车前鄂洋说累，让明凡开车，还偏偏死乞白赖地拽着木木坐后面。他的用意明凡懂，小小套路而已。明凡还使了个谢了兄弟的眼色。心想着趁着机会谈套近乎，顾爱爱这性格的应该和男生差不多不用道歉自然而然就能和好吧！ 心里还想象了一下两人冰释前嫌的样子呢，顾爱爱奔着后门就去了，然后自然而然地上了车，商木木左边鄂洋右边爱爱，顿时尴尬了，所以……爱爱，你们俩吵架了么？ 顾爱爱没有回答。商木木又转头看着鄂洋，洋洋缓缓眨了下眼，是在说：是的。你怎么才看出来。 然后四个人沉默一路。 下车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受到又飘起了小雪花。 六月飘雪窦娥冤。如今上海连着两天都是断断续续下雪又是谁冤呢？ 第47章 白色春节（下） “其实我也很讨厌柯曦。”吃过这顿尴尬午餐，鄂洋开车依次送下木木和明凡后载着顾爱爱说。 明凡那家伙惹的麻烦总是他来想办法抹平，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化解他们两个的矛盾。 爱爱没有说话，她满脑子都是当时明凡责怪自己的场景，她气的不是柯曦是明凡。真正能伤害自己的，不是敌人的暗算，而是朋友的背叛。 “其实，当初他俩炒cp还是我设计的，后来明凡假戏真做我是怎么劝都劝不了。很可笑吧，费尽心思创造的舞台，成全了他的表演，最后自己却没有一点话语权。” “说话跟念诗似的，怪不得木木这么快就被你治愈了。”顾爱爱的目的很显然转移话题。 不过好像没成功。因为鄂洋是个聪明人，行事有分寸，也知道对症下药：“给你八卦一下为什么明凡这么喜欢柯曦的吧。” 鄂洋觉得，让顾爱爱了解一下明凡很有必要，只有懂他才能理解他。 明凡是个孤儿你不知道吧？小时候和父母在上海生活，后来他爸妈走后在这里的孤儿院寄养…… 鄂洋先讲明凡身世，听得顾爱爱心里隐隐作痛，那个嬉皮笑脸像个孩子的明凡，那个卖萌耍贱的明凡，仿佛是世界上最没心没肺的人，童年生活却如此令人疼惜。本来躲避这个话题的她，现在听得很仔细，心随着明凡的童年一并痛着。 终于说回柯曦的问题了。 你知道明凡为什么这么喜欢柯曦么，因为他觉得柯曦和他一样，没有父母更没有安全感。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好笑，有一次我开车出了点事儿，车被装坏了但我人真的毫发无损，明凡一个大男人竟哭的稀里哗啦，说后怕，哭得像个绝望的孩子一样。围在明凡身边说喜欢他的粉丝那么多，说真的他都很珍惜，每一个鼓励他的评论他都会看，有时候还截图保存。 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用尽力气去爱爱自己的人，原来你是这样的明凡。顾爱爱脑海里浮现出他嘻嘻哈哈的模样，更心疼…… “等等，鸡丁，现在到哪了？……我去，过了过了！开过了！” 车子折回去，鄂洋把顾爱爱送到家，因为顾爱爱愁眉苦脸很有心事的样子，感觉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 “哦对了爱爱，有件事跟你讲，明凡当初喜欢柯曦是因为他们参加一个真人秀在幼儿园当了一个月的老师，明眼人都知道柯曦是做戏，但明凡觉得她和当年在孤儿院的姐姐一样所以才认准柯曦的。” 顾爱爱虽然听得懂，但不明白鄂洋的用意，听得有点蒙。 “我想表达的是，只是明凡自己不知道罢了，他对柯曦的感情并不是爱，而是一种关照。” “所以……你跟我表达这个干什么？”顾爱爱还是有点蒙圈。 “没，没什么。那什么，我先走了啊！新年快乐啊！明年见！”鄂洋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然后慌忙而逃。直觉告诉他，顾爱爱会是明凡一生中很重要的人，以后他要把更多的心思给木木，明凡总该再多一个人理解…… 在床上滚来滚去纠结半天，顾爱爱最后还是决心拿起手机，还没拨号，明凡就打来了，他是同样的纠结想了很久之后才打来的。 接通电话，爱爱连一个“喂”字都没说，对方就跟背课文似的： 喂，乖，我明凡，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你知道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所以嘴才没把门的你正常不正常的是我原谅我吧！ 说话跟你写的纸条似的，不加个标点。顾爱爱心想，暗暗开心。 “我知道你不正常。”顾爱爱在手机的这边偷笑，心里突然豁然了，像窝在棉花里一样舒心。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没想到顾爱爱能恢复往常，继续跟他开玩笑。 “是是是，是是是。乖说得对，都对。” 早这么认错不早就完了，有时候感情就得表达出来，太多次的错过是因为不该沉默时沉默，这一点将是明凡要经过很痛的绝望才能觉悟的，这一点时间会证明。 窗外的雪停了。它们悄悄的下，然后悄悄的停，只留给这个世界最纯洁的颜色。 这个春节是白色的哦！ 顾爱爱发了一个朋友圈，配图是洁白无暇的雪地。上官和明凡都点了赞。 上官想：是啊，雪。 明凡想：哈哈，嗯。 春节是白色。顾爱爱想表达的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心坦坦然。 也不知道明凡猜对了没有…… 第48章 老板娘？我干！ 几天的年假对有些人来说是白驹过隙，可对有些人来说却异常难熬。重新投入到公司的怀抱，大家的脸几乎都大了一圈，连问好都有种油腻腻的感觉。送新年祝福和家乡特产，每个人的脸上都兴奋的有种干劲。 一定要过个除夕才是新的一天吗？顾爱爱写了张便利贴贴在书桌上提醒自己今天永远都是余生的第一天，把工作做好，把生活过好。 “小顾，新年好啊！”小张也来了，“快站起来让我看看，啧啧，怎么过个年还瘦了？！” 爱爱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吃得也不少，就是不长肉，你说气不气？ 小张从手提包里拿出个纸袋，递给爱爱：家乡特产，尝尝哈！ 爱爱接过纸袋，很香，是板栗。一点欣喜一点忧：张姐，你看我也没给你带点东西…… “嗨，你大老远的带什么东西！”小张倒是个实在人，一点都不客气：“你要是觉得别扭真想送我点什么东西的话，能不能帮我跟明凡要张签名，我可喜欢……额，我女儿可喜欢他了，帮张姐个忙呗！” 一袋板栗换张明凡亲笔签名，小张好算盘啊！当然这只是我这么想。人家顾爱爱的内心独白可是：哇！一个签名短短几画就能换一包板栗，太划算了！！！ “对了小顾，顺便八卦一下哈，你和明凡怎么认识的啊？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八卦张又上线了。 “怎么认识的……”爱爱含含蓄蓄，满脑子平安夜在大马路上被明凡强吻的画面，脸泛泛红了起来。 爱爱！ 幸亏上官来救场，不然顾爱爱一时还真编不出俩人怎么认识的。 总监好。总监新年快乐。小张见上官过来，寒暄了两句就立马闪人。心想着，对哦，小顾连星明娱乐接班人都拿下了，认识个明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新年好啊，上官总监。”顾爱爱看小张走了就继续收拾办公桌，客套的招待对纵容就算了。 “什么上官总监？谁是上官总监啊？我叫纵容。”上官说着用手指摁住了顾爱爱刚要拿起的文件，耍贫。 “能不能有个总监样儿啊？”顾爱爱心情还不错，调侃的语气，“这有板栗，一边吃去吧奥，乖~” 喂，你这也没有个员工的样子啊！上官说着包了个栗子放嘴里，然后盘着胳膊依着顾爱爱的办公桌，看着爱爱收拾文件，想了很久才弱弱问了句：你和明凡……怎么样了？ 问者心情沉重但答者却很随心，“我俩呀？和好了，没事儿了。” 和好了？！上官纵容还真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爱爱这暴脾气就这么忍了明凡骂她不正常？也不知是高兴好还是担心好。 来之前是想法和解来着，怎么听见他俩冰释前嫌了还有点失望了呢！ “嗯。”顾爱爱还纳闷儿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甭担心，不给你惹麻烦了。” “那你和柯曦……”上官又想问。 “喜欢一个人没必要也喜欢他喜欢的东西。我和那条盛气凌人的土狗还是冤家，别说是明凡女朋友了就是他妈，那样的品行我也会讨厌。”顾爱爱一提柯曦就来气，机场蒙冤的场景害她失了几次眠流了多少泪。 上官纵容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无语。 说完话沉默了许久顾爱爱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敏感了，一个是喜欢一个人，还有一个是就算是他妈也誓不两立，这两句话像尖锐的小刀一样狠狠戳中上官的敏感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吧，交朋友不限朋友的朋友，就是说……”顾爱爱想解释，却发现还没组织好语言，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半天反而把自己给绕糊涂了。事实证明，她还是在乎上官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上官纵容轻轻地笑了，像春天初放的花，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的笑有些不妥当，但他的笑真的让人感到很暖很柔和，带着宠溺，带着柔情，忽然一本正经，说，傻瓜，我当然明白你。 顾爱爱的脸印着红晕。想到初恋的时候，她委屈地坐在台阶上哭着说我没作弊，上官就抱着她说，不哭，我懂你啊！那次考试，不知是谁在顾爱爱的桌面上写了很多公式，监考老师就以为是她作弊，记了零分。后来，监考老师被扣奖金，是怎样的暗箱操作明白人不用想也知道。 眼前的上官纵容依旧懂我吗？顾爱爱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官纵容，生怕她的心思真的能被看透。 “对了。咖啡店的事想的怎么样了？”上官纵容打断了顾爱爱的发呆。 “哦，一切就位了，如果你对策划案没有别的意见的话就没什么要改的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上官离开桌子站直，一本正经开玩笑：“当老板娘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声音不大，听到的却也有几个，小小眼神在四周围射过来。 “你胡说什么啊？”顾爱爱羞答答的倒是满足了上官想要的效果。 坏坏一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让你考虑考虑我投资你经营的事。” 原来是这样，顾爱爱松了口气，又提起胸膛，“想好了，不要。我可没时间再管别的事情。” 话虽这么说，其实顾爱爱只是不想再亏欠上官纵容，这家咖啡店是她的梦啊，如果自己真能开得起这么一家店，且必须做出选择，肯定是放弃现在的工作。 “那好吧。”明凡拿起顾爱爱桌上的文件夹打开看了看，又摇了摇头叹气：“看来，又是一顿白忙活。” 什，什么意思……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官这家伙一出戏准是个套路。 “意思就是，我空有钱没有能力和心思搭理这家咖啡店肯定干不起来，所以真对不起你让你白忙活一顿了，挺好的策划案化成泡影了。”上官纵容的嘴角还有些上扬，眼神并不是很忧伤，总之是坏坏的样子，这出戏也太不走心了。 不过顾爱爱相当吃这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尼玛，我这么用心良苦，你说不干就不干？ “那，那……门市你都买下来了，怎么打算啊？”顾爱爱松了心。 “租出去，有人打听着在那开台球厅，还有要改成麻将室的。”上官纵容心里暗爽，有人要租门市是真的，不过人家可是想弄个健身房，麻将室这个梗真是绝了。 “不行！”顾爱爱眉头一皱，一把抢过上官手里的文件夹，“我干！” 一脸担忧的样子，眼神游离了一下，想象着本来一家那么有意境的咖啡馆里一帮邋遢的男男女女在打麻将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目光炯炯，坚定地看着上官： 这几天我就去逛工作室和家具城，趁过年有优惠，全订下来。具体费用找你报销。 上官会心一笑，点头。心想，哎呀顾爱爱，这辈子你都别想逃过我的套路。 第49章 代言人 关于明凡和顾爱爱，上官就真甘心无动于衷么？顾爱爱那句“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喜欢他喜欢的人”就真没让上官纵容走心吗？ 不然。 上官纵容爱顾爱爱的程度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 当年顾爱爱被污蔑考试作弊，上官纵容闹得教导处鸡犬不宁，最后扣了监考老师工资不说，还非让安保处查出是谁在桌子上做的手脚，监控掉出来，最后被上官查出是个喜欢他却爱而不得的女孩儿想教训一下顾爱爱。然后，女孩儿也消失在那所学校了，顾爱爱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倒是商木木知道那姑娘被上官用特狠的语言进行人身攻击，逼的不得不转学。 如果顾爱爱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上官这样做的，但为了解气，木木答应了上官对这件事保密，直到现在顾爱爱也傻傻的不知道有个她不认识的人因为她而改变了命运轨迹。 话说回现在。那天看着顾爱爱因为明凡的误会哭得那么认真那么伤心，说真的，心里一紧也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伤我爱者必伤。 顾爱爱那里，上官纵容是没个正形的至尊宝，却也是个敢和天地较劲的齐天大圣。那天他之所以能忍住对明凡的怨恨是因为他怕一拳打下去反而让顾爱爱心疼明凡和责怪自己。得不偿失。 她因他而哭。她说过从不在意外人怎么看她，但她爱的人如果误会、不能理解她将是最伤她心的事情，所以那天她哭得那么认真，是因为太在乎明凡了么？ 上官纵容的心思恐怕很难再放到工作上了。就像当初知道明凡住在爱爱家的时候只一心算计如何把他引出来，现在，趁爱爱对明凡的心思不太明显，尽快扼杀在摇篮里。 上官纵容的爱太过霸道，其实顾爱爱是知道的。因为他爱真心爱他的人，而她是。保护欲太强，也不知这对顾爱爱是好是坏，总之，故事好像越来越复杂。 思来想去，要挑破他们关系的唯一方式还是得靠柯曦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毕竟她是他俩之间最大的隔阂。 再·见咖啡装修的已经差不多了，这段时间里生活很平静。顾爱爱为咖啡馆奔波一心投入工作，每天到家倒头就睡然后一早再被饿醒，日复一日瘦了不少，不过累并快乐着；明凡也在为新专辑健身练嗓子练舞，重复以往的光彩生活；上官纵容白天心思在工作上，晚上睡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想顾爱爱，闲着没事儿就找顾爱爱了解一下工作进程，当然，说是聊工作主要任务就是粘着心爱的女孩儿。柯曦在云南的戏已经拍完了，重新回北京，闲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就找明凡撒撒娇，照张相发个微博就完成任务；鄂洋木木热恋期，每天到点开视频，木木也比以前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了。 生活看似美好。 嗯。只是看似。 “爱爱，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风暴在此蓄势，再·见咖啡的装修已经完工，咖啡师和服务生都也聘请好了，只坐等个吉利日子开业，上官纵容的计划到了最佳时刻。 “什么事啊？咖啡店的事吗？”顾爱爱坐在咖啡厅里的一个咖啡桌上，见上官纵容大驾光临也不站个身客气客气，只是小眼神一使，“坐。” 嗯，倒是有点老板娘的样子。 “对。”上官搓了搓手，这两天天气回暖，穿个衬衫也没关系，可他却显得有点冷。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只命令就行了呗！只要别在店里整麻将桌、台球桌就行。”顾爱爱同意经营这家店以后不久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上官的套路，所以总拿这件事调侃他。 “唉～你就别老拿这个梗搪塞我了。”上官坏坏惹人爱害羞一笑，“对了，说正事儿。我想找明星情侣给咱的咖啡馆代言。” 咱们的咖啡馆，总觉得这话像两个家长商量孩子的事情。 “那可是大投资啊！请明星得多费钱啊！”顾爱爱说罢，又仔细一琢磨，哦也对，反正你家开的是娱乐公司，别的不说，明星艺人一抓一把，如果说是帮你忙，估计大家都上赶着来当这个代言人。“嗯……你具体的打算是怎么……” “具体就是开业那天来剪个彩，过节的时候或者其他特殊情况搞活动赠他们的签名照或者海报什么的，没有多麻烦，毕竟低调点好嘛！”上官挑了挑小眼神，一点得意，小市民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 “想法是挺好的。但问题是得找情侣明星，要是签约肯定是咱们公司的艺人优先吧？你有人选了吗？”顾爱爱考虑了考虑，慎重地同意了，反正钱是上官出，人情也是他的，当然是怎么对店好怎么来了。 “有。”上官的心砰砰跳，感觉离间计成功了一半。 电话凑巧这时响了，上官纵容看了看来电显示，意味深长地一笑，“曹操到。” 喂？到哪了？哦，你在往南拐……看见大超市了吗？对，然后…… 上官开始人工导航，看来是个关系不错的艺人。顾爱爱秉着呼吸等，说真的当她看见明凡进来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她是真的一点没往明凡身上想过，可能第一秒她就把他排除到单身艺人里了吧！不过看见熟人也挺好的，至少自己这个原始人万一不认识人家会尴尬的担心可以放下了。 “啊哦！顾老板！”一进门明凡就开贫，跳着舞步在咖啡馆绕了一周，就差上楼看看了，然后走过来坐下，评论一下：“还不错啊，装修得不错嘛，很有氛围！哎？楼上有包间吗？到时候我也来给你捧场啊！” “谢大明星来捧场！”顾爱爱双手抱拳，玩笑道，“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微服私访来了？” “还说，你们开店的事都不跟我说，还拿我当不当朋友啊？”明凡说着摘下墨镜，然后责备的小眼神又瞥向上官，“用着我的时候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你不是忙新专辑嘛！别看平常不联系你，但我们都可关注你了，就是怕你忙。爱爱替上官解释。 工作这么忙也默默关注他吗？上官纵容心里问。 “唉～乖啊乖，你这嘴毒起来致命，甜起来怎么这么中听！”明凡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咳咳咳……怎么感觉腻腻歪歪的？上官有点不自在，“那什么，说正事儿，这个代言人的问题，就选明凡和柯曦了没问题吧？” 第50章 合作？利用。（上） “还有柯曦？” 这句惊讶的疑问句不是出自顾爱爱，而是明凡，他对上官的计划好像并不知情，还以为代言人只有自己一个了，就当帮爱爱一个小忙早就答应上官了。这下尬了。 顾爱爱的眼神也黯淡下来，听到柯曦这个名字她真的有点犯怵了，之前还好，自从明凡插进这一脚，她对柯曦的态度实在不方便太过暴露。如果和他俩长时间合作的话，估计又得鸡犬不宁了。但冲着明凡明确地拒绝是不是不太好啊？顾爱爱心里这个纠结啊！该死的上官纵容，你不给我找点麻烦过不去是吧？ “是啊，爱爱，你把计划给明凡说一下。”上官纵容一面应着明凡，一面对顾爱爱使了个眼色。 呵，果然心机boy一个，这下人情债成顾爱爱欠下的了，而且明凡也不能拒绝否则就会显得他很小气、爱计较。 “我？”顾爱爱把眼睛瞪得贼圆，心想，套路，满满套路，要不是他喜欢我，跟这样的人合作绝对吃大亏。 “店是你经营，主意也都是你的，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明凡提，又不是外人。” 好吧，趁机打张友情牌，上官纵容，有你的。 “是啊乖，说说你的想法吧，甭跟我客气。”不得不承认，明凡挺吃这一套。 好吧，磨磨唧唧也不是我性格，干脆开门见山吧。顾爱爱秒变严肃脸，谈工作的时候突然认真，还真是种魅力。 顾爱爱说了自己，额……确切的说是上官的想法，然后问明凡愿不愿意当这个代言人。 “我是没问题，只是……柯曦那边……我私下问问她。”明凡对柯曦那脾气了解，是个小气的公主，爱记仇。所以觉得这事儿难成，心里没底。 “没关系，你只负责告诉她这件事，剩下的流程我们该走的都走，我们会亲自找她当面谈妥这个项目的。” 上官还真不嫌事大，不过他对柯曦加入代言人这件事好像很有把握，也对，聪明人都知道，欲望大的人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柯曦的贪婪会是她最致命的要害。 “那好。”明凡拿起车钥匙，站起身，“鸡丁还急着用车，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顾爱爱和上官纵容也起身送客。上官还特别官方地伸出手打算握个手表示一下，毕竟是谈工作嘛！ 结果被明凡一把抱住了，和上官一比像个孩子似的，“干嘛这么古板嘛！抱一抱多友好。” 上官当场懵逼，我去，被男人抱抱，还真是头一次，直男癌晚期患者可受不了这个。不过还没等推开明凡，明凡就撒开奔着顾爱爱去了。哎哟？抱我行，抱我爱爱可没门儿，上官一手拦住了明凡，当然顾爱爱自己也往后躲了一下表示嫌弃。 切。明凡放弃。出门前又转过身，“哦对了，乖，先提前祝你生意兴隆哈！还有，下次来最起码给整杯咖啡嘛！” 顾爱爱这才回过神来，对哦，因为自己不喝，怎么就忘了给他们端两杯呢？一面抱怨着自己的不周到，一面朝咖啡台走。 “干什么去啊？”上官还纳闷儿。 “给你冲杯咖啡！” 顾爱爱这么客气整得上官纵容还有点受宠若惊。 许久，咖啡端上，只一杯。 上官纵容没有多问，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柯曦那边要走的程序就拜托你了。” 爱爱是万万没想到，上官纵容把如此烫手的山芋就这么轻轻松松随随意意扔给她。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她交流？不去！我跟她两句话都犯不上。” 顾爱爱耍起小脾气，以前这招对上官纵容绝对管用，今天也试试。不得不说，爱爱心里还是很依赖纵容的爱的。 “好了爱爱，工作嘛，不能感情用事。”上官纵容哄女朋友的样子哄爱爱，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他的，“总不能每次都依着自己的心气儿是吧？你需要锻炼锻炼。” 他们还是那样，顾爱爱总能被上官一两句话就拧过筋来，他说的不无道理啊，又不是孩子了不能总感情用事。看样子，她和柯曦不得不再会一会了。 “那好，不过我先答应你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谈不谈的下来还是一码事。”顾爱爱吸了口气，有点紧张，好像已经看到了硝烟。 “知道，放心吧爱爱，你那里行不通还有我呢。我永远都在。” 世界上最美的承诺不过这一句永远都在了。安全感爆棚，顾爱爱也可以放心，无所顾忌了…… 又见面了上官纵容。柯曦摘下墨镜，坐在私人茶馆包间里，对面坐着久等的上官纵容。 “迟到了五十分钟。”上官看看表，忍着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 “哦不好意思啊，有点忙，差点忘了你这边的约会。”估计柯曦自认为自己装得挺有模有样了吧，不过傻子也看出来那一脸的虚伪。 呵，就这样的还每天想着演女主角？简直零演技。上官心想，脸上却挂起了笑，这样的笑也假的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也对，最近你可是火得不成样子了。” 火得不成样子，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夸奖其实又是一种讽刺，柯曦心里很不舒坦，果然来者不善。 “客套话就算了，说说你约我来的目的吧！”柯曦说着抿了口茶，苦得皱了下眉。 “我想找你做代言。”七个字，干脆利落，然后只等柯曦的态度。 显然，她有点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跟俩大元宝似的。上官纵容这么讨厌我，有这种好事还能想到我，怎么可能？ “给什么代言？”柯曦强装淡定，她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强大的心里准备：卫生巾？马桶？鞋垫？脱毛膏妇炎洁什么的她都想到了。 主题咖啡厅的形象代言人。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不过上官纵容对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绝对有诈。可柯曦心里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 “谢谢总监提拔，但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柯曦先拒绝，想着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两个人各自猜着对方心思，挺有氛围的茶厅整得像极了深宫别院。 “为什么拒绝我？”上官纵容端起茶叶，轻轻抿了一口，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第51章 合作？利用！（下） “不想和你合作的理由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柯曦见他如此淡定自己有点慌了，上官纵容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不但有钱有权还巨有心机。想讨好是有点难了，所以不得不防。 “哦？不清楚，你说说看。”上官纵容抬眼看了一下柯曦，不屑而又高傲的眼神仿佛是一种示威，它们说：我权利这么大，想和我合作的艺人都在屁股后面追着我跑，你有什么资格还拒绝我？ 上官放下茶具。眼神里是期待也是不屑，既傲慢，还很酷，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等柯曦的答案。像是个有权威的皇后在审丫鬟。 “因为你讨厌我，所以我怕你再像上次那样过河拆桥。”柯曦还是毫无保留地吐出来，反正上官纵容自己心里也有数，说出来没啥丢人的。 “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么？” 上官一点都不避讳，一身轻松，他轻轻依在沙发靠背上，任凭柯曦疑惑，是啊，他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从第一次见我开始就处处针对我。 “因为你贪婪，你想红，为了满足欲望你可以不择手段。”上官纵容的语气并没有很激烈，相反的平静，这可能就是他选在这里谈话的原因。 果然还是来笑话我的，柯曦心里暗暗不爽，但表面很受教的样子认认真真听着他的后话不过后来想想这只是娱乐圈的一种生存方式，我算是圈外人，也没必要对你恨之入骨。不过就在我决定不针对你的时候，你好像做了我很不高兴的事你知道吧？ “我做了你不高兴的事儿？”柯曦猜不透自己哪得罪了这个权威，莫不是那次闹到他办公室害他记了仇？等等，闹办公室？……顾爱爱！ 柯曦恍然大悟：“你是说顾爱爱？就因为我得罪了那女的？” “没错。”上官纵容的眼神里钻出一股杀气，“我想你应该猜到我们的关系了吧？” 男女朋友应该没错了，柯曦心想。 “我这个人容不得别人对我爱的人有一点不尊重。”上官的手拨弄着茶盖，突然一下子把茶盖挑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吓了柯曦一跳，“伤我爱者必伤。” 这么一家私人茶馆，这套茶具摔碎哪个也得赔不少钱吧？当然这不是柯曦的顾虑，因为她只是被这种威胁带入到恐惧中，脑子里一片空白，说真的，她后悔了，后悔当初非得把火撒在顾爱爱身上，后悔非得冲着上官教训他们公司员工的冲动，也后悔电梯里放出的狠话“顾爱爱你给我等着”，那句话现在就在她脑子里回荡，伴随着茶具摔碎的声音。 “不过你放心，你是女人我不跟你计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上官偷偷露出一点阴笑，又收回，可以进入正题了：“当然，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不过我总觉得你该补偿她点什么，你觉得呢？”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说着，柯曦紧着眉把茶水一口气干了个精光，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咖啡厅是顾爱爱经营的，爱情为主题。形象代言人我想定你和明凡。之所以先想到的是你们俩，不是因为明凡那层关系，而是你，你必须要为我的女人做点什么。” 上官纵容严格把握着柯曦的心理活动，最终选择先打威胁牌，然后再来张好人牌收尾。 “我凭什么要向她低头？就因为她是你女人？” 是有点害怕，不过脸也得要啊！柯曦强撑着面子。 “这就是你误会了。抱歉，我的话可能太过激烈。”上官纵容拿起外套站起身，“当她店的代言人怎么就是向她低头了？也签约也给你钱，合作关系而已嘛！我觉得你理解得有问题，我还有事，你先考虑考虑，到时候爱爱会主动找你联系的。” 说话的功夫他就穿上了外套，其实他哪有事要做，只是故意显得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样子，免得再让柯曦抓住他的把柄，当然，给她留点犯小聪明的时间也挺好的。 就要出包间了，他又一步退回来，小声地带着一种阴险的笑，在柯曦耳边：我记得你能火也是靠和明凡炒作吧？这次好像是个机会呢，但愿我们还能合作。 …… 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上官纵容似乎把她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她的欲望被他捏在掌心里，连她一并牵着走。说是合作，其实不过是利用罢了，柯曦自己的心里多少都有数。不过，合作也好利用也罢，反正都是互相的。上官纵容，我也不是好惹的。 柯曦攥紧了拳头。 一场狠戏即将上映…… 第52章 笨蛋，是qiu和hang 上官找柯曦之后，顾爱爱找柯曦之前，明凡也来跟她谈过，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对顾爱爱这么上心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嫉妒。虽然心里是默认了，不过跟明凡还不能表现地太明显，所以只能扭扭捏捏表示不同意。 明凡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等顾爱爱的沟通了，不过总感觉顾爱爱一掺和更难办了呢！这些天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天，天气还算不错，可不知为何就突然下起了朦胧的春雨，淋在身上还黏黏的，很不舒服。顾爱爱就这么顶着小雨，拿着上官交代的工作证进了剧组。再过阵子再·见咖啡就要运营了，这几天必须得把代言人的事订下来。可是约了柯曦很久，她竟耍起大牌，总在忙，害得顾爱爱不得不就和她。 要不是为了咖啡馆好，我才懒得来这种鬼地方见她呢！顾爱爱走进一个简易的棚子，整理着春雨浸湿的衣服，自言自语。 不远处显眼的机器设备下站着柯曦，她撑着伞，前面跪着一个比她更有气质的演员。看来是拍雨戏，而这场春雨来得正正好，省得再动用其他设备了。 跪着的演员在求饶，可柯曦却一把推开了，看着让人怪心疼地上的那位。让平日里盛气凌人有心机的你在剧里演个恶毒女配，剧组还真是个用武之地呢！顾爱爱心想着，抖了抖身子，有点冷。 顾爱爱？柯曦拍完走过来。 爱爱坐在马扎差点睡着，听到有人喊她还差点在马扎上张下跟头。 “嗯？……哦柯曦，”顾爱爱萌萌的，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都忘了自己和她还有仇呢！ “你在这干嘛？”虽然柯曦的语气还是没好气，但碍于上官纵容那边，她不得不婉转些。 “我想跟你谈谈主题咖啡馆代言的事，明凡应该跟你说过吧，就是让你们两个以情侣的名义代言爱情主题的……”顾爱爱也尽力保持正常心态，希望尽快且详细地跟她说清楚，不然两个见面就掐的人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也是蛮尬的。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柯曦都点不耐烦，虽然是要答应顾爱爱的不过还是想为难她一把才痛快：“咱俩有仇有恨，见面就打，我凭什么给你代言啊？” …… “额……这……因为，因为……”顾爱爱的脸红得很明显，从刚刚醒来她就觉得脸发烫，这下更烫了。 因为合作以后关系就好了嘛！ 两个女人沿声音望去，是个一米八几的男生，黑色韩款烫发，刘海也吹得露出了前额，笔直刀眉，眼睛深邃得有种成熟的感觉，鼻梁高挺鼻头很窄，人中的两条线很明显，下面是张笑起来迷死人的上薄下厚的嘴唇。皮肤很白很细，连女人都羡慕的那种。身穿白t黑色boy棒球服，萝卜裤脚露出一块细白的脚脖子，脚踩n字休闲鞋，活脱脱大男孩儿形象。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轻而礼貌地微笑：“不好意思啊，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柯曦的眼神自看见他以来就再没从他身上离开过，半天才磕磕巴巴喊了句，韶，韶行哥。 仇韶行，两年前大学毕业参加了唱歌的选秀节目，一时间走红娱乐圈，后来坚持用原创歌曲出专辑拿了不少大奖，近两年又进军演艺圈，被称为“被唱歌耽误的演员”，拥有自己的工作室，时下算是除了明凡最火的男艺人。不过最近因为柯曦和明凡公布恋情的原因，明凡脱了不少粉，仇韶行倒是更有话题性了。 “我见你匆匆忙忙进了剧组，结果却坐在马扎上睡着了，挺好奇你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就特别留意了你一下，原来果真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顾爱爱恍恍惚惚的，才发现马扎旁的地上有件衣服，深蓝色糙布料，应该是剧组的工作服。 “既然你们关系不好，就更应该合作一次，多交流交流，也许误会就解除了呢？”仇韶行又看了眼柯曦，看来是想当个和事佬。 柯曦的脸也红扑扑的，只是看着他看她的眼睛，呆得一句话也讲不出。以前他俩也有过合作，是一期综艺，但节目里两个人交流甚少后来也没怎么接触过，微博关系也只是柯曦关注仇韶行，基本零互动。 “我……” 柯曦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那一刻，她成了个什么心事都没有女孩儿。 “你是谁啊？”顾爱爱迷糊着眼，越发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他好高，抬头看他的眼睛好像都费些力气。声音小的像个含蓄的小学生。 顾爱爱，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连韶行哥你都不认识？柯曦心里已经大骂了。好像在她眼里，中国人不认识明凡可以，不认识仇韶行就实在不像话。 仇韶行呢？说实话他也有点惊讶，我的确名气不是最大也不至于家喻户晓，但这个年纪的不认识我的……还真有啊？ 有！连明凡都不认识的原始人顾爱爱，应该是个唯一了。 不过仇韶行好像并没有生气，看着害羞到脸蛋通红的顾爱爱轻轻一笑，他的笑真的是轻轻的那种，像小米虫在水中轻点出的涟漪。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顾爱爱，那是他新专辑刚做出的宣传海报样，是由设计师刚改好的手稿。 顾爱爱接过海报，展开，是很精致的画，无论画布还是笔墨都散发出钱的味道，画基本就两个色彩，左半边是白色系右半边是黑色系，画的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面像天使，一面则比较暗黑，右上角落着他的名字：仇韶行。 柯曦也凑过来欣赏，一面庆幸自己能看见海报初稿，一面又担心：专辑还没完全录完，海报应该还没进行印刷，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外人看呢？ “仇（chou）韶行（xing）？……” 顾爱爱的眼睛使劲聚了聚焦，才看清海报上的字，嘟囔了一句眼前就一片漆黑，昏昏沉沉地倒在了仇韶行的怀里。朦胧中听见他们两个人的问候，然后好像被公主抱走了一段路，很久以后就躺在软绵绵的地方，她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他说： 你这个女孩儿真有趣，不看电视也就罢了，连百家姓都不了解。是仇（qiu）韶行，不是仇（chou）。还有，是行（hang）不是行（xing），笨蛋…… 第53章 签约 爱爱？爱爱…… 见顾爱爱惺忪睁眼，上官急忙凑过来，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这是……”顾爱爱目光沿着一条透明的细管望上去，两个空吊瓶一个满的，“哪儿？” “医院。”上官答着，摸了摸顾爱爱的额头，不是很烫了，“你呀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就不能对自己仔细一点？竟然能烧到晕倒！” 顾爱爱这才想起，下了出租车她在进剧组的路上淋了雨，在棚子里的时候等柯曦的功夫她又冷又困，然后就坐在板凳上睡着了。后来好像在柯曦为难她的时候有个小哥哥站出来帮她说话。那个小哥哥，是她的梦吗？顾爱爱皱了皱眉。有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很真实。 “谁送我来的啊？”她问上官。 “柯曦给我打的电话，我接你来的。”上官纵容一边无意地回答，一边帮忙伸了伸被子，又问要吃点什么吗他去买。 “不了，不过我渴。”顾爱爱感觉自己连鼻子孔带嗓子眼都在冒烟。 那我来得正好喽！门口传来这么一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走进来，身后是鄂洋。 “你怎么来了？！”爱爱上官异口同声，还都是嫌弃的语气。 “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明凡摘下口罩，走到床头把上官纵容挤开，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我来给你送姜糖水，怎么还遭嫌了？” 倒姜糖水滴溜溜的声音听得顾爱爱很舒心，眼睛盯着细心的明凡，露出了欣慰的笑，心想这个朋友真是捞着了。 “还挺好喝。”顾爱爱被烫得皱眉，但还是眼角挤着细纹地喝光了明凡给她倒的一大碗，夸赞道。 “那是，我熬的。”鸡丁在床尾站着，自豪道，“怎么样，是不是喝完好多了？” “岂止，简直浑身充满力量啊！” 顾爱爱开句玩笑，身在异乡，本以为自己是个孤零零的北漂，没想到能认识一群这么好的朋友。 “木木呢？她最近忙吗？”顾爱爱问候鄂洋。 “哦，木木这些天都在准备考硕士学位，所以你生病的事我没告诉她，你不会怪我吧？”鄂洋挠了挠头皮，一开春他的头发又短了一层。 “不怪不怪，她忙点更好。”顾爱爱笑着，以前木木把心思都放在了路博辛那个渣男身上没能好好学习，如今和鄂洋在一起，他能给木木更多的学习时间，不打扰。这就让爱爱放了一大截心。 “纵容你也喝点呗，挺香的。”顾爱爱又看了看被明凡挤出去的上官纵容，想到为了照顾自己他也怪不容易的，良心发现。 “不了，香你就多喝些。”上官会心一笑，拒绝道。 就是，他喝什么，我给你带的。明凡嘴里含含糊糊嘟嘟囔囔，吃了点小醋。 “呀呵！你说这个么？”上官纵容瞬间不服，“爱爱，给我剩点，我也要常常鄂洋的手艺。” 小小病房里，四个人哈哈大笑，窗外放晴。好像再说：你看，你笑，就是晴天了。 鄂洋和明凡没待太久，又全副武装离开了，望着明凡离开的背影，爱爱想起初次遇见时明凡病成那个样子都不肯来医院，如今来看挂吊瓶的我也是有心了。 “对了，柯曦那边怎么说？”病房门刚刚关上，爱爱就问，其实她早就想起代言人签约的事，但明凡在，怕情况不好的话会让他尴尬就没问。 “柯曦同意了。合同什么的我来准备，你就不用操心了。”上官纵容看了看吊瓶，剩的不多了，但估摸着怎么着还得流十来分钟，按下床头的铃。 “同意了？”该兴奋的，不过顾爱爱只是一脸惊讶，她为难我的时候虽然没时间呛她可我什么都没说啊，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我了呢？ “嗯，同意了。这几天就签约。”上官再次确定，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没掐起来，甚至还感觉有点失望。如今又害心爱的女孩儿躺在病床上，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爱爱的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帅帅的男生，是个很高很高的小哥哥，她还记得她看到了他的海报，既温柔又酷。是因为他的帮忙吗？柯曦好像很敬佩他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存在吗？朦朦胧胧阴阴沉沉中，那个男生仿佛带着光芒走近，他是天使吗？是我迷迷糊糊时的幻想？ 越想越模糊。 护士进了病房，看了眼吊瓶，在卫生口罩里嘀嘀咕咕埋怨：“这还有不少呢，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过来。” 呵，我的女人容不得半点意外了。上官纵容心里自话，脸上却是礼貌地微笑的，“麻烦你了，我怕你太忙先提前了叫了下你。” 小护士这才发现，看护病人的是个帅哥，立刻把无奈的眼睛掰弯，弯成月牙，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愿意在这等。 唉～有颜值就是好啊！顾爱爱看透哲学一样，心里感叹。 护士起完针，不太甘愿地催促了两句，让顾爱爱早点办出院手续，“病房本来难排，你就是发了个烧，要不是你男朋友强烈要求……” 小护士悄悄瞟了眼上官纵容，唉，这么霸道无理，怎么还有点小喜欢，小羡慕呢？ 顾爱爱看着上官纵容会心一笑，她好像并没有要反驳上官纵容是她男朋友这句话，这样的安全感重新回来了，像当年她被他背着，他责怪她走路不小心，他应着医生的嘱托跟她说没关系，你可以去我家。 时间是不是个轮回。如今她又坐在病床上，守在她身边的还是他。她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不计较那些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谈起来有点渺茫但仿佛已经固定且明确的未来，也不去想什么名当户对，重新爱他一次？ 我对他的感情是怎样的啊！顾爱爱看着同样会心一笑看着她的他，心里泛起了纠结。 不过还好有工作，工作可以让她暂且不再纠结她对上官纵容的感情，感情是非就顺其自然吧，看时间怎么给出答案。 坐在咖啡馆里，爱爱上官、明凡柯曦，分别在甲方乙方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约的事情告一段落。 再·见咖啡只等开业…… 第54章 出轨风波（前话） 我们都是有争议的存在，被夸赞也好，被批评被骂也罢。对的就虚心接受，错的又何必在意。你放心，网上的恶言恶语对我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伤害，倒是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忠于自己，珍于爱情。傻瓜，别自责了，你不开心才是我最难过的坎儿呢！ 顾爱爱把正在自责的木木搂在怀里安慰道。其实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她，可爱爱依旧选择强忍着伤痛去安慰她爱也爱她的人。她若再不坚强，脆弱给谁看？ 两天前……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今天真是个好兆头啊！顾爱爱心情超好，起了个大早洗漱打扮，精致的妆容和从内到外的新衣服，爱爱感觉自己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像要赶着送嫁一样。楼下，停着上官纵容的车子。 “都准备好了吗？”上官见爱爱下了楼，眼睛瞬间发了光，迎上前去接顾爱爱手里的手提包，看上去很沉的样子，又问了句包里都是什么。 “主持词发言稿什么的我总得多练几遍吧，再就是我的明信片，还有咖啡馆的宣传广告什么的都有。”顾爱爱略有紧张，很久之前的梦想今天就能落实了。 “亲爱的你又不是打杂的，随身带这么多宣传广告干什么，服了你了。” 上官纵容嘴上虽嫌弃爱爱小市民的样子，可还是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左手伸到头顶以防碰到她的头，像照顾公主一样。 “我不放心啊！”顾爱爱顺势上了车，在上官关门前还补充了一句，“我总得万事俱备吧，别说宣传广告了，我都恨不得随身带几杯咖啡逢人让他尝尝，做个调查什么的。” 上官纵容绕过车身，上车，爱爱这么谨慎注重这件事让他挺欣慰的。 “对了！”顾爱爱又从后座拿过上官刚扔下的包，翻了翻又松了口气：“呼~还好，调查问卷也带着了！” 上官纵容欣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像个检查作业带没带齐的孩子？” “我可不就是去交作业嘛！”顾爱爱撒娇式埋怨，这个可爱样子和她今天的知性妆容实在不符。 “你今天真漂亮。”上官纵容开着车不忘往顾爱爱身上多看几眼，还是忍不住夸赞。的确，今天的顾爱爱和往常大有不同，精致，知性，性感，也感性，总之一句话：不白糟蹋这两天花的钱买的衣服烫的头，也没白瞎她用的最贵的香水和口红。 “切，我哪天不漂亮。”顾爱爱心里偷笑，心想，为了美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漂亮那不就成了真丑了嘛！ “紧张吗？”看顾爱爱时不时动动，很不自在的样子，上官坏坏地一笑，其实他也有些期待，不过没有顾爱爱这么激动。 “不紧张，我外号就叫不紧张。” 顾爱爱做了两个深呼吸，自言自语。 噗~上官纵容想笑，但尽力憋住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啊我的傻爱爱。 车来到了咖啡馆，借门口空地办的会场已经布置好了，只剩下具体的细节还得老板娘亲自指点。咖啡馆里坐着两桌有设备的工作人员，他们每个人手里的相机都够喝上一年的咖啡了。还有几桌男男女女，穿着时尚的时尚，刻板的刻板。顾爱爱张望了一眼，没一个认识的，应该是纵容请来，干脆没有进屋，守在外面指点哪哪的什么没有挂正。 上官纵容则瞬间流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走进咖啡馆，这可能就是成熟与否的差距吧，能瞬间携着一副官腔说一些官方和客套的话也是上官纵容多年“行走江湖”闯荡出来的本事。 顾爱爱的眼睛忍不住往屋里瞥两眼，上官纵容和刻板的人礼貌地微笑点头哈腰握握手，和时尚的年轻人则是嘻嘻哈哈搂下抱下偶尔互相怼拳怼胸口。每次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朝顾爱爱这边望一下，顾爱爱就瞬间躲避眼神，尽力保持最优雅的姿态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指挥工作。应该是在介绍我吧，顾爱爱心想，哎呀，好紧张好激动，怎么感觉这一刻在梦里见过…… 一辆豪华商务停在了会场中间，前后被两辆保镖车夹着，这么高调应该没别人了。屋里的人连同屋外的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朝那辆车的方向看。 鄂洋下车，柯曦的小助理齐琪也从副驾驶走下来。打开后车门，一双黑得发光漆皮鞋着地，一身黑系带有竖条纹的西装像穿在展示柜的模特身上亮相在一众面前，发型也为了对得起这身西装整得吹起刘海露出额头的成熟相，你不得不承认，颜值高身材好穿什么都帅，平常吊儿郎当的明凡瞬间脱胎换骨成了霸道总裁型。白嫩纤细的手做着拖起的动作，如果你是个手控一定会为这一瞬间尖叫发疯的。 五秒之后同样一只白嫩的小手搭在明凡的手上，一双精致墨绿磨砂亮片高跟鞋闪闪落地，因为没有红毯感觉很违和，不接地气，时装周最新款套裙，加上一头金色的披肩波浪长发，就算顾爱爱心里多看不惯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的确觉得她是如此的美，怪不得明凡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因二人的到来瞬间聚起了人群，两辆车的保镖一边站一排，保驾护航。 柯曦挎着明凡的胳膊，他们两个人像走婚礼红毯一样向顾爱爱一步一步走近。 顾爱爱的心里开始发慌，上官纵容和一帮成功人士谈笑风生的模样，又加之明凡柯曦强大的气场，虽说自己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具有最高指挥权和经营权，但好像只是狐假虎威，融进这个圈子好像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乖，会场布置得不错啊！”明凡打趣，一旁的柯曦无语。 顾爱爱轻轻微笑，有些刻板，不知所措。 “你今天很帅，”顾爱爱突然不知说点什么好了，又转而对柯曦说“你也很漂亮。” 柯曦扬起嘴角，轻而礼貌地点头说了句谢谢。 哇，果然面对镜头和平常完全两副面孔，柯曦，世界简直欠你一个小金人。当然，这不是顾爱爱的内心活动，毕竟这会儿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对柯曦，她好像只有羡慕和敬佩。 小小咖啡馆开业，整得跟个小型发布会似的，顾爱爱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大的阵仗…… 第55章 出轨风波（上） 会场已经准备就绪，顾爱爱明凡柯曦等一伙人都在咖啡馆里寒暄，上官纵容把各位一一介绍给顾爱爱，才得知这些人除了同行经营领袖就是各种老板，穿得时尚点的是一些来捧场的明星和懂咖啡的年轻专家，其中有一两位是顾爱爱学习咖啡的时候在杂志上见过的。果然都是大牌，顾爱爱尴尬地一一微笑道谢握手，一面觉得自己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他们各自有着n多个话题，而顾爱爱却一个也没办法掺和进去。 “爱爱，爱爱……”角落里传来小声的呼唤，望过去，是木木和鄂洋。 终于得救了，顾爱爱心想着，跟眼前说着客套话的文青道了个别就径直走过去，他们身还有个眼熟的小姑娘，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 “木木你怎么才来？”顾爱爱看了一眼小姑娘，有点好奇但也没多大注意，只是向好闺蜜埋怨，“也不早点过来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啊！我们家爱爱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有什么忙嘱咐员工去做不就好了！”商木木躲在鄂洋身后回答，生怕顾爱爱欺负她似的。 “嘿~你个没良心的臭木木！”顾爱爱想说怎么当初你给路博辛干得这么起劲呢？可看了看鄂洋，乖乖把后话噎进嗓子里了。 “哎呀不管怎么样，生意兴隆哈！”商木木道出嘱咐，说罢就赖着鄂洋傻笑。 唉，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对，爱爱，祝你生意兴隆，然后我们有空都来捧场。”鄂洋低头看着木木幸福地挤出了眼角的细纹，然后又恍然想起这还有人，抬头就是一句前后不着调的恭贺。 “别，你们还是少来吧，我怕咖啡全成免费送的，生意没法做了。”顾爱爱开着玩笑，他们也该知道顾爱爱这性格，别说朋友来捧场，就是朋友的朋友来喝咖啡八成也免单了。 鄂洋木木呵呵笑着，一旁的小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得抬起头像做足了强烈的思想准备，却只是弱弱的：爱爱姐…… 若不是这边相对安静些，估计顾爱爱都听不见她的问候。 这张脸很熟悉嘛！只是今天脸上干爽了些，不是当初的梨花带雨了。 “是你？”顾爱爱的眼角嘴脸瞬间都沉了下来，眉头微微集中，“今天怎么不哭了？还主动跟我打招呼，怎么，不怕我欺负你了？” 小姑娘是齐琪，柯曦的小助理。过了个年还是很小一只，特别单薄，当初柯曦说她是只兔子，其实比作小鸡仔的话会更贴切点。鄂洋和木木还纳闷儿，这个小姑娘挺老实本分的呀，怎么得罪我们爱爱了？ “对不起，爱爱姐，上次我是迫不得已。”小姑娘面部表情相当纠结愧疚，一边道着歉一边来了个90度的大鞠躬，自上次机场一别之后她似乎每天都在愧疚不安中度过，她发誓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顾爱爱的话一定要好好道个歉，今天是个好机会。 顾爱爱连同鄂洋木木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鞠躬吓了一跳，顾爱爱自己也不知所措，双手无处安放。 “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爱爱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小姑娘道歉这么诚恳，又说当初迫不得已，就一定有当初的难言之隐，她选择了原谅，像刺猬一样把刚才的刺收回来，露出软软的一面去拥抱这个女孩儿。 齐琪还没有回答，上官纵容就过来打断了：“爱爱，咱们开始吧！” 音乐渐渐响起，人们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会场舞台上，那里站着一对耀眼的帅哥美女，上官纵容说尊敬的各位来宾，顾爱爱说可爱的亲朋好友，然后一齐向大家打了声招呼。本来应该分开说的，结果上官纵容非是不同意，说什么爱情主题的东西要在主持风格上也体现出来，还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反正理由细想想很不符合逻辑，可总能在瞬间征服顾爱爱。现在舞台上的他们倒有点像夫唱妇随，让大家无缘无故像吃了把盗版狗粮。嗯，应了上官纵容的心意。 当然，对顾爱爱来说，身边有纵容是一种安全感，他能让她安心，可以让她忘记紧张。所以爱爱今天表现得还不错，至少没让自己失望，至少没让某些人看笑话…… 会场像个小型发布会，媒体灯光样样不差，谁会想到这只是个楼上楼下加起来才千平的咖啡厅开业。总之，上官纵容给足了顾爱爱的面子，像王子送给灰姑娘的一场梦幻婚礼。明凡柯曦都带着亮闪闪的话题王冠，确实，目前娱乐圈除此之外哪对恋人的舆论热度也很难及他们两个。 剪彩之前，一切都那么顺心顺意，天气也给力，晴空万里让人舒心。 下面就是剪彩活动…… 一张张欣喜的脸凑到一起，互相道喜太过官方，笑脸依旧面部肌肉都有点僵了。剪完彩就差不多了，大家心里各自盘算，终于不用这么嘻嘻哈哈的尴尬了。 剪彩前的讲话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一剪子就可以正式开业，这些年做的梦，这些天做出的努力都为这一刻，顾爱爱的心扑通扑通得跳，她和上官拿着一把红剪子，但感觉重量全在顾爱爱一个人手里，这剪子太沉重，是期望是渴望，是努力是心酸。 只要轻轻用一点力，就走出了梦的第一步…… 霹雳扑棱砸东西的声音在舞台侧边传来，声音太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过去，鄂洋倒在咖啡馆的广告牌里，一手捂着脸一手撑地，在他身前，是路博辛。 路博辛……顾爱爱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开始咬牙切齿，她嘴上念叨了句他的名字，上官注意到爱爱本来喜庆的脸立刻变得严肃得有些吓人，这样狠心咬牙切齿的表情，曾几何时她用这个样子跟他提过分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镜头随相机主人的眼睛扭到舞台侧面，还给了路博辛和鄂洋一个特写，一旁的木木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太阳依旧高照，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没有风，有些热。 所以人也开始焦躁…… 第56章 出轨风波（中） 鄂洋不认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就冲他一拳的人，他的报复突如其来，不然就他这身段也不至于被这个小白胖子打倒。他快速站起身，先为他们的冲突打扰剪彩的进行感到抱歉，再想到这个不速之客感到郁闷。木木扶着他，他的手臂被她紧紧的抱着，看着木木仇恨的目光盯着这个搞偷袭的小人，他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万恶渣男路博辛。 “路博辛你！”商木木的声音大幅度颤抖，她又气又恨，一时间又脆弱得不再是商木木。 你伤害了我都罢了，我放过你，然后各自安好难道不好么？ 这话商木木没有说出口，因为顾爱爱紧紧攥住了木木的手。木木的泪在眼球上，她抬头望了望，模模糊糊的爱爱，她今天穿了高跟鞋，看起来这么高大。 顾爱爱把木木往鄂洋身后挤了挤，媒体的镜头里就再也看不见商木木了，女主角在那一刻换成了顾爱爱。上官纵容把手里的剪刀递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明凡更是不能视若无睹，虽然是个公众人物不易出现在那样的场面里，但被打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加经纪人，不搞清楚怎么能行。所以他也松开了手里的剪子，嘱咐了一下女朋友别过去，然后随上官小跑过去。 红色的长彩前瞬间空荡荡的，连镜头都懒得搭理那边一眼。所有的目光灯光都聚焦在鄂洋、路博辛还有顾爱爱的身上。人人幸灾乐祸：这下有热闹可看，有新闻可写了。 “路博辛，你这是要闹哪样？！” 顾爱爱压着火，没有这么多人的话她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顺便连他祖宗八辈都咒一遍。 鄂洋也气，可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一心惦记咖啡馆的开业仪式再就是别连累到明凡，所以他只是攥紧拳头选择暂且忍气吞声。所有的冲动都在顾爱爱一个人身上。 “我来找这个男人，解决我和木木的事情，顾爱爱你不要插手。” 路博辛还生起气来了，没看见过没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顾爱爱开始冒火，“你不让我插手？呵呵，你来砸我场子不说，就木木和你的事情，当初要不是木木拦着我我非把你的面馆给你砸了不可，今天你跑我这来要人打架还不让我管？你谁家养的狗，我倒是想认识认识再看看打不打你。” 顾爱爱撸了撸袖子，跟个小流氓似的，什么也不怕，一副要打架的气势，目光全都凝聚在她身上。 “这么撒泼你好意思嘛顾爱爱，你闺蜜做的那点事儿还能让你这么跟我理直气壮？！”路博辛说着看了眼鄂洋身后的商木木，然后冲着顾爱爱吹胡子瞪眼。但其实，说实话他挺怕顾爱爱的，以前和木木热恋的时候也没敢跟她开过玩笑，因为她好像并不赏脸而且挺不好惹的样子。 “我闺蜜做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先问问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狼心狗肺。” 顾爱爱的架势一点没怂，她对木木有自信。 “我狼心狗肺？呵，商木木出轨这个男的，你怎么不说她狼心狗肺！”路博辛说得像模像样，大家都一脸诧异。爆个明凡经纪人出轨门应该也能蹭个热度，一时间请来帮忙的传媒瞬间转移阵地，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顾。 听了这句荒唐的话鄂洋的拳头就要挥向路博辛，索性明凡拦住了，一伙人看着身前的顾爱爱，她像个战斗的勇士，在为她亲爱的人申冤，“木木移情别恋？呵，你丫的放屁怎么这么熏人呢？当初你还没和木木分手就相亲的事你怎么不拿出来跟我好好唠唠呢？明明是你结束了你们的感情，木木才认识的鄂洋，他们才交往的，现在你说她出轨？你是人么？良心被抻成面条下锅了吧！” “我和商木木还没分手呢！相亲是个误会，那是家里人逼我的，我可以跟她好好解释，可是她呢？一点都不自重，转眼跟这个男的好上了，还一块儿去了哈尔滨他的老家，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路博辛指着被明凡拦下、怒火中烧的鄂洋，强词夺理地冲着顾爱爱发脾气，仿佛一开始他就是冲着顾爱爱来的。 话说得简直太难听了！顾爱爱这下火可就大了。叔可忍婶不可忍，“你妈的，你爸妈教过你怎么做人吗？老娘今天得好好教教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首先，你一个有妇之夫去相亲就是无情无义，其次，木木看见你们的时候跑出去你追了吗？你连挽回都不挽回不就是放弃了么！我们没找你家去砸就够给你留情面了，你还不要脸的来这边说木木出轨？我请问你一句你是来讲笑话的吗？不觉得自己可笑嘛？！” “顾爱爱你！……”路博辛气得拳头攥到了最小，不停地颤抖，仿佛快要控制不住打过去，更可气的是顾爱爱一句话都没有错，“商木木的生活用品还全在我家呢，她就跟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你也是女的你想想就不嫌害臊？” 的确，木木现在是搬到鄂洋家里住了，但是鄂洋每天跟明凡跑平常不是睡剧组就是在飞机或者商务车上，有那么一两天闲下来也都蹭在明凡家睡。虽然是清白的但商木木被说得有些心虚，一个女孩子被这样羞辱真是够伤人自尊。 要说我们的爱爱心里素质还真是强大，什么害臊不害臊的，你妈的做了这么不是人的事都不嫌害臊，我凭什么要低头？！顾爱爱心里暗骂，撩了撩头发，尽力用不屑的眼神瞥他一眼，“那是木木不想再回那个垃圾场了，你把她的东西都扔了吧，毕竟都被你给熏臭了。” 你！ 路博辛一下子恼羞成怒，颤抖的拳头在这一刻还是举了起来。录像的大哥大姐们把视线移开镜头，全瞪着眼望着这边，他们也感到不可思议，男人打女人，就是再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也容忍不了。 顾爱爱在那一刻也被惊到了，她非条件反射地紧闭双眼，好像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时间立刻停止了一样！ 很安静，目光聚焦在顾爱爱那蜷缩的小小身影上。 身影显得如此渺小，是因为她的身前站着三个比她高一头的男人：路博辛、上官纵容、明凡。 路博辛举着手要欺负顾爱爱的样子，不过他的手臂被上官纵容用尽力气攥在掌心，那力气恨不得把他捏的粉碎。明凡则是用身体护在爱爱身前，如果他能动手的话早就奋不顾身治治这个口出狂言欺负完我经纪人又欺负我朋友的臭渣男，但公众形象的他一言一行都不能有一点纰漏，所以要保护爱爱，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打就打在我身上，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明凡的眼垂下看着爱爱，她是那么得需要被保护…… 第57章 出轨风波（下）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周围鸦雀无声，顾爱爱感到有千双眼睛向她投来目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西装革履，是明凡。 不知道为什么顾爱爱联想起高中那年她摔伤，最无助的时候上官纵容像个超人一样逆光站在她面前，那一刻她怦然心动。 可能是现在的明凡和当时的上官纵容很像吧，他们一样的帅一样的高大一样的爱耍贫还解风情，他们是无聊时的玩具，是寒冷时的中央空调，是磕碰擦伤时的创可贴。 可是保护她的还有上官纵容，为什么只对明凡心动，顾爱爱后来也想了很久。而现在的形势，尽管顾爱爱有些心动害羞但也顾不得儿女情长，她理清了脑子继续回归愤怒。 “原来是个无名小卒，”别的不说，上官纵容比路博辛稍微高一点就在气场上更胜一筹，威胁的眼神是朝偏下的方向看的，他大可以一句话就羞辱得路博辛无颜抬头走路，“还想好好混的话就立马滚蛋！” 明凡也转过身，下意识地把顾爱爱拉在身后，怕她害怕也好怕她冲动也罢，总之是一种保护，像老鹰捉小鸡里的母鸡。 “连女人都打果然是个垃圾啊。今天你打我经纪人的这一拳我不会甘休的，还有，因为你的冲动搞砸我们的开业，所以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等法院的传唤吧！”明凡不紧不慢倒是更显得他成熟冷静。嗯，不错，对得起这身西服。他自己也暗暗觉得自己很酷很机智。 路博辛当场傻眼。呵！该啊！让你横，你接着能耐啊？你刚才那个劲儿呢？ “保安！”上官纵容扔下路博辛的手臂，在衣袖上擦了擦手，“清垃圾！” 呵，现在的路博辛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自己的确本来就不占理结果还惹上了个不好惹的，呆若木鸡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保安架住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顾爱爱的气好像还没消，不对，是她觉得木木的委屈还没倾完。 等等。顾爱爱走过去，她站在路博辛面前，示意保安放开他，然后刀刃般的眼神看着路博辛，上官纵容跟上来，木木抽搐着也随鄂洋走上去，她听见爱爱狠狠地扇他耳光的声音，她看见路博辛捂着脸回不过神的样子。爱爱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说路博辛，请你放了木木，各自安好。 路博辛没见过这样的顾爱爱，他心里慌了一下，可能也有点觉得自己无赖了，毕竟他爱过木木就算分手不该成为她今后的后悔。他垂下了眼皮，没有反抗的样子，顾爱爱让安保人员松开他走，那是她给他最后的尊严。 临走的时候，路博辛和台上的柯曦对视了一眼，是偶然的对视吗？又或者是不是同样糟糕的人都有心灵感应？ 总之这场风波算是摁了暂停键，大家重新挂上笑脸回到台上，完成了剪彩任务，再·见开业。 记得公司业务大厅里有条横幅，它写着：相信媒体的力量。 是。媒体的力量太强大了。顾爱爱恍然大悟的时候网上已经铺天盖地全是昨天开业闹出的事。 标题：明凡经纪人鄂洋插足门 内容说鄂洋插足，在明凡柯曦剪彩时被原配找上门，照片却是顾爱爱护着鄂洋跟路博辛吵架的照片。 胡说八道！这都说的什么呀！？顾爱爱坐在公司的岗位，小张把新闻拿给顾爱爱看，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爱爱涨红的脸，小张有点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把新闻下的评论拨了出来： “爱爱，你先别激动哈，”小张也知道事情的经过，媒体这么颠倒是非她都有点生气别说爱爱这暴脾气了，她愤愤地指了指手机，“你看这评论，更过分。” 评论区里除了骂鄂洋不道德，还呼吁希望明凡能解雇他，而且大家已经把顾爱爱骂得和潘金莲没什么区别了，别说根本就没有出轨这么一件事了，就是有，把出轨的过错全都扣到顾爱爱的脑袋上也真是够扯的了。 这都是什么呀！你大爷的。顾爱爱忍不住爆粗口，无缘无故被这么多人骂实在是既气又委屈。她想起高中被污蔑考试作弊的事情了，那时是上官纵容在身边安慰她替她洗清冤情的，这次也请保佑顾爱爱渡过难关吧！ 想曹操曹操到，电话打来，是上官纵容。 “喂，纵容……”顾爱爱的语气是那么无助，接电话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哭，坚强伪装得久了肯定会累，上官的肩膀是她卸下压力栖息的好地方。 “爱爱，你看见新闻了？”上官一听爱爱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你先别急，我现在在外面，我会让人查清楚发布造假新闻出处的，我怀疑这是恶意诋毁，你放心，我解决。” 上官纵容的话既是安慰和承诺，也是块石头把顾爱爱悬着的心沉了下来，顾爱爱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说谢谢你纵容，这种情况永远都是你在我身边，可哽咽了许久，她只说了个“嗯”字。 “别急，相信我。”能有个机会做顾爱爱的靠背是上官纵容求之不得的，只是没想到爱爱难过也让他如此不安，“爱爱，下班等我回去接你，千万不要自己坐地铁。” 上官纵容不得不嘱咐一句，他知道舆论的厉害，一个艺人的升起是靠舆论，陨落也一样拜舆论所赐。他心里很清楚，爱爱正无缘无故经历一场道德绑架，这对任何人无论男女都是一种煎熬和磨难。 知，知道了…… 顾爱爱磕磕巴巴答应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脸蹲在地上放声哭了出来，那年监考老师说她作弊，爱爱还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哭。可今天，网络上的语言暴力轰炸着她的大脑，再也不受控制。 以小张为首的同事们都没上去安慰，他们怕这种事情越说爱爱越委屈，他们沉默，陪着爱爱心痛，轮流过来递纸巾。 接下来是鄂洋的电话，木木的电话，明凡的电话，还有她大学室友的微信消息，老同学们的qq消息…… 顾爱爱谁也没理，她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去说些安慰鄂洋木木的话，连捍卫自己的信心都没有的话，就不勉强自己了。 有一刻她还绝望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出轨了，所以被骂成这样也是应该的？她只是静静地躲在办公桌下哭，心里却已经抓耳挠腮了。听着铃声响起到安静再响起再安静，她听见消息提示音卟呤卟呤的，她的世界从没有这样喧闹过…… 第58章 你还好么，顾爱爱 “爱爱……我们先走了……”同事们一一来打招呼，他们也那么心疼这个脆弱的小姑娘，但人人有家事，能陪爱爱的只有滴答滴答流逝的时间，除了无助顾爱爱的身边没再有其他伙伴儿。 爱爱蹲在办公桌下，两眼无光，嘴也像被缝上一样，说不出一句话。公司同事走净了，顾爱爱又开始咯咯哭起来，她拿起手机翻看越来越多版本的新闻，评论内容也一致的骂她，越看越委屈，越委屈越忍不住去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我不是移情别恋的“婊子”，我不是潘金莲我也没有出轨，顾爱爱的心里在狂喊，可她嘴上什么都说不出，嗓子像卡住了块苦苦的杏核。 最近天长了。纵容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天黑了就会来么？原来等天黑要等那么久。顾爱爱蹲累了就坐在地上后脑勺依着抽屉，电话被调成静音扔得远远的。 世界真的好安静啊，顾爱爱心里暗暗讽刺，露出苦笑的同时又纵了两行泪。 安保人员来检查锁门了，地上的顾爱爱吓了他一跳，这个小保安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两眼顾爱爱，越看越眼熟，是那个他刚刚评论指责完的姑娘没错。见到真人的时候倒是没怎么有脾气了，还像看见名人似的打算用手机偷偷录下来发个微博啥的，说不定也能上个热搜。 啪嗒~ 手机被夺过来扔到了地上，摔得稀巴烂，顾爱爱惊得抬起头，是纵容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来了个安保人员她还真没察觉。 “你被解雇了。”上官纵容冷冷地摘下小保安的工作证，没有一丝感情，决绝。 小保安慌了神，急忙反应过来道歉赔不是，上官纵容态度很坚定，她母亲说爱爱句不是他都能跟母亲吵几年，你一个小保安还敢欺负她真是活腻了。 顾爱爱泪眼朦胧，看着地上摔成几半的手机大概猜到什么事。她吃了吃力站起来，瘸瘸拐拐地走过去，无力地看了一眼小保安，又对上官说别为难他了纵容。 “傻爱爱，都什么时候了还替这种人着想。”上官纵容又气又无奈，他的“这种人”有两个意思，但顾爱爱只理解了一个意思，她说没关系啊，要报复的话总不能就欺负他一个，这对别的网友太不公平了啊。 上官纵容心疼地看着强挂微笑的顾爱爱，想说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啊爱爱。 上官纵容把工作牌扔在保安的身上让他带着地上的垃圾快滚。 小保安道着歉落荒而逃。顾爱爱这才把强颜欢笑换成能让自己舒服的表情，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得像两颗粉红的小香肠。 “纵，纵容……”顾爱爱想说什么，她又开始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了，因为她控制不住在他面前哭出来，“我，我委屈……呜呜呜……哇……” 顾爱爱还是放声哭了出来，她把自己连同所有的脆弱和委屈都埋进了上官纵容的怀里。 上官纵容轻轻抚着她的头，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他们的身高差从高中好像就没怎么变过。然后咬牙切齿，眼角也流出两行泪…… 我来晚了爱爱。对不起。 上官纵容紧紧抱着爱爱，这一天他都为了找发文的记者而奔波。终于有了那个报道记者的消息，上官纵容恨不得现在就找过去，但眼看时间不早了只能再掉头折回公司接爱爱。 送爱爱回家的路上离奇的沉默，上官纵容握方向盘的力气很大他偶尔会劝一句爱爱让她放心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得到安心的同时，顾爱爱的内心也平定了下来，她记起卓别林说过我曾经蹲在原地哭泣，最后却发现这样对解决问题完全无济于事，于是我选择勇敢站起来，把苦难踩在脚下。 是啊，该哭的也同样蹲在地上埋进纵容怀里哭过了，如果还是无济于事的话，就站起来吧，把磨难踩在脚下。爱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车子停在了顾爱爱家楼下，上官解开了他的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纵容，是不是找到发布消息的记者了？” 顾爱爱坐在副驾驶，眼神重新聚焦，她坚定的目光在上官纵容的眼里一动不动。这一刻，上官纵容知道，顾爱爱又回来了。 什么都瞒不住你。上官纵容又继续坐正，重新系上安全带，他知道顾爱爱一定会要求她跟着一起去的。这么多年，顾爱爱的犟脾气上官已经摸得透透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她能这么快就缓过来。 车子重新启动，上官纵容的心里满是对顾爱爱的敬佩和爱，顾爱爱强壮镇定，其实内心依旧伤痛和委屈。 “我带你去可以，不过一会儿你可得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上官纵容开着车玩笑了一句。 “额，这也是我想劝你的。”顾爱爱轻轻一笑，现在的笑虽然还是勉强不过自然很多了。顾爱爱调侃道，她知道在她的事上，上官比她自己还不够理智。 “到场的摄像师、记者都和我有交情，尽管他们都想拿这件事炒作但也都让我压下了。消息发布的ip地址是从他们家出的，虽然我问了但他们死活不承认，因为交情太深所以最好不要闹得太僵。”车停在一家新闻传媒社的马路对面，临下车前上官纵容先嘱咐两句，爱爱这脾气说把办公厅给砸了不悬，“他家的媒体效应很强大，你千万控制好情绪，不能再得罪他们了，不然到时候不知道再报道出你什么不好的就更吃不消了。” “我知道了。”爱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还隐隐作痛，凭什么你不痛不痒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整成过街老鼠，还不让我撒撒气呀…… 上官纵容绕过车身给爱爱开门，顾爱爱已经迈出一条腿了，说了句等等又伸进车里，她打开副驾驶前的镜子，在包里拿出口红，受委屈也要精致，谁都别想看我笑话。 快速补了个妆，顾爱爱的精神又好了很多，她用毅力支配着自己的脑袋，抬着，顾爱爱，抬着头，你没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天已经黑蓝黑蓝的，霓虹的光亮替代了夕阳。工作室还能亮着灯真是不容易，上官纵容牵着顾爱爱走进工作室，好像没有人的样子，下班了？总该有个值班的吧？ “上官、顾爱爱，”突然的一个声音从工作室的隔断里传出来，沿声音望去，走出一个同龄女生，皮肤白皙长相脱俗单纯，穿着也是清新的风格，像个邻家女孩儿。她手里端着个餐盘，一步一步走过来，放在小圆桌上，“过来坐，咖啡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这个女孩儿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认识我们两个，还知道我们会来。顾爱爱的眉头挤出了和人中一样的两道杠，一筹莫展，满满好奇。 然而上官纵容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慌张，这张脸，他熟悉。 三个人围着圆桌坐好，那女人盯着顾爱爱好久都没眨眼，张口就问，“怎么样，顾爱爱，你还好么？” 第59章 前仇往恨 她的脸上瞬间有种让人毛骨耸立的阴险，和张清纯的面孔实在违和。 “我们认识么？”顾爱爱忽然起了身鸡皮疙瘩，她对这个女孩儿充满好奇和一丝丝恐惧，感觉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李梦楚，你是李梦楚。”上官纵容冷冷地看着她，他终于记起了这张面孔。长相甘甜却阴险毒恶，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竟然还能记得我，真是受宠若惊。”这个叫做李梦楚地女孩儿斜了眼上官纵容，冷冷苦笑。 “你们认识？”顾爱爱懵逼，认识就好，认识的话好说话。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顾爱爱松了口气。 不料，身边的纵容的身子开始抖动了，虽然被压制着，但顾爱爱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对劲。 “所以，是你在网上造的谣？” 上官纵容毫不留情，顾爱爱还纳闷儿，刚刚还劝我控制好情绪，现在他是怎么了？ “造谣？”李梦楚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又一副冷面：“你搞清楚，我可没说是顾爱爱出轨，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网友们自己把照片和人对号入座搞混了而已！” “那我是不是该告你侵害爱爱肖像权。” “告吧，你看看我的照片违不违法。”李梦楚插着胳膊依在椅子的靠背上，轻松淡定，像做足了准备。 “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上官纵容的语气像利剑，他们的谈话那么冰冷带刺，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顾爱爱很疑虑，但此时不易插嘴。 “代价？我知道啊，你要做什么我都清楚，所以不劳您大驾，我已经写好了辞职信，而且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发布的内容删除了。” 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她宁可放弃工作也要害我一下，顾爱爱的后背冒着股凉气，不行，不问问清楚难咽这口气：“李梦楚，你叫李梦楚是吧？我思来想去都不记得我们认识，我能问问你我哪得罪你了吗。” “你没得罪我，不过……他得罪我了。”李梦楚朝上官纵容抛了个险恶的媚眼。 尼玛！顾爱爱满脸无奈，懵逼到怀疑人生。她想说上官纵容得罪你你就报复他啊，冲我来算什么本事。可仔细想想，觉得那样讲就太没良心了，为了这件事上官纵容可是比她不少操一点心。所以她忍了这口气，镇定自若：“那请问，纵容又是怎么得罪你了？” 幸亏顾爱爱没把心里骂的那些话说出来，不然的话就中了李梦楚的计了。这招离间计已经被顾爱爱的理智扼杀在摇篮里了。 李梦楚的诡计没法得逞，有点小失望，她低了低眉眼沉默了几秒，“时间不早了，我要下班了。” 是，计划里顾爱爱该大发雷霆，一个冲动和上官纵容撇关系的，现在台词都用不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高中那点事儿她也懒得拿出来跟顾爱爱说，太栽面儿。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顾爱爱打算咬住不放，稳稳当当地坐着，表示抗议：这逐客令我不收！ “爱爱，我们走吧。”顾爱爱赖在这，上官纵容也难看，可能是一天都没吃饭的缘故吧，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没跟我说清楚。”顾爱爱有点委屈，她抬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上官纵容，眼泪开始打转，她怨啊。 “我跟你说。”上官纵容摸了摸爱爱的头，心疼。 现在的他们还是这么辣眼。李梦楚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顾爱爱和上官纵容走了，李梦楚又瘫坐在椅子上，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咖啡荡出来撒了一桌子，黑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漫延…… “说吧纵容，虽然她说是你得罪了她，但我想应该和我也脱不了干系。” 看上官纵容没有主动交代的意思，爱爱问。她记得当时见面时李梦楚先向她问得好，她的眼神带着仇恨。大概罪魁祸首还是我吧，顾爱爱心想，幸亏当时没说让她该找谁算账的话，不然肯定得伤了纵容的心。 “还记得高中你被诬赖作弊的事吗？”上官一边开车一边寻着街边的餐厅。 “记得。”时隔多年了，曾经那么气，感觉翻天覆地的事情如今说起来好像都是浮云，感觉是个值得回忆的青春故事，顾爱爱应了声然后微微怵眉，“那件事和李梦楚有关系？” “没错。”上官纵容把车停在路边暂停车位，“下车，边吃边说，我快饿死了。” 顾爱爱强忍着疑虑，耐着心气等上官纵容不紧不慢点菜。 “你吃什么啊？” “我吃屎。”顾爱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官纵容，这么墨迹，是故意闷着我的吗？我着急的样子很好玩儿吗？ 上官纵容抬眼看着服务生尴尬笑笑，服务生识趣地给了个眼神，表示他懂，惹媳妇生气了吧？ “说吧，那件事和李梦楚什么关系。”顾爱爱审犯人一样。 “你记得当时监考老师在你桌子上发现的小抄么，那是李梦楚抄的。” “什么，我去……王八蛋啊她，想作弊往自己桌子上抄啊，抄我桌子上算怎么回事？缺心眼儿吧她。”顾爱爱又来气了，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当时的冤屈难过的样子也历历在目。 “她是故意写在你桌子上的。” 什么？！突然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这个不认识的人陷害两次，顾爱爱有些不敢相信，她害我做什么？我都不认识她！ 上了道菜，上官纵容就两眼冒光，拿起筷子开吃，边吃边没心没肺地回答，“她喜欢我，我喜欢你。你想想吧。” 哦，爱而不得……妈的，这女人就是心眼儿小。顾爱爱倒是有些接受得住了。看着上官狼吞虎咽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空空如也了，刚激动地拿起筷子准备抢食，等等，不对劲儿啊，“喂，纵容，那她怎么说恨你。” 上官瞬间蒙了，有点心慌，眼神迷离缓缓嚼了嚼嘴里的东西，沉默许久，愧疚感盖过了憎恨，他说当年他威胁她转学了。具体怎么威胁的，他没说，可是顾爱爱多少能猜到，上官纵容当年年少轻狂易冲动，尤其涉及到她的利害时，做出什么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想责怪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冲动，可想了两秒，还是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多说也没有用，当下还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 顾爱爱这么淡定还真超乎了上官的意料，怎么没骂我，还真别扭。他欣慰地笑笑，接着吃了一口，“哦对了，你看看新闻删了吗？” “删啦~”顾爱爱拉着长音，“刚才在车上我就检查了。” 那就好。上官放下了心。 可删了，就真把麻烦解决了吗？ 第60章 再见危机 被上官送回家时夜已深，星空万里，霓虹遍地。这一天顾爱爱体会到了这个城市带给她最大的恶意也最终选择安安静静卧在这里…… 这一天太过喧闹，所以此时才如此安静的吧。顾爱爱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松，疲惫不堪的身躯随着脚步像扛着袋大米往上爬。 木木！顾爱爱瞪着眼睛望着缩在门口的商木木，今天被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事情弄的要死要活，差点忘了木木这边。 木木抬起头，倒是没哭没闹，一脸担心的样子，“爱爱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 见到爱爱，木木才彻底泪崩。为什么那些语言暴力不是冲她来的，为什么还要让爱爱承受她的惹的麻烦，木木为此愧疚不已又打不通爱爱的电话就更是担心。下午赶到爱爱公司的时候大家已经下班了，所以只能在门口等爱爱回家。 “木木……对不起。”顾爱爱上前抱住地下的木木。她忘了手机静音的事情，一直没接电话，就在刚才她还和上官纵容吃了顿相对愉快的晚餐，而为她担心的闺蜜一直蹲在她家门口等她回来。爱爱想到这有些愧疚，有些心疼。 “是我对不起你！那些麻烦事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不该是你承担，咖啡店开业也没开好，还害你被网络暴力攻击……” 木木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就被顾爱爱狠狠搂在肩膀上，她说木木，我们都是有争议的存在，被夸赞也好，被批评被骂也罢。对的就虚心接受，错的又何必在意。你放心，网上的恶言恶语对我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伤害，倒是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忠于自己，珍于爱情。傻瓜，别自责了，你不开心才是我最难过的坎儿呢！ 话是如此，可木木哭得更厉害了。她想起每次妈妈给她夹鱼肉自己啃鱼头的时候说鱼肉没味儿有什么好吃的，她就爱吃鱼头。她想到父亲送她上大学硬要自己把所有的行李搬上宿舍说什么要锻炼身体练练筋骨。她还想起鄂洋说没关系啊别看我在这里租房子可我就没住过，你放心在这住下吧。顾爱爱的话和他们的性质那么雷同，他们的爱是无私的爱，是没有边际的爱。 爱爱带木木进屋，用了很久才安抚下木木，不知自己哪来的这么些哲学道理，总之劝完木木后她自己都恍然大悟。 对哦，我说的好有道理。顾爱爱一手搂着缩在她怀里哭着睡着的商木木，另一只手枕在自己脑袋底下。已经近凌晨，她依旧很清醒，也不是不累，也不是不想睡。她望着漆黑的夜，直觉告诉她：今后可能要经历一段很难太平的日子。 再·见咖啡，如果我会遇到困难，或者我对生活不再充满希望，也请你好好的。顾爱爱在心里默默祷告。 木木猛然睁开眼，她做了场噩梦，关于鄂洋的。 爱爱坐在化妆台前梳妆，她见木木惊醒，问了句做噩梦了么。 木木一身虚汗，她梦见鄂洋责怪她还赶她走。梦得太真实，和真的一样，木木像跑了个慢跑，呼吸均匀却有些急促，她开始担心、开始后怕。 “一大早鄂洋就打过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你这人也真是，怎么昨儿不知道给他回个话。”爱爱一边涂口红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听了爱爱的话木木刚才的担心放下了一半。“他怎么说？” “鄂洋比我成熟稳重多了，不得不佩服他，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比我的恶劣多了，但他却一直跟我道歉，还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对了，他说现在他正忙着处理那些事，所以很愧疚不能陪在你身边。” 顾爱爱说着，嘴角忍不住泛泛向上，她想起和鄂洋通电话的时候，那边总有个急着抢电话的家伙，他责备她不接他电话，臭骂她一顿不省心，然后拍着胸脯地说放心吧，我给你报仇，我要让那渣男有的受。 北京很大，人很多，有这样几个朋友岂不足以？一瞬间顾爱爱感觉到多大的困难都不叫困难，多难熬的日子都有趣了起来。 爱爱说完，木木彻底放了心，这次，她是真的遇见对的人了。回想浪费在那个人身上的几年青春真是不值得。这个路博辛本来就挺渣的，这下和洋洋一比简直连沫沫都不算。以前还有些留恋，如今终于死了心。 “你要去上班么？”木木见爱爱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问。 “拜托大姐，你看看这都几点啦，上什么班，我都请好假了。”顾爱爱恢复平常的语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饭菜还在电饭锅里，凉的话你再热热，我去一趟再·见咖啡。” “我也要去！”木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瞬间精神饱满。 没等顾爱爱说什么，木木就举着右手发誓，我不化妆也可以不吃饭，等我上个厕所洗把脸就行！ 唉～拿这样的木木有什么办法。等呗！去呗！盯她吃早饭吭哧吭哧的时候顾爱爱有点心疼，这孩子是多久没吃饭了，可怜的娃。 咖啡店，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所以两个人还是坐的平常那站地铁，一路上被奇怪的眼光瞄着，爱爱和木木都能感觉到有人拿手机偷拍爱爱。现在正在敏感期，过一阵子就好了，顾爱爱暗暗安慰自己，她握住木木攥紧她胳膊的手，轻拍了两下，表示我没事。 站在门前，顾爱爱和商木木还有些紧张，故地重游啊！这个地方昨天经历了一场风雨的洗礼，今天的安静倒有点异常了。 “顾小姐，你来了。”店员礼貌而又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店里零零稀稀有两桌，还都不是情侣。 “怎么……”顾爱爱想问怎么人这么少，可下一秒她就知道问题所在，还是不要为难店员了。 是啊，爱情主题的咖啡馆，在开业的当天闹出出轨插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算消息是假的，就算新闻被删掉了，谁在乎那些呢？人们只记得他们最初认定的，比起夸奖他们更喜欢动动手指通过谩骂的方式发泄愤怒。就算意识到自己错了、骂错人，还能重新道歉？呵！不存在的。 所以，最可怜的还不是顾爱爱，再·见咖啡，一开始就陷入窘境。它因爱存在，却成了情侣们避之不及的地方。他们茶余饭后调侃说，如果你敢出轨，我也不喝酒买醉，就去遇·见咖啡喝咖啡买精神。 再·见咖啡，再见危机。 第61章 舆论后遗症 看来事情不是删除了新闻就能解决，舆论效应的厉害算是让顾爱爱提前见识到了。 去前台翻了翻账本。 也不是惨不忍睹，顾爱爱指着帐问这是今早的？ 小店员有点难为情，她也不忍心打破顾小姐的一丝丝希望。“这……这是因为咖啡馆的活动你忘了？前五十名有选择免单或者明凡柯曦签名照的权利，大家都是冲签名照来的……” …… 是哦，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了。顾爱爱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而且……”另一个员工愤愤的，想补充什么，被那个成熟冷静一些的店员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而且什么，说吧，我能接受。” 顾爱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么狠的语言攻击她一天的功夫就消化过来了，还有什么挺不过来的。 “而且……”冲动的小店员偷偷瞄了眼成熟店员，然后有些含含蓄蓄地说，“而且，他们虽然付了咖啡钱却只是拿了签名照就走了，端上的咖啡都倒掉了……还有，最后第五十位附近的那几位还在店里争吵了起来，是上官先生嘱咐又多送了几张签名照。” “纵容知道这件事？”顾爱爱问。 “昨天他就嘱咐了我们最近店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先找他。” 木木听了店员陈述店里的情况很气但却不能说什么，毕竟归根到底都是她惹出来的事端，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骂骂咧咧，她除了祈祷保佑别无他法。鄂洋的事她也担心不已，但鄂洋不喜欢她因他而顾虑不开心，所以她也只好暂且放下那边，全心全意为顾爱爱发愁、自责。 “好。我知道了。”顾爱爱一脸淡定，她决心坚强，如果这个时候还软弱无能那岂不是让那个李梦楚得了逞，让想看我笑话的人都如了愿。呵呵，门儿都没有！ 顾爱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着再·见咖啡一起跨过这个坎。 爱爱带着木木来到了星明娱乐，没去设计部，直奔执行总监办公室，之前上官纵容吩咐过助理对顾爱爱来则不拒，加上这会儿忙得焦头烂额就也没在意爱爱和木木“闯入”。 明凡和鄂洋也在。办公室里的三个男人，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两个女生，嘴里含着她们的名字，有人念叨爱爱有人念叨木木，哦，还有乖。 明凡，鄂洋？ 洋洋，明凡？ 显然，这两个人也没想到他俩也在。这种时候就能看出谁心里有谁。 “爱爱、木木，你们怎么来了？”上官纵容把严肃暂且放到一边，在办公桌后站起身。 鄂洋也暖心地微笑，走过去拉起木木的手，他的手那么大给了木木很多很多很多的安全感和爱和温暖。他嘴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微笑，但商木木感受得到，他在说别怕，我在。那一瞬间，商木木愿意将一生都托付给他。 此情此景，最尴尬的要数明凡，总共五个人，还两两成对。 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当然，也不是你们秀恩爱或者聊感情的时候，大家都陷在舆论后遗症的危机里，当下最主要的就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 进门前，爱爱和木木还以为再·见咖啡是最大的损失，不料，鄂洋的命运受到了更大的威胁。事出之后鄂洋就一直瞒着木木，怕她担心。她们都不知道，鄂洋因为这次谣言工作不保。 这就是做流量艺人经纪人最糟糕的地方，容不了半点损失，一旦出点什么问题危害到小主儿的名誉就会被粉丝骂死。 道德谴责能随时间流逝被人们遗忘，但娱乐八卦却很难短时间平息。那些粉丝迷妹没一个事吃素的，他们不把危害爱豆名誉的人铲除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就是舆论风波过后最难治的后遗症。 “你们怎么来了？”五个人能这么默契真是不易，他们异口同声，然后问完后各自沉默，神情沉重。谁也不想先回答。 得亏办公室够大，五个人坐在公办室中间的沙发上也一点不觉得挤，只是心里感觉很拥挤，他们从没这么坐在一起过，像高中的教室，大家伸手就能恶作剧打闹，可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像在解一道特别难的数学题。 “看来你们那边也有麻烦。”顾爱爱先打破僵局，望着鄂洋和明凡说，然后又看着身旁的上官纵容，她的眼神里充满自信和希望，她说正好，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 三个男人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丝丝性别歧视，他们总觉得女人办起事来太墨迹，不理性，可看着爱爱的眼神里透着果敢和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不想拒绝，当然，就顾爱爱那脾气他们也拒绝不了。 “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先说，我遇到的问题是再·见咖啡正在遭受舆论的袭击，目前生意只能靠明凡和柯曦的名气维持，说白了就是光赔不赚。”顾爱爱突然像个女强人，理智与果断同在。 你们呢？明凡鄂洋，你们的问题是什么。 “我们……”鄂洋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如果木木不在的话还好说，可心爱的女孩儿就在手边，她在他眼里是个需要被保护、经不住一丝伤害的爱自责的大女孩儿。 “我们也是受到了舆论的攻击。” 明凡接过话，说实话他挺想看看顾爱爱是怎么扛住这场风波的，她的坚强和理智实在太有魅力，让他不得不佩服。他接着说，“鄂洋遇上麻烦了，网上很多人都起哄让鄂洋离开我，不止我的粉丝，还有批量的水军对我对鄂洋进行人身攻击。应该是有人有意陷害。” “没错。根据调查推测，水军的势力非常强大，很有可能是某个艺人的团队做的，因为雇佣这些水军所花的钱肯定不少。”上官纵容咬着下唇，也愁眉不展，他很少在顾爱爱面前表现出无力的一面。 “明凡名誉不好，对谁的利益最大？或者说，现在话题性突然变高或者谁有顶替明凡在娱乐圈位置的征兆？” 顾爱爱沉默着琢磨了一下，咖啡馆的事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舆论遭受一阵子的质疑，可鄂洋明凡这边绝对是有人刻意陷害，他们应该不是李梦楚陷害的，阴险的另有其人。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可有点儿难办，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是谁刻意诬陷。 鄂洋看着木木的眼睛。还好，她的眼神也很坚定，她说没关系，大风大雨我陪你。 第62章 不是他 木木不是他眼里的木木了，她的眼神里有股他从没见过的坚强，这让他更爱她，更坚定她。他想，如果丢了工作也值了，因为木木是美人亦也是他的江山。 “还真有一个，”明凡上官异口同声，他们显然被彼此的默契惊到了，互相对视然后一起说出了一个名字： 仇韶行。 仇韶行？熟悉的名字。顾爱爱一筹莫展，仔细想想才舒展开眉头。这个名字曾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以为的梦里，他帮她解围，他给她看很重要的海报初稿，她太倒在他的怀里她听见他温柔地骂她是个不懂百家姓的笨蛋。 不会是他。 顾爱爱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脱口而出。也并不是犯花痴，只是单纯靠直觉，直觉告诉顾爱爱这个仇韶行绝非险恶之人。 上官纵容认同地点了点头，虽然仇韶行和公司没多大关系，但上官纵容观察了他很久，对他的才华和为人都很有了解。 明凡见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就把仇韶行从黑名单排除掉，瞪着俩眼，满含冤屈的样子：“什么呀，什么就不会是他。你还点头，你对他很了解吗？他什么都跟我比！” 明凡委屈，一边指责爱爱，一边又责怪明凡。像个吃醋的小学生气得呋吃呋吃的。 鄂洋笑了，这两天都没点儿乐子可以供他开心开心。他同上官纵容对视了一眼看着彼此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这家伙，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是仇韶行爱跟你比嘛，我看是你老跟人家比！这次突然要出新专辑还不是听说仇韶行的新专辑要上市了着急的？”上官纵容说。 鄂洋也想说却不敢怼他，不然肯定会被明凡骂吃里扒外。上官纵容所说正是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暗笑，看着明凡尴尬的样子多可爱。 可是他的可爱好像是笑一次少一次了，等待他的，是迫不得已。 “你……我……”明凡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哎呀，给个台阶下嘛。“你干嘛这么关注仇韶行，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喂，小上官我跟你讲，做人不能太贪心的哦。” 呼~终于把尴尬化解了，明凡理直气壮地说完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好丢脸。 上官纵容的面部微微抽搐，像被当面戳穿了心思，有点尴尬，不知怎么接话。 “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最理智的还是顾爱爱，“当下先解决鄂洋的问题。没有办法找公关压一压吗？” “不行，大家都是给明凡私信，或者在他的微博底下评论。如果关闭评论的话引起骚动的，不铁的那种就会脱粉，因我一人对抗所有的粉丝，我就成了更大的恶人，铁粉们只能更加恨我。”鄂洋未雨绸缪，所有的方案几乎都想到了，但所有的后果都很严重，总之，对明凡的声誉都不利。 “那你发微博解释解释不行么。” 顾爱爱这才发现原来娱乐圈这么麻烦，套路真多。 “发了~”明凡拉着长音，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话说回来乖也对仇韶行有了解？她也追星？他那脑袋跟个醋坛子似的，说话都一股酸味。嘴里嘟嘟囔囔说真是的，都不关注我，倒对仇韶行那么肯定，像很了解似的。 你说什么？顾爱爱只看见明凡不乐意地碎碎念。 “没什么。我说，解释的微博我发了，没用，那水军又不是闹着玩儿的，没一会儿就带节奏骂开了。” 没错。鄂洋应着，现在我们处在被动里，稍有动作就更火上浇油。 总不能坐视不理了吧？顾爱爱心里有点着急，但表面很淡定，不行，一定要化被动为主动。 “开个发布会当面说清楚呢？”顾爱爱又提了一点建议。 “我们刚才就是在商谈这件事。”上官接过茬，“关键是以谁的名义开。” “没错，如果是鄂洋的话，要么就是不能引起媒体关注要么就是引发一场骚动。可如果是我的名义……”明凡停住了，不是他不想替鄂洋扛这波风言风语，而是公司不允许，这件事情，上官伯父都知道了，他绝对不允许他趟这蹚浑水。 “如果……”一旁的木木看不下去了，在大家一筹莫展无言以对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是说如果，让路博辛站出来澄清呢？” 对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到底是路博辛惹出来的麻烦，想解决的话还得从他身上下手。四个人的眼睛同时发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然后明凡的神情又暗淡了下来，“我都向他提出申诉了，他能帮我们嘛！” “不会撤诉啊傻子！”顾爱爱责怪着明凡，不过后又想了想，让路博辛站在他们这边确实有点困难，只能先打谅解牌再打道德牌，实在不行就上感情牌。 “就你聪明，你去搞定他啊？”明凡这张破嘴，和顾爱爱永远不能正常聊两句。一时忘了木木还在，然后说完就陷入尴尬。 “我去试试吧。”木木毛遂自荐，说起来他们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感情了，看在旧情的份上应该可以说通他。 大家看着木木，她是很平和的，让人很放心的样子，不过爱爱和鄂洋还是有些担心，可想想也只有让木木出马了。 “好，你们那边的问题就先这么定了，再说说咖啡馆的事。”顾爱爱像会议的组长一样掌控大局，“靠明凡和柯曦的明星效应维持生意，还不如改成卖签名照的商店了。你们帮我想个办法，把咖啡馆的声誉挽回来。” “咖啡馆的命运也得靠路博辛，”上官纵容插着手指，一脸纠结，“他说开了，再·见咖啡也就能度过这阵风波。” 哦，也对。顾爱爱总归还是有点着急，一时也糊涂了。关键时刻竟然还得靠路博辛，真是搞笑，五个人在心里暗暗讽刺，不过谁都没说出来。 “那，散会了吧？”明凡一拍大腿看着顾爱爱申请，“可以说题外话了吗？” 顾爱爱纳闷儿，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说看。 “我就想问问你，顾爱爱同志，你凭什么就确定水军不是仇韶行的团队雇的？你认识他吗？还是他是你爱豆？” 顾爱爱斜了眼明凡，心想着真是个幼稚鬼。她越是懒得回答他，他就越是问个没完。气氛因为他们的打闹好了很多，就连另一个醋坛子上官纵容也没觉得不对劲儿。 鄂洋也偷笑，完了，爱爱这个倒霉鬼把明凡的醋坛子给打翻了，这下得被他黏上了…… 第63章 会有人代替我懂你（上） 暖洋洋的春日阳光，再穿过这个公园就到面馆了，木木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紧张。就是怕这样，所以她才不肯让鄂洋送她来的。这个时间，应该没有顾客去面馆吃饭了。 多少个白天黑夜，总之除了饭点和睡觉的时间，这个公园都有过他们的影子。她依在他的肩上说等她拿了学位证就来店里帮你算账，我们一起经营面馆，开很多很多家连锁店……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承诺如今都见了鬼去了。什么天长地久，最后能做朋友都呵呵了。 站在店门前，木木把所有的谈判结果都想了一遍，从最好到最坏，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心平气和得和他谈好，不为别的为鄂洋。 深吸一口气，她走进这个不久前还被称为“家”的地方。路博辛说欢迎光临啊商木木。语气里带着讽刺，他从知道自己被撤诉后就知道商木木一定会来找她，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博辛。”商木木对这样的路博辛感到很陌生，有点恐惧这样的他。可能是和鄂洋在一起待惯了，现在看路博辛感觉他又变得白胖了许多。 “顾爱爱肯让你回这个垃圾场了？”路博辛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近商木木问，他仿佛对他们的计划了如指掌，看着木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说吧，来找我这个垃圾什么事？”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讽刺，这样的调侃看来全然不顾这几年的感情了，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木木攥紧了拳头，她想打他一耳光然后帅气得离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想起工作不保的鄂洋，再想想因咖啡馆犯愁的顾爱爱，她必须得试一试，木木诺诺得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什么？路博辛故意装作没听见，刁难木木。 其实当初的相亲的确是家里强迫的，他被逼无奈也没错。他当时只想应付应付相亲然后再跟家里慢慢商量他和木木的事，没成想搞砸了相亲还失去了木木，本来就恼羞成怒，还偏偏有人煽风点火…… “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想听我求你的话，那我就大点声好了，木木心想，然后豁出去了。 “说吧，怎么帮？帮什么？” 路博辛的友好来得很突然，让商木木不知所措，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被嘲笑的打算。可现在看路博辛的表情一本正经不像玩笑，木木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路博辛了，木木根本猜不透。 “你能跟媒体澄清吗，之前爱爱的店开业的事，你能站出来澄清一下吗？它给鄂洋和顾爱爱都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木木怀着一丝丝希望，眼神里都是恳求。 “我可以站出来澄清，不过你要知道，我只是觉得对不住顾爱爱，至于那个鄂洋，我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他，也一点不想帮他。”路博辛很严肃，咬牙切齿的那种。 如果方才还不信他肯帮忙，现在听他这么说木木心里倒走了点底。不得不承认，路博辛对木木是有感情的，当初他是因爱生恨恼羞成怒罢了，他也不想伤害木木，只是这个鄂洋，不报复他一下怎么能善罢甘休，于是才有了咖啡馆开业那场闹剧。 看着木木离开后，路博辛的眼里渐渐浮出泪光。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路博辛看了眼来电显示，目光突然变得像把利剑，让铃声唱了几十秒，他才接起电话，“喂？又有何贵干？” …… 谈妥了？顾爱爱接着电话激动不已，希望，她的眼前都是希望。 “好，我通知纵容让他帮忙安排澄清的发布会，鄂洋那边你来通知。” 挂掉电话，爱爱就放下工作直奔执行部办公室，激动地连门都没敲，开门就纵容纵容…… 办公室里，几个西装革履秃顶的老家伙仰着脸看着顾爱爱，气氛瞬间冷到了零下八度。 上官纵容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上，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会心一笑，对各位说对不住诸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改天我定请各位前辈吃饭赔罪。 老哥几个还挺够意思，都哈哈大笑说什么年轻人，什么我们懂。 呵，你们懂屁。顾爱爱咧着嘴，心想。 几个前辈前脚刚一出门，顾爱爱后脚就激动地指手画脚，看得上官纵容心里可开心了。 “设么事这么开心啊！？”上官纵容站起身走到爱爱跟前，扶着她的肩膀问。 爱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现在倒是淡定了许多。她和上官纵容之间也就二十公分，可她一点也不想推开他。 “木木和路博辛谈好了，路博辛同意帮我们澄清了！”顾爱爱欣喜若狂。 “你确定路博辛没有别的把戏吗？”姜还是上官纵容辣，办事考虑周全。 “对哦，万一路博辛还有别的阴谋怎么办？”顾爱爱这才冷静下来，“要不我打个电话再问问木木具体的细节？” “别问了。”上官纵容一脸宠溺地看着顾爱爱，像国王看自己最爱的小公主。他说，“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就行了，你就只负责开心，像刚才那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酥炸了顾爱爱的心，他就在面前扶着她的肩膀，他很帅很高大，很有安全感。顾爱爱的脑子一下子不受控制了，轻轻地把脸贴进他的怀里，像把自己安放在一个可靠的港湾。 她在心里骂上官纵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给我依靠，你让我对你产生依赖怎么办？你这样我该怎么拒绝你…… 而此时，另一边的鄂洋和明凡也有着同样的顾虑，路博辛这个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木木把他们的谈话毫不保留地阐述了一遍，感觉有希望，可如果搞砸了的话情况就更不妙，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赌一次了。 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上官纵容和鄂洋坐到了一起，彼此心平气和，他们心里都装着b计划，而他们的想法默契地一致： 如果路博辛再搞名堂，那只好让路博辛当场辞职。 他们一同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沉默点头，互相道对不起。鄂洋说对不起星明娱乐对不起明凡，上官纵容说是星明娱乐对不住他…… 路博辛，一个做面条的厨子，单凭他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震撼了一下娱乐圈么？ 发布会即将召开，路博辛还是和这些人见面了，这些他侮辱过，也侮辱过他的人们。心里有点紧张，毕竟在后厨一个人待久了，现在要面对这么多的镜头讲话，而且…… 手里攥着两份台词。 第64章 会有人代替我懂你（下） 要说哪一段好呢？ 路博辛也纠结，他在道德和诱惑之间徘徊。 我说过，以前顾爱爱就莫名地讨厌他，爱爱这个人虽然易冲动爱感情用事，但她看人很准的。她觉得路博辛不是好东西，所以路博辛还真就是个垃圾。上台前，他把上官纵容交代给他的澄清稿团成了蛋子。 有人跟他说过，反正已然和他们闹得这样僵了，他们都要把你告上法庭，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放过你吗？你就心甘情愿被这些把你当垃圾看的人给利用？ 然后在路博辛纠结的时候，短信显示账户余额多了五万块钱，然后又是一条消息，说照着这个稿子念，再打十五万！ 十五万……要卖很久的面条吧？ 路博辛这样想着，走上台，何况方才顾爱爱她也不屑于我，所以我也只能对不住了，顾爱爱。而鄂洋那家伙是我情敌，对他下狠手是应该的，谈不上对不起。 鄂洋这回死心塌地背弃道德了。 大家好，我叫鄂洋。 他做了个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借助媒体媒体阐述一些事实。” 路博辛对着手里的另一份稿子要开始了，台下几个人皱了皱眉，是“澄清”怎么成了“阐述”了？太紧张了？ 只有鄂洋做好了心理准备，情况从那两个字开始就变得不妙。 “关于前几天我大闹再·见咖啡开业典礼的事情，我想像大家做出解释和道歉。当时由于我个人情绪太过激烈做出了冲动的事情，我深感愧疚。”嗯，现在说得还靠谱，几个人在台下放松了警惕，可是下一秒，路博辛的演讲稿完全变轨，他的戏才真正开始，只见他低眉顺眼略显深情，多愁善感的模样，说：“现在，我也想通了，爱一个人应该是看她幸福，我愿意放弃这场感情，祝他们幸福！” 话还没讲完，底下就开始叽叽喳喳地一片，木木上官顾爱爱等几个人瞬间慌了，这个路博辛果然没有按套路出牌，上官命令保安上去拦下他，可惜在那之前有记者提问，“所以明凡经纪人鄂洋插足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是真的了？” “是的。哦，也不是，也许他们是真爱，也许我和我女朋友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只是恰好出现。” 呵，这回答，听起来真像某个电视剧里的台词呢！明凡心里大骂，你大爷的，老子让你以后有的受。 保安上来拉着路博辛就往台下拽，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叽叽喳喳地慌乱不堪，闪光灯实在刺眼，鄂洋站在台前，他硬着头皮眯着眼决心了他的b计划，容不得明凡回过神。 “各位媒体朋友，稍安勿躁。我是鄂洋，明凡的经纪人。” 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明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鄂洋，他要搞什么名堂？爱爱和木木也是同样惊讶，没提前商量过现在的情况啊！鄂洋想说什么？！ 然后一个人骂鄂洋，一群人起了哄。 他们骂他西门庆，让他滚开不要在明凡身边做事，他们以道德为由谴责他。 好在鄂洋心理素质强大，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而伴明凡却如伴兔子，随时做好防范，以防明凡被人下计吃掉。今天的场景，他从给明凡办事那一天起就开始准备了。 “各位，安静！大家听我说！”鄂洋提高了几十分贝来控制场面，话筒嗞的一声，显然很见效，场面瞬间安静，大家全把目光聚集在鄂洋身上，等他的后话。 “我知道你们都很愤怒，所以我上台就是来填平你们的愤怒的，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认定我是个恶人，所以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也都是无用功。现在我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宣布一个事情，我，陪伴了明凡四年零九个月零二十三天，从一开始我就发过誓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成为明凡的得力助手或者成了他的麻烦绝对主动退出。今天，我将正式离开明凡，也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明凡的关注和喜爱。” 这席话讲完，全场鸦雀无声有些人还心生愧疚，觉得鄂洋可怜也为明凡失去一个好经纪人而感到惋惜。木木的眼里含着泪光，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如果她坚强，鄂洋就又少了一点麻烦多了一份勇气。 唯一坐不住的只有明凡，他激动得忘了伤心要流眼泪，只是气喘吁吁要跑上台做他想做的事，一旁的上官摁住了他，b计划里他只负责拖住明凡。 场面又开始不镇定，叽叽喳喳，像一阵耳鸣，让人头痛。 “此外，我还要像大家解释的事，几天前网上传的照片上的那个女生并非我的女朋友，也并非是大家谴责的出轨对象，她是我徒弟，所以才站出来维护我的。” ……？？？！！！ 这就是鄂洋搞事情了吧！上官也惊住了，什么徒弟，这不在计划里啊！想帮爱爱的话也不至于扯这么一个慌吧？ 一旁的顾爱爱也懵逼了，这是搞什么鬼？我是鄂洋的徒弟？什么徒弟？学啥的？ 结果上官纵容一个不注意，放走了明凡，完了，这下热闹了，今天的头条非你莫属了。 明凡蹿上台前，鄂洋解释道：“小顾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女孩儿，而且心思比我还要缜密，也扛得住流言风语既坚强又聪明，我下台以后就由她伴明凡左右，请大家和我都放心！” 鄂洋深深向台下鞠了一躬，朝明凡方向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怵眉头，他就从侧面大骂着上了台，他说鄂洋你不仗义，你忍心就这么放下我不管了吗？ 镜头聚焦在明凡愤怒又悲伤的脸上，他的眼泪已经淹了帅气的五官，像一下子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的悲伤。 安保人员见势拦下了明凡，他太冲动了，恨不得给那些拦他的人一人揍一拳。上官纵容和顾爱爱也追了过来。 顾爱爱摁着明凡的肩膀，大声嘶吼地喊明凡，镇定！ 顾爱爱的话很管用，明凡的情绪稍好些了，这些都记录在摄像机里。 明凡只是哭泣，安保人员渐渐送来了他。爱爱明凡和上官一同望着台上的鄂洋，他为他们都做了牺牲。 鄂洋对着话筒讲的最后一句话是： 会有人代替我懂你。 当时他的眼里是声嘶力竭后没了力气的明凡，和扶着他的顾爱爱。 第65章 新的源泉 罗曼·罗兰有句名言，她说生活这把犁，一方面割破你的心，一方面掘出新的源泉。我是如此地坚信这句话的，请你也相信，明凡，耐心等，总归会有新的世界。命运这把刀在我们的心上雕刻，你经得住是艺术，经不住就是块儿烂木头。我知道你会疼，但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我就还是陪着你。 记者散静，明凡和鄂洋待在一个屋子里，无人打扰。他们之间该好好谈谈。明凡已经渐渐接受现实，情绪稳定了下来，但只是沉默不语。鄂洋见明凡心情低落只好先开劝。 “肉麻。别以为你抛弃我再给我灌点心灵鸡汤安慰我我就原谅你了。”明凡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朋友，不肯成熟，不肯原谅，以为耍小脾气就能改变现状。 “这么爱耍性子，以后得挨顾爱爱不少骂吧？”鄂洋来着玩笑，有些伤感。 “什么顾爱爱，我不要顾爱爱！你走我本来就不干，还给我请个祖宗来充当你的职位，我不同意。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明凡还在耍小性子，现在来看，鄂洋比他的乖可重要多了。 “你耍也没用，我已经跟媒体交代了，不然你随便请个助理吧！反正我是不在你身边待着了！”要治明凡的小脾气就不能哄，得治。你有脾气是吧，好啊，耍吧，反正改变不了什么。 “臭鸡丁，你不干了还跟我摆架子了是吧？”明凡怼了鄂洋一拳头，这哥俩儿，到一块准不消停。 称不上是破涕为笑，但看到明凡能跟他开玩笑，鄂洋很开心，也开玩笑地捂着胸口装咳嗽。看样子明凡是接受现实了，总会说是个男人，腻腻歪歪得太不像样子了。 鄂洋和明凡哈哈笑完又继续陷入分别的窘境。他们彼此都是不舍的。 鄂洋沉着脸，明凡也沉默，他们两个像最初认识时的模样，陌生得隔着一米的距离。明凡这家伙，真正到了分开的时候反而没有勇气去抱鄂洋了，他觉得那样真的很挫，男人自有男人告别的方式。 “以后你只是不能时刻在我身边陪我了，但你永远都是我朋友，我需要你打下手的时候你还是得无条件出现知道吗？”明凡还是表达了自己对鄂洋的依赖，尽管方式有些霸道不讲理。 “臭小子。”鄂洋瞥了一眼明凡，“以后你就有新的助理经纪人了，还会想到我？” “喂！你不会说是乖吧？大哥，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想到让乖来接你的班的啊？”明凡表面上有些不情愿。 “就你那小演技，瞒不过我的。”鄂洋看了眼明凡，偷着笑，“说实话想到顾爱爱要做你的助理自己心里还是挺美的吧！” 哎呀，被拆穿了，尴尬。 “喂你个鸡丁，没良心啊你，怎么这么说我？！” 呼~推卸完明凡松了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 “哥俩儿唠完了吗？”顾爱爱走进来，见氛围不错放了放心，坐在鄂洋身边。 明凡感觉到了硝烟弥漫，鄂洋则是起了身鸡皮疙瘩，心里念着完了完了，死定了。 “你俩的事儿谈完了就谈谈我的事情吧！”顾爱爱说罢，恶狠狠地刀刃一样的眼神架在鄂洋脖子上，“师父，徒弟有一事不明白，您都教了我点啥了我就莫名其妙成您徒弟了啊？” “这……” 鄂洋的大脑飞速旋转，他看了眼明凡，明凡马上看向别处，自动屏蔽鄂洋的眼神求助。 “这……我不是为了顺便给你洗清冤屈嘛！路博辛那个龟儿子，跟我有仇也就算了，怎么也像报复你似的。” 鄂洋说的没错，路博辛的确像针对她一样，如果他恨木木那他早就告诉媒体谁才是大众要骂的人，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顺势地让矛头全对着顾爱爱任人们越误会越好。 鄂洋说得有道理。但素！但素！ “你想帮我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也感谢你，但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莫名其妙当着媒体把我许配给，呸！把我……额……把我安排到明凡身边当助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顾爱爱开始埋怨。 “哎哎哎，这我可听不下去了啊，什么就不厚道了，许配，啊呸，安排给我当助理那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好吧？感谢的话你还来不及说呢，还说我们家鸡丁不厚道？！”明凡也吹胡子瞪眼，有理有据指责起了顾爱爱。 鄂洋夹在中间，心想，完了，来了一个比我还能跟明凡打的人，这下明凡的生活可更有意思了。 “啊呀呵，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劲嗨！还给你当助理是福气，我看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顾爱爱也怼回去。 “我去，你现在要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和情绪好吧？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待定助理的事，要是让媒体报道了你对我这副泼妇相，小心让我粉丝骂死你！”明凡又指着自己的名气开始祥人了，全然忘了刚刚因为要和鄂洋分开而糟糕的心情。 鄂洋偷笑，看来自己没做错，顾爱爱是治愈明凡的良药。她能拿明凡当朋友，又善良，一定会是明凡的好伙伴的。 “对呀，你的粉丝不就会骂个人吗？你还挺骄傲是不？”顾爱爱插着腰，心想我咖啡馆生意不行还有鄂洋被迫辞职全都有你粉丝一半的功劳。 “喂，你说我可以，说我粉丝我可不干啊！”明凡急了眼，对爱他的人他都是很维护的。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上官纵容带着木木开门而进，“找了半天找不到你们，听见争吵的声音才过来的。” 鄂洋见木木进门，因为自己的失业还有点愧疚，但两眼放光还是遮不住他对木木的爱，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顾爱爱也就放心了。 大局为重。鄂洋先站起身，官方地走上前和上官握了个手，“上官总监，很抱歉我的自作主张，还有，给星明娱乐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上官纵容心里有点愧疚，他辞职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俩商量过的，如今这个坏人的名分，鄂洋是一点都没让他落着。真是有情有义。 “兄弟，别这么说。”上官纵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开始他还有些气鄂洋自作主张把爱爱搭进去了，不过后来想想鄂洋也是为了爱爱好，一时理解了他的做法。“就当是给你放个假，先让舆论安分一阵子，过阵子你还是星明的人。” 鄂洋尴尬一笑。放假是有，不过他想放一辈子的假，娱乐圈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想掺和了。当初如若不是遇上明凡这样单纯的艺人，他早就离开这个圈子了。他存在的目的就是护住这份单纯，他想，现在顾爱爱可以继续替他守护了。 第66章 你好，顾助理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不过我以后都不打算再掺和娱乐圈的事了。” 鄂洋拒绝了上官。没等明凡说啥上官先惊讶地问那明凡怎么办？ 鄂洋慢慢扭头看着顾爱爱，爱爱则是一脸无辜受气相。 “什么？你不会真的想让爱爱给明凡当助理吧？”上官纵容看着爱爱，下巴都快掉了，“我不同意。圈子太乱，不适合爱爱。” “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你看网友评论。”明凡举着手机过来。 这群人也真怪，前几天还骂得爱爱成了过街老鼠，今天就大赞爱爱重情重义，举双手赞同明凡用顾爱爱当助理。 “网友爱怎么说怎么说，他们呼吁我就一定要同意吗？顾爱爱是我的，谁说的都不算！”上官看着评论有点上火，他的爱爱怎么能给别人去打下手，当年顾爱爱高中在书店打工，书基本上都让上官纵容买了个遍，就是为了让顾爱爱只为他服务。 “喂！上官纵容，请你不要物化我好吧？”顾爱爱对这样的霸道无理是有些反感的，她就是她，她是她自己的。 “对不起爱爱，我有点着急了。” 上官纵容也知道顾爱爱的脾性所以立刻马上服软。“再说了，爱爱，我是为你好，娱乐圈是趟浑水，你这些天也不是没见识到。混好了就能过得去，混不好栽在哪个深沟里你都不知道。” 的确，以顾爱爱的性情，想像鄂洋一样在圈里立足脚跟是件很难的事情，何况明凡是个单纯的傻子只能给助理经纪人添乱。这一点，明凡也想到了。 我以前说过吧？对付顾爱爱，激将法是非常管用的。上官一席话倒是惹得顾爱爱对这个复杂的圈子充满好奇，从一开始坚决不同意鄂洋的想法到现在有些动心。 呵，有什么浑水是我趟不了的。圈子乱，我不也就用了一天就顶过舆论风波了吗？流言风语我不怕，遇到难题我也可以冷静解决。一个小圈子，怎么能让我顾爱爱犯怵。 不过这些只是爱爱的心里活动，至于到底要不要做明凡的助理，她现在没有任何想法，不自告奋勇也不拒绝，听候人事部发落。 “我不管，鄂洋不在我就要乖。” 明凡开始耍赖皮。除了她真的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选了，我信任乖，她善良却不是个善茬，一定能护我周全。 “我去，臭明凡，说谁是个善茬呐？额，呸，说谁不是善茬呢？” 顾爱爱想着上前踹他一脚，被明凡躲开了，完事儿还略略略得意。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请大家吃饭。”上官纵容懒得看他俩打闹，像打情骂俏似的，他立即中断，然后搂过牵着木木手的鄂洋，“给你送风。” 这段从咖啡馆开业那天闹下的风波对他们来言，算是结束了，虽然几个人都历经了一场灾难，到最后有人登场有人离开，但结局倒也还好。爱爱的咖啡馆一下子比一开始预想的还火；鄂洋和木木经历这这段感情更好了，别的不管这几年攒的钱先带木木好好玩玩儿再说；明凡幸亏忙着专辑的唱歌和舞蹈，对鄂洋的离开也只是偶尔的难受，至于他的助理一事，公司给他安排谁他都不干，认准了一个顾爱爱；至于那个路博辛，虽然在发布会上整得自己是个无辜人，但不少网友都在骂他，因为再也没有水军出来批量维护他了，面馆黄得一塌糊涂，有的人去吃面干脆还往碗里吐唾沫。 但是上官纵容这边……却好像还没过去，他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新闻风波让上官夫人重新见到了顾爱爱，她知道这个女孩儿最近一直在上官纵容的生活里就有了一种危机感。 “顾爱爱现在在星明娱乐上班？” 上官夫人隔着手机屏幕问儿子，她被上官父亲硬拉着去了三亚度假，当时一出咖啡馆的新闻，他父亲就觉得事情不妙要先斩后奏就把夫人安排到三亚了，不然的话这娘儿俩儿肯定得挫一架的。唉，不让人省心。但是谁不关注自己儿子和公司的事情呢？上官夫人还是看到了新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倔强的漂亮脸蛋儿。 现在，她开着视频正要和儿子说这个事情。 “是。”上官纵容知道自己瞒不住了，那就坦白，什么未来，什么家事，没有爱爱他什么都不要。 “你们又恋爱了？”上官夫人质问的语气，还没听到答案心里就开始暗骂顾爱爱心里没数，攀高枝。 “没有。不过我喜欢爱爱，我会把她追到手的。”上官纵容态度很坚决。 这孩子，脾气太随他妈，这么倔不又得吵起来啊？上官父亲在一旁干着急。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知道？”上官夫人也是干着急，她知道自己说这些没用，但还是忍不住要说的。 “为我好？不听劝？呵！我小的时候你们又没时间管我，我这野性子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再想让我听劝，难。”上官纵容陷入一种绝望，直到他高中毕业以后父母才不那么忙事业肯了解他的，在那之前只有顾爱爱一个人把他当正常人看，当亲人去关心去爱。他的生命里，顾爱爱是不可或缺的人。 “你！纵容，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上官夫人的心脏隐隐作痛，气得不行。在她气急败坏不知所措的时候上官还加了句： 妈，我先把话说给你，这次请你不要再威胁爱爱了，有什么冲你儿子来，是我死皮赖脸非她不可的。 视频电话挂断了，上官夫人气喘吁吁的，心脏疼得让这个永远都贤惠淑女形象的她咧出了好长一段牙龈。 “老公，你给公司打电话，快，把这个顾爱爱开除！立刻！” “夫人你先别急，开除这个女孩儿只能让你和儿子的关系变得更差。”上官父亲想起这几年两个人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差劲全是拜这个姑娘所赐，就急忙劝住夫人。 “我不管，我不能放任纵容和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孩儿谈恋爱，他可以不娶蓝家的女儿，但最后总得找个差不多家世的孩子吧！这个顾爱爱太普通不过了，她怎么配我们的儿子……” 上官夫人越说越激动，心脏越来越难受，上官父亲急忙去哄，“是是是，我们的儿子太优秀了，但这么做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因为私人原因随便开除一个员工像话嘛！这样，我也看新闻了，敬宇的经纪人鄂洋不是辞职了嘛！你看就顺势让这个姑娘顶上这个位置，一满足了网友们的要求，二让儿子和她的接触少了，最主要的是……儿子也不至于太气咱们不是么？” 终于知道了，上官纵容那副铁齿铜牙说两句就能哄过人来的技能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一个电话打到北京分部。顾爱爱就从设计部一个普通员工成了大明星身旁的顾助理。 第67章 不想再推开 什么？！顾爱爱成明凡的助理了？！ 什么？！爱爱成明凡的助理了？！ 什么？！我成明凡的助理了？！ 什么？！乖是我的助理了？！ 柯曦、上官纵容、顾爱爱、明凡听到人事部调动顾爱爱来当明凡助理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各自的心情都很微妙，柯曦是恨，上官是怨，爱爱倒无所谓，明凡则是喜。 听说是上官叔叔的安排，明凡就更安心了，这下乖可逃不掉了，其实面对道德谴责时顾爱爱的从容淡定就让明凡对她敬佩不已了，说不定娱乐圈适合她生存。 “你好啊，顾助理！”明凡打过电话来，刚练完舞还气喘吁吁的呢！ 切！爱爱收拾着办公桌，不屑明凡的臭嘚瑟。 “哎呀以后咱俩的身份可不同喽，你干什么都得听我的。”明凡继续他的臭嘚瑟，他应该知道顾爱爱不是好对付的。 “我说明凡同志，你好像搞错了吧？以后好像是我让你参加什么活动什么综艺你就得干什么吧？公司给我的职务好像是经纪人不是保姆呢？” 顾爱爱啊顾爱爱，论说话没人能怼过你，不知道明凡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当初非得让这个冤家当他经纪人。 明凡被怼得无话可说，在电话那头尴尬地直流汗，“额，那你什么时候过来交接一下工作啊？我叫上鄂洋我们坐下聊聊我的日程安排啥的。” 唉～鄂洋知道你这么着急让顾爱爱尽快交接工作会不会伤一下子心呢？ 爱爱！电话这头听见了上官的声音，然后顾爱爱就对电话里的明凡含糊说了句还有事就挂了。 唉～又一个没良心没职业素质的，这以后估计也得跟鄂洋似的，有了爱人就分心。挂掉电话明凡坐在舞蹈室中央的地上直摇头叹气。 自从闹了这场风波后，顾爱爱对上官纵容的感情和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顾爱爱自己都控制不了，她重新依赖上了他。 纵容。顾爱爱的微笑是那样的甜美，像刚刚恋爱的小姑娘。 “人事部调你去给明凡当经纪人了？”上官纵容小跑两步走过来，有点着急地扶着顾爱爱的两只胳膊问。 放以前顾爱爱肯定会毫不犹豫吃他推开的，可现在没有。那双臂膀是她难过痛苦时最及时最坚盾的靠山，她为什么要再推开他。何况反正也要被调走了，也不怕谁谁谁说闲话。这次顾爱爱再也不会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了，她喜欢上官纵容，大家知道也无所谓。 “你不知道？不是你安排的呀！？”顾爱爱也愣了，这里还有人能随便调动我吗？谁的权威比我们家纵容还大？顾爱爱纳闷儿，她始终以为是上官纵容向明凡妥协了。 哦，嗯。上官的视线躲避了顾爱爱那双疑问的眼睛，眼皮自然下垂，是一脸失望和愧疚感。他明白这是父母的意愿，他甚至猜得到把顾爱爱调到明凡身边是父亲做出的最通情义的争取。再与父母交谈的话，他们只会觉得他是蹬鼻子上脸不知足。所以，他也只能妥协。 “放心吧，虽然被调走但还是一个公司的嘛！以后还是要一起工作的。” 顾爱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劝上官，总之，像男朋友哄女朋友。 嗯。上官轻轻微笑，爱爱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让他暂时安心了许多，他已经感受得到爱爱已经重新喜欢他了，感情来了是控制不住。 何况爱爱调离办公机关也好，省得每次我找她的时候她都像地下党似的躲着我，怕同事说闲话。而且这份工作比现在更好也更历练人，别人求之不得呢！上官纵容自己也想开了，其实这些说通自己的理由也全建立在爱爱对他态度大转变的基础上，不然他可不肯这么轻易再错过爱爱。 爱爱想起当年升高中，第一次离开父母当住校生，那时候老爸老妈连喝水别急不然容易呛到都嘱咐到了，一遍一遍地重复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天冷一定要加衣，下雨要打伞，生病要给家里打电话不能自己乱吃药……然后托着大行李小包袱出门前还得问问带没带钱包身份证录取通知书等等一大串。那是嫌爸妈啰嗦，如今坐在食堂的餐桌前，顾爱爱用无奈的眼神盯着眼前罗里吧嗦的上官纵容，有点小困。 “记住，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的话，越大的诱惑越是深渊。还有，要签的剧本什么的你都要看一遍，虽然公司也会审批一遍但大都是糊弄人的，但凡有一点对艺人敏感或者不利的情节一定要删掉……” “知道啦知道啦大哥！”顾爱爱有些不耐烦了，“这都是第三遍了，我都背过了。咱吃饭吧纵容，都快凉了。” 顾爱爱机械地眨了眨眼睛，再说求你了。上官纵容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啰嗦，紧闭住嘴然后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刚要往嘴里塞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鄂……” 顾爱爱没让上官说完，一个眼神瞪过去就能让他瞬间领悟。唉～上官纵容啊，我给你的可是霸道总裁的人设，别这么怕顾爱爱好不啦…… 次日，星明娱乐的设计部空出了一个位置，顾爱爱从此就再也没在这里坐下来设计广告词了。不过，这可不意味着她从此告别纸笔告别文字，英雄会有用武之地，明凡会给她更强大的未来。 几人坐在明凡的办公室里商讨交接工作，明星就是不一样，工作日程都安排到明年秋天去了，这下顾爱爱可有的忙喽！ 官方地交接以后，鄂洋要离开了，剩下的事情要等他们自己商量，明凡要送他，被拒绝了。 还是让爱爱送我吧！正好我有话要跟他讲…… 明凡身世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了，他总是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很需要安全感。还有，在我眼里，明凡是这个圈子里最最单纯的艺人，他总是犯傻犯糊涂，你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爱爱，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把你拖进这趟浑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是明凡需要你，我也找不到能顶替我的人选了。 爱爱一边认认真真地听鄂洋嘱托一边随他下楼，看得出来他很舍不得明凡，真不知道每天都陪着、伺候着那个幼稚赖皮鬼有什么好留恋不舍的，不该庆幸自己早早解脱吗？ “对了，不知上官总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鄂洋恍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嘱咐我了。”顾爱爱点头，心想，妈呀，娱乐圈就这么险恶？ 鄂洋松了口气，到了公司大门口了，嘱咐的话暂且这么多了，鄂洋要走了。 连一百米都没有，鄂洋又叫住了顾爱爱，他匆忙跑过来，轻轻喘着气，“对了，最最重要的忘了跟你说了。柯曦，这个人得防着，但你还不能得罪她，不然明凡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肯定又跟你闹脾气。” 第68章 又见面了，上官夫人 柯曦那女人真是不好办…… 顾爱爱回公司的路上一直在想鄂洋的话，纠结对柯曦态度这个问题。 话说回来，顾爱爱送鄂洋离开公司的这段时间，上官纵容的总监办公室可并不消停…… 爱爱和鄂洋前脚刚出门，上官纵容就忍不住把对明凡的嘱托讲出来，说白了，他可不放心爱爱在明凡那里，顾爱爱那脾气他了解，所以倒不是怕明凡欺负顾爱爱，至于怕他俩发生什么，当然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有数。 “爱爱到你身边做事，我不求你多帮她，只拜托你别给她找麻烦。”上官纵容的态度还算平和，不过相当严肃。 明凡呢？还沉浸在激动当中，想到又能和乖一块儿生活，感觉又回到那段世外桃源的生活，每天依然有人拌嘴，关键还有人给做好吃的。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啊？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来给我当经纪人就算我尽力不惹事，不也是麻烦嘛。”明凡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下上官可就更不放心了，有些话当不当讲他也没经算计，一种威胁感油然而生，“你知道爱爱调到你身边是我父亲所为吗？” 知道啊。明凡不经意回答。 “我没有反对不代表我同意，你要是给爱爱惹麻烦或者你们……”上官停住了，后面的话如果明凡不傻他应该能明白，“我就撤回爱爱经纪人的职位，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嗯嗯嗯，知道啦，放心吧我把你的爱爱只当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明凡嬉皮笑脸，一点都不认真地打马虎眼。不过上官纵容倒是放了心，松口气。 “一个‘很好’还不行嘛，说这么多我会吃醋的啊。”上官纵容玩笑着拍了拍明凡的肩膀，气氛这才算缓和。 “喂，哥俩儿聊什么了，这么开心。”顾爱爱习惯性得推门而进，对于星明娱乐员工的身份来说，这大概是最大的放肆了吧。 没什么。上官松开扶明凡的手臂，嘱咐嘱咐明凡别欺负你。 顾爱爱坏坏一笑，非常社会地走过去，扇了明凡胳膊一巴掌，蛮横地问，听见了吗别欺负我，我有靠山！ 说完再来个哼。 “哇。搞什么鬼，你们俩现在是欺负我一个人吗？”明凡呆萌呆萌地瞪着两个人，简直太欺负人了好伐？“喂乖，你现在是我战队的好吧？请守好阵地行不？还有啊，你这样儿的我怎么欺负你啊？啊？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欺负得了你？” 噗嗤~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得笑了。 这可能是他们三个在一起最后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谈笑了，因为生活还给这几个年青人留了很多惊讶。不知是眷顾他们为了让他们更成熟，还是惩罚他们的生活太顺风顺水。 “你先送我去再·见，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待会儿我再找你。” 今天明凡是开自己车来的，爱爱上了车，就对着驾驶座的明凡命令一样地说。 “喂，顾助理，合着我成你司机啦，还得伺候你？！”明凡抱怨。 爱爱见状，扶着刚系好的安全带，“那你送不送？不送我自己打车。” 呀呵，你还祥人了？明凡心里想，但表面只是绉着嘴，眯着眼微笑，态度相当不错，“送。我送。” …… 哎呀，这一路，两个人可没少呛，连打带闹到了咖啡馆。 “到了大姐，小弟这服务态度还行么，既把你送到地方，还顶着一张帅气的脸陪你聊了一路的天。”明凡刹了车问顾爱爱，“用不用我跟你一块儿进去，顺便再给你的店炒炒热度？” “别，不用了小弟，送我来就受累了您耐，快去练舞去吧！别到时候说我耽误了你。”顾爱爱边说边解安全带，“我先走了，一会儿去你练舞室找你。” 嗯。顾爱爱最后一句话还挺认真，这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竟然让明凡有点小失望小不开心。不过也还蛮欣慰的，他同样认真地轻轻点头，车开走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店里打开的。 顾爱爱挂掉，再走两步就到了，什么事进店聊呗！ 结果隔了也就二十秒又打过来了，爱爱离门口越来越近，这次没挂电话，玻璃门里店员看见爱爱来了才挂掉手里的电话，匆匆忙忙跑上前，给爱爱开门。 “怎么了？”顾爱爱进门，奇怪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天塌了似的。 “爱爱姐，店里来了个女人，打扮看上去挺高贵的，进门就把牌子翻成暂停营业，还把所有顾客的单结了，请大家喝完咖啡寻他处聊天谈情说爱。我们跟她交谈她不听，给上官先生打电话她也不许，非让我们把你找来。” 小店员讲完，顾爱爱才发现店门口牌子上的正常营业朝着里屋。店里出奇安静，久违的感觉又出现了。不安随着她心跳的加速越来越明显。 是。那个她惧怕的人，那个让她自卑和无话可说的人，那个只要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的人，她，就坐在咖啡馆一楼中间，背对店门口，时隔五年，还是咖啡店，等顾爱爱，谈判。 顾爱爱深吸一口气，她尽力用最短的时间做好被羞辱的准备。她一步一步往咖啡厅里走，脚步沉得像绑了沙袋，而坐过去靠得不是力气是勇气。 上官夫人的背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得笔直，有着令任何女人都羡慕的气质，和庞大的气势。如今她还是一头金黄长发，不过现在是盘起来了，铂金发饰简单却显得十分高贵落落大方。身穿的墨绿色风衣好像是这个月看到的时尚杂志封面的那款，按理不适合她们这个年纪的人穿，不过单看背影毫无违和感。 顾爱爱的呼吸越发急促，她自己也想象不到，五年后的今天她再要面对上官纵容母亲的时候还是那么紧张，往事还能历历在目，像发生在刚才一样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一切都像是重演，咖啡厅，上官夫人，顾爱爱，还有一样担心的的小店员，桌上的两杯新咖啡也依旧是上官夫人自己带来的。 最终顾爱爱还是坐到了女人对面，用尽力气地强装镇定。对面的女人这次连藏刀的笑都没有了，面无表情，看来，这次她打算直说，也好，拐弯抹角地侮辱好像更令人痛心。 乍一看还是原来的样子啊，不过总归经历了时间的洗礼，细看看还是有些细纹的。 又见面了，上官夫人。顾爱爱微笑且淡定，心想来吧，我再也不要怕了。 第69章 苦咖啡 两个人端坐，谁都不语。上官夫人依旧上下打量着顾爱爱，这次的眼神很冷淡，好像有种反正我的来意你心里有数，我是个怎样的人已经被戳穿了就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你不说话，那就沉默吧！总之这次我都与之前反着来，今天这场仗我要赢。顾爱爱心里默念，两只眼睛不离上官夫人的脸，往事立刻浮现在眼前…… “小顾同学，坐。”上官妈妈客客气气地请爱爱坐下，又顺便拜托店老板把冲泡好的咖啡端上来。 “这是阿姨在国外带回来的咖啡粉，espresso，意式特浓，快尝尝。”上官夫人笑眯眯地往前推了推顾爱爱的咖啡杯。 阿姨还挺热情，傻爱爱心里还挺美，她不知道这差点成了她最后的一杯咖啡。 “谢谢阿姨。”爱爱也爽快，一高兴就大大咧咧不好意思拒绝，轻轻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去，有点烫口，但这不是顾爱爱生无可恋的原因，她的五官瞬间皱到一起，完全顾不得影响得吐出舌头。 这是咖啡吗？简直是中药掺锅灰！苦到怀疑人生，不相信科学。 “是烫到了吗？”上官妈妈假惺惺地问候，然后优雅地端起自己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轻轻碾碾舌头。 连喝咖啡都这么优雅，顾爱爱囧着脸看着上官妈妈喝完咖啡的表情，她心想一定是咖啡的问题，这玩意儿绝对是过期的。 “不是烫，是苦。”顾爱爱诚实回答，她的面目依旧狰狞，舌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麻麻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这么苦的东西。 “是吗？”上官妈妈依旧咧嘴轻笑，眼睛低看，兰花指拈着咖啡勺搅着她那杯上等的国外带来的咖啡。然后抬起头看着顾爱爱，话里有话：“是么，可我们家纵容喜欢这种咖啡呢！这种咖啡要是能让他皱眉那只能是烫的。”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爱爱看见上官夫人的脸变成阴险模样，像以前妈妈追的泰剧里的恶毒的后妈那样，长得漂亮但一看就是反面人物，此时此刻，上官夫人给顾爱爱的印象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慈祥。 不祥。爱爱弱弱地问了一句：“阿姨您想表达的意思是……” “我想说的是，一种咖啡不同的人喝感觉就不同，有人觉得苦到难以下咽，有的人就很喜欢。”上官妈妈还是强颜欢笑，不过这个笑里充满蔑视，她还有后话，不过先慢慢悠悠端起咖啡细品后才继续对已经蒙圈的顾爱爱讲，你和纵容不是一种人。 顿时，爱爱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有点辣花花的，是咖啡的后劲儿么。你和纵容不是一种人这句话一遍遍在耳边回荡，脑子里全是今早和上官纵容一起来上学时甜蜜打闹的场景。 “当然，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喜欢彼此，我也承认，你很漂亮也很优秀，但如果说你是一朵鲜花的话，纵容就是只蝴蝶，你们看似一样美丽，十分般配，但他有更高更远的世界，而不该禁锢在你这一朵花上。”上官夫人送完特浓咖啡再端毒鸡汤，到现在了，挑明了也没关系了，“说白了小顾同学，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纵容的未来前途无量，他有可能要走明星的路，而你却是他的累赘。” 放别人这么说爱爱，她早就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怒怼回去了。可今天，对面坐的上官纵容的母亲，处于对她儿子未来的考虑说出这些伤人自尊的话，句句扎心却也属实…… 顾爱爱已经麻木了，她呆若木鸡一遍遍回放上官夫人的话，不知不觉手就端起了咖啡杯。 是不是我也喜欢这种咖啡我们就算同一种人了？爱爱问自己，也问这杯咖啡，眼睛朦胧，泪珠就悬在眼球上。 她紧闭双眼，泪水挤到咖啡杯里，按理该稀释那种苦，然而当她一口气咽完最后一口咖啡时她觉得比刚才更苦了，苦到所有的感官器官一起抽搐，苦到这辈子再也不想接触咖啡。 喝光也没用的，她还是受不了这种咖啡，她的脸在发烫，可能她永远不能和上官纵容成为同一类人。上官夫人说得对啊，对于他的未来，我无非就是个累赘，束缚他的累赘。人各有命，人算不过天。 “你是个聪明女孩儿，我的话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我想也不用我嘱咐你。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纵容那就请你为他考虑，放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如果你想开出什么条件，我也尽力满足你。”上官夫人蔑视地一笑。拿出一张明信片贴着桌面送到顾爱爱面前，“这有我们家管家的电话，有什么要求向他提，我会让他满足你的。” 这岂止是金钱方面的歧视，还有人格上的侮辱。顾爱爱瞪着双眼看着这个一开始她还挺喜欢的女人，她很愤怒但她好像没理由发脾气，她的自卑害她不敢张口抵抗，她想说她爱纵容啊她不要和他分开，但她做不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是那样有杀伤力，一刀一刀刺着顾爱爱。她被她那样的眼神看着，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却被审视，浑身上下不自在。 这种感觉以后都不要再有了。顾爱爱拿起明信片一下一下地撕碎，“您的话我明白，我知道要怎么做。” 上官夫人缓缓眨了下眼低眉一笑，像是赢了场战斗，拿起手边的名贵包包，站起身，“那我替纵容谢谢你了。” 然后优雅地走掉。 爱爱望着她的咖啡杯，除了抿的那两口几乎没怎么动过。她不知道，其实上官夫人也承受不住它的苦，而且上官纵容并没有接触过这种咖啡，更谈不上喜欢。她知道的只是她和纵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的未来不会是在一起的。而且，她怕耽误了她爱的他。 她想，长痛不如短痛。 一步一步走回教室，班主任正在教室讲台上发怒。 报告，顾爱爱无精打采，眼神也扑朔迷离。 商木木愁眉苦脸站在讲桌前，应该是刚刚接受完审讯，她冲着爱爱挤眉弄眼，也不知是表达的什么意思。 “顾爱爱，你身为班长不以身作则，竟然还旷起课来！”郝佳音郝老师瞬间把脾气集中过来，被质问的顾爱爱当场蒙圈，不知所措。她记得上官纵容的妈妈带她走前说会跟学校交代清楚，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第70章 算了，苦 算了，不解释了，反正心情已经够糟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顾爱爱没能上成，郝老师“杀猴儆鸡”让顾妈妈来学校接她回家反省。 嗯，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爱爱在等妈妈来接她的时候想，反省反省当初为什么要开始，现在又该怎么结束。 她爱上官纵容啊。之所以爱才不能耽误他的前程，她的爱仿佛是一种陷害。人不可以太自私，她已经得到过他的心，他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样幸福，那样令人羡慕，不能再贪得无厌了。 路上，爱爱的泪再也忍不住狂奔而出，在她纯真的脸颊上像瀑布般涌下。 顾妈妈牵着女儿，什么也不过问，爱爱想说的话自然会同我交流，不想说的话不能勉强，省得再给女儿添麻烦。 有些不过问不是不关心，就像有些分手不是不爱。 那晚，顾爱爱彻底失眠，是心事太重，也是咖啡太苦太浓。 这辈子不要再喝咖啡了，这个想法来自那晚…… 现在，气氛怪得不行，两个女人各有气场，虽不言不语但各自不觉尴尬。 如今的顾爱爱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黄毛丫头了，她可以轻轻松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就像现在，她已经紧张得要命，却依旧一脸淡定。 好了，这么下去咖啡都得凉了，上官夫人选择妥协，她意识到当初的“小顾同学”已经升级成了同志，而且绝对不如当初那么好对付。 “小顾同志，你应该明白我今天来的目的吧？”这次她直截了当，一脸严肃像是来要账似的。 “知道。”顾爱爱笑答，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她已经消化的差不服了，“来请我喝名贵的咖啡嘛。” 爱爱低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咖啡，还在冒着热腾腾的气，咖啡的香味闻上去就叫人清醒。“阿姨，下次来不必自带了，我请。” 呵，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你是不是太嫩了点。上官夫人为她的不自量力轻蔑地一笑。这笑，倒是有些熟悉。 “我也想不那么麻烦，但你这儿的咖啡我喝不惯啊。”她的话是那样的高傲，一如她此时的姿态。 “哦？是么？可是纵容好像很喜欢这的咖啡呢！他每天一有时间就来喝一杯。”顾爱爱从容淡定，望了一眼墙上复古的刻着丘比特射箭的青铜钟表，又道：“还有半个小时他就下班了呢！阿姨，说不定您多坐会儿还能和他碰一面。” 你！ 上官夫人失去了刚才的淡定，刚想着发火斥责顾爱爱无礼，又渐渐淡定下来，脸上多了份从容和阴险，一怕失了分寸和大雅，二是告诉自己要镇定以不变应万变。 她端起咖啡，尚未品尝又撂下。 “这家店是纵容的？” 问到这句话的时候顾爱爱表情有了些微小的变化，瞳孔放大，咬肌疏松，难不成她想用再·见咖啡做筹码么？ 顾爱爱显然有些慌张，她想说咖啡店是他们两个人合作经营的。但出于所有的费用都是纵容出的，顾爱爱对此有些难以启齿。不得不说，有时候钱，就是底气。而现在，爱爱只能点头默认。 “是。” “那凭什么你顶着老板的名分？” 上官夫人不容顾爱爱思考、喘息，直接逼问道，利剑一样的口吻。 完了，爱爱彻底慌乱了，该怎么回答才能理直气壮？她的视线立刻回避了上官夫人的眼睛，心里着急忙慌得想该如何应对。 “所以，现在学聪明了？”上官夫人没头没脑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她得意一笑。 不愧是块儿老姜，果然够辣。 她不给顾爱爱留一点思考时间，一达目的效果就顺势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见顾爱爱云里雾里，继续说道：“现在懂得利用纵容的感情了，能捞就捞，能赚就赚？” “你！”顾爱爱恼羞成怒，容不得她这样的人格侮辱。“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不要随意污蔑人！” 连“您”都懒得说了，顾爱爱连最后的一丝尊重都放弃了，也全然顾不得上官纵容的面子。 小火山马上就要爆发。 “怎么，你还急了？”上官夫人不屑地一笑，她好像在为激怒了顾爱爱而感到骄傲，目的达到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么？抱歉，我看新闻闹出轨闹得挺热闹的人是你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查清楚了，我知道出轨的人不是你。但那个商木木好像是你最好的朋友吧？唉，原谅我对你的误解，毕竟你出身一般还交些不正经的朋友。” 看着上官夫人假惺惺地道歉，爱爱越听越气，越听越怒。 终于，也不管什么身份，什么辈分直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请你不要再拿除我本身以外的东西来贬低我了，我的父母，我的家世，包括我的朋友和我的职业。从始至终，他们都是我的骄傲。你和你的儿子都很优秀这我知道，所以请你不必一遍一遍跑来提醒我。我倒是觉得你该找你儿子好好谈谈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杯咖啡，我还是不喝了，太贵太苦，喝不起。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还要正常营业，请自便。 “你这是对我下逐客令？”上官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平常装得那么优雅，现在也当场翻脸，“顾爱爱，你还能认得清自己什么身份吗？！别不识抬举！” 上官夫人见不得小她辈分的人对她如此无礼。她的态度和平时的上官纵容一样，可她凭什么？！ 顾爱爱重重地点了点头，苦笑道：“是啊，上官夫人你是这家店主人的母亲。好，你留，我走！” 说罢，顾爱爱携包，风一样地离开。她把潇洒留给背影，店员们都很纠结要不要留爱爱姐。但张望着她潇洒的身影，再瞧瞧上官夫人怒气冲天、气得抖手颤胳膊，那样窝气的背影，最后选择无动于衷。 她们没有上前挽留是对的。 因为那样的离开，是顾爱爱最后的尊严…… 第71章 练舞室插曲 被鄙视被侮辱的家世，它恰恰是顾爱爱的骄傲。我在也不要因为他们而自卑，他们生我不是为了让我嫌弃他们的，也不是我有出息后拿来嫌弃的。 我爱他们。顾爱爱脑海里全是父母对她的好。 和上官纵容分手好一段时间她还恨过自己出身平常，她还气为什么别的警察局局长威风凛凛开奥迪宝马而自己的父亲却普普通通，一辆小夏利一开就是十来年。 后来，爱爱一点点理智。管他宝马夏利，有钱没钱有权没权，他们是愿意把所有都给我的人，他们爱我胜过爱彼此，也胜过爱自己。我也要同他们爱我那样去爱他们。 爱爱打的到了明凡的练习室。 “先别想那件烦心事儿了顾爱爱！”顾爱爱自言自语，脑海里在上官夫人的画面上画了个大大的?。 动感的音乐能让人瞬间放松很多，木质的地板跳出哒哒的声音。 明凡一个人练舞，大汗淋漓。正是要休息的时候了，顾爱爱来的正是时候。 “练啊，怎么停下来了？” 明凡一发现爱爱就停下舞蹈动作走了过来，顾爱爱心事重重强颜欢笑地问。 “累了，歇会儿。” 明凡拿着毛巾擦了擦汗，他离爱爱仅有一尺之距，怎么感觉人一帅连汗都是香噗噗的呢？顾爱爱的脸热热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 “看着不开心？”明凡关心道。 嗯？我的不开心有这么明显吗？我已经控制得很不错了。顾爱爱心想，勉强咧嘴一笑，摇头。 那点破事儿，咽自己肚子里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怎么哄你开心。”明凡坏坏地一笑，心想以后学得那些套路不怕没处用了。柯曦总有自己的事情忙，好像比明凡还火似的。 顾爱爱一脸茫然，奇怪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想怎么哄我？” “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看烟花啊？烟花那么美一定能让人忘掉糟糕的事情对吧？” 爱爱一筹莫展，看着明凡自信满满的样子更是好奇，她配合地轻轻点头。 那我现在就给你放个烟花。 明凡坏坏一笑，他想看到的就是顾爱爱一脸茫然不解的呆样子，他听见顾爱爱问大白天的放什么烟花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满意的自信。 明凡握着两个拳头，伸到爱爱面前，然后自己伴音puchi~rou~ 拳头缓缓伸向头顶伴随“pa~”的伴音，摊开掌心。 他又重新低下头一脸兴奋地看着顾爱爱，怎么样，乖，是不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 手还悬在空中，爱爱欣慰地一笑，心情好了很多。是啊，他的手指那样白嫩细长，简直是手控们的最高崇拜。这样有心意的烟花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唉～看来心情很糟糕啊！”明凡放下手，有点小尴尬有点小心疼，“不然肯定就骂我傻了。” 嗯，明凡，算你够了解顾爱爱。 “饿了没？”顾爱爱微微一笑，试图转移话题。 明凡这才想起午饭这么一说，摸了摸肚子确实饿得不行了。沉沉地点了点头。 “想吃点什么？”顾爱爱掂着手机问。 火锅。明凡的眼睛发着光，像个小孩儿像父母申请去吃麦当劳一样。 顾爱爱抬眼瞧了一下明凡，又垂下眼，“鄂洋可都跟我交代了，不能吃辛辣和油腻的东西，说吧，西红柿鸡蛋还是菠菜鸡蛋，或者芹菜炒肉片，反正就平常那几样，自己选。” 哇，这个鸡丁，还真是滴水不漏，毫不留情啊！ “行，乖，算你狠！哼！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乖了！”明凡撒着娇夺过爱爱的手机，翻了翻，“地三鲜，西红柿炒蛋，干煸豆角，再要个西兰花！” 看着明凡一脸不情愿地把手机还给她，爱爱笑了笑，决心赶尽杀绝，“干煸豆角out，辣的。” “喂，乖乖，鸡丁平时都让我吃干煸豆角的，不辣，我又不吃辣椒我只吃豆角！”明凡说着直眨眼，“搞什么啊，我刚刚可还费尽心思哄你开心，现在没必要这么狠心吧！忘恩负义啊，丧尽天良啊，恩将仇报啊，顾爱爱啊！！！” 爱爱这才真正意义上的因开心而笑起来，瞧明凡那副样子，和当初赖在我家整天只关注吃什么一个样子，让人又气又爱，怪讨人厌又怪招人喜欢。 看爱爱心意已决，明凡只好妥协，“那我再选一个菜总行了吧？” “不要。最后一个菜我选，就要宫保鸡丁了。”顾爱爱摁着手机正在下单。 明凡还纳闷儿，怎么自己的经纪人全跟宫保鸡丁干命呢？不过爱爱后面的话好像解除了明凡的疑惑，她说鄂洋说了，这家店的宫保鸡丁超级好吃，我也尝尝。 在等外卖的时间里，两个人坐在练舞室休息的板凳上，明凡非得问明白爱爱为什么不高兴，去了趟咖啡馆而已回来却心事重重的样子，店的生意又不是不好，所以还真疑点重重。 可明凡越是追问，爱爱越是不想回答。这样吊儿郎当的，怎么可能把心事说给他听。 粘人的妖精啊，明凡，你可以去申请个迪尼斯世界纪录了，这么粘人的男人我真是见识了。 顾爱爱一边抱怨一边推着明凡上赶着追问的脸。终于，手机铃声救命般得响起。 啊，饭来了！顾爱爱拿着手机站起身，吃饭应该能堵住这家伙的嘴！ 一顿嗯嗯啊啊和谢谢，顾爱爱将手机放下，一脸兴奋，好像她饿得不行了似的，“我去拿饭，你在这等会儿。” 爱爱要走，明凡像有大事一样叫住顾爱爱。 干什么啊！顾爱爱问。 回来记得把手机铃声换成我的歌，真是的，身为我经纪人怎么能用别的铃声。 神经病。顾爱爱瞥了一眼明凡，又要跑去拿外卖。 喂喂喂，乖，你过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嘱咐给你！明凡叫回顾爱爱，还挺着急的样子。 拿个外卖还要嘱咐啥啊？顾爱爱有点不耐烦，这明星也太难伺候了吧！算了，万事小心，顾爱爱走过去，不耐烦地：“说，嘱咐我什么？” “路上小心。”明凡瞬间咧嘴尬笑，心里狂喊：耶，小小套路成功啦，好开森！ 什么路上小心，出了门就能拿到东西。这个明凡是觉得耍老娘好玩儿是吧？顾爱爱白了一眼这张嬉皮笑脸，咬着牙根恶毒地勉强咧嘴微笑，明凡，你要是有大爷的话，估计得打一天的喷嚏！ 第72章 再见！北京！（上） 等爱爱提着大便利袋把塑料盒饭带进屋的时候，她万万想不到明凡竟然拿着自己的手机和自己的妈妈聊起天来。 我说顾妈妈，咱都多大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样痴迷小鲜肉，你让你的女儿很尴尬的有木有？！ 喂，明凡！干啥呢？！ 顾爱爱一个激动差点把手提袋轮出去。 明凡看看顾爱爱，白了她一眼然后又瞬间变成喜庆脸像个讨喜的小媳妇儿对着手机说： 阿姨，乖给我拿饭来了，我先去吃饭，你们娘俩儿聊哈！有时间去上海拜访您！ 手机屏里的顾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好滴呀好滴呀。 顾爱爱递给他饭就抢过手机，走到一边跟老妈视频。 “爱爱呀，你给明凡当经纪人啦？”顾妈妈简直不敢相信，一接电话时看到明凡的小帅脸还以为是微信新出的视频特效呢。而且明凡这孩子说话这么讨喜，简直就是做梦。顾爱爱兴奋地再向女儿确认一下。 “嗯。”爱爱朝一旁的明凡瞥了一眼，那家伙跟财迷见了金元宝似的，两眼放光拆外卖呢！ “那你可别给人家明凡惹麻烦，妈妈怪喜欢他的，他的电视剧老妈都在追！” 顾妈妈打岔，明凡停下拆保鲜盒的手仔细听完骄傲地笑了笑。 打完岔没等顾爱爱责怪她胳膊肘往外拐，顾妈妈就又一本正经嘱咐，“好好工作，辛苦的话跟妈妈抱怨也没关系，想吃啥的话也跟妈妈讲，妈做出来给你邮过去！” 不知怎的，爱爱又想到了之前同上官夫人的对峙。能有这么可爱这么通情达理疼爱她的妈妈多幸福啊。 幸福到感动，感动到想哭。 好。爱爱的声音有些发颤。 “爱爱啊，你妈最近迷上网购了，你快劝劝她，这一天到晚光收这快递那快递的，还老往警局送东西，害得我办公室都快成小仓库了。”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爸爸今天休班了？”爱爱先咯咯笑了声，这两口子能不能别这么可爱，像俩孩子。她问老妈。 “嗯，休了两天。” 顾妈妈一脸嫌弃地朝右边瞥了一眼说，这动作，这眼神，怎么这么像刚刚顾爱爱看明凡的样子。 然后不知对面发生了什么，一阵叽叽喳喳天旋地转后，屏幕就换成了顾爸爸的脸，男人就是不如女人有镜头感，顾爸爸垂着眼皮，本来不胖却因为镜头在下面而挤出了双下巴。 自过年见父亲还没有三两个月，父亲好像又老了点，爱爱的心隐隐作痛。 如果当时先和家人开过视频再和上官夫人见面，听她羞辱他们的话，估计顾爱爱都能气得掀了桌子。 “爸爸，放这两天假快好好休息休息吧！”爱爱含着泪，她是那么心疼自己的父亲，春节为和姑娘待两天都得请个假，亏得说出去还是个局长。 “唉，爸爸休假简直比上班还累，这还盼着明儿去上班呢！”顾爸爸感慨道。 真敬职敬业，爱爱心想，嘴角微微上扬，她为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眼泪就快止不住了。 “可不是得累嘛，今天我和你爸去放风筝，结果你爸追着风筝围着公园跑了一圈。”顾妈妈在一旁冷嘲热讽的，“回来一直跟我埋怨说我非叫他去放风筝害他丢脸。明明是他自己松的手！” “哎？明明当时是你没接好，抓不住才放走风筝的好吧？”顾爸爸表示不服，然后两个人像忘了还在跟女儿视频的事，叽叽喳喳呛了很久，就为推卸放走风筝的事。 爱爱破涕为笑。 一旁的明凡也拨着米饭咯咯笑，阿姨和叔叔简直太有趣了，也不知道如果父母还在，他们会是什么样子。能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私奔到上海，他们肯定会更爱彼此，爱我。 两个人终于吵完了。无疑，赢家是顾妈妈。顾爸爸一脸委屈，回头跟女儿抱怨： 放个风筝简直比抓小偷还累，跟你妈说话也比审犯人难多了…… “咦？宝贝女儿，你怎么哭了？”顾爸爸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连顾爱爱自己也没发觉脸上多了两行泪。 顾爸爸问完，屏幕里又重新挤进顾妈妈的脸，明凡也停下筷子望着顾爱爱这边。 “宝贝儿，怎么了？”顾妈妈又问。 “没，没事儿。”爱爱有些鼻音，她使劲抹了把泪弯嘴笑着说：“就是想你们了！” …… 几秒沉默的时间，手机里的两个人没说话，爱爱也无语，明凡停止了咀嚼。 时间像停了下来，让大家消化消化这样顽强的顾爱爱流眼泪。 “有空就回家，没时间的话，哪天爸告几天假带着你妈去看你。”顾爸爸带着对女儿的心疼和爱，温柔地像一潭清水。 父亲越是这样，爱爱就越忍不住想哭。脆弱的一面总忍不住暴露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在外人那里，坚强的面具戴得太久了，所以面对家人的时候就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卸下。 爱爱说好，爸，妈，我饿了先去吃饭，我们有时间再聊。 最后的那句“挂了”，爱爱的声音颤得实在明显，不让人放心。说罢，便立即摁下了挂断键。 接着，她的整个上半身都在颤抖，泪水不禁流下，像一汪清泉在她紧闭的双眸中喷涌。这些泪攒了好久了…… 乖？乖乖？ 明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爱爱，脆弱得像个和父母走散的孩子。他放下饭菜，试探性地叫了叫顾爱爱，屁股沿着长椅一点一点朝这边挪。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明凡有点慌了。 “乖，你是怎么了？”明凡诺诺地问，尽量小心翼翼，和平时也完全两个状态。 爱爱抬起头，望着关心她的明凡，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听说眼泪是让人难过委屈的毒，哭出来的话就是排毒。这一下，爱爱的确舒服了很多。 明凡想去拍爱爱的后背来安抚她的情绪，可当他张开手的时候，顾爱爱就顺势趴进明凡怀里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每次这样的时候陪在身边的都是上官纵容和商木木所以有些习惯了吧。总之，爱爱很自然，明凡却很懵。 没有办法，就这样吧！明凡像个男朋友一样轻轻抱住了顾爱爱，他轻拍顾爱爱的肩膀，说：乖乖，乖哈~ 偌大的练舞室，空旷得让人忽略了坐在墙边的两个人，除了抽泣声和轻拍的安抚再也没有其他的打扰……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拥抱。 第73章 再见！北京！（下） 不知过了多久，只剩下轻拍的声音，爱爱从明凡的怀里缓缓挣出来，她的鼻头和两眼彤红，还好今天没化眼妆，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她泪汪汪地看着明凡的眼睛，恳求的语气弱弱的问了一句，明凡，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能。你说。”明凡是那样的温柔，一时从一个大男孩儿变成了大男人。 “咱们去上海准备专辑可以吗？” 顾爱爱的眼睛里全是期望。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为了见见爸妈，二是想躲开上官母子一阵子，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面对上官纵容。 “傻乖乖，你是我经纪人，行程安排你说了算。再说了上海也有我的工作室，现在又是freetime，所以别说是求我。” 明凡呀，认真哄起女生的样子还真是成熟又讨人爱。顾爱爱欣慰地笑了笑，能给他这样的人办事，再有风险再累也值了。 “吃饭吧，吃饱饭订机票，订最近的一班。”明凡又哄爱爱吃饭，其实他挺好奇乖为啥突然这么委屈的，但好奇归好奇，他始终没问。 不得不说，爱爱挺幸福的，难过的时候除了商木木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其他谁都不逼问，默默无闻照顾她，爱她。 最早的航班在次日的头晌午，爱爱带着明凡来到机场。明凡还硬把顾爱爱包成了粽子，说她也是公众人物不能轻易露面。 俩人若不是提前会合，估计这形象在机场都认不出彼此。简直有点滑稽。 候机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到昨天顾爱爱这么脆弱，今天也不知道心情怎么样了，明凡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跟他的乖讲话，还有点尴尬呢。 明凡看了眼手机，“哦？小上官发来了消息。” 明凡算是自言自语吧，但爱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明凡的手机屏想看看他说的啥。 可明凡比爱爱高一头，看不到他手机啊。无奈，只能问问了：他说的啥？ “他说他联系不上你，问我你在不在我身边。”明凡看着消息，“他还说如果咱俩在一起让你给他回个消息。” 明凡陈述了一遍短信息，他看到爱爱的表情明显得变得更沉重了，瞬间意识到昨天的情绪失控八成和上官纵容有关。 这个王八蛋，不会欺负我们家乖乖了吧？明凡心里还在维护顾爱爱，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怎么回他啊？” “实话实说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顾爱爱舒了口气，勉强微笑，眼神回避张望周围。 “哦。” 明凡听话的像给顾爱爱办事的助理似的，他回消息说：我和乖要去上海准备专辑，现在正在机场候机。 结果消息刚发出去，一个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吓得明凡的手差点打了个滑把手机扔地上。 看来上官纵容不相信，要打个视频电话确认一下，顺便看看爱爱是不是“安然无恙”。昨天他并没有去咖啡馆，所以对他妈妈和顾爱爱的事目前还一无所知。 明凡把手机屏给顾爱爱看了一眼，是在问他到底接不接。爱爱给明凡一个眼神，示意随意，明凡就明白了，两个人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明凡接通电话，两个屏幕外都是帅哥，画面着实有点尬。明凡还ok，上官纵容那个直男可别扭死了，张口就问，“你们真的在机场！？爱爱呢？我要看爱爱，让我跟爱爱通电话。” 唉～这对儿鸳鸯啊，你们俩闹脾气为什么受伤的人却是我？明凡的心里在申冤。他无奈的目光抛向顾爱爱，爱爱好像不怎么想接过电话。 明凡又重新看着手机里的上官纵容，啧啧啧，怎么这几秒的时间皱着眉头着急了呢！ “爱爱她……额……她……”明凡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说点啥，“她上厕所了，对，上厕所了。” 明凡呼了口气，顾爱爱瞪着俩大眼看明凡，这慌撒的，如果我上幼儿园的话说不定能信。 就这样儿的还演戏？上官纵容发愁，他是聪明人，爱爱不肯接他电话也不回个消息，现在也不肯和他视频一定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这顾爱爱认准什么的时候，千万别缠她，不然只能更糟糕。如果有误会最好当年讲清楚。上官纵容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爱爱刻意要躲他于是问明凡，“是爱爱要离开北京的吗？” 明凡偷偷朝爱爱那边看了一下，爱爱并没有往他这边看，虽然戴着口罩但眼神告诉他她挺伤心的。 “不是，是我想回上海的，我在北京一到这个季节就过敏什么的，所以才拽着乖要去上海的！” 明凡这么一解释，上官纵容还有点懵逼了，什么鬼？爱爱到底为什么无缘无故躲我？该不会是明凡的离间计吧？不对，明凡离间我们两个干什么？上官纵容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眉毛缩到了一起。 他问你们几点的航班，看来是想追到机场来。可惜刚问完这句话，机场就开始播报飞往上海的乘客现在登机的信息。 明凡耸了耸肩，“你也听到了，现在的航班。” 看上官纵容着急的样儿明凡还有点幸灾乐祸，“先挂啦，一会儿手机也要关机，等我们到了上海安顿好了再聊吧！” 明凡说完就挂了，也不管上官纵容还有什么好问或者好嘱托的了。他松了口气，走向顾爱爱，“走吧。” 再见了北京。再见吧纵容还有上官夫人。再见吧我的再·见咖啡。 顾爱爱望了眼机场大厅，心里默念着这些，同明凡过了登机口。 飞机上，明凡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句，“怎么，和小上官闹别扭了？” “没有。”爱爱面无表情，什么也没做，只是瞪着眼干坐着。 “哦。”明凡闭了嘴，乖不想说就算了，不问了。 咳咳，有点尴尬啊，关系挺铁的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不聊点啥都对不起曾经同居时的腥风血雨。 “昨天还说有时间到上海去你家登门拜访呢！没想到今天就可以去了，哈哈，想想还有点紧张。对了，你跟阿姨和叔叔说了吗，你今天要回家。” 明凡先打开话题，不过效果不错，爱爱的悲伤表情瞬间换成了另一种怵头，“不是，我回家你凑什么热闹？” “喂乖，你不会都不打算让我去你家做客吧？你可是我经纪人哎！这会儿你是我最亲的人啦！” “哦，那你去过哈尔滨鄂洋的老家吗？”顾爱爱质问。 明凡瞬间没了底气：没有。 顾爱爱得意洋洋的，白了他一个小眼神。心想一个大明星，这么接地气像话嘛！我家庙这么小经得起这尊大佛光临？ 第74章 欧呦，比电视还帅滴呀 “阿姨可是说了，她可盼着能见见我真人呢！你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不想法帮妈妈圆个梦呢！”明凡想不出别的，只好拿顾妈妈当挡箭牌，“她还要把所有的拿手好菜都做给我吃呢！不信你问问阿姨！” 这下，明凡又重新有底气啦！心想哈哈，幸亏有顾妈妈这张底牌。 唉～懒得搭理你。顾爱爱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陷在自己的沉默里，想想也是，能带一个大明星回家做客，对父母来说应该是一种骄傲吧？这个明凡，不用我求他怎么自己倒贴起来了？算了，难得他想去我家玩儿，就带他去吧！顾爱爱心里盘算。 可明凡还以为自己被拒之门外了呢，心灰意冷的低头碎碎念。 两个人在一块儿能这么安静还真是挺难得的，好吧，这其实也是种享受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对冤家今后得多能闹腾和折腾…… 现在终于知道鸡丁的好了，下飞机掏着口袋就走，有接机的粉丝或者摆拍摄影师只负责耍耍帅就行，也不用管行李什么的，现在跟着顾爱爱，哦不对，现在顾爱爱跟着还得自己拉行李箱，尤其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不能欺负，不然显得太不够意思。 开着明凡自己提前安排好的车，顾爱爱连问也没问明凡去哪，只顾开着自己的车。 啊哦，能吃顾妈妈的拿手好菜好像有希望呢。明凡心里暗爽，只是偷笑，听候顾大助理安排。 果不其然地，车开到爱爱家里，明凡倒是有心，一路都在记去爱爱家的路线。 “下车吧，boss。”顾爱爱解着安全带，“现在都过了饭点了，想吃到我妈的拿手菜可有点不太可能了，因为我没告诉他们我今天回来。” 那也中。明凡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能和家人再一起吃饭或者坐坐聊聊天是他最大的愿望，不过如果人类不能研究出穿越回去的机器恐怕永远都实现不了了。顾爸顾妈这么有趣又恨热情，感觉就像家人一样亲切，能和他们坐坐，真是求之不得荣幸至极。 明凡还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持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真是不易。 爱爱自备钥匙，门也不敲就为给爸妈一个惊喜。明凡在爱爱身后看她跟做贼似的，一直偷笑，原来家人面前的顾爱爱这么俏皮可爱。 可能是听到钥匙戳锁孔的声音了顾妈妈站在门前一脸蒙圈地望着房门。门开了，顾爱爱和明凡。 显然，顾妈妈很是惊喜。连忙上前接过爱爱的行李，一把拽着爱爱进屋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明凡。 嗯。应该不是做梦。这孩子是明凡，她一把年纪都想舔屏的小鲜肉。 进门的爱爱还没来得及指责老妈的冷漠，看着客厅的场景直接傻眼。我去，二舅三舅和小姨，舅姥姥舅老爷也在，本来客厅就不大现在几乎都满了。什么情况？！ “欧呦，明凡来啦！简直比电视上还帅滴呀！”顾妈妈平日里是讲普通话的，但跟亲戚们讲话的时候总是亲切地操着上海口音，这会儿又激动所以一时没改过强调来。 明凡礼貌地点头微笑，像个乖乖的邻家大男孩儿。也没准备点礼物，手上空空的，还挺不好意思：“阿姨好。” “哎好好好，进进进。”顾妈热情地招待明凡进屋，“正好还没开饭，坐下一起吃。” 明凡顺势进屋。哇。我是瞎了么？客厅里怎么黑压压的……全是人？乖没跟我说她们家这么多人呐！什么情况？明凡当场懵逼。 地上还呜呜跑着三个孩子，如果他们不叽叽喳喳地闹腾，估计可以说得上是死寂。二四六八十……额……很多双眼睛齐刷刷望着明凡，表情一致，发愣，呆若木鸡。 三舅家的表妹使劲搓了搓眼，估计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剩下的一律觉得小伙子眼熟，脑袋里不停搜索信息。 “这小伙儿是谁啊，爱爱的对象吗？”眼神稍微不错舅老爷端详着明凡，老辈人的样子靠在沙发上，一旁的老太太也安详得很。 “不是啦，舅老爷。”顾爱爱这才回过神来，“他是我……我老板！” 解释给舅老爷以后，爱爱望了眼身后直愣愣站着的明凡。四目对视，各自尴尬。 地上乱窜的三个孩子也暂停了玩具之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帅帅的白白的陌生大哥哥。 一个小男孩儿扔下手里的恐龙玩具一把抱住爱爱的大腿，腻腻歪歪地喊小姑，另外两个小孩儿也吧嗒扔下手里的布娃娃跟着过来抢爱爱的腿，一个喊小姑一个叫小姨，三个人争着让顾爱爱跟他们玩儿。爱爱又欣喜又无奈，低头看看这仨孩子又抬头看看各位姨舅表哥表姐加表嫂，然后看一眼明凡，这么多人堆在小客厅里看他们都得用应接不暇这个词来描述。 这个场面连一向能说会道从容淡定的顾爱爱都应付不来，别说明凡了。虽然经常暴露在聚光灯闪光灯和人山人海前演戏拍杂志开演唱会上综艺，但这样接地气的阵仗明凡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识过。他甚至连舅姥姥舅老爷是顾爸妈的什么长辈都不会算。 这该怎么办？真的很尴尬啊！明凡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呐喊。 “明凡？！”表妹可以确定这是她偶像本人没错了，不停地劝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偶像面前注意形象，但心里已经接近崩溃了：啊，凡凡老公，我好爱你啊，今天终于见到活的啦，还是在大姑家里……哎呀，活的怎么也这么帅啊！欧呦，帅得我都想哭了呜呜呜……好帅……老公…… “嗯。你好。”明凡很礼貌，很拘束，他发觉得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包括他身后的顾妈。 “我是你偶像，你能跟我合个照吗我不发朋友圈不发微博只给自己看又或者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表妹一激动一下子成了爱豆的偶像，说话都不断口气，激动到炸了天。 看来乖乖家也不是没有看电视的嘛！明凡尴尬一笑说着好啊，就迎上前，有认识我的就好说多了。看着表妹照完对着手机屏高兴地乱蹦，明凡还在想要是乖也这么迷恋我就好了。 表妹叫萱萱，大家看萱萱这个样子，终于想起眼前这个眼熟到不行的小伙子了。电视上的嘛！大明星！薯片的包装袋上还有男士洗面奶包装上都印着这张脸的！ 众人正要说点啥的时候，顾爱爱一个机智拦住了：我饿了妈！还有饭没啊？我和明凡都还没吃饭呢！ 第75章 宁愿陨落（上） 顾妈这才把视线从明凡身上转移来，“你俩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开饭呢！” 什么？！这个点了还没吃饭？顾爱爱懵逼。惊问。 “没有，你舅他们来的时候堵车，到了以后你妈才做得饭。”顾爸从人群里走出来，过来拨了拨腿上的三个小孩子，像吃醋似的搂着女儿看了眼明凡，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女儿身上，“昨天还哭着说想家，今天就跑回来不耽搁工作吗？” 唉～这老爸老妈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看出谁更在意老闺女来了。顾爱爱心里美滋滋的。 “不耽搁的，叔叔。”明凡替爱爱回答，他也不知道为啥总想着讨好乖的父母，可能是从小缺少这种爱吧！ 嗯~那就好。顾爸爸满意地点头，然后转身对大家说来来来，吃饭，大家都饿了吧！ 本以为这顿午饭会很糟糕很尬场的，结果没想到大家都特别热情，问明凡这问明凡那，几位长辈还总打听明凡认不认识他们的偶像（基本年过半百，无语），明凡就礼貌地一一作答。而且这下子可是爱爱想摁都摁不住明凡的饭量了，老妈不停给明凡夹菜，一开始他还拘谨点到后来简直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的狼吞虎咽。 加之她旁边这俩孩子一闹腾，顾爱爱更顾不得管明凡了。唉，算了明凡，让你一次。你开心就好，不尬场就行…… 爱爱这边倒是挺热闹，上官纵容那里可胃冰天雪地心灰意冷了。 爱爱和上官夫人尖峰对决的那天上官纵容太忙没能去咖啡馆坐坐，今天太想爱爱，一下班休息就奔着再·见去了。 上官夫人威胁过店员不准跟上官纵容讲，所以也没人敢给上官纵容打电话说明情况。 但今天上官纵容坐在店里饮着咖啡犯相思病。明凡那家伙怎么回事，平白无故拽着爱爱去上海干嘛？明凡越想越不对劲。 最小的那个店员每次给客人端咖啡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上官纵容，那眼神充满了不友善。期间对视了好几回，小店员都立刻回避了。 直到上官纵容忍不住了，把小姑娘叫过来想问问怎么个情况，我脸上是写着“王八蛋”三个字了嘛，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还是我哪得罪你了，给你发的工资不满意？ 小店员气得鼻孔都撑大了，每问一句都使劲摇头，看来是个嫉恶如仇的妹子。 “上官夫人应该是你妈吧！” 什么破工作，如果每天都是给这样的人家做事那岂不是每天都憋气？小员工干脆撒欢子直说，炒就炒吧，本小姐再找别的工作，她暗暗不服。 上官听到她问到自己母亲的时候瞳孔分散，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他瞬间能猜出个大概。 “她，她……昨天来了？”上官纵容有些担心，他敢确定她们又见面了，这就是顾爱爱不接他电话还故意逃到上海的原因。 她又想逃避么？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的。上官纵容攥紧了拳头。索性搅局的是他亲妈，换成别人估计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是。”小姑娘愤愤地讲，另外一个店员见况急忙走过来给她开脱让她去帮忙。小姑娘不服，一把甩开那店员一边愤世嫉俗地讲，“开除就开除，反正我也不怕。给你们这些不尊重群众的人做事我还嫌弃呢！” “此话怎讲？”上官纵容站起身，有些焦虑但不敢太过声张，他怕再让小店员有什么误会。 “昨天你妈来店里把爱爱姐羞辱了一通，最后气走了爱爱姐还威胁我们别跟你说，不然就开除我们。既然阶级分化得这么清楚，我看爱爱姐走了谁帮你家经营这咖啡店！” 看来小员工不知道上官家是经营传媒公司的，还单纯得以为上官夫人仗着自己家出钱经营起咖啡馆才咬着顾爱爱欺人。不过，这些话对于上官纵容来说信息量已经足够大了。 “谢谢。”上官纵容站起身，看了眼小姑娘的工作胸牌，“你叫楚玉荣是吧？给你加薪。好好干。” 说罢，上官纵容就急匆匆走了，留下小姑娘自己懵逼：我没被开除？还加薪了？嗯？ 离开咖啡馆上官纵容飙车一样的飞回家里。不知怎么的，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又冷静了许多。吸了口气，决心好好和母亲谈谈。 上官父亲还在三亚会友，家里只有上官夫人一人。饭后茶时间，上官夫人因为无聊有些困乏，惬意地窝在软沙发里，盖着薄而温暖的蚕丝被，一只手支着脑袋望着空旷的客厅发呆。 男人、儿子都在为事业奔波，自己何尝不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坐在一起吃顿饭也好，聊聊天也罢。但作为妻子不能阻碍丈夫前途，作为母亲又不能看儿子毀前途。男人前是贤妻儿子前是恶母，想想自己也觉得累。 多少个没人陪伴的茶余饭后，难眠的深夜，上官夫人都在想这些事，有的时候她甚至还幻想过第二天也做个想要浪漫的小女人，像个孩子一样能和儿子做朋友。但一片黑暗以后醒来，依旧是那副尊贵高雅的脸，成熟得让谁都敬畏。 听到房门的声音，上官夫人抬起头张望，她的眼神里是平常难暴露出来的期待，她是那样的寂寞，偶尔会等张姨刷完碗唠唠嗑。 “少爷回来啦。”张姨出来迎接，周到道。 “嗯，我妈在家吗？”上官纵容的语气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他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和母亲好好聊聊的准备。这么多年了，再彼此固执下去不是办法，总该有个人先妥协下来主动示好。 “夫人在客厅休息。”张姨说罢，又趁着少爷换鞋的时间走进客厅，看看上官夫人有没有睡觉，要不要叫她起来。上官夫人听见脚步声立刻收回自己期待的眼神，闲情地闭着眼像古代的皇后歇息。 “夫人，纵容少爷回来了。”张姨轻轻在耳边报告。上官纵容也进了客厅。 “嗯。知道。”上官夫人轻轻睁开眼睛，然后慢慢坐起来。言行举止都透漏出优雅的老艺术家风格。 第76章 宁愿陨落（下） 母亲。 上官纵容叫了一声，他喊妈的时候很少，一叫母亲绝对是有严肃的事要谈。 “嗯。怎么回来了？”上官夫人的语气也很平和，随意而又惬意。好不容易盼来个能和她交流交流的人，也不想再闹个不欢而散。 “我想跟您好好谈谈。”上官纵容坐在母亲旁边，他还真是少有得这么主动挨着母亲坐。 上官夫人也挺欣慰的。不过下面这句话倒是让她感到很不安。 他说：你又找爱爱了？ 上官夫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回答这个问题。只能从容一些：“是。她跟你说了？” “没有。”上官没想到母亲的态度这么平和，今天的氛围适合谈谈心，他在庆幸当初没有带着愤怒闯进门。 当然，更惊讶的是纵容的妈妈，这还是第一次提及顾爱爱儿子没跟他着急。 “爱爱莫名其妙不接我电话还躲回了上海，仔细想想应该是你又找她说什么了。妈，我想跟你谈谈，我喜欢顾爱爱，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感情了。” 上官夫人心里着急，但她也做好了心平气和地好好了解儿子一下的准备了，多少次她都想过这一刻，可都没能做到，今天天时地利关键是人和。 “妈妈问你，顾爱爱哪好？漂亮的女孩儿一抓一大把为什么你就认准了这个顾爱爱了呢？” 说到中间的时候上官夫人有点激动，还好及时收了回来。淡定，淡定~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我喜欢爱爱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单纯喜欢她的为人，她的脾性。 小时候，你们总是忙得没时间赔我，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我总喜欢惹麻烦。可就算我的性格那么顽劣，就算我再玩世不恭也总有一帮人围着我讨好我说喜欢我，我连自己都讨厌那样的我，别人怎么能喜欢？他们只是虚情假意。我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但爱爱不一样，她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高中的时候众人把我捧上天，只有她把我当正常人。被我撞了要求我道歉，我无情拒绝女生她也看不惯我高傲自大的态度。从来没有人让我感到我也接地气，我也是普通人。 我们恋爱后，她不肯花我一分钱，就连喝咖啡也不肯让我垫付。这个女孩儿真的很不一样，请你相信她，她绝对不是贪图钱财的那种女孩儿！” 上官纵容讲得很认真，这是他一直都想跟母亲交流的，如今几乎一字不差，但愿母亲能够理解。 上官夫人沉默，她知道顾爱爱不是贪图他家钱财，因为当年的小顾同学什么要求都没提，像个成熟的大人考虑着纵容的未来然后忍痛割爱。 说实话，那年顾爱爱当面把管家的手机号撕了的时候，上官夫人是有些吃惊和敬佩她的。 她沉默了许久，让她值得思考的是：原来儿子如此渴望做个正常人。还有，小时候他的顽皮原来都是刻意的，身为母亲真的有些失职。 “其实，我知道顾爱爱不是那样的女生，”上官夫人也打算掏心窝子跟上官纵容说清楚她的用心良苦：“之所以不同意你们两个是因为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不是我思想落后，我是为咱们的家还有你们的未来着想。 你想想看，如果顾爱爱嫁到我们家，接触得了我们平常接触的那些人么？他们聊金融聊股票，聊法国聊迪拜，喝的是拉斐、罗曼尼·康帝开得是兰博基尼、迈凯伦。这样的生活和顾爱爱都没沾过边际，她能接受么？ 你也说了，她不肯花你的一分钱，那你觉得她会跟你结婚吗？结婚以后心甘情愿做个阔太太？还是继续给你打工？ 她与我们格格不入，你们两个一个天一个地，你和她在一起不是对她好，而是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其实，上官夫人的话不无道理。她说的这些也是顾爱爱曾经想到的，她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 上官纵容也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啊。但没有办法，顾爱爱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大风大雨吹不倒，也任凭谁都拔不走。 “妈，我明白你的苦心。”上官纵容突然像个懂事听话的孩子，这句话恐怕是上官夫人今天最开心的事了。 但儿子还是坚持自己的感情，他说，我喜欢顾爱爱，如果门不当户不对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那我愿意放弃这个家庭给我的一切。你说我们一个天一个地，如果我是天上的，那我情愿陨落去接近她亲吻她。 这个倔脾气，铁铁得随了我。上官夫人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听见儿子说宁可放弃家庭给他的一切的时候有些失望。 一是痛心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儿说这样的话。 二是恨自己，没能满足他对陪伴对母爱的需求，不能给他正常的童年，害得儿子对一个把她视为正常人的姑娘情有独钟。归根到底，她的责任。 其实，在上官纵容的心里，他对顾爱爱早就成了对家人的那种。当然，他并没有真正体会过那种爱家人的感觉。因为他和父母都太过生疏，也是回国后最近的这一年里才和父亲在生意上有些交谈的，至于和母亲，除了冷战就是争吵，感情更糟糕。 顾爱爱关心他唠叨他的时候像个妈妈，批评他指责他的时候就又像个爸爸，所以一开始，上官纵容爱上的就是那种亲切感。 既然儿子执意如此，上官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她终于想通了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只好等他自己撞破南墙了。 难得，上官夫人没生气，反而一身轻松，坦然，舒服。她在想，是不是今天我终于做了回合格的母亲，儿子今后还会讨厌我吗？有心里话还会跟我交谈吗？要不，问问？ 上官夫人的脸上写着“纠结”两个大字，这副神情是纵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可能是母亲高雅尊贵惯了，突然见她皱眉头想事情的样子还挺有趣。 纵容的手伸向母亲，这是他二十几年第一次这么主动，焦虑的上官夫人也惊住了。她呆呆地望着被攥在儿子手心里的自己的手，大脑都有些麻了，怀疑这是场梦。 而在梦一样的场景里，儿子纵容对她说，妈，谢谢你的关心和体谅。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耍性子了…… 第77章 不嫌弃的话我当你妈 上海这边，平日里那么安静的一家，今天热闹得跟过年似的。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家庭聚会撞上为了制造惊喜突然回家的顾爱爱和明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个三百六十五分之一乘在一起的概率就这么切切实实的发生了。于是走访成了记者招待会，回家的惊喜成了惊吓。 饭桌上，所有人的眼里全是这个初次见面的明星小帅哥，问这问那，这场景赶上过年的时候顾爱爱被逼问有没有男朋友、找的什么工作多少工资了。 虽然被围攻逼问的那种感觉很讨厌，但被忽略的滋味好像更糟糕。顾爱爱呆呆盯着这一桌满满的人，偶尔有人看她一眼的时候才瞬间变个脸卖个笑…… “明凡吃完饭有什么安排吗？”顾妈又往明凡碗里夹了个鸡翅，问道。 表妹瞪着俩眼等答案。 “没有啊，阿姨。”明凡笑答，感觉自己也融入了这个家，有家人的感觉就是好，被提问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问题也不会觉得麻烦。 “坐飞机怪累的，吃饱了没事儿那就多在家坐会儿。” 顾妈妈属实热情，特真诚得留明凡，顾爱爱茫然，咬着筷子瞪着眼，看着老妈心想您老不嫌闹心人家明凡可嫌烦啊！一旁的表妹点头如捣蒜。 结果明凡也是给力，直点头说好啊好啊！ 我去！好吧，明凡，你不嫌烦我还嫌尴尬呢！顾爱爱非常不友善的眼神投向明凡，四目对视，一个带着威胁的怒火一个却嘚嘚瑟瑟。 早知道就拒绝顾妈不停地给夹菜了，所有人都撂下筷子，除了三个小朋友拽着爱爱跑到一边玩儿去了，剩下的都坐在原位盯着明凡吃饭，也不问什么了，和方才相比安静了至少一半的分贝。 god，尴尬，吃不下了咋整？明凡的内心深处与自己对话：哎，吃饱了就去客厅坐嘛，都在这看着我怎么好意思吃得下，更别说现在已经撑死了。乖啊，乖，你快来救救我吧！ 其实顾爱爱何尝不知道明凡的处境，偶尔张望一下餐厅，幸灾乐祸地再和小朋友玩儿，心里暗爽：哼，让你非得吃你阿姨做的拿手菜，让你来我家，让你吃饱饭还要在我家多待，哼，先让你尴尬一下子。 大概两分钟左右，顾爱爱才肯过去解救boss，毕竟他吃坏了身体或者长胖都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工资开销。 “妈，姨舅，你们吃饱了就带着舅姥姥舅老爷去客厅坐吧！明凡不习惯别人不吃却盯着他吃饭。”顾爱爱像个superman一样走到明凡身后，“他不好意思跟你们说。你们看，这会儿他都没咋下饭。” 众人尬笑。啊~是这样啊~哈哈哈~嗯嗯嗯，我们走……我们走。 明凡也不好意思，陪着笑脸对大家。 刚走，明凡就咬着牙小声问怎么才来，我肚皮都快撑破了。 “我想让你多吃点你阿姨的拿手菜呀。” 顾爱爱故作无辜，气得明凡差点呛了饭。 那现在怎么办？明凡问。他记得小时候妈妈从来不让他浪费粮食，估计顾家也是这样的规矩吧！明凡小心翼翼地揣测，不敢做出一点不尊重。 什么怎么办？吃光光啦！顾爱爱看了眼依旧满满的饭碗，偷笑。 “神马？！”明凡一个激动，又细了细嗓子，请求的语气，估计讨饭的看到得气死，他问能不能不吃了啊？ 这样子，像极了qq里双拳夹着脸两眼泪汪汪的那个表情。顾爱爱噗嗤一声坏笑，“贱样儿，我帮你处理，你得帮我刷碗。” 明凡蒙圈，望着“琳琅满目”的餐桌心想：我靠，真狠啊乖，趁火打劫！我可是客人啊！ 可在那短短一秒的时间，胃里的食物疯狂乱搅，再加之自己是最后吃完的，帮她刷碗而已嘛，不全让自己刷就够不赖了。 “行行行，no爬博乐母，no爬博乐母。”明凡连忙答应，生怕顾爱爱再想起啥来，提出别的更遭罪的要求。唉，自从换了经纪人，闲下来的时候简直比拍戏还累。 “表姐，你怎么能让明凡刷碗啊？”表妹忍不住过来看看明凡，都快下午三点了，过一会儿就得走了她可舍不得这个能和明凡脸对脸接触的机会。 听见表妹抱怨，顾妈妈也从闲聊里脱身，过来一看果真如此。怎么能让客人刷碗，何况还是个腕儿。 顾妈也责怪道：“这臭丫头，怎么能让明凡跟着你洗碗呢？” 明凡暖心微笑嘴上没关系的阿姨，说心里却暗爽终于有人站出来给我说话啦！ 他最后吃完的。 爱爱噘着嘴，冤枉，委屈，写在脸上。 原来最后吃完的刷碗是顾家不成文的小规矩。 “如果今天是你舅老爷最后吃完也要陪你刷碗吗？”顾妈妈教育人讲道理的这套颇有些像顾爱爱，确切的说，看来顾爱爱那一套嘴上功夫是遗传了顾妈。 明凡还是头一次看到顾爱爱憋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默默给顾妈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阿姨，可否拜您为师？ “臭丫头，小歪理儿一套一套的，随你爸。”顾妈嘴上抱怨，脸上却是宠溺又骄傲的笑。 哎，有点啥毛病都随爹，有点啥才华都随你行了吧？顾爱爱撒娇。 “哼，明凡，走，咱不跟这个臭丫头干活，这丫头脾气臭性子也臭，不理她。”顾妈跟个孩子似的上前就拽着明凡走，明凡带的塑料手套还滴答水呢就被莫名其妙拉到门口了。 “哎哎哎，阿姨，手套手套，滴水了滴水了。”明凡边摘塑料手套边跟顾妈妈说。这顾妈妈的脾气怎么和顾爱爱一个样子，之前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顾妈回过神，抢过手套就丢给了闺女，一旁的表妹看得也贼解气。 “切，随便，反正也快刷完了。略略略~”顾爱爱冲老妈吐舌头。 “嘿，死爱爱，”顾妈妈瞥了眼地上的水，又刻意嘱咐道“滴的水给我擦干净。” 说完就带着明凡去客厅了。 嘿~顾爱爱噘着嘴生闷气，他是你生的还是我是你生的啊？切~ 所以像这样的情况，算是母女吵架喽？ 明凡懵逼。 “对了，明凡，你大名叫什么啊？”顾妈妈带着明凡又坐会客厅，现在的大家都洋洋洒洒惬意得很，聊天也属于闲聊，不再攻势提问。 “薛敬宇。阿姨。”明凡也想不到自己能这么有礼貌，想想真是对不起平时的吊儿郎当相。 “敬宇，这个名字多好听啊！那你是哪的人啊？爸妈也都在北京吗？”二姨也问了句。 瞬间。明凡没怎么异常，倒是表妹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我是个孤儿，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明凡尴尬地笑了笑，倒没有很伤心，只是觉得面对这样温暖而又团结热闹的家庭，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大家的脸色都随之沉了下来，有些可怜这个外表顶着光环，内心却像有些黑暗的孩子。 二姨急忙道歉多有冒犯。 顾妈妈离明凡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轻轻抓住了明凡的手，“孩子，你要是不嫌弃我当你妈。” 明凡用了好几秒的时间都在消化这个句子，他感觉有点意外。 第78章 梦想是什么 “你就叫我干妈就行，不许你买啥东西，平常照顾一下你爱爱姐姐也好你爱爱妹妹也罢，到点儿回趟家，干妈给你做些你平常吃不到的家常便饭，过年过节一个人的时候也来家里住，别人有的咱也不差！” 顾妈妈的话说得实在，像东北的汉子，诚恳，直接却中听。 亲戚几个还有顾爸爸都沉默，他们微微地点头好像再替明凡答应着。 明凡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从此就该有家人了么？他看着顾妈妈又看了眼顾爸爸，欣慰地一笑，好，干妈。 “诶！”顾妈妈像是听女婿改口似的高兴。大家这才放松下来，表妹更是美滋滋的，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叫自己的爱豆干表哥？或者表干哥？哎呀，总之挂着亲戚的名号啦！ 厨房里的爱爱还在哼着小曲儿整理碗厨呢。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个弟弟，而且这个干弟弟还是自己的boss，曾经还在大马路上强吻过她……尬了，绝对尬了。 等爱爱收拾完厨房出来后，看到的一场温馨的合家欢，三个孩子没有他们的爱爱姑姨玩儿得挺有趣，大人们同明凡唠得也说说笑笑。 哇，好有爱的一家。我是被遗忘了么？又难道我透明了不成？我可是家里的大宝贝啊！呜呜呜…… 顾爱爱一个醋劲儿上来了，上前突然拽起明凡，“来我屋里，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明凡一点防备都没有，差点让顾爱爱拽了个撅咧，刚才的饭简直白吃了。 亲的己的也吓了一跳，这哪里有个助理样子嘛！哦不对，哪里有个女孩儿样子嘛！爱爱啊爱爱，难不成这么帅这么有礼貌这么贴心这么暖的男生没一点感觉？对我们明凡什么态度嘛！真是的。 人人心里小小埋怨，爱爱这就快成公愤了。 望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恶意”目光，爱爱立刻撒开拽着明凡肩袖的手，抬头笑着解释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商讨。这笑，简直比哭还狰狞。 “乖，有啥工作的事儿啊？”明凡被一把甩进屋里，像个被警察抓进牢里的犯人，他猜想不会是要去一趟公司总部吧？又或者小上官又要派他回去？ 谁知道乖的答案里酸得发臭：没有啊，你的工作就是和他们保持距离，那可是我家人，整得你是亲的似的。你姓顾吗？你叫顾明凡吗？哼。 听完，明凡美美地笑了，一笑乖吃醋，二笑如今自己也算有了家人。 他轻轻低下头，鼻子在爱爱肩膀左右嗅了嗅，“你刚刚是不是在厨房打翻醋瓶子啦，怎么这么酸？” 切~ 顾爱爱也承认自己吃醋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吃生醋，生闷气。 “不过现在他们也是我的家人了。”明凡依在爱爱对面的墙上，盘着胳膊，曲着条腿。痞痞的，做好了无赖的准备，“我已经认你爸妈做干妈干爹了。” 什么？！顾爱爱一个晴天霹雳，刚坐稳了屁股又弹了起来。 凭啥？无缘无故的占你这便宜？顾爱爱心里全是明凡是大明星，又这么有钱，认他当点啥肯定是蹭他的。 殊不知这次是明凡求之不得。明凡很平淡地告诉爱爱顾妈妈知道他从小没有家人，才想着让他逢年过节来家里吃顿饭热闹热闹，所以干脆认了他当干儿子。 大概是明凡在爱爱面前潇洒惯了，突然这么平静倒让顾爱爱有点不自在。前一秒还想着冲出房门找老妈问问清楚，下一秒就默认了眼前这个比她高一头的弟弟。她为这样的老爸老妈感到自豪。 “切~喂！喊姐姐。”顾爱爱挑了挑眉毛。 “我喊你个屁。”明凡白了眼顾爱爱，乖就是乖，休想让我叫你姐姐。 “你叫我屁，那我叫你屎。反正你比我臭。”顾爱爱又重新坐在床上，心情想比舒服了很多。 “嘿，乖，你恶心不恶心啊，我这刚吃饱饭。”明凡的后背就从墙上弹起来了，做出要上前掐爱爱脖子的动作。 爱爱咯咯笑，嘴皮子上的战争总是以她的胜利宣告结束。坐着臭嘚瑟起来，略略略，恶心死你。 “说正经的，乖，我跟大家聊天都快渴死了又不好意思问，你能给我倒杯水呗？” “唉～您老人家嗓子重要，怎么能渴了您呢？小的这就去给您倒水~”爱爱抱怨的口气好像再说没办法，谁让我是大明星的助理呢？ 爱爱走出房门，明凡才注意了一下爱爱的房间。来之前在她家楼下张望的时候，感觉是挺破旧的。进门以后虽然也很小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窄，而且家里格局设计得很好，右手边是客厅特别亮堂，再往北就没有楼了所以视野不错。左手边就是卧室，三个卧室并排，没有小走廊直通厨房餐厅所以更显得宽敞。 爱爱的卧室夹在中间，正对着客厅，所以大家说什么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推开配套的红色木门，爱爱的房间格局就整个现在眼前，说真的，不像是个女孩子的卧室。说是个老教师甚至于教授的房间都信，因为房间太过简单，除了床头柜上摆了个类似放在车里的那种娃娃狗就再也看不见点新鲜玩意儿，简单整洁。 不过房间是暖色系，这一点最能让人接受。粉藕色窗帘敞开，今天天气很好，透过的阳光照得屋子显得更旷。床单被罩配合窗帘也是深粉色，偏一点卡其色，除了爱爱刚刚坐的那块儿其他都很整齐，两个床头柜和床是配套白色的，一边放着一个小布娃娃一边整齐摞着堆杂志。再其他的家具就是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 这个书桌可真是更没得说了，除了书就是本儿，一摞一摞倒是整齐。 难不成是高中时候的课本或笔记来不及处理？明凡虽然对书没怎么有兴趣，但他对顾爱爱充满好奇啊，于是乎，随手抄起一个比较精致的笔记本，打开读了读，越读心情越复杂…… 喂！ 顾爱爱进门，水杯放在书桌就抢过明凡手里的笔记本，“怎么随便翻我东西？” 爱爱有点紧张，又急又气，翻看了一下笔记的内容才肯舒展开已经皱成一团的眉毛，原来不是日记而是平常写的心得和随笔。 “以后不许乱碰我东西了啊。”顾爱爱的脾性果然是写在脸上的，瞬间放松了很多，手指刮了刮那些立起来的笔记，最后把随笔插进原来的位置。 明凡还在懵逼里。他呆呆地望着顾爱爱这张清纯的脸。许久，才肯问一句：乖，你的梦想是什么？ 第79章 给我作词吧 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笑等闲却变故人心。 结束是开始的影子，从此我的人生要另起一行。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是宁愿痛快的哭泣也不肯拙作的笑了，愿那些温存的回忆都是我们人生里最简短的笔墨，从此两不相欠，各走阳关。 这是爱爱的随笔。写这些句子的时候她正决心要和上官纵容断掉关系。悲伤的人连文字也如此悲伤。读得明凡这个现在没故事的人也跟着莫名悲伤。 “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明凡指了指那个本子，尚未得到答案就有点心生敬佩。 “不然呢？你写哒？”顾爱爱瞥了眼，“水给你倒来了。” 现在了，明凡也不渴了，硬要问清楚才行，他的眼睛里写着“这不是科学”五个字。又伸手抚了一遍本子，“这些全是你写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顾爱爱皱了皱眉有点嫌弃，“这些都是我选下写得不错的一部分，还有很多都移到储藏间里去了。” “你的梦想不是开家咖啡馆这么简单吧？”明凡又问回这句话，他敢确定，一件兴趣能维持这么长时间而且几乎做到完美，肯定是强大的梦想力量支撑着。 啊欧。被猜中了。顾爱爱避了避眼神。 半天才吭了声：嗯。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作家？” “之前是吧。现在只要我的工作和文字有关就行。之前在星明设计广告词就挺好的啊。”顾爱爱说罢，见明凡蛮愧疚的样子，心里装着什么事情。又补充道，“哎呀，甭自责啦，每天跟你耍嘴皮子也挺好玩的。说起来，耍嘴皮子也算是咬文嚼字了。” 明凡这才松了松绷着的心弦。要是因为我而错过自己喜欢的事，那这个朋友当的可真够呛。 “那你现在还些东西吗？”明凡弱弱地问。 “写啊！”顾爱爱说着去翻自己的包，“写东西已经成了我的生活习惯了，就和吃饭一样。” 一个简单的笔记本就递到了明凡眼前，明凡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哦？这不是我在电视剧里的台词么？” 明凡指着其中一行，顾爱爱连看也没看就应着是啊，下面有标注的。 嗯，不错，段落最右下角标着他的那部剧的名字还有他演的角色名字。 仔细看来还有一些不错的广告语还有一些博主发微博用的句子，爱爱都有标注。 “没标来源的是我自己写的。”爱爱去拿笔记，结果明凡还闪躲了一下。难得他对文字有点兴趣，爱爱干脆就让他看。 片刻，明凡的思绪又从笔记里走出来，现在他对顾爱爱充满了好奇。 “怎么还有你和小上官还有咱俩的对话呢？”明凡指着笔记，那些对话全是爱爱同他们犟嘴的内容，以前就是记记笑话木木的话，自从遇见明凡上官又多了两个素材。 “这……”顾爱爱这才突然想起来里面还记着点尴尬的东西。 唉～算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告诉他就告诉他吧！爱爱夺过笔记塞回包里，看明凡不罢休的样子干脆把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告诉他了，这件事，顾爸爸顾妈妈甚至商木木都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有写小说，从初二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写了，以前就是不肯认真学习太腻歪了才瞎写的，但是从那以后日常里好玩儿的或者感人的事情，还有那些简单又有道理的、有趣的话我都会记下来。 哇，信息量简直太大了。顾爱爱啊顾爱爱，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明凡心里一边念叨，一边又对这样的顾爱爱心生敬佩，她恐怕是他见过的最善于发现生活的人了，这个习惯肯定能让她的每一天都快乐、充实有趣。 顾爱爱傲娇地挑了个眼神，本来这就是个小习惯，如今明凡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倒让她感到一点小骄傲。 “哦对了，你别跟别人说啊，全世界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了。看在以后咱俩惺惺相惜的份上才毫不保留告诉你的哦！我的boss干弟弟。” 顾爱爱开着玩笑，心情还不错，原来把自己藏了多年的小秘密说出来也没那么糟糕嘛，还挺舒服的。 “那你……” 明凡刚想说点什么，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半个小小的脑袋落出来，是表妹。 “那个，我知道这么打扰不太好，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工作的事情谈好了么？”表妹看两个人都望着她就又推开了一点门，露出整个脑袋问。 “有什么事情吗？表妹。” 说话的是明凡。 美得表妹不要不要的了，这孩子爱明凡就像《冰河世纪》里的松鼠对橡果的追求。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要走了，我想再看看你……” 表妹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羞了，脸蛋红彤彤的，像两颗小红苹果。 真不知道小姨看到你这副花痴相怎么骂你没出息。顾爱爱心想，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小姨跟明凡说话的时候也献殷勤似的。唉～女人啊女人。 “大家要走了？”明凡问着，门口那边的小姨就开始催骂，“这个死孩子，不让你打扰你爱爱姐工作呢你非得过去掺和的！快点，走了。” 明凡爱爱对视了一眼就顺势和表妹出了房门送客。大家都站着穿衣服，还互相碎碎念着最近几天的天气和未来几天的天气预示。 “舅舅姨们你们要走么？”爱爱出门问。 三个孩子各自缩在了他们爸妈的腿下，不情愿地看着顾爱爱，小男生又一次抱了过来然后呜呜地抽泣起来，吓了身后明凡一跳，接着两个小女孩儿也哭了，哇哇的。 “这仨孩子，非得吵着找你玩儿，我们怕耽误你工作没放他们去打扰你俩。”表嫂上来拽糊在她推上的小男生。 原来动不动就发飙，定时炸弹般脾气的乖乖这么招小孩子喜欢啊。明凡欣慰地一笑，然后蹲下对小男孩带着严肃的温柔腔说，“这么帅的小男生怎么把头埋起来了？来，哥哥看看你以后能不能也当个大明星？” 顾爱爱傻眼了，这是什么辈分？哥哥？ 不料，小帅哥真的把粘在爱爱腿上的小脸蛋抬了起来，小脸蛋儿上哭得全是泪，委屈的模样对着明凡哭。 “嗯？哥哥看你以后能当个超人呢？你喜欢当超人吗？” 小男孩儿天真地乌拉乌拉哭着点头。 “可是超人都不哭的哦！所以你要想当超人的话就不可以哭鼻子了，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对吗？” 一家人就像看表演一样，关注点全在这两个大小帅哥身上。 这孩子，是所有小朋友里的孩子王，所有的小孩儿都跟着他玩儿，他说啥就是啥，他笑孩子们也不管啥跟着哈哈乐，他哭别的小孩儿也害怕。可就有一点，脾气犟得跟头驴似的。 谁知道明凡三言两语就给劝住了，简直是神操作，不得不给他竖个大拇指。 热热闹闹送走亲戚的时候，明凡和顾爱爱缩在后面卖笑脸。 顾爱爱傻笑着，轻声说真有你的。 明凡也同样眼神望着客人卖笑，轻轻歪歪头，问：乖，给我作词吧！ 第80章 缘来是你 明凡的提议让顾爱爱的心着实地颤动了一下。 送走亲戚朋友们以后，顾妈妈依旧很热情，问俩孩子有工作的事就再回屋里谈。 顾爱爱刚想说没啥工作了，结果让明凡的话给截下了，“好的阿姨。” 顾妈当时板脸。 “哦干妈，干妈。”明凡也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在现实生活里还能再有个妈，还不太习惯：“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进去商量商量。” 明凡说着就往屋里推顾爱爱。 这俩孩子看着还挺般配。顾妈妈笑着自言自语，身后的顾爸好像不太高兴，吃醋似的嘟囔：般配什么啊，他们这些小明星演戏什么的总是胡乱亲，多不好。 顾妈白了眼顾爸，嫌弃死了，思想真陈旧，真老土。 话说明凡关上了房门，顾爱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知道他要跟她接着说作词的事情。刚才她考虑了几秒，感觉是个不错的机会又怕自己做不好。 “帮我写歌词，怎么样？这样你的才华就有用武之地了。”明凡是真稀才，这么好的宝藏就在身边必须得挖出来才行。 “我考虑考虑吧。”爱爱没有明确的拒绝但也模棱两可。 “有什么好考虑的呢？反正平时你也写东西，就顺手写个歌词嘛！我根据歌词作曲，再一唱绝对火，你以后就是我的经纪人加独家作词人啦！你的含金量瞬间升天呐，有啥好考虑的？” 显然，明凡着急了。 看爱爱还在考虑，上激将法： “还是你写不了歌词啊？写不了就随便拼几个句子嘛，顺口就行。” “谁说我写不了，我顾爱爱啥东西不会写啊真是的！”顾爱爱一向对激将法没有抵抗力。“我还不是怕……怕，那啥，怕写东西太专心了就在照顾你那分了心，毕竟我是助理的身份啊，我还得靠工资吃饭呢！” “哎呦我的傻乖，你就闲着没事攒两句就行。奥，这么定了，帮我写歌词。”明凡双手扶着爱爱的肩膀微微低头望着她的眼睛诚恳相劝。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再有负罪感…… 话说明凡的正牌女友终于想起她这帅到所有女人都爱而不得，视为最高级配偶的蓝朋友了。 电话在明凡回上海有两天的时候打过来，约吃个饭。估计是这两天又没名气了，想搞点事情，比如发个微博艾特一下某个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的流量小生，又比如干脆直接让人偷拍到爆个料，总之都不是麻烦事儿。 “可是小曦，我现在在上海。”明凡有些难为情，当初来上海竟然忘了告诉自己的女朋友，“你明天有空吗？这样，我一会儿看看有没有飞回去的机票。” 电话那边的柯曦自然很失望，也巴不得他真能飞回来快点吃顿饭。不过总得表现得通情达理些吧？毕竟祥人的是明凡。 “别啦，这么折腾我都心疼了。不过我得批评批评你，以前去哪还会告诉我，现在怎么都不吱一声就跑到上海去了。”柯曦典型女生闷气无理取闹式地抱怨，也不想想自己平常去哪儿有没有跟这个男朋友报备。 “对不起我错啦，原谅我呗？没有下一次了。”明凡又开始哄他的小公主了，然后耍贫：“以后我上厕所都跟你申请一下怎么样？” “呸，才不要咧！”柯曦那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好啦好啦，不打扰你准备专辑了，挂了挂了。” “嗯。回头聊。”明凡应着的功夫对方就已经挂断了。可尽管如此，明凡也欣喜若狂。 “明凡。”顾爱爱走进录音棚，难得看见一这么帅的男生一副花痴相还问了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没事儿没事儿。明凡收起笑脸。 “公司总部知道你在上海，要求咱们去一趟公司，说有要事要谈。” 说实话，俩人都没仔细想想公司总部怎么能知道他们在上海的，反正各自美滋滋的。 然后，车就开到了公司。 总部都是些个老员工老干部，看见明凡就像看见老朋友似的，见怪不怪。 连前台都很淡定，见明凡走过来依旧是从容的微笑：“明凡先生，董事长约你在他办公室会面。顾爱爱女士，您需要去秘书部对您的工作职责做一些更深层次的了解，到七楼会有人迎接你。” 嗯。两人一同应着，进了一个电梯，都还挺紧张。 “明凡，我紧张。”到了三楼的时候人就走净了，顾爱爱对明凡说。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交代你点东西而已嘛。不过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千万别跟人家打起来啊！”明凡突然想起以前柯曦跟他说在公司和爱爱闹起来的事情，不得不嘱咐两句，“这里是总部，全是些经营老干部，没有上官给你撑腰你可别乱来啊！指不定得罪谁就完了。” 叮~ 啊哦~顾爱爱好像到站了哦。 我先走了。爱爱可受够了这翻啰嗦了，当初要当他经纪人上官也是嘱咐个没完，这次是第二次见识男人也罗里吧嗦了。 喂乖，你听见没有我的话啊？明凡隔着要关闭的电梯门喊。 听见啦听…… 门合上了。呼~ 明凡松了口气，以前是自己不让鄂洋省心，现在干脆反过来了，这个经纪人害他总费心。唉～想想当初那副美得不要不要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好贱哦…… 叮。明凡也到了。多久没和上官叔叔见面了，有点想念呢！ …… “爱姐！果真是你！” 迎面而来的小姑娘，一头披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发稍烫着内扣，头发总体是金黄色不过发根已经长出了大概十公分的黑头发，但五官非常精致漂亮，细长精致的月牙眉下是一双单纯清澈的眼眸，眼尾有些红晕不知是天然的还是涂的眼影。鼻子可以用俏皮这个词来形容了，明明鼻梁高挺但鼻头却肉肉的。樱桃小嘴一点点，趁得瓜子小脸更精致了，绝对的美人坯子。身着条纹蓝衬衣外加一件白色毛衣坎肩，下面是深蓝色阔腿牛仔裤配一双无根的棕色小漆皮。净身高和顾爱爱差不多少，看穿着和长相也应该和顾爱爱一般年纪。 女生异常兴奋和激动，笑着上前迎接顾爱爱。 奇怪？有点眼熟。顾爱爱皱着眉头，是谁呢？小学同学？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哪个共过事的班长？ “爱姐，你不记得我了？”女孩儿走近了。 被称呼为“爱姐”，再仔细看看这张简单，顾爱爱灵光一现： 原来是你！！ 第81章 梦饮 大二刚开学顾爱爱就被主席认命为带生导员，负责带领一个月的新一届小萌新们逐渐步入大学生活。 而蓝梦饮就是顾爱爱带的下一届新生中的一员。 这孩子，脾气和别的女生很不一样，爱笑也自然熟，性格有点小小高傲，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刚从高中走出来的孩子，会穿搭有个性，说话走路都很高调。 不过和她相处久了同学都知道她也是个明心见性的姑娘，善良开朗，喜欢怎样就去追求怎样。 结果碰上了个同样有个性的导员，让蓝梦饮的大学生活导向甚至人生价值观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hello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临时导员我叫顾爱爱，日后的一个月里我将陪你们度过艰难的军训生活并且帮助你们了解咱们学校带领你们习惯这里的生活。” 讲台上的顾爱爱面带微笑对着演讲话筒自我介绍。这是她和学生们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是这两天在迎新棚下跟蒸桑拿似的等新生来报到，每一个在她面前填写名字的人都是她早点收工的希望，所以对每一个新生她都是面带微笑欣喜若狂的。 蓝梦饮就坐在台下，皮肤白皙，齐耳短发上粉下蓝很快就引起了顾爱爱的注意，何况她在台上讲话的时候那姑娘全程高调嚼口香糖玩手机。 这我可就不开心了。顾爱爱心里暗暗不爽，不过暂时视若无睹，继续面带微笑说完了要嘱托的话和他们近几天的行程。 教室里的大一新生像对世界充满疑问的好奇宝宝，都仰着脸认真听，还有好几个胆大的男生给顾爱爱偷偷拍照，大学果真如以前所想，学姐好漂亮。 然后爱爱就安排大家自我介绍，那时候人太多顾爱爱没对几个有印象的，可偏偏蓝梦饮这个名字她轻而易举地就记住了。 “上台介绍就把口香糖吐了吧妹妹。”顾爱爱拿出导员的态度，但仍旧面带微笑，似开玩笑。 “哦对不起，姐，我也想吐的可是我没有纸了，不知道往哪吐。”蓝梦饮是个机灵人，不想拍导员马屁不意味着就要得罪人家，所以先道歉再随便找个开脱的理由。 “那好，开始吧。”顾爱爱咽了口气，她可不想刚认命就发脾气显得自己不亲民，那样的话以后可就不好跟他们相处了。 哦。大家好我叫蓝梦饮。多关照。 这，是蓝梦饮所有的介绍。好像越是简短越让同学们印象深刻。 第一次班会结束了，大家离开的时候都同顾爱爱打招呼再见，蓝梦饮还是低头看手机。 “梦饮。”顾爱爱忍不住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儿，确切地说，想治治她。 蓝梦饮抬头望向这边，有点小惊讶。顾爱爱叫她过去。 “怎么了姐。”蓝梦饮嚼着口香糖走过来，没有一点紧张，从容得就像爱爱的老同学。 爱爱微笑，递上一张纸巾。 蓝梦饮的咀嚼肌停住了，她明白顾爱爱的意思，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接过了纸巾，乖乖吐出口香糖然后咬着牙微笑地看着因为站在讲台上而比她高一头顾爱爱，等她的责怪也好狠话也罢，反正她都不屑。 顾爱爱走下讲台，与梦饮齐肩，“一起走一程吧？跟你讲点对你有用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顾爱爱一把扶着自己的肩，像姐妹一样实在，哪里有做导员该有的矜持样子。 一直到教学楼外顾爱爱都无言，真是越沉默越恐怖、越殷勤越惊悚，蓝梦饮全程懵逼。 “你知道吧梦饮，作为你学姐加导员，虽然不是直系的但还是真心希望你们这个班能比别人强，我觉得你也是个好胜的姑娘所以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对吧？”顾爱爱松开蓝梦饮，开始了诚心的心灵疏导。 她凭什么觉得我是个好胜的人，虽然说的不假但还是不服。不过蓝梦饮依旧点了头，认同。 “我看过你资料，你是上海人。我也是上海来的。”顾爱爱先套个近乎，然后下一张牛里牛气的诱惑牌：“所以，我很想提拔你。你知道在这个班里我有权，在这个学校我也一样能让所有人说得上两句话。” 的确，顾爱爱今年马上就能认命学生会主席或副主席了，学校里女生承接学生会的多少年来都屈指可数不过她却做到了。 “我不爱出风头。”蓝梦饮的眼神立刻回避，她想了想，感觉自己什么都能被这个学姐看透。 “是吗？好吧。”顾爱爱笑着耸了耸肩，“不感兴趣就算了。哦，行政楼到了，我还有会要开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顾爱爱站住脚，她们两个不知不觉到了行政楼门前，这个楼目测也就七八层，比宿舍楼图书馆都矮一半，但威严地站在学校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却最安静，好像人人避之生怕打扰的样子。蓝梦饮就这么望着这栋行政楼，心里的涟漪一点一点开始澎湃。 蓝梦饮伫立在那里，顾爱爱刚想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回来在梦饮的耳边轻轻念了一句：“作为同乡学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太引人注目的话有时候未必是什么好事，就比如如果老师记住了你，那你以后逃课可就难了。” 说罢，还轻轻撩了下梦饮的双色短发邪魅地一笑，然后离开了，进门时还对上了个手持文件的老师，两人相互微笑点头。 那个样子，好成熟好酷。蓝梦饮的心跳快得不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那个场景，学姐的话像电影画面和经典台词一样不停地在她住校的第一个夜里循环往复地播放。 生活就是这么巧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蓝梦饮像追星一样的视顾爱爱为最高信仰偶像。像爱上异性一样的在日后爱上了她的爱姐。 头发也染成了正常颜色，加入了学生会成为顾爱爱手底下的一名干部，并且顾爱爱还选她当了班长，距离上一个女班长毕业已经七年了，蓝梦饮也成了学校的传奇。而这一切，都是拜顾爱爱所赐。 喜欢有梦的人就做个有梦的人，喜欢爱笑的姑娘就做个爱笑的姑娘，喜欢大度的自己也就大度点，喜欢积极向上的就也积极向上，喜欢有涵养的人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是蓝梦饮认识顾爱爱以后一直坚守的人生信条。 第82章 上官哥哥？ “你是梦饮？” 顾爱爱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模样没多大变化但像逆生长一样从穿着打扮和妆容上都比以前那个蓝梦饮清新、低调了很多。 “是啊，爱姐！没想到你成了明凡的经纪人，真厉害。”蓝梦饮欣喜地走上前，心里高兴爱姐还能记得她。 “嗯，你呢？来这边实习？”顾爱爱也迎上前，从她大三退了学生会一心投入到学习中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梦饮，还是在上海的自己的公司里。有点小惊喜。 蓝梦饮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爱爱姐，我吧……我后来出国留学了。哦对了，咱进办公室说。” 梦饮说着一把挎着自己的偶像往屋里拽，热情得很。 办公室不小，一台写字桌一个文件书架，茶几沙发也是全套，还有个人卫生间。蓝梦饮就直接带爱爱进了门，请她坐在沙发上。 “爱姐，我知道你不喝咖啡，来点茶还是别的饮料？”梦饮还没坐，就像待比自己高一届的学姐一样客客气气地招待。 “额……梦饮，”顾爱爱有点不好意思，坐不住了，“是这样的，叙旧的事我们有时间谈，今天我来是找秘书部的人谈工作的。妹妹，你看……” 蓝梦饮轻轻地一笑。这笑里藏着点迷一样的自信。 “那就给你倒点果汁喽？”她不接顾爱爱的话茬，走到办公桌摁了桌上的对讲电话，瞬间严肃的语气：两杯果汁，送过来。 那一刻，顾爱爱突然认识到：如今的蓝梦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俏皮鬼了而是一个成熟的职场女性。 “大二那年我不是连学生会副主席都没当选上，你还气势汹汹和主席去讲理了？其实那会儿是我自己放弃的，竞选那天我没好好发言，还害你误以为是主席故意跟你作对，不好意思啊姐。”蓝梦饮也坐了下来，继续方才在屋外的话，“那时我爸爸非逼我出国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你为我创造的那么好的大学前景。” 梦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些，眸子里写着失落。敲门声响，她又重新坐直，清着嗓子喊进。 一个比梦饮大十来岁的女人放下果汁问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蓝梦饮微笑落出两个小梨涡，谢谢你。 “人各有命，也许当年你留在有光景的大学过得不比现在厉害呀！”顾爱爱劝道，心想说，我的大学生活这么丰富如今能做明凡经纪人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而你在星明娱乐总部还能有个办公室，确定不是故意跟我炫耀？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有些遗憾，”梦饮低落地说，又突然两眼放光地望着顾爱爱，“不过爱姐，刚才一看见你我就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 这话不假，其实从她听说顾爱爱这个名字到看到明凡新任经纪人资料的时候，她就开始内心澎湃，为以后又能和爱姐一起工作而沉浸在喜悦中。她真的就是如此喜欢爱姐，她有时候觉得她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神。尤其大一那一年，顾爱爱教给她太多的做人办事的道理，像个大姐姐那样。 顾爱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感觉有点本末倒置。 “对了，跟我交代工作的不会是你吧？”顾爱爱重新做回了她自己，从不好意思中走出来，跟这么熟的朋友聊工作也不必紧张兮兮的了。 “嗯。”蓝梦饮点头，也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起来，“其实有啥好交代的，我就是想跟你叙叙旧。” “那你现在什么职务啊？”爱爱问，既然是叙旧那就唠呗，最喜欢的就是闲聊了。 “代理秘书部部长。”蓝梦饮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部长？我去，不敢相信。”顾爱爱很吃惊，本以为自己混得不错了，没成想小学妹比自己厉害好几倍，“真佩服你，小小年纪，而且刚毕业不长时间就历练得这么厉害。” “只是代理，公司找到合适的就把我替换下来了。”蓝梦饮坐立不安的，感觉自己被高抬了。 “唉～自愧不如呢！”顾爱爱玩笑了句，已经找回了大学时和她聊天的感觉。 “什么自愧不如，大家都是各凭本事挣钱，我是不赖可爱姐你也够厉害啊能当明凡的经纪人，累是累了点但多好玩呀还能认识很多明星！真羡慕。”蓝梦饮瞬间又变小孩儿，在顾爱爱面前她就莫名其妙地傻白甜。 “行了行了啊，”顾爱爱笑着打岔，“咱俩就别在这互相吹捧了！怎么还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互夸对方。” 的确，大一的一段日子里蓝梦饮在协会有些压力，就在妄自菲薄想要放弃协会的时候，顾爱爱找她谈话，梦饮就哭着说自己比爱姐差远了以后肯定不能做成她现在的样子，爱爱就抱着小学妹也一个劲儿地夸她鼓励她，两个人就这样你夸我我夸你最后都不好意思了…… 梦饮咯咯地笑，“时间多快啊，眨眼的功夫。不过爱姐，这么多年我可还是一直视你为最高偶像。我记得有一次我被主席欺负，你护着我还冲着他跟我说，咳咳咳……” 蓝梦饮咳了咳学着当时顾爱爱的语气和面部表情，冷漠又酷酷的：“余生没那么长，不用一味地付出去惯得寸进尺的人，忠于自己，活自己的模样。 爱姐，到现在我都记得这句话，当时你真的太酷了！” 顾爱爱噗嗤一声笑了，“傻妹妹，那是姐读的一本书上的话，不是出自自己……” 爱爱刚想解释，梦饮就打断了，俏皮无赖鬼上线：“后来我也在书上见过这句话，反正我不管，当时你运用的天时地利人和，特别给我出气，让我特别温暖，在我蓝梦饮心里这句话就是你的名言，我已经给你颁发专利了。” 哎呦喂~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顾爱爱把脸埋进手掌心里，一时间也变成了个大学生的样子，喜欢和同龄姑娘闲聊撒娇开玩笑，时不时地戏精上身。 梦饮也笑，“我这可是表白呢，姐你怎么跟听笑话似的。” 两个人谈笑风生，按理该挺肃静的秘书部部长办公室竟成了闺蜜间的闲聊茶亭。 今日春风得意，风和万里，适合故人相谈，笑靥如花。 顶楼明凡与伯父。办公室梦饮同爱爱。 多祥和的氛围，偏偏要来个晴天大霹雳搞得氛围热闹热闹才行。不速之客就突然闯进办公室，气喘吁吁张口就表明来意： 呼~呼~爱，爱，爱爱……幸亏你还在，呼~呼，累死我了…… 蓝梦饮和顾爱爱一同条件反射站起身，可没等顾爱爱说啥，梦饮怵着眉头满脸疑惑，她嘴里含蓄地嘟囔： 上，上官哥哥？ 第83章 我不知道了 上官哥哥？什么鬼？世界这么小吗？他们俩是亲戚？ 顾爱爱懵逼，望一眼同样懵逼的上官纵容，又看了眼蓝梦饮，她也没回过神来。 “梦饮？你怎么在这？”上官回过神来，走近两个人。此时的顾爱爱也从好奇中走出来想起了一些尴尬而又不太愉快的事情。 “我？我在这工作……”蓝梦饮有点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问你怎么没在蓝媚……” “咳咳咳，上官哥哥一年没见又帅了哈，哈哈。”蓝梦饮刻意打断上官的话，要跟顾爱爱隐瞒点什么似的。不过上官纵容可搞不懂她，反正平常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 蒙圈地皱着眉头随意应付了句你也漂亮了，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爱爱身上。 蓝莓？顾爱爱轻轻嘟囔，思想还没从疑问里走出来，就感到手臂有一股力量。 “爱爱，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讲。” 上官纵容拽着顾爱爱就走，太着急了显得有点粗鲁霸道，和平常对顾爱爱小心翼翼细心的样子完全不同。 梦饮也纳闷儿，她的上官哥哥怎么会认识爱姐呢？而且看上官哥哥那样两个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好奇心勾着她也悄悄跟了去。总部的格局同分部一样，确切的说是分部按照总部设计的公司格局。茶水间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隔断里，里面讲话在隔断外也能不被发现就听得一清二楚。 “松手吧。” 两个人站定上官纵容也不肯放开顾爱爱，爱爱早就想到了如此场面，也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她决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去。 松开吧，顾爱爱又重复了一遍，我又不跑。 上官纵容这才肯撒开手，有点委屈，他说我怕你跑，你一跑我就完，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工作都做不下去。 的确，算上这次顾爱爱躲了他两回了，回回让他有的受。 茶水间外的蓝梦饮呆住了，原来高冷得像个冰块似的上官哥哥也有这么腻腻歪歪柔情的一面。简直了。 他们在恋爱吗？梦饮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不知怎么还多了些许的失落和悲哀。 “纵容，我不是想躲你，我就是想冷静冷静，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和以后的关系。” 相比上官纵容，顾爱爱倒显得有几分淡定。 “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我觉得你……” “我不想听！” 上官纵容倔强地像个不肯听老师话的叛逆初中生，他了解顾爱爱，所以她的答案一定不会符合他的心意。不安在他的身体里作祟，现在，他没有一丝丝理智。 纵容…… 顾爱爱何尝不是心痛，在她的感情稍微一点点松弦的时候，上官夫人就来帮她绷直了，容不得她舒服一会儿。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心里暗骂老天，为何有情人难成眷属，为什么她突破不了那道自尊的防线勇敢地去接受、去爱、去被爱…… “你爱我吗爱爱？” 久久，上官纵容才肯问，他尽力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至少做到不流眼泪。 爱吗？顾爱爱也在心里问了一遍，以前和他在一起是那样的开心轻松，每天都想多和他待一会儿宁愿不要有天黑。现在呢？好像不是很舒服呢，在一起的时候会考虑用什么样的态度，以什么样的身份，那种感觉像是加班。 是不是感情也会像口香糖一样，嚼得久了就没有味道了。又或者是不是感情像个苹果，经不起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再新鲜甚至腐烂了呢。 没好好想这个问题之前，顾爱爱都以为自己是爱上官纵容的。那一刻，她犹豫了，怀疑了。 许久，上官纵容和蓝梦饮都清楚的听到顾爱爱的答案，尽管声音很小，但字字干脆清晰。 她说，我不知道了。 不是我不知道，是我不知道了。 一个“了”字好像天差地别。 上官纵容知道，她是很认真思考以后才回答的。很认真的回答。那是她心里的话。 早在心里对她的做过预算：如果爱爱说爱，那就是真的爱我；如果她说不知道，那就是她想逃避自己的感情，她一定就是爱我的；如果她说不爱，一定就是又想像当初那样为了我的未来而选择蒙蔽自己的感情，那样的话她也是爱我的。 可是她说的是不知道了，这，可能真的意味着她对我的感情模糊了吧…… “这个答案真糟糕。”上官纵容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本来他准备的是劝她不要在意身份勇敢接受他，现在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自己哪做的不好，不称爱爱的心意了。 失落伴着眼泪流露出来，上官纵容还是忍不住哭了，他不想当成熟的男人了，他还想做回那个细皮嫩肉奶里奶气的高中生，身旁有个吃着冰激凌不背书包活蹦乱跳的小女生，偶尔塞他嘴里一口她吃过的冰激凌，说气死他，还说爱他。 为什么我不流眼泪？是我不伤心么？是我心太狠了？顾爱爱看着上官纵容已经泪流满面自己却面无表情，心情虽很沉重却不是伤心，她骂自己是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她也想哭她也想难过，那样的话她就会觉得自己不是个罪人，而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很渣，对这样一个视她为生命的人说那样没有感情的话。 纵容，我们都多些时间考虑考…… 顾爱爱的话没讲完，唇被狠狠地封住了。她对纵容的举动猝不及防，只是觉得脖子以上全都麻木没有知觉了，脑子一片空白，她睁着眼睛望着上官纵容红红的耳垂，她被他抱在怀里却僵僵的忘记抱住这个需要安慰的他。 突然的安静。蓝梦饮嘴角微扬，轻轻地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奇怪，然后悄悄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找出一串家里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个磨得掉了漆的钥匙链，那是十七岁那年她收到的最没有心意却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佩戴了有六年了吧！？蓝梦饮自言自语，调侃的语气。 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瘫坐在办公椅里，好舒服啊…… 第84章 现在爱了吗？ 爱爱和明凡在一楼大厅里会和，明凡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和董事长很谈得来地叙了旧。 “怎么样顾大助理，对自己工作了解得怎么样了？”明凡一把搂过比他矮一头的顾爱爱的脖子，像平常跟鄂洋闹玩儿似的和爱爱打趣。 哦。了解了。顾爱爱打了个马虎眼，心情还是很难平复。 “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伺候皇上，事儿特多特麻烦啊？” 明凡同顾爱爱一起往公司外走，顾爱爱苦笑了一下，咬牙切齿：呵，是啊，伺候皇上…… “喂！乖，红灯啊大姐！！” 明凡青筋暴起，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见顾爱爱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双手握着右上方把手大喊。 顾爱爱这才回过神来，一个急刹车及时熄了火。 “不是，兄die，你是不是想上新闻啊？头版头条：明凡同经理人因闯红灯丧命十字路口。”明凡是真的很急，外加有点生气，所以完全责怪的语气。 顾爱爱没肯说话，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心情对此做出解释。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三秒的时间足够明凡稍微冷静一下，看顾爱爱心不在焉不开心的样子，才认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激了。 刚才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怎么不早点发现呢！明凡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乖，绿灯了。” 这一次，他很温柔地提醒。 “你靠边停车，我开。”明凡想不管她心情怎样，小命要紧。 “不了，我会认真开车的，不走神了。” 顾爱爱做了几个深呼吸决定忘记刚才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来，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两分钟后，她自己把车乖乖地停在了马路边，毕竟人命关天还是别依随自己的性子了。 “他们是不是给你压力了？还是欺负你了？”明凡一边开车一边问瘫坐在副驾驶的顾爱爱，她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跟刚参加完马拉松长跑似的。 “没。”画面又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 上官纵容吻我，他是那么用力。如果那个吻是呐喊的话，我想他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嘴唇连着头皮一起发麻，我清楚地看见他赤红的耳朵，我的脸上也流着他的泪。 你到底爱不爱他？顾爱爱，你倒是表个态啊，千万不要让他存着希望等绝望好不好啊？！顾爱爱！我恨透了自己了…… 终于，上官纵容轻轻松开了我，他的眼神里除了悲哀还多了些许的光芒，至少不是刚才那么地暗淡，他怀着小小的希望问我，就像一个渴望生存的病人问医生还可以活多久，他扶着我的肩膀低着头接近恳求：“现在呢，有没有觉得你还是爱我的？” 可不可以别这样纵容。我心里在默默地哭喊，但我却没有力气和勇气说出来，那对他太残忍了。泪水涌出我的眼眶，它们同纵容的泪搅在一起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旦一起过就再难分开。 纵容，我好爱你。我也想这么说，这句话能抚平你的伤痛又何尝不是了了我这几年的委屈。 但时隔至今日，我只敢说爱过，至于还爱不爱，我好像真的不能担保了。现在我对他好像只是单纯的依赖，那样依他而言会很累，依我而言，会让我变得逐渐萎靡。你是不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毒品…… 我越是不说，纵容的眼神就越渐明亮，是我给了他希望么？他见我哭就狠狠抱住我一起哭，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高中，两个做出多愚蠢多荒唐多幼稚的事都能被谅解的孩子，他们哭着抱在一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说三道四、闹笑话。 路过茶水间的人指指点点，不过我们好像都不在乎了。 然后，一个电话救了我。从纵容的怀里挣脱出来，我擦了擦眼泪，控制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嗯，就是现在在我左手边开车的明凡打来的，他问我工作谈得怎么样了，还要来秘书部找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怎么能让他来拌乱？我连忙说我也ok了，让他直接去一楼大厅。这家伙听上去还挺兴奋，看来和董事长聊得不错，呵，有点小嫉妒。 额……不对，眼前的事还没解决，怎么分起心来了？ “纵容……我得走了……”我诺诺的，像工作期间申请请假一样小心翼翼，生怕再触碰了他哪条脆弱的神经。 大概是知道我现在还无法给出他回答，他轻轻地点头，说走吧。 我一步一步地向茶水间外走，而此时内心正在狂奔，因为我的后背已经被他坚定不移的目光盯得炙热，多一分钟都是煎熬…… 喂喂喂！ 明凡见顾爱爱发呆，右手在爱爱面前晃了晃，“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魂不守舍的。” 嗯？哦。顾爱爱的思绪飘回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明凡更纳闷儿了，莫名其妙，他小声嘟囔了句，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乖乖开车。 公司里，上官纵容整理一下自己，平淡地走进蓝梦饮的办公室。 “别来无恙，梦饮。”上官纵容在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蓝梦饮正在办公桌后读文件，俏皮的她认真起来有种反差的知性美，她看了眼上官纵容，笑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爱姐走了？” …… 上官纵容发了下呆，嘴角微笑的时候在轻轻颤动，额，走了。 “pleasesitdown.”蓝梦饮的头朝单人沙发歪了一下，“somethingtodrink?coffeeortea，andjuice.” “co……咳咳，咖啡。”上官纵容刚想用英语回答，想了想，“都是中国人而且都在中国整这么洋气干什么，以后说中文。” 蓝梦饮一边咯咯偷笑说okok，一边去冲咖啡。 “你和爱爱怎么认识？”上官纵容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蓝梦饮微笑的梨涡渐渐变浅，然后又重新笑得比原来更深，她轻轻端着两杯咖啡过来，方才同爱姐喝的茶叶杯还没撤下去呢。 尽力保持该有的姿态和距离，蓝梦饮刻意坐得远一点，她如实回答： 爱姐是我大学时认识的学姐，也是我偶像啊！你记得我们出国留学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吧，之所以不肯留学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爱姐。 上官纵容呆住了，以前他还以为蓝梦饮舍不得的、说是改变她一生的人是她男朋友。 没想到那个她眷顾的和他留恋的是同一个人。 这，也是种缘分吗？ 第85章 上官梦饮 而此时坐在对方面前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着迷之尴尬。 “说你吧，”上官纵容从思绪里走出来，关于顾爱爱的烦恼也好担心也罢都放在没人的时候一个人消化吧，不要把悲伤的情绪暴露给任何人，他继续问：“你怎么不去你爸手底下做事，跑我家来填什么乱？” 蓝之梦传媒有限公司，简称蓝媚。无疑，蓝家的产业，相比星明娱乐可以说只强不差。不过两家有着非常不错的关系，可谓业界强强联手。与星明娱乐的风格完全不同，蓝媚特产编剧、导演和制片人，他们的工作理念也是不紧不慢，比较起来更喜欢拿质量说话。 而蓝梦饮，是她老爸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无疑是蓝媚唯一的接班人。 圈里人谁不知道这蓝梦饮是蓝家心头肉，长得漂亮有才华，脾气性子随她爸是个活泼可爱又重情重义的机灵鬼，哪家老总心里不算计着自己家儿子同他家姑娘般配不般配，要是成了蓝家女婿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不过有过几个向蓝爸提亲的都被委婉而拒，后来大家就都有自知之明了：人家蓝家姑娘可给星明娱乐的公子留着呢。这俩孩子在一起的话才真叫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嗯。这俩人在业内绝对是龙和凤级的人物，哪天有机会喝上两个人的喜酒就算不是自己的闺女儿子估计也得激动坏了。 不过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免交流起来尴尬，只能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被各自的父母逼着去一个学校留学，本来挺尴尬没话说的两个人异国他乡相依为命，不得已结合做了朋友。 “是啊，不能给自己家添乱啊，所以来你家捣乱嘛！”蓝梦饮回他那句玩笑，心里也小鹿乱撞。 第一次见上官纵容是在小升初的暑假，那会儿梦饮就有点叛逆加上从小娇生惯养惯了，上学的时候还花钱请高年级的坏学生打了一个跟她顶嘴的另一个千金。结果那个丫头也不是善茬，假期里约蓝梦饮到公园，身后一群高年级的女生吊儿郎当的样子吓坏了蓝梦饮…… 蓝梦饮每次见到上官纵容总能想起当时的场景，她是从那个时候就对上官纵容有了“我喜欢你”这个秘密。 “没变，还是贫。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联系。” 蓝梦饮的自黑倒让上官纵容有点不好意思了，论成绩业绩或者人际关系的话他可比梦饮这个小女生差了点。 “还说，我又没有你国内的联系方式。何况我也是刚回来没多长时间。” 其实蓝梦饮何尝不想见见上官纵容呢？当然，如果她想见他的话方法也有一万种。不过她心知肚明她的上官哥哥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位置是坚定不移的。冬天的情人节还有夏天的高考季他都为了那个迷一样的女孩儿喝得酩酊大醉，又一次还趁着醉买了回国的票就为去看一眼有他们回忆的地方。 有人说一个女孩儿若是夸你有才华长得帅会体贴女生，那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你有才长得帅还暖心，绝对不要误以为她喜欢你。因为一个女孩儿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羞于启齿的，想着悄悄靠近又不敢过于表现，小鹿乱撞也小心翼翼…… 蓝梦饮就这样默默仰慕他。就像当年她被推倒后坐在地上默默抬头望着替她挡下拳打脚踢的superman。 上官纵容对所有的女孩儿都很冷漠，跟个看破红尘、嫌弃世俗的帅和尚似的，如今能肯和她说说笑笑几句已经够蓝梦饮受宠若惊、骄傲、知足了。别的，她都不强求。 两个人嘻嘻哈哈聊了会儿，蓝梦饮的工作就随秘书的敲门而来。上官纵容也见势离开了。 好不容易回趟上海，也赶上好不容易父亲在上海，上官纵容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关于他和母亲，他和顾爱爱，他和蓝梦饮。想到底，竟最想跟一向对他施行放养政策的父亲谈谈。 显然，看到上官纵容的时候连董事长秘书都很吃惊和兴奋，更别提上官父亲了。 “纵容？” 董事长从办公椅上缓缓站起来，谈生意在行，和儿子接触可有点难度。在家的时候有他妈跟他吵架他为了劝和能插句嘴跟儿子说两句，这一时没个引子他还真不知道该说点啥。 半天，憋出了个“坐”字。 “父亲。” 上官纵容也像不好意思似的避着父亲的目光，他咳了咳，想了一下还是拿他俩的共同话题母亲，来打破这尬局吧。 “我和母亲的关系好了。” “哦。我知道，那个，你妈跟我说了。” …… “额……父亲，咳，爸，我也想跟你好好聊聊。” 按理，上官爸爸应该比妈妈好聊，可不知哪道隔膜局限着他，吞吞吐吐半天才鼓起勇气说出来。 “哦好啊好啊，你说。”上官爸爸整理了一下西装，正襟危坐。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刻板严肃了，又恍然大悟地探了探头问要不要喝点茶，然后就要招呼秘书倒茶，被上官及时拦住了。 “不了。刚才在梦饮办公室喝了咖啡。”上官纵容突然想起，他们的共同话题何止他母亲，还有梦饮嘛，临时改变聊天方向，说起蓝梦饮来，“对了爸，梦饮是你找来的？” “梦饮这丫头，想历练历练自己又怕在蓝媚瞒不住身份，所以来咱家公司实习，可安排别的位置也不妥当，我就干脆让她代理秘书部部长一职了。这不前天还跑来找我埋怨，到头来还是嫌我给的职位高，害员工们都不把她当成正常同事。” 果不其然，聊蓝梦饮的话还是挺见效的，上官父亲一脸慈祥的笑。毕竟父亲喜欢那丫头都恨不得是自己的闺女了。 “爸，我问你，关于我和梦饮的事你和妈是不是都不强求了？”上官纵容开始亮出谈话的底牌。 上官父亲显然收了收笑容，他和老蓝都不强求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但却依旧寄予了厚望，看样子是没希望了。 “嗯。不强求你们。”上官父亲搓着手心，轻轻点头答应。 第86章 重燃希望 “爸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上官纵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点希望，“你知道我妈对我和爱爱的事情的看法对吧？” 见父亲点头，上官纵容继续问，“那你也认同我妈么？你怎么看我们的事？” 上官父亲陷入思考，他边听问题边轻轻地点头，片刻他很客观地告诉儿子：你妈的观点，我既认同又不同意。 上官纵容的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听我跟你解释。”上官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膝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心里做过计划，那样应该会让儿子感到亲切一点。他继续解释道：“比方说，你知道学习是唯一的出路这句话吧？这是个正能量的句子，你不能说它是错的，但仔细剖析一下，学习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吗？如果像我一样靠头脑和力气不也能打拼出事业吗？！ 你妈的看法就同这句话一样，纵容啊，不论你再怎么倔强再怎么坚持自己的感情你也必须得承认你母亲的想法是正确的，她的多虑并不多余。 不过……她的观点也有问题，错就错在太绝对，就像那句话里的‘唯一’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上官父亲是个精明人，三言两语就讲明了自己的观点不说还把上官纵容的思绪牢牢牵在了自己的想法上。也难怪这么会做生意。 以前是不是对母亲做的有些过分了？上官纵容心里暗暗愧疚。 “虽然你们娘俩和好了，但有些话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想跟你说。”说了这么多，上官父亲也来劲了，干脆趁着今天好好跟儿子套套近乎。 “儿子，我先跟你道句歉，对不起，总感觉这些话该是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常听的故事，但那时我们总也不能陪你，所以害你的童年那么无趣。” 上官父亲是那样的诚恳慈祥，他平日也是如此，只是一直对儿子羞于启齿。他竹筒倒豆子似的讲： “其实也不怪你妈对你的事业和感情管教严。当年，你妈妈是国家二级演员，事业正在上升期的时候认识了我，当时我就是剧组里一个打杂的，负责打光扛话筒，有时候还会帮忙拉威亚。这你从来都不知道吧？” 上官纵容不敢相信，他摇了摇头。父亲苦笑了一下继续讲道： “那会儿她就是我的偶像，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那什么……神，哦，女神！”上官父亲脸上浮出幸福的样子，像回到了当初。 “那会儿我就厚着脸皮悄悄去后台找她要签名，没想到她还跟我闲聊了两句，能和自己的偶像说上两句话多幸福啊你想想看。后来，我抱着她的签名连着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有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就是这辈子我要娶她当老婆……” 上官父亲都一把年纪了，回想起当初的事情竟青涩起来，他顿了顿，像是刻意留点悬念给纵容。 “然后呢？你怎么追上的我妈？” 果然，上官纵容很感兴趣，放现父亲完全就是屌丝逆袭嘛！ “这就要做到既要敢想又得敢做了，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有想法就要敢做，这也是后来我成功创办公司的原因。话说回来啊，哈哈，”上官父亲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全当跟自己的兄弟聊天了，“那时候我就天天跟你妈没话找话，所有能接近她的工作都让我承包了，替化妆间换水啊，给大家送饭收拾残局什么的，当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跟她搭不上话，但就是默默看看她也很幸福。 我们那个时候，演艺圈还没你们这么乱，媒体也没你们那么发达，明星演员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我就凭着自己特有的执着追随了你妈两年才产生感情的。 记得那次，你妈问我能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我一个打杂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信誓旦旦地问她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猜你妈说什么，她说她想环球世界……” 上官父亲幸福又羞涩地，苦笑。 “哎呦我哪有钱能让她环游世界去呢？不过我当时脑子也灵光，我就说现在我只能让自己环游一圈世界。” 上官纵容蒙了，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只能自己环游？看着父亲坏笑的脸就像穿越时空看二十年后照镜子一样，而现在他一脸疑问。 上官父亲突然哈哈大笑，下意识往儿子那边靠了靠，扶着儿子的肩膀头子笑道：“当时你妈也是这个表情，她很不开心地问我什么意思。然后，我就围着你妈转了一圈，说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去，怪不得我天生擅长套路，原来基因好。上官纵容在心里给父亲竖起了大拇指。 “后来，为了你妈想要的生活，也为了能配得上她的我自己，我选择了创业，想着自己开一家传媒公司，然后靠着我们两个的人脉在圈里打拼六年之久才让公司有了点苗头。可其实，环游世界并不是她的梦想……” 上官父亲的眼神暗淡下来，表情也越变沉重，像有种负罪感：“她的梦想一直都是表演，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国家一级演员。她跟我的时候受到了多少人的阻拦，就连你姥爷宁可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你妈还是毅然决然。这一点，和你这几年跟你妈死磕到底的倔脾气差不了多少…… 为了帮我创建公司，你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所以后来有了你她就特别希望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当个演员去完成她未完成的梦想，你来继承家业。可惜，我和你母亲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了，是你妈妈疲劳过度……” 说罢，上官父亲叹了口气，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深深地陷入愧疚之中。 上官纵容的手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搭在父亲的肩膀上轻轻抚了抚。他好像能够体谅初高中的时候父亲总带着母亲出国旅游度假，那大概是父亲为了兑现承诺，也有可能是弥补对母亲的愧疚。 看着安慰自己的儿子，上官父亲更不好受了，“当年光想着怎么还你妈，结果又疏忽、亏欠了你。我不是个好爸爸……” “别这么说，爸。”上官纵容也不知怎么劝，毕竟在这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现在不求你理解我，只是想着你能体谅你妈，之所以不同意你和那个姑娘是想着你别和她一样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前程。”上官父亲习惯性做好撮合的工作。 “所以母亲现在后悔吗？” …… “她说不后悔。” “所以我是不是也该坚持？” 上官纵容反问父亲。而父亲两眼放光，他望着儿子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那里的执着就像那年妻子一样。他轻轻点头，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 上官纵容看了眼手表，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回北京，现在就得走。 父子俩心里都好像化开了於气，舒服极了。 就在儿子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父亲叫住儿子，玩笑了句： 儿子，父亲传授你个追女孩子的秘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哈哈…… 第87章 去去去，他去！ 喂！ 明凡用擦汗的毛巾惯性地抽打了一下顾爱爱的手臂。 哦！ 顾爱爱的头沉沉地垂了一下在座位上惊醒，“啊？吃饭啦？等着……” 顾爱爱特蒙圈，跟梦游似的拿出手机就要叫外卖。 还吃？！我的个乖乖啊，你刚吃饱睡着的你忘啦？ 明凡擦擦满头的大汗，坐到爱爱身旁。顾爱爱看了眼时间，四点半多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现在是下午，而距离吃饱饭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之前看明凡练舞顾爱爱还感觉特别帅特别给力，可时间长了以后，天天那几个动作，估计顾爱爱有点舞蹈功底的话都会跳了。后来干脆无聊到一盯他跳舞就犯困。 “叫我什么事儿啊？”顾爱爱的脑回路渐渐运转。 “晚上有个饭局，如果邀请我参加节目你可别答应啊！”明凡一边摘下帽子甩头发上的汗珠子一边嘱咐。 顾爱爱嫌弃死了，急忙站起来，结果腿还给睡麻了差点摔在明凡怀里，幸亏明凡反应灵敏一把就抱住了顾爱爱。 明凡送开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点身体上的接触，两个人的心跳同步加速，气氛有点小尴尬。 明凡咳咳，“我说你激动个什么？” 爱爱红着脸，站得笔直，腿麻得都快难受死她了，但还是勉强着坚持淡定，刚刚实在太丢脸了。 这下，可算是彻彻底底醒盹儿了，顾爱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我说你最近人气也不如之前旺，又没有别的行程，干嘛不去参加个节目呢？还是节目不火你看不入眼啊？” 打顾爱爱当了助理经纪人以后明凡就没接过别的任务，除了陪他录歌就是练舞，无聊死了。 “还真不是，”明凡仰着脸，“恰恰相反，这综艺火得没话说。” “那你有病啊。有机会不做，有钱不赚？”顾爱爱瞥一眼明凡，真不知道这傻子有啥好嘚瑟的。 “听消息说这节目刚请了仇韶行，结果仇韶行给拒绝了才来找我，我可不给他这个脸。” 嘿？这算是吃醋么？顾爱爱看着莫名其妙生闷气的明凡，“大哥，你还是个孩子么？人家仇韶行和节目组得罪您哪了，您至于这么赌气？” 抬眼望了下顾爱爱，突然灵光一现，明凡猛地站起来瞬间高了爱爱一头，痞子似的吹了吹湿不溜湫的刘海掐着腰低头质问：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不是喜欢仇韶行啊？以前你就向着他说话。” …… 这个仇韶行是和你有多大的仇？顾爱爱抬了一只眼看看明凡，好像是很认真地吃醋生气呢。不知道怎么解释好，蒙蒙细雨里朦朦胧胧一个高大身影公主抱着她，这样的场景又浮在脑海里，爱爱总感觉那是个梦，一个特别特别真实的梦。 “嘿嘿嘿，乖，想啥呢？又睡着啦？”明凡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发着呆的顾爱爱的太阳穴，这家伙对顾爱爱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跟你讲，你手机铃声不用我的歌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你就只能崇拜我一个偶像。但素！划重点啦，听清楚哦，乖你可不能喜欢仇韶行，那家伙是我最大的死对头，成天有意无意跟我比，就有一次…… 我天！明凡碎碎念起来绝对不输邻居王阿婶儿。这舌根嚼得跟背课文似的，简直是篇流水作文啊！啊啊啊，脑袋都大了，明凡，你就这么忍心对一个在圈里初来乍到懵懂无知的我说些这么深奥的游戏规则嘛！ 顾爱爱不耐烦地坐下，听明凡秃噜秃噜一大顿，最后总结出来了明凡不喜欢仇韶行的几个原因： 1.红毯撞过一次衫，结果公认仇韶行更帅一些。 2.总是同一时间段出作品，总被媒体拿来比较，害得两边的粉丝也不可开交。 3.连着两年音乐节上同被提名，金奖得主却都是仇韶行（这一点明凡实在不服，还老怀疑有黑幕）。 4.两人在圈里人气不相上下，只要明凡一没动静或者有点负面新闻，仇韶行准瞬间上位，把明凡比得惨不忍睹。 唉～本都是帅比，相煎何太急嘛！ 顾爱爱强装听得很仔细，心里已经在暗骂了，简直就是后宫争宠的小心眼儿醋坛子娘娘啊！ 嗯嗯嗯嗯，好好好好……顾爱爱不耐烦地敷衍……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明凡走出浴室的更衣间，下身是条宽松系带的裤子，上身是洁白且没有一点赘肉的半个裸体，头发还在滴水，正是夏至未至的时候，终于可以这么任性了。 “帅屁！”顾爱爱一把抓起手边的t恤拽在明凡身上，“快点穿上，跟个流氓似的。” 呦，还脸红了！明凡拿着自己的衣服调侃，这有什么的，咱俩都同居过半个月。 这个臭不要脸的，顾爱爱又抓起了裤子扔过去。恼羞成怒，绝对的恼羞。 明凡抱着自己的衣服坏笑，欣赏顾爱爱生气真是个不错的乐趣，添油加醋了句怎么还害羞了呢。 然后趁顾爱爱没把拖鞋飞过来的时候就抱着衣服跑进更衣间。再出来，只要不说话绝对不可挑剔的美男子一枚。 顾爱爱的眼睛都瞪圆了，别说，颜值高就是任性哈，头发胡乱一吹，衣服也随心穿搭，就跟时尚杂志封面的模特似的你说气不气。 怎么样，还是裸着好看对吧？ 你妹的明凡，认识你这朵奇葩我真是算长见识了。拖鞋最终还是飞了出去…… 顾爱爱一边开车一边停明凡罗里吧嗦，挺完美的男人偏偏是个话唠。 “我跟你说，无论我们之间多热情多客套都一个劲咬住了我有事要忙，千万不能松口。”明凡又嘱咐一遍，都说不清他啰嗦几遍了。 顾爱爱就嗯着啊着打马虎眼。 “你别不在意啊，”明凡看了眼顾爱爱，“拒绝这种事情只能你做，不然我也不至于一遍遍地叮嘱。” 的确，这一点顾爱爱一接到调职命令的时候，公司和鄂洋就特意嘱托了，明凡在圈里的关系必须要铁，所以必要的得罪人的活必须她来做。 顾爱爱心知肚明，也做好了拒绝人家的准备。 不过话说回来，一进包间看见自己的偶像时的激动到恨不得要签名要合影、搂着胳膊不肯放的顾爱爱，你的矜持哪去了？ 明凡的脸上简直惊讶、尴尬、无奈大荟萃，还要保持一枚热情欢喜的微笑，真是苦了这个艺人了。 姚老师！顾爱爱两眼放光芒。这是她最爱的主持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过硬的应变能力每年都能抱得众多主持大奖，十二年时间写了两本书，顾爱爱从高中就读，都快背过了。 没想到今天能和姚老师一起吃饭，真是托了明凡的福。等等，明凡，对哦，小主是明凡，顾爱爱淡定了下来，失态了失态了，一会儿一准得挨他骂。 …… 什么？参加姚老师的综艺节目？！顾爱爱的心扑通扑通跳，姚老师刚表明来意，顾爱爱就全忘了一路上被嘱咐八百遍的话。 去去去，他去他去！！！ 第88章 好久不贱 哈哈哈，姚老师和一行人同笑，这经纪人真可爱。连行程表都不看一眼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凡是个没热度的三级艺人呢！ 明凡也尬笑，明着不敢使眼色就用力蹬了一脚顾爱爱，可顾爱爱陷在自己的激动和兴奋里：就先斩后奏了，爱咋咋地，开心就好。 “还以为凡弟过完年得忙得不可开交呢，看来是自己偷着清闲啊！”为了给明凡个台阶下，姚老师岔开话题，闲聊地问了句。 嗯，机会来了。明凡叹了口气，“哪有，从过完年就没闲着过，准备新专辑呢！时间紧，想着今年秋天就出。” 明凡一边说着一边捅了捅顾爱爱的腰暗示她趁机会推了这档节目。 然后…… 顾爱爱抽搐了两下就噗嗤笑了，你大爷的明凡，暗示就暗示，你戳我痒痒肉干毛？ 这顿饭吃的，真是尴尬。明凡的心里已经嚎啕了：顾爱爱，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大冤家！鄂洋……呜呜呜，你在哪？我好想你啊！ 哈哈哈。顾爱爱收住突如其来的狂笑后脸就跟抹了十层胭脂似的，头深深地低到餐盘里，任由一桌人的目光洗礼。 “额……”解决尬场这种事情，无论台上台下好像都是姚老师比较在行，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接着刚才的话茬：“那就正好了，参加一期我们的节目玩儿玩儿游戏放松放松。” 明凡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一旁的主持朋友也跟着姚老师煽风点火：是啊，顺便又提提名气压压别人的势头。 明凡知道这朋友说的别人指的是仇韶行，心想着有道理，不过还是挺不屑和那人搭茬的。难怪他跟着姚老师屁股后面主持了这些年还不火，说话没水准，明着不得罪人暗地里却没多少好话。 明凡笑了笑，“唉，答应是得答应你啊姚老师，可要说压压别人的势头我可没必要吧……” 姚老师也不做乱，笑着举起杯子，玩笑道：“是是是，你明凡打个喷嚏都能上头条还用来我们节目搞事情？” 这句玩笑话说的，一夸了明凡人气旺，二又无形捧了自己的节目一把。一石二鸟。 尴尬解除，一桌人笑着碰了个杯。顾爱爱放下自己的茶水，终于有模有样得像个经纪人的样子客套了几句：姚老师，明凡的专辑一发行还要仰望你给帮忙做做宣传呐！ 哈哈，说笑了爱爱姑娘，我和明凡这关系那不是应该的嘛！ 然后，两人知己一样聊得甚是开心热闹，明凡实力卖笑，恨不得快点结束饭局把顾爱爱摁地上痛宰一顿。 “开心吗？” “开心。” “高兴了？” “高兴。” “顾爱爱，我特么掐死你！”明凡坐在副驾驶上，要不是安全带局限着他恨不得一个老虎扑食吃了顾爱爱这个待宰的羔羊。 “唉别别别，我开车呢！”顾爱爱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挡了下这个“疯”一样的男子。满脸坏笑都在眼角挤出了小细纹。 算了，安全第一。明凡暂时压了压火，气得盘着胳膊望着一排排路灯沉默。 “生气啦？”顾爱爱瞥了眼明凡，试探了句。 不吭声。 “哎呦，别小孩子脾气啦，不就是先请的仇韶行他不去再叫得你嘛！那找仇韶行还不是因为他现在要出新专辑了想着趁热度炒一下嘛！你呢？人家都不知道你也在准备专辑，现在也没有即将上映或者正在热播的作品，人家还来找你还不是看得起你，觉得你够火够热够帅够人气够有才华够……” “得得得，行了行了，甭拍马屁哄我了。”明凡终于肯把目光施舍给左边那位了，说得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嘿，幸亏打断了，不然我也词穷了。顾爱爱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明凡闷事儿，“嘀咕什么呢？” “没说啥。我是觉得你别跟自己赌气，你反过来想啊，仇韶行拒绝了节目组的邀请，结果你去了，节目效果贼好收视率贼高，是不是打他的脸？” 顾爱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明凡却觉得挺有道理，深沉地点了点头，像个老教授。 可转念一想怎么又觉得自己被卖了还帮着数起钱来了？ “喂，我说乖啊，去节目组的事另说，你出卖我的事儿咱可还没完啦。” 明凡说着又想起当时顾爱爱那副小狗见骨头似的饥渴丢人劲儿，太给自己丢面了。 “你不知道，姚老师是我偶像，你们明星圈子我就认识他了。”顾爱爱说着就不自觉地笑，想到今天和偶像聊得这么带劲真是和自己曾经幻想的一样，真不敢相信。 “原来你喜欢腊的啊。”明凡白了一眼顾爱爱，然后扳开前镜照了照。 “辣的？”顾爱爱纳闷，女人分清纯和辣，这男人莫非也有咸辣之分？ “嗯，腊的，腊肉，老，腊，肉。”明凡打理完发型合上前镜，挑衅道。 “嘿我掐死你信么？”顾爱爱伸出右手就要干。 “喂喂喂，开车呢！”明凡躲了一下。哎呀，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爱爱圈里认识的唯一一个人竟然是姚老师，他愣是莫名奇妙地放了放心，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节目录制前一天一早明凡就随顾爱爱去了节目组，临危受命，要及时排练一段走秀。 不巧，遇见了故人…… “爱爱姐？”小姑娘也很好奇，跑过来。 顾爱爱大脑飞速旋转，她是，她是……啧啧啧，哦！ 齐琪？你怎么也在？ 这话，顾爱爱同明凡异口同声。 “小曦也在这录节目吗？”明凡小兴奋，朝她过来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啥都没有。 “哦，明天的节目，今天过来排练一下。”齐琪的目光终于从顾爱爱的脸上离开，回答明凡。 “哈哈，看来是节目组有意安排的。”明凡笑靥。 嗯。猜对了。不枉明凡行走圈子多年，识破这点综艺套路还是信手拈来的。 “话说，你为什么要在这等着？” 爱爱好奇，明凡也点点头好奇地等齐琪说什么。 这，这……齐琪吞吞吐吐说不上个所以然。“哎呀，进排练室说。” 三个人同进排练室，偌大的大厅，仅有两个人，一个柯曦一个舞蹈老师。闻声，听下了她们的事情。 舞蹈老师告辞。 四人。 又好像只有两个人。 顾爱爱和柯曦。 火药味儿扑鼻，随着柯曦一步一步带着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面孔和态度走近的时候，战争爆发率就已经飙升到了100％。 “呦，顾爱爱，给上官纵容打完下手，放着咖啡馆老板不做又来给明凡打下手啦？好久不见哦！”柯曦笑里藏刀，表面上开玩笑的样子实际上真真盯住了和顾爱爱较劲。 “呵呵。”顾爱爱面带蛇蝎之笑，咬着后槽牙： 是呢。好，久，不……贱。 第89章 尴尬晚餐 “咖啡馆还好么？” 柯曦这个女朋友当的，节目组准备的大惊喜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很久都没见面的男朋友相遇，不激动也就算了竟然慰问起她男朋友的经纪人来了。监控室等着看效果的导演们干巴巴看着这个尴尬的场面，都替明凡感到丧。看来这个节目效果上不了台面喽！关掉了摄像，偷窥隐私可不是个好事儿，大家不欢而散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而这边的顾爱爱，听柯曦问起才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再·见咖啡掌柜的。 那个大家都以为是她的全部梦想的爱情主题咖啡馆，竟然被她忙得忘得一干二净，像不曾有过一样。 好在柯曦一提醒，顾爱爱还能瞬间进入关心的后台程序还算她有点良心。 竟然还挺关心我的再·见，顾爱爱心里范嘀咕，看着柯曦一副阴险毒恶的面孔，顾爱爱恍然大悟：这是调侃再·见咖啡当初因舆论轰炸而差点沦陷的事情。 顾爱爱礼貌而又带着嘚瑟地微笑，“托你和明凡的福，大难不死。” “唉～算不上托福，从开业我就没再关注过，想想还真是对不住你呢！” 呵，假惺惺。顾爱爱和齐琪内心深处的自己都使劲翻了个白眼。 “话说我也没有再去过再·见咖啡，”明凡可算接了句话了，这按道理他应该是个主角的啊，怎么感觉是在抢镜头抢台词呢？何况被自己的女朋友无视的滋味儿着实有点不爽：“乖你也说了托我俩的福，哪天回北京我们去你那喝咖啡可得请客啊！” 明凡说着，搂住了女朋友的肩膀，像平常动不动就搂顾爱爱那样跟搂兄弟似的搂着柯曦，有些粗鲁，唯一不同的是：明凡感觉有点不自在，整个手臂多搂一秒都开始发麻发僵。 “请。当然得请。” 顾爱爱答应，尴尬解除。战争危险指数下降到安全水准。 当天下午，明凡柯曦二人世界、烛光晚餐，撇下齐琪爱爱相依为命。 “爱爱姐，”房车后面，整整齐齐坐着两个人，齐琪问顾爱爱，“你饿吗？车里有吃的。” 我不饿我不饿。顾爱爱拒绝着又接过了齐琪递过来的酸奶，为了找点话题客气地问了句，“柯曦不好对付吧？额……我的意思是……” “是呢。”齐琪挑了挑眉毛，低头转着手里的饮料，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挤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这样的齐琪，和在机场哭鼻子的齐琪完全两样，有股子坚强的精神。 “要不是朋友拖关系帮忙、工作来之不易我早就受够了柯曦了，倒不是怕辛苦，而是她的人品真的太令人发指了。”齐琪深深吸了一口气，以表自己的无奈。 “你缺钱吗？”顾爱爱嘬了口酸奶无意地问，聊天嘛，就聊得深一点。 “嗯。缺。”齐琪的眼里闪着光，却又暗淡得灰沉。 “我大学的时候父亲就出了车祸，多亏了我一个朋友在学生会帮忙撺掇捐款我才挺过一劫，顺利上完大学。可是好景不长，父亲刚从车祸的灾难里挺过来又得了再生性障碍贫血，大量的治疗费让我不得不再求一次我朋友，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工作。” 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倒是轻松了许多。齐琪乐观地笑着，拧开了手里的柠檬饮料，生活不就像这柠檬饮料嘛，说酸不酸说甜不甜，一边痛苦一边享受。 顾爱爱瞬间理解了那会儿机场里因为被威胁而污蔑她的事情了。 一时想劝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如果她是哭丧着脸或许还可以开劝、安慰，不过齐琪的脸上是乐观的笑、和不畏的坚强，安慰也不对，鼓励好像都没必要。 “你呢？爱爱姐，给明凡当差的感觉怎么样？”齐琪转移话题，“他人帅性格好像也很好，给他当助理经纪人对女生而言可是个好差事呢！” 好差事？呵呵！我跟你说说他那点囧事都能拍成一部喜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呀姐，你这算什么，明凡好歹人好，我跟你说柯曦那个巫婆，不对，土狗，有一次…… 就这样，以出卖各自家的小主为话题，酸奶柠檬水代茶代酒。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一会儿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儿又气得恨不得窜进去给柯曦两个大嘴巴子。 而与此同时“享受二人世界”的那两位就相对比较尬了。 是时间隔离了我们还是空间阻碍了我们？明凡心里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是没话题找柯曦唠。 唯一的亲密互动就是餐前的合照，嘟嘴卖萌，搞怪花式秀恩爱，然后柯曦就抱着手机刷微博，说什么减肥不吃饭，全程不肯赏脸抬抬头。 咳咳，咳咳。 唉，明凡这都不下十次的友情提示了。 “那个，小曦，今年接了什么任务啊？估计着忙么？”明凡一边切牛排一边温柔地问，感觉自己跟个话多、爱管闲事儿的老大爷似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搬砖头都快乐，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躺着都像加班。 此时此刻，明凡就感觉自己是在加班，简直比连续跳了两个小时的舞还累。可明凡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她，还是傻乎乎地像条忠犬。当然，这个比喻出自顾爱爱之口，就现在她跟齐琪说的。 “嗯，忙。”柯曦看着手机点了点头。 “忙什么呀？忙着可爱？忙着漂亮？”明凡发大招了，这回我就不信你还不动容。 柯曦轻而尴尬地微笑。 果然有效！！这女人竟然抬头看了一眼明凡！！然后！然后！然后……又重新低下了头…… 是忙啊，忙着耍微博看看有没有她韶行哥的新动态，忙着看看刚发的微博引来了什么样的评论。 当初说好的今年一起不接电视剧不拍电影的呢，说好了一起去冲绳去土耳其旅行的呢！还作不作数了？明凡想问，但都憋在心里自己暗暗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结束这顿优雅高端的晚饭，然后再拽着顾爱爱陪他去吃烤冷面，关东煮也成，这个季节，烤串是不是也不错…… 第90章 后台闹剧 台下顾爱爱和齐琪免费观看了一次姚老师的这档综艺节目，要知道，买票的话超级贵还买不上呢！ 爱爱像完成了多年的一个愿望似的小激动小确幸。 节目组有意炒cp，十句准有一句是寒暄两个人的关系或者调侃一下他们，就连游戏都是猜对方的喜好、习惯。 柯曦习惯怎样，喜欢什么，明凡的分数还是相当高，相当令人震惊的。不过到了猜明凡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第一题最简单：明凡喜欢的颜色。 是墨绿。当初赖在我家，认准了我那件墨绿色的长t不肯脱，非说自己最喜欢这个颜色但平常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总让媒体照成山炮进城，所以只能在家里穿穿爽爽。 顾爱爱心想着，还埋怨了句这傻子，那件衣服自己再也没穿过，有心理阴影。 啊偶~柯曦的答案是白色呢！是因为你的凡凡总是穿白色衣服或者白色鞋子吗？唉～那是因为粉丝们更喜欢他穿白色清新脱俗的感觉。顾爱爱心想着，呵地苦笑出声，她笑明凡爱得卑微还傻得可怜。 第二题：明凡的眼皮情况，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或者哪个眼单哪个眼双？ 啊偶，见明凡第一眼的时候顾爱爱就记住了那双眼睛，左眼双得很漂亮，但右边的眼睛只能在眼尾看出双的痕迹，算是标准的内双了。那个时候，顾爱爱只能凭着路灯灯光看到他鼻梁以上的部位，尤其对那双眼睛她看得很仔细。 这个问题，明凡的粉丝都能答出来吧！顾爱爱自说自话，齐琪看了眼她爱爱姐然后耸了耸肩：我赌柯曦又得答错。 果不其然地，毫不出乎意料地，柯曦成功让齐琪赌赢了。欧耶…… 节目组本来准备了六道题，结果连续错了四道题的时候就提前结束了游戏。毕竟某些人的脸基本上已经方了，再玩儿下去以后就甭想再请得动他了。 下一个环节请来了几个萌娃，在后台的时候就和齐琪还有爱爱玩的不亦乐乎，上了台也丝毫不害怕不认生真是勇气可嘉。爱爱和齐琪在台下都快让这几个孩子给萌得酥化了。 我以后要生licy这样的女孩儿，也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齐琪捧着下巴，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孩子。 “没想到你这副小身板还是个萝莉控。”顾爱爱嫌弃地上下打量齐琪，然后也同她一样捧着下巴花痴相看着台上的孩子，“我生……我生小绪斌那样的小帅哥，白白的嫩嫩的，还有一头金棕色的小卷毛。嘿嘿。” 白白的闷闷的？金棕色卷毛？爱爱姐，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明凡哥么？ 唉，能说出这么欠顾爱爱抽的话，看来两个人的友谊进展得相当可以啦！ 顾爱爱玩笑地狠狠瞥一眼齐琪，这眼神要是刀片的话肯定得撇好大一块肉下去。 齐琪偷笑。看节目，看节目~ “柯曦好像也挺喜欢小孩子的嘛！你觉得呢齐琪？好像终于有让人顺眼的地儿了。”顾爱爱剖析了一下柯曦的言行举止，不知道的准以为她是个善良通情达理的邻家女孩儿呢！ “嗯~”齐琪也点了点头，“她以后的态度要是都像镜头前这样就好了！” “什么意思？柯曦……” “她镜头前面一套镜头后面又是一套，完全两副面孔。什么喜欢孩子，全是装的，生活中她可讨厌孩子了因为他们闹心、不卫生、爱捣乱，总之她的理由多得能这本书，就叫《我为什么讨厌孩子》。”齐琪望着台上逗孩子嘻嘻哈哈乐此不疲的柯曦，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妈亲？这么垃圾呢这人？顾爱爱心里暗骂，现在在她的心里柯曦可算是除了漂亮零优点了，当然到现在也没觉得她多漂亮。 “明凡知道她这样吗？”顾爱爱问齐琪，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她平常还真没怎么在意。真不知道明凡喜欢她什么，怎么这么死心塌地对柯曦。 “不知道。”齐琪缓缓摇头，想了两秒又急着解释：“是我不知道明凡知不知道啊，不是明凡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知不道，知不知道，略略略，什么乱七八糟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顾爱爱啰嗦了句，继续看节目，看可爱的萌娃们吭哧瘪肚说些天真没有逻辑的话，看尊敬的姚老师主持风采，看明凡那张帅气的脸蛋怎么应付孩子们的问题，再看看柯曦……算了，看她干嘛？ 中场休息。几个人去后台闲聊，女主持人和柯曦一号女嘉宾则在旁边的休息室里补妆，几个小孩儿也趁着没人管打打闹闹的。齐琪和爱爱也过去各自守着自己的小主伺候。 明凡好像还在未方才答题的事情不开心，有点失望透顶。其实如果这个游戏是顾爱爱来玩儿的话，绝对能达到他满意的效果，可惜他自以为最爱的女孩儿是柯曦，所以爱的人不理解可能是很伤的痛，也是很痛的伤。 但柯曦对待孩子们的样子依旧显得她那样善良和清纯，明凡只自己心里失望又舍不得抱怨自己的女孩儿。 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 屋里传来了一声，是柯曦的声音，满腔愤怒和抱怨，几个人望着那扇休息室的门，一起走过去就在开门之前，孩子的哭声就呜哇哇地窜了起来，顿时，惶惶人心。 所有人都挤在屋子里，地上坐着一个哇哇哭的男生，不偏不倚，是顾爱爱最喜欢的卷毛小朋友，旁边的几个孩子也闪泪光很害怕的样子。 女主持人扶起小朋友，柯曦见人多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她慌慌张张地摇脑袋解释不是她推的。 的确，孩子是让她吓倒的嘛。刚才脾气那么大，屋外人都听得出来。 顾爱爱挤进中间抱起孩子，齐琪也趁着爱爱开辟的小路，瘦小的身躯挺在人群的前面。 小绪斌白嫩嫩的小脸蛋上眼圈周围都哭成了肉红色，皮肤让眼泪浸得跟半透明的一样，惹人怜。 他的手里攥着一个小熊娃娃，大概十五公分长，娃娃屁股后粘着僵硬的凝固胶，这娃娃是柯曦裤子上的配饰，台上的时候主持人还拿她的裤子来过两次玩笑。 那么，柯曦生气的原因可想而知了。顾爱爱拿着小绪斌的小手，小手里拿着那个无辜的小熊娃娃。 一个配饰而已，你至于吗？！ 顾爱爱先发制人，谴责道。 第91章 明凡你怎么回事？ “至于，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柯曦瞥了眼顾爱爱，换成别人指责或许她还能忍忍，可顾爱爱她算老几？她下手的下手罢了。 不过毕竟大家肯定站在孩子那边，这样怼顾爱爱对自己没有好处，柯曦轻轻地温柔地一笑，弯下腰抚摸着金棕色小卷毛，“小弟弟，你想要娃娃的话跟姐姐说，姐姐给你找个别的玩具或者给你买一个嘛~乖啦，不哭了，姐姐跟你道歉好不好啊？” 一个孩子，如果被妖怪吓到过一次，就算那副面孔多么温柔友善恐怕都有心理阴影了。他们的眼睛是最清纯最雪亮的，好的坏的，认定了就永远认定了。 所以，小绪斌哭得更厉害了，柯曦越是和善，他就越觉得恐怖。当时那张愤怒的脸简直就是动画片里山洞里守着一群乌鸦的老巫婆。 “这孩子，怎么越哄越哭？” 柯曦又站直身，这就不耐烦了，望了眼这群人，不知如何是好。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小孩子真麻烦！ “哎算了算了，”柯曦摆手，“这娃娃送你了，别哭了。哦，乖，听话！” 明凡看着她那样子就糟心，当初刚认识柯曦的时候，一起参加了个户外综艺节目，要照顾幼儿园的小朋友一天，那个时候她和孩子们玩得那么开心，笑起来的样子也同样的清纯可爱，仿佛自己也是个孩子。后来，他们一起炒cp，去山区参加慈善活动，柯曦跟他讲自己也是孤儿的身世。那时候，明凡就有了要照顾她的念头，就像曾经孤儿院的姐姐保护小敬宇一样。用照顾她的方式照顾幼小的自己。 通过爱去被爱，一种值得怜悯悲哀。 明凡陷入深深的失落里，大脑一片空白，两只耳朵耳鸣一样什么也听不到。这一刻，柯曦的嘴脸都变得陌生，变得扭曲，他开始怀疑这个他以为深爱的姑娘…… “这个时候你还顾着自己的服装？！”顾爱爱愤怒地站起身，男孩儿附在她的腿上哭，就像她的小外甥一样。 爱爱平稳了情绪，托着小绪斌的脸蛋温柔地说，“小绪斌乖，先和齐琪姐姐去外面玩儿，爱爱姐姐替你骂这个丑阿姨。” 顾爱爱说着把小朋友推给齐琪，狠狠地撇着眼这个“蛇蝎丑阿姨”。 “你说谁丑阿姨？！”柯曦可不服，上前推了一下顾爱爱的肩膀，眼看着战争又要爆发，齐琪急忙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说你啊，柯基犬。”顾爱爱怎么能怂，她理直气壮直面迎接，也不管什么场合，多少人向着柯曦了。最多，一个人帮她就多怼一个，一群人帮她就多怼一群。 “你算老几啊来说我？你是他妈啊，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再说了，你倒是活菩萨上身，裤子坏掉的又不是你，何况你也上不了台面，当然会说这些风凉话！”柯基犬狂号，受了委屈似的。 啧啧啧，她还有理了。人人心里诛之，但没人想惹这个前途不可估摸的艺人，把愤怒都寄托在顾爱爱身上，不帮柯曦就是对顾爱爱最大的鼓励，包括明凡，他也不想帮自己的女朋友，这个时候他还是比较开明地选择站在正义这边。 啪！ 猝不及防，一个耳光，甚响。然后就是一片死寂，目光聚在埋着头捂着脸的顾爱爱身上。那个身体在颤抖，是疼？还是愤怒么？ 就像火山爆发前，山体微微颤动。一种令人发毛的感觉，然后一行人以明凡姚老师为首凑到顾爱爱身前想问问没关系吗。 “我x你妈的，柯基犬！”顾爱爱抬起头，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也能乱，气不能憋着，耳光不能白打，君子报仇即刻就干。 硬了网红流行起的一句话：没有毛，没有病，脾气就是那么硬。顾爱爱上前一把就揪住柯曦的头发，这架势叛逆的时候绝对的不良少年。 “你特么打我，我干你妹的！”顾爱爱猛地抻着柯曦的头发往地下拽，这一下子可算热闹了，一帮人蜂拥而上来拉架。柯曦也被吓懵了，自己年轻叛逆期也算浪荡，可没这么猛过。 女生打架还和男生没什么不同，都是越劝越来劲，外加两人都是桀骜不驯的倔强女汉子，“缠缠绵绵”纠缠在一起。 柯曦的脑袋垂到了顾爱爱的膝盖那里，头发扫了地，但也不肯被动认怂，零点五公分的指甲狠巴巴地扣进了顾爱爱抓她头发的胳膊、手里。估计这滋味也相当酸爽吧！ 乱成一锅粥了，劝架的你一言我一句，明凡也一手抓着一个人的手，因为怕伤到二人所以也不敢用力拽。 而这场闹剧的两个主人公，一个不停地将对方的头往下摁，威胁：道歉！你给我道歉！ 一个则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攥紧手，面目狰狞地：不道歉！你给我撒手！撒手！ 不撒！道歉！ 这份执着和倔强顽强，如果放在当年高中三年学习的劲头上，清华北大不是梦。嗯。哈佛、麻省理工也可以拼一拼！ “够了！”明凡实在受不了闹剧的繁衍了，屋里屋外已经密密麻麻的了，“都闹够了么？耍猴呢？” …… “顾助理，小曦，给明凡个面子，也当给我个面子，咱们有话好好谈。我数三声，你们一起松手行吧？”姚老师见明凡的嘶吼谴责让局面有些好转，趁安静了快点好生相劝。 唉，也差不多了，忙了一天都还没吃点饭，再干下去都快低血糖了。两个女人心里倒还揣着点数。 一，二，三！ 唉唉唉，我去，我一猜就得这样……姚老师又立马上手拉住这两个听完数字更激动的女人。 终于，战争结束，两个人的脸红得像憋了十分钟的气。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脖子跟脸一样红，一个手背被掐出指甲印流着血。两败俱伤，惨不忍睹。 “你跟我道歉。”顾爱爱累了也懒得跟她再纠缠，喘气有些不均匀，语气尽力平静。 “道歉？你算什么？”柯曦整理着自己的形象，虽然挂彩的是顾爱爱但总感觉是自己输了，蔑视地望着顾爱爱，然后哼地不屑一笑：“你不就是条狗么？以前是上官纵容的狗，现在是明凡的狗。我告诉你，明凡都得听我的，你不过围着他转的条狗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你！ “你够了柯曦！”顾爱爱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明凡抢先了她一步，就算她是他女朋友他也忍受不了柯曦此时此刻的种种，她的眼神，她的语言，她的态度，每一样都另他感到不堪和丢脸。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柯曦从未有过的愤怒，眼睛利刃一样地刺向柯曦，三秒后，他坚定地像个男人一样地命令柯曦：道歉！ “什么？明凡你疯了么？我是你女朋友！” “别把自己的没教养当成一种气场，请你向顾爱爱道歉！”明凡的态度很坚决。 柯曦环顾四周，很丢面子，实在掉价。顿时委屈的泪涌在眼眶，她的温柔仿佛来得太快，咩咩地小声问明凡你怎么回事儿。 第92章 命运伏笔 那天，柯曦还是不肯向顾爱爱道歉。看在明凡的情面上顾爱爱也没再追究。 柯曦和明凡冷战，明凡也没心情搭理顾爱爱，顾爱爱柯曦仇恨升级。总之，不欢而散。 为了检查手机以防事情闹大，为了给柯曦找适合的服装重新化妆，为了疏导大家的情绪，总之，为了善两个人的后，节目组放了观众半个小时的鸽子，结果下一场的录制依旧不称人心。 顾爱爱和明凡之间的尴尬也直接影响了后续的工作，明凡总是一个人练舞、录歌、订外卖，顾爱爱还真没见过明凡这么认真的生过气，毕竟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说谁不好，更没有理由辩解什么。 沉默就沉默吧，反正时间会抚平疤痕。顾爱爱看了眼渐渐愈合的手背上的伤口，又远远偷望了一眼用跳舞来发泄的明凡，自言自语。 其实，明凡的气和顾爱爱是没多大关系的。这么久以来，他纠结的是柯曦这个人，他越来越搞不懂她，是她变了？还是他从来就没真正地看透过她…… 顾爱爱站在练舞室门口，手机铃声响起，行踪暴露。 连忙接起电话，是再·见咖啡店里的电话。 “喂？”顾爱爱小声地，朝更外面一点走，抱有侥幸地希望明凡没有注意到她，“嗯，怎么了？” 电话里是那个桀骜不驯，因为嫉恶如仇、正义感爆棚而被上官纵容提薪的小店员。相隔千里的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与顾爱爱纠缠不清的男人，指挥着小店员说话。 “嗯我知道了，”顾爱爱皱了皱眉，有些顾虑的样子，“这几天有时间我就回去。” “回哪去啊。” 突然冒出的明凡瞎得顾爱爱差点扔了手机，对着手机紧张兮兮地说了三遍挂了，就摁灭手机立正稍息站的笔直，太久没被明凡主动搭话了。 “那什么，再·见咖啡的业绩不太好，我想抽空回北京看看。” “哦。”明凡有些冷漠，话也不多。说完就继续走，大概是想去洗个澡吧！最近热得不行，没开空调的话稍微跳两下就浸透了半截袖。 “对了明凡！”顾爱爱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两张纸，早就想给他看了这几天都没有机会。她伸出手递给明凡，“我写的歌词，打个样，给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嗯。明凡接过两张纸只应了句，看也没看。有些伤人。 “给我叫午饭。还有，趁这两天没事你快点回北京打理咖啡馆，过几天准备专辑制作、发布签售什么的可就忙不过来了。” 明凡终于忍不住了吧？跟爱爱说了这么多自己心里也暗爽了吧？哼。 “哦，那我这就买机票。”顾爱爱也不多说，往日两个罗里吧嗦的人，今天竟都惜字如金。 话说，头晌午订的机票，当晚就到了北京，这个夜晚仿佛比白天喧闹的城市，有快乐有悲伤的地方。顾爱爱轻轻窝在沙发里，这张沙发可发生过不少故事。明天要去再·见咖啡，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反正店长我是做不成了，也不想做。顾爱爱自言自语，疲惫席卷着她，只要它经营得顺利就好了，主人是谁不重要了……嗯……不重要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顾爱爱感到脖子有些酸痛，但并不影响她对再·见的关心，换上一身轻快的衣服便夺门而去。 曾经为了这份事业拼搏的时候还穿着棉袄、大衣，围着围巾戴着帽子，现在却一身轻快，倒是觉得一身孑然。 阳光好，空气好，温度也没有很热，顾爱爱的心情自然也算不错，尽管要重新面对那个让她充满希望和幻想却还让她恨自己的地方。 再·见咖啡。四个字悬在头顶。看上去没有想象的那样无法面对嘛！顾爱爱自言自语，无意瞥见了店的广告，心情又小小糟糕嘴上嘟囔了句死柯基犬。 透过橱窗，喝咖啡闲聊的情侣不算少，他们有说有笑的，能把咖啡喝出了蜂蜜的感觉。还有一对在许愿墙上贴便利贴，这个许愿墙上已经被覆满一层了，好生热闹。 心情顿时有好了，打开咖啡馆的门，有她精挑细选的风铃发出的清脆声响，它是由一男一女两个小陶瓷娃娃碰撞出来的，当初顾爱爱可是逛了很久才一眼看中它的。 爱爱往屋里走，离开的时候还是风衣加身，可算起来离开的时间也不长…… 那个身影。那个位置。顾爱爱的心突然慌了，好雷同，仿如一人。 他们娘儿俩都喜欢这么玩儿么？顾爱爱心里调侃。一声爱爱姐让她回过神，上官纵容也转过头，见到爱爱瞬间站起身。 “嗯。”顾爱爱朝几人点点头问了声好，然后奔着“今天的主题”走过去。 “守株待兔？”顾爱爱坐在上一次的位置，那种被轻视被羞辱的感觉又开始滋生。 她不能忘记那件事，她尝试过，可用了五年的时间都走不出又何况这短短一个月。 “这叫守咖啡馆再见爱，爱。”上官纵容心情也很愉悦，好像忘记了上一次的不悦，心里只怀揣着被父母赞同的满足。 切。顾爱爱坐下，似笑非笑。上官纵容能这么平和地跟她开玩笑是意料之外的事。 “怎么也不喝点什么？”顾爱爱朝上官纵容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挑挑眉毛问。 “续了好几杯了，再喝更睡不着了。” 上官纵容的表情略显痛苦，害得顾爱爱还幸灾乐祸地笑出来。 “爱爱……”上官突然沉稳下来，有些话憋不住了：“我妈让我跟你道歉，这次真的是她要道歉的。可她对你有愧又孤傲惯了，所以不好意思亲自出面跟你说。” 顾爱爱的眼球灵动，她直视上官纵容的眼睛，不像假话，却还是不肯相信。 “真的。她说她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那种女孩儿，至于哪种女孩儿我也不知道啊，但她让我转告给你，她只是怕我们不能真正走进对方的生活，所以才出此下策。”上官纵容的解释字字清晰，应该准备了很久，略有激动但尽力保持平和，他继续说，“我们的曾经就像是命运埋下的伏笔，当初可以无话不谈今后也定可以走进对方的生活。这些年难道你都不期盼着错过的可以被重新珍惜吗？” 命运埋下的伏笔…… 顾爱爱沉思。 第93章 另起一行 是呢。人生就好比是一篇文章，那些经历过的足迹就像是写过去的字，有优雅的也有狂躁的，开心的文字让人会心一笑，悲伤的情绪也同样能够流露出来。 而他们的故事，真的如他所说，是命运埋下的伏笔。可有时执着不是件好事啊，人生该有些新的开始。就像写作，这一段落的内容已经穷尽，就必须得另起一行才能顺畅。 这些话是顾爱爱沉默的那一分钟里想的，她想告诉上官纵容，想想还是算了，愉悦地像老朋友一样地好好聊聊天吧，他们很久没这么谈过了。 “小悦，帮我端杯咖啡。”顾爱爱深吸一口气，轻松地微笑。 咖啡端到顾爱爱面前，大概是为了表个态吧，也有可能是真的放下畏惧和妄自菲薄了。 顾爱爱相当淡定，端起咖啡杯。上官纵容呆呆傻傻地看着爱爱，她双眼轻闭，猜不透是孑然轻松还是逃避恐惧，总之咖啡被轻轻吹出苦香的味道，然后被顾爱爱小抿了一口。 放下咖啡杯的那一刻，她大概也放下了所有，自己的不堪，被羞辱时的不欢，包括想忘又难忘的过去，为爱而分的痛苦……或许她再也不用担心未来能不能融进他的生活，因为她不再渴望他，以及他那高贵得凡人无法匹及的生活、圈子。 “纵容，我肯原谅你妈妈。”顾爱爱微笑，也许这样能帮他和母亲的关系融洽一些，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个火药引子在他们母子之间。 “太好了！”上官纵容激动地握住顾爱爱的手，以为自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往往都是看不到的问题。是人心，人心变了。 顾爱爱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那对现在的上官纵容来说是一种伤害，她的手就那样僵硬的，冰冷的被上官纵容紧紧握着。 “纵容，木木跟我说她现在在北京，我想去找她。”顾爱爱申请逃离。 其实这次回来顾爱爱就一直想着和上官纵容商量一下再·见咖啡的事，她想撒手了，她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照顾、关心再·见咖啡，她对自己真正的梦正展开疯狂的追求。如果不能好好对待它就不要包揽它，否则对再·见太不公平。 但现在，不是说那话的时候。又不想尴尬下去，只好拿木木当做逃离的理由。 “去哪？我送你。”上官纵容依旧在兴奋里。 “公司不忙么？” “忙。但公司不及你。”上官纵容这话绝不是虚的，他的真诚就像把心掏出来晾在眼神里一样。 顾爱爱真的不忍心拒绝，她以为自己够狠心了，可偏偏做不到。 把顾爱爱送到鄂洋的小区门口，木木在那等爱爱，穿着随意面带桃花，看来过得不错。 “好久不见木木。”上官纵容下了车，“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讨好她的闺蜜，这是追爱法则不可或缺的一条。 “好啊！”木木答应，“不过今天……我们俩可就不给你面子喽！鄂洋都被我撵跑了。” “哈哈，明白明白，你们好好玩儿，有需要随时叫我！” 顾爱爱没有说话，全程只有木木和上官纵容寒暄，说okok没问题。 送走上官纵容，木木的笑瞬间果断收回，质问顾爱爱：“怎么回事啊，看你这副冷漠的样子，再看上官殷勤的样又不像吵架。” “这么明显么？”顾爱爱耸耸肩，扭过头随木木进小区。 “不明显不明显~”商木木吆喝着甩着胳膊大步流星，然后一转身冲顾爱爱做了个鬼脸：“就是脸都快板成钢筋了。” 切~顾爱爱白了一眼木木，终于露出了笑容。 木木摁门铃。 顾爱爱还傻眼了，“家里有人？” “嗯。鄂洋在啊！”木木答得很随意，好像忘了方才对上官纵容的拒绝。 “你不是说……”顾爱爱蒙着圈刚想问，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哎呀，还是木木懂我。 商木木给了顾爱爱一个小眼神，这种默契高中的时候就练就了。 “爱爱，进！”鄂洋开门，围着围裙带着近视镜，这个样子的鄂洋还真违和了那一身肌肉和正义凛然的黑色皮肤。 鄂洋热情的招待，木木更别提了肯定是实在。俩人在客厅吃着坚果聊天，鄂洋在厨房忙着切水果做饭。 用餐时，鄂洋无意问了句在明凡身边感觉怎么样。 “额……还好……吧。”顾爱爱也不知怎么回答，一猜就得被问到这个问题可是就是没提前准备好该怎么回答。 顾爱爱说着去夹菜。 “手怎么回事？！”商木木这才发现爱爱右手上一排整齐的疤痕，已经结痂了，细白的手上这排红印十分明显。 顾爱爱就要抽回手回避。商木木一个反应及时，跟练过少林十八掌似的抓住顾爱爱的手。 说！怎么回事？！ 完了，被盯上了，不说实话瞒不过商木木的。 “谁干的？别说你自虐啊！”商木木松开爱爱，撂筷子盘胳膊依在椅子靠背上，看架势不打破砂锅不罢休。 “这……我和柯曦打起来了。”顾爱爱说罢，鄂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吧，竟然动手了，这么给力的画面为什么我不在场。 “都动手了？”显然商木木也很吃惊，“那她挂彩了吗？你没吃亏吧？” “她倒是没挂彩，不过我也没吃亏。我耗着她头发把她都快摁地上了。”顾爱爱拨了两口米饭，从容地回答。 额。看样子的确没吃亏，不然早就把柯曦的祖宗十八辈骂个遍了。 木木错了错筷子终于肯放心吃饭了，鄂洋则挑着大拇指跟爱爱说了个六六六。 鄂洋问明凡什么态度。木木问为啥打起来。鄂洋说最后怎么解决的。木木问打完以后她刁难过你吗。这顿午餐，一下子成了记者招待会了，顾爱爱无奈，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地讲一遍…… 听起来明凡是站在顾爱爱这边的，木木鄂洋完全两个态度。一个深吸一口气感叹这还差不多，一个就不敢相信。 “以前明凡干啥都惯着柯曦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让她给你道歉，爱爱，六啊你！”鄂洋给爱爱夹了个鸡腿，“多吃点，以后拆散他俩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拆散？你为什么想着要拆开他们呢？明凡这么喜欢柯曦，他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还不得揍你啊？”顾爱爱夹着碗里的鸡腿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这个问题给困住了。 “是啊，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虽然我也不希望我男神跟柯曦在一起，但凡凡喜欢的话我也是阔以接受滴~”商木木也跟着起哄。 哼，冲着男朋友还男神凡凡，鄂洋不高兴地咳咳，然后回答，“你们不知道，柯曦就是纯粹利用明凡的感情炒作，那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第94章 木木，拜托了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木木爱爱异口同声。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鄂洋一摊手表示很无辜和无奈：“我在明凡身边待得最久，这种事情我当然比你们更了解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明凡啊？”爱爱木木的默契度果然高，一起用着责怪加惊讶的语气、眼神对着鄂洋。 “我说过，可明凡不信啊，还差点和我闹起来。”鄂洋特别无辜，他看着爱爱问，“之前在机场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护媳妇儿那样儿，什么情面都不管不顾，就他的柯曦是对的。” 的确，太鲁莽地告诉明凡肯定让他没面子是一个，也太伤人心，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相信呢！那样的话反而更显得明凡是个对待感情不专一不信任的情商弱智了。 顾爱爱耸耸眉毛，咧了下嘴，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吃饭！ 嗯嗯嗯……鄂洋你这手艺真不错，这宫保鸡丁简直绝了…… 吃饱饭，鄂洋收拾残局。爱爱看着鄂洋这么任劳任怨的样子还挺欣慰非得提议和木木去楼下小区的公园溜达溜达消化食儿，实则是想问问他们今后的打算。 阳光明媚，杨柳依依，风很轻很暖，不知该叫春风还是夏风。走在不规则的石子小路，两个女生就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偷闲的时候走走学校里那条曲里弯勾细窄长的石子路。 “鄂洋对你挺好的。”顾爱爱以陈述句开头。 “还行吧。”木木挺骄傲，幸福地应着。 “你们两个以后什么打算啊？”顾爱爱抬着一个眼皮望着沉浸在幸福里的木木。 “什么什么打算，以后结婚啊！” 木木答得理所当然，鄂洋是她认定的了，她同样也是鄂洋一辈子都要爱的女人，双方家长也都了解了他们的情况，目前并无异议。 “我不是指这个，工作，鄂洋的工作，还有你的学业，你们是怎么打算的？”顾爱爱有点急了，明明是关心你们的事业学业的大事，却被莫名其妙塞了把狗粮。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了，我不想考研了。”木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孑然轻松的，她说她有了别的人生规划，所以不打算被坚固在学校里，何况曾经黑白战斗考过一次都没过，今年报的课程基本没上估计也没希望，所以干脆放弃了。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想着开店，以前和路博辛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想经营一家自己的店。现在正在考虑学习烘烤或者别的技术，然后租个门面开店，因为我发现自己挺擅长经营管理的，嘿嘿。” 顾爱爱点头同意，这几年有木木在，路博辛的面馆打理得是一年比一年好。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再·见咖啡啊！她也没时间打理，不如托付给鄂洋和木木，也能放心！ 木木！木木木木木木！ 顾爱爱站住脚，叫住心情不错的商木木。 木木看着莫名兴奋的顾爱爱，上下打量两眼，“你又有打什么主意？” “再·见咖啡交代给你怎么样？我跟上官纵容商量商量，让他原价转让给你们，反正当初他也就是掏腰包的，念在咱们的旧情上他肯定不跟你多要的。现在再·见咖啡这么火，绝对挣钱。”顾爱爱的眼里闪着希望，那希望是对自己也是对再·见的。 “你疯了吧顾爱爱，那是你的梦想，你为它付出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木木觉得顾爱爱完全不可理喻。 “哎呀，是付出了很多，但给你的话不也没亏嘛！只有交代给你和鄂洋我才能放心啊！拜托了木木~” “呸，亏你想得出来，再·见咖啡好不容易有了好转、苦尽甘来了，你却在这个时候想着放弃！再说了，这店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上官也不能同意的！” “纵容他只是给了再·见咖啡肉身，我赋予了再·见灵魂，我退出的话他肯定经营不下去，人家是大公司的总监以后要做董事长的，怎么会理睬一个小小的咖啡馆，他肯定也会想办法转让的。”顾爱爱尽力解释。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木木很认真地焦虑和生气，她口中的狠心既是对再·见咖啡也是对上官纵容。 顾爱爱何尝不觉得自己心狠，可这么三心二意地对待再·见更违背初衷，对上官纵容也是一种辜负。何况现在准备用力追求自己真正的梦想了。那日同意给明凡写歌词之后顾爱爱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做编剧，现在空下来的时候她就研究剧本，打算试一试自己也写一本新颖的然后通过圈子里的关系作为一次。 “我知道你气木木，但你相信我，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一时冲动，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坚持不住了，做事情不该三心二意，既然我不能全心全意对再·见，那我就不能担任店长的身份。之前物色不到合适的店长，如果随便转让给谁我不放心是一个，对再·见也不尊重。所以木木，支持我吧，也全当帮我个忙啦好不好？” 爱爱上前挎着木木，得把她哄好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个战线才行，她的语气接近恳求。但顾爱爱自认为这就是撒娇。 “行啦！”木木抽出被顾爱爱拽住的胳膊，有些嫌弃，无可奈何道：“我知道你认准了南墙，不撞倒了是不肯罢休。我不反对，不过先说好了，我也不支持！反正我中立态度，你呀，想想怎么跟上官交代。商量的话你跟他讲去！” “中！”顾爱爱满意一笑，这事十成有了四成的希望，剩下的全看上官纵容了。 阳光依旧明媚，偶尔会吹来一阵轻盈的暖风，绿意愈渐浓烈，小假山上的流水声潺潺，一群人围着两个下象棋的老大爷看得聚精会神，几个妇女推着婴儿车讨论纸尿裤的事情，穿红白色校服的小学生出了小区门口…… 顾爱爱的心里微微惬意，原来舒服很简单，不管不顾，没有心事，阳光也好喧闹也罢，都是享受。 我的人生要开始下一个段落了，顾爱爱心想。 第95章 话梦想（上） 明凡那边打电话叫顾爱爱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听上还挺兴奋，之前和柯曦闹别扭的事他应该放下得差不多了。 这次回北京说到底是因为再·见咖啡而来，走之前就做个了断吧，顾爱爱心里盘算，想着的功夫电话就打给了上官纵容。 “喂？纵容，再·见一叙。” “好。” 两个人都没多说，挂掉电话后心情各自沉重，一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一个不知道对方有何贵干。 顾爱爱没做任何对付上官纵容的准备，因为她也没想到接下来的谈话里两个人的情绪都很过激。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先到了。”顾爱爱走进咖啡馆，上官纵容坐在那边看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应该是公司文件。 “我本来就离着近。”看见顾爱爱上官纵容就关了手机。 “这边坐吧！”顾爱爱指了指之前和上官夫人还有纵容谈话的那桌，客人刚走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她说这是顾爱爱谈大事的御席。 其实还有后话：以后不会再坐这个位置了。 但她的调侃适可而止，微笑带着点不安或者说是尴尬。事实上，就连这个咖啡馆她都是来一次少一次了。 “要谈什么大事啊？”上官纵容拿着手机和车钥匙乖乖听话挪了过去，表面上淡定地调侃，心里已经开始不安，自从知道爱爱对自己的感情处于迷茫状态时，只要顾爱爱主动找他聊微信或者约咖啡谈事情，他就慌张，大概是对自己也没自信的原因吧。 “纵容，接下来我要跟你谈的事情，纯粹是理性思维思考过的，绝对不参杂任何个人感情。” 顾爱爱突然地认真把自己都给吓到了，别提上官纵容了，不是说是谈心的嘛！聊天就聊天，干嘛整得这么官方…… “哦。”上官纵容认真的、乖乖的哦了一句，然后全神贯注紧张兮兮地等待顾爱爱的严肃认真理性思维的后话。 “你千万别情绪化啊。”顾爱爱再次嘱咐，说实话她可不太放心上官纵容，平常说什么都肯随和叫起真来脾气简直就是原子弹爆炸。 “嗯。说吧。”上官纵容坐等。 “我……”顾爱爱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上官纵容的面部表情，最终还是狠了狠心一口气说出口：我不想做再·见咖啡的店长了，我放弃。 “你瞎说什么？”上官纵容不敢相信，声音很大，吓坏了来收拾桌子的店员。 要失业了么……小店员愣住了。 顾爱爱好像也被上官纵容的态度吓了一跳，目光转移到店员身上。 许久，顾爱爱让店员去别处打理，这边不用收拾了也不必端咖啡给他们喝。 的确，照这样子着实不适合品咖啡。 店员丧着气走的。也是，连她都这么吃惊，怨不得纵容这么有情绪。 一时，顾爱爱不知怎么说好了。沉默了会儿，上官纵容也理智下来，心平气和地问总得有个原因吧，为什么突然要放弃。 理由无非是那些，不想三心二意觉得对不起咖啡馆，也对不起你。但顾爱爱啰嗦了半天，尽量把自己的解释做到完美。 其实，越用力解释就越说不清，到最后还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心里暗骂自己蠢。 “可它是你的梦想。”上官纵容眼神坚定，他从高中的时候就认准了这家咖啡馆是顾爱爱的终极梦想，现在这家店好的不能再好，他实在想不通顾爱爱为什么会有放弃的想法。 “纵容，我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个问题呢，就像小时候看见跳舞的姑娘很美就想成为一个舞蹈家，看电视剧觉得当特种兵很酷就也有参军的想法，爱情主题的咖啡馆只是我曾经一时兴起的愿望，我没想到你会对我随口说说的话这么当真。再·见咖啡，与其说它是我的梦想，不如说是个梦，纵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爱爱有些着急，也许一开始她就该告诉上官纵容的，只怪当时考虑不周。 一脸茫然，沉默了片刻上官纵容才消化了顾爱爱的话。连策划带折腾，一弄就是半年之久，还以为帮心爱的女人完成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结果却是给她增添了负担。上官纵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就这么全心全意地伺候明凡？”上官纵容有些激动，他只是想表达让顾爱爱在事业方面做出合理的选择不要因小失大，毕竟咖啡馆的利润不输她现在的工资。想说的不是这些的，却随着激动脱口而出了。 顾爱爱知道上官纵容也是一时冲动才出此逆耳之言。冲动时讲的话顾然伤人，但更可怕的是它们往往是出自真心。 “关于我的梦想，我会去争取，努力实现。再·见咖啡这边如果你肯同意我希望它能交代给木木经营，这样你我也能放心。”顾爱爱开门见山，既然话说到这个程度了就没什么好叽叽歪歪的。 上官纵容也同样知道，顾爱爱认准一件事就一定得做不然不肯罢休。 初中一时好奇自己短发会不会酷一点，结果犹豫都不犹豫地剪了短发，那是她人生第一次短发结果不想而知，估计那是她人生唯一一段短发时光了，可顾爱爱从没后悔过；高中跟英语老师赌气说下次月考要提至少四十分然后就没白没夜地学英语，结果最后英语成绩是提了四十多分可总体成绩下降了很多，可她还是开心了好久。 “好，我答应你。”上官纵容不让步也没有办法，但生意人能捞点就捞点，总得讲求点利益，他继续道：“但答应你是有条件的，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我帮你实现。” 不能够。梦想就是梦想，连它都要你帮我实现，那我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顾爱爱想也没想，心里有啥就全说出来了，情绪有点激动，可能是上官纵容的话猛戳了她的自尊心。 此时此刻，双方各自觉得对方简直随心所欲、无理取闹。 第96章 话梦想（下） 我是想帮你，你人生中的任何一件大事我都希望能有我的陪伴和帮助你明白吗？顾爱爱。 显然，上官纵容也不淡定了。也是啊，从刚才可就有点不开心了，也就是对顾爱爱他才坚持这么久没脾气。 “不明白！” 顾爱爱也气，你急我还急呢！为什么我人生的大事都要有你，尤其梦想这种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来的事情。 “我不明白，梦想难道不是要靠自己实现的吗？你以为它是饭菜么，别人端上来就能吃？还是说你从始至终都觉得我是个吃软饭的？” “爱爱，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帮你。有些事情必须要有物质条件才能促成一件事，空有报复和努力没有物质基础做成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太难了也太慢了。”好吧，看到顾爱爱生气，上官纵容真是硬不过三秒，立刻服软解释。 其实上官纵容的话不无道理，这就是现实。但道理在女生生气的时候讲，可以说是踩进了雷区。 “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承担再·见咖啡店长的声誉，我的确丰富了它，但给它生命的是你，是你手里的钱票子！我算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占有它？” 话又说回再·见咖啡，说到底，还是当初上官夫人的话刺激了她，尽管顾爱爱自己也不肯承认这是放弃再·见的理由，但自卑之树根深蒂固。 “也对，对于你来说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所以才有和我不一样的三观。这就是我不能融进你生活的理由，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爱爱越说越偏离轨道，周围的顾客投来异样的眼光：挺搭的一对情侣怎么在这种地方吵架？ 店员们也无心工作，一是担心两人的感情破裂，最主要的是担心自己的工作保不住。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阴沉，屋里也压抑得不行，开了两盏发橘红色的吊灯反而却有种冷色调的感觉，不暖，还有丝丝冷意。 哗啦啦地就下起雨来。 两人对视，沉默。 曾几何时，上官纵容和顾爱爱堵在遇·见咖啡里喝着热乎乎的奶茶等雨停。顾爱爱总是学着广告问上官纵容我是你的什么啊，上官说你是我的奶茶啊！ 然后顾爱爱看一眼奶茶假装兴奋：哇哦，原来我是奶茶耶！好棒棒哦！ 然后上官纵容懵逼：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如今还是堵在咖啡馆，却已是物是人非。 他们还是沉默，这种情况糟糕透了，当然也或许比吵起来强。可能是他们想给对方冷静和消化的时间。 这是夏天的雨。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雨停了，我得走了，晚上要飞回上海工作。”顾爱爱的视线从橱窗外抻回来，轻轻地说。 “我送你。”上官纵容也很冷静，他们之间也如同这场雨一样，经历了喧闹轰烈然后风平浪静。实则越是无言越心塞。 “不用了。地铁更方便，何况你也有工作。”顾爱爱说着拿起包起身逃了，慌张和不安都过于明显。 上官纵容没再争取，目送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爱爱站住脚，回头望着上官纵容。她想说什么，但眼睛里带着犹豫。 上官纵容懂。他说再·见咖啡的事情，我这几天就去找木木商量。 顾爱爱心放了一大截，轻微地一笑走之。上官纵容隔着玻璃看着她，没肯回头张望一眼这个地方。 是顾爱爱刻意忍住的，她怕哪怕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舍，上官纵容都会变卦。 到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她。对顾爱爱，他仿佛永远产生不了抗体，一点点免疫力都不具备…… 什么时候回来？ 上飞机前明凡发来短信。 一会儿登机。顾爱爱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吧。 到了就来录音棚，我在这等你！要事相告！ ？？？ 顾爱爱发了三个问号过去，又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大概三几分钟，明凡发来一个阴笑的表情，并附着两个字：保密。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爱爱怵着眉头自言自语。不过离开几天就能缓解之前的尴尬也挺值了，回去以后如果不碰见柯曦的话她和明凡之间应该没啥交流障碍了吧！ 说实话，下了飞机挺累的，这一天真是没闲着。从白天到黑夜，从晴天到阴雨又到晴空，从北到南，想想也够折腾了。不过顾爱爱也不知哪来的精神力量和乐观心态，竟没有丝毫厌烦的意思。 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机场，得亏明凡有点良心，叫了司机来接她。 路上爱爱除了寒暄感谢司机小姜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明凡在搞什么鬼，这几天都去了哪干了点啥？说实话她怕听见明凡找了柯曦这样的事。 索性，没有。小姜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凡哥在做什么，只是你走以后他拜访了几回教他作曲的音乐导师，然后一有时间就去录音棚练歌，连预约的舞蹈课都不上了。” 小姜如实奉告，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嘶~顾爱爱通过牙缝吸了口凉气，奇了怪了，这不是明凡的作风啊，他向来更注重舞蹈，以前得连哄带拽软硬兼施才能把他整出练舞室拖到录音棚，这会儿是怎么了？？ 透过隔音玻璃，瞥见顾爱爱进来，明凡就摘下耳机，一个激动从高椅上跳了下来，一脸兴奋。 莫名其妙，笑得我都发慌。顾爱爱看着明凡自言自语。明凡还以为乖是问他要做什么，张牙舞爪地指了指外面耳机又摆了摆自己手里的耳机示意让她戴上。 是有点激动过了，明明挺帅的一张脸，动作浮夸地跟个吃了兴奋剂的大猩猩似的。 顾爱爱戴上耳机，倒想听听明凡有啥好激动的。 “咳咳，乖，这首歌我先平常一遍，你认真听。” 耳机里明凡的声音比以往更清脆，像是在她耳边的窃窃私语，不知为何爱爱心跳加速，抬眼看看明凡，他朝自己挤了下右眼，嘴角右方上扬坏笑，一不小心被撩到了。 第97章 非有它不可！（上） 歌曲唱出第一句顾爱爱就明白了，也理解明凡的兴奋甚至比他还要兴奋。 是不是蝴蝶越追飞得越远？美好的事物越是伸手越捉空。所以我自作聪明，对你放手。 这是顾爱爱写下这篇歌词《对你放手》的第一句，想不到明凡的声音给了这些文字更多的情感，这大概就是追求音乐的人们狂野的原因吧！ 顾爱爱看着同样沉醉在歌声里的明凡渐渐闭上眼睛，享受它然后陶醉在里面，无以自拔。至高潮至收声，全程陷在自己的文字里，明凡的歌声里。到最后，微闭的眼角滚出两颗，一颗追悔过往，一颗敬给未来。 歌曲的高潮被定在这句话上：我死时定要流一颗眼泪，那是我留予世间的句号，那里圈着我们的故事，那还是我对你执着又饱满的爱意。为了爱你才放弃你，为了没有遗憾而不留解释。 明凡的歌声把顾爱爱唱回了那年高考前后，那场离别的雨正闷在心里狂落。这，大概是最完美不过的结合了。 明凡走出录音棚，顾爱爱依旧眼睛微闭，还沉浸其中。明凡帮她摘耳机的时候她还惊了一下，反应过来。 “怎么样，还行吧？”明凡得意，忽而发现爱爱的眼眶湿润，有些小吃惊：“你，你也哭了？” 之所以用这个“也”字，是导师做好曲后让明凡唱给他听，结果也两行纵泪，动之以情。看来，是两个有故事的人擦出了火花创造了这首美妙的歌曲。 “嗯，唱得不错，”顾爱爱欣慰里带着疲倦一笑，调侃道：“打算出曲吗？火了以后记得请客啊！” “切~等火了以后不该你请我的嘛！我的大作词家~”明凡调侃着拍着顾爱爱的肩膀，忘了顾爱爱忙了一天身上也软得没有力气，明凡这力道差点把顾爱爱拍到地上。 拿来肩膀上沉重的手，顾爱爱正儿八经地问打算什么出这首歌。 “我这不快出专辑了嘛，就顺便加进这首歌不就行了嘛！”明凡想得、说得倒是挺轻松。 “别任性了，哦~”顾爱爱掐了掐鼻梁骨，疲惫写在脸上，她劝明凡死了这个心思，公司是不会同意你随便加歌的，何况这首歌和你专辑主题完全不同。 “我的专辑我说了算，公司那边有我呢！我去交流！”看来明凡是死心塌地要帮一把顾爱爱了，他佩服她的才华就一定要让大家见识见识。 “算了，这事儿再商量吧！我累了得回去早点休息。”顾爱爱的上眼皮都快黏到卧蚕上了，刚想站起身又一屁股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都有点懒得起来了，“再给我唱一遍吧！我还想再听一次。” 顾爱爱抬着脸望着明凡，明凡垂着头看着爱爱。橘红色暗灯光，寂静得连对方的呼吸都听得真真切切，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我这么想，顾爱爱也这么想，连明凡也爱上了这样的场景。他好像发现自己渐渐地沦陷在有顾爱爱的世界里，他把自己的这种微妙的感觉定义成自己的花心和对柯曦的不负责任，他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也不想远离，他轻轻地说，好。 歌声在录音室外小声哼唱，像一首催眠曲，在安静的时候安静地悠扬，没唱到高潮的时候顾爱爱就趴在台板上睡着了…… 明明泛着点油光，可总觉得这样的她最漂亮。眉睫，精致的精致，密长的密长。鼻梁也比以往高挺，小巧的嘴巴看着也比平常软嫩嫩的，皮肤白嫩得可以掐出水，只是额头冒出了一个痘痘，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明凡轻轻摸了摸她额头上的痘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可他的欣然微笑很快就收了回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深知这一点，一心不得二用，他不能跨过这个道德横沟。 “你醒了啊乖？”明凡躺在床上朦胧地听见屋外有动静，穿着睡衣拖拖拉拉推开房门，依在门框上望着正在参观的顾爱爱。 “嗯。你家？”顾爱爱指着展示柜上的相片，明凡拿奖的照片。 “嗯。上海的房子。北京的房子是租的，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明凡走过去，看了眼爱爱手里的照片，“这是我第一次拿奖，四年前的事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帅越来越年轻啊？！” “切，自我感觉真是良好！”顾爱爱嫌弃地瞥了眼明凡，放下相框又继续看其他的。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来我家做客的女生。”明凡依在书架上，殷勤道。 这话似乎听过。顾爱爱心想，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你昨天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多亏了小姜不然我一个人可抗不过来你。”明凡继续调侃，其实昨天小姜司机只是做了司机该做的事，扶顾爱爱，抱她进家的工作小姜可是全程没参与一点。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那么晚了非叫我先去录音棚，舟车劳顿不知道啊！”顾爱爱埋怨。 “我这么帅的人唱歌给你听，就算你多困看见我这人听见我这歌声都能精神焕发啊！”明凡又开启了自恋模式，说实话，顾爱爱没有因为醒在他家而感到陌生和不安还挺让他高兴的，感觉她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平常朋友的界限。 也难怪，毕竟也同居过一阵子，没啥大惊小怪的。 顾爱爱回身：“嘿明凡，我发现你这个人这个臭不要脸的劲嗨！” “要脸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明凡跟上前，说我臭不要脸那我就干脆不要脸了。 “诶，可别这么说，你呀，你还真是靠脸吃饭的。”说完，顾爱爱又拿起另一个相框端详了一眼，眉头不自觉一皱巴。 “你的意思是我帅喽？！”明凡低头，脸往顾爱爱跟前一凑，两张脸只差十几公分，这种撩人的技术是从电视剧本里学来的吗？还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技能？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只剩下帅了。”顾爱爱鄙中有喜，喜中藏爱地说。 明凡又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顾爱爱无奈叹气。 此时，顾爱爱把手里的相片扣在了展示架上，表情里带着不屑。 莫名其妙的，这张照片惹着她了吗？明凡好奇，把照片扶了起来。 原来是他和柯曦的合照。果然。 第98章 非有它不可（下） “还生气呢啊？”明凡试探性地问。 爱爱不搭不理继续摸摸这摸摸那，明凡又继续道：“我替她向你道歉行不行啊？乖你脾气一向很好的，不要跟她置气了好吗就当给我个面子。” “好脾气不是免费wifi，不是谁都能共享的。这再者说，脾气好又不等于好欺负。”一提那件事顾爱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乖说的对，”不得不承认这明凡哄女孩子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他先顺着顾爱爱然后为了让她不感觉受委屈又劝道，“那天你不也没吃亏嘛！别生气了，给我个面子。” “切，你呀，倒是聪明，两边落好人。女朋友、助理全哄得一套一套的吧？”顾爱爱尽力忍住笑意，生怕自己的这份不矜持表现得太明显。 明凡心虚。心里惭愧。 “其实，我还和小曦在冷战。”明凡诺诺地说，心里觉得惭愧：女朋友和别人打架，最后却和女朋友冷战先哄别人不生气来了。 顾爱爱也不知说点什么好，说实话她是受宠若惊，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几秒，安静地可以听见时间的流逝，滴答滴答一秒两秒。 “对了，我去烤点面包热个奶，你随便看看吧，平时不怎么住这里所以不会太乱。好玩儿的全在二楼，别给我碰坏了就行。”嘱咐完明凡就拖拉着穿着拖鞋进了厨房，像是刻意逃离顾爱爱一样。 明凡的这栋住宅别墅所在的小区比较安静，应该都是有钱人家住的地方。加上阁楼和地下室有四层，偌大的房子平常也就明凡和鄂洋两个人住，所以只在一楼安排三间卧室，二楼全是音乐设备和拿的奖项、荣誉证书或者某些活动节目的纪念品什么的。地下室无非是个不错的小酒窖和储藏间，阁楼就厉害了，啥都没有，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利用。 顾爱爱呆呆地望着那堆吉他，和一盘盘的老旧dvd，暗骂明凡这就是你老人家说的好玩儿的？好玩儿吗？正自言自语地埋怨着，明凡便叫爱爱吃饭了。 唉，不闻这香喷喷的面包和奶香顾爱爱还真不知道自己都快饿死了，狼吞虎咽之余想起了工作：“今儿想着怎么安排？是让我先检查你的舞蹈呢还是先让我见识见识你歌练的如何？” “都不是。”明凡晃了晃右手食指，咽下食物又说去公司。 “去公司？去公司什么事啊？”顾爱爱还纳闷儿。 “谈把你写的歌入专辑的事啊，你那首歌我都练好了，保准跟他们一说就同意。”明凡自信满满，看来势必要搞出点名堂。 顾爱爱沉沉地点了点头，心想：既然你非要试一下就去试一下呗，反正万一成了对我也有好处。但她知道成功的几率万分之一。 虽然明凡大牌，但和整个星明娱乐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象面前的小老鼠，当然其他以柯曦为例的一众明星就更小了，小成蝼蚁。 不过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大象是怕鼠的，所以明凡跟公司团队老大协商时，对方处于劣势。 “不行啊凡哥，你这也太天马行空，无理取闹，任性至极，天方夜谭……”这哥们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能闯荡成团队老大，家里应该托了不少关系。 “得得得，我不是来听语文课的，你甭给我整这么多成语，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行吧？是词有问题还是曲有毛病？”明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简直就是街道收保护费的混混，蛮不讲理还气壮山河。 “就好比一道辣味的菜，你硬往里面撒白砂糖那能好吃么？肯定就串味儿了啊，你怎么就这么犟呢？！”那哥们儿气得一屁股闷在办公椅里。 有点道理哈……明凡有点心虚，不行，有什么道理？串味儿怎么了，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味道如何，说不定更好吃呢！ 心里打完气，明凡继续理直气壮：“那……那这咖啡还是苦的呢，你不光加奶还加糖了，你怎么不说串味儿了啊！” “哎呦，祖宗！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啊。这么带感的专辑你非弄首这么伤情这么温柔的歌你自己想想合适么，这歌往哪安排专辑的主打风格和mv全乱。你倒是录完歌跳完舞就完事了，后续的工作可比你想象得麻烦多了，设计、宣传推销好多事情都得靠我们幕后工作安排，麻烦您呢，少一点任性给我们留条活路行不行？！” 身为团队老大，双手合十，目光炯炯，撒娇求饶，好像再执着就有点不合适了hao~ “不行！这专辑，非有它不可！不然不录了，专辑不出了！”明凡耍了，超出赖皮鬼的那种高级耍，很认真地耍。 “你要是想，我们给你安排发行专辑后出单曲不也是上上策嘛！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着不哄不行了，这兄弟开始想各种办法对付明凡。 “出单曲能有出专辑宣传效果好吗？” “我们帮你宣传啊，再者说你这歌这么好听肯定能火啊！” “我不信，你们全是……怎么说来着……” “马后炮？” “对对对，马后炮！光说不做，不是公司安排的都不积极办。” 男同志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臭嘴心里骂自己帮他干嘛，还马后炮，就你文化水平高！ “这样吧凡哥，一会儿我开个会，请设计部、宣传部和管组（管理组织部门）执行部都叫着商量商量行不行，我尽力帮你申请。”这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眼下得尽快把明凡哄走才行。 “那你现在开，我也参加会议。” 显然，明凡赖着了，坐在办公桌上还是不肯抬屁股。 让明凡参加会议？除非他疯了！不用想也知道大家是不可能任由明凡胡闹的，依照大伙儿的火山小脾气还不得把会议室炸了！ “凡哥这歌不管怎么说咱都得让它出世，你当下最该做的呢就是好好练这首歌，万一能入专辑的话总得录mv吧，你先想想故事情节。” 切，明凡也知道这是纯属敷衍，但想想是有道理的，何况他留下来说不定更添乱，考虑清楚后妥协了：“我可以走，不过丑话说前头，专辑非有这歌不行，帮我把话传到了。你必须帮我申请下来。” 明凡出门前也一再嘱咐非它不行。无奈，只能点头答应说尽力尽力。 唉，还必须帮他申请下来，哪有帮忙前面加“必须”的，这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办公室里，他除了自言自语撒疯抱怨就是唉声叹气：这可怎么跟大家说嘛！你倒是拍屁股走人了，我还得苦命铲屎，上辈子我是炸了敬老院了还是端了幼儿园了，怎么这么悲催呐~ 第99章 我们的梦 “你跟公司闹别扭了？”顾爱爱接完电话走进录音师。 “不算闹别扭吧？”明凡皱皱眉，还纳闷儿自己做得过分了？ “耍大牌的事情公司哪个部门都传遍了。”顾爱爱走近，“真够可以了。” “竟然还打小报告。”明凡撇了撇嘴，小郁闷。 “不是打小报告，是在找解决方案，公司想让我劝劝你。”顾爱爱像哄小孩儿一样安慰顺便劝劝明凡，“不是我说，你也是，这首歌的旋律这么柔的确不适合你专辑的风格，这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公司可做得没错啊！” “喂乖，你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咱俩可是同一战线的好伐？”明凡不高兴了，从高椅上跳下来，依旧居高临下。 “我问你，明凡，为什么这么帮我？”顾爱爱望着明凡，眼神里是感谢也是期待。 啊偶，这个问题有点严肃了。明凡很认真地想了想，为什么这么想帮顾爱爱完成她的梦想呢？因为，因为…… “因为我把你的梦想当成了我的梦想。”明凡三思而言，“因为我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梦想，所以想沾你的光，把你的梦想当成自己的梦想去圆。再就是主要你写的文字太好了，不出名的话我都惜才。” 顾爱爱欣慰地点了点头，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在接受的范围里。不知道怎么的，实现梦想这件事情上她竟欣然接受了明凡的帮助。 “公司说把这首歌带进专辑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让咱到北京和那边商量，因为当初专辑的事是那边办的。” 顾爱爱微笑着，在欣然接受明凡帮助的时候，她就愿意统一战线，和明凡一起争取。 “是吗？订机票订机票！”明凡也兴奋，“和那边商量的话就好办了，咱有小上官啊！” 小上官？你口中的救星估计还生着我气呢！顾爱爱小声碎碎念。 啊？说啥？ 没啥，我订机票去…… “乖，”明凡带着眼罩，旁边坐着顾爱爱，这是夜班机，商务机舱里本来就没几个人还都呼呼大睡，明凡睡不着轻轻叫了叫顾爱爱。恰好，顾爱爱也睡不着，她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给我讲讲我们的梦吧？”明凡摘下眼罩看着顾爱爱。 问完这句话顾爱爱也摘下眼罩，两个人头对头像枕在一张床上对视，“我们的梦？” “对啊，你的，我的。” 明凡说着，概念很模糊，不过顾爱爱懂了。她又扭正了头，望着仓板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写作，为什么写作，为了写作你付出过什么，得到了什么，反正有关咱们梦想的全部，我都想听。” 既然明凡要求了，外加上自己也睡不着那就说说吧。顾爱爱开始一一作答：“小时候留作业写作文嘛，自己不会就让我妈给我写，结果被老师夸了一通还帮我投稿登上了小学生作文报纸。为了以后写作文不能和那个作文水平相差太远，我就苦读作文书，为了圆一个谎就要付出很多代价，后来我的作文就真的写得不错了，总被老师拿来当范文，虚荣心一上头就硬是爱上了写作，是不是有点搞笑啊？” “不搞笑，很正常啊，就像我，不喜欢跳舞，只是因为跳舞会被夸帅被粉丝爱慕就对街舞产生感情一样。” 明凡说，顾爱爱觉得有点道理，原来他也是同道中人。然后又讲起关于“他们”梦想的事…… “那会儿我有过好一阵子神经质，写不出好文字，看见多媒体课桌都愣要和青春联系在一起，逼着自己去比喻。强扭的瓜不甜，强编的句子能生动到哪去，到头来脑袋都快炸了也写不出好东西。 吃饭才长肉，要想写出故事就得有故事，想有领悟就得懂得生活。与其攥紧了笔写不出一个字还不如去操场溜溜弯看小情侣吵完架再紧紧抱在一起。你说对不……”顾爱爱说到这的时候看一眼明凡，他已经睡着了，为了不被人认出，带着口罩和帽子，只能看到半截鼻梁骨和眉睫，这样都能睡得这么香甜，这阵子应该也很累吧！为了这首歌他似乎比我还用心呢，顾爱爱轻轻地微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渐渐收回上扬的嘴角，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对明凡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不是好事，我必须想办法回避这种感情，趁现在还没有太用心，要尽快将爱情的小火苗浇灭。 下飞机，两人站在机场门口。 …… “去哪？”顾爱爱问。 “车呢？”明凡无奈。 “忘了。”顾爱爱尴尬，“不好意思哈！” “所以是要打的？”明凡累得要死，零耐心。 “嗯，这是目前来看最好的方案。”顾爱爱应着，拦了辆的士，明凡低了低头尽力让帽檐盖连眼睛也盖住。 “直接去你家。”明凡嘱咐顾爱爱然后一屁股坐进出租车后座。 切~明星了不起啊。顾爱爱一个白眼瞥过去就坐进副驾驶，告诉司机她家地址，心里盘算着这一路得多少出租费呜呜呜，蓝瘦香菇啊~;_~ 不过也算破财免灾了，加上明凡太累又回到了他熟悉又怀念的顾爱爱家也顾不得责怪爱爱了，自觉地倒在沙发里，宾至如归，三秒入睡。 距离上次从北京走隔了四天而已，顾爱爱躺在床上掐着手指头数，是四天，短短四天而已，走的时候慌慌张张不敢回头张望，回来的时候竟比想象地塌心。是因为屋外那个睡成死猪的家伙吗？ 还有上官纵容，明天就又要见面了么？用什么语气聊工作呢？单纯地以明凡的助理身份吗？他会同意这首歌在专辑里发行吗？ 还有再·见咖啡，它现在的命运如何？纵容和木木交代清楚了么？她是帮着打理还是和鄂洋直接买下来了？死木木，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说说…… 最主要的是那首歌，明凡说那是他们的梦想，它会很快实现吗？在专辑里发行能被大众接受么？出单曲的话能火么？会不会出单曲的话效果更好？歌词有没有不足或者能修改地更好的地方啊？ 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办法，点灯，写字。 他们的梦，未远。 第100章 看着办吧 “乖啊，你终于醒了。”明凡坐在都快僵硬了。说完话，肚子像翻译一样咕噜咕噜响了几秒。 “那啥，你早就醒了？”顾爱爱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问。 “是啊，”明凡好不耐烦地看了眼手机，“醒了快仨小时了，看了个电影，本来还想打局游戏呢，但为了保存体力我还是决定干坐着等你起床。” 哦。顾爱爱鼓着嘴哦了声就僵僵地站在门口望明凡，“要不……我先看看厨房有啥给你弄点东西吃？” “你看一眼表，都快中午了乖乖，你收拾收拾咱出去吃吧！叫上小上官咱们边吃边商量。”明凡说得简单，他哪知道小上官和乖目前的关系尴尬得见面都不知怎么面对。 爱爱的眼眸垂了下来，拒绝吧没法解释，不拒绝吧这尴尬来得太快还没做好准备。话也没说奔着卫生间就去了。 嘿~乖，表个态啊！明凡招呼：不言语就是同意啦！吃饭地点我定。 说着就兴奋地拿出手机定餐厅座位，为了这顿火锅他可是从上海就开始算计，乖起晚了真是天助他也。 座位也预定好了，上官纵容也约好了，肚子也空得全给火锅腾出地方来了，偏偏顾爱爱赖在卫生间磨磨唧唧不出来了。 明凡一会儿一问，要么大小解要么洗漱洗头发，然后吹头发，又安静了一阵子说是在化妆。 “我说乖，以前你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磨蹭过啊！”明凡走到卫生间依着门框像街坊里烫着卷头的大妈埋怨道。 “别着急，换身衣服就走。”顾爱爱放下口红，蛮不在乎的样子。 “我倒是不着急，人家小上官可在楼下等半天了。”明凡又转身去了客厅一屁股闷在沙发里，都快让顾爱爱给气死了还不能说啥，昨个没叫司机，今一早还得让他等顾爱爱起床，工作的事他联系上官，司机也得他叫，餐馆也是他订，现在还得等这个助理化妆穿衣服，真是有种虎落咸阳被犬欺的感觉，委屈，好委屈，还不能说啥，憋屈，真憋屈。 “纵容在楼下？你让他来的？”顾爱爱一听上官在楼下等着有些慌张。 “我告诉他让他去餐厅，顺便给咱俩安排个司机来接咱们吧，然后他就来了。”明凡依在沙发靠背上无奈道：“你不联系司机我就自己出马呗！话说你和小上官是不是闹别扭啦？放平常早就蹿楼上来了，今天他倒是在低下等得有耐心。” 明凡提了提嗓子，对关在屋里换衣服的顾爱爱说。说罢门就来了，喔，倒挺快。 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顾爱爱也做好了见面的准备，尴尬不安什么的见鬼去吧，她是他的员工更是他好朋友。 “兄弟，好久不见啊！”明凡倒是热情，上前一把熊抱上官。 上官这边则是蒙了，但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顾爱爱，她今天很漂亮。有人说喜不喜欢，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顾爱爱看见了那双没有因为矛盾而停止过炙热的眸，立刻回避了一下。 三人上车，副驾驶是空的。所以才会在视觉上感觉是前后两个世界。 看来他俩真有事儿，明凡心里有了点数，看来为了缓解他们的关系，并温暖一下这夏天里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而做出点贡献了。 明凡打声咳咳两声，装腔作势的模样：“那什么小上官，今天吃你最喜欢的火锅怎么样啊？没意见吧！” “没意见是没意见，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最喜欢吃火锅了？”上官纵容开着车看了眼反光镜，不料是和爱爱对上了眼。 “听他胡扯，”顾爱爱也说话了，她明白明凡的用意，这是个不错的台阶，顺势下了。“他想这顿火锅想了俩月了，我一直没让他碰，这会儿又趁着你的名义蹭饭吃。” “唉？这话怎么说？怎么叫蹭饭，客是我请的啊！”明凡也搭腔，效果不错，之少俩人都说话了，氛围也没刚才那么尴尬了。 “你是单纯的请客？”上官纵容的嘴角也终于微微上扬，两个世界终于融洽到一起了。“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顾爱爱偷笑，心想一会儿我看你怎么跟上官纵容说专辑的事。 “哎，顺便谈谈业务嘛！和你这种做大生意的大忙人吃饭，怎么能不聊聊业务嘛！不聊都感觉对不起您的时间，浪费您的聪明才智。” 论拍马屁这一套，谁都不服就服明凡，小嘴一吧嗒，立马甜死人。 也算是有说有笑地到了目的地，眼前这家店是一个明星朋友开的，早就留出包间等候三位大驾光临。 要说这人不多菜可没少点，明凡脱缰野马之势撒了欢一样，用力杵着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要仨，这个，这个……你俩呢？吃啥点啊！ “啊？你刚才点的不是咱仨的啊？”爱爱上官异口同声，异面同态，夸张的表情、惊讶的语气望着野马明凡。 明凡懵逼，“额……是啊，刚才是点的我自己的，额……要我帮你们一起点？” “不用了，”上官纵容打开手里的菜单，“我自己来。” 顾爱爱则强笑，咬着牙根轻声地说吃完这顿饭回去给我跑俩小时步，站着蹬一个小时的动感单车，想想又附上一条晚上只能喝一盒酸奶。 完了，眼前是天堂，背后是地狱。这一顿不狠狠吃一顿是捞不回来了。明凡也咬着牙根微微一笑，表示小爷我欣！然！接！受！呜呜呜~ “说吧，想搞什么名堂？总部把大致情况跟我说了，说你硬要在火辣辣的专辑里加勺糖？”上官纵容先开口，先发制人，让自己处在主动地位，有利于一会儿的谈判。 冒着热气的鸳鸯锅端到三个人中间的电炉上，一边火辣辣的味道浓郁，一边则清汤寡水。像极了他专辑里其他的歌和顾爱爱写的歌的关系。 “你说……”上官纵容指了指汤料，“为什么会有鸳鸯锅这种发明呢？想吃辣的又想吃清淡的干脆省省事搅和到一起不就行了？” 明凡心里说着那怎么行，那样辣的不辣，清的不清叫什么味儿啊！ 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呀，这明明就是上官纵容给他摆的一道，不但不能入套还得想法化被动为主动。 “咦？你说的没错哎！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凡开始装疯卖傻：“我一定得试试，说不定是种更创意更不错的吃法！既不至于辣得上火也能尝受到辣带来的味觉刺激。” 嘿，跟我这装疯卖傻，明凡你小子有一套了啊！算了，这局让你。明凡微微一笑，“实验你以后再做，先吃饭！” 嗯？这局算我赢了吗？明凡心里莫名其妙的骄傲感，要不……乘胜追击？一言道破？嗯，可以，利用这层关系直接逼他进死胡同让他没办法拒绝！ 明凡给上官纵容夹了筷子肉，半玩笑道：“小上官，给你夹了这块肉你可得帮我啦，插歌的事儿你看着办吧哦~” 第101章 既然这样，我同意 望着碗里的羊肉片，上官耸了耸眉，夹起肉仔细看看，道：“你这什么逻辑啊，我上官纵容又不是兔子从小吃萝卜青菜长大，吃了你的肉就得帮你办事？那这块儿肉我是吃呢？还是不吃呢？吃了吧，得付出比这块肉更多的代价，不吃吧又浪费肉又浪费你明凡的心意。” 明凡有点小尴尬，果然是个行走商业的老油条，这娱乐圈里的弯弯沿沿的大小套路在他们这种人眼里简直就是雕虫小把戏。 幸亏还有个顾爱爱这张利嘴能及时救场：“是是是，你上官纵容是大老虎，从小吃肉长到大。我是兔子，你嫌弃的话给我，我吃。” 说着顾爱爱就要去夹上官纵容筷子上的肉。见势，上官纵容瞬间把肉塞进自己嘴里，他可不想表现成磨磨唧唧斤斤计较的样子，顾爱爱那里毁一点形象都不能够。 “能安心吃饭么，二位帅哥，嗯？大明星？大老板？”顾爱爱张望着身边的这二位，不耐烦地劝。 唉，真是人生赢家，夹在两位帅哥中间，一个火得不能再火性格开朗又善良到爆的当红偶像，一个除了颜值就是钱、喜欢上一个人就死心塌地不花心的霸道总裁。顾爱爱啊顾爱爱，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吃到今天这顿饭，梦想还近在咫尺，光是想想都能美半年呢吧！ 不过，这貌似只是咱这些局外人投来的羡慕眼光，顾爱爱好像当成了麻烦呢。可能是经常看这两个帅哥习以为常了吧，这眼睛也跟生了锈似的看不出他俩多优秀，只觉得他俩到一起就掐，莫名其妙地比这比那，安宁不了五分钟。总之，是俩麻烦。 安静的午餐终于可以在爱爱命令般的请求下享用。三个人好像都很久没吃火锅了，一个冬天没吃两回，这到了夏天却来劲了，尽管空调吹得温度很低，但三个人还是一人吃了一头小汗珠。 “等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顾爱爱拿着正唱着明凡歌的手机铃声，起身出了包间。 “手机铃声都调成你的了。”上官纵容见顾爱爱出去，吃醋加调侃：“真是精致敬业啊。” 想到那天顾爱爱放弃再·见咖啡说什么要一心一意追求梦想的话，有点可悲，他苦笑。 明凡虽不懂上官纵容的心思却能看出他的神情里带着悲哀，明明也没有喝酒却像喝了闷酒醉了一样。 “是我逼她弄的。”明凡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她还精致敬业？安排车，吃饭订餐厅这种小事儿都得我亲自来，你要说她敬业，我可第一个跳出来投反对票。” 上官纵容抬抬眼，心想着这么好的爱爱你还嫌弃起来了，“我说，爱爱一出去你就说她坏话，不怕回来我给你告状啊！？” “哎呦你要说说她还好呢，”明凡拿起手里的饮料碰了一下上官纵容的杯子，继续诉苦水：“我吧还不好意思跟她直说，你说说她说不定以后她就上上心了呢！” 上官纵容拿起杯子，心想我才不说呢，让爱爱少操点心不更好么。喝完杯子里的饮料又顺便给明凡也续上，一边倒饮料一边调侃，既然爱爱照顾不好你，那你就跟公司说啊，兄弟给你换个体贴入微的助理经纪人。 “得了您，我们家乖挺好的，我不换！”明凡一把护着顾爱爱的那个座位，幼稚鬼般紧紧扶着靠椅不撒手。 “你啊，甭打歪主意了，乖这个经纪人起码还得跟我两年。”明凡像得了宝贝似的骄傲地说，因为他的预算里爱爱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依靠梦想了，那时候写作维持生计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纵容面无表情也不表达任何态度，唯一的动作就是夹了些菜，如果这是顾爱爱的想走的路，他能说什么呢，对顾爱爱就算她再是错的他也只有赞成和支持。 “不过话说回来，小上官，你听没听我的那首新歌啊就不同意它插到专辑里？”明凡装作不在意地一边吸着麻辣的粉丝一边含含糊糊地问。 “没听。”上官纵容也随意地回答，“我哪有时间配合你无理取闹。” 嘿？你个臭冰坨子，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明凡心里暗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平心态，“难道你都不好奇为什么我硬要把这首歌塞进专辑里吗？” “还能为什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上官纵容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正面回答：“你爱跟仇韶行比我不管，他出专辑你也跟着要出我也不拦你，毕竟你比他红对公司有好处对我有好处，可你的专辑风格要是想效仿他那不就是你孩子气了么，再说这样也显得你掉价啊！” 上官纵容这么一说，明凡这才想起来，仇韶行最近刚出的专辑是幅度差很大的地狱天使风，专辑八首歌四首是炫酷金属，另外四首则柔情似水。所以，上官纵容以为他是要跟仇韶行赌气才要临时加歌的。 “不是，这和仇韶行根本没关系！你想啊，他专辑一半柔一半钢那叫什么嘛！就跟一个人男不男女不女似的，我干嘛学他啊？” 一谈仇韶行明凡就吃醋，尤其说效仿仇韶行，他可不乐意，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先羞辱一通。 “谁啊，男不男女不女的？”顾爱爱进来，看明凡情绪还有点小激动又问这是说谁呢。 “没说谁。”出门前心情还不错呢，顾爱爱再进来的时候明凡的脸都快拖到地上了。 算了，也没多好奇，不问了。顾爱爱耸耸肩，没落座就问，“那天跟你说的那戏拍不拍？今天人家又打电话来问了，你不接人家可找别人啦，都拖了人家仨月了总得有个准信了吧！” 以前明凡是不打算接的，因为想腾出一年来好好陪陪柯曦，可之前吃饭的时候也说了，柯曦通告多自己干脆也别闲着了接！ “那成，你想好了啊！我这就给人家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安排好合同授权什么的。”顾爱爱看明凡坚定地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又走出包间。 顾爱爱走后，明凡就拿着手机一通摁，“我给你听听这歌多好听，你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它了！” 看来不解释清楚，明凡是不肯罢休了。他嘴里碎碎念，他仇韶行就是出个彩虹主题的专辑也写不出这么好的歌。 明凡放得清唱，没有伴奏没有重复，两分钟就放完了。把上官纵容听傻了，听呆了。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连卧蚕都粉粉的。许久，他的声音颤颤巍巍，问道：这，这歌，谁写的？ 顾爱爱推门而进，脸上带着喜悦，她哪知道自己不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那么大的导演跟她讲话还客客气气的，那感觉真好。 明凡的眼睛紧紧盯着顾爱爱，好像是在告诉上官纵容答案。上官也抬头看着那个笑起来像夏花一样灿烂的顾爱爱。他的眼眶红润，让顾爱爱有些不安，爱爱刚要问怎么了。 上官就笑着望着明凡：既然这样，我同意。 第102章 警告 “真的啊？”明凡的脸上突然冒出蜜汁幸福式微笑，“太好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面子啊！” 什么鬼？靠面子？谁的面子？我不在他俩都说了什么？顾爱爱拿着手机傻愣在门口，一脸懵逼。同意？同意什么？专辑的事儿吗？上官纵容疯了？ “后续的事我会交给团队处理，以前的设计方案和宣传方式都作废，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把方案订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练歌录歌，然后我们去申请专利，mv的录制也要抓紧，尽量不要让专辑的进度有半点停滞。”上官纵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明凡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但顾爱爱全一字不差地咽进肚子里了。谁刚才谁说我们爱爱不敬职敬业来着？分分钟啪啪打脸有木有？！ “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一会儿我派司机来接你们。”上官纵容挺着急的样子，不过心情不错，拿着手机车钥匙跟明凡爱爱告别，“哦对了，这顿饭算我的！” 说罢，兴奋离去。 别说顾爱爱了，就是明凡也处于懵逼状态。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同意专辑的事情了？”顾爱爱痴痴地望着关着的门问。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这男人变起卦来速度也不相上下嘛！ “他同意了。当时我就是给他听了听咱们的歌。”明凡轻抬双手跟要投降似的无辜道。 “他知道是我写的歌词啦？”顾爱爱追问，心里有点小紧张，像被发现了自己写的日记。 “他问我了，可我没回答他好像就知道了。”明凡乖乖回答。 “哦，那你还吃么？”顾爱爱的下巴朝桌上的火锅点了点。 “开什么玩笑？吃啊！”明凡说着拿起筷子就狂干，惹得顾爱爱哭笑不得的。 另一边的上官纵容，匆匆忙忙回公司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到文件一遍遍地听明凡的歌，像阅读顾爱爱的日记一样在歌词里寻找她的秘密。 因为爱并且太爱，因为有太多的无奈，因为怕影响你的未来，因为你要优秀你会优秀，因为是挂在天上的星星而我只是只小小的萤火虫。而不是不爱，不是不敢爱不想爱，不是因为忌惮威胁，不是怕没有话题而聊不来，不是因为走不进对方的圈子…… 总之，那个顾爱爱还是顾爱爱，她不清楚对我的感情也没关系，她要做的就是她还是她就好了，感情的事我去做，我要狂妄肆无忌惮追求，我要顾爱爱。 激动溢于言表，希望的火苗已经燃到最高。话说回来，爱爱的梦想是作词吗？高中的时候她的作文就总印出来当成范文在各班传阅，大学选的专业也和文学有关，一开始的工作也是设计广告词，这么一来就全说通了。这么久了，我竟然刚刚想通爱爱的理想！唉～ 上官纵容立马成了上官疯子，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自怨自艾。 爱爱，这次我不会再对你放手了。上官纵容暗暗发誓，他对顾爱爱的感情仿佛又更上一层楼了，这对顾爱爱而言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叫我来干什么啊？”明凡也不敲门，直接进了总监办公室，进门就埋怨：“还不让乖知道我过来，你知道要瞒过她多难么！这会儿见我没了人影一准又骂我偷懒了。” “坐。”上官纵容倒挺淡定。 “说吧，什么事儿啊还不能让乖跟来。”明凡知道肯定是私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想了解爱爱的情况。 然而，上官纵容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你和柯曦怎么样了？我听说……额，你们闹了点不愉快？” “你听谁说的。”明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让他知道谁的大嘴巴传到上官纵容耳朵里非和他势不两立不可。 “你甭管我从谁那知道的，这个圈不就这么大么，”上官纵容说着，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个饼一样大的圆圈，又继续道，“我想知道的事情，都不用问，自然就有人跑来跟我絮叨絮叨。” 话虽如此，但上官纵容的语气未免有些盛气凌人，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小上官，别来无恙啊。”明凡也搞不懂上官纵容这样威胁般的语气是为了什么冲他而来，也搞不明白自己哪又得罪他了，无缘无故耍威风、撂挑子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总之，今天的上官纵容有些怪异。 “这不愉快好像还和爱爱有关？” 呵，果真是因为你的顾爱爱。上官纵容逐渐代回，话锋随一个名字的脱口而出直接180度大回旋。 “额，你的爱爱和小曦打起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凡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那事儿是小曦的错，所以我是向着乖的。”明凡闷着头子回答，正义感是爆棚了，可自己现在还和女朋友冷战着呢！ 可就是你对事不对人才让我放不下心啊！上官纵容心里狂喊，你特么乖乖偏向着自己的女人就好了嘛！干什么非要就事论事向着正义。这叫我怎么放心啊！啊啊啊！烦！ 上官纵容沉沉点了点头，说他吧也不是，不说吧又不达目的。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上官纵容有点纠结。 “不当讲。”明凡打断他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这是生存法则般的真理。” “明凡，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爱爱了啊。”上官纵容苦笑着打趣，十句得有八句离不开顾爱爱。 “你还真是理解她，这句话就是她教我的。”明凡没有任何态度，陈述的语气十分平和，到目前来看上官纵容是敌是友尚不明确。 …… 沉默的几秒钟里，上官纵容拜托了纠结：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讲，这种生存法则对他而言违背了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讲出来最起码自己能安心。 他说：“别忘了你有女朋友，她是柯曦。所以麻烦你和爱爱保持好你们该有的距离。至于就事论事的确该赞赏你的，不过柯曦是你女朋友，一味地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指责她你不觉得也挺说不过去了么。” “说得过去说不过去那是我自己说得算。”明凡明确了上官纵容的态度了，不友好，是敌。 真是够了，前几天还一起吃火锅吃得不亦乐乎呢！今天因为俩女人，额，确切地说是因为一个顾爱爱，直接转换立场，成了敌方。 明凡接着道：“谁是我的女朋友那也是我的事。” 上官纵容拍案而起，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威胁，在自己的地盘上，用自己的女人威胁。他愤怒道：“我警告你……” “警告？”明凡阴险地一坏笑，打断他的愤怒，“呵，你知道我明凡喜欢玩儿叛逆，吃软不吃硬，警告那一套老子吃反的。”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上官纵容只是呆愣着看着他。 这局，算是明凡赢了吧…… 第103章 真人秀引力 “小，小曦？”明凡刚一开门就撞上了张熟悉的脸，她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们的话她听了多少。完了完了，本来就和柯曦冷战中，这下更难解释了。他诺诺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叫我小曦，也别管我什么时候来的。”柯曦还在生气，“你跟我什么关系怎么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了？不义正言辞了？” “小曦，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那天我……” 门一下子打开，是上官纵容，他冷冰冰的面无表情：“要么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要么进来说，我可不想明天还得找公关部门解决你俩吵架的花边新闻。” 说罢，门又关了。 刚刚在他办公室威风完，现在进去跟柯曦点头哈腰道歉哄她岂不是太栽面子了？ 可是……这样走掉的话就真和柯曦完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放掉的话就等于火上浇油了。唉，三思而后行啊，看来这局还是明凡输了。 随柯曦进了办公室，明凡继续他的道歉：“总之那天是我冲动是我不好，你就别生我气了。” “呵，我还以为我不跟你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助理道歉你就打算永远不理我了呢。”柯曦好像并没有松一口气，方才他和上官纵容的话她可也听了不少，明凡对自己的感情恐怕不足以值得一直拿来利用了，他的感情已经开始晃动。 拿出自己一个女朋友该有的威严再好好治治明凡，能利用一天就利用一天。死，也可以顺便拉他垫垫背。她盘着胳膊逼问，一点也顾不得明凡的面子。 “错了错了小曦，原谅我。”明凡干脆也放下尊严，当上官纵容不存在似的撒起娇来。这俩人，完全颠倒男友朋友关系里的人物角色嘛！ 上官纵容则是坐在办公椅里，腿搭在办公桌上盘着胳膊，看热闹似的闲情逸致，心想，哎呀明凡啊，刚才你那牛逼哄哄的架势呢！ “我现在可没功夫跟你吵。”柯曦也懂见好就收，毕竟还要依仗明凡这根稻草炒作蹭热度呢。“暂且放过你。我还有工作谈，你也先忙你的去。” “诶！遵旨。”明凡耍贫，然后乐呵呵地退下了。 刚到公司一楼就碰见了齐琪，本来人就小，胸前抱着一摞文件显得更矮小了。 “明凡哥？”齐琪见了明凡打招呼，“你来北京啦？” “齐琪？嗯，回来了。你这……”明凡也走过去，指着齐琪手里的东西，好奇一个经纪人怎么跟打杂的似的。 “哦，柯……咳，曦姐，她好像说想去上海总部，参加一个咱们公司签的一档真人秀节目，这些都是她的行程单啊，预约的通告还有别人发来的邀请什么的。”齐琪有些不情愿，没精打采地说。 “参加个真人秀要这些干什么？” 明凡纳闷儿。 “真人秀节目没有邀请她，她是想拿这些和上官总监做交换。”齐琪看着说完这话后明凡哥的表情，先言一步：“我也不理解曦姐这么做的原因。哦，我手机来电话了，一定是曦姐打开的，我得先走了！” 齐琪兜里的手机在响，可她哪腾的出手接电话，同明凡道了别就匆匆忙忙走了。 推了这么多工作就为参加一档真人秀节目？这样不划算又失理智可不像柯曦的行事风格。明凡好奇归好奇可并没有想问问柯曦的意思，因为小曦好像并不太喜欢他太关心她的样子，大概是喜欢给对方更多的自由吧…… “进！”上官纵容应了一声，齐琪进门，果然抱着不少行程单连接下的那些剧本都一并拿来了。 怎么才到？柯曦白了一眼齐琪抱怨了一句，然后给她一个眼神，“先放这吧！” 齐琪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乖乖站在柯曦身后。 “能给个理由么？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突然这么想挤进这个真人秀，哪怕当嘉宾参加两期都无所谓。”上官纵容以谈判的姿态好奇地一笑，常驻嘉宾都是大牌，节目预测收视率肯定差不了，不过没有什么必须达到的目的她可不会冒这个险。 “没别的理由，就是觉得节目能火。我想参加。”柯曦的表情很坚定，似乎是铁了心要参加一期，任何代价都ok的。 “你不会是要搞什么噱头吧？”上官纵容也知道柯曦那一套，无非是靠炒作在圈里刷刷存在感。 “不会的，我发誓。”柯曦皱皱眉头，态度相当坚定。 “那好，给你加一期。”上官纵容同意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为了想做的事情做出争取，这一点我挺欣赏的。” 柯曦自然开心，有种捡了大便宜又失而复得的感觉。可事实上是上官纵容不屑柯曦这点业务还要麻烦他再拿出来给其他艺人分配，多一事可不如少一事。 “那谢谢你了上官。”柯曦两眼放光像看到了某种希望。 上官纵容真搞不懂这档真人秀到底哪吸引着柯曦，“那啥，你先回去吧，真人秀的事我派人给你安排一期。” 柯曦带着齐琪走了。以前就是给她安排电影女主角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上官纵容若有所思，在电脑上搜索了节目的官方微博，常驻嘉宾有六个人，俩当红女艺人，两个已婚男艺人，一个绯闻不断帅气的九五后作家小生，再有一个是歌舞双全的话题王仇韶行。难道……是因为仇韶行？ 因为就算是想搞名堂、炒作的话貌似也只有仇韶行能满足她。又莫非……柯曦喜欢仇韶行！所以想找个理由接近他？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清。上官纵容像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柯曦不爱明凡，这一点好像除了明凡本人谁都能看清。可如果连柯曦都自己当面承认并且放弃明凡，这对我来说好像并不利。上官纵容自言自语地仔细分析。 明凡和爱爱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几乎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围，方才同明凡对峙听明凡的口气他好像也对爱爱有了别的感情。这时候柯曦退出，明凡会不会…… 上官纵容的大脑乱糟糟一片，然后双手在脸前乱滑。自言自语：上官纵容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喜欢就追，在背后胡乱猜测、纸上谈兵有什么卵用？！真蠢！敌人再强大也无所谓，我要做的可不是算计对手而是直奔主题。吼吼吼，加油加油！ 威严的总监办里，威严的办公桌前，挂着威严的总监名的上官纵容正屌丝般为自己加油打气，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第104章 绯闻风波（前话） “喂？山头，在店？” 半夜十一点了，柯曦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坐在客厅拿起了手机，决定把电话打过去。那边闹哄哄的，这个叫山头的男人撕着嗓子问谁啊！谁？ 然后喧闹声渐渐小了些，应该是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粗鲁地问你谁呀？ “是山头么？”柯曦又问。 “我是。你谁啊？”那个叫山头的男人又问。 “你在店吗？有生意跟你谈。”柯曦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一个手正在扣睡衣的扣子，有点慌张，看来又是要做什么虚心的事儿了。 “在。” “二十分钟后到。” “来吧。等着呢！”山头挂掉了电话，也没问清楚对方是谁，总之是谈生意的，谈生意赚钱的事没必要问清楚是谁，只要拿钱来就尽量不拒绝。何况这女人上来就问在不在店，应该是个老顾客。 柯曦立马换了衣服，平常五十分钟的妆现在五秒钟带个口罩就ok了，自己开车而去，很准时，二十分钟后出现在“山头酒吧”。 酒吧里完全同黑夜该有的寂静做了强有力的抗争，人挤人地蹦迪，男的女的，灯红酒绿，空气里全是钱票子掺杂荷尔蒙的味道。 大家对这个穿着不怎么暴露还戴着口罩的女人只有奇怪却连第二眼都懒得看，所以柯曦想暴露身份都难，挤过人群，柯曦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间包间，这个地方她来过一次，为了解决一个事可谓花了大价钱。 推门而入，里面相当安静，同门外简直两个世界。这间屋子的隔音材料全是进口的，还是双层保障，密不透风连信号都钻不进来，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 包间里的格局非常简单，一桌一环桌沙发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沙发上坐着个文青，不到三十的模样，闷青色短阴阳头，戴着副金色的挂脖眼镜，肤色挺白，wifi断眉看上去很酷，脸型是标准钻石脸，下巴留着一簇染着粉色的小胡子。穿着嘻哈，十个手指头九个大戒指，另外一个手指头上也纹着个戒指模样的logo。 该男人，为山头。北京无人不知晓的山头哥，依仗着家里的势力，黑白通吃。从街道混混到娱乐圈每个明星再到商业界哪个大佬，他都能查个底儿掉。变魔术般把有的变没，把没的变出来，而且每次都合乎法律，顶多就是法律的擦边球。出来混除了挣钱也讲究道义和诚心，从他这花钱办事的人绝对能保个安心。 “呦，大明星柯……柯……”山头看了眼客人，热情地站起身，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记不得柯曦的名字就一个劲儿地想，还拦着柯曦开口，“你别告诉我啊，我能想起来！” 柯曦也很无奈，但求人办事不得已要忍受这种不尊重。 “哦对了对了，柯曦，柯曦对吧？”山头想起问。 “是的。”柯曦有点拘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坐！”山头请柯曦入座，又客客气气地说，“也不知咱俩谁大谁小，就叫你曦姐吧！” “别，担不起。”柯曦谦虚，和他打过交道的，别说她这个三线都够呛算得上的小明星了，就是商业圈子的大佬找他办事都得称一声“山头哥”。 “大明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有何贵干？”山头骄傲地一笑过后直奔主题，他可不想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这是六十万，”柯曦拿出一张卡推出去，“按你的规矩，押金是个吉利数，事成之后再拿个吉利数。” “ok。”山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银行卡，点了点头，算你识规矩，然后又问“怎么帮，调查还是隐瞒？造事还是藏事？” “调查，如果查不着的话就造事。”柯曦回答，“价钱也视情况而定，事办得越彻底越好，找您办是不希望传出去拐带了我的名字。” 山头沉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想，行事如此谨慎懂规矩，看来上次来求他办事的情况记得真儿真儿的。 然后，柯曦就把她的计划告诉了山头，听上去应该是阴险邪恶的，可山头好像见怪不怪，和一些更狠的人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了。不过只是觉得以后和她柯曦这种婊子在一起的男人一定很倒霉，就像几天后明凡的下场一样…… 离开“山头酒吧”，柯曦一路红灯，不停地等红灯，她的心情几分轻松放心又十分慌张。轻松的是解决了一个心头之患，慌张也是因为她又看见了那张知道她的不堪过往的秘密的脸。 她刹住车，红灯的第一秒她就站住在十字岔口，她回想起刚出道的时候，她的编剧干爹搂着她去了那个地方找山头哥，那会儿山头还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白面书生，穿着打扮也没现在这么浮夸，刺头，坐在那间包房里看着手机学英语四级。 干爹那会儿四十五，点头哈腰地叫那个毛头小子“山头哥”。那时柯曦还觉得荒唐，干爹把她人生这么大的事一点不含糊地告诉了那小子并嘱咐是要“藏事”，因为涉及到的范围广，时间又久远，花了得有一百五六十万吧！现在的一百万和几年前的一百万可真是没法比，这个山头简直狮子大开口，不过好在事情办得妥妥的，现在想想花了不到两百万买了个安生也真是值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身后的车子们没节奏地摁着喇叭，柯曦抬眼一瞧，不还是红灯么？有病吧？她拉下车窗深出头往后面张望了一下。 结果后面那人来劲了，破口大骂：“你这个人有毛病吧！绿灯了不走，这么喜欢红灯把车开一边儿去，蹲在道牙子上看，别跟个死蛤蟆似的赖那句中间不走！” 柯曦咬了咬牙，隔着口罩破口大骂道：“仗着自己开路虎就瞧不起宝马是吗？想当年你姑奶奶我在路虎上玩儿车震的时候你妈还没生你呢！” 说罢，绿灯亮了，柯曦踩着油门就溜了。骂一下，好像舒坦了很多，柯曦松了口气，明星这个身份真是把她的本性包裹得严严实实，让她不得一点疯狂和自由。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轻松了很多，嘴里念叨着谁谁，谁谁谁你完了，不大一会儿，沉沉睡去。 第105章 绯闻风波（上） “为什么要来我家啊？”明凡下了车也一直牢骚，“我又没什么要回来拿的，何况练歌跳舞都挺忙的。” “别跟我装疯卖傻啊。”顾爱爱也从驾驶室下车。 眼前是明凡在北京的别墅，这房子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上官伯母送他的。 “那天吃的那顿火锅是不是该付账了？”顾爱爱走到明凡跟前，依着车的机盖问。 “付账？那顿饭不早就付过账了嘛，小上官请的。”明凡赖着车门不动，装疯卖傻的话，也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顾爱爱挤出一个标准的动画片式的微笑，“是你傻啊还是你当我傻啊，跑步！动感单车！这就是你吃吃吃的代价。” 说着顾爱爱就微微抬脚一把揪住明凡的耳朵，你不走是吧？我自有办法让你动弹。 “哎哎哎，乖，疼疼疼，你松手，我听话，我练还不行吗？”明凡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耳朵，一只手抓着爱爱的手。 顾爱爱把明凡拽到门口才肯松手：输密码！ “真是的，还是我的助理，都快把我耳朵给揪掉了，是想谋财害命、谋权篡位吗？” 明凡一边输密码一边小声碎碎念。 “你说什么？！”顾爱爱凶神恶煞的。 “没说什么，我说我这么帅的张脸，你给我揪坏了耳朵怎么办？”明凡站直了腰，玩笑着威胁道：“我这双耳朵可是上了保险的！” “嗯，这回又是多少万啊，估计在我家赖多长时间才能补偿？”顾爱爱掐着腰笑着质问，两个人颇有打情骂俏的样子，“再说了你长这样，还值得上个保险？” “嘿，乖，我长得不帅吗？”明凡也不开锁了，非跟顾爱爱较个劲。 “不帅！快开门！甭想着拖延时间，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我告诉你。” “我还不帅？乖，你眼睛生锈了吧？”明凡才不管开门的茬呢，能耗一秒是一秒。 “别废话，开门！”顾爱爱看出明凡的意思来了，不吃他闲聊这套，一个劲儿催促开门。 切~明凡白了眼爱爱，继续解锁，然后突然想起啥来了，又站直身子问顾爱爱，“跑步、蹬动感单车为什么来我家啊？我这什么都没……” “别跟我耍花招啊，鄂洋跟我说了你家有健身器材。”顾爱爱的食指指着明凡的鼻头，仰着脸一副野蛮女友的气势。 明凡尴尬一笑，心想这个臭鸡丁，等我看见你一定把你剁成丁宫爆着吃。然后又弯腰解锁，装模作样地摁了好几遍，门锁就不停地闪着小红灯发出滴滴的警报声音。 “哎呀乖，我把家里的密码给忘了。”明凡掐着腰皱着眉，一副我尽力了但真是没办法的样子。 “起开，我试试。”顾爱爱把明凡推到一边然后站在门锁前，一面抱怨：“我能问问你，你和猪是什么关系么？怎么笨得跟它们一个物种似的？” “哼哼~”明凡坏笑，“我跟猪是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呀！” 啪~一声，门锁开了。啊偶，噩耗！明凡的内心在滴血。 顾爱爱还来不及骄傲，巴掌轮得跟头顶一边高，然后不轻不重地打在明凡胳膊上，“你说谁是猪呢！啊？谁是猪！” 进门进门！明凡一边躲着顾爱爱一边进了屋，可换拖鞋的功夫顾爱爱还是没跟进来，开了开门见顾爱爱朝大门那边张望。 “怎么了乖？”明凡没心没肺地问，“难不成大白天见了鬼啦？” “好像有人跟踪、偷拍我们。” 顾爱爱依旧张望，刚想着上前看看去被明凡给拽住了：“我说你有被跟踪幻想症啊？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顾爱爱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凡，啧啧啧，不靠谱，不靠谱…… “我说明凡，你有点明星样子好吧？”顾爱爱责怪的语气。 “哈哈，放心吧，这小区开车进来得有车牌识别器，人出入也得刷识别卡。住在这小区里的全是厉害人物，看见市长都见怪不怪的那种，怎么会有闲心偷拍我这个小明星呢？”明凡说着就把顾爱爱拉进了房间，关上门。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家门锁密码的啊？”明凡从鞋橱里拿出一双拖鞋给爱爱扔在地上，问道。 “你手机备用密码，电脑密码都是这个还好意思说你把密码给忘了。” 顾爱爱换好鞋子走进明凡的家参观参观，第一感觉啧啧啧，真大，真豪华。 “哇，那我的银行卡密码可得改改了。”明凡自言自语。 倒水的功夫再一回头，发现顾爱爱的表情不太对，皱着眉头环顾客厅周围。“怎么了，哪不对劲儿啊？” “你这是自己装修的？”顾爱爱瞧着这格局总觉得有点眼熟，而且和明凡上海的房子风格大不相同。 “这房子是小上官他妈送我的，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了，只是鸡丁给他自己添置了几样东西。”明凡说着，狠狠瞥了一眼客厅阳台里的健身器材。 难怪看着眼熟，顾爱爱走到电视柜那望着上面摆着的照片，又向左上方抬头张望，只不过是把上官夫妇的婚纱照换成明凡的写真罢了，还有墙上打的小隔断，那个金色的复古欧式钟表都几乎一模一样。顾爱爱苦笑。 当初一瘸一拐光顾了上官纵容的家里，从此把上官纵容种在了心里，然后因他欢喜幸福过也为他悲痛欲绝过。 而今同样风格的房间，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以后要和这个同样长得帅也多金，但公众形象更浓重，在一起的话负担更重的男人发生怎样的故事。 “喂，发什么呆呢！”明凡依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跟看电视似的装成没事人。 “嘿，你怎么坐这儿了？去去去，给我跑步去。”顾爱爱回过神来，过来轰赶明凡。 “哎呦乖~能别这么赶尽杀绝嘛！人家刚坐下~”明凡抱着沙发靠垫跟贴在上面的狗皮膏药似的躺进沙发里，赖着不动。 “不行，你给我起来！”顾爱爱可不罢休，用力地抢明凡的抱枕拖拽他结果一不小心绊倒在明凡的身上…… 艾玛，这下尴尬了…… 和电视剧里庸俗老套的不小心扑倒接吻情节差不多，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嘴对嘴，顾爱爱的唇不偏不倚地吻在了明凡的喉结上。 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爱爱就立马站起身，脸红心跳地不敢再看明凡的脸。明凡的心也莫名其妙不听话地小鹿乱撞，这种春心荡漾的感觉好像还是头一次。 这种情况，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演电视的时候有类似的剧情，好像是站起身跟女主角耍贫，不过挨了女主一个耳光。 现在咋整？明凡也慌了，跑步，对，跑步去。明凡慌慌张张站起身，那啥，我锻炼去了。 说罢，匆匆朝阳台方向逃去，两人背对的时候，各自红着脸偷笑…… 第106章 绯闻风波（中） 对于两个人来说，那段时间貌似有点漫长，偌大的客厅，仅此二人，发生过肉体接触，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做各的事情。 明凡真的累得大腿发麻了，停下来要跟乖说啥呢？ 明凡张望了一眼客厅，顾爱爱手机横拿，紧张兮兮地操控，应该是在打手游吧？ 偷懒的机会来了。明凡关闭跑步机，下来的时候感觉脚底轻飘飘的。 “玩儿啥呢？”明凡一身汗，坐在顾爱爱的旁边，要不是游戏能让爱爱分心早就躲开明凡了。 顾爱爱为了避免尴尬也选择假装忘记刚刚尴尬的一幕，不过红彤彤的脸蛋还是暴露了她的羞涩。和平常一样大大咧咧地用余光迅速看了明凡一眼，“打游戏呢，就你之前教我的那个。” “哦是么？我看看用的哪个英雄。”明凡掰了一下顾爱爱的手腕。 “哎呀烦人，死啦死啦。”顾爱爱抱怨道，说着说着就真死了。一气之下把手机拽进明凡怀里，“看看看！非得看，团着呢你跟我抢手机，死了吧？这下看吧，躺着的姿势可好看了！” “不，不就是个破游戏么，至于嘛，他死能赖我么，还不是你太菜了。说了你多少次了，你一个射手别老往前蹿，人家战士和辅助都没你积极。” “你……”顾爱爱气，但没法反驳毕竟明凡说得有道理啊，哎呀不管打完这局再教育他。 “怎么，不服？不服来solo啊！” 明凡发起挑战，然后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solo就solo，谁怕谁啊，等我打完这局你试试的。”顾爱爱接受挑战。 然后，他们两个果然solo了，只是画风很没眼看，顾爱爱的一只手操作游戏，另一只手不是挡着明凡的手机就是抓着他的脸，总之，不让推塔也不准发招，连她的小兵都不能让人家打。 不过就算那样，最后还是明凡赢了。然后就是一顿无赖暴揍。 唉，也打累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明凡问顾爱爱看电视不？ 顾爱爱是不想看的，不过懒得动又很无聊，何况他家的电视大得雷人，还真没看过这么大的电视。 “要不看吧！”顾爱爱抱着一个靠枕，像很勉强的样子。 “好嘞！等我一下，”明凡穿上拖鞋没去开电视反而往屋里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开机。 顾爱爱瞪着眼看着他一步步操作：“什么鬼？你家也不交电视费？” “开玩笑，虽然不长住，常住也不看电视但该交的费我都交好吧？”明凡一边说一边鼓捣电脑，“我呀，就是觉得跟你看电视还是用小电脑有感觉有氛围。” 嗯，方才一起打游戏吵闹的时候明凡和爱爱一起默契地想起了最开始同居的那段生活，很是怀念啊！ 虽然看不成多媒体墙一样大的电视，但能像以前那样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小屏幕评论明凡演的电视剧也蛮不错的。顾爱爱全程配合，没有怨言。 然后不知不觉黑了天，两个人得寸进尺，明凡要再吃一次顾爱爱做的饭，顾爱爱也没肯拒绝，毕竟她也怀念那些日子，怀一下旧不为过吧？反正我本来也是助理，做个饭什么的也是顺便的事。 买菜？去哪买菜？本来打算顾爱爱一人出去的，可这人生地不熟的，超市在哪都是个天大的难题，就算找着超市没有明凡的指挥回来都是问题。无奈，明凡大夏天的也全副武装步行带着顾爱爱去了小区门口的大超市。 “不是吧？这么贵！！”顾爱爱在前面走，拿起一个放下一个，得亏明凡跟来了，不然估计顾爱爱一个人什么也买不成。他呢，就负责把她放下的东西全都拾回购物车。 “你们这的超市怎么这么……”顾爱爱回头打算抱怨，好像恍然间看见一个黑影躲过去。爱爱皱了皱眉头朝那边仔细看了看，没东西。 “怎么了乖，我感觉你今天老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最近压力大啊？”明凡也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超市没几个人，何况大家都各干各的，导购员都没注意到他俩。 “没事儿。”顾爱爱呼了口气嘟囔道，再一看购物车，“全你拿的啊？” “啊。不然呢？它们自己跑进去的吗？” “你挑的能行么？”顾爱爱要拿起来一个个地检查。 “全是你看过的，因为贵舍不得买又放回去的。”明凡抢过顾爱爱手里的菜又放回购物车里，“这次我买单，想吃什么随便拿。” “真的啊？那我多拿点牛肉脯和鸡翅。”顾爱爱两眼放光，然后又想起什么来，目光暗下来噘着嘴道，“不能让你吃太油腻的东西，你现在正在关键时期。” “哎呦我的乖~”明凡扶住顾爱爱的肩膀推她，“你就想做什么做什么，大不了吃完我接着跑步、骑动感单车嘛~” 唉～禁不住诱惑。顾爱爱还是买了很多食材。回家后在厨房忙得翻天覆地，不亦乐乎。 “我说明凡，你会做饭吗？”顾爱爱在厨房里，因为抽油烟机有些声音外加厨房距离客厅相差甚远所以不得已大喊着问。 “不会！！”客厅里的明凡也配合着大声回应。 “不会还这么大声，”顾爱爱炒着菜嘟囔，“哎呀，这么宽敞的厨房，设备这么齐全，竟然不会做饭，唉～可惜了，果真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饭已ok了，过来米西米西吧！顾爱爱学着白云黑土的小品在餐厅招呼明凡过来吃饭。 哎呀！明凡搓着手走过来，两眼冒金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饿死了饿死了，终于能开饭了！ 话说着，灯灭了…… “什么情况？”顾爱爱和明凡在黑暗里各自懵逼，异口同声。 “这你也是故意的？明凡。”顾爱爱问，她想起明凡在她家的时候也有一次断了电。 “不是啊。”明凡无辜地说，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得出顾爱爱的轮廓。 “那你老人家不是说你该交的费一样不差么？”轮廓里的顾爱爱已经歪着脖掐着腰了。 “我是交了啊，我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啊，不会是电路出问题了吧？”明凡说着摸索着去了客厅。 “那你家有蜡烛没？”顾爱爱在找解决的方法。 “没有。”客厅里的明凡答道，然后又朝餐厅走过来，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朝爱爱晃了两晃，“不过咱有这个。” 第107章 绯闻风波（下） “怎么样？这氛围不亚于烛光晚餐吧？”明凡贫贫气气地看着爱爱问，手机带的手电筒的灯光照得他的脸有些发黄，模模糊糊的但依旧帅气迷人，眼睛本来就亮，这下一反光更明亮了。 餐桌上有几道简单的菜，和一碗汤，两个人一人手里捧着碗米饭。再其余的就是两个立着的，当手电筒的手机。氛围乍一看是挺浪漫，可仔细瞧瞧这接地气的菜再看看充当蜡烛的光源不免有点想笑。 “浪，浪漫。”顾爱爱笑着翻了个白眼，“快吃吧，废话真不少。” …… “我吃饱了。”顾爱爱撂下筷子。 明凡依旧不紧不慢，摆着脑袋气死人补偿命地说，“你先吃饱也没用。不是入乡随俗吗？我们家的规矩是谁先吃饱谁刷碗。哼呐，略略略~” “幼稚鬼，不就刷个碗么。”顾爱爱白他一眼，认了。 餐后，顾爱爱收拾好餐厅和厨房在客厅歇了一会儿就张罗着要走，还嘱咐明凡明儿来接他一起商量mv的事情，故事情节已经想好了，就差选主角和拍摄地点了。 “别走了吧，直接住这得了。”明凡想留顾爱爱，于是劝道：“放心吧，我们家这么大不会像在你家似的让客人睡沙发哒。” “不好吧，我还是回我自己那吧，先借你的车。”顾爱爱推脱道，虽然住下来更方便，但女孩子总得矜持点。 “不好什么啊不好，咱俩这关系，还怕啥啊？早就在一块儿过过日子的人了。”明凡这话说得的确是实在，实在得让顾爱爱更不好意思了。 推来推去，顾爱爱还是留下了，反正明凡家这么大，多住个人也不浪费。 因为没有电，所以没点灯，因为没点灯所以夜格外的黑，因为格外的黑所以他们各自回屋睡下得很早，然而睡着得很晚，睡前他们默契地想着彼此，也默契地劝自己不要想彼此，然后睡着了，连梦里他们也同样默契地梦着彼此。心照不宣。 自然醒来的是顾爱爱，起床顺带叫醒了明凡，“待会儿去录音棚把最后一首歌录完，你的任务就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了。” 顾爱爱热了热昨晚的剩菜，热了点牛奶端到明凡跟前。“哦对了，你家又来电了，可能昨天物业出了点状况吧！那啥，有苹果系统的充电器呗？我手机没电了。” “有，我那屋床头柜上。自个儿拿去。”明凡打了个哈欠，说完只顾着自己的早餐。 早知道能来电昨晚也把自己手机充上了，这会儿他的手机也开不开机了。明凡自怨自艾道，吃着昨天的剩下的饭菜喝一口营养的热乎乎的牛奶。 “明凡明凡！！” 顾爱爱惊慌失措地跑到餐厅，吓得明凡差点一口把牛奶给喷了。 “什么事儿啊？！大惊小怪的。”明凡撂下牛奶回身埋怨道。 “现在得去趟公司，快！”顾爱爱顾不及解释，上前就拽起还蒙在鼓里的明凡。 “喂喂喂，我还没吃呢乖，有什么事儿咱吃饱了再谈不行么？喂喂喂，乖，我袄领子……” 在无用的呻吟中，明凡被扔上了副驾驶，顾爱爱一脸严肃又焦急的样子猛踩油门，在院里发车都挠了个脚。 “发生了什么事啊？”路上明凡问爱爱。 “你记得昨天我说好像有人跟踪偷拍我们吗？是真的，今天上新闻了，风波挺大的，公司一早又找不着咱俩，急了。”顾爱爱一面开车一面严肃地回答，舆论的亏顾爱爱吃过，这次又牵连着明凡，肯定得是个更大的风波。这回真的摊上事儿了。 走进公司，就连自家的员工都指指点点投来异样的眼光，就别说外界的人怎么看了。顾爱爱的头皮发麻，四肢开始发软。带着明凡先奔着上官纵容的办公室去了。 连在电梯里，大家也指指点点毫不避讳。明凡小声在爱爱耳边窃窃私语，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啊？咱俩也没做过分的事情啊！ 这一窃窃私语让顾爱爱更不自在了，她用胳膊肘顶了顶明凡，心想着其实刚才那个样子在别人眼里就是暧昧的动作。但是没办法啊，他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好到做这些都不足为奇。 现在的狗仔真是牛了，都能在那个小区买栋别墅还干偷鸡摸狗的事，是闲的没事正零花钱么？明凡出了电梯跟着爱爱一路碎碎念。 走到总监办公室的时候顾爱爱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了门。 屋里大骂：滚！今天什么事都别找我，谁的烂摊子谁特么自己解决。 顾爱爱明白他是为了明凡和她的事着急上火了，身后的明凡好像现在才认识到事情的麻烦和严重性。 爱爱推开了门，沉默而进，身后跟着绯闻最大的主角明凡。 看见是顾爱爱和明凡，上官的气好像是一点没消：“你们来干什么？来通知我你们俩在一起了让我祝你们幸福的么？还是特么的跑来跟我秀恩爱的？！” 上官纵容从来没冲着顾爱爱发这么大的火，新闻到底是怎么写的，报道的照片是怎么样的顾爱爱也没有看见，但一想到昨天下午扑倒在沙发上的明凡身上，晚上又在他家留宿，顾爱爱心里巨没底。 “小上官，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那狗仔都能把没有的照成有的，他们拍照的错位技术你在圈里待了那么久又不是不知道。”明凡站出来解释，毕竟他的印象里有没和爱爱做什么过分的见不得人的事。 “错位？这也能叫错位？你自己看！”上官纵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扔给明凡，这几张照片上官纵容一大早看了不下一千遍一万遍了，越是不想看越想检查出不对劲的地方，还请了公司的修图专家研究这是不是后期合成的，显然，答案没能让他安心。 明凡翻着一张张的照片，顾爱爱也在一旁踮脚眺望，两个人的越来越发白，最后连唇色都和脸色一般苍白。 顾爱爱扑在明凡身上的照片也有，应该是无人机拍摄出来的。他们两个在院里解锁打闹的照片、明凡解不开锁顾爱爱却解开锁的照片，在客厅里打闹的照片，明凡健身顾爱爱玩手机的照片，两个人并着肩连打带闹solo游戏的照片，一起买菜的照片，烛光晚餐的照片……恐怕全的不能再全了。 新闻里也写了顾爱爱留宿的文字，不过那都不是上官纵容生气的原因。 “你解开他家的锁可以解释，你们俩打闹可以理解，你们一起买菜留在一起过夜这些我都能接受，”上官纵容走上前拿过自己的手机划到那张顾爱爱爬在明凡身上吻他喉结的照片，当然，照片由于镜面反光照得很模糊，看上去就是两个人在打kiss。“这怎么解释！嗯！？怎么解释！” 上官纵容撕心裂肺的，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塌了。这场绯闻风波连平日最信任最愿意无条件帮她的人都不肯站在她这边相信她了了，看来要渡这个劫有些难。 第108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凡和顾爱爱异口同声，这样的默契在这个时候就是火上浇油。任何一点机缘巧合都能触动上官纵容心底绷着的弦。 “那是怎样？！”上官纵容说着，手机铃声响了，这一大早就没让他消停过，各个部门都向他汇报最新消息并找他求救，上官纵容的脑袋都快炸了，一气之下像在河边撇石子一样把手机砸向了墙。 然后除了他气呼呼地喘气就是可怕的寂静。 算了，上官纵容眼里的主角是顾爱爱，这件事目前我还是不要插嘴得好。明凡心里也有数，选择了闭嘴。 “你先冷静纵容，”顾爱爱先抚平上官纵容的情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跟你解释。” 上官纵容低着头，他的手使劲捏着自己的鼻梁，何尝不希望自己也冷静一点，像个有尊严的男人。他尽力用平和地语气和顾爱爱谈话：“你别告诉我当初你拒绝我是因为喜欢上了明凡，你说你对我的感情很迷茫也是因为他。” 明凡退到顾爱爱的身后，此时此刻他的存在好像有些尴尬，不过所幸的是他们两个自动忽略了他。 “我都说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个样子纵容，你先理智一点好不好？我们之间的事和明凡没有关系，而且我和明凡只是朋友！”看来不发一下飙上官纵容是听不进去了，顾爱爱也提高至少一倍的声贝对上官纵容说，“那张照片，是我让明凡起来健身可他赖在沙发上不走，我拽他的时候不小心跌在他身上的。” 说完，委屈加着急逼得顾爱爱眼泪汪汪的，上官纵容你怎么就不信我呢！顾爱爱的心里已经狂嚎了，真的，再解释不通她就快崩溃了。 再不信顾爱爱看到她焦急委屈的样子上官纵容也心软了，可这事儿着实也让他又急又气又委屈，他找谁撒娇撒气诉委屈去啊！ 办公室的电话偏偏也来捣乱，上官纵容拿起听筒就放下，然后把听筒拿开。 两个人好像都没话说了，都给自己和对方思考和消化的时间。明凡这才移到两个人的视线里：“这事儿赖我，我不应该这么马虎大意，我不应该耍赖说话不算话不配合乖给我奥赛的任务，都是我的错。小上官你要怪就怪我，乖也是，我对不起你。” 气氛这样就好很多了，上官纵容和顾爱爱一同望着可怜巴巴在中间认错的明凡，心里平静了许多。 “那烛光晚餐呢？怎么解释？别说你家没电了啊！”上官纵容平静下来，他插着胳膊，屁股依着在办公桌上审犯人似的。 “昨晚真没电了，不骗你。”明凡也跟着着急，“虽然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昨天晚上真的就在要开饭的时候断的电，不然怎么可能这么low的想着拿手机照亮吃饭啊！” 明凡解释完上官纵容看着爱爱的眼睛估计是想确认一下。 顾爱爱的眼神告诉他明凡说得一点不错。 “你不信看我俩手机，都没充电。”明凡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了两下没动静，没了点和手机模型似的，感觉分量都轻了，给上官检查完自己的手机还转身让爱爱拿出她的手机检查检查。 顾爱爱刚要掏手机，上官纵容就拦住了，“算了算了，我信。” 算了，我信。 这恐怕是今天顾爱爱听到最舒心的两句话。她瞬间放松地微笑，明凡也把提着的心继续吞回嗓子眼里。轻松一笑，先把自己人拦到自己的战线剩下的才好办。 上官纵容也松了口气，可以说他才是那个从最大受害中走出来的。 “下面就得想想解决办法了。” 上官纵容回身想把桌子上电话的听筒回归原位，说话的功夫办公室的门像被大风吹开的一样，然后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消停了结果又来了一个柯曦！ 柯曦二话不说冲着顾爱爱伸手一个耳光。这是她第二次打顾爱爱的耳光了，上一次就在不久前的节目后台，当时柯曦不在理所以顾爱爱想都没想就还了手，可这次，想想是自己的不是，顾爱爱便捂着脸不语。 上官纵容回过神护过来的时候耳光已经打得响亮了，明凡也目瞪口呆，以前可没见识过柯曦这么暴力这么狠呐！怎么这么不冷静？ “顾爱爱，你不觉得你是猪八戒照镜子，不知自丑么！”柯曦见打不成就进行语言攻击。 “柯曦你怎么说话呢？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上官纵容将顾爱爱揽在怀里。 “上官，你还这么护着她？她现在可是在别人嘴里嚼过的了，你就真不嫌弃吃从别人嘴里扣出来的？”柯曦又将炮筒对准上官纵容，“别忘了，咱俩可是受害者，咱俩应该站在同一个战线的！” 你……上官纵容也没有底气怼回去，只是很气又觉得她说的没什么不对的。 “小，小曦……”明凡想伸手叫住他那曾经那么“善良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结果柯曦风一样地转身，“还有你明凡，真厉害都学会偷腥了，怎么，娱乐圈里的山珍海味看腻了也闻腻了想尝尝农家乐了？我说上次你那么护着她，原来是有一腿！” 看似气炸了的柯曦，被外界看来是事件中的最大受害者的她，愤怒，悲哀，吵着闹着和明凡分手、和顾爱爱势不两立，实际上却是自己花了一百多万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一报了和顾爱爱的仇，二找个机会和明凡分手并成为舆论里的正面人物，三是陷害明凡把他最大的对手炒热顺便也把自己平安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抬高一个人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夸耀他，二是贬低他的敌人。柯曦的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盘算起了怎么陷害爱她的这个男人然后去帮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这，大概就是她再鼓起勇气走进山头酒吧再次花钱办事的原因吧。 爱不正是这样吗，让勇士变得胆怯却让懦夫变得勇敢。 “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小曦，你听我跟你解释。” 现在，又换做明凡开始慌乱地解释…… 第109章 分手 女人比男人难解释清楚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听。 何况柯曦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借此机会和明凡一刀两断并且保证自己不被骂。所以她只顾捂着耳朵闷着头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管，分手！ “小曦，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些照片里就是我俩打着玩儿，然后它照出来就是这样了，狗仔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一个节目里透漏出来的照片还有网友们的截图都说你看仇韶行的眼神暧昧，还有人羞辱你说你总找机会跟他搭话那些照片，还有之前晚会传出来的不雅的照片，那些不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么？为什么我肯信任你你就不能也相信我呢？” 哄女生最忌讳推卸责任，最忌讳提女生以前的不是。这些，明凡平常都心知肚明，现在也不知是慌张了还是不计较这些了，总之，相当不理智。 “明凡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柯曦本来只是装作生气不过现在好像加了戏码，怒火中烧，“你……” “安静！”上官纵容打断了柯曦的无理取闹，松开了顾爱爱走向办公桌，电话来得挺是时候。 “公关那边打开的。”上官纵容解释，然后接起电话，另外三个人则配合地沉默。 柯曦还在赌气，明凡和顾爱爱屏住呼吸仿佛是想尽力听听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好，嗯，还算及时……哪家？地址名字给我发过来。”说着，上官纵容又抬眼看了看明凡和顾爱爱，又低下眼眸，“他俩手机没电关机了，现在在我这。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三双眼睛一同望过来，奇怪的是三双眼睛里都带着复杂的感情，恐惧，担心，慌张。 有些人怕误会，有些人怕误会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工作室第一时间帮你澄清了，能暂时压压噱头。新闻照片来源已经查清是哪家了，一会儿我去亲自处理。另外你……还有爱爱，用我办公室的充电器两个把手机充好电，以便能公关和工作室和你们联系，记住他们让怎么做就全力配合。” 上官纵容相当严肃，就像特种兵执行任务一样，脸上写着注意注意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哦对了，现在你家小区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公司门口也全是蹲点的记者，你现在最好待在这里避避风头。”上官纵容对明凡说，尽管还是心有记恨但毕竟明凡是星明娱乐的掌中宝，先把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好再关起门来打一架也不晚。 “嗯，知道了。”明凡也知道自己给公司惹麻烦了，只好乖乖听候公司调遣和上官纵容的发落。 柯曦依旧在自己的戏里，愤怒，不满。她的慌张因为对山头哥办事的信任一点点消退。 上官纵容像等什么消息，突然恍然大悟，无奈地走向狼狈地躺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钢化膜已经碎得稀巴烂，撕开掉渣的钢化膜，屏幕也有裂痕不过勉强能看，开机，能用。 其中一条短信便是新闻的媒体来源信息。 “我得去处理新闻的事了。”上官纵容低头皱着眉看着新屏幕裂碎而不清楚的短信。抬头望了眼爱爱，她的脸上的巴掌印还是红红的很明显，柯曦这个狠娘们儿，要不是看你也是受害者真就当场还你一巴掌。 “爱爱，你也跟我去。”上官纵容拽着顾爱爱，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反正她不能再待在这，和柯曦一个空间不行，和明凡一个空间也不ok。 顾爱爱好像也不好意思表达自己是否愿意了，总之，纵容怎么安排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她被他拽着望门那走。 “我们走也算是为了给你俩腾地方，你们要好好谈就在这谈，别在外人面前给我添乱。”上官纵容站住脚半回头，警告的语气叮嘱身后的明凡和柯曦：“还有，随便打随便骂，就是别闹太大的动静，别给我砸东西。” 大家亲眼看着上官老大抓着明凡助理的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小声议论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总裁、明星通吃，还迷得这两个帅哥神魂颠倒，赴汤蹈火的。 “去哪？”尽管顾爱爱尽力保持冷静，但慌张和恐惧还是明显地写在她的眼神里。 上官纵容依旧抓着爱爱的手，他们并肩站在电梯里，他侧着脸轻轻低头尽力给她安全感：“去曝光照片的地方，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媒体公司，好商量。” 哦。顾爱爱点点头，然后就沉着脑袋，反省的样子。所幸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叮得一声时，顾爱爱站在上官身边弱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是因为给我添麻烦了才对不起的，还是因为你和明凡关系亲密才跟我道歉的。”上官纵容拽着顾爱爱走出楼梯，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但真的是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牵着爱爱的手，他可不肯再轻易地放开。 “哪一个理由能让你原谅我？”顾爱爱被拉着，很被动，像放学回家被牵着走的幼儿园小朋友。 “如果你是因为和明凡举止亲密而跟我解释并且抱歉的话，我就原谅你，你承认吗？”上官纵容站住脚，同顾爱爱对视。 “那就不承认。”顾爱爱很严肃，她面无表情：“我就是宁愿你永远不肯原谅我，永远都觉得是我亏欠你，这样你就不会再为了我做这做那、过得这么辛苦费心了。” 上官纵容一苦笑，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心疼有一点，失望有一点，欣慰也有一点，他轻轻抱住顾爱爱，在一楼的大厅中间。他的嘴巴凑到爱爱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不管你承不承认，也不管是哪个理由，就算你不说对不起不道歉，我也会原谅，都原谅。” 顾爱爱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身前这个男人仿佛完美到不能再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真不懂自己为什么渐渐对他失去了感觉。而这种感觉正因她现在急剧匮乏的安全感逐渐开始萌芽…… 另一边，执行总监办公室。 出了奇的安静。两个人一个坐在办公室中间的小沙发上，一个站在不远处依着资料柜霍霍盆栽里的植物。这会儿柯曦也不吵不闹了，明凡想解释都没个引子让他开始。 “分手。”柯曦打破了安静，“我还有工作，不想跟你耗着了。分了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看上去像是来真的了。明凡看着柯曦一脸认真的样子，手里的植物可是糟了罪。 “小曦，那些照片……” 明凡想解释，不过柯曦一个暂停的手势就给打住了，“甭跟我解释，我也不跟你废话，一个字，分。” 柯曦说罢站起身，要走的准备。 “我不同意分手。”明凡想着最后挽回，“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你也先冷静冷静。” 这句话，柯曦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就出了，什么也没回答便夺门而去…… 第110章 山头酒吧 “去哪？” 顾爱爱问上官纵容。他们走得公司里面的后门，从一个冷清的安全出口往下走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谈判。”上官纵容为顾爱爱打开车门，“把照片买断，让他们删除新闻，然后给点钱买个道歉，事情就差不多了。扫尾的工作给团队做，我只负责花钱。” 爱爱听着，乖乖上车。 路上，顾爱爱的神情有些慌张，虽然今天没有看手机，但就上官纵容带着她小心谨慎抄小路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次的影响肯定不小。以前经历过舆论攻击和网络暴力，那实在是件恐怖的事情，仿佛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这次又惹怒了明凡八位数的网友包括粉丝，网上大家怎么骂她的她心里多少有点数，但如果让她看见的话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爱爱的手情不自禁地揪着自己t恤的衣边，上次跟纵容出来办事还是在寒冷的冬末春前，那时候天冷心冷，现在，是天燥心燥。 “别害怕，”上官纵容见爱爱有些紧张，左手开车，右手伸上去握住了爱爱的手，那双手冷得有违这样炎热的天气。 “有我在。”他说。 爱爱沉默，上官纵容对她这么好对她而言是种负担。 半个小时的行程了还没到，等红绿灯的功夫爱爱问还有多远。 “那家小媒体公司特别偏远，累得话你先睡会儿。”明凡答。 嗯。顾爱爱为了避免干瞪眼没话说的尴尬，答应道然后闭上眼睛假装休息，之所以要用“假装”这个词是因为顾爱爱实在无暇休息，她刚一闭眼睛，脑子里全是这件事的尤为，还有昨天她趴在明凡身上的尴尬场面，今天她回想了不下一百次了。 “纵容……”顾爱爱轻轻睁开眼睛望着上官弱弱地申请：“我可以借你手机看看么？” “看什么？”上官纵容蛮不在意地问，他知道顾爱爱是心里痒痒想看看网友是怎么评价这件事情的，所以没等爱爱回答，他劝道，“别看了，反正是假的消息，看了堵心。” 上官纵容吝啬得不肯给顾爱爱看他的手机，爱爱就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头歪向车窗外。 开到了几环她不知道，反正车辆少了许多，马路因为车少显得很宽敞。但顾爱爱的心依旧杂乱烦躁。从一开始当明凡的助理时她就应该明白明凡和平常人不一样：不能轻易打闹动手动脚开玩笑，不可以随意出现在公众场合，坐飞机要么戴口罩要么带摄像团队，和某个异性关系密切一点就引起一片轰动。他们把这种人称之为“公众人物”。 对，一个在媒体面前展现得完美无暇的公众人物现在正在跟我闹绯闻，想象一下如果现在自己曝光在明凡的粉丝面前，应该三秒就能被撕成碎片了。 顾爱爱心里犯怵，车刹住了。 到了。 上官纵容为爱爱打开车门，两人一同看着这家“媒体公司”，它被夹在超市和肯德基快餐厅中间，招牌是白色钢板上钉着红色凸出简体字，写的是“易佳传媒有限公司”。 店面很小，看上去就觉得简直弱爆了，来这种地方找人谈判简直有失我的身份。上官纵容皱着眉毛，他不敢相信一会儿自己要亲自进去找他们的老大谈事情，也想不到这种低成本传媒那啥，暂时叫传媒公司吧，也能想办法跟踪明凡到他的住处并且弄到明凡的资源。 随纵容进门，里面到像模像样一点，甚至有个前台，当然虽然那里没站着人。从右边狭窄的短走廊拐进去就能看到员工们工作办事的地方，办公桌之间的间距只是不影响过人，可以说是相当合理地利用了占地面积，多一张办公桌就能挤出另外一种境界，豪不夸张。 见来了外人，门口的工作人员站出来，看来是个编辑兼前台接待员，还不太友好地问二位什么事。 “我要找你们这权利最大的人。” 上官纵容打量着这里，不屑一顾地回答。 工作的地方就这么大，大家全闷着头子码字查资料，上官纵容的话可是引起不少部分的人注意。 然后不远处挨墙的地方站起一个四十大几不到五十的男人，黑发参白十分明显，带着眼镜，穿着简朴像是个文化人。 “我是这的老板，有何贵干？”那男人还微微举手，道。然后离开打印机走向两人。 纳尼？这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编辑兼职前台接待员也就罢了，老板也要守着打印机当文件整理员？ “你是这里最能管事儿的？”上官纵容半信半疑，眯着眼睛仔细张望了他。“我是星明娱乐的执行总监我叫上官纵容，这是我的名片。” 上官纵容递上名片，显然该老板接过名片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周围的员工也惊呆了。 呵，我也很吃惊我的名片会递到这种地方的小老板手里。上官纵容心想，脸上却尽力挤出了一个不带有任何嫌弃色彩的礼貌而又友好的微笑。 三个人坐在二楼的一间带门、相对干净且有坐着的地方的“办公室”，上官纵容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并适当给了些威胁。 老板是个老实人，不经吓唬。 “是是是，这圈子里的规矩我也懂，我们也想买下这些照片再转让给你们啊。可人家说了，不卖。要么我们报道要么他另谋他就。您说我们这种小地方，说好听了是家小媒体公司，这说难听了不就是靠写点养生常识或者网红、五六线小明星的新闻维持生意的小门市么。您瞧瞧我们这工作的地方，十几个员工挤在这小店面里，这种活都不接的话不就不识抬举了嘛！您觉得呢？” “那现在我拜托你办件事，很简单，删照片删新闻，再做个澄清，必要的话道个歉。钱的事，好说。”上官纵容抓住对方的把柄，一针见血，然后开门见山。 “这……上官先生，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我同人家签了协议，新闻必须完全按照人家给的内容发布也就罢了，未经人家允许我们不能擅自改动或删除新闻的。您看……” 看来是有人有意陷害明凡。这一点顾爱爱和上官纵容现在都明确地意识到了。不惜任何代价，不拿钱也不为出名只是单纯地要毁掉明凡。这个老板口中的“人家”到底是谁？ 上官问。谁给你的资料。 “这……”老板在犹豫要不要说，毕竟说起来人家也是恩人，帮了小公司一个大忙，但星明娱乐也有当务之急，而且看上官纵容如此急切，找到“恩人”的话肯定是得谈谈买新闻的价钱，这说不定也是他们的计划，于是犹豫了十来秒还是回答了上官纵容，“是山头酒吧的人给我们送来的。” “山头酒吧？”上官纵容不明，他在北京待的时间总归是少，对这里的圈子和文化还是有很多的不解。 第111章 暂时分开得好 “那个地方我听说过。”顾爱爱喃喃，听名字很熟悉。 “之前上学的时候听说过，梦饮应该知道那个地方。”顾爱爱若有所思，对，印象里梦饮去过两次，还非叫着她一起，不过爱爱死活不肯一起。 “上官先生，你在北京待的时间不长吧？”小老板见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样子说，“山头酒吧老板山头哥在北京算是出了名的，十几岁就在社会里混出了名堂，传说黑白通吃。这样，我给你个地址你去试试看。” 小老板说着到处寻笔，捻了一指唾沫滑了张a4纸，写下一个地址。得，这酒吧比这还偏，不过倒是不远，不出意外一路绿灯的话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 “谢了。”上官纵容接过纸，站起身伸出手，“有机会的话合作。” “好好好。”小老板也知道上官纵容是客气客气而已不过还是挺高兴的，同上官纵容激动地握手。 “那我先去办事，不打扰了。”上官纵容转头甜甜的眼神看着爱爱，搂着她的肩告辞道。 “诶！好，有需要您再找我。”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地秀恩爱式离开。别说，两人这样顾爱爱还真有一种名正言顺上官家儿媳妇儿的感觉。 一楼员工们继续他们的八卦，他们说你看我说吧，这女的就是明凡那个经纪人；她和星明娱乐的总裁又是什么关系啊？我去，要不要这么劲爆。 小老板站在门口强颜欢笑而送，进门瞬间变成另外一副严肃面孔：“别八卦了，都好好工作！” 心想着，今天要不是我说话办事顺着他来，说不定上官纵容就把这买了盖公共厕所了，唉，还是稳稳当当写点擦边新闻比较保险，这种大人物、大世面还是不掺和得好。 上官纵容开着导航按着小老板给的地址走，“幸亏离得近，不然来回跑两趟就是一天。” 爱爱点点头，不语。 “对了，爱爱你饿了么？早晨吃饭了没？”上官纵容说着看了眼点，已经到了午饭点了。 “我没事，不饿。”顾爱爱哪有脸肯说我没吃早饭，饿死我了呀！她只能这么应着。 “那咱跟那个山，山……山炮谈判完就吃饭好不好，再忍一会儿。”上官纵容本来忘了饿，一问爱爱自己倒后知后觉饿得要命了。 爱爱点头答应着：“人家叫山头，别一会儿见了面叫成山炮，那人家说不定直接开炮轰出咱俩来了。” 上官纵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爱爱终于肯开玩笑多说两句了，还挺欣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解开锁，递给爱爱，“你帮我找找梦饮的电话，保险起见还是问问她比较好。” “嗯，给。”爱爱拿过手机，几秒后又递给他。 拨通梦饮的电话，上官也来不及寒暄，更没心思回复梦饮她关于明凡绯闻的疑惑，只是非常主观非常强权主义地让人家回答他问题而对梦饮的问题全部避之。 “哦，明白了。谢啦！”上官纵容应着，“改天回上海请你吃饭再聊，先挂了。” 说罢挂断电话就掉头。 “怎么了？”顾爱爱一脸困惑。 “晚上九点才开业，现在去只能扑空。”上官纵容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爱爱，现在完全是让这个山头哥牵着鼻子走。 “正好，咱俩去吃饭。都快饿死我了，想吃什么呀？”上官纵容和平常一样轻松地爱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都行。”爱爱回答。 望着车窗外，她的眼神逐渐地不再聚焦，不知怎么的她惦记起了明凡，这会儿他还在公司待着呢吧？他吃了吗？路过一家火锅店的时候爱爱还想起那是明凡的最爱。 我一定是和他在一起待久了所以才有点想念他，或者因为这件事情把他害惨了我却在外面享受美食对他有愧。顾爱爱坐在餐桌前，面朝上官纵容眼神却飘忽不定，就因为她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明凡，所以找个理由告诉自己此时的惦念不是喜欢，而是一种依赖或者是一种习惯，然后再强行给自己洗脑…… “想不到这么偏的地方还有西餐厅，”上官纵容打量了一下这家餐厅，装潢什么的都挺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服务员来递菜单，眼睛瞟了爱爱一眼又一眼，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儿。当然，上官纵容没有发现，可爱爱却浑身不自在，抬头看她吧她的眼神又避开，不看她吧她还老瞟你你说气不气？ “吃点什么？”傻乎乎的上官纵容还沉浸在午饭的欲望里，丝毫没有发现爱爱的不自在。 爱爱翻了翻菜单，“纵容，我不想吃这儿的东西。” “那咱换一家，”上官纵容毫不犹豫地拿过爱爱手里的菜单又交到服务员手里，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立刻转过头关切地问爱爱想吃什么。 爱爱透过玻璃窗望着马路对过的兰州拉面的面馆，店面估计比路博辛的面馆都小一半，招牌本身不大，还写着“正宗兰州拉面清真”这么多字外加一个清真的标志，所以字很小很挤，显得面馆更小更不起眼了。 “走，就去那吃。”上官也很上火，搞不懂爱爱为什么突然想吃拉面。 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上官纵容坐在顾爱爱的对面。这家店里的全部工作人员就只有兰州来的两口子，一个是后厨做饭的，一个管收拾桌子收钱的。顾爱爱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顿午饭爱爱吃得怎么样不知道，但上官纵容是吃得相当爽，刚开始还因为担心店的卫生而拘谨，结果饿上劲儿来外加这面实在是香得很，硬是连汤都喝了个净。 撂下一百块钱走人后，两位回公司了，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看见粉丝们举着牌子在公司门口像聚众示威一样地等明凡的出现。 甭搭理她们，全是些没文化的脑残粉，每天除了说明凡我爱你就是找有辱明凡的新闻看点或者小编骂街。上官纵容怕爱爱害怕，安慰道。 从地下室原路通过备用通道回到办公室。明凡不在那里。 “他回上海避风头了。”上官纵容去倒水，他头也没回就能感觉到爱爱在因明凡的去向而焦虑不安。他转身递给爱爱水杯，“我安排的，放心吧他会安全平静地避过这阵子，你们两个暂时分开得好。你能理解我吧？爱爱……” “当然，”爱爱强颜挤出微笑，接过水杯，“我知道。” 然后心里默念：暂时分开得好，暂时分开得好…… 第112章 谈判（上） 时间真的是论秒过的。滴答滴答一秒一秒得过，只有上官纵容投入在自己的工作里，还不让爱爱碰她的手机，他说这是给她休个假放松放松，可顾爱爱知道啊，那是纵容对她的一种保护，他可不希望自己像上次那样面对网络暴力躲在桌子底下哭得站不起来。 “明凡……”顾爱爱坐在沙发里实在无聊透顶了，她坐直朝上官纵容说，可能是心有所思言有所误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名字顾爱爱立刻绷住了嘴巴。 上官纵容抬眼望着那个念错他名字的顾爱爱，没有说话，眼神在问什么事。 “我能去设计部看看么，太闲了，过去说不定还能帮大家一点忙。”顾爱爱申请出狱。 “好。”上官纵容站起身走过来，爱爱面前他都尽力做到最绅士，最体贴。也不是刻意的，就是想多一秒靠近，少一点距离。“但答应我别借他们的电脑看网上那些无聊的评论，手机也先放在我这里，有事让小张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顾爱爱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第一次去上学的小孩儿，被家长不放心地嘱咐来嘱咐去。她是有点不耐烦啊，但她好像没资格嫌，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 还是设计部亲切，一起咬文嚼字的战友们都相当给面子地摘下有色眼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同爱爱寒暄、玩笑，他们也见过爱爱被舆论打击得遍体鳞伤时的样子所以默契地闭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 时间这样的话就过得快一些了，上官纵容下来找爱爱的时候她还和小张讨论广告词。 “走吧，先吃顿饭然后去酒吧。” 上官纵容打断聊得正起兴的小张和爱爱，放原来爱爱指定是不搭理纵容一定要跟小张论出个是非好坏来，不过今天真得算了，爱爱给了小张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你赢了，我得走了。 今天格外地没脾气啊。上官纵容开着车跟身旁的顾爱爱玩笑，爱爱的头一直是望着窗外的，她看见公司门口依旧有人举着小牌儿蹲点，像一群要讨工钱的工人。女生最多，牌子上大概是要求公司给他们的凡凡换经纪人，骂她也就罢了还把鄂洋这个“师父”又拐带进来，还有人更夸张地说公司风气不正，没有正经人。 “再·见咖啡怎么样了？” 这样的场景难免会成为回忆的引子，顾爱爱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问起上官咖啡馆的事。 原价转让给木木了，确切的说是卖给给鄂洋了，鄂洋不打算再掺和娱乐圈的事了，考虑做生意的事因为信任咱们所以把咖啡馆当成第一站。给他也好，就他和明凡的交情，明凡和柯曦的代言费也省了。 上官纵容回答。听到明凡、柯曦名字念在一起的时候，顾爱爱的心被揪了一下：他俩也不谈的怎么样了，真不知道该盼着他们和好好，还是分手好。 晚饭吃完除了胃里觉得有些东西以外，顾爱爱的味蕾好像并没有经过美食的熏陶洗礼，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吃得快撑死了，不知道自己咀嚼过就更别说知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了。 我是怎么了，顾爱爱问自己，一想到明凡我就开始慌张、纠结，甚至全是对他的担心，单纯得因为我是他助理的职业道德和责任心吗？ “一会儿酒吧里乱，跟紧我。”上官纵容停在十字路口，叮嘱爱爱。那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想想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过…… “梦饮大一的时候很疯狂吗？”上官纵容想起梦饮在北京上大学时来过山头酒吧几次，充满好奇，他印象里的蓝梦饮，相较同龄女孩儿成熟理性，说话办事有分寸、有主张，敢作为的人，她今后一定是传媒界的女强人的。 “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们说起来只是认识一年，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很多。但彼此印象很深，不过那天看见她的时候竟然没认出来。” 上官纵容的问题终于成功转移了爱爱的注意力，不过没能多聊几句目的地就到了，停车的那一刻，紧张瞬间油然而生。 别说顾爱爱了，就连上官纵容也没在这种地方谈过重要的事情，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电影里倒卖毒品的黑帮贩子。 进酒吧后那种感觉就更浓烈了，蹦迪摇摆的男人女人都十分疯狂。灯红酒绿，每个人的脸上都印着鲜艳的红色绿色蓝色的闪耀灯光，没人认得出谁，大家都是一个样子，自拍的话也只能是一副涂鸦。 “抓紧我。”上官纵容低着头对着爱爱的耳朵喊了一声，这种环境不说话的话只折磨耳朵，说话的话还折磨嗓子。 顾爱爱感觉那双温热的手紧紧攥着她，很骨感很有安全感。手心有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可能是音乐太响吧，震得他们的手也在颤抖。 挤过一群杂乱疯狂，莫名兴奋的人来到吧台，这里高出地平面，能大略地观察周边的情况。 上官纵容右手牵着爱爱，左臂撑在吧台上，左手食指勾了两下叫来服务生。 “你们老板在哪？”上官纵容对着他耳朵问。 服务生直起身板望着这两个人穿着一个一本正经一个则小清纯的样子绝对不是来娱乐的。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而是跟一旁的人耳语了一句。那人便去了，看来服务生也分个等级，有管事儿的有跑腿儿的。 那服务生没给答复，只是拖延时间地问二位喝点什么。 不喝。上官纵容拒绝，顾爱爱有点拘谨，不想说话。自从今天一早发生这件事她心里就没有一刻停止过愧疚，倒不是怕自己挨骂，最担心的还是明凡，万一明凡打拼积攒了几年的名气和声誉糟蹋在她这里她会恨死自己的。 跑腿的服务生过来了，接头似的在那个招待他们的服务生耳边传话。那服务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微笑着问上官纵容，“来谈事的？” “是。” “你俩谁？” “我们是一起的。”上官纵容扶了扶爱爱的肩膀，生怕分开。 但不分还真不行，这里的规矩，谈事只能一个人，那间屋子里的秘密只能两个人了解，一个挣钱的一个出钱的。 服务生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讲了讲这方面的规矩。没办法，谈事情的房间在二楼，两人必须留在下面一个。 上官纵容松开爱爱的手，在耳边叮嘱她不要喝酒，不要搭理陌生男人，只需要待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好。 他说，我很快就回来。被服务生带路走的时候，也是三步一回头，担心的眼神是在重复他方才的叮嘱。 爱爱的眼神愈渐坚定，她是在说，你放心去谈判，我没事。 第113章 谈判（下） “我还以为是谁呢。”迎面走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穿着浮夸透露着一股子年轻气盛的劲头，他迎上来，wifi眉，粉色小胡子，相当社会，但皮肤白皙戴着副金框眼镜又觉得他文质彬彬有种文艺青年的范儿，他伸出手出人意料地说了句，“原来是星明未来掌柜的，久仰久仰。” 早有预感星明娱乐会派个大人物来，没想到是他们的接班人，这活真算接值了。山头心说。 上官纵容试量了一下，几秒后把手伸向了山头，是想同他握这个手。 谁知两个手掌近在咫尺的时候，山头突然拍向了上官纵容的掌心，这一下竟吓了上官一跳。山头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玩笑，说咱们这都是这么打招呼的。 本以为同龄人中自己是个身经百战的佼佼者，没想到今天棋逢对手遇上了个还会把控人心的家伙。上官纵容淡定地微笑，后槽牙已经咬得卡卡作响了。 “进屋谈！”山头开门，站在门口对上官纵容讲，声音清晰了很多。 进屋，门一关，瞬间，上官纵容还以为自己失了聪，安静地太突然。 “怎么样，这里的隔音效果还行吧？”山头掏着裤子口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显得上官纵容很拘谨古板。他客气地说坐吧。 上官纵容坐在沙发上，环顾了四周，这屋子很简单，除了墙、门、环桌沙发和一个透明的钢化玻璃桌子什么都没有。他点了点头，回复了句还行。 “放心吧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连手机信号都被一丝不苟地屏蔽掉了。”山头说着，上官还看了眼手机，果真如此。 “介绍一下，我是山头酒吧掌柜的，大家都叫我山头哥，当然，你叫我山头就行。你也看见了，酒吧这么偏，地方也不大，挣不了多少钱就只能偶尔干点兼职。”山头坐在上官纵容的对面，跟自己也是被逼无奈为了维持生计才做了点算计、得罪人的事似的，“这间屋子呢就是兼职的最佳地点，创造秘密，掩埋秘密。在这里，除了交钱就是交秘密。说白了，这里就是拿秘密做生意的地方。” “所以，”上官纵容听了他的介绍，一脸严肃地开门见山，“多少钱掩埋明凡的花边新闻，多少钱能让我知道是谁花钱找你毁明凡？” 一楼还有心心念念的顾爱爱，上官纵容不得不速战速决。 “花多少钱掩埋花边新闻好说，这想知道是谁要害明凡我可不能说。”山头的嘴角一边上扬，双手交叉弓腰坐着，眼神淡定又坚定地看着上官。 为什么。上官纵容平淡地问，这一会儿了，他也适应了对方的气场，此时此刻，沉着加冷静加理智值括起来乘以了二。 “因为上一个顾客虽然没要求这个噱头什么时候可以撤下来但特意强调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她为之。”山头又依在沙发靠背上，翘着的二郎腿颤得上官纵容心烦意乱的。 “人家花大价钱办事，咱不能不负责任不是么，上官总监。” 山头的每一句话仔细分析都没有问题，但总有种莫名的攻击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气场，从一开始就礼貌客气得没有半点毛病却压得上官纵容很被动。 “是。那我不坏你规矩，说买断绯闻的事，你开个价。”上官纵容也不管这么多了，谁陷害明凡日后得了空慢慢分析就行，当务之急是处理绯闻，然后下楼带爱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哈哈，上官总监豪爽人。”山头见上官纵容有些着急，还想着拖延一下，进一步刺激他方便一会儿叫得价高一点。这种心里战术他比上官纵容可精多了。 他接着说笑道，“我知道你是上海人，高考前我还想着去南方上大学，可是有一次去那边玩，和一个大姨交流了两句，你猜怎么着，她问我结婚了么，我告诉她我还读高中呢，她就说看我皮肤不太好，脾性心智成熟显老。哦对了，我给你学学啊，那大姨这么说的，咳咳，”山头不紧不慢，清清嗓子学那个他口中的“上海大姨”操着上海方言：“欧呦~小伙子侬欺负差得嘞，啧啧，不怪侬的嘞，北方来滴差不多都是则个样子的吼，侬看阿拉桑海银，皮肤细嫩得嘞！” “打住。”上官纵容听不下去了，他心里全是楼下的顾爱爱，她还在等他。“如果你就是想表达我爽快，到这就可以了。为了节省时间我想我们还是直接奔主题，你要价我掏钱。” 山头眼睛望着地面，认真的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内心狂喜，看来自己的猜得没错，上官纵容很着急，而且拖延的方法很奏效。 他抬起头要说价，这个价是他一开始计划的两倍，九成能交易成功，大不了让上官纵容还个价自己也能多赚不少。 心里计划了很久，刚要开口门被打开了，方才跑腿的服务生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山头愤怒地站起来，“不知道谈事情的时候这里禁止出入么！” “山头哥，对不起。”服务生被骂的功夫缓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对上官纵容说，“和你来的女伴儿，在下面出了点状况。” 上官纵容听罢窜天猴般瞬间消失在山头的视线里。山头怒火中烧地望着这个服务生，如果他搅黄了这单生意，得不吃不喝在这打两辈子的杂工。 知道老板生气，但他也是无奈之举，不及时汇报的话闹出人命可就糟了，他跟山头说，“哥，你也下去看看吧！闹得很厉害。” 妈的，一个女的能掀起多大的浪？！山头嘴里骂骂咧咧一手撇开了服务生，走出房间。 没成想酒吧的音乐听了下来，在二楼往下张望，吧台那里绿压压一片人头，中间站着几个人，上官纵容怀里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女生，她应该就是让他谈判着急、出事紧张的原因。地上还横着一个。 再等山头下去的时候，人群里又慌慌乱乱的。看来是又动手了。 起开！ 老大不亏是老大，山头只是阴着脸闷头喊了一声，面前便劈开一条路，躺在地上的那位一手血捂着后脑勺，和上官纵容拧巴在一起的应该是他的同伴儿。 不用问，山头也把事情给捋直了：无非是地上这不开眼的倒霉鬼想勾搭上官纵容的女人，结果女人名花有主硬是不从，然后俩人纠缠起来，然后那吧台那屁小子跑上去找上官纵容来护着他女人，结果上官纵容一冲动把人脑袋开了，结果那家伙的朋友不高兴了又要打上官纵容，再然后，我就站在这儿了。 “给，我，撒手~”山头像四合院胡同里吆喝卖早点似的沉着脸招呼。 第114章 社会大哥 那两个不识相的倒霉蛋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认识山头，所以立马乖乖松手，但上官纵容还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不放，旁边的男的也跟配料似的贴得很近。 山头拍了拍上官纵容的手臂，“给个面子吧上官，有什么事儿我帮你解决，咱别脏了你的手。” 说完这话，上官纵容手里攥着的那家伙连同他旁边还有地上躺着的小伙伴儿蒙了，本以为逗逗一个清纯大学生，没想到是个社会上的人物。 上官纵容松开了手，用力推开那人。可另外一个男的还不识相地站在上官他们跟前。 呦呵，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嘿，山头上前刚想推开他结果下一幕就惊呆了，原来上官纵容带来的女人并没有小鸟依人地乖乖待在上官纵容的怀里，方才在二楼看到的不是错位就是当时上官纵容护人心切把她拽进怀里的。姑娘桀骜不驯地拽着那男人的t恤领子，勒得那家伙脖子后面通红。 “美女？女侠？”山头轻轻唤着顾爱爱，灯光昏暗，外加顾爱爱发型太乱遮住了这半边脸，山头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她是一副桀骜不驯，啥都不怕的大姐表情。这身板、这架势还真像个故人。 顾爱爱的头微微朝这边侧了一侧，依旧没有露出一点面容。但这种感觉让山头更觉得她像个老朋友。不过他只是淡定理智地说，“女侠你先松手，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爱爱也渐渐松了手，这一天太长太难熬了，打一架好像也爽了爽，望着地上躺着的那位，想想刚才他欠儿欠儿地来欺负她然后被自己开瓢时的样子就很爽，虽然自己当时也很危险，但身体上疼痛的滋味总好过心里压抑着吧。 顾爱爱摸了摸脖子，也有不少血渍。原来方才顾爱爱坐在这边，那男的非过来请她喝酒，爱爱不喝他就粘着耍赖，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猥琐，无奈，顾爱爱抄起一瓶酒砸了过去，结果酒瓶子本身就不厚实又赶上寸劲儿，天女散花。 被开瓢的一摸脑袋上全是血一下子就怒了，抓住爱爱的头发就把她摁在吧台上了，爱爱学过跆拳道可这个男人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没有力气还手。爱爱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扎进吧台里去了，疼痛让她忍不住地喊出声。吧台服务生看控制不了局面就立刻跑去通风报信，那男人抓着一个玻璃片抵着爱爱的脖子一边渐渐用力往下扎，一边骂骂咧咧地恐吓：“你丫的臭婊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 “有种你就弄死我啊龟儿子，我看你你老娘攒的钱够给你赔多少？！”顾爱爱是一点不肯屈啊。 “你妈的。”这男人还真没碰见过这么狠的女生，唬都唬不住，让自己好没有面子啊，玻璃片失控而又拿捏着分寸地割进了爱爱的皮肉里，然后上官纵容飞起来的一脚就把这家伙给踹飞了。 再然后就是那人躺在地上感觉上身没法动，最下面的两条肋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断了，他的两个兄弟为给他出气上前跟上官二对一，没成想这俩人都能打，眼瞧着要丢人了，山头哥来了，结果居然还向着这两个人。 但这对于这三个垃圾来说还不是最可怕，接下来的对话和事情更是让三位甚至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毛骨悚然。 “耐耐？”山头越瞧这身影越像个熟人，他皱着眉头等爱爱整理头发，结果爱爱刚一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山头就呆住了，他二愣子看动画似的把脸前的五个窟窿都张到最大，口中说的耐耐，正是姓顾名爱爱的女孩儿。 顾爱爱听人叫“耐耐”，是同她的名字很像，手摸着脖子上的伤口，纳着闷儿抬头看了眼山头。 我去，是那张乍一看变化很大、细看一下又没怎么有变化的脸。这张脸顾爱爱熟悉，因为他，大学后两年爱爱就没再敢去过木木学校找过木木，全是木木来看她…… “佐闯？”顾爱爱也惊呆了，她带着血渍的手渐渐从脖子上拿下来颤颤巍巍地指着山头，问：“你是山头？这里的老板？” 佐闯，这个名字也并非不为人所知，但这名字真不是一般人能叫的。凡直呼其名的定和山头哥交情不浅。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看来是有场好戏要上演了，而那三个人渣巴不得现在就自掘坟墓，自行解决。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因为勾搭一个女孩儿估计得搭上半条命。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山头一下子光想着叙旧，忘了旁边还有三个喽啰还有上官纵容，他问候顾爱爱：“也不知道叫哥！” 上官纵容也懵逼了，也没听说过顾爱爱在北京有这么社会的哥啊？关键爱爱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这个佐闯是个什么人物。 前一秒有说有笑地问候，说完一下秒山头又留意到爱爱脖子上的伤口，瞬间变脸，一副嫉恶如仇、对谁恨透了的模样，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检查了一下伤口，上官纵容下意识地轻轻搂住爱爱。 “谁干的？”山头咬牙切齿，跟电视上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又炫又酷又拽地问。 爱爱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方才躺在地上的那位，心想着有人给我出气了。 “来人，”山头瞥了眼三个人，中间架着的那个应该是主谋。他招呼了一声，上来几个手下，“顺子小三儿你俩带客人上楼包扎伤口嘉爷涵哥你们给我搭把手。” 山头一声令下，一行人开始行动，上官纵容和顾爱爱被绅士地照顾上楼，刚瞪第一节楼梯就听见吧台那一顿热闹，只见三个人跟上了古代刑场的断头台似的，整整齐齐并列地摁在台柜上，像方才顾爱爱被摁的那一下一样。爱爱和纵容一边不紧不慢地往上走一边看着吧台那边： 三个人摁着三个脑袋，山头不知道跟他们小声说得什么，然后拿起一瓶酒抓着瓶颈就摔在吧台侧面。 拿着手里剩下的碎玻璃碴子，抵着中间那个人的脖子，重复的问“是你干的对吗”，声音一句比一句大，越来越频繁，最后吓得那个纹着身、刚才还牛逼轰轰的大男人哇哇哭了起来，脖子上也突突冒血。 然后放过这个，转而向另外两个早就连鼻涕带泪哭得稀里哗啦，抖得吧台上的酒杯都跟着颤动的人，“你俩挺仗义是吧？啊？”山头不亏是混了多少年的，这种场面他轻而易举就能镇住场，他的声音阴柔的时候阴柔，阳刚的时候阳刚，整得看热闹的都跟着提心吊胆。 “来来来，拿着。”山头把手里那带血的玻璃茬子给他们，杵了杵那人脖子上的伤口，“看着他这个地方了么，自己来，自己动手，必须让我看见血，也特么必须给我整在同一个地方，不然老子亲自动手干！” 那两人边哭哭啼啼拿着玻璃片对着自己脖子剌进去。干完，山头才肯放他们走。 滚！以后在北京但凡让老子看见脖子这有疤的，见一次，打一次。 临走，山头不忘威胁一句。 第115章 谁都不服就服你 蹬楼梯的时候想想刚才发生的事，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山头还有些不敢相信，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拽丫头今天竟然是星明娱乐公子的女朋友，果然不是平常女孩儿，当初没追到手真是可惜了。 山头一步一步往上走，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流血，应该是方才砸酒瓶子的时候太激动不小心划的，他望着手上冒出的血，唇轻轻地吻在伤口上。看过三国演义，夏侯惇被吕布手下射中眼睛，他忍痛拔箭一句“父精母血，不可弃也”然后吞掉了自己的眼睛。常人可能觉得恶心，不过山头却觉得那才是男儿之气。所以从小就这样，每次受点皮肉伤，就把血吮进自己的嘴里，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他的座右铭就是：过得好，一让亲人安心，二让敌人揪心。 之所以说这些，是想表达他不是没有难没有苦只是不肯表现出来。这个人，皮囊外坚强吊儿郎当好逞强，皮囊里却是温血柔肠。 和顾爱爱的缘分是在山头的大学里，确切的说是木木和佐闯他们的大学……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木木顺了大流得了当时特火的流感，挺要强的一姑娘因为实在难受，只能打电话求助北京最最亲的人了。结果爱爱就来木木的学校照顾她，处于依赖也是真难受木木可以说除了上厕所、洗漱，几乎卧床不起。 那天爱爱提着壶去外面水房帮木木打热水，出门前一个男生突然撞了她一下，幸亏爱爱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姑娘也没喊也没闹，望着那个比她也就高十公分的男生，脸色有点蜡黄戴着一副黑棱形框眼镜、休闲装、短蘑菇头，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害羞地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顾爱爱友好地眨了下眼轻轻微笑，以为这只是场小事故，说完便没事人一样得往前走。 结果身后传来几个男生的笑，一个欢快的声音说兄弟，这么大的福利怎么不好好把握呢？ 另一个男生也打趣：闯，看来还是你推的力气忒小了啊！哈哈。 顾爱爱听得清清楚楚倍感这几个人无聊，但不打算同他们计较。结果那个叫闯的来了句，“再这么下去你顶毕业也只能是个老处男啦哈哈哈……” 我去？这话听了真丫的不爽啊！顾爱爱提着壶立刻站住了脚，这也太不尊重女性了，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讨厌鬼。 三个男生连打带闹没注意到就在前面两米处停下的顾爱爱，还差点撞了个个儿。离爱爱半米的地方还吓了一跳刹住了脚，顾爱爱霸气侧漏，歪过身子看着他们几个，方才撞她的小伙儿被一个比他高十来公分的人夹在胳肢窝里，那人看上去就有种头目的感觉，搁以前的年代里就是个土匪头子，不过细看长相也挺清秀的，只是他歪着脖子一副谁都不服的拽样子望着顾爱爱，他，就是今天刚刚干了三个人渣的酒吧老板山头哥。 “哥，没事儿吧？”方才带爱爱他们上来的一个手下见山头吻着自己的手，嘴角和手上有些血渍上前问候。 “没事儿。”山头拿下手，血差不多给止住了，好像哪有个说法说唾液有杀菌的功能，所以平常有个这种小伤口他放在嘴边含一会儿就行，都不怎么做后处理。“你们先去吧。” 山头说吧进了招待二位的房间，一开门上官纵容刚为爱爱简单地处理完伤口，山头从医药箱里拿了几个创口贴坐在两人对面撕包装边关切地问爱爱和上官没事么。 “没事儿，谢了兄弟。”爱爱摸着脖子上厚厚的笨拙的包扎没有说话，上官纵容便替爱爱一同回答。 “你没事儿吧？” 见山头同样笨拙地用左手随随便便就把创口贴糊在右手的伤口上，爱爱抢过他手里剩下的创口贴问道，然后帮他一张一张沿着伤口贴了四贴，活像一块大补丁。 “这点小伤不叫事儿。”贴完创口贴山头就缩回了手，看样子有点害羞，不再像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了。上官纵容皱了皱眉觉得不太对劲儿，必须得提防一下这家伙。 “对了，我说，”山头又恢复正常，看着顾爱爱问道，“刚才那哥们儿的脑袋你开的啊？” “嗯。”顾爱爱点点头还有点惭愧了，毕竟说起来也是她先动的手，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酒吧把一纹身大老爷们儿开了瓢，说出去也不是光彩的事。 “我去，六六六！”山头竖着大拇指对着爱爱一副相当折服的样子，“这两年你是一点没变啊，一言不合就开干。” 听这话上官纵容算是明白了，两个人是在大学里有的交集。本身上官就对没有他陪伴的顾爱爱的大学生活充满好奇。而之前梦饮说得那些有关爱爱的故事里可并没有出现过山头这号人，这下他对两个人的关系更好奇了。 但要想了解更多，不问，安静听然后仔细分析是最成熟的做法，所以接下来的对话里上官怀着好奇心却尽力保持沉默。 “他先惹我的。”顾爱爱嘟着嘴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她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爱用暴力解决事情的女混混。 “没毛病！”山头一拍大腿，一副佩服的表情，“你啊，还是我认识的耐耐！” 上官纵容瞬间瞪圆了眼，之前就听山头叫她“耐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还真是叫的“耐耐”，而此时的顾爱爱也忍不住偷笑。 “怎么了？”山头好奇，不自在地瞧了瞧自己身上，“我哪里很好笑么？还是哪说得可笑啊？” “山头，你说话不是大舌头吧？”上官纵容问。 “我咬字不清楚么，你这么问我？”山头的普通话相当ok，所以自信地反问上官。 “佐闯，”爱爱偷笑着断断续续回答，“其实我不叫耐耐，我叫爱爱。” “什么？！”山头懵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所以你不叫关耐耐，是关爱爱？！” 噗嗤~爱爱和上官一起笑出声，山头这种反差萌实在太可爱了，爱爱捂嘴低头笑的时候还不小心扯了脖子上的伤口，疼得滋滋作了口气。 看山头越来越糊涂，只好告诉他其实我也不姓关，我姓顾叫顾爱爱。 顾爱爱？关耐耐？山头这才反应过来，智商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顾爱爱，行，顾爱爱！”山头点着头食指指着顾爱爱又气又笑，实在无奈，“我一个整天靠打探社会上消息吃饭的人竟然连自己追过的女孩儿的名字都没搞清楚，行，顾爱爱，我佐闯谁都不服，就服你！” 第116章 南方姑娘 “道歉！” 爱爱提着壶，眼前是四五个比她高的男生，可这小脾气一上来顾爱爱可是一点不肯吃屈。应了后来佐闯对她的评价：一言不合就开干！她气势汹汹、嫉恶如仇地狠狠看着搂着撞她的男生的男生，梗着脖子要求他道歉。 撞爱爱的男生立刻解释道刚刚不是跟你说过对不起了么。 顾爱爱直勾勾地望着佐闯，他好像是几个人里最高最壮的，“我说他的是他！” 佐闯也蒙了，在学校混了三年半了，按理都该认识他了，怎么还有不识抬举的？他松开那哥们儿，一步两步走过来，和顾爱爱仅差二十公分。低着头看着那张漂亮清纯却无惧的带着气氛的脸。 他的个子和气场忽然压得爱爱有些害怕，但还是咬住牙紧了紧拳头做好了要和恶势力顽抗到底的准备。 “我凭什么跟你道歉啊？”佐闯吊儿郎当耍赖皮地问，语气里却严肃地有种打架前的那种挑衅的感觉。 “我知道刚才撞我的那位是你推的。”顾爱爱一个眼神朝他身后的小兄弟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帮朋友撞女生的这种把戏真是low爆了。” “那你教教我怎么追小丫头呗？” 佐闯换了条腿歪着身子站，他轻微弯腰低头，清清楚楚地看着顾爱爱的尖锐的小眼神，挑衅地小声问。 “教你可以啊，”顾爱爱也有点害怕，但绝对不能认怂，她同样带着轻蔑地回答，“先跟我道歉。” “你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佐闯突然对这个女生充满了兴趣，这是多带刺的玫瑰。 “想知道我是谁？”爱爱坏坏地一笑，现在换成佐闯处于被动状态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先道歉。” 这下佐闯可是更觉得顾爱爱有意思了。长得细白嫩肉的挺清秀，身子板看着也单薄，没想到是个有脾气的倔丫头片子。 对不起。 身后的小伙伴儿们简直惊呆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闯哥么？跟别人说对不起？而且还是跟一个比他矮一头的小瘦姑娘！ 但佐闯切切实实地挺直了身板毫不避讳地大声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又低下头邪魅一笑，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什么专业叫什么了吧？ “生化，关耐耐。”爱爱对他的道歉还算满意，不过还是随便蒙了个专业和名字。 “关耐耐，这名字真好听。”佐闯在爱爱耳边坏坏一笑，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你能教给我怎么追女孩子么？” 佐闯问完又把脑袋竖到爱爱跟前，忽闪着眼睛坏坏的样子，别说，挺惹人爱、让人脸红心跳的，他在等她的回答。 爱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家伙是个赖皮鬼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她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蛮横地回答，“喜欢就光明正大地追，背后偷偷摸摸的动小手脚算什么本事？！” 爱爱刚说完，佐闯就突然吻向了自己，她的唇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被眼前这个王八流氓给吻了。吻完还嘚嘚瑟瑟地问是不是像这样？ 像你妈蛋！顾爱爱的内心已经崩了，她摸着刚刚被陌生人吻过的唇，气愤地把手里的壶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周围的人都惊得看过来。 所幸是春天没穿凉鞋也没露着腿不然肯定会被烫伤的，佐闯也被吓到了，他从没这么慌张过。 后来，顾爱爱用尽浑身力气，还差点闪了自己的腰一个耳光轮过来，啪地一声打在佐闯的脸上，这动静绝对不亚于刚才cei壶的那声，打完便转身低着头跑掉了…… “卧槽！”身后几个人走上去围着佐闯，他们清楚地看见佐闯脸上的大红手印已经浮出脸皮了，嘴角还和牙齿磕碰了一下还流了血，“这娘们儿可真够狠了，闯，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佐闯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舌头轻轻抿了下嘴角苦苦的老味道。瞥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然后又望着一脸懵逼加担心的兄弟们，尴尬地撇嘴一笑，“让女孩子摸下脸能有什么事儿？走吧！回宿舍换条裤子，今儿晚上老地方燥一下子啊！？” 佐闯说得老地方，正是自己名下的酒吧，山头酒吧。 那天晚上他佐闯倒是异常兴奋玩的尽兴，可顾爱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嘴上好像蹭了粪似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再有一次，还是爱爱一个人在木木学校走，路过露天篮球场地的时候滚来一颗篮球，爱爱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就拦下篮球的，结果篮球滚得很快，爱爱刚要弯腰捡结果又够不着球，又追两步打算弯腰捡结果还是够不着球，重复了几次，围观比赛的几个着装时尚画着浓妆的女生依着栏杆偷笑，爱爱把球还给场边的男生被道了谢以后要走，结果身后传来那几个女生的嘲笑。 这我可不高兴了。顾爱爱无奈，你们一个两个女的能不能别这么做作，我捡个球能有这么好笑？爱爱越想越赌气，干脆转过身走过来问个清楚：“你们好，方便问一下你们笑什么吗？难道是我给他们捡球的样子很蠢很可笑么？” 那几个女生立刻收敛了一下，然后你捅捅我我捅捅你，来来回回的小眼神里透漏着一种不屑，仿佛再说瞧瞧这家伙哪里有女孩儿的样子，看她穿得内样还好意思过来跟咱们下马威。 一个女的站出来，大长腿，金长发，吊带衫破洞裤，“嘴长我们自己脸上我们愿意笑谁就笑谁，你管得着么？”说完还瞥了一眼顾爱爱，嘴里嘟囔了句“山炮”，那一伙儿姑娘就跟着咯咯笑，像极了红楼梦里的某一段丫鬟们嬉笑的配音。 “说谁山炮呢？”球场上走出来一个人，没等爱爱反驳就站出来伸张正义，正是这些花枝招展的女生奔着来的佐闯。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先谢谢爱爱帮忙捡球，然后又问那个羞辱爱爱的女生：“你瞅瞅你们几个，长得穿得都差不多，走大街上谁认得出来啊还好意思说别人山炮？” 结果几个人跟烧开的水壶似的，气得一个比一个脸红，头顶冒烟，支支吾吾。 虽然讨厌这家伙，但今天这事儿还真挺让我出气。顾爱爱看着佐闯，眼神里说谢了，嘴上就不多做表达了，然后转身继续离开。 佐闯跳过栏杆追上顾爱爱，然后回头嘱咐一个叫大义哥的顶他打完球赛。 “耐耐，你哪的人啊？”佐闯热脸贴着冷屁股，追在爱爱身后殷勤地问。 “上海。”顾爱爱倒是如实回答了。 南方姑娘？嗯。长得眉清目秀，皮肤吹弹可破，身条比例接近完美，像是南方姑娘，但能如此真性情还真是不多见，是我 第117章 没毛病，兄dei 往事历历在目，佐闯还记得篮球比赛那次，后来他跟着“关耐耐”一路走到女生宿舍楼底下，一路都粘着耐耐问她怎么不去上课、平常不吃食堂么、为什么也不去水房打水了啊、该不会是在躲他吧？ 自从那次被强吻以后，一旦爱爱在出现在这个学校一准能看见佐闯，好像这家伙闲着没事干到处游荡就为出现在你眼前堵心你一下子。 佐闯总装作很熟的样子跟爱爱打招呼，爱爱都觉得这是幼稚鬼行为，所以总不理他。不过在这个学校好像除了木木和她那几个不怎么友好的舍友外，佐闯是她认识且熟悉一些的唯一了吧。 耐耐都没有回答他，只是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便跑进宿舍楼了。再后来，木木的病好了这个学校就再也没出现过关耐耐的影子。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山头举一反三地问到，当初还一直担心是因为自己太主动还强吻欺负耐耐而害得她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了而转学，今天这小猫腻一点点露出来，绝对还另有隐情。 “嘿嘿，是。那几天我朋友生病了我去照顾几天。”都过去那么久了，爱爱只能坦白从宽了。 “真服了你了，耐……爱爱，顾爱爱。”山头又竖起了大拇指，偌大的北京没有他看不透的人，也没有他查不清的事。顾爱爱，算第一个。 “既然是老朋友，新闻那事儿给你打折！” 山头又回归正题，当着爱爱的面直接跟上官纵容敞开天窗说亮话，今天特殊情况不得不特殊对待，这个交易秘密的房间还是头一次坐着三个人谈事情。 刚玩笑着说罢，山头忽然眉头紧锁，突然想起了什么，莫名的不安和直觉冲到脑袋里。 爱爱和上官也变得严肃，他看了看爱爱，脸色突然变得有点不太好，上下一打量，那种直觉越来越强烈。 以前关注过再·见咖啡的新闻，现在想想那个饱受争议的背影同顾爱爱简直惊人的相似！ 好奇又不敢问，山头慌张地开门对手下吩咐了句，然后他们递来一些照片，山头拿着手里的照片迅速地一张张抽看，断开的wifi都皱成完整的一条眉毛了。 他猛得抬头看向顾爱爱，我靠，连衣服都没换！！！ 爱爱，你是明凡的经纪人？！ 山头彻底惊呆、懵逼，他瞪着双眼不敢相信。 顾爱爱点了点头，上官纵容依旧不语。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讶，‘社会’这个名号送给你了要不要？”山头哭笑不得，拿着照片坐回原来的位置，调侃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顾爱爱的愧疚重新回归，旧人面前又丢人了。 忽然间，爱爱也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坚定的眼神杀过来，哇，熟悉的感觉，山头心想。 “话说绯闻是你搞起来的？”顾爱爱质问，然后没等山头解释就开骂：“你说你就好好经营酒吧呗！掺和娱乐圈的事情干嘛？再说了，你曝光就曝光点真的事情啊，非得干白骨精说瞎话妖言惑众的事情！” “大姐，我妖言惑众？”山头哭笑不得，无辜地指着自己反问，然后又摊开那些照片，“我承认我呢的确做了点手脚，比如断个电闸什么的，但您都这样了，我那些新闻真实度可是相当高的了好吧？” 山头刚说完就注意到上官纵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唉，可怜这个为爱痴狂的男人啊~ “咳咳，这样，你给我解释解释，八卦八卦，”山头讲出条件，“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免费帮你们把噱头压下去怎么样？” 哇，机会难得。顾爱爱听罢，盲目兴奋，一下子忘了继续数落山头的不地道，然后投入在洗清绯闻里…… 顾爱爱的话题从吃火锅开始一直讲到现在坐在这谈判，不亏是学文学的，这么激动心切地讲故事都能把事情的来回经过捋得贼顺，跟拧开水龙头似的，形容词、小成语也全盘托出。 又气又委屈的样子逗得山头和上官都哭笑不得的。 “我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们能不能认真点？！”爱爱说得自己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结果这两个人还在偷笑，她伸胳膊杵了杵山头的肩膀，“你还笑？ 罪魁祸首！幸灾乐祸！王八犊子！还我清白！” 山头笑得更欢了，见爱爱急得都憋红了脸，他咳咳收收笑颜：“额……这样，我，我……噗！哈哈哈哈……” 喂！爱爱一拍桌子，急了。不许笑了！说正事儿！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爱爱面前，山头的大哥风范全无，直接认怂。 拿出谈大事的态度后，跟二位交代：“我山头说话算数，今天给我爱姐面子，这件事我会立刻找出方案解决，到时候希望你们的公关积极配合我们，绯闻风波我帮你们压下来。”山头谈起工作来还是蛮正经的，他一脸严肃和谨慎的样子看着爱爱，和方才完全两副面孔，“不过……不过舆论肯定是有个延缓过程，这阵子正在敏感期，你还是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最好也先别和明凡见面得好，你懂我的意思吧爱爱？” “明白。”顾爱爱也认真的一副谈国家大事的脸，她沉沉地点头。 一旁的上官纵容站起身终于拿出主角的态度伸出手，“那就谢谢你了，我们会权利配合！” 山头也欣慰一笑，虽然不挣钱但也不亏啊，一送故人一个人情，二和星明娱乐的接班人达成合作。 山头也伸出手打算同上官纵容握手回应。没想到上官纵容啪地拍在山头的掌心：“你说的，这里打招呼不能那么刻板的。” 山头无奈一笑，心想这小子是块老姜，够辣。 爱爱也站起身，看来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下去喝点？”山头邀请。 “不了，这一天我都快累死了，改天再来拜访。”爱爱拒绝了山头。 “说什么拜访，真low。”山头也不打算拦着了调侃道，“行，爱姐您慢走，有事再吩咐。” 顾爱爱欣慰地笑了，看来今天也不全是糟糕嘛！ 同上官纵容出门的那一刻，山头又叫住了二位： “我说，旧人见面总得留个微信什么的吧？大学的时候跟你粘了那么久都不肯给我个联系方式，今天总得赏个脸吧？” 上官纵容有点小吃醋，转身拿出自己的手机亮出了二维码，“爱爱没带手机，你先加我吧，有事咱俩先联系。” 得嘞！一个大boss竟然沦落到自己员工的助理的助理。 山头懵逼，望着顾爱爱又看看上官纵容那副嫉妒脸哭笑不得的。真是过河拆桥，竟然吃救命恩人的醋也是够了。 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小气，他点点头边轻推着二位出房间门边说： 行~没毛病，兄dei！加你！但咱得先出来，里面没网…… 第118章 感谢信 还是那条路，路灯照得地面比来的时候更亮堂。两个人的心情也比来的时候敞亮了许多。 “没想到还能碰见老朋友，这次真得好好感谢山头。”上官看爱爱心情不错自己也蛮高兴的，但想到爱爱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些渊源心里还是挺好奇的，他试探道，“你们关系还不错啊，因为你的面子可是给公司省了七位数的资金。” 什么？！七位数？！顾爱爱跟亲眼看见火星撞地球似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去……”她缓缓情绪，尽力保持淡定，贫穷简直限制了想象力，“那得想想怎么报答他一下，要不请他吃顿大餐或者送点礼物？” 爱爱自言自语地琢磨。 “别忘了，这绯闻也是他搞出来的。”上官纵容无奈。 “也对哦。”顾爱爱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他也是收钱办事，刚才怎么没问问是谁要害明凡的呢！” 唉～要都像你这么办事，公司早黄了，上官心想。嘴上却耐心地回答，“我早就问过了，他不能说，不然就坏了他们的在道上诚信和规矩。” 哦。顾爱爱又失望地摊在座椅靠背里。 想了许久，也回忆起了大学时候两个人的事情，她的心情很放松：“不过我还是用个人的名义回他份感谢礼物才行。” 上官纵容开着车，看了一眼顾爱爱，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好奇我们的事情啊？”顾爱爱望着沉默开车的上官纵容，心情不错所以大大咧咧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前的尴尬全抛之脑后。 “好奇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好奇。”上官纵容心平气和地回答，“不过你不说我不问，这是追爱法则必须遵循的一条。” “追爱法则？”顾爱爱好奇。 上官纵容立刻封住嘴，好像暴露了什么重要信息，好在爱爱没有在意，只是莫名其妙地陷进自己兴奋的小世界里。 结果第二天，山头酒吧一营业，一个快递员便为叫佐闯的送上一份快递。当时爱爱怕如果收件人写山头，快递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丢掉，所以犹豫了犹豫在收件人的地方填下“佐闯”二字。 手下人把包裹拿到二楼，递给大哥。 山头望着包裹还好奇，拆开一看礼物直接笑了，一封署名“致臭流氓佐闯”的感谢信下有两本书，书底下压着件衣服。 佐闯哭笑不得地展开信，一字一句地念。 闯哥： 闯哥，展信佳。 大学的时候你总依仗着自己是学长逼我喊你哥，臭小子，看你帮了我的份儿上今天圆你一个梦。怎么样，感觉爽了没？ 小四年没见了吧？时间真是无形的蜡笔，把一年四季画青画绿画黄画白再画回青，把人们的黑发画成白发，还帮你把小胡茬画成了粉色哈哈。 像你这样阅人无数的“涩会儿淫儿”还能记住我这个只出现过几天的“关耐耐”，我真的倍感荣幸，受宠若惊（开心＆撒花）。 咳咳，先别自恋了，说正事哈！（一本正经脸ing）。首先，谢谢你帮了我和明凡和星明娱乐这么大个忙，纵容说我的面子给公司省了七位数的资金，我掐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还真特么是百万！瞬！间！感！觉！自！己！很六有木有？！（放心吧，不会再夸你了，怕你飘上天）我的面子竟然值百万！简直太疯狂了！闯啊，恩情无以言表，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我认为我十分有必要送你些礼物。（ps：虽然价格只有四位但毕竟是我送的，面子大，也算价值连城了吧嘻嘻……） 还记得你问过我怎么追女孩子吗？笨。真笨！追女生都不会。所以这第一份大礼就是信下面的两本书。 山头念到这儿，低头仔细看看这两本书，一本叫《女生心理速解大法》，另一本叫《get！追女孩子套路大全》，不由得摇头无奈地笑着自言自语：这臭丫头，送礼物也不忘磕碜我。 然后继续读。 所以这第一份大礼就是信下面的两本书。你好好研究研究，希望有一天你能遇到对的、合适的，关键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善良的姑娘（当然这种女生基本绝种了嘿嘿！） “哇，你哪来的自信啊？就你？漂亮善良是有，可这温柔……啧啧啧~” 尽管山头一个劲儿的吐槽，但也藏不住嘴上的笑和抑制不住的欣喜。 他继续读： 还有一份礼物，是书底下的这身篮球服。虽然当年并不想关注你，但你好像话题度很高，想不知道你都难。我知道你喜欢打篮球，所以特意请教拜托人家买的什么限量的篮球服。（ps：头一次知道一个背心一个大裤衩子竟然还有什么限量，而且居然这么贵！！我一定是疯了！） 看你现在白白胖胖的，一定是很久没做运动了吧？这样可不好哦！ “纳尼？搞什么鬼？”山头撩起自己的t恤看着自己结实的腹肌，“死丫头，这白我认了，这胖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嘴上念叨着，心里还有点被污蔑的委屈感，我只不过是从露天篮球场转移阵地到了健身房好吧？说我不常运动真是冤枉！哼！ 把不服和不开森放到一边，山头继续读信，他把“白白胖胖”四个字用右手大拇指遮住。 这样可不好哦。山头继续看信： 希望这身球服可以勾起你打篮球的兴奋的运动神经，别心疼，尽情让你的汗水把它浸透吧！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总之还是要重复一句：谢谢啦！ 最后我想对你说：你的粉胡子真是丑爆了哈哈哈哈（略略略，气死你~） 信的最后署名是“你认识的关耐耐”，后面留着一行字写着“缘来生命里的每一次不期而遇，每一次相识相知都不负命运安排”。 山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自问自答：丑么？不丑啊！ 然后从盒子里拿出篮球服就走。 “哥，干啥去啊？”一哥们儿问。 “打球去！”山头头也没回朝楼梯口走去。 “大晚上的打球？！你没事儿吧哥？！”那哥们儿又问了声。 山头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奇了怪了，望着桌子上一动没动的酒杯，小弟挠挠头自言自语，这也没喝多啊…… 第119章 百无聊赖的日子 “干嘛呢乖？” 微信提示音一响，爱爱就慵懒地翻了个身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其实她早就睡醒了，就是懒得动，读着明凡发来的消息，顾爱爱精神了许多。 拼字：在床上，躺着。 发送。看看时间，然后又把手机扔在一旁，坐起身。 再不起床这一天就过去一半了。最最主要的是有一泡尿她已经憋了半天了…… 从卫生间走出来爱爱又查看了一下微信消息，木木、纵容也发来消息问候。 “这个傻木木，忙咖啡馆忙傻了吧？”顾爱爱喃喃自语，“新闻的事都快过去了，你竟然才听说。以前还总说视明凡为最高信仰，你的信仰嘞？” 爱爱嘴上念叨却没给木木回复，心想着先让你着急一下子哼。然后点开和明凡的聊天界面，明凡发来几个贱贱的表情包（当然，全是他自己的），还说他无聊，都想死顾爱爱了，公司的公关效率也是醉了，什么时候能让他和他的可爱的善良的漂亮的大方的迷人的助理见上一面啊？！ 爱爱看着手机偷笑，真搞不懂反正就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高兴的话想笑就笑嘛，还怕别人发现似的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小兴奋。也许大概可能是之前这件事落下后遗症了，这可不是个好治的病…… “嘴真是又贫又欠。公关部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几个亿。” 爱爱打好字发送出去，然后躺在床上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对方正在输入……”等消息。 “切，说得你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别忘了这次绯闻你可是女主角！（鄙视的表情）” 读明凡的消息，爱爱脸突然微热，最近还总想起那组图片，一想起来就害羞，跟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似的。是啊，怎么女主角非得是她，不然也不至于闷在家里出不了门，不至于和明凡相隔千里。 “公司不是说不让咱俩联系么，怎么突然想起问候我了？”爱爱转移话题，问明凡。 的确，公司以“敏感时期，谨慎为好”做理由，让顾爱爱和明凡最近不要联系以免让自己家的人都生疑，落下话柄就不好了。所以自打明凡被送回公司总部就再也没联系过爱爱，一些琐碎事全由蓝梦饮处理了，必要联系爱爱的时候蓝梦饮也做中间人进行传达。当然了，不用我说，明白人应该知道这是上官纵容的安排。这男人啊，嫉妒心一上来，心眼儿小得可不输女人。 “我这不是太无聊太想你了嘛！再说了，这会儿我一个人呢！” 的确，不和乖吵嘴的日子真的挺无趣的。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清楚得看清自己孤独的时候最牵挂谁，也许短暂地分开和不长不短的距离正是命运恰到好处的安排。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同时也知道被这个人想念是件幸福的事。顾爱爱望着消息意味深长地笑了。 可她还是识相地关心了一句你和柯曦怎么样了，解释清楚了么。 顾爱爱看着聊天界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的复杂，是期待什么吗？还是担心什么？他的回复是怎样，对他回复的每一种可能她又该报什么样的态度。 顾爱爱是真的挺希望他们分手的，因为她觉得柯曦这个女人人品不太好而且好像并不是真心爱明凡。可她也不希望他们的分开是因为她。所以此时此刻才有了种奇妙的纠结。 界面不停地循环对方正在输入，又突然空白变成明凡的名字。等了很久，最后却什么也没发过来。 没有回复更好。顾爱爱也知道答案了，自言自语：省得我还得想方设法违心地劝你别灰心，别难过。 扔下手机，坦坦然进了卫生间去洗漱，然后重复昨天的生活：考虑冰箱里的食物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打局游戏再做饭、吃饭、收拾厨房和其他房间、午睡后醒来读书写字等天黑，再考虑吃点什么垫吧垫吧，然后看两集电视剧洗漱睡觉。一天，over。 真搞不懂明凡以前竟然还赖在我家享受这种生活。顾爱爱自言自语地躺在沙发上，阳光炙着还挺舒服，尽管这样的惬意使得爱爱很舒服，可她宁愿忙碌，宁愿托着下巴坐在练舞室的地板上看明凡练舞，尽管那些个舞蹈动作她一闭上眼就能自动显现出gif的画面…… 拿起笔记本，她在word文档里敲了几行字，欣慰地读着自己写下的半成品感觉梦想又进尺一步。这段时间明凡不易轻易露面就把心思全放在幕后工作上了，专辑的进展比预算时间早了一个多月，可以说已经全部准备到位，只等绯闻引起的恶劣效应稍微缓缓再发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苦将尽甘自来…… 明凡的歌声朦胧地唱在不远外，声音越来越清晰，顾爱爱睁开惺忪的眸子，坐起身。 疼。从脖子到腰没舒服的地方。真不知道当初明凡住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顾爱爱叨叨着扶着腰扭着脖子往屋里走，手机铃声没能等到她来便没了声响。 两个未接来电。顾爱爱拿起手机刚想着解锁查看，电话又打进来了。 “喂，纵容，什么事啊？！”顾爱爱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混沌的午睡害得她迷迷糊糊的还带着点烦躁，尤其天气这么热爱爱又舍不得开空调，睡得沉还被电话唤醒，再加上生理期自然有点不爽。 电话里也着急：“中午就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又不接，我不担心啊？”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儿啊大哥！”顾爱爱不太耐烦，说白了她讨厌公司这样的安排，即使说起来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你无聊爱爱，但你就忍忍嘛！等过了这阵子明凡出新专辑，大家把对明凡的关注点都挪到专辑上你就自由了，乖啦，听公司的安排。这都是……”上官纵容耐心开导劝解。 “这都是为我好~”顾爱爱接过话茬，跟唱戏似的不耐烦地托着长音，这些天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今天晚上还过来吃吗？”顾爱爱又问。 这几天吃的喝的，食材和生活用品什么的都由上官纵容提供最高端的上门配送，所以爱爱每天都留上官吃顿晚饭以表谢意。 “还用问？过去啊！”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上官纵容的兴奋。 “哦，想吃啥给我发过来，我提前钻研钻研，食材自己买。” 顾爱爱应着的功夫听见电话里的上官纵容喊了声“进！” 然后对顾爱爱说没问题，他还有工作，先挂了。 嗯。爱爱应着，摁掉了电话。 第120章 仇韶行！ 进！ 一声令下，总监秘书进办公室，拿着文件走过来，上官纵容也瞬间从恋爱的傻小子人设立刻化身冷酷总裁。他总对顾爱爱以外的女生很冷漠，当然相处了很久才放得开的蓝梦饮也除外。 “总监，两件事。”秘书交代道，“第一件是人事调动，你被调到上海总部了，这个月月底前回去和那边的执行总监交接好工作即可。” 嗯。上官纵容点点头，也到时候回上海更深一步了解公司高层、升级管理了。而且爱爱也该重新回归工作了，放她和明凡在上海他可不放心，现在正好可以一起回去，这份调动书恰到好处。 秘书放下调动书，又张开一份文件夹倒过来放在桌子上，继续道：“这是你让我安排的在真人秀里加柯曦的事，我研究了一下，第一期嘉宾不多而且预计播出时间能和她参演的一个古装剧播出时间撞上，可以顺便做个宣传。时间上柯曦都可以配合，你看这第一期让她上么？” 秘书也知道上官纵容不待见柯曦，所以保险起见争取一下总监的意见。 没成为他却不高兴了，瞥了眼桌上的文件，用手指嫌弃地推了推：“一个三线多点二线不到的小明星的节目都得我过目了解了解是吗？” 面对总监的责怪质问，尽管有点委屈但说起来也的确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所以她只是低头虚心听骂。 “你也是个执行总监秘书，这种事你也甭操心。”上官纵容心情不错加之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所以话锋一转把针对的刀锋立刻换成柔软的关怀，他说，“新来的总监是从总部来的，这种不出名的艺人和琐碎事儿就别让他处理了，这样会让人家觉得自己是……那叫什么来着，流……流放！对，跟被流放似的。” 秘书这才会心一笑，原来总监不是针对我而是变向地针对柯曦，她知道了知道了地应着。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总监。”秘书拿起被上官嫌弃地撇到一边的文件申请道。 “嗯，去吧！”上官纵容拿起了份资料，应完低头读文件，心情因为秘书的第一个消息而兴奋。 话说，上官纵容不亏是这个年纪里难见的职场老手，三两句话就能转移阵脚和改变氛围，现在秘书虽然被责怪了也知了错却是乐呵呵的。 “等一下！”上官纵容的眉头微皱，他望着一个名字，心里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总监。”秘书又走回来看着上官纵容复杂的表情望着文件。 纸上的名字，是仇韶行。 突然想起上次明凡的大动作是为再·见咖啡代言的时候，开幕式闹了个经纪人插足的事，当时网络水军大批大批的一看就是有人恶意陷害，明凡还怀疑过仇韶行不过被自己和爱爱给排除了。 当时仇韶行刚出专辑，所以当时明凡的名气一波动他就有了好的话题度；而这次，是明凡要出专辑，花钱让山头做事，发生这种事情对明凡专辑宣传肯定大有影响。 这幕后定有隐情！仇韶行这个人让人不得不怀疑，不得不防…… 上官纵容叫住秘书后若有所思，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可能和仇韶行有关系，这一切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 等一下。防？我为什么要防他？如果他可以帮到我的话…… “总监？”秘书还在等上官纵容的吩咐。 上官纵容从思绪里走出来，他仿佛有了个可怕的计划，一种违和的阴险的笑挂到脸上，加之空调吹得有些凉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会儿发给我仇韶行和他经纪人的联系方式。顺便查清楚他近期的行程安排给我发过来。” 上官纵容吩咐完，秘书便告辞去办了。 门刚关上上官纵容便又是一筹莫展的模样，他插着手放在办公桌上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仇韶行不像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而且他仿佛也不像明凡似的喜欢刻意较劲。但毕竟他是明凡最大的竞争对手，明凡也是他最大的威胁，而且事情又发生在两张专辑问世的关键时期而且都是幕后捣鬼，怎么想都是仇韶行嫌疑最大…… 但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借他的手压压明凡的气势？是不是能利用他的这种好胜心对明凡造成一些必要的威胁？ 上官纵容越想越离谱，绯闻的事情他哪那么容易就放过明凡。尽管爱爱也解释那些都是误会，但照片拍得真真切切，明明警告过她要和爱爱保持距离可他偏偏越了线。 依仗着自己是星明娱乐的一把手就可以不把我当回事儿么？明凡，这些年你太顺风顺水了，也该吃点苦头知道一下没有星明娱乐给你做靠山，没有我给你喂食、铲屎，你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也不知是嫉妒心还是虚荣心，上官纵容很想证明他比明凡强，在爱爱眼里要如此，在公司所有人眼里都得如此。他是boss，他该听他的，而不是因为自己是公司的招牌艺人就祥着公司祥着他。 很多人都会因为感情而变得不理智，说好听了是感性说难听了就是傻冲动。 按理，他高中一毕业就多多少少接触商业和职场，几年来，淡定的外表和处事不惊、遇事沉着冷静的态度早已成为一副坚硬的外壳，是他身经百战的盔甲。 可顾爱爱在他事业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她使他的盔甲一下子变成了蜗牛的壳子，脆弱而沉重。 秘书的办事效率很快，她再次敲着办公室的门，而上官纵容沉在自己的计划里，他也在问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他也在道德、情义边缘徘徊。 秘书又使了点力气敲门，还是没有回应，她开门直接进来：“总监！总监？” 哦？奥。 上官纵容回过神来，“什么事？” “关于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了，另外方便起见我给你打印了一份，”秘书说着放下一份资料，用文件夹夹着，“这是仇韶行的联系方式和一些资料，其中包括他的人系图方便你进一步的了解他。” 秘书好像能读懂我的心一样，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 上官纵容皱了皱眉，他该为秘书的心思缜密而感到骄傲和高兴的，但此时此刻他却有种被看破的危险感。 也许书上说的话现在正在上官纵容身上得到证实：很多时候，不是快乐太难太远，而是我们的心灵太过沉重，活得不够简单…… 第121章 惊喜礼物 “搞什么啊！你想吃海鲜？！” 顾爱爱一开门就埋怨：吃点炒菜或者下面我还好对付，怎么突然想起吃海鲜来了，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哎呀别牢骚了，帮帮我。”上官纵容气喘吁吁地搬着两个塑料泡沫箱，笨拙地用脑袋顶开门。 “不帮！”顾爱爱白了一眼上官纵容，“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唉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语文底子好，会背的成语多。那一会儿我可就自食恶果啦？不强人所难的哦！”上官纵容玩笑着说，轻车熟路地换着拖鞋。（得嘞！原来说成语也可以传染，汗_||） 关门关门！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进蚊子啊！ 顾爱爱跟个包租婆似的十分接地气地转移话题，咳咳，恶果……也可以共享的嘛！虽然嘴上嫌麻烦，但顾爱爱最喜欢吃的就是海鲜了，就算是没有高超的烹调技术，随便煮一煮也是美味。 “我特意买了熏蚊子的草药，在车上了，一会儿给你拿上来哈！”上官纵容不好意思地嬉皮笑脸关上门，“不过你也快用不着了。” 上官纵容说着话往厨房搬海鲜泡沫箱，从下车到爱爱家楼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汗流浃背了，也真怪不容易的。 “什么意思？”顾爱爱两眼放光，好像囚犯等待出狱消息一样，跟进厨房。 “开开空调吧！”上官纵容故意吊着顾爱爱，“凉快了坐下来说。” 切~顾爱爱不情愿又非常迅速地去了客厅摁开了立式空调。上官纵容不来的话她顶多就是开开房间里的小空调，这家伙一来客厅里的大空调连厕所都得供凉快了，真是个大国宝受不得一点冷热。 “两个好消息。”上官纵容一屁股做进沙发里，眉开眼笑地问“想听哪一个啊？” 切~幼稚鬼！顾爱爱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回答：先听第一个，再听第二个~~ “哈哈！第一个好消息就是警报即将接触，你可以恢复正常工作啦！” 哦。顾爱爱的嘴角轻轻微上扬，极其淡定地哦了句，可心里已经疯狂摇摆、呐喊喝彩了。 “第二个呢？”爱爱又问。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我，我被调到总部当总裁，在公司有最高执行权。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幸福？” 上官纵容说着跟顾爱爱挑了挑眉毛，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你当总裁我幸福什么？”顾爱爱装傻充愣地抱着抱枕也窝进沙发，明知故问。 “总裁哎！被霸道总裁喜欢和宠溺不是你们女孩子的终极梦想么？”上官纵容说着还有点小激动，前些天买的书他可没少钻研，他的身体前倾，和顾爱爱仅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红晕沿着脖子爬上耳根儿，顾爱爱的目光立刻闪躲开，然后又站起身调侃道： “女孩儿已经和我没关系啦！我现在是个饱经沧桑的老女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小说情节在我眼里就跟……跟到了喝枸杞的年龄看小年轻吹酒一样你懂吧？” 说着话顾爱爱不自觉地就进了厨房，这岂止是逃避话题嘛，连人也给避开了：“话说你这买的什么海鲜啊？一会儿我怎么做啊！” 上官纵容在沙发上无奈地耸了耸肩：a计划落败。 okok，没问题，上官纵容深吸一口气重新给自己打气。 听着厨房里传来“哇”的一声惊叹，上官纵容站起身去厨房视察情况：额，爱爱看到这箱还生机依旧的皮皮虾的这副表情还真和预想的一样。 看来b计划有望。上官纵容暗喜。 “下礼拜的机票已经买好了，皮皮虾我们走~”上官纵容依着厨房抽拉门的门框说道，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送惊喜送福利。 顾爱爱也再藏不住兴奋，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就是：高！兴！ 他俩都不知道，皮皮虾我们走后一句是：去找一个蓝朋友。 去上海找蓝朋友？啧啧啧…… “下面这箱是大闸蟹，都是新鲜的。”上官纵容上前搬下皮皮虾，两个箱子中间夹着一个牛皮纸，递给爱爱：“这是处理它们的方法和烹饪秘方，接下来的工作靠你了。我去楼下拿点东西。” 顾爱爱激动地抢过牛皮纸，两眼冒金光地直盯着上面的内容，全盘忘了当时嫌弃上官纵容要吃海鲜的态度以及自己嫌麻烦的抱怨。 “嗯，去吧去吧！这交给我！”顾爱爱头也没抬，一心投入到美食研究。 啧啧啧~这个美食诱惑b计划真的是帮助我追爱爱的么？上官纵容无奈地摇头离开厨房…… 沉浸在烹饪的世界无法自拔，尽管听到客厅里一些奇怪的声响爱爱也没有多好奇更懒得问上官纵容。 天色比昨天这个时间还要亮一些，听上去看上去外面是起风了，远方偶尔飘过闪电，是要下阵雨的样子，这样的小天气闷在屋里开着空调吃皮皮虾大闸蟹，啧啧啧，还真是种享受~ 海鲜的气味很快爬进了鼻端，顾爱爱的鼻翼忍不住在锅的周围抽动，捋着头发咽着口水等美味出锅，她对海鲜的热爱绝对不亚于明凡对火锅的感情。 “出锅喽！纵容！”顾爱爱的眼睛里全是手里端着的大闸蟹和皮皮虾，今天纵容你是好口福了，顾爱爱心想着。 “吃饭了，鼓捣什么呢？”这么香的美食不见上官纵容饿狼捕食，顾爱爱好奇地问着走进客厅。 眼前一亮。 jiangjiang~surprise！ 上官纵容跟个小学生似的，拙劣地做着搞怪的动作，估计还以为自己挺帅呢！不过顾爱爱心里的确一颤，挺感动的。 但感动不是爱，顾爱爱心里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没肯大方地流露自己的惊喜和感动，只是一副教导主任处理坏学生的样子走向那些花花绿绿闪着光，亮着灯小彩灯的礼物。拿起一件又放下一件，上级检查流水线一样的严肃脸。 “鲜花、口红、玩偶、配饰、化妆品，这些我都不要，浪漫、温馨、性感、时尚，这些东西我想自己创造。” 为了避免尴尬，顾爱爱像往常一样闹着玩儿地瞥一眼上官纵容，然后杵着他的肩，“你啊你，多少年了不了解我，我能随便收你礼物吗？” “可是爱爱……” 上官纵容急着解释，告白的话就在嘴边，他想说他爱她，他的就是她的。可顾爱爱拦住了他的话，她笑着说“今天你给我最大的惊喜和礼物就是桌上的皮皮虾、大闸蟹，它们可还在等着咱俩呢！” 好吧……上官纵容认了，灰丧着脸跟着顾爱爱去厨房吃大餐。今个儿，好像只有b计划还管点用…… 第122章 你是我的福星 等等等等等等~ 顾爱爱正守着电脑兴奋，微信打来了视频电话。 是明凡！！ 爱爱毫不犹豫地点击接听。界面出现了明凡的脸，两个人各自跟中了六合彩一样的兴奋。 “乖！专辑首发相当成功！你看见网上的评论了吗！？”明凡也不说多余的问候，直奔主题。 “嗯！看见了！而且大家也第一时间来祝贺咱俩了哈哈！”顾爱爱的脸冲着屏幕和明凡开视频，眼睛却依旧盯着电脑，手上不停地滑动鼠标。 明凡还没怎么开始专辑宣传，但首发就很有卖点，还得到了广大好评，看来绯闻的事对专辑的发布出人意料的没多大影响。音乐圈子里专业的、非专业的都第一时间听了他的专辑并且表示认可。尤！其！尤其是爱爱写的那首歌，最火爆，两天的功夫就在新歌排行榜以百分之二百六十几的速度飙升，再加上网红们效仿悲哀的情感进行传唱，这歌火遍全中国也就一两天的功夫。 “你写的歌最火你知道吗？”明凡的兴奋程度不比顾爱爱差，他问道。 也对，说起来，这也算他们两个人的梦想。 “我知道，我现在正在看大家对这首歌的评价。”尽管爱爱的眼睛一直盯着别的地方，但明凡可以清楚的看见乖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激动，”她迅速地拉着鼠标，“他们说这首歌的词和曲衔接得天衣无缝，再也没有更适合这曲的词，也再也没有更适合这词的曲。” 爱爱照着电脑认认真真地念，明凡隔着屏幕也听得很仔细。其实，明凡把这些评论早就读了不下八九遍了，他因她而骄傲。 宠溺欣慰的目光隔着两个手机屏幕还是传达到了顾爱爱的脸上，当爱爱把视线离开电脑看向手机时，四目交汇。 那是种父亲看女儿的感觉，明凡是那样的欣慰，不像原来，脸上的表情总是不正经的阴险坏笑，也不是平常那种看铁哥们儿的目光看着爱爱，那样欣慰而又感到骄傲的眼神更像是父亲看女儿的感觉。 这种莫名其妙又克制不住的欣慰的眼神被发现了，明凡便立刻将目光闪躲，远在上海的他一定在心里骂自己是不是疯了。 顾爱爱也愣住了，她没见过明凡一双眼里满是柔情地望着她的样子，此时此刻，心里正小鹿乱撞。 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发生了什么事故，爱情的小车好像突然转变轨迹栽进了明凡的坑里。这些天顾爱爱想了很久，方才又确认了一次，她果真喜欢上明凡，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但她选择保密，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像明凡这种挂在天上发光的神级人物，能做辈子朋友估计都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这些人啊，说得都不全面。”明凡还是明凡，和顾爱爱说话的时候不是贬爱爱就是夸自己：“哦~光词和曲完美啦？那要不是我唱出来那能行吗！说到底还不是我明凡的功劳？” “得了吧哦，”爱爱也不示弱，这些天都没练嘴皮子了，今天可算有得人可以损损了，“说不定换个歌手唱这首歌能更火呢！” “喂！乖，你没良心啊！”明凡埋怨，用鼻孔对着手机屏幕表示不满。 噗~顾爱爱憋住不笑，悄悄地截了两张图。 “良心？那是什么东东啊！能吃吗？好吃吗？” “切！”明凡白了眼爱爱，气急败坏的样子够顾爱爱笑了一会儿后，他又摆出一本正经谈大事儿的脸问，“说正事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快无聊死了！” “想我了？”顾爱爱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托着下巴，像个恋爱里的姑娘沉浸在自己莫名的兴奋里，心也跟着变成了少女的一样，酥到一碰就能掉东西似的。 “想啊。”明凡特随意地回答，一点也不避讳，他又失落地小声念叨：“没你的话没人跟我拌嘴，我都不知道欺负谁。” “我说明凡你这个真的是娱乐圈的头号‘贱人’啊，每天光想着跟谁拌嘴欺负谁是吧？”顾爱爱像是和明凡面对面一样地讽刺，如果他俩现在在一个空间的话说，顾爱爱肯定一个惯性朝明凡的肩膀头子来一巴掌。 “也不全是。”明凡眯着眼笑了一下，然后使出根据多日处心积虑、刻苦钻研而自创出来的，叫“急死经纪人不偿命”的一招：“最主要的是你不在也没人管我，我现在天天吃四川麻辣火锅爽是爽了，但胖了好几斤，睡一觉脸上就总冒出好几个痘痘，嗓子也冒火，最主要的是你不在我都懒得出门，更别提练舞什么的了……” 我！日！ 顾爱爱的脸色都变了。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已风起云涌。暴风雨前一个淡淡的藏刀式微笑，然后就开始破口大骂：明凡！你最好给我提前节制着控制回以前的身材、嗓子和皮肤，下礼拜回去要是老娘检查不合格，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心里面大哭大骂地抱怨：呜呜呜，你丫的臭明凡！知不知道你形象稍微变化一点，我工资就直接从心率跳动图转告死亡啦…… “真哒？你下礼拜就回来啦？nice!”明凡一下子抓住重点沉浸在自己的小喜悦里。 不过他的乖可还在工资问题中纠结，愤怒之情无以言表，再看一眼手机屏里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嘻嘻哈哈得幸灾乐祸。“这是我够不到你，不然的话看我不亲自抽死你我都叫爱爱顾！” “哈哈哈哈哈哈……行啦行啦别着急了，哦~乖~”明凡一开心又开始哄顾爱爱，“刚才逗你的啦，就是想让你着急然后急着跟公司好好商量商量好早点过来！” “明凡！要死啊你！”爱爱对着屏幕骂。 “你要是屎的话，臭我也要了。” 看着爱爱着急，明凡的成就感飙升，耍贫的战斗力也瞬间爆表。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爱爱无奈，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就没遇见过这么皮的人，竟然还是个大明星…… “不能呗！正经那种事情，六十岁以后再说吧！” 明凡吐血舌头略略略，我就是和你不正经，有能耐你现在跑来上海打我呀？诶，你现在就是打不着略略略…… 顾爱爱翻了个白眼，真是受够了，当机立断挂掉了视频电话。 明凡再发任何吊儿郎当开玩笑的消息顾爱爱都是看一眼，不回复。我现在是打不死你，但我能尴尬死你！ 许久，微信消息消停了。 又许久，明凡发来一条信息，说乖，我觉得你是我的秀逗。 顾爱爱看着这条消息，欣慰地一笑：你何尝不是我的福星呢？ 第123章 阴谋！ 想着昨天晚饭时纵容嘱咐的话，爱爱哼着小曲儿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箱，明天就能和明凡那傻子会面了，看我趁没人的时候不好好治治他！ 顾爱爱嘴里念叨着，狠狠地往行李箱里塞凉鞋和化妆品。要说夏天的行李也好收拾，乱七八糟都收拾进去也装不满，不像冬天，两件羽绒服就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两天电表上的数字神州着陆般的速度下降，想到以后住不多久爱爱就没交电费，现在吹着的立式风扇对爱爱来说都有点多余和奢侈。 头皮冒了层油油的汗，不过这种温度还不足以让我们的爱爱心浮气躁。 刚好收拾完，爱爱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被关禁闭一个多月了，这下终于重获天日了！ 前一秒还在庆幸，后一秒爱爱就因为找不着手机团团转，一面嘟囔着手机手机whereareyou……一面翻东翻西。本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没这么神神经经，自从和明凡待久了她也被传染地经常自言自语地碎碎念。 说着曹操，曹操就开始唱歌了。沿着手机铃声传来的方向爱爱找到了手机：“喂？齐琪，什么事啊？” 爱爱接通电话，大大咧咧的跟唱戏似的问齐琪。不过电话里的齐琪好像很小心翼翼，那边对着话筒轻轻地说：“爱爱姐，一会儿我微信给你发个位置，速来！” “齐琪？什么事啊？”顾爱爱懵逼，看了眼手机屏，是齐琪没错啊，什么事这么神秘？不会是这姑娘得了热感烧傻了吧？为了确认一下顾爱爱又问了一遍。 “别问这么多了，急事儿！快点过来！挂了啊！” 齐琪的声音还是很小，不过听得出她很着急。电话当即被挂断然后微信就发来一个位置。 是个小型演播厅，离爱爱家不算很远，不过要去那得倒三趟地铁。齐琪方才的语气不是开玩笑的，顾爱爱拽上背包立刻出发。 夏天就是好，穿双鞋就能出门，不像冬天还要套棉裤套毛衣羽绒服，也不用在门口笨拙地瞪雪地靴、戴帽子戴围巾。额……不过看爱爱到达目的地已经汗流浃背的样子，我还是收回刚才说得那五个字吧。 “齐琪……”顾爱爱绕了一圈后台休息室终于看见齐琪了，她站在门外耳朵紧紧贴着门，上演着一场惊险的窃听风云。爱爱叫了下齐琪，害得齐琪吓了一跳，回头“嘘”了一声，又摆手示意爱爱过去。 怎么啦？爱爱也配合着小声问，齐琪没有回答只是移了个位置给顾爱爱。爱爱也学着齐琪把耳朵贴在门面上，别说，这门比脸凉快，这么一贴还挺舒服。 屋里是柯曦的声音，她不知在跟谁对话：“那你不能怪我吧？咱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不是吗？你现在还来纠缠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顾爱爱还纳闷儿，这是哪个倒霉鬼和柯曦这号品德垃圾谈交易，听了她事后说这些话肯定傻眼了吧？心里还幸灾乐祸着，结果下一秒传来的声音让爱爱当场傻眼。 那男人的声音相对很大，所以他的一字一句顾爱爱都听得很清楚，他说：“柯曦，你不能过河拆桥吧？当初你跟我说我那么做只有好处不会有什么坏处。结果！他们没事儿人似的比翼双飞，我被她憎恨也就算了，现在大家都觉得我是人渣，我面馆的生意也黄了！” “那有什么办法，一定是你的面做得不够好吃。”听柯曦的语气都能想象地到她一脸虚伪的无辜相。 “柯曦，我当初违背自己的良心和意愿听了你的话办的事，事到如今你必须要帮帮我！”路博辛的语气十分着急。 “什么叫必须啊？”柯曦的口气里带着种傲劲儿，狗眼看人低的那种。“你先说怎么帮？当初我可是给了你十五万，你可不要一根骨头咬住不放啊！” “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关吗，你看能不能帮我洗清，说我不是渣男前任，不是有意炒作还害得明凡丢了这么厉害的经纪人。昨天我还和木木鄂洋道歉了，他们也原谅我了，你看你能不能……”路博辛很着急，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颤抖，看来他面馆生意足够的惨不忍睹，所以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不过，这人傻就是傻，还是聪明不起来，不然的话他就不回再来找柯曦和她这种人有什么交集。 活该！人渣！顾爱爱心里大骂，仅凭这段对话就能捋清事实的真相：当初再·见咖啡开业路博辛找鄂洋大打出手闹起“插足门”后的新闻发布会，路博辛本打算面对媒体解释清楚，不过被柯曦利用扭转了本该很容易解决的局面。 不过话说回来，柯曦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报复我？十五万啊！我在她眼里就这么算个单位？顾爱爱觉得有点荒唐，不可思议。 “我的公关，给你澄清？”柯曦一如既往瞧不起人的语气，“路……路什么来着？你自己想想有可能么？让明星的团队给你的面馆办事儿，别说我了，就是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愿意啊！我劝你别打我这边的算盘了！哪凉快哪待会儿~” 虽然很恨路博辛，但柯曦说到这儿的时候，门外的顾爱爱就气得把持不住了，今天的事她一定要跟明凡说清楚，让他早些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然后再和她毅然决然地分手！ “你！柯曦！你就不怕我跟大家说那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吗？”路博辛也气急败坏，威胁柯曦道。 不过柯曦可不吃这一套，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路博辛，“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设计的？” “我卡上的交易记录算不算？”路博辛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好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然后屋里好像沉默了，顾爱爱使了使劲把耳朵贴着门上，恨不得把耳朵镶在里面。 屋里，柯曦站起身，她走到路博辛的身旁带着阴险的笑轻蔑地拍拍路博辛的肩膀言语道：“你刚才也说了，我是有公关团队的，告你污蔑那种事分分钟就能成，到时候我看是你害我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走吧，不然我就叫保安来，说你是个疯狂的粉丝缠着我不走，信不信连他都不会有心思听你的解释啊？” 事到如此，路博辛也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个柯曦。算了，认倒霉，这场阴谋所有的黑锅都让他背吧！反正自己缺德事儿也没少干，权当老天给的报应吧！ 路博辛狠狠地瞪了一眼柯曦，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这个盛气凌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女明星。然后夺门而……出？ 第124章 你有什么资格 “爱……爱爱？”路博辛愣住了。 齐琪、柯曦也愣住了，当然差点趴在地上的当事人顾爱爱也相当尴尬愣了一下。不过看到这副面孔，顾爱爱立马严肃起来。 “路博辛。”她挺胸抬头，虽然方才很尴尬但是气场必须在线，“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渣，现在还发现你特傻。” 路博辛没有气，他低了眉也顺着眼，顾爱爱说得没错，他不但渣还傻，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了。 “你说得对爱爱，我知道我又渣又傻。我不求你们原谅，但我还欠你一句道歉。”路博辛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头九十度鞠躬。 爱爱咬着下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态，所以就这么站着最好了。 大概十几秒，路博辛又站直，望了眼顾爱爱，没有说话，擦肩离去。 顾爱爱想，也许他昨天跟木木和鄂洋这样道歉的时候以木木和鄂洋的性子他们应该都放下了。所以自己也没必要非得记恨这个人一辈子，所以从此道不同不相为谋，相忘江湖，成为有过共同记忆的路人。 而接下来，这个休息室是属于顾柯两个人的战场…… “顾爱爱？你怎么在这儿？”第一时间柯曦还是有些心虚的。 “柯曦，之前的闹剧竟然是你的阴谋。”顾爱爱走进房间顺手带上门，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齐琪难堪。 “那有怎么样？”柯曦轻蔑一笑，好像柯曦欠她一样。 “你无耻。” “我无耻？顾爱爱，你先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跑来说我无耻。你呢？你勾搭着上官纵容把他迷得团团转然后又和明凡不清不楚。勾引完有钱的又勾引有名的还真是有你的。” “柯曦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纵容是曾经有交情，和明凡更都是误会。” 顾爱爱解释道。门外的齐琪这时也被工作人员叫走帮忙去了。 “误会？呵，我看他对你挺的好啊，咱俩吵架他不向着自己的女朋友而是向着你，新出的专辑里还有你写的歌。”柯曦趁着爱爱有点心虚的时候赶紧趁着占上风，主动语言进攻：“你知道你的脸上写着什么吗？” 爱爱望着柯曦，目光如炬。反正她和她的男朋友明凡是清白的，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也被柯曦打过耳光解气。对柯曦，她没有亏欠。 “写着一个‘婊’字。”柯曦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挑衅道，字字带刺扎进顾爱爱的肉里然后杵在她的心上。还用右手食指轻戳顾爱爱的左肩，那是无法忍受的人格侮辱，冷冷的空调吹得爱爱起了鸡皮疙瘩，她紧紧地咬着牙再也沉不住气…… 啪！ “顾爱爱你疯了！”柯曦在一秒的时间里变得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她捂着脸，眼神如刀一般割过来，“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说罢，柯曦又要动手打回来，不过被爱爱伸手拦住了，爱爱的手心里冒出了些冷汗但她的愤怒全化成了手臂上的力量，攥着柯曦胳膊紧紧实实的。 看来是彻底激怒顾爱爱了，柯曦真的有点怕了，面前的顾爱爱像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样有气势有力量，她的愤怒害得自己在这个只有她们两个的房间里瞬间成为弱者。 柯曦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另一个手也帮着拔，可爱爱的力气真不是盖的。 “顾爱爱你松开我~”柯曦皱着眉头挣扎，她是真疼啊。 爱爱看震慑得她也差不多了，一使劲把她的胳膊甩开了。松开手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也又僵又麻的，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自己也惊讶。 柯曦看着自己红得发紫的白胳膊不禁咧着嘴心疼起自己，这个顾爱爱一定是疯了！ “那天你打我我没还手吧？”爱爱压着愤怒的气，“我和明凡是清白的我也跟你解释过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无所谓，但别让我听见你再说那些过分的侮辱我的话。” 柯曦看着这样的顾爱爱心里是怕的，之前和她较量过，这女人真不是随便就能惹的，生起气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跟条疯狗似的。 她不得不认怂。可面子还得要啊，不能在顾爱爱面前示一点弱。柯曦避开顾爱爱的硬性要求，换个话题诋毁她：“你不要以为自己写了首歌，火了，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顾爱爱，你能当明凡的助理都是因为我，才侥幸爬上来的！明凡跟我说过你有写作的才华和梦想，但顾爱爱我告诉你别高兴太早，指望着写点东西就能出人头地？你不觉得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问了。”爱爱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也很疑惑的事：“当初你为什么要让路博辛害木木和鄂洋？对你有什么好处？” 柯曦的眼球晃动了一下，当初她的目的就是让鄂洋这个得力经纪人离开明凡，但她不能这么说，因为她的心里有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和只有自己知道的计划。 “谁说我是针对你那个朋友和鄂洋了，我是针对你。我讨厌你，我想让你的咖啡馆搞不起来，我想让你尝尝舆论的苦头。怎么样，这个理由还满意么？”柯曦歪着脖子挑衅道，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这个胆子，难道是胳膊和脸上的印着红手印的地方已经麻得没有直觉了？ 呵，呵~ 爱爱冷笑，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荒唐了，如果她说得是真的的话。 “柯曦你不觉得你活得很累很无趣么？我最起码有梦想，我敢追，你呢？你问问自己你的心里都是什么？你的心里是灰尘。你为名活，为利活，为得失活，为算计活甚至为仇恨、为烦恼活，你不明媚不灿烂，你永远都活不进阳光里，你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劝你还是别奸诈耍滑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明凡你都是空耗。小心别到最后把自己陷进去。” 柯曦听了这些话也愣住了，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屋里迷一样的沉默了一会儿。 而爱爱，她记得电影《当幸福来敲门》里男主对儿子说的一段话：别让告诉你你成不了才，即使是我也不行，如果有梦想的话就要去捍卫它。只有那些一事无成的人才想告诉你你也成不了大气。所以顾爱爱并不气，在她眼里柯曦就是那种一事无成的人，只靠着炒作蹭热度红一时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她的梦想评头论足？ 第125章 真不赖，念对了 韶行，在这干嘛呢！？ 房间外的走廊里传来这么一声。然后就是贴着房门的声音：“哦，没事儿，我想来这边看看，休息休息。” 是仇韶行！柯曦有些慌张和心虚，刚才她们的对话不会让他给听见了吧？ “哦，那你先休息，一会儿人齐了再叫你！”外边的工作人员说。 “嗯。你也先忙去吧，不用管我的。”仇韶行应着拧动了门把手，开了门。 屋里，两个女人站在房间的中央，都是美女，表情一致的惊、傻、呆、萌还美美哒。 “哦？有人啊，不好意思打扰了。”仇韶行为避免尴尬，假装成打酱油的，然后打算关门开溜。 “韶行哥，”柯曦叫住了仇韶行，“刚才听你说要在这边休息，我们两个也没事要说了，你留下吧没关系。” 柯曦突然的温柔惊住了顾爱爱。我去，果然是演戏的，刚才还跟《哪吒传奇》里的石姬娘娘似的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狠手辣的模样，现在却温柔得像潭清水。 仇韶行下意识瞥了眼顾爱爱，然后愣了：这不是那个找柯曦明凡代言的咖啡馆老板么！她是明凡闹绯闻的那个经纪人？还是那首歌的作词者！仇韶行看着顾爱爱愣住了。 爱爱也看着仇韶行，四目对视。 一个屋子两个女人，而亲眼看着仇韶行把目光放在顾爱爱的身上，柯曦心里很是不爽：这个顾爱爱真是个狐狸精！怎么韶行哥也这么关注她！ “仇，仇韶行？”顾爱爱有点尴尬，不知道和眼前这个比她高二十几公分的一米有九的帅哥算不算认识。 仇韶行很欣慰，礼貌地笑答：“真不赖，念对了。” 嗯？顾爱爱还纳闷儿了。眉头一皱听不明白的样子。 “你忘啦？上次还说我叫仇（chou）韶行（xing）了，我这名字总共三个字你念错两个，连名带姓的全给我改了。”仇韶行笑着打趣。 虽然同样是说笑，但看得出来他和明凡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仇韶行的温柔和绅士风度是明凡学上两年也模仿不来的。这种能歌善舞、温柔低调，说起话来也懂得拿捏分寸，开玩笑都是恰到好处的男人，关键又高又帅很有安全感还成熟稳重不是花心相，基本接近完美了。他的魅力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情只是站在那说一句话就能散发出来。 “哦，哈哈，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顾爱爱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以前不怎么关注影视所以有眼不识泰山了。” “咳咳，顾爱爱。”柯曦看不下去了，三个人好像她是多余的一样，“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走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开会商量工作的事。” 柯曦微笑着过去搂住爱爱的胳膊，给她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最好有点眼力见儿，看点事儿。” 柯曦一面说着一面带着爱爱往门口走。顾爱爱看不惯她这副虚伪的好人样子，一把抽出了抱在柯曦手里的手臂。好像示威：今天放过你！别碰我，老娘自己走！ “额……没关系的。”仇韶行的胳膊是长，一伸手就拦住了顾爱爱，他对这个女孩儿相当有兴趣，所以还真不舍得再错过一次认识和了解她的机会。“爱爱。额，我能这么称呼你么？” 不光柯曦，连爱爱也对仇韶行这一举动出乎意料。 当然可以。顾爱爱停下脚步回答。 “既然你们没什么事情要谈了，我能借用你点时间和你聊聊么？”仇韶行走到柯曦和爱爱的身前，垂着头问，眼里全是顾爱爱。 有什么好聊的。顾爱爱和柯曦心里都在问，当然一个是嫉妒的心态，一个只是单纯的好奇。 “可以。”顾爱爱微笑，“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 说着爱爱瞥了一眼柯曦，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非常羡慕和嫉妒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俩人都是明星，仇韶行却更想和一个小助理交流，搁谁谁都尴尬。这就让她更解恨了：哼！今天这局打得把把稳赢。仇韶行这人真是给力！不被柯曦这个妖孽所动，有眼光！就这一点就比明凡强出一百倍。 “那……柯曦，你先休息着，我们一会见。”仇韶行眼里也并不是没有柯曦，毕竟他的礼貌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无视一个女人。 然后又转回头对顾爱爱微笑且真诚地邀请：“咱们借一步聊吧。” 哦。顾爱爱懵懵地点头，她被这个明明可以一笑迷倒万千少女却偏偏用绅士和温柔撩人的男人惊住了，这惊，绝对的受宠若惊。 “你是明凡的经纪人？” 休息室的门关上了，柯曦听见仇韶行用他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善问候顾爱爱。 她听见顾爱爱肯定的答复。然后是韶行哥的夸赞，“可你看上去只有二十的样子，像个大学生……”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柯曦什么也听不见，然后气得发疯似的捶桌子砸东西。 “可你看上去只有二十的样子，像个大学生，不会是刚毕业就进了星明娱乐任命明凡的经纪人了吧？”听上去像是仇韶行吹捧顾爱爱，但这真的是他内心的疑问。 “我毕业的第一份工作的确是星明娱乐，不过是找了半年工作才有这个机遇的，而且在任命明凡助理之前我还在公司工作了半年。”顾爱爱如实回答，对这样的男人对这种问题她完全可以坦诚，尽管“她们家的”明凡视仇韶行为最大的对手。 “那你以前在公司是做哪方面的工作的？”仇韶行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追问，恍然间似乎发现自己的好奇有些不太礼貌，于是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追加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是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所以想多了解你一下。” 这么高的大个子害起羞来还挺可爱，顾爱爱心里偷笑。完全本末倒置了，这么大牌的明星竟然说想跟自己交朋友，看来真像明凡打趣说的，自己真的是个“吸星体质”，当初他想跟我交朋友，后来跟姚老师吃了顿饭就一见如故，现在又多了一个仇韶行主动想了解我。 “我以前写广告语的。”顾爱爱大大咧咧笑答，然后伸手示好，“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朋友！” 第126章 老地方（上） “准备好了么？”上官纵容站在爱爱家门口，鞋也懒得换只等着帮爱爱把行李搬下去。 “有什么好准备的，带着身份证、手机、钥匙不就ok了？”爱爱给上官开门后就背身往房间走，一面在屋里回应，“说不定没过几天又得回来。” 说着，挎着包拉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上官纵容的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顾爱爱，这就是你的身份证手机和钥匙？分量可真不小啊！ 接过爱爱的行李上官往门外走，玩笑身后的顾爱爱：“我说的准备是准备到了上海请客。” “请客？”顾爱爱锁好门愣住了，“好歹也是个大公司的总裁怎么每天都想着蹭吃蹭喝呢！？” 一面调侃一面无奈地等电梯还一面好奇：“说吧，什么理由啊还要我请客。” “你给明凡写的那首歌现在在好几个音乐app上的新歌排行榜里都是前三。这刚发行几天的功夫这首歌的人气就飙升到这个程度。啧啧啧，我们的爱爱要火啦！”上官纵容表面上是调侃，却藏不住脸上骄傲的笑容。 “唉，谁说歌火人就火啊，再说了就算是火也火明凡。我这个写词的幕后英雄只能继续努力工作，当好经纪人~”顾爱爱的语气里全是怨气，殊不知其心里也同样的骄傲和兴奋。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到了楼下，贴心的上官纵容先为爱爱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再去安排行李箱。上车后系着安全带若有所思了一下，“爱爱，要不以后专心写东西吧。” 天气很热，尽管车里还留着方才空调吹下的余温，但依旧很闷。顾爱爱看了一眼上官，他的模样很认真。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怕一旦自己有了写作这条更好的出路后大家就会劝她离开明凡经纪人的工作专心写作。而她却为自己的不想离开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再说吧！”顾爱爱的视线避开上官的目光，敷衍道。 “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回去我叫梦饮给明凡物色个和鄂洋一样优秀的人当明凡的经纪人。”上官纵容是谈工作的表情，只是语气里比以往多几分温柔。 爱爱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空气，目光望着车窗外的炎炎烈日。蝉们鼓着肚子比嗓门，所幸它们叫得整齐还带节奏，不然真的烦躁地想一个一个掐死。顾爱爱的额头多了层汗珠：“快开车吧，我都要热死了。” 看来爱爱不喜欢这个话题，上官看着她这么刻意回避这件事心里有些失落。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顺着爱爱的意思马上发动汽车打开空调。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上官纵容一路沉默，他心想，那就是爱爱真的对明凡产生了感情。 然而对于上官纵容如此敏锐的察觉，顾爱爱没有丝毫的察觉。就算她想破头皮也不可能猜到上官纵容居然会因爱而嫉妒，而恨。更不会想到坐在她旁边，对她爱护有佳周到体贴到不能再细微的总裁，心里有了一个不可为人知的计划…… “饿么？”顾爱爱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问开车的上官纵容。 此时，已经昏黑。 “饿啊。”上官纵容很自然地回答，车子依旧那个速度，上官的眼睛只在马路上扫荡，没有要光顾路边饭店的意思。 “找个地方吃饭呗？”爱爱摸着塌陷进去的肚皮，这还是第一次跟上官纵容在一起有身体上不自在的时候，以前都不会等到她说饿才找地方吃饭的。 “再忍一小会儿。”上官纵容看着爱爱笑，看来是有他的计划。 哦。顾爱爱乖乖的答应，也是没有矫情的力气了，所以听话得像只小猫咪。 繁华。是对这个城市最合适不过的修饰。灯红酒绿，人来车往，不夜天堂。顾爱爱总觉得一个城市越富饶，它的黑夜就越比白天热闹，这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望着车窗外驶过的一排排路灯连成一条光线，想到昏暗的汽车里正在驾驶车子的上官纵容。曾几何时，这个场景每天出现在顾爱爱的憧憬里、梦里，纵容和我一起下班，我们开车寻个地方一起吃晚餐，然后又驾着车回我们的家。回家的路上就是这样的场景：车外灯红酒绿太过喧嚣，车里只此二人安静又温馨。你给我安全感我予你归属感，平平淡淡地一心一意爱彼此，横在爱情和亲情中间说幸福甜蜜的话，亲吻对方的脸，享受生活…… 车子要驶向哪顾爱爱已经估摸出来了，越来越近了，那个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就在十几分钟后迎接他们的到来。 那里是青春的聚集地，是无数梦想的起源，这里有腾飞的国旗，有悠悠的歌声和朗朗的读书声，这里充满笑语欢声也有压抑不住的呐喊，这里可以谈笑风生但听到更多的还是《离骚》的“长太息以掩涕兮”…… 这里被称为青春焕发光彩的地方，却安静地犹如浸在灰色的无声电影里。 “好久没吃江湖七叔的烤串了，怀念吧？”上官纵容把车停在路边，扶着方向盘问爱爱。 “嗯嗯嗯！”顾爱爱看着一别六年不见的地方兴奋不已，她狂点头，饥饿告诉她你要保持兴奋，这样一会儿才能放开了吃。 “走！”上官纵容一甩脖子，然后开始解安全带。 看来顾爱爱没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饥饿，果真好饭不怕晚。 “七叔！”上官纵容在前，顾爱爱在后，上官喊了一声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 现在天已经黑得透彻，人一多，外加露天烧烤摊桌子摆放得很随意，所以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以前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女生允在或角落或人群里，也是这样缭乱的氛围，不过眼里只彼此，所以露天烤串也能是烛光晚餐。 “诶！”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烧烤摊，那位人称“七叔”的应着看过来。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干没雇服务生，所以现在一般只有老顾客吃饭不叫服务员直接喊七叔。 “二位吃点啥啊？”他仔仔细细端详着两个人问道，一边问一边想是哪两位熟客，万一一会儿跟自己搭茬聊天却认不出来得话多不好。 第127章 老地方（下） 上官纵容看着爱爱笑，眼神里带着宠溺好像是说：你不是饿了么，快点东西吧，随便吃，想吃啥吃啥。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顾爱爱接收到信号后羊肉串、鸡翅、鱿鱼、烤乳鸽，先点这些肉的垫垫胃再要了些烤鱼丸虾丸、土豆、豆角等素的收尾。 上官纵容的嘴角随着看爱爱咽着口水，贪婪的小眼神盯着菜单点食物的样子逐渐上扬：以前她也是馋到流口水，却总是因为怕花我钱或者为了给自己省钱净点些烤豆角、烤馒头之类的。还说自己不喜欢吃肉，这下终于收起兔子耳朵做回狼了。 七叔其实是个瘦瘦黑黑的年轻人，因为家里排行老七又一早有了大侄子叫他“七叔”，所以大家都叫他外号七叔。比爱爱他们要小两岁，却是三十来岁的样子。高中的时候他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小鲜肉，不少女生还是为了看他来吃烧烤，如今也就几年的功夫他的脸上却被岁月深深地刮上痕迹。 “好嘞！稍微一等！”七叔热情地吆喝了一声，兴奋地翻了翻手里的烤串，然后又望过来问：“看着你们眼熟，以前这个学校的吧？” “七叔，连我俩你都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伤人心啊伤人心~”顾爱爱装作失望的样子调侃七叔。 “哎呦妹妹，这一年换一批人何况我这脑子里也就记记菜单子让我记住每个人可难的咧！”七叔为了避免尴尬一面解释一面自黑。 哈哈哈…… 欢声笑语的氛围就像穿回了七年前：盛夏，夜晚，清风，路灯，烧烤摊，他们…… “好饱……”顾爱爱摸着肚子伸了个腰，“既然来了，我们就在周围溜达溜达吧。” “好啊。”上官纵容答应，心想正合我意。 然后散步在那条街，在几年之后。顶着各自成熟许多的面容，和不一样的身份，肩并肩地在绿荫下，在石灰砖铺成的小路上，在爬满绿植的铁栏杆旁。以前是谈未来，现在是聊过去…… “以前老觉得学校简直是监狱。你记得每次午饭时间，好多家长扒在这栏杆外面给孩子送饭吗？”顾爱爱一边向前走一边划着栏杆，发出手指和铁杆的有节奏的声音。 “当然记得，那三年天天都能看见那个场景怎么能忘呢！家长们就跟探监一样，眼神里全是期待和渴望。”上官笑着回答，场景就浮现在脑海里。 顾爱爱点头如捣蒜，上官纵容的形容真的是一点错没有。 “还有送外卖的小哥儿，”上官纵容站住脚，指着角落里断了半根铁棍的栏杆空隙，“就在这儿，总跟地下党派来的情报员一样和学生接头交易。”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然后默契地笑了。别说六年，就是六十年，只要头脑还能用，那三年的高中生活都会历历在目。 她第一次的蛮横还会让他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他送来的第一份排骨饭依旧另她小小感动并不想拒绝。 她摔伤坐在楼梯口无助的弱小样子，想起来依旧有要去保护的冲动；他超人一样带着校医逆光走来的身影，忆起来还是潇洒帅气让人小鹿乱撞。 后来，时光改变了我们，却依旧把那些好的坏的、不舍又或刻意逃避的，欢乐或痛苦的、哭过并笑过的回忆刻在过往的石头里，沉甸甸地坠在心里，占据着一份不可忽略的重量。 走着走着，遇见咖啡就纳入眼帘。那个地方仿佛被两个人一同定义成了青春的食粮和爱情的陪葬。前一秒是爱情阶梯后一秒则是决堤。 “进去坐坐吧。”看着招牌是亮着的，顾爱爱提出意见，她的声音细腻而又温柔，像在接待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推开沉重的弹簧门，映入眼帘的，是完全崭新的装潢，若不是墙上的便利贴已经厚成一堵墙，若不是前台算账的老板娘投来又惊又喜的目光，顾爱爱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上官！爱爱！”老板娘的眼睛瞪得很圆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一样，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松开账簿和计算器。 上官和爱爱自豪地对视了一眼：看，有人记得我们！ “姐~”顾爱爱几步上前抱住了从柜台小跑出来的老板娘，亲切得像拥抱久未谋面的亲人。 上官纵容在爱爱身后看着她，温馨感盖过了空调的温度，他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的轻松。 缓缓松开拥抱，老板娘扶着爱爱的肩膀说要看看这几年她都有什么变化。嗯，又白了也瘦了，换了发型，也成熟了。 是的。时间偷走了那个女孩儿，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女人。尽管她依旧天真却再也不可能无邪，尽管她还是善良、嫉恶如仇，却学会了掂量行事了。 “就你还记得我们。”顾爱爱和上官被老板推到咖啡桌旁，爱爱依旧在欣喜和激动里，对此上官纵容对老板娘做出了解释。 “哈哈，我要是把你俩给忘了那就太不够意思了。”老板娘去了吧台又朝这边问喝点什么。 “咖啡！”这个答案爱爱先于上官回答的，以至于上官和老板娘一样的惊喜。 尽管好奇可老板娘还是纳住了闷什么也没问，整整齐齐端上了三杯咖啡。 顾爱爱心里知道，这个地方，包括咖啡这种东西，带给她的还是欢乐最多，那些不愉快的全当了一场不友好的噩梦随风去吧。 “再·见咖啡怎么样啦？”老板娘坐下问候道。 “姐你怎么知道再·见咖啡的事？！”顾爱爱一脸懵逼。 “你当我高中生呐，不看电视也不读新闻的呀？”老板娘说着还偷笑，然后看向了上官。 上官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们四目对视，像是在打某种眼神的暗语。顾爱爱更蒙圈了。 很快，老板娘便解开了顾爱爱的疑惑：“虽然几年不见你一眼，可我们的上官可一直都是这儿的常客！去年你们开店他可没少往我这跑，观察地形风水，又问这问那都快比我更了解我的店了！经常耽误我一天的功夫才点一杯咖啡，还老不买账……” 老板娘笑着调侃着数落上官，竟一时让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顾爱爱也是现在才知道，以前一直觉得上官只是出钱买了咖啡厅的肉身，现在才知道他也赋予了再·见一半的灵魂。当初他忙前忙后还偶尔的失踪，多半是因为再·见，还有爱爱进的原料，上官也根据老板娘的意见稍微做了点手脚。 盛夏，路灯，橘荫，一咖啡厅，三人一桌和咖啡，和欢笑，和温馨…… 第128章 欢迎总裁 那个夜晚，像是被施了魔咒，好多的人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有人因天气燥热，有人因空调温度总控制不好。有人为事业或喜或忧，有人因爱情兴奋或醉着。 顾爱爱也失眠了。 她终于可以理解当初跟纵容商量把店转给木木的时候为什么他那么激动难以接受了，也后悔自己说的那些没良心、伤人心的话，也因他为她的努力和妥协而感动。 微信里明凡的消息隔三差五发来一条，问“在不在”、“到没到上海”、“现在在哪”、“睡了没”…… 但没有一条回复，电话也都是未接。看着来电提示和那些消息，顾爱爱陷进了纠结里。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为什么纠结，总之那是一个莫名其妙很难熬的夜晚。 但我敢保证，如果上官纵容此刻知道爱爱已经陷入慌乱，他会很安心的。毕竟，那是他的目的，是他费尽心思想要达到的效果。在此之前，他全程陪伴着顾爱爱在回忆里重新走了一遍，对当年的感情他刻意只字不提为的是让她自己主动去忆，那样不被打扰的体验，好像感触更深…… “星明娱乐全体员工欢迎总裁到来”几个大字在公司大厅的宣传屏里循环驶过。 对上官纵容来说，今天是崭新的一天，意味着他权威质的飞跃，也意味着他的地位已容不得谁能同他平起平坐。 会议室，董事长老爸坐在正座，上官纵容正襟危坐在他的左手边，而自己的左手边是蓝梦饮。 位置是董事长特意安排的，能有个熟人在身边应该能帮儿子缓解一下压力。当然，也有另外的一些原因，比如对儿子感情的事他还是有点不死心。 第一权威介绍了第二权威之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好像谁拍得越响就能引起总裁重视得到重用一样。 上官纵容也简单大方地自我介绍了一下，顺便屡试不爽地带着官方腔说了些鼓舞人心的话，又是一片热情的掌声，还许久不肯停下。直到董事长抬手压了压气氛。 小上官甚是尴尬，被这莫名其妙的激情和这小题大做的热情。蓝梦饮看着小有慌张、臂上时而泛起鸡皮疙瘩的上官哥哥，轻轻地偷笑，一会儿可得好好调侃调侃他。 该嘱咐的也嘱咐到了，该介绍的也一个不差。董事长站起身：“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可以散会了。还望你们这些老朋友能够多多照顾一下咱们信任总裁，帮他尽快适应。” 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往后挪了挪靠椅，大家都跟着站起身，然后听他最后嘱咐完。 望着儿子，再看旁边和儿子非常搭调的年轻貌美工作能力又强的梦饮，他的眼神瞬间换成慈爱模样，那是很明显的温柔的眼神，观察稍微敏锐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双饱含情愫的眼睛是很少出现在会议室里的董事长的脸上的。 他慈祥得像坐在胡同口逢人就打招呼的老大叔，他说“梦饮啊，多帮帮纵容，有些事还得靠你教他呢！” 蓝梦饮看了眼上官然后眼角挤出一丝温柔的细纹，微笑着点头说知道了董事长，我会尽我所能辅助总裁，为公司创造更好的成绩。 其实，蓝梦饮心里知道，上官伯父的言外之意：梦饮丫头啊，这小子可不省心，你可得帮伯父盯紧了他，他的事儿你也多费心过过目。 董事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已经害羞的儿子，没再多说什么，助理开了门他便扬长而去，背影里满是自豪。 上官纵容虽贵为总裁却是初上任所以只能礼貌自谦地等大家来打招呼离开，自己再走。 身旁的梦饮还在，其余的人终于走净。 呼~上官纵容微笑着看着大家离开了视线才松了口气，又瘫坐下来活动着下巴自言自语：笑得我脸皮都快抽筋了。 然后抬头看着忍不住咯咯笑出声的梦饮怵着眉头问，笑什么。 “笑你啊！刚才看把你紧张的。” 蓝梦饮也坐了下来，上官纵容这才注意到梦饮今天也穿了套深蓝色竖条纹女士西服，和他这一身还蛮搭的。他耸了耸肩：“紧张到还好，就是尴尬得要死，个儿个儿热情高涨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唉～”蓝梦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嘶~”上官纵容牙缝里吸了口凉气，坐直了身子，“我说你叹什么气啊！？” “你呀，初来乍到，虽然是总裁但还是块儿嫩肉。”蓝梦饮的手指点着桌面一本正经地分析。说到这的时候上官更糊涂了，五官一缩写着四个大字：此话怎讲。 蓝梦饮继续道：“这儿可不同于分部，在这里工作的连最普通的员工都有十来年的工作经验更别提那些老干部了。表面上风平浪静和谐得跟在青青草原似的，其实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着《画皮》大剧。大多数人都是一副美丽的面皮，其实却表里不一。” 上官纵容的眼神更迷茫了，眉头一皱咧着嘴，心想着：god，我被送到了恐怖电影里了么，听上去这么玄乎？ “还不明白？”梦饮问。 上官纵容抬眼望着一脸正经的蓝梦饮觉得又可爱又好笑。好歹我也是个职场老司机了，又身为公司总裁还能怕了区区几个有心机的经理不成？这个梦饮真是太小瞧我了吧？ 上官盘起了胳膊，舒展开眉毛依向后座靠背，没事人一样地问：不明白，你再仔细给我讲讲呗？ 还没反应过来的蓝梦饮听罢还真认认真真地连模仿带想象、声情并茂地给他分析：“就比如刚才吧，大家都笑眯眯地过来跟你握手说‘总裁真是年轻有为啊’，其实呢？其实心里都在想： ‘哼！不就仰仗着他当董事长的爹么，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罢了，凭什么’……哦！喂！你打我干嘛？” 梦饮还未说完就被上官弹了个特别响的脑瓜崩。她突然变得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气熏熏地看着不正经的上官纵容。 第129章 笨蛋，我帮你（上） “你说谁毛头小子呢！啊？我看你才是个毛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吧？”上官纵容不服气，像个淘气的小男孩儿。日后恐怕也只有在这个女生面前他才能这么轻松，放下任何烦心事和所有戒备。 “是他们那样想，又不是我。”蓝梦饮噘着嘴，摸着脑袋抱怨，好生委屈。 “他们怎么想你怎么知道啊？”上官也知道梦饮说得一点错没有，但偏偏想刁难她一下。 “我！我……”梦饮先是一激动，后好像发现自己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势又一点点弱了下来。 “我什么我啊，我看你是这么想的吧！”上官纵容站起身，有意没好气地抱怨，为了逗她急一下。 “切~”没想到蓝梦饮不吃这套，“咱俩不都一样嘛，我那么想你不就等于那样想我自己呀。” “那……”上官纵容的眼神忽然暗了许多，有种不自信写在他的眼睛里，望着梦饮瘦瘦弱弱的身影认认真真地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这么想过自己，觉得没有厉害的老爸自己什么都不是。” “当然不了！”蓝梦饮非常肯定地倔强地回过头。上官纵容立刻收回了脆弱的神情，继续无忧无患的样子。 “当然不了！”梦饮继续愤愤：“我们也是相当有能力的好吧！长辈给我们的只是机会和职位，业绩却是咱自己凭本事干出来的。不服气的话心里想想、背后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咱听见的话非给她怼回去、呛得她连屁都不敢放！” 梦饮气势汹汹的，她想起那天厕所里听见几个人拿她闲言碎语，被她数落了一顿的事，想起来真是又爽又不爽。 上官纵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对她这谁都不怵不肯吃一点亏的小脾气他的态度是喜欢。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她这是一种公主病，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出来的毛病，后来相处久了竟然发现这个富家千金居然相当得接地气，甚至有时候总能在她身上发现顾爱爱的影子。 在没有再次遇到顾爱爱之前，上官纵容也曾想过，如果爱爱只是生命里的过客，那他最好的也是最后的选择一定是蓝梦饮，那个让他觉得和顾爱爱很像，那个同样能让他放下芥蒂去开玩笑的女生。 “啧啧啧~厉害得你呀~”上官纵容砸着舌摇着头，开门便摇摇摆摆地走了。 “哪有个总裁的样子。”蓝梦饮望着那个嘚嘚瑟瑟、摇摇摆摆的背影咧着嘴无奈地自言自语，“我那会儿怎么那么没眼光，竟然视他为男神还那么膜拜他……唉～青涩啊青涩……” 总裁的到来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进度，该忙碌的还是很忙碌，那些碌碌无为的依旧靠渡时间吃饭。 “总裁，这是秘书部的备份资料。”蓝梦饮敲了两次门还未有人应便自行推门而进，想着放下文档夹就算完成任务了，没成想上官纵容居然在办公室，正坐在办公桌前闷着头子研究什么了。 横空出现的梦饮吓得上官纵容魂都散了，一个不利索松开了手里的东西，一本封面粉红粉红的书呈现在眼前，不要太耀眼。梦饮好奇得探了探头偷瞄了一眼。 上官纵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捂住书面，然后无辜呆萌相张望着梦饮，将书调了个个儿再继续捂住。彼时额头多了层冷汗，难言之秘即将公众于世的感觉，就好比一个纹身大块头偷舔棒棒糖被小姑娘发现了一样，迷之尴尬。 “看什么呢？”蓝梦饮没太看清，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书名是什么大法，封面画着卡通的男生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像女生示爱的插图。 “你进门怎么不敲门？”上官纵容拒绝正面回答，先转移话题，抢占先机，拿出总裁的架势指责道。 “我敲了，两次！”蓝梦饮手比耶地解释，“你不回应我就打算进来给你放下东西就走了。” 回答完总裁的问题，梦饮最后也不忘再问一次：“你看什么呢？” 我去，这丫头怎么这么犟，上官纵容心里发毛，又责备：“那，那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大哥！我敲门你都听不见还指望能听见我走路的声音啊！要我踩着地雷走路吗？”蓝梦饮越发确认上官哥哥心里有鬼，心想着今天我一定打破砂锅问个到底：“所以，你到底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 迷之沉默。 上官纵容的心里却在狂喊：梦饮啊梦饮，该用什么词形容你呢我的小祖宗，执着？还是固执？ 上官用幻想出的第三和第四只手臂一个托腮一个扶额，表示万般无奈。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啊？”上官纵容继续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决定隐瞒和对抗到底。 “哦对了，我来是把这份资料交给你的。”蓝梦饮故作认真，拿起文件又递给上官，解释道：“这是我手底下的人手分配的备份，你有时间看看这些人的资料给自己挑一个靠谱的秘书、秘助什么的，或者有什么想法、想调动谁尽管吩咐。” “嗯。是得找个秘书，不过秘书助理就算了毕竟还是低调点好。”上官纵容果然上套了，以为成功转移了梦饮的注意力却是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正当他伸手去接悬空在梦饮手里的文件时，梦饮一个机灵劲头伸手就把上官手底下的书抽了出来：诶！诶~ 容不得上官纵容反应过来书就被抢走了。我！勒！个！去！ 上官纵容拍案而起，瞪着俩大眼珠子愣是急了。 追爱大法？蓝梦饮只顾着纳自己的闷儿。 “还给我！”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抢夺。 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还给你？怎么可能！蓝梦饮也不管他总裁身份，更不顾他着不着急，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再说，她步步后退尽力用最快的时间看看这是本什么样的书，顺便猜透上官纵容有什么心思和秘密，看本书竟然能让他堂堂总裁整得跟做贼似的。 追爱大法，教你如何俘获女孩儿芳心，展开追求行动的有效战略…… 第130章 笨蛋，我帮你（下） 追爱大法，教你如何秒获女孩儿芳心，展开追求行动的有效战略…… 蓝梦饮一着急，照着书的封面全念出来了。这让本来就恼羞成怒的上官更着急了，冲刺似的逃出办公桌，粗鲁地一把夺回了梦饮手里的书。 简直太丢脸了。我上官纵容好歹也是个极其抢手、非常傲娇的男人，虽然只谈过一次恋爱但也是会说情话又懂浪漫，了解女生的大暖男，也算半个情场高手了。要不是现在在爱爱身上穷途末路怎么会看这种书呢？！ 上官纵容此时此刻是又恼又羞又怨，失落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追我爱姐用的啊？”蓝梦饮忽然认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打完巴掌再再喂个甜枣，温柔道。毕竟上官哥哥还真没冲她这么激动过。 看梦饮小心翼翼又乖巧的样子，上官也没那么急了。倒也是奇怪，跟梦饮相处久了以后就算她再顽劣，上官好像也生不起气来，大概把她当成了一个爱淘气特别顽劣的妹妹了吧。 他抬眼望了眼秒变乖巧的蓝梦饮心想着真是个机灵girl，这个样子让我还怎么忍心骂你。所以就真的什么都没说，继续把书当宝贝一样，拿着它往办公桌后走。 “这书也就骗骗笨男人追笨女人。”蓝梦饮跟了上来，“你拿这个追爱姐根本不管用！” 虽然想躲避这个话题，但梦饮说得可能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不在爱爱身边的时候梦饮也亲密接触过爱爱，更何况还有女人最懂女人这么一说。上官纵容松了松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心想着倒不如听听她的看法。于是抽动了一下眉毛决定放下这强烈又不能当饭吃的自尊心问道：“那对你爱姐，用什么方法管用啊？你能了解爱爱多少？” “啧啧啧，啧啧啧~”梦饮咋舌坐在上官的对面，“上官哥哥啊上官哥哥，我说你也不是那种会被这种书左右的人呐！” 蓝梦饮说着又戳了戳那本可怜的粉红粉红的书。它现在已经被极其嫌弃了，接下来它的命运将随着梦饮的说教跌入深渊。 上官纵容也知道这有些幼稚和荒唐，可他不也是忒没办法了嘛！ 无奈的表情胜过所有无力的解释，蓝梦饮看着眼前这个无可奈何的男人，真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上官纵容。 看来上官哥哥真的很爱很爱爱姐，爱姐也是真的有魅力，能让他这么情有独钟，对她念念不忘。 有一瞬间，蓝梦饮是失落的。不过那个瞬间瞬间到可以在时间的长流里被忽视，被隐藏。 “你觉得这种书能对付爱姐那样有性格有个性的女人吗？”她反问，微笑着，心里生了个想法。 若有所思两秒，上官纵容恍然大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上官纵容望着桌子上的书，越看越觉得它张牙舞爪再嘲笑他，分明就是本《笑话大全》嘛！五秒后，它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上官纵容丢它丢得态度坚决，虽然书里说得也偶能见效，到事实证明：大部分方案不旦不能讨爱爱欢心，有时候还总让她觉得自己俗不可耐，对那些老套的表白感到厌恶。起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效果。 “那我该怎么办？”扔掉书后上官又重新陷入一种焦虑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到了瓶颈期了，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不退不进卡在那儿……” 是自言自语吧，也算是跟梦饮求助，总之说不定这个机灵鬼能给他出点好主意，毕竟她和爱爱的脾性相投而且有时还感觉她俩挺像的。 “笨蛋，我帮你啊！”蓝梦饮就等上官纵容这句话了。说实话，虽然她对上官纵容打心底里的爱慕，但想想看还是爱爱姐更适合他也配得上他，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郎女才貌双全的绝配。她是真心得希望他们能在彼此的身上得到幸福，所以如果可以，如果必要，她愿意助上官纵容一臂之力。 虽然我不是你的幸福，但如果能在你寻找幸福的路上陪你一程也足矣。这，大概是最无私的爱了。 半信半疑。上官纵容慵懒地抬了一下右眼眼皮，蛮不信任又很想试试地问：“怎么帮啊？” “给你出点子呗！”蓝梦饮瞥了瞥垃圾桶里的书，“我总比这东西靠谱吧？” 唉～要不信梦饮一回？就算这丫头总跟我没大没小、爱恶作剧，但她绝对不会拿她爱姐开玩笑的，毕竟在她眼里爱爱简直就是最崇高的信仰。上官纵容心里盘算着，又暗自感叹：唉～怎么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那你给我分析分析。”上官纵容托腮问道，心里独白是：如果你说得靠谱的话我就信你。 “有句话叫：滚石不生苔，流水不生蠹。你知道吧？其实什么东西都得磨练，我们常说脑子生锈，其实心也是会生锈的。你们就是太久没在一起相处了，所以多年以后再相见难免会尴尬，感情没有进展也是很正常的。”蓝梦饮突然化身情场高手，一本正经，就差戴副眼镜拿个教鞭敲黑板了，“要想得到爱姐的心你就不能太要面子，就得死皮赖脸，我跟你说，以我对爱姐的了解，她绝对吃这一套。等到她对你的依赖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那会儿离了你都不行。” 若有所思。点点头…… “话说回来，”蓝梦饮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上官纵容的手背，“你得先跟我保证，发誓不会辜负我爱姐，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嘿~死丫头，你哪边的啊？”上官纵容牙缝里嘶嘶地吸进一些凉气表示抗议，“你是婆家人，得站在我这边知道不？” 蓝梦饮不屑，也不说话，盯着上官纵容。 “行行行，我先向你保证。”上官纵容还是被那副眼神盯毛了，瞬间缴械投降，妥协道。 “我怎么可能会辜负爱爱呢？我负了全世界都不会负她一人的。”虽然上官承诺的样子很随意，但这绝对是内心深处的誓言，他自认为他的全世界都是顾爱爱，他觉得他对她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 嗯~那成！蓝梦饮放心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还有事儿要忙，抽空跟你说。”蓝梦饮说着急忙站起脚，毕竟工作大于天。 “那个啥，资料给你放这了，抽空自个儿选个秘书。”蓝梦饮走之前再交代一下当时来他办公室的目的。 嗯…… 上官纵容眼睛看着蓝色文件夹，心里却全是想着怎么追回顾爱爱，他无意识地应着。突然！就在蓝梦饮将要离开总裁办公室的前零点零一秒，上官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梦饮！梦饮梦饮梦饮梦饮梦饮！ “干啥啊大哥？”蓝梦饮刚打开门准备走又无可奈何缩回了那一步。 秘书选出来了！你！ 第131章 不行就算 “秘书选出来了！你！你伯父也说了让你多帮我，多照顾我。你还是秘书部经理，但就当兼职了，再给我当秘书呗？”上官纵容一本正经地天方夜谭：让平常就忙得不可开交的部长经理兼职秘书？就算你是个总裁也不至于这么玩儿吧？ “我？给你，当秘书？”蓝梦饮感觉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要不就是她的上官哥哥疯了。 “对啊。”上官纵容倒是答应得理所当然，“就是：你，给我，当秘书。怎么了？有啥问题么？” “我就这么跟您说吧总裁大人，如果说，提出这个想法是你疯了，那么如果我答应你那一定就是我疯了。” 蓝梦饮咧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告辞。 说罢，闪人。 容不得上官纵容再央求，瞬间溜走，可以说是传说中风一样的女子。 无奈地摊坐回舒适的真皮办公椅上，上官纵容又低眼看了一下粉红粉红的书，挑了挑眉毛倒是轻松了许多，对着垃圾桶自言自语道“再见了，战友！”，然后拿起手边的空调升了两度，摊看新送来的文件夹跟糊弄鬼似的迅速瞥两眼就算完成任务…… 而这样的惬意却只是属于上官纵容一个人的。 因为此时此刻，他心里时时刻刻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正在蹲在马路边的树荫下听着躁动的蝉鸣不安地哭泣。 委屈，在那娇小的抽动的背影正是这两个字。 三个小时前，她的心情还在兴奋和气愤之间徘徊。三个小时后的现在，她只有一肚子的委屈…… 时隔半个夏天，终于又可以投入回自己的工作，光明正大地继续回到明凡身边工作。这段时间里，顾爱爱的故事里很少出现明凡，以至于连爱爱自己都觉得生活少了大半的趣味。 在去找明凡的路上，顾爱爱的心情还莫名有点小紧张，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墨迹过。感觉跟自己结婚坐在婚车上前往婆家去似的。 话说回来，这次顾爱爱是带着任务来的。一想到当初再·见咖啡开业闹出的风波竟是柯曦一手设计的，顾爱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着明凡的扒了她的皮把她那副肮脏的狼心狗肺掏出来让明凡认识认识。 这次，她一定要直言不讳地告诉明凡，他心爱的女朋友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耐那张顶着卑劣的心却无比虚伪做作的脸在明凡的眼里竟然像天使一样的纯洁可爱。顾爱爱容不得他再爱她，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原谅的，明凡也应该会义无反顾地站在现实和正义这边，就像上次在节目组后台，他偏向着自己要求柯曦给她道歉一样的再认同她。 可惜，顾爱爱好像高估了自己在明凡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明凡对柯曦的感情。 当她同他欢快地见面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接下来的事情是那么得糟糕。她躲在马路丫子上一边哭，脑子里一边不停地闪过刚才明凡的话，他说，适应得了就待，适应不了就离开，不行就算，大不了我另谋高就…… 奇怪？说好了今天来他家找他，怎么还不开门？该不会还没起床了？ 顾爱爱嘴里嘀咕着又摁了一下门铃，甚至怀疑门铃坏了还敲了两下门眼睛扒着门铃，耳朵贴着木门，终于听见了屋里哒哒下楼梯的动静。 还好意思说再不见我就要疯了，我看都忘了我要来找他的茬了。顾爱爱暗骂，有些小小的郁闷，连生气都酸不溜丢的。 门就在此时唰地开了：乖！我的经纪人啊我快想…… “死你了……”这三个字还没说完明凡就被顾爱爱一把推了开。 “记吃不记打。”顾爱爱说着，轻车熟路地进来，顺手捎上了门。换拖鞋的时候，明凡才愣愣地放下了张开的那双尴尬的双臂。 看来绯闻的事儿算是给顾爱爱打了个预防针：自动隔离明凡这个危险病毒。 “你和柯曦怎么样了？”爱爱摆好换下的鞋子，直起身来看着明凡，第一句话就奔着目的来了。 明凡的眼睛突然暗淡了，然后强咧着微笑：“就那样儿呗，上次你不也看到了么。自从咱俩隔离开，我也就没跟她见过面。跟她聊天打电话也都不理我，估计还生着气呢吧……” 明凡说着心里又开始钻木取火，想着点燃自己的希望和好心情，他的眼睛又一点一点恢复光芒：“没事儿，小曦就是现在生气，过几天……” “明凡，”顾爱爱叫住明凡，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要把他希望的小火苗掐灭。“柯曦她配不上你。” 言外之意：你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和她分了吧！ 不过明凡却不肯明白，他很尴尬，尴尬地发愣然后再尴尬地笑，尴尬地给自己解释：“哈哈，乖，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最优秀的艺人了，谁都比不上我，但谈恋爱这事儿吧你不能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爱爱变得很严肃，她又一次打断了明凡，“是柯曦的心狠手辣配不上你的单纯善良。” 这一次，顾爱爱不但掐灭了明凡的火苗还泼了盆水。当机立断，不留余地。 “你，什么意思？”明凡呆住了，他的心里开始发慌，脸色也逐渐变得僵硬蜡黄，问完这句话又试图挽回局面，他也不想和爱爱刚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咱不说这个了，先上楼吧，有惊喜给你。” 明凡哄着，想去挽爱爱上楼，他真的不想和爱爱谈有关柯曦的话题，她们俩就是对大冤家，每次只要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地方或者她们的名字出现在对方嘴里，甚至同时出现在同一句话里，都会有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每次，绝对这样！ “你不要逃避这个话题，听我把话说完，”顾爱爱执着，今天不说明天她可能就会郁闷死的。“柯曦一直在利用你，借你炒作、踩着你上位，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这话我不管你哪里听的，我希望你能成熟一点，别当真。”明凡也沉下脸，既然你硬要说这件事，那我也奉陪。 “明凡，我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利用。这么下去你会毁在柯曦手里的！”顾爱爱着急了，怎么明凡能这么糊涂还执迷不悟！ 第132章 绝望 “顾爱爱，你可越说越离谱了，别过分！” 明凡从来没跟爱爱这样急过脸，以前在机场因为柯曦和爱爱闹过别扭，但那次他也是没有办法，一边生气一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这次却是字正腔圆、一心一意的愤怒。 以前明凡的粉丝也在网上说柯曦有心机，很多小编也觉得她是借明凡上位，要不是鄂洋拦着明凡恨不得站在柯曦这边与全世界为敌。不过就算鄂洋拦着，明凡也偷偷申了好几个小号维护柯曦。 “你凭什么这么说，总得拿出证据吧！？”明凡咄咄紧逼，他坚信柯曦是无辜的，他定要为她申冤不让他的女人受一点质疑和委屈。 “再·见咖啡开业那次，是柯曦利用了路博辛，指使他去捣乱的！”顾爱爱也提高了一倍的分贝，她不能没有底气，错的人明明是柯曦。 “我不管你是猜的还是从谁那道听途说，我就问问你，你有没有动动脑子想想如果是柯曦，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借那个机会红了吗？你说她炒作，可那次风波可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明凡先为他的疑似前任又有可能还是现任的女朋友解释，然后又把枪口对向顾爱爱，“乖，你在我眼里是个挺理智的人，怎么现在也这么感情用事？我知道你讨厌柯曦，我也不奢望你能喜欢她，但最起码你不能随便污蔑人啊。” “我没有污蔑她，那件事就是她做的。”顾爱爱委屈，“她，她当时是为了报复我。” 爱爱开始慌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可能一会儿自己都会觉得离谱，可她现在真的太委屈了：她容不得有人指责根本没有犯错的她，明凡更不可以。 “害你？害你从公司一个普通的小员工坐到经纪人的位置？”明凡更觉得爱爱离谱，他彻底的失望了。 “我之所以能当你的经纪人，那是因为当时有鄂洋及时补救。”顾爱爱也犟回去。 这形态，两人势必要僵持不下、最后收不住场了。二楼的“惊喜”叹了口气，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目睹你们吵架的吗？然后听见动静又继续竖着耳朵听： “够了顾爱爱。”明凡再也听不下去了，“你的无理取闹到此结束吧！” “真的明凡，我没有骗你，那件事真的是柯曦设计的。”爱爱的眼泪就含在眼眶，她的委屈她的着急还有她的不服气，她的眼前不止是明凡不耐烦的愤怒的脸更是柯曦捂着嘴偷笑的阴险模样。她用恳求的语气，她真的好希望明凡能够相信她：“你跟她分手吧明凡，她会毁了你的……” “你别说了顾爱爱！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有什么资格决定我跟谁在一起？再说了，那件事我看就是因为你那个闺蜜没眼光地看上了个渣男，又迅速移情别恋造成的，她害得鄂洋不能做我的经纪人我都没说什么，我这么给你朋友面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别带着有色眼镜看柯曦！？” 这话说的，不愿顾爱爱一个耳光打过去让他镇定镇定。 明凡捂着脸，他的眼神里全是愤怒和不甘，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被打耳光，居然还是他的经纪人。他是那样的震惊地看着同样为自己的举动而呆住的顾爱爱。 “我记得你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懂不可怕，不懂装懂才可怕。你知道么乖，依你那句话你现在的样子可以去拍惊悚片了，因为很可怕很恐怖。这个圈子的确很乱很麻烦，但也不至于你这样瞎掰！适应的话就待，适应不了就离开，不行就算，大不了我另谋高就，你也好受！” 明凡不过脑子地说出口，他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后没几分钟自己就会后悔，只图满足自己一时的自尊心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在他们许久不见的一个早晨。 像刚刚能够翱翔的小鹰被抓进了牢笼，像方才脱缰的野马又被套上缰绳，像奋力改造刚被释放的囚徒被告知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种心如死灰的失望和绝望，是顾爱爱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的。 她的世界瞬间被蒙上了一层马赛克，她的眼睛很酸，鼻头很酸，连心也疼得发酸了。她自认为自己应该是坚强的，不会有人能让她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地伤心和绝望，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没有流出来，所以还在用力地强忍着。殊不知，早已泪流满面。 说实话，看到爱爱哭得那一刻明凡的心就软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了。但火辣辣的尊严和他的脸一样，让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思去立刻道歉，他只是把自己陷在他最不擅长的沉默里，带着愤怒和懊恼两种心情。 顾爱爱开始频频的点头，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能够做出的回应。 “好！明凡，这是你说的！”顾爱爱的眼睛像兜不住珍珠的布袋，眼泪一颗一颗地沿着睫毛往下掉，每一颗泪都是她的眼眶所能忍受的最大体积，圆滚滚的，好像非常平均地裹着她的委屈和失望。 说完这句话，顾爱爱一秒都不想多待了，她扭头就走，沿着方才的轨迹原路跑掉了，连鞋也来不及换。 这次她来他家活动的范围都没有超过十步，待的时间也仅仅几分钟。摔过门的那声巨响后，屋里安静地异常，除了发烫的左脸和耳鸣的右耳，明凡感觉自己连躯体都没有，这个房间是空的，这个世界只有一扇门，门的这边是懊恼愤怒的他，门的那边是蛮不讲理但也十分委屈的顾爱爱…… 爱爱穿着41码的拖鞋，仓促地跑在不知去哪的马路上，好在街上没有多少人，就算有人也都在匆匆忙忙唠唠叨叨地躲避和责骂这个夏天的炎热和炎热的这个夏天。 知了焦躁地撕号，好像它们也极其言语这个夏天，和这个夏天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跑着跑着，顾爱爱就累了。泪水和着汗水覆盖着她的面庞。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在那棵街边的树底下。 然后飞走了几只知了，好像是识相地给她疼个地方…… 第133章 请继续单纯 是不是我错了？ 顾爱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激动了，跟他交谈的方式不对？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现在怎么这个样子。继而，她又开始骂自己：你难道没有底线了吗？明明就是明凡糊涂、固执、混蛋！怎么现在反省起自己来了？！ 频频的想起明凡的那些话，顾爱爱的心里就被一次次扎着。她开始哭着破口大骂：老娘还不干你这个破经纪人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怪不得柯曦认准了你，傻！真特么没脑子！活该被人利用！！呜呜呜……明凡，你怎么能说那种话？你妈蛋你不是东西…… 姑娘，姑娘？ 顾爱爱听见旁边有人喊姑娘，应该是叫她不错的。她把埋在胳膊里的头抬起来，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姐，一身休闲装，很朴素。 对面的路边打着闪光灯停着辆墨绿色商务车，车上没有司机，女人应该是从那辆车上走下来的。该不是问路的吧？顾爱爱心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她问哪我就给她指相反的方向！这街上虽然人不多，但也不至于非得打扰如此脆弱伤心的我问路吧！？ “你没事吧姑娘？”那女人问。 顾爱爱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忍不住地抽噎了两下。怎么这女人怪怪的？ “额……”她好像确实要问什么，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请问你是叫顾爱爱吗？” 顾爱爱皱着眉头，她没见过这个人啊？她轻轻地点头，“你认识我？” 那女人捋了捋锁骨长长的松了口气，有惊无险的样子嘟囔着，“还好还好，幸亏是幸亏是。” 这下可把顾爱爱给整蒙了，她擦了擦泪，除了非条件反射地抽搐，她几乎忘了继续伤心而哭。“你到底是谁啊！” 正在烦心的气头上，天气又燥热的厉害，爱爱有点不耐烦。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女人急忙解释：“我是仇韶行的司机，他在车上看见你，觉得你是老熟人所以让我下来问问。” 仇韶行？顾爱爱嘟囔，他也来上海了？ “是的。”司机回答，“他说如果是你的话问问你要去哪，要不要我们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了。”顾爱爱想想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怎么见人？她沉沉地失落地低下头。 女人不知道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觉得这姑娘需要自己好好安静安静，于是点头说那好吧。 “等等。”顾爱爱又重新抬起头，眼睛里多了点光亮。她觉得不跟韶行打声招呼有点不太合适，咳咳，最主要的是，这鞋……不太方便。 “我跟你过去。”顾爱爱说着站起身，这腿还给蹲麻了，差点再摔一脚。腿脚不利索，鞋子是双大好几码的男士拖鞋，脸上是哭花的妆和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炸了毛，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是万不得已她宁愿不要见人。 女司机上前扶着顾爱爱，陪同她一起过了马路。 车窗摇了下来，一米开外顾爱爱就感受到了车窗里的冷空气带来的好意。 “真的是你，爱爱！”仇韶行带着墨镜，惊喜的样子。 “是啊，好巧，想不到偌大的上海还能让我在街边被你发现。”顾爱爱迎合着，又看了看自己落魄的这幅样子为了避免尴尬先自黑了一句：“而且我还这副德行，算得上千载难逢了我跟你说哈哈。” “哈哈。”仇韶行并不觉得好笑，但为了让爱爱不尴尬，他是绝对得绅士和小心翼翼，他摆了摆头，“上车！” 顾爱爱点点头。然后司机帮她打开车门。 “真是不好意思了，如果我方便的话就亲自下去问你，然后给你开车门。”仇韶行移到右边的座位，为了给爱爱腾出地方坐他旁边。 “没关系，你能在大街上认出我来都是我的荣幸。”顾爱爱勉强撇开负面情绪微笑着说，心想为什么明凡就不能像仇韶行这样温柔绅士识大体呢？ “哈，”仇韶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脚下：“你……” “哦，”顾爱爱下意识缩了缩脚，却发现无论把它们藏在哪，那双不合脚的大拖鞋都实在抢眼，“那什么，出门太着急了，忘换了，呵呵，对，忘换了……” 顾爱爱呵呵尬笑，脸却红得跟个女版关公似的。 “刚从明凡那来吧？”仇韶行问。 爱爱先是一惊，后又想想明凡连仇韶行喜欢吃什么，经常喝什么牌子的苏打水都知道。仇韶行知道明凡家在哪在不奇怪。她闷闷地点了点头，失落的情绪和失望的表情随着明凡名字的出现一并流出。 仇韶行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猜，直觉就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尤其明凡和爱爱这两个人的脾气他都了解，肯定和柯曦那件事有关，而且肯定是爱爱太直白明凡太固执，两头犟牛顶到了一起。 “爱爱……”仇韶行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那种尽管是夏天也让人喜欢的温暖包围着顾爱爱，“请保持，继续你的单纯。” 被仇韶行冷不丁得这么一句劝，顾爱爱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总感觉仇韶行能看透一切、读懂她的心一样。他的劝告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定是猜到了什么。而具体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眼睛变得明亮，她喜欢眼前这个无微不至的帅男人，拥有二十岁的青春外表、四十岁成熟体贴的风度，也好像看得透所有的是非黑白、名利、规则…… 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明凡那脾气，他总是小孩子气，大大咧咧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很天真，算得上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 可能他的确更需要一个有心机、会划算的经纪人来弥补他那方面的不足，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坚守最初的自己，保持自己的善良和不羁的小脾性，因为这才是你最可爱的地方。 爱爱很认真的听着，不自觉地会轻微点头。 “记住，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坚持，那或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做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看的，为了和他们赌气顺便证明你可以。”仇韶行把话说完了，旁人听着没头没脑的话顾爱爱却真真切切地听懂了，她微笑着点头，眼神炙热。 “咳咳，那个，顾小姐你去哪儿告诉我，我送你过去。”司机终于得了空插句话了。 “哦，你把我放在这就好了，这离我家近，我打个的回去就好。”爱爱客客气气的。 “你家在哪？我直接送你过去了干嘛还打车！”仇韶行劝道，又瞥了眼爱爱的脚，“再说了你也不太方便不是么，让我送你到你家楼下吧。” 顾爱爱挑了挑脚趾，有点尴尬。 “不影响你的行程吗？”她还是不太好意思。 “不影响不影响！”仇韶行解释，然后又玩笑道：“就算影响，能认识认识你的家门不也值了？哈哈……” 爱爱笑了，感觉笑里有点苦涩，可能是她想起了当初明凡那家伙死皮赖脸要去她家的事。 奇怪，这个人好像住进了我的大脑里，害我无时无刻地想到他…… 第134章 你觉得呢？ 明凡的家里…… 他依旧伫立在那个位置，从他被打了那个耳光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满脑子都是爱爱说柯曦的那些话还有自己对爱爱发脾气说的话，还有爱爱打来的耳光，还有她的眼泪。 哒哒哒~ 被安安静静藏在二楼的为爱爱准备的“惊喜”慢慢走下来，他被陷在了莫名尴尬的窘境里，仿佛这场事故他最无辜。 “我该跟你一起下来的，那样的话你们也不至于刚见面就闹成这个局面。”他拍了拍明凡的肩膀一面安慰一面自责。 “没事儿。”明凡动了动他僵住的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冷静下来想想他好像并没有给爱爱机会让她把话说完、说清楚。或许爱爱也没有错，她只是有点误会也说不定呢？说到底爱爱也是为了他好啊，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明凡开始后悔，他还说了干不了就算那样的话，以爱爱那小暴脾气真辞了职我就是有十个分身也拉不回。 “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闹成这样，就取消这个方案吧，我自己上。”明凡应着往里走着。 爱爱的“惊喜”就跟了上来，有点着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明凡开始数落：“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了还想节目的事情，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办？跟爱爱那丫头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打算怎么收场啊！？” “我也不知道……”明凡沉沉地低下头，他心里一万个祈祷：乖，你可千万别真的离开我啊，我全是一时赌气才放的屁话。 他满目愁容，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望着救命稻草、算卦大师一样，问道：“姚老师，你说乖说得会不会也没错，你觉得柯曦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啊？外面的人都和爱爱想的一样，觉得柯曦是借我炒作上位，但你也知道，网上好多人都喜欢信口开河，不讲依据地有头有尾、理直气壮地编造他们心里的故事，完了还一本正经得好像自己就是真理。” 说完这句话明凡还愣了一下，这种说话风格感觉像极了顾爱爱，是不是有可能爱爱说过这样的话？ 奇妙的感觉一带而过，明凡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他往前靠了靠，像咨询心理医生一样问姚老师：“他们说的我都不信，你不一样姚老师，你是大神级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觉得爱爱说得有道理么？柯曦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她真的是在利用我么？” 明凡很着急，心里着了火似的，十分配得上这样的节气。我敢保证，明天他的嘴角一定会多两个大疱。 姚老师沉默。他在掂量要不要实话实说、把心里的想法吐露给明凡。就刚才顾爱爱和他对话的那场景，实在太激烈。 明凡依旧愁容满面地望着自己，这家伙的眼睛里全是sos的求救信号。面对这样的真诚和信任，姚老师也不好意思不跟他掏掏心窝子开劝开劝一下他了。但当初他给自己立的“永远不在背后说任何一个艺人的不是”的规矩还是不能破，仔细斟酌了一下，他问：“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要先问问你自己：你怀疑过柯曦对你的感情么？” 明凡的眉头一点一点地皱到一起，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坚定地摇头的，不过他发现自己还是心有他念。 “以前没有怀疑过。”明凡回答，心里开始算：他对柯曦的怀疑似乎是从顾爱爱的出现开始的。 “也就是说现在你不确定柯曦是不是真的爱你？！”姚老师也有点吃惊，这答复和刚才他为了维护柯曦而和爱爱发火的样子简直太违和了。 明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倒让姚老师放下了戒备。至少，如果我足够冷静和温柔，就算我告诉他柯曦很有可能真的不喜欢而是利用他，他应该不会和我发火。他嘴角轻轻上扬，一笑：“其实，我一直觉得直觉这个东西还是挺准的，你能察觉到的所有怠慢、轻蔑，你感受到的所有不再喜欢、不再关心可能并不是因为敏感，而是切切实实的事实。” “所以，姚老师，你也觉得柯曦不爱我？”尽管姚老师已经尽力委婉了，但毕竟明凡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所以然。 “额……明凡，”姚老师像上了瘾一样，有些话说到这个地步再不继续点透他自己都难受，“既然你信任我，那我也跟你掏心窝、说实话。” 明凡使劲点了点头，以表尊重。他说：放心吧姚老师，我一定虚心听，你有什么说什么，我都会淡定地听你把话说完。 唉～明凡啊明凡，你早拿出这个态度，也不至于现在让爱爱蹲在马路边受委屈嘛！ “老实说，我不觉得她是爱你的，她更爱更微博。”姚老师情感专题课堂开课了：“判断一个人爱不爱你，或者爱谁、爱什么，浅爱还是深爱，是泛泛的喜欢还是死心塌地的专注，很简单：看看她的时间大都花没花在你身上。你想想看，柯曦在你的身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多吗？” “可是她平常都在赶场，不是拍戏就是拍写真、参加活动，没时间跟我待在一起浪费时间。”明凡想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一起的时间没个十几天，平常也好像不怎么聊天、视频通话什么的，他先是摇摇头然后解释了解释。 “那，你自己都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所以你们的感情真的好么？记着，所有的没有时间的背后都隐藏着选择，孰轻孰重，孰先孰后。我问你，是你忙还是柯曦忙？” 姚老师的问题听上去很正常，回答起来就又觉得很犀利，明凡磕磕巴巴：“我……吧。我的行程满一点。” “那么现在她需要你，你会赶过去找她吗？” “当然会了！那还用……” …… 明凡的话没有说完，自己顿住了，这样的恍然大悟是他不想接受的。 “明凡，我知道你太单纯才憋不住想跟你说的，很多人说忙过了这阵就怎样怎样，别当真，也千万别怀着希望，生活可不是一段一段的，有这一阵就连着下一阵。这阵子不被重视的人下阵子还会无所谓。” 姚老师说完这句话，明凡的脸色已经不知不觉变得铁青。 他可能明白了很多他不想明白的事情，但愿他能早点想通。姚老师心想着，轻拍了下大腿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135章 她可能真的不爱我 “你要走？姚老师……”明凡晃过神来也跟着站起身，“再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姚老师拒绝着，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换鞋子。身后的明凡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含含蓄蓄地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害你来一趟没谈好节目却摊上这么个事儿。 “没关系，对了，你好好跟爱爱道歉，不管她说得话多强烈，毕竟她也是为了你好。”姚老师一边换鞋一边劝道：“要知道，你认识这么多朋友，这么想柯曦的绝对不止爱爱一个人。” 姚老师换好了鞋，他给明凡示意了一个眼神，后面的话不必说出来明凡应该也能明白：你的朋友那么多，肯掏心掏肺得为了你好，不惜和你闹别扭也要跟你说出心里话的人，只有顾爱爱。 明凡沉沉地点了点头，送走了姚老师。他看见鞋橱上那双摆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松糕鞋轻轻地微笑，那丫头，穿着自己的大拖鞋就跑了。她肯定很生我的气吧……她生气的时候总那么可爱，还老出洋相。 然后又收回了微笑，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乖，你气我可以，但自己别伤心行不行，那些话全是我没头没脑放的屁，你千万别在意啊…… 卧会沙发里，明凡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他北京摊坐着，心想着爱爱的话，她说柯曦设计的鄂洋插足的新闻可柯曦的目的是什么呢？真的是为了害乖？总觉得不至于呢。还有，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又被挖出来，乖是从哪得知这件事情的呢？哎呀，怎么当时就那么激动不听乖把话说完…… 明凡的肌肉跟抽了筋似的在沙发上腻腻歪歪，烦死了烦死了！他自言自语狂号了两句又冷静下来，换个方向继续深入： 就连姚老师都觉得柯曦不喜欢我，虽然他没明确地指出柯曦是利用我，但如果她不爱我又选择和我在一起还时不时地发个微博艾特我、秀个恩爱什么的，那不是利用我是干什么呢！？ 可如果柯曦真的不爱我，相反地，还利用我，那我对她的喜欢足以让我不在乎这些吗？为什么我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没有那么伤心呢？我不在乎她爱不爱我了么？天啊，我是在干什么？我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开始怀疑我女朋友对我的感情，然后还顺着章落怀疑起自己对女朋友的感情？！我是不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明凡想到这儿，脑袋一头扎进了靠枕里，然后开始频繁地撞靠枕，唔号着“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啊啊啊啊啊~我一定是疯子……” 嗯，的确，这画面的确像是个二傻子喝多了在抽风。 一面撞靠枕，脑子里又回忆姚老师的话：直觉这个东西还是挺准的，你能察觉到的所有怠慢、轻蔑，你感受到的所有不再喜欢、不再关心并不是因为敏感，而是切切实实的事实。 奇了个怪，我怎么听了一遍就背过了这段话。明凡愁容满面，他怀疑自己喝醉了，或者现在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恶梦。反正只要他的生活里出现了顾爱爱，就热闹得不像样子。 “如果我自己都开始慢慢怀疑柯曦，那是不是她真的已经不爱我或者从来没有爱过我？”明凡自言自语，他也试着让自己看清事实并且勇敢地面对。 细想起自从和柯曦恋爱以后，她好像真的对自己不够热情。以前只是觉得可能是恋爱以后没了新鲜感所以柯曦才对我没有恋人未满时那样热情，现在想来也的确可疑。还有我们的约会，每次我都准备得浪漫温馨，可她顶多拍两张照片发发微博却没有真正的怦然心动，唯一的反应就是闹起一阵风波，后来干脆都害我不想给她准备惊喜了。这么算来，好像也是她刻意那么做的。 “完了！”明凡横躺在沙发上，半个身子已经流到了地上，“她可能真的不爱我！” 可我为什么没有想象得伤心，也不着急呢？此时此刻，明凡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在二楼想起。 他慵懒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不情愿地一步两步朝手机铃声传来的地方走。 走到楼梯半截腰的地方铃声停止，五秒后又响起。不是谁有要紧的事情吧？明凡心想着稍微加快了些步伐，拿起手机：妈呀，完犊子了，公司打来的！该不会是乖真的要求辞职了吧？ 明凡心里一万个害怕。接听电话，所幸，跟爱爱没有关系。是公司联系不上顾爱爱所以把电话打到他这边来了。 唉～难不成气得手机关机了？明凡挂掉电话一步两步又继续走下楼，自言自语道：算了，只要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本来好不容易求来机会让爱爱也能在姚老师的综艺节目上以歌曲的作词人的身份露个面玩个游戏给公众留个印象的，可没成想连告诉她的机会都没有。 明凡解开屏锁，想给爱爱打个电话，可公司都联系不上她更别提他这个大恶人了。发微信吧！可说点什么呢？ 明凡一遍一遍地打上“对不起”三个字又一遍一遍地删除，刚发完火这么快就道歉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明凡简直要得了纠结症了，终于有一次他把“对不起了乖，当时我太激动了”这条消息发出去，结果没两秒又给撤回来了。 算了！晚点再说吧…… 明凡拖延着自己的抱歉，还给他的不大气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乖现在应该不想搭理我，我现在跟她道歉和解也没用，等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再道歉就没问题了。 然后心安理得地点开了微博，热门微博竟然是仇韶行的，真让人不爽，明凡咧着嘴嘟囔：“发的什么啊还是热门，一会儿我也发个看谁流量多哼！” 结果仔细一看，彻底傻眼了。 仇韶行微博：请继续凭着内心的善良和本真做最初的那个自己，去体验温情，享受温情，传递温情@萤火虫。 你！妹！的！ 今天的信息量怎么这么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发生了什么？明凡的脑袋都快炸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乖跟仇韶行说了？他们很熟么？what？在搞什么？乖你跟我生气就气吧怎么还故意跑到敌方阵地朝我开炮了呢？ 再点开评论。靠了！热门评论是爱爱的回复：谢谢，愿你的生活能同你一样美好。无懈可击。（抱拳） 仇韶行回复：彼此彼此~ 彼你妹的此！明凡大骂，立刻打开微信和顾爱爱的聊天界面，激动却还是犹豫再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打了几个字：你鞋子落在我家了，现在回来拿！ 发送！发送！发送！明凡猛戳发送键，然后手机一扔，气得坐在沙发里直喘大气…… 第136章 一山不容二虎 顾爱爱看着手机微信呵呵了两声满是不屑：不就是双破鞋么，老娘不要了。她心想着，什么也没发，干晾着明凡。 辞职她是不会做的，毕竟遇事就逃避那是懦夫的表现。仇韶行说得对，有些事可能对自己没必要，但为了证明给某些人看，也不能唯唯诺诺知难而退。顾爱爱不但要留在这个圈子里还要在这个圈子里干出个样子气死明凡，气死柯曦！ 这边的爱爱赌气，那头的明凡更是跟条泥鳅似的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滚。现在的形式是：自己得心应手的经纪人和自己大吵了架还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穿着自己的拖鞋摔门跑掉没几分钟在微博上和自己的对手亲密互动。然而他却联系不上她。 顾爱爱，算你狠！明凡咬牙切齿地捶着地板，以后我可不敢惹你了大姐呜呜呜…… 而此时的北京，也有一个人望着手机咬牙切齿地骂着顾爱爱，她特别关心发的微博里圈着一个不起眼的圈外人“萤火虫”，而这个萤火虫，不偏不倚是自己的死冤家。她气得挥着桌子上一切大小重要的、不重要的，行程单、台词稿、剧本…… 然后齐琪急忙着去搭理，再然后柯曦就把目光和火气一并移到了齐琪身上，“齐琪，你是不是和顾爱爱挺好的？” “怎么了曦姐？”齐琪听完她的问题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蹲在地上停下手里的活。 “姓路的来找我的那天顾爱爱也来了，是你通的风报的信吧？”柯曦突然想起那天的事。 齐琪的眼睛不敢看柯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是她肯定也不信，说是吧你说她会怎么处罚她呢？还是沉默好了。齐琪没敢说话，拿着资料站起来放回桌子。 “你别害怕，”柯曦一脸阴邪却故作温柔，“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发的工资，你那输一瓶血需要几千块钱的父亲的命又是谁拿钱帮你维持的。记得站对立场，不然的话……” 柯曦咬着牙，手渐渐溜到刚捡起来的资料那，轻轻一推，一张张白纸又散落回地上，她笑着威胁：“不然的话，前功尽弃，后果……啧啧啧，不堪设想~” 齐琪的眼泪就含在眼里，她身子一口气为了不让眼泪过早地落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蹲下去低着头重新捡回资料，眼泪这才吧嗒吧嗒地滴在清脆的纸面上。台词本上模糊地写着一行字：别怕，你现在经历的今天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话说，仇韶行已经早早坐在了总裁办公室，茶水、咖啡、水果、甜点样样具备，就是不见上官总裁。 门推开了，匆匆忙忙进来了个同龄人，也很帅气，一个被有钱耽误了的偶像艺人啊！ “上官总裁，你好！”仇韶行站起身，友好地伸出手打招呼。 上官纵容也走上前握着仇韶行的手：“真是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个会，害你久等了。” 仇韶行微微一笑，表示大气谅解。“上次见面还叫你上官总监，一个月的功夫成了总裁，真是让人刮目相待。” “嗨！说白了全仗着家父，你就别拿我说笑了。”上官纵容说着笔手势让座，“咱俩差不多的年纪，就别讲那些恭维的话了。” “那样不就最好了。”仇韶行笑着，直觉告诉他这个上官纵容不是善茬，和他谈工作还是小心为妙。“既然总裁你是爽快人，那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也请开门见山吧。” 上官纵容拿出官方式的笑脸哈哈两声，内心暗骂：这个仇韶行比明凡的心机多好几倍，同他合作的话以后肯定不好对付，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赌一把。 “好，那我这个爽快人可就直说了啊。”上官纵容把想要签他的想法告诉了他，还劝道：“你一个一线歌星，虽说自立门户有赚头，但毕竟也消耗了你太多不必要的精力了。而且照现在的发展，如果你光会唱歌没点其他的才艺或者噱头的话很难一直红下去。你需要我们这样的公司，你需要我手底下的这些专业团队。” 上官纵容看上去相当有诚意，害得仇韶行没有办法当机立断地拒绝，他轻轻地点头，然后等上官说完，问道：“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只是我觉得贵公司的胃口未免有些大了吧？大家都知道明凡是贵公司的掌上明珠、摇钱大树，也知道我和明凡是针尖对麦芒。这一山容不得二虎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的打算是签你然后和明凡解约。”上官纵容的脸上渐渐浮出了商人模样的奸诈，他的右边嘴角微微上扬，“你也说了，你们两个处处针锋相对，这次不正是个你能赢他的好时机么。” 虽然理由得当、条件诱人，但仇韶行知道，此人不善，避之为妙。他又道：“冒昧问一句，贵公司为何想解约明凡？” 这话问到点儿上了，上官纵容怎么就忘了提前想好理由，不过他的大脑很灵活，数落明凡的缺点他还是能张口就来的：“明凡这个人人气随高但他心智太不成熟，天天绯闻不断，太能作，以后早晚出事儿，毁害到公司的声誉。” “完了？”仇韶行有些不高兴。 上官纵容纳闷儿，诺诺地点头。 “他为贵公司挣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拿出来说说？”仇韶行反问道，明凡知道他为自己这么申诉的话一定会改变他对仇韶行的态度的。“别的不提，他现在可还为你们挣着钱呢，你们靠他吃饭就总得承担一些风险和责任、帮他收拾收拾残局吧？” 上官纵容这个谈判场上身经百战的人也顿时无语。因为仇韶行的质问的确很犀利，让他没有招架的余地。 如此尴尬的时候门敲响了，谢天谢地蓝梦饮来救场了。 “总裁，这里是你刚才……”蓝梦饮突然发现办公室另有客人，“你有客人啊？不好意思，我这就……” “哦不，”仇韶行站起身，“你们谈工作吧，我的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我先告退了。” “那你慢走。”上官纵容也不打算拦着了，毕竟这是个不错的台阶可供两个人下，不过临仇韶行出门上官纵容还是嘱咐了一句：“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仇韶行回头，依旧是礼貌地一笑，他总那样。不过这次，似乎带这些轻蔑和鄙视…… 第137章 等你辞我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明凡从影布上走了下来，“不拍了不拍了！” 挂牌的工作人员急忙太监见过阿哥似的，跑过来低三下四问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或者不舒服的么。 “热！”明凡愁容，今天一直不在状态，拍出来的也不理想。屋子里人虽不少，但空调的温度算得上是给力的，热可谈不上，明凡瞎掰了个理由，他其实就是心里有火，嘴角隐约冒了个火泡。 “这，这……也不热啊！”工作人员环顾了一下四周，有的人还穿着长袖的外套。 “我热，我浮躁！行不行？！”明凡真的是的火，从前天和顾爱爱闹完别扭到仇韶行发的微博，再就是顾爱爱一直不理他，到现在出来拍写真自己竟没个经纪人跟着，搁谁谁也没心思再卖着笑脸摆pose。 不拍了！明凡再也待不住了，一甩肩上的道具娃娃扬长而去。 今天，连车都是我自己开来的，这个时候就连司机都跟我请假说有事儿，是不是全世界都对我不怀好意？ 明凡开着他的跑车破口大骂地行驶在不知去哪的路上。这大热天的，我还得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一个唱歌跳舞的整得跟个做贼的似的。好歹是个一线明星，天天还得处理和经纪人的关系，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了顾爱爱！ 一边抱怨着数落，一边急刹车掉了个头又飞奔而去…… 咚咚咚~ 敲门声有些急促，爱爱躺在屋里玩手机，客厅里有老妈在，她就懒得动弹。 顾妈妈穿上拖鞋小跑着过去要开门，习惯性地看了眼门镜，犹豫了。 只见门口一个青年男性，光天化日之下戴着帽檐很长的棒球帽，一副黑色墨镜外加遮了半张脸的一次性口罩，整张脸被遮的严严实实。该不会是爱爱她爸警局办案时得罪的小混儿混儿吧？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顾妈妈还一哆嗦，小心翼翼地又扒了一眼门镜，还是看不出个什么，要不，保险起见，不给他开门了，就当家里没人？ “谁啊妈？”顾爱爱也懒懒散散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老妈鬼鬼祟祟在门口犹豫不决她问道。 “哎呦，嘘~”顾妈妈被女儿吓了一跳，特别神经质地笔着手指让她小点声，她轻轻地走过来扒着女儿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前天你爸还说抓了一群打架的小混儿混儿，跑了几个，威胁你爸他们说让他们等着。” “哦。”爱爱的淡定倒显得顾妈妈神神叨叨的了，她又问：“所以门口是来寻仇的小混子喽？” 说这话的功夫，门又被不耐烦地敲响，顾爱爱朝门口走过去，也看了眼门镜，瞬间变脸。 回过头的时候一脸的无奈和不情愿，她什么也没说，朝屋子里走。 “谁啊？认识？”顾妈妈看女儿不对劲，问道。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铁杆粉丝，你自己的干儿子都看不出来。”顾爱爱嘟囔着进了屋。 干儿子？明凡来了？！ 顾妈妈立刻放下提心吊胆的戒备，一脸的兴奋问。 外面的明凡似乎听见了屋里有动静，耳朵刚想贴着门听听里面的动静，结果被他干妈一个激动的开门撞了个头冒金星。 啊！嘶~ 明凡摸着脑袋忍不住喊出声，“顾爱爱你！……你……额……干妈，你也在呢？” 在抬眼前的那一秒里，明凡还以为是顾爱爱有意要报复他呢？结果刚想着破口大骂就尴尬了。 “呦，没事儿的吧明凡？”顾妈一看真是明凡可算高兴坏了，“快进，进进进。” 明凡跨过门槛，然后眼神直往爱爱的房间瞟，“没事儿干妈。那啥，乖在家呢吗？” “乖？哦哦哦，爱爱啊！在，她在。”顾妈妈也看不出来自己家的姑娘正和这小伙子闹冷战呢，当场出卖。不过这也蛮合爱爱的意。 “干妈，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乖谈谈，过会儿再跟你聊行吗？”明凡的心里全是顾爱爱那一片，别的都顾不得了。 “行，她就在屋里呢！”顾妈妈依旧沉浸在激动里。 爱爱的房间没有关门，所以明凡朝屋里走了两步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看书的顾爱爱。她翻了一页书，视线随着文字迅速地左右摆动，丝毫没有要抬眼瞧明凡一眼的样子。 就是不理你，让你尴尬。谁让你那天那么说我？！顾爱爱心里暗爽。 “乖，看书了？”明凡说着进了屋，“我有事跟你说。” 顾爱爱瞥了一眼明凡，冷冷地说道：“什么事，快说，说完解散。” 说完解散？这言外之意是撵我了呗？明凡强咧出一个微笑，心想她还在记恨我那天说她适应不了就算了的话。 “明凡晚上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去买。”不知什么功夫，顾妈妈戴上了遮阳帽跨上了小菜篮子。 “他不在这儿吃晚饭！”顾爱爱抢在明凡跟前回答，眼神终于从书上离开，杀气腾腾地看着明凡和老妈，那眼神简直是直接表明：他在我走，他走我留！ 这让这娘儿俩儿十分尴尬。 看来这俩孩子闹别扭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顾妈妈心想，我还是赶紧溜吧，给这俩孩子腾出个战场来。 “那什么，我先去买菜，你俩聊，聊那啥，工作，对……我先去了啊！” 顾妈妈语无伦次地，门一关溜掉了，整得明凡有点紧张。 “乖，公司联系不到你，电话全打到我那去了。”明凡抱怨道，“这两天全是我一个人跑场，也没个人照应都快累死了，你这也太不尽职了吧！” “尽职？我一个每天只等着公司开除的人还有什么必要尽职尽责？”顾爱爱埋怨的语气调侃着自己。“我说倒是你，动作快一点，别干什么都拖拖拉拉的，我这光等着你辞我呢！” 显然，爱爱还在生气，而且听意识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慵懒和不屑，丝毫不把明凡放在眼里，这就是他惹她的下场。 明凡的自尊心呐！又没有防备地被戳伤。 第138章 为了你好 反正今天我来的目的不是道歉也不是求和，我也有怨气，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放下脾气好好工作的。明凡心说着，也同样地压不住心里躁动的小暴脾气，尤其她还和仇韶行微博互动。 “我承认我那天说得是有些过分了，但你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好好工作啊！？”明凡半埋怨半商量的语气对爱爱说。 “我耍小孩子脾气？明凡，你什么时候不幼稚了再来说别人好吧？”顾爱爱又升了一级负面情绪。 “我幼稚？咱俩也不谁幼稚！跟我吵完架就去和我对手在微博上亲密互动故意气我，是不是一会儿还要更个博庆祝一下成功把我气得从摄影棚开了俩小时的车跑你家来啊！”明凡的声音也提高了分贝。看来又是场硝烟。 “我故意气你？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明凡？我怎么那么无聊闲着没事干想法气你啊？”顾爱爱觉得明凡简直太小孩子气了，殊不知在他面前她也总是不理智。 听爱爱的话，好像真的不是她有意想利用仇韶行气他，但就还是很气啊！明凡深吸一口气：“算了顾爱爱，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那天说我另谋高就的话全是气话，你别当真。我是不会辞了你的，你要尽快回归正常工作。” 顾爱爱看明凡冷静下来，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嚼着火药聊天。她低着头闷着气，既不拒绝却也不肯就这么乖乖答应。 他们两个，一个坐在床边生闷气，一个站在门口不吭声，就这么沉默了一两分钟。 “你不在的时间我签了一个手机广告，今天就在拍相关的写真。”明凡见爱爱不肯吭声，不算是坏事儿，干脆趁着她在冷静直接汇报一下工作，毕竟数数也有一个暑假这么长的时间没见了。“还有新出的专辑，过几天要自南向北地在十六个城市做宣传；公司还帮我安排了两个综艺节目为专辑做宣传，其中有姚老师的节目，下个礼拜就开录了。再就是最最主要的，后天晚上‘文梦·艺人’的盛典就要在盛典大厅举行了，衣服我都自己准备好了，到时候事情会很多，而且我肯定会拿奖杯的，我需要你帮我。” 顾爱爱真不想答应，可毕竟这是她的工作，她已经浑浑噩噩地度过两个月了，从春末到深夏，眼看着夏天也快过去，是时候施展施展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若隐若无地“嗯”了一句，然后问“还有么？” “还有些个琐碎的事，乱七八糟的，我记不得了。”的确，事情很多很复杂，但数量数量明凡能记住这几个就够不错了，他是真的离不开顾爱爱的心思缜密。 “知道了……”顾爱爱答应着，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已经原谅明凡了，之前攒下的仇恨等忙完这些工作上的正事儿再秋后算账。她嘱咐：“你走吧，回去给我发一下你的行程单。” 明凡不动，坚定地站在那。今天顾爱爱要是不出山，他就赖着不走！ “怎么，还有事儿？有话快说！” 顾爱爱的态度很不友好，像傲娇的女孩儿生男朋友的气一样。 “我刚从影棚闹脾气跑出来，人家在催我……”明凡委屈巴巴地递出手机，屏幕上正有来电显示。“这几天的节目邀请什么的，他们竟然都直接找我，我电话快被打爆了。” 顾爱爱，忍住！别笑！ 爱爱强忍着笑，严肃脸：“能赖谁啊？你自己活该！” …… 明凡无语，想呛又不知道怎么呛回去。只能一脸地愤懑和无奈，视线一避，紧贴着墙面：“我不管，今天就得回去拍剩下的写真，没你不行！” 呦呵！还耍赖皮？顾爱爱真是服了他了，怎么就是狠不下心跟他生气发火呢！？ “行。”顾爱爱咬着牙点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明凡，你无敌了。” 说着顾爱爱合上了书站起身，她穿得倒没有松松垮垮，脸上也带着妆容，好像准备好了随时见人或者出门的打算。 出门，正迎上买菜回来的顾妈，瞪着眼看着两个孩子上车。 “不留下吃饭了啊明凡？”顾妈的嗓门儿真是怕大家伙听不出副驾驶上的人是明凡。 所幸旁边是下棋的老大爷，没闲心注意这边说闲话。 “不了干妈，我和乖还有工作，我们先去了啊！”明凡坐在副驾驶上客客气气地歪着身子说。 驾驶室的顾爱爱无奈地看着老妈不说话，估计是在抗议：明明我是你的亲女儿，干嘛对外人比对我还亲？除了头一天我回来你多买了点菜做了点我喜欢吃的，什么时候见你买这么一筐平常舍不得买的水果蔬菜了？哼！才不要理你！ “诶！好，你们工作的事情要紧。那谁，爱爱啊，开车小心点。明凡有空常来……” 爱爱一脚油门踩下去，没给老妈说“家里玩儿啊”的机会。留顾妈一个人杵在那尴尬：“这死丫头，这么倔的脾气谁能受得了你！？唉～这么多水果蔬菜，白买了……” 而此时的车上，明凡正一脸懵逼和不服地望着顾爱爱，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开着自己的车。 看来那件事让她对我的意见可大了，但我也不服气啊，我是说话冲动了，可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接下来，明凡可就犯了大忌了，那就是：和一个生着气的女人讲理。 “顾爱爱同志，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好好谈谈了！”明凡做了很长的心理斗争才开口，顾爱爱倒是依旧面无表情地开车，也不表态。 明凡继续道：“那天我最后说的话的确过分了，所以今天我不是亲自来请你了么？说完那堆话你也打我了，完了现在我也跟你道歉了，这事儿咱算完了行不行？再说，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你说你一大早跑我们家跟我说我女朋友这不好那不好，有心机、不喜欢我、利用我，还说什么会毁了我，我能不气么？你仔细想想你就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明凡说完了，顾爱爱表面还是心平气和，内心却风起云涌。半天才无奈地回应了五个字：我是为你好。 “是。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总得……”明凡又要开始啰嗦，顾爱爱可没心情听，她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声音调得巨大。 明凡无奈，叹了口气闭了嘴摊在自己的位子上。 车里单曲循环着顾爱爱写的歌…… 第139章 你是我的人 这还是顾爱爱第一次和明凡来参加这么大的全明星颁奖典礼，就连她一个小经纪人都被明凡整得穿上了一席干练的直筒西装裤和白色宽v领衬衫，往常的松糕鞋也被逼走改成短跟的凉鞋。 明凡说这种重要场合，就是经纪人都要争相斗艳，你今天一定要大气一点好给我撑面子。可顾爱爱看着自己这身打扮和精致的妆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太过隆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刚出道的明星来参加颁奖典礼了。 到了会场，也的确，很多镜头都朝她唰唰地拍，记者们拍了几张才换过神来，眼睛离开镜头眯着眼认识认识这位长得漂亮却不怎么眼熟的姑娘。然后看见这位大气到可以碾压一众女明星的女孩儿打开了商务车的后门，扶着真正的“主角”明凡下车，这才恍然领悟：原来是明凡的经纪人。 “唉～都知道这明凡的经纪人是个年轻性格好又有才华的姑娘，没成想还这么漂亮，长得啊简直比很多一线女明星都大气、水灵，当经纪人的话真是屈才了。” 一行人拍完照，在等其他到场嘉宾的功夫里聊天。 “可不是嘛！明凡真是福气不浅，能让星明娱乐董事长夫人一眼相中，得到栽培一夜成名，又有之前那个本事出了名的经纪人跟了几年，现在事业火得不成样子，又换了个这么漂亮有才华的女助理，啧啧，绝对得心应手……” 一个人说着，剩下的这帮跟着点头：“唉，人各有命啊……诶诶诶，来活了来活了！这车是仇韶行的！” 话说着，大家跟战场上打架似的扛上了装备。车上果然走下的是仇韶行，异于平常的风格，他今天穿得锃亮的黑皮，西装革履，头发也油亮，漏出光滑平整的额头。这行头，更显得他成熟稳重、倍儿有男人魅力。 一阵电光火石、风起云涌、咿呀乱嚎，仇韶行也进了后台的休息区。 几个人又停下手头工作，看看自己再互相看看同行一阵疯狂操作后的战利品，该删的删该留的留。 “诶？你这张照得不错！”一个大哥指着别人手里的显示器，那张是顾爱爱刚下车的时候拍的。照片里，顾爱爱身材火辣皮肤白皙，让人看着就凉快。五官立体又精致而且照得十分清晰，一席金黄长发，没有佩戴晶莹闪烁的首饰却显得她既感性又清纯。如果她今天也能坐在嘉宾席里，绝对能引起一众瞩目。 “那有什么用，又不是明星嘉宾。”那人像是个初来乍到的实习记者，虽然也不太心甘，但说着的功夫就要删除照片。 “一看就是个新兵，傻不拉几的。”一旁的记者高傲地瞥了一眼这边，嚼着口香糖评论道。 小伙子停下了手指上的工作，照片被救了一命。他不服气地望着那个高傲的大哥。 那大哥并不坏，他算个伯乐，早就发现了这小伙子照相技术不错所以挺看好他的。然后看着他指教道：“前些日子明凡和这个经纪人搞出绯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星明娱乐估计是花了大精力和大价钱把事情给解决的，结果呢？这个经纪人一点事儿都没有，还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媒体面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女人要么背景深要么就是……额……有背景。反正不是个简单人物，以后说不定也能火起来或者你也可以现在拿这张照片发个看点绝对能火。”说着他指了指那张照片：“这么漂亮的写实照片拍得跟写真似的，删了不是可惜了么！” 有道理有道理。那小伙子听了直点头，谢谢哥！ “嘿嘿，哎，又来人了又来人了。”大哥嚼着口香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来了一辆商务车，这次走下来的是双细水晶长高跟鞋，白色长裙的薄晚礼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如此奢华高调，装饰地没有一处空缺，却好像越没有可以评价的地方，可能是她的红毯走的时间长，也大概她的人气不足以让镜头聚焦太长时间。总之，大家拍了两下就停下来看看要留哪张删哪张，不过看上去张张都很清晰，除了不自然都很完美。 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司机”大哥跟“新兵”说：“你说如果让你选，这个柯曦和刚才那个小经纪人你更喜欢哪一个？” “小经纪人。”小伙子回答得很果断。 大哥点点头：“有眼光，孺子可教也。你想啊，这两张照片拿出来比较比较，一个正牌一个绯闻，多有噱头！” “啧啧啧……大哥！我拜您为师吧！”小伙子满脸佩服……这个圈子原来可以这么复杂！ 话说后台休息室外的长廊里，明凡在前顾爱爱在后，两人单看背影就郎才女貌、珠缘璧合的，可惜了两人正在互相赌气，没啥必要的事儿谁都不理谁。 “爱爱！？”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刚要进门的顾爱爱。爱爱回头，“哦？韶行哥？你也到了啊？” 已经进门的明凡闻声折回头。 仇韶行一看真的是顾爱爱，眼睛更亮了，她今天真漂亮。小跑过来打招呼：“咱俩真是缘分不浅啊！” “什么缘分不浅，我看是阴魂不散。” 顾爱爱刚想回应仇韶行，却被身后的明凡给打断了，他搂着爱爱的肩醋味儿浓得窜鼻子。爱爱的嘴角也从脸蛋掉到了下巴，表情僵住，眼神锋刃得割着明凡的脸，好像是说：我看阴魂不散的是你吧！ 不过爱爱还没说话，明凡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把手拿开了。表情有点慌，沿着他眼神的方向，是柯曦。 爱爱的眼神暗淡，以前就只是不想看见柯曦这一张脸，现在她都受不了明凡见柯曦时的脸。 “韶行哥！” 眼前三个人，一个说断还没彻底断开的男朋友，一个死对头，还一个自认为和她不怎么熟的……额……同行？ 但柯曦只跟仇韶行笑眯眯地打了招呼，身后是一身休闲装的和柯曦一比显得更弱小更微不足道的齐琪。 丫的！怎么连柯曦也跟仇韶行这么殷勤？明凡瞬间脸色铁青，是那种很严肃的生气。 他瞥了一眼三个人，什么也不想说扭头要进屋子。顾爱爱看着明凡失望的背影有些心软，她可能做得有点过了。 明凡需要有个人能真心实意地站在他那边，你可以什么都不必做，他要的只是陪伴。他其实很孤独。这话是当初鄂洋跟她说的，现在就浮现在脑海里。 爱爱心里刚开始内疚，就见明凡站住了脚，回身，当着仇韶行的面，当着他还在纠缠想要挽回的女朋友的面，拉着顾爱爱的胳膊，霸道的说： 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第140章 我们都一样 “撒手吧！”两个人站在屋里，许久明凡都不肯放开顾爱爱的胳膊，爱爱有些欣慰有些心疼，不过还是无奈脸，她说，“放心吧，我不走。” 明凡嘟着嘴，一脸委屈害怕失去的样子，他看着爱爱的眼睛仔细斟酌的样子，等爱爱坚定的眼神终于能给他安全感的时候，他才肯撒了手，什么话也不说，闷着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爱爱想安慰，不过纠结再三还是没说话。默默地站在旁边，听话的不像刚才。 “你坐啊，站着干什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明凡虽然还是小小生气，不过他不想让爱爱觉得自己和她不一样，他盛装出席的时候她也要万众瞩目，他坐着就不能让爱爱站着。反正他俩同一等级，反正他俩没什么不同。 这时，门开了，柯曦和仇韶行进来了，身后还有几个艺人和同行经纪人跟着进来。 其他经纪人一眼就能认出，什么这种盛典艺人盛装出席经纪人也不能从简啊！只有我顾爱爱特殊，虽然美得自己也很得意但真的是尴尬死了有木有？ 爱爱尴尬，她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明凡身边，也没跟仇韶行打招呼，只是同几个同行，尤其齐琪热情地打招呼问好。 以前和上官纵容在一起那种自卑得融不进高档生活的感觉又一点点萌出。她渐渐感觉自己和明凡隔着一个档次，如同隔着一个世界。 艺人们都不客气，坐下谈笑风生地等待着到点儿入场，各自的经纪人守着自家小主儿，时不时地插句话。 “坐啊乖，又不是没有空位置！”明凡拉过一旁没人坐的椅子过来，拍了拍空位。 爱爱斜了眼周围站着的经纪人们，大家都自觉地站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没数儿。搁他俩的话她肯定不会客气，可这么多人呢！于是她小声地不好意思回应：“这么多助理都站着我怎么能坐啊？” 明凡环顾了四周，的确如此，不过我明凡的人怎么能和他们比，再说了我明凡也不能跟其他爱耍大牌的艺人比啊！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管，你和我一起来的，我坐你坐，你站我站。” 说话的功夫，柯曦和仇韶行还有几个人瞧了过来，整得爱爱感觉被盯得浑身火辣辣的。这是霸道总裁宠腻灰姑娘的戏码么？怎么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还害起羞来了呢！ 顾爱爱还是不好意思，他们是明星而她是经纪人啊！放古代就相当于自己是个丫鬟，他们是格格阿哥。她没肯坐。 好，你不坐，那我站！明凡见爱爱依旧含蓄干脆一拍大腿站起身，一种温暖和欣慰涌进顾爱爱的心里。 明星们的目光带着诧异，而同行们都投来羡慕的眼光。以前明凡待鄂洋好，大家都以为他们是铁哥们儿的关系所以感觉没什么的，可今天看到明凡对顾爱爱也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人人心里都觉得明凡是喜欢他的经纪人。而且当着柯曦的面这么照顾顾爱爱，真是出好戏。 本着看戏的态度，大家也瞧瞧地看了看柯曦，她是气氛，不过感觉不是吃醋的那种。真摸不透她和明凡现在是什么关系。 而此时，顾爱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正快的时候，明凡微微伏着身子，在顾爱爱的耳边低语：“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 顾爱爱的心跳地更快了，大概是明凡发现了我今天不自在的原因了吧？因为自己是个经纪人却穿着打扮得这么正式所以感到的不自在，因为扎堆在一窝明星里却掺不上一句话的尴尬，因为大家种种目光而感受到的卑微和不舒服…… 这些，应该是被明凡发现了吧？ 明凡站着，今天他穿得一身白色西装，白色皮鞋，皮肤也白皙，除了厚厚的刘海为了遮挡他这两天因为上火长在额头的疙瘩外，从头到脚都是一席白色。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男天使的话，那估计他插双翅膀就是了。现在在顾爱爱看来，明凡都是发光的，之前生他的气一秒的时间蒸发掉了。 嘉宾入座的消息传到了这间休息室，大家都起身沿走廊深处走去。 “乖，”明凡这几天都没怎么这么温柔这么自然地叫顾爱爱“乖”了，突然被这么一叫让顾爱爱心里有些舒坦和欢喜，她抬头望着明凡。听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给我出到加法题。” “加法题，？”顾爱爱纳闷儿。 “对啊，我要求和。”明凡坏坏的一笑，这笑，还是原来的笑。 顾爱爱也轻轻地笑了，这笑，不同往日，像个初恋的少女…… “那我去啦，你在下边听好了，给我数着点看我能拿几个大奖。”明凡跟爱爱道个别，大概他是唯一一个这么把经纪人当成朋友的人了吧！ “哦。”顾爱爱的脸上的红晕渐渐晕开，她微微低着头，害羞地答应。 要离开明凡了。顾爱爱有点不舍得，方才明凡对她突然的保护好像让她产生了依赖，像病毒性感冒一样，缠上了，便有点一发不可收拾。她知道她喜欢明凡，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喜欢明凡，不过那一刻，她好像忘了后者。 “爱爱姐，你今天好漂亮啊！”齐琪过来爱爱身旁，这是她今天见爱爱一来第一次主动打招呼。 今天她奇奇怪怪的，方才顾爱爱还打算趁没人的时候问问她怎么了，不过现在看来，明凡害得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将她淹死在他的“一视同仁”和体贴里。 “明凡非把我整成这样儿的。”爱爱表面上很嫌弃，心里却骄傲得很。 “爱爱姐，你……和明凡怎么个情况啊？柯曦和明凡又处于什么关系里啊？你们都把我给整蒙了。”齐琪好奇地问道，“前几天明凡还总没完没了地热脸贴着柯曦那张冷屁股，今天看样子明凡都没怎么在意她。” 齐琪这么一说，顾爱爱还真刚发现：除了明凡刚见柯曦时松开了搂她的手之外，其余的所有举动好像都没顾她的面子。尤其柯曦这么讨厌我，明凡应该知道他对我这么维护肯定气得柯曦冒火。 爱爱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明凡和柯曦怎么回事。不过之前我把路博辛的事告诉明凡，他还因为柯曦和我大吵了一架呢！ “你俩吵架了？”齐琪不敢相信，这哪像吵架的，关系不能再铁了。 “嗯，吵了。而且一直冷战到……刚才？”顾爱爱也纳闷儿这故事情节的转变有点匪夷所思地莫名其妙。此时此刻，她的心跳速率依旧如同刚刚百米冲刺完一样，脑子里也全是明凡的那句话：我们都一样。 我们，真的能一样吗？ 爱爱的脸粉扑扑的，她在心里问自己。 第141章 分吧！随便。 这趟来真是收获不小！明凡顶着获得奖杯最多的艺人光环，兴奋地走到后台，一面找顾爱爱一面掐着手指头算这些奖项，拍戏的演员奖，人气奖，流量冠军，还因为爱爱写的那首歌拿了两个奖项。 最主要的是今年的最佳音乐人、最佳曲目两个奖项都抱得明凡手里，他都连着两年没尝到甜头了。总之，明凡觉得顾爱爱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嗯？哪个屋里传来“顾爱爱”的名字？明凡隐隐约约听见附近的房间里有人说着顾爱爱来着。这会儿正散场，后台也乱七八糟的，明凡还以为自己是幻听，没太在意，不过又超前走了两步，这才听到的熟悉的人用她惯用的语气和脾气在房间里训斥： “我说没说过让你隔离顾爱爱？我说的隔离可不止是在我眼前你不会不明白吧？”隔着房门都能清楚地听见柯曦的声音，这人，坏就坏吧，还总是不低调，不小心。 “你凭什么干涉我和谁做朋友？” 齐琪要不是被逼无奈，绝对不敢如此反驳，尽管她的语气也没有多强硬，更多的是疑问。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经纪人，公司把你安排给我不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是让你听我安排、给我做事的！还敢问我凭什么，就凭你那喘气都费钱的爹要靠我给你的雇佣费活着！” “钱是我自己辛苦挣的，那是我应得的，我又不欠你！”齐琪委屈，谈到她父亲她就藏不住自己的眼泪。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断了你辛苦的机会？！”柯曦想都没想自己这话给齐琪带来多严重的心里压力和恐惧，脱口而出的威胁使得齐琪无法抵抗。 “我就问一句，你能离顾爱爱那个贱人远点么？知不知道贱是可以传染的，我怕到时候我身边多个狐狸精害我不好收拾。”柯曦连抬眼都懒得抬，她又问了一次：“问你话呢？以后能不能别搭理顾……” “柯曦你别欺人太甚！” 柯曦的话没说完，明凡推门而进，嫉恶如仇的。 柯曦一愣，最近怎么这么倒霉，那天和路博辛谈话让顾爱爱撞见，今天找齐琪又让明凡听见了。 “明凡？”柯曦立刻从发愣的神情里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她需要从容淡定，拿出自己擅长的领域，自编自导地故作自己受了屈一样：“你是找不着你那得心应手的助理了吧？” 柯曦，放以前我可能会觉得你这是吃醋，生我的闷气，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的演技是那么的下三滥。之前乖说的咖啡馆开业闹剧是你导演的我还真的敢相信了。 “是啊，我是在找她。不过恰好碰上了你，还有你的经纪人。”明凡坦然大方地回答，看了一眼泪水满面的齐琪，心里暗自同情：原来她是因为生病的父亲才这么忍气吞声的。 “明凡，你什么意思？”柯曦的脸瞬间板了下来，她预感这根抓了很久的救命稻草就快要折断了。 “没别的意思，回答你的问题而已。”明凡还真没尝试着跟柯曦这么讲过话，以前她再无理取闹他都是愿意哄的，可今天的事情柯曦做得触碰道德底线了。他的脑海里想象着顾爱爱知道这件事的态度，应该比他还要生气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柯曦的眼泪说来就来，毕竟这半天没眨眼了，一直在酝酿情绪，拍戏的时候哭不出来就忍着不眨眼，就算流不出眼泪也能把眼睛累得发红。 柯曦现在想起拿出“女朋友”的身份说话了，早干嘛去了！明凡虽然心小小软了一下，但内心深处不知道哪来的、谁支撑着的一股力量和勇气，告诉他，他没必要心软，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当初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明凡的心渐渐地对柯曦形成了一层铜墙铁壁，这一点，顾爱爱功不可没。他冷冷地说教道，“你和顾爱爱之间的恩怨和齐琪没有关系，和她医院里的父亲更没有关系，请不要盛气凌人地拿别人的生命当做你手里的筹码。” “明凡，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吗？”柯曦深吸了一口气，刚刚酝酿好的眼泪收了回去，她想她也不必装下去了，看明凡这个样子是铁了心打算好聚好散了。现在，她平静地等待明凡的判决。 “以前我总觉得你只是忙，不能花太多的时间来爱我或者来回应我的爱，现在我也想通了，你不是不愿意花时间爱我而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反正既然你也提出分手了，而恰恰我又发现正好我也没多爱你，那就分吧，随便！” “分吧？随便？明凡，你也太无情无义太狠心了吧！”柯曦贼喊捉贼起来，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勇气叫嚣着别人无情无义。 “很多事情，我念在咱们之间有过一段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的感情不去追究。咱们之间，这样结束对你对我来说都算是不错的结局不是么。”明凡表面上冷冷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舍，毕竟也算是他处的时间较长一点的女朋友了，分分合合，算起来也在一起两年了。 “所以一定是顾爱爱从中作梗，挑拨离间了是吧？”柯曦心里有鬼，可还能理直气壮也算是她的本事。 明凡不语，细想想确确实实是因为爱爱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地面对现实，也是爱爱给了他跟随自己内心的勇气。 “所以你果真是因为顾爱爱那个女人跟我说的分手？明凡，你的眼光真的是够垃圾。”柯曦有点失望，感觉自己输给了一个只会大大咧咧顶嘴的臭丫头。 没想到等到明凡、柯曦真正分手的时候，明凡的心里坦坦然，倒是柯曦却不服。 “是啊，不垃圾的话当初怎么能看上你呢？” 方才门没关好，所以不用扳把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应声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开门时颇有几分大驾光临的气派。三个人望向门口：又是西装革履。 得，这下热闹了。又来一位…… 第142章 考虑考虑 上官？ 屋里的三个人诧异。 “你怎么来了？”上官纵容问。 不过上官纵容并没有回答明凡，在进门的时候他一句话表明了和柯曦对立的立场，但并不代表他就和明凡一条线了。 “柯曦，我劝你安分点。”上官纵容的眼睛里透着杀气，“你可以想象一下招惹顾爱爱的人在我这儿都是什么下场。如果你还想在圈里待的话，最好老实点。” 上官纵容说“招惹顾爱爱”的时候，眼神也瞟了一眼明凡。明凡能感受得到这句话里也同样针对他。 柯曦固然气，可今时不同往日，上官纵容是星明娱乐的总裁，他想办她分分钟的事，明面上还是不要招惹得好。所以堵着气跑掉了，齐琪也待不住，跟明凡和上官纵容点了下头，示意感谢和再见。 “恭喜啊！我听说今年你拿的奖最多，真给我们公司争气。”上官纵容微笑着拍了拍明凡的肩膀，像学校视察的领导拍系红领巾的三好学生一样。 “是咱们公司。”明凡骄傲地一笑，“应该的。” 上官纵容尴尬地一笑，又轻轻拍了拍明凡的肩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哦对了，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爱爱这会儿在公司准备你们近几天的行程，这几天可能会累点，辛苦了。” 爱爱不在这里了？明凡不自觉地有些失落，刚才上台领奖的时候她也没跟着一起见证么？有两个奖项还有她一半的功劳呢！ 没事儿。明凡觉得上官纵容有点异常的客气，不过他也顺便客客气气的回答，客客气气的微笑。 这次来，上官纵容是为了见仇韶行的，之前的事情他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得放下面子把仇韶行拉拢过来。明凡现在越来越是个威胁，自从回到总部当上总裁以后，他的工作量简直翻了之前的两倍，又加上公司人说明凡的经纪人耍脾气说不管明凡的事，于是他就刻意安排公司把所有的任务全都直接通知给明凡本人。估摸着是顾爱爱跟明凡闹情绪，所以想趁机激化一下两个人的情绪，结果听今天柯曦的那番话，明凡和爱爱的关系好像更深了一层似的。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上官纵容干着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拉拢仇韶行，顺便多从梦饮那上上课。 “又见面了，好巧。” 上官纵容真是好不容易问道仇韶行的踪迹，所幸他还没走不然白来一趟了。 “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上官纵容回应着仇韶行，“借一步说话？” 仇韶行微微一笑，原来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对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他都这么礼貌。然后点点头出了门，休息室里其他的明星纷纷同上官纵容打招呼，他一带而过，跟着仇韶行屁股后面走了去…… “上次我说的你考虑了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上官纵容反锁了房门，像地下党交接密信似的。 “我以为当时我拒绝得很清楚了。”仇韶行亘古不变的平淡脸，不瘟不火，实在淡定。 “之前抱歉，是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实话，”上官纵容打算亮出底牌，对这种理性同感性并存的生物，耍心眼儿可不行，打感情牌是非常有必要的，他看着仇韶行疑惑的眸子继续说：“想要你代替明凡不是因为明凡作，公司从来没有嫌过他，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明凡是拿奖最多的艺人，这该是我们公司的骄傲。 可以说，他的流量直接影响着我们公司的水平，但之所以我还要冒这个风险，除了你本人一样优秀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上官纵容说得很诚恳，而且他的眼睛始终看着仇韶行，这让仇韶行感受到了他的真诚，至少他的话里应该不会包含谎言的水分。 带着一种欣慰和好奇，仇韶行很认真地听上官纵容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我和爱爱，哦，也就是明凡的经纪人是彼此的初恋，当初因为家人的阻挡被迫分开然后天各一方，后来我们又在陌生的城市遇见，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上司和员工的关系，恋人未满。我喜欢她，所以我容不得她和任何一个谁太过亲密接触。” 仇韶行轻微地点头，他知道那个“任何一个谁”指的是明凡，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不像普通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就连朋友关系都好像不足以描述他们的感情。而且，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的事，肯定是引爆上官纵容这个想法的火引子。 “所以你想拆开明凡和爱爱？”仇韶行听明白了，“那你一个总裁，直接一纸调令不就行了。” “那明凡和爱爱肯定不同意，不能平白无故就拆开他们啊……”上官纵容的脸上透露出无奈和失落，心想着：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要不是这个方案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我能顶着违背整个公司的压力，冒这个风险跑到这种鬼地方插着门跟你说自己的苦不堪言的往事和纠结到自己都觉得麻烦的心思？！ 原来如此。仇韶行算是明白了，莎士比亚说过爱可以让懦夫有勇气，也同样让勇士变得胆怯。眼前陷在爱情里的上官纵容，哪里是威风凛凛的大公司总裁，简直是个需要被顾爱爱抚摸和关心的小猫咪。带着一丝同情，当然也同样有些私心，他坚定的内心动容了。 “你想把明凡踢出公司，这样爱爱就会自动隔离明凡。让我取而代之是为了不让公司有太大的损失。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过……” 仇韶行的话让上官纵容看到了希望，他等着仇韶行开条件，心想着无论怎样他都肯答应，因为爱爱和明凡的感情已经成了他的燃眉之急。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让爱爱做我的经纪人。” 听罢，上官纵容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和猜测冒出脑海。 看着他惊呆的表情，仇韶行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上官纵容的肩膀，笑说道：“你放心，我对爱爱的喜欢是欣赏，我欣赏她的才华和善良。我需要一个跟我踏踏实实干实事儿、没有心机还能为我的梦想帮上忙的经纪人。” 上官纵容这才松了口气，他知道仇韶行肯定虎视眈眈盯准了爱爱的写作技能。 “可以。”上官纵容松了心，也松了口，“只要你答应来！” 仇韶行轻轻一笑，不小心透露出了平常难表现出了兴奋的情绪，他依旧吊着胃口说我考虑考虑，然后开门离开…… 第143章 合作愉快！ “进！”上官纵容应了敲门人，将最后一页文件迅速看完，签了个字才肯抬头。见是仇韶行，他的态度立刻从读文件时的严肃变得友好。“hello，真是不好意思，约你还要你来找我！” “没关系，你一个总裁，公司肯定离不开你。而且反正我比较自由。”仇韶行说着往他这边走。 一身休闲装，整齐利落。而且本身就很高，再加之上官纵容坐着，难免看仇韶行时有点费劲。 “坐！”上官纵容没有客套地站起身，只是随手指示他坐下。一回生二回熟，上官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完全没必要互相恭维谦让，事实上，仇韶行也不喜欢再跟他客客套套的，毕竟以后会有合作。 “找我什么事？”仇韶行一面坐一面问道。 上官纵容递出一份资料，白纸黑字。 “拟的合同，看看？” 仇韶行有点惊奇他的效率，前天晚上才跟他松了松口而已，今天就拟了合同。 他接过合同，大致地翻看了两眼，条件好得诱人。上官纵容又嘱托问看看有什么想补充的尽管提，我会尽力满足你。 仇韶行低着头面向合同，眼球迅速转了两圈，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地思考。 “条件还真有一个。”仇韶行思来想去，跟上官纵容合作是有风险的，毕竟他的心思、他做事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都被他真真切切见识到了，虽说不是针对他，但静下心细想想的时候真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他开出了这样的条件：“期限两年。” “什么？！你跟我开玩笑么仇韶行？！”上官纵容诧异，他的合同上签约期限六年，现在竟然要两年的期限，整整缩了三倍的时间！ “你别激动上官。”仇韶行见上官反应这么大，也被吓着了，他劝道： 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我真的没有自信会受得了公司的束缚，你知道的，当初我不是没签过固定的公司，但结果他们捧红艺人的方式我实在是不喜欢，宁肯赔了钱解约从头再来也不想继续待下去。过去是个教训，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只适合固执地做自己，有些人更习惯顺着安排过好人生。 “我可以在合约里加一条不强行在你身上炒作，任何炒cp类似可能打扰到你私生活的活动都取消不就行了？！这一点我是绝对允许、愿意配合的！” 上官纵容着急，不知如何是好。这条件开得真的实在荒唐，只有公司试用艺人的，哪有艺人试公司这么一说。再说了，和这种有前景的艺人签约做生意哪有一年两年打算浅尝辄止的？这说出去就是笑话啊！ “你别激动。”仇韶行安抚上官，他倒是沉着冷静，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盘算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到这件事情上还不如我明白？其实这对你来说是条后路，你大可以说要给明凡放两年假，这两年的时间不给他安排任务，让他调整休息或者学习。对内对外都可以声称我签你们公司只是为了暂时替代明凡的位置，而他依旧是公司的主角。你最初的目的不过是要拆开爱爱和明凡罢了，只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你让爱爱做我经纪人，然后用这段时间解决你和她感情的事不就两全其美了。” 仇韶行的话不无道理。上官纵容一面斟酌这里是否有不可实行的地方一面揣测是否有对他不利的端倪，三两分钟后他就开始懊恼为什么自己到了关于顾爱爱的事情里这么糊涂、不理智，仇韶行的方案的确听上去天衣无缝，实施上也不会将他和明凡的关系搞得太僵硬。 他表示肯定地略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你愿意在我们公司当明凡停工时的替代品？” 仇韶行微微一笑，他的眼睛里带着成熟的那种欣慰，“能接触个非常欣赏、想认识的朋友怎么着都值了。” 仇韶行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哥哥对妹妹、父亲对女儿的情愫，他说完眼睛又望着上官纵容：“如果以后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可一定要好好珍惜爱爱这个姑娘，她很单纯还很善良。” 上官纵容欣慰，感觉是得到了祝福。这么多年，关于和爱爱的感情，持反对票的人多，只有少数几个不问世俗的爱情崇尚主义者会认同并坚信他们可以走下去。 谢谢。上官纵容说。 “对了！”仇韶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想了很久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上官得好，而且越早告诉他越对顾爱爱有利。今天不说就再也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了：“如果你关心爱爱的事，想要保护好她，那我觉得柯曦这个人你不得不防。” 上官纵容知道柯曦不是善茬，但这句话从仇韶行嘴里说出来有蹊跷。此话绝非空穴来风，仇韶行一定知道关于柯曦的一些动作。 “此话怎讲？”上官纵容装作一无所知，认认真真地提问题然后竖着耳朵等仇韶行的后话。 再·见咖啡开业那天，明凡前经纪人的女朋友的前任是和柯曦串通好了大闹剪彩现场的。而且我关注过那件事，我觉得后来路博辛上台念得稿子也相当娱乐化，应该是专业的公关团队作的稿，还有当时轰炸网络的水军，都有可能是她所为。 无疑，仇韶行只知道柯曦这件不为人知的事，所以便好不保留的外加上自己的分析，把那天他不小心偷听到的柯顾谈话的事情告诉了上官纵容。 妈的！这个柯曦名气不大胆子不小，今日不根治，怕她是要狂枝乱舞不知自己姓什么了。上官纵容停罢心里暗骂，不过脸上除了愁容表现得还算淡定。 仇韶行只管交代给上官要保护好爱爱防着柯曦，他是万万没想到柯曦之所以这么做一半以上的原因是为了他。而现在，仇韶行只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气，放了放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上官纵容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表示感谢。“合同的事我会尽快做好，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上官纵容说着，面带微笑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仇韶行迎合。 这时，门那边传来两个女生说什么，等上官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走进两个有说有笑的人。 蓝梦饮在前，顾爱爱在后。 第144章 心虚 爱姐？ 在顾爱爱去上官纵容办公室的半路上杀出个蓝梦饮，她跟上来问顾爱爱来找上官哥哥的么？ “是啊，这不是为了专辑宣传的事情来的么？专辑都出了半个月了，宣传工作还在拖着。”顾爱爱手里拿着张单子，抱怨的语气又说道：“你说总裁都管这么多的吗？还非得找他签个字才能走！这个总裁当得是多闲还是多忙啊！真是搞不懂~” 蓝梦饮偷笑，心想着上官哥哥当然是忙啊，不然怎么会为了见你想这种烂手段呢？ “你也去他办公室？”顾爱爱见梦饮一直跟着她的脚步问道。 “是啊，不光你嫌他，我也烦~”蓝梦饮笑答，不过她的笑里面可看不出无奈，相反的，透露出一种幸福。她拙作地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这家伙可气派了呢！一来就让我这个秘书部经理来给他当秘书。结果呢？逼着我每天练习他的签名，大小文件害我和他对半签。这年底汇报工作的时候，我一定得跟上头申请个副总裁当当。” 顾爱爱噗嗤笑了，“咦？要不你帮我签了这个吧，省的一会儿还得耽误他时间。” 看着爱爱亮出的纸张，蓝梦饮打了个寒颤，“算了吧，我要是给你签了他还不吃了我？再说了，我看你不是怕耽误他时间，而是怕他嘱咐你嘱咐个没完，你不耐烦吧？” 哎呀，被发现了。顾爱爱坏坏一笑，“这傻妹妹，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很多事情，看透不要说透嘛！” 哈哈哈…… 正笑着，惯性一样地，忘敲门了。然后梦饮推门，爱爱紧跟其后。 映入眼前的是两个人。 一个高大的背影隔着办公桌和上官握手，上官纵容一脸懵，呆住了，时机真是不巧。 “韶行哥？”没等仇韶行转头，也没等蓝梦饮认出这个高大的背影，顾爱爱就满脸疑惑地比上官纵容还要吃惊的吃惊。 此时，上官纵容像做贼心虚一样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仇韶行也如此，他转过头，看到顾爱爱的时候心跳加速，像刚做完坏事正在收拾残局的时候被抓了现行。他也没有想到签约这么一件挺光明正大的事竟然因为怕顾爱爱生疑，而这么小心翼翼，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作案被抓现行的小偷。 “额。爱爱，你也来了啊。”仇韶行应着，也收回了无处安放的手，尴尬至极。 那一刻，看着他们的心虚、慌张和不知所措，顾爱爱心里开始生疑。就连一旁的蓝梦饮也觉得事有蹊跷：最近仇韶行和上官哥哥的联系有些紧密，两个人绝对有不为人知的计划，上次在办公室撞见他们好像是谈崩了，这次应该就达成了协议。 一个办公室，两男两女各站一边，可怕的是，他们同样都是聪明人，他们心里的猜疑有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对的。 “你们两个……”顾爱爱往前走，眼神里满是猜疑，“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我……”仇韶行慌慌张张，在做什么啊，是啊，他在做什么。他逼问自己。 “过几天韶行不就要拍咱们公司和蓝媚合作的真人秀节目了么，作为常驻嘉宾我有些事情想嘱托、拜托给他。”上官纵容也服了自己的聪明机智，跟顾爱爱也能张口就来的撒谎本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练就的。 “让他来找你，然后你拜托他事情？”顾爱爱哪有这么好骗，一心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发扬光大，不问清楚不能罢休。 唉～撒个谎都不会。蓝梦饮内心在扶额，看着上官纵容逐渐慌张不知如何作答的神态还真是让人觉得笨死了。 这个时候就是她这个要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要社交能力又社交能力，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的秘书加朋友出马了。 只见尴尬而又危机的时刻，蓝梦饮及时雨一样地咯咯地玩笑道：“可不是么，现在的他可不是分公司总监办的小总监了，人家是总裁，忙得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哪有时间约男人出去喝茶嘱咐事情？” 蓝梦饮笑说着又从后面搂着顾爱爱的肩膀，“再说了，爱姐，你这不也是找总裁听嘱咐和拜托来了么哈哈哈……” 哈，哈哈。好笑……么…… 反正剩下的三个人都咧着嘴笑了，虽然理由牵强却没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仇韶行也不傻愣着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了圆这场戏还特意在跟上官纵容道别的时候说了句你嘱咐我的事我都记着了，节目的事放心吧，我会尽全力配合工作人员做出你们想要的效果。 “嗯，好。”上官纵容应着又一次伸出了手同仇韶行握手告别。 呵，还给自己加戏，这两个人真是够了。柯曦心里嘲笑着他们做作的多此一举。 “那我先走了，爱爱。”仇韶行转头跟爱爱道别，不忘跟柯曦点头示意。 这么有礼貌怎么能和上官哥哥玩儿到一块儿去？蓝梦饮心想着，微笑点头回应。 然后，仇韶行出狱般逃之夭夭。 爱爱…… 上官纵容继续方才的尴尬，他本身就怕自己在爱爱的心目中的形象有半点损坏，这下爱爱一定会生疑的。他越想越心虚。 不过顾爱爱似乎还没肯想象上官纵容会做出格的事，她宁愿骗自己他依旧是那个善良，同她一起嫉恶如仇的男人。所以面对上官的慌张，她似乎没怎么在意。就算如果他和仇韶行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或者阴谋的话，她宁愿相信是仇韶行带坏了她心里那个除了单纯地爱她没有任何烂心思的上官纵容。 所以，顾爱爱索性地没再问什么，直接将一纸文件拍在桌子上：签吧总裁大人！ 哦。上官纵容松了口气，他乖乖地签完字然后重新恢复正常：没完没了地嘱托、操不完的心、参加国家大事一样多的注意事项。其实说白了就一句话：防火防盗防明凡。 顾爱爱听着上官纵容的罗里吧嗦也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每次都是这些，只要她不在他在的城市，只要她一有要和明凡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就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一旁的蓝梦饮似笑非笑，她想笑上官哥哥这个时候的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也想笑爱姐不耐烦却不得不听完的难熬样子。 终于，大概十五分钟后上官纵容瞄了一眼钟表，才肯结束他重复了不下三遍的嘱托。 上官纵容的手指从文件上抬起来，是放行顾爱爱的暗示。 第145章 上课 见上官松了手，顾爱爱一把夺出他签好的“放行书”，明明就四个字，要搞这么长时间。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在上交检讨书然后接受教导主任的唾液洗礼呢！ “那我先走啦！”顾爱爱做鬼脸，淘气道。 唉～刚才说的那些好像白说，上官纵容望着因得到解放而一脸兴奋的顾爱爱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吧走吧~ “那过些日子再见！总裁大人！” 顾爱爱莫名的兴奋，可能是因为结束了牢骚，也可能是又能出去玩儿了。虽说是工作吧，但好歹也要在全国南北十几个城市逗留，说起来这是顾爱爱最长的旅途了。 “再见，我刚才的话你要注意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记得想我！”上官纵容又嘱咐道。 顾爱爱眯着眼笑：“那我走了。” “嗯~哎等等，等等！”上官纵容还是不放心，“有什么事情千万千万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啊！你这性子别什么都不顾就和人家顶知道吧？” 蓝梦饮偷笑，她看着无奈站住脚此时正不屑地瞥上官的爱爱，过去跨上了爱爱的胳膊，哄道：“走了爱姐，咱不跟这等屌丝计较，爱姐这性格怎么了能出什么事儿啊？别理他~” “嘿！？梦饮你跟谁一伙儿的啊？”上官纵容无辜脸，“我是你老板好吧？” 切~蓝梦饮挎着爱爱往外走，还真不屑这个大总裁。 “干什么去啊你？”上官纵容问梦饮，“现在要开会的啊！” “我送我爱姐~”蓝梦饮招呼了声，两人开门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就这样，两人说笑着进的办公室然后又说笑着离开。我这是闺蜜享受下午茶的茶餐厅么？上官纵容站在办公桌旁，被这两个女人快无奈死了。 然后再见梦饮是在会议室。一如既往地，上官纵容坐在正位，右手边是个空位子，左手边是梦饮。这几天的会议异常得多，大家的工作状态也总是时不时的加班。大家背地里都说上官纵容是年轻气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拼命只是一时图个新鲜劲儿。公司上下默默无闻、心甘情愿听从安排，任劳任怨并且支持上官纵容的人恐怕也就蓝梦饮一个人了。 不过今天的会议是欢快结束的，因为当上官纵容说以后三天的工作量已经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提前完成了，所以给在座的大家放了三天假的时候，人人都跟中了六合彩似的，简直不敢相信五一劳动节都放不了三天假的公司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给放三天假！ 蓝梦饮的脸上总共五个孔，全张得锃圆，心想他大概是疯了。 散会！ 看来上官的心情也不错。蓝梦饮纳闷儿，他的爱爱要离开他这么久怎么不见他着急呢？难不成他要休个假跟了去？不对啊，休假的话三天也不够用啊…… 终于，人散净了。每次会议室最后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可以问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刚才谢谢你啊，帮我圆场。”上官坐在位子上，没等蓝梦饮问什么先说道。 圆场？圆场……哦！是说刚才仇韶行还在的时候的事！蓝梦饮心里还纳闷儿这突然的有点无中生有的感谢。 “休假是怎么个意思？”蓝梦饮问道，也坐下了。她最大的疑惑和侧重点还是休的这三天假。 “还说呢，你不是说要帮我追爱爱的嘛！都没给我好好上上课！”上官纵容幼稚地耍起小脾气来了。 “我说你怎么跟债主要债似的，我欠你的是吧？”蓝梦饮无奈，“再说了你这天天不是自己加班就是让我陪着你一起加班，哪有时间给你进行技术指导啊！” 对加班进行过抗议过，蓝梦饮又嘟着嘴碎碎念牢骚：“真是的，人家一个经理干得好好的偏偏过来给你当秘书，每天的工作量成倍地涨，一边帮你挣钱还被指责说不帮你追女生，没良心啊~过河拆桥啊~” “哎行了，行了！我错了大姐我错了还不行么~”上官纵容双手合十，这女人牢骚起来真的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简直小怨妇上身啊！他立刻制止然后哄道，“给你放假！请你吃饭！时装周的新款香水或包包任你挑！” 然后上官纵容就见识了一次女人变脸比翻书快的场景。只见怨妇脸秒变少女脸，梦饮激动地手掌拍得桌子啪啪想：“你说的啊！你说的！” 唉～这世界上没有一顿美食哄不好的女人，如果有那就加个包包或一款新型香水。 “但……”上官纵容可是有条件的，不过以蓝梦饮的智商以及这段时间和上官纵容培养的默契。不用等上官说清楚她也明白得八九不离十了。 “上课！这三天的时间足够我把追爱精髓传授于你，我保证你更深一层了解女人、了解爱姐，学习了这些大量追爱的技巧和知识点以后，绝对绝对情圣级别的！真的！”蓝梦饮信誓旦旦。 “我去！梦饮……”上官纵容惊呆了，慢慢竖起了大拇指：“你是不是以前干过类似的职业啊！怎么打起广告来一套一套的啊！？” 蓝梦饮傲娇地闭着眼睛轻轻点头，高调得不成样子，然后道：“小生不才，打广告的本事还是有点儿的。” 切~ 上官纵容站起身，“不陪你尬戏了。你可别光说得厉害，拿出真本事教我啊，不然白交学费了。” 上官纵容口中的学费，应该就是香水和包包吧。 蓝梦饮的五官瞬间垮掉，脸上写着：总裁大人，要不要这么抠门。 “走吧！”上官纵容说。 “哦。”蓝梦饮乖乖应着站起身，然后看上官纵容又站着不动，一脸懵：“嗯？去哪儿啊？” “开课啊？你一个老师要不要这么被动？难不成在会议室教啊？”上官纵容也拿蓝梦饮的蠢萌没有办法，“去我办公室还是去个咖啡厅啊还是……” “还是先把饭吃了吧！”蓝梦饮立刻明白上官的意思，并且理智地接过他的茬：“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嘻嘻，先从吃饭讲起。” 得，走！ 两个人都很兴奋地从办公室走出去，让人看来，他们是公司里最有活力的也最有干劲的青年才俊，又是带给公司活力和热情的朝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契合，像天生的一对儿。 这样的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招摇地穿过大家的眼光，任大家怎么望过来都是越看越美好…… 第146章 我就是顾爱爱！ “怎么样？能走了？”明凡开门第一句话就是问能不能出发。 要说顾爱爱激动是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长的旅途，明凡好歹也是个多年来拍戏、开演唱会、参加户外真人秀不光环遍大江南北，就连出国的次数都得有几十次的人，他也不激动个什么劲儿。 顾爱爱狂点头：“能了能了！” 得，两个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的人凑到一起，任性地跟俩孩子一样。 “此番路程必是舟车劳顿，吾得知一友方开一澳门豆捞坊于上海，你我二人不妨先前去试吃再直接奔赴机场。意见何如？” 明凡最近接了部古装剧，按理正是背剧本最烦躁的时候，可天天有顾爱爱陪着，边打边监督，边闹边指导，玩儿似的就背过了小半部分。现在，明凡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半个古人了，穿越回过去应该也和那个朝代的人没什么交流障碍。 “又想吃！”顾爱爱瞥了一眼明凡进房门，换拖鞋的时候看见前几天落在他家的鞋子归归整整地摆在显眼的位置，好像它们的主人拥有这个房子的最大权威一样。 眼瞅着豆捞泡了汤，明凡的心情小小低落。 “不过今天小女子甚是欢喜，况日后定会各处奔波恐先生劳累过度，今愿同先生一同前去品先生之友所舍。” 顾爱爱也用同样的方式回话。意思明凡听得出来，正当双手笔耶想要狂欢之时…… “不过……”顾爱爱两个字搞得明凡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你得请客。” “那还用说！没问题啊绝对没毛病！”明凡爽快答应。 终于变回现代人正常对话了，呼~还是这样听上去舒服。 话说另一边的上官梦饮二人，坐在蓝梦饮最爱的烤肉店…… “你从哪找这么一地方啊？”上官纵容环顾四周，为了来这个地方，上官纵容可是手机智能导航和副驾驶人肉导航双管齐下，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跑到这么一大商场里绕了又绕才找到的，虽然地方不小但人多啊！没想到这种连包间都没有的地方还人挤人的，幸亏早来了几分钟不然这还得排队。 望着门口排着得长队，上官纵容的表情渐渐地装满嫌弃。 “大学同学开的，现在全国有好几家连锁呢！”蓝梦饮喜欢这种美味又接地气的地方，所以当兴奋地回答完上官的问题的时候又看见他愈渐嫌弃的脸，也瞬间变严肃脸，掐着腰梗着脖儿：“你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啊？” “嗯？我怎么了？”上官纵容还纳闷儿，服务生过来放下了菜单。 “你看你一脸嫌弃不情愿的样子！”蓝梦饮指责道。 纳尼？这也让她不高兴了？怎么女人真跟书上说的，总是莫名其妙因为一些小细节生气，理由千奇百怪。 “我这不是想着既然都说请你吃饭了就该请你吃顿好的嘛！怎么着也得是法式大餐，意式餐厅，再不济去吃顿日式料理嘛！”上官纵容牵强地解释着，手上翻开了了菜单。 一旁的服务生心里不屑：我们这还是韩国烤肉呢！哪差了？ “切~”蓝梦饮不屑地瞥了一眼，明明就是自己嫌弃！然后正当上官纵容要点单时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菜单，害上官纵容懵逼一脸地尴尬着望着蓝梦饮，心想：难不成这姐姐真生气了？就我一个嫌弃的表情？ 然后他望着梦饮认认真真地点完单，才肯抬头，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还要吃什么？” 嗯？挺正常的啊？不像生气啊…… 上官纵容实在揣摩不出蓝梦饮的心思，一筹莫展地接过单子，随便画了几个勾。然后打发走服务生然后全神贯注于蓝梦饮。 蓝梦饮一本正经地把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一个手轻敲桌板：“首先，你要记住，像这种美味，价格又经济实惠，看上去人特别多的地方，一般都是爱姐喜欢吃的。你那些法国牛排，饕餮海鲜大餐还有什么日本料理三文鱼什么的都不是爱姐的菜，她喜欢的是啤酒炸鸡，你的红酒牛排再高大上也没用。追女生，不光要有一颗赤裸裸的爱她的心，还要有一副赤裸裸能就和她的身体。哦你追女孩儿完了吃饭还要定自己喜欢或习惯的餐厅，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你自己想想！” 哇！恍然大悟！这几天上官纵容有太多的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的情商自从在纠结怎么追爱爱以后就下降到小学生水平了。不对，现在的小学生情商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一定要戳中女生的心，从种种的小细节中温暖她，让她感受到温馨和安全感懂么！”蓝梦饮越来越起派儿，好像自己真的是个资深的感情专家似的。 嗯嗯嗯！上官纵容猛点头，这老师，这“专业知识”，听上去靠谱。他虚心认教。 “第二！你说你，吃饭点单……” 正在蓝梦饮准备责怪上官纵容的时候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点火、送菜，梦饮就立刻住了嘴收回了要说的话。这让上官纵容感到了丝欣慰和面子。 看着服务生走远了些，她继续道：“你说你，吃饭点单怎么能连问都不问，只顾着自己，先点呢？” 上官纵容举起双手，投降的样子：“这我是无辜的，我得解释！” 蓝梦饮看着他，现在的上官纵容完全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高冷爱耍酷的大男人而是个二了吧唧的屌丝男士。 我和爱爱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让她先点的！ 这是上官纵容的解释。蓝梦饮无奈：“凭什么我就不一样！” “因为你不是顾爱爱啊。”上官纵容很随心随意的回答，他说谁都不能和爱爱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像刺一样扎着蓝梦饮。她喜欢他这样的霸道这样的情有独钟，可他执着的人不是她啊！她的眼神渐渐暗淡，她的思绪不知被那句话拽到了何处。 谁都不能和她一样。她的脑子里响着回音。 “嘿！怎么了？肉都糊了。”上官纵容的手在蓝梦饮跟前晃了晃。 蓝梦饮回过神，重新镇定，用筷子柄使劲敲了敲桌子，有种老师敲黑板划重点的气势。她皱着眉头：我现在就是顾爱爱！ 第147章 追爱课堂 “现在你必须把我当成爱姐我才能手把手教你，懂不？！怎么一点儿也不用心？”蓝梦饮装腔作势地责备上官纵容，用筷子翻了翻烤肉和鸡柳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孰也不知她的心里正苦丝丝的隐隐失望。 “也对。”上官纵容点头，然后坏笑地说：“那你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啊能当一次我的至上真爱。” “呸，你在爱姐面前也这么自恋么？”蓝梦饮不屑地瞥了一眼上官纵容，因为他随口的一个玩笑，转眼也忘了方才的失落。 “嗯。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关于顾爱爱的提问，上官纵容都回答得很认真。他回答完一筹莫展地探着头认真讨教道：“咦？你说我是爱爱自恋点好还是不自恋的好？” “自恋是一种幽默，一种自然。我个人喜欢你这个样子。当然了，这也分人分情况，如果爱姐喜欢你，那么你自恋的话对她来说是风趣和自然而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你的自恋就成了一种无聊。”蓝梦饮也同样认真回答。 这个回答可把上官纵容给听迷糊了，他追问了句，“你直接说哪样好吧！” “嗯……”蓝梦饮的筷子蘸了蘸酱料杵进嘴里，正想回答着，突然眼前一亮：“这块儿好！这块儿好了！” 说着，筷子刀光剑影般如螺旋暗器飞出又收回，带着一块儿已经烤得滋出油来的嫩肉摁进了蘸料里然后又夹着q弹性感的烤肉放进嘴里。 嗯~嗯嗯嗯！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蓝梦饮把眼睛眯成两条断开的小缝儿，鼻子也皱到一起在鼻梁骨皱出一堆小细褶儿，幸福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 此时上官纵容的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懵逼。 算了，先吃吧，其他事再说。上官纵容心想着，然后嫌弃的表情拨着一块儿肉，它被烤得油光满面，边角的地方还被烧焦了，正怀疑能不能吃的时候，蓝梦饮一下子夹起然后蘸进自己的酱料里，伸出来的时候那肉还滴着酱汁。上官纵容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在他眼里这是个恐怖的东西，仿佛是活物一样。 蓝梦饮依旧举着那块肉在上官纵容面前，眼神坚定，意思是非要他尝尝不可。 上官纵容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想想如果这是爱爱的话他也毫不犹豫就吃掉了。和爱爱在一起撸过街边的串也吃过几十平米的兰州拉面的面馆，这点小事儿没啥的，于是一闭眼一张嘴接受了蓝梦饮喂到嘴边的烤肉。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我去，梦饮，真的。”上官纵容语无伦次：“真的真的！” 上官纵容的眼睛紧紧盯着烤得吱吱响的烤肉，嘴里被灼热的烤肉烫着，语无伦次地说什么真的真的，手上竖着大拇指表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蓝梦饮真是服了这家伙的出息了，记得当初被父母和伯父母强行撮合他俩，让他们一起去出国留学的时候，上官纵容是那么得抵触她，仿佛他被逼着去留学全是因为她一样。那时候他在她面前那么高冷，能沉默不理睬的话是绝对不会和她搭茬的。一个英语白痴，宁可跟个孤僻的哑巴似的也不肯求助她，要不是她一次次主动搭讪，一次次装作偶遇出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怎么能在那两年里成为相依为命的好兄妹、好朋友呢！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那个冷漠的少年啊，时间对你做了什么！ 蓝梦饮望着对面那个吃得嘴角全是油和酱汁的男人，他又夹起一块牛排朝她这边的酱料里袭来。无赖地说我尝尝你的酱料怎么样，感觉你的……嗯~你这海鲜料也不错诶！好吃好吃不错不错。服务员，帮我拿一份海鲜料~ 汗！他还是我喜欢的上官哥哥对吧？蓝梦饮心里美美地偷笑，她好喜欢这样的他，认真起来成熟、有魅力得不像样子，休闲起来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傻乎乎的，而且这样的傻乎乎只有她见过，像是她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特权。这个想法始终让蓝梦饮觉得受宠若惊。 “看我干什么？吃啊！”上官纵容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吃得撑死了，肚皮撑了起来。他擦着手抬头时梦饮正专注地盯着他看。 梦饮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上官，这让上官心里有些发毛。望了望自己的身上，没什么不妥，摸摸脸整理整理发型也没啥，于是忍不住像吓到了一样小声问：“梦饮，你看我干嘛？” “别动，”梦饮的眼睛闪亮亮含情脉脉的，带着爱的眼神，然后慢慢站起身，她的上身渐渐向前倾。上官纵容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乖乖的，听她的话不动就对了。 眼前十五公分的地方就是蓝梦饮的面庞，她的表情很认真，像是个做算术题的学生。不知道怎么了，上官纵容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 一定是该死的肾上腺素不分黑白地分泌才害他感到心跳加速、脸发烫的。上官纵容还给自己做出解释。 “怎么……”上官纵容又要问。 他想不耐烦地问一句“怎么了啊！？”，不过蓝梦饮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的食指摁在他的嘴角，然后轻轻划着上官的脸颊一抿。 然后温柔地说，“你的口红抹在嘴唇外面了。” …… 尴尬加沉默，三秒。 “你神经病啊！？”上官纵容的手使劲在嘴上蹭了蹭，“我哪涂口红了啊？！” 完犊子。蓝梦饮瞬间变成无奈脸，狠狠白了上官纵容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都不想抬眼看一眼他。 “你的情商刚才蘸着酱吃了么？” “哦！你现在是教我怎么撩爱爱呢是吧？”上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等等……”他又忽然想到什么，拿着筷子皱着眉头朝梦饮的餐盘敲了一下：“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别看名义上你是我老师，但别忘了本质上我还是你的上官哥哥，不许老拿言语攻击我！没大没小的……” 蓝梦饮听罢，强挤出微笑，口吐机械地吐出三个字：呵呵哒。 第148章 单身大军 “喂，二木！”顾爱爱漱筷子放下，匆匆忙忙地接起电话，脸上是从始至终兴奋：“怎么想起我来了？大老板！” 然后不知道电话里说的什么，刚开始的时候顾爱爱还嘻嘻哈哈同商木木开着闺蜜间的小玩笑，最后问到打电话的原因时，只看见顾爱爱的表情愈渐凝重，直到最后愁容满面。 顾爱爱一面用“嗯”应着电话，一面偶尔抬一眼明凡，纠结和琢磨什么的样子。 明凡也停下筷子，等待顾爱爱挂掉电话后的反应。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和他有关。 “对。嗯，知道了木木，你先别担心，不就这点事儿么，说不定过一阵儿就好了。还有就是你说的事我找机会帮你问。” 顾爱爱像个大姐姐一样，远方的商木木一定感受到了顾爱爱从电话里传递出去的温馨和安全感。明凡心想，真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看顾爱爱全是优点，温柔贤惠这种词形容她都是恰当的。 “什么事啊！鸡丁和木木遇到什么麻烦了？”明凡急忙问。 顾爱爱看了一眼明凡，纠结，真纠结，问不问他呢？要不……算了！ 她继续夹了锅里的菜吃饭，嘴上说没什么，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来，是再·见咖啡到了低谷的时候了，其实毕竟是夏天，本来喝咖啡的就少了，加之代言人也就是明凡柯曦的关系正在风口浪尖，赠送卡片礼物都起不到明显作用。眼看着天气即将转凉，商木木想着再举行个小型的品尝会，邀请一下明凡和柯曦走个场，炒炒作。 当然，这些想法不用听也是鄂洋的主意。顾爱爱心里还暗骂，这个鄂洋，心机boy啊！得罪人的事儿净让我干…… 之所以说是“得罪人的事”，只有鄂洋和顾爱爱这两个混过娱乐圈的人心里明白：之前明凡的绯闻风波本来就让他和柯曦的感情和关系处于风口浪尖，明凡柯曦的微博除了各自宣传自己的作品，根本零互动。关系正处在尴尬期，谁跟明凡提这茬谁就是自讨没趣。尤其，顾爱爱又刚因为这事儿还跟明凡吵过一架，虽然和好的速度还算可以，但想起来当时吵起来气势如虹、双方互不相让，吵得惊天动地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 刚和这家伙和好如初，关系如同游走在面前的锅子里：火热和沸腾。还是先不提这个茬了。 顾爱爱打算先不说这个事情，等找到适合的时机再假装随意的问问。 不过，万事抵不过明凡的好奇心： “什么事什么事，你可说呀！”顾爱爱越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越不跟他说就越好奇，然后到了焦急如焚的地步，饭也吃不下了。 “乖乖乖乖乖乖乖乖乖，鸡丁和木木一定有什么事儿，而且绝对绝对跟我有关系对吧？你就告诉我把乖乖乖乖~乖嘛~” 得！不跟他说这还耍开贱了。顾爱爱伸出手：打住！stop！stop！ “明凡好歹是个明星，要不要这么贱呐！”顾爱爱无奈地玩笑了句。 “想治你，不贱不行啊！”明凡吐着舌头，为自己“耍贱功”的百试不爽感到骄傲。然后又正经一脸：“跟我说说嘛，木木刚才跟你说得啥啊？” 顾爱爱还在纠结，不过看明凡坚定的眼神，心想明凡这是你逼我的，我提柯曦惹你不开心的话也别怨我。 于是乎，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足够地应战准备：“我问你，你和柯曦现在怎么样了？” …… 沉默。 顾爱爱望着眼前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懵逼：嗯？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生气了？ 与此同时，明凡也望着眼前那张集紧张、纠结、小担心、小害怕、懵逼、准备承接风雨的面部表情，有点想笑。 呆望着那张五味杂陈的呆呆的脸，越看越觉得天真，越看越可爱呆萌，越来越喜欢。不知不觉，看了很久，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喂！你看我干嘛？”顾爱爱心里发毛，有点心虚，忍不住问。 明凡的右嘴角扬起，那是他开玩笑做坏事之前的经典坏笑。他的两双手一起伸过来，绕过餐桌，一把掐住顾爱爱的两个脸蛋儿，轻轻地捏着她的脸，亲手感觉她细嫩的皮肤从凉丝丝到热乎乎，从白嫩嫩到泛着红晕。 “看你可爱啊！”明凡眯着眼睛坏笑着说。 放以前，这么没大没小的，顾爱爱恐怕早就一个正当防卫把明凡摁进锅里了，可今天，她是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只顾着害羞，感受自己的心跳加速，感受肾上腺素爆发在自己的身体里。 她红着腮，仰着头，脸蛋被捏在他的手里越来越热。 终于，明凡放下了手坐回原来的位置，依着座椅靠背很随意的样子：“我俩分了。” 分了？！顾爱爱吃惊，什么时候的事？这两天他俩几乎形影不离的。 “对，分了。你说的没错，柯曦不喜欢我，不过我好像也没多爱她，因为我渐渐发现柯曦不是当初的柯曦，我喜欢的只是她扮演的假象。” “分了……”顾爱爱嘟囔，脸依旧红扑扑的，说不出是怎样，和着高兴、惊讶和担忧，说高兴不高兴、说难过还真有点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表情？”明凡纳闷儿，“我加入单身大军你不该兴奋么！” 顾爱爱抬眼看了一眼明凡，真是个麻烦家伙。这下，请他俩一起出山是不太可能了。唉～她拿起空调遥控器又调低了几度。沸腾的豆捞锅和飙升的肾上腺素以及明凡柯曦分手的事情三重作祟，害得她有些燥热。 “话说回来，你问我这个干嘛？”明凡不明白，木木找爱爱怎么还关系到他和柯曦怎么样了呢！然后未等爱爱回答明凡便恍然大悟了：“再·见咖啡！？” 爱爱无奈地看着明凡，点点头，看来你也不是没心没肺。 “放心吧，我还没对外公布分手的事了，柯曦也没说，毕竟一个公司的。一得借cp炒作，二主要我不想麻烦你。”明凡安慰起爱爱来了。 “大哥！木木想让你俩一起同台走个场，你们行么？”顾爱爱无奈，这个计划在他说分手的时候已经宣判被全盘否定。 “不行呗！”明凡否定，然后将自己抱住，好像谁要非礼他似的。“之前可以配合公司演演戏，可现在都分手了，还强行安在一起多尴尬啊！这忙我可不帮啊！别说木木鸡丁，你劝也没用！” 我劝你？呵。吃饭！ 第149章 更严重的事 “昨天具体就给你讲讲餐桌上你要注意的。”蓝梦饮开着车对坐在副驾驶的上官纵容嘱咐道：“我跟你说的那些注意事项都能记住吗？” “能~”上官纵容好不耐烦，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和爱爱在一起、取悦她要这么麻烦，倒是旁边的蓝梦饮让他感觉很舒服。 蓝梦饮瞥了一眼他，“这才第一节课就不耐烦啦？” “谁说我不耐烦了？！”上官听闻质疑声立刻挺直了腰梗直了脖子瞪大了眼，信誓旦旦：“只要能让爱爱高兴、舒服，在所不辞！” “哇哦~要不是我开着车的话真得给你鼓鼓掌！”梦饮笑着调侃。 “咱们现在这是去哪啊？梦饮。” 上官斗志昂扬的，昂首挺胸像要奔赴战场一样。 “去找爱姐可能喜欢的地方，方便你以后带她去玩儿。”蓝梦饮眼看前方，专心开车。 “啧啧，还是你想得周到。”上官说完舒舒服服地依在冰丝的汽车座椅靠垫上，闭上眼睛，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似的。心里还有后半句：怪不得我爸我妈都这么喜欢你，恨不得让你当他们的儿媳妇。 “那爱爱可能会喜欢什么样的地方？”上官懒懒散散地扭过脑袋问。 “就是普普通通又能让人幸福的地方啊！比如有抓娃娃机的商场，有卖炒酸奶和冰粥的小吃街，电影院，游乐场，真人密室逃脱，还有能照大头贴的小屋子等等，好多好多，这些她都会喜欢的。”蓝梦饮回答的时候，脸上陷进快乐里，大概想象自己身临其境了吧！又或者这些地方，单是讲讲就能让人陷进快乐里。 “她真的能喜欢么？”上官质疑。 “百分之九十九的喜欢！”柯曦的答案接近肯定。 上官纵容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以前他和爱爱谈恋爱的时候假期也不是没约她去游乐场，可爱爱总说不喜欢那种地方就依了她去电玩城玩儿投一块钱硬币就能游戏很久的设备。后来很久以后才知道方面爱爱很多“不喜欢的”，其实都是“不舍得的”。 不舍得花钱吃的提拉米苏就说太甜，受不了；不舍得吃烤肉串又为了解馋才说喜欢吃烤豆角和鱼丸；就连夏天最爱的冰激凌她也从简说吃冰棍更解暑…… 可能她也喜欢游乐场吧，但因为不想让自己为她破费而被硬拽去了电玩城。上官纵容心想着，觉得惭愧：当初怎么这么傻，她说不喜欢就真的以为她不喜欢，如果他有点主见，执意带她去玩的话，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也许会更多吧…… “想什么呢？”梦饮见上官若有所思的样子，搭话。 “没想什么。”上官纵容应了一句，然后车上又恢复了沉默。 上官纵容自顾惭愧，他悔恨的是为什么当年不够懂爱爱。可实际上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些问题比他不够了解顾爱爱更严重，那就是：在他们自以为最单纯最纯粹最最最爱的时候，顾爱爱已经无意识地躲避甚至是防备他的那种奢侈生活，她对他做不到真正的放下不匹配的身世身份去爱去融入。这，是他们都不曾知道的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 “你也喜欢那些地方么？”上官纵容随口一问，像是没话找话说。 “当然了，女孩子都喜欢的。”蓝梦饮应着，车速减慢，打了转向灯：“到了，就先从这儿开始。” 上官纵容朝外面望了一眼，和想象的一样，是个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今天阳光正好微风不噪的，街道上携手逛街的情侣屡见不鲜。倒是一个人逛街或一起走的一伙人被划进了特殊人群。 两人下车。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上官纵容差点打了退堂鼓，外面的天气真的不是盖的，如果现在把大自然比作烤炉，那那些牵手走在街道上的人就是行走的五花肉。昨天吃烤肉时那些肉在烤炉上烤得冒着油滋滋响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的脖子又缩进了车里，跟梦饮商量说要不咱今天再去吃一顿烤肉吧，巩固巩固昨天你教我的知识。 “呵呵。下车！”蓝梦饮一把拽住了上官，跟上官纵容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是谁说为了爱拼上命也乐意的？耍赖皮害我当你秘书，害我加班然后放假休班的时间还要用在给你讲课上。现在你想不配合我可不行！”蓝梦饮拉着上官纵容的胳膊走在前面，碎碎念。 “好了好了，听你的还不行么。你少说两句吧，说得我都热了。”上官纵容在后面被梦饮拉着，拖拽着，不耐烦的，好像他炎热的根源是梦饮的牢骚。 突然，梦饮站住脚，害上官纵容还撞了她一下。只见她两眼放光望着一家排着挺长一个队伍的冷饮店。 “你是说热对吧？”蓝梦饮的眼睛不离长队前那台冰激凌机器，然后抬起头仰着张天真的脸望着上官，“吃个冰激凌解解暑吧！” “不吃，还要排队。”上官纵容拒绝，“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是带你玩儿来了么？” 蓝梦饮嘟起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卖起萌来，上官纵容努力坚持了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算了算了，吃吃吃，排队排队。 蓝梦饮开心地推着上官：“这就对了嘛！再说了爱姐夏天最喜欢吃冰激凌和炒酸奶了，你可以试试这周围哪家的冰激凌和炒酸奶哪个口味儿好吃嘛！” 还有这种操作？上官纵容怀疑，三分钟后他才知道原来这是她想多吃几个口味儿的借口。 “五十一。”售货员说罢，上官纵容递了张一百的钞票。 “有一块的么先生。”售货员随口问。 平常出门都刷卡，今天能带两千现金就够不错了，哪里去偷十块八块的零钱。正当上官纵容要拒绝的时候梦饮在包包的钱夹里掏出一张一块的纸钞递过去。然后售货员递给上官一张发票和五十块钱，而后是四种口味儿的冰激凌。 “记住，和爱姐来这种地方约会一定要带个钱夹，零钱不能少知道么。” 蓝梦饮又开课了：带零钱说明你是个心细的男生，尤其你，如果让爱姐看见你从钱夹里掏出五块一块的绝对会对你刮目相看而且还会觉得你为了约会用心良苦。 “行！懂了！话说，梦饮，你把钱夹先收起来，咱先吃这些冰激凌吧。一会儿别再化我一手……” 第150章 钥匙链 梦饮当然也迫不及待啊，她笑着点头，准备把钱夹放进包里腾出手来吃冰激凌。 忽然，她翻了翻钱夹和包包，围着脚边扫了一圈，陷入慌张里。 “丢了什么东西？”上官一手举着两个冰激凌，也帮不上什么忙，看梦饮这么着急，一定是丢了身份证一样重要的东西。 “没。”蓝梦饮无心答复上官纵容，只顾着低头寻自己的东西。 “你告诉我我也帮你找啊！身份证、银行卡，还是戒指项链首饰什么的啊？” 上官也想帮帮忙，不过梦饮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着往方才拿钱夹的地方去，好像她并不想让上官纵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怕被他发现那件东西原来对她如此重要。 上官无奈，望着梦饮焦急寻找的身影心想：好吧，你不跟我说那我就乖乖在这举着冰激凌等你吧，我倒要看看你丢的什么东西还不让我知道。 终于，梦饮像小狗嗅着味道终于看见骨头一样的激动，希望从她的眼睛里映出来，那是一条脱了漆的塑料小兔子钥匙链，可怜地躺在脚底下，就算被踩到也不会被理睬，毕竟它简陋得像是它的主人刻意扔掉了一样。 梦饮拨开一双双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儿的腿，焦急地拍了拍穿假匡威鞋的腿，从那双帆布鞋下取出钥匙链。捡起它，还来不及站起来就小心翼翼地为它擦灰尘，仔细看，钥匙链上还坠着一个印着阿迪达斯logo的拉锁。 一群人的脸上带着焦躁，像看神经病似的看梦饮，那个假匡威年轻小姑娘嘴上不干不净地操着上海不知哪个村儿的口音碎叨。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上官纵容跟上前，递上左手的冰激凌，“请你吃请你吃。” 然后用腾出的左手把梦饮挽了起来，一边跟周围的人道歉一边拉着梦饮往外走。 梦饮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不过好在钥匙链没被踩坏，其他的都不想在意。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至于么！让你这么着急？！”上官纵容看着她手里还不停擦拭的简陋和破旧的不知道哪个年代哪个地摊来的小玩意儿，十分嫌弃。被这样简陋的廉价品害得让蓝梦饮的紧张慌乱和失态连带着一起丢脸，想想很不值得。 梦饮听罢，停住了手。她的喉结不明显地上下翻动，她的手指在轻轻颤动，她没有抬头看上官纵容，因为此时此刻的她，眉上是汗水，眉下是泪水。 梦饮的咬肌越来越坚硬，她的脸越来越沉。他们谁都不说话，站在阳光里，上官纵容手里的冰激凌开始融化，流到他的手背凉丝丝也粘糊糊的。感觉很不好受。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够好，上官纵容想着哄哄梦饮，毕竟因为这件小事而吵架而使两个人陷入尴尬也十分不值得。 他伸出两个邋遢得已经变成圆润形状的冰激凌：“咳，对不起啊，吃冰激凌。” “不吃。”梦饮的泪还是顺着下睫毛流了出来，推开上官纵容的手闷着头自顾自地走掉了。 “喂！梦饮！”上官纵容站在那里懵逼，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上的一摊原本很漂亮很诱人现在却让人反感又嫌弃的东西，像他们这次的约会一样，本来是开开心心地开始，现在却烦躁得让人不知道怎么面对。上官纵容无奈，把它们顺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去追梦饮。 “梦饮梦饮，我错了，别生气了。”上官纵容追上去，“我不该公众场合跟你发脾气的。这大热天的你就别因为我上火了。” 他不知蓝梦饮也不算是生气更多的是伤心，而她的伤心也不是因为公共场合被发脾气而是因为他对那串钥匙链的不屑。 梦饮依旧气冲冲地走在前面，事实上，她是怕他看见自己这副藏不住失落的表情。终于，上官纵容一把抓住了他，用他相对干净的左手拽住了梦饮。 面对着面，四目相对。 他们离得很近，仿佛梦饮就在自己的怀里。上官低着头，他看到的梦饮，好像一只慌张的小兔子。脸上的泪痕纵横又明显，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她的眼球频频晃动，像受了惊吓似的抬头望着他。 “我看看它长什么样子。”上官纵容很严肃、高冷的模样和当初蓝梦饮认识的上官纵容一样让她不知所措也容不得反抗。 蓝梦饮面红愣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乖乖把手里的钥匙链乖乖奉上。 上官纵容拿着它仔细看了看，虽然一点都不觉得眼熟，但现在已经对它有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塑料小兔子，还有几颗磨砂玻璃材质的小珠子，它们都被蹭得没了漆。除此之外就是一颗阿迪达斯运动外套的拉锁。 “它对你很重要么？”上官纵容好像还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更帅一点。 他还是不记得它。蓝梦饮燃起的希望重新被浇灭。她回过神来，一把夺回它们，然后挂在自己的钱夹上再塞进包里，像个不希望见世的秘密再回到了黑暗里。 “重要。”蓝梦饮回答，既然他不记得它们，说了实话也无妨。 “你和它有什么故事吗？”上官纵容追问。是追着问，因为蓝梦饮又继续转身向前走，眼泪是擦干了可心情还是不爽。 “有故事！这是定情信物！”蓝梦饮随口一说。 “定情信物？谁送的啊？”上官纵容追上去，在梦饮右手边纠缠不休，“哪家企业老总的独生子啊，这么low！送也不送个高大上点的东西，送个破钥匙链！这么抠门！？梦饮，我劝你还是换个喜欢的人吧，别被那小子三言两语给骗得团团转。” 蓝梦饮不耐烦，心想还哪家企业的独生子，明明是你这个蠢货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嘴上嘟囔道：“我也想换个喜欢的人呐……” “你说什么？”上官纵容低了低头，耳朵凑到梦饮的右脸颊，走路晃动的时候还能蹭到她的耳朵。 “我说要你管！我乐意！”蓝梦饮冲上官纵容吼完，面红耳赤地奔着商场大门跑了进去。 “嘿~这臭丫头，对你好还不领情。等着，哥非送你个路易威登的钥匙链让你这个傻丫头知道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要嫁的那种！” 说着，跟了上去…… 第151章 明爱之旅（一） 第二站的杭州下午下起了绵绵细雨，一路舟车劳碌，一行人安顿好酒店便各自休息去了。包括一路兴奋的顾爱爱在内，没想到想象得很有趣，结果刚开始就见识到了工作的辛苦，她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重重地摔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五秒之后，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哇哇唱着，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喂？明凡……” 明凡让她收拾收拾先去吃个饭，商讨商讨明天的安排。 唉～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对艺人和经纪人。 顾爱爱含含糊糊地应着，看了眼表，六点十五，心里算着现在是今天下午还是第二天的上午。算清楚后又懒懒散散地爬起再磨磨蹭蹭地走进卫生间洗把脸。 十分钟后搭理好，开门：妈呀！明凡你有病吧！以为自己是门神呐！ 明凡坏笑，顾爱爱被吓得肝儿颤的效果达到了他想看到的程度，不枉他在这等了好几分钟。 “我是想看看我的经纪人要我等多长时间！”明凡既无奈又得意。 “嗨~吃饭嘛又不是工作~”顾爱爱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确哦，感觉自己挺没有职业素质的，一天天的全把工作当玩儿，把老板当损友。 “吃饭谈的不是工作啊？！”明凡说着，情不自禁地刮了一下顾爱爱的鼻子。 顾爱爱好像也没想反抗，即使是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做这么甜的动作，她也感觉适应了很久一样。 “谈！谈~”顾爱爱应和着往电梯口走，“所以一会儿要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就知道吃。”明凡嫌弃地嘟囔着跟上去，他的脸上藏不住笑，反正就是没有理由的高兴。 其实，爱爱也是如此。 餐桌上，一面吃一面彼此交代和提醒明天的行程安排和宣传工作中的一些注意事项。餐后，大家又各自道别，一边祝彼此玩得开心，一边又不忘提醒明天一定要准时集合出发。 虽然明凡和爱爱就住隔壁，但他们的楼层还有几个人，所以这一路两个人默契地保持距离，不拌嘴也不打闹，各自无聊却咧着嘴笑着道别进了房间。 明凡前脚关门后脚掏出手机，微信给爱爱发过消息去：今天晚上咱俩也出去玩儿啊！ 爱爱收到消息，刚想激动地回复“好啊”，可还是无奈地删除，然后拼了个“不行啊”发送出去。 爱爱又解释：一明天他会很累还是好好休息保养保养比较好，二是怕他一个公众人物出门太危险，尤其还是跟闹过绯闻的经纪人，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消息发过去许久，明凡也没有回复。顾爱爱眼睛盯着手机，等待回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如果明凡执意去玩儿的话她要劝住他，可如果明凡乖乖听话了，她又会很失望。 屏幕被等黑了，还是没有消息。顾爱爱重新解开锁，看着聊天界面，关上网络又打开重新连接了一次，依旧如此。 正当失落之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去！明凡？”顾爱爱瞪着双大眼望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嘘~明凡跟做贼似的快速进了门：“小声点，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是吧？” “不是，你在屋里这副打扮不热啊？”顾爱爱指着他的长袖长裤，又挑了下他的帽檐和口罩。如果把鼻梁上的镜框换成墨镜的话，估计不必等大众认出他警察也先把他抓了。 “谁说在屋里这副打扮啊，我这是出去玩儿的扮相。今天下了雨外面不热的，你快点也换身衣服，我领着你出去玩儿嘛，好歹也出来一趟。”明凡摘下口罩，嘴上说不热，额头都冒了汗。 “真拿你没办法。”顾爱爱好像很无奈，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她这个经纪人当的，可真是反其道而行。 “我还换什么衣服，就这样呗！” “不行！”明凡见顾爱爱这么随意可不干，哦，我跟个神经病似的大热天捂得跟要过冬似的，你还想凉快了？门儿都没有！明凡心说着，打着坏主意地要翻顾爱爱的行李箱，然后找了她最“保守”的一身衣服递给她：“你和我一样，也是公众人物。你就是我知道吧，别人认出你就相当于认出我了！所以……” 明凡说着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同款口罩，“当当当！所以！你也得跟我一样，体无完肤！” “噗~还体无完肤……”顾爱爱直接喷了，拿过衣服去了卫生间，心想着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还能活得比常人潇洒、成功，难道进化论朝倒退的方向进行了么？ “走吧！去哪玩儿？”顾爱爱走出卫生间，明凡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去哪不重要，身边是谁才是主要。”明凡说笑着上前给爱爱挂上了口罩。 顾爱爱开始觉得热了。 然后，两人出了爱爱的房门，没有任何计划，到了楼下就懵了。 互相对视，异口同声：车呢？ “我没带车钥匙。”顾爱爱懵逼，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看我干嘛？我连车都没有。”明凡更无辜。 “为什么不早说？” “这还用我亲口告诉你吗大姐？”明凡无奈，脸上写着：真是服了你了乖。 “我回去拿。” 爱爱说罢转身刚要冲刺，被明凡一把拉住了：“不用了，反正咱也没计划要去哪，不如在附近溜达溜达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也行。”顾爱爱点点头，她非常赞同这个方案，堪称完美。 明凡打开手机，翻了翻然后又抬头张望，指着西面的一栋建筑：“那边是个商场，里面有电影院，咱俩看电影去吧！这场电影没几个人买票！你看！” 顾爱爱沿他指的方向，又看了眼明凡的手机屏，的确，一个影院零零散散就订了几个座位。 “行！看电影去，选俩靠后一点，没人注意的位置。”顾爱爱同意。 “电影院人家都看电影，谁还看你啊！”明凡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直接戳了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订了票。 行…… 虽然顾爱爱的想法被直接否定，但她还是高兴，今天晚上她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行”，好像正如明凡所言，玩儿什么、去哪玩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是谁…… 第152章 明爱之旅（二） 等两个人一路连打带闹，再买点路边小吃和冷饮、冰激凌，走到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播放了有几分钟了。在自助取票机拿了票以后，两个人四只手，烤冷面、章鱼小丸子，冰柠檬水、炒酸奶和炸薯条外添两张蹭了油的电影票。 两个人像行走的毒，害得检票员和影院里的几个看电影的饿得够呛。 然后两个人坐在前五排空无一人的第二排的最中间，一边吃一边欣赏电影…… 电影开始的部分他们没能赶上，所以在用尽注意力地去追赶剧情，结果越看越不对劲，直到顾爱爱轻轻拍了拍明凡的肩膀。 “我去，吓我一跳，拍我干嘛？” 明凡真的被吓得耸了下身子。 “这是个什么电影啊？”顾爱爱问。 “我哪知道，看没人就买了啊！” 明凡说着拿起了塞在吃完的章鱼小丸子的纸盒里的电影票票根，看完懵了，一字一句地说：“乖，我不是故意的啊！” 然后把票根晾在爱爱眼前。 尼玛的山村老尸？！！ 啊！！！尖叫声响起的真不是时候，别看一个演播厅人不多，喊起来还真热闹。顾爱爱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背后冒出一股阴森森的凉风。 “服了你了，还非买第二排！”顾爱爱说着，又把脸转向了荧幕。 他们两个人啊，平常都是胆小鬼，是绝对不会轻易接触恐怖片的人，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在知道自己正坐在午夜场里看鬼片都一脸淡定地面朝大荧幕。 然后！疯也似的狂号！两个人互相把对方的胳膊当成最有安全感的棒槌搂在怀里抓得紧紧的，各自不觉得不自然，反正安全感到了就行了。 直到电影结束，散场的时候播放厅的灯突然亮起竟还能吓俩人一跳。两个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等人走净，两个人还腿软得站不起来。异口同声：“咱也走吧！” “嗯！走！” 然后互相抓着彼此，走出影院，此时正是凌晨，夜因路灯而明亮可抵不住寂静带来的凄凉，凉风嗖嗖的好像还飘着蒙星细雨。 夜黑风高，路上除了他俩再没有神经病搁大街上飘，如果真有的话，那一定是鬼…… “嘶~”明凡吸了口凉风，“幸亏我逼你穿了长袖的上衣和裤子，现在多冷啊！你冷么乖？” 明凡缩着肩膀，低头望着右边的爱爱关心道。 “不冷。”顾爱爱回答，然后打趣道：“你怎么也不戴口罩了？不怕被认出来啊？” “这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戴口罩是怕谁认出来啊！”明凡还认认真真地回答。 “谁说没人？”顾爱爱的眼睛突然发直，眼神涣散，朝着明凡做后边望去：“那个女孩儿盯着你看了半天了，怕是认出你了……” 说完这话，背后又飘来一股小阴风，明凡沿爱爱的视线望过去，除了马路牙子上种的树木外没有别的啥生物，连知了估计都找地方取暖去了。 嘶~明凡又吸了口凉风，他有点害怕，但他知道这是乖跟他耍贫呢！ 于是他很配合地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皱着眉头思考什么似的嘟囔了一句：“难不成当年奶奶说得是真的？” 顾爱爱瞬间傻了眼，本来就想逗逗明凡的，这还怎么整出他奶奶说过的话了呢。瞬时间汗毛竖起，她悄悄地往明凡这边靠了靠，轻轻抓着他的衣袖，喏喏地问了一句：“你奶奶跟你说过什么啊？” “我奶奶说……”明凡故弄玄虚，然后突然忍不住爆笑着往前跑：“我奶奶说狗能看见人看不到的东西哈哈！” 我靠！明凡！你死定了！顾爱爱气急败坏，只顾着追明凡想着怎么踹他惩罚他，也忘了方才的恐惧…… 顺利回到酒店，打闹着道晚安、别做噩梦，还互相故弄玄虚吓唬对方说床底下没人，厕所里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还嘱咐什么回去别照镜子也别望着窗外之类的。总之，两个人就这么逗弄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各自关上了房门，陷入突然的安静里，才发觉寂静和孤独带来的恐惧。 顾爱爱真的没有去卫生间，卸妆洗漱什么的，要不明天早上再解决？嗯，没关系，反正也就睡四五个小时。顾爱爱安慰着自己，奔着床就去了，灯也不肯关，然后尽管有些热也要盖着被子干瞪眼。 不一会儿房门发出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是明凡在搞鬼。 开门，明凡正抱着一个枕头傻笑。 “干嘛？”顾爱爱不耐烦。 “我害怕。你不怕吗？”明凡咧着嘴，赖皮相。 “怕，所以早点死觉！”顾爱爱刚要关房门，被明凡挡住了。 “怕的话睡一屋吧！” “想得美！”顾爱爱听罢，撂下一句话便关了门，继续躺倒床上，瞪着眼睛尽力让自己客服恐惧。 结果过了一会儿隔壁房间发出吱吱吱挠墙的声音。顾爱爱无奈，拿出手机微他：有病吧明凡，赶快死觉。 没有回复。声音还在继续。 气得爱爱穿上拖鞋去敲他的房门，明凡刚开门爱爱就小声地骂：“有病啊，我跟你讲你吓不到我，但别太吵，明天我们还要工作呢。” 明凡拿出自己的经典绝活，耍着无赖：“一个屋睡吧，我害怕。求你了乖~我一个过不了这个夜的，求求你~拜托拜托~” 顾爱爱上下打量着明凡，像验钞机验钞一样。 要不……收留他一晚？反正估计今晚自己一个人也睡不踏实。而且他来的话，她还能安心地洗把脸。 “那要不……你来吧……”顾爱爱还是没狠下心，答应了。 “好嘞！等我一下哈！”明凡高兴地应着，然后房门“咔”地一声弹上了，顾爱爱还在走廊，寂静的走廊，背后阴暗而悠长。她迅速走两步跑进自己的房间，依着墙，明明自己也被吓破了胆却还要强地考虑要不要收留明凡。顾爱爱在想，如果明凡不主动要求要来她的屋子睡自己该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 能给她安全感的敲门声响了，顾爱爱光速开门，脸上却是不耐烦模样，“快点！我都快困死了~” 明凡低声下气地应着关门，然后跟着进屋，顾爱爱已经把一个枕头扔到了地上，然后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第153章 明爱之旅（三） “怎么个意思啊大姐？！”明凡知道今晚自己的命运了，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什么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让你和我睡一张床上啊！”顾爱爱说着又走过来，打开卫生间的门命令的语气让明凡站在这别动，然后打开水龙头洗脸。 明凡暗笑：小样儿吧，还跟我装淡定，明明自己就怕得要命。 他站在原地看着爱爱的后背，笑了，就是莫名地幸福的笑，他依着卫生间门框撒娇、卖骚：“咱俩都同居过，一个屋檐下住过那么久了，今天就别这么客气了呗？！” 顾爱爱擦了擦脸，洗把脸就是舒服，疲惫感瞬间袭来。关键是明凡在此，心里的妖魔鬼怪也统统消灭了。紧张和不安因为这个人而抛之脑后，不过就算如此顾爱爱还是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明凡的胸脯：“没让你睡厕所就不错了。” 然后，床上一个地上一个，因为只有一床被子，所以顾爱爱只好尴尬地躺在床边，让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又能给明凡遮遮寒。 “乖，睡了没？”明凡小声试探。 几秒之后顾爱爱还是没理他。 明凡小心翼翼地慢慢站起身，连大气都不敢喘，跟个贼似的。 “你干嘛？！”顾爱爱背对着明凡突然一句，吓得明凡的魂随身体颤动了一下。 “你没睡着啊？我想关个灯。” 顾爱爱坐起身，直直盯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是在表达对明凡事儿多的不满。 “那啥，开着灯我睡不着。”明凡解释，然后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确实，他从小在孤儿院待惯了，晚上不关灯睡不着的，他受气似的又问了一遍“能关吗？” 顾爱爱什么也没说继续栽进床里，意思是随便。可明凡还杵在原地不动，看着爱爱，像是待命。 几秒后，顾爱爱看着明凡，她对关不关灯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见，没想到明凡竟然这么乖。“关吧。” 说罢，灯灭了。屋里陷入了黑暗和沉默。明凡又躺回来，顾爱爱感觉到被子被轻轻地拽动。 “不是说害怕么？关上灯多黑啊。”顾爱爱搭话，其实她早就知道明凡死皮赖脸要和她睡一个屋是为了给自己安全感，让她好睡得踏实。 明凡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该怎么顺下这个善意的谎言呢？他避开问题又反问了一句：“不是说不害怕么，为什么还要开着灯睡啊？” 顾爱爱的眼睛瞪得很圆，背着明凡望着黑夜，她沉默了。洋装坚强、凡事无畏是她的强项，是她的外壳。她也累啊，也想找个人保护。以前有过一个上官纵容站在她身后为她遮挡风雨，可过了很久，她才知道没有谁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只有自己时时刻刻都能靠得住。 “乖。”明凡很温柔地喊了一声爱爱。 “嗯？”爱爱答应。夜很黑，也很静。 “以后害怕的话就告诉我吧。”明凡的声音因为黑夜的寂静显得格外的温柔、有磁性，一点都不像那个唱劲歌的明凡。 爱爱在黑夜里背对着明凡那个方向呆住，她的心跳和看电影的时候一般的频率。不知怎么回答。她听见明凡又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坚强，害怕就是害怕，无助的时候就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逞强。” 明凡的温柔让顾爱爱有点不适应，这么一本正经的温柔应该不是玩笑。顾爱爱心想。 其实明凡的心里还有一句话：“我希望以后你的快乐有我参与，你的伤心有我分担。从此我们都不必再害怕孤单”。可他想了很久还是羞于启齿，最后只问了句“好么？” “嗯，睡吧。”顾爱爱也温柔得像夜一样，他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文艺人一次了。打打闹闹习惯了，这么突然的一本正经地谈心，还真让人感觉心里酥酥的。 “你现在还害怕黑暗吗？”明凡平躺着仰着脸望着爱爱那个方向。 顾爱爱看着这个被问及的黑暗，它似乎明亮了很多，翻了下身子也平躺着，天花板除了贴着的金色壁纸，什么都没有。可她没说不怕，而是回答明凡“还好”。 “害怕的话，你就把我想象成是一盏床头灯。” 顾爱爱的心扑腾扑腾得跳，她好像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夜太静了，而她却不得平静。她又翻了下身子，面朝明凡的方向，说：“睡吧明凡，明天还要早起。” “嗯。晚安，乖。”明凡整了整枕头，睡意说来就来。 “晚安……”顾爱爱回应。却并没有晚安……相反地，她很不安，她感觉自己对明凡的喜欢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怕藏不住感情，强烈到不知哪一刻一个忍不住就把那句“明凡我喜欢你”朝他喊出来，她甚至怕今晚睡着后做关于他的梦，说关于他的梦话。毕竟，她真的不止一次地在梦里遇见他…… oh！ 大清早，顾爱爱关上闹钟便要下床一下子踹到了地上的“不明生物”，吓了自己一跳不说，还把那家伙给踹醒了。 “sorry啊！”顾爱爱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不好意思。 明凡虚着眼睛，蒙了，对莫名而来的疼痛感感到奇怪。“嗯？乖？醒啦……” 明凡打着瞌睡，爱爱应着去了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想起当初明凡第一次睡在她家的时候，第二天一开门也被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明凡吓了一跳，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对他产生过戒备。 望着镜子面前的自己，顾爱爱呆住了。其实我也挺好的，可他却是明凡，我的长相再出众、我的身材再苗条、我的性格再讨人喜……和他一比也就是个普通人，我们站在一起就是不般配，他是星星是月亮啊！我呢？和我的微博名字一样，萤火虫，光亮渺小得微不足道，怎么敢想象和他在一起，怎么能奢望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 “乖，好了没啊？！我想上厕所。”明凡拖拖拉拉地摇晃着走过来，站在顾爱爱身后。 爱爱回过神，她已经任性过了，所以现在必须防火防盗防明凡。所以突然地，她伸手推着明凡，打开房门不管不顾地推了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上厕所，另外，快点收拾，一会儿叫你一起下去集合！” 第154章 明爱之旅（四） “喂！乖！”明凡瞬间醒盹儿了，敲着门喊了一声，似乎发现自己有点高调，然后又压低了声音：“乖~我房卡在你屋……” 门开，一张房卡拍在明凡的胸脯，刚要气势汹汹指责爱爱卸磨杀驴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又弹上了。 “卸……谢了……” 明凡懵。 然后朝顾爱爱的房门做了个鬼脸，愤愤地碎碎念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哼哼哈嘿！” 明凡自言自语，词穷了就拿哼哼哈嘿充个数。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哼着爱爱写的那首歌，这是他目前最喜欢的自己的歌，悲伤的旋律也让他唱得十分快活。然后摇摆着进了卫生间美美哒洗了个澡。 咚咚咚~ 顾爱爱来敲门了，穿着一身白色长纱裙，收腰的位置在上腹，显得她格外地高挑，为了方便她穿地平底凉鞋，头顶一草帽，挎着夏季新款的镭射果冻包，手里拉着行李和一个大一点的包包装工作文件。漂亮又利落，满满的度假风，让人看着就很清凉很舒服。 然而开门人就相对很囧了。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围着浴巾，头发倒是吹干了，不过造型很炸。 两个人瞪大了双眼，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对方。 “乖，你今天好漂亮啊！” “明凡，你妹的时间这么紧竟然还洗了个澡？！” 两人同时开口，异口异声。 …… 尴尬，真尴尬。然后没人说话，干瞪眼沉默好几秒，一个被夸懵了，一个被骂懵了。 “额……那什么，进来。”明凡又把门大开，顾爱爱不好意思地托着行李箱灰溜溜地进了门。 “你来的刚好，我正愁穿什么了。”明凡在前，说道。 顾爱爱跟着明凡往屋里走，当她被明凡满床的衣服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就立刻变脸，收回了方才的不好意思，怒火中烧喊道：“明凡！你！你你你……” 明凡不好意思，“嘿嘿，谁让我是公众人物呢不是，总不能随随便便穿一件就出门吧！” 看爱爱火气不小，他又哄顾爱爱道：“再说了，我经纪人都这么漂亮、穿得这么好看，跟走戛纳红毯似的，我更不能low吧！” “去去去，少来这套！”顾爱爱看着那张演小品都达不到贱到这个境界的脸，就算心里小开心也不能被他的甜言给收买：“我告诉你啊，快点换衣服！换完自己收拾！” “好！nopa（problem）！”明凡虽然嘴上答应，可行动还是慢慢悠悠不紧不慢。 “乖，你说这几条裤子我穿哪个显得年轻一点？”明凡指着床沿上的几条裤子问，爱爱懒得理他，于是又撒着娇问一遍，“嗯呐？哪件显年轻嘛？” “你穿纸尿裤显年轻！”顾爱爱不耐烦，回答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过去，带着杀气步步逼近明凡。 明凡也毛了，心脏没出息地扑通扑通地快跳出来了。然后就在只差五六公分的时候，爱爱拨开明凡，在床上随便捡了件裤子和t恤，带着恐怖的眯眼微笑，咬牙切齿：“换这身。” 明凡咽了口唾沫，魂儿又附回身体，乖乖地接过这身衣服。 “还愣着干什么，换衣服去啊，快点！” 哦…… 明凡像个怕老婆的小青年，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想想，不对劲儿啊！我是boss！就算听你的意见穿这身衣服也不能这副怂样子去换啊！真的好没有面子啊…… 于是明凡又扭过身：“你，你去卫生间。” “凭什么？” “我要换衣服啊！不然你在这儿我也不介意。” “我不，昨天我换衣服还让你在屋里等呢！凭什么让我到卫生间等你。” 顾爱爱说着盘着胳膊一屁股坐在床上。 “还凭什么，凭你傻，凭我是你老板！”明凡也不甘示弱。 “你不是跟我说过我们都一样的嘛！怎么，今天就因为这说话不作数了？” 顾爱爱坐在床上，梗着脖子有理有据，噎得明凡再也吭不出一个字，无奈再败，灰溜溜地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爱爱正背对着明凡叠衣服再蹲在地上为他整理行李箱。 明凡的嘴角渐渐垂下，他的眼神渐渐柔和，像两弯柔情的泉水望着爱爱的背影发呆。 扣上行李箱的扣，竖起行李箱，一气呵成。顾爱爱呼了一口气，她是那么的阳光，像太阳女神。明凡心里想，右嘴角上扬感觉自己受到了上帝给予他最美的礼物。 “哎呀！吓我一跳！你有病吧明凡！”顾爱爱回身看到身后的明凡，真的吓得跳了一下。 得，梦想破灭。什么温柔的太阳女神啊，她就是顾爱爱，谁都不服、逮谁怼谁的顾爱爱。明凡叹了口气，走到床头柜拔下充电器，然后又把桌子上的化妆品收了收，递给爱爱：“帮我收一下，我换鞋去。” 顾爱爱也有温柔的时候啊，明凡听话她就温柔，明凡乖她也乖。比如现在，老老实实接过东西帮他收拾。 唉～有这么一个经纪人也挺好，明凡一边换着心里一边安慰自己：省了多少挑衣服的时间啊…… 两人一同去集合，别说，大老远走过来，一个草帽、美颜、白纱长裙和平底凉鞋，一个露额金发、俊脸、浅蓝色t恤、破洞浅色牛仔裤、白色匡威帆布鞋，还真蛮搭的。 虽然两个人是最后到的，害大家好等，可没谁敢有怨言。大家依旧乐乐呵呵客客气气地迎上两个人问候饿不饿、昨晚睡得好不好，殷勤地帮忙搬行李。 顾爱爱想起了上官纵容，以前和上官在一起的时候也总被这么对待，无论自己哪有做得不好，有多讨人嫌的地方，只要同他站在一起就都不叫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纵容最近应该很忙吧？顾爱爱心里暗念叨，我和明凡出来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真是难得。 自从上官回上海当了总裁，地位一高、工作一忙似乎就离她更远了。顾爱爱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完全可以没有彼此，她渐渐意识到可能上官纵容不是爱她，而他自己却意识不到…… 第155章 理论课 啊嚏~ 顾爱爱想到上官纵容的时候，他正和蓝梦饮在他的办公室上着理论课。 “谁想我了。”上官纵容随口一说，现在他和梦饮在一起的闲话是越来越多了，尤其上课的时候，他似乎天生就对上课不感兴趣。 不过巧了，梦饮喜欢搭他的闲话：“一定是骂你呢！还想你……谁会想你呀？” 梦饮为了突出嫌弃，最后一个“你”字还特意重了个音。 “你懂什么！一想二骂知道不？一定是爱爱想我了！”上官纵容终于能偷会儿闲了，快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那就是骂了一半儿停下了。”蓝梦饮这嘴皮子，一看就是让顾爱爱带过的，扎心程度和顾爱爱差不了多少。 切~上官纵容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只有一记白眼能表达他的不屑和不满。 蓝梦饮敲了敲桌子，咳咳，别偷懒，继续。 然后她瞬间化身老教授，严肃地继续刚才的“课程”：“刚说到哪了上官哥哥？哦对了，你们之间的问题。咳咳，你知道你们的问题在哪吗？就是你们两个都很忙，忙自己的生活。你们靠的是活在过去的美好里而维系着感情，却避谈未来。而且无论眼神还是语言交流都太少了，互相走不进对方的圈子，融不进对方的生活，就算能在一起也长久不了啊！” “哇，梦饮，精辟！你以前是不是背着我做过情感专家？”上官纵容竖着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切~屁精。”蓝梦饮白了一眼上官。“能不能正经点儿。” “能。”上官纵容正襟危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蓝梦饮听了问题开始皱眉犯怵，“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问题存在于你们之间，不是你自己怎么做就能变好的。如果你一个人单方面的靠近，而爱姐却一个劲儿地逃避，那也没有用啊……” 上官纵容也随之一脸愁容，他只知道他爱顾爱爱，顾爱爱对他而言已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行了，你也别担心，我告诉你一些捕获女孩儿芳心，让任何一个女生都能心动的一些举动。”蓝梦饮看上官纵容的信心随着表情一点点塌陷，于心不忍。 为了他们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蓝梦饮可没少遭罪，猛加班而后别人放假她还得花自己的私人时间给上官上课不说，就昨天的事儿想起来都够了她一年的霉运大集合了…… “我说你们女生是不是几十年不换口味儿啊？”上官纵容看着吃炒酸奶吃得正得劲儿的蓝梦饮，又是那副嫌弃的表情，跟顾爱爱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可没这样过。“以前我和爱爱都喜欢吃这种又凉又甜的东西，不过现在我已经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了，爱爱还会喜欢吗？” “当然了，这是女生的天堂！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而我们却依旧喜欢它么？”蓝梦饮一边吃一边说，“因为二十几岁的男人把自己当成男人，而同样年纪的女人还把自己当成女生。” 蓝梦饮不知哪来的勇气敢把自己的逻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过听上去是有点道理。 “这家炒的不好，酸奶不够稠，而且冻得太硬。”蓝梦饮这个时候又特别像个美食评论家，怪不得父亲那一辈的企业家都看好她，她总这样，做什么像什么，无论大小事都能一本正经认真对待。 “那换下一家，必须找一家技术最棒口味儿最好的炒酸奶。”上官纵容拿着陪蓝梦饮买得那些小玩意儿，什么粉红豹啊什么火烈鸟玩偶，还非买什么小猪佩奇的卡通纹身贴说现在可流行了。真不明白除了大小的时装周和时尚杂志外，她的这条时尚的渠道是从哪来的。他负责拿着它们，跟在活蹦乱跳的蓝梦饮身后寻顾爱爱可能喜欢但她一定喜欢的东西。 偶有时候，上官纵容也会意识到蓝梦饮这是不务正业光想着自己寻开心呢，可看着那张纯洁的笑脸，真的是平常在公司完全看不到的轻松，不忍心打扰，只好配合着她，开心就好。他想：权当她是顾爱爱，以后我对爱爱也要这么配合和将就的呀！ 结果，后来，上官纵容真的把和顾爱爱没有经历过的和蓝梦饮经历了一次。那是一个极其尴尬的问。 因为凉的东西吃得太多，梦饮的肚子像被几个电钻疯狂钻洞一样得疼痛，痛到走不了，再痛到站不直，再后来就直接蹲在地上了。上官纵容害怕得不知所措，他焦急不堪，嘴上叼着梦饮买的小礼品，公主抱着梦饮焦急地奔在人群里，最后把她放在车上开到医院再下车让她下车，梦饮已经疼得一额头汗却说什么都不肯下车，非要回自己的公寓，拧不过梦饮，上官又重新上车把她送到她的公寓。 当梦饮下车的时候看看后座上红红的，再瞧瞧梦饮尴尬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瞬间避开梦饮的眼神，慌里慌张地去了后备箱拿出了一个画着阿玛尼logo的白色手提袋，抽出一件西服，应该是他备用没穿过的衣服，递给蓝梦饮。 梦饮尴尬地呆住了，想不到他还挺细心，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想伸手去接不过手抖得很厉害，疼痛连带着尴尬让她的脸粉扑扑的。 哎呀，这个时候怎么还不好意思磨磨唧唧上了。上官纵容不耐烦了，直接一个利索把西服围在蓝梦饮的腰上，顺势又抱着她进了公寓…… 然后，今天上官干脆就改成室内的理论课了。昨天的事，避之不谈，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行，你说的总比那破书强。”上官纵容点点头。 “我怎么能跟破书比！不对，那破书怎么能跟我比！”蓝梦饮埋怨，“行了，我回去帮你总结总结哪些小细节可以打动女生再来给你指点迷津。” “嗯……去吧！”上官纵容像有话要说，可又羞于启齿的样子，“哎等等！” 蓝梦饮闻声顿住脚，只见上官纵容紧闭双目从办公桌下拿起一个精致的纸袋。 “这什么啊？”蓝梦饮好奇地接过来，里面是个同样精致的礼盒。 “古法红糖。”上官纵容回答，没好意思抬着头看一眼蓝梦饮。 蓝梦饮感觉到自己所有热腾的血液瞬间回流到心脏，那个位置好暖好暖，她偷笑：“谢了！” 第156章 实战演练 最容易让女生心动的十个动作总结：1.摸头2.刮鼻子3.从后面紧紧抱住4.将女生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5.抬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6.用自己的手温暖她的脸和手7.拉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然后强吻8.从正面将她抱住，揽在怀里9.拥抱10.在外面背着她 蓝梦饮讲这十点，上官纵容非常认真地做着笔记，心里随着她讲产生了十个画面。的确好甜，高中的时候都没做全，现在两个人加起来过了半百的人做这些甜蜜的小动作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当然了，这只是纸上谈兵，到时候你要根据场景灵活运用，要举一反三，就举个例子吧：第四条，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还有用自己的手暖她的脸和手，现在这大夏天的你要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招人嫌的。但如果你的手凉快的话你就可以帮爱姐冰脸冰脖子冰胳膊嘛！像摸头啊刮鼻子是随时都ok的，可像拉手进怀里还有强吻什么的可不能随便的，一定要找准时机才能下手。” “嗯，我知道。”上官纵容若有所思地应着。 “行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具体还有什么问题我想到了或者你遇到了再给你补充解决。”蓝梦饮站起身，拍案上身前倾下命令道：“现在，实战演练！” ？？？ 上官纵容的脑袋上空全是问号。 “去哪？”上官懵逼，他的理解是还像几天前一样，把梦饮当成爱爱，然后演练。 “我说上官哥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蓝梦饮盘着胳膊被眼前坐着的人给蠢到了，“实战演练啊！前几天教给你的和女生聊天的艺术，现在给爱姐发视频。” “哦！这么个实战演练啊！”上官纵容最近是越来越蠢萌了，哪里有总裁的风采，完全回到当初那个高中生了，他解开手机的锁然后渐渐怵眉犹豫了，和爱爱说点儿什么呢…… “哎呀墨迹！”蓝梦饮可没那耐心，这性子绝对得和顾爱爱有的一拼，她抢过手机没等上官纵容反应过来就把视频通话给爱爱发过去了。 然后又把手机塞给上官纵容，这套动作简直不要太娴熟！ “强盗啊你！土匪！”上官纵容目瞪口呆地看着梦饮。 “嗯？” 手机里应出一张熟悉的、上官纵容喜欢的脸，那张脸很懵，怎么一接电话被骂“土匪”了呢？ “哦没，没。”上官纵容瞬间紧张不已，感觉上完几节课以后更不知道该怎么在爱爱面前表现了呢？ “什么事啊纵容？”顾爱爱笑着问，看来心情不错。 “没事啊。”上官纵容老老实实回答，眼前的蓝梦饮突然瞪圆了眼睛，急了。 “嗯……想你了。”上官纵容根据梦饮的眼色说话，紧张地语无伦次，“那啥，爱爱，你们现在在哪了？” “我们在长沙。”顾爱爱一面举着手机回答着一面走动的样子。 “哦，才一半的行程啊。”上官纵容有些失望，突然意识到时间过得好慢。所幸没有她的时间他可以做很多能和她在一起的预备工作。“你现在在哪，干嘛呢？” “我给明凡买点吃的，他签售会坐了一天了，中午随便塞了两口都没休息，我估计这会儿他得饿了。”顾爱爱一面说着，幸福的笑容不小心渗进了自己的手机屏再溢出上官纵容的手机屏。 虽然很气，不过上官好像没以前那么敏感了，他只是埋怨：“以后买下午茶这种事情就交代其他人去做不就行了，你是经纪人又不是保姆！” “嗯嗯嗯知道啦~”顾爱爱嗲嗲的答应，打心眼儿里的开心，不枉这几天一直积攒的好心情。 上海的上官见她开心也打心眼儿的高兴，而隔着办公桌的蓝梦饮也欣慰地笑了，好像他们的心情都是连着的。 “等一下哦，给你看……”顾爱爱说着，反转相机镜头，画面呈现的是长长的队伍，尽头的一个埋头苦干的小人儿是明凡。 上官纵容的眼球恍恍惚惚地晃动。心虚，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不妥。他想起公司已经做好了和仇韶行签约的合同，这几天一旦双方都有时间就该签了…… “人还挺多，辛苦你们了。”上官纵容随口寒暄一句。 “是啊，去过的这几个地方就数湖南这边的粉丝多又热情，我今天都被惊到了呢！”顾爱爱特兴奋地绕过粉丝群往明凡那边去，明凡粉丝热情她比谁都高兴的样子。 “你们下一站去哪啊？”上官纵容想避开明凡这个话题，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单纯因为心虚，毕竟明凡也很努力毕竟他那么辛苦，也毕竟自己在背后做了不仗义的事情。 “重庆，再就是四川成都。” “嗯，专辑的销量快要打破他之前的记录了，宣传效果做得非常不错。等你们凯旋归来啊！” 上官纵容一本正经地点头回复，倒是淡定。急得蓝梦饮不赖，我说大哥，您这是开视频会议呢？什么销量什么宣传效果！ 梦饮皱着眉头一个劲儿地摆手，上官纵容懵逼，一只眼看她一只眼看手机，一边领悟梦饮的意思一边又等着顾爱爱说话。 爱爱也好奇，怎么开个视频三心二意的，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她把镜头又调成自己，问他是不是有事啊，工作忙的话就先去忙正经事。 “啊？”上官纵容一只眼盯手机一只眼看梦饮，完全不知所措，意会了梦饮的意思他又把两只眼睛重新都投入到顾爱爱身上，“那什么，没，我没事，哦，我是说，你就是我最正经的事！” …… 顾爱爱怔了一下，然后欣慰地笑了。 “和谁视频呢乖！”一旁地明凡仰着脑袋望过来，问。 顾爱爱晃了下神，又对着手机里的上官纵容说：“我知道了，但工作最重要，你去忙吧，我也要糊口去了。” “好，有时间聊。”上官答应，然后微笑着等爱爱挂掉电话。 呼~松了口气。 没等蓝梦饮为她的作业判分呢，上官纵容却舔着脸问怎么样，表现得还行么？ “行！老好了！”蓝梦饮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反话。 “那就行~” 得，上官还真以为梦饮那是夸他呢！ “好屁啊，”蓝梦饮无奈，“你是开视频会议呢，还是慰问公司员工啊？聊着聊着就扯上专辑宣传，生怕爱姐忘了你是她老板呀？” “那我……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啊！”上官纵容很无辜，的确，仔细想来他们的共同话题好像还真的只有工作了，而这个“工作”还恰恰就是明凡。 无奈，真无奈。无语，真无语。蓝梦饮摇了摇头，拿着来时充数的文件夹往门口走去：“孺子，简直蠢到不可教也……” 第157章 蜜月 “跟谁视频呢啊！” 顾爱爱挂掉电话走过来，明凡又问了一遍。 “纵容打来的。”顾爱爱把买来的下午茶放到桌子上，不在意地回答。 谁知道明凡这家伙还吃醋了呢！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吃爱爱的醋，但人家就是理直气壮。 “我看你就是偷懒，我这么辛苦你却借着给我买东西的名义跑出去打视频电话！” “没良心的。”顾爱爱瞥他一眼，嘴角却是上扬的。她拿出买来的奶茶和精致的小糕点，“你还想不想吃了？！” “不吃！我这么辛苦就给我吃这个啊？”明凡前脚跟爱爱埋怨，后脚又微笑着接过粉丝递来的专辑熟练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和致谢。 “不然呢？这都是我在附近找了好久才买到的最好吃的一家。”顾爱爱委屈。 “不行，我这么辛苦还不好好犒劳犒劳我，我要吃大餐。”明凡依旧一面小声跟爱爱说一面微笑操作着这一天都在重复的事情。 “行啊，晚上吃点好的，现在就是怕你饿了，先让你垫吧点。”顾爱爱答应，原来明凡以为这是自己的晚饭呢！ “呀？怎么今天这么好？”明凡纳闷儿着嘟囔了句。 “切~我哪天不好？”顾爱爱白了一眼明凡，念道。 这俩人，颇有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感觉。 而后收工的时候，大家招呼明凡和顾爱爱说去吃火锅，明凡却伸着懒腰说今天太累了，就不去了。 “可你最喜欢吃火锅了啊凡哥！而且你中午也没吃好。”跟了他很久的化妆师热情道，“一起去吃吧，没事儿，一顿晚饭长不了多少肉的。” “真不去了，下午的时候乖给我买了下午茶，吃了点儿，这会儿也不多饿。再说了，我还等着重庆和成都的火锅呢。”明凡又拒绝了。 顾爱爱纳闷儿：这还是明凡吗？签名签傻了？ “那爱爱……你……”化妆师又望着顾爱爱。 “她也不吃。”明凡微笑，搂着顾爱爱的肩膀，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她得跟着我帮我处理些麻烦。” 想想肯定也是这个结果，化妆师点点头一句也没多劝。明凡总是和他的经纪人形影不离的，经纪人在艺人那被用得这么得心应手的，一个娱乐圈除了他俩真没谁了。 人都走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爱爱纳闷儿他刚才还嚷嚷着说晚上要吃大餐呢结果现在放着火锅都不吃。不过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转着车钥匙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走吧！ “啧啧啧~干嘛这么无奈嘛！是在怪因为我你也吃不了火锅了吗？”明凡习惯性地把胳膊搭在爱爱的肩上，吊儿郎当跟个小流氓似的。 “没有，我哪敢怪您啊！”顾爱爱一脸正经的，她一面回答一面往车那边走，“我是奇怪刚才你还嚷嚷着吃大餐呢，这会儿又说不吃了，想不明白你这个人……” “切~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一帮人多没劲。走，就咱俩，带你吃点别的。” 原来啊原来，醉翁之意终于暴露出来。不得不承认，哄女孩儿这一块明凡还真是个老行家。 顾爱爱的眼睛瞬间亮了，中了彩票似的，“真哒？吃啥？” “长沙这么多小吃，带你吃个遍！”明凡化身霸道总裁，让顾爱爱有种我随便吃你买单的被包养感觉，还挺爽。 “中！去哪？！我开车！”爱爱兴奋。 “先回酒店，全副武装！”明凡也突然有了精神，好像这一天的伐累全全抛之身后了。 “go!” 两人健步如飞，就差喊着一二一踢正步了，激动的像两个兴奋的孩子…… “还不起床！” 明凡迷迷糊糊给爱爱打开房门又拖拖拉拉磨蹭到床上，继续睡。爱爱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前对着床上趴着摊成“大”字的明凡命令道。 大清早的，我才不要起。明凡的脸埋在有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被子里嗯嗯啊啊地嘟囔着。 “快起床！”顾爱爱重复了一遍，见他还没个动静，只好使出必杀技了。 转身一阵塑料袋刺啦刺啦的声音后一股饭香钻进鼻子。 然后，爱爱夹着一个小肉包子举着爬上明凡的床，在他的脑袋周围环绕，待明凡转过脸，头稍稍仰起要张嘴的时候，爱爱便立刻缩回手把小包子一整个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嚼一边还烫口地哈气，整得味道瞬间就充满了整间屋子。然后没事人似的转身走到桌子那里把热乎的皮蛋粥喝得呲溜响。 这波操作绝对神了，引得明凡一下子饥肠辘辘，睡意全无，不出二十秒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发型凌乱，眯着惺忪睡眼，无奈地闷着头竖着大拇指道：“乖啊乖，你对我是越来越狠了，能治得了我的人，全世界也就你了！” 顾爱爱得意洋洋地，又加了一个小包子塞进嘴里，嚼得倍儿香。 明凡抬起眼，“给我留几个！” 然后一个利索劲儿从床上弹起来，五步不到四步有余就迈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一顿哗啦啦唰唰唰的水流和洗漱声。 一分钟不到，出水芙蓉一俊脸亮相于皮蛋粥与肉包子跟前：“哇，乖，我真的是爱死你了！出门旅行、居家必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行了，吃饭堵不住你那张蜂蜜嘴！”顾爱爱嘴上不耐烦心里却美滋滋。 “你的意思是我嘴甜呗？！”明凡拿手的耍贱大戏又在上演。 “甜~自打认识你天天齁得慌。” “嘿嘿，我也是，从认识你以后我就老牙疼。甜的。”明凡撂下手里的包子，把话说完，瞪着双眼等着爱爱的表情变得疑惑。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话甜过？”顾爱爱瞥了眼明凡，感觉他的话纯属空穴来风，莫名其妙。 “你笑得甜啊！”明凡坏笑着，“甜得我总是牙疼。” 听罢，瞬间脸红心跳。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到现在还对明凡的这些套路和甜言蜜语产生不了抵抗力，难不成你一世英名马上就要沦陷在眼前这个看见包子和皮蛋粥就都哈喇子的人里了么。 这次出来，虽说是工作，可顾爱爱总有一种出门度蜜月的感觉，幸福一直绕着她，惊喜不断，甜蜜还时不时地加塞…… 第158章 我的从前（上） 时间过得很快，宣传的旅程或者说爱爱的“蜜月之旅”到了最后一站：北京。 将开始当做最后的收尾，这是个不错的行程安排。彼时已经立秋，北京的天气却还是逼得学生们买饮料的时候多在冰箱门口选一会儿。 北京的签售会也相当顺利，这场宣传旅行带着顾爱爱顺时针走了半个中国，除了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品尝了舌尖上的半个中国外，明爱两人最大的收获就是彼此萌动在心里的感情，他们之间好像已经到了默契地把别人眼里的“打情骂俏”当作平常的“连打带闹”，暧昧是感情好，喜欢是欣赏。 然而一行人准备一起坐飞机凯旋回归上海总部的时候，明爱两个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他俩真是年轻，任性。”一个人看了看表。 “咱们就甭管人家啦！”另一个同事搭茬，“反正人家一个大明星身边也有经纪人陪着，就算比咱们晚回公司也拿他没办法。咱就老老实实回公司报个到就算完成任务啦！他俩爱咋咋吧！” 眼瞅着登机了，几个同事都表赞同。也不给顾助理打电话了，反正都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的工作自己处理吧！ 殊不知，顾爱爱同志被绑架了！ 嫌疑人：明凡。 “我说飞机都快起飞了你这是闹哪样啊？” 顾爱爱手拉行李箱，站在自家客厅，看着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明凡她万般无奈，“大哥~明凡~薛敬宇！飞机啊！飞机不等人的好吧？你说你一大早就跑我家来堵着门口不让走，问你干啥你也不说，你是土匪么？劫路来了？用不用我喊你大当家的啊？” “嗯，我是土匪。”明凡嘴上一句，心里还一句：来劫个压寨夫人。 “得，我知道了，你这是故意想让咱俩飞机晚点回不了上海。”顾爱爱认栽了，松开行李走到沙发那干脆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明凡见状，身体从门上脱了下来，往客厅探探头，试探道：“咱能不走啊？” 顾爱爱咬着牙咧着笑：“咱能走啊？” …… “咳咳，那什么，乖，我有一个想法。”明凡走过来，坐在顾爱爱身旁，这个沙发一坐就是熟悉的感觉，等哪一天爱爱不住这里了，他一定要买下这个沙发当做纪念。 话说回来，顾爱爱狠狠地瞥了一眼明凡，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我知道你有想法！你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任性的人，没有之一。” 嘿嘿。明凡不好意思地贱贱地摸着后脑勺笑。 “说吧，什么想法！”顾爱爱的嘴角悄悄上扬了一下然后又立刻收回，怕被谁发现，然后又是不耐烦的脸。心想最好你的想法不要太扯太无聊，不然老娘要是扣工资或者挨骂一定十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我想去一趟张家口。” “张家口？”顾爱爱眉头一皱，这个城市，她的印象里除了2022冬奥会举办城市之外，再有的标签就是明凡。 明凡在那个城市生活过，和奶奶待过，人生的第二家孤儿院也在那里。 “嗯，好久没回去了，想带你一起去。”上官纵容的脸上突然的沉重，他停顿了几秒又说，“陪我去看看我奶奶吧！” ……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就上了去往张家口的高速公路。 来之前的天气是我与热狗只差两片面包，而下车的时候顾爱爱却感受到了秋高气爽带给她的不怀好意。 明凡的老家在张家口市最被的一座小城，这里挨着草原，夜里的时候已经生了霜。就算早就适应这种环境的居民也都早早地把秋衣扎进了秋裤。 “冷吗？”明凡从车上又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给爱爱披上，风吹得两个人的头发凌乱不堪，他们的位置又是那么的空旷。 “我已经把能穿得都穿上了。”顾爱爱瑟瑟发抖，望着眼前的这片荒野只稀稀少少长着些贴着地皮的杂草，凄凉到让她又感受到了身体以外的另一份寒冷。 “哪个是你奶奶？”顾爱爱扫着平坦的荒野稀疏地有几个坟圈子。 “什么我奶奶，”明凡走上去搂着爱爱的肩试图给她取取暖，然后带着他往前走，“是咱奶奶。” 顾爱爱侧着头仰望着那张脸，从前他是大男孩儿，今天是个铮铮男儿，尤其他的怀，很暖，很有安全感。 “七岁那年，前一天我还和同学玩着玩着游戏打起来被叫家长了呢，结果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那天我就背着个小书包看着别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接回家，看着天一点一点的变黑变暗，我想他们可能是忙忘了，我想我自己也可以走回去，可我怕车水马龙，万一他们在接我的路上和我错过了一定会很着急，所以我就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明凡一边说一边带着爱爱朝一个方向走过去，他的声音很好听，顾爱爱在他的怀里听得很认真。 “结果，我等来的是一辆警车，下车的有三个人，唯一认识的是隔壁麻辣烫孙叔叔。我记得爸妈教给我不要跟陌生人走，不和陌生人聊天也不要被他的各种方法哄骗，尽管我认识孙叔叔却也死活不肯和他们走，我赖在地上哭着喊着说要等我的爸爸来接我。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我的个子很小，力气很小，连哭喊的声音都抵不过来往的车辆，我想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比那一刻让我感觉到无助了。” 顾爱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她抬头望了一眼明凡，他的眼睛紧盯着一个方向，眼里带着泪光，映着红色夕阳的泪光。他是那么的帅气，与生俱来就让人喜欢的那种面容。顾爱爱又沉下头，风吹得她有些偏头痛，脑海里小敬宇在三个大人脚下挣扎的画面若隐若现，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隐隐作痛。 “那天我就被暂寄送在孤儿院了，尽管没人虐待我，我也觉得自己是被拐卖了，还学幼稚园老师讲得拨打110求助警察叔叔，可没有用啊！”明凡说着低头苦笑，“那时候我还把关我的那间屋子给砸得稀巴烂，很幼稚对吧？” 说到这明凡站住了脚，低下头，看着怀里取暖的爱爱，她缩在自己的手臂里，真的好娇小，想让人保护。 “到了。这是咱奶奶。”明凡指了指身前隆起的土堆，介绍道。 第159章 我的从前（下） 那是一个矮小、简陋的坟墓，杂草长了好几层，如果不是墓碑雕刻得很精致，也许它只能称之为土堆。墓碑看上去很新，是明凡近两年刚换的，和它背后那座矮小的坟墓相当违和，与其说是块碑，不如说是个保卫者。 “奶奶，这是顾爱爱，我的左膀右臂，我叫她乖。”明凡又对着土堆说道，右手将爱爱搂得更紧了些。 左手抚摸着墓碑的一角，像摸小孩儿的脑袋，“你在天有灵，保佑我越来越红的时候顺便也保佑乖早日梦想成真，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大作家好吗？” 顾爱爱欣慰地一笑，她看着明凡的后背，心里说：“奶奶你好，你有这样一个孙子真是值得骄傲。我不求自己梦想成真，只希望我们都爱的这个大男孩儿继续健康快乐、阳光下去。” “我没给您带花，您不会怪我吧？”明凡微笑着站了会儿。天愈发昏沉，风越吹越凉。明凡低头宠溺的目光看着疲惫的爱爱。 “咱们走吧。” “好。” “我开车。” “好。” “我奶奶对我特别好，除了从不给我零花钱。”明凡一面开车一面絮叨，尽管爱爱没有问任何问题，但他知道她会认真听他讲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来看她不带花束的原因。她从不肯乱花一毛钱，我要是买了不实用的她一定会托梦骂我的，真的，上次我给她换了块儿碑她就跑到梦里埋怨了我好久。” 爱爱打了个喷嚏，然后带着尴尬，微微一笑。 “不会是感冒了吧？”明凡担心，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没事儿。”顾爱爱缩缩身子，“对了，刚才你还没有把你小时候的事情跟我讲完。” “哦，说到哪了？” “你说你把关你的房间给砸了。” “对。那时候院长特别无奈，就找警察带我见了我父母。”明凡继续他的故事：“你知道吗，他俩煤气中毒死的还有在我家打工的一个人，他们三个。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平静得像是在睡觉，父亲倒是一如既往地严肃，没有表情，可妈妈还对着我笑呢。我喊他们，喊不醒，我就哭，我以为哭得声音很大他们就会顺着我了，买玩具车的时候这招就很管用。可他们还是不肯理我，我是个被抛弃的小孩儿，我再也没有可以埋怨天天都吃饺子的家了，我所有的折腾换来他们唯一的回应就是妈妈的微笑，现在我早就忘了她的面容却还能记得那个笑。” 明凡说罢，看了一眼副驾驶，爱爱陷在故事里，表情凝重。 明凡不喜欢看表情凝重的顾爱爱，那一刻，他欣慰地笑了，然后没事儿人一样地去哄顾爱爱：“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可怜啊，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爱爱瞥了眼明凡，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她明明可怜的是当年的小敬宇啊，也就是旁边开车的他。 “今天你得给我包饺子，我要吃韭菜牛肉和三鲜馅儿的。”明凡倒是敢实在，不过爱爱没有拒绝，她在意的是今晚何处落脚。 “到了你就知道了。”明凡想保持神秘，却禁不住又想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于是就在沉默的第二分钟忍不住了：“哎呀告诉你吧，我在这边的孤儿院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当年是他先被有钱人家领养走的，后来我也被星探，也就是上官夫人发现了，我火起来以后他才联系上得我。 我跟你讲，他可比我厉害，他的养父是个地产商，去世以后家产全留给他了。现在他一边做房产还说服他的养母和他一起做慈善，是张家口有名的慈善家！” 说起他朋友的事迹，明凡简直比说自己还骄傲，顾爱爱看着他那张虽然说得应该都是实话但像是在吹牛的夸张表情，偷笑，红晕从后耳爬上了脸颊。 “我来张家口就给他发了个位置他立刻就回复了我一个位置，安排我们今晚去那住。”明凡的表情很喜庆，从他来了张家口这是他最高兴的时候，顾爱爱问号脸看着他，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兴奋。 是不是在一起呆的久了，一看对方表情甚至于不看对方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明凡知道顾爱爱疑惑什么，他开着车笑着解释：“我的朋友看上去很多，真心的却只有几个。孤儿院结下的几个哥哥姐姐，鸡丁，再就是你……” 明凡说“再就是你”的时候，声音莫名地缓和下来，温柔得有些突出。 顾爱爱觉得脸很烫，她目光呆滞地望着明凡，然后车就停下了。他解安全带的时候身子微微侧向她，他轻声地说，“所以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知道么？” “知……道……”顾爱爱有点慌，不知所措中竟这样回答。 明凡欣慰地笑了。“等我。” 他下了车，迎面而来一位比他大十来岁的男人，两个人说说笑笑，还一同望着车子这边，后来男人给明凡交代了样东西，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着急地上了一辆停靠在不远处的始终没灭火的黑色大奔，走了。 明凡回来，爱爱有点困。她模模糊糊地看着黑乎乎的天色，开门上了一个白白的发亮的人，他是明凡。他的脸凑了过来问怎么了乖，困了还是不舒服？ 爱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是懒懒散散地不经大脑地问了一句她特别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迷迷糊糊的，她问：“明凡，为什么跟我讲你的故事啊？” 明凡好像没有答复，他只是把他冰冰凉凉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只要一碰她就能让她感到一丝的舒服。爱爱闭上眼缩了缩脖子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冷颤。 然后车子发动了，明凡很着急。再后来爱爱觉得自己被捧在怀里走了一会儿，潜意识里顾爱爱知道那个抱着她的人是明凡，可能是脑子烧糊涂了，她用力地朝上挣扎了一下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她含含糊糊地又问了一遍：明凡，你为什么要跟我讲你的故事，你为什么说那个坟墓里躺着的是咱奶奶…… 明凡很着急，说真的，他从没有碰见过昏迷这样的情况更别提把昏睡的女人抱在怀里。拍电视剧可演不出这样的焦急，那种怕得要命的交迫感，他今生第一次体验。 一急，也不过脑子地把心里话开闸放了水： 因为那是我的从前！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曾经，我想我的现在有你，我的未来也有你！总之，相遇前我们不曾交集，余生就必须多多指教！ 反正，这些话，他喊出来了，也不知道顾爱爱听见了没有。 反正，她的脸上是笑的。 第160章 乖，我喜欢你 看着微信里冒出的时事新闻，顾爱爱心里悄悄沸腾。 连着爱爱手背的输液器里的药正不紧不慢地滴着。 没错，新闻是艺人明凡抱昏迷经纪人出现在张家口某医院，造成医院大厅拥堵，引起了一阵纷乱，给医院添了不少麻烦。 顾爱爱的手机背面是明凡留下的便利贴，说他不便待在医院就先走了，一会儿他的朋友还会亲自来接她。 顾爱爱放下了手机，她想起第一次碰见明凡这个冤家的时候，他也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走路都不利索，可是却死活不肯去医院。 “喂？”顾爱爱接过上官的电话，这个时间他们本该可以见面的。 “我没事了，烧应该退了吧？”顾爱爱抬了抬眼皮，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自己摸了摸额头，“退了，肯定退了，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电话里的上官纵容在抱怨，他骂明凡任性还带着顾爱爱遭罪，回去一定要他好看。爱爱呢？倒是安慰起上官来了，她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没事儿，只是从小到大身体素质就不好，一发烧就晕头转向的，她都习惯了。 护士和明凡朋友进来，顾爱爱方才得到救赎，敷衍了上官几句就挂了电话。 爱爱被明凡的朋友带回了原来的公寓，一开门就是那张焦急的脸迎上来：“没事了吧乖？感觉好点了吗？还晕不晕？” 明凡上来先三连问，然后没给爱爱回答的时间就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对比一下自己的额头。其实温度差不多，可心理作用他还是认为爱爱高烧没退。 “给你们顺路买了点饭。”明凡朋友递上手里的便利袋，“这丫头说你想吃饺子还专门买的饺子。真是的，以前孤儿院煮饺子都得另给你开个小灶下面，现在怎么肯吃饺子了？” 明凡呆住了，他接过便利袋，目光中带着惊讶望着爱爱。 顾爱爱有点害羞，她只瞥了眼便利袋说韭菜牛肉和地三鲜馅儿的我没记错吧？ “没。是我想吃的。”明凡心里暖暖的，很感动。 咳咳，氛围不太对啊。我还是不要当电灯泡子了，明凡朋友相当识相：“那啥，我就不换鞋进门儿了，你俩趁热吃。奥对了，书架底下的厨子里有医药箱，里面退烧的、肚子疼的，什么药都有，再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啊！” “嗯。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 明凡连句谢谢也不说，这个没良心的，估计巴不得我走呢！朋友心想着乐乐呵呵客客气气地跟两个人道了别。 送走朋友，两个人有点小尴尬。不知道为啥，各自不好意思，像很久没见一样。 “饿了吧？走，趁热吃去。”明凡摆了摆手上的便利袋，饺子馅的香味越来越浓。 “好。”顾爱爱好像从来没这么腼腆过，她应着跟明凡往厨房走。 她看着饺子倒在盘子里，想到刚才朋友说的话，才问道：“刚才你朋友的意思是说你之前从不吃饺子？” 嗯。明凡应着，又把另一份饺子倒在盘子里，然后兴奋地去找筷子和醋。回来的时候眼睛望着热腾腾的饺子又看看爱爱红扑扑的脸，解释道：“以前爸妈是开饺子铺的嘛，因为煮饺子死的，所以不想吃饺子。已经十几年没吃饺子了。” “那为什么今天可以吃了呢？”顾爱爱听罢更好奇了。 明凡望着爱爱，脑子里不知想什么沉默了几秒，然后温柔体贴：“你现在还难受吗？快吃吧，吃完再吃点退烧药。” 看来是明凡他不想说，爱爱挑了下眉毛，不想说就不多问了，总感觉问多了不太好。她微微点点头，乖乖地把饺子塞进嘴里。 嗯~还挺香~ 顾爱爱满意的点点头，以前生病吃什么都嚼不出味道，现在想想，因为眼前这个人、因为和他在一起，自己变化了好多。 顾爱爱吃了两个，见明凡还没动筷子，看来是还没彻底解开心结。于是夹起一个饺子主动喂到明凡嘴边，明凡低着眼望着那个香喷喷冒热气的饺子，犹豫再三，沿着筷子和顾爱爱的玉臂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干脆张嘴一口含住了那只饺子。 “香吗？”顾爱爱期待，问。 嗯。明凡的嘴里鼓鼓的，一面嚼一面捣蒜似的点头。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嗓子里堵着好多苦苦的东西，很噎。嗯的时候，声音哽咽。 “香就再吃一个。”顾爱爱又夹起一个，放在明凡嘴边。明凡乖乖去吃。 “别急，咽下去再吃。”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一个心好疼，一个好心疼。 终于，明凡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顾爱爱举着的筷子震颤了一下，可能它们也被吓到了吧。明凡就那样把胳膊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胳膊里乌拉乌拉的哭了，上一次这样哭，是奶奶去世，再上一次，是爸妈去世…… 顾爱爱能够理解那种心情。她轻轻地放下筷子，绕过桌子，将明凡当成那个当初在学校门口挣扎、无助的小敬宇，轻轻地揽在怀里，轻抚他的头，轻拍他的背，用自己沉默的温柔给他最合适的安慰。 明凡终于卸下了厚重的外壳，像蜗牛脱离了背上的小房子，软塌塌地摊在爱爱的温柔里。哭够了就停下，依旧无力地依在爱爱的腹部，静静地听她的心跳。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此时此刻，他伤心就是伤心，忧愁就是忧愁，再也不必伪装。 “乖，你记得你昏迷的时候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张家口为什么把自己的过去说给你听吗？”明凡的头侧在爱爱身上，爱爱依旧轻拍他的背。 “忘了。”顾爱爱不记得自己真的问了这些藏在心里的疑问，她发烧的时候就跟喝醉了一样，当时自以为很清醒，过后就健忘。于是她又轻轻地问：“为什么啊？” “张家口风这么大，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吹进你心里。” …… 沉默。顾爱爱的心跳加速，明凡听得清清楚楚。 “结果把我吹没吹进你心里我不知道，”明凡又说，“倒是把你吹进医院了。” 又是沉默。 “对不起。”明凡自责。 空气里除了饺子的香气，很干净、很安静。 顾爱爱想说没关系，可她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句“我喜欢你”。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直直地愣住，拍打停了下来，她想刚才一定是幻听了。 然后，明凡的头离开爱爱的怀，仰着脸抬着头，很认真的眼神。他重复： 乖，我 第161章 地下恋 乖，我喜欢你。 仅五个字。却在爱爱的心里噼里啪啦放了场烟花，脑袋瞬间被整个点燃。 这下的告白对于两个人来说就像一场预备了很久的惊雷，却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炸响。 顾爱爱还在揽着明凡，因为她已经完全僵住了，连脑子带身体完全无法运作，她想：我一定是烧坏了，已经出现了幻听。 “乖？” 沉默总得有人打破，明凡离开顾爱爱的身体，坐直，脸上的泪基本都留在了爱爱的t恤上，泪痕明显而缭乱。他仰着头，呼唤已经失了魂的顾爱爱。一次不行，又叫一次：“乖？” “嗯？”顾爱爱回过神，“哦，那什么，你朋友说药在哪来着，我该吃药了。” 顾爱爱立刻从明凡的身旁弹开，慌张和紧张，纠结和闪躲。明凡清水般温柔的眼神就像一团炙热的火光刺过来，她尽力回避那双眼睛，然后慌慌张张地“寻药”。 “喂，乖，咱妈教没教过你礼尚往来？”明凡也站起身追了过去，他问正在书架下手忙脚乱翻橱子的爱爱。 “干嘛？”顾爱爱没肯抬头，她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热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不好意思害羞的样子。 “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该喜欢我一下啊。”明凡的语气没有疑问也没有感叹，平静得像陈述一件事实。 他也蹲下身子，你躲我找，你退我进。能把脸皮修炼到这种程度，也算他的本事。 爱爱见况，好像躲不了他的眼神了，她微微的转身被近在咫尺的明凡吓了一跳，想保持距离却在往后退的时候一个慌张坐在了地上，她依靠着柜门。“是我妈不是咱妈！还有，我妈可没教过别人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喜欢别人。” 顾爱爱说罢，频频眨着眼睛，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老鼠，恨不得钻进身后的柜子里。 “那你总得表个态吧？”明凡问着，身体不禁往前倾，然后伸出双臂将一双大手合在爱爱脑袋两侧的橱门上，这样就把爱爱囚禁在他的身前，让爱爱的活动范围仅限他怀。 他的头开始缓缓靠近，爱爱又紧张又怕，肾上腺素飙升，荷尔蒙弥漫了整间屋子。 爱爱侧了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张愈加靠近的脸。 终于，就在爱爱耳边2.5公分的地方，明凡轻轻吹了口气，声音微微颤动，他小声地问：“乖，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还是五个字。搞得顾爱爱头都快炸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一大早还在北京租的房子里给行李打包整齐准备飞往上海，后来莫名其妙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拉着上了来张家口的高速，舟车劳顿了一天饭没吃上一口去了片荒野吹了顿野风，然后醒在医院里看自己艺人因她搞出的新闻，再后来吃了几个饺子就被明凡摁在地上被逼问喜不喜欢他。 我喜不喜欢他啊？顾爱爱心里问自己。 你当然喜欢他啊！不然照你的性格和现在这个情况，你早就把他给踹飞了。脑海里一个顾爱爱蹦出来说话。 可顾爱爱你不能喜欢他呀，他是明凡，是你的艺人你的小主，你一个经纪人怎么能喜欢自己的艺人呢？另一个顾爱爱也站出来。 顾爱爱，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敢爱敢恨才是你的真性情。既然明凡也喜欢你，而你早就对他有意思了，趁他吹糠，就直接见了米得了嘛！ 不行不行，你和明凡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忘了当初和上官纵容的那段感情了吗？到最后还不是血淋淋的悲剧？你已经过了人嫌狗厌的年纪，不能任性得再有无关现实的心动了。 呸呸呸！墨迹！真墨迹！顾爱爱你什么时候也…… “乖，你回答我吧。纠结和闪躲不是你的风格。”明凡松开手臂，也坐了下来，他说的话正是脑海里那个没发表完意见就被他打断的顾爱爱要说的。明凡就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爱爱，他坚信她会给他答复的，而且他还有种不知哪来的自信觉得爱爱的答复是肯定的。 明凡这人的性格顾爱爱是再也了解不过了，他和她不一样，明凡不想回答的问题顾爱爱从来不逼问，明凡却不行，他必须得把顾爱爱的心思了解得透透的才罢休。所以顾爱爱知道这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干脆正面给他个答复吧。 只是爱爱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哪个念头打赢了，只好折个中。她往右边移了移站起身子，“喜欢，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她尽力保持冷静，让自己的理性大于感性。她一步一步往客厅走，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空旷凉快点儿的地方，大概是为了好让更多的空气帮她稀释荷尔蒙的气息。 “这话怎么说？如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那凭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明凡懵，站起身也跟过去。 两个人平坐在沙发上，气氛变得庄严起来，一场激烈的谈判即将上演。 “就凭你是明凡。是大牡丹！我呢？我是土，我是为了栽培你让你更旺盛更美的，我们要是再一起只能是害你。那样的话，身为土，我也是个loser。我不想害你，也不想当失败者。”顾爱爱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解释。 “哪有说自己土的啊！” 明凡说着往爱爱那边靠了靠，不料爱爱伸出胳膊：“停！别往我这边蹭，和我保持这个距离。” 明凡无奈，又退回来继续道：“哪有说自己土的啊！在我看来，你也是花啊！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也好的没话说，性格也招人喜欢，又聪明还有才华，你只是差个舞台，不然的话绝对也是个一线明星。” 明凡开始劝爱爱，他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爱爱自信，他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最有必要的事，就是让爱爱知道她和他没什么不同。他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别扯那些没用的。”顾爱爱看了一下明凡，然后依旧低着头。弓着腰，失落和自卑还是压得她没有敢爱的力气。“上次绯闻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见闹得多厉害。你可以任性，但我不能。我们之间，就算有感情，也好比清晨的露水禁不起朝阳的热吻。” “那就不让朝阳吻！”明凡气急败坏，喜欢就在一起，不能恋爱不能亲密还天天待一起多难受多别扭，他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顾爱爱一筹莫展，表情写着四个字：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地下恋吗？不让恋情见光不就好了。有很多艺人恋爱甚者隐婚，藏了好几年的。” 第162章 牡丹花下死 “你听说过地下恋吗？不让恋情见光不就好了。有很多艺人恋爱甚者隐婚，藏了好几年的。”明凡说得很认真，明明事最关己却搞得像是只给爱爱出主意。 明凡，你是真敢想、真敢说！顾爱爱整个人想被剥夺了神经，麻木地抬着头瞪大双眼看着明凡，心里却在狂嚎：简直天方夜谭！ “乖你可说句话啊！”明凡见爱爱不发表意见，又着急地往前挪了挪。 “距离。” 顾爱爱瞥了瞥明凡的屁股，只两个字，明凡就又乖乖缩了回来。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胡闹。”和明凡一比，爱爱表现得出奇的淡定，像个一本正经授课的老教授：“我就是让你任性惯了所以你才敢这么胡闹的。这次你想玩儿我可不会任由你了。” “这怎么叫想玩儿？！”明凡听到爱爱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直接暴怒，又气又委屈。“我就是喜欢你……” 明凡皱着眉头沉思的样子，很认真，很认真。一字一句地说： 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总忍不住想靠近你，没话也要找话题跟你搭话，你的所有心事我都想知道，我的所有也都想让你知道，所以我才带你来张家口了解我的卑微的过去。我想让我生命里的每一段都有你…… 乖…… 明凡又抬起头望着爱爱，身体朝这边倾…… “哎哎哎~距离距离！”顾爱爱伸手贴出警示牌，心想说话归说话，老往我这边蹭什么。 明凡缩回脖子委屈道：不是故意的。 顾爱爱看着那张帅气嘟嘴生气又委屈的脸，活像一个犯了错误挨了骂却有理有据却说不清楚的小孩儿。他继续呢喃： 我喜欢你的一举一动，喜欢你把我怼得没话说的时候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是喜欢，我还喜欢你的直来直去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有你的臭脾气…… “喂喂喂，打住打住，说谁脾气臭呢你？”顾爱爱半道截住了明凡的话，再说下去估计全是不好的。 “哎呀，我正告白呢，你认真点儿行不行？”明凡抱怨，屁股又往这边蹭了蹭，这次，顾爱爱什么也没说，心里还美滋滋的。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同样喜欢我的话，那样我们才都舒服不是吗？” 嗯。两个人，你看我顺眼，我看你赏心悦目，不在一起的话的确是种折磨。 看着明凡期待的带着丝可怜的眼神，顾爱爱一下子就没了立场。顾爱爱这个人，认准了什么就是个什么，唯一拗不过的只有三个：赤裸裸的真理，活生生的例子，和她爱的人。 “乖，乖啦~乖~” 明凡果真正经不过两分钟，趁爱爱不注意屁股一挪就坐了过去，什么距离，不存在的。他拉着爱爱的手臂摇晃着说。不错，这个贱人正在撒娇！ 恕小生见识短浅，这样告白求爱的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明凡，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孩子似的？”顾爱爱一脸嫌弃，不过心里是真美。 “如果这样你能同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就当个小孩儿了！粘人的小孩儿，贴在你身上不走！” 说罢，侧着头把脸就直接贴在了顾爱爱的手臂上。 得，说你胖，还喘上了。这种赖皮鬼，如果被死缠烂打给缠上的话，很可能就是一辈子了，甩也甩不掉。顾爱爱！请你慎重啊！！！ 顾爱爱正在挣扎，纠结死了，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尤其今天竟然还把各自的感情给坦白了。 明凡叹了口气，心说乖你今天怎么就想不开了呢！拍了下大腿：“乖，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优秀特别特别帅？” 妈亲？还有自恋到直接问这个的？顾爱爱愣愣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全是嫌弃。 唉～白内障晚期了~没救了。明凡心说，不过这个答案是他想看到的。于是顺势就说“是吧，你不也觉得我是个正常人嘛！管别人那么多干嘛？乖难道你是个总活在别人眼里的人吗？” 顾爱爱猛摇头，尬尬得来了一句：“我不是，但你是。” “啧~”明凡跟个媒婆似的，眉头一皱脖子一缩势必要劝过顾爱爱的架势：“怎么又说回我了呢！现在说你，你的心理有很大的障碍好吧？我正在帮你解开。” 唉～明爱啊，你俩怎么总是不能好好谈谈，毕竟是谈感情大事，现在的氛围，很像演喜剧啊。 顾爱爱想笑，忍不住了捂了捂嘴，明凡像极了老妈子，还是特别着急又找不出办法的老妈子。 “拜托认真一点好不好~”明凡无奈，我都快疯了，你竟然还笑。 “说话！给个答复！”明凡气急败坏，耍了。 顾爱爱偷笑，愣愣地摇了摇头。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只不过她喜欢看明凡着急的样子，很搞笑，和荧幕上的明凡完全两个人。 这个明凡，似乎只属于顾爱爱，而她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乖，你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明凡气。 好吧！我要放大招了。明凡一鼓作气，举着右手，艰难地用拇指勾住小指。 “乖，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宇宙，九大行星，八百零九个岛屿，二百零四个国家，七十七亿人，能够让我撞上你都是命运给的引子，把我引向你把你引向我。有你，失掉所有我都无所谓了。你能明白吗，以前我粉丝千万，每天的鲜花和礼物堆成一座小山可我还是空虚、孤独，可就自打认识你，自打同你接触，我才知道以前的空虚是心里没有住着人。反正和你在一起都是眉清目秀的日子。乖，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今天答不答应都给个痛快话吧！” 说话的时候明凡的眼睛是紧盯顾爱爱的，可说罢他却紧闭了双眼，像在等待命运的判决。 爱爱的心里已经幸福得不知所措。这家伙，哪来的情话，甜死本姑娘的节奏啊。 “咳咳，行星岛屿什么的是背的剧本台词吧？” 爱爱这还有心思开个玩笑，可把明凡给急坏了，“那个是背的，后面可是我自己的真心话！哎呦~我的乖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吧！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好换工作啊……” 噗嗤~爱爱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明凡直抖腿跟尿急似的，算了，见好就收吧。 “好了，不逗你了。我困了，要睡觉啦！至于答复我只给你一句话，”爱爱说着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松松懒懒的样子，明凡就坐着把头仰得很高瞪大了双眼等她的回答，爱爱朝卧室的方向走，她说：“你可听好了啊，我只说一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163章 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什么意思？牡丹花？ 是我。 乖的意思是说：她在我手下死，然后当个风流的鬼？ 那她是想风流，还是不想死？ 风流！她的意思是同意啊！明凡终于领悟了，再抬头的时候他的乖已经进屋关上门了。 “喂，乖！你是同意了呗？！”明凡瞬间像头撒欢儿的小兽关悦地跑到爱爱的房间门口敲门，“你是不是同意了啊！？” 傻子。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问。顾爱爱背靠着门，心跳加速，心里骂明凡傻，嘴却紧紧闭着。她在告诉自己：矜持！一定要矜持！ “你不说话就是肯定啦！现在开始你可是我女朋友啦！”明凡又拍了拍门喊道，然后耳朵贴在门面上听听看里面有没有动静。 不知是门凉还是自己耳朵热，反正那一下，真爽。 房间里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明凡跟拿了奥运冠军似的，激动地手舞足蹈恨不得扛着个什么绕着屋子跑两圈！ yes!yes!!!噢耶！ 明凡兴奋地狂喊，整个客厅都不够他手舞足蹈的，一会儿扭到茶水间倒点水，来不及喝就又扭到厨房叼个凉了的素饺子。 而屋子里的顾爱爱，虽然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却也笑得合不拢嘴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笼不住嘴也睁不开眼。一口气就顶在肺部，压着嗓子控制着自己别喊出来，别喊出来。 看来，今晚两个人都得兴奋到无眠了…… 咳咳咳，明凡轻声走到爱爱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试探：“乖？” 顾爱爱前一秒还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地在床上打滚，一听敲门声，立刻从床上弹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好像多了点褶儿），严肃脸。 “干嘛？” 不耐烦的语气。 “那什么，你有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吃点退烧药啊？”明凡倒很温柔。 “不了，我都睡了。”顾爱爱也温柔了下来，装出慵懒的声音。 “那好，你早点休息哈！”明凡小失望：唉，我就想再看你一眼，还不给机会~ 算了，反正明天你还是要面对我的哈哈，偶滴侣朋友，看我不爱死你~么么么~乖~ 明凡自言自语，脸上藏不住兴奋地咧嘴笑。美滋滋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年里最好的九月。这是一天里最好的清晨。 厨房里霹雳当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造火箭呢！爱爱打折哈欠走出屋子，素面朝天懒洋洋的却依旧好看。 “起了啊乖，烧退了吗？”明凡一面在厨台前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一面问候爱爱。 “退了。”顾爱爱应着，朝他那边张望了一眼，明凡竟然在打鸡蛋！而此时的厨房已经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了。 “在干嘛？”顾爱爱望着乱七八糟的鸡蛋壳和蛋液，明明知道答案还是不敢相信地问。 “做早饭啊！”明凡特骄傲特坦然的回答，大概是他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吧。呵呵。 “去洗把脸刷个牙，回来正好能吃了啊，乖。”明凡用手背推了推爱爱，也不知道是嫌爱爱碍事了还是自己手上的活实在见不得人。 爱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明凡离开的厨房，太阳哪是打西边出来的，这是打地底下钻出来的。 洗漱完，早饭果然上了桌。乍一看也确实ok：香肠被牙签连成了个心形，里面的煎蛋固然也是爱心的形状。面包片特地拿模子刻出花样再用两种口味的果酱做出两种颜色，外加一杯热牛奶。 就这些，明凡鼓捣了一个半小时。当然，他们极有可能在吃煎蛋的时候吐出蛋壳。真的，毫不夸张。不过还是得夸夸明凡的，毕竟有心了。 爱爱欣慰地看着桌上的早餐：啧啧啧~厉害了我的凡！干脆明天改行当厨师吧。！ 爱爱摇着头说道，竖着拇指大赞，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还是调侃。 “请用膳，我的女朋友。”明凡抽出爱爱身前的椅子，绅士地邀请。 啊偶。这就开始了么。顾爱爱有点不好意思。就坐。 然后明凡也入座，两个人面对面。 “来，快尝尝我第一次做早饭的手艺。”明凡期待的小眼神盯着爱爱，直到她知道她斟酌很久先吃了第一口果酱夹心面包（这个没有过多处理，味道谁做都是一样），然后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还好吧？” 嗯~ 爱爱一边嚼一边点头，吃得很美味的样子，心却说这尼玛要是能吃出不好吃的味儿我才佩服你呢！ “知道这叫什么吗？”明凡欣慰地笑着。 “什么啊？”顾爱爱也没过脑子随口一问，以为明凡在问她这个面包的名字，然后拿起了牛奶杯子。 “这就叫唯有爱，”明凡摊开手笔向爱爱，然后又对着她的餐盘，“和美食，不可辜负。” 噗~咳咳咳~ 怎么夸自己的饭跟夸自己的脸似的这么大胆和臭不要脸啊！这煎蛋仔细看看都有蛋壳和没化开的盐粒儿。顾爱爱心里狂喊，天啊，我到底喜欢上了个什么玩意？ “怎么了乖，呛着啦！”明凡担心。 “没事儿没事儿。咳咳。没事了。” 本来明凡是要过来的，爱爱伸手制止了，她是想多活几年的。 “你这架势是要在这过日子的节奏啊。吃完早饭快点收拾收拾回北京吧！”爱爱忽然严肃，一本正经聊起工作来了。她昨天晚上可是提醒了自己很久，就算两个人恋爱了，也要该工作的时候把工作做到位。“然后根据行程在路上订张机票，赶快回总部。今早纵容打电话来催了。” 这刚有了新男朋友，一大早还和前男友通电话！明凡瞬间冒出酸气。 “小上官可知道你发烧都住院昏迷了？”明凡小小不开心，嘟着嘴。 “嗯。” “那就跟她说你今天还不舒服，明天回去。”明凡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可不能让爱爱的前男友打乱，咳咳，虽然他也是他们的老板。 “为什么要明天？”爱爱问。 爱爱啊，你真是变了。要放以前你可是直接当头一棒，霸道逼问：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可是今天，你的语气里弥漫着妥协。 “因为今天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啊！”明凡说地理所应当，没等爱爱问别的就先回答：“你先吃饭，吃完再告诉你。” 第164章 越来越喜欢 明凡要带爱爱去的地方，是他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 那是一个偏离城镇的村庄，周围有片果林，车开过来的时候明凡告诉爱爱那是孤儿院自己的果林，孩子们都吃那里种的水果蔬菜，丰收的时候院长还会带着大一点的孩子骑着电动三轮出去卖。 “那你卖过果子么？你这么懒。” 爱爱笑着问明凡，因为明凡说话的时候是开心的，所以她的心情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好。 “当然卖过了！”明凡特别骄傲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看看那片果林，“那时候大家都抢着去卖，因为回来的时候院长会给劳动的小孩奖励一根糖葫芦或者糖人。我长得秀气又会说话，我跟着去的时候卖的比其他小朋友多多了！” 爱爱抿着嘴，斜眼瞧着明凡，实在怀疑他说得也不真假。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当信了吧！ “喂，带个口罩帽子。”顾爱爱跟着下车，特别小心翼翼，小跑到明凡跟前抬着脚尽力挡挡他的脸。 “怎么？想亲我吗？”明凡双手捧着爱爱的脸，把苹果肌都挤到鼻子上了。 他坏笑，又松开手，爱爱的脸又红扑扑的了。 “放心吧，这里是全世界最最最安全最最最没必要闪躲的地方。如果这里有狗仔的话，那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新闻。” 明凡扶着爱爱的肩，他的话成功给了爱爱安全感，那一刻，他是个魁梧成熟的男人。 的确，这里的人们，都一样的单纯，每个人的心里都不装有一丝的杂志。看门的大叔居然还是那个人，他从前是这所孤儿院出来的，后来干脆在这里看大门顺便当个巡逻保安。他从来不看电视的，唯一的娱乐设备就是收音机。可他记起了明凡，在他喊刀叔的时候。 “小敬宇！是你吧！”刀叔还挺激动，“回家看看？” “嗯！回来看看！”明凡迎上去，亲切得好像自己也是这个阶层的人一样，顾爱爱在他身后，欣慰，她喜欢这样的明凡。 “这是……”刀叔望向明凡身后的爱爱。 “奥，我女朋友！漂亮吧？”明凡说着回身牵起了爱爱的手，骄傲地问。 爱爱先是一愣，后又微笑着跟刀叔打招呼。 “漂亮啊。敬宇你真给咱们院争脸，当了明星挣了大钱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刀叔感叹，时光还真是快呀，当年敬宇从这个大门走出去的时候是他正当年，所以在他眼里明凡就是个小不点儿，一晃的功夫，到了敬宇正当年而自己却花了头发。“刀叔不耽误你时间了，正好今天院长没出门，你去跟她多说两句，跟孩子们玩去吧！” 刀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打开院门，推着明凡去，还亲切地对顾爱爱笑了笑。 嗯。好。明凡应着虽爱爱进了院门，心情有些沉重。他俩知道，那个皮肤粗糙黝黑，个子不高不低却很瘦的刀叔，为了不打扰二位的好心情，只好赶快把他们赶进院里然后再一个人偷偷地哭，感叹时间，也悲叹人生。 “刀叔姓刀么？”爱爱仰着脸问，她的手还牵在明凡的手里，两个人肩并着肩往里溜达。 “不。刀叔的名字就叫小刀。”明凡说，“他来孤儿院的时候还在襁褓里，没有名字。听说他的父亲是个武警结完婚第三天就回部队执行任务牺牲了，他妈妈伤心欲绝加上那个时候老辈人的封建迷信，压力太大，支撑着精神生下他就喝药自杀了。把送刀叔来的时候，襁褓里有一把军刀，大概是他父亲的遗物，和他母亲对他的寄托吧！” 爱爱心情沉重，重重地点了点头。“明凡，我想把刀叔的故事写成一个小说，书里的他几十年后不是看门的大叔，而是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人民英雄！” “好啊！”明凡笑了，他侧低着头宠溺地看着爱爱，她真是他做过最好的决定、最大的骄傲。“到时候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来问我，到时候除了书甚至改成电视剧宣传什么的我都能帮上忙。” “嗯！”顾爱爱笑着点头。她看着明凡冲她笑，就是梦想和希望在冲她笑。 明凡和院长聊了很久，但一旁的爱爱从没有过一丝的尴尬，因为院长是个很亲切的老大姨，她总时不时催爱爱尝尝自己种的果子，明凡也总是说着说着话就朝爱爱宠爱地看过来，全程在她身前牵着她的手，院长偶尔会跟顾爱爱调侃明凡小时候的事，明凡也总时不时显摆一下自己在孤儿院学到的那些技能。气氛融洽得不能再融洽，让爱爱有种跟着明凡见了婆婆的感觉。 再后来，他们围着整个孤儿院边聊边走了一圈。当年哪里有棵椹子树哪里种的什么花，还有哪里埋着他和其他小朋友的愿望瓶，当年狗窝里的狗生了几个什么样的娃娃他都一一讲给爱爱听，还有他在什么地方踩了院长种的芍药花，又在什么地方被罚站，和他因为随地大小便而被罚给后院猪圈里的猪铲屎的事，他都一字不差生动形象地讲给爱爱，害她笑得合不拢嘴的。 再后来，他们一起去和孩子们玩耍，有好多小朋友认出了明凡，说他是薯片袋上的小哥哥，笔记本封面上的小哥哥，有聪明的孩子听见院长叫他敬宇，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楼说哥哥的名字就是我们住的宿舍楼的名字。 爱爱听了站起身，问明凡宿舍楼是怎么回事。 明凡摸着后脑勺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宿舍楼是他捐钱新盖的，院长非要给它取名“敬宇楼”。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明凡。”爱爱微笑，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很认真很认真。 “和昨天那个朋友比，我这都不算什么，大到食堂、教室小到簸箕笤帚都是他捐得款。”明凡谦虚道。 真夸他的时候，他却谦虚起来了。爱爱欣慰地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又蹲下身子给孩子们讲笑话、扮鬼脸做游戏，笑得比孩子们还天真无邪。 明凡看在眼里印在心里，他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乖，喃喃自语道：我也真是越来越 第165章 吻过 明爱两个人像回了自己家一样的轻松，换了鞋把包包挂在鞋架上爱爱就溜进客厅摊在沙发上，明凡也从后面跟进来，一屁股坐在爱爱旁边。两个人活像刚刚下班的一对夫妇。 也是，同居过很长时间、很多次了，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好像都忘了还有“拘谨”这个词了。 “累啦？乖~”明凡热情地给爱爱捏肩。 虽然力道不匀称，但身为艺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顾爱爱这个经纪人很是满意。她轻轻闭上眼先享受几分钟，估计差不多了才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 嘿嘿…… 明凡露出奸笑，确切地说，是贱笑。 “怎么这么懂我？说！是不是钻进我心里已经对我了如指掌了？！”明凡又开始耍贫了，在孤儿院待的这一天他都太正经了，现在贱尾巴又一点一点地暴露。 “贱样儿。看在你给我捏肩的份儿上，想吃什么说吧，我去给你做。” “啧~”明凡砸了下舌，“刚夸完咱俩心有灵犀结果你就猜错了。我不饿，更不想让你累了一天再去吃的。我吧……我是想……” 顾爱爱看着那张有点不好意思有点猥琐的脸，往后缩了缩身子，心说什么鬼，你是想干什么？！明凡，你要是说出过分的话看我特么今天不把你踹飞！ “干什么！”顾爱爱的声音铿锵有力十分粗暴，明明刚才还埋怨累了。 “你别害怕呀。你看吧，今天我算是把我以前的事儿全跟你交代了，你也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儿呗！”明凡赖皮鬼似的跟爱爱商量。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顾爱爱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我小时候没有你这么精彩，以前最小的时候住过胡同，印象里就是跟着一群小孩儿满院子跑啊跳的，再后来又和爸妈搬到楼房去住，我们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更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 这么一说顾爱爱还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和明凡一比很平淡，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不觉领悟到平淡是福的真谛。 “上学时候呢？上学时的事。”明凡心里着急，他想知道的内容好像还有一个主人公。 顾爱爱终于知道明凡的真正目的了，上下一打量明凡，眉头一怵感觉自己上了他的套。 “话说，你不也没给我讲那个时候的事嘛！” “我那个时间当练习生，每天除了唱歌就是跳舞的，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各自讨价还价。 “那，那我高中时候的故事全是和纵容一起的，你也要听吗？”顾爱爱羞羞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明凡抿着嘴点点头，老干部模样。 有病吧！顾爱爱心里狂嚎。怎么还有这号人，想听女朋友和前任的甜蜜故事？！明凡，你真是我遇见过最奇葩的人，没有之一！ “那你也没跟我交代你和柯曦的事啊！”顾爱爱依然在老实交代的边缘垂死挣扎。 “柯曦都不喜欢我，我们两个真没啥跟你交代的。我们一起做过的事你翻翻她微博就知道了，一起吃饭都说不上两句话，再就是过节日送个礼物什么的，没了，真没了，我俩亲密接触拉手什么的都是公司安排的炒作，自打我们真恋爱以来我好像就真没碰过她。真的！我保证！”明凡说着，亮出了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 “那你怎么之前还因为她跟我吵架……”顾爱爱委屈地碎碎念。 这下明凡可就没话说了，只剩下尴尬。耳根子瞬间红了：“我……那啥我……你那会儿太不给我面子了，她当时好歹也算我女朋友啊……再说了……咳咳！再说了，现在正说你呢，你，你别转移话题。” “哇，你还理直气壮了？”顾爱爱惯性地伸出右手，没等打下去，明凡就一个敏捷闪开了。 “错了错了，乖。”明凡求饶，看样子以后必是个妻管严。 爱爱收回手，傲娇地撇过头：懒得理你。哼！ 正说话的功夫，手机铃声响了，因为他们的铃声一样所以各自找手机，是爱爱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她在房门口，明凡还在客厅。 “喂，纵容。” 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就打过电话来了。明凡听到这两个字简直跟小狗闻了骨头，一个健步如飞到了爱爱身边，然后两个耳朵中间隔着一个手机。 顾爱爱炒鸡嫌弃，可赶又赶不走，一边含含糊糊地跟上官接电话一边又指手画脚地嫌弃明凡。 所幸，两个人聊的和工作沾边，上官纵容想问他们到没到上海，爱爱就把明凡教给自己的慌撒了出去。然后上官劝爱爱照顾好自己，至于明凡那家伙，你不用太上心。 说到这儿的时候明凡还气，顾爱爱一应着，他干脆指手画脚恨不得先把爱爱骂一顿再把上官纵容从电话拽出来踹两脚，什么叫对我这个家伙不用太上心，爱爱照顾我是她的工作好吧？你还是我们的老板好吧？哪有老板劝员工偷懒的！ “嗯。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再见。嗯，嗯嗯！知道啦，放心吧，挂了呀。” “什么就对我这个家伙不用上心啊，他是你老板怎么还教你偷懒呢！” 顾爱爱一挂电话明凡瞬间怂了，刚才花拳绣腿的架势也没了，只是弱弱地抱怨了句。 “我劝你别当歌手了，干脆酿醋吧奥，还是陈年老醋。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这么想知道我和上官的陈年往事。”顾爱爱说着，往屋里走。 “哎，乖，我求求你了你就给我讲讲呗。”明凡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过来贴着爱爱的手臂。“我看得出来你俩学生时期一定有很多故事，之前的感情一定很深厚。我就想知道你们做过什么，我也想一个不差的跟你做完。我明凡一定要做你心里和你故事最多的男人。” “怎么老这样，凡事都得挣个第一。”顾爱爱无奈，感觉这个脾气太小孩子，回身随意说了句，又扭头继续走。 说时迟那时快，明凡上前一把拉住了爱爱的手，爱爱懵逼转身瞪着眼望着他，然后下一秒就被他一个用力狠狠拽进了怀里…… 越抱越紧。 “明凡……”爱爱不知所措。 “他牵过你吧？” “嗯。” “抱过吗？” “嗯。” “吻呢？” …… 爱爱内心是拒绝回答的，可是身前的明凡太过突然的霸道，让她不敢违抗，她诺诺地支吾：“吻过。” 然后，一双炙热的唇，在她没有任何戒备的时候，吻了过来…… 第166章 明凡国公主 稳、准、狠，像完璧归了赵，像天作了合，像凹对凸，像一块拼图对上了另一块拼图。他们的唇衔接在一起，在那电光石火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们像早有的默契一样，完整地对在一起，火辣辣地对在一起，心里各自翻涌着洪水猛兽。 明凡松开爱爱，两个人尽力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这下你不用跟我讲你们的故事了，”明凡低着头，得了便宜卖乖地坏笑，“因为目的我已经达到了。以后再嘴硬就拿这招对付你。” 纳尼？这是在威胁我么？顾爱爱摸着自己的唇，呆着双眼，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故中走出来。害羞和激素害红晕炫了她的脸颊，她心说如果你是在威胁我的话，那我以后偏偏要跟你死磕！ 咳咳，身为局外人，这个时候作为唐白我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明凡，想亲人家姑娘就直接亲嘛！干嘛说什么和上官做过的也要和你做，你明明和爱爱初次见面就狠下毒嘴了好伐？ 咳咳，话再说回来。 爱爱心里想得那个狠啊，结果还不是羞滴滴地跑进了客厅，一头扎进了沙发里。 明凡就更得意了。感觉自己征服了全天下最“凶猛的女人”，当然，这话他只敢自己想想，如果说出来的话估计明天就能血淋淋地登上头条新闻了。 “对了明凡，给你看样东西。”顾爱爱躺在沙发上踹了脚明凡，然后坐起身。 明凡应着把刚包好的碧根果喂到爱爱嘴里，头凑过来。 “哇！你也保存了啊！”明凡惊喜万分，然后激动地翻找自己的手机，解开重重密码打开相册，把自己的手机对过来。 两张一模一样的图片，是当初俩人闹绯闻时新闻的一张配图：明爱俩人正认认真真地挑菜，爱爱在前拉着购物车愁容满面的，明凡在后面偷偷往车子里放她嫌贵的牛排和蔬菜。 “你看你一脸发愁的样子，看表情心里一定是在说：这尼玛好贵！这特么是抢劫吗？！”明凡放大爱爱的脸，指着调侃，然后哈哈大笑，“告诉你个秘密，我还给你截了图做成表情包了呢！” 爱爱恼羞成怒，拿过自己的手机踹了一脚明凡就继续躺回去，“不跟你玩儿了。” “急啦？生气了？”明凡杵杵顾爱爱的小腿肚子，爱爱就顺势蹬他两脚。 “话说，乖，你那会儿就喜欢我了吗？” 完了，顾爱爱心里一怔，又有把柄了，又得挨粘！ 与其你粘着我烦我一通我还是得被你征服而老实交代，不如直接交代清楚多阵清净。顾爱爱也想开了，干脆老实回答：是啊，谁让我当时眼瞎了呢！ 嘿嘿。明凡得意地笑。 “诶，乖，”明凡从沙发溜到地上，再沿着地面蹭到爱爱跟前，“我在想是你先喜欢的我呢还是我先喜欢的你。”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啊？”爱爱听了这个问题似乎也很感兴趣，她趴着身子脸贴着沙发看着兴奋的明凡，他们的鼻尖只差十几公分。 “不知道啊，和柯曦分手前就满脑子都是你，老情不自禁想往你身上蹭，真的，老动不动就想搂你的肩、摸你的头、捏你的脸，可是我是有妇之夫啊，我还老骂自己是渣男，提醒自己不能做不仁不义不man的事。” 明凡像分析自己的疑难杂症似的说得很认真，顾爱爱就噗嗤地咯咯笑，一边笑一边骂他傻样儿。 “切~不傻怎么能喜欢你啊，每天跟个包公似的，正义凛然的，以后要给你兜多少事啊！”明凡嘟囔。 “喂，说谁包公呢？”顾爱爱说着就拽上了明凡的耳朵，当然她可舍不得使劲，只是气势上威胁他一下下。 没说你母老虎就够不错了，明凡心说。面带微笑地看着爱爱：“错了错了。” 爱爱松手罢休，饶你一命。 “不过也得谢谢小上官，”明凡又无缘无故冒出这么一句话，整蒙了爱爱了，不过接下来的解释又让她暖了心，明凡继续道：“谢谢小上官在过去的日子里陪着你，罩着你，不然就你这嫉恶如仇谁都不服的脾气，还不光让坏人设计、欺负？” 爱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不过你也不必愧疚啊乖，我会好好努力工作帮他们家挣钱的。连你的人情都一并还给他家。”明凡信誓旦旦，他抓着爱爱的手，“你就好好的、专心致志的、没有任何顾忌的，好好跟我在一起、喜欢我吧！” “切，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哪里学的。”顾爱爱嘴上调侃，心里却很感动。 “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叫情话，说给你听就是实话。说实话还用学吗？” 汗！小生一个写书的，也真是服了你了明凡。 “对了爱爱，有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既然今天都坦白了以前心里藏着的那点感情，我就跟你再承认几件事情吧……” 接着，明凡就把哪几个花花肠子的歌星说因为她写的歌想认识爱爱，哪几个娱乐圈出了名的色鬼大佬想找爱爱谈谈看要不要进军娱乐圈的事情都交代了。 “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守护你的纯洁，可今天看来我才发现我就是小心眼儿爱吃醋，瞧不得别的男人靠近你……乖，你不会怪我吧？” 明凡有点惭愧，好像在做深刻的反省。可顾爱爱心里却是那么的暖，她欣然微笑，轻轻地去拍明凡的手。 我不会怪你。爱爱说。 “你说过我是明星你是经纪人，你怕配不上我，可其实你也有成为明星的机会，是我自作主张拦住了你的星路。我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作家，所以我不想让其他的影响你。”明凡依旧有些自责。 爱爱说，我懂。手就握得更紧了。 “乖，给你看张照片。”明凡说着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光鲜亮丽的，那是那天的颁奖晚会明凡非要把爱爱打扮一番后偷拍的。他一脸骄傲地望着这张照片，似乎把心都揉进去了，说：“你瞧你，简直比所有的一线明星还要美，所以你千万不要自卑。我们只是明星，但你却是个傲娇的公主。” 爱爱听了明凡的话心里自然很暖很欣慰，可她又不是明凡不能别人一夸就深深自恋到无法自拔，她看着照片轻调侃道：“得了吧，我算哪国的公主。” “明凡国的。” 他抬着头，秒回复。然后趁爱爱发愣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第167章 大可不必（上） 亲吻完额头，两个人的眼球里满满爱意地望着对方，谁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就感觉世界是美好的，任凭着恋爱的酸臭味儿在空中弥漫。那一刻，顾爱爱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对的，于她，是对的人，于她的人生，是对的选择。他让她更深刻地明白了一点：不要犹豫，别怕后悔。 忽然，爱爱抬起头，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乖？” 嘶~顾爱爱从牙缝吸了口起坐起身，盘着腿质问道：“我就好奇你手机里里还有多少我的照片。啊？我看看呗！” 瞬间，明凡的脸从粉扑扑直接变成原来的白色，咳咳，他咳着站起身，眼睛恍恍惚惚地避着爱爱的视线，摸着后脑勺，“那什么，天儿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回北京呢！那啥我困了乖，我先回房间了哈！” 明凡说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嘴里一个劲儿嘱咐着爱爱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好好睡什么的，都容不得爱爱插个空说句话。然后哐当一声关上门，才算是逃过了一劫…… 次日，舟车辗转，张家口北京和上海，换了三个城市，终于可以栖息在自己的小屋中。当晚，各回各家。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刚恋爱的情侣都这样：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撒糖时不时又呛嘴打闹；要分开的时候又很不舍，总有一个磨磨唧唧的人；然后刚分开没一个小时就开始想念得不行…… 反正，顾爱爱送下明凡自己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视频电话就开始了…… 我走的时候你是炎炎酷暑，我回来时你便秋高气爽了。顾爱爱进了公司自言自语地感慨，天气舒服了就是好，大家工作的劲头都特别积极，这个场面让顾爱爱想起了上小学的时候学校一要有领导来视查就开始做大扫除、带红领巾，那个星期的孩子们都挺直了腰板出了教室门就是灿烂的笑。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 当爱爱走向明凡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随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忙着工作也会礼貌地打声招呼，可目光却似乎多了些什么，顾爱爱生疑，第六感告诉她大家有针对自己的秘密。 “爱姐？” 走过来的是梦饮，一身文艺范的干练白领装，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盒子。 “每次来公司找纵容好像都能碰见你，”顾爱爱冲蓝梦饮玩笑，“来找纵容的？他不在。” “是吗？看来还没散会。”说着话蓝梦饮已经走到了顾爱爱跟前，“什么时候回来的，姐。” 梦饮一是尊重二是大学那年习惯了，跟顾爱爱张口闭口都叫“姐”。 “昨晚回来的。”顾爱爱回答着，瞥了眼梦饮手里的文件，“你这是……来给纵容交资料的？” 啊？奥……嗯！嗯嗯！ 蓝梦饮也顺着爱爱的眼神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突然像触了电似的，急忙遮住了文件夹上的标题，然后慌慌张张的，语无伦次。 标题是1mm的签字笔写的，顾爱爱方才是扫了一眼，但看到的是一行黑蛋子。虽然资料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的直觉越来越明确：公司一定是有什么变革，而这个变革百分之八九十和她还有明凡有关。 “爱爱你来了啊！”上官纵容意气风发地走过来，总裁的味儿是越来越浓郁了。 顾爱爱看着他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喜庆地离她越来越近，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他变了，表情变了，笑容变了，所以长相好像也和以前很不一样。 “辛苦了！” 上官纵容走到跟前张开双臂。是想给下属一个宽慰的拥抱吗？那我受宠若惊，先接受了。顾爱爱也尴尬地迎合着一笑，轻轻上前抱了抱上官然后立刻躲开，她现在时刻警醒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尤其那个“夫”还自称自己是“醋厂ceo”。 想着一旁还有另外一个熟悉但也不能忽略的女人，于是问梦饮，有什么事找他。 “这……” 梦饮看了一眼手里的“机密”，不知怎么回答好，要不？还是躲吧！她心想。 “哦，正好，”上官纵容明白梦饮的难言之隐，可他似乎很坦然，因为顾爱爱早晚要面对的，所以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他微笑着说，“一起到办公室聊吧，正好爱爱也在。” 爱爱一头黑线：我这刚回来，到底什么情况啊？ 上官纵容牵强的微笑，揽着一脸懵逼的爱爱的肩，“走！进屋聊！” 上官纵容拿过梦饮手里的文件坦然放在桌面上，但处于礼貌顾爱爱没有张望它一眼。 尽管再好奇也不轻易去了解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是她保持了多年的原则。 何况，纵容会亲口跟我说的。顾爱爱坚信，尽管眼前的上官纵容有很大的变化，变得不是以前她喜欢的那个他，但绝对还是喜欢她的他。 “你和明凡不在的日子里，公司和仇韶行签约了，他现在也是星明旗下的艺人。” 上官纵容坦坦荡荡地看着爱爱，他尽力用处理公事的态度跟顾爱爱谈。 这是一场做了很长时间准备的战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明爱两个人在一起待得太久。 这条消息顾爱爱无所谓。表情里就写着：so？ 接着，上官纵容推了推手里的文件，示意给爱爱看。 此时此刻，三个人，最紧张最慌张的，竟然是蓝梦饮。 不行！！怎么能这样？！ 这是十秒的沉默后爱爱的反应。文件夹被嫌弃地扔在桌子上，对顾爱爱来讲它是最不公平的判决书。 “爱姐……”蓝梦饮上前“摁”住爱爱，想着安抚她的情绪，以前她可是见识过顾爱爱跟主席对抗的场面，怕到最后谁都不好看。 上官纵容依旧很淡定，这在他意料之中，当然也一早就做好了说服的准备。 爱爱把肩上的手拿来，我没事，她对梦饮说。 “纵容，你是总裁，这事儿你能帮我。” 可能顾爱爱习惯了上官纵容无条件对她的帮助，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顾爱爱语气平静，不是恳求更不是命令，单纯的陈述。 她忘了，上官纵容是总裁，这种大事没他定裁，是过不了关的。 第168章 大可不必（下） 是我做的决定。 上官纵容很淡定，配合着凉凉的秋季，显得氛围冷冷的。 显然，他拒绝了爱爱的求助。 顾爱爱就愣愣地看着上官，在等待他解释的同时也越来越清楚：此纵容非彼纵容。 听我解释爱爱，上官纵容要开始了： 公司打算给明凡一年的假期和一年的学习时间。去年明凡跟公司申请了一年的假期，这一点你如果质疑可以去问明凡，今年以来他上过几次节目，做了一个代言，拿了好几个大奖，大小新闻也别管好坏反正上过五六次头条，为了专辑也忙前忙后，所以公司想给他两年的假期，而这两年我们又必须得有艺人撑着公司门面，所以我就签了仇韶行两年。 “说完了？”顾爱爱也淡定了下来，他们需要心平气和地谈，像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问我，我给你解释。” 上官纵容眼神坚定。 他说的是“解释”而不是“解决”，看来针对这个决定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失落一点点涨满爱爱的眼睛。 “那这个呢？”顾爱爱有气无力地推了推手上的文件，她的心态似乎有点崩，因为现在的上官纵容已经不足以可以让她亲切到肆无忌惮地任性。这些天除了气候让爱爱对这里感到陌生，再就是上官纵容。 “明凡为了这部剧，宣传出发前就已经把剧本研究透彻了，他已经完全可以驾驭那个角色！” 顾爱爱的声音不是很大确很是激动，身后的梦饮看在眼里心疼爱姐但碍于自己是明凡秘书的身份实在不能帮她插句公道话。 原来，文件的具体内容是仇韶行签了那部古装剧。那个原本预定明凡演男一的古装剧，之前害明凡走火入魔天天讲文言文的古装剧。 “评价演技这一块你不是专业的，仇韶行试过镜，导演认为他更适合塑造那个角色。爱爱，我们都是成年人，早就过了感情用事的年龄，你应该知道先来后到和适合相比，适合才是真理不是么？” “呵。说得这么有道理，我还何言以对？”顾爱爱冷笑，心里一寸一寸地涨满无奈，“所以说，你们还是慎重地把明凡pass掉的，真是辛苦和为难你了。” “爱爱……” 上官纵容是变了，可他还是受不了爱爱这副失望的表情，尤其，这失望还是对他。他伸手想去抚爱爱的肩膀，可顾爱爱条件反射地避开了。 “这是公司的决定。我知道，也会和明凡商讨着尽力配合。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顾爱爱表情冷淡，语气冷淡。平生第一次对上官纵容的荒唐事没有一点发言权。 还有就是仇韶…… “那你回去跟明凡好好商量商量，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必要的思想工作还要你费心了爱姐。” 上官纵容似乎还有补充，不过蓝梦饮打断了，她突然的插话显得很突兀。 上官愣愣地看着梦饮，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他看见她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闭嘴。他们的默契的确如此了。 爱爱欣慰地看着梦饮，尽力把最最不参杂情绪的微笑作为尊重的回礼。 所幸，你没变，梦饮。 爱爱的心里已经坠落了泪。 她还是很挺直腰板有气场地离开了办公室。心里软软的，外表却还是要坚强的啊！ 上官纵容看着爱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然后狠狠地瘫坐在座位上，扶额，他紧紧地锁着眉，陷入沉默，两只手不安地合在一起，脸色越来越沉重，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总之，爱爱对他多失望，他就加倍地对自己失望。 “刚才为什么打断我的话？”上官纵容感觉到梦饮坐在对面，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他问道，然后抬起头，梦饮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悲哀，像是在看一个乞丐。 “你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我么？还是一样觉得我很荒唐。”上官纵容也无奈，现在这个世界上能理解他的人只有可能是梦饮了。 “你刚才是想把调动爱姐当仇韶行经纪人的事情告诉她吗？”蓝梦饮又化身老教师的样子，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着质问，因为眼前的上官纵容，在追爱姐这条路上对她也有秘密。 是。怎么了？ 上官纵容没有丝毫地觉得当时告诉顾爱爱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当时爱姐都那么无奈和失望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非得一气全告诉她呢！总得让爱姐消化消化吧！” 蓝梦饮在了解上官纵容这一块是真行家，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几句话就能读懂他的心思，知道他要做什么。 看上官哥哥听了她的话陷在沉默里，她万般无奈：“着急你也不能不顾爱姐的感受啊。” 上官纵容知道这个机灵鬼看透了他，于是无力地坦白： “你也看见了，爱爱有多维护明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我和爱爱感情的威胁就越大。” “如果你是为了追爱姐，想和她在一起的话，大可不必这样。”蓝梦饮很严肃地警告他。 是呢。感情可不是这么来的，就像一块儿玻璃，就算把它镶在墙里，如果还是不能看见外面的世界，那也不能被叫做窗户。 梦饮说，在她的眼里真正可以做到成功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而不是让对手变得软弱。 她想起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些学习中流靠上的同学，喜欢勾心斗角，有意打扰学习成绩差不多的同学、会的题也装叉说不会，有新解法也吝啬得不懂分享，到最后在班里的成绩或许真能高其他人一等，学校里的名次却次次下降。 想到这，她还说，上官哥哥，你走了歪路。 上官纵容也不知道自己对或错，反正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看着梦饮，许久，温顺的目光中闪着希望，他问梦饮，你会支持我吗？ 梦饮想了想。她还是喜欢她的上官哥哥，所以就算他做了错事她也会站在他身后指引他，帮他把正方向吧。 梦饮标准的微笑了一下，“于私，我是支持你追爱姐的；而于公，我能做的只有服从。” 第169章 早就知道了 气候有了凉意。 顾爱爱走出公司，昨晚的秋雨带走了最后的暑意，一席凉风吹来渗过她的雪纺的纱袖，凉的何止是身体，连带着心一起凉了。 这要我怎么和明凡交代……顾爱爱开始犯难，明凡本来就和仇韶行不共戴天似的，容不得自己比他差一点，公司让他休息他或许还能欣然接受，可让仇韶行代替两年他星明一哥的位置，明凡肯定说什么都不干的。 不过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先交代的，先看看明凡什么反应再说吧！顾爱爱开着车，呼叫明凡。 “喂，我的乖~”明凡接听电话。 可怜的明凡，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再没有担忧地开心一会儿吧。爱爱心想。 “喂，明凡，起床了没？”顾爱爱像平常一样。 “嗯，早醒了！” 隔着电话，爱爱就能感觉到那端的明凡是多兴奋和开心。 傻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开心。穷开心的二愣子。顾爱爱心想，抿着嘴欣慰，可她却笑不出来，那里还装着另外一件事。 知道我怎么醒的么乖？明凡问爱爱。 “怎么醒的？”顾爱爱也没思考不过大脑地随口就问了，问完寻思了一下：醒过来还分方法吗？闹钟铃声吵醒的？噩梦惊醒的？ “我想你想醒的。嘿嘿。”明凡甜蜜蜜地说，估计是自己都嫌自己腻歪了，竟通着电话咯咯笑起来。 可以想象，那边的明凡如果躺在床上或沙发上的话，脸一定被自己的话不好意思地埋进被子或者钻进靠枕里了。 “切！鬼话连篇。”顾爱爱的嘴角终于不自觉地上扬了。一颗少女的心被明凡的甜话浸得美滋滋。 “真没骗你！我一晚上梦见你三次，第三次醒过来就没睡，你说，我是不是想你想醒的？！”明凡解释道。 哈！听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应该不假。 “那，乱入你的梦、害你一大早就醒了，怪我了呗？”顾爱爱现在已经暂时地、完全地忘了方才总裁办公室的事情，全心全意地把情绪搅在爱情的甜蜜糖浆里。 “嗯。怪你。”明凡正举着手机猛点头，“所以快点来我家，受罚！” 切~ 顾爱爱开着车，方向正是明凡的家。 “喂，不是说做梦梦见我了嘛，美梦还是噩梦啊？” 顾爱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放以前哪会磨磨唧唧在意别人的梦是什么，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美梦呗！有你的梦，全是美梦。”明凡回答，今天这一大早他的嘴真是抹了蜂蜜了。 真不知道一会儿爱爱跟他讲公司的决定他会是什么心情。 如果说恋爱是烦恼的克星，那么明凡就是顾爱爱烦心病的良药。直到爱爱下车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次来明凡家的主要目的，她可不是单纯因为乱闯别人的来“受罚”的。 心随关车门的那一下瞬间又提到嗓子眼里，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明凡说，他不高兴的话怎么劝呢？真愁人。 顾爱爱纠结地要死，恨不得再好好琢磨琢磨再进门，不料，房门等不得她去解锁，自己开了…… 明凡你要不要这么激动，我们才一晚上没见面的~ 爱爱尴尬地笑着迎合着明凡的热情走上前，进门，轻车熟路地换好拖鞋，今天的鞋柜里放着双合脚的女士拖鞋。顾爱爱的心又是一颤，房子的密码爱爱早就知道了，房间构造也一清二楚，离女主人就差一双女士拖鞋和其他一些琐碎的生活用品了，她的心里在呐喊：明凡啊明凡，你还有多少惊喜要给我？！ “你去了公司了？”明凡看着爱爱的这身行头，问。 还特意化了妆定是出门见人了，她的素颜似乎只肯毫不避讳地给最亲密的人，其中就有他，这是他很久以来的一个骄傲。 嗯。 爱爱应着，眼神无意回避了一下明凡，揣着心事和明凡说话感觉就是做贼心虚。 她往屋里走着，实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明凡这么高兴，现在提这些岂不是扫了他的兴。 “你吃早饭了没？”爱爱走在前面回头问，她决定了，先不提这件事，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可那双藏着秘密和不安的眼睛是躲不过明凡的。 很奇怪，明凡突然收起嬉皮笑脸，露出坦诚而又熟成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过来，像读懂了顾爱爱的心思似的望着爱爱，还微笑。 你笑什么？顾爱爱有点慌张。 明凡走到爱爱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三百六十度掉头，然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客厅的方向折回：“我不饿，你不用给我忙早餐了~” “坐！”明凡把爱爱推到电视机跟前，那有块毛绒绒的地毯。 “坐嘛~”见爱爱懵逼，他只好摁着她坐到地上。 顾爱爱还是发呆。 “你一定是知道仇韶行和公司签约的事了对吧？” 此话，出乎意料地出自明凡之口。 顾爱爱的神经完全麻木，五官睁到最圆，右耳还突然有些耳鸣。 “你，你怎么……你知道？”顾爱爱磕磕巴巴，身为一个写书的，完全语无伦次。 “我早就知道了。”明凡欣然地微笑，坦然地说：“我还知道我努力准备很久的那部古装剧也让他夺走了。” 顾爱爱真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劝他吧，他似乎没伤心。骂公司不够意思吧，可人家明凡本人都还没说什么。她懵了，彻底无语，今天的上官纵容不是她认识的上官纵容，明凡也不是她认识的明凡。 “傻瓜~”明凡看着懵懵的爱爱真是呆萌呆萌招人喜欢，他宠溺地伸手划了划爱爱的头发，“没心没肺的，好歹也是娱乐圈的人怎么都不关注娱乐新闻呢！咱们在重庆吃火锅的时候仇韶行和公司签约的事就世人皆知了。” 顾爱爱惊。 “还记得在湖南，你一大早带着小包子来馋我的那天吗？前一晚微博官方发布仇韶行要演男一的。我可是气得失眠了一宿，刚睡下没半个钟头就让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整起来了。” 明凡说着，还笑，刮了刮顾爱爱的鼻子，调侃道：“你说，因为你我得少睡多少美容觉。” 可此时此刻顾爱爱已经没有心情同明凡开玩笑，她的心很沉，嗓口很苦，鼻尖发酸，眼里闪着泪光，明凡越是这样她越是莫名心疼。 “你为什么……”顾爱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想问你为什么当时不跟她说呢？为什么不气不发飙？或许当时就发现问题的话顾爱爱能拜托上官挽回这场事故呢？ 她没问出来，明凡抢先回答了： 因为我想让你好好玩儿啊！笨蛋。 第170章 一直是我 “因为我想让你好好玩儿啊！笨蛋！”明凡抢答道，“我不想你因为一些乱七八糟已经解决不了的事烦心。因为我不想让我的麻烦影响了你的心情，因为我想吃你买的包子喝热乎的皮蛋粥听你说嫌弃我的话，因为我想看你开心，我喜欢你的笑，你高兴我就高兴。” 明凡平静地叙述，可顾爱爱已经没出息地哭成了泪人。明凡就用他睡衣的衣袖帮她擦泪，一边用掌心蹭着她的脸颊一边又乐呵呵地玩笑道：“哎呦呦，我的乖怎么还哭了呢？我可是发过誓不让你掉眼泪的，这怎么今天就违背誓言了呢！看来是我做得不够好，不哭了乖~” 爱爱听了，内心翻涌地更厉害。干脆哇地一声把头沉在明凡的肩上，眼泪渗进明凡的睡衣里，淋湿了他的肩。 “好了好了，不哭了。”明凡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抱着爱爱抚着她肩膀，“我总不能是个永远都给你找麻烦的小明星吧？” 爱爱听至此，抬着头看着明凡严肃又温暖的脸庞和认真能给人强烈安全感的眼睛，“你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呀臭明凡！你这家伙真是戏家子，到底吊儿郎当的是你还是现在这个正儿八经的人是你啊！？呜呜呜……” 顾爱爱哭得稀里哗啦，她抽噎着不轻不重地锤明凡的胸口，感动得连鼻子带泪的狼嚎。 明凡记得，治乖，熟练掌握一招就可以。于是屏了呼吸沉沉地向下吻过去…… 一阵带着哭腔的支支吾吾后，果然安静了。 明凡的手松开爱爱的后脑勺，脸重新抬起来，顾爱爱愣愣地看着他用舌尖勾住他嘴角的顾爱爱的泪珠，饮到嘴里，明亮的喉结上下翻动。 “我是薛敬宇，是明凡，我一直是我。你喜欢吊儿郎当的时候我就吊儿郎当，你需要正儿八经我就正儿八经。” 明凡！两个字送你：霸气！！！ 真尼玛霸气啊呜呜呜……要不要这么帅，你这样，别说能看得见摸得着你的顾爱爱了，就是我，想想也酥炸了这颗皱巴的少女心了啊！ 顾爱爱呢？一心陶醉在这样的明凡和这样的怀抱里，突然感觉自己好小，小到可以包在明凡的身躯里。如果她可以选择给自己的一生叫一声“停”，那她一定会选择这一刻。她多希望可以永远不管不顾地躲在明凡的怀里，什么都不想，只听明凡说话，骂自己是笨蛋也好…… “你可不要小瞧我呀乖，很多时候我不是不追究也不是不气不恨，而是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机什么的，我也有，我也会，但能坚持自己的善良的时候就不轻易去违背自己。” 明凡说着，顾爱爱一边听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明凡给她煮的方便面，本来就没吃早饭方才又哭了那么一大通，都有点低血糖了。 嗯嗯嗯。爱爱叼着面猛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关键这面的味道是真不错。 “你慢点吃。”明凡偷笑，嫌弃地说，悠着点儿，乖。 “以后再遇到麻烦或者烦心的事情都不要自己扛，记着，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我们是一样的人。”明凡又伸手顺了顺爱爱的头发，他恨不得把爱爱的工作都自己完成，而爱爱要做的就是陪伴。 哼哼哼~ 爱爱嚼着面幸福地对着明凡发出猪叫般的笑声。 傻样儿。明凡欢喜地嘟囔，心里快喜欢死他的乖了。 欣慰地笑着笑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乖，公司给我怎么个安排？” 对哦，明凡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呢！顾爱爱把面尽快嚼碎咽下去： 公司给你放了两年假，一半时间休息一半时间说是让你去哪学习，我当时太气没问具体。 “什么？让我歇两年？！”明凡听罢实在吃惊，还吓了爱爱一跳。 爱爱无辜地看着明凡。几秒后明凡泄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淡定。 看来这次小上官已经完全敌对他了，哪怕不惜赌上整个公司的利益也要想方设法让他和爱爱保持距离。 明凡很清楚上官纵容在做什么。本来他是很淡定，能接受一切威胁的，可现在他和爱爱正秘密地下恋。如果这件事让上官纵容知道的话他都想象不到他还能做些什么更出格的事…… 现在看来，对于上官纵容的计划，全世界似乎只有顾爱爱这个天真的傻子蒙在鼓里。 “还说呢，你是不是去年死活跟公司要假想歇一年？”顾爱爱嘟着嘴，这事儿说起来真不能赖公司，毕竟还有这么一个前提。 “我当时那不是……” 明凡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喃喃的，爱爱没听清，不过看他心虚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当时干什么呀非得请假，还一申申请一年？”顾爱爱戳了戳明凡的肩，挑衅地样子，有意问道。 “哎呀算了！我们家乖又不是小气的人我就直接坦白从宽了哈！”明凡一咬牙一跺脚，一字一句干干脆脆地告诉了爱爱：“那会儿我不是和柯曦好着了嘛，她非要让我休一年假和她一起出去玩儿、让我陪她……” 明凡越说越无奈，然后一摊手：“结果后来呢，我是挺闲，可人家每天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就知道得和柯曦有关。”顾爱爱特别淡定，内心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竟然还有点放心和得意，她嘟囔了一句就闷头喝了口方便面的汤。 “喂，乖，你……”明凡瞪着俩眼，他好像被顾爱爱如此的淡定感到惊讶。心里暗骂，你不生气不无理取闹固然是好，可是听我说我和前女友的事情没必要这么不感冒吧！哼！不开森~ “我？我怎么了？”顾爱爱懵。思绪停在方才明凡的话上，表情慢慢变得狰狞，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案由心生。 “想啥呢乖！”明凡的手掌在爱爱眼前晃了晃。 爱爱恍然回了神。 “吃饱了吗？” “嗯。” “吃饱了我去把碗刷出来。”明凡说着站起身，伸手收碗筷。 爱爱突然摁住明凡的手，抬着头仰着脸皱着眉，不知道又有什么心事。 第171章 不做阻力（上） 明凡疑惑的表情作为回应，然后又放下了碗筷，坐下。问怎么了。 “你了解仇韶行这个人吗？” “当然了解了。我比了解自己更了解他！”明凡坦白，他从不觉得把对手的底细了解透彻是件不可告人的坏事，况且仇韶行对他也知道得不少。 “那你跟我讲讲他这个人为人怎么样。”顾爱爱两眼放光似乎对仇韶行这个人突然得很感兴趣。 “你干嘛。”明凡打量了一眼爱爱不情愿。醋厂厂长这一封号果然当之无愧。 “哎呀别墨迹了，快告诉我！”顾爱爱移步到明凡那里，坐在他身旁晃着他的胳膊。 连撒娇都这么粗鲁笨拙。明凡心想，嫌弃地： “好啦好啦，我跟你说。仇韶行这个人比我大四岁，小时候是童星所以出道时间不知道比我早多少年，后来他又大红大紫，那两年的名气和我不相上下。因为我们两个的人气都高，明星性质也雷同又算得上是同龄人，所以媒体总拿我跟他比。 你大学的时候肯定不追星也不喜欢和室友聊八卦，不然你肯定知道我和仇韶行的，当时我俩的竞争相当激烈，两家粉丝在网上对着骂，不相上下。” 顾爱爱咧着嘴，她知道网络在这方面的可怕。啧了下舌。 “那后来你是凭借着什么超过他的呢？”顾爱爱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待一个励志故事。 “我什么都没凭。”明凡老实交代，“是仇韶行他自己突然和原来的传媒公司解约了，然后名气一落千丈，我就捡了个漏成了娱乐圈鲜肉群里的一哥了，无敌到寂寞。” 无敌到寂寞……呵，这算自恋么。顾爱爱心想，不过也算是实话，据了解，明凡这两年在娱乐圈的地位确实强悍到无同龄艺人敢拿自己的名气与之相提并论。 “那他为什么要和公司解约啊？” 这句话，顾爱爱算是问到点上了。 “说到这我挺佩服他的。”明凡嘴上说佩服，心里可还是不情愿夸赞仇韶行的，“他比我有骨气，不肯听从公司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安排，受不了炒cp搞绯闻于是自立门户，一心搞创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音乐。” 原来这两年仇韶行能东山再起靠得都是自己坚实的音乐功底，这种靠能力火在娱乐圈的人就算不能红得发紫估计也很难被再埋没了。顾爱爱心想着嘴上不小心呢喃了一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你说什么？”明凡没听清楚。 爱爱看了一眼明凡没有回答他，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这么正经。” 明凡低着头侧着脸，寻找爱爱的眼神。 顾爱爱像个侦探一样，眼睛里满是睿智，她咬着下唇仔细斟酌，然后砸了下舌：“这么看来仇韶行不是那种为了红而在背后做手脚的人。” “嗯。这一点其实我也没有怀疑过。”明凡点头赞同，“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怀疑他？” 明凡的话，隐约提醒爱爱往上官那边想。不过爱爱丝毫没领会明凡的好意。她皱着眉头歪着脖子像侦探分析命案一样。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柯曦不但对你没有感情而且还对你不怀好意。”顾爱爱抬起头，一脸茫然不解：“以前不好跟你说，可直觉总让我觉得柯曦老想着害你，而且她好像和仇韶行的关系不简单。” 明凡对爱爱的话吃惊。 爱爱追加解释道：“每次柯曦看见仇韶行都特别殷勤，眼睛都在放光，我觉得柯曦一定是喜欢仇韶行，真的，女人在这方面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敏锐的。 再有，刚才你说柯曦想让你休息一年陪着她，这她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可能是想满足她的虚荣心再无非是想耽误你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情，当初她找路博辛设计了鄂洋，我想来想去当初她都没把我看入眼，应该不是针对我，而她更没有必要无缘无故陷害鄂洋，那场事故按理最大的受害者除了鄂洋就是你，因为你很可能失去一个厉害的左膀右臂。” 爱爱的思维很敏锐，心里一团团的迷线突然地抻开了，豁然开朗的样子。 “再·见咖啡开业时的事真的是柯曦所为？”明凡问。 呆，真呆。刚才还像个大哥哥一样抱着顾爱爱说自己不是真天真，什么都懂只是冲傻。现在呆得跟个二愣子似的，把重点全放在了爱爱后面的话上了，还虎不拉及地质疑爱爱以前就很认真跟他说过的话。 男人啊，如果你不想触碰女人对男人好感的禁忌，就请相信并铭记她每一次的一本正经下的话。 顾爱爱一个眼神杀过来，恨不得吃了明凡的样子。却什么也不想跟他说。总之，很伤人啊！我那么奉劝你为你好，原来到现在你都不相信。 “我错了乖。” 瞬间，化身一只温顺的小羊，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抬着眼道歉，“我错了真错了。不气好不好？不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顾爱爱又是一记眼神杀瞥了一眼明凡，噘着嘴不肯说话。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柯曦好像对仇韶行是有不一样的情愫。”看哄不好爱爱，只好顺着她的想法说下去，争取能和她产生共鸣，好让她忘了这一下下的不爽。“照你这么说，如果柯曦喜欢仇韶行，而仇韶行最大的竞争对手又是我，那之前她说的做的一切就都能说通了。” 明凡可算把思绪往我想的方向上引了，虽然是比较牵强地去怀疑柯曦，但也算是开窍了，孺子可教。顾爱爱心里安慰自己，也大方地不再生明凡的气了。 “对了，这会儿光说我了，你呢？公司给我安排了两年假，给你调配到哪去了？”明凡随意问。 “对哦！公司不可能让我跟你一起休两年啊！”顾爱爱一拍脑门儿，“我当时怎么把自己给忘得死死的！？” 顾爱爱回想当时在办公室和上官对峙的场景，后来上官是想跟她交代什么来着却让梦饮制止了。 看样子梦饮是知道上官怎么安排我的，怕我情绪激动，才没让他说的。如果当时是怕我更生气的话一定是和仇韶行有关……那看来是安排我留在仇韶行身边当助理。 顾爱爱一点点推理出来。刚想说呢，又被明凡这个“聪明人”抢了先： “估计公司会安排你待在仇韶行身边。” 第172章 不做阻力（下） 爱爱轻轻点头然后紧紧盯着明凡的眼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想捕捉明凡神情的每一丝毫的变化，小心翼翼地揣测明凡的心情，并且在心里悄悄地分析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八成是无理取闹。 然而明凡的表情并没有顾爱爱预想的那样波澜，他只是眼球微微晃动，嘴角带着脸颊微微抽动，思考的那几秒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啊？！”明凡说着站起身，一边拽着爱爱，“你去客厅吃零食去，冰箱里还有水果，我先把碗洗了。” 顾爱爱懵。受宠若惊的，知道明凡在回避这件事，本身就醋坛子一个关键还是把顾爱爱安插在他对手身边，想消化这件事自然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嗯，刷碗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惜就一个，哦，不对，还有个小锅…… 他的乖就乖乖的，去了客厅磕坚果。 带着一股香喷喷的面味儿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洋洋散散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无赖一样地依在爱爱身上。 “洗完啦！？”顾爱爱剥了个夏威夷果喂到明凡嘴里，问。 一个锅一个碗还有一双筷子，这大哥收拾了小半个小时。 “嗯。”明凡庸庸散散又美滋滋的。他想，如果生活就只是这些，一个顾爱爱，一个沙发，还有美食，就足以满足他对幸福的需求。 顾爱爱又喂过来，明凡吃在嘴里说夏威夷果不好剥，喂他一个巴旦木就好了。 “想通了吗？”顾爱爱剥着巴旦木问，然后又塞进明凡嘴里。 “嗨！有啥好想得通想不通的！公司怎么安排就听公司的呗！”明凡逞能，大话说得差点把嘴里的坚果给喷出来。 没啥好想的您老人家刷了半个小时的碗。顾爱爱心里在擦汗。 “你真的肯歇两年啊？两年的时间仇韶行在公司会渐渐取代你的位置，你真的不跟公司反驳争取一下了？”顾爱爱不敢相信明凡的答复。她都不知道明凡是怎么想的了。 “怎么还挑事了呢？”明凡直起身子，玩笑道，“你是想怂恿我跟公司闹掰呀？” 顾爱爱呆。她不知道其实明凡是清楚上官纵容的意图的，他是绝对会想尽办法让顾爱爱离开自己的，费尽心思抵抗、耍牌尥蹶子最后只能落个自己无理取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还不如顺着上官的意思，把不仁不义、不明事故的屎盆子让他一个人扣。 “我不是挑事，我现在可不止是你经纪人还是你女朋友，当然主要为你的未来着想啊！你就不怕这段时间人气一落千丈啊。” “啧啧啧，你就看看你男朋友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别说两年了就是二十年后再复出那也是非常抢手的完美男神！”明凡自恋道。不过也的确，脸长得好看，成功就很简单。 切。顾爱爱无力吐槽。 “那我呢？你想让我怎么样。” 顾爱爱想听听明凡的意见，要不说恋爱真的让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放以前顾爱爱想做什么都随着性子做，从来都是自己开心就好，这次她竟然把自己的命运全权给明凡做选择： “你要是能接受我待在你的对手仇韶行身边帮他做事让他红呢，我就留在公司给他当经纪人，你要是不想让我待在他身边呢，我就也跟你一起休息两年，然后每天写写书，再写点东西发表赚点生活费。” 顾爱爱全想好了，这两个选择，明凡选哪一个她都没有怨言。 “啧啧啧，还写点东西赚生活费，你男朋友我这么多金还能亏了自己老婆？”明凡调侃了两句，“我是巴不得你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待在我身边呢！” 顾爱爱嘟着嘴。明凡还有下文： “可我不能不懂事儿啊！我可不要当你的阻力，妨碍你的生活。我要做你的动力，推着你前进而不是拉你后腿。”明凡也剥了几个坚果作为回礼喂给爱爱，爱爱幸福地嚼着，听得很认真。 “所以，你呢，就继续一边写书一边做经纪人，不但书要写好经纪人也要做好，等有一天你出了第一本书然后一举成名，变成一个大作家，完全可以靠写作把生活过到最好的水平再辞了经纪人这份吃力还老不讨好的工作。到时候我们一个倾国倾城，一个才华横溢，郎貌女才，绝配！！” 噗吱。顾爱爱笑了，这样的未来也是顾爱爱最美好的幻想。 “那行~那我可就听公司的安排了啊，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也不许莫名其妙吃干醋不让我干这干那。”顾爱爱欣慰地答应，心里美开了花。 “还有，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以后你的人气很难再超越仇韶行也不要怪我哦，我可是问过你意见并且听从你的想法的啊！”顾爱爱为防明凡以后后悔，丑话先说在前面。不过她的语气完全是开玩笑的。 可明凡很当真。傻乖。他欣慰地看着爱爱一笑，心里面骂她笨骂她傻。 “什么叫听从我的想法，以后你就是你，还做那个唯我独尊的顾爱爱，不要听从别人的想法只追随自己的内心，保持那副倔强不屈的小脾气吧，那才是你最可爱的地方。” 明凡很认真地说，爱爱很欣慰地听。然后他把她揽在怀里，他继续说道： “记着，明凡永远都不会做顾爱爱的阻力。我永远都不能当你前进道路上的分叉口，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梦想和我之间做选择的话，就一定选择前进，因为我宁愿做你成功的牺牲品也不想当你放弃的后悔药。”说完这些话，明凡还问了爱爱一句好吗。 爱爱沉默，只是在明凡的怀里点了点头。 不做对方未来路上的拦路虎，不给对方的梦想做阻力。这些话以前顾爱爱也是说过的，她突然忆起当年因为文理分科自己义无反顾选了理科被上官埋怨的事，那会儿，她就是这么跟上官纵容商量的。为这事儿，他们还冷战了很久。 明凡和纵容真的好多不一样，顾爱爱心说，我大概遇上了真正对的人了…… 第173章 四人会议 “我说的话你可都记好了？”顾爱爱又问了一遍。 “哎呀知道了！我的乖你就放心吧~”明凡不耐烦地应和着，“不就是小上官叫咱们去公司开个会嘛！无非就是当面跟我说说公司对我的安排，说几句哄我的鬼话。这一大早来接我就嘱咐这儿嘱咐那儿，我又不是那个老让你操心的明凡了。” 顾爱爱像个无奈的老妈子，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明凡，还是不放心。 “到时候你不许跟我动手动脚的，跟我说话也注意着点儿，还有啊……” “还有不能跟你有太多的眼神交流~”明凡接过爱爱的话，“大姐啊，这句话你都说第四遍了，我记住了，真记住了。” 四遍了？这么多？我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太事儿了？顾爱爱心里检讨。唉，没办法，毕竟以前的明凡太不让人省心了。 “那没别的事就走吧，快到时间了。”顾爱爱说着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坐垫和靠垫，颇有一番家庭主妇的韵味。 “嗯。”明凡应着，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默默接受爱爱叮嘱的洗礼。 “哎！等等！” 顾爱爱门都打开了，一把被身后正在换鞋的明凡拽了回来，鞋子刚提了一只。 “门关上！” 明凡还挺神秘，突然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爱爱给整懵了。 关上门，问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大事！”明凡说着，又迅速穿上另一只鞋，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看着爱爱。 看上去不是小事，爱爱冒出种不祥的预感，担心地问“什么事啊？” “吻你。” 明凡坏笑，容不得顾爱爱反应过来边托着她的脸颊吻下去了…… 都这么多次了，顾爱爱还是没出息的脸红心跳，瞪着一双大眼睛横在害羞和无奈之间享受着。 “哎~一会儿出了门你就只是我经纪人了。”明凡松开爱爱，还怪舍不得的，他阴险地坏笑着说“要不以后咱俩就一直在我别墅里不出去了吧，想干啥干啥！” “流氓~”顾爱爱羞滴滴的，然后又彪悍地打了一下明凡：“走啦！” …… “韶行哥？”打开会议室门的时候屋里还坐着一个人，爱爱惊，问，“你怎么也在？” “爱爱。”仇韶行站起身转身看着他们进来，“明凡……” 他又跟明凡打了声招呼，不过明凡臭着脸。 尴尬。不过习惯了。仇韶行又跟爱爱解释刚才她的问题，“哦我和你们一样，来开会的。上官那边有件紧急的事要处理一会儿来。” “哦，这样啊。”顾爱爱尴尬地笑了笑，明凡在此，可不能跟仇韶行太过亲切。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乖是要做你助理了？”明凡坐下，没好气地问仇韶行，活像个装腔作势的小大孩儿。 “是。”相比，还是仇韶行大气，回答得不遮不掩，不参杂任何情绪。 “看来是你和小上官商量好的呗，让乖当经纪人？”明凡又问。 “你什么意思。”仇韶行的嘴角微微下垂，瞥了一眼爱爱，有点心虚又有点气。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不在公司让你来暂时顶替我的位置，说明你好歹也是个金牌艺人、公司一定很器重你，经纪人一定是让你自己选的，让乖给你做事一定是你和小上官商量好的。”明凡推理道，带着十分的不友好。 身旁的顾爱爱有点尴尬，但还是不插嘴的好，毕竟真不知道该向着谁好。 仇韶行微微一笑，很淡定：“既然你都知道，还问我这么多干什么。” “我……”明凡一下子被呛得没话说了。回头看了一眼顾爱爱，一个眼神逼问：为什么不帮我？ 爱爱回避他的视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用在眼神上也是一项神技。 “咳，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乖是我的人，永远都是，现在只是暂时待在你身边，你只是借用。借，知道的吧？要还的！而且要完璧归赵！”明凡又开始理直气壮了，“你可不能累着我们家乖，我平常都舍不得她干这干那的。” 得，这还没怎么样呢！马威先给人家仇韶行下上了。 说完话明凡回头看看他万万不舍的乖，此时此刻，顾爱爱尬笑里藏着把尖刀，用千杀的目光割着明凡的肉：老娘还在此，竟然这么物化我，还借用，还你家的你家的，我呸吧！以后我是要给人家打下手的，你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吧！？ 仇韶行微微一笑，拿明凡无语。 啧，怎么还看我？ 顾爱爱的转转眼球表达：我怎么跟你说的，避免眼神交流！别看我！ 明凡领意。却依旧把后脑勺晾给仇韶行，顶着张帅贱帅贱的脸对着顾爱爱。 顾爱爱咬着后槽牙：好，你不仁我可就不义了！ 然后突然笑眯眯转移了视线，“韶行哥，你别听这家伙胡说，他跟你闹玩儿呢！以后我是你经纪人的话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我们多了解。” 说罢，朝明凡做了个鬼脸。 相爱相杀，如此是了。 仇韶行欣慰，“好啊。”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步履匆匆进来一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说，是上官。 顾爱爱的表情瞬间僵硬。她对上官纵容的失望和生气还一直没地方发泄。也许换成谁做出这种事爱爱都不会难过的，可偏偏是上官。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敌人将刀枪扎进你的腹，而是信任的人在背后把利刃戳进你的心。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顾爱爱不开心，明凡自然更没有好气，他只看了一眼进门的上官纵容，心里调侃：一副神气的总裁样，浑身上下都是高傲和钱票子的庸俗味儿。 然后转了转椅子，侧向爱爱那边，整个会议室，就爱爱看着顺眼。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上官纵容有些尴尬，他整了整西装，入座。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不久。”回复的人无疑是谁。 “那咱们废话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上官纵容开始了：“公司最近有些情况变动，主要突出在你们身上。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当面跟你们说清楚，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也好当面解决……” 第174章 真人秀 明凡的身子还是诚实地不想面对上官纵容，非常不礼貌地把侧影撇给上官。 尽管爱爱也不想面对上官，但明凡不懂事，她得懂。于是伸手帮明凡转了转座椅，正对上官纵容的时候扶正。 这样，会才算真正的开始。 “我知道明凡你对我的意见很大，我也不指望你能跟我依旧笑脸相迎，我只是希望你能认认真真听完我的话，理解一下公司的安排。” 上官纵容说得很诚恳，好像明凡很不懂事一样。明凡苦笑，心想：这么敢玩儿，以后万一把公司搞倒闭了自己当个演员也不错，演技很赞呐！ “我们继续说公司的新安排，”上官见明凡肯配合于是接着他的会，“其实大致情况大家都了解了，包括明凡，我想爱爱应该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上官纵容为了不把对明凡的敌意表现出来，表现得很尊重明凡。这无意于背后打一巴掌然后当着一众的面喂甜枣，搞得明凡不吃才是恶人。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感谢公司如此体恤我还给我这么长的假期。” 明凡微笑而答，他的语气很正常，不带有一丝丝的情绪，然而这样却是对上官纵容最大的羞辱。 像是后宫别院，一场无形的较量正在上演。 对于明凡的表现，包括他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 上官勉强得抽动嘴角，笑得实在勉强，不知怎么，他如此配合倒令他有些失望，惭愧的野草又在心底漫了一层。 “那就好。” 上官又看了眼爱爱，那是他害怕面对又迫不及待想见的人，那天她气冲冲走后他就抱着手机一直纠结要不要给她打电话，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勇气。 “爱爱，公司给你的安排是在韶行身边扶持他。”上官纵容很小心翼翼，他只能说是公司给她的安排，万万不敢再把锅往自己身上背一点，他轻轻地问，像是试探爱爱的想法。“你看……” “我也没有任何意见。”顾爱爱回答，和明凡不同，她的语气冰冷。然后又微笑着望向仇韶行，礼貌地微笑道：“韶行哥是贵客，公司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是器重我，我当然会欣然接受并且争取做到最好了。” 果然是乖！明凡心里大赞：一表达了对上官纵容的不满；二回应了对公司没意见，并且保证了努力工作，显得十分大气；三给了仇韶行面子却明确地提醒他他只是个客人，我对你好也只是待客之道。 不得不承认，顾爱爱可能注定是个作家料，语言的文化在她那里总能出其不意、运用自如。 上官纵容和仇韶行不傻，听得出爱爱话里有话，不过心里也都给她笔直地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顾爱爱！ “既然关于公司的人事安排你们都没有意见，那我就说下一件事情了。” 上官纵容刚松了口气，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说本来这件事不应该轮到他来转告的，但怕换成别人，说服工作做不好。 这句话引起了三位的好奇。仇韶行也糊涂公司又在搞什么名堂，这就是一直以来他都自立门户的原因，自己家的工作室做什么都明明白白的，签公司以后就不行了。 “因为韶行加入公司，明凡又要暂时休息两年，明凡的粉丝们肯定会误会……” 上官纵容说着，明凡心里打岔：什么叫误会，呵呵。 “为了预防双方粉丝再隔岸对骂我们必须先提前站好舆论这班岗。”上官纵容说着，眼神游离在三个人之间，“所以公司决定让明凡参加韶行最近一期的户外真人秀节目《前进少年》，节目里还希望你们两个互帮互助，表现得友好一些不要让观众察觉出一点端倪。” 原来是把我卖了，再让我帮着数钱。明凡苦笑，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就听公司的呗！反正人家是总裁人家说了算。 “有意见么？”上官纵容问明凡，眼却看着爱爱，说实话明凡的意见不重要，别再得罪了爱爱就行。 顾爱爱没说话，只是用眼睛朝明凡那边撇了撇，意思是问这个大哥。 “明凡，什么意见？”上官纵容又问了一遍明凡。 明凡也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意思是能有什么意见。 唉～这个总裁当的，操碎了心还落不着好。上官纵容也很伤自尊呐，可毕竟自己有愧在先，只好忍气吞声装作若无其事。 “那韶行，作为节目常驻嘉宾你要好好照顾明凡，一定要得到一票观众的好评和信任。”上官拍了拍仇韶行的肩膀嘱托道。 “谁要他照顾……”明凡瞥了一眼两个人，感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都是在算计自己，两人互动一下就能让他掉块肉一样。 …… 头顶一片乌鸦飞过。上官纵容的面颊抽动，他是真的多勉强也笑不出来了。 “对了，新一期的嘉宾还有一个人，明凡。”上官纵容重新整理好心态对明凡说，“柯曦。” 这尼玛…… 晴！天！霹！雳！ 顾爱爱的眼珠子在一瞬间瞪得比明凡还圆，所幸上官纵容没有发现，她及时把惊讶收了回去。 这是上官纵容特意的一个安排，除了帮仇韶行拿下一张好人卡之外，一是借机炒个作找找话题让节目火一把，二能让爱爱和明凡都清楚一下明凡是个有妇之夫，三也算是弥补明凡了。 “你前些阵子忙专辑的事，应该很久没和柯曦见面了吧？这是个好机会，好好表现。”上官纵容欣慰地一笑。 商业化地翻译一下上官这句话就是“你前些阵子光忙正经事了，太久没跟柯曦互动，八卦娱乐都快没你们的动静了，还不快借这个机会搞搞事情找点噱头！” 明凡一时语塞，他们都还不知道我和柯曦已经分手了，而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上官，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算了，先应了上官，到时候面对柯曦时再根据她的表现随机应变。 明凡琢磨了半分钟，假装淡定，勉强开心，咧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知道啦。 第175章 交接工作 “没别的事明凡你先去吧，爱爱留下和韶行这边交接一下工作。” 这场会议比预想得要顺利，不过还是很尴尬，上官纵容终于忍到了散会。 “我和乖一辆车来的。”明凡惯性地拽住了爱爱的手腕，像守护自己的宝贝一样。 顾爱爱反应快，一把甩开了。不过这个细节还是很明显，上官跟仇韶行都注意到了。 “公司这么多车，你随便挑一辆先回去吧。”上官纵容倒是大方。 “我不行，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明凡耍无赖又拒绝。 “一大早的你喝酒？”上官懒得琢磨明凡的心思，又无奈道“我给你配个司机，公司这么多人还找不到一个给你开车的？” …… “不行！乖有东西落我家了，现在必须跟我回去拿！”明凡强硬地解释。 顾爱爱还懵，在明凡后面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明凡想搞什么名堂。 “我是看出来了，你是非要爱爱送你回去是吧？”上官纵容无奈，“你是看爱爱快当韶行经纪人了想多让她为你跑几趟是吧？！” 明凡语塞。然后理直气壮：“怎么样，不可以吗？趁我还有事情可做之前爱爱就是我明凡的人，我让她送我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噎得上官纵容一个总裁很没面子啊！不过还好仇韶行帮上官解了围，接过茬跟明凡说当然没问题，然后又跟爱爱说那你先送明凡回去，我在公司等你，回来我们交接一下工作，顺便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爱爱答应。韶行哥还是那样通情达理、温文尔雅，以后在他身边工作估计都少不了他的照顾。 “我什么东西落你家了啊！”顾爱爱开车，侧着头拉着长音调侃明凡。 “你心落我家了！”明凡呛回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又怎么了祖宗？” “你对仇韶行也太客气了吧！还要一起吃午饭，我午饭还没有着落了你就有新欢请客吃大餐了……”明凡有气无力地碎碎念数落，摊在安全带里，身子一点一点沿着靠背往下滑，扁着嘴像只失落的小鸭子。 “那会儿怎么说的，不能吃干醋，我工作的时候不许不让我干这干那，不能影响我和仇韶行的正常交流。” 顾爱爱耐心地跟哄孩子似的一一说明。 “是是是，我知道！”明凡又直回身子，自然噘着嘴，“人家就是还没准备好嘛~” 唉……真拿你没办法…… “要不你别回去了，先进屋坐会儿？” 车停下了，明凡却舍不得，商量的语气问顾爱爱。爱爱摇了摇头给他一个“no！”的表情。仇韶行还在公司等她，她不能任性。 “那要不，”明凡的鬼心思还真不少：“那要不我再在车上坐会儿？” 你妹的，明凡，你是不是有病？顾爱爱白了一眼，顺手帮他解开了安全带又干脆伸了伸腰和胳膊带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梗了下脖子给了个眼神：下车！ 明凡可怜巴巴的。嘟着嘴忽闪着大眼乖乖下车。 “野蛮，真野蛮！”明凡关了门，见爱爱启动了车子，大骂道。 不料，车子又倒了回来。拉下车窗，顾爱爱隔着一个副驾驶的位置咬着后槽牙问：你刚才说什么？！ 啊？啊！我，我……我说路上小心，吃好喝好！ 明凡吓得肝儿都颤了。爱爱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关上车窗又走了。明凡才松了口气。 回到公司，仇韶行还在等顾爱爱，上官纵容却没了踪迹。 和仇韶行坐一起聊天的，是梦饮。 “说曹操曹操到。”蓝梦饮站起身冲顾爱爱打了声招呼：“爱姐！” 仇韶行也跟着站起身。 一个最高领导人秘书，一个以后的直属上司，这么个招待方法还真让人不受。顾爱爱不好意思地萎着身子恭维着走过来，“不好意思，害你俩久等了。” “没关系。”两人对视一笑，又异口同声。 “董事长来了，上官哥哥去了顶楼和他交谈。”蓝梦饮解释，“所以我来当搭线的。” “哦。”一听上官的名字，顾爱爱的嘴角就掉了下来。 “怎么，还跟他置气呢？”蓝梦饮翻着工作日志，轻轻顶了顶爱爱的胳膊像闺蜜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问。 “没。”顾爱爱也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转移话题，看着仇韶行，“韶行哥，你平常的工作量多吗？” “要看和谁比，和明凡比的话应该是轻松一点的。”仇韶行谦虚得回答。 对于他来说，大部分的工作就是创作，也用不着谁帮着打下手，不过如果爱爱能帮他写写词的话那就如虎添翼了。 唉，爱姐回避这个问题干脆就别自找尴尬了，蓝梦饮也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不过最近韶行哥的任务量很大，每星期要拍一到两期的大型户外的综艺节目，录完以后还有一部大型古装电视连续剧要拍。而且出歌的事，公司正在根据你的行程给你安排。” 蓝梦饮看了看行程单，跟二位交代道，然后又把文件转移到爱爱手里。拿出平常工作的认真严谨的架势：“爱姐，这是韶行哥的一些资料和他的行程单，你好好看看，你们要多交流，尽快了解对方，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尤其爱姐，你要尽快了解韶行哥的生活习惯和工作时的要求，适应韶行哥的工作方式。你的压力很大。” “没关系，韶行哥和我之前就是朋友，我已经对他有所了解，所以我没有任何压力。”顾爱爱笑着说，话里隐含着对仇韶行的赞美。 三人哈哈一笑。 “那就行！那我就不用做太多的交接工作了。爱姐你看这样行吧，有不懂的地方问我也行，问韶行哥也可以。我这儿手头上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你们先聊，我就撤了啊。” 二人应了，蓝梦饮乐乐呵呵地退下。 “其实我毛病也挺多的，以后还希望你能接受和体谅。”突然单独和爱爱在一起，仇韶行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谦虚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绅士。 “你毛病再多，还能多得过明凡吗？”顾爱爱咯咯偷笑，心里正想着一个大傻子。 第176章 小情歌 那天中午，仇韶行和顾爱爱吃了一顿十分有格调的午餐，连午餐的风格都和仇韶行这个人惊人的相似，让人吃着都会很舒服。 午餐的时间，两个人聊了很多仇韶行出道以来遇到的一些乱七八糟不顺心或者不顺意的事，包括以前签约的公司提出的那些过分的要求，和着人生大大小小的道理，仇韶行把心里的想法全都没有保留地说给了顾爱爱听，或许是因为他也觉得爱爱的心地单纯善良吧！ 爱爱听得很认真，感觉娱乐圈除了姚老师又多了一个偶像。刚三十出头就有如此的人生觉悟，简直大赞！ “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 两人早就都放下了筷子，说了这么久也该走了，仇韶行随口一提。 “可以吗？”顾爱爱还是蛮期待的，真心觉得仇韶行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巴不得多跟他交谈交谈，说不定还能升华一下自己的人生。 “当然。”仇韶行微笑，站起身，“走！现在就去。” 仇韶行的工作室，可不同于明凡那个小小的录音棚，里面什么乐器都有，光长得像吉他的东西就不下十个。顾爱爱一脸辛酸地轻轻摸了摸那几样东西，嘴上惊讶极了，“明凡也没有这么多音乐器材。” 她嘴上嘟囔，心里盘算着这得造多少钱啊！ 仇韶行偷笑着，走过来一一介绍：“不是我喜欢收藏吉他，他们都是不同种类的，这个小的是尤克里里，这个最大的是大提琴，这个小点的是小提琴，这个是做工像吉他的曼陀铃，还有这个，这是贝斯，这是电吉他，”最后他又拿起一把抱在怀里沉着头拨了一根弦，仅一个音调在回璇，他却很陶醉的样子，然后抬起头兴奋地说：“这，才是吉他。” 那一刻，顾爱爱觉得他是真的热爱音乐。音乐因为他变得生机，他也因为音乐更有魅力。她心说：但愿这种不靠绯闻，不卖色相，仅凭着自己对音乐的执着和能力火起来的艺人，可以永远在这样混乱的娱乐圈里纯洁地冉冉升着。 “韶行哥，你对音乐的热爱简直比明凡强至少五倍！”顾爱爱情不自禁地张口闭口就是明凡，虽然想得说得都是他的不好，但就是看见什么都会联想到他。 “哦对了！”顾爱爱突然想起什么，她从包里找出随记本，着急地翻了翻，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下了几页递给仇韶行。“以前你说希望我能给你写几篇歌词，和我合作出歌，我记着呢，空下来的时候写的，给你看看怎么样，能和你大雅吗？” 仇韶行的脸上突然陷进兴奋，爱爱能把当初聊天时随口说的希望当真并真的帮他实现，这真出乎意料！ 他激动地放下吉他，然后一步上前接过了那几张好像闪着金光的纸，“我现在可以读一下吗？” 仇韶行的眼里闪着光。 “说什么呢！当然可以！”仇韶行老这么不实在，顾爱爱也过意不去。不过看仇韶行这么激动，顾爱爱真的很高兴很满足。被有才华的人认可，她的兴奋程度可不比仇韶行低。 “这个夏天阳光都是火辣辣的，可我因为你，心里下着凉凉小雨。所有同惬意有关的事，都是因为你……” 看着看着，仇韶行就忍不住读出几句，他又掀到下一页。 “春风是你，和煦是我。阳光是你，明媚是我。你做美好的名词，修饰你的时候，我来……” “两个人的刚刚好，就是一个吃奶油一个吃脆筒，一个喜欢蛋清一个更偏爱蛋黄，一个爱耍脾气一个愿意不厌其烦地去哄，斗嘴打闹，被骂一声笨蛋然后得到你的照顾。如此，简单得刚好，幸福得微妙……” 读完，仇韶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抿着嘴。 “还行么，韶行哥？”顾爱爱小心翼翼地问，他担心自己辜负了仇韶行的期待。 “文字还是这么美，只是……”仇韶行刻意含蓄地说，然后等爱爱最紧张的时候，他才肯说：“只是你这些歌的风格和给明凡写的那首大不相同，这些全是小情歌，文字里全是恋爱的甜蜜味道。怎么，爱爱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去……藏了这么深，不会就这么被发现了吧？顾爱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完了，这次的小主简直是个名侦探，聪明到跟他藏不下一点秘密。 “啊？我……”顾爱爱的脸蛋都随着紧张变得红涨。 “哈哈，你别紧张啊。”仇韶行见顾爱爱还不好意思上了急忙再帮她解围，“我又不是非得知道你的私事。在我这里你千万千万不要拘谨，我就是仇韶行，一个唱歌的。我指着你挣钱，你也指着我工作，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是平等的。我有我的秘密，你当然也有的秘密，我们都没必要跟对方完全坦白。” 顾爱爱瞬间松了纠结的心和揪在一起的五官，很高兴遇上了这么开明的小主。 于是爱爱一开心，把心里话全告白出来了：“谢谢你韶行哥，你人真好，要是明凡有你一半通情达理就好了。” “爱爱，我发现你真的很在意明凡啊，十句话有八句明凡。”仇韶行终于忍不住调侃道。 爱爱突然不太好意思了，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啊韶行哥，是不是让你觉得别扭啦？” “别扭什么，傻丫头。”仇韶行被顾爱爱的担心逗得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 他又去坐到了钢琴前，按着谱子弹了多芬《欢乐颂》里的一小段，然后后头问爱爱，“爱爱，你不恨我吗？突然抢了明凡在公司的位置，还抢了他的戏，还有他的经纪人，也就是你。” “我顾爱爱这辈子只恨小人，所以，我有什么道理要恨你啊？”顾爱爱微笑着，很坦然。 爱爱的笑很阳光，带给了仇韶行很多的欣慰。他心满意足，心里溢出了骄傲。 “想听听我的钢琴水平吗？”他的脸上藏不住骄傲地笑。 “当然了。”顾爱爱依在钢琴侧面。 然后仇韶行挺直腰板，细长的手指活跃在钢琴键上。 那个美好的秋天的下午，一首优美的《欢乐颂》飘在清新的空气里。 两人，一琴，一曲。 第177章 故人重逢 真人秀的这天，天气莫名地燥热，明凡还抱怨好不容易出来活动两天，还赶上了突然升温。 不过想到能见到爱爱，并且和她待在一起一整天什么都值了。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了。 录制时间在上午十点，常驻嘉宾们八点就被导演组一首好听的歌曲《开门红》叫起床做游戏了。 因为今天明凡要出山，公司无奈只能应了明凡的要求让顾爱爱今天主要围着明凡转。所以今天一早就没见着爱爱，关于顾爱爱对明凡的情愫，仇韶行算看出来了。 节目组分成两队去接应邀嘉宾明凡和柯曦。回来的一路上可憋坏了明凡，明明身边就坐着心心念念的乖，却碰不得也摸不到，就连看她一会儿也要被挨瞪一眼。 唉～乖其实挺适合当个明星的，这么小心谨慎绝对是公司放心又喜欢的那种艺人。 一会儿就又要看见柯曦了，分手以后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她呢？尤其，自己现在又是有女朋友的人。另一方面，公司那边还想让我多和柯曦亲密互动，这尼玛简直比让我和仇韶行亲密互动难多了好吗！什么真人秀，明明是明凡秀，全程都在考验我明凡一个人的演技嘛！ 车停下的那一刻，明凡更犯愁了。 “柯曦来了吗？”明凡问前座的工作人员。答案是到了。 “我要不……上个厕所？”明凡问顾爱爱。 无语了。顾爱爱只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表情像是在骂他窝囊，直戳明凡的尊严。 妈的！算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二！明凡一声吼，把工作人员都给整懵了。 你这是躲得了八点一刻躲不过八点半好吧？顾爱爱又一个眼神瞟过去，不过给了他一个表扬的眼色：这就对了嘛！柯曦有什么好怕的。 但当他们见面的时候，害怕的不是明凡，而是顾爱爱。因为坐在柯曦身边的，是一个久未见面的老熟人。自从上次遇到她，顾爱爱就对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像是从小妈妈为了不让她到处乱跑而编出来的割小孩儿耳朵的人贩子，从此变成一块阴影种在她的心里。 “李梦楚？！”顾爱爱记住了这个名字，她怔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啊哦，又见面了顾爱爱。”李梦楚面不改色地冲着爱爱打招呼，像碰见旧友一样轻松随意，这对顾爱爱来说是种威胁。 “怎么我的经纪人都和你认识啊顾爱爱。”柯曦也阴险地笑侃。 “你经纪人？那齐琪呢？”明凡先于爱爱问。 “明凡，我的前男友，怎么一见面不先打声招呼问候一下我，倒是关心起来那个被我辞掉的小助理来了？” 柯曦这次连装都不装一下了，直接一副盛气凌人阴险心机的婊样子。跟明凡吆喝道。 简直不要个脸。顾爱爱的注意成功被柯曦吸引，她心里大骂。又想起了可怜的齐琪，她父亲还指望她挣钱治病呢，也不知道被柯曦辞掉以后有没有再顺利找到工作。北京那么大，她身子骨又弱小，会不会沦落成一个无助的小北漂？ “你辞掉了齐琪？她父亲指望着她挣钱治病呢！”明凡也着急。 淡定的只有坐着的二人，她们向来无视那些不起眼人的的命运。 “那没办法，害她丢工作的可不是我。”柯曦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又冲着顾爱爱阴笑，眼神似乎是告诉她：害齐琪丢掉工作的是你啊顾爱爱。她父亲治不好的话也是你的罪过。 “柯曦你欺人太甚！”顾爱爱想到齐琪和她父亲的命运就忍不住破口骂了出来。 “欺人太甚？”李梦楚出马了，她站起身，一边说一边朝顾爱爱这边一步一步走来：“有权有钱不就是用来欺人的么，说起来，这一点还是你教我的呢顾爱爱。” 李梦楚那张恐怖的面孔就停在自己面前三十公分处。顾爱爱攥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朝这张脸一拳头打过去，她小声又愤愤地问“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有权有钱就可以欺人了？” 哈哈！李梦楚恶笑，然后不屑一顾地望着爱爱，“是哦，你和我一样，没钱没势的，也教不了我这个。不过……” 李梦楚凑到顾爱爱的耳朵旁，小声地讽刺道：“不过你教会了我怎么依靠有钱有权的人欺人啊，不是么？” 她的脸又出现在爱爱眼前，那是一张乍看清纯实则毒恶的脸，这个人的可怕程度是柯曦难以匹及的。 有句话这么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柯曦和李梦楚都恶，但柯曦头脑简单，完全不同于李梦楚，像柯曦那样的人只能被李梦楚利用。 顾爱爱完全僵住了，她感觉身体在颤抖，头皮发麻，脑袋里瞬间空白眼神也根本难以聚焦。索性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来救场了，才没有让顾爱爱表现得太怂。明凡和柯曦一边化妆一边听真人秀的潜剧本，没有固定的台词，但有些事情一定要做到。顾爱爱和李梦楚就在旁边侯着。顾爱爱又想起高中作弊被冤，咖啡店开业时还被冤出轨的事，她的心里不禁开始发寒，她出现在柯曦身边，无疑对自己来说是种威胁。 顾爱爱李梦楚没话说也就罢了，柯曦明凡也全程无言，他们简直像是2v2的敌人。 轮到他俩上场了，按原计划，常驻嘉宾们假装不知道今天的嘉宾然后看到二位时都是一脸的惊讶和莫名的兴奋，又是问候又是拥抱，假装亲切得不得了。仇韶行也按上官纵容给的剧本殷切地上前跟明凡拉着手臂碰肩打招呼，像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还特意对着镜头给明凡宣传专辑，其实自己的专辑也是刚出不久。 明凡能怎么办，陪笑呗！ 众人还拿他和柯曦开玩笑，推推搡搡的，自以为很熟悉的跟二位逗趣，柯曦倒是很自然很配合，明凡可别扭死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陪笑呗！ 所以这一期我唯一要做的就是陪笑，最后我笑到脸抽筋，然后节目放出去让大家看好仇韶行，比起来又对我失望透顶，再然后我滚出娱乐圈两年。我是看出来了，这坑，是专门挖好了等我跳！明凡心想着，游戏开始了，然后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闭紧了眼。噗通，往水里跳了去…… 第178章 没喜欢过你 本来就想随便糊弄着玩儿玩儿，结果还一不小心赢了这一组的小游戏，可能是别人放水了吧！ 明凡做完水上的游戏游上岸，换成下一组做游戏了，彼时柯曦也在岸边。 其实这次来参加真人秀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明凡已经观察到了柯曦对仇韶行的感情果真不一般，就那眼神，就那动不动就来的夸赞，简直一秒毒妇变迷妹。进一步验证了顾爱爱的智慧。以后乖的话我一定要认真听，明凡每次看到柯曦抬举仇韶行的时候心里都这么想。 不过暴露情感的不止柯曦一个人，明凡时不时在工作人员中找爱爱身影的时候柯曦也全看在眼里。 我说过，女人判断谁喜不喜欢谁的时候，直觉是相当准的。 柯曦笑眯眯地走过来，镜头只能记录下他们的举动却录不到他俩的悄悄话。 “你喜欢顾爱爱？”柯曦蹲下的时候还瞄了一眼镜头，这是她为了找噱头不得已而为之的，但为了找个话题她也挺不容易的。 竟然被看出来了。明凡心虚。但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你喜欢仇韶行？” “是啊！” 没想到柯曦这么痛快地就回答他了。既然明凡没有反驳她的问题，看来他喜欢顾爱爱也没错。 “明凡，你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次了，圈里这么多大牌美女你不挑，名模排着长队你也不屑看一眼，居然喜欢一个打下手的小助理。”柯曦开始挑事儿。 “可我怎么觉得我眼光好了呢！看透了一些事物的本质，然后真正喜欢一个人。”明凡话里的意思是骂柯曦不是人，气得柯曦想发脾气却只能微笑。 “倒是你，喜欢仇韶行，啧啧啧，品味越来越low了。”明凡看着在水中浮台上栽进水里的仇韶行，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他可比你强多了好吧？！”柯曦狠狠地瞥了一眼明凡，恨不得也把他推进水里，“还有，请别用‘越来越’这个词，因为我根本，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 柯曦刻意给“根本”两个字着重，恨不得把明凡的尊严放在地上碾碎。就因为他刚刚说了她韶行哥不好的话。 我靠！明凡心里骂的，结果嘴上也情不自禁爆了粗口。他瞪着双大眼看着这个女人，她面带微笑去拿了两块毛巾嘻嘻哈哈地走过去给落水的两个人。 真是个乐于助人又善良的好女孩儿啊！此时此刻，那几个傻乎乎擦水的男人绝对是这么想的。明凡苦笑。所以以前自己那么认真在她眼里都是自作多情，原来那时用情那么深全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虽然以前怀疑过柯曦是利用自己，虽然现在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感情，可当她亲口告诉自己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的时候，他的心真的还是被狠狠扎了一次。 有的人出现，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真好骗。这句话是乖说过的。真对。 明凡朝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员中望过去，一眼就能看见那双注视过来的瘦小的身影。还好有她，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虽然心会被戳痛，但还有剂良药便是三生有幸。明凡对着那边微笑，他自言自语地承诺：乖，我会爱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 终于结束前半段卖笑的时间，明凡可以大大方方去找自己真正的快乐了。 “我病了，乖。”明凡走过来。 “怎么了？”顾爱爱担心地问，“不会是刚才在水上做游戏着凉了吧？” “不。相思成疾。”明凡说着张望了周围一眼，没人注意他俩这个犄角旮旯，大家都各忙各的，身子便向前倾。 “干嘛？！”顾爱爱惊。 “抱抱！求安慰~”明凡贱贱的。 然后那张贱脸突然被揪住了，一点一点的变形，扭曲。 “哎哎哎！错了！我错了！乖！” 谁说人至贱则无敌，那是你还没碰见过顾爱爱。明凡这下只能求饶了。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肉又痒……”顾爱爱梗着脖子抬着头指责着明凡，忽然晃了个眼神就停住了，手也突然松开。 明凡一边心疼地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好奇地沿爱爱的视线望去。 柯曦。 那双眼睛看向这边，像是被什么惊住了。然后看着明爱二人看过来才晃过神，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有点尴尬。 “你说柯曦知道咱俩……”顾爱爱一脸心虚，想问明凡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明凡想到刚才柯曦说的话又很气，一脸不屑地瞥了眼她。等眼睛飘回爱爱这里的时候，爱爱正杀气腾腾地盯着明凡：“以后！离我远一点！” 字字扎心啊…… 今天导演组发福利，午餐在附近的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也比吃盒饭让人兴奋。 吃饭的时候，艺人们和导演、制片人包间里一大桌，其余的工作人员则是在公共大厅零零散散一小桌一小桌的。 大家不管真假都客客气气有说有笑的，明凡真开心的时间可真短暂，现在吃个饭都得继续陪笑。 也不是说和大家没话说，而是明明就没那么熟却硬生生说些自己都记不得的有的没的的事套近乎，这就很牵强很让人受不了。 顾爱爱这边也没好到哪去，本来躲了那位“心理阴影”，没跟李梦楚坐一起，结果她却追跟坐在爱爱眼前，阴魂不散的。头一次看见做坏事的还这么气沉丹田、理直气壮。 顾爱爱强装淡定，内心扶额。 那边，仇韶行擦擦嘴，跟大家礼貌地道了一句，便去了卫生间。柯曦不知为何，紧张地喘不过大气，手里扣着桌子上铺着的一次性塑料桌布，纠结了好一会儿，也跟大家打招呼要去卫生间。 呵。明凡看着出去的柯曦，讽刺性一笑。 “韶行哥。”柯曦站在厕所门口，仇韶行出来洗手，正撞见，柯曦紧张地打招呼。 “柯曦？”仇韶行一边洗手一边问候，“吃得还好么？” “韶行哥……”柯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紧张里，哪管吃得好不好这个问题，她张望了周围，没有人。一咬牙一闭眼，“韶行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仇韶行懵逼。 水哗啦啦地流。 “我和明凡早就分手了，之前我们在一起也是公司的安排！韶行哥，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没有变过。” 柯曦壮了壮胆，把心里话全都吐露出来…… 第179章 弱点 “我说了这么多，韶行哥，你……你能给我个答复吗？”柯曦羞红了脸，很少见她这样清纯过，脑子里也是美好的事物。 仇韶行还在懵，高高的他微微弯着腰看着柯曦。这告白，来得也太突如其然了些，他真不想面对。 怎么才能拒绝一个女生又礼貌、能够尊重对方呢？他这么细心又绅士的人也一下子难住了。 “对不起柯曦，我……” 仇韶行说对不起的时候，柯曦的表情就陷入失望，可她宁愿再怀着希望地骗自己是告白太突然韶行哥又太优秀太忙所以还无法面对。 “以前我也对你有过好感，可因为赶路要紧，我忘了跟你说。”仇韶行回答。 的确，曾经柯曦刚出道的时候很拼命，仇韶行欣赏过她，可是后来她为了红净用些自己瞧不起的手段所以仇韶行对她是一丁点都不感冒了。 讨厌犯不上，喜欢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现在仇韶行的心里对柯曦的态度。 “真的么韶行哥？！”柯曦像燃起了希望，“那你能不能重新认识我，我知道你很忙，但我愿意……” “柯曦。”仇韶行打断她，算是为她挽回些尊严。“我现在还没有心思去喜欢一个人。”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爽快的同意就是拒绝。可柯曦不知道，偏偏还执拗。 “韶行哥！”顾爱爱迎面过来，打招呼，走过来才发现背对着她的柯曦。 柯曦没有看她，相反地还把头往相反的方向偏了偏，可能是哭了。顾爱爱猜疑，皱着眉头。 “额……奥！饭菜还和胃口吗？”仇韶行一时实在找不出转移爱爱注意力的话题，蒙出吃得好不好这样的问题。 好什么呀！眼前摆着一坨屎能吃好么！ 这是顾爱爱心里的回答。当然，嘴上自然是微笑地说吃得挺好的啦！ “奥对了韶行哥，明天节目组要带着你们去云南大理拍摄，我可不可以就不跟你们去了，我想请几天假回北京看望一个朋友。”顾爱爱跟仇韶行请假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羞愧感，她知道仇韶行会非常爽快地答应她的。 果真如此。仇韶行开着玩笑：去你的吧！哈哈。 忘了被冷落的柯曦还在此，仇韶行不小心暴露了真性情，竟开了句玩笑，他说完笑了两句就立刻收了回来。 顾爱爱也笑，“那我先上厕所啦，憋死我了~” 他们之间，关系好成这样了！？柯曦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自从那天仇韶行带顾爱爱去了他的工作室，他们两个就好得没话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关系突然这么好也怨不得柯曦吃闷醋。 “顾爱爱现在是你经纪人……”柯曦的眸子又重新看回来，光点闪烁。 “之前她和明凡就不清不楚的还闹出了绯闻，是上官纵容花了大价钱才买断了新闻。上官纵容也迷她迷得不行，韶行哥，你可要提防着她点，别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 以前和顾爱爱的种种不愉快都让她讨厌顾爱爱，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已经生恨了，恨到牙痒。 “我的经纪人，还望别人不要做过多的评价。” 仇韶行自然是不愿意柯曦数落他的好朋友的，他平生是那么讨厌挑拨离间之人，偏偏喜欢他的柯曦全做到了。 他的语气比方才冰冷了十度，还是因为顾爱爱，柯曦心如死灰。傻傻地杵在那里，目光涣散，一动不动。 “我好了，先回了。”仇韶行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就立刻板了脸离去。 此时此刻，柯曦最想做的，就是冲进厕所和顾爱爱拼个你死我活问问她到底给男人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可这里人多她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刚刚被喜欢的人数落，她感到浑身疲惫，战斗力基本为零。 站在包间门口，柯曦不知道再怎么洋装若无其事地进去，坐在抬眼就能看见仇韶行的位置还要继续保持微笑。 李梦楚瞥见了，好奇，过来问怎么了。 李梦楚和齐琪不一样，她不知哪来的气势，总能让柯曦忘了她只是个小助理，对她的尊重要比以前所有的经纪人都多。 “梦楚，告诉我，顾爱爱的弱点是什么。”柯曦咬牙切齿，如果能的话，她也许早一拳头打在爱爱的鼻梁骨上了。 “她的弱点？”李梦楚先是疑惑，不过三秒的时间就够猜到柯曦的心思了，然后呵地一声露出阴邪的笑：“她的弱点，就是……她自己。” 李梦楚还故弄玄虚。柯曦不懂。 “什么意思？” 李梦楚坏笑，把柯曦往一边拽了拽，“我问你，你是怕顾爱爱，还是怕她身后的上官纵容、明凡，又或者……是对她照顾有加的仇韶行？” 李梦楚说仇韶行的时候，语气拉长，摆明了挑事儿。 “我自然不是怕她，”柯曦不屑地回答，“我都正要瞧不上她怎么会怕她！” 李梦楚一肚子坏水，脸颊上的笑藏不住她满脑子的坏心思。柯曦的答复她很满意，她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颗不错的棋子。 “所以……你想报复她，就要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李梦楚献计，“到时候谁都帮不了她。” 柯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一下仍不知怎么做，干脆真的一厢情愿被李梦楚牵引。 她问：“我该怎么办？” “柯曦啊柯曦，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李梦楚真是蹬鼻子够眼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柯曦所以也谈不上尊重不尊重，“报复一个人无非两种：心灵上的摧残和身体上的暴力。” 李梦楚又一冷笑，伸出右手勾着食指：“过来，我教你。” 柯曦真是被爱恨冲昏了头，脑子完全空白，机械地往李梦楚那边移了移脚步。 李梦楚在她耳边，像传达机密似的一字一句地告诉柯曦： 顾爱爱这人看似心理很强大，其实有个非常脆弱的地方，一碰就“哗啦啦”，碎了。那，就是她的自尊心。 说完，李梦楚从柯曦的耳边离开，摇着头冷嘲热讽道：“没办法，她爱的人都太优秀了，而她偏偏什么都不是~” 柯曦似乎明白了李梦楚的意思，像大疾得了解药一样，流露出阴险的兴奋。 她们两个站在角落里笑，彼此折服对方对顾爱爱的恨和了解。 让人不禁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皇后和容嬷嬷…… 第180章 星星陨落 这马上就要开拍了，柯曦去哪里了？ 一行人四处张望，等不到柯曦。仇韶行有点心虚，默不作声。 “明凡，你去找找柯曦，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她不太对劲，你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啊？”大家装作很担心，一个个脸上都很焦虑的样子。 为什么躺枪的总是我！明凡心里好无奈，可他能怎么办。能怎么办啊，一摊手，找去呗！谁让他俩还没公布已经分手的消息呢！ “顾爱爱……” 明凡的耳朵一灵动，好像听到了柯曦的声音，而且她还说的是乖，难不成她俩在一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明凡小跑了两步。 果然，仅她们两个人，正面对面的谈话。 我去！前任现任的世纪大战呐！我该不该提前阻止这场硝烟？明凡躲在一边心里纠结。 算了，乖这么强大，绝对完虐这个玩弄我的感情的渣女。我就先待在这看乖怎么收拾她，等柯曦又想暴力解决的时候再冲过去保护乖，气炸她！ 明凡心里独白，最后就老老实实躲在一旁“看戏”。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明凡可是高高在上的星星，而你只是台路灯。他若吻向你，就必须先陨落。到最后自己成了块儿普通的石头不说，说不定还会把你砸得稀巴烂！”柯曦理直气壮地指责着顾爱爱，这话一说出口，明凡彻底懵。顾爱爱怔着，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当年上官夫人对她说的话、做的事，后来她肯再端起了咖啡杯，可灰败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真想怼回柯曦，可她居然觉得她说得没错，真的无言以对。 情况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明凡本想看爱爱怎么羞耻柯曦，然而爱爱的战斗力似乎成了负的，除了卑微地低头沉默，没有任何动作。 “我从不觉得乖是路灯，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这个连发光都不会的东西来告诉。就算我的结局是暗淡我也乐意，因为我发光是为了照亮她，我发热是为了温暖她。”明凡看不下去了，比想象的提前走进两人的视线。 顾爱爱抬头看着走近的明凡，他自带光芒救世主一样地走过来，然后搂着她的肩，温柔地看着她，说了那些话替她解围。 她的自尊心这才没被任由着柯曦践踏。 不过自卑使她暗淡。那一刻，明凡总觉得揽在怀里着的不是他的乖。 他轻轻地低下头吻了一下顾爱爱的额头，像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着风说：“拍戏、上节目什么的，不做也罢。就算我过气了，永远也火不起来，甚至退出娱乐圈不做明星，只要能在你身上得到一份安逸，过再俭朴平淡的生活，幸福快乐又自我，不用去管旁人的看法，就是最上等的生活，就是最眉清目秀的日子。” 顾爱爱心里一股热流，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心脏，她的心火热地跳动。 可是，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你陨落啊。顾爱爱的心里已经哇哇大哭了，我配不上你，我还只能害你！ 此时此刻，顾爱爱的心态已经完全被柯曦的三言两语给搞崩了。但为了不让柯曦看到她的难过，她只能洋装很幸福很理所应当地接受明凡对她的爱。 “只有一事无成的人才这么有闲心跑来打击别人。”明凡追加了一句蛮有哲理的话，视线不屑地转移到懵逼的柯曦的脸上。 鄙视的目光像一台扫描仪，打量在柯曦的身上，让她有点儿不自在。何况刚才的明凡实在有些酷，应该是个女孩儿都会脸红心跳羡慕顾爱爱吧？ 柯曦一时语塞，无言以怼。 “柯曦！明凡！原来你们在这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最尴尬的时候仇韶行过来了。 明凡走了这么会儿柯曦还是没回来，仇韶行不放心，也来看看什么情况，万一柯曦真因为他的话不舒服了他还真得愧疚的。 “爱爱？你……也在呀？”仇韶行走近，才发现明凡的侧面搂着顾爱爱。 三个人，二对一，伫立着凝视对方沉默。气氛不对劲。仇韶行马上意识到了。 顾爱爱见仇韶行过来，怕他们恋爱的端倪被发现，想挣开明凡的手臂。无奈，明凡把她抱得死死的。 “阴天也起风了了，可能马上要变天，节目组着急，咱们得马上回去录节目……”仇韶行识相，装作淡定，把来时的意思给传达到位。 的确，上午还抱怨太热的天气，现在已经阴沉沉潮乎乎的，还时不时刮来一股萧瑟的秋风，吹得顾爱爱有点不舒服，可这股凉意又何止是身体上的。 明凡和顾爱爱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柯曦人模狗样地没事人似的微笑答应着知道了。 真是副丑恶的嘴脸！我以前一定是眼瞎了！明凡心里暗骂。揽着爱爱先离开了这里。 走的时候，顾爱爱目光无神，受了惊吓一样无精打采。仇韶行就这么看着明凡“托着”爱爱离开，想关心地问候一句，可她的身边有明凡，自己便似乎失去了担心她的资格。 “我们也走吧韶行哥！”柯曦假装心安理得，其实她也很心虚，很怕仇韶行怀疑她，她只有在仇韶行面前注重品德方面的细节。 “你对爱爱做了什么？！”仇韶行甩开柯曦上前要抓的他的胳膊，对柯曦打起十分的防备。语气冰冷，他彻底对柯曦失望了，失望到要提高警惕防着她。 “我……”柯曦慌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真的没对顾爱爱做些什么，面对仇韶行冰冷的质疑却无力解释。 她的身体又往前倾了倾，“韶行哥……” 仇韶行躲瘟神一样地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绅士风度有一天也会在一个人身上出现bug。这个人还是个女人，喜欢他的女人。 “我不记得是哪里的一句话，可能是书里的也可能是我背过的一句台词，我觉得很适合说给你听： 倘若你以挑剔敌视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哪怕一秒钟，你都不能和它好好相处。” 柯曦愣。她喜欢的那个温柔似水的人对她的敌意已经暴露得很明显了。 “我先走了，你快一点，导演他们急。”仇韶行说罢，要走。 转过身又住了脚，感觉有句话憋着不说会后悔，他还是开口了： 别动无辜的人，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第181章 知己！ 明凡被逼无奈只能暂时离开爱爱强笑着去“表演节目”，下午的天气本身阴暗得有些压抑，加之三个人心不在焉，所以效果非常不好，导演组也很无奈。 明凡一边玩游戏一边望工作人员中瞥一眼，也不知道是顾爱爱耽误了他录节目，还是节目耽误了他看顾爱爱。 一个不留神，明凡的注意力在游戏里多用了些时间，再往工作人员中看过去，便没了爱爱的身影，他眉头一皱慌张地张望着人群。找不到。 一哥们儿游戏玩儿得贼带劲，欢快地像撒欢儿的野兽，硬生生拽着明凡融进他的style里…… 天明显黑得早了，此时已经飘着蒙蒙的秋雨，潮湿的秋风萧瑟地吹进衣袖再渗进骨头里。 导演在说最后的总结，明凡完全无心听他那些勉强的话，心里面除了顾爱爱再也容不下别的。 残忍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这是他唯一的感慨。 大家都随自己的经纪人上了自家的车，除了仇韶行和明凡。 萧瑟中明凡看着手机上爱爱的留言，她说自己都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打过去，等了很久没人接。担心。又打过去一个。 接了。 “喂，明凡。” 听声音，明凡就能感觉到爱爱的有气无力。 “乖，你在哪？哪里不舒服？”明凡担心极了。 “我没事。在家呢！我有点累了，现在在写东西，一会儿就要睡了。” 顾爱爱回答，她的意思是希望明凡先不要打搅她。 “哦，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明凡小小的失落，尽管爱爱的语气不是冰冷，却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嘟嘟嘟…… 爱爱再也没说什么，电话就挂掉了。失落像深秋的霜，印在明凡的脸上。 “一起喝点儿么？”仇韶行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于是走过来问。 “现在没有摄像机了，少跟我套近乎。”明凡冷冷的，把失落的心情全泄在了仇韶行的身上。 仇韶行早就习惯了明凡跟个没大没小的孩子似的对他如此敌意。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明凡心情不好就不惹他嫌了，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明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人家好心好意邀请我喝酒，我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他说成那种人。别的不说，仇韶行可不是那种镜头前爱炒作卖弄的人，至少比我强。 “等等。”明凡叫住仇韶行，“去哪儿喝呀？” “我工作室藏着几瓶好酒。” “走！”明凡大步上前，懒懒散散勉为其难的样子：“你开车呀，我快累死了！” 仇韶行笑了，一直以来他就没讨厌过明凡，相反，娱乐圈还能有这么单纯的家伙他还挺喜欢。今天他们俩能打破界限也挺好的。 “你开车也不认路啊！”仇韶行转过身说道，往前追了两步。 “谁说我不认路，你每个城市的每个工作室我都熟着呢！”明凡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嘴上也偷着乐。 明凡和仇韶行在他的工作室里边喝边聊，从一开始说着各自在娱乐圈打拼遇上过什么难忘的事，又说到仇韶行的命运多舛，再聊聊音乐，后来又说道这次公司找仇韶行顶明凡的事儿，一边喝一边打，明明是有格调的红酒偏偏喝出了二锅头的氛围。然后两个人喝着喝着就有了醉意。 再后来，他们聊到了顾爱爱。有句话说，两个怀有敌意的人成为朋友很简单，共同的仇人或者共同想保护的对象。 像当年共产党和国民党联合抗日，明凡和仇韶行对爱爱的评价几乎雷同，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他们又都想爱爱好好的想保护顾爱爱，所以一拍即合，干脆坐在地上抱在了一起。知己！知己！！ 第182章 你不是真正的爱我 第二天，当明仇二人还在工作室昏天倒地呼呼大睡的时候，顾爱爱就被上官纵容约了去。 忙了那么久，终于腾出空来约会了，上官打算把前些天所学全拿出来给爱爱一个惊喜。 而顾爱爱这边，虽然还记恨着上官突然让仇韶行把明凡顶替下去的事，但毕竟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明凡认了，韶行哥又挺好的，顾爱爱算是没那么大的火气了。 上官纵容因为爱爱不再跟他怄气也兴奋不已，加上之前和梦饮学的那些，今天和爱爱重归于好，是胜券在握了。 殊不知今天约的这个人没有梦饮那样炙热的少女心。顾爱爱的心情是沉重的，尤其见到比以前更优秀的上官纵容，感觉老天好像是在提醒她，她和他们格格不入。 “你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晃了个神，车停了，顾爱爱呆望着窗外的街景，有些惊讶。 “喜欢吗？” “嗯。”顾爱爱欣然地望着窗外，高中大学的时候，这样的街道就是天堂，一个星期才舍得放一次血跑出学校逛街吃美食。后来，这样的街依旧车水马龙，可她再也没有提着柠檬汁仰望一扇扇花花绿绿的门店了。 按计划，他们人手一份滋蛋仔坐在了最好吃的炒酸奶的店等蔓越莓和奥利奥两种口味儿的炒酸奶。 顾爱爱终于可以放下戒备沉浸在甜品世界，享受着上官纵容带给她的所有的名牌包包和香水以外的惊喜。 以前快乐很简单，现在简单很快乐。有时候对于一个女生而言，昂贵的化妆品或许不及你额上的一个吻要滋润皮肤。殷切的嘘寒问暖总抵不过端上一杯热水。 顾爱爱想要的简单，上官纵容明明是可以做到的，可惜太晚了。 “爱爱……”上官纵容要说什么。 “对了纵容……”可是顾爱爱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官让爱爱先说。 “我想说明天我要回北京看看齐琪，就是柯曦以前的经纪人。” “柯曦换经纪人了？”明凡随口问了一句，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画面，梦饮隔着办公桌教给他：约会是约会，别动不动就聊工作。 “嗯，她现在的经纪人是李梦楚。”顾爱爱回答，眼神回避，可能是怕被上官发现了她的惶恐。 李梦楚？！听了这个名字上官纵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越想越郁闷。 “纵容，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顾爱爱问。 “你说。”上官相当果断。 “我问了齐琪的近况，她总不肯跟我说自己的难处。如果齐琪现在还没有工作，能不能在分部给她安排个职务做？” 爱爱依旧的善良。上官纵容当然爽快答应。 为你的任性买单，守护你的天真善良是我一辈子的使命。上官心里默念。 “以后不要跟我说拜托那样的话，你想做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就好。” 这是个不错的过度，上官纵容终于找到机会表白了。气氛开始变得微妙，顾爱爱却只有不自在。 “爱爱，”沉默片刻后，上官纵容果然开始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你要平凡的时候我可以脱下西装陪你吃烤串，我们还可以一起穿情侣装逛街吃遍所有口味儿的炒酸奶。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我就可以随时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顾爱爱尽可能很认真地听着，可过了很久才发现她现在连和明凡的感情都不想考虑，又哪有心思坐在这里听上官的告白。 有些话迟早要说的，现在不讲，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怕到最后说出来会更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顾爱爱深吸一口气，将视线凝聚在上官纵容一双期待的眼睛上。 “纵容。你有没有好好问过自己你还爱不爱我。”顾爱爱说，她停顿了几秒，为了给上官纵容一个心灵缓冲，然后继续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对我的感情只是内心深处的亏欠？纵容，后来遇见你我也不是没试着突破自己心里的阻碍，携着永不坠落的美好回忆，对命运、对身世、对未来全都不管不顾，只希望捧着一颗真诚的爱你的心无畏地走向你，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这颗心对你的感情好像不是爱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时间和空间。” 上官纵容呆住了。他把爱爱这么多话总结成一句： 纵容，你不是真正的爱我。 第183章 别怕，我在 这所医院顾爱爱开着导航都找了很久，绕来绕去原来就在那儿，只是因为建筑不大，经过了几次都直接被忽略掉了。早知道就在附近的停车场停下车打的过来了。 顾爱爱下了车，抬头望着这家医院，心中生了些荒凉。这家医院，偏离了市中心很远，连街道路灯的间距都比市中心多了两倍，此时已近黄昏，路灯刚亮，有几分萧瑟之意。 爱爱进了医院，问了前台的情况便上楼去找齐琪父亲的病房，医院的走廊也比市里的小医院窄小几分。 那间病房近在眼前，顾爱爱走近的时候，恰好病房门开了，轻手轻脚地走出一个女生，背对着爱爱正轻轻地关房门。 “你好，请问这是……” 顾爱爱上前去问，女生吓了一跳，慌乱地看过来。是齐琪！顾爱爱愣怔了。 齐琪本身就瘦小，单看背影的时候竟以为是个压力很大的初中生，搂着腰沟着背，瘦到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身穿的衣服也像是压在箱底很久的衣服，宽松不说还皱皱巴巴的，颜色掉得没有一点光鲜。她把秋天穿在了身上！！！ “爱姐？！”显然，齐琪也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叔叔，他怎么样了？”顾爱爱问道，手里的水果和补品都舍不得递给齐琪，怕累着她。 齐琪原本还闪着光的眼睛一点点得暗淡下来，最后只剩下灰败。声音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还好”。 顾爱爱透着门窗往病房里张望了一眼，只能看见一点床脚。 “我爸爸睡下了。”齐琪也望了望里屋，回答了下爱爱，“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齐琪和爱爱坐在走廊里。这里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安静了吧。顾爱爱心想。 “叔叔一直都在这里接受治疗吗？”顾爱爱把东西放到左边的空位，看了一眼周围，问。 “不是，最近刚换的。”齐琪说着，羞愧地低下了头，“爸爸放弃换血治疗了，以前的医院不让住院，就挪到这里挨日子……” 越说，齐琪的声音越颤抖。 顾爱爱愣住了，“为，为什么……” “我丢工作的事情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背后商量为了不给我压力，甘愿等死。”齐琪还是没忍住，泪珠滴答滴答地落在走廊地板上，声音脆响。 “需要多少钱，我还有……”顾爱爱一激动，下意识地要翻自己的包。 “爱姐！”齐琪抬头摁住了顾爱爱的手，她的手也在颤抖。“谢谢你爱姐，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借你的钱。父亲一生都在还爷爷死前欠下的债，家父定了规矩再缺钱也不许借，他如果知道我借钱给他治病的话说不定再障没事儿，心脏完了。” 顾爱爱淡定下来，看着齐琪。 “而且……现在……现在有钱也晚了，父亲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齐琪失控，哭出了声。 医院走廊很静，她又怕声音太吵，所以憋得咯咯哽咽。 “急性再障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五，好在之前输血没有产生抗体，治疗效果好才撑了这么久。可一直输血解决问题的同时也在创造问题，父亲不想让我和他一样做个为钱卖命的人所以放弃了治疗。”齐琪哽咽着勉强把话说完。 生活是个宏大的话题，可她本身好渺小，似乎承接不了这么多事情。顾爱爱的心里麻麻的很疼。她把齐琪搂在自己的肩上，她的肩这么窄小，骨头都有些硌得慌。 “别怕，齐琪，有我在。”顾爱爱也不知道是劝她不要哭好，还是哭出来好。干脆不劝，轻拍她的肩告诉她我在或许是最大的安慰。 哭了没一会儿，齐琪在爱爱的怀里没了动静，顾爱爱还在轻拍着她，她应该是睡着了。 平常该有多累啊，坐在凳子上哭着哭着都能睡着。顾爱爱又轻轻地扶了扶齐琪的脑袋想让她舒服些。 “嗯？怎么了爸？”齐琪一个愣怔坐起来，机械地问。这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浅睡眠的觉不知睡过多少次。“爱姐……” “齐琪……”顾爱爱懵住了，齐琪承受的一定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擦了擦脸，泪痕还没干，齐琪像松了口气一样。“进去看看吧。” 她双臂支撑着膝盖站起身，这样的动作顾妈妈好像只有过一次还是过年打麻将坐得时间太久，第二天腰疼。 嗯。好。爱爱急忙跟着站起身，提起买的水果和补品。 “你醒了爸爸？”齐琪先于爱爱进屋。接着爱爱听见齐琪喊了一声：“又流鼻血了？我来！” 爱爱有点害怕，长这么大她没看望过将死的病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没见到齐琪爸爸眼泪就哏在眼里，生怕一见面就负能量地哭出来。 她跟进屋，齐琪正手忙脚乱地帮父亲擦脸上的血，除了红花花的一片，爱爱看不清她父亲的面容。 只是看见齐琪父亲干糙的皮肤，憨厚的客气地不让女儿为他忙碌，一双心疼的望着女儿的眼神，顾爱爱知道，这是个外表粗线条内心却细腻的男人。 齐琪父亲也注意到了顾爱爱，她像个误入桃源的外来者，一脸茫然地看着发病的自己。 “这是……”齐琪父亲抬手指了指顾爱爱，那双手全是淤血，手臂上冒出大片大片的红疹状的血泡。爱爱不禁生了个寒颤，眼泪蒙住了双眼。 “这就是我常跟你提的爱姐，很漂亮很善良还特别照顾我，她今天来看看你。”齐琪边擦血边介绍。 这么多的血，齐琪却习以为常，顾爱爱却很吃惊。听了齐琪介绍，顾爱爱回过神：“叔叔好，我叫顾爱爱，是齐琪的好朋友，我来看看您。” 顾爱爱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把东西放在床头上。 “哎呀小顾啊，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叔叔这牙龈啊吃不了这些东西，心意叔叔领了，这些东西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捎回去！”齐琪父亲客客气气地说，声音很憨厚，因为手上有血渍所以没拿手碰那些东西回绝。 “你看看凳子上干净不啊，”齐琪父亲说着还艰难地探了探脖，这一下不要紧，一下子贫了血，眼前一码黑什么也没看见。 他又缓缓躺回来，仰着头轻轻闭着眼，声音明显比刚才无力了些：“你看看有没有血水，让齐琪这丫头给你擦擦再坐。” 第184章 生死别离 “爸，您是不是又贫血了？”齐琪担心地问着，用温水又给父亲擦了遍脸。 “没有。”齐琪父亲明明有气无力的样子，却勉强用力气说出这两个字，然后闭着眼睛均匀又艰难地喘气。 齐琪开始掉泪，默默地给父亲带上了氧气罩。此时，顾爱爱哭得更惨。 “妈妈说煲了乌鸡汤，一会儿就送饭来了，你再忍一会儿。”齐琪因为哽咽，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慢，生怕父亲听出端倪。而她爸爸，没做出任何回应。 齐琪看着顾爱爱，顾爱爱望着齐琪，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视着哭，泪流满面。 没过一会儿齐琪的妈妈来了。那是个中年妇女版的齐琪，身子骨薄得和齐琪不相上下，脸上都没多少肉有棱有角得都可以分明人骨构造。 “妈你来了，爸爸正在休息，不过他好像又贫血了，”齐琪对妈妈也很客气，报告完父亲的情况突然又想到了身后的人，于是介绍道：“这是我常说的朋友，顾爱爱。” “奥小顾啊！”齐琪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齐琪，然后蹒跚了几步走过来，握住了顾爱爱的手，“齐琪这丫头笨，以前真是多谢你照顾了。” “都是应该的，阿姨。”通过那双粗糙骨感却温暖紧握的手，顾爱爱感受到了齐琪妈妈的热情。 “对了阿姨！”顾爱爱突然想起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和齐琪，我帮齐琪又找到了份好差事，工作比以前待遇好得多，工资也不低。” 齐琪的脸上显出惊奇，她母亲更是兴奋，激动地要流眼泪，颤抖的手紧握着顾爱爱，直说好和谢谢。 “丫头，”齐琪妈妈回头，“你和小顾还没吃饭呢吧？快，你俩出去吃点好的！” “没关系的阿姨，我不饿。”顾爱爱因为齐琪妈妈的热情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行，不饿也出去吃点儿。算帮阿姨一个忙，这屋子全血腥味儿，齐琪这丫头也闷坏了，正好你来，带她出去透透气！” 恭敬不如从命。顾爱爱拉着齐琪的手出去了，临走时齐琪还张望睡着的父亲，嘱咐了妈妈今天爸爸的状态又让妈妈撵了两句。 天已经黑得透彻，路灯下的马路牙子上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秋风萧瑟地刺着骨头，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 一个垂着头沉默，一个仰着天流泪。一股冷风吹过来，她们都瑟瑟缩紧衣袖，却都默契地没有丝毫怨言。忽而生出一种亲生姐妹相依为命的感觉。 “吃点东西吧齐琪。”顾爱爱打破了沉默，泪痕被一次次得风干又打湿，她知道，这么走下去不是个头。 “爱姐，这个城市好大。”齐琪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她抬起头望向顾爱爱，“迎面千军万马的，转身却是独自一人的孤单。” “谁说你独自一人了，你不还有我嘛！”顾爱爱心疼地望着那个矮她半头的可怜巴巴的脸。 那张脸，就写着孤独。 这种孤独，是顾爱爱体会不到的。因为从一开始顾爱爱就很幸运，念高中有一个有钱有势爱她爱到恨不得上天给她摘星星的上官纵容，而后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碰上了这辈子都甩不开的，表面吊儿郎当实则把她宠上天的明凡。 齐琪呢？一开始就遇人不淑，事与愿违。 齐琪仰着脸对着爱爱微笑，眼睛眯成一条弧线，好像在说谢谢你爱姐。 借着灯光和亲近的距离，爱爱这才发现齐琪的眼角落了些细纹，这是深秋留给她的纪念吗？时光是有多残忍，竟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打了结。 齐琪没事儿，爱爱却又哭了。 “爱姐你哭什么？”齐琪淡淡地问。 “没事儿。齐琪，生活的确有灰暗的时候，但再沉重，都只是一刻。管他阳光灿烂还是暴雨滂沱，生活总是要过的。”顾爱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明明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却劝着齐琪。 “嗯，知道了爱姐，你不要哭了。”齐琪欣慰地微笑，抬着手帮擦泪，“我也经常告诉自己，不管今天再困难，最多不也就二十四个小时嘛！熬过去了，就是明天。” 顾爱爱哭得像小孩，猛点头。 “我们吃点东西吧！我饿了。”齐琪笑着说，为了缓和爱爱的情绪她决定暂时放下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 然后她们安静地吃了碗面，又安静地在冷风里原路返回。一路上，齐琪没有任何的抱怨，由此显得气质恬静。 “爱姐，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齐琪看到医院门口公司的车站住脚。 “我想上去跟阿姨和叔叔告个别。”的确该走了，不过直接离开实在不太礼貌。 齐琪点头答应。 殊不知……这别，没能告成…… 还没走上楼梯就听见那层走廊慌乱的脚步声，齐琪很敏感，最先惊慌地大步跨着台阶跑，顾爱爱这才后知后觉也紧跟其后。 白大褂像被虫洞吸走一样地消失在齐琪父亲的病房门口，齐琪疯了似的朝那边跑，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爱爱急忙上去扶她，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到眼前，齐琪挣扎着又跑进病房，爱爱紧随其后，但一切好像都晚了…… 因为进屋的那一刻除了齐琪母亲的哭泣声就是心率依刺耳的嘟嘟声…… 世界，瞬间静止了。生与死，只差一米的间隔，只差一碗面的功夫。 屋子里全是血腥味儿，一行人望着呆住的齐琪，除了投来同情的目光其他的都不言语。 顾爱爱咬着拳头，泪水害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却哭得不敢做声。 齐琪的身体在抽动，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然后跪在床头：“爸爸，为了你我真的好累啊，累到早已经透支了以后的生命，可你还是毫不留情地走了，你不是说心疼我所以要多多活两年不白瞎冤枉钱嘛！”齐琪平静地用商量的语气对着还有温度的父亲说，然后身体巨抖：“你可是醒醒啊爸爸，你醒醒好不好啊爸爸！你起来，我知道你只是困了爸爸……爸爸！爸爸……” 最后，她只有失声痛哭。那几分钟里，齐琪可能把今后几十年的“爸爸”全喊完了，喊到嗓子撕裂，喊到大家都看不下去，拉着她开劝她…… 第185章 闺蜜情深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带着厚厚重重的黑眼圈和肿眼泡，顾爱爱又站在这里。 什么心情都没有，她只是站在这里张望了一眼，面对以前她拼死拼活为之亢奋的地方，此时此刻，它唯一的意义就是里面装着一个重要的人。 “老板娘！”顾爱爱敲了敲柜台的台面。忙碌的商木木只给她一个后背。 “嗯？”商木木应着声回头，一双眼睛瞬间瞪得贼圆，擦亮眼睛再看，干脆蹦出来：“爱爱，你个二虎！” 啪！壁虎一样糊在了顾爱爱身上，害爱爱差点摔了。 “你大爷的，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想起老娘了！”商木木兴奋地抱着爱爱，上来就是埋怨。 “好歹也是有夫之妇，能不能有个妇道人家的样子？”顾爱爱嫌弃地往下扒木木。 “我可以换穿衣服的好闺蜜啊，我们真是心照不宣心心相印，我刚才还说要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就跑来了！”木木说着从爱爱身上弹下来，扒着爱爱的脸左右摇晃着看，眉头紧锁：“咦？怎么素面朝天的？黑眼圈这么重！眼睛怎么还肿了？谁欺负你了？明凡还是上官！” “刚参加了朋友父亲的葬礼。”顾爱爱又陷入莫名的伤悲，回避了欢快的木木，走到前台张望了一圈咖啡馆，部分装修有了变动，下午这段时间的客流量也很不错。 “有酒吗？”顾爱爱问。 “大姐，你来咖啡馆要酒啊？走！想喝咱俩出去喝！”木木看出爱爱心情不好，一个爽快答应了。 “那，规矩不变：街边小酒配凉风，啤酒虽次格调撑。”商木木从超市里走出来，拿着一扎易拉罐的啤酒和两个干净的高脚杯。 顾爱爱笑了，她们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喝酒就是这样的氛围，后来每次喝酒都是这样。那句话，也是爱爱造的金句。 爱爱抬头望着木木笑，等木木坐在她身旁的时候，两个人又默契地顺着右额的发根装模作样地捋到左边，异口同声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哈哈哈……” 两个人大笑着击掌，爱爱一下子释然了很多。而后一人解开一罐啤酒，倒进高脚杯：cheer! “哇！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爱爱！真爽！”商木木一饮而尽，“现在是你也忙我也忙~忙着挣钱忙着可爱~你说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咱俩还天天打电话开视频呢！怎么一晃毕业都两年多了！” 顾爱爱看着木木，欣然微笑。“这一切都是我们同时光打架的结果，所幸我们依旧很好！” “啧啧啧~还是文绉绉的，我呀，我这辈子怕都是和文绉绉的人有缘分！鄂洋，跟你一个样，每天莎士比亚、丘比特说这个那个，要不就是冰心鲁迅说了啥。竟整些名言名句，高考前偷懒没背的素材全在他身上学会了！” 看商木木一脸幸福却又很认真的牢骚样，顾爱爱没憋住哈哈笑了出来。 “对了，你和鄂洋怎么样了，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有啥大计划没？” “别说，还真有，本来想着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再告诉你，顺便给你施加点儿压力的。现在说了吧，我和鄂洋已经见了双方家长了，打算明年订婚，后年结婚。” 木木说着说着还害羞了，闭着眼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杯。 “真的啊！太好了！恭喜恭喜！我要当伴娘了，说不定，也快当干妈了！”爱爱真为木木感到高兴，这几天来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对了，你从刚才就一直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 “嗯，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之前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明凡和柯曦到底能不能再来店里做个活动露个面什么的啊！”商木木这才想起这件事，刚说完，唰地一下子，顾爱爱脸色白了。 “还好意思提这件事，”顾爱爱也干了一杯酒，刚想续杯又觉得不够爽，直接拿起易拉罐把剩下的酒灌进肚子里。然后一边起易拉罐一边念叨：“那次刚和明凡大吵了一架。” “奥。”商木木像只犯了错误的小狗，奥了一声便嘟着嘴蹲在一旁不吭声。 “奥屁啊！”顾爱爱把新开的啤酒往木木杯子里到了点，“来！感情深一口闷！” 爱爱的眼睛里闪着光点，从提到明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又有了心事。 木木惊中有疑，疑中有鄙地慢慢举起酒杯对着顾爱爱轻舔了一下酒面就撩下了。 切~顾爱爱一个鄙视的眼神瞥过来，然后仰头不管不顾地一口气喝完了这听啤酒，易拉罐扔在脚边顺手又起了一听。 忧郁在爱爱的身上没有丝毫的伪装。一副满腹惆怅事尽在难言中的样子，却只是张望着对面刚开的路灯什么都不说。 “什么事儿啊，说吧~”商木木盯着顾爱爱，早就看透她有心事了，“痛快点的吧！别耽误我时间图财害命了哦~” “没良心。”顾爱爱斜着眼鄙视木木，可能是喝得急，醉意来得很快。她接着说“木木，我又恋爱了……” “真的啊？”商木木激动，一脸兴奋又感叹：“唉～时光白驹过隙，兜兜转转不还是走到了一起~” “呵，呵呵……”顾爱爱看着一脸诗意的木木忍不住苦笑，嘲讽道：“聋子打岔。” 这下可给木木整蒙了，聋子打岔？我说错什么了吗？她瞪着眼睛看着爱爱，怀疑她醉了所以瓢了嘴。 “不好意思，这次不是上官纵容。”顾爱爱说着打了个嗝，咕咚咕咚又开始喝。 “唉别别别，怎么个意思啊大姐？”商木木蒙了，急忙摁住了顾爱爱扬起的啤酒瓶。“不，谁啊？” “明凡。”顾爱爱老实回答，醉醺醺地又打了个嗝。 “我去！你俩真好啦！？” 要不是眼珠子长得结实商木木的一双眼球恐怕早就滚到马路上了。她十分不敢相信，嘴上还嘟囔了句鄂洋的预言可真够准的。 然后回过神来再看着看喝闷酒随着醉意越来越伤心的顾爱爱又关切地在她耳边小声问： “爱爱，你不会当明凡和柯曦的第三者了吧？” 第186章 我特么是真爱你！ 爱爱，你不会是给明凡柯曦当小三了吧？ 爱爱听了这个问题咯咯笑了两声，嗯，她回应，心想着逗逗这傻子。然后又问了一句“你支持我吗木木？” 卧槽！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木木呆若木鸡，机械地拿起酒杯先喝一口，压压惊。 “爱爱啊，我是觉得吧……你吧……你和明凡他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何况他有女朋友还跟你不清不楚的，这种人你肯定是不能要认真的……”虽然木木一直视明凡为神级偶像和最高信仰，但在这方面，她拿的清孰轻孰重。 商木木这么认真地开劝，一脸愁容的样子实在可怜，爱爱憋不住了就咯咯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骗你的傻木木，什么第三者，明凡和柯曦早就分手了哈哈，哈哈哈…… 顾爱爱醉醺醺的，笑着笑着，就哭了，呜呜呜地哭。 商木木彻底懵了：什么情况？！ “到底怎么了爱爱，你可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商木木又急又害怕。 “木木，你说为什么我爱上的人都这么优秀，让我迷恋得要死要活却触之不及。”顾爱爱泪眼看着木木，她很无奈：“我是真喜欢明凡，明凡也喜欢我，可我配不上他，我不能耽误他。” 说罢，就支支吾吾地哭，一边哭一边喝酒。木木咧着嘴，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看来这次又来真的了。 之前和上官分手那憋屈劲儿她到现在都记着呢！平常再阳光、活蹦乱跳的狮子狗，那些日子也是只软趴趴的小兔子，像得了抑郁症似的跟她这个上厕所都要一起蹲坑的好朋友都不言语。 “我该怎么办木木，我特么是真的喜欢他！”顾爱爱真不知道该问谁好了，脑袋里的左右两派顾爱爱吵来吵去争不出个输赢害得她脑袋疼了好久。 顾爱爱你别喝了！木木抢过爱爱手里的酒，大骂道你瞧瞧你这副孬样儿！ 爱爱哭。 “你不是问我怎么办吗？我先问你，关于之前你退出和上官的那段感情，你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遗憾过？” 这个问题似乎才在爱爱的脑袋里诞生，以至于爱爱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用了一种相当不确定的语气“嗯”了一声，一个缺乏底气的答案，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那好。你记不记得曾经在我失落的时候问过你人为什么要活着，你是怎么回答的？”木木问。 她相当有底气地问爱爱，高中时的木木青涩大条，不懂男女情爱的事，只知道抱紧爱爱才是她能做到的给爱爱最大的安慰，后来她想了很久当年爱爱遇到的问题，等想清楚了，爱爱也脱离了那段阴影，而如今，她钻研很久的答案终于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爱爱不语，只是哽咽着听。 “你说来都来了。”木木替她回答。她继续说：“那个人才是顾爱爱，敢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觉得自己low爆了吗？还囊在这里哭哭啼啼，你对得起顾爱爱这个名字么！” 木木越说越气，气得左翻右翻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照给顾爱爱看。“你来，看看看看，这个人多有意思，像只受了窝囊气的狗~” “你丫的商木木！”顾爱爱突然破涕为笑，大骂着要去掐商木木的脖子，“你才像狗！” 木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立刻躲着站了起来，摇摆着手机：“以后别惹我，我可照上了啊哈哈！” 然后看一眼手机屏，一脸嫌弃：艾玛顾爱爱你也太丑了吧！ 商！木！木！你给我删了！顾爱爱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追上去。 说说笑笑打闹完，两个人再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顾爱爱又蔫儿下来，刚才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了。也不哭不闹了，只是依旧有些悲伤，心里正在经历一场极其痛苦的自我怀疑。 “你说我真就任性一次吗？” “追求真爱嘛爱爱！你到底在怕什么？”商木木拍了拍爱爱的肩膀，“明凡嫌弃你？” 顾爱爱摇了摇头，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了句“他敢？！” 商木木捂嘴偷笑，算明凡倒霉。 “那不就得了，他又不嫌弃你，你这是干嘛呢！”商木木说着，抢过爱爱的包，然后掏出手机，“你给明凡打过去，把这件事问清楚，问他能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因为你们的身份不同而放弃你。” “他当然不会了。”爱爱夺回自己的东西，“你想看热闹就直说。” “你难道就不好奇他是怎么个态度？”木木似乎真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爱爱想起当时明凡怼回柯曦的场景，很霸气很暖，但当时脑子太混乱她也不记得那话是气柯曦的还是暖自己心的。 瞟了一眼地上剩下的几听啤酒，她抄起一个咕咚咕咚下了肚，然后电话就拨了出去。 商木木傻眼，没想到有朝一日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还能用在顾爱爱身上。 “喂？乖！你终于联系我了！你快急死我了你知道吗？”通过电话，恍然能感觉到上海那间别墅里的明凡被担心包围着。 爱爱一听明凡的声音眼里就闪着光点。木木拿过手机开了免提。 “看见齐琪的父亲了吗？情况怎么样？”明凡忽然发现自己语气有些急，怕吓着爱爱，于是平息了一下，问。 “齐琪爸爸……过世了……”顾爱爱混混沌沌地说着，又涌出一股泪连并着两种悲伤。 …… 电话里突然没了动静，传声器里只有爱爱哭泣的回声。 “乖……”明凡的声音好温柔，“乖，你先别哭，我抱不到你。” 秋风瑟瑟，可就在那一刻吹在身上感觉好暖。商木木欣慰地笑了。 顾爱爱却哭得厉害，埋怨的语气骂明凡：“明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特么真的很爱你啊！” “傻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喝多了吧？”手机里的明凡愣了两秒，然后回答：“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而且，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有多爱……” 第187章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有多爱。 顾爱爱很感动，越是感动心里越过不去。 “可是明凡，可是……”顾爱爱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说出了口：“可是我配不上你……” 隔着电话，明凡怔住了，他因爱爱在这边哭却不能为她擦眼泪而感到无能为力：“乖，你怎么又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顾爱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配不上她。” 明凡是句玩笑话，想逗爱爱开心，爱爱也确实哭着笑了。 “可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的圈子是非又多，我真的很怕影响你。” 顾爱爱终于说了心里话，其实在她这里最难过的一关不是自己配得上配不上明凡，而是怕耽误他的事业。自己有压力不怕，怕就怕拖累了爱人。 “顾爱爱你听着。”电话里也很无奈，他似乎有点气有点急：“的确，我的一生必须要坚守一些东西，比如梦想，比如财富，也比如你。没有一样不可。而你，又比什么都重要。你已经是我人生计划里的一部分，还是必不可少的大部分，我爱你，这才是重点，别的都不算什么！” 明凡一字一句地说，听得木木都快掉眼泪了，这个偶像没白辜负她高中和大学这几年和室友“掐架”。每一个字都暖着爱爱的心，相隔这么远，她感觉到了明凡在抱着她。 明凡又说：“乖，自从柯曦跟你说了那些话我就看出来你一直躲我，这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你都不给我机会……你真是个傻孩子，柯曦那个人故意挑拨离间，你怎么能让她得逞了呢！她就是白骨精说瞎话妖言惑众！” 顾爱爱噗嗤笑出了声，听明凡这么一表态她心里舒服多了，就差静下心来自己再好好劝劝自己，想开了，以后就都没什么了。 爱爱听明凡这样评价柯曦，心里美滋滋的。话说，哪个女生不喜欢听男朋友数落他前女友的不是呢？ 笑过后，然后又刻意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柯曦说得很形象，没错的啊。你本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是地上的路灯，我们在不同的世界和不同的高度。 …… 明凡顿时语塞，感觉和爱爱在一起每一句话都是在考语文题。好在他头脑灵活，嘴巴也算是会说的那种，所以迟钝了片刻，明凡回复爱爱：“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比喻，那我再告诉你：就算我是天上的星星，你是地下的路灯，但我爱你，我见你亮着我才亮着，所以如果你也爱我的话就请你也发光。放心，如果我想吻你，我绝不会选择陨落，我会想办法让你升起。当然，前提是你自己也要奋发向上，乖，自卑从来都不该成为你性格的一部分。” 这话有道理啊！ 顾爱爱恍然大悟，的确，以我现在平平常常的身份和明凡在一起会让人说闲话，可如果我成为一个大作家或者专门把作词做好，这样的话和明凡在一起就会得到大家的祝福，舆论是非多，唯一能堵住闲人说嘴的方式就是把自己修炼到完美！ 才明白，原来爱不是肯因你而陨落而是愿陪着且等你缓缓升起。没想到这样的道理竟然是明凡这个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儿的二愣子给教会了！！ 顾爱爱此时此刻如蒙大赦，心里的结已经绑了好几年了，今天终于拨云见日，一下子给解开了，好爽！ “乖？”电话里听不见这边的声响还有点担心，这见不着面就是麻烦，老提着心吊着胆的。 “嗯，我在听。”顾爱爱应着，嘴上藏不住的欣慰。木木羡慕不已，莫名其妙吃了一把狗粮。 “所以啊，乖，你也是星星~”明凡说，“我早就说过了，我们都一样，你呢，只不过是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后可是要比我厉害的啊，到时候你可不许嫌弃我哦我跟你讲！” “切！”顾爱爱抽了抽鼻子擦干了眼泪，噘着嘴吧撒着娇的样子，不屑地喊了一声“明凡”。 “嗯，怎么了乖？”明凡乖乖应着。 “你嘴这么能说，改行当相声演员吧！这样我压力可能就会小点儿了。” 听到爱爱重新跟自己开玩笑，明凡美得捂着手机话筒疯子似的大喊大笑，可爱爱和木木这边都听到了，她们两个也笑。 爱爱小声问木木，“怎么办？是不是很傻？” 木木点头如捣蒜。 “是不是开始后悔以前迷恋个这种玩意儿？”爱爱咧着嘴，一脸幸福和嫌弃。 木木又猛摇头，这就是明凡，和她喜欢的一样：私下里幽默又逗逼，唱歌跳舞演起戏来又认真得不行。 “你不喜欢给我。”木木说着伸手要抢手机的样子，顾爱爱见状立刻把手机揽在怀里，好像手机就是明凡本人一样。 “他是我的，谁都不许碰。爱吴瑞万~no！”顾爱爱使劲攥着手机，脸红扑扑地宣示主权。 切！又是一把狗粮！木木狠狠白了顾爱爱一眼。看不惯又打不过，好气哦！ “咳咳，”电话里的明凡重新上线，大男子主义地装腔作势道：“以后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知道了嘛乖！” “哦~”爱爱乖乖回答。 “还有，不许在我看不见又抱不到你的时候哭知道不？” “知道。”爱爱老实应着。一旁的木木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想死你了~” 得，霸气不过十秒，明凡又打回原形，贱贱地，粘人地，撒着娇地拜托爱爱：“你快回来吧，我都快想死你了~你说仇韶行好不容易去了云南不用你跟着，你还跑去北京……” 妈亲，这还开着免提呢！这副贱德行可不能丢人丢到外面去。顾爱爱连忙打断明凡的话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回去给你带烤鸭哈！” 然后没再听明凡说啥直接挂了。挂了电话就对着木木嘿嘿傻笑。 唉～木木叹了口气，扶着爱爱的肩膀，拱着鼻子两只嘴角下垂，一脸心酸地说：“爱爱，以前都是你吃我撒的狗粮，今天你是都一起还回来，硬塞了我一嘴啊！” 爱爱眼睛眯得都看不见了，依旧一脸幸福地傻笑，她拿起手边的啤酒举在木木面前： 噎得慌吗？来，喝点儿送送~ 第188章 遇袭 “快回去吧！”麻烦鄂洋木木两个人，爱爱还挺不好意思的，醉了吧唧地傻站在原地，非送走两个人才肯进去。 “那我俩先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啊爱爱！”木木扒着车窗摆手告别，“明儿还接着嗨呀！” 说着，鄂洋鸣了一下车笛，走了。 顾爱爱冲着车的方向一直微笑着挥手，可车上的两个人拉上车窗就开始说起明爱的八卦了，完全顾不得反光镜里的顾爱爱。 所以当反光镜里除了爱爱以外又冒出三个黑乎乎花臂男人时，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 爱爱就这样，前一秒还在兴奋和幸福里没有踏进楼道后半步，后一秒就被突然地捂住嘴强行拖拽。爱爱受了惊吓，憋红了脸挣扎在都有她腿粗的绷紧的肌肉臂里，越是挣扎，他越用力，爱爱就越喘不过气。 后来爱爱被拽到小区后门的南墙上，爱爱害怕，尽管酒精作祟，但来得一路爱爱还是把所有的方案和最糟糕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小区地理位置本来就偏，这里的住户大多都租赁给了上班族，这个城市那么大大家本来就顾不得他人冷暖更别提指望着哪个刚下班的上班族能听到她的呼喊前来救她。 别人指望不上，斗勇是肯定斗不过这三个大男人，只能斗智。 这丫头不喊救命是挺奇怪的，怪不得委托人嘱咐办事要利索，该传达的传达到了然后简单粗暴办完事立刻走人。 “三位大哥，我就是个打工的，你们要多少钱只要我有的，都给。”顾爱爱咽了口唾沫，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淡定。 啪！一声巨响。顾爱爱懵了，是真懵了，眼前一抹黑，脸颊火辣辣的，坐在了地上。 “我们不劫财也不劫色，就是想教训教训你！”打人的那个理直气壮的。 顾爱爱捂着脸猛地抬起头，眼神带着杀气，咬着牙忍着痛。这一下，她记住了这个男人的脸，看着有点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你么？因为你和明凡走得太近了，我们是明凡的粉丝，忍受不了他的艺术生涯被你耽误！”另一个人像背台词一样念完这一段又一脚踹了过来，然后刚才打爱爱耳光的男人也跟着一起动手。 花臂大男人是明凡的粉丝还容不得圈外的女人耽误他的前程？这种谎话鬼都不信！爱爱心想，但疼痛容不得爱爱反驳。只是被扶起来暴揍到地上又被扶起来，如此往复了两次爱爱就吃不消了，这样的经历爱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经历一次！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爱爱便失去了疼痛的直觉，只依稀看见有个翻垃圾箱找塑料瓶的保安经过发现了他们，没动手的那个大块头让两个人收手，然后淡定地跑掉了。 再后来，再后来……爱爱就醒在了医院。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的，动弹不得。 “爱爱你醒了？！” 说话人是上官纵容，顾爱爱用余光瞥见上官又急着叫医生，又问爱爱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手忙脚乱、火急火燎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床脚立着两个人民警察，吓了爱爱一跳。 “纵容，你怎么在这儿？”顾爱爱问上官。 关于自己为什么在医院，顾爱爱又没有失忆，但望了一眼“北京仁和医院”的标志，顾爱爱实在不解上官纵容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头。 “顾爱爱同志，你遇到了不明分子攻击。”回答的人是一个中年警察，他见爱爱意识还算清醒，于是直接问道：“你还记得自己被害时的具体情况吗？我们需要做个笔录。” “病人刚醒，你们就……”上官纵容一着急竟想驳斥警察。 “我可以。”顾爱爱立马让上官打住，还是少生事端为妙。“你们问吧！” 然后一个问问题，一个打开本子做笔录。 “你能阐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越详细越好。” “当时是晚上，几点我忘了，天刚黑得透彻……”顾爱爱开始回忆，“我喝了点酒，有点醉，然后朋友送我回家，就是我遇害的那个小区，然后刚进楼道就被捂着嘴拽到小区南面，他们是三个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几的样子，两个穿白t恤，花臂，还有一个没动手，穿着牛仔外套脖子上也有纹身。再后来有人举着手电找东西，他们就跑了。剩下的我我不知道了。” “谢谢，你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只是我们在小区监控里看到你和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我想他们一定对你说了施暴原因。” 爱爱愣了一下，这一下她的脑回路迅速流通。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眼神：“他们没说为什么打我，可能是也都喝醉了吧！” 顾爱爱，你编理由用点心好吧？ “是这样的同志，因为监控录像实在模糊不清，给我们的办案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越多我们越好帮你找到这三个明目张胆的坏人。关于你们的对话，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再想想。” “对不起我忘了。”爱爱心虚，为躲避警察叔叔的视线偏了偏头，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于是面目狰狞地透着牙缝吸了口凉风。 警察是不想罢休的，可爱爱听见了上官纵容的阻拦，他说病人累了希望能得到休息。所以自己才没有被提问，两位警察便道了声好好休息才肯离开病房。 哪不舒服么，我叫医生。上官纵容有种慈祥的感觉。 爱爱摇摇头，没说话。头又刺痛了一次。 “木木和鄂洋估量着你快醒了出去给你买饭了，一会儿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上官纵容说完这话顾爱爱望着窗外渐昏的天才想起来看看钟表。一看不要紧，这才发现自己不过脑袋，身上也零零散散的五花大绑。 “我这是怎么了？”爱爱问。 “头部轻微脑震荡，肩部关节软骨损伤，胳膊脱臼，脚踝骨折，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上官从头到脚数落着爱爱身上的伤，心疼得钻心，又恨得牙痒。 第189章 撑伞人 头部轻微脑震荡，肩部关节软骨损伤，胳膊脱臼，脚踝骨折，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听上官从头到脚数落着完自己身上的伤，顾爱爱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还风凉话似的感慨了一句：“这么惨啊！” 上官纵容那还咬牙切齿拳头攥得贼紧，恨不得一对三同那三个肌肉男血拼一场，结果顾爱爱一句风凉话让他泄了气。 “还怎么这么惨，说得好像你是没事儿人似的，我都巴不得快点找到那三个人，扒皮吃肉的心都有了。”上官纵容看着浑身是伤的爱爱，那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舍得碰的每一寸肌肤，心里不由生出戴天之仇。 爱爱看着这张义愤填膺的脸，还是很帅。欣慰地眨了眨眼睛，那日两人约会的事还历历在目：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时间和空间。”爱爱残忍直白地告诉上官，他可能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上官不能接受。 “爱爱，我从来都没变过，我一直爱你，从高中时候开始，你跟我提分手我也爱，高考后见不到你的五年里也爱，五年后见到你的第一眼很爱，你靠近或是远离，你脆弱或是要强我都爱。”上官纵容恳切地说，“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好吗？” 爱爱没有回答，许多无法直陈的话，不是刻意躲避，吊人胃口才不予回复的。她的绝口不言只是想给上官纵容留住尊严。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人很多事都可遇不可求，一时拥有也未必永远都是你的，刻意强求到最后还是得不到，真正是你的往往就不起眼地待在身边等你，始终如一。 上官如果能明白这个道理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也不知道能不能挽留，总之急得狼狈到去求： “爱爱，你要不教教我，我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你说，我都可以做到！” “纵容，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真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生活应该奔着前面看的。” 顾爱爱说这话的时候不敢抬头，她怕看见那双忧伤的眼睛，低头吸面条一样地吃炒酸奶，一点味道都没有。 “奔着前面看？”上官纵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那好，你重新认识我吧！那样也行，先从我叫什么名字开始。” “纵容……”爱爱又要劝他什么，可上官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是真着急了：“顾爱爱，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记得我以前挺嚣张的！” 说罢，声泪俱下。 “你说我怎么放下，我所有的美好的回忆里都是你，我所有的故事都是关于你，我的心里、脑子里天天想你，我未来所有的计划里也全都有你！ 你像空气一样被我需要，我停不下一刻地爱你，没有你我就感觉自己会窒息，你以前说你怕配不上我，怕走不进我的圈子，如果现在还是这个理由，那好，我愿意什么都为你做，更愿意为你什么都放弃！” 上官纵容说着，把兜里的卡拍在桌子上，“总裁我可以不做了，现在你感觉离我近一点儿了吗？” bytheendoftheevening，allifeltwasdetached，neutral.nofireworks，noleftoveranger，noflutters，nothing. 这是电影《怦然心动》里女主人公的一句内心独白，意思是：到最后，我只感到超然的中立。没有火花，没有余怒，没有悸动，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顾爱爱正是这种心境。 一颗心像打了麻药一样，没有丝毫的悸动和感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冷血动物，她还尝试着去感动，做不到了，因为心里已经住了一个傻子，而且傻子占满了那里的位置。 她没有回复，也不知怎么回复。 她的心是冷的，正如她的表情一样。她像个撑伞的人，而每一滴雨都是上官纵容的热情。她说： 纵容，我不是以前的顾爱爱，你也不是以前的上官纵容了，如果你念旧、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知道我心气旺，总不顾后果地逞能，天天只会给你找麻烦，但你也不用刻意为我做什么，不必理解我，无视我也行…… 无视你…… 上官纵容永远不会相信顾爱爱会说这种话，他想嚎啕大哭，如果面前是一片空无一人的大海或者草原，他想呐喊，喊：梦饮，你个骗子！爱爱吃了最好吃的炒酸奶，可她的心也跟着凉了…… “无视？怎么无视？你教教我呗！”上官纵容的眼泪浸着眼眶还是忍不住滚到了嘴角，他淡淡的，冷冷的，“你就在我眼前你让我无视你？我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你你却让我无视你？” 爱爱沉默，她无奈也心疼现在的纵容，可她没有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劝。失望这种事，不会铺天盖地，只是积少成多，就像水不会一下子冷，心也不能一下子死。总有一天他会想开的，爱爱心想，吃了最后一口融化的炒酸奶，还是没有味道…… 那天他们的约会以深沉结束，自此，上官纵容没找过顾爱爱，顾爱爱更没时间再去劝上官。几天后，上官从木木那儿得知爱爱受伤的消息，直接一个飞的跑来照顾爱爱。 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提那天的事情。一个不追问，一个不解释，这或许就是他们还存留的那点儿心照不宣了吧！ “说吧！那三个人什么来头，我也看过监控，你和那三个大块头聊了几句，你一定是知道点线索的，为什么不跟警察说？” 爱爱犹豫了几秒，这件事情她选择相信上官。 “那三个人……他们……他们说自己是明凡的粉丝，看不惯我和明凡走得近，说我害他们偶像。”顾爱爱磕磕巴巴解释了个大概。 “什么？明凡粉丝！？” 这一声惊语吓了爱爱上官一人一大跳。 “你丫的木木，走路怎么没声啊！是不是看我大难不死想找点热闹啊！” 顾爱爱冲着刚进来的木木大骂，脑袋瓜子嗡嗡地疼，想伸手扶扶脑袋，妈的连胳膊带肩膀又是钻骨的疼痛。 骂完就是哀嚎，这下病房可算是热闹了！ 第190章 脑残粉 “我这还不是怕你还睡着呢嘛！”木木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嗓门儿有些大，嘟着嘴解释。身后的鄂洋把手里的便当袋放在床头，瞬间一股饭香涌进爱爱的鼻孔。 “饿了吧爱爱，吃点儿东西。上官，我们多买了一份，你也吃点。”鄂洋周到地说。 哪像他那没心没肺的女朋友，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又碰到爱爱腿上淤青的地方害爱爱又突然狼嚎了一下。 上官纵容咧着嘴扎着心地心疼，要不是和木木也有多年交情，真想把这个捣蛋鬼拎出病房。 爱爱还没来得及骂呢，商木木就连声“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一张问号脸问爱爱：“你刚才说是明凡的粉丝把你弄成这样儿的？！” 鄂洋见上官在，一脸的不乐意，生怕木木这只笨猪嘴瓢了说些不该说的就完蛋了。 为了别让木木给明爱两人找麻烦，鄂洋咳了咳拽着木木的衣领，“木木，你淡定点。坐后面，别再碰着爱爱的伤！” “哦~”木木有点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地听话，退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先吃饭吧！”鄂洋趁机快点转移话题，不过计划似乎被他那不折不休的傻女朋友给破坏了： “爱爱，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那三个歹徒怎么跟你说的？” “木木，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呢！”鄂洋背着上官冲木木挤眉弄眼的，这样明显的使眼色了，然而二木傻，悟不明白鄂洋的意思，还撒着娇地说你不还说我像个孩子一样可爱了么！ 啧啧啧，浑身上下估计就这双眼睛完好无损，这次还被辣了眼，爱爱无奈，这家伙绝对和歹徒一伙儿的！ 但想到木木的问题爱爱觉得很有必要认真解释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爱爱一面说一面思考，组织好语言还下意识地看向上官：“三个大男人像是专门雇佣打架的那种，怎么能是明凡的粉丝呢！竟然还说受不了女人耽误那样的话，同他们的体态性格完全违和。而且他们跟我说这些的时候简直比背课文还不自然。” “所以你就不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上官纵容的脸上严肃、吃醋、心疼和气愤大杂烩，“到现在了你还光想着维护明凡！” 爱爱被上官问住了，愣怔。 “不不，你没抓住重点上官。”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鄂洋的聪明和敏锐的应变能力了，“爱爱是觉得伤害她的人传递了错误的信息，怕误导警察的调查方向。对吧爱爱？” 爱爱真真被鄂洋的智慧折服了，她终于知道明凡那个愣子是怎么在过去的几年里混娱乐圈这么顺风顺水了。 “但也有可能是明凡的脑残粉指使人做的吧！？”上官的火气没处撒，一个着急冲鄂洋吼了出来，喊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明凡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情不能轻易跟他挂上钩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请你冷静一点，也体谅体谅身为经纪人的爱爱。”鄂洋心平气和地劝道。 上官无言以对，他控制着自己冷静又冷静。房间里的木木和爱爱都缄默不语…… “吃点饭吧爱爱。” 上官纵容吁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理智地想想，鄂洋说得对，爱爱做得也没错，他不该这么敏感、小心眼儿的。 他淡淡地、温柔地去床头拿出鄂洋买回的饭菜，一一拆开保鲜盒盖。一看这几个菜还开了句玩笑：“嚯~怪不得大家都叫你鸡丁，果然名不虚传~” 鄂洋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好吃！而且蛋白质含量高，不过你要是嫌弃的话，那不是还有青菜呢嘛~” 哈哈哈…… 气氛可算是回升了温度。爱爱欣慰地扒了一整盒大白米饭，从刚才闻见饭菜她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居然又说了这么多。 而上官纵容，他吃得也特别香，很久没和爱爱一起吃盒饭了，这感觉就像上学的时候…… 鄂洋有事又因为爱爱行动不便所以木木留下来，鄂洋先走了。上官纵容吧，还死活撵不走。 鄂洋前脚走上官便接了个电话，突然一脸严肃和不耐烦，眉头一皱就开始骂道：“这种小事儿也要跟我说公司养你们干什么！……什么？！等一下。” 上官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的一瞬间又是春暖花开，跟两位女生温柔地申请出去打个电话。 两人不约而同地猛点头。木木张望着上官关门然后立刻凑了上来。 “哎哎哎！你妹的商二木，你想害死我啊！”顾爱爱又一声惨叫，商木木便慌乱地移了移屁股，一副贱笑：“不好意思哈又忘了。” 然后神秘兮兮地：“上官纵容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发现没有？” “我又不傻。”顾爱爱低了低眸子，说实话，她是失望的，尽管她不再喜欢他了，可她依旧希望上官纵容还是以前的上官纵容，帅气阳光、单纯不作。 “可他对你的感情还是很深。”木木说着又往跟前凑了凑，爱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身体，幸亏没再同自己有接触。 眼前，木木一张大脸，神神叨叨地小声问，“那你和明凡的事儿……看来上官还不知道呢啊？” “没告诉他。怕他接受不了。”爱爱一想这个问题就怵头，她扭过头去，实在嫌弃商木木这张大脸。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哎对了！你们跟明凡说我住院的事情了吗？” “没有，鄂洋拦着我了，说你醒了听听你的意见。是愿意他知道过来还是想瞒着。”木木如实回答。 爱爱松了口气，还是鄂洋想得周到。“没告诉他就好。” 心里还担心明凡知道再跑来北京，他本身就是个麻烦，乖乖待在家里最才人省心。 “对了，我手机呢？”爱爱问着，上官挂了电话正进屋。 “你手机好像丢了。”木木耸了耸肩，表无奈。 汗，不到一年俩手机~ 爱爱也蛮无奈的，不疼身体疼手机。 “公司有事就去忙吧纵容，这边有二木呢！”顾爱爱抬眼望着上官，他一脸愁容，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公司没事。”上官纵容若无其事，过了两秒又磕磕巴巴：“额……这样，爱爱，我先去给你买个手机。” 啊哦，又得让上官破费，顾爱爱是真的不好意思可又不能拒绝。 上官这才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191章 知情人 天渐渐黑了。爱爱和木木说笑的功夫，路灯亮了，深蓝色的天边红红的是晚霞。 多久没静下心看看天了。顾爱爱望向窗外，眼里是风景，心里想着一个人。 生活给了顾爱爱一个个创伤，所幸她乐观，没什么抱怨，有时候她甚至还在想这是命运给她出的一道难题，等做完全部的题，她就可以永远毫无顾虑地和明凡在一起了。 哒哒哒传来几声温柔的敲门声，木木坐床尾，扒着脑袋看是谁。 “木木姐。”女孩儿进了门先和眼前的木木礼貌地打招呼，然后往病房里走。 木木只觉得这个女孩儿哪里见过，还琢磨着是谁呢，爱爱就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齐琪？你怎么来了！” 木木应着给齐琪腾出位子。 齐琪走到爱爱床边，“爱爱姐，怎么伤成了这样？” “齐琪……”爱爱有些羞愧，“你……” “放心吧，我父亲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个亲戚朋友的就都从简了。”齐琪微笑着说，今天的气色的确比那天强了很多。 “妈妈呢，怎么不多陪陪妈妈？”爱爱还是担心。 “我妈也看见新闻了，是她非要我来的，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北京需要人照顾。”齐琪说着，帮爱爱掖了掖被子，“正好，我又特别会照顾医院的病人。” 齐琪说得是玩笑话，可没谁能笑出来。 木木站在齐琪身后，自愧不如地冲爱爱吐了吐舌头。 爱爱先礼貌微笑，后又急切地关心道齐琪嘴里的新闻是什么。 “爱爱姐你不知道么，你出事的事情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小事实新闻，可话题不断被爆料更新，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热火朝天的了。” 齐琪说着的功夫，木木才想起打开手机看看新闻。 “而且……明凡哥做出的回应挺过激的，话题性又升级到偶像和粉丝之间的过节了。”齐琪又补充到。 完蛋！ 不知道为什么听齐琪刚提明凡名字的时候，顾爱爱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明凡？他，他和他粉丝怎么了？”顾爱爱心里一颤。 木木那边也查出了新闻，先是自己目瞪口呆，后一脸蒙圈地念： 女子在自家小区被三名陌生男子劫持暴打。 惊！该女子疑为当红偶像明凡经纪人。 爆料！据知情人爆料称被害女子实锤为明凡经纪人顾某，三名施暴男子竟是明凡粉丝，施暴原因令人发指。 木木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愣愣地，“爱爱，新闻上写说明凡粉丝因为你和明凡关系不清不楚、说你害人精才教训教训你。” “拿来我看看！”爱爱一着急竟忘了自己的肩伤，咬着牙伸手去接手机。又急又疑。 这个知情人是谁？除了我、上官、鄂洋和你就再没人知道了。顾爱爱划着手机屏幕，一脸愁容和疑问地对木木说。 “对啊！咱们四个都不可能去爆料，这个知情人又是哪跑出来的？！难不成是那三个坏蛋自己爆料吗？！” 商木木也恍然惊觉事情的蹊跷。齐琪稀里糊涂似懂非懂的。 而此时上海的浦东机场，明凡正心急如焚地等晚点儿的班机，本来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又加上心切，急得他东张西望的，实在静不下心。 无意间，瞥见一熟人：李梦楚。 她在这干什么？找谁呢？ 明凡望着远处站在接机口逆着人流四处张望的李梦楚，心烦意乱地嘟囔了句。刚碎碎念完，李梦楚就目光如炬地盯着一个地方。 好奇心驱使着明凡沿着她的目光寻人。 是柯曦？！ 虽然裹得不比自己差，但明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柯曦。 她也去北京了？！什么事怎么不带着自己得心应手的经纪人？！ 明凡生着疑望过去。 “柯曦，你去北京干什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李梦楚迎上去，显然，她的迎接让柯曦吃了一惊。 “我去哪不用跟你汇报吧？我干什么就更不关你事了。”柯曦有些没底气，可她的语气仍透漏着强势，同之前对李梦楚完全两种态度。 “顾爱爱在北京遭到陌生人暴力袭击，现在正在住院。”李梦楚陈述。 “她住不住院，关我什么事。”柯曦蛮不在乎地说，眼睛下意识地回避了李梦楚那双洞察力极其敏锐的眸子。 “你恰好也在北京，而且你的一个银行账户突然转走了五十万。”李梦楚依旧用陈述的语气，其实她挺气柯曦不闻不问就贸然行事的。然后见柯曦不解释又问了句怎么回事。 “你这么聪明还问我做什么。”柯曦一声冷笑，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做的。” “柯曦你怎么能……”李梦楚诧异，她万万不敢相信柯曦能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我怎么样？”柯曦接过李梦楚的话，牙齿狠狠咬着，面部肌肉绷到最紧。“我心狠手辣？李梦楚，不是你教我的报复一个人的方式有两种，心灵上的打击和身体上的暴力，第一个不成功那我只能试试第二个了。” 隔着口罩，李梦楚都能感受到那张因仇恨而畸形的脸。她忽然阴险地一声冷笑，然后把头凑过来，“别忘了，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俩的目的都是让顾爱爱永远翻船，然后溺死在水里。” 李梦楚的毛孔瞬间竖起，眼前的柯曦真的是只跳墙的狗被逼急了！！ “车在哪儿？我累了，送我去附近的酒店休息。”柯曦一身轻松的样子，擦过李梦楚的肩向前大步迈着，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做了坏事后的不安。 李梦楚望着她嚣张的背影，心说柯曦啊，怪不得你红不起来又爱而不得，真没脑子，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李梦楚清楚，一旦危害到顾爱爱上官纵容一定会彻查清楚的，柯曦这人马虎，这次恐怕凶多吉少、笑不了多久了。 事业爱情两失意。这大概就是坏人的结局吧！ 李梦楚心里感慨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明凡也在她们说话的功夫里去了登机口准备登机。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第192章 不能怂 “明凡知道这件事了。” 医院这边木木看着手机，“鄂洋跟我说他打不通你电话急得要死，然后问了鄂洋你的情况后就挂了电话。” 他肯定要来。爱爱心里默念，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上官？你看见新闻了吗？”正说话的功夫上官纵容回来了，木木问。 上官纵容应着进屋，奔着病床就过来了，齐琪打招呼上官还诧异，细想想才记起她。 “爱爱，给你手机，卡号是我拿自己身份证临时办的，你先用着。”上官交代给爱爱手机的事，然后直起身回答进门时木木的问题： “看来你们也知道了。我看见了，刚才出去也为这事儿。”上官纵容叹了口气，“明凡那有点儿麻烦。” 顾爱爱心里一震。瞪大双眼好像这样就能控制自己保持冷静，她和齐琪都在静静地等上官纵容的后话。 木木也吃惊，她好像比爱爱还着急似的问：“明凡怎么了？” “两个小时前他在微博里竟然痛斥了自己的粉丝，现在全网都已经炸了。很多人都在骂明凡，他现在也持续处在脱粉状态。”上官纵容无奈地陈述，他也因为爱爱受伤而愤懑，可明凡做得实在是太冲动，不计后果。 “齐琪，我看看。”爱爱正给新手机开机，可她似乎等不及开机这段时间，见齐琪和木木都在手机上搜索什么，于是扔下屏上还是品牌logo的新手机，选择离着近些的齐琪索明凡的消息。 上官纵容看着急切的顾爱爱，他真想让爱爱永远躲在他的怀抱里，而自己做那个保护她的大英雄。可顾爱爱是顾爱爱，她勇敢好胜，她不折不扣积极向上，是个敢做的女强人。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这次看着爱爱去承担。 上官纵容藏了些消息，那就是网友骂顾爱爱的气势比骂明凡来得更猛烈。 明凡痛斥的只是他认为的脑残粉，可真正的粉丝也吃了顾爱爱的醋。她们觉得自己的爱豆因为一个女人就大骂拥护自己的人，真不值得。 “爱爱，你先别急，我怀疑这些人都是水军。”木木和上官异口同声，然后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也不知爱爱是若有所思还是心不在焉，总之失了魂儿似的把手机还给齐琪。 “我和木木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的。”上官纵容记得爱爱曾两次受到舆论的严重创伤，他怕爱爱留下阴影。于是委婉地解释道：“我叫人查了几个过激评论的网友的id，大多是新申请的号还有一些没有内容的微博，应该是水军。” “呵，骂明凡的是水军，骂我的可够呛。”顾爱爱调侃，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已经练就了一副处事不惊的心态。 她拿起已经开机的新手机，它已经被上官处理得差不多了，该有的软件一个不差，手机卡也就位，通讯录里还存着自己的手机号码。 可惜的是，爱爱把第一个电话拨到了明凡的手机上。 “没用的，联系不上明凡。”上官纵容也很沮丧，不过现在可不是吃醋的时候。 小时候喝酸奶刮奖，每次划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都不肯罢休，一定要刮出“谢谢参与”才肯死心。爱爱就听着手机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然后再把播报员的语音全部听完。 “明凡哥应该是在飞机上，爱爱姐你别着急，明天他就能来找你了。”齐琪劝道，木木点头，上官纵容闷醋。 “时候不早了，总裁、木木姐，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爱爱姐就好。”齐琪像个乖乖听话的高中生，礼貌地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嗯。好。” 的确，木木从昨晚就提心吊胆一直熬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医院，齐琪来照顾爱爱算是给她下了场及时雨。她同上官一并应着。 “那……爱爱，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或者木木打电话。”上官还是不太放心。 爱爱攥着手机，点了点头。 木木在前上官在后，两人要走。 突然上官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惊一乍地转身问送他俩的齐琪：“我记得你是柯曦之前的经纪人对吧？” 齐琪吓了一跳，懵懵地点了点头。 “那你你现在……” “我还没有工作。”回答的时候齐琪低了低头，本来就小，这下看上去更诺诺的了。 “那正好，爱爱修养的这段日子你就先接替她的位置，在仇韶行手边帮帮忙打理点儿琐碎事，你看怎么样？” 上官纵容觉得齐琪这人重情重义做事也有条有理小心谨慎，印象里爱爱好像为她工作的事犯过难。 关键是：得顾爱爱朋友人心者也能让爱爱高兴高兴不是么！所以一时想起就给她安排了个好差事。 “这……”齐琪内心是非常愿意的，不过毕竟是爱爱姐的位置，她犹豫的同时目光扫向了身后的爱爱，想着看看爱爱姐有什么意见。 结果顾爱爱欣慰得比她还开心，笑着点了点头。 齐琪笑了，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实本分自有老实本分的福，她想起父亲生前的话。 “那就太谢谢你了总裁！”齐琪回过身激动坏了，本来就爱哭，这下又啪啪掉了两颗眼泪。然后九十度弯腰鞠躬表感谢。整得上官纵容一时间不好意思了，木木爱爱俩人又心疼又欣慰，看着上官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想笑。 后来，齐琪照顾爱爱，爱爱还有点担心和不好意思。齐琪就一边喂顾爱爱吃饭一边心悦诚服地和爱爱聊人生，她说“爱姐，你说得对，人生是一个宏大的话题，霉运是一部分幸运自然也是一部分，随遇而安，再苦再难也只不过是一阵子。 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从此一蹶不振可因为你的话，爱姐，我在陌生的街道上踌躇了很久，想着你对我说过的所有的话，看着手机里你一条一条的留言，我想到的不是悲惨的过去，而是我未来无限可能的人生，然后张望着眼前的人群发了会儿呆，到最后，叹了口气就放下了。” 顾爱爱欣慰地笑，她很荣幸再一次成为一个人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爱姐，”齐琪笑得很甜很诚，似乎充满了正能量，她说： “所以爱姐，你一定不能怂，挺过这一阵就又春暖花开了。” 第193章 你的璀璨 手有些麻。 顾爱爱睁开了眼睛，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好，稍微动动身子就是一阵剧痛，有两次还疼得咬着牙醒了很久。 身上的伤好像越来越痛了，真糟糕。顾爱爱清早还没睁开眼心里就开始暗骂，睁开惺忪的睡眼想着活动活动自己已经麻痹的右手。 我去！！！ 顾爱爱被正抓着她的右手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家伙吓了一跳。 这是谁？顾爱爱懵。 才多久没见，自己男朋友都不认识了。可怜的明凡，白瞎了你折腾这一宿赶来看你的乖。 迟钝了几秒，爱爱还是知道是明凡来了。心里瞬间开了花，身上的伤也治愈了一样。 望着明凡沉沉地抱着她的手坐着睡在床边，顾爱爱是又心疼又手疼。毕竟，真麻了…… 爱爱小心翼翼地抽动着自己的手，就像在偷什么大宝贝，争取不惊醒明凡。 然而，失败了。 “嗯？！谁？”明凡的脑袋弹起来，昏昏沉沉又懵逼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看见自己的“大宝贝”醒了，一时间就清醒了：“乖！你醒啦？乖？” 爱爱似乎被明凡的激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点点头说嗯嗯。 “你哪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明凡也不知哪来的精力，从知道爱爱的消息到见了爱爱这段时间他就睡了方才那一会儿，现在竟还能有火急火燎的精力。 “坐~”顾爱爱欣慰得不行，心笑这个傻子，“我是睡觉醒过来，又不是昏醒过来。我早没事儿了，放心吧！” 爱爱劝着明凡，右手悄悄活动着，麻到钻心。 明凡这家伙攥着我可爱的小手手得多用力、多久。 “睡得好吗？”顾爱爱在明凡张口前先抢先问候两句，省的一会儿被骂得太惨。 “好屁啊！我女朋友这样的我能睡得好？！”明凡的脸变得是快。 爱爱被雷到了，艰难地转了转脑袋望向身后的陪床。 “齐琪买东西去了。”明凡顺着爱爱的动作解释了一句。 哦。顾爱爱噘着嘴表现出小失望的样子，齐琪在的话她就能少听这家伙唠叨她两句。 然后又用嬉皮笑脸的模样嘻嘻哈哈玩笑着跟明凡说：“怎么，我又乱闯你的梦啦？” “是呐！以前是美梦，现在成噩梦了！”明凡埋怨，瞥一眼顾爱爱，然后从下往上检查她身上的伤，“脚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踝骨骨折？忘了。” 明凡又看着爱爱腿上的淤青想轻轻地抚摸却又不敢碰，怕给爱爱再多一丁点儿的疼痛。脸上越来越狰狞，仿佛疼在了自己的身上。 “胳膊呢？胳膊怎么也给绑上了，哪受伤了？” “肩膀吧，说软骨怎么着了。”顾爱爱淡定又模糊地回答，好像是医学专业的学渣在做题。 “头……” “头我知道！”顾爱爱好不容易记住一个，一激动冲了头，疼地吸了口凉气然后回答头是轻微脑震荡。 “你是不是傻啊乖！这是不是你的身体啊怎么这个时候你还……” 明凡一脸心疼，心口压着气，胸口沉闷地让他讲不出话。一口苦水在嗓子那里堵着，最后化成了眼泪还是憋在眼眶不敢落下。 “你这么乐观坚强叫我都不好意思怨恨……”明凡低着头，声音在颤抖。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两行泪。 刚来医院看见爱爱的时候他在床边已经哭过一次了。当时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等爱爱醒来一定要成熟地像个大男人再心疼也不许掉泪。 可现在，他宁愿听爱爱抱怨也不想看她逞强。除了心疼，他心里全是惭愧。因为乖受伤，说白了还是因为自己。 “好啦~” 爱爱想伸手去握明凡的手，奈何肩膀不给力。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只要我的脸没受伤，还漂漂亮亮的，你不嫌弃就行啦！”爱爱眯着眼睛笑着安慰明凡，她何尝不心疼这个远道而来劳累不堪的家伙。 “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明凡又气又急又笑，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强调：“就算你是丑八怪我也喜欢你！” “啧啧啧~得了吧~”顾爱爱小眼神瞥着明凡，心里脸上都写着美滋滋。见明凡情绪好了点，爱爱又大大咧咧地劝道：“行啦，别哭了，我想给你擦眼泪都抬不起手，心里都急死了。” 原来顾爱爱你也会说这种撒狗粮的情话啊！明凡也惊，随后又喜，这才绽出微笑。 “你不用抬手，我的脸找你的手去！”明凡说着坐下轻轻地将脸庞贴在爱爱的手背上。 明凡的脸绵绵的，眼泪还温热，爱爱觉得自己的手像伸进了神奇又温和的毛绒里，再重的伤也不会疼了。 他们各自享受着对方给予的肌肤接触，沉默了小一会儿，明凡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你受伤，对不起你受伤我不能及时照顾你。 爱爱用左手去摸明凡的后颈，她说：明凡你千万不要觉得对我有愧，你知道吗这次经历反而让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我觉得这是苦尽甘来，我觉得因为你受一次伤才能让我心安理得地待在你身边做你女朋友。 以前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是因为顾虑到我们的身份，那是心里的难题，后来你帮我解了题。可命运哪有那么好让我就这么轻易的得到这样优秀的你啊，于是生活就再安排一场劫难降临到我身上。他不知道我顾爱爱不仅有耐压力的心，还有着一副抗揍的躯体，于是一失算让我受了这些伤却没丢一点儿元气。 肉体上的伤总比心里的坎儿好过。以后我就心安理得地，死皮赖脸地，不管不顾无所畏惧地做你的女人，谁喜欢你我管不着，你他娘的要是变心，你看见我这一身伤了吗？到时候一百倍揍你身上！ “你个傻乖乖，我要是变心你不用加一百倍揍我，太累了。我直接埋个坑跳进去，到时候你只管往里铲土就行了。”明凡泣不成声，他抓着爱爱的手一边笑一边哭。 以前明凡总觉得我喜欢顾爱爱，就是放眼目睹万千光芒星辉，偏偏独独留恋她的璀璨。可如今，他不自觉地越来越紧地握着爱爱的手，他对她的感情用“喜欢”这个词已经装不下了。 从此，他不会再说乖，我喜欢你了。而是： 乖，我爱你。 第194章 怎么不先告诉我？ 齐琪回来得很晚，她又不是傻子，一个男人得知一个女人受伤，第一时间就打飞的跑来，那他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算早早回来了也只是坐在病房门口帮他们把风。 三个人一同吃了早饭，鄂洋就带木木过来了，挺严肃的一地方成了茶话座谈会了，病房里的欢笑声就没断过。 是啊，生活害我遍体鳞伤又如何，只要还有这些朋友陪着，煎熬的病痛照样能欢度。 爱爱笑着，大学的时候生病最怀念的是爸爸妈妈，那时候还总给家里打电话诉苦抱怨，可昨天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竟嘻嘻哈哈笑着和老妈说她没事儿，就是受了点皮肉伤还说等她痊愈了就去练散打，出门带着防狼喷雾。人总该长大的。通过这次经历顾爱爱感慨很多，无聊的时候她就会把这些感想写在手机备忘录里。 你看，无论身体怎样，梦依然能追的。 值得一提的是，木木这个大嘴巴，尽管鄂洋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她把好嘴门儿可她一说兴奋了还是把明凡爱爱给出卖了，明凡呆了，看了一下爱爱，爱爱眯着眼耸耸左肩。 所幸只有齐琪一人是秘密以外的人，不过听了这个消息好像也没有丝毫地惊讶，反而还笑话木木守不住秘密。五个人哈哈笑，然后不顾情面地彼此调侃。 快中午的时候齐琪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让她重新上交一份她的简历，有总裁当后台，办事效率就是快。齐琪见木木他们都在就跟爱爱说了自己的情况先去了。 “诶？齐琪等一下。”鄂洋叫住齐琪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表，“我也该走了，能顺路送你。” 然后看着自己的老婆，坏坏地笑着说：“怎么着木木，你是留下照顾爱爱还是跟我走啊？” “开玩笑！不跟你走的话我难不成要留下来当电灯泡啊？！”木木噘着嘴像受了一万点伤害一样，心里嘀咕：高中的时候就老干这活，现在说什么也得闪！ “那我们走了啊明凡~”鄂洋身后左右挎着一对儿小姐妹，晃着车钥匙跟明凡道别，“照顾好爱爱哦~” “王八犊纸~我为什么这么想抽你呢鸡丁！”明凡抬了抬腿，好久不见这家伙了今儿好不容易见一面这么快又要走。 不过他们走了，明凡心里就更美了，二人世界又开始啦嘎嘎~ “对了乖，”明凡从随手的背包里翻出一个衬衫，“给！” 顾爱爱蒙圈：这是什么梗？ “我在家闲着没事儿就老想着以后我要为你做点啥，然后我就在网上看见说男人女人谈恋爱，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男朋友的一件衬衫，可以在家里当睡衣穿的。我这个人吧还不穿衬衫，为了给你送这件礼物我新买的，而且这几天在家都穿着这件衬衫，你闻闻，上面还有我的味道呢！”说完明凡还真把衣服伸开送到爱爱的鼻尖让她闻闻。 大概明凡他自认为自己荷尔蒙的味道很吸引人吧！ 可其实爱爱闻到的全是红烧牛肉和海鲜味儿的方便面的味道。嗯，还都是康师傅的！爱爱嘴上甜蜜地笑着心里却无力调侃，左手在被子里偷偷顺了顺肚子，一会儿又该到饭点儿了…… “乖，我跟你讲，山珍海味没有你也不见得好吃，粗茶淡饭有你在身边都是天上的美味佳肴！”明凡扒着订的盒饭，“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 还真很少见明凡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而且这两天没休息好脸上都长了好些小胡茬，一边吃一边激动地讲话，饭粒都挂到小胡子上了。 爱爱噗嗤笑了，刚才先喂我吃饭的时候指不定馋成什么样了。 刚好阳光明媚得过分，爱爱枕着绵绵的枕头脑袋稍微往明凡那边挪了挪，伸出左手去拿他胡子上的饭粒然后又喂到明凡的嘴里，看着他吃得这么香自己也幸福地不成样子。 午后的阳光也懒懒洋洋的，两夜无眠的明凡终于把精力熬光了，他坐在床头，昏昏欲睡，最后就揽着爱爱的一只胳膊睡着了。 “坏蛋，我胳膊都麻了。”顾爱爱轻轻播着明凡的头发，小声而幸福地抱怨，慢慢抽出胳膊又小心翼翼地帮明凡调整一个舒服一点儿的姿势。 “我爱你明凡。” 爱爱正如这温顺的午后，轻轻地吻着明凡的手背也轻轻地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是吻额头，不是吻嘴唇，对不起，这浑身酸痛，顾爱爱也试了，她是真做不到啊！ 病房门外有熟悉的说笑声，越来越近。爱爱安静地老老实实躺回枕头。 病房门是静悄悄被打开的，上官纵容先进来，爱爱没睡，床边倒是闷着脑袋睡着一位。 “爱爱这是谁啊？”上官问。 “明凡。”爱爱小声答复。 哦。那我上官纵容可不管了。声音直接提高到正常分贝： “有老朋友看你来了。”上官纵容说着回了下身，老朋就晾在眼前。 明凡被突如其来地说话声惊醒，脑袋从床上弹起，脸正对着窗户，阳光有点刺眼。 “耐耐。” 忽而听见屋子里另有一个陌生男人跟爱爱打招呼。明凡就更懵了，搓了搓脸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或者是幻听。 山头还是习惯了这个称呼，他的眼里顾爱爱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机灵鬼关耐耐。 “佐闯？”顾爱爱看到山头竟有点吃惊，上次的事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佐闯不是她大学时认识的那个毛头小子而是个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对此，她有点受宠若惊。 明凡一脸懵。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对顾爱爱有独一无二的称呼，这下又冒出了个“耐耐”！醋厂厂长又上岗上线了。 “咦？你小粉胡子呢？”下一秒爱爱钟就呆萌地指了指山头的下巴，天真烂漫地问。 “你不是说丑嘛，剃了。”山头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点后悔埋怨的样子。 “哦。”爱爱点点头，跟个解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儿似的。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有点跑题于是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在北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告诉我声？！”山头责备了句。 话毕，没等爱爱答复，瞬间酸味儿四起。 第195章 山头的大哥 “你，谁啊？”明凡这个二百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上官都要敬三分的山头哥，明凡却依旧坐在爱爱床边蛮不在意地打量着山头，闷着醋味儿随口一问。 呵，小羔羊。山头低着眼看着明凡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然后轻蔑地一笑，同样很随意地反问道：“你……就是那个害耐耐受伤的小明星？” 一句话，气场就淹了整间病房。明凡也想驳，可想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到最后自己还羞愧起来。 “你俩这是闹哪样啊？两句话就冷场。”顾爱爱看不下去了，为了维护一下气场完败的明凡她还玩笑着责怪了山头一句：“我说佐闯大哥，我看你也没给我带束鲜花啥的，您要不是来看病人而是来打架的呢我可不干你的哦！” 唉～气场再硬也扛不住顾爱爱的一句话，山头服软解释：“我是想着买束鲜花买点补品啥的，上官非说你什么都不缺，不让我买！” 山头无辜地样子，说着还把上官纵容拽到自己旁边。 上官愣了：不是靠仁义吃饭的么，就这么把我卖了？塑料兄弟情啊！ “切！我随口说说的，怎么还认真了呢！”顾爱爱回应着然后给手边的明凡介绍道：“这家伙是我大学时候认识的小弟，佐闯。” 原来是大学的朋友！明凡松了口气，爱爱的朋友就是我明凡的朋友。 这次明凡给足了面子，主动站起身去握手，“你好。” “你好，叫我山头就行！”山头同样觉得爱爱的朋友人应该也差不哪去，所以也礼貌地回应，然后又低着眼挑了挑病床上的爱爱，“不过……我是她大哥！” 顾爱爱狠狠白他一眼，用眼神说了句“切~” 山头像看妹妹耍赖一样，欣慰一笑，然后继续跟明凡说我知道你叫明凡，刚才不好意思哈！ “没事没事！”明凡也不好意思了，明明自己先没礼貌的。 艾玛，剧情回转地太快了吧！上官纵容无力吐槽。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墨迹！ “哈哈！佐闯是不是你小粉胡子一剃，就把少女情怀掖到气质里了！” 爱爱玩笑道，上官也嘎嘎大笑，只有明凡和山头两个人还握着手害臊呢！ 从乖的话中听得出来，这个山头是个杠杠的硬汉子。明凡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笑着，关键着握手的时候是真有劲儿啊…… 社会人士，寒暄的话、客套的规矩没有，握过手了就算兄弟，有什么事也都实实在在敞明了说。 山头立马变回山头，一副大哥样： “耐耐，明凡，你们都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不管的，耐耐你在北京受了委屈是我山头不周到。” 山头自责。接着攥着拳头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打一架的样子： “你放心，我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情，那三个xx儿子，我一定揪出来让他们给你跪着道歉！” 山头说话的样子可不是是吹牛，太认真了，看得顾爱爱和明凡心里都发毛，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尤其爱爱，心里竟默默为那三个坏家伙祷告起来。 “谢了！闯哥！”顾爱爱瞬间感觉自己也化身成江湖闯荡许久的老干部，和社会人就差一副墨镜了。左手去寻右手，简单地贴着床边做了一个抱拳。 “抱拳了老铁！” 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哪里像个病人。 山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在顾爱爱面前老忍不住地害羞，毕竟是自己喜欢或者喜欢过的姑娘，要不是她现在名花有主早就下手为强了。 “说什么谢呢！你可是我山头的大哥啊！”山头说着话一个惯性用小拳拳怼了一下爱爱的腿，虽然用的力气不大，可还是害爱爱狼嚎了一番。 山头方才还是只野豹呢！现在又慌张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扒着脖子瞪着眼地找刚才碰到爱爱的地方。 天呐！我都交的些什么朋友！？顾爱爱无奈…… “对了，明凡，”正说笑着，上官突然摆出一副正经模样，“你发的那条微博对你很不利你知道吗？虽然现在你的专辑还在热销你的人气还是无人能及，可毕竟你是要休息两年的，这段时间你千万要消停一点儿。”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顾爱爱接过上官的话题，在明凡反驳前就打断了他： “我忘了跟你说，你快把那条微博删除！”爱爱一时挺急的，“明凡，你也太冲动了！” “我又没说错！”明凡连爱爱的指责也听不进去，“他们本来就不应该顶着喜欢谁或者为谁好的名义去做坏事，而且还是做伤害我喜……我身边的人！” “脑残粉固然做得不好，你可以换种语气表态的嘛。”爱爱半指责半安慰。 明凡磕磕巴巴也解释不出个什么，只能小声嘟囔：人家当时太急太气了嘛~ “快删了。”爱爱嘱咐。 “已经删了。”上官纵容接过话，联系不到你，公司那面就直接操作了。 “其实以我而见……”山头也发话了，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仔细雕琢的样子，“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明凡粉丝所为。” 山头抬起眼，“耐耐你说袭击你的是三个花臂大男人？” 是。爱爱轻而深地点了点头，看来佐闯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仨凶猛的大老爷们儿怎么能痴迷明凡，粉丝雇人打你也不太可能，因为据我了解痴迷明凡的粉丝平均年龄在十七岁左右，多变态的小姑娘会因为有女人对偶像不利而花钱雇人暴力呢！” 山头有条有理地分析，似乎比顾爱爱之前的推测更有说服力，更深得人心。 明凡也觉得有道理，上官纵容自昨天顾爱爱分析完就也开始怀疑，现在感觉更有道理了。 “没想到你能这么细心，把明凡粉丝的特征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爱爱为山头竖起了大拇指，点赞。 “真是让你费心了。”明凡深感自愧不如。 “嗨！没事儿~”山头笑答，“谁让耐耐是我山头的大哥呢！” 几人同笑。 “行了大哥！看过你我也放心了。现在小弟这就帮你查这件事儿去！”山头果然是个利落道义的人，说得话立马就要去办。 抱拳告别，气势汹汹离去。 看那架势，真怕被他查出来的三个人命运如何…… 第196章 大哥你是规矩 “李嘉呢？！叫李嘉过来！”山头气冲冲进了酒吧，没等手底下的人招呼对着吧台一拍大喊。 “李嘉？”调酒的一小哥儿嘴里嘟囔着。 正纳着闷儿山头哥嘴里的李嘉是谁呢，山头身后又跟上来一有头有面的大哥。 “今儿怎么了大哥！谁他娘的敢惹我大哥了？！告诉三儿，三儿这就干他去！” 此人人称三个，山头亲近的兄弟之一，半醉半醒玩儿地正嗨的时候一眼扫见了山头，想上前打招呼却没被领情于是才跟上来的，一副要为大哥报仇的模样。 “李嘉人呢？”山头顺过吧台调酒师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淡定了淡定。 就连这个三儿也愣了愣才恍然大悟：“嘉哥这些天没见着人影呢！反正我这几天过来都没看见他。” 三儿琢磨了琢磨，是有三四天没见到嘉哥了，如实回答完才敢问问山头，嘉哥怎么了大哥，他惹事儿啦？ 山头不吭声，闷着头子又干了一杯烈的。“打电话，叫他给我过来！” 大哥平常很少这样的，今儿这是怎么了，绝对出了大事了。三儿心里有点发慌，别看山头势力大但向来很少生气。 “哥……”他犹豫了再三，“这两天库房查货嘉哥交给我和顺子了……那啥，有不对劲儿的你，你跟我……” “30分钟以内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山头收起了愤怒，可突然平静的他似乎更令人畏惧。 哦。三儿乖乖掏出手机，山头则一步一步上了楼梯，去了那间谈判室…… “大哥你找我？”李嘉推门而进，早先接电话的时候就听三哥说老大心情不好，所以他推门和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坐。”山头面无表情，严肃得可怕。 “大哥，怎么了……”李嘉没肯坐下，心里有些不安。 这人性子稳，是兄弟里难得稳重的一个，就连穿衣打扮都是这些兄弟里算最正常最朴素的。平日的时候山头最好同他谈谈人生讲讲道义哲学。 “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也看不见你。”山头摊开双臂翘着二郎腿依坐着问。 “我……”李嘉知道山头这么问一定是手里攥着他这几天的动向。 “我再问你，上个星期五你做了什么？！”山头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心里却陈杂着各种情绪。 “大哥……我……”李嘉含糊其辞，脑门儿已经开始冒汗。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天干什么去了。没查货，也没在酒吧，总得有点事情做吧。” 李嘉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很长时间，但在这个时候他却完全被山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气场给彻底地压制住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攥着拳头深深垂下了头。 “这间屋子你是知道的。材料的隔音效果不用担心，信号没有外面更是又有人把守。”山头又正襟危坐，“所以，进这个地方谈话，都是我很重视的，且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简称秘密。秘密懂么？首先它得是真话。” 哥。 李嘉听不下去了，他低着头，打断了山头的话，他说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那天，那天……我，我接了个私活儿…… “什么活儿？”山头追问，脸变得铁青，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兄弟还是抱有点希望的，可现在他彻底失望了。 …… 李嘉咽了口唾沫，难以启齿。 “我拿了人家的钱，带着两个兄弟帮她教训人。” 许久，李嘉沉着头乖乖交代。他想，自己好歹跟山头有几年交情了，平日里山头最器重也拿他当最好的兄弟，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大哥应该会原谅他。 “跟我多久了。”山头压着脾气，问。 “打初中认识了三年，自从你大学毕业到现在又跟了你三年。一共六年。”这次李嘉回答的很快，因为这个答复可能会给自己加分。 “六年了，你跟我也收获了不少东西吧？”山头又问。 来叙旧？走煽情路线？李嘉迷糊了，他抬起脑袋点了点头，“是，哥你不光给我谋了一条生计，还让我每天风风光光有头有脸的，你也教会我很多人生道理。总之，没有山头哥你，就没有我李嘉的今天！” 呵！ 山头一声冷笑，感觉李嘉的话加上他几天前做的事对自己对他，都是一种讽刺。 山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 “狐假虎威的嚣张，狗仗人势的德行，这些也是我山头教你的吗？！”山头说罢站起身，比起李嘉他瘦很多，却气场压人：“李嘉我告诉你，人得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不想跟着老子了，想自立门户单干，你只一句话，老子又不是不放你狗路！老子这辈子最怕也最恨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我他妈的看不清自己信任的人！” 李嘉当场懵。有种要被父母抛弃即将成为孤儿的惶恐和无助感。 “哥……哥，我错了，你原谅这次吧哥！”李嘉一个刺头花臂大男人一下子便放下了尊严用恳求的语气，山头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如果尊严可以挽回他，李嘉宁愿把他全部的尊严拿出来撵碎。 “我当时鬼迷心窍，我贪钱。”李嘉接着恳求，“哥，那些钱我没动我入数给你。求你了哥，别让我离开你身边，我不跟着你的话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觉得我是恨你昧钱么？”山头有些不忍心，平静了再平静。 “不是。哥，我就是想弥补我的错误。你想怎么教训怎么罚我都行，别让我走。” “谁是雇主？” 李嘉的事山头现在不想在不够冷静的时候就处理，当务之急是帮爱爱找出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哥……按咱们的规矩，我不能跟第三个人说的……”李嘉吞吞吐吐的，还是把话讲完了，话里的意思是虽然我办的是私事可我顶着山头酒吧的名义办的事。 “wc！你他妈这会儿记得规矩了？！”山头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拿这家伙没有办法，他梗了梗脖子，“我他妈问你，什么是规矩？谁是规矩！” “大哥你是规矩。”李嘉乖乖低头。 第197章 不恨，是悔 “跟你一起的是哪两个？”山头又问。 “哥，这我真不能跟你说，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他们的那份我也一块儿扛着！”李嘉倒是重情重义，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告诉山头的，只要山头查不出，他就尽力守住自己的两个小兄弟。 “好。”山头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挺满意李嘉这个举动的，可他跟耐耐说过，一定要找到伤害她的三个垃圾并且将耐耐承受的痛苦双倍奉还。 山头搂着李嘉的脖子，开了门，楼下的三哥和李嘉手底下的几个小兄弟一直抬头望向这边儿。 山头做了个勾手的手势示意大家伙儿上来，然后嘱咐手边的一兄弟帮他把兄弟们都叫来。 “三儿，”山头左手搂过三哥，”打电话把顺子，磊磊，球儿他几个都叫来。有点儿事儿。” 三哥看了眼李嘉，李嘉的眼里是坚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接受惩罚不过只要不离开这儿罚得多狠也是应该的。 三儿应着打了几个电话，回头报告：“哥，球儿哥和媳妇儿旅游去了，鑫哥顺子在库房查酒水这就来，磊磊那条花花肠子正办着事儿呢，不过他也说了，提上裤子就来。” 嗯。山头点了点头，他扫了一眼李嘉手底下的几个兄弟，有两个看上去很慌张。 当时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山头并没有看见三个人是什么体型和模样，只是无意间认出了李嘉的车才对他所猜忌。 看来是这两个小子。山头紧盯二人，看得他们两个更慌了。 人们都在最短的时间聚齐，就连正在“办事儿”的磊磊也头发凌乱满脖子唇印气喘吁吁地赶来。 “什么事儿啊哥？那可是糊弄了好久才上钩的母倔驴，刚开始呢……”磊磊整着衣服爬楼梯，大老远就开始抱怨，上来以后发现大哥小弟所有的兄弟都差不多到齐了，愣了：“大，大哥，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这种场面磊磊记得有过两次，第一次是有个兄弟没把严嘴把小屋里客户的秘密给泄露了，那天那人被山头打了整整一百个耳光，脸肿得俩月说不出话。 另外一次是山头外第二有权利的兄弟，大家都叫他二哥，他在进货时给酒水做了手脚，自己贪污了不少钱。山头哥念在他是为给老娘治病，把自己的一张银行卡拽到跪在地上的二哥脸上，宣布从此没有这个兄弟。 今天这阵仗这场面都雷同当年。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等待山头哥对哪位大佬下命运的判决书。 磊磊也突然变得严肃，尴尬地咳了咳，藏了藏衣领上的唇印。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该来的都来了。”山头开始了，“今天叫大家都过来主要是给你们看个新闻。” 他回头示意小兄弟给大家群发分享一下爱爱受伤的新闻。一行人猜不透老大的意思，都在窃窃私语。 “制造这场新闻的，正是咱们的嘉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山头大声宣布着，像是给他颁奖似的，让李嘉倍感羞愧，他的两个小兄弟更是害怕。 顺子是个机灵鬼，他没听清老大宣布的什么，在嘈杂的讨论中点开图片，一点一点地放大，看着受伤的女人越来越觉得熟悉。 “这不是老大你的那个朋友嘛！”大家都在佩服李嘉的时候，顺子的一声让大家全愣住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李嘉也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望着顺子。 山头没有说话。顺子又补充道“这是那天星明娱乐公司的公子哥带来的女人，在吧台把一男的给开瓢了。就是她吧大哥？” 我看看！三儿一把夺过顺子手里的手机，仔细一看果真如此，当初他也在现场来着，这女的还把山头哥叫“佐闯”！ “嘉，嘉哥，的确……是。”三儿有种不详的预感，把手机屏竖到李嘉的面前，“她还把大哥叫原名来着。” “哥……”李嘉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了几分恐惧，他怕的不是自己挨罚而是怕伤了山头的朋友给他添麻烦。“哥我不知道……” 山头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打断李嘉的解释。 “这是我想宣布的第二件事，这个女人，大家都给我看清楚，她，是我山头的大哥，她的命比我的还贵。兄弟们也受累告诉你们的朋友，谁在北京碰到她，敬之、护之。这，也算今儿立下的规矩了！” 大家听完山头的话点点头，心思却全放在嘉哥的身上，山头哥敬的人被李嘉打了，那肯定是嘉哥瞒着老大接了私活，而偏偏伤了大哥的朋友，完了，平常再被重用这下也完了。 “兄弟背着我接私活的事咱先放一边，先说说怎么替我朋友报复回去的事吧！ 在查出是我兄弟所为之前我跟我大姐发过誓说势必要找到伤她的三个人，然后把她受的伤双倍还回来。你们说，我今天该不该遵守诺言？” …… 异常的沉默，这个时候谁发表意见都是得罪人，干脆都不言语。只给李嘉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人说话就是没有意见。”山头望着李嘉的两个兄弟，咬着牙狠了狠心指着他们：“你俩，来。” 两人出列，紧张害怕到打哆嗦，和那天欺负爱爱时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你们两个是嘉哥手底下的人吧？”山头一手搂着一个，问。 “是。山头哥。”两人应着。 “来，你俩动手，兴许下手能轻一点。”山头把二位推到李嘉跟前。 他们慌张地望着李嘉，两人刚想承认当时他俩也在，可李嘉狠狠地瞪了一下两人然后摇了摇头。两个小兄弟犹豫再三，李嘉依旧狠狠地看着他们的眼睛，两人这才低着眉眼闭住了嘴。 “哦对了！”山头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我记得我大姐轻微脑震荡，肩膀软骨坏了，脚踝骨也受伤了，浑身上下全是淤青。你们两个先照这些打，等我想起来再补充。” 山头不是心狠，自己兄弟被打心里心里也肯定过不去，但规矩就是规矩，杀一儆百，该办还得办。况且只有这样李嘉自己心里才能有底，山头也有理由继续把他留在身边。 李嘉看着自己的手下，这次是点头，眼神依旧坚定。场面很戏剧性，两个小兄弟掉着眼泪对束手的李嘉一阵拳打脚踢。 大家腾开了地儿，屏住了呼吸沉默地看着他们，谁也心疼可谁也不敢插句嘴，他们知道这应该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山头也不忍心，可又不想直接表现出放水的态度，于是头也不回蛮不在意地离开了二楼，离开了酒吧…… 大家见大哥走才肯一拥而上，关心地劝李嘉别恨大哥…… 我不恨啊！我悔…… 李嘉坐在地上，泪和着鼻血。 第198章 柯曦的噩耗（上） “查清是谁了。”山头坐在咖啡桌前，终于等总裁大人大驾光临了。 这几年他头一次坐在这种安逸的氛围里等人谈事。 “谁？”上官纵容一把扔下手里的车钥匙焦急地坐下来。谁啊！他又问了一遍。 “柯曦操作的。”自山头决定惩罚李嘉那一刻他就打算把兄弟保护起来，这件事情就算他李嘉还清了，就算没还清，剩下的也全都由我这个大哥来还。 “你是说柯曦雇的人！？妈的！” 上官纵容咬紧了后槽牙好像柯曦现在就在他嘴里一样，他的拳头也越攥越紧，柯曦的命运就攥在他的手里，捧她的时候她可以是个杯子，松手的时候她就是渣子。 “早就知道她是个祸害，当初怎么就没把她处理了！”上官纵容锤了下桌子，开始傲恼，“柯曦我随时就能处理，那那三个欺负爱爱的人是谁？我他妈一个一个地还回来！” “那三个人是我兄弟。”山头尽力保持沉着冷静，可是表情仍藏不住心里的愧，些许难为情地回答。 上官愣住了。舌头下意识地舔后槽牙，梗着脖子回避了山头的目光望向侧方。想了许久他平静地问山头我想办他们三个，给爱爱一个交代，你什么意见。 “你想怎么办？”山头的语气似乎是站在兄弟这边的。 真不知道为什么在兄弟们面前山头站在顾爱爱这个立场，在上官纵容面前却一心向着兄弟，而这样，却依旧深得人心，甚至更为人敬之。 交给警察。 上官纵容的回答在山头意料之中，他宁愿听他说把他们三个暴打一顿。 山头凝望着上官，五秒后他解开手机锁播出一个电话，然后打开免提。 喂，哥。 电话接通，屏显是顺子，往日顺子同李嘉交情更好一点。 “顺子，李嘉人呢？”山头直奔主题。 “嘉哥他这会儿在医院呢！你走后兄弟们没忍心再打嘉哥，可嘉哥不干，非要按你说的要求把自己打成了半个残疾……现在正在拍片呢，你找他的话一会儿他出来我让他给你打过去。” “不用了。买点好的补品，让他好好养着。”山头说罢，挂断了电话，留顺子一人在电话那头感动和兴奋。只要兄弟不分家，住几天医院算个啥！ “你也听到了，我已经替耐耐惩罚了他们，而且在耐耐的伤痛上加了个倍。”山头推了推手机，眼神笃定地看着上官，拿出在秘密小屋里谈判的架势，“如果你想报警，可以。不过……要么等他养好伤，要么现在连我一起抓紧去，我好照顾自己兄弟。” 上官纵容无话可说。说实话，此时此刻他佩服山头的这种重情重义。 “好吧。你兄弟那我不追究。”上官无奈答应了，但新的难题也随之而来：“可是如果我想毁了柯曦的星途，曝光这件事情是最好的机会。” 上官纵容捋顺了思路，有条有理地解释道： 如果我们公司直接开了柯曦，那我会落个公报私仇的坏名声，公司也会落个随心所欲、不讲情义的名声，而她依旧能够签约其他公司继续在娱乐圈、在公众面前为所欲为。这样达不到我要报复她的目的，而且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山头深深地点点头，不知不觉就摸上了已经没有小粉胡子的下巴，然后皱着眉头低着眸子，那表情与其说是思考，不如说是在纠结。 “你要让柯曦消失在娱乐圈？” “是。” “现在最需要的是曝光柯曦垃圾人性的有利证据，然后通过媒体传播和舆论效应让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你们公司就能合情合理地和她解约并且还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不会是老江湖，聪明。”上官纵容阴险地一笑，一副狠样子呈现在表情里。 早就说过了，伤我爱者，必伤！ 山头也觉得上官是真狠心，不过之所以能猜到上官纵容的心思还不是自己内心也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山头同样地坏笑，意思是达成共识。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山头的脸上漏出一丝骄傲的笑容，然后拿起手机和车钥匙站起身，“这点小事儿对我来说也就一天的功夫。明天，让你的公司记得帮忙宣传。” “你现在就去办？”上官纵容的眼睛里冒着希望的火光。 “我现在去医院。兄弟还在那儿躺着呢~”山头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无奈地感叹。 看样子是山头手里早就攥着柯曦的把柄了，上官纵容自言自语。柯曦，你完了，你惹谁不好偏偏动我的女人。 正狠着心嘟囔着，电话打来。 喂，梦饮。你来北京了？……哦，昨天我妈只跟我说他们来北京了，今天我还想说回家吃顿饭呢！……嗯，她还没跟我说。晚上几点？那行，知道了，我现在准备准备就过去。你在哪？用我接你去吗？好，先挂了。 上官纵容挂了电话，蓝梦饮打来的，说她来北京了，而且蓝伯父和伯母也都在北京，晚上两家人坐一起吃顿饭。 上官纵容看了一眼表，原本计划去医院把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爱爱顺便劝明凡快点和柯曦分手、切断联系以免殃及了他。不过现在看来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梦饮在电话里说明天要去看她爱姐，不如就明天一起过去，说不定还能带上更劲爆的新闻。 总之，柯曦的噩耗就要开始了…… 这一天的晚上很安逸，秋风吹得一天比一天荒凉，大家各有自己的事情做。 鄂洋木木都忙碌工作了一天坐在家里的餐桌前享受鄂大厨的辣子鸡丁盖饭；仇韶行从云南回来第一时间就和齐琪来医院探望了顾爱爱，又一起准备过两天北京的拍摄，两人关系相处地很融洽，仇韶行很照顾齐琪；上官蓝两家有说有笑地吃了顿奢华的晚餐；明凡和爱爱在医院里打完闹完又恩爱缠绵如此循环；同家医院的一间病房李嘉也躺在病床上由两个大男人“细心”地照顾。 而山头，他坐在秘密的小屋里守着面前的一份资料又点着一支烟，直到顺子推门而进： “大哥，两千万打过去了。” 第199章 柯曦的噩耗（中） “大哥，两千万全打过去了。” 顺子有点紧张，说实话自己哪里操作过这么多钱。 山头把烟弹到地上，撵灭烟头叹了口气，然后拿着文件站起身。 “大哥，你想好了吗？”顺子望着山头的背影，虽然不缺钱，可对于一个大学刚毕业又算是白手起家的山头来说，两千万这个数字很庞大。 “给。”山头把文件递给顺子，“交给你去办。既然赔偿了两千万就要把事情给我搞大，做热闹了才不白干一次知道吗？” 顺子接文件的时候手在发抖，这个资料袋可是值两千万的呀！他一边接着文件一边又顶着巨大压力地告诉山头没问题。 “去吧！哦对了，这事儿就别让李嘉知道了。”山头又补充嘱咐道。 知道了哥。顺子应着，然后看着山头一个人下去喝闷酒，不觉有些心疼。 柯曦倒聪明，很快就猜到了卡上突然来自二十多个账户转来的巨额是山头打过来的。突然间眼前黑压压一片，耳边一阵耳鸣，天崩地陷，感觉自己的未来都蒙上了一层烟雾。 电话很快打到山头的手机上，山头一笑，挂断，静音，然后继续喝着酒欣赏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地亮起。呵，这两千万花得也不冤枉嘛！ 山头暗讽，心情也不知是怎样的，有点沉重也挺解气的。 几年来山头酒吧其实只是个幌子，赚不了太多钱，那个秘密小屋才是摇钱大树，靠垄断和发布消息交易挣钱的方式是山头从小就异想天开坚持的想法。所以从这个小屋成立以来山头就特别重视诚信这一块，早就立下了不可动摇的规矩:只要在这个小屋里达成秘密的交易，如果我们这边做不到就十倍赔偿。 所以当年收了柯曦两百万的垄断金，今日违背当赔还十倍。 想想好几年了，山头又喝了一杯酒，自言自语地劝慰自己:当时我还上着大学，两百万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和现在的两千万也差不多吧！所以我似乎也没亏嘛！倒霉的是这个恶娘们儿……也不对，她这样的人能在娱乐圈待这几年也是她幸运。 山头又干了一杯，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的人越喝越愁，有的人喝点儿就能忘了烦恼。好在山头是后者…… 果不其然地，第二天娱乐圈就炸了锅，柯曦一夜间被刷爆了屏。从初中时玩世不恭早熟、早恋，后又辍学和镇上的小混混厮混扯不清关系，再后来被有钱人包养，到后来被她现在的某编剧干爹潜规则的事情，连图带字全给抖搂出来了。 曾经价值两百万的秘密，如今看着它掀起惊涛骇浪之雄伟，顿时也不觉得多心疼那两千万了，反倒觉得值了。 真的是爆炸性的新闻，李梦楚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上柯曦。 原来，昨夜她给山头打不通电话就直接买了机票往山头酒吧赶，希望能在噩耗来临之前阻止山头。 然而下飞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议论她，柯曦第一次觉得原来舆论是这么得恐怖，以前靠舆论炒话题火一把，如今舆论又能把她拽进深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柯曦停下脚步，站在人群里同样低着头看新闻。尽管她捂得严严实实可她总感觉浑身上下都投来炙热的目光。 像经历着文化大革命时期游行在公众面前接受批斗，而且柯曦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全赤裸着的，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的，要被世人唾弃。 如果她足够有名气的话，说不定还会遗臭万年。 好在在有人怀疑柯曦想要上前问问她是不是本人的时候，柯曦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再找山头肯定挽不回不了局面，况且山头也肯定是拿钱办事，当务之急就是去公司找上官纵容，跟他解释求情，然后公司公关一定能压下这件事的。 实在我不行，这两千万我全给公司！柯曦一边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包，包里有沉重的银行卡，从昨天就压得她几乎窒息…… 门口一阵嘈杂，上官的注意力从文件里移开，望向办公室的门口。 “让我进去！” 熟悉的声音疯似的传进办公室。还有下属唯唯诺诺劝告的声音。 “什么乱七八糟鬼画符的规矩！我是柯曦，只要我乐意，其他都是屁！老娘要发火，谁都别惹我！” 呵，还挺押韵，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猖狂。上官纵容无奈又蔑视地冷笑。 门开了，柯曦像条疯狗似的窜进来，身后拥进两个女员工。 “总，总裁……”身后两人喘不匀口气。 “个头儿都比她大怎么都拦不住……”上官纵容无奈地说出来，完全不给柯曦留一点情面。“你们先去忙吧。” 两名下属退下，然而柯曦的尊严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的回升。 “上官，我求求你，你让公司的公关团队给我洗清那些谣言。”柯曦几步上前，扒着上官的办公桌恳求的语气，“我保证以后好好拍戏给公司挣钱！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方才还像个盛气凌人谁都不屑的藏獒，现在就摇着尾巴化身小泰迪了。上官纵容对柯曦除了讨厌和恨没有丝毫的怜悯，他面无表情，正如他的心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别想了，不可能的。”上官喝了口茶，放着水杯说。 和柯曦相比，上官纵容轻松平静得像清晨刚醒过来一样。“我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消息怎么可能自己再澄清。” “为什么？！”柯曦呆愣了两秒，疯也似的不能接受，她仿佛感受到了生活带给她最大的恶意。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上官纵容拍案而起。“你竟然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跟我质问为什么！爱爱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敢说你心里没有鬼！？” 想到浑身上下没好地方的爱爱，上官纵容心里就跟着疼，冒火。 柯曦瞬间就懵了。 心里有鬼，就算演技再好，装得出若无其事也装不出理直气壮。 所以，她顿时无语，上官纵容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定是掌握了关键证据，说自己对顾爱爱什么都没做连她自己都不会信的，“可是……可是，我也是无辜的啊！我也是被逼无奈，顾爱爱她一个普通人，屡次挡了我的路不提，还夺我 第200章 柯曦的噩耗（下） “可是……可是，我也是无辜的啊！我也是被逼无奈，顾爱爱她一个普通人，屡次挡了我的路不提，还夺我喜欢人的心，我讨厌她，我恨她！” 夺她喜欢人的心…… 如果喜欢的人也在死心塌地小心翼翼地恋着别人的确是件痛苦又悲哀的事。当然，上官纵容以为柯曦说的是明凡，心里竟生了点怜悯，感觉这一块他们算是病友了。 “你知道洗衣服吗？没有好的洗衣液就得使劲搓。我没有好家世就必须可着劲儿地作，我不作就饿死了！像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生来就敞开未来的大门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呢，我没有钥匙，连门都要自己找！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心狠手辣？我不过也是为了生存！” 柯曦的话里既包含着对自己出身的无奈又为她所做的恶事做出一个理所应当的解释。 “所以你就害别人？”上官纵容轻蔑地一笑，方才的怜悯的小火苗转瞬熄灭。“你奋斗没错。错就错在你找不到自己的门自己的钥匙，却嫉妒地锁上别人的门。你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干脆我就让你连门儿都没有。” 看着上官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柯曦真的感到了命运的山穷水尽，也许从此她将万劫不复，她看到的明天，是人生至此灰暗再无光明。于是她控制不住情绪地抽搐，不知所以地胡乱抓着身上的肌肤，突然她的眼睛燃出希望，像走火入魔一样地用尽最后的筹码，她慌张地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 “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毁我……”柯曦一边抽搐地讲话一边激动地解衣服。她曾经靠这种方式在娱乐圈站住脚的，如今可能也是最后的筹码了。 “你荒唐！”上官纵容出国留学那年也不是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还好自己处事不惊，先一嗓子喊出来让柯曦淡定的同时也让自己冲冲脑子。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电话：“来人！办公室！快点！” 男人都一样，禁不住性的诱惑。这个念头在柯曦的思想里根深蒂固，以前屡试不爽，看来今天也无望了。 当一个一个女人手无寸铁或者满足不了自己的虚荣心的时候，这么做也许成功会来得很快，可柯曦是个例子，她承受了几年的好处，如今就几倍毁她多少年！ 慌慌张张进办公室的是蓝梦饮，上官方才拨出的电话是重播，而最后一个通话恰恰是她。她进门的时候上官扭着头紧闭着眼靠着文件柜躲在办公桌后面，柯曦还在气喘吁吁地一味做着自认为可以挽救自己命运的事。 所幸救援人员来得及时又是个聪明人，愣了两秒都没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快步上前从身后拥住了激动的柯曦。然后调动了她的身子，将自己的后背晾在上官那边，一面喊着柯曦的名字一面用尽力气去控制这个浑身发抖、抽搐的女人。 上官试探性地用余光瞥瞥这边。嗯，是梦饮，这下可以放心了。 在梦饮的控制下，柯曦的情绪渐渐恢复，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蹲在地上静静地抽泣起来。蓝梦饮不情愿地帮她整理衣裳心里埋怨她的上官哥哥又让她来收拾烂摊子。 柯曦突然冒出一句话，蓝梦饮和上官都没听清，不过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声贝越来越大：“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 “仇恨是上帝赠予人类的利刃，可你却拿来自刎了。”上官纵容走过去拉起梦饮拽到自己身边，然后霸气地对梦饮说这种人你不要碰。 那一刻，当年保护她的上官哥哥重新在她眼前发光。不过下一秒她才意识到明明就是你叫我来帮忙“收拾”她的嘛！ 梦饮仰着脑袋看着上官一脸严肃的样子，真帅，他低着眸子望着地上衣冠不整的女人却丝毫没有动容反而很唾弃的样子：“你走吧，别埋汰了这个圈子。我有一种洁癖，而你刚好就是那种垃圾。” 看来真的是一丁点儿的希望都不存在了。柯曦狼狈地站起身，她包里的两千万和上官纵容对顾爱爱的保护欲相比又算什么呢！ 于是柯曦失疯似的大笑，这场景总是在古装剧里或者武侠剧里见到。笑得蓝梦饮和上官一同发毛：不会是疯了吧？！ “你笑什么？！”上官纵容往后拽了拽梦饮，怕柯曦做什么冲动的事伤到她。 “我笑你啊上官纵容！”柯曦邪魅地一笑，心里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我笑你为了顾爱爱不惜一切，尽所能倾所有，可人家顾爱爱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么拼命，到最后也不见得是人家的主菜！” “你什么意思。”上官纵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提到和顾爱爱之间的感情时总变得不自信。 面对那样狼狈不堪的柯曦说出的无厘头的话，他竟有些心虚。 “顾爱爱喜欢的是明凡，她对明凡的感情可比你强多了吧！”柯曦开始挑拨离间，心想着我过不好你们这群人也都别想舒坦。 柯曦你闭嘴！ 梦饮是聪明人，她瞧得出柯曦的坏心思所以绝不能让她得逞。不过她的上官哥哥似乎上了勾。 在顾爱爱这方面，上官纵容一向不太理智的。 上官纵容做了一个让梦饮住嘴的手势，眼睛紧紧盯着柯曦，像是在测谎。 “你是因为这个才害爱爱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明凡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柯曦不慌不乱，反而瞥了一眼上官纵容，轻蔑地一笑，那笑中带着嘲讽。 被一个已经没有未来的人蔑视和嘲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上官纵容咬着牙忍受着，最可怕的是，他觉得柯曦的蔑视是有道理的。她知道我不知道的事，她拿着我的软肋。 “上官纵容，原来我们都是一路人。我现在承认，我是丑而不自知，而你，上官纵容，你也必须得承认你是傻而不自知。” 柯曦重新找回了点自信，她越说越得逞，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上官： 明凡和我分手的事都没告诉你，那看来你还没吃到他俩的喜糖呢吧？ 第201章 恨之不得（上）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明凡，所以我并不在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你呢？上官纵容，你也和我一样没有感情吗？还是情愿看着他们两个恩恩爱爱比翼双飞？”柯曦越说越上瘾，她似乎心生了一种把控了上官纵容的心，复仇成功的成就感。 “柯曦！请你离开这里！她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我劝你还是留着精力应付法院的传唤吧！”蓝梦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哥哥真的被柯曦引怒，更不想看柯曦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再不然我就叫保安了，你现在好歹还算个公众人物，别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柯曦这才闭了嘴，狠狠瞥了一眼蓝梦饮，然后破罐子破摔式笑了声，离开。 发型、衣冠都同她的未来一样，狼藉不堪。 “上官哥哥！”蓝梦饮叫住上官纵容，看他的样子有些冲动，“你干什么去？” “医院。”上官纵容压着火，在没问清楚之前他还不能冲动。 “我跟你去，带着我，我还没看望一下爱姐呢！”蓝梦饮两步一巅跟上去，上官纵容虽然不想梦饮掺进他们三个人的感情纠纷但也懒得拒绝，他什么也没说只任凭梦饮跟着就是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梦饮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缓解上官纵容的心情。可能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配合他的心情一起压抑。 而此时医院里明爱两个人完全没有预感到悲剧的来临。 爱爱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差，又加上自己不是个矫情人，所以也可以大展拳脚，至少明凡再欺负她的时候锤他几下都不是问题。 当然，爱爱康复之快也和明凡细心的照顾密不可分。今儿一大早明凡还亲手为爱爱做了个可谓五花八门的爱心水果捞，捧着个透明的大饭盒，里面五颜六色摆出彩虹桥的水果配合着鲜美的酸奶，看着就很有食欲。 就在爱爱要伸手接水果盒的时候，明凡把手缩了回去，“诶，这可不是直接吃的！咱俩得做个游戏，你才能吃。” 顾爱爱看着这个心眼子贼多的贱人，真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闭上眼睛。”明凡坐在爱爱身旁。 虽然表情说嫌弃，可哪个姑娘不喜欢男朋友和自己搞点儿花样做做游戏呢？爱爱配合地闭上眼睛，然后不耐烦地问“干嘛？！” “你闭着眼睛我喂你吃，然后你猜猜看我给你喂的什么水果！”明凡说着游戏规则，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切，我舌头又不是棒子，怎么还能尝不出味道！”顾爱爱睁开眼指责，又闭了眼牢骚：“哎呀算了算了，快点快点，正好我口渴了。” 游戏开始。 “芒果！” 明凡开始喂爱爱，爱爱就配合着猜一猜。 香蕉！奇异果！车厘子…… 明凡喂着，爱爱猜着，突然明凡停住了，然后静静看着闭着眼睛的爱爱，多可爱，让人想这样照顾一辈子。 快点呀！爱爱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等不及的样子，刚才谁嫌游戏无聊来着？ 只觉得突然间唇上一软，这次喂过来的可不是水果，是明凡温柔的唇，比芒果软，比香蕉温柔，比车厘子甜，比奇异果奇异…… “猜猜看这次是什么？” 吻了爱爱以后明凡小人得志一样地坏笑，他在爱爱耳边轻问：“什么味道的？” 爱爱有点害羞，这么多次了，她对这样的明凡还是没有产生一丁点抗体。实在没办法，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帅，又越坏越有魅力吧！ 爱爱睁着眼睛望着坏样子的明凡。小人得志。她碎碎念。 “臭粑粑味儿的！”顾爱爱故意回答，然后侧过身子不理明凡了，唉，害羞嘛~ 可就在这个温馨有趣的时候，不适合的事情发生：明凡的手机突然一下就嗡嗡响，提示音不断。 明凡吃着剩下的水果纳着闷儿地打开手机点开消息，突然间头一沉把脸快扎进了手机，眉头越锁越紧，眼睛越发聚精会神，嘴上也忘了咀嚼的动作，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上朋友们给分享过来的新闻。 “怎么了？”爱爱见明凡还不来哄本小主，发觉有点不对劲扭过头来果真如此。 “柯曦完了。”明凡做了个四字总结，把手机送到爱爱面前。 许久，爱爱唯一的感慨就是：你看我说的吧，柯曦这人，你早些和她分手就对了。 然后看向明凡，明凡也同样望向爱爱，眼神里有种不明确的慌张感、悲哀感、无奈感。 不详的感觉突然涌上爱爱的心头，她突然想起虽然暗里他们分手了，可外界甚至很多朋友都不知道。 爱爱迅速点开明凡的微博，那里最能反应大众的心情。 躺着也中枪不过如此了。 “你微博快崩溃了。”顾爱爱看着手机，“柯曦热搜第一，你是第二。” 爱爱说着又继续翻看明凡私信和新增的评论，大家有安慰明凡的也有劝他的，很多人也在明凡的微博下骂柯曦，当然，也有人找了很可笑的理由把明凡也一起骂了。 “等等，” 爱爱眉头一皱，不敢相信的表情紧盯着手机。 怎么了？明凡好奇，头也往手机前凑了凑。 你粉丝量怎么少了这么多？！ 顾爱爱的眼球从手机屏幕里的数字转移到明凡的脸上，一脸的惊奇。 “没有吧，你记错了。”明凡拿过手机端详着粉丝数量，前几天因为责怪自己的粉丝害得好多真爱粉伤了心，因为照顾爱爱也没心思管那么多，脱粉的节奏用东北话说就是杠杠滴。 “哎呀，我终于想起来了！”明凡望着以前发的和柯曦互动的微博，照片是他们穿着情侣装搞怪的样子，内容是宣布他们两个的恋爱关系。 “我就说我们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呢！原来是穿情侣装！还有自拍！这两个我们还没做过呢！” 明凡陷进莫名其妙突然而来的兴奋里，突发奇想。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着和我做什么甜蜜的事。柯曦这件事你也算个重要角色了，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爱爱开心归开心，但还是理性地批评了明凡，这种时候总得有个人严肃严肃。 “哎呀公司会想办法的！”明凡一面没心没肺不耐烦地答复着，一面四处找什么。 第202章 恨之不得（下） “你找什么呢？”顾爱爱纳闷儿。心里牢骚：一天到晚鬼点子贼多，一点儿也不消停。 “你等一下哈！”明凡说着就匆匆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还未见人就听其自言自语：哎呀人长得帅就是好，病号服都能穿出时尚大片儿的感觉。 然后一个精神抖擞的帅哥“病号”亮相在顾爱爱眼前。 “明凡你有病啊？！”真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我没病啊！”明凡走过来，拿起手机。 “没病你穿什么病号服？”顾爱爱说着还拽了拽明凡的衣袖，别说，这么单调的病号服穿我男朋友身上还真是有种时尚感。 “你都不知道！头些天你不是自己跑来这边了嘛，还故意躲我不接我电话，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我想你的时候就翻相册，发现咱俩在一起以后都没有同框自拍，唯一一张在一起的照片还是当初闹绯闻的时候狗仔拍的那张，我就成天看这张照片都快腻了。”明凡一边鼓捣手机一边抱怨，说着就挑出一个有美颜功能的相机，把脸凑过来，“来，笑一个。” 拍完照片一边仔细看照片又一边碎碎念，“两个人谈恋爱怎么能没有自拍呢！” “这张不好，再多照几张！乖，你配合着笑一下嘛，幸福俏皮点儿才有感觉！” 明凡说着又举起手机，接着就是一阵快门、特效、搞怪表情。 “那你穿病号服搞什么啊大哥？想表达有难同当吗？”顾爱爱又问。 “你自己穿，它叫病号服。我陪你一起穿，那就叫情侣装！谈恋爱怎么能不穿情侣装呢！”明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然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暗了暗眼神。 “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发微博、朋友圈秀恩爱……” 哎呀行啦！顾爱爱推了推明凡的手臂，没关系的，这样我也很幸福啦~ “别愁眉苦脸也别内疚~”顾爱爱又劝道，“来，再照两张，刚才不在状态。一会儿你可得给我发过来呀！” 明凡欣慰地笑了笑，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真是修了八辈子福气了，他的脸又挤进镜头，两个人又是扯耳朵又是咬鼻子的，玩儿得不亦乐乎。 “爱姐！明凡！” 嘻哈打闹的时候突然听见这么一声。 明爱两个人一同慌乱地看过去，当他们把目光聚集在上官纵容和蓝梦饮身上时，眼神都是一样的：先惊吓后惶恐再就开始不安起来。 纵容（小上官）？！！ 上官纵容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呆呆地痴痴地，站在病房过路的尽头和爱爱的床尾之间，怀疑这是做梦，是幻觉，还试图安慰自己他们两个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外加工作关系，好到男人陪在女人身边一连照顾好几天，好到他陪着她一起穿病号服挤一个摄像头，好到麻药刚醒依旧为对方考虑，好到浑身淤青也能幸福快乐…… 我这是在骗自己对吗？ 上官纵容他问自己。然后可悲地冷笑一声：我在骗自己。我真傻。 “纵容……”爱爱望着那张汇齐了失望乃至绝望，无奈乃至无助，悲伤乃至悲痛的脸，一时生出了愧疚，至于愧疚的来源顾爱爱自己也想不清楚。 “柯曦说得都是真的。你和她早就分手了然后一直和爱爱在一起。”上官两步上前抓起明凡，声音哽咽又气愤连同着他的拳头一并颤抖着。他用质问的语气问明凡他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对不对？！ 按理失望绝望该是对爱爱的，悲伤悲痛也是因为顾爱爱，无奈无助都指向顾爱爱，可上官把他所有的愤怒一并送给了明凡。 上官一个用力将明凡推到墙上，没有给明凡回答的机会，当然明凡也不想回答这个无法直陈的问题。 “纵容……”爱爱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这个“祸端”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 喜欢的人也情深似海的喜欢着别人，这种感觉很不爽的，顾爱爱以前体会过。所以，现在这种时候如果他替明凡说话会更让纵容伤心的。 “一定要跟我抢你才开心是么？你其实不喜欢爱爱的，你只是享受从我这儿抢到你手里的那种快感！对不对！”上官纵容像喝醉酒一样的说着爱爱和梦饮听不懂的无厘头的话。 不过，明凡好像是懂了。 “我没有跟你抢乖，也不想跟你抢任何东西。”明凡平静地回答，异常的冷静。“我喜欢顾爱爱，我爱她。不管她之前喜欢谁，现在又被谁喜欢，我都爱她，我爱她一辈子。” “我靠！”上官纵容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锤在了明凡的脸上，他打下去的时候后槽牙都咬出血了。这下，是真狠。不过并不解上官的气。 “纵容（上官哥哥）！” 爱爱和梦饮都很害怕，一同喊着冲动的上官纵容。 明凡半弓着身子，没有丝毫要还手的意思。“小上官，你可以继续打我，我都不还手。但你要知道，我不还手不是因为我和爱爱在一起了而对你感到羞愧，我们之间的喜欢对你没有任何惭愧的地方，你也不要觉得我们瞒你就是背叛你。我不还手是因为我对上官家的感恩，仅此而已。” “混蛋！别跟我在这里假惺惺地扮好人！”话说着，明凡又被上官拽起来换个方向轮了一拳头。 “别打了纵容，你冷静一点！”顾爱爱劝道，手忙脚乱地下床过程中又伤到了脚踝处。 好在有蓝梦饮在，虽然她也慌张地不知所措，可当顾爱爱求助的眼神传达过来的时候，梦饮干脆硬着头皮伸手去拉架。 “上官哥哥你松手。”蓝梦饮这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和这个时候的上官纵容相比就是鸡蛋和石头。 “这里没你的事，梦饮。”按理上官也懒得搭理谁了，可他还是回复了梦饮一句，大概也是想让她离开这，以免误伤吧。 爱之深，恨之切。如此是了吧。梦饮心疼地看着上官哥哥，他浑身上下无一汗毛不立，额头已满是汗珠，愤怒使他青筋**，右手拳头也红红的肿肿的。 “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冷静冷静出去说。”蓝梦饮说着，用力拽开了上官的手臂，往后拉了拉他。 上官甩开梦饮的手，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明凡，又望着慌张又因为着急碰到伤口而痛苦的顾爱爱。 呵。 他一声冷笑。心里嘲讽他们两个还真有种患难夫妻的样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上官纵容苦笑着看着梦饮，眼睛里写着心里的那份悲伤。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去，离开病房…… 第203章 白水理论 “上官哥哥？上官哥哥！”蓝梦饮喊着上官纵容，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间病房对现在的上官来说是一件藏着羞耻秘密的酒店，对于知道明爱在一起这件事，上官有种将他们捉奸在床的感觉。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都赤裸裸的，无力解释。而他，有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爱姐，我改天再来看你！”蓝梦饮一脸担心。 “嗯，纵容那边你替我好好劝他。”顾爱爱的眼神里是无奈和求助。 梦饮答应然后也跟着离开了。短短的功夫，房间里像经历了一场洪水地震。现在，终于重新安静。 梦饮追出去却没能赶上上官纵容，他一个人开赛车似的走了…… “你没事吧明凡……”爱爱下了床单着脚蹦到明凡那里。 “我没事儿。”明凡一边摸着脸颊一面紧着眼试图掩盖伤痛，这张用来捞金的脸哪禁得住上官这么打的呢！ “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别伤着脚。”明凡说着开始扶爱爱回床上休息，像是刻意转移话题一样地牢骚：“好不容易快把你养好了，可不能再出差错。” “明凡……”爱爱很想哭出来，她是愧疚也是感动，更是心疼他。可跟明凡在一起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尤其这次“死过一次”，她已经学会了把泪往肚子里流。 疼不疼？爱爱问。 不疼。可舒服了。明凡贱笑着回答。 傻瓜。爱爱也露出欣慰的笑。她紧紧地抱住明凡，轻声细语道： 又过了一关…… 而此时的上官纵容，正秋名山赛车似的奔往山头酒吧。到那的时候，天还明亮，自然尚未营业。 “对不起先生，我们还未营业，你得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再过来才行。” 上官纵容心情本就不爽，还吃了闭门羹自然不乐意，“我是你们老大的朋友，我现在有事找你们老大！”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的规矩是不营业的时候不随便让人进出。您说您是他的朋友，您看要不这样，您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让您进您……” 小兄弟话没说完，上官就急着弄手机，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也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毕竟这儿不是星明娱乐不是谁都围着他转。 “怎么了？”走过来一个眼熟的人，眯着眼睛上下扫了上官两眼，“你是上官纵容？” 上官只是看他有点眼熟，应着点了点头。 “这是山头哥的朋友。”来者是顺子，以前见过明凡和顾爱爱的。他带着上官进了酒吧。 “喝点什么吧兄弟。”顺子拍了拍上官的肩膀，自己走进了酒吧的吧台里。 “山头呢？”上官纵容问。 “太不巧了，大哥刚去医院。” 顺子在里面不知道忙活啥，以前他也在这个位子工作，后来认识了山头。 他一面应着一面忙着自己手里的细活儿。一两分钟的功夫调出了杯红蓝相间的鸡尾酒，撒着几粒藏红花的花蕊。 “它叫‘暗柳明花’。”顺子往前推了推酒杯解释道，大哥不在他决定先帮大哥把朋友照顾好了。“看你心情不太好，喝一杯，祝你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了。”上官纵容终于平静了许多，他举起酒杯看了两眼然后一饮而尽。没想到最悲痛欲绝的时候却在一个北京大老爷们儿身上得到了安慰。 “有没有更烈的？”上官推出空酒杯。 “为什么要喝烈的？”顺子换了杯劲点儿的酒推过去，“试试这个。” “烈的，”上官纵容举着酒杯，这次的酒颜色暗黄，然后又一饮而尽，唇和舌都是火辣辣的，头皮有些麻，表情在咽下去的那一刻狰狞了一下，然后推出杯子继续说，“烈的能醉。再来杯更劲的。” “为什么要醉？”顺子又问着，找了个特别笨重的酒瓶帮他重新调了一杯。 “醉能让伤心的人舒服点儿。”上官再喝这杯的时候有点费劲，太辣了，两口喝不完。 “再来！”上官像上了瘾似的。 “啧啧啧，”顺子摇了摇头，“给你一杯最能让你舒服的。” 然后拿着杯子到后边接了三杯透明的液体回来。小心翼翼地，生怕撒了一滴，然后颤颤巍巍地端上吧台，“喝这个，这可是好东西。” 上官纵容纳闷儿，质疑地端量着这杯清凉透明的液体。闻闻，没有味道，然后看一眼顺子，顺子耸耸肩又挑了下眼神，期待的目光等着上官喝下去。 上官闭着眼睛一口喝了一杯，皱着眉头望着顺子，没有味道。 “慢点喝。”顺子微笑。北京爷们儿尤其还在酒吧混大哥的很少能这么细腻。 上官纵容就慢悠悠地喝完了第二杯，还是没有味道，唯一的感觉就是凉凉的，喝到嘴里凉喝到胃里也凉。 莫不是我刚才喝得太烈现在尝不出味道了？想到这上官还有点后怕。然后又把第三杯干了。 “怎么样，什么感觉？”顺子期待地问。 “很凉，没有味道。”上官看着三个空被子，“是不是刚才的酒麻痹了我舌头上的神经？” “不。”顺子坏笑，“这是白开水，当然没有味道了。” 他收着台面上的三个杯子，“怎么样，现在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要的是酒，你给我白水干什么？”上官有点不乐意，感觉自己被耍。 “世事难如愿，但白水煮一切~”顺子收好酒杯继续解释道：“有时候最简单的才是最好的。刚才的劲酒就像是你心里的烦恼，它在你的身体里折磨你，害你越来越心烦、狂躁，但是只要三杯白水下肚，你就会舒服很多。简单、宽容、释怀，就是最好的解决烦恼的办法。” 顺子的话句句都很有分量，没想到他们这些看似每天无所事事、混天度日的人活得竟比自己还清楚明白。上官纵容一边听着，一边愣着发了会儿呆。 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可伤心还是伤心，恨还是恨。 宽容、原谅可以，上官纵容心想，但他只能对爱爱做得到。 至于明凡，抢我所爱，势必复之！ “俩人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山头走过来。 第204章 爱不得不想成全 “俩人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山头走过来。然后坐在吧台前调侃顺子： “大老远就听你讲大道理，怎么，昨晚传授给你的课现学现卖了？” 啧啧，被戳穿的感觉真糟糕。顺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哥你俩聊，我去库房看看。” “去吧！”山头笑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看来是想开了。 “怎么样兄弟！我办事儿还利索吧？！”山头拍了拍上官的肩膀头子。 “嗯。”上官纵容点了点头，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山头的，不过现在他心里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明凡。“山头，我还有事求你。” 跟山头说话，上官纵容早就忘了怎么拐弯抹角，直接干脆利落，一语点题。 “什么事儿，兄弟能帮就帮。” 看来山头今儿是真高兴，他爽快地问，然后朝吧台张望了一眼，“喝点儿？” “不了。我直接跟你说吧。”上官纵容动了狠心：“你帮我做能扳倒明凡的新闻，就像扳倒柯曦一样让明凡也站不起来。” 山头立刻收起了笑容。换了副严肃的表情，从吧台后面随便抄出一个酒瓶一个杯子。 细酒长流地斟着酒。“看我手气多好，这酒特别不错，来点儿。” “能不能办，多少钱都行。”上官纵容没有被山头转移注意力，依旧坚定不移地停留在这个问题上。 “嗯~啧啧，这酒真不错，来，尝尝。”山头就当没听见上官的话一样刻意地回避着这个话题。 他和明凡也算是有过照面的朋友了，这么缺德不仁不义的事就是给他两千万他也做不出来。 成人的交际礼仪里，没有爽快的答应就是拒绝的意思。上官明白山头的意思，于是没有再问，只是恼羞成怒地一杯又一杯地闷酒。 “我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山头摁住了上官的酒杯，“虽说这酒不是多贵，但你这么喝完全不给这酒面子，它完全没有自己的意义了。” 呵，哼哼~上官纵容低着头苦笑，然后侧过脸对山头：“酒都有面子。” “我给它面子，谁想着给我面子呢？”上官纵容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这“有面子”的酒印出他的脸，那是张悲催又狼狈的脸。然后又猛地昂头一饮而尽。 “唉～上官，”山头将手臂搭在上官的肩膀上，“我中根中肯地劝你一句，很多人很多事，失去的不再回来，回来了也不见得完整。” 上官愣了一秒，呵，呵呵，他苦苦地笑了，眼泪夹在他的眼角，自他亲眼目睹明凡和爱爱在一起的事实以后到现在他还没哭过。 “你早就知道了。”上官陈述句的语气，平静地说完之后眼泪就流下来了。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傻子。上官撕心裂肺地痛着，哭不出声音可泪已洗面。一个男人如此，不知伤心到了怎种极致。 山头确实早就知道了。当初伪造明爱绯闻的时候，的确刻意捏造了很多虚假的氛围和错位照片，但他们两个人也的确有些暧昧。再后来，山头和顾爱爱故人见面，处于好奇关注过她的动态，却不小心收获了很多足够娱乐圈爆炸一年的消息。 他望着如此狼狈不堪的星明娱乐总裁上官纵容，有些替他可悲。 爱不得不想成全，恨不得一刀两断，舍不得进退两难。这大概是最纠结的事了吧！ 不管如何，用齐琪的话说，再难熬，一天永远都是二十四个小时，挺过去了，就是明天。 这一天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秋风吹落了最后一片落叶，夜霜打寒了空气，也凉了人心。愿每一段让人伤痛的现在都将成为将来重生的涅槃。 …… “金导，韶行哥在吗？”柯曦急迫地想见仇韶行，她抓着导演的胳膊问。 以前也看柯曦不顺眼，但碍于她是明凡的女人又在星明旗下就一直对她耍大牌的时候都是逆来顺受，如今再看这副狼狈不堪的身躯打心眼儿而来的鄙视就再也藏不住了，金导演打量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讲，甩了袖子走了。 柯曦的自尊就这样像烟头一样被踩在脚底，碾碎。她心里大骂这些人的狗眼看人低，老娘东山再起那一天，让你们排队给本姑娘提鞋！ 迎面又一个穿着工作马甲扛道具的男人过来，男人一看就是老实人放以前柯曦都不屑看他一眼的，可如今有所求，她一步上前：“你知道仇韶行在哪吗？” 一如既往地没有礼貌。可她很幸运问的是个善良的工人。 “姑娘追星的吧？”男人站住脚，还沉重的道具还扛在肩上，抬眼看看柯曦问了一句。 “哎呀这会儿的小姑娘们啊……追星多辛苦……”那工人自言自语地感慨了句，又看看焦急模样的柯曦，“姑娘我看你不容易，偷偷告诉你，你莫要告诉别人哈！你见完偶像就早早安心回家。” 废话真多！柯曦心里已经失去了耐心，脸上连微笑都舍不得摆出来，看来教养这种东西对于柯曦来说就算人生突然坠入深渊也不能顿然领悟。 大叔艰难地回了个身子，伸出一直胳膊，指着面前一条走廊，告诉她在哪上楼梯，去哪层楼，右拐斜对面第几个房间，还让她要去就快一点，他们要去室外录节目了。 柯曦连哪个房间都来不及听清楚，只知道在哪层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她的韶行哥了。走的时候说没说谢谢她自己也不知道，工人大叔也没听清，他望着小姑娘焦急的身影还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气盛。 “韶行哥！”柯曦推开门终于见到了她想见的人，如果说她还有点纯洁和善良的本性的话，那一定是为仇韶行所保留的。 自新闻曝光以来已经有三两天了，就算韶行哥再忙再不关注八卦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 柯曦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见仇韶行这一面的。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配不上仇韶行，也没脸再谈喜欢。 可她依旧想见仇韶行一面的，她想告诉仇韶行她为人的确很差，但希望仇韶行不要讨厌她，因为她那糟糕的人品为仇韶行创造了很多机会。 第205章 余生如此（上） 显然，对于柯曦的出现仇韶行很吃惊，仇韶行以外的工作人员更吃惊。 仇韶行扫了眼柯曦，然后放下手里的稿子，跟大家说了一声然后带着柯曦离开了这个房间。 教养这种东西，如果你真正拥有的话，无论对怎样身份的人都是存在的。 仇韶行怕伤及柯曦的面子所以带她找了个没人的储物间。 “你来找我什么事？” 仇韶行问。在此之前，柯曦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仰着头沉默地欣赏他。大概以后她都见不到真实的仇韶行了。 “韶行哥……我……” 等到真的有机会和仇韶行解释的时候，柯曦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时间有限，你不说那我就问了。”仇韶行低着头，一如既往地温柔。他给了柯曦这几天严重缺失的尊严。 仇韶行知道柯曦的为人品德不端正，可对于喜欢自己这一块儿，她向来没有变过，他不是不知道的。 “新闻上说得都是真的？” 柯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我已经烂成这样了，就留一份诚实在韶行哥的眼里吧！ “是上官纵容买到你的消息曝光的新闻？”仇韶行又问。 柯曦这次又点了点头，动作幅度略微明显了些。韶行哥虽然不喜欢关注八卦，但聪明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他。 柯曦还心想着，结果仇韶行突然间冷了脸： “所以……前几天爱爱遭到暴力袭击是你做的！” 这次，仇韶行并不是提问的语气，而是宣布，是警察判决杀人嫌疑犯的那种，带着愤怒，带着恨。 柯曦慌了，一个劲地“我我我”，却发现自己真的无力解释。她想撒个谎来着，有用吗？撒谎也没用了？瞒不过不说，关键她的话谁还能信…… “韶行哥，你听我解释。”柯曦欲言又止。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仇韶行对柯曦失望极了，“确定是你做的之前我对你的情况还有些同情的。可现在我觉得你只不过是自作自受。人做天看。” 每一字一句，仇韶行的语气都是平稳的，声音很小，可能是怕别人偷听到吧。但尽管如此，他的话都字字如锋利的刀尖儿一般戳着柯曦的心。 这就是深深喜欢一个人的可怕之处吧，尽管全世界唾弃我、辱骂我、排挤我，我也可以撑得住。可如果连喜欢的人我对我失望，也站在我以外的人群里同他们一起瞧不上我，和我划清界限，那我就真的垮了。 柯曦的精神世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因为仇韶行的三两句话就彻底塌陷成一片狼藉的废墟。 “韶行哥，韶行哥你听我解释。”柯曦慌了，心底的防线扛下了那么多流言蜚语却被仇韶行一举砍断，“韶行哥我太喜欢你了，可顾爱爱她，她已经有明凡和上官纵容了还来勾引……” “你够了柯曦！”仇韶行立即打断柯曦的话，再讲下去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荒唐话，他实在听不下去。 “请你不要顶着喜欢我，或者为我好去做坏事。”仇韶行平息了一下情绪，淡淡地不带一丝温度地警告般告诉柯曦。 对柯曦，他可能连有风度也做不到了。 柯曦抬着头张望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如此的仇韶行，暗骂自己是有多讨人厌都能把韶行哥逼至如此。 本来柯曦还想跟仇韶行数量数量当初她待在明凡身边为仇韶行默默做了多少。不过仇韶行话已至此，看来也没必要说了。 说多了的话，像韶行哥这样善良的人应该不但不会感谢我反而会更恨我吧！说不定他还会为那些我因他而犯的错而内疚。 柯曦心想，没有任何解释。她望着头，眼泪顺着两条泪痕线汇集到下巴一滴一滴地落下。可她哭得没有声音，这个世界恐怕没人想听她的声音，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她的可怜相而同情她。 现在的柯曦，就像个摔碎的杯子，无论之前多完整多精致，如今却只是一片片割手的碎玻璃，人人避之不及。 咚咚咚。 敲门声来得正是时候，因为仇韶行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劝不想劝，不劝又于心不忍的。 “韶行哥？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你快去准备准备吧，节目马上就要开拍了哦！” 熟悉的声音钻到柯曦的耳朵里。同样，熟悉的背影也映到了齐琪的瞳孔。 “好！” 仇韶行见了齐琪像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他笑着，温柔和礼貌、爽快答应。 他还是温柔、绅士、风度翩翩的仇韶行，只不过他的温柔自动屏蔽了自己。 只是一瞬间，柯曦在仇韶行的眼里就化成了空气。 最可悲的是，他还是因为齐琪而对她视若无睹。柯曦呆愣住，史无前例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仇韶行本想头也不回、淡着表情地与柯曦擦肩而过从此划清善恶界限。可细想想，我是讨厌这种坏心思的女人，可偏偏柯曦又没有对我使过坏心眼儿。 于是处于礼貌，也算是一种感恩，仇韶行最后一次为柯曦俯身相劝：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感谢，但对不起，你这样的人我也害怕。原谅我的胆小懦弱，也愿你今后的笑都是因为你快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祝福也算是劝告。” 仇韶行说罢与柯曦擦肩，留她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化这几句话。 离开的时候仇韶行是想带上齐琪的，不过齐琪似乎有话要对老朋友说。 “那好，我先去了。”仇韶行半弓着身子对齐琪讲，然后不放心地转头看了一眼柯曦的身影又在齐琪耳边轻轻叮嘱了一句“小心”。 嗯。齐琪点了点头。 仇韶行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看齐琪。齐琪则是仰着脑袋把眼睛眯成了两条拱桥。 这段时间仇韶行教给她很多人生道理也给了她很多的安全感，齐琪心里软软觉得单是认识仇韶行就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了。 苦尽甘来。果是如此。 “对了韶行哥！刚刚金导找你找不着人有点着急来着。我可说你拉肚子了，你别漏馅儿了啊！”齐琪抬着脚喊了一句。 第206章 余生如此（下） “好嘞！” 齐琪和柯曦都很清楚地听见仇韶行像个孩子一样欢快地回答。 柯曦轻轻地闭上眼睛，眼球上最后的两颗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她用手拭干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再勉强笑模样，转身。一系列的动作使她从一只软塌塌的烤乳鸽活变成一只高傲自大的母鸡。 “你怎么会在这儿？！”柯曦质问的语气，她大概忘了齐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求于她的爱哭鼻子、好吓住的小助理。 “这话该我问你的。”齐琪轻蔑地一笑，“恭喜你呀曦姐，这几天一直热搜第一嘛！现在全中国都在关注你呢~” 齐琪调侃着走进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关门，这个动作不简单，它很明确地表达了齐琪对柯曦已经做到了无所忌惮。 “我警告你，以后还是离韶行哥远点儿。”齐琪一步一步地靠近柯曦，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人人避之不及。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别给韶行哥添麻烦。” 齐琪的一言一行都在为柯曦蜕掉一层盛气凌人的外壳。 真搞不懂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齐琪心想，眼神里的自信对比柯曦逐渐地增加，直至略高一筹。 “你为什么和韶行哥在一起？！” 柯曦执于这个问题，她的预感非常不好，挫败感越来越重，在齐琪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心态就已经接近崩溃了。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么？我在哪，韶行哥怎么样和你好像都没有关系了吧？” 齐琪挑衅道，不过她还是蛮同情柯曦的，毕竟她知道在喜欢一个人这一块柯曦算是个正面人物。 “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满足你的好奇心。”齐琪一边说一边慢吞吞绕着柯曦的身子走，“我现在是韶行哥的经纪人，平常的时候可以每天待在他身边，叫他起床，跟他一起吃早中晚三餐，上午的时候听他弹吉他，给他新写的歌提意见，下午的时候陪着他写歌练歌，聊他的音乐梦，谈论各自的未来。” 齐琪闭着眼睛像走进了意境一样地享受，说着说着停住了嘴也站住了脚，她立在柯曦的面前，依旧比柯曦矮半头却感觉拥有了高她一头的力量。 “柯曦，”齐琪斜侧着头，眼角的余光可以瞥见柯曦那副恼羞成怒的表情。她轻轻一笑，蔑视的目光，“你费尽心思都做不到的，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你！ 柯曦的脸瞬间爆红，想不到她齐琪跟我这么说话！她算个什么？一个爱哭鼻子唯唯诺诺的小助理也敢跟我这么说话！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悲哀吗？你的余生都将是这样，而今天，才是第一天！”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此时的齐琪则毫不遮掩地把最黑暗的阴笑和最狠心的话暴露在柯曦面前，她要把曾经受过的屈辱一并还回去！ 柯曦恼怒地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颤抖，只差一丝她就控制不住了。 你余生都将如此！ 激怒柯曦的钥匙一把拧开了她冲动的大门。 “齐琪！你欺人太甚！”柯曦突然爆发，张开的手臂高处齐琪一米之多…… 恍然，又安静了…… 齐琪一个灵敏挡住了柯曦即将打来的巴掌，尽管很吃力地抓着柯曦的手臂，但她的力量也让柯曦惊住了。 早就提防柯曦这一点了，没有分寸的话齐琪也不会在靠柯曦这么近的地方说极有可能激怒她的话。 “如果你每次轮别人耳光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话，估计也不至于沦落成今天这副鬼样子。”齐琪像丢垃圾一样狠狠地甩开了柯曦的手臂，咬着牙痛恨地说。 曾经在柯曦那里受到所有的威胁历历在目，被羞辱被骂的话响彻在脑子里，父亲的心率仪仿佛在齐琪的耳边滴滴滴地叫，母亲的眼泪也淹进了齐琪的心头。 “你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不会对你好到哪去。”经历了这么多，齐琪也成长了很多。她是恨柯曦，但她却不想没完没了地记恨她一辈子。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齐琪补充道。 如果柯曦能够安静地消失，不再祸害明凡和爱姐，不再打扰韶行哥，她愿意把她当成生命里的一道关卡，而现在算是可以过去了。 “我劝你还是心平气和地消失吧，那是你最好的退路。”齐琪也不想再和柯曦多说什么了。 她重新变成当初那个单纯的齐琪的模样，抬头微笑着看了眼柯曦，眼神里没有恨，反而是一种释怀和同情，没有虚伪，很真实。 她用实际行动教给柯曦，生活其实一直很美好，只要你心里不藏着恨的话。 齐琪走后，柯曦在那间储物室站了很久，至于多久，从阳光透过小窗照到腹部渐渐照到脚脖，从刺眼到没有温度，到后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看不清角落。屋外喧杂过又安静了很久，又是一阵嘈杂又恢复平静……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谁会关注到我，如此也甚好。柯曦静静地望着窗子，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心里和身体里都空荡荡的，此时此刻，她像一座孤零零的岛屿，没有任何内容。 韶行哥说得对，我该因为快乐才笑的。我该过得单纯简单。 齐琪说得也对，我敌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善待我呢？ 上官，上官纵容……他说得也对。这个圈子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哦妈呀！ 似乎有人进来被站在房间中央的柯曦吓到了。 “姑娘？姑娘？”那人打开灯，放下手里的工具，好奇地走上前，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拨弄着柯曦的胳膊。 柯曦恍过神，是当时为她指路的大叔。 “你见到你的偶像了吗？”大叔关心地问。 嗯。柯曦先愣了两秒又点了点头回应。 “哦，那就好，那就好~”大叔放心地点了点头，笑容可掬。 柯曦望着大叔，泪水在眼球上打转，是大叔的淳朴感染了她吧，其实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大叔这么欣慰，可柯曦就是莫名地随之欣慰和感动。 “姑娘啊，见过偶像了就早点回家吧，你再喜欢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么！” 大叔看似无厘头的话，柯曦却觉得字字千金。 嗯！柯曦哽咽着应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门口走，突然停在了门口，转身，九十度鞠躬：“谢谢您！” 嗨~没事儿！大叔憨态可掬地笑着，眼角挤出一条长长的皱纹。 柯曦微笑。转身离开房间，走到楼梯的拐角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哇哇地躲在地上哭了出来…… 哭声在除她以外再无一人的安全通道响彻出回音，可柯曦却发现她的世界从没如此安静过…… 第207章 占有欲！ 记得那天在医院上官纵容信誓旦旦地拽着明凡的衣领质问他是不是不喜欢爱爱而是喜欢跟他争抢过东西的成就感。 后来爱爱想起这件事问过明凡，原来当年上官夫人星探般在孤儿院汇演节目上发现了明凡就想收养他，圆了她有个演员儿子的梦。 上官夫人对明凡比对上官纵容还要热情和关切，上官纵容似乎是嫉妒也可能是担心明凡抢走他父母对他的爱于是死活不同意明凡加入他的家庭。不然今天的明凡很有可能就叫“上官敬宇”了。 后来上官纵容很长时间都与明凡为敌，事事都要与他比较。上官夫妇本身和儿子的关系就不太好，加上这件事更让上官纵容憎恨他的母亲，也让他的父亲更处处小心，尽力不把对明凡的照顾表现出来。 原来如此。顾爱爱听了明凡的故事点了点头，原来上官纵容对自己也隐瞒了很多秘密。 顾爱爱一直以为，当年他们恋爱的时候上官纵容就对她毫不保留了。 “你知道我俩关系什么时候好点儿的吗？”明凡轻轻笑着，想来自己都有点儿不敢相信。“冬天的时候和小上官偶遇在你家客厅。我分了他一半的沙发。” 说着，他低着头笑，有点儿遗憾也有点儿讽刺的笑。说不出什么感情。其实和好哪有那么容易，细想起来上官没有一刻不在算计着自己，当然，自己也对上官也有所提防。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也并非是件坏事，至少可以明着讨厌。 “想什么呢乖？”明凡一边给爱爱按摩腿，一面看着发愣的爱爱。 爱爱回过神勉强笑着摇头说没事。其实在那发呆的时间里爱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其实上官纵容对我没有多少感情了，只是他的占有欲太强。纵容或许只是无意识地将我物化，觉得我是他的，所以谁都不能跟他争抢。 这个猜测细想有点儿恐怖，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顾爱爱的心里开始发毛。 早说过女人在感情方面的直觉很准的。 可谁知道这次如何。谁也不知道，顾爱爱是猜测，上官纵容更是摸不清对爱爱的感情…… “明凡先生！”护士长敲了敲门应声而进，进门就找明凡。 已经相对安静了两天了，安静得让人预感该发生些什么了。这一刻还是来了。 “有人爆料称你在医院照顾你的经纪人好几天了，大量的粉丝和记者堵在医院门口，也有很多人冒充看病的进了医院，现在医院的秩序很难控制，希望你能出下面帮下忙。”护士长很急的样子，是啊，能不急嘛，有病没病的都要看医生，胳膊都能轮圈偏偏说自己脱臼。 明凡猛然站起身，他的脸上异常的镇定，无论闹出什么名堂估计他都不会出乎意料。 什么时候都不能给医院添麻烦。明凡皱着眉头，拿过手机给公司负责自己的工作室打了过去：“喂！我是明凡，我现在困在医院了，给我派辆车过来，另外再多派几个保镖帮忙维持秩序。快点！快！” …… 明凡的电话还没有挂，只是他的眼睛越瞪越圆，慌张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 “那就派别的人手过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明凡挂了电话，有些呆滞。 公司那边什么情况？顾爱爱看着手机头也没抬。 人红是非多。在明凡身边也算有些日子又加上自己也动不动就被这种破事儿围着，再遇上，顾爱爱就算不能及时应对也能做到沉着冷静了。 “没事儿。”明凡草乱地回答，若有所思。“你看什么呢？” “我看看他们是奔着什么来的。”顾爱爱的手指迅速滑动，聚精会神的眼球不停地上下摆动。最后她抬起头望着明凡说出了答案： 我和柯曦。 “现在论坛上关于你的感情问题已经炸了，怎么猜测的都有。”顾爱爱一脸严肃的解释。 “柯曦刚从风口浪尖儿上下来，这次该我了。”明凡心情沉重地说，自出道以来还真没遇到过今年这么乱的情况。 “不是你，是我们。”爱爱的后背离开靠枕，看着明凡，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明凡欣慰地笑了笑，又回头望着发呆的护士，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乖，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等我回来。”明凡叮嘱。 爱爱微笑着点头，那笑是为了让明凡放心，为了给他力量。却不是内心真的想笑。 明凡前脚离开，爱爱便掀了被子…… “纵容，有空么？我们谈谈。”顾爱爱瘸脚残臂、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给上官纵容发过一条短信。 嗯，你说。上官纵容秒回。 跟着又收到一条短信:你找我的话，24小时都有空。 “见面谈。”爱爱拿上包一边发短信一边带上明凡的鸭舌帽夺门而出，帽檐足以遮住爱爱一半的脸，走路忍着痛也尽力表现得正常，没人认出她。 其实爱爱早就能出院了，一直以来是上官纵容不能放心，硬是花了大价钱给爱爱包了一个月的贵宾病房让她安心养伤。 医院门口乱糟糟的，治病的地方简直是发布会现场，爱爱老远看着明凡在医院保安和公司派来的保镖的保护下，对着人群焦急地解释着什么。这几天明凡休息得不够好，脸色有些发黄，唇边长了小胡渣，有没有时间保养化妆，就这样零加工地暴露在镜头面前，不知道又能让那些无聊的编辑搞出什么噱头。 爱爱心疼地张望了几秒，现在她也有要做的事。 “我们各自加油吧明凡！”爱爱张望着人群自言自语。 上了出租车，她打开手机看见纵容答应她说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来医院找她。 不，你等我，我找你！ 爱爱打好了字，没有发出，直到司机把车停在星明娱乐媒体公司的北京分部。爱爱下车，抬头望着这栋高大的建筑，很沉重。 爱爱深吸一口气，心里沉沉地说着我又回来了。 指纹解锁手机，把消息发送出去，爱爱便一头扎进公司的大门。 第208章 水深火热（上） 消息提示音再响起来的时候顾爱爱已经站在上官纵容以前的办公室门口。 总监办。 物是人非。 “纵容。”顾爱爱推门而进。上官纵容正愁眉苦脸地对着手机。抬头，见是爱爱，诧异。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上官纵容急忙着站起身过来这边扶爱爱。 爱爱朝上官办公桌上望了一眼，空空如也。不过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我没打扰你工作吧。 哦。没。上官纵容尴尬而又勉强地笑笑。 “不用了我自己来。”顾爱爱轻轻甩开上官纵容前来搀扶的手，一步一步往单个儿的沙发走过去。 上官纵容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心寒，不知是因为心疼她有伤还是对他们无法挽回的感情感到悲哀。 “喝点儿什么？”上官纵容问。 最初的时候上官每天都想爱爱，见到她也感觉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后来就只是单纯地想见爱爱，见了面聊到的却全是工作。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官纵容工作一忙也并不是很想爱爱了，就连见了面也不知说点什么。 上官纵容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纠结过好几个失眠的夜，最后的总结是：是我不仁不义的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不敢面对爱爱。 可今天，作为“感情中被抛弃的”那一个，上官纵容还是拿不出底气。 “我什么也不喝。纵容，”顾爱爱的表情渐渐舒展，进门之前她还是纠结和紧张的。 很多话还得明着说，不然谁会有时间去猜你的想法，去领悟。 “坐下来再好好谈一次吧。”顾爱爱瞥了眼对面的位置示意上官纵容过来。 该来的总得来。连倒咖啡的功夫都躲不过。上官纵容放下手里的咖啡壶，当然，里面其实是空的。 “聊工作还是谈感情？”上官纵容一边深呼吸一边朝那个位置走，等坐下的时候已经面带自然微笑，一身孑然轻松的样子。 “都说说吧。我们也好久没坐到一起好好聊聊了。”顾爱爱配合地微笑，尽力自然。 深刻地体会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病痛也能欢笑，是幸福的。而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坐着聊天也好像是在加班。 “柯曦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以说是她咎由自取，公司不管也说得过去，可是明凡是无辜的，为什么公关团队不做回应？” 顾爱爱实际上是心急如焚的，然而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以不参感情的谈工作的语气问上官。 可是上官纵容不领情，顾爱爱所有和明凡有关的不满，上官都自动归类为她在感情用事。 上官纵容沉默不语。也许这便是最诚实的回答了。 顾爱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苦笑道：“明凡在医院照顾我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对吧？” 上官纵容的眼球微微晃动，他回避了一下爱爱的视线，若有所思了几秒，恍然间有了股自信的力量又接着看着爱爱炙热的眼睛：“没错。而且，记者都是我安排过去的。” 上官似乎不打算隐瞒了。“既然爱爱你已然这么想我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 上官纵容冷笑，他的心里还有下半段话： 何况，我何尝不是被逼无奈？我何尝不是个受害者？我何尝不能报复和发泄？我也不是完美的好人，我做不到无条件地为你付出，我想得到你连并你的爱！ “看来我们工作方面的话题到此结束了。”顾爱爱暂时还不能接受上官纵容的坦然。 之前猜测归猜测，猜得到上官在背后操作，可现在听他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而且很理直气壮的承认，顾爱爱竟不想相信，也不愿接受。 上官摊开手挑了挑眉毛耸耸肩。 “那就聊感情。”没想到坦然后可以一身轻松，卸下了沉重包袱般。 “你恨，你想报复的话冲我来，我才是背信弃义的那个，你是星明娱乐的总裁，不要做幼稚的事。”顾爱爱提起勇气，一字一句铿锵地说，“你太感情用事了纵容，明凡是公司的摇钱树，某种程度上甚至代表着公司，伤害明凡对你对公司都不利。” “你说我幼稚……呵。”上官纵容半垂着头很沮丧，他冷冷地苦笑，淡淡地，“呵，我还能怎么办呢爱爱？我尽了我所能倾了我所有地去喜欢你去照顾你，想尽办法取悦你让你开心。你却和明凡在一起了，你还说我不爱你，那你说我怎么样才是爱你……” 上官纵容越说头越往下沉，到最后干脆把头垂进了手臂。 绝望，这个词在上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空气似乎都变得浓稠和沉重了，顾爱爱感觉胸口很闷，呼吸也是一种累而沉重的负担。 她望着上官，心生同情。 他曾经年少轻狂盛气凌人，无所顾忌无所畏惧，是个阳光大胆又自由自在的轻狂小子。是她害他有所顾忌有所牵挂有所羁绊的。她是让他的催熟剂，她让他成长的同时也害他变得越来越不快乐…… 遗憾的是，可他们是成年人了。不能因为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你买旺仔牛奶就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天不遂人愿，做什么就不能再不随人心了。 “纵容，你知道我每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靠做什么来充实一天的时间的吗？” 顾爱爱突然转移话题，温柔地问。 上官纵容抬起头，脸上除了悲伤还一筹莫展。想了一下，摇头。 “那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顾爱爱又追问。 “知道，你的梦想是当个作家。”这次，上官纵容回答地有些底气了。 “好。”爱爱微笑着点点头，“那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通过谁知道的？你知道我曾经为了这个梦想做了什么？现在又有怎样的目标，最近为了接近这个目标做了怎样的努力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来，上官纵容愣住了，因为他回答不出来。 原来，我对爱爱的了解这么少。上官纵容慌张地转着眼球，他为回答不出这些问题而傲恼。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像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学生考试的时候试卷发下来才发现自己一道题都做不出来。 第209章 水深火热（下） “纵容？”爱爱叫了叫开始发呆的上官纵容。 上官回过神，看着爱爱。 “你给我安排好病房，嘱咐医生把我的病情说得重一点好让我多一点时间养伤我不是猜不到。可是纵容，你现在还记得我身上都有什么伤吗？我是左腿膝盖骨折还是右腿膝盖骨折你能记得吗？” 顾爱爱看到上官做出了反应就立刻乘胜追击接着问。 “左腿。”上官纵容的大脑飞速旋转，他隐约记得之前爱爱的左腿被吊起来着。 “纵容，我腿没骨折，是左脚脚踝骨……” 说实话，爱爱听到答案的时候是有点失望的，不过这个答案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你给我买了很多水果和补品，我感激。可是你不知道我对芒果过敏，也忘了我不吃杏子了吧？可你那天买了油杏、红玉杏和凯特杏三种杏。”顾爱爱轻轻微笑着说，她没有责怪没有失望和遗憾，只是淡淡的。 没有什么应该和不应该的。你记得的话是有心了，不记得也只不过是无意。 上官纵容恍然想起高中时爱爱跟他讲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吃杏，结果有一次在采摘园吃了很多很多的杏食物中毒差点死过去，后来她就再也不吃杏了。 而那天他看望爱爱的路上挑了些贵一点的水果，当时好像是有几盘杏子。 面生愧疚。上官纵容沉默不语，只是将眼神回避了又回避，感觉无颜以对。 “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我的事情。纵容，你说你爱我，好，就算这真是爱的话。那你知不知道懂比爱更重要？” “我愿意也可以花时间去了解你，你要给我机会和时间。”上官纵容的目光里现出希望。 爱爱淡淡地微笑。 “你还不明白么纵容……” 爱爱拿出手机，那是另一部明凡送的手机，玫瑰金颜色的。明凡不想让爱爱再欠上官人情，死活要把上官送的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有时间还给他。 买之前他把爱爱喜欢的牌子，款式样子全问了个清楚才挑中这部的。 上官纵容瞥见了爱爱的新手机，心头紧了一下子。 “喜欢是时刻想念的。想念的时候人就变成了一颗山楂，脸红心又酸。纵容，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你也许就能明白: 你的生活其实是完全可以没有我的，你有你的生活，它很充实，当你投入其中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想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了。你已经不爱我了，真的，不要再沉睡在你为自己编织的茧里了。” 上官纵容的眼里闪烁的光点在跳跃，他讨厌顾爱爱说他不喜欢她、他的生活可以没有她那样的话。可恐怖的事实是：爱爱的话让他觉得有道理。 上官纵容不知所以，诚惶诚恐，不知怎么做才能挽回点儿什么。他试图如数家珍般说说他们曾经那些流光溢彩的甜蜜，却只说了一句“爱爱，以前我们……”六个字。 没有下文了，因为爱爱吐了一口气深深地微笑。这个神态是那样的讽刺。 爱爱苦笑，“不要回头看，身后明灯千万盏也不再是我们的归处。我们都是彼此里的一道风景，欣赏过，就已然幸运。我们都要往前看纵容，各追各的梦，各过各的生活，也各爱各自的爱人。我随遇而安，你大放异彩。” …… 一时间，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上官纵容发呆，顾爱爱就看着发呆的上官纵容。 叮铃。 爱爱手机提示音响了，手机屏亮了，是明凡的消息。 爱爱没有动手机。 叮铃。又是一条短信。爱爱没管。 十秒之后，手机嗡嗡震动，响起来电铃声，是爱爱作词明凡唱的那首。 爱爱急忙挂断又调成静音，扣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豆大的泪水滚出上官纵容的眼眶，他知道于事无补了。结束了。再固执下去朋友恐怕都没得做了。 人生大抵如此，当初的剜心刻骨的恋爱，分手了，等有天结了痂，也可以做到不痛不痒。 他心里越想，表情就越拧巴，泪珠就越滚越大，越滚越多。最后身体颤抖，再最后就哭出声音…… “原谅我是个直白的人，习惯了有话直说，在委婉这件事情上向来做得不够好。”顾爱爱不知如何安慰，“从前我是爱你的。从前我们的故事的确很美好，是回忆里无可替代的一部分，可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以前真的很美好，顾爱爱的心里其实还藏着一句话，她是想告诉上官纵容的，可没能忍心。 她想说：纵容，你对我的爱让我感到的是幸福是幸运，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是难得的荣幸。可现在，你的爱对于我而言是一种负担，是慌乱，是水深火热。 爱爱把这段话换成了恳求，她说纵容，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感情，或者念在我们曾经的旧交情的份上，原谅我，也放过明凡。 上官正纠结着，他真的还没有勇气做到大度的成全。 来电铃声响了，上官擦了擦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张望一眼爱爱，犹豫再三，接了电话。 电话在耳边，可上官什么也没说。 爱爱坚定地看着上官，期待他的答复。上官接通电话，泪眼却没有离开爱爱。 电话里的人很焦急： 喂？小上官，乖不在医院又不接我电话，她在你那吗？喂？上官纵容你说句话啊。你听我说，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逼爱爱！ 上官纵容苦笑。他放下手机任凭手机里的明凡喂喂喂也不做任何回应。 挂断电话，感觉自己是个土匪，抢了良家少女，然后看原配单枪匹马来谈条件换走心爱的女人。 “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能幸福的话，我成全你们。”上官纵容目光无神，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温度。 可他的话还没有讲完，爱爱不能高兴地太早。 “可我记得当初你离开我、不肯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上官纵容冷着脸接着说道，“可爱爱，我觉得你和明凡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顾爱爱惶恐不安，眼前的上官纵容和电视剧里突然黑化的角色没什么两样，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 “成全你们的话我也顺便帮帮你们……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第210章 二选一 “你什么意思？”顾爱爱懵了，不祥的预感使他汗毛竖起。 而上官纵容的答复只是微笑地耸耸肩。 “你在明凡身上打什么主意？”爱爱又问了一遍。没猜错的话，让我们活在同一世界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明凡也变成普通人。爱爱惶恐。 上官纵容说爱爱我送你回医院，你还需要再养段时间。 爱爱立马甩开上官纵容伸上前的手。 他不是扶我，是推我。爱爱心在流泪，纵容你是变了还是我从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爱爱咬着牙隐隐作痛地站起身，显得很自然，仿佛从没有受过伤。 “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顾爱爱冷冷地，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友谊翻船。 对于我已不再认识、不再理解，甚至开始提防、开始害怕的人，固然是旧友，该离就离，该诀别就诀别，该老死不相往来就不能山重水复。顾爱爱狠下心，头也不回，铿锵离去。 “爱爱……”上官纵容是想留她，或解释或叮嘱，总之不想她对他太过失望。不过他除了没底气地叫了她的名字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她还是以前的顾爱爱，可我真的不是我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渴望去追求曾经的那种美好？ 上官纵容的心里竟生出了自卑和忏悔，不过惭愧只局限于对顾爱爱。至于明凡，还是夺人所爱的仇人，上官纵容握紧了拳头，势必要他好看。 直到坐上出租车爱爱才忍不住将自己的表情调成崩溃状态，她叹了口气，眉头趋出两条竖杠，托着额。头疼，比脑震荡还疼。 “姑娘去哪？” “仁和医院。”爱爱先去办出院手续，在心病困扰她之前，先把身病的问题over掉。 然而司机刚刚启动车子的时候不偏不倚明凡的车子到了，两辆车擦镜而过，车里的人各有心事，各自焦虑，所以没有发现彼此，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没有的默契了吧！ 爱爱打开手机，四个明凡打来的未接，还有两条留言。现在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爱爱直接微信发消息告诉明凡自己没事，现在回医院办出院手续叫他不要担心。 再看看进办公室之前上官回复的短信: 你腿脚不利落不要乱动，我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话等有时间我去医院找你谈。 看着这两行字顾爱爱淡淡地笑了。没别的内容，就是觉得挺悲催还挺有意思的。 另一边，明凡已经直奔着闯进了上官的办公室。 料到你要来。上官纵容还坐在那里，背对着明凡，头也懒得回头看他只是平淡而又冷冷地说。脸上还保留着爱爱离开时的悲哀和绝望。 “乖呢？她不在医院。”明凡张望了两眼办公室走过来。 “爱爱刚走。”上官纵容说着慵懒地抬眼看了看明凡，胡子拉碴，满头大汗，大气都喘不匀。“估计你追不上她。” “乖都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你有没有为难她？”明凡着急，上前抓着上官的肩膀。 “我怎么会为难我心爱的女人，我要为难也是为难你！”上官嫌弃而又愤怒地掰开明凡的手。“另外，你最好给我冷静点，因为你没有愤怒和咆哮的权利。” 相对来说，的确是明凡显得冲动和幼稚了些。所以上官的话提醒的是时候。 明凡重新调整心态，“小上官，有什么事冲我来没关系，不过你要给自己留好退路。” 上官的视线终于肯毫无保留地望向明凡，明凡的脸上满是自信，很坚定。他继续说：“你想击垮我，可你考虑过公司会怎么样吗？另外，如果伯父伯母知道是你一手操控的会同意吗？” “公司姓上官！”上官纵容恼羞成怒拍案而起，然后冲着上官纵容吼道：“你给我记住，公司的核心是我父亲和我而不是你一个戏子！” 明凡显然被上官突然的愤怒吓到了，感觉刚刚自己一不小心触碰了雷线，引爆了脚下的地雷。 “还有，你少他妈拿我的父母来压我，我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你算什么扁桃体能在我上官的家里发言！”上官纵容继续骂道，满满醋意和鄙视。 …… 明凡知道自己踩了哪个雷区。一直以来，上官纵容的内心里是很空虚和害怕失去的，尤其是在亲情这方面，后来又对爱情患得患失。 有意思的是，无论亲情和爱情，明凡都是上官纵容眼里的土匪。亲情守得住，爱情却插上翅膀飞到他那片天了。 明凡一时语塞，他同情上官可他并不愧疚，因为上官家施给他多少恩这些年他也都尽力奉还了。 “最近我开始怀疑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明凡。所以这辈子你才必须要从我身边夺走什么。”上官纵容在短短的沉默里尽力平息了一下，他立在明凡身前，不咸不淡地说。 明凡瑟瑟地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阴是阳。 “所以……”上官纵容刻意顿了顿，明凡等他的话等得心里毛毛躁躁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像是站在法院的被告处等待法官的判刑。 “所以我让你从我身边拿走一样东西，不过你只能二选一。”上官纵容露出阴险的笑容，手指笔二。 “什么意思。”明凡虽觉得这个游戏无聊，却不得不陪他玩儿下去的样子。 “意思就是：事业，爱情，你二选一。 选事业的话，我立马让公关部门把消息收回来并向外界表示那些都谣言蜚语，你不知道柯曦的那些丑闻并且早就和她分手了。你要做的就是在新闻发布会上解释你和爱爱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再宣布为了顾爱爱好也让粉丝们更安心你要换经纪人。这样，你也不用休息两年，我直接把最火的综艺和最有前景的电影电视剧都让给你。你依旧是那个光罗万丈的大明星明凡。” 上官越说越兴奋然后突然停下来，变得严肃了些：“再要么，你就选爱情。不过我上官家给你的那些荣誉我全要收回来。然后重新回到你原本的命运：放逐，流浪，四海为家。” 选吧。 第211章 爱我所爱 “我选顾爱爱。” 明凡攥紧了拳头，闷着气回答。 上官纵容眼球在听到明凡答案的那一刻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千千万万的粉丝，鲜花、掌声，呐喊、追捧，那些陪伴他几年给他无限荣誉感和满足了他几年的虚荣和好胜心的东西，在这一刻，明凡拿它们全换了和爱爱在一起能有一份安心。 尽管恨，但不得不服。上官纵容的心正在被明凡用力地撼动着。 “好！”上官纵容点头，“你可以走了，不过反悔的话我也随时恭候。” 上官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觉得明凡只是一时意气用事，撑不了多久的。 就像母亲所说，明凡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没有了靓丽的灯光和女孩儿们的尖叫声他就不是明凡，而是以前的那个薛靖宇。他就只能暗淡和平庸。可是明凡，现在的你还能接受自己变成平庸的人吗？ 明凡淡淡地微笑，说实话，心情的确有些沉重，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见顾爱爱。 明凡去自己的办公团队要了把车钥匙离开了公司，路上他把电话重新打给了爱爱，他想念她，容不得一秒的等待。要么见到你，要么在去见你的路上。 “喂，乖，你在哪儿？！”明凡很急的样子，“好，等我。” 明凡掉了个头，两分钟的功夫车就停在了再·见咖啡的门前。 夺门而出，明凡百米冲刺一样地跑进咖啡厅，最近因为柯曦的原因店里的生意有些惨淡，但毕竟是下午茶时间，老顾客仍然坐了一半茶桌。 大家的目光都聚在这个慌张、四处寻找模样的面熟的帅哥身上。他像中毒垂危生命前寻找解药一样，站在店门口，渴望的眼神像高清摄像头一样扫瞄着这间屋子。 爱爱背对着店门，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明凡的时候也呆住了，她缓缓地站起身，有点儿惊慌，现在的情况，发生什么大事都不稀奇。 明凡的视线停在爱爱身上眼睛发着光，然后奔向她，最后用力地将爱爱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越抱越紧，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了？明凡。”爱爱也伸出手轻扶明凡的背，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问。 放从前，爱爱是不会任由明凡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格的事情的。看着周围的人纷纷拿着手机越靠越近地录像、拍照，爱爱这次没有放开明凡，她的回应是：同样地抱着明凡，而且同样地越抱越紧。 这份爱情，我宁愿拿出与世界对抗的勇气。这是明爱两个人心里默契相似的独白。 “乖，你说我的心脏在哪边？”明凡在爱爱的耳边轻轻地问，笑容和从前一样，自然，还坏。 “傻瓜，在你左边啊。”顾爱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每件事应对起来太麻烦太麻烦了，两个人能不顾一切走到一起太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而瞒这段感情也太小心翼翼太累太累了。 “不对，在我前面。”明凡轻轻松开爱爱，低着头看着仰着头的爱爱，他说你就是我的心脏，没你的话我就死了。然后深深地吻在了顾爱爱的额头上。 唇和额碰触的那一刻，明凡流了泪，爱爱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人疯狂地换着各种角度抓拍，木木不可思议地捂着嘴也不知是哭着笑，还是笑着哭……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有幸遇见你。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象，万象怎如你顾爱爱。明凡心里暗暗为自己做得决定感到自豪。 名气什么的，竟然拿出来和我的乖并列做选项让我选！当然要爱我所爱！自恋她开始，我明凡的生命里没有顾爱爱，没意义。 何况，就算没有星明娱乐，凭我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基础也会有一席之地。明凡心里划算，只要依然能靠做自己喜欢的、能力以内的事维持生计就好，红不红火不火都是次要。 通过这次上官给出的选择题，明凡也突然成长了很多。以前视名气为黄金，什么事都要挣个第一，娱乐圈鲜肉代表，国民第一男友，甚至粉丝数量、单条微博点赞评论量也恨不得挣第一，有关他的内容永远都要挂在热搜的头条。 人总要深刻地爱上一个人才能放下那些俗却自以为永远都挥之不去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的咖啡馆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在网上辱骂过顾爱爱或者十分不看好明爱在一起的人，可当时，没有一个收起手机不鼓掌的人。还有几个有故事的姑娘和明凡的忠实小迷妹学着他们身后的商木木也一起感动地哭了。 深刻的爱情可以感染很多人，但愿支持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 木木一高兴，店里见证那一刻的顾客咖啡全免单了。这边明爱不受争议地享受着大家的支持。 而与此同时的上官纵容，却备受煎熬，一恨明凡得逞爱爱，二气星明的股价暴跌，父亲打来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上官纵容暴躁地不知如何是好，毛毛躁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越走越想，越想越气，最后狂躁到靠扔文件、大喊大叫来发泄。 看见咖啡壶就想起爱爱，砸了。看见桌上的手机想起爱爱，也拾起来摔倒地上。文件是爱爱，上衣是爱爱，脚边的垃圾桶似乎也朝他嘚瑟地喊我叫顾爱爱。于是他怒地扔的扔，摔的摔，踹的踹。 办公室外的人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墙张望着里面，太恐怖了，以前可从没见上官总监脾气这么暴躁过。新执行总监因为要给上官总裁替出几天办公室，这几天一直在外面亲自指导线下工作，一个聪明头脑的人给新执行总监说明了这件事，不把总裁情绪控制下来的话，等他回来恐怕办公室已经被拆了。 身在外，力不从心，爱莫能助。 新执行总监在拍摄场地急得捏着把汗。恍然间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刚挂断这边，就一个求助电话给蓝梦饮打了过去…… 第212章 又见一帘青涩时光 梦饮慌慌张张地光速赶来，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狼藉一片了。 上官纵容依着办公桌坐在地上，身上软软的，只感觉自己是一摊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希望和未来的烂肉。 颓靡这个词，在上官纵容的身上毫无违和地彰显。 梦饮一步一步走近上官，她心里暗暗作痛，她视为最高信仰的男人，被人视若无睹，被人狠心拒绝或者伤害。 早知道上官哥哥是今天这幅狼狈样子，当初真不应该违背自己的感受义无反顾地像个傻子一样地支持他去勇敢地追求爱情。 “上官哥哥……” 梦饮轻轻地跪在地上伸手安抚上官纵容。上官纵容这只凶猛的野兽这才收起了獠牙和利爪，变成一只萌宠，温柔配合地让梦饮安抚安慰。 “梦饮，我和爱爱没可能了。”上官纵容或无奈或绝望，有气无力地看着她：“对不起，你教我的那些用不上了。” 梦饮微笑着望着上官纵容，眼睛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她心想谁说用不着，以后你还会遇到你爱并且更爱你的姑娘。 “走，喝点儿去！我知道一地方特别不错，好久没去了。”蓝梦饮没说劝慰的话，她只是继续做着那个无私无竭全力挺上官的好妹妹和好导师。 上官纵容瞪着梦饮，眼睛里是惊。 后来，梦饮带上官去了她留学前的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 “爱爱在这生活了四年。”上官纵容下车张望着不远处整整齐齐的几栋建筑。 “这酒吧我跟你讲，超级嗨，保你忘掉所有烦恼。”蓝梦饮上前挎上上官的胳膊，假装没有听见上官纵容的话，笑容满面的。 最主要的是，来这个酒吧的大都是大学生，有开心的也有来泄愤的，但无论那种，都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仿佛蹦完这次迪明天依旧能继续满血复活。 但愿那群年轻的孩子能好好影响影响上官哥哥。梦饮拽着上官进了酒吧。 梦饮拉着上官钻进人群，迅速地融入到氛围里，带着上官纵容旋转，跳跃，摇头，瞎嗨。 “诶？干嘛去啊上官哥哥？”蓝梦饮幸亏一眼瞥见了要走的上官纵容拽住他问。 “我还是去喝酒吧！”上官纵容伏着身子低着头喊，他还是做不到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为什么呀？不够……”蓝梦饮停下随着音乐旋律的蹦跳，话没问完上官纵容便朝吧台去了。 为什么。上官纵容回答不出为什么，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多愁善感，像个磨叽的女人。 梦饮心继续留在人群里，脚步却再也跟不上节奏。蹦迪可不适合藏着心事。梦饮不在焉地，刚停下动作朝吧台走，竟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妹妹，我看你不像大学生啊！” 那人一身酒气，身后不远处还有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张望着这边，应该是一起的，看上去是社会上的混子。蓝梦饮一边对眼前的人做初步推测，一边慌张地看向吧台，多希望上官纵容能回头看她一眼。 “离我远点，我男朋友也在。”蓝梦饮鼓起勇气指着上官纵容的背影。 混子挤了挤眼沿梦饮指的方向望过去，的确有个男人，在喝闷酒的样子。 “和男朋友吵架了吧？人家都不理你，你还赖着他干嘛？和我认识认识嘛，权当交个朋友！”混混说着就动手动脚地牵梦饮的手。 “你松开！”蓝梦饮这种有钱人家的千金，可以说是一块儿璞玉，一点儿都接受不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人，于是一个非条件反射，大巴掌“啪”地一下子甩到人家脸上了。 那“啪”的声音是真响，至于怎么个程度，蹦迪这么嗨，周围的人竟放缓了摇摆看着他们。关键打人的梦饮自己都惊呆了，看着自己依旧悬着的摊平的掌心，再看看混混那张怀疑人生并且愈渐张红的脸。 我估计那家伙酒醒的差不多了。两米开外的小伙伴儿也惊呆了，这女人真他妈狠呐！ 这时候上官纵容终于及时雨加流星雨坠落般地回头寻了一眼梦饮，眯着眼睛看着这边。蓝梦饮立刻跳着脚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发来求助信号。 小混混这时也气得推了一下梦饮的肩，“打人干什么啊？！难不成这是你交朋友的礼物啊！” 上官纵容见势急着小跑，无意识地拨开烦乱的人，挤到梦饮跟前。 “也对，也对，不打不相识~” 刚走到跟前，小混混儿说着就又要跟梦饮动手动脚的。 “我艹你大爷的！”上官纵容二话没多说，直接一拳头干了上去。 倒霉的小混子又冷不丁地挨了一拳头。而这一下子，整个迪厅都“安静”了，大家都愣住，有热闹看了。 上官纵容不罢休，正赶上自己有脾气没处发泄，加上方才喝的那酒正上头，于是非常不爽地又上前拽着那家伙的领子，“敢动我女人？！你活腻歪了！” 蓝梦饮呆。可能这话里藏着来自另一个地方的伤感和愤怒，不过她却依旧为此感到欣慰。 上官对准右脸颊又是一拳头，速度之快，赶在他的哥们儿过来之前就打上了。 上官纵容还要打，小伙子都蒙圈了，还没寻思过味儿来了就挨了两拳头，也不知道还手。好在那三四个兄弟上前拉住上官纵容。 “喂！”一个相对壮一点的家伙把上官甩开一米开外震呵道。 几个人合体，就算不是很牛的样子但毕竟人多势众，梦饮和上官都有点慌了，完了，这怎么打得过人家。 “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啊？”梦饮瞪着眼睛假装淡定地问那个勾搭她的小混混。 小混混懵逼，摇了摇头。他的几个兄弟也懵逼。周围的人都懵逼。 “上官哥哥，怎么办，他不是一个人！”蓝梦饮又侧过头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上官纵容秒领悟。环顾四周，像射击手勘察地形一样，突然，伸出手拽着梦饮的胳膊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上官哥哥，这个场景熟悉吗？” 出了酒吧大门，蓝梦饮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 “当然了！留学那两年你这张漂亮脸蛋和公主脾气可没少给我惹麻烦。” 上官纵容一面跑一面回答梦饮又一面笑着回头看看那几个跑三步歇两步的家伙。 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了上官纵容的大脑和身体，他全然忘了此前的烦恼忧愁，骄傲地说，以前追他们的都是些块儿大的来自各个国家的黑白留学生，跑得比这快多了。 后来，甩开那几个人梦饮和上官还跑了一会儿，最后累了，停在了人多的学校里，在一群比他们小两三四五岁的大学生里，他们并没有显得很格格不入，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涩的大学时光。 满头大汗地弓着身子呼呼喘气。 默契地对视，然后又默契地一起大笑，最后击了个掌坐在台阶上傻笑…… 第213章 你的错 明爱相拥、吻额的照片文字瞬间刷爆朋友圈和微博各种话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明凡拍戏的时候被素人抓拍。 木木的咖啡厅一时间火爆到生意好到原来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每个咖啡桌都有客人不说，居然还都被挤满了！ 我看喝咖啡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要做好抓拍这班岗。木木一眼扫过人群，这帮人，除了明凡粉丝就是记者，手边的相机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就叫“守株待兔”，人家小两口正在家避风头呢，你说你们能等到他们吗？ 唉～笨，真笨。可怜了我那些真心想来喝热饮的老顾客喽~商木木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调侃。 而此时的明爱两个人正在爱爱在北京租的那间房子里商量对策。随时通过网络观察新的动态，现在顾爱爱已经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脸皮，无论网友怎么骂她她也都想开了，不在乎也不怕了。 而明凡，早把娱乐圈大风大浪当成了家常便饭，所以这件事他也自认为能抗得过去。 “爱爱，我们中午吃火锅吧！我想吃火锅。”明凡商量的语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顾爱爱责怪了一句，看着明凡那渴望的小眼神，随即又点头答应了。 “先说你的事。别以为我傻，我知道你很烦，你不用跟我装得轻松、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本来就很累很有压力了。”顾爱爱心疼地抱着明凡，“有压力就告诉我，烦心就想办法发泄，不要憋在心里。还有，我爱你。” “我也爱你。”明凡吻了吻爱爱的额头，“放心吧，我这没事。自助者天助，我就不信，没了星明娱乐，凭我明凡这张绝世美颜还混不了一口饭吃。” 嗯。爱爱在明凡的怀里重重地点头。 这次她没有反驳明凡的自夸，因为其实打心眼儿里她也对老公的颜值充满了自信…… “回家。” 两个字的短信，像发放而来的征兵书，号召着上官纵容奔赴战场。 上官纵容有些心虚，想想也知道父亲母亲要跟他谈什么。 好在回家的时候蓝伯父和梦饮也在，上官纵容松了口气自然地坐下和蓝家两位客人寒暄聊了两句。 要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就是不一样，上官纵容和蓝梦饮真的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上官父亲本来想痛斥一下儿子办事不利的，结果因为他和梦饮这丫头互动频繁而减了刑。 “行了！时候不早了！老上官，我先走了！”蓝爸爸一拍大腿站起身，“估计叫纵容回来是有要事跟他谈吧！啊？哈哈。” 蓝爸爸又不是不关注圈里这些事，都是老油条就不装傻充愣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蓝爸爸说着又笑眯眯地看了看上官纵容，自星明娱乐在上官纵容手上管理以来股票就一直跌，在蓝总心里，这可是原本心仪到满分的女婿的扣分处。 再拍拍老友的肩，劝道：“他们还都是孩子，很多事情不如咱们想得多，出点问题也是难免的，别气，要教。” “得了。”上官父亲还不大乐意听蓝爸爸说纵容的话，“你要走快走。” 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想起一旁还站着个梦饮，上官父亲又对蓝梦饮说“梦饮丫头，你留下来吃晚饭，到时候让纵容送你回家，现在让你爸自个儿回去！” 梦饮眯着眼睛咯咯笑，立马搂着老爸的胳膊一副害羞和不舍的样子，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了伯父，我可舍不得我这心眼小的老爸，我今天要是让他自己回去啊，估计明天就要给我改名叫‘上官梦饮’喽！” 哈哈哈……两位老家伙哈哈大笑。 “梦饮你这个丫头啊！真是个开心果！”上官纵容的父亲因为梦饮这机灵鬼逗得哈哈大笑，又跟蓝父调侃，“怪不得老蓝你这么舍不得我们家梦饮，以后梦饮要是嫁人我看你这老家伙怎么办！” 蓝爸爸也羞羞地笑，“行了，不说了，我带着我家宝贝儿先走了！” “好！”老上官应着。上官纵容在身后跟着礼貌地问候不再多坐会儿了吗伯父、路上小心。 蓝梦饮看着她的上官哥哥，像有件没完成的心事一样，出了门口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了又折回来。 蓝爸爸、上官纵容、上官父亲，三个男人分别在屋外、门口、屋内一条直线处站着，被梦饮这一举动惊住了。 “上官哥哥，你的错。”蓝梦饮站在上官跟前仰着头小声地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别跟伯父犟嘴。”梦饮又交代了一句，上官纵容才寻思过味儿来。 原来，今天一大早蓝爸爸发现星明娱乐股盘突然跌了很多，又注意到了摇钱树明凡受争议而星明娱乐公司公关基本持静看热闹的状态，一点解决问题的意思都没有。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心仪女婿两句不好听的话。 梦饮估计上官伯父也知道这件事，怕太激怒怪罪上官哥哥便老早就硬拉着父亲到上官家做客。而上官伯母视明凡为亲生儿子一样，她要是知道了更一准会骂上官哥哥的，梦饮也早就拜托老妈把上官夫人拉出去做美容、shopping去了。 梦饮说完就转身继续跑回到父亲的身旁，搂着蓝爸爸的手臂笑说走吧，乖巧地像幼儿园听家长话的孩子。 和梦饮比，自己的确太不懂事了。上官纵容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反思，直到两人离开别墅院他才晃过神来。 进屋，父亲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你妈被你蓝伯母叫出去了，她还不知道明凡的事。估计也是梦饮那丫头安排的。”上官父亲没了愤怒就只剩下无奈了。他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某种意义上明凡代表着公司，他火公司股票就值钱，他一出事股票也跟着绿。”上官父亲从沙发靠垫后面拿出平板电脑，当时蓝爸爸来做客他慌乱中藏在后面的。看着那支令人头疼的股盘，又看了看儿子，叹了口气。 “是你刻意要诋毁明凡的？”上官父亲猜测。 第214章 祸不单行 “咱们公司签约了仇韶行，不久他就会代替明凡的位置和作用。”明凡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不过这个回复也把答案表现得很明显了。 “你和明凡又有过节了吧！？” 老上官虽然不太掺和年轻人们的事了，但明凡的八卦他还是瞒关注的。就算他不关注，夫人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常看看明凡的消息再跟唠家常似的跟他说说。 “因为顾爱爱那姑娘？”父亲又问上官。上官不答。 不答便是点头认定了。 “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先放过她，再放过自己。”上官父亲安慰道，“坐下说。” 上官纵容沉默不语，只是配合着坐下，面对父亲。 “爱她就放任她爱。因为她舒服你才能舒服。再就是放任自己，既然得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你终会遇见你爱又爱你的人。 要知道执着和固执不是一个含义。若她没有喜欢的人，你义无反顾地追求她，那叫执着；可如果她有了自己喜欢并也爱她的人，你再义无反顾甚至故步自封地死在她那条胡同里那就叫固执了。” 父亲的话有道理。上官纵容心里同样明白得很，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是错的偏偏还想执迷不悟呢？ 因为问题出在明凡身上，他得到的太多了，而那些都该是他的。 上官父亲说着摁了一下平板的home键，点开百度搜索引擎，输入“明凡”，想看看明凡和顾爱爱这个姑娘的最新情况。 他眉头一皱，表情越来越复杂。看得上官纵容心里痒痒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李梦楚是什么角色？” 父亲一个问题让上官纵容顿时惶恐。自高中那件事之后，一出现李梦楚这个名字准没好事。 上官纵容迅速接过父亲的平板电脑，手心已经汗沁沁的了，看最新的新闻看点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颤抖频率和心跳一个加速度。 李梦楚竟然发微为柯曦喊冤，声称虽然柯曦以前作风不好但明凡背信弃义，和柯曦恋爱期间出轨自己的经纪人更应该遭受唾弃。并且附加了一个话题。 上官纵容点开话题的链接，是明凡和爱爱在再·见咖啡相拥吻额的视频。 瞬间，上官的脸色变得铁青。 看来明凡这是跟我挑明了。上官纵容也是刚看见这条消息，心情五味陈杂。 因为上官纵容，李梦楚恨上了顾爱爱，又因为顾爱爱，李梦楚连带着害了明凡。 上官不知该愧还是无所谓。对于明凡来说这无疑又是一次暴击。 祸不单行。 这顿火锅，强行欢笑着吃完，就算两个人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心事呢？ “今天我刷碗。”顾爱爱主动请缨。 “哇！这么好？不会有诈吧？”明凡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最后吃完的哦！” “切~你又不是没活做，给你安排个任务：我给你买了个剃须刀，你去给我把胡茬子剃了。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再给我削个苹果，怎么样，做得到吧？” “yesmadam!”明凡得了便宜地笑着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咯咯笑着离开了厨房。 爱爱收拾好厨房出来时，茶几的水果盘里已经摆好了一个光秃秃露着水嫩果肉的苹果，而她的爱人明凡也变回了原来水嫩的小鲜肉。 “看什么呢？愁眉苦脸的。”顾爱爱走过来，她瞧着明凡盯着手机皱着眉头很烦恼的样子，以为他又在读那些不肯理解他的粉丝发来的泛滥成灾的私信了。 殊不知，新一轮的炮击正向明凡和顾爱爱轰来。明凡因为看得太入神还被爱爱惊了一下，慌乱间他藏了藏手机。 “吃苹果！”明凡挪了挪屁股让开自己的位置。 “看什么呢？粉丝的私信还是评论？”顾爱爱坐下，又问了一遍。 明凡吭了吭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出的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脑子里全是李梦楚造谣生事的事情，该怎么办。 “既然他们不肯花时间花心思理解你，就不要在意他们的想法了。”顾爱爱劝道。 嗯。明凡沉着脸点头应着。心想：这件事对爱爱名誉的影响也很大，不要让她担心的好，挺过这一阵流言一切都将再好起来的。 “乖，你手机呢？”明凡侧了侧身子像刚刚做过重大决定一样着急地问。 “干嘛？”顾爱爱一边懵逼，一边乖乖地去餐桌拿过自己的手机递给明凡。 明凡把爱爱手机关机，又把自己的手机关机。爱爱全程看着明凡的操作，心里隐隐地理解又隐隐的不理解。 “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扰我们了。”明凡放下两个手机，“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开始，这两间屋子才真正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我想和你，我们两个，与世隔绝，享受真正的宁静和安逸。” “好。”顾爱爱深情地看着明凡点了点头，原来明凡不止跳起舞来认真的样子酷，认真地说起情话来也帅得一塌糊涂，我顾爱爱上辈子一定是个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一时间，这个狭窄的租赁房便成了明爱两人的世外桃源。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冬天又要到了，房间还没生暖气，爱爱依偎在明凡的怀里轻轻地睡了个午觉。她的午睡真的可以用“轻”这个字来形容，明凡静静地看着怀里的爱爱，她的睡相像她的脸她的身子那样干净轻盈，善良纯洁的姑娘，就算遇到再艰苦再悲催的事情，她的梦也应该是美丽的。 明凡心疼似的轻吻着爱爱的额头，他看向窗外，笨重的云彩遮住了太阳所以显得有些阴沉，他想：就算它们挡住了太阳，风吹过去依旧会光罗万丈。 因为没有手机，也不打算看电脑，所以明爱的娱乐活动只有打闹或者明凡给爱爱唱歌。天色黑得透彻的时候，这一天基本上就结束了。 “睡了吗乖？”明凡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站起身窥着爱爱的门问。 “没有。怎么了？”屋里传来爱爱的声音。 “我失眠了。”明凡干脆坐在地上。 顾爱爱的声音近了些，似乎与明凡只隔着十公分厚度的门。“是因为那些烦心事吗？” “睡眠拼音怎么拼？”明凡没有回答爱爱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shuimian.”爱爱用英文单词的形式拼出回答道。 “失眠呢？” “shimian.”爱爱又答。 “因为什么一目了然了吧。” 爱爱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才恍然明白这个梗。 shimian比shuimian，少了一个u. 失眠与睡眠，我差了一个你…… 第215章 都知道 “乖？”明凡见爱爱没有回应，又轻轻唤了声。 门悠然地打开了，明凡因失力还跌到爱爱的腿上，惊慌失措地赶快扶起身，然后抬头仰望着爱爱。 “你要不进来和我一起睡吧。”顾爱爱说。 “能吗？”明凡呆了两秒问。受宠若惊的。 “能。”顾爱爱回答，“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今天你可以睡我的床，但代价是余生的每一天我都要你陪我入眠，你做得到吗？” 一阵捣蒜般的点头操作…… 明凡欢喜地像头撒了欢儿的野兽，兴奋之余还不忘去沙发上拽上自己那条孤零零的被子。 “明凡，” 爱爱依偎在明凡的怀里，沉默了许久以后爱爱叫了一声明凡。 “嗯？”明凡的声音清爽明亮，不像是要睡的或者疲惫的人。 “给我讲故事。”顾爱爱并不是撒娇的语气，她平静地像方才的夜一样。 “我想听睡前故事。”爱爱又补充道。 “那我给你讲小时候我妈妈给我讲的故事吧，是水饺的故事。”明凡将爱爱的脑袋往自己的臂上轻轻扶了扶，然后开始了他的故事…… 有一天，韭菜馅儿的饺子突然对盘子里另外一个牛肉馅儿的饺子说它想吃肉，没等牛肉馅儿的饺子回复它呢，它就一口把牛肉馅儿饺子的馅儿给一口吞掉了，后来……后来，它就变成了韭菜牛肉馅儿的饺子！ …… 迷之尴尬。 讲完这个故事，世界都安静了。 “不好笑吗？”明凡歪着头看着爱爱。 爱爱蔑视地轻笑，又往明凡的怀里缩了缩，她说我冷。 “你妈妈给你讲的睡前故事都是冷笑话吗？”顾爱爱调侃。 “不啊。”明凡莫名地有点儿悲伤，他回答，“我妈妈的饺子店这么忙哪有时间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爱爱抬起头，隔着黑夜她也能清晰地看见明凡那双清澈的眸子。 明凡微笑，宠溺的眼神，轻轻地抓了抓爱爱的头，“傻瓜，我没事儿。就算当年我妈妈给我讲过故事，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得差不多了，哪还会记得她讲过什么故事。” 当年敬宇很小，加上敬宇都没有父母的合照留念想，而且……连父母的坟也草草了之，单靠记忆明凡很难记住生前并没有怎么陪伴他的父母。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在你的世界，那你会不会也把我忘了啊？” 爱爱很突兀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明凡想也没想不走脑子地快速回答：“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刚说完，脑回路转了过来，明凡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爱爱，受了惊吓般：“你为什么要问突然消失在我世界这样的问题？” “没事儿，随便问问。”爱爱伸出手去搂明凡的肩，让他继续躺下，平复一下心情，别激动。 “我不许你瞎问。”明凡小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 顾爱爱哄小孩一样地答应明凡。可是趁明凡没注意的时候她的表情又非常凝重，心里装着大事儿，左右纠结得要命。 明凡轻拍爱爱的肩，像小时候夏天的晚上打雷院长安慰受惊的孩子们一样。明凡尽力把他认为最舒适的感觉都让爱爱从他那里体会到。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睡了吗乖？”半夜三更的时候明凡小声问背对着他的爱爱。 爱爱没有一点儿回应。 明凡又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坐起身再轻飘飘地悬在爱爱头上看看爱爱是不是闭着眼睛甘甜入睡的模样。 确定爱爱睡着了以后，他才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开机的时候因为担心有声音还把手机紧紧地夹在被子里的大腿根中间。 可是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声音，毕竟夜太安静了。出奇的安静。都听不到爱爱酣睡的呼吸声，却贸然响起了手机开机的音乐。 明凡搜索李梦楚的微博，再看看星明娱乐做出了什么回应，再看看媒体怎么认为，又看看群众什么想法。一个比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困扰着明凡。 以前因为知道仇韶行抢了自己一部戏都能失眠到天亮，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想明凡也睡不着觉啊！ 明凡看着李梦楚的惑众谣言，真的是气得想砸东西，尤其看见她微博下面的各种评论更恨之不及，诋毁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骂乖？！ 爱错一个人难不成就不能改了？爱对人有错不成？！ 明凡多想反驳，怕就怕他这个时候发言会把事情闹得更大更热闹。 黑夜里明凡又急又气，可偏偏逼得自己出不得声，泄不了气，只好抓耳挠腮，闷着胸口喘气…… “明凡……” 忽而，身后的爱爱悠然地坐起身，吓到明凡了。 “是我吵到你了吗？我想上个厕所来着。” 明凡骤然变得很轻松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加加戏。 “明凡。”顾爱爱又唤了一遍这个名字，沉闷闷地。 “你知道李梦楚发微博的事情对不对……” 爱爱问。 明凡惊。 其实，爱爱在明凡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明凡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守住了这个秘密，为了不让爱爱知道还弄出“世外桃源”这种俗梗。 关于那些让他们不开心的垃圾事，他们两个可以说是谁都知道，并且什么都知道，然而却默契地只字不提、守着自以为是秘密的“秘密”。 “木木告诉我的，她说她的店还有人闹事。” 爱爱见明凡诧异的眼光和凌乱的沉默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她也就没什么要瞒着的了。 “奥。” 明凡的脸色又变回了原本的阴沉，爱爱打开了床头灯。 “那木木的店没事了吧？”明凡自责地问。 爱爱望着他沉默了片刻。直到明凡抬起头怀疑的眼光直视爱爱的时候她才回复，她说明凡，不要一个人背着压力好么，你还有我，我还在。 “你呢？”明凡压抑地叹了口气，他直视着爱爱：“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你就没有瞒着我什么吗？” 听明凡的口气，应该是怪爱爱瞒着他了。 “我不想让你……”爱爱想解释。 第216章 对不起，我还是想为你（上） “我不想让你……”爱爱想解释。 “可我好歹是个男人！”明凡打断了爱爱的话，声音之大，震碎了黑夜的宁静。 “你现在又不只是我的经纪人，你是我女朋友，真的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担着！”明凡又补充地怒怨道。 话毕。爱爱愣了。明凡也因自己的冲动有点懵。只觉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了。 夜又重新陷入宁静。尤其，明凡吼完之后。 这静，来得有些突兀，像突然失了聪。 “对不起，乖。” 明凡跟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地，自责地，无力地搓着额头，他轻声地跟爱爱道歉，心里怨恨自己刚刚跟爱爱发脾气还吼爱爱。 “对不起，我以前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出一点小新闻也总是没等我担心鸡丁就帮我解决完了……”明凡解释道，“这两天我有点儿……” 明凡还想再解释解释，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吼爱爱的，他也很懊恼，他想说我这两天有点儿压抑刚才没控制住，可爱爱没给明凡解释的机会。 夜，重新安静了，在说明不明说暗不暗的温黄色灯光里，爱爱仰着头吻向了明凡。 许久，她抱着明凡，脸颊贴着他心脏的地方。 你教我的，想堵住嘴就得用简单干脆的方式。爱爱坏坏地说，那眼神和曾经的明凡有几分相似。 这次，轮到明凡害羞了。 爱爱干脆得寸进尺地用霸道的语气教育明凡道： “有压力就要跟我说，咱俩一起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就想办法一起发泄，不要憋在心里知道不？！”爱爱戳了戳明凡的手臂，撅着鼻子和嘴一脸幸福的责怪。 她向来不这样的，除非是真的陷进幸福里。 “哦。我知道了。”明凡也委屈巴巴地答应，明明是你先瞒着我的嘛！明凡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的“对不起”。 有些人说对不起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不想失去。现在的明凡，失去除爱爱以外的全世界都可以挺住，偏偏最不能没有顾爱爱，她已经是他的空气他的精神食粮了。 可是…… 爱爱似乎没有领会到明凡那种不能没有她的心情…… 那一天还是来了。明凡一觉醒来枕边并没有爱爱，是一张纸条，说她想吃哪条小街的早点了，今天就算要排大长队也一定带着那儿的早点回来让你尝尝。 明凡不知爱爱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她等了多久。他知道的是，爱爱现在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走到街上十有八九的人可能会认识她。 明凡很担心，打了通电话，没接。 起床，去客厅茶几和鞋柜上检查了检查。 车钥匙不在，是开车去的； 口罩帽子不在，武装得也ok； 外套也没有，不怕她排队的时候冷着了。 除了电话打不通，一切正常。明凡这才肯稍稍放了点心。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他抚了抚手边摸着沙发幸福又嘚瑟道：“朋友，好久不见啊！”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继续掏出手机，愁眉苦脸地翻着各种娱乐传播软件查看有关他们的消息。李梦楚把那条微博删除了，也不知道是她良心发现还是公司收买了她。 话说，两个比起来，李梦楚良心发现的概率更大一点吧！公司现在的目的就是诋毁我怎么可能帮我呢？明凡万般无奈，愁眉苦脸地一边翻手机一边自言自语。 而此时的顾爱爱正坐在上官纵容的面前。在他们面前的，还有看起来不错的早点。 正襟危坐。谁也没有理会那股诱人的香气。 “纵容，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和明凡之间的游戏道具？还是赌博筹码？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选项。”顾爱爱一脸严肃，和周围轻轻松松来吃早点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怎么能这么说。”上官纵容同样的严肃，同样的格格不入，“我的心里一直都留着你的位置，你是一个我很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游戏道具、赌博筹码？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看得出来，上官纵容像受了委屈。 “那你和明凡的决定为什么没有我的意见？”顾爱爱趁机逼问。 上官纵容愣。不明所以。 “我和明凡谁在你心里的地位高？”顾爱爱强势地问，她对上官纵容的回答有着十足的信心。 “你。”上官纵容毫不犹豫地回答，相当果断。 很显然，爱爱的自信得到了回应。 “那么，我也是这场选择里的主角，为什么不参考我的意见？！”顾爱爱质问。 其实明凡并没有跟爱爱讲过上官纵容逼他做选择的事情，一切都是爱爱通过对上官纵容的了解猜的。加上自己又擅长文字表达，所以“选择题”只是她为了表达得形象些的方式。 没想到，误打误撞，歪打正着。 上官纵容恍然明白顾爱爱为何而来。无非是她的选择和他和明凡两个男人之间的决定有冲突。 不过上官纵容很好奇爱爱做了什么样的选择。 爱爱她应该也很爱明凡的，该不会又要为了明凡的未来而放弃自己的感情吧？上官纵容心里独白。 当他用到“又”这个字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伤悲。一晃几年，你还没变，重情重义，为了爱的人不惜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不惜伪愿自己的感情。 只是，那个幸运的、被你爱着的人已不再是我…… “那，你是什么意见？”上官纵容小心翼翼地问，面对顾爱爱他总是拿不出谈判桌上的姿态。 “我说了你会听我的吗？”爱爱的葫芦里开始制备着什么药，冒险地打出一张人情牌。 上官纵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怀疑的眼神望着爱爱。 “我想重新做一遍选择。”顾爱爱心里咬牙攥拳下定决心。她不放心地继续说道：“我也是这场事故的主角，而你是掌握大局的人。如果我的选择和明凡是完全相反的，你也说了，我比明凡在你心里的位置高，所以你要遵从我的选择。” 顾爱爱霸道地说着，还把手放到桌子上挑出了小拇指。 幼稚鬼，要拉钩。 上官纵容看着她那只“理直气壮”的手，欣然一笑地迎了上去，这应该也算作拉手了吧…… 第217章 对不起，我还是想为你（下） 拉完钩，爱爱终于放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也就是她所谓的极有可能和明凡完全相反的选择。 “纵容，我虽然不懂股票、市值这一块，但多少我还能明白现在星明娱乐的状态非常不好，我也是公司的人，我都在为公司担忧更别提你了。 虽然你也不太想承认，但事实证明，星明娱乐和明凡的荣辱息息相关，明凡声誉不好星明也陷进了荣誉危机。作为总裁你不能一味地执拗下去了。” 爱爱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一解锁就是公司官网的一页。她给上官看了看，“这个明星真人秀唱歌比赛的节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弥补公司的形象损失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想把仇韶行栽培成下一个明凡，成为公司的新摇钱树。这我没意见，更没有权利发表意见。 但是，我想你也能给明凡一个机会，让他也参加这个节目，他可以顶着压力凭着实力向观众展现自己的。而且，大众不就是想看明凡和仇韶行比试比试的么，这是个很好的卖点。你既能捧红仇韶行，又能帮一下明凡让大家不至于对公司的口评太差。” 上官纵容觉得有道理，甚至有些佩服爱爱的头脑，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明凡了，早就说过，爱情和事业他只能选一个。 “当然，你可以为明凡准备一场发布会。”爱爱看出上官的心思来了，所以不必他难以启齿地提出来，她就抢先把问题给解决了： “到时候你就安排明凡跟媒体澄清我和他的关系，并且，也替我宣布一下子吧！就说顾爱爱从此退出经纪人行业。” 上官惊讶地看着爱爱，不敢相信地眼神，连嘴都拢不住。 “那你……”上官想问那你怎么办，你还在星明工作吗？你打算做什么？他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他心里痛斥明凡和自己都是滚蛋。 爱爱微笑，她没有让上官纵容问完，她说不用管我，我会安好的。我们各自都会安好的。 然后她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饭都快凉啦！快吃！然后大口大口地吃早点，大口大口地喝粥。 爱爱把脑袋埋进了餐桌，全程低着头，把吃饭的声音弄得很响，不知道在掩盖什么的样子。 也许是她悲伤的情绪，也许是她随做出决定但没有坚定的决心，也许是烧红的眼睛，也许是狰狞的表情和哽咽的声音…… 总之，上官纵容看不到，心里却隐隐作痛。 上官纵容和明凡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为何偏偏搅进爱爱一个明明脆弱却强装坚强的女人，她是无辜的，她牺牲了太多。 但有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后悔的原因说起来无非就有两种，一种是因为犹豫，一种是因为毫不犹豫。 我们把前者称为懦弱、胆怯，把后者叫做鲁莽和冲动。爱的时候犹豫是可惜，分开的时候毫不犹豫是可悲。 明爱这场爱情游戏里，说起来是顾爱爱没有发挥好我们的女主精神，开始时懦弱却在分开时冲动。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在旁观他们的故事时，只能叹息，无能为力。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很急的样子。爱爱擦了擦嘴，嘴巴挒到最大地微笑，标准式天真微笑。 “谢谢你陪我吃早餐！我还有事，这顿你买单！”顾爱爱把手机装回包里，拿起车钥匙吐了吐舌头，赖皮的样子。 谁知道这些行为举止的背后是一颗多么强大的扛着巨压的心呢？ 上官纵容再也没有忍心留她纠缠她，他甚至觉得恐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在爱爱那都是一种听力上的负担。 那年狠心跟他分手并从此对他冷酷无情的顾爱爱就在眼前。没想到几年后上官纵容竟以旁观者的姿态真真切切地目睹了一次顾爱爱以“爱”为由实施的冷暴力。 他心疼爱爱的同时，竟也怜悯起明凡来。 如果你足够爱她，那这恐怕是最大的惩罚了。上官纵容的眼前爱爱笑着上了车，心里对还蒙在鼓子里的明凡说。 爱爱强装淡定，开开心心地上了车。发动车子，鸣了声笛便离开了。 车上，爱爱的嘴角开始下垂，眼神也暗了又暗。 车子的行驶方向不是那个有人焦急地等早饭的家，而敲响家门的是提着两份早点自己却还饿着肚子的鄂洋。 明凡一听见钥匙捅锁孔的声音，激动地小跑过去激动地开门，然而眼前这张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大黑脸实在让他失望透顶。他怀疑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所以才等来一个不是很对的人。明凡恨不得关上门重新换个情绪再开门，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鄂洋进门，脱了鞋子，我来给你带早饭你却这么对我。 “我有早餐吃。”明凡走到客厅失望地坐在沙发上，盘着胳膊，心里还心心念念地呼唤着自己的乖。 “对了，你怎么会有钥匙？”明凡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 “爱爱告诉我的，说钥匙在脚垫底下压着，”鄂洋傻不拉几的，心思全在早饭上，对明凡近来的情况不闻不问，好生奇怪。 “先吃早饭，我快饿死了。”他手忙脚乱地拨弄着早点的袋子，眼睛仅是盯着桌子，头也不肯抬抬。 “早饭是怎么回事？”明凡感觉到很不对劲，他发现了问题并且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里开始发慌，头皮也渐渐发麻。 鄂洋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脑子里乱七八糟，表情管理也失了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明白两个词。 “也是爱爱交代给你的？”明凡的脸突然变得铁青。 他最爱的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四溢，可他竟然觉得很反感，像是葬礼上有人放郭德纲相声一样…… 而此刻的爱爱，她身后的座位上静静地躺着一只行李箱，她回首看了一眼它，然后轻轻地，卸下心腹地微笑了。 她说，对不起，我还是想为你…… 第218章 原谅 “李梦楚……”顾爱爱站住脚，她细看了看，果真是李梦楚。 “你要去哪顾爱爱？”李梦楚一早就发现爱爱了，但只是不确定地在远处观望，既然偶遇了，就打声招呼吧。 爱爱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机票和护照往身后藏了藏。她是在逃跑，所以自己都觉得丢人，尤其不能让李梦楚这个“仇家”发现。 而事实上，对于这个结果，李梦楚也发现自己玩儿得有些大了。 说实话，她的坏还不同于以前柯曦的那种，李梦楚的内心还是存善的，她只是被恨冲昏了头脑。最近的事她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了，所以脑子里总有左右两派的李梦楚在打架，一个认为顾爱爱和上官纵容罪有应得，一个就觉得因恨而变成品德低劣的人太不值得。 “顾爱爱你要逃吗？”李梦楚有些心虚。她这是刚下飞机，赶来北京的原因就是跟上官和顾爱爱做个了解，从此斩断心里的恨，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里。 “逃？怎么可能。”顾爱爱托了托挎包挺直了胸膛，底气十足面带强势的微笑，说。 这种时候一定要笑啊，不然讨厌的李梦楚一定会以为自己得逞而看她笑话。 “那就好，我还怕你从此一蹶不振，那样可就不好玩儿了。”李梦楚见势也放了句狠话。 其实，李梦楚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爱爱已经撑不住了呢！说这种话无非是想用激将法给爱爱助个力。如果因为她的举动而从此改变爱爱原本可以顺利的人生，那么李梦楚又与她怨恨的当年的上官纵容有什么区别呢！ 顾爱爱，你一定不能颓靡，那样的话，我会像恨你和上官纵容一样地憎恨我自己。李梦楚心说着。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一蹶不振这个词，李梦楚你要是想高我一头的话，我劝你还是多补补钙长长个儿吧！想踩在我头上，你还差远了。” 顾爱爱，你的嘴永远都是最致命的毒！这种情况下都能有底气地怼一发，不亏是女主！赞~ 呵。李梦楚冷笑，嘴这么硬的话，我都不想同情你了，她心里暗想。 “和你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做对头还真是件有意思的事。” “你无不无聊？”顾爱爱不太耐烦，说实话她也知道自己斗不过李梦楚，所以对她是充满畏惧的。 无聊。也不无聊。李梦楚泛泛地回答。 怕顾爱爱要登机，李梦楚也不多废话了，直奔主题: “顾爱爱，我问你，我做了这些毁你名誉毁你爱情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有没有搞错，剧情反转地有点快吧！顾爱爱踌躇，心想着这是不是李梦楚做的一个新局等着她往里钻。 犹豫了一会儿，丫的怎么还不广播登机。算了，实在猜不透李梦楚了，干脆随便回答回答吧，反正我和明凡现在都在最低谷也不怕再来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顾爱爱反问。 “因为宽容是好人做的事。而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衬托好人，怎么样，你打算原谅我么？”李梦楚葫芦里不知卖得什么药。 “谁说我是好人了？”顾爱爱像被冤枉了一样地反驳，继而想起了她做的那些颠倒是非、伤天害理的事，心头好一阵痛恨：“再说，谁说好人就该没有原则的宽容，像你这样得寸进尺的，做到赶尽杀绝的才是好人！” 李梦楚突然哈哈大笑，她笑说顾爱爱你说得好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见你和上官纵容就讨厌。 “我从来都没想跟你斗。只是你自己束缚在过去的事里折磨自己！”顾爱爱听了李梦楚的笑声和她的那些话毛骨悚然的，强给自己勇气去斥责她。 “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梦楚立刻严肃脸，“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梦楚的脸上骤然间充满了怨恨，“当记者，为了抢话筒的位置见了明星就趋之若鹜，为了迎合上级麻木了表情，弄脏了灵魂！ 顾爱爱，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我热爱的是人文，是哲学！阳光的生活态度和方式，纯真的笑，再简单不过的快乐！难道那不才是我该有的人生么？” 早不播晚不播，登机的语音这个时候响起来了。顾爱爱的眼睛随意地转了转先提前寻好登机口。可李梦楚说得很惨，顾爱爱听得很认真。 “我承认当年我轻狂叛逆做得不对，可我真心去找老师认错，老师却只有无能为力地摇头，我去找上官我求他放过我，我还想找你去认错可他连机会都没给我，说我根本就不配跟你说话…… 那天下午父母带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在那所学校就再也没有第二天了……” 往事似乎随着李梦楚的叙述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个场景折磨了她好多年了。 “被学校劝退后我父亲很难再给我找到合适的学校，最后我是跑到了一个特别偏远的小镇上的女高，我拼死拼活的努力学习，到最后才勉强考上个好的二本院校。怎么样，惨么？顾爱爱你说是我自己束缚自己，不觉得太残忍，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么？！ 不记得是哪个名人说过的话了，是这么一句:很多时候不是快乐太难太远，而是心灵太过沉重，活的不够简单。李梦楚便是个例子，她因错过了太阳而遗憾地紧闭了双眼，结果连美丽的星辰也一并错过了。 登机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人头攒动地人流里。 顾爱爱开始没有说话，心里隐隐有些愧疚，如果当年她知道上官做这样的事情的话她说什么都会拦下的。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消化了许久，爱爱不得不快点结束这段对话踏上旅途。 “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是不会让他那么做的，当年的事情我也一无所知。”顾爱爱惭愧地解释。然后眼睛一亮，她不喜欢李梦楚，可她有必要为她多舛的命运负一份责任。 该道歉的顾爱爱也从来不含糊： “我想我和上官都欠你一个道歉。李梦楚，关于高中的事情，你、我、纵容，你的一时糊涂、纵容的因爱生恨导致的冲动和我的不闻不问，这些都是我们青春里的一场事故。改变了你的命运我很抱歉并且也替你感到遗憾。但人还是要往前走的，面前的路是狭窄还是宽阔，是死胡同还是罗马大路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 顾爱爱将行李箱的提手重新抽出来，“该道歉的我也道歉了，如果你恨我我也没有怨言。但恐怕你要等我回来再和我斗了。” 爱爱拉着行李开始朝登机口走，李梦楚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送她。 “我希望你能随心，向左，向右，向阳光，向辽阔的地方走。愿你站的地方，布满阳光！”顾爱爱大喊。 呵。这张嘴，真让人又爱又恨。李梦楚哼地一笑，白了一眼顾爱爱，嘴上嘟念：你自己也好好的吧！ 第219章 兄弟，我来陪你 焦急中，明凡又给爱爱拨打了个电话，这次是关机。再打，改变不了什么。 明凡的心里整个都崩溃了，手机一扔就把情绪的炮台对准了可怜的鄂洋。 “乖去哪了？！她在哪？！”明凡一着急，伸手推了推鄂洋，好像顾爱爱是被鄂洋藏起来一样。 好在鄂洋和明凡处的时间长，了解他的为人，也肯忍受明凡的过激情绪然后耐下心地开导他。 “你冷静点儿明凡，”鄂洋试图用温柔加理智压制住明凡的情绪，似乎不管用，然后只能用暴力了：“你他妈给我冷静点儿明凡！你他妈倒是听我跟你说啊！” 鄂洋，一个黑黝黝的肌肉型男，吼起来吓死个人，直接把明凡摁倒在旁边，标准地擒拿动作。 明凡就这样用最短的时间从粗喘、面红耳赤冷静到肯耐下心来稳稳当当地侧靠在沙发上。 “你松开。”明凡也待够了，他冷静地跟鄂洋说。 “果然还是这招管用。”鄂洋这才肯松开手。以前明凡任性、不听话的时候这招就屡试不爽。 “说吧，怎么回事儿？我的乖去哪儿了，你又为什么在这儿？”明凡嘟着嘴吭哧瘪肚地问。刚才那一下发型、衣服都给整乱了，现在还歪在沙发上，活像个窝囊蛋。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鄂洋一边回答一边去拿自己的皮蛋瘦肉粥，“我才是最蒙在鼓里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光听使唤。” 听鄂洋这么说，明凡有点懵。 “我来找你、给你带早饭，虽然是爱爱安排的，可全是木木转告给我的。木木你知道的吧，她比你们家的乖头脑简单多了，问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给你套出点什么都难。” 鄂洋说着，把粥喝得呲溜响。然后含含糊糊地继续讲到： “我估计啊，是爱爱怕直接跟我交代会让我问出什么或者猜到什么才这么做的。” 的确如此。爱爱的举止果然难不过鄂洋这副聪明头脑。幸亏当时选择的这个稳妥的方法，让木木做中介，这样谁也猜不出她在哪，还能妥妥当当地报个平安。 “那木木怎么跟你说的啊！？”明凡越听越闷，越来越着急，找个聪明老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嘛！ “木木一大早把我晃起来让我穿上衣服去买两份早点过来跟你吃。”鄂洋一边说，脑海里一边回忆当时的场景，争取一字不差地把所有的细节都阐述出来：“我当时可懵了甚至都怀疑木木梦游。然后迷迷糊糊问她，你不是有爱爱呢嘛我瞎凑什么热闹。 木木就说爱爱有急事要处理没告诉你就走了，然后告诉我钥匙在哪，说让我代替她来陪陪你阵子。” 鄂洋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了，心里暗骂顾爱爱这个人真是小心眼儿，当初没问她意见就坑了她害她不得不成为明凡的新经纪人，如今反过来了，爱爱说走就走，又把明凡这个“烂摊子”甩给他，害他百忙之中还要抽出空来给明凡做回经纪人，还得受他的气。 要不是现在明凡正在低谷期而且爱爱刚刚不辞而别他的心里难受早就吐槽了。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 “先吃饭吧明凡，人是铁饭是钢。我买了你最爱的皮蛋瘦肉粥，有什么事咱们吃饱了再说哈。” 鄂洋说着，帮明凡也打开了一碗粥，推了过去。明凡哪有心思顾得上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乖，若有所思考虑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乖一定是回上海了，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哎哎哎！等等等等~ 鄂洋立马拦住了明凡。 “我忘了跟你说，爱爱应该是出国了。”鄂洋使劲咽了口饭，差点噎过去，这顿早餐吃得，简直比当初跟着明凡赶场还累。 明凡惊。一觉爱爱突然离开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国去了，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鄂洋小心翼翼地说，他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明凡再冲动回去。 “爱爱她……她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艺名叫‘萤火虫’，”鄂洋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然后递给明凡。 望着手机屏幕上关于萤火虫这个作家的介绍，陈列着几部作品集，明凡的表情和内心已经失控了，阴天霹雳，绝对的，阴雨天又给他一个大霹雳，这么大的事情爱爱竟然没跟他说过。 “这事儿吧，这事儿你等一下哈……”鄂洋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只好场外求助，一个电话给木木打过去了。 “喂，媳妇儿，”电话接通，鄂洋很着急的样子，一只手还摁着明凡，怕他太伤心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举动。 电话里的木木应着问怎么了。 “媳妇儿，我现在和明凡在一起，你跟明凡说说爱爱当作者的事儿。快点儿！”鄂洋何尝不急呢！旁边就是一定时炸弹。 “奥，是这样的明凡，”木木听罢急忙解释，“爱爱跟我说她本来是想出版第一本书正式成为一名作家然后告诉你给你个惊喜的。可是…… 可是你们突然遇上了这么多事，爱爱因为你现在处在低谷，想好好陪着你，不想分心，所以就放弃了最好的出书机会，然后……然后，就更不敢告诉你了……” …… “明凡……明凡？你在听吗？”商木木最怕突然的安静了，喊了两声明凡没人答应，木木又叫了自己老公一声。 “木木，那啥，我们哥俩儿先忙了，有事儿再给你打电话。”鄂洋应着，木木隔着电话也感受到了这边的悲哀，她应着，说了两句安慰明凡的话就挂掉了电话。 “明凡……”鄂洋想安慰明凡来着，不知从何开口。 “刚才也忘记问了，木木的咖啡店怎么样了？”明凡垂头丧气的。 “哦，那什么，挺好的。”鄂洋愣了一下，明凡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冲动，这似乎更恐怖。 “我听说有人闹事儿。” “木木计划给咖啡店换个主题了，把爱情主题换成青春怀旧，所以最近忙着店里的装修。”鄂洋乖乖回答问题。 “你呢？我也都没问问你不做我经纪人以后都在忙什么。”明凡又看着鄂洋，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我根据在圈里的人脉成立了一个经纪公司，现在正在培养一匹学生。” 说起来，鄂洋的脸上还带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奥。明凡听着，所有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所有人都小有成就，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自己爱人的事都靠别人来告诉。 明凡真的失落至极。无论身为爱人还是朋友，他都做得很失败。 “没关系的凡哥。”鄂洋心里也隐隐地堵着，“兄弟我来陪你啦！” 第220章 你还我乖！！ 幸福的时候不打搅，困难的时候便在你身边陪伴着，这大概就是最实实在在的友谊了吧！没那么多虚伪。 明凡沉着头，现在是他这么久以来最沉重的事情了。他心心爱爱的女朋友已经在作坛行业小有成就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因为他放弃了出书这样一举成名的好机会，现在一早醒来消失在枕边不说，还被告知出了国…… 这一上午，信息量太大了，明凡有点吃不消。 “乖成为作家和出国有什么关系？”明凡问，心想着对不起鸡丁，你来陪我我本应该是高兴和感动的，可我现在找不到我的乖了。 “爱爱好像是写作需要，应该是去某个国家专门学习那边的文化去了。”鄂洋回答说，不由地抱怨起木木那个大笨蛋什么事情都不跟爱爱问清楚，连向他转达也交代不清楚。 明凡接着又把头沉下去，满脸的绝望不想让谁看见。 乖，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为什么我就是不能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呢？ 明凡有种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真糟糕，像等待着死刑期一样地等待着下一个坏消息的到来。 前一个夜里明凡还庆幸他有顾爱爱，他觉得只要有乖在，没有什么都无所谓。可今天，他连乖都找不到了。 “吃点儿吧，都凉了。”鄂洋想让明凡吃点东西，明凡哪有心情，他似哭非哭地埋着头沉默，猜不透爱人的心思真的是件绝望的事情，越猜脑子越乱，心情就一度陷入崩溃状态。 “陪我喝点儿吧鸡丁。”许久，明凡松了口，他有气无力地说。 也是，精神食粮一早不辞而别地坐着飞机出国了，还喝什么皮蛋瘦肉粥，直接一醉方休吧！说不定酒醒过来顾爱爱就出现在身边了呢！ “喝酒可以，但不能空腹喝吧？你先把这粥喝了。” 鄂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光想着让明凡喝点粥养好胃了，却忘了最好不要跟正在伤心的人谈条件，尤其明凡这么绝望的家伙。 所以，当明凡坚定不羁的恶狠狠的目光紧紧逼过来的时候，鄂洋直接妥协：“好吧，等着，我车上正好有几瓶好酒。” 鄂洋走后，明凡也还是在想爱爱这么做的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找上官重新谈判了，愿意用爱情换明凡的未来。这也是明凡最不想看到的。 直到鄂洋回来开门的时候，明凡还恍然的一下以为是爱爱回来了。 可惜，该见的还是要见面，想见的却依旧见不到。明凡该试着面对现实的。 “来，干！”鄂洋举着杯子，他刚想说不好的事情都他娘的见鬼去吧！可明凡抄起倒了一杯剩下的一瓶就仰着脑袋就是一阵猛灌。 没等鄂洋回过神来，一瓶见了底。这酒喝得真闷。 “再来！”明凡指着下一瓶。 起子在鄂洋手里，他不想明凡这么喝的，可他可不敢劝，说实话，他从来从来没有见过明凡这样，恐怕连鄂洋郁闷起来都没他这么爷们儿的。一个正宗东北老爷们儿都对明凡这个“鲜肉”标签的明凡震惊住了。 起开，又是一瓶，两分钟不到。明凡又逼着鄂洋起另外一瓶，看上去不带醉相。鄂洋犹豫，明凡干脆抢过起子自己笨拙地开酒瓶，然后又步行万里沙漠遇上清泉般饮酒，连喝的声音都是咕咚咕咚清晰可闻。 鄂洋咧着嘴望着明凡：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没有突然失去所有的感觉你体会不到。明凡满口酒气，颤抖地说。 想想也对，当初因为舆论的压力他被逼得不得不离开明凡放弃职业的时候所幸还有木木，如果连木木都没有的话恐怕内心再强大他也不会像当初那样轻易就挺过去的。 唉～鄂洋，叹了口气，又拿过起子提前替明凡开了一瓶，叹息道“喝吧，一醉方休，醉了说不定就能忘一会儿，忘一会儿就好受一会儿。” 说话的功夫，手机铃声响了，鄂洋看了眼明凡然后接通电话，一通严肃的嗯嗯啊啊和好好之后，挂断电话。 明凡没有理会鄂洋打电话时的眼神和神情，只是一味地沉浸在酒精的世界里。 鄂洋挂了电话，明凡正伸手去够下一瓶，这喝酒的速度简直雷人了。鄂洋立刻马上果断地摁住明凡的手，扣住了酒瓶。 明凡呆望着鄂洋，不明所以。 鄂洋扫了一眼手边一口没喝的酒杯，松了口气，难不成这就是天意么。 “别喝了，收拾收拾去星明娱乐，来活儿了。”他沉重地说，因为他猜的和明凡害怕的八九不离十。 明凡的目光如炬，呆滞了一会儿，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也可能是难以接受。 有时候好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最好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 上车前，明凡恨不得搬块砖，如果真的是上官纵容逼爱爱做选择而离开他，他就一板砖拍过去。 一路上，鄂洋硬要开着明凡那边的车窗帮他散散酒气。又牢骚了一路劝他到公司尤其见了上官纵容千万千万千千万万不能冲动，什么事咱安安稳稳坐下来唠。 话说，鄂洋跟了明凡不是一天两天了，按道理他应该知道这个时候的明凡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想让他不冲动到时候紧紧拽着他就中了。 重新出现在公司，带着一身酒气的明凡进了电梯，浑身上下都是颓靡的气息。当年的鲜肉如今经历了重重打击竟成了腌肉了。还是酒腌肉。 “进！” 上官纵容在办公室里也心惊肉颤地坐等，他何尝不紧张啊！ “明凡，鄂洋。”上官纵容站起身，向鄂洋递出一份资料，“这是公司的新真人秀节目，你们把握好这个机会。”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才瞥了一眼一旁醉醺醺一身浓浓酒味儿的明凡，看来对他的打击不小。 要说上官纵容也算得上够意思了，清早刚答应的爱爱，没到中午就把事办妥了，只等明凡答应再签个字。 “乖呢？”明凡压抑着，阴沉沉地问道。 鄂洋接着文件，听见明凡问，毛骨悚然，不敢呼吸不敢动弹。 “我也不知道。”上官纵容回答。 “你们见过面了？” “是。” “乖她拜托你给我这个上真人秀的机会的？”明凡攥紧了拳头，脸被烧得通红，感觉尊严被践踏了一地。 “算是吧。”上官纵容同样沉重，他回想起清早爱爱强装坚强快乐的样子，心痛。 “你他妈还我乖！！” 明凡恨，气，接着酒劲儿，在鄂洋和上官纵容都没有戒备的情况下，直接一记飞拳轮了过去…… 第221章 追星星（上） 得亏鄂洋在明凡身边，不然在上官纵容的办公室闹出这么一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一个醉醺醺闹脾气，一个虽不想计较但毕竟总裁身份在身，鄂洋上去一把架住明凡，像拽一匹撒疯的野牛似的。 兄弟，你冷静啊！鄂洋心里狂喊。所幸自己一身肌肉，是练过的，又加上明凡早饭午饭都没吃，不然还真招架不住这疯子。 安抚下明凡后鄂洋不停地跟上官纵容弯腰认错，带着明凡步步后退。 “对不起啊上官总裁，这家伙喝多了撒酒疯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什么，我先带着他走了，等他酒醒了我再跟他说，让他跟你好好道个歉。”鄂洋说着硬拽着明凡往办公室门口挪。 被硬拉着的那位还在狂嚎着问我的乖去哪了，你把乖还给我…… 上官纵容摸着脸上的伤真是又气又无奈，盼着鄂洋快点把他拖走，真是丢死人了都！ 结果鄂洋到门口的时候又卡着折回来了，上官纵容懵。 “那什么，这个我拿走。”鄂洋在办公桌一米开外处就伸手够桌子上真人秀节目的签约合同。 上官纵容没拦着。 就这样，一路遮掩一路强拽，鄂洋像个初来乍到的姑娘驯服野马一样费死老劲地，终于把明凡摁到了副驾上，然后果断地把安全带扣死才肯松一口气。 你大爷的，等你醒酒我一定得跟你讲讲刚才你有多丢人。鄂洋对着车里的明凡气喘吁吁地掐腰自言自语。 等上了车，明凡估计也没力气耍了，消停了，安静地像只蔫儿驴。 鄂洋抬眼看了看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扔他上车的时候力气太大害他磕到哪给砸晕了。所幸，不是。 “去哪？”鄂洋问。虽然他开车，也是开的他的车，但现在的身份只能是明凡的小司机。 “回家。”明凡掐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 “哪个家？”鄂洋多嘴问了一句。 明凡瞬间敏感而又带有杀伤力的眼神瞥过来，不说话，让鄂洋自己领悟。 “得！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错了。”鄂洋无奈又服了的表情，发动车子打哪来的朝哪再开回去…… 下车，明凡早早解了安全带一个踉跄先鄂洋一步跳下车，然后蹒跚着走到车的后备箱，毫不客气地打开开始翻。 “喂！喂喂喂，大哥！”鄂洋见况急忙下车跟过来，几瓶好酒已经曝光在两人眼前。 “你饶了我吧，这酒我还……”鄂洋心酸地看着明凡拿出一瓶又拿出一瓶，心在滴血。他想说这酒我还有重要的场合要用呢！结果又被明凡一个极其带有杀伤力的眼神封住了嘴。 “行吧行吧，喝，喝……”鄂洋心疼地看都不敢看自己的酒，妥协道。 回到房子，依旧很空很静，没有顾爱爱的房子都是空旷的，没有颜色的。 明凡开了瓶酒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喝，闷闷地喝。 “你别这样，胃口都喝坏了……”鄂洋凑过来蹲下。 明凡嫌唠叨，侧了侧身子背着鄂洋。 “这份合同……”鄂洋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想说这份合同你好好想想，早点签了我早点给公司送过去，好让他们尽快安排。 明凡嫌烦，拿着酒起身躲着鄂洋似的又去了爱爱的房间，坐在床底下，头靠着床垫继续喝。 指望着借酒消愁，无奈愁更愁。 鄂洋无奈，看着屋里的明凡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烦他，他也想让他好好静静，如果他真的能自己想通的话。 但有些事情有些话必须他做、他说，不然明凡那个死脑筋真的很难开窍。 “明凡，别喝了，护好嗓子明天我们还要练歌。”鄂洋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站着俯视明凡严肃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护好嗓子为什么要练歌？”明凡搞不懂，一副敌意的目光抬起来射向鄂洋，好像鄂洋跟上官纵容是一伙儿的一样。 “因为你要参加公司给你安排的真人秀节目，还要比赛。”鄂洋严肃而又坚定地回答。 不能再惯着明凡了，他现在需要的是有人能一巴掌把他打醒而不是任由着他胡闹、作下去。 “你什么意思？”明凡怨恨，“你让我参加那个节目？不可能！那是乖放弃我换来的，你让我委曲求全地去参加唱歌比赛还不如让我扮个小丑上马戏团！” 明凡发泄完又咕咚咕咚地喝酒，有点喝不下去了，强灌。 “你他妈倒还知道那是爱爱用多沉重的代价换来的！”鄂洋说着低下身子一把抢过明凡手里的酒，同样恨铁不成钢地愤怒。 “明凡你要不要不这么自私！难不成只有你是委曲求全！爱爱呢，爱爱就真走得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她就不难受？她就没有遗憾？！” 鄂洋看不下去了，他也发飙了。 明凡憋屈，心里堵着，酒精冲得他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 “仇韶行又出了好几首单曲。”鄂洋冷不丁地又提了一句仇韶行。 “你跟我提仇韶行没用，他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激将法的主角了。”明凡颓废地说着想着伸手去够鄂洋手里的酒瓶。 鄂洋把酒瓶又往身后藏了藏，然后冷冷淡淡地问，“作词的是顾爱爱，这你也不在乎吗？” 一听爱爱的名字，明凡的眼睛就可以发光，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鄂洋。 “这几天要不是柯曦和你的八卦挂在头条，仇韶行的新歌就是最大的噱头了。”鄂洋见明凡终于肯耐下心来听他讲话趁机多说两句：“新歌之所以这么火爆也是因为作词者是挂着一身噱头的爱爱，而且大家对歌词的好评如潮。” 鄂洋顿了顿，把针对明凡的激将法主角换成顾爱爱，继续讲道：“爱爱的小说和散文集在网络上正在畅销，十分火爆，她只要出一本书就能正式成为一名青年美女作家，成为一名万众瞩目的成功人士，一个正面人物。 她现在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挤进大众面前，而明凡你呢？现在的你还配得上爱爱吗？ 以前爱爱只是个写广告的公司职员，是你的经纪人助理，而你，是个高处不胜寒的大明星，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什么无所谓现实、无所谓身份、无所谓门当户对的话。可现在你还能有底气说爱她说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吗？你低头看看你的样子你问问自己凭什么！” 鄂洋指着明凡白色毛衫上染上的酒渍，狠狠地责骂道。 第222章 追星星（下） 鄂洋指着明凡白色毛衫上染上的酒渍，狠狠地责骂道。 然后把手里的酒瓶还给明凡，“喝吧，多喝点。你喝多少爱爱还是不会回来，它除了能让你更醉、更脱离现实，让你的嗓子、身材和身体状况更糟糕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这份合同，我就放在这，看不顺眼就撕，签不签随你。但我提醒你，别因为你的抹不开面而辜负了爱爱的好意。” 鄂洋说完，潇洒地转身走出房间沉沉地坐在沙发里无奈地抓耳挠腮。现在该给明凡点时间好好想想了，但愿他的话有用，但愿明凡不会一意孤行借着酒劲儿一抽风把合同撕了…… 明凡拿过酒，若有所思地抄着酒瓶子又继续仰头大喝，突然呛着了，使劲咳咳，又端端正正把酒瓶放到地板上，食指在瓶口饶了两圈，心里就紧巴巴地拧了两圈。最后，他轻轻地一弹中指，酒瓶倒地，酒毫不留情地咕噜咕噜地往外流。 明凡就这样愣着神看酒一点儿一点儿地流到地上，他轻声地问它们你们流出去就回不来了，但爱爱走了还会回来的对吧…… 明凡脑袋有些懵，眼前的酒瓶和地面都在晃动。他踉踉跄跄笨拙地站起身，一头倒在了顾爱爱的床上，闭着眼，眼角各自流出一行泪…… 再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天很黑，明凡是被尿憋醒的，他出去上了趟厕所，鄂洋正蜷缩在沙发里呼呼睡着，明凡心里一暖，想到昨天对这家伙的态度有点自责。 回房间抱了条被子拿出来给鄂洋盖好，看一眼表，凌晨三点钟。撒出来的酒散得整间屋子都醉醺醺的，地板也黏黏糊糊的。明凡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就再也睡不着了，上一个夜晚他的枕边还有爱爱，现在，你去了哪个国家住在什么条件的旅馆呢？一切安好吗？用不用倒时差？还在难眠地构思小说内容或者挑着灯写散文吗？ 我真的好想你啊乖。明凡对着夜，对着醉醺醺的空气，对着空空如也的枕头上，自言自语。然后又一饰两角地，微笑，对着空气做了一个刮鼻子的动作，甜蜜蜜地说笨蛋，我当然也知道你想我…… 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还没醒酒，不过只有明凡自己清楚他现在多清醒。 这大概就是孤独到了极致吧！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一饰两角，与自己对话，似乎也什么都不妨碍。 明凡对顾爱爱的思念使他难以再入眠，在接下来与黑夜抗衡的时间里，明凡查阅了网上关于新势力作家“萤火虫”所有的个人资料和她写你书籍介绍。 最后明凡还读了一本，以前读书就犯困，可今天看着爱爱写的字明凡是越看越有精神。直到他读到那个威武的武警部队大队长小时候的故事时他还惊奇地发现原来那是根据孤儿院看门的刀叔的故事改编的。 明凡想起爱爱说过要把刀叔的故事写进书里然后把他写成一个和他父亲一样的大英雄。 她果然做到了。 那么她说她爱我，她说她要不顾旁人的眼光和我在一辈子的话也一定会做到的。 明凡相信顾爱爱，不是因为爱爱刚正不阿，不是因为爱爱平日里也说到做到，而是因为她是顾爱爱。他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喜欢和爱，所有的放心都是因为她是顾爱爱，而顾爱爱本身就是这一切的解释。 翻看手机里和爱爱的自拍，翻看爱爱的以前的动态，就连那些被人破口大骂的他们两个的新闻明凡也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前看着头疼，现在看着，单是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放到一条新闻稿里明凡都不觉得孤独了。 一直到天亮，明凡也没有再睡，一直到手机的电量穷到开不开机，明凡才肯放下满屏顾爱爱的手机，拿起手边的合同端详了一遍，站起身，从爱爱书桌上抄起一支笔直接就签了，爽快地半点儿没犹豫。 然后挎着大步子去卫生间冲澡洗漱刮胡子去了。爱爱曾经跟我说过：只有义无反顾地做个太阳，才有挡不住的光芒。 现在，我不是什么太阳，更不需要什么挡不住的光芒。以前你说你是小小的萤火虫，只有斑斑点点的忽明忽暗的荧光，而我是星星是挂在天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乖，你也是星星。现在，你也的确成了一颗闪亮的星星，而我，却成了流星在最骄傲的时候陨落。 乖，夜黑不黑？做星星孤不孤独，放心，现在我就是追星星的人，我要继续回到天上陪着你，我们一起发光发亮。 明凡剃胡子茬的时候想这些，洗澡的时候想这些，连刷牙的时候也在想这些，如此，刷牙都有劲儿了，有劲儿牙就白了，白了就干净利落，干净利落就正能量，正能量的话就离乖更进了一些…… 呜呜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叫醒了鄂洋，朦胧地睁开眼睛，外面还没明亮。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被子鄂洋还有点惊喜。 屋里该不会是进小偷了吧……不对，小偷给我盖被子干嘛？我梦游了？ 鄂洋好奇地掀开被子走下沙发，张望了一眼开着门的卧室，明凡不在，然后顺着声音走进卫生间。 “醒啦？”明凡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我把你吵醒的吗？几点了？哎，你看看我技术没差吧？！” 明凡一连三个问题问过去，没给鄂洋回答的时间，就拉着鄂洋评价一下他给自己吹的造型。 得，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眼睛一闭一睁，明凡的话唠癌又犯上了呢！ 鄂洋全程懵逼一脸地透过眼前的镜子看着里面那张兴奋而又精神抖擞的脸，胡子也剃了，水乳也擦了，除了有点黑眼圈还他妈一如既往地帅。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为毛这种家伙洗个澡、剃个胡子就能把自己从一块烂糟糟的熏肉继续变成鲜肉呢！有颜可以这么任性的嘛！？ 鄂洋的心里一边痛哭流涕地激动明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面又大骂老天对这种帅哥太偏爱了。 “对了鸡丁，教给你一个任务哈！”明凡又顶着那张贱脸，好久没见这副嘴脸了，鄂洋心里还有点发慌。 “什么啊？” “扫帚簸箕在厨房，拖布在这儿。”明凡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拖布，“你帮我打扫打扫房间……” 第223章 强迫签的 “你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尤其乖的房间，昨天撒了一地的酒，渗在地板里很难擦掉的，你仔细擦擦哈！不然乖回来肯定会骂死我的。” 明凡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房子而鄂洋第一次来住算是客人，又加上房间之所以那么乱全是他造的孽。不过，这毫不影响他的语气依旧的理所应当。 鄂洋懵。怎么出来住还是逃不过做家务这档子事！！ “不，我扫地拖地你干什么呀？你这胡子也刮了，头发也吹了。”鄂洋抱着侥幸心理，不肯乖乖干活儿。 “我得出门吧？出门得化化妆挑挑衣服吧？”明凡一副“你懂我”的表情跟鄂洋挑了挑眉毛挤了挤眼睛：“我挑衣服的速度你知道的哈！？” 听到明凡说要出门，鄂洋的眼睛一下子瞪亮了，好像听到自己要出狱的消息一样一脸的激动：行，那什么我这就去打扫，你挑衣服快点的哈！ 然后急急忙忙要走，突然把头扭回来，一张脸紧贴在明凡跟前：你刚才说扫帚在哪来着？ …… 一顿精心地打扮，明凡的身体、精神都如他一样重新见了光日。坐在鄂洋的车上，天亮得刚刚好。 “先吃点儿。”明凡跟鄂洋说。 “志同道合！”虽说鄂洋醒得早，可他莫名地像刚刚重生一样地亢奋。 然后车子就来到了他俩最爱的早餐店，喝了明凡好久没喝到的皮蛋瘦肉粥。 喝粥的时候鄂洋又翻了翻那份合同，他还是不敢相信明凡最后签了它。 “咳咳，那什么，这节目都有哪些嘉宾啊？”明凡偷偷瞄了一眼，然后假装很不在意地随口问问。 鄂洋绞尽脑汁地把几个歌手的名字一一念全，每提一个名字明凡都在心里捏一把汗，全是歌手界的老前辈啊！星明娱乐这次真的是大手笔请来这么多老师级别的歌星，怪不得乖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争取这次机会。 明凡心里暗暗生出压力。跟这些实力派歌手比，他想都没敢想过，这下实在不敢松懈。 最后，鄂洋又着重语气地点到仇韶行的名字。 只有仇韶行和明凡是初出茅庐的小歌手，可明凡的压力更大了，因为就算有仇韶行，明凡也深知自己不如他。 仇韶行努力做音乐的时候，他正迎合着公司安排想着法子的炒cp争热度呢！仇韶行学习新乐器的时候明凡正乐此不疲地奔波在各个综艺节目和大型室外真人秀节目之间。 就算他们年纪相仿，身上的标签也惊人地相似，可实力这方面，明凡自愧不如。 车停，再下车，又是那个久违了的充满汗水和艰辛的练习室。 明凡吐了一口气，压力山大，还有点儿小紧张。 多久没碰吉他了。明凡摸了摸上面落的一层灰，心里暗暗感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荒废了那么久了。 他轻轻拨动了两声弦，还好很有感觉，找了块儿抹布擦了擦就投入进去，弹得第一首歌就是爱爱给他写的那首，自弹自唱，深刻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和高音水平大不如从前了。 鄂洋看了眼手机来电，示意明凡停下来然后接了电话。听他通话应该是公司打来的。 “哦，签了签了，昨儿我趁着他醉糊弄着给签的，虽然是强迫但今天一早我也劝过明凡了，他也接受了。”鄂洋通着电话，还时不时朝明凡这边挤个眉弄个眼儿，“行行行，让公司先安排着，我找时间把合同送过去！诶诶诶，好嘞，麻烦了哈！嗯嗯嗯……好，挂了。” 鄂洋挂断电话，明凡好奇地问为什么说是强迫着我签的合同啊？ “你忘了，昨天谁在上官纵容办公室撒酒疯，死活不参加节目，还把总裁给打了的啊！？”鄂洋装着手机调侃道，走过去拿起文件，“我不得给你台阶下啊？一天到晚的只顾着撒泼，到最后还不是我给你收拾残局……” 明凡回想当时的场景，好像是有点儿损形象。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恍然间觉得时光倒流，明凡还是那个为了红为了能站在舞台上受更多人的追捧而拼命练歌练舞，人情世故什么的都不管不顾让鄂洋收拾的明凡，鄂洋还是那个每天像个老妈子似的围着明凡转，一天到晚的任务除了伺候他吃喝就是给他安排工作或者给他收拾烂摊子。 那时候他们的生活很忙也很简单，但他们都很快乐很充实。 “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练，找找感觉。” “你去哪儿？”明凡见鄂洋拿着文件要走的样子。 “我去把合同交给公司，回来顺路帮你把老师接来，总比你自己练要强吧！”鄂洋说着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还是鸡丁想的周到，明凡心说。暗暗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鄂洋离开后，明凡试图重新找回当初唱歌的感觉，却发现无论怎么练也回不到当初的感觉了，而且最近总肆无忌惮地吃辣、喝酒还狂魔乱吼，嗓音实在糙得不像话。 急得他脑门儿直冒汗，果然，一个艺人，如果只靠着脸而没有真正的才能就算红也只能红一时。 真正能让自己有底气立足在这个圈子里的，只有可以拿的出手的才华或者技能。现在，趁明凡还有一张英俊、上到中年妇女下到四年级的小姑娘都迷得一塌糊涂的帅脸的时候，发现这个问题还不算太晚。 这，也许就是顾爱爱的目的。让明凡真正的成长，不只是让他能够有抗拒流言的勇气，还要有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让人佩服的能力！ 明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手机给鄂洋打了过去。 “喂，鄂洋，到哪了？”明凡很急的样子，让开车的鄂洋有点慌。 “我接上老师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啊？” “你来的时候给我买点儿生鸡蛋，还有蜂蜜和白醋。”明凡嘱咐道。 “那行，那等一会儿啊我这正看见个超市。马上就到。”鄂洋挂了电话。 副驾的老师问明凡什么情况。鄂洋欣慰地笑了笑，说明凡让我买生鸡蛋和蜂蜜白醋。 看来这次是真着急了。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第224章 低纳百川（上） 不努力一下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多颓，不拼一次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很多潜在的能力。 在明凡的故友兼歌唱老师的帮助下明凡在唱歌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也学了很多新东西。 闲下来休息的时间或者每个即将入眠的夜明凡还是会想顾爱爱。所幸生活开始忙碌充实，那种想念却没办法联系到爱爱而带来的折磨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挺不过去。 虽然练习室离着自己的别墅院儿很近，虽然他的房子房间多的可以任鄂洋随便挑，可明凡依旧每天带着冒烟的嗓子拖着一身疲惫跟鄂洋回到爱爱那间租来的小楼房，他一直觉得，如果一觉醒来他的乖离他而去那么也一定会在某一天的早晨，一睁眼就能看见她。 而鄂洋，也没有任何怨言地睡着那张小沙发。 如果这样能让明凡多一分安心，让他更勤奋努力别说睡沙发了就是睡地板砖我也就那样儿了。每一个因冷、因伸展不开拳脚，因为各种因素而睡不着的时候鄂洋就这样安慰自己。 好在熬到了全国供暖气的日子，鄂洋和明凡不用因盖太厚的被子而压得睡觉都累了。 眼看着节目马上就要开录，明凡的导师、明凡、鄂洋三个人甚至还在练习室凑合着睡过两宿。要不是真的有钱，估计他们这样的生活可以称之为“北漂”了。 节目录制前一天，导师对明凡的劝告是：这些天你真的很努力了，你的能力也比以前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各项准备也十分充足，但和这些元老级歌手比，你还远远不能否极。所以到时候你就正常发挥，试着找到舞台感觉，尽力把仇韶行这个新手比下去就行。 明凡听着老师的话，沉沉地点了点头。之所以沉沉地点头，不是因为明凡自信，恰恰相反，他是由于紧张。 既然我都这么努力了，仇韶行那么勤谨的人能差到哪去呢？我以为自己拼尽全力、与世无争了，说不定人家更努力更用功呢！ 这一天终于来了。 大家被节目组安排到演播厅周围的几家五星级酒店，等待接应的工作人员的采访，然后再出发前往演播厅，路上也会被采访各种关于参加比赛的心情或者对其他选手的评价。 陪着明凡的，毫无疑问，是鄂洋。 工作人员来之前，所有人都是紧张的，更别提明凡这只歌坛界的小羔羊了。所有人都觉得明凡上台唱歌完全是要被其他那几只歌坛老狼用来撕着吃掉或者是为了衬托他们的唱歌功底的。毕竟明凡身上有着明显比唱歌更出色的、颜值爆表的脸。 气氛有点压抑，鄂洋心里也着急忙慌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下明凡，毕竟他自己都镇定不下来。 叮呤的一声，鄂洋的微信提示音响了，看一眼消息。鄂洋的眼睛发光，终于有件可以轻松点儿的事情可以哄哄明凡似的抬起头激动道：“明凡，爱爱又报了个平安！” 果然，一听“爱爱”两个字比赛带来的紧张、压力什么的全都通通抛到脑后，取而代之的是“顾爱爱”这个名字给他带来的紧张、兴奋，还有接下来的失望和思念…… “什么什么，我看看！”明凡两步迈过来一把夺过鄂洋的手机，心想着报平安不直接跟我说肯定是怕耽误我比赛影响。 结果看着鄂洋手机屏幕的聊天界面，明凡的眼神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变的暗淡。 木木给鄂洋发过来的消息。就一句话：转告明凡，爱爱平安，勿念。 不过就这一句话明凡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像严格地审视什么文件一样。 最后，他托着手机可怜巴巴的眼神和恳求的语气跟鄂洋说，你能让木木截个图给我看看爱爱是怎么跟她说的么，如果是打电话的话，那下次能不能录音，我想看看乖亲手打的字，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明凡像吸了海洛因一样地，好不容易在戒毒所戒的差不多了，然后突然飘来一阵海洛因粉尘被不小心吸进肺里，又是一阵疯狂的迷恋、怀念。 “那你等等，我问问。”鄂洋拿过手机给木木回了条短信。 “刚才你为什么说‘爱爱又报了个平安’呢？” 关于爱爱的消息，明凡对每一个字都很较真，为什么鄂洋要用“又”字，自乖离开我明明就这一次知道一点儿关于她的动态，虽然只是木木的几个字。 恍然间，鄂洋有点慌了。完了，这可咋整，上次忘了告诉明凡了…… “这……其实，明凡，爱爱刚到那儿安顿好的时候也来过消息，我忘了告诉你了……”鄂洋磕磕巴巴地，像拆地雷一样小心谨慎还随时准备挨炸。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担心！”明凡责怪道，一提顾爱爱他就敏感得不行。 “对不起，当时你喝多了，我没法告诉你，后来又一直忙你合同的事儿……”鄂洋惭愧地解释道，他早该意识到在明凡这里，关于顾爱爱的事情可马虎不得。 明凡听鄂洋道歉，心里有些难受和愧疚，“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他说，“如今我还被多少人看好、追捧，如今你做事业又有多成功，但却只有你把我当成大明星捧在天上。” “对不起应该是我说的。”明凡压抑地沉着头，不肯抬头看鄂洋。这个动作里有他对顾爱爱的想念，有对时运不济的感慨，有现不如人的自卑，有对鄂洋的感激、愧疚和感动。“我不该这么冲动……” 鄂洋心里紧紧的，曾经如此轻狂的明凡，何时也…… 叮铃~ 木木回消息了。鄂洋激动地点开，然后拿过去给明凡看，截图内容是：爱爱给木木微信发了“放心，安好，勿念”六个字，木木再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来等一大串问题就没了回应。 明凡点点头。失望欲绝的样子。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做事是真干脆果断，你的心是真狠得下去。鄂洋看着流浪狗般可怜的明凡，心里隔空对喊顾爱爱。 酒店的门敲响了，看来是时候开始他们的表演了。按照他们的剧本，明凡应该高兴地迎接，然后紧张兮兮地坐立不安，最后再接受采访，回答问题的时候还要记得坐姿要显腿长，偶尔做个“无意识”的酷动作，回答问题的时候要谨慎，走可爱风…… 第225章 低纳百川（下） 然而， 一切都毁在了心情。 从摄像大哥拍到明凡的那一刻，他就是一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个人帅归帅，可一旦没了精神就都挺难看的。所以，第一期第一个镜头明凡的表现力就不是很好，所谓出师不利就是如此了。 接下来的采访里，明凡也都是心不在焉偶尔强行笑笑，装着心事的人假笑向来都是很明显的。 以至于后来播出的时候大家都猜测说明凡是太过紧张，也有人认为是经历了那么多负面新闻明凡变得沧桑呆滞了。 无论是在酒店还是在前往演播厅的车上，又或者在节目组后台与大家见面、准备上台，明凡都表现得十分不在状态，心里的位置全被那个不知在何地的顾爱爱给占满了。 而这一切，鄂洋都看在眼里，他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早告诉他爱爱的消息，没想到报个平安都能让他魂不守舍。当然，面对这种感情，他心里还是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佩服。 不过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啊！鄂洋心里呐喊，明凡就要上台了！大哥！你一定要加油！不求超常发挥，但咱能不能在点状态！ 鄂洋伸出手要和明凡击掌助威。明凡淡淡地微笑，不是很用力地回应了一下。 完了，这下正常发挥也没希望了，鄂洋去台下找明凡的导师去了，两人先是心惊肉跳后又遗憾，最后干脆淡然地听完了明凡的歌。 倒数第一必是无疑了。后面的两位歌手还没开嗓，鄂洋和老师就在心里下了定论。因为竞争对手太强大，也因为明凡并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 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就算台下不少的观众很注重颜值也有不少明凡的热衷粉，但实力相差悬殊，宝贵的一票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投给明凡。 好在，节目组不公布投票的具体结果，每个实力歌手的脸上都是笑着的，仇韶行则坐在明凡身边时不时礼貌地点点头，几个人点评他的歌的时候他再谦虚地回应。说起明凡的歌，大家也做了不错的点评，毕竟是对着镜头，总得表现出一副过来人鼓舞新人的样子。 一阵闲聊过后，节目组把名次排了出来，明凡倒第一，大家很遗憾的样子，但还是鼓掌鼓励他下一次加油。出乎意料的是仇韶行，总共八个人，名次在第四，大家佩服地鼓掌，具体心里怎么看，谁也不知道。 一会儿去聚餐吧！收工后一个人提出来，是娱乐圈歌坛的大佬，别人恨不得多跟他套套近乎了，哪有不应着的道理。 大家都应着说好呀好呀，仇韶行一个新人更不敢怠慢也应着一起去，可偏偏明凡没心情。 与其花上时间和精力去应和别人，不如早点回家休息或者去练歌房听听导师的意见再排练下一首歌。明凡婉言拒绝了，他用不太舒服的理由拒绝了大佬的邀请。 好吧。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大佬起身送明凡。 一行人也站起来有说有笑地鼓励明凡，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说他这次已经很棒了，还让他继续加油。最后再跟他道别。 明凡心里还暖暖的，这些人没几个熟悉的，却给了他很多关怀。 离开休息室后，明凡找不着人，给鄂洋打电话吧还没人接，四下里找了找看了看还是没有人影。 无奈，明凡只好继续站在休息室门口，等鄂洋回复消息或者直接来找他。 身后的屋子里大家有说有笑的，聊得还挺热闹。出门的时候门没关好，所以里面大家聊得什么明凡只要仔细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偶然间听到大家提到自己的名字，明凡闲着也是闲着就凑了凑耳朵仔细听一听，心想着虽然自己发挥的不好，但大家方才对他的评价还是蛮不错，心里还怀着欣慰的心情。 “哈哈，不不不，韶行这就是你谦虚了！明凡的技术含量比你差远了。那小子就长了张漂亮脸，唱歌跳舞啥的也都是花拳绣腿，论实力可真是比你差远了。”大佬a毫不遮掩地笑说，也对，反正明凡也“走了”嘛，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大爷的a，三分钟前你特么还夸我舞台效果感强，说我很不错还鼓励我再接再厉！明凡心里暗骂。 “是啊韶行，你真是谦虚了，没想到你的爆发力这么厉害，我们这几个老前辈都实在佩服得不行。”大佬b也发表见解，夸仇韶行还不忘再酸不在场的明凡两句：“至于明凡……真不知道星明娱乐怎么想的，是想帮他火一把所以才和我们安排到一个舞台比赛唱歌呢，还是想故意彻底毁他一把，让观众好好看清他只是个漂亮花瓶，没有能力啊？” …… 卧槽尼玛！ 明凡愣了两秒，心里简直崩了，刚才你特么还说很高兴能在一个舞台上同我和仇韶行这样的年轻比赛、交流，可以从我们身上学习歌曲新潮流！刚才的话难不成是放屁么？味儿散了就散了？ 他刚想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好好质问一下b，两次说得为什么这么不一样，这样见人说人话，背后寒酸人有意思吗？！ 得亏鄂洋及时现身一把薅住了莽撞的明凡拉到一边问他干啥啊，怎么这么一副不服的样子。 “a和b在背后说我坏话！”明凡特别委屈的样子。 “所以呢？” 鄂洋像是猜到了一样，很淡定，没有任何出乎他意料的事。 “你要进去跟他们理论吗？问问他们凭什么瞧不起人，就因为你们实力比我强？还是骂他们瞎说实话？！” 明凡无辜的小眼神看着鄂洋，吞吞吐吐无言以对。半天，他委屈巴巴地说，可他们当着我的面不是那么说的…… “人不都是这样嘛，只有真心对你的人，才肯把最真实的想法直接说给你听并且耐心交给你该怎么改怎么应对难题。” 鄂洋又开始煲他的心灵鸡汤了： “以前你站在娱乐圈的顶峰，你做出点儿出格的举动大家会说你单纯、正义，是娱乐圈里的清流。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今天闯进去得罪了哪位前辈，事情传出去，大家一定会骂你没有逼数、不自量力！ 以前你大牌，可以高处不胜寒，可是现在，你没有任性的资本，所以你只能低处纳百川，除了容忍没有别的选择。” 鄂洋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明凡狠心、咬牙、攥紧了拳头。 最后，鄂洋总结：想让别人看得起你，有本事就拿出实力。 第226章 实力派！ 明凡铮铮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休息室传来的嬉笑声更大了，很刺耳。 明凡瞥了一眼那个地方，发誓要把那一刻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和屈辱全都牢牢记在心上，以此做激励，终有一天他也能唱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歌！ “他们怎么还不走？”鄂洋闻声抬眼往那边望了望。 “他们聚餐，我累了，不想去。”明凡掐着鼻梁，看上去是累了。 心累，一边想着乖，一边又为比赛失利而烦恼，倒数第一的滋味儿他真的没尝过，真苦涩。 “对不起啊明凡，我也不懂得看时机，该告诉你爱爱消息的时候忘了告诉你，却在上场比赛前让你分心。”鄂洋想想就愧疚，他很少办这种鲁莽不细心的事。 “说什么呢兄弟，”明凡顶着烦恼欣慰一笑，眼角竟挤出了纹路，“是我能力不够，怎么能怪你！” 鄂洋欣慰。 “不说了，那邦圆滑的老家伙要出来了，咱快走！我是真不想看见他们。”明凡听见屋里乱哄哄的，应该是唠得差不多要动身去聚餐了。 “我也饿了。”明凡跟着鄂洋，离开那群人的讽刺放松下来，身体上的各个反应便开始显现出来，他有点饿有点渴，摸着肚子埋怨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送老师去了，老师本来打算看完现场给你点评指导一下的，可他说累了想先走，有什么事明天再亲自面对面跟你说。”鄂洋解释的功夫，两人到了车前，“走！我请你吃宵夜！最近我找了一家店，特别好吃特别好吃。” “什么啊什么啊？”明凡饿到“听饼充饥”了，两眼放光。 “粥店！”鄂洋调皮地讲完，然后迅速钻进车里，以防挨踹。 “你妹的鸡丁你也太抠了吧！”明凡骂骂咧咧地上车，“请客还请喝粥！” “喝粥怎么了，能养胃能养嗓子的，热量低，好消化，关键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这家店，找了很久的。开了二十几年，超级好喝。” 鄂洋一脸骄傲的样子，好像那粥是他熬出来的一样。用他的话说，你喝银耳莲子粥能喝出燕窝的感觉，喝皮蛋瘦肉粥就跟喝上等的鲍鱼汁一样。 通过上次的失利，明凡更加勤奋地练习唱歌，不断学习新的歌曲和歌唱方式，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训练难度也越来越强，有时候练到嗓子干哑就硬逼着自己喝生鸡蛋润嗓子。三餐也基本是清淡的粥，口味儿的选择也仅限于雪梨，荷叶，银耳莲子。 零油腻，零辛辣。 日子过得也基本这样，徘徊在爱爱家和录音室之间。思念成疾的病也被忙碌治愈好了，每天累到倒头就能睡就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想念顾爱爱到失眠。 第二期比赛很快就来到跟前，除了鼓励自己好好表现外明凡还在心里默默祈祷那几位看不起他的人继续看不起他，最好还轻敌，然后好好表现给他们看，让他们刮目。 第一期节目经过剪辑很快就在强大的传媒效应里火爆一时，播出后明凡的导师带着明凡把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耐烦地分析。把明凡哪里唱得不好哪里的高音或者假音还需改进的地方都指了出来，还顺便分析了其他对手的歌出彩和加分的地方。 这次的真人秀节目明凡是真的非常在意了，不指望靠它再大火一把，也不再只是为了不辜负爱爱的用意，而是真真正正地证明一次自己，让自己的人生得到一次蜕变和升华。 “看什么呢？” 休息的时间鄂洋出去买午餐，回来的时候看见明凡对着手机皱着眉头看得很认真的样子。鄂洋走过来，坐在旁边头刚往这边一凑，明凡就立刻锁了屏。 “没什么。吃饭！”明凡深吸一口气然后很放松的表情，开开心心地问鄂洋买的什么好吃的。 鄂洋稀里糊涂地把饭递给明凡，也没多问什么。 而事实上，明凡趁老师鄂洋不在把刚播出的节目下关于他的评语全看了一遍。心情很压抑。 也不是没人赞赏他，很多人都夸明凡一如既往地帅到没朋友，有人发花痴流口水的表情说明凡根本不用张嘴，单是站在那儿就应该给他个冠军。可是说到歌唱实力的时候，大家对明凡的评价都扎心地诚实。 谁要靠这张脸！明凡翻网友评论的时候自言自语，十分不爽。谁说我是花瓶没有实力也拿不出真本事，我一定要做给你们看，我明凡也可以是实力派！ 想到刚才自己在心里发过的誓，明凡飞速吃了两口就去了录音棚准备后天比赛的歌去了。鄂洋甚至都怀疑明凡是魔怔了。 第二天也就是比赛前一天，还是录音棚，几乎同一时间，明凡走出录音棚，“老师呢？” “他看你没别的毛病了有事儿先走了，”鄂洋低着头摁着手机，三心二意地回答，“看你练习得太认真就没忍心打扰你。” “哦。那你买饭去啊，我今天突然特想吃……”明凡说着坐在鄂洋旁边，话被一条短信打断了。 信息内容： 记住，你只有一个心，所以只能用心做一件事。不要因为想念谁而分心，那样是给你想的人的负担。 短信的语气不是鄂洋就是乖。明凡看了一眼旁边的鄂洋，他正对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咯咯傻笑地头也没抬问： “嗯？你说想吃啥？” 嗯，有嫌疑。 明凡一点也没犹豫，一个利索就夺过鄂洋的手机。在鄂洋反应过来之前抓紧时间迅速看了一眼。 切~原来是跟木木聊天。 “你干什么呢？！”鄂洋愣了两秒，立马反应过来，夺过手机像护孩子似的把手机贴在胸前，质问明凡是不是有毛病！ “就看看嘛，怎么了~”明凡还像受了委屈似的，一副贱样儿：“有老婆跟你聊天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有能耐和你的乖聊天啊！”鄂洋臭显摆，这么久了，明凡想开了，也就没那么敏感了。 “啧啧啧，真扎心，朋友没得做了。”明凡摇了摇头，不过心里美滋滋地，他说不过我媳妇儿也给我发消息了。 “爱爱给你发消息啦？！”鄂洋听到这个消息特别不可思议，脑袋情不自禁往明凡手机凑了凑，尽管它是黑着屏的。 第227章 你不是明凡！ “去去去，买午饭去！”明凡嫌弃地顶开鄂洋，浓浓的醋味儿：“我家乖给我发消息你激动个屁啊！我今儿想吃饺子，只要没有鸡丁肉啥馅儿都行！” “我靠！兄弟！你特么什么时候吃饺子了啊！”鄂洋像听了天大的新闻一样不敢相信。 水从下往上流，太阳西起东落，蒲公英的种子从四面飘来聚成一朵圆球。这些，鄂洋都肯信。 明凡吃饺子？no!unbelievable! 明凡坏笑，昨晚上睡觉前想起他和顾爱爱告白的那个晚上了，那天就是吃的饺子，然后便开始馋饺子。 “快点儿的，吃个饺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明凡伸腿轻轻踢了鄂洋一脚，假装很平常很随意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也能够领悟鄂洋的那份惊讶和质疑。因为自从鄂洋跟了明凡以后就有两年过年在老家吃过饺子，馋饺子的时候总是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明凡不但自己不吃饺子还看不惯身边的人吃，尤其亲近的人他就直接不允许他碰饺子。 懂明凡的故事的鄂洋，自然也心疼地没有任何怨言地忍了。毕竟他是鸡丁，最爱的是鸡丁肉，饺子什么的不吃又不会被馋死。 “吃个饺子有这么惊讶么……” 明凡无奈地像个教天文的老教授，看着学生们对着几颗无聊的星星赞叹不已的感觉。 然后等鄂洋一走，就立刻拿出手机对着那条短信端详了许久，越读越像爱爱说得话。 最后，明凡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并深深陷在这条信息里。 他打字：乖，是你吗？我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考虑了考虑，显得自己好那啥，不适合发过去。又挨个儿删除。 重新打：乖你过得好不好？那边冷不冷？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又寻思了寻思，又显得自己那啥了，反正怎么回怎么别扭。问问题的话乖也不见得回我消息，还得害我每天等消息，分心。说嘱咐的话又显得自己很墨迹，万一乖还嫌烦呢！ 纠结了半天，明凡最后只打了“好的”两个字，带着遗憾的摁了发送键，看着“已发送”的提示，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顶着巨大的压力，明凡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了很大的提升，现在他不仅唱功大增，自信心也随能力的增长而增长。带动起观众席的氛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饺子来喽！”鄂洋提着五盒香喷喷的饺子进来，一盒是一种馅儿，放下饺子看明凡的表现： 没想到明凡两眼发光，像十多年没吃过饺子似的……额……明凡好像真的二十来年没吃过饺子了吧……总之，没想到。 鄂洋伸手搓了搓明凡的腮帮子，皱着眉头怀疑的目光。 “你干啥呢？”明凡嘴里嚼着一整个饺子，嫌弃地躲开鄂洋的恶爪，含含糊糊地抱怨。 “我怀疑你不是明凡。说！你把我们家明凡藏哪去了！你这个可恶的外星人，竟然占具明凡的身体！”鄂洋说着把筷子架到了明凡的脖子上，半玩笑半认真的，跟个神经病院逃窜出来的了得了神经病的医生似的。 “你有病吧？” 明凡上下扫了鄂洋两眼，简直不要太嫌弃。他撇开鄂洋的手，心想着这么认真怀疑我的样子，真的假的啊。 “又或者……是不是电影里的那种科幻剧情，你和明凡交换了灵魂，或者说交换了身体，然后……诶？不对啊，那你怎么还知道明凡的事？难不成……爱爱！你是顾爱爱！现在跑掉的是明凡对不对，那小子扛不住压力就溜到国外去了！” 鄂洋为自己的推理感到绝了，正沉浸在兴奋里。 “我特么抽死你信不信？！”明凡说着，上面张开手，趁鄂洋不注意却在底下踹了一脚。“这招调虎离山可是我明凡特有的招数！要不要再给你展现一下其他明凡特有的大招？” “哎别了别了。”鄂洋怕了。 “竟然当着我本人的面说我坏话！明天的午饭也不许吃带鸡肉的菜了！天天陪你吃鸡肉我都快打鸣儿了！”明凡抱怨，鄂洋幸灾乐祸地咯咯笑。 “你怎么能打鸣儿呢？你是下蛋！”鄂洋拿明凡开玩笑，明凡气得不知怎么怼回他，要是乖在的话一定能帮他呛回去。 “你快吃饭！再不吃就凉了！”明凡戳了戳便当盒。 鄂洋笑眯眯地刚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还没等放嘴里，手机来电话了。 “真扫兴！”鄂洋看了眼手机，选择把饺子放回去，然后嘱咐明凡给他剩点儿接着电话就出去了。 看来是工作上的事儿。不是他经纪公司打来的，就是星明娱乐打来的。 结果几个饺子的功夫鄂洋挂了电话回来了，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重。 “怎么了啊？”明凡夹了个饺子伸到鄂洋面前，喂他嘴里一个。 鄂洋嚼着饺子，心里嘀咕，这不是公司为难他嘛！这要是跟明凡说了他一生气把饺子扣我头上也没准儿啊！ “嗯？出什么事儿了？跟个怨妇似的？”明凡又问。 “明凡啊……”鄂洋抬起头看着明凡，纠结写了一脸。 完了。不好的预感。明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才鼓起勇气：说！ “明天不是录节目嘛，去节目组的路上会采访你的一些私生活，他们说为了做宣传找噱头会问到你和爱爱的事……然后吧，然后……公司说如果你澄清和爱爱的关系，就不用忍气吞声地歇那两年，继续做回星明娱乐一把手的位置，公司会协助你立刻把你捧火。” 鄂洋说完澄清的时候发现明凡并没有太多反应，于是顺理成章地汇报完工作了。 哦。明凡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样子，吃了个饺子，不紧不慢地嚼。 哦？这是什么态度？鄂洋懵。静等明凡变态。 “说白了就是我撇了和乖的关系，然后公司就让我接着火。否则，我就完了呗，我的艺人生涯结束了呗！？” 明凡极其蔑视地说。话糙理不糙。 鄂洋没说啥，也没点头，毕竟他不太想认同明凡的想法，但偏偏他说得还有道理。 第228章 澄清 鄂洋不说话，明凡也不说，低着头又拨了两个饺子塞进嘴里。 “嗯！香！我吃饱了，你把剩下的全吃了啊！”明凡的嘴里全是肉馅儿和面皮儿，顾涌着一边嚼一边不利索地说，老师说了，这样也能练口腔，就是容易呛着。 “哎，明凡，你到底怎么打算？” 鄂洋摁住了要起身的明凡，最近明凡真的有好多变了的地方，让这么聪明的鄂洋都有点猜不透。 “什么怎么打算？”明凡糊涂，不知道鄂洋冷不丁的问得什么。 “澄清还不是不澄清。”鄂洋给出选项：“想火还是淡出娱乐圈。未来还是顾爱爱。” “是上官纵容跟你说的吗？”明凡看鄂洋担心的样子还挺好玩儿，皮劲儿又上来了。他刻意转移话题。 “不是，上官纵容早回总部了。不过像是他安排的。”鄂洋很认真的回答，焦虑地看不出明凡是故意逗他。 “哦。”明凡点了点头，心想真没意思。“那……给你打电话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的。”鄂洋回答，“话说你问这干嘛！这很重要吗？！”鄂洋认真回答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大概也许可能被“调戏”了。 “重要的啊！是男的我就不澄清，是女的打来的我就澄清。” 明凡说话的时候还挺一本正经的，真把鄂洋给整蒙了。手里夹的饺子硬生生在半空悬了两分钟了。 “不，不是，你……”鄂洋完全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一副呆瓜表情镶在脸上，聪明机灵的人设就此崩了。 “你怎么……你澄清？”鄂洋半天终于憋出这半个问题。 “你觉得乖是个羁绊我未来的人吗？”明凡淡淡地微笑，很严肃地问。 鄂洋摇了摇头，虽然某种程度上爱爱确实影响了明凡一帆风顺的星路，可爱爱这么机灵又有才华的人怎么能和“羁绊”这个词扯上关系。不不不。 “那不就得了。”明凡笑着说，他的乖又何尝不是他的骄傲呢！ “所以你不澄清？” 鄂洋半明白半糊涂的，这都什么逻辑？ “不，该澄清还是要澄清！毕竟公司想借我的感情搞搞噱头嘛，得满足他们呐！”明凡说着又站起身。 “喂！明凡！”鄂洋这下彻底糊涂了，完全摸不透明凡心里想的啥，“你还是跟我使使你的大招吧！我怀疑你不是我的凡凡~” “真恶心，吃俩饺子全都得让你逼着吐出来。”明凡咧着嘴嫌弃地说，“你快吃饭吧，都凉了。吃素的哈，别吃肉的了，别再闹肚子！” “我再练两遍去，明天就又要奔赴战场了！”明凡朝录音室里去。 “哎！明凡！”鄂洋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不会要搞事情吧？我跟你说啊，今时不同……” 鄂洋这个不放心的啊，说着说着还站起身子，刚想着唠叨呢！明凡接过话茬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便任性的明凡了，不能再乱搞事情添麻烦…… 接着又愁眉苦脸地朝这边埋怨： “我知道我知道，死鸡丁，你要不要每天都提醒我，很伤心很难过的好不好？” 然后碎碎念地进了录音室，嘴里嘟囔的啥鄂洋听不到，不过通过读他夸张的唇语和对他多年的认识，估计他说得是： 真是的，我都快背过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毒舌。话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和这种一句话就能呛死人，没理也能说破天的毒舌妇们交往……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虽然前一天夜里有点紧张，但在疲惫的帮助下明凡并没有失眠。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两个星期之久的训练终于得以验证。 节目录制当天，北京下起了初雪。道路很滑，还有些拥挤，明凡也心不娇气不躁，总有种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阶段，拥有一副看透世俗的中年男人也很难拥有的沉稳心。 在去节目组的路上，没有意外地，明凡被提问到了除专业问题以外的私生活方面的问题。 从饭菜喜欢什么口味儿到每天练歌几小时，再说说对节目组其他成员的看法，和仇韶行关系怎么样，问题越来越大胆，不一会儿就问到了感情问题上…… 记者：那你能跟我们透漏一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吗？ 明凡：我喜欢……其实和大部分男生一样啦，我喜欢漂亮的，身材苗条一些的，长头发，大眼睛。就像你这样的嘿嘿。 虽然很久没被采访了，但这些基本的套路明凡还是能灵活自然地运用。被这么帅的男神夸漂亮身材好，放谁都得被逗得开心地咯咯笑。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的问题继续犀利下去。 记者又问：那除了外表，你对异性内在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明凡回答：当然了，内在要比外在更重要的。电视机前的美女们，你们找男朋友也一定不要只看男人的身材样貌，更要看他贴心不贴心，对你好不好哦。（内心忽然想起前女友柯曦，有点啪啪打脸。） 记者：那么你对另一半的内在要求是什么呢？ 明凡：她要善良，尤其要和我一样喜欢小孩子；她要有主见，什么事有自己的想法（心想：但太有主见也不好，尤其有主见到都可以突然抛弃我跑到国外）；虽然我从小没有父母，但我的另外一半一定要是个孝敬父母的好女儿，毕竟百善孝为先。然后…… 明凡说着，脑子里面就站了个顾爱爱，明凡从上到下打量着自己的乖，他继续说： 她有才华，会写诗、会煲心灵鸡汤，浑身上下都是正能量，就连呛你都能让你开心。她能文能武，打得了坏人还坚强到扛得了揍。她正义，还勇敢，做事比我懂得把握分寸，比我细心，想什么都很周到……嗯，暂时先想到这些。 明凡说着说着就满脸幸福的笑，人家问他理想型是什么，他干脆直接把爱爱的特点列举了一个遍。 不过这个能文能武，治得了坏人还扛得了揍是什么鬼？！？爱爱难道这么魁梧这么man吗？ 记者也是服了，笑着调侃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姑娘吗？ 明凡不服气，直接反问道：“怎么没有？！当然有了！” 记者尴尬地笑了笑，最最致命的问题来了： 那明凡，你能透漏一下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吗？因为之前有人说你和柯曦恋爱期间和自己的经纪人关系密切，甚至有推测说你和你的经纪人已经处在热恋期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明凡对着镜头坏坏地一笑，这笑像是给顾爱爱看的，又像是给明凡看的，又特别幸福地像是给他的所有粉丝看的。这个问题他似乎等了很久了，心里也早就有了应对的答案。 他坏笑，帅气依旧，绝对又得捕获万千少女心。他们这种帅的人好像只要给个镜头就能红。他笑得很自然很放松： 最近有谣言称我的前经纪人，也是现在小有名气的写手、流行音乐作词家及作家顾爱爱是我女朋友。我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第229章 前我一名 最近有谣言称我的前经纪人，也是现在小有名气的写手、流行音乐作词家及作家顾爱爱是我女朋友。我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明凡说完，身后坐着的鄂洋蹭的一下子从靠背弹出来，对这个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态度，只是很诧异。 当然，记者的吃惊程度并不比鄂洋差，她目瞪口呆地，感觉自己的记者生涯突然攀登到了人生的顶峰，这辈子都没想到过自己能采访出这么犀利这么劲爆的事。 女记者迟疑了有半分钟，感觉脑子跟不上时间转，消化了消化，又想问什么。 明凡做了个“stop”的手势，还是那副坏坏的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就这么说吧，我是和柯曦分手以后才和顾爱爱恋爱的，在分手之前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和工作关系。之所以会让大家产生误会，我想我得跟大家尤其我的粉丝们道个歉，很抱歉我没有把我和柯曦分手的情况及时告诉大家，毕竟当时也有些……” 说着说着明凡的眼神就有点暗淡，不过八成是装出来的，然后忽然地，眼睛又雪亮：“所以这次吸取教训，及时跟爱我的宝宝们分享我的动态，我现在每天都很努力地学习过得很充实很幸福。” 以前接受采访哪讲得了这么多，今天居然不打自招还嘚嘚这么多！鄂洋在心里嘀咕，不过对于明凡的表现他还是很高兴的。比上一次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最主要的是，明凡终于能再次找回久违的镜头感真的是一个大进步，鄂洋又看见了曾经那副自信的面皮。 记者也不知道明凡的抢答是不是自己想问的问题的答复，只是很满足地，同时又作为明凡小粉丝很幸福地点了点头，她说好，谢谢你的耐心答复。 然后让摄影大哥关掉了摄像头，笑着对明凡又说了遍谢谢，还说你现在一定很幸福，以后也一定要幸福下去。 明凡微笑着答应，同时有礼貌地祝小记者也事业爱情双丰收。 明凡真是变了。真好。鄂洋又安静地依在靠背上，像搬了一路砖然后突然放下砖开始欣赏花一样地看着前面的明凡。 这次进后台，他是第二个到的，另外一个是仇韶行。 “来得这么早？”明凡嘻哈地笑着进屋，见仇韶行面朝地，有节奏地点着头，打了声照顾给打断了。 “你也来啦？我也是刚到，咱俩也就前后脚！”仇韶行停下自己的节奏愣了一秒然后说着起身迎接。 鄂洋在明凡身后又是一惊，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舒缓了？顾爱爱！你在明凡身边做经纪人的时候都对我的明凡宝宝做了什么？！ “明凡哥！鄂洋哥！” 听这么一声，明凡侧了侧头，这才发现仇韶行高大魁梧的身后还有一个齐琪，估计是同坐同起动作太一致了，所以跟大变活人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材娇小的齐琪。 “齐琪！hello!我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也终于长点肉了呢！”明凡笑着走过去，发自内心地夸赞，“不错，变漂亮了。看来我们的韶行哥的伙食好，养人呐哈哈！” 明凡调侃道。鄂洋也觉得齐琪的确变漂亮变得有气质了，衣服穿搭都比以前上了好几个档次。他也竖着大拇指跟着赞同道：“真的！齐琪，你变漂亮了好多，现在看着贼有精神贼有气质！” 齐琪不好意思却大大方方地笑着扬起脑袋看了一眼仇韶行，然后招呼他们这边坐。 “在练歌吗？”明凡过去，坐下，给鄂洋一个眼神示意他也坐，然后像老朋友一样地问候仇韶行。 “嗯。一来这就紧张，练练歌还能好点儿。”仇韶行谦虚道。 至于紧张不紧张，我一直觉得，充分做足准备的人只会期待比赛的来临，只会兴奋，怎么能够紧张呢？就比如…… 今天的明凡。 “今天唱什么歌？”明凡又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刻意的那种，单纯朋友之间的问。 “《形容词》。”仇韶行如实回答，他也什么都没多想，明凡这个人他了解的，瞧他没心没肺的笑模样也知道他完全没有别的心眼儿。 春风是你，和煦是我~阳光是你，明媚是我~你做美好的名词，修饰你的时候我再来~ 明凡很投入地唱了两句。顾爱爱写的词，不管谁唱，反正都是写的他。 唱得还不错，齐琪在一旁鼓掌。仇韶行没想到有一天明凡会当着他的面唱他的歌，一直以来仇韶行都以为明凡的曲库里都自动屏蔽他的歌。 “你居然唱这首，我们家乖写的，拿不了冠军的话也得是前三名知道不？！”明凡顶了顶仇韶行的胳膊调侃道。 齐琪笑了，鄂洋笑了，就连仇韶行也噗嗤地笑出声，这家伙，怎么几日不见就让他刮目相看一次，自从他身边有了顾爱爱，真的次次如此。 “行！我尽力！哈哈！”仇韶行笑应，头一次放下谦虚，痛快玩笑。 “对了，你呢，准备得怎么样了，唱啥？” “我也唱乖给我写的歌~”明凡骄傲地说，一脸的幸福，酸都酸死了。 “那你可得在我前面一名，不然的话……”仇韶行想说不然的话可就对不起爱爱了。 无奈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位歌坛前辈，a。明凡的心情瞬间不爽了，之前他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可都被他听到了。 “聊什么呢！”a还是很热情，“两个年轻人带带我呗？” 齐琪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选择一边靠。剩下三个男生也都站起身，仇韶行和鄂洋礼貌地问候老师好，明凡也强颜欢笑，心骂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垃圾！ 人越聚越齐，最后临上场半个小时八个人全都齐了，显得屋子很小，明凡仇韶行两个“年轻人”就站着，让大佬们坐得宽敞点。 “哦妈呀！”明凡溜达一圈停在书架前，对着那个闪着红光的镜头观察来观察去，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诧异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呆萌的样子已经被他记录了。“这竟然有个摄像机！” 明凡分享这个“新大陆”的消息，不过除了仇韶行剩下几个都没有别的表情，他们的诧异反而是：明凡这个傻子，竟然刚发现屋里有摄像？ 第230章 要知足，不要满足（一） “你刚知道啊？这么可爱！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人调侃道，好像笑他还是太嫩。其他几个也跟着大笑，只有仇韶行是懵的，他也凑过来弯弯腰研究研究看了看，方向是对着休息的沙发的。 “哇，我也不知道有这个哎！”仇韶行对一旁的明凡说，“这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录的？” 明凡懵，狂摇头，他脑子里正在庆幸自己没说乱七八糟不尊重谁的话，也庆幸和仇韶行表现地非常铁。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 赛前值得提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是漫长而又紧张的比赛，所幸明凡表现地超长的好，尤其发挥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将全场都带动到歌曲的旋律和氛围里，将现场渲染地十分有感觉。 尾声的时候明凡临时将尾音拉长了些，以至于音乐停了，明凡都沉浸在歌曲里，搞得乐队和合唱团以为自己拿错了谱子或者有什么临时改动他们没被通知到。 临时拉长尾音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明凡突然发现如果你全心全意地为一个舞台奋斗，而不是简单地在上场之前画个精致的妆，那这个舞台将神圣地让你舍不得离开，它不再是捞钱的工作岗位，而是梦想的跳板。 这些话，是后来明凡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他说那是他第一次有种想永远赖在上面的感觉。所以他尽力把尾音拉长，让自己待得久一点。幸运的是，大部分观众认同我的这一创新。 现场一片掌声，说实话，没人能想到明凡这次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同上一次完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后台剩下的几个人全都懵了，暗暗为自己捏一把汗，估计这次大家实力相当，倒数第一的位置还真是没准儿的事儿。 遗憾的是，最后公布名次的时候，结果并没有明凡预想的那么好，他感觉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为比赛做准备并且也超常发挥了，可最后是第七名，换句话说，是倒数第二。 在大家看来，这是明凡质的飞跃，在心里羡慕他的幸运。可于明凡看，他喝了这么多的鸡蛋清，日日夜夜这么久的努力，在舞台上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把能表现的全表现出来了，费死了老劲却只能上升一名！只能倒数第二！ 心里遗憾，却还是双手合十微笑着鞠躬，面对那些他不想听到的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夸赞谦虚地说是都侥幸，还要多向各位学习。 不知什么时候，明凡也学会了把情绪藏在肚子里，让眼泪往里流。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第八名，也就是倒数第一是b，那个上次说搞不懂为什么明凡会和他们一个舞台唱歌的，这次被啪啪打了脸。 今天ng后没人提出聚餐，大家一阵寒暄后各回自己的归处，每个人心情各异，年轻人先等前辈走，六个前辈都离开以后，明凡才松下了脸上的笑，想到那些天每天早出晚归拼命练歌，拼命喝雪梨汁、喝蛋清喝到闹肚子，快要食物中毒。想到临阵发挥也是超乎想象地欢畅淋漓，然而这样的拼尽全力也只能上升一个名次…… 倒数第二的名次弹幕一样地从眼前飘过，明凡突然感觉很累，山穷水尽的感觉。 仇韶行问怎么了明凡。 明凡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鄂洋从身后搂住了明凡的肩，绉着嘴低着眉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要明凡振作的样子。 有些苦，有些期待，鄂洋比明凡体会得更深。 面对仇韶行的慰问，明凡的反应只是失望地摇头。 “明凡，”仇韶行安慰式微笑，“杨绛先生译《生与死》说：我与谁都不争，与谁争我都不屑。明凡，你该活出这种气度，灯光时与谁都不争，落败时也要同谁比都不怕。所以，我们还是不相上下的竞争者，并且我很愿意做你的对手。” 仇韶行说着伸出了拳头，他是今天的亚军，兑现承诺般的进了前三名，然而在他前一名的不是明凡。 明凡苦苦地微笑回应，也伸出拳头，把最后的那股冲劲儿都运到了右手拳头上，不轻不重地怼在仇韶行的拳上。没想到这家伙温柔的样子还讨得男生心暖暖的。 搁以前他一定会半玩笑半威胁地告诉仇韶行让他小心，一次一定赢他。可今天，此时此刻，明凡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开那种玩笑了。 齐琪准备就绪，过来招呼仇韶行，顺便跟明凡鄂洋打了声招呼。 “一起？”仇韶行摆摆头，示意。 “不了，你先走吧。我在这待会儿。”明凡微笑着推了推仇韶行。然后又嘱咐齐琪一句，“地滑，开车小心点儿。” 有了女朋友，人都细心了。齐琪诧异，然后开心地应着。 仇韶行犹豫了犹豫，刚回头要走又站住了脚，转身： “其实我一直都特别服你，而真正让我佩服你的，不是以前你总用来夸耀显摆的唱功和演技，而是你那颗永远简单纯洁的心。你知道，我也不想夸你的，但该说的还是得说：你真的很棒了，希望你能快点熬过这阵子。” 切~明凡笑了，玩笑地白了仇韶行一眼，然后轻锤他的肩：傻样儿，快走吧！回去早点休息哈！ 然后又周到地跟齐琪又嘱咐路上慢点。两个人才走了。 整个房间就剩下鄂洋明凡哥俩儿了。 “咱也走吧，回去早点休息。今天你已经很棒了。”鄂洋拍拍愣神的明凡，温柔地和他那一身腱子肉相当违和。 “跟我再去演播厅看看吧。”明凡恳求的目光，眼里带着遗憾，浑身上下没多少力量的样子。大概他是真累了。 “走。”鄂洋知道不满足明凡他也不死心。 演播厅清场速度很快，大家都急着下班走人，只有三个清洁工分别在观众席和舞台上打扫卫生。 重新登上舞台，没有聚光灯，但明凡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浑身发烫，心扑通扑通地跳，连血好像都是沸腾的。 他闭着眼睛在舞台中间站了很久，就连大妈拖地板的时候见他很投入都识相地绕开了。 静立许久。直到整个舞台只有他那里没拖，保洁阿姨不得不得叫明凡移开的时候。鄂洋看不下去了，上前问明凡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明凡轻轻睁开眼，眼角顺下两滴泪。小声地，终于肯把心底的心事吐露出来： 我似乎拼尽全力表现到最好了，可我还是倒数第二…… 第231章 要知足，不要满足（二） “但你已经很棒了。”鄂洋安慰，其实他心里何尝没有遗憾呢？如果这次都不行，那以后岂不是次次倒数第一第二？ 明凡像只泄了气的气球，瞥见正窥见这边的保洁阿姨，感觉自己很碍事，这才有气无力地同鄂洋说走。 走了又要去哪？明凡又选择了录音室。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在乎成绩了，可能一直没有体验过一直倒数的感觉，也可能是决定把握这次机会不辜负爱爱开始。 总之，很累还很傲恼。像高考把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都答对了可还是没能及格一样的心情。落差很大。他宁愿质疑自己没有努力过。 回到录音室，休息的地方还摆着没有用完的蛋清液，附近有一股生鸡蛋的腥味儿，让明凡闻着都有点犯恶心。 走进录音室，明凡并没有顺上门，他掀了掀眼皮底下的乐谱，想重新唱一次这首歌，爱爱给他写的第一首歌，他那么用心，名次却依旧难以启齿。 再唱，也是有气无力，唱两句断下来再重唱，然而却没有哪一次能比在台上更有感觉。最后明凡抓狂了，一拍话筒，算了！ 走出来，走也懒得走直接坐在了地上。“鸡丁，咋整？” “练啊！这次进步一名，再多努把力下次就能又进步一名，几场比赛下来到最后总决赛说不定你正好是冠军！”鄂洋安慰道，鸡汤已煲好，正前往颓废小主的路上。 “切~说的容易，要不你来试试啊，还冠军……”明凡是玩笑话，然而却忘了笑，失落使他看上去没多大精神。他杵了杵鄂洋的胳膊，“喂，车上还有酒没，算我跟你借的。” “别开玩笑了，你养嗓子还是不要喝酒了。” “我这都快一个月没碰酒了，今天就当庆祝我进步一名开个吧。”明凡苦笑道。 “我……”鄂洋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忒好，能托明凡一会儿是一会儿。 “木木老婆”打来的。鄂洋躲了明凡才接的。 通话时长对于鄂洋来说短得好像几秒钟，可对于明凡来说却实在漫长。 “我车上也没酒了。”鄂洋挂了电话回来，继续刚才的话茬。 明凡怀疑地目光看着鄂洋，像台测谎仪一样地琢磨他说得是真是假。 “别这么看我，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鄂洋挑了挑桌上的车钥匙。 说实话，他后备箱里还真剩下几瓶好酒，不过这场心理战八成是他赢，毕竟他太了解明凡了。 “算了，懒得动。”明凡果不其然地放弃测谎，软塌塌地垂着头垂着胳膊和手腕，如果他是躺着的话，大概和死人差不多。 “要不要这样啊兄弟！”鄂洋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将明凡的脖子搂在自己的胸肌前，“振作啊明凡！” “靠~”明凡挣扎着从鄂洋的怀里钻出来，这么简单粗暴，显得自己跟个小姑娘似的。 “咱啥时候回去啊！我想念你家乖的沙发了。”鄂洋见明凡好不容易带点精神了，趁机申请。 “滚！你大爷的臭鸡丁，滚滚滚~”明凡一脚把鄂洋蹬开了，“不想你家木木的床想我们家乖的沙发！” “我靠！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这每天还不是为了陪你！”鄂洋先是一呆，后表示十分不服，一把冲过来把明凡摁地上了： “明凡你个大以巴狼，你没良心啊！你媳妇儿甩下你旅游去了，害得哥们儿我也睡不了老婆的床竟然还好意思踹我！” 明凡平常看着也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个子算高的，身材也不是很瘦的那种，偏偏被鄂洋遏制的没有一点儿招架的余地。 “来来来，再踹我一脚试试~”鄂洋挑衅，明凡只是拍地面求饶，嘴里喊着：你大爷的鸡丁，老子错了！老子认输！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靠着墙，仰着脸，一额头的汗。 “唉～这么多年了，还每次都输给你……”明凡感慨，然后斗志昂扬地宣称老子要练肌肉，老子明天就能把你打趴下。 切~鄂洋瞥了一眼明凡，蔑视写在脸上：“每次都这么说，哪回见你练过，连吃鸡肉都要我逼你。还想明天赢我？我一直不吃饭的话大大后天说不定你还能和我对付对付。” 刚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个人一同望过去。 开门儿去。俩人异口同声。 这么晚了谁还来这儿啊？又是面对面默契的表情，默契地问。 甭管谁了，你开门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得，今天俩懒蛋。大懒支小懒。 “凭什么我开啊？我明星哎~”明凡这个理由总是屡试不爽。 “你不红了。”鄂洋四个字扎心。 “尼玛，瘦死骆驼比马大，哥还在一线呢好吧？”明凡不服气地推了推鄂洋。 “啧~来练习室，有可能是你老师。”鄂洋是真懒得动，毕竟本来就饿又加上刚才这么猛地活动了两下子，肌肉也软快成海绵了。他特意在“你”上加了个重音。 门又哒哒敲了两声。 “别糊弄傻子啊，老师在上海，今儿都没来看我录节目。”明凡说着，用劲拽了拽鄂洋，“给我乖乖开门去。” “那，那有可能是你的乖呢？”鄂洋做着垂死的挣扎。其实开个门能有多费劲，只不过两人在这儿杠上了。 明凡一个带有强大杀气的眼神飞镖般射向鄂洋，“你开不开的？！” 鄂洋服软，无奈地嘟囔开开开，真是的，不开能拿我怎样似的。 我去，这么嘚瑟？明凡心里暗骂，嘴上威胁小心我开了你！ 切~鄂洋站起身，俯视加鄙视：“你哥我现在自己有公司呢，你开了我正好能安心回去当老板~” 我了个去！ 鸡丁啊鸡丁，你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是怼不过你了…… 明凡心里哭喊。 嘴上怼不过，哥哥我直接上脚。所谓君子动脚不动脑，就在鄂洋往前走着要开门儿的时候，明凡一脚丫子踹了鄂洋小腿肚子一脚：“开门太辛苦，爸爸送你一程！” 第232章 要知足，不要满足（三） “木木！”门口传来鄂洋诧异而又兴奋的大喊声。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叫给明凡听的，反正明凡在屋里满是羡慕：刚说完想老婆的床了，老婆就来投怀送抱。 再想想自己：我呢？我这天天睡乖的床，却连她人在哪都不知道，这都一个月了，除了木木偶尔传个平安的消息，别的情况是一丢丢都不知道。 “木木，大晚上的怎么还往这边跑？”明凡起身笑迎。鄂洋在身后跟条兴奋的小哈巴狗一样，如果他屁股后面长着尾巴的话，一定是撅着尾巴不停摇摆的。 刚才还你丫的懒得开门呢！明凡咧着嘴蔑视地白了鄂洋一眼。 “还说呢！”木木走近，“你一天天的练歌练到半夜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就罢了，也不替我们家鄂洋想想。” 鄂洋配合地在身后妇唱夫随道就是就是！ 得，两口子声讨我来了。明凡无奈地搓了搓额头。唉～这个商木木，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忠实粉丝呢！没爱了，真的不爱我了~ “给你俩带点儿吃的过来~”明凡心里刚怨着木木，木木就暖心道。 “啧啧啧~”明凡摇着脑袋咋舌，“真是让人羡慕死，鸡丁刚还说想你结果你就来了，鸡丁还说他饿得都没力气了，你就带着好吃的过来！心有灵犀说得就是你俩吧！” 明凡竖着大拇指刚刚赞完又灰桑着脸，失落落地自黑道：“我就不行了，我这天天想顾爱爱那个臭丫头，结果那个没良心的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你说你俩关系这么铁，又老在一起玩儿，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明凡无奈地感叹，他刚想问问他的乖最近好不好，有没有跟她联系，结果木木作为一个资深闺蜜哪容得了闺蜜男友背后说闺蜜坏话，一个冲动便不打自招。 还气冲冲的，全世界的理都是她发明的一样：“谁说爱爱没良心啦？爱爱刚才还跟我打电话问你比赛的情况呢！” “乖给你打电话了？”明凡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抱怨就能捕获这么大的信息。他愣住了。 “啊？”木木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然后充傻。不过看着明凡和鄂洋都诧异的眼神似乎于事无补了哈，木木只好尴尬地点头回答，“嗯。” “那你，那你……”明凡想说那你把爱爱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给她打电话听她的声音，不过再动脑子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这姐俩搭伙儿瞒我呢！“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乖的手机尾号？” 明凡选择提一个保守的要求。他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那条鼓励他的短信，说不定可以验证验证是不是乖给他发来的。 “手机尾号？”鄂木夫妇一同惊愕，异口同声道：“你知道手机尾号有什么用？！” 电影里有这样一个情节：在夏天还用痱子粉的年代里，男生一见钟情女生就去搭讪问手机号，女生把手机号写在男生手机里，结果男生回去的路上手心流汗将后三位数字擦掉了，打了三百多个电话才找到自己心仪的那个姑娘。 以明凡对顾爱爱的感情，打千百万个电话那种事儿他分分钟就能开始，并且可以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此时此刻，鄂木两口子就在怀疑明凡是不是要疯。 “哎呀，我不给乖打电话烦她，我就知道个手机尾号有点安全感。告诉我一个手机尾号乖又不能吃了你，你就告诉我呗好木木，漂亮善良的木木，就当看在我是你男神的份上嘛~”明凡说着开始耍赖皮。 “呸！谁是你男神啊！”鄂洋酸不拉几地拉开明凡，“不对，你是谁男神啊！” 木木心里美滋滋的，先是被“一号男神”夸了一通后有“二号男神”吃醋，女人嘛，最幸福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了。 得，姐高兴，索性告诉你。木木拦住两个又要“打起来”的兄弟，然后对明凡说我可就告诉你手机尾号啊，别的你可别多问了，把我夸上天你也问不出别的东西来了哦！ 嗯嗯嗯！明凡点头如捣蒜。 木木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木木念着最后四位数“3032”。 鄂洋站在身后偷窥，木木一发现就把手机扣在了胸上。小眼儿一斜，鄂洋立马怂了。 “九点三十九。”鄂洋念着，他别的啥也没看见，就注意到来电时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十点不到。“刚打来的啊？” “对啊，挂了电话才敲的门。”木木老实回答，搞不懂鄂洋有什么好吃惊的。 “那你怎么不知道拿进来让明凡接一下电话？！”鄂洋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质问木木道，果然还是在乎兄弟情，够仗义！不过估计一会儿该惨了…… 因为木木听罢都愣了，好像受了惊一样，直直地看着鄂洋，嘴上迟迟不知怎么解释，磕磕巴巴地“我我我”，心骂着鄂洋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还是以后都打算和明凡过日子。 “我……那什么！爱爱不让我说的！她怕明凡分心！”木木终于把话说利索了，心想反正爱爱不在，什么事推到她身上就行了。再者说，本来就是爱爱让她跟明凡保密的。 “那你还跟明凡说漏嘴~”鄂洋真的太久没见商木木，皮痒了。 木木一个恶毒的眼神杀过去，脸上写着：鄂洋！咱们秋后算账！ 鄂洋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害pia~ “那什么，你俩也好久不见了，你俩唠，我先出去坐会儿，给你们腾地方。”明凡实在看不下去了，尽管二位也没腻腻歪歪，可旁人看着就是打情骂俏，尤其对明凡这只“暂时性单身狗”来说，直接跨过羡慕到了嫉妒的程度。 “木木饿了没？夜宵你俩吃吧甭给我留，我不饿！”说着明凡不等两人反应，以一个周到的主人身份客气地一面招待然后退场。 明凡边往门口走边掏口袋找手机，他预感那条短信百分之八九十就是爱爱发来的，而且不出意外就是用的这个手机号，真相好像马上就能大白了！ 第233章 要知足，不要满足（四） 坐在寒风凛冽的门口台阶上，明凡掏出手机，嘴里不停地嘀咕零三二三这四个数字，生怕自己会忘了，也在这四个数字上寄予了很多希望。 说起来，就算确定了这是爱爱给明凡发的短信又能怎么样，短信发过去也不可能收到回复，电话打过去她也肯定不会接。 或许这就是人类文化这么久远却依旧捉摸不透“爱情”的原因吧！你永远感受不到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就像你想象不到，当明凡看见发来短信的手机尾号正是“3032”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多激动！ 就是乖！明凡开心地喊了出来，像刮刮乐开奖中了头等彩票一样的抑制不住，那一刻寒风也是暖气，那一刻黑夜也是晌午。瞬间大地回苏，春暖花开。 那一刻，冷是热，黑是明，绝望是希望，悲哀是快乐，颓废化热情，落败化头名。那一刻，遥远是近，近在眼前、近在心里的“近”！ 明凡盯着屏幕，兴奋地气都喘不匀，嘴边不停哈出雾气。 爱爱在的话一定会一直盯着他看的，她最喜欢在冬天的户外哈气，她也喜欢看可爱的人哈气。 突然，叮铃一声。 瞬间，明凡的眼睛光芒万丈。一是短信的屏幕映在他的眸子里，二是他的瞳孔自带炯炯有神的光芒。 爱爱的短信界面上又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不要让“气馁”这个词出现在你的字典里，相信努力必会有收获。如果你的努力并没有使你名列前茅，那只能说明你的实力还不够。记得：要知足，不要满足。 要知足，不要满足。要知足，不要满足…… 明凡念经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像恍然领悟到了真谛。乖说的话全是哲学，全是人生大道理，听就对了。 兴奋之余，那么问题来了：回个什么好呢？ 还像上一次回个“好的”是不是就不太好了，会让乖以为我没有仔细领悟而是随便地敷衍回复。那回点啥好呢？ 不行，乖这么用心良苦地开导，我必须也要文艺一点儿，写个优雅的句子。咳咳，写……写我，我，我知道了，我…… 明凡跟个神经病似的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冻得手脚连带着屁股脸蛋全都冰凉冰凉的。 关键还自我陶醉地自言自语，想来想去才忽然意识到没文化有多可怕，一条短信都要纠结来纠结去不知道回什么。 要不？在乖写的歌里面找一个合适的句子，这样乖就会猜到我猜到是她了，又或者她就能感受到她在我心里多重要，我一直都很想念她……哎呀反正她会很高兴的！ 嗯！就这样，明凡对着手机开始哼唱今天比赛的那首歌，然后用心地寻找合适的可以用来回复短信的句子。 “呦~这大冷天的在外面还练歌呢？！”木木一推门还撵了明凡一下，“一次一准儿的冠军！” 木木调侃着，明凡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迅速地揣进兜里，顺着台阶下了：“嗯，什么冠军啊，不是倒数第一就行。” “你这是要走吗？不多跟鸡丁待会儿？”明凡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慌张，可能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神经了。 “不多待了，再待一会儿你这块儿鲜肉就得成冷冻肉了吧！”木木调侃，身后的鄂洋也跟着送木木出来。 “哦？下雪了！”木木仰头望着天开心地傻笑，“太好了！又下雪了！” 她摊开掌心迎接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陶醉地好像整个院子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她望着雪花融化在手心，遗憾地噘嘴呢喃了一句：“可惜爱爱那边看不到雪……” ！！！这是个信息大容量的几个字啊！！！ “木木你知道乖在哪？她在热带的国家吗？！”明凡两眼冒光，看月光女神一样的看商木木。 我去！我家傻二木啊！怎么什么你都兜不住？！还怨我笑话你，鄂洋在明凡身后正面着木木，心里疯狂呐喊。五官已经纠缠到了一起，耳朵红彤彤的，是刚才木木气他笑话她大嘴巴拧的。 “啊？没，哦我是说，我也不知道爱爱在哪个国家。”说实话，商木木这种智商，不太适合撒谎这种需要技术含量的事。 “我意思是说……” 木木嗑磕巴巴的，脑回路迅速旋转，可其实明凡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的意思是爱爱特别喜欢雪，虽然我们从南方长大看见雪就特稀奇，但来北京这边好几年了爱爱每次一到下雪天还是特别的兴奋。她说她和雪有缘分。”木木不知道怎么快速应对，就说些有的没的，“可是她今天不在北京，看不到这的雪了。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木木你快先回去吧，一会儿雪下大了路就滑了，你开车我不放心。”鄂洋走下来给木木解围，“路上小心，千万千万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 鄂洋一面说一面推木木，脸上挤眉弄眼的做些乱七八糟的表情。 “哦，哦哦！”木木恍然大悟，三十六计走为上！“那什么明凡啊，我先走了哈！爱爱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们两个吃点也快点回家睡觉哈！” 说着，木木逃荒似的跑掉了。 “你也知道乖在哪？”看着木木驾车而去，明凡问鄂洋。 鄂洋耸了耸肩：我上哪知道去啊？ “你们家木木这张嘴还不老早就跟你说了。”明凡的嘴角竟轻轻扬起，迷之微笑。 鄂洋打了个冷颤。 “咱进屋说呗亲爱的。”鄂洋说。 “神经病，谁跟你是亲爱的啊？”明凡瞥了一眼鄂洋，然后恍然间有了直觉一样发现这鬼天气是有点冷。“走走走，进屋进屋！” 啊！有暖气就是舒服！明凡感慨着走到木木带来的麦当劳宵夜那，还有宵夜吃，真幸福！ 鄂洋也走过来，迫不及待地翻看着一个个纸袋里有什么，他都快饿得眼冒金星了。 明凡这个没心没肺的，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什么巨大的任务没有完成。兜里还装着可沉可沉的思念呢！ 趁鄂洋不注意，他拿出手机，想着刚刚背的一句不错的歌词准备给爱爱发过去。 结果一看屏幕。直！接！愣！住！了！！！ 第234章 预防针！ 这尼玛什么鬼？！ 明凡望着手机呆了。短信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发出去了。关键发送的内容很尴尬： 居！然！是……一坨屎的表情…… 生无可恋了，真的，死的心都有了，短信息，撤不回了，嗯，发出去了，它上面写着“已发送”，该死的“已发送”，我以后的这辈子都会恶心这三个字。 而一旁的鄂洋，还傻傻逼逼的没有察觉到一丝一点儿的不对劲，他的眼里全是吃的。 来，我吃汉堡和鸡排，你喝粥，这个上校鸡块和鸡翅也是我的，你，你的话，给，你吃这个新出的红豆沙小甜品。我喝咖啡，你喝热牛奶~ 鄂洋唱儿歌似的分配着袋子里的美食，所有和鸡有关的东西他都揽在了怀里，兴奋地望着面前的小山似的高热量美食，和冬天尤其这大雪天绝配啊！ 然而旁边的明凡则是另一个世界。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这首歌的旋律正在明凡的心里单曲循环。生无可恋了。 他还是望着短信的界面，恨不得钻进手机穿越过去亲口跟爱爱说这是个误会，短信是它自己发过去的！真的，这手机有毒，这手机它，它可能得了，神，经，病…… 看啥呢？都看傻了。鄂洋把脑袋往这边凑了凑。明凡立刻母狗护崽子似的把手机甩到背后，然后疯狗咬人：偷窥狂啊你~笨猪！看什么看！你哥我没有隐私的啊？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鄂洋愣了。什么鬼？我刚才做了什么？ 然后看着明凡背对着他对着手机迅速搬弄了一番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叽哩撅挒浑身触电加抽筋地转过来，一脸哭相地，五官扭曲集中到中间，虽然还是帅的，不过估计是明凡这辈子最丑的瞬间了。 “咋地了兄dei？！”鄂洋哭笑不得的，逼得他东北话都秃噜出来了。 “没咋！”明凡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想出要回复什么，结果让一坨屎给耽误了心情就很不爽。 无奈之下，只能回复“刚刚发错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都什么啊？”然后把气和憋屈撒在食物和善于挨枪子的好兄弟鄂洋身上，他拨了拨眼前的食物，又对比一下鄂洋的，焦躁地十分不满。“凭什么你吃这么多，我这就这么点儿？” “你不是不饿嘛！”鄂洋解释。 “我现在饿了！” “那你吃啥？”鄂洋张开怀抱，将跟前的食物全亮给明凡，任他挑。 “吃屎……”明凡好像满脑袋都是短信里的那坨屎。 “啊？”鄂洋纳闷儿，这哥们儿怎么了这是，怎么变化无常的，刚才还好好的，突然跟生了疯似的，还耍起来了。 这症状，跟木木来大姨妈时一模一样的。 “你咋了明凡，刚才在手机上看见啥了？” “哎呦喂~别问了！没啥！没咋！”明凡心里十万只蚂蚁正密密麻麻趴着，他皱巴着五官，跺着脚伸手去够鄂洋的鸡。翅。 “哎哎哎！那是辣的，辣的。”鄂洋摁住明凡的手，“香辣鸡翅。” 明凡无奈，怎么吃个东西也不顺心。他还回去，又去够另外一袋。 “哎哎哎~这也是辣的，这个还厉害，麻辣！”鄂洋一面说一面做着夸张的表情，头一次看见还没吃就辣得要流眼泪的。 无奈，明凡长着两个大鼻孔，咬牙抿嘴，又放下了大鸡排。 “那老子吃啥？！”明凡气不打一处来，“真让我去吃屎啊？” “啧啧啧，怎么这么恶心~”鄂洋咋着舌摇头，头一次看见明凡因为吃生气着急，还挺有意思，值得纪念。“要不……我把我的那份蛋挞给你？” 鄂洋说着，从鸡肉堆里掏出一个又圆又大的蛋挞，不舍地往明凡那边送出去。 瞧你那副抠门儿样子。明凡咧着嘴，心里暗嘀咕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汉堡呢？我吃汉堡。” “汉堡长肉~你吃，不好~”鄂洋一副贱贱的样子，也挺值得纪念的。 “我现在走实力派，不在乎胖不胖好看不好看了。”明凡伸手又去“抢”汉堡。 “诶？我知道你不在乎，就是不知道爱爱……” 鄂洋啊鄂洋，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一个汉堡把相隔万里的顾爱爱都搬出来了，估计异国他乡的爱爱正拿着纸笔在田野边打喷嚏呢！ “算了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喝粥，我喝粥行了吧！”明凡放弃，一听“爱爱”这俩字儿他就怂。 “吃完咱就走吧。”鄂洋大口大口地嚼着汉堡，商量着问。他还想解释：天儿也不早了，万一雪化了路就更滑了，也不安全不是？ 如果明凡的反应是不情愿的话，鄂洋也想好了安慰他的话：你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和其他选手真的都不分上下，你进步真的真的很大了，别对自己太苛刻，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重新开始…… 不过，明凡并没有给鄂洋解释这些的机会，他把粥喝得滋溜响，咬了一口小甜品，吃得贼香。然后完全没心没肺地回复鄂洋：“吃完不走难不成睡这儿啊？” 鄂洋愣，惊中带喜，美不胜收。这家伙到底咋滴啦？本来很颓，然后听木木说爱爱问候他的事跑出屋待了一会儿又特别兴奋，兴奋完进屋看了眼手机开始撒泼，撒完泼喝了半碗粥又回复成正常…… 是在屋外待的那一会儿冻傻了还是这粥太神能治愈神经病加心病？ “一会儿路滑就去我那住一晚，也让你洗个热水澡睡睡大床！”明凡看鄂洋的表情舒展开来，心里也特别开心，这么多天了，更多的都是鄂洋陪着他愁眉苦脸。 啧啧啧~突然感觉自己这么明显地吃独食不太好意思了呢！ “哇，凡凡~”鄂洋伸出一口咬掉半拉的汉堡，“汉堡堡奖励你~” “滚！”明凡真想给那张贱脸赏上一个巴掌，然后再收回刚才的话。 鄂洋贱笑。 总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嗯~以前他俩也老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直男癌晚期，一个吊儿郎当、贱嘻嘻的没个正经。只不过，这次完全意外地颠倒了身份。 那晚，明凡并没有颓废几小时，很快就重振旗鼓。顾爱爱的短信，就像流产前的保胎针，病疫前的疫苗针。相当及时地，扎进明凡的心里。 真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条警告和安慰的短信明凡会是什么样子。 所幸，风雪过后，又是晴天…… 第235章 我要去尼泊尔！ 没有爱爱的日子也因为有事可忙、有目标可奔而渐渐地习惯。 辛辣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不碰就不碰，闻见蛋清液都恶心到想吐也要捏着鼻子把它喝完，为了提高肺活量练习爆发力晚上偶尔回自己的大别墅在跑步机上先来上一小时。就连解渴的，也清一色温水雪梨。 “那坨屎”底下解释的短信没有被及时回复。不过爱爱似乎也猜到明凡知道是她了，又或者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思念，隔两天发来一条正能量的短信： 你永远都是颗不会坠落的星星，之所以会有没人欣赏的时候，是因为你所悬挂的天太亮。记得：天黑透的时候，星光才最明亮。 如果累得话，那恭喜，你正在走上坡路。相信吧：除了便秘，所有的努力都会有收获。 而面对这两条短信，明凡都很用心地去感悟却再也没因为考虑怎么回复而纠结过。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和老师讨论音色技巧，商量哪里改调会更好一点。他的回复只是简单的“好的，我记住了”和“明白，我会继续努力”。 第三期节目录制的前一晚，第二期节目演播。明凡、鄂洋还有明凡的指导导师摆了一茶几的龙虾蛤蜊和大闸蟹在明凡的大客厅里看节目。 当然了，明凡只不过换成了海鲜口味儿的粥，明天又得上场，啥都不能含糊。 “爷们儿啊明凡！”老师看到明凡接受采访那一块儿，对他真是刮目相看：“年轻人不就该这样儿嘛！谈恋爱就要认真，如果是打算着结婚的那种根本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也不用害怕外人说闲话！” 以前总觉得老师老土，是个典型的古板派直男，今天听他一席鼓励明凡竟欣然不已。尤其看着电视里自己那张坦诚舒服而又幸福的脸，心里小小傲娇。 “真的，咱现在慢慢来，一点一点往实力派方面发展，到时候，咱不靠颜值靠实力也能红得一塌糊涂！”老师越鼓励越来劲，明凡坚实地点头虚心接受老师的谆谆教诲。 看到明凡和仇韶行互动效果的时候三个人心里暖暖的，又看到明凡呆萌地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观察着镜头说这里有摄像机的时候，鄂洋和老师两个人还哈哈大笑，明凡也没想到自己能蠢成这个样子，真是傻得够可爱。 这期录的真是比上一期好多了。两个人捧腹大笑过后剥着小龙虾点评道。 明凡咽着口水，强颜欢笑着谦虚地哈哈哈哈。是吗，谢，（咽口水打断）谢夸奖哈~ 终于，表演开始了，老师很认真很投入地听音乐，尽力用自己的专业性再替节目组判定一下这个排名结果合不合理。 鄂洋把手上的动作放慢好几拍，一点儿动静不敢弄出来，一边听歌一边又吃得美滋滋…… 所有的选手都唱完了，茶几上也已经狼藉一片，海鲜壳和没动过的海鲜也鱼目混珠。 老师第一次看明凡这样出彩的表现，对明凡挑着大拇指赞不绝口：“真的，孩子，很棒了！之前觉得你第七的名次一定是和另外几个实力相差太悬殊。今天看来，你们这八个人，非专业人投票的话估计都是盲投，谁拿第一他们都得服的没话说！” 老师不亏是老师，他的点评真的是一下子就戳中了观众们的心理活动。 真的，当时投票的时候都很纠结，一般都干脆趁音乐带来的感动还有余温就都投给了后面的选手。剩下的选谁全看心情，或者闭着眼纯懵，戳中哪个是哪个。 明凡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了，面对老师这么高的评价再想想当时自己太过在乎成绩，因为不满意名次而失落的样子有点后怕。 得亏有乖，就算不在我身边，她也是我全部的精神向导！我爱乖！明凡谦虚地对着老师笑着，心里却是满满当当的顾爱爱…… “明天也好好表现啊，明天我过去看你比赛！”节目播完了，老师该走了，他站在门口拿着羽绒服以德高望重的师者姿态嘱咐明凡，“今天夸了你小子两句实在不放心，你可不许骄傲知道么！明天必须比上一次更优秀知道不？！” 明凡答应，记得当年做练习生接受培养，在公司的介绍安排下第一次和老师见面的时候十分怕他，那年他还挺瘦，对谁都和蔼，可一见明凡就一脸欠他钱的表情，原来那时老师一直觉得公司是杀鸡用宰牛刀。 而事实上，明凡是挺笨的，但在一张稚嫩的高颜值脸下藏着一颗单纯懂事的心，用心做一件事的认真程度也不输他们这群老家伙，是少数让他喜欢的九零后之一。 所以，就算他离开公司，选择退休自己发掘音乐的魅力、深造音乐的旨意也早早把话撂给明凡：臭小子，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有需要老师的一定第一时间找我！ 那会儿明凡送老师出国进修，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我明凡自幼父母双亡，你是我老师所以你就是我父亲。以后谁也别想占我便宜教我东西了，我就你一个老师！ 师生二人关系之好，可见一斑了。 不过师生二人关系再铁，还是得鄂洋送老师回家…… 鄂洋出门再回来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一进门明凡就蹦跳着跑了过来，脸颊爆红，满脸都写着兴奋。眼睛冒光：“鸡丁！鸡丁鸡丁鸡丁鸡丁~” “又咋了？”鄂洋吓得不好脱鞋，如果明凡真疯了的话他可以立刻跑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怎么老是精神不稳定，咋咋呼呼的？” “鸡丁！”明凡扶住鄂洋的胳膊，冒光的眼睛紧盯着鄂洋懵逼的呆滞目光，似乎要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鸡丁，我知道我的乖在哪儿了！我明天要去尼泊尔！录完节目就去！票都买好了！正好明天晚上有一班飞机！！！” what???!!! 鄂洋问号脸。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乖的书更新啦，你原来不是说她是为了学习其他国家的文化才选择出国旅行的嘛！更新的内容写的是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在尼泊尔相识的场景，其中写了尼泊尔的当地文化习俗写得都特别贴切！所以乖一定是在尼泊尔！ 第236章 你不能去 得，这波推论给满分。鄂洋不禁为明凡点赞打call！谁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家伙快都赶上福尔摩斯了。 “那你去了你也不知道爱爱在哪啊？尼泊尔这个国家虽说是小，但逛一个商场你还不一定能撞见熟人呢！你就飞过去然后瞎猫撞死耗子去啊？” 鄂洋又提出一个扎心的问题，因为如果明凡直接问爱爱的话，爱爱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呸呸呸~”明凡似乎并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你才是死耗子！说我是瞎猫可以，但你不许说我们家乖是死耗子。” 幼稚鬼~鄂洋翻了个白眼。 “我去又不是为了见到乖。”明凡的幸福已经洋溢了一脸，不过如果他不继续解释的话估计这句话能让鄂洋纳闷儿一整年。 “我就是想知道乖在的地方是冷是热，什么环境，和平不和平，富裕不富裕，那个国家的人热情不热情，男的帅不帅。”明凡接着阐述道。“我就和乖在同一块儿土地上待一会儿，就满足了。” “爱情，爱情啊。是真爱情！”鄂洋挑着大拇指吟诗般的赞叹。“我们家木木要是知道了非得羡慕嫉妒，让我跟你学……” 鄂洋说着，手机铃声响了，大半夜的，除了木木也没别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鄂洋得意洋洋地跟明凡开了句玩笑冲着明凡就接起了电话，赤裸裸的炫耀啊！ “喂！木木老婆~”鄂洋刻意酸明凡，“什么？！……” 鄂洋的脸一下跌了下来，看了明凡一眼又回避似的躲远了小声回复：“不是，大半夜你一个人回上海干嘛？！” 鄂洋问完就听着电话里木木喘息的声音，她大概是在赶飞机，趁手机关机前先跟鄂洋把事情说清楚，把该嘱咐的嘱咐到位。 而这边的鄂洋心情已经完全无法平复，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脸已经爆红，肾上腺素估计都能合着血一起吐出来了。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有些慌张，冷静了冷静才嘱咐木木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这边的事他会看着办的。 “怎么了鸡丁？”见鄂洋挂了电话脸色有点儿不太对劲，明凡还纳闷儿什么事儿能害他跟丢了魂似的。 现在的他们好像什么大风大雨都能笑着迎接并且坚强挺过去，最脆弱的地方无非就是他们爱的人。 “木木咋了？” 鄂洋愣神没回复，明凡猜着问。 “木木没事儿。”鄂洋的目光有些呆滞，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好像不敢直视明凡的眼睛。 的确，木木是没事，有事的另有其人。 “我刚听见你好像说她现在回上海了？回上海干什么？” “没。你听错了。”鄂洋的眼睛逃难似的回避着明凡的脸，他说着奔着客厅收拾茶几去了，像个老练的家庭主妇一面收拾一面牢骚着明凡赶快去睡觉，明天下午又得赶去录节目一定要保持最佳状态。 “那我可先睡的啦，这儿我就不管啦？！”明凡心里十万个欢喜，没心没肺的也忘了计较刚才木木的电话到底给了鄂洋什么打击。他蹦跳着回房间，“明早起床收拾一下行李包，美美哒比完赛还要美美哒去尼泊尔呢！” 尼泊尔……鄂洋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可怜的明凡爱爱，命运一定要这么对你们吗？ 第三场节目也如约而至。这天，紧张的不是明凡，而是鄂洋。 最后的结果，明凡是第八名，依旧的倒数第一。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唱功退步，而是对手们通过上一次的经历，都开始认认真真对待比赛，就连仇韶行这个稳扎稳打性的这次也都是第七名，票数上和明凡也多不了多少票。 当主持人最后宣布下一场比赛的规则时，大家突然沸了：下一场是淘汰赛，第八名要离开这个舞台。 最该担心的人，却最平静。 说实话，丧还是挺丧的，不过心里还另藏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伤心就先放一放。 “明凡，这次又进步了，已经很不错了。”收工后，老师抢先鄂洋一步，过来鼓励他。 “老师，你不用安慰我，不管成绩如何我都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努力的。”明凡急急忙忙，有点儿敷衍的感觉。“我还有点事情赶时间，对了，老师，我想跟你请个假，这两天先不练习了，下一次节目唱什么歌还得老师你费心了！” 说话的功夫鄂洋过来了，明凡一面跟老师讲话一面又心不在焉地拔脖子瞪眼地看鄂洋。 这家伙，好不容易觉得他长大了成熟了，结果还是个孩子，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鸡丁鸡丁，送我顺路还是送老师顺路？” 明凡着急归着急，倒是还有点良心，心里想着送老师的事。 “都不顺路。”鄂洋阴沉沉的，很严肃，脸上写着“有大事”三个字。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鄂洋解释，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老师，明凡要赶飞机，所以我给您另安排了一辆车，不能亲自送你了很抱歉。”鄂洋跟老师解释，他早给老师安排好了：“开车的是我公司的一个孩子，但很机灵做事还稳重的那种。” 鄂洋说着张开双臂，左臂老师右臂明凡，“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边走边说。” 明凡保留发言权，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只是心里默默赞鄂洋做事周到又够意思。 客客气气把老师满意地送上车，只剩下明凡鄂洋两人了。 关上车门，看着车子发动到离开的时间里，明凡的热情随着肾上腺素突突的飙升，然而鄂洋周围的空气氛围却似乎一度一度地下降。 这一切，傻明凡全然感觉不到。 “咱也走吧！行李在你车上吧？”明凡兴奋的样子。 “明凡……”鄂洋很压抑，从昨天晚上接了那个电话他就这个丧气的样子。“你不能去尼泊尔。” “为什么？！”明凡只听前半句就忍不住问，兴奋害他零耐心。“你放心，我不会太分心的，回来会继续努力练习争取下次不当倒数第一，不会被淘汰。” 明凡说着强拽着鄂洋往车那边走，鄂洋丧丧被他拉扯，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明凡说那个残忍的消息。 第237章 另一班飞机 “明凡，你听我说……”鄂洋不得不跟明凡说了。 “哎呀说什么啊！有什么事等我从尼泊尔回来再说，再磨叽飞机该跑了~”明凡沉浸在自己的兴奋和心急里。 “明凡，你不能去尼泊尔了，爱爱回国了，她现在在上海！”鄂洋眼睛一闭干脆有话直说，残忍就残忍吧！ “顾爸爸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劫匪刺伤，抢救无效……” 鄂洋说话的声音小了又小，最后，空气又冷又静，哑然无声。而明凡的脑子里却一阵轰隆。 “那乖呢？她现在人在哪？”明凡大脑一片空白，他唯一能想到的还是顾爱爱。 “爱爱现在应该在陪顾妈妈。” “什么时候的事？”明凡低着眉眼，眼睛里除了眼球以外都是红涨的，好像还没足够反应过来就已经悲哀到极致了。 鄂洋愣了一下，想想明凡问的应该是顾父的遭遇。 “前天晚上执行任务遇害，昨天凌晨医院宣布抢救无效……”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气氛压抑得不能再压抑，明凡陈述式问鄂洋。 鄂洋怕明凡会怪他，但他也不得不如此。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鄂洋的心情很复杂，无愧和愧疚，两个都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突然地，明凡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藏獒窜了过来，猛地抓住鄂洋的棉袄衣领质问。“所以我干爹过世了我还陪着你们吃海鲜看综艺！我女朋友陪着我妈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我在兴奋地收拾行李或者在台上对着镜头嘻嘻哈哈地唱歌？！” “我必须这么做明凡！这次机会，你不能再出差错了！”鄂洋用力甩开明凡，他心里不也急不也难受？他愤愤地喊，爆发似的。 现在，两个疯子，在寒冷的冬夜的室外停车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在全是内部人员，只是这种情况不敢劝架并没有看热闹的意思。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好来好去我不还是倒数第一？！这个节目有我没我有什么区别？！留在这儿全是你自作多情，我不稀罕！” 明凡一着急，开始不过大脑地口无遮拦。人总是这样，闹情绪的时候总把最伤人心的话喊给最亲的人听。 “我自作多情？呵！”鄂洋心里的委屈已经冲到了头脑，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也没时间容自己好好冷静，他说着横了下脖子苦笑，“呵，对！就是我他妈的自作多情！我犯贱！把公司晾在一边过来给你当保姆当司机！” 他骂着，转身走了两步，心有不甘，猛然转身…… 那是鄂洋这辈子第一次跟明凡动拳头，而且毫无理智可言，似乎将所有的愤怒和力气都挥了出去。“像你这种没良心没上进心的人，他妈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死了我都不管！” 对于“死”字，明凡还在敏感期，所以就算被骂了一通，就算被打了一拳他还是不能够清醒，浑浑噩噩的，干脆将这些日子的压力和今天刚来的愤怒悲哀爆发于此。 踉跄地站直身子摸着嘴角的血，头脑发热奔着鄂洋又干过去，嘴上骂骂咧咧的喊着什么死也死你后面！ 情况越来越不可收拾，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这两个平常都嘻嘻哈哈脾气超好今天却暴跳如雷的明鄂兄弟。谁都没见过他能两个这样，所以谁都不敢也似乎不够格掺和他俩的事情。 所幸此时忽然一道亮光越逼越近，照得这边相当刺眼，一辆车开过来，急刹车，驾驶室猛然开门跳下一道黑影直奔着明凡鄂洋冲了过来：“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听声音，见身影，是仇韶行，今天他也够猛的。大高个子往他俩中间一杵显得很有威严。“够了你们俩！” 仇韶行拉架，无济于事。 “再闹下去飞机不等人！难不成你们想明天再走？！”车窗里拔出一个小脑袋，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泪。“明凡鄂洋你俩打吧！韶行哥，咱们走！” 齐琪的声音很尖锐，瞬间，安静了，明凡鄂洋像被葵花点穴手戳中了一样，除了喘粗气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明鄂喘大气，仇韶行喘小气，“跟我走吧，咱们一辆车。” 这种情况，他俩是万万不能两人共处一室而且还带情绪开车了，仇韶行周到地邀请。 路上，仇韶行驾驶汽车，齐琪在副驾偷偷擦泪，抽噎的声音偶尔很明显。后座的明凡鄂洋一边一个，各自鼻青脸肿望着车窗外沉默，脑子里空空如也。 车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不是很高，四个人却都觉得闷热。明凡往下开了开车窗，冷风打在他脸上，刺骨的疼。 一路默契的沉默把悲伤的氛围渲染地分明。飞机着陆，木木迎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打声招呼便上了前往顾家的路，然后五个人默契沉默。 彼时，已经是顾父去世第三天凌晨两点半左右，离爱爱老家的行程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憔悴，可没人睡得着。这个冬天真是既冷又残忍。 所幸畅通无阻，这一路车辆都少的可怜，马路荒凉地让人感到庆幸。 车子下了高速，越开氛围越压抑，离越顾家越近大家的情绪就越难以控制。木木一面开车一面抹泪，副驾的齐琪也开始哽咽。明凡坐在后座的右窗边，看着路灯连成一条光链，不远的前方躺着一个他可以重新叫爸的家人。 可惜他和他所有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明凡想起小时候自己还不懂事，怎么叫父母他们都不能醒过来的绝望。小敬宇都那么伤心，乖也一定很难接受。 明凡的泪终于禁不住流了出来，他抽了一下鼻子，脖子僵硬地望着窗外，他用右手盖住了一整张脸，其实等一会儿他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爱爱和顾妈妈。 电视里只是见过吊丧，连演都没演过，像明凡这种很多年都没再经历与亲人生死离别的人，此时此刻，除了伤心，还有份多余的慌张焦虑。 我该怎么安慰乖和干妈？我要说些什么？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我该以干儿子的身份还是准女婿的身份…… 明凡的心里从一开始的空白一片随着已经驶进小镇的车变得乱七八糟…… 第238章 再见面恍然如梦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所有的问题又都瞬间化灭，大脑重新空白。 木木解着安全带说“到了”的那一刻，声音哽地发颤。车上的人蠢蠢欲动，抽泣已经不再掩饰，吭巴巴吸鼻涕的声音开始前后此起彼伏。 左边仇韶行先下车，鄂洋却一直守着右手边的明凡，下车的时候明凡的腿是软的，鄂洋扶了他。 兄弟不就是这样，前一秒你挥我一拳后一秒知道你要摔倒还是情不自禁地去扶，像非条件反射，与生俱来的反应。 抵达时间是五点一刻左右，一眼望去，天依旧很黑，小镇里的房子清一色红颜绿砖，虽然上海的天气比北京要暖很多，但这个时间正是最冷的时候，寒风凛冽，吹得泪痕处有种干裂的疼痛。 被黑暗笼罩的小镇，有一家大门敞开，灯光明亮，两边白色的绸缎随风凄凄惨惨飘荡，因此显得格外显眼。 木木在前，领着大家，走近大门的时候，身后的哭声已经成了调子，不再遮掩。 穿过庭院直面大厅，木门的绿漆已经暗淡了许多，有两扇，半掩着。别说寒风就是只猫或者狗也有足够的空隙钻进去。 木木轻轻打开门，房子里的温度也没高几度，暖气并没有温和以待。几人跟进来，眼前是个挂得很高的白帐，白帐的右下角坐着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几夜无眠，憔悴得没有一点精神。 顾爱爱的头微微稳稳地侧过来，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供她迅速反应。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睛肿得像两条法式长面包中间夹着涂抹均匀的草莓酱和一颗不新鲜的暗灰色葡萄粒。黑眼圈因为脸色苍白而显得很重，唇色已经完全和脸色看不出色差。 明爱好久没见，四目于那一刻对视，时间戛然而止。一个经历生死离别憔悴地没了力气，一个被压力悲伤摧残得也老成了许多。 这场见面，恍然如梦。 齐琪率先大声哭出声音，冲刺似的喊着爱爱姐跑过去。 痛失慈父的感受不久前她刚亲身经历过，而顾爱爱此时的模样看上去比那时的她还要脆弱无力，毫无精力可言。带着对爱姐的同情，带着自己还没消退了失父悲伤，齐琪哭得像个大孩子。 爱爱坐在椅子上抱着齐琪，身体渐渐抽动地厉害，哽咽声中听见她颤颤巍巍地说齐琪妹妹，以前我劝你不要难过，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所以你还有爸爸……可，可是，现在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大树折了，我的天也塌下来了…… 木木已经哭成泪人，她狠狠地咬着拳头。鄂洋、仇韶行两个大男人听了这些话也泣不成声，明凡则重重地跪在灵前埋头失声痛哭…… 这哭喊声，一个多月的鸡蛋清怕是白喝了。撕心裂肺。 这种时候不是自然不能谈情说爱，爱爱哭爱爱的，明凡哭明凡的。谁也不理谁却谁也不怪谁。 侧面的门缓缓地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扶着顾妈妈出来，顾妈妈同样也是一脸的憔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全靠身边的人扶着支撑。 “孩子们来了啊……”顾妈妈迷迷糊糊的，这两天她不知道休克了多少次了。 明凡仰头望着妈妈，哭得很丑很绝望。 “我的好孩子，”顾妈妈离开身旁的人走了过来半弯着身子将明凡的脑袋揽在怀里，有气无力地安慰道“好孩子，不哭了，都是他的错，还让你没好好感受感受父爱就走了，害你承担一份本不该有的痛苦。” “妈你别说了，我没好好疼干爸我心里恼，以后，以后我疼你……”明凡断断续续地喘着哭，脑袋扎进顾妈妈的怀里。 “好孩子们都别哭了。”顾妈妈一面流着泪拍着明凡的肩，抬头看见另外两个爱爱的朋友，劝慰道。 “阿姨您节哀。”仇韶行说着向顾妈妈深深鞠了一躬，鄂洋也九十度鞠躬。顾妈不扶，两人不起，顾妈庆幸自己的孩子交了这么多好朋友，当然，此时的心情不能用“庆幸”这个词，“欣慰”或许更贴切。 身后的齐琪和爱爱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大厅里只听见零零散散稀稀疏疏的吸鼻涕的抽搐声。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们。”顾妈妈还打算扶这三个小伙子，没想到一激动一个踉跄，得亏身后扶持顾妈的人手疾眼快，顾妈妈重新站正身子，“你们大老远跑来怪不容易，这边儿也没有让你们歇歇脚的地方。木木啊，爱爱朋友你替阿姨照顾周到了。” “阿姨您就别担心我们了。您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人逝不能复生，您要想开一点儿。”鄂洋安慰顾母，前提却忘了擦干自己的泪痕。 顾母重重地点头，顽强地说阿姨想得开、阿姨没事儿的时候，和顾爱爱遇事逞能时候的样子很像。 “你们叔叔活着的那会儿，我俩就老商量着老了以后谁先走，我俩啊都盼着对方先走……”木木几人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顾爱爱坐在灵前，齐琪站在旁边，明凡屈膝站在顾母左手边的位置。 顾妈妈站在大厅中间，一面讲一面望着白帐，身体情不自禁地往顾爸爸那边移动。 “因为只有对方先走，才会把难过这种事情留给生者。我们俩盼着对方先死就是想……就是想让难过的那个人是自己……”顾妈妈说着还是忍不住哽咽地哭了，顽强也有顽强的极限。 “现在，现在阿姨怎么就后悔了呢！？阿姨是真没成为……没成为这难过这么难挺过去啊！” 这世界最最大的遗憾，就是一声“老不死的”都来不及骂你，你却永久的离开我。 这句话，是后来爱爱在谈父亲母亲的爱情时写进书里的句子，感动了很多人。 而那份情感，此时此刻，她正望着步步接近父亲的母亲而深深体会着。 最简朴的爱情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后来爱爱书上这么写他们，也许你不是个很好的陪伴者，可你却是最暖心的老公；也许你不是很娴淑的妻子，可我的生命非你谁都不可替代。 我走了，我没有看见你也没有看见我的宝贝女儿，我很遗憾。 可唯一可以让我庆幸的是我算是圆了你两个梦，一是走在你前面，二，是社会和谐…… 第239章 做我未来 此时此刻，风萧萧兮。 顾爱爱的脑海里是老妈埋怨老爸每天泡在公安局不休假不能好好陪她过生日的场景，她还想起了老爸哄老妈的那两句亘古不变的话：“你不老说希望社会和谐的嘛，我这每天拼死拼活不着家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的梦想？” 如今社会和谐的大任于社会还没完成，于你却是完完整整地完成了任务。 爸爸，我妈说你连放风筝都能追着风筝绕着公园跑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但却是她心目中的最威严最厉害的大英雄。她说每次跟你吵架骂你是个没权威不挣钱的小副局长那些伤你自尊的话都不是真心的。奥对了爸爸，我妈还说这么多年你们都羞于启齿不敢说，我妈特意嘱咐我，让我写进书里，她说我爱你，老顾…… 我不是很好的女儿，可你，却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这些，都是很多天后爱爱写在书里的话。 说回现在，姑母睡醒了，一方面想要陪陪自己的兄弟一方面也想让侄女休息休息就硬把爱爱给支走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爱爱走进木木他们待的偏房，几个人垂头丧气地，估计也是累了。齐琪在木木怀里，木木轻轻安抚她。 “还以为你变坚强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顾爱爱面带她以为的微笑，其实有些狰狞，煞白的小脸像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几人齐刷刷地猛然抬头，鄂洋迷迷瞪瞪的好像刚被噩梦惊醒一样。然后几个人又都很默契地喊着对顾爱爱的称呼纷纷站起身。 “坐下啊，怎么都跟我这么客气了。”爱爱强表现成正常模样，她这辈子是变不了了，永远的逞能。 “爱爱，节哀。”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知道顾爱爱现在正在强逞能。为了不让大家难受心疼，强表现得正常一点。可她越是这样，人人心里就越是紧紧的，仇韶行率先站出来安慰。 “嗯，谢谢韶行哥，我知道。”爱爱轻轻地点头，她以为自己是那种乖巧的重重地答应的。她强微笑着环顾了四周这几个朋友，“大家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能想得开。” 其实，顾爱爱的内心独白是：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没办法，所以我除了想得开还能怎样呢！ 齐琪又开始抽泣，木木的泪顺着原来的泪痕滑了下来，仇韶行垂下眼眸，鄂洋的双手合十扣在脸上揉搓五官，只有明凡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爱爱看，他的神情里藏着所有的想念和心疼，所有的爱和恨，所有的疲惫和压力。 “我们出去凉快凉快清醒清醒吧！”鄂洋搓完脸看见两个人四目对视神情复杂，站起身，主动提出给他们两个人腾出地方。 几个人应着，鄂洋揽着木木，仇韶行带着齐琪两两出门，天已经亮堂了许多。离开偏房正撞见上官纵容和蓝梦饮，神态自然又轻车熟路的叫这个姑叫那个表叔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来过了。 的确，这两天上官纵容就像顾家女婿一样，忙前忙后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早餐夜宵什么的还没等大家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开着商务车和梦饮给运来分了。 顾家上下已经没人不知道上官纵容的存在了，也人人都很喜欢他，看好他和顾爱爱。 多日不见面了，一行人与上官纵容和蓝梦饮慌乱对视，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的沧桑，两个月有种经历十年的错觉…… “我就不见了乖，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过得还好么？” “还好。你呢，这次比赛怎么样，第几名？” “我过得不好。这次比赛第八，还是第八名。” “奥……你，其实已经很棒了。” 两个人相隔三米左右，隔空对话，谁都不敢迈出那一步一样。 沉默了好几秒，一个多月的失联仿佛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甚至此时此刻谁都羞愧难当，难以面对彼此。 勇敢迈出那一步的还是明凡，女主的那种在爱情上干脆利落有啥干啥的冲动、为爱勇往直前的精神总是在爱爱身上体现不出来。 明凡迎上前狠狠地将顾爱爱抱在怀里，好像只要轻轻一松手就又放走她一样。他抱着爱爱弯着身子，将脸贴着爱爱的肩背上，“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每天想你，这段时间关于你的欢笑或烦恼，清爽的清晨或失眠的夜晚，都是我不能参与的人生，都是我的遗憾。” 傻子，这么能说情话，真不知道发短信的时候怎么那么词穷。 难过了那么久，终于有这么一刻，能够让顾爱爱放下这几天以来的孤独和悲伤、疲惫和哀怜，欣慰地依在明凡的怀里。 “你想我吗乖？”明凡问。 “不想。”顾爱爱回答地斩钉截铁十分果断，这个女人多心软嘴毒可见一斑。 “你恨我吗？”轮到顾爱爱问。 “恨。”明凡也同样想也没想地回答。 其实爱和恨是从来都不冲突的，我可以爱你爱到死心塌地，非你不娶也同时可以恨你恨到恨不得囚禁你，狠狠把你抱紧在我的怀里，你一声不吭就离开我，那我就紧紧抓着你赖死在你身上，用这种方式惩罚你一辈子。 “原谅我。”顾爱爱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这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明凡的怀抱真的很暖很温柔舒适。 “不可原谅。”明凡说着，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将爱爱抱得更紧，羽绒服里充的气全被挤了出来。如此，他们就更近了一些。 “那你要我怎样。”爱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模模糊糊快要睡着了一样。 “我要惩罚你。罚你以后的半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上厕所也要跟我汇报。”明凡回答。 他的怀抱像软软的席梦思，而此时的顾爱爱是经历了跋山涉水的疲劳不堪的旅人，放下所有的沉重的背包负担，深深陷在了里面。 她真的快要睡着了，朦胧里她模模糊糊地说傻明凡，你怎么这么笨，是我挡住了你的未来，你为什么还非要我待在你身边呢…… 爱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呼吸沉重而均匀。明凡知道爱爱已经睡在了他的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爱爱的头发：“我这个人多无赖你也是知道的，既然你也说挡住了我的未来，那我不管了，你就来做我的未来……” 第240章 见面 在偏房找了个舒服温暖的地方将爱爱安排好，明凡就静静坐在床边看着爱爱，尽管是纯粹素颜且面色苍白，尽管眼袋眼圈重得好不明显，但明凡喜欢，不管她是怎样的，以前长得漂亮是他爱她的一个理由，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现在，她的相貌身材于他真的是无所谓了。 明凡爱的是顾爱爱的全部，也是顾爱爱的每一小部分，寸发也爱…… “你们也都来了啊……”上官纵容上前问候各位，没想到鄂洋他们能和仇韶行走到了一起。 这样的关系很奇怪，一方公司栽培的人一方公司打压的人站在一起，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更不知道他们对自己是怎样的态度。 “嗯。” 答应的是仇韶行，鄂洋选择沉默，这种时候不想跟他摆冷脸，当然，更不想对他装热情。 “什么时候来的？” 既然只有仇韶行尊重、待见他，上官纵容就也只好问仇韶行了。没等回答，又补充一句“我记得昨天晚上你们在北京还录节目呢吧？” “是，录完节目就过来了，今早到的。”仇韶行如实回答。 一旁的木木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抿着嘴不情愿的样子瞥了一眼上官纵容，因为他的话听上去是一种炫耀，炫耀自己能在关键时刻就赶来爱爱的身边，炫耀自己没有任何牵挂镣铐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事情。 明凡不在，在的话他一定会在这方面感到惭愧，因为他的骄傲是那么的明显。 当然，现在的鄂洋已经替明凡寒酸了。他咳了咳，眼球斜向上环顾四周，装作一副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的样子。 场面一度尴尬。 蓝梦饮从上官纵容身后站了出来，这些人里大家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度过了万般说经历也好说摧残也罢后才能练就出的成稳，只有蓝梦饮的样子还是依旧清新靓丽。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片灰色里唯一带有色彩的人。 “大家肯定都饿了吧？我和上官哥哥买了些早餐，你们一起去偏厅或者厨房里去吃点儿早饭吧！”蓝梦饮招呼各位。 别说，一路舟车劳顿加上严重缺眠还哭得厉害，早就把精力耗光了。尤其齐琪，她不好意思说自己饿，其实早就开始有些低血糖了。 “好，辛苦你们了。”仇韶行和齐琪应着，木木欣慰地顺了顺梦饮的胳膊，这两天虽然对上官的态度有点冷可木木和梦饮却成了佼好的朋友。 是呢，谁不喜欢长得漂亮又懂事儿的女孩儿，况且还不仅有钱肯为大家准备三餐水果还实实在在肯出力帮大家分担一些工作。 这两天，梦饮和木木更是对爱爱和顾母照顾有加，尤其和木木一比蓝梦饮真的是个善良并且有条有理的姑娘，这两天，她和上官纵容在爱爱的大家庭里真的是好评不断。 “辛苦了梦饮。”木木一脸自愧不如的神情望着蓝梦饮，全然忽视了上官纵容的功劳。 “嗨！都是应该做的，没事儿~”梦饮实在地十分接地气。 木木回头跟几位说那咱们就去吃点东西吧，毕竟在这儿也挺冷的，你们一路也辛苦了。 几个人应着，正要往偏厅的方向走。 “对了木木，爱爱呢？”上官纵容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他心里全是顾爱爱，顾爱爱，顾爱爱…… “额……上官总裁，蓝部长，你们吃了没？” 见木木姐尴尬，鄂洋哥脸色不太好，韶行哥又陷入尴尬不知如何回答，齐琪竟然毛遂自荐般地主动接话。 “还没。”上官纵容随口一回答，心里想的是顾爱爱在哪。 “那一起吃吧！”齐琪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自信，竟然邀请公司最大的官一起吃早饭。 上官纵容懵，齐琪把恳求的目光又移向了蓝梦饮，事实证明，还是梦饮“亲民”： “好啊，正好我俩也饿了。”蓝梦饮答应着，歪着脑袋看上官哥哥，像是在征求和等他的意见。 上官纵容看着蓝梦饮，纠结，不想吃尴尬的早饭却又不忍心拒绝梦饮。 “爱……”上官纵容想委婉拒绝的样子。 “爱姐现在估计在休息呢吧！她都三四天没合眼了，你就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嘛，等她睡醒了再拽她吃点东西。” 蓝梦饮了解上官纵容，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以至于学会抢着劝导他。 当然，蓝梦饮也能看出各位的心思，尤其一同比赛的仇韶行和形影不离的鄂洋都已经来了，明凡肯定也在，而且现在正和顾爱爱待在一起不想被人打扰。 所以，她说什么也得将明凡着急见顾爱爱的心情扼杀在摇篮里。“走吧上官哥哥，你不饿吗一大早就洗漱买形形色色的早餐，又开了很长时间的车……” 听上去，蓝梦饮像是和上官纵容已经过上日子的一个特别贤淑的女人，把男人的一举一动都细心的掌握得很明白。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上官纵容似乎就习惯了跟梦饮妥协，所以就算这次他满脑子叫爱爱吃早饭，却在蓝梦饮三言两语的劝慰情况下轻而易举就妥协。 爱与不爱，他自己都搞不懂。 如此，明凡才多了点时间和顾爱爱独处，如此，上官纵容才少了自取其辱的尴尬。 不过面还是会见的，该来的用该来的。明凡同上官纵容对视的那一刻，没想到的是仇恨的目光只发射自上官纵容的眼睛。 明凡却一点儿感情都不表现出来，他看着上官纵容，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一面觉得他自己可悲，一面又为上官纵容感到悲哀。 见面的时候顾爱爱小小地站在明凡身后，像是站好立场一样，坚定而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上官纵容。 上官纵容读着那双眼睛，她们好像在说：对不起纵容，尽管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可尽管如此你也比不上明凡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感情这种事不就是这样吗？时间之久不一定能让感情越来越坚固，有时候甚至会适得其反。 两个人，付出得多就能收获对方的爱吗？不一定。 感动不是爱。这句话是梦饮说给上官纵容听的。可这么简单的道理，上官悟不明白。 而明凡，有顾爱爱站在身边，就算多落寞，他就有了底气，他就是人生赢家…… 第241章 明信片 葬礼结束。 悲哀已经走完了第一步，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思念折磨和所有的生活习惯里少一人的不安。 被喜欢的女孩儿需要是一个男人责任感的体现，是表现欲蠢蠢欲动的时候。所以明凡和上官都希望自己是陪爱爱渡过难关的人。 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演播第二期的时候，上官纵容就已经知道顾家出了事所以没心思看第二期的节目，他不知道明凡在镜头前承认了他和顾爱爱的感情。 恰恰相反，他以为的是爱爱离开明凡多日不联系，给了明凡机会放弃自己的感情，而明凡，也澄清了他和顾爱爱的关系。 所以，他还单纯地以为自己和爱爱重新有了希望。尤其，这两天他已经成功打入顾家内部，被整个顾家认可。 “谁也不用留下来陪我。”顾爱爱坚定地说，四周围坐着明凡和这些朋友们。 “木木，你也回北京，你那边还有咖啡店的生意要忙。”顾爱爱一时间转换成清醒理智的上司，为各位好生安排，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好像不听她的不行一样。 “明凡、韶行哥，你们也走。回去还得练习唱歌，下次比赛你们两个必须都拿出好成绩。”顾爱爱这边刚嘱咐完他们两个，又转身叮嘱鄂洋和齐琪，“鄂洋，齐琪妹妹，你们两个订好最快的机票，回去千万看住他们两个别让他们为别的事分心。” 仇鄂齐三人乖乖点头，只有明凡一人不服。 “乖，我在上海这边练也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明凡心急如焚的。 “你千万别留下。到时候我职业病一犯再忍不住给你买饭啥的伺候你。”顾爱爱打住明凡的话。 几个人脸上露出笑容，抿着嘴偷笑，明凡急得脸都红了，他刚想解释说他真的可以担当陪她照顾她的重任，不过上官纵容开口讲道：“是啊明凡，你回北京吧，回去不光练歌还得准备录节目，就别瞎折腾了。” 上官纵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用让人感觉到有种炫耀的心态。他又看了看爱爱，“这边有我呢，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及时照应到爱爱。” 唉～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也不比女人差多少嘛！ 明凡的自尊心就这样被这样简单一句话猛地戳到了。 不过圆场这种事情，说实话，这群人里在行的可不少。没等鄂洋木木开口要说啥，爱爱就先替男朋友扳回这局了： “我也不用你照应，你也有你的工作要卖命。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包括我，我也有要陪的人……”顾爱爱说着望向了大厅，顾母还在那边坐在之前停放父亲尸体的位置哭。 几人望过去，沉默地垂下了头，和爱爱的懂事相比，真是自愧不如。 爱爱送大家离开只停在家门口，离别时大家的心情之压抑不亚于来的时候。 因为顾爱爱是笑着送别的，而在那之前的上午，她亲眼看着父亲入土为安时撕心裂肺哭喊的样子震颤着每个人的心。 越是笑得灿烂就越让人揪着心的疼。顾爱爱自己可不知道，原来她的坚强都是爱她之人的负担。 从此，过了今夜的日子，就都称为后来的日子。 顾爱爱写下这个句子，作为这本内容的开始。她想把父亲全部故事写下来。 当警察局长节假日自己加班给下属放假的事； 被妈妈嫌弃讲甜言蜜语土味情话的事，每次吵架都先道歉的事； 放风筝追风筝跑得大喘被嘲笑的事； 抓到偷钱的未成年，得知家境有困难而教导半天还伸出援助之手的事； 智勇双全抓小偷回家跟她们母女俩吹嘘的事…… 当然，还有……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事。 明凡仇韶行继续恢复了训练，明凡的嗓子因为没有好好注意又加上突然上火，和之前相比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沙哑得不像是二三十岁的人。 训练了两天，虽然进步很大，但嗓音效果真的大不如从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师鄂洋包括明凡本人都陷入了慌张，大冬天的竟然都上火得长了火泡。 比赛的日程越来越近，提前去录制场地彩排的时候，明凡自己也发现自己的嗓子条件越来越差劲，甚至和他表演的这种流行柔情歌曲有些违和。 淘汰赛的结果似乎已经在明凡的心里下了定论。 比赛的前两天，明凡在爱爱家签收了一个快递，寄件人是顾爱爱。 那是爱爱还在尼泊尔的时候折腾了好久才寄来的东西，没想到的是她人竟然比快件提前回了国见了这些朋友…… 那个尼泊尔的夜晚，打着温和的黄色灯光的台灯，爱爱坐在书桌前，精心准备着要寄送的礼物。 每个人的快件里都有一件当地的的小手工作为礼物，另附一张明信片。 梦饮：缘分真是件巧妙的东西，时隔几年再会面，没想到你有这么优秀的成就却依旧是单纯善良，还是我心里的邻家大妹妹。希望我们的故事会永久地继续下去…… 亲爱的傻二木：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成不变的人居然是你，虽然很嫌弃^_^，但该说的感谢还是不能含糊，我爱你我的傻木，一辈子的好铁子。 亲爱的齐琪：以前一直觉得你是脆弱的大女孩儿，如今摇身一变也成了顽强的女人。磨难或许是件好东西，它害我们悲伤、难过，又让我们浴火重生。愿你苦尽甘来，愿生活待你友善。 韶行哥：大哥哥一样的暖男好朋友，多才多艺，送你一颗符合你气质的手链，贿赂你替我照顾好齐琪妹妹，也祝你越努力越幸运。 鄂洋：聪明机智爱吃鸡丁的我的妹夫，你做的宫保鸡丁固然好吃但也受不了天天吃哦！以后下厨记得常给木木换口味儿（哈哈）。木木傻，替我好好爱她照顾她。 该写到明凡了，爱爱望着眼前的那个小木偶，他脑袋很小，手臂很粗，很简单。她觉得它很像他。 发呆了很久。她在明信片上写下几个字： 明凡：我想你。我爱你。 第242章 帮老天整自己 我想你我爱你。 八个字，明凡望着它在书桌前坐了很久。他摆弄着那个木偶，看上去像一个“呆”字，明凡喜极而泣，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傻顾爱爱，你是想跟我表达这个吗？” 我想你。我爱你。 那是明凡纠结了很久迟迟不敢发过去的短信，原来顾爱爱也同样如此，想告诉对方心里的爱，却怕打搅到他的生活，怕他分心。 那个晚上，明凡失眠了。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也没有任何兴奋的兆头，失眠的有点纯粹，找不出原因。 像是上天刻意的。安排他失眠。 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明凡上火很严重，火气攻上了嗓子，哑得说话都费力，胡茬冒出洁白无暇的皮肤显得相当明显，额头也长了好几个明显的痘痘，以至于一早被鄂洋叫醒的时候一开口，鄂洋都以为换了一个陌生人睡在房间！ 这是搞什么？！后天就录节目了要不要这样？！ 明凡无奈，他耸了耸肩，好像在说天要搞我，我有什么办法。 鄂洋急得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最后转着转着转出房间门，一屁股闷在沙发上，捂着脸哇哇哭了起来。 头一次听鄂洋这么哭，参加葬礼都没见他哭出声音来过。明凡坐在被窝里望着客厅里失落的鄂洋，心情沉重又复杂。 他的难过，不是基于自己的。而是怕辜负了老师的辛苦，鄂洋的照顾还有爱爱为他争取来难得的机会。 看着抽搐的鄂洋，明凡在想他所有的压力好像也从来都没有基于对自己未来的担心，一切都是他们给的。 他唱什么合适是老师决定的，他在镜头前怎么表现好是听鄂洋的意见，他参加比赛是爱爱给他争取的机会不得已而为之。 乖是让我能在娱乐圈里做自己，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当机械，每天无聊地走程序。明凡想着，又望了一眼鄂洋，调整调整嗓子，虽然音色哑得严重但只要唱歌的音调对，又不是无药可救。 他下床，走向鄂洋。站在他身前唱了一句，没走调，听着还不错。 鄂洋抬起头，半存希望半疑惑。 “大老爷们儿哭什么，我还能唱，天无绝人之路。”明凡用脚顶了顶鄂洋的拖鞋，像是在讨好鄂洋。 “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嗓子非常有磁性，非常有力量吗？这是老天在眷顾我，该高兴才是！”明凡说着，又唱了两句，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有点道理。 事实证明的是这样的嗓音的确也能唱歌。事实还证明，嗓子是真疼。 “只不过恐怕要换一个歌形了，唱柔歌不合适了。”明凡坐在鄂洋旁边，搂着兄弟的肩膀，两颗大泪珠子还挂在鄂洋的脸上。 “那换成什么类型的？你这嗓子……难不成唱摇滚吗？”鄂洋没开玩笑，明凡的嗓音的确是摇滚风格的标配。 可明凡没唱过这种类型的，何况他没受过专业的训练，直接唱摇滚的话把控不好台风是一个，他也很难完整唱下来，就算唱下来，嗓子肯定也就报废了。 但说实话，鄂洋突然间重新燃烧了希望的苗头。 “摇滚我唱不了，但民谣呢？”明凡心里另有想法。 的确，他的嗓音唱民谣也ok，而且他的吉他水平已经练到了拿起来就可以弹唱自如的水准。 只是…… “你？唱民谣？”鄂洋不敢相信明凡会有这种想法，在鄂洋心里明凡和民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种。“你确定吗？” “我确定，非常确定！我要改歌。”明凡坚定地说，不改的话被淘汰就一点悬念都没有了。 “那现在就快点去跟老师商量商量唱什么歌。”鄂洋猛地拽起自己的裤子外套站起身就要走的架势。 “等一下！”明凡拽住了鄂洋的衣角，“坐！” 明凡说着，感觉嗓子鼻子都在冒火。 “我哪首都不唱！”明凡坚定地说，这一句可是把鄂洋给整懵了，不过他的解释在鄂洋提问前就回复了：“我要自己创作一首，给我一天的时间。”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鄂洋除了懵还惊了。他缓缓伸出手摸向明凡的额头，判断他是不是发烧了。结果真的是热的。 “我c……明凡你发烧了！”鄂洋慌张了，“家里有温度计吗？有退烧药没？” “我不要紧。没事儿没事儿。”明凡摁住了慌张的鄂洋，这两天他太敏感了。 “操他妈！比赛爱咋滴咋滴吧！咱身体最重要！”鄂洋气急败坏，把手里的裤子拽到了一边，抓耳挠腮。 “我真没事儿鸡丁。”明凡安抚鄂洋，然后正事儿脸：“歌的事给我今天一天的时间，我好久没有自己完完整整创作一首歌了，如果这一次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登上大舞台，那这样就正好可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让我善始善终。” 鄂洋最怕听见明凡说什么最后一次。 努力了这么久，睡了这么长时间的沙发还不是为了保住明凡在娱乐圈里的地位！ 如果前功尽弃，真的，鄂洋得比明凡更丧。 可鄂洋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支持，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欣慰地眨了一下眼睛，扶着明凡的肩膀：“兄弟，后天晚上录节目，咱有今明两天加上后天一上午的时间创作、排练。不着急，先量量体温吃了退烧药再写歌。” 明凡微笑，“行行行！” 他拍了拍鄂洋的肩膀，心态好了许多，“那也得吃点饭下药啊！去，上外面超市多买点菜，买麻辣的火锅底料，还要香辣口味儿的酱料，今天中午吃火锅，我要跟恶心的生鸡蛋清好好告别！我特么的要以毒攻毒！” “你嗓子……”鄂洋犹豫。 “我都说了~~以毒攻毒！老天不眷我，硬要我嗓子如此，那咱就顺着它的意思，把自己搞得更惨，把事情搞得更大，就当帮帮老天，让它少花心思精力想着怎么坑我了哈哈！” 明凡自黑地打岔，他哈哈大笑着，不知是苦笑还是真的觉得被自己的幽默逗到了。 鄂洋没多说啥，按他说的做就是了。明凡现在有他自己的想法，就纵任他吧。毕竟如他说的，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大胆一次，善始善终。 也不知这样对自己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这叫不叫破罐子破摔。 鄂洋走后明凡自言自语。 反正！他妈的！老天！你随便整吧！老子现在可爽可刺激可舒服了！爱他妈咋滴咋滴！！！ 第243章 临阵换“友” 一把吉他。 吃了顿畅汗淋漓的火锅，明凡就用这一个设备闭关在爱爱的房间。 除了偶尔出来灌一桶子水或者上厕所基本就不露脸，出来那一下子也匆匆忙忙地，巨赶时间的样子，顾不得跟鄂洋说上一句话。 而鄂洋的任务就是跟老师说明情况，说服老师支持明凡的想法。 没想到老师并没有鄂洋想象的那样难说服，稍微说明明凡嗓子的情况再提出明凡的想法老师就在电话里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说这是一个方案，多一个选择也挺不错的。到时候择优上台。 其实老师知道，明凡很有创作天赋，只是一棵野生植物这些年一直栽在星明娱乐这个温室大棚，害得他根不深枝不盛的，有点才华天赋也都淹没住了。 这次，是个多重挑战。 表面上，一挑淘汰赛上各位歌星大佬；二挑短时间内自己作词作曲做成新歌；三挑新歌型新唱法。 内在里，一挑临危不乱敢想敢做；二挑抗压抗打击能力；三挑心态的乐观、平衡和稳；四挑短时间速成音乐，拿起早就放下的技能重新带回舞台。 屋里的吉他声音越来越流畅，弹唱的时间一段一段地加长。 晚饭，明凡废寝忘食，不吃。 唉～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平常也总不吃晚饭。 鄂洋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在沙发里，望着明凡的房门，这一天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刚开始还特有感觉地跟着旋律点头，现在完全完全听腻了。听上去像听老师讲题，竟有些犯困…… “鸡丁鸡丁鸡丁~” 鄂洋的身体感觉被猛地摇晃摆动，灵魂的惯性都跟不上身体的摇摆。 鄂洋唰地睁开眼睛，心怀疑是着火还是进小偷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明凡一张大白脸悬在半空中咧着大嘴，两排大白牙一眼显尽。 “我操！你大爷啊明凡！”鄂洋推开明凡像躲鬼一样地往后退了退。嗯，估计他是真被吓到了，毕竟明凡现在真的是一副鬼样子。 “哎鸡丁鸡丁，我歌写好了，你起来听听~”明凡激动地说。 额……不光鬼样子，说话还特么的鬼声音。 “听行，你开灯中不？！”鄂洋洋洋散散中带着股利落劲儿，爬出沙发去开灯。 回身才发现，明凡肩上还挎着把吉他。抬眼望了钟表，已经凌晨两点四十几了。 看来这次这哥们儿来真的了，继续留在舞台有望…… 紧张的一天还是来了，一次没有彩排的明凡一大早赶来录制节目的演播厅，拜托了工作人员好久才肯让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明凡进行一次彩排。 临时加一小时班，又加上明凡给了乐队老师新谱子，不情愿的样子都写在了脸上。 说白了，就是狗眼看人低。明凡最火的时候还不是上赶着找他合作。现在却一个个儿的没好气。 彩排过程中总是没等明凡唱两句就出现一处错误的拍子，歌手与乐队之间基本零默契。明凡找乐队老师磨合，那几位还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一旁的鄂洋干着急。 “喂老师，你能不能认真听明凡把话讲完，好好配合他一次啊！？” 明凡好声好气地跟老师说问题的出入，那架子鼓老师就总打岔，不让明凡把话说完，还无理取闹地把问题全推到明凡身上。 鄂洋实在看不下去了，音乐这块儿他是不懂，可他深信他们的争论中，明凡是对的。 “你说我们不配合是吧？一开始交乐谱的时候你们给的可不是这个！现在突然就改了，你以为自己三头六臂比赛唱什么都随便改的呀！？”架子鼓老师将鼓锤一把扔到了锣盘上，表率示威。 “就是，哪回不是倒数第一二，还学人家临时改歌，你以为人人愿意陪着你玩儿啊？”电吉他老师也嘟囔着白了鄂洋一眼，顺路也鄙视了明凡。 “你们要是嫌我们不配合啊，就另找乐队，我们不如你们厉害，什么歌最起码得练上三五天才敢表演。”架子鼓老师还真是话多，能呛人，说完就愤愤地离开了。 “抱歉啊，我们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另一个老师也放下乐器耸耸肩走了。 一行人随之而去。 空气瞬间宁静，尴尬地只剩下明鄂两人。 “怎么办？乐队老师都让你给气跑了。”明凡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然后坐在台前，无奈地问底下的鄂洋。 虽然没有责怪的语气，但这无奈使得鄂洋很愧疚。 “我就说了一句话……”鄂洋不好意思地，“我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有脾气，竟然说走就走……” 想想刚才那几个人走时一副瞧不起看不惯人的嘴脸，鄂洋都后悔没骂他们两句。 “咱们现在不能跟以前比，以前可以高处不胜寒，现在必须低处纳百川。你忘了啊，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这话从一脸胡子茬，说话嗓音还如此沧桑的明凡嘴里说出来，竟然像是个参透人生的哲学老教授在传授人生经验。 鄂洋惊讶，呆了两秒，忽然感觉自己和明凡一比是个任性又不懂事的小孩儿。他诺诺地问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老师也得罪了，下午就要开始录节目了。” “怎么办，听刚才那个架子鼓大胖子的呗！”明凡耸了耸肩，无奈的同时脸上竟有种神秘的坏笑，让鄂洋心里毛毛的。 “听他的？”鄂洋懵，“听他的那咱干脆就直接弃权吧！别比了，这样淘汰也比在台上跟着他频频出错强！” “傻鸡丁，你最近这智商怎么跟公鸡似的，把自己吃成鸡了吧你？”明凡跳下舞台，拍了拍鄂洋，“我的意思是，那大胖子不是说了嘛，让咱不行换乐队，那咱就换啊！” 鄂洋突然两眼冒光，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老师肯定认识很多乐队朋友，而且他自己手底下还有个学生乐队！” 明凡笑着点点头：“鸡丁你可算开窍了！他们不是练三五天才肯上台么，咱让那群孩子们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有技术还低调有内涵！” “可以啊明凡~”鄂洋惊喜地不知道怎么表达，脸上写着兴奋，“你等着，我这就给老师打电话！” 第244章 黑幕（上） 纵容：有人说青春是与七个自己相遇，一个明媚，一个忧伤，一个华丽，一个冒险，一个倔强，一个柔软，最后那个正在成长。七个那样的我遇见和认识了七个不一样的你，很荣幸咱俩彼此的生命里见证了人生最美时光里的我们。 我有时候会憎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爱你现在却狠心跟你说抱歉，后来我明白，在那段青春里我们都做到了任性、大胆，不顾及现实。狂热和死亡一向是同一含义，等青春流逝了，那种感觉也随之而亡。 上海这边，上官纵容也收到了尼泊尔寄来的明信片。收包裹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阅文件，还计划着下班的时候买点补品去看望一下顾母。 可是顾爱爱的“礼物”来得很不是时候，所有所有的计划和好心情一并没了。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漫长又难熬。好像做什么什么都像是错过，看什么什么都是拒绝，上官纵容的心态已经崩成了废墟。 他似乎才开始认识到，再多的挣扎也都是无用功。 就算明凡不在，爱爱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很久一段时间，久到她的生活没有我似乎也没什么遗憾甚是是不习惯。 不偏不倚，蓝梦饮这个时候和往常一样示意地轻敲了下门然后自行推门而进：“好消息，新势力音乐节排行榜单出来，大陆音乐人过奖名单里有咱们公司四个人，其中仇韶行占三个奖项明凡占两个！” 蓝梦饮边走边说，激动之余尚未发现上官哥哥的情绪不太对劲。 “而且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好消息！爱姐也受邀参加新势力音乐节颁奖典礼了！她不光受邀为嘉宾颁奖而且还有两个奖项提名：新势力歌词创作者，还有给明凡写的那首歌，有个单曲作词奖！” 蓝梦饮是真为顾爱爱感到骄傲和兴奋，然而上官纵容满脑子都是顾爱爱刚刚给他带来的创伤。尤其，听到又听到什么给明凡写的歌有个单曲奖，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人联起手来气他一样。 “他们得奖和我什么关系！”上官纵容的脾气噌得上来，嗓门架着房顶，搞得在跟蓝梦饮吵架似的。害得无辜的梦饮一脸懵逼和委屈。 “以后明凡不是星明的人，他得什么奖不要跟我说，也不用这么兴奋！顾爱爱也是！”上官纵容随手扬起桌上的文件，带着明信片一起挥了出去。 然后气冲冲扬长而去。留蓝梦饮一个人不知什么味儿的发呆。 上官纵容的性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阴云不定的，不满意的时候总是跟下属发脾气，碰见稍微有头目的人又很会卖笑圆滑。 大概是从他升职到总裁的位置开始，也大概是他的生活不再有爱姐参与开始。 好像没有了顾爱爱，上官纵容就再也不是大男孩儿了。 蓝梦饮惭愧，她的陪伴似乎不能给上官哥哥真正的开心。她给他的快乐是官场上的，是业绩上的，是回到家和父母交代上的。 上官哥哥的心结永远都是爱姐。她给不了他爱姐，他就不会快乐。 蓝梦饮一边捡着地上的合同、文件，一边心想着这些，一边掉眼泪。 泪水打在文件上，她还紧张地把它擦干净熨平。不是怕文件不整齐，是不想让自己的泪沾在上官纵容的手里。 忽然间，那张来自尼泊尔的明信片引起了梦饮的注意。梦饮读卡片，终于明白上官纵容的失态原因。 爱姐决绝，上官哥哥又固执。二人所幸不要在一起的好。 蓝梦饮转而庆幸。 让上官哥哥自己去纠结去愤怒吧！他总会想通的。上官纵容不在，蓝梦饮只管搭理好公司内务就是了，感情的问题还是要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和解决。 坐在离曾经读的高中最近的酒吧吧台，午后正是这里最清净的时候，冷清的不像是喝酒的地方。 老板不在家，看店的是他们家休寒假的孩子，一个上初中的女生。 “营业吗？”上官纵容进店，问。 女生正在吧台里仰着脑袋看明凡仇韶行他们录的比赛的第二期节目回放。闻声抬眼观察了一下上官纵容，皱着眉头打量了半天，鉴定结果是： 营业。 “喝什么，我只能给你拿现成的。”女生走过来，一边问上官一边下意识地抬眼看电视，嘴上的笑也是源自那里。 都行。上官纵容哪有心思挑酒，他回答着，顺着女孩儿的眼神也望向电视。 此时此刻，明凡的脸。 很帅，在笑，很乐观阳光的样子。以至于上官纵容很气，怒得恨不得砸电视的样子。 女孩儿真的随手抄了两瓶酒递给了上官纵容，然后像被线拽着一样被牵到了原来的位置，紧盯着电视。 真不顺心，出门都看见明凡，还有他的粉丝。上官纵容嘟囔着骂，喝着酒还忍不住瞥着电视看。 更堵心的马上就来了！电视里记者问明凡他和顾爱爱的关系，明凡一脸幸福地说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这下可把上官纵容给看呆了，他拿着酒瓶愣望着电视，真不敢相信明凡就这么大大方方把情感公布于众。 看来是有底气，不打算走偶像路线了！上官纵容冷笑。 “妹妹！换个台，看他干什么？！”上官纵容咕嘟咕嘟一瓶酒下肚，越来越看不下去那张挂在空中要他仰着脸才能看到的、美滋滋幸福得跟做了春梦似的脸，冲姑娘喊道。 女孩儿瞥了他一眼，没理。上官纵容就又喊了一遍换台换台。 “你要是不想看就结账走，”女孩儿不屈不挠的。 这么大的姑娘都是这样，就算干啥都小心翼翼，怕被坏人欺负，可一旦自己的爱豆的名誉被谁玷污，她们是可以为爱豆拼了命的。 “我还是看你长得挺帅挺年轻，像个好人才营业让你在这喝酒的，你要是不喜欢明凡的话就买单！”姑娘是真倔，倔得跟顾爱爱似的，怼得上官纵容没话说。 上官纵容心里很烦，有种想砸了电视砸了吧台的冲动。 瞥了一眼斜上方，电视上还是明凡，笑得那么灿烂，像是一种讽刺。 我是跟你明凡有仇恨，不跟小丫头片子较劲！上官纵容往吧台拍了两百块钱拽着两个酒瓶子的瓶颈跳下高椅离开。 第245章 黑幕（下） 出了门，天色已经黑蓝黑蓝，上官纵容气得呋嗤呋嗤地小喘，看了一眼手机。 日期、时间。来得及，且，刚刚好。 “喂？林导，我上官纵容。”上官纵容隔着电话也无意识地卖了下笑，“忙着录节目呢？我想问一下明凡上台了没？……上了啊，那他表现得还行么？” 上官纵容这么关心明凡，导演还以为是想拖关系在背后动点手脚留下他。于是提前跟上官夸奖起来：“放心吧，明凡今天表现得特别好，你不用找我帮忙他也一定能留下来的！” 没错！四十五分钟前，明凡又很不幸地抽到了第一个上台表演，基本零彩排，嗓子条件已经差到了不能再糙。发烧又害他的脸都被憋得红出好几个色差，加上今天的形象是胡子拉碴民谣歌手形象，唱的歌是自己不久前刚创作的新曲，风格也是从来没尝试过的。 种种困难像针对明凡一样全冲他飞了过来。然而，所幸明凡已经不是当初的明凡了。 面对这些困难，明凡不按加法计算而是按乘法计算，负负得正，不好的乘以不好的就是难得的机会，就是好的！ 和观众见面的那一刻，观众席里的男男女女全都惊呆了，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明凡，一改往日形象，挎着把简朴的没有任何花样的木色吉他，简简单单地上台，坐在简简单单的木凳上。朴素简单的不像明凡。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音乐响起的前几秒里安静地享受一个人的舞台和灯光，享受掌声和观众的惊叹和瞩目。 老师亲自临阵，敲着两棵指挥棍为乐队和明凡打拍子。哒哒哒三声过后，明凡的吉他和乐队的伴奏契合到了一起，完美得不像话。 观众席一片哗然，光是听伴奏就为明凡的曲风感到吃惊。 而且明凡的台风、吉他水平、感情都控制得很好，直到一开嗓，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不被惊吓住的，坐在后面的观众使劲往前张脑袋，现在谁都不敢确定站在舞台上的人是明凡。 以前唱歌靠颜靠嗓子，今天我也特么拼一回，哥要靠心靠感情靠撼动力和爆发力！ 明凡是真的想通了，也看开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肯屈服于鄂洋不刮胡子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明凡今后都不想单靠一张脸吃饭了！ 歌词的背景就是明凡本人。他这一路走来从陷进无需努力就能受人追捧的虚荣，到遇上对的人和难的事慢慢认识到一旦自己失去了被捧的资格便什么都不是，到后来经历了难熬的心理压力和纠结选择做自己，开始重头再来。 明凡唱道： 其实我是只飞蛾，执着扑向热火，可是你却没让我次次试错，于是愚蠢的自焚变成重生的涅槃…… 这句，他想起了乖，想起了鄂洋，想起了老师，也想起了雪夜送夜宵的木木和这些毫无怨言赶来帮忙的乐队朋友。 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出明凡的眼角。滚落在身后的大屏幕上。声泪俱下。 那一刻，观众席上的人们开始偷偷摸摸地擦眼泪了，人人红着眼眶。 “我恨上苍，让我虚荣在虚荣里才挫折在挫折里。我爱上苍，让我笑过可笑的也让我哭过该哭的。我感谢你老天，你发配我折磨的事却让我遇见今生对的人……” 这是整首歌的高潮部分，明凡撕裂了嗓子，紧闭眉目，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浑身充满了力量，腰身不知不觉弯得快要贴近地面。 唱完这段，再睁眼，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水浸透，脸上也毫无知觉地多了两行泪。 他从没这样唱过歌，完全走心。 鄂洋的泪已经流了很久了，老师也颤抖着手控制着泪只在眼睛里打转。乐队里的女贝斯手也同样一面流泪一面继续用心地弹奏，每个人都害怕这么完美的歌在伴奏上出一点差错。 后台的候赛歌星和他们的经纪人看哭了一片，导演和好多工作人员也红了眼睛和鼻头，镜头给了观众席几个特写，好多人已经换了张纸巾擦泪，还有几个有故事的男人女人已经抽泣甚至泣不成声。 那首歌的功夫，每一位听众都是一座孤寂的岛屿…… 明凡表演之成功，明显得不要再明显。他今天的表现和实力与其他几位比也绰绰有余。 所以导演才这么有底气地跟上官纵容说让他放心，明凡这次肯定不会被淘汰。 可惜了，上官纵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导演保住明凡。恰恰相反，他想搞黑幕让明凡离开那个舞台，确切地说，是永久离开舞台。 “林导，你误会了。”上官纵容跌下脸，今天真的万事不顺。“我想要你把明凡淘汰掉！” “什么？……”导演不敢相信，早听说星明娱乐有些针对明凡，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以前明凡好歹也是星明娱乐的扛把子啊！ 况且前几次要是要求动点手脚让明凡倒数第一的话那绝对轻而易举也不会被引起群众质疑。今天让明凡倒第一的话而淘汰的话，恐怕说不过去。 “林导，你受累安排一下，明凡淘汰，仇韶行名次靠前。”上官纵容又重复一遍，十分确定地告诉导演：你没有听错，而且你必须要帮我做到。 “这……”林导犹豫，内心实在纠结，“这样，小上官啊，我现在还在录节目，你说的事我会试着安排，咱们待会儿聊啊！” 说着林导挂断了电话，纠结地恨不得砸了摄像机，一句老子不干了甩头就走。 他妈的！这不明摆着让我入坑嘛！想搞黑幕找你们执行总监去啊！ 导演心里大骂，“黑幕”这个词在这种打着“公平竞争”宣传口号的舞台上太过敏感，被谁知道的话一定会宣扬到轰动舆论。 最后一个选手唱完歌，到了统计票数的时候了。导演双手合十地盼着明凡的票数低一点，这样也好做手脚。 “喂？小上官……”导演又给上官纵容打过去，彼时上官纵容正在往高中溜达的路上。 “你这事儿不好办，明凡这次的票数第一，比第二高出很多票……淘汰他的话那啥就太明显了。” “他的歌能唱到多好！淘汰他怎么就难办？！”上官纵容说着又仰头灌了口酒，心里十分不甘。“我是星明娱乐的总裁，是主办方！今天能淘就淘汰他，不能淘也得淘！不然下一期节目就特么不录了！” 上官纵容骂完就摁死了电话，手里的酒瓶子同往常桌子上的文件一个下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第246章 收回印章 “喂您好，请问是顾爱爱女士吗？我们是xxxx区警察局。” 接电话的是一脸懵。停下手里的笔，“我是顾爱爱，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一刻，顾爱爱的心是紧的，她以为这通电话与父亲有关。 “您有一位朋友在教育大街喝醉闹事毁坏公物还破坏公共卫生，您受累过来交个罚款把人带走。” “警察叔叔，你可能找错人了吧？我没有公共场合闹事的朋友……”顾爱爱皱着眉头纳闷儿，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警察局的管辖区域和教育大街。这样的话，她真有这么一个朋友。 “您等一下，我让他跟您接下电话。”警察也无奈，上官怎么都不肯跟警察说自己的身份，只是让他们找顾爱爱。 “喂！顾爱爱！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没有明凡也不行了是吧！？”上官纵容醉醺醺地，接了电话就开始闹。 “你喝多了？”电话这边，顾爱爱怵着眉头关心道。 “你甭管我喝没喝，你先回答我问题！”上官执着。 “对。”顾爱爱又合上了笔记本，拿着电话站起身，很严肃认真地回答。“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喜欢你了，事实是你也并不爱我了，和明凡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 “我们的……”上官纵容哭，脸通红通红。 “以前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得放下！”顾爱爱一边坚决地打断上官纵容。 结果电话换成了警察，“既然您知道了是哪位朋友，那麻烦您过来接一下他吧！” 哦……好…… 顾爱爱挂断电话，已经套好了棉服。 这次，一定要和上官纵容断得干净，绝不能再优柔寡断，那样到最后只能害他陷进深渊，越陷越深，拔不出来。 “警察大哥，我是顾爱爱，来保一个喝醉酒毁坏公物的！”顾爱爱着急地跑到警察局，这种地方她来过很多次，不过每次都是开开心心来找爸爸或者陪爸爸加班来玩儿的。 但是今天，门口的警标和“为人民服务”的横幅时，顾爱爱的心情十分混杂。 将上官纵容带出警察局，上官纵容蔫儿头巴脑的，却还是要喝酒。 “你喝，那好，我陪你！”顾爱爱狠着心，一把夺过上官纵容刚打开的酒，“你以为就你他妈有烦心事儿，就你最可怜是吧？正好老子也烦，他妈的一醉方休！” 两个人，依在母校最西边的墙根底下。两提常温啤酒开始慢慢变凉。 “以前你跟我生气都是吃冰激凌发泄的，尤其你快来例假的时候，咱俩一吵架你一吃冰激凌我立马就屈服了，不管我觉得自己错没错都跑过来跟你道歉，你有时候还不解气，我都恨不得给你跪下了……”上官纵容仰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就平复了很多。 “切~”顾爱爱举着酒瓶和上官碰了一下，“那还不是因为咱俩观念不一样，你老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平常人家的小孩儿的处事方法。就比如说有一次吧学校让自己印卷子，打印一张五毛钱复印一张两毛钱，你就打印完一份再复印不就好了嘛，非得全打印，能省十几块钱你非不听。你说能怨我跟你生气吗？” 上官纵容苦笑，这件事他记得，当时爱爱气得好几天没跟他说话，最后原谅他的方式是罚他一个礼拜不许喝饮料。 “想想时间过得多快，可惜因为十块钱冷战好几天的日子永远回不去了~”上官纵容感慨道。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他清醒了许多，不过现在又已经醉醺醺的了。 “哎这话说得不对！”顾爱爱一拳推到上官纵容身上，“现在如果能省你却不省，十块钱我也跟你急眼！” “切~你没变，你还不变，咱都进了社会多少年了，消费水平要提高，要享受生活。有些现实你得看清，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单纯了，我，我又保护不了你了……”上官纵容说完又仰头大喝，泪悬了很久还是流了出来。 上官纵容醉了。醉的一半是酒，入胃的烈酒。另一半是卒，卒是心死。 突然，身后有蹬墙的声音，爱爱和上官对视，以前他俩午休的时候也从这儿偷跑出来过，画面立刻浮在脑海。 “咳咳，谁啊！干嘛呢？几年几班的叫啥？”顾爱爱鼓着口腔用腹部发出男人的声音。 墙那边的人便落慌而逃。 逗得上官纵容破涕为笑，“你怎么还能学那么像！老强的低音炮男生学都费劲，每次你学我都特服你！呵呵，呵……” 笑了两声，两人又互相对视收住了笑，空气又冷又静，简称冷静。 “爱爱……”上官纵容不死心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是他这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候，“你以前说要永远爱我永远陪在我身边的话真的都不作数了吗？” 上官纵容生无可恋地仰头望着天，“你在我的唇上盖的顾爱爱专属章也无效了吗？” 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遥远的故事，顾爱爱的思绪跟着上官的问题飘向了回忆…… 那年上官纵容在看书，顾爱爱惊奇他竟然买书看。上官给爱爱看书名页的图书馆印章，说她笨蛋，看一下就知道是图书馆借来的嘛！ 爱爱就第一次吻向了上官纵容，两个人的初吻就是那个时候。顾爱爱说这是“顾爱爱专用章”，以后你上官纵容也是我顾爱爱一个人的了。 此时此刻，思绪万千。晃过神来的时候上官纵容轻轻闭着眼，脸缓慢地移过来，越凑越近…… 顾爱爱惶恐，想推开上官，不料上官纵容的脑袋最后重重地倒在了爱爱的肩上，醉得不省人事。 “纵容！纵容？”顾爱爱推推上官纵容的脑袋，没用。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酒扶上官站起身。 四处张望了一眼，然后托着他去了不远处的遇·见咖啡找熟人帮忙。 结果听店员说老板娘找了个对她特别好的男人嫁了，现在带着女儿旅行蜜月去了。 那找谁帮忙？顾爱爱坐在窗边，心情小焦虑。隔着窗户就能张望见斜对面的学校。恍然间，爱爱想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电话打过去，对方也是爽快地答应要来这边。 等待救援的过程，上官一直面相窗边睡，顾爱爱看着学校盯了好一会儿，马上就要过春节了，高中的孩子们还在补课…… “纵容，”顾爱爱望着“呼呼大睡”的上官，像是在同他对话也像是自言自语，“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爱你并且你也很爱的人。” 顾爱爱的屁股渐渐离开了椅子，她半弓着腰，对着上官纵容的唇，犹豫了很久深情款款地吻了下去…… 顾爱爱专用章，我收回来了。希望今天以后你都自由。 第247章 明凡他很不好 让人忘记伤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生活过到充实得没有时间去想悲伤的事。 顾爱爱果然是聪明人，她懂这个道理，所以看上去依旧的坚强、阳光和积极向上。 悼念一个逝者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流泪思念就是最真心的。安排好后事后，爱爱就开始以写作的形式回顾父亲一生的经历和故事。 她从没有如此地发现过原来平凡不是简单，平淡不是无味。很多细节上的冷暖，当时不自知，却在过了很久以后不必仔细雕琢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 幸而顾爱爱这么做的，才把哭泣和悲伤的时间腾出来，重新体验一遍父亲的想法和爱。 接到鄂洋电话时，顾爱爱刚和出版社签完约。 原本打算年后再从长计议签约的事，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顾爱爱想着快点挣些钱。 爱爱和爸爸有个大秘密：爸爸下属小尹的孩子肾脏患疾，巨额的医疗费用使得小尹一个警察每天甚至想着抢劫救子。爸爸就骗老妈说业绩不好，奖金什么的泡汤了，其实是瞒着妈妈把自己所有的奖金都资助给小尹了。不过这件事，爱爱知道。 爱爱还知道：其实老妈也知道这件事情。 这就又是爱爱和老妈的小秘密了。顾妈妈知道顾爸爸瞒着她资助小尹很气，她不是气老顾往外拿钱，而是气他对她的不信任，做善事怎么还能担心我不支持是怎样？每次顾妈看顾爸月底上交工资跟她演戏装可怜的样子，觉得就又可气又好笑，所幸看透不说透，让顾爸每个月都揪一次心。 跑题了。说爱爱改变原计划着急签约挣钱的事：之所以着急挣钱，是赶着忙起来之前先帮爸爸把梦圆了，给小尹哥哥家的孩子治好病。 题再正一正。说鄂洋这通电话： “鄂洋？”爱爱接了电话，蛮奇怪为什么是他先打来。 明凡那边，自上次上海丧事离别因为各有各的事忙，故就算彼此思念也默契地互不干扰，没有联系。 看到来电显示，一种不好的预感生出。 “爱爱，我不行了，这件事恐怕还得你来做。” 电话里只说了这一句话顾爱爱就明白鄂洋的意思了，并且大概地猜出：明凡那里出了什么大问题。 “知道了，晚上飞北京，明天见面说。” 爱爱没啰嗦地多问，因为听鄂洋的语气，挺丧的，感觉他的心态也有点崩。 好。电话里，鄂洋沉重地应着，把北京的冷空气都沿着信号传到了上海，然后异乎寻常地先挂断了电话。 经历了这么多，明凡已经有了非常强大的抗压能力，这次却让鄂洋也没了辙，一定非同小可。 顾爱爱如约而至，下飞机的那一刻，雪花飘飘然，洁白的雪尤其在黑夜加上机场的灯光的映澈下显得更加密盛。 这是顾爱爱最喜欢的天气，可担忧没能让她好好赏雪。 匆匆忙忙地拉着行李，弱小又孤独的身影在雪夜里有种违和的强大感。 接机的是鄂木两口子。疲惫匆忙的脚步，人头错综攒动的人群，爱爱一眼张望见木木高举的牌子，上面贴着爱爱要出版的书在官网上发布的封面图和书名，一旁写着“我爱·萤火虫”。 我爱·萤火虫。它最后成为了顾爱爱粉丝后援会的名字。我爱和萤火虫中间有一个点，后来商木木跟顾爱爱解释说，点很小，注意不到的人直接爱你就好了，注意到的人隔开看就是我的爱爱，是萤火虫。 而且……而且你的事业（我爱·萤火虫）和我的事业（再·见咖啡）就又有共同的地方了，我就不会因为自己是卖咖啡的而你是大作家而感到卑微了。 中国著名作家冰心说过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爱爱的泪泉没有白被浸透，血雨也没白被挥洒牺牲。才华是基础，坚持是主力，挫折是家常便饭，耐心灌溉梦想的芽，最终就成就了她当作家的梦想的花。有过多少拼了命的黯淡无光，就会有多少个揽不尽的无限风光。 虽然爱爱现在还没有正式大红大紫，她的书还没有正式以纸的形式走进市场，但网络上她的文字和故事已经十分畅销，她的人气也早就盖过了原来不好的谣言。 爱爱的成功是迟早的事，有才华肯努力还坚持，相信吧，老天眷顾这种人，真的。到最后她是想不成功都难的。 看到爱爱有这样愈渐显眼的成就，以至于木木开始害怕自己会卑微，更别提正在受挫的明凡。 木木恍然间看见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爱爱，跳着脚使劲摇晃了一下手里高举的牌子。 虽然前后发生的事都是悲伤或者都将悲伤，但木木还是用这种方式第一时间庆祝爱爱成功与出版社签约，人生梦想已经完成一半。 “welcometobingjing!”木木和爱爱大大的拥抱，以笑遮掩背后的寒酸。 鄂洋欣慰，他接过爱爱的行李，心里暗暗庆幸所幸爱爱的心态好，不然就更垮了。 “什么时候能参加你的签售会？”三个人一同上了车，木木和爱爱一起坐在后面，她问爱爱。 “明年。”爱爱很果断地回答，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她来可不是为了跟大家交代自己的成绩的。 爱爱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没让木木问出下一个问题，只是反击似的，抢在木木前面，问：明凡怎么样了？ 这，才是顾爱爱现在奔驰在北京的雪夜的原因。 “额……明凡……他……”木木瞬间语塞，吞吐中估摸着是直接爽快回答爱爱还是婉转一点告诉她。 “鄂洋！你说！”爱爱毫不避讳地表达了对木木磨磨唧唧的不满，干脆把了解明凡情况的艰巨任务交给早就通过话约定好的鄂洋。 鄂洋开着车，被点名的时候竟然抖了一下。 爱爱通过后视镜可以看见鄂洋慌张的眼睛。鄂洋也同她对视了一眼又立刻闪躲了。 明凡他……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第248章 等我的人你还好吗 “明凡他……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鄂洋也不是很干脆，不过比木木好很多，至少能套出话来。 “我知道他不好，说点实在的。” 爱爱有点急，这大半夜的，大家都挺累了。她内心的潜台词是：他好的话我也不至于大老远、大半夜跑北京来折腾你俩，说点有用的ok不ok？！ “明凡四期淘汰赛被淘汰了。”鄂洋见顾爱爱急，干脆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了，都是自己人，实实在在说出来没啥丢脸的。“现在颓废得不成样子，觉得没脸见人，尤其觉得没法面对你说什么配不上你然后大哭了一场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好像得了失声的急症。真的想带他看心理医生，可不敢跟他说……” 竟然逼到鄂洋想带明凡看心理医生，明凡的心理状态垮成什么样子，爱爱有点想象不出来。 是我给他压力太大了…… 爱爱惭愧地低下头，想想一定是因为自己给了明凡压力，一方面付出大代价为他争取这次机会，一方面在自己的梦想和事业上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 双重压力，可能是有点让男人难以接受。 木木顺着爱爱的肩背轻轻抚摸了一下，安慰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当晚爱爱住在了鄂洋和木木那里，好久好久没有依偎在木木怀里寻安全感了，上一次好像是因为被柯曦羞辱觉得自己配不上明凡跑来找木木哭诉的。这次是因为什么，失去父亲的难过也有，和明凡出现的感情危机也有。 真是时过境迁。曾经顾爱爱因为觉得配不上明凡而躲避他，如今风水轮流转，换成明凡觉得没脸面对爱爱而把自己藏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鄂洋便出门去买早点，进门就发现了爱爱和木木醒来，收拾好了坐在客厅里。 “吃点东西咱就过去吧爱爱，我知道你也挺心急的。”鄂洋说着轻车熟路地将一部分早饭分配到碗碟里，并给三个人发好筷子。“最主要的是明凡两天没吃东西了，一会儿还得靠你劝他吃点饭。” 鄂洋对明凡的关心，说实话，不比爱爱差。 匆匆忙忙吃了早饭，鄂洋把木木送到再·见咖啡，然后带爱爱回家解决明凡的问题。 门关着，敲门，不应。 爱爱问鄂洋要钥匙，鄂洋耸了耸肩，“当初你交给我的钥匙让我照顾明凡，结果第二天就被明凡没收了。” 爱爱无奈，又敲门，喊了明凡两声。 屋里的明凡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听见顾爱爱的声音心一紧，身体一颤，犹豫了一秒，又稳稳地沉了下头，他自己也没想到，现在的他，连开门的勇气也拿不出来。 屋里人坚定了心不开门，屋外人急得心焚。爱爱急得原地打转，突然间想到一个地方，奔着消防栓去了。 “消防栓里的备用钥匙前两天为了见明凡就用了，明凡留住了没还我。” 鄂洋在爱爱身后，赎罪般不好意思地呢喃解释。 爱爱缓缓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我这不实在没法了嘛~”鄂洋也无奈啊，“但凡我有一丢丢能不麻烦你直接帮明凡度过难题的方法我也不会向你求助的，我知道你比我事儿多。” 鄂洋有点儿小委屈，摊上明凡这样的朋友真的是…… 唉～累心啊~ “你可别这么说啊鄂洋，你一经纪公司大老板跟我说这个我担待不起！”顾爱爱没见得成明凡，先安慰起鄂洋来了。“再说了，这阵子一直把锅甩给你，辛苦你啦。明凡能挺过这么艰难的日子全是你的功劳。” 鄂洋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再怎么回复，恍然间：“现在不是讨论功劳的时候，当务之急咱得想方设法把房门打开，让屋里那个不省心的吃上口饭，解开心结啊！” 爱爱重新把心思放在明凡这边，看着俨然伫立的房门，心里的火突然激起来，咚咚咚又敲了敲门：“明凡！你要是还喘着气就给我吱一声，我好知道你还在不在嘛！” 屋里的明凡吓了一跳，屋外的鄂洋也被顾爱爱突如其来发的脾气感到amazing。 “爱爱你别急呀。”鄂洋怕了，这大姐的脾气真和木木脾气有一拼。 “我不急？我最在乎的人现在关在房子里怎么着也不肯开门露面、不吱声，我怎么不着急啊！”顾爱爱冲着鄂洋吼，一边吼一边挤眉弄眼。 鄂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面对顾爱爱的聪慧，他不服不行。 对明凡，得智取。 接着，爱爱继续敲门，假装很不淡定的样子：“明凡以前你任性、无所谓可以，那时你没有我。但现在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因为你难过、因为你着急，现在你看看你爱答不理吊着我像什么话！！” 头一次听到吵架这么酸的。鄂洋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罢，爱爱的耳朵贴在了门面上，屏住呼吸听屋里有没有动静。 一如既往地没有一点儿动静。 鄂洋无奈掐腰叹气，爱爱望着安静的门，她还从没这么觉得那门如此简陋、丑过，丑得让人发愁。谁怎么还安了这么丑的门？！ 等等……房东啊！ “喂？房东黄姨吗？对我是租您房子的顾爱爱，黄姨，我那什么，我钥匙……”爱爱刚想编个钥匙丢了的理由再问房东要把备用钥匙，结果咔的一声。 天籁之声一样的！ 爱爱愣住，鄂洋愣住。 “那啥，不好意思啊黄姨，打扰你了打扰你了，钥匙挺好的，挺好用，我还有事儿啊黄姨我先挂了！” 顾爱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怀着盗墓人探墓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再四处张望着屋里。 鬼给开的吗？只见门开，未见开门人。 鄂洋着急，推着爱爱进了房子。 “咳咳，明凡啊，看我够不够朋友，不光把你心心念念的乖给带来了，还给你买了早点，吃点东西！” 鄂洋强装成平常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开玩笑，也是为了让明凡在爱爱面前有些尊严吧！ 鄂洋比爱爱似乎更轻车熟路地进来直走右拐，将早饭放到了茶几上，明凡就在那儿坐着。 身后的爱爱，呆呆地看着整洁的房间和不怎么精神的明凡，心里破涛汹涌般翻滚，这个家和家里等她的人，你们都还好吗？ 第249章 该怎么拯救你我的凡 鄂洋洋装平常的样子为了给明凡撑个面子，不过明凡却自暴自弃，无精打采地什么也不说。 瞥视了鄂洋一眼，就再也没抬起头，连正脸都没有送顾爱爱一眼。 看来爱爱来也没太明显的作用。鄂洋当时尴尬到在内心深处无奈叹气。不过如果他这么想的话，那真的是低看了顾爱爱。 “怎么个意思啊明凡？”顾爱爱走过来，也一样坐在地上，大大咧咧没事人一样。 对于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人来说，这样的逞乐观也是为难爱爱了。 “把自己躲起来，是要离要诀别要山重水复不相逢吗？还不吃不喝的，想让担心你的人担心死吗？全急疯了对你有好处啊！？” 爱爱一边责备着一边帮明凡拆早点，明凡还是低着头，表面上不为所动的样子。 鄂洋干杵在一边，有点尴尬，一种一千瓦电灯泡子的感受。“这样，爱爱，明凡，我公司那边年前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你们俩有什么事再找我、联系我好吧？” 鄂洋干巴巴杵在那儿，看着爱爱申请道。爱爱点头答应。 然后鄂洋朝明凡那边摆了摆头挤了个眼神，爱爱点头，也不知道他们传达了啥。大概就是这家伙交给你了。好的放心吧。这样的对话吧。 鄂洋离开前后，明凡都没有什么动作，头也没抬，嘴巴像粘住了一样。武侠剧里的习武之人盘坐运功什么状态，他就什么状态。 “明凡……”爱爱握住明凡的手，两个手的温度都有点凉凉的。“现在就咱们两个了，你这是怎么了？跟我说说吧。” 明凡轻轻抬头望了眼爱爱，眼里闪着泪光，两页嘴唇分开露出两颗门牙，有话想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先不说，咱先吃饭！” 顾爱爱也不强求明凡一下子说出来，她一向愿意给他空间和时间去消化。 “你不知道鄂洋为了给你买爱吃的粥跑了多远，现在还热乎呢，趁热喝！”爱爱帮明凡打开粥，粥的香气四溢，“不能再辜负鄂洋的好心了啊！” 之所以用“再”这个字，是因为爱爱发现了旁边的几份保鲜盒，透明的餐盒里满满当当的。估计还是鄂洋前两天送来的。 明凡瞥了一眼早餐，犹豫，估计是在吃和不吃的边缘磨蹭。 吃吧，没心情也没胃口。 不吃，又对不起鄂洋的一片好心估计还会被爱爱责怪，最主要的是他也饿得没精神了。 爱爱化身贤妻型，收拾了收拾茶几上的便当盒，拿去厨房扔掉了。然后又检查冰箱的冷藏室冷冻室，责备的语气怪明凡也不知道买点新鲜的蔬菜水果或者牛奶什么的，正常地就像平常过日子一样。 再出厨房的时候看见明凡乖乖地喝粥心里美出了花。 “饿了吧？”爱爱坐在沙发上，低头问地上的明凡。 明凡犹豫了犹豫轻轻地上下晃了晃脑袋，还是不肯正眼面对顾爱爱。 “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蔬菜水果，咱们中午吃火锅吧？我……”顾爱爱想说她也很久没吃火锅了，等把你喂饱你再跟我说说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但明凡突然抬头看着爱爱，摇了摇头。爱爱不解，“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让我出去还是不想吃火锅？” 明凡听前半句先急着摇头，后半句又点头。 “不吃火锅？”顾爱爱确认一遍。 明凡点头，又继续回到自己的粥上。 “不吃火锅你就说不吃火锅呗！干嘛不说话呀！？非得这样憋死我你才痛快呀臭明凡！”爱爱拿这样的明凡没有办法，一着急直蹬腿挠地，又没法跟他吵架气得拽着棉服夺门买菜去了。 明凡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住了。刚刚门外爱爱的“哭诉”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发过誓不让乖因他操心、伤心，如今这是在干什么。他又重新成为了她的累赘…… 而两个人的另一位，气冲冲地走在路上，一边又无奈又气地怪罪着明凡，一边还要想着为他做点什么中午饭。 走着走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停了。 停下来，骂死明凡臭明凡，王八犊子大骗子，说好以后让我开心一辈子，现在自己抑郁地不肯说话，我该怎么拯救你明凡！我也是刚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自己刚从负面情绪堆里爬出来又怎么扮演小丑那样的角色哄你开心？！ 爱爱捂脸蹲在地上哭，很久一会儿，她擦干泪站起身继续前行。超市似乎比原来远了，天气冷得爱爱瑟瑟发抖。 不吃火锅那就买点馅料包饺子好了，明凡时隔多年第一次吃饺子的时候跟爱爱表得白，所以总感觉饺子是一种纪念品。 回去路上，爱爱不停地做深呼吸，刚才出门的时候冲明凡吼了两句，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像明凡这么要面子的人在我为他争取来的舞台上遭到淘汰，而且以后有可能淡出自己的事业圈，他伤心抑郁肯定是难免的，我应该体谅他，耐心指导他，而不该冲他吼的。顾爱爱又自言自语念叨了一路。 家门口，深呼吸，调整好微笑，开门，进门。 “我回来了！我想好了，中午不吃火锅咱就吃饺子……”顾爱爱开心脸喊着，换完鞋一转身，明凡站在门口等她的样子。 明凡递上一个本子，上面粗黑色记号笔写着： 乖，对不起，我不是刻意不讲话，是因为我的嗓子讲不出声音来。 爱爱懵。懵完恍然大悟怪不得明凡不肯吃火锅了。 恍然大悟完又是担心：“你嗓子讲不出声音，那咱们下午去医院看看医生！” 明凡闭着眼睛真诚地摇了摇头。他掀着手里的本子。第二页写着：我很蠢吧，拼尽所有力气，唱坏了嗓子还是被out出局…… 爱爱读着这几个字，心里冒出酸水，她瞬间理解了明凡的心酸。 看完明凡的话，爱爱急得直摇头摆手：“明凡你不蠢，你拼尽努力去做事怎么能是蠢呢？就算你被淘汰了也是光荣的。中午吃了饭听我的话下午咱们先去看医生。” 明凡忽而露出一丝苦笑，像是一种嘲讽，一切如他意料的一样。他掀开这页字，又将下一页早就准备好的话晾给爱爱看： 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外面的人？我连怎么面对你都不知道。 第250章 复习生活（上） 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外面的人？我连怎么面对你都不知道。 顾爱爱读完这几个字明凡就把本子收起来，回房间了，躺在床上侧着头，一声不吭像瘦了窝囊气又不敢说的初中生。 “你有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我长得丑还是吓人啊？”顾爱爱把从超市带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就进屋安慰明凡。 她轻轻偎在明凡怀里，脑袋靠着明凡的肩，以此告诉他他依旧是她的依靠。 明凡不能讲话，所以什么也没表达，默默地听正如几日以来的默默地伤心。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其实，你知道我原本是想鼓励你给你动力的，我觉得你的星途可以换一个阶段。不用再担心别人怎么评价你，只是靠实力生存在娱乐圈，所以才狠下心离开一段时间让你自己磨练。” 顾爱爱立马化成话唠，感觉有点像平日里的明凡。 “我要是知道那样给你这么大压力，害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就不会那么做了。你红不红火不火与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乐。我以为你只有享受舞台和掌声的时候才能快乐，于是自作主张……” 顾爱爱继续埋怨自己，然而明凡侧动身子将爱爱拥在了怀里，没有让她的自责继续下去。 爱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受宠若惊，愣了一下，然后心安理得地往怀中紧了紧，她声小而温柔地说“快点振作起来啊臭明凡，你现在是我全世界的依靠了。” 爱爱心里还有下半句：这辈子我都计划好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不开心、不阳光、不奋斗。 中午的餐桌上，爱爱给明凡夹饺子的时候，明凡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他的右手边有爱爱为他准备的纸笔，方便交流用的。 爱爱问味道还行吗？我没包过两次饺子，全是照着妈妈做法来的。 明凡还没下咽就点头。 此情此景，就好像当年明凡误打误撞闯入爱爱的生活，赖在她家不走的同居场景。 一切都像是回顾，只不过以前俩人冤家路窄一天不打都难受，现在纸短情长互相小心珍重。 相敬如宾固然很好，可这样的生活不能让他们快乐如初啊！ 不行，顾爱爱是女主，是整个故事的核心，她绝不能让平淡无奇成为未来的修辞。 吃饭的功夫，她满脑子想着怎么让他们回到原来没心没肺幸福快乐的生活，权当复习。 嗯！复习生活！ “我吃饱了！”爱爱撂下筷子，然后气势如虹：“老规矩！你刷碗哈！” 明凡愣，瞪着俩大眼不敢相信。然后火速拿起笔写了三个大问号。 果然这招管用……顾爱爱心里幸灾乐祸，抿嘴偷笑。 爱爱的回应只是赖皮脸吐舌头耸肩，好像在说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最后吃完略略略~ 无奈~刷就刷呗~明凡摇着头也放下碗筷，收拾了收拾闷着头去厨房干活儿去了。 出来的时候顾爱爱正在用电脑看演唱会，是仇韶行的。捧着脸看得贼入迷贼认真。 小样儿，我还治愈不了你的不搭不理了是吧？爱爱心里这么想着，刻意对着特写的仇韶行傻笑。 果不其然地，明凡走过来看了看显示器又看看对着显示器傻笑的爱爱，回到餐厅从餐桌上顺着纸笔过来了，火速写下几个字： 我只是哑了，又没瞎没聋，你要不要这么对我呀？！！ 爱爱看着两行字，无辜脸。不懂的样子。 明凡气得指了指显示器，张开嘴艰难地发出“仇韶行”三个字音。 “呀呵，你这嗓子这不也能出声儿吗？”顾爱爱发现新大陆似的，站起身搂着明凡的脖子，跟哥们儿之间玩闹似的调侃明凡。 明凡愣了，一顿饭的功夫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怎么顾爱爱一下子性情大变，一开始还对他特别温柔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怎么……一撂筷子换了个人了呢！？ “之前还劝你看医生去，不过现在看就是上火，应该能自己好。”顾爱爱添油加醋。 是！老师说他这嗓子就是上火喊哑了，多喝点水早晚就能好，声带没受太严重的损伤。但！但……也不至于不重视吧顾爱爱？？明凡想骂，急得脸通红却喊不出来。 “喂！明儿带你爬山去！怎么样？”顾爱爱垫着脚一只胳膊搂着明凡的脖子。 这又搞什么名堂？！明凡懵，没等他把疑问写在纸上问出来，爱爱就拍着明凡的胸脯：“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哈！” 我去？我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我！！明凡在纸上写下： 去爬山做什么？ 给爱爱看时，她老人家已经坐回沙发包着橙子继续看演唱会，全然无视明凡的受伤和“抑郁”。 无赖顾爱爱重新回来了，无赖明凡就也不会让人等太久。这场生活的功课，复习效果真是不错的。 “爬山败火，给你治嗓子~”爱爱抬眼看了一下纸字，包着橙子随意答了一句。 明凡气，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什么爬山败火治嗓子，你还不如说上山采灵丹妙药给我治嗓子呢！ 好奇和闷气逼得明凡在爱爱面前重新在“去爬山做什么”六个字底下又多画了几道杠杠。 “哎呀~爬山就是爬山嘛，哪有什么目的和原因呢？我想爬山，跟你爬山，你就说你配合不配合吧？” 爱爱不耐烦的认真脸，似乎是一种威胁：你不配合的话我就生气，我生气后果就很严重，你就得想尽比爬山更困难的方法来哄我哼！ 就是这么傲娇木有办法~ 明凡是真无奈，但凡能吱点声，就算怼不过顾爱爱他也还是要拼一下爽爽的。 “再说了，不配合你也得去~”顾爱爱吃着橙子心安理得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视线就扎进了仇韶行身上。 好像明凡就该无条件答应顾爱爱的所有要求。不过也对，本来就应该无条件为她的，明凡自己跟自己发过誓的。 “哎呀你也别闲着，”顾爱爱觉得这么冷落明凡也不太好，于是站起身往明凡嘴里塞了块橙子，推他：“在这傻杵着干什么，去去去，把胡子给我刮干净，再换身活力四射的衣服！” 然后嫌弃地自言自语牢骚：这都什么呀这是，本来以为自己找了个小鲜肉呢结果快成冷冻肉了~ 唉～还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们家凡凡长这么帅，刮个胡子洗把脸就能了面对了嘛~ 顾爱爱一面说着一面推着明凡往洗手间去，哄得明凡偷乐。 第251章 复习生活（下） “起床啦！” 一大早，耳边就响起久违的爱爱的声音。 不过这个时间……好像听见她的声音挺招人讨厌的嚎…… 明凡支愣着眼皮勉强在床头灯的刺眼灯光里睁开眼睛。 “干什么啊乖？”明凡无意识地埋怨道，“你是不是梦游？” “呀呵，可以呀小伙子，你这嗓子能讲话了！”爱爱惊奇，其实明凡那干巴巴的嗓子说的话跟打了马赛克似的，说得啥顾爱爱也没听清楚，但至少他说话了，这是个好兆头。 明凡狰狞着，一脸懵逼呆滞了。顾爱爱你又在搞什么？他心里十万分贝地呐喊中。 “起床吃点东西就上路！我带你爬山去！” 顾爱爱亢奋的样子，明凡无辜受气的表情，加上明凡躺在床上的被窝里，爱爱站在床边向明凡探出半个身子。这场面，活像待宰的羔羊在饿狼捕食时苦苦挣扎。 明凡听罢，透着窗帘都能看出外面的天色还是黑压压的，真的都困到凌乱了。 这大冬天的，让我起？没门儿！明凡内心独白，便一头钻进了被窝里，缩紧了被子，垂死挣扎。 “不行，你都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嘛~” 顾爱爱一个强硬的口令说出来感觉这种方式不会有效，于是强行在尾句加了个“嘛~”以达到撒娇的效果。 嗯~孺女子可教也~ 嗯~撒娇也没用也~ 任凭顾爱爱怎么蹂躏他的被子，明凡都不肯屈服，这种不肯屈服于恶势力、执着专注于自己的初衷的赖被窝精神如果落实在生活里，那明凡绝对早在娱乐圈无敌了。 睡觉是吧？赖被窝？顾爱爱见拽被子不是办法，“撒娇”也不是办法。 干脆放弃被动的方式，一掐腰，坏主意瞬间冒出头顶。 昏黄的空气里安静了一分钟，突然地！ 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突然震耳发聩的音乐声吓得即将重新入眠的明凡吓了一个哆嗦。然后声源长了腿一样跑到脑袋旁，害得你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明凡闷得气得憋得脸通红，顾爱爱来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歌手赛淘汰的事和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的问题，顾爱爱来了以后，求生欲高于理想，怎么活过今天远比明天计划干点儿啥来得更实际。 那些问题全抛之脑后，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活着：吃好，睡好，把嗓子养好，然后想想怎么不被顾爱爱给气死、折磨死。 明凡一把掀开被子，愤怒、无奈和不情愿全都汇在脸上。鼻孔睁大，然后表示“我不会屈服”地打了“?”的手势，头又重重地锤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将枕边夹住脑袋包头姿势侧了个身，誓死捍卫着床的尊严。 “切~”顾爱爱不屑，“看你能撑多久~” 说着拿起手机一通鼓捣，就听见标准普通话念了恐怖的一声“蓝牙设备已连接”，接着就是床头柜上小音响哔哔叭叭的工作了。 呦！ 尼玛！明凡又被吓了一哆嗦。 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 明凡被子一掀，愤懑给了他一股动力让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望着得意忘形的顾爱爱。 “咋了？不喜欢这首歌啊？”顾爱爱盘着胳膊看热闹似的，“不喜欢我给你换一个！” 唱山~歌~额~喂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嘞~不畏险滩弯又多咯~弯又多~唱山歌~喂…… 听不下去了！明凡残忍地一把抓住蓝牙耳机，摁了暂停，然后看着爱爱，紧紧盯着，眼神里既有屈服也有股不屈。 “你这是干嘛，我还有好多歌呢！”顾爱爱像是受了气似的，无理取闹的架势在她掐腰准备一本正经理论却不小心暴露的坏笑时上线，“你不起来跟我去爬山，那我就唱歌体验！” 刚说罢，顾爱爱深吸一口气：“这里滴山路十八弯~这里滴……” 哇！以前真没听过顾爱爱同志唱歌，没想到歌词写得那么好，男朋友又是相当不错的歌手，结果……结果自己唱起歌来堪比杀猪现场，如果一开始顾爱爱就用自己唱歌来召唤明凡起床的话，那绝对是立！竿！见！影！ 明凡第二句也不敢听了，立马像发射火箭炮一样地从床上弹起来，摁住了顾爱爱嘴脸，然后沙哑却心急如焚地恳求道，“我起，我起还不行么，你别唱了。” 这一大早啊，精神又保守摧残。身兼具残大概就是说得此时此刻在车上打瞌睡的明凡了。 顾爱爱啊顾爱爱，你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尼泊尔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吧…… “醒醒，醒醒啊明凡，”顾爱爱开着车瞥见明凡要睡拍拍他，“一会儿下车冷，别再感冒了。” 明凡晃了晃神，心想感冒就感冒了，总比睡不醒强吧！ 说实话，爱爱来之前明凡几夜睡不着觉，夜夜失眠。以为无法面对顾爱爱，却发现当爱爱来了的时候他才真正的踏踏心心，才能安安稳稳睡着觉。 咳咳，注意我这里用的是“睡着觉”不是“睡好觉”，措辞严谨，以资鼓励（微笑脸）。 “来，喝口水！”顾爱爱拿起手边的水杯递给明凡。 “我不渴。”明凡试着发声说话。 “不渴也得喝，你这嗓子得多喝水你知道吗？”顾爱爱触这霉头一本正经地关心，谁知道她是不是更想让明凡醒醒盹儿呢！反正水是从冰箱里拿的矿泉水灌进保温瓶里的。 明凡无奈，谁让自己妻管严属性的呢！乖乖配合着喝一口就是了。别说，这清爽，醒盹儿了！ “怎么样？被我好生伺候的感觉，是不是有种回到从前我给你当经纪人的时光啦！？”顾爱爱傲娇地问，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明凡好好感受感受以前的那份快乐，复习生活嘛~ “嗯。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以前我也一直被你摧残。我好可怜~”明凡压低嗓音，闷闷地窝囊包一样地嘀咕。 噗嗤~顾爱爱看着明凡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可爱，萌帅萌帅的，是我 第252章 爬山（上） 到了我的凡！大山！ 爱爱一脚刹车摁在了山脚下，一脸的兴奋，与之相比，明凡的表情则写满了无奈、无助，有种被绑票任人宰割的感觉。那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生无可恋！生无可恋…… 下车下车！顾爱爱弹开自己的安全带再去弹明凡的安全带，然后下了车奔着后备箱去了。 真拿你没办法了我的乖。明凡虽万般不想下车也不能忍心让爱爱一个人在后备箱里拿书包工具。于是深吸一口气做好顽强抵抗“懒癌”的心理准备，开门下车。 一阵冷风电钻般地冲到脸上，酸疼酸疼的。明凡碎步捣腾过去，搓了搓手从后面盖到了爱爱的两只耳朵上。 世界瞬时间暖了。爱爱欣喜地小鹿乱撞，不过温暖的心窝并不影响接下来她对明凡实施的残酷操作。 “来！先穿上这个冲锋衣，保暖！”爱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帮明凡套上一个外套，明凡抗拒，爱爱瞪下眼咋下牙就瞬间认怂了。 早知道就不穿这么厚的棉服了，臃肿地像只花熊。明凡心里抱怨。 接着，爱爱艰难地扛起一个大背包：“这是你的书包！” 一把将重量不辜负体积的书包塞到了明凡的怀里。这场面，有种大花熊抱小花熊既视感，一点都不夸张的形容！ 明凡直接懵了，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爱爱穿上为自己准备的冲锋衣，单薄的身板就算穿着一层棉服再套一个一副也毫无违和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利落，然后抓起一个相对“正常”的书包。 “出发吧！”爱爱整理好行头一扬脸，一脸天真，像是准备郊游的孩子。 “为什么我书包这么沉？你都装了什么啊！”明凡有苦吼不出，弯下腰贴着爱爱的耳朵问。 “都是有用的放心吧！”爱爱笑眯眯着拍了拍明凡的肩膀，不知咋的，挺甜美的笑脸在明凡看来是一种不详的预感。啧啧啧~细思恐怖！ 山脚下，两人仰望着山顶，天已经蒙蒙亮，大山蒙着一层雾，寒冬使他旷荡显得更加高大，抬眼望去无边无垠好似空无一人，安静地一声鸟叫都听得清楚。由此，显得两位格外渺小。 往哪走？爱爱抬头望着看不见的山顶。 明凡懵了：“你不是爬山吗？当然往上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明凡也认命了，爬山的动力已经蓄好，只等迈开步伐登上第一节台阶。 “是吧~在最底下的时候就算瞎着眼走也是往上爬的！”爱爱的意思是人在最低谷的时候只要不放弃自己，路都是往高处走的。这突如其来一碗鸡汤灌进明凡嘴里，明凡瞬间无语了，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说罢，两个人牵手往上爬，很久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了，走了一段路两个人就开始喘气，额头冒了层虚汗。 “呼~是不是很累啊？”爱爱呼了口气，站住脚。 嗯嗯嗯！明凡狂点头，看来有望半途而废提前下山。 “累就对了，因为我们正在走上坡路。” 得！又是一碗鸡汤！ 明凡皱着眉头，看来乖为了让他明白这些道理煞费了苦心。顾爱爱说罢，走到明凡身后抓着他的书包拉开拉链，“来，喝点水，多喝水今天再休息一晚你的火就退了，嗓子就好啦！” 爱爱说着，明凡只感觉突然地书包顿时轻松，接着就看见爱爱拿出一个巨型水壶，拎在爱爱手里就能感受到它的沉甸。 懵逼明凡惊讶地指着这个大水壶，是那种保温效果特好容量超大的那种，宽敞的保温囊里的热水估计都占了几斤。 “怪不得我书包这么大，你往里面塞这个？”明凡再不说就疯了，讲话声音虽小，语气里却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对啊，这水壶保温效果特别好，你看你看，这水都突突冒热气！”爱爱一边说着一边倒水，小市民得了便宜似的一脸兴奋：“最主要的是它能装很多水，有了这两壶，我们上下山来回的热水都有了供应，啧啧，怎么样，棒吧？！” “噗~~什么？！”明凡喝着水，一被烫了二又差点呛着，喷了出来，“你带了两壶？！那个壶在哪？” 这次，明凡的声贝完全没有控制住，看了看爱爱的书包，虽然也蓬蓬胀胀的，但轻盈的样子不像装了水壶的，所以破了音也要把问题问完。 “也在你包里啊！”爱爱忽闪着一双大眼，理所应当的随心回答。 然后看着明凡愈渐垮掉的表情，又好不讲理地解释道：“我包里装不来嘛~再说了，这水壶也怕孤单的啊！你让他俩做个伴儿嘛~” “不是，乖，我不是嫌你不背，就是觉得咱没必要带这么……”明凡也不知道怕爱爱误会啥，解释道。 “现在应该正好喝了，快喝快喝一会儿凉了！”古灵精怪的爱爱立刻夺过明凡手里的小碗，抬着脚喂给明凡水喝。“你需要多喝水，带一壶的话你都不够，我就更舍不得喝了。” 爱爱说着，明凡心里一股暖流。可能是温热的水流进了心田。爱爱又倒了一小碗递给明凡让他再喝一碗，明凡乖乖喝了，再倒，明凡摆手拒绝，毕竟再暖他也喝不动了。爱爱便自己干了一碗水。 把水壶重新装进书包，继续前行，喝水的功夫似乎又蓄满了力量。一路上山，爱爱时不时停下来督促明凡喝水，遇到公共厕所就像沙漠里看见绿洲一样兴奋。 后来，太阳不知不觉过了头顶，路越走越长，山顶有望，体力就像回光返照一样蹭蹭上涨，背包里的一壶水在二人的主动和被动中饮完，因此明凡也感觉越来越轻盈。 终于，最后一节台阶登上，站在顶峰，抚摸着前锋最顶处的石碑，俯瞰着暗绿与皑皑白雪，爱爱一声长叹：啊！山登绝顶我为峰！ “明凡，”爱爱一扭头看着一脸心事的明凡，不知道他心里又念着什么烦心事呢。“明凡，你蹲下蹲下。” 爱爱抬脚摁了摁明凡的肩膀，明凡纳闷儿他的乖又有什么名堂，一脸问号，半犹豫半配合地蹲下了。 “哎~这就对了嘛！我现在是整座山最高的人！哦！我是顾爱爱，我是整座山最高最高的人！”顾爱爱对着一望空旷的山谷大声呐喊，骄傲写满神情的每一处角落。 第253章 爬山（下） 哎~这就对了嘛！我现在是整座山最高的人！哦！我是顾爱爱，我是整座山最高最高的人！ 爱爱对着山谷骄傲地呐喊。明凡看着那张单纯快乐的脸，虽然心里也跟着很美，但还是不给面子：“幼稚鬼~”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配合地重新站起身：“现在呢，谁是这座山头里最高的人？” 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头有余的明凡，爱爱表示十分不服，瞥了一眼明凡然后重新望向山谷，双手成扩音器比在嘴前：“我是顾爱爱！我是整座山嗓门儿最大的谁不服？！” 不服~不服~服~服…… 回音飘荡了很久。顾爱爱掐着腰梗着脖抬头45°斜视明凡，眼神在问咋滴了？！还有啥可说的？！就问一句服不服？！ 明凡一脸无奈，低眉顺眼弯腰作揖，表示：霸道娇妻大人在上，小的不敢挺身直背、声嘶力竭。在下敬之，在下佩服~ 爱爱一脸傲娇。“这还差不多~行，可以奖励你啦！” 爱爱刚说完，没给明凡一点准备，就两步并做一步走上前，踮脚，吻了明凡一下。 又站平，抬头扬脸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对视着明凡慌乱的小眼神，等待他的反应，他们之间，一拳的距离，呼出的二氧化碳都顺着气流又重新钻进对方的心肺，脸有种涨热感，感觉有点缺氧。 明凡低着头同样看着爱爱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好喜欢，他看见它们便心跳加快，他想变得更好是为了使之明亮，他无法自拔地沉沦在这双眼睛里…… 他慢慢地靠近那双眼睛那张脸，最后，他的唇齿轻轻地对在的爱爱的脸上，像第一次吻她那样，感觉其他的所有，山，雪，树木丛林甚至于蓝天白云和空气，都是世界以外的事物。 他们的心里只有彼此，他们的世界只此不到半平方米，只比二人。 鸟挣脱牢笼飞向了蓝天，鱼挣扎出渔网游向深远的地方，蜻蜓点到水，蝴蝶寻了香甜的蕊，明凡吻向了顾爱爱的唇…… 这世界上最契合的事，不过你正无助，而我，恰好在。 接下来，明凡的书包里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拿出了另一个保温水壶，拿出了一块餐桌布，拿出了三个便当盒，其中一个还是三层的。还有刀叉筷子和休闲零食几包，侧兜里一边一个塑料泡沫包裹地两个苹果。 明凡瞪着俩眼珠子看着爱爱这个“持家贤妻”是如何从如此有限的空间里一件一件掏出这么多东西的。怪不得我的背包这么笨拙，原来东西全压缩在里面了。 判断了一下风向，爱爱将餐桌布铺在石头背风的地方，把东西归置好，是要野餐的意思。 太阳当空照，体力已消耗。午餐不能少，一切全备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身此体，此……咳咳，不逼逼了，用膳！ “尽管没有太大的寒风，但还是很冷。”爱爱给明凡倒了点热水，递过去。 “尽管冷，但风景如画。”明凡喝了水，他感觉今天的嗓子舒服了好多好多，已经开始试着讲话。 “尽管风景好，但饭菜有点凉了，而且吃起来不如刚做出来的新鲜。”爱爱像找茬一样地净说一些负面情绪的话。 明凡纳闷儿，这咋地了，咋突然心情不好了？不开心了？于是反安慰道：“虽然饭菜不是最合口的，但人是最对胃口的。” 明凡“犟着嘴”给顾爱爱夹了块清蒸红薯，它是看起来最热乎的食物，冒着腾腾热气。 爱爱表面抑郁寡欢内心的小兽已经四处乱撞啦哈哈，明凡现在情绪相当正面，居然开始劝我乐观啦哈哈！爱你大自然！爱你大山！爱你太阳！爱你明凡！哦吼！耶！ “你真这么想？一开始不是不想来爬山的么，现在没后悔呀？”爱爱吃着明凡夹来的红薯，闲聊式试探性地问。 “不后悔。”明凡笑了笑，低下眉眼，声音低沉，回答地很认真。 若有所思了很久，又严肃地望着爱爱的眼睛说道，“爱爱，谢谢你让我重新向上。明凡这颗星星因为你的升起也不可以陨落。” “切~”爱爱欣慰笑，“先吃饭啦！”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欣慰可能就是目的超出想象地轻而易举达到了，还有意外的收获。 其实一开始顾爱爱打算带明凡出来爬山，无非只是想让他出来透透气，豁然一下心情。鸡汤什么的，她还真的没有刻意准备。谁让生活本身就是道理呢！偏偏让她这个写书的静下心来接触自然，一不小心就悟到了。 明凡吃着说凉不凉说热不热的粮食，很香的样子。大概很久没这么开心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单纯地以吃为目的的吃东西了。 开心，欣慰，心酸，心疼，四种心情汇杂在爱爱的身上：他们一路走来可以说真的很不容易了。 顾爱爱的心理障碍的问题跨过去了两人又一同遭受舆论重击，再后来明凡事业危机，所有的乱七八糟还没完明凡又出现了心坎。 且不说和上官的纠纷，李梦楚、柯曦的陷害，失去父亲的变故，单是自己的心理问题都麻烦得缠不过来。 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在意过配不配得上对方，回过头来想想，那些都算狗屁！他妈的我们两个开心最重要！ 好在明凡也想开了，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相信接下来的生活会往好的方向走吧！毕竟如爱爱所说，山脚下闭着眼爬也是向上的。否极泰来！ “怎么样，水也喝的差不多了，东西也吃光了，咱俩可谓弹尽粮绝了，返程回家吧！”爱爱站起身，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垃圾袋准备搭理搭理收摊儿，她是那样开心和精神饱满的状态。 “嗯。”明凡应着，也同样火箭发射般从地面弹起来，浑身有劲儿的样子，“我帮你！” 明凡声音小一点儿的时候已经和正常讲话一样了，只是稍微扬一下嗓音就容易破音。恢复地这么快，爱爱功不可没。 明凡兴奋地心里暗自庆幸能和顾爱爱这个“大福星”在一起。 她一来，他整个人都好了。 她一来，世界都亮了几分。 第254章 你尽管前行，受伤我在 “怎么样明凡，是不是轻松了很多？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了，包轻了不说，还有了力气。”下山的路上爱爱回头问明凡。 “嗯。”明凡点头回应，顺便弯腰扶着爱爱一下，“你小心点儿。 “没事儿。”爱爱顺着明凡担心的视线看了看脚下的路，然后又抬头说道：“明凡，这就告诉我们，一路背负的重担和苦难，说不定就是以后的能量源，到最后它们会自然消失，但它们可以让我们果腹，会让我们发现卸下的那一刻多轻松。” 爱爱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回头看一下明凡。明凡很认真地听着，不自禁地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乖，你背包里都带得什么东西啊？”明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好奇极了。 “保密！”爱爱笑着说，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两步。 “诶！你小心点儿啊！咳咳咳……” 得，明凡一急，当场破音，咳了两声再看前面，顾爱爱已经三十米开外了。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省心……明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告诉就不告诉嘛，跑什么！上山容易下山难知道不？”明凡追上爱爱，牢骚满腹的前提是担心…… “我开车。”明凡一把拦住要上车的顾爱爱，顺手打开车门自己钻到了驾驶室。 爱爱受宠若惊地坐进副驾，跟明凡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知道么你刚才太帅了，害的我心扑通扑通地跳。 “切~”明凡表面不屑心里却骄傲狂喜，他伸手帮爱爱系好安全带，“我是个男人好吧？辛苦一天了怎么能再让你开。” 哼哼~顾爱爱幸福地仰着脸，智障般发出猪叫的笑声。 “晚餐吃点什么亲爱的？”顾爱爱问，“既然你不让我开车，那我就好好想想该怎么犒劳犒劳我的大英雄！” 哇！顾爱爱，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这么酸的情话的。 “随便凑合吃点吧，你也挺累的。” 放以前，这么好的机会明凡肯定巴巴点起菜了，好像一下子明凡突然成熟了，懂得疼人了。 车开进市区，已经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样貌。 我们从黑暗出发，归来却还是夜。但我们和城市都发生了同样的变化，走时是静的归来却热闹而兴奋。 顾爱爱编辑了这么一条微博，配图是偷拍的正在认真开车的明凡。由于光很暗，只能看出青年轮廓，尽管如此，喉结清晰，五官立体，发型清新，还是帅的。 将微博发送出去，爱爱锁了屏继续望着窗外，雾水间匆忙的行人，扑朔的灯光，未融彻底的雪…… “太美了，我爱冬天。”爱爱不禁感叹。 “冬天多冷。”明凡开了很久的车，无聊到直男癌都犯了，他扫兴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良心！”顾爱爱白了明凡一眼：“你忘了吗是冬天让我们相遇的。” 明凡听后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去年他们第一次碰面的乌龙，他记得他强吻爱爱时瞪得那叫一个圆的大眼，他记得当时他用了所有的力气差点没把持住被爱爱推开，他还记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顾爱爱摔了个“啃屁股”。 “要这么说，我也爱冬天……”明凡顺着记忆又回忆起他们一开始同居的日子，嘴上不自觉地挂出了弧度。 一年的时间。那时候的顾爱爱哪像现在这样跟半个娱乐圈都混成了熟友，她连明凡是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明凡也都能任性到为了躲狗仔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就亲，哪有现在这么成熟懂事。两个人，无形中就改变了对方的人生轨迹。 “还记得那时候……”明凡想着，情不自禁要感慨一番。 “诶！停车停车！”顾爱爱张望着车窗外，不知看见了啥激动地拍着明凡的右臂。 …… 想说的话被赤裸裸无情地打断，明凡这个无奈和不情愿啊。 又咋滴啦大姐？！他打了转向，减速靠边停车。再有几分钟的车程就到家了。 “我想吃！”爱爱戳着车窗撒娇。 明凡张望了一眼，是一家店面很小的过桥米线，不过张灯结彩的门口听着不少车辆。 明凡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二话没说地开始找东西。 “口罩帽子我都备着呢！”顾爱爱忽闪着大眼，在明凡提问前抢先回答，还是她心细，懂明凡。 后备箱，顾爱爱的背包里拿出了口罩和帽子。 “你爬山带这个啊？”明凡惊愕，一面扣帽子一面问，还下意识地朝背包里张望一眼。 “对啊！万一我失误选择的山很热门，怕爬山的人多，我们家明凡这么红，都拦着你照相那咱还爬不爬啦？”顾爱爱说完不忘跟一句鸡汤：“要知道追捧其实是人生阻力，低调方能埋头前行！” 明凡咋舌，也不知道说她啥好，反正就是觉得很无语。然后手拨了拨书包，趁机看看里面还有啥好东西，带了一路都快到家了竟然还没用上。 东西也不少，除了帽子口罩还有一个外套，一个伸缩手杖，卫生纸，湿巾，墨镜。最引人注目的是求救信号发射器和一个小型医药箱。 “这是什么？”明凡明知故问。 “医药箱啊，我带了晕车药，还有很多跌打损伤的药。”顾爱爱一面说着一面还指了指手杖，很认真地介绍道：“包括这个手杖，都是我怕咱俩谁有受伤，以防万一。” 明凡抬着眉毛抿着嘴点头，好吧，我老婆想得周全，背得沉我也认了。 明凡理解顾爱爱。可他没有仔细想过，爱爱不就是这样么，任你去跑去向前向上，受了伤她有药。没有意外的时候她就默默无闻，出了什么事情她可以立刻挺身而出。 两人“武装”好进了米线店，没想到附近繁华落尽竟有这么一家低调的小店，在万千霓虹里闪着微弱的小彩灯，门面很小，进来感觉就是在学生宿舍的走廊里错综着摆了两拍桌子。 然而，人不少，恰好还剩一张桌子，店员正在清扫，看来上桌的人刚走。 第255章 演播 顾爱爱和明凡入坐，两人一同环顾四周，卫生这方面这能用“还行”来形容，至于环境用“热闹”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最前面的前台处在墙面上镶着一台电视，家伙很小，大概八十乘六十大小，但声音说实话，真不小。 一开始两人有点不在意，甚至还有点讨厌嘈杂的饭局里还有电视机掺和的声音，不过很快他们就被电视机里的声音给吸引了。 那是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两人一同望向电视机，是那场淘汰赛的首播！ god！明凡刚从阴影里走出来要不要这样？！ 咱……要不走吧？爱爱试探性地问。 “不是要吃米线么，走什么。”明凡既说不出难过也说不出高兴，面无表情，“再说了，早晚不得看。” 明凡说早晚要看，不知说的是针对自己还是爱爱。 “仰着头看久了颈椎受不了。”顾爱爱说着活动了一下颈椎，好像现在就受不住了一样。 其实，她心里担心的是这里人多混杂，人们说话没谱逮啥都一本正经地评头论足，其实一点专业性都没有，就是纯属胡编乱造，随心所欲。 “听歌的节目，边吃边低着头听就好了。” 虽说被口罩遮住半边脸，可坚定的眼神告诉顾爱爱，他是铁了心要吃完这儿的米线了。一边说着电视里的歌曲的前奏已经出来了，明凡仰着脸比谁都认真，米线这个时候端上来，店员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个看上去一定很帅带着口罩的神秘小哥哥。 爱爱也扬脸，前面的伴奏很温婉，她一不小心想起节目录制的那天自己在家哭父亲的场景，鼻头一算，还没等听眼睛就红了。 店里有两桌喝酒的谈话声音很大，还夹杂着零零散散地说笑，少数两桌的人和明爱一样扬脸看电视，估计不是明凡的粉丝就是节目的忠粉。 突然间，电视里的明凡紧闭双眼爆发出洪亮且干裂的嗓音，那爆发力，是突然一下子的，米线店里的人们惊住，停下筷子和要碰的酒杯，头扭向了电视那边，寻一下这股力量的出处。 店员看到大家诧异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拿起遥控器调低声音。前排吃饭的大哥拦住了：“诶诶诶，就这样吧听听嘛，再小后面听不见了。” 跟他一同吃饭的挤着眼笑：“你一大老爷们儿的怎么喜欢看他。” “不，你不觉得这小子唱得真挺好的嘛！”那大哥一脸无奈，无力反驳。 店里突然的安静，电视的声音由此显得明亮，明凡的歌词由此清晰，歌声由此纯粹。 特写送给明凡，喉结凸起，脖子上血管和青筋暴起，吉他的弹奏幅度夸张用力，声嘶力竭的样子。 特写送给乐队，同样的一群年轻人同样的认真，乐队的鼓手动作灵敏有力和女吉他手流着泪弹奏。 特写再给观众、鄂洋，他们都红润了眼睛，有些正摘着眼睛擦泪，情侣装的男女紧紧挎着。 镜头给后台的几位候选嘉宾，有人陶醉其中，有人跟着面目狰狞、撕心裂肺的样子，仇韶行跟着点头搭节奏。 一首歌唱过后，明凡才睁开眼睛，看着观众席闪烁着灯光和泪光，安静的氛围直到音乐停下结束，掌声雷鸣！ 一首歌感动了台前幕后，感动了观众、对手也感动了自己。这是一场再精彩、再完美不过的演唱了！！ 看着电视上的播出，明凡甚至都能感受到当时撕心裂肺地投入，还有唱完歌以后嗓子撕裂和冒火的感觉。 接下来剪辑播放的是其他人在后台对他表现的评价，都倍感压力，那种紧迫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不过明凡似乎并不在意，他摘下口罩低着头把脸埋在米线的大碗里，热蒸汽熏得他红了眼。 “自己做的词曲么？”爱爱看了很久，再低下头的时候明凡都把爱爱喜欢的豆芽和鱼丸夹到了她的碗里。她问。 “嗯。”明凡低着头嗯了一声，声音发颤，估计心里还是有点过不去。 “都特别好，真的。”顾爱爱评价，这个时候她也找不出什么花哨的修饰了，觉得好就是真好，特别好，好到不知道怎么修饰。“唱得也特别好，看得出你用心了……” 爱爱说着，安慰地伸手去抓明凡的手。她真心觉得明凡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心思力气去准备那场比赛了，是命运捉弄人。 又或者……上官纵容捉弄人。顾爱爱心里已经开始猜测是上官纵容在幕后捣鬼，黑幕害明凡淘汰。 唱得多好！！前面的大兄弟对着电视竖着大拇指，面朝和他一起吃饭的兄弟一副骄傲样子，好像是他唱得似的。 满屋子的安静氛围从他的那句话重新热闹起来，吸面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明凡也自顾自地吃面，爱爱心疼他，他只说快点吃吧还挺好吃的，一会儿该凉了。 “我跟你说，我媳妇儿可喜欢这男的了，一回家就拽着我看他的电视剧还动不动抱着电视抽风，一开始我都讨厌死他了，要演技没演技，唱歌也不是多专业。”旁桌的一个二十大几三十不到的同龄人用筷子指了指电视，评价道。 “现在呢？”对面的朋友吃着面随口问一句。 “现在感觉他……还行吧，最起码是个大老爷们儿了！”那哥们儿勉勉强强地回答，猛得嘬了两口米线。“上一期节目也承认了自己有女朋友了，还是个圈外的作家，让我媳妇儿也死心了哈哈！” 明凡和顾爱爱都听着了，两个人神同步地沉了沉头，要把脸埋进碗里的架势，彼此羞红了脸，连对方的的眼睛都不敢看。 真不知道这俩人咋想的，天天打情骂俏的，这时候却不好意思了。 “你们要的饮料？”店员不偏不倚这个时候拿着两瓶饮料走过来。吓得明凡和顾爱爱一怔，一个非条件反射猛得抬起头。 当场和店员对上眼…… 店员也当场就懵…… “你……你不是……”店员指着明凡，眼睛又顺向了电视。 隔壁桌媳妇儿 第256章 民愤！（上） 我靠！！！ 隔壁大哥要着饮料，眼神加入到了他们的对视中，结果一个控制不住咋呼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一分钟还在评价的电视里感觉永远都遥不可及的大明星，下一分钟他竟然就坐在隔壁桌和他们一样吃着二十五块钱一碗的米线，配菜看上去还都差不多，尤其都喜欢吃鱼丸和虾丸…… “明凡！你是明凡吧？！”那兄弟站起来，直接替先发现的店员把话给问了，他站起身指了指电视，虽然画面已经转移到另外一名歌手，但他仿佛做了对比一样更加笃信这就是明凡而且……“你和电视上一模一样哎！都特别帅！我媳妇儿特喜欢你！” 明凡有些尴尬，心想我早就知道你媳妇儿喜欢我了……而且我还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咋爷们儿…… 店里又突然间陷入沉静，所有的目光唰唰唰扫过来。都有人不相信眼睛，就有人不相信耳朵。明凡背着的几桌人还站起来朝着边走然后把脖子瞪眼地张望。 真是明凡！有个迷妹小丫头捂着嘴叫出了声。 唉~既然这样没啥好瞒的了，彼此微服私访宣告失败。不知道明天的微博头条，久违了这么长时间，还会不会给我留个位子。 明凡心想着，微笑着站起身跟周围的人打招呼：“大家好！” 一旁的顾爱爱全程都在懵的状态下，她职业病似的也跟着站起身，还做好了当保镖、为明凡掩饰或跟大家解释的准备。 “真的是明凡！不敢相信！你能和我合个影吗？”迷妹女孩儿的脸瞬间通红，羞答答的，语速极快，十分激动：“给，给我签个字也行！” “如果你也有笔的话，这两项可以一起。”明凡不失礼貌地微笑，让隔壁桌包括其他男士都见识到了明凡的颜值、对女孩儿的言行和好看的笑，绝对得撩女人的高手，别说女生了，男生都……额……羡慕不已。 女孩儿激动地小鹿乱撞，直接原地打转然后高频率的乱蹦哒，在那之前快门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了。 “不是……这怎么办？”顾爱爱还有点急，一筹莫展地看着明凡，不知所措的样子。 明凡的回复只是一个让人安心和暖心的微笑，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凡对爱爱微笑，然后抬起头又对大家说既然有缘分，今天的米线我请了，不够的还可以多要一份吼，不过不能浪费，要吃完的！ 明凡开着玩笑说，店里的人都哈哈笑了，以前在他们心里明凡是一个比女生更在意形象的小鲜肉，还以为他特事儿、特扭捏，估计还特能耍大牌的那种明星，没想到这么亲切，还特别接地气。 说笑间，瞬间就拉短了明凡和大家的距离。 “诶？明凡，这屋里是不是有摄像机啊？你是不是正在参加什么真人秀节目啥的？”隔桌的兄弟问。 周围的手机还在拍明凡，倒是这哥们儿的实在让明凡舒服点儿。 店员和掌柜的还环顾了一下四周缩了缩脖子意思是有没有摄像机俺不知道，俺只知道俺家就安了个二手摄像头，还不是很高清…… “没有，我们就是单纯出来吃顿米线。” 是时候刷刷存在感了，顾爱爱在明凡张嘴前抢答。 大家的目光如炬全投放在顾爱爱身上。一眼就认出爱爱的身份明凡以前的经纪人现在的女朋友，仇韶行新出的歌的作词人，前些日子网上有本畅销书的小说家，力量出书的新晋作家…… 最近老是曝光一些明星机场私服照，大冬天的穿毛衣配短裤，虽然好看但总觉得很奇怪、不接地气，今天见了顾爱爱，真的是不仅才华横溢还有着明星的脸和身材，最主要的是，人家就穿着普普通通的棉服，乖乖套着棉裤也还是笔直的细腿，袜子也把脚脖儿裹得严严实实，绝对接地气的美，这才叫私服嘛！这照出来也可以是大片的啊！ “姐姐你好漂亮，我能再跟你合照一张吗？”和明凡合照完的姑娘又有点小贪婪地看向了顾爱爱，总觉得小姐姐不久也能火起来的样子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照就亏了。 “要照就一起嘛！”明凡宠溺地眼光看向爱爱，在她说出“好呀”之前。 明凡走出座位走到爱爱旁边，小姑娘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三个人照，两个颜值超高眼神甜蜜，使得姑娘在照片里毫无存在感的样子。 但接着，过来要求合照的便接二连三接踵而至，甚至还有人给特别爱明凡的好朋友打电话让她们在附近的话就速速飞来。 隔壁桌的哥们儿也羞答答的，等大家都合完照满意地回去欣赏照片刷朋友圈吹牛逼的时候，他才肯跟明凡说点儿啥：“哥们儿，我媳妇儿……” “你老婆是我粉丝。”明凡接过他的话，玩笑道：“我知道。那你要我跟你拍照还是怎么帮你？” “照！”哥们儿像解了难言之隐，兴奋之余已经举起了手机，界面已经是相机的自拍，从右下角的相册框可以看见他还有几张近距离的偷拍。照得好丑，绝对的直男癌…… “我还想跟你照个……”直男照完脸红扑扑的看向顾爱爱，请示的样子，然后摸着后脑勺害羞地开玩笑说：“自己存起来，不让我媳妇儿看见。” 爱爱觉得这哥特别可爱，典型的北京爷们儿，对外刚对内柔，乐呵呵地跟他合了张影，看得明凡莫名吃了口酸醋。 电视里第四位嘉宾已经唱完他的歌了，大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吃晚饭，感觉就一会儿的功夫，其实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米线都凉了。”爱爱虽这么说着，表情却是开心的。 明凡也偷笑，笑眯眯地贱样子，小声跟顾爱爱说：“我没带钱包。” 你！……切~ 顾爱爱也无语，有什么办法，吃米线是她一时兴起突然提出来的，给大家买单就买单呗，反正姐高兴，反正……咳咳，也不贵。 第257章 民愤！（中） 广告回来，电视里最后一位嘉宾要上台演唱了，他特别紧张的样子，镜头在播放他朝舞台走的时候的样子，他说他很紧张，前面的歌手唱得都特别好，有点害怕自己会被淘汰但还是会尽全力什么的。 “明凡，既然你在这儿了，就告诉我们你们谁被淘汰了吧，反正一会儿就要演了，我们省得等了，破电视，一到重要时刻就播广告。”一个大姐张罗着，挺实在，倒是不客气。 其他人就跟着起哄说是啊，对啊，告诉我们吧，它一到公布结果的时候就放十来分钟的广告…… 等等，十来分钟？！？哪位大姐说的，没这么夸张吧？ 明凡有点尴尬，他怎么好意思跟大家公布自己被淘汰这件事啊！ “反正被淘汰的肯定不是你！”一个人添油加醋，极其肯定地说，“你看后面那几个谁比你唱得好！？” “对啊，后面的我都没怎么听，都不能引起我的注意力。”一个人跟着附和，虽说是附和，但确实是事实，也是发自内心的信任明凡，觉得他肯定不是被淘汰的那一个，毕竟这次唱得是真不错。 “是啊是啊，你就告诉我们谁淘汰了呗，我们还能先发个朋友圈做回先知装装那啥是吧？”一小伙儿挑着眉毛起哄。 明凡这下陷入僵局了，好像不告诉大家显得有点墨迹了呵……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明凡选择了妥协。本身嗓子发不出多大声音，还好他一张嘴大家就瞬间安静下来等他讲话，所以才让明凡把气氛把持住。 犹豫的五六秒里大家都秉着呼吸等。 …… 是我！……我被淘汰了！ 明凡还是自己宣布了，而且提高了一倍的声贝，还好没有破音。在得到大家夸赞和信任的前提下，明凡在宣布自己被淘汰的时候也有了底气，而且他的心里好像瞬间跨过了一道坎儿。 不论真假，不论是否存在局限性，至少他得到了这里所有人的喜爱和比赛中表演的高度评价，而且这份赞美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应该和请他们的那碗米线无关。 然而大家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还以为明凡是在跟大家开玩笑，打趣道：“得了吧，别卖关子了明凡你就告诉我们呗~” “真是我！”这下明凡自己得不断往身上撒盐了，不过他对这件事已经产生了抗体，淘汰带来的顽疾似乎跟嗓子一样已经止疼并且渐渐痊愈。“没跟你们开玩笑，他们把我给淘汰了，不然今天我就在录下一期要播的节目了。” 这次解释的过程中有人刚进屋，是接到情报特意赶来的“疯狂的”女粉丝。解释完，各位目瞪口呆，包括新来的那两位。电视里最后一个歌手演唱完，进入广告阶段。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咱们一起看结果。”明凡看大家还是不相信的样子，补充道。 然后门口两个姑娘进门说着走过来，“不可能不可能，来之前我俩看你唱得那段了，你表现得肯定是最好的。” 两个姑娘一身名牌行头，高中生模样。这个年纪应该是最纯粹最有啥说啥的时候，简单到只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并且敢喜欢。换句话说，如果今天这里坐着其他大牌的明星，她们可能顶多看两眼绝对不会违心地说什么我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那样的。 “明凡，我是你的粉丝，我叫韩梦瑶！” “明凡，我也是你粉丝，我叫谢佳！”两位新来的粉丝走过来像插班生介绍自己那样依次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叫韩梦瑶的姑娘大大咧咧地将视线对准了顾爱爱，很有精神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要找谁打架：“你是嫂子吧！？我和谢佳都喜欢看你的小说，也一致觉得你很有才华。” “对！”一旁的谢佳打了个响指，两个人一唱一和默契指数相当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进门前商量好得怎么给自己加戏。“而且今天看见你发现你很漂亮，我就更支持你们了！”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也支持！”韩梦瑶也跟着附和，“cp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明爱’！嫂子，你原名是叫顾爱爱的对吧？” 两个人像说相声一样，整得原本的主人公明凡和顾爱爱都没有了c位，完全空气化，大家把目光都被这两个戏多的黄毛丫头给吸引住了。 终于，话题引到了顾爱爱身上，顾爱爱抬着脸听得挺认真的，可还是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们在问她问题。 “嗯？哦，对，我是叫顾爱爱。”顾爱爱反应过来，回答道。然后深深地乖巧式卖笑，感觉这两个学生古灵精怪，人小鬼大的。 “额……梦瑶？梦瑶是吧？还有小佳同学，你们吃过晚饭了没？我请你们吃米线？”明凡也突然变得傻乎乎地像个同样大小的爱害羞的高中生。 “吃过了！不过还可以再吃一份！”韩梦瑶说着手上笔“1”，然后对谢佳说今天放纵一次哈！ 看来是正在减肥的姑娘，还挺在意形象…… 这一会儿的功夫广告演完了，一个人招呼了一句，一行人全抬头眼巴巴地等结果，包括已经知道答案的明凡和顾爱爱也满怀期待地望着，似乎在盼望着它能发生什么奇迹。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主持人磨磨唧唧吭哧半天最后一名的名字，被难为情地报出来：明凡…… “草！怎么能？！不能够啊！”一北京哥们儿听了直接叫嚣，提着还滴答汤的筷子对着电视机，气得筷子随手瑟瑟发抖。 “这不可能！”新来的小姑娘拍案而起，然后一脸惊愕地看着明凡：“不可能的！明凡！这是黑幕！或者早就商量好的吧？有剧本的？！” “对对对，黑幕吧？b怎么可能第一？仇韶行唱得也一般，没你好，怎么都弄了第二？黑幕！绝对的黑幕！” 隔壁桌兄弟说着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一方面是吃饱了，最主要的是北京人儿这嫉恶如仇、愤世嫉俗的暴脾气可受不了这么赤裸裸的不公平的发生！ 第258章 民愤！（下） 对！绝对有内幕吧明凡？！一群人跟着起哄，除了吵着说怀疑有黑幕外还夹杂着他们对明凡的评价。 这种情况……乱，但好喜欢。明凡和顾爱爱对视一眼，无奈之余有些窃喜。 “你觉得呢？”明凡轻声问爱爱。 “那还用说么，我也觉得你是最好的，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搞鬼！” “我回家就用电脑上网发帖子！就说有黑幕，我们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谢佳姑娘站起身。 这才发现，两个姑娘赤手空拳火急火燎跑到偶像这里居然没有要求合影，原来是没有手机。 “对，给侬讨个公道，这票票是怎么投滴呀，一定要搞搞清楚。”一个上海大姨也看不下去了，还用土上海话骂了两个脏字。 “诶诶诶！我去！”中间一个二十几岁浓妆艳抹看着挺时髦的姑娘站起身，“节目组的官方微博底下都沦陷了，有好多人说看了节目都觉得不该淘汰你！” 女人看完眼手机又抬头看向明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一脸的兴奋，她说：“还有人说她当时在现场听你的歌都听哭了，镜头还有特写给她，她和周围几个朋友都毫不犹豫地投给你的！” “我也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也接过话茬，同样兴奋地看着手机念：“现在评论区顶上来的全是去过现场给你投过票的，说今天看电视居然把你淘汰了惊讶不已，实在替你委屈，表示不服。 还有人说他一个男的都给听得酸鼻子红眼的，当时他也把票投给你了，而且他们单位十六个人一起去的，有十三个投的明凡，大家都已经在群里炸开锅了！”男子念完这条评论内容，还把手机竖向明凡这边又晃了晃：“他还配了他们公司群聊的照片！” “有一个观众抛出了买门票的收据说她当时选的是明凡，呼吁找同样投给明凡的人，如果能超过总票数的六分之一那么节目组一定是有黑幕。”有人看着手机，一脸的兴奋，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节目组淘汰明凡引起的的反响还不小。 “男神，我们为你平反！”小不点儿高中生先站起来。 见北京的姑娘都做表率了，北京爷们儿出了名的正义爆棚怎能坐视不管？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对对对，咱平常也不懂你们娱乐圈子的那些事儿，但兄弟，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朋友，朋友怎么能看着你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呢？” “对呀！虽然我们没去现场给你投票，但电视我们都看了，在座的各位都觉得你唱得最好不可能被淘汰，所以，有啥能帮你的你尽管提！” “对对对，别看我们人少，我们朋友多着呢！我们的朋友也有很多朋友，就跟编网一样，我们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觑的！” 顾爱爱看着越来越亢奋的群众呼声，心里虽然高兴，但难免想到了当初被舆论一次次压得喘不过气的场景。是啊，你们可不就是编网么，一个人的思想可能会带动所有人，所有人一人一句就轻而易举垮掉一个人。 “谢谢你们！谢谢！”明凡跟大家一一道谢，“你们能支持我对我而言已经很感激了，真的！大家不必为我的事愤懑，相信努力的人早晚会破出水面重见黄日，不管最后的结局是怎样，有了你们的信任和鼓励，我明凡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支持喜欢！” 小小的米线面馆，明凡站在中间，周围围着二十来号人，明凡一面说着一面虔诚地向大家鞠了一躬，好像在什么颁奖典礼上一样发表完获奖感言。 明凡好样的！顾爱爱心里暗呼。她的明凡真的足以成熟了，就算失败，他也是赚了的。因为这份成长，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往日九点半准时关门的小店，经营到九点四十五也就是明爱两人被一众送走后才开始渐渐稀了客人。两人走后大家一致觉得明爱两人“郎貌女才”，天生一对。而且，他们从没体验过和明凡交朋友的感觉，像圆了今生都不可能圆的梦，最主要的是这个明星真“接地气”！ 那天，顾爱爱和明凡都兴奋地回家，一路放着愉快的歌哼唱，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视着欢快地笑就全部意会了。 感觉这是命运转折的晚上，顾爱爱总有这种预感，明凡的星途似乎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翻盘！ 爬山劳累了一天，尽管再兴奋，两人也都抵抗不住疲惫带来的无力和困闷，所以今晚的觉两人不仅睡得很甜还久违的踏实。 世界上，有人踏实就必定有人愁。 没错，上海那边…… “您说怎么办？当初可是您不管不顾地要求明凡倒第一，让我们把他淘汰，现在出了事您也得……” “行了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会解决！！”上官纵容气得含糊对付了两句直接挂掉电话了，出了这件事上官纵容根本就没想过推卸责任，只是这导演一出事儿就第一时间着急忙慌地打电话过来提醒上官要负责任，这就让人相当烦躁。十冬腊月，相当上火的呀！ 电话不断，上官都快烦死了，燥到抓耳挠腮。“叮咚叮咚~”上官抓起手机，烦闷地自言自语：“又谁呀！” 突然发现自己一时气得糊涂了，声音不是手机铃声而是门铃声。这么晚了能有谁来？不会是我妈她老人家吧？她一向视明凡如己出，最近躲出来住也是因为明凡的事和老妈闹了矛盾。 想着的功夫，上官扒了扒猫眼。还好，是蓝梦饮。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上官纵容开门，有点儿不好意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蓝梦饮一样，仿佛是个关系很尴尬的说熟不熟说不熟又很熟的那种朋友关系。 “节目我看了。”相对来说蓝梦饮就显得十分淡定从容，一副“我是来谈工作”的认真样子。“我也不相信明凡会被淘汰！如果我在现场的话我可能也会投给明凡！” 上官纵容突然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明凡淘汰引起“民愤”的事的确已经如火如荼，到没想到革命的火苗已经燃到了上官纵容的家门。 而且举着火靶子烧过来的，竟然是蓝梦饮…… 第259章 共渡难关（大结局前篇） “你……我……”上官纵容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回复。方才的火气和焦虑似乎一下子被抛之脑后了，好像有什么其他的事突然间取而代之了刚才的事情。 “不打算让我进屋吗？”蓝梦饮向屋里张望了一眼，然后问上官。 “哦，进来说！”上官纵容这才发觉迎面的空气是多么寒冷，马上就快过年了，越是最接近春天的时候老天就会突然地寒一下子。这个气候似乎正是最冷的时候，过了这几天应该就会暖了。 “为明凡申冤来了？”上官纵容随后坐在沙发上，问梦饮。 “不是为明凡，是为了公司！”蓝梦饮一本正经的样子，愁容满面。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特意过来一趟，有什么事明天公司谈不就行了？”上官纵容的本意是不想麻烦蓝梦饮，可这么听起来，像是他对公司的事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上官纵容以前的那份魄力和语言逻辑系统似乎崩溃了。甚至说完后听了梦饮的责备都觉得自己是个弱智。 梦饮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上官哥哥，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比你着急，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别忘了，星明娱乐是上官的姓！而你是上官纵容！是总裁！” 有时候梦饮会天方夜谭地想上官纵容是不是被明凡和爱姐他们的事给逼疯了，得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心理疾病，从一开始目的明确地只是不捧明凡到现在毫无理智丧失底线也要诋毁他，最后……最后不会直接拿了刀去杀了明凡吧？ 这个猜想让她看了节目和网友评论后坐立不安，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所以……她才火速赶来上官纵容家，坐在他面前，不管她的上官哥哥有没有病，她都得想办法委婉地劝他想开，然后再和他一起度过这个集诚信及道德及舆论一体的大危机。 “我知道，你淡定点梦饮。”上官纵容看蓝梦饮急了不知所措的样子，先平复她的心情，随后解释道：“公司这么大的事我最着急，我刚才的意思是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原来是这样啊~”这句话蓝梦饮没有说，只是她逐渐松展的五官将这句话有形有色地展现出来。 “当务之急是能把问题解决，我辛苦不辛苦的你还客气什么？！”蓝梦饮似乎快成“上官梦饮”了，对星明娱乐的关心和热切都比蓝媚高处八度。“咱俩必须想出处理方案才是迫在眉睫。” 出了事情以后，上官纵容接到的电话不是指责就是推卸责任或者慌乱地逼问他有什么对策，搞得事情刚有动静仿佛火已烧到屋顶一般逼得上官脾气都上来了。主动找来共患难的，恐怕只有梦饮一个人了。 “上官哥哥，你先告诉我，这个排名是不是你安排的？”蓝梦饮着急。 上官纵容犹豫了一犹豫，不过还是点了头，昧良心这种事以后不要对喜欢的人做了，错了就认错改错。“是我做的，当时我喝多了然后又在气头上所以……” 上官羞愧地好像员工给老板惹了麻烦一样。 “那这下怎么办？”蓝梦饮怵着眉头，现在谁都烦心还是不责备他的好，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让明凡重回舞台。”上官纵容面色凝重，仿佛纠结了很久才做出了很大的决定。 “那怎么跟大众解释？让他回归不就变向地承认了节目有黑幕，以后的比赛制度和结果成绩别说征服所有观众了，就连那六个嘉宾也难说服啊！到时候只会更乱套。” 不亏是蓝媚的未来的总裁和继承人，虽然现在的情形不允许她深谋，但就她这种精锐的处事能力，远虑还是相当可以的。 “我惹出来的，我公开认错。”上官回答地斩钉截铁。 蓝梦饮为他的话惊呆了。她也没想到上官纵容能这么坦诚。在舆论风口浪尖处站出来跟媒体承认自己的公司施行了黑幕，并且自己就是黑幕操控者，成败不提，光是敢做都需要相当的勇气。“这或许是个好办法，但前提是你的道歉能感化群众、拿捏得住大众的软处。可一旦拧不过舆论这条绳，恐怕这个方式就是你悬梁的吊绳！” 蓝梦饮没有吓唬上官纵容，这一点上官心里也清楚。这几年星明娱乐就不怎么应娱乐圈的景，全靠上官夫人栽培了一个明凡给公司捞了金，立了名。然而浮躁的态度使得公司只在“造星”、“炒作”上下力度，欲速则不达，最后从星明娱乐出道的艺人只是空有其表，火一阵子就淡出圈子了。所以久而久之，明凡的明珠地位不但没有动摇反而坐得更稳了。 有人说星明娱乐是明凡的养父母，栽培他，然后再指着他养老。这个比喻可以说很贴切了。 这些年星明娱乐栽培不出高质量艺人已经被很多人说三道四了，后来明凡被挤兑出公司，若不是仇韶行强撑着，估计星明的口碑也得垮。如今上官纵容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星明娱乐的诚心和口碑很有可能全砸在这件事手里，想缓过来恐怕又得费几年的劲。 “我知道。”上官纵容若有所思，蓝梦饮想得一切他早就有所顾虑，但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选择公开真相。“如果公司受到重创也是我应得的惩罚，明凡是清白的，得还他一个公道。” 说完最后一句话吃惊的不止蓝梦饮，连上官本人也难以相信。 “你……”此时此刻，蓝梦饮的脑子里想的是题外话。 上官纵容回避了一下梦饮质疑的眼神，点了点头，意思是回答她：没错，我放下了。放下了对顾爱爱的情也放下了对明凡的怨。 生活这一路，走来走去上官又做回了自己，可能最初那份模样才是最舒服最坦然的吧！上官纵容就这样，自信满满而又欢快地对着蓝梦饮笑。 “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上官哥哥。我们一起共度难关……” 第260章 笑说过往难挫（大结局 上篇） “乖！乖乖乖~” 别墅里明凡噔噔噔爬上了二楼，推开了顾爱爱创作的书房，兴奋溢出了五官。 “怎么了这么高兴？创作来灵感啦？”顾爱爱回头上下打量了明凡一眼问道。 明凡这才发现，由于自己太兴奋了都忘了把肩上的吉他拿下来。 噔~明凡看着怀里吉他所幸拨了下弦，看来是高兴坏了。 “有一个惊人的好消息！”明凡卖着关子探出头：“你猜是啥？” “你中彩票了。”顾爱爱创作的时候谁来打断都挺烦的，除了她的帅老公明凡，明明是浪费时间无意义的事情，顾爱爱却放下了笔，捧着脸十分配合地猜。 “no!”明凡笑着摇头，“比中彩票还让人兴奋！” 哦~这样啊~顾爱爱嘟着嘴若有所思地点头。“让我想想看……” 顾爱爱假装很认真地思考，其实发生了什么她早就通过和上官纵容微信聊过了，只是怕这家伙吃醋所以干脆就先装傻充愣吧。“嗯……额……哦！明凡！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顾爱爱一惊一乍地开玩笑说，整得明凡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又活生生咽了下去，无奈一脸：“什么鬼？你最近在写男人可以生孩子的科幻小说吗？再说了有喜也得跟你那儿个了嘛~” 说着，明凡的表情就从无奈转成猥琐，贱得顾爱爱起鸡皮疙瘩。 “哎呀好啦，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吧，发生什么大好消息了让你这么开心？”刚才的玩笑害顾爱爱有些害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节目组年前停拍整顿，过完年邀请我重回舞台录制节目，说是要承认黑幕，给我个交代！” 其实，再不说出来的话明凡估计也快憋出病来了，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在楼下接的电话全给爱爱讲了一遍，像是获了三好学生的奖状跟家长吹嘘的小孩儿，兴奋地恨不得现场唱一段。 “这几天消停消停，过完年官方就会宣布这个消息。而且他们已经把下次比赛的命题告诉我了，让我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哈哈！”明凡开心地不得了，竟忘了自己是被打了一巴掌才吃到这颗甜枣的。 “傻样儿~”顾爱爱宠溺的目光看着明凡，起身走过来隔着吉他抱住了明凡，“有这么开心么，你本来就属于那个舞台啊！” “傻乖，这你就不懂了吧？”明凡轻轻把爱爱从怀里推开，然后摘着吉他说“那场比赛下来我嗓子直接废了，估计练嗓子都没养过来呢就又得比了，他这一手黑幕其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顾爱爱闷了一声。抬眼，明凡离她十公分不到，这样看上去他特高特帅特有安全感。 明凡俯了俯身子，一把将爱爱揽在怀里：“这样抱不就舒服了？” 爱爱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明凡怀里，啄食般点了点头。 哦？电话……明凡刚刚抱着爱爱没多久，唱起了手机铃声。 真是的，人家还没享受够呢！顾爱爱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暗骂，表情也跟着不开森。 明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抬眼看了下爱爱，“他。” 明凡像汇报一样，竖着手机屏给爱爱看。 啊哦~要我回避么？顾爱爱问。虽然不知道有啥可回避的，但不管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爱爱都会尊重地问一句。 “不用。”明凡说着又一把将顾爱爱搂在身前，好像能让上官纵容看见一样，一脸骄傲和神气地接通了电话：“喂？小上官，好久不联系了！” “喂，明凡。节目组让你回归的事你知道了吧？”隔着电话，明凡也能体会到那边的上官纵容正纠结掺着惭愧中。当然，怀里的顾爱爱也听得见。 “知道了，刚才导演亲自给我打过电话来的。”明凡强装淡定，语气里没有刚才丝毫的兴奋意思。 “那就好……”上官纵容顿了顿，电话像突然断线一样安静了几秒，有些尴尬，咳咳，上官咳了咳大概是想让明凡知道电话还在接通中吧。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难以启齿的样子，许久他有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和乖订了后天的机票。”明凡回答，不忘扯上他的乖。 “哦，那什么，那个……”虽然不是面谈，但尴尬还是串着信号将两个环境连在一起，上官纵容吞吞吐吐的：“好久没见了，你回来咱俩碰个面好好谈谈吧，正好我妈她最近老惦记你又联系不上，到时候一起去我家坐坐吧！” “可以。”明凡果断答应。接着电话又陷入空白，没人能接下话茬。 “……” “额，你先忙，我到了上海联系你？”明凡打破尴尬。 “行。那就这样，先挂吧！” 上官纵容讲完这句话然后两人躲债似的火速挂了电话，喘着大气。 “怎么样，乖？我刚才还够淡定吗？”明凡扶着爱爱肩膀，慌张的样子。“听不出我兴奋或者激动或者那啥什么的吧？” “什么那啥？”爱爱一脸懵逼，觉得明凡甚是可爱，然后眯着眼睛歪着头调侃的语气：“如果和现在比起来，刚才够淡定。” “切！”明凡收起电话，然后坏坏地问顾爱爱刚才接电话前咱俩干啥来着被它打断了。 看在明凡长得帅的份上，且用“贱”这个字来形容他好了，不然以他现在的神态说他是猥琐流氓都不为过。 “打断了我写东西！”顾爱爱说着弯腰拿起明凡的吉他挂在他的脑袋上，“打断了你创作！去吧皮卡丘~哦，乖~” 一面说着爱爱一边把明凡往屋外推，“快点根据主题好好想想下一回唱什么歌吧！大家对你的期待这么高，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哦！” “诶？乖，主题是过往刻骨铭心的感情，说白了就是和死心塌地爱的前任的歌，你给我现写一个呗！就写你和小上官。” “哇！明凡，你是越来越皮了呀还是太自信了？这种玩笑都敢跟我开了是吧？”顾爱爱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突然像拿了手好牌一样的自信：“写也行啊！但我写柯曦和你的事儿！某人一厢情愿死心塌地结果某某人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纯粹地利用略略略~” 爱爱说着就看见明凡开始泛红的脸夹，然后做出鬼脸故意气他。 那些曾经让他们觉得不堪入目、不可提及的尴尬也好悲哀也罢，包括所有的挫折，现在说起来似乎像是个可以经常拿来怀旧的笑话，任凭怎么调侃都不像是曾让他们痛苦万分的事。 第261章 照看青春（上）（大结局 中篇） “切~”明凡不屑地白了一眼正在笑话他的顾爱爱，然后低头就是强吻。 吻了这么多次了，唇齿间再碰面，顾爱爱的心脏还是会怦怦跳地好像自己都能听见声音。 “以后再皮就亲你~”明凡低着头坏笑，眼睛深邃而又有神，右边嘴角轻扬，无赖地低声说，“再皮的话，我就直接理解成你是索吻的。” 爱爱脸红扑扑的，全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在喊明凡你要不要这么帅？！顾爱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听说过男人拜倒在女人石榴裙下的，没听说过女人沉醉在男人香唇上难以自拔的，顾爱爱这张万人能怼、说话跟放大招似的嘴恐怕也只有明凡能接的住了…… 今年的春节顾妈妈邀请明凡来家里过，电话里顾妈妈心酸地说今年不跟叔伯们一起过年了怕咱娘俩儿的存在让大家提不起性质。然后半玩笑着说但过年过节的家里总得有个男人不然咱娘俩儿显得太冷清了不是？ “妈，您别……”顾爱爱刚想着安慰顾母，却听见电话里一声鼻子抽动的声音，然后打断了顾爱爱的话：“爱爱你跟明凡说吧，让她有空就来咱家吃年夜饭，我就不跟他说了，你俩想吃啥提前想好了，回来统统报给我。” “知道了妈。”顾爱爱刚说完，电话就挂断了，估计是妈妈说着说着有些接受不了又怕女儿听出什么太担心吧。 “咱妈打来的？”一旁的明凡扣上了行李箱里的固定扣，瞧着顾爱爱渐渐失色的表情，轻声问道。 “嗯。她说想让你在我家过年，还问你年夜饭想吃什么。”顾爱爱垂着头，心情沉重复杂。接电话前两人还有打有闹的，现在氛围转变得有些悲伤。 “好。”明凡说着坐在了床边仰着头看向正低头的爱爱，脸上挂着“安抚式”暖暖的笑。“那你也跟我回一趟你婆家。” “哪？”顾爱爱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不成明凡要带她给他爸妈上坟？不对呀，明凡以前说过当时太小不知道死去的父母被安排到了哪里。 “我们下了飞机先去我小时候第一家也是最久的孤儿院吧？每年的春节我们那批孩子就回去住，对了，顺便给你介绍介绍转转姐她们，人都特别好。” “好啊。”顾爱爱欣慰地答应。她可能不知道，其实明凡总觉得自己是个孤儿，爱爱和他在一起经历不了见家长、和家长吃饭攀谈、被未来婆婆夸赞这些事，结婚的时候宴席里男方家属是空区，生了孩子也没有公公婆婆帮忙照看孩子，可能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仪式感。所以……孤儿院就是他的家，那里的院长和哥哥姐姐们就是他的家人，这次，他也要领着顾爱爱回家见家人，希望爱爱能感受到她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了。 “要我帮你收拾吗？”明凡欣慰地笑，然后一脸宠溺地看着正在忙碌的爱爱。 “不用，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行！”顾爱爱又继续大大咧咧的，这实在姑娘就是这样，能自己干就自己动手，撒娇卖萌拜托拜托什么的，啧啧啧~ “喂，你有病啊明凡，又想起啥来了？”顾爱爱刚说完上句话整个人都被闷在了明凡的怀里，骂着挣扎了两下还是挣脱不开。 “你也是我的东西，忘收拾了。” 明凡啊明凡，有句话真得提醒你，叫：nozuonodie. “放开我。”顾爱爱命令的语气，俩人的战争从早到晚。 “不放！”明凡还挺有骨气。不过下一秒就悲剧了……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乖！ 放不放？ 放！放放放！你先松嘴！卧槽我的胸啊……呜呜…… 明凡的别墅里又是一阵狼嚎，这几天经常这样，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家里养了二哈。 下了飞机，明爱按原计划直接一起去了孤儿院，院长还有所有的明凡的兄弟姐妹们都对她特别热情，小朋友们分着爱爱买来的零食也一下子不认生了活蹦乱跳地围着明爱两个人转。 因为是农历腊月二十八，所以很多朋友都没聚齐，明凡一再强调让院长别安排太多的菜，可望着满满当当的小餐桌明凡和爱爱又心疼又感动的，为此多吃了好多。 “院长，今晚我们就不住下了。而且……而且年三十我恐怕不能跟大家吃年夜饭、跨年了。”明凡一边说着眼神不经意地往爱爱那边看了一眼，院长立马就理解了明凡。 “没事儿。”院长憨态可掬地笑着，“我们开着电视吃饭！” 两人哈哈大笑。以前明凡参加过跨年晚会，当时是第一次不回来陪大家吃年夜饭所以事先一遍遍地打电话提醒大家开着电视吃饭。不过现在的性质不一样了，那次是为了事业，这次是为了爱情。 大公鸡尾巴长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喽！院长目送鸣笛远去的车脸上挂着笑，嘴里吆喝了一句…… “今天也算是带你见过婆家人了。”明凡开着车松了口气，侧过头看着还带有笑意的爱爱。“不过还没结束，我还有一个家需要你拜访一下。” “啊？”顾爱爱扑棱坐直，诧异的目光望向明凡，刚才他非得开车顾爱爱还以为他是想表现给院长看，现在想来原来是另有目的。“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明凡开车坏笑，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不知道哪天我就得让你给我拐卖了。”顾爱爱见况也不想反抗，继续摊回座椅，有种反正已经被骗上船了就乖乖认命的心情。 不知不觉爱爱便睡着了，等被刹车闷醒的时候，睁眼望向车窗外，天色黑得透彻，一栋高大而又明亮的熟悉的建筑屹立眼前。曾几何时，梦里来过不知多少次的地方。 爱爱揉了揉眼睛掐掐大腿，用力过猛疼得喊出了声音。 “傻乖，你没做梦。”明凡拨了拨爱爱有些凌乱的头发，宠爱地笑说。“星明娱乐也是我的家，上官的父母是我很重要的亲人。所以，你也该见见他们。” 明凡说着，握住爱爱的手。没等爱爱反应过来，反光镜里出现了刺眼的车照灯光。 明凡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然后微笑着对爱爱说咱们可以下车了。 第262章 照看青春（下）（完结篇） 此时后面的车也熄了火，走下车门的是拥有帅气身影的男人，不出意外的，是上官纵容。 “明凡，爱爱。”上官纵容走过来打招呼，脸上是礼貌客气的笑，好像刚刚认识一样。 “纵容。”顾爱爱也招呼，虽然前几日还在微信上聊过天，但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一样了，父亲的后事他忙前忙后帮着操办了不少，当时只顾着伤心都没能跟他说两句话，回想起来上一次面对面的交谈还是去尼泊尔前跟他提条件换明凡一次机会。 “进去吧！”上官纵容只对顾爱爱微笑了一下便将视线转移到明凡脸上，不想明爱尴尬是一个，最主要的是上官纵容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又会沦陷在他如何也得不到的爱情里。 “上官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开门的李姨欢喜道，兴奋见又瞧见了身后的明凡，更加欢天喜地：“夫人！上官少爷和明凡少爷一起回家啦！” 大厅里的上官夫人正循环看着电视里明凡淘汰赛唱歌的那段。听见李姨招呼有点不敢相信，起身朝门口那边迎了过去，只见李姨身后带进三个高颜值年轻人，其中之一是明凡。 “明凡来了啊！”上官夫人果然见了明凡比见亲儿子还亲，两眼放光笑着迎上去，突然留意到明凡身后略有紧张的顾爱爱。“小顾姑娘……” “阿姨。”顾爱爱见上官夫人发现了她唯唯诺诺地小声问候。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是很忌惮上官他妈的。 上官夫人为爱爱的畏惧感到一丝的羞愧，当初和儿子说开时她就对顾爱爱的印象只有好的了，看她这么怕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 “随明凡叫我伯母吧，小顾。”她温柔又欣慰地对爱爱讲，然后突然想到光顾着高兴了也没叫大家进来坐，于是客气地招待两句，一行人进屋。 李姨带着明凡和爱爱，上官夫人滞留了一下，等到最后只剩儿子的时候她瞥一眼上官，明明是笑意却佯装成生气模样：“别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不把事情都给我弄好别管我叫妈！” “好嘞！贵仙！”上官纵容偷笑。他看出老妈藏也藏不住的欣喜所以才敢开平生第一个这样的玩笑。 “你叫我啥？”上官夫人不敢相信的表情，她一定是人老了出现幻听了。 “张贵仙啊！你不让我叫你妈我就喊你名字呗！”上官纵容大大方方调戏老母亲。 “死孩子，你再喊一遍我抽死你！走！”上官夫人也没了一如既往地儒雅，如她的名字一样接了地气。 “那我叫你啥？喊喂么？”上官纵容跟着母亲后面问道。 “喊妈！”上官夫人欢愤参半，一个没hold住嗓门，喊了出来。大厅里的明爱立刻将视线转移过来，包括李姨，说实话，大家都以为母子俩又吵起来了，谁知一人一张笑脸。别说，上官纵容的颜值是真随了妈。 “伯母，我伯父呢？”明凡问。 “楼上呢！”上官夫人回答完又叫李姨上去喊他下来。正吩咐着，门铃又响了。 “李姨你去叫我爸，我开门。”上官纵容嘱托了一句便去开门，看来今天还挺热闹。 “小顾姑娘，以前的事……伯母太固执，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见谅。”上官夫人搓着手很紧张的样子，好久没对外人讲对不起了，尤其还是个孩子辈儿的，能不紧张嘛！ “没关系，伯母。”顾爱爱也没想到曾经盛气凌人的上官夫人还有今天慈善的一面，或许那些留在心里的阴影能就此光明。 “爱姐？” 正当上官夫人又想要跟明凡爱爱说什么的时候，一声“爱姐”打断了。大家抬眼看过去，是蓝式一家三口，最前面的是梦饮和上官，梦饮一脸茫然地望着大厅，身后的蓝爸爸蓝妈妈也诧异今天上官家除了纵容在居然还有客人，真是比往常热闹多了。而彼时，老上官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们上官家还真从没这么多人过，上官夫人一脸喜庆的笑容。 大家在客厅热闹了一番，除了蓝爸蓝妈和顾爱爱有些生熟外，其他全是老熟人，聊起来以后就没有尬场的局面。 再以后，上官夫人看出儿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虽不知是对明凡还是对顾爱爱，但既然看出来就必须得帮帮他。 “梦男，最近我收藏了一件特别大气的珠宝我带你去楼上瞧瞧。”上官夫人拉着蓝妈，又对丈夫说“你也带老蓝看看你最近……额……新买的那啥，快点！” 老上官一脸懵逼：“我新买啥了？” “这就显得你扣了啊~”老蓝戳了戳老上官。就这样三个人稀里糊涂被上官夫人强拉硬拽去了二楼，连李姨也被叫上楼端茶。楼下只剩四个小辈。 “明凡你……”刚才有大人在，避讳这个问题所以梦饮没问明凡的事，正当他刚想问，明凡的手机铃声不偏不倚唱了起来。 是孤儿院的转转姐打开的，明凡说了句不好意思又下意识地拍拍顾爱爱的手便接电话去了。 “我去给你们拿点喝的。”上官纵容见明凡去茶餐厅打电话，机会来了便跟了出去。 “爱姐……”梦饮又想问问爱爱最近怎么样，顾母还好不好，还有出书的事进展如何，不料爱爱先她一步问候了她。 梦饮，你和纵容怎么样了？ 啊？我……蓝梦饮立刻害起羞来。 另一边，上官已经拿出了饮料，光等着明凡挂电话了。明凡挂掉电话后看见上官主动要帮忙拿两个。 上官顿了一下，手上的饮料已经被拿走一半。 “明凡，之前对不住你了。”上官纵容果断地说了出来，他欠明凡一个真诚的私下的道歉。 “没事儿~”明凡笑着，好像从没为他的错受过伤、在意过的样子。“还得谢谢你呢，让我成长了很多。” 明凡的大度反而让上官有些羞愧，明凡在前走，上官却顿住了脚。 “明凡！”上官纵容叫住明凡，他的心里正翻江倒海：“你和爱爱一定要幸福，不许欺负她，不能让她伤心失望。还有，你太瘦了，一定记得练一身结实的肌肉，能打是一个，抗揍也很重要，她正义感上来的时候你懂的，太能得罪人。” 明凡微笑，能得到上官纵容的祝福，是他没敢想过的，因为小时候占了他一部分母爱他都记恨了他那么多年。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特意嘱咐我的吗？我都记下来。” …… 明凡的虚心突然让上官纵容觉得自己的嘱托很自作多情，他已经和顾爱爱什么都不是了，他们之间的美好早已被定格在几年前： 也许是爱爱撞在上官怀里的那一刻，也许是散会后两人呛嘴的时候，又也许是上官背着受伤的爱爱去医院的路上，也可能是爱爱在上官家里大口大口吃红烧肉的样子。那些美好也或许定格在某件事物上，是明凡最后一节课提前罚站买来的排骨，是遇·见咖啡的冷饮，是一起探讨的“5·3”习题，是“顾爱爱专用章”的吻，是高考后漫天弥漫的白色试卷，是那场雨…… 那一分钟里，上官纵容的脑海里电影般划过一个个场景，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他的眼球、唇齿和泪光都在颤抖： “明凡，你特么一定要照看好我的青春……” （完结） 第263章 番外一 钥匙链（上） 上官纵容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爱爱的唇渐渐离开了他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的唇，他听见爱爱说收回她的专属印章，心里的难受不能表达，悄悄地流出了两行泪。 偷偷半睁开眼睛，上官纵容望着马路对面的母校，除了整座楼的灯都亮着，安安静静地，挺在寒风里，孤单的要命，没有一点生机。 这里也没有印象里那么好，是我的记忆美化了这里。上官纵容心说。 隔着玻璃窗，他看见一辆眼熟的高档车型的车急匆匆驶向学校门口，下车的人是熟悉的身影，风里她是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子，四处张望着寻着什么…… 梦饮，你来了……上官纵容侧趴在咖啡桌上，心里呼唤，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右眼的泪跨过鼻梁流进了左眼，又从左眼眼角流下。 蓝梦饮突然望向这边，像是发现了目标匆匆忙忙过了马路，上官纵容继续闭了眼，十几秒后，他听见梦饮气喘吁吁的声音，焦急地像寻不见孩子的妈妈。 “爱姐！”梦饮打着招呼，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对不起，上官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上官纵容给爱爱带来的不便而道歉，蓝梦饮只是无意识地把上官纵容和顾爱爱划清了界限，然后一不小心将自己分配到了上官纵容那边。 “没事。”顾爱爱并不在意这些，她早就看得出梦饮对上官的意思。 以前她总是强行把顾爱爱和上官纵容玩笑到一起，她以为那样是在帮爱姐和上官哥哥，如今完全反转，顾爱爱突然舒服了很多，于这两个和上官纵容都有感情瓜葛的女人而言，此时此刻，是一种释怀。 蓝梦饮不知为何一时不敢面对爱姐的眼睛，只微微低头看着“沉睡”在一边的上官。 顾爱爱也找不出什么话题缓和一下氛围，总感觉有点尴尬。 咖啡厅仅他三位客人，安静得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沉默了片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头儿。顾爱爱微笑着，“咱俩先一起把他扶到车上吧！” “哦，好啊……”梦饮晃过神。“爱姐你……开车来的吗？” “我……我是开车来的，不过一会儿我还有事，送他回家的任务恐怕还得你……”顾爱爱吞吞吐吐的，感觉像是好脾气的前任在和谦虚且同样好脾气的现任对话。 “好！”蓝梦饮应了，手足无措地看着上官又望着远处的车，一面掏着上衣口袋找车钥匙：“那爱姐，我先把车开过来。” “去吧！”爱爱点头。她望着梦饮怎么跑来又怎么跑过去，还是急急忙忙的。顾爱爱从没见梦饮这么慌张过，她为上官纵容庆幸有这么好的姑娘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比她更优秀，比她更爱他。 “上官纵容，你要是现在能睁开眼睛看见就好了。”顾爱爱对着“呼呼大睡”的上官的后脑勺说，“这才是你该用一辈子珍惜的姑娘。” 爱爱不知道，其实上官把所有的话都听到了，也把所有的情况都看到了。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是今天跟梦饮无缘无故发脾气的画面，他心里除了想着从此放手爱爱还有满满当当的对梦饮的愧疚。 后来，爱爱和梦饮把上官驮上了梦饮的副驾，在那之前，梦饮为上官将座椅调试到最舒服的角度。 梦饮跟爱爱客客气气地道别，爱爱嘱咐梦饮路上开车小心。这些话，上官纵容听得越来越清楚。 刚才被两个女生架着，他小心翼翼地让两个女生不费多少力气还察觉不到他是醒着的，加上冷风一吹，上官纵容虽然还一身酒气却也挺清楚的。 梦饮上车，先为上官系好安全带，她的发尖散到上官纵容的脸上，带着股淡淡的香气，别扭又舒服。 车行驶在回上官家的路上，暖风吹得特别舒服，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加之酒精作祟，上官纵容真的很想想睡一会儿。 可他发现，心里有股劲儿拧巴着，害他十分不安。 “梦饮。”上官纵容突然喊了一声梦饮的名字，然后睁开了眼睛。 开着车的梦饮吓了一跳，她惊慌地看了一眼上官，“你醒了啊上官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上官纵容把座椅调到和梦饮齐平，坐直了身子。 “没。”他回答，带着羞愧。 “那你不舒服的话跟我说，再坚持两分钟就能到你家了。”蓝梦饮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没节操没底线，你无缘无故跟我发了一通臭脾气，冲我拽文件还得让我收拾烂摊子，我也很气很委屈，可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你，再见到你我还是没脾气，还是没原则。 “对不起梦饮，”上官纵容惭愧，想了很久，羞于启齿也必须要道歉，不然对梦饮而言就太不公平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冲你发脾气、撒气了。对不起。” 上官纵容的道歉很真诚，以至于梦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嗨！没事儿~”梦饮为难了片刻，真挺受不了上官纵容跟她这么客客气气的，于是立刻披上战服化身上官纵容“老战友”，大大咧咧地一边开车一边架着嗓子：“咱俩这关系，说什么对不起啊！没事儿没事儿哈！” 上官纵容的嘴角轻轻往上扬了一下，不敢再望着梦饮，回避了眼神。 事实上，梦饮也从始至终不敢看一眼她的上官哥哥，她自己能意识的到，对上官纵容的感情似乎早就在眼神里暴露出来，她好像藏不住了。 “上官哥哥……”梦饮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你……你和爱姐……” 上官听着梦饮的话，眼神本就因为酒精而恍惚，如此又暗淡了几分。 “到了。”梦饮刚问完问题，才忽然发现，车已经开到了上官家的宅子。 刚好上官哥哥似乎不想回答的样子，他可以下车了，我们不会太尴尬。梦饮心想。 “送我回我的公寓吧！”上官纵容主动提出来，他望了望别墅，亮着几盏灯，却没有想下车的意思。“我和你伯母因为明凡的事闹着别扭呢。” 梦饮没再说什么，只是按上官的要求把车子开到了上官纵容的公寓。 “陪陪我吧。”车子站住，谁也没动，蓝梦饮的手机响了，上官纵容瞥了一眼是蓝叔打开的，恳求般的语气。 蓝梦饮看着上官，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地求她过什么。“喂？爸？哦，妈，什么事？我……我，”她抬眼又瞧了瞧上官恳切的目光，“我在加班，估计要通宵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梦饮听了妈妈半玩笑着牢骚了上官纵容这孩子不怜香惜玉，教她明天让上官请客吃大餐。梦饮嗯了两声挂了电话…… 第264章 番外二 钥匙链（下） 进门，蓝梦饮有些拘谨，这好像是第一次和上官纵容在私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上官纵容奔了厨房拿了饮料过来，“坐，又不是没来过，吓着了？” “哦。”梦饮乖乖的，今儿看见上官哥哥和爱姐在他们的母校时她就有点不对劲儿，脑子好像卡住了一样。坐下，方才看见上官手里拿的饮料，一手两瓶啤酒，右手还格外拿了瓶咖啡，都是现成的易拉罐式的。 上官将右手的咖啡推了出去意思是让梦饮喝这个，然后扣开了一瓶啤酒。“梦饮，你说酒和咖啡都是水做的，为什么一个让人醉一个却让人清醒呢？” 上官纵容伤情地说着，然后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想到方才被收回去的“专属印章”有些伤情。 “上官哥哥你喝多了。”蓝梦饮想去夺啤酒。 “我没喝多。”上官纵容强挤出微笑，眼睛闪出光可是眼神却暗了又暗：“不过……我确确实实是醉了，酩酊大醉，一塌糊涂。” 上官纵容说着话直低首摆头，有种无期徒刑的劳改犯子在忏悔前生今世的感觉。然后又是不假思索地猛灌。 “那你就别喝了！”看着上官纵容颓废的样子可不允许他这么糟蹋自己，蓝梦饮有点小小发飙。 她一把夺过上官纵容手里的酒，看上官懵逼了几秒然后又要跟她抢酒于是一闭眼一仰头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喝光了，喝得太快，呛了两声。 上官去拿新的酒，刚抽开易拉罐，蓝梦饮又果断夺过去没给上官反应的时间就咕咚咕咚翻着不十分明显的喉结。 一罐喝完，易拉罐摔在茶几上，梦饮坚定的目光定格在上官纵容的脸上，脸颊泛着红晕，由此那双眼睛显得更加锋利，好像直接把她心里的话吐露出来：你丫的再开！我特么全给你喝了？！ 梦饮像憋着一顿气一样，借机发泄发泄。 上官纵容突然想到今早有火却无缘无故撒到梦饮身上的事，尤其现在这么晚了，她却依旧拖着疲倦在这里陪他。 堂堂蓝媚接班人跑来星明娱乐给我当秘书却还遭受我莫名其妙的坏脾气；公司的大小事我都全权交给她处理够她忙了，下班却还要接喝多的我；应了我的恳求留下来赔我却看我喝闷酒…… 想着这些，上官纵容的羞愧涌上心头，再瞧着身材偏瘦的梦饮为他“挡酒”喝了这么多更是心疼。上官纵容缓缓拿起那罐咖啡，起开盖。 本想递给梦饮的，不料梦饮却做出了出人意料地举动：她抄起一罐啤酒，上了瘾似的又开始灌酒，仿佛悲伤的人是她，陪伴的换成上官。上官不能理解，却没有阻拦，他瞪着眼睛看梦饮越来越艰难地喝完这罐，又要拿最后一个，他才一把拦住。 “我不喝了。”上官纵容说。 “你不喝我喝！”梦饮愤愤地说，喝得太急有些晕头巴脑的。 “不是梦饮，你怎么了？”上官纵容懵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你让我喝！”上官一个不注意让梦饮拿了去，她朝厨房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是也想喝么，一起啊！两个感情上的失败者一起喝酒，哼，呵呵……” 梦饮苦笑，上官好奇，一直没有问过梦饮的感情状况，印象里她好像喜欢一个穷小子，莫不是最近失恋了？ “你是不是失恋了，梦饮？”上官纵容问正面目狰狞喝酒比喝药还困难的梦饮。“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竟然会拒绝我们漂亮懂事的白富美梦饮？！说，他欺没欺负你？告诉哥，哥帮你治理他！别哭了哦~” “不长眼？呵，的确是有点瞎……”蓝梦饮看着上官，红晕从耳夹晕染到嫩白的脸颊好像两颗圆滑的红苹果。“我说上官纵容，别愣着了陪我喝点儿啊！” 蓝梦饮都直接叫“上官纵容”了，看来是真醉了，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如梦饮说的，两个人同是感情沦落人，何不举杯共闲愁？ 上官干脆不劝直接应了梦饮，“行！你等我拿酒来！” 可当他走向厨房的时候身后的梦饮竟哇哇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死上官臭上官，你干嘛去啊？为什么又扔下我？！” 上官转身，梦饮是背对着他的，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对着吊灯狂吼。 “我在……”上官纵容往回走，“这儿呢”两个字被梦饮的哭喊遮住了。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爱姐却总是忽略我，你就不能拿出对爱姐一半的喜欢来喜欢我吗？啊？你个混蛋王八蛋大傻蛋大蠢蛋！蠢到爆啊你上官纵容！”蓝梦饮喊着喊着就累了，仰头喝酒，没了，她扔下易拉罐，垂着头小声碎念：“你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我喜欢你呢？你的世界只有爱姐吗……” “梦饮……”上官纵容望着那副失落的小背影，想着走过去安慰，却又顿在了那里不敢靠近。 梦饮喜欢的人是我？她喜欢我多久了？有多喜欢？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现在该怎么面对？这些都是上官纵容在那一瞬间飘过的问题，一时间大脑空白，酒似乎都快醒彻底了。 “梦饮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上官纵容走到蓝梦饮面前，俯身去扶梦饮，身上散发着男人特有的味道，让梦饮醉在里面，身子都有些发软。 “上官哥哥，你回来啦！”蓝梦饮憨笑，“你知道么你走了以后发生了很多人，jon和sophia结婚了，他们以后都留在英国，还有你记得那个爱欺负人的小脏辫吗？他抢劫被抓……” 原来，梦饮把现在当成当年上官为了爱爱提前回国的时候了。上官这才意识到原来当初的离开给梦饮造成了很大的失落和孤独。 “我扶你去休息。” “上官哥哥，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见你深深喜欢的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个姐姐，你好爱她，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事，可那样她还是对你没有感觉，你很辛苦，但辛苦了半天你们还是没有在一起。”蓝梦饮被上官纵容公主抱在怀里一面碎碎念一面戳上官的肩膀，“我在想，如果我提前知道你们没有结果那不如我现在就跟你表白，让你喜欢我跟我在一起，以后你就不会再伤心了。” 上官纵容听了，瞪大了眸子，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脸竟然还红了起来。他一直视作妹妹的梦饮要跟他表白吗？什么情况！ “你放我下来。” “你喝多了。” “你放我下来！”蓝梦饮挣脱开上官，摇摇晃晃了许久才站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上面挂着那个破旧却完整的钥匙链。 “你看！你还记得它吗？我十七岁生日你送我的！我特么的一直把当作定情信物留着，可你在我梦里都爱她爱得那么深！我以后不想再喜欢你了就像你爱爱姐却得不到她，我也得不到你！” 梦饮说着随手将钥匙链连着车钥匙一起给留了。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气得连开了一年不到的一百多万的宝马都不要了…… 梦饮扔完像去了块心病，推开门，自己去了屋里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留上官纵容一人独自凌乱…… 第265章 番外三 婚礼一 “我说酒店门口怎么这么多记者啊？！”明凡在车上打电话，一接通便是狂吼，一旁的爱爱偷笑。“我说你这也太高调了吧？像我们这种大牌明星有这种场合恨不得偷偷摸摸的不让媒体知道，你这可好，跟开新闻发布会似的。” 明凡一边通着电话一边朝车窗外看去，酒店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媒体友人。 电话里的鄂洋直说你俩到了就先进来嘛，还要给你和爱爱收拾收拾准备准备呢！ 明凡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看爱爱，回复道：“我们俩天然的帅气漂亮、自带光芒，有什么好收拾的？” 爱爱有点不好意思，瞥了眼明凡意思是臭不要脸的时候别拽上我。“说正事儿！” “哦~”明凡嘟着嘴乖乖听话，然后问鄂洋，“我们两个从前门进还是后门。” “前门啊大哥。” “那我们俩让安保人员直接护送进去还是接受采访完了再进去？”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两个人一直都有点纠结：走后门吧你说喜庆的日子躲躲藏藏显得多那啥，走前门吧媒体这么多直接被互送进去吧显得二位不近人情，接受采访又怕抢了婚礼和新娘新郎的风头。 “接受采访呗！”鄂洋想也没想果断回答，“不然我叫他们来是干啥的……”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俩快点进来吧，交给你们的事还挺多的呢！接受采访多说两句但也别说起来没完……哎哎哎！这呢这呢！明凡我先不跟你说了，一会儿进来再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嘟嘟嘟…… “喂？喂！鸡丁！臭小子挂我电话？！”明凡拿下手机，无奈地看着左手边的爱爱。 “怎么说？” “接受采访，让多说两句又让适可而止。这个鸡丁忙得要死不过乐得估计也快合不拢嘴了！” 车子即将来到酒店门口，摄像机立马全部转移过来，明凡的车牌照，他们背得比背自己手机号还溜。 “走吧，我的新娘。”明凡半鞠着上身，侧着头一脸宠溺地看着爱爱，左臂留出空隙，示意爱爱挎上他。 爱爱身着一席明凡送她的法国专柜买来的迪奥白色长纱裙，脚踩纪梵希新出的金件头撞色高跟鞋，手里是一款香奈儿果冻包，显得大气又俏皮，仙气灵气满满。又长发披肩及腰，额头光滑白亮，眼睛里闪着机灵和睿智，睫毛翘起好似假的一般，高挺鼻梁樱桃小口，笑起来唇彩闪亮像是个模特一般有着让男人多看几眼都觉得自己是亵渎她的气质。 爱爱坏坏一笑，戳了戳明凡的太阳穴，“参加个婚礼瞧把你美的。穿身西装别个红结就以为自己是新郎官啦？还新娘，伴娘！” 爱爱说着，右臂挎进了明凡的胳膊里，安保人员这时将车门拉开，爱爱瞬间将微笑挂在脸上，自从明凡将他们的感情公开、自己也成了新一代明星作者以后就常面对镜头，如今也是个分秒间就能自如卖笑、摆拍的“老司机”了。 镜头唰唰抢着拍，好像那些记者生怕下一秒二位就会升华似的。 明凡一身深咖色西装没有一丝一毫的褶子，脚下是箭头亮面皮鞋，简单整齐又大气，倒是洁白干净的皮肤和他那怎么笑都是坏的脸让他显得有些稚气，好在刘海吹成中分显出一丝成熟稳重最主要的，他手里牵着落落大方的顾爱爱，显得二位都又上了一个档次。 “明凡、顾爱爱小姐，二位如此盛装出席，风采可谓碾压新郎新娘，是在好友婚礼上扮演重要角色吗？”一记者问。 “我们两个分别是伴郎和伴娘，不过就算不扮演什么角色，好友的婚礼穿着得体也是必须的不是么。”明凡反问记者。 “我们只是小配角，真正的两位主角很帅很美，我们两个的风采怎么可能同新娘新郎相提并论。”顾爱爱也微笑帮忙搭腔，今天不解释明天又有负面新闻说他俩抢风头了。 “二位有什么祝福的话想对朋友说？” “有啊，都跟他俩说了，天天说，微信说电话说见面也说。”明凡坏笑，这是故意逗记者呢！ 爱爱也露齿微笑，那样子真甜，“他跟大家开玩笑呢，我们两个当然祝木木和鄂洋白头偕老，每天都快快乐乐生意兴隆，最主要的是早点生个小宝宝让我做干妈。” “我做干爸！”明凡妇唱夫随地在爱爱耳边举举手。活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幼稚可爱到想让人捧着脸亲两下。 “既然二位这么相当爸妈什么时候考虑考虑结婚的事然后自己生一个？”一个记者趁机问出来，然后一群人的眼睛瞪得锃亮，话筒齐刷刷往前凑了凑。 爱爱害羞，这种话题她就不好说话了，让明凡这个男人去扛吧，她就乖乖做个认命听命的待嫁小姑娘。 “结婚嘛……要一个一个地来，最起码也得忙完我兄弟婚礼嘛！”明凡这个回答可谓是吊足了记者的胃口，当然也同样吊着爱爱的一颗小心脏。“而且这也要一件一件地来，求婚、订婚什么的哪样都少不了我们家乖的。” 明凡说着就侧头低眸望着脸上已经泛着些许红晕的爱爱，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宠溺。活生生一粮仓的狗粮隔着摄像机发给了全国观众。 微微的秋风吹过来，爱爱的发梢迎在明凡的肩上，一股清淡的响起萦绕在明凡的鼻尖，他轻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爱爱肩上，然后轻将她往怀里靠了靠。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不好意思天凉了，再满足你们一个问题我们就要进去准备了。”明凡礼貌又绅士地问道。 “有有有，请问顾爱爱小姐，我们知道你写书出书十分繁忙而明凡的星途经历一次低谷后也开始蒸蒸日上，那么处于热恋期的你们有可能不能时常见面，你能透露一下你们现在的感情状况吗？” “我们很好，各有各的事做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的。”顾爱爱如实回答，讲完还抬眼与明凡对视了一眼，好像再问“我回答的对不对啊？” 而明凡也欣慰眨了下眼好像回答：“对的呢！” “那你和明凡最后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那个记者穷追不舍，问问题的时候嘴皮子有如安了马达，一个问题瞬间让顾爱爱脸颊爆红，不知所措。 面前记者期待无比的眼神，身旁害羞得恨不得快点逃跑的爱爱，明凡邪魅地笑了。他轻轻托着爱爱微微低着的下巴，仰望三十度的位置正对明凡的脸。 明凡勾起右边嘴角轻轻坏笑，这笑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这么多媒体你是要闹哪样？顾爱爱心里暗骂，表面却乖乖的给足明凡面子。 忽地，明凡不轻不重，不急不躁自然而又熟练地吻了下去，吻呆了顾爱爱也看呆了所有记者，等大家都回过神的时候明凡直起身，舌头轻轻舔着嘴角好像在品味漏掉的酸奶。然后对那位问出犀利问题的小记者霸道地回答：刚才。 又仰起脸：不好意思，天凉，问题也回答清楚了，我得带我女神进去了！ 一双大大的手拦着爱爱的手臂，转身而去。 第266章 番外四 婚礼二 “你占我小便宜！”顾爱爱这才寻思过味儿来。 “你的唇不就是给我吻的嘛怎么还占你便宜了呢？再说了，我这是帮你解围好吧？”明凡得了便宜还卖乖，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又喜又气。 “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走在酒店大厅，眼前是一个三米高的结婚照，新娘落落大方，新郎帅气，安全感十足。 “唉～我们家木木就要嫁人了，以后我就孤独一人了……”爱爱抬头看着婚照上笑容灿烂的木木很伤神的样子。 “你不还有我呢嘛！你怕孤独的话咱俩也结……” “爱爱？！”明凡话没说完，被身后的一声刺耳尖锐的女人招呼声打断。两人齐转身。 “我和木木高中时的后桌，超能八卦，嫌讨厌的话别理她们就行。”爱爱微笑着望向对面嘴角对明凡挤出这句嘱托。 “丽丽，佳琪，球球……你们都来啦？”虽然大家也是经过精加工的，但顾爱爱迎上去，站在这群人里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这是你家的孩子？” 弯腰，还有一个小家伙。爱爱问。 “我家的，”叫球球的女生举手。“诚诚，叫阿姨。” 小孩子往妈妈后面先是缩了缩，露出一个观察爱爱的样子，诺诺地问妈妈，“这不是个姐姐吗？” 爱爱尴尬而又欢心地笑，几个女生也尴尬一脸，这孩子叫他们阿姨的时候叫的可顺溜。 一个同学补充：“这孩子真是随了齐浩南，真会讨女生欢心长大又是个祸害姑娘的小帅哥！” “你和浩男……” “结婚了。” “浩男没来吗？”爱爱问。说起齐浩南，爱爱立刻就想到了高中时期，球球和浩男恋人未满的关系，好几次老师连着叫他们回答问题她还会跟着木木一起起哄。他们能好到结婚，真是个美丽的结局。 “来了，停车去了。”球球回答着，明凡这功夫也跟了上来，乖乖站在爱爱身后，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只是对大家微笑打招呼的那一刻就十分吸睛了。 “一家四口齐上阵。”一个女生谈笑着，眼睛不离爱爱身后的明凡，爱爱一脸懵。四口？ “肚子里还一个。”球球一脸幸福地样子，摸了摸肚子。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一脸疑问和期待地抬起头问爱爱你和上官怎么样了？当年你们俩可是学校里风云人物，行走的甜品站，到处撒糖~ 空气顿时凝住了，球球早就辍学未婚先孕，后来结婚生子生活只剩下照看孩子哪有时间看八卦，对顾爱爱的事情她也略知甚少，来的路上只知道其他三个女同学在后面讨论她们来着，却只顾着哄她们家孩子没听她们说的啥。 “球球，不老看微博、新闻看点什么的吧？人家爱爱现在的男朋友是明凡。”佳琪也替她们尴尬，捅了捅球球说道，又对着明凡那边使了个眼神。球球这才发现那张刚看见就觉得无比熟悉和喜欢的帅脸竟是当年追了好久的偶像！ 明……明凡？！ “明凡！”大厅门口又传来这么一声，上官纵容喊的，他和蓝梦饮一同过来，走进才看见爱爱，再走进才认出一两个人。 “你们是x中的吧？爱爱同学？”上官纵容同样一身正装，稳重成熟的帅。 终于又见当年叱咤x中的大校草，虽然换了风格品味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傲人的气势，身旁的女人虽不是顾爱爱却也漂亮大气，气质不输顾爱爱而且看着就很金贵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集团的千金。 “x高中大校草，时隔这么多年还这么帅！”爱犯花痴的丽丽忍不住大赞，记得以前说过她这一辈子不敢想能嫁给上官纵容，如果有一天可以参加上官纵容的婚礼或者和上官参加同一场婚礼，能看见上官纵容一席正装就满足了。如今，真是了了她一桩心愿。 “我们先进去了，鸡丁催我了。”明凡举着手机，屏显是鄂洋的来电显示，正好挽救了明凡的尴尬处境。他的小醋坛子哪经得起大家讨论没有他的花花时光。然后拉着爱爱的手对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一斜笑眼便带爱爱去了。 上官纵容估摸出明凡急忙走的原因，偷偷笑了，一面笑一面下意识地看看梦饮，梦饮也始终仰着脸看着上官，两人默契的对视却似乎没有对视的理由。 “这位是……” “哦，她叫梦饮，朋友。”上官纵容介绍道，估计大家都以为是他女朋友了，不过他和梦饮这层关系感觉和交往差不了多少了。 以前上官的介绍都是妹妹，现在改成朋友，也不知是亲了还是远了。蓝梦饮不知上官纵容是何用心，猜疑了很久。 “你这个同学可真是的，难不成拿我当空气了，我站你身后这么明显居然还问你和小上官的事。”明凡啰里啰嗦地念叨。 “怎么，吃醋啦？” “虽然我转型成实力派了，但颜值还在的好吧？怎么小上官一来你那几个同学就全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还有啊，当初上官纵容在媒体面前解释黑幕跟我道歉的时候大家竟然说他长得帅，可以原谅。拜托，我比他帅的好吧？我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舆论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上官纵容小气吧啦地数量，看来是嫉妒人家上官纵容的好命了。顾爱爱不服地怼了他胳膊一下：“高中的时候纵容也是学校里明星级的人物，我同学她们是很久没见纵容了新奇才多看他两眼。再说黑幕的事，难不成你不希望大家原谅纵容吗？！” “我！我……”明凡还是老样子，总能被爱爱三两句就噎得说不出话来。“我就是……怎么你替他说起话来了，我是你老公的好吧？还纵容纵容的叫，以后嫁鸡随鸡跟着我称呼他小上官知道吧？” “幼稚~”顾爱爱白了明凡一眼，脚步加快了些。 “唉？我怎么幼稚了我，小上官一天没女朋友就很有可能一天惦记着你~”明凡追上去，一把搂住顾爱爱坏说“我媳妇儿这么漂亮我没有安全感呐！” “滚！谁你媳妇儿？！”爱爱粗暴地骂了明凡一句，不过表情却是偷笑的。 第267章 番外五 婚礼三 “爱姐，明凡哥！” 不远处的齐琪挥手打招呼，“我们在这边！” 齐琪的身后是仇韶行，同样一身正装又帅又高，实在扎眼。 “我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明凡低低头在爱爱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有苗头~” 爱爱用余光瞟了一眼明凡，一副名侦探柯南破案时自信的样子。真虎，怎么就喜欢你了呢？爱爱心里汗言。 “大老远就看见你俩打。”明爱走过来，仇韶行打招呼。 “是啊，没有你跟齐琪和谐~”明凡打岔，这句玩笑说出来感觉默认了仇韶行和齐琪恋爱的关系，听上去让二位迷之尴尬。 顾爱爱识大局地用胳膊肘顶了顶明凡的腹。“齐琪，你今天好漂亮！” 没有刻意虚捧的意思，今天的齐琪一改往日造型，蓬松的丸子头鬓前两束龙须，紧身针织衫配上短裙加上一双暖橘色高跟鞋显得挺高，的确落落大方。 “我刚一见你也想说来着，怕乖吃醋才没说。”明凡补充。 “切~你当我跟你似的啊！”顾爱爱又白了明凡一眼，都是老朋友了，也没必要给这家伙留太多面子。 “都是韶行哥帮我弄的造型。”齐琪谦虚道，又仰着脖子看看了看仇韶行，仇韶行也同样笑眯眯地低头看齐琪。 啧啧啧~明凡说得没错，这两人关系好像真挺不一般的。 “爱爱来啦！木木这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那边的门口出来一个大姨，商木木的老妈，一面对顾爱爱喊一面又伸进房间半个身子：“木木啊，甭打了，爱爱来了！” 商妈妈这么一喊感觉气氛瞬间热闹和焦急起来。 “商姨。”顾爱爱过去打招呼。把朋友们给木木妈一一介绍了一遍。 “好孩子们，一个个儿长得这么高挑好看。”商妈妈兴奋地不行，为女儿有这么多看着就有排面的朋友们感到骄傲。“爱爱啊，木木说你是伴娘，有啥事儿说嘱咐你来着，你快进去吧！” 爱爱应着急忙进了屋，身后的明凡跟了上去。 “诶，小伙子你不能进，你是新郎那边的还是男孩子，不能提前看新娘的呀！” 仇韶行和齐琪偷笑，看着明凡一脸无辜相。 “听说你是伴郎，你也有活的，去那头找我女婿去吧！”商妈开始撵人了，留下齐琪让仇韶行和明凡两棵光棍孤零零不情愿往走廊另一头走。 “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呐！不是你结婚不着急是吧？”见明凡进来鄂洋着急地拽了拽他，身后的仇韶行也跟进来，“韶行？你也来了啊，后面乱，你可以去嘉宾席休息着。” 哎哟去，这态度差太多了吧！明凡踢了鄂洋一脚，鄂洋一边心疼地擦西服一边看着仇韶行。 “嗯，我过来这边看看你跟你打声招呼就过去。”仇韶行笑，他哥俩儿感情深也不好意思多待，于是客套了两句便去了大厅侯着。 “从早你就给我打电话说到了怎么才来？”鄂洋抱怨了句，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摆成“大”字问明凡怎么样。 “你还说，门口怎么那么多记者？你这保密和安保措施做得不行啊！”明凡说着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鄂洋，伸手整理一下鄂洋的衣领：“别说嘿，人模狗样的！” “切~”鄂洋白了明凡一眼，拿起桌上的伴郎的花仔仔细细地给明凡别在胸前。“我这不趁着婚礼再借着你们的名气给我公司炒炒嘛~大好的免费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嗯，好了！其实给你准备伴郎服了，不过不能白白辜负了你这身帅气的礼服啊！” “你妹的鸡丁，你在我新买的礼服上扎俩窟窿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明凡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乖乖任鄂洋给他别上了花。 “不用谢，应该的！”鄂洋耍贫。 “呵！我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明凡说着一把搂上了鄂洋，夹着鄂洋脖子。 “哎哎哎，衣服啊衣服，一会儿别再压出褶儿来……” 另一边…… “爱爱你可来了，人家说项链首饰还有头纱都要最好的闺蜜戴，我可光等你了。” 爱爱进门木木就连忙招呼爱爱，爱爱还没来得及跟木木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她大学同学打招呼呢，就被叫了过去，受宠若惊的样子。 “木木，你今天好漂亮。”爱爱眼前一亮，对着镜子里的木木说，今天的木木作为新娘自然是格外漂亮的，只是漂亮之余还多了几分温柔大雅，说是谁家的千金没人不信的，再·见的声誉被木木干起来了，婚前也新开业了一家分店，当老板的感觉就是硬气，气质随着事业一起蒸蒸日上。 木木只是淡淡地微笑，对着镜子，视线不移爱爱。 “嗯，好了！”爱爱帮木木穿戴好项链，“只剩下头纱了。” “爱爱，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当年说好的你先结我当伴娘的。”木木奶声奶气地，估计见景抒情了。 “伴娘你是做不成了，早点生小公主或者大胖小子到时候给我当花童吧！”顾爱爱玩笑说着从后面抱住了木木，时间过得真快，从校服到婚纱。 木木欣慰地笑了，这才憋住了眼泪没让它往下掉，爱爱为她披上头纱，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大厅里传来姚老师控制局面的主持词，策划人敲敲门推开：“新娘准备一下，咱现在上场。” 爱爱扮演绅士地托着木木的手，“亲爱的，以后你这双手就不只顾爱爱能拉着了，在交给鄂洋之前，让我牵你到幸福门下吧！” 当当当~当当当~ 音乐响起，嘉宾席人数之多，一时望不过来爱爱和木木站在幸福门下，正前方的台子上除了主持人姚老师就是新郎鄂洋和伴郎明凡，紧张、笑脸相迎，迫不及待的样子用姚老师的调侃就是“猥琐相”。新娘挎着父亲的右臂走在前面，爱爱托着婚纱长尾跟在后面，一步一步朝着爱情迈近…… 那一刻，一切都很美好，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甚至于有挫有难的曾经也全只剩下美好。 人生大抵如此了，再苦再难挺过去了，随后想想也没什么。 第268章 番外六 婚礼四 “喂，纵容，你和梦饮怎么样了，哪一步了？”典礼举行完，新娘去换旗袍，大厅里大家聊的好生热闹。顾爱爱闪出人群过来把上官纵容拉到一边，跟特务接头似的。 上官纵容张望了一下明凡的位子问了下明凡人呢。 “他上厕所去了。”爱爱先无意识地回答后焦急地责怪道：“你管他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许跟我转移话题啊！” 看着爱爱又是瞪眼又是食指猛戳的样子，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和梦饮能怎么样，就那样儿呗！真不知道你再问什么。”上官纵容逃避了爱爱的眼神害羞地回答。 “得了吧！你就装！瞎子不用看的都能感受到你俩那种说朋友不朋友说亲人不亲人还不是恋人的暧昧关系。” 顾爱爱大大咧咧直接戳穿。上官纵容瞧着她一副“我什么都看穿了，你甭装”的骄傲模样，沉默着啥也没说，真是的，跟之前自己那么喜欢的人讨论自己现在感情好奇怪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喜不喜欢梦饮？”顾爱爱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喜欢！”上官纵容见她急，怕她一会儿把声音搞大，忙着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梦饮也喜欢你？” “也看得出来。” “那为什么梦饮不跟你在一起啊？”顾爱爱天真地问，“还是……你还没告白？” “嗯……”上官纵容皱眉头，尴尬地回应。 “嗯？！嗯什么嗯啊？真没告白？”顾爱爱一副不相信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不小心高了几分贝又压了下来：“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怂啊？以前追我的时候那股臭不要脸、热脸贴冷屁股的劲头呢？” “你是冷屁股啊？” “你妹的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好吗大哥？！”顾爱爱是真着急了。 逗得上官纵容捂着嘴咯咯笑了两声，心里在想明凡以后的生活肯定很有趣。 “好啦，别生气。”笑完才发现顾爱爱是真急了，好像着急赶稿又写不出东西的感觉。他收起笑容，略带遗憾的一本正经：“跟你讲实话，我爸妈跟蓝伯父伯母早就想撮合我们两个，高中毕了业非要我和她一起去国外念书为的就是让我们产生感情。可当时我傻嘛，为了你这一口回头草放弃了整片大草原。” “喂！我抽你哦！”顾爱爱的手惯性地举起来，习惯了这么吓唬他和明凡了，然后又放下，“少给我整些不恰当的比喻，直接说重点。” “得得得，就你这个大作家的比喻最生动形象~”上官调侃了一句，不料顾爱爱飞来一记眼神杀，他只好乖乖继续讲：“以前跟梦饮在国外相依为命关系挺好的，只是心里一直有个你不能让她误会更不能让她对我抱有期待耽误她，所以……就认她做了妹妹，然后就真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她也一直叫我哥哥。你说我要是跟她表白，多尴尬啊，像乱了辈分似的。” “所以你就不跟她表白啊？” “对啊。”上官纵容回答地理所应当，“拜托，真的很尴尬的好不好？” “二百五！钢铁直男！”顾爱爱二话不多说直接骂道：“尴尬就不说了？早知道你这么蠢当初拒绝你的时候直接喊你两声弟弟就省事了嘛！” “……”上官无语。 “难不成你就因为尴尬耽误了你和梦饮两个人吧？世界这么大，这么多亿人看对眼很不容易的好吧？” “这你放心啦，只要我和梦饮保持这样，我爸妈还有蓝伯父伯母迟早给我俩撮合、说亲的，到时候我和梦饮互相喜欢没人说不同意，不就直接顺理成章了？”上官纵容一副“天下我最聪明”的样子。 “哇！好完美的计划，好小人得志的表情！我是不是得给你呱唧呱唧？”顾爱爱说着双手拍了几下：“你的想法结果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过程却让梦饮很难熬。不好意思，有我顾爱爱在，是不会让我的梦饮妹妹不舒服的！” 顾爱爱得意洋洋地说完这些话上官纵容整个人都懵了。接着爱爱对着他身后喊了一句“梦饮”。上官懵逼转身，蓝梦饮就在一扎气球后面，只遮住了脸，连腿都露在外边。 god!顾爱爱！什么情况？！很尴尬的好么？！上官纵容心里狂喊，回头看向爱爱的时候，顾爱爱先一副无辜相后看热闹的笑脸。 “我喜欢你上官纵容！我以后不叫你哥哥了。”蓝梦饮一点儿害羞的意思都没有，知道上官纵容喜欢她的那一刻她就啥也不怕了，跟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要什么面子？ “你要是也喜欢我就直说嘛！尴尬总比憋死强。”蓝梦饮藏不住笑地用胳膊顶了顶竟然在害羞的明凡，然后又跟顾爱爱使了个眼色：“你说对吧？爱姐？” “嗯嗯嗯！没错！”顾爱爱猛地点头。这波操作，绝对是助攻界的精英大神了。 “话说爱姐，刚才我就想告诉你来着。你好像也要留意一下你家那位了……”蓝梦饮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宴席，全是娱乐圈里的几位明星朋友，望过去的时候明凡正和柯曦聊得风生水起。 虽说柯曦不曾喜欢过明凡，明凡后来也讨厌柯曦，可毕竟是前女友，顾爱爱心里这摊子醋算是打翻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杀出去又收回来：“你们俩聊！告辞！” 就这样，顾爱爱骨子里带着杀气，模特步径直走了过去，给上官梦饮二人交流的空间。 “柯曦，好久不见。”顾爱爱走过来上面微笑打招呼，下面直接挎上明凡的胳膊，再往下狠狠踩在明凡脚面上。“最近还好吗？” 明凡疼又不敢喊，瞪着俩大眼珠子配合着爱爱保持微笑。 “我就那样。”柯曦大气地笑了笑，气质里流出一种沉稳，与之相比倒显得顾爱爱幼稚了些。“刚和明凡一直说你，果然又漂亮了。而且，恭喜你完成了梦想成为大作家！” 柯曦微笑地伸出手示意握手，态度诚恳地让人怀疑人生。爱爱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小气于是伸手握住，两人对视微笑，像从没有过恩怨的素人一样。 “哦，饭菜端上来了，各位，我陪老婆那桌吃，一会儿过来跟大家罚酒赔不是。”明凡说着搂住了爱爱，头微微低下侧在爱爱耳边：“媳妇儿，脚能挪开了么，疼~” 寒暄几句走开的时候，明凡瞥见角落里的上官和梦饮，“哇，他们俩要不要这样？今天的主角是鸡丁和木木好吧？” 沿着明凡的目光望过去，二位正紧紧抱在一起…… 啧啧啧~ 顾爱爱咋舌。原来刚才是为了把我支开，唉，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刚才我和柯曦就聊了聊大家的近况。你猜现在柯曦在哪混？”明凡不打自招，忠于八卦。 “不猜。” “听说山头没给柯曦守住秘密办好事折给她两千万，结果柯曦全给山头退回去了，只要求山头让她在山头的酒吧驻唱跟着山头混，现在柯曦在道上名声不错还给山头酒吧攒了不少人气。” “佐闯……”顾爱爱心里嘀咕，自从上次被柯曦雇人打进医院经他江湖救急之后就再也没见那个粉胡子了，两千万的事不会和我有关吧？ “话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顾爱爱假装不在意。 “我怕我跟别的女人聊天你吃醋生气嘛！”明凡哄孩子似的说道，脚上的痛感还没完全消除。 “切，你当我跟你似的啊！”顾爱爱说这话的时候可是根本没敢抬眼看看明凡的。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了好久的身影，仔细看看想想，是路博辛，他正起身往外走，大概是为了亲眼看到木木长发及腰洁白婚纱幸福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再欣慰地离开吧。 “看什么呢？”明凡好奇地沿着爱爱的视线望过去，不过似乎没什么收获，“对了，你记得柯曦原来那个经纪人吗？我听柯曦说她找柯曦心平气和地谈了次话，后来上山悟道去了！”明凡还牢骚说什么上山悟道嘛，说白了就是剃了头出家当尼姑去了。 不过那些话爱爱并没有听进去，她只是陷入沉思：时过境迁，无论如何的兜兜转转，如果最后能归于初心，不管此时的生活是否满足了曾经十分在乎的虚荣心，也不管它是否达到了以前定下的宏伟的生活目标，都可以称之为幸福。 宴席结束的时候人们总觉得这场婚礼少了点儿啥项目，突然这么一想还想不起来，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节目吧…… 待人散净，顾爱爱拉着明凡找木木和鄂洋，最后来祝福两句也打算走了。 “爱爱，爱爱……你过来过来！”木木像有什么大秘密似的，将爱爱带到化妆间，轻轻合上了门，小心翼翼的动作让顾爱爱想起高中的时候两人在家趁妈妈午睡关上门偷偷学化妆的场景。 木木激动地拉着爱爱往里走，好像屋里藏着一张中了百万的彩票一样。然后从化妆桌的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捧花束，因为时间有些久，花瓣的边缘有些打蔫儿。 木木的眼睛放光，将花摁进了爱爱的怀里。 都说拿到新娘花捧的女孩儿就是下一位新娘子，特意给你留的…… 第269章 完结感言 明爱故事的文字叙述就到这里了。希望读过这个故事的你心里的他们依旧生活在美好的爱情里。 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构思这个故事了，为期五个月的写作就要告一段落了。 心情很复杂，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本小说（虽然初中的时候也写过很多杂七杂八的故事，但现在翻阅起来“弱智玛丽苏”到自己都读不下去）。虽然到小说完结它的收藏量也两只手数得过来（自己还占一个t_t），阅读量也可怜得不想提（扎着铁了，老心╮(╯▽╰)╭）。但幸运的是，我坚持下来了，作家的梦算是迈出了一步，于我的人生而言，这是个跨度。 能让林夕我坚持下来的事情真的是少之甚少，一日三餐算一个，睡觉算一个，睡觉前能记得给手机充电也算一个，说起来，再就是写作了。 从小学三年级的第一堂作文课和其他同学一样写最直白的事情却连流水账的逻辑都表述不清楚。 到后来每天练习写日记交作业，优秀的日记总会被老师当堂念出来。从此，能写出好东西便是优秀。从此，好胜心强的我每天都认认真真对待日记作业，语文课前都会把腰挺到最直，一双小胳膊整齐叠放在课桌上期待老师能念到我的名字和日记。 可惜的是，小林夕的日记写得真诚却不优秀，我从来没被老师当堂夸耀过。后来，周围的同学都不喜欢写作文，甚至对写文章产生恐惧，于是我也随大流，顺着别人的看法对作文有了偏见。 改变我的，是俺亲爱的多才多艺的老爹。有一次我正为留的作文作业愁眉苦脸、抓耳挠腮，我爸便好奇地过来问我怎么了，得知姑娘为作文着急干脆提笔给我写了一篇作文。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如释负重，看也没看抄完第二天就踏实地交了作业…… 我到现在都记得作文要求是让写秋天，也记得老师问我是不是自己写得时我头点得多心虚，我还记得老师当着全班同学念我作文的时候我的腰挺得还没有三年级听老师念别人日记时候那么直。 后来，那篇作文登上了校园作文报。忽然间我感觉自己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小明星、大人物（突然发现原来我五年级了还傻得让人无语……）。 谎言让小林夕沉迷在属于五年级孩子的虚荣里，然而一个慌要圆下去还要付出更多的违心的代价。 真的，这不是个好习惯，所以千万不要给一个孩子机会，让他在撒谎里尝到甜头。 在那之后的第一次语文考试中，我的作文一如既往地发挥了自己的正常水平，“行文如流水”正是在下本人了。 语文老师拿着我的作文跟我分析的时候，十句话八句离不开发表作文报的那篇作文，一个排比三句话她就比较三次，真的很扎心。 于是，总结一道理：再写作文的话必须要写好了，不然我的好文采人设就真的垮了。 我该庆幸下一次写作文按着作文书猛抄的时候被老爹发现了。当年我爸冲我发脾气说给我买作文书是为了让我学习人家的写作方式不是让我抄的时候，我还跟老爹吼怼，我说我想让作文拿高分可我不抄的话怎么拿高分！ 嗯，不抄袭的话我还怎么拿高分？！我当时怼得还挺理直气壮的。现在想想，咳咳，害臊~ 跟我爸冷战，他当时没收了我的作文书，我哭着扣手指被作文逼得无从下手，我爸坐在炕沿儿上拿着作文书闷着头不吭声，估计自己也在懊恼上次帮我写作文的事。 后来，我熬了人生第一个夜。在我爸的陪伴和我妈的责骂里，我在我老爹的耐心引导下写完那篇作文。深刻地记得：写完时间凌晨十二点四十大几，写作用时四个半小时，写作题目《我的父亲》。 那篇作文的分数并不是全班最高的，却是我原创写的最高分数的作文。我享受到了真真正正的荣誉感，那feel，是真爽，藏在心里的暗爽。 后来的剧情走向应该不难猜，写作成为一项我很喜欢很刺激的挑战。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怵头写作文，我却每次都兴奋地上个作文课像坐等发食物的小兽，恨不得摊出舌头喘气。 哎呀，说到这，先谢谢一下我的亲爱的老爹。万一哪天女儿走了狗屎运真的出名了，你能看见咱俩的故事和这段话，先别急着为我高兴，你得先为自己高兴，能把爸爸这个“职务”做得这么伟大，女儿心里全世界的老爹你是第一呢！ 咳咳，收回白日大梦话，一个粉丝都没有呢一天天地都想点啥。 言归正传，这就是我和写作的故事。虽然现在的我文笔也没好到哪去，但很高兴写作让我喜欢了这么多年，让我有事可做了这么多年。 真的，如果“写作”突然物化成一个男生，不管高矮胖瘦丑不丑我一定紧紧抱着他跟他嘶声裂肺大声表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高中毕业后，有了自己的手机，和网络的接触也逐渐频繁。在微博、博客也层出不穷地偶尔发表小故事文章，奈何无人那啥是吧……哈哈，哈哈……唉～ 有了这么多碰壁，所以才庆幸有机会认识阅文这一作家平台。下载了作家助手，抱着试试的心态发表了小说的前两万字，结果幸运地成为签约作家，成为真正名义上的作家，有了自己的笔名“林夕licy”。 哇，梦想跳板！哇，人生赢家！ 在这儿，小的先给阅文大佬和平台背后的工作人员们磕头了~谢谢你们给小的圆梦机会，日后小的会坚持会更加努力，争取让你们成为塑造成功人士的幕后英雄的哈！ 再说自己，当时一签约，真的以为自己即将成为韩寒、郭敬明、七月长安、张嘉佳那样的作家，不久的将来说不定会在某个作家圈子里和偶像张皓宸认识，被他赏识然后互加微信成为朋友…… 啧啧啧~为自己出奇又大胆的想象力先鼓个掌哈！piapiapia~ 后来的路怎么走的，听上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是藏在心里想想就能憋屈地想哭的日子。 就说一个人，她脸皮再厚，心再大，自尊心也扛不住作品日报每天都提醒你：昨天的阅读情况是打赏次数0，月票0，推荐票0，收藏0啊！ 何况你看我刚才的故事就知道，一个三年级以为写好日记就是优秀，于是每天巴巴写日记的我有多好面子了吧。 然后回过头来再想象一下，我每天面对着一列零蛋子的心情。0，按理是个圆滑舒服的形状，却跟红缨枪一样嚯嚯嚯地戳着俺的心。 唉～这回真扎心了老铁。 就说对牛弹琴那还有头牛了不是？我咧？我有啥？我有好胜心、虚荣心，一颗想象力丰富却耐不住空虚和等待的心。所以，一开始引以为乐的“创作”最后成了每天被逼迫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码字。 从库存八万有余到再不写明天就没得发，那段时间我任性了很久，也不是不写东西，而是每天就写一两百个字就再也编不下去了，写了好几章费段，没有任何情节和意义，单纯三年级作文——流水账！ 最可悲的是：那段写不出东西或者说不写的日子我并没有很快乐，我的生活还是食堂、宿舍、教学楼三点一线，我的手里除了手机就是筷子。 所以，我以为的“库存还有很多，我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却成了后来的负担，就像上了大学自认为英语功底很好于是肆无忌惮地旷英语的课，最后成绩“出己意料”的挂科，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有些道理你最好先信了我，不要刻意亲身去体会：颓废其实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真的。自以为身体上舒服了，心里却拧巴到让自己难喘大气。 所以，直到草稿箱的库存不需要进度条就可以一览无余，我才恍然发现：原来我已经荒废了这么多天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过得有点紧迫，感觉就像明天就要高考，可老师说的必考知识点们都还没来得及看。然后就造成了这样一个场景：走路、吃饭想小说剧情，上课、午睡时间疯狂打字，如此，持续了两三天想象力就跟不上打字的进度，然后逼得自己成了更年期妇女，除了随时随地没精神打瞌睡就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发火（炎炎酷暑，现在想想当时那副样子都瑟瑟战栗自带制冷效果啧啧啧~） 其实现在好好想想，这段时间领悟了很多道理：比如永远不要高估自己，当然也不能低看；比如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基础好就有资格任性；比如你想写生活就得走出去发现生活；又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随便对其他人发脾气，不然的话过后你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复感情…… 其实这本小说里我也有写很多或大或小的道理，当然，有些道理是消极却现实的，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我的故事能给每一个读过《乖，你也是星星》的人一些欢笑和启发。 不知不觉又写了这么多感言，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啰嗦哎！好啦，不能说再多了，会显得很墨迹（其实真的好不舍~;_~）。 最后，还是要感谢我以前、现在和将来的所有看过明爱故事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林夕一定不会放弃，写出更多精彩的故事的，敬请期待吧！ 所有的祝福都不及“祝你有钱、健康还快乐”来得实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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