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分卷阅读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 41.交换 喂舒容予服下药后,顾泽将头枕在臂弯里,下一秒就睡死了过去。 再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了。 顾泽暗喊着糟糕跳起来,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身上还穿着昨晚东晓借来的衣服,看来只能顶着这身行头去上班了。舒容予的事务所很可能还不知情,必须帮他去请假。自己不在的时候,得尽快找个护工过来帮忙 脑中飞快地转着这些念头,顾泽走出洗手间,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季秋池正靠墙站着,脚边放着几只鼓鼓囊囊的袋子。见他走来,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对不起,我今天一早看到网上的传言,打电话去问见面会主办方,才知道她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舒容予,昨晚辛苦你了。 顾泽摇摇头:应该的。 季秋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边我来照料,你去工作吧。《隙之华》那边已经打点过了,本周停播,后面的工作根据舒容予的情况再议。 明白了。顾泽从未觉得原作者大人的特权这么好用过,谢谢你。 ****** 因为严重睡眠不足,顾泽这一整天都过得昏昏沉沉。走路像踩在云絮上,无论干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一个劲地滑向舒容予。强撑着捱过了一天,他回家去冲了个澡,又往医院赶去。 还没走到舒容予的病房,就看到紧闭的房门前站着一个人。顾泽脚下一顿:东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转过头来,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顾先生,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进去。 顾泽心中一紧:怎么了? 呃,舒先生和看护他的那位女士,就某个问题有些争论。 隔着一扇房门依稀能听到季秋池的声音,语调激烈,显得怒火熊熊。而舒容予似乎一直沉默不语。 这两个人是在吵架? 发生什么事了?顾泽问。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过来关心一下舒先生的情况,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是询问出院的手续。东晓解释道,然后他旁边那位女士就显得很生气。我觉得这种谈话不方便加入,就先退出来了。 他有没有提到原因? 没有。 我明白了。顾泽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作痛,十分抱歉,让你面对这些。 哪里哪里。医生顿了顿,容我多嘴说一句,骨裂不是小伤,手术过后切忌随便移动。无论是什么原因,拿健康做赌注总是不应该的 的确不应该。 东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你劝劝舒先生吧。我还有工作,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探望。 送走了医生,顾泽独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仍不断传出模糊的争执声。女人的话语间隙偶尔有几次停顿,大概是舒容予在回应,却听不见实际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毫无预兆地砰然打开了。快步走出的季秋池差一点撞上顾泽,却及时刹住了脚步。 女人显然没料到外面有人,惊异之后,才慢慢收起了脸上残留的愠色:我失陪一下,你进去吧。 病房里异常安静。昨天还空荡荡的房间已经被生活用品充实了起来,墙角的桌上摆满了绘画用具和未完成的画稿。季秋池俨然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临时工作间。 舒容予靠着两只枕头半坐在床上,垂着眼睛若有所思。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看上去已经比昨晚好了很多。听见脚步声,他抬起眼微笑了一下:小顾。 顾泽走到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烧也退了。 那就好。 舒容予突然困难地直起身。顾泽赶忙伸手扶住他:你想做什么,说一声就行了。 舒容予摇摇头:虽然现在说谢谢没有任何用处 顾泽的手还搭在他的背上,闻言微微一僵。 谢谢你。舒容予声音极轻,语气却极郑重,我的命是你给的。 顾泽默然几秒,将舒容予身后的枕头放平,扶着他躺了回去:不用在意。 如此近的距离下,两人呼吸相闻。舒容予仰头注视着顾泽眼下的青晕:你从昨天开始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吧?今晚就早些回家去睡觉 我留下来陪着你。 不必担心这里,我自己能 能办好出院手续,趁夜走掉? 舒容予愣怔地看着对方。 顾泽刚刚抢白了一句,神色却很是平静:前辈总是在赶我走呢。 不是 其实仔细想来,这是我的错。那时候向你保证过不会再来打扰,后来却一直没有好好遵循,对不起。如果我的存在对你造成了困扰,我会尽量退出你的视线的。 舒容予脸色一白,一瞬间露出了近乎悲哀的神情。 顾泽若有所盼地停了停,却终究没有等到任何回答。 太阳穴有如针扎,痛楚顺着神经渐渐地蔓延。但是作为交换,既然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是否有权请你对它多一点珍惜? 他站起身来,替舒容予盖好被子。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不要再让自己生病。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也未免太残忍。 42.对饮 季秋池站在门外走廊上,就着白炽灯光检查指甲。 顾泽合上门走到她面前:季前辈,我先回去了。 季秋池盯着自己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指甲,闻言勾了勾嘴角:他把你赶出来了? 算是吧。 你还会过来吗? 大概顾泽微微苦笑,大概不会了。 哈,她十分刻薄地笑了一声,终于。 这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顾泽暗叹了一声。他这会儿太累了,没力气玩猜谜游戏。你和前辈怎么吵架了? 吵架?谁有本事跟那家伙吵起来? 顾泽眨眨眼,换了个说法:你在生他的气? 已经消气了。季秋池冷笑,一个人自己要找死,旁人何必白费力气。 突如其来的沉默。 季秋池抬眼,看了看顾泽的表情,像要控制自己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还没吃过晚饭吧?她转身,走吧。别管那家伙死活。 他们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季秋池慢条斯理地翻菜单,顾泽隔着桌子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歉,你在这里慢慢吃,我先回医院一趟行吗? 为什么? 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季秋池困惑地盯着他,随即恍然大悟:你不会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担心他趁我们不在跑去跳楼吧?她笑了起来,放心,他能不能挪到窗边还是个问题。 顾泽没有笑。服务员端来两杯清茶,水面晃荡不定,碾碎了灯光的倒影。思忖良久,他慢慢地说:前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置自己于险境了。 他端起茶杯一圈圈地摇晃:上一次,我亲眼看见他在雷雨中用手机接电话,走过马路的时候也完全不看有没有车,差一点点就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 被撞上了。你知道死里逃生之后他做了什么吗?他还在接电话。顾泽无意识地攥紧了握着茶杯的手,这一次,所有人都在往出口挤,他不可能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摔倒的后果,却还是回头向后看了。作为一个成年人,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也未免太不寻常了吧? 餐厅里的乐声轻描淡写地漂浮着。 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前辈并不是 季秋池扬起眉。 顾泽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并不是那么 并不是那么执着于活着?季秋池接口道。 尽管这个猜测已经在脑海中盘桓许久,但听见别人真真切切地说出来,顾泽仍旧感到悚然。 他像要回避这个问题般闭了闭眼:我还记得你告诫过我,半年之内不要离前辈太近。虽然不明白这个时限的意义,但我知道前辈身后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哪怕是像我这样远远地看着,都能感受到他快要被那些东西压垮了。想必你也早就察觉了,我一直在试图靠近他,想让他对我敞开心扉,让他允许我替他分担。但是最近 终于撑不下去了? 顾泽摇摇头:比那个更严重。我开始怀疑,这种贸然接近是不是只会让前辈更难过。如果我也成了他痛苦的来源之一,我将绝对无法原谅自己。或许当时就该听你的,离他远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对面的女人动容了。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季秋池低下头去点单。再抬头时,她嘲讽似的一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一切远比你想象的简单?或许容予只是厌烦你的纠缠不休,或许他只有在看见你时心情不好?或许他作为同事与长辈,不方便直接赶你走?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她倾身直视着顾泽的双眼,如果是那样,你该怎么办? 顾泽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曾经对你说过,刚出场时的薛还很幼稚。其实那个论断是错误的。 这突兀的转折让女人皱起了眉:什么? 自幼流浪街头的孤儿,饱尝了人世冷暖,没有资格保持幼稚。他会比任何人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会从人群中分辨出值得信任的对象。失去了师父,薛理应留在那座小镇上寻找凶手,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太弱小。所以他逃离了小镇,转而加入军队,默默储蓄着力量。也正是这十年的阔别,让他永远失去了第一时间探明真相的机会。久远的记忆变得模糊,残留的证据被时间抹去,当时的恨意与恐惧却在胸膛里慢慢地发酵 季秋池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薛依旧不认为欧尔维是杀害师父的人。顾泽笑了笑,他找不到任何凭据或理由,但在内心深处,他是信任欧尔维的。 你在向我这个原作者解释薛的心理活动? 我就是薛。顾泽平静地回应道。 女人怔了怔,看上去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理解了他。 分析他的处境,模拟他的感受,揣摩他的想法,与他合二为一。除了你,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赋予他生命。前辈是这样对我说的。作为声优,前辈实在很难被超越了,不是吗? 我们读懂一个人,然后在万千声音中找到属于他的那一种。或者反过来,我们听懂一个声音,然后走进它的主人的内心。 你刚才并没有生气,你只是伤心。 季秋池缄默不语。 昨天晚上,前辈发着高烧的时候,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原以为他会叫别人,但他没有。那是我的名字。顾泽忽有感怀似的一笑,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很奇怪的 餐厅的乐声兀自叮咚作响。 服务员端来了餐盘,以及几瓶啤酒。季秋池在顾泽意外的目光中倒满了两杯酒:你不是负责送人回家吗?过会送我回医院。 顾泽咧嘴笑了起来:干杯。 季秋池当真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 小顾,你说你喜欢容予,可你到底知道他的什么呢?她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喜欢上他的哪一点了? 如果我说是声音,你会觉得好笑吗? 会。季秋池毫不留情地说。 顾泽不以为意地笑笑,举起瓶子替她倒酒:我念高中的那几年,前辈的声音简直无处不在。不了解他的人如果单听那把声线,大概会觉得他是个俊美、风流,甚至还有点恃才傲物的人吧?越是靠近他,才越发现那些猜测通通都错了。不仅如此,前辈平常说话的声音也相当普通。 但是,该怎么说呢?抱着那样的错误印象生活太久以后,我在潜意识里总会认为,那种人格其实是存在于前辈体内某处的。与其说他用声音演绎着与自己迥异的个性,不如说声音也是他真实的一部分,而且,说不定是最珍贵的一部分。你尽管笑吧。 她果然闷笑起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举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孩子,你把舒容予想象得太美好了,总有一天会失望的。 顾泽没有接话。季秋池也并未等他开口:我刚认识容予的时候,在知道他的取向之前,还多少对他有点动心。她自嘲地轻笑,高中女生对于那种类型的男孩子,很难有抵抗力。他那时候就闷声不响的,但还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再加上长得清秀,气质优雅,又会弹钢琴 前辈会弹钢琴这件事很出名吗? 哈哈。你以为你们那部耽美剧背景音乐里的钢琴都是谁弹的? 顾泽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难道是前辈? 当然是他。故事是关于钢琴家的,配乐不可能随便糊弄。找别的音乐家来伴奏,或是买下别人的版权,制作组的开销会很大。反正容予会弹,他们何乐而不为。 可是,顾泽张口结舌,可是见面会上,他明明说自己只会一点 舒容予的话你也信? 顾泽想起舒容予说他从未骗过自己,但转念一想,见面会上的那句话确实不是对自己说的。 从小就是这样,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从来不让人知道。季秋池已经喝得面泛红晕,边说边苦笑着,刚认识的时候还显得很吸引人,时间长了谁还受得了一直猜他。你说他本性中还存在另外一面,或许真是那样。但是一个人将自我掩藏得太久,恐怕连他本人都遗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你问他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你问他想不想活下去,他也不知道。如果一层层地揭开他的面具,最底下很可能早已空空如也难以置信吧,这些年舒容予就是这样过来的。 ****** 季秋池喝了很多酒,但最终没有放任自己醉倒。 顾泽将她送到医院门口,两人道了别。顾泽转身沿着夜色渐沉的街道信步走着,晚风里已经带上了初秋的凉意。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3 脑袋依旧因为女人刚才说的最后一段话而微微晕眩。 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舒容予到死都不会忘记。他必须服从某个人的指令;他也一定要配音。后来他又多了一件确定的事情。 是什么? 是你。 他从未怀疑过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声优,他坚信你会超越他。在你不曾察觉,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我却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所有失落的梦想寄托到你身上。所以,无论未来如何,你要向我发一个誓。 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勉强他做任何事。 我当然不会。 你发誓。 大约是幻觉,他看到说着这句话的女人好像快要哭了。 我发誓。 43.论战 舒容予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似乎从顾泽离去之后就没换过姿势。站在门口看去,连胸膛起伏都不可见。 季秋池走到床前,伸手一搭他的颈动脉,还活着。她将打包的饭菜往床头一搁:起来吃饭。 说话啊。 季秋池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地冒了出来:你不是如愿以偿地撵走了他吗?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能有什么用? 懦夫。有一天你死在那家伙手上,我绝不会掉眼泪。 不吃就算了,又不是我挨饿。她转了个身,自顾自地坐到桌前摊开画稿,埋头干起活来。 《隙之华》不可能一直停播下去。为了将欧尔维出场的那一集尽量向后推,制作组同意插播一个特别篇,主人公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主角麋鹿。季秋池本人就不欣赏麋鹿温吞的性格,因此在漫画里给她的戏份很少。现在要为她提升人气,一时间怎么都找不到灵感,而交稿期限却一天天地逼近了。 涂涂改改间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待到终于开始勾线,才发觉夜已深沉。季秋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回头望了一眼。男人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旁边的饭菜仍旧未动。 她叹了口气,起身关了灯。 冷清的光辉穿帘而过,月上中天。医院里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婴儿的号哭。那充满生命力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死亡笼罩之地,微弱地叩问着庄严的黑暗,最终湮灭无迹。 季秋池趴在桌上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被枕得酸麻,她迷迷糊糊地换了个姿势。 隔着一室幽冥般的寂静,男人的身体无声无息地微微痉挛着。他更加用力地咬紧牙关,泪水濡湿了枕头,留下天亮前便会消失的印记。 ****** 一星期后,关于地震的讨论已经蔓延了互联网上大大小小的角落。 震幅不大,又没有造成重大损失,按理不可能成为热门话题。然而牵扯上那场被迫打断的声优见面会,各种声音就层出不穷了。 首先是声优们与粉丝互报平安,各家应援团在确认本命没事后欢呼庆祝。 接着惊闻舒容予出事,一时间哀叹与慰问齐飞。五花八门的礼物淹没了舒容予的事务所,任何可能被舒容予看到的地方都贴满了赠图。对于粉丝而言,这样做与其说是希望得到偶像的注意,不如说是为了摆脱只能远远旁观的无力感。 他们没有等到回应。 那个虽然无趣,但至少会定期通报近况、回复粉丝的主页,这次彻底消了音。只有事务所用公事公办的语调表示舒容予并无大碍,感谢诸位的关心。 几天之后,讨论中出现了不和谐音。 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事后看到大家留言与照片才确定,绊倒了我的真的是舒先生。我们上面又压了两个人,再之后好像还有人踩着我们跑过去了。那个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就是:要死在这里了。我晕了过去,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的身体,我还以为得救了 没想到,那个人仅仅是把我推到一边,然后抱起被压在最下面的舒先生,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现在看过照片之后我记起来了,那个人肯定是顾先生。 唉,你们这些安然无恙的人,当然可以像看风景一样地欣赏顾先生的公主抱。但是你们绝对无法想象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的心情。在那一瞬间,他救了一个人,就像是对剩下的人判了死刑。 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全身多处骨折,躺在原地等了很久,终于有人进来把我们搬上了救护车。尽管我们都没有死,但一想到当时有可能是更严重的地震,而我们有可能死在那里,我就止不住地后怕。现在心情很复杂,理智告诉我顾先生没有义务帮我们,但情感上,我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喜欢他了。 把这些发上来,我没指望得到理解或同情,仅仅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这样吧。 这一段发在某知名论坛的记述,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暴雨般的道德论战。 除了极少数人安慰发帖者,人家凭什么要救你成了主要论调。 那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反应就是逃生,假设楼主你自己看到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倒下,你会想到去帮他/她吗? 楼主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顾大救前辈是因为他认识他,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前辈都不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搭救。更何况是连见都没见过的你。 楼主求照 太把自己当回事+1 小朋友,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我不是声优粉,但看了一下大家的回忆录,顾先生在地震发生时还想得到指挥大家冷静撤离,那已经超出了他的责任范畴,值得尊敬。至于现场营救,普通人本来就没这个义务。 太把自己当回事+2。你只付了门票钱,没付保镖费。 脑残萝莉什么的最讨厌了 楼主求照 顾大果然很帅啊!一秒钟变脑残粉不解释!!!公主抱美哭了! 简直是薛的翻版啊啊啊跪求薛欧尔维公主抱图! 太把自己当回事+3,楼主与其责问别人为什么不救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倒下ww 求图的,不客气。[图] 啊啊啊啊啊求上色版!!!!! 越来越一边倒的局势,终于惹怒了一些人。 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倒下?说这话的人你一定没有经历过踩踏事件吧!谁会傻到故意找死?楼主说她是被舒先生绊倒的,最先倒下的是舒先生,你这话要说也应该对舒先生说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连累这么多的人。 我怎么觉得楼上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管怎么说,楼主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是挂在悬崖边就要掉下去了,会不会向人求救?如果对方没有救你,你会不会难过?不救人也就算了,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但是顾泽至少可以在逃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4 出去之后找人去救里面的姑娘,可他连这都没有做。 楼主,叔叔来救你,跟叔叔走吧。 上面那位你偷换概念,挂在悬崖边不仅是楼主,还有顾大自己。还有出来之后找人,或许你是个奇才,在那么混乱的情境中还能冷静沉着面面俱到,但顾大只是个声优。 楼主倒还没什么,有些脑残粉真讨厌,一口一个大人的真恶心~ 人命关天的事情也可以忘?正常人的智商都应该记得住吧,认为正常人记不住的,你才是个奇才 说记得住的那位,那你去试试看。 呵呵,一秒钟转路人了 要上色版的,不客气。[图] 啊啊啊啊啊求转载授权!!! ****** 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只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顾泽的关注度爆棚了。这次飞跃之壮观,几乎赶超了《隙之华》开播的效果。如果单论知名度,此时的顾泽已经足以跻身一线声优的行列,与那些声名远扬的大牌们一较高下了。 与此同时爆红的,还有一组照片。 舒容予躺在广场的空地上,身上盖着一件t恤;而赤裸着上身的顾泽半跪在他身旁,满脸心急如焚的关切。 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传闻,顾泽与舒容予俨然成了公认的官配。素来与此类事情绝缘的舒容予终于被推到了八卦的风口浪尖。《隙之华》的剧组乐见其成,顺势推出了许多薛与欧尔维的周边。 这些变化传入此时的顾泽的耳中,就像遥远海岸上浪花的回音。 东医生。 医院走廊里,被叫住的年轻医生回过头来,露出惊讶的表情:顾先生?啊,如果你是来看望舒先生的话,他已经 出院了。顾泽笑了笑,不,我是来找你的。 他保证退出舒容予的视线,便果然没有再来过。只从季秋池的口中听说,舒容予五天之后就出院回家静养了。 顾泽将手中的便笺纸递过去:我今天碰到梅子了。 精美的便笺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 to东先生:祝一切顺利!梅子 底下粘着一张梅子的签名照。 东晓那张精英的脸有一瞬间的崩塌,下一秒又拉回了原状。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便笺:太感谢你了。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请尽管吩咐。 事实上,我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你。顾泽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 事务所最近要出一套声优cos角色的宣传照,我想cos一个医生,但网上找到的cos服不是样式奇怪,就是不合尺码。方便的话,能不能借你的白大褂回去量一下尺寸,仿制一件? 顾先生真是敬业呢。东晓考虑了一下,你拍照只需要一天吧? 是的。 那样的话,直接穿我的去拍也可以哟。我还有另外一件换洗的,你哪一天要拍照,来我这里取就行了。 那太好了,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东晓不疑有他地笑道。 44.相对 顾泽拎着纸袋走出医院,须臾又进了另一家医院的大门。 从一星期前开始,他每一天都会来这里,四处闲逛着思考一些问题。医院刺鼻的空气里混杂着病痛、恐惧与警醒的味道,有助于集中精神。在逛遍了建筑物的每一个楼层、看遍了医生护士胸前的名牌之后,顾泽也想通了不少事情。 前辈,今天就别去医院了吧? 要去的。 他必须服从某个人的指令。 至少半年之内,不要离他太近。舒容予会很痛苦,而你会很危险。 夕阳西下,年轻人依旧站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逆光的身形凝成了一道清俊的剪影。问询处值班的小护士收回频频向窗边飞去的眼神,下班回家了。值夜班的是个无精打采的男护士,一坐下来就翻起了报纸。 顾泽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拎着纸袋走进了洗手间。 两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从看报纸的男护士面前走过,一转身拐进了问询处旁边的走廊。 偌大的住院部,只有这条走廊是必须登记才能进入的。沿着走廊一共有九扇门,每一扇都紧闭着,如同一张张讳莫如深的嘴。门上也不像其它病房一样贴着患者的名字。 整理好身上的白大褂,又仔细正了正领带,顾泽作了一次深呼吸,抬手在第一扇房门上轻叩了两下。 门开了,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一脸狐疑地站在门口。越过她的肩头,能看见大号病床上躺着的目光呆滞的老人。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女人一声不吭地关上了门。 顾泽转而走向第二间病房。这一次没有人应门。 第三间病房里是个干瘪的女人。 第四间是个正在呕吐的中年男子。顾泽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在心里划去了这个选项。 第五间、第六间和第七间都是老人。 第八扇房门打开时顾泽的心一沉:应门的竟然是个护士。口罩上方那双妆容精致的眼睛迷惑地看着他:请问你是? 不要慌乱,不要移开目光。你见过这个人。 顾泽直视着她,弯起眼睛微微一笑:关护士,楼上的许医生好像有事找你。 啊,找我吗?小护士脸色稍红地垂下眼,麻、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刚好顺路,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顾泽笑着挥挥手。 那个身后的小护士突然出声。顾泽努力维持着自然的表情回过头:什么事? 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医生呢?她红着脸问。 四周仿佛寂静了一秒。 我是心血管内科的。顾泽指了指胸前的名牌,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 啊,抱歉耽误你了。她赶紧说。 没关系。那么,下次见。 顾泽沿着走廊原路返回,在洗手间里等了几分钟,又重新走向问询处。那男护士从报纸里抬起头,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顾泽目不斜视地拐进了走廊,直奔最后一扇门。 后来方野死了,因为舒容予的缘故。舒容予从此再也不敢接近任何人。 为什么当初死掉的人不是我呢。 有能力捧红他们的人,多数也有能力除掉他们。而且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和警局这边也会有交情。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的意思吗? 脚步循着纷乱谜面的指向,一点一点地踏向那模糊的谜底。 笃笃。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张黢黑而平凡的面孔。 低低的诵经声流淌了出来,宛如冰冷的河水从心脏上蜿蜒而过,令人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接着他看见了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男人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微笑。 顾泽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 对不起,我找错门了。他若无其事地转身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5 迈步,同时竖起耳朵凝神聆听。 幽灵般的诵经还在持续,身后迟迟不曾传来关门声,却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人,两人,三人 顾泽暗暗加快了步伐,转出走廊,穿过门厅,拐进空荡荡的楼梯间。背后的脚步声如跗骨之俎般不依不饶,渐渐迫近。 顾泽突然拔腿飞奔起来。数十级台阶从脚下一掠而过,眨眼间冲进底层的大厅,引得外面排着队的病患纷纷望来。顾泽足下不停,瞅准了人群的缝隙穿梭过去,却听见身后骤然响起一阵惨叫。他边跑边回头掠去一眼,正看见几道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割杂草般扔开挡路的患者,竟然完全不顾他们死活! 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厅里乍然乱成一团。顾泽一矮身隐蔽在惊惶逃窜的人丛间,借着掩护直奔大门而去,视野中却突然冒出一双手,猛地揪住了他的白大褂前襟。满脸怒容的中年男人冲他大吼: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管管事! 顾泽情急之下用力一挣,这动作却愈发激怒了对方,男人死死揪着他大骂起来。那几道身影立即锁定了目标,闪电般向这边扑来,霎时间已经到了两人近前 顾泽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向男人的手肘,趁着对方吃痛松手之际抬腿一踹,登时将他踹飞出去,直直撞向追来的几人。 来不及去看身后的景象,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医院大门,在街道上发足狂奔了一大段,才想起车子在停车场里。此时回头无异于自投罗网,顾泽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死死摁住了一个快拨键。 彩铃声活蹦乱跳地响了起来。漫长得不见天日的等待。前面的路口闪起了黄灯,顾泽抢在最后几秒跳上了人行横道,身后传来一片刹车和鸣笛声。他一回头,不禁骇然那几个人就在自己身后十步之遥,疯狗般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影子! 喂?手机中终于传出了人声。 姐,顾泽努力保持着声音的稳定,姐夫在值班吗? 正在食堂吃饭,他就在我对面呢,什么事? 紧急情况,能不能来救我一命? 你在开玩笑? 不是!!!顾泽终于大喊。 你个死声优!!!你在哪! xx街,后面有人在追,甩不掉现在拐到xx街上了 接着说,不要停,那头换成了沉稳的男声,随时报告你的方位,往人多的地方跑,我马上就到。 顾泽的体力已经逼近极限,胸腔仿佛即将炸裂,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模糊的光影被甩向身后,他用力一眨眼,短暂恢复清晰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出租车标志牌的灯光。 顾泽当即伸手拦车,出租车在前面不远处靠边停了下来。顾泽几步奔去,手指还没碰到车门,便惊觉身后的人影倏然间近在咫尺,为首一人的指尖已经触上了自己的背脊!电光火石间他一个急转弯甩开了对方,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里突然听见手机中传出指示: 我在你前面的街角! 顾泽觉得自己这会儿的速度可以破世界纪录。 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来,一个急刹停在了街角。顾泽扑向后座的车门,与此同时,一身制服的男人降下车窗,探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追来的几人身形一滞,顾泽趁着这一息之间的停顿打开车门跳了进去。警车轰然发动,顾泽探身抓住把手合上了车门,再一回头,只见那几道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注视着警车绝尘而去。 他心下一松,瘫在后座上大口喘息了一会,才重新发出声音:姐夫,这次多亏了你 小顾,开着车的男人截口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顾泽脱去白大褂,解下领带,无声地笑了笑:我刚才,去查探了一下某个人的身份。 领带细密的方格纹路间,某一块方格闪过了一丝异样的色泽。 那是个隐藏得极好的微型摄像头。 刚才那个男人发现了吗?他在那样的短短一瞬间,就能看穿自己的伪装吗? 顾泽皱了皱眉。 如果没有察觉,他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追捕自己?难道他早已知道自己是谁,甚至知道了自己对舒容予的心思? 如果自己的所有猜测都正确的话 姐夫,我好像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得罪了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你知道什么? 顾泽努力回忆了一下。 是个很漂亮的人。 45.惩罚 高木从后视镜里用一种你在耍我玩吗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漂亮? 顾泽默然。他当然知道这说法有多么奇怪,但是刚才惊鸿一瞥的面容,标本般毫无生机,却也像标本般完美无瑕,简直令人心生恐惧。只消一眼,他就知道对方正是自己想找的人。 我混进医院拍下了他,等你看了录像就明白了。这事还是从头说起吧。顾泽清了清嗓子,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非常认真的感情。 这我知道,就是上次你挂点滴时给你送饭的那个人吧? 顾泽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他做手术时,你不是给你姐打过一个电话吗?高木语气平淡地说,后来你跟他的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你姐早就给我看过了。 顾泽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地震之后在广场上,好像确实有人围着他们拍照。没错,就是那个人。他承认道,他叫舒容予。 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拍下来的就是他? 不是的,我拍的是舒容予的哥哥,追我的那些人很可能是他哥哥的手下姐夫你还记得吗,我拜托你查过一个名叫方野的公众人物的死亡记录?理论上应该是非正常死亡,但档案里却没有留下记载。你当时告诉我,可能是因为造成他死亡的势力已经大到足以牵制警局了。 那个方野,是舒容予曾经的爱人。所以我一直猜测,舒容予在受某个人的威胁或者控制。并且我也一直知道,舒容予有个哥哥在住院,需要他每天去照顾。但直到不久前,我才终于把这两者联系起来。要说证据的话,舒容予曾经提起过几次哥哥以及家庭,其中一次被我录了音。他的语气里,有压抑,有恐惧,甚至有点悲哀,却几乎没有常人该有的正面情绪。如果仅凭这些还不能下结论,刚才那事又可以算作另一个证据。 那个杀死了他爱人,并且还在控制着他的人,就是他哥哥。 半晌没人说话。 接着高木笑了起来:小顾,你不做刑侦这行太可惜了。 你认同我的推论吗? 谈不上认同不认同,证据也太匮乏。不过既然有录像,又有直系亲属的名字,查出一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悄悄进行。等我去查一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6 查再告诉你吧。 顾泽点点头:老实说,我也觉得这些猜测相当匪夷所思。没法想象舒容予的哥哥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我觉得 他突然打了个冷战。 但是我觉得他哥哥并不希望他接近别人。 自己跟舒容予的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任何人都能看见。 任何人,当然也包括 我要打个电话。顾泽飞快地掏出手机,才意识到自己从未拿到过舒容予的号码。他转而拨到号码查询台,报上舒容予事务所的名字,转拨过去时却只有非工作时间的语音提示。 冷汗渐渐地渗出皮肤。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自作聪明地走到这一步,才想到自己干了一件多大的蠢事? 姐夫,我必须回去一趟。 什么? 我必须顾泽声音干涩,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你脑子进水了?回去干什么,送死么! 总之先停车好吗?顾泽伸手就要开车门,高木反应更快,哒的一声上了锁:如果那个人真的杀过人,他不会在乎多你一个,你明不明白! 顾泽充耳未闻,心念电转间蓦地想到一个人的名字,连忙低头拨号,季前辈,抱歉打扰了,能告诉我舒前辈的电话吗? 你找他做什么?女人冷静地问。 有急事。 什么事? 顾泽一咬牙:我看到前辈的哥哥了,对方也认出我了。前辈今晚不能去医院! 你你很好。季秋池像是硬生生地吞回了一顿怒吼,毫不停顿地报出了一串数字,跟他说完再来找我。她狠狠挂断了电话。 顾泽按下那串号码,心跳如被不停地撞击一般。 嘟嘟嘟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接起时,等待音停止了。 喂?温和平淡的男声。 顾泽深吸一口气:前辈,是我。 那头静默了几秒:你好。 你现在在哪里? 这次舒容予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我在家,有什么事吗? 顾泽心头一松:你今晚能不能不要去医院?前辈,我刚才看到了 抱歉,舒容予声音微冷地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拿到了这个号码,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来。 啪。电话被挂断了。 顾泽呆呆地瞪着手机看了一会,又重拨过去,对方却已经关机了。 警车在夜色里缓慢前行着。过了许久,高木低声开口:我先送你回家,那个人的资料过几天给你答复。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是他弟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只跟你打了个照面就会出事?恕我直言,你可能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顾泽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 总之别去犯险。当街追人这么嚣张的事都干得出来,连我们都奈何不了他,你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在准备周全之前别做无谓的牺牲,明白吗? 顾泽没有回答。 高木叹了口气:何必喜欢那么麻烦的人呢?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高木噎了一下:喂,不要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无差别攻击。 ****** 舒容予默默放下手机,移目向面前的男人。 对方无声地轻笑:是你的小情人打来的? 那孩子今天找到我的门前来了。男人慵懒地倚在靠枕上,这么多年,你的口味一点都没变啊,容予。 怕你在家太无聊,才让你去配音,没想到你一贪玩就忘了适可而止。一个还不够,转眼又招惹上一个形状姣好的唇瓣勾起冰冷的弧度,仿如瓷器突兀的裂纹,是想重温一遍当年的景象吗? 死寂乍然笼罩了房间,似乎连空气都随着这句话而瞬间凝固。靠墙伫立的几人雕塑般不言不动,目光却直直投向病床边。 舒容予毫无预兆地跪了下去。 黑暗混乱的记忆巨浪溃决了时光汹涌而来,重重击打在背脊上,双腿被压迫得发软,竟连站立的姿势都无法维持。 膝盖在大理石地板上磕出一声闷响,痛楚从小腿的骨裂处一路蔓延向周身。舒容予抬头仰视着男人,杂乱无章的语句冲口而出:我没有给他电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他,他根本不可能我从未告诉过他 对方静静听着他的语无伦次,脸上保持着饶有兴致的神情,眼中却有某种东西在悄然变质。 我没有接近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五脏六腑都在绞紧,舒容予哀求般重复着无意义的句子,只觉得自己一旦停下就会万劫不复,不是那样的,这一次不应该是那样的 这一次?男人轻声复述道。 戛然而止。 舒容予惊恐地望着对方的双眼。漆黑的瞳仁映不出一丝光亮,像吞噬魂灵的无底深渊。 你在否认些什么呢。男人微笑着,站起来。 舒容予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要遵从,双腿却提不起丝毫力气。 站起来。男人语气不变。 舒容予一咬牙,伸手撑着床头柜,将全身重量转移到未受伤的左腿上,艰难地站直了。 告诉我靠坐在床上的男人轻柔地问,你没有梦到过他吗? 也没有在角落里偷偷迷恋着那具青春的躯体?没有为你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重新找到寄托?没有发狂地渴盼他带给你自由? 他突然倾身向前,一手抵在舒容予的胸口,你没有爱上他吗? 五脏六腑从体内消失了,连带着那颗不堪负荷的心脏。掌心所触,仿佛只是空荡荡的胸腔。 我没有。 舒容予张了张嘴,却耗尽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苍白修长的五指拥有自己的意识般,优雅地攀附着他的躯体,沿着胸膛一路上移,滑过脖颈,停留在了喉结处。 你没有在夜深人静时像个悲剧主角一样哭泣,没有想象过自己原本可以过的另一种人生?你没有憎恨着毁了你的一切的我? 扣在颈上的指节一点一点地收紧,舒容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双脚却重如千钧。 我没有 舒容予瞳孔骤缩。 血液正从男人的唇角缓缓溢出,像要为这森冷的场景添一笔注解,拖曳出一线刺目的殷红。 五指猝然施力,舒容予眼前一黑,彻底窒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扼住脖颈的力气愈发大得惊人,耳边却响起温柔的呢喃:你没有期盼过我快些死去吗? 舒容予的脸庞涨得发紫,血流直冲脑际,心肺几欲炸裂,模糊的视野被红色淹没,那声音一字一句钻入脑中,疯狂地回响 容予,跟哥哥一起走吧 一起走吧 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炼狱似的剧烈痛苦将他当胸钉穿,肉体的知觉迅速消退,意识也开始涣散。男人的笑容被无限放大,唇角的血痕宛若修罗,饕食着世间的混沌苦楚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7 舒容予停止了挣扎。 他闭着眼睛,露出了一个婴儿般单纯的微笑。一瞬间竟和面前的男人正反相依,如出一辙。发紫的双唇慢慢蠕动,做了一个口型。 哥哥。 寂静庄严的永夜悄然降临 颈上的钳制突然一松。 冰凉的、辛辣的、无穷无尽的空气猛然涌入肺中,舒容予呛咳着跌坐于地。意识被粗暴地扯回现实,视野渐渐恢复清晰,不知何时从角落里聚集过来的身影正围在床边,一人上前扶住从刚才开始吐血的男人。护士已经赶到了,站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 舒容予擦去咳出的眼泪,嘴边那丝笑意兀自残留着,此时才如薄雾般消退。他略带迷惘地抬起头。 男人容色不变,从那张脸上看不出痛楚,或是其它任何情绪。何时开始动了杀念,为何又在最后一霎改变主意,旁人通通无从知晓。 舒容予只听见对方清晰地说:你今晚,就跪在这里吧。 然后匆匆围上去的医生与护士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46.君心 想知道方野是怎么死的吗?季秋池问。 他被绑在一只椅子上,容予就被绑在他对面。那个男人当着容予的面,用一支针筒,把带艾滋病毒的血液注射到了方野的体内。 那个人等了整整一周才放了他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等他们赶去医院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不久之后,方野开始头痛发热,上吐下泻,停止了声优的工作闷在家里。再后来,他的家人不知从哪翻出了诊断书,哭着求他搬出家门。方野无处可去,只得暂住在宾馆里。容予片刻不离地照料他。那个男人甚至没去干涉他们,就像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静夜里听来,如同宿命本身般阴森而苍凉。 三个月后方野在容予眼前跳楼自杀了。 你知道容予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他连死都死不成。那个男人把他困在家里,让人日以继夜地监视着。容予不吃饭,就被强灌流质食物。容予彻夜失眠,就被注射安眠药。后来容予已经神经衰弱到无法自理,倒像是正遂了那个人的意他只要乖乖躺着,任其摆布就好。 可是容予在慢慢死去。那个人看出了这一点,他当然不允许。容予又被放了出来,开始逐渐接一点配音的工作。 这一切,我当时完全不知情。他复出的第一天,我赶去见他那样的容予,我永远、永远都 女人停住了。 掌心的疼痛终于刺激了麻木的神经,顾泽慢慢放松紧攥着手机的指节,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季秋池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找回声音:其实我知道,容予早就不想活了,却还被那个人的命令拴着。那个人那个人得了肝癌,自己也时日无多了。他走了,容予会怎样呢? 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从那头传来。 容予会怎样呢?我无法设想那时候,我怕他想不开,自欺欺人地跟他打赌,如果有一天我的作品动画化了,他就要去配主角。那么傻的赌约,他居然真的去兑现,我心里的害怕多过了开心,总怀疑他只是不想留下牵挂 然后,你就出现了。你说你喜欢容予时,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容予提到你的时候,那些心情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眼睛里,你却没发现。他越关注你,就越有理由活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忘记过去那些事,把心交给你 她突然发怒。 可是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那时我叫你等半年,现在半年都快过去了,只要那个人一死,容予就自由了啊! 你是怎么找到那间病房的?为什么非要知道他是谁?容予拼命把你挡在这些事情之外,你却等不及要去送死!现在他认出你了,他原本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现在死期将至!如果你也容予怎么可能经得起第二次? 女人的叹息如一线烛光摇曳着,仿佛迅速衰老了下去。 小顾,你要怎么办? ****** 几点星辰高悬在夜空,像人世之上独看千年的冷眼。 浓重的黑暗抽丝剥茧地淡去,天边泛起漠然的灰白,公寓楼的某处隐隐传来了人声。 枯坐在窗边的身影终于微微一动,像从禁锢的诅咒中解脱了出来。顾泽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起身走向浴室冲了个澡,又打起精神吃了顿早饭,拎起公文包出了门。 今天要补录两集《隙之华》。在停播一期,又插播了一集女主角麋鹿的特别篇后,动画的剧情即将回归正轨,欧尔维也将会出场。换句话说,阔别许久的舒容予要重回录音棚了。 因为出门实在太早,又绕过了高峰期,顾泽到达时整座大楼都还是空荡荡的。一看时间,居然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然而自己还不是最早到的。 透过昏暗无声的楼道,他看见录音室的门边摆着一只轮椅。那道熟悉的人影正静静倚坐在轮椅上,微垂着头颅看不清表情。 顾泽脚步一顿,仿佛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震慑在原地,那一步之重,怎么也迈不出去。 对方却已经听见动静,似乎迟疑了一下,转过头来笑了笑: 门还锁着,先等一会吧。 声音微哑,带着难以尽述的温柔与悲凉。 顾泽缓缓地向他走去。鞋跟击地,铿锵的回音穿透了空旷的走廊。 前辈。 他走到轮椅前,看清了舒容予的样貌。原本就单薄的身躯如今几乎脱了形,脸色更是苍白得透明。鬓角的黑发间竟已掺了几根银丝,触目惊心。 顾泽强压下胸口窜上的那股热流,扯出一个微笑: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啊,还活着,他还好好地活着舒容予抬头,神思恍惚地望着他,似乎没有听清:什么? 你顾泽视线稍移,还是秋天,就要戴这么厚的围巾吗? 这次舒容予的眼神微闪:是啊稍微有点冷。 顾泽抬手就向他的额头探去。舒容予躲闪了一下,顾泽不依不饶地贴上去,手背触到前额,一片滚烫。 你昨天还是去了医院,对不对?他轻声问,我打电话给你时,你其实已经在病房了,对不对? 舒容予慢慢垂下眼睑。 胸口的热流仓皇地寻找着出口。顾泽绕到轮椅后面,推着它轻轻一转:我有话要问你。 轮椅被不疾不徐地推动着,舒容予思绪纷乱,一时间连开口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任对方左右。 他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跪了整夜。起先小腿的伤处还不断作痛,到后来双腿都失去了知觉。他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着颤,眼前的人影来来去去,耳边似乎有语声忽远忽近,却听不分明。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8 ,自己正躺在另一间病房挂着点滴,床边站着那个男人的手下之一。 见他睁开眼,那手下沉默地抱起他放到轮椅上,推着他出了医院。 他让我走吗?舒容予难以置信,试探着问。 你的兄长昨天晚上休克了,目前还没苏醒。由于没有进一步的指令,我们默认一切照旧。手下简短地回答。 左腿肿胀得厉害,脑袋也烧得昏昏沉沉的。他被一路送来录音室,那手下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请你不要让他分心。 如同责怪淘气的孩子妨碍了正事。 讽刺的是,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按部就班、形同虚设地过完每一天,让对方一步步移交权力、安排后事,最后从容地离去,或许自己就能自己就能 他从未想完过这句话。 前辈。 舒容予勉强收回涣散的神思,发现自己被推进了洗手间,顾泽正回身关上门,又嗒的一声上了锁。 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轻轻解开了那条围巾的结。 舒容予心头一悸,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小顾 那只手很热,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手太过冰凉。 顾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无视舒容予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固执地一点一点抽开了围巾。 舒容予颓然松手。 白皙颈项上,赫然印着青紫的掐痕。 顾泽呆呆地盯着那些掐痕看了半天,突然一低头,吻上了舒容予的脖颈。 舒容予浑身一震,浑浑噩噩的脑海霎时间一片清明,只觉得皮肤似要被那双唇灼痛。顾泽感觉到唇瓣所触的细微颤栗,忍不住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过一处掐痕,仿佛这样的舔舐能够消去那创伤。舒容予慌不择路地向旁侧躲去,却被顾泽握住了肩头。那力道并不大,他正要挣开,就听见年轻人耳语般低念:对不起。 顾泽将脑袋抵在舒容予胸口,一遍遍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舒容予慢慢仰起头。 躲什么呢?费尽心力隐瞒的,还是被看穿了。拼命想要保护的,终究无济于事。这颗心被剥下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曝光在对方面前,却还是一味想躲 顾泽埋首在舒容予怀里,呼吸间全是舒容予的味道,胸膛里的热流被催动着,一波波地湮灭了理智。他撩起舒容予的毛衣下摆,将它一路褪到了舒容予胸前。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舒容予身上的疤痕再无可掩饰,一道道狭长的鞭伤分布在苍白的皮肤上,透露着某种隐晦的屈辱。不要看男人像被他的目光刺痛般挣扎起来,绝望地向后退缩着,不要看 顾泽双手揽上对方消瘦的腰肢,凑过去亲吻他的伤疤。 顾泽全身一阵发软,瘫靠在轮椅背上,连移动指尖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舒容予忘情地用唇舌抚慰着那些久远的伤口,一道一道地吻遍了他腰上的疤痕,又慢慢向下方转移过去。顾泽下腹一凉,舒容予已经无声无息地解开了他的长裤。 顾泽忽然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等 舒容予半跪于地,不由分说地褪下顾泽的内裤,捧起静静伏在他腿间的东西,近乎虔诚地舔了上去。 顾泽猛地咬紧下唇,泪水涌上了眼眶,视野一片模糊。 下一秒,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慌忙伸手捂住嘴。滚烫的口腔包裹了他,年轻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吞吐舔弄着。发烧的身体格外敏感,温柔的摩挲愈演愈烈,在寂静中催生出强烈得难以承受的快感。顾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但甫一张口呼吸,又听见自己无法自制的呻吟。 年轻人闻声似乎抖了一下,动作一下子激烈起来。排山倒海般的快感轰然涌上,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灰飞烟灭,顾泽只觉得自己在他的口中不断胀大,却仍被热烫湿滑地包围着,那东西叫嚣着要往更深处挺进,而对方甚至更积极地将它向里送去 顾泽脑中一片空白,只凭着动物的本能挺送着腰身,口中发出迷乱的呻吟,却并不自知。舒容予微微抬眼看见他失神的表情,心头一热,只感到难以形容的疯狂的快意与满足。舌尖在铃口重重刮擦几下,感觉到那东西已濒临极限,他毫不犹豫地含紧了它,直到它颤抖着喷射在咽喉深处。 顾泽大口喘息着,渐渐回过神来,一低头便看见舒容予努力忍着呛咳的模样。 年轻人闷咳了几声,抬头望了一眼顾泽,又像不能与他对视般别过头,站起身来笑了一下:我 他腿间的帐篷还高高撑起着,话未说完便走向洗手间的隔间。 顾泽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摇晃地从轮椅上站起,舒容予吓了一跳,连忙奔过来扶稳了他。顾泽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凑了上去。一个奋不顾身的深吻。 舒容予的眸色一暗,紧紧地揽住顾泽,与他分享那刚刚吞咽的情欲味道。顾泽薄薄的眼睑颤抖着,一手向他下身探去。舒容予领悟了他的意思,眼眶一红,握住顾泽的手,引领着他摸索到了自己蓄势待发的东西。他们一边接吻一边共同套弄着,明明是十分氵壬靡的景象,两人却都觉得心中温热。 过了一会,舒容予推开顾泽的手,射在了洗手间的地板上。他随即扶着顾泽坐回轮椅,又转身取了纸巾清理地面。 47.故人 那黏稠的浊液费了一番功夫才擦净,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像在无声地揶揄不久前发生的荒唐事情。天色阴沉,高高的窗口透进黯淡而模糊的日光,浮动的味道一点点地散尽。顾泽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中的舒容予。男人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心中莫名有些忐忑,顾泽转过身去,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前辈? 舒容予抬起头,目光空荡荡的,似乎还没缓过神来。顾泽绕到他身后将轮椅推到洗手池前,替他挽起袖口。 那双手是瘦的,十指修长优美,几乎可以想象出它们在黑白琴键上流连的模样。同样的掌指就在刚才抚慰过自己最隐秘的地方。顾泽恍如身在梦中。 水声哗哗,顾泽握着舒容予的手细细清洗,思绪还沉浸在那迷幻的景象里,一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舒容予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顾泽关了水:什么? 舒容予看着他苦笑了一下:我还有什么脸当你的前辈呢。 他的声音又干又苦:明知道绝不能把你卷进来,绝不能害了你。明明可以说些让你讨厌我的话早就应该狠下心彻底断了那些念想,可我太贪心,总想着再等一天吧,再过一天这样的日子吧 前所未有的,不加掩饰的剖白回响在耳边。 你说你不会再靠近,我居然想要拉住你。本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9 以为会松一口气的,可是为什么难过得快要死了呢 他艰难地笑了笑。 我这样的人,已经欠了一条人命,到头来又拖你下水 顾泽原本只是静静听着,此时终于皱起了眉。 欠了一条人命?他截口反问,你杀人了吗? 我 你对他起了杀意吗?你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吗?又或是授意给了什么人? 如同一句咒语吹散了记忆之灰,久远的映像倏然鲜明。暗红的针筒,歇斯底里的呼救声,年轻人绝望的脸,那个男人平静的微笑 舒容予猛然闭上眼:我 顾泽登时自悔失言。他蹲下身去,捧起舒容予的手,用纸巾认真地擦去上面的水珠。舒容予吸了一口气:我自己来。 顾泽不作理会,反而握住了那双手。他抬头望进舒容予的眼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对你的一切心意都是出于自愿,我相信当年的方野也是一样的。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顾泽有轻微的愣神。他想起了昨天病房门口惊鸿一瞥的那张脸。 乍看之下,恐怕任何人都会怀疑这兄弟二人是否有血缘关系。顾泽凝视着舒容予近在咫尺的面容。这样寡淡,这样乏善可陈,像印在苍白纸张上的规整铅字。早已经熟悉入骨的眉眼,却在细看之下转折出了寥落的韵脚。顾泽着魔般伸手抚上对方的脸庞。狭长的眼形,迤逦的眼尾,延伸而出的无奈的细纹。这张脸上本应存在的神采,是怎样在漫长的岁月中一寸一寸地消磨? 他与那个男人如此相似,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目光下移,脖颈上的淤痕昭示着不容错认的杀机。 连自身的性命都无法保护的人,却妄图把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头上。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顾泽重复道,更何况,无论你说出多么过分的话,都赶不走我的。忘记了吗,让我离开你的交换条件?别让自己受伤。 他紧紧盯着那掐痕,像要把它们刻在脑海里,前辈,别再去见他了。 舒容予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如果再激怒他 不激怒他又怎么样呢?顾泽提高了声音,一指那掐痕,他会因此而放过你,或是放过我吗?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事已至此,无论我们做什么,恐怕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我绝不会再将你送回他身边。 他用力攥紧了顾泽的手。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恐惧,舒容予手心湿冷。 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他赌誓似的说,我们会活得比他久,会一直一起活下去。 周围的寂静似乎加深了几分,像在量度这句话的浅薄与无力。 然而舒容予没有反驳,也没有询问他如何做到。男人只是放弃一般沉默着,过了良久,突然笑了笑。 他说:好。 不知为何,顾泽总觉得那笑里透着一丝不祥的决绝味道。 未及确认,外面突然转来了声响。一看时间,其他人也应该到了。顾泽只得说道:今天下班之后,等我去接你。 舒容予点点头。 顾泽心下略宽,推着轮椅出了洗手间,向录音室走去。 ****** 房间很宽敞,从桌椅到卧床,摆设一应俱全。四壁刷得雪白,只是墙壁上没有开窗。铁制的房门光秃秃的,没有把手,只能从外面打开。这间客房般的卧室,真正的用途却是地牢。 吸血鬼灰隼已经被关在此地一个半月了。那天的混战中,他最终不支倒地,只来得及看见薛被拥上的人群制服,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吸血鬼的恢复速度极快,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这所房间里。 这些日子来,房门从未打开过,每天有人通过铁门上开的翻板递入新鲜的血液。四面高墙不仅阻断了他的视线,也彻彻底底地消弭了外界的声音。即使凭吸血鬼惊人的听力,也探测不到任何动静。他被与世隔绝,既无法查探这座地下军工厂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当日一起潜入的同伴的下落,甚至连他们的死活都无从知晓。 然而灰隼并不着急。这关押在常人看来是无法忍受的煎熬,对他来说却只是弹指一挥间。以永生之躯经历的无比漫长的岁月,磨平了这颗冷硬心脏里属于人类的情感,包括对时间流逝的恐惧。 此时的灰隼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仿佛陷入了冥思,英俊的面容一片平静。 然而周围那完好无暇的寂静,正在被突如其来的喧嚣颠覆。 闷雷般的隆隆声从头顶传来,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抖落。那是千万双鞋跟匆匆击地的声响。这地下军团似乎已经全数出动,奔往某个未知的方向。 床上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下一个瞬间,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锐利的目光带着实体化的压迫感,直直地投向那扇铁门,像要将它射穿。 如同回应着这剑拔弩张的审视,房门猛然洞开。 一只轮椅被缓缓推进了房间。椅上端坐的吸血鬼阖着眼,十指交叉搁在膝上,一头金发柔顺地垂落至腰际。将他推进来的高大军人随即微微躬身,沉默地转身,站到门口去了。 灰隼从鸸鹋身上收回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金发吸血鬼。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良久,灰隼缓缓开了口: 好久不见长官。 这称呼让对方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欧尔维依旧闭着眼,却准确地对着灰隼的方向,语气闲适:好久不见。 灰隼叹了口气:我一直告诉自己那天是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这让你很惊讶吗? 我以为你死了。我们都以为你在那时候就死了。他的目光轮番扫过欧尔维的双眼和轮椅,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放弃吗? 欧尔维但笑不语。 可是时代不同了。灰隼面无表情地说,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类的战斗力足以摧毁全世界,吸血鬼那些微末的优势,在他们的武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成功推翻了政府又怎么样?那些人类难道会甘心让一群异类统治自己?你们的下场不会有任何不同 他突然住了口。 我说的这些,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欧尔维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回应。 灰隼皱紧了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你不妨猜猜。对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无论是什么,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吧。本来那种事情我是不感兴趣的。灰隼恢复了一贯懒散的语调,但是现在,你不打算带走我们吧? 当然不打算。带走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就是想把我们留在这里,一直关到死了? 欧尔维赞许似的点点头:还不错,当年体察人心的本事没有全丢。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我们?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0 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对方微笑着推动轮椅,不疾不徐地滑向门口,你怎么知道,你的同伴还活着呢? 灰隼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欧尔维扑去! 指尖还没触及对方,便觉得臂上一紧,失明的吸血鬼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借着冲力将他整个人甩向了墙壁! 灰隼只来得及半途侧身,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眼见着欧尔维的轮椅即将滑出门口,他不假思索,抬腿就要冲上去 砰! 枪声决然响起,子弹穿膛而过,暗色的血液登时喷涌而出。 灰隼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前的鸸鹋。后者岿然不动,再度稳稳举起枪。 砰!砰!砰! 血花在身体上次第绽开,灰隼摇晃了几下,终于委顿于地。 房门在他的眼前缓缓地合上。 灰隼突然笑了起来。他轻声说:长官,你还记得那些死去战友的脸吗? 门关了。灰隼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只让周身的伤口溢出更多的血。他再度颓然倒下,瞪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看了片刻,意识渐渐消散于那片雪白中。 48.必败 无边无际的战火,似要焚尽这片人间地狱。 身体被热浪炙烤,枪声与爆炸声就在耳边回荡,更远的地方传来惨叫声,此起彼伏,像在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黏稠的鲜血从他的眼眶里涌出,顺着面颊流下。视野被黑暗遮蔽,他看不见周围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他用手抠着泥泞的地,一寸一寸地向前爬着。听见枪声,就向相反的方向挪一点;听见人声,就趴伏着一动不动 手指蓦地触到了一个障碍物,他心惊胆战地趴下。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他才伸手去摸,握到了一只手臂。顺着手臂朝上摸去,是被炸出一个窟窿的胸膛。再往上,是冰冷的头颅。 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尸体。他一遍一遍、仔仔细细地摸着那张脸,直到在太阳穴附近触碰到一条长长的疤痕。 那是他的一名手下,他最信任的同伴之一,有着和他相似的金色短发。 他捧着那张脸,亲吻尸体的额头。然后举起霰弹枪,将那张脸崩得稀烂。 他剥下尸体的军服,换上了自己的。 一寸一寸地,他又向前爬去,直到血液干涸,力气衰竭,直到再也听不到枪声,他依然在爬着 再次醒来时,他听见了提琴声。 比雨水更清冷,比烛火更虔诚,是对圣母的颂歌。 一只柔嫩的小手抚上了他的前额,女孩明快的声音如同清泉淌过: 你醒了吗? 我叫伊莲。 他握住了那只手。 然后温暖的柔荑在他的指间枯萎,青春的躯体慢慢凋朽,鲜活的生命一点点地浸入死亡的暗河然后美丽的肉体归于荒土,然后房屋倾塌,废墟里重垒起新的建筑 然后存在的痕迹被摸去,残留的记忆被风干,同伴的名字化为慰灵碑上空洞的刻痕。往事被闲人翻出咀嚼,又在厌弃后彻底遗忘。 昨日遇见的孩子,再转眼已步履蹒跚。爱过的人,恨过的人,最终都是死人。人世间的欲念失去了意义。时代的车轮轧轧碾过,世界一步步地离他远去,只有比死更漫长的岁月本身,盘桓在教堂高耸的穹顶。 我是鬼之败类,人之梦魇,神之离弃。 对岁月的感知,也终有麻木的一天。 然后就只剩下黑暗。 黑暗包裹他,保护他,束缚他。黑暗挥之不去,无孔不入,侵入他的皮肤,吞没他的骨血,直到与他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他悬浮在黑暗的中央,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拥有,什么也不成为。 他的存在消失于广袤之海。在海底深处,再深处,在滚烫的熔岩里,一个声音不歇不绝地回荡。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结果。 只有从无边无际的战火中隐约传来的,一声狼一般凄惶的哀嚎。 ****** 预告片中曾经出现过的歇斯底里的哀嚎,再一次响起。原本就安静的录音室陷入了死寂,每个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投向轮椅上的男人,带着各自不一的震动与担忧。 显示屏上的画面切换了,舒容予止住喊声,偏过头去缓缓换了口气,重又捧起了台本。从他的脸上看不见凄惶,也看不见悲伤。刚刚声音中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感情,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不愧是名声优啊,他的同事们心中暗想。 ****** 灰隼在一阵眩晕中苏醒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在这期间身上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那几发子弹避开了所有重要部位,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并未造成实际的伤害。 真正严重的问题是饥饿。 大量的失血让他口干舌燥,体内那个沉睡多年的嗜血怪物正在躁动不安。灰隼坐起来环顾了一圈房间,意料之中地一无所获。欧尔维当然不会给他留下食物。 对血液的疯狂渴望让他几乎无法冷静思考。灰隼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找回一丝理智。 如果之前的判断没有出错,这个地下军团已经倾巢而出。而自己却被留了下来。欧尔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而要如此费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折磨自己? 他从来没有看透过欧尔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体内的怪物叫嚣着,试图挣脱桎梏。他需要血视线变得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灰隼摇摇晃晃地走到那扇铁门边,徒劳地捶打上去。一下、两下 他只捶到第二下。 毫无预兆地,房门喀喇一声向外弹开了。灰隼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跌了出去,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条狭长的走廊。沿着走廊是一排洞开的房门。 难道说 他的念头还没转完,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自己隔壁房间冲了出来。 相隔数米,人类血液的浓郁味道清晰可闻,灰隼脑中轰地一声,眼前只剩下对方颈上跳动的血管。 身体如猎食的猛兽般飞窜出去,刹那间将对方扑倒在地,尖利的牙齿直直刺向那脆弱的脖颈 灰隼!!!你疯了吗! 薛的声音近在耳边。 灰隼的动作停滞了半秒。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的头发被猛然朝后扯去,一股大力逼迫着他高昂起了头。被他扑倒的人趁机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登时对调,对方随即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喉管。那力量对他来说微不足道,轻易就能挣开。然而这番折腾却让神智多少恢复了一丝清明,灰隼死死咬牙,硬撑着没有动弹。 一滴鲜血落入了他的口中,然后又是一滴。 灰隼贪婪地张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1 着嘴,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接住天降的甘霖。 ****** 中午的时候,顾泽接到了姐夫打来的电话。 我查到那个人的名字了,他叫舒行之。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高木开门见山地说。 先听坏的。 坏消息是,你一辈子都扳不倒他。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t城的巨头之一,黑白两道通吃,几代人的基业全握在他手上。别说是杀个人,他就是烧了一条街,都有本事说成是失火。高木有些难掩的愤懑。 尽管多少有心理准备,真的听到这些时,顾泽仍是难以接受。谁又能想到,一个平凡无奇的声优会是这等出身。那样的人物原本应该只存在于亦真亦幻的传说中,这辈子都见不到一面。而现在,岂止是见面,连馆都踢过了。虽然结果是自己毫无形象地当街逃窜,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那似乎也不显得那么丢脸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今天早上我一到局里,就被人询问昨天用警车载人的事了。 顾泽一愣,顿生歉意:连累你了那怎么会是好消息? 因为询问我的那个人,不是我的头儿,而是我头儿的死对头高木的语声一顿,突然压低了,我会再打给你的。他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泽等了很久,高木都没再拨过来。他心中装着事,一下午的工作都不在状态。直到下班后向停车场走去时,手机才再次振动起来。 喂? 小顾,我又想了一下,你最近还是别开自己的车比较好。高木语气严峻。 为什么顾泽停了停,我明白了。 对方是危险分子,总是谨慎些好。你的舒先生在哪儿?叫他也别去找那个人了。 他也快下班了,我正要去接他。 高木沉吟了几秒:听我说,把他工作的地点告诉我。我这边脱不开身,但会派几个人去接你们,用普通私家车。你家现在不安全,去警局对面的xx宾馆。 姐夫,你中午挂断电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头儿来找我了,问我知道些什么。我当然是装傻到底,顺便探了探他的口风。那些大人物混久了,总会结那么几个仇家,警局里的人,他们未必个个使唤得动。还算幸运,我的头儿跟他们不是一拨的,但要他平白无故去得罪人,也是不可能的。 苦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高木像是下定决心般续道:虽然扳不倒他,但我们现在有一个优势,你猜是什么? 顾泽想了想:他快死了? 没错,时间站在我们这边。只是正当防卫的话,头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就在宾馆里,一直待到他死。我就不信,再大的本事,还敢在警察眼皮底下 ****** 那血液滴落得很慢,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饥渴终于淡去,停转的大脑重又运作起来。灰隼看清了摁住自己的薛,后者正又一次咬破手指上凝结的伤口。在他们身周,围着毫发无伤的几名同伴。 见他清醒过来,几人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灰隼摇摇头示意薛停下: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明明差点被杀死或同化,薛却说得轻描淡写。他站起身,原来我们一直被锁在相邻的房间里。他们走了这么久才开门,恐怕是为了防止我们勘察到他们的去向。但是,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还有,鸸鹋为什么那么轻易就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些问题恐怕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 灰隼叹了口气:至少我知道他是谁了。 薛目光一沉:是谁? 乌鸦,他对你讲的那个故事恐怕并没骗你,反而解释了很多疑问。只有一点,他才不是什么倒霉的侦察兵。灰隼面色沉重,他就是当年制造了我们的人,也是我们的团长。论军衔,你还得叫他一声长官。 他回想着欧尔维离去前的一言一行,心中浮起了一个更大的疑团。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筹码又是什么? 为什么明知必败,依然要去打这场仗? 49.逃脱 顾泽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舒容予所在的大楼,直奔录音棚。 里面的录音已经结束,最后留下的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器材。顾泽站在门口搜寻了一会,没看见舒容予的身影。他敲了敲门:抱歉打扰了,我找舒先生有点事。 工作人员转过身来:舒先生吗?他刚走,应该是乘电梯下去了吧,你这会儿去应该还追得上。 顾泽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进电梯下到一楼,在门厅里找了一圈,舒容予不在。 不是说好了等自己过来的吗? 他拿起手机,拨了舒容予的号码。 嘟嘟 没有人接起。 顾泽不甘心地重拨,听着那一成不变的等待音,心下的焦躁愈演愈烈,忍不住踱起步来。 这当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楼前,几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下车向大门走来。 是高木派来的人吧?顾泽放下手机迎了上去,想请他们再等一会。 堪堪迈出两步,他突然停住了。 不对。 毫不起眼的身材,毫不起眼的五官,无论看多少次都记不住的外貌 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模糊不清的记忆和眼前的景象对上了号。这些是昨天在医院里追他的人! 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顾泽若无其事地转身,按下电梯的按钮,又扫了一眼三扇铁门上方的到站灯。22楼、22楼、10楼。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10,心中计算着对策。趁对方不备,转过身去大干一架的胜算无。从大门逃出去被对方堵住了。冲进楼道里或许可以延迟被追上的时间。 手指悄然扣在紧急拨号键上,那里刚刚存下高木派来的手下的联系号码。 9。8。7。 背后悄无声息。难道对方还没认出自己?难道他们和昨天的不是同一群人?又或者他们在等着自己的反应?顾泽硬生生地忍下转头去看的冲动,目光依旧锁在到站灯上。 6。5。4。 舒容予在哪里?该死的到底在哪里? 3。2。1。 叮。 电梯门缓缓滑开,一大群上班族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顾泽顾不得礼节,在几束异样的目光中挤了进去,等到最后一个人跨出门,立即猛按关门键! 铁门像永远无法放完的慢镜头般一点一点地合上。那几个人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似乎从未进来。其中一人正将手机举到耳边,平淡无奇的目光扫过走出门去的上班族,又朝电梯这边移来。 顾泽一闪身退到门后的角落里,按下了最高一层。 铁门终于彻底合上,电梯带着他缓缓向上升去。 顾泽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才发觉自己已是冷汗涔涔。他拿起手机想要重拨,电梯里却没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2 有任何信号。 舒容予知道这些人会来堵门,所以提前离开了吗?不,如果他知情,一定会向自己示警。但如果他不知情,又为什么不见踪影,连电话也不接? 叮,电梯停在了最高一层。顾泽走出门去,又回身看了看其他两部的到站灯还好,那些人没有追来,或许真的未曾注意到自己。 他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那个人的手下正堵在门口。 如果舒容予还在这幢大楼里他刚打出别去那里这几个字,眼前蓦然浮现出今天早晨,舒容予那决绝的笑意。 如果舒容予还在这幢大楼里。 刹那间,顾泽明白了舒容予的想法。 握着手机的指头抖了起来。他将别去那里删掉,补上一句三分钟内如果你不回复,我就去门口,狠狠按下了发送。 顾泽刚刚数到二十秒,舒容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舒容予一接通就问,难得地沉不住气。 放心,我还没去。顾泽无声地叹了口气,你现在又在哪? 19楼的楼梯间。 待在那里等我去找你。顾泽生硬地说。 舒容予果然依言等在楼梯间里。顾泽走上前,二话不说地推着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朝电梯走去。 小顾。男人颇为吃力地转过身,想要看他。 你没有通知我,说明你不知道他们会来。但你还是躲起来了,躲的不是他们,而是我。顾泽面无表情地陈述,今天早上你答应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吗? 你这是要去哪里? 但也多亏你躲了起来,否则刚才我们可能会直接撞上那些人。是来接你的吧那个人到底不放心了。耽搁了这么久,那些人应该已经起疑了。大楼太高,凭他们几个人不可能搜遍,如果我是他们,就会堵在底层的电梯和楼梯出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小顾,舒容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极冷,让我跟他们去吧,别做无谓的牺牲。 那你呢? 你斗不过那个人的,我也不值得 顾泽一下子停住脚步:那你呢?是要抱着这样的想法,崇高地去送死吗? 尖锐而讽刺的句子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愣。舒容予却在短暂的停顿后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没错。 他更紧地抓住了顾泽的手臂,力气之大,连指节都已泛白。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他真的要下杀手,我希望至少你能活下去。 顾泽强行压抑的怒火腾地窜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的死就能让他放过我?这么着急送上门去,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逃避那所谓背负人命的负罪感,抢着死在我之前! 情急之下,最尖刻的指责脱口而出,顾泽在话音落下前就已经后悔了。 舒容予脸色发白,直愣愣地看着他。 顾泽吸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容予的目光垂了下去,却尤自不肯松手:不是的。那个人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对我施加影响。那时候他杀了方野,并不是因为恨他,仅仅是因为方野对我很重要而已。如果我消失,你对他而言就失去了意义。没有意义的人,他是不会管的 尽管思绪被搅得一片混乱,顾泽仍隐隐明白了这番话语真正的意思。 舒行之不会迁怒,更不会嫉妒,因为那些情绪是对等地位的人之间才会有的。而舒容予在他眼中,显然不具备此等资格。至于自己,只是一只觊觎桌上晚餐的疯狗吧。 舒容予如果死了,那个男人或许会觉得扫兴,而自己却能被永远排除在危险之外。 顾泽闭了闭眼:前辈,我很生气 他重新推着轮椅向前走去,我以为自己气的是你的不信任,其实不对。我气的是自己的无能。这样的我,换做是谁都不会信任的。 舒容予张口似要说话,顾泽却没有等他。 但是没关系。如果今天我们能够毫发无损地离开这幢大楼,你会不会稍微相信我一点?会不会对活下去多一点执着? 轮椅被推进了电梯里。舒容予看着顾泽按下2楼的按钮:你要做什么? 声音里除了紧张,也多少透出了一丝好奇。 顾泽笑了笑:他们人多,我们也不能孤军奋战。 ****** 一天以内第二次,顾泽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在他身后除了舒容予,还站着两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顾泽回过身来与他们握手:这次真的拜托你们了。 不用客气,我们收到命令保护两位,一定全力以赴。便装的年轻警察和舒容予也握了手,走到窗前,探出头去四下打量了一番,二楼的高度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要快,不能引起注意。 他们站在窗边等待了一会,便看见一辆灰色的私家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正下方。 一名警察走向舒容予:失礼了。 他将舒容予扶起来背到背上,顾泽和另外那名警察帮忙,用外套和舒容予的长围巾将两人缚在了一起。 警察爬上窗台,一条腿跨了出去,然后是另外一条。他们就这样颤颤巍巍地站在窄窄的窗沿上,舒容予腿上不能使力,打着石膏的小腿凭空晃荡着,看上去令人揪心。 抱紧了。警察叮嘱了一声,便分出一只手去,抓住了旁边的落水管。 舒容予只觉得身体在半空毫无凭依,随时有可能跌坠下去。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对方的脖子,看向站在窗边的顾泽。 警察身手矫健,动作沉稳地从窗台转移到了落水管,又攀着管道向下爬去。顾泽探出身去心惊胆战地望着,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舒容予别松手,又怕惊扰到他们。 顾先生,我们也可以下去了。身后的另一名警察催促道。 顾泽应了一声,身体却没动。直到看见两人终于安全落地,那警察解开身上绑着的衣服,将舒容予扶进了车里,他才长吁一口气,爬上了窗台。 刚刚一脚跨出,洗手间的门把手突然被拧动了。 两人同时一僵。门把手又徒劳地转了两下,紧接着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一个男声在外面喊道:怎么回事啊,这洗手间?喂,谁来看看? 顾泽一咬牙,伸腿去够落水管:我下去,你开门出去就是了。 刚才看着舒容予时提心吊胆,这会儿轮到自己,反而心中一片清明。顾泽找到借力点,将身体的重心移向水管,控制着节奏爬到了地面。一转身,才发现那两名警察就站在身后,似乎是守在底下以防不测。不远处有两三个路人驻足围观。 快走吧,刚才从大门出来的警察说,我走出来时那些人好像在召集更多人手。 车子驶上了街道。顾泽回头看去,没有见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踪影。他又不放心地看了许久,才确定那些人没有跟来。 舒容予坐在他身边,也是直直地盯着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3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3 后视镜。两人收回目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劫后重生的恍惚神情。 他们做到了,虽然方式并不潇洒,过程也不尽如人意。 在此之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多少次呢 50.宾馆 我们会把两位送到警局对面的那家宾馆。你们的生活用品和衣服也让我们去拿。警察说,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如果有急事,也请联系我们去接送。 这是一家装潢奢侈的高级宾馆,内设大会议室和各种娱乐设施,经常供各种领导人下榻。宾馆房间价格不菲,服务周到,更重要的是,安保措施齐全。隔着一条马路,警局几乎就在宾馆的正对面。 警察将他们送到大堂,记下他们的房间号后就走了,留下了一只高木托他们转交的袋子。 舒容予的轮椅没有带出大楼,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打了个电话,临时调来一只应急用的轮椅,送他们进了房间。 锁上房门,顾泽将舒容予扶到床上,又打开那只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一只旧手机、一只充电器,以及两只电击棒。还有一张高木写的字条:遇事打我电话,如非迫不得已切勿动手。 顾泽放下袋子,先给事务所打了个电话,哑着嗓子称病告假,一迭声地道歉。 舒容予那边就容易一些,他今天才恢复一点工作,因为病情反复,需要再修养几天。顾泽在一旁听见舒容予请假的理由,不禁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 舒容予挂了电话,朝他安抚地笑笑:我带了药片。 顾泽默默替他脱去衣裤,盖上被子。舒容予的小腿仍有轻微的肿胀,也不知道刚才那番移动有没有加重伤势。顾泽用房间里的水壶烧了水,舒容予服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很快昏睡了过去。 顾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一片秋色,多云的天空渐渐黯淡下去,日已西沉。 ****** 七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舒容予仍在昏睡,顾泽没有开灯,摸索着打了宾馆的服务电话,叫人送来晚餐。没等多久便响起了敲门声,顾泽走到门边,却先透过猫眼张望了一下。走廊上只站了一名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顾泽仍旧不敢大意,只将门打开了一道缝。对方倒也不以为忤,彬彬有礼地递过了餐盘。 重新锁上房门,顾泽苦笑了一下。舒行之什么都还没做,自己却已经草木皆兵。 他走到床边,将餐盘搁在床头柜上,低头轻唤:前辈,醒醒。 舒容予呼吸沉重,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这个关节上如果病情加重,出门去就诊无疑又增加了危险。顾泽探了探他的前额,触手是冰凉的汗珠,体温却已经降下去了。他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又唤了一声:前辈。 舒容予缓慢地睁开了双眼,顿了顿:小顾?声音竟有些急切。 顾泽一愣,这才意识到四下一片漆黑,对方刚刚醒来,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他立即伸手按在舒容予的肩上:我在,没事。 手下紧绷的肩膀闻声放松了一点。顾泽转身去先拉上了窗帘,方才打开顶灯。暖黄色的灯光倾斜下来,舒容予的脸上被映出几分错觉似的血色。顾泽见他的额发都被打湿了,忙去倒了一杯温水,又坐到床沿上,扶起舒容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舒容予从被窝里抽出手来想接过水杯,顾泽却避开了那只手,直接将杯子凑到他的唇边。 舒容予看了他一眼:我还没到那程度。 顾泽毫无反应,权当没听见。 舒容予让步似的笑了笑,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半杯水。 舒容予出了很多汗,衣服都粘在了背上。顾泽去洗手间里拧了一条热毛巾,褪去了他的衣服。舒容予已经不是第一次光着身体被他打量了,却依然有些僵硬。顾泽一言不发地替他擦了身。 两人来得匆忙,自然没带换洗衣物。舒容予脱下的湿衣服不能再穿,只得暂时裹着被子。 餐盘上放着两碗米饭,一荤一素两碟配菜,还有一碗清汤。顾泽拿起餐叉,叉起一片蔬菜,理所当然似的要喂给对方。舒容予无奈地看着他:我不饿,你先吃。 顾泽不为所动:我知道你没食欲,但身体现在需要补给。 至少让我自己来。 你没穿衣服会着凉的。忍一下,好不好? 都快被当成孩子哄了,舒容予面上更加挂不住,却也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只得张口吃下了那片蔬菜。顾泽这才笑了一下,自己也吃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慢吞吞地分食着,一时间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舒容予摇摇头:真的饱了。 他食欲不振,顾泽也不再勉强,又喂他喝了几口汤,便闷头顾自扫荡战场。舒容予看着年轻人生机勃勃的吃相,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意识到的时候,想要掩饰起笑容,又觉得已经没有必要。 这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小顾,你怎么会跟警局牵扯上关系? 我没告诉过你吗?姐姐和姐夫都在警局工作。如果没有他们,我这次说不定真会束手无策。 舒容予低下头:你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顾泽模糊地觉得被表扬了,不由抬头看着舒容予一笑,紧接着又板起脸:前辈有什么立场说我?你可是黑帮出身。 舒容予微微变色:我不是 开玩笑的。顾泽忙说。 不,舒容予摇摇头,我真的不是什么黑帮出身,那个人哥哥也不是。 嗯?顾泽很是意外,这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舒容予似乎组织了一会语言。父母只是普通商人,卷进了黑道的交易里,意外丧命了。他最终言简意赅地说,那个人哥哥原本也逃不过的,却被他们的头目,一个女人,收养了。那个女人死后,哥哥就继承了她的位置。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整件事情。顾泽却能猜到这三言两语背后的血雨腥风。 没有靠山、无力自保的孤儿,凭什么被杀人无数的头目收养?顾泽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什么善心大发的鬼话。联想到那张美艳得近乎魔魅的脸,不难想到其中的龌龊。所谓的收养,恐怕是包养才对。 被杀害父母的仇人包养,又以男宠的身份存活下来,单是想象就已经令人头皮发麻了。而那个男宠最后竟然还继承了高位,这中间有多少挣扎,多少算计,多少堆积成山的尸体,旁人永远无从知晓。 但那又如何呢?再惊人的手段,再残忍的力量,最终也不过是随着肉身凡体归于一抔黄土。 顾泽只关心一件事:你呢?你又受了多少苦? 舒容予只觉得心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原以为冰封的血液汩汩地涌了出来,烫得他直哆嗦。 他被写进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里,这故事中却没有他的位置。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受了多少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4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4 苦。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他是怎么活下来,又该怎么活下去。那个少年死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呼吸。活着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习惯,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目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有一个人竭尽全力,只为了保住他的生命。 那问题传入耳中,他却已找不到答案。 我舒容予停住了,他努力找回正常的声音,我 顾泽紧盯着他的唇,升起一股用嘴堵上去的冲动。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51.取舍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一惊,顾泽死死盯着那门板,伸手去拿放在床边的电击棒。 房门又砰砰响了两下,外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臭小子快给老娘开门! 顾泽顿时心头一松,走去打开了门:姐。姐夫。 他那娇艳泼辣的警花姐姐站在走廊上,身后是穿着便装的姐夫。高木手中拎着两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顾泽一闪身将两人让进了房内。高木放下包,朝床上面带病色拥被而坐的男人点了点头。顾梓却只扫了舒容予一眼,随即直接无视了他,抓住顾泽的手臂就把他往门外拖:你给我过来。 那门被她毫不客气地用力关上,将舒容予和高木尴尬地留在房间里。顾泽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脾气,试探着唤了一声:姐? 女人哼了一声,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抬头看着顾泽,气势却丝毫不减:行啊,出息了啊,连黑帮都惹上了! 顾泽欲待解释,顾梓却劈头盖脸地一通抢白:你叫我查那什么死亡记录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哪个声优会扯上那档子破事?当时一个大意没问清楚,再一眨眼就又是逃命又是翻窗,你当你演电影啊!那电影里死了喊一声cut就又能活过来,你倒是给我复活看看!还以为你总算找到个正经人想安顿下来过日子了,原来是嫌命长吗? 顾泽担心地看了看房门,虽然这宾馆建筑隔音效果好,区区一扇门板也挡不住这等音量。姐,你小声点 闭嘴!我也不是不开化的人,你喜欢男人,爸妈那里我帮你瞒到现在;年龄比你大那么多也不是问题,能照顾你就好可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威胁自己性命的人! 前辈他不是 不是什么?我说的有哪一点你能反驳?那爱情再大能当防弹衣穿吗!赴汤蹈火跑去救人家,你自己呢?我弟弟她突然哽咽了,我弟弟谁来救? 顾泽说不出话来了,只看着女人的眼泪。 懂事以来,他第一次看见剽悍的姐姐流泪。 那门板的隔音效果当然不及录音棚的真空玻璃。外面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房间里一片寂静。 高木依旧站在原地,敏锐的目光像要侦破什么般注视着床上的男人。男人比自己还年长。他看见对方尝试着,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这么晚了还过来,辛苦你们了。 你不用找话说,高木说,她是故意让你听到的。 舒容予默然了一下: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我是救小顾,顺便带上你。高木毫不讳言,说实话,昨天晚上小顾不顾性命地想要冲回医院时,我也挺生你的气。 对方如此直接,舒容予也收起了勉力维持的笑容。 对不起。他缓缓坐直了身体,面色肃然地说,把他拖进危险中,导致如今的局面,全是我的自私和无能所致。我知道自己无以谢罪,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拜托你无论如何保住他,即使需要违背他的意愿。 高木微微一震,他们两人都很清楚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舒容予几乎是在嘱咐如果我要死了,别让他冒险来救我。 你就这么悲观?小顾做了那么多事,看来也没能让你多一点信心啊。 不,我相信小顾。 舒容予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我相信他的能力远超出我的预期,也相信他会拼尽全力确保我的安全。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相信他不会放弃。他一字一句说得慢而清晰,正因为如此坚信,所以才要拜托你。 无论输赢,我不值得他拿生命做赌注。小顾还这么年轻,他有亲人,有朋友,有前途无量的事业,爱情不该成为夺去那一切的枷锁。活着总是好的,活下去,才有可能遇见更适合的人 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门外传来女人的抽泣声,以及顾泽轻声的安慰。 刹那间高木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顾泽所拥有的一切,他都已经失去。顾泽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绚烂光明,而他却只剩下苍白乏味的余生。这个男人爱得何其卑微而无奈,让人几乎要心生怜悯。 我说,你好歹也算黑帮老大的弟弟吧,怎么会是这样的? 舒容予一愣,露出一点微笑:是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顾泽拍着姐姐的肩,试探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姐,你不是在生气,是在害怕,对不对? 顾梓挥手打开他:少在那自以为是!她狠狠抹去泪水,正要重整旗鼓,顾泽却抢先了一步。 你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他平静地说,总以为你要像电视里的那些人那样挂彩甚至殉职了。一边怕,一边又忍不住羡慕你。从小到大你的胆子都比我大,这么厉害的姐姐有一天甚至要去保护别人了。我配音的那些动画角色,没有一个能比你帅气。 可现在不用羡慕你了,他笑道,我终于做了一件比你更胡闹的事。 你是三岁小孩吗? 顾泽只是笑着。顾梓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那不一样惹上了黑道,就算这次能逃过一劫,你们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安稳,你们身边的人也不得消停。现在高木也被拉进来了,他正在争取升职的节骨眼上,这件事上司又不支持 我明白。顾泽的笑容转为黯然,我对不起你们。 后面这点倒没什么,高木适时地推门走了出来,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姐姐瞪他一眼:你少添乱。她用力拉住顾泽的手,你能这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我当然很高兴。但是爱情这东西,事过境迁回忆时不过是一场强烈的幻觉两个人水到渠成才能幸福,一味地强求而割舍其他,只会徒增怨恨。谁离了谁都是能活下去的,一辈子这么长,很多事你过些年再看,会看得更清楚。 门扉半开,女人的声音在静夜里清晰可闻:算姐姐求你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过了半晌,顾泽终于开口,却还是那一句:我对不起你们。 女人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姐。顾泽喊了一声,但她脚下不停,很快消失在了拐弯处。 顾泽呆滞地望着空荡荡的走廊。他真的做错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 唉,一个个的真是没完没了。倚在门边的高木难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追着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5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5 顾梓的方向走出几步,又停住了,我和你姐结婚的时候,你父母也很讨厌我。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什么? 说我干的这一行枪林弹雨的不安稳,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把握,更别提给她幸福。 顾泽怔了怔:原来还有这回事,他们都没跟我提过。 姐夫耸耸肩:你别看她现在义正词严的,她自己也不是消停的主。当初一意孤行要当警察,又一意孤行嫁给了我,家里的反对全抛在一边。我问她后不后悔,她说:老娘把终生幸福托付在你身上了,不想让我后悔就给我活出点人样来!他笑笑,也正因为有她,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 顾泽静静听着,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没有。 姐夫叹了口气:虽然看起来不像,我这人其实很理想主义,相信的都是些老掉牙的道理。比如老婆是用来疼的,责任应该扛在男人肩上。又比如杀人者就应该受到惩罚,正义总会以某种形式得到扞卫。你这么胡来,我很生气,又有点高兴。他像军人般站得笔直,如果因为这点困难就临阵逃脱,也不配当她弟弟! 姐夫顾泽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两个怎么还没统一口径就来了? 男女的想法不一样。高木面无表情地说,与其在那自怨自艾,不如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哪来那么多纠结。他说完就走,也不顾门里门外两人的反应,回见。 顾泽独自站在原地,想着高木最后那句指向和意味都不明的话。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舒容予也正默默凝视着门外的灯光。 那话究竟是对哪个人说的? 52.飨食 顾泽又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到房间。舒容予仍裹着被子,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怔忡。顾泽心里一阵难受,走过去隔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就在几天之前,这样的小动作还像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妄想。舒容予微阖上眼,两人都满腹心事,待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顾泽叹了口气:去洗澡吧?舒容予点点头。 顾泽将他打横托起,一路抱进了遇室。舒容予的小腿不能进水,顾泽让他坐在浴[囧囧囧囧]缸沿上,自己也拖去了衣服。 舒容予毫无防备地经受了一场视觉冲击。 年轻的躯体修长挺拔,紧致的肌肉线条美感与张力并存,正是最恰到好处的程度。顾泽褪去长裤,舒容予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动作移动,从平坦的晓腹,到那双无可挑剔的笔直长腿。 早就注意到顾泽能把任何衣服都穿出模特的风度,却没料到衣服底下还有如此风景。顶着那样一张脸做声优已是浪费,再加上这身材,简直是暴殄天物 顾泽脱下了内裤。 舒容予触电般移开了目光,然而对方就站在他面前,余光仍避不过那硕大的东西。一时间窘迫得不知该往哪看,素来平静的脸上也不禁发烫,连耳尖都开始泛红。 顾泽将衣物扔去一边,一低头就看见男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只觉得怦然心跳,这样的舒容予还从未见过,可爱得简直令人血脉贲张。顾泽暗暗咬牙,按捺住直接扑上去的冲动,跨进遇缸里放出热水:仰头,我托着你。 低低的声音和着遇室的回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舒容予顺从地仰起头,顾泽一手托着他的脑后,用花洒打湿了他的头发。舒容予睁眼看着上方那张英俊而专注的面容,不知怎么,脸上的热度竟散不去。 遇室里水汽升腾,情愫的暗流在白雾中缓缓涌动。顾泽假装没看见舒容予的目光,轻柔地替他洗完了头,却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正在对方的注视下崩塌。 不能在这里。舒容予还没痊愈 他拧了一条热毛巾,隔着它触摸舒容予单薄的后背。掌心清晰地感受到舒容予身上的起伏,已经辨不明是擦洗还是爱抚的动作,沿着背脊缓缓向下,滑过腰肢,再向下,直到指尖触及那条若隐若现的缝隙 毛巾的热度源源不断地向四周散发,舒容予浑身都开始发烫。看不到背后的顾泽,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手上。毛巾碰到缝隙时,舒容予不由得僵直了身体,对方却飞快地撤了回去,重又打开了笼头。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顾泽又拧了一次毛巾,跨出遇缸,在舒容予面前半蹲了下来。 他自己身上已是失淋淋的,未干的水珠伴着动作滑过胸膛,拖曳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与另一滴水珠汇合后没入了邀线。舒容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滴水珠,蓦地胸口贴上了热烫的毛巾,他一个激灵,目光猝不及防地落入顾泽的双眼中,仿佛溶进了两汪深潭。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顾泽慢慢地擦过舒容予胸前那两粒红珠,感觉到手下身体微弱的战栗。他再不敢流连,却又忍不住放慢速度,抚摸过那清瘦到数得出肋骨的躯体,一寸寸地下移,最终停在了小腹上。 顾泽的目光投向了从刚才开始就强迫自己不去看的地方。 然后在他的凝视中,那静静伏于舒容予双腿间的东西,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顾泽脑中轰地一声,所有的血液直往下腹冲去。他猛然站起身,无视舒容予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将毛巾往他手里一塞,自己背过了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明知道对方只是在擦身,在这般情境下听来仍令人面红耳赤。过了一会,舒容予几不可闻地开口:好了。 顾泽伸手扯过一条大毛巾,一把将舒容予裹了起来,又拿吹风机替他吹干了头发,才把人抱回床上。 姐夫带来的两个旅行包里全是顾泽的日常用品与换洗衣物,还有未拆封的男士内裤。顾泽翻出一件睡衣给舒容予穿上了,又回到浴室,自己冲了个澡。 他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担心舒容予的身体,一边又赶不走脑中舒容予那惑人的模样。这个澡不知不觉冲了很长时间,等他再出浴室时,却见舒容予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睡着了?隐隐的期待顿时被失望代替,顾泽忍不住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钻进了被窝。 身边的人却在此时睁开眼:为什么叹气? 顾泽猛地转头,只见舒容予整个人陷在被窝里,嘴角的笑意被灯光染上了温柔的暖色。 顾泽挪过去将他揽进怀里,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地磨蹭。 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依旧像梦境般不真实。顾泽偏过头去,吻上了舒容予的唇角。悠长而轻柔的接触,像要填补所有失落的时光。 等他再出遇室时,却见舒容予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睡着了?隐隐的期待顿时被失望代替,顾泽忍不住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钻进了被窝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6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6 。 身边的人却在此时睁开眼:为什么叹气? 顾泽猛地转头,只见舒容予整个人陷在被窝里,嘴角的笑意被灯光染上了温柔的暖色。 顾泽挪过去将他揽进怀里,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地磨蹭。 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依旧像梦境般不真实。顾泽偏过头去,吻上了舒容予的唇角。悠长而轻柔的接触,像要填补所有失落的时光。 唇瓣摩挲,气息相交。两人都没有急于深入,只是享受着这一刻无声的默契。舒容予身上散发出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一呼一吸间幽幽地钻入鼻端。顾泽眯起眼睛,忽地埋头在他光洁的脖颈上轻啄了一下。舒容予怕痒似的缩了缩,冷不防被什么湿热的东西滑过喉结,他惊得一抖:哈啊 顾泽低笑起来,更加用力地舔了一下那喉结,舒容予便又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顾泽返回来品尝他的双唇,一边含糊地说:真可爱。 舒容予闭上眼睛。在这个岁数被夸赞可爱,感觉实在有点奇怪。 顾泽伸出舌尖探入对方口中,试图撬开他的牙关。舒容予配合地为他张开了,顾泽深入进去勾起另一条舌,向它邀舞。旋转翻弄,共舞的双方适应着彼此的步调,直到渐入佳境,顾泽又依依惜别地退了出来。舒容予喘息未定,疑惑地张开眼,却见年轻人凝视着自己,双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痴迷。顾泽伸出手,抚上这张熟悉入骨的面庞。 感觉到指腹在脸上眷恋地勾画,舒容予有些难堪地垂下眼去。自己已经年华不再,对方却有着朝阳般不容置疑的青春与俊美。舒容予为之心折,同时又自惭形秽。 他的嘴唇被吸吮得潮湿而殷红,顾泽用指尖贴上去描摹:容予,你真好看 舒容予微微苦笑。胸前一轻,顾泽已掀开了两人共盖的被子,一直褪到腰间。舒容予穿着顾泽的睡衣,过于宽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顾泽看在眼中莫名地心疼,揽在他腰际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右腿,还疼吗? 舒容予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顾泽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掌在他背上慢慢地抚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瘦。 如果在那时就 时至如今,再多的假设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所幸怀中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心脏还在跳动,血液还在涌动,一切都还来得及。 刚出浴的躯体散发着热度,一下下的爱抚似安慰又似调情,两人靠得这么紧,连最私密的部位都互相挨着,彼此的反应丝毫无从掩饰。顾泽眸色渐渐暗了下去,那只手沿着舒容予的背脊下滑,包裹住他的臀瓣,突然微微施力将它压向自己。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连最后一丝缝隙也消失了,隔着薄薄的衣料,那已然开始抬头的东西紧密地贴合着,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鼓胀躁动。 舒容予羞愧般向后躲闪,然而顾泽的手还按在他的臀上,这般动作反而让紧贴的部位磨蹭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快感倏然窜了上来。嗯 听到对方细微的呻吟,顾泽再也忍不住,双手从他的衣摆伸了进去,连纽扣也不解,直接将那宽大的睡衣褪到了舒容予的胸口。这具苍白纤瘦的身体总能如此轻易地勾起他的欲望,让他想要抱紧它,亲吻它,甚至想要舔弄那些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痕,直到让它泛起情欲的粉红,在自己身下瘫软沉醉。顾泽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对方胸前的茱萸,贪婪地吸吮了起来。许久未经情事的身体突然被这样逗弄,舒容予登时满面通红,紧紧闭着眼睛将头偏向一边。 顾及着舒容予的腿伤,顾泽不敢压在他身上,而是屈膝跪坐起来,一条腿落在舒容予双腿之间,膝盖直接抵到了他的腿根深处,还恶意地摩擦着那里。口中的茱萸被他吮得红肿胀大,顾泽满意地舔舐着,突然用牙轻轻一咬。舒容予整个人都颤了起来,再也抑制不住的呻吟声逸出了嘴角。 那声音完全是无意识的,却带着难言的媚态,仿佛松软春风卷起委地的花瓣。顾泽只觉得骨髓深处都痒了起来,松开嘴,凑到他耳边低语:真好听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际,舒容予半身一阵酥麻。顾泽尤不满足,张口衔住他的耳垂,含混地重复:太好听了,舒容予从以前开始就觉得 舒容予思维早已混乱了,艰难地理解了半晌,才猜到他指的是drama里的h轨。 一想起当时的舒容予发出令人疯狂的氵壬靡声音,面上却一片淡然的样子,顾泽就心荡神摇。自己就在旁边悲惨地失态,而他却完全不曾察觉实在太过分了。 顾泽捏住另一边被冷落的茱萸,报复般揉弄着,嘴唇也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无数次地,他幻想着这个男人仅仅为了自己发出魅惑的喘息、凌乱的哭叫,幻想着这个男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幻想中激动而又孤独地达到高朝。那被禁锢太久的渴望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顾泽简直控制不了手下的力度,只想听到那梦寐以求的天籁之音。舒容予被他渐渐失去章法的揉捏与啃咬弄疼了,痛呼声困在嗓子里,却发不出来。 drama里的角色可以摆出各种忘情的姿态,现实中的舒容予却习惯了压抑与忍耐。 为什么顾泽焦躁地抬起头,看着面色晕红的男人。为什么不出声呢?他扣住舒容予的后脑,用力地亲吻他,突然又放开:舒容予叫我吧。 哀求似的语声里竟有些委屈,叫我吧,你不喜欢我吗? 舒容予目光迷离地仰望着对方,一时间甚至无法听懂他的问题。怎么会不喜欢,这个孩子或许永远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喜欢他除非他也像自己一样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却死心塌地。像拾宝的孩子固执地撬开蚌壳,里面没有珍珠,只有苦涩的血肉。这份关系从一开始就过于不对等,顾泽将一腔热切的情意全数捧出,只愿让自己相信他的真心,殊不知自己越相信才会越痛苦。在挣扎中一点点沉沦,直到让这份爱意成为自己对生命的执念,却又明白不能将同等的沉重施加于他 舒容予恍恍惚惚地抬起手,如溺水之人寻求生机般,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无言的回应却让年轻人颇受鼓舞地微笑起来。顾泽一手扯下他的睡裤,隔着内裤包裹住了那已然坚挺的东西。滚烫的掌心让舒容予一抖,随即感觉到对方开始缓慢而温柔的摩挲。舒容予之前就已情动,此时最脆弱的部位被对方逗弄着,很快就浑身发热,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内裤上都慢慢渗出了湿痕。那隔着衣料的摩擦逐渐显得过于温吞,舒容予搭在顾泽颈上的手微微使力,似要催促。顾泽见他双眉蹙起,嘴唇微张,一副失神的模样,不由得笑意更甚。他故意又拖延了一会儿,玩笑般有一下没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7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7 一下地撩拨着手中的柔弱。舒容予的腰肢都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口中终于又发出了难耐的低吟声。 仿佛作为奖赏,顾泽的手如他所愿地探入了内裤中。 前辈。他故意用上这个称呼,不出意料地看见舒容予露出了更加难堪的表情。前辈他握住了舒容予的那东西,感觉到它血管的搏动,却偏偏不加抚慰,只是催眠似地耳语着,你曾经想着我自渎过吗? 舒容予呆滞了几秒,突然吸了一口气,近乎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顾泽逼供般极轻极慢地套弄了一下:有没有过呢? 舒容予呜咽一声,羞耻得眼中都泛起了水雾,喘息着说不出话来。那副样子活生生就是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动物,顾泽被他含泪注视着,只觉得所剩无几的理智霎时间灰飞烟灭。手下猛然加快了速度,引得舒容予迷乱地哀吟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似抗拒又似渴求。春风缭乱繁花颠狂,花瓣被带上九天又坠落深渊,一边是无限喜乐,一边是痛不欲生。 勾在他颈上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只有那双对不上焦的眼睛始终茫然望着自己的方向。顾泽也已经忍得满头大汗,手中又动作了几下,感觉到对方的身体蓦地僵住,他算准了时间一松手,拇指却飞快地堵住了那孔洞。 舒容予眼前一阵发黑,下身涨得快要炸裂,无意识地挺送着身子却不得而出,终于急得像孩子般哭了出来。顾泽的手也在发抖,他俯身吻去舒容予的泪水,柔声哄劝:乖,告诉我有没有?舒容予 舒容予似乎已经听不见他说话,只是呜呜地啜泣。顾泽又是心疼又是失望,叹了口气正要松开,却见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顾泽狂喜地吻住他,一松手,舒容予浑身一阵哆嗦,在几欲晕厥的快感中释放了出来。那身子登时瘫软下去,连合上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空洞地望着上方。 顾泽本已坚硬如铁,见他这个样子却不忍心再折腾。只得在舒容予身边躺下来,将人抱回怀中,一边亲着他的脸,一边摸上了自己的东西。 舒容予偎在顾泽的臂弯里,渐渐回过神来,只觉得对方的身躯仍是滚烫的。他反应过来,转过头去轻声说:我帮你 顾泽哄孩子似地亲亲他的鼻尖:你累了,休息吧。 舒容予摇摇头,身体朝他贴了过去。顾泽僵了僵,突然抱住舒容予将他翻了个面,背朝着自己。 舒容予正不明所以,便感到一个火热的东西抵进了双腿之间。舒容予暗暗做着心理准备,对方却用双臂环住他的腰,就这样在他腿间动了起来。 小顾泽 嘘,夹紧一点,乖。 那东西很大,来来回回地擦过某个密穴,皮肤被蹭得发烫,两人都有些难受。舒容予努力夹紧,但虚软的双腿已使不上力气。顾泽只得用手摁住他的双腿,帮他并拢了,自己挺腰抽送。过了一会,顾泽的顶端分泌出透明的液体,随着动作在舒容予的腿根越积越多,仿佛雄性动物在领地上留下痕迹一般。这个联想让顾泽无端兴奋起来,加快速度又抽动了片刻,终于一个挺身泻在了舒容予的腿缝里。 大量白色的液体从缝隙中溢出来,沿着舒容予的腿根蜿蜒而下,那煽情的景象让顾泽很想再来一次。然而舒容予已经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顾泽只得清理了两人身上的狼藉,又替舒容予换好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顾泽只得清理了两人身上的狼藉,又替舒容予换好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53.往事 黎明时分,顾泽毫无缘由地醒了过来。四下仍是一片昏黑,只有窗帘缝隙间透进珍珠色雾霭般的微光,提示他身在何处。顾泽向身旁摸去,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的躯体。他转过头,入目却是舒容予的后背。 男人背对着他,在睡梦中无声地蜷缩成一团。与数月之前的那晚一样,与再之前许许多多的夜晚一样,静谧、孤独、亘古不变,像灰色的岩石渐渐覆盖上青苔。 仿佛这中间顿伏艰危的种种都未曾发生,而昨夜缠绵只是一场幻觉。顾泽盯着那道背脊,突然冒出一股指向不明的怒火。他伸手环过舒容予的腰,略一施力,粗暴地将他扳过了身来。 舒容予几乎立即张开双眼,目光疲惫却清醒,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正入睡过。顾泽一愣,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舒容予息事宁人地笑了笑。 几点了?舒容予用气声问。 还早,再睡一会吧。 舒容予往他怀中靠了靠,重新合上眼。两人紧挨彼此,小心翼翼地呼吸,似乎不愿惊扰空气中悬浮的温柔倦意,然而那脆弱的粒子还是消散无迹了。他们都知道对方醒着。僵持半晌,顾泽叹了口气:抱歉,吵醒你了。 舒容予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只翘了翘唇角。顾泽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渐渐明白过来。对方正熟稔地利用着沉默,让这个话题自行结束。刚刚压下的无名火再次腾起:你不生气吗? 垂下的睫毛翕动了几下:为什么要生气? 大清早被无缘无故地弄醒,不管是谁都会询问一下原因吧?可是你,连责怪都 自己听上去简直在故意找茬。 舒容予睁开眼:小顾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怎么了? 顾泽烦躁地翻身下了床。他的枕头中间留着浅浅的凹痕,舒容予躺在原地凝视着它。耳边传来一连串声响,顾泽端着一杯热水走了回来,扶起舒容予,喂他喝了一口。 熨帖的暖意流过咽喉,缓解了初醒时的不适。舒容予双唇湿润,黑暗中他的双眼也是湿润的,映着一星清苦孱弱的晨光。顾泽放下水杯,在床沿坐下: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见过你生气。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任何人。 如果仅仅这样,或许只是体现了他的涵养。但还不止于此。仔细回想起来,似乎无论被怎样对待,他所看见的舒容予从来没有不满、没有质疑、没有即使是最微末的异议。做人到这份上,已经不能用涵养来形容,而到了逆来顺受的地步。 我要你教我配音,你就教了。我要你跟我来,你就来了。我要你爱我无力感攫住了他。眼前这个人像被隐形的提线牵引着,一言一行早已脱离了自身的意志。容予,你曾经拒绝过谁吗? 舒容予一言不发,神情中有种奇异的迷惘,仿佛他使用的是另一种语言。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在走廊上靠近的是别的什么人,你也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一直走到这一步。就算不是我,其实任何人都可以顾泽觉得嗓子发苦。不会有答案的,他想,自己永远不可能从舒容予的口中听见回答。 唇角突然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温热的触碰稍纵即逝,顾泽眨了眨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8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8 眼,才回味过来自己是被吻了。舒容予半支起身体,被顾泽难得呆滞的表情逗得低笑起来:傻孩子。 顾泽低下头。舒容予语声中的亲昵与这个称谓都让他心生酸楚。 舒容予又躺了回去,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似乎陷入了沉思。 想听一个故事吗?片刻之后他轻声问。 顾泽心头一跳:如果你愿意讲的话。 并不是什么精彩的故事。 没关系,我全都想听。 舒容予闭上了眼睛,一时没有出声。当他终于开口时,却说得缓慢而迟疑,仿佛在打量某处年代久远的遗迹。 有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夫妻相处和睦,唯一的儿子也非常可爱。但只有一个孩子毕竟有些孤单,所以当妻子再次怀孕时,虽然是个意外,他们仍旧决定生下来,让两个孩子互相做伴。夫妇俩都希望能有个女儿,可惜最后出生的又是一个男孩。 看见新生儿的时候,父母虽然表现出开心的样子,但心中还是藏着一丝不应有的失望。这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缺陷,而是因为他的哥哥太出色了。同样年幼的哥哥似乎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比瓷娃娃更精致漂亮,而且聪明得超出了年龄。相比之下,这个弟弟就逊色了许多。 夫妻俩当然知道这种比较和偏爱都是不应当的。他们期待小儿子能在成长中显露出招人喜爱的地方,然而在渐渐长大之后,他依然是个平凡的孩子。既没有过人的天分,也不会讨好大人,只有乖顺和安静勉强可以算作优点。他安分守己地上学放学,吃饭睡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人费心去了解,反正不外乎作业、同学、无聊的玩具吧。有时候,他们简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与此相反的是他的哥哥。这个长子一天比一天引人注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在他身上仿佛有种恶魔般的魅力,只要他愿意,不仅能让别的孩子俯首称臣,连成年人被那双乌黑的眼睛注视着,多半也会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他天生就是一名支配者。 这对夫妻虽然寄望于长子,但也尽量公平地对待兄弟俩。他们供两人接受同样的教育,哥哥毫不费力取得的成绩,弟弟却要非常用功才能达到。同样的钢琴谱,哥哥扫过一眼就能流畅演奏,弟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似乎弟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出哥哥的优秀。 当哥哥长大到念初中的年纪,他的美貌已经到了令人不安的程度。不管是谁看见那样一张脸,都会愣怔一会儿。那并不是令人愉快的青春活泼之美,比起太阳,他更像是黑洞渐渐地,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察觉到了异样。已经过了孩童时期,作为男性那么漂亮是不吉利的。而这个长子还显露出了更多与众不同的特质,让他们既引以为傲,又隐隐害怕着。他智力惊人,却不热衷于学习,也不喜欢同龄人的游戏,即使偶尔参与其中,也只是为了获得威望与服从。他的关注点全在与年龄不相符的事情上。 有几回,他的父亲发现自己放在书房抽屉里的文件被人移动过。尽管父亲不相信仅从那些不完整的文件中能看出什么,当他对上长子的目光时,却有一种被看透了的可怕感觉。真的可能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起脱离了掌控呢? 做商人的夫妇俩平时忙于工作,剩余有限的精力几乎全耗在了长子身上。不可避免地,那个空气般平庸的小儿子愈加被忽略了。好在他早已习惯了平庸,虽然寂寞,但还算正常地长大了。在很小的时候,他每次生日许下的愿望都是相同的,希望父母和哥哥能多陪自己玩一会儿。后来他发现许愿没有用,撒娇或是哭闹也收获不到效果,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更加听话一些而已。 旁人所说的手足之情,在这对兄弟之间并没有多少体现。哥哥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为自己疯狂。有时他会心血来潮地逗一下弟弟,看着对方仅仅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快乐起来,觉得十分好笑。或者他会微笑着说几句恶毒的话语,然后观察弟弟哭泣的样子,就像观察一件试验品。 这世上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试验品,弟弟只是其中最无趣的一件。 慢慢地,弟弟发现了家人都在撒谎。母亲温柔地夸奖自己给她的贺卡,却在第二天就忘了它的存在。哥哥始终面带微笑,其实却是在生气。他很害怕他们生气,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他们也从不明说。他成长为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每天做的就是努力不给他人添麻烦。不知不觉中他学会了一项本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它足以被称为本领。 他仅凭语声就能猜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 母亲夸赞贺卡的时候,心里正在想别的事。哥哥一秒钟前还是高兴的,现在已经意兴阑珊。这些信息对他很重要,因为如果自己不及时作出反应,就会听见生气的声音 舒容予停了下来,因为静静听着的顾泽突然俯身,抱紧了他。 年轻人的怀抱坚实而温暖。舒容予依旧闭着眼,抬手摸索到顾泽脑后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某方面超过哥哥。 才不是。闷闷的声音从肩窝里传出来,他样样都比他哥强。 舒容予轻笑了几声。顾泽就着拥抱的姿势躺到他身旁:后来呢? 读高中的时候,哥哥出柜了。 事情的起因是与哥哥同校的一个男生割腕自杀了。警察在遗书中发现了哥哥的名字,打电话到他家进行调查。接电话的是他父亲。 那天晚上弟弟被锁在书房门外,模糊地听见父母与哥哥在里面说话,父亲在怒吼,而母亲在哭。他不敢敲门,又不敢走开。但很快地,吼声和哭声都低弱了下去。他无从知晓他们谈了些什么,却永远也不会忘记房门再次打开时,父母看向哥哥的眼神。那眼神陌生而冰冷,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亲生儿子,而是什么嗜血的妖魔 哥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柜了。父母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那件事或者不如说,他们从那以后就不怎么和他说话了。校方对那个男生自杀的原因三缄其口,但流言还是迅速扩散开来,哥哥经过的地方总有人指指点点。就是那个人害死了他,他们说,你只需要看看那张脸。尽管如此,哥哥的追求者有增无减。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能让人心甘情愿、前仆后继地为他们去死。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对于兄弟两人来说,或许都是各自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哥哥连表面的顺从都懒于维持了,夜不归宿地玩了一阵。而弟弟,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了父母的关注。 对长子彻底死心的夫妻俩,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平凡的幼子。现在继承家业和传宗接代的期望落到了弟弟身上。父母语声中前所未有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9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19 的关心,以及隐约的歉疚,都让他惶恐不已,好像黄粱一梦随时会跌落云端。仿佛为了印证他的不安,那诅咒似的听力总能让他发现些奇怪的地方 父母一直避免提及哥哥,有时不经意间说到,父亲便会咒骂几声,而母亲则只是叹息着转移话题。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语气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残留的温情,有的只是彻彻底底的恐惧。 什么样的父母会害怕自己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原因,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书房自那以后就上了锁。 每个人都守着秘密,每个人都在粉饰太平。连他自己也一样他买了一支录音笔,偷偷地录下父母的声音,晚上躲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回放。声音是唯一安全可靠的东西,永远不会对他撒谎。就是从那时起,他养成了随时随地录音的怪癖。而等他终于知晓答案,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平静无波的叙述声突然低弱了下去。舒容予抬眼看着顾泽,几不可见地笑了笑。顾泽心里多少猜到了后续,不由得握住他的手。 舒容予吸了一口气:原本老实本分的夫妻俩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不知何时与黑道有了牵扯。他们将最私密的账本藏在家里,却被长子从中看出了端倪。哥哥既不关心父母的事业,也不在乎他们的安全。他在发现账本之后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复印它们,用做要挟父母的筹码,换取自己为所欲为的权利。 舒容予低笑一声,天真的、任性的孩子啊如果在当时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的选择会不会有一点不同?可是谁又能预测未来呢他的声音愈发低微,仿佛浸入了幽冥,吐出的字句忽而染上飘忽的鬼气。 有一天上午阳光正好,他们一家人都坐在轿车上,车厢里放了一只大行李箱,朝机场驶去。哥哥要去很远的城市念大学,是母亲提出全家一起送他。他们都不记得上次像这样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车里的气氛很紧张,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母亲终于试探着问哥哥时间,她的声音又胆怯又温柔,好像在哀求他似的他微笑着回答了她。母亲几乎哭了出来,父亲虽然没出声,但看上去也松了口气。然后父亲开了个拙劣的玩笑,母亲尖声笑了起来 顾泽感觉到掌心里的手一阵阵发冷,那温度顺着血脉绞入自己体内,拖着心脏沉沉地下坠。他收紧五指用力捏了捏对方:容予?不如我们就讲到这,下次再 然后车子拐了个弯,母亲正回头对兄弟俩说话,突然之间突然之间,一辆货车从斜刺里撞了过来。 54.车祸 舒容予闭了闭眼。 嘈杂的人声。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语言的意义被肢解,碎片钻进他头颅的裂缝,溅出很多很多的血。 惊骇,愤怒,恐惧,有人高呼着报警,对对,你快点拨急救电话,孩子,听得见吗?不要怕,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焦虑,怜悯,恐惧,女人的声线尖细而颤抖,老公你去看看,那个人好像还在呼吸。 巨大的轮胎,圆形的、占据整个视野的荒诞轮胎,一双双腿疯狂地移动着,抽象画般的大片血迹,快看他睁开眼了,坚持住啊,救护车马上到了,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急切,疑惑,恐惧,为什么还不来?这个人的呼吸停了,医生,这里有谁是医生吗? 血粘在头发上,他的头发弄脏了,女人古怪地扭曲着,小时候在垃圾桶边看见的废弃模特,塑料胳膊泡在雨水里,嘶哑的呼喊声,两个都要死了,尾音加重,自我暗示,恐惧。 恐惧,恐惧,恐惧,恐惧。 陌生女人半面血污,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双眼慢慢地翻白,他突然认出那张变形的脸,她是妈妈。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是模特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了吗,慌乱,愤怒,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 嘈杂的人声,谁在吵架,尖锐的鸣笛声,歇斯底里的音乐声,有人在跳踢踏舞。救护车不会来了,救救我吧,结束这一切吧。 很多很多的血,倒灌进他的脑袋,雪白的大脑悬浮在血海。模特死死拉着他的手,可是模特的手已经断了,丢在雨里了,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快关掉音乐,它越来越响,志得意满地折磨他的耳膜,他终于惊醒过来,那是手机铃声。 舒行之坐在他的病床边,仍然握着他的手,手机一遍一遍地响着铃,他们都没去管它。 夕照透过窗口打在舒行之的侧脸上,像一幅静止的画。舒行之探过身,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前额。记忆之中,他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兄长。 妈妈 死了。舒行之嘴角一翘,仿佛在开玩笑。 病房的门打开了,一群白大褂簇拥着一名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他以为是母亲,连忙转头去看。女人一身黑衣,涂着血红的嘴唇。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每个都长着令人无从记忆的平庸脸庞。 她走到床前:还留下了两个孩子,真是作孽。她姿态优雅地摇摇头,像只黑天鹅。你们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被攥得那样紧,指骨几乎要被捏碎。舒行之缓缓回过身去,他看不见那一刻哥哥的表情,只看见女人突然失神的目光。他意识到舒行之在对她微笑。 指间的剧痛忽而代替了一切言语,如同牵动了冥冥中最隐秘的灵犀,他在那一刹窥见了所有因缘与果报。 舒容予笑了笑:那一天,那对夫妻被从车里拖出来时还有心跳。救护车和警车就像约好了似的一直没有来直到夫妻俩彻底断了气,他们又一起来了,警察将围观的人群远远隔开,拖走了出事的车,洗掉了路上的血迹 顾泽低低咒骂了一声。 生性老实的夫妻终究得罪了黑道。舒容予仍旧用叙述故事的平静语气说着,他们原想赶尽杀绝,却出了意外,让两个儿子活了下来。那个女人在看见哥哥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决定收养兄弟俩。她把哥哥留在自己身边,弟弟则被送去一所寄宿高中念书,半年才回来见他们一次。 哥哥从此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女人。人类是矛盾的,他们捕杀猎物,却又能对猎物产生感情。她为他买了房子,像真正的母亲那样培养他,又像个初恋的中学生般和他慢慢周旋。女人早就查出了哥哥出柜的事,但不知为什么,她并不在乎。她终于把他叫进了卧室,哥哥对异性的身体产生不了任何反应,所以他在进门前服了药。他大概把她服侍得很满意,直到她死,两人都维持着那关系。 有一次弟弟放假回去看望哥哥,发现房子里没有人。他找了一圈,最后推开浴室的门,看到哥哥正跪在马桶前干呕。那是服用过量药物的反应。 他想退出去,但哥哥已经抬起了头。他们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哥哥的眼里全是血丝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0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0 舒容予空洞地笑了笑。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他被亲生兄长摁在地板上鞭打,侵犯,直到晕厥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他仍然躺在浴室地板上。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 舒容予没再讲下去,因为两人都已经知道了后来的事。 顾泽定了定神:他把你当成发泄的出口。 你这样觉得吗? 就算一开始是身不由己,既然有那样的手腕,一定可以找到机会全身而退。可他一直跟着那个女人,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又在你身上找平衡。顾泽咬了咬牙,他过得不好,所以看不得你幸福。也许你心里也有同样的负罪感,尽管你什么都没做,你才最 我最需要上帝的垂恩,可是阿门二字却哽在我的喉头。舒容予轻声说。 顾泽愣了一下:什么? 我们干这种事,不能尽往那方面想下去,否则会发疯的。舒容予续道,麦克白。 顾泽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一时间不明白对方是否在隐喻什么,却直觉地想到如果换做自己面对那样的命运,多半也会被磨平所有血气。捂住双眼,不去深想,不去看清。一旦看清了,恐怕连活着的动力都会失去。 一股无能为力的悲哀盖过了愤怒,顾泽低下头去,与舒容予唇瓣厮磨。 我在想你姐姐和姐夫昨晚的话。舒容予喃喃,温热的气息拂过彼此双唇。 别理他们。 舒容予低低一笑:还有你问的问题。我确实忘了该怎么生气,只会一个劲地躲,做缩头乌龟。以前是因为就算生气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同,后来就习惯了被左右。你姐夫说,要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 他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也是男人。 你太苛求自己了,容予。顾泽再不言语,用力地吻了下去。他们像在末日前夕一般深深地长吻,拥抱着等待天明。 55.擒王 医院那边一整天都毫无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焦虑的因子犹如毒气般渗透进宾馆门缝,誓要让里面的人窒息。顾泽渐渐沉默下去,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房门,仿佛那里随时会爆炸。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平静得近乎荒诞,那感觉就像全副武装地冲入战场,却发现对面的阵地空无一人。 顾泽几乎要相信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否则是什么让他得以容忍自己和舒容予在一起待到现在?某种被愚弄的屈辱感伴随着更深沉的恐惧,将他笼罩其中,如坐针毡。这份等待持续得越久,随之而来的反击就越可怕。又或许,男人的报复早已开始了。他正像猫捉耗子般观赏着自己的挣扎,兵不血刃地将自己覆灭于疯狂。 第二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日光一点一点地西斜。电视机里传出推销洗衣机的声音,在坟墓般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顾泽动了动干涩的眼珠,转头看了舒容予一眼。自从讲完那个长长的故事后,舒容予几乎再也没开过口。与自己正相反,男人纹丝不动地闭目端坐着,如同陷入了冥想中,面容中显出一种奇异的平静。顾泽猜不出舒容予在想什么。身周的一切似乎都脱离了掌控,他身不由己,被拖入别人的梦魇中 顾泽终于忍不住抓起手机:我去给姐夫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刚刚摁了几个键,手机突然自顾自地振动了起来,差点从他手中滑落下去。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来电 顾泽猛然按下拒绝。 振动停止了,屏幕随之暗了下去,映出顾泽的倒影。他死死盯着另一个自己发白的脸,无声地、缓慢地换了一口气,重新翻出刚才的未接来电。 是季秋池的号码。 他们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洗手间外的电视广告声仍然持续着。冷汗覆满了额头,顾泽心念电转,无数可能性掠过脑海,一个计划在混沌中匆忙地成形。他按下了回拨。 嘟嘟 电话接通了,那头无人说话。一阵死寂过后,女人的尖叫蓦地破空钻来。 顾泽握紧手机:喂,姐夫。 电话彼端的惨叫声撕扯着耳膜,平日里听惯了的冷静女声,此时仿佛正受着不可想象的折磨。 我们这里一切正常。顾泽语气平稳。 凄厉的惨叫低了下去。短暂停顿后,另一人开口了:顾先生,我们终于说上话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但他却绝不会认错说话的人。温和带笑,令人毛骨悚然。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顾泽说。 你不想还回我的弟弟,没关系。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前言不搭后语,长话短说吧,你过来,替这个女人死。 原来如此。 或者,我弟弟会很乐意听见她的死讯的。 好的,我这就过去。 我等着你。那头含笑收了线。 顾泽抬眼看向洗手间的窗口。天际残阳如血,映在眼中像烧起了一片灼灼的火光。他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姐夫的上司想让我过去陈述一下情况。他们会派人到宾馆门口接我。他对舒容予说。 舒容予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顾泽错觉自己被从里到外一丝不剩地看透了。但舒容予只是笑了笑:早去早回。 嗯。顾泽随口应着,强迫自己扯回粘在他身上的目光,缓步走出了房门。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舒容予仍然端端正正地坐着,脸上露出了任谁也看不懂的表情。直到顾泽的身影消失,他依旧凝视着门口。 顾泽一直走出老远才敢拨通高木的电话:他们抓了季秋池。 那是谁?高木的反应镇定。 一个朋友。他要我去换她。顾泽避开了死这个字,姐夫,我需要你的帮助。 出来,我去接你。 不,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派人守住舒容予。顾泽默默咬牙,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着试图脱离掌控,操纵自己回头奔去。舒容予如果这有可能是诀别,他希望至少再多看他一眼 先出来再说吧。高木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泽走出宾馆时不禁呆了呆。几辆深色越野车一字排开,劲装打扮的刑警正从车上跳下来,高木叼着烟站在一边。 一股好莱坞动作片的气势扑面而来,将他震了一震:这么大动静,你上司那边不会怪罪吗? 性质不同了,之前师出无名,现在对方绑架人质在先,我们怎么折腾都有理。那家伙这一手实在不怎么高明嘛。高木面无表情地拍拍顾泽的肩,上车去。你们,他点了几名跟班,去xx房门口守着,别让人进去,也别让里面的人出来。 年轻的警察齐齐行了个礼,就奔着舒容予的房间去了。 只派这几个人没问题吗?顾泽皱眉,刚才通电话的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1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1 时候他可能已经追踪到了我的位置,我怕他调虎离山。 高木忍不住白了顾泽一眼:警局门前能出什么乱子?你分点心思在自己的性命上吧! 顾泽笑了笑:我有个计划。 ****** 越野车在离医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顾泽伸手去开车门。 慢着。高木抽了一路的烟,脸色十分难看,还是让我们的谈判专家去。 没有用的,你心里也明白。没时间从长计议了,就按我说的试一试吧。 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万一找不到机会你知道后果吗?你只是普通公民,没义务冒这个险。退一万步讲,就算人质遇害,责任也算不到你头上 不用退一万步,只要我不出现,季秋池一定会死!那家伙自己棺材都造好了,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姐夫你听我说,顾泽收敛起表情,他这着不是下错了,而是已经豁出去了,他当然也清楚自己拖延不起,所以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把我逼出来。我知道对方有多危险,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跟他做个了结,一局定乾坤,越快才越有机会!这次是敌明我暗,只要一切顺利,我们还有胜算。 高木低头去掐灭烟头,叹了口气。 记得暗号。 记住了。顾泽打开车门跨了出去,踌躇了一下,还是回过头:照顾好我姐。 闭嘴!高木恶狠狠地喝到。 把我的手机交给舒容予。顾泽交待完了,忽然觉得身上轻了些,仿佛真的斩断了将自己拴在这个人世的绳索。他再不看身后,独自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 夕阳的余晖已经彻底隐没,城市的街道亮起了纷乱的霓虹。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与他擦肩而过,耳边不时飘进几句傻乎乎的情话。绿灯转红,前面一对老夫妻停下来等在路口,妻子凑到丈夫耳边费劲地说着什么。 顾泽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间被抽空了所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他不该这样轻率地交出性命任凭老天仲裁,他比谁都更想活下去 一个硬物抵在了背心。 喀。子弹上膛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周围的喧嚣骤然远去,仿佛有人调低了音量似的。 身后传来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向前走。 顾泽微微转过头,立即感到抵在背上的枪口向前一捅。他僵住不动,身后之人用一模一样的语气重复道:向前走。 红灯转绿,人潮向对面涌去,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顾泽几不可见地苦笑了一下,随着人群迈步向前。那家伙行事嚣张到了这地步,前头未知的劫数像是张开了狰狞的大口。 对方再不出声,枪口却不偏不倚,始终稳稳地抵在顾泽身上。 医院前厅里灯光明亮,窗口前排队站着等待挂号的病患,倦怠的脸上都写着对健康与生命的眷恋。 身后之人又一挺枪:左转。 进电梯。 四楼。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楼层。金属门缓缓滑开,现出了一条熟悉的走廊。 第七间第八间第九间。第九扇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像一个无言的邀请。顾泽不待身后说话,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见了墙角趴伏着的季秋池。平素衣着光鲜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遍布着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她的身上并没有捆绑物,但她却像被隐形的铁链束缚般,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眼中空洞地映出顾泽的身影,似乎已经意识不清。 顾泽转头看向那张病床。 男人模样大变。才几天未见,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被疾病侵蚀殆尽的躯壳。顾泽几乎没能认出眼前消瘦灰败的脸,直到对方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死亡缠绕的假象如一阵烟霾疏忽消散,这个男人会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地活到世界崩塌的那一天,只要他愿意,连鬼神都必须屈从。 顾泽微微昂起头,一扬嘴角回给他一笑:大叔好。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这句话而降温了几度。 男人脸色未变:脱了他的衣服。 他语气温和,简直像是在打招呼。顾泽的太阳穴上却立即多了一支枪口,随即身旁一人走上前来,粗暴地扯下了他的外套、衬衫、鞋袜和长裤,又伸手向他的内裤。顾泽下意识地一躲,肚子上登时挨了狠狠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弯下腰去。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又紧了紧,警告他不许乱动。 顾泽咬牙看着对方一把褪下自己的内裤,连带着所有衣物一并扔出了窗外。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众人面前,对于任何人都是莫大的羞辱。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话音刚落,身边之人抬手又是一拳,毫厘不差地落在相同的位置上,深深陷进肌肉里,剧痛如火烧般蔓延开来。顾泽踉跄着退了半步,冷不防膝弯挨了一脚,被踹得当场跪了下去。 失礼了。男人耐心地解释,你认识的那些刑警习惯藏些监听器、遥控炸弹之类的在身上,不得不防。 顾泽额上青筋毕露,抬头冷眼看着他:我按照约定来了,你可以放她走了。 墙角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顾泽旁边那人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背上,足底碾了碾。季秋池被踏在地上,吃力地仰起头盯着顾泽,双目通红。 本来只是请她来坐坐,并不想为难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可惜有人总是不自量力地想要逃走。对于这类傻孩子,就只好教育一下,直到他们停止无谓的尝试为止,对不对? 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连女人都不放过? 对方的反应像是被逗乐了:顾先生,我那个长不大的弟弟一定没能让你认清,我是什么人。 让她走。顾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用着急,我会让她走的,在你的诺言全部履行之后男人低低一笑。顾泽的心一沉,面前的男人的确与他的设想有所出入。他当然不会天真到指望对方大发善心,但他原以为这个人至少不屑折磨季秋池。或许他低估了对方的怒气。 谁也没提顾泽和唐深之间有过的不愉快。同样地,也没有人提到舒容予。 台下仍有几个恋旧的粉丝举着印有舒容予名字的板子,显得突兀而孤单。 舒容予现在又在做什么呢?顾泽走神地想。 大概是在教小孩子弹琴吧。他专业技术过关,又有耐心,在最初那位母亲的朋友圈里一传十十传百,不断有人找他当家教。现在的时间表越排越满,也许很快就要辞退咖啡厅的工作了。那样也好,舒容予显然更喜欢这份新职业。 见面会的安排四平八稳,把上一次因为地震而没有进行的环节全都补上了。期间虽然少了某全民cp的互动作为爆点,但顾泽已经能熟练地调动观众情绪,谷田等前辈更是百炼成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2 寒山道不通(修改版)下 作者:七世有幸 分卷阅读22 钢,再加上席明时不时地卖个蠢,气氛十分欢快。唐深的面瘫寡言意外地成为了天然的笑点,被几位丧心病狂的前辈轮番欺负,连顾泽都趁火打劫:笑一个看看。 呵呵 观众顿时笑得人仰马翻,唐深面无表情地鞠了一躬:抱歉。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吐起啊!席明哀嚎。 唯一的遗憾是,第二季播出时间始终没有公布,枉费了姑娘们翘首以待。 最后一个环节,是各位声优发表感言。在几名主役按照惯例感谢大家的支持之后,话筒被递到了唐深的手上。 沉思了几秒,年轻人上前一步:担任欧尔维的声优以来,我深知自己的青涩和不足。跟前辈相比,我更是不足以胜任这个角色。 尽管没有说出名字,但这已经与直接提及舒容予无异了。听到顶着敏感身份的唐深这样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像是被迫揭开一层糖衣,直面难堪的内核。 唐深微微抬起头,清冽的目光扫过全场:我不会以年轻作为借口,不会试图蒙混过关。一直以来,谢谢你们的耐心与鼓励。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们心中的欧尔维。 数秒之后,掌声雷动。 唐深转过身去,将话筒转交给了最后发言的顾泽。视线相交,顾泽看见对方眼底闪着明亮的光。 那一瞬间他突然释然了。所有的不甘与不舍,都在这一刻化为过往,再提笔时,已然是新的篇章。 顾泽举起话筒:我要感谢一个人。 现场突然变得落针可闻。顾泽笑了笑:那个人,曾经是我的灯塔,指引过我,也指引过更多的人。他用声音描画过梦想,也温暖过许多颗心脏。现在,他与那些被他照亮过的人,都会承载着梦想继续远行。与其回望过去,不如眺望未来。 因为这个世界,正是因这样生生不息而精彩。 顾泽在经久不息的掌声里想着,可惜舒容予听不到这番话,否则说不定自己还能讨到一个吻。 ****** 回到休息室里收拾了东西,顾泽独自朝停车场走去。 远远地看见自己那辆车旁站着一道人影。他的心一跳,加快脚步靠近过去,嘴角也越扬越高:你怎么在这里? 舒容予转过头来:我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顾泽解开门锁,两人坐进了车里。 那你你刚才进场馆了吗?顾泽期期艾艾地问。 嗯,进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舒容予低低笑了起来,主动伸手抱住了顾泽:我全都听见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 走,我们回家。顾泽发动了车子。 正文完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