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作者:笔墨迹象 内容简介: 这是互(单)相(方)扶(迫)持(害),两人修成正(孽)果(缘)的小甜文。温如言在认清自己变成一只小奶猫事实之后,只能自我安慰猫生应该比人生要容易些。至少猫的主人吃穿不愁,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而且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要挂掉的样子。做人不易,做猫更不易。赵瑶发觉近日宫殿里突然来了一只行为诡异的小猫,不仅贪吃还喜欢收藏各样的珠宝首饰。最重要的是这只小猫好像觉得自己真的看不见,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偷吃糕点。胆子,可真是大啊。本文将在7月25日第十九章入v,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O(_)O~~更多完结文,请戳作者专栏白糖系列观看 第一章 古南国曾由无数部落而组成,数次征战过后方才统一,现如今的南国,城土极为辽阔。 现如今南国经由母系氏族统领创立,虽后由父系氏族维系南国,不过仍旧有过几位女帝当任南国皇位,只是多数都是由强权掌控,大臣们亦不敢肆意妄为。 十三年前南国皇帝暴毙,太子与大公主相争,最终太子兵败而亡,大公主继任女帝。 大公主自登位颁布数条法令惩治贪官污吏,众大臣便心生不满,便欲暗中促当年太子的子嗣。 可当年太子的子嗣早已被斩杀,除却那襁褓之中的女婴。 许是察觉众大臣的阴谋,现如今女帝竟提前让位于太子之女,现如今十三的赵瑶公主。 可赵瑶公主双眼失明,这般为帝无异于傀儡,掌握的权力仍旧是在那太上皇。 众大臣深知心思败露,一时亦不敢联盟,只得暗自压下心思。 高耸的朱红宫墙,将整个南国皇宫一道道的包围,明皇的砖瓦同朱红色宫墙尤为显目。 整整转悠大半个月的温如言,脑袋枕在窗旁发愁的叹了声,可响起的却是一声喵。 本来准备迎接高考毒打的温如言,没有想到会在高考前的穿成一只小奶猫。 而窗外里头正在讲课的太傅,正在同几位官员细细念叨南国的大势。 这几位看来是有反叛之心的大臣,实践能力不太行啊,磨磨唧唧大半个月。 偷听墙角的温如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皇宫建的跟个迷宫似的,温如言本来是想去藏书阁翻翻地图啥的。 谁成想又一次迷路了。 从早间绕到午后,温如言可算是靠着灵敏的嗅觉回到那看着恢宏大气的宫殿。 玉清宫,是除却太上皇宫殿之外最大的宫殿,听闻是历代南朝太子所居住的地方。 可是现如今新帝即位,按理太上皇该让地方才对。 没办法,谁让太上皇过于强势呢,否则刚才那群官员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温如言慢悠悠的穿过院子,一干宫人们静立在长廊,这宫里多了不少侍卫和一些没见过的宫人。 而那为首的王婆婆,趾高气扬的望着一群低着头的宫人,显然是神气的很。 不过此时此刻作为一只猫的温如言,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猫嘛,可可爱爱的谁忍心下手呢。 那只野猫是从哪里来的?王婆婆眼尖的望着那只毛茸茸的小白猫,这宫里不许养活物,快给我抓起来弄死! 什么? 温如言吓得忙发挥猫科动物的本能,撒开爪牙不要钱的跑。 一干看起来温顺的宫人,突然下起狠手。 犹如一场人猫马拉松,明明正是春日里的好时候。 咔擦的摔碎好几个珍稀花瓶,从花盆里闯过的温如言,脑袋还顶着鲜嫩的花朵,惊险躲过两个身形庞大的婆婆围堵,慌不择路的一头栽进莲花池。 扑通地一声,完美落水。 那王婆婆守了一会,让几个宫人守着捞尸,便自个回了玉清宫。 无师自通学会猫泳的温如言,第一次觉得可爱在坏蛋面前不堪一击。 从莲池里泡了澡的温如言,晒了会日光浴,看了眼那狗洞,随即爬进玉清宫。 没办法,猫生不易。 温如言躲过宫人绕进内室,这里头宽敞的每每让温如言见一次感叹一次。 封建社会,果然留不得。 只不过那大熏炉不知熏着什么香,味道特别的浓烈,有些熏鼻子的很。 瑶儿,怎么近日又瘦了呢?这声出自静坐在一旁的太上皇,也就是刚退位的先女帝。 这先女帝个头极高,样貌自是极好,不过就是看着杀气太重。 外头那王婆婆跟先女帝相比,一看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另一侧静坐的少女便是现如今的新帝赵瑶,现如今刚十三,双眼蒙着纱布,面色苍白的紧,看着就知道是营养不良。 刚才已经吃了些粥,现下不饿。 你近日初登帝位,若是有什么不懂大可向姑姑询问,毕竟本是一家人。 赵瑶浅笑的应:嗯,瑶儿谨记姑姑教诲。 先女帝舒心笑了笑,这般和蔼可亲的模样与先前那些官员描绘的又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看着又有些诡异的很,这两人之间可是有血仇。 不管怎样,温如言肚子有些饿了,转身去向外间茶室,那桌上的糕点很是解馋。 温如言蜷缩猫身,大半个猫盘踞在糕点着,小尾巴软软的搭在一旁。 糕点虽好,可就是太腻了,温如言只吃两块,便没再继续吃。 这宫殿内部并没有什么侍人,因此不必防备,刚刚进行马拉松的温如言,脑袋沉沉的栽在糕点盘里睡了过去。 糊里糊涂的醒来时,温如言还存有希望,能够睡回到现代社会。 毕竟高考在即,要是无故缺考,估计会被有一顿混合双打。 一想起这事,温如言莫名心间慌的紧,不由得打颤,一双手轻柔的手揽住温如言,声音轻柔的哄:小家伙,你做噩梦了吗? 温如言茫然的睁开眼,方才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窝在少女怀里。 喵。下意识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出声,便被打回现实。 哎,语言不同,都没法沟通。 灵巧跃下来的温如言,打着哈欠随即盘窝在一旁的坐垫上。 大抵是入夜,内室亮着无数盏灯,因此格外的亮堂,只不过空旷的让人有些害怕。 少女独坐于矮桌前,手里捧着厚重的书。 那书是凸起的文字,有些类似盲文,是用手指触碰阅读识字。 温如言好奇的探出脑袋,望着那书本,上头写的字有些类似繁体字,看是看的懂,不过有些费尽。 脑袋忽地被掌心包裹,温如言偏头看了看少女,心道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根据历史书上的描述,一般这种傀儡皇帝,多数没有实权而且估计也没有人身自由。 宫殿虽繁华,可不过是个变相的牢笼罢了。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呢?赵瑶指腹揉着小猫软乎乎的脸蛋。 温如言心道我可不是小家伙,按照身份证还比你大四岁半呢。 不过还别说,这送上门的人工按摩,还挺舒服的,温如言眯着眼配合的很,小尾巴跟着晃了晃,完全忘了刚才的志气。 这里可不好玩,小家伙还是离开的好。赵瑶神色平静的细声道。 可惜温如言虽然听得懂人话,却没办法说人话,只能配合的喵呜了几声。 少女轻声笑了笑,可是面容仍旧极平常,因着遮住眼眸的缘故,表情亦被遮挡大半。 只不过宫殿里太过宽敞,所以温如言的叫唤声,被放大了不少。 这声音听着仍旧是吓人的紧。 温如言看了看这宫殿,心想晚上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宫殿里,这不会闹鬼吧? 待夜深时赵瑶伸手合上书本,温如言跃下,紧紧跟在一旁。 宫殿很大,却没有多少杂物,甚至每一条走道都是笔直的。 本来温如言还担心少女会磕磕碰碰,差点被甩在后面,忙迈步追上。 卧室在宫殿深处,而浴池则在卧室一侧,温如言选了个明亮的角落,这才安心的躺下。 待浴池里的少女出来,温如言却有些睡不着了。 夜猫子,有时候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温如言寻个小毛球,来回追着跑,虽然有些智障,不过运动可以助眠,只能试试了。 只不过温如言低估这宫殿地砖的光滑度,脚底一滑哐啷的脑袋直撞到墙壁。 清晰的一声闷响,温如言当场差点去世。 两眼满是星星的温如言,走起来就像喝了酒。 赵瑶清脆笑声响起,吓得温如言忙呆住,只见少女手里捧着书,好像不是在笑话自己。 温如言这才放下小爪子,迈步跃上被褥,特意好心的叫唤了声,生怕吓坏人。 小家伙,你可真有趣。赵瑶抬手揽住小猫,指腹捏住脸蛋。 虽然力道很舒服,不过勉强存有人类尊严的温如言,倔强的从少女手中逃了出来。 少女并未出声只是重新翻着书,真是没趣。 温如言在软被上跳来跳去,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猫这种动物有时候特别的闹腾。 现在嘛,大概是天性吧。 待烛火燃了大半时,温如言都玩累了,少女竟然还不打算休息。 看不出来少女还是个熬夜高手啊! 正想转回少女身旁时,忽地那内侧墙壁一小窗口被打开,露出白日里王婆婆那张凶狠的脸。 大晚上如果突然有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你床头,谁会不害怕啊! 一声凄惨的猫叫声,在宫殿不断放大传开。 可少女却面不改色的只是揽住跳在怀里的小猫,掌心轻揉那不安的小脑袋。 陛下,您该歇息了。王婆婆在里侧尊敬的出声。 好。 王婆婆看了眼那小白猫说:这小东西脏的很,陛下不如交给老奴处置了。 你才脏! 明明从莲池里洗得白白的好吗? 温如言有理由怀疑这老家伙在欺负猫不会说人话。 今夜晚了,明日再说吧。赵瑶神情冷淡的应了声。 那王婆婆没有白日里嚣张,小窗口缓缓合上。 虽然听过隔墙有耳,可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被窥视,谁受得了啊! 温如言突然觉得少女心理素质不一般呐。 不过明天如果真被交到那恶毒的老家伙手里,估计自己这身皮都得扒了不可。 第二章 小家伙别怕,早些睡吧。赵瑶指腹触及那软乎乎的脸蛋,而后将缩在怀里的小猫放至枕旁细声道,明日可别再来了,这里不安全。 我不仅怕,我还很慌! 惊慌失措的温如言将小脑袋枕在少女胳膊,全身蜷缩着窝在被褥,心想这鬼地方要是能逃那还是早点跑路比较好。 迷迷糊糊的还没睡熟,忽地寝宫内细碎的响起,温如言豪迈的睡成大字型,小尾巴露在外头,时而动了动,可那紧闭的眼却连一条细缝都没有睁开过。 好不容易温如言缓缓醒来,只见那诺大的铜镜前正有许多宫人伺候少女更衣。 华美的龙袍,极为夺目,不过看起来很是繁杂,宫人们静默不语在一旁伺候。 少女与平日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同,就像是精致的玩偶。 下意识想出声,温如言僵硬的看着自己这小爪子,不禁有些头疼。 这宫里复杂的很,如果没有人帮忙,哪里有这么容易出宫呢? 这少女虽然是女帝,不过看起来丝毫没有实权,还是别出声的好。 待寝宫里的宫人们离开,温如言迈着猫步,悠闲的跃上糕点桌,正吃着糕点小口的喝茶水时,忽地原本紧闭的门被推开。 那小东西就藏在这寝宫,你们都给我麻利点! 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那阴狠的王婆婆吗? 温如言莫名炸毛起来,全身防备的警惕起来,外面天都没亮,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原来小东西在这呢!那明晃晃的利刃亮着白光,王婆婆极阴毒的笑了笑。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 喵呜炸毛的小奶猫也会亮起利爪,一跃而起的奔向那王婆婆。 王婆婆被吓得一下向后倒,老骨头咔擦的清脆响,连带身后一干宫女也跟着遭殃。 温如言趁机窜出寝宫,极快的跑出玉清宫,慌不择路的随意选了条宫道。 等没力气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花丛。 身心俱疲的温如言,瘫倒在那软绵绵的草地,嘴里还沾着血腥味。 刚才那咬的力道,可是拼尽全力,估计伤口应该挺深的。 还没来得及吃饱的温如言,伸展四肢趴在花丛里昏昏欲睡。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浑身被太阳晒得暖和多了。 温如言探着脑袋好不容易从花丛里冒出来,只见不远的亭内摆放着糕点,而四周并没有什么侍卫宫人。 小心翼翼跃上亭内石桌,温如言吃着糕点,懒散的倒在一旁,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混出宫。 脑袋趴在茶盏旁,小口的喝茶水时,透过水面照出一个流浪猫的可怜模样。 原本白皙的毛发沾染不少灰烬,甚至还有不少绿叶和色彩鲜艳的花瓣,粉嫩的小爪子亦满是泥土。 温如言很是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而后看了下那缠绕在小尾巴的藤蔓,这哪里是生存,分明就是宫廷逃生历险记。 为了扯下缠绕小尾巴的藤蔓,温如言硬是追着尾巴整整半个多小时。 两眼一抹黑,哐当的载在糕点盘里时,温如言选择放弃挣扎。 反正没有人看得见,何苦折磨自己呢。 待休息过后,温如言艰难的立起后爪,向上跳跃试图从这个大花园里找到出口。 不得不说猫的跳跃能力真是没得话说,一跃而起的温如言挂在树干,却突然间恐高。 这,要怎么下去呢? 温如言欲哭无泪的望着那底下,只得软软的喵呜几声,可是并没有等到好心人。 哎,还是放弃幻想,面对现实吧。 从大树上往外看,无论东南,还是西北,都有完全一样的宫墙,甚至连建筑物都看不出差别。 这个迷宫,简直困死人! 从午后到黄昏,温如言爪子终于撑不住的被动跳了下来。 脑袋着地的温如言,走起路来摇晃的厉害,那雪白的毛发灰蒙蒙的,完全看不出来早前的白净。 夜色笼罩整个宫廷,赵瑶独自回寝宫,王婆婆右脸包着纱布碎碎同宫人念叨着什么。 陛下,您要用膳吗?王婆婆忙收敛神情面露严谨的询问。 赵瑶由着宫人们解下笨重的龙袍,鼻间清晰的闻见这内殿里有些不易察觉的血腥。 而那只小猫,今夜并没有出现。 不用了。 待沐浴过后,赵瑶窝在榻间,那小窗打开,王婆婆递着白瓷瓶说:陛下,这是太上皇吩咐的新药。 好。赵瑶接过白瓷瓶随即倒出仅有的一粒药丸吞下。 夜深时那小窗已然合上,却仍有小孔可以偷窥,赵瑶背对的侧躺,手中紧握着那细小的药丸一夜未眠。 天边见白,正是宫人清早打扫的时候,御花园里一片寂静,温如言大半身搭在亭内房梁上,许是因着睡的太熟,前爪忽地松了力道。 小猫缓缓向下滑,那小尾巴在空中晃悠,眼看大半身都要坠落的时候。 温如言突然醒了过来,忙伸展爪子抱住那房梁,千钧一发之际,成功扭转局势,重新安稳枕着房梁。 原本以为能运气好的离开宫殿,谁能想到瞎转一圈居然又回到这花园。 花园嘛,看着是挺好的,可是太多花,也容易招蚊虫,甚至居然还有老鼠! 可想而知夜里的温如言有多崩溃,毕竟谁也不想睡觉的时候,突然有无数只老鼠在耳边吱吱的声响。 不过温如言谜之自信,自己好歹是只猫,区区一只小老鼠怎么可能打不过。 当然这也不能怪温如言,谁能想到这花园里足足有数百只老鼠亲戚。 双拳难低四手,更何况这敌众我寡,妥妥的被虐。 结果可想而知,温如言夹着尾巴窜上房梁这才躲过一劫。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温如言被现实一击致命,现下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 至于出不出宫,突然不是那么的重要。 毕竟皇宫再残酷,至少还有吃的。 今日陛下十四岁生辰,晚上会在御花园设宴,大家可得清扫仔细些,否则小心掉脑袋。 是。 那不远处的宫人们低着头各自清扫,温如言探着小脑袋,圆圆的大眼睛四处偷瞄,看起来天真无辜可脑袋里却在计划偷食计划,无聊的摇晃着小尾巴。 心想生辰一定就有宴会,不就意味有许多的好吃! 于是温如言白日里安分的很,直至夜幕降临,果然是一场饕餮盛宴。 极大的戏台,上头戏班子热闹的唱戏,新帝与那太上皇坐于上方,亲王和众大臣于下两侧。 至于温如言趁着大家伙起身朝拜时,偷偷咬住一清蒸大鱼的瓷碟,随即躲在草丛里。 猫吃鱼,真的是比人吃鱼要方便的多。 夜深时的烟花亦格外盛大,温如言吃的有些撑,无聊的听着众大臣的吹捧。 那上头的少女犹如木偶一般,其间却一直未曾吃过东西,只是麻木的饮酒。 待宴会结束,温如言心生一记,打算跟着出宫的大臣一道混出去。 可是谁曾想半路居然会有碰到数条大恶犬,吓得温如言掉头狂奔。 这都是什么倒霉运气啊! 一路匆忙的窜进宫道,等温如言再回神的时候,又回到最初的玉清宫门前。 好吧,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穿过狗洞,很好,没有危险。 熟门熟路的温如言,从一扇窗户跃进来,温如言迈进寝宫内殿。 烛火通明的内殿很是安静,温如言小心翼翼的跃上床榻,小爪子踩着这软被,突然感动的想哭。 小家伙,原来你还活着啊。赵瑶伸手揽住小猫,嗓音低沉的很。 温如言被吓得眼睛睁的极大,心想这少女反应太太快了吧。 每一回都被抓个正着,几乎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难道她看得见? 喵呜。温如言细声应了声,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少女,方才察觉少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少女原本过于的面容意料之外的有些红润,掌心的温度烫人的很。 赵瑶侧躺在一旁,伸手捂住口鼻咳嗽了声,眉头紧皱的松了口气喃喃道: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凑近脑袋,贴近少女的脸颊,还闻到浓重的酒味。 赵瑶掌心按住小猫的脖颈低低的说:别出声会被听见的。 这是醉了? 不过看起来真的不是很明显。 少女嘴里还在细细的念叨着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无法从掌心挣脱的温如言,仿佛被命运扼住喉咙,只得顺从瘫倒在一侧。 迷糊的睡到天亮,温如言四脚朝天的躺着,只觉得脖子有些酸的很。 那扼住脖颈的仍旧未曾松开,少女真是莫名的执着啊。 温如言艰难的想要逃脱魔爪无果,只得唤了几声:喵喵呜 杀猫了啊! 这样下去脖子都要断了不可。 赵瑶缓缓醒来,偏头望向这方,指腹按了按毛茸茸的小猫fu部,细声道:小家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温如言落枕的只能歪着脖颈,心道女流氓啊,好好说话咱别动手啊。 少女神情微愣的没出声,看起来真是喝酒之后,完全记不得事啊。 不过自己只是一只猫,说话少女也听不懂。 喵呜。温如言只能配合唤了声,默默的躲开少女的魔爪,露出粉嫩的小爪软绵绵的按住少女的手,以防万一再次被占便宜。 生活不易,道德底线还是得坚守住啊! 第三章 少女似是回过神来,呆滞的躺在一旁,沉默的不作声。 偌大寝宫空旷的吓人,温如言扭转脑袋缓和僵硬的脖子,这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窗外还未大亮,殿内的烛火还剩下小半截,眼前的少女与她的年岁相比,有些更为内敛的性子。 宽松单薄的衣裳衬得少女极为柔弱,温如言探着脑袋望着这过于苍白的面容。 按照古代女子婚龄,面前这位其实算是是古代的成年人。 不过少女看起来应该长的挺不错,越看越好奇的温如言,不禁有些好奇少女真正的面容。 小爪子还没凑近,整个脑袋被按在被褥里,突然的让温如言整个人都傻了。 不许碰。赵瑶轻松按住这小猫的脑袋,掌心揉着毛茸茸的小耳朵。 任凭温如言如何逃窜,硬是没有逃脱魔爪,最终单方面被摧残的一头栽倒薄被里。 真是小瞧少女,毕竟她再怎么弱,自己也不过是只战斗力渣的小奶猫。 赵瑶微侧头望着这个头不过两巴掌大的小奶猫,指腹梳理凌乱的毛,捏住那粉嫩的小爪子,薄唇微启道:贪玩的小家伙。 玩? 谁才跟你玩? 温如言心想这要不是在花园里被折腾厉害,还指不定谁玩谁呢? 不过眼下温如言是真没力气,探起小脑袋,便见少女已然悠悠的起身。 赵瑶随即伸手便抱起还没晃过神的小奶猫,走至窗旁将小奶猫放在敞开的窗户。 这宫里养不得活物,你若是不走,王嬷嬷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温如言艰难的四只小爪子立在这狭窄的窗户框上,可怜兮兮的喵呜了几声。 大早上的饭都还没吃啊。 赵瑶却完全听不懂温如言的心声,只是抬手揉了揉小奶猫毛绒绒的脑袋说:不想死的话,就快离开吧。 话语平静的让温如言都还没反应过来,随即门窗被合上。 喵温如言抬着小爪子挠了挠窗户,可是仍旧没有打开。 又困又饿的温如言,低垂着脑袋守在窗外的花丛里。 待日头亮起来时,整个玉清宫内的宫人们开始清扫,寝宫里的宫人将窗台重新打开。 温如言嘴里正吃着苦苦地花瓣,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因为怕长胖而放弃学校食堂里炸鸡腿。 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重新溜进寝宫的温如言,熟门熟路的跃上书桌,那摆放整齐的糕点香甜诱人。 可惜每回温如言都吃不到两块就腻了。 温如言望着这偌大的寝宫,决定认真储备些粮食。 于是温如言从存放衣物的柜子扯出好几条手帕。 从宫殿每一处角落摆放的糕点拿一块,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温如言将各类糕点存放在不同的角落时,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整个寝宫内被照的格外光亮。 昨夜没睡好的温如言打着哈欠,本想去那床榻睡,可是又怕被发现,只好选择书桌的抽屉。 凉凉的,又很宽敞,一看就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 一觉睡的迷迷糊糊,温如言突然发现自己被困成抽屉里出不去了。 明明睡觉间留了缝的啊! 只好伸出小爪子四处乱挠,喀次地声音闷闷的响着,只至抽屉忽地被打开,眼前突然的光亮差点亮瞎温如言的眼。 小爪子笨拙的挡在眼前,蜷缩成一团的温如言清晰地听见一声笑。 可放下小爪子,只见少女平静的很,难道是幻觉? 赵瑶伸手拎住这看起来脑袋不太聪明的小奶猫,随即放在书桌。 安全得救的温如言松了口气,整只猫撒开脚丫躺在大书桌上,小尾巴四处乱晃。 没想到你居然会躲在这里。赵瑶伸手捏住那毛茸茸的小尾巴,很是好奇的捏了捏,小家伙胆子真大。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 温如言尴尬的侧头望着少女唤了声:喵。 真的好痒啊 赵瑶抬手揉了揉那软乎乎的小脸蛋,随后方才收回手。 窗外暖阳高照,温如言本以为睡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就是打个盹而已。 陛下,该去向太上皇请安了。外头传来熟悉的恶魔声音。 温如言被吓的忙跃进少女怀里,心想那阴魂不散的老家伙,总不可能会突然拿刀杀猫吧。 虽然少女看着没什么用,不过好歹也是个女帝啊! 谁能想到一干宫人伺候更衣时,那自然的王婆婆视线直直的盯着温如言。 这眼神,分明就是恨之入骨啊。 温如言蹲在少女身旁,探着脑袋时刻注意敌情。 陛下,这小东西脏的很,您还是交给老奴处置吧?王婆婆恭敬的出声,太上皇一直都是这般吩咐老奴的。 赵瑶望着底下那小家伙害怕的胆怯,眼神可怜无助的很,薄唇微抿紧几分。 这小家伙朕自会处置,便不劳烦王嬷嬷。 陛下乃万金之躯,这等子见血的事,还是由老奴来吧。王婆婆仗着有太上皇的诏令,自是底气十足。 这养只猫跟太上皇有什么关系啊? 朕意已决。赵瑶微沉下心出声。 王婆婆想起自己被咬的右脸,自然是心有不甘,便悄然从一侧离开玉清宫,随即赶至朝天殿。 朝天殿,乃整个皇城里最大的宫殿,也是历代帝王居住之所。 瑶儿有什么事?那隔着重重珠帘的太上皇坐于高位。 王婆婆恭敬的应:陛下近日养了只野猫颇为喜爱。 那正在一旁绘妆容的宫人微顿,只因手腕被满是护甲的手紧紧握住,神色亦是痛苦的很。 瑶儿,可是很久没有喜爱过什么东西了。 那王婆婆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回应,一直以来不允许玉清宫内有活物的正是太上皇。 怎么突然间就变卦了呢? 你们且退下吧。 是。 宫人捂住青紫的手同王婆婆一并离开寝宫。 黄金炼制的护甲长而锋利,虽无比华贵却也毫无用处,突兀的一声响起时,满地精美护甲皆落了地。 这方由玉清宫出发往朝天殿而来的温如言,正好奇的望着这由十二人抬着的步辇。 赵瑶却神色严谨的很,抬手按住四处探望的小奶猫出声:不许乱动。 小脑袋被按住的温如言,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试图反抗的唤了几声: 喵呜 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谁让双方力量太过悬殊。 不过少女刚才仗义的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现在也只能大方点了。 从朝天殿门入内,一干宫人纷纷跪拜行礼,温如言好奇的探着脑袋没敢乱动。 内殿里极为阴冷,可外头明明光亮的很,直至如湖畔亭院方才好了些。 瑶儿,总算来了。那垂帘被束在两侧,一精致妆容的女子坐于中央,明明是极美艳型的女子,可是看着总是让人害怕。 很显然这便是王婆婆口中的太上皇,当然上回在玉清宫温如言已经偷看过一回了。 让姑姑久等了。少女行礼而后坐于一侧,宫人们陆陆续续备上佳肴,而后悄然退下。 这小东西,长的可真乖啊。那双带着满是尖锐装备的手,忽地探过来。 吓得温如言小脑袋一凉,这要是一不小心戳个洞,肯定得挂了。 温如言蜷缩着身,脑袋埋在少女宽松的衣袖,害怕的没敢动。 整只猫都被提起来的温如言,惶恐不安的望着这让人猜不透心思的太上皇。 喵呜 胆子,真小。太上皇望着缩成一团的小猫儿,似是嘲笑的说道。 姑姑喜欢这小猫?赵瑶平静的看着出声。 嗯,小东西确实挺讨人喜爱的。 温如言惊慌的伸展小爪子,试图向少女求救,可是少女没有任何反应。 忽地力道一松,温如言哐啷的被抛入一侧的湖中。 赵瑶藏于袖间的手微紧了紧,却仍旧没有出声。 这小家伙养不成多久,姑姑给瑶儿寻勇猛的狼犬,可好?太上皇握着帕巾擦了擦那触碰猫儿的手,丝毫不在意的那还在湖中折腾的猫。 好。赵瑶移开视线,转而拿起一旁酒盏,瑶儿多谢姑姑赏赐。 太上皇满意的看着说:如今瑶儿贵为一国之君,那般见不得台面的小野猫自是养不得,否则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们亦会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瑶儿谨记姑姑教诲。 你记得便好。太上皇指间拎着酒盏,缓缓而近,伸手轻解下那遮住眼眸的纱布,要记住身有二心的金丝雀,可都没有好下场的。 是。 内叙旧闲谈,亭外生死搏斗,温如言喝了大半肚子的水,艰难的游回岸。 因着沾了水,毛发都被浸湿,显得小猫格外的瘦小。 温如言察觉有宫人陆陆续续往这方来,忙迈步跃上树,因着没有力气,小爪子险些抓不住,好不容易才爬上树,小尾巴嘀嗒着水珠,可怜的很。 只见那方亭内青帘已然垂落,连同少女的身影也一并遮住。 本以为那王婆婆已经够狠,没想到这太上皇下手更狠,人心也太险恶了。 自己不过就是只猫而已,有必要非往死里整吗? 温如言梳理着湿答答的毛发,突然觉得猫生过于艰难。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淹死的好,说不定就穿回去了。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想法,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可是当温如言再看了看那湖水,又觉得还是再想想比较好。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不能冲动啊。 第四章 现如今南国国泰民安,正是收拾朝中权贵的好时候,瑶儿可有什么想法? 赵瑶余光瞥向那已听不见声响的湖畔,微抿紧唇摇头,那停留在眼角的指腹如蛇蝎一般冰冷。 那姑姑这有一处良计与你,正好可以将那些勾结的世家大族一一瓦解 待夜幕降临之时,赵瑶抿了口酒,微停顿的出声:姑姑可否再派一位资历老练的嬷嬷打理玉清宫。 当然,便派朝天殿中的李嬷嬷。许是饮酒的缘故,太上皇面容微红看似温和不少,从一侧取出木盒,如今瑶儿贵为帝王,寻常眼纱不适合,这金制眼纱具更为适合。 多谢姑姑赏赐。赵瑶微俯身顺从的应道。 待步辇从朝天殿门出发时,整个皇宫已经沉入暗夜之中。 玉清宫内,王婆婆窝在躺椅让宫人换脸颊伤口纱布,一旁小太监蹲在一旁细声道:王嬷嬷,陛下从朝天殿里出来时,没带那小奶猫。 你可看清了? 嗯,奴才看的清清楚楚。 王婆婆阴险的笑了笑,伸手拍开一旁宫人的手,捂住脸颊的伤恶狠狠的念叨:好啊,那小东西就该死! 李嬷嬷携一干宫人先回玉清宫打点,正巧撞上王婆婆。 我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李嬷嬷怎么有空来这玉清宫了。王婆婆解了恨,心中自是畅快的很。 太上皇任命奴婢管理玉清宫,王婆婆你可听清咯。李嬷嬷个头较之王婆婆高不少,年岁也要小些,早年两人多少有过接触,自是相看两生厌。 王婆婆惊讶的窜至李嬷嬷身前质问: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这可不是我胡说,太上皇的诏令谁敢不听?李嬷嬷本就因着早年王婆婆这些年嚣张气焰而不服。 那一旁的宫人太监们麻利的收拾用具,齐齐的站在李嬷嬷身后行礼。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两人还势如水火。 原本要风得雨的王婆婆失了势,一时险些站不稳,踉跄的又坐回躺椅。 从朝天殿回来的赵瑶,神色如常的坐于大殿用膳。 王婆婆端着参汤走近,心间正打算着要如何让那李嬷嬷滚出玉清宫。 太上皇自是行不通,可对付这才过十四的新帝,却是有法子的。 陛下,这是刚熬好的参汤。 宫殿内的宫人都退在外间,唯有王婆婆在一旁伺候。 话音未落时,汤碗打翻,滚烫的汤水泼至那王婆婆的脸颊,引得一声惨叫。 赵瑶面色平静的望着那凄惨叫唤的王婆婆,迈步走至身旁冷漠的看着,任凭哀嚎刺耳亦不为所动。 外头宫人缓缓入内,默不作声的收拾着碎裂的碗碟。 一旁的李嬷嬷随即入内,便见那脸颊被烫的生起大片红肿水泡的王婆婆出声: 还不将她带下去。 宫人们强行拽起那王婆婆离开内殿,赵瑶捧着茶水静默不语。 让陛下受惊了。李嬷嬷缓缓上前行礼跪在一旁,伸手盛着粥,心道这手脚向来麻利的王婆婆怎么可能会出如此失误。 赵瑶眼眸轻眨的应:王嬷嬷老了,日后狼犬入玉清宫的起居,便让王嬷嬷去照料吧。 李嬷嬷行礼低头应:是。 看来王婆婆是得罪新帝了啊。 不过解决这个眼中钉,倒也省得自己动手了。 一夜至天明又是晴朗天气,温如言醒来的时候,正是肚子咕咕叫唤的时候。 从树上跃下的温如言,小心翼翼的穿过茂密的花丛。 朝天殿内的侍卫尤其的多,整整花费两日才从高墙爬了出去。 温如言趴在墙头望着,原本干净的毛发已经变成灰色,就连粉嫩的小爪子都满是泥土。 没有什么比迷路,更让人头疼的事了。 路途跟着一行宫人却绕到御膳房,被美食诱惑的温如言,成了御膳房人人追捕的偷吃猫。 夜里温如言窝在屋顶,一旁还有没吃完的鱼块。 这几日吃鱼吃到想吐,温如言才发现自己好像长胖了! 漫天的繁星格外绚烂,外头两宫人提着食盒从御膳房里出来,温如言忙迈步跟上。 认路最方便的就是跟着别人走一遍,温如言轻松的在宫墙上攀爬,全当是饭后散步。 这狼犬也太能吃了。 可不是嘛,顿顿吃肉,这么晚咱两还得出来取肉。 肉? 温如言小耳朵动了动,琥珀色的大眼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透彻明亮。 这犹如懒人躺的姿势趴在玉清宫的墙头,那两宫人缓缓入后院。 只见那守在大狗狗的身旁的人,居然是那王婆婆,而且满脸都是伤。 难道脸是被大狗狗啃了? 你俩不知天高地厚臭丫头,我可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嬷嬷,竟然让我喂狗?王婆婆眼露凶狠的大声唾骂。 两宫人放下食盒无奈的说:现如今玉清宫里当值的李嬷嬷,王嬷嬷您还是认命吧。 不待应话,两宫人便转身离开后院,一边还不忘碎碎念道:她这样纯属活该! 温如言探着脑袋忍不住笑出声,只不过传出来的便是喵呜的几声。 没想到那王婆婆听力极好,一眼便看见那趴在墙头看热闹的小猫,不禁震惊的叫出声来:你这小东西居然还没死! 猫有九条命,您难道没听说过? 如果温如言能够开口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 可惜不能,温如言一出声就变成奶味十足的喵呜。 唉,吵架实在太没有杀伤力了! 汪!突然一声大吼,吓得温如言小爪子差点抓不住墙头。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 不过那大狗狗幸好有铁链栓着,应该不至于冲上来。 王婆婆却挥着拐杖,凶狠的咒骂:都是因为你这小东西害的! 喵呜!温如言惊慌的跳了起来,便往高处的墙头爬去,这才躲避那手臂粗的拐杖。 这要是挨上一棍,真是不死也得残废了。 王婆婆累的收手,伸手挠着脸,吃疼的咒骂:又痒又疼,真是要了老命! 温如言透着月光清晰的看见那王婆婆流着脓水的水泡。 这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 一声突兀的哄声,吓得温如言回了神,那大狗狗仰头望着这方,眼神相当的不友好。 朋友,你的目标是肉,别看我。 温如言看着那咧嘴流着口水的大白牙,不禁打寒颤。 从一侧高墙窜至阁楼,温如言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爬至主宫殿的屋顶。 熟门熟路的跃至窗旁藏糕点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那糕点却引来一大串蚂蚁。 大半糕点都被蚂蚁搬空,温如言踮起小爪子穿过这排着有序列队的蚁队,心疼的很。 却不料突然遭受进攻,又痒又疼的,吓得温如言忙跳脚的落荒而逃。 匆忙跃进窗户的温如言,小爪子踩翻砚台,大半个猫身被泼了浓墨,白皙的宣纸上落下一个个小爪印。 后脑忽地按住,这熟悉的手法让温如言下意识偏头去看,偏头便见着那带着金制眼纱具的少女。 喵呜这身打扮好酷啊! 只不过沐浴的功夫,那方批阅奏折的书桌便已是狼狈至极。 赵瑶望着这只小奶猫,有些意外的出声:小家伙你居然没死? 温如言示好的探着小爪子,却被中途嫌弃的截住,那墨汁还没干的往下滴,场面确实有些尴尬。 就这般温如言被扼住命运的脖颈,而后提进里间的浴池。 喵温如言恐慌的踩着水,真的是害怕再次溺水了。 赵瑶手里握着帕巾擦拭小猫身上的墨汁,原本纯白的小奶猫现下灰一块白一块,实在是算不得美观,因此力道便不禁重了些。 待将温如言从水里提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心想这种简单粗暴的照顾,真是一点也不符合少女的外表。 浴池里间很大,甚至还有竹榻桌子,一侧还有存放衣物的房间。 难道猫真有九条命?赵瑶细细打量瘫倒在怀里的小奶猫,指腹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脑袋。 温如言没办法回应,精疲力尽的抬着脑袋蹭了蹭少女温凉的掌心。 赵瑶收回手低低的说:算了,你只不过是一只贪吃的小家伙罢了。 可不是嘛。 本来只是顺道为了来拿糕点,结果居然被蚂蚁追杀,这么笨的事,温如言都没脸说出口。 温如言恢复些体力,小爪子踩在这竹榻,跟着少女出了浴池。 偌大的寝宫没有一个宫人,赵瑶将那张满是猫爪印迹的宣纸收了起来,而后坐卧床榻之上。 那只小奶猫四处张望,笨拙的跃上床榻,极其乖巧的钻进被褥,随即蜷缩捏窝在赵瑶手臂之间。 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呢?赵瑶伸展按下张望的小脑袋低声道,明明皇宫里有数不尽数的宫殿。 温如言软软的应了:喵 其实一切只是巧合而已,不过也有想看看少女的心思,那日太上皇看起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啊。 又或者说整个皇宫里好像没有几个正常人。 赵瑶指腹揉着小奶猫的脸蛋,望着那琥珀色的大眼眸,伸手遮住那无辜的眼眸。 突然眼前一黑的温如言,没有出声,只是困的躺下。 待困意涌上来时,温如言便没了意识。 小奶猫呼吸微沉的不少,赵瑶松开遮住眼眸的手,只见那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四只小爪子敞开的熟睡,毫不防备的露出软软的小du子。 先前因沾水而湿漉漉的毛发,现下早已干透,恢复原来的蓬松状态。 赵瑶缓缓躺下,手臂仍旧被小奶猫的脑袋枕着没有动,许久方才出声喃喃道:真是羡慕你啊 金丝雀,直至死亡的那一日,缠绕脚下锁链也不会松开,这便是命。 第五章 初夏时节日渐炎热,赵瑶睡眠向来极浅,天未亮便已醒来,隐约间听的呼噜的声响。 肩上微沉,那挨在脸颊的小家伙,粉嫩的鼻头贴近过来,微启的嘴发出呼噜噜的奇怪声音。 那雪白的毛发柔顺的贴着赵瑶手臂,相当没有防备的敞开四只小爪子,显然睡的正香。 这种过于豪迈的睡姿,实在是与小家伙可爱模样差距太大。 赵瑶缓缓起身,许是没了靠枕,小家伙缓缓醒来。 那琥珀色的眼眸茫然的看着这方,小爪子踩着薄被,仰头唤了几声。 你想留在这吗?赵瑶伸手抱起小家伙,掌心轻抚那小耳朵。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温如言,歪着脑袋枕着右肩,眼皮缓缓下垂的厉害。 没得到回应,赵瑶松了手,便将小家伙放在衣物间衣柜的木盒里低声道:不准乱跑,如果被发现,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温如言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嘱咐,不过又什么都没有记住。 将木盒关上之后,赵瑶让宫人们伺候更衣上朝。 大殿内百官朝拜,龙位本是整个南国最为尊贵的象征,可现如今只不过是个戏台子罢了。 赵瑶几乎不曾说过话,多是大臣们汇报,由身旁的女官代传诏令。 当然女官亦是由太上皇任命,即使新帝即位,南国摄政的仍旧不是自己。 陛下,这新政恐怕会引大乱,微臣认为应当慎行。宋太师立于大殿之前说道。 随后引的众大臣附和,而一旁数位武将亦是有不满者。 赵瑶并不用出声,只需要安分的做一个木偶便足已。 一旁的女官往后请示那正抿茶的太上皇,随即接受示意出声:新政一事,之后再行商讨,今日陛下已有些乏了。 退朝! 众大官虽心中多有不满,可还是有序的退离大殿。 这便是朝堂,无趣又有趣。 早朝结束,才不过辰时,初夏时节天气闷热,身着厚重的龙袍更是如此。 朝天殿内茶盏摔碎的声响格外明显,一旁的宫人跪在一旁收拾干净。 宋太师竟然敢公然挑衅!太上皇性情暴戾的拿起那摆放在一旁的剑,眼眸杀意渐浓,可又随即放下手中的剑。 瑶儿,你有何想法? 赵瑶静立一旁,手中捧着茶盏微摇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沉默?那挑起下颌的指腹力道极重,太上皇眯着狭长的眼,气势颇为凶狠的打量,这样子如何能放心将帝位传于你? 姑姑不喜欢的话,瑶儿可以退位让贤。 这帝位本就只是迫于大臣压力,暂时扔给赵瑶罢了。 晋太妃求见。外头的宫人微颤的低声汇报。 殿内死寂沉沉的无人应话,好一会那下颌的力道才松开。 陛下病了,送回玉清宫,此后的早朝也一并免除。 是! 赵瑶抿唇行礼应:多谢姑姑照料。 那俯视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赵瑶,随即轻蔑的笑了声:没用的东西。 从大殿内出来,赵瑶便见那往这方而来的晋太妃。 女帝即位,选妃从女子改为男子,皇宫从前有数百位妃子,现如今共有六位太妃,只不过却没有一个子嗣,实为不寻常。 晋太妃身形挺拔,相貌亦俊俏,可眉眼间总是看着羸弱几分,不似男子坚硬更像女子阴柔。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敬爱太上皇啊。晋太妃打量这初初长成的新帝,眼眸闪过不易察觉的敌意。 嗯。赵瑶颔首,便径直出了朝天殿。 很久以前赵瑶便知道姑姑不仅喜欢男子,亦喜欢女子。 朝天殿的阴寒时常让赵瑶想起些不太愿意想起的往事,乘坐步辇回玉清宫时,便已是午时。 在外殿用饭,李嬷嬷伺候,小心的端汤布菜。 陛下,近来吃的越发少了。 赵瑶端着茶水漱口,伸展手说:药。 李嬷嬷收起面上僵硬的笑容,便将药倒至掌心,没敢再说话。 朕有些乏了,殿内便不劳烦李嬷嬷照料。 是。 赵瑶独自入内,刺鼻的熏香让人作呕,迈步上前便将所有窗户敞开,味道方才消散不少。 午时的烈日照的整个内殿尤为敞亮,一声喵呜格外的清晰。 不知什么时候从木盒里跑出来的小奶猫,懒散的趴在书桌抽屉,毛茸茸的小尾巴在空中转动。 而那小脑袋却趴在抽屉,抽屉堆积不少的糕点还有玉石首饰,而那金制的链条缠绕住小奶猫的脖颈以及小爪子。 略微刺眼的日光照的首饰格外显目,小奶猫望着脑袋眼神呆呆的望着,原本嘴里咬着的玉镯子哐啷地掉在小爪子旁。 这傻傻的模样,让赵瑶抿紧唇角不禁上扬。 温如言尴尬的眨了眨眼,原本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就到处转了转,后来发现那几大盒首饰,所以就好奇的看了看。 然后又一不小心的好奇拿起来,结果突然听到声响,还以为是宫人进来,便慌张的窜进书桌抽屉。 小家伙喜欢这些亮闪闪的首饰吗?赵瑶抬手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试图将这缠人的链条给解下。 小奶猫无比顺从抬起小爪子,赵瑶将笨重的链条解下念道:这些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都给你。 真的吗? 温如言艰难的吞咽了下,眼眸偷瞄了眼那份量十足的金链子,心想只要有这一样,那这辈子应该不用愁了。 可还没有任何回应,温如言便被抱出抽屉。 赵瑶抱着小奶猫坐在窗旁的矮榻,抬手端起一旁的糕点,方才发现这上面每一块都有小小的牙印。 看来你自己很会找吃了。 温如言眼巴巴的望着那摆放在书桌上的首饰,转过头蹭了蹭少女掌心。 可是这些很快就会没有了。赵瑶神情平常的轻声说了句,温如言还有些没听懂。 少女是新帝,那太上皇又是她姑姑,再怎么应该不会饿死她吧? 可是第二日,玉清宫的大批物件便被抬走,那一箱箱珠宝首饰温如言都还没来得及长长眼。 因着个头极小,温如言藏在少女袖中,偷看那陆陆续续离开的宫人。 那一旁的女官缓缓走近时,温如言的脑袋被少女掌心给按下去。 陛下,太上皇有诏,微臣不得不遵守。 赵瑶坐至外殿高位,双手合于身前,宽松的华服微散,身形挺直的出声应:太上皇的安排,自当遵守。 诺大的玉清宫只余李嬷嬷以及两个宫人,珠宝首饰都被搬空,甚至连金制灯盏以及茶碗用具亦被清走。 南国重礼法,帝位自有相应的用品规制,可这般一来,无异于是有废帝之意。 女官不敢揣测其中深意,亦不能违背太上皇的诏令,只得行礼告退。 夜幕降临时,整个玉清宫只余点点亮光,外殿内只有零星烛光。 陛下,请用汤。李嬷嬷见识白日里的场面,自知这玉清宫恐怕是好运到头了,不过应付一日是一日罢了。 好在这新帝看不见,随意糊弄倒也简单。 赵瑶喝了小半碗汤水,便没再继续用膳。 烛火用度有限,整个内殿里只有一盏烛火,只能照亮床榻周边。 小家伙?赵瑶打开那木盒并未发现小奶猫,神情严谨的皱起眉头,而后行至书桌前。 只见那小半截尾巴正在抽屉外头晃悠,眉头方才松展开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 温如言午后打了个瞌睡,没想到直接睡到天黑。 赵瑶散落着长发坐在一旁,指腹拨弄粉嫩的小爪子出声:还以为连你也离开玉清宫了。 白吃白住这么久,现在大难临头就跑路,未免太不仗义了。 不过没有吃的,这样下去不会饿死的吧。 整只被抱起来的温如言,乖巧的窝在怀里。 床榻旁的烛火很暗,以至于整个玉清宫看起来更恐怖。 温如言害怕的把小脑袋枕在少女颈窝,小尾巴害怕的四处摇晃个不停。 赵瑶侧躺在一旁,指腹抓住那小尾巴神情平静的叹道:今夜可真安静。 那可不,人都走光了。 平日里小奶猫夜里总是闹腾的很,今夜反常的粘人,脑袋蹭了蹭赵瑶掌心,软软的唤着。 赵瑶指腹揉着小奶猫软软的脸蛋,伸手揽住小奶猫细声说:快睡吧。 温如言艰难的从被褥里探出小脑袋,方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少女似是熟睡不再动弹,可揽住的力道却丝毫未曾减少,看起来挺纤弱,其实力气一点不小啊。 许是有扇窗户没有合上,一阵风忽地吹灭唯一的灯盏,眼前陷入漆黑,吓得温如言忙躲进被窝,甚至还不忘默默收回那露在外头的小尾巴。 别怕,有我在。赵瑶抬手揉着怀里不安的小奶猫,隐约还能感觉它在发抖。 温如言枕着少女身前,硬是不敢冒出头来,只得软软的唤了几声:喵 赵瑶揽住这过于粘人的小奶猫,掌心轻抚那小耳朵,不禁唇角上扬来:别怕,没有人会来的。 现如今的玉清宫就是一块禁地,只会一点点被人遗忘在皇宫的某处角落。 可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并没有探出脑袋,反而伸展小爪子紧紧环住赵瑶。 小家伙,胆子可真小啊。 第六章 哪怕是再安静的玉清宫,赵瑶也极难入眠,天蒙蒙亮时便已醒来。 那道诏令变相的将自己软禁于玉清宫,而早朝自然也就无须去了。 小奶猫脑袋枕在右肩,嘴巴微张开呼呼地出声,大半个身子卧在身前,多少是有些份量的。 赵瑶伸手揽住小奶猫放置身侧,只见那小爪子还抓着自己的衣裳。 金制眼纱并非完全遮蔽,外间带有无数细小的孔,虽有些不便,不过仍旧能够看见物件。 掌心握住那软绵绵的小爪子,赵瑶并未起身而是躺在一侧。 那小奶猫呼呼大睡,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平日里总是亮闪闪的大眼眸现下眯成细缝,看着有些傻乎乎。 待外间大亮时,两宫人在外间唤了几声,赵瑶这才起身。 外间殿内用膳,一素汤面夹杂几根青菜并无太多油水。 那往日里还忙着献殷勤的李嬷嬷暗地偷闲,只指使两宫人来应付。 早膳过后,赵瑶便入内殿,那床榻小奶猫正窝在书桌抽屉里吃糕点。 难怪有一阵子玉清宫内的糕点总是消耗的极快,想来大半都被这小奶猫给藏了起来。 小家伙起的真晚。赵瑶伸手揉了揉那晃悠的小脑袋。 温如言探着脑袋蹭了下掌心,嘴旁还沾了不少糕点碎屑,琥珀色的眼眸尤为显目。 喵。 赵瑶翻着盲文书籍细声道:好吃吗? 其实温如言有点想吃肉了。 一侧的少女娴静淡雅的翻着书,看着一点也不为自身处境担忧。 温如言从抽屉里爬出来,乖巧的趴在书桌,两只前爪并排放枕着小脑袋,看起来格外安分。 唯那小尾巴摇晃个不停,分明就是无聊的很。 初夏里的清早日光从敞开的窗户落在小奶猫那方,本就毛发雪白被照的更是发亮。 方才还精神的小奶猫,一转眼便又呼呼的大睡起来。 赵瑶微抿唇的望着,抬手拿起薄毯包裹住那趴着睡的小奶猫,方才静坐一侧看书。 直至午后,温如言这才醒来,外头还是艳阳高照,时间过的可真慢啊。 原本静坐的少女却没在内殿,温如言探着脑袋跃下书桌,四处张望。 只见从外殿进来的少女,逆光而来,身着素色裙裳缓缓走近,身姿窈窕动人,墨发束于身后,那金制眼纱具更添几分神秘。 这,真像古画中的仕女啊。 温如言仰头发呆的望着,待少女走近时,才发现少女其实比想象中还要高不少,明明刚过十四啊。 大概跟家族基因有关,上回那太上皇,也就是少女的姑姑看着也挺高的。 赵瑶俯身手执谷莠子轻移了移道:小家伙喜欢谷莠子吗? 狗尾草? 还没来得及回应,温如言本能的跳起来想要去抓。 赵瑶移的极快,小奶猫扑了空,无辜的望着,显然是不打算轻言放弃。 小奶猫个头渐长,因此四肢力道也逐渐增强,为了抓住谷莠子,甚至不惜直立起来。 可惜一人一猫个头差距太大,赵瑶独坐于矮榻,指间捏着谷莠子左右摇晃,那总是慢半拍的小奶猫,随之跳起来,还不望挥下小爪子。 待赵瑶将那谷莠子悬于小奶猫头顶,只见小奶猫脑袋跟着团团转,不多时便累的瘫倒在地。 不玩了么?赵瑶唇角微上扬的将谷莠子戳了戳小奶猫的脸。 温如言累的够呛,可是又耐不住天性,猛地伸手抓住这狗尾草。 不经折腾的谷莠子折成几段,赵瑶便松了手,抬手揽住这毛绒绒的小奶猫。 突然悬空的温如言愣愣的望着,嘴里还咬着狗尾草,大大的眼眸满是好奇。 好玩吗?赵瑶指腹捏住那小耳朵,顺带提起小奶猫的两只小爪子,最近长胖了呢。 女孩子,最不喜欢的话,估计就是你最近长胖了。 温如言低头望着这小胳膊小腿,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发福了。 喵呜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赵瑶望着突然安静不少的小奶猫,忙小心的放下,只见小奶猫懒散的趴在膝间,看起来只是累了。 可不过一会,呼呼的声音便随即响起,那趴着的小奶猫微张着嘴显然睡的正熟。 小家伙睡的可真快。赵瑶抬手揉了揉小脑袋,望着投落在光滑木板的影子。 昏黄的夕阳将赵瑶的身影拉的极长,窗外起伏不断的蝉鸣,衬的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 从盛夏至深秋,整个玉清宫庭院皆是枯黄的落叶,没有供暖的宫殿,空旷而又寒冷。 就连温如言都觉得冷的很,可是宫殿里并没有添置炭盆之类。 初雪落下的时候,温如言第一次看见漫天飞舞的大雪,便从窗台跃下在庭院的雪地狂奔。 赵瑶望着那小奶猫整个脑袋栽进雪里时,唇角微微上扬起来。 待温如言从雪地里回来时,才发现全身沾满积雪,甚至甩都甩不掉,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静坐窗旁的少女。 别动。赵瑶迎上那琥珀色的眼眸,手中握着帕巾包裹小脑袋,许是动作很轻柔。 小奶猫舒服的眯着眼软软的唤:喵呜 赵瑶指腹揉了揉那被雪水浸湿的毛发,忙伸手揽住小奶猫进了内殿。 正逢晚间用膳时,宫人们备上饭菜,赵瑶用宽大的袖袍遮住小奶猫静坐一侧,待主动服下药,便出声: 你们下去吧。 是。 待宫门被合上,温如言从袖袍里爬了出来,只见这过于简陋的饭菜,而且看着就已经冷了。 可是糕点存货早就吃光,温如言现如今也只能吃冷饭了。 赵瑶将米饭分了小半份端至小奶猫身前安抚:乖,吃吧。 温如言望着少女习以为常的吃着冷饭,好似一点也不介意,便只好顺从吃下小半碗冷饭。 这样下去,就算不会饿死,也会营养不良的。 入夜宫殿内的灯盏早早的熄灭,赵瑶揽着小奶猫窝在床榻。 冬夜里没有任何供暖,温如言冷的哆嗦,完全不敢乱动,生怕被褥里进了冷风。 四只小爪子缩成一团,小脑袋蹭了蹭少女脸颊,而后埋在颈窝。 赵瑶指腹揉着小奶猫的脸颊问:很冷么? 喵温如言牙齿打颤的蹭了蹭少女冰凉的掌心。 快睡吧,睡着就不会冷了。赵瑶紧了紧揽住怀里的小奶猫,鼻间因说话而不自觉溢出寒冷白雾。 夜深时少女呼吸日渐平稳,温如言仍旧精神的很。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钻出被褥,跃下床榻,迅速的在黑夜之中跑至窗旁,用小脑袋顶开细缝,而后窜入茫茫大雪之中。 大抵是宫人刁难的缘故,明明已是冬日,却仍旧裹着夏日里的薄被,这怎么可能暖和起来啊。 待顺着长廊悄悄溜至李嬷嬷和宫人待的住所,这里间炭盆烧的正旺,分明就是极暖和。 温如言凑在炭盆旁暖和被冻僵的骨头,顺带清理毛发沾上的积雪。 外头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那里侧的李嬷嬷睡的正熟,外间则睡着两宫人。 棉被份量少说有七八斤,温如言这小奶猫的体量拖是拖不动,可是木炭倒是可以。 于是温如言翻遍住所,终于寻到一袋木炭,正欲扯时木炭哐啷的倒了出来,声音不大可也不小。 忽地一抹光亮起,一条小竹条抽了过来,温如言吃疼的忙窜出窗户,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 只见那李嬷嬷十分警惕的向外四处张望道:这哪里来的小野猫,竟然敢来偷东西,要是有下回非得剥皮不可! 温如言疼得揉着自己的小爪子,好不容易等四周又安静下来,方才探头往里张望,那袋木炭已经不见了。 唉,忙活大半夜,两手仍旧空空。 从偏殿住所赶回主宫殿,大雪仍旧未曾停歇,温如言丧气的跃上窗台,随即抬着脑袋将窗户合上。 满身的积雪粘在毛发,温如言低头顺理着积雪,忽地一声音细碎的响起,随即被提了起来。 你去哪?少女掌心拎着后颈,因着四周没有亮光,温如言有些看不清少女的神情,只能配合的应了声: 喵 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床榻,抬手梳理小奶猫身上的积雪。 小胆都快被吓没的温如言,慌张的由着摆弄,极其配合的伸着小爪子,全程完全不敢多说一个字。 哪怕喵,都不敢喵一声。 待少女重新躺在身侧,窗外隐约有些亮了起来,温如言仰面躺着,四只小爪子抱着少女揽住自己的胳膊。 少女,不会是生气了吧? 温如言侧头看了看闭着眼不说话的少女,而后又移开视线望着头顶的纱帐,心想应该不会吧。 毕竟少女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生气的人。 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回笼觉,再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大亮。 赵瑶捧着书窝在床榻,见怀里的小奶猫迷糊的睁开眼,方才移开视线。 喵。小奶猫晃悠的探起身,可行走没几步时,却突兀的停了下来,那右边的小前爪,好似肿了起来。 温如言探着脑袋看了看小爪子,那老嬷嬷下手也太重了吧。 这是怎么伤的?赵瑶抬手捧住小奶猫,指腹梳理开毛发,便见那清晰的一道红印。 喵?温如言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这少女却看出来的啊? 小奶猫眼眸睁的极大,赵瑶抬手敲了下脑袋,便起身去拿了药箱。 动作之流畅,让温如言忽地反应过来,少女她绝对看得见! 平日里还以为少女只是习惯宫殿的路线,可是这等迅速的反应,分明就是正常人啊。 温如言脑袋瘫倒在软被上,忽然觉得自己自从变成一只猫之后,智商直线下降。 不过少女为什么要装看不见了呢? 赵瑶指腹沾着药膏细细涂抹,一旁的小奶猫眼神明亮的望着,仿佛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眨过眼。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 以后不许偷跑出去,听到了吗? 小奶猫探着脑袋靠近过来,赵瑶手里扯着纱布,有些困惑的看着。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温如言默默移开视线,心想也许少女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吧。 好了。赵瑶最后系紧纱布,引得小奶猫软软的一声,不禁有些心软,掌心轻揉了揉那低垂的小脑袋,小家伙,皇宫很危险的。 喵。温如言眼眸轻眨的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脑袋蹭了蹭那微凉的掌心。 少女,应该是为了保命吧。 因着腿脚不便,温如言只得在床安分躺着。 午时赵瑶于外殿用膳,一旁的李嬷嬷端着饭菜,脸色颇有不耐的念道:陛下,您不如跟太上皇示软吧。 现如今玉清宫一共只有两个宫人外加李嬷嬷,冬日里干活的事多人少,大小事都麻烦的很。 李嬷嬷当初也是朝天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手头都有不少老茧,自然是心生怨气。 南国皇族血脉只有面前这位主,若是肯示软,何必非要吃苦头。 李嬷嬷,朕不用人伺候,你退下吧。赵瑶神情淡漠的应道。 是。李嬷嬷吃瘪的应下,转而出了宫殿。 外头大雪好不容易消停会,李嬷嬷低低唾弃了声:真是浪费那鱼汤和炖肉了! 原本睡的正熟的温如言,忽地闻到一阵香味,肚子配合的咕噜叫唤起来。 从睡梦中醒来的温如言,茫然的望着一旁的少女。 小家伙,今日有好吃。赵瑶伸手揽住迷糊的小奶猫,随即起身走至外殿。 温如言眼眸呆滞的望着摆放在碗碟中的鱼肉,突然很感动。 怎么不吃?赵瑶见小奶猫好似还睡的迷糊,便将那盛满鱼肉的小碗推上前,不喜欢吃吗? 喵。温如言埋头吃着鱼肉,小尾巴跟着开心的摇晃起来。 赵瑶小口的喝着鱼汤,抬手揉了下那软乎乎的毛发,数月来的清汤寡水,连带着小奶猫都瘦了。 那绑着纱布的小爪子更是显得格外可怜,赵瑶想起方才那李嬷嬷的话语。 示软? 这样一直过于强硬,非但自己性命不保,甚至连带小奶猫都有可能会饿死在这玉清宫里。 时机,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这非常的重要。 第七章 眼下年末将至,便好的时机便是南国最为热闹的除夕盛宴。 皇宫内白雪茫茫,对外称病数月的赵瑶出席宴会,众百官起身行礼。 灯火通明的宫殿,觥筹交错之间,好似一派祥和。 可只有赵瑶看见那几位新亲王,听闻这大半年来太上皇借病故之由,从赵氏旁支一脉挑选几位合适的人选,用以辅助帝王。 其中同为女子的赵秀,年岁十六,才华出众,骑马涉猎技艺亦是极好,被赐封为安亲王。 赐封一事向来只有帝王才可颁布诏令,可太上皇此举无异于向众人表露迹象,帝位恐将易主。 子时临近,夜幕之中烟花绽放,众百官齐声祝贺新春之喜。 那赵秀亲自搀扶微醺的太上皇回朝天殿,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 深夜赵瑶坐步辇回玉清宫,原本停下的大雪缓缓飘落,两旁的宫灯有些昏暗的照亮这悠长的宫道。 待步入内殿,赵瑶服下药,那李嬷嬷悄然退下。 偌大的玉清宫丝毫没有沾染半分新春喜庆,那小奶猫已然安分窝在被褥里呼呼大睡。 简单沐浴过后,赵瑶小心的卧于一侧,抬手揉了揉那小脑袋。 喵大抵是下意识的习惯,那脑袋蹭了蹭掌心,而后脸直直朝下栽在掌心,隐约还听到砰的一声。 赵瑶微抿紧上扬的唇角,怕小奶猫这般睡会呼吸不畅,伸手让小奶猫翻身躺着,仰面熟睡的小奶猫豪迈的撒开四只小爪子,全然不在意小动作。 长夜未眠,天蒙蒙亮时,赵瑶便要起身更衣,新春之际帝王有许多的繁事要应付不可。 祭祀列祖便是其中之一,帝王的常服虽然较之朝服龙袍轻便,可样式亦是繁杂多样。 天坛祭祀大典结束,外头虽有从云层透下来的光亮,可寒风未曾消停,入目皆是厚重的积雪。 朝天殿内赵瑶坐于一侧饮茶,意料之外的看见赵秀。 虽是亲王,依照律法若无诏令,不得擅自入皇宫。 陛下,脸色有些苍白,难道是身体不适?赵秀直视这方,丝毫没有顾忌君臣之礼法。 这朝天殿的外间尤为敞亮,不过冬春之际阴寒更甚,赵瑶自是不习惯的很。 无妨,朕只是有些累了。 赵秀样貌颇为艳美,唇角轻勾起,自有一番风情,指间拎着茶盏应:昨日太上皇亦是疲惫,现下恐怕不便。 安亲王所言甚是。赵瑶放下手中茶盏,伸手理了理衣裳,那朕便改日再来。 话音未落,那内殿缓缓步入一身影,太上皇慵懒的看着这两人,而后坐至高位。 瑶儿这就要走了? 赵瑶双手合于身前应:姑姑若是身子不适,瑶儿便不叨扰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便一并用膳吧。 是。 那一旁的赵秀并未出声,心想太上皇难道并不想废新帝? 朝堂皆在传闻新帝与太上皇两人不合,现如今倒有些奇怪。 宫人们备上菜肴,赵秀行礼敬酒,只见那面色苍白的新帝迟疑的饮酒,一幅羸弱的模样。 南国崇强,无论男女皆有习武,这般不堪一击的新帝,自是不能令百官信服。 酒过三巡,太上皇看了眼赵秀,虽心中有些不满,赵秀还是识趣的退离外殿。 赵瑶并不喜欢酒,酒味刺鼻难闻,入口腥辣的让人难以下咽。 外殿一时之间只剩两人,太上皇放下手中酒盏先出声:这大半年你可想通了? 姑姑指的是什么?赵瑶偏头望着那神态微醺的人。 看来你仍旧不知悔改啊。 赵瑶清晰的看见那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唇角微上扬的问:姑姑,瑶儿做错什么了? 那自高座缓缓走下的人,伸展开那戴着金制长护甲的手,指间挑起赵瑶下颌喃喃道:瑶儿长的真像她。 姑姑 幼时赵瑶还不懂为何姑姑会那般奇怪的望着自己,现如今倒是无所谓真相了。 就连你倔强的模样都那么的像她,这一点真让人生恨。那贴着脸颊的掌心,力道不重可是却让赵瑶厌恶至极。 俯身而近的身影挡住殿外的光亮,赵瑶被迫仰头望着越靠越近的面容,藏于袖间的手紧握着未曾松开。 晋太妃求见。殿外宫人的来报,突兀的响起。 那捧住脸颊的手忽地松开,原本还满是贪恋的目光,在一瞬间化为憎恨,随即低声道:瑶儿知道为什么你还能一直活着吗? 赵瑶紧握的指间仍未松开,薄唇微抿紧的应:因为姑姑允许瑶儿活着。 你,说的没错。那重新坐于高处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这方,所以要听话,知道吗? 是。 外头的宫人耐心等着回应,好一会才听见里头的声音。 从外入内的晋太妃,神色焦急的将视线望向两人,见两人衣裳整齐的很,心中这才放下心来。 何事让你这般匆匆赶至这方? 梅园里的腊梅开的正盛,便想一同观赏 赵瑶并未久留,便退出朝天殿,独坐步辇,四处飘落的白雪落于掌心,顷刻之间融化成雪水。 那白皙的掌心印着月牙形的红印,其中还有两节指甲生生断裂,隐约还有斑斑血迹。 寒风晃起步辇垂落的帘子,那两节指甲无声的抛入积雪中,很快便被风雪悄然遮掩。 初春里御花园百花含苞待放,因着赵瑶的主动示软,玉清宫的日常用度恢复往常。 李嬷嬷欢喜的使唤宫人,可是听闻宫里有偷吃糕点的小野猫,便一直让宫人在夜里蹲守。 可是好几回都没能抓到小野猫,因此一直烦的紧。 白日里温如言懒散的醒来时,从书桌抽屉缓缓爬出来时,外头已经太阳高挂,寝宫内并无宫人。 玉清宫恢复热闹,寝宫自是少不了清扫整理的宫人,为了避免被发现,因此每回温如言明明在床上睡着,可醒来的时候,总是在书桌抽屉里。 大概是被少女悄悄给塞进去的吧。 温如言懒散的从窗户里跳出来,春日里的暖阳自是极难得,本打算寻个地好好晒会太阳。 可惜总有宫人想抓猫,尤其是那李嬷嬷设各种各样的陷阱,温如言看了看放在面前的鱼肉,便灵敏的察觉某道偷窥的目光。 李嬷嬷那过于友善的目光,让温如言寒毛直立,忙掉头逃离这纷争之地。 可谁想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那条好久不见的大狗狗。 这,不是那狼犬吗? 汪汪!嗓门极大的两声,吓得温如言忙撒开爪子狂奔。 腿太短,这时候真的是让人想哭。 从狗洞麻溜的钻了出去,温如言一路直接跑到御花园,整只猫挂在树干,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猫会爬树,否则真是小命不保。 几近瘫痪的温如言,脑袋枕着树干,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的大太阳。 这花开的可真艳。 是啊。 这两捏着嗓音的人,吸引温如言的目光,只见那花园亭内正坐在几位女 不对,好像是男的! 温如言仔细打量那几人的喉间和身前,确认都是男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是女子打扮? 难道宫里盛行女装大佬? 那一颦一笑,就连喝茶的姿势都学的惟妙惟肖。 明明脸都长的不错,可是强行女装也太违和了。 听着他们捏着嗓子说笑的温如言,差点当场去世。 待休息过后,温如言跃下树,打算找路回玉清宫,远离这群奇怪的人。 却不料一双手揽住刚跃下地的温如言,转头便见一位含笑的女子。 这哪宫里养的小东西? 喵朋友,咱能保持点距离,再好好说话吗? 温如言被女子强行搂在怀里,居然差点窒息而亡。 安亲王,真是深受太上皇喜爱啊。那亭内几位男子纷纷看向这方,只是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诸位太妃,真是好雅心啊。女子丝毫不在意的应付。 几人并未多聊,女子便搂着温如言离开御花园。 一旁的侍女低声道:小姐,这宫里的太妃怎么都是这般打扮啊? 女子抬手揉了揉那费尽折腾的小脑袋应:太上皇喜阴柔男子,自然他们就想着投其所好。 可是这也太 闭嘴!女子收敛眼眸笑意,沉声斥道,宫里岂能随意议论他人? 奴婢知错了。侍人忙低着头不再出声。 温如言被刚才那一声吓得不轻,心想这女的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一转眼就变脸,这也太黑了吧。 小东西你到底是哪宫里养的呢? 生无可恋的温如言,仰着脑袋又不能伸着爪子指路,只能尽量保持安全距离。 这女子看着年岁比少女大不了多少,怎么两个人差距会这么大呢? 温如言看了眼女子身前,尴尬的移开视线。 小家伙还挺重啊。女子放下温如言,抬手按了按小脑袋,好了,快回去吧。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 得了解脱的温如言迈着小爪子,往长长的宫道跑去。 那前面的宫道是何处宫殿呢? 听闻是新帝所居住的玉清宫。 赵秀微顿的望着那没了影的小奶猫,眼眸闪过计谋笑了笑道:那下回可得抓住这小东西才是。 心里还默默感激先前女子的温如言,忽然觉得有些发寒。 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明明是午后,应该挺暖和的啊。 从狗洞里钻进来的温如言,小心的防备突然袭击的大狗狗,可是却发现整个玉清宫的宫人们都不见了。 温如言有些好奇的转了转,只见那李嬷嬷同一干宫人跪在空地,而先前的大狗狗则被铁链拴在一旁。 这都是怎么了? 从窗户跃进内殿,温如言探着脑袋寻少女的身影,忽地一道力道便拎住后颈,四只小爪子随即悬空。 这熟悉的手法,温如言偏头便见少女极为严肃的神情。 虽说有金制眼纱具遮挡,可是相处也有一年,多少也能感觉到少女的情绪变化。 喵温如言讨好的唤了几声。 赵瑶回玉清宫,没能在内殿寻到小奶猫的身影,心中不免担忧,便召集宫人询问。 方才得知小奶猫被宫人追的跑出玉清宫,皇宫很大,一旦跑出玉清宫,兴许就回不来了。 心情烦躁的赵瑶,随意寻了个理由借此处罚那些多事的宫人。 没成想入殿,便见那只小奶猫正胆小的四处张望。 你去哪偷玩了?赵瑶单手提着小奶猫,伸手握住那探来的小爪子,便闻到浓重的脂粉味,眉头更是紧皱不少。 温如言艰难伸着爪子,见卖萌不管用,只好安分的不动弹。 没办法,猫又不会说话,这要怎么解释? 不过如果突然说话,说不定会被烧死的吧? 没能等到少女性情缓和过来,温如言被提着扔进里间浴池的小木盆。 脑袋顶着帕巾,艰难的浮在水面,吓得温如言惨叫连连,忙伸展爪子抱住少女的手臂。 赵瑶伸手揭开帕巾,抬手敲了下那滴着水珠的小脑袋低声道:看来你在宫里还有别的主子。 哎? 这个误会可就大了! 温如言眨着琥珀色的大眼,伸展粉嫩的爪子抱着少女纤细的手臂,很是听话配合的清洗工作。 赵瑶指腹按了按软乎乎的脸颊,伸展手臂提起沾水就廋了一大圈的小奶猫,那小尾巴安分的垂落,水珠嘀嗒地溅了一地。 连带赵瑶的衣裳也被浸湿不少,赵瑶拿着帕巾包裹住小奶猫,面色沉静的让人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温如言伸展小爪子缓缓站起来,仰着小脑袋鼓起勇气凑近亲了下少女的脸颊,这可是最高级别的示好。 赵瑶微愣的望着,而后不语的伸手揽住这靠上来的小奶猫,随即抱着起身走出里间。 安分窝在怀里的温如言,脑袋枕着少女身前,更是确认少女需要多吃些木瓜,否则这太咯人。 浑然不知怀里小奶猫在想什么的赵瑶,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还在因为刚才突然的亲昵而觉得不可思议。 猫,有这么通人性的吗? 第八章 春日里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玉清宫内几株桃树已是含苞待放,放眼望去粉粉嫩嫩的颇为可爱。 其中还引来不少的蝴蝶,因着猫的天性,温如言伸展着爪子,上窜下跳的试图抓住那落在脑袋上的蝴蝶。 可惜折腾大半天也能抓住蝴蝶,反倒累的趴在窗台上。 一旁批阅奏折的赵瑶,没听见小奶猫闹腾的声响,便侧头探向窗旁,只见小奶猫脑袋枕着木窗,似是累的厉害。 赵瑶抬手揉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细声道:这么喜欢蝴蝶吗? 温如言蹭了蹭少女掌心唤了声:喵 其实主要还太无聊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但凡是个现代人都得疯。 近日来小奶猫好似没什么精神,赵瑶从抽屉里拿出谷莠子,在小奶猫面前晃了晃。 小奶猫恢复几分精神,伸展粉嫩的小爪子跳跃着抓捕,赵瑶唇角上扬的逗弄的移动谷莠子唤:果然还是喜欢这个啊。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小奶猫个头稍稍长了一些,不过看着仍旧孱弱的很。 只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放弃了兴致,小爪子耍赖的抱着赵瑶的手臂,整只猫粘了过来。 赵瑶低头望着顺势枕在膝间的小奶猫,指腹轻揉那长了些肉的脸颊念道:过几日便要春猎,你乖乖在玉清宫里待着,不许乱跑知道吗? 喵?终于要出宫玩了吗? 温如言双眼亮着光,抬起前爪,勉强仰头拉近同少女的距离,无比真诚的望着。 你想去?赵瑶抬手揉着那软乎乎的小耳朵,小奶猫乖巧的脸颊窝在掌心,琥珀色的眼眸尤为明亮,春猎,人多眼杂,你要是乱出去的话会有危险的。 少女身姿窈窕,个头窜的极快,温如言探着脑袋也没办法像上回那般讨好的亲脸。 没办法,身高差距太悬殊,加之少女如此果断,温如言也知宫中形势也由不得自己任性,毕竟少女也是身不由己的主啊。 赵瑶望着小奶猫眼眸暗了几分,唇角亦跟着抿紧不少,虽心里有些不忍,可还是不得不如此。 春猎,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性命危矣。 直至春猎当日清晨,赵瑶独自用饭,一旁的小奶猫埋头吃着肉粥,满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赵瑶特意安排宫人放了不少糕点和水在内室,甚至还特意将所有门窗紧闭,不许宫人随意开启,以免让小家伙突然跑出去玉清宫。 乖,我很快就回来了。赵瑶临出殿门时,方才松开揽住小奶猫的手。 险些被这力道给压扁的温如言,重新得了解脱,生无可恋的看着这瘦弱的少女,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轻轻的一个拥抱,自己差点全身骨头断裂一般的疼。 原本还因为不能出门而沮丧的温如言,忽然觉得不能出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比起少女这生命所不能承受的拥抱,一切都还是挺美好的。 可在宫门被合上的时候,温如言还是有些失落起来。 大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少女,独自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宫殿,真是一点也不快乐。 温如言转身开始捣腾少女送给自己那些亮闪闪的首饰珠宝。 大长形的铜镜前出现一只毛发纯白的小奶猫,脑袋上带着大的过分的金制王冠,身上系着玛瑙宝石链,粉嫩的小爪子还戴些亮闪闪的玉石戒指。 温如言艰难迈着步伐,望着铜镜里像个暴发户一样的土豪猫,很是嫌弃的瘫倒在地上。 好无聊啊! 这才刚走没半天,接下来大半月可要怎么熬呢? 于是温如言决定出去转转,谁能想到门窗居然打不开了! 折腾大半天的温如言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可能得在这寝宫里宅大半个月,顿时心如死灰。 早知道死缠烂打,也要让少女带着自己一块出宫啊! 入夜时,整个玉清宫内没有半点光亮,温如言裹着薄被,只露出小脑袋,炯炯有神的双眼冒着亮光在黑暗之中偷瞄了几眼。 但凡有一点声响,温如言便立即躲进被窝,如此反复大半夜,夜猫子才终于疲惫的睡下。 虽然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么大的宫殿,喵一声都能传出回神,真的是很吓人啊。 温如言又一次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跟少女一块出宫。 这般艰难过了好几日,温如言被困在寝宫里已经浑浑噩噩的失去灵魂。 突然间外头的宫门打开,匆匆忙忙的宫人走进衣物间,温如言胆小的缩在床底下,只露出那圆溜溜的大眼。 听侍卫们的传言,这回陛下为救太上皇中箭,现如今昏迷不醒,恐怕是有一大批人要掉脑袋啊。 可别胡说了,赶紧将陛下衣物送至朝天殿去才是要紧事。 这两宫人急匆匆的收拾好物件便出了内殿,温如言从床榻下爬了出来,急忙跟上前。 少女那身子孱弱的很,若是伤的深,恐怕真的会要命。 好些时日没出门的温如言,被外头这刺眼的日光照的差点眼睛都瞎了。 温如言只好半眯着眼,跌跌撞撞的闯过花盆,在一干宫人的追捕下离开玉清宫。 幸好那两人宫人腿脚不快,温如言跃上宫墙一直跟在后面,太久没跑,颓废的不行,还没走几步,就已经面临缺氧。 真是虚胖害人啊。 好不容易到了朝天殿,温如言小心翼翼的从宫墙跃下,一路偷偷摸摸的窜入内殿。 浓重的药味弥漫而来,温如言艰难的将前爪搭在窗旁,两只后爪哆嗦的保持直立,小脑袋贴在稍稍敞开的窗旁往里偷窥。 只见那方床榻旁细心照料的人,便是上回心狠手辣的太上皇,而少女面色极为惨白的卧于床榻。 看样子真的伤的不轻啊,温如言探着脑袋,心想这时代又没有外科医生,如果伤着肝脏或者别的器官,那可真的是命悬一线。 直至夜幕落下时,宫殿内亮起灯盏,温如言脑袋搁在窗台,不禁困的眼皮打架。 可那太上皇居然寸步不离,看来她俩的关系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差啊。 正当温如言这般感叹时,一旁花道传来吱吱的声响,那两只贼眉鼠眼的大肥鼠,四只爪子都软了的温如言。 顿时吓得撒腿就跑,这体形分明就是只猫啊! 整整跑了大半个宫殿的温如言,好不容易甩掉那两只大肥鼠,重新绕回那内殿。 那床榻旁正好没人,温如言小心翼翼的从窗户跳进殿内。 这处内殿亦是大的吓人,只见床的一侧还有正在煎药的嬷嬷,吓得温如言探着猫步无比小心的跃上床榻。 少女面色很是平静,除却过于惨白的,隐约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看起来失血过多引起昏迷。 温如言窝在里侧,脑袋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少女脸颊,不禁心疼的很。 那一侧的嬷嬷忽地脚步声临近,吓得温如言正欲跃下床榻时,整只猫却被按入被褥。 少女掌心轻抚慌张的温如言,分明就是清醒的很。 待脚步声逐渐远去,温如言缓缓探着脑袋,便见少女那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启动无声说道:别动。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枕在一旁,脑袋蹭了蹭少女温凉的掌心,这才放下心来。 赵瑶在受伤当夜其实早已醒来,苦肉计若是要起效,自然也就只能装昏迷不醒。 只是没预料到,小奶猫会偷偷跑进朝天殿。 小奶猫,难道是来看自己的? 常有传闻猫比狗性子野,若是一日跑出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这只小奶猫平日里便最喜爱出去转悠,因此在春猎离宫时,赵瑶才将寝宫内所有的门窗紧闭。 一段时日未见,小奶猫长胖了不少,连带着手感都变的软乎乎。 温如言探着小脑袋蹭了蹭少女脸颊,没敢乱动,继而安分的窝在被褥里。 赵瑶余光瞥了眼候在药炉旁昏昏欲睡的嬷嬷,心想若是小奶猫待久了,那自然便会被发现,便想着让它赶紧离开才是。 没成想肩上未沉,那小奶猫已然倒头的呼呼大睡。 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危险啊。 现如今还无法起身的赵瑶,只得让小奶猫继续睡会,只能想着待天明之前让它离开内殿。 一觉睡的迷糊的温如言缓缓醒来时,窗外还未大亮。 赵瑶指腹戳了戳额前细声道:不准睡了,快离开这里。 小奶猫迷糊的眨了眨眼,粉嫩的小爪子踩在薄被上,脑袋蹭了蹭赵瑶脸颊,就像是习惯一般的撒娇。 好一会没见动静,赵瑶伸手扒开这趴在自己脸上又睡着了的小奶猫,无奈的叹了声,可唇角又忍不住的上扬几分。 真是个贪睡的小家伙。 好不容易温如言才被弄醒,从床榻下跳了下来,正好肚子有些饿,还不忘吃了几块糕点。 赵瑶望着那慢腾腾的小奶猫,只得挥手示意。 温如言见少女如此嫌弃自己,只得缓缓从窗户跃下,还不忘唤一声:喵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 好一会,见外头没有任何声响,赵瑶这才放下心来,正欲合上眼,外头忽地又传来一声喵。 赵瑶不解的探头,便见那只小奶猫探着小脑袋,圆圆的琥珀色眼眸亮着光天真的望着这方,这模样实在太过可爱。 这般粘人的小奶猫,跟寻常的猫好像不太一样。 第九章 其实温如言是记不住路,所以不敢擅自离开朝天殿,好在数日过后,少女便重回玉清宫养伤。 太上皇赏赐无数珍宝,玉清宫内堆积无数宝箱。 陛下,这是番囯进贡的红宝珠,太上皇特意赏赐之物。女官双手捧着那展开宝珠,低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静坐窗旁的新帝。 赵瑶面色苍白的看了眼,舒展开峨眉应:此宝物光泽透亮,实乃难得珍品,朕甚为喜爱。 女官得了反应,自是早早回去向太上皇汇报。 待殿门紧闭,内殿里安静无声,赵瑶抬手打开抽屉,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奶猫伸展脑袋随即跃向这方。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拨弄那红宝珠,颜色确实很漂亮呢。 赵瑶抬手拿出红宝珠,而后放置在小奶猫面前道:小家伙喜欢的话,就赏给你吧。 这么,随便的吗? 刚才你明明说很喜爱的啊。 喵。温如言探着脑袋,不解望着静坐的少女,有些弄不明白她的心思。 赵瑶掌心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而后顾自望着手中捧着奏折。 温如言抬起爪子推着这珍稀的红宝珠,自个在角落里玩起追球的游戏。 整个内殿陆陆续续响起骨碌转动的细碎声响,赵瑶偏头看着那小奶猫笨拙的迈着小爪子在后头追红宝石。 唇角上扬的移回视线,眼眸微沉的看了看手中的奏折。 推行新政,遭受大批官员反对,太上皇不仅与南国世家大族意见不合,甚至连当初的旧部武将亦心有不满。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哐啷地一声响起时,赵瑶偏头便见那角落的花瓶的倒侧地面,而那小奶猫大半身子被卡在里面,只有可怜的小尾巴在外头摇晃。 喵小奶猫软软的唤了几声,显然是无助的很。 赵瑶只得放下手中奏折,缓缓起身走向那不断滚动的花瓶。 待将小奶猫从花瓶里搂出来时,水珠顺着毛发滴落,脑袋上还有些几朵娇嫩花瓣。 温如言窘迫的看着少女忍俊不禁的面容,无地自容的低垂脑袋,完全不想说话。 真笨。赵瑶细细念了句,手臂揽住小奶猫,一手指腹拨弄那些花瓣。 生无可恋的温如言被晾在窗台晒太阳,脑袋还顶着一块帕巾,赵瑶抬手揉了揉脑袋说:怎么感觉你只长肉,不长高呢? 又是一顿暴击的温如言,沮丧的探着脑袋,哀怨的看了眼少女。 这谁知道啊。 少女个头窜窜的长,估摸一米七不是个问题。 可怜温如言除了一身肥膘,好像是一直没有长个。 喵。 温如言迈着小爪子,从窗台跃下来,心想有空还是得锻炼锻炼,否则这以后胖成个球,生活不易啊。 赵瑶茫然的望着好似在沉思的小奶猫,一路低垂脑袋散步似的在内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难道方才说它笨,所以小家伙不高兴了? 直到午间用膳时,宫人备上饭菜便退出内殿,那小奶猫迈着粉嫩的小爪子很是自觉的凑上来。 喵。温如言脑袋搁在矮桌上,心想自己这都走了十来圈,运动量应该可以了吧。 赵瑶将小盘的鱼肉放在小奶猫面前,见它仍旧吃的高兴,便没有多想先前那有些可疑的行为。 兴许猫也是有小性子吧。 转眼又逢新帝生辰,夜里皇宫盛宴,众官齐祝贺词,甚至还有各家贵家世子。 贺礼大多是寻常玉石珠宝,赵瑶见得多,面上并无什么惊讶。 那赵秀特意寻药师炼制延年益寿丸奉上,赵瑶心间有些不解。 按理此物该赠太上皇才是,毕竟长生不老实乃历代皇帝之追求。 安亲王,有心了。 新帝才不过一年,便以体弱多病休了大半年,这延年益寿丸实有挑衅之意。 众官亦有看热闹的,赵瑶只能欣然接纳。 因着太上皇没有立后,因此赵瑶与之并坐,那掌心轻搭在赵瑶手背时,让人不禁寒颤。 前些时日召集一散仙道人,其酿制的酒名为琼浆玉露,乃难得之佳酿,众爱卿不妨同饮。 微臣叩谢圣恩。 那宫人们替诸位王公大臣斟酒,赵瑶借拿酒之由,将手从那掌心挣脱,举酒杯浅饮赞道:此酒香醇浓厚,确实配得上琼浆玉露之美名。 那便让人将余下几壶送至玉清宫。微微向前的太上皇,眼眸迷离的望着这已见绝色的少女。 夜深之时,绚烂烟花在夜幕绽放,赵瑶行于一侧,太上皇微醺的看向这方念道:瑶儿现如今都已十五,选妃之事应当提上日程安排了。 瑶儿谨听姑姑安排。 话音未落时,那满是修长金制护甲的手抓住赵瑶手腕,狭长的眼眸打量着面色平静的赵瑶,宴会可有瞧的上眼的世子? 那力道并不轻,赵瑶不动声色的微皱眉头应:贵家世子大多不愿入宫,姑姑这是同瑶儿说笑么? 这可不是说笑,不过选妃一事自是急不得。力道忽地松开,太上皇眉眼那一闪而过的贪恋消失于暗夜,夜深了。 赵瑶配合这突然一转的话题说:姑姑可是乏了? 是啊。 待目送那去往朝天殿的步辇离去,赵瑶面色微沉的令宫人改道回玉清宫。 次日午后赵瑶于内殿批阅奏折,朝天殿宫人将那琼浆玉露送至玉清宫。 直至女官离去,浓厚的酒香弥漫整个内殿,可赵瑶却并未将视线再去看一眼那酒。 一旁的温如言好奇的探着脑袋凑近闻了闻,酒的味道闻起来甜甜的。 忽地一道掌心按住温如言的小脑袋,赵瑶抬手捧住软乎乎的小奶猫说:你难道想喝酒? 温如言艰难的想要挣脱,可那揽住手臂的力道却丝毫不曾松动。 最终只得示软的枕着少女唤了几声:喵 不行的。赵瑶指腹敲了敲毛茸茸的小脑袋。 脑门有些疼的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望着这看起来纤弱单薄的少女,心想这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轻轻的一敲,总觉得脑袋就像核桃一般哐啷的要碎掉一样。 温如言趁少女不留神,悄然从手臂下钻了出来。 赵瑶伸手没能抓到那掌心溜走的小尾巴,有些可惜的那软乎乎的手感。 只不过赵瑶将那酒壶放至在书桌前,那琥珀色的眼眸依依不舍的跟着移动。 喵。温如言小心翼翼的探着小爪子,跃上书桌一角。 赵瑶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吓得那胆小的小奶猫一哆嗦。 乖,过来。赵瑶抿唇上扬的望着那好奇的小奶猫。 温如言刚才被吓得不轻,一下还没缓过神来,大大的眼睛望着少女,犹豫的走过去。 赵瑶掌心轻轻握住那粉嫩的小爪子,顺势揽住整只小奶猫,单只手臂便牢牢禁锢毫无防备的小奶猫。 可怜温如言原本的大圆脸都快被捏成多边形,只能无奈的望着突然起了兴致的少女。 好不容易才停止摧残,温如言才被放至书桌,少女拿起那酒壶,一下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赵瑶拿起酒壶倒了小半杯,指间握着酒盏在小奶猫面前晃悠,那琥珀色的眼眸呆呆的被吸引。 这么想喝?赵瑶将酒盏放至小奶猫面前,有些迟疑的说,不过猫能喝酒吗? 温如言没想这么多,忙低头尝了小口,顿时眯起了眼。 这闻起来明明很好闻的味道,怎么尝起来又苦又辣。 赵瑶伸手见呆住不动的小奶猫,还有些担忧,忙将酒盏拿走。 脑袋四处摇晃的小奶猫,眼眸看起来仍旧是炯炯有神,只是迈着的步伐有些乱。 眼见小奶猫歪歪扭扭的就要走到书桌边沿,赵瑶忙伸手扶住那小脑袋。 小奶猫眼神茫然的望着这方,傻乎乎地唤:喵呜 难道是醉了?赵瑶扶住这的摇晃的脑袋,一手揽住松软的小奶猫。 脑袋直直栽在怀里的小奶猫,软软地缓个不停,小尾巴晃悠个不停,整只猫不安分的很。 赵瑶无奈的按住四处乱窜的小脑袋,指腹轻敲了下脑袋。 却不料引来满是委屈的眼眸凝视,赵瑶迟疑的揉了揉脑袋出声:弄疼你了么? 小奶猫眼眸明亮的望着,粉嫩的鼻头凑近过来,赵瑶不太适应这般亲昵,便伸手按住乱蹭的脑袋。 喵呜。小奶猫乖巧蹭了蹭掌心,随即安分的窝在怀里迷糊的睡下。 赵瑶低头望着发出呼噜噜声响的小奶猫,哑然失笑的缓缓起身。 这小家伙原来不会喝酒啊。 正逢午后适合小睡,赵瑶同小奶猫一同窝在床榻。 大抵是习惯那细小的呼噜声,赵瑶亦缓缓熟睡。 那原本窝在怀里的小奶猫却变成一个未着衣缕少女。 傍晚黄昏温如言醒来时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正想起身时却发现自己那白皙的手。 这还是我的爪子吗?温如言展开手指,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脸颊,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人了! 那被当做靠枕的少女,眉头微皱的缓缓醒来,温如言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衣服,便打算拉开距离。 却不料少女习惯性一揽,这力道让温如言骨头咔擦地发出清晰的响声。 大抵是不同于毛绒绒的触感,过于光滑的手感让向来浅眠的赵瑶一下的醒来。 只见一少女脸颊贴的极近,笑容灿烂的眨了眨眼说:你好啊! 咔擦地一声响起时,温如言脸上笑容僵硬的很,整个人被扣在床榻。 赵瑶神情极其阴沉的打量,那指间握住的匕首,散着寒光分明就是极其锋利的武器。 温如言惊呆一般的望着那搁在颈间的利刃,心想好歹一块睡一年多,居然没发现少女喜欢随身带刀! 你是谁? 可怜温如言脸朝下被按在被褥,差点呼吸不过来,口齿不清的应:我、是你的猫啊。 这力道轻轻松松的就能拆了温如言的骨头。 赵瑶指间微紧的望着这未着衣缕的少女,眼眸浮现杀意,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温如言被吓得不轻,艰难的出声:我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估计都不会信一个人和一只猫是同一个物种。 看来你是一心想死!赵瑶指间力道越发重了不少。 你冷静这可是谋杀啊温如言单方面被压制,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脸颊缺氧的通红,心想这回怕是真要狗带了。 脑袋意识越发模糊的温如言,身子忽地发软。 赵瑶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变成那只小奶猫,指间力道顿时松开。 那瘫倒的小奶猫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这粉嫩嫩的小爪子,琥珀色的眼眸微闪的望着这方。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无比尴尬。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随时准备跑路,毕竟少女手里有刀,武力值没得比,保命要紧。 古代的人,估计都比较迷信猫妖之类的,大概率会被烧死吧! 其实赵瑶比温如言更忐忑,刚才那少女跟小奶猫难道真是 第十章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赵瑶眉头紧皱的审视那缩成一团的小奶猫。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撒腿便跃下床榻,打算直奔那敞开的窗户。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 可惜温如言忘了饮酒后的症状,小爪子软绵无力的踩在地上就像是在棉花上一样,脑袋吃疼的直直着地。 哐啷地一声闷响,小脑袋还像个乒乓球一样,回弹了好几下。 赵瑶抿紧上扬的唇角,看那脚步极为不稳的笨猫栽倒在地,随即伸手拎住那毛绒绒的后颈。 四爪腾空的小奶猫发出软乎乎的惨叫声:喵! 闭嘴。那匕首停在颈间,赵瑶神情严肃的出声,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安分点。 小奶猫十分听话的紧闭嘴,小尾巴孤零零的垂落,那琥珀色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这方。 赵瑶心道原来听得懂话啊。 温如言看着少女越发紧缩的眉头,心中更是凉了几分,这活着也太难了。 朕命你变回来人。赵瑶指间力道微重了几分。 这个自称少女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用过。 喵呜其实温如言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变成人这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 没有任何反应的小奶猫,沮丧的唤了几声,粉嫩的小爪子垂落在身侧,全然没有任何攻击力。 你赵瑶有些弄不懂这反应,眉头紧皱的拎着小奶猫扔回床榻,别以为不说话,朕就拿你没办法? 这力道看着极重,其实赵瑶还是手下留情,那小奶猫毫无反抗的脸朝地摔在软被里,没有半点反应。 赵瑶不解的伸手扒开那埋头的小脑袋,只见小奶猫竟然睡过去了! 别装了。赵瑶拿着匕首在面前晃了晃,丝毫没有惊动那熟睡的小家伙。 那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连带那小胡须也跟着颤动,可是眯着眼的却没有任何动静。 赵瑶凝视许久,方才认命的移开匕首,不由得叹了声。 谁能想到温如言是被那猛地一扔给吓晕过去。 次日温如言迷糊的醒来时,被窗外的光亮照的微眯着眼,心中不禁庆幸居然还能活着见到太阳,只不过总觉得骨头有些僵硬的厉害。 床明明很软的啊,温如言侧头才发现自己被扔在硬邦邦的地上,真是人心易变啊。 明明以前还那么亲昵的搂着人家一块睡,一转眼就踢下床。 温如言哀怨的数落着心里的不满。缓缓起身时,才发现栓在脖颈间的锁链,这难道是什么新玩具? 温如言顺着锁链看着那末端绑在殿内的大柱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锁了! 从寝宫角落里爬出来的温如言,看着这挺结实的锁链,脑袋不禁疼的厉害。 寝宫内安静的很,温如言绕着这大柱子,正在估量自己的牙齿够不够锋利。 还没咬几口,外头的宫门忽地打开,温如言吓得忙窜回角落,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赵瑶手里端着小碗烤制的鱼肉入内殿,心情很是复杂。 待见着那小家伙还安分窝在角落,赵瑶将小碗放至一旁,而后坐回往常矮榻上批阅寻常政务奏折。 虽然大权不在赵瑶手中,可无关兵权亦或是政法相关的奏折,还是有机会能接触一些。 诸位大臣都以为新帝看不见只当这些批阅是由贴身女官代劳记录,可事实这些都是赵瑶亲笔批阅。 温如言没能挨住烤鱼的香味,乖乖的顺从本能小心的吃着鱼肉。 赵瑶听着细碎的声响,便探头看向那小家伙,看来食欲还不错。 吃饱喝足之后,温如言大着胆子的走向那矮榻,可是越靠近时突然又怂了。 你为什么不变人?赵瑶俯视那胆怯的小家伙出声。 温如言仰起脑袋,大大的眼睛满是藏不住的慌乱,心想少女如果真要杀猫灭口,那自己早就没命了。 可是既然自己还好好活着,说不定少女还是有点良心。 喵一出声,温如言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难道靠心灵沟通,感觉不是很靠谱啊。 赵瑶单手拎住小家伙放置在矮桌上说:不会说话? 小奶猫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满是诚恳的点头,模样看着仍旧同往日里一般乖巧听话。 可是赵瑶一想起昨夜突然冒出陌生女子,再将眼前的小家伙一对比,顿时眼里生寒。 这些年来赵瑶一直以为自己保持足够高的警惕,那陌生女子居然躺在身侧都毫无察觉,更是让赵瑶心中烦躁不安。 那你写字。赵瑶松开手,将一侧的沾墨的毛笔递过来。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忽然怀疑少女是不是在为难人? 可是对上少女那满是认真的眼眸,只好低头张嘴咬住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下: 【我不是妖怪。】 那你是? 赵瑶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不禁一愣。 温如言牙齿咬着毛笔,仰头望着少女,认真想了想写:【本来是人,后来就突然变成一只猫。】 赵瑶看着有几个完全认识的字,狐疑的打量小家伙,心想也许是来自偏僻部落,所以还未完全熟识南国的字。 突然后面这个字是什么? 小奶猫歪着脑袋茫然的望着,赵瑶有些尴尬的反应过来,它不会说话,只好移开话题说:你先是人,后来怎么成了猫?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想起少女平日里用的都是古繁体字,所以有些可能确实认不出来。 因为咬着笔,所以看起来更傻的小奶猫摇晃着脑袋回应。 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出声:你这是不知道? 小奶猫诚恳的点头,自顾自的低着脑袋写了一大段。 【真的不知道,我不是坏人,你别害怕。】 这一大段话,可是最关键的坏字,赵瑶看了好一会才猜测出来意思。 可在温如言看来,少女神情阴郁的很,不禁想起昨日那生死搏斗留下的惨痛教训。 赵瑶极正经的说:朕岂会害怕你? 哎 当面被小瞧的温如言,心情不太好,将咬住的笔放在一旁,突然不想搭理少女。 小奶猫栓着锁链,赵瑶自是不担心会逃走,可还是有些不懂为何会突然情绪低落了。 你去哪?赵瑶不解的望着那窝在墙角的小家伙,因为被如此直白的忽视而略微有些懊恼。 温如言缩成一团,脑袋都不曾动一下,只软软的应了声:喵 少女满是防备与轻视,实在太让人不舒服了。 就这般直至夜间,赵瑶望着那像是与自己赌气一般的小家伙,亦不打算再主动开口。 一夜浅眠的赵瑶,天未亮时醒来,第一眼便是看向往那角落。 赵瑶从床榻起身,赤足踩着木板走近,只见小家伙撒开爪子睡的极好,隐约还能呼噜地声响。 真是贪睡的小家伙。 温如言其实在少女走近的时候,差不多醒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所以也就没在意。 等内殿真的安静下来时,温如言探着脑袋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跃过屏风,绕回大柱子试图解开锁链。 可惜折腾大半天也没有进展,温如言决定去找钥匙,毕竟自己颈间佩戴的就是个锁。 于是温如言在内殿里翻箱倒柜,从书本到花瓶,甚至将矮桌上的书都一一翻了个遍。 内殿一片狼藉,可是却没有钥匙的影子。 因着锁链的长度,不能轻易的跃上床榻,温如言艰难的伸展小爪子,接近崩溃的边缘扒开那枕头,发现一把小钥匙。 好不容易才寻到小钥匙的温如言,欢天喜地的解开颈间的锁,随即便跳出窗户。 天刚刚亮了起来,宫人们正在庭院内清扫,温如言迈着猫步极其小心的穿过庭院。 玉清宫有一个狗洞,温如言打算从那悄悄溜出去,可谁能想到那只大狗狗居然就在不远处。 一阵乱吠之后,温如言探着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测了测那拴住大狗狗的链条有多长。 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大狗狗的范围正好包括那狗洞。 温如言惜命的选择另一条逃跑路线,随即从一处窗户跃上房梁,小心翼翼的踩着屋瓦打算寻个合适的位置跳至围墙。 那大狗狗狂吠不止,引来宫人张望,温如言缩着脑袋趴在屋瓦上不敢出声。 可谁想到正好从高处瞥见回玉清宫的少女,温如言心慌的厉害,小心翼翼的踩着屋瓦。 只见不一会,那少女便从内殿里出来,面色阴沉的召集宫人。 因离的有些远,温如言没听到具体话语,只见众宫人纷纷散开,显然就是在寻什么东西。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顺着屋脊攀爬,心想千万不能被发现,否则的话小命不保。 待从高处跃至宫墙,温如言这才顺势出了玉清宫。 从望不见尽头的宫道跑到另一条宫道,又一次绕晕的温如言回到御花园。 正逢午时,天气日渐炎热,温如言窝在阴凉树荫下,那嘈杂的蝉鸣声响个不停,让人实在没法安睡。 温如言便探起脑袋正打算寻个安静地休息会,没想到遇见上回那女子。 一把被搂住的温如言,完全没有还手的力气。 小东西我们又见面了啊。赵秀掌心揉着这好似胖了不少的小奶猫。 毫无反抗能力的温如言,心累的应了声:喵 赵秀侧身便见慌张出来的宫人,一旁的侍女低声应:小姐,那些是玉清宫的人。 哦。赵秀眉头轻挑,便见迎面而来宫人,直直的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奶猫。 奴婢叩见安亲王。为首的宫人们行礼,焦急的望着那小奶猫,不由得想起新帝那满是怒火的话语。 若是不抓住那乱窜玉清宫的小奶猫,恐怕大家伙都得受罚。 这野猫窜了祸,陛下正让奴婢们抓捕呢。 一旁的温如言虽然埋着脑袋恨不得藏起自己,可还是听见那抓捕两字,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赵秀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怀里的小奶猫,满是深意的笑道:那本王也一同去一趟吧。 什么? 温如言茫然的望着这笑面虎一般的女子,心想这不是赶上前送死吗? 刚想折腾的温如言,脑袋被结实的按住,赵秀眼眸带笑的说:小东西,别怕。 信你,才怪! 可是势力太过悬殊,温如言花大半日才逃出玉清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被送了回来。 赵瑶面色发黑的望着那窝在赵秀怀里的小家伙,指间握住茶盏的力道不仅又重了几分。 好吃好喝的养着,居然还逃到别处。 看来猫的性子太野,该教教宫里的规矩才是。 第十一章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恨不得自己是个缩头乌龟,那样至少还能有个壳。 赵秀手臂揽着怀里的小奶猫眼眸深沉的打量玉清宫。 这殿内的熏香极浓,而且香味与朝天殿内的极其相似。 看来这太上皇待这新帝,关系并不如外人传的那般不合。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只小东西么? 赵瑶抿了口茶水出声:自是要好好惩戒一番。 一旁的李嬷嬷上前低声道:陛下,不如交给老奴处置。 前阵子被捉弄数回,李嬷嬷一直心里想除去这在玉清宫内捣乱的野猫。 暂且将这只猫给关起来,朕自有处罚。赵瑶并未看李嬷嬷,而是望着竖起猫耳朵偷听的小家伙说道。 李嬷嬷虽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低头应:是。 温如言就这般被强制关进小铁笼,李嬷嬷随即扔在后院,午后的烈日炎热难耐,就算是个人也会晒脱层皮,更何况一只猫。 这方殿内赵秀打量面色苍白的新帝,本就是借送猫的由头入玉清宫一趟。 南国皇宫内有一道禁令,除却太上皇,任何人不得擅自入玉清宫。 赵秀清楚太上皇一直禁锢新帝的权力,自然软禁也是其中一种手段,去年新帝才即位便忽然大病,从此便大半年没有上朝,可想而知此二人并不合。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 太上皇从未放过手中的权力,新帝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朕有些乏了。赵瑶并不想与这安亲王来往过密,毕竟玉清宫内多的是朝天殿探子。 赵秀随即起身应:陛下若是有任何嘱托,臣必竭尽所能。 新帝参政,必然会想要拉拢权势,可这就是太上皇最为忌讳的事情。 安亲王如此为南国着想,朕心甚慰。赵瑶面色平静的应道,并不打算理会这藏不住野心的赵秀。 那微臣便告退了。赵秀微愣了会,而后转身离开玉清宫。 外头候着的侍人撑着伞走近,赵秀侧身望着这玉清宫的匾额,不禁冷笑几声。 新帝,不可能听不懂话里的含义,看来还是防得紧。 赵瑶放下手中茶盏,穿过长廊时出声:将那只猫提进内殿。 是。 从大太阳底下被提回来的温如言,两眼冒金星,四肢发软的趴在笼子。 待宫人搬着刑具入内殿,李嬷嬷偷看了眼,不禁一愣,心道难不成陛下是要亲手解决那小东西? 宫门紧闭时,内殿里空无一人,赵瑶伸手打开铁笼,见那小家伙软乎乎的瘫倒一旁,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活力。 你在装什么?赵瑶伸手拎住后颈,将这小家伙提了出来。 温如言口渴的看着,满是疲惫的唤了几声:喵 原本还精神萎靡不振,可当看见那些花样极多的刑具时,温如言一下就清醒了 你为什么会认识赵秀?赵瑶用两道锁链将小家伙两只小爪子捆住,而后缓缓拉开距离。 温如言茫然的望着少女的动作,直到后爪脚勉强站立时,才发现这是在干嘛。 赵瑶看着小奶猫别扭的保持站立,可偏偏无法踩地而胡乱的动弹,这半吊起来的姿势可并不好受。 喵!温如言探着小脑袋,猛地摇头。 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赵秀! 皇宫这么大,你偏偏就被她抱了回来,难道朕会信?赵瑶手中握着折扇,轻敲了下那小脑袋,一脸严肃的质问,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好如实交待。 温如言缩着脑袋,满是哀怨的望着这蛮不讲理的少女,有些生气的偏过头不愿去看。 这般直白的忽视,更是让赵瑶心生不满,抬手继续拉伸锁链。 外头候着的李嬷嬷听着内殿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惨烈的猫叫声,全身骨头发凉的很,忙离开主殿,不想沾染新帝的怒火。 温如言艰难的踩着小爪子,不由得恨自己腿太短。 那方静坐喝茶的赵瑶,手里捧着奏折,神色冷漠的起身,看着低垂脑袋不出声的小奶猫。 原本纯白的毛发不知去了哪里,满身都是泥泞,甚至还沾上不少的小刺球草,灰扑扑的很。 你咬着毛笔,老老实实写下来。 温如言好不容易才成功落了地,嘴里咬着笔,愤愤的看着赵瑶,而后认真的写着: 【你个大坏蛋,没良心,虐待小动物!】 赵瑶看着这一句话里好几个错别字,眼眸满是嫌弃的看着这小家伙,抬手敲了下毛绒绒的脑袋抿紧上扬的唇角应:朕要是坏,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 温如言艰难的探着脑袋,可完全躲不开那掌心的控制,愤愤不平的囔囔了几句。 喵喵呜! 不许叫。赵瑶伸手揉着那因着生气而警惕竖起来的小耳朵,因为你突然跑出宫,现如今外头的宫人都知道玉清宫有一只猫,要是不想再被太上皇弄死就安静点。 温如言一想起那太上皇就像是掉进冰窟窿一般,立刻安分了不少。 赵瑶见小家伙听话不少,掌心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念道: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朕也不会惩罚你的。 这分明就是骗小孩呢。 两只爪子的锁链还没解开,温如言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心中不服气的想着: 好,我现在忍你! 赵瑶松了手神情严谨的询问:朕再问你,究竟怎么认识赵秀? 【谁是赵秀?】温如言咬着笔歪歪扭扭的写着。 刚才抱你进来的人,就是安亲王赵秀。赵瑶看着这满纸的错别字神情复杂的很。 温如言想了想,方才写下:没见过。 虽然上次遇见过一回,不过少女这般不高兴的样子,温如言决定还是保命要紧。 你撒谎。赵瑶手中迅速拉起锁链,小家伙突然腾空,两只小爪子无助的扑腾。 温如言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少女,傻傻的咬住毛笔一直都没松口。 赵瑶脸色微沉的转身,随即又坐回书桌前,丝毫不曾理会那呜呜的求饶声响。 上回小家伙身上的脂粉味,分明就同今日赵秀身上的脂粉味一模一样,她们之间必定有来往。 待日落时,赵瑶握着火折子点上灯盏,方才放下那悬空的小家伙。 温如言整只猫瘫倒在地上,嘴里咬着笔愤愤不平的写道: 【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瞧不起人,有本事你】 字还没写完,毛笔的墨干了。 赵瑶抬手拾起那满是潦草的字迹,半猜半想的看完整句应:本来就是你骗人在先,自然就该受惩罚。 小奶猫放下嘴里咬着的笔,小爪子踩着不远处的砚台,愤愤不平的踩在纸上。 本以为是要写什么,可是赵瑶拿起来一看,只看见满纸的爪印,旁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温如言就是生气的想找个方式发泄罢了。 赵瑶扔下手中的纸张,抬手捧住那胡乱踩着墨汁的小家伙应:明明是朕该生气,为何你要生气? 明明听得懂话,却还装作寻常的猫待在身旁,欺君之罪本该处死才对。 喵!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心想这样的沟通效率实在太低了。 那天到底是怎么变成人的呢? 平日里都是吃完就睡,那天也没做别的事情啊。 突然沉默的小奶猫,忽地抬起小爪子,便蹭了赵瑶衣裳一个黑爪印。 你!赵瑶耐心耗尽的望着这小家伙。 只见小奶猫伸着小爪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字:【酒】 酒? 赵瑶茫然的看着,忽地想起那日小家伙好像就是喝了一口琼浆玉露,而后昏睡,再醒来便成了人。 温如言眼巴巴的望着少女,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只见少女随即起身出了内殿,不过一会手里便提着酒壶进来。 你想喝这个?赵瑶俯身蹲在一旁,还有些不太确定小家伙的心思。 只见小奶猫脑袋连连点头,赵瑶这才倒了半杯酒,放至在面前。 温如言本就口渴,便直接喝下半杯,那股又苦又辣的感觉,如同火烧一般的难受。 赵瑶看着猛地栽倒在地的小奶猫,忙伸手扶住那摇晃的脑袋,上回着地就是脑袋哐啷的撞了好几下。 本来脑袋就不怎么聪明的小家伙,再摔几次脑袋估摸着更傻了。 只见小奶猫眼眸迷离的望着,甚至格外乖巧的蹭了蹭赵瑶掌心,只是步伐已然不稳,难道这是醉了? 一只醉猫大概是不可能跑的,赵瑶这才解开小爪子的锁链。 没想到眼前小奶猫忽地扑了过来,先前还毛绒绒的小家伙,再次变成那个未着衣缕的少女。 没有任何防备的赵瑶被推到在地,少女傻笑的俯视,双手紧紧揽住赵瑶,整张脸凑近过来念道:亲亲 从未与人这般亲昵的赵瑶,被吓得忙推开这图谋不轨的少女。 少女顺势一滑的窝在赵瑶怀里,满脸痛苦的枕着赵瑶喃喃道:好饿 赵瑶望着这不知羞耻的少女,外头的宫人许是听见大动静,忙出声询问:陛下可是需要奴婢们帮忙? 不许进来!赵瑶伸手捂住少女嘴,一手扯着外衣裳忙护住这未有衣物遮体的少女冷声呵斥,退下。 外间宫人怯怯的退下,赵瑶望着怀里大醉的少女,还未来得及推开,便被少女揽住后颈,再次迎面袭来。 随即扑通地一声响起,少女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赵瑶脸颊通红的抿唇,指间紧握成拳,恨不得立刻杀了少女。 这人怎么能如此随意同人亲昵。 今夜看来非得好好拷问一番才是! 第十二章 温如言隐约感觉脸颊潮湿的很,就像是落水一般惊慌的睁开眼,便见赵瑶手里握住滴落着水珠的帕巾。 醒了?赵瑶放下帕巾,没得到回应,便欲伸手去拍那神智未清的少女。 那滑嫩的脸颊主动蹭了蹭掌心,温如言后知后觉的拉开距离,尴尬的笑了笑道:纯属习惯,别误会哈。 赵瑶收回手垂于袖间,眼眸微沉的望着仰头的少女问:你是谁派来的? 温如言低头发现自己被薄毯包裹的结实,外头还被绳索紧紧的绑住,简直就是个人肉粽子。 这里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温如言折腾大半天也没有动静,只能叹了声,你能先解开吗? 赵瑶狐疑的摇头,手中握着长鞭的木柄,轻挑起少女下颌问:家住何地,姓甚名谁? 温如言艰难的探着脑袋应:温如言,目前四处流浪没有住处。 总不能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吧? 如果真的说出来,兴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你怎么进宫的?赵瑶俯身望着少女那躲闪的神情便怀疑的紧。 温如言偏头躲开这木柄,犹豫的问:如果我说是一觉睡到这里来的,你会信吗? 赵瑶眉头轻挑应:你觉得朕会信吗? 额 果然真话太假,说出来也没人信。 脑袋还有迷糊的温如言,心里发慌的很,正忙着瞎掰一个故事,肚子先咕噜地叫唤出声。 我能先吃点东西吗?温如言可怜兮兮的望着。 赵瑶别看的别扭,转身拿起宫人备上的晚膳,手里端着粥一手握着汤勺盛粥递至少女嘴旁。 温如言探着脑袋小心的吹了吹,这才吃到瘦肉粥。 哇,这个好好吃啊。温如言赞叹道,一边望着那丰富的菜肴,今天有烤鱼吗? 赵瑶薄唇抿紧已然在爆发的边缘,眼眸直直盯着这来历不明的少女低沉道:你不要太过分。 我 粥,你还吃不吃?赵瑶便欲放下粥碗。 温如言忙应:别,我还没吃饱啊! 赵瑶耐着性子喂饱少女,方才再次询问:你怎么来的皇宫? 一碗粥哪能填饱肚子,温如言眼睛瞄着满桌的菜肴吞咽了下口水应: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南国皇宫,总之没有任何阴谋,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 你是想说跟赵秀没有任何联系? 同样一个坑,不能栽倒两回。 温如言机警的打量赵瑶的神情,犹豫的解释:上回被李嬷嬷追的时候,我跑出玉清宫糊里糊涂的遇见过一回。 当时温如言还以为那女子是个好人,事实证明皇宫就没有几个好人,眼前这位估计也不是个好人。 只是这样?赵瑶坐于一旁,端着茶盏抿了口茶水。 少女散落着长发,眼眸明亮的望着这方,显然正在想什么坏事。 赵瑶将手中茶盏突兀放下说:私闯皇宫,可是要入大牢的。 温如言被那茶盏的声响吓得一愣,全身裹着薄毯笨拙的跳至矮榻那方,眉眼弯弯的笑道:你不会真这么绝情吧? 绝情?赵瑶沉静的打量少女,薄唇轻启道,你逃出玉清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后果呢?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 少女蹭的一下靠近过来说:那就是出去转一转,天还没黑我不就回来了么? 赵瑶抬手抵住少女额前,推开这挨的太近的少女应: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你恐怕转出皇宫了。 温如言泄气的倒在矮榻,白皙的赤足在空中晃悠念着:那也是你锁我在先,否则我也不会拼了小命逃跑。 朕锁你怎么了?赵瑶将视线从那赤足移开,眉头微皱的道,若是旁人知道此事,恐怕你早就被烧死了。 烧死! 你既然知道我是人,还想着锁我,这就是不讲理啊。温如言像只小蚯蚓一样爬了过来,倒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出宫好不好? 不准靠近。赵瑶抬手按住那又要蹭过来的脑袋,毫无还手能力的温如言栽倒在坐垫。 好气哦! 可是偏偏还不能生气。 温如言勉强坐在一旁,偏头不解的看着这冷冰冰的赵瑶说:我发誓离宫之后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你,在玉清宫内白吃白住,难道就想一走了之? 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软饭。 赵瑶伸手理了理裙裳,神情严肃的应:你什么时候还清债,再来与朕谈条件。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可没有钱,你是南国皇帝,难道还差这点小钱?温如言恨不得翻个白眼。 钱财谁会嫌少呢?赵瑶抬手敲了下少女脑袋,如果你不愿还钱,那也可以去 少女防备的向后躲避,胆怯的摇头应:你休想,那种事我才不可以! 赵瑶本意是指让她做苦力,看来少女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夜深时赵瑶沐浴过后,从里间出来时,那裹着薄毯的少女蜷缩着握在矮榻,正仰头呼呼大睡。 一夜至天明,赵瑶缓缓醒来,待跃过屏风,便见那矮榻已然松展开的薄毯,而少女并不在其中。 难道又偷溜走了? 赵瑶正欲恼火时,一声软乎乎的猫叫声,随即那小奶猫从薄毯里爬了出来,步履摇晃的厉害。 你怎么看起来一直都没长大呢? 饮酒过度的后遗症就是脑袋疼的厉害,连带行走都有些不稳,温如言仰头望着赵瑶,不满的轻哼了声。 可惜这轻哼的一声,在赵瑶看来,只不过是小奶猫软乎乎的撒娇。 还是你这样子更乖些。赵瑶俯身抬手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而后起身走至刑具旁,拿起一把锋利的大剪子。 温如言恐慌的望着,浑身一哆嗦,瞬间炸了毛,突然后悔为什么不跑路,可惜后颈一下便被牢牢抓住。 赵瑶掌心按住这毫无反抗的小奶猫,一手举起那大剪子低声道: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天呐,没想到赵瑶居然还有特殊癖好,早知道就该跑了才是! 天还大亮,宫门缓缓开启,李嬷嬷见几个宫人提着白色的布袋,上头迹斑斑,还有不少沾染血迹的白色猫毛。 看来那只小野猫死的很惨啊。 这等晦气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回李嬷嬷,陛下吩咐要一把烧掉。 那还不快去处理!李嬷嬷手握帕巾捂着嘴鼻。 是。 赵瑶于内殿用膳,一旁的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望着大铜镜里的自己。 这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一般的发型,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夏日里本就炎热,你不觉得这样很凉快吗?赵瑶望着一旁紧盯自己不放的小家伙,伸手揉了揉小脑袋,以后别乱跑,否则宫里就该传闹鬼了。 温如言没法躲避掌心,正欲抬起小爪子,却反被整只的举了起来,只得示威式的唤:喵! 赵瑶轻松的晃了晃,双手握着那软乎乎的小爪子,丝毫不曾理会小奶猫的哀嚎念道:这回不锁你,可是你要记住,如果敢跑,后果 小奶猫乖巧的忙点头,那乱窜的小尾巴四处乱晃,赵瑶才发现小尾巴有一截好像剃秃了,确实很是诡异。 不过好在她应该发现不了吧。 待赵瑶出内殿,温如言生无可恋的瘫倒在矮榻,心想这要是不逃,迟早被玩死! 于是温如言悄悄溜出宫殿,熟悉地形,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的逃跑计划! 保险的没有转太远,温如言正转身回玉清宫时,便听到宫道有一行宫人正低低的念叨:今日陛下选妃,听闻选上来的各贵家子弟样貌俊俏不凡。 选妃,可是个热闹的名场面! 温如言小耳朵微微松动,眼眸狡猾的转了转,随即跟了上去。 只见一处的庭院,那些公子聚集在一处,每三位依次入场,而亭内则是太上皇同那赵瑶。 这些公子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的是没话说,不过看惯明星选秀的温如言还不至于比那些宫女夸张。 最多就是趴在亭内梁上,眼眸明亮的打量一轮又一轮公子。 直至一翩翩少年郎入亭内时,那宫人们纷纷羞红脸,而温如言看的差点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哇,这个可以哎。 温如言探着视线看向毫无表情的赵瑶,心下一凉,不由得摇头,少年不是你颜值不够,是这少女心思难猜。 喵下意识的叹出声时,温如言害怕的连小尾巴都不敢乱动。 好在底下的宫人们视线都聚集在那少年郎,温如言这才放下心来。 忽地一道目光探来,赵瑶微侧目望着那挂在梁上看热闹的小家伙,果然刚才的猫叫声不是自己多想了。 小家伙被吓得不稳向后倒,赵瑶跟着心中一紧,只见那小爪子及时的揽住房梁,那乱甩个不停的小尾巴在空中晃悠。 四目相对,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表面缓和气氛,实则慌的要命。 这才出门就被抓包,实在是倒霉。 笑的真傻。 赵瑶紧握的指间缓缓松开,忙淡漠的移开视线,生怕会被旁人看出心思。 这场选妃,只不过是一场的测试罢了。 第十三章 温如言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小爪子紧紧抱住房梁,琥珀色的眼眸打量那身姿挺拔的少年。 可惜只能看几眼,便又换下一拨人。 齐羽,乃南国俊才,样貌确实俊朗不凡。 待亭内世家公子退下,宫人们知趣的退避,太上皇放下手中茶盏侧头询问:瑶儿,可看的上眼? 姑姑,抉择便是,瑶儿并无异议。 按理选妃并不急于一时,可新政遭众大臣抵制,这便成了缓和安抚众人的缓兵之计。 新政倘若一旦推行,世家贵族势力便会受损,南国本就是由这个盘根交错的世家大族拥立,现如今此举无异于卸磨杀驴。 人心异变,自是会产生无数异端。 太上皇眉头轻挑道:他乃齐家嫡子,竟甘愿入宫,瑶儿可知此举何意? 质子亦或是示好? 赵瑶思量过后便应:瑶儿不知,愿听姑姑详解。 那群老狐狸在试探。太上皇指腹轻触身姿窈窕的赵瑶肩胛,如若联姻,是否能保住世家的根基。 姑姑可有合适的人选?赵瑶偏头眼眸直直望着眼眸迷离的太上皇,神情极为平静。 太上皇指腹轻移而上,停留在赵瑶侧脸,眉头微皱的说:若非那群昏庸的大臣,根本就不会有这场选妃,暂且留下他们在内宫,你随意挑几个册封便是。 是。赵瑶忍着恶心应道。 两人随即起身,赵瑶行礼便欲离开,忽地一手搭在肩上,力道颇重。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白皙的一截毛发显得格外明显。 赵瑶自是知道那是什么。 大概早间清理的时候,太过粗心了。 昨日玉清宫窜进一只野猫,将殿内东西翻的乱七八糟,所以差宫人抓捕处置,大概宫人未将衣物整理妥当。 太上皇抬手极为扫落赵瑶衣裳的毛发,眼眸凌厉的打量叹道:宫里的人如此疏忽,那可真该死。 赵瑶垂眸应:让姑姑担忧了。 你知道就好。太上皇指腹轻抚赵瑶下颌,极为亲昵的靠近而来喃喃道,那些公子哥可不要触碰,以免脏了你的手,记住有些错千万不可犯。 是。 午后日光正盛,温如言被抓包之后,心有余悸所以早早便溜了回来。 可是还没来得及小睡一会,整只猫便被揽住,温如言懒散的探着脑袋。 你回来的倒是挺快。赵瑶掌心揉着乱糟糟的毛发,眼眸微沉的看着被日光照的尤为白皙的小奶猫。 温如言艰难的躲避掌心,无奈的只得伸着小爪子抱住那纤细的手臂,气呼呼的唤:喵! 真是,好不容易睡个午觉啊! 扰人清梦,最讨厌了。 赵瑶单手便能扒开这四只小爪子,不能并未这般做,只是任由着手被抱住。 眼眸垂落的小奶猫,极困的眨了眨眼,而后便又要合上,连带着四只粉嫩的小爪子力道也逐渐减缓不少。 外头忽地吵闹起来,吓得小奶猫激灵的睁开眼,赵瑶指腹轻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出声:胆子真小。 温如言松开小爪子,转而探向闹腾的窗外,小脑袋艰难的搁在窗户,只见大批侍卫正在抓捕宫人。 宫人们哭哭啼啼的聚集一团,双手被绳索束缚,随即被侍人们驱赶去玉清宫。 喵?温如言侧头望着极为平静的赵瑶,有些好奇的唤了声。 话音未落,殿门忽地打开,随即有脚步声临近,温如言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赵瑶一把揽住,随即被宽大的衣袖罩住,不许出声。 女官缓缓入内,身后亦有宫人在内殿盘查。 何事?赵瑶掌心轻抚衣袖下因为害怕而乱颤的小家伙。 太上皇嘱咐微臣处置玉清宫未尽其责的宫人。女官走上前探寻殿内是否有别的活物,而后将选妃名册放置矮桌前,这是选妃名册,陛下可单独挑选。 赵瑶并未去拿那名册,而是面色平静的应:朕不喜太过吵闹。 是。 不多时,殿门被合上,温如言从衣袖里探出毛茸茸小脑袋。 喵这么大的架势,温如言差点以为是来抓人的。 你,惹出不少的麻烦呢。赵瑶指腹敲了敲小脑袋。 这样敲脑袋,迟早会被打傻 小奶猫吃疼的低垂脑袋,缓缓侧过头,奶凶奶凶唤:喵! 赵瑶抿唇上扬的收回手,丝毫不曾理会温如言满是哀怨的眼神,伸手翻开那名册。 温如言跃上矮桌,才发现这名册居然还有画像,看起来还蛮像的。 你喜欢?赵瑶看着这越探越近的小家伙,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小脑袋。 小奶猫探着脑袋气鼓鼓的移开视线,不过仍旧乖巧的趴在一旁,琥珀色的大眼眸紧盯着名册。 赵瑶并未与她置气,只是细细翻着名册,打算好好看看究竟有那些世家大族。 温如言看了大半,忽地反应过来,难道太上皇也知道新帝看得见? 否则的话,干嘛还备画册啊。 原本安静的小奶猫忽地转移视线,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这方,赵瑶偏头唇角上扬的问:难道朕比画册里的人更好看? 真臭美! 温如言毫不犹豫的移开视线,忽地看见那俊俏的美少年,忙抬着小爪子按住那名册。 赵瑶迟疑的看了看那名册的信息,一手按着小奶猫的脑袋说:你喜欢他? 先前还别扭的小奶猫乖巧的点头,眼眸明亮的望着。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 齐羽,这少年一看就是阳光开朗型,一看很适合少女啊! 他可不简单。赵瑶捏住那按住名册粉嫩嫩的小爪子,眼眸微沉的看着画像,宋齐王周,曾经是古南国四大世家,现如今也是掌握南国权势的世家。 被捏住小爪子的温如言,费尽的想要收回,可惜临近虚脱也没能成功。 赵瑶看着正用着脑袋撞自己手臂的小奶猫,无奈的用掌心按住那顶着乱糟糟毛发的小脑袋。 啪嗒一声,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奶猫,脸着地一般的贴在矮桌面,温如言尴尬的想要挣脱,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许闹,听话。赵瑶缓缓移开手,指腹梳理那乱糟糟的毛发。 温如言心如死灰的瘫倒在矮桌上,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大抵是太过顺从,赵瑶有些意外的看着趴在名册的小奶猫,伸手戳了戳那软乎乎的脸蛋说:你要是真喜欢,朕可以选他作四君之一。 小奶猫翻转身子,好奇的探着脑袋,大大的眼眸里满是困惑。 赵瑶只得开口解释:四君,乃太上皇为朕选妃制定的妃制,取意于梅兰竹菊,入四君便可久居宫中。 说完,赵瑶掌心轻揉那软乎乎敞开的fu部。 忽然被偷袭的温如言,忙伸展小爪子抱住那占便宜的手,不满的叫唤:喵! 虽然你长的好看,可是也不能随便占便宜啊! 可惜这心声,赵瑶并没有听到,反而还以为小家伙因为喜欢而抱住自己。 虽然你没有长高,不过好像长了不少肉。赵瑶毫不犹豫的捏了捏软乎乎的一把。 喵! 小奶猫炸毛的叫唤,可惜并没有从魔爪里的逃脱。 温如言愤愤不平的瞪着未曾收敛的赵瑶,随即起身打算躲开。 谁想到才起身,便被毫不留情的按住,赵瑶兴致极好的收手,见那小奶猫不知疲倦的再次起身。 赵瑶伸手又轻拍了下那小脑袋,毫无力量的小奶猫又被推倒,如此反复数次之后。 温如言彻底被玩废了,撒开脚丫仰面躺着不动,眼眸满是哀怨的看着,心想: 你,是魔鬼吗? 不玩了?赵瑶唇角的望着不愿动弹的小奶猫,指腹拨弄不安分的小尾巴。 谁要陪你玩? 温如言翻身背对那恶趣味的人,决定不再上当。 赵瑶望着那背对的小奶猫,心想难道是生气了? 不过毛绒绒的小家伙,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尤其是那颤动的小耳朵,分明就是在时刻偷听。 你最近还是别出内殿的好,知道吗?赵瑶掌心轻托起别扭的小奶猫,那大大的眼眸可怜兮兮的很。 温如言被迫与赵瑶对视,哀怨的应了声:喵 赵瑶掌心揉着脑袋应:玉清宫内到处都是李嬷嬷那样的人,你不听话,到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必要这么恐吓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猫吗? 只不过温如言被吓得点了点头,心想难道今天宫里忽然换人跟自己有关? 赵瑶指腹试图按平那没有修剪平的毛发,不过有几处却总是不听话的很,看起来格外的突兀。 等毛发长了,应该就不会这么丑了。 原来你也知道丑啊?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抬起小爪子,很是嫌弃的想要跟她保持距离。 可当小爪子停留在那金制眼纱具前,便被赵瑶握住。 少女明明看得见,为什么非要整日戴着这东西呢? 那太上皇又处于什么样的角色呢? 因着挨得极近,温如言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少女白皙面容上的绒毛。 皮肤真好啊,水嫩的简直跟豆腐有得一拼。 你在看什么?赵瑶伸手戳了戳傻愣不动的小奶猫额前。 温如言吃疼的回过神来,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貌,就算少女长的再好看,那也不能掩饰她的某些恶趣味。 尤其是下手没轻没重这点,脑袋迟早都得戳个洞出来不可。 赵瑶望着先前还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奶猫,忽然之间很是嫌弃的保持距离,指腹捏住软乎乎的脸唤:你背着我在想什么坏事呢? 喵! 这明明是当着你的面好吗? 温如言已经不想再反抗,否则少女反而会欺负的越来劲,这简直就是变相折磨自己。 天呐,快来个人收了她吧! 第十四章 待日近黄昏,整个内殿便跟着暗了下来。 晚间赵瑶于外间用膳,一旁的李嬷嬷想起白日里的场面,心间有些不安的问:陛下,今个宫人又换了大批,可是老奴哪里做的不满? 李嬷嬷多虑了,玉清宫内人员调动乃常事。赵瑶抬手接过李嬷嬷递来的药丸,一手握着茶水服药。 那老奴便退下了。李嬷嬷想起那王婆婆的下场,前些时日又如此冷落这位主子,心中自是忐忑不安。 不过既然得了应话,多少心间也安了不少。 赵瑶指间夹着药丸暗自收入袖间,待那殿门合上,方才抬手招了招。 毛色纯白的小奶猫,雀跃的从角落里跑至这方。 你还真是喜欢烤鱼啊。赵瑶将小块的鱼肉放置碗碟,低头望着那垂落的毛绒绒小脑袋,掌心轻揉了揉。 那李嬷嬷比从前的王婆婆要多几分别的心思,因此自然没有那么把太上皇的安排放在心上,监视自然也就随意应付,因此赵瑶应付起来轻松不少。 温如言吃了大半条鱼肉,还不忘吃下小半碗米饭,撑的fu部圆鼓鼓的。 这么能吃怎么不长高呢?赵瑶抬手轻触那粉嫩的小爪子,随即单手拎住后颈。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温如言就这样被提着进了内殿。 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矮榻,随即起身往里面浴池走去。 袖间的药丸被投至一茶盏,待溶解过后赵瑶将茶水倒在一旁盆栽里。 本是百花争艳的夏日,这盆栽的花还没开,却已经有衰败之势。 外头的温如言撒开脚丫躺在矮榻,好一会也没等到里间人出来,便自顾自上床先睡下了。 赵瑶身着单薄裙裳出来时,便见矮榻空空荡荡,眉头微皱的四处寻找。 待寻至床榻时,看着那仰面抱头熟睡的小奶猫,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赵瑶薄唇微抿紧的望着这过于怪异的睡姿。 原本睡的正熟的温如言,忽地有种从高处掉落的失重感,被吓的忙睁开眼。 砰地一声响起,温如言大脸朝地摔在临时搭建的墙角小窝里。 喵?温如言不解的仰着脑袋,只见那半卧于床榻的赵瑶,手里正捧着书,完全不像个始作俑者。 可是玉清宫内殿只有她和自己,温如言从小窝走向床榻,还未跃上床榻被熟悉的掌法按下。 赵瑶眉头轻挑道:不许上来。 温如言跳高失败,像个皮球一样结实投落在地。 喵?这床那么大,睡只猫咋了? 你打呼噜很吵。赵瑶合上书,看都不看一眼的躺下。 谁打呼噜? 温如言怎么可能会信这话,便佯装可怜巴巴的守在一旁。 可怜兮兮的小奶猫仰头望着好一会,狠心的少女一个眼神都没给,不过温如言可不是这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 那两只粉嫩嫩的小爪子跃上床榻边缘,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冒上来,显然就是伺机而动。 你要是敢上来,朕不介意把你绑起来。赵瑶侧身看着那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神色平静的说。 温如言尴尬的僵住准备跳起来的动作,示软的唤了几声:喵 三。 喵 二。 赵瑶眉头微皱的正要起身时,那小家伙倒是机灵的跑回那墙角小窝。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吓人,就算是风声往里吹,都能引起回声,更何况还是嘈杂的夏日。 直到半夜温如言也没有半点睡意,硬邦邦的地板一点也不适合睡觉。 尤其是还时常有老鼠吱吱地声响起,温如言蜷缩裹着薄毯,像个老人一样瘫坐,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四处偷瞄,唯恐会从角落里偷跑出几只大老鼠。 精神不太好的温如言,身上裹着长长的薄毯缓缓走至床榻。 赵瑶睡眠一向很浅,早间小家伙因为那吱吱的叫声而害怕时,便已经醒了。 只见那裹着蚕丝薄毯的小奶猫一步步走来,活脱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赵瑶忍住上扬的唇角。 全身包裹掩饰的小奶猫,逃难一般的走近,那琥珀色的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这方。 看样子是想要偷偷爬上来。 温如言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当小爪子踩在软乎乎的床榻时,不禁松了口气。 赵瑶屏息没有出声,只见那小奶猫低垂小脑袋,小心翼翼的钻进薄毯,很是熟练的窝在一侧。 不多时耳旁响起熟悉的呼噜噜声响,赵瑶微仰头望着,抬手戳了戳那软乎乎的脸颊。 大抵是睡的太熟,小奶猫丝毫没有偷睡者的意识,反而侧头便凑近过来。 赵瑶微愣的望着枕在自己手臂的小奶猫,薄唇微抿紧的想要伸手拎住这不听话的小家伙。 可是掌心落下的力道却不由自主的减弱,最终也只是默默收回。 罢了,反正她也只是一只胆小的猫而已。 一夜无梦,天未亮时,赵瑶是因为身前的力道而醒来的。 那原先枕在一旁的小奶猫,大半个身子像个狐裘一般的围住颈间,夏日里不禁热还很重。 赵瑶眉头紧缩的伸手拎住这睡的天昏地暗的小家伙,那垂落的小脑袋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甚至连呼噜的声响都没停。 随手一扔,小奶猫趴在被窝里继续熟睡,赵瑶抿唇不愿去看,起身便去梳洗打扮。 待天微微亮时,赵瑶将昏睡的小家伙塞进书桌抽屉,以免被清理寝宫的宫人发现。 待上抽屉时,赵瑶发现有小截尾巴还露在外头,只得小心放进去。 蜷缩一团的小奶猫,小奶猫抱着那失而复得的小尾巴睡的正香。 早朝的政务一如既往的繁杂,选妃的名册已然公布,众大臣各有各的打算。 宋太师乃三朝元老,亦是太上皇碍于当年夺位名声而不得不提前退位的原因。 南国多以男子掌权,女子为帝少有,而且史册大多是记载其得位不正,风评亦是少有美誉。 赵瑶是唯一不以夺wei而坐上皇位的女帝,当然这并不是太上皇好心,而是因为赵氏皇族一脉已经没有嫡系血脉。 至于旁支之流,赵秀便是新提拔上来的,这还是太上皇用以挟制新帝。 众大臣皆是世家大族子弟,父系等级牢固的南国,哪能容得下女子掌权当政,若是有一位女帝,众大臣都是必定千方百计的阻挠,所以对于赵瑶这位新女帝,亦多是持张望态度。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些心思缜密众大臣便就此罢休,他们只会想既然推不倒太上皇,那便退而求其次熬死太上皇。 一旦选妃,新帝必定有皇子,届时便必定会推行男子为帝。 这大殿就是戏台,一日复一日上演相似的戏曲。 退朝时,外头已然日头高挂,赵瑶便在大殿里间批阅奏折。 太上皇往日里亦多是待在此处,两人各用一桌,一侧偏殿还有八位大臣一同审批奏折。 这方里间用品较为简陋,无外乎坐垫矮桌,外头有侍卫看守,宫人们亦极少出声,因此尤为安静。 四君之中若是瑶儿看的顺眼,那便一同带去避暑行宫。太上皇面不露声色的试探。 赵瑶手中执笔未停的看了眼那过于直白露骨的目光,薄唇不禁微抿紧几分思量片刻应:那过些时日带齐君去吧。 那逼近的目光顿时凌厉骇人,太上皇颇为严肃道:此处你选的四君,竟然就是宋齐王周四大世家送进宫的人,这其中有如此巧合? 姑姑,难道是瑶儿做的不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3) 很好,你做的很好。太上皇眼眸深沉的看着赵瑶,手中握着奏折漫不经心的说,你既知要借选妃本意是安抚四大世家,那可要把握好分寸。 是。赵瑶面色不惊的应道。 与其说是安抚,倒不如更像拉拢,一直未曾推行的新政,如果不伤及四大世家的势力,那自然就不会如此受众大臣阻挠。 戏台,看戏的,唱戏的,自然是任何一方都不肯轻易离场。 夏日里日渐炎热,赵瑶往年避暑行宫大多被软禁玉清宫,这还是第一回出宫。 纵使是十六匹马拉的马车,可还是让温如言脑袋发晕的厉害。 赵瑶伸手揉了揉毫无精神的小奶猫,指腹轻触那软乎乎的小耳朵低声道:你非要来,何必非要这般受苦? 喵!温如言望着脑袋,小爪子踩着少女膝间,还未站立一会,便腿软的栽倒。 好不容易才到避暑行宫,偷藏在箱子里的温如言,悄悄的爬了出来。 这避暑行宫确实凉快的很,温如言顺着窗外一看,还能看见极为辽阔的湖面。 迎面松开的风,呼呼的吹拂温如言的毛发。 赵瑶从外间进来时,便看见一只挂在窗旁的小奶猫,那小脑袋上的毛发四处乱窜,就像炸毛一般。 乱糟糟的像个不知道从哪里逃难回来的流浪猫,偏偏那只小奶猫还浑然不知,许是听见赵瑶的脚步声,偏头望了过来。 你就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赵瑶抬手按住那乱窜的毛发,一手揽住小奶猫,从这颇为危险的窗台离开。 这湖水不仅辽阔还很深,若是一旦落了水,那可就没那么容易游上来。 喵 小奶猫蹭了蹭赵瑶掌心,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狡黠的望着。 赵瑶一看便知,她估计是真饿了。 否则决计不会这般乖的示好,平日里稍稍碰一下,便引的嗷嗷大叫。 待让宫人布上饭菜,赵瑶见宫人离开,方才让小家伙放置在一旁。 别动。赵瑶看了眼正准备伸出小爪子的小奶猫。 温如言被这一眼吓得立马收回手,极其听话的等着,那四只小爪子规矩的很。 待小碗的米饭和炖肉放置在一旁,赵瑶伸手揉了揉那伸展脖子张望的小脑袋抿唇说:吃吧。 赵瑶吃的极少,不过小半碗汤入腹,便停了筷。 那吃的停不下来的小奶猫,满脸都是米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狼狈模样。 朕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这里,别乱走知道吗?赵瑶看不下这脏兮兮的小奶猫,只得强行捧住小脑袋,一手握着帕巾细细擦拭米粒。 温如言眼巴巴望着那还没吃完的肉,心想这饭还没吃完,干嘛这么热情的擦嘴啊? 好不容易吃完饭,温如言懒散的窝在窗旁,赵瑶前脚出去,后脚温如言便偷偷溜出来。 难得出宫,这可是个难得一次的逃跑好机会。 温如言本是随意转转,就当饭后消食。 没想到遇见那一身白衣的俊俏少年郎,而一旁静坐的便是赵瑶。 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小情侣幽会! 不过那太上皇怎么也跟在一旁掺和一脚呢? 这三人,真的怎么看都很违和。 第十五章 夜宴,本该是一番热闹景象,可眼下天色渐暗,那上空的云遮住圆月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亭内亦是极为诡异。 赵瑶手捧茶盏并不愿出声,只小口抿着茶水,心想那只小奶猫最好安分些。 那方的齐君,坐于偏下的右侧,而正上方微高处的则是太上皇。 三人拒不言语,而这亭旁临水,一侧湖水因风微泛起浪花,原是燥热的夏夜也因此而凉了不少。 齐君,入宫前大病一场,现如今可曾调养好?太上皇先行出声。 那右下方的齐君正声应:有劳太上皇牵挂,现如今已然康复。 齐家嫡子入宫,这其中恐怕不仅仅是大病的缘故。 南国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世袭,庞大的齐家就算想示好,大可像王周二家派无才幼子,又或者像宋家选亲侄。 这般将未来的齐家家主推出来,赵瑶猜想齐家若不是兵行险招,那便可能是有人作乱,逼嫡子入宫谋夺齐家家主之位。 从前入宫为妃,于女子而言那是天恩,可现如今男子入宫,那便是玩物,世人皆有蜚语。 世间男子重权,多是不耻以色侍人,这齐君入宫,便与齐家家主之位彻底无缘了。 赵瑶指腹轻抚茶盏,偏头看了眼那正襟危坐的齐君。 齐君生的剑眉星目,样貌自是端正,见新帝微探向便出声:陛下,面色有些苍白,可是觉得有些冷? 这夜里的风正好。赵瑶摇头应话,只见那遮住圆月的云吹散,皎洁的月光照亮亭内一角。 其实避暑行宫本就极为阴凉,夜里的风大,确实有些凉。 太上皇眉头微皱的望着这两年岁相仿的人交谈,便将手中的酒盏放下出声:齐君样貌俊朗,又是心细之人,实乃难得。 话语虽是寻常,可那逼近的目光却犹如施压,毕竟是曾历经沙场的太上皇,才十六的齐君畏惧的应:太上皇过奖了,微臣担不起。 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太上皇只冷笑几声,顿时亭内寂静无声。 而此时窝在草团里的温如言,正在跳脚的躲蚊虫。 夏日里真的是好多咬人的蚊虫啊! 待重新钻进一处草丛,太上皇背对温如言,而赵瑶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喝茶,至于那俊俏少年郎更是无情打采的。 小奶猫探着脑袋往里张望,小尾巴还不忘散落紧追不舍的蚊虫。 温如言心想这幽会气氛不太对劲啊。 这两个小情侣居然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简直比高中生上课还要安静。 果然这太上皇是来闹事啊。 赵瑶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那一对金色眼眸在黑乎乎的草丛里显得无比明显,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那探出脑袋的小家伙丝毫不知已经暴露,赵瑶分神的稍稍看了眼。 只见那小家伙终于反应过来,簌的一下窜进草丛。 温如言心跳加速的趴在草丛里,两只小耳静静的立起来偷听着亭内的动静。 确认过眼神,应该是被发现了。 赵瑶望了一会,便见那小家伙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便只能装作没看见。 温如言被抓包之后,心虚的很,也不敢多待,加上被蚊子咬的厉害,只能偷偷离开。 夜宴临近尾声时,赵瑶看了眼那草丛,没有看见那闪亮的金色的眼眸,心中又有些不安。 心道她应当没有胆子再逃跑了吧? 砰地一声,那齐君酒量差的趴在矮桌,赵瑶忙回过神来。 来人,快送齐君去休息。太上皇脸颊微醺的出声,指间仍旧拎着酒盏。 宫人们低着头搀扶着齐君离开亭内,那高座的太上皇缓缓起身,行至这方。 对于突然逼近的人,赵瑶指间微紧的握住酒盏说:姑姑,也醉了。 瑶儿,酒量很好。那温热的指腹触及赵瑶侧脸,随即停在那金制眼纱具的系带纽扣。 赵瑶眼前忽地敞亮,亭内灯火辉煌,有些刺眼。 那捧住脸颊的力道尤为轻柔,太上皇狭长的眼眸迷离的凝视,仿若在看世间珍宝,红唇喃喃道:瑶儿眉间生的英气逼人,与她相比少了几分柔弱,反倒尤如雪中寒梅孤傲至极,唯独这双眼却是与她极像,是世上清纯无比的美人。 姑姑赵瑶正欲抬手时,却反被推至一侧,酒盏哐啷地摔落至地。 这里间的动静并不小,可外头的宫人们却只低着头,丝毫不敢出声。 瑶儿,你唤姑姑一声阿莲来听听可好?这似醉非醉的模样,让赵瑶看不准究竟是试探还是真醉了。 那原本欲握住扣住自己的手缓缓垂落,赵瑶隐忍的唤:阿莲。 太上皇忽地展开笑颜,指腹轻挑起赵瑶下颌喃喃道:只要你顺从我,帝位迟早都会给你的。 随着话语落下时,还有那随之触及衣带的指间,赵瑶清晰看见那似醉非醉的眼眸里无比清晰的算计。 拒绝,那便是彻底的撕破脸皮,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瑶指间紧握成拳,待那呼吸落至脸颊时,心中厌恶至极,正欲出手时,亭外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 那垂落的珠帘被掀开,身前的太上皇极其迅速的伸手扯住赵瑶身前凌乱外衣裳。 晋太妃独自一人入内,太上皇眉头紧皱的松开手,赵瑶伸手按住衣裳退至一旁。 瑶儿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赵瑶松了口气般的离开亭内。 你疯了!晋太妃面色发黑的看着,眼眶顿时通红的很,她可是 话还未说完时,亭内清晰响起一巴掌声响,随即便是晋太妃低声抽泣哽咽声。 赵瑶一步未停,径直离开这令人恶心作呕的地方。 往年晋太妃都会随行来避暑行宫,可是唯独此回没有随行,赵瑶便心存疑惑。 太上皇恐怕是早已存了今日之心。 待回屋之后,赵瑶便将衣裳褪尽,一个人泡在冰凉冷水的浴桶,力道极重的擦洗,那本就病态白皙的肌肤便通红大半,可力道却未曾减轻。 外头的温如言被这里头水声给吵醒,从舒服的被窝里探出小脑袋,而后迷糊地跳下床榻。 小爪子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因着个头太矮没看见浴桶里有人,温如言有些不解的唤:喵? 出去! 这一声吓得温如言一愣,心想难道是幽会被家长训斥了? 那,还是先不要惹的好。 可好一会也没见人出来,温如言不太放心,浴桶过于高,所以还看不到人。 喵? 忽地水声哗啦的响起,只见那身姿窈窕的少女,白花花的一团现在眼前。 温如言仰着小脑袋,心跳砰砰地跳的厉害,差点当场去世。 美女,你是那一位啊?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豪迈刺激的场面,温如言有些受不住。 尤其因着个头小小的缘故,从下往上的张望,简直就是过山车一般的刺激。 赵瑶眉头紧皱的拿起一旁的衣裳裹住单薄的身zi,正欲抓起那吵闹没完的小家伙。 却没想到那呆呆的小奶猫,两眼发直的望着自己,明明粉嫩的鼻头流着血,竟然还丝毫不曾察觉。 你傻了?赵瑶拿起帕巾一把堵住鼻头,顺带拎住这软乎乎的小奶猫。 温如言睁着的大眼睛,做梦一般的伸着粉嫩的小爪子碰了下这女子侧脸。 软乎乎的,还很热,应该不是做梦。 赵瑶很是嫌弃的拎住探来的小爪子,随即将小奶猫扔在床榻,一手便按住那又要探起小脑袋出声:不准动,你鼻头流血都不知道吗? 小奶猫被按住脑袋,完全没法动弹,眼眸呆呆的望着脾气极好的唤:喵 你今天很反常?赵瑶伸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颊,平日里总是会炸毛的小家伙却服服帖帖的很,甚至还会主动蹭了蹭掌心。 心间原本亭内的事情而烦闷不已,现下倒也冷静不少,赵瑶看了看那捂住嘴鼻的帕巾,待没见流血这才松开手。 脑袋不太清醒的温如言,还没从刚才从剧烈的场景里回过神来。 赵瑶侧躺在一侧,只见小奶猫探着毛绒绒的脑袋过来,眼眸仍旧是眨也不眨的,安静有些过分。 你,在看什么?赵瑶抬手敲了下那探过来的小脑袋,很是嫌弃推开凑近的小奶猫。 原本还走神的温如言忽地回了神,脑袋吃疼的很,两只小爪子抱着脑袋倒在一侧,心想这毫不留情的力道手法跟赵瑶太像了吧。 赵瑶掌心按住这意图不明的小奶猫沉声道:你不听朕的话偷偷跑出去,朕还没好好惩罚你呢。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4) 哎? 这称呼好像很熟悉啊!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望着女子,才发觉眼前的女子好像跟赵瑶越看越相似。 明明长的这么好看,可脾气却臭的要命,真是可惜了。 赵瑶望着先前还傻傻望着自己的小奶猫,忽地自顾自的钻进被褥,只留那小尾巴可怜兮兮的露在外头。 喵温如言小脑袋枕着少女胳膊,默默承受这过于巨大的落差。 可不过一会,却传来呼噜噜的声响,那四只粉嫩的小爪子缠住赵瑶后颈,而那小脑袋非常心安理得的窝在颈间。 赵瑶抬手推了推这缠人的小家伙,可并没有推开,反而小家伙越发粘人,最终只得无奈的任由着她在耳旁呼呼大睡。 第十六章 自从那夜宴过后,新帝忽大病一场,卧于内殿休养数日。 午后正是日头最为燥热的时候,太上皇前来探望,直至黄昏也不见那面色苍白的赵瑶醒来,不得不松开握住的手离开。 温如言悄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小脑袋趴在床榻轻轻唤了声:喵 人都走远,还装? 赵瑶缓缓睁开眼,抬手敲了下那毛绒绒的小脑袋说:还不快去剥你的核桃? 哎? 温如言吃疼的抬起小爪子揉着脑袋,很是不情愿的绕至窗旁矮桌。 这一大盘核桃,分明就是为难猫。 小奶猫的力气小的可怜,又不像大狗狗有锋利的牙齿,温如言费尽的折腾核桃,心想这惩罚也太变态了! 欺压小动物,天理难容啊。 赵瑶缓缓从榻上起身,极为嫌弃的清洗方才被握住的手。 那日夜宴,若是没有晋太妃搅局,恐怕局势早已剑拔弩张。 咯噔几声响起,赵瑶松开指间紧握的帕巾,侧头便见那小奶猫趴在矮桌,而一旁的核桃散落在地。 喵手误,千万别多想。 温如言缩着小脑袋真是怕了那突然的一掌。 最近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少女脾气特别的臭,脸色也是阴沉的很。 那金制眼纱具不仅遮住眼,甚至挡住大半张脸,以至于让人看不出少女的情绪。 赵瑶用手帕拾起掉落的几个核桃,随即坐在矮桌旁。 整整数日你就剥了这个?赵瑶用手帕包住其中一个沾满小猫口水的核桃,上头甚至连条细缝都没有。 小奶猫规矩的坐在一旁,毛绒绒的小脑袋诚恳的点头,那粉嫩的小爪子拨弄临近的核桃应了声:喵 你至少也得给个工具啊。 温如言鼓起勇气般的探头,可随之而来便是一顿重击。 整只小奶猫趴在矮桌,赵瑶仅有一只食指轻松的按住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唇角微上扬道: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满? 小奶猫抬起粉嫩的小爪子便要反击,可因着脑袋被按在矮桌上无法动弹,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攻击性。 喵!你有本事公平PK! 赵瑶缓缓收回手,那炸毛的小奶猫,警惕的望着,连带那小尾巴也高起来。 将那帕巾包住的核桃握于掌心,赵瑶丝毫不介意那小奶猫的打量冷声道:动手之前也要掂量自己的实力,如果不能一击致命,后果你能承受吗? 这话与其像是在说小奶猫,更像是赵瑶在与自己警告。 如果不够隐忍,贸然出手那便是自断后路。 赵瑶面色平静的握紧掌心,目光冷冷地望向窗外辽阔的湖泊。 温如言探着立起来的小耳朵,清晰的听见核桃咔嚓地碎裂的声响,眼眸瞬间眨都不敢眨一下。 若是轻举妄动,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展开帕巾里的核桃已然碎裂,赵瑶指腹挑着核桃肉,随即放置在张望的小奶猫面前道:吃吧。 这是人工开核器? 少女,你的力气很不一般啊。 喵温如言小心翼翼的探着小脑袋吃着已然有些碎的核桃肉,心想难怪平日里总觉得脑袋被戳的疼。 这要是少女稍不留神,估计自己小脑袋已经开花了。 看来武斗不太可能,还靠脑子是智比吧。 赵瑶可不知温如言心里的纠结,掌心轻揉软乎乎的脑袋,指腹轻敲了下叹道:你的脑袋跟这核桃一样,摇晃起来咚咚地作响。 小奶猫不解的探起脑袋,那琥珀色的大眼直直地望着,显然没有理解这话。 喵?有话直说好吗? 核桃,很适合你。赵瑶收回手,轻描淡写般的丢下这句。 温如言细细吃着这小半个核桃,忽地反应过来,核桃是补脑的,她这是在说自己没脑子? 喵!小奶猫从矮桌坐下,气呼呼的迈起小爪子。 赵瑶低头望着这靠近的小奶猫,正要抬手习惯的想要揉揉那小脑袋。 只见原本张牙舞爪奶凶的小奶猫,忽地僵住,随即散开小爪子忙向后躲避,乖乖的围着那一盘核桃。 你这是在干什么?赵瑶望着两只小爪子抱着核桃啃的小奶猫,明明先前还不肯听话,现下倒是一下转性了。 其实温如言是怕少女那探来的手直接戳穿自己的脑袋。 所以,认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瑶在随后几日发现最爱粘人的小奶猫忽然不爱亲昵人了。 入夜独自窝在床脚,白日里更是躲得极远。 避暑行宫向来都在是每年五到八月,六月末旬时恰逢太上皇生辰,因此便设盛宴。 众官朝拜,安亲王特意请药师炼丹,而赵瑶则将自己寿宴收到的丹药一并送了出去。 宴会极为奢靡,酒水三千桌,灯火通明,晋太妃陪于一旁,赵瑶自是早早得了空闲。 回园途中,恰遇齐君,赵瑶并不想因此受牵扯,只草草几句便应付过去。 温如言从宴会偷拿一壶酒,正独自躲在房内。 对于不爱喝酒的温如言而言,酒的味道大多呛人的很,可是为了能变成人,那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直至壶底见空,温如言脑袋晕眩的厉害,径直趴在矮榻,那粉嫩的小爪子一点变化都未曾有。 赵瑶从外间入内,因着窗户敞开,凉风缓解盛夏的闷热。 那毛发纯白的小奶猫,仰面伸展四只粉嫩的小爪子正呼呼大睡。 一旁倾倒的白玉酒壶,像是被打翻在地,赵瑶走近望着那紧闭成缝的眼,掌心轻抚软乎乎的fu部。 喵小奶猫毫无防备的伸展粉嫩的小爪子抱住赵瑶的手,可眼睛仍旧未曾睁开。 这是喝了不少的酒啊。 赵瑶单手便轻松的拎住小奶猫,可熟睡的小奶猫,酥软的仰着脑袋,软乎乎的身zi就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 原本赵瑶因宴会而起了厌恶之心,见着这毛绒绒的小家伙有些心软,小心地放至榻间,小奶猫自顾自的抱着尾巴,极为舒坦的呼呼大睡起来。 那早前被剪秃的毛发,现如今又长了出来,毛绒绒的就像个精致的玩偶。 可惜一活动起来,就跟个笨蛋一样。 饮酒,看来是想变成人。 赵瑶指腹揉捏那小耳朵,许久都未曾见到化成人形,猜测可能寻常的酒无用,那晾制琼浆玉露的散仙道人才是关键。 可怜小家伙,白灌了那么多的酒。 一夜昏睡到天亮,温如言脑袋疼的厉害,四只小爪子软绵无力,唯独只有小尾巴还算有活力。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酒?赵瑶一手掌心捧住软乎乎的小脑袋,一手顺着那小尾巴轻抚。 被迫扬起脑袋的温如言,脑袋重的歪在右侧,脸颊蹭了蹭温热的掌心,粉嫩的小爪子轻搭在赵瑶手臂,意识还不太清醒。 喵呜小奶猫毫无反抗能力,就连应的声音也没有往日里的活力,软乎乎地唤了几声。 赵瑶掌心轻揉毛绒绒的小脑袋问:你想变成人,是想跑?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回神,尴尬的看着,心虚的移开视线,没敢应话。 心想这还没跑路就被发现,可不是个好兆头。 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避暑行宫若有陌生人闯入,侍卫可直接处置,朕劝你想清楚后果比较好。赵瑶指腹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侧身望着窗外辽阔的湖泊,如果你真想死,朕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哎? 整只猫忽地被提着放在窗外,赵瑶单手轻松的拎住吓得不敢乱动的小奶猫神情冷漠的说:你可想好了? 小奶猫那毛绒绒的发被风吹得四处乱飞,四只粉嫩的小爪子紧紧抱住赵瑶的手臂,忙着摇头否让。 温如言被吓得半死,先前因着酒醉而有些不清醒,现如今彻底恢复神智。 湖泊大的吓人,风卷起的浪潮哗啦地响,而且足有一层楼高度。 这要是被扔下去,估计小命不保。 赵瑶唇角上扬将小奶猫拉回屋内,掌心轻揉那乱成一团的毛发轻声道:所以你最好听话点,知道吗? 小奶猫双眼无神,整只猫瘫倒矮榻,生无可恋的望着这淡定说着恐吓话语的少女。 这真是倒八辈子霉了,遇上这么个难对付的主。 性格阴晴不定,力气大的吓人,真的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温如言埋头一口咬着衣裳,正准备泄愤时,忽地一把被拎起来。 赵瑶很是嫌弃的从小奶猫嘴里扯出自己的裙裳出声:难道是吓傻了? 你才傻! 喵呜!小奶猫被拎住后颈,而后被放置在一桌菜肴的桌前。 赵瑶将小盘的鱼肉放至小奶猫身前说:朕待会有事安排与你,快些吃吧。 温如言忽地停住动作,心想不会又是惩罚剥核桃之类的吧。 怎么不吃了?赵瑶不解的望着,眼眸轻眨的出声,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让你通风报信而已。 于是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温如言独自窝在一处假山,而远处亭内则是晋太妃和赵瑶。 温如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兼职成了信鸽和守门犬。 那亭内的两人面色平静的很,因着隔的有些远,温如言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独自窝在假山上晒太阳,毛发正暖和的时候,余光瞥见那方长廊正往这而来的人马。 晋家现如今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陛下。晋太妃眉目极为柔和,面上看着是温顺性子,可如今朝堂敢公然挑衅太上皇,也只她一人。 明明是女子,却被迫以男子装扮见人,赵瑶从前还不知为何,现如今倒是明了几分。 太上皇曾设三十六宫妃子,其中并非全是男子,亦有些女子,可是皆是以男子装扮示人。 现如今便只剩下晋太妃,可想而知手段高明。 如果太上皇男女不忌,那至少会有几个子嗣,可是这些年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至少证明大概那些男子从来都只是幌子,真正藏在男子中的女子才是目的。 太上皇贪恋女色,可碍于帝位名声,所以才如此为之。 赵瑶深知晋太妃于太上皇的作用。当初能登女帝之位,晋家功不可没,可十来年过后,宋齐王周四大世家屹立未倒,可晋家却已经势微没落。 晋家可是与赵氏联姻的皇亲国戚,自古南国至今数百年之间晋家出过数十位皇后。 此次选妃并未有晋家人选。赵瑶看着那假山石头狂跳的小奶猫,唇角微微上扬。 什么?晋太妃眉头紧皱的看着,指间握的茶盏摔落在地。 晋家与赵氏皇族犹如唇与齿,现如今晋家被生生剔除名册,显然就是太上皇意欲除掉晋家。 赵瑶收敛神情,神色如常的理了理裙裳出声:晋家现在很危险。 你休想利用我!晋太妃面色严谨的说。 朕只是傀儡,又无实权亲信,何来的利用?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5) 朝堂的宋齐王周暂时动不了,可其他世家却是留不得,晋家便是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晋太妃不可能不明白现如今晋家的处境,只不过是仍旧不肯认清事实罢了。 太上皇驾到! 温如言上窜下跳累的够呛,加之太阳又毒辣的很,整只猫窝在假山石穴内,完全不想动弹。 不过多时,赵瑶借头晕体虚离开亭内,待穿过假石洞,便见那瘫倒在地的小奶猫。 还不快起来。 那仰着小脑袋躺在阴凉角落,四肢粉嫩的小爪子怪异的展开,那小舌头露在外头,看起来有些傻。 赵瑶俯身伸手拎起小家伙,很是嫌弃的拍了拍纯白毛发上沾染的灰烬。 小奶猫眯着眼乖巧的很,赵瑶指腹戳了戳软乎乎的脸蛋说:脏兮兮的。 温如言被晒的脱水,完全没有还嘴的余地,所以表现的极为听话。 直至整只猫被扔进浴桶里,温如言艰难的探着小爪子很是配合,赵瑶难得一见的舒心,抬手揉了揉圆圆的小脑袋以示奖励。 只是这揉的力道让温如言脑袋有点疼,可是又不敢随意动弹,只得反抗式的唤了几声。 真的好怕自己脆弱的小脑袋像核桃一样被少女一不小心给拍碎啊。 第十七章 夏日里本就极其干燥,原本因着沐浴而沾水的毛发,不过一会便又恢复往日蓬松。 小奶猫规矩的趴在窗旁矮桌,似是惬意的很,那乱晃的小尾巴毛绒绒的让人极想捏了捏。 刚沐浴的赵瑶身系单薄裙裳,散落的长发仅以青带束之,耳旁散落的细发随风牵引,别有一番韵味。 你这小肚子越来越圆。赵瑶单手握书,一手随意的戳了戳那毛绒绒的fu部。 这颇为轻浮的动作,引的小奶猫几声不满叫唤:喵! 赵瑶并未就此收手,反而是顺势握住那抬起的粉嫩的小爪子,眉头轻挑出声:个头未长,爪牙倒是长了不少。 温如言对于这突然的凝视莫名有些发怵,正欲撒开爪子逃跑,便被一把揽住。 喵! 赵瑶一手轻敲了敲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唇角上扬的恐吓:如果乱动,朕可不能保证你的爪子会不会少几个小指头。 小脑袋被敲的咕咚响,温如言欲哭无泪的望着这握住小剪子的少女,心想这要是手误,可就是一场血光之灾。 每咔擦地一声响时,小奶猫便会被吓得一抖,赵瑶望着这胆小的小家伙,眼眸笑意更甚道:这么害怕? 喵。温如言无比配合的点头,只想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爪子得了解脱,外头已然变暗不少。 晚间用膳,赵瑶吃的不多,米饭大部分都进了小奶猫肚子。 夜深歇息,屋内灯火只留两盏照明,赵瑶望着那早早便盘在床尾的小奶猫,微抿唇不语。 这段时日,小家伙好像有特意躲避之意。 夜间赵瑶向来浅眠,意识朦胧之间好似忽地回到都城皇宫,漫天的大雨不停,有一幼童独自跪在庭院。 视线模糊不清,可那庭院里的幼童却无比清晰。 虽有层层珠帘遮掩,亦不难看出其中有人影重叠,似是隐忍的声响时而溢出,却又戛然而止。 赵瑶目光落在那庭院空地的孩童,那孩子双眼通红的看着这方,似是什么都明白,又像什么都不明白。 一阵强风袭来时,珠帘轻晃动,清脆悦耳声渐响起,那交缠的人影面容展露眼前,其中那便是赵瑶的母亲。 而另一旁的散落的龙袍格外刺眼。 雨过天晴之时,庭院又恢复往日艳阳高照的新春景象。 啪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柔弱的孩童倒在地上,脸颊的印迹格外明显。 对陛下不尊,你是想害死母后? 孩童眼眶通红的望着那已然面容扭曲的女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应:母后,瑶儿不喜欢那个人! 孱弱的孩童一下被扯了起来,随即便被扔进水池,那岸上的女子眼眸闪过阴狠,丝毫未曾有过为母的仁慈。 待水顶没上头顶时,赵瑶猛地醒来,额前渗出细汗,浸湿脸颊旁的细发。 听闻当初母后是以被众人称赞的贤良淑德而成太子妃,可谁能想到实则是会为权势之争而不折手段的恶毒之人。 当年的夺wei之争,恐怕与母后脱不了干系。 赵瑶隐约察觉左脚有些痒,伸手扯开薄被,便见那毛绒绒的一团,那四肢小爪子紧紧揽住左脚,小脑袋还不望蹭了蹭脚背。 对于这奇怪的睡姿,赵瑶伸手拎住小奶猫的后颈,可是那紧闭的眼仍旧没有睁开的迹象。 小脑袋低垂着继续睡,四只小爪子安分的立于身侧,就像是一只玩偶。 轻摇晃几下,丝毫没能影响小奶猫的睡眠,赵瑶无趣的将小家伙放在枕旁。 大抵是习惯揽着什么东西睡,小奶猫极为娴熟的抬起粉嫩的小爪子抓住赵瑶颈间。 这动作可是极其危险的捕杀动作,赵瑶抬起两只手指很是嫌弃的弹开这小爪子。 脸颊却忽地一沉,呼噜噜地声响在耳旁放大,毛绒绒的一团粘了过来。 赵瑶向后避开,那小爪子没轻没重的拍在脸颊,整颗小脑袋随即毫不避讳的埋在颈窝。 真是大胆。赵瑶沉声说了句,伸手捏住停在脸颊的小爪子,可力道并不重。 一夜好梦,温如言舒服的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躺在枕旁。 难道是梦游? 赵瑶悠闲的卧于窗旁,一身金凤纱裙裳衬得身姿窈窕而又纤细,裙裳极为轻薄随风轻晃,自袖间露出小截手臂尤甚白雪。 再不醒,早膳你便不用吃了。 温如言探着脑袋回过神来,从床上跃下,而后爬至矮桌旁。 那小碗的鲜汤还冒着热雾,因为怕烫,所以并不急着喝。 先简单的用清水漱口,那毛绒绒的小脑袋整个埋在白玉瓷盘。 赵瑶手里捧着书,可却极为兴致的打量小奶猫的动作,清秀峨眉微蹙道:你这般洗脸,白白沾了一身水渍,谁给你擦? 从瓷盘里探出脑袋来的小奶猫,满脸都被水浸湿,大大的眼眸满是不解的望着,从小嘴里吐出水来。 温如言心想这明明是在漱口,哪里是在洗脸? 不过盘子太大,顺便一起洗洗脸也挺好的。 水珠顺着毛发滴落,小奶猫自顾自的抬起小爪子擦着脸。 赵瑶看不下去这过于笨拙的动作,便拿起一旁的帕巾扔了过去:别家半年的猫个头都比你大,偏生你别的不长,肉却是越来越多。 小奶猫的脑袋盯着帕巾,极为笨拙的甩下帕巾,不服气地应了声:喵! 话音未落,一掌心按住小脑袋,赵瑶指腹扯了扯软乎乎的大脸说:朕说的是实情,你不服气? 温如言脸疼得厉害,胡乱叫唤:喵呜 待戏弄一番,赵瑶方才伸手拿起帕巾细细擦拭未干的水珠。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小奶猫立即从掌心逃离,赵瑶指间蜷缩着有些爱不释手,可看着那胆小的小家伙,便也不再故意逗弄。 早间湖面雾气蒙蒙,这避暑行宫依山而建,景色宜人。 温如言将一碗米粥和鲜汤入腹,还不忘吃了几块糕点。 屋内极为安静,除却风声便只剩下细碎的翻书声,小奶猫仰面躺在矮榻,小尾巴垂落在外边,四只小爪子正把玩新玩具红色毛球。 赵瑶平日里不喜说话,温如言也不想找虐,自然是互不干扰的好。 红色毛球骨碌地掉落一侧地面,小奶猫探起脑袋,缓缓跃下矮榻。 在地面自个追着红色毛球玩的小奶猫,撒开爪子跑的极快,嗖嗖地在屋内乱转。 偶尔还能砰砰地闷响,赵瑶偏头便见那玩疯一般的小家伙。 喵?温如言侧头不解的望着那探来的视线。 那个小东西,也值得你玩上大半天?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那胆怯的抱住红色小毛球的小奶猫,过来。 小奶猫犹豫的迈近,忐忑不安的很,甚至紧张的连猫耳朵都立了起来。 赵瑶伸展手臂一把拎住小奶猫,指腹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面色平静的说,你很怕朕? 温如言违心的摇头晃脑。 撒谎。赵瑶指腹捏着肉乎乎的脸颊,目光凝视那琥珀色的大眼睛,撒谎成性的小猫,说不定会被一颗颗的拔掉牙齿。 小奶猫吓得一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忙点头。 赵瑶唇角上扬的看着,掌心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安抚:朕难道很可怕? 温如言吞咽了下,心想这点头怕是小命不保。 可如果摇头,百分百违心,照样死路一条。 谁来救救可怜的我吧! 外头忽地有宫人来报:陛下,加急文书已送至,太上皇正在文书阁楼等候。 赵瑶眉头紧皱的起身,迈步便要出房时,忽地停了下来,侧身望向那傻乎乎的小奶猫叮嘱:如果敢乱跑的话 话还没说完,那小奶猫机灵的点头,乖巧的不得了。 待脚步声远去,温如言方才松了口气,心跳却还砰砰跳的厉害。 文书阁地处避暑行宫山势较高的一侧,赵瑶入内,便见一干大臣跪在大殿。 参见陛下。众大臣叩拜行礼。 免礼。 赵瑶缓缓坐在左侧,只见上主位的太上皇怒火冲天的质问:洪灾泛滥半月有余,为何迟迟不报? 各州县信使不通,又远离都城所以方才误了通报。 水坝耗费百万银两,历经五年才完工,不过一年便被冲毁,工部尚书何在? 那右侧的工部尚书哆嗦的跪在一旁道:微臣失职。 赵瑶虽任帝位,也不过是看客一场,太上皇处置工部尚书连带几位大臣。 朝堂上的任何职位调动,都与权力交接有些极其隐秘的联系。 这新上任的工部尚书名晋聪,本是晋太妃的侄儿,仰仗晋家权势坐上这位。 晋家纵使没落,可皇亲国戚自是有数不尽的特权,现如今公开处置,无异于收回曾属于晋家的特权。 四大世家自是看个热闹,就算清楚朝堂要收权,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晋家真倒了,大家也能分一杯羹。 待众大臣退下,赵瑶佯装身体不适,咳嗽几声便欲离开。 瑶儿,怎么还未好?那过于关切的目光让人生厌。 赵瑶抿紧苍白的唇应:可能是伤寒仍旧未曾好,姑姑切莫被感染了才是。 无妨,姑姑可没有像你这般一年到头的生病。 那停在额旁的指腹,让赵瑶整个僵硬的厉害,外间忽地传来扑通地声响。 晋太妃气匆匆的入内,外头看守的宫人被推倒在地。 太上皇收了手,眉间显然是不悦至极。 陛下,身体还未好,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晋太妃没了平日里伪装的温和有些咄咄逼人。 赵瑶缓缓起身,离了内殿,外头日光正刺眼的很。 可惜晋太妃不如母后那般演技娴熟,否则这些年也不会被骗的团团转。 徒步穿过行宫庭院,齐君像是久候在此处,缓缓走近。 听闻陛下身体抱恙,现如今可曾好些? 那为首的宫人并未让开,赵瑶轻声应:好多了。 这并非偶然的巧遇,此人恐怕在宫里还是有些眼线,否则怎么每回都会如此精准的等候。 齐君手握折扇颇为紧张的立于一旁,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直接的忽略。 赵瑶并没有多少兴致同他闲聊,亦不打算浪费时间。 神情僵硬的齐君,望着那径直离去的新帝,手中的折扇亦失了形状。 从外间入内,赵瑶视线望向榻间,不见小家伙,径直往里间,跃过屏风,亦不见身影。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6) 难道是,跑了? 忽地一声喵呜响起,赵瑶俯身在床底下看见那瑟瑟发抖的小奶猫。 而一旁还有一只幼犬,正热情的扒拉,小奶猫的尾巴。 小奶猫两眼发光的奔向赵瑶那方,整只猫跃进怀里。 赵瑶颇为惊讶的揽住难得热情的小奶猫,只见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幼犬嗷嗷叫唤。 喵小奶猫探着小脑袋向下张望,小尾巴还有几处毛发被咬掉,显得很是滑稽。 这是被它咬的?赵瑶握住小尾巴,眉间微皱的询问。 小奶猫脑袋埋在颈窝,可怜兮兮的很。 温如言原本睡的正熟,忽地被一个小奶狗咬住尾巴,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赵瑶掌心轻揉安抚吓惨的小奶猫,原本还因为近日来小家伙的疏离而有些不悦,现如今倒是心情甚好。 不过小家伙居然会被一只幼犬吓成这般,胆子真是太小了。 第十八章 外间宫人忽地汇报:陛下,晋太妃新养的小金犬,好像跑进这处园子来了。 赵瑶转身静坐矮榻,将那软乎乎的小家伙藏于袖间,方才出声:进来。 那从外门进来的宫人,入内便见那嗷嗷叫唤的小奶狗,随即伸手抱了起来。 待房门合上,小奶猫从袖间探出脑袋来,整只猫瘫倒在膝上。 赵瑶掌心轻揉头顶出声:你怎么招惹那只小东西? 喵。温如言忙摇头,原本在屋里好好的睡大觉,谁能想到忽然窜出来一只小狗狗。 顿时心疼的伸起小爪子,抱住那秃了几处的小尾巴。 窗外清风徐徐而来,赵瑶侧靠窗,眼眸微转的望着正埋头梳理毛发的小奶猫,指腹轻揉那软乎乎的小耳朵唇角上扬地念道:真没用。 突然遭受暴击的温如言,迈着小爪子跳了下来。 赵瑶不解的望着,伸手拎住小奶猫后颈,眉头微皱的问: 你这是干什么? 小奶猫张着爪牙,看着极为凶萌的叫唤,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喵! 你敢凶朕?赵瑶伸手便要过来抓,小爪子忽地力道重了不少,白皙的手背顿时红肿了起来,温如言愣了愣,没想到会真抓到。 赵瑶单手迅速拎住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奶猫,眉头紧皱道: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竟然敢还手了。 这话没了回应,小奶猫低垂脑袋似是丧气的很,赵瑶望着这有些怪异的行为,便心软的松开手。 没想到那小奶猫撒开爪子,头也不回,直直跑出房间。 啊!外头提着食盒的宫人,被突然窜出来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吓得尖叫连连。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朕抓回来!赵瑶脸色苍白的从里间追了出来,可早已看不见那小奶猫的身影。 夜色渐深时,忽地下起暴雨,窗户被风吹得哐啷作响,赵瑶静坐于床榻之上。 那因着大风而摇晃的烛火,岌岌可危。 手中的书本许久未曾翻页,金制眼纱具遮住赵瑶神情,外头的宫人们衣裳尽湿的被罚跪。 轰隆隆的一声雷响,灯火忽地熄灭,书本哗啦地快速翻过。 赵瑶偏头望着这昏暗的屋内,指间紧握住变形的书本,随即缓缓松开。 陛下,整个园子都寻遍了,雨势太大,奴婢们真的没办法找。外头的宫人低声说。 罢了,你们下去歇息吧。赵瑶将书本随意的扔在一侧,神情淡漠的躺在一侧。 就怕她若是有心想要躲藏,避暑行宫有的是地方随她躲。 这夜的雷雨直至天亮方才停歇,赵瑶一夜未眠,神情越发恼火。 而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正在偷吃狗粮。 因为一骨碌的跑了出来,温如言便偷偷溜到那晋太妃的园子。 这晋太妃养了一大群猫猫狗狗,上回那只小金犬就是新宠。 汪汪!那只小金犬凑近过来,抬起小爪子踩着鼻子上脸。 原本呼呼大睡的温如言睁开眼,吓得忙撒开爪子狂奔,没想这只小金犬却跑的更快了。 一大早上的,整整十二只猫外加六只狗狗的园子显得格外热闹。 好不容易温如言跃上房梁这才逃过一劫,那小金犬跃跃欲试,幸好腿太短。 宫人们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食盒,那些狗狗跑的极快。 唯有慵懒的猫儿们不愿动弹,温如言探着小脑袋看了看,趁机混入其中。 一只银灰色长毛猫貌似是这里老大,个头又大一把便揽住温如言,很是亲昵的低头tian舐毛发。 猫,都这么热情的吗? 瞬间惊呆的温如言,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其余的猫儿也不知怎么的,一股脑的冲了过来。 只见一只小奶猫从里头艰难的爬了出来,毛发乱糟糟的活像被抢劫一般。 温如言探着小爪子飞快逃离出这处地狱,待穿过庭院,方才放缓速度。 这庭院绕来绕去都一样,脑袋晕乎乎的温如言,肚子倒是先饿了。 小奶猫趴在窗户探查敌情,见没有宫人,方才机灵的跃进屋内。 糕点摆放的极整齐,温如言小口的吃着,窗外艳阳高照刺眼的很。 昨日生气冲动的跑了出来,现在估计赵瑶气的不轻。 回,是不可能回的。 只是没有弄到怎么变回人的酒,总不能一直这样混日子。 小奶猫吃饱喝足瘫在矮榻,不过一会便困意涌上来。 那自亭外入内的两人,晋太妃神色严谨的说:阿莲,你真要处置工部尚书不可? 太上皇亲昵的揽住晋太妃,指腹捏住下颌浅笑道:你在怕什么? 晋太妃抿唇凑近亲了过来,低低叹了声道:我怕你 不念旧情,反倒对晋家下手不曾留情。 我?太上皇指腹轻挽起晋太妃脸侧的碎发,现如今你贵为太妃,旁的宫里用度加起来都不如你,难道是怕将来要同我一块入赵氏皇陵? 晋太妃未曾言语,身形倾倒于榻间,眼眸满是担忧的说:那能保证不对晋家出手? 那探入衣领的手微停顿,随即轻扯衣带,身前人并未再应话,只附耳厮磨念道:保证,那可都是骗人的戏话。 你连骗都不愿骗我么?晋太妃似是隐忍的出声。 太上皇轻笑不语,指间解开纱帐玉钩,层层红纱垂落,遮掩其中曼妙景象。 那两只爪子捂在眼前的小奶猫,小心翼翼的迈步,从窗台跃下。 可惜脚下一滑,脑袋着地的温如言吃疼的叫了声:喵 谁能想到会撞到这等子场面,温如言害羞的厉害,连带着走路都不太利索。 皇宫真是太刺激了! 温如言蹲在水榭里纳凉,小爪子沾了些水擦洗脑袋上沾染的泥土。 清澈的湖水随着风泛起层层褶皱,连带纯白小奶猫的毛发也跟着乱飞,看起来有点傻。 青帘垂落的水榭里极为隐秘,温如言倒在木板,外头的一行宫人入内布置着菜肴。 小心点,这琼浆玉露可是太上皇赏赐给晋太妃的。 是。 温如言翻转小身板,望着那案桌的菜肴,待宫人暗自退下。 那股甜甜的味道闻着诱人的紧,温如言跃上矮桌凑近,忽地想起那日变成人喝的酒,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见四周无人,温如言张嘴咬住这酒壶,随即悄悄的溜出水榭。 待寻了处无人的庭院,温如言小口的尝了酒,一如既往苦辣的呛鼻。 毛绒绒的脑袋哐啷的栽倒在矮桌,温如言吃疼的醒来,虽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正想抬起爪子揉脑袋时,温如言看见自己恢复的手,低头看了下自己。 为什么没有衣服! 温如言伸手扯着垂落的青帘,简易的裹住,小心翼翼的往门外张望。 宫人们的衣物大多晒制在后院,午后日头正大,温如言随意扯了身宫人的衣裳。 不过古人衣物就是有点麻烦,温如言折腾好一会才算是像模像样的穿戴整齐,顺带还不忘将散落的发简单的挽在脑后作为发髻。 好在宫人的发髻极为简陋,还不至于让温如言手笨到生无可恋。 温如言偷偷捧住酒壶,穿过庭院偷溜出这方园子。 心中盘算如何溜出避暑行宫,不由得想起这大热天又没冰箱,每日蔬菜瓜果自是需要从外边新鲜运进来。 打定主意要逃跑的温如言,穿过假石景以此躲避侍卫。 你是哪里的宫人?背后忽地两个嬷嬷极为严厉的出声。 温如言低垂脑袋应:奴婢是晋太妃的宫人,特意是去厨房看燕窝粥是否炖好。 那两个嬷嬷打量片刻道:那也该往北边走,你这走过了。 多谢嬷嬷。温如言掉头便匆忙离开,脸颊滴落着细汗。 可是北边,是哪边啊? 温如言怕酒失效变回原身,又喝了小口,小脸泛起红晕,走起来都有些飘。 再次从花园穿过,先前还有些微醺,现如今温如言却吓得清醒起来。 那亭院内的人是赵瑶么? 这要是被她抓到 温如言一想起后果,心想还不如去跳湖。 可是赵瑶平日里根本就不出门,完全就是个宅女,这烈日当空的出来干啥? 只见一翩翩少年缓缓步入亭内,两人静坐一处,看起来像是提前约会。 温如言探着脑袋好奇的八卦,那身绣着金丝龙纹的明黄色裙裳,衬得赵瑶那过于冷漠的神情柔和几分。 不得不说,若是不论赵瑶的性子,单以外貌观赏,那自然是无可挑剔。 那少年时而悄悄张望,看起来应该是被这过于出色的外貌而倾心。 可惜赵瑶是个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主,而且下手特别的狠。 温如言一边腹诽,不过一边还是得小心翼翼的从那亭前穿过。 赵瑶面前摆放着整个避暑行宫的地图,指腹细细清点到底有多少条离开避暑行宫路线。 无论是哪一条逃跑的路线,毫无疑问都必须经过这里。 至于遇上齐君,这只是个意外罢了。 大早上便在这亭内候着的赵瑶,眉间微皱起来,指尖似是不耐烦的敲击桌面。 凌厉的目光忽地瞥见那低垂脑袋,匆忙从亭前走过的宫人。 南国宫规,但凡有宫人遇见帝王,都该行礼才能离去。 从皇宫出来的人,不应当公然忽视宫规才对。 温如言心跳加速的厉害,生怕被发现,急匆匆的迈步逃离。 站住! 这一声自背后响起时,温如言心如死灰的转过身,心想有必要这么倒霉吗? 只见那迎上前的明黄色裙摆停在眼前,温如低着脑袋脸朝地询问:陛下何事吩 话音未落,便被截了去。 赵瑶望着眼前耳朵都红透的少女,扑鼻而来的酒味,看来是喝了不少。 园子需要宫人去搬盆栽晒会日光,你且随朕去吧。 哎? 温如言想问又不敢,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低头应:是。 这大夏天的太阳,仙人掌都能晒死,你是认真的吗? 待入园内,温如言搬起一盆又一盆花花草草,一旁的李嬷嬷还喜欢使唤人。 赵瑶窝坐凉亭,手中捧着书本,视线探向那正要捋起袖子的少女,眉头轻挑,心道既然你想玩,那朕便陪你好好的玩一回。 原本正累的要死的温如言,忽地背后发凉,偏头偷偷打量那凉亭里的赵瑶。 心想,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第十九章 你, 愣着做什么!李嬷嬷严厉出声呵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7) 温如言吓得忙收回视线,双手端起那开着粉嫩花朵的盆栽。 数百盆栽整整搬了大半天,温如言借如厕的缘故, 偷拿水囊装剩余的酒, 借口渴偷偷抿小口不敢多喝。 宫人们个个累的不行,李嬷嬷手里握着扇子从那亭内出来说:这些花不能晒太久,一刻钟之后都得搬进去。 是。 这是折腾个啥啊! 温如言捧着水囊的手还微微颤抖的厉害。 李嬷嬷走近这方,上下打量道:新来的? 是。温如言忙低着脑袋应话。 叫什么名? 奴婢唤翠花。真名, 当然是不能轻易暴露,毕竟赵瑶早前盘问过,现如今也只能期望她认不出自己。 话音未落, 一干宫人突地笑了起来。 温如言侧头偷偷打量,心想难道翠花这名字不够大众? 李嬷嬷咳嗽几声,其他宫人顿时安静不少,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将这些花花草草都给搬进来。 是。 亭内的赵瑶目光虽停在书上, 可是听着那名字时, 还是不禁一愣。 宫人的名讳, 入宫会有嬷嬷赐名, 若是得各宫主子赏识亦会赐名, 其中姓氏多是附庸风雅以花名或诗词。 翠花,分明就是少女胡说八道。 那少女长着乖巧听话的样貌, 说起谎话眼都不带眨一下, 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瑶心中越发怀疑,她对自己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傍晚时盆栽方才搬回庭院各处,温如言随着众宫人入后院用饭。 白粥馒头外加一盘青菜,这便是干了大半天苦活的宫人晚饭。 温如言喝了口粥, 伸手便要去拿馒头,才发现那盛放馒头的盘子已经空了。 而宫人们吃饭的速度,远远超出温如言的想像,粥还没喝几口,宫人齐刷刷地起身。 你,快点,待会就要熄灯! 李嬷嬷一脸严肃的看着那端着粥碗目瞪口呆的温如言。 于是天刚黑,园子里就已经熄灯,温如言是新来的,所以被安排最狭小的床位。 刚冲洗个澡的温如言,手里握着帕巾擦头发,看着已经呼啦大睡的宫人们,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时间点,明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窗外长廊忽地亮起来,吓得温如言忙缩在被褥里。 翠花,出来! 温如言闷在被褥里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翠花啊。 从里间出来的温如言,望着捧住一盏灯面色阴沉的李嬷嬷,吓得脸色苍白。 李、嬷嬷,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今夜轮到你去当值守夜。 什么? 温如言半信半疑的去往主殿,待入里间,外门哐啷地合上时,方才察觉不太对劲。 这近距离如果被发现,根本就没有跑路的可能,温如言看着那一旁正燃着香,顿时心生一计。 待脚步声临近,坐在窗旁矮榻的赵瑶掌心捧着书,未曾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出声:添茶水。 是。温如言低头上前,倒着茶水,而后退在一旁。 这般呆站好一会,温如言腿脚僵硬不舒服的很,白日里忙活大半日,现下自是哈欠连连。 可恶的就是,蚊虫太过恼人,温如言吃疼的拍上右脸。 赵瑶翻着书说:夏日里闷热,你傻站在一旁,倒不如过来扇风。 是。这是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啊。 温如言拿起圆面扇,坐在一旁扇风。 你 赵瑶本是想斥责她不懂尊卑规矩,可见少女满脸的麻灰印迹,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温如言眼眸眨了眨,心想这样子应该看不出来吧。 赵瑶抿唇不语,指间握紧着书本,随即抬手探向少女面容,指腹清晰的抹去香灰印迹出声:这样太丑了。 温如言有些害怕的想起身,没想脸颊被捏住,顿时疼得很叫出声来:疼、你轻点啊! 敢直呼朕,你在宫里学的规矩都忘了? 温如言被迫偏头凑近过来,丝毫未曾察觉脸上的香灰被抹开,只好讨饶道: 奴婢知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果断低头。 赵瑶见少女吃疼的紧,便松开指腹从袖间拿起帕巾仔细擦了擦手出声:朕念你是初犯,便不予计较。 温如言伸手揉着脸,心想难道是自己长的比较大众,所以才没被发现? 两人俱不言语,顿时房间内安静的很,温如言右手扇着圆面扇,困倦的厉害。 可偏偏赵瑶半点反应都没有,温如言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灯盏出声:蜡烛快灭了。 你这是在使唤朕?赵瑶偏头眼眸直直的望向少女脸上那些点点的香灰印迹被被揉成一团黑,活像一只小花猫,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温如言可不知赵瑶的心思,只是被突然盯着瘆得慌,忙起身去拿蜡烛。 平日里在屋里待的久,温如言没少翻箱倒柜,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待重新换上新蜡烛,屋内便亮堂不少,只是因着窗户敞开,所以风大,烛火摇晃的厉害。 灯罩去哪了?温如言忙用手护住烛火,四处张望。 赵瑶看着分明就在少女那眼皮子底下的灯罩,微抿紧薄唇,伸手拿起灯罩说:这,你没看见?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接过灯罩,心想这尬的让人真想当场死亡。 正当温如言选择沉默时,余光瞥见那右手背红肿的爪印,因着赵瑶本就肤色极为苍白,那红肿夹杂有些出血的抓痕显得格外的明显。 赵瑶不解的见少女起身,正欲出声,少女从那柜子里提出药箱,心间更是困惑不解。 你拿药箱做什么? 温如言从那密密麻麻的药箱里翻着药瓶,仔细的望着药瓶上头写的用途,而后从其中拿出一长颈白瓷瓶应:手背的伤不处理的话,没那么容易消肿。 不必处理。赵瑶将手藏于袖间,神情淡漠的看着少女。 这药温和,不会疼的。温如言被看的心里慌的很,眼神躲闪的说,伤口如若不好好处理,恐怕会留疤的。 毕竟是自己抓伤的,温如言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还未等到赵瑶应话,少女便自顾自的抓住手,指腹沾上清凉药膏小心涂抹伤口。 赵瑶微抿紧唇出声:大胆,你难道不怕处罚? 温如言没敢同赵瑶对视,只低着脑袋应:就算陛下罚我,也得把伤口处理好再处罚。 这还不是怕你得狂犬病啊! 你赵瑶欲言又止,见少女笨拙缠绕纱布缓缓出声,这是被一只狡猾的小猫给抓伤,你说朕该如何处罚她才好? 温如言动作僵硬的停住,慌张的应:也许那只小猫也是无心之举,陛下宽宏大量,不如放过她吧。 赵瑶唇角上扬的说:你真这么想朕? 宽宏大量,恐怕不过是少女的胡话罢了。 少女忽地系紧纱布,赵瑶吃疼的倒吸了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赵瑶有些分不清少女到底是笨还是装笨。 温如言见没有被训,方才收拾着药箱,此时此刻已然临近子时。 赵瑶看了眼包扎的乱七八糟的纱布,随即合上书本道:朕困了。 困的要死的温如言,刚要松口气,却被要求守在矮榻不准离开。 温如言看了眼那平躺于榻上的人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想伸手扒开珠帘离开里间时,床榻那方忽地传出声:过来给朕扇风。 温如言手里握着圆面扇满是哀怨的扇风,心里默默念道算你狠! 可不过半个时辰,风忽地停了,赵瑶缓缓睁开眼,便看见那趴在床旁呼呼大睡的少女。 香灰已然抹掉大半,少女额前的红肿显得格外明显。 大抵是在什么地方磕着了吧。 赵瑶自薄被里伸出手,那缠绕在手的纱布已然松垮的厉害。 少女的包扎手法,真不禁用。 一夜至天明,温如言迷糊的醒来时,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好不容易从黑暗里爬出来时,温如言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只小奶猫,而之所以黑暗是因为睡在一堆衣服里。 窗外已然大亮,而赵瑶居然还没醒? 温如言探着小脑袋偷偷打量,正想着要不要跑路,外头忽地传来宫人细碎谈话声。 吓得温如言忙去寻水囊,小小的喝了口酒,脑袋瞬间天旋地转的厉害。 李嬷嬷同一干宫人在外头等的心急,平日里陛下早早便要用膳,现如今日头高照居然没有半点动静,这一看就很不寻常。 你,进去看看?李嬷嬷对着一旁的宫人出声。 那宫人怯懦的很忙摇头应:李嬷嬷,陛下最不喜有人贸然闯入,奴婢不敢。 李嬷嬷怒斥:没用的东西! 昨夜本该是别的宫人守在外间,可陛下不知怎的非要那新来的宫人看守。 众宫人哆嗦不肯,李嬷嬷只得带着两宫人小心翼翼入内。 却不料正好与新来的宫人相遇,一干宫人吓得不轻,李嬷嬷脸色也是突变,毕竟新帝看着年岁小,可惩罚起人来,花样多的是。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李嬷嬷恢复镇定询问。 温如言伸手扯着凌乱的衣裳,发型凌乱的很,哈欠连天地应:李嬷嬷,您怎么来了? 这般情形很难不让人多想,若伺候的不是女帝,恐怕宫人们立刻便会想到宫女被帝王临幸。 不过李嬷嬷那可是在太上皇的朝天殿待过的老人,自然比一干无知宫人要懂的多些正声道:陛下怎么还未醒? 温如言摇头说:可能是看书看的累了吧。 这等子随意的口气,让李嬷嬷颇为不顺,更何况这小妮子还有那么几分姿色,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勾搭上新帝。 李嬷嬷暗自压下心思,多打量了几眼,抬手便要扯这小妮子的衣领。 温如言被看的莫名其妙,心想难道脸上的香灰没擦干净? 可一看李嬷嬷这伸来的手,吓得温如言忙捂住衣裳,嗖嗖地一声连忙向后躲避。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三更啊~~O(_)O~~ 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6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60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4 15:25:31~20200725 22:2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44777涵涵涵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reedom 50瓶;和风祭、黄色的橘子皮 10瓶;Tcuse 3瓶;你是我萌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章 双方正僵持不下时, 李嬷嬷便再欲开口探些风声,里间忽地传出声音。 还不进来伺候洗漱? 赵瑶坐于榻上,神情颇有些不耐, 往日里本该早醒了, 为了让少女不被拆穿,方才故意装睡。 宫人们纷纷忙活起来,李嬷嬷也就没有再问话,只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早间正是凉快的时候, 赵瑶在园子亭内喝茶用膳。 温如言同一干宫人守在一旁,李嬷嬷在右侧布菜伺候试探出声:陛下虽刻苦勤学,不过夜里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太上皇一直都很关切陛下身体。 李嬷嬷,你下去歇息吧。赵瑶抿了口茶水淡漠的说了句。 一旁的李嬷嬷尴尬的脸都快青了,温如言好笑的抿紧嘴,忙低着头。 是。李嬷嬷缓缓起身,挑了几个宫人回后院, 温如言恰好就在其中。 宫人们缓缓跟在李嬷嬷身后, 温如言伸手捂着咕噜叫唤的肚子混在最后。 赵瑶出声道:让昨夜当值的宫人留下, 其他的下去。 是。 温如言艰难的转过身, 一侧的李嬷嬷探来的目光更是讳莫如深。 亭内顿时便空荡荡的很, 温如言跪在一旁坐垫,学着李嬷嬷伺候的方式布菜盛粥。 肉粥香的很, 更何况一旁热乎的各类馅饼和小肉包。 陛下请喝粥。温如言把粥碗端至面前, 将木勺递至手旁出声。 赵瑶却未伸手接勺,只是将纱布已然散开的右手伸至少女面前道:你的包扎手法就这般? 温如言茫然的望着,心道她这是要自己帮忙的意思? 可是要帮忙,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 好吧, 她是皇帝,好像有这个资本。 万恶的旧社会啊! 再不系好,纱布便都要散开了。 赵瑶怕少女迟钝的不理解话语,便只能再次出声。 少女而放下手里木勺,伸手重新系好散乱的纱布,眼眸明亮的看向这方说:有话就直说嘛。 赵瑶抿紧薄唇不语,待纱布重新整齐系好,便冷冷地收回手。 温如言完全摸不透心思,因为肚子饿,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这满桌的食物。 早膳赵瑶多是吃半碗粥便饱腹,见 少女这般着迷的望着食物,便出声:想吃你就直说,朕兴许会赏赐与你。 额 这话好耳熟啊。 温如言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没有骨气的问:我可以吃吗? 本以为少女会犹豫不决,没想到会这般果断就应下了。 真是一点也禁不住诱惑。 这些你都可以吃。赵瑶欣然应道。 少女弯着眼眉笑道:那,我开动咯。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8) 温如言用油纸包住肉馅饼毫不顾忌的大大咬了一口,眼眸亮着光称赞道:哇,这个好吃! 赵瑶抿了口茶水不语,为了掩饰服用药物的效果,身体必须表现虚弱才能掩人耳目。 整整一大桌食物,温如言自然是吃不完,等放下粥碗时,已经撑的不行念叨:这是最近几天吃过最好的一顿了。 你这几日都吃过什么?少女丝毫未曾话语出现纰漏,赵瑶顺着话语询问。 温如言顺着话接:昨天晚上只喝了半碗白粥,连馒头都没吃上一口,这宫里的伙食真是太差了。 赵瑶指腹捧住茶盏点头应:每宫都会有发月钱,宫人的吃穿用度大多由李嬷嬷分发,按理不应当过的如此清贫,恐怕是暗中克扣不少银子。 这么可恶的吗?少女忽地情绪高涨,偏头望向这方,那你该惩戒才是啊。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赵瑶伸手抵住少女额前,推开这突然凑近的少女,极为淡漠的应:李嬷嬷是朝天殿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如言伸手揉着额前,脑袋吃疼的很问:你下手轻点啊。 对于少女这般毫不客气的语气,赵瑶眉头轻挑应:温如言,朕若是手下不留情,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知道吗? 画风突变,温如言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愣愣地望着赵瑶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赵瑶看着这过于迟钝的人,不禁摇头道:这宫里除却太上皇,没有人敢用你来称呼朕,难道你待在朕身旁这一年多就没有察觉到吗? 温如言尴尬的摇头应:平日你不许我出门,我咋知道啊? 你笨,你还有理了?赵瑶抿紧薄唇,看着少女脸上那新添上的香灰印迹,将手中帕巾递过去,还不擦擦你的小花脸? 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温如言接过帕巾擦了擦脸,愤愤不平的念叨,居然还让我搬了数百盆盆栽,你也太 赵瑶缓缓起身应:朕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原本还想继续惩戒一番,可是少女太笨漏洞百出,实在让赵瑶没法继续逗弄的兴致。 温如言哑口无言,这句马屁话还是自己亲口给拍出来的。 就算违心,也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待宫人们来收拾碗碟,李嬷嬷望着在新帝一旁奉茶的温如言出声:翠花,你还不过来来收拾。 哦。温如言看了眼没出声的赵瑶,方才转而同宫人们一块收拾碗碟。 心想反正她让自己继续装宫人,那便只能继续演到底。 赵瑶静坐于亭内靠湖水一旁的栏椅,手中捧着书本,视线停在那缠绕纱布的右手,而后探向那同宫人正说笑的少女,眉头紧皱几分。 李嬷嬷悄悄打量那谈笑的小妮子,却冷不防的瞥见那静坐的新帝探来的阴冷目光,顿时背后生寒。 一行宫人提着笨重的食盒往后院走,李嬷嬷走近开口:翠花,你留下! 正在同宫人询问避暑行宫道路的温如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宫里都是按资历论辈分,李嬷嬷哪里容得下这般被小妮子忽视,连忙上前便要伸手教训一番。 哎呦!温如言偏头便见摔倒在脚旁的李嬷嬷,一干宫人忙伸手搀扶起来。 好巧不巧,这方后院有几处突兀地段,李嬷嬷便是走的急,不禁扭了脚连带额头都摔红见血。 温如言忙拿着帕巾顺带按住伤口止血担忧地说:李嬷嬷,您年级也大了,走的慢些也不碍事,怎么走的这么急啊。 你!李嬷嬷怒目圆睁的看着小妮子,这话分明是在笑话自己年岁已高管不了事。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血滴落在眼前,吓得李嬷嬷脸色苍白大半,连带气焰也跟着没了。 几个宫人忙搀扶着李嬷嬷回房,顺带几个宫人继续提着食盒,温如言满头雾水的提起先前放下的食盒喃喃道:这李嬷嬷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啊。 一旁的几个宫人说:你可别乱说,小心被人告状。 说这话间,宫人眼神示意那为首的两个看着年长一些的宫人。 温如言会意的点头小声问:哎,这些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待会可以打包吗? 宫人困惑的看着温如言说:打包是什么? 时代的鸿沟,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我的意思是这些食物咱们可以吃吗? 别想了,这些皇家用的食物,就算倒给猪狗吃,咱们这些做奴哪能碰啊。那为首的两个大宫人嗤笑道。 温如言不以为然的说:可是刚才我就吃了。 一干宫人忽地捂嘴偷笑,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你当大伙都是傻子吗? 为首大宫人不愿理会。 这大量的食物真的喂了那只大狗狗,温如言顿时心疼的很。 汪汪!那呲牙咧嘴的大狗狗,看着个头又长了不少,凶悍的一批。 不少宫人都怕的紧,为首的两个大宫人不愿出手,便欲推给别的宫人,顿时所有的目光整齐划一落在温如言这方。 温如言顿时惊呆了,先前还同自己说笑的宫人,居然就这么简单叛变了。 果然无论在哪里,现实,还真是一如往常的残酷。 新来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一干宫人就这么放下食盒,随即转身离开。 一人一狗,唯有一场恶斗。 汪汪!那大狗狗像是恶极了一般,猛地向前冲狂吠不止。 温如言总觉得那大铁链有些不太稳固,这不会要断了吧? 将食盒里的食物倒在大狗狗的盆里,而后小心翼翼的将盆踢了过去。 这食盒不禁有早膳还有不少的生肉,大狗狗看起来像是狼犬结合,本就个头大,吃生肉又特别容易激发血性。 待盆见底,大狗狗又开始嚎叫,温如言扯着盆的链子打算将剩下的再倒进去。 可谁能想到,大狗狗一口死死的咬住盆,温如言整个人被拽趴在地上,吃了一脸的灰。 汪! 温如言心想这狗怕是饿疯了,自己看起来像是会抢它粮食的人吗? 就算看起来像,那也不至于到吃生肉的地步。 这方陷入粮食争夺的时候,赵瑶正在院子里看书,久不见少女归来,便寻了个宫人来问。 那个新来的宫人去哪了? 因着李嬷嬷受了伤,那为首的大宫人第一回在新帝跟前伺候,正想一展身手忙积极的应:回陛下,翠花去后院喂狗。 让她过来伺候。赵瑶翻着书出声。 大宫人微愣迟疑地上前,心中有些不甘心失去这好机会细声道:陛下若是有事吩咐,奴婢也可 话音未落,赵瑶眉头微皱说:朕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是。大宫人被吓得忙胆怯停了话。 从亭内赶至后院,大宫人怒气冲冲的正想找个人出气,没想到温如言径直跑了过来,甚至都不曾行宫礼。 你这新来的,怎么什么规矩都不懂!大宫人怒斥道。 温如言边跑边说:姐妹,我劝你保命要紧快跑吧! 哎? 大宫人茫然的望着,只见一条大狗猛地冲向这方,惊吓的忙点头提起裙摆猛地掉头就跑大声喊道:啊! 就未曾见宫人回来复命,赵瑶有些不耐的自亭内出来,正穿过长廊忽地被一道身影猛地扑来。 砰地一声响起,身前被撞的赵瑶吃疼的厉害,便伸手拎住这莽撞的人! 被拎住衣领的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偷瞄了眼赵瑶身前,很是认真的道歉:对不起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揉 话语突然戛然而止,温如言被赵瑶发青的脸色,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有这么一句话,不会说话,最好少说话,否则就是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跳跃。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V^感谢在20200724 15:26:49~20200725 22:0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44777涵涵涵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reedom 50瓶;和风祭、黄色的橘子皮 10瓶;Tcuse 3瓶;你是我萌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再敢胡说八道, 朕就杀了你! 温如言忙点头,伸展双手护住脸,深怕赵瑶气的不轻, 直接上手来一掌。 以赵瑶的力道, 那很有可能会被打成脑震荡。 只见忽地一道惨叫声响起,温如言吓得忙躲在赵瑶身后说:你养的那只大狗狗跑出来咬人了! 它被锁在后院,怎么可能会跑出来。赵瑶有些不信温如言的话,很是嫌弃的从温如言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 汪!这一声狗叫无比清晰在园内响起。 赵瑶脸色僵硬的望着少女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说: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真的不管我的事。 其实就在温如言因为没办法扯出盆,所以一直僵持不下。 夏日里就算是上午也是挺热的,温如言看着那死咬住盆不松口的大狗狗, 便想着用生肉引的它松开口。 温如言用油纸举起一大块生肉,在那大狗狗面前晃悠,果然大狗狗看的口水直流。 不过就是不肯松开口放过那个被咬住的盆,看来是真爱无疑了。 可是温如言热的满头大汗,想着实在没办法就扔过去算了。 于是将手里的肉都扔了过去, 大狗狗瞬间松了口, 一口便吞下整块肉, 简直比杂技团里的老虎还要凶猛。 不过与此同时温如言也看见那个已经碎成几大块的盆。 这咬合力, 真的是吓人。 就在温如言以为投喂应该不成问题的时候, 生肉正好投喂完,便收拾食盒离开, 没想到那只大狗狗却像没吃过一样的口水直流的望着温如言。 你这样看着我, 很难让我不多想啊。温如言有些害怕的向后躲避,心想这大狗狗不会把自己当成猎物了吧。 温如言下意识的警惕看了眼那栓住大狗狗的铁链,心脏都差点炸了,那已然明显变形的铁链, 有几截明显开裂了。 卡蹦地一声响起,温如言吓得食盒都不拿了,撒腿便跑。 不好了,狼狗跑了出来!外头宫人们慌乱的叫唤。 那大狗狗忽地窜进温如言的视野,赵瑶因着背对大狗狗并未发现,一脸严肃的望着少女,正要开口时,忽地被少女扯住手便往前跑。 快跑!温如言吓得脑袋都没空思考,下意识扯住赵瑶便跑。 汪汪! 几声狗吠,让赵瑶回了神,视线从被少女紧握的手移开,侧头望向那紧追不舍的狼犬出声:这样跑,迟早会被咬,赶紧回房间。 两人穿过长廊,拐角一骨碌,温如言推门进了一侧偏房,迅速的将门栓住。 赵瑶背贴着门,少女整个人瘫倒般的靠在怀里,那牵着手仍旧没有松开。 我劝你以后你还是别养这种大型犬,否则没养熟的话,主人都不会放过啊。温如言脑袋枕着赵瑶的肩,因着突然急促的长跑,眼下腿还有点酸软。 你赵瑶别扭的抬手抵住少女额前,随后推开些距离,这狗不是朕要养的。 温如言却吃疼的揉住额前道:你轻点啊,很疼的。 赵瑶看了眼少女通红的额前,薄唇微抿紧道:朕没用多大力气,是你太弱了。 这话,可扎心了。 你都是这么直白的小瞧人吗? 自觉没有面子的温如言决定去找面铜镜来照一照。 少女突然松开握住的手,像是生气一般的去了里间。 赵瑶微迟疑的跟上前,只见少女捧住铜镜冲到面前道:我的额头都红了,你还说你没有用力? 你的额前昨天就是红的,难道不是你昨天在哪里撞的?赵瑶极为平静的应答。 温如言一愣,突然想起来,好像昨天确实摔了好几次脑袋。 先是从晋太妃的窗台脑袋着地的摔了一次,然后喝酒迷糊的时候,好像也咯噔撞了一次。 仔细想想,说不定真有可能是自己弄的。 少女面上神情复杂多变,时而懊恼时而深思,时而傻笑时而苦恼。 难道真的摔坏脑袋了? 赵瑶正欲出声时,听见外面的狗吠声,眉头微皱道:恐怕需要侍卫才能抓住它。 温如言选择转移话题,清了清嗓子,而后倒了杯茶水自顾自喝了起来说:那我们就躲在这里不出去就好了。 你不给朕倒杯水吗?赵瑶正襟坐于一侧。 少女茫然的看着道:可茶壶就在你手边。 赵瑶眼眸微闪的看着弯着眼眉笑得灿烂的少女,神情仍旧严肃道:你是朕的宫人,端水倒茶是本分。 你温如言笑眯眯倒着茶水,心想要不是外面有恶犬,谁跟你待一块,陛下说的对。 你有本事千万别让我跑出宫,否则咱两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少女忽然转变态度,赵瑶表示很满意,接过递来的茶水抿了小口。 其实赵瑶并不渴。 两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唯一能听到那乱吠不止的狗叫声。 温如言懒散的倒在矮榻,赵瑶则身形笔直的坐于一侧,正欲放下手中茶盏时,窗外忽地有人撞门的声音。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了。 赵瑶正欲让少女去开门,却发现那原本瘫倒的人,忽然只剩下一套衣裳。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9) 喵。温如言艰难的从衣裳的探出小脑袋,心中正懊恼的很。 因着跑的太快,水囊好像掉了! 你,这是到时辰了?赵瑶抬手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侧头看向外头的侍卫,别出声。 温如言只能点头,随即便被整只被揽住藏于袖间。 大门敞开,赵瑶从里间出来,便见那倒在血泊里的大狗。 侍卫清理园内的杂乱物件,宫人们不少被吓得面色苍白,其中那大宫人还被咬了一口。 傍晚时赵瑶沐浴过后,侧卧在床榻,便见那小奶猫正在翻箱倒柜。 你是在找这个? 赵瑶从枕头下拿出那宫人捡来的水囊。 温如言哪里想得到居然会被藏在枕头底下,满脑子都以为藏在别的隐秘角落。 从柜台跃下,小奶猫迈着小爪子奔向这方。 赵瑶眼眸轻眨的望着主动凑近的小奶猫,指腹极轻揉捏那小耳朵说:这东西你从哪里偷来的? 小奶猫探着粉嫩的小爪子,可还碰到水囊便被一把抓住。 喵?你倒是让我变成人,才告诉你啊。 赵瑶半卧于床榻,掌心轻而易举的便能推倒这小奶猫,指腹按住那软乎乎的fu部说:你去晋太妃那了? 小奶猫睁着大大的眼眸满是好奇的望着,那粉嫩的小爪子抱住赵瑶的手甚至都忘了反抗。 这么震惊做什么? 如果这不是类似古代架空世界,温如言真的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按上监视器。 赵瑶双手轻捧住小奶猫的脑袋,指腹挤压软乎乎的脸颊自顾自的说:琼浆玉露,太上皇只赏赐朕和晋太妃,你胆子这么小,不可能去太上皇,唯一就是去曾经跑过腿的晋太妃园子。 你,不去当侦探真是太可惜了。 温如言只觉得脸颊都要被捏变形,小爪子抱住赵瑶过于纤细的手臂,真担心自己脑袋禁不住就碎了。 昨日传出晋太妃园子的一壶琼浆玉露失窃,现如今正在抓捕犯人。 小奶猫眼光躲闪的看着,示软地唤了几声:喵呜 赵瑶抿唇浅笑道:你听话点,自然就不用担心。 你这话说的,就很难让人不担心。 温如言艰难的从掌心钻了出来,伸展小爪子准备去拿那水囊。 琼浆玉露现如今一共只有两壶,一壶在这,另一壶在玉清宫,你真的要浪费这般珍惜的机会? 小奶猫抱住水囊,犹豫的躺在一侧,赵瑶伸展食指轻拨弄那搭在水囊上的小爪子出声:假若朕是你,那便好好藏着这水囊,日后确定逃出宫才用,这样才更有效。 喵。 温如言抱住这水囊,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 毕竟是用一次就少一次,省着点用总没错。 赵瑶望着安分不少的小奶猫,掌心轻揉毛绒绒的脑袋说: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出宫呢? 小奶猫探着脑袋,直直的望着这方。 你,难道不知道? 温如言脑袋枕着软乎乎的薄被,心想这南国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待一秒都生命垂危。 南国地图辽阔,你离开皇宫又能逃多远呢?赵瑶望着大半身子陷入薄毯的小奶猫,指腹轻捏住那乱晃的小尾巴。 小奶猫忽地探起脑袋,不解的望着,唤出声来:喵? 温如言很是奇怪的望着,明明最初赵瑶不是劝早些离开皇宫的。 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挽留起自己来了? 赵瑶指腹轻按了按那好像还有些肿的额前出声:明明做的都是傻事,不过居然还能一直坚持,朕对你真的是感兴趣。 兴趣 你确定不在趣味前面加一个恶字? 这番话与其说是赵瑶与温如言的交谈,倒更像赵瑶与自己的谈话。 天下之大,皆是王土,一味的逃,怎么可能成功呢。 新政不成,太上皇与众世家大臣的间隙越深,这对于赵瑶是有好处的。 可是好处,那也是有代价,赵瑶其实已经厌倦无意义的反抗,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自己恐怕会提前去见母后了。 不过母后应该不会乐意看见自己的吧。 毕竟只是被舍弃的棋子,生与死根本就无关紧要。 心思越想越深时,耳旁忽地传来呼噜噜地声响,赵瑶收回思绪,侧头望着不知何时攀爬颈旁的小家伙。 毛绒绒的脑袋蜷缩趴在颈窝,小爪子随意撒开的搭在赵瑶侧脸,这般豪迈睡姿实在是让人想像是个女子。 赵瑶抬起手,极轻的轻戳了戳那肉嘟嘟的脸颊,小奶猫另一爪子还不忘紧紧抱住水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发现水囊里其实只是普通的酒呢。 只凭一句话就会相信别人的傻瓜,就算出了皇宫,估计也活不了久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V^感谢在20200724 22:05:42~20200725 22:0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涵涵涵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reedom 50瓶;黄色的橘子皮 10瓶;Tcuse 3瓶;你是我萌神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 便逢八月中旬的中秋佳节。 太上皇在避暑行宫的湖内亭中设宴,因是家宴,除却赵瑶之外便便只有晋太妃和齐君。 湖畔里的夜风有些大, 亭内垂落的珠帘被吹的碰撞出清脆声响。 赵瑶偏头见那泛起浪花的湖水面倒映一轮明月,淡黄的烛光在这漆黑如墨的水面晕染出斑斑光点。 外间虽有丝竹演奏, 可这宴会却并无多少热闹。 早前听闻齐君乃都城美公子,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晋太妃两颊微醺红的看向齐君,而后目光悠悠一转落在神情淡漠的赵瑶那方,陛下亦是绝代佳人, 两人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 那定然都是世上无双可人儿。 齐君身形笔直的坐于一侧, 言行举止间尽显俊朗不凡, 极为镇定应:晋太妃谬赞了。 话音未落,太上皇眉头微皱的看向似醉非醉的晋太妃出声:晋太妃醉了。 臣妾醉了?晋太妃眼眸微转,婉转风情尽显于眸中, 掌心轻搭在太上皇手臂,随即亲昵的靠近喃喃道:许是真的醉了吧。 可这方亲昵之举, 并未得太上皇疼惜, 反而僵直不愿去理会,晋太妃低头垂眸间, 满是哀伤。 赵瑶自顾自的抿了口酒水, 心想早些年晋太妃便涉险以晋家之利益助太上皇登基,现如今仍旧沉溺妄想之中苦苦挣扎。 殊不知帝王之无情,远远比晋太妃所设想的要狠。 晋家不仅要除,甚至还要连根拔起,他日没了晋家氏族作为倚靠,晋太妃又怎么能在宫中独善其身。 齐君见晋太妃如此示软, 不禁一愣,南国男子向来极其厌恶如女子一般以色侍人,这般放低姿态谄媚之行,极为遭人唾弃。 可如今太上皇掌权,新任女帝即位,若是不忍一时低头,齐家只会成为第二个晋家。 陛下,此酒虽好可切勿贪杯。齐君微微倾身而近,显然是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范,神情极为真挚。 赵瑶指间拎住酒盏,自是能察觉那太上皇那方投落的视线,薄唇抿紧应:齐君有心了。 双亲早逝,幼年便在宫中独居的女帝,应当是防备心极重的性格,尤其是这金制眼纱具遮挡大半张脸的神情,齐君没法判断她的反应。 不过以太上皇控制朝堂的超强控制yu,这女帝一直被禁锢在宫里,双眼又有疾,想来应是没有接触多少情爱相关的事物。 若是多些温柔关怀,想来哄住女帝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太上皇无论如何总有死的一日,到时自然便是这女帝掌权。 才刚十五岁的女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极容易被情爱蒙蔽心智。 齐君深知只要能控制住这女帝,日后不仅齐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还有可能夺取赵氏一族皇位。 此乃金桂酿制的佳酿,少饮与女子有益,齐君不必担忧。赵瑶不动声色的望着这心思缜密的齐君。 皎皎月光,纤纤素手,那自宽松袖袍出露出犹如白玉一般手腕,使得齐君微怔住,视线轻略过那嫣红薄唇,心道虽见识都城数不胜数的美人,可这般半遮半掩便让人心神往之的却还是头一回。 现如今女帝的母亲当初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想来其女应当是远胜之。 陛下,说的是。齐君饮尽杯中酒,喉间却更干涩的很,心间叹道若是能将这等绝世美人一揽入怀,应当也是美事。 那方两人闲谈甚欢,太上皇眼眸却越发凌厉,身侧的晋太妃唇角上扬的叹:年岁相近,总是聊的来些。 太上皇侧头看向晋太妃道:看来你是醉的太厉害,竟说起胡话来了。 晋太妃冷笑饮酒说:臣妾若说的是胡话,大可闭嘴便是。 现如今晋家已然人心惶惶,深处宫中的晋太妃怎么可能不明白,枕边人执意不念旧情,自是心灰意冷。 待宴会散时,赵瑶起身回园子,那齐君随行相送待乘上步辇,齐君立于一旁目送。 宫人们静默无声,赵瑶亦无心多言,这等子宴会无非就是虚假作态,若不是因为朝堂局势,根本不必与齐君惺惺作态。 待入内殿,赵瑶便见那毛绒绒的一团。 小奶猫背靠着墙,像是人一般的瘫坐,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正捧着那水囊,显然是宝贝的紧。 赵瑶坐在一侧矮榻,身手拎住不做声的小奶猫。 忽地腾空的小奶猫,无奈的唤了几声:喵! 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手旁,指腹拨弄小耳朵,顺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路抚上软绵绵的小尾巴。 月底便要回宫,你的逃跑计划可别出了差错。 那粉嫩的小爪子按住赵瑶的手,原本被捧住的脑袋探了起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直直的望着。 赵瑶并未还手,只是顺到接住这软绵无力的小爪子。 温如言清晰闻到浓重的酒味,小脸被熏的皱成一团,而后跃至那水囊,果断保持距离。 这要是发酒疯,估计一掌就闷声拍死自己。 掌心忽地落了空,赵瑶暗自收回手起身,从袖间拿出一小木盒打开道:今日是中秋,要尝尝吗? 小奶猫探起脑袋张望,而后踩着小爪子停在面前,赵瑶唇角微微上扬的放下那小块的月饼。 因着毛发长的太快,小奶猫并未长个,可是身形却越来越圆。 赵瑶指间顺理柔软的毛发叹道:你,说不定会长生不老呢。 小脑袋不解的望着,琥珀色的眼眸因着烛火的缘故,显得格外的亮。 喵?如果长生不老,是作为一只猫的话,温如言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八月末旬,避暑行宫大早上便忙碌的很,温如言原本想趁乱混出去,可一觉睡醒才发现自己被关进黑漆漆的箱子。 舟车劳顿整整大半日,等温如言再见到光明时,已经晕的不行。 赵瑶伸手捧住这瘫软的小奶猫,指腹轻揉那软乎乎的脸蛋出声:朕可是唤过你的,谁让你睡的这般熟呢。 小奶猫歪着脑袋贴在赵瑶掌心,生无可恋的唤了声:喵 鬼,才信你的话! 温如言想吐,可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整只猫接近虚脱的边缘。 本来马车就摇晃的厉害,被关了大半天,结果连一口水都不备,这秋老虎可还没走呢。 不渴吗?赵瑶倒了茶水,见小奶猫眼神空洞的很,甚至主动将茶盏递至面前。 温如言气鼓鼓的看着,而后低头喝水。 毛绒绒的小脑袋整个埋在茶盏,赵瑶抬手轻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出声:你难道就没想过打开那水囊吗? 小奶猫探起脑袋,那嘴旁的毛发滴落着水珠,大大的眼眸满是茫然。 其实温如言都忘了水囊的存在,只以为箱子里垫了个枕头。 赵瑶放下茶盏,拿起手帕擦了擦小奶猫脸颊的水珠道:你错失这回机会,下回出宫不知是哪一年的事了。 小奶猫气鼓鼓的偏头躲避,赵瑶一只手便按住那乱躲的脑袋。 温如言气鼓鼓的看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唤了几声。 错失良机,温如言窝在墙角面壁思过好些时日。 入秋过后,天气缓缓转凉,赵瑶大半日都在大殿批阅奏折,温如言一个人在玉清宫殿内转悠。 自从上回吃了亏,温如言便一直死死守住水囊,生怕会被赵瑶给藏起来。 后来特意将水囊藏在玉清宫后院厨房角落,每日都会抽空去检查。 这日午后温如言正在窗台打盹,庭院的树叶大多已枯黄,好似一阵秋风便能将这些树叶吹落。 按照往常一般去后院厨房检查时,温如言忽地发现那厨娘手里居然拿着那水囊。 这水囊里的酒可不是一般东西,看来是玉清宫里有人私藏。厨娘将水囊打开,递至那额头有一处伤疤的李嬷嬷。 李嬷嬷闻了闻,随即拿起一小杯盏倒了杯酒,一口闷到底。 一旁的厨娘眼神发光的望着说:这酒光是闻着便香醇的很,估计是宫中珍品。 嗯,不错。李嬷嬷贪心将水囊护在怀里,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且下去吧。 那这月的月钱厨娘委婉的暗示。 李嬷嬷咳嗽了几声道:放心,会给你涨些的。 此时此刻正两只爪子趴在窗户外边的温如言,心都碎了。 黄昏之时,晚霞遍布天际,整个皇宫染上火红的颜色,赵瑶从外间入内,那小奶猫握在书桌前,似是熟睡趴在书桌可那小脑袋却又到处乱晃,分明是在做什么坏事。 赵瑶缓缓走近,单手轻拎起软乎乎的小奶猫,没想到却看着小奶猫嘴里正咬着一只沾墨的毛笔。 你这是做什么?赵瑶伸手扯了扯出那毛笔,笔又不能吃,难道你傻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0) 你才傻! 温如言本来是想趁李嬷嬷离开房,然后进去偷水囊,可谁想到李嬷嬷那个酒鬼居然一整天都随身带着酒囊。 明抢估计不太可能,所以便想写封kong吓信警告李嬷嬷随便拿人东西。 赵瑶拿起那张斑斑墨迹的纸张,这字写的歪歪扭扭,其中还有不少错别字,甚至还有几处爪印,眉头轻挑取笑道:这难道是写给你的小情人? 喵!你快还给我! 小奶猫伸展粉嫩的爪子,奶凶奶凶的叫唤个不停。 难道朕说对了? 温如言气的忙跳了起来,可惜落了空,扑通的落在地,勉强靠两只后爪站立起来,可还是身高差距悬殊。 赵瑶个头本就高,甚至都不用特意伸直手臂,匆匆看了一眼纸张其中几个字,便低头询问:你难道有什么东西被偷了? 小奶猫保持站立的姿势,两只粉嫩的爪子还僵持抓的动作,蓬松的毛发炸毛一般的状态。 怎么不出声?赵瑶指腹轻戳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可并没有任何回应。 温如言尴尬的倒地决定装死,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赵瑶,否则一定会被赵瑶无情嘲讽的。 那先前还活力十足的小奶猫,忽地蜷缩成一团倒地不起,两只粉嫩的小爪子随即挡住脸,只有那小尾巴纠结的摇晃个不停。 这难道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啊^V^ 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6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53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5 22:07:56~20200726 20:5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3个;米格 2个;糖醋狸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走在彩虹下的陽光、柚子亲亲小芽衣 10瓶;和风祭、人泪、灰色的丛林 5瓶;沈安绥 4瓶;中原中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赵瑶指腹轻触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而后落在那软乎乎的fu部,掌心顺道轻揉了揉,可也不见小奶猫有任何反应。 平日里若是这般揉, 小奶猫必定会叫唤好几声。 这封没写完的信,你还要吗? 将纸张放在小奶猫脑袋旁, 赵瑶掌心轻扯开那挡住眼的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唇角微上扬的看着紧闭眼装睡的小家伙。 今日晚膳有油炸的小鱼干,难道你也不要了?赵瑶掌心轻托起毛绒绒的脑袋,只见先前还装睡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眼。 赵瑶指腹捏住那软乎乎的脸蛋说:小鱼干, 刚才那是骗你的。 话音未落, 小奶猫翻脸不认人, 便要从掌心挣脱。 直至晚间用膳, 赵瑶亲手将小鱼干盛放至小蝶子推至那眼巴巴张望的小奶猫面前出声:朕,还是说话算数的。 其实,只不过是想逗逗小奶猫的反应而已。 都怪小鱼干香味太过诱人, 金黄的外表又过于美味,温如言没禁得住诱惑, 探着脑袋靠近过来。 夜色渐深时, 温如言吃的太撑,整只猫趴在书桌腿都不想动。 赵瑶掌心轻揉好似又长了不少肉的小奶猫, 指腹轻捏住那右侧耳朵, 那小脑袋很是顺从靠向掌心。 你的水囊呢?赵瑶记得前些时日可是寸步不离的抱着。 小奶猫沉默的趴在书桌,平日里闹腾的小尾巴都不乱窜,规规矩矩的摆在后面。 赵瑶看了看这过于怪异的反应,指腹揉着小奶猫下颌的软肉说:看来,真是被偷了啊。 温如言被迫抬起脑袋,不过很快埋在面前展开的书本, 先前一动笔才发现太多字不会写,为了让kong吓信看起来有威慑,所以才浪费大把的时间去查字。 喵? 你水囊被人偷了,所以想写警告信?赵瑶抽走小奶猫面前摆放的书本猜测的说。 小奶猫探起脑袋,伸展两只小爪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赵瑶唇角上扬的看着这探近的小脑袋,伸手轻轻一点额前。 软乎乎的小奶猫随之向一侧倾倒,活动起来就像个毛球一样翻转几圈。 喵!恼凶成怒的小奶猫再次过来,伸展小爪子便要来抢书。 一只食指便能推倒这奶凶地小家伙,如此反复几回,赵瑶兴致极好,可小家伙倒是知趣的不再反抗,而是哀怨的倒在一旁,不再理会赵瑶。 赵瑶指腹捏了捏那立起来的小耳朵出声:若是想识字,朕可以教你。 小奶猫的耳朵细微动了动,却仍旧没有转过身来。 事实上温如言只是不想让赵瑶看自己的笑话,水囊的事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拿回来的。 久不见回应,赵瑶也没了逗弄兴致,便放下手中的书本,心想反正那水囊里的酒又不是琼浆玉露,她爱折腾便让她去折腾吧。 次日天还未大亮,赵瑶离开玉清宫内殿去上早朝,临出门前还看了眼那规矩入睡的小奶猫。 这般正经睡姿,可真是一点也不像她。 待殿门关上,平日里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温如言,头一回天还灰蒙蒙的就醒了。 从窗台跃出温如言熟门熟路的穿过长廊,绕到李嬷嬷的偏殿住处。 那榻上的李嬷嬷睡的正熟,一只纯白的小奶猫从矮桌跳下,小心翼翼的凑近床榻。 水囊被李嬷嬷宝贝的放在里侧枕旁,小奶猫迈着粉嫩的爪子一步步凑近,张嘴咬住那水囊带子一点点的拽。 忽地一掌挥来,小奶猫被猛地提了起来甩在地面,李嬷嬷怒目盯着呵斥:哪里来的小野猫竟然敢偷你姥姥的东西! 我姥姥才没你这么凶! 小奶猫反应及时,没笨的脑袋着地,四只小爪子攀上矮桌便从窗户溜了出来。 李嬷嬷从里间追了出来,唤着一干宫人在玉清宫里追捕。 小东西,今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茶盏摔落在地,长廊摆放的盆栽撞倒,劈哩叭啦地声响噪杂的响起。 这野猫怎么瞧着跟当初陛下处死的那只有些像呢? 眼见那小奶猫从狗洞跑了出去,追的有些吃力宫人们搀扶着李嬷嬷纳闷的念叨。 李嬷嬷手里宝贝的握着水囊说:休要胡说八道! 是。众宫人纷纷低头。 来人把这狗洞给堵了,今日倒要看看那小野猫还怎么闹! 从玉清宫跑出来的温如言,四只小爪子还有软,太久没有长跑真的是吃力。 长长的宫道,偶有侍卫巡逻,宫人们成队 的经过时,纷纷望着这规矩跟在一旁的小奶猫。 小奶猫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的模样,看着可怜的紧。 没错,这就是温如言。 狗洞被堵住之后,温如言只能在宫道里转悠,毕竟玉清宫的大门又不是轻易能进出 于是在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温如言闲着没事,去别的地方转了转。 没想在御花园转悠的时候,突然撞见上回那个笑面虎,赵秀。 不过对面那翩翩少年齐君,怎么会在这啊? 大早上的,御花园内寂静无声,温如言穿过藤蔓花草,小心翼翼的凑近过去。 齐君,真是好雅心啊。赵秀指间握着茶盏,打量这伪君子。 多年不见,安亲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难忘。齐君本意是在此等候上早朝的齐家叔父。 不过两人这对话,在温如言这个第三视角听起来,这两个人好像交情不浅啊。 虽然听墙角不好,可是齐君好歹算是赵瑶的准男友,温如言觉得自己有必要观察一会。 赵秀抿了口茶水说:听闻前些时日齐君同陛下一同赴避暑行宫,这可是四位君子中独一份啊。 陛□□恤我身体不便,这才一同去避暑行宫,安亲王可莫多想。齐君早些时候也曾想同这安亲王合作,可惜这安亲王看不上齐家! 这可不是我多想,满朝文武大臣都在想,陛下何时怀有身孕。赵秀放下手中茶盏,极为狡黠的笑道,晋家现如今是墙倒众人推,宋齐王周四大世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齐君先得手,那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如此公然被戳破心思,齐君面色不改的笑了笑应:安亲王果然是一心为南国忧思忧虑,只是这朝堂上的事我如今已入宫,自是不能打探的。 赵秀凝视着说:但愿齐君说到做到。 这番话说的偷听墙角的温如言脑袋直接懵圈了。 古代人说话,有必要这么绕圈子的吗? 待亭内两人各自离去,温如言跃上石桌,吃了几块摆放的糕点。 秋日里没了夏日炎热难耐,微风吹拂的亦很是凉快。 温如言迷糊的快要睡觉的时候,忽地被人抱了起来,吓得眼睛睁的极大。 这般毛发雪白的小奶猫,可真是少见。晋太妃伸手揽住这小家伙。 喵?温如言艰难的探起脑袋,忽地看见那一旁被冷落的小金犬。 狗兄,别多想,咱就是一路过,没有争宠的意思啊。 一阵汪汪地声响随即响起,温如言吓得不轻,忙从晋太妃怀里跑了下来。 那小金犬一路狂追,宫人们亦在后面跟着。 可怜刚吃几块糕点的温如言,这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于是乎,望不见底的宫道,一狗一猫飞快的窜过。 晋太妃身旁的宫人们招来侍卫一并抓猫狗。 来人啊,分四处包抄! 是! 几道网撒开,一猫一狗被捕,侍卫两手提着网子,一手的小金犬还使劲的朝小奶猫乱吠。 温如言心累的瘫倒在网子里,都不愿给这只傻金犬一个眼神。 这都被抓了,居然还这么执着,狗狗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早朝过后,赵瑶乘坐步辇回玉清宫,宫里历来都是如死寂一般的悄无声息。 汪汪! 汪汪! 喵呜! 赵瑶眉头轻挑地侧头,只见一行侍卫正在巡逻,而其中一侍卫两手分别提着一猫一狗。 清早便觉得小奶猫有些不对劲,现下赵瑶算是明白什么地方不对领了。 原来,她是在装睡。 因为被小金犬乱吠的厉害,温如言耳朵疼得厉害,便开始对战模式。 停下!步辇停了下来,巡逻侍卫行礼跪在一侧。 赵瑶指间拨开垂帘,眼眸轻眨的望向那还在跟小金犬乱吠的小奶猫,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低头应:回陛下,这是晋太妃宫里的宠物,奴才们刚抓捕回来。 那只猫不是晋太妃宫里的赵瑶直直望着那带愣住的小奶猫。 温如言原本正在激情对战,没想到会突然碰上赵瑶。 当然更没想到赵瑶冷冷的眼神,看着实在是不太友善。 侍卫有些糊涂,便问:陛下要奴才如何处置猫? 喵!救我! 小奶猫难得如此积极,赵瑶却有些迟疑,神情极为冷静的说:宫里猫儿狗儿太吵,索性一并处置才是。 温如言不敢相信的看着,而一旁的傻金犬还在嚷嚷个不停。 侍卫们是晋太妃宫人安排来抓猫狗,这陛下突然又要处置猫狗,一时有些为难。 赵瑶看着那被吓得没了精神的小奶猫,方才出声道:将那只猫提上来。 是。侍卫上前一步。 直至小奶猫被提走,侍卫们仍旧有些弄不懂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步辇微微摇晃,赵瑶提着这网子,看着老实本分的小奶猫出声:你好像很喜欢往别处园子走啊。 上回去了晋太妃园子,这回又是与晋太妃有关。 这很难让赵瑶不多想其中是否有别的关系。 小奶猫可怜兮兮的摇头,身上毛发脏兮兮的好几处,被网子罩的很是结实,唯有那小尾巴垂落在外头。 一晃,一晃的,可怜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结束了^V^ 第二十四章 不仅水囊未曾拿回, 还惨遭追捕,现如今又被赵瑶训斥,温如言心情低落的很。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 玉清宫的庭院满是凋零的落叶, 赵瑶望着那颓废瘫倒在一旁的小奶猫。 你,这是秋日犯困?赵瑶伸手轻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指腹拨弄小耳朵。 小奶猫却连应都不曾应一声, 就像个寻常的猫。 赵瑶收回手,倒了杯茶盏, 因着深秋日渐寒冷, 水雾缓缓升起而后消散。 窗外清扫的宫人们, 三三两两的分在各处,赵瑶抿了口茶水,指尖掰开一块糕点递至小奶猫面前说:朕都未曾责怪你擅自出宫,怎么反倒是你心情不好? 小奶猫探着脑袋埋在赵瑶掌心,小口的吃着糕点,待掌心的糕点碎屑都被吃干净之后, 便又瘫倒在一侧。 这般情况,无论如何都是诡异的很。 赵瑶抿唇犹豫问:你的水囊, 可曾寻到了? 那枕着书本上的小脑袋仍旧未曾动弹,唯有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躲闪的应了声:喵 温如言心塞的埋头望着书,李嬷嬷身手敏捷, 而且又贪杯,估计酒也没剩几口。 现在就算是拿回水囊,也无济于事,完全没必要再去冒险。 赵瑶伸手按了按那软乎乎的fu部,对于这过于柔软的触感有些爱不释手。 原本一直没有反应的小奶猫, 忽地偏头,粉嫩的爪子抱住赵瑶的手似是不满地唤了声:喵! 秋冬季节里,你就跟个小火炉似的。 小奶猫两只爪子未曾松开,赵瑶颇有兴致的由着她,指腹戳了戳那肉乎乎的脸颊。 大抵是力道舒服,小奶猫很是配合的眯着眼,那毛茸茸的尾巴时而跟着摇晃几下。 真的是很容易哄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1) 某日夜里悄然落下大雪,窗户被细雪敲地沙沙作响,赵瑶浅眠的醒来,左脸格外的暖和。 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奶猫,大半个身子窝在颈间,毛绒绒的脑袋像个小枕头一样趴在左脸。 当然那呼噜噜地声响也是无比清晰,赵瑶指间轻抚那过于茂密的毛发,指腹触及那软肉轻轻一推。 小奶猫圆润的翻转至身侧,似是习惯性的抱住小尾巴,继续呼噜噜地大睡。 赵瑶偏头看了会,先前还暖和的左脸一下又冷了下来,见那小奶猫却没有继续靠近过来的迹象,薄唇微抿紧几分。 雪夜又逢大风,总是极为不安宁,天还未大亮时,赵瑶便起身穿戴整齐,那窝在被褥里小奶猫还睡的正熟。 玉清宫的寝宫上有一座高耸的阁楼,从前赵瑶时常会独自上来。 小奶猫窝在怀里,赵瑶单手捧住,一手推开小门窗,诺大的皇宫便显现于眼前。 呼呼地大风,使得赵瑶的披风晃悠的厉害,入眼的便是茫茫地一片雪白,天地间好似便只有这一种颜色。 温如言迷糊的醒来时,浑身发抖的很,眼睛被一片纯白亮的都快瞎了。 谁能想到原本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结果醒来居然成了露天。 你可总算是醒了。赵瑶指腹轻撩开那被大风吹得乱飘的毛发。 小奶猫探着脑袋向外张望,大抵是缓过神,很是雀跃的从赵瑶怀中跃出,四只小爪子向亭外奔去。 掌心没了火炉似的小奶猫,赵瑶微握紧手,起身跟着像是与雪融为一体的小家伙。 此时宫里安静的很,这阁楼极为宽敞,听闻从前玉清宫特意为此大修数年。 赵瑶紧了紧大红的披风,看着那一头栽倒在雪堆里的小奶猫,唇角微微上扬的俯身伸手拎住那沾满积雪的小奶猫。 小奶猫忽地摇头晃脑,积雪随之飞溅,惹得赵瑶一身雪花。 别乱动。赵瑶按住这不安分的小奶猫,随即又回至亭内。 先前玩的时候还不觉得冷,现下突然闲下来,温如言缩成一团盘在赵瑶膝上。 这里是玉清宫最好的地方,你在这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宫殿。赵瑶掌心轻抚这因沾雪水而服帖不少的毛发。 小奶猫探着两只后爪,勉强保持站立的张望,那大大的眼眸满是好奇。 赵瑶看着这毛绒绒的一团,悄然出声:不过你就算看,也不可能逃出皇宫,毕竟出宫要经过数道宫门。 先前还聚精会神的小家伙,忽然间泄了气,重新乖巧的窝在膝上。 今年南国各州县先是经洪涝,而后便是数月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这场来的比往年都要早的雪,只会加重灾情,眼下离开皇宫可不是明智之举。 这话并非是赵瑶特意哄骗,而是朝堂局势确实如此。 朝廷本该赠粮救济灾民,可开国库必须大臣协商,其中四大世家百般阻挠,就算是太上皇也对此颇为头疼。 帝王手中无权,臣子权力过大,必然会激化矛盾争端。 小奶猫脑袋望着阁楼下方忽地出声:喵? 赵瑶指腹拨弄那粉嫩的小爪子不解的问:你看见什么了? 只见玉清宫内后院有两位宫人在雪地里玩闹,其中一人倒在雪地,另一人主动拥上前,两人低头厮磨亲昵。 皇宫有许多规矩,宫人们一进皇宫便很有可能待上数十年,其中甚至有不少再也出不了宫。 这等子事,赵瑶看的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膝上的小奶猫好奇的探着毛绒绒的脑袋张望,琥珀色的眼眸眨都不曾眨一下,分明就是聚精会神的很。 赵瑶抬手按住那小脑袋出声:听话,不该看的别看。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奶猫直接被按趴下,才刚捋顺的毛发,一下又变得乱糟糟的。 喵?你明明看的比我认真多了,好吗? 温如言脑袋枕着膝上,满是哀怨的望着,心道这分明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瑶见那两宫人牵着手离了庭院,方才收回视线,掌心随即力道轻了不少。 小奶猫愤愤不平的咬住赵瑶的衣袖,力道小的可怜。 你赵瑶轻扯出衣袖,望着这钓上来的小奶猫,眼眸浮现笑意。 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今有冬衣垂钓小奶猫。 待从阁楼下来,赵瑶便出殿去上早朝,温如言本想窝在床榻补觉,可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加上外边的风吹的窗户哐啷地作响。 最终温如言只能从被褥里钻出来,从座椅跃上书桌,小心翼翼的跃上那一旁高耸的书柜。 这处书柜大的吓人,各样书籍堆的就像一道墙,温如言偶尔无聊也会自己挑书打发时间。 平日里赵瑶选的书,好多字不认识,而且还很晦涩难懂。 按理来说十五六岁的少女,怎么也得看个爱情故事才是,不过温如言还真的从来没有在书柜里看到过这类书籍。 赵瑶肯定不是普通少女,哪个普通的少女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偷看别人亲热? 温如言心里默默吐槽,退而求其次找一些尽量看起来不太难懂的书。 凭借着小巧玲珑的个头,在书柜里畅通无阻。 砰地一声响起,吓得温如言一愣,原是不小心碰到书。 从地上咬住书,重新爬回上端,温如言忽地发现这层里居然有一个黑色瓷瓶。 一般剧情来说,这应该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而且特意放的这么隐秘,很明显就是为防温如言。 毕竟寝宫里温如言别的地方都翻过,可就是这书柜一般不会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小奶猫伸展爪子抱住这瓷瓶,粉嫩的鼻头凑近闻了闻,两只耳朵瞬间精神的立了起来。 这种闻起来甜甜的味道,难道就是琼浆玉露! 先前赵瑶亲口说过,玉清宫有琼浆玉露。 早朝结束,赵瑶回玉清宫,李嬷嬷在外间伺候用膳。 陛下,这是刚熬好的参汤。 赵瑶伸手接住汤碗,余光瞥见那李嬷嬷贴身挂在一侧的水囊。 原来水囊是被李嬷嬷拿了。 殿内地暖早早的准备,地面亦是暖和的很,赵瑶进内殿时,便能感觉里间的温暖。 只不过这玉清宫内充斥那令人恶心的熏香,赵瑶伸手推开窗户,方才舒心的呼吸。 小奶猫跃上一旁摆放的花盆桌,而后迈着爪子攀上窗台热情地唤:喵呜。 赵瑶看着这有些反常的小家伙,下意识的打探殿内的物件。 平日里若是不小心打碎花瓶或是砚台之类,小奶猫就会主动这般异常。 可是殿内物件完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亦是规矩的摆放,赵瑶单手拎住小奶猫,眼眸凝视这无辜可怜的大眼出声:你,今天犯了什么事? 小奶猫忙摇头,极其顺从的很,赵瑶掌心揉了揉脑袋,心间仍旧是怀疑的紧。 不过眼下抓不出证据,便没再出声询问。 待午后小奶猫吃饱喝足便枕在书上呼呼大睡,那粉嫩的小爪子不知压折宫中多少藏本。 赵瑶批阅着奏折,直至听见呼噜噜地声响,方才停笔将目光探向那像是水一般化开的小奶猫。 因着冬日里的缘故,执笔的手冻的有些僵硬,赵瑶放下笔小心翼翼的探向那火炉似的小家伙。 掌心轻揉软乎乎的fu部,暖和又柔软至极,赵瑶指腹轻触半举起的小爪子。 许是睡的太熟,小奶猫的姿势格外的奇怪,两只前爪半举了起来,而那两只后爪笔直的撒开,丝毫不曾防备极容易遭受攻击的腹部。 赵瑶指腹拨弄那脸颊的软肉,偏头看向身后的书柜。 那先前避暑行宫掉包的琼浆玉露,难道是被发现了? 心存困惑的赵瑶,拿起帕巾盖住小奶猫,方才起身走向书柜。 那书本背后的黑色瓷瓶仍旧放在其中,赵瑶眉头轻挑,心想难道今天她的反常,只是心血来潮? 正当赵瑶准备将书本重新放回原位时,忽地发现这书有一道清晰的齿痕,很明显是被某个小家伙咬过。 她,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赵瑶唇角上扬,不动声色将书本放回原位。 这般过了几日,赵瑶都装作毫不知情,而温如言则满脑袋都在想要怎么才能偷偷摸摸将那琼浆玉露占为己有。 虽然行为有些不太正当,不过这可能是唯一的琼浆玉露。 对于温如言自然是极其重要,心中便在想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瞒住赵瑶呢? 就在温如言发愁的时候,朝天殿却突然传太上皇染病,甚至连早朝都不能参加了。 赵瑶得知这消息时,其实是极困惑的。 毕竟太上皇现如今还未过四十,按理再执政二十年可能都不是问题。 下du,是赵瑶第一时间怀疑的可能。 若是真中du,那也是直接暴毙,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染病。 这般突然的生病,可是事情又安排的如此有序,实在不像是危急时刻。 早朝时赵瑶得知消息,众大臣亦是议论纷纷。 不管真假,赵瑶在早朝结束后,便去朝天殿探探虚实。 往日里总是刺鼻熏香的朝天主殿,弥漫药汤味,宫人们静默不语,赵瑶穿过珠帘入内殿。 晋太妃手里端着药汤,眉间满是担忧的守在床旁出声:陛下,来了。 姑姑,怎么突然就病了?赵瑶走上前,侧坐于一侧,细细打探那床榻的人。 脸色虽有些苍白,可是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太医说是急疾突发,一时病重,具体别的也说不出来。晋太妃眼眸微红的说。 赵瑶 看了眼这内殿里的宫人,而后便同晋太妃守在榻旁,直至深夜方才离开。 因着雪地里行走不便,步辇亦是走的极慢,几片雪花顺着风飘在手背。 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雪花便融化成水珠。 那朝天内殿的宫人,并未被换下,按理下du之人,最有嫌疑的便是身边亲近之人。 难道真是晋太妃下手? 可是如果晋太妃下手,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呢? 反倒是自己这个傀儡女帝,看起来像是获利者,这可是件很危险的事,很有可能会他人被泼脏水。 赵瑶指腹轻轻擦拭那微凉的水珠,眉间微皱了起来,事情恐怕不简单。 因着灾乱而引起暴dong,南国各州县纷纷起乱,早朝便有武将提议派兵镇压。 可是调动南国大军,只有太上皇才可发号施令。 众大臣心知肚明,新帝只不过是个傀儡,此时无异于挑唆争端,而且还可以试探太上皇是否病重。 兵权,自古以来便是帝王的大忌。 不管出征什么样的由头,新帝只要cha手,那都是危机重重。 一直以来就对太上皇不满的大臣,心里都想趁机扳倒太上皇,可是因为惧怕,所以畏畏缩缩的不敢出手。 大臣们就是在探太上皇是否真的病重,以此来确保一击致命。 新帝,只是一颗探路的石子,于他们而言随时都可以丢弃。 赵瑶看着这底下居心裹测的大臣出声:此事事关重大,朕需与太上皇商议,来日再与众爱卿商议。 退朝! 再入朝天殿,晋太妃依旧守在一旁,那床榻的太上皇仍旧昏迷不醒,赵瑶没有回玉清宫,甚至让人将奏折搬至朝天殿。 这般日夜守候大半月,派兵镇压一事就这般一直被拖延。 眼看除夕将至,宫中却与半点喜庆,大雪堆积的越来越厚,屋檐下倒垂的冰柱,看着锋利的紧。 终于某日太上皇醒来,宫人忙向一侧偏殿内的赵瑶通报。 赵瑶佯装急匆匆的入内,候在床榻,便见太上皇背靠圆枕,晋太妃则端着药碗守在一侧。 瑶儿一直守在朝天殿,瞧着都瘦了。太上皇除却面色苍白了些,条理仍旧极其清晰,丝毫不像大病一场。 姑姑,怎么突然病了? 人老了,自然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太上皇浅笑的看着,手搭在赵瑶手背,你一人执政,可还忙的来? 一旁的晋太妃手眼眸微红的念道:这才醒便念叨国家大事,倒不如好生歇息,省得再遭一回罪。 瑶儿自是不如姑姑处理的好。赵瑶摇头应:大臣们要派兵镇压bao乱,姑姑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太上皇极有深意的看了眼晋太妃,而后对赵瑶说:这大冬日派兵镇压不可取,待过完年这事再处理吧。 是。 那被晾在一旁的晋太妃,通红的眼眸在看向赵瑶时闪过几分恨意。 在夜深时,赵瑶方才乘坐步辇回玉清宫,漫长的宫道飘落着雪花,昏黄的宫灯亮度极低。 赵瑶掌心捧着暖手炉,想起方才太上皇说以身体为由决定暂不出席早朝,朝政亦由自己管理。 这病来的奇怪,好的也奇怪。 原本以商议之名敷衍大臣派兵镇压的提议,可若是等到除夕宫宴,太上皇还未显身,众大臣又不是傻子,自然会在暗地里开始谋fan。 现在太上皇突然醒了,宫里的消息就算封锁的再严密,也一定会传到那群不死心的大臣耳朵里。 只是太上皇突然的放权,对于赵瑶而言有些棘手。 对于帝王而言,放权某种程度而言是将斩首自己的利刃送与他人。 所以,这很有可能又是一场试探。 若是接了利刃,无异于直接承认夺权的心思,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要小心翼翼的避开陷阱,又能谋夺一部分信任。 忽地一侧火光冲天,那方向正是玉清宫,宫人们急促地提着水桶往那方。 赵瑶收回心神,因步辇行走太慢,便徒步行走于雪地,宫人撑着伞立于一旁。 积雪踩起来沙沙地作响,赵瑶踏入主殿,神情阴郁的拽住上前的李嬷嬷质问:怎么会突然起火了? 李嬷嬷有些畏惧的应:老奴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推倒灯盏,总之是寝宫里最先烧了起来。 赵瑶松开手说:还不快让侍卫们来扑火! 是。 李嬷嬷被吓得不轻,连忙应道。 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赵瑶独自一人往寝宫那处走去,鲜红的火焰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2) 照亮白雪,因着宫人来回踩踏,临近宫殿的积雪大多融化雪水,走起来极为的湿滑。 赵瑶目光四处巡视,直至见到一串极为相反的脚印,便跟随往那偏殿走去。 偏殿里的宫人都去扑火,因此格外的安静,脚印停在一处房门前。 连忙伸手去推,忽地房门从里间打开,赵瑶被少女扯住不受控制向前扑。 那被吓得向后倒的少女,结实的摔倒在地,吃疼地叫出声来:哎呦! 赵瑶下颌被少女脑袋亦撞的不轻,可还是很快伸手撑开距离,见少女脸色痛苦的很询问:你摔着哪了? 少女委屈的说:先别动,我哪儿都痛,最痛就是小屁屁。 什么?赵瑶不解的望着少女,才发觉得少女的手好像有被烧伤的鲜红痕迹,你这是被火烧的? 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傻站着被火烧吧。 温如言被这话问的哑口无言,完全没有脸说出事发经过。 原本因为窝在书桌看书的温如言,正看的认真,小尾巴不停的乱晃,忽然碰到一旁的烛台。 毛绒绒的一团遇火一下的就燃了起来,吓得温如言慌乱到处跑,不少书本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都燃了起来。 那书柜已然也是逃不了,温如言心急的跃上书柜,心急咬住那瓷瓶,匆忙地灌了好几大口。 没想到瓷瓶哐啷地摔了下去,酒水迅速洒落,火遇酒一下烧的更大,温如言顿时吓得整个人都懵了。 赵瑶看着这仅仅裹住单薄春裳的少女冻的打斗,脚上甚至连双鞋都没有,便伸手解下外袍裹住少女,指间系紧系扣说:你跟着朕,不许乱跑。 李嬷嬷正指挥着宫人扑灭火,大批的侍卫来的及时,因此火势很快便被控制。 可许多宫人都未曾见到陛下,李嬷嬷顿时心急如焚,宫中失火,陛下失踪,这可是死罪! 匆忙带宫人在玉清宫内外寻陛下,好巧不巧李嬷嬷在偏殿一处寻到陛下,可是身旁还有一个宫人。 一向性情冷漠的陛下,竟然会同一个宫人如此亲昵,甚至将自己的龙纹外袍都给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宫人。 李嬷嬷压下小心思,小心的探近,方才发现那宫人居然就是避暑行宫的小妮子! 果然是 生得楚楚可怜的狐媚子,竟然敢引诱陛下,这事若是告知太上皇,迟早得有她好果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双更合一啊^V^ 首先感谢今天26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46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6 20:58:33~20200727 20:5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2个;糖醋狸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 8瓶;38324116 5瓶;米格、桑桑、飞行员没有驾驶证、游丝、12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温如言裹着厚实的外袍, 双手里捧住热茶,小脸还被冻的通红。 因着寝宫被烧,现如今便只能暂居偏殿, 赵瑶从药箱里拿出药膏看了那捧住茶盏红肿的手背出声:把手伸出来。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隐隐发烫的伤口, 温如言吃疼的皱着眉头,倒吸了口气。 很疼?赵瑶神情如常的看了眼因为怕疼而面目扭曲的少女,指腹力道轻了几分, 大火,你是怎么弄的?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 低头抿了口茶水犹豫的说:事发突然, 我当时看书看的太入迷, 一不留神就烧了起来。 赵瑶眉头轻挑,便知少女没说实话,再入迷火都烧到身上,怎么也该反应过来才是。 这时节又不是天干物燥的夏日,本不该如此容易起火才对,除非纵火的就是她。 此时此刻满脑袋都在担心如何解释变人这个问题的温如言, 没有想到赵瑶居然问都没问一句。 那个,我把最后一瓶琼浆玉露给失手摔了。温如言低垂脑袋细声说出来。 赵瑶伸手系紧纱布, 看了眼无比顺从的少女,心想那放在书柜的那壶琼浆玉露本就掉包她水囊的那壶。 换言之,她毁了的只是她自己的东西而已。 算了, 反正酒喝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温如言这才松了口气,嘻嘻地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大好人! 不过纵火一事,该罚还是得罚。 哎?少女眼眸里欢喜瞬间暗淡无光,可怜兮兮的趴在榻上,那露出脚踝后侧亦有因烧伤而红肿的地方。 赵瑶伸手按住那脚踝出声:别动, 你怎么这也被烧伤了? 温如言仰起脑袋向后看了看说:火势太大,一下烧到的,幸好有毛发保护。 伤口烧成这样,恐怕毛发都该黑了。 其实温如言还没说自己的小尾巴受伤更严重,不过顾忌面子,还是特意等到赵瑶休息,这才自己拿着药膏涂抹伤。 只不过温如言没有想到赵瑶是个极其浅眠的人。 赵瑶看着那少女趴在矮榻,掌心涂抹药膏探入衣摆里侧,面上忍疼可怜的紧,可动作看着却极为滑稽。 不过赵瑶并未出声,缓缓闭眼装作没看见,可唇角还是禁不住的上扬。 次日赵瑶上早朝,温如言懒散的换上宫人衣物,不解的问:我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你如果不想被抓入内司受罚,就好好在玉清宫里扮宫人。 赵瑶看不下去那歪歪扭扭的衣领,伸手扯了扯衣领,指腹下意识轻捏了捏少女脸颊。 待意识到这动作有些不宜,赵瑶便簌的收回手,好在少女还迷糊的很,浑然没有在意。 玉清宫内的宫人时常会有大的调动,如若出现新人,其实也是合理之中。 早间李嬷嬷伺候用膳,待见女帝去上早朝,便将目光投向那站着打瞌睡的宫人。 你在干什么呢?李嬷嬷走至温如言身前,很是嫌弃的闻见这一身酒味,昨夜大家都忙活一夜,你遛去哪偷懒了? 温如言因为过量饮酒的缘故,加上眼下天还未亮,本身就不太清醒,伸手揉了揉眼,哈欠连天的应:李嬷嬷,您大早上火气这么大,看来肝火很旺盛啊。 李嬷嬷伸手便要来教训这目无尊长小妮子,可是想起她与女帝的关系,只好又停了下来。 你,还不快去清洗冬被? 这大冬天的洗被子,怕是个狼人! 温如言瞬间清醒过来,忙出声道:李嬷嬷,我是陛下的贴身宫人,这事应该不归我干吧? 整个玉清宫的宫人都得听我安排,你不要以为你受了几天恩惠,就敢蹬鼻子上脸!李嬷嬷丝毫不曾理会温如言的话,决意要给这不懂规矩的小妮子一个教训。 外头大雪呼呼地吹,温如言侧身挨近了些,从袖间取出金镯子戴上李嬷嬷的手腕低声说:李嬷嬷,这个可是咱家老母亲传下来的宝贝,可适合您了。 李嬷嬷哪里想到这小妮子居然拿的出这般厚重的金镯子,一旁收拾碗碟的宫人许是听见训斥声,纷纷凑热闹的看过来。 去去!李嬷嬷正声呵斥道,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许偷懒! 温如言眼眸明亮的眨了眨细声说:如果咱以后得了什么好处,一定少不得孝敬您李嬷嬷的。 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李嬷嬷,哪能看不出来这物件就是宫中物品,一个小妮子哪能祖辈传出这等子稀罕物件。 明显就是女帝赏赐与这小妮子,李嬷嬷轻哼了声,可手还是掂量掂量金镯子的份量。 本想着向太上皇告这小妮子媚主,可是听闻太上皇大病初愈,现如今女帝独掌大权,这事若是不处理好,那自己很可能会比那王老婆子下场更惨。 自古帝王的恩宠犹如风雨转眼就变,李嬷嬷暗想暂且让这小妮子嚣张几日,待失了恩宠,到时她的钱财早晚通通到手。 好啊,既然你如此懂事,我作为宫里的老嬷嬷,自然是得关照关照。李嬷嬷相比那王婆婆生得一张和善的面容,笑起来更有几分说服力。 不过温如言看着这诡异的一笑,突然想起戴面具的狼外婆。 这宫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啊! 果然正常人在这待久了,估计都只会只剩下一把枯骨。 温如言不禁哆嗦了几下,转而打算回殿内好好睡个回笼觉。 昨夜因着在火场逃亡,又被烧了好几处,最后只能睡在硬邦邦的矮榻,浑身正腰酸背痛的很。 因此走起路来,便有些怪异的很,李嬷嬷看着那搀扶着腰的小妮子,不禁低声唾弃道: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妮子! 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爬上女帝的床。 嬷嬷,您怎么了?大风将窗户刮的哐啷作响,李嬷嬷小酌着酒,窝在矮榻,看了眼一旁捶腿的大宫人,眼眸微转的打量大宫人的脸蛋。 春兰,你现如今年岁已十八,瞧着可是越发水灵了。李嬷嬷指腹挑起春兰的下颌细细打量,心中暗想这可比那小妮子多几分姿色。 大宫人上回被咬了腿休养好些时日,因此还被冷落埋汰,现如今突然得了夸赞自是忐忑的很:嬷嬷,您有什么吩咐春兰? 一旁正在拨弄炭火的二宫人,心间生疑多看了两眼出声:嬷嬷,粥热好了。 李嬷嬷不悦被打扰,接过粥碗沉声道:春月,你出去守着门。 是。二宫人看了眼那大宫人,而后出了偏房。 大宫人春兰心思灵活的很,见李嬷嬷特意遣散二宫人春月,便越发觉得奇怪。 你平日里与春月亲昵些,我这老人多说,可是若是闹过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李嬷嬷手握着粥勺,略带精明的看向脸颊失了颜色的大宫人春兰,我也是为你好,宫人做到死那也是个奴婢,今日之后你便去守女帝外间伺候,若是讨好了女帝,你将来可是一片大好前程。 多谢嬷嬷教诲,春兰铭记于心。这些年李嬷嬷提防的紧,旁的宫人都不许近女帝身旁伺候,怎么今日就突然大发善心了呢? 大宫人春兰一直都不满被压制,现如今自是不愿放过这难得好机会。 待李嬷嬷小睡,大宫人春兰退出里间,正巧撞上那悄悄附在门帘旁偷听的二宫人春月。 嬷嬷睡下了,咱两也去外间偷会懒。大宫人春兰牵住二宫人春月的手往外走。 你,当真想去女帝跟前伺候?二宫人春月犹豫的问。 大宫人春兰偏头小声应:当然要去,不仅要去,还要混的比那老家伙好,这般咱两的日子才好过,否则咱两的月钱都得被老家伙克扣光了。 二宫人春月心中虽有万般言语,可还是止了口,只得叮嘱小心行事,毕竟李嬷嬷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携过后辈。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皇宫内吃人都不吐骨头,更何况人精一般的李嬷嬷。 你放心,我自有防身的法子。大宫人春兰紧紧握住手安抚几句。 傍晚时分,天色极早便暗了下来,宫人提着宫灯候在两侧,赵瑶从步辇下来,入玉清宫便见一身姿高挑的年轻宫人撑伞规矩立于一旁。 往日里伺候用膳都是李嬷嬷在,今日却突然换了个年轻宫人,赵瑶目光打量两侧的宫人,亦未曾见某个身影,将暖手炉递过去出声:今日殿内可曾发生什么事? 今日除却工匠修缮主殿,玉清宫一切整齐有序。大宫人春兰有些紧张的接住已经发凉的暖手炉低着头应话。 赵瑶抿了口热汤,并未多语,便让宫人们退下。 还未曾久待的大宫人春兰不甘心退在外门,一旁的几个宫人聚在一团取暖嘀咕道:今早那跟李嬷嬷顶嘴的宫人,好像就是上回避暑行宫新来的宫人,胆子可真大啊。 可不是嘛,总不像某些人,只会跟在身后摇尾巴讨好。 大宫人春兰眉头紧皱道: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有你受的! 那几个宫人纷纷噤若寒蝉,顿时外头便安静了不少。 偏殿不比主殿大,赵瑶起身往里走,便见正裹着被褥昏睡的少女。 大抵是喝了不少琼浆玉露,所以这回极长时间的保持住人形。 赵瑶指腹拧住那鼻头,见那眉头微皱,眼眸缓缓睁开,方才松开手出声:再不醒,晚膳朕可就让人撤下了。 少女懒散的趴在枕头,极为懒散的念道:总觉得喝了酒之后,精神萎靡的很,今天我都睡好久了。 你的酒量属实不好。赵瑶起身自书桌一侧木柜拿出扁形瓷壶,随即拧开盖凑近少女鼻前,深吸几口,应当会好受许多。 温如言没多想,极其听话的深吸了口气,差点被熏的晕过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温如言脸颊拧成一团,满是嫌弃的看着。 赵瑶看着突然恢复些精神的少女,便将扁形瓷壶放在少女掌心说:以毒攻毒,正好可以让你清醒。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殿,便在外间用膳。 整整一日都未曾吃上东西的温如言,自然是很不客气。 你白日里在这偷懒,李嬷嬷难道准了?赵瑶不解的看着少女,心中原本以为她与晋太妃有联系,难得变成人也不见她出宫与人通报消息,反倒显得自己多想了。 温如言两颊鼓鼓的咀嚼应:我给贪财鬼一个金镯子。 贪财鬼?赵瑶唇角微微上扬,而后又迅速压下,指腹轻抚茶盏,李嬷嬷确实贪财,你这称呼说的也没错。 不过李嬷嬷这等宫中老人,寻常的财物不至于会对一个新来的宫人言听计从,兴许少女还有别的让李嬷嬷有所顾忌。 那你以前说随我拿金银首饰的话,现在还算数吗?温如言眼眸明亮的望着,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就是有一些可以应付贪财鬼就够了。 赵瑶颔首应:当然,你想要多少就可以拿多少。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3) 不过以少女这身板,估计半箱珠宝都难带出宫。 次日温如言从偏殿出来时,外面的风雪难得消停,放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有太阳可还是冷得紧。 你这宫人怎么整日闲着呢?大宫人春兰正想借李嬷 嬷的助力长长威风,便撞见新来的宫人。 温如言伸展懒腰不解的看着,突然发现这不是雪地里亲昵的两个宫人之一嘛。 大宫人春兰走近,自然也就发现这不规矩的宫人是之前惹事的翠花。 李嬷嬷让我清扫偏殿,现下正在打开门窗通风,我可是很忙的。温如言说谎都不带眨眼,心虚的转身回殿。 一旁清扫积雪的宫人,见着大宫人春兰被无视,纷纷掩面嬉笑。 看什么看!大宫人春兰想起上回被狗咬一事,心里就不快,现如今难得管理玉清宫,自然是想费尽法子惩治不受拘束的宫人。 李嬷嬷看着这两人不合气,眼眸满是笑意,缓缓走近道:这小妮子就是近日来的,只不过会讨好女帝,这才如此嚣张,春兰啊,你可要多留意她。 午间伺候用膳,赵瑶望着那眼巴巴张望的少女,薄唇微启道:你们都退下吧。 大宫人春兰布菜的手微停,心间不耐的起身,一干宫人缓缓退下。 可直到关上殿门时,大宫人春兰方才发现那新来的宫人并未随同离开,而向来不喜与人亲昵的女帝,竟然允许与人独处。 嬷嬷,那新来的宫人与女帝是不是有些过于亲昵了?大宫人春兰旁敲侧击的同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手捧茶盏应,眼眸打量身侧的大宫人春兰低声道:你呀,脑袋还算灵活,老婆子提醒你一句,只要比得过那狐媚子,让女帝能看上你,将来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都只是伸伸手的事。 大宫人春兰若有所思的点头并未再语。 这夜里玉清宫灯火大多熄灭,二宫人春月展开被褥,望着坐在床旁想的出声的人出声唤:春兰,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早些睡吧。大宫人春兰背对着兀自躺下,心思深沉想起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先是以与春月来往过密而警告提醒,现如今又暗地里提醒自己去诱女帝,真是一只老狐狸。 二宫人春月不解的望着突然冷淡的心上人,心间亦不是滋味。 第三日午后赵瑶在外殿批阅奏折,大宫人春兰在一旁添茶倒水,而温如言则在擦花瓶。 因着不愿与那大宫人春兰有争端,温如言只能自己寻个职位混事。 外头冰天雪地的,自然是不能出去,便只能在殿内擦擦桌子顺带给盆栽浇浇水之类。 大宫人春兰瞅了好几眼那粘在殿内不肯离开的人,心间更是不悦,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宫人,竟然敢在玉清宫耀武扬威。 陛下,茶凉了。大宫人春兰俯身靠近,极为暧昧的换了杯茶盏,手轻触女帝的手,俯身之间靠的更近。 赵瑶移开手,鼻间却是极其灵敏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弥漫而来,视线望向身旁的宫人,正欲出声时,一阵声音忽地响起。 啊、啊!一阵喷嚏响起,温如言伸手捂住鼻子,脸颊涨的通红,这什么味道也太重了。 说完,温如言便打开窗户,赵瑶伸手合上奏折冷声道:你退下吧,朕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大宫人春兰微愣,眼眸闪过埋怨看了眼那开窗的人,又不得不听从离开。 待人离了宫,赵瑶起身走至窗旁,方才放松的呼吸。 温如言手里捧着一长颈瓷瓶不解的看着说:难道你也闻到那奇怪的味道吗? 你方才闻到的是青松花,此花开的极艳而且香味极为刺鼻醒神,而朕方才闻到的是一种百春香,香味并不刺鼻反而极为诱人,不过并非玉清宫内栽植的盆栽。 这是一种极为低劣的情yao,赵瑶顿时心生厌恶,竟然会有宫人敢动邪念,正恼怒时身侧的少女忽地探近过来,像是小狗一般探着脑袋卖力的闻了闻。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啊。温如言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什么是百春香?赵瑶指腹抵住少女探来的脑袋,眼眸直直打量她的神情。 温如言眼眸眨了眨问:我难道应该知道? 赵瑶收回手应: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许靠这么近,也不许胡乱去问别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了吗? 干嘛一转脸,就这么凶啊? 正当温如言心中埋怨,眼前忽地晕眩,手中的花瓶一下摔成好几大块。 陛下,怎么了?一直趴在门口的大宫人春兰忙出声询问。 赵瑶看着那缩在衣裳里的小奶猫,伸手拎住后颈提了起来应道:无事,只是花瓶被风吹倒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的看着,唤了几声:喵呜! 从外间进来的大宫人春兰收拾着碎裂的花瓶,可是却没有看见那宫人,心中正纳闷的很。 你唤什么名字?赵瑶静坐于高位,望着这宫人。 奴婢春兰。大宫人春兰心中欣喜万分,还以为是得了赏识。 赵瑶捧住茶盏抿了口茶水方才出声:你去外边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起身。 大宫人春兰不解的望着,眼眸满是不敢相信。 是。 待殿门被关,小奶猫从案桌底下爬了出来,赵瑶抬手轻揉毛绒绒的小脑袋便往殿内走去。 这大宫人怎么突然被陛下罚了? 可不是嘛,先前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现下可算吃了亏。 二宫人春兰上前,含泪递着披风,鼻间便嗅到百春香的味道,嗓音略微颤抖的说:你竟然敢对陛下 不用你管!大宫人春兰脸色苍白的冷笑。 大雪停了又下,可是风却一直未曾停过,李嬷嬷看着那被罚跪庭院的大宫人春兰,偏头看向那紧闭的殿门怒斥:没用的东西,那个狐媚子真是好手段! 蜷缩在炭盆旁小奶猫,忽地打起冷颤,那小尾巴有几处毛发才刚刚长出来,稀稀疏疏的与四周的茂密显得格外突兀。 炭盆烧的正旺,偶有火星子亮起,赵瑶捧着奏折,可视线却紧紧望着那时而摇晃的小尾巴。 只见好几次那秃了几处的小尾巴,有惊无险的从炭盆上掠过,看着尤为惊险。 赵瑶见此,算是明白那日为何主殿起火,她会烧的满身是伤。 原本正打着瞌睡的小奶猫忽地被提了起来。 喵?小奶猫张牙舞爪的反抗,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冬日里你离炭盆烛火远些。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书桌,指腹拨弄那不安分耸动的小耳朵。 小奶猫慵懒的躺在书本上,两只小爪子揽住赵瑶的手,似是不乐意张嘴咬了口。 不过力道轻的很,甚至都没有留下牙印,赵瑶伸手揉了揉那软乎乎的脸颊出声:胆子大了,竟然敢咬朕了? 喵呜你有本事别捏我的脸! 正当温如言心间满是不平时,忽地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 赵瑶望着先前还反抗的小奶猫,忽地极为顺从的揽住手,毛绒绒的脑袋主动蹭了蹭掌心,热情的像个换了只猫。 你、这是怎么了?赵瑶伸手试图拉开,方才发现小奶猫反常的伸展四只小爪子紧紧缠住自己,甚至还不停的tian舐手背。 这怎么像是中了百春香的反应? 先前那宫人好像碰了下自己的手,难道是那时沾上百春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双更合一啊(≧3≦) 首先感谢今天有76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39个热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7 20:58:53~20200728 20:5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梦游、鹄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兮 9瓶;41415748 5瓶;小河虾、七七、Ivy 2瓶;云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喵呜小奶猫异于反常的嗷嗷叫唤, 平日随意拿捏的小尾巴犹如弓弦一般紧绷。 赵瑶伸手轻扒开这凑近来的小脑袋,本以为力道极轻,没想到小奶猫哐啷地栽倒。 极为圆润的翻转至书桌, 琥珀色的眼眸委屈的望着, 小奶猫又重新爬至这方,还不忘叫唤几声。 这声音过于尖锐,好似婴儿啼哭一般刺耳, 与平日里软乎乎的像是撒娇完全不同。 赵瑶眉间微皱,竟想不出有什么药草对中百春香的猫起作用。 正当思量时, 那小奶猫却欲往窗外跑, 这等特殊情况, 自然是不能让她胡乱出去。 顿时赵瑶便伸手拎住小奶猫后颈,那小爪子紧紧缠住手臂,不仅没有抵抗,反而越发缠人。 你莫不是疯了?赵瑶对于那正tian舐自己手的小奶猫出声,不过并没有任何回应。 这偏殿不比主殿宽敞,外头风雪交加, 只是猫叫声一直不停歇,亦是极容易被外间宫人察觉。 赵瑶提着这小奶猫随手拿住一块糕点塞入嘴里, 而后吩咐宫人抬两大盆冰雪入内。 待殿门关上,赵瑶撩开宽大的袖袍,将挂在手上的小奶猫扔入冰盆。 喵!小奶猫被冻的嗷嗷叫唤, 瑟瑟发抖的挣扎,不过仍旧被无情的按住。 再敢乱动,朕就给你寻一只公猫来!赵瑶那按住的掌心被冰水冻的通红,脸颊不悦的看着逐渐安分的小奶猫。 幸好只是沾了极少份量的百春香,冰水很快便让小奶猫冷静了下来。 小奶猫不再动弹, 赵瑶忙用薄毯裹住而后围在炭炉旁。 殿内门窗紧闭,小奶猫缩在怀里仍旧止不住的发抖,赵瑶掌心轻揉了揉蓬松毛,白皙手腕间好几道鲜红爪印。 这般大冬日糟了一场冰浴,小奶猫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受了伤寒,瘫倒在怀。 晚间用膳赵瑶一手揽住小脑袋,一手握着木勺喂粥出声:这是新鲜鱼肉熬的粥,你平日里最喜欢的。 小脑袋趴在赵瑶掌心,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力气,赵瑶薄唇抿紧的望着越发衰弱的小奶猫。 这些年赵瑶被禁在宫内,平日里唯一能接触的便是书,从史官记载的书到征战沙场的兵书,各类都是读过不少。 可当初反抗失败之后,赵瑶有意收敛心思,便只读些旁的相关的书籍,医药便是近年来最常翻的书。 玉清宫内花花草草众多,宫人们只知开的鲜艳夺目,却不知赵瑶有意培植各类药性的药草毒花。 自从知道琼浆玉露的奇效之后,赵瑶曾研制过酿酒的原料究竟有哪些。 赵瑶经过反复测试,发现这琼浆玉露大抵是加了一种名为仙人果的汁液。 古书道其果极为难寻,香味甜腻诱人,传闻此果有奇效,可惜这书已是残本,线索便也就此断了。 现如今小奶猫情况不妙,赵瑶收回思绪只得起身,走至床榻旁打开一侧小暗格,从中拿出小瓷瓶,其中的褐色药丸是用那琼浆玉露研制出红香丸。 赵瑶特意将仅剩下的一壶琼浆玉露与红香花汁一同调配制成。 红香花的花汁可减轻饮酒后的头痛不适,对于某个喝了酒就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奶猫而言,自是能派上用处。 赵瑶将那小颗粒的红香丸塞入那已然意识模糊的小奶猫嘴里。 呜呜小奶猫似是不情愿软软叫唤几声。 双手掌心捧住那小脑袋,好一会才迫使吞下那红香丸。 哪怕是见过数次,赵瑶仍旧是有些不太习惯,少女毫无遮掩的栽倒在怀,因着伤寒而发热的烫人。 猫,赵瑶不会治,可人还是会一些的。 一夜未眠,赵瑶从内殿出来时,窗外大雪仍未消停。 陛下,那宫人昨夜昏倒在雪地,老奴让人抬着去后院了。 赵瑶侧头看了眼极为恭敬的李嬷嬷应:那宫人伺候不周,以后还是不要来殿前伺候。 是。 早朝结束,赵瑶入偏殿,因着殿内极为暖和,外袍的风雪很快融化成雪水滴落。 那床榻昏睡的少女,面色仍旧有些发红,赵瑶静坐一旁,犹豫的抬手触及额前。 好在已不如昨夜那般烫人,赵瑶收回手,正起身欲去外殿批阅奏折时,忽地听见一声呢喃。 哎呦少女侧身蜷缩成一团,眉间微皱了起来,眼眸缓缓睁开眼,似是难受的紧。 赵瑶俯身望着出声:头还疼? 温如言探着脑袋看见站在床旁的赵瑶,正欲坐起身时 ,才发觉浑身骨头疼得厉害,便只得躺下。 你昨晚是不是揍我了?这要不是被人打了,温如言都不敢相信。 少女鼻音颇重的胡乱质疑,赵瑶抬手按住那额前应:你难不成是烧坏脑袋? 这轻轻一按,温如言却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最终只得放弃挣扎,心想昨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脑袋当机了! 一冷一热,使得温如言现在脑袋还是开机重启阶段。 赵瑶见她没有挣扎,便缓缓收回手出声:你染了伤寒,现下别闹,好些养病知道吗? 少女难得乖巧的,眼眸眨了眨,问:我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 明明之前最后一瓶琼浆玉露已经没了啊。 等你好了,再详说吧。赵瑶扯开话题,还没想好如何同少女说掉包水囊的事。 这般躺了两天,温如言才能出偏殿透口气。 早间赵瑶坐在外殿批阅奏折,少女坐在一侧研墨。 那什么红香丸,你就从哪里弄来的?温如言眼巴巴的望着。 赵瑶执笔简单批注了下,侧头看了眼应:你想要? 少女很是诚恳的点头,捧着双手凑近过来卖乖的笑道:谢谢啊。 想的美。赵瑶拿着奏折轻敲了下少女额前,而后悠悠地放下奏折,你现如今吃穿用度都是朕的,非凡没有感激之情,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4) 温如言被奏折敲的脑袋向后仰,忙伸手揉了揉额前,幸好没见血。 我很感激啊,不过你是皇帝,就算想要报答,我也想不出来你这还缺个什么啊。 赵瑶拿起另一本奏折,偏头看了眼少女说:朕这除却少了一只傻猫,人确实不缺。 你这人怎么能不把人当人呢?温如言手中握着墨条碎碎念叨,脑袋却忽然灵光一闪。 不就是猫嘛,皇宫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 许是温如言领着几个宫人去了晋太妃的宫殿,外头大雪纷飞冷的很。 晋太妃手里捧着茶盏,颇有些好奇打量这宫人说:陛下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养猫儿? 陛下说近来天气冷,养个猫儿暖和多了。温如言心虚的说。 正好园子里的几只小猫儿吵闹的很,你且挑几只去吧。 温如言随着宫人入内,只见先前还慵懒的小家伙顿时狂吠不止,尤其是当初那只小金犬,现如今个头大了不少,当然叫声也很热切。 汪汪! 那银灰色长毛猫慵懒的看着这方,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猫中大佬。 所以温如言只挑了两只看起来软萌可爱的小橘猫,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 外间风雪久未停,晋太妃望着那抱着猫儿离开宫人喃喃道:怪了,陛下平日里可不是个喜欢猫儿狗儿的人。 玉清宫内赵瑶执笔沾墨批阅奏折,久不曾见人影,心间亦是生疑。 李嬷嬷端着茶水入内时出声:陛下,您派翠花领着宫人去晋太妃宫殿做何事了? 那小妮子竟敢公然无视自己,李嬷嬷心间亦是恼火的很。 朕何时派赵瑶回了神,不悦的质问,她人去哪? 晋太妃宫殿,现如今已经出去好一会。 好大的胆子,竟然就这般谎报圣令。 丝毫不曾知情的温如言捧着两只小橘猫欣然入偏殿,只见那静坐矮榻的赵瑶神情看着严肃的紧。 锵锵!温如言捧住两只小橘猫,满是笑容的说,它们可不可爱? 喵。两只小橘猫软软的叫唤,毛绒绒的看着很是柔软。 赵瑶眼眸轻眨的望着,薄唇抿紧几分道:你去晋太妃只是为这两只小橘猫? 温如言一只手环住一只小橘猫的脑袋应:晋太妃宫里有许多小宠物,你不是说你缺猫嘛。 那两只小橘猫不知被风雪冻的发抖,还是因为赵瑶的眼神过于不善而害怕,小脑袋直往温如言这方躲。 朕不需要。 可是我冒着大风雪才给你抱回来的啊。 赵瑶移开视线,自袖间拿出药纸包,红香丸早晚各服一颗便够你一日。 温如言欢喜接过药纸包,没成想里面一共只有两颗。 你真是太大方了。 现在你可以把这两只猫给拎出去了吗?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那缩在少女怀里的两只小橘猫。 这么可爱的小橘猫,居然不喜欢? 由于风雪太大,温如言便将这两只小橘猫交于宫人照顾。 李嬷嬷出声嘲讽:真是蠢才,陛下可是最讨厌这些猫儿狗儿的 ,前些时日甚至亲手处死过猫。 巧了,我就是那只猫。 讨厌小动物?温如言裹着外袍有些弄不明白赵瑶的心思转身便往殿内走。 直接被无视的李嬷嬷,心间更是气恼低声唾弃: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逞几天威风! 入夜内殿里灯火通明,那矮桌前仍旧还有大半未曾批阅奏折。 温如言裹着薄被窝在矮榻一侧哈欠连天,一手还在研墨。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批的完这些啊? 赵瑶未曾停歇只应了句:你好好研墨,可别再毁了这上好的墨宝。 额 温如言暗自吐舌,看了看这墨汁,好似凑近闻了闻说:这墨好香啊。 皇室用品,自是极珍极宝,你手中这小小一块墨条,便值百金。 哇,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值钱啊。 赵瑶偏头看了眼少女出声:宫中偷盗,轻则杖责五十,重则砍手掉脑袋。 温如言尴尬的将墨条放至一旁说: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可别多想。 窗外风雪呼呼作响,烛火微微摇晃,待赵瑶停笔时,已是过了子时。 先前还困倦的少女,倒是恢复几分精神,自个执笔写画着什么。 哎,你真的不喜欢猫狗吗?温如言探着视线询问。 平日里明明赵瑶看起来蛮喜欢逗自己的啊。 赵瑶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伸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水应道:喜欢或不喜欢,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啊。温如言单手撑着脸颊,指间夹着笔,我归根结底是人又不是猫,等到我将来还了债,迟早是要出宫的,到时你一个人多可怜啊。 你倒是很有自信能出宫啊。赵瑶放下茶盏,伸手搬起那临炭火的一盆载,不过说起还债,你就算端茶倒水一辈子也还不起债。 温如言被打击的趴在矮桌 ,手里握着笔默默在角落里画圈圈。 赵瑶小心翼翼的握着剪子将这些鲜红的花瓣一一剪落应:不过若是你听话些,或许还能早几年出宫。 你不会是想让我杀人吧? 杀人?赵瑶停了停手,眼眸轻眨的望着一本正经说胡话的少女,朕并不觉得你能杀人。 好气哦,居然被光明正大的小瞧! 先说好,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做不了太凶残的事。温如言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娇艳欲滴的花叹道:这么好看的花,你都剪了多可惜啊。 并未应话的赵瑶,将花瓣放至在一小罐,而后细细捣碎。 温如言看的一愣一愣,不解的看着最后只剩浓缩的一小瓶汁液。 好香啊。 这花本是开在极阳之地的,可惜南国冬日冰天雪地所以存活下来极少,赵瑶指腹沾了些鲜红的汁液,看向凑近的少女,将那鲜红的汁液抹上少女唇瓣,不仅香,颜色尤为靓丽,多是用于女子常用的胭脂种类。 温如言下意识tian了下,正巧触及那微凉的指腹,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的说:还有些甜呢。 赵瑶却因着那一下,犹如烫手一般收回,眼眸微闪看了眼那晕染开的颜色,薄唇抿紧几分应:此花本就可以食用,甚至还可以烹饪羹汤。 好看吗?温如言好奇的询问。 很丑,快些擦了。赵瑶拿起帕巾递了过去。 满头雾水的温如言随意擦了擦嘴,不死心的看着那瓶汁液,伸展手说:那这也可以涂指甲咯。 赵瑶迟疑地接住少女递来一只小楷狼毫,小心沾染些许加水汁液涂抹。 先前未掺水的汁液颜色更纯正红些,而掺水的则稍稍温和些,少女极为满意看着指甲赞道:这颜色一点也不丑,明明蛮好看的啊。 哎,你要不要也试试啊。温如言好心的询问。 不必。赵瑶将余下的汁液收入瓷罐密封保存,待收拾整齐见少女仍旧伸展着指甲在观赏,你切忌近日不许碰外殿的青松花,知道吗? 少女不解的问:如果我一不小心碰了,会怎么样? 赵瑶微停手应:万物花草皆有药性,药学之中便会相生相克之道,这花的汁液会与青松花产生剧du,轻则伤口溃烂,重则身亡。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温如言突然觉得一双白白净净的手也挺不错,没必要用生命去打扮。 只要你不去捣烂青松花的汁液,自然就不会有事,何必这般害怕? 赵瑶缓缓起身。 少女异于反常的跟在一旁念叨:我这脑袋就跟鱼一样的记性,说不定一下就忘了。 鱼?赵瑶侧身不解的看了眼,而后停了下来道:朕要去沐浴,你跟着做什么? 我就去洗个手而已,很快就出来了。 不许跟着。赵瑶食指轻轻抵住少女额前,否则后果自负。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向后退,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哀怨的念叨:大家都是读书人,有话好说别动手。 满是错别字的读书人,可很少见。 赵瑶眉头轻挑,并未多言转身进了里间。 哐啷地一声响起,门便被合上,温如言伸手揉着额前,心想自己又不是se狼,有必要防的这般紧吗? 待赵瑶从里间出来时,少女已然裹着薄被安稳的睡在矮榻。 那露在外头的双手,泡在茶盏里,看样子是惜命的紧。 夜深风雪交加,赵瑶卧于床榻,双手合于身前,不多时便听见哐啷地一声响。 哎呦。温如言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披着薄被,心想这矮榻真不适合睡觉。 赵瑶听见有脚步声临近时,方才出声:你想干什么? 少女裹住薄被笑了笑说:你这床榻又大又宽敞,多睡两个人也不成问题啊。 不行。赵瑶眼眸轻眨的望着那过于灿烂的笑容冷漠的应话。 以前我变成猫,不是经常跟你一块睡吗? 朕记得你说过你是人不是猫。 您,记性可真好啊! 温如言无力吐槽的站在一旁,忽地想起自己晚上还没吃那红香丸,算算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 赵瑶见少女耍赖的不肯离开,正欲出声时,只见那薄被忽地掉落在地,而少女突然不见了。 喵!小奶猫跃上床榻,熟练的钻入被褥。 你 温如言被提了起来,小爪子抱住那白皙的手臂,生怕一不留神便被摔出去。 小奶猫可怜兮兮的被拎住,赵瑶最终懒得与她纠缠,便松了手。 天将大亮时,赵瑶缓缓醒来,那毛绒绒的脑袋趴在肩旁,显然睡的正熟。 窗外风雪似是停了下来,清晨难得宁静片刻,赵瑶抬手轻揉了揉小脑袋,指间梳理因着熟睡而乱糟糟的毛发。 从床榻起身,洗漱穿戴,赵瑶临上早朝时,特 意嘱咐宫人将玉清宫所有的盆栽在有日光的时候搬出去晒晒。 这些盆栽都是各地移植而来的百花,其中不少是有别的用处。 日上三竿温如言懒散的醒来,待服下红香丸,方才出了偏殿。 只见宫人们到处搬运盆栽,诺大的玉清宫满庭院内都是花花草草。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时候,竟然还能有这般多的花盛开,真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宫人凑近过来附和:翠花姐姐您不知道,这些盆栽可都是陛下的宝贝。 这声翠花姐姐,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 是啊,而且这些花有些还特别的奇怪,有一回我小心碰到某盆花草的刺,结果疼得整整大半个月才好。另外几位宫人亦凑了过来。 温如言听得她们说的心肝一颤一颤的,心想开的鲜艳好看的花,有时不仅有刺还会带毒。 这怎么越听越像形容赵瑶呢。 你们还不好好干事?李嬷嬷突兀的响起一声,先前还聚集的宫人迅速的散开。 速度之快,实在是让温如言来不及赞叹。 你!李嬷嬷脸色极不好的走近。 温如言头疼的厉害,忙出声:李嬷嬷别生气啊,我去殿内搬盆栽去了。 说完,温如言一溜烟便跑了。 果然这些宫人的反应,都是被李嬷嬷给逼出来。 偏殿的花草其实早就已经搬空,先前被烧的主殿一直都在修建。 温如言转到后院的阁楼,这处阁楼比主殿那阁楼矮,不过看着有些年代久远,木梯踩着喀吱作响。 登上阁楼,温如言将窗户打开,视野便顿时亮堂了不少。 这里头满是灰尘,看来长年没有宫人来清理。 按理来说阁楼通常是不住人的,可是却奇怪的有衣柜矮桌床榻,甚至连梳妆台都有。 看来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女子。 温如言转了会,便欲下楼离开,却不料忽地后颈剧疼,随即整个人栽倒在地,滚烫的鲜血自颈后流淌。 这都是你自找的!那紧握木棍的大宫人春兰,眼露凶意的盯着昏倒的人。 临近午时日光便弱了不少,赵瑶回玉清宫,宫人们已将盆栽悉数搬进侧院花房。 赵瑶小心翼翼的检查这些盆栽说:你将这些花照顾的很好。 陛下吩咐的事,尽心尽力是老奴的本分。李嬷嬷谄媚的说道。 待从花房里出来,赵瑶便进了偏殿,意料之外的没有看见某个偷懒的少女。 可直到看守在外间的宫人亦没有任何消息时,赵瑶方才察觉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少女现在是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玉清宫,所以应该不会跑。 可这会已经是用午膳的时辰,少女向来是贪吃的很,哪怕是惹她生气,也从不会缺席用膳。 看来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8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57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8 20:54:44~20200729 20:5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穆ccr 13瓶;叶、hh 10瓶;赣發鸶 4瓶;41975828 2瓶;米格 1瓶;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5)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赵瑶召集宫人巡视一番, 方才询问:怎么少一人? 回陛下,翠花可能又是偷懒去了吧。李嬷嬷正愁没机会挤兑人,便赶着上前。 那还不去找?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 是。 四处散开的宫人, 玉清宫内房屋众多,长廊亦是交错复杂, 偏院花房以及存放各类物件库房少说也有二十来大处。 这一个会动的大活人, 要是真躲起来,哪里是这般容易找的事。 李嬷嬷转了大半个宫殿, 因上了年岁,腿脚自然是有些不太利索,吃力的靠在柱旁说:这小妮子真是会折腾人! 大宫人春兰搀扶李嬷嬷配合道:可不是嘛, 陛下只给半日便要将玉清宫内里外翻遍。 迎面而来的几个宫人低头行礼, 汇报那西南偏角的情况:李嬷嬷,这处也未曾见到人。 那还不赶紧找!李嬷嬷怒斥道,转而轻蔑地看了眼面色较为虚弱的大宫人春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若是有一个人能比的上那小妮子的嘴皮子,何必受这般折腾。 大宫人春兰自知李嬷嬷话中有话, 可面上仍旧并未显现,反而心切的看了眼那废旧阁楼。 你们搜查整整大半日, 却连个人都没查出来?赵瑶坐于高位,冷冷地看了眼众宫人。 李嬷嬷谄笑的上前道:陛下息怒, 宫人们就连那口水井都去搜查过, 这玉清宫里里外外都被翻了遍, 真的是没找着人, 说不定人是去了玉清宫外边。 大风夹杂雪花在空中飘落,众宫人立于院内,赵瑶指腹轻触温热茶盏说:今日宫内可有落单行事宫人? 各宫人互相看了看, 李嬷嬷守在一侧应:凡是能互相证明的,便聚集一处,省的出差错。 只见数十位宫人各自分成十来群,今日宫人事务繁杂多是四五成群,少有两人成群,唯有两宫人于一处,格外显目。 赵瑶眉头轻挑道:她们平日负责什么? 李嬷嬷看了眼春兰和春月说:她俩都是帮老奴管宫里的杂事,只不过春兰受了伤寒,所以今日春月管事的多。 今日谁是最后一个见过失踪的宫人? 众宫人目光齐齐 的看向李嬷嬷,赵瑶偏头亦投落视线。 陛下,老奴今日可都在花房安排宫人搬花,春兰和春月一直跟随在一旁可以作证。李嬷嬷慌张扯人的解释。 大宫人春兰刚被罚,自是不敢出声,伸手扯了扯春月衣袖示意出声。 可二宫人春月却清晰记得早间春兰借回房喝药的缘故,离开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那就说自早间巳时过后,玉清宫内没有人看见过她? 是。 赵瑶看了眼那日渐昏暗的天,冬日里天暗的极早,又逢风雪交加,如若有人对她不利,恐怕现下都已得手了。 大家都退下吧。赵瑶双手合于袖间,静静望着陆陆续续散开的宫人。 现如今好不容易才刚掌权,如若玉清宫闹出太大的动静,朝天殿极可能会得到风声。 其实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本来就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小宠物而已,她不听话非要乱跑,若是被人暗算没了小命,那也是她太笨。 这皇宫看着奢华富贵,可里头处处陷阱,稍不留神便会没命。 夜色渐暗时,玉清宫处处点亮起灯盏,唯有破旧的老阁楼被夜色吞没,风声透过破烂的窗户穿过,犹如呜呜哽咽的哭啼声。 温如言被绳索捆在房梁垂挂,双手被束于身后,四处漏风的阁楼寒风刺骨的很,嘴里还塞着帕巾。 后脑疼得厉害,温如言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嘴里的帕巾吐了出来,脸色极其难看出声求救:来人啊 外头的大风遮掩求救的声音,嗓子干哑的温如言,被寒风吹得浑身发抖。 那个偷袭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呢? 温如言猛地咳嗦了几声,鼻子堵的难受,嘴间呼出的白雾很快便又消散。 寒冬腊月里的时节,把一个重伤的人捆在漏风的房屋,简直是想让自己活活被冻冻死。 这是结了多大仇,才会下这般杀心! 阁楼窗户哐啷地作响,因着没有光亮,所以温如言视线很是模糊,心里又害怕又生气。 按照时辰红香丸的药效也快到了,温如言寻不到旁的法子只能挨冻等着。 偏殿内赵瑶望着面前摆放的玉清宫地图,窗外风雪极大,一旁的烛光微微摇晃。 救命啊。温如言断断续续地喊着。 嗓子哑的难受,可又没有水,温如言双手已经被绑的发麻,房梁喀吱地作响,感觉有些不太结实。 外间忽地亮起灯光,温如言正欲开口,可当看见那影子手中拎着利刃,顿时心都凉了。 这,凶手不会是回来补刀的吧! 大宫人春兰自偏院偷溜出来,手中提着灯盏,心中想起白日里的搜查仗势,不由得害怕起来。 原本还想好好让她吃些苦头,现如今只想早些一刀解决了她,省的惹出麻烦。 待推开废旧的门,春兰却一时愣住,那绳索已然散开,可人却不见了! 正当春兰转身时,手中利刃被夺去,忽地颈间被直直掐住,赵瑶看了眼这处阁楼道:她人在哪? 春兰双手试图扒开手,却又无能为力出声:我不知道。 地面有一小处血迹,不过早已干透,而这柄利刃还未沾上血,房梁的绳索松散开,看来人应该是跑了。 骨骼清脆地一声响起,那先前还扒拉的双手直直的垂落,赵瑶随即松开手,从袖间拿起帕巾认真擦拭手。 先前还死死挣扎的春兰倒在地上,阁楼里寒风呼呼穿过,连带着绳索也跟着晃悠。 从窗外飘进的雪,犹如皎皎白月光,赵瑶恍惚间好似看见那悬挂于房梁的人。 这里,赵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一夜风雪未停,直至天大亮时,方才得了片刻停歇。 本就毛发白皙的小奶猫,脑袋被绑成两个束起的纱布,活像一只小白兔。 赵瑶伸手轻抚窝在怀里的小奶猫,一旁的药膏纱布还乱糟糟的摆放。 昨夜回玉清宫,便看见那窝在矮榻的小奶猫,血迹染红纯白的毛发格外明显。 昏迷不醒的小奶猫,十分听话由着赵瑶包扎伤口,大抵是太过虚弱一直都未曾出声。 早朝结束从大殿回玉清宫,李嬷嬷伺候用膳时小心打量陛下神情出声:今早有宫人发现老阁楼昨夜不知为何突然起了火,大宫人春兰被烧死。 赵瑶抿了口茶水应:宫里近来频频失火,李嬷嬷你该多教教宫人才是。 是。本以为陛下会因此大发雷霆,现如今突然这般平静,李嬷嬷还有些摸不透心思。 当然更猜不透的是,那春兰怎么会夜半三更的去那破旧不堪的老阁楼。 当侍卫抬着尸首出玉清宫时,一干宫人纷纷张望,侧耳交谈的更是不在少数。 我看昨夜里定然是去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去了。 是啊,否则三更半夜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雪往外走。 住嘴!二宫人春月眼眶通红的上前出声。 其余几个宫人见此便停了下来,各自绕开离去。 朝天殿内熏香缭绕,太上皇卧于高蹋,侧头望着窗外飘落的大雪,掌心捧着热茶眉头微皱道:你说那玉清宫的宫人怎么死了? 经验尸查明,该宫人并无外伤,而是被颈骨断裂而亡,手法干净利落应当是被练武之人所杀。 太上皇抿了口茶水,视线自窗外移回内殿说:你前几日汇报玉清宫多出来的一名宫人,现如今可曾查清楚是什么底细了? 属下无能,此人来历不明,并无太多情况,只知昨日忽地失踪,陛下为此大动干戈的搜查一番。 失踪?太上皇微微坐起身,侧头看向那跪在一侧的人,将手中茶盏狠狠摔了出去,那你还不去查清楚? 是! 皇宫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会有平白无故的失踪。 玉清宫偏殿内格外暖和,赵瑶指腹轻捏了捏瘫倒在床榻小奶猫的粉嫩爪子出声:肉粥,不喜欢喝吗? 小奶猫脑袋上还顶着两个纱布制成蝴蝶结,高高立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兔子耳朵。 喵温如言脑袋疼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赵瑶指腹轻触那软乎乎的小脸蛋,眉头微皱的说:你若是想伤口快些好,就多吃些否则还有得疼。 小奶猫个头自初见就没有什么变化,平日里虽长了不少肉,加上毛发茂密所以显得圆润,可是真细细用手量,其实小脑袋仅用手就能握住。 那伤在后脑,赵瑶清理伤口上药时,小奶猫疼得发颤,想来应是疼得厉害。 现如今任凭自己怎么逗弄,小奶猫都兴致不高,极为虚弱的趴在被褥里。 你这是跟谁结仇了?赵瑶指腹轻拨弄那小耳朵,并不打算将昨夜的事告知与她。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眸满是哀怨的望着这方,声音软软地唤:喵! 温如言有气无力的想要反驳,心想自己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最多跟李嬷嬷有点交流。 这个世界自己又不认识几个人,而且每次变成人又总是被赵瑶限制出玉清宫,怎么可能有时间结仇。 别生气,朕不逗你了。赵瑶指间轻握住那小尾巴极为耐心,粥快要凉了,多少吃些吧。 好在是冬日里受了伤,否则若是夏日,伤口定然是极容易感染,恐怕伤势还会更严重。 赵瑶见小奶猫乖巧的吃着粥,指腹轻抚平那乱糟糟的毛发。 怎么感觉冬日里毛发好长的越来越密,蓬松的毛发显得小奶猫个头看着大了不少。 这兔子耳朵,衬的她更是可爱。 将近休养大半月,小奶猫才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后脑的伤口慢慢结痂,因着毛发遮挡所以看不出来什么。 除夕宴会赵瑶通常都是回来的极晚,烟花爆竹齐齐燃放的时候,皇宫内尤为的热闹。 宴会多是饮酒,觥筹交错间,众大臣已是醉了大半,太上皇频频将目光探向这方,赵瑶只得主动敬酒,祝贺新春之喜。 瑶儿,大了。 太上皇似醉非醉的笑了笑,眉眼间皆是打探,听闻瑶儿近日喜欢小猫儿,甚至还派人从晋太妃那领了两只回玉清宫。 赵瑶神情如常的任由那目光探测,指间微握紧酒盏应:只是想养着玩玩而已。 玩,自是可以,不过 太上皇话语微停顿,掌心轻搭在赵瑶手背,转而拿走那酒盏,瑶儿宫里近来不太平,就算是贪个新鲜,可那些猫儿狗儿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很,若是哪一日突然得了病,可莫伤心哭鼻子了。 这话里有话,让赵瑶不得不深想,也许是有人通风报信。 姑姑说笑了,瑶儿又不是幼童,怎还会哭鼻子? 太上皇指间握紧赵瑶纤细的手,倾身而近道:姑姑有些醉了,不如瑶儿送姑姑回朝天殿? 赵瑶身形略微僵硬,却又不得收回手,只得搀扶缓缓起身应:好。 朝天殿内宫人纷纷持灯背对,直至入主殿,那握住的手仍旧未曾松开过。 瑶儿,太上皇缓缓倒入床榻,把玩赵瑶的指间,狭长的眼眸凝视着赵瑶,似醉非醉的呢喃唤了几句。 寝宫内悄然无声,赵瑶无比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声。 杀了她,一切就都结束了! 窗外大雪未停,寒风自那竹林呼啸而过,这处寝宫外有一片竹林,冬日里亦是青竹翠绿,偶有斑斑竹影投影乃是常事。 可是赵瑶清晰的看见那兵刃的倒影,那窗外显然守着大批侍卫。 姑姑好生歇息,瑶儿先行退下了。 赵瑶随即起身,不作多留,只不过片刻就出了朝天殿。 独坐步辇时,掌心渗出的汗渍,被风一吹,格外的寒冷。 这只是一出计,若是动手,便是万劫不复。 待回玉清宫偏殿,赵瑶沐浴过后,从里间出来,便见那埋在书桌上毛绒绒的一团。 喵呜小奶猫探着脑袋看向这方。 赵瑶坐于书桌前,指腹轻拨开小脑袋的毛发,查看了下伤势出声:大约开春时节,伤疤都会看不见了。 小奶猫乖巧的蹭了蹭赵瑶掌心,看来对于留疤这件事情真是难得一见的执着。 不过伤疤长在后脑,她又看不见,怎么会这般在意呢? 喵!小奶猫缓缓爬了起来,呆坐在一旁,两只粉嫩的爪子讨好的凑上前来。 赵瑶伸手握住两只小爪子说:难道你这是在祝贺新春之喜? 小奶猫忙点头,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眸示意了下,那装着红香丸的抽屉,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的了。 你现如今又不吃红香丸,倒不如朕先替你存着。 赵瑶哪里不知小奶猫的心思,近日总是装病来骗红香丸。 看来是这回事吓着她了。 话音未落,小奶猫翻脸不认人,转身倒在书本上,那毛绒绒的小脑袋摇晃个不停,看着可爱的紧。 赵瑶掌心轻揉了揉细声道:玉清宫内藏有朝天殿的人,你的身份恐怕会暴露,朕不给红香丸也是为你好。 如果突然变人时,被宫人们撞见,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温如言偏头满是认真的望着,心想这居然是古代版间die战? 不用想,那肯定有李嬷嬷的一份。 你也不想被活活烧死吧?赵瑶恐吓似的说着。 小奶猫一下的呆住,两只大大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许是养伤的缘故,近日来又长了不少肉,看着脸颊更是圆鼓鼓的厉害。 赵瑶指腹捏了捏像个毛球的脸蛋,怕真吓坏这胆小鬼,忙安抚道:别怕,你乖乖听话,朕会保住你的。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6) 此时的温如言,其实更加想逃出宫。 这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春日里雪水消融,看着阳光明媚,可仍旧是带有几分寒意,温如言自从听见那恐吓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喵呜。那两只小橘猫个头长的极快,总是偷偷结伴过来找温如言玩。 而且还喜欢抓些小昆虫,小青蛙之类,温如言遇袭之后,被吓得草木皆兵,自然是哪里都不肯去,最多就是趴在窗户晒太阳。 早间玉清宫内的宫人们各自忙活,李嬷嬷让宫人照料盆栽,春日里正是花草培育的好时候。 两只小橘猫张着小爪子,总是跟在小奶猫的身后,尤其是都喜欢追着尾巴玩。 温如言便学会爬屋顶晒太阳,这样也好躲开那两只缠人的小橘猫。 花房那方每日都是忙碌的很,大部分的宫人们都用来照顾花草,有时赵瑶也会待上好一会。 百花争艳的春日里,花儿来的艳丽,自然也就少不了蝴蝶蜜蜂之类。 温如言原本睡的正香,忽地嗡嗡地声音在耳旁打转,下意识用小尾巴去扫,见是蜜蜂吓得忙机灵的跃下。 从长廊穿过,温如言便见那两只小橘猫像小尾巴一样跟着那二宫人春月,看样子是有什么好吃的。 两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平日里温如言还会偷偷存些小鱼干分给那两个小橘猫呢。 傍晚赵瑶回玉清宫,从步辇下来穿过庭院,便见着李嬷嬷极为晦气的用帕巾捂着嘴鼻念道:这不知得了什么病,一并给烧了才好。 这是怎么了?赵瑶上前询问。 只见那两只小橘猫四肢有些僵硬,已然没有呼吸,嘴旁似有呕吐物,疑似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嬷嬷低头应:这两只小橘猫许是吃了防鼠药。 赵瑶未曾停留便径直入偏殿,只见那小奶猫正窝在书桌的抽屉里呼呼大睡。 其实赵瑶曾准备许多宽敞明亮的猫窝,可是她好像尤为偏爱书桌的抽屉,哪怕小尾巴还挂在外头,也非要进去不可。 待宫人将菜肴放至矮桌,便悄然退下,赵瑶合上手中的奏折,伸手打开抽屉,指腹戳了戳那弯曲成上弦月的形状的小奶猫fu部。 明明是只猫,却柔软的跟棉花一样,这般诡异的睡姿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赵瑶伸展双手捧住这软绵绵的小奶猫,指腹擦拭那脸颊毛发沾上的糕点碎屑唤道:再不醒,你可就错过晚膳了。 小奶猫睁开眯着两条缝的大眼,懒散的瘫坐在掌心,两只前爪伸展懒腰,动作幅度过大,整只猫差点都从赵瑶手里摔下去。 你这要是再摔下去,恐怕脑袋真的摔傻不可。赵瑶不放心拎住后颈,而后直接放在矮桌。 满桌的菜肴香味让小奶猫迅速回了神,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大盘子里吃鱼。 赵瑶小口的喝汤,唇角上扬的看着这笨拙又可爱的吃饭姿势。 大盘的鱼肉,通常小奶猫是吃不完的,所以小奶猫总是会将那些鱼肉送给那两只小橘猫。 这些鱼肉,你是要留给那两只小橘猫? 见小奶猫点了点头,赵瑶迟疑的出声:那两只小橘猫吃了防鼠药,它们已经死了。 先前还认真分理食物的小奶猫,忽地动作僵硬住,那琥珀色的大眼一下漫出眼泪。 赵瑶还是第一次见小奶猫流眼泪,眼泪吧嗒地顺着毛发滴落,看着可怜的紧。 平日里怎么逗弄欺负都不曾见过她哭,现如今居然为了两只小橘猫落泪。 你哭什么?赵瑶拿起帕巾轻轻擦拭那豆子掉落般的眼泪,明明那日脑袋伤的那么厉害,也只不过是听她哼哼几句而已。 小奶猫呆呆望着唤了声:喵呜。 我伤心,不可以哭嘛! 温如言明明记得之前教过那两只小橘猫不能吃放的角落或是格外明显区域的食物。 防鼠药的味道那么刺鼻,那两只小橘猫整日跟着温如言吃山珍海味,怎么可能会笨的去吃掺杂防鼠药的饭菜。 记得早间晒太阳的时候,那两只小橘猫曾眼巴巴的跟着二宫人春月。 难道是 赵瑶伸手轻揽住小奶猫,指腹捏住那软乎乎的脸颊,对于突然的落泪,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若真喜欢,明日朕让人再去晋太妃那领两只 小橘猫来给你养着玩。既然朝天殿已经知道养猫的事,那这两只猫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除去。 小奶猫异于反常的窝在怀里,虽然没有应话,不过至少眼泪不再流了。 赵瑶指腹逗弄那耸动的小耳朵,心想这玉清宫内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4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53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感谢在20200729 20:54:41~20200730 20:5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穆ccr、軽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酷酷的小僵尸 21瓶;吉祥如意 20瓶;陌上花开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二三月春日里早间薄雾未消, 朝天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熏香炉无声无息的燃着细烟。 太上皇正襟坐于梳妆台前,一侧老嬷嬷细心绾发。 难道真是老了?太上皇望着铜镜, 想起除夕那夜赵瑶丝毫不曾停留的离去,不禁有些不悦。 您怎么会老呢。老嬷嬷手握木梳,现如今尚未四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太上皇眉头轻挑说:一眨眼,竟已快四十了。 话音未落时, 忽地一阵咳嗽声急促地响起, 老嬷嬷忙递帕巾。 这时节容易生寒,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太上皇紧握住帕巾,面色沉静的望着铜镜里那张脸色苍白的脸, 你下去吧。 是。老嬷嬷恭敬的退出内殿。 那帕巾微微渗出的鲜红血迹尤为醒目。 早朝众大臣再次齐上奏请求朝堂派兵镇压四地兵乱,赵瑶便在早朝结束之后去朝天殿探意。 日头高照稍稍增添几分暖意,赵瑶入座亭内,一侧熏香炉缓缓升起薄雾。 太上皇半卧于矮榻,背靠圆枕, 手中握着茶盏出声:出兵一事, 需谨慎。 瑶儿也是如此想, 所以才来请教姑姑。 那便一同用膳吧。太上皇抿了口茶水,绕开话题说,你我已经很久没有一同用膳了。 是。 宫人们齐齐入内, 将菜肴摆放后, 便退居外间。 春日里微寒, 此酒可驱寒,瑶儿不妨尝尝。 太上皇视线探向那身姿窈窕的赵瑶,唇间抿了口酒叹了声, 可惜晋太妃这阵子突然染了风寒,不能饮酒。 可曾让宫里太医看过?赵瑶浅酌几杯正声询问。 年岁大了,有些时候病来了,自然是挡也挡不住。太上皇不愿多提晋太妃的事。 赵瑶显然也是看得出,因此并未追问。 只不过好似自从太上皇病倒之后,晋太妃便一直闭居宫内,兴许其中不一定是病情的缘故。 并未久留,赵瑶以批阅奏折为由,早早离开朝天殿。 待回玉清宫偏殿内,却不见平日里那只贪睡的小奶猫。 昨夜哭的那般伤心,应当不会突然的想不开吧。 温如言一大早便暗中跟踪二宫人春月。 花房里的宫人们各自忙碌,那春月总是独自一人照料盆栽。 从浇花施肥到修整枝叶,看着繁杂的很。 早前无意中撞见这春月与春兰两人关系很不一般,后来听说前段时日阁楼大半夜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春兰被烧死在阁楼。 那场火的时间太过巧合了。 小奶猫趴在假山上,小尾巴四处晃悠,琥珀色的大眼直直盯着那看起来与人极和善的春月。 温如言心想难道当时袭击自己的就是春兰? 可是春兰为什么又会被烧死呢? 花房为了能有足够的光亮,所以并未封顶,日光落在小奶猫身上时,自是暖和的很。 大抵是太过暖和,小奶猫趴在假山石景上竟打起瞌睡。 等再醒来时,宫人们大多都已经离开花房去吃午饭,唯有那春月走的极慢,偷偷往后院的大门走去。 小奶猫从屋瓦上追,自是快了不少,不过没想到的是,与春月会面的是个长相清俊的小太监。 两人窃窃私语,小奶猫的耳朵微微耸动,不过并没有听到什么,两人便很快的分散开。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跟上那小太监,一路七拐八绕的最终居然跟到朝天殿。 这春月怎么跟太上皇扯上关系? 没胆子闯朝天殿,所以只好溜回玉清宫,从宫墙跃下矮树时,不小心踩到蜂窝。 一窝蜜蜂嗡嗡地响起,直直追了过来,小奶猫被吓得上跳下窜,最后不得不躲进莲花池,这才躲过一劫。 好不容易才晒干毛发,温如言从偏殿的窗台偷溜进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一把拎住后颈。 赵瑶指腹戳了戳那毛绒绒的脑袋,许是因着毛发过于茂密,这一戳便按出几个小洞。 喵?小奶猫不解的唤了几声。 你这是去哪玩了? 没有任何回应,小奶猫垂落脑袋极为顺从,赵瑶掌心抚平毛发,隐约还能察觉些许毛发未干,指腹从茂密的毛发里挑出青萍,那莲花池里深的很,你不要命了? 小奶猫脑袋蹭了蹭赵瑶掌心,而后跃至书桌,张嘴咬着笔哼哼地叫唤几声。 你要写字?赵瑶走上前,指腹轻敲了下那毛绒绒的脑袋,而后坐在书桌前倒水研墨,真是胆子大了,竟敢使唤起朕来。 那坐在一旁的小奶猫咬着笔,笨拙的沾墨埋头写道: 【春月,朝天殿有关系?】 赵瑶看着小奶猫问:你说的春月是李嬷嬷身旁的宫人? 小奶猫点了点头,嘴里还紧紧咬着笔,那蓬松的毛发,犹如白雪一般纯洁无暇。 既然你已知玉清宫内有朝天殿的人,那就更不该乱跑。赵瑶极为平静将那纸张折叠而后用火折子点燃扔进一侧的空茶盏。 温如言不解的望着,还未开口说话,嘴里的笔便被赵瑶给扯了去。 饭菜都该凉了,你难道不饿? 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自己的姑姑安排人在身旁监视,难道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一人一猫用膳,赵瑶小口的吃饭,那对面的小奶猫反常的睁大眼好奇的打量这方。 玉清宫内有人监视,这事朕早就知道了,倒是你平日里多注意些,可别胡乱吃东西。赵瑶执筷夹鸡肉放入小碟里叮嘱了几句。 小奶猫探起脑袋,那嘴旁的胡须滴落着汤水,偏生她丝毫未曾察觉,极为认真的听赵瑶说话。 赵瑶看不下这般呆傻的模样,只得伸手拿起帕巾擦了擦那脸颊的汤水,薄唇微抿紧几分道:宫里可能随时有人会给你下du。 那琥珀色的眼眸动不动的呆住,小奶猫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饭菜。 别怕,这些饭菜没有毒。赵瑶指腹轻揉了揉那小耳朵,不过下一顿可就不能保证了。 额 你心理素质真是够强悍的啊! 赵瑶本只是想吓唬小奶猫,省的她到处乱跑,以免被人发现。 只是没想到这番话说完之后,小奶猫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不再做声。 午后赵瑶多数时候都是在批阅奏折,近日来因灾荒而引起的各地动乱,奏折亦多是关于此事。 四大世家权力过大,很容易让朝堂的诏令无法下达,甚至还会如蚂蝗一般吸血。 早前朝堂下发的救灾粮食被世家大族层层克扣,最后到灾民手里只有掺杂沙土的稀水粥。 动乱之初世家大族们手里有粮有兵,却不出手镇压,现如今四处大乱请求朝堂派南国军队。 军队若是一旦派出,都城便无兵可守。 太上皇与大臣早有隔阂,因手中有重兵所以才只能忍气吞声。 假若一旦兵败,太上皇必定性命危矣,到时恐怕众大臣会顺势逼迫自己退位。 赵氏虽无直系血脉,可旁支却是有的。 毕竟与其扶持女帝,倒不如推举赵氏男婴为帝,这般众臣才能更好把持南国朝政。 赵瑶眉间微皱的合上奏折,随手将奏折扔回矮桌,这突然的一声却吓得那那窝在膝上的小奶猫,忽地探起脑袋,茫然的张望轻唤了几声:喵? 胆子真小。赵瑶指腹捏住那圆的脸蛋。 小奶猫仰头躺在膝上,两字前爪抱住探来的手,报复性的张嘴咬了下食指,可力道却极轻。 本来都快睡着,突然一下被吓醒,自然是心里怨气难消,温如言紧紧抱住那纤细的手腕。 赵瑶很是嫌弃的拿起帕巾擦了擦手说:你不嫌脏吗? 小奶猫默默转过身,不再搭理人。 春日午后自是犯困的时候,赵瑶执笔正在批阅奏折时,忽地听见一阵呼噜声响。 先前别扭的小奶猫,撒开爪子仰面躺在一侧,粉嫩的鼻头微微耸动,小尾巴笔直的垂落。 难得规矩的睡姿,赵瑶放下手中笔,抬手轻揉了揉那软乎乎的fu部,因着毛发长的太快,掌心甚至陷进去了。 那琥珀色的大眼这时眯成一条细缝,小嘴微张开,胡须随着呼吸而颤动。 赵瑶指腹轻触那越发圆润的脸颊,指腹半截没入毛发中,脸颊的软肉一颤一颤,手感自是极好的。 模样自是可爱的很,可惜有时不太听话。 喵?小奶猫迷糊的醒来,脑袋半抬起头,大大的眼眸满是困惑。 天都快暗了,你再睡下去,夜里又该睡不着了。赵瑶极其自然的收回手。 温如言脑袋还有些懵,偏头看了眼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满是晚霞。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7) 小奶猫缓缓起身,迈着小爪子跃上矮桌,顺着攀上窗台。 如火一般的晚霞,将整个玉清宫染成一片绯红,连带那白皙毛发的小奶猫也沾染几分鲜红。 赵瑶收回视线,重执笔批阅奏折,却听见好几声猫叫声。 你叫什么?赵瑶偏头看向窗台的小奶猫。 小奶猫脑袋推着茶盏,大大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赵瑶。 你渴了? 喵!小奶猫点头,乖巧的蹲坐在矮桌,小尾巴四处乱晃。 赵瑶只得倒了杯茶盏,见小奶猫喝了几口茶水,那大半张脸都被茶水浸湿。 明明是只白白净净的小奶猫,可一不留神就变成小脏猫。 温如言望着那眼里满是无奈的赵瑶,还以为是自己弄脏她的奏折,忙抬起小爪子转了一圈查看。 喵? 赵瑶将帕巾罩住那探近的小脑袋,无奈的擦了擦那肉嘟嘟的脸颊出声:看来以后得在你脖子上系个帕巾。 这擦脸的力道有些重,温如言疼得呲牙,简直就像被打了一顿。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清明节便要去天坛祭祀,通常三日便会回宫。 赵瑶顾忌宫外的动乱,并未让温如言随行,只叮嘱不可随意出偏殿。 这几日绵绵细雨不停歇,温如言窝在窗台梳理毛发,湿气太重真是烦人。 午后雨才停下,小奶猫从窗台跃下,从扶栏跃上假石。 春月独自卧在后院亭内缝补衣物,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几个宫人聚集在一处说笑。 这春月平日里根本不与人交谈,最多就跟李嬷嬷干事,因着祭祀李嬷嬷随行出宫,因此这玉清宫便暂且交给春月打理。 一个管事的,如此受宫人们轻视,看起来应当不是个脾气坏的人。 温如言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害死那两只小橘猫。 自从春兰没了之后,这春月整日孤僻的很,咱们还是离的远些,省的触晦气。 你可别小瞧,按宫里的辈分,除却李嬷嬷便就是春月最大,日后说不定就是春月管事。 那你怎么不赶着上前去巴结她? 我被怼的宫人,抿唇说不出话,只得揪着帕巾低头不语。 温如言打着哈欠,这玉清宫的八卦听都听的耳朵生茧子了。 那宫人其实也巴结过春月,温如言凑巧撞见过一回,尴尬的是直接被春月忽视。 这春月有时性格确实奇怪的很,看着极为沉闷的性子,可却极会讨李嬷嬷欢喜。 傍晚时祭祀的宫人们先行回了宫,温如言没敢在外多待,早早溜回偏殿。 赵瑶沐浴更衣从里间出来时,那被雨水淋湿的小奶猫趴在窗台,垂落的小尾巴滴落着雨水。 你去哪了?赵瑶拿起帕巾包裹小奶猫,指腹揉了揉小耳朵。 温如言没敢乱动,生怕她力道控制不住,只是软软应了声:喵呜 赵瑶坐在窗旁,单手揽住小奶猫,侧头望向外面的雨水出声:这日子突然下起雨,恐怕短时间不会停。 喵。温如言脑袋趴在赵瑶手臂,心想木制房屋就是这点不好,长时间下雨很容易发霉。 这是从花房搬来的蓝铃草,眼下正是盛开的时候。赵瑶视线落在矮桌上的盆栽,掌心轻抚毛绒绒的小脑袋,猫,好像特别喜欢它的味道。 小奶猫探着脑袋凑近过去,赵瑶掌心按住那小脑袋说:不许离的太近,它可是有du的。 温如言默默收回小脑袋,心想赵瑶喜欢的东西怎么都是危险品啊。 不得不说赵瑶的爱好,真的是很特别。 赵瑶见小奶猫安分窝在怀里,唇角微微上扬,指腹捏住那软绵绵的小爪子解释:初闻时会觉得精神奕奕,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时间一长,此du便会侵入肺腑,当显现咳血之症时,精神亦会奔溃失常,那时便已是病入骨髓。 小奶猫害怕的抱住右手臂,整只猫缠着不肯松开爪子,赵瑶抬起左手揉了揉那软乎乎的脸蛋安抚:别怕,猫短暂的闻一会,只是会情绪兴奋而已。 你这样子安慰人,我更害怕了好吗? 前阵子见小家伙心情过于低落,赵瑶才想着搬来这颇为珍贵的蓝铃草。 平日里这蓝铃草可都是有更重要的用处。 入夜时,朝天殿内一片死寂,宫人们亦早早回房不准随意出入。 寝宫内茶盏破碎声响尤为刺耳,嘶喊声响彻殿内,那紧握着剑在寝宫内的太上皇,眼神充斥血丝,似是疯了一般。 一旁的女官忐忑的出声:难道宫里的太医看不出什么病症? 老嬷嬷忐忑的守在外间,双手合于身前摇头应:早前看过几回,可是太医说不出来原由,太上皇因此斩了不少太医,现如今无论如何都不愿传医诊治。 女官后怕的看了眼那寝宫内持剑的身影,心间不由得后怕。 这怕是得了什么癔症。 一夜至天明,赵瑶是被热醒的 ,那毛绒绒的一团围在颈间,小脑袋贴在耳旁,正呼噜噜地熟睡。 今日是难得休息日,本不用上早朝,窗外已是大亮,隐约还能听到鸟儿啼叫声。 赵瑶指腹轻拨开这像毛毯一般的小奶猫,力道亦是极轻,没想到小奶猫却圆润翻到在一侧。 那小尾巴被粉嫩的爪子紧紧抱在怀里,纯白的缩成一团,若不仔细看都找不出小脑袋在哪。 喵呜小奶猫抬着两只小爪子挡住眼前的光亮,不满地叫唤几声。 赵瑶握住沾了水的帕巾细细擦拭小奶猫闭着眼满是抗拒的脸。 温如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当自己被迫坐在矮桌吃饭时才回过神来。 窗外的宫人还在清扫,这时间最多不超过早上八点。 哪个年轻人起这么早吃饭? 小奶猫啪嗒的将脑袋搭在矮桌,一动不动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赵瑶抿了口茶水,抬手戳了戳那毛绒绒的脑袋,可惜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将先前那柔顺的毛发,给按出几处小坑。 你平日里起的也太晚了。赵瑶拿起青竹系着蓝铃草作垂钓,轻轻将蓝铃草小球凑近那毛绒绒的脑袋。 小奶猫眯着眼探起脑袋凑近过来,也不知是没清醒,还是蓝铃草太诱人。 好几次仅凭借后爪便能站立起来,赵瑶眼眸笑意更甚,轻摇晃着铃铛出声:还不醒?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自己死死咬住那圆形小球,忙松开口,紧接着便落了地。 那圆形小球里是装着的便是那蓝铃草,香味尤其诱人。 快些吃吧,粥饭都要凉了。赵瑶摇晃着手中的青竹,见那小奶猫跃跃欲试的张望。 待用膳结束,赵瑶闲着无聊,逗弄着这精神极好的小奶猫。 铃铛清脆地在殿内响起,赵瑶单手捧着书,一只手握着青竹这般过了近半个时辰。 小奶猫仍旧乐此不疲,精神极好的追逐,就算疲惫的瘫倒在地,也是非咬住不可。 你看来很喜欢这小物件。赵瑶视线自书上移开。 温如言尴尬的松开牙,忙逃离这会让人上瘾的蓝铃草。 赵瑶单手揽住小奶猫,一手翻着书本说:西北国近日屯兵聚集边境,有趁乱开战的嫌疑,现如今宫里的安稳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 喵呜。温如言探着脑袋看了看这翻书的速度,心想这是机器阅读吗? 你看的懂吗?赵瑶按下那挡住书本的小脑袋。 小奶猫偏头哀怨的看了眼,奶凶奶凶地叫唤了声:喵! 真是小瞧人啊。 温如言认真看了一会,最后锅端选择放弃。 书上的字多是生僻的古繁体,别说看起来脑袋疼,能不能读出来都是个问题。 如果朕不是女帝,你会寻别的主子吗? 赵瑶漫不经心的询问,指腹还不忘拨弄小奶猫下颌。 就算温如言再笨,也知道这问题明显就是送命题。 不过如果南国被灭,赵瑶她的下场一定很惨啊。 根据历史书上的记载,灭国之帝大多被赐死。 不过赵瑶长的好看,可能会更惨,说不定会被人抓去当妃。 小奶猫许久未曾应话,赵瑶还以为她又偷懒睡着了, 没成想衣袖却被紧紧咬住。 你这是做什么? 赵瑶抬手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难道你是想让朕逃? 喵呜。小奶猫点头,随后松开咬住的衣裳。 赵瑶却摇了摇头,手臂环住小奶猫应:逃,是不可能逃的。 无论哪一国胜,战败国的皇帝必须被处死,否则便会后患无穷。 朕还以为你会陪朕一起殉国呢。 小奶猫被吓得一愣,由于小脑袋被按住无法动弹,便伸着小爪子试图扒开这手臂,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唤:喵! 这时候不应该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仰着脑袋,费尽力气也没能挣脱开软软地唤了声:喵呜 按照历史书上写的,咱两国家不是一个制度,就算殉国,咱也不能为吃人的封建主义献身啊。 赵瑶望着小奶猫惊慌的神情,眼眸笑意更甚,指腹敲了下额前出声:真没用。 这力道分明就是故意下黑手,温如言疼得闭上双眼,整只猫僵硬栽倒怀里。 很疼么?赵瑶见小奶猫吃疼的闭上眼,伸手轻揉了揉额前。 小奶猫抬起小爪子挣扎,满是哀怨的叫唤:喵 赵瑶抿紧上扬的唇角,掌心顺势捧住软乎乎的一团哄道:朕方才一时力道没控制住,不准生气,知道吗? 喵!小奶猫傲娇的仰着脑袋不理人,眼眸闪烁泪光,看着可怜的紧。 塑料友谊,就这么无情的破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4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39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 感谢在20200730 20:53:03~20200731 20:5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闲时 2个;慕容紫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赤いショルダーバッグ 10瓶;姬圈夫人 5瓶;piL、44894怀兮、桑桑、名字真的不好取、嘚嘚、米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了大半个月方才见晴, 早间女帝出玉清宫上朝,春月恭敬候在李嬷嬷身旁。 那个小妮子还没找到?李嬷嬷眉间紧皱的询问。 春月摇头应:玉清宫内大大小小的房间乃至冰库地窖都派人去查过,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嬷嬷唾弃的念道:这狐媚子还是死了的好,省得碍眼! 是。春月低头附和道,余光便瞥见那紧闭殿门的偏殿。 陛下有令平日里宫人不得擅自入内,这其中定然是藏了什么秘密。 从花房悄悄溜出来的春月,偏殿侧门入内,外间空荡荡的很,并无什么物件。 偏殿不比主殿宽敞, 更没有什么暗门之类,春月便径直入内殿。 喵呜!一只毛发如雪的小猫儿趴在书桌惊呆一般的望着这方。 春月被这突然冒出一声, 吓得亦是愣住,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小猫儿怎么看着跟当初从避暑行宫跑出去的那只有点像呢? 玉清宫内从不允许出现旁的活物, 并非是宫人们胡乱的猜测,而是因为太上皇的密令。 正欲上前来抓小猫儿,没想那看似毛绒绒的一团, 却速度极快的窜出窗外。 温如言整个人都傻了, 小脑袋趴在窗户偷看。 只见春月在内殿来回的转悠,不多时便出去了。 看起来不像是找东西,倒像是找什么人。 小奶猫跃上屋脊悄悄地跟上春月,花房内的宫人们各自忙活, 无人发现春月在一株盛开青色花瓣的盆栽前悄然停下。 春月小心翼翼的剪下一片青色花瓣结的果子, 特意用帕巾包裹住藏于袖间。 赵瑶曾经说过越开得鲜艳的花,毒性更强。 待临近午时用膳,温如言溜回偏殿时,矮桌上已然摆上菜肴。 过来。赵瑶正襟坐于一侧招了招手。 小奶猫缓缓走上前,随即便被揽住, 脖颈系上帕巾方才得了解脱。 赵瑶指腹戳了戳那越发圆润的大脸说:这般就不会吃的你满脸都是米饭。 温如言趴在一旁吃饭,想起春月的事,便伸着爪子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花房,青花?赵瑶看着这笔画错乱的字, 只能猜测的出声,你去花房看见一盆盛开青色花瓣的盆栽? 小奶猫忙点头,大大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的望着。 赵瑶手握木勺喝了口汤应:这时节青花也该结果,不过那花没什么du性,只是它的果子无色无味,只有一种奇异的药效,长期服用之后,会缓慢的使人肢体行动不便,直至中风不得动弹。 这,还叫没什么du性? 你不会吃了那果子吧?赵瑶目光探向仰着脑袋的小奶猫。 温如言很是嫌弃的移开视线,低头吃着泡汤的米饭,心想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笨吗? 赵瑶抬手轻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唇角上扬的说:还能吃饭,看来还没笨到那地步。 喵!小奶猫别扭的躲开那探来的手,奶凶地叫唤了声。 朕劝你一句不要随便去花房里闲逛,那里头的花草虽然长的好看,可是多少都是有些du性。赵瑶执筷夹了些鸡肉放至白水中浸泡,而后放在放至在小碟中,要是哪一日中了毒,朕可没有解药来救你。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8) 小奶猫低头吃着鸡肉,哼哼了好几声,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后院偏房内李嬷嬷窝在软塌,一侧的春月轻揉捶腿。 好些时候没喝几口了。李嬷嬷闭着眼悠闲的指了指那柜子上的酒壶。 春月随即起身,背对李嬷嬷,将先前捣烂的果汁掺入酒壶,而后微微摇晃方才端至榻旁。 李嬷嬷接过酒盏抿了小楼,很是惬意的叹道:现如今入了夏,宫中需要打点的事务繁杂,春兰不在了,我这身旁听话也只有你了。 嬷嬷如有吩咐,春月定然照办。 你呀过于木纳,虽比不得春兰机灵,不过好在心思细腻,办事也周全,将来老婆子我少不了你好处的。 是。春月静默不语的望着,好似木头一般。 初夏的午后日渐炎热,温如言懒散的趴在窗台,偶有微风吹过,过长的毛随之飞舞,其中还细碎的毛飘落。 赵瑶指腹弹落裙裳上的白色细绒毛,薄唇微抿紧道:你的毛发近日掉的太多了。 小奶猫微微挽起脑袋偏头看了过来,看着圆润的很,可轻轻一跃便落在矮桌。 喵?温如言认真看了看,方才发现这矮桌以及矮榻上都有不少白色细绒毛。 夏天到了,确实比平日里容易掉毛,温如言好奇的探起爪子,上头还粘了不少毛。 赵瑶看着小奶猫盘在一侧自个梳理毛发,抬手拎住后颈的毛发说:朕给你剪剪。 喵!上回被剪的跟个秃子一样,温如言从心里抗拒! 可当被结实的按住后颈时,小奶猫完全不敢挣扎,两只前爪趴在脑袋旁,听话的不得了。 赵瑶指腹轻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耳朵,一手握着大剪子出声: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的趴着,只怕赵瑶一时手抖。 毛发过于长剪的也快,毕竟有了上回的经验,赵瑶自觉满意的看着这廋了大圈的小家伙。 温如言好奇的跃至铜镜前看了看,理发的技术确实进步了。 小奶猫贴在铜镜前,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 赵瑶唇角上扬的出声:别看了,这些猫毛还得你来处理掉。 于是温如言拖着小包裹从窗户跃下,从小道绕至后院。 后院厨房有一个装垃圾的大木桶,温如言从高处将猫毛扔进去,转身便打算离开。 没想到却看见玉清宫外多了不少侍卫,从屋瓦上眺望整个皇宫,就连附近的宫道都有重兵把守。 当温如言回到偏殿,从窗内跃进,却不见赵瑶。 外殿赵瑶正襟坐于高座,手中握着奏折出声:为何突然加派人手看守玉清宫? 那女官恭敬立于一旁应:回陛下,太上皇下令宫中恐有乱,所以特派人保护陛下。 赵瑶合上手中奏折,眼眸浮现杀意的望着敞开的殿门外侍卫说:朕知道了。 微臣告退。女官叩拜行礼,缓缓起身退下。 当夜太上皇宫中设宴请四君,赵瑶亦赴宴。 王周二君年岁相较赵瑶还要小两岁,性格怯懦宴会亦不做声,至于宋君倒是看不出什么。 四大世家送进宫的人,多是与家族无关紧要,现如今就算拿捏在手中作质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赵瑶有些看不出太上皇的心思,宴会上酒盏不停,众君皆有几分醉意。 因着防备赵瑶并未敢多饮,太上皇抿了口酒,眼眸狡猾打量座下四君已然醉的厉害。 现如今陛下年岁适宜,各君亦该侍寝,今夜圆月之日,正是好时候。 众四君勉强站立行礼,由着一干宫人搀扶入内殿。 太上皇放下手中酒盏说:瑶儿觉得哪位君子看的顺眼,不如一试? 此时赵瑶方才明白,太上皇是需要四大世家来对付动乱。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怀有子嗣,借此来稳定蠢蠢欲动的四大世家,怀胎十月,这便足够拖延时日。 赵瑶指腹握住酒盏应:姑姑,觉得哪位君子合适? 若要姑姑看,他们都不合适。太上皇缓缓起身,伸手示意身后的宫人进入内殿。 外殿便只余两人,赵瑶仰头望着缓缓走近的太上皇。 那些人都喝了酒,宫人们佩戴着面具,自然是无法察觉不同。太上皇指腹轻触赵瑶侧脸,眼眸浮现笑意道,瑶儿,你知道姑姑为什么这么做吗? 赵瑶垂落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住,薄唇微启应:姑姑是想借他们背后的四大世家出手平定动乱。 他们如果背后作乱,南国危在旦夕。太上皇食指轻勾起赵瑶下颌叹了声道:不过宫人们比不上瑶儿万分之一。 那停留在侧脸的指腹簌的松开,太上皇手握帕巾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外殿内寂静无声,赵瑶清晰的看见那嘴角溢出的鲜血。 按理不应当这么快的发作才对,蓝铃草至少要五年以上,这才第三年而已。 太上皇侧身平缓呼吸出声:你知道为何要选你继任女帝吗? 赵瑶静坐一侧应:瑶儿不知。 你不知道?太上皇面露嘲讽的笑了笑,瑶儿跟姑姑从骨子里就是同一种人。 当年你敢亲手行刺,现如今的顺从,只不过是暂时收敛起爪牙。 窗外原本的圆月忽地被乌云遮住,一阵强风刮的窗户哐啷地作响,这场景与当年竟有些相似。 赵瑶偏头望向那摇晃的烛火,恍惚间看见一个幼童持匕首悄然靠近那酒醉的人。 可烛火一晃,那孩童便被压制在地。 那场刺杀毫无计划,只不过孩童的怒火,那时母亲却一直在暗中观察。 若是成功便是胜利,若是失败便会丢弃。 自己,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太上皇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出声:怀有身孕的消息会传与四大世家,你做好准备应付那群老狐狸。 赵瑶收敛心神应:是。 待从朝天殿出来,赵瑶独坐于步辇,双手合于袖中放至身前,左手仍旧紧握的匕首未曾松开。 夜风微亮,赵瑶伸手撩开竹帘,看向宫道外的侍卫。 那回太上皇突然的急病,恐怕才是促使蓝铃草du性发作的真正原因。 六月末旬盛夏时节越发炎热难耐,赵瑶身前微微裹上衣包,侧身望向铜镜。 镜中人衣着华丽,fu部微隆起,双手合于身前悄然遮掩。 殿外蝉鸣声噪杂不休,玉清宫内寂静无声,赵瑶看了眼那瘫倒在矮桌上的小奶猫,而后出了内殿。 太上皇生辰特在御花园设宴,夜色渐浓,宫灯璀璨夺目,百官各有心思的望向赵瑶。 侍卫们守在周围,太上皇饮了不少酒,神色却极为清醒。 夜深时四大世家以子嗣为由而单独召见,本以为是来商谈册封君后一事。 毕竟孩子在女帝腹中,可谁是父亲却还不知数。 谁曾想久不见女帝及太上皇,四大世家顿时感觉不太对劲。 南国动乱四起,诸位可有良策?太上皇缓缓入内,赵瑶跟随其后。 四大世家手里都有不少兵马封地,王周两家世代武将更是手握重兵,而宋齐两家门生遍布朝野,此次灾荒而引起的动乱,很有可能是四家联合为之。 宋太师上前一步应:老臣认为,该派都城精良军队前去镇压。 可都城若无军队看守,到时又如何是好? 众人未曾应话,太上皇转身看向王周两位将军说:两位将军手中可能腾出多少兵马护城? 王大将军看了眼宋太师道:现如今各地动乱,恐怕微臣调不出多少兵马。 太上皇眼眸狡黠的闪过,转移话题道:陛下如今有身孕,腹中胎儿便是南国太子,只不过君后之位,暂时还未定,诸位爱卿可有提议? 赵瑶静坐一侧,见那王周二将分明心动,可宋太师是个心思极深的谋臣。 当初晋家贵为皇亲国戚,四大世家自是见过其中威风。 从前女子为妃怀有身孕自是容易分辨其母,可现如今情况混乱,这君后 之位显然就成为背后家族之间争权夺利。 谋权让四大世家结盟,现如今亦是谋权让他们心生间隙。 只不过半月的功夫,王周二将便主动出兵请战,宋太师见此也不再提朝堂派军队一事。 西北国的兵马陆续地撤退,显然是收到朝堂内部的消息。 赵瑶却被迫待在玉清宫养胎,甚至连早朝也不必去,整日汤汤水水的不停歇。 难怪当初太上皇十来年一直不曾怀孕,女帝若是有了身孕,那便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嗝小奶猫撑得倒在手旁,那一旁汤碗还有大半没有喝完。 这就喝不下了?赵瑶指腹轻揉了揉那软乎乎的fu部。 小奶猫完全没有躲避的心思,仰着脑袋无比配合应了声:喵。 温如言侧身看了眼这满大桌的汤碗,心想这全都喝下去绝对会长一身肥膘啊。 赵瑶单手握着木勺小口的喝汤,一手指腹拨弄小奶猫下颌文:朕现在看起来像是怀有身孕的人吗? 相比之前廋的咯人,眼下好像是长了些肉,不过看着仍旧清瘦的很。 小奶猫缓缓起身,耐着爪子凑上前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眨的看了眼身前。 你在看什么?赵瑶不解的低头看着这呆住的小奶猫。 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心想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木瓜,那猪蹄炖黄豆应该效果也差不多吧。 夜色渐深时,赵瑶坐于床榻手里捧着书,一旁的小奶猫窝在怀里探着脑袋好奇的跟着看。 你喜欢看这种书?赵瑶掌心揉了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这书讲的是一个痴男怨女最终懦弱投湖的故事,朕没看出来哪里有趣。 小奶猫看的认真,丝毫没有理会赵瑶的话。 因着窗户微敞开,烛火微晃,连带纱帐也跟着晃了晃。 温如言被这突然的风吓得一颤,忙埋头窝在怀里,书都不敢看了。 偏殿虽然没有主殿大,可比寻常人家的相比,还是空旷的很。 只是风而已,你怕什么?赵瑶抿唇掌心捏住那脸颊的软肉,迫使脑袋抬起来。 小奶猫眼眸偷瞄着纱帐外的黑影低声应了:喵。 赵瑶指腹戳了戳软乎乎的脸颊笑道:难道你还怕鬼不成? 温如言诚恳的点头,毛绒绒的脑袋盯着薄毯,只露出小耳朵在外头。 皇宫之中人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喵? 赵瑶浅笑不语,将手中的书合上,而后侧身躺下,掌心揽住着软乎乎的小奶猫细声道:明日你偷偷潜去晋太妃宫殿一趟,如何? 小奶猫被赵瑶单手圈在怀里,完全无法动弹,大大的眼眸满是不情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日后朕怎么让你出宫? 喵!激将法对我没用! 次日大清早温如言灰溜溜的从玉清宫的宫墙跃下,边走还不忘埋怨无情压榨小动物的黑心老板。 晋太妃的宫殿去过好几回,温如言自然也很熟悉路程。 虽然比不得朝天殿玉清宫那般恢宏壮观,不过仍旧是很大的一处宫殿。 好不容易跃过宫墙,温如言才发现殿门前的守卫多的吓人。 这是酒店还是监狱? 每个宫殿里都会有宫人伺候,可大半日里居然没有几个宫人出来过。 小奶猫忐忑不安的绕至主殿,一路上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可主殿门窗紧闭连条缝都不曾留。 便只好爬上屋脊悄悄地扒开瓦片,小脑袋探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跃至房梁。 本以为怕的要死,没想到身手敏捷到温如言自己都不敢相信,为此脖子上还特意挂上的唯一颗红香丸药包,特别用来预防突发情况。 整个主殿没有一个宫人,因着门窗紧闭,并不是特别光亮,内殿里隐约传来哭啼声,整个就是鬼屋! 温如言胆小的要命,只得咬着牙入内,只见寝宫内的床榻坐着一人,四肢被铁链给栓住,头发散乱的看不出模样。 可身上的衣裳样式繁杂华贵应当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而且身形与那晋太妃亦很像。 正当温如言犹豫不决时,忽地一黑衣人自屋顶跃下。 那原先背对着的女子,忽地转过头来,那双眼满是血渍,面色苍白的跟个鬼一样,吓得温如言从耳朵到小尾巴完全僵住。 要不是怕暴露,早就吓得大叫! 你来了。失明的女子哽咽的出声。 那黑衣人解开面纱,是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伸手揽住女子安抚:我是来带你出宫! 温如言缓过神蹲在角落,细细打量那女子,才发觉这女子好像就是那晋太妃。 不,你别去。晋太妃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苦苦哀求的说,快走吧,否则被侍卫发现,你也活不长了。 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中年男子极为仗义的出声,小心的拿出药瓶,三日后你服下这假死药,我便趁机带你离宫。 两人看起来是个旧相识,细碎谈了些事情,温如言没敢多留便悄悄开了窗溜出去。 待回玉清宫已经是午后,温如言没用自己存的红香丸,而是讨要两颗红香丸作为工资。 赵瑶伸手捏住小奶猫肉嘟嘟的脸颊出声:但愿你的消息值两颗红香丸。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小奶猫便成了少女。 温如言裹着薄毯坐在一旁,伸手倒了杯茶盏喝了一大口,方才将所见所闻一一说出来。 你知道晋太妃得罪谁了吗?温如言说着一大串话之后询问。 赵瑶抿了口茶水未曾应话,整个皇宫能如此对待晋太妃的自然是只有那个人了。 据你所说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在宫里潜伏一阵时间了。赵瑶反问。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29) 温如言裹着薄毯,只露出脑袋和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伸出来拿糕点应:是啊,那个叔叔好像喜欢晋太妃,说什么在宫里待着都是为了晋太妃。 叔叔?赵瑶望着那白皙的手而后移开视线,伸手移开那盘糕点反问,你见谁都自认亲戚的吗? 这是礼貌,好不好?温如言没能拿到糕点,只得探近过去,这才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告诉我谁害的晋太妃。 你觉得皇宫里谁有权力能伤害晋太妃? 少女脸颊鼓鼓塞着糕点,眼眸明亮的望着这方,极为吃惊的说:哇,不会是你姑姑吧? 赵瑶眉头轻挑道:幸好你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哎? 温如言咬牙切齿的吃着糕点应:朋友,我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否则没对象! 对象是什么?赵瑶倒着茶水递了过去。 少女抬手很是不客气接过茶水,轻哼了声说: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我跟你有时代的鸿沟,简直无法跨越。 赵瑶听着这新奇的话语,并未觉得不悦,只是顺着询问:那你谈过恋爱? 原本正在喝茶的温如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小脸被呛的通红。 古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当然是有过的,谁像你啊,整天宅在屋子里看的都是难背又难懂的政治书,唯一的养花爱好,还都是奇奇怪怪的花草。温如言心虚的眼神躲闪。 赵瑶哪能看不出来少女的心虚,眼眸微转的将视线自少女那通红的面容移开说:如果你说的恋爱是指书中痴男怨女一般的故事,那朕宁可不谈。 虽然温如言不太愿意承认,不过这话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还有谢谢37个热情读者留言支持~~O(_)O~~ 感谢在20200731 20:54:08~20200801 20:5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公害 30瓶;没有梦见电子羊的仿生 17瓶;努力挣钱 10瓶;无语 5瓶;葡萄美酒夜光杯 2瓶;怀兮、桑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温如言捧着茶盏移开话题说:看样子晋太妃三日后要跟那个叔叔出宫。 皇宫哪有这么容易任他们来去自如?赵瑶抬手轻翻开面前摆放的书本, 心中不禁思量起那中年男子的身份。 宫中极少留宿外人,寻常人就算进得来皇宫, 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熟悉复杂宫道。 除非此人在宫里待了不少的时间,而且看起来跟晋太妃有牵扯不清的干系。 假死药,他们也许是打算蒙混过关吧。温如言喝了口茶水,已经开始脑补他们之间十万虐恋情深言情小说。 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药?赵瑶微停手,满是质疑的望向少女。 温如言忙应话: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叔叔亲口对晋太妃这样说。 赵瑶没做声,起身走至书柜, 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心想晋家现如今落狱的落狱, 流放的也亦流放,早已没落。 那人既然敢以身试险入宫, 想来应当是周密计划。 堂堂太妃如若逃了宫,那便是对南国皇室的丑闻,太上皇绝不可能会允许发生此事。 哎, 我说的是好不好?少女裹着薄毯探近过来, 满是哀怨的念叨,好不容易才打探回消息,你要是不信,下回我可就不去了。 赵瑶偏头看向念叨不停的少女, 眉头轻挑说了句:你这般chi裸着是想给谁看? 因着两人的身高差了一个头, 少女那未曾裹紧的衣领处,露出不少白皙肌肤。 温如言轻哼了声随即裹紧薄毯说:你想看,我都不会给你看!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赵瑶手臂直直围住少女,指腹轻拨弄少女散落的长发。 我、我说什么了?温如言认怂的改了口。 赵瑶唇角上扬的望着,指腹捏住少女的耳垂说:你说朕想看也不会给看。 这人好记仇哦!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 明亮的眼眸眨了眨应:咱两都是女的,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吧? 那指腹力道微重了几分,少女怕痛的忙偏头靠近过来,赵瑶轻声道:这可就不一定。 猫性子太野,有时就需要好好教教,否则就该不听话了。 少女顿时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眼眸满是不可置信的打量细声说:你不会吧! 赵瑶看着少女那眼眸里满是探究好奇,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如果真对我很感兴趣的话,咱也不能这么刺激对吧?温如言有些看不出来到底赵瑶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吓人,心里慌的很。 毕竟平时赵瑶就喜欢干这种恶趣味的事。 朕对你没兴趣。赵瑶忙松开捏住耳垂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神情极为严肃。 温如言还没弄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只以为刚才是赵瑶又在吓唬人,自以为胜了一局,眼眸浮现得意,嘻嘻笑道:你别这么冷漠嘛,我长的虽然没你好看,不过勉强也看的过去啊。 赵瑶伸手抵住这凑近过来的少女额前,眼眸满是困惑的打量道:你脑袋不太正常,还是离朕远些为好。 你才脑子不正常! 当夜温如言一个人窝在矮榻,满是哀怨的望着那窝坐床榻的赵瑶,心中默默念着,小气鬼! 还未等到晋太妃出逃的消息,次日便传出晋太妃夜里病逝。 宫内除却帝王并不允许办丧事,不过太上皇特意恩准,宫人们身着素衣白带以表哀悼。 早间赵瑶独自入晋太妃宫殿,宫人们跪在殿内低声抽泣。 根据宫规太妃入葬皇陵,宫人们需陪葬,也许这才是她们哭的真正原因吧。 太上皇独立内殿,赵瑶远远的便看见那单薄却又过于高挑的身影。 听闻晋太妃死时,太上皇就在身旁,想来其中并非有什么过于复杂的经过。 赵瑶望着那亭外盛开的千日红花,当初就是为了此花,晋太妃才会与母亲彻底结仇,以至于后来起了杀心。 可惜晋太妃不知道千日红并不如其名,而且不适宜在春寒料峭的南国生存。 就像晋太妃明明是蛮横娇纵的性子,却一直以为太上皇因为母亲温婉动人而怜爱有加,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装成温婉典雅的性子。 当初太上皇招进宫那么多妃子,现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位,可想而知晋太妃本性仍旧未改,只是会掩饰手段。 姑姑,莫伤心了。赵瑶收回心神,缓缓上前。 太上皇侧身看了过来,手中握着一株千日红花,眉眼间极为平静,丝毫看不出伤痛。 这便是帝王之无情,当初母亲逝世时也是如此,赵瑶一直觉得太上皇之所以对母亲念念不忘,只是因为恼羞成怒罢了。 母亲的伪装骗过所有人,身为帝王自是容忍不得,哪怕是母亲也绝不允许。 这庭院里的花开的可真艳啊。太上皇将手中的千叶红花放至灵位前,随即拿起帕巾擦了擦手便,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一阵微风徐徐而来,将那灵位前的千叶红花吹落在地面。 也许晋太妃死时都不曾知道,太上皇极其厌恶千叶红花。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权势,而伪装起来的喜爱罢了。 八月中旬王周二将镇压南国动乱归都城,被册封威风大将军,赐圣恩护甲一套,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一时之间在朝堂上自是威风凛凛。 早朝过后,众百官退出大殿,王大将军径直走向宋太师身前眉飞色舞的说:这几个月太师辅佐朝堂劳心劳力,实在是幸苦啊。 老臣自是比得上王大将军功劳。 王大将军得意的领着一干溜须拍马的大臣出了宫道。 小人得志!担任刑部尚书齐安背后唾弃道,当初就不该同这等老匹夫合谋。 宋太师抚须面色极为平静,冷哼了声说:他们现如今笑得太早,当初晋家不也是耀武扬威,现如今的下场又如何? 奇安忙附和道:太师说的是,他们日后有的是苦头吃,只不过现如今太上皇明显是防着宋齐两家,这接下来可就更难了。 这朝堂上的事,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之困局他日未可知福祸。宋太师侧身看了眼大殿,眉间紧皱道,吩咐下去,现下都安分点,若是出了差错,可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是。 又逢中秋佳节,避暑行宫之行因动乱而推迟,太上皇近日身体缘故不便远行。 便提议改成都城最大的游湖园赏玩,四君皆随行,赵瑶手握奏折无意间提起此事。 那原本懒散趴在桌子上的小奶猫,瞬间来了精神,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 你想去?赵瑶掌心轻揉了揉凑过来的毛绒绒小脑袋。 喵!这八月里还热的出奇,温如言一直都念叨着怎么还没去避暑行宫。 这回不去避暑行宫,只是在游园湖中乘船赏游罢了。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脸蛋。 小奶猫极其配合的仰着脑袋躺在手旁,小尾巴摇晃个不停,分明就是在撒娇。 赵瑶唇角上扬的望着,掌心轻揉软乎乎的fu部,眼眸狡猾的转动出声:你这是在讨好朕? 先前还抱住自己掌心的粉嫩小爪子忽地松开,那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书上,终于恢复身为人的精神。 温如言尴尬的望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内心是崩溃的。 果然当猫太久,容易丧失志气! 你想去的话,朕便带你去也无妨,不过 喵?小奶猫探着脑袋张望,赵瑶指腹轻按了按小脑袋,你该修剪下指甲了。 近日来好些裙裳上都有不少的爪痕,赵瑶单手拎住小奶猫后颈,一手握住软绵绵的爪子。 粉嫩的小爪子平日里多是蜷缩,这般展开时,才看得见那长了不少的爪子。 咔擦地清脆声响起时,小奶猫脑袋埋在怀里,不敢睁开眼去看。 赵瑶指腹拨弄软绵绵的爪子,一手握着小剪子极为好笑的望着一颤一颤的小脑袋。 你是人,为何还这般害怕?赵瑶开口取笑道。 小奶猫仍旧不肯睁开眼软软地应了声:喵呜 咱能说是因为怕你一不留神剪断自己的手吗? 这分明是有苦说不出啊。 游湖当日温如言服下红香丸,很有精神换上宫服,极为乖巧的跟在赵瑶身旁。 原本以为只是游湖,没想到这都城内居然还有这么一处辽阔湖泊,温如言上船之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这风吹的还挺凉快的啊。温如言手里端着一小碗酸梅汤自顾自的吃着。 太上皇因身体不适,便在船舱内休息,而甲板上不远处则是赵瑶同那四位君子,宫人们纷纷低头不语,不过奏曲子的并未停。 四君之中,原本最不出名的王君,因着家族的兴盛一时之间成了最有可能成为君后的人选。 因着比其他几人年岁小些,自是看着怯懦,不过长的还是蛮可爱的。 可惜赵瑶那张冰块脸,大夏天的都能冻死人,面色常年一个表情,话更是少的可怜。 酸梅汤见了底,温如言也没能听见她们之间说过几句话。 李嬷嬷因着晕船没有随行,春月一早便盯上突然出现的翠花,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温如言一转身便见春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被吓一跳不禁喊出声:哎! 这春月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翠花姑娘,你没事吧?春月忙出声询问。 没事。温如言因着那两只小橘猫的事,对于这春月多少有些防备,我酸梅汤喝完了,打算再去盛些。 春月伸手便要来拿碗殷勤的说:不如我去帮翠花姑娘盛一碗? 如果这是在二十一世纪,温如言自是随口应下了,可是皇宫里无事献殷勤,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温如言双手捂住碗忙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春月尴尬的收回手,面色平静的望着这防备心极强的翠花。 另一侧的赵瑶望着一侧怯懦的王君,薄唇微抿紧,却细细听闻到另一方的谈话声。 侧头看向那当,只见少女正同一宫人相谈正欢,眉眼间笑意正浓。 这外面有些晕,朕有些乏了。 那微臣伺候陛下歇息?王君害怕的低头不敢去看身侧的女帝。 本就是家中性子极弱的庶子,加之有年岁最小,自是不敢忤逆圣令。 就连侍寝那夜也是迷迷糊糊的便过去,王家派人来问详情,自然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赵瑶进了船内,少女总算是知道跟上前。 哎呦,刚才吓死我了。温如言坐在一旁倒着茶水,一边说一边正要喝茶。 可到嘴旁的茶水却被拿了过去,赵瑶指腹握着茶盏,眼眸凝视少女微怒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少女眼眸满是茫然,自顾自又倒了杯茶盏,而后忽地极其好奇的问:这是哪个君子惹你生气? 你不知道?赵瑶挑眉,指腹捏住那探来的耳垂,薄唇抿紧几分。 哎呦,轻点啊你。少女吃疼的皱起眉头,伸手捧住赵瑶的手,我刚才被人跟踪,一时没顾上你那边啊。 赵瑶这才停了手严肃问:谁跟踪你了? 温如言看着喜怒无常的赵瑶,伸手揉着耳垂,下意识躲远一些应:二宫人春月,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0) 那你还跟她笑得这般开心?赵瑶察觉其中不对劲反问。 我哪是开心啊,分明就是假笑,好不好?少女捂住耳朵极其防备的说,先说好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赵瑶捧住茶盏应:你假笑给朕看看。 哎? 温如言勉强的伸手扯住脸颊,极其僵硬的呲牙咧嘴笑了笑问:好看吗? 真丑。赵瑶抿紧上扬的唇角,缓缓移开视线。 我看你是对我羡慕嫉妒恨! 少女说完,起身走到窗旁,伸手打开窗,湖泊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屋内顿时凉快不少。 赵瑶偏头望着说:你开窗做什么? 温如言靠着有些摇晃的窗应:当然是凉快啊。 这湖水很深,你要是掉下去,朕可不会救你。赵瑶坐在矮榻,并不打算靠近窗户。 放心,我可是会游泳的。少女很是自信的说道。 赵瑶随手拿起书籍,想起先前少女说的跟踪一事。 看来太上皇是知道温如言的存在,所以才会特意让人接近她。 大风刮的书页翻的极快,温如言看着那望着书发呆的赵瑶出声:原来你也会走神啊。 你把窗户关上。赵瑶眉头未皱的出声。 少女手抓着窗户可惜的说:别啊,关了窗很闷的。 赵瑶不悦的起身,走至少女那方,却没想到船忽地不稳,整个人直直向前倾倒。 窗外的湖水泛起浪花,漆黑的有些深不见底,从骨子里散发出寒冷让赵瑶无法动弹,眼前随即晕眩的厉害。 温如言见情况有些不对,忙伸手搀扶赵瑶出声:你刚才怎么了? 赵瑶紧紧抓住温如言的手,面色苍白不少,眼眸直直地望着那湖水说:关窗! 关窗而已,你这么凶干嘛?温如言将窗户关上,可那紧紧揽住自己的力道不曾松开。 看这样子,有点像是怕水的感觉。 不过再大的船水面上总会有遇到风浪而摇晃不稳的时候,温如言伸展手臂护住赵瑶安抚道:别怕,这窗户很牢靠的,你不会掉下去的。 赵瑶抿紧薄唇冷冷的说:朕知道。 那你还不松开力道,我的手臂都被掐青了! 温如言无奈的扶着赵瑶坐回床榻,可那抓着自己的手仍旧不肯松开。 你对水有阴影啊?那握住的手极其的凉,温如言好心的出声打算转移注意力。 赵瑶眼神极冷地望着少女,薄唇却紧闭不语。 夜色渐深时,温如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揽住的力道跟铁链似的,可偏偏赵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而且还不让太医来看看。 难怪古人都活的不久,讳疾忌医,华佗在世也难救。 肚子咕噜叫唤的温如言,偏头看了眼脸色仍旧苍白的赵瑶,虽然有些埋怨可看着又有些担心。 怕水,干嘛不早说啊? 早知道的话,自己就不囔囔着要来了。 真是白白浪费红香丸啊! 半醒半睡之间,忽地外面传来呼喊:有刺客! 温如言迷糊的醒来,才发现比刺客更危险的船舱破了! 湖水猛地灌了进来,水流尤为的急,这再不跑就得淹死在这船舱里不可。 快醒醒!温如言伸手很是不客气的拧住那没什么肉的脸颊,别睡了啊! 赵瑶不悦睁开眼的正欲出声时,忽地看见弥漫而来的湖水,险些无法呼吸,四肢僵硬的厉害。 少女伸手拉着赵瑶的手,试图起身往门外走,可赵瑶却不敢动弹。 别怕,现在水才刚刚进来,我们出去还来得及。温如言费力的拉住赵瑶,便往门外走。 船舱破了好几处,温如言带着赵瑶打算先跳船,可赵瑶却摇头说:不行的。 温如言见此只能扯下一侧发带紧紧捆住两人的手臂,而后伸手推下赵瑶,自己跟着跳了下去。 整只大船迅速翻侧沉没,外头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水降落。 虽然温如言会游泳,可是身侧的人死死掐住脖颈,真的是要命啊。 几近窒息边缘的温如言,只得解开两人的衣带,赵瑶紧闭着眼喃喃道:母亲,别、别丢下我! 什么?雨声太大温如言没听清,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转而绕至赵瑶身后,这才避免被直接抓住淹死的危险。 白日里好不容易吃的东西,这会早已消耗殆尽,四周都是水,温如言也亦是精疲力尽。 好在一阵浪潮顺势将两人送上岸,温如言艰难的爬起来,只见那紧闭唇的人好似没了呼吸。 哎,你不会死了吧!温如言看了看附近,这岸旁都是极长的枯草,根本看不见人影。 温如言寻不到旁的人,只得摸索解开那缠绕的衣带,而后双手合于身前,用尽全身的力气。 可好几下也不见人醒,从来没有救人经历的温如言,心里更是慌张的很,双手拍打赵瑶的脸颊,深吸一口气,便对上紧抿的唇。 如此反复的好几回,温如言双手奋力按在身前,一边嘀咕着:虽然你性格又凶又臭,不过好歹也是一张长期饭票啊。 温如言深吸口气,便埋头凑上去,那先前不醒人事的赵瑶眼眸缓缓睁开,喉间呛了几下,掌心一把堵住凑上来的嘴说:你,亲够了吗? 少女茫然的呆住,伸手捧住赵瑶的手,眼眸忽地红了起来,满是欢喜的揽住赵瑶念道:幸好你还活着啊,我差点吓死了! 赵瑶无法动弹的听着少女细碎话语,手臂缓缓抬起轻停在少女身侧,眉间微皱的说:你刚才不是说朕的性格又凶又臭吗? 温如言尴尬的拉开些距离,眼眸眨了眨说:没有,绝对是你听错了。 真的?赵瑶伸手轻挽起少女脸颊垂落的细发,眼眸凝视着少女。 少女弯着眼眉笑了笑,极其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如果你平时不那么凶的话。 许是临近黎明,远处天际隐约泛白,绚烂的朝霞落在少女身侧,赵瑶脸颊微微发烫,目光躲闪地微抿唇低声道:你在撒谎。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有些后悔救她了。 你不会是要恩将仇报吧! 赵瑶微微起身,望着那临水的湖畔,心有余悸的说:这里不安全。 少女伸手搀扶赵瑶碎碎念叨:我这回为了救你,真是差点没命了。 今日你救了朕,自会有赏赐的。赵瑶偏头看向少女,那衣领处的颈间有一道道淤青,显然是被人掐的,薄唇抿紧的说,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温如言伸手扯开衣领凑近过来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些都是被你掐的,刚才差点就被你掐死。 赵瑶眉间微皱,伸手扯住那敞开的衣领冷声道:这还在外面你怎能随意扯开衣领呢? 少女有时的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我这是让你看,又没让别人看。 那也不准。 赵瑶移开视线,耳垂微微发烫了起来。 干嘛突然这么凶,谁惹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一章 湖畔绵延数里, 几乎不见人烟,高耸的枯草遮挡住大部分视线。 因着临水的缘故, 泥地尤为难以行走,温如言先前还搀扶赵瑶,到后面双脚满是泥泞,走起来尤为费劲。 你能不能好好走?赵瑶偏头望着大半个人赖在身侧的少女。 我也想好好走啊。温如言挽住赵瑶手臂吃力的从泥地拔出腿,夜里在湖水里折腾大半夜,现在又一直未曾进食,眼下自是又累又困, 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见此,赵瑶伸展手臂揽住少女, 视线之内皆是枯草,这里分明就是渺无人烟之地。 现如今虽然才八月, 可若是到了夜里,也是会有些寒冷。 你个子高,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赵瑶伸手拨开面前的枯草, 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步履焦急的加快。 温如言实在有些走不动,停下来出声:你还是一个人去找救兵吧,我现在这样只会拖累你。 看样子天很快就要暗了,到时恐怕更难离开这鬼地方了。 好。赵瑶环顾四周, 便松开手, 极为严肃的说,朕会留下记号,你在后面慢慢跟着,切记别乱走,这里太大很容易迷路的。 嗯。 温如言点头, 只见赵瑶步履轻快的往一侧行走,很快便被枯草遮掩住身影,四周寂静无声的很是吓人。 泥水地里似是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动作极其迅速,簌的一下。 啊! 这不会是蛇吧? 原本还想歇会的温如言,吓得忙迈步,只不过泥水太拖后腿,速度虽快可阻力太大,整个人向前扑倒。 意料之外没有摔得满脸是泥,赵瑶看着身前的少女说:你刚才叫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见蛇了!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蛇鼠自是难免存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如若遇上逃难的刺客,那才更危险。 赵瑶远远听见叫声,还以为少女是被人挟制,这才急忙赶过来。 你还不起来?赵瑶抬手轻推开少女脑袋。 温如言尴尬的起身,看着两人满身的泥水,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你找到人了吗? 你觉得呢?赵瑶看了看这已然暗下来的天,不过寻到一处破屋,至少暂时待的地方。 等两人到破屋,温如言才发现这说破屋都是客气的了。 不仅小的可怜里头还满是灰烬,唯一的好处就是临水,至少方便洗掉一身脏泥。 晚霞遍布天际,湖泊极为辽阔,偶有水鸟掠过水面捕鱼,温如言整个人泡在水里清晰沾染泥水的头发。 赵瑶坐在岸旁看了眼远方,拿着破屋里寻来的火折子生起火。 少女将两人的衣裳在水里洗净递了过来,湖水极为清澈,那毫无遮掩身躯展露眼前。 哎,你真的只擦洗就够了吗?温如言掌心捧着水泼向岸旁。 你就不怕被人瞧了去?赵瑶偏头躲着水珠,伸手接过衣物,随意的晾在一旁火堆旁。 这里又没有人,谁会看见?少女弯着眼眉毫不顾忌的笑了笑。 赵瑶移开视线,薄唇抿紧道:你不怕水里有蛇吗? 温如言本来还没多想,突然一下愣住,便没敢多待。 毕竟古代环境好,说不定还真有大蛇。 少女披着赵瑶的外衣窝在屋里,赵瑶将烧好的水递了过来。 这屋里就没有什么吃的吗?温如言接过破旧的瓷罐喝了口水,目光四处打量。 赵瑶虽只着单衣,可仍旧是坐的极其端正,指间握着木棍拨弄火堆应:这门窗破烂的小屋老鼠兴许有几只,你要吃吗? 少女眼眸闪过惊恐,忙摇头说:不必了,我口味没有这么重。 那你就喝几口水快点睡。 天才刚刚暗下,温如言哪睡的着,便从外头抱了一大把枯草,而后用外衣铺垫,勉强作床。 赵瑶看着少女忙活不解的说:你这是要在长住吗? 温如言躺在一侧试了试应:这地太硬而且又脏,这样舒服多了,你快来试试。 夜深时赵瑶窝在外侧,少女睡姿极其恶劣,手脚总是不安分的很,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咧嘴傻笑。 一夜未眠的赵瑶直至黎明时分方才浅睡一会。 待缓缓醒来,赵瑶方才发现趴在怀里的已经变成小奶猫。 日光从窗外透进来,正好落在毛绒绒的一团上,小奶猫蜷缩成一团,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眯成细缝,显然是还未睡醒。 赵瑶伸手拎住身前的小奶猫,那软乎乎的一团滚到一侧继续呼呼大睡。 从屋内出来,湖泊上雾气渐散,水面波光粼粼略微刺眼。 清风徐徐而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这里几乎没有船只来往,想来应当是某湖泊支流。 突然遭了刺客,也不知现如今朝堂是什么情况,如若太上皇与女帝同时遇难,恐怕朝政将会大变。 喵?小奶猫迷糊的从破屋里出来,不似寻常猫儿毛发顺滑,她的毛发极其蓬松,随着风摇晃倾斜,脑袋缓缓趴在一旁,小爪子踩着水面,而后梳理着毛发。 赵瑶俯身坐在一旁,掌心轻抚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出声:你倒是挺爱干净的。 小脑袋脸颊的水珠顺着纯白毛发滴落,琥珀色的眼眸尤为清澈明亮望着应了声应:喵。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温如言饿的趴在岸旁,目不转晴的望着水里的鱼,时而冒险的爪子探入湖水。 鱼儿一下的便散开,小奶猫聚精会神的等待,那小尾巴高高的摇晃个不停。 别看了,你是抓不到的。赵瑶伸手揉了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而后便揽住软乎乎的小奶猫,指腹擦拭粉嫩爪子滴落的水珠。 喵呜温如言真的是饿的头晕了。 赵瑶换上宫人的衣裳,转身沿着湖泊一路行走,在日近黄昏时遇见一艘官船,待拿出宫牌这才得以上船。 小奶猫趴在矮桌埋头吃着鱼肉,赵瑶抿了口茶水,眼眸打量这一行官兵。 宋太师的门生遍布朝野,若是此次行刺乃他所谋,身份还是隐藏为好,否则很有可能回不到都城。 待大盘鱼肉见底,小奶猫撒开爪子躺在一侧,赵瑶抬手揉了揉软乎乎的fu部出声:终于吃饱了? 喵。小奶猫翻转身小爪子抱住探来的手。 温如言还有些不太习惯解开金制眼纱具的赵瑶,常有言道美人如玉,可也没具体描绘究竟何为美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1) 现代女明星好看的多了去,少有气质像赵瑶这般眉目如画却英气十足,明明言行举止如画中仕女,可哪怕赵瑶不说话,那挑眉垂眸之间透露出贵气逼人,常人都知极不寻常。 单论美字自是当之无愧,不单单是以外貌,而是其中不可言语的气场,明明赵瑶才十六而已啊。 也许将来赵瑶比太上皇气场还要强。 所以哪怕赵瑶换上宫人衣裳,仍旧有不少将士频频看向这方,毕竟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宫人。 大人,这宫人是个什么人物?一旁的李副将低声询问。 你小子总算没瞎。 李副将耿直的笑道:那宫人美的让大家都心里痒痒,可是这等美貌女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恐怕是太上皇的人。 这可不能轻易判定。宋墨侧身看向那身着宫人衣裳的女子,虽有传言太上皇好女色之类,可是到底只是私下议论,此女举止言谈之间不乏威严,寻常宫人不可能有这等官威,此女子恐怕不简单。 那是否要修书告知宋太师?李副将忙询问。 宋墨摇头说:不必了。 这李副将迟疑的看了眼,而后并未多说。 传闻女帝现如今年方十六,双眼有疾,按理应当不是她才对。 待回都城大军候至两侧,赵瑶将小奶猫藏于袖间坐并未下船。 女官忙从马上下来,走至船舱内叩拜:微臣叩见陛下。 夜色渐深众将士都候在外间,都城内灯火通明,赵瑶出声:平身吧。 是。 赵瑶独自乘坐步辇回宫,待入玉清宫时已是临近子时。 小奶猫不知何时已然熟睡,赵瑶指腹拨弄那圆润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放至床榻。 次日早朝结束时,大殿内众臣退下,太上皇神色略微疲倦的起身说:此次行凶之徒,实乃猖狂,听闻瑶儿随行的宫人为此丧命,瑶儿可莫心伤。 赵瑶起身立于一侧应:有劳姑姑担心了。 玉清宫的宫人,大多是太上皇的耳目。 对了,听说其中有一个宫人与瑶儿素来亲昵,现如今还未曾寻到尸首。太上皇眼眸试探打量神情,自从得知那来历不明的宫人多少心间存了疑。 现如今数日未曾有消息,怕是已无生还的可能。赵瑶并未对视,只是如常的应答。 太上皇笑道:看来是姑姑多想了。 此时此刻宋太师府邸内,茶盏忽地摔碎,宋墨低头跪在地。 蠢才!宋太师面色发黑的望着那跪在庭院内的人。 真是白白浪费好机会! 秋日时短,一眨眼便转凉,玉清宫内已落叶纷飞。 喵!小奶猫半趴坐在棋桌旁,大大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棋盘,粉嫩的爪子犹豫不决的推着黑棋。 赵瑶抿了口茶水,眼眸不禁浮现笑意说:这五子棋的规则可是你设的,若是再输,你可就输给朕两百年了。 原本难得悠闲的时日,赵瑶备上棋盘与自己对弈,谁曾想小奶猫忽地跃上桌好奇的要下棋。 一输再输,小奶猫瘫倒在棋盘,毛绒绒的小脑袋栽在棋盒里似是丧气的紧。 棋盘上输赢乃常事,你如此泄气,下回朕可就不陪你玩了。赵瑶伸手揽住小奶猫,指腹捏住那肉嘟嘟的脸颊,这过于软乎乎的手感实在是让人舍不得松开。 小奶猫气鼓鼓的望着,大大的眼眸里分明写着不服气,连带胡须也跟着颤动。 赵瑶指间夹着一黑棋放在小脑袋上出声:一柱香之内不准动,若是黑棋掉了,今日午膳便只能吃素。 仅凭后爪稳稳站立住的小奶猫,身形紧紧绷住,小脑袋顿时一动不动,看着更是可爱。 一阵风吹来时,窗外散落大片落叶,眼看便要入冬,连带着风也增了几分寒意。 上回刺客仍旧未曾被抓捕,太上皇因此大怒,誓要彻查到底。 便大量派兵在都城内清查人口,一时之间抓捕了不少人。 世家大族都有私自屯兵,此次借抓刺客之名,实则是敲打世家大族,都城是皇家做主。 啪嗒地一声响起,黑棋转动掉落棋盘,小奶猫尴尬的打了个喷嚏,全身毛绒绒随即颤动了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赵瑶抿唇望着呆住的小奶猫,探手揉了揉小脑袋说:你近来吃的太多,正好减减肉才是。 小奶猫毛发被揉成乱糟糟的一团,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看着赵瑶。 温如言心碎的看了下自己,心想这哪里胖了? 明明是毛长的太快了,所以看起来圆润不少。 午膳时小奶猫眼巴巴的望着赵瑶面前碟中的肉肉,嘴里嚼着切碎的没有任何味道青菜。 赵瑶执筷吃了几口便有些腻了,正打算放下木筷时,便看见对面嘴角残留青菜细丝的小奶猫,眼神空洞的很。 你这么想吃肉吗? 赵瑶伸手探向那方,却没想到被躲开了。 小奶猫十分有骨气的吃着青菜,奶凶奶凶地叫唤了声:喵! 不给摸! 现在才想起讨好我,晚了! 本以为小奶猫只是一时小性子,赵瑶便当真让人撤下菜肴。 午后赵瑶外殿批阅奏折,春月在外间伺候研墨。 因着太上皇特意探询,所以赵瑶便让春月放在自己最明显的地方。 晚间用膳时,赵瑶如往常一般伸手召唤,却就不曾见到小奶猫的身影。 赵瑶起身入内,只见那其中的窗户微微敞开,而小奶猫显然不在殿内。 你在哪?赵瑶眉头紧皱的望着空荡荡的殿内,好一会也不见回应。 此时此刻正在厨房偷吃小鱼干的温如言,忽地后背发凉,浑身一颤,忙转身看了看四周。 宫人们大多在偏殿伺候,平日里厨房里除了厨娘几乎没有别人。 温如言咬住刚炸好的小鱼干,微微冒油的小鱼干,酥脆美味至极。 吃饱喝足之后,温如言还特意在外面散步消食,顺便吹吹身上的小鱼干味道。 不多时天气忽地骤变,狂风大作显然是要下暴雨。 赵瑶未曾用晚膳,独坐在窗旁,面前摆放的书籍许久都未曾翻页。 窗外狂风大作,连带窗户也被刮的哐啷作响。 喵呜 这微弱的猫叫声让赵瑶偏头,便见那趴在窗户外头的小身影。 想来想走,她当玉清宫是什么地方? 赵瑶移开视线望着书,好一会都未曾去看那窗外。 狂风暴雨下的急,雷声噪杂响起,雨水嘀嗒地落下,打乱赵瑶的思绪。 许是风太大,小奶猫的声音也被遮掩,好一会未曾听到声音,赵瑶偏头看向窗户。 那小身影好似不见了。 赵瑶伸手推开窗户,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雨水被风吹进殿内,打湿外裳,灯火跟着摇晃,可却不见小奶猫。 一夜暴风雨未停,直至黎明时方才见晴,赵瑶侧头看向枕旁,并未见到往日里呼呼大睡的小奶猫。 偏殿内忽地安静了不少,赵瑶心情更是阴沉不少,早间由宫人伺候更衣一直静默不语。 早朝时大臣们开始为征收赋税的事情争执不休,去年灾荒之年未曾收税,现如今动乱刚平息,地方本该休养生息才是。 可世家却还想着从吸取寻常百姓血肉,所以才联名上奏,想借朝堂之令,名正言顺的搜刮民脂民膏。 赵瑶能看得出来问题所在,太上皇自然也知晓这群老狐狸的面貌。 今日有些乏了,此事他日再议吧。 众大臣退下大殿,赵瑶缓缓起身,随着太上皇入内殿。 瑶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太上皇入座后,将手中奏折摔落在桌上,神情亦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姑姑不想同意吗? 如若同意,这南国恐怕又要大乱。 赵瑶便应:那姑姑不如拒绝提议? 太上皇摇头冷笑道:若是能拒绝可就好了,这群臣子就像嗜血蚂蝗,南国一日不倒他们便不会停歇,今日拒了加税一事,明日便有别的法子。 现如今他们顾忌皇家手里的兵马才稍有收敛,可将来若是有一日 话语戛然而止,太上皇手握帕巾捂住嘴咳嗽不止。 赵瑶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秋日里艳阳高照,虽然看着亮堂,可实则已是临近寒冬。 姑姑病了,不如让太医来诊治? 不必。太上皇平缓呼吸,便迎上那极冷的目光,瑶儿,其实一直都在期望姑姑死,对吗? 赵瑶极为冷静的应:姑姑多想了。 太上皇冷漠的笑了笑说:当初你母亲死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冷静,那时姑姑就在想你真适合当南国帝王。 现在姑姑后悔了吗?赵瑶慢步走上前,微低头望着静坐的太上皇。 现在的太上皇虚弱到没有还手之力,可赵瑶的杀心却不那么迫切了。 因为赵莲迟早都是要死的。 午后从大殿出来时,正是日头最暖和的时候。 玉清宫内的宫人大多在照料盆栽,李嬷嬷近日来身体不适,因此殿内事务多是由春月代劳。 赵瑶望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草,这与庭院秋日里萧瑟的景象完全不同。 偏殿内的物件摆放的尤为整齐,敞开的窗户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难怪宫里老人常说,猫这种小东西,最是养不熟,无论平日里待她多好,可一出走便再也不会回来。 独坐内殿的赵瑶,神情淡漠的起身,正欲去外殿批阅奏折时,忽闻一声猫叫声。 声音是从床榻那方传来,赵瑶迈步跃过屏风,只见小奶猫窝在被褥里,两只前爪搭在敞开书本上,极其认真的看着书,小脑袋微微摇晃。 你还敢回来?赵瑶单手拎住小奶猫后颈。 小奶猫什么反应都没回,一个喷嚏倒是及时的响了起来。 喵小奶猫似是疲惫歪着脑袋,甚至都不曾挣扎一下,向后仰着脑袋窝在掌心,有气无力的唤了声。 赵瑶伸手探向小奶猫额前,好似是有些发烫了。 温如言昨晚没能从窗户进来,只能躲在一个破烂的花盆里。 深秋时节的夜里本就冷的出奇,偏生还淋了雨,迷糊的昏睡一夜。 要不是阳光太刺眼,温如言根本就醒不来。 从敞开的窗户爬进来时已经有些头重脚轻,因此知道可能是生病了,所以想着翻医书看看。 可不知为何冷的出奇,便咬着医书爬到床榻慢慢看。 这一下突然被赵瑶给拽了出来,冷的厉害,浑身更是没有力气。 赵瑶望着直接瘫倒掌心的小奶猫,先前的怒火一下的散了。 平日里总是精力十足的小奶猫,撒开爪子虚弱的很,呼吸已经极为孱弱。 从床下暗格里拿出红香丸,赵瑶食指夹着药丸塞入口中,双手捧着小脑袋试图让她吞下。 好在还没有虚弱到吃不下药,不过眨眼间,少女一下瘫倒在怀里。 赵瑶微愣的望着身无衣物的少女,掌心触及滚烫而细腻,喉间不由得干涩险些没有回过神来,忙扯着被褥盖住少女。 少女似是烧糊涂一般的念叨: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你别胡说。赵瑶伸手按住被褥,俯身望着眉间紧皱的少女,指腹轻揉那微蹙眉头。 你个大坏蛋!少女委屈的拽着赵瑶的外裳,眼角还闪着泪光。 赵瑶抿唇不语,反常的没有任何回应,指腹微微蜷缩收紧,待不见少女呢喃耳语,方才探手擦拭那眼泪,抬手轻解开少女扯住衣裳的手。 她的手很冷,赵瑶紧握在掌心,好一会也没能暖和起来,小脸惨白的吓人,全然不见往日里的活力 明明知道她平日里也会去外边贪玩几回,可昨夜自己却与她置气了。 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86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二章 大概病的太厉害, 温如言分不清是在火上烤,还是在雪地里睡, 一会冷一会热格外难受。 因着渴的太厉害,温如言艰难的睁开眼,见赵瑶静坐在床榻一侧,手里端着药汤,一手轻揽住少女入怀。 苦涩的药汤入口时,温如言恢复些许意识,下意识抿紧嘴。 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张嘴。 少女却不肯依, 小脸惨白的皱成一团喃喃道:你是想苦死我吗? 再不喝药,你早晚都会死, 朕不介意送你一程。 那抵在唇旁的木勺堵住温如言打算再开口说话的嘴。 温如言手脚使不上力气,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被迫喝下小半碗药汤,整个人都傻了。 赵瑶放下药碗,拿起帕巾擦了擦少女嘴旁的药汤, 指腹撩开脸颊的细发说:你听话, 若是再不退热,恐怕就危险了。 怀中的少女并未应话,赵瑶低头便见人已然昏睡过去。 本就临近初冬,白日里寒风不止, 一旦染了伤寒, 至少休养数日才能恢复精神。 这般过了两日,赵瑶每每用膳时便会赶回玉清宫。 这个好吃!少女靠着圆枕,身上裹着薄被,面色红润了不少。 赵瑶手里握住盛着米饭的木勺递至少女嘴旁。 少女很是认真的吞下米饭,两侧脸颊鼓鼓的咀嚼说:晚上你答应要给我剥螃蟹这话算数吗? 本来秋日才是吃蟹的好时候, 现如今入了冬,宫里没什么蟹可吃。赵瑶将小块的牛肉递至那囔囔不停的嘴里。 温如言配合咬住牛肉,顺道伸手扶了下额前的帕巾说:我现在是病人,正虚弱着呢。 赵瑶眼眸微转的打量明显在说谎的少女薄唇轻启道:你刚退热,吃蟹会导致体质虚寒,反而会加重病情。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2) 好吧,那就吃炸鸡?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 炸鸡?赵瑶眉头轻挑,抬手拿下那额头歪扭帕巾,你说的炸,是用油炸? 温如言忙点头说:我相信宫里的御厨的水平,一定能做出来很好吃的炸鸡! 赵瑶将帕巾放入水盆拧紧而后微重的搭在少女额前应:你大病初愈,吃不得如此油腻的食物。 温如言半卧在床榻,生无可恋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赵瑶。 原本想借生病好好折腾一番赵瑶,可每天都是苦的要死的药汤,还有没什么味道的食物。 哪怕牛肉,都没有点盐味,这口味也太清淡。 赵瑶久不见少女念叨,只好出声:炸鸡虽不合适,可冬虫草炖鸡汤倒是可以让御厨去准备。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说:麻烦多加两勺盐,谢谢。 盐? 这两日来的膳食,都是赵瑶特意吩咐宫人准备,因此自觉十分周到。 好。赵瑶伸手按实被褥,转而提起食盒向外殿走去。 宫人们进外殿收拾午膳,春月多看几眼菜肴,发觉近日来陛下好似吃的比往日都要多。 夜间宫人备菜肴入内,赵瑶尝了下鸡汤,又犹豫的抖落半勺盐。 你,试下这味道咸淡如何? 一旁的春月有些欣喜的上前,小心地用小蝶尝了下应:陛下,奴婢觉得正合适。 赵瑶这才松了口气,让宫人退下,独自提着食盒入内殿。 温如言趴在床榻,小腿无聊的踩蹬,两只手捧着话本看的正认真,一旁的梅子,已然吃了大半。 这般模样看着完全不像是病人,赵瑶故意拨弄垂落的珠帘,只见那少女机灵钻进被褥,顿时露出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 尝尝鸡汤。赵瑶抿唇看着这拙劣演技的少女,打算看她装到何时。 温如言探着脑袋张嘴喝了大口鸡汤,神情似是复杂的喝下第二口道:这真的加了两勺盐? 难道是味觉失灵了? 赵瑶侧身坐在一侧丝毫没有犹豫的应:嗯。 少女得到如此肯定回答之后,没再出声,很是满足的咬住滑嫩的大鸡腿。 数日下来,温如言突然发现自己长了不少肉。 早间温如言从床榻下来,赵瑶坐在窗旁批阅奏折,那微敞开的窗户外无声的飘落着雪花。 下雪了!温如言趴在窗户旁伸展手臂接住雪,而后捧至赵瑶面前。 赵瑶看着那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融化成水,伸手拿起帕巾擦拭少女掌心应:只是下雪而已,你不怕又生病? 少女坐在一侧,自顾自倒着茶水应:其实我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吗?赵瑶挑眉,将视线从奏折上移至少女那方。 温如言抿了口滚烫的茶水说:你不用担心啦,我身体一向很好。 赵瑶慢悠悠伸手拿走少女手中的茶盏,眼眸狡黠的望着少女说:既然你好了,那就来算一笔账,这段时日你一共吃了二十来颗红香丸,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你少女不可置信的看着,而后倾身而近,露出一个极为尴尬的笑容,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朕乃一国之主,自是金口玉言,怎能算是玩笑呢? 赵瑶伸手轻抵住少女额前,缓缓推开些距离。 温如言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伸手揉了下额前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想咋样? 赵瑶饶有深意的看着少女却不曾言语,这般情况属实诡异的很。 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命抵一命,咱两的账也差不多结清了。被看的有些心虚的温如言忙出声,而且我之所以淋雨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本来就该负责我的医药费。 好,这些朕暂且不与你计较,可你那夜私自离开玉清宫到底是去哪了? 少女心虚的瞅了瞅,而后偏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去后院厨房吃了一盘小鱼干而已。 只是为了一盘小鱼干? 说起来那天都是你不让我吃肉,所以我才会禁不住诱惑去厨房偷吃。温如言一本正经说着胡话。 赵瑶一直都没想明白那日她怎么会突然消失,甚至怀疑她在宫里有别处联系,又或者是跑了。 温如言好一会都没等到赵瑶出声,便好奇的说:哎,你不会因为我偷吃一盘小鱼干就生气了吧? 朕为什么要生气?赵瑶回过神来,为自己对她太过在意而有些不悦,神色有些冷漠地应话。 那天你明明知道我出去了,居然还故意把窗户关上,如果不是生气,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温如言伸手拿过赵瑶手里的茶盏一口喝尽,愤愤不平的念叨。 赵瑶眼眸直直望着少女,倒了杯茶水,掌心捧着茶盏却并未喝,薄唇轻启道:对,朕就是气你总是不听话,明明朕给你你吃住,可你却还想着一走了之。   温如言放下茶盏不满的看着赵瑶,一直以来都觉得赵瑶特别的不讲道理,平日里根本就不允许人反驳,这要是学校,鬼才理她! 我上回救了你的命,又帮你打听办事,这皇宫又不是我家,我为什么非要你准,我才能走? 就凭朕是南国女帝,只要一句话,朕就能要了你的命!赵瑶见少女指责自己,心间怒火更是一下升了起来。 果然还是平日里太纵容她,以至于她这般不听话。 殿内一下的安静下来,温如言平日里基本是个乐天派,很少会有生气的时候,可这回真是差点就要被气的裂开了。 你以为谁稀罕这皇宫,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陪你困在这像棺材一样的鬼地方。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赵瑶一下起身,眼眸怒视少女。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温如言下意识害怕向后退了几步嘴硬的说:你是女帝有什么不敢,可惜我不是别人,才不会怕你,大不了死就死。 赵瑶掌心的茶盏忽地碎裂,鲜血自指缝间滴落。 一侧炭盆烧的正旺,赵瑶面色极冷的看着少女说: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时,外间看守的宫人听着里间声响,忙出声唤:陛下,可是有事? 春月披着外袍赶至外殿,未能听见应声,大着胆子推门入内。 只见内殿里窗户大开,女帝独自立于窗旁,那垂落的袖间滴落着鲜血,而另一侧地上散落宫人的衣裳。 这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春月自始自终都没能知道,只不过却是第一回看见女帝露出那般的落寞神情。 自此女帝性情大变,平日里很是易怒,一人犯错玉清宫全人被罚。 大雪纷飞的冬日,宫人们个个都不敢去跟前伺候,生怕被罚。 几日后女帝腹中的胎儿忽地没了,宫中众人受罚,朝堂亦是一阵动荡。 最终女帝择王君为君后,朝堂上的事春月不太清楚,可是四君从未进过玉清宫,甚至连王君都不曾去内殿,大多只是在亭内。 开春过后,太上皇病重,朝堂政务繁忙,夜间春月奉茶候于一旁。 都传女帝双眼有疾,可只有玉清宫少数几个宫人知道女帝看得见,李嬷嬷曾透露过几句说是与太上皇有关。 春月虽不知其中缘故,不过仍是存了几分心思,见烛火暗了不少,便上前重新换了盏明亮的灯。 那总是敞开的窗户,无论是严寒冬日还是现如今雨水充足的春日都不曾关上过。 犹记得有一回宫人清扫不小心关上窗,女帝大怒,玉清宫的宫人被罚跪一夜。 你退下吧。女帝并未抬头,手中执笔出声。 春月行礼应:是。 自从女帝那回异常过后,大部分时候都是独处,几乎不曾与人有过交谈。 现如今十七的女帝性情多疑,春月自知若想成为心腹便必须表现极为忠诚。 正欲转身离开内殿时,窗外忽地传来几声猫叫声。 这春日里猫□□也是时常有的事,当初晋太妃还未离世,宫内养了不少猫狗,现如今皇宫还有不少猫儿留着捉老鼠。 原本静坐的女帝却忽地起身,起身立于窗旁,外面雨水未停,加之昏暗的很,可想而知应当是看不见什么的。 春月停了下来,犹豫的举着灯盏走上前细声问:陛下,是在看什么? 女帝伸手接过灯盏,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冷漠道:这没你事,退下吧。 是。春月心有不甘的退出内殿,那猫叫声仍旧未曾消停。 李嬷嬷曾经亲口说女帝不喜猫儿狗儿,可是刚才女帝分明是听到猫叫声才起身。 春月想起那曾讨女帝喜爱的翠花去晋太妃特意带了两只小橘猫,虽然女帝好像一次也没看过。 不过现如今翠花自从刺客袭击之后便没了消息,说不定女帝睹物思人,突然喜欢猫儿狗儿也是有可能的。 赵瑶立于窗旁,望着屋檐滴落的雨水,漆黑一片的玉清宫内没有半点光亮。 那日她跑出玉清宫,便当真再没回来。 从来没有人敢说皇宫是棺材,她也许是真厌恶极了,兴许现在她早就逃出宫了。 春月在皇宫挑了一只银灰色小猫儿,特意带回玉清宫。 午后女帝坐在亭内,春月不敢主动提,只敢将那小猫儿放至亭旁。 这猫哪来的?赵瑶听着猫叫声,将视线探向春月怀中的小猫儿。 回陛下,这小家伙长的讨喜,奴婢便巧巧喂了点吃的,谁曾想它就一路跟着来了。赵瑶神情平静的道:那便将它扔了。 猫,从来都不是给点吃的就能跟上来的性子,这宫人心思挺深的。 春月脸上的笑容极其僵硬,只得低头抱着小猫儿转身准备离开亭内。 慢着。赵瑶指间翻着书,眼眸微转道,你且将宫内所有的猫都抓起来,省得夜间惊扰人歇息。 是。春月没想到会猜错女帝的心思,有些失落的应话。 可话音未落,女帝忽地又说了句:宫里猫抓起来之后,让朕看一眼。 春月虽然不解,可是听从命令,心想也许女帝只是不喜欢银灰色的猫而已。 近日来雨水太多,御花园内处处都是小水洼,温如言窝在假山石洞内,脑袋上顶着荷叶,正在思考人生。 那从上方滴落的雨水,顺着荷叶往洞外流,咚咚地响声烦人的紧。 好不容易雨停歇了片刻,外边忽地猫叫声频频响起,小奶猫探着脑袋往外头张望。 荷叶啪嗒的承受不住过重的水向下拉,直接变成西瓜皮罩在小奶猫头上,连同视野也被遮住。 小奶猫只得探着爪子扒拉下荷叶,只见不少宫人正在抓猫。 汪汪!假山石下那只金犬现如今个头大了不少。 陛下吩咐不管花猫黑猫还是旁的什么猫都给抓起来。 是。 温如言惊慌的将脑袋缩回石洞,心想赵瑶干嘛突然让人抓猫啊? 吵架归吵架,事后报复这可不是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以赵瑶的性格,那天好像真气的狠,手里被茶盏给扎伤了都不肯松开。 这要是被抓住,估计是小命不保。 哎,这有一只呢!一宫人忽地看见假山石洞有一只小尾巴露了出来,伸手便去抓。 温如言被吓得一下炸毛,不禁后悔居然忘记收尾巴了! 顿时被四五个宫人齐齐堵住,逃是逃不了,温如言看了看洞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装饰品,其中便有一种深紫色的小果,汁液颜色极为靓丽,一下就是伪装的好材料。 于是当小奶猫一下被绿丝网给抓住的时候,几个宫人纷纷呆住。 好丑! 太丑了! 从来没见过这般丑的猫儿! 红紫色的浆液涂抹白色上毛发到处都是,尤其是小奶猫那张肉嘟嘟的脸上,左眼附近满是汁液,看着就像是被打肿了一般。 毛发自是像斑点一样白一块,紫一块,简直就是人间至丑猫! 宫人们尤为嫌弃的看着,纷纷不想再看第二眼,温如言见此恨不得开心的翻个身庆祝。 可惜条件有限,整只猫被网住,根本就没有地方施展动作。 好几个月没回玉清宫,温如言居然没有看见李嬷嬷,反而成了那二宫人春月做主。 赵瑶悠闲的窝坐亭内,一旁的春月扇着扇子,指挥着宫人们拎着猫儿过来。 难得停了雨,正是大好晴日,赵瑶望着这各色各样的小猫儿,心情却越发不悦。 粗略一看这数十来只猫儿毛发各异,少有几只毛发纯白的猫儿都已经是年岁颇大的老猫。 分批次拎着猫过来一趟。春月安排众宫人的次序。 是。 只见每个宫人手里捧着两只猫,每一轮共三人,赵瑶先前的期待一下破灭,自是没什么心情观赏。 赵瑶没兴致再去看这些猫,起身便欲离开亭,宫人们忙散开至两侧。 春月有些不明白女帝怎么突然间不悦,忙迈步跟在身侧。 众猫儿被抓来时受惊惊吓,猫叫声刺耳的响起,温如言懒散的窝在绿丝网里,心想自己这么优秀的伪装一定不会被识破。 因为太丑,宫人们都极为嫌弃,所以便被排在最后面。 赵瑶听着这些噪杂刺耳的猫叫声,心间更是烦躁的很,可当经过一处时忽地觉得有些异常,便又停了下来。 众宫人手忙脚乱的拎住乱折腾的猫儿,可唯独那只长相诡异的花猫丝毫不害怕,反而很是惬意的窝在绿丝网里。 这只小猫是在哪里抓来的?赵瑶伸手拎住绿丝网,眼眸直直打量猫儿那双眨都不敢眨一下的琥珀色眼眸。 宫人低头应:回陛下,奴婢几人花费不少时间在假山石洞内抓的。 这时的温如言害怕极了。 要不是毛发过于蓬松,一定会有人发现其实小奶猫在浑身发抖,那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恨不得装成一只玩偶。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3) 难道赵瑶是生了一双火眼金睛? 原本只是因为这过于安静的反应多看了一眼,可这诡异的外貌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让赵瑶总觉得有些相像。 四目相对,温如言慌的不行,以至于完全不敢出声。 这只留下来,别的扔了。赵瑶拎着绿丝网独自入偏殿。 生无可恋的温如言瘫倒在绿丝网里,完全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多少种死法。 其实庭院内的一干宫人也纷纷傻了眼,这么丑的猫居然被女帝给看上了! 赵瑶坐在内殿矮榻,将绿丝网解开,并未伸手直接触碰这只长相诡异的小奶猫。 窗外的日光落进殿内,赵瑶拿起一旁的糕点递向小奶猫面前,而后便自顾自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 一柱香过去了,又一柱香过去了,温如言探着脑袋闻了闻糕点,心想不会有毒吧! 可赵瑶仍旧没有将目光探向这方,好似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 挨不住美食的诱惑,温如言张嘴小口的吃着糕点,小尾巴下意识高兴的摇晃起来。 心想也许赵瑶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在宫里呢。 毕竟如果真要报复的话,去年冬日里就该抓,何必等到现在。 从外边进来的春月端着茶水进内殿,便见那只窝在矮榻的小奶猫正在吃糕点,而女帝则在另一旁书桌批阅奏折。 赵瑶看了眼那满脸都是糕点碎屑的小奶猫,而后出声:给她倒杯茶水。 春月犹豫的看了看,方才意识到女帝说的是那只小奶猫。 待茶盏盛满茶水,春月正欲打量这只小奶猫有什么奇特之处时,赵瑶忽地出声:出去。 是。春月低头不甘的退出内殿。 那毛发蓬松的小奶猫迈着小爪子走向茶盏,小脑袋探入茶盏咕噜喝着水。 赵瑶唇角微微上扬,寻常猫儿喝水都是用舌头,可偏偏只有她沿用人的习惯,非得笨到埋头进茶盏里直接喝。 不过因着小奶猫脑袋小,所以这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 待小奶猫从茶盏里探出头来,满脸的水顺着毛发滴落,连带着那红紫色也逐渐晕染开。 不得不说,这诡异的打扮真的是让赵瑶险些没认出来是她。 温如言吃饱喝足懒散的躺在窗台晒太阳,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身份,甚至还在想如果赵瑶愿意跟自己好好道歉的话,其实也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赵瑶性格是臭了点,不过平日里对人还挺好的,生病那段时日都是她在照顾自己。 正当温如言构建美好幻想的时候,那原本敞开的窗户忽地被关上,赵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 喵? 小奶猫缓缓探起脑袋,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三章 赵瑶指腹搭在窗户, 目光打量仰面躺着的小奶猫,虽然探起小脑袋, 可过于蓬松的毛发舒展开,显得格外的圆润。 几月未见,没成想到她居然比去年冬日里养伤时还要胖不少。 仍旧是个头不长只长肉,现如今看着更加像个圆鼓鼓的小毛球。 只不过这颜色染的实在是丑,赵瑶看不下去,伸手拎住小奶猫后颈便往里间浴池走去。 喵!小奶猫嗷嗷叫唤个不停,随即被扔进盛满水的木盆。 赵瑶看着那呆坐在木盆里的小奶猫, 只见原本清澈见底的水逐渐变了颜色。 小奶猫探着脑袋看了过来,倒是安分没再吵闹, 小爪子踩着水顺理着毛发。 温如言原本还没弄明白,可当看见水面上自己那张已经化开的汁液的大脸时, 差点被吓了一跳。 这妆容真的是不一般的丑啊。 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温如言,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可那站在一旁的赵瑶却一言不发,转身冷冷的出了里间。 虽然有些不太懂赵瑶的心思, 不过既然没有发脾气, 应该没什么事吧? 自我心里安慰的温如言,独自泡在木盆里梳洗一番,那蓬松的毛发沾了水便缩水大半。 从木盆里出来的小奶猫滚在一旁大帕巾擦拭干净水,而后才慢悠悠走向一侧的铜镜去看看。 只见一只浅浅粉色小奶猫, 正趴在铜镜前观赏美貌。 温如言转了一圈又一圈, 确认自己成了一只Pinkcat。 这粉嫩嫩的颜色真的是少女心爆棚啊! 外间的赵瑶久不见小奶猫出来,担心她又偷跑出去,正欲起身便听见珠帘碰撞声响。 只见一只毛发过长的粉色小猫,探头探脑的走近。 赵瑶细细打量那琥珀色的眼眸,方才认出来这是那只毛发纯白的小奶猫。 温如言心虚的跃上矮榻, 正等着对方的猛烈火力攻击。 没想到对方正眼都不看一下,只是看着手中的奏折,几乎不开口说话。 这难道是个新套路? 明明都看出来自己身上是故意涂抹的汁液颜色,为什么赵瑶感觉没认出来自己? 小奶猫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赵瑶伸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水,视线仍旧不曾看向她。 本来心中是生气的,可好不容易寻回来,若是威逼恐吓她,说不定她当真宁愿死也不愿意待在皇宫。 赵瑶放下茶盏,视线看向那乖巧蹲坐在对面的小奶猫,心道既然她想伪装,那自己便不戳破,反正来日方长,总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四目相对,小奶猫心虚的移开视线,缓缓趴在矮桌另一端,尽量保持安全距离。 温如言莫名觉得刚才那眼神不是很友善,心里很是慌的很。 按理来说,赵瑶是个狡猾多端的人,不应该认不出自己。 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完全像是对待普通小猫。 一人一猫相看无言,晚间用膳,春月望着那粉色小奶猫瘫坐的靠着墙,似是打瞌睡一般低垂毛绒绒的脑袋。 白日里分明是一只丑猫,怎么突然间变成一只粉色毛发的小奶猫? 春月多看了几眼,却不料那小猫发出呼噜噜地低沉声响,毛绒绒的一大团哐啷的倒在矮桌。 这般动静,却丝毫不曾影响熟睡的小猫,粉嫩的爪子紧紧抱住小尾巴,蜷缩成一个球形,小脑袋埋在蓬松的毛发里险些找不出来。 你在看什么?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 陛下息怒。春月忙回神,将菜肴备上,正欲布菜伺候时,却被赶了出来。 赵瑶冷声道:你出去。 春月僵硬放下布菜的木筷,缓缓起身欲退出内殿时,犹豫的出声:陛下,不如让奴婢照顾这只小猫的饭食? 不必。赵瑶眉头微皱拒绝。 待内殿珠帘响起,脚步声远去,赵瑶方才起身,走至那矮桌前。 那毛绒绒的一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赵瑶本欲唤她用膳,可想起那时争执时她说的话,心间又觉得气恼。 你以为谁稀罕这皇宫,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陪你困在这像棺材一样的鬼地方。 所以她宁愿死,都不愿陪朕待在皇宫。 越想越气恼的赵瑶转身离开,草草用过晚膳便让宫人将菜肴连同殿内的糕点一一撤下。 等外边彻底暗下来时,温如言恢复夜猫子本性,迷糊的醒来时,肚子咕噜叫唤的厉害。 可矮桌上没有任何吃的,甚至连平日里摆放的糕点都不见了。 小奶猫迷糊的探着脑袋四处张望,自她醒来便察觉赵瑶手里捧着书坐在矮榻另一侧不动声色的观察动静。 喵呜小奶猫踩着软绵绵的矮榻,小心翼翼的探近这方,那还未睡醒的眼眸微微眯着,显的尤为可怜。 再不开饭,猫都要饿死了! 温如言试探的探起粉嫩的小爪子扯了扯赵瑶垂落的衣袖唤了声:喵。 可赵瑶看都不曾看一眼,一掌便按住毛绒绒的小脑袋。 小奶猫趴在手旁,全然没有逃脱的余地,只得软软的叫唤:喵呜。 好饿啊。 本已下定决心要好好惩戒她,可没过一会,掌心忽地没了动静,赵瑶还以为是自己下手过重忙松开手。 只见那粉粉的小奶猫只是瘫倒在掌心,粉粉嫩的一团,看着格外可爱。 赵瑶指腹轻拨弄那蓬松的一团,薄唇轻启道:饿了? 喵!那双大大的眼眸明亮的眨了眨,小尾巴摇晃个不停,全然没有先前的虚弱。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完全忘记身为人的尊严。 春月本已准备歇息,没想到女帝忽地吩咐准备些吃的,便端着鲜嫩的鱼汤和鸡肉匆匆起身赶来。 那小猫儿趴在书桌,毛绒绒的脑袋埋在瓷盘里喝鱼汤。 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还挺受女帝喜爱的。 赵瑶见春月离了内殿,方才将视线从奏折移至小奶猫那方。 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会爱吃肉的,一大盘鸡肉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见了底。 小奶猫懒懒的伸展前爪,极为舒适的仰面躺在书桌上,小尾巴随意的落在奏折一角。 赵瑶伸手拿起那临近的奏折,省的被她给弄乱。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春日里的雨水仍旧未曾消停,小奶猫趴在窗户偷懒。 本就数月未曾修剪毛发,现如今更是长了不少。 玉清宫殿内多是暗色居多,这粉嫩的一团尤为显目,赵瑶坐在窗旁矮榻上,单手握着书,一手轻探向摇晃的小尾巴。 小奶猫脑袋偏向这方,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并未出声只是好奇的看了眼。 赵瑶掌心顺势揉了揉脑袋,指腹拨弄开挡住她眼前粉色的毛发。 喵。小奶猫心情看似很不错,表现的极为顺从。 春日里的雨水有 些凉,夹杂着风飘进屋内,连带小奶猫的毛发也有些许湿润。 清风晃动窗旁垂挂的风铃,叮铃铃地作响,引起小奶猫的注意。 从掌心离开的小奶猫,微微探起身,仅有后爪支撑站立,两只粉嫩的前爪试图拨弄那摇晃的风铃。 笨拙的动作让赵瑶不禁想笑,可偏偏小奶猫丝毫不曾泄气,颤颤巍巍的仅用后爪试图跳跃。 忽地一阵风吹来,蓬松的毛发被风吹乱,连带着视线也被遮挡。 小奶猫扑通的失手,脑袋扑通地着地,顿时可怜的叫唤了几声。 大抵是疼得厉害,两只前爪抱着脑袋,好一会都未曾站立起来。 赵瑶抬手揽住小奶猫,指腹捏住那不仅软乎乎而且还极有弹性的小爪子。 因着毛发的遮挡,其实赵瑶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不过小奶猫疼得栽倒在怀里,呜呜地叫唤,所以才配合似的伸手揉了揉脑袋。 真笨。 赵瑶眼眸浮笑意更甚,指腹力道却是极轻。 这一下其实摔的真够疼,脑袋哐啷的撞到矮桌,好一会温如言才回过神来。 喵?因着挨得特别近,温如言试探的看向赵瑶,心想难道她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 赵瑶指腹动作未停,见忽地凑近过来的小奶猫,眼眸直直地望着。 本就就离的有些近,现如今更是只差一根食指的距离,赵瑶薄唇抿紧几分,随即伸手轻弹了下毛绒绒的脑袋。 小奶猫眼神满是哀怨的望着,软软地唤了声:喵。 这才几个月,赵瑶居然就忘了自己,真是太没良心了! 小奶猫从赵瑶怀里眨了眨,似是心情低落的盘踞在窗台,外头的雨水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 赵瑶指腹戳了戳那软乎乎的脸蛋,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刚才那弹一下的力道,赵瑶已经是极轻的了。 好不容易午后停雨便转睛,远处天边出现一道彩虹,原本正在发呆的温如言,探着脑袋惊喜的张望,忙转身咬了下那搭在窗旁的衣袖。 原本正在看书的赵瑶,偏头看向突然理人的小奶猫。 只见远处那从宫殿屋檐隐隐浮现一道长虹。 原来她没生气啊。 赵瑶收回思绪,眼眸轻眨的望着小奶猫,指腹拨弄那藏在毛发的小耳朵。 小奶猫侧身望着那道长虹,似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低低垂落的小尾巴也跟着摇晃个不停。 连同赵瑶停在脑袋的手,也不怎么反抗。 傍晚时分的天际遍布绚烂晚霞,小奶猫趴在窗台呼呼大睡,原本粉嫩的一团,因着晚霞的晕染,好似跟着染上火红的颜色。 赵瑶伸手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毛发,指腹捏住那肉嘟嘟的脸颊,小奶猫却没有反应,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发出呼噜噜低沉声响。 指腹触及那毛茸茸的脑袋,赵瑶撩开额前蓬松的脑袋,检查到一处略微红肿的地方。 寻常猫儿狗儿摔落,多是会借爪子着力,可只有她每回都是脑袋哐啷的着地。 赵瑶都不知该笑她笨,还是该笑她傻。 三年一次的南国科举,本该是去年举行可因着动乱所以推迟未举办。 去年众大臣提议征收赋税,朝堂推迟来年一并再收,现如今科举一事,大臣们各有各的打算,自是不会闲着。 往日里都是宋太师身为出题者兼任主考官,现如今满朝官员大半乃宋家门生。 赵瑶有意遏制宋太师的势力,便也参与殿试的批阅,以此来考验是否有真才实学。 不过参加殿试的考生已是榜上有名,这只是稍稍调整名次罢了。 三十位考生之中先试笔卷,赵瑶让女官收卷亲自批阅,两日后再召前三甲入宫面谈。 整整三十份答卷,赵瑶独自看至深夜,小奶猫夜里极为闹腾,自个追着红宝珠玩闹。 喵?温如言玩的累了,爬上书桌望着这一大叠答卷。 虽然有好些字不认识,可这些字真的是真的好工整啊。 赵瑶好不容易审阅所有的答卷,并在其中挑出前三甲的人选。 小奶猫不知何时趴在一旁,脑袋好奇的闻了闻其中一张答卷,而后又爬向其他的答卷。 别捣乱。赵瑶伸手按住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这些答卷还需要给宋太师审阅一番,毕竟现如今帝位根基不稳,前三甲同样需要得到宋太师首肯。 喵!小奶猫眼神哀怨的看着赵瑶,粉嫩的爪子抱住赵瑶的手臂,出气似的咬了下几下。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4) 不过力道小的可怜,赵瑶指腹轻揉那肉乎乎的脸颊出声:这些都是科举考生的答卷很重要。 温如言偏头看了眼这一大叠答卷,总觉得其中有些答卷味道很奇怪。 喵呜。小奶猫从掌心挣脱来,小爪子扒拉开答卷,张嘴咬了几张出来摆放在书桌前。 没错,这几张答卷的纸张味道很奇怪。 赵瑶望着小奶猫望着几张答卷,很是不解的看了眼这几张答卷。 只见其中四张分别是王周两家的子弟,虽是武将世家,文章写的还算不错。 春月立在内殿外出声:陛下,现已是丑时。 朕知道了。赵瑶伸手收拾这几张答卷,正欲按顺序放入其中时,忽地停了下来。 一旁的小奶猫却很是着迷这几张答卷,热情的凑上前来。 赵瑶见情况不对,忙伸手按住小奶猫脑袋出声:你这是怎么了? 温如言其实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对这种味道有些shang瘾。 好在小奶猫还有几分神智,赵瑶重新整理答卷,指腹轻触纸张时忽地察觉好像确实有些异常。 那小奶猫凑上前来,尾巴摇晃个不停,赵瑶拿起那其中一张答卷凑近鼻间细细闻了闻。 这是南国极为常见的一种果实,名为籽蔺,将其果研制成粉末可将墨汁遮掩,只有用其花汁涂抹,方才能显出字来。 其果无味,可其花却有淡淡的清香,对猫而言,有和蓝铃草一样的吸引力,所以猫会很喜欢。 难怪小奶猫会那么灵敏的闻出这些纸张不同。 赵瑶眉头微皱的望着这四位王周子弟的试卷。 殿试,竟然都有人作弊,可想而知寻常的乡试会试是何等情形。 小奶猫卖力的将脑袋埋在赵瑶掌心吸取味道,软软地唤:喵呜。 你这么喜欢?赵瑶回神,指腹轻触那埋在掌心的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的望着这乖巧的小奶猫。 次日宫人将答卷送至宋太师府邸,赵瑶并未直言此事,只是在答卷加了些旁的东西。 宋太师正等着宫里送来答卷,只见老管家捧着盒子入内。 老爷,宫里刚把试卷送来了。 打开吧。宋太师对于此次考生的才华自是心里有数,至于前三甲也与四大世家早早定下。 不过女帝既然要看,为人臣子自然是不能抢先,待伸手打开这木盒。 一旁的老管家却忽地尖叫出声,刚才还好好的答卷忽地燃起火来。 宋太师向后退了几步,只见答卷极为迅速的燃为灰烬。 午后玉清宫亭内,赵瑶指间握着新折来的谷莠子,另一段的小奶猫聚精会神的扬起脑袋张望。 喵!小奶猫猛地站立起来,小短爪向上抓了抓,可惜并没有碰到,不过站立的倒是很稳。 软乎乎的粉色毛发微微散开,看着极为柔软,仿佛轻轻一推便能推到。 赵瑶在谷莠子末端涂抹些许蓝铃草汁液,因此小奶猫很是着迷。 来回逗弄好一会,小奶猫累的不行,瘫倒在一旁,可大大的琥珀色眼眸却不死心的看着。 这就累了?赵瑶指腹戳了戳软乎乎的大脸,因着毛发过密,显得小奶猫特别的圆润。 小奶猫微眯着眼很是配合的仰着脑袋,四只粉嫩的爪子抱住赵瑶的手。 春月从外边入亭内,便见着向来不与人亲昵的女帝,竟然会别有兴致的逗弄起那粉嫩的小猫儿。 何事?赵瑶将谷莠子送至小奶猫面前由着她玩耍,偏头看向春月。 回陛下,宋太师派人入宫急报殿试答卷忽地烧了,现如今正在外殿等候商议。 赵瑶揽住小奶猫,随即起身道:朕知道了。 外殿宋太师坐于左侧,赵瑶入座高位,宫人们奉茶而后立于身后。 陛下,老臣家仆看管不善,殿试答卷被毁,恐怕众考生还需再考一轮。 昨夜朕已批阅答卷,心中已定下前三甲,朕认为不必再考,不如明日殿上钦点之后,若是宋太师觉得不合适再当场提问作抉择如何? 宋太师放下手中捧着茶盏,略微平静的应:陛下既然已心中已有人选,老臣自是无异议。 一向在朝政上沉默寡言的新帝,这时突然间的转变,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深思。 科考泄题,宋太师身为出题者又为主考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惜现如今朝堂没有能与宋太师抗衡的官员,否则赵瑶也不至于保王周二位武将那几个滥竽充数子弟。 待宋太师离开外殿,宫人们陆续退下,赵瑶静坐高位,那小奶猫还傻傻的缠住手臂不肯松手。 那谷莠子都被折成几段,大概是蓝铃草的汁液被tian干净,小奶猫方才恢复几分神智。 喵?温如言松开抱住的手,跃上面前的案桌,外殿内尤为光亮,不过就是有些冷清。 赵瑶指腹捏住那小耳朵,眉眼带笑的说:这回你立了大功。 小奶猫歪着脑袋蹭了蹭赵瑶掌心,眼眸里一片茫然。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回过神,默默从掌心收回脑袋,不解的瘫倒在案桌,心想怎么总觉得赵瑶不像是无聊对猫唠嗑,反而像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呢。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立了大功? 春月从外间端着糕点甜粥入内,见那小猫儿趴在女帝掌心,显然是惬意的很。 平日里女帝根本不爱这些甜食,可自从这只小猫儿来玉清宫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当初为了讨好太上皇所以春月好不容易才与朝天殿的嬷嬷搭上联系。 现如今太上皇病重,朝天殿估摸着是靠不住,春月这才焦急想在女帝面前讨个好印象。 可大半年的伺候,居然还比不上一只猫儿,春月心间自是不满。 赵瑶一手按住跃跃欲试的小奶猫,一手轻搅拌甜粥,而另一旁的小香炉亦缓缓燃起。 猫怕烫,好几回她吃东西太急都被烫着了。 甜甜的气味格外诱人,温如言探着脑袋乖巧的趴在案桌旁,只见那一旁候着的春月,冷冷地望向这方。 先前还期待甜粥的小奶猫,忽地窜进赵瑶的衣袖。 你先退下吧。 是。春月退出外殿。 赵瑶伸手从衣袖拎住小奶猫,掌心轻揉了揉软乎乎的fu部出声:难道不想吃甜粥? 小奶猫探着脑袋四处张望。而后小心翼翼的凑近盛着粥的木勺,极为听话吃着甜粥。 不知为何她好像很喜欢甜甜的食物,最近尤为喜欢甜粥。 小半碗甜粥入腹,小奶猫便伸展懒腰,后爪向后趴着,难得显现出苗条的身姿。 可惜因为毛发过于茂密,所以看着仍旧是肉乎乎的一团。 一眨眼的时间小奶猫便困了,赵瑶指腹捏住那软乎乎的爪子,确认她真的昏睡过去,方才熄灭一旁的小香炉。 当初派人去宫外查找仙人果,花费大半年的时间才终于寻来一株。 赵瑶一直都想试试有没有别的调配剂量方法,不仅能让她保持更长时间的人身,更重要的是让她乖乖听话。 毕竟可不能让她再这么轻易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四章    脑袋晕眩的厉害, 温如言缓过醒来,茫然的看向这昏暗的房间。 这不是玉清宫内的装饰风格,四周皆是石壁, 其中有不少药架和甚至中间摆放一顶大炉鼎。 嘶嘶地声响忽地冒出来,吓得温如言一愣,那大黑蛇被关在隔壁铁笼, 黑黝黝的大块头,悠悠地吐着蛇信子, 显然是在打量猎物。 喵!小奶猫被吓得发抖, 赵瑶从外间进来时,便听到一阵惨叫声。 赵瑶将盛满血液的药碗倒入炉鼎,走向那缩在角落的小奶猫。 你别乱动,它咬不到你。赵瑶单手揽住小奶猫,指腹握住那软乎乎的小前爪。 小奶猫瘫倒在怀里,隐约还有发抖, 赵瑶掌心轻揉毛绒绒的脑袋试图安抚。 温如言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探着脑袋打量这处房间。 赵瑶指腹拨弄小耳朵解释:这是花房下的地宫,本来是南国某位太子修建用以折磨宫人,听闻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小奶猫一听忙缩回脑袋,两只粉嫩的前爪揽住赵瑶的手软软地:喵呜。 难怪总觉得这个鬼地方, 阴气特别重。 你知道朕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喵?温如言突然发现赵瑶好像早就发现自己了。 毕竟平日里赵瑶可不是个这么话唠的人。 赵瑶指腹捏住那探来的小爪子,走近那沸腾的炉鼎, 怀里的小奶猫胆小的靠近,好奇的张望。 关于仙人果的炼制药方早已失传, 南国少有的药师也只是口口传了几句关于一种炼制的古法。 不过大多没有什么依据,就在赵瑶快要放弃时,民间搜刮来一本古药书, 书上提及极阴之人的女子鲜血可作药引,与仙人果有奇效,只不过记录不详,来历不明,不过至少也是一种方法。 炉鼎内的药汤有数百种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熬制方才能成。 温如言探近便闻到那甜甜的香味,确实很像琼浆玉露的味道。 赵瑶按住跃跃欲试的小脑袋出声:红香丸已经没剩下几颗,今夜子时这药便会炼制成功,到时就能看看是否有效。 小奶猫眼神复杂的看着,偏头又看了眼那虎视眈眈的大蛇,呜呜地躲进赵瑶怀里。 真的好怕喝了这药汤,直接狗带啊! 可是看赵瑶这不容置疑的神情,温如言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地宫内很是宽敞,赵瑶多数时候都在捧着古书认真的很。 温如言则被放在一处石桌,另一侧大蛇,眼睛直直盯着这方,眼珠子都恨不得掉下来。 喵呜!小奶猫缩成一团,试图从石桌跃下,可那扣在前爪的锁链限制住动作,随即整只摔落,脑袋朝地的被倒挂了起来。 赵瑶听着一阵哀嚎,视线探向那方,唇角不禁上扬,只见小奶猫毛绒绒的一团倒挂在空中,粉嫩的爪子展开胡乱抓着,可是却什么都没抓住。 你这是干什么?赵瑶走近,伸手拎住小奶猫,重新放至石桌。 小奶猫呆坐在石桌,两只前爪揽住探来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睁着大大的眼眸望着赵瑶。 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出声:乖,这地宫内有数百种毒物,从大蛇至毒蝎,你要是乱跑很容易出事。 喵呜那也不至于非用铁链栓住自己啊。 地宫内极为阴凉,偶尔还有寒风吹进来,嘶嘶地声音一阵的响起。 好不容易等到子时,赵瑶手里端着一份药汤走近,趴在石桌的小奶猫缓缓探起脑袋,有些害怕的向后躲。 赵瑶伸手拎住小奶猫说:放心,这新药会先给它试试。 一旁大蛇警惕的看着递进来的药汤,而后缓缓探近喝了大半。 甜甜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地宫,小奶猫窝在怀里,极为好奇的张望。 喵?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话音未落,那大蛇忽地情绪激动,猛烈的地撞击铁牢,锁链在地上快速旋转,咚咚地声响刺耳的响起。 小奶猫吓得一颤一颤,满满的都是求生欲。 赵瑶缓缓走近,只见大蛇探着身打量靠近,可并未发出进攻。 虽然隔着铁牢,可是怀里小奶猫却怕的要紧,脑袋埋在怀里,两只前爪抱住小尾巴害怕到不敢出声。 别怕,你看它没事了。赵瑶收起掌心的玉佩,指腹挑起软乎乎的脸蛋。 小奶猫这才敢偷偷看向大蛇,只见先前还猛烈暴躁的大蛇忽地极为顺从。 这,不科学啊! 不过本来穿越也不怎么符合科学,更别提人变成猫这种只有二次元才能出现的事。 赵瑶见着小奶猫目瞪口呆的样子,指腹捏住小耳朵说: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鬼,才能放心。 大蛇这反应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啊。 可惜温如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赵瑶握着木勺将小口的药汤塞进嘴里。 小奶猫吞咽下药汤,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全身随之僵硬住。 赵瑶放下木勺,有些忐忑的看着怀里的小奶猫。 怎么不出声? 这古药书上难道是假的? 只见小奶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急得小奶猫焦急的很。 别怕,你方才吃的不多,不会有事。赵瑶揽住躁动不安的小奶猫出声安抚。 难道古药书记录的炼制方法是错误的? 可这次与古药书有些不同,赵瑶偷偷加了一剂别的药草。 此药草于人并无害,不应当会害了她性命。 想来也许是与其中部分药性相克,所以才会出意外。 往日里多是研制du药,因此倒是没怎么了解如何避免对人有害,恐怕是哪里出了差错。 白日里温如言窝在玉清宫偏殿,现如今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让人难受。 赵瑶翻遍古书也没能寻到法子,心间不禁恼怒起胡乱献书的官员。 小奶猫颓废的趴在书桌,平日里还会自个去玩,这几日闷闷不乐,因此显得格外安静。 别担心,你这症状应该很快会恢复。 蓬松的毛发被揉成一团,小奶猫也丝毫不在意,只是趴在书本上发呆。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内心是崩溃的,这突然变成个哑巴,谁能想到啊! 赵瑶见此只好宣宫里太医来诊治,宫人们候在一侧,小奶猫窝在怀里,眼眸轻眨了眨好奇地望着手里的线。 太医,居然能给猫把脉? 温如言觉得这太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午后春月送药去亭内,那小奶猫抓着谷莠子玩,丝毫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乖,吃药。赵瑶亲自递着盛药汤的木勺。 小奶猫埋头藏在衣袖里不肯出来,赵瑶无奈的看着,扯了扯软乎乎的小尾巴。 科举一事,赵瑶做不得多大的干涉,最终前三甲是与宋太师一并协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5) 不过其中几位颇有才华的官员,赵瑶多多留了心思。 将小奶猫从衣袖提出来,赵瑶神情严肃地说:你不吃药,如何能好? 这话本是大实话,可是温如言被过于凶的语气给吓懵了,可心里也是越发气恼,便伸展着爪子反抗。 那盛满药汤的木勺被弄撒了一地,连带赵瑶一身金丝龙袍也沾染上褐色药汤。 你,这是在对朕发脾气?赵瑶眉头紧皱的望着怯懦的小奶猫。 温如言被凶的自是下意识的要还嘴,没成想嗓子干哑地唤了声:喵 不仅没有威慑力,还特别的弱气! 正想再好好回应时,赵瑶却变了神情,眉头松展开来:你,再唤一声? 你说唤,我就唤,多没面子啊。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方才明白刚才自己好像能说话了。 小奶猫琥珀色的眼眸睁得极大,那淡粉的毛发,颜色淡了不少,逐渐恢复原本如雪一般的毛发。 喵、喵呜! 赵瑶伸手扶住那雀跃站立起来的小奶猫,指腹捏住两只前爪说:慢点,你不怕又摔着脑袋? 看来应当是那仅存些许毒性已然解了。 温如言默默收回小爪子,突然意识到刚才好像还在跟赵瑶理论来着。 怎么不动了?赵瑶望着蹲坐在膝上的小奶猫,先前还高兴的乱跳,现如今突然间又安静的过分,一时有些弄不明白,指腹捏住那肉嘟嘟脸颊,迫使低垂的小脑袋抬起来。 小奶猫那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的照耀下犹如宝石一般明亮透彻,赵瑶指腹捏住脸颊的软肉出声:你是心里有怨气,还在怨朕用药失误么? 喵?温如言尴尬的看着这一本正经的扯自己脸的赵瑶,心想这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吗? 赵瑶指腹轻揉掌心毛绒绒的一团,眼眸低垂望着不出声的小奶猫说:朕也是为你好,假若再不及时研制出红香丸替代品,你以后就只能乖乖当一只猫。 小奶猫探着脑袋蹭了蹭赵瑶掌心,大抵也算是主动示好。 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念道:下回的新药,朕会多加测试,不会再出这种意外的。 还有下回? 温如言突然觉得当只猫,其实也不是很让人难以接受。 正欲退缩的温如言被赵瑶一把揽住,完全没有跑路的机会。 小奶猫眼神空洞的叹了声,心想那你下回制药的时候,至少多搞几个生物实验,否则自己一吃,直接就凉了。 赵瑶望着小奶猫乖巧的窝在怀里,不禁有些意外。 难道她是突然转性了? 初夏时节蝉鸣声噪杂的响起,温如言原本正在水榭旁纳凉,没成想会被赵瑶逼着尝药。 这回应当是没问题的。 喵!你能不掐着我脖子说着这话吗? 小奶猫挣扎的厉害,赵瑶不得不单手禁锢住脑袋,一手握着盛满药汤的木勺塞入口中。 药汤并不苦,只是因为被迫仰头喝药,被呛着了,所以难受的咳嗽。 赵瑶松开手轻拍了拍后背,眼眸直直望着瘫倒在矮桌的小奶猫,指腹轻戳了戳软乎乎的脸蛋。 小奶猫伸手抱住赵瑶的手,似是紧张的很,琥珀色眼眸眨都不眨一下。 喵?好一会,温如言也没感觉出变化便唤了声。 这药效不太对,赵瑶有些失落的松开按揉小奶猫的手,。 看来只有找到当初酿酒的散仙道人,才能知道如何利用仙人果来达到让她变人。 很少见到赵瑶这么沉默寡言的时候,毕竟她也是为了自己才半路出家的炼药,温如言迈着粉嫩的小爪靠近,正打算安慰时。 忽地整个人一下没力气的栽倒,赵瑶望着这忽地化作人形的少女,甚至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侧身躲开。 砰地一声闷响,赵瑶望着栽倒一侧的少女,一时还有些忸怩,将一侧竹榻的薄毯披在少女身上。 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声,大概撞的不轻。 温如言吃疼的抬手揉着脑袋,坐了起来,正欲谴责赵瑶居然不接住自己,忽地看见自己白嫩嫩的手臂。 哇,你居然成功!温如言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思议的说。 一直以来都以为赵瑶不太可能成功。 赵瑶望着少女那身前略微敞开的薄毯,薄唇微抿紧几分,伸手扯住那薄毯。 少女丝毫不介意的看着问:这药效有多长啊? 不知道。赵瑶指腹轻触及少女肌肤时,有些迟疑的收回手,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温如言裹着薄毯,从竹榻下来,来回转悠好几圈方才说:现在一切挺好的。 水榭里极为阴凉,午后临近的水面波光粼粼,连带室内也会映上几分光亮。 少女赤足踩在木板,极为随意的躺在一侧竹榻,侧头看向赵瑶,眼眸满是璀璨的笑意说:你真的好厉害! 赵瑶伸手撑在少女身侧,原本坐的笔直的身形,学着少女缓缓躺下,眼眸望着笑容满面的少女,伸展手臂指腹圈住散落的长发问:你真觉得朕厉害? 当然啊。温如言偏头望着躺在身侧的赵瑶碎碎念叨,当然啊,我看你以后不当皇帝,也可以开个医馆救死扶伤。 朕对救死扶伤没有兴趣。赵瑶松开指腹缠绕的长发,双手合于身前,尤为规矩的躺在竹榻。 少女却忽地探过来,眼眸明亮的望着说: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帮我? 那薄毯微微散开,露出大片白皙,赵瑶抿紧唇,伸手扯住那薄毯,而后抬手按下凑近的少女,俯身看着少女应:别自作多情,朕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温如言仰面躺着,眼眸轻眨了眨,伸手拿起按在左肩的手笑了笑: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傲娇。 傲娇?赵瑶俯身低头望着少女,那原本被少女拿起的手顺势反扣住少女,以一种极为强势的方式凝视毫无防备的少女,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眼眸颜色比常人要浅的浅棕色,可仍旧很是明亮动人,嫣红唇瓣轻启道:大概就是说话总有种带刺,一般高傲强势,不过做出来的事却很可靠,有些反差。 赵瑶掌心扣住少女软弱无骨的手,力道并不敢太重,只低低地应: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暗讽朕表里不一?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我的事哦。温如言调皮的怼了句。 谁让平日里说不出话,总是被赵瑶取笑。 你敢笑朕?赵瑶眉头轻挑,指腹捏住那软乎乎的脸颊。 少女怕疼的皱起眉头,偏头凑近过来讨饶道:打人不打脸啊。 赵瑶顾忌她怕疼,所以本就没下多大力气,便立即松开手。 温如言一下避开,便欲躲远些,赵瑶伸手抵在少女脸颊左侧出声:你跑什么? 这还不是因为你?少女伸展双手捂着脸,防备十足的望着,不准再掐我脸。 那身上裹着的薄毯没了双手的束缚,松垮的散开,若隐若现的露出青涩身姿,赵瑶脸颊微红的移开视线说:你在旁人面前也这般不顾忌吗? 温如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顺着赵瑶的视线看了看,忙伸手裹住薄毯,虽然我们那边很开放,但是我还不至于这么随便。 开放? 额 时代的鸿沟啊! 少女欲言又止的看着,赵瑶反倒越发有了兴趣,指腹轻挑起少女下颌出声询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正在想怎么跟你解释。温如言伸手移开自己下颌的手,毕竟咱两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有些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 赵瑶目光打量少女说:朕今年十七,你年岁多大? 哎? 温如言没太理解突然跳跃的话题应:如果不算当猫这几年的话,我冬天过生日就满十八了。 你居然比朕年长?赵瑶打量少女面容,有些不太甘心。 难得看见赵瑶这般神情,温如言弯着眼眉讨打的笑道:来,快叫声姐姐听听? 休想。 温如言见赵瑶不服气的模样,心情更是大好,伸手推了推赵瑶,没成想反被用力禁锢住。 平日里没少被赵瑶一巴掌给按趴下,现在恢复力气,温如言自然想反抗,便趁机伸手攀住赵瑶,准备借势翻身占据有力地位。 没想到少女会突然伸手抱住自己,赵瑶也不知自己是被吓的,还是怕一时力道过重伤了她,便没有反击,轻身被反推至下方。 温如言得意的哼了声,身形大半力道落在赵瑶,自上而下的俯视没有反抗的赵瑶,抬手轻解下那金制眼纱具说:这一下,你总要心服口服了吧? 赵瑶微眯了下眼适应忽然的光亮,伸手便要去拿少女把玩的金制眼纱具,可当视线落向披在少女身上的宽松的薄毯时,一时生生停住动作。 薄毯乃是蚕丝纱制,不算太厚实,夏日里有些轻薄,隐约尚可看见少女窈窕身姿。 少女墨发及腰,眉眼带笑的看着,微凉的掌心轻捏住脸颊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赵瑶眼眸微闪,喉间略有些干涩,忙偏过头,便见那水池间含苞待放的荷叶,已然露出粉嫩尖尖角,脸颊虽是不动声色,可耳垂却已有些发烫。 你下来。赵瑶收敛心神,嗓音略微颤的说。 温如言指间把玩那金制眼纱具应:那你快叫我一声姐姐来听听? 赵瑶抿紧薄唇,伸手便握住那如莲藕一般纤细手臂,少女毫无还手之力倾身栽倒,形势随即逆转。 哎呦。 少女吃疼的抬手捂着后脑,脸色苍白的紧,嘴里念叨:你是要杀人啊! 是你先惹朕的。赵瑶伸手探向少女后脑,好似确实肿了起来。 本就是极其简单的动作,谁能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她都没有防备。 赵瑶指腹轻揉了揉,正欲开口时,水榭外头的宫人忽地出声:陛下,可是有事? 春月端着茶水隐约听着里间有人说话的声响,可是声音听不大真切,所以便问了一句。 无事。赵瑶低头看着闹事的少女,指腹捏住那耳垂,眼神示意警告别出声。 温如言轻哼了声,不过还不至于非要暴露自己不可。 毕竟在玉清宫人的心目中,翠花已经挂了。 现在突然凭空出现,估计是会吓死人的。 春月不敢擅闯,只得守在亭外,这宫里的宫人要想混上去就只有忍。 赵瑶收了手,并未松开压制少女的力道,抬手整理少女那散乱的薄毯说:别闹了,外面的宫人们可都是朝天殿的人。 那你还不让开?温如言发觉自己完全处于弱势地位,只能选择妥协。 少女分明是不服,那面上还是倔强的很,赵瑶手扯着薄毯微停了停,对于这等反应,有些不悦。 赵瑶指腹轻挑起少女下颌,眼眸轻眨的说:你好像对朕很不满? 如果咱两位置对换,你看你会是什么反应?温如言生无可恋的应道。 早知道当初小学就该报个跆拳道的班,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吃亏。 性子太野的小猫,可不会讨人喜欢的。赵瑶指腹戳了戳少女软嫩的脸颊。 没成想少女气鼓鼓咬住赵瑶的食指,力道并不重,很快便松了口愤愤道:就算不讨喜,我也能咬你一口。 赵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食指的牙印,将食指轻蹭了蹭少女的薄毯,擦拭了下口水应: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少女气鼓鼓的样子,其实还挺可爱的。 第三十五章    我这还没下狠手咬呢。温如言仰面看向赵瑶, 伸手揉了揉后脑埋怨的念叨。 赵瑶见此,缓缓松开压制的力道,伸手理了理裙裳坐在身侧。 水榭里尤为安静, 斑斑光点落在竹榻旁,少女懒散的坐了起来,凑近过来问:哎, 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吧? 朕还不至于跟三岁孩童生气。赵瑶手中握住擦拭食指帕巾,偏头看向散落长发的少女。 额 温如言轻哼了声, 打量没戴金制眼纱具遮掩的赵瑶。 我发现你真的皮肤好好哦。 虽然电视明星偶像也看过不少, 可赵瑶生的冰肌玉骨,眉眼间更比寻常女子多几分英气,看着有些冷酷无情,不过却气质更胜一筹。 赵瑶偏头稍稍拉开些距离,指腹抵住少女额前说:你看便看,非要离的这般近么? 少女眼眸明亮的眨了眨, 缓过神来,自个向后躲着探来的手应:我这不是很少看见你摘下眼纱具嘛。 朕,好看么?赵瑶指间把玩先前摘下来的金制眼纱具,眼眸微转的凝视神情微愣的少女。 温如言一开始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可见赵瑶好似认真的很, 唇角不禁上扬笑出声来。 真的好自恋啊! 挺好看的。少女弯着璀璨夺目的眼眸,一本认真的说, 如果你能再温柔些,我心目中世上第一好看的就是你! 赵瑶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少女, 直觉有些不太可靠,不过并未反驳,只是没有应话。 待将指间的金制眼纱具重新系上, 而后缓缓起身。 温如言裹着薄毯跟在身后,有些不太懂怎么突然不应话了。 你去哪啊? 自然是让宫人离开园子,你难道想整日裹着薄毯遮身? 少女小步的蹦至身前应: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夏天本来就挺热的。 赵瑶薄唇抿紧望着身前的少女,实在有些不明白她的脑袋都装了些什么。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温如言望着一言不发便移开视线的赵瑶。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6) 待亭外宫人退下,赵瑶带少女回偏殿。 从宫里挑选简便的春裳,少女笨拙的换上,从屏风里绕出来,两只手臂捧着过长的宽袖说:这两只袖子大夏天的多热啊。 赵瑶指间捧着茶盏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这身绯红裙裳本就是宫里最为轻薄的衣裳样式。 可少女偏生穿的松松垮垮,全然没有显现出半分女子身姿窈窕。 你站直,别乱动。赵瑶起身伸手理了理凌乱的裙裳,重新系上层层系带,抬手抚平褶皱,南国女子服饰已是各国最为华美,其中不少尽显身姿窈窕,你若弯腰驼背便显得气势颓靡。 说话间,赵瑶掌心轻停在少女身后,眼眸轻眨道:这也是宫中规矩。 少女僵直后背,撇嘴念叨:这宫里规矩太多了,很明显不利身心健康发展啊。 你一日在宫,就需恪守宫规,不许调皮。 赵瑶指腹轻触少女脸侧的细发,薄唇轻启道,过来。 哦。温如言听话的坐在梳妆台前,只见赵瑶手握木梳站至身后,单手捧住长发。 温如言好奇的望向铜镜说:我一直都只看见宫人为你梳妆打扮,还是第一回看见你替别人梳发装扮。 赵瑶指间灵活的绾发,余光瞥向铜镜中的少女应:你确实是朕第一个亲自绾发的人。 哇,我这么荣幸的吗?少女瞥过头,满是笑容的看着,你不会突然开高价收费吧? 不许动。赵瑶指腹轻按住少女偏过来的脸颊,脸颊莫名有些许发烫。 温如言被迫转过脑袋,只得无聊的捣弄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连带一旁的首饰也看过不少。 赵瑶只简单取一玉簪替少女挽住长发,并未加旁的装饰。 少女面容白皙,眼眸尤为明亮,樱唇微红,并不需要什么胭脂装扮便以极为灵动可爱。 你若是看见喜欢的,这些随你挑。赵瑶见少女手中把玩珠玉首饰,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温如言摇头放下手中的首饰说:这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 其实赵瑶也觉得这些首饰不适合少女。 大抵坐的太久骨头都有些僵硬,温如言站了起来,伸展着懒腰问:这药效有没有可能维持一辈子? 不可能。赵瑶将手中木梳放下,转而走向窗旁的矮榻。 这药没有具体的药方,因此全靠赵瑶摸索调配,仙人果的成分亦是凭借经验,现如今暂时不知道究竟能保持多长时间。 赵瑶边想边翻开书本,少女跟在一旁,而后懒散的趴在矮桌,伸手拿着糕点便往嘴里塞。 先前还是一位娴静的少女,眨眼间便恢复原样,两颊微鼓鼓的吃着糕点。 你这是坐还是躺?赵瑶较为严肃的出声。 温如言倒了杯茶盏,小心的吹了吹茶水,只得重新挺直后背坐在一侧说:这样够标准了吧? 这身绯红裙裳衬得少女天真烂漫,赵瑶薄唇抿紧几分应:你如果不说话,其实也是有几分姿色。 咳咳。温如言脸颊被呛得通红,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那手帕本是近身之物,赵瑶最不喜被旁人触碰。 赵瑶眉头轻挑地看着少女应:那条帕巾朕刚刚擦过手。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手里的帕巾正准备还过去时,却听赵瑶轻飘飘说了句。 朕赏你了。 一条手帕而已,干嘛说的这么郑重啊。 我又不缺 话还未说完,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你敢嫌弃? 少女茫然地望着,而后犹豫的收回帕巾嘀咕了句:收就收,干嘛这么凶啊。 南国女子贴身之物,从不曾赠人,哪怕是丢失都会紧张,唯恐被旁的男子捡了去,因为极容易损害女子贞洁名声。 她竟然表现的如此为难,赵瑶神情严肃道:拿来。 温如言被这突然一声吓得愣住,手里握着帕巾,心想这人的性格也太善变了吧? 你刚送人就要人还回去,难道不会觉得不太妥当吗?温如言丝毫没有理解赵瑶情绪的转化,只是觉得如果真还了回去,感觉更危险。 赵瑶薄唇微抿紧,眼眸直直打量少女沉声道:你不想要,朕不勉强你。 省得总是听她说自己凶,明明对她已经是极好。 温如言一听这话比刚才居然还有凶,更加不敢还了。 毕竟药是赵瑶研制出来的,现在有求于人,要是真退还帕巾,一旦处理不好,估计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你刚才送给我,所以这就是我的了,怎么能要回去呢? 赵瑶未语,见少女忙将帕巾收进袖袍,面色虽未曾变化,可心间倒没有先前那般恼火。 此乃朕的赏赐,若是你不好好保管,后果自负。赵瑶移开视线,垂眸望着书说道。 温如言瞅着赵瑶神情明显缓和不少,这才松了口气。 你放心,我保证随身携带,每天睡觉都放在枕头旁。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赵瑶翻着书页,佯装看书不去看那少女。 这般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劫了。 夜间赵瑶先行沐浴,而后窝在床榻看书。 温如言磨磨蹭蹭得从里间出来时,长发末梢还沾着水渍,单薄的里衣仅有衣带松垮的系着。 外面好凉快啊。温如言站在窗旁吹风,手里还握着圆面扇。 赵瑶视线轻落在少女那颈间敞开的大片白皙,薄唇微抿紧几分道:水榭更凉快,你若是不怕蚊虫的话,大可去试试。 温如言单手握着圆面扇走近床榻,随意的坐在一侧说:那我们一块去吗? 不去。赵瑶视线未曾从书上移开,极为冷漠的应。 好吧。因为花房地宫那恐怖的事,温如言一个人也不敢半夜在宫里乱逛。 两人没再交谈,温如言觉得没趣,前起身走向矮榻,自个铺床搭窝。 待温如言懒散的躺在矮榻,一手扇着风,那散落在一旁的长发显然还未干。 窗外正是一轮明月当空,放眼便能看见满天繁星。 明天估计又是个大晴天啊。温如言打着哈欠,显然已经有些困了。 赵瑶侧头看向那喃喃念道着什么的少女,整个内殿内已是寂静无声。 少女将帕巾沾湿趴在脸颊解热,手中缓缓摇晃的圆面扇啪嗒地掉落。 她,睡的可真快。 从床榻起身的赵瑶,缓缓走至矮榻,将手搭在少女手腕。 现如今脉象平稳,应当是并未出现上回那般突然的意外。 少女单手抱着圆枕,随即翻身一转,手腕便自赵瑶手中收走。 赵瑶收回手,看了眼那豪迈睡姿的少女,伸手轻拿起她脸颊上帕巾,折叠放在枕旁。 一觉睡到自然醒,温如言迷迷糊糊的觉得矮榻特别的硬。 待睁开眼方才发现自己侧脸贴着地板,整个人趴在矮榻一旁。 你再不醒,朕可就要泼水了。赵瑶看向紧抱住抱枕的少女缓缓出声。 温如言躺在地上,浑身骨头疼得厉害,只得坐了起来。 极其颓废爬上矮榻,窗外并未大亮,不过庭院内的宫人们好似已经在清扫了。 我怎么睡到地上去了?温如言简单洗了洗脸,手里端着漱茶水,脑袋里还有些没想明白。 赵瑶并未应话,只是想起后半夜,少女忽地哐啷地从矮榻摔下去的声音尤为响亮。 可偏偏少女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待宫人们陆陆续续进来伺候,赵瑶坐在梳妆台前,少女已经换上宫人衣裳,混在水榭里纳凉。 早朝结束,赵瑶回玉清宫,便在水榭竹榻上看见呼呼大睡的少女。 青帘垂落遮掩水榭里的场景,莲花池内偶有蜻蜓点水泛起圈圈波纹,从日头冒出来的日光落下水面,反射斑斑光亮投落进水榭。 因此水榭内尤为光亮,鸟啼声清脆响起,赵瑶伸手轻挥了挥停在栏杆旁的鸟。 几只鸟儿扑闪着翅膀飞往了别处,而这处水榭内又恢复往日里的宁静。 赵瑶静坐在竹榻旁,见少女面上泛起些许细汗,便伸手拿起一旁圆面扇轻扇了扇。 少女单手里还抱着圆枕,似是舒服的靠近了过来。 平日里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是灵动十足,这会安静的睡着了,倒难得显露出几分文静, 那细密地睫毛长而微卷,因着光亮照的落下细碎暗影。 阵阵清风徐徐而来,少女脸旁的长发向一侧滑落。 赵瑶抬手轻撩开那几缕细发,随即挽在耳后,指腹触及那白软的耳垂时,少女敏感的皱起眉头,樱红的唇微微嘟起碎碎念着什么。 好奇心趋势下,赵瑶微微俯身,侧耳靠近了些。 别、别捏耳朵! 许是睡迷糊的缘故,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里还要软。 正细心偷听梦话的赵瑶,全然没有注意到水榭旁溜进来人。 春月昨日总觉得女帝在水榭里与旁人交谈,因此今日端着茶水偷偷进来,没成想居然撞见女帝与人偷欢! 顿时吓得春月忙退出水榭,脑袋只记得那躺在女帝shen下的女子穿着宫人衣裳,样貌却没有仔细看见。 没想到没了一个翠花,居然又突然冒出一个! 宫人们见着春月匆匆忙忙的出了玉清宫,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天殿内,那熏香炉仍是细烟弥漫,侧身卧于榻内的太上皇,指间握着金制细长杆烟斗,一旁老嬷嬷则捧着烟草候在一旁伺候。 内殿烟雾缭绕,宫人们都退居在外间,太上皇面色虽苍白,可精神却还是极好的。 晋太妃是否安葬了? 前些时日,已经入葬皇陵了。 你退下吧。 是。 老嬷嬷悄然退出内殿,太上皇缓缓起身,走向那墙上挂的一副千叶红花图。 当初夺位之争凶险万分,朝野之中百官亦是虎视眈眈,借助晋家势力才稳住帝位,那晋家女扮男装的幼女晋若仪便是合适的人选。 可是晋若仪在宫中肆无忌惮,残杀不少妃子奴婢,这些行为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那夜晋若仪让宫人来报有要事相谈,太上皇本是不想去见她的,可宫人频频来报,方才去了一趟。 殿内有些许昏暗,双眼已瞎的晋若仪一身大红华服坐在主位。 阿莲,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谈? 晋若仪探着手说:你已经如此厌恶我了吗? 下du谋害的罪名,按理来株连九族,如此的处罚于你已是念旧情了。 我怎么会害你?晋若仪哽咽的望着前方,那只是寻常的药,我只是气你对付晋家,所以才想着让你暂时不理朝政。 那场大病来势汹汹,起初太上皇是真的没有怀疑过晋若仪,反而第一便是赵瑶。 晋若仪性情不好,却偏偏装作温文尔雅的性子,可至少从来没有背弃过自己。 谁曾想到最后会查到晋若仪,多年来仅有的信任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夜深了,若是无事的话 不!晋若仪伸展手臂试图寻找太上皇,面露哀伤的说,你是不是一直怨我当年害死庄灵琼的事? 她的死,与你无关。太上皇面色苍白的看着那床榻上已是虚弱的人。 庄灵琼乃赵瑶的生母,当初的太子妃,后来死在玉清宫。 我害她毁容,得了失心疯。晋若仪却不信,只是固执的念叨: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立我为后? 若是立晋若仪为后,那更加难以铲除晋家,这无关情爱只是朝政上的事而已。 可是这些晋若仪不会懂,太上皇叹了声说:只是不想立而已。 一旁的茶盏忽地被摔碎,晋若仪疯了一般的怒吼:你骗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继续骗我! 太上皇沉声道: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完,太上皇缓缓转身,不欲再同她讲。 别走!晋若仪从床榻跌落,慌乱的探头却什么都未曾看见,别丢下我 殿门隔绝那哽咽哀嚎,当夜里晋太妃没了性命。 喵呜。那银灰色长毛猫缓缓起身走至太上皇身旁。 这只猫在晋若仪身旁养的最长大约有十年之久。 门外宫人忽地来报:太上皇,玉清宫那有急报。 太上皇缓缓坐在主座,伸手捧住茶盏出声:说。 春月跪在外间应:陛下,好似在同某个宫人偷欢。 不待里间回应,茶盏碎裂的声音极为刺耳的响起。 谁? 奴婢还未知,只是焦急来汇报。 太上皇指腹轻点桌面,伸手拿起一侧摆放的药草与金制细长杆烟斗,动作明显有些许颤抖。 待里间弥漫淡淡的烟雾,方才传出话语:查出那个宫人,悄悄地把她带来朝天殿。 是。 春月有些意外太上皇居然不是直接派人去抓捕,而是选择不惊扰女帝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 水榭内的赵瑶久不见少女醒来,伸手拧住鼻头。 少女眉头微皱,抬手便拍了过来,力道还不小,顿时赵瑶手背便露出一片红。 哎呦!温如言吃疼的捂着右边耳朵。 赵瑶坐在一侧说:这下醒了?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少女碎碎念叨,盘坐在竹榻。 大半日里贪睡不起,朕亲自唤你,还反倒心生怨气。赵瑶眉头轻挑,抬手说,这可是你刚才打的。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7) 温如言望着那白皙手背一片红,心里怨气少了不少应:我睡觉都不会无差别攻击,谁让你扯我耳朵了。 你不是说你睡觉都会携带帕巾在枕边的吗?赵瑶眼眸直直凝视少女,决意不打算让她这般耍赖逃过去。 喏,你看。温如言从袖袋里拿出帕巾特意晃了晃,居家必备,随身携带,怎么样? 赵瑶寻不到话语,只得抿唇不语,移开视线看向那莲花池。 温如言打着哈欠看了看那明显与手背颜色不符合的红色,心里多少是有些歉意。 毕竟自己睡觉真的太死,有时下手还真挺重。 我昨天在药箱翻涂后脑勺跌伤药膏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少女伸手握住赵瑶垂落一侧的手,自顾自的指腹沾着药膏涂抹那红肿的手背。 赵瑶本欲收回手,可见少女十分认真,心中先前存有的不悦便也消了大半,只出声问:朕怎么不知道你翻过药箱? 温如言尴尬的停了停手,没敢对视目光应:昨天你去里间洗漱的时候,我偷偷翻了翻。 当然顺便还想看看有没有新药这事,打死都不能说出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温如言心虚的迎上赵瑶的目光。 赵瑶探近过来,眼眸直直打量少女说:你拿药为什么要偷偷的? 这发现问题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 少女眼眸四处躲闪,尴尬的笑了笑应:那就是个意外,我保证什么坏事都没做。 毕竟都没做成,那应该就算没做。 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 赵瑶看着少女,唇角微微上扬的伸手按住手腕说:你撒谎的时候脉搏会无缘无故的加快,眼神四处躲闪。 温如言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一旁低低的说:其实,我就是想找找新药而已。 那你找到了吗? 要是找到就好了。 手背的药膏尤为的清凉,赵瑶松开扣住手腕的手,指间轻弹了下少女额前说:不准对朕撒谎,知道吗? 少女听话的点头,而后伸展手应: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瓶灵丹妙药? 想的美。赵瑶轻拍了下少女掌心,自顾自的检查手背。 温如言尴尬的倒在一旁竹榻碎碎念叨: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赵瑶偏头抬手拎住那耳朵应:那你最好别是那只小白兔,否则 否则你要把我怎么样?少女怕疼的靠近过来,浅棕色的眼眸盛满夏日光亮,显得极为夺目。 你的眼睛。 赵瑶微微失神说出心声。 少女却吓得忙伸手捂住双眼说:别乱想,我不卖眼睛! 这爱好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了! 赵瑶不解地望着伸手捂住眼睛的少女,唇角微微上扬的应: 你的眼睛很好看。 虽然没有故意恐吓少女的心思,可见着少女这般怂的样子,赵瑶心情莫名很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3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六章 温如言透过指间缝隙打量身前的赵瑶说:好看的东西多了去了, 可眼睛我只有一双,没了可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赵瑶见少女害怕的防备,便松开拧住耳朵的手。 少女缓缓放松警惕松了口气应:幸好你没有那般变态的爱好。 古时不少帝王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 贪财好色都是常事,最怕虐待狂或者奇怪收藏癖好之类,那真的是还不一头撞死得了。 变态?赵瑶目光打量的望着少女多变的神情, 心下觉得有些古怪。 温如言掩饰的笑了笑说:变态就是形容一些少见的奇怪行为。 这要是说实话,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赵瑶伸手抚平少女满是褶皱的裙裳说:于帝王而言, 杀人取心都不过寻常事, 世上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奇怪? 那也不能把杀人取心当□□好啊。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搭在裙裳褶皱的手缓缓收回,赵瑶将手落在少女身旁,微微靠近些,垂眸望向少女颈侧一枚小圆痣应:有人喜好吃肉,便会有人喜好吃素, 世间有强便会有弱,帝王便是世间的强者,弱者只有服从才能存活。 温如言正想反驳,偏头便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赵瑶问:你干嘛靠这么近啊? 你颈侧有一颗痣。赵瑶伸手轻探向那白皙的颈间。 痣?少女爬上竹榻,爬在岸旁脸对着湖面。 赵瑶不解的靠近, 便见少女认真望向湖面,那纤细的颈间倒映在清澈的湖面, 隐约还能看见衣领处些许起伏。 偏偏少女对此毫不在意,赵瑶微抿紧唇指腹轻触水面, 引起一圈圈波纹,那诱人的画面也跟着模糊不清。 对于赵瑶突然的捣乱,温如言有些莫名其妙, 只好放弃从水面照镜子的想法。 你干嘛呀?少女眼眸凝视着这方,贪凉的将半只手心没入湖面。 赵瑶难得心虚移开视线,薄唇轻启道:只是一颗痣而已,你看的见看不见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温如言一边伸手试探的摸,一边应,我从来没有痣,这突然长出痣,说不定以后越长越多呢。 少女手胡乱的探,偏偏又没一处寻准确过。 有些看不下去的赵瑶,伸手握住少女的手按在那偏颈后侧的痣说:在这。 这个位置头发都挡住了,你刚才怎么发现的?少女眼眸澄清明亮的眨了眨,很是随意的询问。 赵瑶松开握住少女的手,双手合于身前,并未迎上那明亮的眼眸应道:只是无意瞥见。 温如言放弃寻找痣,盘坐在一旁伸手倒了杯茶水说:我肚子饿了,现在该吃午饭了。 你若喜欢的话,便待在水榭里用膳。 好啊。 春月拎着宫人们端着菜肴入水榭,内里极为宽敞,青帘垂落挡住部分角落,只见女帝手握书卷侧卧竹榻。 四周并无旁人,春月微皱眉不甘心四处打量。 宫人们备上菜肴,而后一一退出里间,按照往常春月总是要侍候,可近日来却有些反常。 你出去吧。赵瑶缓缓起身,将掌心的书籍缓缓合上,余光瞥向那藏在大青花瓷瓶后的一角裙裳。 春月低头抿唇犹豫地上前说:陛下,今日有大虾,不如让奴婢伺候剥虾? 赵瑶微侧头多疑看向身前宫人,眉头轻挑道:那你为何先前不处理好? 宫人跪在一侧说:奴婢未曾安排周全,请陛下饶恕。 算了。赵瑶放下书本,目光探向那不安分露出的脑袋,你退下吧。 是。 春月匍匐退出水榭,神情严肃的打算召集宫人,势必要查出那个人! 温如言从大青花瓷瓶后窜出来,侧头看向那亭外念叨:最近李嬷嬷去哪了啊? 初春时忽地动弹不得,现如今卧病在床休养。赵瑶正襟坐于矮桌前,偏头见少女很是娴熟的坐在一侧,将手在一旁的水中洗净自动剥起大虾。 午时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炎热,除却噪杂的蝉鸣声再无别的声响。 喏,给你。少女将剥好的虾摆放在小盘里,而后推向赵瑶面前。 赵瑶执筷夹住虾,一旁的少女手里握住木勺盛满米饭,将沾满酱料的虾肉铺在米饭上一大口吞下。 你这般不怕噎着吗? 温如言细细咀嚼米饭,脸颊微鼓的摇头,手上还不忘剥虾大业应:不会。 赵瑶小口的喝汤,待少女将虾肉放至面前,方才执筷进食。 不多时赵瑶便停筷,伸手端起茶水漱口。 这就不吃了?温如言手里剥好的虾放在小盘中。 嗯。赵瑶拿着帕巾擦了擦嘴,见少女挽起宽大的袖袍露出那如藕一般的手臂,你想吃可以继续吃。 少女点头默默将刚才放进小盘里的虾放至碗里应:那你帮我整理下袖子吧? 赵瑶伸手将袖袍打了个结,看见那一旁空了大大半的饭桶说:你还能吃的下? 能啊。少女熟练剥着虾壳,年轻就该多吃点,否则以后再多吃,三高就该来了。 三高是什么?赵瑶指腹轻撩开少女脸颊散落的细发。 温如言想了想说:就是我们那中老年人最常得的病。 那你这般吃,日后岂不是更容易得病? 这也不一定啊。 大概温如言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番话,刚刚还让自己好好吃饭的赵瑶,居然无情的让人撤下菜肴。 温如言心不甘情不愿的望着那还没吃完的虾。 你已经吃的够多了。赵瑶递着香草给温如言说:将它泡在水里清洗手,能够祛除你手上的腥味。 哦。温如言不情不愿的将手泡在水盆。 此时此刻正在后院彻查的春月,一一盘问玉清宫宫人。 早间没有宫人去水榭,大家都各自忙着收拾清扫,又要准备照顾盆栽,哪有时间偷懒。 可不是嘛,突然饭也不让大家伙吃,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现如今李嬷嬷还只是病了,春月便这般威风,将来咱们有的苦头吃。 春月对比众宫人的身段样貌,心中虽有疑,可这几人早间都是在花房,各自都有人作证,没有谁有时间偷偷溜出去私会。 难道不是玉清宫的宫人? 宫人们撤下菜肴,春月多看了几眼,发觉其中很是不对劲。 平日里女帝吃的极少,近日来突然食量剧增,实在是可疑的很。 可水榭里并无旁人,难道是那只小猫吃了? 春月退出水榭,有些费解的很。 温如言有些撑的慢步消食,手里握着圆面扇摇晃了几下。 朕先前让你少吃,非不听现下该你难受。赵瑶见少女难受的紧,眉头不禁微皱起来。 还不是你非限时一柱香,我自然是抓紧时间吃了。 谁想到吃的太快,最后一杯茶水入腹,实在撑得难受。 赵瑶走近抬手拿走少女手中的圆面扇,轻扇着风反问:你自己的错,反倒还怪起朕来了? 少女贪凉的凑近过来,赵瑶微微向后退,抬手轻拍开凑近的脸。 哎呦。温如言伸手捂住脸,满是哀怨的望着,你打我? 朕 赵瑶将圆面扇放在一旁,伸手轻拉住温如言捂脸的手腕,眼露歉意的说:你让朕看看。 少女轻哼了声,不过还是任由赵瑶握住手。 白净的小脸有浅浅一道粉色印迹,看着并不深,赵瑶指腹轻揉了揉解释:方才只是意外,朕已经尽量控制力道。 温如言单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圆面扇,自个扇了扇风,见赵瑶很奇葩真挚的解释,便心里也就没那么怨。 只不过还是努力绷着脸假装严肃道:以后你不许对我动手。 赵瑶眼眸凝视着少女,视线轻掠过那明亮的眼眸,指间微微握住那纤细微凉的手腕应:只要你听话,朕绝不动手。 本以为少女该展露笑颜,却不曾想掌心的手忽地挣脱。 我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温如言虽然知道上回吵架的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可见到赵瑶这般理直气壮的无理要求,心里一下就火冒三丈。 少女一下变幻情绪,好似猫儿炸毛一般的质问。 这般实在是太像那日吵架时的气氛。 赵瑶眉间微皱的看着少女应:朕不想与你吵架。 我也没想跟你吵架。温如言尽量平缓呼吸,指间握紧圆面扇柄,我觉得我这性格不是皇宫里那些会任由你使唤的宫人,确实也不太适合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你想说什么?赵瑶眉头紧皱的拧紧薄唇,神情严肃的很。 温如言略微抬头望着赵瑶说:要不你放我出宫,我宫外挣了钱到时再还你,就当是报答这些时日你的照顾,怎么样? 休想。 行,那换我宫里给你做事,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人,你不能像对待喜欢的猫儿狗儿一样要求我。 赵瑶有些听不懂少女的话,可还是捕捉其中具体话语。 你想要尊严?赵瑶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少女明白,皇宫内的宫人都是最低贱的奴婢,哪怕猫儿狗儿都比她们有尊严。 嗯。少女很是坚定的点头。 既然你想当皇宫里的宫人,朕成全你,到时就怕你坚持不下去。 少女信心十足的应道: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好。赵瑶心间虽有些恼,被气的脸色不好看,朕拭目以待! 原本守在水榭的春月,只见从水榭里忽地走出一身穿宫人裙裳的宫人,便立即走上前。 你站住!春月连忙喊道。 温如言转身没想到会碰到春月,一时尴尬的愣住。 翠花的身份,估计不太能用了。 当场愣住的还有春月,去年出事的翠花怎么又出现了? 你、是人还是鬼!春月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8) 大半天,外头太阳这么大,你觉得鬼能出来吗?温如言好笑的走近。 春月忙镇定心神,看了下这宫人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翠花? 温如言想了想说:我是新来的宫人小花,你说的翠花是谁啊? 你是新来的?春月半信半疑的打量。 春月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啊。 这个新来的宫人,跟翠花实在长的太像了,难怪陛下会对她着迷。 好。春月收敛神情,心间自是另外一番打算。 温如言就这般成为玉清宫的宫人,原本还怕赵瑶会故意刁难,没成想春月一直都不让别的人近身伺候。 直接安排温如言在后院整日里洗洗刷刷。 小花,你把这些菜都给好好洗干净啊。 厨娘吃着瓜子,在一旁碎碎念叨个不停。 温如言捧住这一大把青菜,全身骨头僵硬的厉害,脑袋向后仰头,骨骼咔擦地作响。 外头几个宫人手里握着扫帚,聚在后院里细碎闲谈。 一直以为厨房只有饭点忙,谁想到一大早都得起来准备。 听说李嬷嬷中风不能动弹,最近半月油水不进,我看估计悬了。 咱们担心个啥,反正还有春月眼巴巴守着在身旁。 厨娘将瓜子壳抖了一地,探着脑袋偷听几句,跟着碎碎骂了句:那老婆子早该死了! 温如言抖落着青菜的水渍,心想当初要不是看见厨娘讨好李嬷嬷,真是差点以为她俩有什么深仇大怨。 这皇宫里的人际关系,真的是有种病态发展趋势。 好不容易忙活过晚膳,温如言伸展懒腰,独自握着扫帚清扫瓜皮碎屑。 夕阳西下,整片天都被染上鲜红的颜色,温如言嘴里咬着简易肉夹馍,轻哼着歌。 小花。春月忽然从背后出现,吓得温如言一大跳。 原来春月姐姐啊。温如言手里拿着肉夹馍,有些妨碍的看着春月,这么晚,您还来做什么? 春月端着一副掌事嬷嬷的姿态说:待会便要熄灯了,你怎么还在清扫? 温如言咬了口肉夹馍应:我在厨房烧热水,正等着洗个热水澡呢。 本以为这宫人会偷偷从后院往女帝偏殿跑,谁曾想两日下来,竟然当真踏实的在做事。 以至于春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人。 可既然已经告至太上皇,眼下便已经没有退路,哪怕是替死鬼也只能怪她倒霉,非要生的一张同那翠花一模一样的脸。 温如言只觉得春月这人笑起来特别的有心机,心里顿时有些发怵,难怪宫人们会背地里议论纷纷。 今夜正好轮到我看守外殿,不如你同我一块?春月缓缓走近过来。 可是那天把赵瑶气的不清,眼下温如言真不太敢在她面前晃悠。 春月伸手拉住温如言的手极为亲切的说:没什么可是,寻常女帝到子时便会睡下,到时你便可以歇息了。 待夜深时便将她打晕,到时无声无息的交给外头的人带走便是了。 温如言哪里想得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只不过从身心抗拒突然加夜班这件事而已。 明明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啊! 偏殿内的赵瑶眼眸打量那一旁低垂脑袋恨不得藏起来的人,指间捧住茶盏抿了口茶水说:茶凉了。 春月便立即上前时,却不料女帝并未放下茶盏,反而很是直白的看向那小花。 你愣着做什么! 女帝平日里极少情绪外露,多数都是直接惩罚宫人,春月被这突然的斥责吓得一愣。 温如言提着茶水走近,赵瑶将茶盏放在一旁,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明明只是倒个茶水,这么趾高气扬的样子给谁看啊。 心间腹诽的温如言,伸手打开茶盖倒着茶水,赌气也不去看赵瑶。 待重新退至角落,温如言靠着墙,手里的茶水却不能松。 春月停在一侧扇风,眼眸打量女帝越发冷漠的神情,心间更是糊涂。 难道真是弄错人了? 夏日里殿内虽燃起驱蚊草,可还是会有飞蛾子围绕着灯盏。 那提着滚烫茶水的少女,竟然敢靠着墙偷偷打盹。 这若是失了手,茶水可不是一般的烫人。 赵瑶看着书本上投落的影子,很是不悦的出声:还不把这飞蛾子给抓了。 是。春月应了声,看向那靠着墙昏昏欲睡的人,小花你快来抓飞蛾子。 温如言没好气的睁开眼,将笨重的茶壶放在一旁,而后伸手捋起袖子走向书桌旁的灯盏。 灯罩外头有些数不清的飞蛾,温如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团,伸手挥了挥可只是将飞蛾子稍稍赶远。 不过一会便又飞过来,温如言只好随手拿起一旁的奏折,啪地一下拍住大飞蛾子。 春月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带她来伺候女帝。 这小妮子做事,实在是不太靠谱啊。 赵瑶看着少女丝毫没有发现那手中的奏折,不禁摇头出声:够了。 温如言停了下来,正准备将手里的奏折放在一旁,继续靠墙打盹时,却被喊住。 你胆敢毁坏奏折,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春月,恨不得马上钻进地洞。 原本还没察觉的温如言,低头看了看手里奏折,忽然后悔不已。 出去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起来。 大半夜的被罚跪在殿外,蚊虫多的吓人,温如言伸手挠着脸,仰头望着头顶漫天的繁星。 春月从内殿出来时,望着那跪在庭院的人。 今夜恐怕是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带走她了。 不想惹恼女帝的春月,自是不可能求情,而是转而早早回房。 夜半三更玉清宫内寂静无声,温如言放弃赵瑶会良心发现放过自己的幻想,偷偷摸摸看了一圈,极为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心想反正这么晚,就算回去睡也没人知道,大不了明早早些回来跪着便是了。 正当温如言转身准备离开时,那偏殿的殿门打开,赵瑶提着灯笼站在阶梯上出声:谁准你起身了? 啊!温如言被吓得心脏差点停了。 赵瑶略微皱眉走近过来,温如言掌心捂着心口说: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 大半夜的一个人提着盏灯,忽然冒出来,真的很吓人啊。 是你太迟钝了。 温如言不满的哼了声念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赵瑶薄唇微抿紧几分,看了看少女身后漫天繁星应:这宫里除了你,没有人敢直呼朕为你。 所以呢?少女不解的问。 少女有时的反应,不仅不像南国百姓,甚至不像赵瑶见过的任何人。 直呼帝王姓氏该施以割去舌头,直视帝王样貌该剜去双眼。赵瑶指间握紧灯笼手柄,眼眸直直望着少女,若不是朕给你的恩赐,你的脑袋早该落地了。 温如言抿唇负气地应:死了也好,以后也不用惹你生气,说不定我也不用待在这里受罪。 当初一觉睡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其实多少是想过要不要冒险咔擦自己,说不定突然就回去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赵瑶没有想过先前还信誓旦旦要抗争的少女居然会想过死。 少女眼眸微红的应:刚才不是你说我早该脑袋要落地了嘛。 那明明只是气话,最多就是为恐吓她听话而已。 赵瑶能清晰察觉心间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己想要伸手揽住身前的少女。 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不过眨眼间,少女忽地没了,赵瑶望着散落的衣裳,只见毛绒绒的一团从衣物领口爬了出来。 喵呜! 好气啊。 明明还在吵架,为什么突然药效没了! 自觉没面子的温如言,瘫倒在衣裳里,不太想去看赵瑶的神情。 赵瑶俯身单手拎住埋头的小奶猫,指腹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奶猫伸展粉嫩的爪子探向这方,似是生气的动作,可力道却极轻。 别生气了。赵瑶指腹按住那软绵绵的小爪子,单手揽住小奶猫,朕那都是气话,你不也说了一大推气话? 喵!明明是自己单方面被迫害好吗? 小奶猫气鼓鼓的挣脱,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念道:乖。 谁要乖,我要跟你抗争到底! 赵瑶指腹拨弄那气的微微颤动的小耳朵极为认真的说:朕不喜欢你胡乱说死这个字,以后不准这样了。 这人真的是太不讲理了! 小奶猫张嘴咬住那探来的手,赵瑶并未挣脱只是由着她,转身往偏殿走。 玉清宫内长廊里灯盏微暗,一处暗影却忽地抖动,春月伸手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个宫人居然是个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1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七章    怀里小奶猫低垂脑袋故意不理会人, 赵瑶掌心轻抚这过于茂密的毛发,将她放置在床榻。 谁曾想小奶猫宁愿趴在床尾,也不肯窝在枕旁, 赵瑶一碰,便会听到奶凶地叫唤:喵! 小奶猫满是哀怨的望着,挥舞粉嫩的爪子, 仿佛炸毛一般的警惕。 已是夜深人静,偏殿内的灯盏亦是熄灭大半, 只余几盏照明, 赵瑶望着那蜷缩在床尾赌气的小家伙,无奈的抿紧唇。 本以为她会嫌弃后院宫人干的活,可谁曾她宁愿去后院当苦力,也不愿来跟前伺候。 赵瑶反复思量,心中不免气郁,隐约察觉左脚有些痒, 便起身掀开薄毯,只见那毛绒绒的一团盘在脚旁。 呼噜噜地声响起,小奶猫眯着眼脑袋向下趴在脚背,显然已经陷入熟睡。 大抵是太累了,赵瑶伸手拎住软乎乎的一团, 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向后仰,shen子柔软的很, 显然没有清醒的样迹象。 赵瑶只得用双手捧住小奶猫,一手轻抚向后仰的小脑袋, 指腹拨弄立起来耳朵。 那琥珀色的眼眸眯成细缝,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两只前爪半举着似是在抱着什么, 可两只后爪却极为慵懒的撒开,小尾巴软绵绵的垂落,完全没有先前那般防备。 掌心轻揉展开的fu部,因着毛发或许茂密,手轻轻的便陷进去,毛绒绒一团极为柔软。 将小奶猫放在枕旁,赵瑶指腹按了按那软乎乎的脸蛋,正欲收回手时,便被两只小爪给揽住。 平日里她好像也很喜欢抱着什么入睡,赵瑶侧躺着看了看,并未收回手,指腹捏住那富有弹性的小爪子。 先前心中的气郁消散大半,赵瑶随意的放下手闭目浅眠。 惊慌未定的春月独自窝在偏院内,身上裹着薄毯面色苍白的很。 那一旁的李嬷嬷窝在躺椅,显然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 传说猫妖有九条命,这若是贸然告密,非但太上皇不会信,说不定还会因此遭到报复。 水李嬷嬷瘦的两颊塌陷,眼眶满是混浊,薄唇像脱水一般的苍白。 春月缓缓起身,走至那躺椅旁,拿起一旁的茶水,只喂了半杯,便放下茶盏。 李嬷嬷眼眸死死的望着春月嗓子干哑地说:你不得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嬷嬷这不是您当初教给我们的吗?春月眼露杀意的冷笑道。 一夜至天明,赵瑶缓缓睁开眼时,只觉得身前暖和的很。 夜里还揽住自己手不肯放的小奶猫,不知何时盘踞在身前,毛绒绒的脑袋埋在颈间。 呼噜噜地声响不停,赵瑶微偏头望着仍旧紧密着眼的小奶猫,抬手握住那搭在脸侧的小爪子。 那蜷缩的粉嫩爪子软绵的很,赵瑶指腹轻按了按。 喵呜。小奶猫似是被打扰,不满的囔囔了声,先前还蜷缩的指间微微紧绷展开。 赵瑶惊讶的看着,未曾出声打扰,只见小奶猫腾空伸展爪子翻转过身,毛绒绒的缩成一团。 窗外已然有些亮堂,赵瑶缓缓起身,将手从小脑袋下移开。 没成想那小奶猫两只前爪抱住不肯松迷糊地唤:喵! 这声音就像谁抢了她小鱼干似的。 赵瑶唇角微微上扬,指腹捏住软乎乎的大脸,力道自是极轻的。 小奶猫很是舒服的配合仰着头,两只前爪的力道松了不少。 趁不注意,赵瑶这才将手移开,缓缓坐起身。 那两只小爪扯着就近的薄毯揽入怀里,而后埋头继续呼呼大睡。 赵瑶绕过屏风,待穿戴整齐,召宫人入内伺候。 今日春月怎么没来伺候?赵瑶多疑的出声。 回陛下,李嬷嬷昨晚没了,春月在安排事务。宫人端着水盆的手还有些发抖低着头应话。 今日恰逢休沐日不用早朝,赵瑶独坐内殿只让宫人备上早膳。 炎炎夏日里早间还有几分凉快,赵瑶伸手捧着茶盏看向窗外。 外面忽地飘落细雨,翠绿的枝叶低垂着,整个玉清宫内极其安静。 雨声细碎地敲打屋瓦,风一吹连带着细雨也跟着飘进屋里。 赵瑶伸手正欲合上窗,只见那纯白的一团探着脑袋绕过屏风向这方走来。 小奶猫跃上矮榻,前爪搭在矮桌,仅用后爪站立,大大的眼眸直直打量这满桌的早膳。 将瓷盖揭开,赵瑶盛了一份肉粥放至瓷盘中,退至小奶猫面前出声:你尝尝。 此刻的温如言内心是纠结的,明明昨晚才吵架,赵瑶非但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感觉有点奇怪,就像在跟家长吵架,明明都已经做好壮烈牺牲的心理准备,结果家长突然来一句吃饭,反倒让自己所有准备都成了无理取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39) 不喜欢?赵瑶见小奶猫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肉粥。 小奶猫探头直直看向这方,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头吃着肉粥。 温如言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肚子咕噜地叫唤,不得不先填饱肚子再说。 就算粥有毒,那也要做个饱死鬼。 赵瑶手握木勺小口的吃着粥饭,眼眸打量那埋在瓷盘里小脑袋。 窗外雨声日渐大了些,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清凉的风晃动着枝丫乱晃。 小奶猫探着脑袋看向窗外,那胡须沾上粥饭一颤一颤,琥珀色眼眸清澈透明,就像番囯炼制的琉璃灯。 喵。好大的雨啊。 温如言本是想说这么一句,可一出声方才发觉自己又变成猫。 没有药,就不能变成人。 可药只有赵瑶有,这表示自己只能受制于她。 唉,做人好难啊。 原本还聚精会神看向窗外的小奶猫,忽地垂头丧气的转过头,大大的眼眸没有先前的精神,反倒有些萎靡不振。 怎么了?赵瑶拿起帕巾,单手捧住那圆润的大脸,轻轻的擦拭脸颊上沾染的粥水。 小奶猫眼眸随着动作一眨一眨,整只猫呆愣住,完全不敢动弹。 赵瑶见她这般听话,眼眸浮现笑意指腹轻揉软乎乎的脸颊说:还要吃别的么? 平日里早间她至少也会吃两大碗,这瓷盘的粥显然是不够的。 喵。小奶猫探着爪子指了指那碟肉丸。 待夹肉丸放至小奶猫盘中,赵瑶这才收回手。 这顿早膳吃的温如言完全翻不过身,只能侧躺在窗台吹风。 赵瑶单手握住书卷靠在一侧,眼眸探向那被风吹的犹如青草一般倾倒的毛发,唇角上扬的抿紧。 原本面向窗外的小奶猫忽地侧过头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满是打量的看向这方。 外边的风会将雨水吹进屋,你的毛发给打湿了。赵瑶探手轻抚过于蓬松的毛发,指间隐约还能感觉到些许湿意。 喵呜。小奶猫缓缓爬起来,从窗台跃下,落在临近的矮桌。 矮桌上的茶盏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小奶猫探着爪子沾了些茶水,缓缓写下一个字。 这是药?赵瑶看着这个不太明显的字猜测说出口。 小奶猫点头大大的眼眸显得楚楚可怜。 赵瑶指腹捏住那小耳朵应:那新药具体药性还未了解清楚,所以那回的药并未研制多少,再重新炼药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喵?小奶猫整只瘫倒在矮桌,小尾巴在后边晃悠个不停。 你又无要紧事,暂且不急啊。 这话赵瑶说的并无虚假,只不过稍稍拉长天数罢了。 盛夏时日过的极慢,重新恢复猫身的温如言,白日里在偏殿内翻箱倒柜。 从衣柜,书桌,花瓶到矮榻底下都翻了底朝天。 温如言心累的趴在书桌,心想新药还没成,当初红香丸应该还剩下些吧。 可是赵瑶从来没有提过,分明就是藏起来了。 五月端午佳节,午后宫里举办宴会,太上皇与女帝一同赴宴。 春月偷偷溜进偏殿,便看见那只小猫儿趴在书桌上,小尾巴晃悠个不停,似是偷懒的很。 喵?温如言听觉极其灵敏的探起脑袋,便看见春月缓缓走向这方。 这殿内又没有别人,温如言下意识的防备,便从书桌跃至地面。 春月手中略微颤抖的放下食盒,从其中拿出新制的酥软糕点。 这便是上回那两只小橘猫也极爱吃的糕点。 小奶猫好奇的靠近,可并没有尝,而是跃上矮榻。 早间吃的太撑,温如言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爬上矮榻,准备睡个回笼觉。 都怪夜里赵瑶总是喜欢逼着自己跟她一块睡,温如言不肯,硬是连蒙带骗的被她揽住,大半夜里才能睡个安心觉。 小奶猫伸展前爪,疲惫的趴在矮榻,蜷缩成一团,全然看不出是个妖怪。 来,你快尝尝。春月将糕点递至矮榻,有些紧张的靠近。 温如言不解的看着这盘闻起来极香的糕点,心想春月好像都不怎么在意自己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 小奶猫忽地张着大大的眼眸直直看向这方,春月有些紧张的避开视线说:怎,怎么了? 喵。小奶猫探着脑袋跃上窗台,身形极为轻巧的从窗户跳下。 温如言有些慌的发现春月腰侧竟然放着一把匕首,吓得撒腿就跑。 这年头,正经人谁随身带刀啊! 春月有些不解的望着窗外,眉间微皱端起一旁的糕点。 看样子,寻常的方式是抓不到她! 从庭院穿过玉清宫,小奶猫探着脑袋爬上一棵大树。 这树开满洁白的花朵,一簇簇一团团,花香尤为浓烈,之前在阁楼上便能清晰的看见这树。 整个玉清宫内花草数目众多,可是唯有这一棵树,位置尤为突出,四周皆是草坪并无旁的树木。 温如言后怕的躲在繁密枝叶之间,小尾巴从树枝上垂落。 夏日里蝉鸣声噪杂的很,可偏偏小奶猫却抱着树睡着了。 等好不容易醒来时,只见数只蜜蜂正嗡嗡的在耳旁响起。 小奶猫吓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小心翼翼的向后移着爪子,生怕不小心惹恼这群蜜蜂。 可惜有时人算不如天算,小奶猫的爪子不知怎的踩到蜂窝,本就吃的多,所以就重了不少,这一脚的力道也不轻。 那蜂窝忽地落了地,顿时数不清的蜜蜂飞了过来。 喵!小奶猫吓得忙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路边惨叫边狂奔。 可那群蜜蜂却像是疯了一般,穷追不舍的跟了大半玉清宫。 从厨房到庭院,小奶猫踩着屋瓦穿过盆栽,一刻不停。 这哪里来的野猫! 花都被踩坏了。 快跑,有蜜蜂啊! 春月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便走向那群不干事的宫人。 没成想宫人们忽地四散逃开,一只小儿从高处拉杆跃至这方,正巧一爪子踩在春月新制的宫裳。 那满是泥土的爪印格外的清晰,春月看着那逃跑的小奶猫,顿时气恼的很。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让人抓捕小猫儿,随即一窝蜂直逼向春月。 啊! 春月吓得下意识反击,正好惹怒蜜蜂,遭到群体攻击。 小奶猫一头栽进莲花池,分散攻击追来的一小窝蜜蜂,绕着水面飞行,久不见出来,便也就飞回去了。 原本毛绒绒的小脑袋,被水打湿之后,顿时光滑了不少。 脑袋上顶着翠绿莲花的小奶猫,显得格外 的小巧,琥珀色眼眸偷偷打量四周,确认没有蜜蜂,这才爬上水榭。 这一大圈逃亡的路程,让温如言差点喘不过气来,整只瘫倒在木板,有些累的昏睡过去了。 宫宴结束时,赵瑶回了玉清宫,没成想宫内乱成一团。 你们这是怎么照顾盆栽!赵瑶看着这一地的泥土碎瓦斥责道。 回陛下,今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野猫踩踏盆栽,还引来一窝蜜蜂,疯了一般的叮人,春月被叮咬的昏了过去。 赵瑶本心间满是怒火,可听着猫,便知十有八九是温如言惹出来的事。 偏院未寻见她,赵瑶便徒步走向水榭。 水榭内青帘垂落,自是凉快,可那竹榻却并没有小奶猫的身影。 心中正有些困惑时,赵瑶听见那一阵呼噜噜地声响,迈步走向临水的外侧,伸手撩开垂落的青帘,便见正窝在木板熟睡的小家伙。 许是沾了水的缘故,毛发还有些没有干,松软的贴着显得个头更小,四只粉嫩的小爪子向上举着,小耳朵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 赵瑶抬手拎住后脑,小奶猫低垂脑袋,四只小爪子仍旧没有变,毛绒绒的尾巴还滴落着水渍。 用薄毯包裹软乎乎的小家伙,赵瑶细细擦拭水珠,指腹轻梳理毛发时,却忽地引来一声:喵! 小奶猫吃疼的唤了声,琥珀色的眼眸缓缓张开。 赵瑶不解的按住乱动的小奶猫,伸手轻撩开毛发,只见小爪子上有红肿的小包。 喵!小奶猫软软的叫唤,不敢乱动。 你胆子大了,竟敢去惹蜜蜂。 小奶猫委屈巴巴的探头看着,奶凶地叫唤:喵呜! 就算是傻子,都不会去惹蜜蜂,好吗? 因为不能说话,温如言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赵瑶掌心轻揽住小奶猫,回了偏殿,从药箱中拿出药膏。 只见小奶猫颓废的趴在矮榻,好似脸颊也有几处被叮到,所以微微肿了起来。 本就圆润的大脸,一下又肿了几分,看着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的紧。 别动。赵瑶单手轻拨开茂密的毛发,极其小心涂抹药膏。 小奶猫微颤的趴在矮桌,脑袋枕在前爪,小耳朵紧张的颤动,可怜兮兮地叫唤:喵 赵瑶抬手轻捧住小脑袋,手撩开脸颊的毛发,指腹轻柔的抹上药膏说:你还觉得委屈了? 宫里数十来盆珍惜的药草都被你给踩坏,那些因你被罚的宫人们岂不更委屈? 喵。温如言吃疼的倒吸了口气,眼眸微转的望着赵瑶。 这事都怪春月,非要随身带把匕首,吓得自己跑出去,结果惹到一群蜜蜂。 小奶猫没再吱声,很是听话的配合抬头,伸展爪子,甚至都不再叫唤了。 好不容易才涂上药膏,赵瑶清洗手,拿起帕巾擦拭说:这药膏能止疼,却消不了肿,你可别再闹腾了。 喵呜。小奶猫就像晒制的小鱼干一样,老老实实的趴在矮桌,纯白的毛发被日光照耀的犹如冬日白雪。 赵瑶看了看那张肉嘟嘟的大脸,眼眸浮现笑意,唇角微微上扬,抬手拿起一小块糕点递向她面前道:今日本该是吃粽子的好时节,待会让你尝尝肉粽。 小奶猫脸蛋埋在赵瑶掌心,细细咀嚼糕点,小尾巴恢复活力又跟着摇晃了起来。 偏院内春月疼得昏倒在榻上,那面容和手背亦满是红包。 宫人们被堵在门口,偷偷在窗户张望。 这下怕是没法主管玉清宫的事务了。 好不容易李嬷嬷走了,春月却成这模样,看来也只能是没这个命。 可不是嘛,先前还耀武扬威,我倒要看看等新来的嬷嬷来了,她还不照旧只能当个三等宫女。 话音未落,内里忽地传来茶盏摔碎的声响,众宫人顿时停了下来。 春月咬着牙出声:哪只狗在外边乱叫! 你!为首的宫人怒气冲冲,被众人忙拦了下来。 待外间安静不少,春月吃疼看了下肿起来的手背,眼眸满是恶意想起那只突然闯出来的小猫儿。 这事咱两走着瞧! 玉清宫偏殿内的温如言忽地打个个寒颤,探起脑袋四处张望。 赵瑶执笔批阅奏折,偏头看向趴在书桌前的小奶猫说:怎么醒了? 喵。小奶猫趴在一旁,脑袋枕着书本,粉嫩的爪子微微展开。 这小爪子的形状神似梅花,赵瑶看了看那右眼旁微肿的大脸浅笑道:不疼? 小奶猫眨了眨眼,懒散的伸展腰,毛绒绒的一团爬了起来应:喵。 赵瑶手中执笔并未放下,只得用另一手拿起一旁宫人备上的肉粽。 糯米不易食太多,你且当尝尝鲜。 喵呜。温如言还没来得及说这猫爪子大的一块不够塞牙缝,便被这话给堵住了。 小奶猫低头吃着肉粽,虽然没有表露特别喜爱,不过吃的却是极快。 那小瓷盘很快便被tian舐干净,琥珀色的大眼直直望向这方,显然是没有吃饱。 乖,你真的不能再多吃。赵瑶探手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 喵呜。大概是知道不可能,小奶猫生无可恋的瘫倒手旁。 赵瑶小心的避开那些肿起来的红包,指腹捏住小耳朵,正欲再说些什么来安抚她。 外间的宫人忽地来报:陛下,君后来了。 让他进来。赵瑶不解的想到这新立为君后的王君。 只见那王君颇为胆怯的入内殿说:今日是端午佳节,正是饮雄黄酒的时候,不知陛下可愿一同小酌几杯? 赵瑶掌心轻按住那探起脑袋看热闹的小奶猫,神色如常的应:朝堂政务繁忙,今日恐怕没空。 那微臣便不打扰陛下处理朝务了。 温如言伸着爪子扒开赵瑶的手,极为热闹的看着那王君匆忙离开殿内。 这少年胆子也太小了,既然都鼓起勇气邀约,怎么也不能一句话就怂了啊。 还没来得及转过头,赵瑶伸展双手捧住张望的小奶猫,眉头轻挑道:你好像对王君很感兴趣? 喵。小奶猫脑袋被双手捧住,两只后爪腾空踩了踩,整只猫毫无动弹的可能,只得睁着大大的眼眸无辜的望着。 温如言无语的很,这就多看两眼,哪里看出来自己对他感兴趣了? 小奶猫窝在赵瑶掌心,完全没有反抗,好似非常没有精神。 赵瑶只得缓缓松开手,指腹捏住软绵绵的小爪子说:王家现如今迫切需要一个皇子,甚至想要扶持登上帝位,所以王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喵。小奶猫想要收回爪子,试图逃离赵瑶探来的手,笨拙翻转毛绒绒的小身板。 可惜力量太过悬殊,几番来回较量,小奶猫虚脱的趴在书桌应了声:喵。 温如言被捉弄的欲哭无泪,心想早知道赵瑶嫉妒心这么强,下回就算是四君一块来了,自己也绝对不敢多看一眼。 否则以赵瑶这善变的性格,指不定醋缸都得炸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16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0) 第三十八章    赵瑶指腹轻按住粉嫩的前爪, 见小奶猫瘫倒在一旁,便缓缓松开手说:不想玩了? 小奶猫脑袋趴在书桌上,两只前爪抱在一处, 大大的眼眸满是哀怨。 这哪里是玩,分明就是单方面的迫害啊! 喵呜!小奶猫轻哼了声, 翻转肉乎乎的小身板,背对着不肯理人。 若是从前赵瑶还会有几分不满,可现如今倒只觉得她软乎的可爱。 赵瑶伸手执笔批阅奏折,窗外仍旧是艳阳高照的大晴日。 殿内难得安静,那蜷缩成毛绒绒的一团,缓缓爬起来, 软绵的小爪子啪嗒地跃下书桌。 你去哪?赵瑶不解的看着出声。 小奶猫并未止住, 而是跃上矮榻,脑袋趴在矮桌自顾自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赵瑶抿唇看着那蹲坐在矮桌的小奶猫,因着她不能应话,有时候还真是很不方便。 傍晚时分, 窗外晚霞密布,玉清宫内大多被染上绯红, 小奶猫规矩并拢的前爪蹲在窗户, 脑袋如捣药一般低垂。 闷热的风晃动树叶沙沙作响,连带那纯白的毛发也跟着摇晃。 赵瑶放下笔,将奏折敞开晾干墨迹,揉着僵硬手腕。 殿内已有些昏黄, 赵瑶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燃临近的灯盏。 待内殿里的灯盏悉数亮起时, 窗外已然有些昏暗,霞光尽失唯有一轮血红的落日没入屋檐之下。 赵瑶停在窗旁,掌心轻托起快要垂落到前爪的小脑袋。 小奶猫并未熟睡, 很快便醒来,茫然的探头望着身旁的赵瑶唤:喵。 真能睡。赵瑶掌心轻揉毛绒绒的脑袋。 喵!小奶猫不满的叫唤,抬起粉嫩的爪子正要来推开赵瑶的手 。 赵瑶伸手一把揽住小奶猫,手臂圈住躲避的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的探手捏住耳朵说:本来就是事实,朕难道说错了? 小奶猫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眸,生无可恋的探起爪子,可还没碰到赵瑶,便被掌心给挡住。 你的爪子好像长了不少。 赵瑶指腹拨弄开蜷缩的小肉爪,一脸认真的看了看。 温如言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咔擦地声响时,小奶猫僵直不敢乱动,眼睛紧紧闭成一条细缝,脑袋歪趴在赵瑶颈间,软软地叫唤:喵呜 别怕。赵瑶单手轻揉了揉这过于柔软的小奶猫,见她怕成这样,眼眸笑意却更甚。 因着被蜜蜂叮咬,温如言被明令禁止不准随便出偏殿。 不过温如言如果能安分听话,那就不可能是温如言了。 某日赵瑶前脚离开偏殿,温如言偏偏扒开窗户,四处张望。 玉清宫内暂无嬷嬷管事,便由几名年长的宫人暂时打理,因此后院松散了不少。 小奶猫灵敏的闯过花园,绕到厨房打算偷吃几口炸鱼。 因为蜜蜂叮咬,所以忌食油腻之物,好几日都只吃清淡肉粥的温如言,此时闻到炸鱼就已经两眼发光。 待啃下大块炸鱼,独自溜到那棵大树偷凉,当初那群蜜蜂已经搬了家,先前那个蜂窝也已经被宫人烧毁。 听说是赵瑶的吩咐。 这大树下有石桌和石椅,甚至还有一处木制秋千。 喵呜。小奶猫懒散的躺在秋千处,透过繁密的枝叶隐约还能看见斑斑光点。 枝叶间亦有鸟儿细碎啼叫,许是有风晃动秋千微微摇晃,最是催眠的很。 那毛绒绒细条的小尾巴垂落在空中晃悠,隐约还能听见呼噜噜地声响起。 相比温如言早间的惬意,早朝却是剑拔弩张。 陛下,西北国聚集兵马在边境蠢蠢欲动,前段时日竟然还敢夺城抢粮,微臣认为该派重兵痛击。王大将军上前请战。 宋太师摇头说:陛下请三思,南国才历经灾荒动乱,国库空虚不足赋税未收,此时不易大动干戈,若是征战则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倒不如示好求和。 一干文臣附和道:宋太师所言极是。 王大将军轻蔑笑道:两国还未开大,你们文人便跪下来求和,真是丢脸! 你! 赵瑶指腹轻点桌面出声:西北国士兵强悍,国力日渐强盛,每年都会侵扰边境,多以掠夺财物粮食为主,此举甚是恶劣,两国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如今不是时候,毕竟离冬日不过数月,到时大雪封山,并非绝佳之时。 陛下所言甚是。宋太师上前应道。 王大将军自上回镇压之功,加之宫中又有王君为君后,心中高傲自大冷声道:既然陛下这般说,那微臣也无话可说,只怕在场诸位会是将来南国罪人。 早朝结束时,众武将跟随在王大将军身后出大殿。 刑部尚书奇安眼巴巴的跟在宋太师身侧念叨:这老匹夫仗着战功赫赫,早晚都得死在战场上。 你当他真是打战?宋太师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眉间紧皱未曾松开。 太师您的意思是?刑部尚书奇安不解的询问。 宋太师抬头微眯着眼看了看这艳阳高照的天,侧头看向刑部尚书奇安说:别看他做事莽撞,实则脑子精的很,当初四大世家排名第三,现如今大有占据首位之势。 倒是你们齐家,再不警惕,恐怕将会是下一个被吞并的晋家。 太师您这话说的怪吓人的。刑部尚书奇安摸不着头脑道,晋家好歹当初威风过数百年,咱齐家虽然一直末尾挂着,可周家更不济啊。 宋太师见这刑部尚书奇安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无能,便不欲再多语。 今日之争至少可以看出女帝对于王家格外青睐,这可是不妙的苗头。 从大殿回玉清宫的赵瑶,独坐于步辇,指间把玩折扇,思量起早朝时的情形。 王家手中兵马已占据南国半数参军人马,此刻又几番提及开战,明面上极为合理,可又极为怪异。 西北国大片处于寒冷平原,每逢冬日里便是积雪数尺,此时开战必定会拖延至冬日。 南国将士如何们比的西北国将士耐寒,再者明知国库空虚,粮草若是不足,那无异于送死。 这汪大将军恐怕是早前因着提及军队交接一事,现如今提开战,趁机牢牢抓住手中兵权。 陛下,玉清宫到了。 赵瑶合上折扇,微俯身下步辇,日光强烈的有些刺眼。 偏殿内并没有寻到小奶猫身影,而那未敞开的窗户显然提示她出逃的方向是后院。 待宫人伺候更换常服,赵瑶坐在矮榻旁准备等着抓那偷溜出去的小奶猫。 可久不见小奶猫归来,多少有些担心她又惹到什么事。 从偏殿穿过庭院来至后院,远远的看见那正盛开的琼花。 每逢端午节前后便是盛开的时候,许久未曾来过此处的赵瑶缓缓踏入其中。 只见那毛绒绒一团窝在秋千处,两只后爪和那小尾巴都已垂落大半,可那小脑袋却还趴在上头。 这模样看着很是怪异,赵瑶走近伸手拎住后颈。 呼噜噜地声响缓缓响起,毛绒绒的脑袋垂落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赵瑶抿紧上扬的唇,坐在秋千处,将她小心放至在膝上,指腹轻揉肉嘟嘟的脸颊。 清风夹杂浅浅的花香阵阵袭来,琼花的花期不长,隐约间还有洁白的花瓣掉落。 这里曾经是赵瑶幼年最常待的地方。 玉清宫的树木大多是成批,而琼花却是只有一棵,只因它与母亲的姓氏相同。 秋千微微晃动,赵瑶脚微微腾空,随着风缓缓晃动,眼前飘落漫天的花瓣,遮盖住宫墙屋瓦,好似这里便是唯一的桃花源。 喵呜。小奶猫忽地叫唤出声,扬起脑袋四处张望。 赵瑶略微减缓速度,掌心捧住毛绒绒的小脑袋出声:竟敢私自离开偏殿,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奶猫眼眸还有些茫然,显然是睡糊涂了,脑袋搭在赵瑶掌心蹭了蹭,粉嫩的前爪揽住手臂,懒散的窝在怀里。 还睡?赵瑶指腹捏住下颌的软肉,力道并不重,反而特意轻揉了揉。 白日里睡的太多,夜里格外的闹腾。 赵瑶指腹扯住脸颊两侧的软肉,迫使小奶猫缓缓睁开眼说:听话,不许睡了。 小奶猫似是伸懒腰的探直前爪,琥珀色的眼眸半眯着软软的唤:喵呜 大抵是真没睡醒,完全不会挣扎,脑袋歪歪的倒在赵瑶右手,整只猫乖的让赵瑶都有些不太适应。 你、真有这么困?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顺带拨弄毛发沾上的花瓣。 这话并没有回应,因为呼噜噜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赵瑶无奈的望着埋头栽在掌心的小奶猫,指腹捏住那软绵的小爪子在掌心把玩。 午膳时宫人们未曾在偏殿看见女帝,便纷纷散开寻人。 陛下该用膳了。宫人颤颤巍巍的走近,不敢直视的询问。 朕知道了。赵瑶让宫人将菜肴备至水榭。 这像桃花源一般的地方,终究只是个戏台子罢了。 赵瑶抬头看向一簇簇的琼花,正欲揽着贪睡的小家伙回偏殿时,一阵大风吹来,无数的花瓣飘落,恍惚间好似看见一身着素色衣裳的女子立于其中。 那女子面容过分白皙,眉目间柔情似水,可模样却与赵瑶极为相似。 母亲赵瑶缓缓出声。 那女子眼眸轻眨的看向这方,神情却是极其的不悦,衣领间的系着一道白纱,其间淤青格外显目。 早该杀了你才是!女子恶狠狠的出声,飞扑向这方。 赵瑶极为冷静的望着,可身形却是僵硬的很。 喵!小奶猫像是被禁锢的难受,脑袋别扭的转动挣扎。 事实上温如言是觉得呼吸不过来,才被迫醒来的。 正要用午膳的时辰,你倒是刚好醒了。赵瑶回神微微松开力道,掌心隐约还渗透细密汗渍。 小奶猫从怀中跃下,迈着步伐走在前头,似是生闷气般的不理人。 赵瑶起身跟上前,犹豫的侧头看向那树下,空空荡荡的,只有飘落的花瓣。 从庭院穿过,小奶猫径直便要往偏殿走,赵瑶这才出声:今日在水榭用膳。 那本来拐过去的小奶猫,缓缓倒退的往另一侧石子路走去。 许是小爪子踩的有些疼,所以跑的挺快,直接窜进水榭内。 赵瑶随后入内,便见那乖巧候在矮桌旁的小奶猫。 宫人端着水盆伺候洗漱,赵瑶清洗手,而后端起茶盏漱口。 待宫人退下,赵瑶方才拿帕巾擦拭那沾染灰烬的爪子,小奶猫这时很是配合伸展脏脏的小肉爪。 好了,吃吧。赵瑶将小块的鱼肉放至面前。 喵。小奶猫应了声,埋头吃起来。 赵瑶夏日里胃口并不好,因此吃的极少。 水榭外的宫人忽地汇报:陛下,齐君来了。 让他在外殿候着。 赵瑶看了眼那毛绒绒的一团出声。 是。 平日里对于鱼肉极为喜爱的小奶猫,今日意料之外吃的很少。 赵瑶握着帕巾擦拭脸颊沾染的米饭说:今天没胃口吗? 小奶猫仰着脑袋承受这过于粗糙的洗脸方式,很是意外的打了个嗝。 早间偷吃一份鱼,谁想到赵瑶突然又让人备上鱼肉,再能吃也得吃吐了。 好不容易挣脱魔爪,小奶猫懒懒的躺在竹榻。 赵瑶指间轻握住那软绵的小爪子,整只掌心顺势揉住柔软的fu部出声:你在这好好待着,朕有事去处理,不准乱跑知道吗? 喵。干嘛突然这么郑重交待? 虽然齐君长的好看,不过经过上回的事,温如言真的还想多活几年。 待赵瑶离了水榭,小奶猫翻来覆去的在水榭寻找合适的睡姿,可偏偏因为赵瑶特意的嘱托而心里有些痒痒。 平日里赵瑶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什么,看来应该蛮喜欢那个齐君的吧。 外殿内齐君拎着一只小金犬坐在一侧出声:听闻陛下养了一只小猫,臣这只小金犬刚出生没多久,想来正好做个玩伴。 赵瑶抿了口茶水,看了眼那怯懦的小金犬说:齐君有心了,那小家伙胆子小的很,玩伴恐怕难成 胆小? 齐君可听人说,玉清宫内的那只猫胆子大的很,前阵子还亲自捅了蜂窝。 早些以为时间充足,可现如今局势瞬变,王君忽地成了君后,而王大将军亦是明目张胆的欺压三大世家。 势单力薄的齐家,恐怕在朝野中更是难以存活。 微臣竹园里的昙花,近日正是盛开的好时候,陛下若是觉得有趣,不妨一同观赏?早前还以为陛下眼部有疾,齐君透过叔父方才得知,陛下眼睛其实应该看得见,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才佩戴金制眼纱具。 因为从未宣称过有疾,只是一直佩戴金制眼纱具, 所以大臣们都以为女帝眼睛看不见。 可平日里女帝其实并非特意掩饰,行动仍旧如常,尤其太上皇退出摄政之后,表现的更是如此。 想来应是眼睛生的不好看,亦或是有什么胎记之类,所以才假意宣称有疾,大臣们对此心中亦是有多种猜想。 未进宫前被誉为都城美君子的齐君,不仅心思玲珑,讨好女子的花样亦是极多。 女帝只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虽曾怀有身孕,加之流了产,至此便再未召任何一个君子伺候。 齐君心中焦急,便一直存了心思,只要女帝进了竹园,那便总有法子让她为之动心。 赵瑶指腹轻触茶盏,并未应答,只是将视线落在某处柱子后的一小簇毛发。 近日政务繁忙,朕恐怕不能赴齐君的好意了。 温如言不太明白为什么赵瑶要拒绝齐君的邀约。 明明人家都主动邀约,这时候太傲娇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温如言自以为掩藏很好的时候,忽地金色的一团猛扑向这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1) 汪汪!小金犬热情的追了上来。 喵! 你跟晋太妃当初的新宠难道是亲戚关系? 小奶猫掉头便跑,完全忘记自己是偷偷跑过来这件事。 赵瑶看着撒开爪子奔向这方来的小奶猫,伸手揽住胆小的一团。 齐君也没想到小家伙竟然会这般莽撞,忙伸手拎住小金犬满是歉意的说:陛下息怒。 无妨,只不过该好好栓住才是。赵瑶伸手安抚怀中缩成一团的小奶猫,对于她这般胆小的样子,眼眸不禁浮现笑意。 温如言探着脑袋看向那小金犬,心想这绝对是当初那只小金犬的崽。 不仅长的像,行为举止也很像,简直就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好的邀约被打扰,齐君无功而返,徒步走出玉清宫,单手拎住这闹腾的小金犬,颇为愤怒的扔给一旁宫人。 外殿内赵瑶指腹扯住后颈将小野猫提了起来。 喵?小奶猫后爪被迫踩空,眼眸满是无辜的望着。 朕记得交待过你不准乱跑。赵瑶眉头轻挑,颇为严肃的打量。 小奶猫尴尬的停止挣扎,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而后装作听不懂的移开视线。 喵呜。小奶猫眼神飘忽不定,整只猫赖在赵瑶的手臂,耍赖的很。 赵瑶松开拎住后颈的手,指腹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说:你可别说是想去齐君那看昙花? 小奶猫抱住探来的手,卖萌的眨了眨软软的应:喵! 对,只是看昙花而已,你这大醋缸可别裂开了。 真的?赵瑶狐疑的望着忽然过分乖巧的小奶猫。 喵。 如果赵瑶能好好谈一场恋爱的话,说不定性格会变得温柔一点也说不定啊。 还没回到竹园的齐君,忽地收到女帝夜里要来观赏昙花的消息。 看来,有必要用点特殊手段才是。 亥时过后,宫内尤为安静,赵瑶捧着探着脑袋的小奶猫坐在庭院。 一旁的齐君尴尬的看了看这满园子的宫人侍卫,心中突然有些慌。 而与此同时更尴尬的就是温如言,谁能想到约会现场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而且男女主角居然隔的这么远。 赵瑶掌心按住四处探望的小脑袋低声道:不许乱看。 太上皇的消息倒是灵通,侍卫们多数都是朝天殿派来的人。 只见忽地庭院的几株昙花缓缓展开,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已全部的展开。 因着只留几盏灯光的照明,因此能明显的看见这些昙花更是微微泛着光亮,犹如皎皎白月光。 陛下,这昙花近处观看,别有一番滋味。齐君缓缓起身行礼出声。 赵瑶眼眸富有深意打量,抿唇看了眼怀中的小奶猫应:好。 两人齐齐上前,温如言却恨不得缩成一团。 电灯泡,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齐君眼眸闪过狡猾,将袖间的瓷瓶缓缓打开,而后悄悄伸着手微微靠近昙花说:这昙花开时有一种奇香,能使人神魂颠倒,犹如到太虚仙境,可靠近些来。 小奶猫好奇的探着脑袋,好似很感兴趣的闻了闻,这动作真是听话的过分。 赵瑶抬手按住小奶猫,神情有些不悦的应:朕有些累,便不看了。 陛下?齐君微愣的看着转身就离开的女帝,心想这药都下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闷声坐上步辇的赵瑶,将小奶猫随意的放至在一旁,偏头看向窗外的明月,心间格外烦闷。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她好像更加对齐君感兴趣。 赵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厌恶她与旁人亲近,哪怕只是稍稍与他人亲昵也是极不能容忍的事。 小奶猫脑袋有些晕眩的迈近了过来,先前闻到一阵清香,还有些上头。 喵呜。小奶猫趴在膝上,脑袋蹭了蹭赵瑶的掌心,眼眸因着夜晚而微微泛着光亮。 赵瑶不悦的按住小脑袋出声:你别吵! 那小奶猫怯怯地愣住,可随后却极软的叫唤个不停,好似委屈的很。 你做什么?赵瑶抬手按住埋在掌心的小脑袋,双手捧着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对的小奶猫。 毛发白皙的小奶猫,张着粉嫩的小爪子,极为撒娇的叫唤个不停。 赵瑶指腹不解的看着,犹豫的捧住小奶猫靠近过来,低头轻嗅了嗅,方才发现小奶猫有一种不属于她的味道。 正当思量时,小奶猫却极为主动的蹭了蹭脸颊。 这太不像她了。 平日里自己稍稍凶她一句,她便会立即扭头不理人。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0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三十九章 喵!小奶猫声音有些尖锐的叫唤, 也不知是难受还是怎的,表现极为怪异。 赵瑶抬手拎住后颈出声:你这是怎么了? 小奶猫探着爪子,眼眸亮堂的很, 可行为仍旧是不对劲。 待回玉清宫,赵瑶将手中的小奶猫放至在床榻, 可那四只爪子却死死揽住不肯松开。 莫不是着了邪?赵瑶掌心按住乱窜的脑袋,神情极为严肃的打量完全失去理智的小奶猫。 喵呜 这叫声没了先前尖锐,倒是可怜的很。 赵瑶抿紧薄唇,只得抬手从床侧暗格里拿出仅剩的红香丸药瓶。 将药丸塞入小奶猫嘴里,赵瑶伸手迫使脑袋上扬设法让她吞下红香丸。 小奶猫无力的被迫趴在赵瑶膝上,眼眸轻眨了眨, 仍旧未曾消停, 嗷嗷的叫唤个不停。 好不容易她才将药丸吞下,赵瑶掌心轻抚因着炸毛而好不容易才舒缓的毛发,莫名有些紧张。 眨眼之间少女忽地显出形来,双脸通红的看着, 而后伸手扯住薄毯包裹住自己窝在床榻,一句话都没说。 赵瑶不解的看向那通红的耳垂, 更觉可爱几分, 探手轻撩开遮住耳垂的长发出声:你方才那是怎么了? 没能得到少女的应话,反倒清晰的听见似是忍耐的呢喃声。 将大半个人拉扯揽入怀,掌心捧住通红的面容,赵瑶方才发觉少女烫人的很。 少女眉头紧皱, 抿紧嘴不肯说话, 眼眸泛着水光,分明就是知道极不舒服的模样。 哪不舒服了?赵瑶神情跟着严肃的紧,伸手扣住手腕试图把脉。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非常的尴尬, 完全说不出口这全身酥麻的诡异感,尤其当赵瑶探脉的手搭在手腕时。 清凉的,让人想 从小看那么多小说也不是白看的,温如言再傻大概也清楚自己估计是中招了。 那个虚伪君子!少女忽地咬牙愤愤不平的念道。 赵瑶眉头微皱的看了眼少女,脉象极为不稳加之气息浮躁,这莫不是中了类似百春香的药。 怀中的少女未着一缕倚靠在怀,神智尚且还算清醒,面色过于红润,两颊微微渗出细汗浸湿墨发,犹如出水芙蓉。 这般诱人模样与平日里天真稚气的她截然不同,赵瑶微微吞咽了下,喉间微转动,犹豫的探手擦拭脸颊细汗道:朕让宫人备上冰水来,兴许能让你好受些。 少女脸颊通红并未应话,眼眸明亮动人的让人险些移不开眼,赵瑶缓缓放下少女,指腹轻触及光滑细腻肌肤之时,不禁怔住。 赵瑶本是俯身的姿势,因而靠的极近,那轻薄透亮面容犹如珠玉更是清晰可见,稍稍侧耳轻而易举便能感受少女自鼻间溢出灼热气息。 你、靠的这么近做什么?温如言红着脸极为费尽的出声。 没什么。赵瑶忽地缓过神来,眼眸微闪的稍稍拉开距离。 宫人们在木桶内倒着大量冰块,并未敢看向那屏风,规矩的退出内殿。 赵瑶起身跃过屏风望着那散发寒气的木桶,偏头看向少女说:这些冰都是在冰库里取出来的,你可受得住? 嗯。少女鼻音微重的应了声。 纵使是炎炎夏日,常人也极难受的住极寒,赵瑶倒入水盆,而后端至榻旁。 少女较之先前,意识好似越发混乱,连同颈间亦染上粉红,赵瑶将帕巾浸湿轻轻擦拭脸颊,眼眸打量不语的少女说:这般擦恐怕不太行,不如去里间浴池,朕让宫人将冰块倒入其中,至少也能缓解些许。 好。温如言想要撑起身,可手脚逐渐没多少力气,欲哭无泪的望着神情淡漠的赵瑶,我好像动不了。 赵瑶伸手轻撩开少女脸颊的细发应:这药专是那些下流无耻的小人为诱天真无知的少女而研制,眼下你尚且有几分神智,幸好吸入过少,可药效还是会缓慢入侵。 少女气恼无力的瘫倒念道:那个人渣! 谁让你先前对他青睐有加,眼下该你吃了苦头。赵瑶指腹轻捏住少女气鼓鼓的脸颊说道。 哼。少女却偏头躲开,满是哀怨的看着。 念及现如今少女情况不妙,赵瑶便也没有过多取笑她。 只重新让宫人往浴池倒冰水,赵瑶试了试水温,方才让人退下。 用外裳包裹住少女,赵瑶抬手揽住少女入内,小心翼翼同她入浴池。 嘶少女被冻的倒吸了口气,有些哆嗦的看着,眼眸仍是明亮的很。 赵瑶背靠着石壁坐下,手臂却仍未松开怀中少女,外裳极为单薄遇水便极为贴身,将少女的窈窕身姿衬得格外清晰。 温如言低头看了看这些浮冰,有些过意不去说:我一个人就行,你别陪我受罪了。 明明少女冻的嘴唇微微泛白,偏偏还这般逞强,赵瑶抬手轻握住少女垂落的手腕摇晃道:朕若放下你,恐怕就直接沉下去了。 你、别小瞧我!少女脸颊绯红一片,眼眸含着水光,分明是气恼的神情,可眼眉间却别有一番韵味。 因着两人挨得极近,赵瑶能清晰的感觉到少女传递而来的温热,那浮在水面的墨发衬得怀中少女格外娇弱,明明赵瑶对她无礼言行该生气才是,可偏偏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对此温如言也觉得奇怪的很,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沉默的赵瑶,心里也猜不准是否生气便开口道:哎,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如果不说话的样子,比较赏心悦目。赵瑶伸手轻握住少女漂浮在水面的墨发说了句。 少女微红着脸忽地不说话,赵瑶有些意外的看向那抿唇隐忍的少女,心间的弦亦跟着为之颤动。 许是药效上来,少女忸怩的趴在肩旁,赵瑶伸手顺势揽住少女。 这般突然的安静,对于两人都是煎熬。 要不,你把我打晕吧。温如言红着脸尴尬的出声。 赵瑶偏头看向呼吸显然加快不少的少女,掌心轻探向那脸侧,虽说没有先前那般发烫,可还是热的异常。 少女大半个身子顺势倚靠着赵瑶,呼吸颤动亦能清晰传递给赵瑶。 你想要朕怎么帮你?赵瑶指腹挑起少女下颌,眼眸打量意识有些模糊的少女。 这话并没有等到应答,少女抿紧泛白的唇,无力的攀附着仅有的倚靠。 肢体无疑时的亲昵,尤为露骨,连带着赵瑶的呼吸也渐渐不稳起来。 赵瑶掌心轻抚少女脸颊,薄唇抿紧的望着难得如此顺从的少女,心间微微松动,俯身低头轻啄了下唇。 少女几近无意识的靠近了过来,赵瑶伸手解开面前的金制眼纱具,随手扔至岸旁,一手紧紧揽住少女纤细身姿。 原本遮掩的外裳已然散开,赵瑶指腹轻触及怀中少女,引来轻声呢喃。 告诉朕,你想要吗?赵瑶眼眸凝视着少女,指腹贪恋的轻抚过少女侧脸。 几乎靠着赵瑶才能勉强不沉入浴池的温如言,意识犹如沉舟的小船,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没有得到任何话语的赵瑶,其实心间是有些不满的。 可见少女痛苦隐约的模样,赵瑶单手揽过后颈,迫使两人离的更近些,冷漠的说: 你,欠了朕一份人情。 若说何时知女子之间的亲昵,赵瑶已然记不得究竟是何时。 大约是撞见当初母亲与那人的私事,又或者是母亲同亲昵的宫人私会,幼时的赵瑶对此厌恶至极。 可当少女攀附于耳旁,轻声细软的妩媚动情声,赵瑶发觉自己竟然对她起了怜惜之情。 这已经完全不再是想像的那个自己,少女的喜怒随时牵扯自己的喜怒,于帝王而言是大忌。 一夜未眠的赵瑶拥着少女入榻,窗外已是朦胧的有些亮堂。 少女缩在怀里,赵瑶指腹轻穿过如墨长发,低头望着那皱着眉头似是不悦的神情。 赵瑶抬手轻刮了下少女鼻头,无奈的叹了声。 因着从浴池出来时,赵瑶衣裳浸湿,现如今两人当真是没有任何衣物遮挡。 不得不说少女真是个火炉子,炎炎夏日里暖和的很,赵瑶偏头松开手,指腹抚平她微皱的眉头。 那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下,樱唇微微嘟起,看似是被扰了休息而有些恼火。 赵瑶伸手扯了扯两人旁的薄毯,细细遮住少女不安分的手臂。 陛下,该起了。殿外的宫人轻声唤了声。 怀中的少女丝毫未曾醒来,赵瑶指腹捏住白嫩的耳垂应:朕病了,今日不上早朝。 宫人便退出外殿,赵瑶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纵容她了。 自古哪朝妃子不是宽衣伺候,主动投怀送抱,偏生只有她将帝王当做枕头一般。 原本睡梦中的温如言,做了个溺水的梦,呼吸尤为的困难,害怕的吓醒过来。 你总算是醒了。赵瑶面色平静的出声。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慢慢的缓过神来,原本白嫩的小脸一下的红了起来,笑容极为僵硬的说:早上好啊。 虽然当时意识是不太清醒,可是肢体记性还是很明显的,就算温如言脑袋再不清醒,可也不是傻。 昨晚赵瑶对自己这样那样,分明就是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2) 少女脸色复杂多变,最后极为镇定的侧卧在一侧,伸手裹紧身前的薄毯,眼眸灵动的转了转说:你今天不用上早朝吗? 赵瑶侧身探近了些,伸手将少女重新揽入怀中应:朕称病不去了。 温如言一听,这样子不会是要敲诈勒索啊。 你看起来挺健康啊。少女试图向后躲避,那揽住的手却不肯依。 昨晚的赵瑶话还没说完。 少女一阵大笑忽地响了起来,极为生硬的说: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对吧? 赵瑶不解的看着少女,抬手捏住白嫩的脸颊出声: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疼的。少女被迫偏头靠近过来,眼眸水汪汪的看着赵瑶。 虽心中有些恼火,不过赵瑶指间力道还是轻了不少。 温如言顺势挣脱,伸手揉着脸说:其实昨晚的事,咱们不如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样? 赵瑶极为严肃的探起身,那身上的薄毯悄然滑落,露出被抓的一道道红印,眉头紧皱的出声:你再说一遍? 突然压倒式的俯视,温如言莫名紧张吞咽了下,支支吾吾的应: 我的意思是说,昨晚谢谢你帮忙了。 好丢脸哦! 真的是还不如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只是一个谢字?赵瑶伸手扯下少女默默扯上盖住脸的薄毯。 这般亲昵之事,她怎能这般轻易的就算了? 温如言尴尬的眨着眼解释:你这么凶干嘛? 明明吃亏的人是我啊。 赵瑶缓和了下神情,伸手按住退缩的少女说:朕是帝王,你要是想到什么,大可说出来。 待将来大权在握,寻个理由赐封她为后,那也不是不可以。 她与旁人是不一样的,赵瑶心间虽不太愿意承认,可一想到让她与旁人这般亲昵,自是万分不乐意。 所以只要她开口,自是会给她一个好名分,这般也好留住她。 温如言满头雾水的望着赵瑶,只觉得被按的地方骨头贼疼,无奈的应:疼,你轻点啊。 你可以慢慢想,朕有的是时间。 赵瑶觉得少女现在可能脑子不太好使,一时逼急了,兴许就适得其反。 温如言有些摸不着头脑,抬手揉了揉肩,心想昨晚那事明明是自己麻烦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平日里赵瑶实在算不得上热情,今天难道是脑袋进水了? 昨晚情况特殊,虽然大部分都差不多做齐全,不过温如言多少感觉到赵瑶并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正想开口委婉表达谢意,温如言便看见那道道爪印,肌肤极好的赵瑶,颈间隐约的印迹便显得格外明显。 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弄的,温如言突然怀疑了下自己。 怎么想都觉得好丢脸。 最重要这脸还是在赵瑶面前丢的,温如言大概率能想到自己估计是还不完欠的债了。 磨磨蹭蹭到日上三竿温如言才懒散的从床榻起来。 赵瑶看了下颈间的印迹,只得坐在梳妆台前稍加打扮遮掩。 外间宫人备上粥饭便退下,赵瑶望着对面意外安分的少女,薄唇轻启道:你平日里有这般规矩? 温如言正在尴尬重启中,伸手笨拙的接过粥碗,眼眸打量赵瑶,小口的吃着粥应:我在想为什么你昨晚那么熟练? 正抿着茶水的赵瑶,难得一见的被茶水呛住,脸颊浮现难以捕捉的红晕。 你不许乱想。赵瑶拿着帕巾擦拭,极为正经的解释,宫里什么藏书没有? 这跟一般古代故事的人物不太一样啊。 温如言刚想吐槽居然偷看小huang书,可又想起自己昨夜的狼狈表现,尴尬的收回视线,也许只有帝王家的人比较早熟。 两人用过早膳,温如言瘫倒在矮榻,手里抱着枕头想起那伪君子。 昨天的事,一定是齐君搞的鬼! 赵瑶手中捧着书卷静坐在一侧,膝上枕着少女,指腹轻撩开少女脸侧的细发应: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温如言仰面躺着好奇的问。 好奇心害死猫。 额 温如言轻哼了声,而后自个坐起来应:还笑话我,如果昨天不是我,受罪肯定是你。 你想朕怎么处置他?赵瑶见她对齐君如此恼火,心间自是乐意,探手理了理少女裙裳问。 他这种人渣,怎么也该永远关在牢里!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以前肯定是个惯犯,不知多少女孩子糟了罪。 赵瑶点头应:只是这样,倒也容易。 臣子敢对帝王下手等同谋反,其罪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新帝即位从未缺席过早朝,朝天殿内得知消息时,太上皇眼眸闪过困惑。 那可曾派太医去看过? 陛下婉拒了。 太上皇抖落金制细长烟斗的灰烬,顺手交于一旁的老嬷嬷,缓缓起身道:看来她的胆子大了。 早间玉清宫偏殿内,窗户敞开外边便是一片翠绿,赵瑶单手握住书卷,望向慵懒趴在一侧打盹的少女。 本以为因为昨晚的事会让她与自己相处发生些变化,谁曾想反倒让她更加放肆了。 窗外清风徐徐而来,赵瑶伸手按住翻动的书页。 陛下,太上皇来了。 外殿宫人汇报了声,便推开殿门,赵瑶微愣而后抬手拧住少女的脸颊。 太上皇入内时,只见赵瑶独坐矮榻,手中捧着书籍。 瑶儿生了病,怎么反倒还不好生歇息。 让姑姑担心。赵瑶起身行礼。 整个偏殿内尤为光亮,只不过并无宫人在跟前伺候。 前些时日通报消息的宫人春月忽然被蜜蜂蛰了脸,现如今正在休养。 那偷欢的宫人,也没了消息。 太上皇静坐矮榻对面,掌心隐约察觉有些发烫,这里显然是有人刚刚坐过。 赵瑶神情如常的看着,心间却是十分忐忑。 而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正躲在大花瓷瓶后面,白嫩的脸颊还有一道格外清晰的红印。 这赵瑶下手也太狠了。 温如言偷望那静坐矮榻的两人,心想自己现在又不是猫,应该不用怕太上皇吧。 整整蹲在角落一个小时的温如言腿都快麻了。 太上皇出了偏殿,一侧的赵瑶随行,庭院内正是日光充足的时候。 听闻昨夜你与齐君赏花感觉如何? 昙花,自是极美,姑姑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如哪一日设宴赏花? 姑姑问的是齐君,可不是昙花。太上皇浅笑的看向赵瑶。 赵瑶摇头应:齐君还是如往常一般心细如尘。 太上皇偏头凝视赵瑶,双手合于身前,看向不远处的树木道:现如今琼花开的可好? 这几日开的正盛,姑姑可要一同观赏。 不必了。太上皇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赵瑶,极为亲昵的探近,你母亲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你呢。 赵瑶身形笔直的站在一侧应:瑶儿谨记姑姑教诲。 姑姑老了,现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将来指不定哪一日撒手便不管了。太上皇抬手理了理赵瑶衣裳褶皱,姿势尤为亲昵的看向衣领间的脂粉,瑶儿,什么时候喜欢摸脂粉了? 今日脸色不好,所以才想遮掩几分而已。赵瑶掌心微微握紧,神情冷静的应。 女儿家大了,都知道添脂抹粉,不过身为南国的女帝,可不能被这些误了正事。太上皇掌心落在赵瑶肩上,眼神极为凌厉的打量。 赵瑶点头应:姑姑说的是,瑶儿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午间日头渐大,太上皇乘坐步辇,偏头看向玉清宫说:来人。 在! 护卫迎上前来,只见太上皇阴冷的说:派人好好守住玉清宫,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是。 赵瑶看向那已合上的殿门,心间余悸却仍旧未消,紧握的掌心渗透细汗。 入偏殿时,赵瑶吩咐宫人不准随意入内,方才踏进内殿。 少女抱着枕头站在窗旁,眼眸张望的偏过头,而后迎上前来说: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好? 赵瑶眼眸轻眨的望着少女,那白皙的脸颊上一道红印格外的显目,疼吗? 温如言从袖间拿出帕巾擦了擦赵瑶额前的汗应:当然疼啊。 本来昨晚就很晚才睡,好不容易有个时间补觉,结果还被一巴掌拍醒。 要不是性格好,换个人早就炸了。 赵瑶抿紧唇说:姑姑,很有可能发现你了。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多年来的直觉,赵瑶是能感觉出来。 少女握着帕巾丝毫不曾察觉危险说:那我蹲在玉清宫,不出门总没事了吧? 整个玉清宫都是她选的人。赵瑶眉头紧皱的看着少女,凭空多出来一个你,朕尚且能唬住玉清宫内的宫人,可只要调出内司的名单,就能轻而易举的查出来。 温如言第一次看见赵瑶显露出慌乱的情绪,莫名被渲染心里慌的很。 你别怕啊。温如言出声安抚,我保证最近乖乖的,不会乱跑。 毕竟那太上皇曾经还能直接将猫给扔进湖里,估计杀个人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9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章    赵瑶虽心间担忧, 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好生叮嘱温如言切勿大意。 最近时日切记不能随意走动,否则露了行踪, 恐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自此过一段时日,玉清宫表面上并无什么风波。 早朝传西北国派使者前来商谈边境一事, 几日后便会到达都城。 赵瑶将此事汇报朝天殿请示:姑姑,觉得此事可有蹊跷之处? 太上皇缓缓呼吸间溢出白雾,满手金制护甲握住那细长烟斗,眼眸微转的应:既然使者来访,那便好好安排,两国目前有纠纷, 虽并未开战, 不过仍不大意。 是。赵瑶视线望着那一侧的白雾,鼻间清晰嗅到略微苦涩的味道。 这烟草气味极浓,虽醒神可长期过量弊大于利,反而极容易上瘾。 待退出朝天殿, 赵瑶便乘坐步辇回玉清宫。 温如言此时此刻正趴在床旁,伸手细细寻找暗格。 那日明明看见赵瑶是从床侧哪个角落拿出红香丸, 怎么会没找到呢! 殿门缓缓推开, 赵瑶让宫人退避在外,独自入内,便见着趴在床侧的小奶猫,软乎乎的一团钻进床底。 你在做什么?赵瑶停在一侧, 低头望着。 小奶猫从里头爬了出来, 吓得用后爪稳稳站起身,眼眸躲闪的应了声:喵。 赵瑶眼眸凝视小奶猫的反应,大概能猜出来与红香丸有关。 床侧的红香丸早在前段时日给她吃完, 赵瑶并未戳破,只是见她这般乖巧,便拿出新炼制的药俯身望着说:如果份量不出差错,这颗药能让你保持三天两夜的人身,你且服下试试。 喵!少女丝毫不曾犹豫,便张嘴将药丸服下。 赵瑶自顾自的往一侧走,将敞开的窗户合上。 侧身便见少女赤条条的站在眼前,赵瑶微抿唇道:你还不穿上衣裳? 哦。少女绕过屏风,匆忙的换上衣裳,好奇的探着脑袋问:既然是新药,那应该不只一颗吧? 此药极难炼成,每次也不过两颗。 只有两颗?少女惊讶的睁大着眼,衣裳凌乱从屏风后绕过来,随意的坐在一旁念叨,那这药真的要省着点吃。 赵瑶静坐一侧看着散落少女嘀咕,抬手端起茶盏说:你刚才轻而易举的便吃掉一颗,确实是浪费了。 少女无奈的望着,眼眸满是哀怨,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应:那你刚才还那么大方? 先前是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过于可怜,所以赵瑶才将炼制的药给她。 谁曾想反倒惹得少女埋怨,赵瑶眉头微皱道:你这是在怨朕? 温如言默不作声,低头喝了口烫嘴茶水应: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瑶见少女没再嘴硬,便不与她计较。 傍晚黄昏时,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宫殿内亦有些暗淡,少女手里握着火折子,贪玩的点亮宫殿内所有的灯盏说:夏日里要是灯盏一不小心倒地,很容易着火的。 你难道忘记当初主殿是怎么什么烧的了?赵瑶望着那一本正经说教的少女,依稀还记得那时她的可怜模样。 少女尴尬的放下灯罩装傻的笑了笑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人好记仇啊。 赵瑶放下茶盏,起身入里间,打算好生沐浴。 盛夏时节自是闷热难耐,待赵瑶沐浴过后,一身淡紫裙裳从里间出来。 少女自顾自的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挽起,似是好奇的摸着胭脂水粉。 你洗的好慢啊。温如言手里捧着胭脂盒,偏头看向缓缓走近的赵瑶。 赵瑶未曾佩戴金制眼纱具,眼眸轻眨的看着少女问:这天都黑了,你打扮要给谁看? 好看么? 少女面容抹上淡淡的胭脂,眼眸明亮而清澈,调皮的眨了眨眼询问。 少女离的有些过于近,赵瑶略微迟疑的向后退了些应:不好看。 温如言泄气的看了眼小手柄铜镜说:明明挺好的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3) 这一定是时代的审美差异。 赵瑶伸手轻抹匀少女白皙侧脸的胭脂缓缓解释:你其实不抹这些就很好。 少女偏头眼眸明亮的望着嬉笑道:真的? 嗯。赵瑶收回手,视线掠过少女松垮的衣领。 温如言的心情变得极快,将小手柄铜镜塞给赵瑶说:那我也去洗洗了。 赵瑶握着这突然塞进手里的小铜镜,微侧身望着进了里间的少女。 明明那日如此亲昵,为何少女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呢? 就连当初自己那般重视的许诺,也不曾见到她提起过。 反思不得其解的赵瑶窝在床榻深思,待少女只着单薄里衣出来时,方才回过神来。 少女脸颊微红,面上已是恢复白净,颈侧偶有细发被水浸湿而贴着,显露出一抹白皙格外诱人。 这天气多久才下雨啊。少女推开窗,一手握着圆面扇摇晃。 烛光微晃,赵瑶探头看向立于那窗旁的少女出声:你这般沐浴见风,难道不怕着凉? 少女笑了笑说:你这样子好像老人家啊。 赵瑶微愣,面上神情复杂的很,并未再出声。 温如言见有些不太对劲,便走向床榻,而后坐下探头看了看问:你生气了? 朕为什么要生气?赵瑶神情略微严肃的应。 还说没有生气。少女眼眸轻眨的靠近,探手停在赵瑶眉间,极为正经的看着,眉头都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了。 赵瑶微微向后依,薄唇微抿紧道:朕没生气。 只不过是听到少女拿老人家与自己作比,多少有些气闷。 可当真说出来,又觉得自己气量太小。 温如言认真打量赵瑶的神情恶作剧的说: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你赵瑶抬手拎住少女还有些水渍的耳垂,当朕是笨蛋吗? 哎呦!温如言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倒,下颌磕着赵瑶干廋的右肩。 赵瑶忙松了手,轻揽住少女问:你哪不舒服? 少女眼眸含着泪,吃疼的捂住下颌委屈的说:毁容了! 什么? 赵瑶抬手移开少女挡住脸颊的手,那下颌并无出血伤口之类,最多就是红了一小块而已,朕还以为破皮,没成想这就囔囔着疼? 温如言欲起身理论,却不曾想起不来,那揽住自己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这种类似被抱在怀里的姿势,莫名诡异的很。 别动,朕给你揉揉。赵瑶一本正经的说。 少女虽然有些别扭,不过倒也还算坦荡,愤愤不平的念叨:你平日里吃的太少了,身上都是骨头,咯人的很。 赵瑶念及刚才是自己力道没控制住才使得少女糟了这回罪,方才没有应话。 哎,你以后还是多吃些猪蹄黄豆汤吧,这样还能长些肉。少女完全没有停止碎碎念叨。 你说够了吗?赵瑶指腹捏住少女鼻头颇为严肃的说。 温如言见好就收,极为乖巧的眨了眨眼应:嗯。 这才保住小巧的鼻子,温如言伸手揉了揉说:那个,你还要抱我多久啊? 赵瑶抿紧薄唇簌的一下松开,身形笔直的坐在榻上应:你还不快好好躺下入睡。 哦。怎么每回情绪变幻这么快啊? 温如言爬进里侧躺下,一手握着圆面扇卖力的扇风,另一手则翻着书看故事。 殿内一下安静不少,赵瑶偏头看向趴在身侧的少女,缓缓躺下偏头出声:怎么不说话? 少女绷紧面容应:我在看书,不打扰陛下您休息。 这般客客气气的语气,完全不像少女会说出的话。 赵瑶探近抬手戳了戳少女的脸颊说:你生气了? 没有。少女终于偏过头来,眼眸亮着光,我才不像你。 朕怎么了?赵瑶有些不悦的询问。 温如言眼眸轻眨的应:你呀,动不动就爱生气,还喜欢语言威胁人特别的霸道。 你就是这么认为朕的?赵瑶越听越觉得不舒服。 是啊。温如言见赵瑶分明就已经有些恼却还隐忍,连忙抿紧上扬的唇角,眼眸含着笑意低头偷笑,不过你有时人还挺好,而且长的好看。 赵瑶心情有些复杂,眼眸凝视少女那似笑非笑的别扭表情,恍然大悟的抬手拧住少女耳垂说:你在取笑朕? 少女丝毫未曾抵抗,仰面大笑的眯着眼应:其实你还挺可爱的。 真的?赵瑶狐疑的打量少女,指腹没敢使多大力气。 温如言举手讨饶说:我保证比真金白银还真! 赵瑶微撑起身,俯视抿唇看向少女那因着情绪波动而有些绯红的面容,指腹轻撩开脸侧的细发道:你若是真的这般觉得,为何还想着偷偷出宫? 因为皇宫不是我家啊。温如言收敛神情,极为真挚的仰面看向赵瑶。 你不是一直流浪在外吗? 温如言一下说不出话来,清了清嗓子应:可是皇宫好多规矩,我自由自在惯了,实在不太习惯。 赵瑶眼眸轻眨的打量少女神情,试图判断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你相信朕,朕会给你一个没有任何规矩束缚你的皇宫。 哎? 少女眼露困惑的望着出声: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 你不信朕?赵瑶没有回应,只是反问了句。 皇宫又不是我家,你没必要理由为我改造你家啊。温如言认真的坐了起来,眼眸打量着赵瑶。 这话冷冷的落地,便没有任何声响。 赵瑶身形僵硬的看着少女,心口处莫名慌乱的很,神情木纳的应:理由? 少女脸颊凑近过来,一本正经的点头念道:对啊,你费这么大功夫就是为让我留在皇宫,这太奇怪了。 朕并不觉得奇怪。赵瑶眼眸躲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朕想,便会去做,有什么奇怪? 这话过于符合赵瑶霸道不讲理的性格,竟然都让温如言一时无法反驳。 那你也会对别人也会这般? 赵瑶偏头看向一侧的灯盏,却不能回答,只因自己从未为一个人花费这般心思。 温如言没能等到回答,无趣的倒在床榻,单手扇着风说:你既然说不出来,我可就当成你默认了。 默认什么?赵瑶偏头看向少女询问。 一定是因为我长的太好看,所以你喜欢上我了?少女调皮的打趣,弯着眼眉笑了笑。 赵瑶微愣的看着那璀璨笑意的眼眸应:朕喜欢你? 温如言很是诚恳的点头,一本认真的胡说八道:对啊,你快承认吧! 这赵瑶见少女满是得意的神情,自是不甘示弱,神情略微冷漠的看着,这不可能。 少女探近过来说:怎么不可能? 赵瑶抬手按住少女额前,迫使两人拉开距离冷声道:你胆子好大,竟敢拿帝王取笑。 温如言伸手扒开抵在额前的手,对于这突变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着玩而已,干嘛突然又生气了? 你就算是帝王,那也是血肉之躯的人,凭什么你能拿我取笑,我就不能了?少女将书本合上,自顾自的裹着薄毯背对着赵瑶,每次总是乱发脾气,我不想理你了。 赵瑶望着少女后背,不禁有些懊恼,明明想对她好些的。 直至子时,殿内悄然无声,赵瑶也没能等到少女转过身来,只得小心翼翼的探近。 少女已然熟睡,赵瑶探头张望了会,方才小心的挨近些躺下。 喜欢?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自己何为喜欢,皇宫就是忘不见底的深渊,稍有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若是留着她,兴许还会让她陪着自己送命。 可偏偏还是执意想留住她,赵瑶伸展手臂轻揽住少女,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思莫名有些害怕。 明明独自在深宫这些年都熬过来,为什么反倒这时会害怕了呢? 一夜至天明,赵瑶是因右手臂的酥麻而醒来的。 少女大半个人靠近过来,脑袋趴在枕在肩侧呼呼大睡。 赵瑶偏头看向微微亮堂的窗外,殿内的烛火大多燃尽,唯有几盏长烛还仍旧亮着。 从床榻缓缓起身,赵瑶望着仍旧趴着的少女,不禁叹了声。 因着昨夜的不愉快,所以白日里赵瑶在外殿批阅奏折,都不见少女出来尝酸梅汤或冰镇酸乳之类的。 用膳时少女亦不说话,赵瑶向来不是善谈之人,见此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这般又过了一日,西北国使者来访,夜间设宴款待。 众百官亦会出席,赵瑶早早便处理完奏折。 因着药效过了,小奶猫趴在窗户,蜷缩成毛绒绒的一团,亦不爱搭理人。 赵瑶走近看向窗外的晚霞出声:今夜宴会宫内侍卫比平日都要多,你切勿胡乱走动。 喵。小奶猫懒懒的应了声,就连脑袋都不愿抬一下。 你还在生气?赵瑶探手轻揉了揉毛绒绒的一团,那日确实是朕说话太重了。 小奶猫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连带那小耳朵也跟着耸动。 赵瑶别扭的收回手说:你不许生气。 喵呜。小奶猫摇晃着毛绒绒的尾巴。 若是宴会遇上好吃的,朕会让人备上一份,到时再让你尝尝。 小奶猫眼眸发亮的点头,慵懒的瘫倒在一侧,露出那软乎乎的fu部唤:喵。 待赵瑶出了玉清宫,温如言方才探起脑袋,满心期待着赵瑶夜间带回来好吃的。 夜幕降临时,整个玉清宫外聚集大批护卫。 来人,把所有的宫人都给抓起来,若是查不到,都给处置了。 是! 原本寂静无声的玉清宫,忽地响起细碎声响,温如言原本正趴在矮榻打盹,也被吵醒。 从矮桌跃上窗台便见不少宫人被抓了起来,而殿门已被推开,正有大批人闯了进来。 猫,也要抓起来。春月在一旁提醒道。 侍卫在内殿搜寻,偏殿内乱糟糟的一团,温如言趴在房梁不敢出声。 大人,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猫。 春月出声再次提醒:一定要捉猫! 这若是没有人亲眼所见,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猫妖的存在。 大护卫对于春月的话不予理会,只冷声道:现在一百二十三名宫人可曾到齐了? 回大人,已经到齐了。 太上皇亲令,若是今夜搜查不出藏匿之人,诸位提头来见! 是! 春月焦急的看向这一群不听人话的侍卫,只得自个寻找。 许是烛光缘故,小奶猫那尾巴被光亮投出巨大的影子。 在哪!春月仰头忙出声喊道。 大护卫有些狐疑的打量春月说:今日抓人要紧还是抓猫要紧? 春月心知现如今若是抓不住猫恐怕自己就要陪葬了。 猫! 好,来人放箭! 温如言吓得忙从高处窜出来,一路穿过人群跑出偏殿,只见整个玉清宫到处都是火把,大批的宫人被赶在后院。 来人抓住那只猫! 只见众多护卫举刀围堵,整个长廊庭院拥堵不堪。 有些胆小的宫人们很是被吓的哽咽,聚集在一处不敢反抗。 别跑! 温如言慌不择路的窜进花房的地宫,这里间极为辽阔。 几名护卫追着入内,春月气喘吁吁的跟上前喊:这里面是死路! 温如言直直闯进地宫一侧复杂的石室,那铁门忽地被关上。 蠢才,这要找非得天都亮了不可,不过是一只小猫而已,放把火不就烧死了。 是! 莫名的烟顺着石道向各处弥漫,温如言被呛的难受,慌张往里间跑,可里间并无出路。 浓烟越发大,温如言窝在角落,爪子扒拉密不透风的石壁。 心想这怕是要狗带了。 爪子不知忽地按到哪一块石砖,小奶猫刷的掉落,而上头的石砖犹如机关一般自动合上。 扑通一声响起,急促的水流响彻耳边,温如言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完全被动的随着水流漂浮。 宫宴正是热闹时,赵瑶正襟坐在高处,处处留意百官的反应,尤其是那西北国使者同宋太师的相处。 待宴会散时,赵瑶只让宫人备上些许甜食,她总是极喜欢这些过于甜腻的食物。 步辇行走于宫道,赵瑶忽地看见玉清宫外的大批护卫。 宫人们大多已被处理,赵瑶从步辇下来,将视线探向仅存的宫人,大护卫手持刀缓缓上前,极为傲慢的行礼道:微臣奉命,处置手脚不干净的宫人。 赵瑶迈步上前出声:宫人事务大多由内司处置,岂容你在玉清宫处刑? 大护卫极为轻蔑的看着应: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太上皇的亲令。 好一个亲令! 这宫内护卫们都是太上皇亲信,尤其是大护卫赵忠,手中御赐宝剑可斩王公大臣。 赵瑶并未出声,径直往偏殿走去,心间越发不安,今夜太过不寻常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4) 偏殿里空无一人,赵瑶立于殿内,恍若立于寒冬之地四肢冰凉刺骨喃喃道: 你在哪? 话语一声声的放大,却并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不仅是偏殿,整个玉清宫都不见她的身影,赵瑶想要让人打听,却又怕她是暂时跑出玉清宫,也许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回来的。 当夜护卫离开之后,赵瑶让新来的宫人彻夜打开宫门,不得私自关闭。 独坐至天明时,赵瑶身形略微僵硬的起身。 整个宫里一百二十三人,除却春月都没了。 后来才听闻护卫们为了追捕一只猫,将花房地宫石室的唯一的通道关上,并且放了一把大火。 大火后来无人看管,将地宫通通都烧了起来。 数百种活物都被烧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无法辨认。 其初还存有些许希望的赵瑶,在看见深秋时节满地的落叶,才突然意识到她应是活不了。 那般大的火,就连巨蛇都被烧死,更何况平日喝口茶水都容易被烫伤的她。 春月端着茶水立于一旁出声:陛下,该用膳了。 自从那场抓捕之后,女帝较之从前更为沉闷,偏头看向这方时,眼眸里流露出的杀意让人不禁寒颤。 幸好玉清宫内没有人知道具体详情,连忙低下头的春月心中暗自想着。 一场小雪结束短暂的秋日,南国各州县都开始下起大雪。 白发老翁窝坐在积雪街旁,衣衫褴褛,满头白发极为散乱,手持算命幡卖力的嚷嚷:瞧一瞧,看一看,这灵物下凡,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有几人围观,一青年男子打量着那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小奶猫打趣道:这寻常小猫儿,哪里不寻常? 你这后生可就没眼力见了。白发老翁使了个眼神,那毛发灰扑扑的小奶猫卖力用后爪站立,前爪并拢向众人作揖。 众人见之,纷纷称奇,唯有那小奶猫可怜兮兮的窝在角落。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内心里是绝望的,恨不得喵地一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8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一章    此灵物可预测诸位公子何时功名在身, 何时娶亲生子,就连家中粮食收成几何,只要你敢想没有做不到的事!白发老翁卖弄嘴皮卖力吹嘘。 没成想还真忽悠几人, 一男子抛了几枚铜钱:劳烦老先生请灵物显灵算算咱何时能娶妻生娃。 这简单啊。白发老翁伸手一抓便将铜钱麻利收入囊中,转而拿起龟壳算卦。 小奶猫趴在一旁张望, 大大的琥珀色眼眸被这白发老翁一顿麻利的操作惊的目瞪口呆。 这手法真像是久经赌场里老手啊。 白发老翁一阵忽悠,收了整整两袋铜钱,待众人各自忐忑的回家,便麻溜的提起小奶猫马上跑路。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小奶猫眼睛都睁不开,只得眯着眼迎着风口吹得毛发一边倒。 来人啊, 上好酒好菜!小客栈内行人来去匆匆, 白发老翁点了一壶好酒,小酌几杯,长长吁气似是舒爽的叹,腊月冬雪里就得喝一杯热酒啊。 温如言顺理毛发沾染的白雪, 见着端菜上来的小二频频打量的眼神,更是没脸抬头。 这老家伙纯属江湖骗子, 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忽悠起人来,简直就是可怕。 要说为什么温如言这么熟悉,自然是因为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忽悠的。 从地宫掉进暗河,一路水流急促, 温如言完全分不清自己被冲到那个角落。 一路上喝了半肚子的水, 力气也快耗尽,情急之下张嘴咬住垂落的鱼线,没成想却被这白发老翁给钓了上来。 这事越想越气, 温如言探着脑袋咬住面前的鸭腿,心想要不是被栓住,否则早就跑了! 您的下酒菜二两牛肉,一只烧鸭,四个肉包加上这一壶老店陈酿一共三两。店小二明显是来防止吃霸王餐的。 咳咳白发老翁被酒水呛的通红,面色顿时红了大半,眼神慌乱的应,就凭你这壶水酒竟然敢收三两,想当年老夫也是吃过御赐宴席啊。 店小二不服气的捋起袖子说:大爷你一身破烂衣衫还敢吹牛吃过宴席,那咱店就百年老店,可不是任由你这白翁敢来胡吃海喝。 白发老翁见情形不对,忙将一袋铜板扔给这店小二说:来,你们且拿去数。 温如言埋头吃着有些塞牙的鸭腿,选择无视白发老翁吹牛皮。 想当年皇宫的御膳房美食,自己每样吃一口都能不带重复,现在怎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这鸭肉真的有些老了,这百年老店不会也是吹牛皮的吧,温如言艰难的咀嚼,心里默默吐槽。 店小二得了钱财方才停歇,转而往柜台那方清点。 白发老翁暗自唾骂:狗眼看人低,活该一辈子给人跑腿! 小奶猫吃的满嘴都是油,最后看向肉包,两只前爪用油纸捧住肉包,低头张嘴吃着,动作与人几乎无异。 你吃的倒挺快啊。 白发老翁抬手便捏住小奶猫肉嘟嘟的脸颊,顺道拿走肉包,只留小半个肉包给小奶猫。 喵!小奶猫张着琥珀色眼眸表示不满。 可这白发老翁丝毫不在意,从客栈里出来,外头风雪交加,仅剩一袋银钱被白发老翁踹在怀里径直进了赌馆。 不过一会便输个精光,白发老翁被赶了出来。 哪里来的糟老头没钱还敢来赌! 滚一边去,别耽误爷生财。 白发老翁鼻青脸肿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没敢出声,一旁的小奶猫被链条栓住颈间,不得不跟在一旁。 只见有妻女哭喊,那滥赌的男子执意拎着她们进了赌馆。 作孽啊。一布衣老婆婆眉头紧皱的望着,叹了声说,这赌的倾家荡产都不肯罢休,非得典当妻儿。 命里本无财,千金亦散尽。白发老翁忽地朗诵起来,一手提着链条看向那赌鬼嗤笑了声。 小奶猫被迫跟上前,不满的唤了好几声:喵!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刚刚把钱扔进赌馆了? 温如言心中腹诽,那白发老翁瞥了眼道:小家伙,你倒是有灵呢,还是装灵呢? 这突然的打量,吓得温如言一愣,心想这老人家看起来挺瘆得慌。 待寻了一处破屋,白发老翁慵懒窝在草堆倒下,拿起一侧悬挂的酒葫芦,小口的抿了口酒。 小奶猫趴在一旁看着这四处漏风的破屋,房梁榻了大半,已然有几处见光,大雪堆积在角落。 这样是在现代,估计已经打上危房的标签了。 想当年老夫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如今却落得这般地步,真是天公不作美。白发老翁又开始酒后唠叨。 温如言这几个月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来来回都只这几句。 这白发老翁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只是不停向北方向行进,一路上积雪越来越厚。 待鼾声渐起,房梁的积雪刷刷地向下掉落,原本正窝在草堆打盹的小奶猫 啪嗒满脸都是雪。 被冻的一个激灵,小奶猫一下醒神,无奈的抖落身上的积雪。 颈间的锁链被拴在白发老翁手腕,平日里就算松手,那也是拴在别处。 许是雪吓得越来越大,好几个乞丐进了破屋,聚集在角落生起火来。 今个雪又大了不少,听说西北国动乱不停,估摸着是要打起来了。 这大雪纷飞的时日,不知打战又得死多少人啊。 去年灾荒动乱才消停,这自从女帝即位,南国就一直动荡不安。 可不是嘛,女人当什么皇帝,我看咱们南国将来亡在她手里咯。 话音未落,乞丐捂住手臂摔开那灰扑扑的一团惨叫连连:居然敢咬我! 喵! 几个乞丐起身准备来抓,白发老翁伸展懒腰见这场面出声:好汉且慢! 你这老头养的什么怪物! 白发老翁扯住呲牙装凶的小奶猫笑了笑说:小东西不懂事,好汉何必跟只猫动怒。 那乞丐怒气未消冷哼道:我看这只猫留着也活不过冬日,倒不如摔死得了。 温如言一听更气,这些乞丐手脚齐全,分明就是好吃懒住这才沦落到这般地步,竟然还有脸说别人坏话。 诸位好汉冷静,贫道掐指一算,不待半柱香的时辰,此处将会有大事发生。 放屁!那为首的乞丐恶狠狠的看向这方。 小奶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拎住出了破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轰隆的声响。 破屋的房梁倒塌,那几位乞丐被埋在废土之中,白发老翁摇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温如言看傻了眼,心想这老人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从一处农家偷了一头老驴拉车 ,白发老翁挥着鞭子穿过城池赶路,小奶猫趴在草堆晕的有些想吐。 只见路上越来越多大批的百姓携家带口往相反的地方逃。 前面打起来!中年男子背着包裹后怕的说。 白发老翁犹豫的停下来,低头看向趴在一旁的小奶猫叹了声道:看样子得改道去云山咯。 中年男子一听忙说:我们便是云山脚下的村庄,老人家您还是别去了。 小奶猫探着脑袋张望,因着拉车上铺满干草,所以毛发上也满是干草碎屑,看着活像个逃难的。 没事,老夫皇宫都能逃出来,更何况这等小场面。 大抵是这话过于吹牛,中年男子被身旁的幼子默默拉扯离开。 温如言尴尬的低头假装不认识白发老翁,心想这老人家别的都还凑合,就是吹牛皮这点真是尬出天际。 小家伙你也不信?白发老翁扔了半块馍馍,摇头说,实话不说,那年老夫还亲自摸过太上皇的手,那才是真的白嫩嫩豆腐啊。 咳咳小奶猫被呛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老人家道德沦丧啊! 后生,你心术不正啊,胡乱瞎想些什么呢?白发老翁抬手拿起酒葫芦抿了小口叹道,那时老夫为太上皇把脉,隐约察觉不对,好似中了一种毒,可偏偏又探不出来具体病症,便就没敢说。 温如言低头费尽啃着馍馍,大冬天里馍馍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块,如果牙口不好,真心不建议尝试。 说起来老夫还为太上皇酿制过酒,名为琼浆玉露,当年满朝官员都被赏赐过,你这后生不知道了吧? 喵! 这个,我真知道! 温如言没想到会遇见酿制琼浆玉露的人,更没想到这满口胡话的老人家居然说的是真的。 那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惜老夫习惯云游四海,自然只好逃出宫。白发老翁自顾自的沉浸在思绪中,手里挥着小鞭子,引的一阵阵驴叫声。 雪地里极难行走,因为逃难所以积雪大多被踩的湿滑,稍有不慎便会翻车。 温如言趴在白发老翁身侧,琥珀色眼眸瞄向那酒葫芦,心想这酒说不定有用。 这般又赶了好些时日,一日天色渐暗时,正好到一家老旧客栈,不过客栈里只有老掌柜守在柜台,一盏昏黄的灯盏摇曳停摆,实在是荒凉的很。 西北打起战,大家都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也要死在这里。 老兄,你这岁数在老夫这可不老啊。白发老翁抬手拍了拍老掌柜肩膀。 老掌柜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灯笼,眼眸打量白发老翁迟疑的说:老哥,您今年贵庚? 再差三年便有百岁。白发老翁拎着那四处乱窜的小奶猫笑道。 那您真是高寿啊。老掌柜极为尊敬的打开客房,今夜难得遇上您这般长者,那便不收钱了。 白发老翁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 小奶猫尴尬的低垂脑袋,探起粉嫩的前爪假装挠头,这老人家坑蒙拐骗的套路,真的是没脸看。 待客房灯盏点上,白发老翁打量四周极为满意的看着老掌柜道:这夜里风大,老掌柜可要小心。 满头雾水的老掌柜,尴尬的点头,而后退出房间。 温如言趴在木桌,心想这白发老翁要说会法术吧,可行为举止跟个神棍没差别。 明明是别人的客栈,这么理直气壮,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晚饭没有大鱼大肉,不过至少屋瓦遮风挡雨,还能有热水沐浴,夜里温如言睡的极香。 可是冬日里忽地睡出汗时,温如言缓缓睁开眼,只见漫天飞舞的火光烧至房梁。 而锁链一端却不见人影,那老人家居然跑了? 小奶猫从窗户跃下,拖着长链条回头看了眼客栈,只见客栈大门轰的倒塌。 那其间跃出一手持长刀的壮汉,一手便拎着掌柜的首级。 杀、杀人啊!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血腥暴力场面,吓得当场差点腿脚迈不开。 好在冰冷的雪落在脸上,让温如言意识恢复几分,忙掉头便向外一骨碌的跑。 一夜狂奔至天亮时,因着风雪太大的缘故,小奶猫蓬松的毛发上满是积雪,远远的看去就像个毛球。 小奶猫低垂脑袋躲风,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脚下一滑啪嗒的摔落,从高处扑通地向山下的一队人马。 张大人,有刺客! 快射箭! 且慢!张尤谋抬手拎住这雪球一般的小家伙,只是一只小野猫罢了。 温如言尴尬的望着这一身官袍的人,完全不敢乱动。 张尤谋打量这颇为精细的链条,见其中印有西北国标志警惕出声:此物乃西北国之物,看来它的主人极有可能是西北国的人。 难道是送粮的线路透了风声?随行副将上前请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5) 应当不是。 张尤谋将小奶猫扔进马匹旁的网兜,手中紧握缰绳打量四周,若是透了风声,早该有袭击才是。 那这是何意?副将不解的看着。 张尤谋收回视线说:吩咐下去连夜赶路,不遵命令军法处置! 是。 从天而降的温如言,此时此刻被一个小网兜给装着,脑袋半朝下,一只粉嫩的小爪子露在外边被冻的瑟瑟发抖,过于蓬松的毛发在网兜缝隙外随风晃悠。 喵呜 谁来救救我吧! 一路颠簸外加寒风刺骨,待到军营时,小奶猫彻底傻了。 张尤谋让人拆了链条,见这小野猫趴在篝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活不长,便让人备了些许吃食在一旁。 军营帐篷里倒也算暖和,温如言吃着没有任何味道的馍馍。 这北边怎么只有馍馍啊! 待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小奶猫在帐篷内四处打量,隐约还能听到外边的厮杀呐喊声响。 看样子这是到边境了。 完蛋,好像离都城越来越远了。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从帐篷内出来,外头风雪难得消停,不过仍旧是冷的很。 将士们在军营内巡逻,丝毫没有察觉这跟积雪混成一团的小奶猫。 王大将军同一干将领在主帐篷内喝酒吃肉,张尤谋立在一侧出声:下官奉命运三万担粮草至军营。 本将军没聋!王大将军举着酒杯,面色不悦的看着这瘦弱的文官,便想起朝堂上那一群废物大臣。 西北国来敌,便赶着自己出都城杀敌,可他们却在都城内吃香的喝辣的。 张尤谋不得不离开帐篷,这群将领如此大意,分明就是在拖延战事。 眼下大雪还未封山,待再过半月,若是再未夺回失地,恐怕粮草又要被耗尽。 都城正是一派祥和景象,除夕将近世家大族结交往来繁密,茶楼酒肆难寻空位。 皇宫大殿赵瑶看着递上来的奏折,眉间紧皱道:若是再丢城池,便会危及关内,这王大将军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女官低头应:陛下息怒,先前派王大将军迎敌,许是他心中不满,所以有些拖延战事。 身为朝堂大臣,竟然意气用事,违抗圣令,这若不是此时朝堂无合适人选,赵瑶早就发圣旨撤职查办他。 数日之后,边境传来城池丢失,朝天殿内太上皇将手中奏折扔在一旁道:王家的人不中用了,瑶儿有何打算。 王周二将手中握有重兵,却无法抵抗西北国来敌,都城的兵马又不得调离,如今只用强行征兵。赵瑶坐于一侧应道。 兵容易召集,可该选谁为将?太上皇眼露赏识的看向赵瑶。 朝堂若是没有可举荐之人,瑶儿想试一试。赵瑶双手合于身前应道。 太上皇微皱眉道:不可,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随意入战场? 姑姑当年不也是从战场夺来的天下? 夺,这一字,实在过于敏感。 一旁的女官默默擦了擦脸颊的汗,心想这姑侄两总感觉会有一场厮杀。 赵瑶偏头看向殿外大雪:大雪若是封山,那可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都城需要有人镇守,而太上皇手里的兵马已足够,赵瑶这才放心出征。 一来是为立威信,二则是此战败不得,否则南国必危矣。 除夕当日朝堂再派大军,由女帝亲自率军出征。 独立宫殿的太上皇,眉间似有愁绪,女官微微上前安抚:陛下善谋略,定能得胜归来。 她若胜了,可就危险了 女官身形僵硬顿住,不敢再出声,这场战役若是陛下胜了,那必定会挑战太上皇的摄政。 皇家的权势之争,向来只有生死,别无他法。 从漫天雪地里出发,赶至边境时,战事已然十分危急。 虽然没有出过军营,可温如言都能清晰的感觉这场战役恐怕会输。 大夫!不断抬进的伤亡将士,鲜血浸湿军衣,无助的求救。 没有麻醉药的古代,将士们只能忍着,如果挺不过便就彻底没了。 营帐内张尤谋望着陆陆续续抬出的尸体,掌心紧握于袖间道:将领误判敌情,方才导致数万将士伤亡大半。 你说什么?王大将军怒目而视,手中拔出剑来,抵在张尤谋颈间,本将可斩扰乱军心者! 微臣虽官职低微,可乃陛下亲赐,要杀也需请示陛下。张尤谋正声回应,此时该重振士气,改变作战策略,重新反攻夺回城池才是要紧,大将军还请三思! 一旁的副将忙揽住王大将军安抚:将军咱先冷静,这官还需要留着脑袋让朝廷运粮呢! 王大将军挥手将副将推开,气恼的砍断一旁的桌椅说:好,我先留下你脑袋,十日之内让人运五万担粮食。 张尤谋看着这有勇无谋的王大将军,心中很是气恼,附近州县的粮食早已征收完。 此时根本就没有粮食可以再征收,张尤谋冷冷的应:已经没有粮食了! 什么?王大将军气恼的看着,手中紧握剑,你信不信就算陛下亲自来保你,本将军也能杀了你! 张尤谋长叹声道:你要杀便杀吧。 一旁偷看的温如言,都替这张大人心惊。 这般莽撞之将,说不定就真的动手,毕竟是个没脑子的人。 话音未落时,外间忽地大将军,陛下来了! 谁敢乱说! 那小兵愣在一旁,完全不敢动弹,颤抖的说:真的来了。 赵瑶进军营时,王大将军手持长剑立在一旁。 参加陛下! 平身。 此时此刻窝在矮桌下偷看的温如言,彻底傻眼了。 哇,这身装扮好酷呀! 相比温如言的激动,赵瑶显然没空发现藏在某个角落的小奶猫。 夜幕降临时,进攻方才消停,王大将军立在一旁冷声道:陛下,你这是不信任微臣吗? 王大将军丢失数座城池,陷南国百姓安危于不顾,可想好如何应对? 那些西北国将士不值一提,待今夜微臣亲征突袭,必定能得胜! 赵瑶见事到如今,这王大将军还未意识危机,心中更是恼怒。 好,那朕静候将军佳音。 军营迅速召集将士,王大将军骑马上战场,众副将却没有几人随行。 懦夫!王大将军冷哼了声,随即拔剑骑马出战。 赵瑶冷眼望着消失不见的旗帜出声:你觉得此战胜负几成? 张尤谋摇头叹道:这风雪夜里极其寒冷,积雪又深寸步难行,就连西北国耐寒的将士都不会贸然在夜里突袭,恐怕难胜。 诱饵既然放了出去,总是不能浪费的。赵瑶指间握着暖手炉,看向高挂的地图, 你派人在路上设伏,如若敌军追击,一并击杀。 微臣乃送粮官员,恐怕难当张尤谋迟疑的看着女帝。 赵瑶偏头望着张尤谋道:如若不胜,你提头来见。 早前殿试时,赵瑶便知张尤谋此人,不仅文采斐然对于朝堂谋略亦有一番见解,当时赵瑶是想让此人在朝堂担任官职,可惜张氏一族早已没落。 朝堂上没有背景,只有扔进地方州县任职。 可此人极深谙为官之道,如今大胆涉险运粮,若是此战胜,本该记大功才是。 张尤谋只得硬着头皮应:是! 习惯性趴在桌子底下看热闹的温如言,突然觉得赵瑶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奸诈啊。 这让文官上战场,不是送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8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二章 待营帐内将士退在营帐外, 赵瑶转身看向地图,神情亦是十分严肃。 这场战若是败了,不仅南国危矣, 恐怕帝位亦是不保。 正因为知其凶险,赵瑶才敢涉险,今日带兵出征离开都城, 他日才有反击之力。 那场玉清宫的屠杀, 若非手中无权亦无兵,怎会被当做鱼肉任人宰割。 一旁的火堆燃的正旺,营帐内尤为的暖和, 温如言探着脑袋心想这时候出来,肯定会吓赵瑶一大跳吧。 正打算恶作剧时,营帐外忽地走进一人,吓得温如言忙收回探出的小爪子。 春月端着茶水走近出声:陛下, 您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吧。 本该在玉清宫的春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上回被搜捕时,春月同护卫们串通一气, 分明就是告密者,而且还特意说抓猫,说不定还知道点别的事情。 小奶猫蜷缩着身子暂时不敢出声,毛绒绒的尾巴焦急的摇晃个不停。 你知朕为何指派你随行吗?赵瑶接过茶水并未饮用。 春月摇头有些忐忑,近些时日好不容易才获得女帝信任, 便小心翼翼的很应:奴婢不知。 赵瑶指腹轻刮过茶盏杯壁, 眼眸看向这善于伪装的宫人。 玉清宫的屠杀只有她一人存活, 分明就是与她脱不了干系,赵瑶眼眸微转的说:因为如今朕在玉清宫只有你可以委以重任了。 奴婢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自太上皇执政时,便会适当的提拔女官, 春月自是存了这心思。 两人的主仆之情何其辣眼睛,只可怜角落的小奶猫,气的脸都肿起来了! 温如言对于赵瑶这等大猪蹄子的做法,表示深深的唾弃。 没想到才半年不见,赵瑶居然就把自己给忘了! 越想越气的温如言,从营帐内一处小洞头也不回的爬了出去。 外面大风不停,小奶猫蓬松的毛发迎风被吹乱,显得极为可怜。 这谁家的小奶猫啊? 军营内哪来的人养这小家伙,想来是被主人丢弃了吧。 小奶猫眼神复杂的看向这巡逻的侍卫,低低地唤了几声:喵呜! 这两位侍卫也太没眼力见,谁被丢弃了? 我分明就是自由身,好吗? 赵瑶那个没良心的坏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独自溜进张大人营帐内的温如言,趴在火堆旁烤火,不过一会便已呼呼大睡。 赵瑶在主营帐内等待消息,将手中已凉透的茶盏放至一旁出声:你下去歇息吧。 是。春月低着头缓缓退出营帐。 外边狂风大作,连带着营帐也被吹得鼓起来,赵瑶自袖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巾。 这帕巾原是让她随身携带,她夜间入睡便一直放在枕头,谁曾想后来发生那般变故,现如今竟又还给赵瑶了。 皇宫内本就危机四伏,也许当初自己就不该强留她,兴许她还能多活几日。 夜间突袭兵败,王大将军一行退伍被追杀,匆忙逃至一侧雪谷。 张尤谋高举手待大批敌军随之追杀进雪谷时,方才示意将士们将大雪球推下,雪球越滚越大,同时还引发雪谷的雪崩。 雪谷内顿时回荡巨响,如同雷声一般的响彻,风雪奔涌而下瞬间便将雪谷掩埋大半。 匆忙逃窜的部分敌兵跑向谷口,却被箭阵射杀,鲜血撒落雪地,阵阵嘶哄声戛然而止。 夺云城!张尤谋早前特意让人收集西北国将士衣袍,待整理队伍便趁着夜色直逼丢失的云城。 南国将士接连败退,引的西北国将领轻敌,只见着一行军队归来,便让人开了城门。 张尤谋手持□□射杀开门西北敌军,大批南国将士闯入云城。 一夜至天明时,外头步兵回军营急令通报:陛下,张大人夺回云城了! 赵瑶抿了口茶水,并未意外,反倒是王大将军留下来的几位副将面上有些挂不住。 待午间张尤谋率军接驾入云城,其中还抬回王大将军众人的尸首。 大将军!几位副将上前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尤谋。 张尤谋正声道:王大将军为国牺牲,实乃大英雄豪杰,微臣必请命陛下追封侯。 赵瑶坐至高位应:来人,封王大将军为忠勇侯。 叩谢圣恩! 这场夺城战役远比赵瑶设想的要快的多。 众人退出营帐,副将们清点将士准备入驻云城,张尤谋独自立于营帐之内请示:陛下请入云城。 不急。赵瑶手捧着茶盏,打量这身长八尺样貌端庄的张尤谋,你设计杀敌八千,夺城之功不可没,今日朕命你领三军作战,可能当任? 微臣恐怕难以服众。张尤谋极为谦卑应答。 赵瑶眼眸凝视做事滴水不漏的张尤谋,无论是雪谷设伏,还是乔装西北将士夺城,这都显示出此人不仅善战,而且早已有作战的充足准备。 昔日张家现如今只你一人在官场,若是你不能服众,当年的张家一案真相恐怕永无沉冤得雪之日。 张尤谋微愣,身形僵直的立于营帐内,面色平静的应:微臣领命。 望你切勿负朕所托。 是! 白日里难得大雪消停,赵瑶手持缰绳独坐马匹,众将士紧随其后。 几位副将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只得隐忍。 张尤谋紧绷身板仍旧未曾从女帝得知自己入朝为官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当年的父亲含冤入狱,一干叔伯随之入狱,紧接着便是无故死亡,朝堂却并未派人调查,反倒草草结案,更是疑点重重。 既然女帝知道自己的心思,那昨夜的出战,想来也是在预料之中,就怕自己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事被知悉。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6) 喵。原本毛发如雪的小奶猫不知去哪里贪玩,沾了一身炭灰,黑乎乎一团慵懒的窝在网兜。 张尤谋越想不禁渗出冷汗,现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赵瑶隐约听见猫叫声,下意识的偏头,只见那张尤谋马匹的网兜里那只极丑的小黑猫。 陛下可是有事?张尤谋触及视线,忙上前询问。 无事。赵瑶看了眼那小黑猫似是不待见自己一般,转动小身板,只余毛茸茸的后脑勺。 张尤谋察觉视线,心想难道陛下喜欢猫? 默默转过身的温如言,表示不想跟没良心的女人对视,一秒都不想! 赵瑶移开视线,望向白茫茫的雪原道:这里风雪交加,白日里勘测地形尚且需要时日,昨夜你如何急中生智想出妙计? 陛下谬赞了。张尤谋有些摸不准女帝的心思,极为谦卑的应,微臣一路运粮,所以对于这处地形尚且还算熟悉。 昨夜的雪谷设伏计谋虽好,可却过于阴狠,王大将军同几位忠心耿耿的副将死因也是被积雪砸伤不治身亡。 当年张家的案子,赵瑶曾经翻过案卷,实乃一场世家争权。 当时的晋家风头正盛,宋齐王周四大世家地位岌岌可危,突然强盛的张家直逼宋太师一族,张家四子入朝为官实乃隐患。 官宦之家的争权,那都是明面风平浪静,暗地里风起云涌,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当年监斩张家四子的便是王家,现如今有些过于巧合了。 赵瑶微移开视线,朝堂上的事,有时乱些也是好事。 毕竟四大世家势力过大,于帝王而言并非好事。 喵呜。小黑猫悠悠转过脑袋偷看了眼,软乎乎的叫唤了声。 张尤谋有些意外,平日里这小奶猫可是安静的过分,今日怎么反倒闹腾起来? 温如言见赵瑶冷着脸看都看一眼,心中更是生气。 没良心的女人,竟然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来。 云城乃西北重要关卡,南国自古传守西北便要守住云城。 现如今虽夺回云城,可城内百姓却大多已经被斩杀。 军队入城门,所见之处皆是尸首,不少楼房都已烧毁。 漫天的白雪都无法遮掩遍地的尸骨,开战之处朝堂早早往前线运充足的粮草,按理不应当丢城,此战皆是将领之过。 若不是王大将军战亡,赵瑶势必要好好惩治一番。 相比较赵瑶的冷静,温如言就不太行了。 虽然从历史书上看过不少战乱的黑白图片,也有数字记录人员伤亡,这般直面战后的场面,却是无论多少张图片,多少段文字能形容描述的。 空气中呢喃烧焦的奇怪气味,像血液又像是焚烧过大量的尸首,让人作呕。 云城本该守的住,可因为将军的大意轻敌而造成百姓的伤亡,张尤谋心中亦是沉重。 温如言没敢多看街道两旁,直至入云城州县府邸,方才睁开眼。 原云城将领,现如今还有多少百姓?赵瑶出声询问。 一副将迟疑的上前应:此人离城时留守抗敌已身亡。 张尤谋看了眼那不知何时跟着进来的小奶猫正声应:云城百姓现如今只余十七人,近千名男子皆已战亡,数百名妇人被杀,其余大多妇人被敌军掳走,老儿幼童大多死于大火。 昨夜攻城时,西北敌军逃窜时竟然放火烧城,虽然阻止及时,可那些被关在房屋里的老人幼童无一幸免。 云城安危于南国之喉颈,此战若败,诸位当以身殉国。赵瑶看向那些贪生怕死的副将们,恐怕王大将军的作战谋略大半都是与他们吹嘘脱不了干系。 是! 张尤谋离开殿内,偏头寻找小奶猫身影时,却不见其身影。 赵瑶眉头微皱,抬手便将手里的茶盏摔了下去。 云城内兵马尚且算充足,可粮草最多撑两个月。 这并非赵瑶大意失误,而是因为这已经南国唯一能征收的粮食了。 起初西北国来敌,朝堂只以为又是小打小闹,便未曾防备。 谁曾想西北国派数万大军开战,前线未曾得知准确数目,朝堂那王大将军领着两万大军匆忙上战。 战线一直拖拖拉拉,可却未向朝堂述详情,反倒是频频要粮。 可直到丢失数座城池时,王大将军才汇报说是情况紧急。 先失战机,又大意轻敌,犯了兵家大忌。 这茶盏摔碎的声音尤为刺耳,一旁的小黑猫差点叫出声来。 要不是外头冰冷刺骨,殿内还有些暖和,温如言才不会选择待下来。 战鼓声阵阵响起,很显然就是西北国敌军再次攻城。 这府邸共有三层,赵瑶随侍从入上层,便可见城外聚集的兵马。 看来他们是真想一举吞下南国啊。 夜间西北国敌军方才消停片刻,赵瑶亲自上城墙,几番进攻守城百姓伤亡惨重。 张尤谋上前行礼出声:陛下。 免礼。赵瑶看向守城装备,眉头微皱,派一小队人马去收集云城内所有药铺,朕需要这名单上的药材。 是! 远处望不见尽头的营帐,在漫漫的雪夜里被吞噬。 赵瑶在大殿内将其中几类药草放入药炉熬制,两日过后将其中的药草晒干泡制在油罐。 温如言趴在房梁上看着整整两夜未曾合眼的赵瑶,又有些担心,心想自己如果能帮上点忙就好了。 被困云城,朝堂又没救兵也没粮食,这样子下去也许敌军没退,城里的人得先饿死不可。 将这些药草用沾满布匹的油布包裹绑在箭支。 张尤谋望着将士分发的这些油布团,有些困惑的出声:陛下,这是何物? 待他们再次攻打,省着点箭支,等近些再将这些点燃发射你便知道了。 战鼓如雷鸣般响起,骁勇善战的西北国敌军奔涌至城墙下,赵瑶让将士们蒙上浸有药草的帕巾捂住嘴鼻,指间握着一柱香,只见风向忽地变了,忙伸手示意。 只见守城将士点燃油布团向下发射,浓重的鲜红色雾迅速弥漫至敌方军营。 赵瑶手握沾满药草汁水的帕巾捂住嘴鼻,极为镇定看向轰然四散的敌军。 这场风来的很是时候,油布中包住的是掺杂着炮竹成分,将毒草点燃的烟雾只会使人癫狂,可炸开飞溅的药粉却是会使人肌肤溃烂,这一种名为血疹,具有高度的传染性。 随之而来的大批量箭支进攻,那些敌军只是个靶子。 张尤谋望着那城下敌军的惨状,不禁佩服女帝的阴狠手段。 难怪不曾告知守城将士,这寻常人哪敢碰这等毒物。 早前女帝让众人服下的药汤,大抵也有其中作用吧。 温如言窝在巷道时刻注意战情,正巧偷听着将士吹捧女帝如何料事如神,方才知今日敌军大败。 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奶猫,偷偷摸摸的进了府邸。 没成想赵瑶居然跟亭内跟那张大人在下棋。 现如今随时春日,可西北大雪还厚着,小奶猫踩着软绵的雪地,大半身子陷进雪地里,险些被积雪给埋了。 陛下,棋艺精湛,微臣恐无法胜。张尤谋有些弄不懂女帝的心思,甚为惶恐。 赵瑶不曾理会放下棋子应:西北国将士身体强壮,这毒只能重伤,却不能致命。 张尤谋犹豫的随之落子说:陛下是要微臣带兵出击? 不必。赵瑶伸手拿起黑棋,审视破绽百出的局面,你只要将军队中的将士们好生训练,若是酒囊饭袋便踢出去。 陛下的意思是要微臣将那些王家副将收拾掉? 赵瑶未停手说:朕需要听话的军队。 张尤谋这时才知女帝此次冒险赴边境,并非是来救南国,而是为了巩固帝位。 太上皇与女帝亦有争端,军队无疑是最好的夺权。 微臣遵命。张尤谋小心翼翼的放下棋子,仍旧不知自己身份是否败露。 赵瑶放下手中的棋子,极为无趣的看着这过于谨慎的张尤谋说:这场大雪过去,将会有一番新景象,可要抓住机会才是。 当年的张家一案,四大世家没有一个逃的了干系,张尤谋需要借助女帝的力量。 此时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奶猫浑身冻的哆嗦,睁着琥珀色的大眼悄悄地望着亭内的两人。 这两人怎么看着这么有问题呢? 温如言好不容易爬到亭外,抖落身上的积雪,只见赵瑶忽地一本正经开口:张大人可曾听过一种唤五子棋的玩法? 未曾见过。张尤谋不解的望着女帝。 赵瑶掌心握着棋子随意摆放,唇角微抿紧,神情极冷道:这兴许只是她胡乱编出来的玩法。 她? 张尤谋犹豫的出声:陛下说的是谁? 这话并未得到应话,女帝神情极冷的探向亭外飘落的大雪喃喃道:没什么。 温如言见着赵瑶表情冷漠至极,没敢靠太近。 风声呼啸而过,蓬松的毛发随之飞舞,小奶猫瑟瑟发抖的在寒风中打颤。 亭内忽地安静,赵瑶起身准备回殿内,一旁的张尤谋忙起身。 微臣恭送陛下。 赵瑶抬手理了理衣裳,正欲离开时,忽地瞥见张尤谋官袍的白色毛发,不由得想起那日的小黑猫。 张大人,又新养了几只小猫? 这许是先前那只贪玩的小奶猫留下的。张尤谋尴尬的理了理官袍上的猫毛。 朕上回见那只小猫儿毛发脏兮兮的,有空还是好好清洗一番才是。赵瑶想起从前她也是这般贪玩,在外边惹上一身灰回来。 张尤谋低头,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只小奶猫平日里毛发洁白如雪极为可爱。 至于突然蹭了一身灰,变成块黑炭纯属意外。 不过女帝好似也没有兴趣听,转身便独自离了亭内。 张尤谋这才松了口气,总觉得女帝能轻易看透人心,实在是防不胜防。 被冻的脑袋嗡嗡响的温如言,脑袋顶着积雪,根本就没听清亭内的话。 只是见着赵瑶独自进房,哆嗦的迈着粉嫩的爪子跟上前。 正准备退下的张尤谋隐约间好似看见那只贪玩的小奶猫,可惜雪下的太大,又有些没看清。 赵瑶入殿内端起温热茶盏,研墨准备修书一封告知云城情况,需强行征收粮草。 殿外风雪交加,小奶猫从一处内殿窗户爬了进来,浑身哆嗦的靠近一处炭盆。 原本灰扑扑的一身在雪地里被蹭的干净不少,现如今倒是恢复不少白净。 忽地暖和,小奶猫趴在一旁昏昏欲睡,甚至忘了那搭在炭盆一旁的小尾巴。 待指间停笔,赵瑶端起一旁茶水抿了小口,正欲拿一旁的糕点饱腹时,忽地发觉上头有些细碎的牙印。 这等事情从前玉清宫时常有过,她总是调皮的很,非要每种吃一小口尝尝鲜。 犹记得当初赵瑶还为此让宫人不准在殿内备糕点,谁曾想她竟将糕点藏在书桌抽屉里。 赵瑶偏头看向一侧抽屉,犹豫的伸手,又迟疑的想要收回手。 她,早就没了。 怎么还会偷偷在书桌抽屉里藏着糕点呢。 那搭在抽屉的手并未收回,赵瑶犹豫的打开,眼眸微微惊讶的望着满抽屉的糕点。 最让人不能解释的是竟然当真有细碎的毛发。 赵瑶巡视殿内犹豫的出声:你在吗? 可殿内并没有任何回声,外头的春月不解的应:陛下怎么了? 无事。赵瑶看了眼抽屉里的糕点,小心翼翼的合上,起身在整个府邸内殿探寻。 从前她便喜欢躲在角落,时而从书柜里爬出来,时而从花瓶里冒出来。 赵瑶从外间入里屋,还未寻到身影,却闻到一股皮毛烧焦的味道。 只见那毛绒绒的一团蜷缩在炭盆旁,可那微微移动的小尾巴却已然燃上火星子。 喵!正在做梦吃大鱼大肉的温如言,突然淋成落汤猫,而罪魁祸首居然是赵瑶! 小奶猫迷糊的睁开眼,那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满是不解的仰头望着。 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温如言,突然被拎住后颈,后爪便随之悬空。 赵瑶单手拎住小奶猫,极其认真的打量她的神情变化出声:既然没死,你为什么不来找朕? 喵。小奶猫挥舞粉嫩的爪子,嗷嗷的叫唤不停,毛发还滴落着茶水,丝毫未曾发现可怜的尾巴又被烧秃好几处。 你安静点! 突然这么一凶,温如言先前的气可还没消,自然是不肯听话,便越发大声囔囔。 这般像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让赵瑶对此有些困惑。 难道世间真有一模一样的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三章 正当赵瑶心中满是困惑时, 那小奶猫忽地从掌心挣脱,轻松跃至地面,动作十分灵活。 赵瑶抿紧薄唇, 眼眸深沉的凝视那抱着尾巴的小奶猫。 这一身雪白的毛发突然间被烧焦几处,温如言看着心疼的紧。 那立在一旁不动的赵瑶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 喵。小奶猫慵懒趴在炭盆旁, 毛绒绒的小尾巴微微摇晃, 因着毛发过于蓬松,所以那几处烧秃的地方便显得格外显眼。 赵瑶迈步走近俯身望着这不怕人还不爱理人的小奶猫,犹豫的将炭盆移向别处。 只见那软乎乎的一团便跟了过来, 好似对于自己当真不感兴趣。 心中先前的欣喜一下落了空,赵瑶缓缓坐在矮榻,偏头看向微微敞开窗外。 西北边境风雪至少四五月才能消停,云城距离都城日夜兼程不停歇都需要月余。 她平日里在皇宫都能迷路, 怎么可能会追到边境来。 赵瑶心中思绪渐稳,稍稍偏头看向那迈着粉嫩爪子爬上矮榻的小奶猫。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7) 只见那小奶猫正偷吃矮桌备上的糕点,因着个头太小,只得用前爪趴在矮桌边沿,仅用后爪稳稳的站立。 这小猫不仅长的与她相似,就连动作神态也几乎无异。 往日里她吃糕点觉得口渴,便会喵喵地叫唤,让自己给她倒茶水。 赵瑶伸手倒了杯茶水, 热雾随即弥漫, 她极其怕烫, 因此赵瑶习惯性的会轻吹几下茶水。 那停下的小奶猫,睁着琥珀色的大眼怔怔地望着,嘴旁的糕点碎屑沾在蓬松的毛发。 你想喝?赵瑶犹豫的试探出声。 小奶猫缓缓移开视线, 好像没有听懂赵瑶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吃糕点。 赵瑶抿紧薄唇,将茶盏放至在小奶猫面前,可直至天色渐暗,也不见小奶猫喝水。 陛下,该用膳了。春月停在外间轻声唤道。 知道了。赵瑶起身看了眼那窝在矮桌底下的小奶猫,似是躲迷藏一般的模样,伸手将窗户关闭。 这府邸内人多嘴杂,若是小奶猫一时不见,恐怕难以寻到。 待赵瑶从里屋出去,温如言方才从矮桌底下爬了出来,埋头咕噜地喝着茶水。 虽然很想蹭饭,可是做猫要有骨气! 外间的春月候在一旁布菜,赵瑶将密信用六只信鸽连夜放出,侧身看了看通往里间的长廊,珠帘微微晃动,却不见小奶猫身影。 你出去吧。 是。春月有些许困惑不解,近段时日都是自己伺候女帝用膳,今日怎么突然就变了。 赵瑶见春月离了外殿,用干净的碗碟盛满饭菜,而后进了里屋。 只见先前还窝在矮桌底下的小奶猫,慵懒的窝在坐垫,蜷缩成一团。 因着过密的毛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雪,身姿柔软的弯曲,小脑袋逗险些被毛发遮掩。 粉嫩的前爪搭在小脑袋旁,似是无聊的把玩小圆珠。 这小圆珠应当是珠帘的饰品,大抵是敌军入袭时破坏掉落,云城将士收拾府邸时未曾收拾周到,反被小奶猫给拾到。 想吃吗?赵瑶特意将肉片用清水浸泡,放在小盘推至小奶猫面前。 那先前还把玩着圆珠的小奶猫,忽地愣愣地张望这方,粉嫩的鼻头微微耸动。 好些时日没有吃过肉的温如言,两眼发光的望着肉肉。 赵瑶想伸手撩开那乱成一团的毛发,可又怕吓着小奶猫。 好在小奶猫最后迈着粉嫩的小爪子踩着矮榻走近,埋头吃着肉片,那立起来的耳朵细微的晃动。 每回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开心,不仅耳朵会动,尾巴乱晃,有时还会摇头晃脑的。 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不过极其讨人喜欢。 赵瑶望着小奶猫摇晃的脑袋,犹豫的探手轻揉毛绒绒的一团。 真的,很像她啊。 先前还下定决心做一只有骨气的猫,此刻温如言满脑子是真香。 果然肉肉要比馍馍好吃多了。 小奶猫吃饱喝足仰面躺在矮榻,赵瑶将食具端出外间让春月收拾,特意嘱咐夜间不必伺候。 赵瑶沐浴过后,身着单衣窝在床榻,那小奶猫窝在被褥里前爪拨弄几颗小圆珠玩耍。 夜间赵瑶合上书本,眉眼间已然有些困倦,可小奶猫却是精神十足,琥珀色的眼眸明亮的望着滚动的小圆珠。 许是力道过大,几颗小圆珠哐啷的从床榻掉落,清脆的响声在里屋响起。 小奶猫探着脑袋向床榻外张望,大半个身子向下试探,后爪显然有些抓不住被褥,整只猫缓缓向下滑倒。 喵!小奶猫吓得叫出声。 赵瑶单手拎住毛绒绒的一团安抚道:别怕。 突然被揽入怀里的温如言有些懵,怎么突然觉得赵瑶变温柔了? 这一定是错觉! 平日里若是闹出笑话,赵瑶定然是第一个无情嘲笑的人。 小奶猫茫然的望着,没有任何反抗,可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枕旁,偏头看向这过分安静的小奶猫,心间却越发低沉,若是她的话,才不会这般乖。 往日里若是稍有不合意,她非得张牙舞爪的挣脱开。 一人一猫忽然的安静下来,赵瑶伸手按实被褥缝隙,并未出声闭眼打算好生歇息。 连夜配置药物已是花费不少精力,若是西北国敌军增援,恐怕云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此战远比赵瑶设想的更要凶险,当初朝堂战报可并未查清西北国会派十万精锐兵马分三路出战。 现如今朝堂分不出旁的兵力,云城总共只有三万将士,其中还有一万是王大将军的军队。 军队人心不齐,就算张尤谋再有手段,恐怕也会难以调配三军。 一夜至天明时,赵瑶只觉得耳旁吵闹的厉害,窗户被风吹得作响,西北边境大风远比都城更为强劲。 而窝在颈间的小奶猫的呼噜声亦是不可小瞧,赵瑶睁开眼抬手轻捧住脸侧呼呼大睡的一团。 小奶猫低垂脑袋仍旧未曾醒,任由着赵瑶揉捏,难得天底下的猫都是这等奇怪的睡姿? 赵瑶掌心托着过于柔软的小身板,将小奶猫放至在被褥,掌心细细测量,虽然个头与她极像,可是瘦了不少。 越发蓬松的毛发遮掩住小奶猫的身形,以至于赵瑶细细打量时,又有些迟疑起来。 那半举着的两只前爪挡在眯成细缝的眼前,粉粉的微微展开,赵瑶指腹轻捏住富有弹性的小爪子。 喵呜小奶猫脑袋趴在枕头,迷糊的睁开了眼。 赵瑶默默收回手,凝视那圆圆的大眼眸,琥珀色的眼眸极为明亮,赵瑶所见过的任何宝石都不及此。 僵直小身板不敢动的温如言,慌的要命,心想赵瑶干嘛一直盯着自己? 难道自己变成人了? 小奶猫呆愣的没动,好一会才从被褥里爬了出来。 毛发因着睡姿的缘故,一侧软趴趴的贴着,另一侧则翘了起来。 你不睡了么?平日里她可是极贪睡的,尤其是寒冬腊月里非得赵瑶唤醒才行。 小奶猫却不理人,径直跃下床榻,自顾自的跃上矮榻。 若是她这般无视自己,赵瑶早就该恼怒不悦。 可这只不过是寻常的小奶猫,赵瑶却没了任何情绪。 温如言一直等着赵瑶的暴脾气,可偏偏一直都没声,不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以前赵瑶有这么温柔的吗? 认真思考人生的小奶猫窝在矮榻,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飘雪,安静的很。 温如言没能想明白原因,不过倒是想起当初赵瑶还不知道自己是人的时候,好像是挺温和的少女。 难道她只是恶趣味的逗自己,对于旁的小动物没什么兴趣? 早间赵瑶将热粥放在矮桌,伸手试图让那窝在矮榻角落的小奶猫出来用膳。 可那小奶猫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神情呆滞的没有任何变化。 赵瑶将热粥放置在一旁,听见窗外的鼓声,眉间微皱的起身。 城墙之上,又一批西北国将士进攻,张尤谋派新设的□□队连续回击。 陛下,此处危险!张尤谋焦急的上前。 不必担心。赵瑶看向新奔跑进来的敌军,他们的援军到了。 张尤谋点头应:今早刚汇集三万兵马,听闻昨日烧死不少感染的将士。 赵瑶偏头看向张尤谋手中的□□说:这种样式的□□,朕怎么没有见过? 此□□乃微臣亲制。张尤谋举起□□,谨慎的取下箭支,将□□递上解释,共有三枚,箭支乃月牙薄刃,冲击力极强,百米之内可穿过人身,亦可取其项上人头。 没想到张大人竟有这般机巧设计。赵瑶伸手娶走箭支,双手捧住笨重的□□,试探的瞄准城池之下的敌军。 张尤谋好奇的张望,只见那正举着旗帜骑马的骑兵,忽地手中旗帜倾倒,而那手臂更是惨烈的坠落。 这等快速移动的目标,就算是张尤谋也未曾能够有把握一击即中。 杀伤力确实不错。赵瑶将□□递给张尤谋,不知张大人能否制九连环? 没成想先前还在商讨战事,这转眼便忽然转了话题,张尤谋还有些懵。 直至午后黄昏之时,西北敌军方才停止作战,云城易守难攻,若非粮草不足,赵瑶也不必急于拖延战事。 州县府邸亭院内,赵瑶手中把玩这灵巧的九连环。 一旁的小奶猫眼巴巴的望着沸腾的炉锅。 陛下,怎么想起这个?张尤谋恭敬的立在一旁。 赵瑶单手把玩这九连环,瞥了眼那望着香味浓郁的炉火发呆的小奶猫应: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张尤谋早就看见窝在女帝身侧的小奶猫,心想这总爱乱跑的小奶猫,怎么感觉成了女帝的小宠物。 你还有事?赵瑶不解的出声。 陛下,这小猫儿是哪里来的? 赵瑶抬手按住眼馋的小奶猫脑袋应:昨日偷跑进府邸来的。 如果微臣没看错的话,它是当初微臣在运粮途中遇见的那只小奶猫。 运粮途中?赵瑶偏头看了眼正认真把玩九连环的小奶猫,你确定? 张尤谋忙详细应:当时小奶猫被冻的可怜兮兮,颈间还系着西北国狼图腾的锁链,微臣怕暴露行踪这才一路带着它。 西北国善于驯养野兽,就连狼狗都能驯服用来传递消息,更何况是一只小奶猫。 赵瑶指腹握住那乱晃的小尾巴,瞥见埋在茶盏里喝水的小奶猫,眼眸顿时深了几分应:她不可能是西北国驯养。 陛下,难道知道它的来历?张尤谋有些弄不懂女帝的心思。 朕有些乏了。 天底下的猫赵瑶兴许认不出来,可是像她这般喝水的猫,绝对不可能有第二只。 张尤谋察觉女帝情绪有些不太对,见此便退出亭内,眼眸打量那贪玩的小奶猫,仍旧是有些不太明白。 亭内并无宫人伺候,赵瑶执筷将煮熟的鱼肉放至碗碟,一手拎住小奶猫后颈,没成想那小奶猫咬住九连环一并悬空。 木桌极为宽敞,小奶猫趴在碗碟,见着好吃的方才松了口,那脸颊旁毛绒绒的发因喝茶水还沾了不少水珠。 那日初见的小黑猫,兴许就是她乔装打扮的也不一定,毕竟她以前也做过这种事。 你喜欢吃鱼肉还是鸡肉?赵瑶两种不同的肉放至在面前。 温如言看着两盘肉肉,心想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都要! 只见毛绒绒的一团也不应声,只是探着小脑袋先埋头吃鱼肉,而后趴在鸡肉盘里。 果然是她的一贯作风。 赵瑶随手伸手指腹捏住小耳朵,小奶猫被迫站立,后爪颤颤巍巍的支撑,极为不解的叫唤出声:喵呜! 温如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小奶猫怔怔的望着,僵硬的转动脑袋,不再像先前那般叫唤,可是也没有别的反应。 早知就该带几颗红香丸,赵瑶指腹戳了戳毛绒绒的小脑袋出声:你若是温如言,就点一下头。 没成想那毛绒绒小脑袋却不肯抬起头来。 温如言心慌的要命,忙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啊? 喵呜。温如言决意演戏演到底。 赵瑶见她死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心间虽怒火中烧,可面上还是极为冷静的松开手。 好,既然你想演,最好演一辈子! 突然得到解脱的温如言,还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难道刚才只是赵瑶的试探? 没来得及多想,食物的香味让温如言两眼发光,顿时失去思考的动力。 夜间大风夹杂雪花在外间肆虐,州县府邸虽然有炭盆取暖,可却不如都城皇宫设有地暖。 赵瑶窝在床榻看书,只见那小奶猫不请自来的走近,正探着脑袋准备爬上床。 扑通地一声,小奶猫落了地,委屈巴巴的仰着脑袋张望。 你去别的地方睡?赵瑶抬手轻弹了下毛绒绒的脑门。 小奶猫却不肯移开,而是趴在床侧,两只前爪拉扯着被褥,显然是不肯安分。 温如言看着无动于衷的赵瑶,更是莫名其妙。 你明明昨天还搂着人家,今天就赶人下床,大冬天的多冷啊。 渣女! 我要投诉你! 喵! 赵瑶抿紧薄唇冷声道:你最好承认是温如言,否则别想上床。 喵呜!小奶猫不服气的叫唤,两只软绵绵的爪子拉扯住赵瑶的衣袖,完全不搭理赵瑶的问话。 这般闹腾到子时,温如言嗓子都快哑了,顿时生气了,心想谁还没个脾气啊。 赵瑶本以为小奶猫突然的安分,是打算承认了。 没成想小奶猫默默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爬上矮榻,独自在角落蜷缩成一团,都不曾搭理一眼自己。 你赵瑶撑起身看向那毛绒绒的一团,心间又气又恼,转而背对着躺下。 温如言抱着尾巴本想等赵瑶来哄,结果半天没听到声响,反倒是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屋内蜡烛燃了大半,赵瑶转过身来,被褥内仍旧冷的出奇,径直下床走向那矮榻。 那小奶猫蜷缩成毛绒绒的一团,整只猫卷成一个圆饼,两只前爪撒开在歪侧的脑袋旁,粉嫩的鼻头发出呼噜噜地声响,显然已经熟睡。 赵瑶伸手拎住小奶猫后颈晃了晃,没成想小奶猫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极其柔软的任由拿捏。 将小奶猫放至被褥里,赵瑶伸手从粉嫩的前爪里扯出毛绒绒的尾巴,那小奶猫还不乐意的软软叫唤:喵呜 随后伸展前爪试图重新寻回尾巴,赵瑶将手递了过来,轻揉了揉敞开的fu部,那两只前爪顺势揽住手。 原先心里的恼怒消了大半,赵瑶指腹拨弄小奶猫软乎乎的脸蛋,便也就随她睡了。 一夜至天明时,温如言懒懒的醒来,窗外已是大亮,却发现自己睡在床榻。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8) 这难道是梦游? 不过赵瑶好像怎么丝毫不觉得意外。 战事拖延至三月初,赵瑶看向阁楼上的辽阔地图,西北国敌军久攻不下云城,自然也是捉襟见肘。 张尤谋侧靠看向城楼之下的敌军营帐,现如今因为血疹病,西北国大将虽及时处理感染的将士,可十万将士损伤大半。 若是云城粮草充足,那便是拖也能拖死他们。 可现如今云城粮食吃紧,将士们每日仅一碗粥馒头饱腹,这般下去就怕强敌未退,军心先散。 毕竟王大将军留下的几位副将受不得这般苦头,当初云城丢失也是因着他们贪生怕死,撺掇王大将军丢城。 这样下去,咱们哥几个恐怕是只能饿死了。 孙副将端着只有半碗的米的粥低声交谈。 一旁的李副将喝了口粥叹了声道:别提这朝堂不来人也不送粮食,咱们这么窝囊的躲在城里,真不是个事。 孙副将打量一旁的王副将说:哎,现如今王大将军为国捐躯,本该是您接任将帅之位,谁曾想被那小子给夺了去。 王副将掰开馒头将视线看向正指挥队伍的张尤谋眼露杀意道:我们是个大老粗,女帝喜欢这样小白脸! 可是王副将您在军营中这么多年,怎么会比不上张尤谋那臭小子呢?孙副将讨好的说,现如今云城虽然有女帝,可太上皇当年能亲手屠赵氏一大族,仔细想来兴许没把这女帝放回事呢。 李副将凑近的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朝堂压根不会派人也不会送粮来? 孙副将小声点头道:王哥,咱哥几个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如今女帝让张尤谋把咱们原先军营的人当畜生一样使唤,咱们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王副将手持大刀搭在孙副将的颈旁应:这话不许给老子乱说,听到没? 哎,好。孙副将被吓得脸色苍白忙应声。 李副将小心的移开大刀说:王哥,您要是不喜欢,咱两不说就是了。 你俩小子放聪明点,这事得从长计议,哪能乱囔囔?王副将伸手拎住两人衣领威胁道,办大事要沉的住气! 州县府邸高层的阁楼,春月放下粥碗馒头,便退下了。 小奶猫从角落偷偷爬了出来,嘴里咬着还没解开的九连环,伸展爪子趴在矮桌旁,便见又是清汤寡水。 这大半月伙食骤降,温如言吃粥都要吃吐了。 偏生赵瑶很是习以为常,将馒头掰碎泡在粥饭,而后分为两份,一份倒在圆盘中递至小奶猫面前出声:吃吧。 喵呜。小奶猫自顾自的玩着九连环,显然是不打算吃粥。 赵瑶并未出声安抚,手握木勺小口吃着粥饭,好一会也不见她起身。 云城粮食不足,一日只有这一顿,你要是不想饿死,就乖乖的吃一些。 小奶猫仰面躺在一侧,眼眸眨了眨,并未出声,不过至少乖乖爬起来,脑袋栽在盘子里,小口的吃着粥饭。 赵瑶抬手轻揉蓬松的毛发,将那九连环拾起出声: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居然大半个月都没解开。 喵?你什么意思啊? 小奶猫眼神哀怨的望着,脸颊的毛发还滴落着粥水,赵瑶拿起帕巾擦拭小花脸。 朕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还不乐意听?赵瑶指腹捏住软乎乎的脸颊,可惜小奶猫一脸不乐意,便只好松开手,省的惹她生气。 温如言现在还是没能弄明白赵瑶为什么认出自己,由于内心的挫败感,所以死要面子的都不肯承认。 从楼下上来的张尤谋汇报军情时,便见一只小奶猫正在埋头解九连环,而女帝居然丝毫不觉得异常。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道这猫成了精?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四章 陛下, 不知朝堂大约何时才能送粮?张尤谋行礼犹豫的询问。 赵瑶指间执笔练字应:眼下积雪微融,运粮大队无法进山,最快也要四月中旬。 那一侧的小奶猫瘫倒在书桌旁, 两只前爪扯九连环,低垂脑袋试图咬开九连环。 张尤谋诧异的收回视线,见女帝丝毫不觉异常, 只得当做没看见应:眼下云城三万将士, 每日只能分发食用一碗粥,微臣怕将士们会有人趁乱造反。 那便颁布法令,严惩违反军令者, 朕准你先斩后奏。赵瑶偏头看向身形笔直的张尤谋。 微臣谨遵圣令!张尤谋正好顾忌那几位副将趁机闹事,现如今得了准许,自是心中有数。 待人退下,赵瑶看向纸上未干的墨迹, 那放飞出去的六只信鸽无一回信,关于朝堂粮食怕是难成。 正当赵瑶忧思极深时,一旁的小奶猫忽地叫唤出声:喵呜! 只见那九连环已经解开,只不过其中有些已然濒临变形,甚至还有清晰的小排牙印,小奶猫凑至手旁,显然是在等待表扬。 赵瑶唇角上扬的探手揽住小奶猫,指腹戳了戳软乎乎的脸蛋出声:你这分明就是耍赖。 小奶猫脑袋被捧在掌心, 完全不敢动弹, 只能探着粉嫩的前爪不满的扯住赵瑶的衣袖。 喵呜。温如言心想反正解开就行了。 赵瑶将小奶猫按在膝上, 掌心顺理蓬松的毛发,眼眸微深沉的看向阁楼外的大雪。 午后赵瑶出府邸打算查看军队训练情况,见那小奶猫窝在炭盆偷懒, 便出声提醒:你若是困了,便回床榻睡,小心再烧到尾巴。 小奶猫别扭的移开脑袋,只不服气的叫唤了声:喵! 赵瑶系上披风,抬手揉了揉那毛绒绒的一团,有些不放心那摇晃的小尾巴,便只好抱起她放在床榻被褥里。 听话。赵瑶掌心按住小脑袋,眼眸轻眨的出声,朕很快就回来,别乱跑,知道吗? 小奶猫赌气的埋在被窝里不肯应声,好一会外间宫人催促,赵瑶这才离了里屋。 府邸内忽地没了声响,温如言从被褥里探出脑袋,难得外间飞雪消停会,便从窗户溜出去,穿过空旷的府邸。 这大半月在云城内闲逛,也算是熟门熟路,只见一只雪白小奶猫踩着屋檐的远远望着赵瑶那一行队伍。 云城大半房屋都被烧光,因此放眼望去,只有大片的废墟。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踩着半榻的房梁,先前听那张大人同赵瑶谈话,自然也知云城极缺粮。 若是朝堂的粮食四月会到,赵瑶根本就不必这般省着粮食,不仅将士每日一碗粥,就连赵瑶都是拿一碗热粥与自己分食。 这运粮的消息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当初随张大人送粮,温如言听说南国大半州县的粮食早已经是强行征收州县粮库。 从去年冬日西北国开战至今数月,后方再没运来粮食,恐怕是粮食已难再征收。 寻粮这种事温如言自认为没什么特殊本事,只是想着云城也不小,应当不只有官府粮库,这里大州城富商之家应当也会存粮。 此战西北国军队赢的太快,应当还来不及搜刮百姓,云城丢失时敌军都来不及运找粮食就被夺回。 正走在烧焦的房梁上时,咔擦地声响起,小奶猫扑通的落了地。 虽然没有笨到脑袋着地,不过摔的有些懵,忙摇晃脑袋,抖落身上沾染的积雪。 吱吱声忽地响起时,小奶猫探着爪子看向那成群的大老鼠往一处塌陷的废屋内钻去。 这都闹灾荒,老鼠咋还这么肥呢? 不多时便见一只小奶猫鬼鬼祟祟的试图混入鼠群,谁曾想那些大老鼠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温如言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绝对是太白了碍的事啊。 小奶猫探着脑袋向这一处小洞内张望,只见这处空旷的很,胆小的唤了声:喵。 喵这便是里间的回荡声响。 地窖? 温如言说实话不太想钻洞,可是如果遇到的是存放粮食的地窖,那是帮上大忙的。 大半个身子探近洞内的小奶猫,忽地屋瓦的积雪掉落,啪嗒的落在身上,吓得整只猫栽进洞内。 这回没能做好落地姿势,脑袋哐啷地栽地,两眼冒着星星不停的转悠。 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的温如言,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地窖里太暗,小奶猫虽然视力还不错,不过看着也有些费劲。哐啷地一声响起,货架上的麻袋哑了下来,幸好温如言躲得快。 只见麻袋装的满满,小奶猫走近一袋尝试探着爪子解绳索。 不得不说猫的爪子,真的只能卖萌。 小奶猫抓了半天绳结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这大半天真是抓了个寂寞。 温如言自觉很是尴尬,低头张嘴使出吃nai的劲狠狠的咬。 蓬松的毛发微微颤动,隐约还能看见立起来的小耳朵耸动,只有那毛绒绒的脑袋仍旧趴在麻袋上撕咬。 过程十分漫长,直到撕拉地一声,小奶猫嘴里咬着麻袋的碎步,粉嫩的爪子摸了摸这颗粒感分明的东西。 哇,好多年没见到带壳的米了。 这是稻谷啊。 赵瑶眼前便让张尤谋从军队选拔百人猛士用以特殊战场。 待回州县府邸,赵瑶解下披风,便见那小奶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平日里从来没有这般积极过的行为,真是异常。 你怎么了?赵瑶抬手揽住小奶猫,指腹触及软乎乎的毛发时,隐约还能察觉冰凉雪水融化的寒意,眉头微皱的说,你去外边玩雪了? 小奶猫见爪子里的几颗稻谷放至赵瑶掌心软软叫唤:喵! 温如言得意的探着脑袋凑近,心想你还不快夸我! 赵瑶狐疑的这有些类似金灿灿的颗粒出声:这是? 额 千思万想的温如言,没有想到赵瑶居然不认识谷。 这不是时代的鸿沟,只是贫富差距太大啊。 只见先前还热情如火的小奶猫,低垂脑袋从怀中跳了下来。 赵瑶不解的跟在其后,只见小奶猫爬上书桌,低头张嘴咬住笔显然是在等着人来研墨。 你不装了?赵瑶唇角微微上扬的走近。 待小奶猫挽住笔笨拙的写下一个大大的米字。 米?赵瑶看了看掌心的小颗粒,若有所思的看着满怀期待的小奶猫,这是谷。 哎呦,真是太不容易了。 原本正在操练兵马的张尤谋忽然接到圣令,便带着人马随行。 只见女帝怀中跑着小奶猫一路穿过废墟,停在一处让将士开挖。 地窖入口被挖出来,将士们从其中挖出大量的谷物。 按理来说张尤谋早在入城便早早差人搜查废旧府邸存粮,可能是这处极为隐秘,废屋倒塌又极难搜寻才被忽视。 傍晚时回府邸赵瑶将热乎的鸡蛋羹拌饭推至正目不转睛的小奶猫面前。 小奶猫埋头吃着米饭,身后的尾巴摇晃的很是欢快。 你怎么发现那处地窖的?赵瑶抿了口茶水出声。 喵。 这事不是三言两句能写的清。 赵瑶伸手揉了揉软乎乎的一团,不由得后悔没带红香丸,否则这会就可以好好盘问她怎么与西北国扯上联系。 原本吃的正欢快的温如言,忽地后背发凉,怔怔地探头看向凝视自己的赵瑶不解的唤了声:喵? 没什么,吃吧。赵瑶抬手轻擦拭那胡须上的米粒。 小奶猫乖巧的没有躲避,琥珀色的眼眸极为专注的看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脸颊沾上鸡蛋羹,模样看着傻傻的。 从那地窖搜出来的粮食曾是云城最大的米商,张尤谋那时还特意让人搜查,谁曾想扑了空。 这地窖的入口过于隐秘,甚至用石门遮挡,寻常人根本就无法发现。 张尤谋让人运走粮草时还需要特意挖开一道大口子,这地窖密封性极好,几乎没有任何缺口,唯一处见光的还是因为老鼠挖的洞。 女帝,又是如何发现此处的呢? 心中存了疑惑的张尤谋并未声张,三月中旬时,西北国敌军忽地喊出活捉女帝,投降不死的口号。 这等子做法,分明就是有些扛不住,却还想着瓦解云城。 夜间巡逻王副将召集数百心腹密谈欲去张尤谋项上人头。 城楼之上的张尤谋身披厚重盔甲正在探测敌情,一侧赵副将匆匆上来小声汇报:大人,他们打算动手了。 若是动手,格杀勿论! 他们是都城的兵,咱们是否要请示陛下?赵副将是从百姓征兵随从女帝亲率队伍经历战场选□□的副将,自然对那群投降富家子弟兵马心有不满。 张尤谋偏头眼露杀意道:陛下亲令,可先斩后奏! 赵副将行礼应:得令! 子时临近时,王副将领着李王两位副将携数百将士包围张尤谋府邸。 李副将看着这只有几百位将士,不禁心生胆怯:咱们万人将士怎么只有这些人啊? 张尤谋那小子将咱们的人早就分派各百姓兵中,现如今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孙副将低声道。 待杀了张尤谋,他们不服也得服!王副将带头冲进府邸。 几百人涌入府邸却并未见庭院守卫,原先敞开的大门忽地被关闭。 张尤谋立于阶梯之上,伸手一挥只见原先藏在房间内的将士举箭奔出来。 愣什么!王副将拔刀喊道,给我杀! 可却并无人反应,李王二将放下兵刃,数百人随之扔了大半兵器。 赵副将出声:王副将,你还不投降? 我王大将军侄子,算起来当今女帝的亲家子弟,你们这些人谁敢杀我! 陛下亲令,若有违反军令者,可先斩后奏! 王副将冷哼了声道:你们大可来试试。 只见那举刀的王副将直冲向张尤谋这方,数道箭支自张尤谋手中□□射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49) 鲜血飞溅雪地,王副将身中数箭,怒目倒地看向瑟瑟发抖的李王两位副将喃喃道:孬种! 此时正窝在赵瑶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奶猫脑袋低垂快要栽进书本上。 赵瑶抬手扶住毛绒绒的脑袋,只见眼睛已经眯成一道细缝,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发出呼噜噜地低沉声响。 原本是想教她认字,谁曾想她还没看半个时辰便成这样了。 外间宫人出声:陛下,张大人有事汇报。 何事,直接说吧。赵瑶掌心摸着那软乎乎的fu部,未曾从床榻起身。 张尤谋犹豫的出声:陛下,王副将携带数百人作乱,现已被斩杀。 赵瑶掌心微停,眼眸微转的应:朕知道了。 这反应有些过于平淡,张尤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好一会没听声响,方才退出外间。 王副将乃先前军营之中的核心,现如今没了他,整个军队几乎没有四大世家的势力。 想来张尤谋就是揣测自己的心思,方才如此大胆的直接击杀他。 窗外大风未停,赵瑶指腹揉捏那微微展开的粉嫩爪子,心想若是不能控制住张尤谋恐怕会是一步险棋。 三月末旬时大雪停了下来,日头见晴,积雪融化的极快。 雪水顺着屋檐滴落,白日里温如言无聊的瘫倒在矮桌,而赵瑶总是有数不尽的事。 喵。小奶猫凑近过来,伸展爪子接住融化的雪水,自顾自顺理白净的毛发。 从外边进来的春月却是胆颤心惊的厉害,连同端着茶水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赵瑶看着春月对小奶猫心虚的反应,不禁怀疑春月恐怕是知道她的身份。 那日明明看见大火烧了起来,这猫居然又活了! 春月倒着茶水,脸色苍白的厉害,心想猫如果有九条命,那岂不是来索命的。 喵呜。小奶猫忽地跃上书桌凑近叫唤了声,吓的春月一哆嗦,茶壶的水撒了出来。 奴婢该死。春月忙跪下求饶。 赵瑶看了眼那故意恐吓的小奶猫出声道:无事,你下去吧。 温如言无视赵瑶的眼神,仰面倒在书桌笑得很是灿烂。 毛绒绒的一团翻来覆去的滚动,纵使想要严肃,可见着这样,赵瑶也没得办法。 你很开心? 喵!本来就是她害人在先,温如言自是理直气壮。 赵瑶抬手按住那滚动的一团,掌心顿时暖和多了。 午后日光最为暖和,赵瑶拎着过于调皮的小奶猫在庭院晒晒。 原本正舒适的时候,张尤谋压着一人走近,赵瑶远远看见,便将掌心握住的小毛球还给叫唤不停的小奶猫出声:乖,你自己先玩会。 小奶猫追着毛球,却在看见那白发老翁时,突然停了下来。 陛下,此老翁说是有要紧事汇报。 他?赵瑶打量这白发老翁。 那白发老翁看着毛绒绒的一团出声:小家伙原来在这呢。 这话吓得温如言一愣,老人家不会特意追着自己来的吧? 喵呜。小奶猫迈着小腿绕至赵瑶膝旁。 赵瑶抬手轻柔小脑袋不解道:老翁认识她? 话音未落,白发老翁挣脱开束缚,奔向这方,护卫忙围在身前喊:护驾! 张尤谋正欲扣动□□时,只见那白发老翁连发数枚银线,随即伸手夺走小奶猫,飞身离开府邸,动作之快,乃绝世高手正当张尤谋惊叹之时,却见女帝面色阴沉怒斥:还不去追! 赵瑶紧握住掌心,却仍旧止不住滴落的血液,眼眸充斥猩红。 一头雾水被抓的温如言,直至被扔进一处小破屋才回过神来。 白发老翁躲进破屋一处地窖,这里头全是酒缸,看来原先是个酒楼。 隐约还能听到脚步声经过,温如言正想出声时,便被按住嘴鼻。 嘘!白发老翁掌心紧紧捂住嘴鼻,险些捂死猫。 好不容易松开手,小奶猫差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你可别死了啊。白发老翁焦急的放下软乎乎的小奶猫碎碎念叨,至少到云山之前,你不能死了! 这话吓得温如言立刻醒了,这老人家到底是要干嘛? 白发老翁见先前还有气无力的小奶猫好似缓过气,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一侧。 小奶猫环绕四周,才发现四周密封,唯一的入口还是大铁栓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重量。 喵? 老夫劝你别白费力气了。白发老翁自顾自起身从酒缸里倒酒喝了大口。 小奶猫探着脑袋撞了撞大铁栓,吃疼的趴在酒缸上,满是哀怨的望着老酒鬼。 白发老翁抬手揉了揉小奶猫脑袋出声:别怕,待他们放松警惕,老夫自有办法带你离开。 谁要跟你离开? 力量过于悬殊,小奶猫完全没有还手的力道,大抵是夜间内里冷了不少。 温如言窝在角落望着那不停喝酒的白发老翁,也不知过去多久。 从瞌睡中醒来的温如言看见那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白发老翁,心想那酒葫芦的酒好像很少看这老人家喝。 说不定真是珍贵的琼浆玉露也说不定。 小奶猫犹豫的探近,粉嫩爪子踩了踩那搭在一旁的手,并无什么反应,这才探向酒葫芦。 连抓带咬的打开酒葫芦,轻轻倒了些出来,小奶猫喝了小口,确实有甜甜的味道,只不过眼睛有点花。 温如言凭借着仅存的意识,踉跄地跑到角落等待起效。 迷迷糊糊觉得有些冷的时候,温如言方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冷了。 这酒窖里只有布,温如言尴尬的包裹住白布,顺带拿走酒葫芦,脚冷的出奇,小心翼翼的搬开大铁栓。 好不容易爬了出来,温如言踩着融化的雪水,试图寻个人问路。 正好遇见寻人的张大人,忙奔向马前喊:救命! 大半夜的张尤谋苦着脸哈欠连连,谁能想到一个将领居然在城内搜寻一只猫。 谁曾想碰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而且脑子还有些失常,顾忌她是个女子,独身在外极为危险,张尤谋这才让人带回府邸。 我如果说我是那只猫,你信吗?温如言尴尬的裹着棉袄问。 张尤谋喝着茶水眼眸打量道:疯言疯语,还想见女帝? 温如言欲哭无泪的看着这比赵瑶还古板的张大人。 那白发老翁袭击陛下,张尤谋眼下脑袋头疼的很,哪敢再带来历不明的人觐见。 这般僵持一夜,次日天大亮时,温如言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人身。 人抓到了。张尤谋真没想到这少女能交待出白发老翁的下落。 可惜那只小奶猫还没找到,张尤谋真是怕了女帝那要杀人的神情。 温如言走至张大人身前说:那你还不带我去见女帝? 张尤谋向后保持距离应:女帝眼下不便打扰。 你说有个叫温如言,她一定会答应的。 若非少女神情过于真挚,张尤谋是真心不想冒险。 午间张尤谋前去向女帝汇报军情,宫人们手中端着粥饭候在外间却不入内。 陛下没什么胃口。 陛下,微臣有事通报?张尤谋犹豫的让换上男装的温如言随同入内。 只见外间极为安静,温如言悄悄看向通往里屋的珠帘。 赵瑶从里间出来时,神情苍白的很出声:还没寻到? 张尤谋低头畏惧的跪在一侧应:今日抓到那白发老翁,不过并未寻到猫。 还没被发现的温如言,心中莫名觉得有趣,正想悄悄靠近时,没想到那滚烫的茶盏忽地砸向这方。 啊!温如言哪里想到赵瑶会突然偷袭,茶盏连带茶水飞溅至额前。 从前就看过赵瑶徒手捏爆核桃,自然这力道可不是闹着玩。 张尤谋没想到这少女突然会被砸到,一头栽在地上。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吗?少女生气的出声。 帝王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看来少女真是脑袋病的不轻,张尤谋突然后悔了。 赵瑶怒在心头在动起手,谁曾想听见少女的声音,便试探的从高座起身走近那捂着额前的少女身前。 怎么会是你? 赵瑶手足无措的看着少女指间明显渗出血来,朕、没想到会是你。 温如言避开赵瑶探来的手念道:我毁容,你要负责我的后半辈子! 赵瑶神情焦急的很,可听着少女的话,脸颊微微染上绯红应:好。 哎? 一旁满头雾水的张尤谋,突然觉得也许是自己脑袋病的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2个默默点着收藏支持的可爱读者~~O(_)O~~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第四十五章    你刚才居然占我便宜!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赵瑶抬手按住胡乱动弹的少女, 一手轻撩开细发出声:别乱动,让朕看看是否伤的严重。 默默退在外间的张尤谋还没从女帝软声细语哄着少女入里屋的反常举动中缓过神来。 这猫还要找吗? 温如言吃疼的倒吸了口气,满是哀怨的望着赵瑶念道:你行不行啊, 至少让大夫来看看。 这药乃皇宫太医配置,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平日里她这般言语,赵瑶哪能如此好声好气的安抚。 可先前那茶盏却是自己所摔, 她的伤也是自己弄的, 赵瑶指腹轻撩开发丝里的小处伤口耐心说:这伤不深,只划伤在发间一处,倒是茶水烫伤的红了一块, 若是不好好处理,恐怕会起水泡的。 你小心点啊。温如言躺在床榻坐在内屋矮榻,望着赵瑶指腹抹开药膏,莫名有些担心, 烫伤如果没处理好会留疤的。 赵瑶指腹轻揉的涂抹伤口,眼眸凝视少女那明亮的眼眸很是郑重的应:不妨事的,朕方才答应你的话自会作数。 温如言手里握着小手铜镜不放心的照了照,见伤口被发间遮掩倒看不出什么,反倒茶水烫伤的肌肤红了起来,看着有些许别扭,轻哼了声说:你不会是在诅咒我毁容吧? 我一看就能长命百岁,后半辈子可长着呢, 说不定能吃垮你。 说到吃, 温如言好些时候没有闻过肉味了。 赵瑶小心的抬手撩开耳旁的细发, 轻轻捏住白软耳垂应:若此战得胜,山珍海味任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少女眼眸灵动的转了转,手里握住小铜镜来了兴趣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不许耍赖。 君无戏言,绝不反悔。赵瑶极为认真的应道,伸手捏了捏少女脸颊软肉。 不许捏!温如言抓住赵瑶的手,不满的看着说,我伤口还疼呢,你又欺负人! 赵瑶任由着少女握住手,垂眸轻扬起唇角问:那朕给你吹吹,兴许就不疼了。 这是把人当小孩骗呢。 温如言握住那白皙的手低头咬了一口,力道并不轻,不过也不是重到不能忍受,赵瑶虽不解可也未曾还手,只是微微抿紧唇瓣。 本想恶意报复的举动,没有任何反抗,反倒让温如言没办法下口,只得松开牙。 那白皙的手背一小串牙印还是有些明显的。 你再欺负人,下回我咬住就不松口。温如言自以为说出十分霸气的话语。 却没想到赵瑶看着反倒觉得越发可爱,碍于少女的情绪,只得忍住上扬的唇角。 这一幅祥和的表情让温如言头皮有些发麻,平日里赵瑶性格有这么好吗? 夜间用膳时,温如言盘坐在矮榻吃着没有什么肉的肉汤泡饭,突然觉得赵瑶是个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实则是个谎话连篇的渣女。 这云城别说山珍海味,就连三菜一汤都没有。 怎么了?赵瑶见少女忽地安静不出声,自觉有些异常。 温如言一本正经的看着赵瑶说:朝堂真的还会有运粮来吗? 赵瑶微迟疑的看向少女应: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因为我觉得这是你安抚军心的幌子。 早前张尤谋提及少女与西北国的联系,那时赵瑶一口否让,可现如今此时关乎战机,心中不仅升起警惕。 你与西北国有何关系? 温如言满头雾水的吃了口汤泡饭说:我什么时候认识西北国的人? 赵瑶神情严肃的看着少女神情变幻,这些年也算是与少女朝夕相处,她的神情转换已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她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张尤谋在寻到你时颈间有一处西北国狼图腾标志的锁链,你遇到谁,去过哪? 这话可就长了。少女细细咀嚼米饭,那个白发老翁在一条河里救到我,为了不让我偷跑,所以就用那铁链栓住我,一路直往北走,说是要去什么云山。 赵瑶将自己面前的鸡蛋羹递给少女问:你从来不认识白发老翁? 温如言端起小碗中的鸡蛋羹,手握木勺小口的吃着含糊不清的应:不认识。 对了,那白发老翁就是酿制琼浆玉露的人。 难怪你能突然变回人身。赵瑶眉头紧皱的思量少女的话语几分真几分假。 待碗碟米饭见底,温如言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完全只有被问的份,不满的出声:你问了一大串,怎么还不告诉我,朝堂是否会有粮食运来? 赵瑶并未立即应话,浅饮了口茶水,愁绪染上眉头。 这般犹豫避讳的反应,温如言虽然迟钝可也不没笨到瞎眼的地步,赵瑶怕是不想对自己说。 从大局来想,这算是军中机密,赵瑶顾虑不肯说也可以理解。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0) 可是结合刚才赵瑶的问话,加上现如今的战事,温如言一口老血冲到天门盖,不可思议的质问:你、你居然怀疑我是间谍? 对于少女这么迟钝的反应,赵瑶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少女若是能满怀心机蛰伏身旁数年之久,那也不至于混到这般惨烈的地步。 赵瑶眼见少女濒临炸毛的边缘忙出声哄道:你瞎想什么呢,朕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这过于耐心的回答太不像赵瑶平日里冷漠易怒的性格。 难怪总觉得赵瑶最近奇奇怪怪的,温如言避开赵瑶探来的手应:不许乱动手动脚。 你赵瑶无奈的收回僵持的手。 没有朝堂赠粮,这可是会让云城陷入危机之中,自然赵瑶也是万分小心稳定军心。 夜间赵瑶洗漱过后窝在榻间,等着少女沐浴出来。 没成想少女出来之后,便自顾自的开始铺设矮榻,显然是不打算与自己同睡。 赵瑶抿紧薄唇看着少女倔强的身影,显然自己若是再不开口,她便真要睡在矮榻过夜。 别闹了。赵瑶走近伸手拉住少女的手,这冬日里冷的很,你不要命了? 你又不把我当自己人,当然是要自己一个人睡。温如言没想到赵瑶防备心会如此之重,一想到平日里一块吃睡,她却心里还防着自己,心里多少是不舒服。 赵瑶紧握住的手不肯放开,顺势揽住别扭的少女低沉道:朕若是不把你当自己人,当初你三番四次顶嘴早就该没命了。 温如言想挣扎,可是赵瑶力道越是大的出奇,被勒的骨头咔擦作响,没出息疼的叫出声来:你轻点啊。 哦。赵瑶稍稍松开些力道,面露歉意的轻揉少女纤细的肩,俯身微低头打量神情。 少女别扭的移开脑袋应:看什么看,你没看过好看的妹子吗? 赵瑶忍俊不禁的看着少女抿紧的樱红唇瓣,眼眸浮现笑意说:嗯。 这话怎么有点烧耳朵啊? 温如言原先心间还有些恼怒,突然间烟消云散,眼眸打量赵瑶的神情。 可惜那金制眼纱具太过碍眼,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赵瑶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笑话自己。 毕竟要论外貌赵瑶绝对远胜过自己,对于这点温如言很有自知之明。 你这么看着我看什么?温如言向后仰着头询问。 赵瑶环绕的手臂并未松开,只是简单揽住少女,眼眸轻眨了眨应:因为你好看。 少女眼眸躲闪的转动,神情变幻万千,最后只是轻哼了声说:别想这么哄我,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少女这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赵瑶反倒松了口气,生怕伤了两人的和气,毕竟少女吃软不吃硬。 这也是近日来赵瑶才发现的秘诀。 没听到赵瑶出声,温如言看了看这还没松的手,伸手轻推了推说: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你不生气了,朕就松开。赵瑶微微俯身挨近附在耳旁细声道。 这暖乎乎的气息直往耳朵里窜,痒痒的还挠不到,实在是让温如言受不得。 温如言偏头伸展双手捂住耳朵说:咱两现在可没有什么革命友谊,你不要胡乱撩人,请保持安全距离。 天呐,怎么赵瑶越来越会撩人啊! 这要是男的,估计早就把持不住。 赵瑶望着不为所动的少女,顾忌衣裳过于单薄,便只好伸手一把揽住少女。 一切来的太突然,温如言吓得死死揽住身前的赵瑶。 你干嘛啊? 让你乖乖跟朕睡觉。赵瑶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胆小的少女。 这话,好像带有不正当意味。 温如言躺在床榻还有些懵,一切都怪床榻太软。 赵瑶侧躺在旁,伸手搂住少女,小心翼翼的按住被褥缝隙。 突然你离的这么近干什么?温如言不解的转过身来。 你不冷么?赵瑶眼眸微闪的应话。 少女没有应话,只是探手过来,指腹解开金制眼纱具。 赵瑶不解的看着少女问:这是做什么? 我乐意,不可以吗?温如言拿着金制眼纱具赌气的说。   可以。赵瑶眼眸笑意更甚,侧身抬手轻理了理少女额旁的纱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赵瑶一直都记得少女曾经说过她自由自在惯了。 没能惹到赵瑶生气的温如言,自觉没趣的将金制眼纱具放在枕旁问:你为什么一直都戴着这东西呢? 这是姑姑安排的。 真奇怪的安排。少女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 窗外大风并未消停,窗户被吹的哐啷作响。 不知是少女先前闹腾的厉害,还是她体质本就极容易发热,被褥里很快便暖和多了。 赵瑶手臂微紧的揽住少女,正欲靠近些时,却被挡住。 温如言抬手挡住赵瑶的侧脸,顺势捏了捏说:你离的太近了。 你不喜欢么?赵瑶觉得少女好像没太把白日里的约定当回事。 谁喜欢被绳子捆着睡觉?少女吃疼的展开衣袖,那手臂因着先前的力道还有些发红。 赵瑶有些自责的抬手轻揉了揉那纤细的手臂说:朕不是故意伤你的。 温如言本来只是故意闹腾一番,可突然这么正经的道歉,又觉得有些过分了。 正欲开口说话时,没成想赵瑶低头亲了下手臂。 你干什么啊?莫名脸颊发烫的温如言,真的有些受不住。 赵瑶微愣亦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许唐突,眼眸躲闪的将温如言的手放入被褥应:没什么。 温如言心里莫名跳的飞快,从前赵瑶有这么撩人的吗? 一夜无梦,窗外难得安静,赵瑶醒来时只觉得肩旁微沉。 少女大半个身子缠了过来,而赵瑶仍旧是规矩保持昨夜的睡姿。 那缠绕的纱布有些许散开,赵瑶小心翼翼的重新系好。 额旁的些许红印并未肿起来,看起来药膏还是有效的。 赵瑶伸手理了理少女耳旁细发,指腹触及细腻肌肤,少女仍旧在熟睡中,丝毫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那粉嫩的唇近在咫尺,鼻间溢出的气息轻轻的落在赵瑶掌心。 自从那夜亲昵过后,已然是许久没有过了。 心生邪念的赵瑶,眼眸直直望着少女细密的睫毛,但凡有些许颤动,也许邪念也会消散。 可偏偏少女没有任何反应,赵瑶微微撑起身,俯身亲了下那柔软的唇。 从前的赵瑶受母亲的影响,只以为与人亲昵就是在行苟且之事,因此心中十分避讳与人接触甚至到厌恶地步。 可现如今倘若能让少女顺从自己一回,那便是地狱,赵瑶也会心甘情愿的往之。 一夜难得睡到自然醒,温如言伸展懒腰,只见赵瑶已然坐在矮榻处理事务。 早间用膳温如言看了眼自己碗里的水煮鸡蛋,下意识看向赵瑶粥碗,果然是没有的。 咱们一人一半好了。虽然昨夜两人赌气,可温如言哪能真如此心安理得独自吃着赵瑶的份。 赵瑶有些心虚看了眼少女,而后望着碗中半颗鸡蛋 ,耳垂微微发烫起来问:一人一半,你知是何字么? 温如言喝了口粥饭,将半颗鸡蛋一口吃下,两颊微微鼓起极为珍惜的咀嚼。 字?温如言吞咽下食物,手中握着木勺,想了大半天,什么字? 你赵瑶抿紧薄唇,无奈的望着傻乎乎的少女,低头吃着粥饭,不再出声。 这反应是什么个意思啊? 温如言没能得到答案,见赵瑶不愿主动解谜,自觉主动开口会很没面子,索性也不出声。 四月初旬西北敌军进攻次数越发多,箭支日渐缺乏,粮食亦有些短缺。 张尤谋眉间紧皱出声:如此下来,最多半个月恐怕要弹尽粮绝了。 赵瑶看向那仍旧未曾撤离的西北敌军营帐说:今夜你领着百人先锋队夜里潜入敌营,务必烧了他们的粮草。 微臣领旨。 温如言裹着厚外袍,身着男装立在一旁哆嗦个不停悄悄出声:可是张大人怎么知道粮草存放在哪个帐篷内? 张大人足智多谋,自不用你担心。赵瑶看向已经在召集人马的张尤谋出声。 突然听到赵瑶夸人,温如言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认识好几年,赵瑶还真从来没有夸过别人聪明,温如言好奇的打量那张大人。 嗯,长的确实还挺符合文弱书生的标配,只不过看着有些过于阴柔,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别扭。 正当温如言认真打量时,耳垂忽地被拎住,赵瑶眉头微皱的说:不许乱看。 我冤枉啊。温如言护住耳朵,下意识躲远些。 上回好像自己就是打量几眼王君,这回换成文弱书生张大人,赵瑶这口味变得也太快了吧。 赵瑶见少女委屈的很,又有些心疼只得出声:张大人已娶妻,你不许乱想。 谁乱想了? 当夜敌营火光冲天,温如言本来瞌睡的很,突然来了精神忙喊:烧了! 别乱动点,好吗?赵瑶稍稍揽紧少女,将包裹住两人的披风拉紧些。 温如言探着脑袋看向一行人马赶向这方,可后面还有敌军追捕,正是生死关头出声:他们追来了! 赵瑶看向穷追不舍的敌军,便调令□□掩护,让人打开城门。 城门大开,张尤谋负伤,回头看向火光的敌营,心中已有几分胜算。 好在敌军数量不多,城门关闭之后,迅速斩杀。 这烧的天亮还没灭啊。温如言看向那烟雾缭绕的西北军队营帐 。 张尤谋手臂包扎纱布立在一旁道:云城外最近的河流都在数里之外,他们没有水救火。 温如言满是佩服的看着长相虽然俊秀可做事滴水不漏的张大人夸赞:张大人你真厉害啊。 姑娘客气了。张尤谋对于少女的夸赞,莫名觉得有一股杀气弥漫而来。 一侧的女帝神情极冷的看向这方,张尤谋忙寻个理由离开。 温如言还没来得及问问详情,结果腼腆的张大人居然就走了,极为可惜的叹了声。 赵瑶抬手轻握住少女垂落身侧的手,随即拉近两人的距离说:你很喜欢张大人么? 哎? 我没有,你别多想。温如言莫名觉得这话里醋味太浓,求生欲极强的的解释。 可少女这般慌张掩饰的回答却更让赵瑶觉得有问题。 两人一下的安静,反倒显得很是诡异。 许是因着缺粮的缘故,西北国将士的进攻突然间像是发了疯一般。 因着武器的缺乏,赵瑶命令待敌人走近才能回击。 温如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觉得地面在颤动,箭支从上空随之射来,看着犹如乌云密布一般喃喃道:这些箭不就是自动送上来的武器嘛。 张大人!少女忽地冲出隐蔽点,奔向另一侧的张尤谋,极为亲昵的说着什么。 赵瑶神情越发难看,待少女胆小的跑向这方时,正欲出声,却听见她欢喜的说:我想到捡装备的方法。 你赵瑶看向张尤谋让人搬来草人以及棉被细软,便知她所说的意图。 好几轮敌方箭阵袭来,便收集大把的箭支。 西北国将士本以为云城将士已经弹尽粮绝,所以才没有反击,没想到部队靠近时,却接连遭受袭击。 这般过了数日,西北国敌军内部出现分歧,连同进攻也逐渐力度减弱了不少。 午间温如言吃着没有任何味道的粥饭,望着对面军营没有一丝烟雾。 你在看什么?赵瑶伸手在少女面前晃悠了下。 温如言吃着粥饭应:他们已经是第五天没开火做饭了。 张尤谋点头说:姑娘观察极其细致。 谢谢夸奖。温如言弯着眼眉笑了笑。 只是笑容在迎上赵瑶时,忽然的僵住,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 可赵瑶却不肯多看一眼,分明就是在意的吃醋。 待张尤谋退下,温如言尴尬的凑近说:都怪那张大人先开口说话,我就没注意啊,你别生气了。 朕为什么要生气?赵瑶心思被戳,有些微恼的反问。 少女探着明亮的眼眸凑近过来说:你不生气,干嘛见我对张大人说话就不高兴? 朕不高兴? 温如言见赵瑶要面子的别扭,抬手轻搭在赵瑶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咱也不是不懂的,你喜欢张大人就直接承认嘛。 赵瑶一口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最为致命,抬手轻拍开少女的手应:朕不喜欢张尤谋。 突然失去重心的温如言坐在一侧,眼眸满是不解的打量赵瑶神情,仍旧有些不太敢相信。 不可能啊。少女好奇的频频打量。 本来就不可能。赵瑶微抿紧薄唇,眼眸凝视少女,鼓起勇气的说,朕喜欢的另有其人。 温如言忽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都不带多喘大气。 不会吧! 你这是怎么了?赵瑶见少女呆愣的不做声,抬手轻拧了下少女的脸颊。 少女没有应话,埋头喝着粥,忽然安静的过分。 赵瑶有些捉摸不透少女是否明白自己的话语。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满脑子都是哪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一定是猜错了,怎么想都太瞎扯了吧。 说不定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1) 毕竟赵瑶以前就喜欢捉弄人,不过她好像从来不捉弄别人。 这难道是她表达方式比较特殊? 不能慌,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六章    没能得到少女回应, 赵瑶心里亦是忐忑不安,毕竟方才那话已经很是直白了。 我吃饱了。温如言将碗里的粥饭扒的一粒不剩,眼神躲闪的起身没敢看向身侧的人。 赵瑶握住少女温热细软的手, 眼眸凝视那绯红的脸颊出声:你急做什么? 从袖间拿出帕巾, 轻柔擦拭少女嘴角, 瞥见那底下的张尤谋正往这处走来,赵瑶便将帕巾放在她掌心, 打量那不敢直视自己的灵动眼眸说:这帕巾你且好生收着, 可不准再还给朕了。 温如言只觉得手里捧着的是一烫手山芋呀,顿时急得脸更红了。 这些年赵瑶身边就没有几个亲近的人, 除却自己那最有可能的不就是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姑姑了嘛! 暂且不说她俩血缘关系,就按她们之间的血仇, 这放在现代社会也是相当刺激。 更何况这还是古代封建社会,恐怕早就给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你放心, 我做人是有原则,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还是有数的。一心怕被灭口的温如言默默的握住帕巾, 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 赵瑶见少女这反常的笑, 越发困惑正欲开口出声时,那张尤谋已然走近来,便松开握住少女的手。 温如言松了口气,随即收拾碗碟,从楼台上跑了出去。 张尤谋匆忙的走进来汇报:陛下,今夜看来是要最后一战了。 少女她真明白自己的心意么? 心中存有困惑的赵瑶视线望着那将碗碟亲自送回军厨的少女, 薄唇微抿紧的看着 远处军营正在登墙梯及攻城柱等大型武器。 传令下去,将油桶以及大量碎钉等速速备齐全。 是。 张尤谋从城楼下来,便看见阶梯旁纠结的少女, 直觉使得自己还是离此人远些为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少女奔到这方唤:张大人! 唉 姑娘何事?张尤谋身形向后倾倒,不由得想起女帝对此少女特殊待遇。 温如言想了大半天,都不明白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般,那赵瑶怎么会如此危险的一人赴边境。 太上皇心也太大了吧。 女帝出征被困云城数月,不仅兵马相差甚远,就连粮食也不给,这不明摆着送命嘛。 如果真是两情相悦,根本就不应该让赵瑶来云城的事,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太上皇故意哄骗赵瑶。 温如言瞬间脑补一本花季少女为情所骗不顾生死安危的苦虐小说。 朝堂上的事温如言不太懂,所以才想问问张大人。 陛下跟太上皇关系如何啊? 张尤谋打量少女,心想难道是女帝想探探自己对朝堂时事的判断如何? 此战若输,陛下必危矣,而此战若赢,则太上皇恐怕危矣。张尤谋深知此战局势之重要,便简明要紧说出来。 没想到少女却一脸惊讶的睁大着眼,好像深受打击。 姑娘你怎么了?张尤谋可不敢得罪陛下眼前的红人。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摇头说:没事,张大人你去忙吧。 本就不想惹事的张尤谋自是赶紧离的远些。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温如言,心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喃喃道:太上皇真是个渣渣中的战斗渣啊! 按刚才张大人的说法,很多不明白的事反倒可以解释清楚。 此战赵瑶十有八九是被太上皇给骗了,谁会一个毫无领兵作战能力的女帝带兵出征,而且还不愿增兵赠粮。 虽然自幼养育赵瑶,可是却一直禁锢人身自由,甚至一直对赵瑶行不轨之事! 越想越气的温如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楼台内许久不见少女归来的赵瑶有些坐不住,正欲派人去查探时,便见少女顶着与她脑袋有些不太符合的头盔,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去这么久啊?赵瑶抬手调整快要遮住少女眼眸的头盔。 没成想少女忽地伸手拥住赵瑶,那笨重的头盔撞的赵瑶下颌有些疼。 赵瑶倒吸了口气,不忍推开少女,只得微俯身查看,只见少女神情好似气愤又像是受了委屈,眼眸微红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赵瑶眉头紧皱抬手捧住少女侧脸询问。 温如言本来还觉的赵瑶脾气不太好相处,可是一想到赵瑶被人欺骗感情,又心疼的很。 毕竟赵瑶平日里待自己那也是极好的,自己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一定要把她从火坑里拖出来不可。 没谁欺负,我就是被风吹得。温如言微微松开手,脑袋正在想要怎么才能让赵瑶不要这么恋爱脑呢。 两人坐在楼台内,赵瑶想问可见着少女这般模样,便也不好出声。 夜幕缓缓落下,少女手撑着脸颊趴在桌上作思量状,忽地发出一声长叹。 赵瑶抿唇犹豫的猜想难道是她察觉自己的心意,可又不好拒绝,所以才如此为难。 帝王想来只有被人敬仰的份,她若拒绝,赵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她没有家人可做要挟,亦没有什么极其重要的物件,平日里闹起性子来,就算是赵瑶也不放在眼里。 越想越觉得她是要拒绝自己,赵瑶神情也跟着严肃的紧,心中只想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走她。 此时此刻满心为赵瑶着想的温如言大概一定没有想到赵瑶对自己的不怀好意。 因为坐的太久,骨头僵硬的温如言,从坐垫处起身伸展着胳膊,慢悠悠的转悠到赵瑶批阅文书的矮桌那方。 阿瑶啊。 话音未落,赵瑶看了眼纸上一大团墨迹,没敢出声应话。 少女这是发什么疯? 温如言尬聊的坐在一旁,心想要想让赵瑶相信自己的告诫,那得增加点信任度。 毕竟太上皇是赵瑶姑姑,自幼相处,指不定还施加不少精神灌输。 赵瑶偏头看向挨得极近的少女,墨色眼眸微深沉掠过少女粉嫩的唇,喉间微微干涩的紧应了声:你方才唤朕什么? 温如言自顾自倒了杯茶水说:阿瑶,听起来还不错吧? 你不喜欢的话,瑶瑶也可以啊。 不必改了。赵瑶望着少女心口处莫名紧张的很,你喜欢的就好。 我觉得咱两认识这么多年,确实有些地方该改改了。温如言吹了吹茶水,抿了小口,眼眸微转的探向赵瑶,阿瑶,你没意见吧? 赵瑶望着少女抿了口的茶水,不由得跟着吞咽了下应:你想怎么改? 温如言觉得如果让赵瑶感受到正向能量的感情,说不定就能察觉太上皇对她的哄骗利诱。 这个问题真是有点难倒温如言,不可能真的跟赵瑶谈谈人生理想吧。 比如谈谈你喜欢的哪个人? 好啊。 可是两人却突然都没有声音,赵瑶满是贪恋的望着突然开窍的少女,心口处跳动的厉害。 至于温如言那当然是在想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劝分。 我觉得喜欢的话,一定是会让人带来开心的,对吧?温如言决定要戳戳还被蒙在鼓里的赵瑶,兴许她会感知到自己的恋情是被利用了。 赵瑶抬手倒了杯茶盏,指腹捧住茶盏,眼眸微闪的避开少女忽地直白的探询犹豫的应:嗯。 虽然偶尔会有生气,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因为少女而欢喜。 本以为会让赵瑶反思的温如言,突然被秀了一脸。 温如言想要当场锤桌暴走,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真正的喜欢,那一定是酸甜苦辣一样都少不了,如果只有甜,那肯定是假象啊。 赵瑶抿了口茶水,眼眸凝视少女的面容,少有的流露几分温柔应:兴许她不一样吧。 天呐,来一道雷劈死我吧! 当场死亡的温如言,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谁能想到平时冷漠理智的赵瑶,居然会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 越想越心疼的温如言,重新调整呼吸,心想就算那太上皇是对赵瑶下了蛊,自己也一定要让她悬崖勒马! 朕记得你先前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他是谁?赵瑶犹豫的出声试探。 忽然一道回马枪让温如言措手不及,极为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喝着微凉的茶水。 这要是让赵瑶知道自己没谈过,说不定会被鄙视的吧。 不行,关键时候不能丢脸。 于是温如言开始瞎掰之路,极其声情并茂的说:哎,早就没在一块了。 为什么?赵瑶微微靠近过来,极为有兴趣的询问。 少女极其认真的说:他是个骗子,不仅觊觎我的美貌,还骗我钱财,阿瑶啊,你可要小心点。 赵瑶听着少女这么正经的话,一时五味杂陈。 你怎么不说话了?温如言见她,突然的安静下来,还以为是终于说到痛点了。 既然早就分开了,为何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赵瑶神情极为严肃的质问。 只见少女的眼眸闪露过慌张,便更加确信心中的猜疑,她定然没有忘记那个人。 温如言一心扑在撒谎被发现的恐慌中,脑袋飞速旋转应:那都是因为我被骗的太惨了! 要是那一回见到他,我一定拿起鞋砸他臭脸! 赵瑶心情复杂的很,眼眸轻眨了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的温如言,突然觉得十分尴尬。 难道你也被骗过? 温如言觉得兴许赵瑶已经聪明的反应过来,便开口问了句。 没成想赵瑶神情极冷的看向温如言应:朕才不像你这么笨! 这么生气干什么啊? 温如言默默保持距离,心里还在琢磨赵瑶到底想没想明白。 夜深时城楼外战鼓声阵阵响起,敌军再次发动进攻。 此次进攻比以往的都要大阵仗,漫天的火光亮了起来,城墙被巨大石头冲击的颤动。 温如言捧住头盔张望,只见嘶哄声响彻云霄,数万只火箭在黑夜中发射。 小心。赵瑶揽住不知危险的少女,那一侧的箭支落在身侧木柱。 少女吓得脸色苍白,伸手揽住赵瑶说:要不,咱两跑路吧? 赵瑶神情严肃的看着少女说:你可以走,朕不可以。 说完,便松开手,直往前方走去,这满天飞的火箭可没长眼睛啊。 温如言伸手扶着头盔忙跟上前,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太上皇就是想让赵瑶死守在这呢。 不得不说赵瑶真是个固执的老古板。 赵瑶原本气恼才说了重话,又怕少女当真没良心的跑了,刚回头便见小跑过来的少女。 你、跟着做什么?赵瑶心间虽喜,不过面上并未展露出来,只是伸手拉近身前的少女。 温如言轻哼了声说:我才不是担心你会没命! 赵瑶眉头轻挑并未应话,伸手拉近两人的距离,转而往前走。 大量的油从城墙倒落,还有不少油团子从高处点燃抛下。 只见火光迅速沿着攀爬登墙梯的士兵燃烧,汹汹的火夜将黑夜照亮。 两方死伤都尤未惨烈,此战两天两夜仍旧未曾停,温如言靠着赵瑶打盹,最后还是被冷醒的。 外面厮杀仍未消停,赵瑶神情严肃的听着那用木柱重击城门的声响。 如果城门攻破,你也不跑吗?温如言有些担忧的询问。 西北大将之所以如此进攻,已然是耗尽兵力,哪怕拿下云城也守不住,他们的目的就是南国女帝。赵瑶抬手轻揉着少女睡的发红的侧脸,我跑不了的。 温如言顿时泄了气,脸颊靠着赵瑶微凉的掌心说: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赵瑶微抿紧薄唇,眼眸隐约有些温热,好在有金制眼纱具遮挡,所以仍旧看不出什么来。 你说什么? 我说只能奉陪到底了。温如言是想活,可是如果要抛弃赵瑶,一个人独活,那就太不是人了。 赵瑶手臂揽住少女,俯身在耳旁道:你愿意为我死吗? 温如言窝在怀里声音有些闷的应:谁要为你死,我就是顺道跟你一块而已。 耳旁响起一声清冽的笑声,赵瑶手臂揽紧的力道比平日里都要重不少略微颤抖的说:我们死在一块也好。 这时候干嘛笑啊? 满头雾水的温如言吃疼的倒吸了口气,很是不满的瞪了眼赵瑶,不过并没有埋怨力道,只是想着也许她也是害怕的。 毕竟年岁相仿,可赵瑶经历的事远远超过自己的认知,现在唯一的就是陪伴了吧。 温如言难得有负死的觉悟,突然想起上回赵瑶的谜题,满是认真的一把推开赵瑶。 你上回那个谜题我知道答案了! 赵瑶一脸茫然的望着少女应:什么? 一人一半,就是伴,对吧!少女眼眸闪露得意。 嗯。赵瑶对于少女太过迟钝,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如言咧嘴笑了笑,得意的哼了声说:以后不准小瞧人,我也是会猜谜的! 赵瑶指腹轻刮了下少女鼻头,伸手理了理裙裳缓缓起身。 少女紧紧跟在一旁,好似真怕自己寻了短见不可。 数日攻打的西北敌军,显然已知此战怕是胜不了。 粮食缺乏,伤员无法医治,云城夺下来恐怕也会马上丢失,本想破城抓捕南国女帝,这般也算是战功赫赫。 谁曾想云城区区三万人马坚守数月,如今竟然还能抵抗的住这般猛烈进攻。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2) 停战鼓声响起,西北国将士茫然而又疲惫的缓缓退下。 那时已近黎明,温如言探着脑袋张望说:他们不会只是休息一会吧。 话音南国将士却纷纷欢呼,温如言茫然的四处张望,赵瑶抬手敲了下那过于大的头盔。 少女的眼眸便被头盔遮住大半,只好伸手扶住头盔,不满的瞪了眼说:你就是这么欺负战友的吗? 赵瑶伸手擦拭少女脸颊的灰烬应:刚才那鼓声与平日里的鼓声不同,它是退堂鼓。 温如言眼眸亮起光点头说道:那就是结束了? 算是吧。 张尤谋清点伤亡,正欲汇报时,见着女帝同那少女的亲昵举动,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正要悄悄退下时,少女忽地热情的唤了声:张大人! 额 一旁女帝的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张尤谋硬着头皮上前汇报伤亡,女帝面上并无太多欢喜,只是吩咐好生休整军队,并无提何时归都城。 早前还以为女帝并不会行军打仗,从都城来没有什么粮草,却运来云城大半的利器以及装备,这数月交战亦是女帝指挥,行事果断狠辣。 只是古怪之处,便是不喜与人商讨,还有与这不知来历的少女过于亲昵。 夜间温如言难得泡个舒服澡,外间的赵瑶已然沐浴坐在窗旁。 本以为云城会被攻破,春月早早收拾细软从巷间偷跑出府邸。 趁夜色遮掩,藏于废屋之中数日,没想到得知敌军撤兵,便欲重新回府邸,却不像忽地被绳索勒住颈间,手中包裹掉落,双脚离地。 陛下,人解决了。 窗外暗影低声汇报 朕知道了。 赵瑶翻阅书本应声。 春月是太上皇代替李嬷嬷留在身旁的人,皇宫里杀不了,自是一直留在身边监视。 眼下云城得胜,便有了可以反击的军队,自是要除掉才能安心。 浑身暖洋洋的温如言,懒散的倒在床榻,有些发困的打着哈欠。 赵瑶起身走至床榻,便看见少女那未曾系紧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的白皙。 许是热水泡的,还有些发红,粉粉的。 你这就睡了? 未得应话,赵瑶伸手理了理少女脸颊旁的细发,今夜不看书识字了? 温如言探着脑袋望着靠近而来的人,抬手顺势反制,占有上风扑倒赵瑶说:今天放假,不许催了。 赵瑶未曾还手,由着少女纤细的身姿带着些许重量倚靠自己,薄唇轻启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怕是永远都学不会南国的字。 少女轻哼了声说:别用激将法,我大部分都是认识,就是不会写而已。 都怪繁体字笔画真的是太多了。 我有事问你。温如言心想这战打完了,如果赵瑶还没有认清形势,那回宫岂不是很危险。 什么?赵瑶抬手捏住温如言耳垂,眼眸直直看向那泛着水光的唇,喉间不禁干涩的紧。 少女手臂撑在耳侧,身形极近的说:你这次冒危险独自赴战场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对吧? 赵瑶眼眸躲闪的移开视线,竟然有些慌张起来。 当初心思复杂,虽有破釜沉舟之势,可也曾想过是否能承受如若失败的后果。 那场玉清宫的大火烧毁赵瑶所有的幻想,原本想着韬光养晦,终有一日能重夺大权。 太上皇却轻而易举的让她丢了命,赵瑶心想如若自己早些与太上皇搏命,兴许她就不会没了。 人终有一死,若是不能为她报仇,那便是活着也没意思。 若真要算起来,这与她还真脱不了干系。 嗯。 赵瑶眼眸满是神情的凝视少女,极为郑重的说道。 可惜这幅神情在温如言看来,却是脑袋疼的厉害。 明知是陷阱居然还自己往里逃,这不是笨蛋才会做的事嘛! 恨铁不成钢的温如言,极为严肃的说: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赵瑶心口处砰砰地跳的极快,眼眸闪烁着亮光应:她日后必定会喜欢朕的。 温如言心塞双手捧住赵瑶的脸,叹了一声又一声,指腹捏着没什么肉的脸颊念道:你是笨蛋吗? 居然知道对方不喜欢,还心甘情愿被利诱,难道恋爱真会使人发疯? 你不高兴?赵瑶唇角上扬的问。 当然不高兴啊!温如言眼眸满是哀怨的看着毫不悔改的赵瑶,心下一狠,我看那个人没什么好的,你还不如喜欢我得了。 这样至少不会被占便宜啊! 赵瑶探头凑近了些,故作挑衅的说:你? 温如言恼怒锤了下赵瑶肩,挑眉道:你还敢嫌弃我? 朕倒不是嫌弃,只不过就怕你不敢。 我不敢?温如言彻底被激起好胜心,你可不要小瞧人哦。 赵瑶眼眸笑意更甚,薄唇附在少女耳旁道:好啊,那就试试。 虽然少女不太懂自己话里深意,不过只要少女上了钩,日后总是跑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6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七章    那停留在耳气息火辣辣的烧人, 温如言稍稍拉开距离看着极为认真的赵瑶,突然又有些后悔了。 毕竟就算要救人,也没想过壮烈牺牲自己啊。 你这答应的也太容易了吧?温如言狐疑的打量赵瑶神情, 碍于那金制眼纱具的遮挡, 便伸着笨拙的解开。 赵瑶并未躲避少女动作, 待眼前敞亮不少应:朕只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做而已。 温如言指间把玩金制眼纱具, 迎上那如墨的眼眸, 莫名有些心跳加速,一直以为对赵瑶的外貌多少能有些抵抗, 可真对视总会莫名紧张起来,甚至还会呼吸不过来。 少女匆忙的移开视线, 侧躺在一侧,无聊的将金制眼纱具放在眼前说:我怎么感觉你很花心啊。 赵瑶微侧身靠近了些, 抬手拿下少女眼前的金制眼纱具, 眼眸打量少女微微泛红的脸颊问:你要用什么方法,让朕喜欢你呢? 当然是温如言侧过头, 两人差点就能鼻头碰鼻头了, 你干嘛靠这么近啊? 冷。赵瑶面不改色的说着假话。 温如言抬手按实被褥缝隙说:这都快五月,你还怕冷? 赵瑶抬手顺势握住少女的手放在枕旁应:不可以么? 少女眼眸清澈透亮的眨了眨,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小动作说:行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啊。 这话让赵瑶想生气,却又不好生气, 最终只得闷闷松开手。 温如言不解的看着脸色突变的赵瑶,心想难怪刚才总觉得赵瑶奇奇怪怪的。 这下总算是发现问题了,太和气反倒不是赵瑶的本性。 你冷就握着呗, 干嘛突然又松开?少女凑近过来,眼眸轻眨了眨,说话间气息犹如羽毛落在脸侧,有些痒。 赵瑶抿唇看着少女应:不必了。 温如言迎上赵瑶那冷冷的眼神,忽然觉得确实有些冷了。 幸好平日里被遮住了,否则吵架都被眼神给冻死了。 别害羞嘛,冷的话挨近些也没事。少女自顾自的凑近,伸手揽住赵瑶,这样不冷了吧? 赵瑶身形略微僵持没敢动,两人的衣裳单薄,甚至都能感受透过衣裳的温热以及少女那方弥漫而来的淡淡清香。 没听到回应,温如言手臂不好分的捏住赵瑶合于身前的手,脑袋从后背探过来打量神情说:这就不高兴了? 没有。 少女生的一张可爱乖巧的样貌,平日里却尽敢调皮捣乱的事。 那你以后别戴这金制眼纱具,怎么样?温如言心里打着小算盘,先让太上皇给赵瑶的禁锢一一摘下才是要紧事。 赵瑶凝视少女白净面容应:朝堂上恐怕不妥,不如私下只对你摘下可好? 女子样貌极容易为人非议,平日里戴着实乃减少不必争论,若是少女只是想看自己,那私下自是随她。 温如言听赵瑶说的有理有据,自是大方的点头准许了。 赵瑶侧头望着少女饶有兴致的问:你打算怎么讨朕欢喜呢? 少女轻哼了声应:看我心情。 额 这般自深夜,少女迷糊熟睡,赵瑶却还在挣扎中。 虽知少女睡姿实在不算雅观,可手脚如此缠着人,赵瑶实在是睡不着,偏头看向窝在颈间的少女,指腹轻触软乎乎的耳垂喃喃道: 你真的喜欢过别人么? 心间堵着一口气的赵瑶,为此整整好几日都没能舒缓过来。 一日午后天晴赵瑶坐在庭院同少女下棋,张尤谋入内汇报时,视线落在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女帝面容,险些没能缓过神来。 常有诗语赞道仙人之美貌,其声当如高山清泉冷冽,其貌乃日月不可窥,其肤胜白玉寒雪,世人皆倾慕往之。 如此称赞之词,张尤谋曾以为只是写此人异想天开,可当见到真人,方才知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尤谋收敛讶异神情,行礼汇报:陛下,云城兵马已经向就近的县城进行剿匪镇压收集不少粮草与银两。 派人将边境军事重新修建,以防敌军去而复返。赵瑶落下棋子,并未看向张尤谋。 对面的少女却看向张尤谋,笑容灿烂的说:张大人,快来帮我看下这棋局怎么才能赢。 犹如镜子碎裂的声音在赵瑶心间刺耳的响起,峨眉微蹙静默不语。 张尤谋没敢多看女帝,只是远远保持距离,少女持白棋,棋盘上白棋一方已然大片被困死,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张大人,可有高见?赵瑶眼眸直直看向立在一旁的张尤谋。 初次见女帝真容的张尤谋,原本还被过于出色样貌而出神,可迎上冰冷刺骨的眼神时,犹如掉入冰窟窿一般,连忙低头应:微臣棋艺不精,恐怕无能为力。 温如言泄气的看着赵瑶,随意的放下棋子说: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赵瑶看了眼默默退下的张尤谋,神情方才缓和几分,视线落在棋盘上,特意下了几处错棋。 临近黄昏时,温如言脑袋趴在棋桌,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盒,眼神满是哀怨的说:围棋也太难了。 本以为少女能识破错局,谁能想到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不如再下一局?赵瑶打算让她赢一回,省的惹她不高兴。 我不下了。少女端起茶盏兴致不高的应道。 赵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端起茶水抿了小口,心间略微懊恼方才下棋太过逞强。 温如言见赵瑶完全没有收拾棋盘的打算,只能将自个分拣棋子,心想虽然说是要让她喜欢自己。 可是自己从来没追过人啊。 更何况还都是妹子,这可真的是难为人了。 你喜欢的话,我再陪你下一局? 少女忽地变了性子,讨好的询问。 赵瑶险些因此被茶水呛住,脸颊微红的看着好似盛满绚烂晚霞的眼眸应:算了,朕也乏了。 温如言心里叹了声,自顾自的捡着棋子,不由得叹道:真的好难啊! 这般诡异的气氛直至晚间用膳过后,温如言捧着长帕巾擦拭头发,坐在窗旁。 窗外圆月当空,府邸内极为安静,偶有蝉鸣声也没有都城那般噪杂。 赵瑶从里间沐浴出来时,一身紫色单薄裙裳显得身段尤为修长。 温如言趴在窗外没听见脚步声,直到有手搭在肩,方才缓过神来。 吓死我了,你走路居然没声?温如言捂着心口,小脸吓得有些苍白。 你看的太出神了。赵瑶坐在身侧,掌心捧住少女细发,轻轻擦拭水渍。 少女偏头看着窗外说:等云城安定之后,我们什么时候回都城啊? 赵瑶靠着窗问:你刚才说什么? 温如言不解的看着赵瑶说:我说我们什么回都城? 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赵瑶对于她将自己放在一处思量,心间自是欢喜的,指腹捏住少女还有些湿的发梢,唇角不禁跟着上扬。 对于赵瑶神情的变化感觉不可思议的温如言,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凑近过来说:你刚才笑了? 赵瑶忙绷紧神情应:有么? 没有笑吗?温如言端起一旁的茶盏递给赵瑶,喝吗? 刚洗完澡一般都很容易口渴,可是茶水又很烫,所以温如言特意提前倒茶水等凉了再喝。 茶水凉了。赵瑶抿了口茶水,有些不解少女为什么喜欢喝冷茶。 没成想少女端走茶盏,自顾自喝了大口,眼眸满是不乐意的说:你不喝,我自己喝。 赵瑶脸颊微微泛着红晕,心想可是那茶水自己方才喝过一口,她这般不顾忌,莫不是也 你很热吗?温如言看着赵瑶白皙的脸颊上的红晕,从袖间拿起帕巾擦了擦脸颊,这五月也是夏天了。 朕、不热的。赵瑶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莫名连带颈间也跟着染上绯红。 温如言还有些不信,抬手指腹触及赵瑶脸颊,竟然还有些凉凉的。 好吧,也许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吧。 赵瑶看着少女莫名其妙占自己便宜,不由得连耳垂都跟着烧起来,只得掩饰性的遮住耳垂。 夜间两人躺在床榻,赵瑶抬手轻握住少女放在身侧的手,久不见少女出声,只得开口:你觉得跟喜欢的人都会做些什么?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3) 当然是温如言本来没多想,可一想起赵瑶的特殊情况,连忙开口,吃饭和聊天。 只有这两件事?赵瑶默不作声的指间扣住少女的手,眼眸直直望着那粉嫩的唇,心间却生起邪念。 幸好少女没有与旁人亲昵,否则赵瑶恐怕还要难受的紧。 温如言一本正经的点头应:对,只有这两件事。 赵瑶心生失落,薄唇微抿紧的移开视线,嗓音微低的说:那我们整日一同吃住,岂不是早就算互相喜欢了。 这话让温如言一时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说法。 因为赵瑶的特殊,她自幼没有接触过太多人,那个禽兽姑姑又对她精神控制,就算后来四君,赵瑶看起来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兴许赵瑶已经认定自己只喜欢女生,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过男生。 温如言想了一大圈,最后才敢迎上赵瑶的目光费劲的解释:我们这样大概也是喜欢,不过大概算友人加亲人这种。 这话在赵瑶耳朵里听起来,相当的不悦耳。 你会喜欢跟她亲么?赵瑶决定直白的说话,否则以少女的脑袋,估计是永远都不可能想到。 少女眼眸睁的极大,白净的小脸一下染上绯红,樱唇微启又抿紧,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瑶跟着不禁紧张起来,生怕吓到她了。 温如言脑袋瓜子彻底散架了,赵瑶想法都这么直接的吗? 那上回她那么熟练,分明就是实战过了。 太上皇那老变态,真是渣渣! 说不定赵瑶那时还很小,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才如此直白的问。 只有特别喜欢才会亲的,否则会被占便宜的。温如言又心疼又生气的解释。 赵瑶还不知道温如言想法已经绕到山沟沟里去了。 只是见少女这般解释,心间不由得紧张起来,稍稍侧身将手搭在少女身侧说:那你会亲我吗? 特别的喜欢,少女会给自己吗? 温如言脸颊通红的望着一本正经的赵瑶,突然觉得脑袋即将当机了。 亲吧,自己就成占赵瑶便宜的变态了。 不亲吧,赵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喜欢她。 你不喜欢。赵瑶眼露受伤的看着明显为难的少女,便收回搭在少女的手。 哎? 温如言望着背对自己的赵瑶,越发觉得自己伤害了她。 你别生气啊。 温如言探起身看着那闭着眼的赵瑶,明明气的眉头都皱起来,却还不肯睁开眼。 完了,赵瑶平日里生气都超凶的,今天突然不做声,肯定是真气坏了。 自上而下的看着赵瑶,温如言抿紧唇,不由的叹了声。 一直闭着眼的赵瑶,原本是真气坏了,可听着少女细软的声音,又心软的一塌糊涂。 心中正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省的吓着少女。 唇上轻柔的触碰,让赵瑶惊大过喜,眼眸直直的望着少女。 温如言没敢停留太久,稍稍拉开距离,没出息的连耳垂都红透了,不敢去看赵瑶的神情。 你很好,如果真的喜欢你的人,一定会好好爱护你,哪能这么随便就对你动手动脚啊。少女脸颊红的能滴血,笨拙的碎碎念叨着。 可赵瑶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微微启唇,伸手揽住身前少女,重新触碰那粉嫩的唇。 局势突然扭转的温如言,栽倒在床榻,脑袋迷迷糊糊的厉害,赵瑶的亲昵热情的过火,明明只是亲一下,居然都不带缓口气。 这感觉有点像喝酒,还有点上头。 赵瑶指间解开少女的衣带,耳旁响起一声轻呢,柔软的让人心间发颤,这很想她那夜的反应,还没来得及欢喜,却突的被推开。 少女呼吸有些不稳,脸颊染上发烧绯红,粉嫩的唇泛着些许水润,眼眸很是不满的看着赵瑶说:你这是亲一下吗? 你不喜欢么?赵瑶小心翼翼观察神情,唯恐她表露出厌恶不喜。 温如言抿紧唇,伸手裹住衣裳,犹豫的应:这重要吗? 答非所问,这让赵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侧身躺在一侧,小心的揽住少女说:很重要的。 少女偏头看向赵瑶,硬是没能说出句话来,只是伸手扯住被褥裹住脑袋。 赵瑶望着闷在被窝里的人,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时候恐怕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按理来说吧,女生之间亲一下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赵瑶这种亲法根本就不一般。 说不定太上皇那个老太变态,就是这么哄骗无知少女。 赵瑶自己说不定还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什么是对还是错。 从被窝里出来的温如言,长输了口气,笑容灿烂的应:我没事,你别担心。 大抵是这笑容太过耀眼,反倒让赵瑶有些害怕,难道少女是在演戏? 赵瑶没敢再乱动手,眼眸直直打量少女面容出声:那你喜欢吗? 天呐,又是这个问题!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赵瑶应:喜欢,感觉还可以的。 这下老脸都没了。 自以为十分社会人士的回答,能打消赵瑶的困惑。 没成想赵瑶凑近过来说:那你来亲朕。 当场石化的温如言,眼眸眨了又眨,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赵瑶见少女僵硬的反应,心里莫名生气起来,不愿意大可直说,这般让自己心生欢喜,却又落了空,简直是折磨人。 你真的喜欢?赵瑶抬手捏住少女的耳垂,力道并不重。 满脸无辜的少女怕疼的靠近过来,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说:再亲嘴都肿了。 赵瑶还真信了少女的话,指腹挑起下颌,认真看了眼那粉嫩的唇,眉头轻挑道:你确定? 这动作真的是满分撩人。 少女尴尬的嘟起嘴说:亲就亲吧! 这眯着眼视死如归的模样让赵瑶又气又笑,只得出声:让你亲朕,不是朕亲你,有这么难吗? 难道不难吗? 温如言无力吐槽的睁开眼,缓缓探起身逼近鼓起勇气般说:我允许你先深吸口气哦。 赵瑶仰面望着软萌装凶狠的少女,眼眸笑意不止应:嗯。 少女并未靠近,歪着脑袋左边试试,右边看看,动作奇怪的很。 你这是做什么?赵瑶伸手扶住少女脸颊询问。 防止姿势不对,造成颈椎伤害。 赵瑶唇角上扬,心想大概少女应该是真没跟人亲过,自是乐的由她磨蹭。 好不容易温如言消停下来,别扭的嘟起嘴,眼眸眨都不敢眨,以每分钟一毫米的速度靠近目标。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温如言尴尬的停了下来。 朕怕你只碰下,就慌张跑了。 我会怕?少女轻哼了声,眼眸轻眨了眨细声道,劝你不要小瞧人,这方面我可是很有技术含量。 从小到大电视剧小说不知看过多少遍亲亲了。 正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 那朕拭目以待。赵瑶配合的闭眼,可指间并未松开扯住少女的衣袖,唯恐她突然退缩。 四周忽然安静的过分,连带赵瑶心间莫名紧张起来。 可是等了又等,赵瑶犹豫的扯了扯衣袖,并未听到任何声音,只好睁开眼。 床榻并没有人,只有一只正在衣物里苦苦挣扎的小奶猫。 你是故意的吗?赵瑶单手拎住毛发蓬松的小奶猫。 小奶猫张着粉嫩的爪子揽住手臂,软软的叫唤:喵呜。 赵瑶心情复杂的将小奶猫放在枕旁,掌心轻而易举的按住乱窜的小脑袋。 那白发老翁的酒你喝完了? 喵!小奶猫乖巧的点头,而后舒服的趴在被褥。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恨不得仰天大笑,幸好机智,否则要是被赵瑶笑话技术不过关,那脸可就丢大了。 六月初旬大军回都城,赵瑶骑着马在前方颇为悠闲的行走,后方离的不远张尤谋狐疑看了看四周,居然没有发现温姑娘。 先前来的莫名其妙,这会离开的也是无影无踪。 赵瑶手里按住脑袋乱窜的小奶猫轻声说:你要是摔下去,朕可就不管你了。 你好无情哦。 这一定是赵瑶在为上次的事给自己穿小鞋。 小奶猫嗷嗷的叫唤,琥珀色的大眼在日光的照耀尤为清澈明亮,原本过于蓬松的毛发被修整过一番。 脑袋圆润的就像个毛球,赵瑶极为喜欢她这个新发型,掌心轻揉了揉毛绒绒的一团笑道:你这样看起来反倒像只小狗。 唉,做猫感觉好没有尊严啊! 温如言别扭的躲避魔爪,脑袋望着那一侧的荒漠,黄昏将至,如火一般的晚霞烧红了远处天空 ,连同沙漠也被染成红色。 荒无人烟的就连植被都没有,这里是跟都城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赵瑶偏头看着突然安静的小奶猫出声:这里据说原先也是绿树成荫的山林平原,我们现在行走这一处官道还是古河道。 小奶猫探着脑袋张望四周,似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蜉蝣一日,人生百年,对于这古河道而言也不过一瞬。 喵。突然说这么有哲理的话,真的不太符合赵瑶的性格。 赵瑶望着怀里的小奶猫,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笑道:你从前还要出宫,现如今却主动跟朕回宫,世事真是变化无常啊。 小奶猫探起粉嫩的爪子试图拍开赵瑶的手,可力道轻飘飘,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 喵!你再笑话,我就不管你,自己一个人跑路! 小奶猫气急败坏的叫唤,可当赵瑶将小肉干塞进嘴时,方才安分不少。 赵瑶指腹捏住颤动的小耳朵,掌心顺势揽住小奶猫细声道: 你呀,可别忘记还欠朕一件重要的事情。 温如言忽然觉得害怕,赵瑶对于那事也太热衷了吧。 皇宫,要不还是别回了吧。 毕竟,小命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3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八章    当温如言马车上颠簸数日还没见到城镇影子时, 整只猫都快散架了。 夜幕落下,篝火燃起,漫天星光尤为耀眼, 赵瑶手中端着肉粥看向那毛绒绒的小奶猫出声:你当真不吃些么? 正探着圆润的脑袋望着星空的小奶猫, 并未偏头应话。 一路上舟车劳顿, 马车骨碌地转悠不停,实在是让人没胃口。 喵呜。小奶猫懒散的趴在软塌, 两只粉嫩的前爪枕着脑袋, 蓬松的毛发因着夜风而微微晃动。 赵瑶手握木勺看向懒惰的小家伙,只好让人将粥热着, 省的她夜里囔囔肚子饿了。 这马车内里极为宽敞,本就可以用作歇息, 赵瑶微微靠近了些,掌心轻抚软乎乎的脑袋出声:你在看什么? 小奶猫一动不动显得十分乖巧, 唯有那一串尾巴摇晃个不停。 赵瑶指间梳理着毛发, 只见那琥珀色的眼眸亮着星光,肉嘟嘟的脸颊衬的更是可爱, 指腹不由得戳了戳。 温如言无语的看向赵瑶, 心塞的抬起爪子按住那探来的手。 粉嫩的前爪软绵的落在赵瑶手背,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掌心反转握住前爪。 小奶猫并未逃脱,只不过偏头探向外面的忘不见尽头的星空,赵瑶指腹按了按粉嫩的前爪说:你很喜欢吗? 喵呜。小奶猫慵懒的伸展,侧躺在手旁, 大大的琥珀色眼眸轻眨了眨。 许是那敞开的fu部过于柔软,赵瑶鬼使神差的抬起掌心轻揉了揉。 小奶猫灵巧的起身躲避开,毛绒绒的一团缩在角落。 赵瑶不由得叹了声, 薄唇抿紧几分出声:你躲什么? 喵。再不躲,就要被你占便宜了。 过来。 赵瑶探着手臂揽住小奶猫。 小奶猫嗷嗷的叫唤个不停,两只前爪拍打着侧脸,赵瑶握住软绵的前爪:你胆子大了。 喵! 外间的张尤谋听着一阵又一阵的猫叫声,心想这猫叫声未免太过凄惨了。 大半夜才消停的小奶猫,脑袋枕在颈窝呼呼大睡。 夏日里犹如火炉一般暖和,赵瑶指腹捏住那肉肉的脸颊,小奶猫眼睛眯成细缝,前爪揽住颈间,粉嫩的鼻头贴在额旁发出低沉的呼噜噜声响。 白日里不许人亲近,可这会却又粘人的紧,赵瑶不禁埋怨起来她太过木讷。 陆路难行便转水路,这般也算轻快。 军队得胜归来,已是赢得百姓喝彩围观,那趴在船窗张望的小奶猫眼眸紧紧盯着水面。 赵瑶指间碾碎鱼食轻抛向水面,引来大量的鱼儿追随抢食,景象倒也算壮观。 小奶猫一动不动的低垂脑袋,只有尾巴晃悠的起来,眼眸直直的盯着水里的鱼儿。 大早上便未曾缓过位置,赵瑶抿紧薄唇,便不再投喂。 没有诱饵,鱼儿自是缓缓四散开,一眨眼便没了影子。 喵?温如言心里正馋的紧,眼眸盯着那乱窜的鱼儿一下没了影,纳闷的叫唤了声。 赵瑶却不为所动,神色如常的应:没了。 小奶猫探着过于圆润的脑袋,迈步走近过来,试图用前爪掰开那装着鱼食的漆木匣子。 喵。你确定这里没有了? 温如言明显感觉到份量不轻,赵瑶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想吃鱼,朕便让人午膳备上便是了。赵瑶抬手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指腹捏住立起来的小耳朵。 小奶猫不乐意抬起粉嫩的肉爪,赵瑶一把整只揽住带离危险的窗旁,转而坐在一旁安抚:别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4) 温如言差点被气成河豚,明明是赵瑶先闹事的啊。 张尤谋进来时,便见女帝正在逗弄那只小奶猫,手里握着谷莠子,而那小奶猫上跳下窜玩的正欢。 都城前来的大臣三日后在码头接驾。 嗯,知道了。赵瑶指间移动着谷莠子,小奶猫仅用后爪便结实的站立起来,两只粉嫩的前爪探向那谷莠子,动作十分自然。 倒是一旁的张尤谋看着惊呆了,这怕是小奶狗吧! 许是察觉张尤谋的视线,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还有事? 微臣告退。 待脚步声远去,赵瑶回神方才察觉小奶猫已经死死咬住谷莠子,琥珀色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仿佛不得手誓不罢休。 赵瑶眼眸笑意更甚浅笑道:好玩吗? 小奶猫似是回神的看着那坏笑的人,簌的松开嘴,转身不理人了。 毛绒绒的一团走起来路来,一扭一扭的。 回都城当日,满城百姓聚集,赵瑶手里揽着小奶猫藏于袖间乘坐步辇入皇宫。 将小奶猫放置玉清宫,赵瑶便打算去朝天殿一趟。 正换着衣裳,先前因赶路而疲惫的小奶猫忽地来了精神,绕在裙裳旁嗷嗷叫唤个不停。 这才回都城赵瑶就迫不及待的去见老变态,温如言哪能不急啊。 你这是怎么了?赵瑶不解的出声。 喵!不准去啊,你这喜新厌旧的坏女人。 外头女官有些不解里头为何传出一阵猫叫声,好些时候赵瑶才从内殿出来。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居然就这么走了,只能从窗户爬了出去。 朝天殿亭院内,一侧湖泊尤为辽阔,微风徐徐而来泛起层层波浪,青帘因此而晃动。 可亭院内的烟雾却不曾消散,赵瑶看向那窝在矮榻的人并未出声。 瑶儿,你过来些。太上皇眼眸迷离的望着萦绕于烟雾之中的人,恍惚之间好似见了当初同样年少气盛的庄灵琼。 赵瑶缓缓走近俯身看向面色尤为苍白的太上皇出声:姑姑,你该传太医看看才是。 太上皇微坐起身,探手轻抚身前女子侧脸道:你仍是这般倾国倾城貌,我却已是年迈色衰时。 姑姑?赵瑶有些怀疑眼下她的眼里并非自己。 当年你若不是算计我,否则我怎会对晋若仪谋害你一事袖手旁观?太上皇眉间紧锁,眼露恨意的看向赵瑶,可害死你的人,却还好好活着。 话音未落时,那停留在脸颊的手忽地扼住赵瑶颈间。 姑姑赵瑶伸手捧住探来的手,试图从这不太清醒的状况分辨出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起了杀心。 此时此刻正在亭外偷瞄的温如言,只瞥见太上皇居然摸赵瑶的脸了! 唉,赵瑶这恋爱脑居然还不躲开,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喵!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将亭内两人的思绪引回。 太上皇松了手,面色迟疑的看向那颈间的红印,神情平常的说:方才 赵瑶面色些许苍白的看着好似恢复些许神智的太上皇沉声道:姑姑刚才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太上皇略微懊恼拿起一旁的金制细长烟斗,指间略微哆嗦的放着药草,侧身点燃之后沉迷的吸取烟雾。 神情似痛苦,似解脱,而后长叹一口气,眼眸恢复些许清明道:方才想起从前你拿匕首行刺,真是老糊涂了。 赵瑶狐疑的打量太上皇神情,方才分明就听见提及母亲一事。 待中元节时,瑶儿且去祭奠下你的母亲吧。太上皇指间握紧金制细长烟斗,眼眸狡猾的探向身形挺直的赵瑶。 是。 从亭内出来,赵瑶方才松了口气,对于那刺鼻的烟草味十分不喜。 太上皇对于当年的事究竟知道多少呢? 赵瑶无从得知,不过方才那声猫叫声倒是十分熟悉。 从朝天殿回玉清宫,赵瑶掀开内殿珠帘,便见小奶猫气喘吁吁的趴在矮桌,分明就是长跑回来。 你方才去哪了?赵瑶坐在一侧抬手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 小奶猫撒开爪子仰面躺着,琥珀色的眼眸望着赵瑶唤了声:喵。 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说:皇宫内处处都是陷阱,朕劝你一句,如非必要可别胡乱去朝天殿。 要不是我,说不定你都被吃了。 温如言避开赵瑶摊开的手,自顾自的爬了起来。 喵呜。 肚子都饿了,你还不开饭。 午膳时赵瑶望着埋头大吃的小奶猫,从袖间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颗新型研制的红香丸。 早前因为意外,赵瑶便没继续研制,现如今也就只这一小瓷瓶。 待会将这吃下。 小奶猫探着脑袋看了眼赵瑶,傲娇的移开视线,心想鬼才不知道你的心思。 赵瑶见小奶猫似是不乐意,只得先压下心思。 待用完膳,小奶猫埋头喝着茶水,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药丸,而一旁赵瑶的神情十分严肃。 整个下午赵瑶批阅奏折,小奶猫一直都保持安全距离,远远窝在角落打盹。 黄昏时新来的掌事宫人进内将灯盏点亮,亦不太敢出声,只觉得女帝心思难猜的很,唯恐触怒。 夜间赵瑶沐浴过后,身着单衣半卧在床榻,那小奶猫在木板追着那回赏赐的红宝珠玩闹。 你还玩到几时才消停?赵瑶合上书,看向那抱着红宝珠僵硬的小奶猫。 无非是想与她亲昵些而已,为何她这般不情愿。 赵瑶不再做声顾自躺下,好一会也不见有声响传来,又怕她会置气跑出去。 待身侧有了动静,赵瑶方才放下心来,不多时便传来一阵呼噜噜的声响。 那小奶猫横躺在枕旁,脑袋歪侧在耳旁,四爪朝天的姿势丝毫不曾设防。 一夜天明时,那还窝在被褥熟睡的小奶猫,赵瑶试图将药丸融化在粥饭里。 可当试图拿小瓷瓶时,方才发现药不见了。 玉清宫内外守卫森严,绝不可能偷了去,更何况皇宫内珍宝万千,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只偷一瓶药。 早间小奶猫趴在瓷盘喝粥时,发觉频频探来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 难道赵瑶已经发现药不见了? 不慌,反正赵瑶也没有证据,总之绝对不能承认就是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赵瑶犹如珠玉般白皙光滑的指腹轻敲桌面,试图从小奶猫的反应猜猜到底是不是她。 谁曾想小奶猫一味埋头吃粥,两只白软的耳朵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赵瑶抿了口茶水,心下已然有几分把握。 一天,两天,好些天都没见赵瑶再提药的事情,温如言警惕放松了下来。 中元节当日阴雨连绵,祭祀一事礼节尤为繁杂,饶是赵瑶亦有烦闷。 太上皇见赵瑶心绪不宁的样子,眼眸狐疑的打量道:瑶儿,难道是心上惦记着什么人? 姑姑多想了。赵瑶收回思绪,看向这若干赵氏先祖灵牌。 两人随后往一侧偏殿走去,这处殿内便立着历朝历代的皇后妃位。 晋太妃在其中,母后亦在其中,赵瑶叩拜上香缓缓起身。 你可曾记恨过姑姑?太上皇出声道。 赵瑶略微迟疑的应:恨也不恨。 这回答可太过狡猾了。 当初云城被困,朝堂从未发过一兵一卒,分明就是她的命令。 若是亲人怎会如此见死不救? 可若没有她,自己也迟早会被母亲害死,这其中有太多的事情,赵瑶发觉自己不再如幼时孩童那般天真的仇恨,反而多了许多权势利益衡量。 兴许自己正在一点点变成母亲的模样,真是糟糕的事情。 那样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配当自己母亲。 大抵是阴雨绵绵的缘故,蓬松的毛发也显得湿答答,小奶猫嘴里咬着木梳埋头梳理着毛发。 赵瑶入内时便见小奶猫瘫坐在矮榻,毛发梳理的极其柔顺,大大的琥珀色眼眸张望过来软软的叫唤:喵呜。 你可吃过了?赵瑶坐在一侧,掌心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 小奶猫侧躺在一侧由着赵瑶揉了揉,两只前爪揽住赵瑶微凉的手臂应:喵。 赵瑶掌心托起小小的一团,指腹捏住软绵的前爪,看了看这极为干净的肉爪,便知她今日没出去乱转。 今日宫内有些冷清呢。赵瑶低声喃喃道。 同样的细雨里,自己也曾这般望着窗外的雨水,好似入了秋之后,雨水便不再停下过。 漫天的雨水好似就这般淹没过自己,窒息而亡的感觉逼迫的赵瑶回过神来。 难得午睡窝在榻间,赵瑶舒缓呼吸,小奶猫探着脑袋张望,大抵是察觉情绪不对,两只前爪似是安慰人的轻踩了踩右肩,连带着手臂也没拉下。 你这是做什么?赵瑶偏头看向小奶猫,才发觉殿内已经暗了不少,雨声细细碎碎的响起。 当初因大火重建的主殿,这时也已可以入住,或许空旷的主殿有时会让人觉得失落。 小奶猫并未应声,只是动作停了下来,脑袋趴在手臂继续打盹。 赵瑶抿唇笑道:你怎么不继续了? 温如言看了眼,心想好不容易给你按摩,居然敢笑话我。 大抵是闹了性子,小奶猫任由着赵瑶捉弄也不出声。 别睡了,否则夜间你又该闹腾。 赵瑶缓缓从床榻起身,拿着火折子将殿内灯盏通通点亮,方才觉得安心。 小奶猫跟在一旁,似是好玩的追着小蚊虫,探着脑袋紧紧跟着光亮。 待宫人备上晚膳,小奶猫方才消停。 多年前太上皇便命中元节那日宫内忌讳生灶火,因此多是吃些冷食。 喵。小奶猫吃着冷冷的肉粥,自是十分不乐意。 赵瑶将小肉干倒在瓷盘说:实在不喜欢,便吃这些解解馋。 小奶猫高兴的眯着眼,尾巴雀跃的摇晃个不停,肉干被咬的卡蹦声响。 并不喜喝冷茶的赵瑶这一日吃的极少,夜里早早揽着小奶猫睡下。 白日里的雨水夜里忽然变成雷雨,轰隆地声响起,赵瑶眉间微皱的叹了声。 偏头望着趴在颈间的小奶猫,指腹捏住倒在手臂的前爪出声:你给朕捶捶吧。 喵。小奶猫不乐意的看了眼好像没什么精神的赵瑶,缓缓站立起来,后爪踩着软绵的被褥,前爪轻飘飘的踩着手臂。 唉,猫还得简直做苦力,天理难容啊。 小奶猫踩了踩还不忘出声:喵。 恩,还挺舒服的。赵瑶眼眸含笑的夸赞。 大抵是夸的小奶猫开心,她反倒卖力多了。 两只软绵的前爪极有规律的踩了踩,连带着耳朵也跟着用力颤动,这般看着让人格外想笑。 心间的阴郁消散大半,赵瑶伸手揽住小奶猫说:朕给你讲一个故事,作为回报好吗? 喵。一个故事就想换苦力,你觉得公平吗? 小奶猫窝在颈旁,选择不说话,以免打击赵瑶热情。 赵瑶掌心揉了揉毛绒绒的一团出声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几乎没有见过父亲,一直跟母亲相依为命。 虽然母亲待小女孩一点也不好,可是小女孩仍旧非常听话而且相信母亲,直到有一天小女孩听说有个坏人欺负母亲,便拿着bi首去杀ta。 可小女孩力气太小,反而被坏人抓了起来,那时她却不知道母亲早就知道她的计划,甚至跟坏人一同谴责小女孩。 小奶猫脑袋凑近过来,似是感兴趣的样子。 小女孩被母亲扔进池塘,差点就没了命,结果却是坏人救了小女孩。母亲却不依,让小女孩跪在大雨里两天两夜。 这般大的雷雨夜里,小女孩淋雨生了场大病,母亲却仍旧同坏人待在一处。那时小女孩害怕母亲不想要自己了,便哭着想去看看母亲 喵呜。先前还极有精神的小奶猫,不知何时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可怜的紧。 赵瑶抬手擦拭眼泪安抚道:你哭什么? 这么伤心的故事,你确定不是用来骗人眼泪的? 小奶猫埋头在赵瑶衣裳蹭了蹭眼泪,催促着继续讲。 母亲却拎着小女孩的脖颈狠狠的说当初如果是个男孩该多好。 赵瑶神色平静的一边抬手擦拭小奶猫嘀嗒落下的眼泪,这温热的眼泪还有些烫人,那夜过后母亲将小女孩丢弃在角落,就这样所有的人都忘了小女孩。 一年又一年,小女孩努力的读书识字,锻炼自己,企图让母亲能看自己一眼,可母亲却只是厌恶的推开小女孩,并且警告不要再出现,否则就杀了她。 赵瑶现在才明白,母亲那时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女孩而厌恶,而是因为她只要男孩,只有男孩才能继承皇位,而她最想要的是万人之上的太后。 小女孩当真听话不再出现在母亲身前,某一年母亲忽地得了病,满脸长出红斑,并且还会溃烂流脓,旁人不再靠近母亲,就连那个坏人也离开母亲。 满心为母亲着想的小女孩,还以为母亲终于能不再受坏人欺负。赵瑶为那时愚蠢的自己不禁叹了声,指腹捏住小奶猫肉嘟嘟的脸颊,可母亲却将所有的恨变本加厉施在小女孩身上,一日复一日,小女孩开始惧怕疯了一般的母亲,便只能隔门守着母亲。 小奶猫难得乖巧的由着赵瑶揉捏,水汪汪的眼眸轻轻一眨还能落下眼泪,赵瑶擦拭落在毛发的眼泪说:别哭,小女孩后来就没再被母亲欺负了。 那年母亲病死在冬日,小女孩的眼泪早已落尽,麻木的望着冰冷的尸体,心想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赵瑶说完,也跟着叹了声气,好似真的随着母亲的离去而解脱。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5) 可这样自己真的就解脱了吗? 现在的赵瑶听着外间的雷鸣声,隐约还能看见悬在房梁的身影,心间并无害怕,只是不解自己为什么还能看见母亲。 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小奶猫软软的枕在肩胛,气息很轻,丝毫不受外面雷雨影响。 次日天明时,赵瑶看向窗外刺眼的日光,犹豫的伸展掌心轻触碰照进殿内的日光。 很温暖,却并不属于自己。 小奶猫枕在膝上,仍旧有些心情低落,平日里总是积极立起来的耳朵这会软趴趴的毫无精神。 若问温如言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那当然是在纠结赵瑶昨日说的故事。 如果赵瑶就是故事里的小女孩,那自己还借着喜欢的名义欺骗她。 自己不就跟太上皇一样渣了嘛。 赵瑶见着先前还没什么精神的小家伙,忽地灵活钻进矮榻下,从里头咬出一小匣子。 这小匣子哐啷地响,看来里面藏着不少她的珍品。 小奶猫蹲坐在一旁,乖巧的用脑袋推过去,显然是在示意赵瑶打开。 你这是给朕送礼?赵瑶好笑的看着灰扑扑的小奶猫,抬手轻拍了拍脑袋上的灰尘,方才打开小匣子。 温如言下定决心,要好好跟赵瑶谈谈。 毕竟如果以保护的由头,结果却伤害赵瑶 ,那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5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四十九章    将小匣子里打开, 最明显便是白玉瓷瓶,旁的便是些闪亮的珠石以及一些早些时候赵瑶特意为她调制蓝铃草的香料包,看来她还真是很喜欢蓝铃草的香味。 赵瑶看了眼探着脑袋张望的小奶猫说:你什么时候拿了那药丸? 白玉瓷瓶装着十来颗药丸, 赵瑶轻晃了晃,隐约还能清脆声响。 喵。小奶猫心虚的看着, 眼眸犹如世间最为透彻明亮的珠石。 赵瑶唇角上扬的不再取笑, 省的惹恼她反倒不好了。 从白玉瓷瓶内倒出药丸,赵瑶缓缓起身将窗户合上,伸手揽住小奶猫便往里间走低声道:衣物柜子里你的衣裳还一直备着,你且去换上衣裳。 待退出里间, 赵瑶颇有忐忑的站立在殿内,不多时方才听见珠帘碰撞声响。 少女散落着一袭长发, 眼眸明亮的看向这方,樱唇微抿紧懊恼道:这衣裳太麻烦了。 那衣带松垮的很,赵瑶缓缓上前伸手重新整理, 眼眸探向那白嫩的脸颊微微移开说:你好像长高了些。 真的吗?温如言不太相信赵瑶的话。 原本女生一米六也不算矮,奈何赵瑶她们家族真的是基因优秀, 就连赵瑶都感觉比自己高半个头不止。 赵瑶看着少女眼眸满是不信任, 亦不觉得生气, 只是顺手牵住少女垂落衣袖中的手,领着她往窗旁走说:兴许是看错了吧。 就知道你在逗我玩!温如言愤愤的念道。 待温如言坐在梳妆台前, 赵瑶拿起一旁木梳,轻握住这绸缎般长发安抚道:别动。 少女乖巧的很,直至赵瑶放下木梳,方才歪扭着脖子说:今日难得天晴,我们去外边晒会太阳吧。 赵瑶指间正挑着胭脂,垂眸落在少女粉嫩的唇上, 又觉得世间颜色皆不如此,多添上一分反倒不当,便只得合上胭脂盒。 好。赵瑶伸手轻握住少女的手,转而走向殿外。 亭内天气明朗,秋日里日头转凉,便也不会惧怕炎热。 可少女偏爱水榭这处,懒散的躺在竹榻,眼眸含着光亮似是犹豫的出声:其实我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赵瑶伸手理了理少女散乱的衣裳,侧躺在一侧应:你要与朕说什么? 少女生的明艳动人,平日里性情亦是如此,突然这般忸怩起来,反倒让赵瑶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便微微靠近了些,指间轻扣住少女纤细的手腕,薄唇轻启道:怎么不出声了? 温如言眼眸极快的眨了眨说:你还记得上回我说让你喜欢我的事吗? 嗯,朕自是记得清清楚楚。赵瑶怕少女忽然间又变了心思,特意口齿清晰的说着后四个字。 只见少女抿紧樱唇,眼眸似是慌张眨的极快道,喜欢一般不会太快就与人亲昵,所以我虽然说要让你喜欢我,那也得要循序渐进的过程,对吧? 毕竟赵瑶这人吧,大体还是个很好相处的性子,就算恋爱观不太对劲,不过慢慢的调整相处,让她应该能太上皇对她的精神控制。 赵瑶眼眸凝视少女的神情,并无欺诈讹人之意,可话却听起来像是在逃避亲昵之举。 难不成在她眼中,自己与她的亲昵之举,反倒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 心中越深想便越有些恼怒的赵瑶,顿时松开握住少女的手,长舒一口气极为冷静的说:你想怎么循序渐进法? 我觉得吧,应该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两人性格是不是真的合 话音越说越小,温如言看着赵瑶忽地起身,还有些不太明白,便跟着坐起来。 只见赵瑶冷着张脸,没有金制眼纱具的遮挡,所以那淡漠的情绪十分明显。 她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温如言没敢继续往下说,转了个话题说:我哪里说错了吗? 赵瑶神情严肃询问:你喜欢朕吗? 喜欢? 这个问题让温如言一下脑袋关机,眼神茫然的望着赵瑶应:你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来了? 如果不喜欢,你这般委屈求全,岂不是另有所图?赵瑶眼眸极冷的望着少女,自然也是意识到少女她不喜欢自己。 哪怕明明自己对她那般亲昵举动,她不曾多想,玩闹时说的喜欢 ,轻而易举便能改口。 这般的喜欢,赵瑶宁可不要,反正掌权之后,她也不可能离开南国皇宫。 温如言没想到先前还给自己梳头发的人,一下就变了脸色。 我图你什么了?赵瑶的猜忌心太重,虽然早前在云城时温如言便知道,可这般冷漠直白的猜忌,还是心间难受的很。 赵瑶望着顶嘴的少女,心间更是不舒服说:你自己心间清楚。 没成想少女却生气的站了起来,杏眸直直看向赵瑶,面容分明就是生气的紧,却不像往日里那般气恼的说话。 突然的沉默,让水榭内尤为安静,秋风渐凉,垂落至地的青帘微微晃起又落下。 你以为你是皇帝,我就非得喜欢你吗?少女赌气似的将这话说出了口。 赵瑶微愣的望着,心间的弦好似在一刹那断了,眼眸燃起怒火道:好! 这一声吓人的紧,温如言后退几步,心想这要是动起手来,哪真是妥妥的被虐打。 既然你也不信我,那不如 话还未说完,赵瑶出声打断:你休想! 明明是想好好谈心,结果弄成一场冷战,温如言捧着那小匣子重新搬回偏殿内居住。 直至初冬时一场小雪来临,温如言因为省着药丸,所以平日里还是一只小奶猫。 清早见着殿外的雪,温如言探着脑袋从窗户跃下。 原本干净整洁的雪地里便落下一串串的梅花爪印,赵瑶早朝回宫时,看着那满身沾着雪花的小奶猫在雪地疯玩,心间更是不畅。 她独自住在偏殿,当真一回也不来主殿,赵瑶生气想用食物威胁,可又怕她倔强的当真饿死也不吃,再者更怕她偷跑出玉清宫,到时寻起来更为麻烦。 因此让宫人好生备着膳食,唯恐怠慢了她。 可数月未见,她却开心的很,好似当真没看见自己一般,从长廊跑过回了偏殿。 陛下?女官捧着厚重的奏折,见近日女帝情绪颇为不好,亦不敢多问。 赵瑶缓过神来沉声道:你们先去主殿,朕有事随后便来。 是。 从长廊穿过,赵瑶望着那只小奶猫进了偏殿,犹豫的抬手推开殿门入内。 殿内尤为暖和,小奶猫探着脑袋窝在矮榻的毛毯里,眼眸直直的望着走进来的赵瑶。 温如言心想难不成自己跑的太急,所以进错殿门了? 可主殿与偏殿离的又不近,不应该弄错啊。   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赵瑶沉声坐在一侧。 喵。小奶猫趴在毛毯里,不再理会人。 赵瑶看向窗外飘落的雪,方才察觉自己衣裳上亦被融化雪水的沾湿,指腹轻触及时还有些微凉。 一人一猫大半日便就这般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温如言比不过,只好咬着白玉瓷瓶绕过屏风。 温如言别扭的穿上衣裳,绕过屏风,走至静坐在矮榻旁的赵瑶。 心想这人就是个木头,一动不动的真是佩服了。 我好好的在偏殿待着,又没碍着陛下的眼,干嘛来找事啊?温如言特意的将陛下两字说的极重。 赵瑶哪里听不出少女的话,偏头看向散落长发的少女说:你知道在宫里什么最重要吗? 少女倒着茶水递了杯过来,而后自己捧着杯茶水抿了小口道: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没必要知道。 你太放肆了。赵瑶伸手握住放至面前的茶盏,神情淡漠的看了眼少女,明日你来朕跟前当差。 温如言被茶水呛得脸颊通红,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差错了。 为什么是我? 赵瑶抿唇抬手擦拭脸侧的茶水,看着极不乐意的少女说:欠债还钱,你要是不乐意,可以身抵债,兴许等你年老色衰,朕可以考虑放你出宫。 你个臭流氓啊!温如言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出差错了。 怎么几个月不见,赵瑶怎么变成流氓了。 狠话嘛,谁不会说,可欠的债,温如言还当真没法还。 次日赵瑶大清早便等着少女来伺候,谁曾想都快出宫去上早朝,方才见着捧着女官帽的少女嘴里塞着糕点跑上来。 宫人们候在步辇旁,赵瑶看着匆忙戴上官帽的少女,并未出声而是独自入步辇。 大雪地里行走的极慢,冬日里天凉的早,温如言被冻的脸颊通红,看了看这随行的宫人们,方才发现自己这衣裳好像不太一样。 待至大殿,女帝入内,温如言同宫人候在外边,见一位女官同自己衣袍差不多,便稍稍靠近过去细声问:请问为什么咱两的衣服不太一样? 女官看了眼这女帝亲自派过来的少女,帝王即位多是会培养心腹,女子为官者极少,女帝自即位以来还是第一次亲自指派少女为女官,苏清自是细心的照顾解释:你我身为女帝跟前伺候的女官,自然是旁的宫人嬷嬷不同。 哦,这样啊。温如言看着外面的大雪,牙齿不禁打颤,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呢? 即是同僚,大可不必尊称,苏姐姐便好。 原来姓苏啊。 温如言学着这文邹邹的说法:苏姐姐你好,在下温如言。 呕,真的是满分嫌弃自己哦。 早朝结束时张尤谋同一干官人出大殿,正思索着事物时,却忽然瞥见一熟悉身影。 这不是云城那温姑娘吗? 张大人,早上好啊。温如言伸着小手隔着众多的官员挥了挥小手。 张尤谋碍于官员,只得绷紧着脸浅笑回应,而后便出了宫道。 待官员离去之后,大殿空旷了不少,赵瑶独自坐在高位批阅奏折。 苏清看了眼那傻傻杵在一旁的温姑娘,不由得叹了声。 南国金銮殿乃皇宫内最为恢宏大气的宫殿,无论是琉璃屋瓦,亦或是金砖瓷器,再者是金漆装饰雕刻数枚的数百梁柱,这寻常人初次入内,自然也是难免看花眼。 你退下吧。赵瑶何尝不在想少女怎么一点声也没有,顾忌一旁的苏女官,方才出声。 苏清迟疑的看了眼没动静的少女,正想提醒时,方才察觉女帝的视线落在自己这方。 难不成女帝是要自己出去? 赵瑶看着苏女官默默退出大殿,而那少女蹲在看着这金灿灿花纹的地砖。 唉,她若真有贪财之心,赵瑶反倒不发愁了。 你愣着做什么?赵瑶收回心神,催促的看着少女,茶水该添了。 哦。少女走上前倒了杯茶水,而后眼眸望着这偌大的龙椅突然的说了句,你冬日里屁pi不冷么? 赵瑶一口茶水喷在敞开的奏折上,脸颊微红了起来,眼眸微恼怒的看向口不择言的少女。 温如言从袖间拿出帕巾递过去说:这可不怪我,你自己把自己给呛着了。 你最好不要胡乱说话。赵瑶拿过帕巾,见是自己给她的那块手帕,心间情绪方才消了大半。 大殿内尤为空旷,温如言看了看这没有点人气的殿内出声:你觉不觉得这里阴深深的啊。 赵瑶擦了擦嘴,将帕巾递过去应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无数场谋朝篡位,几乎每一道细缝都曾染上过鲜血,尤其是这龙椅,大部分南国帝王最终都死在上面。 少女接过帕巾,满是深意看向赵瑶,伸手拍了拍赵瑶的肩说:那你多珍重啊。 倘若你不气朕的话,兴许还能多活几年。赵瑶伸手拍开少女的手,决意要与她保持些距离,省的被她误让自己是个轻浮之人。 温如言吃疼的揉了揉手背说:你轻点啊,大冬天又没护手霜,这都该生冻疮了。 赵瑶见此,又有些懊恼自己下手兴许过重,便将暖手炉递了过去:拿着。 好暖和啊。少女捂着暖手炉说道。 待午时出大殿,风雪仍旧未曾消停,温如言缩着脑袋试图蹲在赵瑶身后挡风。 你这般怕冷么?赵瑶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袖的少女,心间不由得升起怜惜之心。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6) 赵瑶入步辇时,便顺手牵住少女入内,一干宫人见此纷纷低头不语,心间各有各的打算,苏清亦是没敢出声,只是心间却已是翻腾倒海。 这温姑娘看来是深得女帝宠爱,早知便不让她唤自己苏姐姐了。 倘若女帝知晓,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温如言可不知这举动有什么奇怪,只是先前还在跟赵瑶冷战,这一下的反倒又有些别扭起来。 明明每回都是赵瑶先挑起火,可自己还没坚持,她又这般示软。 好似自己成了无理取闹的坏人,心里生起疙瘩的温如言,企图折腾开被握住的手。 赵瑶自是感觉到少女的挣扎,本该松开手才是。 可又觉得自己现如今是帝王,只是牵个手而已,她就这般不乐意,那更不能太纵容她了。 哎,你不松开手吗?温如言生无可恋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赵瑶出声。 朕为何要松开手?赵瑶指间力道还更重了些。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直直的看向赵瑶,无奈的叹了声说:那你也轻点啊,手都红了。 赵瑶低头看了下掌心白嫩的手,心生愧疚的抬手揉了揉。 这小动作莫名让温如言心情很复杂,现如今回去无望,赵瑶又喜怒无常,自己本来都生气不想惹麻烦。 可见着赵瑶笨拙的体贴人,又觉得其实吵架也很正常,只不过眼下提醒赵瑶更为重要。 赵瑶,你姑姑她不是个好人。少女忽然抛出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不唤朕阿瑶?赵瑶以为少女还在置气,对于这过于生疏的称呼有些不乐意。 温如言本以为赵瑶会生气自己说她姑姑坏话,可见赵瑶模样认真的很,苦口婆心的唤:阿瑶啊,你姑姑她不是个好人。 赵瑶这才舒心了些,垂眸探向少女红嫩的脸颊说:朕知道。 这剧情真是太让人胃疼,你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居然还喜欢她! 已经在疯癫边缘的温如言,恨不得伸手摇晃赵瑶肩膀呐喊,你傻了吗? 当然赵瑶很有可能先一巴掌拍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宫里哪有好人坏人,无非都只是为生存罢了。赵瑶望着有些茫然的少女,指腹轻抚上少女手背。 少女不同于自己的体质偏寒,总是跟暖炉一般,因此指腹亦跟着暖和起来。 温如言叹了声问:那你不觉得她会害你吗? 你在担心朕么?赵瑶微微靠近了些,眼眸直直望着少女粉嫩的唇。 当然啊。少女极为认真的应答,好似焦急的皱起清秀眉头,你姑姑对你见死不救,现如今还想着哄骗你,她就是个渣女。 赵瑶听着少女一串串的话语,有些许茫然不解,抬手抵住少女唇间反问:你为什么总是提她呢? 温如言向后避开手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因为你喜欢她啊。 朕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赵瑶指腹轻触少女眉头,神情专注俯身亲了下少女抿紧的唇,朕喜欢谁,你当真还不知道么? 这迷糊的一下,让温如言彻底懵了。 本来都做好赵瑶会突然生气的准备,结果赵瑶莫名其妙的亲了自己。 亲了 自己? 这真的是剧情反转的太厉害了。 赵瑶见少女呆愣一般的坐着时而深思,时而傻笑。 待到玉清宫,赵瑶牵着少女入殿内,宫人们将饭菜备好便纷纷退下。 你喜欢的人温如言脑袋缓过神来,眼眸明亮动人的看向赵瑶,话语却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这种种迹象 表明赵瑶很有可能喜欢自己! 否则刚才赵瑶为什么要亲自己,还说那么令人误会的话语? 肉汤最为暖胃,你不喝酒,便尝尝这汤。赵瑶将小碗的汤端至少女面前,满心期待少女的回应。 温如言小脸纠结成一团,手握汤勺眼眸偷瞄着神色极为镇定的赵瑶,心中又有些捉摸不透。 怎么感觉赵瑶表现的这么老司机呢? 这不会是她在套路自己吧? 难道说从云城开始,赵瑶就一直在套路自己! 只见少女欲言又止的盯着,好一会才开口问:你喜欢我吗? 温如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心想要是赵瑶亲口应下,那应该就是真的,如果赵瑶没应下,那百分百是在捉弄自己。 赵瑶见少女这般远赴战场一般的模样,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心想难不成她是打算拒绝自己? 自己现如今贵为帝王,若主动开口还被拒绝,未免也太丢失颜面了。 几番衡量之后,赵瑶应道:如若你喜欢朕的话,朕可以给你个机会。 这话应当也算是直白了吧。 可少女却像夏日曝晒的花儿一般蔫了。 赵瑶的心跟着跌了万丈悬崖,好似少女轻轻一句话便能粉身碎骨。 温如言埋头喝着肉汤啃着羊肉,心想都怪赵瑶胡乱撩人! 平日里总是喜欢莫名其妙的亲亲抱抱,这下好了,自己也跟着遭殃。 这般回避态度让赵瑶心里七上八下的,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只见小心布菜委婉的试探:这肉好吃么? 嗯,挺好吃的。少女面容极为平静,好似当真忘了先前的谈话。 赵瑶心中五味杂陈低声问:那你喜欢朕么? 温如言手中木筷夹着肉咯噔一下掉进炉锅,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 难道耳朵出错了吗? 为什么赵瑶还要一直问这个问题啊! 不知是殿内过于暖和,还是肉汤暖身,少女脸颊染上淡淡的粉色,连同樱唇泛着光泽极为诱人。 都怪赵瑶的视线太过灼人,以至于温如言都没办法忽视,喉间莫名干涩的厉害,顺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赵瑶那张过分美艳的脸让人没法正常呼吸,温如言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说:我虽然长的好看,你也不能 靠这么近啊。 赵瑶尴尬的稍稍保持些距离,低头不再见说话,心间又凉了半截,心想大抵少女是真不喜欢自己,神情越发阴郁。 温如言见赵瑶这般安静模样,又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重了。 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温如言夹着肉肉放入赵瑶小碗,眼眸都不敢多看赵瑶一眼试探的说,不过如果你表现好点的话,也许我会更喜欢你也不一定啊。 都怪赵瑶表现的太过暧昧,温如言本来没觉得不对劲,可眼下总觉得她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是因为自己。 明明先前凶巴巴的是她,这会突然卖可怜也是她,真是太犯规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章    夜间温如言纠结的抱着枕头躺在里侧满脑袋都还有些懵。 赵瑶平日里待自己与旁人已是极不同, 可自己居然猜她跟太上皇有不lun之恋,而且还当面说出口。 天呐,这简直是把脸按在地上摩擦。 面子什么的, 果然已经保不住了。 丢脸丢大了的温如言一言不发的裹在被褥里,完全不敢多看赵瑶一眼。 赵瑶捧着书看向埋头在软枕的少女, 心间亦是紧张的很, 都已下定决心不与她太过亲昵,省得自己被看作轻浮之人。 可今日才和好,便迫不及待的想与她亲昵。 两人各怀心事,直至夜深赵瑶入睡, 都不敢碰少女搭在一旁的手。 这般拘束的行为,迟钝的温如言, 大半个月后才发现不对劲。 按理表白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冷淡了呢? 温如言裹着厚外袍守在大殿外,一旁的侍卫们如同雕塑般不动。 早朝时外头还未大亮, 温如言双手揣在袖袍内,手里还捂着暖手炉, 可浑身还是禁不住的哆嗦。 苏姐姐, 今日这早朝怎么还没结束啊? 苏清偏头看向温如言应:今日朝中有大事相商, 大抵要激烈争论一番。 唉,这开会也得吃个早饭啊。温如言早间起的太晚, 就吃了两块糕点这会早已饿的肚子咕噜叫唤。 温姑娘,苏清担不起这一声姐姐,日后还是唤苏清便好。苏清身形笔直的守在一旁提醒。 苏姐姐,别客气嘛。温如言脸颊冻的僵硬,眼眸眨了眨说,咱两都是守大门的, 你先来,这声姐姐您担的起。 苏清对于守大门这说法,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温姑娘真是一点也不懂宫中职务啊。 女帝跟前的职务,那旁人击破脑袋还当不上呢。 此事还是别了,宫中职务分明,若是被旁人听见,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温如言见苏清说的诚恳,便只好应下了。 大殿内忽地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十分的诡异,吓得温如言哆嗦了下。 苏清倒是十分寻常只安抚道:王大将军因战事牺牲,现如今王家没了靠山,自然是得使些非常手段博取同情。 否则当初王大将军那般耀 武扬威,现如今恐怕女帝不帮上一把,其余三大世家非得把王家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一旁的温如言却极其恶寒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低声道:可不可怜我不知道,只是大男人哭成这样,这怕是要吓死人啊。 苏清不禁逗的差点笑出声来,只得掩饰的故作严肃。 大殿内的众官无动于衷的望着王家嫡子王武嚎啕大哭,眼泪刷刷地落下,毫无武将风范。 陛下,军队贪污粮饷不可能会是叔父所为啊。 赵瑶看着底下不为所动的百官出声:此案由刑部尚书齐安审案,加之大理寺卿李一联合彻查,现将王氏一族抄家处置,其余从轻发落,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老臣无异议。宋太师出声。 满朝百官自是随行附和。 王家曾威风一时,府邸收敛无数金银珠宝,现如今王大将军战死,便树倒猢狲散,尸骨未寒啊。 殿门大开时,那被侍卫拖出去的王家嫡子王武在雪地内哀嚎不止,百官陆续出殿。 真是现世报啊。刑部尚书齐安难得威风一回,自是痛快。 宋太师微皱眉道:你难道搬下王家是好事? 刑部尚书齐安有些不解低头哈腰的凑近说:太师您不是赞同了吗? 王家现如今朝野没有人,早晚都得败,可是陛下直接动手,其中意味耐人寻味啊。宋太师看向那张尤谋一派。 老师,不必担心。大理寺卿李一行礼缓缓走近过来,那小子不足畏惧。 刑部尚书齐安笑眯眯的说:李大人都这般说,那应当是出不了大错。 宋太师看向飘落的鹅毛大雪出声道:但愿老夫多虑了。 苏清望着将那一行官员,眉间不由紧皱起来,朝野党派之争越演越烈,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伸手抖落身上积雪说:我们该入殿内了。 一旁温如言两眼发光的叹道:哇,这些官员还挺帅的。 什么?苏清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差错。 温如言看向那群官员说:那宋老头旁边的青年男子,当个明星也不是不可以。 苏清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官员应:那是大理寺卿李一,已同宋太师之女成亲,现如今育有一子一女。 我就是看看,你不用把人家的家底查了个遍。温如言脑袋探近过来,调皮的看着这过于正经的苏清,难道你对那个李大人有 休要乱说。苏清向后退避,我们该入大殿伺候陛下了。 温如言看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苏清,无奈的叹了声,这个世界的人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个个都这么严肃。 从殿外入内,苏清很是自觉去偏殿,赵瑶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少女,将手中奏折合上出声:饿了吗? 嗯。少女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小口。 大殿门并未关,放眼便能看见漫天飞雪,白茫茫的一片。 那便先用早膳。赵瑶缓缓起身说道。 两人进大殿的一处阁楼,宫人备上粥饭无声退下,温如言随意的坐下,小口吃着热粥。 一旁炉火烧的茶水沸腾,赵瑶握着茶盏浅抿了口道:你可将朝堂上的官员都认清了? 少女熟练的剥着鸡蛋,将鸡蛋放在小蝶子里,递向赵瑶那方应:差不多都认识。 朝堂选官有什么样貌要求啊?温如言好奇的询问。 赵瑶咬了口鸡蛋眉头微皱的说:你看上谁? 我就是随便看看,你别多想。温如言被这突然的一个眼神看的莫名有种出gui的不祥预感。 难怪当初自己看王君,张尤谋,赵瑶就会打破像醋缸一样,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智商掉进坑里去了。 你且说说。赵瑶看着少女慌乱掩饰的样子,更是止不住猜忌。 温如言一看赵瑶还当真要追究到底,急中生智的说:其实我是在想宋太师都一把年龄,气质还那么好,我就多嘴问一句而已。 赵瑶眼眸轻眨了眨,薄唇轻启道:宋太师现年已七十二了。 哇,他挺长寿的啊。少女喝着粥,转移了话题。 嗯。 这话应的说温如言心里慌的很,直到好一会也没见赵瑶发难,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待吃饱喝足便也跟着暖和起来,温如言起身走出阁楼,微微伸手提起裙裳,踩着厚厚的积雪。 严冬里大风难得消停会,此时的皇宫内尤为安静,赵瑶紧随在一旁。 王家倒了,其余三家必然是要冲上去嗜血吃肉不可。 现如今张尤谋若是有心思,便能趁机在朝野站稳脚跟,这般也不枉费如此周转行事。 哎,你是走路机器呢。温如言便能看着直直走向边缘的赵瑶,忙伸手拉住她的手。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7) 赵瑶缓过神来,望着身侧少女,而后看向一旁护栏,俯视整个皇宫说:这里是整个皇城最高的地方。 少女脸颊被冻的极为红润,圆润的眼眸探向远方看了看应:这里真的好高啊。 你害怕? 这要是摔下去怕是小命不保。温如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赵瑶向后退了几步。 是啊。赵瑶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唇角微微上扬,你这么怕死,怎么当初敢留在云城? 温如言别扭的松开手说:外面太冷了。 都怪赵瑶视线太过撩人,温如言没能禁得住,只能选择跑路。 没能得到回答的赵瑶,眼眸直直落在提起裙裳落荒而逃的少女,心间微微有些失落。 你快进来吧,省得生病难受。少女转过身来,眼眸里满是担忧。 赵瑶亦步亦趋的应上前,薄唇轻启又犹豫的抿紧,那垂落于袖间的手仍旧没能牵住少女的手。 朝堂每日少则百封奏折,多则上千,纵使有大臣与女官,赵瑶有时还会格外多审阅几番,以免出现差错。 寒冬腊月时太上皇病重,赵瑶朝政事务越发重,深夜未睡实乃常事。 还不睡么?温如言打着哈欠研墨,眼皮打架的看着仍旧聚精会神的赵瑶,心想皇帝这个职位真一般。 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朝政一大堆,战争还得往前冲,猝死的机率真的是太高。 赵瑶犹豫地应:你先去睡吧。 不行,我得做个尽职尽责的当差的啊。温如言伸手拍了拍脸,坐在一旁。 夜半三更时,赵瑶终于停下笔,伸手揉着手腕,偏头便见一堆散落的衣裳,而小奶猫则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她平日里总是忘记吃药。 简单洗漱过后,赵瑶揽着小奶猫躺在床榻,掌心轻抚蓬松的毛发,不多时陷入熟睡。 年底朝务繁忙,查抄完王家家产,张尤谋亲自将奏折递上。 上千万两黄金白银,数不尽数的珠宝首饰,更有良田千顷,这数额将 近国库大半。 这便是南国四大世家的危害,犹如蛀虫一般吞噬南国。 赵瑶让张尤谋彻查王家人士可有人命案件,若有冤案必定重审。 原本还打算分王家一杯羹的三大世家,非但没捞到好处,反倒被女帝这彻查的力度给吓得忙撇清与王家从前的交易往来。 早朝结束时,张尤谋与赵将军一同出殿门,宋太师一行人侧身而近,刑部尚书齐安充当狗腿子出声:张大人为陛下办事幸苦了。 齐大人客气了。张尤谋侧身看向那宋太师,强行压下心间翻涌的杀意。 这群人吃着朝堂俸禄,却只想着党派之争,尽干些草菅人命之事。 刑部尚书齐安上前道:今日过后难得休息几日,年底不如大家设宴聚聚。 张尤谋浅笑婉拒:内室身体有恙,恐怕是无法入宴,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张大人你可刑部尚书齐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那宋太师的眼神拦住,只得悻悻地闭嘴。 一行人各自分道,刑部尚书齐安愤愤不平道:这小子现如今是朝堂新宠,太师您的身份何必顾忌他呢? 闭嘴。宋太师忍无可忍的出声,他现在是陛下新宠,你以为惹的是他吗?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刑部尚书齐安,忙附和应:太师教训的对,小的脑袋糊涂了。 李一神情复杂的看向那张尤谋,这一眼被温如言正好撞见。 他俩这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 苏清望着一旁又在胡说八道的温如言,无奈的叹了声。 温如言听见这一声叹息,偏过头来安慰:姐啊,你刚才 没有。苏清看一眼便知温如言的心思不知又歪到哪里去了,你难道不该为陛下思量朝堂局势吗? 我有啊。温如言从袖间拿出小手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黑眼圈,喏,你看这些都是为女帝辛苦的证据。 宫中女子交情过深一事,古已有之,苏清自也是了解。 更何况太上皇亦有这般心思,现如今女帝突然选上这位主,自然也有不为外人道的心思。 宫人们亦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晰,可苏清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般直白,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温 如言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苏清,心想难道是外面太冻了? 两人入殿内,温如言倒着茶水放在一旁,苏清没敢多留便退下。 赵瑶抿了口茶水,眉头舒展开出声:今日奏折少了许多。 少女自己手里捧着茶盏吹了吹应:明天大臣们都放假,你还不休息么? 快了。赵瑶放下茶盏,看着少女半趴在案桌,似是站得太久而有些累。 你要坐下吗? 好!其实温如言一直都想试试龙椅来着。 少女坐在一旁,脸色十分嫌弃的说:你整日坐在这,小心生痔疮。 赵瑶对于少女总是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已经有些见怪不怪,略微侧身靠近了些,便能闻到少女隐约的清香。 这般清香与赵瑶调制的任何香料都不同。 你是想亲我吗?温如言偏头看着直直逼近的赵瑶,心头有些慌,可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出声。 上回被赵瑶忽悠过去,这段时间又冷淡的很,温如言可不想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得逞。 赵瑶抿紧薄唇,没想到少女会这般直白,纵使平日里已经习惯不动声色,还是会有些许慌乱。 你、想亲么?赵瑶眼眸凝视少女过于平静的面容,掌心顺势握住搭在裙裳旁的手。 这一击螺旋球,打的温如言措手不及,心想这弯弯绕的说话,难道赵瑶不累? 不过既然赵瑶死要面子,温如言乐得跟她玩玩,调皮的眨了眨眼靠近过来说:可以啊。 赵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少女当真直直靠近过来,鼻翼间的气息轻柔地散落。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赵瑶微抿紧唇,有些不解的问。 谁曾想少女满是坏笑的说:这可是南国大殿的龙椅上哎,你难道不觉得很刺激吗? 赵瑶一听少女只是觉得新奇而答应,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虽然面上没有表露情绪,可整个人却向一侧躲避,不再与少女对视。 连同搭在少女的手也一并移开,赵瑶拿起笔自顾自生着闷气。 突然变了卦的温如言,没想到赵瑶这么干脆的动作,心想这人想撩就撩的行为,真是妥妥的渣女。 你不亲了?温如言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被动了,必须果断 出击。 赵瑶看都看一眼闷声道:朕觉得没意思。 扎心了。 两人不再出声,大殿内气氛格外压抑,苏清捧着奏折进来时,便见一旁规矩站着的温如言。 我们换一下吧。温如言扯了扯苏清衣袖细声道。 苏清犹豫的看了眼女帝,便点头应下了。 从大门溜出去的温如言,心里气的不行,恨不得大喊三声! 混蛋! 这夜温如言沐浴过后,直直躺在里侧,伸手戴上自制眼罩,埋头大睡。 赵瑶坐在外殿批阅奏折,许久都未曾见人出来,便走近内殿,只见那人已经呼呼大睡。 这般过了几日,便是除夕宫宴,温如言看着赵瑶一杯杯的喝,也没兴趣观赏舞女。 夜深时漫天烟花绽放,百官大多醉的不行,苏清小心翼翼的搀扶女帝,瞥了眼一旁的温如言,心想这两位难道是闹矛盾了? 直至入玉清宫内殿,赵瑶倒在床榻,苏清如临大敌的跟温如言对视出声:温姑娘,这贴身的活还是你来吧。 为什么苏清的眼神,这么的眼熟啊。 温如言想起早前自己打趣苏清的时候,低头看了眼赵瑶只得无奈的应:嗯。 难道这就是现世报啊 待珠帘碰撞声细碎响起时,温如言看了眼仍旧没有动静的人,俯身抬手解下金制眼纱具。 眉眼微皱起来的赵瑶并未出声,大抵是昏黄的烛光缘故。 赵瑶的神情柔和几分,本就样貌出色,温如言没敢多看,只是伸手打算解下厚重外裳。 少女指腹轻解开衣带时,俯身靠近过来,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在赵瑶颈侧,随之弥漫而来的还有那附属于少女的清香,轻轻的发出一声喟叹的赵瑶没能忍住,伸展手臂揽住少女。 丝毫没有设防的少女落在怀里,唇轻轻蹭过赵瑶脸颊,有些许烧起来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温如言迅速收敛神情出声道。 赵瑶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向少女,指腹轻挽起少女耳旁的细发,触及少女那被冻的通红的耳垂,心疼的捂住出声:你知道还故意诱我? 温如言稍稍探起身俯视着赵瑶反问:你如果是正人君子,怎么会被我诱惑? 嘴皮子倒是厉害了 不少。赵瑶没有动弹,指腹捏住少女耳垂。 少女轻哼了声,抬手锤了下赵瑶右肩出声: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赵瑶分不清是自己醉的太糊涂失了神智,还是因为少女过分诱人,呼吸间有些许缓不过神来,眼眸迷离的望着身前的少女嗓音略微低哑的说:你过来些。 干嘛?少女狐疑的看着,不肯靠近。 御酒后劲太大,朕醉了。 温如言半信半疑的看着略显醉态的赵瑶,心间却是狂跳的厉害。 平日里赵瑶总是一板一眼的,不仅冷冰冰的冻人,还凶巴巴的很。 这般柔情似水的眼神简直能把人骨头给看酥了不可。 我、去端水给你擦擦吧。温如言没出息想要逃离现场。 赵瑶指腹拽住少女衣袖喃喃道:别走。 少女怔住没敢动,眼眸明亮动人,好似盛满世间璀璨星空,赵瑶只觉得自己呼吸都烫人的很,鬼使神差的出声:过来,朕想亲你。 突然这么直白的话语砸的温如言脑袋有些晕,明明没喝酒却觉得醉的厉害。 温如言迎上赵瑶满是深情的眼眸,顿时便有些承受不住。 赵瑶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你醉糊涂了。温如言总觉得这时候亲了,感觉会往不可控制的状况发展,我去给你端热水啊。 不许走。赵瑶只觉得脑袋晕眩的厉害,指间握紧一角衣袖唤,温如言,你说过要陪朕共生死的,怎么能不作数。 明明只是亲个嘴的事,她怎么闹成生离死别一样? 温如言见此只得安抚道:我没走,还在这呢。 赵瑶眼眸轻眨了眨看向少女,将搭在手背的手紧紧握住说:你不给朕亲了么? 好家伙,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吧? 亲,你想怎么亲都行。温如言探近过来,对视赵瑶过于朦胧的视线,方才意识到兴许她已经醉了。 不得不说赵瑶醉的方式,真的是跟正常时期几乎没什么差别。 这要跟一个醉酒做约定,怕是只会纠缠不清,温如言试探挣扎了下,那被握住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温如言吃疼的说:你轻点啊。 赵瑶听话的松了些力道,改为双手 捧住好不容易握住的手,如墨的眼眸亮着微光,极为专注的望着温如言问:真的不给亲么? 乖啊,亲是没问题,不过你必须说话算数啊。温如言探近过来,像安抚孩子一样的耐心,只不过对上那如墨眼眸时,又有些心虚的紧。 这怎么感觉像是在哄骗无知少女呢? 不过赵瑶这么狡猾,好不容易能欺负一回,自己怎么算也不亏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一章    我问你这是多少?温如言伸展两根手指在赵瑶面前晃悠。 赵瑶那盛满昏黄烛光的沉静眼眸轻眨了眨, 抬手握住温如言的手放在身前喃喃的说着什么。 温如言稍稍靠近了些,没能听清话语,无奈的看向迷迷糊糊的赵瑶说:哎, 你不会要睡着了吧。 那清秀峨眉微蹙,垂眸间细密睫毛落下细碎投影, 这般柔弱模样反倒格外惹人怜爱。 没呢。赵瑶脸颊微醺的看着身前少女, 呼吸有些炽热的很,你还亲么? 少女微愣住,眼眸轻眨了眨,好似在犹豫。 那我来咯。温如言缓缓靠近过来便闻见浓重酒味, 屏息低头轻啄了下唇,迅速拉开距离。 这动作快的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温如言迎上赵瑶那微醺的面容莫名有些心虚。 赵瑶指腹勾住少女尾指轻声道:再亲一下,好不好? 还来?温如言想起上回僵持的话题,颇为严肃的打量这看着像醉又不像醉的人, 你别闹了啊。 将手从赵瑶掌心收回,温如言耳垂发烫的匆忙起身, 独自进了里间。 简单洗涑过后, 端着热水走至床榻, 那先前躺着的人似是委屈的很,眼眸满是哀怨的望着。 温如言笨拙的解开衣带, 将赵瑶繁杂外裳退下,手里拧着帕巾细细擦拭脸蛋,眼神躲闪的没敢多看。 亲都亲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反正是你要求的,又不是我非礼你。 没有任何应话,窗外大风未停, 此时已是后半夜,哈欠连天的温如言收拾过后,便躺在一旁。 赵瑶伸展手臂揽住温如言,下颌抵在肩旁,束缚的力道不重可也不轻。 温如言别扭的侧过头来看着半赖在怀里的人,抬手将被褥缝隙按实低声道: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8) 如果先前温如言还相信赵瑶真醉了,可这会还能这般沉静,分明就是故意演戏。 话音未落,肩胛忽地落下一阵刺疼,赵瑶微微松开咬住的牙,低头轻吻了下鲜红的牙印喃喃道: 你只能是朕的人。 你属狗的吗?温如言没注意话语,吃痛的向后仰着脑袋,试图躲开赵瑶 的束缚。 可当两人全都挤在床的一角时,温如言无奈的叹了声道:已经很晚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赵瑶并未松开手,也没出声,好似陷入熟睡。 温如言抬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赵瑶脸颊,当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夜睡的格外不舒坦的温如言,次日醒来时脖子落枕了。 早间用膳赵瑶指腹捧住粥碗,望向一侧歪着脑袋的少女,眼眸浮现歉意道:你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好啊。温如言气愤的看着赵瑶,伸手微微敞开衣领,这里还被咬的肿起来,最好也让太医来看看。 赵瑶看向那一抹白皙颈间上的红印,脸颊微微浮现红晕出声:胡闹,这怎能让旁人瞧了去。 如此私密处,少女毫不设防真是让人担心。 一心以为赵瑶怕被人笑话咬人,温如言得意的哼了声说:我不管,你咬伤人,还想不让人知道,除非你也让我狠狠咬一口。 难得不用上早朝,赵瑶犹豫的探头看向一本认真的少女微抿紧薄唇应:好。 哎? 待吃完早膳,温如言看着赵瑶将门窗紧闭,手里调制着药膏,心里还有些忸怩,差点以为赵瑶真要自己咬一口。 你轻点啊。少女趴在床榻,那揉捏力道方才轻了些。 赵瑶将药膏贴在少女颈侧,方才移开手,静坐在一侧。 温如言别扭的坐起来,掌心摸着药膏嘀咕:这行不行啊。 如若不行,朕便让你咬回去。 我才不是狗狗。少女懒散的倒在床榻,手里抱着软枕,难得没事,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补个回笼觉吧。 没有软枕依靠,赵瑶只能以手肘侧身靠在一旁,指腹拨弄少女白嫩的耳垂出声:上元节都城最为热闹,若是你想出去玩 少女眼眸明亮的看着,侧身靠近过来问:真的? 君无戏言,自是不会骗你。念及昨夜她的主动,赵瑶自是满意的很。 上元节当夜里一辆马车自宫门出来,数行队伍随行。 灯火通明的街市,高楼林立,酒肆茶楼高朋满座,放眼望去全都是人。 你以前出宫玩过吗?温如言拎着好几只因赵瑶猜灯谜而赢来的精美花 灯。 没有。赵瑶伸手握住少女手腕,以防止被人冲散。 温如言咬着软绵的年糕,眼眸发亮的望着一家极为热闹的馆子说:哪里好玩吗? 你想去青楼?赵瑶看着招蜂引蝶的女子们,眉头微皱的看向少女。 少女眼眸眨的极快忙摇头求生欲极强说: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装修挺不错。 这青楼真的装修的跟风雅居室似的。 赵瑶因着这一出脸色臭的很,一路上不管温如言怎么哄都没好转。 好不容易两人进都城最有名的酒楼雅间,温如言尝了口软糯的汤圆说:你不吃吗? 不吃。 哎 独自坐在窗旁的赵瑶,望着底下万家灯火,不禁有些恍惚。 温如言端着汤药,手握白瓷勺盛着汤圆递向赵瑶嘴旁说:你别瞎想,青楼的姑娘肯定没你好看。 赵瑶眼眸里闪过害羞情绪,张嘴吃下汤圆反问:这么说来,你亲眼见过青楼的姑娘? 这还真是绕不过去的坎了。 我又不是花花公子,干嘛要去找青楼姑娘寻欢作乐?温如言坐在一旁自顾自吃着剩下的汤圆,极为认真的说,你不高兴了么? 原本因着少女与自己分食一碗汤圆而生起的喜悦,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冲散。 朕为什么不高兴?赵瑶从袖间拿出帕巾擦拭少女的嘴角,眼眸微微躲闪。 温如言脸颊微鼓的咀嚼过于甜腻的汤圆,眼眸直直打量赵瑶的神情应: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跟别的姑娘亲近而不高兴呢。 哎,看来是我多想了。温如言故作叹息,心想就不信你没反应。 赵瑶见少女好似当真不在意,便忙出声:你与朕同吃同住,自然是不准与旁人再亲近。 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应:可是你刚才说不会不高兴,这下又改口,君无戏言哦。 你赵瑶抬手揽住身前少女,眼眸微嗔怪的看向少女,你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我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反倒是你明明是个醋坛子,还非要狡辩。少女手轻搭在赵瑶手臂,大半身子赖在赵瑶怀里,姿势尤为暧昧。 赵瑶俯身低头看向少女不解道:你说朕是醋坛子? 少女探着脑袋靠近,鼻头故意耸动闻了闻说:难道你没闻见醋味吗? 大抵是挨得太近,赵瑶们清晰的闻见少女萦绕而来清香,喉间微紧的吞咽了下。 倘若朕身上是醋,那你身上该是什么味?赵瑶一手揽住少女,另一手从手腕顺势移至手臂,将少女手臂放至面前闻了闻探近了些问,你偷偷抹了什么香? 温如言还以为赵瑶要迎面亲过来,吓得小心脏紧张的很,支支吾吾的应:没抹什么啊。 都怪赵瑶动作太过撩人,温如言有些招架不住想要保持安全距离,可那按住身的手却不肯松。 窗外人声鼎沸,内里寂静无声,温如言莫名觉得有种危机感。 那个,你还要抱多久啊。 赵瑶脑袋枕着少女的肩,贪恋这一抹清香,有些爱不释手的说:你最近好像长肉了。 好气哦! 温如言抬手拍开揽住的手,脸颊发烫的说:明明是你太瘦,我这是刚刚好。 不懂少女为何突然激动,赵瑶揉了下手背,还以为是自己方才过于轻浮了,便不敢再过度亲昵。 夜深时街市里仍旧热闹非凡,石狮子表演尤为精彩,不过温如言太困,所以没看一会,便随赵瑶乘车回宫。 赵瑶望着昏昏欲睡的少女手里还捏着两只小泥人,不由得想起少女非要泥塑老翁将自己与她捏出来不可。 这小泥人模样没有几分相像,反倒还将少女的样貌给捏丑了,唯独相似就是衣裳颜色而已。 对于少女的奇怪爱好,赵瑶选择默认,生怕说出话惹她不高兴。 大半个身子枕着赵瑶的温如言哈欠连连,眼眸满是水雾的喃喃道:这两泥人太花时间了,都没有时间去玩别的事情。 你非要老翁赶时间,自是只能耽误旁的事情。赵瑶抬手顺势揽住少女应道。 少女并未别扭顺势枕着赵瑶,将手里的两只小泥人放至眼前打量说:我发现你捏的居然比我好看! 赵瑶对于过于迟钝的少女,已经有些习惯,很是平静的应:是么? 我的脸有这么圆吗?温如言一下的困意全无。 嗯,差不多吧。赵瑶忍住笑意,极为认真的说。 少女打量小泥人好 一会泄气道:还是毁尸灭迹吧。 何必毁了?赵瑶忙从少女手中拿回两只小泥人,朕瞧着还是有几分神韵相似。 温如言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对泥人感兴趣的赵瑶说:没想到啊,你的审美偏差也太大了吧。 突然怀疑自己颜值的温如言,更加心塞。 难不成赵瑶喜欢丑一点的? 好不想承认啊! 赵瑶还不懂温如言的百般心思,只是细细望着两只小泥人,突然觉得看的顺眼多了。 初春时节积雪初融,正是冷的时候,温如言手里捂着暖手炉看向那狗腿子刑部尚书齐安眼巴巴跟在宋太师一行人身旁。 这齐家跟宋家关系这么好吗? 苏清点头应:齐家与宋家有多重联姻,两家渊源可追至数百年前南国创立之时。 宋太师一看就是老谋深算的家伙,将来就怕齐家直接被卖了都不知道。从兜里拿出蚕豆啃的温如言碎碎念道。 言之有理。苏清颇为赞同的应道。 朝堂之上只有利益勾结,若没有利益,那便会分崩离析。 这李大人怎么感觉与老丈人的关系有些若即若离啊。温如言看着并不常与宋太师一行人过于亲昵的大理寺卿李一。 大理寺卿李一是太上皇一手提拔的官员,可同宋太师之女联姻之后,其中关系便复杂了不少,并不是三言两句所能说清。 温如言用手帕包着蚕豆壳说:那这个人还蛮有手段的啊。 在太上皇那手段之下还能步步高升说明能力出众,而且还攀上宋太师这个老丈人,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看来是个干大事的人啊。 苏清颔首应:嗯,此人假以时日恐怕是第二个宋太师。 正当苏清对温如言刮目相看时,只见后者忽地两眼发光看向那张尤谋叹道:讲道理总觉得朝堂两大帅哥感觉有些时候还蛮像的。 额 温姑娘你说的是张大人和李大人? 是啊。温如言将蚕豆包好放入袖袋,眼眸笑眯眯的说,你不觉得他俩某些气质很像吗? 苏清看着这一幅不太清醒的样子,忽然收回刚才的刮目相看。 女官不可私自与朝堂官员接触,违者可贬为奴籍。 难道我看起来很花心吗?温如言委屈巴巴拿起小手柄铜镜照了照,顺道拿帕巾擦了擦嘴,明明我只是胃口比较好而已,你别多想啊。 那绣着龙纹的帕巾之物,让苏清不由得怔住,这可是女帝私密之物啊。 看来温姑娘确实跟女帝有说不清的关系。 苏清移开视线说:这朝堂处处都是眼线,温姑娘还是小心为好。 有时盛宠太过,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住,尤其温如言没有雄厚家世作为后盾,通常很容易殒命。 你放心好了。温如言收回小手柄铜镜,千万别跟女帝胡说,省的醋坛子都得砸了不可。 天底下敢这般拿女帝说笑的,恐怕只是眼前这位主了。 早朝结束时,刑部尚书齐安心神不宁的说:太师,王家刚被抄家处置,这下那王家小子还没熬到封君后大典,便被撤下封位,这下王家是彻底没了翻身机会,女帝落胎之后,未免也太无情了。 此事既然已成定局,你还不如想想你儿该怎么办?宋太师眼下甚至怀疑当初女帝是否真的怀有身孕。 刑部尚书齐安不解道:不知太师所言何意? 宋太师摇头说:罢了,总之后宫现如今只有三君,女帝早晚都得有子嗣。 朝堂上的事,欲速则不达,既然当初丢了时机,现如今也只能重新再做打算。 大理寺卿李一缓缓走出,正巧与那兵部尚书张尤谋目光交错,有些迟疑的出声相邀: 张大人晚间可有机会一聚? 张尤谋凝视大理寺卿李一,心间亦有些犹豫,目光略过眉眼间应:好。 夜色落幕满城灯火通明,张尤谋从府邸欲乘轿去赴约,一面色苍白的女子出声:你孤身一人,如何去的? 无妨,朝堂当官总是要去探探虚实,我会早些归来。张尤谋见着女子被寒风浮动的裙摆,不禁心疼的上前一步,伤寒不易好,若是又受风,药汤便真是断不了。 女子犹豫的拽紧张尤谋衣袖道:无论多晚,我都等你。 好。张尤谋想起被困云城数月,这人得不到消息便当真跟着受冻挨饿,现如今更是因此身子孱弱。 这夜张府灯火未灭,皇宫内 的温如言却在抄书。 没错,大半夜不睡觉,温如言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赵瑶出声:我就一个字没默写出来,真的有必要抄三百遍吗? 赵瑶手中捧着书本应:那个字你前日错了一回,朕饶了你。昨日你又错了一回,朕还是饶了你。今日你还错一回,朕若是还饶了你,这才是害你。 可是我的手都要断了。温如言望着这密密麻麻的字,眼睛都看花了。 朕看看?赵瑶伸展手过来。 少女哭丧着脸,没再囔囔,埋头抄着字念道:早知道就不说要进大殿内当差,这还不如守大门来的轻松。 大殿内你还可以好生看朝堂两大帅哥不是么?赵瑶神情极为正经的说出这太不正经的两字。 温如言尴尬的趴在案桌心想苏清啊,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果然皇宫之内没有真正的友谊。 怎么不反驳了?赵瑶还想等着少女狡辩,谁曾想突然就没声了。 待夜深时温如言重新躺在床榻,整个人一动不动由着赵瑶揽住。 其实我就是瞅了瞅而已,没多想。少女眼眸明亮的看着说道。 赵瑶抬手捂住少女眼眸说:你要是敢多想,现在还会在这? 少女伸手扒开赵瑶手,眼眸从指缝间偷看了看道:那我该在哪? 恐怕你的脑袋已经挂在树上了吧。赵瑶抬手捏住少女肉嘟嘟的脸颊,说话间面容极其平静,可话语却满是恶意。 这种感觉真是让温如言有些一言难尽。 你是开玩笑的吧?温如言向后躲避,伸手握住赵瑶捏脸的手放进被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59) 朕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赵瑶不肯依少女的躲避,倾身而近手臂顺势禁锢住想要再次后退的少女,既然你主动亲了朕,那便不能对旁人动不该有的心思。 少女僵持没敢乱动说:那时候分明是你叫我亲 赵瑶低头轻啄了下少女粉嫩的唇,并未拉开距离,轻贴着脸颊出声:亲了,就是亲了,你还想耍赖不成? 没有任何防备的温如言傻了眼,红着脸偏头避开停在耳垂旁的呼吸,我哪有耍赖? 你说还没有?赵瑶埋怨似的轻咬了下脸颊,指尖缠绕 少女身侧衣带,那怎么不见你夸朕? 少女不解的看着,好一会忽地咧嘴傻笑,许是笑得太开心,脑袋枕在赵瑶颈间念道:你本来就好看,还需要我夸吗? 赵瑶心思被直面戳破,自是有些不太适应,连带着耳垂也开始烧了起来。 你笑够了吗?赵瑶掌心捧住少女的侧脸,神情作恼怒状询问。 温如言抬手擦了擦眼泪应:我闻到好大一股醋味。 再敢取笑,朕就 你就怎么我?温如言灵山的翻身逃脱钳制,依靠全身力量扣住赵瑶,我说的是实情,你就恼凶成怒,那以后谁还敢跟你说真话? 赵瑶任由着少女扣住手腕,眼眸望着那衣领处的白皙,稍稍移开视线应:苏清亲口汇报你对张李两位大人兴致颇浓,难道朕说的有错? 没错是没错。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静默的赵瑶,俯身亲了下赵瑶,别吃醋了,我就是觉得他俩某些时候很像,所以多看两眼而已。 他俩有什么像的?赵瑶只当是是少女在胡说八道寻找借口,因此并不当真。 温如言侧躺在一旁,拿着赵瑶的手当枕头应:不仅是那股读书人的气质,就是眉眼间的感觉特别的像,总觉得他俩长的像一家人。 赵瑶抬手按住怀里乱窜的脑袋,指腹捏住白软的耳垂说:这般胡话你也敢来骗人,看来朕是没让你长记性。 少女凑上前来,唇轻轻贴近赵瑶唇角眼眸带笑道:别计较了那些芝麻大小的事,我都没吃你宫里还有四位君子的醋呢。 他们很快就会离宫的,你可不准因此伤了和气。赵瑶怕少女当真,忙出声解释。 不听,不听,我不听。少女埋头窝在被褥,可说完却笑出声来。 赵瑶指腹掀开被褥无奈的看着少女道:你这是伤心吃醋该有的样子么? 温如言探出头来应:我就是在学你刚才无理取闹的样子,难道你没看出来? 朕哪里无理取闹?赵瑶觉得少女当真是没有心。 你哪里不无理取闹了?温如言指腹戳了戳赵瑶紧绷的脸颊,眼睛,鼻子,嘴巴都无理取闹,还敢不承认。 赵瑶握住少女的手,低头轻咬了小口,力道极轻便松开牙,眼眸满是哀怨的说: 若是你承认喜欢朕,那朕何必如此猜忌? 温如言被赵瑶哀怨而又柔软的眼神,看的小心肝都在颤。 总觉得赵瑶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五十二章    为何你不先开口, 还要我先说?温如言一直都有些弄不懂赵瑶某些别扭的行为。 如果说喜欢吧,赵瑶从不主动表明,甚至还会刻意用帝王威严威逼利诱, 这哪里是正常的交往方式。 可若说不喜欢吧,赵瑶对自己衣食用度都是极上心, 平日里吵闹她也能主动示弱求和, 基本上对自己都是有求必应。 有时甚至好的让温如言都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对于宫中当差守大门,就算严寒酷暑自己也是勤勤恳恳的负责到底。 毕竟蛀虫,可当不得。 难道你不喜欢朕?赵瑶心中憋了口气, 掌心握住少女的手,早前你还说要看表现, 现如今是要出尔反尔? 这话语间的气息变得极快,因着两人面对面,温如言极其清晰的看见赵瑶眼眸迅速弥漫的冰霜, 不禁愣住抬手捂住冻死人的眼眸说:冷静点,这么容易生气, 很容易变老的。 赵瑶没有拨开少女的手, 只是手臂微紧的环住少女, 气息略微平静的埋在少女颈窝低声道:你嫌弃朕不是男子对么? 那力道重的让温如言有种要被腰斩的感觉,指腹顺势捏住赵瑶耳垂说:胡乱想些什么呢, 我要是不喜欢你,干嘛跟你亲? 赵瑶探近轻啄了几下少女耳后,鼻间弥漫少女的清香说:兴许你就是贪新鲜好玩,等哪一日你没了兴致,便不与朕好了。 这话出自谁的口,温如言都觉得是在瞎扯, 可偏偏是赵瑶亲口说出来,倒让人无法反驳。 暂且不论赵瑶样貌乃天姿国色,就单以帝王身份,她都不该是这般弱势之人。 平日里对外总是过于强势的人,竟然也会生出不自信的心思。 想来那回小女孩的故事,温如言猜测与赵瑶的幼年应当有几分相似,丧父丧母,姑姑又过于强势,犹记得初见时还惊叹赵瑶是个精致木偶。 兴许赵瑶的强势反倒是在掩饰她的脆弱,之所以数次反复询问喜欢却从不肯主动说喜欢,也许是她在害怕。 害怕,被拒绝。 你亲的好痒啊。少女忽地拉开距离,双手挤压赵瑶脸颊,低头探近亲了下那薄唇,极为调皮的咬了下,方才拉开 距离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我可喜欢你了! 如果不随便猜忌,不随便发威,不随便凶人,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就像是突然投进寂静无声的水池,只是扑通地一声之后再无水花。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完全没有反应的赵瑶,心想这真是令人抓狂! 你这反应什么意思啊?温如言本来只是想安抚赵瑶,可话语也是诚意十足,突然没有任何回应,也太扎心了。 赵瑶侧躺着应: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少女似是气鼓鼓的模样,抬手裹住被褥,我都说喜欢了,你怎么还不对我说? 朕赵瑶薄唇抿紧几分,却是说不出话语,平缓呼吸方才出声,你说话不算数,可以先立字据么? 这年代立字据,怎么感觉签卖身契啊? 温如言可还没想过结婚,两眼都不敢眨,犹豫的向后退了退说:我们这是自由恋爱,哪能签字据啊。 你不敢?赵瑶挨近过来,手臂环住打算逃脱的少女,你我这岁数若是在南国应当为人母了。 少女僵硬的笑了笑说:我还是个小宝宝啊。 这做作的话语让赵瑶险些绷不住面容笑出声,眼眸浮现笑意道:你多大的人了? 温如言轻哼了声应:不算当猫的时间,我才十八呢。 耍赖,明明你去年就满十八,你今年该十九才是了。赵瑶指腹刮了下少女鼻头。 少女眨了眨眼说:我不管,我年年都是十八。 赵瑶不想被少女扯开话题,指间微紧扣住少女的手,眼眸凝视那白嫩的脸蛋,俯身亲了下脸颊细声道:既然你已表露心意,朕必将许你凤冠霞帔。 完了,这才刚表白,怎么感觉就要结婚了呢? 温如言已然退避至床榻旁,身后退无可退只能被赵瑶揽住低低的说:咱两才刚开始,你就不再多相处会,增加了解? 现代人哪有刚谈恋爱就要结婚的啊。 你我相识已有五年,难道还不够久么?赵瑶像是得了个喜爱的玩偶,手便一直没松开过,脸颊还隐约有些发烫。 温如言对这话竟然无法反驳,只得任由着赵瑶禁锢,转而拉开话题:其实 喜欢跟爱还是不一样的,你要不再慎重考虑? 有何不同?赵瑶平缓呼吸,这才稍稍拉开着距离,眼眸凝聚着亮光尤为专注的望着少女。 一向厚脸皮的温如言,没出息的跟着脸红起来,眼眸躲闪的看向墙上的烛光投影解释:喜欢比较普遍,花啊草啊,糕点食物都可以,爱的话意义要更深一些,我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你喜欢一朵花却也能残忍的亲手折断花,可假如你爱一朵花就不会折断,而是选择爱惜保护花。 这个复杂的解释真是为难小作文八百字都写不完的温如言。 在朕看来两者之间并没有不同。赵瑶伸手将少女脸侧的细发挽至耳后。 少女眼眸眨的极快,颇有些慌张的说:当然有啊,总之我俩还没到爱的程度,不过以后慢慢会有的吧。 赵瑶觉得今夜的少女好似哪里有些不太一样,不同于平日里的率真可爱,反而认真的很。 我有些困了啊。温如言挨不住赵瑶的灼灼目光,抬手拉着被褥害羞的盖住脸,十分窘迫。 烛光微微摇晃,赵瑶悄悄的探入被褥,指间握紧少女手,如墨的眼眸凝视那熟睡的面容,方才安心入眠。 漫漫长夜灯火,酒楼内张尤谋面容微醺,满朝官员几乎皆在此,若是酒水不断至深夜,大都已酩酊大醉,各自由着仆人带走。 大理寺卿李一缓缓走近道:张大人酒量不小啊。 李大人客气了。张尤谋佯装醉态的伸手搀扶着墙,听闻李大人家自阜州,没想酒量竟然也如此之好,实乃少见。 阜州人士虽不擅长饮酒,不过朝堂多年也是被练成的,我相较你年长,不如唤声李兄如何? 那小弟便不推辞了,李兄。 待出酒楼时,张尤谋接酒醉询问:听闻李兄乃当年科考乃新科状元,可曾听过唤梁明的考生? 时隔多年,我也记不得了。大理寺卿李一神情专注的看向张尤谋,难道此人是张大人的友人? 李兄多想了,前些时日查到王家子弟曾涉嫌一宗命案,死者便是此人,因此便想询问几句。两人几番谈话,暗自猜忌,张尤谋眼眸闪过一丝清明,心间却已有几分明了。 张府深夜时宅门打开,张尤谋从轿子出来,极为从容入后院,便见主间房屋灯火未熄。 你可算是回来。女子面色苍白的走近过来。 侍人们缓缓退下,张尤谋神色严谨的坐在一旁长叹一声却不曾言语。 女子将手里的暖手炉塞向张尤谋手中,一手端着热粥坐在一旁安抚:好些年都熬过来,你太急反倒伤身。 张尤谋手里捂着暖手炉心里跟着添了几分暖意,颔首应:你说的是,无论他是不是兄长,现如今都急不得,朝堂多少人盯着我出错呢。 来,喝粥。女子手握粥勺亲自递至嘴旁。 我自己来吧。张尤谋面容微别扭的欲抬手,结果反倒被女子避开。 女子浅笑道:你好生捂着暖手炉,安分吃些热粥,否则过几日你葵水来了,又该你难受。 张尤谋虽别扭的很,可禁不住这含情脉脉的凝视,低头安分吃着粥,好些时候才开口: 我必定不会让你再跟着我受苦了。 傻话,我若是怕吃苦,哪能心甘情愿跟着你。女子浅笑嫣然的看着。 哪怕是相处多年张尤谋还是禁不住这柔情似水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的厉害低声道:你,快别看了。 女子知晓这人脸皮薄,低头垂眸收敛笑意应了声:嗯,我不看你了。 春月如勾,寒风一去,便是三月暖春时。 太上皇病情日发严重,好几回太医告急,赵瑶探望过几回,便知时日无多了。 好不容易领到俸禄的温如言,心情格外的灿烂,手里正将数百个铜板串成一大串,眼眸亮起光,活像个贪财小老鼠。 旁人都嫌铜板笨重不方便携带,你倒好碎银子不要,非得折腾自己。苏清真的不太明白温如言的奇怪爱好。 温如言捧着一大袋铜板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打算做装饰品。 上回你向陛下告状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 陛下亲自询问,我乃小小女官,如何敢不回应?苏清被说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那你可以跟我通个气啊,亏我还当你是我亲姐呢。温如言满是真诚的胡说八道。 苏清有些不太相信,这满口胡话的温如言,只得 点头应付。 午后温如言将铜板串成大项链,挂在脖颈间得瑟的坐在赵瑶面前说:快看,这是我的工钱! 赵瑶迟疑的看着,缓缓咽下茶水应:朕劝你还是别戴出去的好。 这真是丑的让赵瑶不想再多看一眼。 放心,这么贵重的钱财物品,我不会带出去炫的。温如言取下大项链放在案桌时还能听见笨重声响,哎,你要戴下吗? 不必。赵瑶极为嫌弃的拒绝。 偏偏少女还未曾察觉,探近过来,手里举着大项链笑了笑道:别客气嘛,你戴着让我看看效果。 一想到那要贴近颈间的大项链赵瑶便觉得恶寒,神情掩饰不住的排斥道:朕不喜欢颈间佩戴任何饰品。 温如言本来只想逗赵瑶,没想到赵瑶会这么严肃的反应,便只好收回手。 为什么不喜欢呢?温如言起身打量梳妆台前的饰品,方才发现确实没有任何项链,甚至连手链都没有。 赵瑶看着那被少女随意放在一旁的铜板大项链说: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非需要什么理由吗? 少女回过头眼眸明亮的望过来,极为好奇的凑近: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因为赵瑶看着少女那过分靠近的面容,探头亲了下柔软的唇,眼眸微闪的应,你让朕觉得很安心。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0) 温如言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什么样的情况会因为一个人安心而喜欢上? 再比如类似你长的让人安心,这怎么想都是一张安慰卡。 少女满是哀怨探近轻啄了下赵瑶微抿紧的唇说:把吻还给我! 哎? 赵瑶满是困惑的看着少女,还有些不懂为何她突然闹性子。 外间宫人低声汇报:陛下,朝天殿太医告急。 知道了。赵瑶合上奏折,缓缓起身,一侧的少女懒散的躺在矮榻显然不打算理人。 赵瑶未语,出殿门乘坐步辇赴朝天殿,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朝天殿内却仍是极寒,太上皇长吸了口,鼻翼间溢出大团白雾,脸色亦是虚弱,唯有眼眸还有几分精神。 瑶儿,你来了。 是。 宫人退在外间,赵瑶穿过帘子入内,门窗紧闭丝毫不曾透风。 姑姑可 曾好些? 这病怕是好不了的。太上皇身形被宽大的衣袍遮住,后背靠着软枕勉强算是坐。 赵瑶立在一旁,并未靠近亦为坐下,只是平静的望着说:此月太医数次告急,可曾查出是何病症? 太上皇未语先招手示意,赵瑶侧身坐在床榻,那冰凉刺骨的手搭在手背,嗓音略微沧桑的叹了声道:这几月病情越发来势汹汹,姑姑怕你一人打理不好朝政,特将大护卫赵忠提升为禁宫统领,以防有不轨之徒妄图趁乱起事。 有劳姑姑操劳了。赵瑶神情平静的应答,心中却是暗道好狡猾的老狐狸。 这数次来访,赵瑶早已发现这主殿外处处都是朝天殿护卫,若是自己便稍有不慎,恐怕是危在旦夕。 太上皇勉强笑了笑说:我昨个做了一个梦,你母亲她很想你。 赵瑶眼眸凝视这命不久矣的太上皇,余光隐约还能瞥见窗外倒落的兵器利刃投影。 瑶儿也很想母亲。 那就好啊。太上皇掌心轻拍了拍赵瑶手背,而后力道极重的握住赵瑶的手,你母亲在梦里让姑姑为她报仇,你可知是什么仇? 指间骨骼清脆的响,赵瑶并未挣扎应:瑶儿不知,还请姑姑明示。 力道忽地松开,太上皇一阵急促的咳嗽,赵瑶看了眼那迅速紫青的手背,指印格外清晰。 待咳嗽声停息,赵瑶端着茶水伺候。 太上皇抿了口茶水,神情缓和不少出声:你母亲当年不是自缢。 赵瑶接过茶盏眼眸凝视神情严肃的太上皇缓缓说道:姑姑,查到凶手了? 差不多了吧。太上皇眼眸直直的望着,这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异样的人。 那姑姑打算怎么处置?赵瑶静坐在一侧。 玉清宫琼花可曾开了?太上皇并没有回应赵瑶的话,而是转而问起旁的。 赵瑶摇头应:眼下尚早,往年最快也要四月。 姑姑有些累了,你走吧。太上皇闭目不再说话。 是。赵瑶起身,转身迈步。 太上皇眼眸微启看向那逐渐消失于烟雾之中的人。 当初的无心插柳,谁成想会造就今日之果。 老嬷嬷从外入内,手里端着汤药走近出声 :您还是太仁慈了。 仁慈?太上皇长叹了声,自嘲的笑道,帝王哪来的仁慈,只有计谋罢了。 那您为何不下手呢? 南国皇室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了。当年为避免大臣携幼子谋逆,方才斩杀不少皇室嫡亲血脉,现如今满朝狼子野心,如果没有她南国恐怕将要覆灭。 老嬷嬷手握木勺盛着汤药跪在一旁眼眸含泪道:您该喝药了。 太上皇抿了几口汤药,忽地叹了声道:有空得抽空去看看琼花,恐怕来年怕是看不着了。 好。老嬷嬷端着还剩大半碗汤药,想起宫内的话语,便犹豫的出声,听闻陛下近日来跟一位女官极为亲昵。 此人唤什么?太上皇眼眸凌厉的看向一侧的老嬷嬷。 听说是姓温的丫头,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听闻夜夜与陛下同吃同睡。 太上皇眼眸促狭的拿起帕巾擦了擦嘴旁的药汤冷笑道:找个机会悄悄的把她抓来,倒要瞧瞧又是个什么样的狐媚子。 是。 赵瑶从步辇下来时,只觉得外头的日光冷的出奇,入主殿内仍旧未曾出声。 大护卫赵忠此人若是担任禁宫统领,便掌管整个皇城的兵力。 这真是一把放在颈间的利刃,只要自己稍有动作,恐怕便会被夺取性命。 赵瑶只觉得从骨子里弥漫的寒冷,伸手欲端起茶盏却因疼痛而失了手。 少女微困的从内里出来,不解的看着落地的茶水出声:怎么了? 无事。 温如言一看就知道绝对有事,迈步走上前,打量赵瑶的神情,明明今年是个暖春,却冷着一张脸,看来是跟姑姑吵架了。 不高兴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否则多难受啊。温如言伸手正欲握赵瑶的手,没成想却被躲开了。 赵瑶不想让温如言发现自己受伤,冷着脸道:不必。 又不是我惹你,干嘛这么生气?温如言自讨没趣的打量脸色苍白的赵瑶,转而蹲下收拾破碎茶盏。 让宫人收拾便是,你何必做这些?赵瑶抬起左手伸手拉住少女的手臂,有些担心她被碎片割伤。 少女却恼怒的躲开闷闷道:我做我的,你管不着。 赵瑶一听便知少女是生气不快了,闷声不响的坐在一旁,任由着右手骨发疼的紧。 啊!真是倒霉,温如言看着食指出了血,心疼的紧。 可偏偏没听见某人的声,心里更是不悦,好啊,这才几天就这么冷淡,活该你单身! 温如言将碎片扔进瓷盘,便提着药箱坐在矮榻,埋头也不打算理人。 药膏太多,一时半会温如言还真找不到,便胡乱的乱翻,一边心里埋怨赵瑶干嘛备这么多药。 左边第三行第二个便是。 赵瑶好心出声提醒。 不要你管!少女气鼓鼓的看向这方,而后麻利的拿出药瓶。 只是少女伤口包扎时动作太过别扭,一旁看着的赵瑶想出声又怕惹得她不高兴,只得不出声。 温如言老早就感觉到视线,可稍稍赵瑶硬是不动,只得走上前说:帮个忙,打个结。 赵瑶伸着左手,却被躲开,少女抬手探向右手纳闷的说:就说你今天古怪,右手干嘛不拿出来见人。 从衣袖里探出来的手已是乌紫色,与那白皙完好形成显明对比。 这是谁伤的你?温如言看着那伤痕,心里一下气的更紧。 不管你的事。赵瑶收回手,缓和语气解释,只是不小心撞到的而已。 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更何况是温如言。 只不过去了一趟朝天殿,这天底下能伤的了赵瑶,恐怕也只有她那变态姑姑。 难怪赵瑶总是备着许多伤药,心里越想越气,温如言握住赵瑶手腕说:别愣着啊,再不擦药要是以后残疾了咋办? 赵瑶微抿紧薄唇,望着细心涂抹药膏的少女,方才出声:你别担心,骨骼没有错位,只是些皮肉伤而已。 少女笨拙的系上纱布应:我才不担心你。 真的?赵瑶眼眸略微落寞的询问。 你真傻了。温如言小心捧着赵瑶的手,我如果不担心你,刚才早对你凶回去了。 赵瑶微抿上扬的唇应:嗯,你说的对。 平日里少女若是不痛快,哪能这般快哄好。 先前全身冰冷刺骨,眼下这才稍有回暖,可赵瑶知道药膏再好也不及少女。 从前听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赵瑶那时是不 信的,可眼下却有些信了。 因为顾忌少女安危,所以赵瑶不想跟太上皇动武,因为斗争就会有伤亡。 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会被卷入其中,成为争斗的牺牲品。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三章 那时险些失去过她一次, 赵瑶对此心有余悸,自是不敢拿她冒险。 就算现如今玉清宫新进的宫人大多是自己重新调进宫内,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走漏风声。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温如言迎上那过于沉静的眼眸, 抬手轻揉紧皱眉头碎碎念道,再皱下去, 以后眉间该有皱纹了。 赵瑶缓过神来望着少女明亮的眼眸有些许慌乱, 微微躲闪目光说:你平日里警惕些,切勿离朕太远。 哦。温如言看着那包扎的手,有些犹豫的询问,这是你姑姑伤的么? 嗯。赵瑶将手用宽大袖袍遮住, 抬起左手轻捏了下少女脸颊安抚,你别怕, 她现如今不敢再像当初那般直接派兵搜索玉清宫。 温如言握住赵瑶的左手说:我不怕,就是你该离你姑姑远些,一般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 很容易有施虐的癖好。 赵瑶抬手反握住少女纤细手腕,指腹间传递而来温暖让寒意消退, 轻声应道:朕知道的。 右手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平日里总要顾忌许多忌讳, 赵瑶左手执笔批阅奏折,温如言坐在一旁倒茶研墨赞叹:你这左手写的也太顺了吧。 你若是想学, 朕日后教你。 我还是先练习右手写字吧。 寻常事务是没什么妨碍,唯一就是更衣沐浴的时候多有不便。 夜间温如言解着繁杂的衣扣,愣是不敢多看别处一眼。 赵瑶望着那粉嫩的耳垂,唇角微微上扬说:若是实在解不开,便让宫人进来伺候吧。 少女不受激的应:不用,我马上就解开了。 好些时候衣扣才被解下, 繁杂轻薄的衣物落地,少女慌张转过身便欲离开。 朕一只手不便清洗,你就这般要走了么?赵瑶靠着浴池壁,右手搭在一旁,望着迟疑停下来的身影,如墨的眼眸似是染上斑斑光亮。 温如言挨不住那热切的目光,只得出声:你转过身不准偷看。 好。 赵瑶当真心平气和望着水面,待水声渐响,少女将头发简单扎成一团挽在脑后露出光滑颈间,掌心拿着细软长巾缓缓靠近过来。 将视 线从少女身上移开,赵瑶微抿紧薄唇低头望着水面,竟有些紧张起来。 发什么呆啊?少女将握着长巾擦拭脸颊,眼眸明亮动人的眨了眨,你要是后背不好擦,我再帮你。 赵瑶接过长巾兀自擦洗,余光瞥向身侧的少女,因着烛光照耀的水面波光粼粼,泛起的水雾显得往日里熟悉的面容如梦如幻,仿若镜中花水中月。 犹记得那时少女同自己在浴池内亲昵,耳旁dong情呢喃隐约还在耳旁萦绕。 本就未曾与人同浴,加之不太善谈,几番想要交谈,赵瑶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不是怕水的吗?少女忽地侧身靠近过来,许是水雾熏的脸颊微微泛红,犹如三月桃花。 赵瑶指间握紧长巾应:这浴池不深就不怕。 温如言想起那回从船跳下时赵瑶惊慌失措的反应,手里拿着长巾搭在颈间擦拭询问:我还以为你小时候落水有阴影呢。 这过于豪迈的搓澡方式让少女白嫩的肌肤一下的红了起来,赵瑶微抿紧薄唇欲启却又陷入沉默。 幼时发生的事,赵瑶已不想再提,更不想让少女知道自己那不堪的过去。 你还要我帮忙吗?温如言脑袋探近过来,先前一直不敢看,这会才敢光明正大的将视线落向赵瑶那方。 那犹如白玉一般的肌肤微微泛着光,摘了金制眼纱具露出赵瑶那过于冷艳的眼眸,本就身段修长因着那水面只堪堪遮掩住部分。 因着太过纤瘦,所以是没什么看点,不过多少还有发展的空间。 心里越想越歪的温如言,心虚的移开视线。 好。赵瑶缓缓侧过身,没敢与少女对视。 少女缓缓自身后靠近,掌心拖着长巾轻轻擦拭,呼吸轻柔的落在耳侧还有些暖意。 赵瑶不自然偏头,想起那时拥着少女的画面,连带心跳跟着快了起来。 温如言看着赵瑶微微泛红的耳垂 ,还有些觉得新奇,哪怕是赵瑶先表露喜欢,可还是很不真实的感觉。 平日里两人相处大多时候跟好朋友其实没什么太多差别,最多就是亲几下。 这在现代其实女生之间亲几下还真不算什么事。 所以温如言对于赵瑶说的喜欢,心里其实也没什么 数。 也许赵瑶就是平时太少同龄人玩伴,所以对自己比较依赖也说不定,毕竟她都不懂喜欢和爱的区别,心思应该还是挺单纯的。 不过赵瑶本身是个相当独立的人,就算是依赖,温如言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是自己依赖她更多。 种种想法,又有很多矛盾点。 你的手还要多久才拿开?赵瑶脸颊绯红的出声,抬起左手按住那放在身后的手。 少女似是回神的看了看手,尴尬的笑了笑:我没想占你便宜来着。 这话一说赵瑶心间更是不乐意,微紧握住少女纤细手腕,拉近两人距离道:你不想,朕想。 哎? 温如言傻眼一般的看着极为严肃的赵瑶,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刚才听见你说你想什么?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1) 赵瑶看着装傻的少女,低头轻啄那水润的唇,待察觉少女气息不稳,这才拉开些距离。 少女呼吸不畅的倚靠着赵瑶说:你别以为我肺活量小,就不敢占你便宜。 好啊,朕拭目以待。赵瑶倚靠着池壁,左手擦拭少女脸颊滑落的水珠,眼眸凝视那微启的唇,还留恋那绵软触感。 温如言收回先前觉得赵瑶心思单纯的想法,以当初能脸不红心不跳观看宫人亲昵戏闹,很显然就是对亲昵之事尤为熟悉。 而且上回她那娴熟的手法,温如言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经常调戏宫人? 赵瑶眉眼间闪过困惑,指腹顺势捏住少女白嫩的耳垂应:你是听了什么人说胡话? 没有人,我就是觉得你是个老油条啊。 温如言没得到直面回答,心里更是觉得蹊跷,抬手搭在赵瑶肩,因着身高察觉只能踮起脚与之对视说:你只看书能这么熟练吗? 朕熟练不好么?赵瑶望着贴身靠近的少女,更加是不敢乱动。 少女轻哼了声道:你不否认,看来之前真的没少调戏宫人咯。 赵瑶见少女欲拉开距离,忙伸展左手搂住少女出声:本就没有的事,何需解释? 你在宫里这些年,可曾见过宫人与朕这般亲昵?赵瑶揽住不愿看自己的少女,颇有些紧张,生怕她会因此与自己生分,低头讨好亲了亲侧脸,再 者我初见你时才十三四,哪来的时间调戏别的人? 那落在耳侧的气息直往耳朵里窜,温如言没出息耳垂发烫的厉害,抬手堵住探来的唇说:解释就好好解释,干嘛亲人? 赵瑶打量少女缓和的神情,眉眼舒展开,眼眸复燃起笑意轻啄了几下掌心道:只许你拿醋坛子取笑朕,现如今倒是你满身醋味。 温如言若不是估计赵瑶的右手早就挣脱了,只得将手赶紧移开说:这都怪你太熟练了,所以才显得我技术不行啊。 嗯,你说得都对。赵瑶指腹轻勾住少女脸颊的一缕细发,眼眸深情的凝视那明眸,你平日里太过懒散,自然是比不过朕。 你可不要小瞧人。少女气鼓鼓的凑近过来,有本事这回我先主动。 赵瑶浅笑道:好啊。 少女倾身而前,身形极为轻盈的靠近,那犹如羽毛的气息轻飘飘的落在脸颊。 明明才平复的心跳忽地随着少女的亲昵重新快速跳动,让赵瑶喉间干涩的紧。 这是只有少女才能给自己的体验。 赵瑶试图主动靠近,可少女的手却轻推开。 等下!温如言尴尬的差点一口气没窜过来,只能中场叫停。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极为调皮的看着,显然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胜负已分,你难道是想耍赖不成?赵瑶视线轻掠过少女身前,脸颊不禁一热。 平日里总是贪吃的人,其实还是有好处。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伸手捂着身前说:你往哪看呢? 朕早就看过了。赵瑶抿唇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应道。 真是流氓不分男女啊! 还想反驳时,忽地整个人沉入浴池,吓得温如言都忘了自己有手有脚。 赵瑶担忧的伸手捞起那满身是水的小奶猫眼眸笑意更浓道:你这是忘了吃药? 喵呜!小奶猫嗷嗷的叫唤,两只前爪却怕水紧紧揽住赵瑶左手臂。 别怕,这浴池水不深的。瑶将小奶猫大半由右手臂揽住,左手小心替她清洗毛发。 小奶猫怕的要死,却极其的听话,两只后爪踩着水,生怕赵瑶突然松了手。 待赵瑶从浴池起身,修长的手臂拿起单薄长裳极为熟练系紧衣 带。 温如言看着瞬间傻眼了,这人也太会装了吧! 别乱动。赵瑶用干净毯子包住毛绒绒的一团坐在床榻。 小奶猫裹住毯子乖巧的很,那琥珀色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配合的伸着粉嫩的爪子软软的叫唤:喵。 赵瑶指间握着软绵的爪子出声:刚才还凶朕,现在怎么变了?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这欺负猫的无良人士,心想要不是没药,否则还不知谁输谁赢呢! 待毛发大部分被擦干,赵瑶指腹顺利蓬松的毛发,侧身躺在一旁。 小奶猫笔直的趴在一旁,满是哀怨的叫唤:喵呜 明日再吃,也不迟。赵瑶手臂捧住软糯的一团,突然觉得如若少女能一直这般乖巧该多好。 话音未落,小奶猫翻脸无情,慢慢的扭转毛绒绒的一团,只留小脑袋背对着赵瑶。 赵瑶掌心戳了戳后脑勺,便看见一个个小坑,手臂顺势揽住这一团,小奶猫眨了眨眼,抬起粉嫩的小爪子便要拍过来。 别动。赵瑶握住前爪,右手轻轻放在软乎乎的fu部。 温如言见她故意放受伤的右手,便不敢乱动,只能不满的叫唤:喵! 赵瑶轻揉了揉,左手捏住还未干透的耳朵,轻轻擦拭了下道:乖,如果你想学,朕也可以教你的。 鬼,才要你教! 小奶猫偏头避开赵瑶的手,身子弯曲成月牙形状,四只粉嫩的爪子撒开来,有些像在伸懒腰。 赵瑶掌心轻抚脑袋,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出声:夜深了,快些睡吧。 喵。小奶猫没再闹脾气,在被窝里寻个合适的位置,甚至还特意避开受伤的右手。 待四月初旬,越发暖和,百花争艳,御花园最是热闹。 王君离宫,便只剩三君坐在亭内,周君年岁在三人之前最小,家世地位亦是如此。 两个哥哥,棋艺高超,小弟甘拜下风。周君惹不起两位,自然是想躲开。 齐君并未出声,倒是宋君暗讽道:周君何必客气,听闻王君离宫前还与你惺惺相惜。 周君尴尬笑了笑,早前见王君有望坐稳君后之位,便多加巴结,谁曾想一朝一夕王家便倒了。 现如今连带着自己也受两位君子挤兑 ,早知还不如随王君离宫,至少还能重新娶妻生子。 这般窝囊在宫中,实在是让人怄气! 宋君看破周君心思,冷笑的落下棋子出声:咱们几个现如今就是打入冷宫的妃子,出宫也是惹人笑话。 哥哥说的是。周君没敢多出声。 齐君放下棋子极为平静道:事已至此,诸位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真是可惜啊,当初齐君这招险棋竟没了退路。宋君随之落下棋子。 这棋局没下到最后,谁能知道胜负呢。 宋君无趣的扔下棋子摇头道:我看棋局胜负已定,齐君恐怕要失望了。 周君听着这两人的谈话,莫名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早朝外间阳光明媚,温如言打着哈欠眺望底下巡逻的侍卫,近日来宫内的侍卫多了不少。 哎,这宫里怎么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侍卫? 苏清看向那气势汹汹的大护卫赵忠,眉头微皱的说:这是新上任的禁宫统领赵忠安排的。 那个大胡子很嚣张啊。温如言可还记得那回围剿,这人行事尤为过火。 此人乃太上皇亲信,宫中少有的几个赵姓人士。 温如言一听是亲信,便多加留意,以此人行事作风,一看就不是服管教的人。 这要是将来不听话,如果造反那岂不是对赵瑶极为不利。 大殿内赵忠并不行叩拜之礼,手持御赐宝剑领着一行人气焰嚣张的立在一旁。 宋太师打量此人,心间便有几分猜测,看来陛下与太上皇仍有间隙啊。 赵瑶余光瞥向那一行人,眉间微皱仍旧与众官商谈政务。 日上三竿仍旧未曾结束,温如言腹中咕噜叫唤,便走偏道打算去御膳房拿些糕点填饱肚子。 只见一老嬷嬷领着几个宫人走向这方,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月好几回撞见她们跟踪。 温如言速度极快绕进假石山景,偷偷从小洞瞅着人。 人呢?老嬷嬷气恼出声。 几个宫人四散开来,寻了一圈,并未见到人影。 老嬷嬷咬牙道:这回又让她给溜了! 待人散开,温如言从洞内出来,好奇心的跟上,直至停在朝天殿外。 原来她们是太上皇的人啊。 深 夜赵瑶还在批阅奏折,温如言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便没出声提此事,心想还是自己多加留意,省的麻烦她。 谁曾想次日早朝,那赵忠直接让人逮住温如言。 苏清看着被麻袋带走的温如言,心间难免焦急,可殿内又在早朝自是不能草率,只得跟上前。 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温如言,看着亭院内烟雾缭绕,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 太上皇坐在轮椅,指间把玩金制细长烟斗,眼眸凌厉的打量这少女冷笑道:听闻你与陛下十分亲昵,可是事实。 温如言毫不犹豫的摇头应:奴婢只是小小宫女,哪敢与陛下亲昵。 上回见识过太上皇变态虐杀猫的举动之后,温如言心底就有些打颤。 那就是消息有误?太上皇看了眼老嬷嬷。 老嬷嬷慌张的上前,抬手便要给这小妮子一个教训。 没成想温如言先惨叫连连倒在地面,嘴里碎碎念叨:哎呦! 我还没动手,你囔囔什么? 太上皇看着这狡猾的宫女,指间抖落着烟草灰烬,缓缓转动靠近了过来说:陛下破格调你为女官,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干系? 那是陛下觉得小的长的讨喜,所以才提拔去守门。 长的讨喜?那烟斗挑起少女下颌,太上皇眼神打量几番,朝天殿几番抓你都被你逃了,看来你身手很是了得。 这眼神怎么看着跟赵瑶有些像呢? 温如言被扔进一个网兜,垂掉在湖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太上皇并没有心思以此折腾宫女,只是想除掉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身为帝王,绝不可因为任何儿女私情而耽误朝堂大事,因此这些年绝不可能允许赵瑶身旁有任何亲近之人,甚至连猫儿狗儿都不许留。 网兜迅速沉入水中,太上皇抿了口茶水,一旁的宫人俱不做声,唯有老嬷嬷算着时辰。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太上皇缓缓开口:把她给烧干净,不许任何人透露风声。 是。 护卫们将网兜重新拉起,可谁曾想里面并没有人,连带着网兜都被刮开一道口子。 老嬷嬷诧异道:那小妮子居然跑了? 太上皇眉头紧皱道:还不去搜! 是。 早朝结束时,赵瑶没见着人进来,心间还有些困惑。 苏清犹豫的入内汇报:陛下,温姑娘被赵统领带进朝天殿。 你说什么?赵瑶神色极冷的望着。 温姑娘应当在朝天殿。苏清跪在一旁,没敢抬头。 话音未落,那龙椅上的女帝便立即起身,速度之快让苏清尤为诧异。 从大殿赶至的赵瑶,一路上的宫人甚至都来不及通报。 太上皇坐在亭院饮茶,见着来势汹汹的赵瑶,眼眸饶有深意的打量道:瑶儿,莫不是为一个宫人来的? 赵瑶立在一旁应:姑姑,身体可好? 近日倒是好了些,正想着要去玉清宫赏琼花,不如今日一同去瞧瞧? 好。 这般果断的应答,反倒让太上皇有些意外,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玉清宫内温如言裹着薄毯浑身冷的发抖,脑袋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幸好挑了把削铁如泥的bi首用于防身,之后趁朝天殿宫人们慌乱搜查时溜出宫殿。 赵瑶推着乘坐轮椅的太上皇停在盛开的琼树之下,放眼望去便是一簇簇洁白的琼花。 因着天气晴朗,水蓝色的天显得格外清晰,虽然临近午间有些许热,不过倒也能忍受。 偶有微风徐徐而来时,还有几朵琼花随之掉落,太上皇伸手捧住花朵叹道:仔细想来这树年岁与瑶儿相近呢。 琼花的花期很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谢了。赵瑶眼眸微暗的看向毫不设防的太上皇,心中却焦急万分,嗓音略微低哑,姑姑,你将她藏哪了? 太上皇浅笑的侧头望向身形笔直的少女出声:还以为你能多藏一会心思呢? 可惜,你来晚了。 赵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反复的问了句:她在哪? 那个宫人嘴皮子厉害,姑姑让人处理了。太上皇乐于折磨人,尤其是从不为任何事物动容的少女,这是从前没能看见的景象。 一瞬间心脏疼的让人难以忍受,赵瑶仍旧不肯相信的低沉追问:她在哪? 太上皇打量眼眸杀意尽显的少女,笑意更甚的说,姑姑再告诉瑶儿最后一个道理,为帝王者,亲者可杀,爱者可杀,友者可杀,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姑姑替你做。 你听见了吗?赵瑶俯身在耳旁低声道。 皇宫九门齐齐禁闭,大批护卫被斩杀,赵忠被围堵,朝天殿内宫人死伤无数,那正在熬药的老嬷嬷倒在炉火旁,眼眸满是不可置信看着一旁手里握着利刃的宫人。 玉清宫外刀剑厮杀,护卫倒在血泊之中,张尤谋与赵将军守在玉清宫门前。 今日之事,未免也太仓促了吧。赵将军擦拭脸颊血迹,手里拎着赵忠的随身佩剑,不过这家伙早该死了! 哪怕见过战场厮杀的张尤谋,仍旧是不习惯鲜血淋漓的场面。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2) 这场gong变实在是太突然了。 赵瑶冷声道:你与母亲的尸骨,永世都不可能合葬在一处。 你敢 话音戛然而止,微风轻抚而来时,太上皇指间琼花尽数散落,任由着风吹得满地皆是。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赵瑶伸手捂住心口,极为痛苦的想起母亲临死时挣扎的模样。 赵瑶站立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脑袋晕眩的厉害,耳旁刺耳的作响,掌心紧紧按住心口喃喃道: 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恍惚间听见一声轻呼时,赵瑶还未缓过神来,只是呆呆望着搀扶自己的少女。 幸好,她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 第五十四章    你脸色看起来好差啊。温如言抬手戳了戳赵瑶过于苍白的面容, 隐约还能察觉她的肢体尤为僵硬。 因听见外头厮杀声而担忧赵瑶有事,温如言正打算从后院狗洞偷溜出去打探消息。 谁曾想便见着赵瑶这般失神的模样,先前险些站立不稳的向后倾倒, 吓得忙搂住她。 赵瑶缓缓抬手探向少女脸颊,指腹触及湿润细发询问:你方才去哪了? 别提了, 我刚从朝天殿逃回来, 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见刀剑砰砰的声响。少女耸了下鼻头,打个哈欠,有些哆嗦的说,我可能命里缺水, 每回都落水。 话音未落,温如言结实被搂住, 赵瑶手臂力道重的不禁让人倒吸了口冷气。 温如言脸颊撞到纤瘦的肩膀,无奈的出声:你轻点啊。 可惜这人跟闷葫芦似的,硬是不出声, 只是紧紧搂住人的手仍旧不肯松。 视线落在那不远处的轮椅,惊讶的出声:哎, 你姑姑她睡着了么? 赵瑶慌张的抬手扣住少女后脑勺说:嗯, 朕带你回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这力道直接把温如言的脑袋给强行按在肩,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张尤谋入内汇报时,远远看见女帝正搂着温姑娘亲昵身影, 忙停下步伐。 一侧的赵将军纳闷的正要出声,张尤谋伸手推着人说:先退至前院。 哎,张大人,咱们不是来汇报的吗? 别废话,先退! 众人在前院候着好一会,张尤谋小心翼翼入主殿, 而后往里走至内殿隐约透过垂帘看见里间女帝正替温姑娘擦拭长发,忙低着头汇报:陛下,臣有事禀报。 赵瑶看向裹着薄毯的少女,指腹拨弄还未擦干的细发,探近轻啄侧脸细声道:听话,你把姜汤给喝了。 温如言披着长发,手里捧着姜汤迎上这过于柔情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心里发怵。 一会没见,突然这么肉麻,难道是被穿越了? 张尤谋没敢再出声,默默退至在主殿,直至珠帘清脆声响起,方才松了口气。 拟旨太上皇病逝,禁宫统领赵忠反叛被灭,特以赵荣将军暂代此职,速速彻查赵 忠一干人等,九族之内通通抓捕入狱。 臣领旨。 原本早朝察觉到朝堂局势不稳的宋太师召集亲近官员在府邸商谈其中要害。 刑部尚书齐安讨好的说:不知太师有何高见? 这赵忠乃太上皇亲信,今日如此不尊陛下,大抵是陛下与太上皇不合,恐怕迟早会有一场宫乱。 宫乱?刑部尚书齐安两眼发光的附和,那对咱们岂不是有好处? 大理寺卿李一眉头不经意微皱出声:太师之意是指我们应拉拢赵忠? 宋太师摇头应:赵忠为人桀骜不驯,手握皇城重兵,自是不可能拉拢,只不过若是挑拨离间,未尝不是件好事。 妙啊,咱们到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刑部尚书齐安巴结讨好。 可是南国历经战乱现如今才安稳,太上皇现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就怕打草惊蛇。大理寺卿李一出声道。 刑部尚书齐安又附和:上回太上皇新政没能推行,兴许现在指不定存了坏心思对付我们,确实该小心些才是。 宋太师饶有深意看了眼,手中端起茶盏饮茶 外头忽地仆人急匆匆的汇报:太上皇薨了! 一口气没缓过来的宋太师茶水喷在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刑部尚书齐安脸上。 太师您别激动啊。刑部尚书齐安抹了抹脸上茶水尴尬的出声。 反倒是大理寺卿李一尤为平静,只是眉头微皱了下,此事发生太过突然。 次日早朝一干官员着丧服入殿,各各都是哭丧脸出来。 难得一日早朝这般快结束,刑部尚书齐安还心中有些窃喜能早些回去暖被窝。 宋太师想了一夜,连头发都白了不少,也没想明白为何赵忠要反叛? 这个时间点,发生的太突然了。 太上皇终于没了,太师怎么瞧着越发低沉?刑部尚书齐安不解的问。 蠢东西!宋太师苦思不得,加之被扰乱思绪,一时气急骂出声来。 太师教训的对,都是小的口不择言。刑部尚书齐安没敢再出声。 大理寺卿李一不屑于齐安这等小人之举,侧身看向张尤谋一干人等,眸中闪过困惑。 昨日宫内的兵变,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赵忠一干亲信甚至都来不及跑,便被抓捕入狱,若是真要反叛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 反倒像是女帝先下手为强,更为诡异便是太上皇死的过于巧合。 平日里宫内虽传太上皇身体不适,可突然暴毙而亡,却也没有查出死因,其中必有疑云。 宋太师叹了声看向大理寺卿李一出声:此事你怎么看? 小婿认为应当调查太医院的太医病情日志,想来太上皇的死因没这么简单。 言之有理。宋太师对于朝野局势有些力不从心。 一旁的刑部尚书齐安低低道:这是不是太多虑了,毕竟女帝也不过小女子,多年为傀儡哪有这等狠毒手段? 宋太师叹了声说:她若没有这等手段,你觉得太上皇那只老狐狸怎么会选她为女帝? 兴许就是觉得小女娃比较好拿捏罢了。 刑部尚书齐安可没忘记当年太上皇的种种不良风声,其中便有好女色传言。 你宋太师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过于短浅,可是会酿成大祸的。 刑部尚书齐安没想到再次吃瘪,只能连连称是。 张尤谋携赵荣一干官员将赵忠家底抄了个干净,朝堂中官员财物就没有几人是干净的。 哪怕没有谋反罪名,贪污受贿那也是逃不了。 更何况现下死无对证,朝堂大臣们惶恐不安,自是无暇猜忌其他。 只不过三日赵忠家族子弟便认罪伏法,三族至亲者斩杀,余者流放三千里。 赵瑶合上奏折,一旁少女那日着了凉,因此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这药汤也太难喝了吧。温如言皱着眉头大口灌下,紧接着便端起茶水咕噜漱口。 正值初夏时节,难得天色暖和时,少女裹着薄毯窝在矮榻,神色怏怏的靠在一旁。 本来无大碍,你夜里非要贪凉踢开薄被。 赵瑶手臂环住少女,指腹拉紧薄毯。 温如言鼻音略重的哼了声,眼眸明亮的看向这方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死死抱住我不放? 前几日还粘人的很,这一下又毒舌,真是个没良心的坏家伙。 赵瑶脸颊微红的拿走少女紧握的茶盏,倒了杯茶水兀自塞到少女手中出声道:朕那 是担心你将薄被全踢开。 少女眼眸直直盯着赵瑶询问:你撒谎,那后半夜我要去如厕,你咋还非要扯着我衣裳不放? 温如言见赵瑶终于不再反驳,这才算是出了口气。 窗外已是晚霞密布,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因为前几日咳嗽嗓音仍旧有些哑叹了声:哎,你姑姑丧事我们不去守夜,当真没事吗? 赵瑶听见我们二字,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滋味,伸手将少女脸颊旁的细发挽至耳后极为暧昧的揽住少女问:你为何要去? 我这不是作为你的特殊好友嘛。少女调皮不肯应赵瑶话外音,懒懒窝在怀里。 姑姑不喜人打扰,你还是好生养着病吧。赵瑶从不觉得那个人因为血缘才让自己为帝。 如果姑姑心中真有半分血缘之情,都不会将自己置于云城不顾安危,更别提让自己推向那群如豺狼虎豹一般的朝堂大臣。 这帝王之位,向来都是靠生死搏斗才能坐稳,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 姑姑就是想看自己如何与他们斗争,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在她的眼中。 夜间有暗卫通报:宋太师派人夜查太上皇尸体,现已被抓捕。 赵瑶手握剪子将烛火芯子剪短,瞬间便更亮了些,如墨的眼眸轻眨了眨应: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这批暗卫当初在云城将士内特训,现如今只由赵瑶亲自调配,大部分守在皇宫,小部分则安排在重臣府邸,其中包括张尤谋等人的府邸。 待少女从里间洗漱出来时,赵瑶已然坐在床榻旁。 温如言泡的有些迷糊,脚步发软的倒在床榻一动不动的。 赵瑶伸手半抱着少女安放至床榻,将薄被好好铺平侧身躺在一旁出声:困了么? 没呢。 少女慵懒的侧身看过来,手臂顺势搭在赵瑶身侧,你居然没有赘肉哎。 那指腹还不忘到处捏捏,赵瑶微抿紧薄唇,抬手按住乱窜的手说:宫内有练武场,朕时常骑马射箭。 温如言掌心被按住,指腹戳了戳赵瑶掌心,眼眸明亮的看着出声:骑马射箭,一看就很好玩的样子。 赵瑶握住少女细软的手放在脸旁应道:待你身体好了,朕带你去 试试。 可以啊。少女脸颊红扑扑的很,没过一会便有些困了。 寝宫内便恢复安静,赵瑶悄然靠近了些,手臂顺势揽住少女细声说:若是困了,便睡吧。 少女闭着眼没有躲避赵瑶的靠近,只是出声应:你非要这么面对面的抱着我才能睡吗? 你不喜欢么?赵瑶探近轻啄了下那粉嫩的唇,从少女自里间出来时,便一直想这般做了。 因着两人离的极近,温如言甚至能清晰听见细微的呼吸声,微微向前不客气的亲了下赵瑶薄唇应:我觉得你最近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明明初见时还觉得赵瑶可高冷,现在反倒变成粘人精了。 赵瑶抬手捧住少女脸颊情不自禁的贪恋那柔软的唇,俯身而近时好似瞬间热的不行。 少女微微睁开眼眸,不甘示弱的主动,最终却耍赖的咬了下赵瑶,这才得以结束这过于漫长的吻。 你温如言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望着,便见往日里极为平静的人,竟也跟着呼吸急促起来,眼眸浮现笑意,你也有今天啊。 平时总是仗着肺活量大,单方面欺压,难得报复回去,温如言自然也是高兴扳回一局。 赵瑶可不懂少女的脑回路,很快便平缓呼吸,脸颊的红晕却并未消退,不知怎的低低随着少女笑了笑。 这过于腼腆的笑,让温如言心跳砰砰的乱跳。 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出声:你怎么也笑了? 朕不可以笑么?赵瑶指腹拨弄少女的脸颊旁的细发,沉静的眼眸染上几分欢喜,刚才若不是你咬朕,还指不定谁会赢。 少女不服气的捏了捏赵瑶脸颊说:我要是不咬你,怕是真要死了。 刚才的亲昵实在是频临缺氧的边缘,就连赵瑶她自己都明显呼吸不稳,更别提温如言。 这种自杀式的亲昵,真是太刺激了。 赵瑶捂住少女的手,轻啄几下手背说:你放心,朕舍不得让你一个人死的。 一向厚脸皮的温如言都禁不住赵瑶这般含蓄而又露骨的暧昧小动作,手背顿时烧的慌,眼眸微闪的应:我、困了啊。 明明每日都在浴池练习闭气,可眼下只一个眼神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无形之中的诱惑最要命,眼下赵瑶这年岁已褪去青涩,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风情。 待少女呼吸平稳之时,赵瑶方才重新拉近两人距离。 偌大的皇宫里有时空旷的让赵瑶觉得这就是少女说的一具棺材,而自己注定只能长眠于此。 可少女却是自由的,只要她想就能像只小鸟飞向更辽阔的天地,所以赵瑶才想着绝对不能松开少女。 一夜未曾得到消息的宋太师白发又多了好几根,众官上早朝时,亦不曾开口说话。 就连刑部尚书齐安都不太敢主动说话,生怕又惹恼宋太师。 这般过了几日,温如言重新上岗,早间打着哈欠看着还没冒头的朝阳。 苏清看着这温姑娘不禁感叹命真大,只不过几日朝堂已然翻天覆地,这位主却好像还什么都不知。 苏女官你吃了吗?温如言往嘴里塞着糕点询问。 嗯。 大殿内赵瑶提测量田地重新分配各州县良田一事,正好探探众官的风声。 宋太师并未出声,只是刑部尚书齐安同户部尚书齐泰外加一干宋太师门生多加阻扰,以财力人力不足为由,借故推辞。 张尤谋看向大理寺卿李一也在其中,眼眸不免暗了几分。 王家倒了,便由张尤谋同赵荣将军顶替大部分职位,可朝中的形势并不乐观。 眼下宋齐周三家,周家势薄便如墙头草一般随风倒戈,其中只周杜担任工部尚书,早前捡了晋家剩下的位置,旁的却是没什么能力。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3) 宋太师嫡子宋朗任掌管官员升迁,调配之职的吏部尚书,其次子宋清任负责科考相关以及番国来往事务的礼部侍郎,其余内侄门生各自担任不少要职,几乎占据南国大半的主要官职要脉。 至于跟着宋家吃肉喝汤的齐家,便占据一个刑部尚书齐安和一个捞油水的户部尚书齐泰。 赵瑶看着大半官员表示不妥倒也不急,便转过话题提众官随同送太上皇入皇陵一事。 这般便也算是相安无事,早朝结束,宋太师的脸色却并无缓和。 一旁的刑部尚书齐安知趣不在跟旁,同身侧的户部尚书齐泰出声:我看这陛下手段也不过如此,咱们齐心协力,还怕她一个小女子不成? 户部尚书齐泰对于朝堂上的事并不热衷,一心只想收敛财银,对于兄长只应声附和道:兄长说的是,陛下还不如太上皇手段强硬。 一侧的大理寺卿李一频频探查到张尤谋的视线,眉头微皱的探向那方。 众官入长宫道时,李一故意减缓步速与张尤谋同行道:张兄,有事? 张尤谋试探的问:今日陛下提重新测量田地一事,李兄觉得不妥? 南国各州县田地大多是官商占据,朝堂想要重新划分,此法难颁布亦难施行。 此话一语切中要害,张尤谋心中不甘的出声:那为南国昌盛更该施行其法才是。 李一轻笑道:张兄初入官场,日后便知为何明明是利国利民的事,却总是无疾而终。 李兄身为大理寺卿,难道就这般甘心?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这官场明着看是办事,暗地里是利益,你难道认为现在为陛下办事就不是一种利益结合吗?李一收敛笑意极为平静的反问。 张尤谋不解道:你想说什么? 李一抬手抚平张尤谋官袍褶皱,眼眸饱含深意的看着张尤谋出声:你信不信假若有一日陛下独权,南国百姓照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不信。张尤谋极为厌恶向后退避,哪怕眼前人当真是兄长。 反正来日方长,你大可边走边看,毕竟张兄才二十四,还过于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李一收回手便欲迈步离开。 张尤谋惊讶的出声:你怎知我年岁? 李一无奈浅笑道:小妹,你当为兄真认不出你吗? 兄张尤谋眼眶微红,可还是忍住话语,你没死为何不报信与我? 当初的张信之早已经死了。李一神情极为平静的看向面前的张尤谋,我现如今成了宋太师的女婿李一,你我早已没有关系,朝堂之上没有父子,亦没有兄妹,还望你铭记于心。 张尤谋向后退了几步,偏头低声道:李大人说的对,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不欢而散,自宫道小路离开,只留下偷溜出来的温如言一脸震惊。 这两人什么关系啊? 因为离的远没有听见话语,可看着张大人一脸 受气的红着眼,瞬间脑补一场虐恋情深画面。 从宫道绕回大殿,温如言提着食盒入内。 赵瑶抬手捏住少女脸颊说:你偷跑去哪了? 平日里她早就窜进来,今日不见人影,心里自是不踏实的很。 少女呲牙咧嘴的嚷嚷着:疼啊。 还没松手便被少女嫌弃的拍开,赵瑶心里还有些委屈出声:你还敢打朕了? 温如言将食盒里的早膳一一段出来,偏着脸凑近过来说:我的脸还疼着呢。 真疼?赵瑶没用多少力气,可还是抬手揉了揉少女脸蛋,俯身探近亲了下,这般还疼么? 这吻跟蜻蜓点水似的,可温如言却觉得半张脸都麻了。 你最近怎么变了?少女红着耳垂,眼眸眨的极快,伸手端着粥碗递过来,总是肉麻的过分。 赵瑶没想少女非但不夸,反而还有些埋怨,手中捧着粥碗有些慌乱。 果然还是要矜持点才是,否则少女又该认为自己过于轻浮。 温如言看着乖巧吃粥的赵瑶,又有些意外,坐在龙椅一旁,打量好一会出声询问:你怎么又不出声了? 你不是不喜欢么?赵瑶手握粥勺应话。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啊。少女别扭的灌了大口的粥,好一会也没有下半句。 赵瑶缓缓靠近过来问:你很喜欢喝粥? 温如言吞咽下粥应:还行吧。 气氛莫名的十分微妙,温如言想起先前无意中撞见的事,便顺口说出来。 他俩绝对有基情啊! 基情是什么?赵瑶没懂少女的兴趣点。 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问题。 赵瑶也觉得两人有问题,以张尤谋的性格,不应当跟宋太师一派有牵连,更何况是李一。 此人城府极深,旁人赵瑶还可探查利益纠纷,可唯独李一好似是官场中的一条鱼,哪里都有他,可他哪里都不沾泥。 哎,你在想什么呢?温如言探近过来询问。 没什么。赵瑶吃着粥,想起她曾说要学骑马射箭,正好今日无事,待会你同朕去马场吧。 温如言点头应:好啊,不过我一点也不会,你不许嫌弃我。 赵瑶握着帕巾 擦拭少女唇边粥水,极为暧昧的亲了下侧脸细声道:朕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 两只耳朵直冒气的温如言,整张脸涨红到脖颈,心想不得了啊。 平日赵瑶一声不响的性格,说起情话居然一套一套的。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3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五章    午后因着日光太过灼人, 便将时间移至傍晚时分。 宫内马场远比赵瑶想像的大,侍卫守在外侧,戒备尤为森严。 起初温如言还觉得期待有趣, 可当真看见高大的马匹时突然有些认怂,这大家伙要是不听话, 可就惨了。 赵瑶换上一身明黄色简服, 整个人格外英姿飒爽,极为灵巧的上马,伸展手臂说:上来。 少女褪去先前那身绯红裙裳,一身水蓝色简服衬得她尤为清纯动人。 我先热个身啊。温如言心虚打算临阵脱逃, 伸展手臂缓缓沿着马场转悠。 这般不理人似的往前走让赵瑶有些捉摸不透,只得牵着缰绳默默跟在一旁。 少女看向一侧的射击场改口道:我觉得玩射箭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不用跟着我的。 赵瑶微抿紧薄唇以为少女是顾忌旁人眼光不愿与自己同乘马匹,闷闷不乐的让马匹行进速度加快。 这般骑了几圈,赵瑶看向那正摆弄箭的少女, 缓缓骑着马靠近。 温如言挑了把轻巧的箭,本以为比较好下手, 谁想到不是脱靶, 就是离目标过远。 好不容易用一支箭飞了出去, 结果犹如抛物线一般栽进沙土里。 这是个技术活啊。 真当温如言泄气时,只见一支箭直击目标, 随后便听见马蹄声阵阵响起。 温如言侧头便见远处骑着马的赵瑶手持长弓同时发射两只箭,十分稳当的立在箭靶中心。 那长弓雕刻龙纹看着十分精致,金灿灿的亮着光。 赵瑶见着少女看向这方,心间情绪稍稍缓和不少,待马匹靠近少女时便跃下马。 绚烂如火的晚霞密布少女身后天际,那身水蓝色长袖简服也被染上火红色, 连同少女白皙面容也跟着沾上几分颜色。 你想学射箭,朕可以教你。赵瑶迎上前,目光落在少女微启的唇时,微微迟疑了会。 温如言好奇的想要试试赵瑶手里的长弓,便凑上前来伸展双手极为乖巧的说:我能拿你这把箭玩玩吗? 赵瑶望着少女这般模样浅笑的举起长弓,单手掌心轻转动移至少女面前,清秀峨眉轻挑道:你确定拿得起? 你不要小瞧人哦。温 如言调皮的眨了眨,伸展双手便来接长弓。 那长弓轻轻的落下,少女双手紧紧握住长弓,可面容却十分狰狞,眼眸睁的极大,圆圆的就跟宝石一般。 温如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形不稳的向后倾倒。 小心。赵瑶一手揽住少女,一手接过长弓,俯身在耳旁笑道,这长弓足有五十斤,你当真还要玩? 少女摇头缓缓拉开距离应:你的力气也太不寻常了吧。 赵瑶可惜的松开手,单手拎着长弓说:这会天晚了,不适合射箭,朕带你去骑马玩吧。 不待温如言吱声,便被拉着手走向马匹。 完全不敢乱动的温如言靠着赵瑶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瑶单手拎着缰绳,一手揽住身前少女,脸贴着少女侧脸趁机亲了几下出声:别怕,骑马很好玩的。 温如言偏头看着占便宜的赵瑶气鼓鼓的说:你就是想借此偷亲我的吧? 一向镇定的赵瑶眼眸有些慌乱的躲闪,没有承认不过也没否认,只是开口应道:你本就是朕的,何故用偷这个字? 少女脸颊迅速红了起来,转过头没敢盯着赵瑶。 天呐,赵瑶这也太撩人了。 待熟悉骑马的感受,赵瑶稍稍加快步伐,温热的风吹拂而来,缓解夏日的闷热。 温如言想着方才赵瑶的话别扭的出声:我是我自己的,怎么就算是你的了? 赵瑶指腹将少女耳旁细发挽起俯身应道:你将来成了南国皇后,不就是朕的了。 少女偏头避开赵瑶的手,极为不可思议的望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出声:我刚才没听错吧? 虽然相处是有好几年,可是情侣也就最多半年,这突然就要结婚的节奏未免也太快了。 你难道不愿意? 温如言看着赵瑶迅速转变的神情,顿时便觉得不太妙,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对于当皇后其实也没多大兴趣。 暂且不提南国还是封建社会,女帝都当的这般艰辛,现下还想娶女子为后,那帮固执老大臣估摸着都得逼迫退位不可。 赵瑶冷冷道:你对朕说的喜欢,难道是假的不成? 少女支支吾吾的犹豫,更像是默认这质问的话。 我不是这 个意思。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国皇后之位何其尊贵,你不要旁的世家大族有的人想。本不想说威胁之言,可见少女这般迟疑,赵瑶哪能受的住如此冷落,一时气急说出口。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一生气就喜欢威胁恐吓,心情一下跌到低谷,原本想怼回去,可想起赵瑶死要面子,若是自己把话说绝,估计又得大吵一架。 两人冷着脸都没做声,这般直至夜间歇息,寝宫内亦没有往日热闹。 此日女帝亲送太上皇入葬皇陵,温如言现如今只是小小女官,哪能随行便待在宫内。 苏清正在藏书阁内清点藏书,便见着温如言唉声叹气的模样。 自女帝出宫之后,这温姑娘好似没了魂。 温姑娘你若是累了,可以回去歇着,不必随我一同清点藏书。 没事,我正好也不想回玉清宫待着。温如言一边应话,一边打算寻些有趣的书籍夜间打发时间。 苏清见此,便没再出声,自顾自的核查数目。 待赵瑶回宫时,天气日渐闷热,难得下了一场雨。 温如言窝在水榭内赏雨,手里翻着书本,而一旁的人不说话也不动,两人十分尴尬。 夜间温如言睡在水榭,而赵瑶则在内殿,直至宫人汇报少女熟睡,方才闷闷不乐的睡下。 大半月不见她是当真一点也不想自己,非但没有体贴话,就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若是往日两人争执,她若是心间不舒坦,多半是会出声质问,可像这般闷声不响的却还是头一回。 赵瑶心间没底,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只猜测她许是恼了自己,便不愿同自己说话了。 早间温如言守在大殿外心情十分不美丽,这几日赵瑶冷的冻人,一点也没有示好的迹象。 温姑娘?苏清看着一动不动的温如言唤了好几声。 温如言缓过神来应:有事? 苏清觉得近日女帝的情绪不太对劲,因此便想出声询问几句,陛下近日莫不是葵水来了? 我不知道。眼下两人一人住主殿,一人住水榭,也算是两地分居生活。 可是你是陛下贴身女官,怎会连这种事都不知呢?苏清有些怀疑温如言没缓过神 来。 温如言本来心中就不快,这般被理所应当的质问更是不舒服直言道:我只是守大门又不是她保姆,再说都吵架了,我还得像老妈子管她心情吗? 这大串埋怨之语吓得苏清一愣,宫中哪有人敢如此数落女帝。 你与陛下吵架了? 没有!温如言说完一大串话之后,心间更是确定赵瑶的性格实在是太难相处了。 赵瑶想开心人就非得陪着开心,若是她想做什么就非得陪着做。 表露喜欢也是,现在催婚也是,稍微有点不符合她心思就要争执成冷战,这哪里是过日子,分明就是折磨人。 苏清见着温如言这般气势汹汹的样子,更加确信女帝估计与她起了矛盾。 否则女帝近日就不会那般冷淡,明明只是一个小失误,便有臣子被罚板子扣俸禄,以至于大臣们都兢兢业业的。 大殿内正在瑟瑟发抖的户部尚书齐泰跪在一旁,赵瑶将手中奏折扔了下去道:南国两年前就该完成的户籍彻查,现如今你还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陛下,这两年灾荒动乱事务过于繁杂,微臣必将在年底完成此任。 年底若是完不成或是再有疏漏,你便不用来上朝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4) 微臣领旨。 早朝气氛尤为压抑,刑部尚书齐安有些害怕不想出头,可宋太师频频示意,又不得不迎上前: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赵瑶神情严肃的看向刑部尚书齐安出声:何事? 眼下陛下并无君后,正所谓子嗣乃国之大事,秋日选君入宫,微臣认为陛下应当早立君后,以免后宫无人打理。 这话落下大殿内寂静无声,赵瑶眼眸却是眼冒火星子,一个个不长眼都往火上窜。 君后一事,朕自有打算,今日早朝该散了。 是。 大臣们陆陆续续从殿内出来,温如言看着浑身发抖的户部尚书齐泰由着他兄长搀扶入宫道。 他们干嘛吓成这样? 苏清看了眼,想起眼前陛下提出重新测量田地一事,现如今户部尚书齐泰便紧跟着被敲打,很难不让人联想。 温如言为难的看了眼大殿,不想近身伺候,可既然是职务那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咯。 殿门大大方 方的敞开,赵瑶望着立在不远处的少女,手里翻阅奏折没有出声。 可少女却极为极近换茶倒水,连带着研墨搬奏折一干事务尤为的熟练。 本以为是少女想通了,所以主动示好,心情甚好的赵瑶便欲将御膳房的糕点让她尝尝。 谁曾想少女捧着茶盘便往里间走,一边还同苏女官说着悄悄话,两人看着尤为亲昵。 温如言同苏清细声说:你代我在陛下跟前当会差呗。 嗯。苏清没多想便应下了,没想便迎上女帝极为阴冷的目光,顿时后悔不已。 少女就那般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赵瑶出声:她是做什么? 苏清倒霉的应:温姑娘说是如厕去了。 那令人发怵的目光这才移开,赵瑶心思微沉的望着冒热雾的茶盏,有些不知待会该如何跟少女开口示好。 从大殿出来的温如言因为怕两人独处尴尬,在外边胡乱溜达。 只见御花园内有一男子,手里握着剑招式尤为华丽,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因此有好些宫人偷偷围观。 这男子温如言认识,暂居兰园的宋君乃宋太师的侄子,长的比齐君要更具有野性,放荡不羁的像个江湖游侠,丝毫看不出来是出自腐书网。 一身墨色衣裳的宋君手持长剑飞身至温如言这方,自以为十分帅气的浅笑道:你这小宫人倒生的标志,不知是那个宫里的? 这过于轻浮的行为举止,实在让温如言觉得头皮发麻。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否则真有可能眼瞎。 我是在大殿当差的宫人,麻烦你不要挡我路,好吗?温如言说完,侧身便往一侧走。 宋君哪里想到这小宫人长的乖巧,性子却这般野,便随身跟在一旁道:妹妹小小年纪便能在陛下跟前当差,看来很厉害啊。 要不是温如言在现代看的宫斗剧多了去,真有可能被这宋君给糊弄过去。 这心机男等着自己上钩,看来是想趁机勾搭赵瑶吧。 温如言一想心里就不太乐意了,一下停了下来,目光打量宋君的长相。 唉,真是白长一张帅气的脸了。 每日御膳房都会备上好糕点,我这有小包便赠与妹妹尝尝吧。宋君将糕点包递向小宫人,心想 深宫大院的小女子不信拿不下了。 这糕点我都吃腻了。温如言看都不看,转身便走了。 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宋君,心想宫内传言女帝偏爱一宫人,看来就是这小宫人。 野都挺野,不过多加些手段,就不怕勾不到她的心。 从外间回大殿的温如言还没消气,兀自立在一旁不做声,心里默默数落宋君的痴心妄想。 苏清则知趣的退出大殿,生怕又成殃及无辜的池鱼。 赵瑶看了好几眼少女,那脸色着实算不的好,难道与自己独处让她这般不悦? 先前心间升起的欢喜,一下的转为失落,赵瑶将茶盏里的茶水饮尽咳嗽了声说:该添茶了。 少女直直走近过来,倒着茶水也不开口说话,转身便退至角落,动作迅速的丝毫没有留恋之情。 赵瑶看着满满一杯茶水,转而看了眼仍旧不做声的少女,只得认命的灌下茶水。 添茶。赵瑶咽下茶水出声。 只见少女再次走向,这回赵瑶反应及时,伸手轻握住少女的手询问:你不高兴? 温如言不解的应:没有。 赵瑶没敢松开手怕少女又一下的溜走,便扯了扯手示意少女坐在一旁。 少女没有拒绝顺势坐下,不过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赵瑶指腹勾住那白软的手指,偏头俯身靠近过来说:你还在生气? 没有。温如言早在坐下时,便已回神,只是装作深思故意等着赵瑶开口而已。 赵瑶顺势握着少女的手搭在膝上细声道:那日是朕太急了,你若是还没考虑好,皇后一事暂时缓缓也是可以的。 少女仍旧没有应话,这让赵瑶有些受挫,薄唇抿紧的看着神情尤为冷漠的人。 这般状况是赵瑶没有设想过的,少女向来是乐观开朗的性子,这般沉默实在是不寻常。 本想缓和两人的气氛,赵瑶便能恢复与少女的亲昵,可眼下这般赵瑶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温如言看着忽然不做声的赵瑶询问。 赵瑶微紧的握着少女的手应:朕也说不太清楚,你不乖巧也不听话,调皮有时还会同朕争执,可是朕却只想与你待在一块。 少女好似对于这回答不太满意,没有再出声,只是懊恼的叹了声。 你不相信? 温如言叹气是因为觉得赵瑶只是想找个人陪她而已。 这种喜欢吧,感觉不太像爱情,有点像友情和亲情混合体。 难怪前些时日总觉得赵瑶过于粘人,兴许这就是占有欲作怪罢了。 没呢。少女懒散的向后倒在龙椅,眼眸直直望着上头极为精致的建筑,想起每回两人吵架的事情,好像都差不多,结果也都是无疾而终。 归根结底就是两人思维的差异,赵瑶是女帝,便是封建社会的统治者,她非常习惯善于支配他人,甚至可能这种思维方式在她的无意识之中也会表现出来。 统治者需要的只是服从仆人,而不是什么平起平坐,所以一旦自己表露不同的意见想法,赵瑶很容易会被激怒,从而说出威胁恐吓的话语。 早前争执赵瑶会以性命威胁,后来大抵是自己不受用,便成冷战,每一回都是挑事然后求和,就没了后续商谈。 因为如果再谈问题,两人恐怕还是会有争执,所以赵瑶聪明不再提争执,甚至尽可能用糖果战术来迷惑自己,可最后她的目的却几乎都达成了。 从出宫到药再就是她突然的告白,最后还想让自己跟她成婚,目的都只有一个,她想让自己留在皇宫。 皇后的位子只是她用来束缚自己的罢了。 赵瑶见少女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侧身探近过来抬手搭在少女额前叹道:你不舒服么?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应:赵瑶,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样对我? 那一瞬间温如言清晰感觉到赵瑶的肢体尤为僵硬,神情显然就要绷不住,眼眸冷冷的望着,薄唇抿紧的没有任何血色。 你、说什么?赵瑶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少女明明几番确保过的喜欢,却突然变了。 温如言抬手握住赵瑶搭在额旁的手稍稍坐起来说:如果我不按照你的想法来,你会怎么做? 赵瑶眼眸迟钝的转动,血液接近沸腾的边缘出声:朕会 脱口而出的话,被理智阻止,赵瑶冷静的思考应:世上没有如果,你不要胡乱猜想,朕不喜欢这 样的话题。 果然她又一次的回避了。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非要用朕这个称呼吗?温如言转移话题询问。 朕乃皇帝自称。赵瑶因少女没再坚持说那般吓人的话题而松了口气。 少女眼眸微暗的将手从赵瑶掌心移开,神情很是平静的问:那你是我的什么? 赵瑶脸颊微微泛红,薄唇轻启讨好道:只要你愿意朕可以是你的夫君,天底下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温如言摇头说:不,你只是南国女帝而已。 所以在赵瑶的思维里,服从比什么都要重要,只要自己服从,她会给自己无上的恩宠,可一旦违背她就会冷处理。 你这是何意?赵瑶神情十分严肃。 朕,不会是一家人用的自称,除非你对我的喜欢是对物件的喜欢,所以从未把我当成家人。 喜欢便是喜欢,你何必说的这般复杂?赵瑶有些不悦,甚至怀疑少女只是在寻借口罢了。 温如言没想与赵瑶再次争执,便十分心平气和的说:好,那我说的简单点。 以后不许跟我用朕这个词,否则三天我不跟你说一句话。少女缓缓起身理了理裙裳,十分认真的说。 赵瑶不解的出声:你不要无理取闹,朕待你可有不妥之处? 这个问题三天之后我再回答你。少女说完用手作捂嘴的动作,示意不再说话。 温如言心想要是赵瑶改不过来思维,这吵架的事一辈子都躲不了。 至于夫君什么的,温如言可没有承认,婚都没结才不信她哄人的甜蜜鬼话。 毕竟赵瑶还是个十分狡猾的人,绝对大意不得。 赵瑶没想到少女当真三天没有开口,脸色极其不好。 第三日早朝结束,赵瑶没见到人,便询问苏清,她人呢? 温姑娘说宋君请她吃茶去了。苏清尽可能减少存在感, 心想这个作死的温姑娘,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谁都知女帝近日心情不好,她不仅擅离职守,还敢公然藐视帝王威严与后宫君子牵扯不清。 按女帝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非得摘了她的小脑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六章    御花园内的温如言极为辣眼睛的看着宋君剑舞四方摧残无数花瓣落地。 好妹妹, 这花可曾喜欢?宋君指间夹着一支粉嫩的花递向这方。 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心想既然看完杂技表演该溜回去,笑容灿烂的说:不好意思, 我对花过敏手会起红疹子的。 宋君亦不恼怒收回花, 深情款款的凝视道:我前些时日听闻陛下近日来心情不好, 不知可是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温如言装傻的应话。 话音未落,宋君从袖间拿出一个木匣子递向温如言笑了笑说:这玉镯子乃家传之物, 今日妹妹不如收下这心意? 这玉镯子还比不上当初温如言用来贿赂李嬷嬷的那个金贵。 好歹宋君也是出自四大世家之首的宋家, 出手也太小气了。 温如言将衣袖微微撩开,便露出手腕上那一串亮堂金的银的镯子。 没错,温如言听说宋君就爱拿祖传玉镯子骗天真烂漫的小宫女,所以早就备上后招。 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 宋公子若是喜欢的话,不如拿去用?温如言忍着笑特意晃悠着手臂哐啷地作响。 宋君褪去笑容, 极为轻浮的嗤笑道:我倒是没想到被你这小姑娘给戏弄了。 温如言向后保持距离, 笑容灿烂的出声:你不装了吗? 今日你笑得出来, 我倒要看看秋日选君,到时陛下可还瞧的上你? 选就选呗,反正都是美男,倒是宋公子地位不保啊。 宋君没了先前的假热情立在一旁冷笑嘲讽说:南国世家子弟盛行龙阳之好, 帝王后宫宫人磨镜亦不算少数,现如今陛下还无一个子嗣, 世家大族自然是看的出来其中猫腻,想来秋日里少不了女扮男装的人物。 本以为这番话能吓唬住她, 谁成想女子居然眼眸亮着光凑近过来说:你这么了解详情不会是个 你想说什么?宋君向后退了几步,莫名觉得心虚的很。 温如言惊讶的看着宋君,心里才发现为什么总觉得他对自己某些地方很别扭。 一个男子向女子示好, 可眼眸里除却虚伪谎言却没有任何欲,这明显不对劲。 你为什么要进宫呢? 宋君退无可退只得正声道:进宫乃家族安排。 他不喜欢女的,却还自愿入宫,这里头肯定是别有目的。 皇宫大都是女的宫人嬷嬷,再者就是公公,巡逻的侍卫又不得私自入后宫,那不就只有入宫的君子了! 赵瑶本不想深想,可当暗卫汇报少女这几日都与宋君私会时,心下沉闷的厉害。 几番思量还是选择来瞧瞧少女到底在做什么。 只见那亭内两人极为亲赖的在一处,这几日一直冷漠的少女极为热情朝那宋君走近,隐约还能看见她极为欢喜的面容。 不可以! 陛下来了。宋君瞥见急匆匆往这方走来的女帝忙出声。 温如言侧身看着一身寒气的赵瑶,心下咯噔了一下。 宋君行礼跪在一侧,赵瑶冷漠的掠过一眼,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臂,直直拽了过来。 后宫之中不得与宫人私会相处,看来是该好好惩戒一番,苏清此事便交给你了。 是。 苏清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心间有些不安。 一路上宫道里的侍卫宫人纷纷跪拜行礼,待入大殿温如言被拽的手臂实在有些疼便试图挣脱,可并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温如言只好出声道:你干嘛啊? 赵瑶不语拽着少女去大殿上方的阁楼,将少女推进里面,便合上门。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5) 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如言傻眼的看着抵住门的人出声:我凑巧遇见他说了几句,别的没了。 狡辩!赵瑶抬手捧住少女脸颊,这几日你跟他每天都会接触,难道通通是巧遇? 少女被迫仰头同赵瑶直视应:那是他想勾引,我都没理他呢。 你没理,还对他笑的那么暧昧? 温如言伸手试图扒开赵瑶的手,可惜力道不够,只能报复的抬手扯住赵瑶两只耳垂说:我觉得他好笑就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暧昧了? 赵瑶薄唇抿紧不语,神情仍旧冷的掉冰渣。 明明少女处于劣施,却踮起脚指腹捏住耳垂扯了扯出声:你没话说了吧? 明知他要勾引,你还主动送上前,分明就是 话还未说完,少女恶狠狠咬住赵瑶的手背。 赵 瑶并未挣扎,眼眸满是落寞的出声:你为了他,竟然还咬朕。 两人相识这些年,少女从来都没有这般对待自己。 温如言松开牙应:我这是让你清醒点。 明明皮都没破,干嘛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 朕若是不清醒,你脑袋早就没了。 你温如言指腹轻揉了揉纤细手背,眼眸偷偷打量了眼,不会要哭了吧? 赵瑶冷漠的收回手看着少女应道:朕何必为你落泪? 完了,绝对是真生气了。 少女讨好的笑了笑,伸手重新捧住躲开的手出声:别动,我给你擦点药膏。 这平日里多是温如言偷懒待的多,倒也还算宽敞,内里设施其全,两人坐在矮榻。 温如言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上,大概是因为赵瑶肌肤尤为透亮的缘故,本来没使多大力气的牙印反倒特别的明显。 咬人是不对,我向你道歉。 少女很是认真的出声。 赵瑶移开视线应:你休想将与人私会的事瞒过去。 少女不服气的轻哼了声,撩起衣袖却惊讶的看着一派歪扭的金银镯子,满是哀怨的念道:这可都是钱呐。 温如言心疼的将镯子取下,认真检查手臂,自顾自的涂抹药膏。 没等到少女开口,赵瑶耐不住出声:你为何要与宋君私会? 大白天跟人私会,你不觉得很笨吗? 赵瑶看着少女手腕的紫青,心间又过意不去的紧,只得移开视线说:兴许你就是这般笨。 这话温如言就不太乐意听了。 那一定是笨蛋才会喜欢我了。 你!赵瑶眼眸直直看向少女,却说不出话。 少女得意哼了声:你怎么不说了? 赵瑶心里闷气还未消,见少女百般抵赖,更是不舒服应:朕看你是恃宠而骄,竟然敢拿帝王说笑,必须罚你面壁思过几日才是。 温如言起初还以为赵瑶是说奇怪,可当隔间门被关上时,才意识到居然玩真的了。 夜晚大殿内苏清听着阁楼的哀嚎,眼眸打量眼前的女帝,犹豫的出声:陛下,温姑娘还没用饭,不如微臣去送一趟? 苏清猜想既然女帝没有要了温姑娘的脑袋,那应当还是 挺宠爱的,两人兴许没几日就会和好的吧。 不必。赵瑶批阅着奏折,决意让她好生反思。 深夜时温如言打着哈欠,望着这辽阔的星空,肚子咕噜的叫唤。 这阁楼上便是露天亭台,古代没有空调风扇,所以温如言便在这上面打地铺吹夜灯纳凉。 没有霓虹灯的夜很暗,可天上的星星也尤其的明亮,一颗颗的特别清晰。 待临近昏睡时,温如言隐约听见脚步声机灵的醒来。 隐约看见一修长身影,温如言脸颊装埋在软枕,数着靠近的步伐。 赵瑶拎着食盒踏着阶梯上来,便见少女裹着薄毯好似已经熟睡。 夏夜繁星满天,蝉鸣声尤为噪杂,她这般能睡得着? 还装,晚膳便不用吃了。赵瑶犹豫的出声。 温如言怕赵瑶真走人,便尴尬的坐起来说:我肚子都饿了。 赵瑶没停留拎着食盒放在亭内矮桌,少女赤脚跟在一旁出声: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 矮桌的灯盏并不算特别亮,可却刚刚好看清少女的面容,许是因为洗过发所以长发散落在身后,这般模样看着格外乖巧。 温如言夹起一块肉放进米饭一块塞进嘴里。 赵瑶伸手小口的喝汤,本以为少女会生气或者反抗,可这般乖倒是反常的很。 别只喝汤啊,多少吃点肉啊。少女挑着一块没什么肥肉的肉块放入赵瑶面前碗碟,现在趁着年轻多吃些也没那么容易长肉,否则等以后喝水都能长肉,后悔就来不及了。 虽然并不喜吃肉,可赵瑶还是配合的吃了肉。 大抵是真饿了,少女比平日里都要吃的快,很快碗碟饭菜一扫而光。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意外是朕来给你送饭?赵瑶跟着饭后散步的少女迟疑的出声。 少女倒退着走,面对面的说:因为苏清肯定是不敢来,我真饿死了,你真不来? 这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真是让赵瑶无法反驳。 温如言靠近过来细声道:而且你又是醋坛子,肯定不准别人来找我。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着少女,心思被猜中自有几分恼怒,抬手捏住少女耳垂出声:你看起来丝毫没有反省的觉悟。 哎,轻点啊。少女脑 袋偏靠过来,我其实有认真反省自己的。 真的? 少女忙点头掌心握住赵瑶的手应:我保证比真金还要真? 赵瑶其实听少女白日里的话之后便信了几分,暗卫汇报也从未提及两人有亲昵之举,所以这才没有禀告。 那你反省出什么了? 温如言捧住赵瑶松开的手,心累的叹了声:我耳朵都被你揪红了。 朕都没用多大力气。赵瑶停步靠近过来,打算看看真假。 少女捂住耳朵向一侧躲避说:你不会要报复的咬我一口吧? 赵瑶无奈的看着少女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温如言拽着赵瑶的手不服气的回:我要是小人,你呢? 朕是帝王,你敢胡乱议论? 为什么不敢?少女捏了捏赵瑶掌心软肉,力道轻轻的就跟挠痒痒一样,反正你从未拿我当家人,整天朕啊朕的呼来唤去。 赵瑶握住少女的手眉头微皱道:朕何曾对你呼来唤去? 少女逼近过来说:三天之后,再告诉你。 三天又三天,赵瑶心间自是等不及,只得出声:你今日之内,若是不说明白,休想去睡觉。 温如言见赵瑶当真急了起来只能说:那额外给你一个机会,你控制下言行,可别再用朕这个自称了。 赵瑶见少女如此在意,只得先点头应下。 首先我跟宋君真的没有关系,不过他对你心有不轨,所以我就想捉弄下他而已。 那你为何对他笑?赵瑶对于这点耿耿于怀。 温如言也是没有想到,忍着笑说:那我以后只对你一个笑,好不好? 好。 额 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赵瑶抬手理了理少女散落的长发,指腹隐约还能触及发间湿意,眼眸极为柔情的凝视低声道:不喜欢你跟旁人说笑。 这可怜的模样真是犯规的很,本来只是想逗弄的温如言捂住跳动的心口应:可别这样看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回玉清宫歇息吧。赵瑶指间梳理少女长发,有些担心的说,你夜里洗发,若是没干透便睡下,日后可有得你头疼。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这么容易就哄 好了,还以为要熬几日呢。 两人坐在步辇回玉清宫,两人窝在床榻,温如言偏头看着赵瑶说:宋君说你秋日要选君,真的吗? 赵瑶极为强势的揽住少女应:兴许是吧。 那以后宫里可就热闹了。温如言只看过满宫妃子的电视剧,这后宫全都是男生,怕是不能想像的场面。 没想到少女一点也不在意,赵瑶心间有些吃味,探近亲了下少女脸颊出声: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少女调皮的笑了笑说:我没有啊。 撒谎。赵瑶探近咬了下少女脸颊,一手揽住少女颈间,另一手也没拉下。 这动作就像藤蔓一样,温如言完全没有办法挣脱,伸手拉住颈旁的手臂出声:你这是搞谋杀啊。 赵瑶没有松开手看着愤愤不平的少女应:谁让你总是不老实? 那你这样,我们怎么睡?温如言抬手戳了戳赵瑶脸颊。 就这样睡。赵瑶咬了下少女探来的手指,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不想睡的话,也有别的法子,你想试试吗? 温如言突然想到少儿不宜的情节,忙乖巧的闭上眼应:你不要勾引,我已经睡着了。 赵瑶抿唇浅笑的看着少女附在耳旁细声问:你难道就不想亲近吗? 少女脸颊迅速染红,抬手堵住赵瑶的唇出声:我明早还要当差,你别想了。 天底下估计也只有赵瑶能将勾搭的话如此直白,这一点真是服了她。 赵瑶没有再出声,指腹梳理少女的长发,一手握着圆面扇轻扇了扇。 好一会少女整颗脑袋埋在被褥里闷声埋怨道:都怪你胡乱说话。 你自己心思不正,可怪不得别人。 待长发彻底干透时,少女已然呼呼大睡,手臂随意的搭在赵瑶身前。 赵瑶指腹按了下少女鼻头,俯身轻啄那嘟起来的柔唇,因为记着先前少女提及宋君gou引一事,所以心里才存了逗弄她的心思。 次日温如言懒洋洋的守在大殿外,苏清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虽然知道女帝对温如言宠爱有加,可是宋君昨日被罚五十大板还被关紧闭三年,结果这位主今天就出来了。 苏女官,你眼睛咋了 ?温如言抬手晃了晃。 苏清移开视线说:没事。 温如言看着今日陆陆续续上早朝的官员,好奇的数了数人头反问:那宋太师怎么没来? 昨夜宋太师突然染风寒,现如今请假养病。 这天气不应该啊。温如言还记得睡着热出汗,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结实被赵瑶揽在怀里推都推不开。 苏清无意间瞥见温如言衣领间的斑斑印迹,瞅了几眼方才支支吾吾的出声:温姑娘,你还是要注意下形象。 温如言看了看自己,衣裳整齐发型还是今早赵瑶特意束发,一切都很完美啊。 难道是脸上长痘痘了? 从袖袋里拿出小手柄铜镜照了照脸也没看出来痘痘,温如言不解的问:哪里有问题吗? 苏清尴尬的系着铜镜的位置,温如言尴尬的看见那印迹。 难怪昨晚睡的不太踏实,赵瑶这个混蛋! 温如言脸不红心不跳理了理衣领,眼眸眨的飞快解释:昨晚蚊虫太多了,可能是被一只大蛾子给盯上了。 苏清半信半疑的没有再出声。 难得早朝期间温如言没有唠嗑,因为心里忙着念叨某个偷偷做坏事的大蛾子。 大殿内赵瑶看了眼缺席的宋太师,心想这病来的可真巧。 昨日才罚了宋家侄子,今日宋太师便主动请病休假。 分明是以为宫内出了什么事,近日罚了不少官员,所以宋太师才如此小心谨慎,果然是只老狐狸。 待早朝结束,张尤谋刚出殿门便看见温姑娘,因为隐约听到关于宋君被罚的风声,便想探探虚实。 张大人,你有事?温如言出声询问。 不知昨日宫内可曾出什么事? 温如言不解的看着张大人应:没什么事啊。 昨日跟赵瑶闹别扭,应该不算是朝堂事务吧? 张尤谋怕温姑娘没懂深意便再出声问:听闻宋君被罚一事,可是真的? 后宫事务与朝堂上的事息息相关,倘若陛下真打算对宋家出手,那先处理宋君也不是不可能。 温如言哪里想得到居然还会引出这种复杂猜想说:只是个小事,放心。 毕竟女帝吃醋什么的,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 正当推托入内,温如言视线瞥 见张大人衣领间的印迹,眼眸蹭蹭亮了起来。 没想到看起来死板的张大人,背地里这么火爆啊。 张尤谋别扭的避开视线说:温姑娘,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温如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笑,便想进殿,却发现有处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张大人的喉结呢? 温如言直直的打量,眼眸睁的极大瞬间惊呆了。 不会吧! 苏清见温如言居然又跟一位朝堂官员有些亲近,忙上前出声:温姑娘,该进去伺候陛下了。 张尤谋一听便也不再打扰,随之转身离开。 温姑娘,你可收收心吧。苏清想起昨日陛下那眼眸里的杀意就不寒而栗。 这要是再闹一出,可保不准陛下还能这么冷静了。 啊?温如言一脸茫然的看着眼神复杂的苏清,心想自己啥也没干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6) 莫名其妙的进了殿内,赵瑶看着发呆似的少女,待苏清退出殿内便解开金制眼纱具出声:还没睡醒? 少女走近极为随意坐在身旁,眼眸直直望着,这让赵瑶有些心虚的紧,视线略过那颈间的红印,难不成生气了? 我难道长了一张花心的脸?温如言心塞的很。 赵瑶松了口气问:你说的花心是指喜新厌旧?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那确实有一点。 温如言欲哭无泪的看着都不用犹豫就应下的赵瑶,又想起方才出丑的事,便报复的揽住赵瑶,低头轻咬了好几下。 赵瑶只觉得痒的很,眼眸满是笑意抬手揽住像小狗狗一般亲昵的少女。 你这是做什么?赵瑶指腹捏住少女脸颊。 少女伸手扯开衣领埋怨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总算是发现了。 这是认错该有的样子?温如言看了看赵瑶颈侧红是红了,不过样子好像不太一样。 赵瑶明眸好似盛着清泉冷月,带有几分冷可偏偏又盛满柔情的说:你昨夜咬人在先,自是该礼尚往来才是。 歪理哪家强,赵瑶属第一。 温如言轻哼了声说:我这么好,你还说我花心,说假话良心不会痛吗? 朕赵瑶脱口而出时,方才反应过来,忙开口说。真假难辨,你 平日里若是安分些,岂会冤枉你? 你刚才说了什么?少女眼眸满是狡黠的看着。 赵瑶抬手抵住靠近的脑袋说:你听错了。 温如言伸手捂着脑门,心想赵瑶可真够狡猾的,虽然没有用朕,可是她也没用我。 每回说话直接省去或是避免主语,真是大大的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七章    往年这会也该去避暑行宫, 我们今年不去了吗? 温如言转移话题,打算先等她放松警惕再说。 赵瑶翻阅奏折应:嗯,今年政务过于繁忙加之战乱导致国库空虚, 现如今宫内用度一切从简安排, 不易铺张浪费。 温如言倒着茶水放在赵瑶手旁, 而后自己倒了杯,捧在掌心吹了吹抿了小口说:那不如颁布些法令禁止行奢靡之风, 一来以法约束可赏罚分明, 二来世家大族若有违者还可向国库缴纳罚金,这般也是一笔不少的银两。 法令若是有这般容易颁布就好了。 这法令于国于民都有利,大臣们不应该要拒绝啊? 赵瑶端起茶盏浅饮着,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递向少女说:你看看便知道了。 温如言接过奏折, 双手别扭的展开长奏折,极其认真的念道:九月选君在即, 还请陛下早立君后, 为南国社稷着想。 这不就是催婚吗? 你面前这些都是这种奏折。 他们这不去当媒公也太可惜了。温如言将奏折重新放回堆成小山丘的奏折上。 赵瑶掌心捧着茶盏不解的问:媒公是什么? 少女一本认真的解释:媒婆就是说媒的婆婆, 这些大臣不干正事接过只顾说媒自然就是媒公咯。 要是朝堂大臣知道你将他们与媒婆做对比估计会气的不轻。 本来就是嘛。温如言望着这一堆奏折,而且这规模一看就是集体约好来催婚。 赵瑶难得表露出对少女的赞同,数量如此多的奏折,显然就是宋齐两家为主导的试压。 朝堂政务不处理, 非要催促立君后,无非就是拿子嗣作借口挑衅帝王手腕罢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温如言见极为平静的赵瑶出声询问。 赵瑶放下茶盏应:生气就上他们的当了。 明年便是三年一期的科考, 往年都是宋家当任主考官以及出题官员,赵瑶有意挑选部分官员参与, 便被各种理由推脱不可。 温如言望着极为认真批阅奏折的赵瑶说:不如你暂且立个君后,这般也好让他们干事。 话音未落,赵瑶眉头紧皱, 眼眸满是不 悦的看向少女质问:你当真这么想? 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建议。 少女过于紧张的模样让赵瑶察觉自己反应过于敏感,只得舒缓情绪应:他们并非是为立君后,而是为子嗣一事着急罢了,你都不担心会失去 朕吗? 赵瑶没能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便抿紧薄唇不再出声。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伸手轻搭在赵瑶垂落一旁的左手凑近过来说:因为我相信你啊。 少女探近过来,亲了下侧脸,赵瑶有些迟钝的看着出声:你 快些批阅奏折吧,否则又得很晚才能睡。少女手里握着圆面扇轻扇了扇风,有些别扭没有看向这方。 赵瑶握住少女温热的手唇角上扬的应了声:嗯。 温如言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眼眸偷瞄了眼认真批阅奏折赵瑶,不仅偷偷松了口气。 刚才那肉麻的话,一定不是自己说的! 夏日午后蝉鸣声尤为噪杂,好些时日没下雨,天气尤为燥热。 喵。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瘫倒在水榭竹榻,四只粉嫩的小爪子朝上一动不动的举着,只有那小尾巴调皮的晃动。 蓬松的毛发显得小奶猫尤为圆润,那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小脑袋搭在竹榻一动不动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外面艳阳高照,日光落在水面反射斑斑光影投进水榭里面。 温如言没有想到药居然会有缺货的时候,最热的天穿最厚实的皮毛简直就是酷刑。 苏清望着那好久没有动过小奶猫,手中摇晃着圆面扇,心间微动的想要摸摸软乎乎的小家伙。 可想起女帝先前的眼神警告,只能打消念头。 待黄昏之时,赵瑶才终于将奏折批阅完毕,将手中笔放下,脖颈尤为僵硬的厉害。 赵瑶目光投落在那竹榻上的一团,起身走近过去,伸手接过苏清手中的圆面扇,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苏清捧着奏折退出水榭,还有些好奇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温如言呢。 小奶猫弯曲成一团,两只粉嫩的前爪揽住圆润的脑袋,显然睡的正熟。 这竹榻尤为宽敞,赵瑶侧身躺在一侧,青帘垂落时遮住大部分光线,因此水榭内有些许暗淡。 夏日里 本就容易犯困,赵瑶手臂揽住极其柔软的小奶猫很是小心的揽入怀中,缓缓闭上眼打算浅眠一会。 水榭内难得片刻安静,偶有清风徐徐而来时,晃动着垂落的青帘,几缕火红的晚霞窜进来。 小奶猫脑袋枕着赵瑶手臂歪扭着柔软的小身板,不多时便缓缓醒来,隐约还能听见风铃的清脆声响。 难得看见赵瑶在白日歇息,因此温如言格外的小心。 软绵的爪子轻轻踩在竹榻,小心的从赵瑶搭在身上的手爬出来,跃至外侧的临水那旁,窗外的晚霞已经即将消逝。 莲花池内尤为安静,小奶猫探着爪子沾水梳理着歪歪扭扭的毛发,有一只蜻蜓缓缓靠近过来,动作忽上忽下极为灵巧。 大抵是猫的本性,一看见会动的小东西就会奋不顾身的想要扑过去。 扑通地一声完美落水,小奶猫在水面卖力游泳,忽地后颈被拎住便从水里提了出来。 赵瑶单手拎着湿漉漉的一团,那毛发还滴落着水无奈的说:你这么想玩水吗? 我真的冤枉呐。 小奶猫被毛毯裹住十分乖巧的窝在膝上,赵瑶认真擦拭软绵的小爪子,一手按住乱窜的脑袋。 喵呜你力气轻点啊。 对上那控诉的眼眸,赵瑶忍着笑松开手,小奶猫从怀里跃下倒在竹榻,模样十分懒散。 赵瑶掌心轻抚软乎乎的fu部出声:药最快也要半个月,你且再忍几日吧。 小奶猫毫无反抗的任由着赵瑶占便宜,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眯成细缝好似舒服的很。 很舒服吗?赵瑶好奇的出声。 温如言尴尬从竹榻坐了起来,伸展爪子梳理毛发,那身后一晃一晃的小尾巴十分可爱。 赵瑶掌心按住小尾巴笑道:难道伺候的不舒服? 小奶猫默默的收回小尾巴,跃上一旁放着茶水的矮桌低头喝着水,安全不敢看向赵瑶。 刚才赵瑶那莞尔一笑,太撩人了。 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被撩到,真的是不能大意。 夜间赵瑶沐浴出来时,长发被挽在脑后露出光滑的颈间,一身淡紫色裙裳衬托的她知性而优雅。 原本正玩着红宝珠的小奶猫呆呆的窝在薄被望着,愣是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 待赵瑶 躺下发现小奶猫过于异常的安静,便伸手搂住小奶猫。 只见那琥珀色眼眸微闪的看着,软软的叫唤道:喵呜。 平日里她也不太喜欢自己太过粘人,可这般叫唤却不挣扎却是少有的。 赵瑶掌心捏住肉嘟嘟的脸颊,感觉有些烫手,便拿起圆面扇扇着风出声:很热吗? 小奶猫将脑袋埋在颈窝应了声:喵。 好香啊! 往日里每夜非得闹腾的人,居然这般安静实在是让赵瑶有些不太适应。 赵瑶指腹揉捏小耳朵试图观察,可是毛绒绒的一团完全看不出任何状况。 大概是意识到这行为有些花痴,温如言脑袋枕着赵瑶手臂表现的十分乖巧。 你困了么?赵瑶指腹捏着粉嫩的前爪询问。 小奶猫眼神飘忽的应:喵。 赵瑶没看出异常,只能当她是真困了。 这般过了几日,清晨苏清以为温如言已经不会来当差时,却看见人来了。 温如言打着哈欠懒散的走了过去出声:苏女官你来的好早啊。 苏清好奇的打量询问:你这半个月去哪了? 我、去休假了。温如言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宫中人员请假皆有内司负责,可苏清并未查到关于这位主的身份。 没有直接戳破的苏清,亦不再多问,毕竟宫中事务有时太过清晰也不是好事。 兴许是女帝有意藏匿她的身份也说不定。 早朝一干官员入殿,温如言好奇的瞅了一大圈说:宋太师病还没好吗? 听说是旧疾复发,加上年岁已高,大抵是有特意退隐的之心。 那宋太师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当真能放得下手? 温如言心里存了个疑,转而将目光落向那身姿挺拔的张大人,早前见着就觉得面相有些阴柔,现下越看便越认定张大人是个女的。 一个女子经过科举入朝为官,还能当任朝堂要职,这是个人物啊。 温姑娘,你还要盯着张大人看多久?苏清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女帝盘问起来,那自己说也是死,不说估计还是死。 温如言收回视线笑了笑说:别当真,我就是看看而已,你可别又胡乱打小报告。 被倒打一耙的苏清选 择跟温如言保持安全距离。 连连的高温让原本该凉爽的早晨显得有些闷热无比,温如言抬头看着聚集的乌云松了口气说:终于要下雨了。 大殿内低头跪着户部尚书齐泰有些头疼,这陛下三天两头的找事,真是让人兜不住啊。 国库空虚为何不敢报具体数额? 前些时日主簿司被毁,事出太过突然微臣需要时间和人手重新清点国库,方才能重新汇报。 赵瑶合上奏折出声:堂堂户部尚书竟然连国库账簿都丢失。 户部尚书齐泰忙磕头:陛下息怒,近日天干物燥的容易起火,微臣一定严加惩戒主簿司官员,请 今日撤齐泰户部尚书之职,特设户部左侍郎齐莫为户部尚书,国库清点一事务必十日内清点完毕。赵瑶没耐心再听废话。 齐莫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升迁,欣喜叩拜谢恩:是。 早朝结束时,脸色苍白的齐泰没了乌纱帽,伸手抓住刑部尚书齐安的手臂出声:你可要帮老弟一把啊。 刑部尚书齐安被这一出弄的也有些懵,只能敷衍道:行了,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一旁新任户部尚书齐莫小人得志的行礼凑上前来安抚:伯伯莫失意,侄儿一定好好处理此事。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齐泰气急败坏的便要伸手去拽齐莫衣领,一干大臣纷纷看了过来。 胡闹!刑部尚书齐安哪能丢得起这个脸,忙出声训斥两人,齐莫你怎能如此对待长辈? 大伯您息怒,这二伯办事不利被罚,小侄这是宽慰几句罢了,谁曾想竟成了出气筒。 一场大雨突然降下,几人这才匆忙出了宫,温如言看的是不禁咋舌,这齐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苏清看着新上任户部尚书的齐莫,不仅有些困惑,陛下这般折腾齐家,怎么又让齐家的人担任户部尚书职位呢。 对此不解的还有张尤谋,夜间回府时手里捧着大批文书。 夫人,你说陛下为何贬齐泰升齐莫? 那对着棋局自顾自下着的女子应:兴许是陛下想折腾齐泰吧。 张尤谋手里握着笔眉头更皱几分叹了声道:早前以为陛下要对宋家下手,为 此我特意准备详细计划,现如今陛下又变了卦,实在是让人难猜。 女子缓缓起身走近过来,纤纤素手揽住张尤谋说:夜深了,我们该歇息了。 可是文书还没 还没将话说完,张尤谋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颇为害羞的向后移开出声:夫人,这些文书都是朝中重要事务耽误不得。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7) 前日你是这般说,昨日你也是这般,今日你还是这般。女子故作叹息了声,指腹轻移至张尤谋身前衣袍系带,神情极温柔的看着,一日复一日,等我哪一日人老珠黄,你怕是碰都不让我碰了。 张尤谋最是见不得如此场景,心软的放下笔细声道:可莫多想,我依你便是了。 女子指间勾住衣带,俯身而近细声说:那还不快起来,这处不方便。 嗯。仿若魂魄被勾走一般,张尤谋亦步亦趋的跟上,脸颊红晕却越发深了几分。 窗外雷鸣电闪,此时的玉清宫内却是极为安静,温如言乖巧的躺在里侧,完全不敢乱动。 赵瑶手中握着圆面扇俯身靠近过来轻扇了扇出声:怎么不说话了? 我困了。少女眼眸明亮的眨了眨,背对着躺下。 轰隆的雷声响起时,殿内因着闪电而格外亮堂,赵瑶手臂自身后揽住少女说:你若是不想亲昵,绝对不会逼你的。 温如言掌心按住正勾着衣带的手,脸颊微红的应:那你的手还乱动? 你今天很奇怪。赵瑶能感觉到少女有时候莫名的紧张感。 两人挨得太近,夏季衣裳本就单薄,更何况只是单薄的里衣,温如言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女子的身段柔软。 温如言没出息的吞咽了下口水应:没有吧,你肯定看错了。 赵瑶脑袋探近了些,脸颊蹭了蹭少女的侧脸,低头轻啄了几下,尤其是临近唇角时力道特意加重了些说:谁都有可能看错,只有你绝不可能。 少女呼吸略微急促的向一侧躲避,伸手扯着被褥挡住嘴应:不许亲了。 为什么不能亲?赵瑶看着那杏眸,指腹停在少女眉头轻轻描绘眉形。 也不知是夏日里温如言太怕热所以体温过高,还是赵瑶本来就不怕热, 温如言只觉得自己像个火炉一样。 赵瑶看着少女别扭的反应问:你刚才吃了药吗? 温如言点头应:嗯,已经吃过了。 雷声轰隆的作响,殿内先前敞开透风的窗户哐啷的响,赵瑶只得起身道:你非要开窗,这般能睡的着吗? 本来可以睡着的,谁要你乱撩人? 赵瑶从床榻起身将窗户合上,从一侧拿起一小根香点燃放至在床旁。 温如言脑袋从红纱帐里冒出来好奇的问:这香是做什么的? 只是驱蚊而已。 待重新躺回床榻,赵瑶握着圆面扇给少女扇风。 少女别扭的说:你别给我扇了,快些睡吧。 眼下还不困。 这般看着,谁能睡的下去啊。 待赵瑶望着脸颊绯红的少女,指腹轻触滑嫩的脸蛋缓缓靠近出声:这香你喜欢吗? 少女微微咬唇可爱中带着些许娇媚应:我不喜欢。 再傻,温如言也知道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赵瑶脸颊跟着红了起来,双手捧着少女脸颊轻啄了下柔唇浅笑道:那下回换别的。 无耻! 温如言张嘴轻咬了下,奈何赵瑶半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引狼入室。 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温如言只能丢盔卸甲,呼吸略微不稳的望着赵瑶说:你这是女帝所为? 赵瑶微微将力道靠向少女,绯红的脸颊显得她美艳动人,白玉般的肌肤透着位于红晕,呼吸较之往常也有不太稳,薄唇轻启道:女帝,还不如你唤一声夫君来的诱人。 你休想。少女突然伸手一推,两人便稍稍拉开些距离。 温如言看着那外面已然快要消散的烟雾,而后将视线落在赵瑶面容。 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人,现如今眉眼间皆是妩媚风情,分明就是故意诱人fan罪。 真笨,你为什么自己也上当了?少女抬手擦拭赵瑶脸颊的细汗。 赵瑶握住少女的手应:本来就是助兴的,你若是没有非分之想,哪能受影响? 少女象征性的挣脱了下,不过力气根本就不大,水润的眼眸轻眨了眨说:那药效什么时候过啊? 三个时辰左右吧。赵瑶轻啄几下少女的掌心,随即坐了起来 ,单手轻而易举的环住少女,略微仰头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唇。 因着被迫坐在赵瑶膝上的缘故,温如言以俯视角度看了眼赵瑶那松垮的衣领处,忽地笑出声。 赵瑶不满少女的出神轻咬了下少女脸颊出声:你笑什么? 温如言没好意思说出口,怕被赵瑶灭口,眼眸盛满璀璨笑意应:你该多吃点肉啊。 肉?赵瑶狐疑的打量少女,单手束缚眼前的少女,一手握着衣带,目光掠过少女身前,脸颊红晕又深了几分出声,你的,还不错。 少女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随即连同耳朵都跟着红透了出声:你个臭流氓,还不松手么? 赵瑶轻啄几下少女脸颊有些不舍的松手,指腹轻扯开衣带低声道:若是从前我绝不敢想会有一日与人这般亲昵。 突然听到赵瑶说我这个字的时候,温如言还没反应过来,单手别扭的按住松垮的衣带脸颊红的能滴出血说:那你怎么突然喜欢上我了? 每回问赵瑶这个问题,她都说不出个所以来。 因为只有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了。赵瑶捧住温如言挡住身前的手,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与温如言对视。 平日里总是过于冷静的眼眸里少有的露出期盼,温如言竟然有些舍不得回绝。 赵瑶见少女乖巧的垂落着手,便以为她默许自己的亲昵,满心欢喜的迎上前。 谁曾想少女却伸手捂住嘴一本正经的问:那要是别人陪你,你就会喜欢别人吗? 温如言一直觉得赵瑶的喜欢有时过于简单,兴许自己只是走运罢了。 不会。赵瑶指腹轻撩开少女衣裳,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呼吸间发烫的厉害,我只要你一个就好。 那我先来,可以吗?温如言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步 赵瑶眼眸浮现笑意并未松开手,只是主动的探近轻啄少女柔唇应:乖,下回让你试试。 话音未落赵瑶便反转局势,温如言不可思议的望着刚才还深情款款的人一下就露出可恶的獠牙。 你 给我记住! 红纱微微摇晃时遮住其中景象,却遮不住呢喃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4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八章    天将破晓时, 一抹朝霞蔓延天际,浓绿枝叶缓缓滴落着雨水,张府宅院已有奴仆清扫庭院。 张尤谋微红着脸出声:兰儿, 我该去上早朝了。 一只纤细手臂却不肯松开, 顾兰探近了些亲了下张尤谋嘴角轻声应:好。 可两人仍旧卧在一处, 张尤谋无奈的再次出声:再不起时辰真该来不及上早朝了。 顾兰只得松开手从被褥坐起来,丝毫不曾在意露出大片光景, 单手拾起衣裳, 草草地束起衣带,侧头看向仍旧裹着被褥脸皮薄的人,眼眸满是柔情笑道: 咱两都好过多少回了,你怎的还羞红了脸? 我张尤谋痴痴地望着那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的白皙, 隐约还能看见些许印迹,心间羞得移开视线, 我这满身伤疤的身zi比不得夫人。 可不准胡说。顾兰坐在床侧倾身而近, 指腹轻触张尤谋微皱的眉头, 男儿为国受伤皆是引以为豪,你又不比男儿差,怎能妄自菲薄? 张尤谋看着顾兰眼眸泛起泪光,心疼的忙出声:夫人说的对, 是我说错话了。 顾兰手顺势搭在薄被轻轻掀开,目光望着肩上触目惊心的伤疤, 眼眸微红的说:你被困云城半年我不知落了多少泪,一心只盼着你能活着回来, 甚至想着若是你没了命,那我怎么也要把你的尸骨寻回来,日后咱两安葬在一处才好。 这都怪我让夫人担忧了。张尤谋抬手擦拭眼角的泪, 心间也跟着抽痛起来。 那场战役南国百姓几乎都认定必输无疑,可张尤谋还是冒险一赌,为的就是能博取功名为张家重申公义。 可是却唯独误了顾兰,张尤谋对不住这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女子。 顾兰握住张尤谋的手缓和道:哪能怪你,谁让当初是我非要嫁你不可,现如今你只好好的活着,心中有我那这辈子也够了。 你放心,我这辈子绝不辜负你。张尤谋脸皮薄的红了脸,可仍旧极其认真的很。 好了,你再同我说下去,怕是真该误事了。顾兰最是受不得她这般木纳的人说情话,脸颊微红的伸展手臂拿起一旁衣衫,快些穿上衣衫吧。 张尤谋欲起身,可身子酸的厉害,不仅叹了声。 顾兰小心搀扶抿唇浅笑道:还是让我伺候吧。 嗯。张尤谋一想起昨夜,便更是脸红的厉害低着头不语。 倒是顾兰瞥见那斑斑印迹时,脸颊跟着红了起来软声细语道:倒是我忽略你身zi有疾,昨夜有些闹腾过了,下回可不敢乱来了。 张尤谋听着耳旁的轻声细语羞红了耳垂应:这不怪你。 顾兰系着衣带嘴角上扬的看着那红润的耳垂说:下回我们寻休息时日,省得你还要去早朝,我担心你太累。 嗯,都依夫人。 张尤谋哪里听不出夫人的话外音低低的应。 这会时辰有些晚了,待会我让仆人备些吃食让你带去路上填肚子。顾兰自知这人忙起公务时常废寝忘食,便特意多备了些。 待张尤谋同一干官员入宫门时,却发现今日大殿还未开。 玉清宫内主殿宫人们围在外边,却不敢入内,苏清尴尬的只能推迟早朝。 日光极为热烈照亮主殿,红纱帐内时而溢出似隐忍似痛苦的轻吟。 轻轻点啊。温如言趴在床榻,只觉得整个人像出了一场车祸。 赵瑶掌心轻落在少女过于脆弱的身板出声:还酸么? 因着少女怕热,所以只用薄毯轻轻遮住身形,衣裳褪尽便露出一抹白,微微泛红的面容格外引人注目,细发散乱的停在脸侧,好似仕女图中的笔墨一般勾勒出轮廓。 明明该去上早朝才是,可赵瑶早间见着这般身影,就像燃起一场火,按捺不住的亲了过去。 因此才有现下这般事,赵瑶凑近轻吻那粉嫩的唇,贪恋着少女的清香。 可少女却恼怒的抬手堵住探来的唇,眼眸水雾未消还夹杂羞怒出声:大早上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 平日里少女的嗓音总是极为明亮清脆,许是夜里太过火了,现如今带有些许干哑,反倒更在娇弱几分。 因此这话语里的怒便弱了不少,赵瑶握住少女的手恋恋不舍的说:你睡,我不吵你便是了。 那你刚才还对我那样这样?温如言真心没有想过本来夜里就累的不行,大早上居然还没个安稳觉。 结果罪魁祸首 居然还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真是够了。 赵瑶掌心轻揽住少女说:我也不知道。 明明只是想亲一下而已。 温如言只觉得嗓子像火闪过一样,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气,自然也就推不开身旁的粘人怪出声:这时辰你不去上早朝吗? 我陪你,不好么?赵瑶见少女好似气消了,方才应声。 少女指腹戳着赵瑶脸颊一脸嫌弃的说:不好。 这般嫌弃之语实在是打击,赵瑶张嘴轻咬了下少女食指出声:你昨夜分明是喜欢的,怎么这会嫌弃了? 昨夜里少女顺从的让赵瑶尤为满意,因此今早才过了火,没想却被少女如此决绝的回拒。 赵瑶眼眸哀怨的看向一本正经的少女,视线轻掠过那耳侧的咬痕。 温如言对于眼泪过于热切的视线有种不祥的预感,忙裹紧薄毯说:真的不行,我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一裹自然使得赵瑶那方的薄毯被扯开,那白玉肌肤就这般明晃晃的露在眼前。 平日里总觉得赵瑶眉眼间过于冷,所以显得整张脸偏冷艳格外有距离感,可眼下眉眼间满是柔情,那如墨的眼眸竟显露出几分温柔。 以至于原本这场面本来没有那么让人想入非非,可眼下温如言却觉得多看一眼,心跳都能炸掉。 好看么?赵瑶俯身探近过来指腹轻触少女脸颊,并未扯薄毯浅笑,你的脸真红。 少女眼眸躲闪的伸手扯着薄毯裹住身旁的赵瑶出声: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开放? 赵瑶顺势拥住少女,低头蹭了蹭少女侧脸贪恋深吸了口说:我也不知道。 明明最不喜欢的事,结果通通都与少女做了。 温如言此时此刻完全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战火。 你真的不去上早朝了吗? 赵瑶稍稍仰头拉开距离俯视着少女,指腹捏住耳垂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去。 少女反应极快的嘟起嘴凑近过来,结果却被赵瑶躲开不解的问:不亲了? 你认真点。 温如言眨了眨眼应:好吧,我认真的准备好了。 少女握住赵瑶捏住耳垂的手,嬉笑的仰头轻吻那薄唇,眼眸明亮的看着说: 我超认真的亲了。 赵瑶指腹捏住少女耳垂无奈的说:你就这么不想我多陪你一会? 可是你一陪就要动手动脚,我真的不行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8) 少女一脸壮烈牺牲的表情,惹得赵瑶没能忍住,扬起唇角眼眸满是笑意。 玉清宫外苏清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觉得今日早朝怕是得推迟了。 可女官没有女帝命令,自然就不能擅自做主,因此苏清只能硬着头皮打算入主殿。 没想殿门忽地打开,赵瑶出声:去大殿上朝。 是。 将近午时早朝还没开始,众官员清早赶着出府大多只喝了碗小粥,这会肚子早已叫唤厉害。 刑部尚书齐安饿的叹气,心生不满这女帝真是存心折腾啊,若是有事不上早朝,至少也得让宫人通报一声。 这般晾着众官,实在是太饿了。 忽地一阵肉香味引的众官纷纷探头张望,只见兵部尚书张尤谋正吃着大肉包子。 赵荣将军咽了下口水羡慕道:张大人的夫人真是贤良淑德啊。 张尤谋自然也知这时辰该吃午饭,便将油纸包递给赵荣将军说:今日陛下兴许是有事耽误,你不介意便吃些垫肚子。 这让您夫人知道会不会不太好? 你放心,她人好不会介意。张尤谋在朝堂上从不轻易展露笑意,可眼下这会眼眸里喜悦却是藏不住,赵将军不用拘束,咱们是云城一路出生入死过来。 赵荣将军一听自是不再犹豫,接过油纸包住的肉包。 只见张尤谋一派人吃着肉包,这朝堂一干文官就算眼馋,那也不能丢世家风范,自是纷纷移开视线。 礼部尚书宋清不屑道:都是些草莽匹夫,堂堂南国官员犹如街下乞丐之徒。 赵荣将军本就看不惯朝堂这些世家大族嘲讽:要不是我们这些匹夫守卫云城,某些贪生怕死的世家大族,恐怕比乞丐还不如。 你说什么!礼部尚书宋清被激怒,顿时便要反击。 吏部尚书宋朗抬手制止出声:不要闹事。 眼下朝堂局势不明,就连父亲都再三叮嘱不能逞一时之勇以免坏了大事,女帝对于张尤谋一派的扶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早前将安亲王赵秀派出 去给太上皇受皇陵三年,眼下朝堂除却子嗣,否则暂时是没办法让女帝退位。 宋清暂时忍了下来,可心里却升起杀意。 张尤谋自然也察觉气氛不对,伸手按住赵荣将军的肩出声:陛下来了。 赵瑶坐在凤辇指腹轻触微肿的唇眼眸闪过宠溺,少女乖的时候是真乖,可是调皮的时候,咬起来也是真的不留情。 一干官员入殿,午后早朝方才结束。 温如言醒来时殿内空荡荡的,懒散的拿起一旁准备的衣裳。 因为天热特意泡在浴池一会,等肚子咕噜叫唤时,这才不舍的从里间出来。 赵瑶回玉清宫,掌事宫人牡丹汇报:温姑娘在水榭里歇着。 嗯。这宫人当初是朝天殿的老嬷嬷身边的人。 待更换常服,赵瑶迈步入水榭,清风徐来,添了几分凉意。 夏日格外怕热的少女总是喜欢窝在水榭,而赵瑶却更怕冬日的冷。 少女一手里握着圆面扇,一手翻着寻来的书本,趴在竹榻小腿晃悠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足。 牡丹让宫人拎着食盒入内时,只见女帝坐在竹榻手里握着圆面扇给温姑娘扇风。 待饭菜备好,宫人退下,少女伸手拿过圆面扇说:你还不如吃饭? 赵瑶手轻搭在少女身侧半圈住少女说:你不陪我一块么? 温如言真心觉得赵瑶变了,她以前有这么粘人吗? 我刚才吃过了。温如言无奈的应话。 你不陪我一块用膳?赵瑶眼露失落的看着少女,怎么感觉同少女亲昵之后,反倒越发疏离了呢? 温如言见不得赵瑶露出这般落寞神情,只得坐起身说:行,我吃。 两人坐在矮桌,少女手执木筷忙着布菜,赵瑶望着碗碟里肉有些难以下咽。 夏日里忌食过于油腻食物,我吃些莲子汤便好。 别啊。温如言一想起昨晚的耻辱,心想怎么着也要占回便宜,这别的可以不吃,猪蹄黄豆汤必须吃几块。 就算赵瑶没有,那也要自己创造便宜来占。 赵瑶看着少女十分固执的坚持,只好配合的吃了几块。 温如言看着这不爱吃肉的赵瑶,突然觉得投喂可能有点困难。 夏日燥热难耐,七月尤甚, 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下过一场雨。 待八月末旬方才转了凉,早间温如言望着上朝的宋太师出声:这老人家精神看着还挺不错的啊。 苏清看着还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温姑娘委婉提醒:今日便是陛下选君的日子。 长的都还蛮好看的。温如言翻过选君册,其中还真的有女扮男装的世家贵女。 没想会得到这般回答的苏清,彻底糊涂了。 这温姑娘思路真的跟寻常人不太一样。 午后赵瑶坐在御花园亭内,宫人退在外边,温如言守在一侧看着陆陆续续的进来的君子们。 整整一个下午看都看的审美疲劳的温如言有些困的打着哈欠。 赵瑶只挑了九位,其余的各回各家。 这九位之中七男两女,宋家有一位庶女宋珍容貌较为出色,另一位则是庄家的嫡女庄玲。 玉清宫内用膳时温如言一边挑着鱼刺一边问:我怎么没在朝野中看见姓庄的人当官? 赵瑶微皱眉头吃着一如既往的黄豆猪蹄应:庄氏一族,早前因母亲而盛极一时,不过后来便没落,她只是旁支一族。 温如言将鱼肉放至小蝶子推至赵瑶那方说:那她算起来不应该是亲戚吗? 只是姓庄而已,其实早已没有任何干系,现如今为了充人数,也只能选此人了。 赵瑶并不想让后宫里太多复杂人等,庄家在朝野早已没有任何势力,选她便不会有任何立场。 三年没有临幸,他们便会离宫,到时便安静了。赵瑶怕少女多想。 温如言喝着鱼汤说:你干嘛特意对我说? 你一点也不在意吗?赵瑶手中执筷拨弄着鱼肉,有些许闷闷不乐。 别折腾鱼肉了。温如言执筷夹住赵瑶的木筷,眼眸微闪的说,我要是不在意,哪能陪着你去看选君? 大半天的时间,用来睡懒觉不好么? 赵瑶眼眸探向少女, 其间笑意夺目。 温如言挨不住这柔情目光,脸颊有些烧的慌说:快些吃吧。 夜间温如言泡澡出来,赵瑶还在批阅奏折。 窗外的夜风极为凉快,温如言研墨临摹练字,当然临摹的范本自然是赵瑶的字。 待夜深时温如言困的不行,望着 赵瑶问:这些奏折一定要今天看完吗? 嗯。赵瑶微停笔看了眼少女,有些歉意的说,你早些去歇息吧。 这般情况至十月更加严重,赵瑶每日里忙于政务,温如言一直想要占便宜的计划只能落空。 温如言帮着赵瑶区分一些芝麻大小的碎事奏折,若是大事便只能交给赵瑶处理。 冬日里时处理年底赋税等相关朝务,这些显然温如言没法处理,只能赵瑶一个人批阅。 夜间温如言伸手替赵瑶揉着肩说: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建立一个比较亲信官员小机构来集中处理政务比较好。 赵瑶抿了口热茶应:宋太师一党人把持大部分政务,我只能等明年科考重新选一批官员再做打算。 温如言脑袋枕着赵瑶肩叹了声: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如果由宋家的人担任,估计会很难。 毕竟吏部尚书就是对满朝官员有任免、考察、升迁、调动等职务。 你倒是了解的很透彻。赵瑶伸手搂住少女,让她缓缓坐在膝上。 少女得意的笑了笑说:我看大门也不是白看的,好吗? 赵瑶指腹轻刮了下少女鼻头,俯身靠近亲了下那软绵的唇。 两人好些时日没亲昵,这一下的热情让温如言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抵住肩轻推开些距离。 少女脸颊染上红晕气息不稳的靠着,指腹捏住赵瑶的衣袍,觉得有些丢脸便没出声。 赵瑶指腹轻揉少女耳垂,一手环住少女浅笑道:你想要了么? 这几个月事务过于繁杂,少女平日里也没有主动的迹象,赵瑶便也不敢太过火。 毕竟上回的亲昵好似并未让少女觉得愉悦,反倒还多有埋怨之意。 温如言在危机时刻按住那停在身前扯衣带的手出声:这回该我了。 赵瑶微愣住,眼眸凝视少女说:今日葵水来了,恐怕难如你愿了。 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温如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女的反应让赵瑶有些想笑,事实上赵瑶确实笑了。 温如言觉得人不能同时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便松开握住的手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 一想起上回吃的亏,温如言越想越觉得吃亏。 当初赵瑶先表露喜欢,结果自己反倒先落了下风。 赵瑶一见少女兴致怏怏,忙握住少女的手,一手紧了紧揽住的力道不让她逃。 今夜难得有空,你真不想么?赵瑶探头轻吻少女唇角,并未拉开距离,断断续续贴近的说。 少女手臂搭在肩上推开突然凑上前的赵瑶应:做人要有来有往,你说话不算数,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赵瑶被推的有些懵,微抿紧薄唇,好似隐约还残留少女些许柔软的触感,视线落在那樱红的唇,心间被撩的火烧一般难受。 两人忽地俱不做声,温如言下又下不来,只得开口:你还不放我下来? 少女脸颊的红晕仍旧未消,赵瑶指腹捏了捏少女掌心的软肉,低头轻啄几下少女掌心应:我保证,绝对不会像上回那般过分。 一定是上回做的不够好,所以让少女不乐意了。 哎? 赵瑶揽住少女走向床榻,小心的取下鞋,极为认真的吻了过来。 满头雾水的温如言,直接脑袋死机了。 寒风凛冽的冬夜里却热的出奇,温如言羞红着脸不肯出声,偏生某人还在耳旁耐心询问: 我这样弄,你喜欢么? 不 混蛋,你有本事让我把话说完! 深夜时温如言完全已经任人宰割的鱼肉,从前还以为赵瑶是个固执的老古板。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却觉得真是瞎了眼,赵瑶这得是看了多少少儿不宜的书。 赵瑶握着帕巾笨拙的替少女擦拭,眼眸较之格外明亮的看着少女出声: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少女红着脸无力的回: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是还想赵瑶停了话,指腹揉捏少女纤细胳膊,一颦一笑间满是柔情,竟然看着还有些娇羞。 此时温如言是想吐血的,明明血亏的是自己,怎么感觉她像是被占便宜的? 赵瑶抬手撩开少女脸侧细发俯身轻吻了下唇细声:乖,很晚了,下回我再给你弄不一样的。 你还想有下回? 温如言算是彻底看清赵瑶的本质,这人就是占便宜还不愿意松手了。 本以为少女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没想到少女居然主动出击亲了过来 ,虽然亲的有点笨,还有点像在咬人。 不过赵瑶心里却是欢喜的紧,心想她今夜应该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表现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九章    冬日一夜飞雪, 清早赵瑶推开窗时,只见庭院内飘落的积雪,鼻翼间呼出细细白雾。 难得休假赵瑶早间虽无事, 可却不如少女贪睡,只能借赏雪打发时间。 毛绒绒的小奶猫窝在怀里, 粉嫩的鼻头松动发出呼噜噜的细响。 赵瑶指腹捏住粉嫩的爪子无奈叹了声。 因着炼制药丹的熟练,赵瑶特意给少女调制剂量不同时长的红香丸,可谁曾想她这几日便只吃维持六个时辰的药。 夜里多数是这般小猫儿形态,赵瑶真是有些弄不懂少女的心思。 小奶猫伸展蜷缩着柔软身zi,赵瑶抬手小心护住小小的一团, 一手扶住毛绒绒的脑袋出声:再不醒,粥饭都该凉了。 小奶猫迷糊的睁开眼唤:喵。 赵瑶指腹揉捏软塌的耳朵说:你这么些年一直都没长个, 难不成你能长生不老? 刚睡醒的小奶猫软趴趴的任由着赵瑶折磨也不动弹。 柔软的一团格外暖和, 赵瑶掌心摸着肉嘟嘟的fu部, 一手搂住小小的一团起身, 跃过屏风走向床榻。 从一侧拿出药丸,赵瑶指间夹着药眼眸凝视懒散的小奶猫说:吃药。 小奶猫乖巧张嘴吞下药,只不过一眨眼间未着衣缕的少女手臂捂住身前, 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一袭墨发垂落半遮半掩更让人遐想练剑,可那一抹白却机灵的钻入被褥。 温如言望着赵瑶那直勾勾的视线, 就知道她心里在拨什么算盘出声:你要看着我换衣裳吗? 不可以看么?赵瑶缓过神来浅笑道。 不可以!温如言真是不能高估某人的下限。 赵瑶见少女像炸毛的小猫儿一般神情,便只好起身缓缓跃过屏风坐在矮榻等候。 衣裳细索声响起时,赵瑶指腹捧着茶盏,眼眸轻探向那屏风,隐约可见那一抹熟悉身影。 往日里也不是未曾见过,赵瑶指腹细细摸索着杯壁, 匆忙咽下喉间的茶水,却有些脸颊发热的紧。 待温如言换上衣裳从屏风后出来,只见赵瑶安分的很。 这个馅饼很香,你尝尝。温如言见赵瑶吃的份量实在太少,便只得将一半的馅饼强制性的让她多吃些。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69) 赵瑶见少 女都将馅饼递到嘴旁,只能配合的吃下。 待两人用完膳已是临近午时,温如言同赵瑶出去散步消食。 积雪并不厚,可风大的出奇,少女捂住外袍大半张脸被遮住,手臂揽紧赵瑶手臂道:太冷了,我们还是回亭子待着吧。 赵瑶看着少女那被冻红的鼻头,眼眸含笑的应:好。 亭内放下竹帘挡风,内里还设有屏风,两处炭盆供暖,便也算得上暖和。 少女手里握着暖手炉,望向飘落的雪说:今年的雪好大啊。 瑞雪兆丰年,五谷登丰收,这般也算是好的了。赵瑶想起户部关于往年农田赋税的烂账不禁皱起眉头。 温如言抬手抚平赵瑶眉头安抚:好不容易休假,你可别总想着朝堂的烦心事。 赵瑶握住少女温热的手应:嗯。 宫里的日常兴趣活动少的可怜,夏日里还能骑马射箭玩玩,这会不是看书就是练字。 还没过几日,温如言就不行了。 赵瑶见少女兴致怏怏的翻着书便出声:上回你挑的痴男怨女的话本看完了? 少女窝在铺上薄被的软塌上应:嗯。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这种长假简直就是折磨人。 赵瑶望着那趴在软塌的少女,微微倾身靠近说:过几日宋太师夫人七十大寿,你若是觉得待在宫内无趣,不如随我一同赴宴去外边看看? 少女眼眸亮了起来凑近问:当真? 只要你不乱跑闹事,旁的自然都是随你。赵瑶抬手撩开少女脸颊的细发,顺利揽住少女拉近两人距离。 你放心啦。 难得出宫一趟,温如言正捉摸着要去书斋之类的地方好好转转,总不能一直由着赵瑶占便宜。 还不曾知晓少女心思的赵瑶,视线落在少女那已然快要消退的印迹,心间痒的紧。 只想着哄的少女欢喜,这般也好过她一直避讳与自己亲昵。 白日里大雪纷飞,都城街道满是积雪,因着临近年底店铺生意极为热闹,所以积雪被来往的人踩的有些湿滑。 张尤谋跟在顾兰身旁帮忙提东西,有些忐忑的出声:夫人,明日你真要随我一块去太师府邸赴宴么? 我若是不去,怕那些官员劝你喝酒, 到时没人照料你。顾兰一边应话,一边挑着上好绸缎打算给张尤谋做身新外袍。 可是你若是去了,便要同那些官家小姐夫人们相处,我怕你受委屈。 顾兰偏头看着从早上便一直念叨的人无奈的应:宋家都特意送帖子来请,若再三推迟,恐怕不妥。 张尤谋接过店小二折叠好的绸缎思量说:那我寻个理由推脱你身子不便。 每回都这个理由,你当他们真猜不出来?顾兰看着这人两手满满都是物件,便伸手拿了些,待腾出手便握住张尤谋的手,再者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又不会吃人,我哪会如此弱不禁风? 可是 顾兰抿唇认真道:你既已为官,那日后聚会赴宴总少不得,难不成你便一直藏着我不成? 张尤谋见此,只得不再出声,跟着出了绸缎庄。 这人闷葫芦的性子,顾兰怕她忧思伤神,待两人入轿顾兰捧住张尤谋侧脸亲了几下说:夫君,这般不高兴,倒是我的罪过了。 张尤谋红着脸摇头应:夫人,莫取笑我了。 顾兰含情脉脉的看着,附在耳旁轻啄几下浅笑道:你不喜欢夫君,那便改唤小娘子如何? 兰儿,你可莫取笑我了。张尤谋羞得厉害,抬手按住探近的人,神情少了几分忧虑,极为认真的说,宴会若是遇到不公,切勿因我而委屈自己。 嗯,你放心。 长街熙熙攘攘,次日马车行驶在都城主街道,温如言探着脑袋向外张望。 赵瑶看着她这般急切的模样,心里总有些不安。 毕竟少女从前只想着宫外的好,现如今就怕一放出去,便无心跟着自己。 皇宫藏书阁内书籍数不尽数,你怎么还要去书斋?赵瑶握紧少女的手询问。 温如言哪能直白说出心思,只能支支吾吾躲闪应:宫里的书不好看,我要去找些别的。 赵瑶一看便知少女没有说实话,便心里存了疑。 待马车停在都城最大的书斋,温如言望着极为热闹的书斋,心想这大过年书斋不应该这么热销啊。 古代人有这么喜欢读书的吗? 今日本书斋年前最后一日营业买一送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额 两人穿过书斋前台,温如言看着哪处人最少,便往那边走。 一般来说书斋小角落里摆着各类小书籍,温如言碍于身旁紧紧跟着的赵瑶,只得借口说:你不去看看别的书吗? 不看。书斋里人员复杂,赵瑶都没敢松开握住少女的手,唯恐她借故偷跑出去。 温如言尴尬看了看前方的小书籍,只能先随意挑了几本痴男怨女的爱情话本,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最里间的书,佯装看书的翻了翻。 赵瑶手里捧着少女递来的手,加上少女要翻书,自然就没法牵手,只能目不转睛的望着少女,唯恐她忽然消失不见。 本来还觉得赵瑶视线烧人的很,可书里的内容实在太火爆,温如言一下就合上书。 真的是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结晶。 难怪赵瑶这么熟练,这书里也描写的太详细了。 温如言只好拿了一本,别的都不敢在拿,深怕被赵瑶看破心思,自己捧着书出声:这些也差不多了。 将书籍交于前台结账时,老掌柜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这贵气逼人的女子,心道人真是不可貌相啊,虽然佩戴金制眼纱具看不出面貌如何。 这衣裳布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穿的起,更何况那腰间的龙形玉佩,这分明就是皇家人物啊。 天子脚下做买卖的老掌柜,很是机灵送了一本更惊爆的限制性小画本,笑脸相迎的说:本店今日买一送一,客官下次记得再来啊。 赵瑶并不理解老掌柜的含义,只让侍卫扔了锭金子。 一旁躲在赵瑶身后没脸见人的温姑娘,十分了解老掌柜那八卦的眼神。 两人重回马车,少女捧着书本紧张的很,赵瑶不解的出声:没选到喜欢的书? 还行吧,我回去慢慢看。温如言眼神躲闪没敢同赵瑶视线交接。 眼下离晚宴时辰尚早,因此赵瑶带着少女又去转了好几处书斋。 午后宋府门前来往排起长队,光是送礼的都能从前街排到后巷。 温如言看着这队伍叹道:这宋家也太受欢迎吧。 宋家与南国朝堂息息相关,家中子弟担任要职,加上明年又是科考因此更是有数不尽的人巴结,实乃常事。 那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贿赂吗? 赵瑶掌心捂住暖手炉,看着少女白皙的面容被寒风冻的泛红,便将撩开的帘子放下应:所以才趁着大寿名正言顺的敛财啊。 这话说的过于有道理,竟然让温如言不知道什么回答。 难怪平日里你要颁布政法,朝堂大半的官员都不做声,原来还是看宋太师脸色行事。 温如言觉得朝堂如此公职私行,迟早得出大问题,可见赵瑶平静的很,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你有话就直说。赵瑶抬手捂着少女被冻红的脸颊,指腹还不忘捏一捏。 少女配合的没有躲避说:他们这般,南国迟早会被他们吃垮的。 南国如果陷入危机,百姓们只会怪女帝无能,尤其会强调女子性别,反倒这些世家大族一边吃着红利,一边还躲避罪名。 赵瑶低头轻啄少女柔唇应:我自是知道,打蛇打七寸,对付这等世家大族,若是出手便要有理有据,否则一旦被反制,那后果不堪设想。 退位尚且事小,就怕宋家存了谋朝篡位之心,所以行事必须十分小心。 此时宋家老夫人吃着茶,望着满堂子孙,心间自是高兴。 可宋太师却不怎么乐意,本不想过于张扬,可次子宋清却早已把请帖发出去,便只能如此了。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宾客皆跪拜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 这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宴席让温如言真心是看傻眼了。 苏清特意被叮嘱要看紧温如言,自然是不敢大意,入席时片刻不敢离身。 因着帝王规制,宋家子弟只能坐下席,而其余宾客则分制隔间,男女分桌而入席。 温如言离的不远,还能看见赵瑶同宋太师交谈着什么。 不过当酒席上场时,温如言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 一桌的菜肴多的让人眼花缭乱,温如言想起每样尝一小口都能吃撑。 宋家子弟姐妹众多大多与别家分开吃,便与宫中来的人同吃酒席。 两位女官之一的苏清家世应该也不差因此忙着应付酒,而温如言因为宫中少有人得知家世身份,因此少了人来搭理,只安排在另一桌同官家夫人小姐吃酒席。 朝野之 中谁不知我家小叔子长的俊朗不凡,今日见到兵部尚书张大人,姐妹们却都看花了眼。说这话是宋家二媳妇,看着年岁应当快四十了,为人看不出来,可话语却若有所悟的指向在场某个人。 温如言心想要是她们知道张尤谋是个女的,估计会承受不住打击。 宋家二少夫人拎着酒盏走了过来,落在温如言这桌对面的一个女子身旁。 那女子面色有些苍白,长的倒是不错,柳叶细长眉,眼眸柔情似水,只不过衣裳较之旁人有些寻常。 张夫人真是好福气啊。宋家二少夫人抬手搭在女子肩,极为压迫的说,只是可惜张大人成婚多年,现如今还没子嗣,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数年无子,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不能生育,二就是被夫君冷落。 此两条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惹人笑话。 不少夫人们看热闹的附和几声,正等着这位朝堂新贵的夫人出丑。 女子侧身向一旁躲,宋家二少夫人失了力,险些摔倒后被侍人们搀扶住。 温如言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就是张尤谋的夫人,现在整个人还在她俩也是一对的惊讶之中没缓过神来。 这等闺房事夫君不准我与旁人说,诸位世家夫人们若真想知道,不如来张府偷听床脚。 这等直白损脸的话,让几位夫人脸红一阵白一阵。 宋家二少夫人尴尬的笑了笑说:张夫人真爱说笑。 往日里各官家夫人都被宋家这些二少夫人嘲讽挖苦,现如今见人碰了一鼻子灰,各自掩面偷笑。 近日来都城新进一批绸缎,各家夫人都觉得不错,张夫人这身衣裳虽好,不过怕是前几年的旧东西,现如今穿着,有损官家夫人身份。宋家二少夫人哪能容得下丢面子,自然要在别处赢回来。 都城里的官家夫人个个都是世家大族联姻,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 而这位张大人出身低微,自然娶的夫人也不会身份高贵到哪里去。 寻常官员的俸禄不多,平日里顾兰都精打细算过日子,自是不可能为之而浪费钱财。 可这宋家二少夫人却就是要将颜面踩在脚下才甘心,顾兰想反驳又怕因此让众官针对张尤谋,尤其是不便隐藏张 尤谋的身世,便只好不出声搭理。 宋家二少夫人看着先前还理直气壮的人不吱声,得意笑道:妹妹啊,这当官的夫人可不能穿的太寒颤,否则给朝堂丢脸。 温如言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当初好歹与云城张尤谋同生共死便出声:二少夫人此言差矣,张夫人乃为朝堂做表率,怎能算丢脸呢? 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出来,宋家二少夫人恼怒看向温如言,见是一小女官便更是不放在眼里嗤笑道:你这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还轮不到你出声。 按南国法律第三百二十条法规公然藐视挑衅官员者,轻则当入狱半月,重则二十大板。 只见宋家二少夫人气恼的走过来恼怒:你是哪家没长眼睛的小女娃,竟然敢对礼部尚书的夫人指手画脚? 温如言起身说:二少夫人可别生气,前阵子那户部尚书齐泰齐大人便被撤职查办,还有那曾经威风一时的王家下场更惨,现如今可莫强出头,否则后果恐怕很危险了。 你、胡说些什么。宋家二少夫人被说的有些懵,早间是听过齐泰被撤职,心想自己跟个妇人吵架,怎么就扯到撤职查办? 张夫人的夫君是兵部尚书张大人,现如今深受陛下看重,陛下早前便推行节俭衣食,可您方才那话里居然提到朝堂丢脸,岂不是公然反对陛下圣令,难道不怕宋大人将来政绩受影响? 宋家二少夫人记得自己夫君叮嘱给张夫人下马威,现如今也算是成了。 这小女官说的话,也确实有几分吓人。 你这小女官可莫胡说,宋家子弟哪能不尊圣令。 温如言也不戳破只附和称是,反正这宋家二少夫人也只会狐假虎威,朝堂上的事消息估计不太灵通。 这宴席吃到最后,各家夫人聚在后院一处谈话说笑,因着先前的一番谈论,张家夫人彻底是被冷落在一旁。 方才多谢了。张夫人见众人走的差不多,便对还坐在原位的温如言出声。 温如言知道那群夫人们就是专干坏事的团体,还不如在这等着饭后甜点消磨时间,便端着碗筷坐在张夫人身旁说:不用客气,当初我跟张大人那也是在云城同生共死的人了。 待仆人端着水果糕点入桌,温如言端起奶味十足的甜汤喝了小口说:这个甜甜,还蛮好喝的。 顾兰起初还不知为何小女官帮自己出声,这听她说了缘由,心间少了几分芥蒂手握瓷勺尝了下口,只觉太甜了,便没再尝,犹豫的出声:今日之事能否请你切莫告知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0) 温如言拿着帕巾擦了擦嘴应:好吧。 这个女子应该是真喜欢张尤谋。 那便多谢了。 不用客气,你刚才做的又没错,都是她们喜欢搬弄是非。 顾兰浅笑的看着小女官出声道:你方才说的南国律法是瞎说的对吧?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南国法律宫分四大类,其下又分为五十六大类,其中每大类又分二十五门,其中每门最多两百小类详则。 这个张夫人真不是一般人啊。 席间好不容易推脱的张尤谋心中担忧顾兰,便推脱呕吐悄悄绕至女子那方酒席。 只见这方酒席人都已走尽,便小心翼翼的靠近,正看见顾兰,没成想却见女帝立在一侧张望。 张尤谋低声行礼:陛下,您在这是有什么事吗? 赵瑶神情严肃看着少女同另一位妇人亲昵说笑。 因着担心少女,所以才亲自寻来,谁曾想见到却是这般模样,极冷的出声:给朕查查这名妇人是谁? 竟然让少女这般信赖的与她相处,难道她们从前是旧相识? 张尤谋想起当初无意间撞见女帝与温姑娘亲昵,便立即反应过来,忙出声解释:回陛下,她乃微臣妻子。 赵瑶紧皱眉头的忽地松开,薄唇抿紧几分,似懊恼又似恼羞的看着少女说:那还不去寻你的夫人? 是。 正与人说的起兴的温如言,没想到张夫人忽地眉眼带笑的起身看向身后唤:你来了。 张尤谋盯着压力,抬手握住顾兰的手说:没事吧? 顾兰回握住手应:自然没事,不过这位小女官帮了小忙呢。 多谢温姑娘了。张尤谋没敢多留,只简要答谢。 不客气啦。温如言还想同张大人说几句,可是人家小两口却手牵手走了。 一句话都没留就走了 张大人啊,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你舍不得人走吗?赵瑶神情满是哀怨的出声。 这突然的一声,吓得温如言心脏都差点停了,伸手捂着心口应:哎呦,我怎么没听到你走路的声音? 赵瑶握住少女的手沉声说:她是有夫之妇,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满头雾水的温如言更加糊涂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赵瑶的事情? 可明明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章    你难道喝醉了?温如言闻到浓重酒味。 赵瑶打量少女神情变化, 欲问又停的抿紧薄唇,碍于此处乃宋府自是需要多加留意。 陛下?苏清正着急的寻人,很不是时候的出现。 还未待赵瑶应声, 少女却将手收了回去,好似十分不想让人瞧见两人的亲昵。 脸色极差的赵瑶转身冷冷的看向苏清出声:回宫。 是。苏清这才看见女帝身旁的温姑娘, 突然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温如言顾忌赵瑶的女帝身份,自是不能太过亲昵,省的拖累她。 两人入马车,温如言看着紧绷一张脸的赵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冬夜里街道安静许多, 只有风声呼啸而过,马车的车轮骨碌地转动温如言被晃的有些头晕。 那一旁挂着的琉璃灯盏不是很亮, 温如言侧头看向脸色阴沉沉的赵瑶犹豫的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赵瑶双手合于身前, 挺直背恍若雕塑一般, 目不转睛的看向少女, 竟然有些不确定。 少女这段时日待自己尤为冷漠,可转脸便与旁人说笑,分明就是不情愿与自己欢好。 两人初次亲昵是自己主动, 少女半推半就的顺从, 可随后几次少女多数是不乐意的。 再之后便是冷落的很,赵瑶一直以为是宫里太过烦闷, 所以想着法子让少女开心些。 可少女却亲自甩开自己的手,赵瑶怔怔地望着,而后低落的望着那琉璃灯盏应:无事。 仔细想来,少女是说过喜欢,可在她的眼里喜欢与爱是不同的,甚至从未对自己说过。 温如言不明白赵瑶的心思, 只当她是在思考朝堂政务,便不再出声。 几日后便是除夕,宫宴并不热闹,因提倡节俭,因此一切从简。 待官员朝拜过后便离宫,赵瑶一般是不会喝醉,可今夜却真有些醉了,脸颊微醺看不出什么,只是脚步深浅有些不稳。 并未乘坐步辇,独步走在雪地里,寒风飘雪的夜,宫道铺满积雪,两侧虽有宫灯却也添不了多少光亮。 随行的宫人服从命令退在远处不敢出声,赵瑶只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就像随风飘落的雪花。 若是早知今日光景,倒 不如当年由着母亲杀了自己的好。 心间不知为何抽痛的紧,赵瑶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长雾,却已经流不出眼泪。 皇宫里无能之人才会落泪,这是母亲的话。 那时的赵瑶知道眼泪是没有任何用处。 暗夜之中隐约迎来一抹光亮,少女裹上厚厚的灯笼,一手举着歪扭的伞迎风走来,一手拎着灯笼笨拙的走近。 我以为你还在宫宴上呢。温如言望着默不作声的赵瑶,将伞举高些遮住两人。 赵瑶望着少女通红的面容说:你怎么还没睡? 温如言伸手扫落赵瑶衣袍的积雪应:外边烟花太吵。 你怎么不让宫人给你撑伞呢?少女指腹触及长发的雪花时问。 忘了。赵瑶伸手接过少女的伞。 少女不敢相信的看着,任由着赵瑶握住手应:你醉了? 赵瑶摇头应:没有醉。 温如言凑近便闻到刺鼻的酒味,鼻头微皱的看着赵瑶说:我之前给你准备小饼干吃了么? 嗯。 因为知道赵瑶不喜吃东西,可空腹喝酒又难受,所以温如言特意叮嘱赵瑶吃些甜点垫肚子。 温如言握住赵瑶的手,觉得有些凉不解的看着问:你的暖手炉呢? 这人一向怕冷不怕热,冬日里都是手不离暖手炉的。 忘了。 额 她一定是醉了吧? 温如言打量赵瑶面容,可又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便没追问,只紧了紧握住的手说:幸好没几条道我们就要到了。 皇宫太大,真费事啊。 嗯。赵瑶望着少女侧脸,犹豫出声,祝你新春安乐。 温如言偏头看向一本正经的赵瑶,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应:嗯,你也是。新春快乐啊。 最近赵瑶突然特别有礼貌,真的是让人好不习惯啊。 赵瑶眼眸轻眨了眨,转而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向飘落的雪花抿唇浅笑不再言语。 假若那时随母亲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般想想,赵瑶又觉得还是活着的好,至少少女还是自己的,旁人无论如何都是抢不走的。 阳春三月,雪水消融,因科考而聚集都城的考生们,正热闹拜访官员。 自然宋家便是其中最 为人攀附的门第,现任礼部尚书的宋清乃管理科考事务的主考官。 这些帖子一个个恐怕得排到明年。宋家二少夫人为坐在主椅的宋清倒茶低眉笑道,现如今银子跟流水似的来,怎么反倒不高兴? 今日陛下将张尤谋安排监考官员之中,恐怕这会怕是要小心行事。宋清打开帖子,便看见其中的银票。 张大人又无家世,难不成还敢跟咱们家作对不成? 宋清合上帖子极为傲气的应:他敢! 老爷消气,犯不着跟小字辈的人闹腾。 要不是父亲只听大哥的话,让我不要动张尤谋,否则早就下手。宋清端起茶盏,一想起那时被赵荣那不识字的莽夫怼,便心间记了恨。 宋家二少夫人抬手拍了拍后背安抚道:现如今可不止兄长在家里做主,就连奴仆们都只念着大少夫人,上回寿宴我也一同打理,可后来收宾客的礼金听说大都给了他们。 那场宴会还是我张罗筹办,父亲真是偏心。无论是在朝务和家事宋清都知道自己不被轻视。 而一切就只是因为长幼有序,真是可笑。 现如今晋家王家倒了,周家也没落,只剩宋齐两家独大,至于张尤谋一派还不足畏惧,宋清从心里看不起女帝当政,甚至还起了异心。 偏生父亲和兄长固执的很,非要推赵氏其他皇子血脉。 一日宋清邀齐安入府吃酒,打算探探他们的心思。 前阵子刚商议科题,现如今难得放松便邀你出来透透气。宋清一边倒着酒,一边出声,陛下最近招了一批亲兵,也不知是什么意图,恐怕咱们接下来都不好过。 您这意思是陛下要对我们下手?齐安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 宋清按住齐安的手说:别怕,咱们世家大族好歹也有数百年根基,朝堂那要是一动便牵其身,女帝可没有这等魄力。 说的是,说的是。齐安低头喝着酒压惊。 不过当初若不是太上皇争位,现如今也该是太子继位,哪轮的上女帝呢。 齐安没想到宋清这般明目张胆的议论女帝,心想这难道是来探风声的? 您这话说的是,不过咱们现在为人臣,也只能受 宋清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压低声音说:我看这南国的赵氏气数已尽,否则也不会落到女子为政的笑话。 齐安心下一咯噔,左右看了看问:这虽是府邸,难免隔墙有耳,您还是小心为上啊。 怕什么?宋清看着这身为刑部尚书的齐安如此胆小,很是不屑嗤笑,你们齐家被女帝折腾到现如今地步,难不成就咽下这口气了? 她乃赵氏血脉,咱也没办法啊。 宋清放下酒盏,抬手按住齐安肩膀出声:老兄做大事就不要畏手畏脚,想想将来封为王侯的风光日子,难道不比现在威风? 齐安动弹不得只能问:这是太师的意思? 你这是不信我?宋清并不想提前露出风声,因此不主动提。 哪里的话,老弟我自是相信的。 那日后咱两可要好好谋划一番天地。 齐安瞧着宋清这一幅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配合的点头。 李一本在庭院逗小女却不想听见这处戏。 从庭院一侧绕出,李一抱着小女娃入池水亭内几番思量,猜测恐怕是宋清单方面的心思。 阿爹,给花花。小女娃抬着手拽着粉嫩的花朵,眼眸明亮的很,声音尤为软糯。 李一回神应:雅儿真乖。 小女娃多动的很,自个趴在栏杆看着池水里的鱼儿,咯咯的笑。 春意微寒,因此小女娃裹成小团一般,外间一青色衣赏贵妇入内手里捧着外袍犹豫道:外头凉,相公可别受风。 多谢了。李一接过外袍系上,并未与女子过于接触,两人隔着小女娃并未再出声。 春日里天气易变,细密的小雨无声的落下,湖面泛起无数细密水纹,李一想起被追杀的时候,那时候的雨水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父亲是这般绵绵细雨时日被抬出来,后来自己也是这般时节化名赴京赶考,一路饥寒交迫,甚至连口热粥都曾是奢侈。 都城乃南国最繁华之地,外人常道黄金满地,富贵人家处处皆是,却少有人知道金砖之下满是尸骸。 女子抬手护住小女娃揽入怀里,一手挑着小块糕点递至小女娃嘴旁,见李一神情恍惚便出声: 相公有心事么? 李一回神摇头应道:没有。 当年那个被人按在泥地里踩踏的穷酸秀才张信之,早已同淤泥腐化成了一处。 娘亲,雅儿不喜欢吃这个了。小女娃咬了几口糕点,许是味道不合适,埋在女子怀里,撒娇式的揽住脖颈唤。 女子浅笑的护住小女娃,手中握着帕巾擦拭嘴念道:你昨日还嚷嚷着要吃,这糕点可是大清早派人去为金糕铺子买现成的。 一旁的侍人接过才吃了几口的糕点,悄然退出亭内。 小女娃嘟嘴,偏头看向李一卖萌,伸展手臂唤:阿爹,要抱抱。 金糕铺子乃南国创立时便有的老字号,这手指大小的糕点便要寻常官员几个月的俸禄。 因贵如黄金,名为金糕,这便是富可敌国的世家大族的吃穿用度,皇族也不过如此。 李一抬手抱住小女娃,指腹擦拭糕点碎屑出声:下回别给她买了,小孩子贪新鲜而已。 女子神情微愣,误以为是惹他不高兴忙应:好。 待午后春雨渐停,难得出会太阳,玉清宫庭堆积大小不一的水洼。 温如言笨拙学赵瑶研磨调制胭脂,一旁的赵瑶手制细长金勺查看是否还有杂质。 春日里的庭院内蝴蝶多了不少,许是花香浓郁,因此亭内更是围着不少。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红了?少女探近过来,伸手探向赵瑶手中的胭脂盒,指腹沾了些,别动,我看看适不适合你。 赵瑶微愣的怔住,很是配合的没动,那停留在唇瓣的指腹极为轻柔移动。 两人离的很近,甚至赵瑶还能看见少女那细密的睫毛,视线轻落在那抿紧的唇。 哇,你好好看啊。 少女眼眸流露惊艳,满是痴迷的眼神让赵瑶有些不太确定便问:真的吗? 温如言伸手拿起一旁的小手柄对着赵瑶弯着眼眉笑道:真的好看!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1) 赵瑶抿紧上扬唇角看向铜镜,那镜中的女子眉眼间颇为凌厉,薄唇沾染上一抹红,犹如历经春雨里的娇嫩花瓣,反倒让自己看起来柔和几分。 你喜欢我这样吗?赵瑶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少女。 喜欢啊。温如言自个也试着抹上一些,颜色确实很正, 不过自己并没有赵瑶那般惊艳。 赵瑶听着少女的回答,唇角上扬的看着嘟嘴抹胭脂的少女说:那这个我多调一些。 温如言点头守在一旁,见赵瑶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欢喜,心间倒松了口气。 这段时日总觉得赵瑶心思特别重,整个人都没有以前活泼了。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赵瑶略微紧张的迎上少女偷窥的视线。 少女眼眸满是笑意的说:我喜欢看你啊。 赵瑶抿紧薄唇不曾言语,可耳垂却已经有些发烫的厉害,伸手装作挽发的掩饰了下。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会这么平静的反应心间一凉。 果然赵瑶是有心事了吧。 这花叫什么名字?温如言只能寻别的话题来掩饰尴尬的气氛。 赵瑶细细的研磨花瓣,有些犹豫的应:春上红,原本是南国一处偏僻角落的野花,颜色尤为靓丽,无毒,可做花茶饮用。 温如言按照小天平秤挑选合适的花瓣,没敢看向赵瑶支支吾吾的说:你懂的真多啊。 从前无事从书上看的。 赵瑶因着先前少女那般直白的表露,心间还有些慌乱的很。 平日里本就不是多言的人,现下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待两人用膳,温如言盛着骨头汤,一边还不忘当面加肉递向赵瑶说:天冷喝汤暖身,肉也吃些。 赵瑶接过汤碗应:好。 春日里本就容易犯困,少女吃饱容易贪睡一会。 赵瑶捧着书望向窝在一侧的少女,指腹轻落在那一袭长发,其实那春上红还有一个用处便是女子出嫁时必佩戴的花。 自然也有女子闺中让心仪之人涂抹胭脂为表达两人之间相处浓情蜜意。 哪怕此刻唇上胭脂已然因用膳时而没几分颜色,少女指腹触碰时赵瑶只觉得自己的唇好似没了知觉。 男女之间尚可有一纸婚书,可女子之间却只能遮遮掩掩。 赵瑶不甘心,却又只能隐忍,从一侧拿出剪子,俯身靠近贪睡的少女,目光落在那樱红的唇,低头亲了下。 少女似是不舒服的避开,鼻间发出轻声呢喃,可眼眸却没有睁开。 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损伤。 可要当结发夫妻,那应当是能取一小 截的吧。 某日大清早温如言打着伞看向外边淅淅沥沥的雨水叹道:这春天真的是任性啊。 苏清看向温如言说:温姑娘不喜欢下雨么? 还行吧。温如言将伞放在一旁,从一侧拿出香囊,南国一般什么情况会送人香囊? 大多是亲近的人吧。 大早上莫名其妙的收到这小物件,温如言还有些没弄明白赵瑶为什么变得这么贤惠。 那要回什么礼才好?温如言发愁的看着这小香囊。 苏清下意识多看一眼,这香囊不会是女帝送的吧? 大概不用回礼吧。苏清觉得女帝什么都有,应该不用回礼。 温如言狐疑的打量询问:苏女官,你有收到过吗? 突然遭受一顿暴击的苏清,脸色苍白的许多,尽量保持神情应:南国多是女子送男子,我自是没有的。 众官员们撑着伞陆陆续续进大殿,赵瑶指腹轻抚身侧佩戴的香囊,方才觉得安心。 今日正好是温如言领俸禄的日子,因为突然收到香囊,所以心里一直想着回送件什么才好。 可是一想到赵瑶什么都不缺,温如言就有些脑袋疼。 赵瑶沐浴出来时,只见小奶猫脑袋埋在枕头下,露出小尾巴胡乱转动。 春日夜里有些冷,赵瑶披着外裳坐在床榻,掌心轻抚毛绒绒的一团出声:你怎么了? 小奶猫探出脑袋,迈着粉嫩的爪子踩在被褥上,一步步跃上赵瑶膝上。 赵瑶掌心轻抚耸动的小耳朵出声:你想看书吗? 喵。 温如言正在想要不要给赵瑶订制个戒指啥的。 从前她变成猫的时候,便常让自己给她翻书,赵瑶从她那里侧床榻随意拿出一本伸手翻开,没成想这却是一本画册。 小奶猫抬起前爪迅速按住画册,软乎乎的一团压在赵瑶手背。 这书,是我选的那本吗? 赵瑶忍着笑指腹轻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出声:不看了么? 温如言脑袋倒在书本,生无可恋的应了声:喵呜。 我是冤枉的啊。 我看这书的内容,好似还挺不错的。赵瑶单手环住小奶猫,一手轻翻开画册。 画册中两女子衣裳半解的拥在一处,其中一女子 的手却不怎么安分,场面真是十分激烈。 赵瑶指腹握住小奶猫粉嫩的前爪,还不忘恶趣味逗弄道:这种我们试过了。 小奶猫不做声的看着,神情严肃的紧,唯有那小尾巴慌张的乱抖。 只见第二页其中一女子被绑了起来,另一女子竟然拿起鞭子。 温如言觉得再看下去,恐怕要大事不妙。 怎么不看了?赵瑶望着小奶猫咬住画册缩在角落不出声。 小奶猫坐在画册上不肯应话,赵瑶抬手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出声:你放心,我不喜欢这种。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趴在一旁,决定还是去买根绳子吧。 真是没脸见人了。 赵瑶顺势揽住小奶猫,指腹捏住软乎乎的耳朵安抚:你不想的话,我不会逼你。 小奶猫眨都不敢眨一下,呆愣的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眸软软的应:喵呜。 完了,赵瑶是不是受刺激了? 待夜深时小奶猫已然呼呼大睡,小身板堵在赵瑶身前,虽然不重可也有些份量。 赵瑶抬起撩开被褥,小心翼翼的揽住软乎的一团,眼眸里的笑意却不减。 一觉睡到天亮,温如言换上衣裳用膳时都没脸多看赵瑶一眼。 少女脸颊红润的很,赵瑶甚至都想伸手去捏捏,可顾忌眼下少女脸皮薄,便只好收敛心思。 其实这类书籍赵瑶从前在母亲身旁看的最多幼时还不懂,可当看见母亲与宫人这般亲昵时,方才意识到是什么事。 那时的母亲甚至想过培养自己去侍奉姑姑,不过因为赵瑶对姑姑行刺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时赵瑶对于这类书一向极其厌恶,可是没想到少女居然会偷偷买这类书。 赵瑶手握粥勺犹豫的出声: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寻些好的。 话音未落,少女被粥水呛得面红耳赤,白净的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不用!温如言拿着帕巾擦拭嘴,心想赵瑶对于这种事接受能力真的很不一般了。 虽然是情侣,可是小爱好被发现,真的羞耻心爆表啊。 赵瑶没想到少女会这般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觉得自己过于贪se,又有些懊恼闷声应:嗯。 我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喜欢的。温 如言苍白无力的解释。 可赵瑶好似心情不太好只冷冷的会:嗯。 温如言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因为那本画册而永远翻不了身,而且自己越解释反倒赵瑶越会觉得自己就是喜欢那些奇怪的癖好。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一章    待雨水淅淅沥沥下至清明节时, 女帝需在皇祠沐浴斋戒三日。 这三日里的用膳都是些冷的食物,因着温如言生理期所以赵瑶便没让她随行。 好不容易被温如言喂食长了些肉,这几日不见又瘦回去了。 白日里温如言叹了声说:我看还是炖汤还是得备上, 否则你这就只剩一把骨头了。 赵瑶想起少女让自己吃数月猪蹄炖黄豆,不禁有些头疼。 温如言倒着茶水看向一叠奏折说:这回科考选了不少官员, 怎么还有这么多奏折啊? 那些新进官员需要从地方州县知府历练,这些事不能贸然交之他们处理。赵瑶接过少女递来的茶水浅饮,所以目前暂设以五人的政务阁,以宋太师和吏部尚书宋清以及兵部尚书张尤谋为主,其余二人便是此次新科状元苏好以及榜眼顾峰。 少女自顾自又倒了杯茶水抿了小口应:宋家占了两个, 你不怕政务阁变成一言堂? 赵瑶掌心捧着茶盏摇头说:政务阁若是没有宋家,恐怕不少朝务办不了。 这可真是难办。温如言上回参加寿宴便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宋家在朝堂势力几乎是一人之下, 这要是稍微不注意, 恐怕很容易篡位。 由政务阁颁布的政令可直达六部, 从某种程度算是架空太师职位, 因此我并未让齐家和其他世家参与其中,为的就是防止权力勾结。 少女熟练的挽起衣袖,露出白皙小截手臂, 小心翼翼的研墨说:你这招是在分化他们, 对吧? 赵瑶视线落在少女侧脸,褪去厚重冬衣, 这轻薄群裳衬得少女身姿婀娜多姿,薄唇不由得抿紧几分,视线看向窗外嫩绿荷叶:算是吧。 温如言将砚台放至赵瑶面前,而后自己坐在对面练字。 从前歪歪扭扭的字,现如今写的也是有模有样。 我觉得肯定没有人认的出来这是两个人的字。温如言将自己刚写好的字与临摹赵瑶的字作对比。 同赵瑶的性格相做对比,她的字不仅行笔流畅, 而且不似寻常女子温婉反而极为凌厉,颇有些气势如虹。 大抵真应了那句,字如其人。 赵瑶侧头看 向少女写的字,两张虽大体相同,不过其间还是有几分破绽,可见着少女自信满满的模样又不忍戳破她的欢喜只得应:嗯。 这过于温婉动人的目光,让温如言有些受不住,只低头换纸,心想不过赵瑶有时还是很温柔的。 初夏时节,日渐暖和,朝廷却掀出一件贪污案。 早朝温如言望着一大批摘了乌纱帽的官员困惑的问:苏女官,这些人犯了什么事? 早前陛下重新银钱规制,并且限制日期让百姓早些换银,现如今派人清点核查时却发现大批官员有数额巨大的银两来历无法说明。苏清眉头微皱的解释。 这些官员大多在四品之下,未免也太巧合了。温如言看着其中还有不少是宋家的狗腿们,很难不怀疑是赵瑶早就想敲打他们。 待早朝结束时,众官员犹如虎口脱险一般出大殿。 宋太师神情极为严肃,一向碎嘴的刑部尚书齐安脸色也是极差。 这回抓的官员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对于宋家来说不算什么,可齐家本来就只是跟着喝汤,可折了不少人入狱。 一行人回宋府书房,礼部尚书宋清先耐不住出声:父亲,这要是查出科举一事,那儿子我岂不是 闭嘴!宋太师本就对受贿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次事件分明就是女帝精心策划。 宋清脸色难看的没再出声,只瘫坐在一旁。 吏部尚书宋朗极为冷静道:既然只抓四品以下的官员,兴许陛下只是想惩戒一番。 兄长,说的对。宋清脸色恢复几分生机来。 宋太师端起茶盏说:朗儿你派人探着张尤谋那一派人的动向,尤其是关于狱中审查情况。 宋朗应道:是。 父亲,那我呢?宋清积极的询问。 你把私受的银钱赶紧脱手,不管用什么法子。 宋清脸色迟疑的看着宋太师应:父亲,那可是有上千万两银子啊。 早前为父便让你收敛些,没想到你竟还变本加厉。宋太师真是没想到小儿会如此贪心,险些被气死,不管如何,你把那些银钱赶紧给处理掉。 是。 这贪污案本该由刑部管理,可因着刑部尚书齐安 家中数人牵扯其中,便只得交于大理寺卿李一主审,刑部左侍郎苏好随同协查。 这抓捕官员搜查赃款之类便是由苏好处理,都城几日之内闹得世家大族人心惶惶。 苏氏一族早前是随太上皇夺位而起的新世家,苏家主甚至被封候位,不过对比宋齐王周四大家的风头显得很是低调。 兄长,你说陛下到底是杀还是不想杀?苏清审阅这大批官员受贿名单眉头微皱的询问。 苏好看向窗旁盆栽上的蜜蜂应:陛下若是想杀就该在科举之时查,这会最多就是敲打宋家收敛一点。 可是这些官员没有一个宋家子弟,倒是齐家子弟抓了不少。 小妹你在宫里这些年,怎么反倒被表象给迷惑了?苏好倒着茶水抿了口,宋家眼下动不得,可是齐家与宋家的关系紧密,但凡两家有一处出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干系。 苏清合上案卷说:我总觉得陛下设立政务阁是想独揽政权。 皇帝哪个不想独揽政权?苏好长叹了声,不过宋家可不是纸老虎,若是下手过了,指不定能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说起来当初太上皇为何不对宋家下手呢?苏清一直想不通当初太上皇夺位时手里有数十万大军,按理应该很容易除掉宋家。 苏好抬手指着那盆栽的蜜蜂说:太上皇就是那蜜蜂,四大世家便是花的枝条,花蜜便是百姓,当初夺位耗损南国根基,若是再折断主要的枝条,这花哪怕一时存活可也活不过冬日,如此你可懂? 可现如今枝条大于花,迟早会将花根基拖垮。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2) 蜜蜂以花蜜为食,自然会费尽法子让花开的茂盛,你我为人臣便是根,当尽其责旁的只能看气数了。 玉清宫内赵瑶手握小剪子修剪枝条,视线望着正在给盆栽浇水的少女,唇角上扬的出声:只许浇半杯,再多可就不好了。 少女认真点头应:放心,我不会浇死花的。 这些盆栽极其珍贵,平日里都是专人打点,偶尔赵瑶还会亲自查看。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错啊。温如言想起早朝时的事件,便好奇的凑近过来,这事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赵 瑶偏头看向凑近过来的少女应:嗯。 少女弯着眼眉笑了笑说:那你不趁机提拔些亲信官员任职吗? 这个只是其中之一。赵瑶将剪下的枝条放在盘中,目光望着那停在花朵里采蜜的蜜蜂,上回核查国库,没成想连重修水坝的银子都凑不齐,便只好拿他们开刀了。 温如言没想到一个皇帝居然没了钱对官员下手了 这也太魔幻了。 我还以为你要修理世家大族的势力呢。 赵瑶放下小剪子,伸手拿走少女手中的喷壶,极为耐心的浇水说:朝堂上的事急不得,宋家先祖乃南国创立的大功臣,当初姑姑都不敢轻易动,自然是要小心行事才妥当。 夕阳余晖落进庭院,火红的晚霞照的原本肌肤白皙的赵瑶较之淡漠的神情温和许多,温如言偏头呆呆的望着,险些忘了正事。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温如言莫名紧张的很,极为认真的站在一旁出声。 赵瑶不解的看着少女应:什么? 少女抬着手说:你将右手伸出来。 从袖袋里拿出让张尤谋在都城里打造的戒指,小心翼翼给赵瑶戴上。 这是何意?赵瑶看着这用玉石制作的戒指,颜色虽纯正,可品级却不高,想来不是宫中物品。 温如言面红耳赤的看着完全不懂含义的赵瑶应:在我们那这就是名花有主的意思。 赵瑶看着中指的戒指,视线落在少女右手问:可你没有。 我有,戒指都是一对的。少女将戒指递过来,随即伸展着手别扭的说,你、给我戴上吧。 好。赵瑶并不知戒指有这般含义,南国戒指多是用作装饰亦或是代表身份高低。 赵瑶接过戒指问:我也给你戴中指么? 少女脸颊染上绯红点头应:嗯。 好不容易戴上戒指,温如言害羞的忙收回手,心想这咋整的跟结婚现场一样。 这亭院里到处都是盆栽,四周悄然无声,温如言偷瞄赵瑶的反应,心间凉了半截。 怎么感觉赵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啊? 难道她没懂意思? 你不喜欢?温如言细声询问。 赵瑶握着喷壶偏头看向少女,便看见那红润的耳 垂应:我很喜欢。 可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表现啊。 刚才已经耗尽温如言的勇气值,这下没勇气追问的温如言只能旁敲侧击的碎碎念叨:我家那边互相喜欢的人都会送戒指的。 嗯。赵瑶视线落在开的正盛的盆栽,难得一见不敢与少女对视。 夜幕落下,两人一处用膳,温如言看着赵瑶满是哀怨。 从里间沐浴出来的赵瑶,只见床榻趴着一只小奶猫,圆润的脑袋埋在书本,小尾巴左右晃动。 赵瑶侧身坐在床榻,伸手解下纱帐,而后拿起书本翻看。 好一会没听到赵瑶出声,小奶猫探着爪子爬进怀里。 你不看了么?赵瑶伸手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指腹顺势捏住两只小耳朵。 小奶猫似是闹着玩的抱住赵瑶的手,张嘴细细咬着手背,可力道轻的很。 赵瑶眼眸含笑的由着她胡闹,另一只手轻抚蓬松的毛发出声:过些时日天更热,你要不要我帮你剪短一些? 喵呜你个坏蛋,这么正式的表白忽略不提,居然只想着理发? 温如言玩累便趴在赵瑶怀里也不理人。 许是夏日的缘故,小奶猫软乎乎的一团抱起来竟比暖手炉还要暖和。 赵瑶指腹捏住软绵的粉嫩爪子,正好看见蜷缩的锋利爪子。 看样子是该好好修剪才是。 喵呜。小奶猫探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眸离的极近,转而又打算跃下。 不过还没从怀里跃下,便被赵瑶按在怀里,逃脱不得的温如言只能窝在颈间。 沐浴过后的赵瑶挽起长发露出光滑颈间,温如言没出息的闻了闻,心想赵瑶说不定抹了什么香料,所以闻起来香喷喷的。 赵瑶手臂环住小小的一团,视线落在指间的戒指,耳垂还隐约发烫的厉害。 少女说这是互相喜欢的人才会送的戒指。 喵?温如言没听见赵瑶动静,便好奇的探着脑袋,却见赵瑶呆呆的望着右手,分明就是在看戒指。 赵瑶听见叫声,便移开视线,指间梳理小奶猫的毛发出声:你只送过我一个人吗? 小奶猫窝在一旁软软的应:喵。 那你从前喜欢的人都没有吗? 温如言哪知道 赵瑶还惦记当初的玩笑话,为了怕她多想忙摇头。 赵瑶看着忙摇头的小奶猫,唇角上扬的笑道:我猜也是。 小奶猫困惑的凑近过来,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说:因为我亲一下你都能脸红,更别提我们初次亲热时,你还落红了。 喵!温如言真心佩服赵瑶能心平气和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 没脸待的温如言,便想钻进被褥,可却被赵瑶给按住小尾巴。 赵瑶眼眸明亮的看着害羞的小奶猫说:乖,我们好些时候没亲热了。 这过于灼人的目光,对于温如言而言实在是太常见了。 尤其是在床榻之上的时候,赵瑶这种眼神十有八九是想干坏事了。 小奶猫不敢相信的望着赵瑶取出药丸,便想跑路可惜跑的太慢。 赵瑶将药丸塞进小奶猫嘴里,双手捧住肉嘟嘟的脸颊,迫使小奶猫抬头不得跑路,眉眼带笑的说:听话,我保证会很温柔的。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正想出声叫唤时,药丸滑落进喉咙,小奶猫眼眸睁的极大,最后生无可恋的放弃挣扎。 夏夜里蝉鸣声渐起,未曾关闭的窗户隐约还能低声弥漫声响,不多时却有戛然而止。 宫外守夜的牡丹羞红着脸,便让宫人们退远些。 天亮破绽时,一抹朝阳落进半掩护的窗户,翠鸟自枝头落至窗户,低头正啄盆栽里的虫儿,却被一声轻叹吓得扑闪着翅膀飞走。 赵瑶微皱眉头醒来,只见少女正咬了一口后颈,力道可不小,不禁倒吸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赵瑶掌心轻抚少女散落的长发,指腹顺势滑至那露在被褥外的肌肤,有些贪恋不舍得移开。 少女缓缓拉开距离半探起身,两人未着衣缕露出大半春光,赵瑶望着那红紫的印迹时才反应过来。 我、昨夜忘了。 温如言气的都不想跟赵瑶说话,低头看着白嫩的赵瑶,转而对比自己像被狗啃一样,这还不知几日才能消。 赵瑶指腹按了按少女气鼓鼓的脸颊出声:你若是咬几下才解气,那便随你咬。 少女撑着手臂看着十分坦然的少女,视线悄悄偷瞄了下,坏笑的俯身细声:随便哪里都可以? 嗯。赵瑶莫名有些忐忑,余光见殿内已是大亮,便犹豫的出声,时辰不早,你 话音淹没于隐忍之中,少女埋头窝在被褥,那齿间轻咬的力道并不重,可是却让赵瑶脸颊一下红透了。 往日里再晚陛下早该召宫人伺候,可这会却大殿紧闭,宫人们候在外间自是不敢入内打扰。 好一会才见陛下出来,面容上仍旧是看不出什么,可是那颈侧的印迹却是衣领遮不住的。 早朝温如言傻笑的站在大殿外,竟觉得赵瑶那时的声音能让人骨头酥软不可。 难怪赵瑶不肯让位,真是气人! 苏清尴尬的看着像是痴傻的温如言咳嗽了声说:温姑娘,莫不是发生什么好事? 嗯,好事。 昨日朝堂那般大动作,苏清下意识以为是女帝有什么动向忙出声:温姑娘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此次贪污案件? 温如言没想到苏清是在提公事,忙收敛笑容一脸正经的说:此事乃朝堂大事,恐怕还要看堂审情况。 苏清一看便知温如言没说实话,所以也没再问。 张尤谋与李一凑巧一同入宫,各自问候几句客套话语。 李大人辛劳了。 辛苦倒算不上辛苦,只不过是为朝堂办事罢了。李一神情颇为疲倦,因为宋清与此案牵扯不清,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乌纱帽不保。 张尤谋看着李一径直往前走,心间五味杂陈。 温如言远远看见两人总觉得有猫腻,早前就觉得张尤谋跟李一长的有些像。 早前误以为他俩有基情,不过张尤谋是女的,而李一听说孩子都有两个了,那他俩之间应该是别有隐情。 可如果真有血缘关系,他们应该一个姓才对,而且感觉两人总是特别避讳? 苏女官,张大人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温如言好奇的问了句。 张大人乃西城人士,幼年丧父丧母因病去世,家中并无亲人,自小是由一个私塾先生养大。苏清如实汇报。 无父无母还没有任何亲戚,这在古代又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实属罕见,按理七大姑八大姨总得有几个活着。 那李大人呢? 苏清早前专门为太上皇核查官员身世来历,便多少有些记忆 应:李大人乃阜州人士,父母双亡。 这剧情假若两人真有血缘关系的话,一定是背负血海深仇之类的情节。 温姑娘,为何对这两人如此感兴趣? 他俩长的好看。 毕竟只是猜测,还是不要胡乱说的好。 额 苏清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该多嘴,更加不该觉得温如言知晓什么女帝心思。 毕竟以女帝隐忍多年的心思,应当不会随意告知心思单纯的温如言。 我发现你好像什么事都很了解哎。 入宫十年,待的久了,自是会知晓些事。 温如言看着苏清不解的问:你既然待了这么久,怎么会沦落到跟我看大门啊? 好歹两人也算是同事,温如言多少也知道苏清心思细腻,而且行事谨慎小心,应当是个管理的人才。 苏清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只得耐心的解释:早前我曾任太上皇身旁女官,现如今才被陛下派来看大门的。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太上皇身旁的人啊,这也难怪了。 毕竟赵瑶的性格极为谨慎,若是自己身旁的人,那肯定还不如重新选比较好。 待早朝结束,官员陆陆续续离开大殿,温如言按照往常习惯先去御膳房提早饭,顺道选几样好吃的糕点。 温如言熟门熟路的从御花园穿过时却被揽住。 姐姐,我家小主有请。温如言看着这小宫女,视线落在那亭院的俏丽女子。 这不是那庄玲吗? 不知小主有何事? 庄玲摇着圆面扇走上前出声:你就是女帝跟前的女官? 温如言不解的问:小主有事? 听闻女帝平日里最喜养花喝茶,若是能让陛下来这御花园来一遭,这点好处还是有的。 一袋结实的银两放进温如言手里时,温如言低头打开看了看,才发现居然是金子,这可是寻常宫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俸禄。 温如言提着食盒走路的时候都有些飘,心想这人真的是出手阔绰啊。 赵瑶正在偏殿同政务阁商讨事务,待官员们退下,方才端起茶水抿了小口。 因着早间少女的捉弄,赵瑶眼下还有些面热的厉害,平日里只当她调皮,可谁曾想她竟那般大胆。 待听见脚步声临近时,赵瑶回过神来,伸手轻触发烫耳垂,佯装翻看奏折。 少女提着食盒坐在一旁,正将碗碟一一端出来,那粉嫩的唇碎碎念叨着菜名。 因着女官官衣乃深红,因此显得少女肤色极白,那颈侧的斑斑印迹在赵瑶面前晃悠,好似无声控诉恶行。 赵瑶只觉得自己像是着魔了,明明少女没有那般心思,可现如今一见着她,却满脑子都只想着同她欢好。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二章    这用骨头汤熬的汤底煮的面条, 可香了。温如言大早上吃的糕点,这会早就消化干净了。 两人在偏殿内里窗旁矮榻用膳,赵瑶望着少女握着木勺喝汤,便学着先喝汤。 汤底味道不似平日少女喜好那般香辣反倒极为清淡, 不过确实尤为鲜嫩。 你喜欢吃吗?温如言猜测见赵瑶应当不喜欢过于油腻重口味的食物, 所以特意让御膳房改良口味。 赵瑶应:嗯。 少女弯着眼眉笑了笑说:那你多吃些, 省的太瘦了。 这并不是少女第一次说自己太瘦, 赵瑶想起平日里亲昵时,少女好似也隐约提过, 便低头看了眼身前,脸颊微红的看向少女。 好像确实差距有些大了。 待两人用完膳, 赵瑶一如往常批阅奏折, 温如言倒着茶水, 觉得袖袋那笨重的金子有些碍事,便将它拿了出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3) 赵瑶看见那钱袋的花纹样式并非自己让宫人给少女安排的衣裳用品规制按捺不住好奇询问:这物件你从哪里得来的? 温如言喝着茶水应:这是今早御花园遇见的庄玲送的。 庄玲? 她送你钱财,难道没有什么事?赵瑶起初还没想起这人是谁,而后才缓过神来, 不解的望着少女, 心想宫里可没有平白无故的送人礼。 有啊。温如言放下茶盏,将袋子里的金子倒了出来,你想知道吗? 赵瑶怕少女被人哄骗自然是心急应:嗯。 温如言调皮的笑道:她让我带你去御花园跟她偶遇一回。 你答应了?赵瑶没想到只一袋金子,少女竟然就同意将自己推给她人, 心情格外复杂。 少女数着金子应:哪能啊。 赵瑶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些说:真的? 当然啊, 你是女帝谁能强迫你来不来御花园?温如言握着金子偏头探近过来, 反正她只让我试试,这能不能成,可没有保证。 庄玲此人既然想着贿赂宫人, 那应当不止你一个。赵瑶见着贪财的少女,无奈的抬手捏住白嫩的脸颊,心间虽有些怨气,可到底还是信了少女的话,我看还是派些宫人由你差遣,这般也省的你这 贪财鬼被人盯上。 轻点啊。少女呲牙咧嘴的靠向这方,指间夹着金子说:你真没良心,我这不是听你说国库缺银子嘛。 赵瑶松了手,指腹贴着少女脸颊轻揉了揉应:国库可不缺你这点银子。 少女不满的轻哼了声说:好啊,你不要,我自己存着用。 这般过了几日,庄玲也没等到女帝来御花园,便知是被那女官戏耍了。 小主莫心急,听闻宋家女也一直未曾得到召见,兴许女帝忙于政务吧。贴身宫人在一旁安慰。 庄玲将手中茶盏摔了出去说:这女帝男女不碰,莫不是真没兴趣? 贴身宫人收拾着茶盏应:听闻女帝本该迁居朝天殿,可是现如今却还居在玉清宫,倒不如奴婢去同玉清宫人打探打探消息? 还不如赶紧些,否则这三年的时间可就一晃眼的事。 是。 夏日里蝉鸣声噪杂不休,午后小睡时,温如言倒在水榭竹榻纳凉,本打算眯一会,蝉鸣声却是恼人的很。 你为什么都不觉得热呢?温如言爬坐在水榭旁,赤足落进水里,脑袋枕着赵瑶膝上,半躺在竹榻翻话本。 赵瑶一身整齐衣裳,身形笔直坐在一旁,指间握着书本视线落在少女微敞开的衣领处,那因少女呼吸而起伏的身前不禁让人呼吸一滞。 大概是习惯了吧。赵瑶拿着帕巾擦拭少女脸颊细汗,而后拿起圆面扇轻轻的扇风。 少女放下话本坐了起来,掌心搭在赵瑶额前,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也许是你的体质不同于常人。 兴许吧。赵瑶伸手握住少女纤细手腕,眼眸落在那樱唇上,身随心动轻啄那柔唇。 温如言由着赵瑶揽住,直至唇瓣麻了,这才不得不伸手向后躲着亲昵,伸手按住停在身侧的手,呼吸不稳的说:大白天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夏天本来就热的很,实在是不明白赵瑶为什么总是非常热衷于亲昵一事。 难得无事。赵瑶掌心并未移开,连带揽住少女的手也未松,鼻间贪婪的闻着少女的清香,嗓音略微低哑的叹了声。 难道你不觉得很热吗?温如言一见赵瑶露出这般柔弱的模样,连重话都不 忍说,脸颊微红的看着赵瑶那满是柔情的眼眸,心跳加快了不少,别扭的移开视线,再说了,热就容易出汗,很不舒服的。 赵瑶眼眸直直望着少女应:你那个时候不是很舒 话音被温如言掌心堵住,赵瑶不解的看着少女并未躲避。 温如言没耳朵再听下去,只得出声:你再多说一句,今晚我就去偏殿睡。 真的不能高估赵瑶的下限,难怪古代人生的多,这完全就是闲着没事啊。 赵瑶见少女露出一抹娇羞,便知她是恼羞成怒了,便只好配合的不再说话。 待日落黄昏时,难得凉快一会,宫人们各自忙碌,玉清宫掌事宫人牡丹正应付庄玲上门的宫人。 好姐姐,我家主子一点心意。宫人将一袋银子放在牡丹手中,极为讨好的低声询问,这都大半年,陛下怎么还没有让人侍寝呢? 牡丹神色微异的握住银袋,想起那温姑娘,只得委婉提醒:陛下政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忌后宫。 宫人不死心的还想探探风声只得又拿出一袋金子塞进牡丹手里说:这些金子乃小主的心意,他日若是出头之日定厚谢。 这牡丹看着满袋的金子,不由得动心,左顾右盼的瞧了瞧四周,我就实话实说吧,恐怕你家小主是没希望了。 您的意思是陛下心里有人了? 再多的话,我们这做奴才也不好说,毕竟泄露主子的事那可是十条命也不够。 待宫人离了玉清宫,牡丹将银子收好入内,正好到晚膳时辰了。 牡丹拎着一干宫人提着食盒穿过数道长廊而后走向水榭。 水榭没并无声响,青帘垂落,偶有风铃被吹的清脆响了几声,便又寂静无声。 宫人们候在外间等待传召,此时已是日落西山,里间已然有些暗意,牡丹小心翼翼的步入水榭内。 层层青帘微微被风吹的晃起,牡丹屏息将视线探向那床榻,只见衣裳略微落至榻旁,其间有一只纤细手臂露出薄毯外。 女帝亲昵拥着一女子卧于榻上,那平日里凌厉淡漠的眼眸满是爱恋的望着怀中女子。 这是牡丹永远都不能触及的目光。 是谁?赵瑶察觉外间有人警惕的 护住少女出声。 陛下,是奴婢。牡丹低垂头,细声道,该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知道了。 牡丹缓缓退出里间,隐约还听见那女子满是哀怨的说着什么。 赵瑶拾起衣裳,侧身看向明明怕热还裹着薄毯的少女,唇角上扬的说:你不是怕热么? 我现在不想理你。少女轻哼了声,害羞的不敢乱动,本来以为危险会管用,谁想到还是禁不住赵瑶哄。 温如言望着赵瑶那一抹白皙,脸皮再厚也禁不住红了脸,不过视线仍旧没有移开。 不得不说赵瑶的身材其实真的是蛮好的,当真配的上肤如凝脂。 赵瑶系上衣裳,侧身将少女衣裳递过去说:你要没力气,我可以帮你。 我自己可以!少女伸出手来接住衣裳,脸颊上还没退下的温热,更是让人抑制不住的心动。 待用膳时四周已然暗了,宫人掌灯之后便陆续退下,牡丹清晰瞥见温姑娘的印迹,没敢停留。 玉清宫内的宫人大多是新进来的,当初在朝天殿牡丹便随着老嬷嬷管事,现如今倒也算是管理的妥当。 牡丹夜间洗漱过后,便在玉清宫主殿隔间守夜,时常还能听见嬉笑声。 只是分不清女帝是否也如温姑娘那般欢笑,这是从前的牡丹不曾设想过的模样。 当初随姐姐一同入宫,可老嬷嬷却害死姐姐,因此牡丹心里记了仇,那时年幼的女帝一句无心之言而救了自己。 因此牡丹想要报答女帝,那时朝天殿内的嬷嬷们争的厉害,费尽不少心思才攀上老嬷嬷。 便偶尔能在朝天殿内远远见上女帝一眼,初次见时牡丹想着这般美的人,怎么不爱笑,可后来女帝却戴上金制眼纱具。 那时牡丹才知女帝她就像被迫关在牢笼供人观赏的金丝雀,而关女帝的是太上皇。 太上皇好女色在朝天殿内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女帝却从不与任何宫人亲昵,甚至极为厌恶。 曾经有一年冬日,女帝被罚跪在雪地里,最终被赦免时牡丹想要搀扶却被狠狠推开。 牡丹永远都忘不了女帝眼眸里的厌恶,便再没有非分之想。 她是南国女帝,而自己只是一个贱婢,哪怕辅佐一世,也永远都不 可能。 一度死心的牡丹没想到女帝会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亲昵,甚至为了她将后宫选君与贵女抛至脑后,不顾帝王身份与女子同吃同住。 这不是牡丹心中敬仰的女帝,可是却又点燃牡丹心中的非分之想。 天将大亮时,牡丹领着宫人入内替女帝伺候更衣束发,视线落在女帝那白玉颈间时,还能看见一些咬痕。 待出玉清宫时,女帝牵着温姑娘一同入步辇,如此放低姿态,可那温姑娘却还好似有些不愿,牡丹心中燃起妒火。 若是当初自己主动的话,兴许女帝会这般待自己的。 早朝大殿内官员汇报贪污案彻查的进展,李一尽量把案件将宋家摘干净,而齐家便成了替罪羊。 刑部尚书齐安哆嗦的跪地求饶,而户部尚书齐莫亦逃不了干系。 齐安并未入狱只是撤职查办,并且保留齐家部分田地宅院。 赵瑶将苏好与顾峰提上两位尚书的位置,则其他撤职入狱的官员空位则选地方州县考核入职,进而设立监察官员贪污受贿的慎行司,此司虽只是三品官职,只是并不受刑部以及大理寺管辖,可由女帝亲任官员担任,有可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 待日光照进大殿时,官员们陆陆续续离开。 礼部尚书宋清见结案方才松口气,侧身看向大理寺卿李一说:这回多亏妹夫了啊。 李一还未应声,宋太师怒目而道:愚蠢啊,难道真没看见刀还在你的头上吗? 父亲,您这是突然被骂的宋清也是一大把年级,那丢的起这个脸啊。 吏部尚书宋朗出声:父亲息怒。 宋太师长叹一声,挥袖便往宫道走,宋朗宋清两子随即跟上。 张尤谋走向大理寺卿李一说:李大人,这回可真是出了不少力啊。 张大人,莫不是在说风凉话?李一伸手理了理褶皱,看向身形笔直保持距离的张尤谋。 谁能想得到这场轰动南国的贪污案,只是女帝的一个幌子。 齐家被这般生生拖下朝堂,而宋家一派为了护住宋清而选择隐忍,女帝早就料定贪污案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从一开始女帝就只是想设立慎刑司罢了。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可谁想过要是没了大树,那可要怎么办呢?张尤谋想要提醒兄长女帝对世家大族下手绝对不会留情,此时若是弃暗投明一切还来得及。 李一神情严肃的看向张尤谋摇头说:你啊,还是把朝堂想的太天真了。 张尤谋不解的看着问:什么意思? 太师一职已经被政务阁架空,按理世家大族根本就掀不起风浪,可女帝还是费尽设立慎刑司,可想而知将来满朝官员的都是待宰的鱼肉,你我皆如此。 说完,李一便离了宫道,张尤谋对于此次设立慎刑司一事,其实也是颇为意外。 从后方赶来的赵荣将军走近过来说:张大人,您怎么一个人在这? 只是在想事情。张尤谋回过神来应。 新任户部尚书顾峰笑脸相迎的走近过来说:妹夫,日后可要多多照顾啊。 张尤谋眉头微皱的看向顾峰,并未应话,只是想起当初自己与顾兰成婚时,顾家的阻扰便觉得十分不适。 午后赵瑶难得陪着温如言安分陪小睡,可往日里贪睡的温如言却十分警惕的不肯躺下,便自顾自的剥着花生出声:你啊,可真够狡猾啊。 赵瑶以为是昨夜哄少女亲热的时候做的太过分,倾身靠近过来问:你不是喜欢在上面吗? 温如言尴尬的将花生塞进赵瑶嘴里说:你的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事吗? 难道不是? 一说起上面的事,温如言更是生气,这赵瑶就是变着法子狡辩不肯让位。 偏偏自己还说不得重话,每回一拒绝,平日里霸气侧漏的人,居然瞬间柔弱委屈的不得了。 这招真是让温如言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赵瑶吃着花生,面容稍稍发烫起来,如墨般沉静的眼眸闪过娇羞,那你方才为什么说我狡猾? 温如言报复性的对花生下重手应:我说的是你早朝设立慎刑司一事。 一直以为赵瑶真的只是想敲打世家大族,可没想到居然还设了个类似明朝锦衣卫的部门。 这可就不得了。 以后满朝官员还不得矜矜业业,要是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士兵抓了,还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这招声东击西用的厉害啊,连我都骗过去了。 温如言吹了吹花生碎屑,而后将掌心花生递至赵瑶嘴旁。 赵瑶低头张嘴从掌心吃下花生,温热触及掌心时,又痒又麻,动作还格外的撩人。 温如言假装没有任何反应的收回掌心,将手紧握成拳,却怎么也没办法忽视像电流一般的酥麻,脸颊微红的念叨:明明可以用手拿着吃,难道你是小孩嘛? 赵瑶红着脸没应声,掌心扣住少女指间,转而应道:我没想骗你,只是朝堂上的事务,若是走漏风声便会有风险。 少女别扭的想要收回手,赵瑶不肯松开手,两人僵持不下。 你还让不让我剥花生了?温如言脸红的转移话题。 赵瑶握着温如言的手看了看,有些心疼的说:你的手都红了,我给你剥吧。 说完,赵瑶当真自个剥着花生,而后将花生递至温如言嘴旁问:你最近怎么突然喜欢吃花生了? 温如言咀嚼花生说:本来也没怎么喜欢,就是可以随身带着。 毕竟赵瑶看着不长肉,得费尽心思的投喂些才好。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4) 花生是高脂肪高热量,又有很多养生功效,一看就是投喂赵瑶的最佳小零食。 赵瑶看着少女脸颊鼓鼓的模样,眼眸含笑的说:再过些时节便有新季花生,这宫里都是去年的旧货,你若喜欢今年多让宫人进一些。 温如言觉得口渴便端起茶水喝了小口,想起刚才还没说完的事便问:你手里又有兵马,政务阁又抢了太师的职位,现如今设立慎刑司打算干什么? 慎刑司自是监察百官,以防官员结党营私耽误朝政。赵瑶剥着花生将一颗颗的花生放至小盘中。 少女从盘中拿起花生递进赵瑶嘴旁说:四大世家都被你打散,宋家现如今忌惮的很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你设计慎刑司我没有别的话要说,就是觉得这个慎刑司权力太大了,有时还挺危险的。 现如今赵瑶办事能力强,自然可以好好用慎刑司给南国办事,可是如果南国以后的皇帝没有用好这个机构,反而造成皇帝独政,那可是会造成灭国之灾。 皇帝这个位置本来就危险。赵瑶张嘴吃着温如言递到嘴旁的花生,况且南国数百年间也曾因为世家大族 而险些到危及存亡,当初灾荒之乱再到云城之危,若是在任由他们吞噬南国,恐怕更危险。 温如言想起看见宋太师一干人脸色很是不好出声:这回贪污案齐家大出血,可宋家却仍旧摘的干干净净,想来跟大理寺卿李一很有关系。 听苏清汇报,你时常夸赞李一的外貌俊朗,难道你不知道李一是宋家女婿?赵瑶虽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心里实则还是有些在意的。 我知道是知道,不过李一看起来真的很正直,真的看不出来是个如此狡猾的官员。 赵瑶心里开始有些不乐意,眼眸凝视少女的面容出声:你倒是对他很上心啊。 话音未落,咔擦地一声响起,赵瑶指间的花生连同壳碎成渣渣。 少女忍着笑出声:某人吃醋啦? 嗯。赵瑶面色平静的将花生碎屑抖落至盘中,直直看着少女,你是故意的,对吗? 没有。温如言调皮的坏笑,抬手倒了杯茶盏递给赵瑶,谁让你总是夜里欺负人。 赵瑶耳垂微红的避开少女戏谑眼眸,握住茶盏抿了口茶水应:李一是个聪明人,当初借着宋家在朝堂一步步走上来,只要他不笨都该知道,只有宋家不出事,他的前程再差也不会比齐家一派差。 温如言新奇的抬手捏住赵瑶耳垂,还觉得有些烫人笑道:你怎么不敢看我了? 我怎么不敢看你?赵瑶收敛神情,极为正经的看向少女。 少女凑近过来轻啄唇瓣,而后假装若无其事拉开距离。 赵瑶抿紧薄唇,隐约还能感觉残留的触感,唇角上扬的看着少女那微红的侧脸细声道:你还说我不敢看你,怎么你亲了就不敢看我了? 温如言轻哼了声,胡乱抓了把花生塞到赵瑶手里故作严肃的说:花生快吃没了,你可别偷懒。 好。赵瑶瞧着少女恼羞的神情,忍着笑应道。 水榭内断断续续的响起花生壳碎裂的声响,牡丹端着茶水入内时,便见女帝给温姑娘剥花生。 心间更不是滋味,这可是自己放在心尖的女帝啊。 这温姑娘实在是不识好歹!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3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三章    陛下, 不如让奴婢剥这些花生吧?牡丹添上茶水犹豫出声。 不用,你退下。 是。 女帝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牡丹心中微沉将视线看向那躺在竹榻的女子,虽有不甘, 可仍旧是退出水榭。 赵瑶将花生放至小盘, 指腹轻刮了下温如言鼻头出声:装睡? 嗯。温如言睁开眼眸, 抬手握住停在脸颊的手, 你别剥花生了,趁着年轻多睡会。 这又是什么奇怪说法?赵瑶虽这般说, 可还是顺从的侧身躺下,指腹捏住少女掌心软肉。 温如言眯着眼应:听说年纪大了就只能失眠, 到时想睡还睡不着呢。 赵瑶想起自己夜里向来浅眠, 还以为她是在拿自己说笑, 手臂顺势揽住纤细身姿,附在耳旁轻咬了下耳垂说:你竟敢嫌我老? 这突然的一下,让温如言没防的呢喃出声来。 两人同时僵住,赵瑶看着少女发红的面容, 方才察觉少女刚才轻喃有多妩媚。 温如言恼羞成怒的捏住赵瑶脸颊应:你离我远点。 赵瑶见她这般反应, 眼眸浮现笑意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薄毯一把盖住视线,这个人被揽入怀。 竟然咬人,我要好好惩罚你才是。 虽隔着薄毯可赵瑶多少能看见些暗影, 并未反抗极为顺从的躺着问: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 轻盈身姿缓缓靠近, 随即温如言钻进薄毯,眼眸坏笑的凑近,指腹间握着细丝带轻系在赵瑶眼前。 眼前暗了下来, 赵瑶清晰的闻见那熟悉的清香,指腹触及少女衣裳微紧握住嗓音低哑的出声:你 话音戛然而止,耳垂轻触而及的温热已然提醒赵瑶,她是要以牙还牙的咬回去。 夏衣里衣裳轻薄,两人拥在一处时本就有些热,温如言停止轻薄之举,耐不住薄毯闷热,只得扯开薄毯透气。 本以为能让赵瑶叫出声来,可没想到赵瑶硬是没有任何反应,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温如言泄气的轻啄那抿紧的薄唇说:你也太冷静了吧。 可以解开丝带了么?赵瑶唇角上扬的出声。 不给你解。温如言侧躺在一旁,指腹轻 触滑嫩的脸颊,眼眸落向赵瑶微微起伏的身前,调皮的靠近过来,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了。 赵瑶本以为她还要来咬几口,可那手却极为不规矩时,脸颊微红的按住手说:你这是做什么? 温如言看着那红透的耳垂,睁着眼睛说瞎话应:我这是给你按摩呢,听说不仅促进血液循环,还能二次发育呢。 这等子从未听过的言论,赵瑶心里哪能相信,正迟疑时耳旁窜进来温热气息,随即响起清脆笑声道:难不成你是害羞了? 我有什么害羞的?赵瑶只能缓缓松开手,薄唇微抿紧不再出声。 本以为赵瑶会认输,可没想到她居然死要面子也不肯投降。 这下糟糕了,咸猪手是拿走呢,还是拿走呢。 不过若是退缩,指不定还会让赵瑶小瞧自己。 温如言微红着脸,视线落在赵瑶已敞开的衣领,朱红衣裳衬得冰雪般肌肤亮着光,许是因着薄唇抿紧的力道太过,因着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这与平日里的赵瑶是极为不同的,一边心思走神,一边胡乱轻揉。 应该差不多了。温如言收回手,胡乱替赵瑶系紧衣带,便背对着躺下,满脸羞红的能滴出血来。 白日不可宣yin,温如言你不能被美色给勾走魂魄了。 赵瑶长松了口气,伸手解下丝带,没想到身旁人已经背对着躺下。 不过正因为温如言慌乱的躲避,才没能看见赵瑶那沉静的眼眸满是欲。 可惜外面日光刺眼的很,赵瑶知她不喜太过粘人,只得收敛心思,抬手小心翼翼揽住纤细身姿,不再言语。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温如言缓缓转过身来,赵瑶指腹拽着一角衣裳,极为安静的熟睡。 两人待在数年,温如言自然也知道赵瑶的睡眠质量不好,夜里防备心极强,有时大半夜还会莫名的惊醒。 所以寻常时日里,只要赵瑶能得空歇息,温如言都想着让她多吃多睡会。 那嫣红的薄唇仍旧抿紧的很,温如言没敢乱动,轻轻将身上的薄毯给赵瑶盖上,此刻只想让她好生歇息会。 盛夏时节大都是烈日炎炎,难得一场大雨,总能带走些许燥热。 早间温如言打着哈欠在大殿外当差,只见众多 官员中多了一位女子,便好奇的问:她这是新来的女官? 苏清略微困惑的应:温姑娘难道不知此人乃新任慎刑司的谢敏,而且还是陛下亲认的义妹, 什么?温如言哈欠打到一半,中途停了下来,眼眶含着泪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不知道啊? 昨日下的诏令,满朝官员都知道的。 巧了,因为生理期温如言请了几天假,所以就没怎么注意前朝的消息。 温如言为此还多看了几眼谢敏,人长极为英气,个头也高,看起来是个不太好惹的人。 两人早膳时,温如言按捺不住好奇的询问:那个谢敏你从哪找来的? 武林中人,慎刑司需要培养一批武艺高强的将士,所以便选了此人。 温如言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说:那你为什么认她为义妹? 赵瑶握着粥勺,见她对谢敏如此好奇,还以为是她吃醋了,心中生起欢喜耐心的解释:女子在朝堂为官实为不易,必须有世家大族的势力,她成为义妹便算是有我给她撑腰,自然寻常办事就没人敢小瞧她。 那也是。温如言吃着肉粥,便也没再多想。 可赵瑶却有些不懂了,她这就不在意了么?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赵瑶视线偶尔看向她,可又只得闷头吃粥。 黄昏时张尤谋乘轿回府,回张府时夜幕落下,万家灯火亮堂。 怎么看着愁眉苦脸的?顾兰执筷布菜,不解的问。 陛下新设的慎刑司,今日上任的是一个江湖女子,此人唤谢敏。 顾兰盛着肉汤,手中握汤勺吹了吹,递至张尤谋嘴旁应:先吃饭,再谈事。 张尤谋微红脸低头喝了口肉汤出声:兰儿,我自己来吧。 好。顾兰顾忌她脸皮薄,自然也就没有坚持,只移了话,你方才是不是在想陛下对你们心有间隙? 手中端着肉汤的张尤谋点头应:这慎刑司里的人很世家大族没有任何干系,甚至也没有跟我与赵荣将军一派的人,陛下恐怕是在防着我们。 顾兰握着汤勺应:我倒觉得陛下本来就不打算亲信任何一派,就算是慎刑司谢敏,那也只不过是比较顺 手的一把刀而已。 张尤谋微愣,想起兄长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深思。 好好的,皱什么眉?顾兰抬手轻抚眉头,眼眸满是柔情的望着张尤谋,等宋家倒了,你的仇便也报了,到时我们回乡过安稳日子才好。 哎,你说的对。张尤谋缓和神情,伸手握住顾兰停在眉间的手,这都城里人心难测,还是远离的好。 顾兰浅笑的说:那你还不赶紧吃,否则饭菜该凉了。 张尤谋缓缓松开手,喝着肉汤,没敢再看身侧柔情目光。 听闻顾峰担任户部尚书职位,他可曾来找过你麻烦?顾兰见这人红着脸,便想起旁的正事。 虽有邀过几回约,不过我都拒了,他应当知晓我的太傅,应当不会乱来。 你啊,可别高看小人的坏心,顾峰的性子可远比你想像还要恶劣百倍。顾兰一想起当初张尤谋在大冬日里被顾峰指使的家仆扔进池水里,后来险些丧命,现如今还落了疾。 兰儿放心,他虽混蛋可到底还是你兄长,现如今虽同朝为官,我自会小心防着点。 顾兰知道这人从小孤苦无依,对于家人多少是羡慕不及,因此便也未曾多语,只叮嘱切勿与顾峰接触。 从前顾峰便不学无术,虽然人是聪明,可人却已经是坏到底。 又是一日午后,玉清宫内几个小宫人欢喜的凑在一处说笑,面前还摆放着几碟糕点,各自好奇的尝鲜,牡丹木着脸训斥:不好好干事,居然在这偷吃,看来是想领罚了。 牡丹姐姐,这是温姑娘赏给我们,您生什么气啊。胆子稍大的宫人回了句。 随即脸颊一侧落了红印,宫人捂着脸眼眶通红的哭泣。 还敢哭? 宫人胆怯的向后躲,牡丹将那糕点扫落至地,气恼的说:做奴婢的命,就不要妄想想着当主子,别以为仗着陛下宠爱,就能麻雀变凤凰。 待牡丹转身离开,几个小宫人收拾碎屑,一边安慰哭泣宫人。 她也是奴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可别说了,牡丹姐姐长期在陛下跟前伺候,自然是会有些脾气。 小宫人红着脸,不服气的说:整个玉清宫谁不知道她从不让 别人伺候陛下,可陛下只宠着温姑娘,她定然是嫉妒了,所以才拿我们几个出气。 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入宫时间短,这宫里都是按资历来排,你忍着吧。 我就不信温姑娘听了不生气。小宫人受了委屈,自是想要报复回去。 水榭内赵瑶捧着柔软的小奶猫,一手握着剪子提醒:别动,你这爪子真该好好修剪了。 小奶猫趴在铺着布的矮桌,前爪举过脑袋,两只后爪笔直的爬着,这像是毛毛球的一条,显得格外乖巧。 赵瑶伸手捏住软绵弹性的前爪,那粉嫩的一团微微展开,小奶猫后怕的缩着脑袋却缩不回可怜的肉爪。 咔擦地清脆响起,小奶猫紧闭着眼只有毛绒绒的耳朵细微的颤抖。 喵呜。好了没? 等下。赵瑶掌心轻抚这毛绒绒的一团,有些爱不释手柔软的触感。 待修剪爪子,便开始理发,小奶猫被扼住命运的后颈,完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毁容了。 等赵瑶松了手,小奶猫窜地一下逃离魔爪,对着水面臭美的照镜子。 为什么脑袋这么圆? 喵?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5) 赵瑶清洗着手,抬手揉了揉毛球一般的脑袋,眼眸含笑的捏住软乎乎的小耳朵说:圆圆的,很可爱。 额 你其实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对吧? 小奶猫不情愿的被揽住,粉嫩的前爪想要拍开占便宜的手,结果却反被握住。 喵! 别动,还有很多细发没处理呢。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一手轻拍了下软乎乎的身板。 从浴池里抱出来的小奶猫彻底没了精神,赵瑶用薄毯裹住小小的一团,待毛发恢复蓬松,这才松开揽住的手。 毛绒绒的一团瘫倒在一团,小尾巴摇晃个不停。 你如果真能长生不老,那我怎么办?赵瑶眼露担忧,指腹捏住小尾巴。 小奶猫不解的转过身来,迈着小短腿跃上赵瑶膝上,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想着,竟看见眼眸满是落寞,有些心疼的唤:喵呜。 温如言还真没想过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咬着衣裳示意赵瑶拿药丸出来。 赵瑶会意抱着小奶猫入内,从袖袋拿出药瓶,将药倒在掌心递 至小奶猫面前。 待小奶猫吃下药丸,便麻利钻进薄被,不过眨眼间便露出一张白嫩脸蛋。 温如言裹着薄被凑近应:你别瞎想啊,咱们现在才二十,也许只是还没老而已呢。 那如果我人老珠黄呢。 我也会老的啊。 温如言从被褥里别扭的探出手臂半抱住赵瑶,亲了那抿紧的薄唇安抚,再说我又不是花心大萝卜,你对我有点信心嘛。 赵瑶手臂环住裹住薄被的少女,眼眸满是贪恋的看着低声应:嗯。 大概是因为赵瑶对此格外在意变老这事,此后数日作息时间十分的规律,甚至都不熬夜了。 初秋时节,天气日渐凉爽,正是人偷懒犯困的季节。 只不过正逢秋收之时,朝堂政务确实繁杂的很,赵瑶同政务阁大臣商议朝务,时常要到黄昏之时才能得空。 温如言不便参于军机要密,外加不想让赵瑶分心,便回了玉清宫。 水榭内青帘被束起来,温热的日光照进竹榻,还有些暖洋洋的。 正当看画册精彩处,忽地有一小宫人端着茶水瓜果入内,眼眸通红的哭诉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温如言忙藏起画册,掩饰的看着小宫人。 小宫人哭的两眼泪汪汪说:温姑娘,您给奴婢做主啊。 温如言心想这玉清宫管事主要是牡丹,自己平日里也不管事务。只得出声:这要是受了委屈,便让牡丹与你作公正。 可此次欺辱人的正是牡丹姐姐。小宫人哭的惨白,眼眸通红的拽着温如言衣裳,玉清宫内的宫人都被欺负的不敢出声,而且牡丹姐姐还多次咒骂温姑娘呢。 她咒骂我什么?温姑娘想了好几回,也没想起自己与牡丹有过什么纠纷。 平日里牡丹只伺候赵瑶,看着是有些冷,不过也没有故意找茬。 小宫人低头掩面擦拭泪数落:说温姑娘是麻雀变凤凰,还说您要当玉清宫的主子那就是痴心妄想。 这话让温如言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那牡丹一看就是嘴巴严的很,应当不会公然说这种话才对。 没能见到想像中的反应,小宫人只得再次开口说:而且您每回独自在玉清宫,牡丹姐姐都只让宫人被 下等茶水给您。 温如言其实喝茶还真没细品过,只当是白开水灌了下去解渴。 行吧,这些事我知道,具体我再想想。 小宫人红着眼呆愣住,只叮嘱温姑娘一定要小心牡丹,这才离开水榭。 傍晚黄昏时,赵瑶回玉清宫,温如言早让宫人备上晚膳。 只见那牡丹紧紧跟在一侧,极为贴心伺候赵瑶更衣,甚至还会细心抚平衣裳褶皱。 这等细致实在不是寻常宫人能比,温如言认真的想了想,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好像牡丹只伺候赵瑶,从来没有单独跟自己有过交谈。 赵瑶换下龙袍,身着明黄色常服,指间解下金制眼纱具,探向正看着自己发带的温如言,眼眸带笑的出声:你今个是怎么了? 牡丹接过金制眼纱具放至梳妆台前,而后眼神微暗的退出内殿。 温如言坐在满桌菜肴面前招了招手出声:快来,汤该凉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没成想你只心心念念着汤。赵瑶坐在一侧,指腹勾住温如言尾指,眼眸满是哀怨。 才半天而已,哪有这么快就想的? 温如言别扭的说,将小汤碗递给赵瑶。 赵瑶手握汤勺尝了小口,眼眸直直的望着应:我就很想你。 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让温如言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战略性的移开视线,假装镇定的问:刚才那个宫人年岁跟我们差不多大,按理一宫掌事都是嬷嬷,你怎么选她掌事? 牡丹早前在朝天殿办事,能力很是不错,便将她调来玉清宫。 太上皇身边的人,赵瑶几乎都没有用,就连苏清那样能力的人也被排挤在外,怎么这个宫人就同意呢? 这其中不可能没有猫腻,看来赵瑶是隐瞒了什么事。 赵瑶眼眸温柔的看着温如言,抬手撩开她脸侧的细发说:你怎么突然对牡丹好奇起来? 今日午后有个小宫人向我哭诉牡丹欺辱她,所以就问一下。 牡丹办事向来周到,那小宫人恐怕是别有用心。赵瑶眉头微皱起来,竟然有小宫人接近温如言还私下告状,看来玉清宫该整治一番了。 温如言很少见赵瑶对一个人如此偏袒,而且这 个人还不是自己,一时之间肢体莫名有些僵硬。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赵瑶的从来不是轻易能够相信她人的性子,更何况这皇宫里局势极为复杂,人心更为险恶。 难得纠结的温如言,突然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可能会很复杂。 两人用完膳,温如言沐浴出来,赵瑶还在书桌批阅奏折,牡丹在一侧添茶。 很少这么晚见牡丹还在内殿,温如言本来都想躺床上了,可别扭的拿起话本坐在一旁矮榻。 越近年底奏折总是特别多,赵瑶想不熬夜都难,温如言手里翻着话本偷瞄着正研墨的牡丹。 这牡丹好像真的当没看见自己一样哎。 这些你吩咐人连夜加急送去各州县。赵瑶将批阅的奏折合上,同牡丹交待。 是。牡丹捧着大量的奏折出内殿。 如此来回进去,牡丹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反而极为顺从。 大抵是温如言张望的目光太过明显,牡丹偏头看了一眼,便又移开。 这一眼,却让温如言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在得意什么? 温如言越想越闷,便起身回了床榻。 越想越觉得牡丹那一眼,像是在跟自己挑衅。 糊里糊涂睡了过去,一夜天明时,窗外已经有些亮,温如言伸手探向身侧,忽地神智清醒过来。 赵瑶不在? 温如言从床榻下来,跃过屏风只见牡丹正替赵瑶束发更衣,动作极为流畅娴熟,也难怪赵瑶会觉得她办事能力强。 两人坐凤辇出玉清宫,温如言透过帘子看向恭敬候在外侧的牡丹,越发怀疑心里的猜想。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难得赵瑶午后有空闲时日歇息。 温如言看了好几本医书,想给赵瑶捏捏穴位,以此来舒缓疲惫,力道稍微使劲了些,没想到赵瑶忽地疼出声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温如言,便被牡丹给制止。 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如此粗鲁,这要是力道太重伤着了怎么办? 牡丹担忧的出声,奴婢也会些按穴道,若是不嫌弃的话,陛下不如让奴婢试试? 不必。赵瑶捂着肩出声:她只是闹着玩罢了。 是。牡丹见此不再做声,默默退出内殿。 怎么不出声了?赵瑶手 探向身侧的手,却被躲开。 温如言满是认真的探手检查赵瑶后劲,好在只是有些红,并没有青肿。 赵瑶望着懒散倒在矮榻的人,不解的探近了些问:不按了吗? 嗯。 可你方才不是说要按全套才有效的吗? 我按的不好,还是让牡丹给你按吧。 这般话语实在不像是她寻常的语气,赵瑶真心是有些糊涂了。 难道她这是吃醋了? 可是她向来想的简单,赵瑶每回都猜错,因此这回反倒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2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四章    赵瑶探近了些, 抬手轻揽住身侧的人,极为亲昵倚靠脸颊贴上侧脸应:牡丹她怎比的上你? 别想说好听的哄我。温如言仍旧背对着没有转过身来。 那你真不给我按了么?赵瑶望着闭眼装睡的人,有些无奈指腹轻按了按白软耳垂,低低念道:这些时日政务繁忙, 若是冷落了你, 我给你赔不是, 可好? 我要是按坏了可赔不起。话虽是这么说, 不过温如言还是睁开眼。 赵瑶眼眸含笑的看着,指腹将她脸侧细发挽至耳后笑道:不用你赔。 温如言挨不住这灼人的目光, 只得移开视线问:你笑什么? 话音未落,赵瑶俯身轻啄了下那抿紧的柔唇, 稍稍拉开些距离说:你难不成是在吃醋? 我, 没有!温如言可不想被赵瑶看笑话。 赵瑶侧躺在一处, 指间扣住细软的手把玩应:你真不在意么?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好吧。赵瑶看着背对着不再出声的人,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深秋时节秋风凉的很,温如言捧着茶水暖手,而赵瑶则在骑马练习射箭。 谢敏身手了得, 几乎箭无虚发, 随行一干女子也都是些高手。 高座视野开阔,可以将形势看的清清楚楚,许是固定射击对她们没有难处,便换上那背着箭靶的步兵或是骑兵快速躲避。 箭支没有锋利箭头只是沾上颜料, 可到底人的头部还是极为脆弱, 就算将士们佩戴着头盔也难免会有失误。 因此温如言看的颇有些心惊, 好在慎刑司的人员大多技艺高超,并未伤及将士,只不过比分还是落后赵瑶跟谢敏。 这两人比分十分接近, 眼看一柱香快要燃尽,温如言估摸着赵瑶是要败了。 谢敏手中持箭对准一名将士,视线瞥向快要燃尽的香,略微迟疑还未发射时,只见那将士忽地中箭整个人像是被撞远一般倒了下去。 这距离可不是寻常人的力道能比得上,只见远处女帝神色严谨的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倒地将士口吐鲜血,全然动弹不得,显然是伤的不轻。 南国只传女帝身体虚弱,初登基便大病半年,却 不知女帝恐怕天生力道远胜常人,而常年佩戴金制眼纱具更是被朝臣传面容有损或是眼部有疾之类。 谢敏握紧缰绳调转方向,迅速追捕将士,心想女帝还真是个愚弄群臣的高手。 待锣鼓声响起时,赵瑶已一分之优夺得胜利。 待下马时,牡丹忙上前递着帕巾,赵瑶接过帕巾擦拭脸颊细汗颇为赞赏的说:你的箭术很不错。 陛下过奖了。谢敏看着由两个士兵才接过女帝手中的长弓,今日之较量才知陛下神勇,乃微臣所不能及。 赵瑶将帕巾交于牡丹上前走近说:你是江湖高手定然手下留情了,朕有自知之明。 谢敏恭敬立于一侧应:陛下过于自谦,微臣今日已是尽全力。 不卑不亢又能保持清醒的人少见,尤其是女子更加少,赵瑶赏了黄金便让人退下。 高座之上的温如言见着赵瑶一箭击倒将士,心中不由得一惊。 赵瑶的力道本就与常人不同,那将士倒地便没再起来,最后还是被人抬走,可想而知伤的有多严重。 两人在高座用膳,秋风晃的竹帘微微晃动,牡丹在一旁添茶倒水。 你看的可尽兴。赵瑶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输了颜面,自然是比平日里更加专注不少。 温如言捧着盛热汤的小碗应:我觉得这种比赛还是少举行的好,很容易误伤将士。 没能得到认可,赵瑶有些失落,伸手示意牡丹退下方才出声:你来时还颇有兴趣,怎么突然怏怏不乐的? 你真的只是为了跟谢敏比输赢吗? 平日里也曾看过赵瑶射箭练习,可从未像今日这般下手重,这分明是因为怕在自己面前输给臣子没面子罢了。 赵瑶见心思被人看了出去,有些别扭的问:我赢了谢敏,你不高兴么? 温如言见赵瑶完全没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当回事,心里有些闷气应:她是臣子,怎么可能敢赢你? 你不信我能赢?赵瑶听着这别有含义的话,心间也跟着生了闷气。 我没说你不能赢,只是觉得比赛本就是切磋技艺,过于追求输赢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赵瑶沉声应:成王败寇,才是世间律法。 这话一 说,温如言明显感觉赵瑶的情绪不太对劲,便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也就没再出声。 午膳草草应付,两人许是赌气的成分,竟有几分冷战的气息。 初冬时节的夜里,一场大雪悄然而至,又是一年末时,朝务尤为繁忙,因此两人也少有时间谈话。 牡丹常在陛下身边伺候,自然能感知几分不寻常,尤其是见女帝近日来对温姑娘有些冷落,心间更是偷着乐。 那日竞技陛下费尽心思才赢了谢大臣,可温姑娘一句话犹如冷水浇灭陛下的兴致,分明就是不长眼。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6) 玉清宫内的宫人们因着牡丹的修理安分不少。 一小宫人捧着扫帚清扫庭院积雪,温如言闲来无事整理平日里堆积的话本,没成想竟然也有好几百本,正想寻人来帮忙。 温姑娘您有何事吩咐奴婢?小宫人看着最多不过十二岁,脸颊被冻红扑扑的,眼眸满是怯意的立在一旁。 这主殿的书太多,你帮我搬些去偏殿吧。 是。小宫人十分怯懦的行礼,缓缓走过来,伸展双手正要搬书时,却被揽住。 温如言看见小宫人那满手的红冻疮,有些还裂开露出血肉,便忙制止她出声:你这手都快烂了。 小宫人还以为是被介意,只寻常的应:这天太冷了。 别动,我拿药给你涂。温如言从药箱里拿出药,指腹摸上药轻轻涂上那红肿的手,一只手便用了大半药膏,而另一只手小宫人却藏在宽大的袖中不肯伸出来。 小宫人一动不动的望着,支支吾吾的脸红起来应:等冬天过去,春天就会自己好起来的。 温如言哪能由着这小孩子,便伸手握住那右手臂说:让我看看? 许是畏惧,小宫人犹豫半会才伸出手,那另一只手也是大片红肿,唯独不同的是少了一截尾指,这让温如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大抵是有些时候,已经结成厚厚的疤,只是伤口的形状有些过于规整让温如言有些困惑的出声:这是怎么伤的? 小宫人似是习以为常的应:从前洗衣房的老嬷嬷罚的。 你做错了什么事?温如言沾着药膏的手都不禁颤抖。 冬天太冷了,一件衣裳没洗干净,所以 被处罚的。 温如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色尤为平静的小宫人问:宫人私下处罚都这么重的吗? 小宫人眼眸明亮的眨了眨,微蜷缩着手极为认真的解释,宫人分为四等宫人,老嬷嬷是一等宫人可以任意处罚其余三等宫人,资历高的宫人都这样处罚低等宫人,只要没有死,内司的公公都不会管的。 从前只见书里的一句封建社会等级森严,丝毫不及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残忍。 朝堂君臣阶级分的极为清晰,就连后宫宫人们之间也划分等级。 一层层的欺压,一层层的报复,最后也只有低层的宫人受尽折磨,正因为此皇宫内的人都想着往上爬,曾经受过伤害的人,反倒变本加厉的伤害他人,反倒形成一个病态的生物链条。 整整一瓶药膏用尽,小宫人的手才算是勉强涂抹完,温如言缠绕着纱布,让她伸展手指听话的放在炭盆上烤火取暖。 温姑娘,奴婢还有很多活没做呢。小宫人不安的看着温如言,眼眸仍旧满是畏惧。 温如言收拾着药箱问: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做事? 小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缓缓点头问:奴婢可以么? 当然可以。温如言整理着书本缓和着心情,你年岁还小,我还可以教你读书识字。 嗯。小宫人视线望着温暖的炭盆,心想这里面可真暖和啊。 午时牡丹招来宫人准备午膳,只见少了一个小宫人,眉头微皱的出声:夏香去哪了? 宫人们各自看了看,只一个宫人出声:今早去庭院清扫积雪,现在都没见人影,兴许是在哪个角落偷懒呢。 牡丹手里握着花名册,脸色已是难看,便让宫人在玉清宫内抓人。 待玉清宫上下都寻遍也不见人影,牡丹心中怒火更甚出声:要是逮着小丫头直接送去西巷干最低贱的活。 牡丹姐姐,夏香她难道是进了主殿? 玉清宫没有牡丹的命令,二等宫人都不敢擅自入内,这四等小宫人怕是有的罪受了。 温如言将数百本话本整整齐齐放进箱子,见小宫人拘束的站在一旁便出声:你要是实在闲不住,便拿着鸡毛掸子好好扫扫灰。 嗯 。 小宫人踮起脚勤恳的在主殿清扫,温如言好不容易整理完毕,捧着茶水喝了小口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 奴婢唤夏香。 下乡?温如言差点被茶水呛住,忙咽下茶水。 牡丹入内时便见那正在主殿清扫的小宫人,眼眸燃其怒火,伸手却拽住小宫人衣领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胆子竟敢擅自进主殿? 啪地一声清晰响起时,温如言从内殿出来,便见小宫人脸颊一侧落下清晰的指印,而整个人被牡丹给拎住摔在一侧。 温如言看着那小宫人疼得倒在地上,抬手握住牡丹再度扬起的手臂说:我给她的胆子,不够吗? 牡丹挣脱开被握住的手,冷脸看着这挑衅的人出声:温姑娘,陛下亲任牡丹为玉清宫的掌事,管理擅离职守的宫人就是牡丹分内职责,还请不要干涉。 你是玉清宫掌事,可谁给你的胆子挑衅我?温如言一直都不明白,牡丹为何对自己这般嫉妒之心。 温姑娘你挑事在先,牡丹可没有挑衅。 那你为何给我单独备下等茶水? 牡丹眼眸微闪的看着,并未出声而是恶狠狠看向那身后的小宫人,这小东西口无遮拦,分明就是撒谎告状,温姑娘难不成宁愿信一个四等宫人? 温如言不打算与这狡猾的牡丹争论只出声:今日起夏香便是我贴身宫人,玉清宫谁敢小瞧她,那便是小瞧我。 你牡丹微紧的握住掌心,眼眸狡猾的看着,温姑娘你这事跟陛下汇报过吗? 这是我的事,你一个宫人没有资格来管。 牡丹一听脸色突变,这般被人戳着脸轻视,心生恨意的看着,隐忍的应:好。 外边看热闹的宫人纷纷掩面偷笑,牡丹甩手打向身侧的宫人怒斥:谁再敢笑,腿怕是不想要了。 宫人们纷纷没再出声,牡丹冷着脸安排宫人准备午膳,一人便去了大殿。 温如言看着小宫人迅速肿起来的脸颊出声:别人打,你打不过也要躲知道吗? 小宫人愣愣的点头,又犹豫的应:躲了,会被打的更惨的。 你不躲,谁都觉得你好欺负,到时她们难道会放 过你? 不知道。小宫人低垂脑袋,没有再出声,因为宫里的人都说忍着就会没事了,可是温姑娘好像不喜欢听。 温如言怕吓到小宫人,只是从药箱重新寻药,给小宫人重新抹上药。 待赵瑶从大殿内出来,外面飘落着雪,牡丹手里撑伞恭敬的候在一旁。 因着下雪的缘故,步辇不易行驶,便只能步行。 赵瑶手里捂着暖手炉,想起近日来都没能同温如言说笑,心间微沉了几分出声询问:她,今日在宫里都做什么? 回陛下,温姑娘今日大都在主殿内歇息,别的哪儿都没去。牡丹迟疑的又出声,不过温姑娘今日看上一机灵的小宫人,说是要留着当贴身宫人。 玉清宫内的宫人随她使唤,还要什么贴身宫人?赵瑶对于看上这两字格外敏感,眉头微皱起来。 牡丹低眉顺眼的打量了下应:大抵是那小宫人长的乖巧听话吧。 赵瑶眉头紧皱的没有出声,只是加快行走的步伐。 待回玉清宫,赵瑶入主殿,还未见到人便听见笑声,只听温如言正在同小宫人说着什么,面容展露几分笑意。 陛下。小宫人先反应过来,忙跪下行礼。 温如言将手中的搞笑话本合上,正欲出声,没成想牡丹领着宫人备上菜肴,因此便没开口。 待满桌布上菜肴,赵瑶极为严肃看向一侧宫人,而后将视线落向温如言说:你招了新宫人打算做什么? 正盛着汤的牡丹手微微迟疑,温如言看见这小动作便猜测定是她告了状。 陛下消息可真灵通,我寻个小宫人,只是为使唤起来方便。温如言顾忌外人在场,十分给赵瑶面子。 可这声陛下在赵瑶耳朵里听起来,却很是刺耳,好似温如言为了要个小宫人,竟然主动放低姿态唤自己陛下。 你们退下。赵瑶正声道。 牡丹低声应:是。 小宫人也跟着如此,悄然的退下。 内殿便只剩下两人,赵瑶尽量缓和的出声:玉清宫的宫人随你使唤,这个小宫人不要也罢。 为什么?尽管两人相处多年,可是温如言还是知道赵瑶骨子里以人上人自居,这本是她帝王该有的自信,平 日里温如言也不会尽量跟她找没趣。 只是见她无视人命时的言行时,温如言犹如梗在喉,咽不下却也忽视不了。 赵瑶伸手理了理衣袍道:寝宫不需要太多宫人伺候,若是你要人,牡丹也可由你使唤。 这不是解释,而是指令,丝毫没有给人余地。 温如言抿了口茶水说:牡丹她是你的心腹,你让她来分明就是来监视我。 赵瑶眉头轻挑看向不肯服软的人应:你这是不信我? 今早我才遇见这小宫人,可你一回来就知道详情,难道不是牡丹告密? 牡丹身为玉清宫掌事,有职责汇报宫中事务,有何不妥? 这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真是气的温如言火冒三丈。 赵瑶见她不应声,还以为她是知错,便缓和开口:那小宫人年岁太小,根本就管不了事,你若真想要宫人使唤,我让牡丹挑几个有能力的宫人供你使唤。 不用。温如言放下茶盏,伸手拿起木筷夹起肉片,闷声道,反正我要定小宫人,别的人我都不要。 你赵瑶气恼的望着闷头吃饭的人,自己却是一口也吃不下。 温如言见赵瑶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她钱一样,只得给她布菜说:夏香只是一个小宫人,你干嘛要针对她? 赵瑶严肃的应:我为什么针对她? 如果你不是针对她,那为什么不准我留她在身边? 牡丹的一句话,赵瑶还只是有些不悦,可见着她这般护着小宫人,便从心底不愿意她与旁人亲近。 没听到赵瑶的话,温如言拿起一旁留着的茶盏递过去道:你看看这就是牡丹为我备的茶水。 赵瑶不解的接过打开看看,眉头微皱的闻到一股霉味,显然是茶叶受了潮。 自那回小宫人告密之后,温如言便留了几分心思,没想不仅出现下等茶水,竟然还用坏茶叶,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赵瑶出声唤来牡丹质问:你这是怎么管事的? 牡丹没想到接过一盏坏茶,顿时吓得忙磕头:陛下息怒,这日头兴许是哪个不干事的宫人保管茶叶不当才出现坏茶,奴婢必定严惩宫中偷懒的宫人。 你现去内司领二十板,如 果再有下次,当按极刑处置。 赵瑶知牡丹平日里办事极为稳妥,此次只当是偶尔出差错,便就饶她一条小命。 是。 待牡丹退出内殿,赵瑶自知这会是没法寻别的由头,只能退一步缓和着面容出声:这是我疏忽了,那小宫人你要留便留着吧。 温如言本来就没想让赵瑶难堪,便顺势应下了。 冬日里大雪一下便就是大暴雪,难得年底朝堂官员休假,赵瑶因此得空歇息几日。 你写的真好。温如言看着小宫人写下来的字夸道。 小宫人微红着脸低头缓缓写着字只应:温姑娘教的好。 温如言的字可是有些年头才能拿出手,不像这小宫人做事专心,这两个月下来写的也很不错。 这些糕点我也吃不下,你长个子该多吃些。温如言经过询问才知小宫人其实都已十四,可以因为营养不良看着十分廋小。 小宫人嘴里塞着糕点听话的点头,手里握着笔的还未放下。 这小宫人平日里做事勤快,识字也快,就是胆子小,让她吃才敢吃些。 温如言让小宫人在外殿隔间住下,转而往内殿里走去,便见那坐在窗旁捧书的赵瑶,一身朱红裙裳衬托的她肌肤亮着光,眉眼间却更英气逼人。 当初见赵瑶时,好像也不过十三四岁,至少比小宫人高两个头都不止。 就算懒人似半躺,那藏于裙裳的长腿也有些没处放,赵瑶整个人透着光亮,好似一块通透白玉,明明不出声,也极易引的目光注视。 窗外半敞开的飞雪飘落,温如言走近坐在矮榻,看着冷脸不肯开口的人,伸手理了理裙裳的褶皱还未出声。 赵瑶先出声道:你舍得来理我了? 这个理字,真是孩子气十足让温如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探头挨近过来,轻啄了下赵瑶微凉的薄唇反问:我哪一日没理你? 我看你满心思都在那小宫人身上。赵瑶并未躲避,只冷冷的望着眼眸含着笑意的人。 我一日都这半个时辰教小宫人识字,你平日里大半日都在处理朝务,我还没说你冷落我呢? 赵瑶手臂顺势揽住身前的人,探近略重的咬了下,惹来一声轻叹。 温如言吃疼的叹 了声说:你属狗狗的吗? 没有得到应话,温如言伸手揉了揉颈间,坐在一侧扯了扯被褥盖住,倚靠着赵瑶念叨:今年上元节,我们一块出去玩么? 不去。赵瑶翻着书冷冷的应。 真不去么? 这人自从上回准许小宫人当自己贴身宫人之后,便总是冷着脸,温如言耐心哄过好几回也不管用。 温如言叹了声,一手握着小锤子敲核桃,将核桃肉挑出来放在小盘中,将满满的一盘核桃肉递向赵瑶说:吃吗?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7) 赵瑶不肯开口,温如言便出声道:既然你不吃,那我可让小宫人吃了。 你敢?赵瑶伸手拿走那一小盘,眼眸满是哀怨的看着温如言。 方才温如言说自己因为政务而少了与她相处的时辰,赵瑶便想起那小宫人。 一想到温如言时常会与小宫人单独相处,赵瑶就很是不安。 温如言从盘子里拿着核桃肉递至赵瑶嘴旁哄着:放心,这些只给你一个人的。 赵瑶脸色缓和不少,抬手捏住她白嫩的耳垂说:我不喜欢那个小宫人。 我知道。温如言握住赵瑶的微凉的手,调皮的凑近轻吻唇角,眼眸明亮的望着,所以我都没让夏香唤我姐姐,就是怕你多想。 你还想让她当你妹妹?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 温如言半倚靠赵瑶应:你可以认义妹,我为什么不可以? 谢敏只是朝堂权宜之计,可你根本没必要认妹妹。 我为什么没必要?温如言指腹戳了戳赵瑶脸颊,你认为我没必要,我就没必要,那如果你认为我该死,那我岂不是要去死?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我怎会让你去死? 怎么不可能?温如言有时能明显感觉到赵瑶对任何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冷漠,朝堂上将群臣玩弄于鼓掌,世家大族该抄家的抄家,该灭族的灭族,丝毫不曾手软,若不是因着她的喜欢,那以自己的同她数次争执,或许都已死透了。 赵瑶困惑不解的望着应:你若不背叛,我绝不可能伤害你。 温如言低头报复性咬回去一口,待听到一声轻叹,这才松了口愤愤念道:我们无论是思维方式,还是习惯 爱好都完全不一样,当初一定是被爱情冲昏头脑,才答应跟你在一块的。 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赵瑶不安的伸展手臂揽住她,不过答应便是答应了,可不准反悔。 反悔?温如言凝视那如墨的眼眸里满是不安,轻哼了声指腹捏住鼻头,我看你就是强买强卖。 赵瑶掌心握住鼻头的手,薄唇贴上掌心轻啄几下方才出声:你我之间,谁买谁卖,又有什么差别呢? 差别大着呢。 温如言只觉得掌心有些痒,笨拙的收回手,心间却还未曾缓过神来。 就算知道赵瑶也许本性极冷,可是偶尔流露的温柔,却更让温如言觉得心跳加速的厉害。 唉,突然有种栽坑的不祥感觉。 我好久没听你唤我阿瑶了。赵瑶附在耳旁呢喃。 温如言伸手捂着耳朵应:你不是不喜欢么? 赵瑶掌心探入被褥,眼眸温柔的望着脸颊微红的人,倾身而近俯视道:我喜欢你在情动呢喃时唤我。 哼。温如言伸手按住,指间扣住那温凉的手,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昨夜你的反应,我就很喜欢。赵瑶轻啄柔唇,指间轻扯出细长衣带。 衣裳半敞,露出一抹白皙,虽说内殿极为暖和,可触及冰凉空气时,温如言还是不禁发颤。 温如言按住被褥缝隙说:别闹了,很冷啊。 赵瑶唇角带笑的看着那灵动眼眸亮起水润低声呢喃:很快会热起来。 无耻之徒! 那突然探入被褥里的人,让温如言连反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只得伸手捂住嘴。 矮榻旁的炭盆时而喀吱的响起,好似配合的遮掩细碎呢喃。 阿瑶,别 窗外由白变暗,待内殿彻底暗下时,一声似是解脱痛苦的轻哼响起时,一切又重归安静。 赵瑶自被褥里探出来,见她脸颊的发被汗渍浸湿,指腹轻柔的擦拭。 而人却已经累的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只嗓音微哑的说:真的要死了。 这般乖巧顺从的模样,才让赵瑶放下几分心来。 每回与她争执时,赵瑶总能在她眼中看见明显的反抗,那总是会让赵瑶有些忌惮,如果金钱名利留不住 ,那自己拿什么让她留下呢? 而且每回争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跟她恢复那般亲密无间的欢好,这更让赵瑶觉得不安。 只怕她是厌恶自己,不再同自己好了。 乖,你还活的好好呢。赵瑶轻啄额前柔声应道。 温如言真心是佩服赵瑶的体力,这短暂年假几乎是每天都非要纠缠不休。 这就算是个年轻人,也禁不住折腾,这还没几日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于是不肯吃药的温如言,选择当一只猫保命要紧。 除夕临近宫里装扮的十分喜庆,因为被罚,牡丹休息大半月才拄着拐杖出房门。 宫人们知道牡丹被罚心情不太好,便都躲得远些。 小奶猫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那小尾巴还被抱在怀里不肯松开。 赵瑶手臂捧住柔软的一团,走至窗旁矮榻,指腹轻捏了捏小耳朵。 许是被打扰熟睡,小奶猫不满的抖了下耳朵,粉嫩的前爪展开来探了探,力道极其小。 牡丹进来备茶时发现好几日没见到温姑娘,还有些意外。 待冬日里的暖阳照进屋内,瘫成一团的小奶猫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被放在膝上。 赵瑶掌心捧住脑袋出声:再不醒,我当你是要冬眠了。 小奶猫仰面躺着露出毛绒绒的fu部,撒开四只粉嫩的爪子伸着懒腰,软软的应:喵 你最近好像总是很困?赵瑶掌心轻抚软乎乎的fu部,对于这小暖炉还是很满意的。 只不过小奶猫却极为防备的抱住赵瑶的手,脑袋探近轻啃着赵瑶的手,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赵瑶便为没躲,只是小心的揽住小奶猫放置在矮桌出声:这粥饭已经热三遍了,你再不吃待会又要凉了。 大概是听见吃的了,小奶猫没再抱着手啃,而是埋头吃着粥。 小宫人进来更换炭火时,便见小奶猫正在吃粥饭,可是温姑娘却不在。 赵瑶看了眼四处张望的小宫人,正欲出声时,却被软绵的小爪子拍手。 只见小奶猫吃粥吃成小花猫,赵瑶拿着帕巾细心擦拭嘴旁的粥饭。 待小宫人将粥碗端走,赵瑶指腹捏着肉嘟嘟的脸颊出声:你到底想怎样? 小奶猫裹在被褥里,只露出毛茸茸脑袋 探在赵瑶掌心,似是听不懂人话的抱着毛球自顾自的玩。 赵瑶指腹梳理着毛发出声:一天一次,你还不乐意么? 喵。小奶猫两只前爪抱着毛球表示怀疑的看着赵瑶。 温如言本来也觉得赵瑶该控制一下,可是鬼知道她说的一天一次,时效不限,更奸诈的是分上下半场。 一句话,真是信了她的邪。 那两天一次?赵瑶指腹按住软绵的前爪试探的问。 只见那立起来的小耳朵动都不动,小奶猫将爪子从赵瑶指腹下收回,一心只想玩毛球。 赵瑶只得狠下心来说:三天,真的不能再少了。 小奶猫僵硬住动作,探着脑袋直直打量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因为一人一猫身高差距过大,小奶猫吃了吃粥的劲,仅凭后腿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 喵呜!成交。 赵瑶想要伸手抱住站立的小奶猫,生怕她一个不稳径直向后栽倒。 没想到还没揽住她,小奶猫便从手臂下溜了出来。 赵瑶见她这般介意,不由得抿紧薄唇 ,神情微愣的看着缩在角落的小奶猫,无奈的说:你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喵。这就是糖衣pao弹,温如言表示过去上当太多次,绝对不能轻易掉进去了。 除夕当日也是难得好天气,虽然冷不过,多少还有一抹日光。 从来没包过饺子的温如言,将初次成果交给赵瑶品尝。 赵瑶十分给面子尝了一个,面色僵硬的放下木筷,极快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样? 好吃。 额 这演技还能再浮夸点吗? 温如言尴尬的都看不下去,便自己尝了一下,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苦咸。 真的是又苦又咸,难吃的要命。 除夕晚宴温如言怕赵瑶又像去年那般喝了醉糊涂,便陪同一并出席。 官员们携家眷赴宴,因着这年农收极好,加上慎刑司的抓了好几批官员,贪污之风倒也没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国库暂且还算充足。 这宴会歌舞不停,直至深夜烟花遍布时,方才结束。 温如言本来还想尝尝果酒,可是赵瑶不准,便只好吃些别的。 待两人回玉清宫时,已是后半夜,赵瑶喝的有些多,任 由着温如言更衣擦洗。 温如言 嗯?温如言拧着帕巾替她擦拭脸颊应了声。 赵瑶微醺的看着温如言,许是饮酒的缘故掌心有些烫人,紧紧的握住额旁的手唤: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 这个问题,温如言真的回答不止一次,从更衣到擦洗再到最后躺下,赵瑶还在一遍又一遍的追问。 温如言按实被褥缝隙一遍遍应:真的。 你骗人。赵瑶握住温如言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眼眸直直望着呢喃道,那你怎么每回都跟我吵架? 吵架是思维遇到重大分歧的一种必要手段,只要合乎逻辑的吵架都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喜欢跟吵架也没有必然关系,别瞎想了。因为力气相差太大,温如言根本就推不开这粘人的酒鬼。 赵瑶轻啄了下脸颊应: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吧? 嗯。温如言放弃挣扎只能说:不过你的手再用点力,我就要被勒死了,到时可没人喜欢你了。 这话一说,赵瑶立马松了力道,温如言揉着颈间应:你真的醉了么? 我没醉。赵瑶眼眸亮起光的望着,手臂环住身侧极为乖巧的应话。 温如言觉得应该还是醉了的吧,否则平日里赵瑶有这么听话的吗? 那你以后还会跟我吵架么?赵瑶贴着耳旁细碎的追问。 大概还会有的吧。温如言偏头躲着,掌心抵住赵瑶额前,保持安全距离应话。 赵瑶眼眸暗了几分说:可我不想跟你吵架。 温如言最是见不得平日里自信满满的赵瑶,忽然露出这般脆弱神情,指腹轻揉她的太阳穴安抚:在我们那,吵架不分手的话,那就是在秀恩爱,没什么大不了的。 恩爱?赵瑶有些欢喜的笑了笑,那我们恩爱吗? 算吧。 你骗人。 哎 温如言摸着被拍了下的脸,幸好赵瑶没使太大力,否则以她平时的力道,自己这张脸估计得肿成猪脸不可。 我没骗你,不过恩爱一时和恩爱一世不同,咱们这才几年啊。温如言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了,只是一心想让这酒鬼安分点。 赵瑶窝在温如言怀里指腹拽着温如言衣裳应:我们会恩爱一世的,我保证。 温如言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衣裳,只能配合应:那你早些睡,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嗯。 赵瑶这才闭上眼。 等怀中的人好似熟睡时,温如言觉得自己半条胳膊也快废了。 又麻又痒,还不能动,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待天明,温如言迷糊醒来时,察觉内殿里已经很是亮堂,而身旁的酒鬼还窝在怀里。 醒醒,天亮了。 赵瑶缓缓醒来时,温如言衣裳已经被扯开大半,偏偏本人还毫不知情,半梦半醒的叫唤。 哎呦!温如言一个激灵醒来,伸手按住身前的手,大年初一哎,你这么有精神的吗? 谁让你故意诱人。赵瑶俯身靠近过来,低头轻啄几下,便看见白皙肌肤斑斑红印,犹如白雪腊梅般夺目。 温如言忍无可忍,抬手捧住赵瑶脸颊,本想说几句重话,可碍于昨晚的话,又只得轻啄几下薄唇安抚说:乖,我昨晚照顾你可累了,让我多休息会好不好? 赵瑶微愣的看着,想起昨夜自己的撒娇,脸颊微红的顺从由她抱着自己应: 嗯。 这样的她,让人好想亲热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2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五章    一年之初的几日, 皇家虽然不用像寻常百姓官员走访,可是祭先祖的活动却是推脱不得。 本来官员夫人们还要入宫向后宫之主拜访问候,不过因为未立君后所以也就免了。 大雪未融, 正是寒冷时,都城外炮竹声响噪杂不停,皇宫内一如既往的冷清。 温如言一人偷懒的睡到午后,方才起来用膳, 小宫人手里提食盒入内殿。 你吃了吗?温如言小口喝热汤询问。 小宫人眼眸亮着光应:回温姑娘,奴婢吃过了。 这几个月来小宫人好似看着脸颊长了些肉, 也不像初见时那般面黄肌瘦, 看着水润几分。 温如言看着这满桌的菜肴,便拿空的小碗分了一些端至小宫人那方说:来, 你陪我再吃些。 小宫人直直的站在一旁不敢接, 脑袋摇晃应:奴婢不能吃。 为什么? 奴婢只是个小宫人若是偷吃,便要按宫规割舌断手不可。 我给你的怎么能算偷?温如言将小碗放在一旁, 转而改口道:那我赏给你,总没有问题吧?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8) 小宫人思量后跪拜行礼应:多谢温姑娘赏赐。 这深入骨子里的尊卑, 让温如言很是无能为力只得说:你帮我解决食物,按理我该谢你才是, 不必如此畏惧, 知道吗? 不太懂。小宫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自然如实应道。 温如言看着像柱子一般站着的小宫人,心想这怕是个大工程,一时也急不来。 待用完膳,温如言打算练字,小宫人很是机灵候在一旁研墨。 你坐着练字吧,我自己来就行。温如言接过墨条, 看着小宫人别扭的坐在一旁。 窗外风声呼呼的拍打窗户,温如言执笔抄写南国律法,那时被张夫人给戳破谎言,便想着还是要恶补一下功课。 小宫人的字较之从前更要规整许多,虽然右手少了一截尾指,可并不影响握笔。 我从藏书阁给你翻来一本字典,你不懂便可查解要义,要是再看不懂便来问我。 谢谢温姑娘。小宫人伸展双手恭敬的捧住这厚重的字典,模样看着小心的很。 温如言要照顾赵瑶的感受 ,自然就只能减少教小宫人的时间,听着小宫人的感激话语,心间还有些愧疚出声:不必客气,你好好学,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个女状元呢。 小宫人虽然不懂什么是状元,只当是连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过既然受了温姑娘的恩惠,那必然要努力,满是信心的应:奴婢会努力的。 这才是你的名字,对着我不必用奴婢,知道吗?温如言执笔写下夏香两字,将纸张递向小宫人那方。 奴婢的名字?小宫人这两个月只照着书埋头抄,其实并不识什么字。 温如言抬手轻捏了下小宫人脸颊出声:又唤奴婢,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小宫人微愣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低头应:嗯,夏香记住了。 真棒。温如言将一小蝶糕点端至低着脑袋的小宫人面前,来,这是奖励。 谢谢温姑娘。小宫人呆呆的望着浅笑的温姑娘,犹豫的伸手拿起一小块糕点放进嘴里。 好吃吗? 软糯可口的糕点,这是小宫人吃过最好吃的食物,脸颊微鼓鼓的应:嗯,好吃。 那你就把这些都吃了。温如言觉得小宫人比某人诚实多了。 待日落之时,温如言转动僵硬的脖子,算算时辰赵瑶差不多该回宫了,便让小宫人去外殿的隔间,省的又惹得某人多想。 小宫人抱着书本退出内殿,便见外殿门打开,忙跪在一旁。 赵瑶随手将暖手炉交至一旁牡丹,视线落在小宫人那方,并未停留径直入内殿。 牡丹并未跟着入内,低头看了眼小宫人问:你今日同温姑娘都做了些什么? 奴婢只在外殿清扫,并未同温姑娘做什么。小宫人虽不知牡丹为何要问自己与温姑娘的事,可还是记得温姑娘交待过不要跟牡丹说实话,省的被人利用。 没有套到有用的消息,牡丹脸色突变嗤笑道:别以为攀上高枝,就能在玉清宫出风头,你也不过是她的一条小狗而已。 这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无力的没有任何回应,牡丹觉得没趣便离了外殿。 小宫人这才从硬邦邦的地板起来,小心翼翼护住袖袍中的字典,心想就算当狗,那温姑娘也是 个好人。 赵瑶入内殿,由着数位宫人解下繁杂外袍换上常服,视线望着正窝在矮榻看话本的人。 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赵瑶见她没出声,只得先开口。 温如言捧着话本挡住上扬的唇角,只露出明亮的眼眸看向那被宫人们围着的人。 这一身月牙白衣裳真是衬得赵瑶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的烟火的仙子,不过细看又是另一番景象,衣裳上龙纹与大量的云纹都是细密金丝绣制而成,看着尤为贵气逼人。 那身侧佩戴一枚通透明亮龙形玉佩,更是衬得她随着年岁见长而越发沉稳,一言一行之间尽显帝王气势。 今日怎么没见牡丹来伺候你?温如言察觉有些花痴,移开视线询问。 一宫人小心的取下冕冠,众宫人悄然退出内殿。 赵瑶起身走近坐在矮榻,伸手便拿走挡住脸颊的话本漫不经心的说:你还想她不成? 温如言伸手欲拿,可碍于手臂太短,只能放弃应: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抢我书做什么? 这朝服繁杂牡丹一人也顾不及,多几个宫人也是寻常,你要是只想她来伺候,我让她来也是可以的。 我可没说想。温如言对于那心思深沉的牡丹,实在没什么好感。 待窗外微暗时,宫人们备膳,牡丹候在一旁布菜盛汤。 小宫人则在温如言身旁伺候,场面一时很是诡异。 温如言吃着滑嫩的鸡肉,视线偷瞄着某人的脸色,心想让你故意膈应人。 赵瑶沉声道:你们退下。 是。 待牡丹跟小宫人退下,温如言夹着小鱼干说:胃口不好吗? 那小宫人好像很懂你的喜爱?赵瑶看着温如言碗碟里的菜,这些平日里都是她爱吃的。 温如言看了眼赵瑶那方碗碟里的菜说:牡丹,对你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啊。 这话一说,赵瑶低头看了眼,便执筷故意夹碗碟里没有的鸡肉说:她没有夹肉。 明明某个人平日里死的都不肯主动吃肉,大多只吃青菜,温如言吃惊的看着。 那你多吃些鸡肉。 赵瑶迟疑的看了眼温如言,视线略过她那方的菜出声: 你也不许吃小宫人的菜。 温如言一听 这才知她别扭的心思,忍着笑随意夹了片青菜说:放心,我都不挑食,吃啥都可以。 待牡丹携宫人来收拾碗碟时,却发现自己为陛下备的菜,竟然都没动过,反倒是素菜吃的比较多。 难不成陛下近日来爱吃肉了么? 待沐浴过后,赵瑶捧着书坐在矮榻,一旁小香炉染着淡淡的烟雾。 为了不长肉,温如言便挑了本话本在内殿里漫步消食,视线落在赵瑶那方。 只见那一缕轻烟弥漫在赵瑶周遭,如梦如幻竟叫人移不开眼,温如言靠在一旁墙打算靠墙站立一会说:这香还挺好闻的。 这是用来安神入眠的药草。 赵瑶指间翻着书应了句。 你晚上睡不着么? 赵瑶指间微顿,偏头看向那贴着墙保持怪异站姿的人略微哀怨的应:夜里你又不便亲昵。 温如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三日一次,可谁想到撞到生理期,自然也只能延后。 哎,可能是天公不作美吧。 赵瑶禁不住那眼眸里璀璨笑意,只得移开视线,窗外隐约可见长廊灯火。 大雪难得消停,风声却不曾停,枝叶禁受不住积雪折断不少枝干,加之狂风摧残庭院不少树木被毁,所见之处一片破败景象。 温如言没等到赵瑶回话,有些好奇的跟着向外望,只看见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可见几盏灯火在风中摇曳,照亮些许视线。 这风可真大啊。温如言腿有些麻,换了站姿走向窗旁。 赵瑶视线落在温如言那正扒拉窗旁积雪的手眉头微皱出声:你不怕冷么? 刚吃完饭,很暖和的。温如言双手捏成一个大雪球立在窗台,而后又捏了一个小雪球放在大雪球的上面。 将窗旁的竹子摘了几片枝叶折成小耳朵和眼睛,不多时一只小雪儿便成了。 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说:它是不是很可爱? 赵瑶抬手轻握住那被雪冻红的掌心一手拿着帕巾擦拭雪水应:你又不是小孩,葵水刚来本该好生歇息,若是着凉可有的你难受。 我手很暖和啊。温如言反倒觉得赵瑶的手温度有些低。 两人坐在一处,赵瑶将茶盏让温如言捧着暖手,这才将视线投向那憨态 可掬的小雪人说:等天一暖和,便该化成水了。 温如言捧着茶盏喝了小口应:这才正月,怎么也要三月才暖和起来呢。 赵瑶偏头看着那被茶水润泽的唇,喉间略微干涩起来出声:都城三四月桃花盛开,正是观赏的好时候,到时要同我一并出宫看看吗? 好啊。难得出宫一趟,温如言自然是乐意。 待积雪消融时,庭院内枝干绿芽丛生,全然不见寒冬腊月的严寒。 二月里虽还未褪去冬袍,不过日头却日渐暖和起来,清早温如言双手合在袖袋站在大殿外。 慎刑司接连抓了一批官员,谢敏在朝野渐有威信,朝堂上从来不缺墙头草,从前宋家为首的四大世家大都没落,他们自然就改了道。 礼部尚书宋清自从那回贪污案之后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只是心中却是一直咽不下去那口气。 张大人,这月末兄弟我成亲,到时可要记得来喝一杯啊。赵荣将军面上展露笑容,正到处招呼。 恭贺赵兄大婚之喜,张某必定赴宴。 张尤谋看着赵荣将军同一派武将说笑邀约,不禁想起当初与顾兰成婚时的窘迫处境。 成婚于女子而言,当是一辈子最该重视的事,可自己连一对红烛都买不齐。 顾峰因着张尤谋几次回拒邀约,自是心高气傲的很,瞧见张尤谋与莽夫武将同流合污自是瞧不起,上前来冷嘲热讽道:妹夫啊,我家小妹当初下嫁你,现如今你该补场婚宴,请我们顾家长辈喝一杯喜酒才是啊。 张尤谋眉头微皱的看向顾峰说:顾大人,朝堂之上只有君臣,还是不要谈及家事的好。 看来你是当了官,就忘了糟糠之妻。 赵荣将军虽然是个武将,可见张尤谋被挤兑了,便冒头护道:张夫人同张大人恩爱的很,你这是大舅子干嘛诅咒人呢? 顾峰没想会被赵荣给怼了,自是不甘心道:我们一家人说事,你一个外人多嘴做什么? 我跟张大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总比某些暗地里挤兑人的一家人强! 你 张尤谋出声道:顾大人,这是皇宫还请自重。 因为顾忌顾兰的名声,张尤谋不想戳穿当年 顾家穷凶极恶的嘴脸。 你们给我等着!顾峰拂袖回了原位。 赵荣将军低声道:张大人啊,顾峰都城官员宴会暗地里诋毁你们名声,你和嫂子还是早些防着的好。 张尤谋点头应了声,眉头紧皱望着那同宋清来往过密的顾峰。 慎刑司卿谢敏旁观这一场闹剧,颇有趣味的打量那长相俊俏的张尤谋。 早朝结束后,一干官员陆陆续续出大殿,只留政务阁官员批阅奏折,谢敏作为女帝亲自提拔的官员,则将近日新调查的官员贪污单独汇报。 女帝只留下政务阁张尤谋旁听作提议,可想而知女帝对此人应当还算信赖。 待午后官员离宫,谢敏有意拉拢张尤谋,便靠近了些说:张大人,可曾有空赴宴喝一杯? 张尤谋本来正想着顾峰怎么与宋清一干人等勾搭上,这突然的一声还有些吓人。 张某还有事,不便赴宴,还请见谅。 听闻张大人从不曾赴官员宴会,一直乃众官员清正廉洁之榜样,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谢大人客气了。即使同为女子,可张尤谋却觉得谢敏的心思极为难猜,丝毫不亚于女帝。 谢敏浅笑的打量过于拘谨的张尤谋,转而拉开话题问:传闻张大人惧内,难不成是真的? 张尤谋微愣的看着谢敏应:这话从而知? 寻常官员总免不了在外喝酒应酬,家中就算妻妾成群也照样逛青楼,张大人从不去这些地方,每每都是在府邸陪夫人的官员实属少见。 这话旁的含义张尤谋暂且不知,可却唯独可以判断一点,慎刑司恐怕一直暗中布人监视满朝官员。 而这显然也是经过女帝授意,张尤谋背后不禁发寒,顿时十分警惕起来应:张某身体抱恙,酒量不好,自然只能在家中养身。 谢敏派在张府外的探子曾汇报过张府常年去药铺抓药,一抓就是十来剂,一直不曾间断过。 两人草草几句,张尤谋便没再多说,只怕这谢敏查出旁的事来。 待回张府,顾兰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张尤谋还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忙伸手欲把脉,却反被握在掌心。 你不舒服么?顾兰担忧伸手搀扶着。 张尤谋摇头 食指按在唇间示意不要出声,两人同入主屋里间,外间由顾兰亲自选的丫鬟守着。 平日里你可别胡乱声张,我看有人在监视张府。 你放心,平日里你的衣物起居那都是我亲手伺候,贴身丫鬟那也是从小就买在身旁的人,应当不会出错。顾兰细心安抚这过于警惕的人。 张尤谋低头枕着顾兰的肩似耳旁厮磨说:总之尽量不借她人之手为好,省的出了差错。 顾兰手臂揽住张尤谋,指腹擦拭脸颊冷汗出声:我晓得,你放心吧。 我让人在石室给你准备浴药汤,你赶紧将衣衫换下,若是着凉又该发病了。 嗯。张尤谋随着顾兰入石室,待衣裳尽褪泡在满是药草的热水浴桶里。 顾兰手里拧着帕巾细细擦拭脸颊,张尤谋想起早朝前顾峰的话,不禁有些自责起来,伸手握住那纤纤素手唤:兰儿,你想重新办一场婚宴么? 我俩成婚都十年了,怎么突然想起办婚宴了? 张尤谋便将早朝时的委婉的说与顾兰。 顾峰他想喝喜酒大可去酒馆喝个够,你怎么能上他的当呢?顾兰微恼的拧着帕巾应话。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79) 我不是上他的当,只是觉得当时太过委屈你了。张尤谋怕顾兰多想忙解释。 顾兰叹了声说:我就知道你会往心里去。 张尤谋握着顾兰的手出声:你若是不想,我就打消念头便是了。 婚宴再风光,可过日子还是两个人,我当初若是想风光怎会跟你呢? 那时我没用 顾兰指腹轻按着张尤谋掌心穴位应:你要没用,怎么能娶顾家小姐? 张尤谋红着脸低低的说:那我依兰儿的便是。 如此甚好,现如今朝堂抓得严,若是太过热闹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顾兰捉弄似的捏住被热水蒸的粉红的面容,眼眸满是柔情的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相处多年,张尤谋还真没听顾兰说过为何喜欢自己,便仰头困惑的看向顾兰。 只见顾兰轻啄唇,指腹捏住耳垂低声道:因为你痴,不过我也痴,所以咱两痴情人一对,任谁也拆散不了。 张尤谋面红耳赤的没敢动,只觉得自 己心跳的飞快,因着顾兰的一颦一笑而欢喜若狂。 莺飞草长三月中旬,都城内桃红柳绿正是春意盎然时。 一辆马车缓缓从宫内驶出,待步入城外岸旁时,方才一角落停下。 赵瑶别扭的看着这一身男装眉头微皱出声:我为何不能以女子之貌示人? 温如言抬手抚平眉头,打量这一身水蓝色衣袍,简单束起长发的赵瑶较之平日里更显英姿飒爽,更被提摘下金制眼纱具之后,面容本就出众,一看就能迷死一大片人。 如果是女子装扮,那定然是引来一干男子张望,温如言可不想招来一群情敌。 你这样比什么张大人李大人都要好看。 真的?赵瑶握着白玉折扇,眉头轻挑有些怀疑的看向温如言。 温如言弯着眼眉笑了笑说:真的,我哪能骗你啊。 好不容易拉着赵瑶从巷子里出来,不远处一干侍卫守在身后,温如言本以为河也就那么点大,可没想到这河面尤为的宽敞,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清风迎面而来尤为凉爽,温如言偏头看着极为拘谨的赵瑶出声:我们是去岸上观赏桃花,还是乘船游湖? 我不乘船。赵瑶怕水,尤其是这过于辽阔的水面更是让人恐惧。 温如言也没想过要吓她,自然是往这依河而建的长廊走去。 山林间桃花盛开,不少少女们结伴出行,因此也有识破商机的小贩在此处贩卖些小玩意。 那投壶之类的游戏多是少年们在玩,多有在心怡之人面前逞强的意思。 只不过赵瑶的出现引起不少女子的张望,虽然她们不凑近,可是那穿透人心的目光却更让人瘆得慌。 温如言因着看见有剪纸老翁,便拉着赵瑶坐在一块让老翁剪一对大红纸人。 没想到少女们两眼发光的望着这方,顿时两人变成目光的焦点。 她们在看什么?赵瑶不解的问。 大概是在看剪纸老翁吧。温如言一本正经的解释。 好不容易老翁将两个灵巧的红纸人完工,温如言难得有机会花自己攒的工钱,十分豪爽给一吊铜板,马上就拉着赵瑶往别处跑路。 赵瑶一手被温如言握着带路,一手握着这两手拉着手的纸人,眼眸满 是笑意的说:这比去年两个丑泥人好看多了。 温如言带着赵瑶绕了一大圈才甩开那群少女应:你这人可真是喜新厌旧。 难道你觉得那两小泥人比这好看?赵瑶将大红纸人凑到温如言面前询问。 本来还想睁眼说瞎话,可温如言看见这惟妙惟肖的纸人,也只好承认确实挺好看的。 至少这两纸人身材没走样,脸蛋也还正常,跟那两个丑泥人比起来确实是不在一个档次。 怎么不说话了?赵瑶指间轻轻转动纸人后的木签。 温如言移开话题说:等会她们都去吃午饭,我们就可以安静的看桃花了。 一阵清风吹来,纸人摇晃的厉害,赵瑶怕被吹坏,便用油纸小心包住两个纸人。 你、很喜欢吗?温如言见着她这般小心爱护,便出声问。 赵瑶别扭的应:这纸人太脆弱,我若是不好生护着,怕是回宫便坏了。 温如言算是明白赵瑶就是不会直白说话的性子。 唉,自己找的对象,还能说什么呢。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赵瑶被看的有些心虚,伸手挽起耳旁散落的细发。 明明是一身男子装扮,长相虽然有些阴柔,可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唯独这小动作却不经意间露出女儿家的柔情,真是一击致命。 没、没什么。温如言微紧握住赵瑶的手,心口莫名其妙的跳的飞快,只能深呼吸调整心跳。 好歹也看这么多年,多少也得有点免疫力才是。 待午时人小了不少,温如言牵着赵瑶入桃林,湖畔而来的风将不少桃花吹了起来。 温如言看花了眼,难怪有那么多诗人喜欢登山赏花,这等场景还是得亲临其境才知有多美。 这要是有个手机得多好啊。至少还能在朋友圈发个九宫格啊。 什么?赵瑶偏头看向身旁,只见一身青纱的温如言痴痴的望着纷飞的桃花。 平日里多是见她穿亮色偏多,这偏冷的青纱在一片桃红中却更显柔美,早间特意抹上唇的胭脂,格外靓丽动人。 随风轻扬起的墨发遮挡她的面容,赵瑶伸手轻撩开脸颊细发,指腹轻扫落那贴着细发的花瓣。 温如言偏头不解的望着赵瑶出声: 你在干嘛? 赵瑶回过神来指腹轻触那白软耳垂问:我在看你。 轻飘飘的话语好似顺着风直往温如言耳朵里窜,连带着心口处跟着痒的厉害。 四周的风忽地停了下来,漫天花瓣悄然飘落,温如言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莫名的加快不少。 她,这是要亲过来的意思吗? 正当温如言猜想时,赵瑶倒是没客气,主动揽住身前人,俯身低头轻啄了下那柔唇。 这蜻蜓点水的一下,差点让温如言以为赵瑶是终于懂的收敛,可谁曾想随之悄然探入。 那按在后脑的手丝毫不曾松开,温如言睁大着眼,隐约还能听见有孩童在桃林间嬉笑追玩,慌张的伸手轻拍了下赵瑶肩。 可赵瑶眼眸浮现笑意却不肯依,非得让温如言呼吸极近奔溃的边缘,这才松了口。 你也太大胆了。温如言只觉得自己的嘴有些麻麻的,略微有些羞的念道。 那胭脂淡淡的清香在赵瑶齿间散开来,让赵瑶心神为之荡漾,痴迷的望着温如言那已然有些晕染开的红唇,这般模样恍若画中媚态尽显的小女子,指腹小心的擦拭唇角散开的胭脂道:这胭脂真适合你。 温如言看着赵瑶那眼眸里火热,面容跟着烧的慌,眼眸躲闪的说:我肚子饿了,该去寻些吃的。 赵瑶不肯松手,低头还想再尝尝胭脂,可还没靠近却被捂住嘴。 咱是出来约会的,你能不能不要带有某些不轨之心?温如言指腹顺势捏住赵瑶脸颊,也算是占回便宜。 不轨?赵瑶毫无被戳破心思的恼羞,反而十分诚实的应,你我之间的亲热难道不是应景之事吗? 温如言觉得赵瑶对于自己某些心思还是非常的直白,无可救药的看着赵瑶说:你到底松不松手? 这般良辰美景,你当真只想着吃吗? 赵瑶眼眸很是暧昧的望着,指腹顺势停留在身侧占便宜,却在触碰一串有些咯人的物件时停了下来问:你腰带里放了什么? 温如言顺势逃离包围圈得意道:当然是钱啊。 钱? 突然想起当初她将女官俸禄换成铜板串成一大串的事情,赵瑶狐疑看了看少女出声:你不会是 没错!温如言很是正经的微敞开外衣裳,只见挂满一大串铜伴,得意的笑道,这算不算是腰缠万贯? 赵瑶忍着笑应:你一路戴着这些东西,难道不累吗? 温如言伸手拉住赵瑶的手说:没事,今天我请你好吃的。 两人从桃林出来,便进了一家热闹的酒楼,店小二极为热情迎上前。 温如言正想发挥暴发户的阔绰,结果却是店小二直接忽视自己,眼巴巴的讨好不出声的赵瑶。 公子,咱这酒楼二楼雅间可观桃林美景。店小二见人见多了,自然也看得出来两人衣裳价值不菲,尤其这水蓝衣袍的贵公子,光是那手中的扇子恐怕在都城买十间酒楼都不止。 可是这贵公子却不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小姑娘气鼓鼓的看着。 温如言卖力寻找存在感,可却被忽视,心里真是非常的复杂。 赵瑶忍俊不禁的出声:今日我家小娘子做主。 店小二这才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小娘子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去二楼雅间。温如言看着大堂内那么多双眼睛,尤其是那些少女正窃窃私语的看向这方,一咬牙便选了雅间。 两人跟着店小二上二楼雅间,赵瑶打量四周陈设,随即看向窗外,确实是赏桃花的好地方。 温如言一口气点了酒楼十二道名菜,见店小二麻溜的退下,这才松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温如言倒了杯茶盏递给赵瑶,而后自顾自也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 赵瑶接过茶盏抿了小口看向温如言说:这里确实是赏景的好地方。 温如言便凑上前来,迎面而来的清风还夹杂桃花清香,漫山遍野的桃红就像花海一般。 这里可比御花园美多了。 你若喜欢,我让人在宫里也培植一处桃园。 那也要好些年呢。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偏头看向赵瑶,想起方才店小二的反应,不由气的笑出声来,刚才你说我是你什么来着? 赵瑶迎上那盛满笑意的明亮眼眸,一手指腹微紧的捧住茶盏,另一手轻握住那温热的手应:你是我家小娘子,难道说错了么? 温如言轻哼了声说:我才不嫁你。 你不嫁我, 那你能嫁谁?赵瑶握住那似柔弱无骨的手问。 你不要小瞧人啊,这天底下男的女的多了去,我总能嫁出去的。 赵瑶眉头轻挑顺势揽住纤细少女道:那些男的女的,他们定然都不如我待你好。 突然的靠近,让温如言还有些惊慌失措,指腹捏住赵瑶掌心软肉应:那可不一定了,你平日里凶起来冷的跟冰块似的,现在你想跟我好就热的跟火炉似的,我可不能太顺着你了。 你若是顺着我,那早就是皇后了。赵瑶低头略微哀怨看向她。 温如言禁不住赵瑶这般柔情目光,好在店小二及时送菜上来,这才解救。 十二道菜上齐,温如言先尝的是清蒸鱼,鱼肉很是鲜嫩,而且还不辣,非常适合赵瑶的口味。 两人吃的都不快,待未时才从雅间下来,店小二很是积极的迎上前问候:公子,吃的可还满意? 温如言对于这店小二的反应可以说是十分不满说:多少银子,我来付。 这在外吃饭都是男子出钱,店小二还是第一回看到女子出钱的,不由得神情复杂看了眼水蓝色衣袍公子。 看不出来长的一表人才的公子,竟然是个吃软饭的! 好嘞,一共是十二两银子。 温如言将一大串铜板给了店小二说:饭钱,你去数。 店小二双手捧着这一大串铜板,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这谁家出门带这么多铜板啊。 您,没有银子吗?店小二犹豫的问了句,毕竟这么多铜板还不知道要数多久,实在是费事。 你不要铜板,那我可就走咯。 小的说笑呢。 温如言本还以为那一大串铜板还有剩余,可没想到店小二数了大半天,居然说还少两个铜板。 于是温如言从左边袖袋摸到右边袖袋,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两个散落的铜板。 等从酒楼出来时,温如言只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这都城的物价也太高了吧,不,也许是女官的工资太少了。 天色不早,两人乘坐马车,温如言半靠着赵瑶念道:幸好一年出来一趟。 赵瑶手臂环住主动靠近的人应:是累了么? 温如言看着赵瑶,突然觉得其实这钱花的也挺值 ,可再认真一想,又觉得那家酒楼估计是在宰人。 我不累,我是肉疼啊。 这话让赵瑶有些弄不懂,指腹撩开脸侧细发说:你哪里疼,我给你把脉瞧瞧? 没什么,突然好了。温如言看着一本认真的赵瑶又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也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挣钱就是用来花的嘛。 马车摇晃到傍晚黄昏时才进宫,温如言下马车时,脑袋还有些晕。 赵瑶手都不敢离开,小心搀扶她担忧道:你怎么坐马车都晕呢? 唉,别说了,现代从没晕车,结果居然晕马车,说出去都丢人。 等温如言坐在矮榻,这才松了口气,脑袋靠着窗旁,赵瑶倒了杯茶盏递到嘴旁说:还想吐吗? 没事了。温如言低头喝了口水,那恶心呕吐的感觉这才缓缓压下。 夜间小宫人进来掌灯,没敢出声,只是小心翼翼的将灯罩放下。 温如言简单沐浴过后窝在矮榻,趁赵瑶去里间沐浴出声唤:夏香,我有小礼物给你。 这是什么?小宫人捧着一个玩偶上头还挂着一个小叮当。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0) 这个说是能保佑小孩子身体安康的,你把它放在床旁就好。 小宫人手里捧着玩偶,感激的应:谢谢温姑娘。 没事,你去外殿早点歇息吧。 是。 温如言见小宫人出了内殿,伸手又倒了杯茶盏,窗外夜风有些凉,晃悠的枝叶微微晃动。 赵瑶从里间出来时,一身单薄素色衣裳,三千青丝垂落于脑后,温如言痴痴的望着,险些忘了咽下茶水,伸手拿着帕巾擦了擦嘴角。 这样感觉好些了么?赵瑶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醒神的药膏,指腹沾了些轻抹上温如言额旁。 温如言半靠着软枕,眼眸明亮的望着脸侧沾染昏黄灯盏的赵瑶应:你这样看起来好像很温柔的样子。 赵瑶弄不明白这突然的一句话问:我平日里在你眼里看起来很凶吗? 平日里还好吧,就是有时候会像一团失去控制的火,极为强势的烧毁一切。 火?赵瑶指腹微停了停,眼眸看向温如言,你会害怕吗? 嗯。温如言伸手握住额旁的手,不过你现在还 没烧到我,所以还不是那么的害怕,可是如果有一日你控制不住的话,这团火它不仅会烧伤我,同样也会烧伤你自己。 赵瑶其实是有些不太懂温如言的话,眉头微皱的说:那如果有一天我烧伤你,那你会离开我了吗? 温如言抬手抚平赵瑶眉间调皮的说:不会,只要我跑的快,你就烧不到,等你什么时候火灭了,我就会回来找你的。 可是如果你跑累不回来呢? 那你少发火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跑,否则的话我要是累死在半路,你就只能找别人当你的皇后了。 赵瑶握住温如言停在眉间的手低头轻吻额前应: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话音落下时,细密的吻落在眼眸、鼻梁、唇角,温如言觉得有些痒侧头避开说:咱能把今天亲热的日子推迟到明天吗? 一天下来,真的很耗体力啊。 不能。赵瑶轻吻了下那柔唇,而后稍稍拉开距离,顺手揽住温如言放至床榻。 温如言生无可恋的看着赵瑶解下纱帐,心想这样下去怕是没被火烧死,先死在温柔乡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1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六章    春暖花开时节最是适宜打盹, 午后温如言窝在矮榻里熟睡,夏香则在一旁摘抄诗书,视线时而偷瞄着面前快要燃尽的香。 窗外枝头传来清脆鸟啼声, 温如言眼前被帕巾挡住些许光亮,眉头微皱起来,不过并没有醒来。 温姑娘该醒醒了。夏香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嗯温如言懒散的应,手脚却没有任何动的迹象, 因着夜里太由着赵瑶胡来,现下全身酸疼的厉害, 只想着好好歇息会。 夏香又看了眼已然熄灭的香, 只能再次出声:温姑娘,一柱香的时辰到了。 温如言抬手揭开遮住眼的帕巾, 缓缓睁开眼, 手臂向上伸展懒腰,而后坐了起来。 因着夏香坐在比矮榻低的坐垫, 因此看见那下颌处的红印,天真的问:温姑娘脖颈被虫咬了么? 没有啊。温如言拿起一旁的小手柄铜镜照了照, 有些尴尬的收起铜镜,对上好学的夏香,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只是过敏,没什么事的。 这样啊。夏香当真没再追问,只是转而倒着茶水递了过来。 温如言接过茶水抿了小口,还有些良心过不去,心中暗自念道都怪赵瑶非要啃这么明显的地方。 闲着没事便抽背夏香的诗文背诵默写,还顺带简单的讲解下诗文大意。 待日落黄昏之时,温如言觉得坐的太久, 便出主殿在庭院的花园散步。 那棵琼树又逢盛开之季,小小的花苞一簇簇的藏在绿叶之间,温如言坐着秋千来回晃悠。 夏香在一旁轻轻推着秋千,晚风徐徐而来时,树叶被风吹得沙沙的作响。 这声音听着还挺像海浪的声音。温如言闭着眼出声。 海浪的声音?夏香听了听没有做声,小时候村里只有一条小溪流,不过声音是咕咚咕咚的声音,跟这个不一样。 温如言睁开眼见夏香有些困惑,便问:你没见过海吗? 夏香点头应:嗯,夏香只见过小溪流。 没事,其实差不多。温如言想了一会,才开口解释,海就是数百条条小溪流汇聚而成,有时风吹起来浪潮就是哗啦哗啦的响声。 那海一定很大 。 夏香觉得小溪流就已经很大了。 一眼都望不见尽头呢。温如言说着说着有点想吃烤鱼了。 夏香想了想说:那比皇宫还大吗? 温如言看着夏香,突然意识到这小宫人待在皇宫太久了,所以下意识拿皇宫做对比。 皇宫可比不得海,最多就是个小池塘。 可是小池塘很小的,皇宫好大。 世上再大也没有天大,你多看看天以后就知道了。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夏香的小耳朵。 夏香抬头看着火红的天,其实不太明白这话。 夜间赵瑶还没回玉清宫,温如言只能提着食盒去偏殿寻人。 自从庄玲御花园砸钱事件之后,赵瑶派了几人供自己使唤。 温如言看着跟着自己的人,还有些不太习惯。 偏殿内政务阁大臣们捧着还未批阅奏折退下,赵瑶仍旧未曾停笔,牡丹想开口却又怕惊扰只得沉默。 大门打开时,温如言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而后视线落在牡丹那方。 温姑娘来了。牡丹收敛眸中不悦出声。 赵瑶执笔望着手里拎着食盒的温如言,眉头紧缩舒展开来说:牡丹你退下。 是。 待殿门关上,温如言看了眼这满大桌的奏折出声: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玉清宫了。 一时忘了时辰,你怎么来了?赵瑶放下笔问。 温如言打开食盒应:当然是给你送饭啊。 那你吃了么?赵瑶挨近了些问。 这么晚我早吃了。温如言将热汤端至赵瑶面前,你快些吃,否则汤该凉了。 赵瑶接过汤碗小口的喝汤,眼眸打量身侧人的神情出声:你现在看着精神多了。 温如言受不得赵瑶这般直勾勾的视线别扭的应:你要是不闹腾,我说不定黑眼圈都没了。 闹腾,这两字说的隐晦又直白,赵瑶面容发烫只安分喝汤。 待用完膳,赵瑶喝着茶水说:这些奏折估计一时批不完,你不如回玉清宫歇着? 没事,你忙你的,我现下又不困。 好。 温如言起身走至一旁敞开的窗户,外面星光灿烂,一轮明月悬挂屋檐之间。 这夜至后半夜赵瑶才回玉清宫,温如言哈 欠连连的靠着肩,眼眸满是泪水。 步辇行走的很慢,温如言看着长长的宫道,正好经过朝天殿说:玉清宫离大殿远,你怎么不搬去朝天殿呢? 记得南国帝王都会搬去朝天殿,现如今又没有太上皇挟制,应该没有什么阻力才对。 朝天殿还在修建,估摸还要些时间。赵瑶拥住困倦的人细声应话。 那时因为突然的宫变,朝天殿三百六十名将士被血洗,而且姑姑久居多年,那刺鼻的熏香已然浸入房梁,自然是要重修一场才好。 初夏时节天蒙蒙亮时,温如言站在大殿外,还有些没睡醒。 官员们陆陆续续在大殿外候着,温如言眼尖发现张尤谋身旁的赵荣将军今日没来上朝。 那赵荣将军请假了?看大门的女官职责之一,就是清点官员参朝人数以及检查仪容仪表,有点像纪律委员。 苏清手里拿着花名册应:赵荣将军昨日娶妻,特赦三日假期。 那还挺人性的。毕竟赵瑶现如今都快成工作狂,竟然还能给臣子放假。 朝堂官员每十日轮休,若有嫁娶婚丧亦可酌情处理。 这假居然不包括皇帝? 苏清合上花名册应:陛下乃南国帝王,自然是不能大意,日理万机,实乃常事。 难怪古代皇帝都死的早,这都是被熬死。 温如言叹了声,看着花名册对人头,忽地停在空缺的一行说:宋太师人呢? 昨夜急病突发,已让人交了帖子说明缘由。苏清眉头微皱的将视线落在那与张尤谋来往过密的谢敏一行人。 宋太师今年都有七十四,这不会是大病吧?温如言将视线转而核查旁的人。 苏清缓过神来应:若是真的,恐怕朝堂又有一番动乱。 宋太师好歹是三朝元老,因为他在宋家才维持世家大族首位,现如今他要是倒了,那应该是好事啊。温如言不解的看向苏清。 温姑娘站在陛下那方设想,自然是好事。苏清视线落在温如言那指间的戒指,隐约也见过陛下手中也佩戴同样的一枚戒指。 虽不知女帝心思,可现如今来看,至少对这温姑娘还算上心,朝堂大臣数次提议君后一次都被推脱开来。 若是宋太师病逝,那朝野便无人敢公然挑衅陛下,太傅之位本该由其子吏部尚书宋朗担任,可现如今设立政务阁,太傅也形同虚设。 女帝手中掌握政务阁大权,又设慎刑司威慑众官,这般便是独权。 那独权之后,女帝想要做什么呢? 苏清不敢想,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张尤谋被谢敏盯的如同芒刺在背不得不出声:谢大人,有事? 谢敏指间把玩两枚石球,眼眸凌厉探向这看着有些孱弱书生样的张尤谋问:这般时节张大人怎么还穿这般厚袍呢? 张某当初云城负伤因此留下寒疾,就算是炎炎夏日也会觉得十分寒冷。 那不如召宫中太医来瞧瞧?谢敏慎刑司部下彻查满朝官员时,有两人家世十分蹊跷,一是宋太师女婿李一,其二便是这兵部尚书张尤谋。 西城人士,却没有西城口音,家中无一亲人甚至连族谱都没有记录,而西城衙门的存放记录户籍的资料则被烧毁,现如今查看都是后来补办添加的残本。 这种种迹象表明张尤谋很有可能并非出生西城,而且隐藏真实身份。 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会些望闻问切,不如让我为张大人探脉?谢敏说着,便要探手过来。 张尤谋向后躲避应:陛下来了。 谢敏只得收回手,狐疑打量这分明就是躲避的举动,不远处的顾峰将两人看个干净喃喃道:张尤谋要是攀上谢敏,那仕途真就是一帆风顺。 屁!礼部尚书宋清低声唾弃了句。 顾峰从袖袍拿出帕巾擦了擦脸颊尴尬的说:宋兄,您可别小瞧张尤谋的厉害,当初我家小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硬是闹得跟顾家决裂也要嫁他不可。 礼部尚书宋清本来就因为被父亲训斥轻视而心中气恼,加上政务阁女帝竟然只选父亲和兄长独独拉下自己,更是让自己在家族中丢了颜面。 这张尤谋没出现之前,自己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如今个个都看自己的笑话。 太傅一位,自是势在必得! 大殿内赵瑶同大臣们商议拨款重修水坝,本是没什么阻碍。 吏部尚书宋朗顺势将父亲年迈将无法担任太傅一职提了出来。 赵瑶双手合于身前,指腹轻转动戒指出声:太傅一职,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官员各自张望却都不出声,眼看早朝快要结束,礼部尚书宋清突然出声: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宋清你当真能担任太傅职位,又参政务阁事务?赵瑶眼眸闪过算计,指腹停住转动戒指。 宋清俯身叩拜行礼:微臣必定肝脑涂地,绝不辜负陛下期望。 赵瑶微向后仰看向百官,见吏部尚书宋朗眉头紧皱欣然应:好,那便设宋清为新任太傅,执掌太傅印章。 谢陛下。 早朝结束时,众官员出大殿纷纷提前贺道,宋清自是得意邀众官酒宴聚会。 吏部尚书宋朗走近微怒道:你如此贸然行事,只怕是父亲会被你气病不可! 兄长,你难道是嫉妒我当太傅一职吗? 你怕是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两兄弟不欢而散,张尤谋同刑部尚书苏好行走入偏殿的长廊。 张大人为何眉头紧皱?刑部尚书苏好手里捧着奏折询问。 张尤谋沉声应:苏大人认为陛下为何要同意宋清任太傅一职呢? 苏好换了只手捧奏折应:此事陛下自有打算,咱们做臣子的只安分办事就好。 可宋清担不起太傅一职,陛下选他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那依张大人所见,太傅一职当是谁最为合适? 张尤谋思量应:吏部尚书宋朗才可担其责。 苏好本以为张尤谋是嫉妒陛下偏袒宋家,谁曾想此人只是觉得宋清不适合,并未有旁的争权夺利的心思。 今日苏某好言劝一句,不知张大人可愿听其详? 张某自然是洗耳恭听。 这刑部尚书苏好出自苏老公侯之嫡孙,本是世家纨绔贵公子,可在朝堂极为低调,私下政务阁事务接触才知此人才识丝毫不逊色吏部尚书宋朗。 春鸟不知百花开,秋叶当如雪山莲,夏风招来红凤凰,冬雪恍若少年郎。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1) 张尤谋一听更加糊涂了,只见苏好笑道:实乃荒唐怪诗。 因为这几句,张尤谋直至晚间端着碗吃饭都不曾安心。 顾兰看着人只扒拉白米饭,便只好出声问:你吃饭还想着什么事 呢? 我是在想苏大人说的那几句怪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尤谋咽下白米饭,便将白日里的事说与顾兰听。 这简单,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兰儿,你说来听听?张尤谋好奇的询问。 顾兰夹着肉放置张尤谋碗里说:先吃肉,我再说。 张尤谋忙低头吃着肉,顾兰忍笑的看着应:哪有春天的鸟不知道百花开,秋天可不会生雪莲,夏天的红凤凰就是枫树,而枫树秋日里才变红,至于冬天的雪落在人怎么也该形容白发翁,怎么会是少年郎? 你说的我都懂,可其中深意呢?张尤谋扒拉着米饭问。 哪有什么深意,苏大人都说是怪诗,分明就是告诉你宋清当太傅谁都知道是怪事,陛下她自然也知,可陛下明知道奇怪却还是故意为之,这才该深想。 张尤谋一下醒悟过来说:那陛下岂不是要对 顾兰嘘声点头应:你明白就好。 赵瑶夜间沐浴出来时,小奶猫正趴在话本上看的聚精会神,毛绒绒的窝在薄被上,小尾巴一晃一晃。 今夜又不是亲昵的日子,你怎么不吃药?赵瑶掌心轻触及过于柔软的一团,力道都不敢太重。 小奶猫探头看了过来应:喵。 因为看书看的太认真,所以温如言忘了吃。 心想反正夜里也没事,那不吃应该也没关系。 赵瑶侧躺在一旁,指腹捏住小耳朵说:难得有空早些歇息,你都不理我么? 小奶猫那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话本,甚至都不曾眨一下眼。 正当温如言看的认真时,忽地一只猫被揽住,无奈的看着赵瑶唤:喵。 粉嫩的爪子轻拍在脸颊,赵瑶指腹握住软绵的前爪,一手拿起话本说:这书有我好看么? 温如言真是低估赵瑶的脸皮,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小奶猫探着脑袋,从赵瑶手臂下逃了出来,乖巧的坐在怀里,爪子别扭的翻着书,只露出圆润的后脑勺给赵瑶一个你自己体会的动作。 赵瑶指腹轻轻在蓬松的毛发戳了一个又一个小洞,满是哀怨的将手捏住肉嘟嘟的脸颊。 可是沉溺话本的小奶猫丝毫没有理会,只是在赵瑶拿书 的时候,两只前爪抱住手软软的叫唤:喵呜。 手背贴着软乎乎的fu部,赵瑶轻揉了揉,拇指和食指捏住下颌的软肉出声:好像又长肉了。 小奶猫探着脑袋看过来,明亮的眼眸满是伤心,张嘴咬了下赵瑶手背解气。 赵瑶眼眸浮现笑意轻柔的一团应:你不看话本了吗? 那咬着话本从怀里跃下的小奶猫,重新趴在枕旁小尾巴一晃一晃的转悠。 再次被冷落,赵瑶只好从一侧拿出绑着蓝铃草的小毛球,就像钓鱼一般的扔向那方。 只见小奶猫不由自主的探着脑袋凑近过来,赵瑶浅笑移动手中细长杆,只见毛绒绒的一团跑过来又跑过去。 温如言意识到被戏弄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心想你不要小瞧猫的决心! 赵瑶还以为她不想玩了,便放松警惕,没想到却被毛球直直咬住。 下意识的用力一扯,没想到却钓出一条毛毛虫,笔直的一条看着倒是苗条不少。 小奶猫死咬住不肯松口,两只后爪完全悬空,那因为认真而睁大的琥珀色眼眸势在必得看向赵瑶,看样子是被惹急了。 赵瑶只好松了手,伸手揽住这一小团,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忍着笑说:没想到小胖猫身手还挺敏捷的。 你居然说我胖,咱两之间没有爱了。 小奶猫松开牙,头也不回的继续趴在话本看,赵瑶指腹轻抚蓬松的毛发,好一会才出声:生气了? 喵! 赵瑶凑近过来浅笑的说:乖,胖胖的也很可爱。 温如言当场碎成渣渣了。 一夜至天明时,赵瑶是被热醒的,眼眸睁开时是一片白色的毛发。 小奶猫整只趴在脸上,柔软fu部贴在半张脸,毛绒绒的脑袋失去平衡趴在耳旁,整只猫以一种斜躺着的姿态保持熟睡。 赵瑶掌心捧住小脑袋,无奈的看着发出呼噜噜声响熟睡的小奶猫,缓缓坐起身,从一侧拿出药小心翼翼塞进嘴里。 只见粉嫩的小嘴扒拉扒拉,不多时便恢复人身窝在赵瑶怀里。 温如言是因为缺氧醒来的,睁开眼时整个人都傻了。 牡丹进来伺候更衣,视线瞥见女帝嘴角破皮,好像还见了血,这咬的未免也太狠了。 陛下 ,您要不要摸些药膏? 不必。赵瑶脸颊微热的应。 两人用膳时,赵瑶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一脸严肃的温如言,难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待两人坐在步辇,温如言离的很远,好似随时防备着自己。 赵瑶有些无奈,指腹触碰微肿的唇,疼痛还未消,心间却跟着滚烫起来,视线悄悄地望着那别扭的人,唇角禁不住上扬。 大殿外苏清看着温如言衣领都遮不住的印迹,不禁觉得女帝未免也太过分了。 女子间再亲昵,也总得有分寸才是。 温姑娘你要不回去歇息?苏清犹豫的问。 不用。温如言打开花名册,心里还有些气。 顾峰一大早便赶着同宋清攀关系,毕竟昨日陛下毫不犹豫便答应让宋清担任太傅,可想而知将来宋家在朝野还是能撑起一片天来。 大理寺卿李一看着这一干溜须拍马的官员上前簇拥着宋清,突然后悔当初为宋清遮蔽罪证,这人要死谁都拦不住。 谢敏一行人无视众官员往前走,刑部尚书苏好出声:李大人,现如今可曾后悔当初同宋家结亲? 苏大人,这世上没有后悔一说。 若是我小妹当初与你成亲,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 张尤谋本无意听两人谈话,谁曾想正好撞见。 大理寺卿李一看了眼张尤谋,而后出声:都是些往事,苏大人还是莫提了。 两人各自分道,张尤谋跟上大理寺卿李一小声提醒:近日小心些慎刑司。 既然谢敏能频频试探自己,那想来也很有可能怀疑李一。 就算怀疑也奈何不了我,倒是你最好不要亲信朝堂上任何人,苏好这个人可不简单。大理寺卿李一侧身提醒。 我知道。昨日解了诗之后,张尤谋便知苏好怕是只想趁着朝堂争权重整苏家威望,所以才一点也不介意朝堂因争权而耽误政务。 待长长的宫道人走完,温如言本来是去如厕没想听到关于苏清的八卦。 当年苏清居然跟李一差点成夫妻,可最后李一却又跟宋太师千金成婚。 难怪当初自己跟苏清开玩笑的时候,苏清严肃的不行,分明就是有过什么。 这里面人际关系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七章    待温如言绕至大殿前, 眼眸满是八卦打量捧着花名册的苏清唤:苏女官现如今还没有许配公子吗? 按照南国女子一般成婚年龄多是十三四便可以订婚,这苏清应当也有二十七八了吧。 苏清眼眸略微困惑看向温如言应:我此生当为南国尽职尽责,已不打算作人妇。 这决心就算在现代一般女性也没多少能坚守到底, 更何况南国现如今还是父系封建社会,大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女子如物一般作婚约也是常有事。 温如言看着苏清心想这肯定是被李一伤太重了。 苏女官,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必单恋一枝花。 什么?苏清觉得温如言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平日里温如言言行也不太对劲,可唯独今日好似话语别有深意。 温如言一幅我懂你的神情低声说:我方才听见你兄长同大理寺卿李一说悄悄话, 你想听么? 苏清一听便知想来是兄长趁朝堂局势之难对李一冷嘲热讽, 神情顿时严肃说:我并不感兴趣。 哎? 本以为苏清会感兴趣,没想到会这般冷漠。 看来苏清是真被伤到心了, 竟然提都不想提及此事。 午后用膳时, 温如言沉不住气好奇询问赵瑶当年苏家和宋家抢联姻的事。 赵瑶本以为温如言还在生早晨的气,没想到会主动开口, 便如实的应:那时姑姑刚登皇位,苏家作为功臣自然是受到有意扶持, 而宋太师一党把持朝野自然是要明争暗斗,李一作为当年的新科状元郎, 才识渊博又受姑姑看重, 显然是两家争夺的目标。 所以这里没有什么感情剧情吗?温如言听了一大串,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感情剧情?赵瑶禁不住温如言热切期盼的视线,便又认真想了想,那时苏清年方十八正待字闺中,苏老公侯极其珍爱孙女,曾安排苏清与李一单独见过几次面,同时都城里也盛传闻两人男才女貌乃天作之合的一段好姻缘。 温如言捧着汤碗不解的说:那按照这个情况, 李一该同苏家结亲才是,怎么突然被宋家抢了? 只听说有一回宋太师邀李一入府 观赏墨宝,对那宋家小姐一见倾心,当即便订下婚约,苏老公侯听见消息时,还因此而在朝堂公然大骂宋太师强拆姻缘。 赵瑶喝着汤问:你怎么突然关切这陈年旧事? 我今个听见苏好挤兑李一,所以就好奇一下。温如言原以为有什么绝美凄冷爱情故事,没想到李一这个伪君子,纯属就是色胚子。 毕竟如果传闻是真,李一先跟苏清相处,可后面见着宋家小姐就叛变了。 温如言越想越为苏清打抱不平愤愤道:这个李一长的正人君子,可做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倒胃口。 封建社会女子名声多重要啊,若是单独相处又没结亲,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女子,幸好苏清气性高,直接声称再也不嫁。 赵瑶执筷夹着鸡肉放至温如言碗碟说:这些传闻真真假假,现如今也只有当事人得知,你何故为旁人倒胃口? 说的对,苏清不嫁李一还是好事呢。温如言吃着鸡肉应。 难道你当真以为李一是因美色而与宋家结亲的吗?那时姑姑之所以提拔李一,其实也有忌惮苏家成为新四大世家的缘由,所以就算李一与苏清结亲,最后苏家赢了宋家,可到头来苏家很有可能会被姑姑收拾的更惨。 难道不是?温如言以为赵瑶知道内幕消息,眼巴巴的望着。 赵瑶被看的有些脸颊有些发热应:那场赏墨宝大抵是场鸿门宴,李一若是不答应,恐怕早就没命了。 温如言咀嚼着米饭说:这宋太师也太狠了吧。 世家大族之间的内斗可不亚于朝堂之争,宋家是南国数百年根基最为深厚的世家,当时可算是权倾朝野。李一后来对苏家下手十分果断,苏家因此折了不少人,自此苏家便在朝堂行事尤为低调,姑姑见此便改扶持晋太妃母族,便又开始晋家与宋家斡旋。 我怎么听着李一根本没有爱情的苗头,完全就是因为朝堂局势而站队。温如言边说边不动声色夹了块红烧肉放至赵瑶碗碟。 赵瑶很是为难的看着这块红烧肉,只得执筷将红烧肉分为好几小块,好几口才勉强吃下去。 本来这桩婚事就是因世家争权夺利而起,当初苏老公侯 也是想拉拢李一才设法让苏清与李一会面。赵瑶抿了口茶水缓解油腻应道。 话音未落,赵瑶看着碗碟又多了几块鸡肉无奈的重新执筷。 贵家女子在朝堂只能是政治筹码,联姻只是一场利益交换的买卖,得利的时交换筹码的父兄与夫家,而贵家女子从始至终只有无声的服从。 温如言不由得猜想以苏清的才智,兴许是看透其中本质,所以才借入宫逃脱这场买卖。 越想越心凉的温如言,视线落在乖乖吃肉的赵瑶那方,心情突然美丽起来说:还好你当上女帝,否则你肯定是要被推上政治联姻不可。 姑姑登基之后杀赵氏数万皇室,彻底击碎南国臣子想寻皇子谋反的心思。 那你家现在没人了?温如言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 赵瑶抿了口茶水应:还有你。 温如言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太好的问题,有些脸红的转移了话题说:那个,你吃饱了吗? 嗯。 待两人用完膳,赵瑶如往常一般批阅奏折,温如言则在一旁研墨倒茶偶尔给赵瑶来一套眼保健操。 春夏交接之时已然有些热,温如言握着白玉折扇拿起刚批阅的奏折没干的墨迹扇风,因为坐不住在殿内走来走去活动腿脚。 正巧瞥见批阅任命新礼部尚书的奏折 ,温如言不解的出声:礼部尚书是个重要职位,总空缺也不是个事,你还没想好吗? 赵瑶端起茶盏应:宋家不想放弃这个职位,苏家想争却又不敢明争,顾峰是个新起之秀,可惜跟宋清走的太近,朝中暂时还没寻到何事人选。 我觉得张尤谋就不错啊。温如言扇着扇子随意的说出来。 张尤谋已是兵部尚书,自然不能同任礼部尚书之位。 温如言坐在一旁应:那就把赵荣将军提上来当兵部尚书,张尤谋调任礼部尚书,不就成了? 赵瑶手中捧住茶盏,饶有深意看向浑然不觉的温如言出声:你怎的对张尤谋如此上心? 我哪有?温如言看了眼赵瑶那明显是怀疑打量的视线,无奈的凑近过来,你自个小心眼,还看我?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2) 我小心眼?赵瑶微抿紧薄唇反问。 温如言捧 着奏折解释:张尤谋虽然深谙用兵之道,可是人家曾经是科考榜眼,当文官才是人家正职啊。 赵瑶抿了口茶水思量过后说:我不否认张尤谋是个能人,可是赵荣当个将军还行,可是兵部尚书不仅是管理南国各地军队,还有其他看管车马,兵器存放等众多部门需要监管调配,恐怕难以胜任。 又不是当上就不可以撤职,只要熬到下一回武举人选拔,若是赵荣犯错,那便换下。温如言指腹碰了碰干透的字,这才合上奏折,只有先保证科考无歪门邪道,才能选上真正有才之人,到时还怕没人才? 你说有理。赵瑶伸手拿过温如言手中的奏折,提笔重新批阅。 待停笔,温如言捧着奏折扇风,赵瑶提笔批阅下一本奏折,犹豫的探近过来亲了下侧脸说:我可不是小心眼。 温如言掌心捂着脸探近故意闻了闻笑道:好浓的醋味。 赵瑶顺势揽住靠近的人,低头轻啄那取笑人的小嘴应: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温如言向后仰着脑袋,视线落在赵瑶那破皮的薄唇,又像笑又好气。 这人做什么都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明明是偷做坏事的人,偏偏还让人没法说了。 你只管笑,反正知道我奈何不得你。赵瑶凝视着明亮的眼眸,俯身轻吻那眼角呢喃道。 两人嬉闹半会,外间的牡丹听着嬉闹声响气的牙痒痒,偏生却又没有别的法子。 初夏时节,清早还有几分凉爽,宋太师却已病重多时,面色苍白的很。 父亲,您不如再吃些粥吧?宋朗端着粥碗候在床旁。 宋太师抬手挥了挥,嗓音略微干哑的说:清儿呢? 父亲,儿子在呢。宋清跪在一旁伸手握住满是褶皱的手。 你啊,该好生听你大哥的话,好好的礼部尚书不当便要当太傅,若是再如往日那般行事,怕是大难临头啊。宋太师眉头紧皱出声。 宋清作恭敬状的红眼应:父亲您放心,儿子定然不会丢您的脸。 宋太师长叹一声,转而看向宋朗出声:朗儿,现如今新任礼部尚书是谁? 父亲,张尤谋为新任礼部尚书,赵荣升兵 部尚书。 张尤谋现如今已成气候,又有陛下扶持,暂时不要动。 宋朗低声应:儿子明白。 清儿,你也要记住了。宋太师直直看向宋清。 宋清点头应:父亲您放心,儿子记住了。 赵荣是个草莽,无法当任兵部尚书,朗儿你安排些人在里面,他日兴许可成势。 是。 宋太师缓缓抬手,宋清十分积极的探手,没想反倒被宋太师紧紧握住。 父亲? 清儿你凡事要与朗儿商议,兄弟不合,宋家百年根基可就危险了。 手上的力道让宋清不禁吃疼,只得应:父亲放心,儿子定会与大哥同心协力。 这一日早朝忽然传来宋太师去世的消息,赵瑶下令以王侯之礼制下葬这位三朝元老。 待出丧之日,满朝官员随同出丧, 茶楼酒肆当日亦闭馆。 宋太师一倒,朝堂之上虽未出现旁的幺蛾子,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家已逞没落之时。 唯独宋清没有这种自觉,尤其独揽大权之后,顾峰一等人的巴结更是心高气傲。 早朝众官员入殿,温如言手里握着折扇有些热的扇风,只见这两兄弟分明就是面和心不和。 大理寺卿李一也不肯多搭理宋清,平日里多是与吏部尚书宋朗同进同出。 赵荣将军初升兵部尚书还有些忐忑,早间同张尤谋走的极为近。 张大人,我这要是弄不好,会不会被陛下摘了官帽啊。赵荣行军打仗那是二话不说,可每日一堆文书看的眼睛有点花,偏生还有许多字不认识,更是苦不堪言。 张尤谋安抚:你莫担忧,我选的兵部右侍郎张文此人可重用,若是再有不懂,大可同我协商。 赵荣低声交待了句:那新来的左侍郎宋墨,我该不该找个机会弄他下去? 不急,你且看看此人能力如何。 哎,好。 夏日里大殿门并未关,温如言偏头看了眼身形笔直的苏清,自从便会提了李一之后,便不知该怎么跟苏清说话。 一向话唠的温如言,第一次觉得不能说话太痛苦了。 大抵是温如言的视线过于明显,苏清偏头询问:温姑娘有事? 没事。温如言 尴尬的移开视线。 好一会才又稍稍移着视线,没想却被抓个正着。 苏清出声:温姑娘,若是觉得想要去如厕,大了去便是。 我现在没有如厕的感觉。温如言一本正经的摇头。 那是想要去御膳房拿些吃的? 我早间吃了面条,现在不怎么饿。 温如言尴尬的笑了笑,碍于苏清满是困惑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我宫里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小宫人,不知道苏女官能否收个女学生? 苏清不解的看着,还以为温如言是在说笑应:女学生? 她是真的聪明,我平日里有点忙加上没有管理藏书阁的苏女官知识渊博,所以想请你帮忙。 我苏清其实是不想的,可是这个温如言是女帝人,如果是女帝的意思,那自己就拒绝不得,好。 于是当正清扫主殿的夏香听到温姑娘要将自己送至藏书阁时,眼睛一下的红了起来。 温如言哄了好一会,才见小宫人止住眼泪。 两人来到藏书阁,苏清坐在主桌看着小宫人,简要抽查诗文,只见怯懦的小宫人当真用了心思读书,虽不算对答如流,却也算是十分聪慧。 她当真只学了半年?苏清有些惊讶。 温如言有一种自家孩子有出息的骄傲感说:对,真的是特别聪明的孩子。 苏清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小宫人说:你每日未时来藏书阁听课。 是。 两个人出了藏书阁,夏香跟着温如言细声道:藏书阁里的书苏女官都会读吗? 嗯,苏女官是个很厉害的人,你可以学很多有用的东西。温如言每回来藏书阁借书,苏清都不用翻目录直接穿过书架在上万本书中拿。 夏香看着温如言说:夏香跟着温姑娘也可以学很多有用的东西。 温如言抬手轻揉夏香脸蛋应:你最近说话可真甜啊。 夜间温如言因为太热而窝在水榭竹榻,可水边蚊虫多的吓人,全身没几处好地方。 赵瑶从药箱拿出药膏,看着褪去衣裳裹着薄毯的人忍笑道: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涂药? 温如言只能像块五花肉一样趴着,手挠着脸侧的痘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就抹后背就可以,别的地方我自己来抹药。 好。赵瑶见她难受便没取笑她,侧身坐在床侧指腹撩开薄毯,便见白皙肌肤上红肿印迹,好几处还被挠红了大片,看着有些显目。 清凉的药膏能缓解痒,起初温如言还别扭,后来便随着赵瑶埋头呼呼大睡。 大半夜的被吵醒,赵瑶望着困的没有任何动静的人,只能伸手翻过熟睡的人。 整个人全然没有先前的别扭,反倒是赵瑶有些害羞,却有些无处下手,好一会才缓缓落下视线。 平日里欢好的时候,虽然也见过的,可是这般平静的欣赏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赵瑶突然觉得有些热了。 平日里盛夏都不会觉得热的人,这般看几眼却又些热了,赵瑶哪能不知是什么反应,只能红着脸细细涂抹药膏,好似烫手一般不敢停留。 一夜睡到天亮,温如言看着眼底微微淡青色的赵瑶,还以为是自己昨夜打扰她休息,满是歉意凑近主动亲了下赵瑶抿紧的薄唇。 下回我再也不敢晚上睡水榭了。 赵瑶望着穿上单薄衣裳的人,满眼里却都是没有衣裳的模样,只得移开视线。 白日里温如言陪同赵瑶在偏殿批阅奏折,未时夏香双手捧着书箱停在藏书阁,却有些胆怯不敢进去。 苏清正襟坐在主桌,看着从大门胆怯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宫人出声:还不进来? 是。夏香虽然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不过温姑娘让自己学习,那自己一定要努力学。 可是苏女官看着好凶,夏香好怕一个问题没答对,手就没了。 因此每回无论默写还是背诵,夏香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 苏清自幼跟着母亲读书识字虽被夸为才女,可女子读书识字极为少数,而且大多都只是当做闲暇爱好,只有男子当做功名利禄去刻苦钻研,从未见过像这小宫人勤奋刻苦的。 夏香从书箱里拿出文房四宝,小心翼翼的动作显然很是宝贝。 苏清视线轻略过小宫人执笔的手时忽地停了下来,那少了一截的尾指被宽大的袖袍显然是小宫人刻意遮住这处缺陷。 本来开口问,可是又碍于这年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便又只好止住了。 某日 早间苏清犹豫的询问,才从温如言那得知这小宫人的遭遇。 一向不正经的温如言很是认真的说:这孩子心思单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苏清听后又问:温姑娘为何要让她读书识字呢? 温如言握着折扇想了想说:其实我本来也没多想,在南国女子读书不能让她高官厚禄,但是至少让她了解这个世界并且了解自己的处境,做一个清醒人。 了解又有什么用呢?苏清想起那时自己的艰难处境,清醒人,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一定有用的。温如言看向从云层透出来的日光,苏女官不就是意识饭自己的处境,并且努力在反抗吗? 苏清微愣的看着温如言,一直以来从父亲到兄长都只以为自己因当年李一的失约而拒绝亲事,甚至连母亲都劝自己另则郎君。 我这是反抗吗? 如果不是反抗,你为什么不好好当高官夫人,反而一个人守在藏书阁? 温如言本来也只是猜测,可当看见藏书阁大片的文稿,便更加确信苏清当年的婚约或许另有隐情。 或许苏清是被父兄逼婚,与李一有过几次私下会面,可是这世家大族如何不懂女子传出那等传闻,相当于是官方放消息铁定要结婚。 可是都城里还是传出两人乃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缘。 当年苏家与宋家争李一作女婿,谁会想到私放这等可能毁了苏清贞洁名声的传闻。 宋家不可能让苏家得逞,因此宋家绝对不会报出传闻来帮苏家推波助澜,唯一的可能便是苏家当年一手放出消息,为的就是要抢占舆论先机。 苏老公侯本以为李一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冒着背信弃义的坏名声,所以拿自己嫡亲孙女的贞洁名声做赌注,谁曾想宋太师横cha一脚抢走李一这个女婿。 所以当苏老公侯听到李一做宋太师的女婿时才会不顾身份在朝堂破口大骂,结果这下反倒更加坐实苏清被李一玩弄丢弃的浪荡名声。 从始至终苏清都没有出来为自己辩解一句,因为如果否让那就是苏老公侯在撒谎。 苏家丢不起这个脸,只能牺牲苏清一个女子的名声。 温如言觉得当时赵瑶肯定一眼就看出来 其中本质,才会说这桩婚事就是因世家争权夺利而起。 唉,赵瑶就是说话太不实诚,非让自己想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八章    我只是在逃避罢了。苏清缓过心神应话。 温如言看着从大殿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官员应: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嘛, 你没有屈从那就是不愿被父兄控制命运的反抗。 苏清并未言语,心间却有些许低落,当年的才女, 现如今却只沦落到如此地步,若这是反抗未免也太过落魄了。 午间偏殿里间温如言同赵瑶用膳,窑烤鸡肉香味更是诱人的紧。 真是软到脱骨了哎。温如言夹着滑嫩的鸡腿肉递向赵瑶,你尝尝。 赵瑶微探近吃下鸡肉, 温如言紧接着自己咬了口鸡腿上的筋骨肉,眼眸亮着光说:下回我们可以试下吃烤肉。 夏日里赵瑶食欲并不好, 可是每回碗碟总是能添上不少青菜肉类。 这太多了。赵瑶执筷夹起青豆小口的吃。 温如言看着这一颗豆的吃法, 心想看样子想让赵瑶长肉也太难了吧。 你最近吃的少,一下就瘦了。 赵瑶抬眸看向对面的温如言说:兴许只是我不太能长肉而已。 突然遭受一顿暴击的温如言, 神情复杂往嘴里送米饭。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同吃同住结果自己胖了,赵瑶少吃一顿就能瘦回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赵瑶不解的望着闷闷吃饭的人。 温如言咽下米饭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赵瑶好奇的问:什么? 今天晚饭我到底吃还是不吃。 唉, 冬天吃的太好,夏□□服一少, 大片的肉肉遮都遮不住,现实总是残忍的让人伤心落泪。 为什么不吃?平日里晚间吃少了, 半夜还要多吃一盘糕点的人, 竟然会有这般想法。 说了,估计你也不懂。毕竟瘦子一个,哪懂胖子的苦。 午后赵瑶坐于案前批阅奏折,温如言极为正经坐在一旁摘抄律法,这对于每日午后都要小睡一会的人来说,实属反常。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3) 赵瑶端起茶盏饮茶时,还不忘偷偷看几眼, 只见她仍旧认真的很,倒有些意外出声:你不去睡会么? 吃了睡睡了吃,很容易长肉的。温如言哈欠连连,眼睛微红了起来。 原来还是在意长肉的事啊,赵 瑶还以为是自己用膳时没吃完的肉,让她不高兴了。 你这样就很好。赵瑶看了看那水润的面容,不禁想起夜里替她摸药膏时的细腻触感,脸颊微红了起来。 温如言可不知赵瑶的想法,极为认真的说:我今早换衣裳的时候,发现衣裳有些勒人,这可是个大问题。 赵瑶微抿紧薄唇看着温如言那衣领处的白皙应:那我便让秀坊司置办衣裳,如何? 这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心累。 不用,这跟衣裳没多大关系。温如言脑袋正在计划每日进食与运动计划表。 没想会被一口回绝,赵瑶真心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夜里赵瑶一手捧书靠着软枕半卧床榻,一手按住纤细脚踝,视线很是正经的打量在原地折腾的人。 本以为仰卧起坐三十个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谁能想到十个就把温如言给打倒了。 温如言犹如鲤鱼打挺一般僵持在床榻,脑袋奋力的向上,可是身子却没有任何离开床榻的迹象。 我觉得也许该换另一种锻炼方式比较好。温如言碍于赵瑶看热闹的视线过于明显,只好尴尬收场。 听说俯卧撑锻炼腹部力量,说不定能练成马甲线呢! 赵瑶看着温如言半趴在床榻,手臂哆嗦的厉害,面容神情十分狰狞,有些担忧的正要出声,没想到温如言便直接趴下了。 整个过程基本不超过六十秒,再多都不敢说,温如言心塞的埋头在薄被里,呜呜的哀嚎。 时候不早,我们该睡了。赵瑶放下手中书,抬手轻揉温如言散落的长发,虽然不懂她在做什么,不过大抵是很辛苦的吧。 温如言偏头露出眼睛满是哀怨的望着,心想早知道赵瑶不长肉,自己就不该陪着大吃大喝低沉的说:这几天我不吃饭了。 运动不行,节食我肯定可以! 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虽然不太相信她真不吃饭,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应:嗯。 不过一柱香的时辰,怀里的人已然熟睡,赵瑶反倒还没有困意。 本来还没觉得她长肉,可当真揽着时,才发现某些地方确实比之前长了不少肉。 软乎乎,其实还蛮舒服的。 节食还没坚持几日的温如言,果 断放弃计划。 不吃米饭,真的做不到。 午间用膳赵瑶夹着青菜,温如言跟着夹青菜,那一旁特意烤制的羊肉,竟然没有动筷。 赵瑶又夹了块萝卜,紧接着温如言夹了块萝卜,十分嫌弃的吃着萝卜,眼睛却飘向烤羊肉。 你不是喜欢烤制的肉么?赵瑶主动夹了块羊肉放入她碗碟。 温如言眼眸亮着光吞咽了下口水说:这热量可高了,我不吃。 赵瑶犹豫的夹了块羊肉放入碗碟沾了些酱料小口的吃着,见她眼眸发亮的模样忍俊不禁的出声:真的很香。 真是见了鬼,赵瑶平日里最不喜羊肉,竟然主动吃羊肉了。 那我尝一小块。温如言执筷夹起碗碟肥美冒油的羊肉沾了些酱肉塞进嘴里。 不愧是御厨,这烤的羊肉外焦里嫩真的是好好吃啊。 于是一时没控制住的温如言吃了大半烤羊肉,赵瑶却只吃一片羊肉,抿了口茶水说:吃饱了? 温如言肚子撑的难受,很是诚恳的点头应:嗯,真的是不能再吃了。 大概是几天没吃肉的后遗症,温如言暴饮暴食几日之后,不出意外的衣裳更加勒人了。 夏日里的水榭,赵瑶指间握着蓝色丝带,而一旁瘫倒在竹榻的小奶猫正在同蓝色丝带作纠缠。 小奶猫蓬松的毛发被蓝色丝带缠绕成乱糟糟的一团。 赵瑶一手握着书,一手逗弄因为转圈圈而晕头转向的小奶猫。 好不容易小奶猫才从蓝色丝带的魔爪跑了出来,琥珀色眼眸直直望着末端挂着的铃铛,上跳下窜的身手很是敏捷。 陛下,今日边关紧急递来西北国太子求助的奏折。苏清隔着青帘出声。 拿来。 赵瑶一失神,小奶猫咬住铃铛,整只猫瘫坐在一旁。 苏清递上奏折视线老小小奶猫正趴在水面两只前爪捧水清洗面容,动作几乎与人无疑。 赵瑶看着奏折出声:西北国部落之乱,你有什么看法? 微臣认为西北国因当初入侵南国那场战争失败而导致国力空虚,现如今西北国太子以作附庸国求助,只是因为太子想借南国兵马镇压六大部落稳定局势,此战南国没必要掺和。 若是回拒,将来西北国 太子记了恨,又如何是好?赵瑶顺势揽住小奶猫,拿起帕巾细细擦拭小奶猫毛发滴落水珠。 小奶猫十分乖巧的眯着眼,赵瑶指腹轻触那粉嫩的鼻头,长长胡须跟着微微颤动。 喵!小奶猫不满被戏弄,探起爪子揽住赵瑶手腕。 苏清思量过后说:南国好不容易从灾荒动乱之中平复,实在不易动兵马,更何况西北国数十来年对我朝边境百姓都是大批屠杀,两国本就有血仇,西北国每回都是拿了好处便回咬,这等忘恩负义之举,就算是相助也只是养虎为患。 赵瑶食指轻抚小奶猫下颌,看着她因为舒服而仰头配合的动作,唇角上扬的捏了捏肉嘟嘟的脸颊应:拟旨派三万将士守在边境,随时汇报西北国情况。 苏清有些不明白为何女帝的用意犹豫的询问:陛下,您当真要派兵相助吗? 有何不妥? 现如今虽是夏日,可西北十月便会大雪,现如今贸然派三万将士赴边境,粮草恐怕来不及了。 小奶猫灵巧从赵瑶手臂里钻了出去,蹲在一旁敞开话本看的很是认真。 赵瑶指腹触及柔软的毛发应:这乃户部尚书顾峰的事,你只管下诏令便是。 是苏清缓缓退出水榭,外面日光正热,还有些刺眼。 从玉清宫前院离来,苏清窝在藏书阁还有些失落,女帝并未接纳自己的建议而是选择派兵。 明明南国此时最该休养生息才是啊。 未时夏香抱着书箱入藏书阁,极为恭敬的问候:苏女官安好。 苏清并未将视线从西北国地图移开心情微低的应:嗯。 今日苏女官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心情有些恐慌的夏香没敢出声,苏清从地图移开视线,转而打开书本讲解文章。 这总低着脑袋的小宫人,期间一直埋头记着要点,傍晚离开藏书阁,也不曾抬头看一眼。 苏清不由得反思一下,难道自己讲课太难了? 夜间温如言沐浴过后,因为想看看古药书有没有记载清肠胃顺带还能减肥的药剂。 毕竟节食和运动太难了,只能靠别的歪门邪道。 主殿的书柜排放大量的书籍,温如言将摆放药草学相关书都搬了下来。 本以为赵瑶收集的药草书集里应该是什么都有。 可是当看见如下几本药书之后,温如言突然开始怀疑赵瑶的人品。 【百草du术】 【du王花集】 【万虫之du】 这从名字看起来就不像救人的医书啊。 温如言想起赵瑶栽培奇花毒草的奇怪爱好,突然觉得小命要紧,真没必要找邪门歪道。 从浴池里间出来的赵瑶,长发挽在脑后,看着温如言正一本本的将药书放回书架有些好奇的问:你拿药书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看看。温如言站在小木凳上,偏头看向赵瑶,有些好奇的拿出一本毒药书,你这里为什么都没有一本跟救人有关的药书? 因着小木凳的缘故,赵瑶略微仰头看着她,眼眸略微躲闪的伸手拿走那本毒药书应:只是好奇罢了。 温如言一直都觉得赵瑶的爱好有些奇怪,因为觉得没必要太过于侵犯隐私,所以从不追问。 这会见着赵瑶的反应,更加觉得有事,伸手搭在赵瑶手臂从小木凳跳下来。 赵瑶顺势揽住落入怀里的人,低声道:你若是要寻不长肉的药术,恐怕是要失望了。 毕竟是药三分毒,赵瑶每回给温如言炼制新药都会特别注重份量。 温如言手臂环住赵瑶脖颈,眼眸明亮的看着说:你心里有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能瞒着你?赵瑶不太敢与她对视应。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温如言踮起脚探近过来,眼眸直直看着赵瑶无处安放的视线。 赵瑶微抿紧薄唇指腹轻触身前人垂落的长发,俯身轻吻那猩红的唇。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会突然亲过来,脑袋一下的当机,眼眸眨都没眨一下,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直至赵瑶拉开距离,温如言才缓过神来,脸颊微红的应:你休想用美人计蒙混过关。 话音未落,赵瑶伸展手臂搂住身前的人浅笑道:那我们躺着好好聊。 躺着? 可惜温如言反应的太慢,一步错良机,便只能脱盔卸甲任人宰割。 夜深时温如言昏沉沉的睡去,赵瑶指腹擦拭那红润脸颊旁的细汗,眼眸浮现担忧,低低的轻叹了声。 看来还是该让宫人将花房里 的毒物盆栽都烧了才是。 当年为了报复晋太妃陷害母亲毁容,所以才偷偷学du术,可是晋太妃防的太紧,一直没有成功。 让牡丹在姑姑朝天殿内的熏香里添加调制的蓝铃草,便是唯一的用途。 可这些害人的心思赵瑶不想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 天将大亮时,官员们陆陆续续的入大殿,温如言哈欠连天的靠着栏杆,心里默默数落赵瑶昨晚的恶意亲昵。 苏清因为夜里思量西北国的事,眼底也有些淡青色。 两人捧着花名册都有些没精神,大殿一干官员们却都炸开锅。 待早朝结束时,赵荣最先耐不住凑上前说:张大人,你说陛下这是个什么心思啊? 当初云城之战被西北国将士围堵半年差点因此丧命,现如今竟然还派三万将士赴边境相助。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赵荣越想越觉得亏。 张尤谋眉头紧缩道:莫慌,陛下应当自有计划,你且将兵马安排妥当。 行军大战粮草要提前准备数月,可这回三万将士好像只是去边境转一圈,并未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而且这回是谢敏作统帅,慎刑司诸多高手也随行,并未派其他大将,怎么感觉女帝是要去折腾西北国的呢。 当然张尤谋此时也不敢声张,反而庆幸临时将谢敏调离都城,至少短时间内不用受她探测。 户部尚书顾峰没想到新上任便要紧急调配粮草,生怕要是搞砸乌纱帽不保,早朝结束时走的有些匆忙。 大理寺卿李一同吏部尚书宋朗两人步入宫道都未出声。 刑部尚书苏好走向大殿外看守的苏清询问:女帝难不成真要帮西北国平乱? 苏清手里握着花名册摇头说:我现在也不知。 这战来的突然,若是三月之内不结束,到深秋西北边境又是大雪山,岂不是白白送了三万将士? 你在宫中十年,太上皇身旁女帝唯一留下的女官,难道她都不曾跟你透些风声? 苏好知道女帝心思深沉,可没想到女帝男女都不碰,就连特意送进宫的庄玲也没个信。 这等防备心,实乃少见。 陛下应当不会因为帮西北国平乱而开战,只是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 苏好眉头微皱靠近低声说:你有空跟庄玲知一声,让她抓紧些行事,三年若讨不到女帝的心思,可是要被赶出宫。 现如今都已过去一年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是很难行事了。 我知道了。苏清神情严肃的应了声。 待苏好匆忙离了宫道,苏清不由的叹了声,兄长把女帝真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又或者说是世间男子对女子一向如此设想,只要涉及男女之情,女子必定会为男子丢失理智。 寻常女子或许会为男子而寻死觅活,可绝不可能是手腕强硬的女帝,苏清看着女帝一路夺权,她的手段一直都很是果断。 早前的四君可是传出被女帝临幸过的消息,王君被封君后还不是被驱逐皇宫,宋君被罚禁闭,齐君周君也没有任何消息,四大世家没能因他们而兴,反倒都没落了。 四君下场照旧如此,可想而知庄玲就算得到女帝一时宠爱,也不过是被女帝玩弄鼓掌,怎么可能会因此重新振兴苏家? 女帝在太上皇强压之下隐忍数年,心思自然藏的极深,自即位以来,一直都在夺取权力,绝不可能由她人利用,再次助长世家大族的势力。 苏清视线落向那拎着食盒从宫道入大殿的温如言,不由得猜想女帝之所以独宠温如言,是否因为她没有母家势力可以染指朝堂呢? 赵瑶手里捧着茶盏,看向脸颊鼓鼓的温如言,眼眸含笑的抬手轻戳了戳滑嫩的脸颊问:你又偷吃什么? 温如言手里捧住小蝶,一手夹着蒸饺递向赵瑶嘴旁说:这是豆腐青菜蛋饺,你尝尝。 平日里总要吃肉的人,最近改了口味,反倒是热衷吃素食起来。 好吃吗? 嗯。虽然这蒸饺馅有些奇怪,不过赵瑶觉得只要不是黄豆炖猪蹄馅那旁的都是能接受的。 温如言坐在一旁又夹了蒸饺沾了些醋自己先尝了一个,然后又夹了一个递向赵瑶说:这个是香菇鸡蛋肉馅的。 两盘之后赵瑶其实已经吃不下了,可是蒸饺馅居然还没吃到重复,低头抿了口茶水问:我们还要吃? 还有两盘呢。 赵瑶看着递到嘴旁的蒸饺,突然觉得以后可能再也不想吃饺子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4) 盛 夏时节的午后,皇宫的宫道大都没什么宫人出来。 庄玲却闲不住,上回侍人去玉清宫查探回来汇报陛下在玉清宫有人。 那陛下藏的十有八九是个女的,庄玲心想只要陛下不是尼姑,那自己总有法子勾引。 于是盛夏午后,庄玲在御花园唱戏,接连数日无果,一气之下中暑了。 苏清看不下去,只好请了太医,可谁曾想庄玲拽着苏清让她帮忙。 这忙如何帮的? 可兄长逼的太急,苏清只好应下,便透露女帝的行程,女帝每逢休息日早晨会在马场练习箭术。 庄玲打扮花枝招展,当场被马场护卫拦下,侍人先出声:你敢拦我家小主见陛下? 陛下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扰。 待日头从云层里冒出头来,女帝从马场出来,庄玲如弱柳扶风一般向前倾倒。 赵瑶眉头微皱的侧身避开,只见庄玲我见犹怜的倒在地上,嗓音轻柔的唤:陛下,臣妾等您多时了。 这庄玲模样倒也算标志,只不过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十分奇怪。 你等朕何事? 中秋佳节臣妾孤身一人实觉苦闷,不知可否有幸同陛下赏月?庄玲特意提及孤身一人,毕竟听闻女帝幼年也是一人,加上两家多少还有些亲戚关系,自以为能多少博取同情。 政务繁忙,朕无暇顾及。 庄玲眼睁睁的看着女帝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间更是气的要吐血。 同样吐血的还有得知详情的苏好,现如今朝堂没有敢忤逆陛下,自然也就没人敢提子嗣君后一事。 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更何况还都是女的,这马场的流言不知何时满天飞。 温如言还是从玉清宫交谈的宫人听来的几句,便好奇的问赵瑶八卦详情。 你快说来听听嘛?温如言想起上回庄玲一掷千金的土豪行为就想笑。 难不成庄玲也向赵瑶砸金子? 那场面可真的是不敢想像。 赵瑶看着温如言笑得嘴角上扬,心情突然不太好,见她没心没肺一点都不在意,指腹捏住她脸颊,眉头轻挑微怒道:她要勾引我,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温如言忙收敛笑意说:我没有,我就是想知道详情。 哎呦,你轻点啊。 温如言伸手捂着脸颊,没想到力道会突然加重。 赵瑶冷脸松开手,心想看来还是太惯着她了。 皇宫里多少人想要皇后之位,她偏生提都不提,这般下去还不知哪一年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答应。 既然她想知道详情,那倒不如好生利用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六十九章    你真想知道庄玲如何设美人计?赵瑶指腹轻抚上指间的玉石戒指, 眼眸满是狡黠的看向温如言。 温如言被看的有些瘆得慌,迟疑了一下应: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赵瑶抬手揽住想要拉开距离的人, 唇角上扬的说:庄玲邀朕中秋之夜花前赏月。 你确定她真是那个意思?温如言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毕竟庄玲那女子自己也是见过面,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么有雅心的人啊。 庄玲亲口所说自然是真。这也不算撒谎,只是赵瑶没有说自己冷漠回绝。 温如言神情几番变化,明亮动人的眼眸难得浮现复杂神情。 赵瑶掌心轻握住温如言的手, 极为耐心的等着她出声阻止自己。 那你要去赴宴么? 你想让我去吗?赵瑶没应反问。 去吧。 这一句话让赵瑶心凉了半截,眼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你当真让我去赴宴? 宫中妃子邀君王夜宴, 那便是要侍寝的。 温如言觉得庄玲兴许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觉得在宫中有些孤单想找亲人谈心,毕竟庄家是赵瑶母亲的母族, 两人多少有些血缘关系。 嗯, 你去就是了。温如言心想赵瑶又不是花心大萝卜,平日里酒量也很好, 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情节发生吧。 赵瑶心间升起怒却又只得强压下,薄唇因抿紧而有些苍白, 不愿再出声。 她真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会与别人好么? 还是因为她本就不那么在意,所以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越想怒火越甚, 赵瑶便收回握住的手, 冷着脸执笔批阅奏折,不再言语。 盛夏转秋时几场雨便带走炎热,难得凉爽几日,温如言总觉得赵瑶心神不宁的很,平日里闷闷也不爱出声。 虽然三日之约的亲昵倒也不曾耽误,反而有时格外的恶趣味,温如言手里握着小手柄铜镜, 心疼看着耳后的牙印。 这一口,绝对见血了! 温如言放下铜镜,视线看向批阅奏折的赵瑶,只见那如玉般光滑白皙后颈也有一道牙印,只不过伤口可没有自己地深。 本来是想报 复回去,可温如言又下不了重手。 夜间的一场大雨将玉清宫庭院树叶吹落不少,雨水将地面枝叶浸湿,因此宫人们清扫时有些麻烦。 眼下距离中秋之日也不过五根手指,赵瑶自上回提过之后,便没再吱声。 温如言细想,又觉得还是跟着一块去赴宴的好,毕竟宫里人心险恶,上回去齐君赏昙花,还莫名其妙的中了药。 这庄玲要是下yao什么的,那可就危险了。 只是现如今赵瑶的状态,又不太好提,因此温如言也只好打消念头。 人家亲人相聚,自己凑什么热闹呢,赵瑶平日里难得同她人相处,兴许还能有助于身心健康发展呢 中秋节当日傍晚赵瑶着盛装出席赴宴,牡丹在身后理了理长裙摆,心间有些得意。 陛下同庄玲夜宴,看来今夜是要在拿出侍寝歇下。 这回可总算等来温如言的落魄时日,牡丹甚至都在计划日后报复的法子了。 温如言捧着话本,眼眸偷瞄了眼赵瑶,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中秋节晚上女朋友跟别的女人约会! 那个我 赵瑶神情微冷的看了过来,温如言本来还想问我可不可一起去的话,生生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平日里赵瑶从不化妆,突然抹上浓妆,不仅显的淡雅高贵,反而更明艳动人。 何事? 赵瑶本心间正思量边境传来的西北国消息,没想她突然开口,还以为是兴许要挽留自己了,眉头舒展开来。 没、没什么。温如言视线重新落在话本,没出息的红起脸来。 唉,突然说自己要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 而且庄玲看起来也不像会喜欢女子的人,所以应该不会因为赵瑶长的好看就性取向变了吧? 越想越觉得没把握的温如言,纠结好一会,再次将视线从话本上移开时,却发现殿内空荡荡的。 不知何时窗外已然暗了下来,温如言偏头看向窗外,指尖没耐心的敲打着矮桌,神情满是烦躁不安。 今天特意一大早上就吃了丹药,按理药效应该也快到了吧。 夜色渐深明月当空,璀璨星空尤为夺目,庄玲没想到女帝会突然应了约,心想难不成女帝是喜欢欲拒还迎? 直到 夜间庄玲见着女帝才放下心来,手持酒壶坐在一侧倒酒,眼眸打量冷着脸的女帝。 纵使庄玲在外曾见过不少千金小姐,相貌却无一人能比得上女帝。 当初见宋家千金宋珍时,庄玲还担心女帝若真好女色,那自己的样貌恐怕是比不得那贵家女。 可就算是样貌出色的宋珍同女帝相比犹如星月,就算繁星璀璨夺目可也比不上明月之光辉。 庄家由盛转衰,庄玲自小尝尽冷暖,深知若想当人上人便要吃的苦中苦的道理。 皇宫里女帝是唯一的出路,哪怕她是女子也要不惜一切的攀附,这样才能逃离那犹如淤泥一般苦难日子。 否则将来要是被赶出宫,苏好定然是不会再收留,自己恐怕只能沦为青楼女子。 陛下有心事么?庄玲心思缜密的感知女帝怕是心情不悦,否则怎么只饮酒却不愿出声。 赵瑶想起先前温如言那般平静的模样,心间便气恼的紧。 心事?赵瑶眉头微皱看向一身脂粉味太重的庄玲,你觉得朕该有什么心事? 就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情,偏生温如言一句话都没有。 庄玲倒着酒应:陛下日理万机,若是朝堂上的事务臣妾笨拙恐怕无能为力,可若是心里难受,臣妾愿为陛下疏解一二。 那朕问你,假若你有心上人会让她去同旁人一夜春宵么? 看来女帝真是心里有人了,居然问出这等子情爱一事。 庄玲猜想怕是那人闹了女帝,便出神:若是臣妾定然是舍不得,必定会日日夜夜缠着他,让他再也去不到别处与旁人欢好。 曾经还以为苏好是那一人,可当得知自己要被他送进宫时,便彻底死了心。 这世上什么人都靠不住,只有权势才能让自己不必遭受苦难。 赵瑶眉头皱的更深问: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兴许是不喜欢吧。庄玲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略微苦笑的自嘲道。 不喜欢? 不可能。赵瑶将手中杯盏摔向一侧,神情极其难看。 庄玲没想到女帝会这般突然发怒,忙起身跪在一侧安抚:陛下息怒,臣妾只是猜测而已。 赵瑶冷眼看着满园跪下的宫人,视线最后落在 身旁的庄玲出声:你起来吧。 是。庄玲缓缓起身拿起宫人递来的酒盏,手握酒壶倒酒委婉的开口,陛下可是心间有人? 你想说什么?赵瑶警惕的出声。 庄玲被这打量眼神看的有些心底发怵,手中握着酒壶立在一侧说:臣妾从前听说为一个人忧神伤思,那便是对那个人有特别的期待。 期待? 若是为一个人欢喜忧愁,也会期待那个人也对自己欢喜忧愁,若是两人心系一处,那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瑶端起酒盏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那若是她与自己想的总是不同,该如何处理才好? 庄玲本想挑拨离间,可是又怕女帝过于敏感反而激怒,只好改为别的法子应:那便设法让那人为陛下欢喜忧愁。 如何设法?赵瑶偏头看向庄玲极为认真的询问。 若是陛下相信臣妾,不如今日留下,想来应当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听闻过女帝处理朝堂政事的果断手段,可到底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女子,极容易被情爱一事蒙蔽心智。 那女子兴许只是在女帝身旁长年相处这才得了女帝眼缘,两人现下闹不快,恐怕是女子恃宠而骄。 庄玲心生一计,便想着若是能拆散她们,女帝因此心生郁闷,自己便能趁虚而入,到时说不定还能让重新振兴庄家。 待子时温如言没想到药效还没消,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想难道是赵瑶偷偷弄混不同时辰药效的药丸,整个人心塞的趴在矮榻。 温姑娘。夏香从殿外打听小心回来,一路小跑脸颊还有些红润。 怎么了?温如言脸颊贴着矮榻靠枕问。 夏香蹲在矮榻旁小声说:陛下,今夜不回玉清宫歇息,方才牡丹还让人回玉清宫带着朝服直接去了庄玲的园子。 温如言一下坐了起来,夏香跟着站起来低声问:温姑娘您怎么不出声了? 我在思考。赵瑶不会是中计了吧! 夏香便安静的在一旁没出声,温如言怀里抱住抱枕心塞的说:牡丹派来的宫人有说陛下为什么不回来吗? 好像没说,不过带朝服还是陛下吩咐的呢。 这也就是查明,赵 瑶是清醒意识的情况答应留宿在庄玲园子。 好绿啊,这不会是顶绿帽子吧? 整个人石化的温如言心情十分复杂,夏香看着没动静有些担心出声:温姑娘,您生气了么? 平日里女帝待温姑娘都是极好的,夏香虽不懂男女之事,可宫里的传言却都是听过不少。 牡丹总传温姑娘是靠着女帝的宠爱才仗势欺人,夏香便也猜到温姑娘与女帝关系不一般,可眼下女帝忽地同庄玲亲近,那温姑娘定然是要被冷落了。 我一点也不生气! 一夜没睡好的温如言,手里捧着花名册,大清早赶去大殿。 苏清自然是听到庄玲那方的消息,本来还以为女帝应当不会这般快喜新厌旧,可亲眼看见温如言眼底的淡青色时,便知庄玲十有八九是成了。 温姑娘你没事吧?苏清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暗中助了庄玲,实在对不住她。 我没事啊。温如言觉得苏清的眼神有些熟悉。 唉,这不是当初自己看苏清的神情嘛,心情复杂。 平日里的温如言大抵是哈哈说笑,这般正经的话语才更让人担忧。 苏好大清早得到消息时,特意差人又送了好几大箱金银珠宝供庄玲打点宫人事务。 早朝结束赵瑶一夜未眠,难免会觉的有些疲倦。 待牡丹提着食盒入内时,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 她呢? 回陛下,温姑娘说是困了,刚回玉清宫补觉了。牡丹低头应。 难道她昨夜等了自己一宿? 难道你昨夜没让宫人告知她朕不回玉清宫? 牡丹忙摇头说:陛下息怒,温姑娘跟前的小宫人是知道消息的。 赵瑶眉头紧锁没再言语,只让牡丹扯下膳食,这与庄玲说的怎么不一样呢? 午时赵瑶早早回玉清宫,宫人换下冕冠衣袍,那人捧着话本窝在矮榻亦不出声。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5) 待宫人们备上午膳,夏香没敢停留悄然退出内殿,赵瑶见着小宫人离去,这才问:你可曾用过午膳? 刚才吃过了。 赵瑶见着她这般不在意,神色微沉的坐在一旁,手执木筷只喝了几口汤,便让宫人扯下膳食。 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多说一句,若是往日里她会想着法子催 自己多吃些。 有些摸不透她心思,赵瑶缓缓侧身坐在一侧,伸手轻拨开挡住脸的话本,只见温如言脸上正堆大片的黄瓜片,这模样看的赵瑶有些忍俊不禁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温如言伸手按住脸上的黄瓜片说:你不懂了吧,我这是为了让脸看起来水润一些。 从未看见哪本闲杂书有这等偏方。赵瑶收敛眼眸笑意,稍稍探近躺在一侧,手臂顺其自然揽住她,姿势尤为亲昵。 这可不是偏方。温如言抬手拿开那搭在身侧的手,一本正经的解释。 赵瑶不理会她这小动作,故意将手又伸了过去,眼眸略显困倦的闭上说:我困了。 温如言真的对于赵瑶这种无赖的行径深恶痛绝,虽然长的好看可是这也不是你解释夜不归宿的理由啊。 你这就睡下了?温如言偏头看向枕旁的人,大片黄瓜啪嗒落下,偏生赵瑶睡着了。 平日里这人总是精神的很,每回夜里自己被折腾的累死也不见她白天补觉,这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真的跟庄玲有一腿! 温如言越想越觉得该扯住赵瑶衣领质问到底,可伸出手时却又停了下来。 以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赵瑶实在不像花心的人,否则那牡丹整天在面前晃悠,也没见她多看几眼。 可是不说清楚,温如言觉得自己敷再多黄瓜也无济于事,谁能想到生气居然能气的脸上长痘痘。 夜间赵瑶进里间沐浴,浴池水雾缭绕,而温如言则笨拙的靠近过来,心想如果真出轨,那一定有罪证! 平日里从不肯同浴的人,今夜反常的很,赵瑶偏头迎上那打量的目光,唇角上扬的说:你要看便看,何必偷偷摸摸的? 温如言觉得气势不能输,便大大方方的靠近,眼眸打量了下。 白白嫩嫩的跟个水豆腐似的,没有任何非法印迹,甚至脸上连痘痘都没有,真气人。 不过水面遮住大半部分,温如言探近了些想看看别处,没想却被一把揽入怀。 赵瑶靠着池壁,半由温如言倚靠自己,指腹捏住那红润的脸颊,这才看见那脸上新出现的痘痘不解的问:昨个还没见你这有痘,今天新长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 哪壶啊,温如言只能硬着头皮应:我这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该有的标志。 嗯。赵瑶没有揭穿逞强的花,手握长帕巾替她细细擦拭,视线略向那抹白,心间不由得痒的紧。 看来庄玲的计划还是有些用,至少平日里总是防着自己不肯亲近的人,可是难得这般主动。 温如言眼睛恨不得贴上赵瑶,可是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待出浴时,温如言全是彻底将赵瑶看个干净。 嗯,真是白白嫩嫩的一块水豆腐,别说吻痕,就连抓痕都没有一条。 赵瑶系紧单薄裙裳的衣带,侧身看向一侧目光灼人的温如言出声:你可看够了? 我温如言本来还想狡辩,可想起先前赵瑶说的话,便理直气壮的应,还行吧。 寝宫里相比浴池里要冷一些,温如言老实的躺在被褥,决定旁敲侧击的问赵瑶昨夜跟庄玲聊了什么。 竟然一整夜都不回来,这多让人不放心啊。 正当心里安排详细计划时,面上忽地投落阴影,赵瑶整个人粘了上来。 一阵晕眩的吻过后,温如言脑袋有些晕,甚至都来不及反抗,衣带垂落在床榻旁微微摇晃,眼眸微闪着光亮溢出轻声呢喃。 其实早在浴池被她盯着看时,赵瑶就想这样对她了。 长夜漫漫待后半夜消停时,温如言累的够呛,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清晨赵瑶醒来时,窗外还未大亮,怀中的人还在沉睡,半截手臂不怕冷的露在薄被外。 赵瑶抬手握住那手臂,还觉得冷的很,便扯着薄被盖住。 昨夜确实闹腾的有些过了,没想到她竟直直昏睡过去了,赵瑶指腹轻撩开垂落脸颊的细发,低头轻吻了下侧脸。 哎呦温如言眉头微皱的醒来时,殿内亦是大亮,整个神经忽地紧急反应过来。 苏清没见到温如言,还有些意外,便猜想兴许是心情低落所以不来吧。 秋日早晨浓雾未消,温如言往嘴里塞着糕点赶至大殿外时,早朝已经结束,官员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大殿。 温姑娘你怎么来了?苏清本来都要回藏书阁,没想到温如言却急急忙忙的来了。 温如言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苏清出声:我这旷工,这 月不会扣俸禄吧? 本来女官的俸禄就少的可怜,这要是再扣,真的没剩多少了。 苏清哑然,没想到温如言关心的只是俸禄,宫中女官都是有户籍在内司录入在册,但温如言是女帝中途加来,其实都没有录入在册,虽然照旧领女官俸禄,可是内司根本不会有人查她,自然也就没有旷工一说。 温姑娘放心,这月的俸禄不会少你的。 那就好。 早间用膳时,温如言跟赵瑶在偏殿里间用膳。 赵瑶没想到她还能起来,主动给她盛汤水说:你待会不如回玉清宫好生歇会? 温如言接过汤碗,很明显感觉到赵瑶话里的含义,轻哼了声应:你知道我累,还故意折腾人。 我赵瑶面上发热,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话。 毕竟昨日其实不是三日之约,自己一时兴起才半哄着她得来的亲昵。 温如言见赵瑶面上微微染上红晕,自个也有些耐不住羞,转而拉开话题问:你跟庄玲聊了一夜都说些什么了? 终于绕着弯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赵瑶手握木勺应:没聊什么,只是谈了些庄家的事以及一些旁的事。 这话并没有撒谎,确实聊了些庄家当年的事,不过更多是在讨论温如言的事。 那下回我跟你一块去跟庄玲聊聊,可以吗?温如言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持一些防备,毕竟庄玲曾经不惜花重金贿赂赵瑶身旁的女官,这其中必定是有所图谋。 再者赵瑶这闷葫芦的性子,竟然能跟她聊一夜,这人估计花费不少心思吧。 你见她做什么?赵瑶并不想让温如言同庄玲接触。 毕竟以赵瑶对庄玲的直觉,此人极善揣测人心,城府应当极深,温如言待人从不设防,若是被骗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如言见赵瑶有些不乐意问:我见她,你怕什么? 额 赵瑶手握木勺搅拌着热粥思量过后应:你上回收了人家的银子不办事,难道不怕被认出来? 我不怕。温如言心一横,大不了忍痛把金子还回去。 毕竟金子事小,女朋友比较重要,如果赵瑶被那庄玲以亲人之名字利用,那后果才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章    秋高气爽午后赵瑶在御花园设宴, 让宫人邀庄玲赴宴。 庄玲好些时日没得到消息,还以为拆散计谋不成,没想女帝主动邀约, 这说不定还是有几分希望。 宫人候在一侧,庄玲身旁的侍女机灵的打量那女官,心想这不是那拿钱不办事的人嘛。 温如言碍于侍女的热切视线,稍稍挨近了些从袖袋拿出那袋沉甸甸的金子塞给就差把还钱两字写在脸上的侍人手里细声:你家主子的事我没办成, 金子还给你。 侍女掂量了下份量,便将金袋收起来, 犀利的眼神方才移开。 本以为赵瑶要跟庄玲谈心, 没想到这两人就是下棋。 你家主子的棋艺不怎么精湛啊。 侍人低声应:我家主子进宫还专门请都城先生学过呢。 可目前也没看见她赢过啊。 我看你就是不懂,谁能赢陛下呢? 侍人不平的反驳。 温如言视线瞅着棋局, 虽然不太会下棋, 可是看这盘棋局分明就是大势已去,这败的也太快了。 黄昏晚霞遍布天际, 庄玲没想到女帝棋艺如此高明,自己还未赢过一局。 本来还以为女帝是要谈心, 可眼下捉摸神情变化,感觉完全没有想要提的心思。 看来那女子还是有些手段, 竟然没有故意闹腾, 反而因女帝那夜留宿,而沉住气重新讨的欢喜。 陛下,看起来心情好似很不错。庄玲视线探向女帝,隐约还能从衣领处看见斑斑印迹,没想到对外强势的女帝,竟然在床笫之欢还是个弱女子。 赵瑶抿了口茶水应:嗯,还不错。 这可真是难为庄玲了。 那陛下可不能因此就觉得成了。 此话怎讲?赵瑶视线看向坐在不远处秋千处偷懒的温如言。 庄玲极为正经的说:要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跟随, 那必定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否则若是那人一时心起,恐怕不多时便又会冷却,正所谓打铁趁热,臣妾以为陛下应当再冷落几日,这般好让她也体会陛下的良苦用心。 赵瑶指间把玩棋子,眼眸略微思索一般欣然应:你说的是。 平日里温如言虽总是待在身旁,可有时 却有些过于冷淡,亲昵也好,欢好也罢,总是自己过于主动,她几乎没有任何主动的时候。 这着实有些让赵瑶受挫,甚至有时会猜想哪一日自己不主动与她欢好,兴许她也不在意。 越想越深的赵瑶,直至乘坐步辇回宫,仍旧有些心情复杂。 温如言因站了大半日,这会累的够呛,夜间用膳便早早沐浴歇息。 深秋时节夜里凉了不少,因着赵瑶怕冷,所以很早便盖上厚被褥,温如言躺下没一会便暖和起来。 待赵瑶洗漱躺下时,温如言已然有些困意,就连眼皮都睁不开。 这般过去几日,赵瑶发觉她当真没有任何主动亲昵的意思,心间不禁有些低沉。 因此平日里便也故意冷着她,只盼她能察觉些许不同,倘若能跟自己主动一回,那至少代表她心里也是想着自己的。 难得不用腰酸背痛的熬夜,早间温如言心情十分舒畅。 苏清捧着花名册偏头打量近日心情不错的温如言,对于后宫的事有些摸不透头脑。 近日陛下时常处罚官员,难道是心情不畅? 没有啊。温如言认真想了想,最近赵瑶都忙着处理政务,甚至连晚间亲昵的次数都少了。 深秋里一阵风吹来时,还有冷的紧,苏清望着双手踹在袖子的温如言,心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可是朝堂近来并无大事,西北国内斗非但不止,反倒还愈演愈烈,看来女帝真不是去帮助,反而很有可能是要趁机分裂西北国各部落。 早朝结束,官员们换上厚重官袍,个个戴着官帽低头躲冷风。 政务阁五人待在偏殿处理奏折,数道屏风隔开赵瑶的位置,偶尔有重要政务官员则需要请示才能批阅下命令。 宋清本还以为当上太傅能权倾朝野,可没想到政务阁并不是太傅做主,一切反而都得商讨,最终还得请示女帝,真是憋屈! 吏部尚书宋朗核查奏折时,眉头微皱看了眼宋清,并未出声,只是改了批令。 但凡重要奏折都需要先由五位政务阁大臣共同商议才能作抉择这宋清有时总会公权私用,这一次两次女帝尚且还能容忍,可这无异于是刀尖上行走,嫌命硬。 对于宋朗的篡改,宋清多次表达不满 ,可政务阁除了顾峰站自己,张尤谋跟苏好那两狐狸自然是不会同意。 一时之间宋清也只得忍着,毕竟宋朗好歹是兄长,若是真闹掰了,反倒丢了面子。 再者宋家那群长辈还都当宋朗为名义主家,这要是不给点肉,那群长辈怎么可能帮自己争宋家家宅。 自家父亲没气时,也不多给自己点家产,这长兄如父宋朗直接占据大半宅邸店铺,自己现如今反倒成施舍乞丐。 越想越气的宋清,待众人退出偏殿,便与宋朗理论:我早前批陛下清点南国田地名单乃劳民伤财之举,你为何非要划去? 陛下之所以提议清点田地,你难道不知意图? 意图?宋清耐不住性子,见不惯宋朗一幅以兄长压人的气势,我看你就是知道母亲私自把大部分田地契给我,所以才心生怨念想要借公报复。 宋朗摇头叹了声说:你的心思如果只惦记那数万顷良田,真不该坐太傅这个位置。 好啊,宋清现如今终于说出来。宋清气急败坏的逼近,父亲都未说什么,你这就是嫉妒我! 苏好远远看着这宋家两兄弟因不合而分宫道两侧行走冷笑道:如此心性的宋清当初礼部尚书之位,恐怕也是靠着宋家老头的扶持才当上的。 兄长,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庄玲去接近女帝比较好。苏清总觉得女帝的性子,若是知道被利用,恐怕下手会更狠。 放心,庄玲只是我的棋子而已,与苏家没有任何干系,女帝查不出什么实证。 苏清看着苏好一幅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由得头疼,苏好把女帝的手段想的太稚嫩了。 当初西北国内斗时派兵赴边境,朝臣皆是不懂,可谁曾想西北国竟会闹到四分五裂的地步。 这种险招不仅仅精心谋略,更表明女帝行事极为果断,哪怕是世家大族也只能臣服。 秋风瑟瑟,午后温如言窝在偏殿里间练字,赵瑶则埋在一推奏折里。 炭盆烧的正暖和,温如言指间提笔想起先前苏清的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平日里赵瑶批阅奏折的闲暇之余还是会同自己说几句,可最近神情冷冷的,话少了也不爱亲昵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6) 生 理期,可是也得月末啊。 温如言眼眸探向那执笔批阅奏折的人犹豫的开口:你心情不好么? 赵瑶捧着奏折不解的看向她应:没有。 本以为温如言终于要主动,结果她却又不再做声,赵瑶眉头微皱的批阅奏折,心间又冷了几分。 没有,那为什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夜间温如言躺在一侧,赵瑶半窝在床榻看书,丝毫没有亲昵的意思。 温如言探头凑近了些出声:你不睡么? 现在不困。赵瑶指腹翻着书应。 从前明明还热情的很,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淡了? 难道是自己失去诱惑力? 温如言越想越觉得诡异,便假装随意伸手搂住赵瑶,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 一天又一天,温如言觉得问题好像有些严重了。 初雪落下的时候,西北国六大部落还在争土地,各自都争向南国捐赠不少羊群财宝以求得兵马相助。 当初的三万将士无一伤亡,便带回大批黄金珠宝。 温如言看着这边关文书时,第一直觉便是赵瑶今天心情应该会不错。 可是夜里赵瑶还是冷冷冰冰的一个人,无论温如言怎么暗引明诱,都没有任何反应。 待年底休假时,赵瑶难得从繁忙政务中抽身,可温如言却偷懒不肯吃药。 毛绒绒的一团盘在赵瑶膝上,这让赵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赵瑶掌心轻抚这撒开爪子仰面躺着的小奶猫,大抵是睡的太熟,所以丝毫没有防备。 软乎乎的fu部极为的暖和,赵瑶指腹陷入蓬松的毛发之中,力道都不敢太重。 那琥珀色的眼眸此时眯成一团,粉嫩的鼻头微微松动,偶尔还会无意识的伸展开粉嫩的爪子。 这雪白的一团就算是窗外纷飞的白雪也不及此。 傍晚天快要黑的时候,小奶猫方才哆嗦着小耳朵缓缓醒来。 喵呜小奶猫探着脑袋看着仍旧捧着书的赵瑶。 赵瑶掌心轻揉了揉肉嘟嘟的脸颊,指腹顺势捏住软绵弹性的肉爪细声道:这大半日都要睡过去了,你是算准用膳的时辰醒么? 小奶猫很是配合侧躺在赵瑶怀里,粉嫩的前爪主动搭在赵瑶掌心,乖巧听话的很。 平日里赵瑶总不搭理人,没 想到还不如出卖一只小奶猫的颜值来的有诱惑。 唉,温如言表示心情有些复杂。 夜间赵瑶怕她冷紧紧揽在怀里,指腹捏住小耳朵说:你冬天有这般怕冷么? 温如言整只被按在怀里,圆圆的眼睛直直望着应:喵。 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好像变成猫之后赵瑶就不会露出冷冷的表情。 一夜好眠至天明时,温如言因为睡的太多,所以醒的有些早,从被褥里爬出来,盘踞在赵瑶身前。 寝宫其实还是非常暖和的,小奶猫一身毛更加不怕冷, 从一侧的暗箱里扒拉出药,待吃下药麻溜钻进被褥。 不多时温如言从被褥里探出脑袋来,眼眸满是坏笑的看着熟睡的人,指腹亲手扯着赵瑶衣带,心想反正休假,大早上又没什么事。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就不信赵瑶还能坐怀不乱! 本是熟睡的赵瑶,只觉得有只小猫在心间乱窜,粘人的亲昵触感,脸颊随即浮现红晕,眉头微皱的醒来时,才发觉这不是梦。 不知何时衣裳敞开,怀里的人好似还在熟睡,可那手却不怎么安分,鼻间溢出的呼吸更像是要在心口烫下烙印不可。 因着被褥的缘故,赵瑶只微仰头抬手撩开被褥一角,薄唇抿紧的看着被长发遮挡住面容的人,试图轻轻拉开距离,可却被紧紧揽住。 赵瑶无奈的抬手探入被褥握住那胡乱撩人的手,那闷在被褥里的人却似是醒来,眼眸明亮的睁开,满是笑意的探近过来说:早上好啊。 许是窝在怀里的姿势,又或是她微微撑起手露出那一抹白皙,赵瑶视线禁不住的向别处看了看。 此景可比冬雪枝头绽放的红梅,虽红却不艳,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毕竟也有数月未曾亲昵,指腹轻撩开垂落的墨发,赵瑶指间轻轻缠绕住未曾松开,呼吸略微不稳的应:你何时吃了药的? 未得回应温如言迎上前,低头轻啄薄唇呢喃:阿瑶,你不想么? 软香入怀如何能不想? 赵瑶微松开指间把玩的细发,心间的弦随着那一句呢喃而断裂。 早间宫人硬是耗到午后才得以进内殿,牡丹在心里不禁唾骂真是个狐媚子! 温如言捧着热茶窝在软 塌,看向那正经看书的赵瑶,还因着早间的亲昵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赵瑶亲昵时候还是跟从前一样,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赵瑶碍于那频频探来的视线,薄唇微抿紧几分,有些欢喜她的主动,又想她能够继续。 窗外大雪纷飞,玉清宫又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夏日里的浓绿枝叶这会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茶水的热雾很快便消散,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心想赵瑶好像是比以前要收敛不少。 从前还会说调皮话,现在亲昵过后各做各的事,难道是开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温如言视线又看了过去说:今晚我们还继续吗? 赵瑶脸颊微红的没敢迎上那视线应:不了,该适度才行。 毕竟每回亲昵过后,她总会觉得太累,可不能太急了。 这话从赵瑶嘴里说出来真的太反常了! 又过了数日,温如言见赵瑶跟前段时间完全没有变化,开始怀疑自己老了? 晚间温如言早早窝在被褥里暖床,待赵瑶要躺下时,便往里移地方。 暖和么? 嗯,很暖和。赵瑶知道她冬日里总跟火炉子似的。 两人突然间诡异的安静,冬夜里寒风大作,内殿里却悄无声息。 温如言看着赵瑶没有动静,心想难道今天也是纯盖被子聊天的一夜? 明明有时能感觉到赵瑶的视线仍旧灼人的很,可是温如言再细看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毕竟两人待在一块的时间,如果是男女那娃都该会跑了。 也许是赵瑶的新鲜劲过了吧。 温如言想了一圈又一圈,给赵瑶找了一个又一个理由,可心头却还是痒的紧。 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了些,心想赵瑶一直都占据主导,兴许她只是觉得累了,可是自己还没试过主导啊。 重新燃起斗志的温如言,两眼发光的探起身出声:阿瑶,你睡了么? 赵瑶向来夜间就睡的极慢,自然是察觉到她的靠近,眼眸缓缓睁开眼应:何事? 我想试试!温如言暧昧的靠近,纤细的手臂撑着靠近过来。 什么?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赵瑶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温如言指腹握住衣带浅笑道:你不要动,其他交给我。 待衣裳微解开时,赵瑶这才反应过来,掌心轻按住那柔软的手说:今夜我们还是好生歇息吧。 你可以好生歇息啊。温如言调皮的应,指腹隔着薄衫心痒的试探。 赵瑶思路一向敏捷,可唯独这句话硬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她的意图。 我赵瑶是想她能主动欢好,可是还没料到她会这般饥渴。 温如言抬手捂住赵瑶嘴,一脸正经的说:你放心,我这人学习能力很好的。 赵瑶眼眸眨了眨并未应声,莫名紧张的很,全身瞬间紧张的紧绷。 她的学习能力,赵瑶真的不太放心,只是不太忍心打击她。 冬风一夜不停,殿内蜡烛已燃尽大半,红纱帐之内却不太祥和。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拒绝自己,此时正在角落拼凑碎裂的心。 赵瑶微抿紧薄唇,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低声道:我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非逼着她与自己亲昵似的,温如言转过身看着赵瑶出声:真的? 我保证不会骗你。赵瑶指腹轻撩开她脸侧细发,低头轻吻了下额前,实在没有想到昨夜她折腾半天,自己除却紧张别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温如言本来也没往别处想,只是对于自己某些方面的学习信心大受打击。 毕竟平日里大多数是赵瑶主动,昨夜可是难得的机会,结果自己居然还搞砸了。 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两人别扭几日,这事便也算是翻篇,只不过温如言特意将当初那本画册翻了出来,决定好生研究一番。 可除夕一过,朝务便又繁忙起来,春日里赵瑶又有祭祀之类的活动,待初夏才得了闲。 温如言等啊等,却发现赵瑶说话有些不太算数,完全没有提让自己的事。 两人甚至无形之间较量了起来,每每都是温如言落败。 不过相比温如言和赵瑶的较量,庄玲的处境更为尴尬,这已经是第三年,再不成事怕是只能走人了。 侍人花重金从牡丹得知女帝宠爱的人居然是那个收钱的女官。 庄玲一听更是气人,那回御花园女官还在一旁暗中观察,真是十分卑鄙! 不过庄玲可不敢对那女官下手,只将 消息通报给苏好。 苏好听着这消息时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这不是跟小妹一同守殿门的女官嘛。 于是本来苏清还想躲着兄长,可兄长哪里肯放弃。 小妹,你是不是早知道女帝宠的那个女官?苏好没想到小妹竟然瞒着自己便来质问。 苏清眉头微皱的看着苏好,竟然有些记不起当初说当为民除害的兄长是什么模样了。 现如今落进世家大族争权夺利之中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女帝私事,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女官如何能打听? 好。苏好思量一番,沉声道,我好几次在偏殿瞧见那女官,瞧着年岁与女帝差不多,你与她加深交情,他日总有用处。 苏清眉头微皱,只敷衍应了声,待苏好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本以为进了宫就能逃脱苏家的控制,可谁曾想还是没能有安身之处。 初夏时节温如言正在寝宫翻箱倒柜,没错当初赵瑶用的那么香,应该不止那小半截吧。 正在邪魔歪道越走越远的温如言,显然明白要办事还得靠自己。 可是寝宫太大,温如言累瘫倒在矮榻,也没能找到。 赵瑶从外间入殿时,刚刚沐浴出来的温如言只着一身单薄素色裙裳,长发挽在脑后露出白皙后颈。 许是偷懒的缘故,素色裙裳因沾着水渍而有些透,赵瑶视线自她身前掠过,薄唇因此而抿紧几分。 好在内殿没有旁人,赵瑶拿起一旁的折扇给她扇了扇风出声:你怎么突然白日里沐浴了? 温如言哪能说是翻箱倒柜折腾的,只能解释道:天太热了。 现如今才初夏,赵瑶觉得才刚暖和,可是她却只一身单薄素衣裙裳赤足盘在矮榻,一手端着酸梅汤,一手握白玉瓷勺盛着酸梅汤递过来。 赵瑶张嘴喝了口,因为酸冷而微微皱起眉头说:这太凉了。 冰块都融了,还凉?温如言自个喝了口,几乎跟常温没差。 这也不怪赵瑶,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喝热茶的人,估计都不怎么喝常温水。 温如言惦记上回没完成的事,决定还是敞开跟赵瑶说一次。 你上回说让我主动的事,还算数么? 赵瑶刚饮了热茶,没想 会听到这般直白的话,微迟钝的咽下茶水,眼眸躲闪的说:自然是算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两再试试呗?温如言厚着脸皮问出口。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那只有赵瑶说的份,谁能想到如此这般翻转。 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8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一章    赵瑶端起茶盏掩饰的抿了茶水应:近日怕是葵水将至, 估摸着也要过些时日。 窗外盛夏日光尤为亮,自窗户落进殿内,温如言吃着酸梅也没想逼她, 便扯开旁的话题。 午后温如言窝在矮榻,一手握着圆面扇侧躺小睡。 不多时圆面扇便自温如言手间滑落,窗外蝉鸣声略微噪杂,赵瑶放下手中奏折, 迈步拾起圆面扇,视线落在那紧闭眼的面容。 一袭长发顺势散落在身后, 素色裙摆犹如羽扇一般散开,衬得她身姿窈窕, 粉嫩的唇微嘟起,像孩童一般抱着软枕熟睡。 赵瑶侧身坐在一旁,轻摇晃着圆面扇, 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细发挽在耳后。 不同于寻常典雅文静女子面容, 她生的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眸,显得尤为活泼可爱, 倒与平日里她调皮的性情颇为符合。 陛下, 谢敏将军飞鸽来信。外殿暗卫低声出声。 赵瑶放下圆面扇, 抬手拿起薄毯搭在她身前,这把迈步走向外殿。 西北国太子亡, 六大部落俯首称臣已成定局。 数年来的西北部内乱现如今才得以恢复安定, 赵瑶自是松了口气。 慎刑司皆是武林中人, 自然不是寻常西北国将士能拦住,可若趁西北国内乱出兵,有损南国名声。 现如今西北国皇室已亡,六大部落各自为政, 又因惧怕南国趁此出兵而俯首称臣,恩威并施反倒是最好的收服方式。 待让暗卫将信连夜传至西北边境,赵瑶将余下奏折批阅让人分发六部,牡丹捧奏折时,视线落向矮榻贪睡的人心里满是嫉妒。 陛下待这温如言实在是太过宠溺了。 陛下 不要出声。赵瑶怕牡丹吵醒矮榻熟睡的人,忙制止话。 牡丹只好闭嘴,低头退出主殿,外面已是黄昏之时。 夏香从藏书阁上课回来,手里捧着书箱,小脸被日光晒得红扑扑的,鼻头还冒着细汗,因着夕阳的照耀小身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不过夏香勉强确实开心的,因为今日苏女官夸自己聪慧过人。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7) 正巧同牡丹等几个宫人碰面,夏香行礼侧身避开。 牡丹从外间送回奏折回来,正被热的心烦气躁 ,视线落在小宫人夏香身上,心道这小宫人整日里也不用干事,明明还只是二等宫人,却比自己这一等宫人还要轻松。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温如言,陛下甚至因此也有故意冷落自己之举,平日里贴身伺候更衣绾发,可现如今都换成旁的宫人。 当初揪出告密的小妮子被赶去西巷,本以为宫里就没有人敢挑事,谁曾想温如言竟然向陛下告状。 现如今虽然动不得温如言,可是这小宫人可不得陛下心意,牡丹心生狠毒一计停了下来。 主殿冰块用完了,你随我们去冰库取些来。 夏香抱着书箱直觉有些不对劲,便摇头应:温姑娘只让我主殿日常清理,这冰块归厨房宫人负责,牡丹姐姐我还有事要向温姑娘汇报,恐怕没办法帮忙。 牡丹眉头紧皱,心想这小丫头嘴皮子挺厉害的啊,竟然还敢拿温如言来吓唬人。 看来玉清宫我是使唤不动一个二等宫人了。牡丹抬手拧住夏香耳朵,力道极重的一拧转,锋利的指甲扎进白软的耳垂。 四周的宫人低头各自忙碌,身旁几位宫人则在看热闹,牡丹嘲讽笑道:你只要在玉清宫当差就要给我记住,谁是玉清宫的管事宫人,千万不要想着向温如言告状,否则别说只要你的一小截尾指,到时就连整只右手也没想要。 夏香疼得小脸苍白,牡丹松了手一把推倒,这一处正有几层阶梯,书箱因此摔开,不少纸张沾了灰。 牡丹见夏香没有任何反抗,这才得意领着宫人离开。 因着突然摔下来,宫衣袖袍沾了不少灰,夏香疼得伸手捂着耳朵爬了起来,好一会才缓过神,伸手正要捡纸时,才看见掌心的血迹。 夏香随意擦了擦手,忙将书箱里的东西,便进了主殿的小隔间。 这处小隔间虽然不大,不过桌椅床都是备齐的,夏香对着水盆清水照了照耳朵,才发现耳垂上正冒着豆大般血珠。 夜间温如言用膳时,见有不少的肉,便每样夹了些唤夏香进来。 这些你拿着进隔间吃。 多谢温姑娘。夏香伸手接过满是菜肴的瓷盘答谢。 为了遮掩耳垂的伤,夏香偷偷用几缕头发掩饰耳旁,只见温姑娘当真没有看 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夜间夏香多是没什么事,陛下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温姑娘平日里也不喜欢使唤宫人。 因此夏香往日夜里多是在写苏女官安排的功课,右手执笔时总是能看见小尾指的疤,虽然用衣袖遮住,可是只有夏香知道,因为少了一截小尾指,平日里总会有些使不上力。 因此夜间为了抓紧时间写字,夏香多是用左手写,不过南国用左手做事不吉,曾经夏香因此而被老嬷嬷训斥处罚,自此便改用右手。 可右手仍旧用不太习惯,夏香还是习惯用左手,练字时左手写的也快。 次日午后苏清在藏书阁清点书本,待门被推开时,便见着小宫人走了进来。 苏女官安好。 嗯。苏清从书架之间拿出几本书,坐在主桌出声: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因着天气炎热,夏香脸颊有些红缓缓应:温姑娘让夏香帮忙还借来的书,所以就早些来了。 苏清接过夏香从书本里拿出来的书,视线落在夏香满是细汗的小脸,便从袖中拿出帕巾递了过来。 夏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不知所措的说:苏女官这是做什么? 你下回带把伞,这般烈日午后晒的都出汗了。苏清见平日里背书应答极为流利的小宫人,这会呆愣的模样不禁抿唇浅笑,不如我给你擦擦? 说着,苏清便握着帕巾停在她额前轻轻的擦拭,夏香觉得略微冰凉的帕巾很舒服出声问:好凉啊。 苏清浅笑道:方才用冰水浸泡,自然是凉快些。 平日里小宫人总是腼腆怯懦的很,大多数是苏清说,而小宫人只点头话都是极少的。 可没想到小宫人性情这般可爱,苏清握帕巾细细擦向侧脸,指腹触及垂落脸侧的一缕细发时,却无意间看见那小耳垂伤口,眉头微皱的出声: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宫人眼眸躲闪的应:没,没有啊。 苏清凝视明显没说实话的小宫人,犹豫的并未再追问。 皇宫之内宫人欺凌一事实乃常见,若是没有家世背景,恐怕自己都不见得能好过。 夏香被看有些紧张,便拉开距离说:该默写了。 嗯。苏 清握着帕巾看着小宫人回到一侧座位,将书箱里的笔墨纸砚一一拿出来,好似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自己也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傍晚之时小宫人揽住书箱行礼转身要离开时,苏清起身喊住了她。 夏香不解的回过头来应:苏女官,还有事么? 你的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右手? 夏香略微犹豫的伸出手,因着那一截小手指而因窘迫的脸红。 苏清抬手轻握住纤细的手出声:你被宫人欺负,为何不向温姑娘说? 夏香抿紧唇低低的应:夏香不能说。 你害怕她们?苏清指腹轻触及那掌心的新伤疤,心间很是不忍揭穿小宫人的脆弱的心思,可是你越怕,她们就越得意,这样她们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 我不能说。 苏清见着这般固执的小宫人,无奈的叹了声说:她们不准你告诉温姑娘的? 嗯。 你知道温姑娘为何要让你跟我读书识字吗? 夏香想起当初温姑娘的话应:温姑娘想让夏香考上女状元。 苏清看见小宫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等不可思议的话,微紧握住过于纤瘦的手走向主桌,从一侧拿出药膏,给掌心的伤抹上药说:你可知南国根本就没有女状元? 不知道。夏香如实的摇头应。 如果受了委屈就该说出来,否则温姑娘日后知道了,也会替你生气难过。苏清小心的系上纱布,这才探向那耳垂。 夏香想要躲,可是被苏女官严肃的看了眼,又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应:她是陛下的贴身宫人,我不能让温姑娘因为自己而跟陛下生分。 至少待在温姑娘身旁,夏香多少是知道陛下对自己不太满意,这些时日陛下对温姑娘有些冷落,不能再因为自己闹的不愉快。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只是为温如言着想,一时倒为自己狭小的心思有些懊恼,看着那肿了起来耳垂,从抽屉里拿出药瓶,小心的抹上药出声:陛下待温姑娘自是极好,怎么可能因一个宫人生分? 会的。夏香想起每回陛下打量自己的视线,便觉得背后发寒。 那 你打算就这样忍着?苏清看着那因着夏日里炎热还有些恶化的伤口,这些时日小心护着耳朵别沾水,伤口若是恶化,恐怕会烂掉的。 夏香被吓唬住,忙点头应:嗯,多谢苏女官。 待小宫人离了藏书阁,苏清却担心她的处境,这般性子怕是打掉牙也会往肚子吞,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苏清见小宫人并未添新伤,便也就按下要告知温如言的心思。 盛夏里天气炎热,午时用膳后夏香拎着两个大食盒从水榭里出来,牡丹手里扇着扇子,派了两个宫人跟上前。 夏香将食盒里交于厨房宫人处理,便转而出后院,在一处拐角石景时,忽地眼前一暗,整个人被麻袋罩住,后颈一疼便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全身冻的发冷,夏香失去的挣扎可是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不停开口呼唤。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反而传出一道又一道回声。 这里难道是冰库? 藏书阁的苏清看着一旁的熏香,平日里从不迟到的人,今日未时一刻也不见人影。 实在是不寻常。 温如言用膳过后,窝在水榭里看书,因着西北国事务安定,朝堂正商讨如何划分州县来管理六大部落。 谢敏带兵回都城,同行的还有六大部落,赵瑶特意设宴款待。 因此这几日赵瑶格外的繁忙,温如言热的只着单薄的裙裳在水榭里,脚落在莲花池里,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可苏清却突然来访。 夏香不见了? 苏清点头应:往日里她向来准时的来藏书阁听课,可今日却没有来。 温如言将脚从池水里移出来,眉头微皱的站起身说:我知道是谁! 两宫人回来汇报时,牡丹正在亭台里歇息,一手剥着葡萄皮。 牡丹姐姐,您交待的事办妥了。 确定没被看见? 您放心,别说脸,咱两都没出声。 牡丹将一大葡萄赏给两宫人道:这是从西北国进来的葡萄,赏你们了。 两宫人恭敬的立在一旁应:牡丹姐姐,您看大约什么时候把那小宫人给从冰库里放出来才好? 抓了,还想放?牡丹冷眼看向两宫人 可是温姑娘的人啊。两宫人忽然傻了眼,这只是折腾人,可没想过要弄出人命。 牡丹吐着葡萄核低声道:你两怕什么,到时扔进井里,只当是小宫人想不开罢了。 温如言先唤来早前赵瑶跟着自己的几个带剑的宫人,让她们召集玉清宫宫人。 本想小睡的牡丹被吵醒来,很是不情愿的起身,从后院走向庭院出声:温姑娘您这是动了什么气,非要这么大动干戈? 夏香去哪了?温如言看向姗姗来迟的牡丹,隐忍着怒火询问。 牡丹哈欠连天,丝毫不在意温如言的恼怒,反而很是得意的应:这玉清宫里上百来个宫人,我可没温姑娘悠闲,再说夏香是个大活人,难道我还能藏起她不成? 温如言见此,先是查问看守玉清宫门的侍卫,确认午后没有宫人离开玉清宫,便吩咐众宫人在玉清宫搜查。 日落西山时宫人们将玉清宫翻了个遍,也没见到人影,温如言看着玉清宫的地形图,心想一个大活人不应该凭空消失啊。 一旁的苏清眉头微皱的出声:不如让人查查宫内的井? 温如言微愣住,心想夏香的性子不可能跟人有这般深仇大怨,可还是让宫人赶紧去查井水。 宫人忙碌一番,井里并没有人,温如言悬着的心才松了口气。 牡丹没想到会闹出这般大动静,有些许不安,侧头看向远处的夕阳便起了身说:这天都暗了,再不准备晚膳,今日耽误陛下用膳,咱们可担不起罪名。 各宫人显然也有些担忧,苏清看着已然有些暗的间,心间越发焦急出声:听闻玉清宫曾经遭受大火,是否有新修建的地方未曾标志地图? 一小宫人低低的说:当初修建主殿时,好像重扩建一处地下冰库。 温如言一听赶紧问:谁管冰库? 牡丹悠悠的出声:我。 如果非要说夏香会跟人有过节,那只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而牡丹便是最有可能的人,这个人心胸狭隘,还尤其喜欢以权欺压人。 来人,带路去冰库。 牡丹见着那一行人离去,两宫人后怕的停在身旁说:牡丹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闭嘴!牡丹没想到温 如言会为了一个小宫人把事闹到这般地步。 冰库外门有两层锁,温如言见宫人停了下来,不解道:为什么不开? 这钥匙由牡丹姐姐掌管。 温如言眉头紧皱道:钥匙拿出来! 牡丹摇头说:钥匙交给二宫人打理,可不在我这。 身旁的二宫人哆嗦的握着钥匙,缓缓打开大门。 温如言让那几个会武的宫人压着牡丹和那二宫人下去寻人,苏清紧其后,一行人越往下越冷。 牡丹不服气的出声:温姑娘,你让人压着我做什么? 若是在这冰库里寻到夏香,你们就是罪人。 这也太可笑了吧。牡丹眼眸闪过害怕,而后又抵死狡辩,我又未管冰库钥匙,再者我好歹也是陛下的贴身宫人,你没有资格处罚我。 苏清听到这句,不由得看向这嚣张跋扈的宫人,当初夏香也提过一句。 待到最底层,温如言冷的哆嗦,只见到处都是寒冰,其中还堆积不少木箱。 分开寻找。 是。 夏香?苏清看着这悄无声息的冰库,心间不由得低沉几分,这怕是凶多吉少了。 温如言侧身打量冰库四周,冷冷的看向那牡丹出声: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饶你。 牡丹冷着脸低低道:我没做过的事,还能说出什么来? 一旁的二宫人面如死灰的看着,犹豫的出声:温姑娘我 你什么你!牡丹激动的抬手打了那二宫人一掌,不要胡说八道。 二宫人一时没站稳,竟直直栽倒,脑袋撞到冰块见了血,没敢再出声。 温如言没想到牡丹在玉清宫竟能有这般嚣张气势出声:你最好祈祷夏香没事。 牡丹手掌因为太用力还有发抖,望着往冰库深处走的温如言,而后低头看向二宫人低低道:你的妹妹还只有六岁,可要给我想清楚! 二宫人掌心捂着额头,没敢再出声。 赵瑶回玉清宫主殿,只见到宫人拎着热水进出主殿。 这是怎么回事?赵瑶不解的问。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8) 苏清脸色极冷的说:温姑娘的贴身宫人夏香遭人陷害刚从冰库里救出来。 赵瑶进内殿众宫人纷纷跪下行礼,温如言还在 小心的给夏香揉丧失知觉的腿。 太医来的时候下了药方叹:这要是在待会怕是小命不保。 苏清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温如言累的够呛坐在一侧。 我来守着夏香,温姑娘不如跟陛下早些用膳歇息吧。苏清看着一直冷眼望着的陛下突然理解夏香的感受。 温如言从隔间出来,赵瑶抬手轻揽住身形不稳的人出声:你不要太担心了,太医说无事那自然会没事。 宫人备上晚膳,温如言捧着汤碗手上都没有什么力气。 这并不仅仅是累,而是因为牡丹残忍害人之心而不寒而栗,夏香才十五啊。 这件事跟牡丹绝对脱不了干系。 赵瑶手里握着木勺微停顿的看向神情严肃的人,薄唇微抿紧几分道:眼下尚无任何证据,你何故怀疑起牡丹? 温如言极为认真的应:你可以传二宫人来问话,她绝对是知道详情的。 白日里忙于处理西北政务,已经很让赵瑶吃力,现如今回玉清宫还要为一个小宫人而费心思,赵瑶神色微沉道:我觉得没必要如此麻烦,你若是执意要处置牡丹,那便随你。 麻烦?温如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赵瑶,夏香她被人扔进冰库,差点就被害死了。 这可是一场谋杀,赵瑶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 赵瑶指间微紧的握住木勺神情极为严肃的看向温如言应:你这是在责怪朕吗? 只是一个小宫人,她甚至不惜责怪自己。 温如言沉声应:难怪牡丹能如此抵死狡辩,陛下的贴身宫人就可以滥杀无辜,甚至还可以当众掌掴她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瑶眉头轻挑,眼眸燃起怒火,极为隐忍的看着温如言。 牡丹是你的奴仆,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要处置那也是你的事。 赵瑶真是没想到温如言竟然会冷嘲热讽,随即唤:来人! 外殿宫人随即匆忙的入内,赵瑶冷脸出声:牡丹滥用职权,特当众示铁水之刑,立即压下去执行。 本被绑起来扔在房间的牡丹,听到这般诏令时,如同疯魔一般的嚎叫:陛下 赵瑶出了主殿,冷眼看着牡丹被打晕带出玉清宫出声:你要 为小宫人报仇,那我让你看看何为酷刑! 温如言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铁水之刑,温如言没想到会是将铁烧融成火红色一般的液体,一遍遍的从人身直接的淋下去,人不会立即死亡,直到被活生生的疼死为止。 牡丹被悬挂在空中时,那侍卫提着小杯铁水缓缓靠近,温如言忙出声:快停下! 赵瑶冷眼旁观的看着应: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如言从前只觉得与赵瑶有些思想观念不同,可现如今才知道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在赵瑶的眼里无论是牡丹还是夏香,亦或是自己,只要无关紧要的人那便都可以用残忍手段随意处置的物件。 这不是我想的那样。温如言手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说,快让他们停下! 就算牡丹该死,那也该按照律法行刑,这般分明就是折磨人的酷刑,而且还是赵瑶在用牡丹向自己示威。 赵瑶摇头应:晚了。 温如言听着那惨烈的声音响起,却不敢去看,牡丹哀嚎的求饶还在耳旁回荡,可赵瑶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你只是跟我置气,为什么要拿她作惩罚?温如言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质问。 我不会跟你置气。赵瑶抬手探向温如言侧脸,牡丹她害了你疼爱有加的小宫人,我是在帮你出气。 这话里没有一句生气的话,却让人不禁心生畏惧,温如言这时才明白赵瑶只想要自己低头服软,别的都只是手段,便低声说:就当我求你,让他们停下。 赵瑶蜷缩着指间,薄唇微抿紧的抬手,那方牡丹的惨叫声方才停下,只剩下孱弱无力的哭声。 好。 不记得过了多久,夏香醒来时,眼前的东西都变了。 这里不是玉清宫主殿的小隔间,到处都是书。 苏清从外间端着药汤进来时,只见夏香眼眸满是好奇出声:你可算醒了。 苏女官您怎么来了?夏香肢体还有些没回复,只能由着苏清帮忙帮扶,借着软枕才半坐起来。 这里本就是藏书阁。苏清看着瘦了大圈的夏香,指间握着木勺盛着药汤递向她嘴旁,你睡了有一段时间, 现下手脚无力很正常,好生休养便会好起来的。 夏香微红着脸应:那麻烦苏女官了。 苏清看着小宫人十分乖巧的吃着药汤,还有不知该如何同她讲玉清宫的事。 待喝完药,夏香看了看四周犹豫的问:温姑娘呢? 温姑娘在玉清宫里。苏清尴尬的抬手按了按被褥,以后你在藏书阁当差,恐怕是回不了玉清宫。 夏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眶微红低头不语。 你哭什么?苏清那时见她被欺辱也没怎么红眼,这突然的泪汪汪反倒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温姑娘不要夏香了么? 苏清指腹擦拭小宫人眼角的泪出声:夏香这么乖,温姑娘哪里舍得不要,只是怕你在玉清宫又被人欺负,所以让你好生在藏书阁里读书。 这话并没有撒谎,温如言就是这么交待苏清的。 不过苏清多少也是知道那夜里的事,听闻牡丹被女帝处罚执铁水之刑。 铁水之刑并未执行到最后,听闻牡丹最后还留着气,最后被罚到西巷,永不准入后宫。 此酷刑寻常人见了估摸是要被吓得半死,更何况温如言还是个心性纯善的人,恐怕更是难以承受如此噩梦般的场景。 到底是个小姑娘,夏香听了好话眼眸一下又亮了起来,脸颊微红的应:嗯,夏香一定会努力的。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温如言同苏清一并提升至殿前学士。 苏清倒没什么想法,估摸着快要临近天寒地冻的冬日,陛下想让温如言在殿内,所以才拉着自己随同这个职位。 大抵也算是托了温如言的福,不用再忍受刺骨寒风,毕竟一把老骨头了。 早朝温如言一身厚重官袍同苏清碰面,两人同为官职,可官袍却有几处不同,样式布料甚至连身侧佩戴的玉石都差距甚远。 朝堂大臣那都是老狐狸,对于这来历不明温姓女学士,有种各样猜测,最终默认这可能是女帝的新宠之一。 毕竟女帝成婚也有多年,不仅没有君后,连孩子都没个影,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苏清本来害怕三年之期那庄玲死也不肯离宫,可不知是怎么在牡丹受酷刑之后,庄玲便再也不提要自己帮 助,反而一离宫便跑的没影。 三年前进宫的七男两女,除了宋珍通通走了干净。 听闻宋珍被单独留下时,宋清一干人等高兴不得了。 早前的四君还剩下三君,可齐君因着齐家的没落便一直没了声,至于宋君听闻近日大病一场,估摸着要熬不过冬日,至于周君则太过默默无闻,朝野几乎没人注意,就连周家都没抱什么期望。 苏清理了理官袍褶皱出声:温姑娘,怎么出来了? 太热了。温如言没想到这身新官袍这么厚实保暖,手中捧着官帽擦了擦额前细汗。 看来温姑娘体质太好,我倒是还觉得冷的紧。苏清怕自己与温如言走的太紧惹来兄长的计谋,更怕陛下那突如其来的眼刀子。 两人一前一后入殿内,待满朝官员凑齐时,早朝便也就开始了。 每逢下半年朝务都会极为繁忙,早朝光是议题每天就有一大推。 待早朝结束政务阁大臣还得留下加班,温如言同苏清会适当的处理一些细碎奏折,算是半实习走马上任。 对于升职的安排,温如言不太懂,只当她就是个人爱好,毕竟经历过牡丹一事之后,算是彻底明白赵瑶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当谁也不可能改变谁时,那就只能暂时性陷入僵局。 午后赵瑶难得歇息会,便让人邀宋珍来对弈,苏清看向那一旁摘抄律法的温如言,有些不了解这两人的情况。 宋珍样貌出众,是宋家老太君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按理该是万般宠爱结果却被宋太师送进宫。 三年宫中生活,整日只提诗作画,真真是一个毫无权力算计的人,苏清甚至都没见她主动接近陛下。 谁曾想临出宫几日前突然封了妃位,满朝官员皆惊,女帝公然立女子为妃,真是天下闻所未闻。 女帝权力在手,又有兵马将帅,加上还是宋家嫡出的千金,世家大族看在宋家的面子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苏清是知晓陛下对温如言的宠溺,这突然就变了心,其中定然是有缘由。 偏生温如言丝毫也不介意,照旧上朝吃茶,闲暇之余还会去藏书阁逗夏香。 宋珍手握棋子悄然落下棋子含笑道:陛下,这回要认输了。 赵瑶心神 分了大半在那摘抄律法的人身上,眉头微蹙回过神,随即落子应:此时谈输赢还为之过早。 哎,陛下这是自投罗网。宋珍紧随着落子,正好将赵瑶先前的棋堵死了。 一旁观棋的苏清都有些没眼看,平日里运筹帷幄的陛下今日居然下错了棋。 不过这宋家千金也是胆子大,好似一点也不怕惹恼陛下。 果然是出自腐书网,宋姑娘此等棋艺比宫里的棋待诏厉害多了。赵瑶放下棋子,难得一见的认输。 宋珍吃着茶视线落在那一侧摘抄律法的女学士,眼眸笑意复杂的叹了声:陛下谬赞了,臣妾可不及陛下的英勇神智。 苏清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这宋家千金真的跟旁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样。 旁的千金小姐大多极为知性典雅,宋珍却是活泼调皮的性子,这与温如言倒有几分相似。 难道陛下是在故意气温如言? 温如言本来没想偷听,埋头执笔飞速的抄写,可听见宋珍那般夸赞时,真的是被雷到写错了字。 英勇神智,不就是下个棋嘛,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平日里赵瑶看起来也不像个被人一夸就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啊。 晚间用膳温如言坐在一旁吃肉,赵瑶则吃着青菜,两人之间的菜肴就跟楚河汉界界限十分清晰。 内殿早已供上地暖,温如言微微打开窗户透气,手里端着茶水看向窗外,待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脸颊时,很快的融化成雪水。 温如言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心想时间过的可真快。 半敞开的窗户被合上,赵瑶不知何时从里间出来,眉头微皱的看着一身单薄衣裳的人不要命的吹冷风。 这眼神看着真让人不舒服,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应:你看我做什么? 我难道看不得你吗?赵瑶伸手端走温如言手里那被凉透的茶水,大冷天喝冷水,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身体。 温如言茫然看着被拿走的茶盏出声:你拿走我茶水干嘛? 赵瑶重新倒了杯茶水放至在温如言掌心说:那杯凉了。 好不容易等一杯温茶,居然就被倒掉了,温如言看着这冒着热雾烫嘴的茶水,无奈的放在一旁。 你不喝了么? 赵瑶望着爬到床榻不理人的温如言。 温如言只露出个脑袋应:我不喝烫嘴的茶。 赵瑶抬手端起温如言放下的茶盏低头浅饮了小口,心想茶水不烫嘴啊。 寝宫内殿灯火通明,温如言手里捧着话本,打发着无聊的夜生活。 相比于温如言的看书,赵瑶就比较简单直白了。 温如言挨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只得合上书,偏头看向赵瑶说:你看我干嘛? 今日宋珍同我下棋,你觉得如何? 还可以吧。 赵瑶眼眸暗了几分,靠近了些问:那她当上妃子,你很乐意? 温如言向一侧躲避,伸手按实被褥缝隙出声:别乱动,被褥里会进风的。 没法靠近的赵瑶,只能看着快要挤到角落的温如言说:那你就不想要名分? 上回牡丹不敬,赵瑶特意处罚一批宫人,可是在玉清宫内温如言没有名分,难免会被人轻视。 赵瑶便想借机提出皇后之位,不过目前还只能一步步来。 不想。 这过于干脆的回应,堵住赵瑶所有的想法。 温如言再迟钝也不至于不知道赵瑶的心思,把宋珍拉上妃位,只不过试试大臣的反应,待日后便再让自己上位。 正所谓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上回的事之后,温如言算是明白赵瑶绝不会改变自己反而还想要改变自己。 这不是耍无赖嘛。 只是赵瑶实在过于强势直接硬抗那只能劈哩叭啦的碎裂,结果只能两败俱伤,所以温如言干脆不硬,看赵瑶到底要怎么搞! 正当温如言眯着眼打算装睡时,自己的手忽地握住,进而探向赵瑶那方。 你干嘛?温如言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 赵瑶探近过来轻啄唇瓣低声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吗? 温如言心虚的看了看自己手放的位置,一脸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兴趣了。 只见赵瑶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冷到谷底,毫不留情的转身不再言语。 唉,这算是什么回事啊。 你都不再坚持坚持嘛?温如言探着脑袋凑近过去。 赵瑶紧闭着眼应:温如言,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89) 温如言抬手戳了戳赵 瑶的脸颊说:你不同样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若是你答应成为皇后,我何必故意用宋珍来刺激你? 赵瑶抬手握住戳脸的手。 你想让我当皇后,我便要当皇后,难道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赵瑶抬手轻咬了下温如言食指应:对,这就是我想要的。 错,这不是你想要。温如言满是认真的说,你想要的只是服从,无论是皇后之位还是平日里欢好,我若是听话你便喜欢,我若是不听话你便厌恶,从前的出宫再到夏香和现如今的皇后,将来也会有别的事。 过去我没有再提出宫的事,前不久我把夏香送走,现在你想让我当皇后,只要你想的威逼利诱都非要让我答应。温如言低头轻吻住赵瑶的薄唇,不由的哀叹了声,你敢说方才的示好,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赵瑶微微仰头追逐那抹柔唇,正当情深意浓时,却突然被咬了口。 温如言俯视着笑道:我就一个问题。 你问。赵瑶看着那柔唇染上的鲜红,只觉得比抹上胭脂还要美艳几分,眼眸微迷离的看着。 如果我不同意当皇后,那我们还能继续么? 赵瑶微抿紧薄唇,眼眸轻眨了眨嗓子略微迟疑应:不可以。 必须要忍一时,否则丢了先机,就没有商讨的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二章    温如言自然知道赵瑶定然不会就此放弃, 便扯着被褥安静躺下。 殿内忽地悄无声息,赵瑶抬手轻触的唇,还能看见晕染的血, 视线落在身旁的人,不禁有些懊恼。 自从小宫人送走之后,温如言不太乐意亲热,这回还是难得一回主动。 赵瑶侧身靠近, 伸展手臂揽住背对着的人低声道:你句句只埋怨我,可何曾真的服从过我? 表面上事事顺着, 可实际里还是会去藏书阁看那小宫人,赵瑶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如言转过身来问:你觉得一味的服从就是喜欢吗? 难道不是吗?赵瑶悄悄靠近过来, 几乎大半个人都移向她那方。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谢敏呢?温如言哪能看不出来赵瑶悄咪咪的靠近过来,只是知道冬日里她体质极寒,便也就没忍心推开, 抬手按实两人间被褥缝隙。 赵瑶心满意足的揽住暖和的温如言应:我为什么要喜欢谢敏? 温如言恨不得翻个白眼, 这人说话跟打太极似的,抬手轻捏住赵瑶耳垂说:我先问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呢。 谢敏只是臣子, 我为帝王, 两者身份有别,怎么可能算喜欢?赵瑶探手握住这细软的手放入被褥。 你这人先前还说要服从, 这下又加要求说身份, 那我们更加不合适了。 赵瑶不解的问:我们不合适? 温如言由着赵瑶握住手应:首先你说我不服从, 可谢敏她绝对服从你的命令,其次我就是个没入南国户籍的平民,她现如今已经是收复西北国的大将军,怎么看谢敏都比我更适合当皇后。 若你要身份, 我大可给你设一个便是,谢敏她怎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份量?赵瑶指腹轻揉她掌心的软肉,眼眸凝视极为认真的温如言,探近轻啄那樱唇,只要你平日里不与我置气,那皇后之位谁都抢不走。 一时失了神,温如言向后躲避这突然的亲昵,微抿紧温热的唇应:你方才拒绝亲昵,现在不准你亲了。 赵瑶薄唇泛着水润光亮,眼眸灼灼的望向闭眼不再做声的人,只得轻叹了声,可指间扣住的手却不曾松开。 冬雪落下的夜里,总是有些许噪杂,温如言不知怎的失了眠,缓缓睁开眼时,身侧的赵瑶已然熟睡。 唇上的温热还未散去,温如言抬手轻触,脸颊还有些许淡淡的红晕。 随着赵瑶越来越习惯帝王这个位置,这种服从只会不断的加深,哪怕自己一时顺从,那也会别的事而再次爆发。 从某种程度来说,封建社会的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种服从。 帝王于群臣,群臣只有服从,而帝王习惯命令,甚至会把他人的服从当成理所应当的事,那自己毫无意外的也会放在他人之中。 就算赵瑶平日里想刻意区分对待,可一旦遇到冲突点,便会一下暴露帝王的思维方式。 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看着被紧紧揽住的手,又痒又麻的,真是折磨人的主啊。 偏偏赵瑶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太好,温如言也只能忍着痒! 大雪下了数日,皇宫处处都堆积厚厚的积雪,温如言因着偏殿的炭火味太晕人,这才出来透会气。 谢敏从偏殿出来时,打量了眼新升上来的女学士迈步上前道:温姑娘,陛下说外头凉,让您进去一会。 温如言正吃着肉酥饼,无奈的应:嗯,我知道了。 一个肉酥饼都才咬两口而已,赵瑶难道是觉得自己能飞了不成? 这个女学士有些不同苏清,来历不明,朝野也没有背景,可女帝却对青睐有加,实在是不同寻常。 待谢敏离开,温如言三两口吃下肉馅饼,正欲推门时,张尤谋从里间出来。 两人一愣,张尤谋先侧身说:不如温姑娘先请。 温如言打量越看面相秀气的张尤谋后退说:张大人公务要紧,您先去出吧。 张尤谋捧着有些奏折被看的有些瘆得慌,近日谢敏回都城便时常这般看,难道是自己让人起疑了? 我脸上难道有东西么?张尤谋犹豫的问。 没有没有,张大人多虑了。温如言突然在想张尤谋跟她夫人,谁比较占优势。 毕竟上回见过张尤谋夫人,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刚的人,虽然张尤谋个子高些,不过妥妥弱气书生,说不定也是个被欺负的主。 温如言越想越觉得反差萌太大,毕竟朝堂上张尤谋平日 里也挺刚的,可回到家却被夫人欺负。 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不知温如言心思的张尤谋微微松了口气,转而离开偏殿处理公务。 偏殿里政务阁大臣们还在处理繁杂的奏折,方才张尤谋还提着两个盒奏折,年底朝政繁忙的吓人。 温如言穿过数道屏风,便见赵瑶捧着热茶偏头看向窗外飞雪,早间褪去繁杂的朝服,这会只着一身玄青色衣裳,上头绣着繁杂金色龙纹祥云,花纹亦是尤为精美。 平日里多是亮色,这般深的颜色倒是少见,不禁衬的赵瑶暖玉般的肌肤尤为透亮,而且还显得赵瑶尤为沉稳内敛。 本来就是一个不喜言笑的人,这会看着更加气场强大,明明现如今才二十二的年岁。 那如墨的眼眸的探向这方,赵瑶伸手招了招,并未出声。 虽然有屏风遮挡,可大臣们多少是能听到声音,所以赵瑶极少开口。 温如言不解的走上前,只见从这窗外便能见到一座阁楼纳闷的出声: 以前怎么没看见有这么一座阁楼? 这是朝天殿新修建的一处阁楼,待我们入住之后,你大可上去看看。 赵瑶抬手握住温如言垂落的手,本来还担心她会觉得冷,没想到她的手反而比自己还要暖上几分。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温如言自然是明白其中含义轻哼了声应:我没事上阁楼天天看着你做什么? 赵瑶难得展露笑颜,眼眸含笑的揽住温如言问:我又未说看什么,你怎的就想着天天来看我? 这人真是大大的狡猾啊。 温如言脸颊微红的应:明知故问,我才不理你。 除夕我们便搬进去住了,你想去看就看,我可没逼你。赵瑶指腹捏了捏掌心的软肉轻声说。 这般附在耳旁的姿势,尤为的暧昧,只觉得耳朵烧的慌,温如言抬手抵住肩拉开距离说:你不怕被大臣们听见? 让他们听见又能怎样?赵瑶掌心轻托住温如言,抬手握着帕巾擦拭她嘴角笑道,你去哪偷吃肉饼了? 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应:都怪你催的急,我这不就只能抓紧吃完。 赵瑶掌心轻移取笑道:让我看看你吃饱没? 这动作话语实在 是让温如言很难不想到某种不可描述的事件,脸颊羞红的按住手说:大白天你想什么呢? 本来还没缓过神来的赵瑶,视线望着那面容绯红的人,方才察觉好像是有些过于暧昧了。 我想什么,你不清楚?赵瑶自从回拒她的主动亲热,便只能看着,心间难免有些痒痒。 你 陛下。屏风外的宫人捧着奏折,十分为难的等了好一会才敢出声。 进来。 赵瑶正襟坐在主桌,宫人将奏折放下,低着头硬是不敢往别处多看一眼。 待宫人退下,温如言尴尬的合上书,偷偷松了口气说:还好不是大臣来商议政务,否则看你怎么办? 你该说看他们怎么办才对。赵瑶执笔眼眸笑意璀璨的看向那显然是害羞的人。 这人真是刷新温如言对于脸皮的道德下限。 宋珍偶尔会被征召与女帝对弈,不过近日来却好似被冷落。 好不容易某日被召,宋珍特意细心打扮,甚至想着还是要更加露骨一些才好,比较女帝好似喜欢主动一些。 偏殿内宋珍入座,可是没想到今日对弈的不是女帝,而是那个姓温的女学士。 今日事务繁忙,你二人不凡切磋一番。赵瑶手里捧着奏折出声。 宋珍微愣而后迅速收敛神情应:是。 看来是女帝有意让自己与她相处,难道是在二人之间抉择优劣? 因此宋珍下棋比平日里更要谨慎,可谁曾想温学士她根本就不怎么会下围棋,数局惨败之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冬日里总是这般暗的太早,宋珍不想浪费时机,可温学士自然不想下了。 直至离开偏殿,宋珍也没见女帝多看自己一眼,这局到底谁输谁赢呢? 温如言心塞的收拾着棋盘,本来是想去看夏香,谁曾想赵瑶非要搞事,这下倒好输的一败涂地。 苏清捧着书坐在炭盆旁,而夏香摘抄着书,视线却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温姑娘这几日有些忙碌,恐怕无暇顾及,你收敛些心思吧。苏清自然不能如实说是陛下有意阻挠,只能委婉的提醒。 嗯。 待午后夏香帮忙清理藏书阁的藏书,苏清站在木梯架上细心清理灰烬,手中检 查被老鼠啃食的书,便从抄本中重新拿出一本来替换。 藏书阁的书多有数百年前的古书,从竹简丝巾再到纸张书本,大多不易保存,因此苏清的工作多是些精细活,平日里还要摘抄重要的藏书,省得后世只剩下残本。 青栏古语第四卷。苏清低着书,没想小宫人却发起呆来,夏香? 夏香缓过神伸展双手小心捧住书,苏清从木梯下来出声:你在想什么? 陛下不准,所以温姑娘才没来,对吗?夏香明亮的眼眸直直望着苏清。 苏清犹豫的移开视线应:嗯。 那自此夏香好似便不再期待,眼眸里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光亮,只专心读书识字,再也不提温如言什么时候来。 此后又过了几日,温如言趁着赵瑶同政务阁大臣议会,这才有机会偷偷摸摸遛去藏书阁。 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还热乎着呢。温如言将满盒的糕点放在夏香面前。 夏香愣愣望着应:多谢温姑娘赏赐。 不用谢。温如言抬手轻揉了夏香脸颊说:你个头长了不少,我给你量量,到时让秀坊司给你做一身新冬衣。 苏清看小宫人说着笨拙的话语,可那眼眸里却又重新亮起光亮,对比却不知是好还是坏。 夏香小口吃着糕点乖乖的站直问:温姑娘,您最近很忙吗? 温如言手里握着自制简陋小手本,手中握着细长线,测量夏香的身高尺寸应:是啊,每天都有事。 那陛下有没有欺负您?夏香犹豫的问出声。 你 温如言偏头看向长了不少个子的夏香,我跟陛下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就是平日里不能经常来看你,你好生跟苏女官学习,知道吗? 夏香点头应:嗯,我会的。 小香儿,真乖。 没待多久,温如言便离开藏书阁。 苏清看着还眼巴巴望着大门的小宫人刚欲开口时,小宫人便转过身来。 那眼眸没了先前的亮光,只木纳的坐在一旁摘抄书籍。 你很喜欢温姑娘么? 夏香微停笔应:温姑娘待夏香好,比娘亲还要好。 这是个很懂感恩的孩子。 那你还记得娘亲的模样吗? 苏清晾着纸上的墨迹,便好奇的问。 不记得了。 宫人自小送进来,待六十才能出宫,说白了就是被父母卖进宫。 苏清翻阅内司的宫人名册,夏香进宫那一年,正好是灾荒动乱的年头。 夏香小心翻动着藏书,虽然想不起娘亲的模样,可是一直都记得那时入宫时哭诉的自己。 那年娘亲生了一个弟弟,父亲特别开心,可是后来灾荒家里没有吃的,夏香记得那时饿的有时一日只能喝水饱腹。 后来有一日娘亲寻个老嬷嬷,不知说了些什么,娘亲收下老嬷嬷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随即紧紧抱住怀里的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香捂着长期握笔而被冻僵的右手拿出小块糕点吃着,只有温姑娘待自己好。 如果不是牡丹,自己还能跟在温姑娘身旁伺候,一切都怪牡丹。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0) 苏清倒了杯热茶放至在夏香面前道:手冷的话,捧着茶盏歇会吧。 虽然相处一段时日,可是小宫人却从不敢多拿一张纸,甚至连一杯茶都不会主动倒,大抵是从前在宫里被老嬷嬷训怕了。 多谢苏女官。夏香捧着茶盏暖手,犹豫的问,那牡丹姐姐后来怎么了? 牡丹被罚入西巷,你不用害怕她。苏清以为小宫人只是害怕,所以特意安抚。 可小宫人却极为平静,甚至露出几分可惜,不过苏清再看时,又见只是寻常神情,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毕竟长年摘抄书籍,苏清的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夏香有些可惜自己没有亲手报复牡丹的机会。 毕竟牡丹已经被罚进西巷,虽然夏香没有去过,不过也知道宫里的老嬷嬷经常将西巷提到嘴旁。 西巷是皇宫关押犯错宫人一处园子,平日里主要负责最低等脏活,每个宫人都身负镣铐,脸上印有罪字烙印,一辈子都不能出宫,几乎每一天西巷都有宫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可西巷不会有来内司审查,死去的宫人只是草席裹尸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牡丹半边手被烧的几乎动弹不得,平日里干活极慢,若不是收了银钱,老嬷嬷早就收拾她。 冬雪里天气极冷,牡丹正从后院端了杯热水,可紧接着便被打翻,眉眼带怒 想要骂,可又只得忍住,现如今要是得罪西巷的小团体,那真是只有死的份。 呦,这不是牡丹姐姐嘛。当初向温如言告密的小宫人被牡丹折腾进西巷,那脸颊一侧还有被红疤痕的烙印,眼眸满是恶意的打量。 牡丹向后退了几步说:是你 那小宫人走近过来,抬手拿起那藏在袖中的手,整只手已经是坏死的状态冷笑道:我能有现在,还不是拜你所赐! 救 身后的几个宫人凑上前,小宫人捂住牡丹的嘴摇头道:放心,我们几个受你恩怨,绝对不会让你走的太痛快的。 两日后一辆破旧的车板从西巷出来,废旧的草席包裹宫人的身躯,可却遮不住宫人被烧毁的手臂。 大半月的暴雪消停,午后出来大太阳,温如言搬起盆栽放在偏殿窗台晒太阳,玉清宫的宫人们却已经在准备往朝天殿搬物件。 年底难得休假,赵瑶却跟老干部似的练字看书喝茶就差一幅老花眼镜。 温如言看着窗户晒太阳出声:你这样跟没休假有什么区别? 赵瑶单手握书本,视线探向那因日光而发亮的人认真应:区别在于我现在在玉清宫而不是在大殿。 额 难道她听不出来自己在吐槽吗? 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温如言觉得这是在污辱自己的智商。 那你为什么要问?赵瑶缓缓起身走近过去。 两人隔着一盆载,温如言被问竟然无言以对。 赵瑶抬手指腹拨弄鲜艳的花出声:明年又逢科考之季,你觉得谁家会夺的状元郎? 温如言不解的问:这还没开考,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我提醒一句是在宋谢苏张这些世家大族里选。 你怎么知道状元郎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从南国创立便是如此,宋家的宋太师到宋清都是状元郎,而从前的齐家就是齐安齐泰,王周家武将居多,但是现任工部尚书周杜从前也是状元郎,现如今便是苏家的苏好,几大世家都是轮流来的。 赵瑶轻折下一枚枝条,细细观赏花瓣说, 毕竟世家大族的都是这般一步步的壮大起来的。 温如言抬手轻拍了下赵瑶摧残 花的手说:人家花开的好好,你干嘛呀。 赵瑶见此只好将枝条放至温如言掌心出声:花总要谢的,我只是让它停在鲜艳夺目时,难道不好么? 这盆栽可是我唯一养活的花,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讲点理好吗?温如言真是服了赵瑶的歪理,折了别人的花,还能这么有理的也是很少见了。 见她护的紧,赵瑶无意与一盆花争风吃醋,便也就没再碰。 温如言拿走赵瑶那一截枝条,而后拿了一本书,将叶片轻轻放入其中。 你这是做什么? 赵瑶不解的问。 简易标本。虽然温如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赵瑶对于温如言有时的行为真是一点也不懂,不过见她珍视的模样,便也就由着她。 对了,你先前说状元郎的事,我刚想起张尤谋这回负责科举的主考官,那应该不会发生泄题事件,兴许能出个寒门状元郎呢。 南国科考,可不是寻常寒门子弟能读的起。赵瑶看着温如言将书本合上应道。 温如言眼露困惑说:我抄律法规定时,其中一小则便是注释科考不限年岁和贫富门第的。 再好的律法,只要执行的是人,便会有出错的可能。赵瑶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抿了小口,南国科考三年一次,可是每年又分各类小考测试,其间十分耗费精力和财力,寻常百姓根本供不起这一大笔费用。 那不如免学费开设书堂,这样寻常百姓就能读的起书。 免学费?赵瑶指腹触及温热茶盏,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大臣们要么说国库空虚,要么就会偷偷吃下这笔银两,反正南国州县众多,又大多远离都城,恐怕是鞭长莫及。 温如言自顾自倒了杯茶水眉头微皱的想了想说:这件事于国于民都有好处,现下不行日后也试试吧。 南国可能负担不起这笔费用,不过要想南国兴盛,人才总是少不了的。 前几年灾荒动乱,现如今好不容易太平几年,温如言也知恐怕一时国库确实没那么多银两,这事一时急不得。 赵瑶抬手触及微皱眉头应:我都未曾皱眉,你瞎担心什么? 温如言抬手握住赵瑶探来的手说: 你的手也太冷了吧。 明明一直捂着暖手炉,怎么感觉跟泡在冷水里一样冷。 只是体质问题吧。赵瑶眼眸微闪的应。 要不让太医给你看看?温如言知道冬夜里赵瑶冷的跟冰块似的。 赵瑶摇头应:我自己会医术,没什么大碍。 温如言想起书架翻到的那些du术,对于赵瑶说的医术深表怀疑。 真的,你不用担心我。赵瑶手按了按捂着自己的手。 本来就只是旧疾,赵瑶心知肚明这是什么症状,治不了也恶化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姑姑给自己长年服下的药有问题,其实本来都已经恢复大半,现如今的旧疾,便是那药留下的。 我才不担心你。温如言双手揉着冰凉的手,埋怨的数落,你刚才还折了我的花,还没怪你呢。 两人坐在一处矮榻,赵瑶探近过来问:你撒谎。 温如言偏头向后躲应:你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赵瑶抿唇轻啄那柔唇,而后缓缓拉开距离说:亲你。 唇上轻轻一下,温如言反应过来时,耳垂已经红了起来,可作恶的人却脸色平静的很。 真真是坏透了。 夜间赵瑶本在看书,谁曾想温如言让宫人打开滚烫的水放在一旁。 温如言伸手拿走赵瑶手里的手说:你怕冷,就先泡个脚再睡。 泡脚?赵瑶看着那弯着热气的水盆,虽然不懂她的意图,不过还是缓缓坐在床榻旁。 两人一同泡脚,可是温如言没想到水会这么烫,好一会还在水面徘徊,可是赵瑶却直直的落了水底。 难道是不同的水温? 温如言好似的探着脚踩了踩赵瑶那方的水盆,烫的一下收回脚丫子。 赵瑶捧着书好笑的看着这小动作出声:你到底是在玩什么? 谁在玩了? 你不觉得烫脚么?温如言看着赵瑶的双脚,没有任何发烫的迹象,而自己只落了小半截,感觉已经快被烫熟。 还好。赵瑶看着温如言那浮在水面的脚,学着她方才的模样轻探起脚踩了踩她那方的水,难道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是在挑衅吗? 温如言看了看自己的红烧猪蹄,再看赵瑶那白嫩的脚,想了想有些 事没必要比,算了! 好不容易温如言沉水底时,赵瑶已经结束泡脚。 待宫人们熄灭大部分灯盏,温如言打着哈欠躺在里侧。 难得一见赵瑶已经闭眼睡下了,温如言觉得多泡脚还是有助水面的。 除夕搬去朝天殿,温如言让宫人抬走好几大箱话本,手里捧着盆栽,还有些舍不得玉清宫。 赵瑶看起来倒没什么留念,只是去看了眼那凋谢的琼树,便离了玉清宫。 温如言进了朝天殿,才知道这完全不是重修而且重造,主殿庭院树木全都变了样,就连之前亭台的湖也被填了。 宫人候在主殿外,赵瑶牵着温如言往里间走说:这里的陈设都是按玉清宫的位置排放,省的你总是记不住位置。 我哪有?温如言抱着盆栽反驳。 内殿里比玉清宫装饰更为繁杂,而且也非常的豪,从书架到梳子都有金制装饰,屋顶更有夜明宝珠作为装饰,温如言看见犹如璀璨星河的光景,一时惊呆的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么?赵瑶没跟温如言说朝天殿改建共计三年,总计花费数百万银两,招了无数工匠画师,而国库大半都用在这。 温如言移开视线应: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南国国库没什么钱了吗? 这也太败家了吧。 赵瑶伸手打开窗户,掩饰的避开视线应:其实也没花多少银子,南国今年收成不错。 好吧。温如言将手里抱着的盆栽放在一旁。 那你喜欢么?赵瑶没能得到回应,多少是有些不甘。 温如言侧身看着赵瑶一本正经应:你不会因为我而成为南国史书第一个因奢靡而出名的女帝吧。 赵瑶真是没料到温如言会想到那么深远,指间勾住她的手应:这事史官不知道。 这么大的宫殿,想藏也藏不住啊。 那行吧。温如言看着这金灿灿的地砖,心想这要是能搬回一块带回现代,估计自己跟赵瑶都能吃穿不愁了。 大抵这回答太过于打击人,赵瑶抬手拥住温如言,略微有些埋怨的轻啄那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自己的唇。 这一下下的亲昵,不似平日里赵瑶的霸道热情,反而有些孩子气的吻,让温如言忍不住咧嘴笑出 声,难得主动回应了下。 待两人拉开距离时,赵瑶难得一见的红了脸,温如言因着呼吸太急而鼻间窜出白雾,眼眸满是笑意的说:难得我赢你一回。 方才你趁我不备偷袭,不算数。赵瑶微抿了抿薄唇,眼眸里满是跃跃欲试。 温如言哪能不懂赵瑶的心思,毕竟都在一起这么些年。 你别想了。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的脸颊,语重心长的说,上回咱两的事还没谈妥,你现在想用美色来诱人,我要是把持不住,那你就该怪我言而无信。 赵瑶抿紧薄唇握住温如言的手低头亲了下掌心应:你都是我的人,我怎会怪你? 这话真的是让温如言说出话回应,想想也是,自己才是吃亏的! 那吃回去应该就是礼尚往来吧。 除夕宫宴,官员们携家眷赴宴,温如言坐在赵瑶身侧,旁的官员位置要不是夫人就是布菜的宫人。 六大部落的首领被分官职,现如今也算是正式南国官员,谢敏同慎刑司一干人等里的女帝最近。 张尤谋则在谢敏一干人等对面,也算是离的女帝很近,其次才是宋家苏家的一干官员。 顾兰吃着御酒,张尤谋抬手按下酒壶轻声唤:兰儿,别贪杯。 你放心,我就只吃两杯。顾兰视线打量各家夫人,视线落向上方的女帝,却看见正在给赵瑶布菜的女官,那个女官看着与女帝关系不浅啊。 张尤谋执筷布菜细声应:温姑娘现如今已升殿前学士,正是朝野传的新宠。 我看女帝的心思不止是这么点。顾兰拎着酒盏极有深意的说了句。 兰儿,你这已经是第二杯了。张尤谋怕她贪杯忙拿走酒盏。 顾兰无奈看着张尤谋说:再一杯? 张尤谋摇头应:这酒后劲足,你可别小瞧了。 哎,好吧。顾兰正欲执筷吃了几口菜肴,没想到却与一女子视线交错。 谢敏微眯着狭长的眼眸,指间拎着酒盏打量这张尤谋与夫人之间的互动。 所说两人情意绵绵那也不假,可其中拥有道不明的违和之处。 兰儿,你看什么呢?张尤谋又给顾兰夹了一小蝶菜肴,见她还没动筷便好奇的问。 顾兰偏头浅笑道:那位,莫不是看不上你了? 张尤谋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视线探向谢敏那方,方才知道兰儿的深意。 兰儿可莫拿我说笑,她可是慎刑司的谢敏。 原来就是她吓得你啊。顾兰说着,便随即将视线直直探向谢敏。 明明虽未言语,可是两人视线触及,却颇有几分剑拔弩张。 高座之上的温如言看着这两人的电光火石,只觉得这场宴席果然没白来。 赵瑶抬手自桌底扯了下温如言的手出声:你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谢敏难道看上张尤谋吗?温如言回过神来应。 她俩没可能。 张尤谋又不是真男子,赵瑶知道她的身份,才用了她这一颗险棋。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1) 温如言被一口回绝,只好选择默默吃宴席,顺带还给赵瑶夹了些。 赵瑶看着一旁的酒壶,眼眸轻眨了眨看向正吃着鲜嫩鹿肉的人说:你不是想尝尝果酒么? 去年温如言想尝一口,可赵瑶硬是不准,今年真是奇了怪。 我不喝。今早不能喝酒耽误事,我要反攻! 好吧。赵瑶抬手倒了一杯,自顾自的饮着,眼眸微转的看着还没缓过神的人。 温如言本来还以为赵瑶要多劝几句,可是好像没有那个意思,整个宴会温如言看着赵瑶喝了两壶。 待宴会结束时,夜空烟花绚烂夺目,官员们跪拜恭祝新春之喜,赵瑶亦说了些庆祝话语。 官员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温如言同赵瑶也已经回玉清宫。 明明先前还极为清晰的人,忽地回玉清宫就醉的一塌糊涂,温如言都怀疑赵瑶是在装。 可是赵瑶一动不动的,好像直接睡了过去,温如言这才反应过来。 宫人们已然退下,温如言伺候简单擦洗,便扯着被褥替赵瑶盖上,整个人累的够呛。 寝宫的夜明珠的光亮,犹如月光一般皎洁,温如言侧身望着窝在怀里的赵瑶,指腹替她轻揉额旁穴位念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多耽误事啊。 这时候偷袭出手,岂不是很卑鄙! 此时的张府,张尤谋则更可怜,顾兰因着醉糊涂,伸手强行抱着被褥,一手挥打喃喃道:不许抢我的人! 只着单衣的张尤 谋,脸颊还有一处红印,冷的打颤无奈的唤:兰儿 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应,张尤谋只能让丫鬟重新拿了床被褥,这才勉强安稳睡下。 一夜至天明时,赵瑶睁开眼时,神情有些茫然,偏头看向身旁的人,方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那酒后劲如此大,宴会过后的事,确实半点都记不得了。 温如言醒来时,满是哀怨的望着赵瑶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吗? 赵瑶眼眸打量温如言衣领间,并无斑斑印迹,幸好没有醉酒闹事。 我大概是不记得了。 果然赵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弃主导地位,温如言伸展着手臂揽住赵瑶,翻身轻松的占据上方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赵瑶还有些懵。 你的美人计啊,难道这也忘了?温如言两只手拧着赵瑶耳朵,整个人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赵瑶眼眸凝视着温如言,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床笫之欢,忍不住笑道:昨夜,难道不是个好机会吗? 你都醉成那样,我哪能下的了手啊!温如言如果早知道赵瑶会这么说,就该把便宜占了才是。 那可快不得我了。赵瑶浅笑的望着。 温如言整个人都傻了,抬手探入被褥,指腹拽住衣带出声:那你现在有本事别躲? 赵瑶没想到她会受了激,当真俯身凑近过来,眼眸都忘了眨。 那乱窜的手笨拙的让赵瑶有些想笑,可是碍于她的面子,赵瑶也只能不出声。 窗外已然大亮,宫人们怯懦地候在外间,因着今日还有去皇寺的仪式,这才不得不入内。 陛下 出去! 话语戛然而止,宫人哆嗦的退出内殿,赵瑶脸颊略微发红的出声:乖,今日真的有事。 温如言从被褥钻出来,衣裳都已垂落至身侧,犹如美玉一般展露眼前,很是不满地躺在一侧。 赵瑶眼眸深了几分,抬手按住敞开的衣领,探头看向脸朝下埋在软枕里的人,抬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安抚:实在不行,你随我去皇寺? 南国皇寺里有赵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历任皇帝祭拜都是孤身前往。 佛门重地怎么可能有兴致搞事,温如言偏 头看向赵瑶轻哼了声说:我不去。 你真不跟我去么?赵瑶怕她因此与自己闹得不愉快,还有些不放心。 昨夜的果酒与往年宫内的酒不同,听闻西北国部落独特的名酒,赵瑶一向酒量极好,寻常两壶就算会醉,也不至于那般不省人事,赵瑶便没有在意张尤谋的提醒。 这真是大意了。 温如言抬手拍开赵瑶的手应: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 赵瑶哭笑不得的望着温如言,俯身低头靠近闹性子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好不容易宫人们准许入内伺候,温如言同赵瑶用膳,待人离了朝天殿,这才返回寝宫内殿,从床侧暗格到处一小箱子。 温如言打开箱子,脸颊通红看着,耳旁不由得回响赵瑶的话。 我在寝宫藏了些好东西,你去翻翻,到时你想怎么玩我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三章    这一箱小玩意真是让温如言意识到不能低估古代人对于某些事的热衷程度。 皇寺祭拜百官亦随行, 张尤谋脸颊红肿的低头都不敢被人看见,谢敏眼尖看见那俊俏的面容上红肿的一片,唇角上扬的揶揄:张大人, 这莫不是摔个大跟头? 心大的赵荣偏头瞅了瞅,惊讶的唤:张大人您这该让嫂子敷药啊。 张尤谋脸皮薄的咳嗽了声说:今早出来的太急,一时没顾得上。 现下顾兰兴许还未醒来,张尤谋哪好意思说是被夫人醉酒伤的, 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谢敏打量那红印,隐约还能看见几分指印, 而张尤谋眼底还有淡青色,神情显露几分疲倦, 昨日宴会离开时张夫人醉的厉害,看样子是照顾夫人去了。 皇寺仪式三日才结束,赵瑶回宫后恰逢葵水, 因此便又只能延后。 小奶猫眼巴巴望着窝在软塌歇息的赵瑶, 探着软绵的爪子踩了踩那被放在一旁的书籍,力道虽然小的可怜, 不过纸被弄出好几道褶皱。 赵瑶手间握着暖手炉, 很是无奈的探手轻抚因为置气而没吃药的小奶猫。 喵呜!小奶猫从掌心钻了出来, 迈着粉嫩的爪子顺着薄毯窝在赵瑶膝上,蓬松的毛发都快要遮住小耳朵。 你前些日还说对我没兴趣, 现下闹什么脾气?赵瑶指腹揉捏软软的小耳朵, 一手轻梳理毛发。 大抵是毛发的缘故, 小奶猫尤为的暖,竟比暖手炉还要暖和,赵瑶爱不释手的搂住。 小奶猫探着脑袋枕着赵瑶的手臂不愿搭理人,琥珀色的大眼眸比宫里的琉璃灯盏还要清澈明亮, 本该是清秀俊朗的美人猫,可肉嘟嘟的脸颊又增添几分憨态可掬。 温如言见着赵瑶面色有些苍白,自然也没想过太闹腾,圆鼓鼓的脑袋蹭了蹭掌心。 赵瑶指腹捏了捏软绵弹性的爪子,这粉嫩的爪子就像梅花似的,加之白皙的毛发衬托更是显得极为可爱。 大抵是内殿过于暖和,小奶猫窝在怀里一下睡了过去,四脚朝天的向后仰着脑袋呼呼大睡。 赵瑶一手小心的托住这柔软的一团,虽然知道小猫儿柔软无骨,可还是将用手臂环住脑袋 ,而掌心则落在软乎乎的fu部。 单手顺势拿起一旁的书本,指腹抚平褶皱的书页,正翻开下一页时,却见她那回收集的枝叶花瓣,现如今已经有些干透了,叶片轻薄犹如蝉翼,隐约还可看见脉络。 赵瑶小心的将枝叶安放后面,省的她哪一日翻起来,没寻到枝叶又该怀疑自己了。 待临近上元节本想同温如言出宫游玩,以此来讨她欢喜。 可北边的茌国又有些不太安分,都城亲卫曾抓捕数位茌国细作,谢敏亲自审问,随即向赵瑶汇报恐茌国对南国有不轨之心。 南国都城可是天子脚下,尚且能有细作潜入,自然赵瑶不可能带温如言出宫涉险,便停了出宫游玩的心思。 阳春三月科考在即,朝堂自有诸多政务,赵瑶便也脱不开身。 早间政务阁宋清出声:张大人虽为主考官,可朝堂选官这题目自然是要政务阁一同商议敲定才可,你一个人藏着掖着是打算做何打算? 张尤谋面色沉静的应:宋大人,这只是为防止科考泄题而已,此次科考题目乃陛下亲自出题,我为何要藏着掖着? 你! 宋清本想着借此次科举来作向宋家长辈展示的筹码,可张尤谋偏偏是个死心眼,硬是软硬不吃。 这要如何才能暗中操纵科考呢? 赵瑶手捧着茶盏眉头轻挑出声:科考一事本就是礼部尚书份内之事,宋爱卿还是做好份内之事吧。 这一句份内之事,已经是委婉提醒不要干涉礼部职责,宋清只得不再做声。 刑部尚书苏好乐得见宋清吃瘪,待午后政务阁大臣一一退出偏殿时,苏好喊住前方的张尤谋。 张兄,今日可否有空一同喝一杯酒? 苏兄若是为科考一事,请恕张某无能为力。张尤谋一想起近些时日张府门前排队送礼的人员,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早间出门都只能从后巷偷偷溜出来。 苏好见张尤谋如此反应,倒也不意外,只是改口道:张兄多虑了,只是喝一杯酒而已,你我不谈政务。 张尤谋打量苏好应:那便待科考过后,再同苏兄把酒言欢如何? 你难道就不怕得罪满朝文武百官?苏好变了脸色直言道。 南 国之所以能数百年不倒,其中可少不了世家大族。 科考,美其名曰南国男子皆可靠中举而入朝为官,可到底还是权力争夺,世家大族决计不会放过这般好机会。 这张尤谋现如今得女帝重视尚且还算稳定,可他日一旦失势,世家大族非得拆他骨喝他血不成。 张尤谋负手立在一旁,神情极为严肃打量苏好,从前还以为苏好与寻常世家大族不同,现如今才发觉是自己看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从来只为世家大族的利益而奔波,南国如何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为官者自当为南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某已有此心,自是无所畏惧。 苏好见张尤谋转身离去,不仅有些可惜,毕竟张尤谋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惜就是有些过于固执,一人之力挑衅世家大族,就算是女帝也因为顾忌宋家而再三隐忍,张尤谋只是女帝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有用便会留着,将来若是没了用处,怕是只能被舍弃。 傍晚谢敏入宫汇报茌国细作的消息,朝天殿的亭内赵瑶正襟坐在堆满菜肴的主桌前,眉头微皱的出声:茌国狼子野心,看来是不得不早做迎战准备,你且派一支亲兵入茌国打探细情。 是。谢敏隔着青纱,隐约还能看见女帝身旁坐着那温学士,不禁心中惊讶。 这与帝王同桌而食向来只有皇家人士,赵氏皇族已经没有直系血脉,女帝待这温学士未免也太过亲昵了。 待谢敏退下,温如言挑着鱼刺,将小块的鱼肉夹入赵瑶碗碟催促说:你先吃饭,政务待会再处理。 赵瑶舒展开眉头应:好。 两人用完膳,温如言本想让赵瑶饭后散会步,可赵瑶却满心思栽进政务里。 深夜温如言哈欠连天,可赵瑶却神色极其严谨的打量展开的屏风大地图,一身明黄色的皇袍被灯光照的有些发亮,这衣袍由金丝绣制打量纹路其中还有珠宝点缀,自然是显得光彩夺目。 这都快子时,你还不睡么?温如言走近过去。 赵瑶执笔俯身在地图上细细描绘应:暂时还不困。 温如言好奇打量这半人高的地图,只见不仅有大陆,还有海洋岛屿,这简直就 是把地球仪给展开成平面图,虽然地形跟现代完全不同。 你画的都是什么地方啊。温如言看着赵瑶聚精会神在一处陆地描绘。 南国的北边是茌国,茌国国土辽阔又是盛产稻米之地,两国数年没有领地争端,若是开战恐怕是为争夺南国边境的金矿,所以必须要做个万全之策。 温如言看着赵瑶徒手画地图的本事,真心是服了。 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南国之外的地形? 赵瑶提笔沾墨应:慎刑司的职责之一便是负责调查各国详情,其中便包裹考察金银矿军营粮仓等重要地形,因此我不必出皇宫也能知晓天下事。 茌国,这个名字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过?温如言看大门这些年,从来没听大臣们提及过。 当初姑姑跟茌国订下盟约,两国互不侵犯领土,亦不允许两国之间经商,因此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这怎么感觉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温如言端着砚台凑近给赵瑶沾墨。 赵瑶提笔点了下砚台应:听闻当时的茌国皇帝曾与姑姑打赌射箭,若是姑姑赢了茌国便撤离边境的兵马,可若是姑姑输,便要姑姑嫁与茌国皇帝作妃子。 温如言没想太上皇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手里捧着砚台应:那茌国皇帝想的可真美,你姑姑若是输了,那南国岂不是顺道当嫁妆送给他了。 当时南国争权夺位已是满目苍痍,若是茌国皇帝那时出手,南国恐怕也会分裂成无数个小国,姑姑迫不得已才作约定。 这么说茌国皇帝还算是个君子,愿赌服输当真没有趁乱出兵。 君子?赵瑶冷冷的笑了声,提笔划下一个小山丘,当年赌局传闻茌国皇帝与姑姑两人同时命中猎物,两国群臣为此争论不休,姑姑便提议谁射中猎物脑袋那只箭就是赢家,后来发现射中猎物脑袋的箭支是南国独有的箭头,茌国大臣们这才不得不妥协,茌国皇帝觉得脸上没光,便定下三十年之约再赌一局。 那场赌局当茌国皇帝因轻视女子而大意应下时,其实已经输定了。 赌局输给女子,茌国皇帝又不好反悔发怒,便只好下三十年之约,明显就是认为 当时的南国就算再给三十年也只有被人宰割的份,这是一心要灭南国不可。 难道茌国皇帝还想来赴三十年之约了? 赵瑶摇头说:今年是第二十八年,茌国皇帝死的比姑姑还早,所以现如今是他的儿子继位。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2) 温如言见赵瑶在南国边境画着密集的圆点好奇的问:那你画的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南国境内的金矿。 可是你画的南国境内好多圆点,难道这些都是金矿? 那南国这块地真的是富得流油了,难怪会被茌国皇帝心心念念三十年,就算他的儿子都还想着来借赴约之名来敛财。 赵瑶见着温如言惊讶的神情,抬手轻刮了下鼻头应:这些要都是金矿,那南国国库早前就不比如此节俭了。 温如言眨了眨眼说:那你画这么多干嘛? 这虽是圆点,可是大小不一,还有些形状不同,最大的圆点是金矿,中间大小就是银矿,最小的圆点便是铁矿之类的。 好吧,温如言靠近了些,才发现最多还是小圆点,大圆点倒不是很多。 茌国感觉没有什么圆点,难道他们国家没有吗? 赵瑶执笔在茌国境内画着小方块应:茌国平原居适宜播种稻米,又盛产牛羊等牲畜,矿类都比较少,唯独盐矿还算是能自给自足。 那他们应该生活的很舒服啊。有米有肉的生活,现代人的要求也就这两样啊。 本来是可以的。赵瑶放下手中笔,伸手拿起帕巾擦了擦手,端起茶盏,不过近近年来茌国洪涝天灾不断,因此稻田大多被毁,百姓因此流离失所,随之而来的灾荒引发暴luan,茌国派兵镇压,又耗损大批兵力,国库更是入不支出。 这熟悉的剧情,温如言真的是都能背出来了。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因为科学技术太不发达,百姓只能靠天吃饭,一年要是来几场天灾,立马就会闹饥荒,因此朝代更替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难怪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这都是每一次灾荒留下的经验教训。 赵瑶抿了口茶水,见温如言发呆的出神,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你困了么? 温如言缓过神来应:本来还挺困的,听你讲故事好 像就忘了。 讲故事?赵瑶放下茶盏,抬手拿走温如言手里的砚台,那早些睡吧。 你不画了吗? 赵瑶顺势握住温如言的手极为暧昧的看着她应:反正也画的差不多了。 待赵瑶简单洗漱出来,宫人熄灭部分灯盏退下。 夜明珠在暗夜里亮了起来,赵瑶缓缓坐在床榻,指腹撩开纱帐却有些怔住。 床榻上的人已然熟睡,赵瑶看了眼这身单薄有些透的裙裳,无奈的叹了声。 本以为她是心心念念的想,赵瑶还特意费心思挑选衣裳,可这等难得机会,她怎么就睡了呢? 赵瑶探手轻触那浓眉,薄唇抿紧又启开,最终也没能忍下心唤醒她。 最近时日有些繁忙,向来贪睡的人,陪着自己熬到深夜亦是不容易。 一夜置天明温如言醒来时,赵瑶已然由着宫人换上朝服。 两人出朝天殿,窗外已是艳阳露枝头,赵瑶合于身前的手里还捂着暖手炉。 温如言想起去年的桃花行,今年错过上元节,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估计也没得空出宫。 早朝官员们汇报繁杂的政务,语气沉闷的很,温如言听着都有些犯困,只能抬手掐了下自己的手,这才恢复几分精神。 偏头打量有条不紊处理政务的赵瑶时,温如言又觉得赵瑶真的是很了不起。 陛下今日已将南国田地重新测量归册。顾峰递上奏折,苏清看了眼温如言,只见她傻傻的盯着陛下,心中不禁一愣,正准备下去接奏折时。 温如言迎上赵瑶的小眼神,慢半拍的从龙椅旁下来,脸颊还有些发烫。 偷看还被当事人抓包真是十分令人尴尬。 赵瑶接过温如言递来的奏折,眼眸微闪过笑意,不过面上仍旧是沉静自若。 一旁的苏清看着女帝的宠溺神情,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连同奏折奉上还有很厚的一大本,赵瑶草草看了眼奏折,并未当即做出判断,而是转而询问旁的政务。 一直心情糟糕的宋清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顾峰适当的抹去一些田地,女帝应当是看不出什么来。 早朝结束时,顾峰讨好的跟宋清说:宋大人您放心,这账面上可都是干干净净的。 宋清展露笑容的应: 老兄,你办事不错,我家要是再有小妹,都想跟你联姻亲上加亲。 大理寺卿李一见此神情极为严肃的叹了声,正转角时凑巧遇见苏清,两人一时愣住。 苏清先反应过来,侧身行礼道:李大人安好。 苏女官近日可安好?李一迟疑的出声。 一切如常。苏清手里看了眼身后捧着奏折的宫人,陛下还有事吩咐,我先告退了。 李一侧身望着那行步匆匆的苏清,半响方才回神,抬头看了看明明先前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当年若是选了苏家,一切又会如何呢? 苏清自视才女心性极高,恐怕是更容不得自己利用她。 刑部尚书苏好从偏殿出来,从高处正巧看见这一幕,眉头不由得紧锁。 待苏清领着宫人进偏殿时,苏好唤住了她。 两人到一处拐角,苏好低声道:你同那李一难道还在藕断丝连? 苏清微愣住,不由得想起先前的偶遇,眉头微皱的应:兄长,请你不要胡乱猜想! 当年苏家被他害的那般惨,你最好不要跟李一扯上任何联系,否则我 否则兄长要杀了我吗?苏清神情淡漠的看向神情恼怒的苏好。 长兄如父,小妹你现如今可还未许配婚事,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丢了苏家的脸面!苏好收敛神情低声道。 苏家的脸面,一切就是为了苏家,当年如此,现如今还是如此。 苏清冷笑的看着苏好:只要兄长不怕看到一具死尸,大可随意为我说亲事! 两人不欢而散,偏殿内温如言看着窗外的细雨,本来以为是个晴天,这也太多变了。 盆栽的绿叶被雨水嘀嗒的响,温如言倒着茶水,挨不住赵瑶满是取笑的视线出声: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赵瑶捧着奏折含笑应:谁叫你早朝看我看的发呆? 温如言脸颊微红的看了眼赵瑶,将茶水放在她手旁应:我那是脖子太酸,你别臭美了。 臭美是何意? 额 你自己想。温如言坐在一旁研墨,不愿再理会赵瑶。 赵瑶端起茶盏浅饮了小口,思量片刻之后应:我想不明白。 温如言一手小心 的研墨得意的说:原来你也不明白的时候啊。 我又不是圣人,世间万物各有不同之处,我岂能都懂? 你可是尊贵的南国帝王,我要是知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岂不是你的师傅咯。 赵瑶看着眼眸狡黠的温如言,抿紧薄唇应:我可不想唤你师傅。 那我就不告诉你。温如言稍稍加了些水,故意挑起赵瑶的兴趣。 可没想到赵瑶当真不再询问,大半日都在批阅奏折。 午后用膳温如言夹着烤肉,只见赵瑶忽地出声:你只吃肉,待夏日又要担忧肚子长肉了。 突然遭受一顿暴击,温如言颤抖放下快要送到嘴旁的肉肉,转而夹起青菜,如同嚼蜡一般的咀嚼。 赵瑶眼眸满是笑意的看着,却没想到温如言端走自己这方的青菜,眼神在身前晃悠,富有深意的说: 你只吃青菜,难怪总是不长哦。 这顿饭比往日里都要吃的久,赵瑶吃了小半碟烤肉,期间抿了两三盏茶水。 平日里温如言还从来没见过赵瑶主动吃这么多肉,心想难道是一不小心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待宫人扯下碗碟,温如言见赵瑶一人闷闷的批阅奏折,有些想笑可又只能忍住,凑在一旁打量冷冷的神情出声:你先笑话我肚子有肉,怎么自个先生气了? 我没生气。赵瑶看了眼那笑容灿烂的人,心间闷气更是难以启齿。 温如言看着这口是心非的人,探近轻啄那薄唇浅笑道:其实小笼包也挺可爱的。 话音未落,赵瑶脸更红了,温如言惊奇的发现一向脸皮厚到戳不穿的人,居然害羞的脸红了。 这不会是假的赵瑶吧?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赵瑶察觉到被盯着看忙冷着脸应。 温如言乐得见赵瑶露出这般娇羞模样,平日里她总是恶趣味喜欢调戏人,这可终于摸到弱点了。 我那是逗你玩呢。不过温如言可不想惹急了她,毕竟兔子急了也踹鹰,更何况骄傲如赵瑶,可不得好生哄着。 赵瑶虽面上没有再表露,可心间却记下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5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四章    夜间温如言趴在浴池里泡澡, 赵瑶迈步涉水凑上前来低声道:你不是说白日里坐太久不舒服么。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来给你揉揉。 温如言看着半搂住自己的人,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赵瑶俯身靠近那柔唇,低头轻啄了下, 整个人挨近了过来。 因躲避不及而被揽住的温如言无奈的念道:先前你还不让我碰,这会你这是耍无赖。 我就在你面前,谁不让你碰了?赵瑶轻啄那微红的面容,故意朝那耳垂说话。 温如言伸手捂着耳朵应:那你今晚就乖乖听我的, 不许动手动脚! 好啊。赵瑶脸颊贴着温如言侧脸细声道,我们可以试试别的玩法。 本就被热水泡的脸颊发红, 温如言一听这过于令人遐想的话,更是觉得脸颊烧的慌。 你说话当真?温如言偏头迎上那沉静眼眸问。 赵瑶未应话而是暧昧至极的伸手拉着温如言出浴池, 两人裹着单薄裙裳一步步入内殿。 待纱帐轻解下时,赵瑶安然的卧在一侧,只留温如言呆坐在一旁, 好一会才回神:你这就睡了啊? 我不能动手动脚, 这可是你说刚刚的。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垂落在一旁的手,眼眸含笑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人。 温如言见着赵瑶神态轻松, 不免有些意外, 缓缓探近过来, 视线打量赵瑶眉眼低低说:你不会是使诈吧? 赵瑶看着逼近的人应:我能有什么可骗你的? 大抵是殿内只留了几盏灯,因此光线有些暗淡, 朦朦胧胧的仿若让人看不真切, 温如言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 视线落在赵瑶那略微宽松敞开的衣领处。 昏黄又有些暗的光亮,却让赵瑶眉目之间显得格外柔和,温如言俯身靠近了些,小心翼翼的轻啄那薄唇, 指间握住素色衣带说:你可不许反悔哦。 赵瑶微抿薄唇,眼眸凝视那探近的面容,杏眸里盛满细碎光芒,调皮的眨了眨,好似在同自己说什么寻常事。 可偏偏是把这等亲昵之事,说的如同嬉笑言语一般随意,赵瑶眼眸轻眨应:绝不反悔。 温如言被这般认 真的瞧着,还有些忸怩起来,埋头扯着衣带应:你放心,我也看了很多书,不会像上回那般生疏的。 那你可曾听过磨镜之说?赵瑶仰面望着好似做功课一般的人,不禁笑意更甚。 我们做的不是这些么?温如言坏笑的俯视乖乖顺从的赵瑶,指腹挑起她下颌,故作霸道的说,你可不要动歪心思,今夜你是我的。 赵瑶抬手轻抚温如言侧脸,心间虽有些忐忑却还是极为认真的应:嗯。 初春日里夜晚难免带有些许寒意,窗外枝头嫩芽含苞待放,正与寒风作斗争。 寝宫内里却是暖阳盛夏,红纱帐随之轻柔颤动时,隐约之间还能听见似是隐忍呢喃。 烛光微暗的照亮那方墙上落在交错的暗影,一声长叹时,殿内随即恢复些许宁静。 赵瑶轻移开挡在眼前的手,脸颊潮红的松开咬紧的唇出声:你、还不出来么? 那闷在被褥里的人却未出声,赵瑶抬手撩开被褥,迎上那粉嫩面容不禁心跳的厉害。 你作何不出声?赵瑶指腹捏捏她脸颊。 温如言艰难爬出来探近了些说:真的太累了。 赵瑶看着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禁无奈,指腹轻轻擦拭她脸颊的细汗出声:夜深了,快些睡吧。 眼皮子打架的温如言都没来得及应话,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一夜至天明时,赵瑶眉头微皱的醒来,身侧的人还在熟睡之中。 外间宫人因着上回被呵斥,便胆怯不敢擅闯内殿。 赵瑶抬手撩开被褥,只见埋在身前的脑袋还没有半点反应,指腹捏住那滑嫩的脸颊唤:快些起来,该耽误时辰了。 嗓音较之平常多少有些干涩,赵瑶缓缓托住脑袋放至身侧,伸手撑起身坐起来时,被褥悄然滑落露出大片光景。 温如言迷糊醒来时,赵瑶已系上单薄裙裳,一手拾起掉落的裙裳略带嗔怪的看了眼还窝在被褥里的人出声:你还不起来么? 我的胳膊断了。温如言想撑起身坐起来时,才发现骨头想散架了一般酸疼的很。 赵瑶见她皱着眉头好似真伤的紧,便忙上前来查看,只是见她并没有什么外伤,最多就是有些许斑斑红印而已。 你的手没断。赵瑶抬手拧了下她微皱的鼻头,大早上可不许调皮吓人。 温如言见赵瑶神色与往日里并无一场,还有些不可思议,缓缓坐起来说:你都不累的吗? 这有什么累的?赵瑶力道极轻的捏着肩,眼眸微闪的看了眼温如言。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3) 往日里亲昵也是有过的,可是昨夜倒是累坏了她,赵瑶替她系上衣裳出声:平日里你总偷懒不随我去马场训练,昨夜里非要逞强,自然是会觉得累。 温如言懒散的随着赵瑶起身,早间用膳时哈欠连天。 早朝苏清看着精神萎靡的温如言还觉得有些异常。 待偏殿赵瑶同政务阁大臣议论政务,苏清同温如言一同批阅事务,偏头打量眼底有些发青的温如言犹豫出声:温姑娘,你这是昨夜没睡好么? 差不多吧。温如言缓慢的研墨,眼眶含着泪水应。 毕竟后半夜才歇息,真的不算睡好,温如言透过屏风看着正欲大臣们商谈的赵瑶,真心佩服她的体质。 明明都是熬夜赵瑶连黑眼圈都没有,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不妨劝陛下节制些,否则纵yu过度,实乃伤你的身子。苏清知道女帝自与寻常女子不同,南国皇帝的后宫也曾有过妃子死在床上的事。 毕竟女帝现如今又无子嗣,两人的事实在不易过度宣扬,否则世家大族若是以子嗣要挟女帝,那倒是温如言会成为箭靶。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苏清心虚的应:嗯,我会注意的。 唉,说出去估计都没人敢信,明明昨晚辛苦的是我啊。 午间用膳温如言瞅了眼赵瑶,手里端着热汤抿了小口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让御膳房准备猪蹄炖黄豆? 明明当初赵瑶死都不会主动吃猪蹄,每回温如言都恨不得主动喂到她嘴里。 赵瑶执筷夹了小块猪蹄迟疑的应:我吃肉,你真不知是为何么? 这一眼里的柔情看的温如言骨头都快融化了。 温如言咽下鲜美的鱼汤出声: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我的,我想看便看,难道不可以吗?赵瑶抿了口茶水,身形笔直坐在对面,一颦一笑之间光彩夺目。 这不是昨晚自己说的调皮话吗? 好好吃饭,你要看别的时候看。 怎么感觉赵瑶好像眼神越来越直白露骨,明明只是一颦一笑却看着更勾人的紧。 春日里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某日温如言坐在朝天殿一处亭中,这处设有一架秋千,四周是一大片琼树,此时正逢琼花盛开的时候。 难得午后见晴,雨水顺着亭外屋檐嘀嗒的流淌,琼花引来不少蝴蝶蜜蜂,一簇簇的琼花恍若望不见尽头的雪山。 玉清宫那棵琼树比朝天殿这些都有些年头,看来赵瑶很喜欢琼树啊。 你看什么看的这般出神?赵瑶立在身后抬手轻推着秋千。 温如言偏头看着赵瑶,抬手拉着她搭在秋千的手出声:你过来坐下,别挡着太阳了。 赵瑶随同坐在身侧,温如言脚尖轻点地面,缓缓晃动秋千。 偶有春风吹来时,梨花随风摇摆飘落,此景尤为壮观,温如言仰头看着这犹如海浪一般花海缓过神来问:你很喜欢琼花吗? 嗯。当初规划朝天殿时,赵瑶还不知她喜爱桃花,这片林子便按自己的喜爱来设置,母亲和姑姑都很喜欢。 关于赵瑶的母亲,温如言很少听她提起过,便有些好奇问:你很想你的母亲吗? 赵瑶并未看温如言,视线落在如雪一般的琼花应:我已经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想么? 应当是不想的。 温如言见赵瑶一下安静了许多,还以为是自己提及她的伤心事,便忙开口说:你那时太小不记得也很正常,不用自责的。 自责?赵瑶眼眸凝视那琼花下的一身华丽衣袍的女子,那颈间的白绫恍若与琼花融为一体,我想这只是一种选择,母亲她也会原谅我的。 温如言听着这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心里却更糊涂了。 关于赵瑶的母亲,宫内并没有多少传言,温如言自是不知其中缘由。 赵瑶紧紧盯着那琼花树下的女子,正一步步走来时,忽地眼眸闪露担忧,抬手握紧温如言的手说:这里有些冷,我们回殿内吧。 哦。温如言偏头看着头顶的太阳,有些搞不懂赵瑶的体质,一手捧着话本随之起身。 谢敏入朝天殿时,面前隔着一道屏风,依 稀可见女帝怀中抱着一女子,而那女子正是温学士。 赵瑶握着温如言的手执笔作画,眉头微皱的看向谢敏说:茌国皇帝派兵想来与南国将士进行一场比试? 是。 茌国才刚平乱,这会借练兵之由在边境召集大量兵马,分明就是蓄意谋事。 温如言本画的好好的一只小鸟,赵瑶非要来教,随意手一抖便落下突兀一笔。 赵瑶眉头微皱的回神,方才察觉温如言满是哀怨的目光,只得悻悻松开手。 陛下,是否该回拒茌国的比试? 比试恐怕不真,试探南国兵力才是目的。赵瑶重新拿起一张纸,给温如言换上,如若不比,怕是茌国便会直接开战,倒不如比一场,让他们知道厉害。 微臣这就安排。 待谢敏退出主殿,温如言方才出声:你赔我一幅绝世画作。 赵瑶执笔沾墨轻轻几笔,一只翠鸟便已跃然纸上浅笑道:我这可比的上你那副画? 我怎么不知道你学过绘画?温如言好奇的问。 幼时便学过一些,后来没了兴致便没再练。 看来皇帝还真的是从小就抓起啊。 待步入初夏时,温如言早已换下厚重衣裳,夜间只一身素色裙裳纳凉。 赵瑶仍旧一如既往的怕冷,每日非要裹着薄被,偏生还要揽着温如言一同入睡不可。 因此温如言每每后半夜都会被热醒,可碍于赵瑶手长脚长的优势,也只能眼神控诉。 深夜蝉鸣声渐起,红纱帐微微摇晃又归于平静,温如言脸颊透着红晕出声:停停下。 赵瑶手撑起身来眼眸满是柔情的看向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应:这可还没结束呢。 一旁打开的小箱子露出各样小玩意,温如言收回视线脸颊红晕未退,视线落在赵瑶指间系着的一端红线,抿紧唇瓣欲哭无泪的说:我不想玩了。 那你再多唤我几声阿瑶姐姐来听听?赵瑶俯身凝视那娇羞躲闪的眼眸。 温如言本来好奇的想让赵瑶试试,可谁曾想是自己着了道。 阿瑶姐姐,求求你了。温如言闭着眼丢脸似的唤了好几声。 话语突然停下时,一声妩媚动人的呢喃自温如言齿间溢出 ,温如言察觉之后忙咬紧唇。 赵瑶指间系着的红绳下悬挂一小物件,温如言都没眼再看那小物件。 真的不再试试别的么?赵瑶意犹未尽的看着。 温如言抬手轻推了下赵瑶恼羞的应:你给我等着,下回一定要让你也试试。 自己丢的脸,怎么也要捡起来! 赵瑶见着面带绯红的人,私怒非怒的模样,更是心动的很,痴痴的看着俯身轻啄那柔唇说:可你的反应明明喜欢的紧。 你不要欺人太甚!温如言张嘴咬了下,转而向后躲进被褥。 速度之快实在是让赵瑶惊讶,因怕真惹恼她,赵瑶便也只好不再做声,只陪着她一块睡下。 大抵是过于闹腾,两人都睡的极快,后半夜温如言因炎热便踢开被褥,由于动作太过顺畅,反而有些奇怪。 平日里赵瑶非得手脚并用不可,今夜里怎么没有动静。 温如言迷糊的抬手探向身侧,才发觉并不见人影,顿时惊醒过来。 床榻当真没有人,温如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单薄裙裳,这应该是赵瑶帮自己换上的。 可是这么晚,赵瑶去哪了呢? 赵瑶? 温如言脑袋从纱帐里探出来,殿内留了部分照明的灯盏,依稀能看清宫殿内。 只是殿内空荡荡并没有回应,温如言不解的望着,有些担心赵瑶会出事,便从床榻下来。 初夏的夜里有些凉快,温如言在寝宫转了一大圈,在出外殿时见赵瑶推开门直直的出去。 温如言顺手提了盏灯好奇的跟上前,只见赵瑶穿过繁杂的庭院,最后孤身坐在秋千处。 平日里总是怕冷的人,这般只着单衣出来实在是太不寻常,温如言看了好一会,便上前走过去,只见赵瑶睁着眼呆滞的望着一处,眼神涣散好似无神。 赵瑶?温如言犹豫的看着唤了声。 可是赵瑶并没有理会,只是轻点秋千,面上神情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有些吓人。 你怎么不应话啊?温如言坐在一侧,偏头看着赵瑶,脑袋忽然反应过一个词。 梦游。 听说不能叫醒梦游的人,温如言探着脑袋看了看赵瑶,只能保持安静。 待天蒙蒙亮时,赵瑶又会自己回寝宫床上躺 着。 午后苏清见着脸色极差的温如言在藏书阁内翻书。 小香儿,这里都是关于梦游的书么?温如言手里捧着笨重的书询问。 嗯。夏香细心整理书籍放入箱子。 随着温如言来的宫人抬着箱子离开藏书阁,苏清不解的问:温姑娘又不用考状元,何故如此用功? 温如言本想直说,可赵瑶是帝王,又怕影响她的声誉,便只好说是闲来无事。 待温如言离开藏书阁,夏香手里捧着新制的衣裳和糕点吃食,偏头见苏女官眉头微皱不解的问:苏女官您在想什么呢? 苏清摇头说:没什么。 傍晚赵瑶因着温如言午后无故离开偏殿,心间多少有些不安。 只见温如言窝在窗旁软塌翻书,赵瑶这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缓声道:你今个怎么无故偷懒了? 我没偷懒,在看书呢。 赵瑶坐在一侧看着温如言聚精会神的模样,抬手理了理她裙裳褶皱不解的问:平日里你只看痴男怨女的话本,这些藏书阁的书都极为晦涩难懂,你怎么突然来了兴致? 温如言捧着书欲言又止,心想这病症说出来会不会吓到赵瑶呢。 想看便看了,你难道是在小瞧人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赵瑶视线落在她那露在外头的玉足,伸手扯了扯裙裳,眼下才初夏,你便这般贪凉,日后有头疼腿疼看你怎么办? 那也得头发花白以后的事,我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呢。温如言捧着书看着这古文,实在有些脑袋疼。 赵瑶难得见她这般刻苦,便也不出声打扰,只是侧身躺在她身侧闭目养神。 温如言看着午后一向不困的人,破天荒的躺下来,又想起昨夜的梦游,便想着不能让她现下睡着。 你做什么呢?温如言趴在枕旁,朝她耳旁吹了吹气,赵瑶含笑偏头看向捣乱的人。 我在给你吹仙气呢。 仙气?赵瑶翻转侧身靠近过来,将薄毯分与温如言,你若是有仙气,怎么平日夜里稍微折腾你一下,便会累的不行? 可恶! 温如言轻哼了声,靠近咬了下赵瑶脸颊出气道:你还敢说夜里的事! 赵瑶手臂顺势揽住凑近 过来的人,眼眸含笑的将脸贴上温如言侧脸应:好,我不说就是了。 不过温如言可没有这么被哄好,唇瓣故意贴着脸颊,手还故意捉弄赵瑶。 很痒,别闹了。赵瑶伸手捧住那探近的脸颊,低头轻啄了下柔唇,乖,让我睡会。 温如言眼眸笑意褪去,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赵瑶说:你真困了么? 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脸颊应:嗯。 那好吧,你睡吧。温如言伸展手臂揽住赵瑶,抬手按实薄毯。 一向浅眠的赵瑶,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温如言只简略看懂古书对于梦游的记录,不过都是现象描述,并没有具体的分析病症。 从现代角度来看多半是跟心理疾病有关,以赵瑶这个年岁估计是压力太大,平日里虽然政务繁忙可是也没见赵瑶压力大,最大可能是幼年时被她姑姑过于严厉的教育导致。 孩童时期有时很容易遭受精神伤害,尤其赵瑶丧父丧母,估计更容易有特别极端的情况。 待傍晚黄昏赵瑶醒来时,身旁的温如言还没醒来,那眼底的淡青色在她小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温如言迷糊的醒来,眼眸里倒映赵瑶的面容,还有些没缓过神来问:你看什么呢? 你晚上很累吗?赵瑶对于夜里的兴起有些自责。 累,当然累啊。谁能想到后半夜还要跟着你乱逛,正常人都吃不消啊。 赵瑶抬手替温如言轻揉眼眸说:那我们还是恢复三日一次,这般也好让你歇息会。 温如言对于赵瑶突然的体贴还有些懵,眼眸眨了眨应: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我难道待你很坏吗?赵瑶略微埋怨的看了眼温如言。 你不坏会威胁我叫你阿瑶姐姐么? 赵瑶脸颊微红的应:那只是一时小情趣而已。 温如言握住赵瑶微凉的手放入被褥里说:所以我要给你一个惩罚。 什么? 夜里赵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丝带,只见温如言笨拙的系着红丝带,便伸手帮忙系紧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惩罚? 当然是为绑住你啊。温如言扯了扯力道,确认不会轻易被人扯开,这才安心躺下。 赵瑶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捧住温如言脸颊极为深情的说:你不必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温如言被亲的头晕眼花,望着那笑意璀璨夺目的眼眸,心跳跳的飞快脸颊微红的应:好了,我们早点睡吧。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4) 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五章    一夜好眠温如言缓缓醒来下意识拽了拽红丝带, 心忽地悬了一下,红丝带已然解开,而赵瑶仍旧躺在身侧。 红丝带你什么时候解的? 赵瑶眉头微皱的醒来, 耳垂被人捏在指间,视线困惑的看了看自己腕间应:我不知道。 温如言见赵瑶反应不像说谎,指腹松开白嫩的耳垂,转而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红丝带, 心想难道是赵瑶梦游时解开的? 兴许是夜间不小心挣脱开的吧。 未免她多想,赵瑶便出声解释。 那个红丝带的结可是温如言特意检查过的, 赵瑶这说法可就有些不太靠谱了。 不过温如言并未出声戳破,心想既然赵瑶要用这么蹩脚的理由, 那肯定是原因的。 早朝时却发现了件事,原先重新测量南国田地之后,赵瑶划分大量私人田地, 下层贫苦百姓本就无地, 而上层世家大族又是坐拥官职,未免朝堂动荡, 因此便只拿商人私下的良田。 民商官三者, 为商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朝堂出手自是有怒不敢言,百姓们得了几分地, 自是各自安生干农活, 至于世家大族只要不太过分, 朝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尤其是宋清因把部分田地拨给部分商户,这会哪能乐意低价分出去,便让恶奴威逼利诱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抢地夺田。 早朝官员参奏宋清怂恿家奴强占民田, 引得一干群臣辩论,温如言看着那官员,心想这新科状元郎秦元胆子真大啊。 此回的新科状元郎秦元是都城大才子,又是苏老公侯的外孙,算起来与苏清还是表兄妹,自然朝堂是跟刑部尚书苏好是一个阵营。 秦元担任刑部左侍郎负责审查都城衙门刑事案件,近些时日有农妇告宋家侵占良田,恶奴家仆打死农妇丈夫,后衙门派人去查,宋家的家仆却极为嚣张当街大喊:我家老爷可是女帝的小舅子,你们这些衙役敢抓我,明日便拆了都城衙门的招牌! 此事闹得满城皆知,秦元顺势将这事报上朝堂。 宋清一听恨不得马上掐死那没长眼的家仆,为了几亩地竟然把自己的名声都给弄脏了。 更何况秦元那家伙,当年还被宋清 暗中挤兑,现如今得了机会,恐怕非咬住不可。 陛下,微臣管教不严,必定是要把家仆严惩。这事宋清还是分的清,毕竟人命事小,若是陛下深查抢占农田一事,这可就关系早前刻意隐瞒上报良田一事的欺君之罪。 赵瑶指腹转动指间玉石戒指应:此事宋爱卿定要好生处理,切勿罔顾南国律法,当以身作则才好。 是。 朝堂明晚人都看得出来,女帝有意偏袒宋清,秦元虽有些气恼,可还是没再出声。 待早朝结束,宋清趾高气昂的出大殿,苏清手里捧着女帝选宋珍为贵妃的圣旨,一大批官员都争先巴结。 刑部尚书苏好见秦元神情严肃便出声安抚:秦兄,你可莫因此泄气,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元眼眸望着宋清那一行人出声:我真是不懂,女帝先设政务阁,又提慎刑司,手中真是大权在握时,怎么还如此看重宋家? 看重?刑部尚书苏好冷笑,视线看向那神情复杂的李一,秦兄你只看其表却不知其里,不过李一到是看的真真切切。 李一?秦元眼眸微闪恨意看向那正与吏部尚书宋朗浅谈的大理寺卿李一低声的说,当年若不是他,表妹她何必落的如此地步! 午后苏清从藏书阁去往内司,路上宫道正巧遇见秦元。 表妹!秦元见着苏清便心切的出声唤。 苏清微犹豫的看着秦元,让随行宫人先行入内,方才出声:秦大人,皇宫之内还请注意分寸。 秦元面上微沉低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他么? 我早就忘了。苏清眉头微皱的应话。 可我还未说是谁,你便想到他了。秦元心有不甘的看着。 苏清无奈的应:我藏书阁还有事,你若执意追问,我便不奉陪了。 别秦元上前一步,从袖袋里拿出一小盒胭脂塞入苏清手里,秦家主妻的位置我还给你留着,你若是想回头,我随时去提亲。 午后盛夏蝉鸣尤为酷热,藏书阁外有棵苍天大树,因此更是扰人。 未时还差一刻,苏清眉头紧皱的坐在主桌视线落在那胭脂盒上,许久才叹了声。 当年李一的毁约,使得 自己名声落了不光彩,加之苏家又在朝堂没落,秦元的父亲不乐意让一个贞洁名声有毁的人作儿子的正妻。 世家大族之间时常联姻以此作为巩固势力,而世家子的正妻不仅仅是为人妇,更重要的是能助夫家一臂之力。 母家势弱势必会遭夫家嫌弃,而当时苏清便面临如此处境。 秦元他的心意,苏清从不曾怀疑,可是却也无暇陷入世家大族的权利斗争之中,便决意入宫,这便也算是暂时逃离婚约之困。 而自那以后秦元便没再提,虽然未曾娶正妻,不过也纳了几门小妾。 谁曾想秦元心中竟然还存了这心思,苏清不由得头疼。 夏香从书架穿出来,双手捧着厚重的书本问:苏女官,这些书晒好了,该放哪呢? 主桌的苏女官却并未回神,夏香犹豫的走近过去唤:苏女官? 苏清这才缓过神来应:嗯。 夏香脸颊在外边被日头晒的有些泛红,眼眸极为明亮的看着苏女官问:这些书我该放哪? 你怎么一个人把晒制的书都搬进来了?苏清抬手捧走快要挡住小宫人脸颊的书。 这些不多的。夏香从前在别的宫里干活,那都是从早到晚没有歇息过。 苏清端着书本走至书架前,一步步的重新归位,只见小宫人还跟在一旁。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清侧身看着比初来时长高了不少的小宫人。 我真的不累。夏香想要帮忙,又怕苏女官不高兴,便只得呆呆的解释。 苏清从袖袋里拿出帕巾擦了擦小宫人额前的细汗说:就算你不累,那也要休息的啊。 夏香闻着淡淡的花香叹道:好香啊。 帕巾许是被海棠花香包熏制的沾了几分。苏清从身侧取下香包,你若喜欢,这便给你了。 我可以拿么?夏香没敢伸手接。 苏清将香包系在夏香身侧应:只是一个香包而已,又不是什么珍贵物件。 大抵是挨得有些近,香味便越发浓,夏香视线直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面容,心想好白啊。 这比平日里练字的纸张还要白,夏香甚至还能清晰看见细细的青色脉络,待苏清拉开距离,夏香方才缓过神来细声道: 多谢苏女官。 不用谢。苏清抬手轻捏了下小宫人的脸颊,却见小宫人脸颊一下红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力道太重。 平日里温如言同小宫人玩闹时,也时常这般捏着玩,小宫人总是乖巧的很,因此苏清也会想着试试。 可是小宫人在自己面前总是格外拘谨,又或者是除了温如言,小宫人见谁都会特别的拘谨,苏清缓缓移开手问:方才弄疼你了么? 夏香还在纳闷为什么苏女官捏自己脸的时候,心会跳的特别快,眼神直直的望着应:没有,一点也不疼的。 只是有点奇怪,虽然夏香还有些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抬手摸了下脸颊,脸好烫啊。 苏女官见此这才安心些,毕竟小宫人虽然已有十六,可是生的一张娃娃脸,加之性情有些呆愣,总是会将她当成孩童对待。 不过算算年岁自己如今都已三十,若是当初成婚的话,自己孩子应当与她差不了几岁。 越想苏清不禁哑然失笑,微微摇晃脑袋,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夏香不解的问:苏女官怎么了? 没什么。苏清收敛神情,无意间看见一本关于葵水的医书,不由探头打量了下小宫人身前,虽没有什么变化,不过适时还是得教会她才是。 唉,这初当人母的感觉,真是心情复杂。 相比藏书阁苏清的心情复杂,朝天殿的温如言简直就是抓狂。 夜间温如言特意用红丝带打了个死结,心想这下总不会散开了吧。 赵瑶侧身躺在一旁,对于温如言如此主动的扣住自己的手,还有些意外。 你不是怕热的么?赵瑶偏头看了看正单手拿着圆面扇扇风的人。 温如言看着赵瑶被薄被裹的严实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赵瑶有些迟疑,心想难道是她发现自己的旧疾? 两人心思各异的闭眼,待枕旁人呼吸平稳时,赵瑶睁开眼看着大半个身子窝在怀里的人,抬手试图解开红丝带,可这丝带却越扯越紧。 赵瑶无奈的停了手,却不敢睡下,生怕若是旧疾复发而吓到她。 旧疾在幼时出现,夜里不知不觉的在琼树的秋千醒来,玉清宫的宫人也曾吓到不行。 母亲起 初严禁宫人入夜出门,甚至处死那凑巧撞见的宫人,唯恐将自己染上恶疾的消息传出去。 夜梦而游,怪异举止是为恶疾,或有恶鬼入侵,恐是不详之照。 因着恶疾母亲对于自己越发生厌,赵瑶便更不敢让自己出错,依稀记得自己曾彻夜不眠,为的就是怕惹恼母亲。 一夜未眠的赵瑶天蒙蒙亮时,便听见宫人在外清扫庭院的细碎声响。 温如言醒来时看着结实的丝带,这才松了口气,可见着赵瑶脸色苍白,不禁有些困惑问:你没睡好吗? 没有。赵瑶抬手揽住怀里的人低声应了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赵瑶不想看到她如同母亲那般对自己生起厌恶的心思。 这般过了半月,赵瑶某夜终于是禁不住睡了过去。 温如言手臂被丝带勒的疼得紧,整个人睁开眼时,大半个身子都快摔下床。 三更半夜温如言裹着薄毯跟在赵瑶身旁,头顶的月亮还很是清晰,朝天殿安静的过分。 同上一回一模一样,赵瑶独自坐在秋千,好似沉溺某时场景里无法自拔。 皎洁的月光落在一簇簇的琼花,显得格外有些阴深深的,温如言将薄毯展开些裹住赵瑶低低的出声:你为什么总是只来这一处呢? 平日里也没见赵瑶对荡秋千特别的喜爱。 赵瑶眼眸望着这面前的琼花,薄唇忽地呢喃道:母亲 这突然出声吓得温如言差点尖叫出声来,好在紧紧抓住被褥这才忍住。 只见赵瑶神情似紧张的颤抖,连同荡秋千的力道都小了,整个人好似陷入恐惧之中一般陷入寂静。 温如言看着那抿紧的薄唇有些担心出声:赵瑶你看见什么了? 可赵瑶并没有回神,仍旧只是看着琼树下,温如言顺着视线看了看。 哪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赵瑶刚才清晰的唤母亲,也就是说她看见她母亲了。 可是她母亲应该死了有些年头,那看到的不就是鬼魂? 啊,这是什么鬼故事的剧情走向! 温如言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什么牛鬼蛇神通通走开,我可是纯正的无神论者! 正当温如言自我催眠时,赵瑶却突然起身,这力道拉的温如言手腕咔擦 的响,疼得温如言差点眼泪都落了下来。 随后的事情跟之前差不多,赵瑶能流利的关门睡觉,行为举止就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待天光大亮时,赵瑶簌的一下醒来,连忙查看红丝带,幸好还在。 难道是突然恢复了么? 当初姑姑暗中下的药就有使人昏迷不醒的药材成分。 可当两人解开红丝带时,赵瑶看着那白皙手腕的淤青时,突然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温如言见赵瑶有心隐瞒,便随意扯了理由说:我昨晚去如厕,没想到解不开,一时心急勒的太疼了。 赵瑶舒展开眉间的紧皱,打量温如言神情,半信半疑的轻揉手腕应:那你怎么不叫我帮你? 本来想的,不过后来又解开了。 为了应付和观察赵瑶的梦游症 ,温如言白天便困的很。 好不容易才有空去藏书阁一趟,温如言让宫人将借的书用大箱子抬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堆好吃的。 可是却没见着夏香,温如言好奇的问:小香儿她去哪偷懒了? 苏清一手捧着名单清点数目,略微迟疑的走近应:她葵水来了,正在屋里歇息。 温如言讶异的说:她都十六才来葵水? 十六七岁的女孩不是正合适的岁数吗?苏清不解的问。 挺好的。毕竟古代不比现代,可能是会晚一些,毕竟现代女生都发育太早了。 夏香红着脸躺在床榻,想起眼前苏女官很是耐心同自己讲解,脸颊还是红的厉害。 小香儿,我进来咯。温如言从外面进来,便见安静躺在床榻的夏香。 温姑娘您怎么来了? 温如言晃悠食盒应:给你送好吃的。 夏香缓缓半卧在床榻,伸手接过递来的小碗,张嘴小口吃了个肉丸。 好吃吗? 嗯,好吃。 温如言抬手捏了捏夏香肉嘟嘟的脸颊说:你最近多喝热水,别碰冷水,暂时休息几日,如果不舒服要说出来知道么? 夏香微红着脸点头低低的应:这些苏女官先前同我说过了。 幸好有苏女官,你不懂就多问了几句。温如言见着夏香害羞的连耳垂都红了,唉,小香儿都长大咯。 待温如言离 开藏书阁时,已经是黄昏时期,苏清清点数目之后,手里捧着小包裹进了夏香房间,面容还有些忐忑。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5) 夏香听话的躺在床榻,小手抓着被褥紧张的冒汗,可眼眸仍旧是亮堂的很。 你肚子可疼?苏清抬手擦了擦小宫人额前的细汗问。 不疼的。 苏清指腹轻刮了下鼻头说:撒谎可是不好的。 夏香抿紧小嘴犹豫的应:有一点点疼。 那便继续歇着,藏书阁里的事务不忙,待过几日便会没了的。苏清以为自己能将三言两句将葵水之事与小宫人说清,可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每月都会来啊?小宫人露出很是为难的神情。 苏清抬手揉了揉小脑袋应:嗯,你不要怕。 夏香犹豫的看了看苏女官问:那您也会来葵水么? 嗯,女子都会有的吧。苏清碍于这过于清澈的眼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碍于年岁又不得不假装镇定。 那您也会痛吗? 苏清迟疑的点头应:嗯。 有时甚至会疼得彻夜难眠,不过苏清怕吓到小宫人,便没有直白的说。 夏香想起先前温姑娘的话又问:为什么温姑娘会说我长大了? 苏清脸颊微红的看着小宫人,心中却在想温如言为何要同她说这么令人难以解释的花。 一向对答如流的苏女官,难得支支吾吾说了好一会。 不过夏香还是了解不少,甚至才知道孩子是从肚子里出来的。 葵水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盛夏的后半夜很是凉快,温如言一手握着圆面扇赶蚊虫,一手正摸着瓜子,声音清脆的嗑瓜子。 赵瑶犹如孩童一般的沉溺荡秋千,全然不在意温如言的存在。 温如言故意凑近在耳旁磕瓜子试图引起注意力,等瓜子壳都塞满小袋子这才死心。 通过观察温如言发现赵瑶每回只在外边转悠半个时辰,朝天殿别的地方都不去,只在这秋千处徘徊。 一般情况不说话,上回那句母亲还是目前为止温如言听说的唯一一句话。 待赵瑶起身时,温如言一手拎着盛满瓜子壳的小袋子,一手握着圆面扇跟在身旁,原路返回时,才发现这路线跟当初玉清宫 去那棵琼树的路线一模一样。 温如言心想难道赵瑶是特意保留幼时的她与母亲相处的记忆么? 待赵瑶重新躺下,温如言喝了口茶水,打开小本本记录,而后放在盆栽底下,这才重新睡觉。 难得一日休息,赵瑶醒来时,只觉得脸颊很是温暖,只见毛绒绒的一团埋在颈窝。 小爪子抱住颈间,只剩肉嘟嘟的脸颊贴在脸侧,粉嫩鼻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赵瑶抬手轻揽住小肉团,只见小奶猫向后仰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眸眯成细缝,四只粉嫩的爪子蜷缩高举着,模样看着十分好笑。 待日光照进殿内,寝宫内已然十分明朗,日光透过琉璃球折射出斑斑光亮,从地板到房梁处处都是极致精美的图纹,可惜这般精妙绝伦的场景,她却还在呼呼大睡。 小奶猫仰着脑袋似是困的不行,无论怎么捉弄都不肯醒来,赵瑶指腹梳理乱糟糟的毛发,一手轻揉软乎乎的fu部。 好些时日没有修剪毛发,蓬松而又柔软的毛发几乎将小奶猫身形撑大不少,赵瑶双手捂住毛发,指腹揉捏富有弹性的肉爪唤:懒猫,快些醒来。 小懒猫仍旧没有醒,微张着嘴露出粉嫩的唇,蜷缩的肉爪却缓缓的展开,粉嫩的小团在掌心移动,赵瑶看的心都要跟着融化了。 便只好由着她睡,快临近未时小懒猫方才伸展柔软的身板睁开大大的琥珀色眼眸带有些许撒娇的意味软软的唤:喵呜。 赵瑶揽着小奶猫窝坐在窗旁软塌,指腹揉捏颤动的小耳朵笑道:你昨晚做贼去了? 小奶猫探着脑袋蹭了蹭赵瑶的掌心,眼眸满是哀怨的看了眼取笑自己的人应:喵! 话音未落,小奶猫从赵瑶掌心窜下,直直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待吃下药,温如言懒散的系上裙裳衣带,将长发简单的挽在脑后,随即从屏风后出来。 简单洗漱过后,赵瑶偏头看着走近的人递着茶水出声:我猜你肚子应该饿了。 温如言接过温热的茶水抿了小口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赵瑶偏头看向窗外应:大约快到未时了。 这一觉可终于是睡到自然醒了,温如言心满意足的吃着热粥,心想下回还是变成猫 划得来。 毕竟夜猫子的习性,应该蛮适合用来熬夜的。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六章    盛夏时节的午后日光尤其毒辣, 尤其是对于怕热的温如言来说,真真是热到昏厥。 偏偏赵瑶因朝务繁忙而取消去避暑行宫,每日里都埋在奏折, 早朝结束之后还要与政务阁大臣们商议政务,每每深夜都不曾歇息。 温如言正愁着让赵瑶夜里安分些,没想到因为白日里政务繁忙,每每至黎明前几个时辰才能入睡, 因此反倒梦游的次数却少了。 因茌国大将军率三百将士入都城比试,朝堂局势颇有些奇怪。 陛下, 微臣认为该从禁卫军挑三百精兵,这回定然不能被小瞧。兵部尚书赵荣上前道。 因着张尤谋的提点, 赵荣这兵部尚书当的职位倒也算称职。 只是宋清可见不得赵荣威风,此时茌国大将军入都城明面是为比试武力,实则亦有与宋清暗中谋划的心思。 南国多金银铁矿, 地形较为崎岖多凶险境地, 而茌国却是平原之地,适宜作农田耕种, 自是不用与邻国动武争地, 因此当初宋清都没想跟茌国勾搭, 只是与西北国有过来来往。 谁曾想西北国竟然被女帝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宋清一时心灰意冷, 近年听到茌国边境有动静, 这才又心生邪念。 现如今太傅一职, 已经被政务阁架空,宋清受不得这憋屈。 陛下,臣认为茌国既然是以增进两国友好往来而来比试,那便应当尽地主之谊, 怎能如莽夫一般待客?宋清还不忘趁机暗讽一番。 赵荣心直口快之人哪能受的住这憋气的事,正欲出声回怼,却见张尤谋摇头示意,只好沉默。 赵瑶指腹轻转玉石戒指,眼眸打量群臣出声:宋爱卿言之有理,那便让谢敏从慎刑司挑女兵比试如何? 这话一出,群臣纷纷惊讶不已,宋清心想这谢敏手底下可都是江湖人士,到时岂不更难对付, 再次上前道: 陛下,微臣认为既然是比试,那自然是男子之间的事,这娇弱女子如何能上的了场? 吏部尚书宋朗却在此时眉头紧皱,而还看不清局势的户部尚书顾峰还跟着附和:陛下,微臣认为宋太傅言之有理,茌国此次派来的三百将士想来应当是都是能人,若是派女子 反而会被茌国将士小瞧,实为不妥。 温如言看着这两小人,真心觉得有问题,别人都借比试带兵来挑衅,居然还挑三拣四嫌弃自己人,明明先前赵荣的提议就很不错。 这不是胆子有坑,那就是心里有鬼。 简单的一件事,硬是来回谈了半个时辰,温如言终于明白赵瑶为什么会对男子没有想法。 朝堂上的官员们男尊女卑实在太过根深蒂固,赵瑶的心性又那么高,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群自视甚高的人。 难怪当年太上皇斩杀尽赵氏皇族血脉,否则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这群官员们给逼得退位不可。 本来的早膳直接变成午膳,温如言盛着肉汤递于赵瑶念叨:你真打算让慎刑司的女兵去跟茌国将士比试啊? 赵瑶接过小碗应:嗯。 可是女生跟男生体力相差甚远,这要是输了,南国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们啊。 当初温如言在宫外便听到南国对于女子的苛刻,就算是路边乞丐竟然都能看不起身为南国女帝的赵瑶,这种性别歧视简直能杀人于无形。 还没比你怎么就想着会输呢?赵瑶手握木勺轻盛着肉汤小口的喝。 温如言见赵瑶如此淡定,反倒有些摸不清状况说:茌国肯定挑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女兵跟男兵本就体力差距悬殊,两者若是进行力量形式的比赛,这不太公平。 如果考试答题什么的,男女智商那都是差不多的。可单纯按体力比赛来比,女生跟男生来比,那肯定只有被按着打的份。 公平?赵瑶执筷将瓷盘中软糯的炖肉分成小块,而后拿起小碟盛了小份放在她面前,你当这世上真有公平么? 温如言吃着小块的肉应:当然有的。 赵瑶一笑而过问:那为何会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是富贵人家宁愿浪费粮食,也不肯赠予贫苦百姓。 粮食既然是富贵人家的,那怎么处置自然也是由富贵人家安排,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温如言看着赵瑶应:我虽然不能怎么办,可你是皇帝不就可以下令让那些富贵人家将吃不完的粮食赠予百姓吗? 我可以这么做,不过那就违背 你先前说的公平。 什么?温如言觉得自己有种被赵瑶绕进去的感觉。 赵瑶抿了口茶水应:你以为富贵人家为什么会听从我的调令? 当然是因为你是南国女帝啊。 你说的没错,我是皇帝,而富贵人家则是臣民,他们只能服从,可二者之间便已经没有你所说的公平。赵瑶捧着茶盏,眼眸凝视还有些茫然的温如言,现在你还相信世上还有公平吗? 温如言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想了好一会才说:我相信,只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公平它需要大家都平等的情况下才能有。 封建社会人与人之间分为无数阶级,甚至还有连人都算不上的奴隶,自然是没有公平而言。 赵瑶吃了小块的炖肉,只觉得有些腻的很,便又端起茶盏抿了口方才应话:我让女兵同茌国将士比拼,不就给她们争取平等的机会? 可是这场不对等的体能比试,也太残忍了。 残忍?赵瑶并未顺着话,而是转而问,那你觉得女子终身为父而生,为夫而活,为子而死就不残忍吗? 温如言没有应话,因为赵瑶的话并没有错,多少女子一生被无形的铁链牢牢束缚,至死也不曾解脱。 你说的有道理,对于她们而言这有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温如言伸手夹了些青菜,随即就着米饭塞进嘴里。 难得见她这般顺从,赵瑶还有些不太适应,视线几番打量道:如果你想给她们公平,就必须让她们血淋淋的面对残忍,这样她们才能离公平更近一步。 温如言被看的别扭应:我知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怕你置气,毕竟这都是外人的事,没必要闹得你跟我生分。赵瑶满是柔情的望着温如言说。 你太小看我,我有这么坏脾气吗?温如言愤愤不平的夹了一大块肉放至赵瑶的碗碟念道。 明明平日里赵瑶才是最惹人生气的人。 赵瑶执筷将炖肉分成小块轻声说:你不坏,就是不太乖,有时比小猫儿还要闹腾,不过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的很。 温如言被说的老脸一红,赵瑶最近越来越粘人了。 你吃饭就好好吃饭,不准这么奇 怪的看着我。 奇怪?赵瑶看着那耳垂都红透的人,唇角微微上扬的笑而不语。 夏日傍晚时余热未消反而更添几分闷热,待张尤谋乘轿回张府,途径一处酒楼见有不少茌国将士入内吃酒,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顾兰见张尤谋的轿子入前院,便从躺椅里坐了起来,迈步迎上前。 两人一同去主殿里间,顾兰抬手握着手绢擦了擦张尤谋侧脸说:这天一日比一日,我让人备了药汤,你且先去洗洗。 好。张尤谋正思量着事,极为木纳的随着入里间。 顾兰让丫鬟退下,又关上门,转身见人发呆似的站在浴桶旁,心道真是个书呆子。 张尤谋想着早朝宋顾两人的话,便有些存了疑,心中不由得猜测是否有不对劲之处,没成想身前忽地凉了些,下意识防备回了神。 兰儿你张尤谋靠着浴桶,看着自己外官袍不知何时已被褪下,里衣微敞开,而衣带则被拽在顾兰指间。 我看你是想出神,所以就只好帮你了。顾兰眼眸满是笑意的看着红着脸的人,不由得心软微微迎上前,轻揽住这过于纤瘦的人,你啊,方才想什么事呢? 张尤谋进退不得,红着脸低低的应:没、没想什么。 这里间水雾缭绕,张尤谋低头望着依偎在怀里的人,竟有些心热的紧,久不见她松开手,嗓子微哑的出声:兰儿水该凉了。 就知道你是个呆子。顾兰眼眸哀怨的看了眼不懂风情的木头,微微踮起脚轻啄唇,方才松开手。 张尤谋呆呆的望着,心跳的反而更快了,可见着一心整理衣裳的顾兰,又只好迈步窝在浴桶。 顾兰伸手挽起散落耳旁的碎发,脸颊还有些红晕,不知是被水雾熏的还是因为方才过于主动亲昵。 待两人从里间出来,丫鬟在亭内备上菜肴,张尤谋低头吃着顾兰安排的菜。 明月当空时,张尤谋同顾兰在亭内纳凉,夜风带着些许闷热并不凉快,顾兰手执圆面扇倚靠着栏给一旁批阅奏折的张尤谋扇风。 陛下当真要让女兵去与英勇善战的茌国将士比拼么?顾兰侧身而近询问。 张尤谋微停笔应:嗯,而且已经下令放榜昭 告南国百姓。 顾兰想了想问:那比试有那些呢? 这回比试较为繁杂,从赤手空拳比武,再到骑马射箭常见竞赛,听闻还有百家兵器利刃之比拼,最终以总比分决两国胜负。 我怎么觉得陛下的心思有点深不可测呢。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6) 顾兰柳眉轻挑,便自有一番风情。 张尤谋微停笔偏头看向顾兰,本是想应话,可见她身侧的皎皎月光时,忽地忘了应答。 不同于张尤谋,顾兰生的一张清柔如水的样貌,当初见时张尤谋便觉得这女子真是柔媚到骨子里的人。 大抵是月光过于皎洁动人,张尤谋痴痴的望着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顾兰见此靠近过来,指间握着手绢轻抛向张尤谋面前笑道:你又发什么呆呢? 兰儿,你现如今越发好看了。张尤谋手里捧着手绢未曾多想说出心声。 你现如今才反应过来,未免也太呆了。顾兰含情脉脉的看着脸颊绯红的人,伸展手臂揽住呆子轻啄那唇。 张尤谋反应过来抬手挠了挠后脑,害羞的移开视线应:兰儿,我还有公务没批阅呢。 顾兰念及这人脸皮薄,便没有多调戏,只安静坐在一侧说:我看你这些奏折,怎么不交由左右侍郎帮忙处理些呢? 侍郎都是宋家子弟,我不太放心他们,所以只能自己多顾着些。张尤谋提笔沾墨应。 那个张文我看就不错,你偏要留给赵荣,眼下自己身旁没个亲信人,这不是苦自己了么?顾兰既埋怨她过于固执又心疼她每每熬至深夜。 张尤谋展开奏折应:这回科举的人,吏部尚书宋朗都安排调任至旁的部门,我也是无人可用啊。 顾兰抬手轻扇着风思量道:宋朗这个人心思缜密行事又低调,确实不太好对付,宋清与之对比可真是小蚂蚱了。 小蚂蚱?张尤谋听着这说法,不禁想起宋清在朝堂的所作所为忍着笑问,为何他是小蚂蚱? 你难道没听说过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吗?顾兰浅笑的应。 张尤谋见着顾兰莞尔一笑,脸颊不禁又发烫的紧,低低看着奏折,生怕又惹得她拿自己打趣。 这方亭院两人含情脉脉,朝天殿内 却是另一番景象。 小奶猫趴在案桌旁,赵瑶好一会没听见声响,才发现她好似睡着了。 窗外蝉鸣声嘈杂的很,赵瑶合上奏折,迈步走近伸展手臂轻扶住埋在奏折上的小奶猫。 许是因为太热,小奶猫比冬日里还要热,赵瑶抬手揉了揉小脑袋,将她放在床榻。 简单洗漱过后,赵瑶随即躺下,小奶猫蜷缩着窝在枕旁,两只肉爪捧着柔软的尾巴不肯松开。 赵瑶侧身望着这小小的一团,指腹力道极轻的捏了捏软绵的肉爪,小奶猫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一夜至天明时,温如言缓缓醒来,才发觉自己正趴在赵瑶的侧脸,不禁有些尴尬。 平日里自己都这么怪异的睡姿吗? 待从赵瑶脸颊小心翼翼的滑下来,小奶猫探着脑袋看了看窗外的光亮,犹豫的抬起爪子轻点了点赵瑶的脸。 赵瑶眉头微皱的抬手捏住肉爪出声:你今日醒的可真早。 喵。 小奶猫凑近过来,赵瑶睁开眼便看见放大的一张肉嘟嘟的脸蛋,眼眸含笑的抬手捧住肉嘟嘟的脸颊说:你想做什么? 喵呜。温如言真的没想干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的爪子被抓住,所以才没法动弹而已。 这下不仅爪子没弄出来,脸还被摧残,温如言心塞的看着赵瑶叫唤了好几声。 赵瑶手臂轻轻的揽住软乎乎的一团,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毛发低声道:你怎么这么软啊。 额 我该怎么回答呢? 温如言试图挣扎,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能等着赵瑶自己松开魔爪。 幸好因为今日有早朝,温如言这才得以逃脱魔爪。 早间的皇宫还有些凉快,只不过朝堂政务却是十分的麻烦。 天气闷热的缘故,温如言比平日里更要懒散,厚厚的官袍真是非要捂出疹子来不可。 越想越觉得有些痒,温如言一手研墨,另一手则挠着后颈。 赵瑶本只是在听大臣们议论朝政,可没想到却瞥见一侧温如言那颈间大片的红疹子,见她越挠便红的越厉害,下意识出声:别挠了。 正在同苏好争论的宋清忽地安静了下来,张尤谋还以为女帝是心生不悦,可见女帝只是看着温学士,便当做没看见。 难得殿内忽地安静,赵瑶当即意识到不对劲,神情并未变幻的出声:朕有些累了,今日便到这吧。 是。几位政务阁大臣随即退出偏殿。 温如言还有些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抄完了。 没想到赵瑶走近过来,抬手轻触后颈眉间微皱的说:你这都挠破皮了。 破皮?温如言从袖间拿出小手柄铜镜照了照,方才看见大片红疹子,难怪我总觉得特别痒。 赵瑶握住那又要抓的手,牵着她入偏殿里侧出声:我给你抹些药,这般就不痒了。 温如言见里间没有宫人,便伸手解着衣带,将笨重的官袍解下。 等赵瑶拿着药膏转身过来时,便见着她只剩单衣懒散的挥着圆面扇窝在竹榻。 赵瑶缓缓走近,只见她伸手从衣摆挠了挠,清秀眉头微皱的嘟囔:这后背不会都长了吧。 我来看看。赵瑶侧身坐下,指腹轻掀开一角,便见本如白玉的肌肤生出不少红疹子,眉头跟着紧皱应,嗯。 温如言也不忸怩扒拉衣裳趴在竹榻念道:这天气也太热了。 赵瑶望着半遮半掩的人,喉间不由得干涩的紧,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轻轻涂抹。 视线却总是禁不住往别处看,近日来政务繁忙,便有些冷落她。 不知不觉掌心移了位置,温如言按住手应:你不要以为咱两的交情就可以混水摸鱼啊。 我们的交情难道不可以么?赵瑶浅笑的看着,虽然并未想真的同她在白日里亲昵,不过还是忍不住戏弄几句。 温如言轻哼了声应:我才不白给你。 赵瑶顺势侧身躺下,指腹撩开她脸颊的细发,探近轻啄那抿紧的柔唇说:我们之间难道还分什么彼此? 你啊,心里有事瞒着我。温如言轻咬了下探近过来的脸。 这过于突然的话,让赵瑶有些抽手不及,眼眸微闪的看着温如言问:我有什么事瞒你不可? 温如言抬手扯着衣裳轻系紧衣带应:那你跟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好吗? 我已经记不得多少母亲的事了。 那你就说记得的。温如言伸手揽住赵瑶,不想让她就这么躲开话题。 赵瑶迟疑的看 着温如言说: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我母亲的事? 如果直说是因为赵瑶的梦游,估计不太可能,温如言只能拐弯抹角的解释:我听说你母亲当年是南国美人,所以就想听听她的事。 母亲长的确实好看,可是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样貌,你叫我如何描述给你呢?赵瑶并不想再回忆那些残缺的过去,现在的自己只要好好把握住眼前的人,那就足够了。 那你经常跟你母亲做什么呢? 温如言想要把话题引到秋千有关的事上,可是赵瑶却只是闷闷的应:大多是读书识字学画,再或者便是骑马射箭旁的没有了。 你们都不放松一下的吗?温如言抬手轻抚上赵瑶微皱的眉头,已然有些感觉她在隐忍情绪。 赵瑶眼眸直直望着温如言说: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这眼神不同平日里的信赖,满是怀疑和防备的目光,让温如言不由得停顿了下动作。 现如今已身居帝王之位的赵瑶,还有什么值得顾忌的呢? 我想知道你的心。温如言抬手蒙住赵瑶的眼睛,靠近过来轻啄那发凉的薄唇,你能告诉我,你在心里有什么吗? 我的心里只有你。赵瑶抿紧薄唇低低的应。 温如言没想到会听到这么肉麻的话,脸颊微红的看着赵瑶应:那你就告诉我幼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好吗? 从前没有认真多想,以至于温如言忽略许多的细节,例如赵瑶为什么害怕水,为什么厌恶颈间佩戴链条,甚至会梦游症。 赵瑶抬手握住温如言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唇上,轻啄了几下掌心,神情极为平静的说:抱歉,过去的我都忘了。 温如言看着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隔的很远的赵瑶出声:你不愿意对吗?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赵瑶的记忆力一直都是极好,除非特意忽略,那至少会有一些印象。 那你喜欢秋千吗?温如言犹豫的问出声。 赵瑶却觉得犹如冬夜一般浑身冰冷的发颤,她是发现自己的旧疾了么? 思量万千的赵瑶抬手捧住温如言肩沉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力道重的让温如言疼得紧皱眉头,忽然之间赵瑶没了先前的沉静,而是陷入一种狂躁的边缘。 果然赵瑶是故意对自己隐瞒她的病症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七章 我发现你夜里无意识的行走至琼树林的秋千处, 所以才想着问你。温如言被看的有些瘆得慌。 赵瑶眼眸闪露慌乱的应:你果然是知道了。 温如言觉得自己骨头被按的咔擦作响忙出声:你先放开我,好吗? 可是赵瑶并未松开手,而是紧紧揽住温如言说:我不能放开你。 力道非但没有减小, 反而越发重了不少,一时没防备的温如言下颌笨重撞到她的肩,疼得眼泪都差点出来,满是无奈的应:那你力气轻点, 我脸疼。 赵瑶低头看了看温如言下颌,抬手轻揉了揉, 眼眸满是歉意低声道:对不起。 本想埋怨几句,可是见着赵瑶如此认真的道歉, 温如言也没法说重话,只能转而问:你早就知道有这症状,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我赵瑶指腹轻揉她侧脸, 薄唇抿紧几分停了话语。 温如言眼巴巴的望着赵瑶, 可两人大眼瞪小眼,硬是没有等到她再开口。 你这是讳疾忌医啊。温如言只得出声提醒。 赵瑶眼眸微闪的看着温如言好似并不害怕自己的症状, 心间稍稍松了口气应:我自己把过脉, 并无病症, 应当不是什么重病。 现在夏日你夜里出去自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等冬日你再出去受了寒, 难怪总是手脚冰凉不见的好。 温如言握住停在侧脸的手念叨。 你这是心疼我么?赵瑶单手微紧搂住只着单薄衣裳的人低声问。 温如言被迫凑上前, 迎上那沉静的眼眸里探来的目光有些许害羞, 便抬手遮住过于柔情的眼眸应:大白天不许这么带有颜色的视线看我。 赵瑶伸手轻握住温如言的手,稍稍移开些视线不解的问:什么是带有颜色的视线? 你自己体会去吧。温如言探手从一侧拿出小手柄铜镜心疼照了照自己被摧残的脸蛋,下颌一侧都有明显的淤青。 原本候在外间的宫人忽然收到吩咐,便着急的从御膳房取来熟鸡蛋。 赵瑶剥着鸡蛋而后用帕巾包裹轻敷上她侧脸出声:你别担心, 这应当不会留疤的。 温如言一手剥着花生问:你还 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什么?赵瑶轻移动鸡蛋,有些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你为什么只会坐秋千呢?温如言将花生递向赵瑶嘴旁。 赵瑶吃下花生犹豫的应:我也不知道。 真的?温如言觉得赵瑶一定是没说实话。 事情过去太久,我也有些忘了。 温如言见赵瑶当真不愿提及幼年时的事,便也只能改寻别的途径。 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如若能让赵瑶解开心结,兴许能有效缓解梦游症呢。 某日温如言去藏书阁,苏清捧着茶盏还未饮,略微迟疑的问:温姑娘怎么突然对陛下的生母感兴趣呢? 温如言翻着关于宫中历任妃子记录册书,忽地偏头看向苏清,眼眸打量了下走近问:苏女官今年入宫多少年了? 苏清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正当犹豫时,一旁吃着糕点的夏香乖巧的应:温姑娘,苏女官今年入宫已经十二年了。 小香儿真乖。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夏香小耳朵。 十二年前的赵瑶才刚十一,她的生母庄灵琼是在当年的冬日里去世的。 很是无奈的苏清看了眼小宫人出声:我当时初入宫,并未听闻什么关于庄太后的事,怕是无能为力了。 温如言看着册子上简略的几句,凑上前问:那庄太后跟陛下关系怎么样? 本来还以为赵瑶幼年便没了父母陪伴,没想到竟然陪伴十一年,那赵瑶不可能没有印象。 除非两人的关系特别的糟糕,以至于赵瑶根本就不想再提。 陛下素来不善言谈,当初除却与庄太后几乎与旁人没有交流,我小小一名女怕是无从得知。苏清这话说的并无虚假,因着太上皇的强压,就连女帝最初即位,众臣心里也清楚,这只是被推上去的一个木偶罢了。 若是从前温如言还会信,可看着朝堂官员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然也能揣测几分别的意思。 苏清当初能在太上皇跟前当差,现如今赵瑶还能留着,总得有两把刷子。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庄太后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吧? 听闻起初是染上恶疾,而后便郁郁而终。 恶疾?温如言心想这难 道还是遗传性?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7) 苏清见温如言不肯罢休,心间多少能揣测,这事女帝定然是不知情,否则她没必要特意隐晦来向自己询问。 那自己就更不能轻易透出风声,否则怕是后果严重。 嗯,只是染病所以冬日里便没了。 温如言手里握着书册问: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恶疾? 此事已有些年头,你若想知道为何不去询问陛下?苏清试探的反问。 她、她整日里太忙了。温如言搪塞过去,转而又问,你且同我说说恶疾具体的症状。 苏清颇有些为难,毕竟当年庄太后的死因多少是有些蹊跷,不过既然太上皇都没有再追查,那自己没必要将事件说的太过离奇。 据说是染上一种传染性疾病,不仅是庄太后,还有庄太后贴身伺候的宫人都全身生了烂疮,面部腐烂流脓而且奇痒无比,庄太后受不了刺激因此得了失心疯,这才郁郁而终。 温如言本以为庄太后是因为精神相关的疾病,没想到是这种诡异的病症。怎么听都感觉像是中du了。 毕竟宫斗剧里都有这种剧情,温如言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那赵瑶怎么没染上呢?母女之间,一天总得见个面,按理应该更容易传染啊。 这个问题突然问的让苏清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事实上苏清当时也有这般困惑,后来在与女帝接触时,才发现女帝完全没有任何悲伤,方才明白女帝与庄太后兴许并没有多少母女感情。 否则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当时苏清见着还觉得十分诡异。 这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苏清眼眸微微躲闪的应。 温如言翻着这书册过于简陋的几句记载出声:庄太后其容可比明月,其性宅心仁厚,特赐仁德封号,这赐的人是太上皇? 苏清缓过神看了眼书册应:是。 这真是太会夸人了,温如言都很难不多想当初太上皇夺位的动机,是不是也有几分为争美人的心思。 当时庄灵琼乃太子妃,又怀有身孕,若是没有太上皇,估计就是南国皇后。 太上皇夺位之后,杀尽赵氏皇族血脉,独独没有动庄灵琼和她的孩子,而且还让她们仍旧居住只有太子才能居住 的玉清宫,这份心思有些过于偏爱了。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冷落自己的女儿呢?温如言看着仁德二字,心中又有些犹豫。 庄灵琼同赵瑶一块住玉清宫,她莫名其妙染上病,贴身宫人都跟着遭殃,可唯独亲身女儿没有传染,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下du的就是赵瑶,所以赵瑶有解药。 可是赵瑶没有理由害自己的母亲,毕竟是皇宫之中她唯一的亲人,更何况当时赵瑶的年岁才十一这实在太小了。 温如言便只能想第二种,庄灵琼是个很会装的性格,她在外人看来是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女子,可实际里是个十分无情的人。 看来庄灵琼估摸着是个表里不一的母亲,所以赵瑶才不太想提起她吧。 温姑娘,陛下正派人寻您呢。藏书阁外头的宫人焦急的汇报。 知道了。温如言合上书册,随即起身。 苏清不由得松了口气,温如言却忽地回头问:苏女官你觉得庄太后的突然染病,谁最有可能得利? 大概是已故晋太妃吧。苏清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虽然大多不能透风声,不过这事想来应是不要紧的,毕竟晋太妃当年与庄太后不合的事,皇宫内的宫人都有些听闻。 多谢了。温如言抬手揉了下夏香的脸颊,而后便出了藏书阁。 苏清被谢的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身回主桌继续摘抄书籍时,小宫人却忽然出声: 庄太后与陛下明明关系不好,苏女官为何不愿意告诉温姑娘呢? 你从何得知这事?苏清微停翻书的手,偏头看向一侧研墨的小宫人。 夏香嘴里吃着酸梅小脸一侧微鼓鼓的应:曾经听一个老嬷嬷提及当初庄太后没了的时候,陛下连一滴眼泪都没流。 苏清抬手轻揉小宫人耳垂出声:宫里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的好,你明白吗? 嗯。夏香知道皇宫里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苏女官为何不愿告诉温姑娘,便只能想着兴许这件事与陛下有关吧。 陛下一向喜怒无常,兴许是不喜欢被人打听过往,苏女官或许是在保护温姑娘吧。 从藏书阁回朝天殿,温如言迈步入水榭便见窝坐在水榭竹榻上的赵瑶, 神态悠闲的很。 我才去一会,你便让宫人来寻,有什么急事? 赵瑶手握圆面扇给温如言扇着风应:这盛夏里天热的很,你何故自己去藏书阁不可? 温如言端起微凉的茶水抿了小口,眼眸探向身侧的赵瑶。 这身绣着龙纹的明黄裙裳,裙摆处以珠石点缀,而浅色腰带则正好衬托的赵瑶身段窈窕纤细,面容恍若白玉一般明亮,微挑的眼眸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妩媚风情。 这般好看的人,偏生是个醋精,真是可惜了。 明知我就是去看夏香,你还要明着捣乱,难道不怕被人笑话?温如言探近轻啄那抿紧的薄唇,眼眸浮现笑意取笑。 赵瑶手臂顺势揽住温如言回应几下方才应:你明知我在意的紧,却还故意为之,难道就不在意我会不高兴? 这真是逻辑怪,明明先无理取闹,还能说的这般有理的也是没谁了。 我们每天都粘在一块,难道你不觉得腻吗?温如言拿走赵瑶手里的圆面扇,自顾自的扇着风。 腻?赵瑶指间轻把玩着温如言的手,偏头看着她因为热而脸颊微红的面容,抬手擦拭她脸颊的细汗,我不觉得腻,现在与你待在一处我只怕时间不够,便想着将来你我也要葬在一处棺椁,这般才好。 温如言被赵瑶这灼灼目光看的脸颊更红了,这话真是甜不死人不罢休啊。 你、胡乱说什么死呢。 现在才二十出头,考虑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赵瑶看着温如言红透的耳垂,心间痒的紧凑近问:你也不想与我分开的,对吧? 温如言只觉得耳朵痒的出奇,抬手轻推开赵瑶,迎上那过于深情的眼眸,本来还想回怼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 如果以苏清的话来推测赵瑶幼时的处境,那赵瑶真的是拿了个美强惨的女主剧本。 自幼丧父,不受生母重视,姑姑控制欲又特别强,就算现如今成为女帝,身旁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嗯。温如言红着脸应了句。 就算不是谈恋爱,那也该好好对待她才行。 梦游又是心理疾病,自己可不能再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赵瑶指腹捏住她耳垂细声道:我听 见你方才应下了,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温如言抬手捂住耳朵,向后躲着赵瑶这随时凑近诱惑的行为应:你要是劈腿,那咱两还是有可能翻船的。 劈腿是什么? 唉,这说话真心是很累啊。 正当温如言愁找不到机会单独去打量消息,宋珍这位新贵妃突然窜了出来。 亭内赵瑶看着正招呼宫人设棋盘的温如言,眉眼间满是无奈。 陛下,近日来一直未曾召见臣妾,可是政务过于繁忙?宋珍本来以为女帝对自己没什么心思,可是突然又被封为贵妃,心间又有几分底气。 毕竟样貌出色,加之宋家的家世背景,宋珍觉得女帝应当是在玩欲擒故纵,因此便主动起来。 嗯,这段时日才得了空闲。赵瑶落下棋子,眉间有些不耐的应。 因为要让宋家明面保持盛宠,所以赵瑶才提升宋珍为贵妃,可没想到宋珍极其善于借攀附人心的性子,看来是想妄图当第二个晋太妃。 真是可惜了。 宋珍未曾察觉赵瑶的心思,只一如既往的下棋说笑,直至午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朝天殿。 赵瑶迈步去寻温如言,只见她一人坐在琼树的秋千,此时琼花已然败了,便只是普通的树林。 你一人躲在这做什么?赵瑶侧身坐下询问。 温如言足尖轻点地面,手里捧着从内司借来的名册,眼睛有些花应:我在看晋太妃是否还有宫人留在宫里。 赵瑶不解的问:你查晋太妃做什么? 我发现晋太妃在你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她突然处置一部分贴身的宫人,所以想看看有没有关系。 也许这部分贴身宫人,就是当年被晋太妃指使下du的人呢。 当然这没有证据的话,温如言自然不能说出来。 林间微风徐徐而来,晃悠的树叶沙沙的作响,斑斑光影落在温如言身侧,赵瑶抬手理了理她脸侧乱飞的细发应:你是想查晋太妃与母亲的死因是否有关系么? 嗯。 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你查清又如何呢?曾几何时,赵瑶也想为母亲当年突然染上恶疾查明真相,不过后来一切就变了。 虽然没什么用,不过你不想知道真相吗?温如 言偏头看着过于沉静的赵瑶,有些试探的问。 赵瑶指腹轻触滑嫩的脸颊,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视线随即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应:我早就知道母亲染病与晋太妃有关系,而且不仅我知道,母亲她又何尝不知,可姑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也就意味放过晋太妃。 什么?温如言还以为太上皇对赵瑶生母有类似白月光的情节,居然就这么不上心吗? 这很惊讶吗?赵瑶掌心轻扣住温如言的手,神情平静的说,这宫里只有权谋利益,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也能刀剑相向,更何况我们对姑姑而言,只是仅供观赏的金丝雀罢了。 谁能想到当初晋太妃仅仅是因为一盆花而与母亲针对,而姑姑看着两人明争暗斗,却不曾阻止。 那时的赵瑶还不明白,帝王之术,在于心狠,不仅对自己狠,而是把所有人都置于股掌之间,而母亲却误以为能征服帝王,甚至想借姑姑登上权力巅峰,这便触及姑姑的逆鳞。 因此晋太妃的暗中报复,姑姑都熟视无睹,因为姑姑在等母亲向自己屈服。 只是谁也没想晋太妃会下毒手,母亲因病毁了容,整个性情却变得更加暴虐。 那你姑姑还夸你母亲什么容比明月,这怎么见死不救啊。温如言越想越气,就连名册都不想看了。 赵瑶缓过神来,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眼眸里寒意消散不少,抬手戳了戳脸颊应:你气什么? 我替你生气啊。温如言躲不开赵瑶的手,只好一把握住温凉的手。 可我已经不生气了。毕竟她们都输了,最后赢的是自己。 温如言看着赵瑶犹豫的问:听说当时你母亲染的病感染贴身宫人,那你为什么没事? 我那时住在一侧偏殿,平日里功课安排的很多,因此甚少与母亲吃住。赵瑶视线落在被她握住的手,悄然的隐瞒部分的事情。 宫内寻常母子都会有每日问好,赵瑶却是一次都没有过,除却姑姑来玉清宫探望时,母亲会摆出一幅仁慈祥和的模样。 这般模样甚至连姑姑都被骗过,赵瑶不敢出声,只期望母亲能一直这样就好。 可只要姑姑离开玉清宫,赵瑶便 像弃子一般丢在角落。 当年晋太妃在宫里风头正盛,因着母家的强大,宫里没有人敢违背。 母亲的存在对于善妒的晋太妃而言犹如心头刺,可偏偏姑姑每每都忙玉清宫留宿,自然是更让晋太妃记恨在心。 若是母亲没有联合庄家试图谋反,兴许姑姑当时不会想着冷落母亲,便不会给晋太妃下手的机会。 可世间没有如果,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真的吗?温如言看着赵瑶的神情,有些不太相信这话,只想着如果能让赵瑶敞开心扉,兴许梦游的症状也能缓解不少。 赵瑶迎上那满是担忧的目光应:嗯。 温如言有些分不清到底赵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那秋千的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也许是因为幼时曾同母亲坐过秋千吧。赵瑶犹豫的应了句,足尖轻点地面,随即秋千微微晃动。 绚烂如火的晚霞趴在林间,连同两人的影子也一并拉的很长,赵瑶指间握住温暖的手,望着那影子隐约看见一个孩童的身影。 一个幼小的孩童独自坐在秋千处,而不远处琼树林间下的石桌母亲同姑姑在那谈话说笑。 孩童想要让母亲陪自己玩,可是又怕惹得母亲责罚,因此只得闷闷低着脑袋。 可是孩童最终按捺不住的上前出声请求,母亲没有生气而是陪着孩童一同坐秋千玩。 那时的孩童只觉得满心欢喜的很,直至夕阳西下姑姑离开玉清宫,母亲就变了模样 孩童脸颊落下一处鲜红的掌印,母亲警告不许擅自出声。 自那以后孩童再也不敢央求母亲任何事情,只怕母亲恼怒动手责罚。 赵瑶觉得也许是幼时的自己太过怀念那样温和的母亲,所以才总是对秋千有着某种执念。 可惜那样的母亲,虚假的让人憎恶,也不值得让温如言为她费心思。 天快暗了。赵瑶侧身低头见枕着自己肩偷懒的人,单手将人轻揽入怀里,轻啄了下她侧脸宠溺道,你还要玩多久? 温如言想了想赵瑶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心间莫名跟着难过的紧。 什么样的情况,赵瑶会把这么微不足道的场景深记心中? 大抵是可望不可即的时候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八章(万字一更)    后来温如言翻遍名册才知道晋太妃去世, 太上皇将晋太妃宫里的宫人都随之殉葬,现如今宫里早已没有什么人。 这事便就像生生被掐断的线,温如言也只能暂时放下心思。 本还愁盛夏怎么过, 因着与茌国将士竞赛的场地建设完毕,两国将士比试便随即要正式展开。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8) 赵瑶作为南国女帝自然是要出席,午间用膳时温如言盛着汤出声:明日你带我一块去看比试吧? 盛夏时节里日头毒辣的很,赵瑶本以为一向怕热的人不愿意随同, 没想竟然主动提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此次比试恐怕难免伤亡, 你当真看的下去?赵瑶接过汤碗应。 温如言点头应:虽然你下放诏令,比试地点准许平民百姓入场, 可我感觉南国百姓应该都对这场男女比试没有什么期望,到时如果冷场,多对不起上场比拼的女兵啊。 虽然不太理解冷场的意思, 赵瑶思量后应:你要去便去, 不过可不能因为女兵而向我求情。 你放心,只要规则公平, 两方按实力比拼, 我不会求情的。 温如言将挑完刺的鱼肉递至赵瑶那方。 赵瑶执筷分开小块烤鱼说:这竞赛分为百场, 共计十五日才能结束,我只有明日和最后一日能带你去观看。 温如言一听, 不解的问:那要是五十比五十, 怎么办? 最后那便加赛一局, 总能分出胜负。 行吧。 午后日头正大,皇宫内各宫道里都没有什么宫人,苏清捧着书卷穿梭于书架之间,偏头眉间不解的望着跟在一旁的小宫人出声:你要我带你出宫? 夏香手里捧着厚重的书卷有些胆怯的应:听闻明日举行南国女兵与茌国将士的竞赛, 陛下亦会出宫,我想跟着苏女官一块去宫外看看。 自小入宫,现如今已经十三年,夏香已经记不清多少幼时的画面。 随行的话,自然是可以。苏清看着难得向自己提要求的小宫人,有些不忍心回拒,便应下了这要求。 多谢苏女官。夏香小脸红扑扑的答谢。 苏清莞尔一笑,心想大抵还是孩子心性,只是出宫而已,何至于 如此欢喜? 平日里苏女官多是沉稳的很,虽然从不会打骂,甚至都不会对宫人说重话,可是夏香却对她一直存有敬畏。 这般见苏女官展露笑容的却还是头一回,夏香痴痴地望着,随即反应过来时忙低下头跟在一旁。 藏书阁里也有几位女官,不过多是凶巴巴的很,只有苏女官待人最温柔,夏香指腹轻触身侧佩戴的海棠花香包,心想若是能永远跟着苏女官就好了。 不过今日还有部分书籍未曾摘抄完,我们明日出宫便会耽误事,今夜估计要抓紧些时辰。苏清将书卷放回原位,而后探手准备拿走小宫人捧住的书。 小宫人呆愣没松开手,脸颊满是红晕的看着,苏清不解的问:你不舒服么? 苏清忙送开手将书本递过去应:没、没有。 苏清疑惑的看了眼,抬手停在小宫人额前说:这么烫,难不成是太热了? 这略微清凉的掌心贴在额前,苏清一动不动的站着,只觉得心跳砰砰跳得好快,低头支支吾吾的应:我、不知道。 你好生坐着歇息,书籍整理的事我一人也可以的。苏清将书随手放在一侧,抬手轻擦拭小宫人脸颊细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知道吗? 小宫人平日里做事勤快,性子乖巧听话,若说唯一不好的,那便是不肯好生歇息,每日里几乎都不曾休闲片刻。 好似生怕自己会不悦,而将她赶出去一般。 夏香碍于苏女官的目光,只应了声:嗯。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热,心还跳的特别快,难道是生了重病么? 可是夏香不想让苏女官担心,便只安分的坐在书桌手里捧着茶盏抿了好几口,方才缓和下来。 苏清拧紧用冰水浸泡的帕巾擦拭小宫人脸颊,待见她面色恢复如常这才安心。 夏香望着俯身靠近而来的苏女官犹豫的说:我没事的,苏女官不用担心。 你这般说,我才更担心你。苏清对于小宫人过于隐忍的性子,有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偶尔藏书阁别的女官来招呼她做事,她也当真一并拦下苦差事,完全不知道拒绝她人。 担心? 皇宫除却温姑娘,便只有苏女官会这般替自己担 心,夏香伸手捂着额前的帕巾,视线跟着苏女官在书架之间忙碌的身影,心口却很暖和,甚至还有些高兴。 傍晚时分绚烂如火的晚霞一点点在都城街道慢慢消逝,茶楼酒肆早已亮起灯笼。 茶楼大堂却仍旧热闹未曾消退,店小二忙给大爷们添茶倒水。 听说明日与茌国比试,女帝会亲自出席,不少大官也会随之出席,这可是热闹的场面。 一络腮胡子老大爷抿了口茶水叹道。 热闹是热闹,可让女子上场比试,我看输定,这回南国丢脸丢大了。青衣男子抖落手里的花生碎屑说。 年轻的店小二就着肩旁帕巾擦了擦汗添水说:女帝既然亲点女兵,那她们应该多少有些本领,毕竟茌国这回听说在边境派了不少兵马,这比试的不好,估摸着就要开打了。 这南国自女帝即位就没消停过几日,好好的南国现如今西北打完,北边又要打,这就是觉得南国好欺负,竟然让一个弱女子当上帝位,我看这热闹不凑也罢,真是丢脸。络腮胡子老大爷摇头叹道,从袖袍里拿出破旧烟杆子,指间哆嗦着放着烟草,随即凑至一旁烛火点燃,白雾随即弥漫开来。 青衣男子附和应:我南国男儿有的是敢抛头颅洒热血,何必让女子去上场,这自然是更让人小瞧,论谁想都不服气,偏生现如今赵氏皇族没有旁的血脉,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只能受窝囊气。 一旁店小二见着两位这般说,便问:那大家伙当真不去凑这热闹? 谁愿意丢这个老脸,谁就去呗,反正我这老头子丢不起这个脸。络腮胡子老大爷被烟雾遮掩扔下这句。 因着旁的桌客人招呼,店小二便也就没再交谈,忙着往别桌添茶倒水。 此时上头茶楼包间宋清同茌国大将军会面。 我要边防图,你尽快安排。茌国大将军指腹点着桌面命令式出声。 宋清抿了口茶水有些为难的应:边防图,那东西由女帝亲信保管,恐怕一时半会是没办法。 茌国大将军不耐烦的看向宋清说:此回入南国,若是没有边防图,那你我之间的交易怕是免谈。 这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宋清放下茶盏理了 理衣袍出声:大将军莫急啊,眼下咱们先搭桥牵线,待他日若真要开战,也可暗中通信,到时来一个里应外合,咱两还怕大事不成? 宋兄,你现如今任太傅一职,如若连边防图都弄不到手,恐怕我朝皇帝难以相信你的诚意啊。茌国大将军略带嘲讽回话。 这话说的宋清脸色难看的很,心想要不是想让茌国在边境引起骚乱,再挑拨南国百姓对女帝的不满,自己趁机顺应民心得势起位,何至于讨好这老匹夫。 宋清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这回比试参赛的女兵那都是慎刑司静心挑选的人,大将军可别轻敌,只要赢了比试,那后边的事咱们都好说。 茌国大将军不屑的应:本将军带来三百精兵,那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勇士,你们南国这些柔弱女子兵可不要过分吹嘘,省的到时没处丢脸。 这话谈的宋清差点想掀桌子走人,心想茌国大将军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明明是因为茌国没钱才想着侵占南国金矿,真是恬不知耻! 次日天将大亮时,温如言随同赵瑶出宫,瞥见苏清身旁跟着的夏香时,还有些意外。 夏香碍于陛下,没敢上前,只得招了招小手,随后跟在随行的退伍之中。 比试场地设在都城西边,原本就是军营,因此场面较为平坦宽敞。 茌国三百将士坐在左侧,而谢敏慎刑司部下则坐在右侧,至于各擂台零零散散有几个百姓。 赵瑶坐于高位,温如言也候在一旁,虽然有大伞遮阴,不过仍旧热的出奇。 一旁苏清接过比试规则念道:比试第一项,共七组,一组两人皆可带兵器,一人左手腕系一枚金铃铛,另一人需要夺得金铃铛,一柱香为期,金铃铛在谁手便算胜,若是香灭,金铃铛无人拾落地则算平局,以抽红签决定谁系金铃铛,只一局定胜负,此次比试乃增进两国友好,赢者可得十金,输者亦可拿五金。 随即两方各派一人入场抽签,茌国翻身上来的将士,身长八尺,体型壮硕,脸颊有不少刀疤,手持弯月长刀,而南国上场的女子则身形轻巧与之相比差距悬殊,双手握着两柄短jian。 看来这场比试结局已定了啊。茌国将士指间 握着一支红签,抬手由人系上金铃铛,眼眸满是轻蔑。 待擂台上闲杂人等退下,一道鼓声响彻营地时,一柱香便随即点燃。 长刀对短剑,实在是易守难攻,更何况两人力道悬殊,温如言看着那女兵几番试图靠近结果险些被长刀闭刺伤,自己也跟着心惊的很。 赵瑶看着温如言一惊一乍的模样,不禁好笑,抬手轻握住她那紧紧拽自己的手细声道:又不是你上场,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温如言看着女兵手臂被长刀流淌的鲜血,有些不忍心再看,偏头移开视线倒吸了口冷气,看向赵瑶问:她,肯定输定了。 赵瑶指腹擦拭温如言掌心的细汗心,视线看向擂台之上。 相比女兵的狼狈,茌国将士单手持长刀神态尤为轻松,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输其实并不在意料之外。 所以赢,才显得格外的重要,南国百姓都知道这一场比试,也都认定女子一定会输给男子,所以甚至都不抱有期望。 可是世事本来就是如此,输是常态,赢的背后有着无尽的血汗。 女兵反复的进攻无果,体力显然有些不够,连同速度也慢了不少,因此更容易受到长刀的伤害。 那握着短jian的双手不仅因汗渍而湿hua,更因着手臂鲜血而有些不堪重负。 茌国将士单手轻转长刀,看了眼已然只剩下小半截的香,已然胜劵在握出声:你这般进攻也于事无补,还是认输吧。 女兵并未因此而停缓动作,尽可能寻找对方的破绽,一遍又一遍的进攻。 眼看着香快要燃尽,茌国将士已然放松警惕,只见原本减缓速进攻的女兵,忽地挥剑快速探近,直逼向茌国将士手握长刀的右手,这突然近身的进攻,吓得茌国将士向后退,可没想到女兵却改了方向,将手中短jian滑向那系着金铃铛的左手。 金铃铛清脆的落了地,局势顿时变的更为复杂,茌国将士来不及挥长刀,便改为用拳直击女兵。 一声锣鼓声响起,女兵被重掌击倒至数尺之外,茌国将士低头寻找金铃铛,却没有在地面寻找到金铃铛。 女兵倒在地面已然无法起立,衣裳斑斑血迹已然快要浸透,沾染鲜血的指间紧握着一枚金铃铛。 南国得一分。上擂台的官员取出金铃铛出声。 那擂台上的茌国将士亦有些惊愕,方才为夺金铃铛,这女兵竟然故意露出致命弱点,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拿到那般金铃铛。 这分明就是以死相博啊。 茌国大将军面色不悦,抬手拎住下擂台的将士斥责:居然输给一个弱女子,你真是丢了茌国男儿的脸! 她不是茌国将士低头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这般以命相斗,哪里是一个弱女子。 温如言看着那被抬下去的女兵还有些没有回过神叹道:她居然赢了。 你方才还怕她输,现下她赢了,怎么你也不见你高兴? 我温如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矛盾的说不出口。 赵瑶却一语说出温如言的矛盾之处轻声道:你是从心里想她赢,可是脑袋里也认为她一定赢不了,对吧? 温如言有些羞愧的应:嗯。 本来以为自己与那些轻视女子的人不同,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不仅男子认为女子弱,就连女子也认为女子就是弱,这种思维几乎刻在血液里一般。 男子力量较之女子强,这是事实。可比试又不是只比拳脚力道,现如今有各种兵器,女子与男子的武力差距便会一步步缩小,不过差距仍旧是差距,应当要小心应对才是,若不是茌国将士他大意轻敌,女兵其实是很难赢。赵瑶指腹轻捏住温如言掌心的软肉,不过这女兵敢以性命相博的勇气,绝对不比任何男子弱。 这才是赵瑶向南国百姓展示比试的真正目的。强弱不是永恒不变,只要敢于以命相搏勇气,再步步谋略,那所以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温如言看着赵瑶,还有些不太习惯突然被安慰,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 我难道很不讲理么?赵瑶偏头望着脸颊发红的人问。 你不是不讲理,你是 话语戛然而止,温如言看着那轻抚过来的咸猪手脸颊刷的一下更红了,抬手握住手应:你是只大色狼。 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占人便宜,真是不知羞。 苏清抬手捂住小宫人的眼眸,视线落 在满身是血的女兵那方,不心惊的说不出话来。 输了么?夏香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可又不敢扒开苏女官遮住眼的手,只能好奇的问。 没有输,她赢了。苏清缓缓松开手,小宫人眼眸明亮张望比分木牌,看着那比分面露欢喜的出声,那个女兵好厉害啊。 苏清想起那女兵倒下之后,全然动弹不得,怕是伤的太重了。 第二声锣鼓响起,双方各派一人上场,这回抽红签的是女兵。 这回的茌国将士没有上一位大意轻敌,而是高举巨斧下手丝毫不曾留情,整个擂台处处都能听见碎裂的声响。 看来是茌国将士们被激怒,此次派来的三百将士代表茌国脸面,若是输给他们眼中的南国弱女子,那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人之善妒,实乃恶性之一,可世人只道女子争风吃醋称为妒妇,却从未有言男子之妒。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99) 男子之妒,并不只是针对其他较之优秀才能的男子,他也同样针对寻常女子,无论女子容貌出众还是家世渊源,只要男子弱于女子,那必定会有万般恶语诋毁,甚至更有拳脚相加者。 这场比试更是直白将一切撕裂开来,苏清对于这位手持长鞭的女兵不仅有些担忧。 夏香看着那足有个人高的斧头数次逼近靠近的女兵,不禁害怕抓住苏女官的衣袖。 快,快跑。夏香紧张的喊道。 她不能跑了。苏女官抬手轻揽住发颤的小宫人。 一声锣鼓声响起,女兵倒在擂台角落,而右手衣袖却已经空了一截,茌国将士手持巨斧已然累的不行,很是不甘的望着掉落在擂台外的金铃铛。 此场平局。 夏香眼眶通红的看着说:她的手 苏清抬手擦拭夏香的眼泪低声道:那个女兵她都没哭,你该为她高兴才对。 虽然在皇宫内见识过些陷害折磨的事,可是这等场面却是看的心惊胆颤低声:明明只是比赛而已,那个将士他下手太残忍了。 世间本来就残忍,只有直面正视残忍,才是改变残忍的现状唯一办法。 苏清这才明白女帝设立这场比试的目的,女帝的帝位一直因女子身份而饱受争议,而这场比试或许能改变人们对 于女子墨守成规的印象。 这第一日的比试到黄昏时才结束,茶楼里仍旧是人声鼎沸,却都在谈论与茌国比试一事。 一向围着说书先生的百姓们,今日都围着店小二转。 今日七场二胜二败三平,女兵个个都是被抬着下来的。 那茌国将士身高八尺,壮的跟头牛似的,一把弯月长刀,说不定咔擦一下就能拿下你的脑袋,你难道不怕? 可女兵那硬是不怕,一步步往上拼,原本干净整洁的擂台到结束时,那都是血肉横飞啊。 哎,那女兵怎么赢的啊? 店小二拎着水壶站在木桌对着一群人说:那女兵拎着两柄短jian就往上冲,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硬是没有看清女兵如何下手,只见那壮如牛的茌国将士当场愣住,你们猜怎么着? 小二添水啦! 一旁布衣小哥忙出声:小二,别走啊。 店小二手里的水壶被布衣小哥拿走去伺候客人,便又聚精会神的讲:那茌国将士手腕上的金铃铛不翼而飞了,女兵也被一掌击落在地,口吐着鲜血到最后都是被抬着出去的。 那金铃铛呢?布衣小哥一边帮忙添水一边问。 当然是在女兵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些茌国将士们个个都傻眼了,这局便是夺得开门红,咱们南国争了第一分。 店小二端起茶水喝了大口又道:第一局得了分,那茌国将士哪能咽下去这口气,第二局便来的更凶猛。 老掌柜见着店小二被人围成一团,便上前拿走店小二的茶水说:干活呢,你难不成要改说书的不成? 一群人各自添了些铜板,这才让老掌柜停了打扰,忙问: 快说,第二局女兵难道是败了? 店小二卖关子的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既不是败也不是胜。 那角落的络腮胡子老大爷手里握着烟杆子,抖落着烟灰偏头偷听了几句,见众人听店小二说的津津有味便出声道: 你们这群无知之徒,尽听店小二瞎吹,女兵若是如此厉害,怎么还败了两局? 店小二一听不乐意探头揶揄:老大爷,咱不说别的,就您这身板恐怕连茌国将士一局都赢不了咯。 络腮胡子老大爷面色发黑的呵斥:黄口小儿,老夫当年威风的时候,你牙都没长齐呢! 老大爷,您就别吹了,我家老大爷可说过您当年除了打女人出名,旁的可是一个字都没提。一黄衫男子出声嘲讽。 络腮胡子老大爷哪能受的了这气,便拄着拐杖过来理论:我好歹还能教训婆娘,总比你们这群长婆娘志气的孬种好! 你说谁孬种!黄衫男子捋起袖子逼近过来,被众人拦住。 那络腮胡子老大爷见黄衫男子要动手便也就麻溜拄着拐杖离开茶楼。 店小二转头说:兄弟别和这老大爷较劲,他这一大把年级谁不是儿孙满堂,就这人出了名欺软怕硬,十里八村谁不知他德行,也不知谁家没长眼睛把女儿嫁给她,结果被这老大爷活生生打死。 现如今老大爷整日窝在茶楼蹭吃蹭喝,对了,还有上回青衣男子滥赌家徒四壁,后来搭上一富家小姐,整日吃软饭,还喜欢动手打女人,今早被赌馆抓了起来,估摸着又要富家千金来还账。 黄衫男子很是不屑道:看上这种人真是瞎了眼。 谁说不是呢。店小二摇头应。 夜色渐暗时,都城万家灯火通明,张府内的顾兰正给张尤谋针灸。 窗外蝉鸣声噪杂不休,一轮明月落在窗头,张尤谋因着连夜不停休,肩膀疼得厉害。 顾兰从针袋取出长针细细扎入穴位出声:今日比试在都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连我这个不出门的深闺女子都能略有听闻,看来陛下这步棋下的很稳。 你的意思是陛下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都城说大不大,可说小却也不小,一日之内比试消息流通之快,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我可不信。顾兰取出第三枚细长针,精准的扎入。 张尤谋思量过后应:今日比试之艰难,可堪比当初云城抗敌。 顾兰一手按了按肩的伤疤问:这里还疼么? 你别担心,早就不疼了。 听说七个参战的女兵都是被抬着下来的,可比分却未曾拉下,想来也是付出一番鲜血啊。 目前是二胜二败三平,此后还有十四天,前十天是每日七组,而后五天则是每日 六组。 待顾兰将长针取下,伸手轻拉上张尤谋外衫问:茌国三百将士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这些女兵都是些什么来头,竟然能打得过平手? 张尤谋望着为自己系上衣带的顾兰,心间微紧了紧应:听闻是慎刑司曾经谢敏带出去同西北国历练的女兵,个个都是有本领的人。 慎刑司?顾兰指间扯着张尤谋衣带,眼眸微转的凑近过来亲了下未曾设防的人,看来谢敏是个能耐人啊。 这突然的亲昵让张尤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如实应:谢敏确实有些手段,早前乃江湖人士,手下收了不少能人异士,这些女兵应当也是其中一部分,现如今还能让她们在朝堂办事,可想而知谢敏手段高明。 顾兰抬手轻攀上张尤谋,极为暧昧的靠近过来俯视道:你这么夸她,不怕我不高兴么? 因着张尤谋坐着的缘故,只能仰视的应:兰儿不高兴的话,那我便不说她了,如何? 好。顾兰俯身轻啄柔唇,眼眸微亮的伸手解下纱帐,反正今夜你手又动不得,不如我来伺候你。 张尤谋轻躺在床榻,望着靠近而来的人,脸颊微红的抿紧唇应:可是明日还要去上早朝。 顾兰轻扯着衣带含笑说:张大人放心,小女子会把握好时辰的。 这般正经话,放在闺房之中,总是让人有些脸颊烧的荒,偏偏张尤谋又拒绝不得,只盼着顾兰莫胡闹,省的衣领又遮不住印迹,到那时又该遭人取笑了。 兰儿张尤谋脸颊绯红的看着,嗓音微哑的话还未说完,便止不住溢出异样声响。 顾兰眼眸透着光亮低声道:你何必忍着,叫与我听听也是好的。 一向脸皮薄的张尤谋哪使得这般逗弄,自然止了说话的心思。 张府正情意绵绵时,朝天殿内温如言却满是哀怨看向一心望着奏折的赵瑶。 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温如言数了数手指头,这都多久没有亲热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赵瑶就让了一次,此后几乎没有给温如言任何反攻的机会。 温如言趴在案桌旁,探头亲了下赵瑶侧脸念道:你还不睡么? 赵瑶耳垂微不可见的染上淡粉,眼 眸仍旧直直的望着奏折,薄唇抿紧几分又松开应:怕是要到子时才能睡下了。 这么冷淡的回应,让温如言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打扰吧,赵瑶是在处理国家大事,咱也不能胡搅蛮缠,可是不打扰吧,这每天熬夜对身体多不好啊。 当然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待深夜朝天殿内熄了灯,赵瑶沐浴过后躺下,只见先前还粘人的很,一沾床便立即没了声音。 赵瑶抬手轻触方才被亲的侧脸,抬手轻搂住温如言,方才闭眼入睡。 整个皇宫最晚熄灭的却是藏书阁,苏清披着外衫摘抄书籍,一旁的灯盏微微摇晃,隐约还能听见窗外的蝉鸣声。 月光如水一般趴在案桌角落,苏清伸手揉了揉眼睛,正欲收拾入睡时,门却被叩响。 什么人? 苏女官,是小香儿。夏香裹着外袍胆小的探出脑袋来。 小宫人这般模样倒是少见,苏清打开门让她进来,而后合上门。 苏清仅披单薄素色外衫,因沐浴过后而散落一袭长发,整个人显得尤为温婉动人。 我能不能睡在这?小宫人低着脑袋,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你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感觉到害怕吗? 小宫人诚实的点头,苏清抬手轻揉了揉她脑袋出声:那你睡下吧。 多谢女官。小宫人将裹着身的薄毯铺好,怀里还抱着软枕,乖巧的躺在里侧。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物件齐全,唇角上扬的看着那仅冒出脑袋,侧身将笔墨纸砚稍加收拾,便熄了灯躺下。 大抵是殿内灯光灭了,所以月光便显得很是清晰,苏清闭着眼本没有说话的心思。 毕竟小宫人将来会见识到更加残酷的事,如果给她虚构一个美好的世间,那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 苏女官您睡了么?夏香探近出声。 还没。苏清无奈的睁开眼睛,毕竟年岁大了,夜里睡的自然也就少了,哪能再如孩童一般沾床就睡。 夏香眼眸轻眨了眨细声道:今天的比试真的还要举行十四天么? 苏清偏头看着散落长发的小宫人出声:嗯。 女帝为什么要举行这么残忍的比试啊? 因为这场比试也许是阻止战争的唯 一的出路。苏清想起茌国在边境屯兵,如果这场比试能让茌国意识到南国绝不是弱国,那就能起到止战的效果。 那为什么不选男子与男子比,一定要让女子跟男子比?夏香觉得女兵虽然也厉害,可是跟茌国将士比,明显还是占了下风。 你知比试残酷,却不知战争远比比试更要残酷百倍。苏清抬手轻捏了下夏香脸颊应:世间的人如果都想着行军打战是男子的事,男子这般想,女子也这般想,老人这般想,小孩也这般想,最终就会造成只能有男子行军打仗,而女子就不能行军打仗,行军打仗是为保家卫国,男子独自承担这份残酷,那他们就有理由让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只能任劳任怨,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现在不懂,将来见的多了,就知道这场比试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可是男子力气大,确实适合打架啊。夏香任由苏女官捏着脸出声。 那只能说明男子体力比较适合作进攻式,但是不能说明女子不能,行军大战不是单纯孩子打架,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如果女子同样也可以为国家付出一份力,哪怕比男子小的力,那也是一份力,更重要的是女子她就不用被世人禁锢在一处小院子,那她便有更辽阔天地。 夏香眼眸自然有些困意,抬手揉了揉眼睛应:我有些没听懂。 苏清抬手握住夏香的手放入薄毯说:你困了就睡,这些事你以后也会懂。 入宫十二载,苏清本来以为自己只能在藏书阁内埋头抄书度日时,没成想能有幸遇上如此好的时机。 女帝的这场比试显然也即将揭开数百年来南国对于女子的束缚。 待苏清渐有睡意时,身旁的小宫人早已熟睡,真是小孩一般的年岁啊。 天光破晓时,赵瑶眉头紧皱的醒来,身侧的人趴在一旁,手却不怎么安分。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了眼毫不知情的人,抬手轻探入被褥,随即从单薄裙裳里抓出手。 殿内已然有斑斑光亮照了进来,赵瑶抬手拧住她鼻头。 温如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落了水一般窒息感觉,眼眸迷糊的睁开眼方才发现始作俑者。 你咬我做什么?赵瑶看着自己的食 指被她满是怨气的咬住,眼眸浮现笑意的看着。 我正做着没能,你干嘛吵我? 本来还在做一个欺负赵瑶的美梦,谁曾想醒来就被欺负,真是气人。 赵瑶浅笑的应:你梦里有我吗? 温如言轻哼了声一本正经的说:没有。 真的?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脸颊,想起先前的她的轻薄无礼,便试探道,你刚才说梦话了。 什么?温如言不敢相信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赵瑶极其正经的说:真的,我听见你说想要我,还故意伸手过来 糟了,这好像真是梦里不可描述的场景! 这种可耻的梦,打死都不能承认,温如言移开视线应:不可能,我没有这么禽兽! 见她不上当,赵瑶便没有继续追问,早间时间剩余不多,两人简单洗漱便乘坐步辇上朝。 一路上温如言尴尬的都不敢多看赵瑶,心想赵瑶她不会真的听见了吧。 早朝官员们一路既往的通报沉闷政务,大抵是夏日的缘故,就连宋清都老实许多。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0) 难得太阳刚出来,早朝就结束了,温如言提着食盒正想着赵瑶到底是真听见梦话还是又在诓人。 没想到会忽略在御花园赏花的宋贵妃,温如言见着揽住自己的宫人,方才回过神来。 宋珍手里捧着茶水,满头上的珠宝首饰,看着就跟至花孔雀似的。 温学士,竟然看见本贵妃都不行礼? 温如言还未说话,身后跟着宫人举起金牌说:温学士可免叩拜之礼,陛下亲令。 哇,这金灿灿的御赐金牌,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陛下待温学士的关系很不一般呐。自从宋珍上回主动去朝天殿之后,本以为女帝会上勾,可是女帝铁了心只待在朝天殿。 宋珍从第一眼见到这温学士,便猜测女帝选自己恐怕是因为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堂堂一个太傅之女,现如今又是贵妃,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从贱婢出身的宫人。 这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宋珍便存着心思想要折腾她不可!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啊。温如言一想既然赵瑶都给自己金牌了,那就没必要跟宋珍客气,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你 、站住!宋珍没想到这温学士居然就这么走了,更是气的不轻。 不过温如言可不想耽误用早膳的时间,待穿宫道听不见人声,这才好奇的看向跟在一旁的宫人,笑脸相迎的说:既然那金牌是陛下赐给我的,那我能不能拿走啊? 宫人很是耿直的应:陛下,吩咐不能交于温学士保管。 为什么? 宫人摇头未曾应话,温如言便气鼓鼓的去询问赵瑶。 没成想赵瑶一句话扔了过来:你敢保证你不会用来偷跑出皇宫? 额 这人居然还记着自己当初囔囔要出宫的事啊。 本来没这想法的温如言,被说的都有些心动了。 出宫,其实还是蛮大的诱惑呢 。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九章(万字一更)    我最多就是出宫转悠一圈, 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女侍卫跟着,怎么样?温如言试探的出声。 赵瑶手握盛着鱼丸的瓷勺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应:近段时日边境不□□分, 恐有茌国细作在都城闹事,你待在宫里我才安心,若是你执意要出宫,大不了两人一道出宫, 这般也好调动暗卫相护。 唉,出宫居然弄的这么麻烦, 温如言一听,哪能再继续提。 谁让赵瑶都已经提出都城不安全, 而且出宫就要先折腾一堆人,温如言本就是觉得整日身旁跟着一堆人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才想着出宫散个心。 这一闹, 不糟心都不错了。 那还是算了。温如言端起小碗吃着滑嫩的鱼丸, 心想那等茌国将士比完试离开南国,那赵瑶应该就没有什么别的借口了吧。 赵瑶看着温如言并未置气, 方才放下心来, 早前因出宫一事两人没少争执, 自然心有顾虑。 不过她这般心平气和的听从,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这场比试六月中旬举办至七月初结束, 百场比试得分南国女兵最终以一分之优得胜, 南国百姓围的军营水泄不通, 茌国将士们当夜请离南国。 赵瑶设宴践行,为庆两国友好比试圆满结束,同时下令南国都城酒楼宴请百姓们参与庆祝女兵得胜。 都城酒楼一夜未曾停歇,茌国将士们半夜从街道出都城, 南国百姓齐聚街头相送。 半月后两国边境茌国大军退回原位,赵瑶合上边关文书出声:茌国皇帝此番心思不正,借比试来施压,谢敏你做的很好。 谢敏立于一旁行礼应:此乃微臣分内之事,自是不负陛下所托。 此回参与比试的三百女兵如何? 共牺牲一百七十人,重伤九十三人,唯有三十七人轻伤。 赵瑶沉声道:为牺牲女兵立碑写传厚葬,重伤者若是不适练兵便改为军中文职,轻伤者各升至女军中教练,赏百金厚禄。 微臣领旨。 这场浩浩荡荡的比试,在南国迅速传开来,而关于女兵的事迹也成了百姓之间闲谈话题。 当月赵瑶让谢敏在南国各地召女兵组建一支女兵军队命名为红 凤凰,凤凰浴火重生,而她们也将因此而重生。 茌国虽然一时退兵,并不代表会就此罢休,现如今短暂的安宁,他日必定还会卷土重来,赵瑶必须要抓紧时间培养更强大忠诚的军队。 这只红凤凰军队必须只受命帝王,为的就是防止如若有人因南国边境之乱而想着推翻朝政,那到时南国就是腹背受敌。 南国可以毁在任何一个人的手里,却不能毁在身为女帝的赵瑶手里,世人待女子的苛刻程度,就算错不在女子,那也会追究女子的错。 古往今来昏庸无道君主才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可最终烽火戏诸侯的君主没被世人记住,可美貌动人的褒姒却被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世人无不是将脏水迫害给女子。 无权无势的女子,哪怕没有做过,也只能无声的背负所有骂名。 而真正罪魁祸首却仍旧是声名远扬,甚至还不忘唾弃女子愚蠢无能。 赵瑶从前还不曾理解姑姑为何处事如此心狠,可现如今坐上这龙椅,方才明白能安稳坐稳的帝王,哪一个不心狠。 百官群臣犹如豺狼,如若不心狠,怎能驯服豺狼。 朝堂之上犹如猎场,帝王一旦势弱,犹如孱弱的老人掉入猎场,那便只能同豺狼作一场生死搏斗。 随着天气日渐转凉,因着南国土地的新法,秋收时各州县稻仓递上奏折皆是一片丰收。 当初几近亏空的国库现如今方才充盈,赵瑶想起早前温如言提的开设减免收费的学院一事,早朝便提了此事。 世家大族若是不能从根拔起,那日后就算没了宋家也会生起旁的世家,科举一事必须彻底将寒门子弟提升进朝堂。 陛下,微臣认为各州县皆已有设学院,这再单独开设旁的学院,有些浪费国库银两。宋清立于大殿上出声。 户部尚书顾峰紧随其后附和:微臣附议,现如今各州县学院已足够招揽贤才,不必再过多开设。 张尤谋迈步上前道:各州县现如今设的学院共三十二所,一州学院只录八百人,南国一州人口大约有十三万,而适龄青年子弟至少有两万,顾大人身为户部尚书,难道觉得其余一万九千二百人不用进学院吗? 学院自是留给书 香门第之子读,若是三教九流都能进,那才是玷污读书人的名声。宋清不满的反驳。 赵瑶见群臣争论不休,便将此事放至改日再议。 午后用膳温如言盛着米饭递至赵瑶面前愤愤不平的念道:读书,也就是教百姓识字而已,这群大臣真是太闲了。 他们可是夹着尾巴的老狐狸,个个心里都清楚着呢。赵瑶接过这压实的小碗米饭,眉头轻挑的看向她那小半碗米饭,为何我吃的比你多? 温如言执筷夹着煎蛋理直气壮的应:你个高,自然要多吃些。 就算喂不胖赵瑶,那也不能让她廋了! 这是作为一个喝水都长肉的胖子,最后的倔强。 赵瑶无奈的执筷小口的吃着米饭,对面的人还不忘夹大片的肉,生怕自己忘了吃肉。 你刚才说他们是老狐狸,我就有些不懂了,说来听听嘛。温如言夹着青菜往嘴里慢慢的咀嚼,试图能吃出点肉味来。 读书人的名声,你忘了大殿上宋清说的话了? 温如言想了想应:我以为宋清只是没脑子的像青蛙一样呱呱乱叫呢。 赵瑶忍着笑应:青蛙,他虽然是吵闹,可是今日朝堂大臣除却张尤谋却没有人反驳宋清,你可知为何? 大家也许只是懒得跟宋清争,毕竟现在宋家至少是南国第一大世家,朝堂官员应该不会跟他斗。 可是刑部尚书苏好苏家一向与宋家不合,今日也一同没有出声,这难道不奇怪? 温如言觉得刑部尚书苏好看着阴的很,虽然跟大理寺卿李一有些像,可是李一从来都只是处理政务,平日里低调的可怕。 我没想明白,你直白的说吧。 赵瑶执筷将炖的酥软的猪蹄分成小块应:从前南国创立时这些世家大族都是腐书网的读书人结派成系,他们自视甚高,既看不起出身皇家的权贵子弟,又瞧不起目不识丁的贫苦百姓,自然是把读书当成他们的名声特权,怎么可能准许贫苦百姓破坏特权。 这也太霸道了吧。温如言咬断一截青菜,可是他们这样独占科考道路,南国数百年寒门子弟只能陪跑,也太憋屈了吧。 有是有,不过少的很。赵 瑶抿了口茶水,李一便是少有的一个,可最后他成了世家中的一位,没有人能抵挡权势的诱惑,尤其是为出人头地而寒窗苦读的读书人最难放弃。 温如言视线望着那肥美的肉,忍痛的夹起青菜应:这可真厉害啊,一般人进不来,进来的都是自己人,最后还是世家稳赚不赔。 赵瑶看着温如言眼巴巴的视线出声:你想吃肉,为何不夹呢? 不,我不想吃肉。温如言往嘴里塞着米饭,心想再吃就得存冬天的肥膘了。 好吧。 待温如言放下碗筷,整个人吃了一大盘青菜和米饭,脸都快变成青色的,赵瑶却连小半碗米饭都没吃完。 难道吃的慢,能减肥? 温如言好奇的打量。 这只是习惯,至于减肥我不知道。 待宫人扯下菜肴,温如言捧着茶盏站在窗旁散步偏头说:那开设学堂的事,岂不是很难办? 赵瑶站在书桌前练字,一手执笔微停的应:难也不难,只是要用些手段。 我还以为当皇帝只要一声号令,大臣们就能听令行事,怎么感觉皇帝跟大臣们是在智商搏斗呢。 本来就是一场搏斗,大臣们的野心可不能小瞧,否则皇帝说不定就要被逼退位了。 温如言看着外头渐黄的树叶,莫名有些感概:就连寒门子弟读书都这么难办,那别提女子读书识字,怕是要比登天还难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叹什么?赵瑶颇为惬意的提笔沾墨写下一个谋字。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女皇帝更难,突然想起我们那唯一的一个女皇帝,真是了不起啊。 赵瑶偏头不解的看向温如言问:你们的国家在哪里? 温如言僵硬的转过头来,心想这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赵瑶听的懂呢? 外星人? 这次元壁都不同的东西要怎么解释啊! 其实我们那就是一个偏僻的山村,曾经很久以前也有过王朝,只不过现在王朝早就灭了,所以我也就是听说而已。 王朝只是社会主义的历史书的一页记录而已。 赵瑶狐疑打量没说实话的人,不过并未直接戳破她,而是转而询问:那你同我说说你村里 唯一的女皇帝。 温如言碍于灼灼目光,清了清嗓子简略的讲了下关于武则天的历史记录。 这个人心思谋略可比姑姑相提并论。赵瑶听后由心的赞道。 我也觉得她很厉害,可惜她没有像你姑姑选一个女性继承皇位,否则我们那个村的历史书都得改写了。 赵瑶叹道:这个武则天她有如此谋略手段,假若她不是外妇而是皇族血脉兴许可以一试,可惜她只是一个外妇,膝下又有子嗣便势必会受大臣挟持,名不正言不顺,传位谈何容易。 是啊,大臣们就没想过让一个女子能执政,就算她再推一个女儿上来继位,那她别的儿子就会立即出来谋反。 除非武则天像赵瑶姑姑那样,杀尽皇族血脉,不过这招便会立即招来大臣们极力反对,搞不好国家立即就会动乱不止。 温如言当初还不明白霸气武则天为何立一个无字碑,现下看来她是清清楚楚明白自己一个人无法对抗男系社会体系。 武则天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还是招来朝野无数非议,无字碑反而是对世人问心无愧。 你当真不记得那个村的位置么?赵瑶走近过去询问。 温如言看着迎上前的赵瑶犹豫的应:嗯。 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哪,更不可能说出中国两个字来吧。 那你再同我说说你们那个村的事。 赵瑶从小阅读无数书籍,也曾看过些许关于海外的图志,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她所说那般奇特的村落。 待日落黄昏时,温如言抿了口热茶应: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你那个村落太过奇怪,兴许是你看了那本话本编造出来戏弄我的。 温如言差点被茶水呛住无奈的说:我才说到蒸汽机,这在我们村都是历史书的记载。 更别提手机电脑之类的科技,估计说出来更加不可信。 那你们平日里男女同校中间都不设屏风遮挡的么?赵瑶抬手握着帕巾轻轻擦拭她嘴角的茶水询问。 没有,大家各自一张小课桌,有时候男女还同桌悄悄传小纸条呢。 本来温如言还没觉得赵瑶的奇怪眼神,可当那捏着脸颊的手力道越发重 的时候才闻到浓重的醋味。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如言侧靠着窗,明亮的眼眸盛满笑意微微凑近闻了闻,我可没跟谁传小纸条,那时候都忙着考试呢。 赵瑶方才松开指腹,抬手轻揉白嫩的脸颊应:我看还是男女不同学堂的好,省的你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 额 我难道长的很笨吗? 温如言无奈的抬手拥住赵瑶,微微踮起脚轻啄那抿紧的薄唇浅笑:你就爱吃醋,谁能有你更爱占便宜的?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1) 我跟他们自是不一样。赵瑶抬手轻轻揽住身前的人,我必定许你一个婚宴,让众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 那好啊,今晚你可要乖乖躺好,上回你拿小玩意戏弄我,这可不会放过你。温如言轻眨眼眸探近了些,轻啄了下那微凉的薄唇,明亮透彻的眼眸里满是狡黠。 脸颊微微染上红晕的赵瑶,没有应话,只是觉得这目光有些烧的慌。 夜间朝天殿内红纱帐已然解下,单薄衣裳尤若花瓣一般敞开,一截白皙藕臂挡住含情眼眸,却遮不住动人呢喃。 一角的小箱子微微敞开,其间玉石微微泛着光亮。 待红纱帐渐于平静时,温如言自薄被探出脑袋问:你怎么都不吱声啊? 赵瑶脸颊染上淡粉,眼眸难得闪露羞意嗓音微哑道:你还没玩够么? 温如言很是挫败的应:不行,你都没求饶,这显得我上回多弱啊。 那薄被随着动作而落下一截,赵瑶抬手轻扯住她身后的薄被说:明日还有早朝,现下太晚了。 那你唤我一声言姐姐,我就帮你哦。温如言坏笑的俯身看着难得显露柔弱的赵瑶,心间莫名跟着热的紧。 你赵瑶微咬住唇,看着那使怪手的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温如言探近轻啄了下额前得意的看着赵瑶隐忍的妩媚风情应:如果不开口,那就想继续咯。 赵瑶抬手环住凑近的人附在耳旁出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 突然没了优势的温如言,望着头顶的红纱帐,吃惊的问:你想干嘛? 既然你想继续,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长夜漫漫,外 殿守夜的宫人却是一夜未眠,这殿内时不时溢出的声响真是羞死人。 温如言醒来时,窗外已然大亮,待梳洗打扮时,一边数着颈旁的小草莓,一边愤愤不平的念道:赵瑶这个出尔反尔的坏人! 午后赵瑶从大殿回朝天殿,宫人通报温姑娘在琼花亭,便转而改道。 秋日里琼花早已败了,赵瑶望着那窝在亭内软塌上的人,迈步缓缓走近出声:你怎么不好好在主殿内歇息? 温如言哀怨的看了眼赵瑶,抬手拍开探近的手说:明明知道我的葵水就在这几日,你居然还占我便宜,坏人! 赵瑶只得收了手,正襟坐在一侧回想昨夜里的情形,脸颊还有些发烫的厉害应:你先胡闹,我才没忍住,怎能只怪我一人呢? 那难道怪我吗?温如言缓缓做起来,只觉得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般,一动骨头咔擦的作响。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赵瑶拿起靠枕给她倚靠,视线轻略过她眼底的淡青色颇有些愧疚出声:下回我们不玩那般晚,省的你没休息好。 还有下次?温如言轻哼了声,抬手捏住赵瑶耳垂,我才不会一个坑栽倒两次。 念及她正在气头之上,赵瑶十分温顺的由着她念叨。 待没听见回应,温如言自觉没趣,手里捧着茶水抿了小口,午后难得日光从云层里冒出头来。 秋日不比夏日炎热难耐,这般正是暖和的时候,温如言看着宫人已备上膳食,见赵瑶还杵在一旁,便出声道:你不用膳么? 赵瑶抬手握住温如言的手应:你同我一块。 可是我才用早膳没多久,这会吃不下。 温如言说出口,见着赵瑶一动不动,便只好陪她一块吃点。 这人有时候莫名的固执,温如言一想起昨晚没听到她唤自己姐姐,就觉得血亏。 温如言盛着乌鸡汤递于赵瑶面前出声:这鸡腿你必须给我吃掉。 赵瑶接过小碗应:好。 本来没想吃的温如言只能选择吃鸡胸肉,心理安慰应该没多少脂肪。 今天早朝关于设学堂一事谈的怎么样?温如言喝了小口汤问。 大臣们仍旧是觉得不必开设学堂,这事一时半会怕是难 定下。 因着赵瑶体质的缘故,温如言让宫人放下竹帘挡风,只留一侧照阳,手握木筷夹起鸡汤的香菇给赵瑶应:难得见大臣这么一致否决提议,这里面不会有人在暗中操控吧。 赵瑶吃着温如言夹来的香菇说:此事大抵是跟宋朗脱不了干系。 宋家现如今虽是宋清跳得欢,可实际控权的还是宋朗,官员每年的考察审核调幅都是吏部审核,自然也就跟着宋朗站队。 温如言见赵瑶吃香菇都要小半口的咬,便选择试下慢进食方式,小口吃着鸡肉。 可张尤谋才是礼部尚书,这事关科考主要还是她做主,大臣们不会背地里针对她吧?温如言想起古代小说的刺杀之类的事。 不会。赵瑶在都城布下无数暗卫,若是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动刀,那便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官场上多的是别的法子,以宋朗一行人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定然不会如此莽撞。 温如言花十来下咀嚼一口鸡肉,待咽下去的时候,都快忘了鸡肉是啥味道了。 既然他们不肯,那怎么办啊? 我下发一条诏令,各州必须增设四个学院,一学院最少招满一千学子,每年秋末各州集体测考,每个学院前一百的学子可参与都城太学院的测试,而入太学院的学子,他所属的学院和州亦可相应的奖励,排名靠后的州则需增设两个学院,依次逐年增加。 温如言听着有些糊涂问:太学院是什么? 本来是培养皇家子弟的学院,现如今赵氏皇族已然没有什么人,便也就荒废了。 这样是增加学院的数量,不过如果没有钱的贫苦百姓不还是读不起书么? 赵瑶抿了口热汤应: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毕竟世家对于各州县的控制可不能小瞧,如果朝堂执意开设减免费用的学堂,那银子很有可能进了地方州官的手里,而地方州官为了升迁必定要讨好世家,到最后又流回世家的手里。 温如言脑袋晕的咬住一块鸡肉念道:这条诏令他们怎么同意这么快? 因为太学院只有皇家子弟才能读,现如今皇家没有子弟除却,当初四君进宫多年我传过一次身孕,可至那以后便 再也没有消息,重开太学院给了世家大族一个期望,女帝或许会要过继一个孩子。 你真的好坏啊。温如言看着赵瑶就想起昨晚她的罪行。 赵瑶被看的有些脸红起来,视线略过她那颈侧的红印,方才明白她的含义。 秋风一过满目凋零,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朝天殿内早已备上炭盆地暖。 赵瑶清早醒来时,只觉得心口有些呼吸不过来,抬手轻扯开被褥才看见盘踞身前的小奶猫。 冬日里贪暖的人,索性也不吃药,只变成毛绒绒的一团。 那粉嫩的前爪还不忘紧紧抱住小尾巴,窗外透进朦胧的光亮,殿内的长烛还未熄灭。 用掌心轻托起小奶猫柔软的身板,赵瑶手臂环住小小的一团,指腹揉捏藏在蓬松毛发里的小耳朵。 好些时间没给她修剪毛发,原本小小的一团,因着毛发过于蓬松而显得她越发圆润了不少。 赵瑶指腹轻捏住小肉爪唤:小懒猫该醒了。 那紧闭的眼眸仍旧未曾动弹,两只前爪微微展开,唯独小尾巴缓缓的晃悠了下。 再不醒,我就让人将你爱吃肉烧饼给撤下了。 这话还是起了效果,小奶猫伸展前爪缓缓的翻转柔软身板,肉嘟嘟的脸蛋埋在赵瑶颈间蹭了蹭应了声:喵。 赵瑶指腹拨弄满头乱糟糟的毛发,掌心轻揉没有任何反应的小脑袋。 冬日里格外贪睡的小懒猫,非要赵瑶唤上好一会才慢悠悠的醒来。 待小奶猫探起笨重的脑袋张望时,赵瑶缓缓侧身说:你可算是醒了。 小奶猫仰面窝在赵瑶掌心,四脚朝天露出粉嫩的肉爪,琥珀色的眼眸尤为亮堂,粉嫩的鼻头嗅了嗅赵瑶掌心唤:喵? 说好的肉烧饼呢? 赵瑶张开掌心由着小奶猫寻找,唇角上扬的说:别看了,你还在床榻,怎么可能有肉烧饼? 一直埋头寻找的小奶猫,终于从迷糊中醒来,探着脑袋看了看,而后转动身,迈着小肉爪踩在绵软的被褥上,头也不回的往床外侧走。 这就生气了?赵瑶一把手便揽住小肉团,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 喵呜!小奶猫两只肉爪抱住赵瑶的手叫唤。 非礼啊。 温如言心累的望着赵瑶,最终放弃抵抗。 小奶猫瘫倒在赵瑶掌心,只有前爪还在倔强慢半拍的晃悠,赵瑶眼眸满是笑意的出声:小笨猫。 喵!小奶猫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可却奶凶奶凶叫唤好几声。 你才笨! 外间宫人听着这软乎乎的叫唤声,还有些好似女帝怎么大清早如此好的兴致。 两人用早膳时温如言没好气的咬着肉烧饼,赵瑶浅笑的不再开口,省的惹恼气急的小奶猫。 早朝相比夏日要推迟半个时辰,官员顶着大雪入大殿,顾峰抖落官袍的雪花,看见张尤谋道:妹夫啊,明日我要娶妻,不如来喝一杯? 朝堂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顾峰祖上是个生意人,到这两大代才转官场,自然也想左右逢源才好得利。 当初看着张尤谋那穷酸样,实在没想到现如今飞黄腾达,顾峰只能候着脸皮来讨好。 毕竟太学院重开,张尤谋又是礼部尚书,这要是能搭把手,顾家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啊。 张尤谋眉头微皱的看着顾峰,心想明日要娶妻,怎么没听见顾兰提起过呢? 恭喜顾大人成婚大喜,张某因公务繁忙,不便参与,还请见谅。 这官方说辞,顾峰可是个人精,哪能不懂意思,不过现如今该拉下脸还是得拉下脸。 妹夫啊,我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咱两现如今好歹一家亲戚,这过去事咱不如大气点看开,毕竟自家人哪有隔夜仇不是。 顾大人,张某公务在身,无暇赴宴,还请见谅。张尤谋不愿同顾峰再纠缠,说完便回了原位。 张尤谋真是比茅坑里臭石头还要硬,顾峰心中暗自唾骂几句。 夜间张尤谋同顾兰提及此事,顾兰冷笑道:他这是成哪门子亲? 听说是与宋家的侄女。张尤谋还没懂顾兰的情绪,极为正经的解释。 顾兰本来还一肚子火,见着这呆子一板一眼的反应,又不得不笑出声来说:呆子,我前几日就看见顾峰送来的帖子,哪能不知道他与谁家姑娘成亲? 张尤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应:那兰儿方才为何要问呢? 我是气顾峰没 良心,一朝得志便立即休了结发妻子,这哪是一般人干的出来混账事。 那此事你父母他们 他们啊,心里只有钱,当初顾峰成亲的那家姑娘祖上三代都是当官,这般人跟了他,可现如今成了弃妇,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尤谋见顾兰气的紧,忙倒着茶水安抚:兰儿莫气,这冬日里气坏身子可不值得。 顾兰接过茶水抿了小口应:我才不气,若是要气当初就气死了,现如今哪能跟你好。 你且放宽心就好。张尤谋听着直白的话,只觉得勉强羞得很。 行,我们该早些吃饭才是,否则又该凉了。顾兰盛着蛋汤递于张尤谋面前,一面又忍不住细细叮嘱,你别想顾峰的事,他这人贪心的很,若不是你现如今当官了,怕是理都不理你,这种人将来迟早得出大事。 张尤谋连连点头,只转而提出顾宋联姻的事,看来日后朝堂局势必定还要复杂。 冬雪的季节里,都城的一桩婚事办的尤为热闹,不少百姓探头张望。 这宋家侄女才十六的年岁,可那顾老爷的长子听闻都有二十好几,真是荒唐。 都说贫家女贱嫁,可世家女不也是一笔买卖,谁也别低看谁。 宋太师一走,真是宋家什么稀奇事都有,不过这桩婚事都不算稀奇,前阵子女帝居然还立宋家嫡女为贵妃,这女子跟女子都算什么个事啊。 许多年前宋家不还招了个穷书生作上门婿,这世家里头都烂透了。 大理寺卿李一乘轿回府,因百姓拥堵被揽在路上,凑巧听到这一番话,脸色顿时都青了。 午后大雪难得消停,藏书阁夏香捂着暖手炉窝坐矮桌等待着纸上的墨迹干透。 苏清从外头进来,解下厚重外袍出声:明日起我便不用随同早朝,今日劳烦你了。 不劳烦的。夏香倒着热茶递了过去。 多谢。苏清伸手接过热茶坐在一侧,一旁的炉火正烧的正旺。 夏香小心的翻开一侧脆弱的古书,一手执笔沾墨埋头抄写。 这处藏书阁时常寂静无声,尤其是冬日里将门窗紧闭时,便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犹记得当年苏清初次来时,便觉得此地 甚好。 这并非寻常茶叶泡的茶,而是用姜糖水泡制而成,苏清略微惊讶看向小宫人出声:你怎知我葵水来了? 小宫人缓缓停笔应:我看见您今早换洗的衣衫了。 苏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毫不掩饰的小宫人,偏头移开视线道:你有心了。 夏香不太明白苏女官的心思,仍旧低头摘抄古书。 小宫人一向很安静,如果不说话,有时甚至苏清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侧身看着那厚厚的一本古书出声:这书本是计划要三人花上数月才能摘抄完,你怎么一个人摘抄起来了? 我没有别的事,整日待在藏书阁里便想着一个人应当也能抄一部分,因为年末大家都要离宫回家相聚,苏女官不也是要回去的么?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2) 苏清这才意识到待除夕之后,藏书阁就只有小宫人一人。 嗯,我大约要到上元节过后才回宫。苏家不是自己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地方,世家之间的交际在外由男子,而在没则是夫人小姐们相处一块。 哪怕苏清再不喜欢如此场面,却也不的不应付。 夏香算了算时日叹道:苏女官能回家真好啊。 虽然藏书阁内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有些让人害怕。 苏清微愣神,不忍戳破小宫人美好心思,只低低的应:大概吧。 每逢年假回府,无外乎与一干亲戚等冷眼相待,就算是母亲近年来也素有怨语。 婚姻,是女子逃不脱的宿命,可苏清不想认命,只能与亲人日渐冷落。 起初是难熬的,可后来苏清便习惯了那些嘲讽的冷言冷语,反正大家对他人的苦难视而不见,只会变本加厉的攻击。 这种心思有时还会格外体现在女子之间,苏清想不明白,却也不愿意再想,只当自己与她人不一样吧。 苏女官,您还要添茶么?夏香看着那已然没什么热气的茶水。 小宫人拎着茶壶走近过来,苏清还没有来得及应话,待茶盏里又弥漫热雾才迟缓的应:多谢了。 今日的苏女官有些奇怪。小宫人放下茶壶说道。 什么? 夏香眼眸直直望着脸色过于苍白的去目光应:没有一点血色,难道是肚子很痛么? 苏 女官抿紧唇摇头,避开那明亮的眼眸说:没有,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初来藏书阁时,每个女官房间供的取暖炭火不依,苏家当时势弱,宫里自然也无人照应,那段时日受凉落下病根,自此每逢葵水之期便会疼痛难忍,有时想事确实能够很好的转移注意。 小宫人犹豫的未曾再出声,只是将炭盆小心翼翼移近过来,而后便又坐回她那处矮桌前摘抄书籍。 你离的这般远,不冷么?苏清并不想让自己在她人眼中看起来过于可怜,尤其是在见母亲等亲人时更不能示弱。 不冷的。小宫人手里举着暖手炉,我有这个。 两人各自没再说话,夏香小心的翻着书,时而打量苏女官的神情。 今日的苏女官好像跟平日不太一样,可是到底什么不一样,夏香还未看出来,只能偷偷的打量。 待夜色渐深时,两人沐浴过后,赵瑶见着温如言将大门用锁链反锁,还有些困惑。 你这是做什么? 为了怕你夜里溜出去啊。温如言裹着厚重外袍检查门窗,一边应话。 赵瑶看着那锁链应:以我的力道要扯开那锁链很容易的。 温如言一听,想了想出声:那我把你绑起来? 选择不出声的赵瑶,默默翻看书本,可是温如言却当真拿出一道锁链凑近过来。 你赵瑶眼神复杂看着扣住手腕的锁链。 温如言挽着赵瑶躺下得意应:双重保险,我聪明吧! 赵瑶扯了扯那拴在床栏的锁链,无奈的偏头看向温如言说:你夜里要是被我吵醒,可不能生气。 你放心,我睡觉质量五颗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待寝宫内陷入安静,夜风刮的窗户细细作响。 正当温如言睡的正熟,一道巨响突然的响起,整个惊醒坐了起来。 只见不仅床栏毁了,连同床都塌了,而赵瑶紧接着便三两下的把门拆了。 拆了 次日朝天殿内收拾床榻的宫人个个都红着脸出来,而温如言眼底的淡青色更是引的人遐想连连。 赵瑶满是歉意的看着窝在软塌的人,待宫人退下方才出声:你生气了么? 我不生气,我困。温如言抬 手揽住赵瑶,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两人窝在软塌补觉,连同午膳都没唤宫人进内伺候,自此朝天殿的宫人见着温如言更是直接当未来皇后对待。 待天光渐暗时,温如言打着哈欠,因为被一只树袋熊揽住,只能抬手捏了捏赵瑶脸颊唤:别睡了,赶紧醒来吃晚饭。 年假第一天就这么堕落,实在是颓废。 赵瑶蜷缩的窝在温如言怀里,手脚紧紧揽住不肯松来,因着昨夜的事,心里更是愧疚的很,自是表现的十分温顺。 因为自己不能控制梦游时的行为,若是无意伤了她,那才是后悔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章    窗外冬雪不停, 漫天的雪花随着寒风飘散一地,温如言手里捧住热茶视线自窗外移开。 赵瑶平日里多是沉闷的性子, 就算得了假期,读书练字就像是功课一般从不曾拉下。 一旁炭火烧的正旺,时而发出喀吱地细响,温如言抿了口热茶出声:我看还是适当服用一些助眠的药汤比较好。 安眠药之类的,虽然可能会有一些药物依赖性,不过至少能让赵瑶夜里少出去转悠,省得她脸色看起来总是格外苍白。 好。赵瑶微停笔的应了句,视线轻望向窗旁的人。 几剂药汤服下, 此后几日赵瑶夜里早早便睡下。 早间温如言挑着宫人从梅园里剪来的红梅,自顾自的捉摸如何摆放才好看。 刚从枝头摘下来的红梅, 带着冬日里冰冷, 因着殿内暖和上头积雪也都融化成雪水, 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亮。 你怎么突然起了心思摆弄起来花来?赵瑶身形倚靠过来,神态似是懒散的很。 这冬天雪地里,又没什么别的可以玩,只能自己找乐子了。温如言察觉身侧微沉的力道, 偏头看向大半个人都凑上来的人问:这才刚用完早膳, 你怎么就这般没精神啊? 赵瑶手臂自身后揽住温如言,微低头枕着肩,一手轻握住那一小枝的红梅应:你这些梅摆的有些乱, 若想引的人注目观赏, 便把最好的一枝梅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其余的梅花哪怕开的再艳,那也只能作陪衬。 我看着这些梅花开的都挺好的,只选一朵那可真有点难选。温如言倚靠着身后的赵瑶。 难么?赵瑶将手中一枝梅花放入白瓷瓶内, 我看这枝含苞待放的梅便正适合。 说完,赵瑶一手握着小剪子,将其他开的争艳梅花,减去部分枝条绿叶,而后各自错落有致的摆放在瓶内。 温如言心疼的看着被减落的梅花出声:这些花都开的挺好,你干嘛都给剪了? 赵瑶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被雪水浸湿的手应:鲜花还需绿叶称托,再好的梅,若是喧宾夺主,那便好好修剪,否则如何能称托红梅不畏严寒独自盛开的高洁? 虽然经过赵 瑶整理的花确实比先前好看许多,不过对比满桌的残花,则越发残酷,温如言收拾余下的花瓣,自赵瑶怀里坐直了些应:我觉得自然美就很好,否则像你这般剪下去,怕是满园子的梅花都不合你心意。 待温如言将这白瓷瓶梅花放至窗旁,而后把余下的梅花枝条简略的用另一个细长颈白瓷瓶盛放至一旁。 两处作对比,便越发显目,赵瑶觉得自己摆放的花应是极好的,可见着她好似不甚满意,便也就没再提。 殿内很是安静,甚至连脚步声都不曾想起,赵瑶似困顿的揽住身旁看话本的人。 不多时已然有些昏昏欲睡,温如言抬手想要翻话本,可整个人被紧紧揽住,方才察觉不对劲。 往年从不见赵瑶这般贪睡,温如言不解偏头看向揽住自己的赵瑶。 因没有上朝的缘故,赵瑶只作简单发髻,一袭长发垂落至身侧,这身朱红衣袍更显得她格外柔情,细密金线勾勒出精细龙纹,画面很是栩栩如生,在亮光照耀下还亮着金光。 虽是闭目浅睡,可这般精致的画面就算是不知身份的人看见也会暗自减缓步履,唯恐惊扰。 两人同榻而眠多年,温如言自己都记不得何时起,赵瑶非要揽住自己才习惯入睡,眼下便正是这般尴尬处境。 动,又容易惊扰她,可不动话本已然看完上篇,这不起身又拿不到放在别处的下篇。 温如言只好放下起身的心思,抬手将两人的被褥细细按实,指腹轻握住赵瑶脸颊旁的一缕细发,细细编成小辫子。 待殿内光线略微暗下时,赵瑶缓缓醒来,怀里的人仍旧在熟睡,抬手缓缓撑起身时,方才发现自己有一缕细发同她缠绕于一处成小辫。 赵瑶微愣的看着,抬手握住这小辫又停了起身的念头,只小心翼翼的搂住身前的人,低头轻啄那微嘟起的柔唇。 别、被亲了。温如言本来睡的正美,结果有些透不过气来,自然也知作案人是谁。 温如言抬手堵住赵瑶的唇应:再亲,我咬你了啊。 这是你编的?赵瑶指尖轻抚小辫子询问。 是啊。温如言偏头看着窝在一侧的人,脑袋还有些犯迷糊。 结发为夫妻,你可不许 耍赖。赵瑶指腹轻点温如言鼻头,手臂微紧的揽住毫不设防的人。 其实只是打发无聊时间而已,温如言想说这话,可是见着赵瑶那眼眸流淌的绵绵情意,又只能厚着脸皮默认。 如果否让的话,估计有点伤人心。 咱两谁是夫谁是妻?温如言转念想起这一点便问了出来。 赵瑶忍着笑应:你还想当夫不成? 这话听着就让人上火,温如言翻身俯视仰面躺下的赵瑶问:我怎么就不能当夫了? 就论我们的身高。赵瑶忍着笑,抬手轻揽住身前人后颈,很是亲昵的应道。 温如言一听,本来一肚子的反驳言论,没想被这一个事实直接打倒在地,差点爬都爬不起来。 那张尤谋还比她夫人高,可是她还不是被欺负的主?温如言想起曾经瞅见张尤谋衣领处的印迹,心想她肯定是下面的那个。 赵瑶探头轻啄那不服气的小嘴应:你怎就知张尤谋的床笫之事呢? 因着距离太近,温如言躲避不及,只能被迫接受赵瑶的亲昵,一脸正经的回答:我这是作为夫的直觉,你不懂了吧。 直觉?赵瑶忍着笑,指腹捏住温如言脸颊的软肉,我看你只是在胡编乱造。 你不信?温如言仰着脑袋赌气不肯被亲,抬手握住赵瑶停在脸颊的手,轻咬了小口,反正我说的肯定没错。 赵瑶看了看食指的牙印,眼眸饶有深意的在温如言掌心轻画着圈应:如若张尤谋不是你所说那般,那你当如何是好? 温如言轻哼了声说:夜里我就随你处置! 这局可真的是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好,你可要说话算数。 原本正处于休假的张尤谋一大清早迎来皇宫女官的诏令,女帝设宴邀约。 顾兰盛着肉粥递向张尤谋出声:我怎么看不懂这约的深意呢? 张尤谋眉头紧皱的思索一番应:兰儿,你称病不便随同,我一人赴约便是了。 你胡想什么呢?顾兰抬手轻抚上张尤谋眉头,现如今朝堂正是缺人之际,就算兔死狗烹,女帝也不会现如今就动手。 我也知道,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女帝的行情 让人有些捉摸不定,因此才更让张尤谋不安。 顾兰端着肉粥,一手握木勺盛着粥递向张尤谋嘴旁出声:你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我随你入都城就已做好准备,再者就算你大难临头我也不会独自苟活。 夜间两人入宫赴宴,张尤谋仍旧心有余悸,朝堂上的事那都是瞬息万变,尤其是牵扯顾兰,那般平日里再镇定自若的人,也乱了分寸。 赵瑶指间拎住酒盏,视线打量张尤谋的夫人。 这女子名顾兰,乃户部尚书顾峰的妹妹,生的一张柔弱女子的出色样貌,虽出自地方州县,可言行举止却有世家贵女之风范。 一旁的温如言借倒酒水凑近细声道:你盯着张夫人看这么久做什么? 本来以为赵瑶会想什么法子测试,可没想只是设宴。 赵瑶抿了口酒应:我要看她气色如何。 温如言一时无语,这咋整的跟看病似的。 张尤谋自然也感知女帝频频打量至顾兰那方的视线,心间不由得困惑,难不成女帝看上自家夫人? 毕竟女帝现如今都已经明面立宋家女为贵妃,基本上再传出与女子有染什么的,那百姓们也不会有什么奇怪。 相比于张尤谋的忐忑不安,顾兰便十分坦荡,饮了好几杯酒,偏头笑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我张尤谋顾忌四周都有宫人侍卫,自然也就无法直白说出心中困惑。 温如言打量那豪饮的张夫人不由叹道:她酒量真的是很不错啊。 赵瑶抬手轻拧了下温如言的手,温如言不解的看着,端起酒壶倒了杯酒出声:干嘛? 你方才夸她什么? 额 明知故问嘛。 我夸张夫人长的好看,你没听到吗?温如言取笑的应道。 赵瑶眼眸闪过哀怨看了眼温如言,视线落向好似已经不胜酒力的张尤谋那方,心间不由得懊恼,估摸是真猜错了人。 这张尤谋平日在朝堂上与群臣据理力争,见着自家夫人竟然频频走神。 待宴会结束,张尤谋微醺的由着顾兰搀扶离开大殿。 你这就让她们走了啊? 不让她们走,难不成你要我偷窥她们床笫之欢? 温如言想了想,也觉得确实不 太可行,便问:那你现在还认为张尤谋是夫吗? 赵瑶指间把玩酒盏反问:你是怎么看出顾兰? 我没看出顾兰,不过张尤谋这个人啊,酒量不太好,我倒是看出来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3) 张尤谋是个极为小心谨慎之人,礼部不仅负责南国科考,更负责与他国交际往来一事,自然宴会酒席之类在所难免,可是她从来没有醉过。 真的假的?温如言想起刚才微醺的张尤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在装醉? 赵瑶抿了口酒应:对。 从宫门出来,张尤谋由着顾兰搀扶入轿,整个人仍旧未曾出声。 顾兰手臂轻揽住张尤谋低头亲了好几下,见人还没反应,便轻咬了下脸颊笑道:你还要装到几时? 张尤谋脸颊微红的睁开眼出声:兰儿,你莫咬了。 我先前还奇怪。今日你就只吃几盏酒,怎么就醉醺醺了。顾兰亲昵的挨近过来,抬手捂住张尤谋的手,鼻间因着天冷而溢出白雾,这女帝除却看着我,旁的什么也不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张尤谋犹豫的看着顾兰,竟有些不知如何说出口,微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我觉得女帝今日设宴是为你而来。 顾兰见张尤谋脸颊绯红一片,不禁笑出声来,你难道是怕我进宫作妃子不成? 张尤谋闷声未语,顾兰轻啄抿紧的唇应:我可不想作什么妃子,再者女帝虽佩戴眼纱具,可女帝生母曾是都城美人,想来女帝样貌应该也是极其出众的很,应当犯不着为我这么一个嫁为人妇的妇人而痴心一片,你莫乱想才是。 嗳,你说的是。张尤谋也觉得兴许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毕竟女帝与温学士一直关系不浅,按理应当不至于生出旁的变数。 夜间温如言脑袋露在纱帐外,满脸坏笑的看着那刚沐浴出来的赵瑶出声:你还记得张尤谋喝醉时是被顾兰搀扶着离开大殿么? 赵瑶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握木梳理发应:怎么了? 顾兰可是用一只手就能搀扶住张尤谋啊。 这话里的含义已经是十分直白,赵瑶抿紧薄唇看向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温如言,忍不住扬起唇角 笑道:那我一只手都能抱起你,又该怎么算呢? 温如言脸颊微红了起来应:你可不要耍赖,愿赌就要服输。 那你要想怎么处置我?赵瑶迈步起身走近过来,抬手轻捧住温如言的脸颊,含笑的看着明亮的眼眸出声。 平日里赵瑶多是沉稳的很,就算偶尔取笑戏弄也多是低声浅笑,这如骄阳似火一般的明媚笑容却是很少见的。 温如言没出息的看着应:外边冷,你先上来。 被窝被温如言暖的很是舒适,赵瑶侧身躺下,便见温如言抬手从箱子里拿出一缕丝带,紧接着便凑近过来。 上回你说话不算数,所以为了防止你偷袭我,这是必要手段。温如言一本正经解开私带,而后将丝带给赵瑶缠上。 赵瑶忍笑看着手腕连接绑在床栏的另一段丝带应:那你可要抓紧时间。 温如言俯身靠近过来,轻啄了下赵瑶薄唇,眼眸满是亮光的说:我今天定要让你叫我一声姐姐来听! 长夜漫漫,寒风肆虐,朝天殿内却极为平静,待天明时宫人们陆陆续续出来清扫庭院。 殿内长烛已燃到尽头,赵瑶眉头微皱的醒来时,方才察觉嗓子的不适。 下意识想要伸手时,才发现手腕的丝带仍未解开,便不得不仰头解开丝带。 因着微微上扬,被褥滑下小截,青丝垂落也遮不住斑斑红印,赵瑶抬手轻揉手腕,侧身望着窝在怀里的人。 昨夜初时她闹得欢,赵瑶只记得这人捉弄的非要让自己唤她一声姐姐,不过因着倔强,一直未曾如她意,到最后也不知太累还是别的缘故,竟不知如何结束便失去了意思。 赵瑶伸手撩开挡住她脸颊的细发,掌心轻柔的贴住她白嫩脸颊,顺势撩开被褥一角。 大抵是光亮使的她不舒服,眉头紧皱起来,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温如言眉头紧皱的出声:你别乱动,我现在骨头疼。 谁让你夜里不知节制,非要同我闹腾?赵瑶抿唇浅笑道,一手轻托起她,稍稍靠近了些,低头轻啄额前。 你还提昨晚?温如言一想起最后赵瑶直接睡了过去,当时内心是崩溃的。 赵瑶很是茫然的应:昨晚我可没有还手。 不说还好,一说就生气,温如言一想起自己那么卖力,结果赵瑶却在呼呼大睡。 赵瑶突然倒吸了口气,不解的望着埋头咬了口自己的温如言出声:你咬我做什么? 温如言脑袋埋在被窝闷闷的应:我技术有那么差吗? 什么?赵瑶抬手轻撩开一个小口,指腹捏住她的耳朵。 你昨晚直接睡过去了。温如言冒出半个脑袋。 赵瑶微愣的反应过来,面上忍俊不禁的应:那可能是因为药汤的缘故。 真的?温如言探近揽住赵瑶,试图从她的眼睛看出真假来。 我不骗你,兴许只是太困了。赵瑶抬手按实被褥缝隙,有些贪恋怀里人的温度,微紧的揽住她。 为此赵瑶哄了好一会,两人这才从床榻起来。 难得早间停了雪,温如言同赵瑶出殿内在亭中赏雪景。 朝天殿内大的超出温如言想像,水榭旁的湖泊尤为辽阔,冬日里结冰,一眼望去竟分不出哪里是岸哪里是湖。 温如言踩着积雪问:你这是特意让人设成山林野岭的景么? 嗯。赵瑶怕她心心念念皇宫外的景象,便让人将原来的朝天殿扩建数倍,又重新设计宫内山水景观。 假若不是最外面的朱红色宫墙,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两人在湖畔小屋用午膳,温如言望着内里陈设,手里捧着暖手炉,哪能不知道赵瑶就只是想让自己安心留在皇宫。 若说没有感触,自然是不可能,温如言望着赵瑶出声:你其实不用为我这般耗费心思,我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现代人的恋爱,大部分开始的很快,可结束的更快,温如言没想到赵瑶会为自己默默做到这份地步。 更何况赵瑶她是女帝,若真想要人陪,不用开口世家大族上赶着都会送人进宫。 你不喜欢么?赵瑶很少见温如言这般认真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忧,难道是做的不够好? 温如言很清晰的望见赵瑶眼底的担忧,不由得想起那时赵瑶提及秋千时的神情。 现如今的赵瑶虽然是个运筹帷幄的女帝,可是她同时又是那个缺乏信赖的少女。 从她表露喜欢之后,便一直想要紧紧抓住自己,哪怕是 威逼利诱也想着一定不能放开自己。 为此两人争执过,冷战过,又总是因她或自己的妥协而重归于好。 以至于温如言在发现她梦游时,才反应过来,赵瑶仍旧是个极度缺乏信赖的少女。 所以赵瑶对于自己不安分的想法会感觉到惶恐,她想方设法的要扼杀自己的想法。 有时言行过于激进,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可有时又格外让心疼。 因为赵瑶从不曾向自己表露过她的惶恐不安。 我没有不喜欢,这里一切都很好。温如言伸手倒着热茶递向赵瑶,只是觉得你不用这么耗费心思,毕竟银子总要省着点花,否则若是哪一年南国又逢灾荒之年,说不定又要出乱子。 赵瑶接过热茶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应:你放心,这些花不了多少银子,只要你喜欢,就算再建造一座宫殿国库也是够的。 温如言被这过于土豪的话弄的差点被茶水呛住,脸颊微红的迎上赵瑶满是柔情的目光说:我没这个意思,你可别啊。 好。赵瑶见此方才应下。 待宫人将炉锅备上便退在屋外,温如言往里夹着肉片,碍于赵瑶过于灼人的视线不得不开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赵瑶手里捧着热茶应:你好看。 哎呦,老脸一红,温如言都说不出别的话来。 待汤水沸腾,温如言夹出肉片放至碗碟递给赵瑶出声:这天冷,你趁热先吃些。 赵瑶执筷夹起肉片沾了些许酱料而后吃着肉片,温如言怕她吃腻,又调了一个加醋的清谈调料。 这个解油腻,你试试? 好。赵瑶很是配合的沾了些酱料,眉头轻挑的点头,这个比之前那个味道好。 果然是个醋精,比较喜欢吃醋。 温如言忍着笑没说出来,往里加了青菜豆腐香菇之类的素食。 毕竟该减的肥,还是得减,否则来年春天又要伤心落泪。 这般至午后宫人撤下菜肴时,赵瑶总共才吃一小蝶肉片和青菜,而温如言包揽所有剩下的肉类和青菜豆腐之类的。 温如言站在小屋内窗旁看飞雪,赵瑶神色有些困倦半卧在矮榻,双手捂着暖手炉。 你困了么?温如言走近坐在一侧 ,抬手撩开赵瑶脸侧的细发。 赵瑶眼眸轻眨的望着温如言出声:不如陪我一块躺下? 刚吃完饭就躺下会长肉的。温如言话虽是这么说,可碍于赵瑶的热切目光,到底还是配合的躺在一侧。 只见赵瑶乖乖凑近倚靠入怀,动作很是熟练,温如言抬手回揽住她不禁笑出声来。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着温如言问:你笑什么? 温如言弯着眼眉调皮的应:我不告诉你。 总感觉赵瑶有时特别像是个大宝宝,要是不依她,她非要一直看着你,直到同意她不可。 这难道是赵瑶新的战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一章    冬雪未停便迎来一年之末, 除夕夜里两人闹腾的晚,赵瑶早间醒来时,怀里的人还未醒。 皇寺之行要出宫几日, 夜里赵瑶便缠着她要了几回,此时殿内因着白雪映衬已有些光亮。 大抵是昨夜累着她,现如今任由赵瑶捏着她脸蛋也不见反应。 地暖供的寝宫内尤为暖和, 赵瑶探出白皙手臂轻抚她散落的细发, 犹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自指间滑落。 门窗紧闭的殿内尤为安静,赵瑶甚至能听见那埋在颈间的人细密绵软的呼吸声, 有些烫人还有些痒。 不知几时,外间宫人轻声唤:陛下,到时辰赴皇寺祭拜了。 朕知道了。赵瑶低头指腹轻撩开挡住侧脸的墨发,便见那白皙处的斑斑印迹, 轻啄那微微嘟起的柔唇细声唤:小懒猫再不醒,我可就要出宫了。 可惜仍旧没有任何回应,赵瑶无奈的叹了声暖香在怀,哪里舍不得松开手。 待换上朝服离宫,赵瑶终是没能看见她醒来,只得交待宫人好生伺候, 顺道留下字条与她。 日上三竿, 殿内已然大亮,因为饥饿不得不醒来的温如言,将脑袋从温暖的被褥里探出来。 温如言眯着眼瞅了瞅身侧,赵瑶已不在床榻, 而殿内寂静无声。 大年初一啊,赵瑶有的是事,温如言裹着被褥懒散的不想动, 可是肚子又饿,便想着一鼓作气的坐起来。 谁曾想还没坐起来,腰酸背痛的骨头咔擦的作响,温如言僵硬的跟个棺材板一样,笔直的躺在床榻,不禁低声念道:赵瑶真是个禽兽! 昨夜本来温如言真心体会到赵瑶的大力,她一只手居然就能扣住自己两只手,最后自己只能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才活动筋骨缓慢坐了起来,温如言伸手打算去拿一旁整理好的衣裳,却看见上面的字条。 【小懒猫阅,此去三日必归,勿念。】 温如言看着这别扭称呼,心想这在一块多少年自己还能不知道每年初几日她的活动? 真是个大傲娇! 午间用膳过后,温如言望着这空旷的大殿觉得没意思,便起身去藏书阁看看夏香。 没想藏书阁更凄凉,夏香放 下手里的笔起身行礼道:温姑娘,您怎么来了? 温如言看着这偌大的藏书阁,抬手揉了揉夏香脸蛋应:今日有空便来看你,苏女官呢? 昨日苏女官出宫回府,上元节过后才能回宫。夏香沏茶端至温如言面前。 这里可真冷啊。温如言望见这仅有一小盆炭火,手里捧着茶水抿了小口,我让人再给你送些炭来,若是不够便去内司报我的名,那管事公公肯定会给的。 夏香点了点头,抬手拿了小块糕点,因着长时间执笔食指而生出薄茧。 温如言从食盒将各样糕点吃食端出来问:你喜欢那几样,我下回再让人多送些来。 这些都好吃。夏香脸颊鼓鼓的咀嚼应。 不挑食的孩子长的快,这样挺好的。 现如今过了除夕,夏香便已十七,心里觉得自己已经大人了,可温姑娘好像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 每日我让人给你送的煮鸡蛋,你都吃了吗?温如言记得初见小宫人的瘦弱模样,因此就算当初她离开玉清宫也一直让人给她配鸡蛋肉汤来保证她的营养需求。 夏香有点头应:嗯,每天都有吃鸡蛋。 那就好。温如言聊了一会,便自个挑了些书,而夏香仍旧坐在案前摘抄书籍。 傍晚时温如言想让夏香回朝天殿,这般也省的她一个人在藏书阁。 可夏香却摇头婉拒道:还有好些书没有摘抄完,再者陛下会不高兴,夏香还是不去的好。 温如言一想也是,赵瑶连自己来看小宫人都明面上介意,若是趁她出宫,自己偷偷带着小宫人回朝天殿,那场面估计会不太友好。 好吧。 夜间内司一行人送来好几袋木炭,一床新棉被褥和两身新衣袍。 夏香抬手触及柔软棉被只觉得暖和极了,心中更是感激温姑娘的照顾。 都城夜间确实炮竹声不停,世家之间来往皆在这几日,酒楼更是极为热闹,深夜宴席不断。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4) 几大世家皆有聚会,园林内设了好几处宴席,男子为一侧厢房,女子则为另一处厢房。 老苏家嫡亲孙女儿现如今还未出嫁,这等年岁的老姑娘若想嫁人,那样子不得找丧妻的咯。 别人家 的姑娘若有这把年岁还未嫁人,母家都觉得没脸见人,偏生这老苏家还放任这老姑娘出来,我看着都觉得害臊! 你可别说,这老苏家不比当年,现如今苏好成朝堂新贵,又领着秦家入朝,指不定秦家大公子秦元就等着这老姑娘呢。 前几日我遇着秦家老夫人,你猜人家怎么说? 别卖关子,直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乐。 秦老夫人可不乐意娶这么一个老姑娘当儿媳妇,这大年岁估计又不好生养,再者秦家大公子妾室给秦家生了个大胖孙子,这主妻的位置估摸是内定了。 可我怎么听闻秦家大公子这么多年不娶主妻就是在等苏家这位? 这话多是用来无知少女,成了婚的女子,谁不知男人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这若也算痴情的话,那逛青楼瓦栏的岂不是都是痴情种? 语毕引的一阵哄堂嬉笑,苏清本只是出来透气,却不曾听到这番话语。 虽知冬春交际最是寒人,可这般话语却比利刃更要伤人。 待夜间坐轿回苏府,苏清正欲入一侧厢房,母亲却忽地出声:清儿,你留下,为娘有话同你说。 苏清心间微忐忑随之入内,母亲现如今眉头已添上褶皱,神情亦不如早些年精神。 母亲何事吩咐女儿? 你此番回宫辞了女官这职务吧。 为何? 苏母叹了声说:你这孩子怎么就如此倔强,哪个女子不靠丈夫儿子能活的? 我一人在宫里也很好,长年与书为伴,不必倚靠丈夫儿子来度日。 皇宫里谁不是势利眼,若是没有苏家给你撑腰,你怎么可能有现如今的女官职位? 苏清微抿紧唇道:就算没有苏家,我也能以自身才华学识为职。 糊涂啊。苏母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声,而后悔恨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教你读书识字,这般也省的你受人非议。 母亲您当初教女儿读书识字是为分是非知礼法,现如今女儿哪里没做到? 你若知礼法就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必如此固执? 礼法教人三纲五常,长幼有序,尊师敬友,女儿从未违背。 苏母见此更是急恼 出声:你这是读书读傻了,老苏家的名声你不顾,你兄长为你说亲而被嘲讽,现如今世家女子都将你踩在脚下耻笑,你可曾顾忌为娘的脸面,礼法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 每每逢至,母亲便会气的落泪,苏清想要反驳也只得沉默。 苏母手握帕巾擦拭泪说:你父亲突然离世,苏家只剩为娘一个女子抗,现如今好不容易你兄长有了出息,我不盼你为苏家光耀门楣,但至少你总得寻个丈夫将来有个落脚处,这般也好过当人笑柄。 这一番话并未有结果,苏清彻夜未眠。 早间苏好在园中吃茶,见着脸色苍白的苏清出声问:小妹你昨夜又与母亲争执了? 兄长烦请你不必再为我说亲,无论是秦家还是什么李家周家,若是再提及婚事那我便削发为尼,终生不再入苏家。 你,这是何苦呢?苏好知自己这小妹看着性情温和,可实则傲的很,本想着让母亲好生劝解,没成想竟然适得其反了。 本该留至上元节才回宫,因着这突然的争执,苏清初六傍晚趁着夜色便坐马车回了宫。 天色渐暗时,藏书阁只留着一盏小灯照明,夏香一手捧着热茶递向坐在主桌的苏女官出声:苏女官喝茶。 苏清看向小宫人应:多谢。 您吃了么?夏香守在一侧炉火的小炉锅,因着长袍有些不方便,便挽住袖袍露出小截纤细手臂。 没有。因着与苏母的谈话,苏清便一直没怎么吃。 夏香一手握着小碗盛了些肉汤,另一手执长筷夹了好些肉片鱼丸之类捧至苏女官面前说:请用。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会自己在藏书阁搭建小厨房,执筷尝了下,味道确实很好。 这是温姑娘让人送来的,说是冬天喝汤特别暖身子。 小宫人自己也盛了小碗坐在一侧。 嗯,确实很暖和。 直至小宫人收拾碗筷,也没问为何会提前回宫。 夜间苏清捧着厚重的书回房时,小宫人却忽然开口说:苏女官您不高兴么? 苏清犹豫的望着小宫人应:为什么这么问? 藏书阁通往后院并不相连,露天的院子隔开两处,小宫人手里提 着灯笼踩着积雪走近过来说:因为您的眉头紧皱一直没有松开过。 寒风吹得灯笼晃悠的厉害,小宫人眼眸却仍旧是明亮的很,曾经苏清也曾见过这般明亮动人的眼。 那时自己眼眸也是如此盛满光亮,也曾叹若为男子此生定不甘就此平庸。 我只是有些累了。苏清移开视线,望着那落在雪地里模糊不清的暗影。 若是顺从母亲兄长的安排,自己会好过一些么? 顺从,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苏清轻叹了声说:夜深了,你回房睡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后院长廊,苏清推开门入内,抬手便要关上门时,小宫人支支吾吾的立在门外说:您房间没有设炭盆,我给您弄吧? 藏书阁炭火供量有限,还是省着点用吧。苏清想起母亲的话,更是不愿接受苏家额外的照顾。 夏香见苏女官要关门忙出声:温姑娘让内司给了好多炭,我给您设一盆这般暖和些睡着也舒服。 苏清微愣神,可小宫人自然开始生火。 大雪夜要先烧一处炭起明火去烟,待猩红的光亮起时,小宫人忙将炭架起来,小心翼翼的扇着扇子,神情比她摘抄书籍时还要认真。 待炭盆里烧的旺起来,小宫人方才松了口气,抬手将窗台轻开一处小角侧身说:好了。 苏清抿紧唇,不由得有些羞愧,这般年岁还要一个孩子来照料自己。 那夏香不打扰苏女官歇息了。小宫人行礼,而后提起小灯笼起身转身走出门,抬手拉着门,眼眸微闪的看着,您早些歇息,别累着了。 待门合上,苏清方才意识到小宫人这般忙活是因为自己方才说累的缘故,不禁哑然失笑。 此累乃心累,小宫人莫不是因为自己舟车劳顿而觉得累? 苏清视线落在那处炭盆,指间隐约有些回暖,连同心口处好似也不觉得那本寒冷。 风雪越下越大,待临近上元节时方才停歇,可数月的积雪压垮不少竹节枝干,朝天殿内赵瑶难得有兴致提笔为此作图。 长形书桌摆放着案卷,赵瑶一手执笔沾墨落入画券,枯枝节杆由浓墨起笔。 本是极兴之作,却未曾顾忌那盘在一处的小猫儿,因着都是 毛绒绒的一团。 赵瑶停笔时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只见那蓬松的毛发之间有一双小耳朵微微颤动。 因着方便看话本,小猫儿笔直的趴在书桌一角,两只粉嫩的后爪并排向后趴着,而毛绒绒的小脑袋则由两只前爪枕着,姿势模样乖巧的很。 唯有那小尾巴晃悠的厉害,尾端的毛发沾染墨迹,甩的毛发染上飞溅的墨汁却还完全不自知。 赵瑶眉头轻挑的看着小花猫,唇角上扬的抬手轻按住小尾巴出声:别乱动。 喵?小奶猫翻转过身,不解的探头望着。 待温如言看见那墨点时,才发现自己变成这鬼样子。 喵呜!小奶猫翻转爬了起来,笨头笨脑的追着小尾巴,团团转了好几圈。 赵瑶忍俊不禁的抬手按住小脑袋出声:真傻,你不晕吗? 小奶猫琉璃色的眼眸满是委屈的看着赵瑶,随即抬起沾上墨迹的肉爪轻拍了下赵瑶的手。 这原本一幅冬竹雪景,硬是变成小猫踏雪景,赵瑶不得不用手臂圈住毛绒绒的小猫儿,一手轻托起肉嘟嘟的一团安抚:别闹,我给你洗洗。 喵!小奶猫不情愿的叫唤,赵瑶指腹揉捏柔软的肉爪,任由她软乎乎的叫唤,转身迈步走向里间。 原本蓬松的一团沾了水,一下成了掌心便能捧住的一小只。 赵瑶指腹轻揉雪白的毛发,一手揉捏小耳朵出声:这冬日你好像没长什么肉。 小奶猫乖巧的躲在木盆里软软的叫唤:喵。 好冷啊 好不容易才洗完,赵瑶用薄毯裹住小奶猫出了里间坐在矮榻里擦洗毛发。 喵呜。小奶猫很是安分的窝在怀里,因着薄毯的包裹显得像个小婴儿。 赵瑶指腹捏了捏肉嘟嘟的脸蛋说:你听话的时候真可爱。 温如言眼神复杂的望着赵瑶,可脸还被她捏在手里,只能勉强保持微笑。 要不是看咱两交情,我一定狠狠的咬你一口! 待小奶猫的毛发干透,赵瑶方才松开手。 一旁的炭盆烧的正旺,小奶猫直奔过去,甚至扒拉一张小毯子趴在一旁。 雪白的小奶猫,聚精会神的望着炭盆,那琥珀色的眼眸亮着光,好似贪暖的很。 赵瑶想起上 回她尾巴被烧的事,便上前抬手搂住小奶猫出声:你可别又烧着尾巴了。 喵!你不要小瞧人! 小奶猫探着肉爪试图推开赵瑶,然而两方差距悬殊,根本由不得温如言拒绝,最终也只有躺平由着赵瑶欺压。 冬日里赵瑶体寒的缘故,四肢冰凉的吓人,小奶猫就成了赵瑶的独家暖手宝。 随走随窜,自带保温功能,堪称节能新科技。 午后赵瑶偷懒窝在床榻,温如言本想从手臂下钻出来,可却被死死的扣住,完全没有逃生的机会。 无奈只能被迫午睡,待傍晚时温如言吃了药才逃脱赵瑶的魔爪。 赵瑶略微困顿的探手下意识探了探身侧,忽地落了空,心间不由得一惊,忙睁开眼来,。 眼前一片黑暗,随即移开视线,便见那微弱的光亮,而她坐在窗旁案桌旁看话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冬日里天黑的太早,许是怕打扰自己歇息,所以温如言只点了一盏小灯。 你怎么不唤醒我?赵瑶坐起身出声。 温如言听见声手捧着灯盏走近过来应: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声呢。 赵瑶沉沉的望着殿内唯一的光亮,抬手轻触温如言温热脸颊方才安心的低声道:这药汤太容易让人昏睡了。 昏睡?温如言抬手握住赵瑶的手,眉头微皱的说,你怎么还出冷汗? 我方才没在身旁摸到你,所以才惊出来冷汗。赵瑶略微不自然的应。 温如言擦拭赵瑶掌心的冷汗出声:我又不会跑,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啊。 赵瑶微抿紧唇不语,只是有些羞红了脸。 要不你去洗洗,反正还没到用膳的时辰。 好。 待殿内大亮,赵瑶迈步去里间沐浴,刚解下衣裳入水时,没成想她跟着进来。 温如言没想到会看到这般直白的场面红着脸应:你都没备衣裳,我给你拿进来。 赵瑶偏头看着愣在一侧的人浅笑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有什么不敢看的?温如言最是受不得激,特意凑近过来。 这里间水雾缭绕,其间微微波光照的光亮像是被晕染一般,赵瑶挽起长发很是坦然由着温如言打量,如墨般沉静的眼眸 满是柔情迎上温如言说:我好看么? 臭不要脸的女流氓! 温如言红着脸望向赵瑶那如白玉般的肌肤应:还行吧。 赵瑶指间轻弹了几滴水过来,温如言抬手擦了擦脸不解的问:你干嘛? 你在撒谎。 我撒什么谎了? 可是赵瑶却不回话了,只自顾自的手持长巾擦拭,面上也没了先前的欢喜。 温如言本想离开,可瞅着她这臭表情,又捉摸方才的话,心想难不成没夸她好看,所以不高兴了? 那问题来了,走还是不走呢? 好一会也没听见脚步声,赵瑶正欲偏头时,咕咚的水声随之响起。 赵瑶不解的望着凑近的人:你不是洗过了么? 我陪你再洗一次。温如言讨好的挨近过来。 难得这么温柔一次,可赵瑶却抬手挡住温如言的脸问:我又不是孩童,何必需要你陪? 果然是生气了。 早知道还不如夸她好看,真是后悔! 温如言嘟着嘴凑近过来亲了下赵瑶唇角应:你就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我刚才是开玩笑,别生气哈。 话音未落,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的鼻头说:又撒谎? 哎呦,我这张饱受摧残的老脸。 你轻点啊。温如言向后躲避,抬手揉了揉鼻子,心想早知道还不如不哄了! 两人莫名安静下来,温如言觉得有些尴尬,便打算转身离开。 可还没上岸却被揽住,赵瑶低头蹭了蹭侧脸闷闷的出声:你这就不哄了么? 赵瑶的手臂像麻绳一般,温如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只能偏头应:你要是又说我撒谎,不会突然要咬我吧? 这位置要是以赵瑶的力道,那估计一不小心就得血洒当场了。 朝天殿的宫人本来就靠自己的视线莫名奇怪的,这要是死在浴池,那可真是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5) 你不撒谎,我为什么要咬你?赵瑶拉着温如言的手,偏头轻啄耳后,似是轻声呢喃的姿势拥着温如言。 温如言只觉得痒的很,偏头忍着笑,心想这别扭的人啊,可真是自己拐着弯折腾自己。 我是真心诚意的夸你好看,先前那是故意逗你玩呢? 逗我玩?赵 瑶指间轻把玩温如言的手,略微迟疑的看着,俯身低声道,那我也来跟你玩会。 这话说的温如言小心肝莫名一颤,下意识想挣脱时,可双手已被赵瑶束缚住。 唉,早知道就不跟她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4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二章    因着实力悬殊温如言只能被按着欺负, 这般年假过的十分艰辛,好不容易挨到上朝,方才得以逃脱魔爪。 料峭春寒, 积雪渐融,正是最冷的时候,朝天殿有一侧竹林这会已然长处新鲜嫩绿枝丫, 估摸着待一场春雨便是吃笋的好时节。 温如言心思走了神, 待回神是那大臣还在回禀繁杂政务,大殿之上百官具未出声, 因此显得尤为安静。 而赵瑶佩戴金制眼纱具亦让人看不出神情,苏女官倒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朝堂颁布诏令多与防洪有关,工部尚书周杜自然是最忙的时候。 工部顾名思义就是管理各项工程, 其中水利工程最是吸金,从前年兴修水利朝堂拨了无数银两,现如今却一问三不知,自然是大有问题。 周杜被盘问的满头大汗,赵瑶方才出声:朕欲拟旨派张尤谋为巡抚大臣南下检此次水利工程进展,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各臣接头交耳却无人出声, 就连平日里最爱出风头的宋清也老实的很。 待早朝结束, 大臣们退出殿内,温如言偏头问:这治水工程又急不得,你派一个礼部尚书去当监工头啊? 赵瑶见大殿门合上,便伸手解下眼纱具说:这周杜是个碌碌无为之辈, 占着官位却不干事,只想着不得罪人,朝堂拨数十万两白银, 可现如今两年之久,他竟都不知工程修到几时,可想而知银子估摸是被层层分尽。 那你还不如直接抓了的好。温如言侧身坐在一旁。 天高皇帝远,若没有证据怎么抓?赵瑶指腹轻抚指间的戒指应。 温如言从一侧食盒端出热汤和卷饼包子,一手摆放碗筷出声:今日宋清一派人都不吱声,我看十有八九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春日里喝些热汤总是能很快暖身子,赵瑶接着她递来的汤碗说:这事可不仅与宋清有关,更重要是从国库拨出去的银子经户部尚书顾峰的审核,而此人又与张尤谋是亲戚。 那你可真的是故意难为人家。温如言将素馅的包子掰开两半,一半分与赵瑶。 赵瑶咬了小口包子说:张尤谋身负血案, 那就注定她是要与世家争斗底,我如今给她这次难得机会,也要看她是否能担大任。 你坏不坏心里不清楚么?温如言喝了口香菇肉汤,满是调皮的看着,张尤谋那么忠心耿耿,可你却让她离都城南下巡视,这世家还不得趁机要她命,到时你再借巡抚大臣之死发怒从而光明正大的处理世家,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张尤谋自己心里何尝不清楚此次危机四伏,可她自己都已当场应下,你为何说我坏?赵瑶碍于这灼灼目光轻声反驳了句。 若论处理政务能力张尤谋无疑于是朝堂数一数二的贤才,可在世家与帝王的无声较量中,她的出身决定只能作一枚棋子。 再好的棋子,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舍弃。 你这话就是骗小孩呢,你是帝王她是人臣,难不成她敢当场回绝你不成?若是从前温如言还可能被赵瑶三言两语给哄骗过去,现如今见的多了,尤其是夜里每回都被欺负,哪能不知道赵瑶心里谋划什么小九九。 赵瑶小口的喝汤,偏头挑眉看着温如言出声:看来你很心疼张尤谋啊。 温如言刚往嘴里塞了小笼包,脸颊鼓鼓的咀嚼坏笑的反问:人家都有夫人了,我心疼她做什么? 那你为何言语间对她这般在意偏袒? 天地良心,我言语间完全就是在说你坏,张尤谋那都是顺带的。温如言瞅着赵瑶那越来越臭的脸,眼眸笑意更甚,凑近过来安抚,这就生气了? 赵瑶冷着脸抿了口热汤,指间将卷饼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纯属泄气一般的应:你嫌我坏,我还不准生气么? 可怜的卷饼,成了赵瑶的泄愤小道具。 温如言按住赵瑶的手说:再坏也不能浪费粮食,我帮你吃了啊。 说完,温如言一本正经吃完赵瑶盘里的卷饼条。 赵瑶本以为能等到她开口讨好,没成想她却只顾吃卷饼,心情更是复杂,眼眸满是哀怨的看着。 你怎么不吃了?温如言忍着笑从一侧夹来小笼包,我错了,咱先吃饭饭,行不? 呕,这做作的话语,简直让温如言自己都受不了。 可赵瑶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当真安分吃起小笼 包。 温如言偏头看着她问:你这就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未曾生气,只是你总念叨着张尤谋,听着不舒服罢了。赵瑶觉得自己还是表现大度些,省的让她觉得自己过于斤斤计较。 敢情她还是在吃飞醋,温如言抿了口热汤,不由得笑出声来。 赵瑶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温如言手里捧着汤碗应:我在想你真是个大可爱。 先前还念叨自己坏,现如今又突然夸自己可爱,赵瑶脸颊微红的看着她,想问又不知如何问才好,只得默默吃着小笼包。 从来没有被她夸过可爱呢。 温如言见赵瑶突然不出声,还以为她没消气,眼眸细细打量时才发现她那微微染上粉红的耳垂。 居然这就害羞了! 平日里逗弄起人来,赵瑶的尺度分分钟限制级,没成想因为一句大可爱而这般反应。 这到底是纯情还是纯情呢? 不管怎么样,越想温如言自己也觉得脸颊烧的慌,难得一顿早膳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多说话。 关于巡抚大臣的诏令下达到张府时,顾兰面上便是忧愁微解。 张尤谋捧着饭碗正等着一同训导,可迟迟也不见顾兰出声,心间更是忐忑的紧,低头吃着饭菜亦不知如何开口。 你慢点吃,还有排骨汤没上来。 哎。 终是顾兰先开口,这书呆子方才知道应声。 此去怕是要半年才能回都城,我看还是随同你去一趟比较好。顾兰见着丫鬟将小陶罐排骨汤端了前来,便伸手盛着汤。 张尤谋忐忑不安的看着顾兰犹豫道:这春日里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又不好,舟车劳顿实乃伤身,还是留在都城里休养的好。 早前因着张尤谋不肯接纳自己,顾兰便使了一处苦肉计,没成想她却真心诚意的惦记自己的身体状况。 顾兰将汤碗递至张尤谋手旁问:我病早年便好了,现如今唯有一处久治不愈,你可知是为何? 兰儿,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张尤谋面露担忧的望着顾兰念道,我看明日去请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瞧瞧才是。 可人真是木头脑袋,顾兰抬手轻抚平张尤谋眉间微皱应:我这是因你而起的心病,自然 你去了哪,我定然是要跟着去才得好,否则留我一人在都城也你担惊受怕,那才难受。 张尤谋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的害羞起来,眼眸满是疼惜的望着顾兰说:此次恐是死里逃生,你随着我才危险。 那你为何要应下这巡抚大臣的诏令? 我是想借此彻查宋家贪污水利工程的银两一事,陛下因着忌惮宋家,所以就连慎刑司关于宋家的调查案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正是扳倒宋家的好时机。 顾兰何曾不知张尤谋报仇心切,这些年来每每至夜间深处,都能听见她梦里为亲人落泪呓语。 因此对于她当初涉险入云城,哪怕再不忍心也不曾拦住她。 可陛下难道不知道此次与宋家有关么? 陛下应当是知情,不过我此次便是去收集证据,他日回都城好呈与陛下。 张尤谋说的认真,以至于顾兰都不忍打击她。 朝堂之上从来都只有利益,女帝之所以针对世家,不可能只是因为百姓受苦受累,反而是世家危及帝王的利益,所以帝王才不得不出手铲除世家。 而百姓从来都只有受苦的份,便才有这么一句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就怕你被陛下利用啊。顾兰抬手轻抚上张尤谋脸颊,极为认真的说,此次我必定要随你去,生或死,那都是该与你在同一处。 张尤谋见顾兰毫不容许自己回绝,便只好应下。 一朝春雨,半月难晴,殿内温如言望着这奏折久不曾干的墨迹,只能对着炭盆烤。 赵瑶提笔未停,眉头严肃的紧,因着批阅的极快,不过一会案桌矮榻上便排满奏折。 温如言视线望着批阅巡抚大臣的奏折出声:你居然舍得差遣一支红凤凰的小队保护张尤谋? 这红凤凰军队去年秋日里建立,由慎刑司女兵训练,现如今南国各地都有军营以供随时调遣。 现如今边境没有战事,因此红凤凰便只围剿山匪恶徒,一时之间在南国赢得不少好名声。 红凤凰只听女帝调令,权力大于各州知府,满朝官员们平日里也不敢去找茬。 赵瑶微停笔沾墨,视线看向身着杏黄裙裳的温如言那方,那两颊发鬓 衬得她小脸似鹅蛋一般,炭火的光亮照的那一双明眸明亮动人,一只手捧着奏折烘烤,另一只手托着脸蛋神情慵懒的很。 我若不派,你怕日日都要数落我坏。 额 真是好记仇的性子啊。 没事你坏,我也不嫌弃你的。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调皮的眨了眨眼,不过本来就是事实,张尤谋为官公正廉明,对南国百姓是一个好官,这样的能人若是被世家害死得多可惜啊。 帝王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官员,可不是什么好官。赵瑶对于她某些过于天真想法,总是有些不太理解。 我知道,你就是需要一个统治的工具人,最后你指西她绝不往东看,对吧? 赵瑶欣然点头应:可惜张尤谋过于公正廉明,将来必定有后患。 温如言迈步走近过来,将手中奏折合上,重新拿起另外两本奏折说:我可终于知道历史书上为什么要写反帝反封建了。 什么?赵瑶不解询问。 因为帝王是最高统治者,打个比喻要想拆一个塔,那就得从上到下彻底摧毁才行。 温如言拿着奏折走向炭盆烘烤奏折。 赵瑶听着这过于新奇的说法,心间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笔说:可是塔的结构最重要的是底层,你要拆塔为何不直接从底下摧毁? 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想了想说:因为底层百姓不敢啊,如果她们敢于拆自家的塔,那真的省事多了。 可古往今来大多都是从底层改建,只是改建塔之后,百姓们还是底层,你可知为何? 因为中间层觊觎上层的权力,从来就没有想到要拆搭,中间层依靠底层百姓推倒上层,然后中间层成上层,最终一切都没变。 窗外雨声细细碎碎拍打竹林枝叶,赵瑶看着温如言出声:世上塔有千千万万,终归只有上中下这一种塔,你拆了旧塔要重建新塔,可塔就只有那一种搭建方式,突然间你要造一所百姓从未见过斜塔,你觉得百姓们会信吗? 温如言抬手试了试奏折上的墨迹,而后起身走了过来应:只要建成新塔,百姓们不就会相信了? 赵瑶抬手轻握住温如言被炭火烤得极暖和的手,因 着两人一站一坐,赵瑶不得不仰头望着她。 干嘛?温如言禁不住她这过于热切的目光出声问。 为何你想的总是将世间想的这般美好呢?赵瑶手臂稍稍用力,拉着身前人坐在膝上,探近轻啄她被炭火烘烤的红润侧脸。 温如言一手搭在赵瑶肩半倚靠入怀应:我这是对未来充满光明。 赵瑶略微仰头轻啄那柔唇浅笑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人们对于陌生的新事物会产生恐惧么? 恐惧嘛,很正常的人类情绪啊。 对于突然的偷袭已经习以为常的温如言,十分麻木的由着赵瑶啃了一小会,方才轻推开来应话。 兴许你不知道人们对新事物的恐惧程度远超出你的想像,尤其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们。赵瑶依依不舍的抿了下薄唇,俯身轻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这些人会从造谣诬陷到大打出手,最后还会烧毁你辛苦搭建的新塔,以此来证明他们的塔才是正确安全的。 温如言看着不断靠近的赵瑶,抬手捧住她的脸蛋应:所以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只有让人们的思想更加开阔,他们对于新事物理智而客观的分析对待,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赵瑶由着她捏住耳垂说:你说的容易,可这事没有个几百年怕是不可能,更重要的是古往今来朝代大多四五百年就亡了,百姓们只盼能吃饱穿暖,哪来你这般闲情雅致? 我们那用一百年的时间,让人们从读书识字接受新事物,你怎么就胡乱多出来好百年。温如言松了手,打算起身。 可那揽住的手却不曾松开,温如言无奈亲了几下,赵瑶却仍旧不肯松,满是贪婪的枕着温如言肩应:别动,让我好生歇会。 人肉抱枕? 温如言无奈的由着赵瑶揽住,闲着没事给她按眼保健操。 赵瑶很是配合的闭上眼出声:你那一百年才让百姓们只学会读书识字,我看恐怕没有个三五百年一切还未可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6) 你这是小瞧人啊。温如言抬手轻刮赵瑶眼眸,指腹按揉太阳穴。 轻点,疼。 唉,这真是在伺候老祖宗。 温如言只好减缓了下力道念道:我不管,你要给我加俸禄。 赵瑶唇角上扬的应:行,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谈钱,真的是赵瑶答应最爽快的事,可谈别的事,那真是难上加难。 待松了手,赵瑶缓缓睁开眼望着身前的人说:我可不是小瞧你,推倒一座旧塔最快只需要一年,可是要在人们的心中推到旧塔至少要两百年,这个期间还要防止旧塔死灰复燃,否则你们这个新塔时刻都有被摧毁的可能。 温如言见赵瑶说的这般认真,便也没了玩笑只道:你放心吧,我们那个旧塔都被烧的干净,新塔正在稳固加建期呢。 赵瑶微微摇头道:如果你的旧塔指的是人们心中的邪念,而新塔是指满载人们的善念,那就必定会存有危险。 你这么肯定? 自古人心难测,无论旧塔还是新塔都是由人主宰,与其说新旧塔之争,倒不如说是人善恶之争,旧塔的万人之上,可不是寻常人能抵挡住的。 若是从前温如言或许还会觉得赵瑶思想老顽固,可今日却觉得赵瑶其实是深谙人性善恶与社会阶层之间的矛盾关系。 有时两人交流赵瑶对于某些事情想的明显更为深刻,甚至会有很不同的思维。 真是颠覆温如言对于古代人固性思维,这个可能就是聪明的人,在哪个时代都是聪明人吧。 待春雨断断续续停下时,温如言终于将今日的奏折都整理完毕。 赵瑶手捧茶盏坐在窗旁的软塌,视线望着那滴落雨水的枝叶。 要多转动眼睛,有空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知道不?温如言碎碎念叨。 嗯。赵瑶乖巧的偏头看向窗外,好一会才移开视线。 温如言伸展着懒腰,懒散的趴在窗旁,早前梅花已然凋零只剩下光枯的枝干。 很累么?赵瑶递着已经温凉的茶盏过去。 这每天都是埋在奏折里,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温如言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叹道。 赵瑶眼眸含笑的应:如果你有孩子的话,兴许我可以退位让贤。 一口茶水喷出来,温如言被呛的脸色通红,眼眸满是埋怨的望着赵瑶出声: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帝王若没有子嗣,否则大半是要死在龙椅上了。 这是没有退休期的 工作狂生活啊。 那你不抓紧时间过继个孩子?温如言一本正经的催促,心想这朝堂勾心斗角,还是早点远离的好。 赵瑶手握帕巾替她擦拭嘴角应:你又不生,哪来的孩子? 额 我哪来的孩子给你啊?温如言恨不得翻个白眼给赵瑶,可惜没学会! 那就暂且不急,反正你我还年轻,不着急收养子嗣一事。 温如言望着一本正经的赵瑶,抬手捏住她滑嫩的脸颊说:看来你是想死在龙椅上啊。 赵瑶伸手揽住身前的人,两人亲昵的窝在一处浅笑道:我更想和你死在龙床上啊。 果然一开口,就是老司机! 我才不想跟你一块死。温如言枕着这过于咯人的肩念道。 那你要一个人面对如狼似虎的百官吗?赵瑶指腹轻挑起温如言下颌眉眼如画的凝视。 温如言想了想那场面,觉得可能会很血腥。 毕竟按照古代历史记录事件来判断,逼位刺杀啥的,大臣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觉得你说得对,咱两还年轻不着急提死活这种事。 赵瑶浅笑轻啄几下,随后拉着温如言一同躺在软塌轻声道:我有些困了,你陪我躺一会。 又困? 温如言偏头望着闭目的赵瑶出声:我看你是要睡成小懒猪猪啊。 并未得到回应,赵瑶自然陷入熟睡,殿内一时安静的很,温如言抬手按实被褥缝隙,心想这药汤未免药效也太强了吧。 夜间赵瑶按时服用药汤,温如言凑上前手里捧着小碗眼巴巴的望着。 你这也要尝尝?赵瑶忍着笑分了些药汤与她。 药汤酸酸甜甜的,还蛮开胃的。 当夜两人昏昏沉沉的睡下,次日温如言才知道这药效真的忒强了。 难怪赵瑶一有困就迷糊,分明就是麻醉药啊。 午后温如言糊里糊涂的醒来时,赵瑶都上完早朝回来。 还困么?赵瑶小心揽住软软的一团,指腹捏住小肉爪。 小奶猫尴尬的探着脑袋,眼皮子还上下打架,分明就是困的不行,一头栽进赵瑶的怀里爬都爬不起来。 温如言糊里糊涂又睡过去,脑袋只迷糊的想起自己昨天早上才吃了药,药效有三天呢。 这药汤居然还能提前解除药效,真是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三章    这般没精神?赵瑶手臂环住毛绒绒的小猫儿窝坐在凉亭躺椅晒日光。 小猫儿低垂脑袋眼眸仍旧有些迷糊, 仰面窝在赵瑶怀里,粉嫩的肉爪任由着把玩。 春日里多是细雨绵绵,难得晴朗一日, 朝天殿内宫人自是有许多事忙活。 赵瑶按实膝上薄毯一手捧着书,另一手轻抚小猫儿柔软小耳朵,动作轻柔至极, 苏清端入内收拾批阅奏折时, 便见如此场景。 女帝怀里的小猫儿好些年都不曾长个,还真是奇怪的很。 更为奇怪的是女帝平日里同温如言几乎形影不离, 可每每见着小猫儿,却独独不见温如言。 一回两回还算凑巧,可次数多了,自然是心间存了些疑。 午间苏清回藏书阁好奇同小宫人询问几句。 小宫人手里提着茶壶添热茶应:那小猫儿最受陛下喜爱, 有时甚至会与陛下一同用膳吃茶,好似通人性一般。 那温姑娘待这小猫儿如何?苏清捧过热茶暖手。 从前我在玉清宫里伺候温姑娘时,几乎不曾见过温姑娘逗弄那小猫儿。 苏清抿了口茶水并未再言语,夏香随之坐在一侧,伸手细细研墨好奇的问:苏女官怎么突然好奇那只小猫儿了? 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好似从未见过温姑娘与小猫儿同时出现过。 小宫人小心往砚台加水应:我原也有些好奇, 不过后来发现小猫儿许是在这外头野惯了, 并不时常回女帝身旁待着,有时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它在玉清宫内,兴许温姑娘本来不喜小猫儿狗儿,所以便不感兴趣去逗玩吧。 假若是小野猫, 那确实是喜欢在各宫里窜走,不过以女帝强势控局的性子,不像是会待一个不受控制的小野猫如此宠溺。 苏清只心中存了个疑, 并未深想。 难得天晴藏书阁好几个女官招呼小宫人们将书卷搬至后院晒晒,以防止因春雨受潮生了霉。 这藏书阁内女官共有数名,资历最为年长是一个年近六十的晋女官,现如今主管藏书阁大小事务。 晋女官待人温和有礼,赏罚分明,因此各女官自是安分。 可现如今进来一名宋家女官,因着宋 家朝堂得势,所以各女官亦有拉拢结团之势,而晋女官因着快要离宫也不愿多管闲事。 因此偶有纠纷,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香小心翼翼将负责的书卷一一展开,因着长袖碍事便卷了起来,手脚麻利的将负责的书卷搬出来,便坐在一旁喝茶歇息。 各宫人懒懒散散的干活,尤其是宋女官,因着各女官的讨好更是嚣张跋扈。 你这小宫人就知道偷懒! 宋女官趾高气扬的看着坐在阶梯旁的夏香,还不快去把藏书阁第三层的画卷搬出来? 晋女官只让我负责第一层的古医书,并没有让我整理第三层的画卷。夏香仰头望着走近的宋女官,手里略微紧张的捧住茶盏应。 宋女官挑眉微怒道:好啊,你还敢牙尖嘴利的狡辩,看我不给你一个教训! 平日里夏香都听话照办,可是她们反而越发变本加厉,第三层的画卷共有上千,这一人根本就搬不完。 茶盏摔落至地,其他的女官各自低头,偶有张望也不过是看热闹,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夏香早就知道宫里的人都坏的很,可为了不给苏女官添麻烦,因此平日里多是应下她们的刁难。 啪地一声响起时,夏香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宋女官望着这死死盯着自己的小宫人满是嘲讽道:不过是一个贫贱奴婢,别以为突然被提进来藏书阁,就能直视本女官,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夏香望着宋女官仿佛看见当初那个折磨人的老嬷嬷,宫里到处都是这种坏人,偏偏自己还不能还手。 许是夏香没回声,宋女官以为小宫人怕了,便得意的松开手说:苏清那老尼姑现如今自身难保,你最好今天之内把画卷都给收拾妥当,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宋女官转身便要回屋歇息时,忽地一声清脆声响起。 苏清掌心微发疼的紧握住出声:再敢动手,我就逐你出宫。 你敢!宋女官没想到这苏清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宫人同自己动手,碍于众人皆在观望,自是落不得下风。 我为何不敢?苏清走近一步,宋女官还以为是要来动手便吓得向后退。 可最后又生生停住挺直身板,宋女官 心想苏清在宫里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跟人有过争执,今日真是奇了怪了。 我伯父是当朝太傅,堂姐又是宫内贵妃,你今日动手打我,定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宋女官气恼的回了屋,便要去向晋女官告状。 苏清巡视四周看热闹的女官,转而走向呆愣的小宫人面前出声:跟我进屋。 嗯。夏香从来没有见过苏女官生气,更别提看见苏女官动手打人,一时惊讶的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两人去屋里,苏清从药箱里拿出药膏,转身见小宫人拘束不安的坐在一侧,不禁一愣问:刚才吓着你了? 小宫人犹豫的点头,苏清指腹沾着药膏涂抹小宫人已然红肿的脸颊出声:再有下回你便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了。夏香双手合于一处,澄清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苏女官那发红的手掌问:您的手不疼么? 苏清微迟疑的望着小宫人应:有些疼,不过宋女官的脸更疼。 小宫人却傻傻笑了,不过因着脸颊疼便又忍住了问:您是第一次打人么? 算是吧。苏清其实不太理解小宫人的好奇思路,明明被人欺负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待脸颊涂抹药膏,苏清将手放入水盆内清洗,见小宫人起身便问:外面的书傍晚我会去收,你在里间好生待着。 小宫人愣愣站在一旁忸怩的看着说:书好多呢,您一个人搬不完的。 苏清拿起帕巾擦了擦手应:你一个人都搬的来,我如何搬不完? 这话说的小宫人没再回声可也没有坐下,苏清耐心安抚:你别怕,她们不敢欺负我。 从女官升至学士,这已调了两级,就算是藏书阁的晋女官她也要对自己礼让三分,更何况那入宫的宋女官。 倘若不是仗着宋家权势,这宫里最是容不得如此嚣张行事的主。 可惜没到傍晚天忽地转小雨,各女官自是忙乱成一团。 苏清望着从里间跑出来的小宫人,无奈的叹了声,这孩子有时懂事的让人心疼。 两人将数百本书暂时移于亭内两个大木箱,而后院里宫人们则都陆陆续续进了藏书阁。 夏香用大的油纸遮盖大木箱,从袖袍中拿出帕 巾递向苏女官道:您擦擦。 多谢。苏清坐于一侧,手执素色帕巾擦拭侧脸雨水,鼻间轻嗅及花香,偏头看向小宫人,这是海棠花香? 嗯,很喜欢。小宫人规矩的坐在身侧,一手轻拿出那海棠花包,动作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一直都随身戴着呢。 苏清见小宫人脸颊亦有不少水珠,抬手握着帕巾探向她侧脸,见那并不算贵重的花包被小宫人如此珍视便道:你若是喜欢,待今春海棠花开,我便再制些与你? 小宫人愣愣没有动,眼眸明亮的望着唇角上扬的应:多谢苏女官。 只是些小物件,你会女红便也能自己制些。 夏香只觉得随着苏女官迎面而来的还有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 我只会一些针线活,花包香囊绣制的不好看。 苏清收回帕巾应:待过阵子有空我教你一些吧。 好。 春日里的晴雨总是变换的极快,待雨停时,两人趁机回了藏书阁。 一侧偏房晋女官捧着热茶看向告状的宋女官,作为宫里的老人哪能不知道这宋家小女子闹出来的碎事。 晋女官,您做个公正啊。宋女官捂着发红的侧脸哭诉道。 你身旁有两个小宫人,何故去使唤苏清的小宫人?晋女官一针见血的问出其中厉害。 宋女官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晋女官的想法理直气壮的应:我身为女官,难道还使唤不得一个小贱婢? 女官自是可以使唤小宫人,不过你先打那小宫人却是事实,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再说藏书阁按资论辈苏清将来也是早作主,我劝你凡事还是留一线的好。这宫里晋女官什么稀奇事没见过,昨日晋家风光远盛四大世家,现如今晋家还不是倒了。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将来苏家得了势,晋女官并不想因此一个小宫人而把自己搭进宋苏两家争端之中。 告状不成的宋女官,便撺掇到宋贵妃耳旁,甚至还不停往里添油加醋,恨不得让人整死苏清不可。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7) 宋珍正因着早前被女帝跟前温学士无视而气恼,没成想这有一个苏学士不长眼的挑衅,自是要找出气筒。 一大清早派人领着一干宫人 去藏书阁去抓苏清,便想来给她上点私罚给些颜色瞧瞧。 没成想苏清在女帝跟前身旁当差没等着,只抓到那小宫人夏香。 春日里早晨天凉的很,宋珍坐在御花园饮茶,见着那小宫人跪在一侧。 本宫当是个什么人,只不过一个贱婢,就算杀了你,苏清她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 小宫人并未应话,只是直直的望着一旁的宋女官。 宋珍抿了口茶,双手佩戴金制长护甲交错的合在身侧冷笑道:你先跪着,本宫再想想如何处置你。 午后苏清匆匆听到消息,本想寻温如言,可是今日温如言因病未来殿前当差,便只能独身前往。 苏清行礼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呦,苏学士不在陛下跟前伺候,怎么来这了? 陛下请您入殿内对弈,微臣特来寻人。 本以为被女帝忽视的宋珍,来了几分精神,心想这苏学士到底是女帝跟前的人,机灵的很。 宋珍思量过后看向那一侧的小宫人道:这小宫人不听话,本宫替苏学士管教,苏学士不介意本宫多管闲事吧? 贵妃娘娘千金之躯,微臣感激不尽,怎能有怨言。 同为学士,这苏学士跟那温学士比真是识趣的多,宋珍都没法借机发难。 待宋珍离开御花园,苏清眉头微皱看向那眼带怨恨的宋女官,转而走向小宫人那方。 御花园有一处鹅卵石路,这般跪大半日怎么可能不难受。 还起的来么? 苏清伸手搀扶小宫人缓缓起身。 小宫人面色苍白低垂脑袋:夏香连累苏女官了。 苏清抬手轻擦拭小宫人额前细汗出声:傻话,你知为何宋女官只欺负你么? 我不知道。夏香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错,却还要被人欺负。 因为你是我的小宫人,宋女官是看不惯我,才要对你下手,所以说起来我该向你赔罪才是。苏清手臂轻环住小宫人轻声应道。 夏香只觉得脸颊热乎乎的,满脑袋都只有苏女官的那一句。 你是我的小宫人。 明明初春里正是寒冷时,可夏香却觉得热的厉害,真是奇怪。 傍晚时分又下起绵绵细雨,赵瑶望着那埋在软 塌行走的小奶猫,眼眸不禁浮现笑意。 大抵是因为药汤的效果,这几日小奶猫脑袋总是十分不清醒,就连行走时也有些别扭。 毛绒绒的一团左右摇摆不定,明明很短的距离,小奶猫却摇头晃脑的走了好一会。 赵瑶抬手搂住小奶猫出声:为什么药汤会抵消仙人果酿制的心药效果呢? 因着药汤效果未退,所以这几日只能保持小奶猫的身形。 喵呜。小奶猫软乎乎的叫唤了声,眼皮子怏怏的眨了眨,可爱的让人舍不得松手。 晚间用膳赵瑶一手端着粥碗小心翼翼的喂小奶猫进食,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响起直至深夜方才停歇。 此后又过了一日,赵瑶见小奶猫来了精神,方才给她喂药。 早间温如言懒散的由着赵瑶系上衣带哈欠连天的说:我真的再也不敢随便吃你配的药汤了。 赵瑶指腹捏住滑嫩的脸颊应:那药汤是由我自己调制而成,可能份量有些过于强。 那么大的太医院不用,非自己搭配药汤,温如言真心佩服赵瑶的勇气。 午后大臣们仍旧忙着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偏殿内门窗紧闭,炭火熏的人头晕,温如言从侧门出来透气。 没成想竟然看见烟雾弥漫开来,这一边下着绵绵细雨,居然还能着火了。 这是哪里闹火了?温如言询问一个侍卫。 回温学士,宫人们汇报说是藏书阁。 温如言心一惊,不会是夏香出事了吧。 藏书阁外大批宫人进出救火,好在火势已经被控制住,只是烧毁不少藏书。 晋女官,今日春香看管不利,这火就是她那灯盏倒了燃起来的。宋女官怒声指责。 苏清偏头看向那宫人出声:今日不是夏香当值,出事怎么能怪罪她? 我身旁的宫人都看见夏香没拿稳灯盏才燃了书,苏女官难不成还要包庇她不成? 这事由内司公公负责,夏香暂且交由内司关押处置。晋女官眉头微皱的出声。 藏书阁女官职位向来只有世家之女可担任,夏香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宫人突然被提来,本就惹得众人眼红,晋女官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藏书被毁总要拿一个顶嘴。 温如言赶到时 ,见夏香正要被押走询问:她犯了什么错要抓她? 今日藏书阁不少藏书被烧毁,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她砍。宋女官得意的上前应。 一旁内司公公可不想得罪陛下眼前的红人讨好道:温学士您放心,咱家会查明真相,定然不会亏待小宫人。 行,那你就当场查明真相,省的被有心之人利用。 于是原本该在内司审问的事件,直接在藏书阁后院进行。 温如言抬手轻揉夏香脑袋安抚:别怕,你没做就是没做。 从前在玉清宫内小宫人做事一向十分谨慎,唯恐被人抓到错处,怎么会犯这般糊涂的错。 好些宫人都亲眼看见了,这还要查什么?宋女官昨日没能害到苏清,一直咽不下气才冒险设计陷害。 温如言偏头看向宋女官应:那好,你跟我说说如何起的火? 宋女官理直气壮的说:夏香在书架之间穿梭,因着下雨藏书阁内有些暗,便握着灯盏查看,一不小心落到火星子燃起书了。 苏清出声:藏书阁的灯盏都是上好的琉璃灯盏,不可能有火星子贱出来。 灯盏失了手,自然就摔碎了琉璃灯盏,那不就有火星子了。宋女官得意的应,反正藏书阁都是自己的人,就不信夏香还能狡辩不成。 温如言看着这分明就是想夏香死的宋女官出声:当场除了你还有人看见么? 宋女官轻笑道:大约十来人都看见了,人证多的是。 那好办,将十来人都抓起来单独审问。 众宫人一时之间惊呆了眼,温如言看了眼内司公公。 内司公公哪都是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见这些宫人的反应,哪能不知道这就是欺压小宫人罢了。 毕竟皇宫之内四级宫人之间互相欺辱,内司里都是见怪不怪,只要不闹大那都当做没看见。 待看了看记录十来人的口供,温如言出声:只不过一场起火,十来人的宫人分别负责藏书阁后院水房各项职务,可今日却都因为宋女官的要求同一时间擅离职守,宋女官你这是明知要起火让大家来观看啊。 宋女官眼眸闪过恐慌道:我 话还未说出口,晋女官出声道:劳 烦内司公公将今日当值的小宫人月儿抓起来,这事便也算结了。 内司公公正愁不想得罪这些世家女,自然乐得和稀泥的做法。 待苏清领着夏香入屋,温如言看了眼那被抓走的月儿道:原来这晋女官一早就看出来啊。 晋女官她只是不想惹事。苏清侧身应。 月儿是宋女官的小宫人,因着温如言出面,晋女官才以此做个交待,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夏香脸蛋说:小香儿,没被吓到吧? 嗯,我不怕她们的。夏香只是怕连累苏女官,可瞅着苏女官面色严肃的紧,莫名紧张的很。 苏清见小宫人沉静自若,方才放下心来,侧身同温如言出了房间。 我辜负温姑娘将夏香交于我照顾的嘱托。 温如言偏头看向苏清应:你教的比我好,皇宫总免不了凶险,总有小心眼的坏人防不胜防。 待转至偏殿,温如言推门便见宋贵妃,方才发现宋女官跟宋珍还有几分像,那人看来是亲戚户啊。 赵瑶见着温如言从外边回来,便没了对弈的心思,只借疲惫放下棋子。 宋珍哪能不知道女帝的心思,眼眸探向那倒着茶水的温学士,心想早晚得弄死她不成! 温如言倒了杯热茶捧在掌心,可对上那迎过来的目光,不由得打寒颤。 这宋家真是人才尽出啊。 待人走了,赵瑶解下金制眼纱具出声:你又去哪鬼混了? 咳温如言还没来得及咽下茶水,被这满是怨妇的语气逗乐了。 赵瑶迈步走近过来,抬手捏了下温如言侧脸,视线落在衣衫沾上的细密水珠眉头微皱抬手拭去道:这下雨你还非去藏书阁,要是因此得了伤寒,我可要重重罚你。 温如言望着碎碎念叨的赵瑶眼眸含笑道:我都生病,你还要罚,真没良心。 我没良心?赵瑶挑眉极不乐意探近轻啄那俏皮柔唇,手臂微紧搂住身前人,颇为哀怨的凝视道,你心里多的是她人,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要说没良心那也是你才对。 说吧,赵瑶不甘心的轻咬了下,温如言向后偏头躲了躲,抬手捂住薄唇问:你不是还有一个宋贵妃么? 赵瑶轻啄几下掌心,指腹缠绕温如言身前发带应:你一向都不在意她,今日怎么吃起醋来了? 发带微散开时,温如言抬手按住赵瑶的手笑道:大白天你想什么呢? 我想要你。赵瑶反握住温如言的手,极为认真的看着。 你羞不羞! 赵瑶坦荡不惧的应:你不给么? 温如言微红着脸握住赵瑶的手,迈步往偏殿里间走,赵瑶含笑跟在一旁,凝视她那眼角眉梢间染上的水墨晕染开的一抹桃红。 人间春色万般美,不及佳人含羞眸。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四章    春日里的薄雾笼罩整个皇宫, 直至午后方才消散。 难得清闲一段时日,赵瑶自是乐得与她亲昵,侧身手臂轻揽住身前人, 指腹缠绕几缕墨发递至鼻间轻嗅了嗅。 再不醒可就要用晚膳了?赵瑶指间轻展开被褥一角出声。 温如言微皱眉头闷声道:你别吵,我还累着呢。 因着她伏于身前谈话间温热的气息自然而然的落在赵瑶耳侧。 有些许暖还带着淡淡的潮意,嗓音不同于她往日里灵动精神, 反而带有些许嘶哑, 好似慵懒却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赵瑶望着那因不悦而嘟起的柔唇探近轻啄了下浅笑道:那你不吃了么? 那圈住她的手贪恋犹如暖玉般的细腻触感轻抚画圈。 好痒啊。温如言抬手按住那作乱的手,向后仰头脸颊还有仍未曾消退的潮热红晕, 满是警告的看着。 本无意在逗弄她,赵瑶只得收神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挨近了些同她依偎叹道:这春日里潮湿阴冷,怎么你总是这般暖和呢。 温如言脸颊枕着赵瑶肩埋怨的咬了口应:我们这段时间有多荒废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一口不轻不重, 赵瑶便未曾出声只出声:往年秋冬时日总是忙碌的难以□□,我这是为去年冬日里冷落而补偿,再者你不也喜欢的紧么? 赵瑶回味那缠绵入骨的滋味,心间不由得跟着痒痒的紧,可惜怀里的人却从手臂里逃了出来。 你躲我做什么?赵瑶长手长脚的靠近过来。 温如言只露出半张脸应:请你收敛下色狼一般的眼神,我可不是小绵羊。 我是色狼?赵瑶眼眸浮现笑意的听着她这般大胆的说法, 抬手轻捏住白软耳朵, 小绵羊可不会像你这般牙尖嘴利的。 两人卧于床榻闲谈好一会,方才收拾起身,赵瑶见她真累的紧,便拾起一旁衣裳替她穿戴整理。 待宫人入殿内掌灯时, 赵瑶正给温如言揉额旁穴位,因着先前伺候她更衣,脸颊还有些红。 这般场景宫人们见过不少回, 起初心中惊讶不已,现如今倒是见怪不怪了。 夜间春雨细细拍打窗户,藏书阁因着大 火现如今都在修缮期间。 苏清手里端着盛放食物木盘停在小宫人屋外略微犹豫的出声:小香儿,我进来了。 嗯,您请进。 这处屋内大多是书,苏清见小宫人卧坐在榻,而床榻一旁小矮桌上摆放笔墨纸砚。 这几日你好生歇息便是,抄书不急于一时。苏清将饭菜放至小宫人面前。 夏香收拾笔墨纸砚应:嗯,只是觉得无聊才想着抄些。 小宫人手握木筷一手捧小碗吃饭,苏清坐在床侧轻掀开被褥一角,只见那红紫肿起来的膝盖说:你这膝盖可还疼的厉害? 不疼了,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苏清打开熬煮的药草膏瓷罐,此药用于淤青伤肿最是有效。 我自己来敷药膏就行,不劳烦苏女官的。夏香有些不太适应的出声。 你好好吃饭,我顺道检查下伤势,省得你不说实话。苏清小心的掀开裤管,便露出过于纤细的一截小腿。 寻常十七岁小姑娘,那都是水灵般的人,脸上多是肉嘟嘟的,可小宫人却瘦弱的很,除却脸上看着面色稍稍好些,可四肢却都纤细的很,丝毫没有多少赘肉。 苏清敷药时都不敢使太大力气,待系紧纱布,只见小宫人捧着饭碗小心的很。 我弄疼你了么?苏清见着她这般拘谨便问。 小宫人忙移开视线摇头道:没,一点都不疼的。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8) 苏清是苏家嫡亲孙女,就算苏家再失势,从前身旁也是有十来个丫鬟伺候,自然也没怎么照顾过别人。 虽然入宫十三年,身旁没有什么小宫人,可多是与书做伴,这般照顾到底还是头一回。 因着小宫人一向隐忍的性子,苏清都想重新拆开纱布检查。 真的一点也不疼。夏香怕苏女官不信还特意重新说了几次。 苏清这才打消念头,双手合于身前,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话,偏头看向微敞开的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只隐约有几点光亮,雨水细碎的滴落,偶有夜风透过半敞开的窗吹进来,烛光跟着晃了晃。 这处小屋里除却书籍,物件少的可怜,唯有床旁悬挂一处小玩偶虽看着干净却已有些念头,小玩偶下端悬挂的铃铛被风吹的晃了清脆声响。 苏清自然知道这并非宫中之物,而且多是祝小孩子身体安康的吉祥寓意出声:这物件是你亲人赠与的吗? 夏香正忙着快些吃完饭菜,好让苏女官不必守在床侧,没想会突然问话,两颊微鼓鼓的咀嚼摇头应:温姑娘送给夏香的礼物。 看来小宫人对温如言极为着重,连同小物件也一并珍藏。 待小宫人极快的吃完饭菜,苏清倒着茶水递于她,而后收拾碗筷简要嘱咐记录,便要起身离开。 麻烦苏女官了。小宫人捧着茶盏出声道谢。 苏清将窗户关上,伸手捧着木盆极为正经的应:你若要道谢,那便好生歇息,省的若是又累倒,我身旁又没亲信人,岂不更麻烦? 夏香只觉得脸颊有些烫的厉害点头应:嗯,知道了。 待门被合上,夏香抿了口茶水,还在细细回味方才苏女官说的亲信人。 藏书阁女官没人身旁多有好几个小宫人,可是苏女官身旁除了自己却没有别的小宫人。 待夜深窝在被褥时入睡,夏香上扬的嘴角仍旧未曾放下,只心间想着要快些好起来,这般才能好好答谢苏女官。 连夜细雨至三月方才见晴,本该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因着早朝的存在,一切都变得不美好了。 温如言早间哈欠连连,赵瑶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反倒是苏清每回看的目光都格外饱含深意。 偏殿内协同处理奏折事务,赵瑶在屏风在与大臣们商议正欲,苏清很是委婉的提醒:温姑娘您颈间的印迹。 哦,被一只大蚊虫咬的。温如言现如今都已经能心平气和的说谎,当然全托赵瑶的福。 这时节哪来的蚊虫? 苏清见温如言已经不打算理会她人目光,便也就没有提醒的想法。 可某日温如言提着食盒去藏书阁看望夏香时却再次被提起来。 大蚊虫?夏香狐疑的多看了几眼,满是认真的说,可是有好几处呢。 苏清看着毫不知情的小宫人,不由得扶额。 温如言郑重其事的点头应:好几只大蚊虫同时咬的,我一时失手没防住。 那为何宫人还不点熏蚊香呢?夏香一手研墨还频频好奇的打量。 因为碍于夏香 执着的目光,温如言厚不下脸皮,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掩饰过去。 待温如言离来藏书阁,小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问:苏女官,您夜里感觉到有蚊虫吗? 苏清一脸平静的翻阅书应:许是朝天阁的蚊虫比较多吧。 对于天真不知□□的小宫人,苏清其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能顺着蚊虫的话瞎编。 因着温如言在夏香面前出丑,自然也不能让赵瑶好过。 夜间赵瑶忍笑偏头望着凑上前来的人,手臂轻揽住身前人问:你这是亲人还是咬人? 话音未落,赵瑶倒吸了口气,见温如言眼眸里满是哀怨叹道:你咬我? 温如言探着脖子凑近过来道:你瞅瞅,我有你过分吗? 那如白玉肌肤上绽放朵朵红梅格外妖艳动人,赵瑶指腹轻触及应:很好看啊。 话音未落,食指又被她轻咬了口,赵瑶看着指间清晰的牙印无奈的看着恼羞成怒的人说:你要是咬坏了手,可是会少很多的乐趣。 温如言脸颊一下红了起来,抬手捂住微凉的薄唇,目光迎上赵瑶那满是戏谑的眼眸愤愤念道:你不要得瑟,今天我要给你好看! 赵瑶本想阻止,可又怕她真与生气,也只得配合的由着她胡来。 次日早朝方才体会到宫人们异样的目光,而始作俑者却得意的弯着眼眉笑了笑。 大殿的官员们那都是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哪能不懂这等□□印迹,只不过也没人敢提,个个只当睁眼瞎。 倒是苏清看着女帝那后颈的一串牙印,不禁觉得疼的紧,心想温如言胆子可真大啊。 难得朝堂政务闲散,春猎邀世家大族竞赛,温如言听到这消息便想着终于能出去玩一会! 赵瑶骑马持箭在马场里练习,而温如言则一匹小红马驹,慢慢吞吞的在原地转圈。 待日头从云层冒出来时,谢敏递着文书上前来,赵瑶看了眼挑眉道:果然还是按捺不住下手了。 那是否立即查办宋清一干人等?谢敏低头请示。 不急,放长线钓大鱼。赵瑶视线落在正同小红马驹作斗争的人那方,不由的浮现笑意。 是。谢敏退步离开马场时,看了眼那骑马 的温学士。 那小红马乃少见的西域宝马,本该是驰骋沙场的战马,现如今竟然被女帝赏给一个不怎么会骑马的温学士。 看来这温学士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受女帝宠爱啊。 赵瑶手握缰绳轻道一声:驾! 不多时便走向那正团团转的人,赵瑶出声:你这般练下去,怕是明年春猎都参加不了。 温如言看着赵瑶应:这马太小不听话,我跟你换如何? 小马性子温顺,反倒好驯服,倒是我这马性子烈,若是摔了你,我会心疼的。 你别这么说,太肉麻了。温如言本来也只是说着玩,没想会突然听到赵瑶无处不在的暧昧话语,真是再厚脸皮也抵挡不住花式情话。 好不容易温如言才捉摸到些许诀窍,小马驹乖巧的踏步往前走,温如言手握住缰绳得意的看向跟在一旁的赵瑶说:我这够资格参加春猎了么? 赵瑶单手执缰绳笑道:你追上我再说。 温如言傻眼的望着一溜烟就甩天一大截的赵瑶,抬手摇晃着缰绳打气道:小红马,咱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这场比赛输赢自是毫无争议,不过到底还是同意温如言参加春猎。 春猎当日浩浩荡荡一行人出都城,营帐驻地当夜里温如言被蚊虫咬的脸上好几个大包。 赵瑶忍笑指腹沾上药膏涂抹道:这山林里你怎么随身戴着香囊呢? 那还不是你送我的!温如言一手捧着铜镜满是哀怨的看了眼赵瑶,心想看来是宫里整日念叨蚊虫,这是糟了报应。 苏清见着温如言蒙着纱还觉得奇怪的紧,不过倒没出声问。 这场春猎规则简单的很,只不过山林比马场地势崎岖陡峭,温如言怕摔下去,也没逞强去参赛。 哇,苏清你居然会骑马?温如言同一干宫人在另一处平坦地面骑马练习,而作为随从女官的苏清自然也一同前往。 苏清看着温如言那小红马驹的行走速度,只得减缓些速度应:当初先女皇要求入朝女官需精骑射等技艺,我便也会些。 温如言待射箭练习时,才发现苏清真是客气了。 这箭无虚发的水平,活脱脱优等生。 再看自己的箭靶,十箭零星的散落在 地,最远的也不过三步远,难怪赵瑶不让自己入山捕猎。 好在当夜烤肉宴成功让温如言忘记惨痛败绩。 春猎共五日,山上放了不少猎物,最大的鹿,其余便是猪狗兔子之类的。 夜间赵瑶带着温如言入一侧喷泉山池,山林间的夜空远比皇宫内更要热闹。 蝉鸣虫声,还有飞鸟翅膀扑闪枝叶的细碎声响,赵瑶指腹戳了戳温如言侧脸出声:今日这般累么? 温如言配合的鼓起脸由着赵瑶戳着玩,长久没有运动,忽然骑马射箭大半日,讲道理这比躺着被赵瑶折腾还要累。 我发现苏清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啊。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重用她呢? 赵瑶指腹将温如言脸侧的细发挽至而后应:她能在宫里十三年之久,可想而知确有过人之处,只不过她背后的苏家渐有起势,若是重用苏家迟早会成第二个宋家,到时麻烦的还是帝王。 这个要防备那个也要防,杀又不能杀,可养着吧又怕养虎为患,心累。 累么?赵瑶指腹轻描绘温如言眉头,眉眼带笑的说,可这也是帝王的乐趣。 温如言指间轻弹了下水应:你的乐趣可真是奇怪。 赵瑶抬手拭去脸颊水珠,双手拥住调皮的人,迎上前轻啄那柔唇。 不给你亲。温如言笑着向后仰着脑袋,灵活的钻入水中,从赵瑶手臂逃了出去。 先前还说累,怎么突然这般灵活?赵瑶伸展手臂犹如捉鱼一般缓缓凑上去。 温如言退无可退窝在角落伸展手泼水珠应:我要不躲,你就要干坏事了。 赵瑶上前搂住温如言浅笑道:你那日对我做的难道不是坏事么? 我那是替□□道 话语戛然而止,山池内春色乍泄,挂在枝头的明月不忍窥视,悠悠的藏入云层。 女帝携人打猎多时,苏清候在帐篷外多时,才等到温如言。 只见原先仅用面纱捂着脸,现如今却改用面纱系住脖颈,这般反倒越显欲盖弥彰。 苏清尴尬的看着,随即移开视线,唯恐使得两人尴尬。 温如言心里默默数落赵瑶的坏话,不由得叹了声,手里举着箭对着靶子泄愤。 待午间没想到宫人却传报女帝遇刺,急忙赶回去的温如言,远远的只见着赵瑶下令抓了一大批人彻查刺客,面上脸色还算不错。 待官员退下,温如言凑上前来打量了下出声:我还以为你性命危急呢。 赵瑶伸手捏住温如言的鼻头应:我没事,你很失望吗? 温如言皱着眉头向后躲开魔爪,伸手揉着鼻头说:刺客呢? 跑了。 刺客这么厉害的吗? 赵瑶端起茶盏抿了小口道:我打跑刺客岂不是更厉害? 额 这话说的温如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 那我们回宫么? 全山戒严,刺客应当还未逃离,等搜寻结果吧。 随行世家大臣们却是心惊胆颤的厉害,宋朗看着外头大批量看守的官兵不由得紧皱眉头,而李一与往日里并无什么不同。 苏好同秦元两人在一处下棋,神态更为悠闲,好似被官兵把守的不是他们。 可宋清却是忐忑不安,心想难道是刺客服毒没死? 一夜至天明,将士们搜寻到刺客尸体,大臣们方才得以回各自营帐歇息。 春猎提前结束,用了一日的车程回宫。 温如言对于这场莫名其妙的刺杀还有些事没想明白,可赵瑶又不肯透露风声。 没过两日朝堂传来快马加鞭的消息巡抚大臣张尤谋行刺身亡。 满朝官员皆是惊讶不已,赵瑶当场大怒彻查此案。 待早朝结束,政务阁大臣们皆是低头批阅奏折各不出声。 午时大臣们出偏殿,温如言禁不住困惑询问:你不是派红凤凰小队暗中保护了吗? 赵瑶手捧茶盏应:这群人敢杀朝廷亲派巡抚大臣,那派出的必定是武林高手,防不胜防也是有可能的。 温如言一时还有些不太能接受,毕竟当初与张尤谋从云城同生共死,现如今突然人就没了。 待黄昏之时,两人用晚膳,温如言都没有什么胃口早早的放下碗筷。 夜间沐浴过后,温如言窝在被褥里也不做声,赵瑶探手轻搂住她出声:你这般为她人失魂落魄,就不怕我伤心么? 温如言偏头看着赵瑶应:我只是觉得朝堂太危险了,要不我们以后归隐山林吧? 否则就算现如今得势,可将来只要失势,那赵瑶的下场又会如何呢? 张尤谋是臣,我是女帝,他们现如今没有起事的胆子,你怕什么?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侧脸。 可是你将来如果失势那怎么办? 赵瑶迎上那满是恐惧的眼眸抬手捧住脸颊轻啄了几下应: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温如言抿紧唇望着赵瑶说:你舍不得帝位,对吧? 除非我死,否则帝位不可能易主。 你真是 赵瑶望着背对着自己不再出声的人,稍稍靠近了些,自背后揽住她不安的询问:难道你会因为害怕,而选择离开我么? 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赵瑶的心冷了半截,探头凑上前说:假若有一日我落了难,你就会离开我的对吧? 温如言没想到赵瑶的心思会落到这般极端的时候出声: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原来在赵瑶心里自己就是这般让她不安的人。 是。 赵瑶满是不安的应道,俯身凑近亲了下她。 温如言咬了下那微凉的薄唇,赵瑶眉头微皱的叹了声。 那抿紧薄唇滴落着鲜血,温如言抬手轻推开多疑性子的人说:早知道当初在云城,我就该狠心离开你才是。 赵瑶探近过来,又被推开,而后锲而不舍的迎上前。 温如言推了好几回闷声道:你不信我,干嘛还要过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09) 因一时松懈,温如言被赵瑶手臂紧紧揽住,任由着怎么扒拉也不肯松开。 我方才那是一时气话,你莫当真。 赵瑶轻声安抚。 你分明就是心里话,我看倒不如趁现在你有权有势放了我,也省的将来还被你嫌弃。 赵瑶轻啄了下应: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放过你的。 温如言挣脱不得,张嘴咬了一口,力道比平日里吵闹重的多,可偏偏赵瑶都不曾吭声。 待齿间有血腥味时,温如言松了嘴,心疼望着透出单薄里衣渗出的血迹,偏头见仍旧不肯松手的人只得出声: 你松开。 除非你狠心咬死我,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赵瑶示弱的看着气恼的人,指腹擦拭温如言嘴旁的血渍低声道:你舍不得我死的, 对吧? 温如言是气恼,可又不可能真咬死她,只能闭眼不应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赵瑶轻啄柔唇应:你若不解气就继续咬,我绝不出声。 可惜并没得到回应,温如言打定主意不想理她。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80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五章(万字一更)    初夏时日渐暖, 江旁百花绽放,小舟横渡江野,老翁撑木桨立一侧船头划船, 如铜镜一般水面流淌几条流线。 顾兰坐在船尾煮热粥,视线落在一侧忸怩对着水面的人那方浅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兰儿,我只是觉得这身有些别扭的紧。张尤谋一身淡蓝水袖裙裳, 往日里被挽起的长发静落于身后, 那清澈明朗眼眸里满是娇羞。 这身好看啊。顾兰端着粥碗坐在一旁,抬手撩开她脸颊几缕细发笑道, 大美人害羞了么? 张尤谋抿唇不语的看着顾兰,挨不住这热切目光,脸颊越发烫了几分。 一声婴儿啼哭突兀响了起来,张尤谋偏头看向一侧摇篮里的小女娃出声:她莫不是饿了? 顾兰将粥碗递于张尤谋而后伸手揽住小女娃, 一手摇晃拨浪鼓逗弄道:大抵是想人跟她玩吧? 这般小的孩子,我们带着她未免太过危险了。 张尤谋手握粥勺搅拌热粥,低头轻吹了吹粥递向小女娃,她能吃些么? 你忘了我先前才喂她吃过热粥?顾兰无奈看了眼张尤谋,这人旁的事思虑周全,可遇上孩子却手足无措的很, 不由得浅笑道, 真傻了? 张尤谋呆愣了的迎上顾兰柔情似水的笑颜,低头小口吃着热粥应:许是我那时太困了,所以一时忘了。 小女娃裹着厚厚的蓝布衣裳,只露出肉嘟嘟的脸蛋, 那不安分的小手爪探了探似要来玩拨浪鼓。 待薄雾渐消,江面也已露全面,船只往来密集, 张尤谋接过顾兰递来的帕巾擦了擦嘴,而后简要清洗碗筷。 这处小舟船舱里并不大,张尤谋低头进去,只见顾兰刚哄下小女娃。 那追我们的人,一路紧追不舍,若是没有这小娃儿作掩护,还不一定能逃出来呢。顾兰按时小女娃被褥侧头看向挨近坐下的张尤谋细声道。 张尤谋抬手轻拥住顾兰应:那时好在还有一支人马出手相助,我看应当是女帝派来的人。 顾兰偏头依偎至张尤谋怀里说:那我们为何还回都城不可呢? 这时本该一走了之才对,顾兰心里没有多少公正大义, 只盼着能与张尤谋长相厮守便好。 张尤谋低头望着廋了不少的顾兰,心生怜惜的移动指腹触及她面容应:证据当亲手交于女帝才是要事,再者宋清一干人等藏了那么白银还未曾找到下落,我怕宋清不仅是贪污之罪,更是起了与茌国里应外合起谋反的心思,必须禀报女帝才是。 那宋清肯定更不准你回都城,这滔天罪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顾兰眉头紧皱的探头看向张尤谋。 嗯,所以我们现如今进不了都城,应当要去找红凤凰驻扎州县的军营简要交待才是正事。张尤谋抬手轻抚顾兰眉间紧皱,心疼的亲了下,此行真是苦了你跟着我受罪。 顾兰偏头倚靠着张尤谋低声道:我若不跟着你,估计又该听到你的死讯,那才更难熬。 船外水声细细响起,隐约还能听到摊贩吆喝叫卖声响,张尤谋伸手拾起被褥盖住略显疲倦的顾兰细声说:夜里小女娃扰你歇息了。 这年岁的孩子就会闹腾人,我怕你睡的不好,所以夜里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呢。顾兰侧身窝在张尤谋怀里闭目浅声应。 张尤谋抬手轻拍了拍顾兰后背安抚:那你趁现在歇会。 好。顾兰伸展手臂揽住张尤谋便未曾再做声。 那不远处的小女娃睡的正熟,张尤谋本想趁机独自赶路去军营,可顾兰的手拽的紧,便也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初夏里早间日头大亮,早朝内因着巡抚大臣遇刺身亡一时,女帝情绪十分不好,各官员们低着头比平日里都要安分。 毕竟巡抚大臣本是去查询水利工程一事,现如今被害官员们哪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联,现如今只怕被女帝当做替罪羊。 宋清见女帝大半个月也未曾查到自己身上来,便也放下防备心思来,决意将那些白花花银两都运出都城。 待招兵买马巩固势力,将来必要起事推翻女帝。 待午膳时赵瑶望着那闷声吃饭的人,心间虽有些不悦,可又不好发作,只怕又惹得她更不喜。 温如言因着那夜两人的争执,多少有些疙瘩,便极为的安静。 宫人们收拾碗筷,赵瑶如往常一般坐主桌打算批阅奏折,谁成想她起身要出殿。 这三天两头的出去,暗卫汇报她都是藏书阁陪那小宫人说笑,赵瑶眉头微皱的出声:你这是要做什么? 今日我没什么事务,难道出去不得吗?温如言不信赵瑶不知道自己每天的行程,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我这还有大批的奏折,怎么算没什么事务?女官当辅助帝王处理政务,哪有帝王还在忙碌,她便忙着陪她人作乐的道理。 温如言手里捧着书本应:那些都是朝堂大事,又不是我这小小女官能处理的? 赵瑶见她打定注意要出去不可,心间更是不悦出声:你到底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我才不跟你置气。温如言偏头看了看一侧窗外的日光,心想这回正是午后天气热的紧,大不了晚些再去。 她在一旁研墨倒茶添水,赵瑶眉头方才舒展开,抬手执笔沾墨批阅奏折。 两人好些时候都未曾说话,待日落黄昏时,几缕夕阳投进案桌上,赵瑶这才放下笔。 宫人们将批阅的奏折分发至六部,温如言收拾着笔墨纸砚偏头说:捶背,我可以出去么? 赵瑶刚捧起茶盏还未饮,偏头看向她应:你非要去藏书阁不可么? 先前你说有事不准我出去,这会你又故意阻挠,你摸摸良心到底谁在置气?温如言将清洗好的笔悬挂至笔架,随身拿起帕巾擦了擦手反问。 这话说的赵瑶没有回话,温如言才终于出了偏殿。 藏书阁内夏香正捧着书本跟在苏女官身后,视线频频探向门口。 苏清伸手欲拿书,没见到小宫人将书递过来,偏头那侧头直直走近的小宫人闷头载入怀。 书架连同撞的作响,苏清无奈的望着怀里发呆似的小宫人,指腹捏住她的小耳垂出声:你发什么呆呢? 小宫人红着脸窘迫的拉开距离应:对不起。 苏清松了手,转而拿走小宫人捧着的书,视线往向门口道:你在等温姑娘? 嗯。 藏书阁的窗户透进昏黄的光亮,苏清偏头看了看那如火一般的晚霞说:今日有些晚了,估摸温姑娘有事来不了。 近日女帝性子有些奇怪,苏清猜想兴许与温如言频频来藏书阁也有几分关系吧。 话音 未落时,温如言从门外进来,小宫人眼眸亮起光来,偏头看向那方,随即迈步小跑向那方,那裙摆好似都欢快的跳跃起来。 小香儿,你推荐的书很有趣哦。 温姑娘您今天有事耽误了吗? 夏香接过递来的书本犹豫的问。 今天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来晚了。 平日里的小宫人总是沉静的很,面上的情绪也总是呆愣,像这般满心眼都在欢喜的却是少见的。 尤其是温如言总爱揉小宫人脸蛋,偏生小宫人也一点都不讨厌,每每都是极为适应。 苏清拿起几本书放入书架,心想难道是平日里自己捏小宫人脸蛋力道太重了? 所以每回小宫人都脸颊红红的,甚至眼神躲闪的厉害,以至于苏清都在怀疑自己。 温如言同夏香说笑一会,待夜间还蹭了一顿晚饭才回朝天殿。 夏香打算将温姑娘还回来的书逐一放回原位,便迈步走向书架。 苏清抿了口热茶出声:你要我帮忙么? 不劳烦苏女官,这些书不重的。小宫人手里拎着琉璃灯盏,昏黄灯光照的她脸蛋极为柔美,苏清微愣的看着,方才意识到小宫人与当初那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已经大不相同了。 因着上回失火的缘故,夏香行走更是小心的很,在逐一放书时,却瞥见有一本从来没见过的书,而且书脊并没有藏书阁的标记。 夏香犹豫的翻开看了看,小脸顿时羞红起来,簌的一下又将书合了起来。 这书里的两个女子怎么都没穿衣裳啊? 藏书阁深处的书架尤为安静,夏香坐在长木阶梯架底下,小心翼翼的又翻过看了几页,连带着耳垂都跟着红了起来。 温姑娘,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书啊。夏香虽不知情爱一事,可到底也知道两人都不穿衣裳的相拥一处定然是极失礼的事。 夏香将书合上,心想还是偷偷的还给温姑娘比较好。 苏清许久未曾见小宫人出来,便提着灯进来寻来,只见小宫人面红耳赤的坐在一处,如同小鹿一般纯净眼眸看了过来。 前几日藏书阁重修几层书架,我担心你忘记了呢。 小宫人慌张的捧着书起身应:没、没有的事,只是坐一会而已。 夜间夏香洗漱躺下,早早便睡下,次日苏清整理衣裳出房间准备随行上早朝。 早间用饭谁曾想小宫人呆愣的望着白粥发呆,苏清剥着鸡蛋放入小宫人碗碟出声:昨夜没睡好么? 平日里小宫人早间精神都是极好的,可今日眼底却浮现淡青色,精神也有些不太好。 夏香回神望着碗碟中的鸡蛋没敢看苏女官只低低的应:没有。 这语气分明就是有什么才对,可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对自己撒谎了。 心间莫名复杂的很,苏清没有继续追问,只叮嘱她粥趁热喝了。 嗯。夏香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喝着粥,可仍旧不敢多看一眼苏女官。 直至苏女官出藏书阁,夏香抬手揉了揉脸低声叹: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啊。 昨夜里本该是睡的极好,可不知怎么竟然梦到自己与苏女官睡到一处,而且两人都未曾着衣缕,夏香又惊又怕,可脑袋又不禁回想苏女官亲了自己的场景。 夏香忙摇头,想起昨日温姑娘留下的书,心道定然是看了怪书才做了怪能。 可指腹轻触及耳垂时,才知道耳垂烫的厉害。 温如言冷着脸看向一夜未归的赵瑶,一干宫人则围在她身旁换上朝服冕冠。 赵瑶昨夜特意让御膳房备了一桌她爱吃的饭菜,可宫人却报她竟留在藏书阁用膳。 因着气恼,赵瑶便去了宋珍园子,只心心念念着她能来寻自己,可等了整整一夜,却不见半点消息。 两人之间更是冷的出奇,温如言想听解释,偏偏赵瑶都不曾开口,好似理所应当一般的态度最是恼人。 早朝有官员递奏折,苏清看着比往日里都要积极的温如言,还以为是与女帝关系缓和。 待偏殿才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温如言往日里还会同女帝一处坐,可今日却极为安分,甚至有些不像她。 平日里温如言面上都是欢笑的多,今日面上冷的出奇,又或者更像隐忍的边缘。 赵瑶烦心的批阅奏折,好几位进来的大臣挨了骂,有些大臣甚至脸都被奏折砸的青了好几处。 好不容易临近午间一干大臣退下偏殿,苏清自然也不想多停留,省的惹上女帝的怒火。 外间宫人们听见女帝斥责大 臣,因此进来备午膳饭菜时,个个都不敢大声出气。 温如言如往常一旁盛汤布菜,反正就是不愿多说话,心想谁不会发脾气。 赵瑶只喝了几口汤,因心间气恼便放下碗道:撤了。 谁曾想她没有像往日里那般劝,只让宫人撤下饭菜。 午后偶尔赵瑶小睡一会,今日心烦气躁多是批阅不下奏折,赵瑶招来宫人更换常服转而歇息片刻。 温如言在一旁燃起熏香,赵瑶双手合于身前眉头微皱道:我不喜欢这味道。 从前玉清宫到处都是这种熏香,温如言微停了停手,只觉得赵瑶在挑刺,便端着茶水浇灭熏香,转而起身便要走出里间。 赵瑶听着脚步声渐远不安的睁眼出声:你去哪? 温如言侧身望着坐起来的赵瑶应:我去外面透气。 再跟赵瑶待一块,迟早又得吵架不可。 你把窗户打开不就可以透气了么?赵瑶不喜欢她这般冷冷的模样,好似疏离的很。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你睡的着吗? 本来就没多少困意,我只眯一会罢了。自从上回她试药汤之后,赵瑶便减了不少份量,自此倒也没有从前那般困。 温如言转身走向窗旁,那窝在床榻的侧身望着这方的视线却是极为的明显。 不过温如言可不想再搭理她,只是坐在窗旁矮榻假装看书,可心里却在惦记昨夜赵瑶去宋珍那留宿的事。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0) 赵瑶这人就爱使这种幼稚把戏,上回的庄玲如此,现如今又拿宋珍来气人。 好一会没听到声,温如言合上书看向那床榻的人,方才迈步转身打算出去一会。 可还没走几步便听到赵瑶的声音:藏书阁只不过是为方便帝王查阅资料的地方,你若这般不知趣,我大可废了藏书阁。 温如言转身看向那不知何时睁开眼的赵瑶应:装睡很好玩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昨日去宋珍那做什么?赵瑶伸手撑起身直直望着温如言出声。 我为什么要问?温如言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要不是顾忌赵瑶的情绪,早就想破口大骂了。 夜不归宿还找茬,真是生气! 赵瑶眼露失落薄唇微抿紧几分道: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与旁人亲昵么 ? 温如言见着赵瑶这一幅委屈的模样心里就更生气应:你要喜欢,我没意见,反正我也管不着你。 你都不曾管,怎么知道管不着? 两人冷冷的相望,温如言偏头移开视线说:我有些累了,你爱闹腾就跟宋珍去闹,反正你是女帝谁都会想着讨好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赵瑶面色冷了几分问:你觉得我是想让你讨好我? 难道不是吗?温如言凝视赵瑶那冷的想要杀人的目光,反倒没有先前那般生气,你三番两次的与她人留宿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宫里有的是人可以宠幸,而我只不过是你的恩赐罢了。 赵瑶没有反驳,温如言本来也知道作为女帝,赵瑶就是社会最高层,她把握任何生杀大权,而她显然也享受帝王这种的乐趣。 温如言能感觉到赵瑶对于特殊的厚爱,可同样也能感受厚爱夹杂独有的强势,这是容不得她人拒绝的强势。 难得一次争执竟然没有面红耳赤的争吵,只不过赵瑶让温如言搬出朝天殿。 本来皇宫只有一位宋贵妃,可却突然之间又多了一名温姓妃子,特赐离朝天殿最近的椒房殿,这是历代皇后所居住的宫殿。 此举引来朝堂上大臣的争议,尤其是宋清一干人等的不满,可是女帝仍旧一意孤行,全然由不得众大臣抗议。 盛夏时节枝叶间蝉鸣声噪杂刺耳,这椒房殿与朝天殿的连接一处便是那湖畔小屋。 因着炎热温如言便在这处住下,每日夜间赵瑶准时准点的来用膳,同样又准时准点的离开。 不像生气,可也不像和好,大抵是处于比较奇怪的气氛。 大臣们因为椒房殿的妃子闹得沸沸扬扬,可却都不知真正面貌,早间温如言听着这一干言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直至刑部尚书苏好呈上一折由地方州县贪污国库治水工程的腐败案件,大臣们这才安分。 没过几日便陆陆续续抓捕不少官员,最终查获大批来历不明的官银,通过层层审查,甚至抓捕大批非法军营的人员。 一场贪污案件忽地转变成屯兵造反的叛逆大罪,被抓捕的官员们纷纷招供,唯恐被拉入谋反罪名单。 宋清一干人等则被 供了出来,连同吏部尚书宋朗以及大理寺卿李一也被迫停职接受慎刑司审查。 地方州县红凤凰将领亲自呈奏折汇报查获行刺巡抚大臣的刺客与当初春猎行刺的刺客乃江湖暗杀门派。 该门派经朝堂大肆抓捕,最终由人指认雇凶者为宋家门客之一,此人为宋清重用谋士,人证物证俱在,只待判刑处决。 早朝张尤谋入殿受嘉奖,而赵瑶则当即下令废太傅一职,自此政务阁取代太傅直领六部,而宋清一干人待由刑部审查依罪处罚。 刑部尚书苏好走出大殿时,心情有些复杂,倒是秦元心情大好。 苏兄,此回宋家栽在我们手里,为何还如此皱眉? 我原先只意味女帝是想敲打宋家,却不曾想这只是女帝为废除太傅一职而设的一出计。 秦元不解道:苏兄此话何意? 自南国创立以来太傅一职便是为防帝王专权而设,可现如今政务阁都是女帝直控,那就如同虚设,自此以后大家可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 苏好负手眉头紧皱的走出宫道,却不料遇见苏清,便拐角走了过去。 此番查案女帝只是为试探,兄长你莫胡乱陷害宋家,否则容易引火烧身。苏清语重心长的提醒。 我道小妹要说什么呢。苏好叹了声,偏头看了眼远处候的秦元,人家秦元苦苦等着你多年,你却还想替李一求情,小妹啊,你这是何苦呢? 苏清无奈的看着苏好应:兄长你凭心而论以李一和宋朗的小心谨慎,会犯这般大的错么? 你的意思是女帝有意放过他们? 女帝不是放过他们,而是要死死捏住他们来办事罢了。苏清只觉得女帝这盘大局估摸是要结束了。 既然椒房殿都能搬出来,那立女子为后什么的,应该是迟早的事。 毕竟宋家那几百年的根基,就算要坏也不是能一刀斩尽,再者朝堂若是没了宋家,那苏家的优势就太明显不过了,女帝不可能再养虎为患。 所以保持各方势力均衡才是女帝唯一想要的局面。 百姓们热议大半月,本以为宋家要一锅端,却没想到女帝竟只处决证据确凿宋清以及顾峰等直系子嗣,待秋后便 问斩。 而大哥宋朗以及妹夫李一等无罪之人只是被牵连降职查办,宫里的宋贵妃一点事都没有。 宋家老夫人听到这诏令时,当即昏了过去。 这事一解决朝堂再无人敢提那住在椒房殿那位妃子,官员们心里都清楚女帝就算真要立皇后,那也没得办法,没必要把自家性命交待上去。 兰儿,你大哥就要被砍头,我这老母亲跪下来求你啊。 张府门前这一出来往的人起初还看热闹,可大半个月都没下一回,自此百姓们也就只当个笑话。 晚间张尤谋喝了口热汤,偏头看了看那一大早就跑到府门前的岳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收到顾兰的一记眼神,立即停了心思。 小女娃趴在摇篮里玩耍,顾兰一手搂住另一手握勺喂着蛋羹闷声道:女帝这一处决多少还看在顾峰与我们是亲家的份上,都没有处决九族兄弟姊妹,我那老母亲还想着能讨价还价,你要是理会那才害他们。 张尤谋捧着小碗吃了口蛋羹应:我晓得这个理,就怕你心里不舒服。 毕竟若不是自己为对付宋家查贪污,谁曾想还牵扯出谋反一事,顾峰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竟也敢跟着掺和。 顾兰手握帕巾擦拭小女娃嘴角偏头看了过来说:我心里不舒服,那也是被顾峰给气的,本来商户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官,竟然还痴心想当王侯。 夜深张尤谋洗漱过后,拥着小女娃窝在床榻玩耍,顾兰从里间沐浴过后走近坐在床侧出声:你不是累了么? 这小女娃贪玩就陪着她玩了会。张尤谋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小女娃的手,好奇的问,兰儿,这年岁的小女娃应当还要chi奶的吧? 顾兰不禁笑出声来,抬手揽住小女娃,小心翼翼的放入床侧摇篮应:我可没有。 我自是知道,只是在想该请个喂养的奶娘才好。张尤谋红着脸解释。 小女娃被拨浪鼓逗弄的咯咯笑个不停,张尤谋探着身子看向顾兰,只隐约闻到淡淡的清香又道:你最近怎么有股奶香味 嘘!顾兰伸展食指抵住张尤谋唇,示意那摇篮里正眯着眼要睡下的小女娃。 张尤谋配合的闭嘴,不过一会顾兰便熄 了灯,侧身躺下细声道:许是跟小女娃待的久,跟着沾上了吧 床旁只留一盏小灯照明,顾兰明眸皓齿的凑近过来,抬手揽住张尤谋亲了几下压低声音说:你不喜欢闻么? 没,我喜欢的。张尤谋面红耳赤望着俯身靠近的顾兰,两人因着小女娃的缘故好些时日未曾亲昵 顾兰指间轻扯衣带,一手撩开垂落至张尤谋脸侧的细发妩媚动人的浅笑:可莫再出声吵醒娃了。 张尤谋被说的自是不敢大声出奇,只隐忍的咬住唇。 盛夏的夜里蝉鸣声此起彼伏,湖畔小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因着太热温如言一手握着扇子扇风,自从上回与赵瑶说过一回之后,她便当真再也不来留宿。 当然温如言也没听说她去别的宫里,只好似生闷气一般的窝在朝天殿。 这湖畔小屋临水本该是蚊虫最多的地方,不过屋内燃着驱蚊香草倒也没有什么蚊虫。 灯火尽熄,隐约还有三两的萤火虫出现,偶尔透过窗落进床头。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捧住,只觉得萤火虫真是神奇的小昆虫,不一会便松开手放了它出去。 夏夜里燥热难耐,温如言自是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窝在床榻好一会隐隐约约有些许睡意时。 却突然听到一声枝呀的声音,这是木制门窗的独有声响,紧接着便有轻盈脚步声临近。 温如言本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吓得整个人闷在被褥里。 可待床侧时却又没有动静,便佯装翻身的转过身,当即吓得不轻。 大半夜不睡觉,赵瑶跑这来干什么? 因着殿内暗的出奇,以至于窗外的月光显得格外清晰,温如言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有动静,心想难道是梦游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应该跑这么远的小屋来啊。 正当温如言没耐心僵持下去时,赵瑶缓缓躺了下来,手臂小心翼翼的环住温如言。 不多时耳旁呼吸平稳,温如言却还没怎么回神,她就这么躺下了? 这难道真是梦游? 温如言没敢乱动,因着困意涌上来,便也就先睡下。 一觉睡到天亮,外间宫人按时唤了几声,温如言迷糊的应了句。 待脑袋想起昨晚的事,抬手下意识探向身侧。 没人? 温如言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旁床侧,探着脑袋看了看床底,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做梦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吧? 而且做梦一般醒来都会忘记梦了什么才对啊。 待洗漱过后,温如言出湖畔小屋时,特意多疑的问了守门宫人一句。 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回温姑娘,奴婢并没有听到声响。 早间碰面,赵瑶还是那张冷脸,好似自己不低头,她就绝对不肯先开口。 温如言哈欠连天的打量赵瑶,一边研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真是做梦。 当夜温如言多留了心思,特意在关门之后夹了好几根发丝,于是洗漱之后早早的睡下。 这回没有多想,一觉睡到天亮,温如言还是下意识看了看身侧,心想难道自己中邪了? 本来没抱什么期望,可起身检查时却发现头发丝不见了! 闹鬼了? 温如言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于是再一次委婉的问宫人。 昨夜有小猫儿在乱叫,你听见了么? 回温姑娘,奴婢们没有听见小猫儿在乱叫。 早间赵瑶仍旧没什么变化,可温如言脑袋里却已经有十万个灵异事件了。 于是这夜温如言决定熬夜,整个人裹着被褥,将殿内灯盏都点上,决定熬夜看话本。 这夜殿内没有异常,只是温如言觉得太困所以早朝站着睡着了。 赵瑶接过苏清递来的奏折时,偏头看了眼一旁闭着眼歪歪扭扭的人,只得提前退朝。 苏清自然会意,出声唤醒温如言提醒道:温姑娘,早朝结束了。 温如言半睁开眼真个人精神萎靡不振的应:今天的早朝可真快啊。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可接连几日不睡觉真的是会死人。 于是没挨过两日,温如言一碰床就睡下了。 这般过了好几日,温如言每每设的检查装置都被碰到,心里多少确定犯人就是赵瑶。 只不过是梦游,还是故意的暂时还没法判断。 又是一日夜里,温如言估摸着时辰果然门被推开了。 赵瑶迈步走近床侧,一如往常的站了一会,好似在试探。 温如言想出声又怕她是梦游,便自动收敛大字型的睡姿,顺带还留了一截薄被给她。 果然没过一会,赵瑶爬上床躺下,十分熟练的揽了过来,温如言心想这梦游还能有这么机智? 天蒙蒙亮时,不出意料的赵瑶离开了。 温如言伸手探了探还有些温热的床榻,心里情绪十分复杂。 盛夏到末尾时,夜间便逐渐转凉,这每日夜里赶来,实在是让温如言看着的都累,可赵瑶嘴硬的不肯出声示软。 待初秋时朝务日渐繁忙,因此每日夜间来的时辰都不一样,尤其有一日温如言等了一夜都没等到,还以为她半夜掉水池里了。 毕竟必经湖畔小屋的一条道就是在水面小桥。 不过早朝见到赵瑶,温如言便也方才心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可一夜没睡温如言自是瞌睡连连,终是禁不住趴在书桌一侧睡着了。 而当时赵瑶正在同政务阁大臣商议秋收一事,大臣们目瞪口呆望着那温学士当场睡下了。 赵瑶顺着大臣们的目光偏头看向温如言,方才发觉她已经埋头呼呼大睡,眼眸微闪露笑意,又不得不正经的移开视线。 待政务阁大臣退出偏殿,赵瑶抬手轻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温如言并没有任何反应。 待指腹触及耳朵时,赵瑶方才发现她的耳朵居然会像小猫儿耳朵那般颤动。 可惜温如言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赵瑶只能收手佯装在批阅奏折。 而温如言望着原本满屋子的政务大臣,现如今空空荡荡的,便也知道自己又睡了过去。 唉,真丢脸。 于是温如言决定夜里不去想赵瑶到底来不来,省的自己每日精神萎靡,说不定还被她看笑话呢。 可后半夜还没等到人来,温如言翻来覆去的好几回,心想赵瑶那个工作狂,一天一夜不睡觉,这是要成仙吗? 于是当赵瑶好不容易来小屋,温如言也没给她磨蹭观察的时间,只伸手展开被褥一角出声:还不快过来躺下。 赵瑶犹豫的探近过来看了看,可温如言却仍旧闭着眼,心想难道是在说梦话?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1) 温如言久没等到人躺下,抬手揽住凑近的人,也不管赵瑶什么反应,总之先睡完事! 对于这夜两人相当的有默契没有提,而当两人睁开眼对视时,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选择 不戳穿保留她的小面子。 反倒是进来伺候的宫人们忐忑的很,赵瑶见温如言什么都不问,便也什么都没解释。 两人莫名其妙又变成睡在一处,只不过赵瑶还是爱面子非要夜里才跑着来。 温如言也不知她在别扭什么,反正自己没有一脚把她踹下床,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某夜里忽然下起大雨,狂风大作门窗哐啷的作响,温如言躺在床榻心想赵瑶今日应该不会来了吧。 于是早早熄了灯,可后半夜忽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进被窝,温如言睡的太迷糊,只好奇的伸手扒拉了下,便又睡了过去。 待觉得有些不对劲时,温如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八爪鱼给缠上了,整个人几近窒息。 八爪鱼就像从火锅里提了出来一般烫人,温如言热的醒来只见缠住的八爪鱼是赵瑶。 而赵瑶好似发烧了一般,无论温如言怎么唤都不曾醒,吓得温如言只能让宫人请太医诊治。 自己因为被赵瑶死死的揽住,两人就像个连体婴儿一样,为了不让太医看热闹,只能设屏风。 这夜小屋的宫人忙活个不停,赵瑶吃完药外加两床大被褥,直至天明时才退了烧。 本来没发烧的温如言被折腾的也只剩半条命,抬手轻停在赵瑶额前出声:你今日别去上朝了。 赵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日的温如言突然主动同自己说话了。 自然赵瑶也很是配合,无论是穿衣还洗漱吃药,总之一切由温如言包办的服服帖帖。 好不容易温如言才得以歇口气,身旁的赵瑶还不曾松开揽住的手。 你有这么冷么?温如言按实两人的被褥缝隙低头望着窝在怀里的人。 赵瑶闭着眼侧耳听着温如言的心跳甚为踏实的应:嗯,好冷。 温如言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缓不过来,心想这是吵架后的日常吗? 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啊。 两人在一块十年温如言从来没有见过赵瑶生病,没想小小的一场发烧来的这么凶猛,以至于温如言都说不出重话来,只得万般配合病人。 待午后温如言补眠醒来时,怀里的人居然在翻看奏折。 对,没看错。 一个早前还觉得没力气穿衣喝水的 病人,眼下心安理得的窝在怀里批阅奏折。 这种反差让温如言有一种很多年没有过的不祥预感。 怎么会有种上当受骗的既视感呢? 可温如言还没出声,赵瑶先缓过神来,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整个人依偎着细声道:我肚子饿了。 那你唤宫人进来备午膳吧。温如言没法动弹只能仰头说。 赵瑶却不肯唤,只埋头窝在颈间道:头疼。 温如言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断裂了。 明明还有脑子思考批阅奏折的事,居然下一秒就装柔弱。 这演技真的是差评!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43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六章(万字一更)    温如言望着这窝在怀里的人, 因着力量悬殊自然是不可能推开她,只能抬手轻捧住她脸颊,满是打量的看了看出声:发烧而已, 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会头疼? 不知道。赵瑶任由着温如言探来的灼灼目光十分顺从的应话。 没能戳破赵瑶过于烂的演技,温如言只能认命先伺候她用膳。 午膳宫人特意备上都是清谈口味, 那奶白的鱼汤更是鲜嫩, 温如言一手端着碗几乎是伺候到赵瑶嘴旁。 赵瑶心满意足的饮汤,完全不打算开口解释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温如言执筷挑着鱼肉里的刺, 视线打量她的脸色,相比往日里是要苍白些,好似脸颊都廋了些。 你夜里怎么来我这的? 不知道。赵瑶脸不红心不跳的应话。 温如言将鱼肉塞进她嘴里问:你真不知道? 赵瑶细细咀嚼鱼肉点头,转而拉开话题说:你垂钓的这条鱼很嫩。 额 看样子这个话题是追问无果了。 这般照顾三四日, 赵瑶都能上早朝,可是却没有打算回朝天殿歇息的意思,硬是赖在小屋留宿。 初秋时节天气日渐转凉,若是每夜赶来赶去也是个麻烦,因此温如言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看离处决之日没剩几日,顾母在张府门前从嚎啕大哭再到唾口大骂, 都城茶楼百姓为此看了好一阵热闹。 张尤谋早前从后门探了探头, 手里捧着乌纱帽,让仆人先将马车赶出去打探详情,顾兰抬手理了理张尤谋衣领视线略过斑斑红印,面容不禁浮上淡淡红晕道:按我说的就该将让人将母亲撵走才是, 何必这般委屈你? 岳母那年岁若是摔着了,轻则摔胳膊腿,重则若是有个丧失, 兰儿你当真忍心袖手旁观? 顾兰微停手犹豫的叹了声:我这母亲就是看准这心思,才如此胆大妄为,待过几日刑场处决我看她敢不敢闹。 外边冷你快些进去吧。张尤谋戴上乌纱帽出声提醒。 没事,我看你出门再回去歇息。 待一辆马车从张府后巷缓缓驶去,顾兰方才让仆人关紧后门,叮嘱仆人不得放任 何不相关的人进府,外头如何闹腾随时汇报。 初秋早间薄雾笼罩住都城街道房屋,宋府内同样闹得不可开交。 朗儿你不能让你弟弟就这么没了啊。宋家老夫人额前裹头巾面色苍白卧在床榻。 母亲,此案罪证确凿,若不是陛下开恩,咱们宋家恐怕连相公都危在旦夕。宋家大少夫人端着药汤出声。 话音未落,药碗摔碎在地,宋家老夫人眼眸满是怒火的抬手打向宋家大少夫人斥责:你个妇人凭什么插嘴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 宋家大少夫人忍着委屈低头认错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媳说错话了。 朗儿,你不要听妇人的挑拨,清儿他可是你的亲兄弟,正所谓兄弟如手足,你怎么能忍心让他那一支血脉就这般断了呢? 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若是寻常贪污尚可周转,可谋反大罪那必定是死路一条,母亲请饶恕儿子无能为力了。 你这做兄长的,难道忘了你父亲的交待了么!宋家老夫人一听急的红了眼,手执帕巾哭诉落泪念道,可怜的清儿啊,他一家子都要断了血脉,我看我这一大把年岁反正说的话也不中用,倒不如陪清儿去了的好。 这一番苦恼至老夫人昏过去方才消停,待老郎中把脉说是无大碍,只扎几针,好生休养切无动怒便没什么要紧。 丫鬟们守在屋内伺候,待宋家大少夫人伺候老夫人用药,方才离开里间。 老爷,你真不打算为小叔子说情了么? 宋朗正同自己对弈,眉头紧皱未曾松开应:我现如今没了吏部尚书之位,只是一个寻常待诏大学士,而妹夫又被卸下大理寺卿一职,眼前算是彻底被剔除朝堂政要职位,这等滔天大罪就算是父亲在世,那也是无力回天。 那母亲恐怕会受不得刺激。 让老郎中守在府内伺候,吩咐丫鬟仆人不得提及处决一事,如有透露风声者重罚。宋朗落下棋子从容应答。 宋家大少夫人点头,一手接过丫鬟剥壳的热鸡蛋,用帕巾小心包裹热敷脸颊迟疑道:方才狱中衙役送信来道二少夫人怀有身孕了。 身孕?宋朗冷笑扔下手中棋子,我那二 弟总觉得现如今父亲还在世,不管如何故作非为总能安全脱身,现如今行刑日期将近,他丢不下面子便差弟妹写信示弱求助。 老爷的意思是将此事瞒着母亲? 宋朗端起一旁茶水抿了小口道:我那二弟的性子犹如无赖泼皮,这一大把年岁还妄想以弟妹身孕威胁,偏生母亲最吃他这一招,此事不仅要瞒更要差人收拾衙役,竟然为私利胆敢暗传死刑犯书信,真是找死! 是。宋家大少夫人看着宋朗那眼眸里杀意,不由得心颤。 宋家老夫人明面偏爱小儿宋清,这是世家里传开的事,就连已逝的老太傅也是暗地里纵容,因此连带宋家二少夫人都敢公然跟自己较劲。 这么多年来宋朗从不曾与宋朗争执,甚至还处处隐忍,本以为此次会想尽法子出手相救,谁曾想会是这般光景。 上门等银子的衙役被宋家仆人打的半死,最后被抬回衙门。 这衙役不仅丢了小命还没了官帽可谓是倒霉到底,连带着大牢里的衙役们也不敢再传私信。 处决当日的午时百姓们围堵刑场观望,苏好打着哈欠手里把玩犯由牌,望着押上来的一干人等。 宋清没想到自己真被压上刑场,一干妻儿哭诉的声音尤为刺耳,偏头四处张望有些慌张质问:我兄长他呢? 他应当在太学院管理书籍吧。苏好看着当初耀武耀威的宋清,现如今犹如丧家犬一般模样,心间就解气! 我母亲她不可能不管我的! 苏好抬头看了看天出声:你母亲病倒多日,现如今应该也没空来与你送行刑饭了。 宋清望着那高举大刀的刽子手,眼眸方才显露出惊慌,为何宋家没有人来救自己! 一道犯由牌被扔至地面,苏好沉声道:午时三刻,行刑! 我是当朝太傅,你们谁敢动我! 慌张话语戛然而止,大批人倒了地,血迹泼洒至邢台散发出腥臭味,苏好捂鼻极为晦气的起身离开刑场,打算回宫复命。 百姓们看着这场面各自便散开离去,只留着衙役收尸。 顾母哭诉的收走顾峰的尸首,因着路途遥远不得送回老家安葬,便只好葬在都城外,因着谋反罪名不得立碑出丧, 所以只能简略入葬。 赵瑶窝坐湖畔亭中,视线几番探向那戴着渔翁斗笠垂钓的人,手里捧着奏折想出声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声才好。 谢敏入内汇报行刑情况,都没看出来那垂钓的人是温学士。 今日行刑完毕,刑部尚书苏好入宫复命,眼下正在外殿候着。 嗯,知道了。赵瑶移开视线应话。 苏好在外殿候了好些时辰也没见到女帝,只得到谢敏的转述几句。 此时已过未时,苏好已是饿的不行,便没多停留只转道离宫。 正巧在酒楼偶遇秦元,两人一同在厢房吃酒席。 今日宋家竟然没人来收尸,这有些过于奇怪了。秦元不解的出声。 苏好小饮了口酒说:这才是女帝高明之处啊。 此话可有些过于玄妙了,苏兄还请详解。 女帝假若直接端了宋家,那算杀个三天三夜也杀不完,而且此举过于凶残,很容易引起其余世家不安,到时宋朗与李一一干人等被逼急,还不知要闹什么乱子,现如今留了他们一线生机,他们自然也不会拼死拼活,反而还会彻彻底底与宋清撇开关系,而这恰好把宋清最后的希望苗头给活活掐死了。 秦元拎着酒盏思量后叹道:难怪女帝今早还提拔宋家侄子宋墨为工部尚书,这分明就是要让宋家内斗而亡啊。 宋墨为宋家不起眼的偏房之子,早前在禁军当校官,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贬为看守粮草的小官,一向不为宋清一干人等看重,后来还是被宋朗提拔至兵部左侍郎,宋清气量小目光短浅与宋朗不对头时常挤兑宋墨,就算是宋家人那宋清也是得罪不少,此回真是活该。 苏好从沸腾的炉锅内夹起羊肉沾了些许酱料就着米饭一同吃下。 秦元见此有些惊讶道:苏兄,你这是没吃午饭? 午间监察斩首又忙着赶回宫汇报,来回跑进跑去结果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哪里有时间吃饭。 那苏中怎不回府用饭呢?秦元见炉锅内没剩下几块羊肉,只得放下手中木筷。 苏好喝了口茶无奈的应:因着临近中秋佳节,我家老母亲总念叨让我哄小妹回府团聚,耳朵都要听的生茧了。 秦元倒着 茶水偏头问:清儿妹妹她还在与伯母置气? 从年前初六赌气回宫上元节都不跟母亲过,现如今又一个人守着藏书阁竟连中秋节也不打算回,我这个小妹真是性子比老爷子还要犟。 酒楼里人声鼎沸,苏好忙着吃饭,自然两人也就没有再谈政务,只拣了些闲杂碎事闲谈。 待日近黄昏,湖畔已然暗了下来,赵瑶一日未曾进食,只得又喝了杯茶水。 温如言死死望着一动不动的鱼竿心想这冬天都没到,怎么湖畔里的鱼都没了影子呢? 你真不饿么?赵瑶犹豫的走近坐在她身旁出声。 嘘,别说话,我在等鱼上钩呢。 赵瑶只得不出声,安分的盘腿坐在一侧坐垫,视线落在那毫无波澜的水面。 待四周昏暗,宫人在亭内掌灯染上驱蚊香时,温如言才死了钓鱼的心思。 矮桌炉锅内夺得乌鸡汤,赵瑶小口吃着滑嫩的香菇,而对面的温如言则安分的啃着鸡腿,终于没再念叨钓鱼一事。 夜间赵瑶先去沐浴,而后安分半躺在里侧,温如言洗漱出来时,已经有些困意。 待温如言熄了几盏灯,安分的躺下,赵瑶侧身挨近了过来,正要伸展手臂时,却被按住手。 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躺着好好睡吗?每回被勒的肉疼的温如言十分冷静的出声。 赵瑶指间反握住温如言的手应:这样也可以睡。 温如言望着那挣脱不开的手,满是哀怨的叹了声,只能闭眼睡觉。 不多时渐有睡意,温如言发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偏头迷糊的望着不知何时赖过来的人,抬手试图扒拉了几下,偏生纹丝不动,最终只能懒得折腾。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2) 待身旁没了动静,赵瑶缓缓睁开眼望着好似熟睡的人,方才伸展手臂揽住她闭眸入睡。 一夜至天明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的耳朵出声:懒人,快些起来,不然早朝该晚了。 赵瑶从被褥里探出头来,懒散的枕着温如言嗓音略微低哑的应:你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如果不是因为心脏受到重压,温如言也不用突然间惊醒过来。 可掀开被褥便看见某个人趴在心口,那手臂揽住的力道就跟麻绳似的,完全挣脱不开。 你为什么非要趴在我怀里睡啊?温如言指腹捏住耳垂埋怨道。 因为很舒服。赵瑶眼眸轻眨了眨,已然恢复几分清明,两颊微微红了些许低声应。 本来没什么颜色,可碍于赵瑶这桃红的面容,温如言很难不往某些方面多想,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念道:你下流! 赵瑶眼眸闪露不解,直直的望着温如言问:我哪里下流了? 你刚才说的那话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温如言抬手轻推了推。 那是实话啊。赵瑶视线轻移向她身前,面容又红了几分,本来就比枕头要软,而且还暖和。 话音未落,赵瑶毫不设防被推到在一侧,温如言裹着被褥满是防备的坐了起来。 大早上还有些没缓过神的赵瑶,心情有些不太好,连带着早朝时面上都阴沉沉的。 虽然佩戴着面纱,可百官们那都是人精,只听风声都能猜出点芝麻大小的事,更是不看多说,毕竟多说容易多错,少说总不会错了。 张尤谋今日怎么没来上朝?赵瑶挑眉不悦道。 一旁苏清出声:陛下,宫外侍卫汇报张尤谋在赴早朝的路上被一民妇打伤请假调休了。 赵瑶本就心情不太好,一听打人的事,满是哀怨的看了眼一旁的温如言,合上奏折正声道:竟敢殴打堂堂朝廷命官,视法纪何在! 刑部尚书苏好尴尬的上前汇报:禀告陛下,殴打张大人的是其丈母娘顾氏此乃家事。 这家事两字,让赵瑶一时又没了气恼,只悠悠看了眼温如言改口:那便好生处理,何至于动手打人? 苏好哪知道顾峰的老母亲那么横,竟然敢拿菜刀上街砍官,要不是张尤谋试图大事化小,早就派人抓了这嚣张跋扈的民妇。 据说是因顾峰死刑一事,顾氏心有怨气,便想伺机报复,这数月来一直频频骚扰张大人。 赵瑶眉头紧皱道:这民妇如此不尊法纪,虽念及她是张尤谋丈母娘,可蓄谋伤官应当抓起来依律法收押才是。 微臣遵命。苏好本想依张尤谋大事化小,可女帝都已经打算出手干预,那也只能奉命行事。 张府主屋张尤谋手臂缠绕着纱布,顾兰心疼的系上结 问:你还想瞒着我? 兰儿张尤谋疼得厉害,面上有些苍白。 顾兰小心放下宽大袖袍,端起一旁凉了些许的药汤,手执瓷勺盛药汤递至张尤谋嘴旁道:我看就该当场抓她入狱才是。 张尤谋低头吃着药汤应:可她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也不能杀人啊。顾兰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一想起早间亲自送出去的人,可回来时衣衫沾染着大片鲜血,面色苍白如纸,如何能不吓人。 原以为她许是只想吓吓人,所以只让仆人揽住她,谁曾想竟拿着刀,我下回小心些,应当就不会出事的。 顾兰埋怨看了眼张尤谋出声:我看该让人抓她入狱,让她长长记性才是。 张尤谋没敢再劝,只低头安分的吃汤药,本来打算好生躺下歇息时,府门前忽地又吵闹的起来。 只见先前被揽住的顾母领着一干恶仆敲锣打鼓围堵在张府门前大喊:还我儿性命来! 好啊,竟然还敢来闹事!顾兰气恼的起身领着仆人去大门。 因着速度太快,张尤谋都没能额来得及阻止,只得匆忙的起身跟上前。 待张府大门打开,顾兰领着持长棍的家仆走上前道:您儿子不仅贪污百姓治水工程银两,甚至还试图谋反篡位,这死刑是朝堂判的,有本事您去官府闹啊。 顾母抬手欲过来打人,家仆用长棍架开人,因此便没能得手,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个不孝女,父母还未许婚约便要与人私会,早早没了贞洁名声,真是个不要脸的浪荡货,现如今一朝得势就想反咬母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您儿子才十五逛青楼买女人就是宝贝吗?顾兰本以为这些年过去,对于母亲的偏心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可此时还是禁不住生气。 峰儿科考得榜眼是天之骄子,你给峰儿提鞋都不配!顾母说着还狠狠吐了口唾沫。 顾兰冷笑道:你的天之骄子是一个贪污百姓血汗钱,还试图谋反的逆臣贼子。 若不是你嫉妒峰儿得势,撺掇张尤谋那个穷酸书生设计陷害峰儿,他怎么会做出错事来?顾母两眼通红盯着,显然是要起杀人的心。 顾峰府邸搜 出百万银两,我们张府若是能查过这么多银两,早就被抓了,再者贪污案是刑部尚书彻查,母亲您敢去衙门闹吗? 我要杀了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替峰儿祭奠!顾母说不过,便从身后侧拿出菜刀便要砍过来。 家仆使棍夹住的顾母,一只长棍打到拿到的手,顾母疼得松了手,菜刀便落了地。 张尤谋担心的伸手揽住顾兰出声: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再闹可别怪我们不顾情面。 大家来看看,这黑衣夫妇两指挥恶仆伤一个六十老母,这南国还有没有天理啊!顾母赖在地上装受伤一般的哀嚎大喊。 顾兰气的出声:你再不走,我真将你绑起来送官府查办! 好啊,一个女儿竟然敢把母亲送进官府里,我倒要看你家这个官还能不能当稳了!顾母心一横,便要撞柱。 快拦住她!顾兰哪能看不过来自己母亲的心思,家仆忙揽住护要撞柱的人。 正当一群人闹得混乱时,苏好领着一干官兵出现。 满头散发的顾母见着一官袍的官员下马,便想着告状哭诉道:大老爷,您请为民妇做主啊,这家仗着恶仆欺辱。 苏好在刑部好些年大大小小的案件那都看到能背出来不可,这种家事纠纷就连衙门都不想管。 毕竟长幼有序,若是关了老的,不明事理的百姓还会囔囔着当官欺民,尤其是张尤谋也是官,更会引的一身骚。 可不关这持刀的老妇人,便会越发嚣张,今日都敢当街行凶伤人,他日杀人放火估计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来人,将这当街伤人的民妇抓起来。 大老爷,您抓错了啊!顾母纠缠躲避不肯走,见这官爷显然不是要来抓张尤谋便改口大喊:光天化日之下,官官相护,草菅人命啊! 苏好眉头微皱出声:给本官塞住恶妇的嘴! 不过一会方才消停,张尤谋念及府门在一干围观百姓,只得低声询问:苏大人,这是家事,怎么还出动兵马? 唉,老兄我也想替你遮遮家丑,可是女帝下令彻查,我也只能奉命行事。 本来好不容易早朝结束可以早些回府吃饭,这突然一桩纠纷案件,苏好真觉得 心累。 堂堂一个刑部尚书居然还要审这种芝麻烂谷子的碎事。 这女帝真的是纯心折腾人啊。 待官兵押着人离开,张尤谋拥着顾兰入府,只见顾兰脸色苍白的不肯出声,心间便担忧的紧低声道:你莫担心,待过些时日我让苏大人酌情处理,你母亲定会安然无恙。 我一点也不担心她。顾兰手臂环住张尤谋闷声道,你别管这事,一切就按律法处置,我这猪油摸了心的母亲,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尤谋抬手小心翼翼护住顾兰有些心疼她被自己母亲如此对待,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毕竟自己无意间害的顾兰家破人亡,甚至还毁了她的名声。 两人相拥好一会,张尤谋偏头低低的说:当年若是咱两没在一处,你现在会不会过的更好些? 顾兰抬手捏住张尤谋耳垂应:不许这般说,若是没有你,我估摸着一个人也活不下去了。 就算是心性再坚强的人,生处一个贪婪无底的人家,那也只会被利用到死。 我不许你再说这般傻话,知道么? 嗯。 张尤谋抬手轻轻擦拭顾兰眼角的泪,一向坚强的很,竟会被逼这般地步,连带着张尤谋也跟着心疼的厉害。 待傍晚时苏好将此案详细写进奏折呈与女帝,这才离宫吃上一顿热饭。 赵瑶捧着奏折望向一旁正剥虾的人出声:你不好奇么? 温如言将剥好的大虾放至赵瑶碗碟反问:我现在有手拿着看吗? 那我念着你听。赵瑶讨好的将这桩家事纠纷经过念与她。 待语毕,温如言将大虾沾了些酱料自顾自沾了一个出声:我看这顾母就是泼妇,关上一年半载她就老实了。 赵瑶见温如言吃着虾凑近了些问:你不喂我吃么? 温如言尴尬的看了眼赵瑶出声:我都剥了壳,你动动筷子的事,难道很难吗? 嗯,很难,我在给你念奏折呢。 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赵瑶心满意足吃着温如言喂到嘴旁的大虾应: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张尤谋的家事,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温如言一边喂着大虾恨不得给个白眼,让她 自己体会体会。 你难道觉得咱两的家事不够折腾的吗? 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么?赵瑶合上奏折偏头看着她目不转睛的剥着大虾。 温如言轻哼了声:我可还记得某个人觉得我惦记她的权势地位。 赵瑶很是认真的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如言赌气的将剥好的大虾放进自己的嘴里。 这话突然没有回应,赵瑶抿了口茶水,闷闷的不愿做声。 待两人洗漱躺下,温如言早早便睡下,甚至连话本就不想看了。 一定不是因为被赵瑶刚才的沉默给气到了。 赵瑶犹豫的凑近过来,可却被躲开,只得不断的凑近。 快要掉下床的温如言,无奈的睁开眼抬手扼住赵瑶额前出声:你好好睡觉不行吗? 你生气了么?赵瑶没有躲避额前的手,只是伸手轻握住温如言的手。 没有,我一点也不生气。温如言挣扎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赵瑶顺势凑近过来应: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温如言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另一只手捏住赵瑶的鼻头愤愤念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很疼的。赵瑶微皱眉头出声。 待温如言松开手,见那鼻头当真红了一片,只好抬手轻揉了揉。 我那话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解释解释别的意思出来听听? 赵瑶抿紧薄唇犹豫的出声:我只是害怕,才一时情急说出来那话。 什么? 你总是不听话,又很容易因为别人跟我争执,好似稍有不顺便要离开我,可帝位不同它能掌握一切,这让我很安心。 讲道理,温如言听着已经有些迷糊了。 赵瑶则已经十分熟练的伸手揽住温如言入怀,脸颊蹭了蹭温如言侧脸细声道:假若你真是荣华富贵就能留住的人,那我倒不必这般为你费神了。 温如言觉得赵瑶有些过于粘人,抬手扒开凑近过来的脸蛋应:明明是你总喜欢用别人来刺激我,怎么又都变成我的错了? 因为你一点也不在意,而且也没有为我生气吃醋。赵瑶埋在颈窝闷声应话。 这般亲昵的依偎姿势让 温如言看不到赵瑶的神情,却隐约看到那发红的耳垂。 我不吃醋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啊。温如言哪里想得到赵瑶其实就只是想让自己吃醋表露在意。 真的是很不一般的思维啊。 赵瑶探头亲了下侧脸应:可是在我看起来,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温如言无奈的举起双手道:我们每天都在一块,哪来这么多醋吃啊? 话题未落,脸颊被轻轻的咬了下,赵瑶埋头不肯做声了。 好一会也没见她出声,温如言悄悄掀开被褥一角,才发现赵瑶已经睡着了。 唉,还以为她是因为害羞而不肯出声,真是多想了。 虽然还是不太懂赵瑶的心思,不过温如言发现赵瑶心情好像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中秋节温如言自己尝试做了各样小月饼馅,午后端着刚出炉的月饼坐在矮桌。 红豆馅。赵瑶眼前蒙着纱布,由着温如言递着月饼过来试吃。 温如言又掰开另一块月饼递至赵瑶嘴旁出声:你再尝尝这个? 赵瑶细细品尝,清秀峨眉轻挑道:这个清茶叶的味道还不错。 你难道是看得见吗?温如言泄气的抬手在赵瑶面前晃悠。 此茶叶的味道有些甜,你平日里最爱喝这茶,我自然清楚,何处偷看?赵瑶十分自信的应答。 温如言往嘴里塞着月饼小块,转而掰了另外一块递至赵瑶嘴旁说:你再试试这个? 大概十来种馅赵瑶没有一处答错,最终温如言被自己设下的惩罚游戏吃月饼吃的想吐。 待赵瑶解下纱布,温如言捧着茶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说:我看下回给你配一个中草药馅,看你还能不能猜出来。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3) 这些月饼糖放的有些多,温如言现下嘴里甜的发腻,直往嘴里灌茶水。 我觉得这个红豆馅的最好吃。赵瑶抬手拿起小块月饼吃着。 难得见赵瑶主动拿吃的,温如言捧着茶盏应:这回每个只做了三个,你要是喜欢,明日我再给你做一些。 不用,一个也够了。赵瑶犹豫的看向温如言,见她没懂其中含义,心中不免有些泄气,便再提醒道:你可知红豆又名什么? 温如言想了想说:好像是叫相思豆吧 ? 赵瑶颔首眼眸满是柔情的看着温如言浅笑道:幸好你还没笨到这般地步。 哎? 相思豆咋了?温如言禁不住赵瑶的灼灼目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赵瑶是在接物表情呢。 哎呦,真是一瞬间肉麻的让温如言说不出话来。 那个我待会要去藏书阁,毕竟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剩下的月饼,可以给苏女官她们送一些啊。 温如言害羞的收拾着盘子剩余的月饼。 赵瑶没想自己方才那么直白的表露情意,心间不由得失落的很闷闷道:你去吧。 温如言本来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可居然听到赵瑶准许的声音,突然又觉得过于反常。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只给她们带别的馅,红豆的只给你一个。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一看就要吃醋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低头轻啄那薄唇打趣道,你可别闷闷吃醋了。 赵瑶愣愣的看提着食盒出亭子的人,只觉得面上烫的厉害,指腹轻触薄唇,隐约还残留些许甜。 她应当是懂相思这一首诗的吧。 藏书阁内夏香正望着刑部尚书苏大人提进来的一大箱月饼。 苏清翻着书冷脸应:我不喜欢吃月饼你带回去吧。 这可是母亲忙活大半天,你今日不回府团聚,月饼若是也不收下,我可交不了差。 苏好一想起母亲在耳旁碎碎念叨,莫名头皮发麻的厉害。 那你真不逼我回府?苏清侧身应。 苏好抿了口茶水叹道:这中秋节你不回,我还可向母亲解释,不过今年除夕你一定要回府,否则母亲真的拄着拐杖进宫讨人了。 苏清思量过后点头应:好。 待苏好碎碎念叨好些时候才离了藏书阁,苏清见小宫人眼巴巴的望着月饼盒,便伸手打开。 哇,好多啊。夏香没想到这盒子竟然塞满了月饼。 苏清分与小宫人月饼,自己无奈的吃了小块叹道:母亲平日里极爱弄这些,每逢佳节必定要做上许多,兄长估计将他那份也塞了不少进来。 毕竟母亲喜爱甜食,兄长在府邸里每日都要吃上不少,估计实在是吃不下了。 夏香咬了小口很是满足的说: 好甜啊。 苏清浅笑道:你喜欢便多吃些。 以母亲做的份量,这大半个月估摸都要用月饼度日了。 温如言提着食盒离开时,夏香刚吃完两个大月饼。 小香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我夏香禁不住打了个嗝,很是为难的又吃了两个小月饼。 本来还想偷偷把怪书还给温姑娘,可是今日温姑娘并未待多久便离开了。 苏清倒着茶水递于小宫人无奈道:你吃不下,何必非要吃? 夏香吃的太多,只能站着消食,手里接过茶盏应:这是温姑娘的好意,就像苏女官明明不喜欢甜食,可还是每年都结下您母亲送来的月饼。 这话让苏清对于小宫人的细心而惊讶。 家中人都不知自己不喜欢甜食,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的喜好。 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啊。 温如言赶回小屋,本以为赵瑶会高兴自己早早的回来,没想到她却已经早早的睡下。 虽然赵瑶午后偶尔会小睡,不过平日里赵瑶都政务繁忙,今日佳节才得了歇息。 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温如言探头坐在软塌,正欲拖鞋一并躺下时。 你怎么就回来了?赵瑶缓缓睁开眼看向温如言。 温如言躺在外侧出声道:我怕某人心里吃醋的冒泡泡所以就回来了。 赵瑶抬手揽住温如言轻啄了下应:你就爱笑话我。 我这就是实情陈述啊。温如言偏头躲着亲昵。 两人闹了好一阵子,温如言怕痒的举手求饶,赵瑶轻啄那柔唇方才依依不舍的拉开距离。 秋日午后虽有日光却仍旧有些凉意,赵瑶俯身望着仰面躺下的温如言出声:这年转眼又只剩几月,你若是心情好,我们正好也该完婚了不是? 那要是我心情一直不好怎么办?温如言抬手握住捏着耳垂的手。 成婚的新娘子怎么会心情不好? 我才不跟你争歪理。温如言扯着被褥遮住脸。 赵瑶伸手扯了扯被褥出声:你不想与我成婚么? 温如言露出半张脸应:我不是不想,就是觉得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本身重要的还是两个人过日子啊。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我也想跟你 成婚,此二者并不矛盾。赵瑶指腹缠绕温如言脸颊旁几缕细发细声说道。 那大臣们不同意咋办? 这事我来办,你别到时不见了就好。赵瑶指腹轻挑起温如言下颌,俯身轻啄了下。 温如言被亲的有些头晕,只怕赵瑶为了要成婚而大肆捕杀违抗者。 到时婚是成了,可赵瑶的名声也毁了,这不是温如言想看到的场面。 你可别滥杀无辜,毕竟好不容易才坐稳帝位,若是引起民心不稳,那就不值得了。 赵瑶指腹轻抚温如言粉嫩的柔唇浅笑道:我若是真为你不顾一切的做到这般地步,你会高兴么? 温如言轻咬了下赵瑶食指应:你脑袋最好清醒点,否则我会咬你的哦。 一开始沉稳冷静的赵瑶去哪了? 这个赵瑶甜的有点危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七章    八月金桂飘香, 因着宋清一干人等斩首示众,朝堂内新提拔不少地方州县官员,因着吏部尚书要职不能空缺, 便由谢敏担任。 而慎刑司卿一职则由护张尤谋有功的地方红凤凰将领红凤担任。 南国从未有女子能担如此重要官职,一干大臣虽心里不服气,可到底是女帝的人, 也只能保持沉默。 毕竟宋家的人死的死, 剩下也被女帝收拾的够惨,早前的吏部尚书宋朗降职待诏大学士, 现如今只入太学院管理藏书,连早朝都没资格上,而李一则被调离都城为地方州县按察使,虽然品级没降, 可也被调离都城,若是无诏估计终身不得回都城。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本该一同邀三五好友去郊外游玩,张尤谋望着从马车下来的李一神情有些复杂。 李一本以为现如今宋家落魄无人来送,便只携带着妻女一干家仆出城赴任。 今日一别怕是来日无期了,你我各自安好吧。李一望着一身长袍的张尤谋, 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扎成两团发髻还要躲在自己怀里害怕哭诉的妹妹,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兄长,你后悔过么?张尤谋眉头微皱的出声。 李一浅笑释怀道: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路可以走,从前我不后悔,现在我同样不后悔, 将来也不会后悔。 张尤谋抬手拎住李一衣领质问:你怎能辜负父亲的期望? 小妹你知道是父亲在狱中出卖伯父他们的吗?李一冷冷的望着张尤谋,而后伸手掰开她的手低声道,当年宋家为首的世家设计陷害我们, 可却是父亲贪生怕死为向宋家示软从而告密害死伯父他们,宋家只是递刀子,可捅刀子的却是父亲,你觉得我们该向谁报仇? 不可能。张尤谋震惊的望着迟迟未曾缓过神来。 李一抬手理了理衣衫褶皱,视线望向那远处山丘之上的风筝出声:你大查阅当年的案卷,难道没发现父亲篡改的字迹吗? 张尤谋眼眸微红的摇头应:你在胡说! 小妹你自幼聪慧过人,可却不曾知人心难测,朝堂权力之争哪怕是父子都能反目,更何况牺牲自己的兄弟手足。 李一见张尤谋不愿听信,便转身上了马,领着马车一干仆人向官道行驶。 都城离富州足有八百里,此去几乎不可能再有会面的机会,李一手持缰绳偏头看向那不曾回头的人低声道:小妹,你是否会觉得为兄对你太残忍了呢? 一个宋家倒了,还有无数个宋家在朝堂蛰伏,朝堂争端是永无止尽的,你只能接受残忍的现实才能活下去,否则若是女帝倒了,那第一个遭到世家清算的便是你。 若说李一可曾对什么人有过亏欠,唯一的便是自己的小妹,当时宋清派杀手她,李一是知情的。 可是李一并没有出声阻止,那一刻才明白任何人在权势面前,那就只有臣服。 如果有人敢挑战权势,极有可能会被臣服权势的人们追杀迫害,朝堂就是一场围猎,女帝是主宰者同样也是权势本身。 宋家之所以倒,不是因为宋清贪污腐败而是宋清谋反挑战女帝的权势,所以就连宋朗和李一都不敢反抗。 小妹啊,假若你真要誓死为民请命,那就不仅仅是挑战权势,而是在挑战女帝。 李一移开视线,手握缰绳直直往官道前方行驶,只见一干书生长袍的读书人,恍惚间好似看见当年的自己。 来一趟,走一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处,真是可笑啊。 原本的好日头忽地落下小雨,张尤谋回府时衣袍被雨水打湿了不少,顾兰拉着她入房更换衣衫。 你怎么不躲雨呢?顾兰抬手替张尤谋系上衣扣,一手拿起帕巾擦拭她脸颊雨水。 张尤谋呆坐在床榻未曾出声,顾兰见她失魂落魄更是担忧,抬手给她把脉,好在并无什么异样。 顾兰出外间从丫鬟手里接过姜汤,而后坐在一侧,抬手握住汤勺盛着姜汤喂向她嘴旁。 你今日去送行,难不成遇上什么麻烦事? 张尤谋回神咽下姜汤摇头应:没有。 难道是没见着人?顾兰又给她喂了几口姜汤。 这人一向是闷葫芦的性子,若是心里有事愣是旁的人怎么问那也问不出来,只是一直闷在心口难免郁结成气,反倒容易伤了身子。 待碗里姜汤见了底,顾兰抬手握着帕巾给她擦了擦嘴,转而铺设被褥道:你刚 喝了姜汤,现下好生躺着出身汗,应当就不会发病了。 张尤谋跟个木头一样窝在被褥不吱声,顾兰光看着同样也心急的很,便也也顺势躺下,抬手轻揽住她出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我看着也糟心啊。 话音未落,没想张尤谋却忽地闷声窝在怀里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沾湿顾兰的内裳。 顾兰却被吓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当初张尤谋饥寒的卧在烂草屋里寒窗苦读顾兰也不见她埋怨过,更被提被顾峰差家仆用棍子打的她吐血,顾兰看见都吓得落泪,也不见她落泪。 可现如今她却紧紧拽着自己衣裳满是难过的哽咽落泪了。 你、这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顾兰一手紧紧环住张尤谋,一手擦拭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张尤谋却不知道如何跟顾兰开口,倘若兄长说的属实,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居然是害的张家灭门的帮凶。 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要为张家列祖列宗报仇雪恨。 纵使顾兰如何开口询问,张尤谋也不曾开口应话,待大哭一场之后,整个人木纳的昏昏睡了过去。 整整昏睡一天一夜,顾兰急得差仆人为张尤谋请假,待次日傍晚人才醒来。 可醒来的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却也不在提那日送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兰担心让张尤谋在府邸休养了好几日,待吃睡如常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早上温如言裹着厚袄子打着哈欠清点人数,见着上朝的张尤谋,不由得惊讶叹:张大人这场病可病的不轻啊。 整个瘦的不成形,这秋日官貌一罩差点连她脸都快被遮住了。 待早朝结束两人用膳,赵瑶听着温如言这么一念叨,薄唇抿紧几分出声:你很关心张尤谋吗? 温如言正搅拌着拌面迎上赵瑶冷冷的脸不禁笑出声来应:今秋各州县学院测考,张尤谋身为主考官本就政务繁杂的很,你难道都不关心部下的身体状况吗? 以张尤谋的品级,她大可请召太医院的太医,我又没揽住她看病,倒是你这般热心实属异常?赵瑶抿了口茶水出声道。 我一心给你拌面,结果你居然还吃 乱吃飞醋,看来不用给你加醋了。 赵瑶望着递过来的拌面,抬手执筷尝了小口应:我本就不爱吃醋,是你非要整日拿这取笑人。 这嘴真是伶牙俐齿的厉害啊。 温如言夹着面条放入自己碗里说:若不是你就爱吃飞来的醋,我才不会闲的没事来取笑你。 如果你不念叨张尤谋,我就不会吃醋。赵瑶十分理直气壮的应话。 那我念叨别人,你就不吃醋了? 赵瑶满是哀怨的看着温如言出声:你这是存心拿别人气我,寻开心吗? 温如言弯着眼眉笑了笑应:谁让你狡辩来着。 大概是寻不到狡辩的话,赵瑶埋头吃面闷声不再说话。 谁曾想碗里忽地出现一个煎蛋,赵瑶看着煎蛋脸色缓和了不少说:你休想用煎蛋来哄我。 我没哄你,本来就是要加一个煎蛋,刚才忘记放了。温如言忍着笑应。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4) 只见赵瑶脸色更冷,温如言怕真气的她不吃了,忙开口道:不过你喜欢吃的话,我这个煎蛋也可以给你的。 赵瑶执木筷分开鸡蛋冷冷应:我才不要你的施舍。 这一顿吃的温如言差点被笑死,待宫人收拾碗筷,两人出殿外散步消食。 大殿的院内有一处亭台,亭台旁的池水养着不少鱼,温如言主动给赵瑶倒着茶水出声:还生气呢? 赵瑶接过茶盏应:我可不是小人之心。 真的是非常会内涵人啊。 温如言手里捧着鱼食,一手泼洒了些鱼食,只见那水底的鱼儿顿时蜂蛹而至,场面尤为的壮观。 好一会没见人出声,赵瑶见她自个逗着鱼玩,便凑上前去出声:每日里的鱼食都有份量,若是喂的多了,可是会撑死它们的。 啊? 温如言一听忙停了手,探头望着那活蹦乱跳的鱼儿,转头看向赵瑶问,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赵瑶一本正经的应:这鱼乃南国皇宫独有的小胃鱼,一池鱼只得吃三把鱼食,假若你不信,那便继续喂,若是满池子的鱼明日都浮了起来,你可别怪我未曾提醒。 温如言半信半疑的放下鱼食,一旁候在亭外的宫人却都低头忍笑。 州县测考得优秀的考生,便 要入都城参加太学院的院试。 因此都城内自是热闹的紧,这些学士们若是有幸能入太学院成为太生,那便是离朝堂又近了一大步,而且还不必苦心等三年一回的科考。 世家大族子弟自然想入太学院,可女帝的出题尤为刁钻,而且每年只录三十人,因此世家总想寻些门路与主考官张尤谋攀交。 为此顾兰都不得不让出门买菜的丫鬟乔装打扮,唯恐被人认出来。 这受贿一事,可不只是钱财,更有书画墨宝亦或是古玩之类,就怕丫鬟出门带回一篮子价值连城珍宝,那真是有口也说不清。 大抵是顾兰防的紧,考生们寻不到门路,自然也就该同太学院的教书先生打交道,毕竟教书先生多是宫里有职位的学士,至少也是能提前知道些消息。 宋朗正在院中喝茶,只见宋墨忽的走向这方。 堂兄,真是惬意啊。宋墨现如今任职工部尚书,言语间便也不如当初那般敬畏。 我这学士本就是闲职,堂弟怎么有空来为兄这处?宋朗知道现如今宋家绝不能再内斗,便也十分隐忍这些小辈的挑衅。 宋墨坐在一侧应:过几日我有几个兄弟要参加此次太学院的院试,假若兄长能愿意帮衬下,自是感激不尽。 太学院的院试可是比科考还要管的严,为兄现如今只是小小一个学士,考题自是怕是有心无力啊。宋朗手里握着书应道。 考题自是无法提前得知,只是知堂兄要为此次院试批卷,还请多掂量几下便是。 宋朗眉头轻挑道:此次藏匿姓名批卷,堂弟还是别动歪心思的好。 宋墨脸色微沉,当年宋清那德行都能被提上状元郎,现如今宋朗却推三阻四,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的妾室出身。 堂兄你还未曾听其中详细,为何就如此决绝推拒? 你以为现如今的太学院是凭我一个五品学士能弄虚作假的吗?宋朗眉头微皱的凝视宋墨,眼眸间已有怒意。 为官多年宋朗虽是极收敛的性子,不过朝堂混这么多年,不怒自威的气势仍是极为震慑。 宋墨早年就一直在宋家子弟里靠边站,现如今一朝得了势,虽有心挑衅,可见着这般场景还是不禁后 怕。 毕竟宋朗不是宋清,他是正妻嫡子,哪怕现如今落魄失势,这宋家还是由他当家做主。 就算现如今自己混上工部尚书,可出身却让自己死也不可能比上宋朗。 既然堂兄如此说,那我便不多说了,告辞。 待宋墨离了院子,宋朗挥手散落茶盏,一旁的丫鬟纷纷低头退下。 满院子的枯黄落叶之景,犹如宋家现如今之困境,偏生还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痴心妄想要争宋家家主之位。 真是找死! 苏好假借书之名义入藏书阁,苏清微停笔问:兄长,你不会是让我提前透露试题吧? 不,为兄就是想你在陛下审阅考生文章时,适当的美言几句。苏好自知现如今太医院的院试试题定然是南国百姓世家关注之焦点,以女帝的心思出的题目那都是极为古怪,就算提前知道也没什么用,反倒会危及苏清在女帝心中的信任。 苏清放下笔,抬手揉了揉手腕叹道:陛下阅卷时除却温学士谁都不能进,我怎么可能美言? 那你同温学士共职多年多少能说上几句吧? 兄长,你知道陛下为何独宠温学士吗? 苏好思量过后应:那温学士长相倒是调皮可爱,宋贵妃也是如此,兴许陛下偏爱这一类? 对于宋贵妃,苏清还不知怎么对苏好说,毕竟是女帝私事,若是透露太多,反而很危险。 因为温学士在朝野没有势力,陛下再怎么宠爱她也不会生事,可苏家要是与她有牵连,就怕陛下会多疑,到时苏家反倒得不偿失。 苏好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女帝的心思十分难猜,便只叮嘱苏清若有什么消息大可提前知会一声。 好不容易送走苏好,苏清头疼的厉害,伸手揉着额旁穴位,心想兄长怎么都不懂帝王最不喜后宫干预前朝政务,女帝虽然是女子,可也不会是为情能昏了头的人,怎么可能容许温如言与苏家过深交情。 再退一步如果事情败露,女帝依着宠爱也许不动温如言,只是苏家一定会被女帝亲手捏死不可。 这种险棋,走错一步,那都是万劫不复。 苏女官您又头疼了么? 夏香端着茶水从里间出来。 苏清 回神应: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夏香看了看四周不解道:苏大人这么快就走了? 嗯,皇宫男子不便多待。苏清翻着书,只见小宫人坐在一侧,伸手拿起月饼咬了小口不禁叹,这大半个月都还没吃完的月饼,你居然都吃不腻啊。 小宫人细细咀嚼月饼,脸颊微鼓鼓的应:很好吃的。 苏清见小宫人这般可爱模样,眼眸显露笑容唇角微微上扬的说:若是母亲知道有人这般喜欢她做的月饼,一定会很高兴。 往年因为母亲做的月饼份量,就连苏家仆人每逢到中秋节都怕了月饼二字。 午后赵瑶正思量着太医院的考题,温如言捧着话本在殿内散步消食。 你觉得此回太学院试题该做什么才好? 考试题目啊。温如言坐在赵瑶一旁认真想了想,便举起手做了个比心的手势。 赵瑶狐疑的打量问:你要钱? 额 温如言尴尬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赵瑶应:你再认真猜猜? 这拇指与食指交错在一处,难道有什么不同的含义? 我猜不出来。赵瑶抬手比了一个的手势,眉头微皱的看着温如言。 难道这不像爱心的形状吗?温如言泄气的执笔在纸上画了画。 没想到赵瑶再次困惑的发问:爱心是什么? 一道雷鸣轰隆的在温如言脑袋里响起来,整个人都傻了的温如言,抬手拍了下脑门念叨:唉,我何苦为难我自己呢? 爱心啊,就是人的心形状。温如言用两只手比了大大的爱心,很是认真的教学,在我们那里这个比心的手势就是爱你的意思。 赵瑶似懂非懂的看着温如言的奇怪动作出声:真奇怪的手势。 奇怪 温如言捂着受伤的心口,心想好不容易认真表个白,还被这么打击,满是哀怨的看着赵瑶念道: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不是单身。 赵瑶看着趴在案桌上的人,抬手戳了戳她的脸蛋问:怎么了? 没事。温如言抬手撑着脸蛋,一手执笔又画了好些爱心,反正你也不懂我的心思。 你同我说清楚,我不就懂了? 那你怎么听到我说爱 你还这么平静?温如言愤愤质问。 赵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眸微闪过羞意应:你方才不是在提试题么? 又一道轰隆隆的雷鸣声在温如言脑袋里回响,温如言执笔在一场纸上画了一个圆圈说:我看这回题目就这个吧。 这个?赵瑶有些不解的望着这个圆,偏头看了看温如言,又不好出声婉拒,以免打击她的信心,只能应,你这是要考什么呢? 温如言放下笔应:考他们的想像能力,省的都跟你一样笨。 赵瑶见温如言起身,便忙跟上前,抬手揽住她细声哄:你生气了么? 没有。 那你再做别的手势给我猜?赵瑶望着躺在床榻不做声的人,便顺势卧在一侧。 温如言翻着话本应:只有一回,没有二次。 赵瑶探近轻啄抿紧的柔唇问:你方才说爱我的话也不作数了么? 两人挨得极近,温如言躲避不得,直直迎上赵瑶那满是柔情的眼眸,老脸一红的应:那是真的。 你再对我说一次好吗?赵瑶眼眸亮起璀璨笑意,手臂紧紧环住温如言亲了过来。 温如言完全没有准备的机会,差点透不过气来,只能伸手捧住探来的脸颊别扭的应:表白讲的是出其不意,否则多没意思啊。 赵瑶侧躺在一旁极为认真的说:那好,我假装不知道你再说。 哎,这拙劣的演技,真的让温如言都配不下去,偏生赵瑶指间紧紧拽着衣袖,应当是期待的紧。 温如言也只能厚着脸皮比心说:爱你呦。 赵瑶抿唇浅笑的看着问:那我要怎么回你呢? 你也这么回我就好了。温如言莫名紧张起来。 只见赵瑶别扭的比起手势递了过来,脸颊通红的硬是能说不出来话。 这般别扭又可爱的模样,温如言笑得合不拢嘴,心想其实还挺好玩的啊。 太学院考试当日清早,苏清接过女帝递来的考题,只见上头画着一个圆,旁的一个字都没有。 这种考题估计是出自温如言的手笔,今年怕是又有一大批考生要弃考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4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八章    张尤谋身为太学院测试主考官, 当日天还未亮便已起身。 这天气转冷你捂着暖手炉总好过干坐着挨冷的强。顾兰将暖手炉塞入张尤谋手里细细叮嘱。 哎,好。张尤谋看了看屋外的浓雾,微紧握住暖手炉低头望着身前整理官袍的顾兰, 这会还早,你不如再多睡会。 顾兰指腹抚平张尤谋官袍褶皱,抬手拿起一旁的官帽给她戴上应:现下的年岁不如从前贪睡了, 再者小女娃估摸也该醒了, 待会还得逗她玩耍呢。 张尤谋配合的低头望着替自己系着系带的顾兰眼露愧疚道:辛苦你了。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顾兰抬手抚上张尤谋侧脸, 因着突如其来的病她看着瘦了不少,现如今又逢秋收之季朝务繁忙,我让人给你炖补汤,待午时等你回来喝。 好。 待张尤谋乘坐马车出府, 顾兰驻足望着那消失与浓雾之中的马车,不由得叹了声。 这人心里有事,却不肯对自己说半句,看来必定是与当年张家灭门冤案有关。 宋家现如今在朝堂已然呈现颓败之势,而宋朗之流被女帝严防,至于宋墨这些旁支小辈一时得势, 恐怕还是女帝故意为之, 眼下的宋家不用外人争斗,估摸着便会四分五裂起来。 按理大仇也算得报仇,可张尤谋却深受打击,想来李一定然是与她说了什么。 顾兰眉头微皱思量许久, 一阵啼哭声引开主意,奶娘抱着小女娃从里屋出来。 小姐刚吃了奶,正想着找夫人玩呢。 这小女娃生的水灵, 模样讨喜的很,浓墨一般的眼眸四处张望,咿咿呀呀的向顾兰探着手。 顾兰抬手揽住小女娃微微摇晃漫步于屋内,心想也该让张尤谋给小女娃取个名才是要紧。 马车穿过主街道绕至太学院,张尤谋入内便见已出宫送试题的苏女官。 这是此回试题?张尤谋看着这纸张,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南国学子苦读四书五经,又擅谈经论道,太学院身为南国最高学府,本该选拔试用朝堂的人才才对。 可自重开太学院以来,女帝出的题目虽极为古怪刁钻,不过 到底还是考为官之道,这回可真的是让张尤谋都有些弄不明白试题考的是什么了。 苏清较为镇定的应:是。 不管如何女帝的试题,张尤谋自是不可能篡改。 这一日数百位考生入考,早间巳时开考,午时出考场。 往年考生大都是规矩的在午时前一刻出考场,可此回巳时一刻便有不少考生提前离了场,最终能写完一整篇文章也不过十来人。 张尤谋都没花多少时间批阅这些试卷,而后密封交于苏女官带回宫给女帝作定夺。 午间茶楼人声鼎沸,几个考生围在一块愤愤不平的讨论此次太学院测试。 这种试题分明就是故意折腾我们,我倒要看看此次太学院能招几个考生! 可不是嘛,太学院的题目真是歪门邪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安心等个两年参加科考。 听说去年太学年的试题是一个南国的橘树为何到了北边的茌国就成枳树,我本来还觉得这已经够古怪的了,没想到今年更刁钻真是倒霉。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5) 我看女帝存心折腾人,咱们是清高质洁的读书人,又不是那整日里搬弄粪水下等果农,怎么会知道橘跟枳的不同? 店小二给邻座客人倒着茶水道:去年还能录取满三十位考生,今年估摸着怕是能有十个都不错。 张尤谋回府用饭,顾兰递着补汤不解的问:怎么会只考一个圈呢? 我也未曾想明白。张尤谋接过汤碗低头喝了小口。 恐怕这回参考的考生怕是都要心生怨气不可。 顾兰一手握着汤勺搅拌着蛋羹吹了吹喂给一旁的小女娃,偏头看向张尤谋道:对了,你要给她取什么名呢? 张尤谋看了看小女娃应:我还未想好。 你都想了大半月,还未想好? 我们与她父母本不相识,却因我们连累而害的她父母被刺客杀害。 顾兰见张尤谋又露出愧疚之情安慰道:你若觉得愧疚,便对小女娃好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者那些刺客已被伏法,我们也算帮她报杀父母之仇。 张尤谋点头收敛神情应:我知道,不如唤她嫒儿? 嫒儿,你这可有些过于偏爱她了。 顾兰指腹轻拨弄小女 娃的肉嘟嘟的脸颊低声念道。 小女娃现如今孤苦无依,我们多疼爱她些也是应当的。张尤谋探近了些张望咧嘴笑了笑的小女娃,抬手伸着食指由着那摊开的小手握住,兰儿,她是不是也听的懂啊。 顾兰偏头无奈的望着张尤谋说:孩子才多大,你当她生来会识字的神童不可? 张尤谋露出羞涩的神情,抿唇浅笑的应:你说的是,我真是乱想了。 好了,你快些喝补汤,否则都该凉了。顾兰握住张尤谋被握的手出声提醒。 嗯。 外间不知何时下起朦胧小雨,湖畔小屋的水面泛起细密的褶皱,温如言看着这考生的文章笑得肚子疼。 赵瑶抬手捏住温如言的脸颊说:你有这么喜欢这些文章吗? 温如言偏头靠近赵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应:这些人不去写话本,真是浪费人才了。 从一个圆圈居然写到他儿时的怀念的糖葫芦,而后一整篇文章就是在写那冰糖葫芦如何的圆润有光泽。 更有考生将圆圈形容到铜板,从而引出家境贫寒,整篇文章相当一大段都是在卖同情,若不是温如言知道考试的考生都是世家或是富商子弟,大概都要多给点同情分。 虽然有些偏题瞎扯,可文章用词准确,而且情节生动有趣,多少是能看出该考生的功底水平如何。 读书乃南国世家权贵之特权,就算现如今朝堂有意扩寒门子弟,可还是商户人家居多,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读书人最是看不起写那些情情爱爱话本的人。 赵瑶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一手揽她入怀。 好一会温如言缓过神来,稍稍坐直了些说:那就该治治他们这股自视甚高的病啊。 赵瑶端起茶盏抿了小口,抬手拿起一侧的试卷看了看说:你可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道理? 我懂啊,就是有饭吃饱才能知道礼仪,有衣物穿才能顾忌荣誉和耻辱,对吧?温如言拿起一旁小糕点吃了一口。 你的眼中世家子弟的读书只是识字知礼吗? 温如言不解道:难道不是吗? 那你可真是小瞧世家的算盘,读书若不能取得功名利禄,那他们恐 怕看都不看一眼。赵瑶抬手按实遮盖两人的薄毯,现如今殿内已供起炭盆,不过赵瑶还是习惯的加一层薄毯。 温如言倚靠窝在赵瑶怀里应:你的意思他们是把读书当成谋权夺利的工具? 赵瑶后背枕着靠枕,手臂环住温如言,偏头看向窗外一侧枯黄的树叶,而另一侧的竹林却仍旧是翠绿常青,两处可谓是截然不同之景象。 南国百姓为衣食在田地里奔波劳碌一整年从而无暇顾及读书,可一遇荒年仍旧很多人会饿死。世家大族倚靠读书一朝金榜题名从而获取大量钱财权势,此后大半生就算躺着也能衣食无忧,此二者目的一样,若论辛劳百姓之苦远高于世家子弟,可结果两者却截然相反。 那你如果不调节这种情况,到时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南国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赵瑶偏头看向温如言,指腹揉捏她软软的耳垂说:朝中官员都是世家大族子弟,谁都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所以世家对于科考保持高度的一致,而寒门子弟只有入朝为官才能为贫苦百姓争取利益,你现在还认为读书只是读书吗? 温如言向后躲着赵瑶的手应:你再敢捏我耳朵,信不信我咬你! 本来耳垂挺小的,可温如言近日照镜子发现自己都快长了一幅弥勒佛的耳垂,真是令人奔溃。 这故作凶巴巴的目光,赵瑶看的有些想笑,可碍于她的脸面,只好抿紧薄唇移开目光。 温如言伸手捂住耳朵靠着赵瑶应: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我觉得把读书想的这么功名利禄,好像违背读书是育人的初衷。 赵瑶可惜mo挲了指间,抬手握住她柔软的手应:也许只有你这么想吧。 我觉得我们那应该大部分人都这么想的吧。温如言扒拉着别的试卷,试图再看看别的。 那可有点危险了。赵瑶见她一只手不方面拿,便抬手帮她拿了一部分试卷。 温如言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瑶探近轻啄那粉嫩的柔唇挑眉道:世家大族知道科考是朝堂唯一选才的渠道,所以无论是明面上阻止还是暗地里诋毁,都会想尽办法阻止寒门子弟入朝为官,可假若南国有一日寒门 子弟能读书参加科考却都不入朝为官,最后还是世家当道,你猜得权的世家会对寒门子弟做什么事? 温如言微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抬手揉了揉赵瑶的脸蛋应:你别以为说的绕来绕去,我就能原谅你偷袭! 两人闹腾好一会,苏清从外间进来收试卷,温如言已然窝在软塌。 赵瑶抬手揉了揉眉间,而后起身同苏清去了外间,苏清看了眼录取考生名册,不禁感叹这五名考生不容易啊。 将此回五名考生的文章展示众人,其所属学院赏金特御赐学院牌匾。 是。 五名考生只有一位苏家子弟,其余四位则是地方州县人士。 那四位是出自地方州县才子,文章也构思精巧,苏家这位文笔倒也看的过去,只是与那四位比还是有些逊色。 放榜大日都城内百姓们将城墙围的水泄不通,考生们倒是平静的很。 茶楼店小二凑热闹的听说书先生夸赞五位考生文采斐然,而先前一干倒苦水的书生们却都没再做声。 毕竟这五位考生的文章确实十分优秀,本以为是出题刁钻,可谁曾想竟然还能有人写出这般精妙的文章,大都也只能自愧不如。 苏好得知自家子弟考入太学院便设宴请好友庆贺,而宋家则十分的冷清。 本来宋家子弟倚靠宋家在南国朝堂数百年的优势,大多不用读书就能进朝堂为官。 可没想到这回好不容易用尽心思混进地方州县前列学士,谁曾想太学院一场考试竟然没有录取一个宋家子弟。 宋墨为此大发雷霆,自然就将矛头对向主考官张尤谋。 毕竟眼下苏家自是动不得,不过张尤谋乃寒门子弟出身,自然柿子也要挑软的捏。 谢敏担任吏部尚书之后,将每一年末对官员进行的考核升至每三月对官员进行评判。 如若官员有问题,便会相应的降职查办。 早朝宋墨汇报水利工程的相关进度,便主动提赵荣步兵营的兵器用度近年来过量。 兵部尚书赵荣乃张尤谋左膀右臂,宋墨打算要先拆张尤谋的手,再好好折腾张尤谋。 赵瑶看了看递上来的奏折,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宋墨随即出声:赵尚书你好好解释下。 本来还有些困的赵荣,莫名其妙的上前看了看奏折,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赵荣平日里只管军队的人,这物件存放炼制之类细碎事件,那都是交由别的部门负责。 这突然出了差错,必定是有人接指兵器为贪了这笔银子。 回陛下,此事应是库部官员出了差错,请给一日时间,微臣必定会好好查清楚。赵荣低头有些心虚的应。 大殿内一时之间安静的过分,本来这事属部下失责,要说大错也不算大,毕竟犯事的又不是赵荣,可要说小过那也不算小,事关兵器利刃一个尚书居然都查不清,按照南国律法真追究起来少说也得降职查办。 毕竟兵器属于朝堂管控,突然要求增加炼制兵器,却又说不出来由就不见了。 私自屯兵造反不仅只是招人,其中还包括大量兵器。 赵瑶指间转动戒指应:好,朕给你一日之期,同时慎刑司协同户部工部一同彻查此事,若是追不回兵器你便提头来见。 是。 红凤上前领命。 赵荣脸侧不禁渗出汗来,宋墨纯心要阴自己啊,当初他任兵部左侍郎还不知是否留下别的什么阴招。 本来官员猜测宋家倒了,朝堂短时间应当不会再有什么风浪,可没想今日宋墨主动挑事,女帝竟然也顺势接下了。 苏好双手踹在袖袍里看了看那工部尚书宋墨,一侧刚升为户部尚书的秦元神情有些不太好。 当初军营要求新造兵器的银子还是当初顾峰批下的令,我这才上任还没理清之前留下的烂账,眼下还要配合慎刑司调查,这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看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宋墨这小子怕是别有用心啊。苏好眉头微皱的出声。 秦元思量一番问:苏兄你的意思是指宋墨故意要弄赵荣? 苏好低着头躲秋风应:这事还暂时不好说,毕竟宋墨跟赵荣没有冲突啊。 我也是这般想的。温如言托着脑袋枕着案桌,一手捧着奏折围在炭盆旁晒干墨迹。 赵瑶一边提笔极快的批阅奏折,一边还能分出几分心神来应话:那你该换一种想法,宋墨跟赵荣之间有什么别的联系。 温如言坐在一侧想了想,还没出声 倒是突然大了喷嚏,赵瑶递着帕巾问:你夜里非要踢被子,现下着凉了吧。 我为什么踢被子,你不清楚吗? 这殿内外间设有灶房,正是为连接地砖下的通暖道,因此殿内门窗紧闭时显得格外的暖和。 本来是非常适合懒人躺,可赵瑶非要折腾人,而且还喜欢紧紧搂住人不松手,好几回温如言热的不行只能踢开被子。 赵瑶回想起夜里那一抹沾染嫣红的白皙肌肤,心间便跟着热的紧,眼眸微闪的应:我看该让你喝些姜汤才会好些。 温如言抿了口热茶,伸手拿起下一本奏折说:你刚才说想宋墨与赵荣的联系,我倒是想到一个人了。 谁? 赵瑶掌心停在她额前探测温度。 我怕说出来你又要吃醋不可。温如言扒拉下赵瑶的手应。 赵瑶一见温如言调皮的表情,自然知道她猜对了。 那你别说,我就不吃醋了。 自从上回赵瑶难得直白说过自己会吃醋,温如言就很注意自己平日里的言行,当然也会让赵瑶别藏着心思有话直说。 毕竟赵瑶的心思真的是花式十八绕,一般人真的不容易想到。 温如言见赵瑶当真不感兴趣的样子,有些按捺不住好奇的凑近过来出声:你还没说到底是不是张尤谋啊。 赵瑶偏头看着温如言应:你猜。 额 此时张府的张尤谋同样也十分好奇为何宋墨要对赵荣出手。 顾兰盛着汤应:我看十有八九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张尤谋接过汤碗满是不解的等着顾兰的解释。 赵荣在朝堂除却跟你走的近些,并不与别的世家官员接触,没有接触就代表没有利益纠纷,所以宋墨没有理由对赵荣出手,可现如今他却出手,这才让你看不清,对吧? 嗯。 顾兰夹菜放至张尤谋碗碟说:朝堂官员那都是人精,宋墨出手必定有他的理由,赵荣跟你走的近,便代表会跟你站在一处,宋墨现在对付不得你,但是动赵荣的能力却还是有的,一来可以向别的世家证明宋家还有些手腕不能被人轻视,二来还可让你在朝堂处于孤立无援的处境。 张尤谋微皱眉头应:我在朝 堂向来少于旁人交际,没想到竟会连累赵荣,此回若是陛下深究,他怕是要降职查办了 你先吃些,否则饭菜又该凉了。顾兰催促道。 哎,好。张尤谋忙咬了口蛋饺。 顾兰抬手理了理她鬓角的雨水,视线落向窗外的细密雨水道:你啊,就知道担心旁人,也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张尤谋微停的看着顾兰应: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吃苦的,早前陛下嘉奖的银两我偷偷藏了几处在都城外,假若有一日真到危急时,你带着嫒儿也可安稳度一生。 你瞎想说什么呢?顾兰抬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米饭,顺道捏了捏她脸颊,这世间再大,如果没有你我哪也不会去,你不许再说这般话,知道吗? 张尤谋颇为感动,愣愣的点头抬手握住顾兰的手应:兰儿你这般好,我何德何能有你作妻。 顾兰看着从不曾这般直白的人,居然破天荒的说起情话来,脸颊微红了起来道:呆子,嫒儿还在一旁吃着饭呢,你要说留着晚上与我说吧。 一旁摇篮里的小女娃也不知懂不懂其中深意,只咯咯的傻笑。 张尤谋本就脸皮薄,被顾兰这么一说,顿时连耳后根都红透了,埋头吃着米饭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6) 这一起失职事件,满朝官员都在等着女帝的反应。 可谁曾想赵荣在抓到犯事官员之后,女帝并未深究只让人重罚相关官员,看起来今日的心情应该还挺好的。 早朝结束时,温如言望着一干大臣的复杂表现,真的有种看连续剧的感觉。 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大臣们眼眸里满满的失落,而赵荣则松了一大口气,苏好一干人等一如往常的冷静,唯有宋墨眼眸里满是恨意。 温如言研墨时叹道:这个宋墨看起来比宋清还要记仇的性子啊。 赵瑶自身后轻轻揽住温如言,低头枕着她的肩,鼻间嗅了嗅清香,亲昵的附在耳旁出声:你难道真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宋墨此人了吗? 我难道以前见过吗?温如言怕痒的偏头看向赵瑶。 你不记得他,那也挺好的。赵瑶视线落在温如言后颈的斑斑印迹,心情格外的好。 温如言无语的望着卖关子的赵 瑶,心想记得吧,这人又吃飞醋,不记得吧, 赵瑶得意的样子就像翘起小尾巴的小狮子。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想起来。温如言轻哼了声,认真的想了想宋墨的模样。 好一会脑袋里突然间一闪而过关于宋墨的模糊画面。 明明好像要想起来,结果又没想起来的感觉,真是折磨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6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八十九章    温如言不死心从吏部调来官员记录册, 从宋墨的任职经历中查到有些不对劲。 南国文武官员任职分的极清,武将功绩再高,那最多也只是担任什么元帅大将之类的武职,而就算管兵部的尚书往年也多是文人当职的多。 因此从寻常士兵通过战功升至将军的常见, 像赵荣这般升至兵部尚书的倒是少见, 当时朝堂无官可用, 赵瑶才破了例。 宋墨这个人早前是负责训练都城军队的校官,后来不知为何被调去看守粮的衙令, 两职可是差了好几品啊。 这般过了几年,又被宋朗突然提拔至兵部左侍郎,自此做事倒也还算是有一把手,一直都未出错,其间又混了几年资历, 现如今方才提上工部尚书一职。 没想到宋墨的任职经历还挺曲折的啊。温如言合上官员簿, 偏头看向一侧捧着奏折的赵瑶, 他本来校官当的挺好, 怎么突然被贬职了? 赵瑶微停笔应:'我还以为你是想起来了呢。 温如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我真的快想起来了。 你认真看看宋墨因失职而被宋老太师调去看粮仓的年份。 这时间好像有点眼熟啊。温如言坐在一旁捉摸好一会, 突然间反应过来望着赵瑶, 那年乘船夜遇刺客,我们落了水后来被一行官兵救了,那领队的官员是宋墨? 赵瑶端起茶盏抿了小口应:正是他。 温如言松了口气得意道:我厉害吧? 眼下天都快黑了。赵瑶抬手捏住探来的脸。 轻点啊。温如言向后躲魔爪,伸手翻着官员簿, 可是宋墨当时立功, 怎么反倒被贬职了呢? 赵瑶失了手, 不乐意的凑近过来,指腹戳了戳温如言脸颊应:这个问题恐怕该问宋太师了。 你的意思是宋太师故意贬宋墨? 难道听起来很诧异吗?赵瑶看着自己的手被温如言一把握住方才消停。 温如言指腹捏着赵瑶掌心的软肉应:没有理由故意折腾自己人啊。 赵瑶反握住温如言的手应:寻常大族少说也有上百子弟,这等世家子弟上千都算是少的了, 宋家子弟更是上万遍布南国州县 ,你以为他们真能一团和气? 因为挣脱不得,温如言只能由着赵瑶握住手,整个人向后躺在软塌上懒懒的说: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真是心累。 不过其中若深想的话,当年那一场刺杀的主谋兴许与宋老太师逃不了干系。赵瑶抬手备了些薄被替她盖上。 温如言倒没想过这一层,有些惊讶的看着赵瑶说: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宋太师是想让宋墨在搜寻的途中杀了你? 时至今日来看,这并非不可能。赵瑶指腹撩开温如言脸侧的细发,宋老太师忠于南国皇室,可是他绝不希望女子为政,不管刺杀是否是他策划,可假若当年刺杀成功,太上皇与女帝毙命,倒是省了宋太师一番勾心斗角的心思。 那当时好危险啊。温如言想起那时心大的自己,不禁捏了把汗。 赵瑶见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反应,不禁笑出声来,手臂揽住她亲了下侧脸应:现下你总明白为何我当时要换上你衣裳了吧。 你知道宋墨有害你的心思,还提拔他任工部尚书,不怕他当个白眼狼反咬一口?温如言很是习惯的由着她亲了几下。 宋墨确实是一只白眼狼,不过他最先咬的也该是宋朗一等人才对。 温如言抬手捂住赵瑶的薄唇应:明明是宋朗提拔宋墨,按理他不应该忘恩负义啊。 宋朗提拔他是因为有用,而不仅仅因为他是宋家人,宋墨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两人只是相互利用罢了。赵瑶眨了眨眼轻啄了下掌心,而后扒拉下温如言的手说:而且以宋墨隐忍数年的性子,怎么可能只甘心当宋家二把手,假以时日他必定要推翻宋朗当上宋家家主。 难怪你如此高调的提拔宋墨等小辈,为的就是给他们助长妖风,好让他们内斗。 妖风?赵瑶搂住温如言轻咬了下脸颊,你竟敢拿女帝说笑,看来真是胆子大了。 温如言怕痒的厉害,可又折腾不过,只能屈辱求饶:我错了! 赵瑶俯身望着面色潮红的温如言,指腹轻抚上那柔唇低声道:那你乖乖让我尝一口。 不给。温如言偏头避开赵瑶探来的手,一本正经的解释,嘴都 被亲破了。 胡说,让我看看。赵瑶依托些许力道俯身依偎着温如言,抬手捧住她脸蛋细细查看。 温如言一见赵瑶那过于热情的目光,就能捉摸出这人估摸又动歪心思了。 大多数赵瑶都挺遵守三日一回,不过有时也会莫名兴致极好,温如言真的是怕了。 两人这般厮磨至殿内漆黑一片时,温如言扯着衣裳愤愤不平的念道:你这是尝一口吗? 赵瑶俯身替温如言系上内裳,眼眸满是柔情的望着,任劳任怨由着她念叨,一句话都未曾回。 深秋时节逐渐转凉,赵瑶总多的是各种怕冷的借口,就差把自己衣裳都给扒了不成,温如言见的多了,只想起狼来了的故事。 早朝周家主动来人请周君出宫,自然赵瑶也没留,顺道将齐君也一并放了出去。 苏清带人将其送出宫时,才看见已经近似疯癫的齐君。 宋君被罚关禁闭三年期间染上重病,前些年便没了。 这齐君也不知是哪里得罪女帝,竟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整个肢体已然站立不起来,犹如猴子一般的行走方式,整个人已是神智不清。 从前的四君,现如今只剩周君还算正常,这周家还算机灵,看得出来女帝的心思,便自个提着接出宫,省的惹恼女帝。 毕竟四君从前是四大世家用来争夺权势,现如今别说争权势,这能存活下来已是极不容易。 宋珍听到此事时,心里还有些害怕,毕竟二哥一支血脉都被女帝直接斩尽了。 自己现如今在宫里也不如往日里方便,毕竟宋家倒了,连跟着自己也不得不隐忍几分。 越想心中越不是个滋味,宋珍想起前阵子新入住椒房殿的温姓妃子,十有八九怕就是那温学士。 女帝那等心高气傲的性子,竟然如此宠着她,既让她入朝为官,又让她享皇后之规制。 现在想想自己这贵妃之位来的太莫名其妙,兴许女帝就是在拿自己为她挡刀,可笑自己还当了真。 反倒成了南国百姓口中的笑柄,越想心中越生闷气的宋珍喝了不少酒,借醉赶去朝天殿。 大家同样都是女子,就不信以自己的姿色还比不得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 赵瑶从内殿出来,只见外殿的 宋珍小跑来这方,侧身躲避飞扑而来的人。 宋珍落了空栽倒在地,眼眸含泪的转身看向女帝娇弱的唤:陛下。 本就生的一幅好面容,这般柔弱神情更是显得宋珍娇媚无比,只可惜本性却十分歹毒。 何事?赵瑶转身坐在主桌,极为冷静的看着宋珍。 宋珍宫里不少宫人都遭受施虐,为此内司每日逞上的折子,赵瑶都未曾追究她的责任,没想她自己赶上来诉苦。 女帝要立一个皇后,可想而知会在南国引起多大风浪,可若先让百姓接受宋贵妃的存在,那再立皇后反倒容易的多。 这个宋珍借宋家权势而坐稳贵妃之位,多多少少也算是帮了些忙。 陛下,珍儿想您啊。宋珍半跪在赵瑶膝旁伏低道。 赵瑶抬手拿起一把玉尺,轻挑起宋珍下颌应:朕不喜欢眼泪, 宋珍擦了擦眼泪道:珍儿这是见着陛下所以高兴落泪。 这般才好,像你这般的美人哭起来便没了美感,再者朕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美人,知道吗?赵瑶指腹轻挑玉尺,迫使着宋珍不得不再次抬高下颌。 昔日宋家何等威风,现如今宋家女却落得这般以色侍人的地步。 陛下觉得珍儿美吗?宋珍觉得女帝应当就是喜欢这种以上位俯视她人的性子,只要自己讨好女帝,那宋家必定也能再次强大起来。 赵瑶收回走神的思绪,视线落在宋珍面容应:可比西子之娇美,无人能出其左右。 宋珍被夸的有些欢悦,故作娇羞的仰视女帝,身形微微欲靠上前。 可还未动便被玉尺打了下脸,白嫩的脸颊一下红了起来,宋珍虽想要发怒,又碍于是女帝不得不隐忍,只作委屈道:陛下您为何要打珍儿呢? 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人靠近过来,你说朕该不该罚你?赵瑶轻转着玉尺,不怒自威的凝视着宋珍。 珍儿知错了。宋珍没胆量跟女帝对峙,眼露怯意向后退了退,仍旧跪在身侧,怯怯的望着女帝,可是珍儿想侍奉陛下。 赵瑶看着宋珍神情变化,只觉得有趣的紧,权势的魅力就在于可以让任何人臣服自己脚下。 正当赵瑶还想再逗弄宋珍时,没想到温如 言从外边回来了。 三人目光交错,赵瑶还未出声,温如言却已经直直进了内殿。 陛下?宋珍匍匐在地望着突然起身的女帝。 赵瑶出声:你无诏私自入朝天殿,最好给我回宫好好反省,否则下回可不是一尺子的事了。 外间宫人领着宋珍出了朝天殿,赵瑶迈步略微急促的走进内殿。 平日里的软塌没人,倒是床榻的红纱帐已然放下来了。 赵瑶迈步走近抬手轻撩开红纱帐,可还未出声好几个软枕忽地扔向这方。 给我出去! 这接连数个枕头让赵瑶有些手忙脚乱,双手抱住四个软枕,不知所措的望着红纱帐的人出声:你突然发什么火? 温如言闷在被褥里应:我不想看见你。 赵瑶小心翼翼的撩开红纱帐,将软枕一个个放回床榻,正要迈步爬上床时。 忽地一只脚从被褥探出来,赵瑶没防备的下巴挨了一脚,不禁倒吸了口气,抬手抱住这只脚,整个人顺势揽住乱成一团的人。 有话好好同我说才是,这般动手作何?赵瑶隔着被褥耐心的问。 两人僵持成一团,温如言只好从被褥探出脑袋应:你跟别人调qing.,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赵瑶满头雾水的问:你觉得我同宋珍是在调qing? 你手都摸上人的脸了,难道还有错?温如言气恼的试图挣脱赵瑶的怀抱。 那我们现在这也是调情。赵瑶手捏了捏温如言气鼓鼓的脸蛋。 温如言见赵瑶竟然还这般心安理得的狡辩,张嘴咬住她的手背。 赵瑶倒吸了口气,可也没挣扎,只出声:这要是能让你解气,那你只管咬便是。 待嘴角有了些鲜血,温如言忙松开口,只见赵瑶手背清晰的牙印愤愤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我真没摸她脸,那是玉尺。 玉尺那也是你拿起来的。温如言偏头不肯看她。 赵瑶歪侧脑袋故意凑近过来应:可我那是在教训她,你怎么看出调情来了? 她脸离你那么近,难道是凑上来让你打不成?温如言半信半疑的反问。 你不信?赵瑶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一口齿痕清晰的牙印,我不也是主动给 你欺负么? 温如言轻哼了声应:我们两能跟你们两一样吗? 赵瑶第一次见温如言这般吃醋发脾气,从先前的惊愕转变成笑意盈盈,低头轻啄那嘟起来的柔唇说:我们自是与旁人不同,宋珍她自是比不得你。 那你干嘛离她那么近?温如言记得平日里赵瑶根本就不喜欢与人相处。 她借醉要来侍奉,我便给她一些小教训,谁曾想你一进来便吃醋生气。赵瑶指腹捏住她脸颊,得意的取笑道,这回该你是醋精了。 温如言认真回想那时宋珍确实是跪在赵瑶身侧,虽然两人离的近,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亲昵。 你放开我。温如言得了解释,自然也就没先前那般怒火。 赵瑶偏头探近过来说:我下颌可还疼着呢,你不给我吹吹么? 温如言看了看赵瑶那下颌发红的一块,刚才那一脚的力道因为气恼也被控制住,眼下自己的脚还疼着呢。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7) 要不是你离宋珍那么近,我就不会看错了。温如言一边埋怨一边从被褥里探出手来给她揉了揉脸。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脾气这么大?赵瑶侧躺瞧了瞧温如言平缓的神情,方才放下心来。 温如言轻哼了声应:有本事你看见我跟别人嘴对嘴快亲上了,还不生气。 我不生气,不过那个人一定活不久了。 额 这回答真是非常符合赵瑶不讲理的性格。 哎,你起身做什么?赵瑶不解的看着坐起来的人。 温如言看赵瑶下颌已经肿起来,而且手背也被咬的出了血,只能应:我给你拿药来抹。 赵瑶这才松开手,探身撩开红纱帐待温如言又回到床榻。 将手背的伤涂抹药膏而后用纱布包扎,至于下颌的伤倒容易消肿,就是已经有些淤青,看着有些突兀。 夜间温如言尴尬的看了看赵瑶的脸不由得心虚低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浅笑道:只是没想到你吃起醋来,竟我还闹腾的厉害。 唉,这一茬是翻不过去啊。 温如言见赵瑶非但不怒反而开心的异常,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出声:你被打了,居然还这么高兴? 我高兴是因为你在意我,总比你平日里冷落我好。赵瑶粘了过来。 这话说的温如言突然怀疑赵瑶的奇怪属性。 难道她喜欢被人虐? 温如言莫名哆嗦了下,十分真诚的看着赵瑶说:你别这样,我有点慌。 大抵是因为这夜的小意外,温如言随后几日表现的十分温顺,完全不想让自己被赵瑶带入奇怪的思想。 不过苏清看见女帝下颌的伤时,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眼温如言。 宋珍被宫人压回寝宫,脸颊的伤火辣辣的疼,可心间却对那自信满满的女帝而心生迷恋。 从前宋家女没有人欺负,可女帝那一尺子却让宋珍不禁面上发烫,连同心里也总是想的紧。 待十月中旬时,朝堂政务最忙时,就连苏清都觉得有些过于繁忙了。 午后赵瑶因手长期握笔而发冷的紧,探手轻揉了揉瘫倒在书桌上的小奶猫。 这书桌一角铺着软窝,小奶猫仰面窝在里面,粉嫩的小爪子向上半举着,整只猫就跟玩偶似的。 赵瑶掌心轻抚软乎乎的fu部,过于蓬松的毛发极为保暖,小奶猫眼睛眯成细线,粉嫩的鼻头发出呼噜噜的低沉声响。 整只猫保持静止的状态,唯有那小尾巴总是来回的摇晃。 待宫人入内添炭时,珠帘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小奶猫探着脑袋缓缓坐了起来。 犹如一个年迈老翁靠着一侧,圆润的脑袋探向赵瑶手旁的糕点。 赵瑶见她睡醒过来,抬手一把按住柔软的一团。 小奶猫丝毫没有反抗,软趴趴的窝在糕点旁,完全不介意赵瑶突然的捣乱,只埋头吃着糕点。 待宫人离了内殿,赵瑶方才出声:你怎么这么能睡啊? 那琥珀色的大眼看了过来,因着窗外光亮的缘故,这比琉璃更要透彻明亮的眼眸明亮的很。 赵瑶指腹捏了捏肉嘟嘟的脸蛋,小奶猫探起粉嫩的爪子拍向赵瑶的手。 喵! 你还要与我动手不成?赵瑶单手便能轻轻推到小奶猫。 小奶猫探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站立,迈着肉爪试图抓住赵瑶指间的糕点。 赵瑶好笑的调换动作,只见小奶猫的脑袋跟着左右摇晃,真真是可爱的让人心都跟着融化了。 喵呜。 小奶猫看的累了,转而不与赵瑶玩了,只埋头吃着糕点盘里的糕点。 你啊,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婚宴的准备工作如何了吗?赵瑶将糕点主动递向她那方。 只见小奶猫埋头在掌心吃糕点,赵瑶一手轻梳理她乱糟糟的毛发。 待小奶猫跃下书桌窜入屏风后,不多时温如言一边系着衣裳一边走过来问:你又不跟我说,我难不成去问苏清? 赵瑶拉着她坐在身侧,替她理了理裙裳应:我不说,你不会问么? 温如言倒了杯茶水给赵瑶捧着暖手出声道:那我们婚宴在哪一天啊? 秘密。 额 这人是故意来气人的吗? 温如言见一旁的砚台墨快没了,便拿起墨条准备研墨。 赵瑶偏头看了看,没等到温如言再开口询问,不免有些泄气道:你这就不问了么? 我问你会告诉我吗?温如言真心想翻了白眼给她。 除夕之夜是个好日子,其余的事要给你惊喜,旁的自不能再多说了。赵瑶抬手挽起温如言脸颊的细发,眼眸满是笑意的应。 温如言偏头便迎上这一汪笑意眼眸,脸颊莫名有些烫的厉害,低头不与她对视。 现如今的赵瑶与当初的少女当真是不太一样了。 若是当初的赵瑶绝对不会这么有媚惑的笑。 你好好看奏折,不准偷看。温如言出声问。 赵瑶微微挑眉得意的应:你就是我的人,怎么能算偷看? 温如言看了眼赵瑶这小得意的劲说:要说也该说你是我的人才对 那也可以,反正你我总是旁人拆不散的,再者我这手背还有你落下的印记呢。赵瑶指间轻抚那白皙的手背隐约还能看见谈谈的牙印。 唉,这真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了。 温如言从来没想到赵瑶居然还有这种别致的小爱好。 要是早知道赵瑶会整天念叨这事,那自己怎么也不敢咬啊。 我看这印迹还是别留的好。温如言觉得还是要去太医院打听有没有祛疤的药膏,否则赵瑶要是每天来这么一出。 那自己往后余生估计都能听到赵瑶提及关于自己吃醋咬人的羞耻话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除却云山老头剧情没写完,应该就差不多快完结了啊。 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九十章    天愈发冷了不少, 早间皇宫内浓雾未消,列队的侍卫在宫道内巡逻。 依次入宫的大臣们却都在议论一件稀奇事,现任吏部尚书谢敏府邸收了十来个小郎君,近日来竟还要娶贵家女为妻。 早朝赵瑶特为这桩婚事赏无数金银珠宝, 大臣们虽各有非议, 却没人敢上前。 几日后的大婚谢敏派人发放银钱与围观百姓, 这场婚宴期间足有万贯家财散了出去。 苏好坐在茶楼厢房窗旁打量道:这桩婚事真是怪啊。 怪?秦元倒着茶水,视线落在忙着领喜钱的百姓们, 谢敏有军功在身,现如今又受女帝重视,这场面倒也不算夸张。 女子之间成婚是为一怪。谢敏向来小心谨慎的紧,这般明目张胆行奢靡之风是为二怪。苏好端起茶盏抿了小口。 秦元不解的问:苏兄的意思是女帝在暗中推波助澜? 街道铜鼓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苏好点头应:现如今后宫还无正宫之主, 选妃虽被女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 可到底后宫总要选皇后, 我看女帝这是在借谢敏试百姓对此的反应罢了。 夜色渐暗时谢敏颇为发愁望着那哭哭啼啼的贵家女, 本该是良辰吉日。 女帝突然为自己指这一门婚事, 原本府邸还养了不少俊俏小郎君, 现下也不得不临时移出主院。 谢敏一想起来就头疼,抬手撩开红盖头,只见这贵家女竟然是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你哭什么?谢敏放下红盖头,转而拿起一旁的酒壶, 心想这酒是喝还是不喝呢? 早前谢敏在江湖流浪为身, 那都是刀光剑影的度日, 现如今入朝为官,富贵荣华自是享之不尽,本对情爱一事觉得无趣的紧, 平日里招几个小郎君来玩,谁曾想忽然落了一门婚事。 我害怕。小姑娘止了哭声只怯怯的应。 谢敏倒着酒递给小姑娘道: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姑娘低头望着酒盏说:可我不会喝酒。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不知道。 谢敏自斟自饮的倒着酒喝了杯,心想看来这桩婚事在旁人看来都只是一出笑话,所以这女孩的母亲都未曾教她 婚事之礼。 小姑娘看着谢敏像喝水一般的喝着酒,只能一口饮尽酒。 酒水不烈,可喝的人急,便极容易被呛的脸红难受,眼下小姑娘便是这般模样。 谢敏指间拎着酒盏侧身倚靠着床栏,小姑娘迷茫的张望呆愣无措的趴在大红被褥。 本以为小姑娘就要睡下,谢敏便欲起身唤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谁曾想小姑娘却呜呜的哽咽哭了起来,谢敏无奈的看了眼却并未出声安抚她。 世间从来没有什么顺风顺水的路,就算是贵家女也逃脱不得联姻命运。 早让她知道世事之艰难,总比让她一直蒙在鼓里的好。 成亲有三日休假,早朝苏清手捧花名册清点官员时,没想到看见谢敏来上朝了。 这桩女子的婚约是由女帝指定,大臣们对此都保持沉默,而对于当事人谢敏而言,估计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毕竟那贵家女才十三四的年岁,估摸都不懂情爱一事为何物。 午后夏香捧着书库全录后知后觉的问:两个女子也能成婚么? 苏清清点书册数目神色极为平静的应:陛下指婚就算人与物件那也要完婚,否则就是抗旨。 可陛下为何给谢大人指女子为婚呢?夏香立在一旁问。 此举恐有两个理由,一是谢敏本身权力已然过大,若是再与旁的世家联姻必定会对陛下不利。至于第二个大抵与温姑娘有关。苏清只简要提及。 夏香一手执笔在书库全录画着勾颇为哀愁的念叨:温姑娘好些时日没来藏书阁了。 苏清见着小宫人这般哀怨的语气安慰道:大抵温姑娘近日比较忙吧。 我知道的。小宫人偏头看向苏清,极为认真的应,陛下不喜欢我,所以也不让温姑娘来看我。 你苏清见小宫人难得的认真,不禁有些一愣。 夏香转过头视线落在书架密集的书本应:苏女官您不用安慰我的。 苏清望着小宫人倔强的神情,竟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她才好。 待两人从移动阶梯下来歇息时,殿内已然暗了不少,苏清揉着发凉的手腕坐在主桌烤火。 小宫人端着茶壶走近而后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出声:您尝尝。 苏清端 起茶盏便闻到淡淡清香略微惊讶道:这是海棠花茶? 今夏您给我做个新的海棠花包,当时还剩了不少海棠花,所以我就学着从前温姑娘教我的晾制茶叶的法子将这些都保存了起来。夏香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水。 你有心了。苏清捧着茶盏赞叹。 小宫人腼腆的笑了笑,手里捧着茶盏围着炭盆安静的烤火。 这藏书阁内常年没什么人,苏清从前一人在冬日里总有许多的事要处理,一整日里都不曾得闲,现如今小宫人都能处理大半的事务,实在是帮了不少忙。 所以苏清便做了几样小物件,小宫人也是个极感恩的人,每每做事都是极仔细的。 以至于苏清都忘了小宫人她也才十七而已,某日晾晒衣物时发觉一件颇为有些简陋的肚兜。 好几处针线都散开了,想来是个不太会针线的宫人,新补上的线头都歪歪扭扭的。 苏清本能多想,一日夜间给小宫人送暖汤时,却发现小宫人正满是为难的穿针线,而那被褥一角露出肚兜,正是早些天瞧见的那一件。 宫人每年有两季发放衣裳,可贴身物件却还是要自己缝制,苏清见小宫人露出少有的苦恼模样,便出声:你现如今大了,总得换两件新的才是,若是不介意我给你缝制两件? 小宫人红着脸忸怩的应:真是麻烦苏女官了。 苏清看着这个从前还不知葵水为何物的小姑娘,现如今竟然都知道害羞脸红了,莫名有种孩子长大的感觉。 白日里苏清有事务因此只能夜间为她缝制肚兜,夜间夏香举着灯盏围在一旁,一手执笔摘抄着书籍。 藏书阁内炭包蜡烛等用手都有用量限制,因此为了节俭两人的物件也是一同用。 苏清也是第一次为她人作这等贴身物件,不免有些紧张的紧,待让小宫人换上试试。 小宫人裹着被褥,伸手接过肚兜,而苏清便移开视线,只忐忑的望着那盏摇晃的烛火。 你若是觉得宽了紧了我便再给你改改。苏清久不见小宫人出声,便先开口。 正好,很贴身呢。夏香低头看了看那花纹,好奇的问,这是海棠花么? 苏清以为小宫人已然穿戴整齐便转过身来 ,谁曾想小宫人只着肚兜坐在床榻,那散落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手臂纤细修长的垂落在身侧,两颊还有些许红晕,仿若含羞一般的望着。 小宫人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苏清微慌神的移开视线,抬手扯着被褥裹住她过于纤瘦的身板应:你不怕冷么? 我方才想让您看看的。夏香只露出一张小脸望着身前的苏女官。 本以为她以为害羞,却不曾她仍旧是从前那个天真的小宫人。 既然你觉得合身,那就好。苏清见小宫人一个裹住被褥方才松了手。 夏香盘坐在床榻见苏女官有些不太自然还有些困惑不解。 屋里很热么? 苏女官微愣的看着小宫人,抬手轻触发烫的脸颊应:大概是有些热的吧。 我给你缝制三件这样方便换洗。苏清移开视线收拾着针线说道。 夏香裹着被褥面露笑容的看着苏女官说:劳烦苏女官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8) 你平日里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们这算是照应。苏清看着小宫人那满是笑意的眼眸莞尔一笑道。 平日里很少见苏女官笑,夏香莫名心跳的厉害,半张脸埋在被褥里没再出声。 满脑袋里都在想苏女官笑起来好好看啊。 初冬的夜里一场雪来的格外突然,温如言裹上笨重的冬衣,从头到脚恨不得用被褥抱住自己不可。 赵瑶看着脑袋缩在狐裘里的温如言,只露出那如墨的眼眸,真就像个山林间的小狐狸机灵又可爱的紧。 待谢敏的婚事在南国传来之后,百姓与大臣的反应让赵瑶很是满意,因此早朝便颁布册封温如言为后的圣旨。 大臣们虽有些惊讶,可也没人敢带头提非议。 此次册封大典赵瑶下令大赦天下,又特减免各州县上缴的粮食赋收。 因着赵瑶颁布圣旨,温如言也就没法再担任殿前学士一职。 不过冬日里至少不用早起,待睡到自然醒,温如言吃了早膳,在朝天殿内散步。 这朝天殿远比温如言设想的还要大,几日大雪地上便都铺上厚厚的积雪。 宫人们不远不近的候着,温如言手里踹着小暖炉,正想着摘几支梅花回去。 没想到地面忽然塌陷,温如言下意识拽住一旁 的梅树枝条,可还是栽进洞内,上头的积雪哗啦的往下掉。 宫人们围在洞外着急的呼唤,温如言吃疼的正要出声,没想有人一手掐住脖颈威胁道:要想活命,就别出声。 这声音过于沧桑,而且还有那么一丝丝耳熟。 大抵是没听到温如言的回话,宫人纷纷向外跑寻救兵。 洞内暗的出奇,温如言看都看不清,正瞪大着眼睛寻人,火折子忽然亮起光来。 白发老翁灰头土脸的看着温如言叹道:你个小女娃要老夫我好找啊。 温如言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倒霉了吧。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夫乃百年道士,怎么可能算错人,就算你化成灰老夫都能认的你。 眼下被困在这洞内,温如言躲都没地方躲,欲哭无泪的应:我到底哪里得罪您老人家? 白发老翁举着火折子道:你本非此朝之人,却又改了此朝之运,老夫自然是把你送回去才是正道。 我有一个问题,您要怎么把我送回去? 随老夫去一趟云山便可知。 温如言伸展着手摇头道:等下,我可以选一个时间离开吗? 如果现在不声不响的离开,肯定就算是逃婚,那赵瑶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是普普通通的三千字一章,祝大家中秋国庆节快乐啊~~O(_)O~~第九十一章    你可别耍花招。白发老翁警惕的出声。 温如言看了看这深不见底的洞内便装崴脚喊:我脚疼估摸着走不了。 白发老翁丝毫不留情面抬手给温如言手腕系了一处链条, 而后举火折子向一侧探路。 因着两人实力悬殊,温如言只能被牵着鼻子跟着走。 地下通道十分复杂,七转八绕的走了好大一圈,待脚下不再如泥土那般绵软, 温如言探手摸了摸四周方才知是砖墙石道好奇的问:我怎么不知道皇宫底下还有迷宫似的地道。 老夫也是无意中寻到这处地道, 想来是从前的皇帝老儿为子孙后代留下一条生路吧。白发老翁举着火折子四处张望, 眉头微皱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温如言见人忽地停了下来,还有些不解道:怎么不走了? 白发老翁抬手出声:别出声, 老夫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这通道大抵是有几处与外界通风,所以寒冬里冷风会往道里吹,所以会听到呼呼的声响。 没有吧。温如言凑近了过来,看了看白发老翁手里不仅举着火折子还有一处圆盘,看来是用来探方向的, 哎, 您不会迷路了吧? 要不是被你这小女娃暗算, 老夫何至于被抓进这破皇宫大牢? 温如言一不慌神被扯着往前走, 很是嫌弃的看着这固执老翁念叨:您何必非要抓我不可呢? 白发老翁哼了声道:当年老夫无意触动百转机放你这异世之人来到南朝, 现如今若是不抓你回师门, 恐怕云山师门就该取笑老夫了。 本来就是您不对,莫名其妙的把我这个准高考生弄进这异世界,现在你又想把我塞回去,真是不讲理。 小女娃就爱吵吵, 若不是你改了南国的运势, 老夫怎么会发现是你。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温如言一脸冤枉的看着白发老翁, 手里握住锁链扯了扯。 白发老翁转过身正要说教,可肚子里却咕噜的叫唤起来,这声音在安静的通道内显得十分的明显。 温如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袖袋里拿出小袋的糕点说:您要不吃点? 你这小女娃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老夫当 初一路照料,还分与你不少馍馍。白发老翁拿起糕点往嘴里塞。 一听到馍馍温如言就觉得自己牙开始疼起来,那时赶赴西北大冬日里啃着跟冰块似的馍馍,真是牙都快碎了。 两人靠在一处阶梯歇息,温如言望着漆黑一片的通道出声:您说我改了南国什么运势? 白发老翁因饿的极差点被糕点噎住,不由得咳嗦好几声方才唤过气来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还不如别浪费口舌的好。 温如言死死拖住链条说:空口无凭,如若您说不出来那就是在诓人,倒不如把刚才吃的糕点给我吐出来。 这时如果不能拖延时间,那等出了宫赵瑶更是难寻到自己。 那好老夫略施小法让你看看。白发老翁抬手施法咒随即轻点温如言额前。 原本还身处昏暗通道中的温如言没想到眼前忽地亮了起来。 此时的朝天殿内一片狼藉,侍卫宫人四处逃窜,而白发老翁却不再身旁,温如言在殿内转悠却没见到赵瑶。 只好改去玉清宫寻人,没想从宫道中遇见好几处侍卫拿刀抢夺宫人财物的事件。 皇宫内到处都是浓重的烟雾,这时已近黄昏的时辰,外面尤为炎热,温如言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汗渍,有些不安的看着动乱不止的皇宫,心里却已是乱成一团。 温如言正抄小道进玉清宫时,凑巧遇上一个人,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这不是已经死去的大宫人春兰吗? 真是见鬼了! 春兰,这里发生什么了?温如言一把拽着春兰询问。 你是谁?春兰手里抱着包裹防备的很,一身寻常布衣,面上还抹了不少灰。 温如言听着外面的厮杀呐喊,颇为急切的说: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还有赵瑶她去哪了? 春兰挣脱不得只好出声:这局势你还看不出来吗? 宋家领着的叛军已经攻进来,南国没了,至于陛下肯定是已经逃走了啊。 温如言整个人都糊涂了,见春兰慌张的跑了出去,便只好往玉清宫内寻人。 以赵瑶的性格她宁愿死也不可能会逃亡的。 从玉清宫前院跑至主殿,又穿过花园亭台至后院琼树方才见到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赵瑶。 这会正值盛夏,琼树花期很短,明明已经开的极盛,却已经在凋零之中。 赵瑶独坐在秋千处,面上佩戴金制眼纱具,神情十分的平静。 夕阳黄昏之时犹如火光一般的晚霞将皇宫晕染成绚烂火红,赵瑶就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那么的耀眼夺目,可玉清宫外却已经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温如言呼吸不稳的跑至赵瑶身前,抬手拉住她的手说:快,跟我离开这! 走?赵瑶看着这面色微红的女子,微微摇头道,朕乃南国女帝,除却皇宫哪里都不能去。 你疯了?温如言完全忘记这只是幻境,看着悠闲荡秋千的赵瑶,心情是崩溃的。 赵瑶冷笑抬手将传国玉玺递向温如言问:你也是来要玉玺的吗? 我要这破石头干什么?温如言抬手将玉玺扔至一旁草地里,抬手握住赵瑶微凉的手,玉清宫马上要被官兵包围,你再不走就死定了。 他们要来便来吧。赵瑶不为所动的看着温如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琼树,反正南国迟早也要败,倒不如败在朕的手里比较好。 温如言起初还想不明白以赵瑶对权谋斗争的心思,不应该会被宋家起兵造反,现下方才看出来赵瑶是存了心要败家啊。 真是任性的人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死守着南国皇宫呢?温如言无奈的坐在一侧。 赵瑶偏头奇怪看着这不守规矩的人说:朕不喜欢皇宫,可是皇宫的外面朕也不想去。 古代版本的社恐? 温如言看着十分平静的赵瑶,耳朵听着外面的呐喊声,心情十分的焦急。 你怎么还不走?赵瑶足尖轻点地面,微微晃了晃秋千,再不早可是会被叛军杀掉的。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毁掉南国?温如言冷静了一会,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幻境来保持冷静。 赵瑶抬手接住掉落的琼花应:朕只是把她们都想要的东西扔掉了而已,很奇怪么? 这难道不奇怪吗? 温如言觉得自己跟这个赵瑶的思维差的不是一点点。 待玉清宫的宫门被撞的轰隆作响时,温如言听着这声音莫名又紧张起来再次出声:她们是谁? 你这宫人太不知 礼数,朕为何要告诉你呢?赵瑶防备的看向温如言,眼眸里满是冰冷。 好在从前吵架温如言偶尔也看见几回,倒也不像最初那般害怕凑近过来应:南国都没了,你也不是女帝,我为什么不能问? 赵瑶没想到会得如此大胆回应微微挑眉说:你可真大胆。 温如言见赵瑶从秋千处起身而后拿起一旁的灯盏和酒壶,这行为有些怪异的很。 待琼树被点燃时,温如言才知道赵瑶的想法,她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四周渐暗了下来,琼树燃起的大火将四周的树木一同燃了起来,温如言望着那同火焰融成一处的赵瑶,心一瞬间跟着疼了起来。 这种眼睁睁看她死却没法救她的无力感,真的是虐心! 眼前的幻境忽地消失,温如言眼眶通红的回过神来问:她真的就这样死了? 白发老翁叹道:南国末代女帝五年之内,颁布各项苛政期间处死数万百姓,甚至纵容世家大族互相屠杀,这才亲手毁了赵氏数百年的基业,一场大火倒也烧的干净,可现如今你瞧瞧都变成什么样了? 这样明明很好啊。温如言不服气的反驳。 好是好,不过赵瑶命中带煞,迟早是会犯杀忌,现如今南国越昌盛将来死在她严令下的百姓便会更多,到时你我可担不起如此罪过。 温如言扯了扯链条道:那您不如让我带着赵瑶离开? 白发老翁摇头应:你这小女娃想的可真简单啊,赵瑶她是死局,老夫再有通天本领,那也不能改命,唯有移走你这颗活棋。 话音未落,忽地一道石墙将长通道拦住,温如言躲在白发老翁后面道:哎,您这不会是触发什么机关了吧? 毕竟没少看见古代小说里各种暗箭毒物之类的机关。 不应该啊。白发老翁抬手探向挡住石墙。 只见通道忽然亮了起来,两侧侍卫架箭围住这方,极为身手敏捷的暗卫执网撒向老翁。 白发老翁侧身一躲,没成想温如言成了猎物。 整个被吊起来的温如言心里有一万句话要对这些暗卫说。 待力道牵引温如言抛向远离白发老翁的一侧,一角明黄色衣袍展露眼前,赵瑶抬手揽住温如言担 忧的询问:可曾有事? 温如言迎上赵瑶这么深情的目光还有别扭,毕竟幻境里赵瑶待自己还跟陌生人似的。 赵瑶见人不说话,心中便越发焦急,忙抬手解开细网,伸手给温如言把脉。 难道是点穴或是下du了?赵瑶狐疑的打量温如言的神情,眼眸里则担心的紧。 温如言伸展手臂揽住赵瑶低低的唤:我没事。 赵瑶没想到温如言会这般主动还有些意外,微愣的低头蹭了蹭她侧脸手臂微紧揽住她软声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才没害怕呢。温如言仰头不愿被小瞧的回话。 那你 温如言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常,一时尴尬的很。 唉,总不能说自己刚才看见她的前世吧。 这种话如果出口赵瑶一定会认为自己脑袋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普通的一章啊~~O(_)O~~第九十二章    赵瑶望着温如言不愿言语, 眉目间更是担忧的紧,正欲出声再详问时,那方动静引的注意。 只见那白发老翁身手十分了得,这数十来个一等暗卫竟然都未曾降伏他。 本来正在偏殿同政务阁大臣商议政事, 可宫人匆忙来报她出事了。 皇宫内密布暗卫竟然还被老翁潜入, 假若不是他误闯密道机关, 恐怕定要逃出皇宫。 杀了他!赵瑶越想心生越是杀气腾腾。 是!众暗卫各执利刃再次逼向白发老翁,下手比先前更要凶猛。 温如言忙出声:别, 我留着老翁有用啊。 赵瑶眼露不解望着先前还不愿理人的人,现下这般担忧老翁生死,心间滋味尤为复杂。 你与这老翁是什么关系? 这事说来话长,等出去我再跟你好好说。忽地石道内涌起一阵白色灰尘引起的白雾,温如言着急的拽住赵瑶衣袖, 让他们别下杀手, 老翁真的有用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19) 赵瑶拥住身前的人犹豫的出声:留他一条命。 是! 只见刀剑声停下时, 暗卫各持网的一端, 而白发老翁则被困于其中。 一行人抓着白发老翁从一侧通道去了地牢, 温如言望着这狭长复杂的石道叹:这密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啊。 赵瑶握住温如言的手应:南国皇宫初建立时便设下这密道, 只有历任皇帝以及少部分亲卫知道。 两人从石道出来时,外边已经是傍晚时分,出口正是大殿的龙椅后面的石壁。 待沐浴过后,温如言同赵瑶在朝天殿用膳, 窗外飞雪不停, 屋内炉锅正沸腾的冒热雾。 温如言盛小碗鸡汤打算让赵瑶喝些, 可对面的人满眼里都在等自己解释关于白发老翁的事。 你先吃些暖身,我再慢慢跟你说。 赵瑶伸手接过汤碗,一手执勺喝了小口满是怨言的问:那白发老翁为了抓你不惜一路从西北追至都城, 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以绝后患? 温如言咬了口肉片犹豫的应:如果我说那老头可以看见你的前世,不对,那应该算是你的未来,你信吗? 未来?赵瑶看着一本正经的人,那老头真有如此本领? 没想到赵瑶这么容易的信了。 早前记得你曾说过云山一地,我便派人去查了查,那云山地处雪原之间,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因此并未寻到什么,只不过当地百姓曾传闻有一道馆在云山深处,道馆皆是些快要成仙的老道士。 赵瑶一直都不信修仙之术这些,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死于无知炼丹术士,因此对于这些神怪之论,亦都是不信的。 可温如言就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存在,赵瑶多少还是有些相信世间是有人与动物之外的存在。 你居然真的去查过了?温如言记得当时只是无心提了句而已,没想法赵瑶却上了心去查。 赵瑶执筷夹出已然煮熟的面条放入她碗碟应:嗯,不过除此之外并无旁的线索。 温如言现成调了个酱料拌面,分与两份将其中一分递于赵瑶小瓷盘中说:那老翁不像是个要成仙的正经道士,不仅贪懒还喜欢赌,这要是能成仙,那仙界招人的标准可真是太低了。 一想起上回自己被逼迫街头卖艺的丢脸经历,温如言心情就很复杂。 那你怎么说他知我的未来赵瑶抿了口茶水问。 温如言正夹起面条要吃,神情微停的探出手轻点了下赵瑶额前说:我也不知道,那老翁就这么一点我的额前,而后我也能看见了。 赵瑶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前,眼神十分怀疑的看了看温如言。 你不信?温如言尴尬的收回手,埋头吃着面条,反正那老翁应该会点小法术,不如明日让他施法给你瞧瞧? 毕竟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过来也是老翁搞的鬼。 百转机不知又是个什么东西? 次日地牢赵瑶同温如言见那白发老翁,一旁的暗卫守在身侧。 白发老翁手脚都被栓上链条,十分安静坐在草团上打坐,这倒有几分老道的风骨。 你真有预测未来之术?赵瑶打量了下白发老翁出声。 老夫乃云山观内第三百二十七代道长座下四弟子之一,清雾是也。 温如言见这不正经的白发老翁忽然这么正经,突然忍不住笑了场。 赵瑶侧头看过来,面目神情满是无奈。 朕要看看你所说的预测未来之术。 白发老翁眼眸狡黠转动应:此术极极消耗修为,动用一次必要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能行第二次,老夫恐有心无力。 赵瑶挑眉道:七七四十九日? 温如言心下一咯噔,这白发老翁不会在说瞎话吧,如果一次要花费四十九日,那之前会这么随便使用吗? 难道白发老翁在撒谎? 待白发老翁重被关地牢,赵瑶起身便欲离开,温如言出声:那个,我可以单独给老翁说几句吗? 赵瑶抬手捏了下温如言脸颊言语尽显不满道:你同一个老翁有什么私密话非要单独不可? 我待会出来再跟你说。 待温如言单独进了石室,那白发老翁不正经的出声:你个小女娃可别想再跟老夫讨价还价。 您这法术不会是没修炼到家吧? 本来只是试探的一句话,谁曾想老翁眼眸却闪过慌乱,温如言惊奇的笑出声来道:我真猜中了啊。 白发老翁清了清嗓子应:小女娃休要胡说,此术本就是偷窥天机,自然不能频频使用,更何况赵瑶还是局中人,岂有自己窥自己之理? 温如言收敛笑容问:那您怎么让我看了? 你不是此世之人,老夫方才让你一窥天机。 两人没谈几句,白发老翁固执的很,因此温如言很快便从石室里出来了。 外间的赵瑶独立长廊,窗外大雪纷飞,朱红的宫道都被飞雪给遮了颜色。 唯有一身明黄衣袍的赵瑶显得格外突出,温如言迈步小跑过去问:我不是让你回朝天殿等我吗? 我想等你。赵瑶抬手牵住温如言的手问:你跟那老道士说了什么? 温如言单手接过宫人的伞,随即迈步同赵瑶出长廊。 那老翁估计是修炼之术不够好,所以一时真没发用法术。温如言撑着伞踩在白软的雪地应。 大风呼呼的吹过,风雪四处乱飞,连同裙裳衣摆也沾染不少飞雪,赵瑶抬手拿走温如言手中的伞应:那不如同我说说你所看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温如言偏头略仰头的望着赵瑶,现如今的赵瑶神情自信张望,眼眸里总是亮着光,而自己在幻境中看见的赵瑶犹如枯木一般。 我觉得 那个人应该不是你的未来。温如言认真的想了想,你就当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赵瑶,那个赵瑶只当五年皇帝,结果南国就没了。 赵瑶微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看着温如言道:五年? 以自己的能力,南国不应当五年就亡了。 你不会是被老翁骗了吧?毕竟传闻有一种药术可使人产生幻境从而相信自己在幻境中看见的一切。 额 温如言无奈的解释:你就当故事一样先听着嘛。 赵瑶收回满是打量的视线忍笑的问:行,那最后我们怎么样了? 我们?温如言低头躲在赵瑶身侧避寒风,那个世界你是一个人,我没看到另一个我。 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个世界没有自己其实非常的正常,只不过赵瑶理解起来恐怕就很奇怪。 赵瑶抬手揽住温如言叹:不应该没有你啊。 温如言被风吹得小脸都被冻红了应:反正你最后亲手毁了南国,然后宋家领着兵马攻进皇宫,我想拉着你逃,可是你都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赵瑶眼眸更是困惑的很。 待两人进了朝天殿,赵瑶伸手替温如言解下外袍出声:那老翁兴许是在胡说八道,我们这些年总在一处,怎么可能那般危机时刻却没在一块。 殿内门窗紧闭便暖和不少,温如言抬手捧着茶盏说:那个世界应该是没有我,所以你才不认识我,后面我带你逃你都不跟我。 赵瑶抿了口茶盏略微迟疑的打量一本正经说话的温如言,不禁思量起来。 假若温如言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是现在的赵瑶不敢设想的存在。 那最后我是被叛军杀死了吗?赵瑶出声问。 温如言鼻头通红的看着赵瑶应:没有。 一想起那场面温如言就心情难过叹了声道: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走呢? 赵瑶闻言,眼眸满是柔情望着,抬手轻触温如言微皱的眉头顺势揽住她安抚:你说什么傻话,我就算死也会紧紧抱住你不放的。 温如言整个人突然被揽入怀里,完全没法动弹,那蹭着侧脸的人还不忘亲了好几口。 我 还在喝茶呢?温如言一下回了神,无奈的望着赵瑶。 赵瑶偏头轻啄温如言柔唇道:你喝你的茶,我亲我的人,两不耽误。 真是歪理啊。 温如言抿紧唇躲着赵瑶的热情应:我只有一张嘴,你也得给我机会喝茶啊。 好吧。赵瑶抬手拿走温如言手中的茶盏浅饮小口,眼眸轻眨了眨,随即赴上前来。 嗯? 还以为赵瑶良心发现了,温如言真心觉得自己不要把赵瑶想的太温柔体贴。 待两人稍稍拉开距离,温如言脸颊通红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赵瑶说:你这人真不讲理啊。 赵瑶指腹戳了戳温如言气鼓鼓的脸颊浅笑道:难道茶不好喝? 温如言轻哼了声还没应话,反倒是看见赵瑶拿起茶壶倒茶的动作吓得忙答:其实挺好喝的! 真的?赵瑶忍着笑望着那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意犹未尽的叹了声。 这声叹息反而让温如言更觉得诡异,毕竟赵瑶一到冬日里啊,比往日里都要粘人。 尤其是眼看又要到年末,到时年假一放,指不定自己又得被迫过昏天黑地的颓废生活了。 朝堂政务至一年之末才得几分悠闲,成婚大礼与立后大典在同一日。 本来两人一直都睡在一处,倒也没有特别区分,因着成婚的礼制居然破天荒两人要分房睡。 得知这消息的温如言嘴角都快笑道耳后根,白日里赵瑶安排不少宫人搬物件去椒房殿。 一国之皇后自有宫殿居住,便不能再同赵瑶居住在朝天殿。 温如言正安排人搬数百本话本,赵瑶坐在窗旁矮榻自弈,一手执白棋另一手执黑棋。 按理来说这本就是宫中帝后历代规矩,赵瑶不得不遵,只是棋盘黑棋劣势却已表露她的心思。 自弈本来比的就是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可这般优劣明显就是下棋心思不定的结果。 这些箱子,还有角落那些,都要搬去椒房殿。温如言正在收拾自家的宝贝,无心关注某人的心思。 赵瑶指间握着棋子敲着棋盘,薄唇抿紧的看着那一心忙于搬家的人。 好不容易殿内宫人退出去,温如言抿了口茶水累的瘫倒在软塌。 这大半日你都不曾同我 说句话。 我正忙着啊。温如言由着赵瑶捏脸应话。 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脸颊的软肉颇为哀怨的探头轻啄那总是不会讨好人的嘴。 温如言忍着这像啄木鸟一般的亲吻方式,直至落至后颈时方才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赵瑶不满的捏住那软软的耳垂。 我在笑你啊。温如言脑袋枕在她的膝上,仰头望着赵瑶,我不跟你成婚,你要吃醋,这眼看都要成婚了,你还要吃醋,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瑶手臂环住温如言应:你这么开心能搬出椒房殿吗? 温如言收敛眸中笑意说:谁让你近日来得空就破坏三日之约? 以赵瑶对于某些事的热衷,温如言真心明白为什么有些老夫老妻要分房睡了。 这纯粹是为了长命百岁啊。 赵瑶指腹稍稍撩开温如言衣领,上头还能看见清晰的印记,脸颊略微抚上红晕应:反正近日也无事,前阵时日因政务冷落了你,我是想补偿你,怎么算是破坏呢? 温如言抬手按住衣领说:咱两这也是十来年的交情,你的本性我还很了解的。 我的本性?赵瑶微挑眉,指腹画着温如言清秀眉头,你说说我的本性是怎样的? 你的本性啊。温如言弯着眼眉笑了笑,抬手握住赵瑶微凉的手,我要是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赵瑶由着手被她握住应:好,你说来听听。 温如言借着手攀住赵瑶仰起身随即附在耳旁低声说了句。 只见本来还满是笑意的赵瑶,脸颊瞬间通红了起来,手臂揽住温如言翻转占据主导地位,俯视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你确实我是那般人? 温如言手腕被钳制住毫无还手之力,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处于危机边缘。 那你说你不是啊。 赵瑶手捏住温如言的侧脸,俯身轻啄了几下,指间轻握住她衣带呢喃道:我今日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好se之徒。 温如言惊慌失措的反应过来时,只能匆忙的改口:我其实不想看的。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赵瑶俯身含笑凝视温如言那透彻明亮的眼眸,指腹撩开她脸侧的细发,明日你便要搬去椒房 殿,往后大半月我们都没得亲近的时候。 不行,你说话不算数呢。温如言抿紧嘴应。 赵瑶眼眸满是柔情的看着温如言,依依不舍的移出手道:那我便每三日半夜偷偷跑去找你。 温如言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本正经的赵瑶居然会说出这话来。 毕竟平日里赵瑶最是不喜欢偷这个字了。 你可别用苦肉计,我都看多了,对我没用的。温如言无动于衷的应话。 那你当真不心疼我么?赵瑶倚靠过来,虽然话语温温柔柔的有些不像她的本性,可那手腕的力道仍旧未曾松开。 温如言看着这藏起尾巴的狡猾狐狸,坚持不懈的游说,无奈只好应:那你别折腾人,咱两速战速决? 赵瑶略微茫然的听着温如言这奇怪的话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眸浮现笑意应:好,我都随你。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0) 本还在外间收拾物件的宫人,忽地听见内殿里的动静,个个羞红脸颊不敢再入内。 次日温如言坐在凤辇回椒房殿,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瑶是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椒房殿内陈设几乎与朝天殿一模一样,温如言窝在软塌连动都不想动。 窗外冬雪不停,温如言休养好几日才缓过精神来。 赵瑶好几日派人来问好,温如言直接让宫人关门不见。 夜间赵瑶窝在软塌饮茶,外间的宫人低声汇报:陛下,椒房殿今日也闭门不见客。 知道了。赵瑶悠闲的落下棋子,眼眸的笑意却不曾停。 那一侧后颈还能清晰看见牙印,赵瑶抿了口茶水叹道:看来这大半月只能一个人熬了。 那日一时兴起起了逗弄性子,没成想惹恼了她。 此后每一日温如言都能收到赵瑶各式各样的小礼物,从梅花到画卷之类,不过其中主要的还是书信为主。 待宫人退出内殿,温如言方才拆开书信,老脸一红果断合上信了。 赵瑶的书信那可真的是一个套路,总结起来就是如下几种: 今日大雪,想你,你想我吗? 今日雪停,想你,你都未曾回信,不过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 今日大风,想你,我不知你是否看了信,可我还是很想你。 这么老古板的情话 ,居然后面还加上自己教她画的小心心,真的是一顿心脏暴击。 总之温如言看完都直接把书信压箱底,如果没有强大的心脏,绝对不敢看第二遍。 今日这封信居然还带有一幅小画,温如言看着这幅简略的山水画,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赵瑶突然懂的什么叫做清心寡欲了? 温如言正要把画收进信封好好放进箱底时,才突然发现这幅山水画好像有点人体的感觉。 于是当温如言拿着镜子照画观察时,才发现这是一幅两个女子相拥亲昵的图。 以山为一人,以水为一人,而画中两位女子尽显窈窕身姿。 温如言面上一热左右张望是否有宫人碎碎念叨:一个女帝竟然特意让宫人送这种小画册过来。 真是恐怕说出去都没有几个人会信。 宫人从椒房殿回朝天殿复命,赵瑶好奇的问:送进去了? 是,椒房殿的宫人收了信。 赵瑶面上显露娇羞,可眼眸里却满是期待低声道:也不知她是否看的出来。 窗外竹林已被白雪遮掩大半,赵瑶一手执笔望着这满书桌的小画,只盼着若是她能回个信来就好。 可又担心她看不出画中奥妙,此后几日便又差宫人送了好几幅。 从不回信的椒房殿破天荒的回了信,赵瑶忐忑的捧住这薄薄的信封,不免期待的紧。 这好几日未曾见面,赵瑶想着她能回自己几句也好。 可那信纸却只有两个字,赵瑶微愣对着纸张看了好一会,只得泄气的将纸放在书桌。 【已阅】 难道是画的不好? 赵瑶伸手撑着侧脸,一向精明的人突然发起愁来。 待窗外一阵风出了进来,纸张忽地乱飞,赵瑶抬手按住纸张,指腹触及纸面一角时才发现有些不平稳。 这是?赵瑶唤宫人寻了一小支木炭,而后小心翼翼的涂抹纸面。 只见纸面的背面左下角有一行小字。 【我也想你。】 犹如春风拂过,原本赵瑶满脸的寒意,刹那间融化,眼眸满是欣喜捧着纸张反复细念。 椒房殿内的温如言脑袋正捂着被褥里,时不时哀嚎几声。 为什么送出去之后,突然后悔了呢? 这么羞耻爆表的小学生告白游戏 ,自己居然还配合的回信了。 温如言从被褥里探出脑袋,脸颊还有些绯红低低的祈祷: 千万不要看出来啊。 否则以赵瑶的性子,她不会把那张信纸给裱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4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九十三章    狂风大雪将殿外竹林刮倒不少枝干, 赵瑶凝视这一张单薄信纸,转眸间流露万般柔情,单手轻撩耳旁碎发,触及发烫的耳垂时, 还有些害羞起来。 陛下, 用晚膳了。外间宫人一直未得唤便轻轻出声询问。 赵瑶正执笔欲回信, 微停笔应:椒房殿那处可用过晚膳了? 宫人低声答:方才宫人来报,椒房殿已用过膳了。 那备上菜肴吧。赵瑶有满心的话要说与她, 可又不知如何落笔。 晚膳间多是按赵瑶的喜爱来搭配,满桌多是素菜清汤,往日里她总爱扒拉各样肉类分与自己。 现如今殿内空空荡荡,连带赵瑶的心里也跟着有些凄冷。 朝天殿装扮尤为喜庆,就连宫道以及御花园都已挂上大喜红灯笼, 赵瑶不由得叹了声。 那老道的预测之术为何会没有温如言呢? 赵瑶越想心间越是不安的紧, 只吃了半碗热汤, 便没再进食, 从殿内出来便往椒房殿那方走。 宫人手提灯笼迎着大风默不作声, 冬日里的大雪纷飞, 地面铺上厚厚的积雪,赵瑶远远望见椒房殿那紧闭的门。 还未让宫人敲门,那候在椒房殿门外的老嬷嬷先出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这离大喜眼看只差几日, 陛下何不再多候几日?这老嬷嬷乃遵规制的女官, 本就是赵氏皇族的旁支血脉, 因此在宫内自有几分威信。 赵瑶眉头微挑亦是不悦出声:只是见一面,自是不会破坏规矩。 老嬷嬷却仍旧不依,十分沉稳的应:帝后之礼制万不得破坏, 陛下若是真为皇后娘娘着想,那便再安心风几日,他日必定百年好合。 话已说到此处,赵瑶自是不可能强行闯椒房殿破坏帝后礼制,毕竟温如言日后要执掌后宫,若是自己为她破了礼制,甚至还会连累她落人口实。 三思过后,赵瑶不得不返回朝天殿,整整想了一夜才提笔回了信。 大清早温如言一觉睡到自然醒,窗外的大雪难得消停,竟然还有一抹骄阳露出云层。 难得冬日暖阳,温如言窝在软塌晒太阳,手里拆着信封,还满是忐忑。 【想你。】 这信好简短啊。 温如言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信纸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此后几日信都是这么一句,从前还会些什么风雪之类用以掩饰,现在就连小心心都没了。 难道是没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 唉,怎么有点失望呢? 温如言提笔拐弯抹角的回信提示,可此后好几日也没见赵瑶提自己的信。 这般兜兜转转到大喜之日,早前天还未亮便要梳洗打扮,温如言整个人都还没恢复过神智。 由宫人伺候梳洗打扮,凤冠霞帔披身,温如言都来不及喝一口热茶,整个脑袋被那过于笨重的凤冠弄的脖子特别的疼。 偏偏温如言还没法乱转动,否则真应了那句老话。 别低头,皇冠会掉。 待由宫门大开时,由老嬷嬷领着入轿,一路穿过三大正宫门而后直入大殿。 温如言整个人就跟木偶一样,因为看不见只能紧张的拽住手中红喜条,心里数着阶梯。 这要是摔下去,真是丢脸丢大了。 待入大殿,官员朝拜跪在两侧,红喜条另一端的人轻扯了扯,温如言以为是老嬷嬷,便听话跟着凑近了些。 赵瑶视线落在那迈着小碎步乖乖走近的人,莫名有些想笑。 由于赵瑶双亲都已不在人世,这场婚礼不用频频下跪,毕竟这身长裙嫁衣颇为繁杂,若是没跪好,温如言真怕赵瑶抱起自己直接入洞房,那自己这个皇后会不会被人当成智障一般的存在。 在转身时温如言脚步一哆嗦,身影微倾斜一顿,赵瑶手臂及时护住低声道:小心点。 温如言一愣,原来一直是赵瑶扯着红喜条啊。 基本流程走一遭下来,温如言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了。 肚子咕噜叫唤的厉害,温如言叹了声,因着红盖头的缘故啥也看不见,心想早知道就让赵瑶给自己偷偷塞点吃的也好。 整个人倚靠着床栏打瞌睡的温如言,真心觉得结婚这事就是遭罪。 赵瑶只同百官浅饮几盏,便匆匆回了朝天殿。 那正歪着脑袋抱住床栏的新娘子,丝毫未曾察觉有人走近过来。 这般累么?赵瑶伸手轻拥住她出声。 温如言半睡半醒的抬手揉了揉眼说:你再不掀开红盖头,我可就自己掀了 啊。 赵瑶指腹轻撩开那遮住脸的红盖头,那一汪水灵的眼眸满是困倦,神情还有几分女儿家独有的羞恼,往日从不曾见她这般浓妆艳抹的模样,不禁心动的厉害。 这胭脂的颜色真适合你。赵瑶指腹轻触她脸颊顺势捧住,低头轻啄了好几下。 温如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赵瑶啃了好几口,估计自己唇上的胭脂都被她吃了不少。 我怎么不知你这么喜欢吃胭脂?温如言无奈的望着满是热情的人。 赵瑶莞尔一笑的看着温如言的反应,指腹将她脸颊旁的几缕细发挽至耳后应:别人的胭脂我可不爱吃,我就爱吃你这小嘴抹的胭脂。 两人如往常一般拌嘴几句,温如言困的打着哈欠,眼眸满是水雾的说:我不跟你说笑了,真的好困。 赵瑶起身拿起酒壶倒着酒,指间拎着两盏酒杯重新走回床榻道:你且喝了交杯酒,待会我给你卸下凤冠再好生歇息。 温如言接过酒盏看着凑近过来的赵瑶,莫名还有些紧张起来,眼眸躲闪的伸展手臂说:我不会喝一口就倒了吧。 放心,不会这么厉害。赵瑶浅笑俯身靠近。 这酒味道比温如言想像还要淡,待酒盏被赵瑶拿走,温如言出声问:这酒怎么跟水一样? 赵瑶指腹戳了戳温如言脸颊道:我怕你一口就倒,所以差人掺了水。 额 等凤冠被取下温如言整颗脑袋都解放了。 两人一同吃了些饭菜,温如言拉着赵瑶早早的躺下了。 赵瑶起初还以为是温如言开窍了,可谁曾想这人一闭眼就呼呼大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天明,温如言整个人都睡懵了。 你怎么都不叫我啊?温如言趴在赵瑶身侧出声。 窗外天蒙蒙还未亮,赵瑶眼眸已然恢复清明,抬手环住温如言附在耳旁应:我看你好似累的很,所以就没唤你。 如果是平日那温如言倒也没什么,可是大婚夜里居然就睡过去了。 好像有点不太好。 温如言抬手捏住赵瑶耳垂应: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不是要去皇寺三日? 嗯。赵瑶薄唇轻啄温如言侧脸,有些舍不得的叹了声,仔细想想昨夜还是 该唤醒你才是,我都未曾同你好好亲热一番。 刚才燃起的愧疚之心,一下的烟消云散。 温如言偏头躲着温如言的亲昵忍笑说:大早上的你清醒点好吗? 赵瑶满是哀怨的咬了一口温如言脸颊道:你真是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后的自觉啊。 皇后难道不是每天一股吃吃喝喝就行的吗?温如言裹着被褥侧身躲着赵瑶的魔爪。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赵瑶抬手揉了揉温如言脸颊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两人磨蹭好一会,赵瑶非要拉着温如言一块用膳。 待天亮着微光时,赵瑶出了朝天殿,温如言裹着笨重冬衣打算回去再躺一会。 可老嬷嬷却领着一干管事宫人来问好,在温如言看见那一大叠账本时,才明白赵瑶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后宫共有三十六房十二殿一内司包含衣食住行等事务共有上万宫人,今日乃一年之处,正是封赏核查之时。 皇后娘娘若是觉得内司有不妥之处,还可对内司修订的宫规进行相关调整修改。 往年各大臣一品诰命夫人以及小姐都会入宫参拜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得空老奴可随时下方帖子早做安排。 老嬷嬷如同机器人一般碎碎念叨,温如言万万没有想到婚后生活的第一天就这么艰难。 难怪赵瑶总念叨成婚,这明明就是个火坑啊。 三日后赵瑶从皇寺回宫时,热椒房殿内正有一堆诰命夫人和小姐围在一处闲谈。 温如言只能端坐着假笑,大抵是苏家与宋家在朝堂不对付,就连后宫这两家的夫人们也是明争暗斗。 世家的小姐们个个生的貌美,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更有宋贵妃撑腰对于其他世家小姐们多是趾高气扬的厉害。 因着坐的太久,温如言便提议在梅林设宴赏梅,也算是活动筋骨。 姐姐,你今日瞧着气色好似不怎么好啊。宋贵妃迈步走近过来,言语之间总是拐着弯揶揄人。 温如言侧身看着宋珍心想咱两岁数,怎么也应该是宋珍大才对。 这是光明正大占便宜啊。 我、本宫身体好着呢。温如言一时还没怎么改自称,只觉得别扭的很。 宋贵妃见此手握帕巾捂鼻嗤笑 ,心想皇后之位历任那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才能坐稳,否则失了礼仪可真是丢脸。 温如言发觉这宋珍的笑特别具有某些讽刺意味,让人看着就不爽。 本宫有些乏了,妹妹同旁的夫人说笑去吧。我才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 宋贵妃望着这头也不回就转身走了的人,面上没了笑反而转怒低声念道:麻雀变凤凰就敢指挥人了,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温如言望着在林中穿梭采梅的各家夫人,只见那张尤谋的夫人顾兰早早便回亭内。 两人也不是头一回碰面,顾兰虽心中惊讶,不过面上并未露半分不尊行礼道:皇后娘娘,可是没能看见合适的梅花? 这寒冬腊月采梅冷的紧,本宫觉得冷就回来了。温如言本来就只是想让这些闲的没事的诰命夫人们找些事做,省的围在一块就是勾心斗角。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1) 顾兰手里捧着几支梅,只稍稍摆放便已成画面出声:不如臣妾将这花献于皇后娘娘。 温如言手捧茶盏应:那便多谢张夫人了。 皇后娘娘客气了,这宫里的夫人们都以您为尊,若是太过和气反倒会令人小瞧。顾兰念及当初宴会她助了自己一把,便出声委婉提醒几句。 毕竟自己跟这群世家夫人们打了几年交道,多少也能揣摩出她们恃强凌弱的恶性。 温如言摆弄着梅花,偏头看向顾兰道:张夫人有心了。 待各家夫人从梅林内挑选梅花入内亭内摆放,宋贵妃得意将梅花摆弄的极为张扬。 宋墨的夫人有意巴结宋贵妃便频频出声叹:贵妃这几株梅花挑的可真好。 是啊,这轻轻一摆便是极美的。 温如言不用看人都知道宋家那几个是马屁精了。 大家不是一行人,真是五花八门的心思。 苏家与秦家的夫人小姐们自然是容不得宋家那几位张望。 皇后娘娘那几株梅花摆花的也是极好看的。苏家夫人先出声回怼。 秦家小姐附和道:是啊,皇后娘娘摆的才是极好。 一时亭内倒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起来。 或许是皇后娘娘未曾开口说话,诸位夫人便也知趣的闭嘴,一时亭内安静的过分。 温如言端起茶盏抿 了口茶水,觉得这些夫人们真的是察言观色的人精啊。 陛下驾到。 各家夫人一时纷纷起身行礼,宋贵妃尤为热情,特意迈步走向前,直接挡住温如言。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瑶眉头微皱看着宋珍,碍于众位夫人只能缓和出声:平身吧。 宋贵妃面上表情专变的不是一点点快,温如言看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今日诸位夫人们一同来折梅cha花,陛下觉得这些之中最为出色的是那几株?宋贵妃决意要与皇后比上一比。 赵瑶一听神色顿时变得极为严谨,迈步略过宋贵妃走至温如言出声:赏花乃雅事,若是以输赢来论,可就是俗气了。 皇后难得有雅心设宴,贵妃可不要辜负心意才是。赵瑶顺势拉着温如言坐在一处。 这明显的偏袒,诸位夫人哪能看不出来,宋贵妃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当着女帝的面闹事。 待午后夫人们离场,亭内便安静了不少,温如言抓住停在身侧的咸猪手道:你再挠我痒痒,我就咬你。 我这般护着你,你竟然还咬我?赵瑶抬手捏住温如言鼻头碎碎念叨,真是一点狠心。 温如言将手里的暖手炉塞给赵瑶,偏头躲着探来的手,吩咐宫人设宴。 待亭内摆放菜肴炉锅,温如言夹了不少的菜放至赵瑶碗碟说:你只去了三日寺庙,怎么都廋成这样了? 你可知有诗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赵瑶满是热情的应。 本来正在炉锅夹肉的温如言尴尬的失了手,简直没脸听赵瑶的情话。 早知道还是把你关在皇寺里比较好,省的你这般油腻。温如言羞恼的应话。 赵瑶吃着小肉丸凑近过来问:难道我吃的很油腻? 温如言挨不住赵瑶的热切目光很是违心的说:油腻其实也不是坏事。 两人吃了半个时辰才解决大部分菜肴,温如言还有好些事务没能处理,因此赵瑶只能眼巴巴守在一旁。 椒房殿内温如言一本正经的算着账,赵瑶难得清闲守在一侧看书。 好一会殿内也没人出声,赵瑶视线从书本移向身侧的人,探身凑近过来,轻啄了下侧脸,很快便又躲回去。 可是并未引起温如言的注意,赵瑶有些泄气的凑近过来,望着那一旁密密麻麻的纸张好奇的问:你这是在算账? 温如言咬着笔头应:是啊。 皇宫那么多部门,这账真是多到脑袋爆炸。 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赵瑶伸着手指捏住那被咬住的笔,别咬笔了。 温如言抓住赵瑶的手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皇后要干这么多事? 赵瑶十分心安理得被握住手,偏头眼眸满是笑意的应:你不是干的很好么? 奸诈! 我觉得殿前学士都比当皇后容易,皇后又要管后宫事务还得跟那些世家大族夫人小姐们周旋,真的心累。 赵瑶指腹勾住温如言指间应:那你可要想清楚,皇后每月的俸禄可是殿前学士十年的俸禄。 温如言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待傍晚温如言方才停笔,赵瑶抬手给她捏肩按穴,老嬷嬷入内收账本见到这场景还有些讶异。 反倒是椒房殿的宫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赵瑶揽住闭目养神的温如言,偏头轻啄了几下应:你这才当了三日皇后就如此累,我看不如让内司总管同椒房殿老嬷嬷一同协助,兴许能减轻你的负担。 温如言抬手捂住赵瑶的唇说:我早就让他们两各自负责一部分对方的账务,可是我发现后宫多年无主,有些陈年账目简直就是漏洞百出,这要不及时止损,迟早得坐吃山空。 当年姑姑执政时主管军队大权,因此对于财政有些不太重视,我继位时才发现国库空虚,所以前几年严抓贪官污吏,重修赋税政法,几度调换户部尚书职位人选,直到这几年国库才不至于入不支出。赵瑶握住温如言的手亲了好几下。 温如言怕痒的笑出声收回手,兀自拽着薄被罩住自己应:就不给你亲。 赵瑶手臂隔着被褥揽住温如言低声道:你不给我亲,那我就守着你,反正旁人也亲不得你。 温如言从被褥探出脑袋说:你真是个大坏蛋,先是骗我给你当皇后办苦事,现下还想让我给你占便宜,我才不信你。 你如果不喜欢与夫人们来往,那来年便免了她们 入宫参拜便是。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侧脸的软肉安抚。 那些夫人们倒闹不出什么风浪,就是宋家夫人们最爱闹事。 温如言配合的鼓着脸蛋由着赵瑶捏着玩。 赵瑶见她这般配合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低身轻啄那柔唇应:她们仗宋家行数百年的威风,一时还不知宋家已是风烛残年,这宫里的宋贵妃若是倒了,你信不信她们马上就会安分的很? 温如言轻咬了下,赵瑶微叹了声不解的望着问:你咬我做什么? 你不说还好,一说起宋珍,我就想咬你。 赵瑶一脸茫然的望着温如言,竟有些没缓过神来。 难不成宋珍她惹着你不高兴了?赵瑶探头凑近过来。 温如言轻哼了声应: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咬我?赵瑶扒拉着薄被追问。 可最后还是吃了闭门羹,温如言可不想向赵瑶告状。 过节时日虽然停了雪,天气却仍旧寒的紧,赵瑶好几夜没能得逞,夜间便想换着法子哄温如言。 夜间温如言窝在床榻,好一会都没听见赵瑶出声,心里正觉得奇怪的紧。 却没想到赵瑶直接解了衣裳,温如言望着窝在怀里的人,竟然觉得有些烫手。 你干嘛?温如言视线都不敢随便瞄,只觉得怀里拥着一团火,自己的心也跟着慌乱。 赵瑶俯身靠近而来,指腹捧住温如言侧脸,满是认真的说:哪有成婚好几日,还不行房的道理? 温如言看着被按住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确定这回让我先来? 你不想的话,我乐意效劳。赵瑶薄唇轻启的应。 暖香在怀,岂有不动手的道理,温如言移了下视线凑近过来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赵瑶转身仰面躺下,望着俯身而来的人,眉眼间尽显万种风情,含笑启唇道:今夜娘子由说了算。 你说错了。温如言食指抵住赵瑶的薄唇,调皮的笑了笑,今夜是夫君说了算! 赵瑶眼眸满是柔情,微微启唇轻咬了下食指,很是配合的唤:好吧,今夜你是夫君。 明知是美人计,可惜温如言禁不住诱,一定是因为主动入怀的赵瑶太过火热了。 否则怎么会因为赵瑶轻轻一勾手指,自己就毫不犹豫的栽进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九十四章    你轻点啊。温如言趴在软塌峨眉微蹙, 神情似是恼羞的埋头于被褥。 赵瑶掌心探入被褥轻揉小截白玉手腕,唇角带笑的望着那羞红的侧脸出声:我看你得消停几日了。 温如言偏头看向身系单衣的赵瑶埋怨道:你不许笑! 好,我不笑就是了。赵瑶抿紧薄唇,指腹涂抹药膏待有些温热时便用纱布包扎妥当。 早间宫人备热粥入桌, 赵瑶端起热粥一手握勺盛舟递至温如言嘴旁道:我喂你吃吧。 温如言低头吃下热粥, 而后伸着左手端走粥碗应:我还有一只手呢。 赵瑶见她脸颊红晕未消, 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浅笑打趣道:那今夜我们还继续吗? 这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啊。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温如言吃着粥满是怨念盯着赵瑶。 唉,又多了一件抹不去的丑事。 本来年前还想着这回上元节出宫玩, 没想到皇后这一职位忙到让温如言根本没空想别的事。 相比于皇宫内的寂静无声,都城内却是炮竹声响不停歇,正月初八世家大族之间的走访仍旧未曾停。 早年宋家门口的宾客几乎成长队到街尾,现如今没了往日风光,门口只剩两个大灯笼在寒风中来回晃悠。 苏家与秦家本就联系紧密, 自然年初两家来往也十分紧密, 苏清本与母亲等人一同吃宴席看戏。 谁不曾想秦家一干人在场, 两家虽交往过密, 只不过有些事大家都忽略不会拿到门面上提。 苏清挨不过自家兄长的目光, 便提前离了席打算回园子里歇息。 刚出前堂秦元不知何时跟了出来轻声唤:清儿妹妹, 你怎么不看戏了? 秦大人,男女有别还请守礼。 莫非清儿是见着我不高兴?秦元偏头打量苏清的神情,颇有些紧张的询问。 苏清并不想特意为难秦元便摇头应:只是觉得有些乏了,便想回去歇着。 秦元面色缓和了些展眉说:我上回送的胭脂清儿用的可还喜欢? 那胭脂我未曾用, 还请秦大人日后也莫再送这等女子闺中物件, 省的让贵府内人生疑。 我府内并未有主 妻, 清儿你不必担忧那些闲言碎语。 苏清向后退了几步摇头道:此生已不打算作他人妇,还请秦大人顾忌我的名声。 秦元怔怔地望着转身决绝离开的人,不禁神色黯然几分, 低头叹了声。 我小妹她又拒绝你了?苏好瞅着那两人离席好一会,方才跟上前,没想到只靠秦元一人落幕身影。 苏兄,我看清儿妹妹她是真对我无意。秦元收敛心思沉声道。 难道我小妹不喜欢胭脂?苏好扶额仔细思量到底哪一步没做对。 秦元摇头苦笑道:我瞧着清儿妹妹一向不喜抹这些胭脂水粉。 苏好很少见秦元这般落魄神情,念及自家小妹的性情只好宽慰道:我估摸小妹是没那心思了,这些年也不见她提过李一,秦兄这门婚事若是实在成不了,那也只能叹你俩有缘无分啊。 从前堂回后院内园子的苏清,心思却有些复杂,一路入内眉头紧锁不曾展开过。 苏女官您怎么了?夏香正在练字,见着人回园便出声问好。 苏清回神来应:兴许是累了吧。 因着年假缘故,苏清念及小宫人一个人在宫内过节有些可怜,所以便带她一同回苏府。 外边还刮着冷风,您喝口茶暖身。夏香倒着茶水递向苏女官。 两人坐在一处,夏香收拾着纸张,久不见苏女官动静,方才好奇的探头张望了几眼。 平日里从不曾见苏女官露出这般茫然神情,夏香偏头出声:您难道是不舒服? 苏清抿了口热茶应:没有,我只是在想起往事,颇有些感概罢了。 从前自持傲气的苏家才女,竟要以顾忌女子名声为由而拒绝秦元的示好,细细想来实在有些可笑。 什么样的往事?夏香想不出来苏女官的往事是怎样。 现在想想只是些年轻气盛的小闹剧罢了,小香儿整日闷在屋里看书练字不觉得闷吗?苏清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便转移了话题。 夏香端起一旁小碟的糕点应:苏伯母让丫鬟送了好多糕点和甜汤,这些都很好吃。 苏清看着小宫人脸颊鼓鼓的咀嚼糕点莞尔一笑道:难怪母亲说你像小兔子。 小兔子?夏香不解的望 着苏女官。 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苏清抬手揉了揉小宫人脸颊叹,从前幼时我曾养过一只小兔子,小香儿吃东西的时候就跟它一模一样。 夏香想像不出来小兔子吃东西跟自己吃东西有什么一样,可见着苏女官心情渐好,便也就放下心来。 待上元节过后,苏清领着小宫人回宫,母亲还差人送了不少糕点,整整都有两大食盒。 苏清为此颇为无奈道:母亲,这马车都要放不下了。 小香儿喜欢吃,我这是送给她。苏母拄着拐杖应。 最后夏香不得不怀里还抱了一个大食盒上马车,苏清转身欲上马车时,母亲抬手握住苏清的手叮嘱:你性子要强,为娘现在劝不住你,不过端午中秋总要回府一趟,知道吗?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2) 苏清微愣的望着母亲,没有想到母亲会为此妥协点头应:好。 待马车缓缓行驶,苏清窝坐马车心情竟有些舍不得。 夏香悄悄递着帕巾说:苏女官您舍不得苏伯母么? 从前每回过年过节都是争执度日,因此苏清都是气恼的回宫,这般温情的离别却是极少的。 我又未曾哭,你递什么帕巾?苏女官侧头应话,却没想到小宫人眼眶通红了起来,一时话语停住。 夏香眨了眨眼才发觉自己落了泪道:我只是觉得苏伯母待苏女官真好,所以有些羡慕。 苏清拿着帕巾替小宫人擦拭眼泪,方才记起小宫人她现如今才是真正的孤苦无依。 你要是喜欢,往后便随我回苏府,母亲她方才还同我说下回也要带你一块回呢。 夏香伸展手臂紧紧抱住大食盒,面上止了泪水显露笑容点头道:嗯。 真是个傻孩子,这天冷一哭,脸极容易冻的发疼。 这般严寒天气直至初春才得以渐暖,早朝结束赵瑶回椒房殿。 没成想好一会也不见人搭理,便只能挨近过去问:这都已至午时,你不用午膳吗? 温如言翻着厚厚的内司记录簿,眉头紧锁的厉害,宋珍宫内每月都有宫人被虐待致死,可内司都没有去查。 光是红字记录的人就有数十人,更被提伤残的宫人数目。 无视宫规伤人致死,怎么内司都没人查她呢 ?温如言闷声质问。 赵瑶伸手看了看记录簿应:宫内的宫规只对宫人有约束,以贵妃之品级就算内司总管也没有资格问。 虽然是知道宋珍的行为,不过赵瑶多是没有去关注,没成想竟已到这般施虐地步。 你莫气恼,我让女官给她一个警告,她自然就会收敛了。 温如言拿走赵瑶手里的记录簿,极为认真的打量道:你早就知道她有这等子事,对吧? 只是听暗卫汇报过几回,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赵瑶因温如言对旁人的事如此在意而有些哀怨,掌心握住停在身侧的手,我来你这大半日,连杯热茶都未曾喝,你难不成还要因她人来质疑我不成? 温如言听着赵瑶这一大不串满是哀怨的话,便只好移开视线。 对于人命的认知不同,所以赵瑶有时表现格外的冷漠,温如言从前就没少因为这事而与她置气争吵。 可是争吵并不会解决问题,温如言抬手给赵瑶倒了杯茶水递向她手里缓和道:我方才一时没注意,你就不会自己倒杯茶暖手? 赵瑶极为怨念的念叨:反正你满心里只有别人的死活,我冷不冷你都不在意。 明明一边还在愤愤不平念叨,可另一边却十分诚实的接过茶盏。 对于赵瑶这种别扭的操作,温如言真是服了她。 你温如言看着赵瑶竟然都不知说什么好。 赵瑶见温如言好似不满的要回话,眉头轻挑道:我难道说错了么? 要是不在意你,我早就把你给赶出去了。温如言觉得赵瑶有些得寸进尺的了。 我来时外头还下着绵绵细雨,这时节天冷的紧,现下你还要赶我出去淋雨,真是狠心。赵瑶捧住茶盏更是哀怨的望着。 温如言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赵瑶一大串的话。 这楚楚可怜的风格,实在不像赵瑶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人设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如言自个也倒了杯茶盏掩饰慌张的抿了小口,我又没真赶你出去,干嘛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赵瑶抬手拿走温如言手里的茶盏,转而喝了小口道:反正你要是真狠心赶我,那我也不会走的。 温如言望着自己的茶盏,无奈的应:你自己不是有茶盏的吗? 赵瑶将自己另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手里仍旧捧着温如言的茶盏得意说:我就爱喝你的茶,你难道连杯茶水不给么? 额 看来赵瑶现在打算软招硬施啊。 无计可施的温如言,只能委屈的喝着赵瑶剩下的几口茶水,心想就不信没办法对付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是普通的一章~~O(_)O~~第九十五章    等你喝了这茶, 便回你的朝天殿,省得在我这冻着了又怨人。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她冻的冰凉的手埋怨的念叨。 赵瑶单手握住温如言暖和的手心应:我若不回,你能奈我如何? 温如言无奈的看了眼赵瑶说:这月末就要发放俸禄, 我正忙着理清账目,要是冷落了你可别又有责怪狠心。 那你就暂且把这些事推一推, 眼下春日里桃红柳绿的正是赏景的好时候,你整日忙着这些碎事都不得空同我贴心话了。赵瑶指腹在温如言掌心暧昧的刮了几下,其间暗示意味十足的俯身凑近过来。 温如言哪能不懂她的小心思,外边下着小雨,哪能算是赏景的好时候? 大白天呢, 你就别想了。温如言抬手抵住赵瑶额前轻弹了下。 赵瑶看着一脸冷漠的温如言, 俯身附在她耳旁尤为清晰的念道:我可以为你等到天黑。 那阵阵暖风自耳旁窜进耳朵里,温如言不禁哆嗦了声, 无奈的偏头看向一本正经的赵瑶道:你一定对着我耳朵吹气吗? 谁让你不肯理我?赵瑶偏身倚靠软枕,脑袋枕着温如言膝上催促道,你快些理帐,否则等天黑, 我可不许你再看了。 温如言望着顺势卧入怀的人, 指腹捏住她脸颊应:你可真是折腾人的主啊。 赵瑶十分顺从由着温如言捏住脸眼眸含笑的说:我最喜欢折腾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呢? 于是温如言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看一眼赵瑶,埋头提笔算账, 一边心里谋划给宋珍一个教训才是。 待外边天暗下来时, 温如言伸手拿起火折子欲将烛台点上,视线轻落在怀里的人。 不知何时赵瑶自己扯了薄毯裹住两人, 现如今睡的正熟。 帝王远比皇后忙碌, 赵瑶白日里少有空闲能赶来椒房殿闲聊,温如言抬手撩开她脸侧的细发,打量了下。 这么安静的赵瑶, 从前倒是时常看见,可现如今倒是很少能有机会看见。 赵瑶怕冷不怕热,虽然春日里逐渐升温,可夜里偶尔降温,温如言都已换上春裳,可她的衣料还是以保暖为主。 温如言指腹触及那微 蹙的眉头细声念道:梦里做噩梦了么? 两人一块待了这么多年,赵瑶夜里时常会因噩梦而惊醒,温如言数次询问都被躲闪避开,便知她心里有事。 睡梦偶尔还能听见她轻声呓语唤母亲,神情却是惶恐的模样,怕是她幼时受过母亲不少责罚。 可赵瑶对于幼时的事一直不愿再提,温如言也不想再揭开她的伤疤,便也就多是在她噩梦惊醒之后哄她入睡。 宫人入内掌灯时,珠帘因被掀开而碰撞的发出细碎声响,赵瑶眉头紧皱随即睁开眼。 温如言抬手轻环住她安抚道:没事,只是宫人进来掌灯而已。 赵瑶微侧头依偎在温如言怀里,眼眸还有几分困倦垂眸嗓音略微低的问:现下几时了? 刚戌时呢。温如言掌心按实薄毯应。 你还未看完么?赵瑶缓缓探起身,慵懒的向前倾,脑袋顺势枕着温如言右肩。 嗯,还有一些。温如言向后枕着靠枕,无奈的拥住赖住自己的赵瑶应:你好像只懒猫儿啊? 赵瑶浅笑的仰头望着温如言说:懒猫儿,不是你么? 温如言迎着那浅笑眼眸,心跳没出息的落了几拍,不禁叹或许这便是摄人心魂的一眼吧。 你再不起来,我腿都麻了。整整半个下午托着个大活人,温如言真心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那我给你揉揉。赵瑶掌心向下移,温如言吓得忙按住她手,你可别胡乱撩人,我还没吃晚饭呢? 赵瑶埋头于温如言颈窝笑出声来道:你可真是多想了,我真的是只是想给你捶捶腿而已。 温如言被取笑得脸颊羞红了大片,抬手轻推开赵瑶说:你笑吧,反正今夜你就睡这软塌,不许跟我睡床。 这就生气了?赵瑶偏头看向羞恼红脸的温如言,指腹轻捧住侧脸轻啄了几下,乖,我不笑你就是了。 那正在殿内掌灯的宫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扰帝后之间的小情趣。 春日里一下起雨那便要大半月才能消停,宋珍烦闷的看着窗外的小雨,一旁备茶的宫人手背还是道道血痕。 你怕什么?宋珍手握着帕巾擦拭着小皮鞭不屑的看了眼怯懦的宫人。 宫 人忙跪在一侧求饶:贵妃娘娘您饶了奴婢吧。 宋珍嗤笑道:我昨夜觉得乏了才饶你一条小命,怎么这就怕了? 罢了,今日内司发俸禄,本宫心情勉强还好,暂时饶你一回。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宫人都不如外边的丫鬟耐折磨。 只不过抬出几具宫人尸体,内司一个小太监竟然还敢来盘询,实在是烦人。 待午后内司公公还未来,宋珍神情便有些烦躁,将手里茶盏扫落道:这宫里一个个都干什么去了! 不如奴婢这就去内司问问?宫人哆嗦的出声。 话音未落,宋珍抬手便是一巴掌,宫人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血,眼眸通红泛着泪光却又不敢哭。 宋珍气恼道:本宫是贵妃,又不是奴才,一个小小内司总管竟敢如此嚣张,本宫倒要看看他今日到底开不开! 宫人捂着脸怯懦的躲避一侧,待日近黄昏时,内司总管领着一干小太监进宋贵妃的琇澜宫。 奴才向贵妃娘娘问安。 宋珍手中握住一柄圆面扇冷脸嘲讽道:我以为是个什么东西挡着眼,原来是内司总管啊。 内司总管脸上陪着笑道:贵妃娘娘若是不乐意见咱家,那咱家便抓紧时间颁布皇后娘娘令条,省得耽误您的时间。 近日因琇澜宫频频出现宫人伤亡事件,现召回琇澜宫内所有的宫女,只留六名太监伺候,此后若再有宫人无辜伤亡当责令其主,念及贵妃娘娘初犯,便扣半年俸禄。 宋珍眉头紧皱的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内司总管,不禁冷笑出声。 难怪今日内司总管敢这般怠慢,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啊。 内司公公将旨令双手奉至宋珍桌旁,而后小心翼翼退后仍旧赔笑脸应:后宫做主的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请海涵,毕竟此诏令还有陛下玉玺可当圣旨。 这话里已然提醒这诏令不仅仅是皇后的旨意,更有女帝准许的含义在其中。 宋珍望着像是逃一般的离开琇澜宫的宫人,抬手将圆面扇扔了出去咬牙切齿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温如言竟敢如此当众处罚自己,真是该死! 本在研墨的温如言忽地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拿 起帕巾擦了擦鼻纳闷道:难道是有人在骂我? 赵瑶提笔批阅奏折浅笑道:你怎么不说是我在想你? 额 这话说的温如言都不想接。 我看肯定是宋珍在背后说我坏话。温如言一想起宋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今日不仅下令扣她半年俸禄,还撤下她宫内的宫人,怕是能气的她半死。 你笑什么?赵瑶不解的看着温如言露出坏笑。 温如言挑眉得意道:我在笑宋珍肯定气的不行。 赵瑶抬手轻弹了下她额前应:你有空想她,倒不如多想想我。 这满是酸味的话语,酸的温如言都觉得牙疼,抬手端起茶盏抿了小口道:我们整日都待在一块,再想也不能想出什么花来。 花?赵瑶微停笔不解的看了眼温如言,花有我好看么? 温如言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这人的自恋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能不能好好批阅奏折了? 赵瑶没能得到满意的答复,薄唇微抿紧几分有些不悦。 好一会当真没听到人出声,温如言翻着奏折晾干墨迹,忽地看见一道关于世家女子文试一事。 你这是打算设女子入朝为官么? 嗯。 那挺好的啊,毕竟省的浪费那些饱读诗书的才女。温如言捧着奏折过来,正想与赵瑶讨论几句。 可见这人冷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实在有些反常啊。 你这是怎么了?温如言抬手捏了捏赵瑶耳垂出声。 赵瑶偏头满是怨念的看着温如言道:先前还不理人,现在来招惹我做什么? 温如言忍不住笑出声应:我哪有不理你,分明是你太自恋了。 那你现下找我做什么?赵瑶提笔沾墨仍旧冷着脸。 女子文试一事,为何只让世家女子参加呢?温如言打算逗逗赵瑶,看她到底能装到几时去。 你难不成还想所有女子参试不成? 是啊。 赵瑶摇头道:若是女子都可参赛,那恐怕会遭到群臣的极力反对,毕竟眼下寒门子弟都尚且难入官场,更不可能容许寻常女子入学参试,这事急不得。 温如言对着炭盆烘烤奏折道: 所以你是想借世家的势力来助部分权贵女子先获得权力对吧? 嗯,正有此意。赵瑶偏头看着那被炭火烘的脸颊绯红的人,好一会没见她出声,欲言又止的问,你怎么又不找我说话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3) 你刚才还冷着脸不理我,现下又让我来找你说话,岂不是自相矛盾?温如言弯着眼眉含笑道, 赵瑶被说破心思,脸颊微红的看着笑容灿烂的人,便明了她的故意捉弄说:你常说我坏,我看最坏还是你。 温如言探近过来应:我近日可没空对你干坏事哦。 你先是拿走我的心,眼下又故意拿我的心逗弄我,依我看天底下最坏的就是你。赵瑶单手揽住身前人哀怨的轻啄了几下,好一会被推开方才松嘴。 那我道歉,行了吧?温如言好笑的抬手捏着赵瑶脸颊。 这人啊,近日最擅长卖可怜,一不小心就上了她的当。 温如言可不能又依她的心思走,只转而提起文试一事,因想起夏香便想着去藏书阁问问。 好不容易有一日得空偷偷去藏书阁,温如言提着大包小包入内。 温、皇后娘娘安好。夏香从矮桌前起身,迈步迎上来。 小香儿个子长高了不少啊。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夏香脸蛋,这里没她人,你就跟从前一样唤我温姑娘就好。 苏女官在主桌摘抄书本,偶尔会应上几句,可是大多数都很好安静的性子。 温如言正投喂夏香糕点,方才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夏香正想着要将那怪书还给温姑娘,便提议说去屋内。 两人穿后院,温如言好奇的问:小香儿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您上回还书的时候落下一本书在藏书阁,所以想还给您。夏香红着脸将怪书递给温姑娘。 温如言本来还没记起来,便随意当场翻了几页。 场面一时极度尴尬,温如言合上书,打量了下小宫人通红的脸颊出声:小香儿你看了对吧? 夏香本来想否让,可还是认真的点头应:只看了一点点。 这书其实也不坏,你年岁生理知识总是要看些,只要别学坏,那都是没问题的。温如言将话本收进袖袋一本正经的解 释。 嗯。夏香脸颊通红低头。 温如言没敢继续说,生怕吓坏这小宫人,毕竟古代人接触的生理知识比较少,害羞些也很正常。 总比赵瑶这个无时无刻都想着开车的古代人正常多了。 两人出屋便要绕回前殿,温如言想起先前看苏女官与夏香的异常便出声问:你跟苏女官今日是怎么了? 夏香停了停步伐犹豫的应:苏女官想让我参加文试,可是那文试要世家女子,因此苏女官想让我当她妹妹,这般便可以参赛了。 这样很好啊。 可是我不想当苏女官的妹妹,所以拒绝苏女官的提议。夏香说着便叹了声,颇为懊恼的问,温姑娘,我是不是惹苏女官生气了? 温如言本来还不解,可见着小宫人这似少女哀愁的神情,忽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想。 小香儿,你不想当苏女官的妹妹,不会是喜欢她吧?温如言一脸震惊外加八卦的看着夏香。 夏香同样是一脸懵,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低低道:原来这是喜欢啊。 温如言抬手扶额,心想难道自己一不小心点燃小宫人的百合心? 等下,你冷静点。温如言觉得还是不要误导孩子的好,毕竟少女时期都跟女孩子玩的比较亲近,兴许只是小小的错觉吧。 毕竟苏清可是大夏香一轮的大姐姐啊! 古代女子本身结婚就比较早,若是认真比较起来,她俩跟母女也没差几岁了。 我有时看着苏女官会心跳的特别快,这难道也是喜欢?夏香很是信赖的询问。 温如言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的。 以苏清的性格一看非常传统的女性,虽然很聪明,不过怎么都不可能会跟一个小她那么多的同性在一块啊。 这剧情要是走下去,妥妥一出虐剧啊。 这也不一定啊。温如言费尽脑袋想了想,跑步也会心跳加速,很有可能那个时候你就是心跳加速的时候看见苏女官所产生的错觉。 夏香思量过后应:可是好多次我就是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心就跳的特别快。 好多次! 孩子,你的思想有点危险啊。 温如言极为语重心长的看着夏香道:冷静,你现在这年岁吧,要 说大也不大,要说小也不小,苏女官这个人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你会着迷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要不你再过个几年再来思考这个复杂的东西? 嗯,多谢温姑娘。夏香展露笑容答谢。 可温如言心里却升起一丝丝罪恶感,这孩子也太听话了,真的撒谎都有些于心不忍。 待送走温姑娘,夏香迈步又坐回矮桌,直至夜间藏书阁内亮起灯光,苏女官也不曾出声。 夏香从外间端来菜肴犹豫的出声:苏女官该用晚饭了。 你先吃吧,我待会回房热着再吃。苏清未曾抬头,仍旧摘抄着书。 因着面上看不出什么,夏香端着米饭坐在一侧吃一口看一眼,心跳还是会跳的特别快。 这种感觉真奇怪,有点甜又有点疼的紧,可是夏香又忍不住张望几眼。 待碗里米饭见底,夏香也没吃几口菜,多数都留给苏女官。 苏清心里有些气的,以小宫人的才识,若是能参赛那决计不会差的。 可当自己提出认她作自己的妹妹,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宫人却拒绝了。 若说生气那自是有的,可更多的是伤心。 这几年与小宫人同吃同住,就算不是亲人那也与亲人无差,可最后小宫人却拒绝了自己。 苏清思量好一会方才冷静下来,只当兴许是自己平日里不苟言笑,所以惹得小宫人太过敬畏,因此才害怕回拒自己。 从主桌起身准备用饭时,苏清才看见那肉羹还剩下大半,两人份饭菜,除却少了一份饭,几乎菜肴都未曾动过。 小宫人一直都是这样,但凡藏书阁菜肴有肉毕竟要剩下大半与自己,偶尔温姑娘派人送来的东西,那都是要分与自己大半。 这般敬重自己的人,宫里唯有她一人。 你只吃那些就够了么?苏清将菜肴分了一半,伸手招她过来。 小宫人规矩的并腿坐在一旁低头应:够了的。 苏清盛了些饭搭配菜肴递于她那方道:把这些吃了吧。 可是我方才吃过了。夏香没有动筷。 你不听话了么?苏清正声问。 小宫人一慌忙端起小碗往嘴里塞着米饭应:小香儿听话的。 苏清望着她这般乖巧模样,眼眸微微浮现笑 意,不由得叹到底还是个听话孩子,自己怎么还跟她较真了呢? 既然她不想,那便再寻个好机会问问她的心思。 夜色正浓,明月当空,椒房殿内的温如言正在泡脚,一旁的赵瑶早已泡完,立于背后给她揉肩。 你这是在叹什么?赵瑶指腹捏了捏她耳垂不解的问。 温如言背靠着赵瑶应:我在想你的手法最近熟练多了。 赵瑶抿唇浅笑道:前几日你还囔囔着疼,我现在都不敢用太大力。 我那是真的疼啊,你的力气说不定咔擦骨头都断了。温如言窝在赵瑶怀里,又想起夏香那糟心事,如果有个比你小十四的小女孩说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我会拒绝她。赵瑶手臂环住温如言粘人的亲了好几下,你又在瞎想什么呢? 温如言轻哼了声道:我这是在思考,你先别拒绝,认真想想自己的感受。 赵瑶以为她会喜欢自己的回答,不解的看着温如言应:我对除你以外的人没什么感受。 一不小心甜到掉牙。 温如言忍着笑亲了下那一本正经的人说:你别急着表白啊,就帮忙想想,好吗? 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以赵瑶现如今的年岁,那个小女孩才十一岁而已,自己能有什么想法? 那你觉得以苏清的性格,她会怎么想?温如言揉捏赵瑶的脸蛋问。 赵瑶很是配合的低头由着温如言逗弄一本正经的应:苏清性子尤为谨慎,才华亦是十分出色,这般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比自己小十四的小女孩? 其实温如言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苏清的性子,绝对是个极其理智的人。 毕竟当年李一的事闹得那般大,还能孤身入宫十来载,一般女子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一个理智又富有知识的传统女性,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接受一个小女孩的爱慕。 可怜的小香儿情窦初开就要惨遭暴击。 温如言不自觉的又叹了声,赵瑶指腹捏住侧脸满是哀怨的问:你又想谁了? 又?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那遮掩不住的醋意,弯着眼眸浅笑,我在想你啊。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着,好似有些意外,又有些怀疑 ,探近轻啄柔唇道: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我这回说的是真的啊。温如言欲哭无泪的看着赵瑶。 平日里自己不说想她,赵瑶满脸女写着不开心,可现在自己说了想她,她又不相信了。 这难道是地狱模式吗?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3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九十六章    温如言拿起长巾擦了擦脚应:你不信就算了。 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说:我又没说不信, 可别置气了。 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便与你置气,那咱两之间怕是没什么安稳日子过了。 毕竟自己跟赵瑶除却恋爱还算是合拍之外,其余的观念想法几乎没有一致过。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 待夜深时便都睡下了。 一日早朝结束时,温如言去偏殿给赵瑶送炖汤, 苏清正好想与她商谈让夏香参加女子文试一事。 三月中旬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没有二月的连绵细雨,天气好的很。 温如言却像是头顶跟着一群乌云,很是为难的望着一本正经思考的苏清应:小香儿她一向对你敬重,这回拒绝认义妹一事, 兴许是不想劳烦你。 唉, 总不能说夏香喜欢你吧。 苏清不由得叹了声道:她性子过于安静,我总猜不准她心思, 也许温姑娘说的对吧。 你也别多想,小香儿若是要参试不如让她当我的妹妹。温如言真心觉得这个想法非常了不起! 可是陛下她苏清有些顾虑的提醒。 毕竟当初女帝因小宫人的事而与温如言闹出不少的事,现下又突然提要认亲,恐怕难成。 额 温如言差点忘了家里那个醋缸了。 这事不急, 反正秋日再开考, 我且回去好好探探消息。 苏清点头应:好。 某日午时两人在朝天殿内用膳,温如言盛着排骨汤目光来回打量赵瑶, 心里正捉摸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 赵瑶喝了口汤正好迎上温如言打量的目光问:你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我在想如果突然有一个妹妹该多好啊。温如言尴尬的扯出话题来。 话音未落, 赵瑶手里的瓷勺断成了两截。 一时之间气氛忽然有些奇怪起来。 本来温如言打量人,可一转眼变成被审视的对象。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如言觉得这目光有些些的复杂。 我刚才听见你说想有一个妹妹?赵瑶不动声色的拿起帕巾擦了擦手, 假装不在意的反问了句。 温如言看着赵瑶这反常的小动作, 莫 名感觉到暴风雨来临的气息。 这么平静的反应,不会是藏着大招吧?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啊。温如言低垂脑袋果断的认怂了。 赵瑶极具压迫性的审视道:那你同我好好说说是什么意思? 温如言抬手捧住小汤碗掩饰性的吹了吹, 而后抿了小口热汤压惊,方才应:女子比试规定世家权贵之女才能参试,夏香她在藏书阁苦读多年,我想着让她试试。 你为让她参试,所以打算认她作妹妹?赵瑶挑眉薄唇较之先前抿的更紧了。 只是义妹,挂个名好参试而已,你一向善解人意,肯定会答应的,对吧?温如言僵硬的迎上这咄咄逼人的目光,十分僵硬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平日里从未听到你夸过我几句,今日为了一个宫人,你倒是舍得说几句好话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爆zha倒计时呢? 温如言觉得这个时机不太对,便改了口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好在赵瑶并没有在出声,温如言这才松了口气。 整个殿内除却碗勺碰撞声之外,再无旁的声响。 待用膳过后,温如言借寻书看便起身走向书架,没想却看见那一截信纸被装裱在画框里。 温如言头皮发麻的没脸再看第二眼,只将视线移至书架的书,心中默念什么都没看见。 正翻着合适的书打发时间,背后脚步声渐近。 赵瑶自身后伸手轻揽住温如言低低的出声:我不想你认什么妹妹。 温如言偏头看向枕着肩的赵瑶应:那你不如把文试规定改改? 圣旨都已发下去了,怎可为一个小宫人改?赵瑶挑眉已有几分不悦。 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让,我看这个皇后半点用都没有。温如言哪能没看出来赵瑶眼眸里的情绪,将手里的书扔向她怀里,整个人顺势离了怀。 赵瑶被书扔的有些懵,单手抱住书跟上前,一手揽住温如言的手道:除了这事,旁的事我都依了你,就连你折腾贵妃我都未曾说过一句话,难道这不够么?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4) 温如言手被拽的紧也就没法挣脱,侧身望着赵瑶应: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夏香是个身份卑贱的宫人不配做你 们皇家亲戚? 她本来就是个奴籍,现如今你私自将她提升至正级宫人,本来就已过分偏袒,再者我们才是拜堂成婚的人,可你为了她竟然对我说什么你们,那要把我至于何地呢?赵瑶握住手的力道越发紧了些,眼眸满是质疑。 你是天之骄女,现如今又是女帝,自然是身份显赫的很,既然能轻视低贱出身的夏香,那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岂不是更不可能与你待在一处? 赵瑶一听更是恼怒出声:你不与我待在一处,难不成要跟那小宫人待不成? 不用你管,反正我有手有脚去哪不成?温如言伸手扒拉赵瑶的手反驳。 我看你是被那个小宫人迷了心智,早知当初就该下令杀了她才是! 你杀她做什么?温如言捧住赵瑶的手,反正是我惹你不高兴,要杀你就杀我,这般也省的我们吵个没完没了。 这话并未得到回应,温如言试图甩开紧握的手仍旧未曾成功,只能出声:你松开手。 赵瑶冷着脸道:我放了手,你便会去找她人对吧? 温如言都不想回赵瑶气人的话,看着自己那明显因缺痒而发青紫的手说:你再不松,我这手就要断了。 因着这话,赵瑶方才冷静几分,看见那发青的手忙松开手。 来人! 外间听着吵闹的宫人吓得哆嗦,匆忙的提着药箱入内。 只见向来待人温和的皇后娘娘冷着脸坐在软塌,看来这回是真吵的不轻啊。 赵瑶拿着药瓶倒着药油入掌心,抬手轻揉住那红肿的手腕。 温如言疼得倒吸了口气,赵瑶忙减缓力道低声道:你忍着些,这药油消肿止痛很快的。 我回椒房殿让宫人上药,不劳烦你这身份尊贵的主。温如言冷冷的出声。 你只管挖苦嘲讽,可曾知我心里也难受的紧?赵瑶眼眸满是委屈的望着温如言。 温如言本来满肚子气,一见赵瑶露出这般委屈神情,气一下消了大半。 明明被欺负受伤的是我,你难受什么?温如言偏开视线故作逞强的应。 赵瑶指腹揉着手腕应:你只知维护那小宫人,可曾为枕边人想过半分? 我要是不为你着 想,何必在这里跟你吵架? 反正我不许你认小宫人作妹妹,你的身旁只能有我一个,如若你非要认她,那便等我死了吧。赵瑶跟着孩子赌气似的说。 温如言真的是在被气死的边缘,侧头看着一脸宁死不屈模样的赵瑶出声道:我看你别死了,还不如我死了的好,这般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不行,你若是死了,那我怎么办?赵瑶眉头紧皱的凝视温如言询问。 我都死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女帝招多少美人都可以。 赵瑶单手臂拥住温如言低声道:我才不要什么美人,反正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你休想扔下我。 温如言脸颊枕着赵瑶咯人的肩膀应: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不能。 午后日光落进殿内,整个人殿内金碧辉煌的堪比金銮殿,温如言望着自己那还隐隐发疼的手,赵瑶像个大玩偶非要窝入怀里。 两人窝坐在软塌,因着吵架太消耗体力,温如言嗓子都有些哑了。 我要喝茶水,你自己好好躺着不行吗? 赵瑶半撑起身子,抬手端起茶盏,打开茶盖轻吹了吹方才递向温如言嘴旁。 温如言别扭的看着赵瑶抿了几口茶水,赵瑶端着还未喝完的茶水低头喝了口。 两人这般窝坐在一处,赵瑶躺在身侧手臂揽住温如言低声问:你还生气么? 你觉得呢?温如言抬着仅完好的手扒拉来正扯着自己衣赏的手,反正你不许的事,我就不准做。 赵瑶指间同温如言的一手紧扣在一处哀怨的应:我们才是世间最亲密的人,可你待那小宫人太亲昵了,甚至为了她数次与我争执。 你要是答应,我们不就没事了吗?温如言探着脑袋看向委屈巴巴的赵瑶。 不行,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许。赵瑶赌气轻啄了好几下温如言侧脸。 没有想到赵瑶会对于认义妹一事这般反感,温如言真是小看赵瑶对于小宫人的敌视程度。 温如言嫌弃的偏头躲避,可因着大半身都被揽住而没法逃,只能叹了声道:你安静点,我现在累了。 赵瑶方才停了下来,伸手扯着薄被盖住两人轻声说:明明我们 才是一体,你却总拿身份高低来针对,我平日里待你真如此不堪吗? 那你为何不同意我认义妹? 因为我不喜欢她。赵瑶侧身依偎着温如言,指腹缠绕她身后的长发,如果你不喜欢我身旁某个人,我也绝不会亲近她的。 温如言望着赵瑶说: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不能接触,这不就成牢笼了吗? 赵瑶不解的问:除此之外,你旁的都可以做,怎么能算是牢笼呢? 这个问题你自己想,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们先分房睡。温如言捏住她侧脸把玩应。 分房睡?赵瑶眼眸满是困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温如言,我们才成亲几个月,你怎能因为一次争执而分房睡呢? 怎么不能?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反正你说别的我都可以做,你身为一国之女帝要说话算数,知道吗? 赵瑶眼眸闪露过懊恼,抬手拽住温如言衣袖说:这事不能算数。 温如言摇头道:你不要出尔反尔,否则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那若是我一直想不出来呢? 限期在秋天文试之前,如果你没想明白,那就延期至来年秋日,总之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再说吧。 这回绝对不能心软,若是这回赵瑶没想明白,以后肯定还有得吵。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普通的一章~~O(_)O~~第九十七章    数日下来朝堂隐约传出女帝与皇后分居两地似有心生间隙之意。 现如今后宫只有两位主, 皇后来历不明又无母族支撑,宋贵妃背后之前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宋家,尚且还可为之一博。 宋墨数次提及子嗣一事便是有这般思量, 哪怕是从别处过继也好,至少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 南国之西海深处有一仙人岛, 岛内仙师炼制仙丹可使人育有孩童,皇后便是服下丹药正静卧椒房殿安胎。赵瑶指腹转动指间的玉石戒指三言两句的化解宋墨催促子嗣一事。 早朝结束时宋墨脸上微沉的出大殿,苏好见此不禁笑出声来。 陛下这一出戏,真是打宋家的脸啊。 这子嗣一事怕是陛下已私下寻得合适的孩子了。秦元思量后应。 反正现下赵氏没有直系血脉,陛下说是神仙赐子, 现下谁又敢说不是呢? 苏好抬手理了理官袍褶皱, 微眯着眼看向头顶的艳阳说:宋家的人真是贼心不死,还想以子嗣催促陛下, 倘若他日真有子嗣继位,那其母也绝不可能是宋贵妃。 我有一困惑,为何陛下要将纳宋家女为贵妃,现如今宋家还想借机起事, 为何还不废了贵妃呢? 秦兄不妨多想想皇后娘娘的出身, 便知假若没有宋家女顶住朝堂官员的压力,现如今的皇后娘娘恐怕没那么容易能坐稳后位。 陛下以眼纱具遮容, 心思极难捉摸, 平日里行事作风亦是果断敏捷,就连当初老宋太师在朝也未曾能得几分胜算, 没成想待这皇后却是如此费尽心思啊。 谁说不是呢, 这帝后因子嗣一事分房是常事,可是近些时日陛下明显心情烦躁的很,皇后怀有子嗣本是喜事, 如此反应真是怪哉怪哉。 秦元眉头微皱道:难道苏兄认为其中别有深意? 苏好摇头应:这是陛下后宫的事,咱们为人臣还是别多猜的好,以免隔墙有耳,省的沾染麻烦。 两人便未再言语,径直穿过宫道离宫。 暖春时节真是翠鸟卧枝头鸣叫的时候,椒房殿内安静的很是,殿内因着窗旁透进来日光显得格外明亮。 那软塌上正 趴着一只毛发白如雪的小猫儿,整个脑袋埋在被褥,小尾巴来回的晃悠个不停。 好一会小猫儿抬起脑袋,十分无聊的探着肉爪伸展懒腰,整只猫呈大字型仰面窝在绵软的薄毯里。 窗旁悬挂一串风铃因风吹得时而叮铃的响,小猫儿跃上窗台趴在一旁,两只前爪枕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眸因着日光显得尤为亮堂,可面上神情却是闷闷不乐的紧。 这么长时间赵瑶也不来一回,平日里也不让宫人吱一声,真是个没良心的坏家伙。 小奶猫脑袋探出窗户偷偷时而张望一会,好几只蝴蝶绕着盛开的盆栽转来转去。 喵。小奶猫望着停在自己鼻头的蝴蝶,整只猫十分颓废的任由着蝴蝶捉弄欺负,小尾巴悬挂在一侧。 午后窗户落进来的光越发大了些,小奶猫盘在窗台迷糊的打盹 ,毛绒绒的脑袋埋两只前爪上,一动不动的趴着。 赵瑶从外间进来时,便看见那白雪似的一团,脑袋埋在蓬松的毛发里,若是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窗台并不算宽敞,两盆栽已占据不少地方,嫩绿的枝条沿着花盆垂落,还有些落在小猫儿脑袋。 春困秋乏正是贪睡的时节,她总是贪睡的很,平日里皇后多是月末时节忙碌,这阵子正是少有的清闲时日。 赵瑶小心翼翼的揽住小小的一团,背靠着软枕窝在软塌,外间日光正好暖和。 小猫儿脑袋蹭了蹭紧紧窝在怀里,小动作倒是十分可爱,赵瑶指腹戳了戳她脸颊的软肉,便见嘴角跟着耸动,紧接着露出小猫儿锋利的牙齿。 这般模样赵瑶忍不住笑了,唇角微微上扬未曾出声,一手指腹捏住粉嫩的肉爪,大抵是睡的太熟,肉爪任由揉捏,甚至展开爪子也不曾睁开眼。 好些时日未曾修剪毛发,赵瑶掌心轻揉敞开的fu部时,手背都被毛发给遮掩住不少。 暖和自是极暖和的,不过赵瑶可不想待会被她用奇怪的颜色盯着,便转而移开手捏住小猫儿脸颊软肉唤:再不醒,可就错过晚膳了。 小猫儿眼睛还未睁开,不过耳朵却已经十分机灵的转动。 喵呜。小奶猫慵懒伸展懒腰,脑袋半趴在赵瑶怀里蹭了蹭,琥珀色的眼眸清澈透亮的眨 了眨,似是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夜里是做什么去了? 赵瑶最是受不得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心跟着软的不得了,指腹轻揉小猫儿乱糟糟的毛发出声。 可刚才还乖巧的小猫儿,脑袋一转便离了怀,紧接着便窜下软塌直往屏风后走去。 赵瑶心脏的跟上前,待屏风后清晰的显现身影,步履微停而后又走上去。 视线轻绕过屏风,便见着一抹白皙,可惜很快被绯红裙裳遮住。 不准偷看。那含羞的眼眸紧紧看着这方。 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赵瑶挑眉迎上前应。 温如言伸展手臂按住身前敞开的衣裳,脸颊微红的看着她,而后微侧过身系着衣带愤愤不平的念道:你今日突然来干什么? 赵瑶掌心握住温如言身后一缕细发,借此稍稍拉近距离应:我来看你气消了没? 温如言侧身拉开距离轻哼了声问:那你看完了吗? 那一缕细发至指缝溜走,赵瑶意犹未尽的闻了闻掌心说:你近日都抹了什么香? 我哪有抹香?温如言还以为赵瑶是在瞎编,转身坐在梳妆台前手持木梳自顾自的梳发,这都快黄昏了,待会天就要黑了,你还不赶紧回朝天殿去。 赵瑶抬手拿走她的木梳,一手捧住她身后的长发道:近些时日朝务繁忙,我已经尽量不来你这一处,现下难得来一回,你还要赶我走,现在朝堂都在传你我生疏了。 温如言可不受她的卖可怜,偏头看向赵瑶挑眉道:大臣们怕你怕的要死,如果你不想听他们还敢乱说不成? 你说的对。赵瑶迎上她那明亮眼眸禁不住笑出声来,可是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俩生疏了,所以我说你已有身孕,现如今我俩分房是因为安胎。 额 一觉睡醒来突然得知自己被动有娃的温如言,心情十分的复杂。 待赵瑶给温如言绾上发之后,温如言起身看着赵瑶说:你知道撒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吗? 这事本来就要提上议程,子嗣一事若是不早点定下,朝堂官员早晚都要提,我们倒不如接着这时间安排好。赵瑶抬手亲昵的拥住温如言,许久未曾这般亲密,不 由得动了些歪心思,掌心轻移至身前。 温如言一把按住赵瑶占便宜的手应:孩子从哪里来啊? 这事不急,你只管好好安胎便是。 你说的轻巧,反正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温如言拍开赵瑶想再度探来的手,转身往外间走。 赵瑶无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转而跟上前应:你要是不乐意,那便假装滑胎便是。 温如言真是服了赵瑶的灵活思维,这心思要是稍微放在正事,两人何必现在还在僵持。 分明赵瑶就是吃准自己不会闹事,所以只想冷处理,反正再稍微讨好,自己便会与她和好。 这种套路赵瑶真的是拿捏的十分熟练。 朝堂大事你做主,反正孩子的事,你不准闹出人命,我不想抢占她人的孩子,这是我的底线。温如言倒着茶水递给赵瑶,接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5) 赵瑶接过茶水抿了小口应:你放心,此事不会巧取豪夺,自会妥善处置。 温如言偏头看了看窗外的晚霞说:这天很快就要黑了。 我今日要跟你用晚膳。赵瑶指腹触及温热茶盏应。 明明朝天殿内的晚膳更为丰富,椒房殿的厨子煮的油腻,你吃不惯的。温如言想问赵瑶想的怎么样了,可是又怕一问这晚饭都没发吃了。 赵瑶抿了口茶水道:不怕,你吃的惯,我就吃的惯。 温如言望着探近过来的赵瑶,抬手抵住她额前说:坏家伙,有话好好说,不准动手动脚。 我哪里坏了?赵瑶向后仰,抬手握住温如言的手,低头轻啄了天手背极为认真的问。 你哪里不坏?温如言移动手轻停在赵瑶的眼角,而后又落在嘴旁,最后落在她身前心口处,这里最坏,你对我就这般不放心么? 夏香,只不过是个小宫人而已,居然连认义妹都不准,真是霸道不讲理。 赵瑶掌心握住温如言的手停在心口处俯身手了下柔唇,眼眸满是柔情凝视说:我的这里从始至终都只会有一个你。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夏香当义妹就会危及我们呢?温如言没有躲闪的问。 我不知道。赵瑶手臂环住温如言,脸颊蹭了蹭温如言侧脸 闷闷的出声,一想起你会对旁人说笑,我的心里就是会忍不住嫉妒抓狂,这样子的我一定让你很不喜欢,对吧? 心绝对不能软! 温如言望着神不知鬼不觉就窝在怀里的人,抬手捧住赵瑶脸颊揉了揉脸蛋道:可是我跟夏香真的没什么关系啊,你吃醋也要有理有据啊。 赵瑶眼眸轻眨了眨,抿紧薄唇轻啄了下温如言的唇应:对你我做不到有理有据的吃醋。 突然一下被偷亲的温如言,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脸颊微红的看着赵瑶,无奈的叹了声:我们在谈正经事,你可不可以先别亲了? 可是待会你就要狠心的赶我走了。赵瑶伸手紧紧揽住温如言耍赖的埋在身前碎碎念道,我不想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朝天殿,你既然要让小宫人参加文试,我大可给她找别的世家作后盾,反正你不许掺和进去,这也是我的底线。 温如言根本挣脱不得,只能由着她揽住,心想这绕半天怎么又给绕回去了啊。 义妹没认成就算了,只要夏香能参加文试,那这事就算翻篇。 可是赵瑶软磨硬泡打算避开争论的根源,温如言指腹捏住她耳朵念叨:我看你就是大女子主义,我俩但凡有意见不统一,你总能自圆其说,最后总是我在胡搅蛮缠。 赵瑶偏头由着温如言捏住耳朵应:本来就是你非要偏袒外人,否则我们何必分房睡呢? 你真的有认真思考吗?温如言气的无语偏头不打算看赵瑶。 我有啊。赵瑶故意凑近过来,指腹撩开温如言脸侧细发,你要小宫人参加文试,我都答应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关于牢笼的事呢? 你要的我都给了你,如果你指的是要逃离皇宫,那我决计不可能答应的。赵瑶轻啄了下侧脸粘人的附在温如言耳旁,如果你不愿意入我的牢笼,那我入你的牢笼也可以,只要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那我都是随你的。 唉,这难道是我的命吗? 从来不信命运一说的温如言,生平第一次觉得赵瑶真是自己的克星。 那我们定下一个约定,第一不准因为吃醋而生气,第二如果真要因为吃醋而生气,请务 必先跟我商量这个醋值不值得生气,好吗? 赵瑶不解的问:那怎么才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 温如言抬手按住赵瑶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应:当然是看我们商量的结果啊,反正你不许生气,否则咱两每回事没谈成,尽闹腾去了,多累啊。 嗯没有你陪着我都没睡好过。赵瑶顺从的枕着温如言的肩应。 别说了,谁夜里睡好了呢。 温如言总想着也许半夜赵瑶会偷偷跑进来,一直等啊等,谁知道她竟然一次都没来! 这话说出去都嫌丢脸,所以温如言果断选择不提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没几章就要完结了啊~~O(_)O~~第九十八章    待时日越发热了些时, 藏书阁外栽有古树,蛰伏于枝叶间的蝉叫唤个不停。 平日里藏书阁内大多只有一人值日,夏香端坐矮桌前, 为了方便研墨,便将两袖袍卷至手臂上固定。 一侧的窗户微微敞开, 略微刺眼的日光落进殿内,那海棠花已然至盛开时节,偶尔阵风吹来时还夹杂淡淡的花香。 早些年苏女官送的海棠花包,夏香一直小心收藏至身侧,只不过现如今布料还是有些旧了。 温姑娘好些时日未曾来, 只招人松来过几回好吃的糕点甜食, 平日里苏女官大多要随女帝上早朝,大半日都在大殿伺候。 因此好些时候都是夏香一个人守在偌大的藏书阁, 窗外蝉鸣声阵阵,风刮起树叶沙沙作响,连带那好看的海棠花也有些脱落枝头。 夏香起身小心用帕巾将那些海棠花一一捡了起来,望着满地的花瓣叹:可惜开的这么好的花。 从前不知为何苏女官如此喜爱海棠, 后来才知海棠喜阳耐酷寒的习性, 倒与严寒盛开的红梅有几分相似。 书中有许多诗句赞美海棠之美,亦有不少词来表达海棠不畏严寒的高尚品性。 那日温姑娘道出喜欢二字, 夏香便一直在脑海里想, 有时越想心间越是甜的紧,可有时一想起苏女官家世优渥又惶恐不安。 如此反复无常的情绪, 让夏香又喜又忧, 连带小脸都廋了。 傍晚时分苏清在偏殿整理奏折,却不曾女帝忽然出声:秋日文试在即,苏女官觉得藏书阁内可有资质出众的女官, 不凡推荐一二。 女帝平日里甚少开口询问藏书阁事务,此次女子文试中规定世家贵女才能参试,藏书阁内女官确实都是世家出身,倒也算符合条件。 可藏书阁女官们若想参加,那必定会自行报名,反倒是小香儿因家世缘故,若是女帝亲自推荐,那朝堂官员应当也无话可说。 苏清思量过后方才开口答:藏书阁内女官皆是同宫试为女官,才华自是有的,只不过大多年岁见长,若是从小字辈的女官中挑选,夏香聪慧过人值得一试。 藏书阁女官现如今共有三十二名,新进小女官少说也有六十来名, 苏女官既然如此推荐,那明日带她来,朕要亲自考核一番。赵瑶正思量如何将小宫人带入世家之中,眼眸打量极为主动的苏清,心中便有了想法。 苏家子弟较之宋家少,嫡女就苏清一人,至于其兄长苏好膝下也只有两子,并无其他女娃,若是塞给苏家倒也算赏赐苏家了。 这突然的诏令,苏清回藏书阁时都未曾思量清女帝的心思。 女帝既然熟悉藏书阁女官数目,那一定也知夏香她不符合参加文试的规定。 可自己提出之后,女帝却欣然接受,看来自己只是凑巧说出女帝的心思啊。 苏清进藏书阁大门,便见小宫人双手系着宽大的袖袍,一手捧着木盘捡着地面掉落的海棠花。 这会已是夕阳西下,如火一般的晚霞晕染整个藏书阁都成了橘红的颜色。 那嫩白的海棠花也被染上橘红,犹如秋日里一般的红,小宫人被晒的脸颊绯红,低身拾花神情专注的很。 十八九岁的少女有亭亭玉立之姿,两颊绯红的恍若抹上胭脂,一颦一笑尽显清纯,苏清迈步走过去,俯身将她周边的一朵海棠花捡了起来放进她手里捧着的木盘中问:你捡这些海棠花做什么? 小宫人睁着明亮的眼眸呆愣的蹲在未曾动,脸颊却更红了些支支吾吾的应:苏女官您今日怎么回来比往日早了? 今日朝堂的奏折少,陛下批阅的快,我便早些回来了。苏清年岁大了,不能蹲的太久,便站起身来。 我给您去泡杯茶去。苏清跟着起身,转而羞红了脸小跑进了藏书阁。 苏清本还想同小宫人说明日陛下要考核一事,谁曾想小宫人却一眨眼小跑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藏书阁,待苏清坐在主桌前时,小宫人端着热茶放至面前低声:您请喝茶。 你坐下,我有事同你说。苏清捧着茶盏抿了口道。 小宫人规矩的跪坐在一侧,脸颊的红晕非但未消,反而越发红了起来。 苏清细细打量,以为她是太热了,便自袖中拿出帕巾轻擦了擦她侧脸道:太热了么? 没、没有。小宫人眼神躲闪的应。 我又不急,你何必跑呢?苏清看着不敢望着自己的小宫人, 颇有些沮丧,平日里见她与温如言相处,那多是笑容满面,可同自己相处却拘谨的很。 难不成自己真看着过于严厉了? 夏香只怕自己若是同苏女官对视,会被看出些端倪,自然是躲闪的不敢望,只望着面前的茶水应:您有事吩咐吗? 自从上回自己婉拒苏女官提议认亲的事,夏香一直都怕惹得苏女官不高兴。 我向陛下举荐你去参加文试,所以陛下打算明日先考考你。 明日?夏香忐忑的望着苏女官,合于身前的双手不安的握在一处,若是我未曾表现好,会连累苏女官么? 苏清见小宫人一心为自己着想,心里自然也是颇为感动,抬手轻捏了捏她脸颊道:你只管放宽心思应答陛下的考题便是,陛下她又不是胡乱杀人的暴君,不要担心,知道吗? 夏香只觉得脸颊一侧烫的厉害,苏女官的手因着常年执笔食指而带有一层薄薄的茧,因此感觉颇有些不同。 两人离的并不远,夏香鼓起勇气偷偷看了一眼怯怯的应:嗯,我定不给苏女官您丢脸的。 苏清看着小宫人这般赴死一般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唇角上扬的松开手道:这应当是温姑娘为你对陛下说了好话,我才顺水推舟的提了,你该感谢温姑娘才是。 温姑娘自是极好的,可苏女官您待夏香也是极好的。 不得不说小宫人有时固执的很。 夜间藏书阁内夏香先去后院厨房烧水准备洗漱,苏清停笔收拾书本,只见那处矮桌有未曾收好的纸砚便上前将这些一并整理。 只见矮桌一书册里压着好些不同的海棠花,其中有些估摸着有些年头,已然是如纸一般单薄,花瓣颜色已然暗了不少,可依稀还能闻见些许清香。 小宫人不知从何时起很是喜爱海棠花,从茶水到绘画都是极其喜欢拿海棠花。 苏清正欲合上书册时,却瞥见一页写有一首诗。 春夜灯深人未眠,老树枯枝挂残月。清风无意鹊桥缘,可知有谁心头怜。 这诗里满是哀怨愁绪,全然没有十八岁少女的活泼开朗。 近日来小宫人大多沉默不语,难不成与此诗有关? 待出了藏书阁,苏清负手往后院走 去,见那庭院的古树,便想起那诗来。 古树自南国皇宫建成便有的,这些年一直开的茂盛,何来的枯枝呢? 春日本该是一片生机,可小宫人的诗里却满是衰败之景,苏清思量好一会,也未曾想清楚。 苏清推开门,小宫人刚倒好热水,脸颊红扑扑的出声:苏女官您可以沐浴了。 小香儿,你心情不好么?苏清只有一个兄长并无旁的兄弟姊妹,这小女孩的心思还真有些猜不透,只好出声询问。 夏香摇头道:没有啊。 对于自己的心情变化,夏香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苏清打量小宫人的神情,又不曾觉察不对劲,便只好没再出声。 待房门关上,苏清褪下衣物坐在浴桶之中,方才察觉这浴桶里撒满了海棠花瓣。 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苏清掌心轻抚花瓣,不禁又想起那诗句。 鹊桥缘指的是牛郎织女相会,寻常诗句提鹊桥便必定也会联想至七夕,这是有情人会相约出游的时日, 难不成小宫人有喜欢的人了? 苏清被这想法一惊,眉头微皱的思量平日里小宫人是否与侍卫之类有过密的来往。 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私通,若是小宫人被人哄骗做出错事,那可是要重罚的。 可直至热水变凉,苏清也未曾想出小宫人与什么来往过密。 这些年小宫人除却自己便是与温如言走的亲近,旁的时候多是一个人读书识字,几乎不与旁人接触也很少出藏书阁。 后宫巡逻的侍卫这几年也多换成女侍卫当差,难道小宫人心心念念是某个女侍卫? 苏清披着外裳窝在床榻不由得松了口气,如若是女的倒还好处理。 只是小宫人心思单纯,旁人待她好,她便百倍待旁人好,这般性子若是被有心人骗了,就怕她被伤了心。 这般反复思量过后苏清才熄了灯,心里想着定然要好好为小宫人看看那人才好。 当藏书阁内女官悉数熄灯歇息时,椒房殿内却还灯火通明,那垂落的红纱帐微微摇晃,床角悬挂一处金制铃铛,声音清脆悦耳,却无法遮掩纱帐内轻声细语。 外间守夜的宫人羞红了脸,却也不敢出声。 待窗外的明月 被乌云遮住光亮时,椒房殿寝宫铃铛声响方才停了下来。 赵瑶自被褥探出脑袋轻啄温如言绯红的脸颊,那薄被遮不住斑斑印迹,顺着枕旁垂落的青丝因着细汗而沾了不少在温如言侧脸,眼角眉梢尽显妩媚风情。 温如言有气无力的抬手扯了下被褥道:别闹了,这天气太热,你居然还要盖被子,我真的是服了你。 刚出了汗,你一下不注意极容易着凉的。赵瑶伸出修长手臂自纱帐在拿起单薄内裳轻系上,方才探出被褥,居高俯视着慵懒的温如言,唇角上扬的笑,待会我给你擦擦,就不热了。 宫人端着水盆放至床榻一旁便又退下,赵瑶将纱帐悬挂,抬手拧着帕巾,坐在床榻一侧擦了擦温如言侧脸道:我看你越来越不经折腾,这才一会就累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6) 话音未落,温如言咬住赵瑶的手背,满是警告的看着。 这模样就像是炸毛的小猫儿一般可爱,赵瑶也未曾躲只等她松口。 你占便宜还不乐意啊。温如言松了口愤愤的回话。 赵瑶抬手轻捏了下她气鼓鼓的侧脸,一手握着帕巾擦拭应:你可别生气了,我都已经想好要给小宫人找什么世家了。 温如言偏头看着赵瑶问:谁家啊? 我觉得苏家就不错。 苏家!温如言生无可恋看着赵瑶,心想这人找的也太尴尬了吧。 赵瑶伸手撩开被褥一角轻轻擦拭道:苏家现如今显赫一时,你还嫌弃不成? 温如言探起身,也没顾得上身前滑落的被褥只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家是很好,就是能不能换个差点的? 那垂落的青丝也遮不住斑斑印迹,这般直白的展示,一向厚脸皮的赵瑶也禁不住红了脸,抬手扯了扯被褥应:反正明日我便要考她学识如何,若是你不乐意,可别怪我故意针对她。 额 可是小香儿她喜欢苏清啊,你如果让她们成了姐妹,那不就糟糕了吗? 赵瑶颇为意外的看着温如言出声:夏香喜欢苏清? 温如言裹着被褥点头应:对啊,所以我上回才问如果有一个比你小十四的小姑娘喜欢你是什么感受。 苏清她不可能喜欢那个小 宫人,这事你还是被乱当月老了。赵瑶没想到那小宫人竟然与苏清有这般关系,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我也没想撮合她俩,所以才想让她俩保持距离啊。否则小香儿一辈子都要面对自己暗恋对象,哪得多折磨人啊。 赵瑶微挑眉道:她俩的事成不成你这般上心做什么? 得了,这人又要无凭无据的吃醋了。 温如言无奈的应:好,我不上心,反正我跟你说了她俩的情况,你可别火上浇油了。 赵瑶放下手中帕巾,转而拿起一旁的内裳给她系上应:明日的考核你不许去,省的你在一旁通风报信。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你不许搞破坏,听到没有?温如言手扯着赵瑶脸颊念叨个不停。 我能搞什么破坏?赵瑶无奈的看着温如言,低头亲了几下,反正你就知道欺负我,外人怎么样与我们何干呢? 温如言轻咬了下,而后仰头避开亲昵应:你可不许乱吃醋,否则分房睡哦。 赵瑶埋怨的看着温如言,凑近过来报复咬了下脸颊说: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你轻点啊。温如言觉得这一口,脸估计都要肿起来不可。 要说赵瑶哪一点最不好,估计就是力道控制这事真的心累。 赵瑶松了口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脸颊说:放心,没破皮呢。 温如言轻哼了声道:我要是不出声,脸都能给你咬烂了。 我不会嫌弃你的。赵瑶一本正经的应。 你离我远点,好吗?温如言最是受不得赵瑶这般温情脉脉的目光。 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浅笑道:这床就这么大,你还想跑哪去? 温如言灵活从胳膊下钻了出来,转而裹住被褥只露出脑袋说:刚才咬了我,现在还想抱,我才不给。 那我让你咬回去?赵瑶探着脸过来。 我才不上当。以赵瑶手长一下就能揽住,温如言缩在角落安稳的枕着软枕,打着哈欠已然有些困了。 赵瑶见人不上当,只好凑近过来,那床角的铃铛因着动作而清脆响起。 温如言没忍住笑出声来应:你就不能把铃铛给摘了吗? 这铃铛声 音很好听啊。赵瑶大大方方的揽住温如言侧身躺在一侧。 因着只系了一身单薄内裳,赵瑶大片风景若隐若现,温如言没出息多看了两眼,自己展开被褥将她一块裹住。 赵瑶眼眸满是笑意的凑近过来说:你知道心疼我了? 温如言移开视线心虚道:你要是生病,到头来还不是我照顾你? 绝对不能说是因为美色太诱人,毕竟两人相处也有十来年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不过这铃铛让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啊。温如言想起那铃铛的事又继续念叨。 赵瑶脸颊枕着温如言肩应:她们听见了,不是更好吗? 什么?温如言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前阵子朝堂还在传你我生疏的事,现如今自然是要亲昵回来才是。 没想到赵瑶对此耿耿于怀啊,温如言真是高估她的脸皮。 可是铃铛也太招摇了,感觉咱两亲昵的时候,整个椒房殿就能听见啊。温如言一细想脸颊一下红了起来,真的有种被人听床脚的尴尬感。 赵瑶一把揽住害羞的温如言应:我就想让她们听见,这样才好呢。 温如言尴尬的默默扯起被褥,果断决定不跟赵瑶谈这事了。 这人真的是脸皮比万里长城还要厚,没办法,比不过啊。 赵瑶不解的望着闷在被褥里的温如言,便悄悄探头进了被窝问:你不觉得热么?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赵瑶挂上铃铛这件羞耻度爆表的事。 这以后还怎么在椒房殿的宫人面前立足呢!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3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九十九章    一夜至天明时, 殿内已然大亮,因着早朝的缘故,赵瑶早早便离了椒房殿。 温如言醒来时窗外已然高高挂着大太阳, 待伸手解下那铃铛,便悄悄扔进一旁的存放画卷的长颈青花瓷瓶。 宫人们伺候用膳时纷纷低垂头, 整个椒房殿内安静的不得了。 每月末老嬷嬷早早领着内司总管来汇报后宫事务,见皇后娘娘迟迟未曾显身,便询问一旁的宫人。 昨夜陛下与皇后娘娘几时歇息的? 一旁的宫人耳垂微红的低声道:大约是子时过后吧。 老嬷嬷沉声道:就算是皇后娘娘侍寝也要有度啊。 历朝历代的皇后娘娘那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哪个会像现如今的皇后,直到日上三竿还未醒的, 大抵古往今来也只这一个了。 温如言从内殿出来时, 整个人还有些困倦,只是见着老嬷嬷的脸色, 顿时一下就警惕起来了。 这位老嬷嬷管事能力极好,可也是个恪守宫规的严格老人家,平日里若是看见不合宫规礼节之处,就算是赵瑶也会直言不讳。 温如言在成亲之时接受老嬷嬷的礼节教导便已经深深感受到她的杀伤力。 果然还未坐稳, 老嬷嬷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课。 皇后娘娘您贵为南国之后, 更该为宫人们做出表率才是,如此慵懒行事, 更要如何打理后宫? 再者行房一事, 自有宫人记录留册,若是陛下给后人留下一个荒yin无度的名声, 皇后娘娘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温如言看着一旁羞红脸的宫人, 脸颊也不仅发烫起来,这位老嬷嬷说话真的太耿直了。 心想早晚得让赵瑶来听一回,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此时正在大殿上早朝的赵瑶, 倒没能听到温如言的心声。 待早朝结束,初夏时节里政务难得清闲,赵瑶入马场同谢敏一并骑马射箭比试。 正有一箭中靶心,那背负箭靶的将士因着重量而向后退了好几步,谢敏出声赞道:陛下箭术越发出神入化了。 赵瑶视线瞥见苏清领着那小宫人,清秀峨眉轻挑手持缰绳调转方向走去。 苏清看着一旁小宫人抬手轻推了她一把提醒:还不参拜陛下? 参见陛下。夏香跪在高台下。 赵瑶将长弓交于一旁侍卫,轻身从马上下来,谢敏随行一并下马。 一人入坐高台,赵瑶抿了口热茶道:以南国新修水利工程之利弊为题作一篇文章,朕给你两柱香的时辰。 是。 苏清同谢敏坐在两侧,夏香正坐在下方写文章。 因着近年太学院的考题尤为刁钻,所以苏清有意让小宫人接触各类文章图册,以便增进其眼界思路,从而分析各项事件背后之优劣。 这题目较之太学院的题目,倒还算合乎常理,苏清看着那已有思绪提笔写文的小宫人,心中颇为宽慰。 水里高座之上尤为凉爽,清风吹拂旗帜飘扬,赵瑶侧身看向一侧的谢敏道:你家中那小夫人可要参此次文试? 谢敏本就是江湖人士,一场比试下来都难免有疲惫,可见女帝却十分轻松,心中不免叹其体质特殊。 回陛下,莫儿会参加此次文试。这次女子文试不管如何,女帝既然提了出来,就算没有什么官职,各大世家也会上赶着报名。 那新娶进门的小娘子虽然有些爱哭,可也是极爱读诗书的贵家女子,若是能与她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也好过她整日闷在府邸里的好。 这场文试对于赵瑶而言,就是在于公开考核女子之学识才华,这才能名正言顺将女子纳入朝政官员体系。 只有女子从政参与朝堂权谋之争,才能在朝堂真正为女子争取权益,这样将来推行逐步开设女校,这是一件十分长远之事,就算是身为女帝的赵瑶也急不得一时。 两人一番交谈,两柱香也在不知不觉间燃尽,宫人呈上文章。 赵瑶看着墨迹还未干的文章,一旁的谢敏打量那神色极为镇定的小宫人,心中不免叹这寻常少女可没有她这般魄力。 你怎知南国此次新修的水利工程要从西南安城起至东南炘城?赵瑶视线自文章移向小宫人,这篇文章并没有华丽言辞,反倒是极为严谨分析此工程中的地形路线优劣以及人力和财力等利弊。 这水利工程目前还未开工,本是赵瑶的设想,没想这小宫人对此如此了解,就算是工部尚书宋墨呈上来的勘测资料也不及此。 水利工程需要大量的勘测调查,藏书阁内有南国境内地形图,若要开设工程必定要择地而行,这些便可通过其中分析,至于人力与财力则是按照往年的水利工程的价格估算而成。 若不是这题目是赵瑶随口一说,恐怕当真要怀疑温如言是否通风报信了。 这篇文章你写的很好,其中数目也十分贴近户部与工部的预算账目。赵瑶虽然不乐得夸小宫人,可确有其才自然也不能浪费。 多谢陛下夸奖。夏香仍旧跪在一侧,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偏头看了眼苏女官。 没成想透过苏女官视线一并迎上,只见苏女官露出嘉奖的笑容,夏香不由得害羞起来,耳垂跟着微微的发烫。 赵瑶放下文章,忽地变了神情沉声道:只不过藏书阁内关于南国地形图册以及储放大量相关年代记载的水利工程账目,这些都是宫中秘书,若无诏令任何人不得私自翻看,你可知罪? 夏香刚放下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眼眸闪露慌张正欲应话时,一侧的苏女官起身跪下道:陛下息怒,这些书册是微臣负责清理,一时失责才放了错,此事与夏香无关,还请陛下处罚微臣。 苏女官夏香没想到苏女官会替自己承担罪责,心里既感动又因自己的无能而苦涩,陛下,此事不关苏女官的错,私自翻阅秘册是我。 闭嘴。苏清颇为严肃的看着小宫人,心想她可真傻,自己出身名门世家,陛下再怎么处罚,也不可能会因为看管不力而处死自己。 可是小宫人不同,早前陛下便对她心生敌意,现如今若是被抓错处那就算不处死,恐怕也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处罚。 赵瑶见苏清如此护着小宫人 ,想起昨夜温如言同自己说的事,心间不由得生了一计。 谢敏你身为户部尚书,每三月考核官员职责,如此疏忽该担何罪? 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谢敏,一下子茫然,随即惶恐起身跪在一侧低头应:陛下息怒,此事确实是微臣失责了。 藏书阁女官职位又不高,再者平日在朝堂都没什么油水可捞,一向是清正廉洁的官职,往年都是一年考核一次的啊。 真是应了那句 伴君如伴虎啊。 高座之上顿时寂静无声,赵瑶望着跪伏一地的人,抬手招来护卫备酒。 只见三盏酒摆放于案桌之上,赵瑶饶有趣味的打量苏清的神情出声:你三人各有罪责,可三杯酒中有一杯有剧du,这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陛下,我愿一人服du酒,请您宽恕苏女官。夏香跪伏在地请求。 苏清没想到女帝会直接赐毒酒,这明摆着要弄死小宫人啊。 难怪今日温如言没有随同女帝一同来马场观看考核,看来女帝特意隐瞒了。 陛下,微臣平日负责教导小宫人,她出了错实乃微臣之过,微臣愿领罚。苏清上前一步请求。 一向听话的小宫人,今日却不听话了,伸手扯住苏清袖袍道:不行的,夏香的错怎能让苏女官您承担呢。 一杯du酒却引的这两人互相争夺,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的苏清,竟然也有慌了神的时候,赵瑶见此觉得有趣的紧。 反倒是谢敏一个人心情十分复杂,女帝不至于因为一个小错而处死自己才对啊。 赵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道:你俩既然都不怕死,那便等一人死了,朕可赏另一个人du酒一杯如何? 好。夏香不曾犹豫的应下。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如此护自己,竟然要以命相陪到底。 难道那首饱含爱慕之情的诗写的是自己不成? 眼下情况危急,苏清也无暇多想,只是心中存了个疑。 你们两谁先喝?赵瑶指腹转动指间的玉戒指询问。 夏香迈步走上前道:陛下,我一人喝两杯酒,苏女官就可以不用喝了吗?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7) 赵瑶挑眉道:你这小宫人是真不怕死啊。 我怕死,可失责是我,这罪责就该由我担下才对。夏香其实心里怕的紧,可是一想到可能会该死苏女官,哪怕再怕那也是不能后退的。 好。赵瑶看了看这三杯酒水,这三杯你可任选两杯。 苏清忙出声唤:小香儿别喝! 可小宫人却不听话了,极快端起第一杯酒盏皱眉快速灌下,手里紧紧握住酒盏侧头看了过来。 那明亮的眼眸带着笑怔怔的看着,苏清迈步走上前说:你快吐出来。 夏香看了看苏女官应: 已经咽下去了。 你很幸运,这一杯没有毒。赵瑶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出声。 小宫人松了口气抓住苏清的手,似是鼓起勇气的念道:没事,只要再喝一杯就可以了。 这一杯我来喝。苏清握住小宫人的手极其认真的说。 不行的。夏香满是担忧的红了眼。 苏清直直望着小宫人道:夏香你不要越矩,本就是我未曾好好管教你,才让你犯了错。 小宫人眼眶通红的抓着苏清的手应: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给你自己。苏清迎上小宫人紧张的目光随即端起第二杯酒盏饮尽。 夏香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差点停了,今今拽住苏女官的手。 苏清松了口气放下酒盏, 心中没了先前的慌张,看来果真这只是女帝的一个测试吧。 你俩竟然能愿为各自付出性命,本不是姐妹却远胜其情,这场考试便算是合格。赵瑶本来就愁如何将小宫人送出宫,那朕便赐你们金兰之礼,举盛宴三日,自此夏香入你们苏家之门,便有身份即可参加秋日文试,如此可好? 苏清神情微愣心想这金兰之礼为何听起来像赐婚呢? 夏香比苏清还要震惊,偏头偷偷张望,心道这就是赐婚了吧! 一旁的谢敏吓得一身虚汗,哪里想到今日女帝邀自己比试越来还要配合演戏。 当然更没想到女帝如此热衷赐女子成婚,这金兰之礼就是一道赐婚圣令啊。 傍晚赵瑶入椒房殿时,没想到会被拦在殿门外,那老嬷嬷一顿宫规礼法说的人耳朵发麻。 温如言躲在殿门在偷听,笑得嘴角都合不上,终于能让赵瑶听老菩萨念经了。 当夜温如言从浴池泡完澡,正打算早早的睡个美容觉,没成想赵瑶却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了。 你、怎么进来的啊?温如言抬手拿走赵瑶手里的奏折询问。 赵瑶偏头看向卧在身侧的温如言抬手按住她的唇:老嬷嬷今夜守在外边,你轻点声。 温如言看了看外边的门帘,配合压低声音问:快说,你怎么爬进来的? 椒房殿寝宫有一道暗门可以直通朝天殿。赵瑶附在她耳旁细声道。 你好 坏啊。温如言抬手捏住赵瑶脸颊。 赵瑶浅笑道:我这是有先见之明,历朝历代帝后侍寝那都是有宫人守着的。 温如言真心佩服赵瑶的厚脸皮,伸手将本来收起来的薄被重新展开说:夏天还要盖被子,你真的是个老人家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小宫人考试如何?赵瑶十分顺从由着温如言替自己盖上薄被。 宫人们都传开了,你居然赐婚了!温如言偏头望着赵瑶,指腹戳了戳她脸颊,某人不是说苏清不喜欢小宫人的吗? 赵瑶凑近过来枕着温如言肩应:我不喜欢,所以才得把小宫人送出去宫。 我还以为你发善心了呢?温如言觉得现下的苏清估计心情很复杂。 善心,可不是帝王该有的。赵瑶轻啄了下温如言泡的红嫩的脸颊,不管如何我还是办成你要求的事了,你今夜要怎么补偿我呢? 别想了。温如言抬手轻拍开扯着衣带的手,外边老嬷嬷没准正偷听着呢。 她听她的,我们做我们的,不必理会。赵瑶凑上前手臂环住温如言。 温如言望着赵瑶那满眼的热情,偏头看了看那门帘道:你敢碰,我就喊非礼啊,让那老嬷嬷给你念大悲咒,好让你学会什么才叫做清心寡欲。 赵瑶不禁笑出声来,埋头窝在颈窝问:你就这般不想么? 老嬷嬷真的会念大悲咒,我白日里听她念叨大半日呢?温如言满是哀怨的抬手捏住赵瑶耳垂数落。 这也没办法,现如今你正在安胎期间,那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最是守这些旧规。赵瑶亲了亲侧脸,眼眸轻眨了眨,抬手将温如言脸颊细发绕至耳后,假若你不喜欢,我便寻个理由让老嬷嬷回皇寺吃斋念佛去? 温如言迎上赵瑶热情如火的眼眸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更不喜欢那老嬷嬷呢? 这满满打趣的话语,赵瑶自然听的出来,低头轻咬了下应:你就尽管笑吧。 别乱咬了,如果留下什么印迹,明日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温如言掌心挤着赵瑶脸颊提醒。 赵瑶见她真没有亲热的心思,便只好停了下来,安分的躺在身侧,忽地发觉少了 点声响,探头看了看床脚方才发现铃铛不见了。 你把铃铛藏哪了? 扔了。温如言一想起铃铛,就想起那丢脸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瑶满是打量的笑道:那铃铛可是金子打造的,你舍得扔? 额 难道小财迷的本性已经暴露了吗? 温如言偏头避开赵瑶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应:反正你别想铃铛了,快些睡吧。 见她这般躲闪的回答,赵瑶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毕竟从前某个小奶猫就很喜欢藏各种亮闪闪的首饰珠宝。 这夜椒房殿两人一夜好眠,可藏书阁内两人却是一夜未眠。 苏清眼底泛着淡青色,面前的热茶冒着雾气,一旁的小宫人忐忑不安的偷偷张望。 昨日形势所逼才应了那金兰之礼,现如今恐怕诏令已经下发至苏家了吧。 十来年来被催嫁,谁想一道圣旨竟要娶妻,也不知母亲是否承受的住。 本来苏清只是想暂缓一计,待兄长在朝堂施压这诏令兴许还能收回。 可小宫人眼眸里满是期待的忐忑神情,又让苏清不舍得拒了她。 毕竟小宫人孤苦无依,若是自己拒绝了她,那无疑是伤她心。 她虽聪慧过人可到底只是十八岁的少女而已,自己如何能狠心伤她的真心。 夏香望着苏女官微皱眉头似是思量什么,便一直未曾出声。 只是想如若苏女官想拒绝金兰之礼,那自己就装做坦然接受,决不能让苏女官因自己而为难。 待夏香端来早饭,苏清执筷用饭仍旧未曾出神,两人比往日里相处更为沉闷。 今日官员沐休不用早朝,因此苏女官待在藏书阁整理摘抄古书,整整大半日也未曾出声,夏香心里越发忐忑的紧。 待午间用饭时,苏清没什么胃口便提回屋歇息一会,实则是因为小宫人打量的视线过于明显,这如何才能装作视而不见呢。 夏香见苏女官如此反应,心口忽地钝痛起来,低垂脑袋收拾碗碟出声:苏女官您不用为夏香考虑的,那金兰之礼夏香回去求温姑娘让陛下收回成命。 世家大族定然是容不得违背世俗的女子赐婚,苏女官应该也是很为难的吧。 苏女官没想到小宫 人会主动提出金兰之礼的诏令,一时心情更是复杂。 温姑娘她帮不了的,诏令昨夜便已经下发,现如今满都城都知晓你我的金兰之礼了。 那我再去求求陛下,哪怕赐死我也不会让苏女官难堪的。小宫人一直低垂脑袋,说完便跑出藏书阁。 苏清怕她真去找女帝说情,这情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女帝不可能为她收回诏令的。 你现下去就是送死啊。苏清拽住小宫人的手,正想同她细说详情时,没成想小宫人满脸已是泪水,不由得叹了声,我又未曾凶你,哭什么? 当初小宫人从冰库里受伤躺在床榻数月也不曾见她落泪,现如今她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都怪我连累了苏女官。从前的夏香以为只要像温姑娘说的那般,好好读书将来能当个女状元,这样说不定就能拉近与苏女官的差距。 可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寻常女子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识字,而自己就算苦读多牛也因为身份低微而不能参加考试,更别考取女状元。 难怪当初自己这般说,苏女官的神情那般复杂。 一切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苏清从袖袋里拿出帕巾擦拭她脸颊掉落的泪珠安抚:我昨晚看过你写的文章,就算是我也不见得能写的比你好,小香儿一直都做的很好何来的连累我? 小宫人的脸颊红扑扑的,细密睫毛还沾染了些泪水,眼眸躲闪的望着应:可是苏女官不喜欢金兰之礼,却因为顾忌我而不得不答应了。 傻,你都知我是为你的性命才应下那金兰之礼的圣旨,现如今你却还上赶着送死,那我岂不是白白答应了?苏清指腹轻捏了下小宫人脸颊。 小宫人红红的鼻头微微耸动,眼眸明亮透彻的望着,又似害羞的抿紧小嘴低声道:可是女子与女子的赐婚,会让苏女官您蒙羞的。 这孩子不但聪慧而且心思还极其敏感啊。 这会日头渐大,苏清禁不得晒,便拉着小宫人坐在古树的石桌下应:你未曾出宫几趟,不知我的名声早已毁了,我之所以犹豫惆怅是因为担心你。 我! 嗯。苏清手握帕巾擦了擦她脸颊的泪痕,小香 儿这般美好的年岁还有大好的光景,若是结了礼,他日若是遇到心怡郎君,到时岂不后悔? 不后悔。夏香红着脸低头望着那被牵住的手应话。 苏清看着小宫人发红的耳垂说:你现下年轻自然能说不后悔,可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小宫人抬起脑袋摇头应:将来小香儿也不后悔的。 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望着,苏清清晰的看见那眼眸里倒映自己年华不在的面容。 盛夏时节正是海棠花盛开的时节,古树上的蝉鸣不停歇的叫唤,苏清几乎都快听不清小宫人的说话声,可是那浓墨一般的眼眸却像是刻在心里一般。 你啊。苏清偏头移开视线,望着那刺眼的日光,察觉自己的手被那温热的紧紧握在掌心,不由得有些紧张局促起来。 这孩子真的一点都不会掩饰,真当自己猜不出来吗? 苏清思量过后叹了声道:外面很热,我们回藏书阁内吧。 夏香呆愣的跟在一旁问:那您还会不开心吗? 只要小香儿别去陛下那寻死,其他的都不如你重要,知道吗?苏清觉得自己应当狠心一些才对,可迎上那般热切的眼眸,却又说不出重话。 嗯,小香儿知道了。夏香脸颊通红的看着那被牵住的手,明明脸颊的泪痕还未干,可唇角却已经上扬。 苏清见着小宫人那眼眸里藏不住欢喜雀跃,好似似拥着暖阳入怀,心口涌上暖意。 这是多年独处皇宫的苏清从未有的感受。 盛夏时节的午后尤为炎热,官员难得休息一日,张府亭院内张尤谋散落着长发躺在躺椅,顾兰卷起袖子替她洗头。 兰儿,你累不累啊。张尤谋见着顾兰忙前忙后便想自己弯腰低头洗头。 没事,我这个半年每天哄嫒儿睡觉,这点小事倒累不着我。顾兰抬手按住要做起来的人。 张尤谋只好安分躺下,顾兰用温热清水沾湿头发一边同她说些话。 苏家这门亲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两人差了十来岁吧。 大概吧,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那苏清的兄长在朝堂抗议过几次都被回绝,宋墨看了好几回热闹,特意嘲笑数回。 顾兰指腹替张尤谋轻 揉着头应:他们两家不对头是常事,我就是在想秋日女子文试,可惜咱们家嫒儿还小,否则还可让她去试试。 张尤谋双手抱于身前道:朝堂争权夺利,嫒儿还是不去的好。 那你不就辜负女帝的心思了? 此话怎讲?张尤谋不解的问。 顾兰浅笑道:你难道觉得女帝之所以冒天下之非议设女子文试只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女子能如男子一般读书识字么? 张尤谋犹豫的应:你的意思是女帝想让女子参政? 现如今朝堂没有权势可以危及女帝的龙位,女帝设女子文试为的是让女子像男子参科举得功名,这样能够入朝同男子公平竞争,朝堂是黑暗,可是朝堂同样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如若天下女子放弃追逐,那无异于女子亲手将生死置于男子手中把玩。顾兰抬手按了按忽地叹了声,若不是我年岁大了,否则我都想去试试。 这一下抓的张尤谋头皮疼的厉害,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应:兰儿,你轻点。 顾兰缓过神来忙揉了揉,张尤谋望着她说:兰儿你还年轻着呢,你若想参加我便替你报名,文试不限制年岁的。 可是府邸那般多的事,嫒儿她也要人陪着呢。 待冲洗完头发,张尤谋裹着帕巾坐了起来,望着顾兰来回收拾物件,抬手轻揽住她低声道:兰儿,你受累了。 顾兰偏头枕着张尤谋应:只是给你洗头发而已,你怎么如此感伤起来? 张尤谋被说的有些害羞起来低声道:只是觉得你是世间赠予我的珍宝,可我却让你受苦了。 傻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受苦,你只要别一有心事就闷在心头就好,我看着也担心。顾兰见着这人前几月的消沉,现下才稍稍好转。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8) 嗯,我懂得。张尤谋替她揉着发凉的手,文试一事我明日便递折子给你报名,嫒儿的事我来照顾就好。 顾兰想起张尤谋抱孩子的僵硬姿势,不禁笑出声来道:你当真能照顾好嫒儿? 兰儿你莫小瞧,我现下懂得抱孩子的。张尤谋脸皮薄禁不住取笑泛起红晕。 这般羞涩模样倒如张尤谋多年前一模一样,顾兰转身揽住张 尤谋微微踮脚轻啄了下叹:自古数不尽贫贱夫妻最终富贵散,你总是不知自己有多宝贵,我能与你共白头,那便是神仙也羡慕不来的。 张尤谋禁不住顾兰的灼灼目光,红晕直直攀上耳后根低声应:我哪有这般好? 我说你有,你就有。顾兰指腹轻点张尤谋鼻头调戏道。 那亭院旁的枝头正有两只翠鸟低头互相梳理毛发,一旁水池内的莲花开的正盛,偶有几条红鲤鱼扑通冒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便泛起圈圈涟漪。 椒房殿同朝天殿连接处的湖畔小屋此时正是避暑的去处。 温如言一手里握着圆面扇给正批阅奏折的赵瑶扇风,一手捧着冰镇酸梅汤喝了小口催促:官员都放假,为什么皇帝还在忙? 赵瑶偏头望着温如言气鼓鼓的脸蛋应:没办法,这些是加急文书,需要及时处理。 这难得假期你也太惨了吧。温如言吐着酸梅核吐槽。 不惨,还有你陪着我。赵瑶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应。 温如言吃疼的躲避应:你是不惨,我惨啊。 谁也没有被动陪同加班的惨啊。 赵瑶望着她那被酸梅汤润的泛红小嘴,不由得动了歪心思,待温如言又抿了口酸梅汤时,一手揽住她,俯身逼近过去。 全然没有防备的温如言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待酸梅被夺了去,方才反应过来。 两人稍稍拉开距离,温如言呼吸还有些不稳,赵瑶嘴里抿着酸梅一本正经的问:你又未真怀上,何故这般爱吃酸的? 温如言害羞捂着发麻的嘴,满是哀怨的看了眼赵瑶应:你不是不吃冰吗? 你吃过的,不冰啊。赵瑶得意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人。 这人好欠揍啊! 不过温如言觉得刚才的亲亲,其实总体感受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赵瑶居然无师自通学会法式热吻了,真是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真的快要完结咯~~O(_)O~~第一百章    你这人就是泼皮无赖!温如言端起酸梅汤向一侧拉开些距离。 赵瑶见这人护食的动作不禁笑出声来:常言道酸儿辣女, 你这几日就爱吃酸梅汤,难不成真怀上了不成? 温如言哪里不明白赵瑶的打趣轻哼了声道:我要是真怀有身孕,看你急不急? 这话说的赵瑶一时真不知如何应, 抬手轻捏了捏她耳垂说:不许说吓人的话。 谁让你先拿我说笑来着。温如言偏头望着神情严肃的赵瑶,不过深秋时节孩子也该出生了, 你要选男孩还是女孩啊? 赵瑶指腹揉捏温如言软软的耳垂应:你觉得哪个合适? 温如言抬手握住赵瑶的手,将自己的耳垂从魔爪里逃出来应:小女孩挺可爱的,可是你要孩子是继承皇位,朝堂争端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男子比较容易坐稳帝位, 女子稍有不慎很容易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还是养个男孩吧。 赵瑶望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微微倚靠过来,顺势揽住身侧的人, 低头蹭了蹭她脸颊道:可假若选男子为帝,那现如今的女子文试以及为女子开设学堂等法政事务恐怕很快就会被废除了,到头来女子还是男子的玩物。 你的意思是想选个女孩? 嗯,正有此意。赵瑶指腹缠绕温如言身侧的凤凰玉佩的吊坠, 偏头亲了下她侧脸。 温如言靠着赵瑶怀里心疼的应:可是等咱们老去, 这个女娃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南朝,她得多累啊。 赵瑶轻咬了下她脸颊说:还没见着面, 你倒是先心疼起人来了。 你再咬, 我就咬回去。温如言抬手推开凑进来的脸,指腹捏住赵瑶侧脸。 好, 我不咬就是了。赵瑶亲了下她掌心, 低头轻枕着温如言,我知你是为女子好,可你这想法却反而是害了女子, 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有馅饼,那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世间法则只有强弱,男女体力就是最好的强弱对比,弱者如果试图以放弃争权而讨好强者,那强者只会更加看不起弱者,弱者若想生存只有斗争,要知道强者从来只会尊重强者,绝不会给弱者施以半点怜悯。 温如言收回掌心轻点了下赵瑶鼻头道:行吧,反正人都是要死的,与其让天下女子的性命拴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毁在自己手里的强。 赵瑶握住温如言探来的手,视线落在那樱红的唇上应:大白日不许逗我,否则我可要忍不住做坏事了。 我可没逗你。温如言偏头只见赵瑶眼睛冒着光亮,心想这人真是太不正经。 明明还在谈孩子的事呢! 盛夏里的酷热直至傍晚黄昏也不曾散去,因着女帝赐婚苏清放了几日假期。 又逢苏母大寿,苏清同夏香在苏府待了有一段时日。 夏香上回也曾来过苏府,可是那时丫鬟仆人们大多只当寻常人,这回入府却是大不相同,每个丫鬟都会行礼问好。 苏家现如今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本来世家大族丫鬟仆人成百上千都是常有的是。 夏香自入苏府便都与苏女官同吃同住,可还是对于这等变化有些不太适应,好似苏府每个丫鬟仆人都在打量自己。 傍晚天热的紧,夏香有些看不进书,便在亭内看池水的鱼。 苏母生宴前院很是热闹,隐约还能听见宾客祝贺声响,夏香早前已向苏母表达生宴祝贺,苏女官便没让自己参加宴会,只让自己安心读书。 这生宴世家大族都会赴宴,想来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夏香也知人心险恶,自然不会去给苏女官丢脸。 整个人趴在栏杆看着那在池水里窜来窜入的鱼儿,眼神却已然呆滞出神的厉害。 夏香悄悄的叹了声道:果然自己还是给苏女官丢脸了。 深夜宴会结束,苏好差人送着宾客,苏清颇为疲倦的安排丫鬟仆人收拾园内物件,这场宴会花费不少人力财力,光是酒水银子就是一大数目,之后还得好生清点各家送的礼单,礼尚往来待往后还要一一还礼回去。 世家大族的交情那都是一场场的宴会窜起来的,苏清抬手揉了揉额旁,不禁觉得这可比背古书累的多。 小妹啊,我觉得你这金兰之礼还是应的太草率了。苏好从府门前回来,一想起宋家那幅嘴角就生气。 苏清见苏好仍旧耿耿于怀叹了声道:兄长觉得我这年岁难不成要嫁丧妻之人才觉得合适吗? 我苏好左右思量过后,也没能说出话来。 当年苏老公侯与宋老太师的争婿之事,妥妥的连累苏清的名声啊。 苏清见兄长不再出声,便转而送母亲回园子。 夜深人静时,隐约还听得见几声蝉鸣,苏母手搭在苏清手背道:你与夏香这金兰之礼属实荒唐,可既然是女帝赐婚我们为人臣那也只能听从,这些世家狗眼看人低,可也只敢背地嚼舌根,倒也不算什么。 母亲您别忧心,我自有打算的。苏清搀扶苏母低声应。 你性子倔强的很,为母哪里不知道,好在小香儿那孩子性情乖巧的很,将来留着她给你养老也是好的。 苏清没想到母亲竟然想的是这一出,无奈的看着苏母道:母亲,我不会束缚小香儿,待将来她若有心怡之人,我自会请圣上和离的。 我老了,你年岁大了若生一儿半女那还可养看,可现如今你独来独往,也不比兄长往来,难不成将来真要一人卧榻无人照料的好? 若是如此,那便是我的命,母亲你莫为我担忧。 苏母见此便未曾言语,两人进了园子。 待夏香抱着软枕趴在床旁快要瞌睡时,苏女官方才从外边回来,一行丫鬟手脚麻利的端水倒茶伺候洗漱。 原本夏香想要起身的动作也只好停了下来,这不是藏书阁,苏女官是世家大族的贵家女,身旁多的是人伺候,自己手脚粗笨反而碍事。 待苏清沐浴过后,只着单衣躺在床榻外侧,只见夏香背对自己已然睡下。 自金兰之礼过后,苏清忙于应付世家大族的邀约,两人甚少有时间能在一处待着。 苏清疲倦的闭目,不过一会便已然睡下。 待夏香听见细密绵长的呼吸声,方才转过身来,苏女官极为规矩的平躺熟睡。 大抵因为这几日过度劳累,苏女官眼底泛起淡青色,夏香心疼的望着,却也不知怎么才好,只稍稍挨近些打量。 待眼底困意涌上来,夏香方才睡了过去。 一夜至天明,苏清早早的醒来时,窗外还只是朦胧的亮,可夏香已经窝坐在窗旁书桌默读诗书。 苏清撑起身伸手撩开纱帐探向窗旁那方道:你怎么起的这般早? 就是想早些起来看书,毕竟秋试没剩多少时间了。夏香捧着书呆呆的望着散落长发的苏女官,心口处砰砰跳的快极了,眼神躲闪的移开,我吵醒苏女官了么? 没,我平日里也这般时辰醒。苏清伸手拾起一旁衣裳,待穿戴整齐,丫鬟们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梳洗。 两人在园内的亭子用早饭,夏香没敢先动筷,只小口喝着白粥,苏清让丫鬟下去方才出声询问:你不爱吃这些? 白粥又没放盐亦没有加糖之类调味,怎么她只吃粥不动旁的呢? 夏香摇头应:没,这些都很好吃。 这过于拘谨的习惯她还是没能改,就连称呼都未曾换,苏清执筷给她布些小菜道:你既然入了苏府,那便待的自在些,再者这不是皇宫,你总唤苏女官也不是事,对么? 那我该唤您什么呢?夏香吞咽下白粥望着苏女官。 苏清微挺筷的思量道:你便唤苏姐姐吧。 毕竟虽是入男女一般举行婚宴,可是两女子总不能以夫妻那般称呼。 苏姐姐。夏香涨红着脸轻声唤。 苏清见着她红透脸颊不禁感叹到底只是个害羞忸怩的少女啊,抬手轻捏了下她脸颊道:这么容易便红了脸,可不是个好习惯。 若是她入了官场,那自要养成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好的。 被戳破了心思的夏香抬手捂住脸颊羞羞的看着苏女官,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她看透了一般应:您说的是,小香儿记住了。 这可爱的动作到与她平日里的沉稳有些反差,苏清莞尔一笑说:不过只有我俩的话,你便不必如此拘谨的。 清晨正是凉爽的时候,微风阵阵拂来,夏香傻傻的望着苏女官面容的一抹浅笑,不由得叹好美啊。 秋日女子文试共有千名女子参加文试,五日后放榜贴至城墙以供百姓观赏。 张尤谋抱着嫒儿跟在顾兰身旁探头张望喜道:兰儿你是第十三名呢。 这名次倒也算满意了。顾兰偏头看向张尤谋,接过咿呀叫唤的嫒儿,那第一名是谁来着? 夏香。张尤谋探头张望。 顾兰不由得叹:这少女文采十分了得啊。 苏府仆人小跑回消息,苏 好本来没报多大期望,没想到竟然夺得头筹,当场大喜邀宾客庆祝。 宋家女子只有一名榜上有名,名次还十分靠后,早前宋墨一直嘲讽苏好,现如今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藏书阁内苏清听到夏香忸怩的凑上前报消息时,还以为她落了榜,心里正思量如何安慰,没想到她竟拿到第一名。 苏姐姐您听到消息不高兴么?本来夏香听到消息时高兴坏了,一路跑着想给苏女官惊喜,没想到苏女官这般平静的反应,一时心里莫名的担忧起来。 说什么傻话,我自然是为你高兴,你苦读多年现如今该是你大放光彩的好时候。苏清怕她多想特意解释几句,唯恐她因着自己而伤神啊。 夏香抿紧小嘴笑道:那就好,您高兴就好。 真是个傻孩子,这场文试可是要记功名他日要入官职的大事,她怎么只当做讨自己高兴的事了呢? 你啊,怎么就不会为自己想想呢?苏清抬手捏了下她脸颊,眼眸却是连苏清自己都无法发现的宠溺。 夏香配合的探近过来,眼眸明亮的望着苏女官应:我就想着能让您开心,别的都不要紧的。 苏清微愣的移开视线,指腹离开滑嫩的小脸道: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这样就满足了么? 嗯!夏香手里拿起一旁要摆放的书籍,小脸满是欢喜的偷偷看着身侧的人,因为我最喜欢您了。 这般直白的话让苏清一时竟有惊慌失措,可也只得佯装镇定,心中安慰兴许只是少女一时的失态吧。 毕竟喜欢一词,对于少女来说还时太年轻,自己不能误导她才是。 一定要冷静的应对才是最重要的。 苏清这般反复叮嘱自己,可偏头迎上那璀璨夺目的眼眸时,又没办法冷静处理,只得躲闪目光应:快些收拾书籍吧,待会午饭给你加鸡腿。 苏清没想到等了好一会,苏女官反应却还是很平静。 难道温姑娘教的方法没用吗? 此时此刻的椒房殿一群宫人忙进忙去,一阵又一阵哀嚎自殿内传出。 皇后娘娘生了,是个公主! 外间后的太监宫人各自收到消息,随即悄然散发至世家大族。 而真正的皇后娘娘正在 湖畔小屋磕瓜子,一旁的摇篮里躺着的小女婴。 赵瑶望着那新奇张望的温如言抬手轻捏住她耳垂道:你看什么看的这般久? 温如言伸手扒开捏住耳垂的手应:她怎么都不哭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29) 兴许是睡着了吧。赵瑶抬手拨弄了下拨浪鼓,随即便响起咕咚的声响。 只见屋内忽地想起嚎啕大哭,赵瑶尴尬的松开拨浪鼓道:哭了。 额 温如言真是服了赵瑶的神操作了。 待老嬷嬷抱出去哄了好一会,小女婴方才安静下来。 赵瑶翻看谢敏递进来的奏折,视线落在一旁逗弄小女婴的温如言那方出声:你可听过百转机? 温如言手里捧着瓜子偏头看过来道:那白发老翁好像提过几句,你怎么突然问起来? 没什么。赵瑶视线落在奏折上详细汇报云山道馆的情况。 当红月当空之时,百转机阵法启动之时,可使人穿梭千年之后的异世,此乃云山道馆之机密。 待小女婴又睡了过去,温如言坐在赵瑶身旁叹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呢? 赵然如何? 然,有什么意思?温如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瑶探头亲了下侧脸道:没什么意思。 温如言真的是后悔自己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道:反正女子文试顺利放榜,这也算是开了好头,将来小家伙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啊。 赵瑶合上奏折抬手揽住温如言应: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朝堂大臣不会轻易让女官入朝夺取他们的权力的。 温如言依偎着赵瑶还是没想什么的问:然,到底有什么特殊意思啊? 然,同燃字也。赵瑶掌心扣住她的手亲昵的看着她,萤火之光尚可照亮山林,但愿她能燃起一场熊熊火焰,照亮南国女子的天地。 我记得你不是说除非死否则不会放开帝位的吗?温如言探头望着赵瑶。 赵瑶挑眉道:我另有安排。 这人就爱卖关子! 温如言轻哼了声,不打算再追问,省的又被她戏弄看笑话。 待湖畔黄昏遮阳入屋内时,温如言哈欠连连翻着书道:这字典里的字是多,一对比好像然是比较有意义啊 。 赵瑶窝在怀里慵懒的看着温如言,抬手捏住她脸颊软肉说:本来这名我就起的好,你还不信? 那你这个瑶有什么意思啊? 瑶,美玉也。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闭目应道,这个字是母亲取的。 美玉本该小心珍惜才对,可到头来这块美玉却险些碎裂。 温如言第一次听赵瑶主动提起她母亲庄灵琼。 那你母亲应该很疼爱你啊。 赵瑶窝在温如言怀里,闭目未曾睁开眼应:我记不得了。 那时被晋太妃陷害毁容之后,母亲几度奔溃甚至想拿白绫亲手勒死自己与她一同离开人世。 那紧紧圈住颈间的白绫力道重的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可母亲面目狰狞的不肯松开手低声咒骂:你父亲被你姑姑害死,假若你是个太子,我何至于沦落这般地步! 母亲那一瞬间赵瑶想过放弃挣扎的,可是母亲她没了力气,自己轻松的挣脱开了。 那个雪夜的阁楼,赵瑶永远都望不了母亲哭诉的模样,母亲说她已经不想活了,让自己陪她一块离开。 赵瑶最后一刻跑出阁楼,仿佛自己也跟着母亲在那时死掉了。 待意识清醒时,屋内已然亮起灯盏,自己仍旧窝在温如言怀里。 怎么又做噩梦?温如言指腹擦拭她额旁的细汗。 没,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赵瑶手臂微紧揽住身前的人,不再出声。 温如言掌心擦拭赵瑶脸侧的细汗道:你出了太多汗,不如去洗洗。 赵瑶脸颊蹭了蹭温如言掌心说:你陪我去。 多大的人啊,你还要我给你洗啊?温如言指腹探了探她内裳衣领,已经有些被汗浸湿了,这秋日里本就天凉了,赵瑶又极怕冷的人。 你不陪,我就不去了。赵瑶闷声应。 温如言无奈的坐起身捏了下她的脸调戏道:小娘子,乖乖跟爷走吧。 赵瑶无比顺从由着温如言牵住手领进内间忍笑问:你为什么是爷呢? 我说我是,我就是,你有意见吗?温如言扯着系带,尽可能快速的扒拉她一身厚重衣裳。 心想这明明是老妈子才干的活啊。 赵瑶配合的展开手臂拨弄水应:你说什 么都对。 温如言擦了擦脸颊的水珠,埋怨看着先前还没精神的人,现如今一下满血复活,真心怀疑这人又是在卖可怜! 待这冬日里一场雪落下时,便又是一年到尽头的时候,赵瑶忙于政务每每都是深夜才入睡。 温如言白日在椒房殿逗弄小女婴打发时间,不过宋珍的出现倒是扰了兴致。 姐姐现如今刚生育,怎么恢复的如此好?宋珍自上回被针对,本以为向女帝卖可怜能博得几分同情,没想到没有半点用处。 宋墨那小子又不肯多送些银子,因此这大半年过的十分拮据,宋珍不得不低头主动示好。 温如言看着宋珍收敛爪牙,只觉得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手里抱着小女婴应:贵妃,近日突然来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妹妹只是觉得这都临近年底,琇澜宫的俸禄也该发一份,否则这年底连炭火都供不起。宋珍特意抹了些眼泪作可怜。 行,这年底各宫该有的自会发放,只不过妹妹可别再施虐宫人,毕竟宫规在前,如有违反定有重罚。 宋珍低垂着头眼眸闪过恨意的应:姐姐训得是,妹妹再也不敢乱来了。 这话温如言听着都没几分真心,也不乐得再见她演戏,两人没谈几句宋珍便离开椒房殿了。 小女婴窝在怀里弯着眼眉咯咯的笑,温如言捏着小脸笑:小家伙,你笑什么呢? 可惜孩子牙都没长,自然就不会说话,温如言逗弄一会便抱着回内殿里了。 本来政务繁忙的赵瑶,特意抽空去了地牢,那白发老翁吃着好酒好菜,完全没道骨仙风。 那温施主不属于此世间之人,最多活至四十,你又何必强留呢? 赵瑶指腹转动玉戒指道:百转机如何启动? 白发老翁刚咽下一杯清酒差点被呛住问:此乃云山道馆机密,你如何得知? 朕乃南国帝王,若要铲除一个道馆只不过是翻手而已。 你身为帝王本该造福一国之百姓却滥用权力行生杀大权,现如今竟然还想逆天而行,难道不怕遭天谴! 赵瑶冷笑道:朕之命令就是天谴,天谴亦无可奈何。 白发老翁一时被怼住,话语少的可 怜叹了声:这后果太严重,老夫宁死也不屈从! 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否则云山道馆生存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要想启动百转机需天时地利人和,老夫之道法尚且不足与天改命啊。 赵瑶起身看向窗外飘落的白雪叹道:无论如何朕也要与天争一争,若是败了那便拿我的命去与她换。 白发老翁无奈的叹了声道:你这是何苦呢。 从地牢出来时,外间已然近昏暗之时,赵瑶踩着绵软积雪低头思量,直至入椒房殿方才察觉四周已然暗了下来。 椒房殿内尤为暖和,隐约还能小女婴咯咯的笑声,赵瑶掀开珠帘便见温如言正逗弄小女婴,一旁矮桌已备上菜肴。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温如言偏头看着走近的人站起身出声。 赵瑶伸展手臂轻揽住温如言应:我怎么会不来呢,只是有些事耽误了。 温如言挣脱不得,只能由着赵瑶紧紧揽住,视线落在正望着自己这方的小女婴,有些别扭的出声:公共场合你多注意些呢。 这里哪有别人?赵瑶稍稍拉开距离问。 只见温如言伸手指了指一旁,那小女婴咧开小嘴咯咯的笑,赵瑶低头望着小家伙问:她看的懂么? 应该看不懂吧?温如言尴尬的应。 赵瑶偏头亲了下温如言侧脸,便听见小女婴咯咯的笑,眉头轻挑极为好奇的看着小家伙说:那她为什么笑? 温如言觉得自从有了孩子,赵瑶就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来了。 可自己也没有当妈的经验啊。 往年除夕都是两人在诺大的宫殿内守夜,可今年多了小女婴,因此好些事都需要顾忌一番。 夜间赵瑶揽住温如言想要亲昵,可是温如言怀里还抱着小女婴,自然就没有什么心情。 我来抱她吧。赵瑶提议道。 起初温如言还觉得有些奇怪,可当赵瑶窝在自己怀里时才发现她的小心思。 敢情赵瑶就是不想自己抱娃,所以变成赵瑶抱娃,温如言抱赵瑶这种有些别扭的睡法。 好在小女娃乖巧的很,平日里不哭不闹,简直就是小仙女。 小女娃吃了睡睡了吃,待到了能走动的年岁,那也是总是懒懒的趴在 矮榻上。 温如言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娃,春日里带着小女娃藏书阁选书。 母后,我们为什么不坐轿子呀?小女娃机灵的偷懒,卖萌的扯着温如言袖袍唤。 小然儿,今天我们走路去,不许让宫人抱你知道吗?温如言捏了捏肉嘟嘟的小脸。 小女娃委屈巴巴的望着念叨:那母后抱抱小然儿。 这还没走几步呢,小然儿哭也没用哦。温如言觉得小女娃可能跟赵瑶学的比较多,这寻找破绽的思路非常的快啊。 平常半柱香的时辰硬是又成一个小时,温如言真的是确认当妈需要耐心这件事,真的分分钟在奔溃的边缘。 现如今藏书阁的总女官是苏清,而夏香现如今是大学士,主要辅佐分阅奏折之类,平日里闲暇才会去藏书阁。 可是每回温如言去藏书阁都能看见夏香跟着苏清后面,活像个小尾巴。 温姑娘您来了。夏香红着脸拉开同苏女官的距离应。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哦。温如言乐得逗弄小香儿,虽然夏香现如今都已经是大人了。 一旁的小女娃却捂着眼念叨:羞羞,然儿都看见了。 苏清理了理裙裳倒是面色平静的很,抬手端起书本走了过来道:小公主最近背的功课可都会了? 小女娃一下老实安分了,因为苏清是她现任老师之一。 温如言见着小女娃躲在自己身后没出息的样子,又觉得她应该不太像赵瑶。 可自己又这么怂吗? 已经背的差不多了。小女娃稚嫩清晰的应话。 三人交谈几句,温如言想到回去可能还要一个小时便没多待。 只挑了几本书便领着小女娃原路返回,长长的宫道并没有几人,小女娃抬手拽着袖袍念道:母后,抱抱小然儿呀。 温如言侧身看了看藏书阁的大门还没离几步,低头看着机灵的小女娃道:小然儿你刚才吃了夏学士的糕点和甜汤,这才几步你就没力气了。 母后抱抱。小女娃耍赖的张开双手揽住温如言腿。 小然儿最近长个子,母后抱不动你啊。温如言觉得这不是在锻炼小女娃,而是在折磨自己啊。 这一磨蹭直至黄昏两人才回椒房殿,赵瑶 望着那一直抱着温如言腿的小女娃。 温如言想起一句什么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怎么自己养的这个不太一样呢? 本来还想说几句,没成想小女娃一下端正跟在一旁。 参见女帝。因着赵瑶的要求,所以一直只让小女娃同旁人一样行礼称呼。 温如言看着一下老实的小女娃,真心觉得熊孩子还是得恶人来治啊。 突然被按上恶人称呼的赵瑶,抬手握住温如言的手看了小女娃道:然儿,起来吧。 是。 小女娃抓着温如言的另一只手害怕的厉害,完全没有先前的机灵,这孩子很会看形势做人啊。 晚膳炖的大骨肉,小女娃牙还没张齐不太好咬,温如言特意挑了些小块的用剪子搅碎让小女娃好吃。 一旁的赵瑶完全不动手,排队等着温如言投喂。 温如言望着这两母女,心想她俩是要累死自己吗? 母后,还要肉肉。小女娃嘴里还没吃完,便已经会提前预订。 赵瑶不太喜欢吃肉,只喝了些肉汤,执筷夹了一把青菜放置小女娃碗碟道:不准挑食,青菜也要吃。 是。小女娃十分乖巧的应下。 温如言看的那是一个心服口服,午间为了让小女娃吃两口青菜,自己累的够呛,赵瑶一句话的事就搞定了。 唉,看来还是恶势力比较好对付啊。 好在等小女娃再大些就已经能自食其力吃肉肉,温如言这才得以解脱。 本以为赵瑶会死守女帝的权力,可是近年来却在一点点的放权,而且有意提前培养小女娃接班的锻炼。 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每天功课多到眼花,从骑射再到书画,总之就差让小女娃旁听早朝提前上任了。 夜间温如言替小女娃挑脚丫的水泡问:小然儿,疼就吱一声。 小女娃抱着软枕摇头应:不疼的。 要是累的话,母后给你请假休息几日?温如言涂抹着药膏,一手扯着纱布。 不行过几日就要跟世家的子弟比试,如果输了会很没面子的!小女娃一本认真的说。 温如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手用纱布包扎道:重在参与,你不可能每年都拿第一啊。 可是女帝每年春猎都拿第一, 我也要像女帝一样厉害。小女娃动了动脚丫子应。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30) 那小然儿可别累坏了,否则母后会心疼的。温如言用清水洗了洗手,展开被褥让小女娃躺下。 嗯。小女娃床榻摆无数个玩偶,手里还不忘抱着一个丑丑的小黄鸭玩偶,这个还是温如言自己亲手缝制的黑历史。 母后,然儿好困了。小女娃眨了眨眼说。 乖,你睡吧。 待温如言从椒房殿的偏殿出来时,赵瑶候在门外手持灯笼走近道:我还以为你要跟然儿待一处歇息呢。 那你还不得气的冒泡泡?温如言挽着赵瑶手臂取笑。 赵瑶偏头亲了下温如言侧脸应:你这般宠着她,我才要气的冒泡泡。 温如言望着池水旁的飞舞的萤火虫道:若是你真不在意,何至于派暗卫贴身守着小然儿? 她是未来储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时间再培养一个。 你就嘴硬吧,反正不知道是谁每年都会变着法子给她小礼物。 赵瑶轻揽住温如言踩上碎石铺设的石阶道:那是你让我准备的。 温如言探着脑袋望着赵瑶说:幸好然儿也不是全像你,否则未来找不到对象可就惨了。 我已经有你了,赵瑶挑眉得意道。 这人,真是禁不住夸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明天完结,没有别的番外啦~~O(_)O~~第一百零一章    南国的早春天气仍旧寒的紧, 一身厚重冬袍的赵然手里捂着暖炉,窝在母后身侧同一干世家夫人吃宴席。 现如今十二的赵然个子跟柳条似的见长,虽然个子已然长至母后的耳旁, 不过仍旧泛懒的紧。 宴席设在椒房殿一处桃林,听闻这是女帝亲手为母后栽种的桃树。 天如今虽已至三月, 可是还是冷的很,桃花大多未曾开,只有零星的几朵开了。 各世家携子女入宴,各自拘谨的很,赵然现如今已随上朝听政, 这些场面见的多了, 自然也就没有儿时那般贪玩。 母后平日里更是不喜这般宴会,可皇后之位便必定要与这些大臣夫人们有些联系, 因此每到节日之时,母后总说这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赵然忍着笑不戳破母后的心思,只抬手端起案桌的甜点小口的吃。 母后平日里喜欢弄各种各样的小甜点,酸酸甜甜的味道赵然最是喜欢。 不过女帝却不怎么喜欢, 一年四季只喝茶水, 几乎都不吃甜食。 待午后世家夫人携子女离宫,母后懒散的窝在矮榻招了招手说:小然儿快给母后捶捶背。 赵然抬手轻捶了锤背问:今日宴席为什么比往年多了许多人呢? 母后探着脑袋抬手捏住赵然脸颊道:因为母后在给你找对象啊。 可是然儿还小呢。赵然不太喜欢世家那些纨绔子弟, 就连带着世家那些千金小姐也一并不喜。 他们言语之间尽显算计, 实在是难以相处。 朝堂之上世家大族总想以权谋私,婚姻一事根本就成了他们联盟的工具。 小然儿可以先看看嘛, 否则等女帝为你指婚, 到时可就没有选的余地了。母后翻着藏在软枕下的话本应。 赵然颇为烦恼的躺在一侧,撒娇的唤:母后,您让女帝别给然儿赐婚嘛。 母后却丝毫不为所动, 抬手捏住赵然鼻头应:朝堂上的事,母后也做不得住,小然儿做人要靠自己知道么? 这话一出,赵然便知兴许是女帝早早就与母后商量好了,否则母后不可能这么决绝的。 往年与世家子弟的竞赛赵然对于宴会上的他们德行如何了解的很,而那些 世家小姐大多只是吟诗作对来消愁解闷,也不懂关心什么朝政要事。 赵然一想到要从世家中选出将来的皇后,心里就委屈的紧。 夜间三人一同用膳,赵然大着胆子乖乖的讨好:母后,我将来要选就选跟您一样贤惠的人作未来的皇后。 母后正用剪子将大肉块搅碎,面露笑意的看了眼女帝而后应:小然儿今天的嘴抹了蜜这么甜啊,难道是有什么小阴谋? 然儿是觉得世家里没有像母后这般贤惠的人,现下真的不急的。赵然丝毫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一本认真的说。 可话音未落,女帝轻移来视线出声:朕倒是觉得谢大人千金谢川与你正好相配。 哎? 吏部尚书谢大人与贵家女成婚,膝下收养一女便是谢川,此女十二便入军营上练兵,现如今十六已是南国最年轻的女将军,去年女兵与男兵比试,她一人单挑十六男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取胜。 南国崇武,可女子厉害到如此地步此人还是第一个。 不过谢川的样貌较为平常,因着练武的缘故与寻常贵家女相比,那都是极为普通。 女子十六本该早已出嫁为人妇,可因着谢家在朝堂势力之大,便只提招婿,谢川早前领精兵痛击海寇又立一功,其身手更是了得,寻常男子根本就不敢入门。 这与母后分明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啊! 本来还想借夸母后来规避风险,没想这下直接掉进坑里了。 赵然可怜兮兮的望着母后求救:母后 小然儿,做人不能以貌取人,那姑娘人挺好的啊。母后笑眯眯的回话,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可是那也不能娶一个母老虎啊! 待天气渐暖时,桃林的桃花便都盛开了,闲暇之余母后常常会与女帝在桃林秋千处待上大半日。 有时赵然前往交待功课,时常会看到女帝窝在母后怀里撒娇。 朝堂上女帝总是杀伐果断,无论是修律法还是斩贪官污吏那都绝不手软。 这样的女帝却无比信赖母后,虽然有时女帝与母后常发生争执,甚至连外边的宫人都能声响的那般地步。 可是女帝与母后吵完架之后,两人又极快的揽在一块亲亲抱抱,好几回 赵然不小心瞥到母后扒拉女帝的衣带。 幼时不懂赵然还会好奇的询问,可是年岁大了方才知那是她们在做羞羞的事情。 藏书阁内苏女官同夏学士两人也时常在一块,赵然好几回借书都能看见朝堂上冷脸的夏学士脸颊通红的看着苏女官。 听说她俩也是女帝赐婚,现如今收养一幼女,同样的还有其他几大尚书子女,听说就连一向严肃的吏部尚书谢敏也是女帝指婚一位贵家女。 南国经过十来年的政法修改,女子现如今大多不用固守闺房相夫教子,从女校出来的女子大多都会经商或者从政。 正因为十多年的政法修改,导致南国的律法多到两个藏书阁才能装下,赵然每日光是熟知这些律法都头疼的紧。 难得消遣方式就是去马场骑马射箭,可是赵瑶没想到会碰上教练宫中侍卫的谢川。 谢川难得回都城一趟,现任禁军总教练一职,平日里能随意入宫,不过不能佩戴武器。 皇宫内有上千武功了得的暗卫,赵然学过一些,不过对比真上过战场的谢川来说,还是有些弱。 赵然有自知之明,不过好在君臣有别,谢川从马上下来行礼参见:公主安好。 嗯。赵然尽可能绷住表情,手持缰绳随即调转方向。 马场并不少,赵然挑了一处阴凉地练习射箭,偶尔累了就喂小马驹粮草逗它玩。 夏日里日光十分毒辣,可谢川却一直都未曾歇息,甚至连水囊都不曾拿起喝上一口水。 宫里的大内侍卫每半年会进行一次选拔测试,如若不合格便会被踢出禁军。 赵然远远的望着那极为耐心讲解动作要领的谢川叹:她怎么都不觉得累呢? 待黄昏之时侍卫个个累的互相搀扶离开马场,赵然如厕回马场途中听见几个侍卫的抱怨。 这好好一个测试,咱们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大内侍卫都是从世家挑出来的子弟,谢川仗着军功这般欺负我们世家子弟,我看难怪现如今还招不到赘婿,咱们男人但凡有眼睛都可能看得上这般凶神恶煞的女人! 可不是嘛,这考察做做样子就得了,非要真刀实枪弄的跟上战场似的,若是轮到咱们这当大内侍卫都要上战争 ,恐怕南国也没几个兵。 赵然自高处看着这几个侍卫出声:你们给本宫站住。 参见公主!几个侍卫转过身惶恐的跪在地上。 刚才说的话,你们再说一遍来听听。赵然手臂倚靠栏杆巡视他们。 侍卫们低垂脑袋不敢言语,赵然冷笑道:胆敢背后私论将军,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吊打五十立即逐出禁军。 公主饶命啊! 那几个侍卫被抓了起来拖走。 赵然最不喜世家子弟自视甚高的风气,尤其还喜欢踩低女子,这等恶劣行径就该杀一儆百才是。 可公主毕竟不是女帝,自不能随便作生杀大权,否则群臣又该拿自己说事。 就算赵然是南国仅用的继位者,可仍旧因为女子身份而被看轻,平日里稍有不甚轻则遭群臣启奏,重则昏庸之名便要被有心人在百姓间传开。 这等脏水真真是杀人于无形,赵然不只一次的想,假若自己是男子,他们还会这般针对吗? 母后则为此回应,世间无论样貌美丑还是男女老幼,无外乎都是从女子腹中出生,而这是男子所做不到的事情。 女子是自出生便携有珍宝的人,那些得不到珍宝的恶人才会以恶行恶语试图抢夺侵占女子的珍宝。 所以女子才更要自信自强,不为他人所害,亦不为他人所困,心怀坦荡存活于世。 幼时赵然还在想为什么女帝给自己做布置好多好多的功课,现如今才明白世间待女子之艰难,假若女子因此松懈,那污名祸水便会不断的泼向女子,哪怕女子成为尸骨也仍旧会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赵然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水泡,打算回殿内让母后给自己抹药膏。 没想一回头便见谢川倚靠柱旁,这人走路无声无息,什么时候来的? 你、有事?赵然迅速收敛慌张,尽可能表露镇定。 谢川抬手将柱旁的箭支拔了下来道:微臣只是来拾起箭支,无意惊扰公主。 这里离马场可足有数百米之远啊。 赵然眼露惊讶佩服道:你可真厉害。 公主过奖了。谢川单手执箭行礼,便转身离去。 从这处可远观马场境况,哪怕侍卫已然都退下,谢川仍旧一个人简直练习 到夜幕落下时。 晚间赵然伸展手由母后挑水泡,一边夸赞谢川厉害。 母后抬手捏了下赵然鼻头道:你怎么变成小迷妹了? 我只是明白做人确实不能以貌取人。赵然眨了眨眼应。 更何况谢川她也不难看的,就是因着常年练兵在烈日下曝晒所以肤色深了些而已,五官还是挺好看的。 母后收拾着药膏打趣道:那不如母后同谢夫人问问谢川可有意入宫陪你练习射箭? 那多没面子啊。赵然抱着软枕觉得这有失公主的尊严。 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呢,毕竟军营里猛男多的是啊。母后总是喜欢说一些特别奇怪的词,不过好在赵然已经习惯了。 这般过了好些时日,赵然都快忘记这事。 没想到一日正在玉清宫水榭纳凉看话本时,谢川却突然来了。 赵然嘴里吃着冰镇葡萄,赤脚踩在木板收拾乱糟糟的竹榻,手里捧着好几本话本藏在枕头底下。 让她进来吧。赵然盘腿坐在竹榻,手里捧着茶盏掩饰慌张的应。 谢川仍旧是那一身红烛黑甲将士服,身姿尤为挺拔,双手还佩戴射箭专属的掌套,神情极为严肃的很。 公主难不成忘记今日未时马场练习射箭? 天太热了,本宫打算傍晚再去的。这事其实是赵然忘了,再者也不知道谢川是来教,真是不得不佩服母后的办事速度之快。 练武若是贪舒服,那恐怕是趁早放弃的好。谢川见这公主如此懈怠,眼眸不乏露出轻视之意。 这轻视之意正好激中赵然好胜心。 于是接连好几日下来,赵然发现自己被晒黑了! 夜间母后打趣的涂抹药膏说:小小年纪这般爱美,你这是跟谁学的呢? 赵然一手捧着铜镜应:为什么我没有继承女帝的美貌和母后白的发光的脸蛋? 小然儿也很好看啊,眼睛又大又圆多可爱啊。母后捏了下脸颊赞道。 母后,可爱是没有用的。赵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母后,女帝说帝王要长的有气势,最好要让人惧怕。 母后却笑出了声来道:帝王也有很多种,小然儿没必要跟女帝一样不可。 对于母后的笑声,赵 然表示很无奈。 这场夏日的训练直至寒冬也未曾停歇,赵然本以为谢川不会在都城待多久,所以才咬着牙挺下来。 谁曾想谢家正愁为谢川说亲事,因此估计要留她好一阵时日,而赵然便成了谢川打发时间的目标了。 冬雪飘散的雪地里,赵然瑟瑟发抖的举着长弓射箭,因着是骑射一同训练,马匹雪地里不好行走,很容易湿滑,因此难度极大。 一同训练还有大内侍卫们,谢川只着夏时单衣训练好似不怕冷一样,可那单靴子却早已被雪水浸湿。 午时用膳赵然盛了小碗肉汤抿了小口暖胃,偏头望着那同侍卫们一同吃素菜肉包的谢川,方才明白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与将士显得特殊。 大内侍卫们亦是平常的单靴,谢川若是有特殊待遇,那便会引的侍卫非议,她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与非议作斗争。 赵然便差人准备一双外面看起来是单靴,可内里是加绒的厚靴,这厚靴本是西北游牧民族独有的御寒装备,平日赵然也是穿靴子。 待午后将士们离开马场,赵然偷偷将厚靴送给谢川,可没成想人家看都没看就拒绝了。 赵然气的不行,心想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为何不要本宫的赏赐?赵然傲气的很追问。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31) 谢川手持缰绳骑着马跟随在一旁应:行军打仗若是将领不与士兵同甘共苦便极难打胜仗,公主好意微臣心领了。 这人真是固执的很啊! 为了能让谢川领情,赵然大方赏赐将士们每人一双厚靴,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换上厚靴。 只不过月底内司结算账务时,一向温和的母后见着账簿就性情大变,抬手捏住赵然的耳朵道:小然儿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么多银子啊。 母后您莫生气,我拿每月的零花钱抵了便是。 这零花钱就是宫里每月都会给公主发俸禄。 于是好几个月赵然没有任何小钱钱,而且还被禁止随女帝与母后上元节出宫玩。 赵然为此后悔不已,早知就不与谢川较劲了! 可更没想到的时在春日设宴母后又旧事重提此事,当时的夫人们都为此夸公主心系官兵,可只有谢川知道其中详情,眼神尤为复杂的 看了过来。 当场羞愧难当的赵然果断躲避视线,心想再跟谢川较劲自己就是笨蛋! 于是十三岁的赵然学精了,软磨硬泡的让母后委婉取消寒冬酷暑的射箭训练。 又是一日春暖花开的时候,赵然贪懒的抱住椒房殿的小白猫窝在软塌看话本。 这小白猫从幼时便偶尔会出现椒房殿,大大的琥珀色眼眸颜色漂亮极了。 蓬松的毛发就跟雪似的洁白无暇,粉嫩的肉爪任由人捏住把玩。 赵然看过这般多猫猫狗狗,只有这只小白猫最乖巧听话的很,可惜就是小白猫行踪不定,有时一年难得抱几回。 再者女帝也很喜欢这只小白猫,所以赵然也没得空抱它玩,只能眼馋的看着。 这般安稳的生活,直到某日早朝女帝提起公主婚事突然间被打破了。 赵然揽住母后手臂撒娇道:母后,我真的不想成婚嘛。 母后抬手捂住耳朵说:只是先给你找几个陪读的同龄人,到时你觉得相处的合适再成婚,又不是逼你立刻选皇后。 那几个陪读就是苏家秦家宋家的刁蛮小姐,赵然不乐意的黏住母后问:那为什么没有谢川呢? 上回硬是取消谢川的陪练,这回还想她陪读,小然儿若是你还会上赶着来吗? 赵然低垂脑袋枕母后的手臂念叨:那谢川也太小心眼了,她那日拒绝我给送厚靴,我也很没面子啊。 母后捏着脸颊应:你这性子还想追人家,怕是难咯。 不管如何那三家小姐正式入宫陪读了,赵然一见她们就脑袋疼,苏女官一离开讲台,便立即趴在矮桌装睡,反正就是不说话。 好不容易盛夏时节放假,赵然方才得了几分清净,夜间趁凉快些才去马场联系射箭骑马。 虽然那一年谢川的训练又苦又累,可是赵然的技艺却是进步神速,无论是骑射还是一些拳脚功夫都有所长进。 前些时日春猎赵然难得接受女帝的嘉奖,心里自是高兴的很,因此每日还是会抽空锻炼,以免生疏了技法。 一日夜间赵然练的正兴时,没想遇上谢川。 两人都骑着马迎面而来,赵然累的脸颊滴落着细汗,呼吸略微有些不稳,只见谢川仍旧是那木头一般的神情 ,可心口却跳的很快。 赵然有些别扭的先移开视线,尽量平稳呼吸,方才又看了眼谢川。 大抵是待在都城将近一年,不像边疆军营那般寒风曝晒好似白了不少。 微臣参见公主。谢川单手持缰绳走近过来。 平身。赵然望着谢川莫名就是心口静不下来,只觉得别扭极了,这么晚谢将军怎么还没离宫歇息? 谢川缓缓走近过来,马蹄声哒哒地在寂静无声的马场响起应:待秋日里微臣便要赴北疆,所以提前借马场训练一番。 北疆因茌国连连试压,两国都屯兵数万,战事怕是一触即发。 此次若是出发,估摸没有个三五年,谢川应当是不太得空回都城了。 明明该松口气,可是赵然又有些舍不得,这真是奇怪的紧。 赵然抬手撩开脸侧细发道:那本宫便祝谢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谢川仍旧是那平静的面容,只是反常的询问:听闻公主近日喜事将近,不知是要迎娶谁家小姐? 这事女帝提过几回,只催促赵然选合适,可是并无在朝堂提将要公主迎娶一事。 赵然多留了一个心思,谢川不是个善谈的人,平日里训练话少的可怜,这问话反倒有些套话的嫌疑。 这事由女帝做主,本宫尚且未曾听说其中详情,不知谢将军从而得知? 谢川移开视线指腹mo挲着缰绳道:都城百姓都在热议公主之妻的人选,听闻礼部已在筹备婚宴事务了。 赵然觉得今夜的谢川有些奇怪的紧,平日里都没听她说过除行军打仗之外的话。 那兴许是女帝心中已有人选了吧。 因着出了汗的缘故,夜风一吹赵然又觉得冷的紧,没有再多聊便欲离开马场。 微臣在此提前祝公主新婚之喜。 婚都没成,她怎么就急着祝贺自己呢? 真是奇怪! 夜间赵然洗漱后手里捧着姜茶同母后坐在矮榻说起这事。 母后眼眸忽然亮了起来:小然儿,人家兴许是对你有意思! 赵然抿了口姜茶道:母后您确定她是这个意思? 你想想谢川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肯定多少有点傲娇,所以不太好意思让你等她呢! 我怎么 听着不太靠谱呢?赵然虽是这么说,可是嘴角却已经偷偷上扬起来。 待女帝回来用膳,母后同女帝说起这事。 本以为女帝会赞同,可没想到女帝却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谢川此人城府不亚于谢敏,你若是不小心她,将来她兵权在手,那可就麻烦了。 赵然捧着姜茶低垂脑袋泄气般:嗯,然儿知道了。 女帝说的是有道理的,谢家势力太大了,谢敏任吏部尚书,而谢川又手握重兵,到时很容易危及帝王之位。 君臣之间只能是利益搏斗,尤其是帝王不能被儿女私情左右。 这话赵然从书上看过许多回了,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 正当饭桌一片安静之时,母后忽地出声:那就把她娶进门,到时不就是一家人咯。 真的可以么?赵然眼眸亮起星星亮光。 女帝接过母后递来的热汤,顺带接受到母后的眼神示意犹豫的应:此事你自己做好抉择,若是她心怀不轨,南国之未来恐怕会毁在你的手里。 母后执手握住汤勺盛肉丸塞进赵然嘴里道:所以啊,这事你一定小心思量,大胆出手,知道吗? 嗯!赵然咀嚼肉丸虽有犹豫不过还是鼓起些勇气。 待晚膳结束,赵然要回玉清宫歇息,正想着寻小白猫一块回去,却又看不见它了。 母后端着茶水问:你找什么呢? 小白猫不见了。赵然蹲在桌椅旁寻找。 一旁的女帝伸手揽住母后得意道:兴许是去别处了吧。 母后眼神瞥了眼女帝,神情略微僵硬的笑了笑说:大概是的吧。 赵然觉得这小白猫真是神出鬼没啊。 待这般过了几日,赵然发现谢川每夜都会跟自己在马场遇上,话虽然不多,不多总比当初训练的好多了。 秋日她便要赴北疆,赵然心里有些急可又只能静下心来。 一日赵然故意没有显身,而是一个人乔装提前偷偷蹲在高座观察,只见谢川如往常一般入马场训练, 按照平日里的时辰自己本来该出现,可是直到深夜自己也不曾出现。 谢川停了训练调转行走方向在马场入口徘徊,似是张望的看着外面。 最后再招来守门的侍卫,也 不知是询问了什么,最后便离开了马场。 赵然后来询问侍卫,才知道谢川是在问自己白日里是否来过马场了。 这一发现让赵然又喜又慌,喜的是谢川确实为自己而来,慌的是怕她对自己所图谋不轨。 如此忐忑几日,赵然每夜都能看见马场独自徘徊的人,便决意同母后商量。 一日晚膳赵然如实说出来,母后正剥着大蒜应:我看不如你去直接问她,看她什么回答。 女帝端着小蝶接过剥好的大蒜用石锤捣碎成软泥说:如此不好,你已得知她是为你而来,这便是优势不能暴露,不如将计就计设下一出比试,她若肯为你放弃将帅之印,那倒可以尝试。 可是我觉得比起让谢川守在皇宫,谢川更适合沙场。赵然抬手翻转沸腾的肉片沾了些酱料小口的吃。 女帝吃着母后递过来肉,许是因为辣而红了脸,端起茶水抿了几口才出声:这蒜泥太呛人了。 母后坏笑的看着女帝的反应道:我都没放多少呢。 一旁赵然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低头执筷戳着肉片无限哀怨。 反正先险计试下她的心思,如若谢川愿意为你留守宫内,那你何必还这般纠结呢?女帝一语道破心思。 母后每逢冬日就减肥,可是每回炉锅内的肉多数都是被她吃掉的。 盛夏时节的末尾,皇宫举办一场诗谜会,只要求适龄世家的小姐参加,虽未直指为公主择妃,可是特意提适龄二字,难免会让人多想。 当夜诗会赵然从始至终都未曾出面,只是旁观看着各家解诗谜一点点靠近楼层上方。 赵然不明白女帝为何要设诗谜,毕竟谢川是武将出身,她若是解不了可如何是好呢?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谢川解题比寻常人都要快。 这时赵然才明白女帝是在提醒自己,谢川不仅武功精湛而且才华同样出众。 可是她却不靠女子文试,而是选择最苦的武试入官场,这是她的聪明之处也是她的狡猾之处。 赵然突然有些自信心不足,如此优秀的人难道只因为自己是未来的女帝,所以才委身于自己吗? 可当谢川距离自己只一扇之隔时,她却停了下来。 两人隔着屏风都未 曾言语,赵然见她迟疑的未曾出声,心间多少有些意外。 这屏风若是撤下,两人十有八九是要成婚的了。 赵然起身便欲侧门离开时,谢川忽地出了声:公主是要去哪? 本宫只是觉得坐的太久,去外面吹吹风解闷。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侧门出来,赵然带着谢川一步步走至塔楼的上方,只见漫天繁星尤为明亮。 都城哪怕再繁华,灯火千万盏也不及这一夜繁星。 谢将军为何要解诗谜呢?赵然其实有些后悔设这计了。 毕竟谢川就像一团明艳的火,她终会引的万人注目,可自己若不是公主之位,哪怕再努力也追不上她的。 微臣想来试试,所以就来了。谢川倚靠栏杆侧身望着那离自己只一步之遥的公主。 赵然侧身望着谢川道:今日是要选本宫的妻子,谢将军不日便要出征,可别来凑热闹了。 若是微臣非要来不可呢?谢川迎上前询问。 你不当将军么?赵然感受一股很强烈的进攻性气息,侧身倚靠栏杆凝视谢川。 谢川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女子,赵然在这一刻明白女帝的心思。 如果将来的南国皇后不是谢川,那将来的南国帝王很有可能易主。 年轻的帝王如若不能压制群臣较量,便会被反噬,所以如果自己不娶谢敏,那女帝很有可能亲手杀了她。 将军可当可不当,只是你未来的皇后之位必定是我的。谢川仍旧是初见那般的平静,可说出的话却极其的带有侵略性。 赵然被激起好胜心道:好啊,那我们试试好了。 此时此刻的温如言正在隔壁偷听,一旁的赵瑶紧紧揽住她低声问:她俩亲上了么? 温如言忍不住笑了说:小然儿才多大,你瞎想些什么呢。 赵瑶轻啄了下温如言脸侧道:我们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毕竟最多只有两年了。 这场关于公主的相亲宴会在百姓间传的十分迅速,两人订下婚约不久,北疆爆发冲突,谢川还未入秋便携兵去疆场了。 茌国的挑衅之举遭到果断回击,只不过数月便惨遭大败。 不过因着路途遥远,除夕谢川是回不来了。 赵然起初还很大 度,后来每日写信送去,最终只收到简短的已阅两字,便彻底没了兴致。 因着刚订婚的新奇随着时间而消退,又是冬雪消融时,赵然已满十四便正式入朝执政。 每日忙碌不停的赵然更是没时间写信送边疆去了。 而温如言和赵瑶两人倒是十分的悠闲,每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每每赵然晚间去母后蹭饭,都能能浓浓的酸臭味。 不过谢敏有时从边关呈上来的文书里会附带一些茌国当地的特产,只不过文书里也没问自己的详情。 赵然赌气也不回信,只是会追着母后碎碎念叨。 春日里母后最喜欢烧烤,因为女帝不喜欢吃肉,所以母后总是变着花样给女帝弄吃的。 你再吃一口嘛。温如言握着刚烤好的羊肉串凑到赵瑶身旁装可怜的。 赵瑶只能低头咬住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这羊肉串是很香,可是太过油腻了。 温如言抬手执帕巾擦了擦赵瑶嘴角的油渍道:好吃吧? 嗯。赵瑶真是怕了温如言的投喂了。 而此时一般默默啃着串串的赵然觉得心里正在冒泡泡,为什么母后跟女帝好像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谢川那家伙非要等到秋日里才能回来一趟。 小然儿,来吃串串就不伤心了啊。温如言特意多沾了些酱料递过来。 赵然脸颊鼓鼓的咀嚼羊肉愤愤念道:母后,你说谢川她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啊。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32) 小然儿,这羊肉串就是谢川送来的啊。温如言捏着赵然的小脸蛋,最近不是长了不少肉肉吗? 长肉肉就不好看了。赵然决定挑几颗蔬菜吃。 温如言被这满是哀怨的语气给逗乐了,轻靠着赵瑶取笑:小然儿明明最喜欢吃肉肉了,现在有了媳妇连肉肉都不吃了。 母后,您又笑话然儿了。赵然掰开烤地瓜委屈念道。 赵瑶揽住温如言应:你再吃,等过阵子你也得为长肉而 话语没说话,温如言果断拿起烤馒头片塞进赵瑶嘴里道:我劝你做人要善良。 这个,还挺好吃的。赵瑶配合的不再提温如言减肥一事。 春日里莺飞草长,可一转眼入了秋,树木便都凋谢了。 茌国的战事已尽尾声,因着茌国战败议和,南国顺势得到一大片适宜种植的平原农地以及不少的盐矿。 南国为这场战事做了十来年的准备,一朝得胜也算是血洗当年的耻辱,红凤凰军队因此再次声名远扬。 正当南国举国欢庆之时,赵然与谢川趁着战休准备完婚,可椒房殿却传来皇后娘娘病重的消息。 本以为只是秋日一场小风寒,赵然便没有当真,没想到母后会一病不起,就连太医也纷纷摇头。 这病来得太急了。 温如言不想耽误赵然的成婚,便仍旧先让她们举行婚宴。 这场婚宴算是双喜,一是为战胜茌国入侵,二是公主成婚。 深秋时节温如言窝在床塌里,身旁的赵瑶喂着药汤,窗户紧紧关住只余风声似哽咽一般作响。 好苦啊。温如言皱着眉头吞咽下药汤。 赵瑶拥住温如言指腹擦拭她嘴角的药汤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喝完这些,我给你尝尝蜜饯。 待药汤喝了小半碗,温如言有些反胃,便没再喝。 那你休息会,我让宫人将药汤热着备用。赵瑶按实被褥缝隙细声细语的安抚。 温如言嘴里含着蜜饯,神情已然疲倦不堪,偏头枕着赵瑶道:别热了,那老翁都说我活不过四十,你还不如想想找个新老伴,毕竟你还年轻着呢。 可不准胡说了。赵瑶指腹抵住温如言柔唇,低头亲了下,隐约还能尝到苦涩药汤的滋味,我不要别人做老伴,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那你孤独一个人终老,多可怜啊。温如言觉得有必要多开导下赵瑶。 赵瑶手臂轻环住温如言嗓音微颤抖道:那你别离开我,不就好了。 温如言指腹轻捏住赵瑶脸颊说:多大的人了,还说什么傻话呢。 深秋的夜里椒房殿枯叶随着寒风掉落,赵然跪在床旁的时候,母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小然儿,你以后再有什么念叨的话,就写信烧给我,知道吗? 可是然儿不想您离开我。 傻孩子,你好好活着,母后一直都陪着你呢。 这场病来的急,初冬第一场雪落下时,母后便已入葬。 皇陵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开始修 建,才刚成婚的赵然就披上丧服,整个人消廋大半。 而次年的盛夏六月先女帝离世,安葬当夜血月当空,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唯恐遭邪魅入侵。 赵然再度披上丧服,独自一人整理椒房殿和朝天殿即将要搬入皇陵的物件。 椒房殿内母亲留了一封信,信上告知自己是母亲与女帝领养的孩子,同时告知夏香和张尤谋是朝堂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而朝天殿内的物件却极少,只有一个木箱,木箱里面放着褪色的一对小泥人,泥人的模样已然看不清。 那单薄的一对纸人被小心翼翼一的夹在信纸里,一个绣着红色鸳鸯的香囊,内里只存放两缕缠绕一处细发。 这香囊被保存最为完整,好似时常被拿出来观赏。 这般接连两处大丧,赵然性情变了许多,帝王登基多是要入住朝天殿的。 可是赵然一直都未曾入住朝天殿,只是长居玉清宫唯恐触景伤情,南国因战胜茌国,保的多年边疆宁静。 谢川卸任将领一职陪着赵然长居玉清宫。 这段较长时间的和平被称之为安治盛世,此后数十年南国闻名于四海。 云山道馆老翁饮着酒掐指一算叹:大抵两人真是孽缘啊。 盛夏六月,车水马龙的街道,正是高考前日,突然从校车上回神的温如言脑袋里是一片茫然。 更茫然的是即将参加高考,迷糊参加高考的温如言摸上手机犹如老年人一样颤颤抖抖发了一条信息给自家老母亲。 【妈,我可能考砸了。】 叮咚,已阅。 叮咚,回信一封。 大大屏幕只有两个字的回复,确实如此让人心情复杂。 【复读!】 于是又一年炎炎夏日,温如言头悬梁锥刺股的趴在书堆里刷题。 【叮咚,您的好友邀您五一假期出去浪!】 【小言言,你今天还在那个封闭式的复读学校么?】一个2019级高三233班发来的慰问。 温如言忍无可忍的发了一条语音:你再提复读两字,我就跟你急! 【苦海无涯,奥利给!】 叮咚,已屏蔽! 当傍晚学校里的学生都回家过节的时候,温如言在食堂里背书。 端午节第一天假期背书刷题,端午节第二天收到老母亲寄来的 粽子以及短信慰问。 【粽子多吃点,今年阿弥陀佛保佑你。】老母亲留。 温如言生无可恋望着这一大箱粽子,整个人还没从古代社会里回过神。 傍晚温如言刷着校卡去校外超市买姨妈巾。 小姑娘您wei信都不会用啊。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女士的语音慰问。 温如言整个石化的低垂脑袋心情沮丧的出了超市大门,此时此刻的温如言心情是复杂的。 为什么偏偏要在高考前穿过去啊! 为什么偏偏又要在高考前准时穿回来啊! 温如言躲在站台等着公交车,整个人陷入一种沮丧期。 错过好几辆公交车,温如言才上了公交车,耳机因为坏了一只,所以只能听一只,根本阻挡不住公交车里的人说话。 尤其是假期出来约会的小情侣,温如言指腹扣着公交车玻璃叹了叹嘀咕:现在也不知道赵瑶过的怎么样了? 自己穿越这事说给谁听,估计也只会被当做疯子处理。 【叮咚,K市一级复习学院到了,下车的旅客请走后门】 温如言下车的时候总觉得一车人都在对自己施以注目礼。 眼下温如言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复习这两个字! 从街道对面穿过去,外面已经是黄昏的时候,昏黄的晚霞将房屋车辆晕染成一个颜色。 温如言从小吃后街买了各种炸串和奶茶甜点打算暴饮暴食一顿。 一个人坐在校园操场里喝了常温奶茶,复读的横条挂满学院,甚至就操场的跑道都不放过。 手里闪着各种信息,可是温如言没兴趣点开看,倒是从前好友打开一个慰问电话。 我怎么感觉那这不是复读后遗症,而是失恋了呢? 是吗?温如言咬着炸年糕慢慢咀嚼。 你刚才没否让哎。好友一阵奸笑,相当好奇的盘问,我就一个问题帅不帅! 温如言叹了声道:别说了,人都不在,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他气死了?好友一阵懵。 哎,反正跟你说你也不懂,还有不要再跟我替复习这两字,我现在精神间歇性不稳定,不适合受刺激。 好友忙应:行,你可别轻生啊,毕竟人多是,再找个对象又不难,虽然你是初恋 可能比较难受点,不过熬过去就好了。 温如言觉得好友一句句在捅自己的心喝了口奶茶应:我没失恋,你不要乱脑补好吗? 我等你情绪冷静再聊啊,我待会要去看电影,先祝你粽子节快乐啊。 嗯,你也是。 电话嘟嘟的挂断,温如言躺在长椅,反正是蓝色耐脏校服,怎么用都不过分。 傍晚时的晚霞落在塑胶跑道上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温如言眯着眼觉得好友其实说也对。 自己这个情况跟失恋也没差了。 现在也不知道赵瑶能不能通过白发老翁的阵法穿越过来。 她要是没穿越过来,那自己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越想越难过的温如言抬手遮住眼决定趁操场没人好好哭一会。 可情绪还没酝酿上来,脸颊忽地被冰凉的东西给捏住。 温如言第一个反应有色狼! 没想一阵阴影投落在眼前,温如言睁开眼只看见赵瑶坐在一侧,那捏住自己的手凉凉的感觉不像是在做梦。 温如言,K市一级复习学院第202班复读生,是你吗?赵瑶一手看着手里,偏头望着缩在躺椅里的呆愣住的人出声。 你可不可以别说复读这两字。温如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不敢相信的坐了起来。 赵瑶抬手揉了揉脸颊道:难道是想我想的瘦了不成? 话音未落,温如言展开手臂揽住过于纤瘦的人念叨:你这坏人早知道我在这复读,干嘛不早来找我,这都夸一年了! 我以为你入大学了,谁知道你在复读,所以花了些时间熟悉这个世界。赵瑶伸手揪着温如言的小马尾,心疼的揽住她。 温如言耸着红红的鼻头道:你不要提复读这两字了,我伤心着呢。 赵瑶浅笑的抬手揉了揉她眼角的泪说:别哭了,你离高考还有一百天呢。 突然遭受一顿暴击,温如言扒开赵瑶的手,转而紧握在手里问:你过来,小然儿她怎么办啊? 她有谢川陪着呢,你还是好好准备高考吧。赵瑶捏了下她鼻头安抚。 温如言从一侧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应:那你现在住哪啊? 你住哪我就住哪。赵瑶伸手揪着小马尾,你这 样还挺可爱的。 额 那你现在干什么的啊?温如言看了看赵瑶一身职位装,散落的半长直发显得她格外知性典雅。 古董商。赵瑶伸手揽住温如言应:你跟我说龙形玉佩很值钱,所以我就把它卖了,现在做了点生意。 温如言仰头望着缓缓探近过来的赵瑶,不动脑子都能想出来她想干啥。 不过操场也是有监控的,温如言抬手捂住赵瑶的唇道:外面有监控,你别乱来。 赵瑶亲了下掌心,抬手轻抚温如言侧脸道:你怎么都瘦出尖下巴了? 我以前也不胖好吗?温如言被这目光打量的有点怀疑自己。 不知不觉天便彻底暗了下来,温如言拉着赵瑶离开座椅道:天黑了,你快回去,这学院比较偏僻不安全。 两人穿过小道,赵瑶抬手拥住温如言道:真的不给亲一下么? 温如言无奈的东张西望,因着放假校园内本来就没什么人,可赵瑶本来个子就高,现在还穿高跟鞋,真的是为难人。 赵瑶配合的低头,温如言手笔揽住她,稍稍踮起脚亲了下细声道:这学院每月的最后一天有半天假。 只有半天啊。赵瑶抬手按住她后脑,轻轻的咬了下,那我们就去宾馆吧? 温如言羞红了脸拉开距离道:你别想了,我这年龄还没十八呢! 赵瑶伸手轻抚上那柔唇应:温同学,你是复读生已经满十八周岁了。 我真的不想听到复读两个字。温如言无奈的望着赵瑶那眼眸里灼灼目光埋怨道。 好吧。赵瑶指腹揪着温如言的小马尾,有些意犹未尽的叹了声,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啊。 温如言手臂揽住赵瑶应:别急嘛,等我上大学不是有的是时间啊。 赵瑶贴着温如言侧脸笑了笑说:那要是你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话音未落,微微的刺痛使得赵瑶微叹了声,那亮着尖牙的温如言愤愤念道:你个坏人,不准诅咒我。 一段时间不见,你的牙齿锋利了不少啊。赵瑶指腹轻挑起温如言下颌亲了又亲,恋恋不舍的不肯松手。 温如言好不容易躲避亲吻,只觉得自己的嘴跟碰 了花椒似的,麻麻的完全失去了触感。 你忍着点,这到处都是监控呢。温如言伸手捏住赵瑶耳垂,眼眸亮着光,难得直白一回的说,我也很想你,可是我们都大人,要懂的节制一点,知道不? 赵瑶掌心透过宽松的校服,温如言红着脸按住那乱窜的手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可控,只能改口变换计策说:你乖,月末咱两再继续,好不好? 你说话算数? 保证算数!温如言举着手指作发誓状。 赵瑶这才移出手,顺道理了理温如言校服衣领说:那我到时就守在学校门口,你那半天的时间只属于我,可不准给别人。 温如言真心觉得赵瑶现在的眼神能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心想怎么感觉赵瑶那么如饥似渴呢? 可惜赵瑶的算盘最终被一场模拟考给打算,直到六月高考温如言才走出封闭式学院校门。 依稀还记得高考结束当日,温如言从考室出来看见自家老母亲同赵瑶站在一处时的惊恐! 总之那场面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不过不管如何,赵瑶也算是自家老母亲见过面,正所谓万里长征第一步,只能一步步来咯。 毕竟时间还长着呢,温如言都已经做好被自家老母亲打断腿的思想觉悟了。 恋耽美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GL)——笔墨迹象(133) 本文完,无番外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四章合一啊,其中也包括番外了,所以这今天正式完结咯~~O(_)O~~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