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 书名: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作者:清麓 文案: 林漳前脚和阎忱办完离婚手续,后脚就接到电话说他前夫出车祸失忆了! 记忆停留在刚和他谈恋爱那会儿,不能受刺激,他只好收起离婚证,把人接回家。 阎忱失忆了,身边所有人都说,他和林漳已经结婚好几年。 阎忱欣喜若狂,还有这种好事?! 直到看见他们俩的结婚照,一起睡过的床,情侣款睡衣,没忍住醋了。 林漳不明白,为什么他前夫失忆后会变成醋精,还是自己醋自己的那种! 阎忱要亲亲,林漳表示拒绝,阎忱便哀怨的看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他能亲,我不能? 甚至以此为借口,花样百出的欺负林漳。 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我好还是他好? 哥哥,别想那个老狗比了,小狼狗难道不香吗? 直到某天,阎忱不小心看到了他们俩的离婚证,林漳露出微笑,他可以,你也可以。 [小剧场] 记者:传闻阎导您的成名作主角原型是您的初恋,这是真的吗? 阎忱:是真的。 网上顿时各种言论层出不穷,心疼起阎忱从未露面的先生。 一位流量突然发博:以前念书的时候我是图书管理员,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能看见阎导,一直以为是巧合。 网友们刚一激动,阎忱便亲自转发:宁哪位?我那是在等我老婆下课!我初恋除了我老婆还能有谁?! 众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磕死我了!! 阅读指南: 1.背景架空,同性可婚。2.攻受只有彼此 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漳,阎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醋我自己 立意:婚姻的基础是爱情,是依恋,是尊重。 第1章 阎忱先生只是暂时性失忆,等压迫记忆神经的血块消失,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主治医生指着光片说。 林漳眉心紧拧,光洁的额头上布着细汗,需要多长时间? 主治医生双手交叉,摇摇头:这个谁也无法保证,具体还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家属尽量多陪陪他,让他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刺激他,否则很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林漳揉着太阳穴,面如寒霜,秘书快步走上前,林总,下午三点的会议需要推掉吗? 安排到明天吧。林漳这会儿还没有去病房看过阎忱,也不知道阎忱失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阎忱他是傻了吗?林漳停顿半秒问道。 秘书抬手摸了一下鼻尖,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不是,不过林总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阎先生一醒来就在找您呢。 找他?看来还记得他,的确没傻,那阎忱是忘记了什么? 带着疑问,林漳由秘书领着前往阎忱的病房。 刚走到门口,林漳就听到阎忱喜出望外的声音,我真的和林漳结婚了? 还有这种好事? 我的腿竟然还在? 嗓门这么大,看来的确没什么大碍,林漳推开门进去,阎忱他爸阎士煊闭着眼睛,一脸嫌弃,阎忱他妈丁婉茹还在抹眼泪,眼睛通红。 听到开门声,三人齐刷刷向他看过来,林漳淡定地开口:爸妈,你们来了。 嗯,辛苦你了小漳,医生怎么说?阎士煊对待林漳的态度犹如春风拂面,仿佛这才是他的亲儿子。 林漳抬手松了松领带,医生说阎忱的身体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恢复记忆,你们不必担心。 听到林漳的话,阎士煊夫妻俩松了一口气,要不是顾忌阎忱是伤患,阎士煊非得揍他一顿,大白天开车居然自己撞上了路边的花坛,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没事就好,菩萨保佑。丁婉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嗤一道突兀的冷嘲声响起。 阎士煊骤然捏紧拳头,丁婉茹赶紧按住他的手,士煊,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呵阎忱似乎嫌弃自己声音不够响亮,故意拔高音调。 阎士煊感觉自己的拳头更硬.了! 没事,没事,忱忱还病着呢。丁婉茹赶紧将人带出去,否则今天怕是要血溅病房。 等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阎忱和林漳,阎忱讥讽道:装什么好人,谁不知道她不信佛,还菩萨保佑,菩萨管你吗? 林漳: 这久违的说话方式,中二又叛逆,不用问林漳也猜出来了,阎忱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 拉开椅子坐下,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阎忱的眼神热切中带着几分羞涩,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漳的同时又红了耳朵。 这样的眼神,林漳已经很久没有在阎忱身上看见过了,一时竟有些恍然。 阎忱攥紧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几回,才目光灼灼地开口:林漳,我爸说我们俩结婚好几年了,真的吗? 林漳的身体稍顿,喉头滚动,长睫快速扇动两下,嗯,六年了。 不过今早刚领完离婚证。 听到这话,阎忱大喜过望,差点原地蹦起来,他猛地抓住林漳的手,眼睛明亮胜星河,我居然和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林漳,你打我一下。 他刚抓起林漳的手,想让林漳打他,又倏地顿住,连声音都刻意放轻不少,还是不要了,万一把我打醒了可怎么办,这么美的梦我还想多做一会儿。 阎忱脸上绽开灿烂的笑意,将他没什么气色的病容,也变得神采奕奕。 林漳的心头像是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 你还记得多少?林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阎忱舍不得松开他的手,望着他说:我正在读大二,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听完阎忱的话后,林漳意识到阎忱的记忆没有问题,只是停留在了二十岁那会儿,二十岁到二十八岁这段记忆被他彻底遗忘。 但为什么偏偏是二十岁? 二十岁他们俩刚谈恋爱,也正是热恋的时候,无忧无虑,满眼都是彼此。 会不会阎忱心里是不想和他离婚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即被林漳按下去,想什么呢自己,提出离婚的人是阎忱,又怎么会不想和自己离婚。 林漳在想事情的同时,阎忱也在偷看他。 二十八岁的林漳真的变化好大,西装革履,清隽矜贵,令人着迷,他刚才一进来,阎忱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钉在他身上,这样只可远观的人竟然是他男朋友,不,现在是他先生了。 想到此,阎忱便不禁窃喜,一觉醒来男朋友变合法配偶,还不用承受出柜的毒打,要是林漳能生,说不定他们俩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林漳待了半个小时,就接了四五个电话,他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留给阎忱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阎忱的眼睛里却只有林漳那深蓝色马甲下流畅的腰线。 口舌发干,阎忱心头滚烫,二十八岁的林漳成熟稳重,优雅俊美,相信没有谁能够抵抗他的魅力,更何况在阎忱心中,他们现在正是热恋期。 抱歉,公司事情比较多,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林漳打完电话进来,见阎忱坐在床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小狗似的眼睛,无端令他生出几分心虚愧疚。 好啊,我想吃苹果。阎忱把床头的苹果和水果刀递给林漳。 林漳削水果的动作很利落,并且皮不会断掉,阎忱念高中时,特别喜欢向别人炫耀这件事,搞得好像会的人不是林漳而是他。 阎忱目光专注地盯着林漳手上的动作,十几秒后慢慢从林漳细瘦的手指挪到纤长的脖颈,再是那淡色的唇。 那两瓣唇有点干,应该是刚才电话打久了,没来得及喝水,抿成一条直线,透出几分隐忍内敛,不禁让人想要撬开它,蹂躏它,然后濡.湿它。 林漳阎忱的声音有些微低哑。 嗯?林漳专注手上的动作,没有抬头,唇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 他的瞳孔微颤,浓黑的眼睫快速扇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啪嗒一声将两人惊醒,阎忱的耳根红透,甚至不敢去林漳的反应,这纯情的模样倒是缓解了林漳的震惊与尴尬。 他想起来了,根据阎忱的记忆,他们俩只亲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如果不是他们俩已经离婚,林漳甚至想调侃两句,碰碰嘴皮子而已,有必要害羞成这样吗? 这个吻将林漳拉回现实,他应该告诉阎忱的父母他们俩已经离婚,而不是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阎忱以为他们俩正在热恋期,想要亲近他很正常,但实际上他们俩已经离婚,再这么亲昵不合适。 他甚至想直接告诉阎忱实情,可话到嘴边又记起医生的叮嘱,不能刺激阎忱。 算了,等阎忱好点再说吧。 阎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看林漳的表情,结果林漳正一脸平静地削苹果,他有点开心又有点挫败,这样的亲亲林漳应该早就和自己做过无数次了吧,还有更深入的事情,想到此阎忱莫名开始冒酸水。 住院观察三天,确定阎忱没有别的问题后,医生建议可以出院,出院手续是林漳的秘书办的,阎忱打量了一下他,你怎么和上次那个秘书长得不一样? 这才几天林漳就换秘书了? 秘书露出得体的笑容解释道:上次那位是林总的二秘,我是林总的生活秘书。 阎忱目瞪口呆,男朋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现在该不会是霸道林总的小娇妻吧? 一个激灵,阎忱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 走到停车场,一辆商务车正好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来,露出林漳斯文俊美的面庞,他今天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西装笔挺,高冷禁欲,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图表,让阎忱有点头晕。 上来。贯珠扣玉的声音,令阎忱心跳加速的同时,钻出一个念头,我可能真的是霸道林总的小娇妻。 林漳这两天忙着工作和阎忱的事情,不是睡在医院就是睡在公司,连家都没有回过,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才挤出时间来接阎忱出院。 你最近正在休假,暂时不用担心工作的事,好好养身体,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的秘书,他会给你处理。 阎忱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刻意疏远,像条大金毛一样粘着他,不可以找你吗? 对上阎忱充满爱意和期待的眼睛,到嘴边的拒绝又被林漳吞咽下去,可以,不过我工作比较忙,找我的秘书比较快。 找他没用,我要是想你了,只有见到你才行呀。阎忱趁林漳不备,偷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一脸得意。 林漳怔愣几秒,唇角泄出一丝笑意。 这是家里的密码,记不住也没关系,里面录有你的指纹。林漳将门打开,抬头的瞬间,猛地记起自己收好的行李正大剌剌地摆在客厅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阎忱疑惑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林漳,我们要搬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激动搓手,阎霸道林总的小娇妻忱说:这是一块小甜饼,收藏,评论支持一下吧~ 林漳:翻车来得猝不及防。 PS:阎忱是攻,林漳是受。 第2章 不是我们要搬家,是我要搬家。 林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我本来要出差,听到你出车祸的消息后,取消了。 出差需要带这么多行李吗?阎忱脑子里还是个大学生,没有工作经验,不是很了解出差的实际情况。 嗯,这次飞国外,去的时间比较久。林漳一本正经的瞎忽悠,阎忱不仅信了,还深信不疑,心疼地抱住他说:林漳你好辛苦,我怎么这么废物? 阎忱心说自己精神恍惚出车祸,难道是因为要和林漳分开这么久,打击太大了? 有理有据,值得信服。 林漳并不知道阎忱的心理活动,他拍拍阎忱的背,你上楼去休息一会儿,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接到阎忱出车祸的电话时,林漳正在家里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和阎忱离婚,阎忱提出净身出户,林漳自然没答应,阎忱便要了这套房子。 两人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拉扯了半个多月,最后是林漳起夜时偶然撞见阎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那时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和自己在一起,对阎忱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了吗。 所以林漳选择放手,只是造化弄人,阎忱竟然失忆了,这让林漳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林漳提着行李上楼,他没有拿进主卧,而是放进次卧,阎忱好奇地走过来,我们的房间不是在隔壁吗?我认错了? 没认错,你现在需要静养,我工作忙,会影响你休息。林漳的理由很充分,可阎忱心里却不愿意。 阎忱五官刚毅,线条凌厉,骨相偏欧洲人,眉眼深邃,黑色短发,身材高大挺拔,收敛起笑意时看着不大好惹,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不会影响到我休息。他小声嘟哝道:你不在才影响我休息。 这话被林漳的耳朵捕捉到,神情微顿,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阎忱迷茫地看向他。 见阎忱的神情不似作伪,林漳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各种纷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胸口憋闷得慌。 刚才的话,阎忱以前和林漳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语,无怪林漳误会阎忱想起来了。 阎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林漳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抬头对他说:你现在二十岁对吗?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 虽然不明所以,但阎忱还是点了点头,对啊他才二十岁,还在念大学呢。 我们二十岁的时候,没有进展到同床共枕吧,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林漳煞有介事地说。 阎忱懵了几秒,倏地涨红了脸,要是真和林漳睡在一起,他的心跳会爆表吧,林漳会和他做那种事吗? 越是往深了想,阎忱的脸越是烧得慌,你你说得对。 世上怎么会有林漳这么好的人,他是天使吗?处处为我着想。 强行忽略掉阎忱炙热的视线,林漳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好好养伤,我们已经结婚了,来日方长。 等阎忱养好伤,恢复记忆,应该会感谢自己这么忽悠他。 嗯嗯。阎忱热情高涨,双眼锃亮,我来帮你收拾。 不用,你别乱动,去休息吧。林漳将衣服挂进衣帽间。 阎忱当然不可能走,他还想多和林漳待一会儿呢,帮林漳将衣服拿到衣帽间,林漳负责挂上去,两人这么配合,很快就将衣服收拾好,可是这未免也太多了点,林漳,你是要出差半年吗? 林漳: 差不多吧,归期不定。 听到这话,阎忱更加确信,自己可能真的是因为林漳出差时间太长,精神恍惚才出的车祸。 他战战兢兢地问:那你还要去吗? 不去了,你这情况我也不放心。林漳心说本来也没这回事。 真的吗?林漳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阎忱一把抱住林漳,将人抱起来转了两圈。 林漳惊得瞪大眼睛,双脚落地后,赶紧去看阎忱的情况,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阎忱撑着自己的脑袋,心虚地说:有点晕 岂止是有点晕,他都快吐出来了。 林漳见他脸色苍白,急忙将人扶回房间,经过那一堆摊开的行李箱时,阎忱不小心踢到了行李箱一角,一个倒扣着的红本子掉落在地面上。 嗯?阎忱低头一看,没能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倒是林漳看见自己离婚证掉出来的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急速,侧头去看阎忱,阎忱似乎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 正当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想将阎忱带走时,阎忱忽然眼睛一亮,林漳,这是我们俩的结婚证吗? 不,是我们俩的离婚证。 林漳的手背在裤缝边蹭了蹭,淡定地说:对 我想看!阎忱打断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红本。 林漳眼疾手快,一把将离婚证捡起来,揣进衣兜里,改天再看,你先回房间躺下,我叫医生来给你看一下。 不阎忱张口就要拒绝,便听到林漳不容置喙地说:大脑是很精密的器官,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强硬,林漳放缓声音,别让我担心好吗? 扑通扑通阎忱的心里像是藏了只兔子,要从地球跳到月亮上去。 好好啊。阎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漳,沉浸在林漳的美貌里,哪还记得别的什么。 将阎忱安顿好,林漳给秘书打了个电话,阎忱的车拉去修了,他的离婚证可能也在车里,千万不能让阎忱看见。 好的,林总我这就去找。秘书跟着林漳的时间不短,知道林漳不喜欢话多的人,公事公办地问:找到后需要送到您家里去吗? 不必,我去公司你再拿给我。林漳交代道。 这一大早上真是过得心惊肉跳,林漳走下楼,阿姨正在打扫卫生,林先生你回来啦,午饭要在家里吃吗? 算了算时间,今天正好是阿姨来打扫卫生的日子,林漳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从前工作没那么忙时都是他自己打扫,后来工作太忙,两人又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便请了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卫生。 午饭我自己做,冰箱里有菜吗?林漳已经记不起上次他在家里给阎忱做饭是什么时候,走到厨房里不禁有些愣神。 还没来得及买呢。阿姨也不知道今天家里会有人。 我出去一下。林漳想了想,又上楼去和阎忱说了一声,阎忱正在捣鼓自己的手机,他撞到脑子,医生不允许他玩手机,作为一个当代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玩手机呢。 别玩手机,睡一会儿,我去买菜,你有什么想吃的?林漳将他的手机拿走,病患还是乖乖躺着修养吧。 我陪你去!阎忱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又被林漳按了回去,超市就在楼下,很快的。 那我要吃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红烧猪蹄。阎忱张口就来,似乎这三道菜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但这三道菜是林漳最喜欢吃的,他以前很穷,只知道肉最难得,最好吃,现在的林漳早就不缺钱,也吃腻了这些菜,他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应道:好。 林漳出去买菜,阎忱不能玩手机,于是打量起他和林漳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照片,是他和林漳的结婚照。 两人都穿着西装,笑得非常幸福,林漳的情绪很少写在脸上,可照片上的林漳眉眼弯弯,和阎忱对视的双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阎忱好像从来没有见林漳这样笑过,以至于恍惚间让他觉得这是别人。 有点刺眼是怎么回事? 他翻了个身,视线正好对上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二十二岁的阎忱低头吻着林漳,晨辉就在他们身后,这一幕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阎忱凑近了看,五官倏然皱在一起,吻得那么深做什么?! 我根本不记得,不记得就是没发生过! 阎忱气呼呼地翻到另一边,红着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只碰过林漳的嘴皮子,光是这样就要让他心脏爆炸了。 哎长叹息一声,阎忱忽然爬起来,不甘心地打开衣柜,然后他看见了情侣款睡衣,情侣款内裤,袜子,从头到脚,一样不落。 走进浴室,一眼便看见情侣款牙刷和漱口杯,随手打开一个柜子,竟然从里面掉落两盒小雨伞,惊得阎忱手足无措,差点把东西扔了。 艹!为什么浴室里会有这种东西?! 他和林漳果然做过那种事了。 阎忱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废话吗,结婚六年要是他和林漳还是处男,那不是证明他们俩有毛病吗?这些东西也说明他们俩很恩爱,这是好事啊,他在这里矫情什么劲儿?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疏导,阎忱走到床边坐下,视线不禁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里面该不会全是小雨伞吧?自己应该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 喉头滚动,阎忱最终没能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伸出手将抽屉拉开。 我买了小蛋糕,你先垫垫肚子林漳推开门走进卧室。 哐当 随着一声巨响,抽屉翻倒在地,五颜六色,口味丰富的小雨伞洒落一地,外加各种小玩具。 空气突然安静,两位当事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阎忱: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 晚上九点更新(小声哔哔:如果没更那多半就是咕咕了) 感谢在20200803 01:03:44~20200804 20: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丧丧的 12瓶;痴心、阿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气氛僵持了大概半分钟,林漳一脸淡定地走过去将手里的蛋糕递给阎忱,你去吃,我来收拾。 阎忱从脖子到脸,全红透了,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就差原地蜷缩起来,反观林漳镇定自若的模样,深感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果真不一样。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阎忱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平时脸红其实不大能看出来,不过今天大概是冲击太大,即便有这层保护色,也依旧能清晰地看出他是如何的面红耳赤。 没事。林漳蹲下身将东西放进抽屉里,他有点收纳强迫症,不喜欢杂乱无章,即便是小雨伞也要一盒一盒的码成排,零散的装进小型收纳盒里。 自从阎忱和他提出离婚到现在,他们俩已经两个月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了,以后也不知道这些会便宜了谁。 想到此,林漳的心脏骤然被人捏紧,疼得厉害。 阎忱根本不敢在那些东西上停留视线,林漳却慢条斯理地蹲在那里收拾整理,以至于让阎忱生出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一类想法。 无意间瞥见地上的小玩具,居然还有手铐,长大的他和林漳好会玩哦。 阎忱有点无法想象,高冷禁欲的林漳和他做那种事时会是什么模样。 唔阎忱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将蛋糕放在桌上,往卫生间跑去。 林漳扭头去看他,以为他吐了,正要跟过去,阿姨上楼来告诉他家庭医生到了,就在楼下。 麻烦带他上来。林漳担忧地走进卫生间,你没事吧? 阎忱低着头用水冲洗手掌,刺眼的鲜血将水池染红。 林漳心头重重一跳,一把拽起阎忱的后颈,这才看清他是在流鼻血,颤动的瞳孔渐渐镇定下来,不是吐血就好。 林先生,赵医生来了。阿姨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正好让赵医生给你看看鼻子。林漳抽出两张纸递给阎忱。 阎忱眼神闪躲地往后退了两步,闷声说:你先出去吧,我再等一会儿。 林漳冷峻的眉微微蹙起,他没有说话,却给这个不大的空间制造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阎忱不曾想自己居然有害怕林漳的一天,他缩了缩脖子,更加心虚的不敢看他。 不不大方便,你先出去吧。阎忱侧过身去。 林漳浓黑的眼睫低垂,阎忱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但并不能遮挡他尴尬的处境。 为什么阎忱会突然流鼻血,林漳得到了答案,他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若是放在他们俩离婚前,不用他去思考,阎忱也会热情似火地粘上来。 你伤还没好,最好是让它自己消下去。林漳的态度很冷静,可对面的阎忱已经快烧起来了。 我先出去接待赵医生。林漳若无其事地推开门出去,没和赵医生寒暄几句,阎忱就出来了。 赵医生给他检查一番,确定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叮嘱阎忱忌烟忌酒,临出门前又回头说:最近房事也要忌一忌。 林漳和阎忱双双怔愣住,好的,赵医生你慢走。 阎忱的身子往下缩,将自己塞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太尴尬了! 刚才林漳说赵医生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赵医生临走前还刻意叮嘱他们忌房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俩以前经常玩脱找赵医生看病? 我该不会肾虚吧? 阎忱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肾,毕竟二十八,年纪也不小了,不禁有点惆怅,这些愉快的记忆他全都没有,却白白丢失了第一次。 他从小到大都挺随心所欲的,喜欢玩,不着调,在感情方面开窍倒是很晚,别人青春期热衷谈恋爱的时候,他完全不明白谈恋爱有什么吸引力,甚至认为浪费时间,妨碍他打游戏。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喜欢林漳,才突然像是从石头缝里开出一朵花来,有了柔软而千回百转的情绪。 阎忱越想越觉得亏损了十个亿,不,只要我不记得,对我来说就是没有发生过,我依旧还是那个清纯男大学生! 阿姨打扫完卫生就离开了,林漳做了糖醋排骨,红烧肉和红烧猪蹄太油他打算等阎忱伤好后再做,午饭在阎忱持续不断地夸赞声中度过,以至于林漳怀疑阎忱进过夸夸群受过专业训练。 吃过午饭,林漳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洗碗,阎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背影,那一截瘦腰随着林漳弯下的动作,呈现出漂亮的弧度,阎忱用杂志遮挡住自己半张脸,宛如偷窥狂一般露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漳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脑子像是被床头柜里那些东西染过色一般。 阎忱悲痛欲绝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到底是回不去了,眼睛却诚实地紧盯着林漳看。 林漳,你电话响了。阎忱冲厨房里的林漳喊了一声。 谁打过来的?林漳手里忙不开,问道。 阎忱凑近一看,眉头微挑,你弟弟。 林漳忽然想起过两天就是清明节,林炎应该是打过来和他商量回老家上坟的事,擦干手上的水渍往客厅走去,阎忱将手机递给他。 喂,我在家,刚在洗碗。林漳态度平淡地回答。 林炎语气不善,音调拔高:你工作那么忙,阎忱竟然还叫你洗碗?!你是他家的保姆吗? 他的声音有点大,林漳不想让阎忱听见,往外走了几步,没有,他最近身体不舒服。 我看他比牛都壮,还会不舒服?该不会是装的吧?哥,你别太惯着他。林炎阴阳怪气地说。 林漳不想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林炎和阎忱不对付,再说怕是要吵起来,你给我打电话是说清明上坟的事吗? 嗯,今年你有空吗?林炎问。 应该有,我尽量把那天空出来。林漳去年就因为工作太忙,没能回去上坟,还是阎忱和林炎去的,这两人差点在他爸妈坟前吵起来。 太好了,阎忱该不会也要去吧?他怎么那么闲,专把你当驴使唤,自己当甩手掌柜。林炎撇撇嘴抱怨道。 林漳顿了顿,说:他今年应该不会去。 真的?为什么啊?林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 林漳没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弟弟,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挂电话前林炎忽然说:哥,小齐哥回来了你知道吧?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 抿了抿唇,林漳应道:嗯,前不久在咖啡厅偶然见过他一面。 是吗?哥你应该很高兴能见到小齐哥吧,毕竟以前你们俩可好了。林炎笑道。 林漳微怔,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是挺高兴的。 高兴什么?阎忱不知何时站在林漳身后,林漳惊了一下,背脊撞到他的胸膛上,一片温热。 林漳仿佛真的和阎忱回到了刚恋爱的时候,一点肢体接触就会手足无措,只不过他是闪躲,阎忱是贴近。 听见阎忱的声音,林炎当即激动起来:阎忱你居然偷听我们讲电话,卑鄙小人! 我对象的电话光明正大地听,略略略阎忱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为了防止这俩人隔着电话吵起来,林漳果断结束通话。 两个小屁孩儿。 林漳只陪了阎忱一天,便重新陷入繁忙的工作中,阎忱有时候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给他打电话也通常是秘书接的,告诉他林总今晚上睡在公司。 比起责怪林漳不顾家,阎忱更多的是心疼,他慢慢知道林漳在鼎业上班,也就是阎家的公司,而自己真的追逐梦想去了,二十八岁的阎忱已经是一名家喻户晓的导演,阎忱最近就在家里补自己这些年拍的电影。 再次被秘书告知林漳今晚不回家,阎忱叹了一口气,叮嘱秘书让林漳注意休息,好好吃饭。 躺在沙发里无所事事,手机忽然响起来,阎少出来玩啊,常少回国了,今天给他接风洗尘,怎么能少了阎少你呢。 常健那小子竟然出国去了,阎忱还以为他铁定舍不得他们这帮兄弟。 行啊,在哪儿?阎忱和常健是小学同学,到高中才上了不同的学校,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在一个学校,平时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不过自从林漳到他家来后,阎忱和以前那群朋友出去的时间也就越发少。 最近养病天天窝在家里,也没人和他说话,阎忱都快自闭了,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去车库选辆车。 真是奇了怪了,他长大后的审美怎么这么差,不买炫酷的跑车,尽是些成熟稳重安全性能高的车,完全不具备观赏性。 阎忱日常嫌弃自己。 走进包间,里面正群魔乱舞,不知道是谁眼尖,发现了阎忱,阎少!居然真的是阎少! 常少就是有面子,连阎少都能约出来。 阎忱穿了件黑色衬衣,肩背挺阔,领口敞开,光阴交错间衬得他深邃的眉眼犹如电影定格画面,业内经常说阎忱这张脸不去当演员,却跑来和他们这群导演抢饭碗,真是暴殄天物。 周遭暧昧激动的视线,缠绕在阎忱身上,卡座里的常健听到这边的动静,扭头望去,确定真的是阎忱后,他的眼睛不断睁大,阎忱真的来了?! 第4章 阎忱?常健站起身,直到阎忱走到他面前,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什么表情,不认识了?阎忱心说自己外貌变化应该不大才是,长高了点,身材变厚实了些,五官更加深邃凌厉,但整体变化不大,没有到认不出的地步。 倒是常健,这些年估计在国外没少逍遥,即便是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下,也能看出他气色不佳。 常健盯着阎忱看了好一会儿,逐渐笑开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说:哈哈哈,没有,哪儿能啊。 我就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肯定不一样,你哪儿能真和我生气呢。 生气?生什么气?常健不是刚回国吗?自己这么闲得慌吗?跨洋和人吵架。 阎忱顿时心里有点不舒服,同样是二十八岁,林漳忙得脚不沾地,自己成天游手好闲,这些天在家他把自己这些年拍的作品都看了一遍,总数并不多,平均下来一年勉强能够有一部电影。 这也就意味着他空闲的时间不少,林漳每天那么忙,自然没有时间陪他,那他在做什么? 来来来,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个,不醉不归!常健高兴地拽着阎忱坐下。 你,去陪阎少。常健指着身旁的一个公主说。 公主含羞带怯地看向阎忱,起身要坐到他身边,阎忱眉头一皱,我不用陪,你陪常少就好。 常健怔了怔,猛地一拍后脑勺,看我这记性,我叫经理给你送几个少爷过来,保管干净。 不用。阎忱有点憋火,在他的记忆里,自从上大学后,基本很难得和常健这帮人出去玩,他们知道自己家教严,开窍晚,就算出去玩,也是去赛车一类,现在大家都是奔三的人,早就见惯了酒.池肉.林,只有阎忱还停留在二十岁,不仅对这些公主少爷不感兴趣,还异常排斥。 他以为常健出国时自己还没结婚,便抬起手提醒道:我结婚了。 这有什么,家花哪有野花香,你小子别和我装,谁不知道你可会玩了,前不久不是才和一个小演员看夜光剧本上了热搜吗?常健用手肘戳了戳他,挤眉弄眼地问:那小演员滋味怎么样?我看他腰细屁股.翘的,要不是我只喜欢女人,我都想尝尝了。 常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得阎忱六神无主,我我和别人看夜光剧本? 是啊,你小子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上个月的事啊。常健看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立即掏出手机搜给他看。 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的蓝颜知己们,你的粉丝还给他们排了顺序。 阎忱一把抢过手机,随手划了两下,什么阎导夜会小鲜肉之类的标题一抓一大把,而且每次对象都不同。 男人嘛,大家都懂的,没什么。常健拍拍他的肩膀说。 林漳就是给你家打工的,没你哪有他现在啊,他难不成还敢管你?照我说你还是太善良了,喜欢就让他跟着你,睡腻了随手就能扔,何必傻乎乎的和他结婚,现在多睡几个小明星而已,网上成天骂你出轨渣男。 其中说不定还有林漳的手笔,你心思单纯哪儿玩得过他啊,他十几岁就敢勾引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就是贪图你家的钱,哥哥当初劝你,你非不听,还和我闹掰了,现在知道哥哥说得是对的了吧? 常健话音刚落,就迎面挨了一拳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他的背撞上玻璃桌,酒水散落一地,阎忱犹如一头发狠的豹子,提起常健的衣领,将人重重地掼到墙上,你他妈再满嘴喷粪试试 阎阎忱,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了常健从国外回来,看到网上阎忱的绯闻满天飞,不禁幸灾乐祸地想,看吧,他就说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当初阎忱为了一个林漳和自己闹翻,不准自己说半句林漳的坏话,好像多深情似的,结果几年过去,还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阎家地位显赫,他当然愿意不计前嫌和阎忱玩,实在不知道阎忱这是发什么疯,居然还这么护着林漳那个乡下人。 在这些人眼里,阎忱和常健是朋友,对于他们俩突然打起来的状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怎么回事? 怎么打起来了? 一群人赶紧冲上去劝架,应该说是劝阻阎忱停止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常健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还打掉了一颗牙齿,满嘴的血看起来有些渗人。 阎忱被带出去,给他打电话那人,担惊受怕地安抚他的情绪,毕竟是他把阎忱约出来的,阎忱沉默着不说话,眼瞳黑沉,他一米九的个子站在那里,便自带一股压迫感,更别说正生着气。 你先陪一会儿阎少,我去看看常少的情况。那人被喊走,叮嘱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道。 阎忱的胸脯重重起伏着,陷在自己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并不知道身旁站着一个十九岁左右的青年,温温柔柔地和他说话。 那边好吵,发生什么事了?齐褚州刚谈完生意从包间出来,身后跟着他的秘书。 好像是有人打架。秘书说。 齐褚州对此不感兴趣,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有点犹豫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往前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停住脚,半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两人,那是阎忱? 秘书探头一看,的确是阎忱,阎导的脸非常有名,他的粉丝数量堪比当红流量,只可惜虽然三天两头就能看见阎忱的绯闻,却很少看他发微博,除非有新电影上映,否则基本不上号,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因为他的脸粉他。 应该是。秘书也有点惊讶,居然会在这里遇见阎忱,不过当他看见阎忱身边那个清秀的青年后,便了然了。 啧啧啧,一个月前还和那个罗姓小演员吧,这么快又换了一个。秘书感慨道:他家那位也是可怜,一开始听说阎导英年早婚大家还很惋惜,结婚这么多年也没将人带出来过,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藏得这么好,是有多拿不出手,我看根本不想承认对方吧。 别说了。齐褚州眉头紧皱,声音冷硬。 秘书吓了一跳,心说齐总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外界不知道阎忱的先生就是鼎业集团的林总,可齐褚州这个林漳的大学同学却是很清楚,林漳那么好的人,竟然被阎忱这样糟践。 他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外走去,交代秘书,把合作公司改成鼎业,我们愿意降低五个百分点。 啊?鼎业太难竞争了,齐总,我们之前选的万峰虽然不如鼎业,但胜在稳妥。秘书不明白齐总为什么要突然改决策,选鼎业太冒险了。 齐褚州停下脚步,神情严肃地说:做生意本就是高风险高回报,只寻求稳妥,迟早会被市场淘汰。 就这么定了,我和鼎业的林总有点交情,先约他谈一谈。齐褚州说着便拿出手机,调出林漳的电话号码,大拇指在按键上空悬空十几秒才按下去。 阎忱把常健打进医院的消息很快便传进林漳的耳朵里,他不得不推掉早晨的会议,给阎忱打电话。 我在家呀,林漳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阎忱黏糊糊的话语,让林漳到嘴边的责问,又给咽了回去。 我等会儿回去一趟,你在家等我。林漳还是打算亲自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揉了揉眉心,林漳疲惫地挂断电话,将手里这个项目做完,他就准备将工作交接出去,到时候自然也必须告诉阎父阎母,他和阎忱离婚的事情,鼎业是阎家的产业,既然他已经和阎忱离婚,自然没有再赖在这儿的理由。 东西还是没有找到吗?林漳朝秘书问道。 秘书摇摇头,车内车外都找遍了,没有。 林漳拜托秘书去车里找阎忱的离婚证,但秘书告诉他,车里并没有,这几天林漳也在医院,家里找过,都没有找到阎忱那份离婚证,那是去哪儿了呢? 心里记挂着事情,林漳走到家门口,看见进进出出的工人,吓了一跳。 这是在做什么?林漳侧身走进去,阎忱正指挥着工人们换新的家具。 林漳,你回来啦。阎忱满脸笑容地走上前牵住他的手,我不喜欢之前的装修,就重新选了家具,你看看好不好看? 听到阎忱的回答,林漳全身倏地一冷,灵魂像是被抽了出去,他浑身发凉的同时又从心底钻出将人理智烧毁的怒火,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当初他和阎忱商量着购买的。 沙发买的很大,因为阎忱在他耳边说,想要在沙发上和他肆意疯狂,台灯是他们在国外度蜜月时,偶然遇见的,上面有两个小人儿剪影,阎忱说很像他们俩。 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和阎忱这些年来的记忆,他和阎忱离婚以来,因为阎忱失忆,他并没能太深切地感受到他们俩已经离婚的事实,可今天阎忱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换了一遍,他骤然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令他难以呼吸。 这会儿已经是春天,草长莺飞,林漳却好似坠入深冬,他的心脏结了冰,流不出滚烫的热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5 20:59:58~20200806 20: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皇甫秋雨 1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阎忱看见林漳的脸色骤变,笑容不由收敛,怎怎么了? 他的目光坦率而单纯,反倒是让林漳撞在软棉花上,生出满心的无力感,没事。 林漳敛了敛唇,手指依旧冰凉,他故作淡定地让阎忱和他去书房。 阎少,家具都换好了,请您在这儿签个字。工作人员满脸笑意地给阎忱递笔。 饶是阎忱神经大条也察觉出林漳的情绪从回来开始就不对劲,他拿笔的手停顿半秒,下意识看向林漳,林漳的脸色果然很差,注意到阎忱看过来的视线,林漳不想被他看穿情绪,侧过身神色淡然地走上二楼,我在书房等你。 五分钟后,书房门被推开,林漳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阎忱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身,像条撒娇的大狗,在林漳的手心里蹭了蹭脑袋。 阎忱的发质偏硬,发色很黑,干净利落的短发,露出整张线条流畅的脸,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偏偏喜欢在林漳面前撒娇,蜷缩在林漳面前,像只被驯服的狼。 林漳,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捂。阎忱被林漳手心的温度冰了一下,试图用自己宽大灼热的手将他的手包裹起来,不过林漳手指虽然细瘦纤长,可作为身高一米八三的男人,他的手也小不到哪儿去,阎忱干脆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领里,当即被冻得头皮发麻。 林漳低落的情绪让阎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傻不傻。 阎忱咧嘴一笑,道:念高中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可喜欢这么做了,不过他们没敢往我衣服里伸。 他仰望着林漳,双瞳如星河灿烂,只有你可以伸。 深冬的湖面,覆着冰,底下暗流激荡,似乎要破冰而出,林漳望进这双明澈的眼睛里,时隔多年突然记起,当初他无法拒绝的就是阎忱坦率而热烈的感情,以至于让他奋不顾身,坠入爱河。 林漳手指蜷缩,若无其事地将手抽回,你和常健打架是怎么回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 阎忱本来有点惋惜林漳怎么不多伸一会儿,可一听到林漳的问话,身体当即僵住,你怎么知道 你们俩打架被人拍下来放在网上,上了热搜。林漳见他神色骤变,安慰道:我已经叫人撤下来了。 你作为公众人物,还是注意点。 导演算什么公众人物,我拍电影又不出境,只要作品好他们管我是骡子是马。阎忱撇撇嘴。 你的话题讨论度很高,关注你的人很多。林漳知道阎忱不关心这些,要不然也不可能电影一下映就消失一年半载。 听到林漳这话,阎忱身子突然僵住,林漳知道他的话题讨论度很高,也比他先知道自己上了热搜,并且还帮他撤了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林漳知道他的那些绯闻?甚至于那些绯闻都是林漳在解决? 这个认知对阎忱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不管那些绯闻是不是真的,单单自己任由这些绯闻发酵,不闻不问,就足够渣了,他有没有想过外面那些人会怎么想林漳?如果林漳还帮自己处理绯闻,或者这些绯闻都是真的。 阎忱不敢想,他难以置信八年时间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他感觉自己不是失忆,而是穿越,二十岁的阎忱穿到了未来二十八岁的阎忱身上。 他一面想暴打二十八岁的阎忱,一面又想打死自己,他理智上明白不管多少岁,他就是他,现在深爱着林漳的是他,做出这些伤害林漳的事的人也是他,可他无法接受。 他甚至在想,会不会自己工作压力太大,催生了第二人格。他无法想象自己会不爱林漳,乃至伤害林漳,而且和林漳结婚六年的,和林漳耳鬓厮.磨的,都不是现在这个他。 咕噜咕噜,阎忱的酸水不断往上冒,胀满整个心脏,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林漳对阎忱丰富的内心戏毫不知情,你为什么要打常健,你们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常家阎家最近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把常健打进医院,他爸一大清早就找咱爸兴师问罪去了。 六年前,你把人打进医院,吓得常健病刚好就出国去,现在人家刚回来,你又把人打进医院,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你为什么打他? 阎忱心说看来我六年前还没有变心,知道维护男朋友,他自然是不会告诉林漳实情,那些难听的话他一点儿都不想说给林漳听,我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他一个奔三的男人,竟然告家长,真是没出息。 阎忱,告诉我实话。林漳眉头低沉,眼神幽深。 这样严肃的林漳恍惚间让阎忱以为自己站在他爸面前挨训,抖了抖肩膀的同时滋生出叛逆心,这有什么好说谎的,我就是打他了又怎么?他有本事就打回来啊,只要他打得过我,把我打进ICU,我都不会和我爸吱一声。 阎忱!林漳压低嗓子呵斥一声,最近忙碌的工作和破裂的感情让他心力交瘁,积压在心底的死火山,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彻底爆发出来,他的眼前发黑,世界开始旋转,他问自己,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就算你只有二十岁的记忆,可二十岁也不小了,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后果? 林漳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狰狞的面容遮挡住,他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可是他忍不住,永远忙不完的工作,破碎的婚姻,被换掉的家具,还有一个失忆的前夫。 他深深地呼吸着,将自己胸口郁结着的情绪压抑下去,一丝不苟的黑发垂落在额前,林漳抬手将它揽上去,抱歉,我去洗把脸。 推门出去,走进次卧,林漳在洗手池前将水泼在脸上。 浴室里只听得见哗啦啦的水流声,冰凉的水龙头上蒙着一层水雾,像是隆冬清晨的白霜。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隐隐绰绰听不分明,好似有人在哭,又好似春日午后的错觉。 林漳抬起头,洇湿的眼睫让视线一片迷蒙,窗外院子里的桃花次第开放,争奇斗艳。 林漳阎忱悄无声息走到浴室门口,眼尾低垂,看着有些可怜。 伸手拿过旁边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林漳的手忽然顿住,你把我的毛巾换了? 嗯,我记得你喜欢儿童毛巾,特意给你选了小兔子图案。阎忱滔滔不绝地叙述着,新换的毛巾,牙刷,漱口杯一样又一样,他是如何精挑细选。 林漳一瞬不瞬地盯着阎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感受,憋闷,生气阎忱自作主张,可他也心软,开心阎忱记得太多有关他琐碎的事。 他不是喜欢儿童毛巾,而是他刚到阎忱家时,囊中羞涩,他不需要毛巾,随便用水洗洗,手一抹就好了,但阎忱坚持给他买,他选了好一会儿,只有儿童毛巾因为小,所以便宜,当时阎忱还笑话他童心未泯。 阎忱见林漳盯着自己不做声,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大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摩挲,你你喜欢吗? 喜欢。林漳颔首,阎忱脸上的笑容正要绽开,又听见他说:不过我想换,自己会买,下次别再自主主张了。 阎忱整张脸僵住,满眼都是慌乱,林漳看了看时间,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啊这么快呀。阎忱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林漳说几句话,林漳就又要走了,明明在一个家里,却硬生生像是异地恋。 嗯,晚上有饭局,你自己吃吧。林漳出门后,交代秘书,让他以阎忱的名义给常健送些慰问品去医院,和常家的合作结束后,不必再继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 正好有一个,奇遇那边有意向和我们合作,他们齐总想要约您吃个饭,面谈一下。秘书说。 奇遇?林漳听着有点耳熟,前方红灯,车辆停住,他的身子晃了一下,眸光微闪,他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秘书回答道:齐褚州。 齐褚州,林漳的大学同学,也是林漳念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往事翻涌,林漳有些晃神,换一家吧。 好的。秘书应下。 刚挂掉秘书的电话,阎士煊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漳啊,后天清明,你把阎忱那臭小子带过来,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这话说得有点吓人,林漳赶紧安抚阎士煊,爸,阎忱现在心智比较小,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叫阎忱后天回去,不过我可能要回一趟老家,不能陪你们吃饭了。 阎士煊这才想起林漳要回老家去上坟,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阎忱也别回来了,让他陪你回老家,你爸妈一年也不见到他几回,要是他对你不好,你爸妈晚上也好去找他。 林漳凝视前方,几秒后睫毛眨动,爸,没有的事,阎忱他对我很好。 两人忽然陷入一种沉默中,林漳神经敏感地察觉到有点不对,爸,阎忱的脏衣服是你们带走了吗? 他心头打鼓,时间变得漫长而磨人,阎士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对,那衣服上染了血,不吉利,我带回来烧了。 喉头滚动,吞咽唾液的声音在林漳耳朵里无限放大,他舔了舔嘴唇问:那您有看见一个红色的本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6 20:59:59~20200807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缓归矣 160瓶;45030723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什么本子?没看见。阎士煊反问道。 他的声音很平常,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林漳疑窦丛生,难道是自己想太多? 没事,就是一个小本子,可能掉路上了吧。林漳若无其事地说。 抵达公司后,林漳立即开始工作,一直忙到深夜十一多点,往后重重一靠,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灯火璀璨,他捻了捻眉心,打算今晚睡在公司。 明天清晨还有一个会议,正要问秘书话,一抬头四周鸦雀无声,骤然记起自己让秘书下班回家了。 起身倒了杯水,林漳拿出手机给阎忱发消息,输入信息的手忽然停顿住,然后迅速往上滑动。 林漳的眸子随着手指滑动的速度,微微颤动。 原来阎忱有问过他,问他能不能换新的洗漱用品,林漳回复可以,阎忱又说他看中了几套情侣款睡衣,还发了图给他看,问他喜不喜欢,可不可以换掉衣柜里从前的那些,他回复可以,阎忱零零碎碎问了很多,林漳当时在忙,回答得很敷衍。 林漳最后一条消息是: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这边在忙,空了再说。 大概嫌打字慢,林漳最后几条消息都是发的语音,记忆逐渐回笼,他隐隐绰绰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他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注意到阎忱在说什么。 林漳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塑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心头翻涌着各种情绪,难过的,荒谬的,不可置信的,还有后涌上来铺天盖地的愧疚。 他捂住自己的脸,夜色已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已有些凌乱,他细长的手指插进去,把那乌发揉得更加杂乱无章,然后倏地收紧,头皮被撕扯着的痛楚强迫他的脑子回归理性。 手中的工作却再也无法进行,林漳坐在办公椅上发呆,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点燃后,对着窗外沉甸甸的黑夜,升起徐徐烟雾,笼上苍白的脸。 一支烟抽完,时针已经走到午夜十二点,林漳拿上外套和钥匙下楼去。 打开家里的大门,迎接林漳的不是一片漆黑,昏黄的灯光从客厅渗漏到玄关,林漳换上拖鞋,以为阎忱忘记关灯,直到他看清沙发上躺着一个颀长的人影。 阎忱开着一盏落地灯,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专业书,春天的夜晚微凉,他大概是睡着后觉得冷,身上乱七八糟地裹着一条毯子和沙发巾。 这一幕瞬间击中林漳,让他的双脚无法挪动,从前阎忱也很喜欢等他回家,经常在沙发上睡着,不过后来林漳回家的时间越来越不确定。 因为挂念着阎忱在家等他,即便是凌晨两三点他也会开车回去,有一次疲劳驾驶差点丢掉性命,从那以后阎忱再也没有等他到深更半夜,让他工作忙就睡在公司。 许久后,林漳回过神,突然看清家里的家具已经恢复原样,阎忱新买的家具全部消失不见。 阎忱神经大条也心思细腻,林漳这一天下来,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盯着阎忱发呆。 这些日子以来,他用忙碌的工作填满自己所有时间,强迫自己不去深思他和阎忱的事,现在静下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痛和迷茫汹涌而至,阎忱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他和阎忱接下来该怎么走? 阎忱翻了个身,脸上的书砸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当即把他惊醒,刚睁开眼,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林漳的脸便映入眼帘,再是那双忧郁的眼睛,像是一捧冰水,泼在他的脸上,遽然神思清明。 林漳?阎忱坐起来,也顾不得问林漳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把将人抱进怀中。 他见不得林漳露出这种眼神,孤零零的,好似天地间只余下他一人,举目无亲,茕茕孑立。 呼噜呼噜林漳的后脑勺,阎忱用自己温热的脸蹭了蹭他被夜风吹凉的面颊,乖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 他刚睡醒,身上很是温暖,皮肤有点烫人,没一会儿就把林漳捂热,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说着幼稚的话,唤着林漳的乳名,在外雷厉风行的林总倏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将脸埋进阎忱的脖颈间,没有说话。 好半晌后,他才闷闷地开口:怎么把家具换回来了? 阎忱垂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不喜欢。 林漳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对不起冤枉你了,我看到聊天记录了。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愿意,不高兴就要告诉我,也是我没和你商量清楚。林漳走后,阎忱仔细思索了一会儿。 无怪林漳生气,纵然他不记得,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接受,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渣男这件事,但这八年对林漳来说意义非凡,他因为拈酸吃醋,因为嫉妒,将家里的东西换掉,实在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最后走偏,似乎也有迹可循。 我把家里的家具都换了回来,那新换的洗漱用品可不可以不换回去呀?阎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样的阎忱有点可爱,林漳不禁想要摸两下他的脑袋,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换掉家里的东西? 买买买不是人之常情吗?阎忱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吃醋,他怕林漳认为他是个小气的男人 。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林漳总觉得阎忱在隐瞒什么。 见林漳还想追问,阎忱忽然说:对了,今天有个节目组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的节目最近要开始录制了,来和我敲定一下时间。 阎忱拿出一叠合同,我看了一下,好像是去年我生日签的。 完全将这件事遗忘的林漳,在看清楚这档综艺节目的名字后,记忆复苏,晴天霹雳。 《佳偶天成》这档综艺是让我们去秀恩爱的吗?现在的观众居然喜欢吃狗粮啊。阎忱两眼放光。 这个综艺一共会请四组嘉宾,第一季是两对情侣,两对夫妻,第二季的嘉宾还不确定,不过它的导演是阎忱的学长,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阎忱,毕竟谁都知道阎导把家里那位藏得紧,没想到阎忱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林漳记起去年阎忱生日,两人完事后,他在阎忱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参加,阎忱直接从床头柜里拿出合同,生怕他反悔似的让他签字。 他和阎忱一直没有公开,其实并非阎忱不愿意,而是林漳不愿意,眼看两人结婚已经快七年,再加上阎忱选的时间点太好,林漳心头一软,便答应下来,只可惜他们俩次年就离婚了。 这个合同现在对林漳来说是一个烫手山芋,且不说让他们两个已经离婚的人去秀恩爱是在欺骗大众,单是阎忱这个不知道何时会恢复记忆的脑子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是对阎忱余情未了,但阎忱呢,他那么想和自己离婚,要是突然恢复记忆,知道他们俩在亲密无间的秀恩爱,说不定会厌恶他。 他抗拒不了阎忱,理智告诉林漳,他不能再陷下去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综艺绝对不能参加。 抱歉,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差,有个项目必须我亲自去盯,解约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去谈,你不必担心。林漳从阎忱怀中抽离,拉开一段距离。 阎忱的眸子立即暗淡下来,就不能让别人去吗?你怎么那么忙啊,身体吃得消吗?我爸也真是的,把你当机器人使吗。 他想帮忙,可他又实在对经商一窍不通,他委委屈屈地抱住林漳,我好没用啊。 林漳眼神柔和地摸摸他的后脑勺,你很厉害,换做是我一定拍不出你那样令人拍案叫绝的电影。 阎忱的电影向来以辛辣,刻薄,刁钻着称,影迷们一面骂他,又一面为他的电影着迷,欲罢不能。他二十四岁便凭借着毕业作品一鸣惊人,从此电影史上多了一位优秀的导演。 对了,爸爸叫你清明回去吃饭,你别忘了。林漳说。 阎忱狐疑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是骗我回去挨揍的吧? 没有,我清明就不陪你回去了。林漳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 那我也不回去,我要陪你去给叔爸妈扫墓。阎忱停顿半秒,喊爸妈时耳朵通红,他还没能从身份转变中适应过来。 我和林炎去,你就别去了,省得你们俩吵架。林漳把林炎拉出来当挡箭牌。 我不和他吵,你让我陪你去,我有好多话想和爸妈说呢。喊了一次后,后面就顺口多了,甚至还有点上瘾。 林漳本意是不想让他去,可阎忱死缠烂打要去,他向来没阎忱脸皮厚,最后只能答应。 哥!你不是说他不去吗?!林炎拉开车门,在看见阎忱的瞬间像是炸毛的猫。 快上来,一会儿堵车。林漳他们开车回老家,今天是清明,要是走晚了,路上又不知道要堵多久。 林炎不情不愿地上车,横眉冷对,你好意思让我哥开车吗?他每天给你们阎家当牛做马,好不容易放假还给你当司机,你可要点脸吧。 林炎。林漳压低声音呵斥道。 我又没说错。林炎抱臂撇撇嘴。 林炎说得对,一会儿我们换着开。阎忱以前和小舅子不对付,现在却觉得小舅子带刺儿的话好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 切,黄鼠狼给鸡拜年。林炎翻了个白眼,忽然扒上林漳的椅背,说:哥,在前面停一下。 林漳以为他要买什么东西,但当车驶过去,看清楚站在路边的那道人影后,眸光不禁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7 21:00:00~20200808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口口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小齐哥!快上来。林炎按下车窗,兴高采烈地和齐褚州打招呼。 阎忱透过窗户打量对方,有点眼熟。 林炎热情地打开车门,帮齐褚州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林漳全程没有说话,倒是阎忱在齐褚州上车后脑中精光一闪,诧异地说:你是齐褚州对吧?林漳的同班同学。 齐褚州对阎忱没什么好感,不过作为商人,他自然不会表露在面上,礼貌地伸手和副驾驶的阎忱握手,阎导记性真好,我的确是林漳的同学。 他侧头望向驾驶座上的林漳,笑容浸到眼底,林漳,好久不见。 嗯,你也去Y省吗?林漳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瞥了阎忱一眼。 齐褚州的眼睛微微张大,疑惑地去看林炎,林炎赶紧打圆场说:以前小齐哥来我们家时,不是经常说想去我们老家玩吗,他最近正好有空,我就邀请了他。 是啊,你以前总说要带我去你老家玩,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说你家门口的枣树特别甜。齐褚州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 提起从前的事,林漳也不禁放松下来,他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事,唇角微扬,那棵枣树你可能见不到了。 那树不会死了吧?阎忱大惊失色,他记得那棵枣树是林漳出生那年,他爸妈一起种下的,等林漳长大点,最喜欢爬到那棵枣子树上去,一边摘一边坐在上面吃,林漳奶奶每次都会用摘下的枣子给他做红枣糕。 没有。林漳摇摇头,对阎忱说:你把它移栽到院子里了,霍霍了妈妈一院子的花,气得爸爸追着你打。 那枣树到现在都还在阎家的院子里,本来他们买房子后,阎忱想把枣树移到现在的家里,但林漳觉得枣树在阎家院子里长得挺好,爸妈时不时摘点下来泡水喝也挺方便,就让它留在那儿了。 这件事林炎并不知道,他和林漳不同,对老家没有太多留恋,也不在意一棵树的去向,没想到一棵枣树还有这样的故事。 齐褚州脸上的神情果然变得尴尬起来,他在后座上盯着林漳的侧脸,好像林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快乐,可阎忱既然愿意为林漳不远万里移栽一棵枣树,又为什么要出轨? 阎忱心说做这事儿的肯定是二十出头的我,渣男老阎才做不出这种事。 开到休息站,几人先去了趟卫生间,林炎买了点零食回到车上。 你做什么叫上齐褚州?车里只有林漳两兄弟,回想起之前林炎不让他带阎忱,林漳越发认为林炎别有用心。 林炎被哥哥看得有点心虚,你和小齐哥不是好朋友吗,叫上他也没什么吧。 林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林漳冷下脸沉声说。 你这么凶干嘛?林炎深知林漳吃软不吃硬,委委屈屈地说:小齐哥不好吗?你们以前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漳打断,林炎,从前是从前,我现在和阎忱在一起。 提到阎忱,林炎就炸了,就算阎叔叔当初资助你念书,可你也用不着为他儿子当牛做马吧,而且这些年你为阎家做的还不够多吗,那些恩情早就还完了,他们就是赖定你好欺负,挟恩图报! 要不是阎忱林炎眼睛泛红,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在嘴里囫囵一圈又咽了回去。 林漳一直都知道林炎在为他抱不平,可他真的不需要,当年要不是阎士煊心善,将他接到城里来念高中,资助他到大学毕业,还让他住在家里,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他只会是个初中文化的打工仔,更别说让弟弟接受更好的教育。 他感激阎士煊一家,也深爱着教他自信,带他融入班级的阎忱,阎忱于他是知己好友,也是恩人,亲人,更是爱人。 反正他迟早会和你离婚。林炎小声嘟哝道。 林炎!林漳的心瞬间被刺穿,疼得他难受。 我又没说错,你难道觉得你头顶不够绿吗?他风流得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还在自欺欺人。林炎有时候异常恨铁不成钢,他不明白阎忱有什么好,他哥像是被下了蛊一样对阎忱死心塌地。 那些都是假的,阎忱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林漳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林炎。 被林漳这样注视着,林炎心乱如麻,他觉得他哥好可怜,甚至还有点贱得慌。 你问问自己,你真的信吗?一个两个是假的,那么多不可能全是假的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阎忱要是真的清白,你又何必把戒指取了? 林炎的咄咄逼人,令林漳心绪纷乱,他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那里从前有一枚戒指,是他和阎忱的婚戒,在他们俩离婚后,他就取下来了,阎忱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适应他们俩的夫夫关系,一直认为他们俩只是在谈恋爱。 齐褚州和阎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回来,阎忱主动走到驾驶座说:我开一段吧。 林漳拦住他,你坐着,我来开。 阎忱前不久才出过车祸,林漳不放心让他开车,阎忱自己倒是很淡定,似乎完全没有留下心理阴影,或许有,只是他忘记了。 大少爷这么金贵吗,连车都不能开? 林炎阴阳怪气地说。 他身体不舒服,不能开。林漳皱了皱眉,盯了林炎一眼,让他闭嘴。 林炎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下去,把他哥惹怒了,可没好果子吃。 不如我来吧,我驾龄挺长的。齐褚州主动开口。 还没等林漳拒绝,齐褚州又说:蹭车本来就挺过意不去的,给我个机会吧。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林漳自然不好再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漳,我们是朋友。齐褚州凝视着他,目光温柔。 林漳微怔,片刻点了点头,嗯。 哥,你坐副驾驶吧,阎忱不是不舒服吗,后面宽敞些,他可以休息一会儿。林炎满脸笑容,果然还是小齐哥好,会疼人。 林炎,我身体不舒服,你坐副驾驶吧,我和你哥坐后面。阎忱没让他如愿,撑着车门说。 我就喜欢坐后面,我哥和我谁坐后面不都一样吗。林炎当然不可能让。 阎忱咧嘴一笑,当然不一样,我身体不舒服,需要你哥抱抱才能好。 林炎骤然涨红了脸,指着他骂道:你不要脸! 这有什么,我和你哥可是合法的,虽然你是我小舅子,但也要注意避嫌,懂吗?阎忱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林炎居心叵测,他和林炎果然无法和平共处,帮着外人撬他墙角,也就是林漳弟弟,换做其他人,他非得将人揍进医院不可。 林炎不情不愿地被林漳二人赶到副驾驶上坐着,阎忱第一时间靠上林漳的肩膀,林漳想要推开他,阎忱立马装柔弱,我有点晕。 怎么会晕?头疼吗?林漳担忧地摸着他的脑袋,我给你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阎忱本来就是装的,正要阻止他,林漳电话已经拨出去了,他只能继续演戏,还好他是个优秀的导演,装病手到擒来。 林炎和齐褚州都以为阎忱是装的,可一看林漳神情紧张的给医生打电话,面露诧异,阎忱竟然真的在生病。 主治医生让阎忱回去后到医院拍个片检查一下,阎忱没有别的症状,应该只是没休息好,问题不大。 于是阎忱凭借装病,一路粘着林漳,要不是碍于有两个外人,他铁定鼓起勇气不要脸的要亲亲。 即便如此,也把林炎给恶心坏了,不停在心里骂阎忱不要脸,卑鄙小人,又小心翼翼去看齐褚州,齐褚州的脸色果然很差。 林漳的老家在G市万峰村,因群山连绵而得名,自然山路也很多,这条公路还是阎忱捐的,从前汽车根本开不进去,林漳初中学校在镇上,他每天天不亮就要出发,走一个多小时去上学。 阎忱不希望有更多的林漳,自从他捐了这条路,村里的孩子上学也方便多了,村子也不再像从前那么贫穷,村口的路边立着一个碑,上面刻着阎忱和林漳的名字。 看见那个碑,林漳骤然鼻间泛酸,修这条路的钱,是阎忱上映第一部 电影挣的,他说想要捐给林漳的老家修路,他心疼林漳,却无法回到过去帮助林漳,那就尽自己所能别再有第二个林漳。 许多往事一点点涌上心头,林漳越是回忆起阎忱对他的好,现实的刀子就越是扎得深。 我想给你老家捐路,以后只要你想家了,我就可以开车带你回去。 阎忱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和林漳躺在床上,在林漳的耳朵上亲了亲,林漳似乎生着病,双瞳沁着水,眼尾泛红,看着有些可怜。 那是二十四岁的他,在国外读研,长期和林漳分居两地,他刚凭借着毕业作品一鸣惊人,身边围绕着各路媒体,得知林漳一个人在家里发烧没人照顾,当即打了个飞的回国。 烧得糊里糊涂的林漳在睡梦中不安地喊着爸爸妈妈,奶奶,尽是已逝之人,把从来不迷信的阎忱吓得不轻,连夜背着林漳去医院。 阎忱恍恍然转过头去看林漳,喉头发紧,这条路是我为你捐的吗? 林漳猛然回头,正对上阎忱赤红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如同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你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8 21:00:01~20200809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藤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没有,只记起一个片段。阎忱将自己刚才回忆起的画面告诉林漳,林漳听了后,有几分怅然若失。 林漳既希望阎忱恢复记忆,又不希望阎忱记忆恢复得这么快,再等等,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如果要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心理准备,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靠得很近,说着悄悄话,林炎听得模模糊糊,隐隐绰绰听到什么记起,什么路。 脑子里一串联,立马想明白,阎忱肯定又在炫耀他给万峰村捐路的事情,每次回老家都要故意提一下,不就是捐条路吗,成天说个没完,林炎越发觉得自己哥哥被阎忱PUA了。 林漳老家的房子从前很破旧,后来修缮过,村民们感激林漳夫夫俩,所以一直有帮他们看房子,三五不时轮流去打扫一下,方便他们随时回来住。 林漳,你们回来啦,我们昨儿还在说清明到了你们肯定要回来扫墓,就帮你们把屋子打扫了一下。隔壁邻居站在篱笆那边满脸笑容。 娟婶儿谢谢你们。林漳走过去和人说话,娟婶儿看着他和林炎长大,林漳现在出息了她比谁都高兴,这孩子命苦,还在念初中就没了爹妈,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奶奶,家里的重担尽数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娟婶儿认识阎忱,去年还见过他呢,但她是头一次见齐褚州,还以为齐褚州是林炎的男朋友。 小炎带对象回来见你爸妈了?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般配得很,你爸妈和你奶奶肯定会满意的。 一番话说得林炎和齐褚州尴尬极了,林炎赶紧摆手否认,不是的,娟婶儿,这是我哥哥的朋友,不是我对象。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 娟婶儿面露诧异,是吗?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不过你们俩真挺般配的,都是帅小伙子。 同性婚姻虽然早已合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无法认同,万峰村的村民以前也不理解林漳怎么会找个男人,甚至认为他有病。 不过后来阎忱几乎每年都陪林漳回来祭拜林漳家里人,也会给左邻右舍带些礼物,甚至给万峰村捐了路,村民们感激阎忱夫夫俩还来不及,又怎么好意思再歧视他们。 娟婶儿您可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着,林炎可黏他小齐哥了,亲上加亲我和他哥倒是乐见其成。阎忱自来熟地和娟婶儿聊起来。 后背被林炎瞪着,那眼刀子如有实质,简直要将阎忱生吞活剥了,不过阎忱怕什么,既然林炎觉得齐褚州那么好,何必硬塞给林漳,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回屋后,林漳去把今晚要用的被褥拿出来晒晒,林炎气势汹汹地找上阎忱,你有病啊!乱点什么鸳鸯谱。 阎忱啃着一颗香甜多汁果子,不以为意地说:我哪有,你一路上左一个小齐哥,右一个小齐哥,不是很喜欢齐褚州吗? 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是你哥的朋友,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可不就是亲上加亲吗。 林炎一听,气得直跺脚,阎忱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小齐哥喜欢我哥,要不是你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放过我哥行不行? 阎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眉眼凌厉地凝视着林炎,林漳爱我,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干涉,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测他,左右他,林漳是单独的个体,你只是他的弟弟,你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齐褚州喜欢林漳又如何,我和林漳现在是合法夫夫,他齐褚州要是敢撬我墙角,我就敢在网上直播骂他小三。 你!阎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林炎怒不可遏,阎忱这种没有绅士风度,地痞流氓似的渣滓,他哥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阎忱无所谓地笑了笑,漆黑的眼瞳中闪过锐利的锋芒,彼此彼此,你帮着外人拉你哥出轨,在我头上种草原,可比我不要脸多了,我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们俩要是再敢动这种心思,我不介意亲自上他公司去帮他宣扬一下,更不介意上他家和他父母喝喝茶。 林炎瞠目结舌,明明之前阎忱不是这样的,这种上公司,上家里的方式,像极了电视剧里歇斯底里的女人,阎忱好歹是阎家的大少爷,家喻户晓的导演,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阎忱他是泼妇吗? 齐褚州走上前帮林漳晒被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事,肯定是林炎的主意,你不用搭理他。林漳低头拿枕头,一缕黑发滑过瓷白的侧脸,齐褚州不禁呼吸一滞,没能及时移开视线。 随着林漳站起身,齐褚州捂住嘴往另一个方向侧过头,呼吸有些微急促,心脏像是要从胸腔撞出似的。 时隔多年,他发现自己依旧喜欢着林漳,或者说再次喜欢上了林漳,褪去年少青涩的林漳,冷静理性,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全然是成年男性的魅力。 他无法理解这样的林漳怎么会栽在阎忱这样的人手里,纵容阎忱出轨,视而不见阎忱做的那些事。 林漳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林漳手上的动作稍顿,这应该问你自己。 齐褚州心头像是被人揪住,唇角泄出一丝苦笑,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他停顿半秒,目光真挚地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林漳的眸光闪动,他应该告诉齐褚州我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可他的嗓子像是被人毒哑了,发不出声音,许久后他点了点头,嗯。 奇遇一直希望能和鼎业合作,不知道我这个老同学能不能走走后门?齐褚州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秘书告诉他,鼎业那边拒绝了他的邀约,他就知道林漳应该是在顾虑阎忱。 林漳神情稍顿,公事公办地说:恐怕不能,这个还是要看各方面是否合适。 齐褚州沉着冷静地说:那如果奇遇愿意让出五个百分点呢? 你不必这样。林漳不喜欢公私不分。 齐褚州微微一笑,我承认我有一部分私心,不过如果能和鼎业合作,相信我们能共赢,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我还有一公司员工要养活,你不必担心我昏了头。 五个百分点的确很诱人,齐褚州虽然会少赚点,但肯定不会亏损,更何况鼎业是大公司,从长远来看对奇遇的确有利。 林漳稍稍一思索,便伸出手露出礼貌的笑容,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齐总。 合作愉快。齐褚州握上那只手,两人相视一笑。 林漳!我那条灰色的内裤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阎忱的大嗓门突兀的响起。 听清具体内容,林漳有些尴尬,他快步走上前,站到阎忱面前,不是在箱子里吗? 不知道,我没找到。阎忱杵在原地没动,林漳只能和他回房间去找。 阎忱揽住林漳的肩膀,往回走,在林漳察觉不到的地方,对着齐褚州竖起中指,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立在院子里的齐褚州,着实没料到阎忱二十八岁竟然还这么幼稚,像个争玩具的小朋友,林漳天天带孩子,一带带俩不累吗? 不是在这里吗?林漳很快找到阎忱要的东西,还未站起来,背上忽然一沉。 阎忱从后面抱住他,压在背上有些沉重,林漳的身子僵了僵,用手肘去推他,起来。 我不。阎忱的语气又倔又委屈,听得林漳一头雾水,他怎么阎忱了? 阎忱的手从林漳的脖子伸到面前,强势与林漳十指相扣,你们在院子里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还敢摸你的手。 也就是我大度,换做别人铁定以为你出轨了。 林漳憋住笑意,这么酸还大度,他低垂着眼睫问:我要是真的出轨呢? 阎忱骤然收紧手,声音闷闷地说:那肯定是我对你太坏了。 他的心里一阵涩意,他的绯闻那么多,又对林漳那么坏,林漳还对他不离不弃,林漳是有多爱他呀,他一面庆幸林漳还爱他,一面又为林漳打抱不平,老阎那个狗逼根本不值得。 听到阎忱的回答,林漳的眼眶倏地泛起热意,他想阎忱其实也没有对他很坏,他只是不爱自己了,怕自己过得不好,选择净身出户。 不知阎忱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眼睛发光,将脸凑到林漳面前,林漳,出轨选我,我最甜。 林漳: 你看我才二十岁,现在不都很流行什么小狼狗吗?我可奶可狼。阎忱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晃着他的脖子说:哥哥,别想那个老狗比了,小狼狗难道不香吗? 虽然阎忱失忆了,但这么直接骂自己是老狗比的恐怕不多,林漳忽然意识到,阎忱可能认为二十岁的他和二十八岁的他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甚至还有点敌视二十八岁的阎忱,林漳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猛地反应过来阎忱为什么要换掉家里的家具、日用品、衣物。 你该不会在吃自己的醋吧?林漳感到不可置信,哪有人我醋我自己的。 阎忱眼神闪躲,呵呵一笑,我哪有,怎么会,我可大度了。 真的?林漳狐疑地看着他,其实你失忆后吻技退步了好多 啊啊啊啊!!!不准说!阎忱一脚踹翻醋桶,双手捂住林漳的嘴。 第9章 扫完墓从山坡上下来,林炎领着齐褚州介绍附近的风景,那片林子我哥小时候特别爱带着我进去抓独角仙。 秋天成熟的果子很多,爬到树上坐着吃特别爽。 齐褚州闻言看向林漳,笑道:我以前听你说起过,有一次小炎抓螃蟹被夹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哭得很厉害,后面哭睡着了还是被你背回去的。 听到齐褚州的话,林漳有点恍然,林炎小他六岁,父母去城里打工时,林炎还是个小豆丁,林漳却已经能独当一面,照顾弟弟和奶奶,除了上学,家里的农活都是他和奶奶在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割猪草喂猪,然后做早饭,最后才是去上学,幸好小学在村里,他不用走很远的路,早上的时间也算充足。 那段时光虽然苦,但也单纯快乐。 原来你从小就是个爱哭鬼啊,难怪成天粘着你哥。阎忱单手勾住林漳的肩膀,朝林漳另一边的林炎说。 林炎被他挤兑得直跳脚,你哪儿来的脸说我,你自己不也成天粘着我哥吗? 阎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我粘着我老婆天经地义。 啊啊啊!不准你乱喊!我哥是男人!林炎气得抬手指着他,脸涨得通红,他从来不会觉得老婆这种称呼甜蜜,他只觉那是阎忱在羞辱林漳,在娘化林漳。 我就不,我就要喊,老婆老婆老婆阎忱越凑越近,最后吧唧一口在林漳脸上亲了一下。 林漳:年纪轻轻他就带了两个熊孩子,可真累。 林炎在原地不停跺脚,眼睛通红,估摸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阎忱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冲他:略略略 齐褚州递给林漳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阎忱他真的二十八了吗?他私底下是这种性格? 念大学时,齐褚州和阎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不过阎忱隔三差五就会到他们学校来找林漳,算不上熟识,也算认识, 大学时期的阎忱爽朗大方,给林漳带吃的也会给林漳的朋友带,从来不会让林漳尴尬,反倒是因为他的存在,林漳即便性格内敛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二十八岁的阎忱感觉不仅没有长大,反倒是逆生长,越发的幼稚。 林漳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他总不能告诉齐褚州,阎忱真的撞到脑子了,而且阎忱和林炎向来不对付。 晚饭是在村长家吃的,他们四人被村民拉着喝酒,阎忱脑子还没有痊愈,林漳不敢让他喝酒,便尽数替他挡了,齐褚州也是个生意人,酒量不差,林炎虽然平时也喝酒,不过喝得不多,哪儿能和村里的汉子比,没一会儿就醉得找不到北,嘴里还骂骂咧咧。 阎忱被林漳护着滴酒未沾,他坐在林漳身旁,给林漳夹菜,剥虾,看着特别贤惠,抬头不小心对上村长媳妇儿满脸慈爱的笑容,浑身一哆嗦,村长媳妇儿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俩字:贤惠。 夜色渐浓,喝酒的基本都喝趴下了,村长媳妇儿叫了几个小伙子过来帮忙,阎忱将林漳弄到自己背上,喝醉的林漳很乖,既不乱吼也不乱叫,跟睡着了似的。 将人背回屋子里,阎忱送抬齐褚州和林炎回来的几人出去,一人给他们塞了包烟,小伙子们一看这么贵的烟,当即觉得烫手,不敢要,拿着吧,今晚辛苦你们了,改天请你们上家里喝酒。 黝黑的脸齐齐变红,几人满嘴答应,笑容一直收敛不住,抬手和阎忱说再见。 齐褚州喝醉后倒是睡得安稳,他睡在林炎和林漳的房间,林炎睡的奶奶的房间,林漳和阎忱睡在父母的房间里。 阎忱又去看了看林炎,林炎睡得像只小猪,横七竖八地趴着,这么糟糕的睡姿,阎忱无法想象从小和林炎住一起的林漳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上高中后就去了他家,至少有自己的房间。 再嫌弃林炎,阎忱还是给人盖上被子,要是林炎生病,辛苦的只会是林漳。 烦人精。阎忱嫌弃地说。 像是听见他骂人,林炎忽然抬脚在空气中一蹬,狗比阎忱,从我哥身边滚开! 阎忱: 呸!就不滚,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用温水瓶里的热水打湿毛巾,阎忱耐心地给林漳擦脸,林漳微微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阎忱,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动,不说话。 乖乖,看什么呢?难不难受?阎忱很少会叫林漳的乳名,怕勾起林漳的伤心事,但他也喜欢这么喊他,觉得格外亲昵。 林漳依旧不说话,阎忱轻手轻脚地给他擦完脸和手,又问他:身上要擦吗? 实在不是他想占便宜,而是林漳有点小洁癖,他怕林漳一会儿睡得难受,当然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说没有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林漳呆呆地点头,要。 这一下直击心脏,可把阎忱给可爱坏了,没忍住抓起林漳的双手亲了好几下。 他伸手去解林漳的扣子,手有点发抖,阎忱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处男是这样的,毕竟没经验不是。 林漳白皙的皮肤泛着醉酒后的酡红,浓黑的眼睫下是一双点漆般的眼睛,敛灭星河万里,水汽和薄雾交织在其中,潮湿水润。 他不像阎忱记忆中的林漳那么青涩,反倒像是惑人的海妖,一个眼神就叫人神魂颠倒,阎忱的喉咙发紧,稀里糊涂,擦猪肉似的将林漳身上擦拭一遍,赶紧用被子把人盖住。 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反倒是后劲儿上头,晕头转向。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漳忽然抓住阎忱的手腕,他的手心烫人得很,阎忱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阎忱,下面还没有擦。林漳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有些微沙哑,不仅不难听,反而更加磨人。 阎忱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仿佛要撞出胸腔,我我我我 我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考验?! 阎忱?林漳又喊了他一声。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阎忱如何招架得住,他的手被林漳牵着,一点点擦拭,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水渍。 作为手艺人阎忱还只是个学徒,师傅林漳耐心地教导他,不能心急,慢工出细活,但也不能太保守,那样会很无聊,要懂得掌握规律,快慢结合。 林漳白皙的脚趾倏地蜷缩起,后脚跟蹬着被单,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幕充满故事的老电影。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7) 夜凉如水,院子里的花吹落一地,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低哑压抑,藏在花中,风一吹便飘散无踪。 洗完手的阎忱,脸上依旧一片滚烫,更别说另一处,他故意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让凉风把脑子吹清醒点。 手心带着肥皂的清香,阎忱似乎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味道,发癔症似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他忽然低下头,用力地深呼吸。 只有肥皂的味道。 他骤然捂住自己的脸,蹲在房檐下,耳朵通红,我好变.态啊! 就在刚刚,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和林漳接触,虽然只有他的手,但阎忱的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林漳熟练得像个老司机,冷静而耐心地教阎忱如何取悦他,他动情的模样和平日里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写着欲望和色情,高冷禁欲的姿态被彻底打破。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阎忱要是再想,今晚就不用睡了。 等他轻手轻脚地回去,林漳已经睡着了,他背对着门,蜷缩在旁边,下意识给阎忱留出一块空地。 阎忱关灯躺下,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半夜,阎忱被一阵隐隐绰绰地哭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找林漳,结果摸到一手的冰凉,瞌睡瞬间被吓得全无,他想去开台灯,但是这里并没有,只能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去看林漳。 林漳没有醒,他只是在睡梦中流着泪,哭得好伤心,阎忱的心突然被千万根针在心脏上来回扎着。 好半晌才回过神,将人抱进怀里,乖乖不哭,有我在呢。 林漳一哭,阎忱也跟着红了眼眶,他轻轻抚着林漳的背,在林漳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尽他所能安慰林漳。 所有人的印象里,林漳都是个坚强的人,甚至有人会认为他冷酷无情,在阎忱的记忆中,林漳不爱哭,他很少看见林漳哭,屈指可数,这样坚强的人,心里到底承受着什么,才会在睡梦中暗自垂泪。 阎忱的心被狠狠地揪着,鼻尖越发酸楚,他紧紧地抱住林漳,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第二天醒来后林漳并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落泪的事,但他记得他拉着阎忱的手做坏事,阎忱的反应特别纯情,整张脸羞得通红,还结结巴巴地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而他则像个哄骗好孩子的坏叔叔,脸上带着散漫的笑,夸赞阎忱:宝贝你做得很好。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了吧,林漳怎么不知道他的酒品差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以前他出去应酬,阎忱接他回家后他们俩都会在车库里,家里放肆一番。 不过阎忱不在的时候,听秘书说他都是很安静的睡觉,估计最近憋得太狠,才会干出这种事。 虽然没有买可乐,但让前夫给自己开手动挡,也挺过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0 21:00:01~20200811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ylin 2瓶;韶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清明假期过得很快,林漳假装喝断片逃过一劫,可即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心里依旧尴尬别扭。 林漳,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阎忱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双眼饱含期待地问道。 不错,你喜欢?林漳以为阎忱想买房子,有点担心他有没有那么多钱,毕竟净身出户。 你喜欢吗?阎忱没有立即回答,反问林漳。 还不错。林漳对房子没有太大的要求,住得舒服就行。 阎忱嘿嘿一笑,贴近林漳,腻着他说:我们搬去这里好不好? 这是你新买的房子?林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嗯!上次不是买了新家具吗,没地方放我就干脆买了套新房子放。阎忱还挺喜欢那些家具,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舍不得退便买了新房。 林漳: 你哪儿来的钱? 阎忱闻言慌张地辩解道:我没有藏私房钱!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向爸爸借的。 他们结婚以来,虽然阎忱一直想把财政大权上交给林漳,但林漳从来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社交圈,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没必要把钱都拿给一方捏着,不过即便如此阎忱的银行密码,具体资产是多少,林漳都一清二楚。 何必多此一举,现在的房子住着挺好。林漳是个念旧的人,这里承载了太多他们俩的记忆。 住新房子不好吗?我挑了好久,哥哥,答应我吧。阎忱抱着林漳的手臂,将脑袋往他怀里钻,最后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哥~ 林漳着实有点招架不住阎忱撒娇,像只毛茸茸的大狗,对你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全身心信任你,依赖你。 他比阎忱晚出生几个月,刚到阎家,阎士煊向阎忱介绍林漳时,对阎忱说:以后好好和小漳相处,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阎忱个性开朗,自来熟,和谁都能玩开,他手里拿着篮球,塞进林漳手里,咧嘴一笑:我们俩差不多大,你叫我阎忱就是了。 林漳没叫过阎忱哥哥,只有后来他们俩在一起后,阎忱会在床上逼他喊哥。 我比你小,别乱喊。林漳故作淡定地别开头不去看他。 阎忱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腹部蹭了蹭,扬起俊脸说:我才二十岁呢哥哥。 这话说得林漳无法反驳,从某种角度来说勉强能接受。 我们搬家吧,哥哥哥哥哥哥阎忱聒噪地喊个不停。 别喊了,听着像鸡在下蛋。林漳差点被他逗笑。 阎忱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好吧。林漳心想算是弥补那天晚上的事吧,而且离开这里避免触景生情也好。 真的?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呀。阎忱伸长脖子吧唧一口亲在林漳的下巴上。 林漳身子一僵,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幸好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离开这个伤心地,再用自己炙热的爱治愈林漳,林漳一定能忘记老阎那个狗比,重回和他的热恋期! 阎忱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林漳睡梦中的眼泪,他深知林漳有多么坚强,能让林漳流泪的人,应该只有他,他厌恶害林漳哭的那个阎忱,也羡慕嫉妒他能拥有林漳那么深切的爱,偏偏还不懂得珍惜,既然老阎不珍惜,那就小阎来好了。 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这周回去吃饭,爷爷奶奶想你了。林漳接完电话回来说。 听到林漳的话,阎忱眉头紧锁,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关系那么好了? 正在倒温水的林漳顿了顿,站直身子和他说:不仅是我和妈关系好,你和她关系也不错。 阎忱一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我疯了吗?!我和一个小三关系不错? 林漳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的,都是误会,我们俩出柜时多亏了妈帮忙拦着,要不然你就不止是断一条腿了。 这话听得阎忱的腿发疼,我就说我的腿怎么可能没被打断! 第11章 他们俩是在大四出的柜,阎士煊以为他们俩兄友弟恭,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暗地里谈起了恋爱。 气得他操起棍子就往阎忱身上打,从小被打到大,皮惯了的阎忱,头一次没有闪躲,闷声承受着他爸的怒火,然后他的腿断了一条,连阎士煊都懵了,丁婉茹又气又心疼,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阎士煊虽然也心疼阎忱,但碍于当时的情形,他也不能放软态度,举着棍子问阎忱:你分不分 阎忱疼得冷汗直冒,嘴唇泛白,不分。 你!你是要气死我!阎士煊怒火攻心,举起棍子又要打他,丁婉茹一把推开阎士煊,宛如护崽的母鸡,阎士煊你要是再敢动他,我就和你离婚! 阎忱从小是我带大的,你每天只知道工作,孩子生日你不记得,孩子升学你不记得,孩子生病你也不在他身边,平日里没见到你这个当爹,现在你倒是逞起了威风! 丁婉茹突然发作可把阎士煊吓得不轻,她向来温柔坚韧,很少会发脾气,突然发威,就是阎士煊也得认怂,可可我也不能看他误入歧途啊。 呸!亏你还是鼎业董事长,思想竟然这么落后,同性婚姻合法好几年了,阎忱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更何况他喜欢的人也足够好,他们俩又没有乱来,你凭什么拆散他们!丁婉茹踩着高跟鞋拎着包让司机送阎忱去医院,那架势像极了大姐头,阎士煊只能自己开车紧随其后。 从那天以后,阎忱才开始重新审视丁婉茹,两人也因此解开了多年的误会。 她她真的那么说?阎忱神情恍然,难以理解丁婉茹为什么会那样护着他。 嗯,妈妈她真的很爱你,当初答应爸爸的追求和他结婚也是因为你。林漳耐心地将阎忱遗忘的事情告诉他。 什么?阎忱不可置信,她是因为我才当的小三? 林漳扶额,无奈地说:妈妈她没有当小三,她是在你爸妈离婚几年后才和你爸产生的感情。 可是我妈她说丁阿姨以前是我爸的秘书,他们俩还没有离婚时,就在我爸身边见过她了。阎忱多年以来的认知骤然崩塌,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的确是爸爸的秘书,所以才会被委派来照顾你,等爸爸想起这是他的秘书不是保姆,打算给你找保姆时,妈妈对你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拜托爸爸将你交给她照顾,爸爸从那会儿才对她产生好感。 本来她是没打算接受爸爸的追求,但架不住爸爸持之以恒地追求了她好久,再加上舍不得你,她才答应的。林漳眼看着阎忱的眼睛越瞪越大,心知他震惊得不轻。 第一次知道真相的时候,阎忱也是惊得许久没缓过来,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嘶阎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我爸是因为我才讨到老婆,那他还好意思对我那么凶? 看来不仅是他误会了,他亲妈应该也是误会了,不过他亲妈和他爸离婚后就定居国外,满世界潇洒去了,估计也不大想掺和这些事。 一到工作日,林漳又开始繁忙的工作,阎忱在家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竟然刷出了常健的朋友圈,他什么时候加的常健? 正要把这个恶心的东西删掉,猛地看清常健发的内容。 常胜将军:阎少爷赔礼道歉送的水果就是格外的甜。 下面配了一张图,上面不仅有水果还有某高奢品牌限量款手表。 不少人回复常健,都在羡慕他,真不愧是常少,阎少都得向您低头。 阎忱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坐起来,他怎么可能给那个狗东西赔礼送手表,我看送钟还差不多! 病房门被踹开时,常健正一脸得意地回复朋友圈,手腕上戴着那块限量款手表,看见阎忱气势汹汹地进来,他下意识地一抖,你你你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医院! 阎忱冷着脸,宛如一尊煞神,一步步走向他,常健当即被吓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救命救命常健大喊大叫着,阎忱却根本不管他,抓起他的手,将手表取下来,狠狠往地上一砸。 常健睁大眼睛,瞳孔颤动,手表!这可是限量款! 你也配老子给你赔礼道歉送手表,我看你也就配这个。阎忱将一个钟塞进他怀里,一看就是地摊货,非常廉价。 常健懵了,阎忱却没有停手,提起一篮子水果就往外走,吃屁吧你! 直到阎忱离开,留下满地狼藉,常健才回过神来,啊啊啊!他竟然咒我死!阎忱你给我等着! 助理哆哆嗦嗦地缩在旁边,常健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他妈是饭桶吗?也不拦着他进来! 我也拦不住啊。助理委屈地想。 你不是查到有狗仔手里攥着阎忱的大料吗?常健心说阎忱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非要惹怒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边一直在抬价格,您不是说算了吗?助理缩了缩脖子。 我缺那点钱吗?无论多少钱,都给我买下来,老子要整死他!常健眼神阴鸷地说。 周五晚上,#阎忱离婚#的消息空降热搜,全民吃瓜,微博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2 21:00:01~20200813 21:0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藤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血块比之前减小不少,阎忱先生恢复得很好。医生拿着阎忱新拍出来的片子端详了一会儿,露出笑容。 林漳闻言松了口气,又陪着阎忱做完全身体检,两人才坐上车回家。 我脑袋里的血块消失后,是不是就会恢复记忆?阎忱闷闷不乐地问道。 嗯,医生是这样说的。林漳见他满脸不开心,大概猜测出阎忱又在吃自己的醋。 无论是多少岁的阎忱,都是你,你没必要钻牛角尖,和自己较劲。 唇角下沉,阎忱心说但我就是很不能接受狗比老阎是我自己啊。 我要是恢复了记忆,还会记得现在的事情吗?阎忱歪了歪头看向林漳。 他的瞳眸黑亮明澈,坦率又炙热,写满了对林漳的爱意。 林漳一阵恍然,只要你想,就会记得。 阎忱忽然将脑袋靠到林漳肩头,闷闷地说:那我不想恢复记忆。我怕他欺负你,让你哭,我也怕不爱你。 傻不傻,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还要工作呢,你不是说已经开始准备下部电影了吗?林漳摸摸他的脑袋,心乱如麻。 阎忱不可能永远失忆,等阎忱恢复记忆的那天,就是他们俩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现在的日子是他偷来的,即便很卑鄙,他也舍不得放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8) 将阎忱送回家后,林漳回了公司,秘书快步走上前告诉他:常总来了,正在董事长办公室。 林漳蹙了蹙眉,因为什么事? 秘书紧跟上去说:好像是来告阎少的状。 上次阎忱打常健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来告状,这常健还没断奶吗? 叩叩叩 林漳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爸,常总。 小林啊你来得正好,你家阎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常健好好在医院养伤,他不当面来道歉就算了,竟然砸了病房,还给常健送钟!常父气急败坏地吼道。 林漳看了阎士煊一眼,阎士煊默认地点头,看来常父并没有诬陷阎忱。 常总,十分抱歉,阎忱和常先生都是同龄人,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他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的人,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林漳四两拨千斤,淡定地说。 常父见林漳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怒气郁结在胸口,阴阳怪气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阎忱打常健还能是常健的错不成? 阎董,我家常健可是到现在还没出院,现在又被你家阎忱吓得不轻,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常家一个交代,还有你这儿媳妇,说话也忒难听,自己男人管不好还怪到别人身上 行了常总,我家的家事就不劳你做评判了,小漳他好得很。阎士煊出声打断常父难听的话。 林漳亲自送常父出去,还能听见常父嘴里骂骂咧咧,快走到电梯口时,林漳听见他说:有爹生没娘养,不愧是小三教出来的货色。 话音未落,林漳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常总,慎言。 他的声音冷冽,露出锐利的刀锋,目若寒霜,直将转过头正要耀武扬威的常父吓得冷汗直流,脖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扼住,说不出话来。 送走常父后,林漳沉着脸对秘书说:查一下那天发生了什么。 晚上八点,林漳还在加班,关于阎忱离婚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满天飞。 秘书赶紧给他打电话告知他这件事,林漳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公关部门不得不连夜赶回公司加班,比起外界,林漳更担心的是阎忱,阎忱的恢复情况很好,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受刺激。 他知道这件事,现在的阎忱肯定承受不住。 林漳急匆匆赶回家,阎忱正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影。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阎忱手里还拿着薯片,傻愣愣地盯着门口的林漳。 嗯,今天没那么忙。林漳若无其事地点了一下头。 换上拖鞋,林漳思绪万千,阎忱看起来好像不知道网上的事,他要告诉阎忱吗?公关团队说最好是让他们俩联合声明,共同澄清。 但林漳拒绝了,他们俩离婚是真的,如果现在否认,等过段时间阎忱恢复记忆,他们还是得承认,林漳倒是无所谓,可阎忱是导演,得在圈子里混,林漳不想给人落下口实。 心里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和阎忱说,阎忱忽然主动开口:你是不是看见热搜了? 林漳的身子骤然僵住,阎忱若无其事地说:你别担心,我已经澄清了。 澄清了?澄清什么?林漳诧异地回头。 阎忱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澄清我们俩没离婚啊,这怎么可能嘛,这些人真是闲得慌,成天造谣。 林漳忽然心虚了一下,阎忱哪儿来的自信? 见林漳不说话,吃薯片的手停顿住,阎忱慢慢张大嘴巴,瞳孔开始颤抖,你你别吓我我们不会真的离婚了吧? 他忽然记起之前从行李箱里掉出来的结婚证,他想看,林漳却赶紧收起来了,为什么不让他看? 细思恐极的阎忱,灵魂出窍似的定在原地,脸色煞白。 林漳赶紧否认:当然是假的,我们俩怎么可能离婚,今年我生日你不是还要和我去看极光吗? 是吗?阎忱手脚逐渐回暖。 嗯,去年本来打算去,但没去成,就改成今年了。林漳没有说谎,他们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大概看不成了,他的生日在十二月,正是适合看极光的好时间,不过到那会儿,阎忱应该已经恢复记忆。 那?阎忱将信将疑,把手机递到林漳面前,上面赫然是他们俩从民政局出来被偷拍的照片。 林漳淡定地回答:补办结婚证,之前的结婚证破损了。 这个答案让阎忱恍然大悟,紧绷的身子倏地放松下来,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林漳心说,也吓死我了。 我就说,我们俩这么恩爱怎么可能离婚。阎忱腻腻歪歪地抱住林漳,将脸往他面前凑,那给我看一下我们的结婚证好不好?我还没见过呢。 林漳心里咯噔一下,结婚证在之前住的房子里,改天拿给你看。 阎忱狐疑地盯着他看,明天好不好? 林漳知道阎忱在怀疑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太好了,我好期待呀,你吃晚饭了吗?阎忱挂在林漳身上问他。 忘了,我随便吃点吧。林漳打算下个面,阎忱却推着他的背上楼,你这么累,先去洗澡吧,我给你下面。 你会吗?林漳有点担忧,他记得二十岁的阎忱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后来他们结婚后,阎忱才专门找人学了做菜。 别小瞧我,你等着大吃一惊吧。阎忱一脸嘚瑟地说。 林漳忍俊不禁,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看林漳上楼后,阎忱撸起袖子走进厨房,他之前的手机在出车祸时摔坏了,最近才修好送回来,他把旧手机的数据导进新手机里时看见好多林漳的照片,有一个相册里全是他给林漳做的菜。 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再想想自己现在连方便面都不会煮,柠檬精阎忱立马报了个班,趁着林漳不在家时去学做菜,虽然刚入门,但煮个面还是会的。 冲完澡,林漳跨进浴缸里躺下,热水缓解了一天的疲劳。 他给秘书发了条消息过去,真是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会找人□□,还是假的结婚证。 网络上正热闹,#阎忱离婚#已经在往下掉,#阎忱澄清#被顶上热搜,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阎忱:法院见。 【卧槽???阎导竟然回应得这么快?!】 【律师函警告?这么刚的吗?看来是假的了,看来阎导花心归花心,还是要回归家庭的。】 【我他妈头一次见到阎导回应得这么快,您怎么不回应一下那些绯闻啊?!】 【呵呵,这说明绯闻都是真的,不需要回应,他要是回应了,岂不是坐实出轨。】 【人狠话不多!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我看未必,现在不都是先传出离婚的消息,辟谣然后再坐实离婚吗,阎忱那么渣,他老婆迟早和他离。】 【是不是又有新电影要上了?没听到开拍的风声呀。】 【没离婚去民政局做什么把我们当傻子呢?】 从浴室出来,秘书给林漳打过来电话,热搜刚撤又被顶了上去。 有人故意在背后搞他和阎忱,林漳皱了皱眉,这件事怕是没办法这么简单善了。 《佳偶天成》节目组刚才又打过来电话邀请您和阎少,公关团队建议你们俩可以参加。秘书说。 林漳揉了揉眉心,阎忱这师兄可真会挑时候,我考虑一下。 刚挂掉电话,阎忱推开门进来,哥哥,我们去参加《佳偶天成》吧! 林漳叹了口气,你师兄给你打电话了? 嗯嗯,等我们上了节目后,他们见识到我们有多甜蜜,就不会再怀疑我们俩的感情了。阎忱也有小心思,录制节目时他们俩会有大把的时间腻在一起,说不定可以更进一步,他听说某位前辈就是在录制夫妻类综艺期间怀孕的。 除了那次林漳喝醉,他们俩再也没有过亲密接触,阎忱却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心痒极了,可惜林漳坚持和他分房睡,别说生命大和谐,他们俩连舌吻都没有! 凭什么狗比老阎可以,他不可以,他就要在这次节目里都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里除了预收都是完结文,各种甜饼供大家选择哦~ 感谢在20200813 21:00:50~20200814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樱子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网上追着阎忱和林漳去民政局的事不依不饶,加之背后有人在推动,阎忱离婚的消息一直挂在热搜上撤不下来。 林总,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秘书见林漳一直犹豫不决,开口说道。 林漳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娱乐圈里离了婚,分了手照样上节目秀恩爱,吃CP红利的大有人在,他没必要纠结于此,更何况他和阎忱签合同时他们俩还没有离婚。 我再想想。林漳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丁婉茹打来的电话。 小漳,你和忱忱没事吧?丁婉茹担忧地询问。 没事,妈,我们俩去补办结婚证而已。林漳听到丁婉茹的声音,不忍心将事实告诉她,当初是丁婉茹给他们作保,说他们俩都不是乱来的人,认定了彼此,就会长长久久在一起,现在他和阎忱离婚不正是在打她的脸吗。 打从林漳被接到阎家开始,丁婉茹就对他很好,这么多年感情,林漳也是真的把他们俩当亲生父母看待,知道迟早要将实情告诉他们是一回事,张嘴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现在林漳张不了这个口。 那就好,吓死我和你爸了,你们俩好好的啊。丁婉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林漳心头一阵酸楚。 呼结束通话后,林漳长长吐出一口气,对秘书说:照公关团队说得做吧。 话音刚落,林漳便收到提醒,阎忱又发了条微博。 @阎忱:这么多没有夜生活的人?望周知民政局除了离婚还能补证。 下面附了一张图,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闪耀着光芒。 难怪要拉着自己拍照,原来是为了发微博,林漳垂下视线落在无名指的婚戒上,他告诉自己是为了避免阎忱起疑,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舍不得再取下。 【艹!有被内涵到!阎忱你还是闭嘴吧,难怪不爱发微博,太狗了!公关费用怕是要天价吧!】 【嘻嘻嘻,我就说阎导可幸福着呢,那些嚷嚷着说阎导肯定已经离婚的,就问你们脸疼吗?】 【一晚上发两条微博,啧啧啧看来年更博主阎导真的急了,另外只有我觉得阎导的先生手很好看吗?!】 【我我我我!姐妹终于有人和我一起舔哥夫的手了!这手超好看的好吗!难以想象哥夫本人会有多好看!难怪能把哥哥迷得神魂颠倒,英年早婚!】 【得了吧,没想到阎忱这种人渣也会有粉,谁不知道他是惯性出轨,要想上他的戏,就得先陪他睡,业界毒瘤!竟然还好意思艹深情人设,呕】 热度不断不发酵,第二天吃瓜吃撑的网友们睁眼一看,#阎忱夫夫确定参加《佳偶天成》#正挂在热搜上。 【呵呵,都散了吧,果然是炒作。】 【套路啊套路,为了热度,连离婚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炒作,也真是豁得出去,不知道节目组到底给了多少钱啊。】 【艹艹艹!阎忱终于要把他老婆带出来给我们看看了?!】 【阎导背后的男人终于要露面了?卧槽,我好紧张!好想看!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还没录呢,刚公布第一对嘉宾,不过节目组也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能请到阎忱夫夫俩,单就这一对热度话题度都足够了。】 病房里的常健砸了手机,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些人是傻逼吗?竟然以为是炒作,这他妈是真的好吗! 助理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地安抚道:小常总,这些网友都被节目组带偏了,我们要不要再加把火? 加个屁的火,这些傻逼深信不疑是节目组炒作!妈的,那么大笔钱打水漂了,阎忱老子和你不共戴天!常健重重地捶了一下床。 离婚风波告一段落,林漳和阎忱在周六晚上回老宅吃饭。 阎家是个大家族,亲戚很多,但阎老爷子这一支只有一儿一女,阎忱的父亲阎士煊和阎忱的姑姑阎湘萍,如果不是逢年过节重要日子,老宅一般只有阎士煊和阎湘萍两家会回去。 表哥现在有三十二了吧,他结婚没有?回去的路上,阎忱好奇的问道。 没有。林漳其实和阎忱姑姑家不太熟,关于他们家的事了解得不多。 啊?我姑姑竟然不着急,我还以为她铁定催着表哥三年抱俩呢。阎忱倒是没有夸张,阎湘萍性子比较强势,控制欲很强,受阎忱奶奶影响有点重男轻女,对弟弟阎士煊非常好,阎忱出生后,爱屋及乌也很溺爱阎忱。 林漳保持沉默,瞥见外面的风景越来越熟悉,他不由心情越发沉重。 忱忱和小漳回来啦,快进来。丁婉茹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巴巴地张望着,一看见他们俩下车,眼睛便突然亮起来。 知道真相后,阎忱现在面对丁婉茹还有点别扭,他下意识去看林漳,林漳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阎忱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保持淡定地开口:嗯,我们回来了,妈。 倏然间,丁婉茹像是被定在原地,她仿佛回到了当初阎忱第一次叫他妈妈的时候,眼泪一瞬间便落了下来,阎忱哪能料到丁婉茹的眼泪来得这么突然,手忙脚乱地摸衣兜,想要找纸,最后还是林漳从车里抽了两张纸递给他。 阎忱这才笨手笨脚地帮丁婉茹擦眼泪,您别哭,林漳都告诉我了,对不起以前是我错怪了您。 没事,没事,妈妈不怪你。丁婉茹想要像阎忱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结果一伸手发现自己够不着,阎忱已经长成大小伙子。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9) 阎忱察觉到她的心思,主动弯下腰将脑袋送到丁婉茹面前,丁婉茹破涕为笑,摸了摸他那有点硬的黑发。 三人一同走进屋里,客厅里阎士煊正在陪阎老爷子下棋,阎湘萍和周瑶一左一右坐在老太太身旁陪她说话,周赟和他父亲周进坤谈论着公司的事情。 忱忱回来啦,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一看。老太太一见着阎忱立刻忘记阎湘萍母女俩,笑得满脸褶子。 诶哟,我乖孙回来了,来陪爷爷下会儿棋。阎老爷子乐呵呵地说。 一边去,我家忱忱肯定要陪我说话。老太太紧紧拽住阎忱的手拉着他坐下,又摸摸他的脸,心疼地说: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是怎么照顾你男人的?一点儿都不上心。老太太横眉冷对,丝毫没有给林漳好脸色瞧。 阎湘萍在旁边赞同地说:要我说男人哪有女人心细会照顾人呢。 阎家除了阎士煊和丁婉茹,都不喜欢林漳,当年林漳只是偏远山区的一个孩子,要不是阎士煊心善将他接出来,资助他念书,他哪能有今天,可林漳做了什么? 他竟然敢勾引阎家的唯一的长孙,这不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是什么,所以阎家人一直对他不喜,这么多年无论林漳怎么努力,他们也只把他当做给阎家打工的人。 阎忱面露疑惑:我没瘦啊,奶奶您的老花眼镜是不是需要换了? 老太太骤然一梗。 紧接着阎忱又对阎湘萍说:姑姑您说得对,我的确没我家阿姨会照顾人,她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只会添乱,林漳每天工作那么忙,我连给他煲汤都不会,哎,姑姑我这种媳妇儿放以前是会被休的吧,也就林漳不嫌弃我了。 阎湘萍:她说得是林漳。 林漳低下头用手挡住唇角的笑意。 阎湘萍尴尬地笑了笑,你小子就会胡说八道。 阎忱咧嘴一笑,撒娇似的说:姑姑,我都饿了,晚饭什么时候好呀? 马上,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阎湘萍说着便起身去催厨房。 阎忱冲林漳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林漳将唇角的笑意抿下,心头冒出甘甜的泉水。 周瑶翻了个白眼,对林漳不屑地切了一声,阎忱被老太太拉着说话,周赟和林漳的视线相撞,神情微顿,冲他点了点头,林漳坐下喊了周进坤一声姑父,周进坤便拉着他想从他这里套点消息,林漳,我听到消息说政府有意开发城西,你给我个准信。 林漳不动如风,姑父高看我了,我哪儿会知道。 林漳,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别给姑父打马虎眼。周进坤自然是不信的。 姑父,不是我敷衍您,上面的决策,我怎么会知道。林漳和周进坤谈了好一会儿,最后周进坤竟然半条有用的消息都没捞到,气急败坏地感叹,这个林漳可真是人精,难怪阎忱会栽在他手里。 周赟端着茶杯,视线落在气定神闲的林漳身上,旋即又垂下眼睫。 林漳穿着浅蓝色条纹衬衣,端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模样斯文俊美,气质清冷疏离,矜贵沉稳,谁见了都会认为他出身高贵,只可仰望。 管家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热切地笑容:老夫人,崔小姐来了。 老太太欣喜地拉着阎忱起身,阎忱刚才一直陪着老太太说话,总会猝不及防听见林漳的坏话,不过老太太估计也顾忌他,关于林漳的坏话总是明褒暗贬,什么林漳虽然能干,但到底是个男人,你现在还年轻多玩几年也没事,可也要为以后做打算,要个孩子也不会妨碍你们俩的感情。 阎忱差点听吐了,他要是真和女人生孩子,林漳肯定不会再要他,这到底是什么陈腐的思想。 阎奶奶您好。容貌漂亮的女孩儿带着香风走进来,举止落落大方地和屋里众人打招呼。 好好好。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阎忱和女孩儿的手,露出满意地笑容,忱忱,这是欣柔,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侧头看清崔欣柔相貌的林漳,骤然脸色煞白,手脚冰凉。 第14章 崔欣柔露出甜美的笑容:阎忱哥你好,我之前听家父说你出了车祸,身体好些了吗? 车祸?!什么车祸?!老太太惊呼,阎老爷子猛地站起来,什么?忱忱出了车祸?! 阎士煊尴尬地说:爸妈,就是一个小型车祸,阎忱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别担心。 呸!自己亲儿子出车祸,你竟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阎老爷子举起拐杖就往阎士煊身上打。 老太太赶紧上前去拦,士煊每天工作那么忙,照顾不到忱忱也是情有可原,倒是你们两个当人家媳妇儿的,竟然把忱忱照顾进了医院!果然是后妈。 她又斜眼恨恨地瞪着林漳,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丧门星,竟然敢瞒着忱忱出车祸的事情,清明那会儿忱忱还病着吧,就将人往山里带,究竟是何居心?! 妈,关婉茹和小漳什么事,是我不想让您二位担心,才瞒着这事儿,阎忱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阎士煊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崔欣柔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出这么尴尬的局面,阎奶奶抱歉,都是我不好。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哪儿是你的错,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忱忱,来陪你欣柔妹妹到处参观参观,院子里新挖了个池塘,里面有不少鱼,特别好看。 崔欣柔含羞带怯地走向阎忱,阎忱憋着火,冷声道:不去。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别闹脾气,快去。老太太推了一把他的后背。 阎忱当即抓住林漳的手说:我带你去看鱼。 林漳被他紧紧地拽着手,用力抽了两下,竟然没抽出来,赶紧给阎忱使眼色摇头,阎忱仿佛没看见他的动作,拉着他就要往院子里走。 阎老爷子赶紧叫住林漳,林漳,你和我到书房来,我有话和你说。 你爷爷有话和林漳说,你听话,去陪陪你欣柔妹妹。老太太紧接着开口。 阎忱从进门就忍耐到现在的脾气倏地冲上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而且我为什么要去陪这位崔小姐,今天不是家宴吗?崔小姐过来不会觉得不合适吗? 在场众人的表情一僵,老太太赶紧打圆场说:今天不是什么多正式的家宴,就一起吃个饭,我挺喜欢欣柔的,想着你们差不多大,又有儿时的情谊,多认识认识也是好事。 阎老爷子说话就要强硬得多,我是长辈,他是晚辈,我难道还不能找他谈话了不成?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吃我阎家的,用我阎家的,他竟然连你都照顾不好,那我阎家要他有何用 林漳的脸色煞白,沉默地紧抿着唇,阎忱像个被点燃的炮仗,怒不可以地说:他每天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经常会住在公司加班,为了谈生意喝出胃病,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找他,鼎业能有今天,少不了他的付出,他怎么就在我们阎家白吃白喝了? 以他的能力,离开鼎业多得是慧眼识珠的公司,可鼎业要没了他,我看我们阎家这些人谁能有本事顶上去! 阎忱!你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鼎业少了他还能倒闭不成?要不是我们阎家,他还在山沟里摸爬!阎湘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满脸厌恶地说。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将阎忱笼罩,原来他们家是这样看待林漳的,他和林漳今年二十八岁,结婚六年,他的亲人们还这么厌恶林漳,那这些年他都干什么去了?林漳以前被他的家人欺负时,自己有没有帮他说过话? 瞬息间,阎忱的眼睛赤红,蒙上一层水雾,在灯光下闪烁着水光,你们你们就是欺负林漳一个人!既然这里不欢迎他,那我们走就是。 阎忱悲从中来,拉着林漳的手强硬地带他离开,他们这些人就是欺负林漳家里没人了,难怪林炎不待见自己,比起他们阎家对林漳的态度,林漳家里至少只有林炎一个人可以对他态度恶劣。 林漳没有父母,只有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弟弟,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如果连自己都靠不住,林漳所有的苦楚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这些年林漳究竟吞下了多少苦楚。 阎忱!阎家人慌了神,赶紧上前去拦住阎忱,站在最外面的崔欣柔主动上前挡住他,温温柔柔地劝道:阎忱哥,你别生气,阎奶奶和阎爷爷年纪大了,禁不住吓。 又侧头对阎忱身后的林漳说:林先生,你也劝劝阎忱哥呀,你是识大体的人,别让阎忱哥为了你和家里伤了感情呀。 林漳如坠冰窖,他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阎忱的奶奶拿着一叠照片和他说,照片上这些女孩子都是她为阎忱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阎忱是家里的长孙,是时候该要一个孩子了,阎家不会亏待他的,等阎忱对他淡了后,会给他鼎业百分之五的股份,保管他以后衣食无忧,又让他别太贪心,有点自知之明。 老太太对林漳的态度并不像老爷子那样,将不喜欢坦白的摆在面上,她始终高高在上的认为,阎忱年纪小,等新鲜劲儿过去,最后还是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男人嘛年轻风流多正常的事,反正阎忱又不吃亏,就算三十岁也照样抢手。 这几年阎忱的绯闻越来越多,一开始阎忱还会解释说都是假的,让他们别当真,后来时间长了,就算他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老太太自然也是如此,她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便私下见了林漳,还问林漳觉得哪个和阎忱比较般配,哪个会是阎忱喜欢的类型。 其中最受老太太喜欢的女孩子之一,就是崔欣柔。 如果这是捅向林漳的一把刀,那么阎忱瞒着他去赴约相亲,就是把他捅了个对穿。 林漳的脖子仿佛被人死死扼住,发不出声音。 阎忱眉目凌厉,气势汹汹,直把崔欣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崔小姐,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家世也不差,怎么年纪轻轻就学人做小三? 崔欣柔一口气没上来,睁大眼睛,正要辩驳,就听阎忱说:绿人者人恒绿之,你好自为之。 不不是的,我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崔欣柔红了眼眶,梨花带雨地望着阎忱。 阎忱不为所动,冷嘲道:怎么?你也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吗? 顿时崔欣柔被堵得哑口无言,直接气哭了。 忱忱,你别激动丁婉茹赶紧上前来劝阎忱,背对着阎家人,给阎忱二人使眼色,让他们快走,小声说: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外面了。 阎忱的怒火被熄灭不少,无声地说:谢谢妈。 便立即拉着林漳跑了,丁婉茹还在卖力地演戏,诶!忱忱,小漳,你们别走啊!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阎湘萍恨铁不成地瞪了丁婉茹一眼,你怎么没把人拉住? 我一个女人哪儿拉得住忱忱呀。丁婉茹一脸愧疚。 反了反了!我看我们阎家是要被这个白眼狼搅翻天!阎老爷子气得直跺脚。 将车开出一段距离,阎忱忽然将车停在路边,熄火后趴在方向盘上,不说话。 林漳坐在副驾驶上,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不能让阎忱开车,他解开安全带说:我来开吧。 半分钟过去了,阎忱依旧没动,林漳突然发现他不对劲,伸手去怕拍阎忱的肩膀,阎忱慢吞吞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林漳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阎忱却在这时候解开安全带伸手紧紧抱住他。 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他的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听起来委屈极了。 林漳觉得还好,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他每天努力工作,就是希望阎家能够看到他的价值,接纳他和阎忱在一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和阎忱已经离婚,阎家也没有接纳他,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无用功。 没事的,这没什么,不哭。林漳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阎忱将他抱得更紧,眼泪将林漳的衬衣打湿,老阎这么多年在做什么?他是废物吗?竟然由着他们欺负你! 林漳愣了愣,一开始还以为阎忱说的老阎是阎士煊,寻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得是二十八岁的阎忱,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阎忱还真把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 没有,一开始你也想要从中调解,但后来发现没有用,偏见这种东西很难被打破,你夹在中间也很难做,这些年你很少带我回老宅,一般都是你自己回去。 他倒不是哄阎忱,的确是这样,一开始阎忱的确想从中调和,但没有用,无论阎忱怎么努力,阎家人除了阎忱父母,都不愿意接受林漳,认定林漳是个心怀不轨的白眼狼。 林漳倒是能忍耐,也从不会向阎忱诉什么苦,长辈的絮絮叨叨听听就过去了,不过阎忱每次都被气得不轻,最后干脆尽量少带林漳回老宅,免得林漳受气。 阎忱抬起通红的眼睛,睫毛上挂着泪珠,气急败坏地说:你还帮他说话! 林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5 21:00:02~2020081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巧克力的兔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回到家,两人都已经饥肠辘辘,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阎忱红肿着眼睛往厨房走,林漳叫住他,你去洗把脸休息一会儿,我来做晚饭。 因为哭过,阎忱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鼻音,不用,我来做。 阎忱,两个人在一起,不存在谁付出得多一些,谁付出得少一些,你别这样。林漳说实话有点心疼,他好久没见到阎忱这样哭过了,而且还是替他委屈哭的。 阎忱瘪瘪嘴,走上前拉住林漳的手,手指勾住林漳的手指,带着残留的哭腔说:我知道我说这话很狡猾,无论我多少岁,我都是阎忱,那些被我遗忘的事情都真实发生过,你受过的伤害也无法消除。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0)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不是十九岁,也不是二十八岁,就是你眼前这个二十岁的阎忱,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阎忱深深地凝视着林漳,手指逐渐收紧,微微闪动的瞳孔泄露出他的紧张,我知道我现在不够成熟,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赶快成长起来,对你好的,你不要再想以前的我了。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多,也很厚脸皮,但他就是止不住嫉妒那个和林漳结婚六年的自己,即便被这样对待,依旧会帮那个他辩驳,说好话,林漳一定很爱那个他吧,毕竟结婚六年呢。 林漳的心脏在颤抖,他抬手摸了摸阎忱的脑袋,硬硬的黑发,却那么喜欢撒娇,傻不傻。 自己吃自己的醋,不是自找麻烦吗。 可林漳也明白,正因为阎忱太爱他,所以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二十岁的阎忱,坦率又热烈,连同他这汪死水也被掀起波澜。 他抬手摸了摸阎忱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专注地注视着他,只看他,但又能有多久呢,或许明天阎忱就会恢复记忆,到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别胡思乱想。林漳安抚道,并没有正面回答阎忱,阎忱启明星一般的眼瞳,逐渐暗淡下来。 第二天快中午那会儿,阎士煊给阎忱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去吃饭,阎忱本来不想去,但阎士煊说有正事和他说。 忱忱,快坐下,菜刚做好。丁婉茹朝阎忱招招手。 妈。阎忱坐下后忽然觉得这个家里少了点什么,他思忖了一会儿,问丁婉茹:阎曦没在家? 丁婉茹给他盛了一碗银耳汤放到面前,小曦大三了在实习呢,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没回来过了。 阎曦都大三了?在阎忱的记忆里,阎曦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儿,他从前虽然和丁婉茹关系不好,不过和妹妹阎曦的关系倒还行。 丁婉茹掩唇笑道:早就长成大姑娘了,正好她过些天休假,你们兄妹俩可以聚一聚。 阎忱没有拒绝,他还挺好奇阎曦那个小屁孩儿长大后是什么模样。 回来了。阎士煊从楼上走下来,面无表情地说。 阎忱一看他这样就条件反射的想躲远一点,阎士煊瞪着眼睛说:你跑什么?我还能揍你不成! 怎么不可能,您也没少揍我啊。阎忱委屈巴巴地端着碗缩在一旁。 你都二十八了,我还打你干什么?以前打你是因为你小,不懂事。阎士煊一脸恨铁不成钢。 阎忱心想,我长大了还没有以前懂事,看看都干的些什么事。 坐下。阎士煊有些心累,阎忱这些年好不容易稳重起来,结果一觉回到解放前,又变回了皮猴子。 阎忱警惕地端着碗,他爸一有动作他就赶紧躲开! 菜上齐后,阎士煊也没说话,安静地吃饭,倒是丁婉茹时不时和阎忱说几句话,问他有没有记起什么,身体状况如何。 相安无事地吃完午饭,阎忱感到恍然,这还是他爸吗?难不成是老了,提不动刀了? 他仔细打量阎士煊,忽然发觉他爸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已有霜色,脸上的沟壑越发深刻,阎忱如梦初醒,真的有八年光阴已经从他生命中溜走。 阎士煊放下碗筷,没有注意到阎忱过分沉默,擦了擦嘴,说:你最近和小漳怎么样? 啊?阎忱回魂儿,没有听清楚他爸问的什么,阎士煊眉头紧皱,吃饭你都能走神。 丁婉茹给阎士煊盛了碗汤,温柔地说:你爸问你和小漳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如胶似漆。阎忱得意地挺起胸膛。 阎士煊长叹了一口气,感觉有点糟心,你昨天太冲动了,何必要和你爷爷奶奶那样说话,他们的做法虽然有问题,但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崔小姐一个小姑娘,你那样下她的脸面,让她难堪,实在是没有风度。 爸,我承认我的做法不成熟,但除了带林漳走,我也找不到第二个法子,我反正见不得林漳受委屈,我是没有风度,可那位崔小姐难道不知道我奶奶打的是什么主意吗,她既然知道,还愿意上门,那我就没骂错。阎忱眉眼凌厉地凝视着阎士煊,完全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你啊臭脾气真是半点没变,我也没想到你奶奶会那样做,我昨天已经和她沟通过,她不会再不经过你同意给你介绍女孩儿了。阎士煊喝了口汤,侧头看向阎忱。 你和我说外面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但三人成虎,你奶奶也是听信了那些传言才以为你对小漳感情淡了,要不然之前怎么没给你介绍女孩儿,我不管你那些绯闻是真是假,你要想和小漳好好过,就别再闹出这些事儿。 你要是不想和小漳过了,就干净利落点放过那孩子,他命苦,只有一个弟弟,给他撑腰的人都没有,我们阎家不能欺负他。 爸!我和林漳好着呢!你是不是看见网上说我们离婚的新闻了?那是假的!我们之前的结婚证破损了,只是去补办而已,你要是不信,我改天给你看我们俩的结婚证!阎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激动地站起来。 阎士煊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林漳和你说的? 对啊,结婚证放在之前住的地方,林漳说他让秘书去取了,今晚拿给我看,我到时候给你拍一张。阎忱咧嘴笑道。 哦那行,你们俩好好的就好。阎士煊起身上楼去,背对着阎忱后一脸费解。 第16章 林漳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伸手点开,是阎忱发过来的照片。 阎忱:这棵枣树长得真好! 林漳:你回爸妈那儿去了? 阎忱:嗯,刚吃过午饭,你吃了吗? 看见阎忱的消息,林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林漳:吃了。 阎忱站在枣树前,摩挲着下巴,按照他的经验,林漳很大几率在说谎。 忱忱,饭菜装好了,这个汤有点烫,你注意别洒出来烫到自己。丁婉茹站在门口说道。 谢谢妈,那我去给林漳送饭去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阎忱从丁婉茹手里接过保温桶,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终于清静了。阎士煊端着水杯走出来。 丁婉茹憋住笑意说:还好忱忱没有遗传到你的口不对心。 你就放心吧,忱忱吃到好吃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给小漳带一份过去,两个孩子感情好着呢。丁婉茹也不知道丈夫最近怎么回事,总是愁眉不展,胡思乱想,昨晚还问自己觉得俩孩子感情有没有变淡。 阎士煊望着阎忱离开的背影,眉头并未舒展开,他现在忽然觉得或许阎忱失忆并不完全是坏事。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没有,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阎忱见前台不认识自己,心说这些年自己难道从来没有来过吗? 他压下满心疑问,给林漳的秘书打电话,喂,是我,我在公司楼下,没有预约不能上去,你和前台说一下,别告诉林漳。 没一会儿秘书急匆匆从电梯里走出来,阎少,抱歉让您久等了。 阎忱记得这个是林漳的二秘,林漳在开会吗? 是的,这边请。秘书领着阎忱往专用电梯走去。 前台难掩惊诧的神情,心说这位帅哥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林总的秘书亲自来接,态度还这么恭敬。 我以前没来过吗?阎忱在电梯里问道。 来过一两次。秘书如实回答。 阎忱皱了皱眉,林漳这么忙,狗比老阎闲出屁也不来公司看看林漳?果然是渣男! 林漳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吃,又被叫去开会了。这是常事,虽然阎少以前有交代他们这些秘书,让他们每天提醒林总吃饭,但林总忙起来根本不会听。 果然,他就知道! 阎忱记得念高中时,林漳就是这样,一学习就异常忘我,经常忘记吃饭,后来还是被他逼着去食堂吃饭,不过即便林漳不说,浑身也会透露出焦急。 那会儿他刚到城里的学校,一下从以前学校的第一名变成吊车尾,实在很难接受,特别是英语口语,他根本说不好,连普通话都带着浓浓的乡音,一开口就会惹人发笑。 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比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一点点弥补差距。后来阎忱不再逼他去食堂,而是帮他从食堂带吃的,有时候林漳学得忘我,他甚至还能体会一把投喂的乐趣。 钱秘书,林总不在吗相貌英俊的青年敲了敲门,询问道。 阎忱的瞳孔骤然紧缩,如临大敌,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条还未拆封的领带,正好是林漳喜欢的那个牌子,他要送林漳领带?他想做什么?拴住林漳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7 21:00:02~20200818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肉包不是菜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瑶亦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林总正在开会。钱秘书说。 阎忱冷着脸开口,你是谁? 青年心里一哆嗦,赶紧回答: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秘书李扬。 阎少,林总从前的生活秘书,准备离职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带小李,今天小李是去帮林总取领带的,林总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钱秘书跟着林漳的时间不短,察言观色的本事十分熟练,哪里看不出阎忱这是误会李扬的身份吃醋了,赶紧解释道。 听钱秘书这么一说,阎忱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看李扬的目光依旧不善,找个秘书而已,做什么要找这种帅小伙,虽然没有他帅,但李扬刚出校园,胜在年轻,现在不正流行什么小奶狗吗。 李扬被阎忱看得战战兢兢,脸上的笑容僵硬,钱秘书赶紧让他把东西放下,回办公室去做事。 好在阎大少爷没有明目张胆的为难他这个小实习生。 阎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面打量着四周,一面问钱秘书,你们林总选秘书还要看脸吗? 当然没有,小李是名校出来的,人踏实肯干,林总招人自然是以能力和人品为重。钱秘书赶紧替林总解释道。 阎忱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一眼直把钱秘书看得额头上冒冷汗,干巴巴地笑了笑。 大概半个小时后,林漳终于在下属的簇拥下走进办公室,他扯了扯领结让,让自己缓口气,侧着头,眉目冷峻,神情严肃,和秘书交代事情。 是,林总。 林总,常总一直在休息室等您。 林漳蹙了蹙眉,眼底浮起冷漠的讥讽,那就让他等着吧,鼎业不缺他一口茶水。 等所有人散去,林漳走到椅子上坐下,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阎忱正双眼放光地盯着他,他还没问阎忱怎么会来,阎忱就先一步,激动地大步走上前,撑着他面前的办公桌说:林漳,你好帅啊! 怎么办?我觉得我心跳得好快,我要被你迷死了!阎忱一本正经地说着肉麻的话,可他闪闪发光的眼睛让林漳无法怀疑他的赤诚。 你太夸张了,我什么也没做。林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睫。 阎忱忽然伸手抓起林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目光坦率而热烈,紧盯着他说:我没有夸张,我说的都是真的。 掌心下剧烈的搏动,让林漳感到烫手,阎忱的心脏跳动得好快,像是鼓槌敲击在他的手掌上。 林漳缩了缩手,想要抽回手,他有点招架不住。 是不是跳得超快?阎忱眉目舒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灿若骄阳。 林漳怔在原地,手指微微蜷缩,含糊地回答:嗯嗯。 对了,我给你带了午饭,这个汤超好喝,应该还没有凉。阎忱松开他的手去开保温桶,保温桶的质量很好,放了这么久,里面的饭菜也还是热腾腾的。 胃部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林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  腱鞘炎犯了,手疼得厉害一直贴着膏药,然后过敏了!特别痒,太倒霉了吧QAQ 感谢在20200818 21:00:02~20200819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肉包不是菜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姜 10瓶;An宸汐「安宸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快坐下,中午我在爸妈那儿吃的饭,当时吃到这个就觉得味道超好,特别想让你尝尝,你试试。阎忱眼神热切地望着林漳。 他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和林漳说着话,林漳一点儿都不觉得吵闹,胸口反倒是被热水充盈,蒸腾起水汽,让他眼眶有些泛热。 好吃吗?阎忱期待地望着林漳。 林漳点点头,好吃。 嘿嘿,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 。阎忱咧嘴一笑,末了又有几分羞涩地盯着林漳,那你不给我一个奖励吗? 林漳一脸迷茫,直愣愣地问: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要的东西不用你买。阎忱眨了眨眼睛,试图暗示林漳。 什么?林漳面露不解,他是真的没有意会到阎忱的意思。 阎忱实在没料到林漳和他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只能明示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这下林漳的脑回路终于和阎忱对上,嘴里的饭顿时就不香了,咳我嘴上有油。 我不介意啊,林漳~阎忱晃了晃林漳的袖子,喊林漳的语调那叫一个洪湖水浪打浪。 林漳的眼皮微跳,依旧不为所动。阎忱整个人腻在林漳的身上,林漳,乖乖,哥哥,老公~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1) 林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跳起来,别乱喊。 阎忱不依不饶地扒着他,故意在他耳边:老公老公老~公~ 这可真是要命了,林漳赶紧捂住阎忱乱喊的嘴巴,他实在受不了一米九的阎忱跟夜店里的母零一样掐着嗓子叫老公。 对上阎忱干净明亮的眼睛,林漳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好像真的回到了他们热恋时,好似被蛊惑一般,低下头珍重地在阎忱眉心落下一吻。 这个吻虽然没有落在唇上,但似乎比那样更加让阎忱心动,可心动归心动,阎忱一日比一日贪婪的心并没有就此得到满足,他趁林漳不注意一把拉下林漳捂着他嘴巴的手,猛地亲上去,林漳猝不及防往后倒去。 沙发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只有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伸出来抓住沙发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攥紧椅背,片刻后那只手被拉下去环上阎忱的脖颈。 唔阎忱,够了放开我林漳得到片刻的喘息后,拍拍阎忱的后背。 可阎忱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又低下头去亲他,阎忱不得章法,全凭心念行动,像只粘人的小狗。 阎忱,别林漳被他亲得有点痒,侧头躲开。 阎忱撑着林漳身后的沙发,黑碌碌的眼睛委屈地盯着他,为什么他能亲,我不能? 林漳突然被堵了一下,他又不能告诉阎忱他们俩已经离婚当然不能亲,只能含糊地回答:没有,别说得我像是出轨了一样。 出轨对象是我的话没关系啊,我年轻力壮,可以是小奶狗也可以是小狼狗,哥哥你真的不心动吗?我很乖的,哥哥。阎忱一面叫着林漳哥哥,一面追逐他的嘴唇。 说实话,林漳是挺心动,他以前没听过阎忱叫他哥哥,现在听见阎忱这么乖巧地叫他哥哥,不禁心软,升起一丝保护欲。 亲我一脸口水。林漳扭开头,弹了一下阎忱的额头,你是小狗吗? 阎忱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林漳抬手压下他的脑袋,低声说:张嘴。 于是阎忱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大人的世界,什么又叫人间极乐,他被林漳亲得气喘吁吁,魂儿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如果不是林漳按住他得寸进尺的手,他真的不知道会在林漳的办公室里做出什么事。 入眼是林漳凌乱的衣衫,衬衣不知何时被他扯了出来,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腰,阎忱吞咽一口唾沫,深觉视线放在哪儿都不对劲,林漳的眼尾洇开一抹红,宛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嘴唇殷红湿润如同沾着露水的樱桃。 林漳整理好仪容,将剩下的汤喝掉,阎忱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好半晌后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们结婚六年了。林漳着实没想到阎忱会问出这种废话。 原本只是没话找话说的阎忱,骤然心头一梗,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点儿都不甜了。 林漳还没察觉到阎忱一脚踢翻了醋桶,突然被阎忱捧着脸亲了好几口,不许想他!我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和你亲亲,迟早会盖过他的! 林漳: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们勤加练习,我的技术一定能超越他,哥哥你相信我是最棒的!阎忱在林漳的胸口拱了一会儿,仰头亲了一下林漳的下巴,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李扬进来提醒林漳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换衣服了。 你干什么瞪李扬?林漳在李扬出去后,奇怪地问阎忱。 阎忱撇撇嘴说:你干什么这么维护他?他又没刁难他,看都不能看吗? 林漳不知道他这是抽哪门子风,走进里面的休息室换衣服,阎忱跟着走过去,倚靠在门口说:我来给你当秘书吧。 你还是好好拍你的电影吧。林漳解开领带扔到床上,正要让阎忱出去,就看见阎忱早已经背过身,耳朵尖通红,不由失笑。 阎忱背对着林漳酸唧唧地说:哥哥不要看别人好不好,我也清纯男大学生呀。 咳咳咳林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怎么连实习生的飞醋都要吃?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林漳心说难不成阎忱的脑子还撞出了别的问题,怎么以前没见他这么爱吃醋。 阎忱低头抠手指,我当然知道你们只是工作关系,可他那么年轻,又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还有点小帅。 林漳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你不是才二十岁吗?年纪比他还要小呢。 阎忱转过头,林漳唇角微扬,我说的对吗?清纯男大学生。 嗯!阎忱伸手抱住他,笑容止不住越来越大。 林漳要去参加慈善晚会,阎忱自然得自己回家,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刷微博,《佳偶天成》节目组今晚刚公布第二组嘉宾,金凤奖影帝付锦鸣和男团成员谢游。 付锦鸣竟然爱情事业双丰收,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好苗子。阎忱挺为付锦鸣感到高兴,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卧槽!节目组这是要搞事啊!竟然请了阎忱的白月光初恋!到时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9 21:00:00~20200820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姜 10瓶;东于_ 5瓶;易桉、向上的小小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什么鬼?阎忱翻看下面的评论,根本牛头不对马嘴,付锦鸣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白月光初恋? 阎忱想起他爸和他说的话,狗比老阎和他爸说那些绯闻都是假的,本来他就半信半疑,现在看见网上这些离谱的评论,更是深觉如此,他就说自己再怎么也做不出出轨这种事。 索性退出微博,不再去看那些胡言乱语。 林漳一圈喝下来,有些微醺,恰好踩到被踢起来凹凸不平的地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小心。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扶住他的手臂。 谢谢。林漳抬起头来,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齐褚州。 不客气,我扶你去旁边休息吧。齐褚州绅士地搀扶着他手臂,没有碰到他从衣袖下露出的手腕。 我没事。林漳抽回手,和齐褚州并肩往旁边走去。 齐褚州的眼神暗淡下来,随即又很快掩饰住。 两人走到安静处坐下,齐褚州叫侍者给林漳送来一杯蜂蜜水。 谢谢。林漳接过蜂蜜水,他的面色酡红,大概是有点热,他随手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儿,打破了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慵懒又矜贵。 齐褚州无法移开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林漳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眸光中的冷意令他一个激灵,低下头去,耳朵一片滚烫。 太冒犯了。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林漳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改回去了。 林漳,你和阎忱还好吗?齐褚州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在晚宴快结束时说出来。 我们很好。林漳冷淡地说。 齐褚州胸口堵得慌,如果 齐褚州,没有什么如果,我和阎忱怎么样,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吗?林漳打断他的话,郑重地说:如果林炎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和阎忱一向不对付。 林漳的一番话让齐褚州涨红了脸,他承认他有点狂妄地想当林漳的救世主,认为林漳正处在水深火热中,需要他来拯救。 可林漳泰然自若,理智到极点的态度使他顿悟,无论何时林漳都不需要别人怜悯,就算林漳真的和阎忱不欢而散,也能冷静自持,全身而退。 与其说自己是想帮助林漳,不如说是想趁虚而入。 林漳一眼就看穿了他丑陋肮脏的内心。 齐褚州顿时在林漳冰冷的视线下无地自容。 抱歉。我以为我还有机会。 后面的话齐褚州没有说出来,林炎告诉他林漳和阎忱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婚,林炎希望他能好好对待林漳,让林漳快点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又说他们俩从前感情那么好,林漳心里肯定也还有他。 现在想来,这些都不过是林炎的一面之词,更何况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他也应该等到林漳真的离婚后再行动,这样闹得太难看了。 真的很抱歉。齐褚州真心实意地道歉。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义不容辞。 林漳眼底的寒霜逐渐消散,好,谢谢你齐褚州。 坐上车回家林漳还有些恍然,一转眼这么多年已经匆匆而过,齐褚州和他告白仿佛就在昨天,他是如何也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齐褚州还喜欢他。 林总。赵秘书轻轻喊了林漳一声。 林漳睁开眼,嗯? 常先生和阎少的事情查到了。赵秘书将调查结果拿给林漳看。 林漳滑动着平板,眸色越来越深,难怪阎忱会发火将常健揍进医院,难怪无论如何阎忱都不肯告诉他原因,更不愿意和常健和解。 他早该猜到,那个傻子除了为自己,也没这么大的气性。 可他呢,他做了什么?因此和阎忱吵架,不顾阎忱的意愿,以阎忱的名义给常健送慰问品。 林漳的嘴里好似吃了没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心头梗得难受。 另外,爆料您和阎少离婚的事情也是常健在后面操作。赵秘书说。 听到这话,林漳面若冰霜,放消息给常家,城西的地鼎业势在必得。 最近政府要大力开发城西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连阎忱的姑父也犹豫要不要下手,但林漳一早便知道那只不过是当地政府抬高价格的手段,常家和周家一样,最近一直盯着那边的地皮,还在纠结要不要下手,这时候只需要一点推波助澜,就能让人失去理智。 既然如此,新仇旧恨正好一并算了,老子嘴臭,小子手长,林漳不介意帮常老爷子教训一下后辈。 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里,阎忱刚听到开门声,便小跑到玄关。 又喝酒了?阎忱伸手扶住林漳,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看来喝得不少。 嗯,没喝多少。林漳莫名有点心虚。 幸好阎忱不记得他之前经常喝酒喝进医院,他们俩为此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架,每次吵架后都会冷战好几天。 扶着墙。阎忱才不信他的鬼话,让人扶着墙壁,蹲下身帮林漳换鞋。 林漳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阎忱,从来没有人为他蹲下身换过鞋,只有阎忱,酒意催人,他突然眼眶泛热,鼻间发酸,视线一片模糊。 阎忱感觉自己头顶的黑发被林漳抚摸着,也没抬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没事,你慢慢来。林漳的声音沙哑而慵懒,钻进阎忱的耳朵,骤然令他过电一般,浑身酥麻。 忽然想起,上次你也在这儿让我扶着墙,差点把我弄哭。 弄哭?狗比老阎,竟然把林漳弄哭了! 阎忱怒火攻心,正要骂人,又在电光火石间顿悟林漳话里的深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艹!!! 他涨红了脸,猛地站起来,将林漳困在墙壁与手臂之间,故意凶巴巴地警告道:不准说! 我也可以!不准再想那个坏家伙! 醉酒后的林漳呈现出与往日里不同的风情,好似一汪春水,泛着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开。 他的眼瞳明亮潮湿,望向阎忱时,燃起灼热的火焰,阎忱突然被烫了一下,移开视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脖颈赤红。 林漳咧嘴一笑,仿佛从冰天雪地里开出一朵明艳的花,耀眼夺目,勾魂摄魄。 他倾身上前,吐息滚烫,带着酒香喷撒在阎忱的唇边,血色倏然从阎忱的脖颈漫上整张俊脸,手足无措地僵直在原地,旋即那只细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 阎忱犹如被扼住了命脉,瞪直眼睛,不敢动弹,林林漳 林漳在他耳边含着笑意开口:这样就不行了?不是要弄哭我吗? 心脏剧烈地搏动着,阎忱感觉他的血液在奔腾,理智尽失,毛毛躁躁地抓住林漳的手臂将人摁在墙上,低下头去。 阎忱是个聪明的学生,有了上次林漳的教学后,这次他的技巧提高不少,林漳垫脚环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回应他,眼尾洇开薄红。 狭窄的玄关,情潮翻涌。 两人分开时,还能看见一缕银丝,林漳伸出舌尖,舐过阎忱的唇。 阎忱还未平缓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他一把抱住林漳,在他耳边声音低哑地说:哥哥,你好.色哦。 林漳笑了笑,如同惑人的海妖,眸光浮动,素白的手指勾住阎忱的皮带,这才哪儿到哪儿。 阎忱呼吸一滞,更加兴奋了。 沙发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坚持不懈,大有阎忱不接就一直继续的意思。 林漳的酒意被手机铃声冲散不少,推了推阎忱的肩膀,快去接,万一有要紧事。 阎忱抱着他不松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又亲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去接电话。 电话是阎忱的助理打过来的,告诉他明早有一个采访,请他务必早起。 你就不能早点说吗?!阎忱气急败坏地吼道。 助理浑身一哆嗦,心说这会儿也不算太晚呀,您不是夜猫子吗?难道转性开始养生了? 气呼呼地挂断电话,阎忱悄悄摸到林漳的房间,林漳刚洗完澡出来,阎忱积极地拿过吹风帮他吹头。 大概吹干时一道银光闪过,阎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关掉吹风扒拉开林漳的黑发,他竟然找到一根白头发!这根白发刺痛了阎忱的眼睛,林漳才二十八岁,怎么会有白发头。 他放下吹风,紧紧地抱住林漳,笃定林漳这些年一定是太操劳了,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他记得林漳的父母头发乌黑,林漳的奶奶去世前还有不少黑发,发量也很浓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2) 阎忱心疼地亲了亲林漳的额头,这时才注意到林漳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将人放平,盖上被子,阎忱顺势躺在林漳身旁,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我是为了照顾林漳。 没过多久,林漳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熟练地钻进阎忱的怀中,呼吸逐渐平稳。 怎么这么熟练? 阎忱纳闷,随即顿悟,老夫老夫能不熟练吗,猝不及防被灌下一碗醋的阎忱,气得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助理过来接阎忱去采访,他才知道原来他参加的是《佳偶天成》节目组的采访,这不是意味着他要见到其他三组嘉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0 21:00:00~20200821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宸汐「安宸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还要涂口红?阎忱皱起眉头躲开化妆师。 化妆师解释道:上镜看着气色好一些,阎导放心不会很艳,和润唇膏差不多。 听到这话,阎忱才不情不愿地坐正身子,低头给林漳发消息。 阎忱:好麻烦呀,采访还要化妆。 林漳难得秒回他。 乖乖:不知道的事情别乱说话,不想回答的问题让他们换别的,有事解决不了给我打电话。 阎忱:哥哥你好A啊! 阎忱:瞬间感觉自己像是霸总的小娇妻~ 乖乖: 乖乖:好好工作,稍后再说。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阎忱来来回回反复看着他们俩的对话,可惜以前的聊天记录已经没有了,他也不知道狗比老阎和林漳都聊了些什么,不过想想他看不到也好,免得喝下一缸醋,憋一肚子妒火。 阎忱的师兄热情地接待了他,你看起来年轻不少,简直像还在念大学那会儿。 最近过得很滋润吧。师兄用手肘意有所指地戳了戳阎忱。 想到昨晚的事情,阎忱脸上不由流露出笑意,师兄揶揄地盯着他:你小子,都结婚六年了还蜜里调油呢,太让人嫉妒了吧。 师兄要是羡慕我的话,早点找个女朋友结婚不就好了。阎忱耳朵有点红,心里倒是美滋滋。 这种伤心事就别提了,我要有时间,比起谈女朋友,不如让我多补点瞌睡。社畜师兄心酸地摆摆手。 很快工作人员过来叫阎忱进去采访,采访稿都是提前给阎忱的助理确认过可以问的,本来稿件应该拿给阎忱过一遍,不过阎忱嫌麻烦,直接让助理确认没问题就行。 前面的问题都比较常规,直到对方问了一个采访稿上没有的问题。 传闻阎导您的成名作主角原型是您的初恋,这是真的吗? 助理慌张地看向阎忱,阎忱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毕竟脑子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加上没提前看过稿子,并不知道这个问题不在原稿上。 对于这个问题,阎忱是知道的,毕竟他把自己这些年来的作品都补看了好几遍,他的成名作《归家》高智商犯罪题材,拍摄于阎忱24岁,研究生毕业作品,横空出世,一鸣惊人,获得国外电影节多项提名,并斩获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等多项大奖。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冷厉的眉眼柔和下来,神情温柔地回答:是真的。 节目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可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后面的流程走得很顺利,没有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对其他几组嘉宾有什么看法? 看法?他现在就知道付锦鸣和他先生谢游,另外两组嘉宾是谁,他根本没听说,只能敷衍地回答:我很期待和他们见面。 工作人员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嘶 真不愧是阎导,娱乐圈的海王。 结束采访后,助理冷着脸上前和节目组理论刚才的事。 抱歉,我是阎导的影迷,非常喜欢《归家》那部作品,出于私心问的,和导演他们无关。负责采访阎忱的女孩儿楚楚可怜地道歉。 助理小吴跟阎忱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娱乐圈见惯了这种卖惨博同情的做法,实际上还不是节目组想要有爆点,故意让她问的,阎忱的话题度一直很高,这采访要是放出去,完全可以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 正要发作,阎忱忽然开口:小吴,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为难她了。 女孩儿立即一脸感激地看向阎忱,谢谢您阎导,您人真好。 阎忱相貌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落拓不羁的气质,在场众人心说难怪阎导红/蓝颜知己遍天下,他单是朝你笑笑就已经是在芳心上纵火了。 他们只当阎忱怜香惜玉,却不知道阎忱是赶着回家给林漳煲汤,昨晚林漳宿醉,今天肯定不好受,他准备给林漳煲点汤送去公司。 阎哥,他们就是故意的,你今天脾气这么好?小吴坐在驾驶座上,脸上还有些不高兴,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刚才那个女的了吧? 你想太多,我只是赶着回去,一个无伤大雅的问题,我回答了就回答了,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再说我是导演又不是明星,拍出来的电影好不好看,才是我唯一关心的事情。阎忱觉得很奇怪,他只是个导演,但网上那些人,包括他的助理似乎都把他当做当红明星对待了。 哎阎哥,就是因为你总这么想,才会有那么多狗皮膏药贴上来,他们就是仗着你懒得澄清,你看,前几天这个王念念,又在采访里暗示你和她关系匪浅,哪儿来的十八线也敢倒贴阎哥你,不就是在宴会上见过一次,也敢蹭你的热度,蹭了一次还不够,隔三差五又钻出来恶心人。小吴越说越是义愤填膺,差点来一个漂移。 小吴你冷静,你阎哥我还没活够!我可不想到死都是个处男!阎忱惊恐地抓紧安全带。 抱歉,阎哥我太激动了。小吴赶紧谨慎开车。 阎忱缓过来后,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你是说我的绯闻都是别人想蹭我热度,单方面倒贴我搞出来的? 阎哥,你没事吧?怎么会这么问。小吴越发觉得阎忱今天不对劲儿。 没事,就是之前出车祸撞到脑子,忘了点事情,医生说过段时间就会恢复。阎忱听林漳提过,小吴跟了他好几年,能力人品都很不错,值得信赖,想到以后很多事情还需要麻烦小吴,可能不方便,阎忱便直接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小吴再次漂移,幸好这段路上很空旷,他的车速也不快。 所以说开车真的需要全神贯注,别乱和司机搭话。 小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阎忱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部分是这样,不过网上热传的你那几个后宫,我就不清楚了。小吴是阎忱的助理,但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阎忱,阎忱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私生活摊开讲给他听。 阎忱刚松的那口气又骤然提起来,你和我说实话,我渣吗? 小吴战术后仰,缩了缩脖子,这让他怎么回答? 我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打工的,不敢妄议老板的事情。 从小吴的回答中,阎忱得到了答案,老阎果然是个狗比,纵然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夸张,但依旧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后宫,林漳怎么没有打断他的三条腿! 煲好汤送到公司,林漳正在忙,别说陪阎忱,他只有在阎忱进来时和他说过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 眼看时间已经走到下午两点,林漳依旧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阎忱没忍住开口提醒他,林漳,先吃饭吧,两点半了。 嗯。林漳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阎忱叹了口气,重新热了一下已经冷掉的午饭,张嘴。 林漳下意识张嘴,阎忱将一勺饭菜喂进他嘴里,林漳骤然回神,叹了口气说:我自己来吧。 阎忱将勺子递给他,露出明朗的笑容,这就对了嘛,人是铁饭是钢,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 两人吃过午饭后,阎忱又缠着林漳一起睡了会儿午觉。 等他醒来,阎忱已经去楼上开会,阎忱洗了把脸给林漳发消息,说自己回家去了。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林漳揉了揉眉心,取下眼镜,滴了两滴眼药水,才勉强缓解眼部的疲劳。 林总,快零点了。赵秘书提醒道。 嗯,你回去休息吧。林漳手上的动作不停。 赵秘书的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林总,要不您和阎少说说让他最近别来公司打扰您吧。 赵秘书,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没有下次。林漳眼神冷冽地凝视着赵秘书,赵秘书心头一颤,明白自己今天多嘴了。 是。 他只是觉得林总为了空出时间去和阎少参加综艺节目,把工作全部挤压到这段时间来完成,本就是高强度负荷,阎少还隔三差五跑过来让林总陪他,浪费林总的时间,害林总深夜加班,压缩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长此以往,就是铁人也禁不住啊。 一周后,《佳偶天成》最后一组嘉宾公布,网上彻底炸锅。 【艹艹艹!付锦鸣和谢游,井行和路知夏,虞丹岑和沈妃月,三组嘉宾,六个人,五个都和阎忱传过绯闻!节目组果然要搞事!】 【叫什么《佳偶天成》啊!改名叫《阎忱和他的后宫》吧!】 【惹,我有点不敢看是怎么回事?!这他妈是什么大型修罗场?我只能说一句,贵圈真乱。】 【卧槽!好刺激!我好喜欢!迫不及待看阎忱的正宫和后宫们撕.逼了!】 【什么撕.逼啊,这应该叫扯.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 【怎么办,我好心疼阎忱他老婆,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就要面对这样大型的修罗场,而且这一个个全是不同类型的俊男美女,我要是阎忱他老婆肯定连夜买票回家,丢不起这个人!】 然而节目组似乎不嫌事大,竟然放出了采访片段,最劲爆的当属阎忱的采访内容。 传闻阎导您的成名作主角原型是您的初恋,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艹!!!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付锦鸣果然是他的白月光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  阎忱:我狠起来连我自己三条腿都可以打断 故事还要从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牛乳冰店说起,吃了一次后,昨天亲戚造访,给我痛瘫了,一天没吃饭,今天好点了,吃了一餐,我不配吃冰QAQ 感谢在20200821 21:00:00~20200823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肉包不是菜包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初学、ぁぃぅ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林漳!你给我站住!常父气急败坏的声音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向他看去。 林漳泰然自若地停下脚步,态度疏离冷淡,常总有什么事吗? 你是故意的!你小子竟然敢给我设套!常父几天前刚以高价买下城西的一块地皮,和儿子常健沾沾自喜没两天就收到消息,政府根本无意开发城西这片地,鼎业来势汹汹,最后空手而归,人家只是做做样子,早就明白其中的玄机。 倒是反手将另一块他原来准备买的地,给拿了下来,听说那边准备新修地铁。 这可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血本无归。 常父能不气吗,他当时一收到消息,就直接被气晕过去,风风火火赶过来堵林漳,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 林漳镇定自若,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常总慎言,我敬您是长辈,可没有根据的话也请您不要乱说。 呸!林漳你这个小瘪犊子,不过是给阎家打工的下人,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愧是学女人爬床的东西,尽耍些下三滥的手段!常父面目可憎,指着林漳唾骂。 周围人纷纷皱起眉头,常父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嘴巴居然这么脏。 比起常父情绪激动,丑态百出的模样,林漳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叫来保安,将人带走,高下立见,谁会相信这样出类拔萃的青年会是常父口中的小人。 林总,刚刚得到消息,常健这次匆忙回国,似乎是因为肇事逃逸。赵秘书凑到林漳耳边低声说道。 林漳蹙了蹙眉,仔细查一下。 是,还有,从常健某一任女友那边得到的消息,当初常健出国,似乎是被阎少逼的。 听到赵秘书这话,林漳记起当初阎忱和常健闹翻,将常健打进医院的事,当时阎忱也是梗着脖子不肯说打人的原因,后来常健刚出院就赶紧出国去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现在听赵秘书一说,结合这次的事情,林漳脑中精光一闪,眼睫快速眨动几下。 有些不确定地问:和我有关是吗? 赵秘书颔首:是的,常健对您口出不逊,并且拒不答应向您道歉,惹怒了阎少,阎少在常健住院后,亲自去过医院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没过两天常健就出国去了。 手指逐渐收紧,攥成拳头,林漳深呼吸一口气,将堵在胸口的万千情绪全部压抑下去。 回到办公室,林漳刚坐下,钱秘书就拿着平板快步走过来,林总,网络上出现了许多对您和阎少不好的评论,您要看看吗? 出什么事了?林漳伸手接过平板问道。 《佳偶天成》发了完整版采访内容,四组嘉宾只有您没有出现。钱秘书解释道。 林漳随手滑动两下,目光沉静地扫过评论区。 【为什么没有阎忱他老婆?搞什么吗?还是闹翻了?】 【呵呵,闹翻不是很正常吗,要是让我和我老公的后宫们一起录节目,我肯定是要炸,还嫌不够绿吗?】 【切,阎忱他老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还有人不知道,这两人早就离婚了吗?把观众当傻子玩呢,恶心死这两口子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3) 【我首页上有阎忱老婆的照片,好几年前偶然拍到,又矮又挫,阎忱就是傍上他才有今天,换我是阎忱也想多玩几个俊男美女洗洗眼睛。】 【呕丑成这样,难怪阎忱要出轨。】 【艹,他旁边站的真的是阎忱!妈的,阎忱虽然渣,但是长得好看啊,被猪拱了的感觉,滚吧,谁要看帅哥和猪谈恋爱啊!换嘉宾吧!】 不用搭理。林漳并不把网上这些恶意揣测放在心上,反正等到节目播出,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他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嘉宾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心里觉得有点尴尬,但面上不显,将准备好的嘉宾资料翻找出来,递到林漳面前。 井行,金凰奖影帝,和他男朋友路知夏共同参演过阎少的电影《行路》。 我记得《行路》是同性电影。林漳对阎忱拍过的电影还是比较熟悉,就算没赶上首映,后面也会找时间补看。 是的,他们二位也是因这部戏结缘。钱秘书说。 听钱秘书这么一提,林漳隐隐记起这两个人,当时似乎有狗仔拍到过阎忱带路知夏开房,之后没多久就爆出路知夏是电影男二,进组后又拍到阎忱和井行深夜看夜光剧本,后面更是传出电影男一男二和阎忱三人行。 井行凭借这部电影翻身,夺得金凰奖影帝,歌手出身的路知夏凭借这部电影成功转型。 那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阎忱和井行,路知夏的绯闻,阎忱是导演,只要待在这个圈子里一天,就会有各种是是非非缠身,林漳知道是假的,所以从未放在心上。 可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吗?当然不是,如果路知夏和阎忱的绯闻,不是那么凑巧发生在他们俩刚吵完架冷战的那几天,或许他真的会不当一回事。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林漳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就算心里有一丝怀疑,他也不会因着这一丝的怀疑而刨根问底,紧抓着不放,自然不清楚后续。 如果井行和路知夏真的与阎忱关系匪浅,那这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还是说娱乐圈都玩得这么开?根本不在乎这些? 钱秘书解释道:似乎拍戏的时候他们俩就有点因戏生情,但阎导让他们俩杀青后半年到一年内都不要联系,据他们俩的CP粉推测,他们俩应该是一年前在一起的,两个月前刚公开。 皱了皱眉,林漳忽然怀疑起,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阎忱了? 付锦鸣他是认识的,不仅是因为付锦鸣和阎忱合作过很多次,更是因为付锦鸣是林漳的学弟。 白月光初恋?阎忱的那么多绯闻中,只有这个林漳是完全不相信的,他和阎忱相识于十五岁,阎忱的白月光初恋是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付锦鸣的先生叫谢游,是男团的Dancer,他们俩结婚刚一年,还没有举办婚礼,预订在今年夏天,一早就和阎忱说过,请阎忱和林漳到时候一定要去参加。 嗯?谢游也和阎忱传过绯闻?林漳忽然有一种掉进阎忱的池塘里的感觉。 钱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笑了笑,是的。 付锦鸣内敛,谢游外放,网上称他们俩是阎忱的红白玫瑰,只是没想到红白玫瑰猝不及防在一起了。 还没有开始录制,林漳已经感到很糟心了,难怪网上会说应该改名叫《阎忱的后宫》,他的手指滑动,定格在一张美丽的脸上。 影后虞丹岑,三十四岁,是娱乐圈里的大前辈,这位应该和阎忱扯不上关系了吧。 然而,林漳实在是低估了阎忱绯闻制造机的身份,阎忱和虞丹岑不仅有绯闻,还有很多绯闻。 其中传得最多的,当属虞丹岑包养阎忱这条,原因无他,她曾在阎忱的成名作《归家》里饰演男主姐姐一角,那会儿阎忱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学生,可虞丹岑已经是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后,除了包养,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要参演一个学生的作品。 包养是不可能包养的,只不过外界并不知道阎忱是鼎业董事长的独子,若是知道,谁还敢这么传。 更何况,阎忱一个gay,又怎么可能被女人包养。 林漳摇摇头,难怪以前阎忱让他别看网上那些报道,也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的确很离谱。 虞丹岑的妻子,叫沈妃月。 沈妃月林漳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两下,问钱秘书,是丹月的董事长吗? 是的,沈小姐和虞小姐都是豪门出生,从小一起长大,结婚已经十年了。钱秘书说。 那就能够解释虞丹岑为什么会参演阎忱的电影了,她可能是认出了阎忱是阎士煊的儿子。 这一个个分析下来,头上的绿色似乎浅了点,但那又怎么样呢,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就很难回到过去。 手机忽然响起来,林漳低头一看,唇角不禁上扬,喂。 总在家里蹲着也不是事儿,阎忱懒得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揣着速写本出门采风找灵感去了,今天天气不错,他在湖边的一个小公园坐了半天,画了不少速写,有一个老大爷还问他是不是十块钱一张,阎忱心情不错,便收了十块钱给他画了一张。 没想到旁边跳广场舞的阿姨们觉得他画的不错,拉着他不让走,排着队画到快七点才回家。 累死了,阿姨们太可怕了。阎忱输入密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会儿才晚上七点半,家里的灯居然是亮着的,阎忱大喜过望,正要喊林漳,就看见玄关处放着一双高跟鞋。 笑容骤然僵在脸上。 不会吧,这种捉奸.在床的情节难道要被他遇上了?! 阎忱猛地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林漳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狗比老阎比较有可能。 他慢慢往里走,女孩儿的啜泣声越发清晰,直到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里,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林漳正抱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轻轻抚摸着她黑发,眉眼温柔地安慰她。 白光刺眼极了,刺得阎忱眼睛疼得厉害,几乎要落下泪来,于是在下一秒,他赤红着眼睛与林漳四目相对,一滴泪珠突如其来砸碎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3 21:00:00~20200824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藤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猫?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阎忱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一把将女孩儿从林漳怀里扯出去,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滚出去! 女孩儿脸上挂着泪珠,俏丽的面庞,迷茫又错愕。 阎忱林漳拉住阎忱的手,正要劝他。 阎忱便转过头瞠目怒视,目光凌厉如出窍的寒刀,眼白处爬满红血丝,眼角泛着泪光,可一对上林漳的眼睛,他的气势又瞬间崩塌,眼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咬紧牙关隐忍地偏过头,不再去看林漳。 林漳的心倏地被扎了一下,阎忱哑着嗓子说:你让她走,我不打女人。 瘫在沙发上终于回魂儿的女孩儿,怔怔地看向林漳,嫂子,我哥好像真的失忆了。 阎忱猛地抬起头,你叫他什么? 女孩儿撑着沙发站起来,还未擦干的眼角,又洇开了泪水,情绪失控地扑进阎忱怀里,哥,你们太坏了,你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她抬起手踮起脚摸摸阎忱的脑袋,说: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傻了,以后有我给你和嫂子养老。 小曦,你哥他只是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没有傻。林漳解释道。 阎忱终于从懵圈和震惊中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儿,你是阎曦? 阎曦仰起脸,嗔怪道:不是我是谁,哥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我太伤心了。 艹 阎忱顿时想把自己原地挖坑埋掉,他居然错把阎曦当做林漳的出轨对象,刚才情绪还那么失控。 对上林漳戏谑的目光,阎忱的脸遽然涨得通红。 无怪他认不出阎曦,他只有二十岁的记忆,阎曦在他印象里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儿,和现在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相去甚远。 就算林漳是你嫂子,你也不能随便往他怀里扑,你以为你还小吗?阎忱先逮住阎曦的错处。 阎曦撇撇嘴说:还不是因为你们都瞒着我,要不是我休假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出车祸的事。 看到阎曦委屈地撅起嘴,阎忱仿佛又看见了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拍拍她的肩膀,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阎曦一下没忍住,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两个哥哥顿时慌了神,妹妹果然不好带啊。 三人都没有吃晚饭,林漳在厨房里做菜,阎曦在旁边帮忙,阎忱先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嫂子,我哥怎么看着傻乎乎的,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阎曦手上帮林漳洗菜,好奇地道。 他一直都这样。只是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沉稳,但在林漳面前,阎忱一直都挺傻乎乎的。 阎曦歪了歪脑袋,凑到林漳旁边小声问他:他现在失忆了,那些莺莺燕燕还有找他吗? 林漳切菜的手顿了顿,摇摇头,我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以现在阎忱的性格,要是真有这种人来找他,估摸阎忱会把人怼哭,然后在林漳面前大肆诋毁二十八岁的阎忱。 我哥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那些想要红的人心机可重了,我哥他真的特别爱你,之前有次他回家喝多了你不在,抱着爸爸一边哭一边喊你的名字。阎曦垂着头,眼眶泛红。 什么时候的事?林漳怔愣住。 阎曦吸吸鼻子说:今年三月初吧。 三月初,那会儿正是他们俩关系降到冰点,打算离婚的时候。 原来阎忱也很痛苦吗,他是不是不想和自己离婚? 可提出离婚的人是阎忱。 林漳不是不清楚他们俩的婚姻出了问题,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既然阎忱告诉他,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不要去看,那他相信就好,他从来不觉得他们俩会走到这一步,可即便他装聋作哑,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晚饭做得比较简单,坐在餐桌前,三个人,两个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 我晚上要住下。阎曦喝了一口果汁说。 回家去睡,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阎忱直接拒绝。 阎曦充耳不闻,侧头对林漳撒娇道:嫂子,我哥他欺负我。 阎忱见状,不遑多让,凑到林漳面前撒娇:哥哥,阎曦她冤枉我。 哥,你一米九的大男人居然撒娇,你好意思吗?!阎曦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她哥原来这么不要脸的吗? 略略略我冲我老婆撒娇要你管。阎忱将自己幼稚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直让阎曦鸡皮疙瘩起一身,想打电话叫她爸来收了她哥这个妖孽。 林漳无奈地揉揉眉心,饭菜要凉了,赶快吃。 于是两个熊孩子乖乖听话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4 21:00:01~20200825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初学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三人吃完饭,阎忱去厨房洗碗,阎曦自来熟的和林漳一起上楼,嫂子,我要睡这间。 林漳看了一眼,阎曦指的是他现在住的房间,因为他回来睡得时间比较少,房间看着像是样板间一样干净整洁。 他们刚搬过来不久,别的客房还没有收拾出来,现在能住人的只有主卧和这间,如果阎曦睡这里,那就意味着他今晚要和阎忱一起睡。 好,我给你换被套。林漳打开柜子,拿出新的四件套给阎曦换上,都是新的,刚洗过。 这个图案我喜欢。阎曦走上前帮忙。 将枕芯拿出来,阎曦一边换上干净的枕套,一边不动声色地问:嫂子,你现在和我哥分房睡吗? 林漳愣了愣,淡定地回答:嗯,你哥在养伤,我工作忙睡得晚,会打扰到他休息。 这个答案的确说得通,阎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扬起唇角说:嫂子你太辛苦了,再过几年我成长起来就能帮你分担一点了。 林漳摸摸她的头,眼底浮起清浅的笑意,嗯,我很期待那一天来临。 嘿嘿。阎曦咧开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 阎忱洗完碗上楼发现阎曦居然真的住下了,而且还让林漳给她换被套。 你怎么这么麻烦,还让林漳给你铺床叠被。 顺手的事。林漳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换完,将之前的床单拿进洗衣房。 见林漳离开,阎曦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拉下阎忱,在他耳边说:我好心给你助攻你居然还骂我。 助什么攻?阎忱疑惑地反问,他哪儿需要阎曦给他助攻,他和林漳好着呢。 阎曦看他沉浸在虚假的快乐中,真想打醒他,你都和嫂子分房睡了,还觉得事情不大?以前嫂子再忙,你们俩可都没有分过房啊,而且你不觉得你们俩不像是夫夫吗,我从进来到现在你们俩手都没碰过! 卧槽!一语惊醒梦中人,阎忱陡然意识到,除了林漳喝醉会主动亲近他,只要林漳清醒着,从来没有主动近亲过他,甚至还会躲避他的亲近。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和林漳的感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好,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不是阎曦提醒他,他根本发现不了。 小曦,你真是哥哥的救星。阎忱抓住阎曦的肩膀,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阎曦扬起下巴,得意地说:哼,那是当然,还不赶快谢谢我留下,你可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机会。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阎忱掏出手机二话不说给阎曦转了点零花钱。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4) 听说A牌出了新系列口红,很值得收藏,我妹妹怎么能缺。 阎曦的眼睛骤然发亮,她突然觉得她哥失忆后和她成了同龄人,不恢复记忆似乎也没有大碍,抱住阎忱的手臂撒娇,哥,你真好。 林漳从洗衣房回来,阎曦便揉着自己的肩膀说:我好累啊,哥嫂子我先睡了,你们晚安。 门刚关上,阎曦突然打开门伸出脑袋,说:我刚才试过了,在我房间里放音乐隔壁听不到,隔音效果很好,你们不用在意我。 门再次被关上,阎忱和林漳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三秒后,两人双双明白阎曦的言下之意,一个涨红了脸,一个眼神闪躲地别开头。 林漳在浴室里洗澡,阎忱躺在床上,并没有意马心猿,反倒是在沉思刚才阎曦的话,他和林漳之间好像真的有问题。 不过想想也是,网上那么多关于他的绯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更别说还有老宅那边,他的爷爷奶奶,姑姑一家都不喜欢林漳,在这样的环境下,林漳没有和他离婚就已经算是他幸运了吧。 狗比老阎阎忱憋住眼泪,心里难受极了,为什么二十八岁的他那么不懂得爱惜林漳呢? 和林漳在一起八年,结婚六年的人是狗比老阎,他拥有林漳全心全意的爱,无数次占有过林漳。 而现在的他,拥有的却是越来越多的愧疚,他一面觉得他和二十八岁的阎忱是两个人,一面又觉得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想法。 可是会伤害林漳的阎忱,又怎么可能是他,他永永远远都不会伤害林漳,他是那么的深爱着林漳,以至于心生出嫉妒,想要抹去林漳那八年的记忆,如果林漳和他一样只有二十岁的记忆就好了,那他便只属于自己,也不会被伤害。 林漳洗完澡出来看见阎忱蜷缩成一团,他走过去拍了拍阎忱的肩膀,你没事吧? 阎忱将脸埋进被子里摇摇头,闷闷地说:我没事。 声音都喑哑了,还说没事,林漳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将人掰过来,用大拇指擦去他脸颊的湿润。 阎忱的眼眸好似笼着一层薄雾,林漳,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一点? 林漳神情微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手心温热,传递到阎忱身上,我现在就很快乐。 阎忱凝视他不语,好半晌后,红着眼睛吻上他的唇,话语间裹挟着别样的情愫,那我来让你更快乐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5 21:00:01~2020082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姜 10瓶;岚 3瓶;云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按住阎忱的手,林漳目光沉静地说:时间不早了,明早我还有一个会议。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阎忱怔怔地望着林漳,失落地收回手,哦,好。 见阎忱神情落寞,林漳心里并不好受,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和阎忱发生些什么。 两人平躺下,谁都没有睡意,林漳伸手去关灯,我关灯了。 房间里骤然陷入黑暗,林漳翻了个身侧躺背对着阎忱,他的心跳还未平复,刚才他差点失去理智和阎忱滚到一起去。 之前两次他喝醉酒,放任自己和阎忱亲密,本就是不应该,那两次他至少还有借口说自己喝醉了,可这次他和阎忱都清醒着,断然没有理由和前夫发生点什么。 黑暗中,林漳本以为阎忱已经睡着,猝不及防听见阎忱的声音,林漳,你睡着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林漳轻声道:没有。 林漳身后的位置凹陷,阎忱挪到他背后,将头抵在林漳消瘦的背脊上,也不说话。 夜凉如水,朦朦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漏在地板上,投下一点微光。 常健的事情,我很抱歉,错怪你了。林漳在安静中记起秘书告诉他的事情,他还欠阎忱一个道歉。 常健?阎忱抬起头,神情微顿,那孙子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当时阎忱看见常健发的朋友圈,几乎是一秒之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不愿意服软和常健道歉,以他的名义送礼过去的除了林漳也没别人了,他爸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想清楚的第一秒,阎忱感觉自己是条河豚,差点气炸,甚至想冲去公司找林漳吵架,但一分钟后,他又泄了气。 林漳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即便被他知道常健骂他的那些话,林漳也不会在意,说几句闲话而已,不痛不痒,碍不着他什么事。 可阎忱不同,他就是听不得别人说林漳一句坏话,常健休想从他手里讨到好。 林漳翻身正对着阎忱,借着泠泠月色,凝视着阎忱说:谢谢你为我出气,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 几年前?阎忱突然记起好像常健几年前是被自己打进医院过,然后他们俩就此绝交,常健出国刚回来。 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阎忱咒骂道,愤愤地说:我怎么会忘记和他绝交,打过架的事,居然还去参加了那孙子的接风派对,真是恶心! 林漳见他气呼呼的模样,忍俊不禁,没事,你要是忘记那么多事,单单记得他才恶心。 阎忱仔细一想,有道理,不愧是林漳,脑子就是聪明。 他趁着气氛正好,悄悄伸手将林漳抱进怀里,我不会允许别人说你坏话欺负你的。 林漳正要推开他,就听见阎忱在他耳边说:哥,我爱你。 瞬息间,林漳心乱如麻,思绪万千,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慢慢攥紧。 阎忱的面颊耳朵一片滚烫,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林漳给他回应,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鸦雀无声。 他僵直的脖子好似生锈的机械,慢吞吞地低头去查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睡的脸,眉间带着浓浓的倦意。 心头骤然一梗,阎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深情告白,林漳怎么能睡着了呢?难不成林漳听腻了? 可他除却告白的那会儿,这还是第一次说啊! 阎忱委委屈屈地盯着林漳,最后无奈又心疼地在林漳眉心上亲了一下,乖乖,晚安。 房间隔壁的阎曦可没想到他哥和嫂子这么早就睡下了,半张脸积压在墙壁上,幸好她的脸是纯天然的,否则就这力度怕是要进医院。 奇怪,怎么会这么安静?阎曦迷茫地挠挠头。 手机刚一响起来,就被她接起,喂,爸爸我在哥哥家里住一晚。 没给我哥和嫂子添麻烦,我这不是特意来助攻的吗。 阎士煊皱了皱眉,说:你小漳哥哥是男人,叫什么嫂子。 我嫂子都不介意您就别瞎操心了。阎曦站直身子走到床边坐下,一副神探表情说:我觉得我哥和嫂子有问题,他们俩居然分房睡,我哥还傻乎乎的不觉得有什么。 阎士煊走到阳台上,神情凝重地说:你别瞎掺和,以你小漳哥哥的性子,要不是阎忱伤他太深,他是不可能和你哥分开的。 爸爸,我哥就是一傻子,喜欢我嫂子还来不及,能做什么对不起我嫂子的事儿啊,外面那些传闻您可千万别相信,我哥要真是个花心的性子,哪会等到这几年啊。 和我嫂子恋爱前,他就一钢铁直男好吗,女生给他送水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另一队派来的奸细。阎曦还真没有夸大其词,从前阎忱的确是这样一朵奇葩。 何止是钢铁直男,还是鉴婊达人,白莲花绿茶婊在他面前都不管用。 这样注孤身的性格,阎曦才不信阎忱会出轨,要不是有林漳,她绝对相信她哥会单身一辈子。 阎士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听阎曦说:再说了,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基因,除非我哥是您捡的。 胡说八道,你哥当然是我亲生的。阎士煊瞪着眼睛说,不过仔细想想阎曦说得也对,阎忱的确不是那种会胡来的性子。 阎士煊和阎曦交代了几句话,拿着钥匙打开书房的一个抽屉,最下面压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挪开上面黑色的笔记本,露出红本子上印着的三个字:离婚证。 这两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深知他们俩一路走来不容易,当初阎忱被他打断腿也不愿意和林漳分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俩走到这一步。 第二天阎曦起床时,林漳在公司会议都开完一轮了。 嫂子工作好忙呀,哥你在家闲出屁来了吧?阎曦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拉开冰箱从里面翻找出一盒酸奶和三明治。 你一个女孩儿嘴巴干净点。阎忱瞪了她一眼。 你这是刻板印象,凭什么你们男人能说脏话,我们女生就不能。阎曦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奶说:再说了,我这也不是脏话。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声突然响起,阎曦身上穿着阎忱新买的T恤,跟裙子似的,打着赤脚,披散着头发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林炎,林炎今天是来拿户口本补办身份证的,他昨天不小心把身份证弄丢了,今早给他哥打电话,他哥说阎忱在家里,他本来不想见到阎忱,打算等他哥下班再说,可他哥说不知道几点才会下班,林炎急着用身份证,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万万没料到,他哥在公司里忙得脚不沾地,阎忱居然把女人带到家里厮混! 林炎气得眼睛赤红,疯了似的扑上去揪住阎曦的头发,抬手就是一巴掌。 啊!阎曦毫无防备被打了一巴掌,回过神来也不遑多让,反手回了林炎一巴掌,可她到底是女孩儿,即便林炎只有一米七八,她也打不过。 听到玄关的动静,阎忱跑过来一看,妹妹竟然和小舅子打起来了。 阎曦一个女孩儿脸都被打肿了,阎忱眼神一沉,冲上前一把拎住林炎的后领将人扯开,林炎脚下一个踉跄,抬头一看,好啊,是阎忱,他一拳头朝阎忱挥过去,阎忱目光阴沉,抓住他的手腕,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林炎,你疯了!阎忱的脸色非常难看,阎曦不可能无缘无故和林炎打起来,林炎平日里针对他就算了,毕竟林漳是林炎的哥哥,林炎可能觉得自己抢了他哥哥,心里不痛快,可阎曦一个小姑娘,林炎没有任何理由针对她。 林炎赤红着眼睛,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一定要告诉我哥!你等着吧,我哥这次肯定要和你离婚,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我哥! 阎忱一把拎起林炎的衣领,视线凛冽,我配不上?那谁配得上?齐褚州吗?撺掇别人插足自己哥哥夫夫俩感情的弟弟我还是头一回见。 我告诉你林炎,我和你哥只有丧偶,没有离婚。阎忱将林炎往后一推,也不管他表情有多难看,转身去看阎曦的脸。 阎曦的脸肿得老高,头发凌乱,眼泪挂在脸上,看着十分可怜。 是不是很疼?我带你去医院。阎忱和阎曦虽然同父异母,但从小的感情也不是作假的,他妹妹被打成这样,自然是心疼极了。 阎曦在旁边听出来了,无缘无故打他的人是林炎,林漳的弟弟,他似乎还想破坏他哥和嫂子的婚姻,她说他哥嫂怎么怪怪的,原来家里有个搅事精。 原来你就是林炎,我嫂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破坏我哥嫂的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不帮衬我嫂子,还尽添乱,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嫂子好,嫉妒他婚姻美满,事业有成。 林炎被阎曦说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是阎忱配不上我哥,在家里作威作福 你你是阎曦?林炎的话头突然卡在嗓子里,想起刚才阎曦的话,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阎忱的淫妇,而是阎忱的妹妹。 阎曦却已经拿出手机给林漳打过去视频电话,刚一接通,她就使出浑身解数泣不成声,嫂嫂子我被打了,好痛!!我好害怕啊,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林漳脸色一变,厉声道:谁打的你? 阎曦扯着嗓门哭喊道:林炎!!! 作者有话要说:  阎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惨还是我惨QAQ 感谢在20200826 21:00:01~20200827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口口口 3瓶;云怜 2瓶;快让我吐槽、Y.羽羽羽.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林漳行色匆忙从公司赶回家,林炎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敷着热毛巾,阎忱小心翼翼地在给阎曦上药。 疼!!!阎曦眼角挂着泪珠,阎忱手里的棉签刚碰到她的脸,她就开始喊。 哥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啊!阎曦气恼地骂道。 我来吧。林漳接过阎忱手里的棉签说。 阎曦一看见林漳,更是委屈得不行,瘪着嘴楚楚可怜地开口:嫂子 好了我看看,没有破相,我们小曦还是最漂亮的姑娘。林漳摸摸阎曦的头轻声说。 林炎见他哥进来直接去哄阎曦,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顿时心头憋闷不已,他真是吃力不讨好,也不想想他都是为了谁,他哥竟然这样对他。 明明他也被阎忱打了一拳,怎么不见林漳来心疼一下他。 林炎,给小曦道歉。林漳给阎曦上完药,冷声对林炎说。 凭什么啊,哥你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吧,我也被阎忱打了一拳啊!林炎指着自己的脸说。 林漳眉头拧起,压低声音不容置喙地说:道歉。 林炎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死活不开口。 阎忱虽然心疼妹妹,但林炎的确被他了一顿,也算是还回来了,林漳就这一个弟弟,他不想林漳夹在中间难做,和稀泥道:算了林漳,林炎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5) 林漳在路上已经得知事情的起因经过,虽说林炎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阎曦却是受了无妄之灾,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现在脸肿得老高,搁谁家谁不心疼,林炎,别让我再说一次。 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压一露出来,还是实习生的林炎如何招架得住,他浑身一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对对不起。 不是和我说。林漳厉声道。 林炎立即转头朝着阎曦再次道歉,饶是平时大大咧咧的阎曦也被林漳严厉的样子给震慑到,有点害怕地抓了一下阎忱的衣角,不想抬头一看,她哥竟然一脸迷恋地盯着她嫂子直看。 阎曦: 行了,看在我嫂子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阎曦已经二十岁,也不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年纪,知道这是林漳唯一的亲人,以后还要来往,自然不会让林漳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顺着台阶就下了。 林炎听到阎曦的话,却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哥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阎曦一脸莫名其妙,林漳被接到他们家时,她才七岁,这么些年来,林漳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与她和亲哥无差。 那你还用这种称呼羞辱他!林炎忍无可忍,愤怒地说。 听到林炎的回答,阎曦一脸错愕,我没有啊!嫂子,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林漳见阎曦面露惊慌,抬手拍拍她的背,温柔地安抚道:我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介意吗,别放在心上。 林炎,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阎家没有人欺负我,我过得很好,你不要胡乱揣测。 林炎却是不信,义愤填膺地反驳道:你怎么可能过得好!当初如果不是阎忱拆散你和小齐哥,你们俩早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他挟恩图报,你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又怎么可能被阎家使唤这么多年。 他明明答应我成全你,可一转头又言而无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你和我说,他没有欺负你?! 话音刚落,林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他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将脸转到一边去。 你说什么?他答应你成全我是什么意思?林漳脑子里的乱麻在这一刻忽然找到了线头。 林炎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阎忱脸色煞白,表情难看地问道:什么叫如果不是我拆散林漳和齐褚州,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林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们阎家的恩情? 不是的,阎忱,你别听他胡说。林漳见他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心脏骤然一阵抽疼,出声安慰道。 我哪里胡说了?我说得本来就是事实。林炎不甘心地反驳。 林炎。林漳压低声音警告他。 林炎果然不再吭声,林漳思绪万千,对他说:你去车上等我,我去给你拿户口本。 没一会儿,林漳拿着户口本下楼,对阎忱兄妹俩说:我去送他。 阎忱瞳孔幽深地凝视着林漳,也不说话,但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迷茫与痛苦,还有一丝委屈,林漳兀自在心里叹气,终究是不忍心,对阎忱说:别自己胡思乱想。 嗯,我送你到门口。阎忱现在格外安静,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漳走到门口,忽然伸手从背后抱住林漳,他比林漳身材高大,将林漳整个笼罩住,在他颈侧嗅了嗅,闷闷地说:不管哥哥你喜欢过谁,我都最喜欢你。 林漳冷硬起来的心,倏然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摸摸阎忱的头发,没喜欢过别人,只喜欢过你。 现在也还深爱着,即便你已经不再属于我。 听到这话,阎忱的心情顿时又晴朗起来,从背后亲吻林漳。 林漳猝不及防被亲,刚抬起手要推开阎忱,阎忱就率先松开他,眸光明澈地注视着他说:哥哥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他身上穿着宽松的白T,黑色的运动裤,头发有些凌乱,站在阳光下,五官俊朗帅气,脸上绽开一个爽朗的笑容,瞬间将林漳拉回到大学时光,仿佛眼前之人真的只有二十岁,青涩真挚,坦率热情。 这一刻,林漳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和小他八岁的弟弟谈恋爱。 难怪都说男人无论多少岁都喜欢二十岁的。 坐进车里,林漳还有点恍惚,林炎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林炎现在大四,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大学毕业了,他起先是在鼎业实习,还是阎士煊亲自交代秘书安排的,毕竟是林漳唯一的弟弟,即便平日里往来不多,但冲着林漳的面子,也要多照顾一下。 不过林炎做了一个月就走了,他们部门有几个人是阎家旁系的亲戚,经常在茶水间说林漳的坏话,林炎听得一肚子火,忍了几次后直接和人打了起来。 这事儿闹到林漳面前,因着是林炎先动手打人,林漳叫林炎道歉,林炎梗着脖子不答应,还说就是因为林漳这么卑躬屈膝,这些人才会这么看不起林漳,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林炎和林漳不同,他的成绩一般,学校也不是重点大学,想进大公司根本是痴人说梦话,林漳不管他,他自己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头一次尝到社会的毒打,后面还是阎忱瞒着林漳,找自己哥们儿让人给林炎安排了一份工作,谁也没告诉,现在林炎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阎忱给的。 哥,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能够赚钱养你了,你不用再对阎家伏低做小,伺候阎忱。林炎偏执的认为林漳之所以放弃真爱选择和阎忱结婚,一是为了报恩,二是因为钱,毕竟他们俩家境清贫,单靠林漳一个人要想供他念书着实困难。 林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告:林炎,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做事不可以再这么冲动,就算今天的事情是真的,你一个男人也不该动手打女人。 哥,你这是偏见,如果真的是小三,凭什么不打,她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顾忌着绅士风度,你就是脾气太软和才一直被欺负。林炎不赞同地反驳。 林漳并不觉得自己脾气软和好欺负,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而阎忱就是那个例外。 我和阎忱是真心相爱才会结婚,我和齐褚州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他曾经是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林漳长睫半阖,注视着手里的户口本,叹息一般地说:我真的很爱阎忱。 扎根在林炎心头的信念,头一次松动了,他哥好像真的很爱阎忱,可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如果他哥和小齐哥只是好友,那一直以来都是他误会了吗?可小齐哥明明亲口告诉过他,他很喜欢林漳。 拿去吧,办完身份证就还给我,别弄丢了。林漳将户口本放在林炎手里。 回到住的地方,林炎脑子还有点懵,阎忱居然失忆了,他哥应该没有骗他吧?难怪阎忱不记得自己的承诺,可他哥为什么会说让他再等几个月。 等什么? 林炎心不在焉,手里的户口本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他弯腰去捡,忽然看见他哥那页婚姻状况上写着:离异。 他倏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凑近去瞧,揉了好几次眼睛去看,上面写着的依旧是离异。 原来阎忱没有忽悠他,阎忱真的和他哥离婚了,他哥心地那么善良,一定是因为阎忱失忆才假装没有离婚。 瞬息间,林炎豁然开朗,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机想给齐褚州报信,找出齐褚州的微信后,他的手指悬在空中几秒,脑子里回忆起林漳说他很爱阎忱,还有林漳难过的表情。 一分钟后,林炎想通了,阎忱本来就不值得,居然害得他哥那么难过,就算小齐哥和他哥不是那么回事,但小齐哥肯定是真心喜欢他哥的,忘记一个人最好最快的方式,不正是找新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V,会有万字更新掉落\(≧▽≦)/ 预收《穿回来后我成了妖王》求一下收藏呀~ 文案:爹不疼娘不爱的狄陵穿成了魔王的儿子。 然而继位大典上他又穿了回来,连带他毁天灭地的力量和一颗蛋。 狄陵:煮来吃了吧。 狄家的小可怜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专治各种不服,令人闻风丧胆。 但似乎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首富递出一张黑卡:一点零花钱,请您笑纳。 当红女星拿出一盒车钥匙:您看看哪辆车入得了眼,要不我们去现提? 科研大佬搬出一个大箱子:这些都是我为您研发出的最新款暗器,保证一击毙命。 狄陵:可以,但没必要。 首富/当红女星/科研大佬:太有必要了!王,求求您快离开那个心怀不轨的恶魔! 狄陵此时被逼红了眼尾,男人低头叼住他的后颈:你们的王,正乐不思蜀呢。 狄陵咬牙切齿:当初就该把这家伙煮来吃了! 谁能想得到随便捡颗蛋,居然是真正的大魔王。 感谢在20200827 21:00:02~20200828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肉包不是菜包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两肉 170瓶;快让我吐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林漳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和阎忱说些什么,秘书就打来电话叫他回公司处理工作。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过林漳才得空,小曦呢? 走进客厅左右没看见阎曦,林漳猜测阎曦可能回去了。 她回家了。阎忱放下手机,走到林漳面前抱住他,将下巴放在林漳的肩膀上,小声抱怨道:一回家就关心别人,也不问问我。 又撒娇。林漳无奈地笑了笑,阎忱失忆后都快成撒娇精了。 阎忱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不是撒娇,我是在吃醋。 林漳失笑,阎忱勾了勾他的手跟着他上楼,小吴给我打电话说下周开始录制节目,你能挤出时间吗? 嗯,都安排好了。林漳现在这么忙,可不就是为了挤出拍摄的时间,自然有空。 想到可以借录制节目和林漳正大光明秀恩爱,阎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我去洗澡。林漳脱下西装外套,拿上睡衣进浴室。 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都是林炎坦白的事。 看见林漳走进浴室,不知道想到什么,阎忱忽然羞红了脸,等走出房间,他才陡然反应过来,林漳又睡到隔壁去了! 脸上的笑容收敛,阎忱的眼神逐渐幽深,他靠着墙壁喃喃自语:齐褚州吗 他和林漳大学念的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也很近,两所学校就在斜对面,隔了一条马路,阎忱经常跑去找林漳玩,齐褚州和林漳是同班同学,两人成绩优异,是班上的一二名,自然很聊得来,关系也越发亲近。 说起来阎忱会和林漳告白,其实也和齐褚州有关,那会儿他虽然不觉得齐褚州和林漳有什么,但也很吃醋齐褚州的存在,他不是瞻前顾后的性格,明白自己对林漳的感情不是兄弟情而是爱情后,果断选择告白。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会被林漳拒绝,可那又怎么样,拒绝了再追就是,不告诉林漳自己的心意,林漳应该永远不会往那方面想。 林炎说是自己拆散了齐褚州和林漳,难道当初他们俩其实是两情相悦,因为自己率先告白,林漳碍于阎家的恩情不好拒绝 阎忱猛地摇头,不,不会的,林漳说了他没喜欢过别人,只喜欢过自己。 不相信自己老婆去相信林炎那个挑事精,自己得了失心疯还差不多,可林漳为什么要用过去式? 阎忱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对劲。 艹!难道林漳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还想着狗比老阎? 狗比老阎答应林炎成全林漳又是怎么回事?成全什么? 啪!阎忱木着脸,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觉得自己要在醋海和怒火中气死了! 林漳洗完澡出来,诧异地看着阎忱脸上那个巴掌印,谁打你了? 明明回来还没有,家里又没有别人,那只能是阎忱自己打的。 你要不要预约明天去医院看看脑子? 我脑子没问题!刚才打蚊子误伤到自己。阎忱走上前像是无脊椎动物一样挂在林漳身上,委委屈屈地说:哥哥,好疼呀,给我呼呼吧。 林漳抬手去推他,阎忱纹丝不动,扬起头,用他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林漳,哥哥,疼。 林漳只觉自己的心脏被击中,狠不下心拒绝这样的阎忱,眼神有几分闪躲,最终还是敷衍地低下头朝着阎忱的脸吹了两口气,他刚刷完牙,牙膏是淡淡的薄荷味。 哥哥,你好香啊。阎忱嗅着林漳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一低头便能看见凹陷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 林漳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下一秒胸口传来一阵温热,那是阎忱的唇,烫人得很。 阎忱扣住他的后颈,指尖碰触到他带着潮气的黑发,脖颈被灼人的气息萦绕,林漳的身子轻微颤栗,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他身体深处最敏感的神经就这样被阎忱轻易撩动。 哥阎忱醉酒似的低声呢喃,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与陪伴林漳数年的那个人区分开,他试探着,轻嗅着,然后含住林漳的唇瓣。 好似刚学会狩猎的狼崽,直率,认真,青涩又凶猛。 将林漳一颗沉着冷静的心彻底搅乱,露出柔软的内里。 哥哥,我爱你。阎忱不厌其烦地表白,热切而急促,额角的热汗滴落,悬挂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深邃的眉眼在光阴交错中,危险而迷人,犹如下一秒就能咬断猎物脖子的野兽,可他却在猎物脆弱的脖颈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一盆冷水骤然浇下,阎忱伸腿将手机踢下床,林漳却是在铃声中清醒过来,浑身热意瞬间退去。 他在做什么? 林漳将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指尖发凉,他竟然差点和前夫做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6) 哥哥?阎忱疑惑地喊了林漳一声。 林漳抬手推开他,你先接电话吧,说不定有要紧事。 阎忱看见他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顺着林漳的心意停下来,去地上捡手机,手机再次震动,来电提醒显示的赫然是他爸! 喂 阎忱!你妹妹的脸是怎么回事?!阎士煊气急败坏,声音大到林漳在旁边都听见了。 她死活不告诉我们是谁打的,你妈眼睛都哭红了!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好,你是废物吗?! 阎忱被阎士煊骂得缩紧脖子,哪儿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林漳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喂,爸,是我林漳 和阎士煊解释完事情的经过,林漳又说会让林炎亲自上门道歉,阎士煊听完后也觉得尴尬不已,最后只能逮着阎忱一通骂,要不是平时阎忱作风不检点,林炎怎么会轻易误会,阎曦更不会受无妄之灾。 阎忱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不敢还嘴,只能在心里将狗比老阎骂了一通,凭什么和林漳恩恩爱爱,亲亲热热轮不到他,背黑锅的全是他!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做错了什么?! 一周后,阎忱和林漳开始录制《佳偶天成》,节目组打算拍一段他们起床的内容,所以那天很早就到了四组嘉宾家门口。 门铃刚响没几声,阎忱家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斯文俊美的面庞,他穿着黑色丝绸质地的家居服,身材修长挺拔,气质清冷疏离。 节目组工作人员齐齐怔在原地,没有人告诉过他们阎忱的先生竟然长得这么好看!这颜值就是放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阎忱是疯了吗,家里有这么好看的老婆还在外面彩旗飘飘,果然男人出轨和老婆长得好不好看没多大关系。 导演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请阎忱真的是请对了!这对夫夫就是行走的话题和热度啊,他已经预见他们这个节目会有多火了。 这么早?阎忱还没有起来,我去叫他。林漳没料到节目组会来的这么早,让人进来后,上楼去叫人。 林总,我们需要拍点素材,可以跟上去吗?导演是阎忱的学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漳,莫名在林漳面前矮了一头,不敢随便说话。 可以。林漳作为商人,自然知道这些内容就是节目组要的噱头,他们签了合同拿了钱,自然要办事。 上一季几组嘉宾在这个环节各显神通,各种秀恩爱,也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有点冷淡的林先生会怎么做。 导演期待地搓了搓手,然后他就看见林漳站在门口叩叩叩几声,将门敲得很响,隔着门板对里面说:阎忱,起床了,节目组来人了。 节目组众人: 我我怎么觉着那么像我家来亲戚,我爸叫我起床的时候。一位女生嘴角抽了抽说。 她的同事纷纷表示赞同,难怪这么眼熟,不仅方式像,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里面依旧悄然无声,导演心说要不要进去喊?紧闭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那位出了名不好惹,毒舌的阎导揉着眼睛走出来,头发睡到翘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领口歪斜一看就是随便套上去的,他像只慵懒的大猫整个扑到林漳身上,用脸蹭了蹭林漳的脖颈,哥哥,我好困。 林漳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太黏糊,不动声色地推开阎忱,我去做早饭,你赶紧洗漱一下。 嗯。阎忱点点头,就在林漳转身要离开时,他忽然在林漳脸上偷亲一下,然后脚步轻快地进去洗漱。 林漳浑身僵硬,但注意到摄像机还在拍,立即调整过来,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去做早饭。 导演挠了挠后脑勺,这和他想象中阎忱夫夫俩的相处方式不一样啊,为什么出了名的渣男阎导那么像舔狗,全网可怜的林漳更像是渣男? 早饭做得很简单,不过看着也色香味俱全,因为早起还未吃饭的几位工作人员,不禁吞咽一口唾沫,社畜的悲哀啊。 吃过早饭,阎忱和林漳准备前往拍摄地点,出门前林漳打包了一些早点给节目组,这么早大家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车上你们可以分着吃。 谢谢林先生。几位工作人员没想到林漳面冷心热,竟然考虑到他们没有吃早饭。 坐上车,节目组给他们俩做了简短的采访,考验他们俩的默契度。 请问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阎忱瞪着眼睛茫然地看向林漳,林漳:十二月二十六。 请问你们俩是谁先求的婚? 阎忱:我看你们是在为难我这个失忆症患者。 林漳:我。 你求的婚?阎忱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是林漳先求的婚,他这么废物的吗? 十道题,阎忱基本上八道都不知道,林漳倒是每一道题就能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阎忱冷汗直流,只觉节目播出后要遭。 而更糟糕的是,今天恰好是之前嘉宾采访正片播出的日子,阎忱那一句:我很期待和他们见面。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阎忱本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8 21:00:02~20200829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我去, 阎忱真的牛批,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他不怕翻车吗?】 【啧啧啧,阎忱真的是我们男人的榜样, 什么影帝影后不都服服帖帖的。】 【呕有些男人真的恶臭, 不知道出轨渣男有什么可崇拜的, 阎忱怎么还没被封杀。】 【熏疼他老婆, 头上都可以开牧场了,还要陪他出来秀恩爱骗钱。】 【有什么好心疼的,指不定人家你情我愿呢,毕竟阎忱长得帅, 有才华, 又有钱,就是渣了点而已, 男人风流又不是罪。】 【呵呵,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阎渣给你你要吗?阎渣和他老婆刚毕业就结婚了吧, 他老婆应该没什么经济来源,只能依附着他, 哎,要离婚也不容易啊。】 网络上关于阎忱夫夫俩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佳偶天成》这个节目可谓是未播先火, 不仅阎忱夫夫俩有看头,另外三组嘉宾也引起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 四组嘉宾里面唯一一组女性, 影后虞丹岑和她的妻子沈妃月结婚长达十年,从小一起长大,还都是白富美, 很是吸引了一波CP粉,于是作为虞丹岑头号绯闻对象的阎忱,在CP粉面前就是毒瘤,阎忱的黑粉里有一部分就是虞沈二人的CP粉。 阎忱居然会掉进这么简单的陷阱里,这不像他。虞丹岑坐在车上,脑袋靠在沈妃月的肩膀上刷着微博。 沈妃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你担心他? 虞丹岑仰起头,憋着笑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宝贝你吃醋啦? 没有,我听说他前不久出了车祸,知道的人不多。沈妃月小声在虞丹岑耳边说。 虞丹岑的瞳孔颤了颤,这件事娱乐圈里的确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应该是阎家出手压了下来。 见虞丹岑沉默不语,沈妃月揉了揉她的肩膀,说:你放心,他先生是个精明人,不会让他带伤出来录制节目。 你见过他先生?虞丹岑听她这语气,似乎对阎忱的先生有所了解。 远远见过一次,他在我们商业圈算是有名,青年才俊,雷厉风行,鼎业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沈妃月挺欣赏林漳这个后辈,不过如果作为竞争对手,她最不想遇见的就是林漳这种难啃的硬骨头。 听了沈妃月的话后,虞丹岑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林漳生出好奇心。 采访录制结束后,节目组便收起设备,阎忱冷汗直冒,抓着林漳的手慌张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我完了,一问三不知。 没事,你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林漳安抚道。 可是观众又不知道我失忆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个宇宙无敌大渣男!阎忱抱着脑袋苦恼地说。 他伸手抱住林漳,将脑袋埋在林漳胸口,仰起头问他:要是换成老阎,他能回答上吗? 林漳怔了一下,说实话他也不确定,近几年他和阎忱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每次结婚纪念日,他的生日之类特殊的日子阎忱都会有所表示,但他并不了解那是阎忱记得,还是让阎忱的助理提醒。 应该能吧。林漳不想让记忆停留在他们热恋时的阎忱觉得他们未来会变得如此难堪。 你看你也不确定,他还不如我呢,我经历过的和你有关的事情都记得。阎忱见缝插针的拉踩。 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让林漳忍俊不禁,阎忱拉着他的手说:要不然你和我讲一讲我忘记的事情好了,免得再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阎忱是拒绝听那些事的,因为他不记得,所以听着像是林漳和别人的故事,会不由让他心头发酸。 你想知道什么?林漳问。 阎忱想了想说:为什么是你向我求婚?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如何肯定是自己先向林漳求婚,而且一定会是很浪漫的那种。 林漳神情微顿,眼神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温柔缱绻又带着些微悲伤,那会儿你出国读书,本来说好了圣诞节回来给我过生日,但你的导师很看重你,让你做他的助手,我以为要自己一个人过生日,没想到那天晚上你竟然偷偷飞了回来,第二天醒来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去领证,你说好。 听完后,阎忱整个人都傻了,就这?这么随便的吗? 他脑子里各种浪漫的求婚场景一样都没有,不仅没有,听起来还有点狼狈,林漳真的不是看见自己连夜飞回来给他过生日,一时冲动提的结婚吗? 这事儿不能深思,一旦往深了想,阎忱就想问第二天醒来,那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两个热恋中的成年人,异地恋,又是那样的气氛下,能做什么?肯定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 阎忱没忍住又吃了一嘴柠檬,快乐都是别人的,他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要不是他爸那一通兴师问罪的电话,说不定那天晚上他就新手上路了,想想就伤心。 嗯。林漳点点头,他们俩的确是兴起去扯的证。 但并不是因为一时的感动和冲动,在他和阎忱的这段感情中,总是阎忱在包容他,林漳的出身,经历使他坚韧不拔,昂扬向上,同时也让他自卑,怯弱。 他喜欢阎忱,却不敢说出口,答应和阎忱在一起大概是他做过的最放肆的事情,和阎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他做好了随时和阎忱分手的准备,如果阎忱明天就要和他说再见,他也会默默接受。 可他没料到的是,在这段感情中,阎忱从来没有一丝退让,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连出柜都打算独自抗下,甚至一度想不去国外念书,那时林漳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给阎忱安全感,所以他生日那天,看见阎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便决定勇敢一次。 林漳给阎忱讲他们俩的婚礼,讲阎忱在仪式上泪流满面,在酒宴上喝高了和人斗舞,又在半梦半醒间握着他的手给他念情诗。 别说了,我要醋死了。阎忱将脑袋埋进林漳的脖颈间,酸唧唧地说。 他酸的不仅是那些他不记得的事情,更是林漳如数家珍的态度,可是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听着是那样不真切。 林漳应该很爱他吧,那又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亲近呢?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林漳哭笑不得,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割裂开? 阎忱沉默着不说话,因为我讨厌那个让你伤心的自己,我不想长成他那样,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变成那样。 如果我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全心全意爱你,永远都不会辜负你。 空气中吹来咸咸的海风,阎忱和林漳透过车窗看见一片蔚蓝的大海,倏然意识到拍摄地点居然在海边。 哇哥哥快看,是大海诶!阎忱指着窗外,情绪激动地说,顿时将刚才的郁闷全部抛到脑后。 林漳倒是淡定地颔首:嗯。 你不是有一艘轮船吗,改天可以约你的朋友出去玩。林漳看阎忱这么激动,以为他很喜欢大海。 我那么富有吗?阎忱惊讶地回头,虽然他爸没有克扣他的零花钱,可也不许他大手大脚花钱。 林漳忍俊不禁道:我送你的。 这个答案让阎忱瞠目结舌,他果然拿的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剧本,开心地抱住林漳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我好爱你啊。 林漳有点耳热,动不动就说喜欢,说爱的阎忱的确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阎忱一个人轻松提着他们俩的行李走进屋内,房子四面都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太阳从海面升起,落下,景色绝美。 他们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姹紫嫣红的花朵正次第开放。 有秋千!阎忱没想到节目组还挺会布置,他丢下手中的行李,跑过去坐到秋千上,晃了晃确定很安全才对林漳招手:哥,你快过来试试。 林漳见他这副小朋友看到玩具的模样,不由失笑,你自己玩会儿吧,我先把行李放进去。 林漳进屋去,阎忱自己一个人玩也没意思,正要跟着林漳进屋,就听见一阵门铃声。 谁啊?阎忱起身去开门。 阎导,好久不见。门口站着两位青年,热情地和阎忱拥抱,阎忱有点懵,没认出来是谁。 阎忱谁来了?林漳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阎忱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年龄稍长的那位青年音调微微拔高,神情有点激动地说:是林先生吧?您好,我是井行。 林漳闻言,身子微顿,不动神色地上前和人握手,你好,我是林漳,叫我名字就好。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7) 林哥您好,我是路知夏,叫我小路或者知夏都可以,之前经常听阎导提起您,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路知夏的五官不是特别精致,但长相俊秀,笑起来很温和,有点像邻家弟弟,长辈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井行用手肘碰了一下路知夏,提醒他收敛一点,路知夏迷茫地回头看他。 阎忱经常提起我吗?林漳面上不显,阎忱却莫名感到背脊发凉,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路知夏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兴致勃勃地打算说点什么,井行忽然开口打断他,阎导,林先生,我们就住在后面那栋房子,有空来玩啊,不打扰你们收拾行李了,对了,这是一点小礼物。 井行将手里的礼物递给林漳,赶紧拉着路知夏离开,与阎忱擦肩而过时,递给阎忱一个眼神,冲他点了一下头。 阎忱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井行二人离开后,阎忱莫名觉得林漳有点低气压,导致他心头发虚,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漳身后。 林漳心情的确不怎么美妙,路知夏说阎忱经常提起他,这岂不是从侧面证明,路知夏和阎忱经常见面,或许是他先入为主,以至于听到路知夏的这番话后,总觉得路知夏像是在示威。 哥哥阎忱喊了林漳一声,林漳冷着脸转头,嗯? 这眼神顿时让阎忱心里咯噔一下,绝对有问题!林漳在生气! 他伸手去拉林漳的手,正要说什么,林漳却突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把行李收拾一下吧。 哦哦,好。阎忱当然无有不从。 两人走进卧室,将行李箱放倒开始收拾行李,林漳将洗漱用具拿出来放进浴室里,阎忱蹲在地上将衬衣用衣架挂起来,忽然听见林漳叫他。 他像只听到主人呼唤的大狗,兴冲冲地跑进浴室,扶着门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漳,哥哥,你叫我? 林漳乌云密布的心情,瞬间拨云见日,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阎忱的脑袋,阎忱将脑袋往林漳手心里蹭,得寸进尺地抱住他,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哥哥,我喜欢你今天的香味。 这瓶香水我带了,你明天可以喷。林漳不解风情地说。 我不是喜欢这个香水,是喜欢在你身上的香味。阎忱在他脖颈间嗅了嗅,低声说:我不用喷,蹭点你身上的就好。 暧昧的气氛在狭窄的浴室里弥漫开,林漳的心跳越发狂乱,手脚甚至有点发软,无意间瞥见卧室里的摄像头,林漳方才如梦初醒,他们身上的麦还没有关,刚才的对话怕是全录进去了。 燥热的心骤然冷却下来,林漳推开阎忱,关掉两人的麦,严肃地说:到处都是摄像头,你注意点。 注意什么?阎忱一脸迷茫,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林漳呼出一口气,似乎有点懊恼要怎么和阎忱说,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别乱说话。 说到这里,阎忱猛地想起林漳似乎在生气,赶紧问他:哥哥,你生气了吗? 林漳的身子一顿,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有。 阎忱歪了歪头,凑近了瞧林漳,林漳被他逼得往后仰,阎忱用手指勾住他的手,黑碌碌的眼睛,认真坦率地盯着他说:你要是生气了,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怎么哄你啊。 扑通扑通,林漳的心跳加速,像是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侧开头说:不用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儿。 他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语,阎忱离得近,听得很清楚,心里遽然一阵酸楚,低头在林漳的鼻尖上亲了亲,可我想哄你啊,哥哥,给个机会吧。 林漳忍俊不禁,推开他,好了,我们出去吧,要不然节目组该来找了。 他们俩正在录制节目,的确不能长时间关麦,阎忱只能退出去继续收拾行李。 不过他趁着林漳在浴室,偷偷拿出手机,背对着摄像头上网查了一下井行和路知夏,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让他原地去世。 啪嗒一声巨响,手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怎么了?林漳正好从浴室出来,阎忱慌张地捡起手机,没事,没事,没拿稳手机掉地上了。 快到中午了,我去厨房看看。林漳闻言没有多想,和阎忱说了一下就出去了。 阎忱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手机,瞳孔震颤。 艹啊!!狗比老阎!! 阎忱简直想掐死自己,和狗比老阎同归于尽,可冷静下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是死了,林漳岂不是就成寡夫了。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来参加这个节目,本想着和林漳甜甜蜜蜜,这下回去林漳不和他离婚都是林漳圣父。 他那个学长也是狗,竟然把他的绯闻对象都弄到了这个节目里,这简直是地狱级别的修罗场! 网上把他几个最有名的绯闻对象挨个儿封了号,付锦鸣是皇贵妃,因为网友都认为他是阎忱的白月光初恋,又是影帝,谢游是美人,因为他年纪最小,容貌昳丽,井行是贤妃,因为他年纪最大,为人谦和,路知夏是昭仪,他出道早是歌手转演员,提名过金凰奖最佳男配,比谢游长两岁。 至于虞丹岑,人家是阎忱的金主,这么可能和这些人竞争后宫地位。 阎忱别的绯闻对象在这几人面前都是洗脚婢,排不上号。 难怪刚才林漳好像生气了,林漳肯定知道网上这些传闻,刚才井行和路知夏来和他拥抱,他居然没有躲开! 艹艹艹! 阎忱现在只想带着林漳提包回老家,远离这个是非地。 这才刚开始,后面几期该怎么办啊? 阎忱,过来帮忙。林漳在客厅里喊了一声,阎忱如梦初醒,背上的衣衫居竟被冷汗打湿透。 哦哦哦,好。阎忱站起身,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整个人精神恍惚。 今天也是实名制辱骂狗比老阎的一天。 阎忱绷紧皮战战兢兢地走进厨房里,哥哥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林漳疑惑地转过头看他,见他神情恍惚,眼神闪躲,福至心灵明白阎忱怕是知道那些绯闻了。 我看有咖喱和鸡排,做咖喱鸡排饭吧。林漳不动声色地说。 阎忱悄悄打量他,又实在看不出林漳是不是还在生气,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不一会儿额头便被热汗打湿透。 你把土豆和胡萝卜削皮林漳忽然顿住,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身体不舒服就去客厅休息一会儿。 阎忱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某奢侈品牌,最近一直在学厨艺,阎忱打下手的速度很快,动作利落,看得出是会下厨的人。 林漳正在搅拌锅里的咖喱,防止粘锅,背后突然一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将他罩住,阎忱伸手仔细帮他将衣袖叠上去,如果是阎忱自己的袖子肯定直接一把往上撸,堆叠在一起就行,但林漳有点强迫症,喜欢一切都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好了。阎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林漳的余光瞥见他灿烂的笑容,心脏像是灌满了气泡水,咕噜咕噜冒着泡。 谢谢。林漳轻声说。 阎忱眼睛倏地发亮,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林漳自然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扫到周围的摄像头,林漳往前走了一步,若无其事地搅拌锅里的咖喱,奖励你一会儿多吃两碗。 心头一阵失落,不过能吃到林漳亲手做的咖喱鸡排饭,阎忱也很满足,那我要把这一锅都吃光。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声猝不及防响起,阎忱的心脏遽然发紧,瞳孔颤动。 林漳放下手里的勺子,打算去开门,阎忱赶紧拉住他,你看着锅里吧,我去开门。 说完,阎忱就一溜烟儿跑了,林漳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哈喽,好久不见呀阎导。虞丹岑手里提着一个礼盒,耸了耸鼻子,诶呀,好香啊,你们在做午饭吗? 刚接受过网络洗礼的阎忱,自然是认出这位是他的金主虞丹岑,虞影后,他虽然伤了脑子,但智商还在,且不说他是个gay,就算他是个双,作为鼎业董事长的独子,怎么也不可能找什么金主。 只是僵硬了两秒,阎忱便笑着说:对,正在做,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这当然好啊,我和妃月正愁午饭怎么解决呢,不知道介不介意我们俩蹭个饭。虞丹岑态度落落大方,不过也挺不客气的。 阎忱寻思着他和虞丹岑的关系应该挺不错,要不然虞丹岑也不会态度这么随意。 让虞丹岑意外的是阎忱并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若有所思地说:我问一下。 问谁? 虞丹岑和沈妃月面面相觑,随即她们俩就听见阎忱跟请示家长的小崽子似的冲厨房说:哥,丹岑姐她们来了,她们俩还没有吃饭,可以留他们吃饭吗? 紧跟着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当然可以,这有什么好问我的。 当然要问,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家。阎忱理所当然地说。 这话让虞丹岑和沈妃月齐齐一愣,没看出来阎忱嘴巴竟然这么甜。 虞小姐,沈总你们好,我是林漳。林漳穿着挺阔的衬衣,腰上系着围裙,一身烟火气,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清冷矜贵的气质。 沈妃月走上前和林漳握手,你好,叨扰了。 虞丹岑回过神捂住嘴,惊讶地说:阎忱原来你不是在吹牛,你先生真的好好看。 林漳下意识看向阎忱,这家伙在外到底都说了些他什么? 阎忱心头发慌,寻思着我怎么知道狗比老阎都干了什么,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地说:那是当然,我哥盛世美颜。 虞丹岑笑出声,盯着林漳的脸说:的确当得起盛世美颜,怎么就被你这个傻小子拐走了呢。 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好不好。阎忱反驳道,怎么能是拐呢。 哈哈哈,你今天怎么傻乎乎的,居然当真了。虞丹岑心说阎忱该不会真的脑子撞出问题了吧,要不然这么会这么单纯好骗? 阎忱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林漳淡定,咖喱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午餐在一片赞美声和彩虹屁中度过,虞丹岑和阎忱两个捧场王,把林漳做的咖喱鸡排饭夸得此物只因天上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吃国宴。 吃过午饭后,沈妃月帮着收拾碗筷,两人正打算回去,付锦鸣和谢游就提着水果前来拜访。 在阎忱记忆里,付锦鸣性格内敛又腼腆,他和林漳一样是农村出生,好不容易才考上帝都大学,所以他和林漳身上有着一股相似的韧劲,阎忱当初也是看中他这点,才决定请他出演自己的电影。 时隔八年,付锦鸣已经是实力派影帝,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自卑怯弱,阎忱注视着付锦鸣,神情有些恍惚,他好像昨天还在教付锦鸣如何说台词,走位,今天付锦鸣就变了一个人。 阎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付锦鸣微笑道。 阎忱莫名感觉他有点眼熟,啊,好久不见。 锦鸣,好久不见。林漳和付锦鸣的确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自从他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付锦鸣。 付锦鸣瞳光微闪,唇角笑意渐深,学长,您一点儿都没变。 哥,这是林学长?谢游年纪最小,但也有二十三,他的容貌昳丽,身材高挑,打扮也很新潮,在他们这群人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嗯,这是林漳学长,学长这是我先生谢游。付锦鸣介绍道。 我们在家自己种的水果,给你们带点过来,这是丹岑姐和沈总的。付锦鸣将两个袋子分别递给沈妃月和阎忱。 自己种的?没看出来锦鸣你们俩这么厉害,姐姐就不客气收下了,等会儿把给你们准备的小礼物给你们送过去。虞丹岑毫不见外地说,看得出他们私底下感情应该不错。 几人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家去了,离开前谢游还一直盯着林漳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到付锦鸣耳边含着笑意说话。 林漳蹙了蹙眉,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阎忱绷紧神经将人送出去。 学长,阎导有空一起吃饭。付锦鸣挥挥手告别。 谢游忽然甩开付锦鸣的手,跑到林漳面前拿出手机说:林学长我们加个微信吧。 林漳自然不好拒绝,好,我扫你还是 我扫你就好。谢游利落地加上林漳的微信,对旁边的阎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阎忱陡然背脊发凉,寒毛直竖,升起不祥的预感。 将人都送走,阎忱浑身僵硬,有预感自己今晚要做恶梦,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跟在林漳身后走了几步,脖子僵了僵,猛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付锦鸣看着眼熟,付锦鸣和林漳眉眼间有些相似,只是林漳的气质要更加锋利清冽,付锦鸣则是温润如玉。 洗点水果来吃吧。林漳将水果拿出来削皮,又耐心地切成小块,他总是闲不下来,手上一定要有事做。 阎忱在客厅里站了会儿,回忆起在家的时候,丁婉茹一般会拿扫帚将地面扫一扫,于是拿了扫帚扫地,不过他在家里没干过什么家务,动作非常不熟练。 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儿扫。林漳将果盘端出来,习惯性对阎忱说。 我试试。阎忱还不信自己会废柴到连地都不会扫。 可惜,他还真就这么废柴,自认为扫干净后进厨房洗手出来吃水果,一旁的林漳实在看不下那些零碎的垃圾,趁着阎忱吃水果,快速打扫干净。 林漳忙进忙出,阎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没过多久就困了,海风吹拂进来,将风铃吹响,叮叮当当有些催眠。 哥。阎忱短促地喊了林漳一声。 林漳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怎么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8) 阎忱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声音低哑困倦地说:想睡觉。 睡吧。林漳拍拍他的肩膀。 午后天气正好,房间里徐徐清风吹佛而过,很适合睡午觉。 阎忱的眼皮已经睁不开,撒娇似的说:你陪我。 林漳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他向来是争分夺秒的工作,典型的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步调,导致秘书换了好几拨才稳定下来。 他还没有答应,阎忱便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双臂圈住他,脑袋放在他的肩窝,偏硬的头发戳在他的皮肤上,有点痒。 林漳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颈侧逐渐平稳的呼吸,伸手将旁边的外套拿过来盖在两人身上,没过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金乌西垂,将海平面染成绯色,那片火红透过落地窗一直延进来,落在脚边。 这景色像是在梦中看见的,林漳没有动弹,依旧窝在阎忱的怀中,他忽然生出一种让时间在此停留的念头。 阎忱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性感,这样的风景,想和你一起看到一百岁。 林漳的指尖微微弯曲,轻笑道:活到一百岁可不容易,首先你得戒掉熬夜。 我很久没有熬夜了。阎忱自从出车祸后就没再熬夜,不过他也知道干他们这行的,想要不熬夜很难,只要工作起来,根本不可能睡足觉。 那你要坚持。林漳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理了理发皱的衬衣,时间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腰,在他脸上快速偷亲一下,晚饭我来做,今晚肯定有星星,我们在露台上吃吧。 林漳不是个浪漫的人,他能因为阎忱喜欢某个品牌的球鞋,持续给他送三年一样的生日礼物,并且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每年送的都是最新款,又不是批发的同一款。 阎忱则不同,他看着粗枝大叶,但内心是个追求浪漫的人,他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出时间,从当地买一张明信片写上三言两语寄给林漳,也会买上一些零零碎碎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带回家。 好。林漳自然不会拒绝,他现在没有工作正闲着,陪阎忱做什么都可以。 阎忱翻找出漂亮的桌布和可以挂起来的串灯,交给林漳布置,自己则是进厨房去准备晚餐。 林漳的动手能力很强,三两下就将阎忱要的效果布置出来。 夜幕降临,阎忱的晚餐也做的差不多,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林漳看阎忱在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出去开门。 他本以为是其他三组嘉宾,或者节目组的人,不想门一打开,一束洋桔梗出现在他眼前,请问是林漳先生吗? 是的。林漳怔愣半秒,立即反应过来。 您的花请签收。 林漳抱着一捧花往回走,难道是节目组准备的? 房间里的灯只剩下一两盏,灯光昏暗而暧昧,阎忱站在有光的地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林漳恍然大悟,你送给我的? 嗯,喜欢吗?阎忱走上前牵住林漳的手,瞳眸中含着笑意。 林漳忽觉心跳加速,果然不分男女收到花都会很开心,淡淡的花香飘进鼻间,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熏染,余光瞥见阎忱英俊的侧脸,他那本就悸动的心,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胸腔,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谢谢,我很喜欢。 成年人的善于伪装,使得林漳没有失态,他冷静自持,淡定地抱着花走到露台,灯光骤然亮起来,好似夜空中一颗又一颗闪烁的星星,晚风轻拂,餐桌上摆放着可口的美食和醉人的美酒。 阎忱走上前,替林漳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纵然他今天没有刻意打扮,穿着平平无奇的T恤牛仔裤,此刻依旧英俊迷人,胜过电影里光彩照人的明星。 这位帅气的先生,不知道可否有幸和你喝一杯?阎忱端起酒杯,唇角上扬。 他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好似藏着故事,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唇角的笑意透出几分痞气,带着一丝危险,很难让人拒绝。 当然。林漳细长的手指拿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 深紫色的酒将林漳淡色的唇润湿,泛起潋滟的光泽,对面的阎忱喉咙骤然发紧,掩饰性地干了一杯。 别喝这么猛。林漳劝告道。 没事,我酒量还不错。阎忱哪敢告诉林漳自己的小心思,这还录着节目呢。 阎忱酒量的确不错,毕竟生在阎家这样的家庭,经常会有宴会应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喝酒。 反倒是林漳,以前根本不会喝酒,工作后被逼无奈参加各种饭局,甚至喝进过医院,两人也因此吵过好几次架。 晚饭后,阎忱微醺,借着酒意去拿了一把吉他。 好久没弹过了。阎忱给吉他调音,想起班上的男同学们最想要学会的技能就是弹吉他,做梦都想拿着吉他到女生宿舍楼下弹。 突然想起老周追女孩儿,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被宿管阿姨泼了一盆洗菜的水。阎忱笑弯了眉眼,一会儿我唱得不好,你可不能泼我冷水。 提到高中的事,林漳恍如隔世,不过经过阎忱这么一提,记忆翻飞,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 咳咳阎忱清了清嗓子,拨动琴弦,也拨动了林漳的心。 Talk to me softly(轻轻地告诉我) There\#039;s something in your eyes(你眼里藏着千言万语) 阎忱的声音低醇悦耳,随着海风飘向林漳,宛如情人耳边的呓语,灯光璀璨,可与阎忱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林漳却觉得离他最近的那颗星,就在他眼前。 Don\#039;t you cry tonight(今夜别哭泣了) I still love you baby(我依然爱着你宝贝) 他听到阎忱唱的歌词,心脏为之震颤,《Don\#039;t cry》这首歌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头一次听阎忱唱给他。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漳望进阎忱溢满爱意的眼睛里,他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部袒露在自己面前,丝毫不害怕受伤,一如当年,让林漳无法拒绝,舍不得拒绝。 林漳猛地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林漳慌乱的心依旧无法恢复平静,他的眼尾泛红,脸色苍白,根本不像是浅酌一杯,倒像是酒精中毒的模样。 手指蜷缩起来,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林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害怕自己越陷越深,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控,将阎忱关起来,不爱他也无所谓,只要余生都和他在一起,那也算是白头偕老。 就在刚刚他甚至生出阎忱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想法。 他不齿于自己肮脏的内心,阎家对他恩重如山,他怎么能有这种恩将仇报的念头,他是疯了吗? 哥,你没事吧?阎忱走进浴室,林漳的脸上坠着水珠,连额前的碎发也一并被打湿,他漆黑的眼瞳阴郁冰冷,像是正下着一场大雨。 阎忱的心揪了一下,伸手拽住林漳的手腕,挤进狭窄的浴室,将门关上。 他的目光犹如滚烫的火星,掉落在林漳身上,灼得人发疼,哥,看看我好吗?我爱你,不会输给任何人。 林漳的心如同风中摇曳的蒲公英,岌岌可危,沉默许久后他痛苦地抬起头,声音发哑,可你就是阎忱啊。 我想爱却不敢爱的人。 阎忱浑身僵硬,心脏被人捅了无数个窟窿,不一样。 他喃喃自语,既是在说给林漳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对你来说或许一样,但对我来说不一样,我就是我,只在眼前当下,不在未来。 我很爱你,也很笨拙,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看见我,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情窦初开的恋人,也将是我将携手一生的人,没有别的选择,你就是唯一。阎忱抿了抿唇,谨慎地开口:或许我明天就会恢复记忆,或许是后天,我不知道,但这个我最多只能存在两三个月,我可以奢求你在这段时间里,尝试着只看见眼前的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阎忱:限定男友,不心动吗?二十岁的清纯男大学生哦。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 (希望别养肥我啊,过几天要上夹子,会被碾压的QAQ) 感谢在20200829 21:00:02~20200830 00:1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艹耳四川分爹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宿醉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阎忱也是昨晚喝猛了点,今早起来有些遭罪。 他起床时快到中午,林漳已经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圈,露台恢复来时的整洁, 就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被他伺候过了, 甚至趁着阎忱睡觉处理了一会儿工作, 虽说是休假, 但毕竟职位在那里,不可能完全丢手。 林漳算了算时间,大概两个月后,手里这个项目就能完成, 估摸着阎忱也差不多恢复记忆了。 最后两个月, 只属于他们俩的时光,其实也算是他偷来的, 要不是阎忱失忆, 现在他肯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糟糕, 本来说早起和你一起看日出。阎忱望着外面刺眼的大太阳, 一脸懊恼。 明天可以看。林漳对看日出日落这种事并不执着,今天看还是明天看都没有区别。 那好吧, 我定三个闹钟。说着阎忱就掏出手机定了三个闹钟。 《佳偶天成》这个节目很随性,看点就是每组嘉宾的自然相处, 也不会让他们去完成什么任务, 不过大家都是来上节目的,知道该如何制造看点和爆点, 剪辑的时候,也会多留一些他们的镜头。 林漳和阎忱则不同,他们俩基本算是外行, 真的不管镜头,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情,阎忱更是在林漳准备午饭时,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导演,他们俩这样没看点啊。工作人员担忧地说。 导演挠挠头,昨天不是还挺好,挺会秀恩爱的吗,今天怎么突然生疏起来?他想起昨晚阎忱唱完歌后,林漳突然离场,随后阎忱跟了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昨晚的录制到此结束,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像是吵架了。 吵架也好啊!这都是噱头呀,为了什么吵架,当然是为了阎忱的那些绯闻! 没事,随他们去。导演不慌不忙,希望他们俩冲突能更激烈些。 网络上关于阎忱初恋的讨论越来越多,随着采访的正片播出,不少人笃定阎忱说的原形是付锦鸣,要不然付锦鸣这么会演的那么好。 【这下实锤了,这个角色就是照着付锦鸣写的,付锦鸣本色出演,难怪能拿下最佳新人奖。】 【这么说付锦鸣果然和阎忱有过一段?难怪他刚出道时一直在演阎忱的戏,可以说是被阎忱捧红的。】 【呸!抱走我家哥哥不约,我家哥哥能有今天全靠实力和作品好吗。】 【有点熏疼谢游,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和付锦鸣结婚了,没想到自家老公还和渣男不清不楚。】 【心疼个屁啊,谁不知道XY潜规则上位,十几岁就跟着公司高层,后来被高层转手送给阎渣男,FJM好歹也是阎渣男正经白月光初恋,能比?】 【造谣司马,鸣谢甜蜜着呢,就你们这些臭虫成天跳脚。】 这些人脑子是有坑儿吗?我初恋关付锦鸣什么事?阎忱一言难尽地刷着微博。 怎么?林漳递给阎忱一杯鲜榨的果汁,见他皱着五官,表情难以言喻。 这些网友家住太平洋吗?管得这么宽,我初恋什么时候成付锦鸣了?阎忱将手机递给林漳看。 林漳扫了一眼,淡定地说:他们胡说八道的,你不用管。 阎忱不依,他怎么可能不管,不行,我得澄清一下。 说着他就放下手机,专门找了一个机位,义正言辞地说:这段不能剪,首先我的初恋不是付锦鸣,我们俩也没有故事,其次 阎忱忽然转过头,长臂一伸,揽过林漳的腰,白色的衬衣贴上林漳的腰身,勾勒出精瘦的线条。 这位才是我的初恋。他扭头朝林漳灿然一笑,对吧? 林漳突然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长睫微颤,嗯,对。 付锦鸣是一位很好的演员,你们应该多多关注他的作品,而不是这些捕风捉影的八卦。阎忱义正言辞地说。 说完后他终于舒爽了,可惜没舒爽多久,网上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吴急匆匆给阎忱打电话,阎哥!不好了!牧嘉言是你老情人吗? 阎忱差点把手机给扔掉,艹!狗比老阎又给他挖坑! 谁?不认识。 真的吗?你快看微博,已经爬上热搜了!小吴毕竟只是个助理,老板的私生活知晓得并不全面,自然不敢擅自做主,万一真的是呢。 怎么了?林漳见阎忱脸色不好,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他面前。 阎忱对上他的漆黑的眼睛,顿时一阵心虚,没 嗯?林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阎忱立即认怂,艰涩地吞咽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小吴让我看热搜。 看热搜?又出什么事了? 林漳自认为比起阎忱更了解该如何处理这些事,便没有回避,盯着阎忱的手机屏,你看呀。 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流,阎忱何止是双腿发软,他甚至想要落荒而逃,一条微博看得跟开潘多拉的魔盒似的,战战兢兢地点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挂着#阎忱初恋 牧嘉言#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呼阎忱吐出一口浊气,这一看就是假的!装什么不好,非得装他初恋,别的他不清楚,但初恋是谁,撞坏脑子都不敢忘。 林漳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么紧张做什么?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19) 没没有,哪儿能啊,一看就是胡说八道,我对哥哥的心天地可鉴!阎忱就差举起手发毒誓了。 这人谁啊?阎忱嘀咕道。 林漳摇摇头:不认识。 点进对方的微博一看,居然还是位当红流量,巧合的是,这位当红流量,竟然和林漳两人是高中校友,牧嘉言小他们两届。 上热搜的原因是牧嘉言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微博。 @牧嘉言:以前念书的时候我是图书管理员,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能看见阎导,一直以为是巧合。 【卧槽?!居然不是付锦鸣吗?!】 【妈耶,正主竟然在这儿!】 【真不愧是我家言言,连阎导都为你神魂颠倒。】 【阎渣男的眼光真的好绝,看上的全都是帅哥,而且还都是不同类型的,好奇他老婆到底长什么样。】 【@佳偶天成别藏着掖着了,快把阎忱老婆的照片放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能俘虏阎渣男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佳偶天成一直掖着有意思吗?到底是多拿不出手?我们知道肯定比不上牧嘉言,毕竟是个素人,也没有抱太大期待,看得过去就行了。】 【有些人的发言也太恶臭了吧,心疼阎导的先生,老公心里有个白月光初恋,还有一大堆蓝颜知己,希望能够经济独立,早日摆脱阎渣男,未来会更好的,加油!】 【不是,只有我觉得牧嘉言又开始炒作了?牧嘉言脑子有坑儿吧,没有必要蹭这种热度啊,再怎么阎忱都是已婚人士,你发这些是想干嘛?表示自己可以当三儿吗?还是想炫耀一下你的魅力非凡?】 当然这种言论很快就被沉底,前排一水儿都是夸赞牧嘉言美颜盛世,魅力非凡。 不用搭理,我问了一下小吴,你们后面有一个合作。林漳关掉麦,和阎忱说道。 阎忱的手指顿了顿,挑起眉头说:晚了,我已经发出去了,他敢这样乱带节奏,还想和我合作?做梦呢? 林漳表情僵住,他人气高,粉丝数量多,资方可能会选择舍弃你。 阎忱不以为意地说:那又怎么样,我缺这点钱吗? 他桀骜不驯的模样,着实令人心动,当初阎忱吸引他的也正是这点,自信坦率,只要找到目标就能勇往直前,不被外界干扰。 林漳的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心说你还真就缺这点钱,毕竟是净身出户,不过有自己在,怎么也不能让阎忱受委屈。 你发了什么?林漳担心他火力过猛,定眼一看,不由失笑。 @阎忱:宁哪位?我那是在等我老婆下课!我初恋除了我老婆还能有谁?! 他们高三时,阎忱艺考回来,林漳已经在尖子班,这个班里全都是顶尖大学的苗子,每天放学最晚,阎忱还留在普通班里,放学比较早,图书馆里有空调,又能看各种杂书,阎忱便每天都去图书馆等林漳放学一起回家。 林漳一下课就会给阎忱发消息,阎忱收到消息立即跑去教学楼下和林漳汇合,两人再一起回家,这也难怪牧嘉言会误会阎忱是故意去看他的,毕竟那会儿他刚进校就因为长得好看,在学校论坛出了名。 吃瓜群众手里的瓜瞬间砸落在地面上,惊呆了,阎忱还是第一次这么快回应绯闻!这是转性了吗?!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都替mjy尴尬,脚趾头抠出了三室一厅!】 【沃日,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mjy在线翻车!这脸打得太爽了!】 【只有我觉得好甜吗?!!!啊啊啊啊啊!!!我要磕!!】 【阎忱:不是fjm也不是mjy是我老婆!!超大声!!】 【呜呜呜呜这么好磕的吗?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磕阎渣男的CP,快让我们看看你初恋老婆到底是什么神仙!】 【呵呵,阎渣男也开始立人设炒作了,网络是有记忆的,我可没忘他出轨成性,反正谁爱看谁看,我是不会看佳偶天成,一堆人工糖精。】 牧嘉言看见网上的评论,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将手机摔得支离破碎,阎忱他有病吧!上次那个一百八十线蹭他热度他不吭声,我刚发他就打我脸,真以为他一个小导演有多了不起吗! 什么初恋,谁不知道他念书的时候遍地都是女朋友,让人堕胎不眨眼,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给我搞臭他! 处理完网上的事情,两人继续录制节目,导演特意过来提醒他们最好不要总是关麦,林漳说了声抱歉,点头应下。 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是两人谁都没提,故作平静,即便如此,空气中也弥漫着尴尬别扭的气息,令人心烦气躁。 午饭后阳光正好,阎忱提出去海边玩,林漳望着外面灼热的太阳,很想拒绝。 在屋里看看书挺好的。 等太阳小点再去吧,别中暑了。林漳见阎忱眼中充满期待,到嘴边的拒绝囫囵一圈又咽下去。 也是,你皮肤这么白,别给晒伤了。阎忱凝视着林漳瓷白的皮肤,林漳什么时候这么白了? 怎么?林漳注意到阎忱有些出神,开口问道。 阎忱在他身旁坐下,你好白啊。 林漳怔忡,忽然记起自己刚到阎家时还是个小黑娃,这些年总是在办公室工作,就算出门也有保镖撑伞,几乎很少晒到太阳,自然越来越白。 没怎么晒太阳。林漳解释道。 阎忱似乎是记起什么有趣的事,扬起唇角道: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时,你简直像是刚挖完煤炭回来。 有那么黑吗?对林漳而言,距离他们初见已经过去十三年,他不大能记得清自己那会儿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很落魄。 阎忱丝毫没有求生欲,认真地点头,有啊!又黑又瘦,跟个小黑猴子似的。 看着也不像十五岁,比阎忱瘦小很多,一看就是发育不良,所以阎忱不仅没有欺负林漳,反倒是把他纳入自己的保护下,欺负小孩子算什么男人,同样十五岁的阎忱中二又臭屁,已经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哦,难为你没有嫌弃我。林漳不咸不淡地说。 阎忱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当即惊慌失措地解释: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黑吗?林漳掀起眼皮看他。 阎忱的嘴巴在此时像是成了摆设,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血液从脚底板涌上面颊,他手足无措地模样,着实令人发笑。 林漳从嘴角泄出一丝轻笑,逗你的。 阎忱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自己被林漳耍了,对啊,林漳从来不是小气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他懊恼地挠挠后脑勺,深觉自己今天失了智,昨晚的酒到这会儿都没完全醒。 日头没那么大之后,林漳和阎忱涂好防晒,往海边走去。 阎忱非常接地气,穿着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幸亏他长得帅,批麻袋都好看,林漳将太阳伞打开,阎忱给他摆上沙滩椅,又跑回屋内给他装了鲜榨果汁和半个西瓜。 林漳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捧着半个西瓜,阎忱弯腰用勺子挖起瓜心,递到他嘴边,快,最甜的一口! 林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口超甜的西瓜,甜蜜的汁水在口中迸溅,险些从嘴角流出,他赶紧将口中的西瓜吞咽下去,顺势舔了一下嘴唇,淡色的唇立即染上一层水色,在阳光下泛起光泽。 阎忱的喉头跟着林漳的动作滚动,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掩饰性地挖了一勺西瓜放进嘴里,好甜。 也不知道说的是西瓜还是别的什么。 去游泳吧,我教你。阎忱记得林漳并不会游泳,林漳的老家到处都是大山,没有看见过海。 林漳薄唇微敛,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玩吧。 阎忱自然不好勉强,其实林漳愿意出来陪他,他已经很高兴了,林漳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户外活动,几乎每次出去都是为了阎忱,一开始阎忱不懂,后来才慢慢明白,林漳不出去玩,只是想多看会儿书,多做几道题。 等一下。林漳见阎忱脱掉外套就要往海里冲,赶紧叫住他。 阎忱扭头疑惑地看向他,林漳拿出防晒霜说:背上没涂吧,忘记你高三暑假晒脱皮的事情了? 经他这么一说,阎忱陡然记起自己高考完后,拉着林漳和同学出去玩,玩得太疯,根本没想起什么防晒,于是成功被晒脱皮,疼了很久。 背上自己涂不到。阎忱又高兴了,他乖乖趴下让林漳给他涂防晒。 阎忱昂藏七尺,高大挺拔,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线条流畅,如同矫健的猎豹。 林漳的手指微凉,碰到阎忱灼热的皮肤,如同被烫到一般,指尖微微蜷起,他注视着阎忱宽阔的背,脑中记忆翻飞。 念大学时,有一次林漳半夜胃病犯了,阎忱背着他出去打车,一直打不到,一边跑一边拦车,最后终于遇见一个好心人载他们去医院。 那天晚上,林漳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颠簸,却很清晰记得阎忱一直在安慰他:没事的,马上就到了,林漳别怕。 到医院后阎忱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透,也没有回去换,而是一整晚陪着林漳,导致第二天感冒发烧,和林漳成了病友。 不仅是那次,在林漳的记忆里,除了自己的父亲,只有阎忱背过他,并且背过很多次,他生病时背他去医院,他喝醉时背他回家,还有他们结婚时背他进新房。 那些被不小心遗忘,或者说搁置在一旁的记忆,清晰地回到他的脑海中,这些年林漳的生活被工作填满,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回忆过去,有那个时间,倒不如赶紧来一发比较实际。 怎么了?阎忱等了一会儿,背上还没有开始,不禁转过头去看林漳。 没事。林漳若无其事地开始给阎忱涂防晒。 心里却在想,连阎忱对他的好,他可以忘记,也难怪阎忱会选择和他离婚。 林漳和阎忱其实都很清楚他们俩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但总是阴差阳错的无法去解决,不是阎忱在拍电影,就是林漳在出差。 放不下手里的事情,来处理这段婚姻里出现的问题,林漳总觉得还有时间,下一次,再下一次,明日复明日,然后等来了离婚。 阎忱可能真的受够他了吧。 行了,去吧。林漳的拍了拍阎忱的背,指尖在他的肩胛上停留几秒,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阎忱没有察觉到林漳的反常,一个猛子扎进海里,犹如浪里白条,连一旁录制的摄影大哥也不由发出感叹,没想到阎导水性居然这么好。 导演激动地拍打着摄影大哥,快拍!这都是观众的福利! 旁边的林漳:当我不存在吗? 林漳躺在沙滩椅上吃西瓜,阎忱游了一圈回来,身上挂着水珠,英气的眉眼被海水洇湿,那双眼睛铮亮如刀锋。 阎忱的身材极好,沙滩裤打湿后贴着皮肤,隐隐勾勒出可观的形状,林漳猛地站起身,将浴巾扔过去,遮住阎忱。 节目组意会这是吃醋了,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个看点,阎忱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挑眉看了导演一眼,我知道我身材好,差不多得了。 他用湿漉漉的脑袋去拱林漳,林漳身上的外套瞬间被打湿,阎忱。 林漳躲不开,只能喊他,阎忱像是和主人玩水的大狗,越玩越疯,没一会儿就将林漳这个没下水的人,弄得浑身是水。 哥哥,和我下水玩会儿吧,我教你游泳,很安全。阎忱自己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来海边就是要和对象一起才好玩。 总归身上已经被打湿,林漳也没有一直拒绝,阎忱双眼发光,跃跃欲试要给他涂防晒,可林漳真趴下后,他又面红耳赤,双手颤抖。 林漳一米八三的身高,身形并不娇小,但他修长清瘦,皮肤白皙细腻,阎忱的手放在他的背脊上,忽然感到一阵心疼,林漳太瘦了,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漳似乎比他出车祸醒来那天更加消瘦。 满心旖旎逐渐演变成心疼,阎忱沉默不语地擦着防晒,最后没忍住在林漳的背上亲了一下,林漳浑身颤栗,抿紧嘴唇,让自己别发出不该发的声音。 从前他们俩完事后,阎忱总会在脱力的自己背上轻轻吻一下,那会让林漳感觉非常温馨,从心底里涌起对阎忱的依恋和爱意。 阎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如果想起来了,就不会这么做。 两人牵着手下水,阎忱对待林漳好似对待小朋友,别害怕,有我在。 林漳点点头,跟着阎忱下水,海水慢慢漫过腰腹,阎忱没有带他去水深的地方,差不多就停下来教他该怎么游泳。 在阎忱幻想中,林漳是初学者应该很害怕淹水,会下意识抱住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男友力十足的抱住林漳,告诉他没事,我会保护你。 可惜现实里,林漳是个聪明的学生,也非常冷静从容,很快就掌握了阎忱说的要点。 那我们试着游一下。阎忱跟在林漳身边,看他游泳,对,就是这样,很好。 哥哥你太棒了,你怎么这么厉害!阎忱双眼发光,彩虹屁吹个没完。 回过神来,太阳已经开始西垂,阎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要涨潮了,我们回去吧。 林漳望了一眼大海,赞同地点头,嗯。 平静的海面突然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呼喊打破,救命啊 林漳猛地回头,只见西侧有一个黑点,随着海浪越来越远,那是个小孩儿! 阎忱当即转身朝着那个黑点迅猛地游过去,林漳来不及阻止,心头一片慌乱,阎忱! 视线中,阎忱离那个黑点越来越近,也成为了一个黑点,远处的海浪逐渐汹涌,林漳瞳孔震颤,对节目组吼道:快去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顶流的白月光是我》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呀~ 文案:人人都知道顶流郁临莘有一个白月光初恋,据说白月光温柔善良,聪明漂亮,才华横溢。 粉丝:真羡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荣幸能被哥哥喜欢。 亭析:是我。 粉丝立即回复:别光喝酒,来点头孢。 亭析是个一百八十线小歌星,大号上阵也没人黑他的那种。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0) 两人在慈善晚宴上意外重逢,被人拍下亲密照空降热搜,加之亭析五音不全,唱歌太难听,直接被黑出圈,就此黑红。 他从前的微博也被网友翻出来鞭尸,大骂他不要脸,干啥啥不行,蹭热度第一名。 不想郁临莘竟亲自转发:是他。 网友们万脸懵逼:亭析温柔善良,聪明漂亮,才华横溢??? 后来他们发现,亭析的确如郁临莘所说,演戏,跳舞,乐器,绘画样样精通,只要他不唱歌,他就是全才! 网友: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亭析:实不相瞒,我外公是地产大亨,每年收租三百亿,现在都是我的。 网友:!!!快拦住他!别让他退圈! 感谢在20200830 00:13:22~20200831 00:2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46740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闻意白 20瓶;爱吃西瓜 15瓶;秋禾、茶姜 10瓶;蔷薇沁茶 7瓶;45395251、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西岸边上年迈的老人失声痛哭, 大喊着孩子的名字,他带着小孙子出来捡贝壳玩,没想到一转头的功夫,小孙子就被浪卷走了。 模糊的视线中, 火红的夕阳下, 老人望见一个小黑点迅速靠近他的小孙子, 然后两个小黑点往岸边游过来, 囝囝! 求生的本能让小孩儿下意识挣扎,紧紧地抱住阎忱,险些连累阎忱沉入海底,他轻拍着小孩儿的背, 安慰他:别怕, 哥哥会把你安全带上岸。 大概是他的安慰有了效果,小孩儿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僵硬地缠在他身上, 阎忱赶紧带着孩子游向距离他们最近的岸边, 不过即便如此, 也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好几次他都险些脱力,又硬咬着牙继续游。 海浪越发汹涌, 眼看他就要上岸,突然一个大浪袭来, 将两人卷走, 阎忱心头发紧,告诉自己不要慌乱。 咳咳咳他不小心呛了水, 从肺腑发出剧烈的咳嗽。 夕阳西下,水温开始变冷,连同阎忱的手脚一并降温, 孩子在他怀里昏迷过去,嘴唇被冻得发紫,一望无际的大海像是藏着一头危险的巨兽,阎忱的心跳加速,喘息声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又迅速消失。 该怎么办? 阎忱在汪洋的大海里起起伏伏,他不断挣扎着想要游上岸,可下一秒又被浪花无情的卷走,恐惧和无力感将他笼罩,他一次次呛水,沉下海面,又再次浮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意识开始模糊,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他看见自己在和林漳吵架,林漳看着比现在稚嫩许多,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应该已经参加工作。 吵架的原因似乎是有人对林漳出言不逊,被阎忱打了一顿,可这个人偏偏是林漳正在商谈的合作对象,原本已经谈下来,因着阎忱这一出手,直接告吹。 他那样羞辱你,我要是能忍,还是男人吗?!阎忱额头上青筋鼓起,显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林漳绷着脸,说:几句话而言,于我而言不痛不痒,你何必这么较真。 听到这话,阎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逼近林漳说:是我较真吗?是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一个合作而已,鼎业难道还非他不可吗?林漳,较真的人是才对吧,鼎业是我们家的公司,他说出不尊重你的话时,你就该叫他滚。 林漳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要是真有阎忱说得那么轻松就好了,鼎业地位是不低,可也不是土皇帝,谈好的合作说吹就吹,你以为演电视吗?阎忱,你二十四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给了阎忱一棍子,他怎么就不成熟了?替林漳着想,保护林漳,为他出气难道就是不成熟吗?阎忱满心委屈,在焦头烂额的林漳面前无法发泄。 咕噜咕噜,气泡不断往上冒,一个个气泡中,场景转换,阎忱正在参加饭局。 旁边坐着他的发小于申洋,酒过三巡,其他人喝得面红耳赤,他心不在焉地发着呆。 我出去抽根烟。阎忱拍了一下于申洋的肩膀,起身出去。 忱儿,不准跑啊,一会儿还有活动呢。于申洋大舌头冲他喊道。 喝成这样了,还有活动呢,阎忱不以为意地关上门,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叼住,边走边掏打火机,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 阎忱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扶了一下。 对对不起这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容貌昳丽,打扮新潮,衣服有些凌乱,眼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慌乱。 站住!一群彪头大汉冲过来,要将人带走,打了我们老板还敢跑,真是胆大包天! 呸!老色鬼活该被打,老子没打得他断子绝孙都是轻的!青年毫不示弱地骂回去,像只炸毛的猫。 谢游!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装什么清纯,跟了我,你们团的资源还不是说来就来,你可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是走了,明天我就封杀你们团,你倒是年纪还小,不过你那几个哥哥可没时间再蹉跎了。挺着大肚子的中年油腻男人,威逼利诱,说得谢游浑身发抖。 阎忱没想到娱乐圈这种腌臜事居然被自己碰上了,容貌昳丽的青年绷着脊背,即便身子颤抖,也不服输的模样,忽然让他看见了林漳,林漳在外面是不是也被这么欺负? 在我面前欺负小孩儿,这不合适吧?阎忱开口后,走到灯光下,中年男人这才看清居然阎忱。 阎阎导中年男人立即拿出名片谄媚地介绍自己。 阎忱态度散漫地接过名片,居高临下地说:人我带走了,没问题吧?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您请,您请,谢游,跟着阎导是你的福气,好好伺候阎导。 阎忱!阎忱!林漳拍了拍阎忱的脸,给他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阎忱侧头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 游艇抵达岸边,医生们赶紧上前,幸好节目组早有准备,要不然阎忱怕是凶多吉少。 小孩儿已经醒了,裹着毛毯瑟瑟发抖,老人家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将孩子抱住。 囝囝!囝囝!吓死爷爷了。 爷爷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林漳的手还在发抖,要是再晚几秒,他就要见不到阎忱了。 那些久远的记忆再次汹涌而至,林漳的眉头紧紧拧起,连呼吸都在颤抖。 工作人员拿了浴巾给林漳,林漳浑身都是水,浓黑的眼睫被水洇湿,那双漆黑的眼睛,如同夜幕下的孤山。 他拢了拢身上的浴巾,死死盯着阎忱不放,阎忱的意识迷蒙,下意识伸手拉住林漳冰凉的手指,低声呢喃:乖乖,别怕 林漳的心跟着震颤不已,僵硬的手指用力回握住阎忱的手。 万幸阎忱没有大碍,那对爷孙俩感激地朝阎忱磕头,惊得阎忱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还是林漳将人扶起来,蹲下身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目光深远,像是在透过他看着谁,以后要注意安全,别乱跑,不要让爷爷担心知道吗? 孩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哥哥。 阎忱在去医院的路上睡了一觉,等醒来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林漳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情令人心疼。 林漳,我没事。阎忱回握住他的手,心疼得要命。 听到他的声音,林漳从回忆中抽离,眼睫半阖,语调没有什么起伏,我以为,我连你也要失去了。 他们总说我是灾星,和我牵扯上关系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阎忱猛地坐起来,狠狠吻住林漳的唇,眼神有点凶,末了还咬了林漳一口,不准乱说,我要生气了。 林漳侧头凝视着他,阎忱的脸色苍白,英气的眉宇拧在一起,嘴唇没有什么血色,他生起气来神情格外生动,不像是刚被救起来那会儿,死气沉沉,让林漳害怕。 阎忱伸手抱住他,用脸贴着他的脸颊,又亲亲他的脖颈,耳朵,还有耳朵后那颗小小的红痣,阎忱的面颊是温热的,嘴唇是烫人的,林漳被冻麻的心脏被阎忱捂热,冰雪消融。 爸爸妈妈,奶奶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肯定会生气,乖乖,我们都很爱你,你也要爱惜自己。阎忱拥着他,在他耳边沉声道。 林漳眸子颤动,闭上眼睫,将脸埋进阎忱的肩窝,嗯。 最后两个月,林漳告诉自己,再给自己和阎忱最后两个月时间,什么都不管,这既然是阎忱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那就再放纵一次自己的内心。 深夜零点,阎忱盯着天花板惆怅地说:说好了早上看日出,又要看不成了。 你想看吗?林漳停下叠外套的手。 想啊,我还看见了仙女棒,本来打算晚上和你一起放。阎忱都安排好了,一定很浪漫,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林漳忽然朝他伸手,那走吧。 啊?阎忱一脸茫然。 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早上的日出。林漳很少说走就走,他做事一向很有计划和条理,一切都被框定在具体的时间内,每天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迎上林漳的眼瞳,阎忱心跳加速,伸手一把握住林漳的手,走! 于是两人连夜从医院出逃,随手在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关上门的瞬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阎忱凑到他耳边说:我们俩这样,好像私奔哦。 林漳怔忡,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你出柜前和我提过,要是爸妈不同意,就带我私奔。 去哪儿?阎忱问道,在他记忆里,自己才二十岁,刚和林漳谈恋爱,还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事情,但听林漳一说,好像的确是他会说的话。 夜晚的风吹动林漳乌黑的发梢,他的眼眸中浮起笑意,天涯海角。 阎忱怔了怔,有点酸地说:好土哦。 林漳笑而不语,阎忱将脑袋靠在林漳肩头,他还有点不舒服,嗅着林漳身上淡淡的香味会让他好受点,林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阎忱拉过他的手放到唇边,细细摩挲着。 医院距离拍摄地有一段距离,到达目的地后,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林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一直在做梦,光怪陆离,醒来后一个也不记得,只觉浑身疲惫。 快,时间差不多了!阎忱拉着林漳的手往外跑,天光未亮,海风吹佛在脸上冻人得很,阎忱将垫子铺在沙滩上,用毛毯将自己和林漳包裹住。 林漳依偎在阎忱肩头,眺望一片浓黑的海面,阎忱在毯子里握住他的手,冷吗? 有点。林漳其实不冷,但他不想这么告诉阎忱。 阎忱换了个位置从后面抱住他,将林漳整个笼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身体,让林漳暖和点。 鼻间充满阎忱的气味,林漳微微扬起唇角,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后腰被什么抵住,让他无法忽略,林漳的身子陡然僵住,他身后的阎忱也跟着僵硬,在林漳看不见的地方,面红耳赤。 阎忱林漳刚开口,就被阎忱截住话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早上的正常反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最后宛如打了霜的茄子,垂下头说:对不起。 林漳正要说什么,一抹微光浮起,将远处的海面一点点照亮,旭日东升,金光赫赫,日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上夹子,会很晚才更新,我尽量日个六 感谢在20200831 00:22:48~20200901 00:1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灆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苒宜 20瓶;Anwen、卤卤卤卤卤 10瓶;Y.羽羽羽.Y、琰琰、yar、yi、枫、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节目组还是头一次遇见比他们还着急录制的嘉宾, 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林漳和阎忱看完日出,迷迷瞪瞪回屋补了一觉,快中午才醒来,助理小吴已经处理完医院那边的事情。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漳摸了摸阎忱额头, 幸好没有发烧。 没事。阎忱趁机在林漳手心蹭了蹭, 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炸起来。 林漳忍俊不禁, 用手帮他梳理一下头发, 那就好,起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阎忱的错觉,林漳对他好像温柔了许多,也没有再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他迷惑地挠了挠后脑勺, 跟在林漳后面进浴室。 午饭过后,门铃声响起, 门外站着虞丹岑和沈妃月, 阎忱正邀请她们俩进来, 付锦鸣和谢游就来了。 看见谢游的一瞬间, 阎忱倏然记起泡在海里时看见的那些画面,怔忡几秒。 阎导, 听说你昨天落水了,没事吧?付锦鸣面露担忧地询问道。 对啊, 怎么回事?把我们吓了一跳。虞丹岑原本一早就打算去医院探望阎忱, 不想节目组告诉她阎忱已经回来了,只是还没有起, 于是拖到现在才过来。 几人眼中的担忧和关心不似作假,阎忱忽然意识到,外界的那些绯闻可能另有隐情, 就像他回想起的那段记忆,他和谢游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他和他们的关系似乎挺好。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说吧。林漳见一群人堵在门口,开口道。 于是几人一同进屋,阎忱被围在中间,老想去帮林漳的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谢游突然笑出声来,阎导,你果然吹牛了。 其他三人瞬间意会到谢游的意思,不由跟着露出揶揄的笑容,阎忱一脸迷茫?他吹什么牛了? 狗比老阎又害我! 是啊,你不总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老婆特别贤惠吗?虞丹岑含着笑说。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1) 阎忱浑身一僵,狗比老阎居然说过这种大话?!他想造反吗?虚伪的男人!他们家的一家之主,显然只能是林漳,这是不用想的事吗? 我哥的确很贤惠啊。阎忱故作镇定地说。 林学长是挺贤惠的,也挺有一家之主的气势。付锦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说我什么?林漳拿着一扎果汁和杯子过来,就听见付锦鸣在说他。 阎忱赶紧站起来帮忙,其他四人笑眯眯地看向阎忱,虞丹岑接过林漳递过来的果汁,谢谢,我们在说林总你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是吗?林漳瞥了阎忱一眼,阎忱点头如捣蒜,嗯嗯,哥哥你本来就是一家之主。 阎忱这么怂倒是有点出乎几人的意料,特别是虞丹岑和付锦鸣,他们和阎忱合作过很多次,开拍之后经常被阎忱骂得狗血淋头,就是私底下相处,也没见过阎忱对谁态度这么殷勤。 谢游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阎导你为什么要叫林学长哥呀? 阎忱顿了顿,说:你不也叫付锦鸣哥吗? 那是因为他比我年纪大啊,哦!林学长比阎导年长吗?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阎导你岁数比较大。谢游恍然大悟。 阎忱喝了一口果汁含糊地回答:算是吧。 不一会儿,井行和路知夏也来了,大家都是过来探望阎忱的,不过见阎忱生龙活虎,很快就聊起了别的话题。 晚上一起烤烧烤吧,我在家里发现有烟花,海边烤烧烤一定很棒。路知夏提议道。 谢游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他几人也没有意见。 我们俩厨艺不行,就负责做个水果拼盘和饮料吧。虞丹岑主动举手说。 井行和付锦鸣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不说厨艺有多好,但至少会,他们负责开车去采购。 路知夏和谢游两个厨房小白,选择搭烧烤架。 林漳和阎忱负责处理食材,腌制肉。 分工明确后,大家立即动起来,井行和付锦鸣买菜速度很快,不仅买了菜,还买了点酒。 哥,我要的肥宅快乐水买了吗?谢游冲上去抱住付锦鸣的腰问他。 付锦鸣两只手都提着袋子,空不出手,只能拖着他前进,不是说要减肥吗? 谢游用脑袋在他身上拱了拱,我们团都解散了,不用那么刻苦减肥,明天再减也一样。 去年谢游他们团合约到期解散,队友还在感伤,他立即马不停蹄地拉着付锦鸣去结婚,气得他那几个哥哥们将他围殴了一顿。 痒,别拱了,在袋子里。付锦鸣赶紧投降。 谢游开心地直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公,爱你。 付锦鸣的耳朵顿时漫上血色。 咦小年轻呀。虞丹岑手里正切着水果,顺嘴在沈妃月唇上亲了一下,脸上有粉底,还是亲嘴吧。 沈妃月失笑,嘴上有口红。 我们俩都有,以毒攻毒。虞丹岑不以为意地说。 路知夏快步上前从井行手里接过一袋食材,井行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谢谢。 阎忱见状猛回头去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手上活的林漳,赶紧用手肘戳了戳他,哥哥,我也要。 要什么?林漳抬起头问道。 话音刚落,唇上传来一阵温热,随即一双明亮的眼睛闯入他的视线,眉眼含笑,灿烂极了,林漳的心跳加速,剧烈地搏动,冲击着耳膜。 大家齐心协力合作,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开始烤烧烤。 林漳和付锦鸣并肩而立,付锦鸣诧异于林漳熟练的动作,学长你经常烤烧烤吗? 没有,以前在烧烤店打过工。林漳念高中的时候,有一年阎忱的生日,他为了攒钱给阎忱买一款相机,省吃俭用,连着打了好几分工,那个月月考成绩下滑好几名,班主任以为他谈恋爱了,连着好几天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 那款相机不贵,可对当时的他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是头一次阎忱对他谈起梦想,悄悄地,珍重地,将这个梦分享给他,林漳迫不及待,想要为阎忱做些什么,那怕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付锦鸣闻言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林漳的出生和阎忱差不多,不论是林漳的衣着打扮,还是林漳的气质,都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更何况他还和阎忱那么要好,乃至两人后面步入婚姻,阎忱那样的出生,应该很讲究门当户对才是。 是吗,我没有在烧烤店打过工,倒是在面馆做过,每到饭点能把手累断。付锦鸣回忆起这些宛如上辈子的事,不觉得苦,唇角倒还带着一丝笑意。 嗯,我也是,下班回去只想赶紧洗澡睡觉。林漳感同身受,那段时间他还因为打工和阎忱冷战了一段时间,不过是阎忱单方面,阎忱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就为了这点钱,阎士煊又不是没有给林漳零花钱。 阎士煊给阎忱零花钱的同时也会给林漳,不论林漳怎么拒绝,每个月他都依旧会给,林漳一直把钱存着没有动,别人的好意是一回事,他心安理得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林漳做不到。 他们俩说什么呢?阎忱是病人,被迫坐在躺椅上休息,盯着林漳和付锦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心头不禁开始泛酸。 谢游端着果盘在他旁边坐下,阎导,看什么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要盯着林学长,太粘人的男人可不招人喜爱哦。 阎忱浑身一僵,狐疑地盯着谢游,你就不好奇他们俩在说什么吗? 谢游心大得很,摇摇头,不好奇。 阎忱打量了他一会儿,你们俩结婚多久了? 谢游嘴里刚放进一颗葡萄,和他对视一眼,将葡萄吞咽下去,一年啊。 阎忱露出惋惜又怜悯的表情,才一年就没爱了。 咳咳咳谢游差点被口中的葡萄汁呛死,赶紧喝了一口矿泉水,拍拍自己的胸口,我说阎导,不带这么人身攻击吧?我和我哥怎么就没爱了,我们恩爱着呢,昨晚才 谢游捂住自己的麦,凑到阎忱耳边小声说:爽了三次。 阎忱愣了愣,回过神来,差点原地起跳,羞得满脸通红。 艹!好羡慕! 穿过人群,阎忱的视线落在付锦鸣身上,就他那一米八几的身板,在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的情况下能一晚上三次?那自己岂不是保守估计五次?不过就算遮住摄像头,林漳应该也不会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点什么。 谢游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把阎忱逗得满脸通红,不会吧,阎导你这么纯情吗? 你以前不是秋名山车神吗? 不说别的,单就阎忱写的剧本,那些香艳的场景,性张力十足,却不落俗套,勾得人心尖发痒。 什么车神?路知夏从两人身旁经过,好奇地加入进来。 阎导啊,秋名山车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和井行哥的床戏。谢游对路知夏竖起大拇指,绝了。 路知夏和井行拍了阎忱的一部同性电影《行路》,两人都因为这部电影翻身,井行凭借这部作品拿到了金凰奖影帝,路知夏则是金凰奖最佳男配提名,可惜最佳男配奖被一位老前辈领走,这部电影里看点很多,里面的床戏一直被人称道,成了很多同人大手视频剪辑的重要素材。 哪一场?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麻将桌上那一场,拍完我的背都青了,身上印了好多四条,二筒哈哈哈哈路知夏毫不避讳,自己说起拍摄时的趣事。 对对对,那场好绝啊,还有衣柜里那场,拍摄手法简直太妙了,性张力十足又压抑,差点给我看哭。谢游激动地说。 谢游一说,路知夏就立马回忆起他说的是哪个场景,那场戏的确很压抑,关在柜子里的爱和情欲,拍完那场后我和行哥一见到对方就心脏难受,所以《行路》杀青后,即便我和行哥很痛苦,还是听了阎导的话,很长时间没联系,慢慢走出来。 路知夏二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电影,阎忱却是在旁边听得精神恍惚,麻将桌是什么鬼?衣柜里又是什么鬼? 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终究还是成为了肮脏的大人,一抬头不经意间正巧和林漳的视线撞上,血液从脚底板漫上大脑,他电影里那些车,灵感该不会都是来自于林漳吧? 嗯?林漳和阎忱四目相对,没见阎忱对他笑,反倒是看见阎忱猛地扭开头,一左一右的路知夏和谢游两人似乎和他说了什么,阎忱骤然满脸通红。 理智上明白正在录制节目,这么多人都在这儿,阎忱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可感情上林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是个大度的人,以前看似不在意,其实一是因为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他没亲眼见过,二是因为他始终愿意相信阎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林漳已经没有那份自信。 嘴里像是吃了一颗酸涩的果子,难受极了,林漳收回视线低头烤串,旁边的付锦鸣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林漳身上,主动开口:不知道阎导有没有和学长提过我们,我们经常听阎导提起你。 这话林漳听路知夏说过,他烤串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是吗?之前听知夏也是这么说。 付锦鸣没有听出林漳话里的深意,微微颔首,说起来阎导算是我和谢游的媒人,我们俩是在阎导组的局上认识的。 林漳很少干涉阎忱的朋友圈,他工作忙,阎忱不工作时就会经常约着朋友出去玩,以前林漳也没有在意过,但现在他忽然好奇起阎忱组的那些局,都是什么局,他到底是个奔三的成年人,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哥几个单纯的吃个饭,喝个酒。 工作头几年,林漳为了谈下合同,也赴过很多局,正经的饭局没多少,那会儿虽然没多少人看得起他,但他好歹是阎忱的结婚对象,没谁敢强迫他给阎忱戴绿帽子,这些年随着职位越来越高,不必再去出席这种场子。 林漳没有说话,付锦鸣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轻轻一笑道:阎导打麻将挺厉害的,托他的福,我们几个都快成雀神了。 打麻将?林漳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付锦鸣。 嗯。付锦鸣将手里烤好的串放到盘子里,又开始继续烤别的,虞丹岑经过他们俩身边,拿了一些菜走,压低声音叮嘱付锦鸣:你可别当着阎忱的面提打麻将,我上次把身上的现金全都输光了他还不放过我,说可以手机转账。 付锦鸣忍着笑点头,好,不提。丹岑姐,这个鹌鹑蛋不错,你和沈总尝尝。 林漳迟钝地回忆起,每年春节回老宅,阎士煊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阎忱似乎在旁边看得格外起劲,他应该是想上手,不过碍于都是长辈没好意思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林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前夫有一项爱好是打麻将。 阎忱组的是牌局?林漳怀疑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付锦鸣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我一开始不会打,多亏阎导教我,谢游被阎导带来的时候也不会打,阎导就让我教他。 你们在说什么?谢游拿着可乐走过来,隐隐听见付锦鸣提到他的名字。 我们在说我教你打牌的事。付锦鸣顺手喂了谢游一串牛肉。 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谢游对付锦鸣竖起大拇指,好吃。 林学长,我和你说,阎导真的特别过分,我第一次打麻将他就好意思把我兜里的钱都赢走,幸好我聪明,拜了个师傅,顺便解决了人生大事。谢游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林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回去说他。 哈哈哈,林学长你人真好,难怪阎导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谢游有点被林漳的颜闪到,明明他们都是艺人,却觉得林漳这个素人格外耀眼。 夸我?没损我吧?林漳狐疑地说。 虞丹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他哪儿会损你啊,成天和我们说你有多好看,有多温柔,多优秀,逮到机会就和我们炫耀你对他有多好。 对对对,偏偏让他给我们看你的照片他又不愿意,捂得超严实。谢游加入虞丹岑的吐槽中。 付锦鸣含着笑说:那还是我比较惨,我上大学就认识阎导了,那会儿他和学长正在热恋,我可没少吃狗粮。 井行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们拍《行路》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我给知夏打电话,阎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眼睛里没有爱。 我从小就演戏,在专业能力方面还是比较自信,一度认为他在为难我,直到他亲自给我表演了一下和喜欢的人打电话时什么状态,我才意识到他是对的。 随着井行的话,林漳忽然想起阎忱出发去拍《行路》那天,他们俩刚吵完架不久,那会儿阎忱和路知夏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再加上阎忱拍电影忙得脚不沾地,那通电话,是阎忱离开后的第一通电话。 明明时隔两年,不被提起林漳根本不记得,可一经提起,林漳连当时阎忱低哑的嗓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忱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平平无奇,漫不经心,他没有直白的说我想你,只是告诉林漳,家里带过去的洗发水用完了,不是很习惯,梦里总想着。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尽是隐忍克制,当时的林漳以为那是阎忱示好的讯号,这会儿才醒悟,阎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你们干嘛围着我哥?阎忱本来坐在不远处,眼看着这群人逐渐围在林漳身边,似乎还在他说他坏话,立马坐不住赶紧往林漳身边凑。 啧啧啧,男人太小气可是会被讨厌的哦。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警惕地盯着他们,将林漳挡在自己身后,众人见阎忱这副护崽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快来放烟花! 吃得差不多后,路知夏拿出烟花分给大家,海风吹拂,一簇簇火树银花照亮每个人的面庞,笑靥粲然。 行哥,快看。路知夏用仙女棒快速画了一个心。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2) 井行用手机帮他拍下来。 大家有样学样,也开始用仙女棒写字画画。 咻~嘣! 一朵朵烟花升上夜空绚烂绽放。 巨响直冲耳膜,林漳仰望天际,正要抬手捂住耳朵,一双温热的手便盖在了他的耳朵上,他仰着头从下往上,在炸亮的烟火中看清阎忱的模样。 林漳转过身和阎忱面对面,伸手捂住阎忱的耳朵,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阎忱的嘴唇开合,虽然听不清,但他知道阎忱在对他说:我爱你。 他无声地回应阎忱:我也爱你。 阎忱睁大眼睛,最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大声在他耳边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林漳抿着唇摇头,没什么。 阎忱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光线太暗,烟花绽放的声音太大,他的确看不清,听不见林漳在说什么。 天空中放着烟花,谢游主动站出来表演节目,他在团里是舞蹈担当,跳起舞来特别帅起,引得在场众人为他尖叫,路知夏抱着吉他为大家带来一首深情的情歌,时不时和井行对视一眼,每一帧都是纯爱电影画面。 阎忱拿着相机在为大家拍照,可惜最后查看照片时,众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大部分是林漳的单人照,他们都是顺便拍的。 林学长这颜值简直绝了,电影男主的脸啊,好有质感。路知夏惊叹道。 谢游凑过去看了看,哇,好好看,烟花和美男子,阎导好会拍。 虞丹岑痛心疾首地表示:你要能拿出拍你老婆十分之一的专业度拍我,我就是天仙本仙。 众人大笑,沈妃月安慰她说:你本来就是天仙。 虞丹岑赶紧投入沈妃月的怀抱,老婆你说得对。 付锦鸣凝视着相机里林漳的照片说:难怪阎导以前说他永远拍不出最好的那部电影,因为他的男主角不在这里。 哇阎导这么浪漫的吗?谢游和路知夏齐齐感慨道。 林漳诧异地看向阎忱,阎忱也一脸茫然地回看他。 原来阎忱说过这样的话吗?林漳无法不心动,可阎忱并不记得。 烧烤吃到深夜,众人挥手告别,各自回家,月明星稀,林漳和阎忱披着月光并肩往回走。 这一路林漳格外沉默,阎忱用余光扫到林漳满腹心事的样子,心头止不住泛起酸意。 他伸手牵住林漳的手,庆幸林漳没有躲开,哥哥,今晚的月色真美。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漳回过神来,阎忱眉眼深邃而饱含温柔,他看过来时,仿佛今晚的月光全都揉碎进他的眼中,让林漳怦然心动。 林漳的手指弯曲,慢慢回握住阎忱的手。 洗漱完已经快凌晨一点,躺在床上林漳却有些睡不着,阎忱躺上来床垫明显往下凹陷,随后火.热的胸膛贴上林漳的背脊。 哥哥晚安。梦呓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地响起。 林漳顿了顿,缓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伸手关灯,晚安。 他脑中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阎忱和他一样毫无睡意。 半个小时后,安静的卧室里响起阎忱低沉的声音,睡不着吗? 你怎么还没睡?林漳意外地回头,翻了个身和阎忱面对面。 阎忱捻起一撮林漳的黑发,在手里摩挲着,借着朦朦月色直勾勾地盯着林漳,我在海里看见我们俩在吵架。 林漳立即坐起来,你想起来了? 阎忱将他拉下来躺着,只是零碎的一些画面。 林漳心跳加速,你想起什么了? 阎忱觉得林漳的反应太大了,他在被窝里握住林漳的手,将他看见的画面告诉尽数林漳。 是真的。林漳害怕刺激到阎忱,故作轻松地说:吵架很正常,你看爸妈感情那么好也会拌嘴。 阎忱没有觉得吵架不正常,他觉得不正常的是林漳现在的反应,林漳似乎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们俩吵架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1 00:14:41~20200902 23:0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糸鹭 6个;儿子他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nkey琤 40瓶;弋枝独秀 2瓶;胖胖的肥兔子、夜染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林漳当然不想让阎忱知道他们俩会吵架, 他怕打碎阎忱心中美好的幻想,六年婚姻生活,不是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了, 就是结局, 在这之后还有很多事需要面对, 即便林漳现在身居高位, 金钱于他而言已经成数字,可他的生活还是一地鸡毛。 他不想打碎阎忱心中关于他们未来的憧憬,也有点害怕阎忱知道后会退缩。 阎忱握紧他的手,说:我今天找谢游求证了一下, 我和他根本不是网上传的那样。 林漳神情微顿, 回忆起烤烧烤时,他看见阎忱在和谢游说话, 原来那是阎忱在找谢游求证记忆的虚实, 林漳当即有几分赧然, 他都奔三的人了, 居然还会不明不白吃醋。 哦,那是怎么样?林漳故作冷淡地说。 阎忱往前凑了凑, 撒娇似的在林漳鼻尖上蹭了蹭,月光倾泻进来, 那双黑亮的眼瞳, 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理直气壮地说:他阎老狗做的事, 和我阎小忱有什么关系? 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林漳微微挑眉,你先说来听听。 阎忱只得乖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林漳, 我猜测之所以会传出我包养谢游的绯闻,应该是因为这位不知道什么总。 我问过谢游后,发现和我自己推测的相差无几。 林漳恍然大悟,从阎忱给出的这些信息里推测出,为什么阎忱和谢游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却都没有站出来澄清。 因为谢游当时只有十九岁,只是个刚出道的男团舞担,偏偏又生得极为好看,性子还烈,弄不好怕是宁愿鱼死网破,阎忱因着自己对谢游心生怜悯,出手相助,外界若是以为谢游是阎忱的人,顾着阎忱的面子也不会对谢游出手,更何况谢游的事情也并不好外传。 难怪这次录制节目,谢游和付锦鸣会当着镜头说阎忱经常在私底下提到他,他们应该是想借着这个节目澄清以前那些绯闻。 林漳怔忡半分钟,感慨万千,他怎么忘记了,阎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热情,善良的性格,若非如此,当初自己一个偏远山区来的孩子,突然被阎士煊带到阎家,告诉阎忱,以后你们就要一起生活了,换做其他青春期的孩子,怕是要闹翻天,可阎忱没有。 他不仅不排斥林漳,反而带着林漳一起玩,分享自己的玩具,零食,如果不是阎忱,他可能无法成为现在这个林漳。 对不起。阎忱见林漳沉默,抿了抿唇说。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林漳爱阎忱的这份善良,自然不会否定他做的事。 阎忱瘪瘪嘴,忽然紧紧地抱住林漳,乐于助人是好事,但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帮了别人却让你受委屈,那我宁愿当个恶人。 在阎忱心里有什么事情可以越过林漳呢,没有的,阎老狗怎么想他不关心,他只知道在现在的他这里,任何事都要为林漳让路。 林漳失笑,摸摸他的脑袋,二十岁的小阎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但也挺可爱的,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谁不想有人偏心自己呢。 记忆翻涌,林漳回忆起四年前他和阎忱吵架的那天,那会儿他才二十四岁,毕业两年,和阎忱异地恋两年,虽然阎士煊亲自带他,但他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阎士煊是董事长,每天工作很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林漳。 公司里普通职员认为他走后门进来,要么巴结他,要么孤立他,阎家的那些亲戚在公司散播他的谣言,说他恩将仇报,勾引阎家的太子爷,心机城府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玩死。 不仅如此,他们三五不时还会给林漳找点小麻烦,不痛不痒,就是让人特别烦,跟苍蝇似的。 林漳的胃病就是在那几年越喝越严重,在外面谈生意赴饭局时,别人可不会管你有没有胃病,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更何况在这些人看来,林漳和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没差,那些女人还好点,至少能生孩子,林漳一个男人,除了能睡,还能做什么?也就是阎忱傻,家里又纵着他,才会让林漳得逞。 被阎忱一拳头打飞的生意,就是林漳谈了好几次,喝到胃病犯了才谈下来的,他不是爱诉苦的性子,从来没让阎忱知道这些,可能在阎忱看来,鼎业是自家公司,林漳又是他的合法配偶,上面还有阎士煊撑腰,林漳不说横着走,至少大摇大摆没问题。 可现实并非如此,林漳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百折不挠,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阎家的确给了林漳强而有力的支撑。 不知道想到什么,阎忱突然笑出声,我觉得付锦鸣和谢游他们俩应该好好谢谢你。 嗯?林漳不解,他们俩谢他做什么,谢阎忱才对。 你想啊,我当初会找付锦鸣拍戏,是因为在他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正巧是我那个角色所需要的,会帮助谢游,也是因为想到了你。阎忱说着自己笑起来,改天应该让他们给你包个大红包才是。 林漳怔了怔,心头咕噜咕噜冒起气泡,整颗心好似泡在温泉里,又热又涨。 次日清晨,林漳醒来难得阎忱不在房间里,洗漱完出去,看见客厅的花瓶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晨跑去啦~ 下面落款:爱你的阎小忱 林漳噙起唇角,拉了拉筋也准备出去跑两圈。 他刚出去就碰上跑完回来的井行和付锦鸣,三人打了个招呼。 谢游和知夏呢?林漳问道。 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的。井行无奈地笑了笑,付锦鸣赞同地点点头,谢游也是,昨晚叮嘱我叫他起来跑步,今早我叫他,抬腿就给了我一脚。 哈哈哈哈,知夏也是,以前我真信了,硬把他拉起来后,气了一早上。井行感同身受,感慨道:他们也就是年纪小,新陈代谢好,等到了咱们的年纪,就知道保持身材多不容易了。 井先生有三十了吗?林漳记得井行是童星出道,真的是看着他演的电视剧长大的,很容模糊实际年龄。 正好三十,阎导常说你们俩念书时的趣事,林总二十七?井行问。 林漳摇摇头,二十八。 学长比我年长一岁,我二十七。付锦鸣说。 知夏二十五,谢游二十三吧?井行看向付锦鸣。 付锦鸣点点头,嗯,去年他过完生日第二天我们就去民政局了。 这么着急?井行有些意外,他以为谢游年纪小不会那么急切想要结婚。 林漳开口道:我和阎忱也是,我生日第二天去领的证。 付锦鸣笑了笑说:我知道,阎导当时发了朋友圈,只要祝你们俩百年好合,说几句吉祥话就能领到红包,普天同庆,阵仗特别大。 井行面露诧异,随即又笑了起来,说:的确像是阎导会做的事。 听付锦鸣这么一说,林漳也记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阎忱还特意定位在民政局,惊得阎士煊大清早给阎忱打电话,大吼道:你小子,竟然敢偷户口本! 阎忱不以为意,嬉笑道:这些都是小事,不要在意,爸,我今天和林漳结婚,你不祝贺我们吗? 阎士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想清楚了吗? 早就想清楚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阎忱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想清楚就好好对小漳,你小子要是敢欺负他,小心我揍你。阎士煊说。 阎忱咧开嘴角,朗声道:知道了,毕竟林漳才是您亲儿子。 臭小子,滚,中午带小漳回来吃饭。阎士煊叮嘱道。 接完电话,阎忱冲到林漳面前,将人抱起来转了两圈,又重重地亲了一口,引来不少人围观。 林漳,乖乖,老婆! 上一秒还感动的林漳,一巴掌拍在阎忱脑门上,闭嘴。 三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就各自离开,林漳沿着海边开始跑步,海风吹佛在脸上,十分惬意,以至于让工作狂林漳生出一丝退休养老的念头。 也不知道阎忱跑哪儿去了,他居然没有碰到人,直到林漳往回跑,望见海边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弯着腰撸一只大金毛,大金毛的主人是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满脸笑容地和阎忱说话。 林漳的拳头紧了紧,一会儿没看住,就开始招蜂引蝶。 哥!你怎么出来了?阎忱和地上那只大金毛无差,热情地扑了上来,他的黑发有些微湿润,身上带着热气,湿漉漉的汗水在阳光下使得他手臂的肌肉泛起光泽,难怪能吸引美女搭讪。 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林漳冷淡地回答。 阎忱机敏地察觉到林漳不高兴,牵住林漳的手说:没有迷路,跑远了点,艾米说她要搬家了,大金毛没办法带去新家,我们可不可以养它? 美女盯着阎忱的动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难怪老娘魅力四射却撩不动,原来是Gay。 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吧,要是你们愿意收养小葡萄,可以联系我。艾米拿出手机,递到林漳面前。 林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加,阎忱就赶紧扫了,加我就好,我哥很忙的。 艾米尴尬地僵在原地,看了看林漳,见这位帅哥不仅不生气,反倒是有点开心? 基佬的世界好难懂。 和艾米挥手告别,阎忱贴着林漳往回走,酸溜溜地说:她肯定是看上你了,想要趁机和你搭讪,我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林漳憋住笑意,傻小子,人家是看上你了。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阎忱的,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2 23:09:17~20200903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3)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涩的甜橘子 5瓶;胖胖的肥兔子、神秘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据阎忱说, 刚才那只大金毛叫小葡萄,是条温顺粘人的狗狗,他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哥, 我们收养小葡萄吧。 林漳面露难色, 虽然你最近很闲, 但工作起来, 会有大半年时间不在家,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家里没人照顾小葡萄。 听林漳这么一说,阎忱也反应过来, 他和林漳既没有时间, 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一条生命,林漳工作起来, 连他都能忽略掉, 更别说狗, 而且家里也没有请全职阿姨。 对哦, 是我太想当然了。阎忱失落地垂下脑袋。 林漳抬手摸摸他的头,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养。 阎忱闻言, 又高兴起来,牵着林漳的手晃了晃, 那我们要当猫狗双全的人生赢家。 好。林漳微扬唇角答应, 阎忱开心的抱住他,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黯然。 除了他们俩没时间照顾小动物, 林漳也顾忌着阎忱恢复记忆后,两人分道扬镳,宠物就像是孩子, 既然注定要分开,又何必徒增牵连。 两人走进院子里,阎忱忽然发现秋千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吊床,吊床! 他兴高采烈地冲过去,往上一坐,晃了晃确定安全后对林漳张开双臂,哥,快过来试一试。 林漳冷酷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你自己玩吧。 阎忱却没有放过他,跑过来硬把他拉到吊床上坐下,蹬掉鞋子躺进去,长臂一伸将林漳揽进自己怀中,林漳侧耳贴在阎忱的胸膛上,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入耳朵里,竟让他有点不想起来。 放轻松点。阎忱轻轻抚摸着林漳的背脊。 林漳的性格和他身上的白衬衣一样,永远板正挺阔,一丝不苟,他过早体会到了人生的苦难艰辛,以至于他早早挑起家庭的重担,每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却没有一件是仅仅为了让自己开心。 阎忱轻轻晃动着吊床,在林漳额头上亲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吧? 林漳的心绪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漫过一波,嗯。 我小时候门前有一棵老树,我爸给我做了一个秋千,我很喜欢在在上面玩,有一次我荡得太高从上面摔了下来,还摔掉了一颗牙,我爸就再也没让我荡过秋千,不过没过几年那棵树也被雷劈倒了。 儿时的事情从记忆的匣子里钻出来,当他说给阎忱听时,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只是记忆里父亲的模样已经模糊。 阎忱心疼地抱紧他,回去在家里给你搭个秋千。 我都奔三了,还玩什么秋千。林漳十动然拒。 胡说,帅哥永远十八岁。阎忱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林漳失笑,我十八,你二十? 阎忱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他的嘴,放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不行,不行,我要当哥哥的小狼狗,才不要做阎老狗。 林漳忍俊不禁,这人到底对精分有什么执念?难不成戏精也是导演的必经之路? 午饭后,其他六人莫名其妙的聚集到阎忱和林漳家里,不能过二人世界的阎忱心头涌起一丝不爽,更让他不爽的是,井行和付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林漳相处得那么好了,三人居然还要一起做甜点。 那我们五个打牌吧。谢游拿出一副扑克提议道。 路知夏默契地说:输的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好土啊。谢游刚说完就露出坏笑,不过我喜欢。 两人狼狈为奸地相视一笑,阎忱莫名感到背脊发凉。 你们四个人玩吧,我去帮忙 阎导,输不起呀?你又不会做甜品,别去添乱了。虞丹岑一把将阎忱拉回来,阎忱心头一惊,虞丹岑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走红毯时不小心掉了扇子,一堆人抢着为她弯腰捡起,力气居然这么大? 于是阎忱这个小学鸡,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将法下,不服输地坐下,来啊,一会儿你们可别说我欺负人。 第一轮阎忱输了,虞丹岑兴致勃勃地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阎忱见三人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再瞥了瞥一旁高冷的沈妃月,为了防止自己露馅,只能选择:大冒险。 不愧是阎导,有胆识!谢游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 他们那边好热闹。付锦鸣听到客厅里是不是传来欢呼声,笑了笑说。 井行正在打发奶油,林总,这样可以吗? 林漳看了看,嗯,差不多了。 又在坑阎导吧。井行习以为常地说。 付锦鸣笑而不语,林漳顿了顿,不禁替阎忱感到担忧,这么多摄像机,可千万别露馅。 他们正说着话,阎忱突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来,捧着林漳的脸吧唧一口,林漳怔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直到他看清阎忱嘴上艳丽的口红和耀眼的眼影。 阎忱的五官深邃,俊朗,再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这么一画,着实有点吓人,然而更吓人的是阎忱娇羞地扯住他的衣袖,相公公~人家美不美? 林漳: 一旁的井行二人全身僵硬,随即噗嗤一声,转头憋笑。 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林总,立刻反应过来阎忱是被整蛊了,像是印证他的猜想一般,客厅里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阎忱耳朵通红,强憋着一口气硬撑,知道这个时候谁脸皮厚谁就赢了,相公公,你说嘛~ 林漳和他站得这么近,自然没有看漏阎忱通红的耳朵,非但不觉得辣眼睛,反倒觉得很可爱,嗯,你最美。 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震惊全场,包括阎忱,甚至想站起来为他鼓掌,不愧是霸道林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 几人玩了几轮后,阎忱陡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一直是他在输! 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们联手坑了,顿时想打人。 林漳三人做的甜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彩虹屁吹得停不下来,林学长,你简直太厉害了,既会做菜,又会做甜点,还会做生意,难怪阎导一提到你就化身夸夸群群主。 哈哈哈哈,谢游说得对,我之前一直以为阎导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上哪儿有怎么完美的人啊,见了本尊我才发现,阎导所言非虚。路知夏是歌手出道,做音乐的人天生心思细腻,他撑着下巴盯着林漳看,林漳像本读不完的书,每一页都是崭新的故事。 付锦鸣赞同地颔首,念书的时候,学长就特别优秀,表白墙上每天都有人给学长告白。 什么告白?阎忱猛地转头去看林漳,他怎么不知道? 林漳淡定地喝了一口柠檬水,表白墙,你们学校不是也有吗?都是闹着玩的。 付锦鸣憋着笑说:我记得可不是哦,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那个传说,学长从寝室到食堂,一路连续被五个人表白,这个记录至今没被打破。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哇 这件事他从来没听林漳说!阎忱觉得自己要被气成河豚了! 林漳摸了摸鼻尖,解释道:都是误会,那是因为我专业成绩不错,刚好有一门学科挂科率很高,他们想让我帮忙补课。 一阵安静后,众人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跟我谈恋爱就是为了学英语吗? 阎忱心头的酸劲儿刚压下去,怒气又冒了起来,他哥那么好!这些人有眼无珠,竟然为了不挂科,做出这种事! 学长的成绩何止是不错,他从来都是第一,年年拿国家奖学金,每到考试,我们这些学弟学妹就会拜他的照片。付锦鸣继续爆料道。 我懂,拜学神逢考必过!谢游和路知夏感同身受道。 下午茶喝得很开心,大家帮忙收拾完残局才挥手告别。 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空,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阎忱牵住林漳的手,出去散会儿步吧。 嗯。林漳没有异议。 脱掉拖鞋,柔软的沙子漫过脚趾,阎忱拉着林漳的手倒退着走,背后是绯红的晚霞,映照在林漳眼瞳中,金光浮动。 残留着太阳余温的海水打湿脚掌,沙滩上落下一个个脚印,阎忱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漳,目光专注。 怎么了?林漳以为他有什么话想说。 阎忱轻轻摇头,眸光缱绻,一下午了,终于可以好好看着你,想多看一会儿。 海风湿咸,吹拂过林漳的心田,我以为你很喜欢热闹。 我是很喜欢,但我也忍不住嫉妒,你什么时候和他们那么要好了?阎忱将手指插进林漳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 网上说这个节目应该改名叫《阎忱和他的后宫》,但现在看来,和他没什么关系,有见过相处这么和睦的修罗场吗? 阎忱心惊胆战,生怕阎老狗真的搞出修罗场,结果修罗场没有,醋倒是喝了一大桶,当然,没有是好事,阎老狗还不算太狗。 林漳愣了愣,你绯闻对象的醋也要吃? 我不是,我没有,和阎小忱无关。阎忱赶紧甩锅。 林漳凝视着他,沉默几秒,阎小忱,你也挺狗的。 当然啦,我是哥哥的小狼狗嘛。阎忱倏地松开林漳的手,弯下腰扛起林漳就跑,脚下踏着浪花。 视线颠倒,身子腾空,猝不及防被扛起来,林漳下意识抓紧阎忱的衣服,差点惊呼出声。 节目组远远看见阎忱和林漳在漫步,两人十指相扣,在夕阳下倾诉衷肠,虽然两人取了麦听不见在说什么,但这个场景实在唯美,然而下一秒,他们竟然看见阎忱将林漳扛了起来! 导演一巴掌重重拍在摄影大哥的背上,激动道:快拍!这都是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3 21:00:01~20200904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维克多的炸猪排饭 10瓶;末宝 6瓶;42859618、小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听说某渣男要艹深情人设, 真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吗?他做的那些事,别人忘了,我可都还记得呢,夜光剧本, 不让潜不给角色, 和男一男二玩三人行】 【我也记得, 小姑娘就是好骗, 随随便便立个深情人设,就有一大把人相信,又涨了不少粉呢,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其实这两人早就离了, 迟早要翻车。】 【有人看见扒某渣男的帖子了吗真是恶心透了!这种人竟然还能名利双收!】 【什么帖子?求指路!】 【惹,看完回来了!气死我了!我不管, 我要带大名辱骂了!阎忱你怎么不去死?!】 网上关于深扒阎忱的一个帖子被愤怒的网友顶上热搜, 有一个自称和阎忱校友的网友爆料, 阎忱是个富二代, 家里有点钱,念高中时抽烟喝酒打架泡妞一样不落, 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从来不带套, 怀了就给点钱, 让人去打胎,是个十足的渣男。 这位爆料者还发了一张阎忱高中时期的照片, 虽然高糊,可不难看出那时的阎忱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 的确有渣人的本钱。 帖子下面居然冒出不少人说,长成这样她们也愿意被阎忱渣,为阎忱打胎。 这些话立即引起民愤,直接从个人作风问题上升到带坏未成年,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亏我还以为自己误会他了,妈的,他就是纯人渣!】 【呵呵,果然翻车了吧,撒什么谎不好,非说自己老婆是自己初恋,就某渣男和泰迪无差的本性,怎么可能的事。】 【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才磕上他和他老婆的CP,坐等官方喂糖,怎么会这样!】 【也不见得爆料就是真的吧,没证据证明YC做过这些事啊。】 【YC被拍到过那么多次和不同的人开房,你们是选择性遗忘吗?他以前做得出这些事,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反正一路渣到底咯,他要是不立什么初恋,深情人设还好,毕竟都知道他渣,现在遭到反噬了吧。】 阎忱和林漳刚录完《佳偶天成》回来,本想再你侬我侬一下,林漳便无情地告诉阎忱,晚上加班他睡公司。 这段时间,阎忱明显能够感觉到林漳对他态度软和不少,要是冷几天,林漳又恢复到之前疏离的态度可不行,他得趁热打铁! 下定决心后,阎忱便准备去公司,反正他无所事事,在哪儿都是睡,倒不如去公司陪林漳。 阎哥!!大事不好了!助理小吴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阎忱不由将手机拿远一些。 阎忱又被黑了?林漳停下手上打字的动作,抬眼看向秘书。 是的,公关团队已经在处理了。秘书说。 林漳接过平板,快速浏览阎忱的黑料,抽烟喝酒打架阎忱的确做过,但什么让女孩儿打胎,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情,完全是无稽之谈。 有人在刻意引导舆论。林漳看明白大概后,将平板放下,眉目冷峻,去查谁在背后操纵。 是,已经在查了。秘书回应道。 相关消息都删掉。林漳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已经在降热搜,但删掉后立即会有新的出现。秘书顿了顿,说:刚才热搜连降了好几个,应该是阎少那边动手了。 林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阎忱失忆前他们从不插手彼此的工作,失忆后因为阎忱什么都不懂,所以一直是他在叫人处理这些事,没想到这次阎忱居然自己动手了。 他思索一番,猜测应该是小吴开口询问了阎忱,要不然就失忆后的阎忱,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意识,更别说花钱降热搜。 阎忱花钱做公关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钱呢?!!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4) 他一个家喻户晓的导演,鼎业董事长阎士煊的独子,居然这么穷?之前除了买这套房子,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这套房的钱本来是找他爸借的,不过他爸大手一挥让他不用还了,所以阎忱一直没有发现,他现在是个穷光蛋!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的钱应该都上交给林漳了,他之所以穷,是因为林漳给的零花钱不多,林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零花钱不多,肯定是因为他自己用得少,所以要的少,看来阎老狗还不算太狗,知道把财政大权交给老婆。 林漳并不知道阎忱凭借着脑补把自己说服了,而且丝毫不怀疑真实性。 他刚和秘书谈完就接到了阎忱的电话,哥哥,我卡上没钱了,可不可以给我点零花钱啊? 不必追问,林漳瞬间接上阎忱的脑回路,没忍心告诉他,你不是零花钱花光了,是净身出户了,也不知道阎忱恢复记忆后,想起这件事会不会尴尬。 好。林漳话不多说,当即给阎忱打过去五百万。 阎忱收到后,战战兢兢地拨了个电话过来,哥!你是不是手抖多打了几个零? 没有,我工作比较忙,没时间陪你,你自己买点喜欢的。林漳平淡地说,语气和小时候妈妈给五毛钱让你去买糖吃一样随意。 虽然从小到大阎忱没有缺过钱,但这一瞬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动了,原来当霸道林总的小娇妻这么爽的吗? 网上的事,我会处理,不用担心。林漳怕影响他的心情,毕竟阎忱还算是个病人,不能受刺激。 那些言论你也别看,都是胡说八道的。 听到林漳的安慰,阎忱心头涌起一阵暖意,他其实丝毫不在意网上那些胡言乱语,他念高中时什么模样,没有人比林漳更清楚,什么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让女孩儿堕胎,他上大学才开窍,二十岁才献出初吻,试问当代年轻人,有多少能比他纯情?! 和林漳结束通话,阎忱本来打算一会儿去公司找他,结果久违地接到发小于申洋的电话,艹!老阎,网上那群傻逼居然黑你,你肯定是被人搞了! 兄弟,商量一下,换个称呼,别叫我老阎。阎忱别的不关心,一定要和狗比老阎区分开。 于申洋一下没反应过来,重点是这个吗? 那叫什么? 阎忱眺望远方,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叫我阎小忱。 于申洋: 长久的沉默后,于申洋狐疑地问:阎忱,你脑子没问题吧? 不至于,一群黑子而已,不至于把你气成智障。 于申洋,你又想挨揍了吗?阎忱语气不善,他和于申洋是发小,男孩子小时候几句话不和,突然打起来也是家常便饭,可惜于申洋一次都没打赢过阎忱。 别,我早就弃武从文了,晚上出来喝酒,我出差这么久也没见你关心一下,感情淡了啊。于申洋抱怨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阎忱自然不好拒绝,他的确很久没见过于申洋了,二十八岁的于申洋,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福,阎忱忽然有点期待见面。 于申洋说喝酒,阎忱没有开车,直接打车过去,路上没忘记给林漳发消息报备一下。 林漳大概在忙,没有回复他。 于申洋约的地方在一家高级会所,没有VIP卡不能进,再加上阎忱打扮随意,黑色T恤配破洞牛仔裤,看着跟大学生似的,直接被拦在了外面。 你怎么还没到?于申洋不耐烦地给阎忱打电话。 阎忱看了看面前两位人高马大的保安,说:我刚到,不过被拦了。 艹,我马上过去。于申洋挂掉电话没两分钟就过来了。 阎忱好奇地打量着于申洋,没发福,就是看着有点油腻,一身名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有钱似的。 怎么回事?也不是第一次上你们这儿来了,阎少不认识?于申洋冷下脸,隐隐有发怒的架势。 大堂经理赶紧过来点头哈腰,骂几个保安和门童有眼不识泰山。 阎忱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看人对他卑躬屈膝,曲意逢迎,行了,进去吧。 经理恭恭敬敬把他们送进包厢,又回来教训这几人,瞎了眼了,连阎少都不认识。 门童委屈地说:打扮成这样,我哪儿看得出来啊。 经理恨铁不成钢,我看你真是眼瞎,阎少身上那条牛仔裤是G牌经典款,两万块一条! 门童目瞪口呆,一条破洞牛仔裤两万块?他实在看不出和某宝两百块的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他们那些人就是见钱眼开,你对他们太和善,他们不会感激你,只会顺杆爬以为你是冤大头。并非于申洋喜欢仗势欺人,只是在这个圈子混久了,摸索出来的规律。 行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儿,我等你的时候,正好遇见顺源的张总,他刚问我你下部戏准备什么时候开拍,他想投资。于申洋是开娱乐公司的,付锦鸣和井行就签在他手里。 阎忱拍戏基本是于申洋去拉的投资,两人合作这么多年,也算是默契,可惜现在的阎忱失忆了,于申洋刚出差回来,根本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所以当阎忱被于申洋带着走进包厢,坐在一堆少爷公主中间时,他懵了。 阎导,我给您剥葡萄。化着浓妆的女孩儿用她镶满水钻的指甲给阎忱剥开一颗葡萄,喂到他嘴边。 一旁于申洋轻车熟路地和张总交谈。 两人正谈得融洽,阎忱猛地推开女孩儿,站起身黑着脸往外走去。 他的动作过大,女孩儿被他推倒在沙发上,吓得脸色煞白,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阎忱。 张总见状,冷下脸呵斥道:你怎么回事?伺候人都伺候不好。 经理赶紧进来将人带下去,女孩儿走的时候还不停地抹着眼泪。 没事儿,应该不是她的问题,我兄弟对女人没兴趣,不会难为她。于申洋了解阎忱,替那女孩儿说了几句好话,便和张总说改天再谈,他去看看阎忱,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于申洋找到阎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回事? 只见阎忱如临大敌,脸色苍白,紧迫逼人地盯着他,我以前经常和你来这种地方? 于申洋不明所以,对啊,你怎么了? 阎忱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哆哆嗦搜地拿出手机给林漳打电话,悲痛欲绝地哭喊道:哥,我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阎忱:我脏了,我不干净了!!QAQ 感谢在20200904 21:00:02~20200905 21:1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462 20瓶;阳台君 6瓶;小影、猫猫咪呀、宇宙天团一查欧江西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安静的包厢里, 于申洋面色严肃,双手交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阎忱,你真的失忆了?不是在逗我? 阎忱心慌意乱, 只想赶去公司和林漳解释, 求安慰, 不过转念一想, 他得先问清楚才好解释,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愚人节早过了。阎忱往前凑了凑,双手捏得紧紧地说:那不重要,我问你, 我以前和你来这种地方, 没有做对不起林漳的事吧? 于申洋:失忆了还不重要?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重重叹息道:你这样, 我真看不出你失忆了, 实在没什么变化。 张口闭口都是林漳, 如果林漳是阎忱他妈, 阎忱妥妥是个妈宝男,还是倒贴钱都没有人愿意嫁的那种程度。 都说了那不重要, 快回答我。阎忱推了推于申洋的手臂,催促道。 于申洋终究还是没忍住, 翻了个大白眼, 说:你的贞操还在,放心吧。 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你从不碰这些, 倒酒都要亲自上手,活像是人家身上有传染病。 听到这话,阎忱松了一口气, 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看来阎老狗还是有点节操。 于申洋见阎忱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顿时一阵无语,虽然他作为阎忱的发小,早已习惯,这会儿也依然有点消化不良,睨了他一眼说:你这妻管严的症状,看起来似乎加重了? 知道自己没有脏的阎忱将自己高高提起的心放在实地,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没有啊,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和林漳结婚了,肯定要对他一心一意啊。 这么说是没错。于申洋回想起刚才阎忱撕心裂肺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林漳哭喊自己脏了的场景,肩膀一抖,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像阎忱这么夸张的绝对不多。 幸好林漳工作忙,没说几句话就开会去了,才没让阎忱继续嚎下去。 这种事,二十八岁的阎忱的确做不出来,顶多在喝醉了后给林漳打电话说我想你。 阎忱挪到于申洋身旁,用手臂撞了撞他:你是我兄弟对吧? 于申洋忽然有点瘆得慌,硬着头皮点头,嗯。 那你肯定很了解我是不是?阎忱抬手勾住他的肩膀说。 于申洋心里毛毛的,动了动肩膀,有什么你就说,别故弄玄虚。 那我问了。阎忱松开手,身子坐直,正色道:我这些年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林漳的事?你现在开娱乐公司,又是我兄弟,肯定比外面的人清楚,我那些绯闻的实际情况,你给我个准话。 于申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假的,你对林漳掏心掏肺,他要是开口,你连命都可以给他,又怎么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阎忱闻言怔了怔,再次确定,真的?你说实话,我承受得住。 真的,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我这些年来可没少吃你们俩的狗粮,你知道我一个直男,成天听你们俩的恋爱故事有多心累吗?于申洋惆怅地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哈哈哈哈,老于,你可真是我亲兄弟。阎忱高兴地勾住于申洋的肩膀,猛拍他的背,我和你说,我哥刚给我打了五百万零花钱。 于申洋:狗粮来得猝不及防。 他肩膀一抖,将阎忱的手抖下去,艹,阎忱你可真狗,失忆也不放过我。 沉默几秒钟,于申洋没忍住,林漳还缺对象吗? 滚滚滚,不缺不缺不缺,我哥有我一个大宝贝就够了!阎忱立即和于申洋拉开距离,警惕地瞪着他。 咦太恶心了,又是哥,又是大宝贝的,你们俩玩什么情趣Play啊?于申洋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别以为他不知道林漳比阎忱小几个月。 两人喝到后半夜,互相搀扶着在会所开了房间,于申洋已经意识模糊,还坚持把阎忱送进房间,不行,我得看着你进去,不能让人有机可趁,我兄弟的贞□□来守护! 阎忱感动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两人在门口抱了好一会儿,互相拍着彼此的背,力度越来越大,差点把对方给拍吐了。 呕于申洋干呕一声,摆摆手,步履蹒跚地搀扶着阎忱走进房间里,还不忘检查一下被子,衣柜,浴室里有没有藏人。 OK,没问题,我走了。于申洋一转头差点一脑门儿撞上墙,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傻笑道:是墙哈哈哈哈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阎忱面红耳赤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睡到中午才起来,于申洋让秘书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敲开隔壁阎忱的门,将衣服丢给他,快去洗漱,餐厅订好了。 阎忱揉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阎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给林漳发消息。 于申洋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林漳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啊,我正在给他发消息,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我,应该是在开会。阎忱发完消息后,将手机放到一边。 他可真是放心你。于申洋不咸不淡地说。 阎忱擦头发的手一顿,觉得于申洋这话像是有深意,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基础。 对了,你还记得你昨晚硬要送我进来,到处翻箱倒柜确定没有藏人吗?阎忱大笑起来,你真把我当你妹了吗? 呵呵。于申洋冷笑一声,说: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个小男生想上你的戏,买通酒店脱.光了藏在你被子里,要不是你撞碎花瓶的声音太大,我立即往回走,凭你那烂醉的程度,说不定你的贞操就真没了。 那件事可把于申洋气得不轻,阎忱只和他喝酒才会喝到烂醉,因为两人是发小,和亲兄弟无差,不必担心被算计,偏偏那天是他叫人出来喝酒,地点还是他家的酒店,发生这种事,于申洋当即酒醒了一大半。 阎忱手里拿着毛巾,一脸震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多得是,你放心,那小男孩儿已经被我封杀了,这会儿估计回老家种地去了吧。于申洋对上阎忱清澈的眼瞳,忽然意识到阎忱是真的失忆了,这样天真单纯的阎忱,和后来时不时叫他出去买醉,满腹心事的阎忱不一样。 他上一次见阎忱是在出差前,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阎忱晃动着酒杯,无悲无喜,也毫无征兆地告诉他:我打算和林漳离婚了。 说实话,这两人会走到这一步,于申洋不是很意外,他眼看着一年年,阎忱越来越沉默,从以前絮絮叨叨地和他抱怨,到后来安静地喝酒,他为阎忱感到难过,也为阎忱感到不值。 从来都是阎忱在为林漳付出,从来都是阎忱在主动,在于申洋记忆里,林漳只主动过一次,那就是和阎忱提结婚。 林漳对阎忱敷衍到什么程度,连生日礼物都连着几年送一样的,不像阎忱,永远在掏空心思为林漳准备惊喜。 他出差回来后,本来是想问阎忱和林漳怎么样了,世事难料,阎忱竟然失忆了,不过看林漳和阎忱还住在一起,应该没有离婚吧。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5) 不说别的,就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对象,大多都是看你从来不在意,也不会刻意去澄清,才特意黏上来蹭热度的。于申洋拍拍阎忱的肩膀说:现在付锦鸣和谢游结婚,井行和路知夏也混出来了,你这个好人终于可以不用背锅了。 原来是这样,阎忱从于申洋的话里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为了当谢游他们的保护伞,他没有刻意澄清绯闻,在一些人眼里正是蹭热度的好目标。 阎忱不可能去澄清和这些人的绯闻,而不去澄清和谢游他们的绯闻,那样岂不是坐实了他和谢游他们真有一腿,反正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干脆一视同仁,保持沉默,这才导致他的绯闻对象越来越多。 可即便是为了帮人,阎忱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就算只有这一个办法,那他至少应该告诉林漳,如果林漳真的相信,然后伤心该怎么办?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再深,周而复始也会被消磨掉,难保林漳不会哪天忽然相信这些绯闻,然后失去对他的信任。 失忆后,阎忱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自己。 都怪阎老狗! 林漳动作倒是挺快的。于申洋看了一眼手机说。 什么?阎忱好奇地凑过去。 关于阎忱的□□已经撤掉,另一条热搜出现在网友眼前,原来是阎忱高中学校的校长一条微博。 @一中鸿山:@阎忱校庆记得带林漳回来啊。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照片中高大帅气的男生和一位相貌清隽的男生一左一右站在校长身旁,身后是满开的紫藤萝瀑布,两人模样青涩,却已经能看出成年后俊朗不凡的轮廓。 【啊啊啊啊!阎导念书时就这么帅吗?右边这个难道就是阎导的先生?哪里难看了?挺好看的啊,就是黑了点。】 【awsl!!!阎导完全是读书时代少女幻想中初恋的模样啊!】 【一中校长亲自辟谣,某渣男不愧是富二代,你爸该骂死你这个败家子了吧,这一波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钱。】 【呸!姚校长这些年来坚持做慈善,专门开了一个班接收农民工子女,给了不知道多少孩子读书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为阎忱说假话开脱。】 【黑子们都看看,如果阎忱真的像yxh说的那样,姚校长怎么可能亲自邀请他带先生回去参加校庆,当时肯定就开了他。】 【拜托,阎忱是名校毕业的好吗,你以为N大是花钱就能进去的学校吗?他怎么可能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黑黑们编故事都不带脑子的吗?】 【只有我觉得这个林漳长得很普通吗?难怪阎忱要出轨,连路知夏都比他好看。】 随后一中的官博发了一条微博,澄清阎忱品行不端,让女生堕胎的事,纯属诬陷,评论区全是阎忱高中时的同学,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为阎忱平反,其中网友回复最多的竟然是 【有病啊!阎忱的初恋真的是林漳!!鬼知道我当年磕他们俩CP时有多疯狂,后来听说他们俩结婚,直接哭崩,我磕的CP世界第一甜!不信你们去一中论坛考古!不甜我倒立拉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5 21:10:21~2020090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瑾瑾瑾瑾瑾 93瓶;白黎丶 34瓶;papala 10瓶;?Ms.贺 5瓶;江畔、yar、神秘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扛着我的洛阳铲出发!!】 【妈的, 好甜!!!】 【艹艹艹,每天骑自行车带老婆上学,老婆坐在后面背单词这是什么偶像剧画面!】 【靠,抱着老公的外套等老公打完篮球, 我也想要有这么乖巧的小男朋友!】 【这是什么校园甜文!我要晕厥了!阎忱居然会每天排队给他老婆打饭!】 【小男朋友长得好好看, 就是黑了点, 眼睛好漂亮啊, 又黑又亮,难怪能俘获阎导。】 网友们冲向一中的论坛,将当年磕他们俩CP的帖子全部铲了出来,直接给一中的论坛搞崩了。 【啊啊啊啊!!!一中的论坛也太脆了吧!赶快恢复呀!我正磕得上头呢!】 【鬼知道我本意是想来打假的, 结果被甜死了, 这对我磕了!】 【我怀疑你们一中的学生闲出屁了,天天除了磕CP和舔颜没有别的事可干, 只要和yc相关的帖子不是磕他CP就是舔他颜, 幻想做他女朋友。】 【什么换女朋友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我合理怀疑这些女朋友都是臆想出来的!】 【姐妹们, 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哈哈哈哈哈,看了这个帖子后, 我再也不会相信阎忱滥交让女生堕胎的黑料了!】 于是#阎忱钢铁直#上了热搜。 【哈哈哈哈哈,卧槽!居然有人开了一栋被阎忱拒绝的楼, 里面全是告白失败的姐妹们!看完后, 我只有一个感想,姐妹们放弃吧, 不要和小屁孩儿谈恋爱,林漳能收了阎忱,我简直谢谢他!】 【31L:今天是平安夜, 我忐忑了一晚上,决定送yc苹果告白,他没收,因为去年他收得太多,吃坏了肚子,所以他以会窜稀为由拒绝了我!!我都还没来得及告白,不过听到这个理由后,我瞬间放弃了他的脸,帅是帅,可惜会说话。】 【32L:你有我惨吗?!前几天下雨,我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教学楼门口,鼓起勇气把伞借给他,想说我们可以一起走,雨天一起打伞,雨伞向我这边倾斜,雨滴打湿他的肩膀,多么唯美的画面啊!结果他一点儿都不见外地接过伞,搂着从我身后过来的林漳,大摇大摆地走了,我还听见他和林漳说我是个好人!】 【33L:别说了,他打篮球我给他送饮料,他接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心跳爆表!!结果他从裤兜里掏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块给我,然后拧开瓶盖把饮料递给林漳,说是林漳喜欢的口味!】 【34L:emmmm怎么到处都是林漳,他们俩是基佬吗?】 【35L:盲生你发现了华点!我去,我说怎么没有姐妹成功过!原来是性别不对!】 【55L:大直若弯,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是直的,YC就是没开窍的中二少年,过两年可能就好了。】 阎忱的黑料被彻底压了下去,网友们都在深挖一中论坛,越看越觉得阎忱是个憨憨,这么憨的性格居然能拍出那么辛辣的电影,难道这就是反差萌吗?而且阎忱和林漳的CP真的好好磕! 于是阎忱非但没有掉粉,反倒是涨了一波粉。 《佳偶天成》官方趁机放出宣传花絮,是晚上林漳和阎忱吃烛光晚餐,阎忱给林漳弹吉他唱歌的片段,虽然很短只有几十秒,但那温馨的氛围和阎忱凝望林漳时那深情的眼神,以及一闪而过林漳的脸,直接让网友疯狂。 【啊啊啊啊!!这个眼神,awsl!!】 【我磕,我磕,我磕还不行吗!!别塞了,嘴里塞不下糖了!】 【我艹艹艹,我截到了!这个是长大的林漳?虽然糊,但完全阻挡不了他的美貌!】 【截图成功的姐妹真是高手,我截了好多遍都没成功,来回看,确定是个大美人!】 【越来越期待节目播出了!快点吧,我就靠这个续命了!】 林总,查出来了,是牧嘉言做的。秘书将查到的资料递给林漳。 牧嘉言?林漳冷峻的眉宇微蹙,在秘书的提醒下记起这个人之前冒充阎忱的初恋,被阎忱光速打脸,又回想起这人曾经是他们的高中学弟。 阎忱念高中以前一直读的贵族学校,一中是他自己考上的,大概是从那会儿开始,他心里就萌生起想要当导演,不想从商的念头,所以他没有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豪门子弟一样继续上贵族学校,他试图用这种方法摆脱他注定的道路。 好在,阎士煊认为他和林漳一起念一中挺好的,阎忱从高中到大学,甚至现在拍电影,都没有刻意公布自己的出身,加上他性格开朗,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经常把奢侈品当地摊货穿,也不讲究,一开始不少人还以为他穿的是高仿,后来知道是正版也只以为阎忱是个普通的富二代。 就因为上次的事?林漳问道。 应该是这样,据牧嘉言的助理透露,他好像很生气,觉得阎少不给他面子,刻意羞辱他。秘书说。 林漳眼瞳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种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这个圈子从不缺漂亮的人,想替代他的人多得是。 秘书会意接道:牧嘉言的前助理是他练习生时期的室友,被他从中作梗抢了出道的机会,是个有实力有野心的人,只是一直被牧嘉言打压,最近靠着一部网剧有了点名气。 林漳细长的手指拿着钢笔轻轻在纸页上点了点,那就帮他一把。 是。秘书应道。 此时的牧嘉言还不知道一颗新星即将冉冉升起,而他则会坠入泥潭,因果循环,不属于他的东西终究会还回去。 秘书汇报起下一件事,之前关于常健肇事逃逸的证据已经找到。 嗯。林漳微微颔首,交给警方处理,你叫人盯着点,别让常健钻了空子。 是。 常父最近因为被鼎业针对,忙得焦头烂额,尝够了苦果,这才开始后悔自己对林漳口出不逊,他着实没料到一个小辈手段居然这么狠毒,他想给林漳赔礼道歉,可惜林漳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连林漳的面都见不到。 找阎士煊,阎士煊竟然带着老婆到国外避暑去了。 老爷不好了!少爷被警察抓走了!管家满头热汗冲进书房说。 什么?!常父大惊失色,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犯什么事了?常父以为常健只是犯了点小错,走点关系就能放出来,不想管家一脸天崩地裂地说:警方说少爷涉嫌肇事逃逸,证据确凿! 常父捂住胸口,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林总,奇遇的齐总过来了。秘书敲了敲门走进来。 今天约好了和奇遇谈生意,只是林漳没想到会是齐褚州这个老板亲自过来。 嗯,我这就过去。林漳理了理衣领,抚平肩头的皱褶起身出去。 这次的交谈比较顺利,齐褚州伸出手,林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林漳伸手和齐褚州握了一下,他的指尖微凉,齐褚州触碰到的一瞬,眸光闪动,脑海中浮现起林炎和他说的话。 我哥和阎忱早就离婚了,因为阎忱撞坏脑子失忆,不能受刺激,我哥才瞒着他的,只要阎忱记忆一恢复,他们俩就会分道扬镳。 可我哥现在分明是越陷越深,肯定又要被阎忱伤害,小齐哥,你能不能让我哥别再那么执迷不悟了,他这样我真的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 齐褚州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好,一起吃个便饭吧? 我记得你喜欢吃肉,附近开了一家烤肉店不错,林总赏个脸?齐褚州笑容温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让林漳回到大学时期。 好。林漳并非不近人情,只要齐褚州放下对他的感情,他们俩自然可以做朋友,而且齐褚州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进退有度,和林漳又有共同语言。 烤肉店是新开的,生意不错,幸好他们来得早,还有座位。 周围飘荡着烤肉的香味,烟火气十足,拉开椅子坐下,林漳忽然有种回到大学,放学后和齐褚州他们约着去吃晚饭的感觉。 胖子你还记得吗?咱们班体委,孩子都上幼儿园了。齐褚州说起大学同学的现状,偶尔抿一口酒,脸上带着笑意,好多都结婚生孩子了。 林漳夹起一块肉放到碗里,羡慕的话,找到合适的人,可以去领养一个。 他们是Gay,自然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可以领养,只是需要经过多层审查,手续比较麻烦,林漳以前和阎忱也谈过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想领养孩子,连过二人世界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照顾一个孩子。 齐褚州目色深深,凝视着林漳,你喜欢孩子吗? 林漳敏锐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齐褚州这么问他也没有什么问题,还好。 是吗?我倒是挺喜欢的,小时候经常拉着我爸妈要弟弟妹妹。齐褚州端起酒杯笑道。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退了下去,林漳怀疑自己多心了,弟弟他有林炎,妹妹他有阎曦,除了有点不省心,倒也挺好的,不过妹妹比弟弟听话多了,至少阎曦不会当着他的面和他唱反调。 想到林炎,林漳有些头疼,自从上次之后,他们到现在也没有联系。 烤肉吃到八点半,两人都喝了点酒,林漳眼睫半阖,眼神有些迷离,瓷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意,齐褚州看呆了,心跳如鼓,视线逡巡一圈,落在林漳殷红的唇上。 林漳他唤着林漳的名字,如同被蛊惑了心智一般倾身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窗外正是阎忱气急败坏的大脸,死死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到变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6 21:00:01~20200907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糸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林漳挪动脚步与齐褚州拉开一段距离, 阎忱正好一阵疾风似的冲进来,眼睛赤红,像是要吃人,一把领起齐褚州的衣领, 狠狠给了他一拳。 阎忱的拳头没有收敛力量, 将齐褚州打得后退好几步, 撞在桌椅上发出巨响。 怎么回事?打架了? 打架了吗? 周围的客人们听见动静, 纷纷往这边看,服务人员看见这个身材高大,戴着帽子的男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 心里有点害怕, 等走近了用余光一扫,心里更是恐惧, 这摄人的气势, 一看就不好惹啊。 先先生, 需要帮您报警吗?服务员鼓起勇气尽职尽责地询问齐褚州。 齐褚州抬手拒绝了服务员的提议, 不用,谢谢, 我们认识。 刚才的确是他不对,不应该冒犯林漳, 但说实话, 阎忱现在并没有立场给他这一拳头,毕竟阎忱现在的身份是林漳的前夫。 周围人的视线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 幸好阎忱出门戴了帽子,林漳拽了拽阎忱的袖子,别在外面惹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6) 失忆以来, 阎忱第一次对林漳发火,他在我头上种草,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林漳皱了皱眉,冷静地说:我们只是正常吃饭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接我。 是你让我来接你吗?是我给你发消息问你在哪儿,上赶着要来接你,我要不是不问,你也不会让我知道今天的事。阎忱了解林漳,他不是一个喜欢表达的人,越糟糕的事,越喜欢闷在肚子里自己消化。 阎忱知道,所以他习惯了,林漳被动,那他就主动点好了,今天于申洋问他,林漳给他打电话没有,他说没有,于申洋说林漳可真放心他,那会儿他没有多想,可现在他不禁往深了想,林漳真的是单纯的放心他吗?会不会只是不在意他? 没时间联系自己,却有时间和齐褚州一起吃饭,如果不是他主动问,没有过来,那刚才他们俩准备干什么? 阎忱无法再往下想,他的胸口一阵憋闷,随即是滚油浇下似的剧痛,眼前开始出现小黑点,大脑晕眩,他捏紧拳头屏息,稳住自己沉重的喘息。 林漳冷下脸,阎忱,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阎忱当然不是不相信林漳,他只是在生气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甚至后怕自己来晚了会怎么样。 齐褚州,林漳念大学时的好友,他们俩都是读商,有共同话题,林漳唯一的家人林炎也很喜欢他,不像他,林炎巴不得他和林漳早点离婚,阎忱的危机感丛生。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林漳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齐褚州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是我主动邀请林漳吃晚饭,他不好拒绝我,刚才也是我喝多了,差点冒犯他,你有火气冲着我来就好。 顿了顿,他目光幽深渊邈,郑重地说:林漳,对不起。 对上齐褚州的眼睛,林漳忽然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和阎忱离婚的事,嗯,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彼此只是微醺,并没有喝太多酒。 什么下次?没有下次,齐褚州我不管你怎么想,离林漳远点,你不要脸,我相信你爸妈还要。阎忱双目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压低声音威胁道。 齐褚州果然脸色一变,阎忱,这话你说了不算,林漳说了才算,你没权利干涉他交朋友。 你是他的朋友吗?他没你这种居心不良的朋友,你也真好意思说这话,趁人之危的朋友,没有人需要。阎忱气势摄人,浑身攻击性十足,宛如一头狩猎中的豹子。 齐褚州想要反驳,可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刚才的确是失了智。 阎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拽着林漳的手走到柜台前结账,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说:那位先生已经提前结过账了。 还给他,刷我的。阎忱宛如恶霸一般将卡拍在服务员面前。 服务员哪里敢违抗,以最快的速度刷卡。 这种行为,饶是林漳也有点大开眼界。 车停在路边,阎忱将人塞进车里,然后坐上驾驶座,林漳冷着脸不说话,阎忱倾身向前,林漳以为他要亲自己,下意识往后靠去,不想阎忱抬手将他身侧的安全带拉出来给他系上。 林漳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去,下一秒,一个热烈粗鲁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他伸手推拒,阎忱却死死地扣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弹,他身上系着安全带,活动空间并不大,整个人被禁锢在座椅和阎忱之间。 齿列被扫过,似有千军万马叩开城门,肆意陵犯,任他如何抵抗,最后也只能丢盔弃甲。 他的嘴唇一片猩红,泛着粼粼水光,与他瓷白的面颊形成鲜明对比,如同被凌虐过,令人心生怜爱,又不禁想要变本加厉,将他欺负得哭出声来。 阎忱的大拇指抚过林漳的嘴唇,眼瞳漆黑如夜里的浓雾,他低下头轻轻在林漳的唇上爱怜地碰了碰,哑着嗓子说:不要见他了好不好? 林漳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粉色,眼眸湿润,嘴唇殷红,他凝视着阎忱,既然你不信我,我答不答应你又有什么所谓,就算我答应你,你难道不会怀疑我背地里跑去见他? 阎忱捏紧拳头,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 四目相对,林漳看了他好一会儿,鼎业和奇遇有生意来往,我答应不了你。 一句话让阎忱的心仿若坠进冰湖中,林漳,你有时候真的理智到可怕。 路上谁也没说话,阎忱车开得很慢,两人安全到家,林漳回了次卧,阎忱难得没有粘上去,走进主卧关上门滑坐在地面上。 他的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脑中一次次闪过那个画面。 林漳和齐褚州在咖啡厅里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林漳笑得很开心,他身上那件衣服是今年的新款,时间应该在一二月份,也就是阎忱还没失忆的时候。 就在店里他和齐褚州发生争吵时,这个画面突然从他记忆深处浮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他,让他嫉妒,让他痛苦。 林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全身,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阎忱的眼睛,他有多久没见过阎忱这个眼神了,那一瞬他仿佛回到了和阎忱争吵的那段日子里。 失忆后粘人热情,甚至恋爱脑的阎忱让他沉浸在甜蜜中,忘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无论如何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向同一个结果吗? 林漳仰起脸,水珠滑过他的面颊,像是两行清泪。 夜色已深,林漳没擦干头发就倒头睡着,无论生活有多糟糕,明天依旧要工作。 这些人怎么又乱写,毁我清白啊!二十四岁刚回国的阎忱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将手机一扔,抱住林漳。 林漳坐在电脑前,手上快速地处理着工作,娱乐圈是这样的,你以后习惯就好。 阎忱将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林漳瑟缩一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别闹,我还没忙完。 你老公都要被小妖精勾走了,你还在忙工作。 林漳侧头亲了他一下,你会被勾走了吗? 阎忱满意地勾起唇角,当然不会,初恋太完美,别的妖魔鬼都入不了我的眼。 要是有更完美的呢?林漳含着笑意问他。 阎忱用牙齿在他耳垂上厮磨,只有你最完美,旁的都是凡人。 别我还有一点。林漳伸手去推他,再闹下去,怕是没法儿工作。 纵然百般不愿意,阎忱还是乖乖抱着他等他忙完,我要不起诉他们吧? 没必要,太多了,你起诉不过来,连吴老先生那样的老艺术家也被编过不少故事,更何况你,清者自清,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林漳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侧头问道。 我倒是无所谓,我怕他们影响到你,我一个导演又不是明星,为什么要八卦我?阎忱眉头紧皱,显然很厌恶这些胡编乱造的营销号。 林漳摸摸他的脸说:因为你长得帅,又有才华,我们暂时不公开影响不到我。 就是不爽。阎忱撒娇道。 林漳抬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和他蹭了蹭鼻尖,然后吻了上去,宽大的沙发再次派了上用场。 画面一转,林漳低头回复工作上的消息,阎忱在他旁边说着什么,他也没认真听,心思都在处理工作上。 之前我和老于去谈生意遇见个小孩儿,估计刚成年,和林炎差不多大,被他那垃圾经纪人送到他们公司一个高层床上去了,我当时帮了一把,这些天传出些风言风语,你可别千万别相信。 嗯嗯。林漳敷衍地点头。 阎忱叹了口气,你听清我说什么了吗? 听清楚了,你帮了一小孩儿。林漳手上打字的动作不停。 确定林漳听到后,阎忱也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等林漳一忙完,就将人按倒,玩了一晚上手机,该玩我了吧。 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痛的林漳扶着腰想,这到底是谁玩谁啊? 做了一宿梦,次日醒来的林漳神情恍惚地坐在床头,抬手一摸,满脸湿冷。 原来谢游那件事阎忱告诉过他,但他总是在忙工作,从第三视角来看,他好像明白阎忱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了,一个和他说话永远只会敷衍你,早出晚归,沉迷工作的先生,和丧偶有什么区别,至少丧偶还能找下一任。 这样的日子,阎忱忍了六年,换做他,能忍受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7 21:00:01~20200908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尽皈、庭芥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麋鹿迷路 5瓶;尽皈 3瓶;Y.羽羽羽.Y、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林漳整个清晨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楼,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响,他的脚步停顿几秒,慢慢走过去。 阳光从玻璃窗户照进来, 微风吹动树梢, 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 阎忱穿着浅灰色家居服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早餐, 他低垂着头,侧脸英俊坚毅,眼下的青黑昭示着他昨晚没有睡好,或者根本就没睡。 林漳完全没有想到, 昨天他们吵架之后, 今天阎忱还会起来给他做早餐,还有那些被他忽视掉的记忆一次次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似乎是失血过多, 心慌意乱, 手脚一片冰凉。 阎忱端着盘子与林漳擦肩而过, 也不和林漳对视,更不和他说话, 只是将林漳那份早餐放到属于林漳的座位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兀自吃起自己那份。 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 林漳才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一般,步履迟缓地走过去, 他第一次觉得能吃到阎忱亲手做的食物,拥有这样平凡的早晨是一种幸运,阎忱吃得快, 吃完早餐后,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 林漳放下筷子,秘书给他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目光盯着餐盘上的油渍,他抿了抿唇,稍等一会儿。 挂断电话,阎忱正将他们俩的餐盘收进厨房去洗,林漳放下手机,迈步跟上。 阎忱。他伸手拉住阎忱的手腕。 阎忱站住没有动,故作冷漠地说:快去上班吧,要迟到了。 刹那间,林漳的心如同被刀切割过,鲜血淋漓,他走上前,将额头抵在阎忱宽阔的背上,明显感觉到阎忱的背部肌肉倏然绷紧,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他欠了阎忱好久,工作做得再好有什么用,他的生活被他弄得一团糟,连他最爱的人也被他弄丢了。 阎忱放下手里的餐盘,转过身捧起林漳的脸,林漳漆黑的眼瞳,笼罩着一层薄雾,下面是一汪平静的湖面,此时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哥哥,你真狡猾。阎忱眼神晦暗不明,声音低哑,俯下身吻上两瓣淡色的唇。 林漳被迫仰起头,迎合着阎忱,阎忱的双臂犹如钢筋水泥一般将林漳禁锢在怀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阎忱的吻技稳步上升,隐隐有找回失忆前水平的征兆,林漳的身子开始发软,紧紧靠着阎忱,两人跌跌撞撞移动到餐厅里。 一阵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林漳下意识抱紧阎忱的脖子,下一秒他便被阎忱抱到了桌子上,花瓶里的洋桔梗正散发着芬芳。 钱秘书第十次查看时间,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催促一下林总,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从不迟到早退的林总今天居然都快八点三十了,还没有从家里出来,莫不是要下红雨? 时间走到八点三十,林漳终于从家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粘人的阎大少爷,阎大少爷低头亲吻了一下林漳,目送他上车。 林总,早上好。钱秘书压下心中的震惊,若无其事地和林漳问好。 嗯,早。林漳点了点头,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他工作。 一天下来,不禁钱秘书震惊,别的秘书们也都瞠目结舌,林总今天居然发了好几次呆? 临到傍晚,林漳从繁忙的工作中抬头,对秘书说:终止和奇遇的合作,赔偿金额走我的私账。 林总,奇遇有什么问题吗?秘书诧异地询问道,昨天不是谈得好好的吗?奇遇很有潜力,终止合作不仅会带来损失,也可能会影响到鼎业的信誉,公司里多得是眼睛盯着林漳,秘书担心有人用这个做话题拿捏他。 没有问题。林漳看了一下午资料,指着其中一家公司说:把奇遇换成这家。 秘书欲言又止,但林漳才是做决策的那个人,是。 几天后,林漳去探望林炎,在林炎家里看见了齐褚州,这是个一百平左右的房子,不大,平时只有林炎一个人住,也够了,房子并不是很便宜,主要是地段和小区不错,距离林炎的大学近,小区安保设施很好,放林炎一个人住,林漳也放心些。 哥,你来啦,快进来,我点了不少菜。林炎开心地揽着林漳进屋,他会做简单的饭菜,不过厨艺完全不能和林漳比,平时基本靠外卖生活,要么就出去吃。 齐褚州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落寞,林漳。 林漳怔了怔,嗯。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改天再来。林漳说着就要走,林炎一把拉住他,整个人将门挡住,哥,小齐哥又不是外人,干嘛要改天啊,小齐哥点了不少你爱吃的菜呢,而且你也有些日子没来看过我了,我有好多工作上的事情想要请教你呢。 齐褚州站在客厅里很是尴尬,林漳突然反悔,终止两家公司的合作,他想找林漳谈谈,却一次次被林漳的秘书告知,林漳没有时间,这下他总算是明白过来,林漳在故意躲着他,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求到林炎这里。 林漳,到底朋友一场,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林漳见他几乎卑微的态度,指节弯曲,嗯。 林炎开心地拉着林漳坐下吃饭,这几个菜都是小齐哥专门为你点的,哥,这么多年了,小齐哥都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 齐褚州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有些东西刻在你记忆深处,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林漳拿筷子的手微顿,是啊,他怎么能忘记自己对阎忱那么坏,可能那些事对当时的他来说,真的不足以让他费神吧,若非经历这场变故,他可能不会记起那些事情,可能也想不通阎忱为什么会突然和他离婚。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7) 哪有什么突然,不过是一次次伤害堆积在一起,直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那根稻草大概就是林炎和齐褚州。 林炎拿着一张照片告诉阎忱,林漳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当初阎忱拆散了林漳和齐褚州,现在齐褚州回国,如果阎忱真的爱林漳就放手,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第一次从林炎口中知道这件事时,林漳怒不可遏,这么多年的情谊,他万万没想到阎忱不相信他,却相信林炎说的话,他想质问阎忱,凭什么把他们俩这么多几年的感情否定掉,凭什么把他对阎忱的爱偷换概念,可他面对的是失忆的阎忱,就算问了,也得不到他答案。 现在他明白了,阎忱总说他理智得可怕,其实是在抱怨他不够爱他。 爱情是两个人的赴汤蹈火,而不是一个人赴汤蹈火,另一个人作壁上观。 一顿饭,三人各怀心思,林漳吃得心不在焉,思绪万千。 林炎将碗筷放进厨房洗碗机里,就拿着手机回卧室去,小齐哥加油! 齐褚州苦笑着摇摇头,给林漳倒了杯温水。 谢谢。林漳接过温水捧在手里,没有喝,说正事吧。 齐褚州忽然被噎了一下,他明知道林漳就是这么冷静理智的性格,也还是会被伤到。 他垂下眼睫,盯着大拇指看了会儿,复又抬起眼皮,凝视着林漳,你和阎忱离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林漳并不意外,和齐褚州吃烤肉那天就猜到了,他选择把离婚和阎忱失忆的事告诉林炎,一是因为他和林炎在一个户口本上,瞒不住。二则是希望借此让林炎别去找阎忱的麻烦,林炎的确没再找过阎忱的麻烦,却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你别怪小炎,他也是关心你,希望你好。齐褚州见他眉头紧皱,出声替安抚道。 林漳的脸色很冷,说实话,我并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为我好,齐褚州,我想之前我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们继续当朋友的前提是你只把我当朋友,既然你做不到,也没必要继续。 他的态度近乎漠然,合作的事情我很抱歉,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是很不专业的做法,但和你继续接触会影响到我和阎忱的关系,赔偿金我会加倍给你。 不用赔偿,总归合作还没有正式开始,没有损耗人力物力,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损失。齐褚州攥紧拳头,我承认我无法做到只把你当普通朋友,之前不知道你和阎忱已经离婚我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你和阎忱已经离婚了,他迟早会恢复记忆,林漳你何必越陷越深,伤害自己。 这个道理,林漳何尝不明白,但感情的事情哪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更何况,他已经确定阎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那些绯闻都是事出有因,他们之间有太多阴差阳错的误会,既然从前都是阎忱主动,那他为什么不能主动挽回一次。 齐褚州,就算我和阎忱离婚了,我也还爱他,这一生都会爱着他,去找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齐褚州瞳孔紧缩,心脏震颤,他不明白,阎忱到底在林漳身上下了什么蛊,竟然能让林漳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可是根本就不值得啊,我愿意等你忘掉他的那一天,就算忘不掉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能陪在你身边就好,林漳,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不要排斥我好吗? 你这是何必?林漳叹息一声,阎忱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你喜欢的是光鲜亮丽的我,可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阎忱,是他接纳了最初的我,让我变得更加优秀。 我以前又黑又土,说话带着很浓的地方口音,我自卑,吝啬,沉闷无趣,又敏感,既不好看,也不优秀,那样的我,没有人会喜欢,只有阎忱,他完完全全接纳了我,教我说普通话,陪我练习英语口语,鼓励我大声说出来,他不仅把他的玩具和朋友分享给我,也把他的家分享给了我。 他深深地注视着齐褚州,眼瞳尤似星河璀璨,他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的救赎,我确信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哪怕他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齐褚州,谢谢你喜欢我,你曾经是我很好的朋友,以后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林炎从房间里出来,只有齐褚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哥呢? 他回家去了。齐褚州端起温水喝下肚,却好似饮下了一杯冰。 啊?怎么会这样?小齐哥,我哥答应你了吗?林炎激动地问道。 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齐褚州摇摇头,林漳这个人可真狠啊。 我决定放弃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8 21:00:02~20200909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弥夏 3个;藤、糸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靖靖不是lemon靖 26瓶;ZHANG_GALAXY 2瓶;微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林炎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脑子不断回忆着齐褚州刚才的那番话,原来真的是他误会了。 当年齐褚州和他哥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以为的两情相悦,他以为的阎忱横插一脚, 挟恩图报, 都只是他以为。 齐褚州的确喜欢林漳, 甚至不小心被林炎看见, 他趁着林漳在沙发上午睡,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漳的睡容看。 那会儿林炎虽然还小,但也已经上初中,见状哪里还不懂齐褚州的心思。 比起只会压榨他哥, 把他哥当跟班使唤的阎忱, 林炎自然是更喜欢温柔体贴的小齐哥,他咧开嘴角, 小声问齐褚州:小齐哥, 你喜欢我哥是吧?一定是这样的。 齐褚州轻轻点了一下头, 嗯。 林炎神情激动, 眼睛发光,齐褚州摸摸他的头, 帮我保密哦。 小齐哥还没有追到我哥哥吗?林炎感到不可思议,小齐哥和他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 暂时还没有, 所以要帮我保密。齐褚州目光深情地凝视着沉睡中的林漳。 林炎双眼亮晶晶地说:小齐哥,我哥一定也喜欢你, 他以前从来没有带过其他人到家里来玩,你快点和他告白吧,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个哥哥。 听到林炎的话, 齐褚州怔了怔,涌起满心欢喜,他其实也觉得林漳对自己不是没有意思,此时更是信心大增,好,我尽快。 由于齐褚州主动,每天基本上和林漳同进同出,齐褚州的室友还故意打趣他,是不是在和林漳谈恋爱,让齐褚州请客吃饭。 林漳和齐褚州是他们专业的一二名,志同道合,意气相投,老师们都很喜欢他们俩,有讲不完的学术话题,也因此齐褚州越来越频繁地和林漳一起去探望林炎,林炎看着他们俩那么默契的相处,喜不自禁,认为他哥哥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伴侣。 然而,就在齐褚州觉得差不多可以告白的时候,却听林漳说周末不去图书馆了。 周末有事吗?我可以陪你。齐褚州打算这周末告白。 林漳合上书,很直白地说:不用,我周末要和我男朋友去约会。 男男朋友?!齐褚州大惊失色,嘴唇发白。 林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齐褚州慌张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我只是太惊讶了,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没有吧。林漳疑惑地回忆了一下,他经常来学校找我呀,前些日子他在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所以来得比较少。 你你说的是阎忱?可他不是你家亲戚吗?齐褚州断然没料到情敌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听林漳提过一句,林漳寄住在阎忱家,所以他一直以为阎忱是林漳的亲戚,要不然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寄住在别人家里。 林漳摇摇头,说:不是,我们没有亲戚关系。 齐褚州失魂落魄,可他也不是很看好这段感情,因为阎忱看起来有点花.心,很像前女友有一火车的那种人。 然而,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直到他决定出国留学,林漳和阎忱也好好的,在他的刻意疏远下,他和林漳的关系也日益平淡,直到出国前,齐褚州和林漳告白,打算对这段暗恋做个了结,林漳才明白,原来齐褚州疏远他是因为这个。 没有任何意外,齐褚州被林漳拒绝了,那时他再回忆过去,可悲的发现他对林漳而言真的只是朋友,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错把林漳对朋友的好当做喜欢,这场暗恋就此画下一个句号。 树上的知了持续不断地叫着,炎炎夏日,林漳依旧西装笔挺,端坐在椅子上,听下属汇报工作。 过两天又到录制节目的时间,今天恰好播出先导片,等人离开办公室,新上任的生活秘书李扬询问他,现在用午饭可以吗? 时针走到两点半,林漳的胃里空荡荡,迟缓地感到疼痛,送上来吧。 他是个效率至上的人,工作后几乎很少边看电视边吃饭,不过今天他有点想看。 李扬将饭菜摆放好便径自离开,林总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旁人在,这是他的前辈告诉他的。 合上门的瞬间,他居然看见林总点开了一集综艺,李扬倏然睁大眼睛,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林总转性了。 当然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密密麻麻的弹幕让林漳有点无法适应。 【终于来啦!!】 【二刷!】 【我来看大型修罗场了!】 【看我美丹和她老婆!】 【游游!!妈妈来了!!】 【知夏哥哥加油~】 第一个出场的是井行,节目组恰好遇见他晨跑回来。 【啊啊啊啊!这个男人三十岁了还这么迷人!!】 【卧槽,这身材,我可以!!】 弹幕全是在夸井行的素颜帅,身材好,满屏都是各种骚话。 【哈哈哈哈,果然知夏宝宝还在睡觉。】 【井行!是男人就给我吻醒他!!】 看见这些弹幕,林漳回忆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叫阎忱起床的,顿时有点不想再看下去。 井行做好早餐,收拾好行李,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才上楼去叫路知夏起床。 【卧槽!!他们俩居然分房睡!同居的意义何在?】 【才恋爱一年该不会就要掰了吧?不要啊!我刚磕上这对CP!】 【分房睡也不代表什么,我和我老公还分房睡呢,我们俩作息不同,我睡眠又浅,分房睡很正常。】 井行轻轻喊了路知夏几声,路知夏翻了个身继续睡,于是路知夏给大家表演了一段什么叫花式赖床。 【哈哈哈哈!这他妈不是我吗?!】 【我家知夏宝宝超可爱!】 【井行未免也有耐心了吧?】 最后路知夏被迫起床,耷拉着脑袋,很不开心地伸手,井行轻车熟路地将人抱起来,跟抱小孩儿似的,将人抱去洗漱。 【啊啊啊啊!!awsl!不愧是我行路夫夫!】 【电影里太苦了,幸好他们三次元很甜,想到电影我又要哭了呜呜呜】 【难怪井行要把一切准备好,他是算准路知夏起不来床吧哈哈哈哈】 下一对是虞丹岑和沈妃月。 【我要仇富了!!!】 【卧槽?这他妈真的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感谢节目组带我们大开眼界,有钱人的快乐我真的想象不到!】 管家是典型英国绅士,接待节目组的礼数非常周到,弄得工作人员们浑身紧绷,生怕把人家的地板给踩脏了。 沈妃月黑发泼墨似的披在肩头,身上穿着墨绿色丝绸质地的睡裙,外面套着一件睡袍,白皙修长的腿让人移不开眼。 【阿伟死了!!!姐姐我可以!娶我!】 【不想努力了,求沈总包养!】 【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虞丹岑宛如童话故事里沉睡的公主,连睡觉都美得不可方物,被沈妃月叫醒后,习惯性抬起玉臂环住她的脖颈,乌发将两人的吻遮挡住,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在刺绣精美的地毯上,胜似电影画面。 【这未免也太美了吧,别人的生活不用美化就是电影。】 【我看见地毯上的金线了,留下了贫穷的泪水呜呜呜】 【白富美的爱情真的好甜!】 在虞丹岑和沈妃月这里,网友们不仅被塞了一嘴狗粮,还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别人家里连厕所的门把手都是金的!更别说那一层楼堪比商场的衣帽间。 好在付锦鸣和谢游家没有那么夸张,顶多家里有个室内游泳池。 【付锦鸣的睡衣居然不成套?他不是强迫症人设吗?这么快就倒了?】 【emmm你们看谢游身上的睡衣也不成套。】 【好了,懂了懂了,怕不是昨晚做完坏事穿错了嘻嘻。】 【他们居然养有猫,好可爱!】 付锦鸣在厨房里做早餐,谢游蹲着给他家的猫喂食,顺便摸了好几把,鸣鸣,不能吃太多哦,吃太胖会变丑的。 【哈哈哈哈,这只猫居然叫鸣鸣?只有我觉得谢游在内涵他老公吗?】 把手洗了,过来吃早饭吧。付锦鸣对正在撸猫的谢游说。 谢游站起身踩着拖鞋跑到他身旁,在他唇角吧唧一口,老公你真好。 付锦鸣的耳朵尖漫上血色,默不作声将盘子放到桌上。 【啧啧啧,谢游真的好辣哦,付锦鸣居然这么纯情。】 【妈的,我不是来看修罗场的吗?为什么笑得跟傻子一样?】 【怎么办,红白玫瑰也好好磕,对不起阎导我要爬墙了。】 终于播到最后一组,林漳和阎忱,弹幕全在刷:【前方高能!!!】 【注意,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前方巨巨巨高能!!】 林漳莫名有点紧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视频播放到他打开门让节目组进去。 他表现得是不是太冷硬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阎忱他老婆???】 【截什么图啊,愣着呀!】 【艹艹艹!我可以,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长成这样,阎忱居然出轨?他怕不是脑子坏了吧?我要是能娶到这么好看的老婆,我一定把他供着!】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8) 【啊啊啊啊!林漳美颜盛世!和阎忱离婚吧,我偷电瓶车养你!】 视频里,林漳正要去叫阎忱起床,经历了前面三对撒狗粮,弹幕都在猜,林漳会用什么甜蜜的办法叫阎忱起床。 【前方高能!!】 林漳站在门口叩叩叩几声,将门敲得很响,隔着门板对里面说:阎忱,起床了,节目组来人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我以为我看见了我爸】 【怎么办?我突然有点心疼阎忱,他先生对他好冷淡啊,该不会真的婚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9 21:00:00~20200910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弥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宇宙天团一查欧江西分 12瓶;云描 10瓶;想吃麻辣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林漳居然隔着门叫阎忱起床, 这是装都懒得装吗?】 【前方阎导撒娇高能!!】 【卧槽?阎忱私底下是这种性格吗?他居然叫林漳哥哥?这是什么情趣play?】 【啊啊啊啊!太可爱了吧!好像一只大狗狗!】 【偷亲未免也太甜了吧!】 【甜什么甜啊,你们看林漳那反应,脸都黑了,这两人怕是真的婚变了。】 【我也觉得, 林漳对阎忱也太冷淡了吧, 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不过阎忱也是活该, 自己作的。】 【这个林漳拽什么拽啊,要不是我家哥哥,他能过上这种富足的生活吗?看他下厨房,我还以为是个贤内助, 居然敢给我家哥哥脸色瞧, 滚啊!】 【卧槽,阎忱的粉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是什么男德班开课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林漳不工作?就算他不工作, 在家当全职先生, 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 包括阎忱本人也是他在照顾,果然不管是男是女, 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可以挺直腰杆说话。】 节目组保留了林漳送早餐的片段, 不少人大呼林漳暖心, 当然也有不少杠精,说林漳惺惺作态。 【我看过他以前的照片!他肯定是整容了!呕拿着阎忱辛辛苦苦赚的钱去整容, 真恶心。】 【假惺惺,对外人那么好,怎么不见你对你老公热情点?没见过男人吗?还是急着找下家?】 【黑子有病吧!那张照片林漳还未成年, 你他妈未成年就不发育了?真是可怜。】 【心疼阎忱,这是冷暴力吧?难怪要找别人,换做是我也承受不住。】 林漳看着这些弹幕,有些出神,他以前似乎真的经常对阎忱使用冷暴力,一开始他们俩还会好好沟通,后面就是无尽的争吵,再到后来,他工作太累,没有精力再和阎忱吵架,便由着阎忱在旁边说,自己继续做事。 久而久之,连阎忱也不说了,家里越来越安静,明明两个人都在家,却像是隔着一个天然的屏障。 从思绪中抽离,花花绿绿的弹幕将画面遮挡住。 【前方阎导再次高能!!!】 请问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阎忱不知道。 请问你们俩是谁先求的婚? 阎忱还是不知道。 【就问一句,阎忱你有什么是知道的?】 【对不起,林漳我错怪你了,我不该心疼阎忱,他是真的渣。】 【说林漳渣的,快出来看看,你们哥哥渣成什么样儿了。】 【呵,男人。】 【你们别骂了!阎忱他老年痴呆还有人不知道吗?!】 【呵呵,看看隔壁三对,什么刁钻的问题就能异口同声的回答上来,人家影后两口子结婚十年了,还能清楚记得当年恋爱的小事!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视频最后,是每一组嘉宾进入节目组给他们各自准备的家,弹幕都在刷景色好美,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阎导,好久不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伴随着片尾曲响起。 【艹艹艹,是谁啊?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桃子台垃圾!有本事放完啊!】 【诸君,我好激动!!修罗场这么快就来了吗?!】 【啊啊啊啊!片尾曲是我家知夏宝宝唱的!!1551好好听!】 片尾曲之后是下集预告。 【哈哈哈哈,喜闻乐见的修罗场,阎忱要吓死了吧!】 【卧槽,阎导两口子进浴室去做什么了?】 【搞事搞事!别上节目前没离婚,上完节目,就领离婚证。】 呼出一口浊气,林漳往后一靠,肩背放松。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拿起来一看,他竟然被拉进了一个群里。 群里消息不断刷新,林漳窥了会儿屏才明白这是付锦鸣他们几人的群。 秉烛夜游:@林漳我把学长拉进来啦,大家快欢迎! 锦鸣:贸然将学长拉进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知夏:欢迎林哥,我们早就想把你拉进来了,但阎导不允许,这下人总算齐了,开心~ 林漳抬头一看,果然是八人群,群名叫雀神,看路知夏这话的意思是,这个群之前就有,影帝影后导演小鲜肉居然都是牌友。 红锦鲤:大家小心了,这下正主进群了,阎忱那个秀夫狂魔,肯定会马力全开! 秉烛夜游:!!!我不要再吃狗粮了! 一口井:大家还是多包容一下阎导,毕竟咱们群里从去年开始,就只有他对象不在,吃了这么久我们的狗粮,是时候还回去了。 锦鸣:井行哥说得有道理。 红锦鲤:不了吧,我们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过分!林漳都被他夸上天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深更半夜在群里发消息说:我老婆真好。 秉烛夜游:!!我也记得!当时我熬夜打游戏看见了,回了个问号。 一口井:emmmm我记得阎导的回复是:不告诉你们,抱着我老婆睡觉去了。 秉烛夜游:那会儿我还是条单身狗,鬼知道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大,连游戏都不香了! 知夏:啊?为什么你们这么排斥听阎导讲故事?我觉得很好呀,我超级羡慕阎导和林哥的爱情好吗! 知夏:@林漳林哥有机会你一定要多给我讲讲你和阎导的爱情故事,好想知道林哥视角的阎导是什么样啊。 红锦鲤:@一口井你男朋友也是奇人。 林漳诧异地看着手机屏幕,原来阎忱经常和别人提起他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逐渐对阎忱失去信任的时候,阎忱却在告诉别人,自己有多好。 阎忱: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红锦鲤:没什么,今天先导片播出,你们看了吗? 秉烛夜游:看了看了,丹岑姐,你和沈总家里真是壕无人性。 知夏:哈哈哈哈,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哥叫阎导起床的画面,太威严了!不愧是我林哥!超A! 阎忱:是我哥,不是你哥。 秉烛夜游: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红锦鲤: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比起吃醋,你更应该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连结婚纪念日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了解你,我都要和网友一样以为你是渣男了。 知夏:对啊,阎导,你不是和我说过林哥向你求婚那天,你背着他哭了好久吗? 一口井:我也听阎导讲过,你们第一次约会你因为太激动,晚上失眠了,结果第二天看恐怖片时睡着了。 秉烛夜游:哈哈哈哈,阎导也太好笑了吧,后来呢? 后来,林漳淡定地喝着可乐,在四面八方情侣们的接吻声中,从容不迫地看完了整部电影,甚至在回去后写了一篇高质量影评,被不少人转载。 至于阎忱,阎忱靠着他的肩膀睡得很香,右边女孩儿的尖叫声都没有把他吵醒,电影结束后,影院工作人员进来做清洁,阎忱才悠悠转醒,林漳则收获了半边发麻的肩膀。 阎忱的计划原本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里,在林漳被恐怖电影吓到后,自己赶紧抱住他,用一个吻安慰他,可第一次约会他就这么糗,这使得阎忱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耳朵尖通红。 原本打算去的餐厅,也因为阎忱昨夜里没睡好,昏昏沉沉,糊里糊涂忘记拿上VIP卡,两人被拦在了外面,最后吃了一顿热火朝天的火锅,两人浑身都火锅味儿,阎忱破罐子破摔的装了半碗蒜。 糟糕的约会,接连遭遇滑铁卢,阎忱将林漳送到宿舍楼下,准备灰溜溜地回去,林漳却忽然叫住他,趁着四周人少,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口,眼中挂着两弯浅笑,今天的约会很开心,本来想亲别的地方,但我们俩都吃了那么多蒜,还是下次吧。 悲喜交加,阎忱整个人差点劈叉,他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蒜!! 阎忱:别说了!!!快把这段记忆删掉! 红锦鲤: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林漳:很可爱,不用删掉。 红锦鲤:咦啧啧啧,看吧我就说,又要吃狗粮了。 阎忱:[害羞][害羞][害羞]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删了。 林总,下个月您需要出趟国。赵秘书敲门进来。 林漳收起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正好是在这次节目录制回来之后第二天,可以,没问题。 另外,网上有关您和阎少的负面言论需要删掉吗?赵秘书询问道。 节目刚开播,有好有坏很正常,这说明有人讨论,有话题度,林漳也不是玻璃心的人,别人骂他几句,他就受不了,倒是阎忱挺在意的。 不用理会。林漳说。 阎忱本来没有发现雀神这个群,还是井行单独找他,问他怎么不在群里说话,也不回复群消息,他这才知道知道他们有一个群,也才明白第一天录制节目时,井行和路知夏过来拜访他和林漳,离开前给他那个眼神的意思,是让他看群,可惜他完全没有意会到。 录制节目那几天,阎忱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逐渐放松,其实从井行他们坦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阎老狗和他们之间没有一点暧昧,而且也看得出他们三对彼此都很相爱。 阎忱只是不明白,阎老狗出手相助,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他是太自信林漳不会误会,还是根本不在乎林漳会不会误会? 在阎忱满腹疑惑中,他们迎来了第二次录制,这次他们将要出门。 导演递给他们一张卡片,上面是他们明天录制的主题。 林漳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卡片,阎忱靠在他肩膀上,眼睛逐渐睁大,寻找纯真? 他迷茫地仰头看向林漳,难道我不是纯真本纯吗? 林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0 21:00:01~20200911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瑞卿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第二天录制, 林漳和阎忱起了个大早,节目组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个礼盒,阎忱兴冲冲地拆开,拿出两套一中的校服。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阎忱在看见校服的瞬间, 顿悟寻找纯真这个主题的意思, 他开心地将校服拿到林漳面前比了比, 迫不及待地说:哥, 快换上,快换上。 林漳接过校服,神情怔忡,一中的校服是普通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 衬衣胸前的口袋上绣着一中的校徽, 配着一条蓝色条纹领带。 他记得刚开学那会儿,他并不会打领带, 笨拙的用系红领巾的方式打领带, 被同班同学笑话得面红耳赤, 是阎忱帮他解围, 亲手帮他重新系好,也是阎忱手把手教会他该如何打领带。 见林漳盯着那条蓝色的领带出神, 阎忱如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再看下去, 我可要吃醋了。 阎忱附身凑近林漳, 林漳回过神,抬眼间与阎忱差点亲上, 他的瞳孔颤动,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领带,出乎他意料的, 阎忱并没有亲他,而是抬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去换衣服吧,时间不早了。 好。林漳心头涌上一阵失落,抱着衣服,转身往卧室走去。 身后的阎忱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哥,领带记得留给我。 这个暗示,让林漳心跳如擂鼓,果然阎忱没有忘记那件事。 林漳在浴室里换,阎忱遮住摄像头在卧室里换。 推开浴室门,阎忱的瞳孔不断闪动,血液如同奔流的江水,向他的心脏涌去,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剧烈搏动的心跳声,血色漫上皮肤表层,让他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今天林漳没有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浓密的黑发有些许凌乱,像是早晨起晚了,随意用手扒拉两下就往学校赶,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在阳光照耀下,仿若透明,一对浓黑的眼睫,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半阖的眼睫下是一双敛灭星辰的瞳眸。 夏季校服穿在他身上,清瘦挺拔,宛如一株翠竹,傲雪凌霜。 眼前的林漳和阎忱记忆中学生时代的林漳,是不同的,高中时的林漳远比现在要内敛,也没有这么自信,如果那时的林漳是刚生长出的花骨朵,那么现在的林漳就是春花怒放,傲立枝头。 喉头滚动,阎忱捂住自己的鼻子,转开头,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流鼻血。 穿着校服的林漳,看起来好色哦。 明明扣子已经扣到最上面那颗,衣摆扎进裤子里,但偏偏就是这种一丝不苟反倒让林漳清冷中带着几分色气。 阎忱的校服没有像林漳那样穿得中规中矩,衣摆没有扎进裤子里,扣子前两颗都是解开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着,浑身写满落拓不羁四个大字。 他们俩走出去,出门前,阎忱从林漳手里拿过领带,认真仔细地帮他系上,林漳仰着头目光停留在阎忱的脸上,专注的神情令他心跳加速。 好了,很帅。阎忱替他系好领带,展颜一笑。 谢谢。林漳趁着他还没直起身子,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阎忱倏然睁大眼睛,耳朵尖迅速变红。 等他从惊喜中抽身,林漳已经走到玄关换鞋,弯下腰,背脊紧贴上衬衣,隐隐可以看见他漂亮的蝴蝶骨,那一截窄腰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握住,阎忱走到他身后,恰好看见林漳低下头时,从衣领里露出的脖颈,雪白纤长,有如白鹤。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29) 阎忱没经住蛊惑,顺从自己的内心,低下头在林漳的后颈上落下一吻,林漳一个激灵,浑身窜电似的颤栗,差点没忍住发出不该发的声音,他紧咬住嘴唇,热意爬上面颊。 从后面,阎忱清晰可见,林漳莹白如玉的耳朵被一点点染上薄红,他心底的恶魔好似在这一刻被唤醒,生出巨大的满足的同时又滋生出更多的贪念,他想看到林漳更多的,独一无二的,只有他能看见的反应,隐忍的,羞愤的,甚至是泫然欲泣的。 阎导,林总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好了吗?工作人员敲门进来催促道。 好了。林漳赶紧站起身,故作镇定地回复工作人员。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车,阎忱刚坐下就牵住林漳的手,贴近他耳边,含着笑问他:刚才哥哥是害羞了吗?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乱起来,林漳告诉自己要镇定,好歹是奔三的社会人,怎么能轻易被某清纯男大学生牵着鼻子走,你下次别那么突然。 阎忱的笑容更加灿烂,原来还能有下一次。 林漳的心,不争气地砰砰直跳,阎忱这是上了什么进阶班? 二位期待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吗?工作人员询问道。 当然很期待。阎忱开心地说。 林漳配合地点头。 那二位能猜到目的地在哪儿吗? 阎忱正要回答,林漳就率先开口,猜对了有奖励吗? 工作人员忍俊不禁,林总真不愧是商人,不过很抱歉,这是无奖竞猜。 阎忱面露失望,是去一中吗? 工作人员摇摇头,林漳思索了一会儿,问:是游乐园吗 他的回答让工作人员倏地瞪大眼睛,林漳微微一笑,看来我猜中了。 妈呀!林总这个笑容太苏了吧! 负责采访林漳的女孩儿差点现场捂住胸口,露出花痴笑。 阎忱激动地抱住林漳,哥哥你太厉害了! 林漳失笑,哪至于阎忱这么大反应,从节目组给他们俩准备的衣服和这个路线,结合一下脑中关于这座城市的地图,很容易猜出答案。 节目组没有清场,但也只放了一半的游客,以免引起骚乱。 一走进游乐园,阎忱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了一朵用气球做的花,递到林漳面前,这位学长,我可以邀请你游乐园一日游吗? 林漳难得配合他演戏,神情冷淡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也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花,随着时间推移,阎忱生出一丝尴尬。 抱歉,我不随便接受别人的搭讪。林漳说完就径自走了,留下傻眼的阎忱和摄影大哥愣在原地。 阎忱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摄像机,我哥他为什么不按照套路走? 摄影机回应他的是摇了两下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下一秒,林漳又出现在镜头里,走到阎忱面前,我们先玩哪一项? 阎忱呆愣地看着他,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不是不随便随便接受别人的搭讪吗? 林漳轻轻颔首,一本正经地说:是啊,不过你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艹!要命了! 阎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像只撒欢的兔子,他微张着嘴吧,眼睛睁得溜圆,十足的傻小子模样。 林漳没忍住笑了出来,点漆似的眼瞳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明媚动人。 哥,你别再撩我了,我怕忍不住亲你。阎忱伸手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热,仿佛有野火在烧。 林漳眉眼含着一弯浅笑,与他十指相扣,成年人,克制点。 为了克制自己上头的情绪,阎忱第一个项目选择了过山车,然而他完全忘记自己对旋转的东西不行,下来直接给整吐了,林漳一脸平静,除了头发有点乱,好似没上去过一样。 好晕阎忱蔫嗒嗒地躺在长椅上,枕着林漳的大腿。 工作人员递给林漳一瓶矿泉水,林漳慢慢给他喂了一点,心疼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也怪他这些年没和阎忱来过游乐园,忘记阎忱不能坐旋转的游乐设施,连旋转木马都不行。 还好吗?林漳轻声问道,用纸巾替他擦去嘴角的水渍。 阎忱委委屈屈地将脸贴在林漳的腹部,闷声说:我好没用哦。 林漳的心骤然被揉.捏了一把,抚摸着他的黑发愧疚地说:怪我忘记你不能玩这些。 才不是,连我自己都没想起,怎么能怪哥哥。阎忱仰起脸,抓住林漳的手亲了一下,不要自责,我会心疼的。 嗯。林漳的心头一片柔软。 休息半个小时,林漳再三确定阎忱没事后,两人才继续往下一站出发。 等我一下,我去买冰淇淋。阎忱指着前方排队的地方说。 林漳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你休息,我去买。 于是接下来一路都是林漳在照顾阎忱,阎忱只要安心当一个废人就好。 阎忱沉吟片刻,看向摄像机说:我觉得我要挨骂,但是我老公好A。 他开心又得意,并且饱含炫耀地说:这么A的帅哥是我老公,我有你们没有。 摄影大哥:之前你会不会被骂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确定你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林漳买了两个冰淇淋,抹茶和草莓,阎忱喜欢草莓味。 哥哥,你要不要尝尝我的?阎忱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林漳犹豫了一下,不忍心拒绝他,嗯。 正要俯身去尝,阎忱忽然探过头,和他接了一个草莓味的吻,酸甜的草莓和着细腻润滑的奶油,搅动味蕾。 大拇指擦去林漳唇角的水色,阎忱笑容灿烂地问他:草莓味的冰淇淋是不是也不错? 林漳的耳朵尖泛热,含糊地应道:嗯。 吃完冰淇淋,两人去到激流勇进,穿好雨衣坐下,他们身后两个女孩儿忽然开口问:小弟弟你们逃课出来早恋啊? 林漳背脊一僵,正想要怎么解释,就听见阎忱淡定地说:不是的,我们刚才在门口遇见的,我对他一见钟情,就和他搭讪了,他看我长得帅没拒绝我。 两个女孩儿一脸惊讶,随即马尾辫女孩儿疑惑地盯着阎忱看了看,随后林漳听见她对同伴说:前面的小帅哥长得好像阎忱那个渣男啊。 林漳、阎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1 21:00:00~20200912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 122瓶;?Ms.贺、酸涩的甜橘子 5瓶;清聍 2瓶;神秘路人、敢问世间哪一个、Y.羽羽羽.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即便穿着雨衣, 两人依旧不可避免的被水打湿,白衬衣被浸湿,贴在身上, 勾勒出骨肉云亭的上半身,林漳的黑发滴着水, 滑过斯文俊美的面庞,周围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偏生他与众不同, 像是在拍时尚大片,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那个人是明星吧?新出道的小鲜肉吗?颜值好高啊! 有摄影机在拍呢,肯定是明星! 他们身上还穿着校服,应该是选秀的男团成员出来拍外景吧, 我们快去要签名!长成这样肯定会红! 林漳站在阳光下,有点苦恼要不要先把自己晒干,手突然被阎忱拉住, 快跑! 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被阎忱拉住一路狂奔,回头一看,居然有一群人在追他们。 摄像大哥猛追他们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林漳忽然有点心疼着这位大哥。 走这边!林漳将阎忱拽进一间屋子里,视线骤然暗下来, 等人群散去,他们俩才恍然这里是鬼屋。 售票员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二位如果要玩,一定要先确定没有任何心脏疾病,我们的鬼屋很恐怖。 林漳和阎忱四目相对, 果然从阎忱眼睛里看见了兴奋,这个人怕是忘记他看完鬼片还能写高分影评的事情了吧。 哥哥!我想玩。阎忱满脸期待,他迫不及待想看林漳害怕得蜷缩在他怀中的样子了,顺便向观众们展现一下他真正的男友力。 我都行。林漳自然不会拒绝阎忱的提议。 倒是一旁的摄影大哥,紧张地吞咽一口唾沫,他觉得这一趟回去得让老板加工资。 领了票,阎忱牵着林漳的手进去,摄影大哥紧随其后,阎忱用手机查了一下网络上的评价。 【非常恐怖!!!】 【差点给我吓尿!最后被工作人员抬出去的!】 【答应我,胆子小的千万别去玩,三年了,我还历历在目!】 【听说里面吓死过人,这下成真鬼屋了。】 恐怖就好,阎忱只怕它不够恐怖,他满意的将手机揣回兜里,然后在衣兜里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阎忱浑身僵硬,脖子像是老旧的机器,缓缓转动,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望着他。 啊啊啊啊!!阎忱撕心裂肺地尖叫,整个人将林漳死死抱住。 林漳面无表情地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四目相对,没事,都是假的。 阎忱还在颤抖,脑袋埋在林漳肩窝处,语无伦次地喊:哥!哥!他摸我了!他摸我了! 是冰的!!! 林漳摸摸他的脑袋,在他耳朵上亲了亲,没事的,有我在,他已经走了。 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 阎忱沉默一会儿,摇摇头,推开一段距离,注视着林漳坚定地说:不,我要走完,我刚才只是没准备好,现在我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一颗触感逼真的人头,残留着些人体的余温从天而降,正好落进阎忱怀中。 阎忱: 林漳淡定地将人头从阎忱怀中拿起来,递给旁边的红衣女鬼,还给你们,请收好。 红衣女鬼显然有点懵,头一次遇见这么冷静的顾客,哦,好,谢谢。 不客气。林漳礼貌地回答道。 人人人人人头!!!阎忱吓出窍的魂魄终于回到身体里,手指颤抖地指着抱着人头飘走的红衣女鬼。 都是道具。林漳耐心安慰道。 哥,哥!我还在说话,它就掉下来了!突然就掉下来了!阎忱惊吓到失去组织话语的能力,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 我们出去吧。林漳提议道。 不行,不能出去。阎忱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逊了,绝对不能掉头。 林漳如何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偏了偏头注视着他说:可是我有点害怕,不敢走下去了。 果然一听林漳这么说,阎忱当即便牵着他出去,那我们不玩了,不害怕,不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林漳主动贴着阎忱走,阎忱冰凉的手指,慢慢温暖起来。 安静地记录完全过程的摄影大哥,差不多也灵魂出窍了,要不是专业素养,他刚才肯定会和阎导喊成一片,不过,林总真不愧是林总,完全是小说中的霸道总裁,男友力十足,除了怕老婆,什么都不怕。 导演组看到这段时,拍手叫好,节目效果简直拉满了,估计播出后,全网都会认为阎忱才是小娇妻。 回到大太阳底下,身上的凉意终于退去,阎忱呼出一口浊气,腿还有点软。 中午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林漳拉起阎忱的手看了一眼,为了搭配今天这一身,阎忱刻意戴了一个电子手表,非常有学生气。 不提还好,一提吃饭,阎忱还真挺饿的。 林漳下意识打算去游乐园里最高档的餐厅,阎忱却指着人满为患的麦吉吉说,哥,我们吃这个吧。 高中生吃什么高档餐厅,吃快餐才标准。 两人走进快餐店,立即引来店里顾客的瞩目,不过看见摄影机还在拍,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正好一对情侣吃完起身离开,阎忱见缝插针,冲过去抢到座位,一看就老熟练了,摄影大哥愣了愣,阎导是这种人设吗? 哥哥,快过来。阎忱冲林漳招手,从裤兜里拿出几片酒精棉片,替林漳擦拭一遍桌子和椅子,又耐心地帮林漳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林漳的手指很漂亮,细长,白皙,骨节分明,阎忱画过很多次这双手,知道每一处细节,包括无名指上小小的疤痕,那是不小心被碎掉的玻璃划伤的,幸好现在有戒指替林漳遮挡住。 他擦得很认真仔细,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给他镀上一圈金色的光晕,好了。 阎忱低头在林漳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点餐。 林漳呼吸一滞,淡定地点头,好。 周围正在围观他们的顾客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有女生激动地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小姐妹说:妈呀!!太甜了!!我要窒息了! 哪儿来的小鲜肉?太会了吧!姐姐要按捺不住爬墙的手了。 不是,只有我觉得他们一个长得像阎渣男,一个长得像阎渣男的老婆林漳吗? 这么一说!!!卧槽!不会吧?他们在录《佳偶天成》? 那是阎忱和林漳?那不是两个小帅哥吗?还穿着校服啊!那么青葱水嫩?我不信!他们那么甜,怎么可能是阎渣男! 阎忱熟练地点好餐准备回去,一个戴着兔子耳朵,穿着短裙的女生忽然走上来,紧张地问: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是阎忱吗? 阎忱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女生近距离看着他这张过分英俊的脸,羞得满脸通红,那那个对不起 不是哦。阎忱出声打断了女孩儿道歉的话语。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0) 啊?女孩儿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呢,而且就算有一个长得像,也不可能一对都长得像吧。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失望的情绪刚涌上心头,就听见他说:我叫阎小忱,那个是我男朋友,林小漳。 阎忱对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直让女孩儿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妈呀,这是不是太甜了点? 阎校草魅力不减当年。林漳似笑非笑地说。 哥哥,你在吃醋吗?阎忱开心地抓住他的手。 林漳没能挣脱开,他凝视着阎忱,如果我说是呢? 嘿嘿,那我当然很高兴。阎忱把玩着他的手,说: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哥哥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真往心里去,我可舍不得。 林漳失笑,我有那么小气吗? 阎忱咧开嘴角,是我小气。 这倒是没有说错,能真心实意吃自己醋的,估计也就阎忱了。 餐食上得很快,林漳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炸鸡腿,他以前最爱吃的东西之一。 我们俩第一次吃麦吉吉是我们篮球队打比赛赢了吧。对阎忱来说,高中的记忆相隔不远。 不过对林漳来说,却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不大能记得清。 我们和三中打比赛,你在旁边给我加油,比赛赢了后篮球队去庆功,你还是作为我家属去的。阎忱如数家珍,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通过阎忱的话,林漳一点点找回了那段记忆。 阎忱人缘好,和谁都能玩得来,挤破头给他送水的女生多得是,可他偏生不开窍,从来不接,后来他总拉着林漳去看他打篮球,让林漳给他送水,那会儿林漳黑黑瘦瘦,看着跟没发育似的,还真没有往人往那方面想,只当他是阎忱的小弟。 篮球队的队员们也是这么认为,阎忱是队长,又经常请客,带一个小孩儿也没人说什么,见林漳不好意思去,还热情地邀请他。 那是林漳第一次被那么多人热情又直率的围着,也第一次吃到炸鸡腿这么好吃的东西,原来土豆切成条炸过后居然这么美味,阎忱去结账时他不小心瞥见价格,肉疼到不行,发誓以后再也不蹭这么贵的东西吃了。 然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阎忱都会给他买炸鸡腿汉堡吃,他在吃到炸鸡腿时那双比启明星还亮的眼睛,令阎忱心头一阵酸楚。 阎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在林漳来他家之前,虽然知道这世上穷苦的人很多,但林漳却将一切具象化在他眼前,他不由心生怜惜,既然小孩儿喜欢吃,那就让他吃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2 21:00:01~20200913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琳、我来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支点 4瓶;神秘路人、君又南行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下午的活动比较温和, 他们先去看了一场海豚表演,林漳和阎忱还被抽中,作为幸运观众和海豚近距离接触, 脾气温和的海豚很喜欢林漳,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 林漳露出惊喜的笑容,阎忱则在旁边气到炸毛, 你不准亲他! 海豚咚的一声跳进水里, 溅起偌大的水花,泼了阎忱一脸。 阎忱: 哈哈哈哈哈!观众席上爆发出剧烈的笑声,就连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没忍住,象征性的教训了海豚两声, 蓝宝,不可以这样哦。 林漳憋着笑,用纸巾给阎忱擦脸, 阎忱委屈极了, 哥!连海豚都欺负我! 最近一排的观众,是一位妈妈带着小孩儿,小孩儿和阎忱四目相对,哥哥羞羞。 接连翻车, 饶是脸皮厚的阎忱也有点招架不住,俊脸羞得通红, 将湿漉漉的脑袋往林漳怀里塞。 拿着工作人员送的纪念品,两个情侣款海豚挂饰走出去, 阎忱的脸还有点烧呼呼的。 华灯初上,最后一站是摩天轮,林漳有点担忧地看向阎忱, 你可以坐这个吗? 没问题,这个速度慢,我以前坐过,别担心。阎忱牵着林漳的手穿过人潮,走到摩天轮下,在路边顺手给林漳买了一个猫耳朵。 有狼耳朵吗?阎忱问。 店主递给他一个,有。 付完钱准备戴上头时,阎忱忽然发现内侧标签写着三个小字,狗耳朵。 阎忱: 老板,你这个是狗耳朵,不是狼耳朵。 店主一脸敷衍地说:都一样,看不出来。 合着是家黑店。 要不要换个别的?林漳询问道。 阎忱摇摇头,凑上前在林漳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靥灿烂,当不了哥哥的小狼狗,今天就当哥哥的小奶狗吧。 林漳怔忡几秒,唇角噙起笑意,好。 两人牵着手,排队坐摩天轮,他们俩身材高挑挺拔,在人群中非常引人注目,更何况他们俩还穿着校服,戴着小动物的耳朵。 即便是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可以看出林漳的皮肤有多白,他清冽冷俊的面庞,配上毛茸茸的猫耳朵,宛如高冷矜贵的波斯猫。站在他身旁的阎忱,昂藏七尺,器宇轩昂,不笑时,如凶悍的孤狼,眉眼一弯,又如小狗般惹人怜爱。 好般配!磕到了磕到了! 真的是阎渣男和他老婆吗?我怎么不信呢! 《佳偶天成》的节目组都在,不是阎忱两口子是谁,阎忱那些绯闻本就是捕风捉影,人家不想搭理,就都以为是真的,没看见人两口好着呢,我不管,反正我磕了,你随意! 天啦,他们俩穿校服也太没有违和感了吧,特别是阎忱他老婆,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校草白月光初恋,也就长这样了吧,放在娱乐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难怪阎忱把他老婆藏得那么紧,要我老婆这么好看,我肯定把他藏一辈子! 好不容易轮到林漳二人,终于不用再听周围人的彩虹屁,赶紧进去坐下。 怎么样?晕吗?林漳紧盯着阎忱,时刻关注他的反应。 阎忱满脸笑容地摇头,没事,哥哥,不用担心我,我要是不舒服,会和你说。 嗯,一定要和我讲,别自己憋着。林漳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道。 阎忱喜欢听林漳对他絮絮叨叨,他直勾勾地盯着林漳,笑意藏不住。 升到顶点了。林漳看着外面说。 阎忱下意识往下一看, 艹!摩天轮虽然转得慢,但它转得高啊! 阎忱有点晕,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就让这一天美好的结束吧,别再丢脸了。 咻砰! 是烟花!阎忱激动地站起来,完全忘记刚才晕眩的感觉。 透过玻璃,五彩斑斓的烟花尽收眼底,一朵朵盛大而美丽。 阎忱低下头目光缱绻,我爱你。 林漳的心宛如外面的烟花,他望着阎忱,望进这双溢满爱意的眼睛里,眉目舒展,牵起唇角,然后吻上阎忱,我也爱你。 唇是热的,心也是热的,碰撞在一起,滚烫得像是喷涌的岩浆。 一个吻,让两人冒出热汗,皮肤和骨头仿佛要长到一起, 阎忱揉着林漳发烫的耳朵,啄吻着他耳后那颗小小的红痣,林漳的身子宛如风中的细柳,禁不住颤栗,阎忱 他的话语被口腔黏膜沾湿,吐出的字眼,染上黏腻,像是在撒娇。 哥哥。阎忱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林漳的耳廓,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林漳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但他的另一伴是,这首诗他恰好读过,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也恰好知道这两句诗的深意。 他倏然心跳如擂鼓,抓着阎忱衣服的手心,一片潮湿。 阎忱的话,唤醒了他作为雄性的本能,林漳虽然算是清冷的性子,但他并不是一个禁欲的人,在他和阎忱的婚姻没有出现裂缝的时候,他们俩只要一见面就是干柴烈火,之前那个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没有被他们漏下,甚至出现过久别重逢,做到一半睡着的情况,即便浑身疲惫也挡不住他们俩的热情。 他的心,他的器官,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拥抱阎忱。 咔哒。开门的声响,将林漳的神志抽回,原来摩天轮已经到达地面。 两位请小心脚下。工作人员细心地提醒道。 林漳拉着阎忱出去,阎忱忽然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哥我腿软。 林漳: 他不是很想知道,阎忱是被他亲软的,还是被吓软的。 我扶你。林漳扶着阎忱出去,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休息。 导演无语的同时又满心欢喜,阎忱简直是被综艺之神眷顾的男人,这节目效果满分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现在也挺晚了。阎忱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来后对林漳说。 嗯。林漳玩了一天也有点累,将矿泉水瓶盖拧紧,递给阎忱,阎忱下意识接过随手抛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看都没看一眼。 好帅!经过的路人惊呼一声。 阎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走吧。林漳站起身,冲阎忱伸手。 阎忱正要让林漳拉他起来,突然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低头扯下自己衬衣的第二口纽扣,放在林漳的手心,仰着脸笑容绚烂,我的心交给你了。 林漳微怔,眼睫眨动,视线从阎忱身上移到手心的纽扣,他有点怦然心动,收起手指,林漳沉吟几秒,利落地扯下自己衬衣的第二颗扣子递给阎忱。 阎忱受宠若惊,他是真的没想到林漳会这么做,毕竟在他的意识里,林漳永远是理智冷静的,这种事情在林漳看来或许还有点幼稚,我我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 这倒也不必。林漳失笑,阎忱的收藏肯定多半是买个金镶玉之类的盒子来装这颗纽扣。 要的,要的!阎忱高兴极了,站起来捧着林漳的脸亲了好几口。 林漳他们住到第三天,付锦鸣和谢游登门拜访,居然是来给他们送请帖的,我们俩结婚,我们想请阎导做证婚人。 阎忱诧异地睁大眼睛,证婚人一般是请德高望重的长辈吧。 付锦鸣和谢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郑重地说:阎导你对我们俩恩重如山,既是我在演戏这条路上的引路人又是小游的恩人,还是我们俩的媒人,证婚人由你来当再合适不过。 对啊阎导,四年前多亏了你出手相助,这四年又因为我们一直背锅,亏得学长和你感情深厚,心胸宽广,没有受影响,要不然我们可不能心安理得的结婚。谢游说。 他看向林漳,目光真诚,林学长,无论如何,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抱歉和谢谢,阎导真的很爱你,我们每天听他讲你们的爱情故事,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不过说实话我们也很羡慕你们俩的感情,希望以后老了退休了我们几个还能一起搓麻将。 林漳的心绪翻涌,纵然知道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但是听当事人亲口说来的感受还是很不一样,他很想答应谢游,可他做不到,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一旁的阎忱好似感受不到林漳的纠结,揽住他的肩膀爽快的答应,那是当然,等我们退休了,我照样赢你们。 阎导你可别说大话哦。谢游挑衅道。 付锦鸣笑着摇摇头,他看向林漳,轻声道:学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林漳怔了怔,有这么明显吗? 学长虽然经商很厉害,但在感情方面却有些笨拙。付锦鸣说。 林漳垂下眼睫,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可能吧。 他的确笨拙,如果感情可以像工作那样保持理智就能够处理,那他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了,阎忱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不可预测的因素,就像是他们离婚,他从来没想过离婚两个字会从阎忱嘴里说出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阎忱会失忆。 林漳目光悠远,落在阎忱身上,唇角泄出一丝笑意,更没有想过阎忱失忆后会自己吃自己的醋。 学长,告诉你一个秘诀。付锦鸣眼瞳中含着笑意。 什么?林漳侧头看向他。 付锦鸣注视着他,微笑道:聆听你的心声,勇敢的面对它,然后付诸实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3 21:00:01~20200914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爪爪 55瓶;安瑞卿 5瓶;墨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付锦鸣和谢游不仅邀请了林漳俩人, 也邀请了虞丹岑,井行四人。 路知夏搓了搓手说:哈哈,这里面只有我和行哥可以当伴郎。 虞丹岑微微一笑, 道:这有什么可得意的,我们可都是已婚人士, 小路你和井行应该赶紧才是。 路知夏怔了怔,好像是这样没错, 不着急, 我和行哥事业正在上升期,过两年稳定下来,一定邀请你们来喝喜酒。 谢游瞥了瞥井行,揶揄道:行哥你也这么认为? 井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淡定地说:我随时都可以。 这话让在场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特别是路知夏,行哥想现在就结婚吗? 井行侧头看向他说:我三十岁了, 想要结婚很奇怪吗? 见路知夏神情有些僵硬, 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做好准备和你迈入婚姻, 共度余生,只要你想, 我们随时都可以去领证。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1) 现在不想也没有关系,等多久都可以。 行哥路知夏完全没料到井行会和他说出这番话, 顿时感动得眼眶湿润。 他和井行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翻身,自然认为井行和他一样要以事业为重。 不哭。井行抽了一张纸巾温柔地替他擦眼泪。 旁边六个人盯着他们俩满眼慈爱。 虞丹岑靠在沈妃月身上吃着水果, 说起来时间真快,距离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一转眼已经过去五年了。 阎忱注意到她的视线,不过五年前他二十三岁,现在的他二十岁,所以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沈妃月摸了摸她的脸,对阎忱说:阎导你真的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这话让林漳和阎忱双双震惊,阎忱做什么了,竟然会让沈妃月说出这话。 沈总又要日常感谢阎导了吗?谢游笑道。 虞丹岑瞪了谢游一眼,这说明我老婆爱我懂吗? 沈妃月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嗯。 林哥该不会不知道吧?路知夏手里剥着葡萄皮有些意外地问道。 林漳看向阎忱,又陡然想起阎忱更不知道,不大清楚。 阎导应该是不想让学长你担心吧。付锦鸣大概能够猜到阎忱的想法。 听到这话,林漳骤然心头一紧,是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吗 阎忱头皮发麻,所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啊,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慌得一匹! 虞丹岑看向阎忱,阎忱心慌意乱,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朝她摇头,虞丹岑明明看见了,却无视了他,开口道:五年前,我去国外参加电影节,结束后我和助理出门逛街,意外走散,又碰上枪击案,当时多亏阎忱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可能见不到妃月了。 现在提起这件事沈妃月仍旧心有余悸,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不会发生那种事。 虞丹岑抓起她的手亲了好几口,安慰她,的确没有发生,多亏了阎导,说起来阎导当时还在读书呢,我那会儿还以为他是个模特,毕竟长得又高又帅。 我记得丹岑姐你说你当时都吓傻了,连联系方式都没有问阎导要。谢游说。 路知夏点点头,接道:多亏了阎导的导师给力,带着阎导去参加宴会,让你们俩再次相遇。 哈哈哈,是啊,这不是赶巧了吗,我本来都打算动用我们家的人脉,掘地三尺也要把阎导找出来,结果隔天就在宴会上碰上了。虞丹岑没有开玩笑,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掘地三尺找出来报答也不为过。 我本来想送钱表示感谢,不过阎导视金钱如粪土,直接拒绝了我。虞丹岑回忆起阎忱当时那洒脱不羁的态度,似乎出手救她只是举手之劳,不足为道,依旧为阎忱闪闪发光的灵魂感到震颤。 林漳此时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已经是影后的虞丹岑会出演阎忱这个新人导演的作品,这件事阎忱真的从未向他提过,当时新闻报道出来,林漳赶紧给阎忱打了电话,阎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什么枪击案?我拉了一晚上的片子,刚睡下。 听到这个回答,林漳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现在想来都是阎忱装的,他不想让大洋彼岸的自己担心。 林漳的心像是被密密的针扎着,疼得厉害,又好似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 这小子有多傻,后来拍电影,放着我这个现成的演员不找,跑去电影学院一个个找合适的女演员,要不是我主动飞过去毛遂自荐,《归家》还没我什么事儿。虞丹岑再次爆料。 丹岑姐,肯定是你的气场太强了,阎导不敢找你。路知夏撑着下巴说。 虞丹岑摆摆手,深深地看了阎忱一眼,直让阎忱背脊发凉,才不是,他压根儿没想起我,我毛遂自荐他还拒绝了。 听到这话,阎忱自己都意外,他会拒绝虞丹岑这个影后,胆子可真肥,刚半条腿迈进影视圈,就上赶着打骨折。 虞丹岑摊摊手解惑道:因为我太贵,他说他付不起片酬,所以不考虑我。 阎忱: 他堂堂鼎业董事长的独子,居然这么穷酸现实的吗? 哈哈哈哈。众人笑作一团。 虞丹岑无奈地说:《归家》我真的是友情出演,一分钱没拿,倒贴到我这份儿上难怪别人总误会我们俩关系匪浅。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晚上林漳和阎忱吃过晚饭,在海边散步,海风吹拂在脸上,脚下踩着冰凉海水,柔软的细沙漫过脚背。 哥,我好像踩到贝壳了。阎忱弯下腰摸索一番,在海水里清洗了一下,期待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石头。 见他恼怒的将石头扔进大海里,林漳忍俊不禁,应该有不少,再找找吧。 他陪着阎忱弯腰摸索,忽然脚背上传来一阵温热,林漳抬起头,对上阎忱明澈的双眼,哥哥,我抓到你啦。 刹那间,怦然心动,林漳的手穿过海水和细沙,与阎忱十指相扣,海风温柔地吹佛在身上,月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潋滟波光,阎忱倾身上前,唇瓣相接。 分开时,两人的视线交缠,空气中弥漫开甜蜜暧昧的氛围。 我好像摸到了!阎忱将手从水里拿出来,水珠溅到林漳的手臂上。 一枚扇形贝壳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阎忱开心地将贝壳放到林漳手里,我们拿回去做成贝壳风铃吧。 刚才一点就燃的气氛被阎忱一句话打破,林漳感觉有点好笑又无奈,这种时候他仿佛格外能感受到阎忱只有二十岁,但凡是换做开荤的阎忱,绝对是一个眼神就能燃起烈火,拉着他飚上秋名山。 阎忱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专心致志地捡着贝壳,最后牵起两边衣角,装了一大堆回去。 那一截结实的腰腹在林漳眼前一直晃,偏偏它的主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说实话林漳有些想念阎忱那遒劲有力的腰。 明天再收拾吧,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澡休息吧。林漳用盆子将贝壳装起来,催促浑身是水和沙子的阎忱进去洗澡。 好。阎忱走进卧室,用毛巾将摄像头遮挡住,单手将T恤脱下来,浑身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收紧再舒展开,林漳站在门口正好看见这一幕,他侧开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决定去厨房倒一杯温水。 林漳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走到十一点,睡觉前浏览了一下邮箱,将比较的急的事项处理了一下,忙完已经零点。 他以为阎忱已经睡着了,不想刚躺下就听见阎忱问他:忙完了? 嗯,你怎么还没睡?林漳轻声问道。 阎忱往他那边移动过去,伸手将他抱住,想陪你。 即便是静默无声的在旁边什么也不做,也想陪着你。 林漳怔忡,静止几秒眼睫才轻轻眨动,这几天以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溢出,黑夜成了最好的保护色,林漳朝他伸出手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阎忱的腹部,阎小忱,想学手艺吗? 阎忱浑身一僵,心跳加速,好似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我我我我 想吗?林漳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是他惯用的牌子,很淡雅的味道,却在这一刻令阎忱神魂颠倒。 阎忱喉头滚动,心一横,想! 林漳勾起唇角,那我教你。 阎忱不得不承认,林漳是位技艺高超的师傅,教他上天入海,漫步云端。 哥阎忱的呼吸越发急促,热汗滑过英俊的面庞。 林漳将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嘘小声点。 他指了指被毛巾盖住的摄像头,虽然盖住了但声音大了还是会被收进去。 阎忱忽然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他。 很快,两人的处境翻转,他们俩不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林漳反倒是更希望阎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脑子里没有记忆,但身体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阎忱的手艺越发娴熟,以至于林漳这个师傅到最后有点招架不住。 第二天是这次录制的最后一天,下午他们就得离开,林漳看着自己的脖子有点愁,他的皮肤白,所以上面的红更加刺眼,仿若雪地里绽开了一簇红梅。 林漳不得不将扣子扣到最上面,勉强遮挡那些痕迹。 明天要出差,林漳刚回到家里就开始忙碌,打电话和秘书确定行程,走进卧室阎忱正在收拾行李箱,林漳本来没在意,但阎忱做贼心虚,猛地将手背到后面,他眯了眯眼,将电话挂掉,藏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4 21:00:00~20200915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llme老王、神秘路人、教授不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没 阎忱刚开口就被林漳一个字给堵了回去, 嗯? 林漳挑了挑眉,拿出来。 明明语气平淡,却让阎忱遽然绷紧全身, 只能乖乖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林漳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团衣物, 这有什么需要做贼心虚的? 不对劲。 林漳上前将衣服抖开,看清那明晃晃的一中校徽, 和那缺少一颗纽扣的衬衣后,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中的校服,还是那天录制节目他和阎忱穿去游乐场的那身。 这套校服怎么会在你这儿? 阎忱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他,我我找师兄要的, 你穿过的衣服怎么能流落在外,万一有人拿去倒卖给变态怎么办。 林漳垂眸审视他,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你就是那个变态。 刷的一下, 阎忱满脸通红, 委委屈屈地对林漳说: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林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把阎忱看得头皮发麻, 阎小忱,你的茶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茶艺这个词林漳还是从谢游和路知夏他们那里知道的, 起因是阎忱动不动就和林漳撒娇,委屈, 告状,虞丹岑就说了一句,阎忱你怎么学起了茶艺? 林漳没听懂, 谢游和路知夏就和他科普了一下,他本来还不觉得,可现在他真有点切身体会到了。 阎忱一把抱住他,哥哥不要和谢游他们玩了,他们都把你带坏了。 到底是谁比较坏?阎小忱。林漳捏了捏他的脸。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哥哥你相信我。阎忱低头在林漳唇角亲了一下,小狗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黑黝黝,湿漉漉,令人不禁心生柔软。 那好吧。林漳话音刚落,阎忱就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即他听见林漳说:衣服我让人洗干净捐掉。 阎忱立刻笑不出来,一把抱住林漳的腰,破罐子破摔地说: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找师兄要的校服,当然也有刚才那些顾虑,但主要还是想拿回来做坏事。 他的声音越来低,可以说肉眼可见的心虚,整张俊脸羞得通红,我虽然二十岁,但身体已经快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哥哥你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我吧? 你穿校服的那天,我就想让你穿着这身和我做 阎忱感觉自己这次怕是要完蛋,林漳应该会很生气吧,可是没办法啊,食色性也,林漳又是他喜欢的人,就算是木鱼脑袋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穿成那样,也该蠢蠢欲动了。 林漳拉开阎忱紧箍住他腰的手,修长的手指抬起阎忱沮丧的脑袋,寒星般的眼瞳在此刻波光流转,自是一番风流,阎忱的呼吸一窒,林漳笑起来真好看。 你想让我穿着校服和你做? 阎忱傻愣愣地点头,如同被狐妖蛊惑的书生。 林漳的唇角含着浅笑,微凉的指尖抚过阎忱颤抖的喉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你。 阎忱缓缓睁大眼睛,他也就只敢想想的事情,林漳居然会答应他? 似乎是看出了阎忱眼中的疑惑,林漳故意说:我为什么不答应? 他的指尖从阎忱的脖颈,移动到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阎忱,换装游戏,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玩了。 只是还没有试过校服Play。 一句话,成功挑起阎忱的醋意,他扯下林漳的手,狠狠地吻上去,林漳笑了笑,环住阎忱的脖子,回应他。 行李箱铺在地上,无人问津,两人跌跌撞撞倒在床上,阎忱像是只刚学会捕猎的狼崽子,青涩又凶狠。 嘶轻点,把我弄坏了好去找别人吗?林漳神情慵懒地抚摸着阎忱的黑发,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没有别人,哥,只有你。阎忱探头吻上林漳的唇。 林漳唇角上扬,温柔缱绻地仰起头回应他。 热汗滴滴答答往下坠,阎忱英俊的眉眼被洇湿,浓黑的眼睫下暗流汹涌,靠着仅剩的薄弱的意志力强撑,不行,你明天还要出差。 林漳一开始就做好了明天忍着浑身酸痛出差的准备,不想千钧一发之际,阎忱居然还记得他明天要出差的事情,骤然心头一片滚烫,他伸手拉下阎忱,在他燃着野火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没关系,不会很难受。 阎忱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坚定地摇头,林漳比他本人还自信,可他自己却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技术,他可是处男啊! 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学习如何让另一伴快乐的技巧,万一弄得血流成河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总不可能凭借本能吧?他一点儿都不相信自己的本能,估计也就会瞎捅,最后受伤痛苦的还是林漳。 而且,而且万一他表现不好,林漳嫌弃他该怎么办?林漳之前就说过自己的吻技比阎老狗差,要是房事方面再比阎老狗差很多,岂不是更要对他失望,甚至重新燃起对阎老狗的爱意。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2)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以。 林漳根本不知道阎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脑子里的戏有这么多,他还沉浸在阎忱的体贴中。 虽然没有到最后,但两人依旧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 次日清晨,阎忱早早起床为林漳准备好早餐,又偷偷往林漳出差的行李箱里塞了一些东西。 哥,早上好。阎忱抱住从卧室出来的林漳亲了一口,林漳也回应了他。 看来昨晚的余温还在,林漳今天清晨格外热情。 阎忱开心地哼着歌,将早餐端上桌。 我大概一周后回来,明天是你复查的日子,记得去医院,我会让小李过来接你。林漳叮嘱道。 小李是之前那个实习生吗?阎忱记得林漳之前那个生活秘书辞职了,算算时间,那位实习秘书应该已经转正,高学历的小帅哥呢。 嗯,他工作能力不错。顿了顿,林漳又说:他没你帅。 阎忱受宠若惊,咧开嘴角,我当然知道他没有我帅。 吃过早饭,赵秘书过来接人,林漳和阎忱在门口依依惜别。 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哥哥,晚上可以视频吗?我可以等你工作忙完后,就一小会儿。阎忱眼巴巴地望着林漳。 林漳哪忍心拒绝,好。 阎忱高兴地抱着他亲了好几口,低头蹭了蹭林漳的鼻尖,我会想你的,哥哥也要想我。 林漳颔首答应,好。 一路顺风,到了告诉我一声。阎忱叮嘱道。 嗯。林漳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去。 坐上车后,阎忱还站在门口,林漳忽然有一种回到他们热恋时的感觉,他透过车窗注视着门口的阎忱,不知怎么回事,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寻思了一会儿,终究没能回忆起。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林漳出差,家里只剩下阎忱一个人和偶尔上门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空荡荡的屋子显得格外寂寥。 阎忱突然记起今天播《佳偶天成》第一集 。 索性也没事,他拿出平板点击播放。 一开头就差点把阎忱呛到,他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压压惊。 【果然是修罗场哈哈哈哈!】 【喜闻乐见的修罗场,居然有人说阎渣男的绯闻是假的,要是假的他老婆的脸会这么黑,他会这么心虚吗?】 【有点佩服某影帝两口子,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拜访自己金主和金主老婆,不怕被打吗?】 【人家能有什么心理压力啊,路白莲还耀武扬威来着,林漳的脸好黑,要不是在录制节目,怕是要打起来了吧。】 【林漳果然生气了,心疼林漳,长成这样要什么样的老攻没有啊,偏偏找了阎渣男,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前方高能!!!】 阎忱本来还在生气弹幕发的那些话,突然看见前方高能,定眼一看,节目组真的狗,果然没把浴室里那一段剪掉,这黑屏的画面配上他们俩的对话更加意味深长了。 哥哥,我喜欢你今天的香味。 我不是喜欢这个香水,是喜欢在你身上的香味。 我不用喷,蹭点你身上的就好。 【啊啊啊啊啊!!!卧槽!车轮子碾我脸上了,你有本事把画面给我放出来啊!】 【艹艹艹,叫哥哥什么的,我不行了,阎渣男好会啊。】 【妈的,这一刻我居然想当阎渣男池塘里的鱼!】 阎忱有点无语,网友真是善变的生物,前一秒还骂得他狗血淋头来着。 【?阎渣男居然会做饭?我还以为他在家是祖宗,等着林漳伺候呢。】 【卧槽!背后抱,挽袖子,要奖励,阎渣男真不愧是海王,我巨他妈心动!!这两人的颜真的绝了,太配了,比偶像剧好看多了,求求阎渣男拍一部爱情片吧,就你们俩主演,我一定包场看!】 【林漳你是不是傻啊!他说的奖励是让你亲他,不是奖励他吃多两碗饭啊,他又不是饭桶!!】 【艹?金主来了?还是来蹭饭的!就问问林漳你的心脏还好吗?】 【天啦,阎忱也太乖了吧,居然要问林漳能不能留人吃饭。】 【那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家我真的要哭了,我不信阎忱真的是渣男,他看向林漳时眼睛里满满都是爱啊!】 【我也觉得好奇怪,井行、路知夏和虞丹岑的态度都好坦然,根本看不出和阎忱有什么暧昧,虞丹岑还说阎忱私下底经常夸林漳好看,这应该说明他们没什么吧。】 【要真没什么,林漳为什么要黑脸,阎忱又为什么要心虚?他们都是演员,又可以剪辑,别被蒙骗了。】 这期节目结束在阎忱给林漳弹唱中,伴随着阎忱深情的歌声,片尾曲响起,《佳偶天成》这个节目正挂在热搜上,阎忱的这段弹唱被单独截下来,网友们争相转发,当初宣传时节目组就放出过这段的花絮,看到正片后更是惊艳了无数人。 【阎忱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妈呀这个眼神,awsl!!这两人简直是在拍偶像剧,制造惊喜送花,亲手下厨准备烛光晚餐,完了还弹吉他唱歌,太甜了吧!】 【靠靠靠!姐妹们,阎忱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要沦陷了!你们知道他送给林漳的花是洋桔梗吗?洋桔梗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5 21:00:01~2020091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弥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亿少男的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洋桔梗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抵达酒店休息的林漳看见网络上的评论, 一时间怔在原地。 收到花很开心,阎忱唱得歌很好听,那天晚上的烛光晚餐也美好, 这些加起来已经足够让林漳惊喜感动,却不想惊喜里面还裹着一层惊喜。 心脏酥酥.麻麻, 向着四肢百骸蔓延,他生出一股冲动, 想要现在立即飞回家, 给阎忱一个拥抱。 林总,时间差不多了,您可以换衣服了。赵秘书的提醒将林漳拉回现实,他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林漳收起手机, 眼睫低垂,赵秘书 在家刚吃过泡面的阎忱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阿姨正在他身后打扫卫生, 阎先生想吃什么, 可以和我说,要是被林先生知道您又吃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可是会生气的。 阿姨在阎忱他们家干了三年,也算清楚这家两位主人的脾气, 阎先生生得高大英俊,看起来似乎不大好说话, 其实为人随和,之前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漂亮的杯子, 阎先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下次小心点。 与之相反的是看着斯斯文文的林先生,虽然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但那气势即便不说话也让人心惊胆战,特别是安静地盯着你时,那眼神仿佛要将人贯穿,恨不得把自己上辈子做的坏事都吐出来。 好,今天是例外,阿姨你就别告诉我哥了。阎忱全身瞬间绷紧,赶紧让阿姨帮着隐瞒。 林漳不在家他完全没有做饭的念头,玩手机又玩得比较入迷,一回神已经错过饭点,于是就更不想做饭,干脆吃点方便面凑合一下。 阿姨打扫完卫生,又给阎忱做好晚饭才离开,阎忱吃完晚饭,翻出一部老电影来看,直到零点过去,林漳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两人的约定在林漳出差的第一天就夭折了。 哎 阎忱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林漳工作忙,自己应该理解他,不要增加他的负担,但切身体会到这种失落的感觉,还是让他很难受。 电影什么时候播完的,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影音室睡到天亮。 早晨门铃声响起,阎忱以为是小李过来接他去医院复查,将门打开,一束花迎面撞进他怀中,请问是阎忱先生吗?这是林漳先生为您定的花。 阎忱受宠若惊,林漳居然送他花了!他高兴得几度想给林漳打电话,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能打扰林漳工作。 时间变得异常磨人,阎忱盯着那束花傻笑,小李来接他去医院时,一度怀疑阎少的脑子情况更严重了。 直到中午,林漳终于得空给他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视频里的林漳看着有些憔悴,愧疚地说:抱歉,昨晚忙完太晚了。 阎忱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苦打算诉,可一看见林漳的倦容就什么也说不出了,没关系,今天不是给我补了吗,哥哥你昨天是不是喝酒了? 林漳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没 嗯?哥哥你不诚实哦。阎忱故意做出很凶的样子。 喝了一点,不多,你放心,今天没有胃痛。林漳难得弱势,一脸真挚地解释道。 哥哥你居然还想瞒着我,我知道你要应酬,不可能滴酒不沾,但你有胃病,尽量少喝点,别让我担心好吗?阎忱眸光闪动,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好,我答应你,昨晚酒基本都被赵秘书帮我挡了。林漳和阎忱因为他应酬喝酒的事情吵过很多次,随着他职位升高,这种情况逐渐减少,现在基本上都是由秘书帮他挡酒,赵秘书和钱秘书都是海量,新上任的小李秘书还在学习中。 气氛有点沉闷,阎忱换了个话题说:花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喜欢就好,你放在行李箱里的那一沓照片我也很喜欢。林漳昨天打开行李箱,没想到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沓阎忱的照片,还有一套阎忱的睡衣,让他有点意马心猿。 虽然知道会被发现,但阎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哥哥要是想我了可以看照片,最好随身携带,别人就不敢乱撩你了。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林漳哭笑不得,难怪他的手机壁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阎忱本人,好。 抿了抿唇,阎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睡衣要记得穿。 林漳的心仿佛被他那双眼睛点燃,嗯。 林总,该出门了。赵秘书敲了敲门提醒道。 被迫结束通话,阎忱呼出一口气,感叹道:要当成功人士背后的男人可真不容易啊。 傍晚时分,他的手机一直在震,阎忱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路知夏他们在群里@他,叫他带林漳一起出去玩。 阎忱:我哥出差去了。 知夏:啊见不到林哥了,好可惜。 一口井:我还想向林总讨教一下厨艺呢。 锦鸣:我刚学了一个苹果派的做法,打算和学长分享来着。 谢游:我吃了,超好吃!我还想问问林学长婚礼的事宜呢。 红锦鲤:我就和你们不一样了,我只想多看两眼美人。 阎忱: 阎忱:你们没对象吗?为什么都要找我哥! 谢游:阎导你天天粘着林学长,偶尔也让他有点空间,多交交朋友嘛。 红锦鲤: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都应该给彼此一些呼吸的空间,逼得太紧容易缺氧。 虞丹岑的话让阎忱获怔了怔,真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粘人了?下一秒他又立即打碎这个念头,他和虞丹岑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他最近一点点开始记起从前的事,今早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记忆。 他无法确定,到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还算不算同一个人。 在家里一个人怪像空巢老人的,阎忱便答应他们的邀约,换了身衣服出门。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多人运动的劲爆绯闻,谢游他们把地点选在虞丹岑家的一座度假别墅。 可真有够远的,你们是打算玩几天啊?都没有工作吗?阎忱被佣人领进门,付锦鸣他们早就到了,正在搓麻将。 远是远,但不会被狗仔拍到乱造谣,以前也没见你嫌远啊,难不成你对麻将的爱淡了?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保持沉默,他对麻将大概真的没有阎老狗爱得那么深沉。 不是刚工作完吗?谢游接了一句,他指的是《佳偶天成》的拍摄。 虽然看着轻松,但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还是需要时刻注意点,和真正度假自然不同。 沈总怎么不在?阎忱左右没看见沈妃月,问了一句。 虞丹岑摸起一张牌,莞尔一笑道:和你家那位一样,忙着挣钱呢。 阎忱了然地点头,忽然有点想问虞丹岑,她和沈妃月是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的。 阎导,我让你来,我去吃点东西。井行打完一圈对阎忱招招手。 阎忱打麻将的技术还行,二十岁的他还没有练出二十八岁的技术,害怕自己露馅又实在有点手痒。 一圈打下来,路知夏疑惑地看向阎忱,阎导你今天手气不大好啊。 阎忱心里慌的一匹,故作淡定地说:今天没摸过我幸运男神的手吧。 谢游三人怔了怔,一下没反应过来阎忱说的是谁,倒是在旁边给谢游看牌的付锦鸣秒懂,阎导,林学长都不在这里,你就放过我们吧。 这下三人才总算明白阎忱说的幸运男神就是林漳,差点原地翻白眼,虞丹岑已经翻起来了。 你们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虞丹岑朝谢游问道。 谢游不紧不慢地摸牌,说:差不多了。 你们紧张吗?路知夏好奇地问。 谢游回头看了看付锦鸣,摇摇头,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得到现场才会有反应吧。 阎导你当时紧张吗? 突然被谢游点名,阎忱表情一僵,他哪儿知道啊,又不是他结的婚,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挺紧张的。阎忱只能大概猜测一下。 我和妃月结婚的时候,我们俩都特别淡定,大概有一种水到渠成,理应如此的圆满吧。虞丹岑回忆道。 真好啊。谢游羡慕地说。 付锦鸣握住他的手,我们也会的。 谢游侧头亲了他一下,嗯。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3) 阎忱真的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口袋输得空空,虞丹岑难得赢他一次,开心地让佣人去酒窖取酒。 他对不起林漳给他发的零花钱。阎忱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口袋,心想赌博果然不好。 你们看第一集 了吗?阎导好会啊。谢游嗑着瓜子,激动地说。 看了看了,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啊,唱歌居然那么好听。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被他们说得有点面热,付锦鸣和井行还没看,两人凑在一起补第一集 ,谢游在旁边忍不住剧透,最终被付锦鸣捂住嘴,不许他说话。 沈妃月给虞丹岑打来电话,虞丹岑兴冲冲地拿着手机去露台说私房话。 大厅里只剩下正在吃西瓜的路知夏和阎忱。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阎忱从心里生出一丝尴尬,倒是路知夏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眼睛亮晶晶地说:阎导,林哥真的好优秀啊,你没有夸张。 我错怪他了,他没有对你很差,你们都是很好的人,要白头偕老呀。 阎忱怔忡,不知道自己对路知夏说过什么,才会让他说出这话。 嗯,我们会的,你和井行也是。 路知夏笑了笑,眸光中浮起一丝郁色,行哥他很优秀,要配得上优秀的人,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他低垂下眼睫,盯着桌面灯光打下反光的地方,阎导,谢谢你两年前把我从饭局上带走,给了我机会,我以为我只能唱歌,不过现在我逐渐喜欢上了演戏。 路知夏笑得很温柔,又有些让人于心不忍,我在准备专辑,我还是不想放弃唱歌,我有点害怕,这种固执会让我再次跌回谷底。 他望向井行,眸色深深,他怕他一蹶不振,更害怕连累井行。 一杯温水忽然出现在路知夏的视野里,他抬起头,正撞入阎忱深邃的眼眸中,这不叫固执,谁都有权利追逐自己梦想,想做就大胆去做吧,不是还有人愿意为你撑腰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井行,路知夏怔愣住,旋即泄出一丝笑意,嗯,阎导你说得对,我很幸运。 夜色渐浓,众人约好明天去骑马,各自回房,阎忱洗完澡躺到床上,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接电话,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关灯拉上被子。 阎忱很少做梦,失忆后梦无端变得多了起来,他又看见自己和林漳在吵架,地点还是在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6 21:00:01~20200917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林漳脸色煞白靠在床头, 手上输着液,这次只是意外,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吃饭, 平时应酬喝酒都没有问题,你不必这么紧张。 林漳, 这不是你第一次因为应酬喝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正在试镜, 听到小吴说你进医院, 心里有多害怕?阎忱眉峰紧皱,拧成一座小山。 对不起,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碍。林漳放软声音, 伸手想要去拉阎忱的手。 阎忱闪躲开,不想让林漳就这么敷衍过去,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永远只会敷衍我, 鼎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用得着你这么拼吗? 阎忱,你什么意思?林漳指尖微颤,眼神幽深地盯着他。 阎忱丝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拼,这些年你每天都在忙工作, 应酬,职位越来越高, 我以为你坐到现在的位置就会满意,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拼,但我发现, 我错了,林漳你就是无底洞。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涌上来,瞬间传遍全身,林漳浑身发抖,阎忱,连你也觉得我在贪图鼎业?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漳,我只是要你答应我以后按时吃饭,别再喝酒。阎忱攥紧拳头,神情疲惫。 你以为我不想按时吃饭,很喜欢出去应酬吗?林漳脸色苍白,到嘴边的很多话最终都被他咽下。 他终究是说不出那些伤害阎忱的话,他不像阎忱是阎家名正言顺的太子爷,他只要有片刻的懈怠,下面多得是人想方设法将他拉下去。 林漳闭上眼睛靠着床头,消极抵抗:我累了。 两人再次沟通失败,单单就这一件事,他们已经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每次都不欢而散,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解决。 阎忱最近正在准备拍摄新电影,这是一部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同性电影,男主演刚定下来,是童星出道的井行。 井行虽然国民度高,但一直被限制在从前的角色中,尝试过好几次转型,都失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母亲病重,需要一大笔治疗费,倾家荡产后沦落到给新人做配,在片场被刁难。 恰好被到处晃荡找演员的阎忱撞见,出手解围,井行已经二十八岁,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里,不算年轻了,阎忱一眼相中他身上浓烈的悲剧色彩,当时井行的境遇,正和《行路》中男主角相似。 阎忱当即决定将人带走,在路边的凉亭里,井行试镜成功,前后只花费了十五分钟,井行甚至不知道他表演一番要干嘛,直到阎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天来找我签合同,男主角是你的了。 他才明白,自己中了大奖,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并且还砸中了他,二十八岁,被生活压弯脊梁也没有坑过一声的男人,在这一刻失声痛哭。 电影中另一个重要角色,迟迟未找到合适的演员,副导演说投资方安排了饭局,想要和阎忱谈一谈电影的进度,找不到男二号,电影就没办法开拍,资方自然着急,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向来不喜欢参加饭局的阎忱这次没有拒绝。 二十六岁的阎忱不再像从前那么天真,以为只是吃个饭而已,到场的人很多,身边跟着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孩儿女孩儿,这个总说去给阎导敬杯酒,让他赏你一个小角色,那个总说阎导,这是我干弟弟,听说你还有一个角色没找到演员,你看我干弟弟怎么样? 阎忱冷着脸,副导演灵魂都在颤抖,赶紧帮阎忱挡酒,给人赔笑。 这群人当中,只有一个青年,埋头猛吃,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你是猪啊,吃什么吃,还不快去给阎导敬酒,你不是想要拍戏吗? 青年抬眼看了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满脸厌恶的阎忱,低下头继续吃。 这是你手底下的小孩儿?没见过啊。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紧盯着青年看。 李总,这是我家知夏,之前是唱歌的,这不是唱片不景气吗,打算转型试试,还望李总多多关照才是。经纪人搓了搓手,一脸谄媚。 李总乐呵呵地笑道:好说好说,知夏是吧?来陪我喝一个,角色什么的好商量。 经纪人立即给路知夏倒满一杯子的酒,路知夏顿时脸色煞白,张哥,我喝不了这么多 谦虚什么,知夏你不是最能喝的吗,李总您不知道,我家知夏可崇拜你了,早就想敬您几杯,可惜他胆子小不敢上前和您搭话。 路知夏连嘴唇都吓白了,可他一个小歌手,哪儿敢说走就走,他本来是跟着王姐,但他的人气不大行,前段时间被王姐换给了张哥,张哥只图眼前利益,可不会为艺人做长远打算,在他手里时,就要谋取最大利益,榨干艺人所有价值。 我走了。阎忱闻着这些香水味,只觉脑子发胀,周围男男女女们的笑声,谄媚逢迎的声音,让他心烦气躁,半分钟都待不下去。 副导演一听,慌乱地想要拦住他,本来还想讨好阎忱,拿到一个小角色的男男女女们,瞬间吓得不敢靠近,以为自己惹怒了阎忱。 房间里遽然陷入一片安静,于是李总逼路知夏喝酒的一幕,显得格外突兀,路知夏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已经涣散,他的经纪人还在不停地给他倒酒,嘴里说着奉承李总的话。 路知夏难受地说:张哥,我真的喝不了了。 李总脸色一沉,小张,你这小孩儿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不是说他很崇拜我,很能喝吗?这才第几杯就不行了。 没有没有,知夏在和您撒娇呢。经纪人暧昧地笑了笑。 李总的目光不禁从路知夏清隽的脸滑到他凹陷的锁骨,再是那细瘦的腰,听说这男孩儿是歌手,唱歌特别好听,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更好听。 路知夏已经吐过三次,胃里面火辣辣的疼,嗓子也刺痛得厉害,他不敢再喝下去,他怕嗓子毁掉,可他说了不算,他满心绝望,甚至生出一种一了百了的心。 他只是想唱歌,却被逼着来了这种饭局,明明来之前张哥说只是普通的饭局,也是自己太傻了,信了他的鬼话。 这个李总摸了好几次他的手,被他躲开好几次,刚才他在厕所里吐完后,本来想偷偷溜走,大不了回老家,可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还用合约威胁他,酒精糊住脑子,路知夏在迷蒙间想,要是今天逃不了,他就从窗户跳下去。 阎忱盯着路知夏看了会儿,忽然伸手将路知夏提起来,路知夏下意识回头看他,但视线重影,哪还分得清眼前是人是狗。 阎阎导?李总吓了一跳,阎忱怎么一声儿不吭凑了上来。 看阎忱这动作,李总当即反应过来,早就听闻阎导特别会玩儿,莫不是看上着小歌星了? 李总琢磨着,又有点舍不得。 阎忱可没有要和他商量的意思,直接拽着路知夏离开,路知夏踉踉跄跄路都走不稳,阎忱也没有要扶一下的意思,更别说抱了,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深感阎导原来这么不会疼人。 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阎忱丢开路知夏的手臂,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没曾想,路知夏居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我不敢回去,张哥肯定会去我住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只是想唱歌呀,呕 路知夏失声痛哭,蹲在原地呕吐,眼泪鼻涕一把抓,阎忱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走人,递给他一包纸巾。 别哭了,社畜不都这样吗。 才才没有!那些资本家肯定过得特别舒坦,受欺负的都是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路知夏接过纸巾,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哭诉他这些年过得有多惨,不顾父母劝阻硬要追逐梦想,到现在父母都不肯原谅他,曾经最好的朋友,约定一起出道,朋友却在决赛前夕爬了高层的床,踩着他出道。 因为他人气高,在出道后一直拉着他炒CP,从他这里洗了不少粉,利用完他还不忘回头反踩一脚,曾经的经纪人看着他人气渐衰,毫不顾念旧情,将他换给现在的经纪人,现在的经纪人,刚才准备把他送上别人的床。 阎忱在他身旁蹲下,点燃一根烟,说:我昨天刚和我先生吵完架。 哭得眼睛红肿的路知夏闻言,扭头看向阎忱,啊?因为你花.心吗? 阎忱失笑,不是,我不花.心,我很爱他,但他太忙了,每天的生活都被工作占据,前天晚上他应酬,喝进了医院,我很担心他。 真的,我一个大男人不怕你笑话,昨天给我吓哭了。阎忱吸了口烟,笑容有些苍凉。 啊路知夏递给他一张纸,你要吗? 阎忱摆摆手,不用,我只在他面前哭。 路知夏倒吸一口气,阎导你好深情啊,你先生对你可真坏。 没有,他对我很好。阎忱辩驳道。 闻言,路知夏越发可怜他,你不用逞强。 不是,他真的很好,以前念书的时候,他没钱,也会省吃俭用给我买昂贵的生日礼物,他对自己是能省则省,但对我永远很大方,我在国外念书时,他会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去看我,凌晨三点又飞回去,继续工作。 阎忱的眼瞳蒙上一层水雾,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英俊的面庞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路知夏抱着膝盖侧头注视着阎忱,我好羡慕,阎导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白头偕老,不知道我的另一伴在哪里。 说完他又悲戚地苦笑,算了,说不定明天就要背上巨额债务了。 回想起经纪人威胁他的那些话,路知夏满心绝望。 阎忱盯着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明天来找我试镜,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 真的吗?阎导您真是大好人!我该怎么报答你?片酬我不要了!路知夏激动地站起来,因为眩晕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倒不必,你想报答我的话,就尽你所能演好这个角色吧。阎忱逆着光,喝醉的路知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在发光。 阎忱将步履蹒跚的路知夏送进酒店,前后不过几分钟,居然被狗仔拍到,断章取义说他带人开房,再加上后面爆出路知夏是他新电影男二,绯闻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林漳,热搜不是真的,我那天是和副导演阎忱紧张地想和林漳解释事情的真相。 林漳手上快速地打着领带,秘书已经在门口候着,还没等阎忱说完,便打断他,我知道是假的,你以后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我赶时间。 林总,时间差不多了。秘书敲了敲门提醒道。 嗯。林漳拿上行李箱,经过阎忱和他抱了一下,我走了。 无数话语到嘴边,又被阎忱尽数吞下,他扬起唇角,嗯,一路顺风,落地后让赵秘书给我发条消息报平安。 他低头在林漳唇上亲了一下,将人送出门,汽车载着林漳消失在阎忱的视线中,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身体僵硬,从脚底传来一阵麻意,才慢慢走进屋子里,砰的关门声响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院子里的叶子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7 21:00:02~20200918 20:5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4) 第47章 第二天起来, 阎忱心不在焉,把牙膏当做洗面奶用了,洗到一半才察觉不对劲。 他满脑子都是林漳冷漠地告诉说:你以后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 我赶时间。 所以不是阎忱没有解释,而是林漳根本不想听, 往好的方面想,说明林漳信任他。 阎忱自我安慰, 可真的让他心头宛如被划了一道口子似的疼, 是林漳的态度,他回想起前天早晨送林漳出门时,两人依依惜别,再对比一下梦境中林漳的冷淡。 他安慰自己林漳当时只是赶时间, 林漳肯定很爱他,毋庸置疑。 难怪说起他们俩吵架,林漳就有些奇怪, 吵成那样, 说实话阎忱有点幻灭,他以为他和林漳结婚后一定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吵架是什么根本不知道。 脑子里思绪万千, 阎忱一早上就磕磕碰碰,吃饭还烫到了嘴, 更惊险的是,他们去骑马, 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好虞丹岑几人看出他心神不宁,叮嘱马术教练寸步不离的看着阎忱, 这才阻止了意外发生。 阎导!众人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围到阎忱身边。 阎忱惊魂未定,还未回神,就被虞丹岑拍了一下后脑勺,骑马你都心不在焉,不要命了? 本来看他不在状态,一开始虞丹岑就建议阎忱在旁边休息,可阎忱不想一个人坐在旁边,那更会让他胡思乱想,便拒绝了她的提议,没想到真的差点出事。 对不起。阎忱垂下脑袋,像个认错的小孩儿。 虞丹岑最年长,对阎忱来说是姐姐一样的存在,的确有资格训斥他。 好了丹岑姐,阎导知道错了,先去旁边休息一下,让医生看看吧。井行出声替阎忱解围。 马场里有医生备着,给阎忱做了一番检查,确定他除了一点擦伤,没有问题。 大清早起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虞丹岑递给他一杯水。 阎忱抿了抿唇,沉默着没吭声,虞丹岑在他身边坐下,也没有催促他。 其他几人见状,说刚才还没参观够马厩里的马,想再看看。 于是现场只留下虞丹岑和阎忱两个人。 长久的安静后,阎忱斟酌着开口,丹岑姐,你和妃月姐平日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 虞丹岑也猜测到能让阎忱这么反常,多半只有林漳了,毕竟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阎忱从前时常为了林漳喝闷酒。 将工作和生活划分开,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当回到属于我们俩的空间里时,除非必要情况,否则绝对不会碰工作。虞丹岑端起柠檬水喝一口说: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两个人都需要让步,单单是一方让步是行不通的,久而久之一直退让的那个人是会累的。 这番话让阎忱怔愣住,他心甘情愿为林漳退让,可他依旧会失落,他是个人,这些情绪他避免不了,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他会有累的那一天吗?手指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阎忱觉得即便再累,也是他对林漳的爱更多一些,因为累而放弃林漳,至少现在的他想象不出来。 虞丹岑侧头端详着他,说:阎忱,伴侣之间,沟通很重要,及时有效的沟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光靠自己胡思乱想往往会把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我和妃月打娘胎里就认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结婚十年,大大小小的架吵过不少,但我们很少把问题带过夜,因为我们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后会坐在一起沟通,不会让彼此心里留下一个梗,这个东西像是个隐形的刀子,只要在就会三五不时钻出来割你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阎忱再次陷入沉思中,沟通吗? 他完全能够想象到,阎老狗和林漳之间的沟通肯定不多,林漳从来都是遇到问题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了也要咬牙坚持,至于他,林漳如果不说,他很难察觉到,有时候就算察觉到,林漳不想说,也会把他敷衍过去,他根本不会怀疑。 阎忱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怎么这么笨啊。 没心情玩,阎忱下午就回去了,他回了一趟他爸妈家,有些事他想要问一下他爸。 忱忱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小漳呢?丁婉茹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林漳。 妈,林漳出差去了。阎忱解释道。 丁婉茹拉着他进屋去,那等小漳回来,你们记得回来吃饭,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们俩了,怪想的。 好,我爸呢?阎忱心说这个点他爸不是一般在家吗。 你爸回老宅了,还没回来呢。丁婉茹说。 听到这话,阎忱蹙了蹙眉,佣人给他倒了一杯水,丁婉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有些日子没回老宅去看过你爷爷奶奶了,还和他们怄气呢? 阎忱瘪瘪嘴,生气当然是生气的,可他爷爷奶奶对他也是真的好,好到溺爱的地步,要不是他自己给力,怕是早就长歪了,想想自己要是长成常健那样,那可真是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见阎忱沉默不语,丁婉茹劝道:我知道你爷爷奶奶对小漳的态度很让人生气,但你不可能和他们就此断绝关系,从小到大,他们对你有多好,你应该也记得。 见阎忱轻轻点头,丁婉茹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说:忱忱,他们对小漳有偏见,你需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你不试图去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就会永远对小漳保持偏见,你越是拉着小漳不去见他们,他们对小漳的意见就越大,他们不会怪你这个亲孙子,他们只会觉得是小漳带坏了你。 关林漳什么事?明明是阎是我不让林漳跟我回老宅,他们怎么什么都能怪到林漳身上啊。阎忱烦躁地想要捶墙,他讨厌他爷爷奶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更讨厌自己面对这一切束手无策。 所以逃避不是办法,忱忱你得让他们知道小漳的好,让他们充分了解到小漳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丁婉茹拍了拍他的手背,眼里带着鼓励,询问道:能做到吗? 阎忱深呼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当然能。 丁婉茹展颜一笑,我们忱忱最棒了。 这番话她以前不是没有和阎忱说过,可话说到一半就被阎忱打断,他尝试过太多次,也失败过太多次,他已经不再对他爷奶,姑姑报任何期待,他们是说不通的,他们对林漳的刻板印象已经生根在骨血里,就如同他们那些陈旧迂腐的思想,活到他们那个年纪,已经不可能再改变。 除了把自己气到五脏六腑都难受,没有别的结果。 可二十岁的阎忱不同,他还有冲劲儿,还有热血,还有天不怕地不怕,摔了就爬起来的精力。 阎士煊回来就看见害自己挨骂的家伙,脸陡然一黑,他在老宅挨骂,这臭小子居然在家喝着他老婆做的汤。 对上他爸黑沉的脸,阎忱下意识想跑,这是要揍他的前奏啊! 跑什么?多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稳重。阎士煊沉声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去厨房给爸爸您盛碗汤。阎忱脑子快速转动,露出职业假笑。 阎士煊盯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阎忱立即放下手里的碗,跑进厨房,丁婉茹见状失笑,你吓他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这臭小子,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会把我叫过去说一顿,你还替他说话。阎士煊瞥了丁婉茹一眼。 丁婉茹笑着抱了抱他,谁让你是做爸爸的呢。 儿女都是债,小曦那丫头,昨晚也没有和我通电话。阎士煊眉头紧皱。 丁婉茹掩唇笑道:说不定谈恋爱了。 阎士煊眼睛一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自家的白菜怎么能让不知道哪家的猪给拱了。 爸,喝汤。阎忱双手端着碗放到阎士煊面前。 嗯。阎士煊慢条斯理地喝汤,喝到一半,忽然和阎忱说:你有段时间没去看过你爷奶了,他们很想你,你闲在家里没事多去看望他们。 阎士煊正想多劝几句,没想到阎忱不仅没有炸,反倒是乖乖点头,他疑惑地看向丁婉茹,你和他说什么了? 丁婉茹摇摇头,没有啊,忱忱本来就很懂事。 阎士煊一脸狐疑,晚饭只有他们三人吃,倒也温馨。 吃过饭,阎忱说有点事想和他谈谈,阎士煊眸色微沉,来书房。 他爸的书房和记忆中相差无几,阎忱轻车熟路地坐到单人沙发上。 想谈什么?阎士煊拉开椅子坐下。 阎忱十指交叉在一起,凝眸沉思了一会儿,方才抬头注视着阎士煊,爸,我们家有人当着林漳的面说过他贪图鼎业? 昨晚的梦,除了他和林漳吵架,林漳的冷漠,当属这句话让他记忆最深刻,按照林漳的性子,这种话应该当耳旁风,听听就过去了,如果不是真的往心里去了,他是不会误会阎老狗的意思,说出:阎忱,连你也觉得我在贪图鼎业?这种话。 连他都听得出,阎老狗是在说林漳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止境的工作,林漳的第一反应却是阎老狗在怀疑他贪图鼎业。 到底是谁在林漳面前说过什么?会是他爷爷奶奶姑姑他们吗?可据林漳说,他很少跟自己回阎家老宅,应该没什么机会才是。 阎士煊闻言,眼神发沉地盯着阎忱,现在还有人在小漳面前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8 20:59:53~20200919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教授不知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回到自己从小居住的房间里, 阎忱依旧神情恍惚,甚至不小心撞到了床脚,疼得他一激灵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他背靠着床, 望向窗外,树影婆娑, 被风吹动, 像是左右摇摆的人影。 他记得念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和林漳一起看了鬼片,半夜被尿憋醒看见窗外大树的影子,联想到白天看的鬼片, 吓得不敢去上厕所,战战兢兢的用房间里的座机给林漳房间里的座机打电话,林漳被他弄醒也没有生他的气, 反倒是主动跑过来陪他。 十五岁的阎忱, 中二又臭屁,最怕别人笑话他,可是林漳非但没有嘲笑他胆子小,反而体贴又安静地陪着他,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阎忱的内心开始把林漳当做亲密的朋友。 这个房间里承载了太多属于他和林漳的记忆, 那么好的林漳,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苦。 果然还是阎老狗。阎忱自言自语地骂道。 他的脑子里全是他爸对他说的话, 林漳这些年在鼎业摸爬滚打,非常艰辛,如果说林漳有今天阎士煊出了百分之十的力, 那剩下百分之九十就都是林漳的努力,阎士煊虽然给了林漳一些便利,同样也为林漳带来了许多麻烦。 他能干又勤勉,当老板的自然很喜欢这种职员,可作为林漳的直属上司可就没那么喜欢他,这么能干又勤快的下属,顶掉自己的职位不是很迅速的事吗,林漳一开始经历了很多任上司,不是忌惮他给他穿小鞋,就是敷衍他,觉得他是走后门进来混日子的,总之很难学到新东西,他只有靠自己想方设法学习。 除了糟心的上司和同事还有更糟心的亲戚,不停地说他闲话,挑衅他,找他的麻烦。 这些仅仅是工作以外的麻烦,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人焦头烂额,阎忱无法想象林漳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坐到现在的位置。 阎士煊叹了口气说:小漳性子倔,又不喜欢诉苦,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把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咽,生怕给我惹麻烦,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遭遇的那些事,要不是后来有一次我偶然撞见他谈生意时被人为难,我也不会知道他原来一直被人轻视,欺负。 这些事,他一直求我瞒着你,不想让你担心,他了解你的脾气,知道你如果知晓这些事肯定会冲动,现在我把这些事告诉你,阎忱你别让小漳担心。 死死攥紧拳头,被怒火冲昏头脑,想要冲出去把那些欺负林漳的人全部揍一顿的阎忱,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不少。 半晌后,他哑着嗓子开口:好 阎士煊拍拍阎忱的肩膀,好好对小漳,他太苦了。 阎忱点点头,笃定地说:我会的。 他抬头看向阎士煊,爸,你以前没有说,为什么现在选择告诉我? 你以前也没有问过我啊。阎士煊收回放在阎忱肩膀上的手,心说都瞒到你们离婚了,再瞒下去怕是真要一拍两散,让你小子好好心疼一下,看你还舍不舍得离婚。 听到他爸的回答,阎忱心里如同喝了一碗中药似的,苦得要命,看来林漳瞒得太好了,阎老狗根本不知道林漳在公司过得很不好,只当林漳是个工作狂,所以才会那么拼命,毕竟他拍起电影来也和林漳的工作状态没差。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将泪水混杂进去,阎忱静坐了两个小时才回神,爬起来去浴室洗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满脸都是泪水,眼睛赤红。 快速冲了个澡出来,已经快零点,他忽然很想林漳,躺进被窝里,阎忱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最终选择给林漳拨过去。 他拨的视频电话,关掉屋子里的灯,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借用昏暗的光线遮掩他恸哭过的眼睛。 本以为林漳在忙,没想到最后几秒林漳居然接起了电话,抱歉,刚才倒水去了。 林漳的背景显然是在酒店里,开着电脑,旁边散落着许多资料,应该正在忙碌。 哥哥,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阎忱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沙哑。 你生病了吗?声音听着不大对劲。林漳紧张地问道。 看见林漳紧张的神情,阎忱的心又酸又涨,没有,我刚睡了一觉醒来,做了个噩梦,想你了。 林漳猜测他应该是被噩梦吓到了,可惜自己不在他身边,对上阎忱安静凝视自己的眼瞳,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样的情况这几年来有多少呢,不仅是做噩梦,阎忱生病,情绪低落,需要他时,他好像都在忙工作,很少陪阎忱身边。 同他相比,每当他生病,遇到挫折,需要安慰的时候,阎忱几乎都陪在他身旁,想法设法逗他开心。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5) 我真是太差劲了。 林漳得出这个结论,拿着杯子的指尖微微颤抖,抱歉,不在你身边。 哥哥,我不是要让你和我道歉,你有工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理解,你不用为此自责,我们没有生活在童话故事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阎忱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微微扬起唇角,我们说点我喜欢的话题好吗? 听到这番话,对上阎忱的眼睛,林漳忽然有些晃神,刚才那一瞬,他还以为阎忱恢复记忆了。 什么话题?林漳问道。 你想我了吗?阎忱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漳点点头,想。 这是真的,他从抵达酒店开始就有些想念阎忱,这几天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出现阎忱的脸,那一沓照片被他放在床头,每天再忙碌,再疲惫也会在睡觉前看一看,若非时间太晚,他真的很想给阎忱打电话,听听阎忱的声音。 林漳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近乎热恋一般的思念阎忱了。 他顿了顿,眼瞳中微光浮动,阎忱,我很想你。 阎忱的心,随着林漳的话剧烈搏动,他又一次为林漳而心动。 哥哥,我也很想你,都没有碰过自己,全部给哥哥攒着呢。阎忱声音低醇,带着些微沙哑,性.感撩.人。 听到这话的瞬间,一股热意从脚底涌上头,林漳浑身滚烫,如同在寒冬腊月里喝了一壶烈酒,五脏六腑都是热的。 他舔了舔自己淡色的唇,眸色渐深,好,我会尽快回去。 阎忱心如擂鼓,林漳这话是那个意思吗? 哥,你要和我做? 他一紧张,林漳便瞬间掌控全局,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尾,俊美风流,令人着迷,为什么不呢?阎忱,我很期待。 阎忱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被狐妖蛊惑的书生,全无抵抗之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会努力的。 林漳抬起修长的手指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雪白纤长的脖颈,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他那总是一丝不苟的黑发有些凌乱,偏了偏头冲视频那头的阎忱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用太在意,顺其自然就好,总归超不过你失忆前。 轰隆隆 一道天雷劈中阎忱,他猛地坐起来,我一定比阎老狗厉害!!你等着瞧吧!就算他比我厉害也是因为他练多了,我多练练肯定超过他,而且 他停顿几秒,抿了抿唇,说:我我还是处男呢,我就要把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你了,哥哥,你还觉得阎老狗比较好吗? 林漳差点被口水呛到,自己吃自己的醋,把自己当情敌就算了,阎忱居然好意思和他说自己是处男。 他故意深思了好一会儿,露出纠结的神色,阎忱急了,哥哥!! 清纯男大学生不好吗?你怎么总想着那个老男人。 林漳憋着笑说:可是处男技术不好,容易激动,只会瞎捅,很快就完事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 阎忱如遭雷劈,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你你为什么知道 林漳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你说呢? 阎忱:艹!二十岁出头的我也是个废物! 好不容易调教出来,一觉回到解放前,林漳回想起当年他们第一次之后的早晨,身体是疼痛的,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不过他并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我一定好好学习,哥你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别忙太晚。阎忱大受打击,灰溜溜地和林漳道晚安。 后半夜,阎忱又开始做梦。 先是梦见他去公司探望林漳,给林漳的同事们点了奶茶和蛋糕,林漳的同事和上司对他很热情,都在他面前夸林漳有多好,他很开心,没有注意到他身侧的林漳眼神晦涩。 作为旁观者的阎忱却看清了这一幕。 阎忱,你去公司探望我,我很高兴,不过我接下来会很忙,大多时候都不在公司,你就别去了。回到家后,林漳斟酌着和阎忱说。 这么忙啊?好,要不要叫爸少给你安排点工作?你也太累了。阎忱心疼地抱住他,询问道。 林漳靠在他怀里摇摇头,不用,哪有什么都不做就能学到东西的好事,我还年轻,想要奋斗,多干点事对我来说是锻炼。 乖乖,你真棒。阎忱低头亲了他一口,与有荣焉。 画面变化,林漳的职位越升越高,办公室越来越大,阎忱去过几次后,就再也没去了。 晨辉照进屋内,阎忱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这阳光真刺眼,连眼泪都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9 21:00:01~20200920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羽羽羽.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阎忱翻了个身, 背对着窗户将自己蜷缩起来,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鼎业的职工不认识他,前期林漳不想让他知道, 自己在公司举步维艰,找了各种理由让他别去公司探班, 后期林漳的职位升高,虽然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但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 阎忱每次去都只能和林漳说上几句话, 甚至后来他发现,自己去探班对林漳来说是一种负担,每次林漳抽空陪他,最终结果都是夜里加班熬夜完成白天的工作, 于是渐渐地他就不再去公司,在家里等着林漳回来就好。 他蜷缩在被子里,回忆起之前频繁给林漳送饭那几天, 似乎晚上林漳基本上都睡在公司, 阎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林漳来说不是体贴而是负担。 他内疚又痛苦,林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吃了多少苦?怒火冲上头,他掀开被子, 想要去把欺负过林漳的那些人找出来揍一顿,双脚刚着地, 脑子里倏地闪过他爸和他说的话。 不要让林漳担心阎忱沮丧地垂下头,盯着地面。 而且时隔多年, 那些欺负过林漳的人在哪儿他也不清楚,现在林漳职位这么高,应该不会再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 这个想法刚钻出来, 又被阎忱摇头晃掉,谁说没有,他爷爷奶奶,姑姑他们不就是吗。 他得做点什么。 阎忱下定决心,赤着脚走进浴室洗漱,他今天要回一趟老宅。 把工作安排压缩到明天。林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身侧的赵秘书说。 明天?林总那样太赶了,您身体吃不消。赵秘书不知道林总怎么会突然提出怎么不理智的决策。 我没事,你安排一下。林漳说完后,又吩咐道:把回程的机票改到明天晚上。 赵秘书没有从林漳的行程里看到任何需要他这么着急赶回去的事情,难不成是阎少出了什么意外? 可他这里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是。赵秘书不敢妄加揣测,点头应下。 时间差不多,林漳站起身整理一下西装,迈腿往外走去,他身材颀长如翠竹,融融日光照耀下,渊渟岳峙,峭拔从容。 咖啡厅的角落里,开着电脑昏昏欲睡的女孩儿,抬眼间瞥见这一幕,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下意识拿起手机偷拍。 待到人走之后,她才逐渐回神,刚才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啊,长得那么好看,难不成是哪个明星? 她打开手机相册,调出刚才偷拍的照片,她的手机是新换的,像素很高,即便是随便一拍也将人拍得十分清晰,正是因为这种清晰,更加让女孩儿震惊,这种情况下拍出来都能好看成这样,怕不是神仙下凡。 女孩儿的微博名叫@吃吃吃桃,是一位画手,以画风精美出名,曾经也是同人圈的产粮大手,只是因为一些事闹得不愉快后,就再也不当自来水画CP图,除非花钱找她约稿。 最近临近截稿日期,灵感枯竭,接连熬夜,特意出来换个环境,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她心目中的缪斯,现在别说一张,画十张都没问题啊! 在网上翻了一圈后,没能找到缪斯的信息,难道不是明星?不可能啊,长成这样,她又觉得有点眼熟。 于是她悄悄将照片发到自己的朋友圈,询问有没有人认识,没想到这张图太好看,被人存下来发到了微博上,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们争相转发,求问这个人是哪家的哥哥,快出来认领,顺便让我们加入啊! 【啊啊啊啊啊!这也太好看了吧!从此以后我看小说主角都有脸了!】 【新出道的明星吗?这么糊的吗?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出来认领,还是新型炒作方式?】 【那个这不是明星啊!是阎忱的老婆林漳!指路《佳偶天成》】 【卧槽,卧槽!这居然是个素人!还是阎忱的老婆!妈的,我酸了。】 【林漳是准备出道吗?又是跟老公参加综艺,又是炒作的,虽然我承认他长得很好看,但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我看他除了做饭好像什么也不会。】 【不不不,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就凭他这张脸,他就算是个废物美人,我也能粉。】 【对啊,就这张脸,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快点出道吧,我迫不及待了!】 【呵呵,二十八岁的已婚老男人,也不知道你们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不洗澡吗?】 【谁让人家老公厉害呢,好歹是名导,想要捧红自己老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难怪yc出轨成性这个林漳也不闹,原来是有利可图。】 林漳因为这张照片引来了许多夸赞和非议,也让更多不关注这档节目的人,认识他,然后点进节目里,一脚踏入糖窝中。 @吃吃吃桃:啊啊啊啊啊!好甜啊,不愧是我的缪斯! 【卧槽?吃桃大大?你这是要重出江湖了吗?哪对CP这么猛,能把您拉回来?】 @吃吃吃桃:强烈谴责@太阳花偷我朋友圈图的行为,请你删照片。这张照片是我偶然拍下来的,不想给我缪斯造成困扰才发朋友圈询问有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想到太阳花居然未经我允许,盗图发到微博上,已删好友,江湖不见。 【太阳花的行为也太讨厌了吧,太太你要回来吗?顺理忱漳欢迎您哦~】 【啊啊啊啊!有生之年居然能和我心爱的太太磕同一对CP,洒家值了!】 【妈呀,西装笔挺,这是什么清冷禁欲的大美人,他和阎忱谁攻谁受?】 【应该是阎忱攻吧,毕竟阎忱一米九呢,大美人就应该当受啊!】 【美强难道不香吗?有人和我站林漳攻吗?这气质,霸气侧漏,说不是攻我根本不相信!】 因着吃吃吃桃的推动,林漳的热搜越爬越高,终于有人扒出了他的身份。 【说林漳靠脸上位,想要出道的人简直笑死我了,你们知道林漳是谁吗?本来不想说的,但有些人的猜测真是让我笑掉大牙,知道你们这些键盘侠不会看什么财经板块,喏,链接给你们放在这儿了。】 【我艹艹艹?林漳上过《资本》的封面?妈的,这张好帅!我可以!】 【我觉得我眼花了?林漳不是阎忱家养的花瓶吗?为什么他会是鼎业的总裁?】 【所以其实不是林漳靠着阎忱,而是阎忱吃软饭?】 【以前三五不时就传出阎忱约会各种帅哥我不羡慕,但是现在我真的酸了,阎忱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老婆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能干,还纵容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不是,林漳图啥啊?】 【我刚才想@林漳问他还缺不缺老公,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微博!林漳他居然没有开微博!】 【艹?@佳偶天成官方快让林漳开微博啊,你们宣传怎么回事?】 于是#林漳开微博#又被网友们送上了热搜。 【好酸,好酸,好酸,我真情实感的酸了,林漳是什么白富美人设,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是想当哥哥的小白脸。】 【话说,既然林漳这么有钱,那阎忱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被ydc包养吧?】 【本来就是假的,傻子才相信,阎忱可是gay啊,不过有些傻逼坚信阎忱是双,我就呵呵了,没看人家ydc两口子有多恩爱吗。】 【有大佬可以给我科普一下,林漳到底多有钱吗?和ydc比怎么样?】 【那就没办法比了,ydc和sfy可是豪门出身,家族底蕴在那里摆着,林漳虽然是鼎业的总裁,但也只是为鼎业工作,我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林家,林漳可能是富一代。】 【如果林漳是富一代的话那也太牛逼了,他才二十八岁啊!我果然是来这个世界充数的1551】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林漳就是我新晋老公了!】 【林漳这么优秀,可惜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阎渣□□本配不上他!还是早点离婚吧。】 加班加点工作想要早点回家的林漳,还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多了许许多多的老婆粉。 林总,现在回去的话,您到家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要不明早再走吧。赵秘书建议道。 不必,走吧。林漳很久没有这么归心似箭过了,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见到阎忱,一秒钟也不想等待。 林漳这两天连轴转,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很亢奋,登上飞机从窗户望见外面的夜色,他忽然回到了和阎忱异地恋那两年,即便工作再忙,他也会挤出时间飞去国外探望阎忱,再披星戴月地飞回来,那时候的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疲惫,只要一想到飞机落地后就能见到阎忱,他便满心欢喜。 他将手放在自己胸口,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和那时候是一样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阎忱了。 睡梦中的阎忱突然一阵心悸,清醒过来,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来,刺得眼睛发疼,他闭着眼睛适应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凌晨两点三十分。 时间还早,阎忱干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手机屏幕正亮着,是一条新闻推送,他瞥了一眼,机场通往家里的那条公路发生了连环车祸,外面正下着雨,情况不大乐观。 阎忱点开和林漳的聊天记录,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后天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0 21:00:02~20200921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6)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apala 10瓶;若晓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喝下一杯温水, 阎忱尝试入睡,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后跟跑完马拉松似的, 浑身疲惫。 窗外乌云压顶,天空灰蒙蒙, 应该要下雨。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扰了宁静的清晨, 阎忱放下手里装着牛奶的杯子, 拿起手机,赵秘书? 喂? 阎少,林总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 一阵尖锐的耳鸣, 让阎忱差点摔了手机,他似是站不住,双脚踉跄一下, 勉强用手撑着旁边的桌子, 借此稳住身体,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人抽干,他感到冰凉,感到眩晕, 简短的一句话,他花费了比以往更加漫长的时间去理解, 他他在哪儿? 赵秘书将医院地址告诉他,阎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攥紧手机往外冲。 汽车半甩进停车位,阎忱就急匆匆下车,全然不顾身后另一位车主的谩骂, 艹!驾驶证是买的吧! 算了老公,那小伙子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应该是家里人出事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着急成这样。 车主依旧骂骂咧咧地说:停车要得了他多长时间,我看就是没素质。 哇,这车是限量款吧,好像哪个国家的皇室就是开的这个车。坐在后座打游戏的儿子听见父母的对话,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豪车啊! 车主一听,嘴唇嗫嚅两下,看在他衣服都来不及换的份儿上,我找找别的停车位吧。 阎忱并不清楚停车场里发生的小插曲,一路跑进医院里,赵秘书手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看着十分狼狈,阎少。 我哥怎么样?他在哪儿?阎忱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发抖。 阎少您别担心,林总没有大碍。赵秘书出声安慰道,他昏迷前看见林漳满脸都是血,吓得不轻,等醒来后,林漳还在昏迷中,于是赶紧给阎忱打电话汇报。 只是没想到,打完电话后,一问医生他才知道林漳情况并不严重,额头上的伤口有点深,才导致满脸血,看着吓人而已。 他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过度劳累?阎忱怔忡。 是的。赵秘书忽然有点心虚,林总把四天的工作量挤压到两天内,又连夜赶飞机,一路奔波,这件事他不敢让阎忱知道。 阎忱的脑子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对赵秘书说:辛苦你了,现在可以去病房探望我哥吗? 可以。赵秘书见阎忱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领着阎忱去林漳的病房。 林漳输着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纱布,阎忱骤然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宛如年迈的老人,慢吞吞移动到林漳的病床前,手指颤抖地握住林漳的手。 是温热的。 他望着林漳,收紧手指,两行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滴落下来。 站在门口的赵秘书吓懵了。 恰好林漳的主治医生过来,赵秘书出声提醒了一下阎忱,阎忱抬起赤红的眼睛,抬起手背擦干泪水,主治医生见阎忱穿着睡衣,脚下却踩着一双皮鞋,大概猜测到,阎忱来得匆忙。 刘医生好,我是林漳的先生,阎忱。阎忱到底是豪门出身,正经起来,从容不迫,举止有度。 阎先生你好,林先生的情况你不必担心,除了额头上那个伤口比较深,别的都是擦伤,至于额头上的伤口,好好休养应该不会留疤。刘医生和善地说道。 阎忱闻言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刘医生又说:不过林先生疲劳过度,有些营养不良,长此以往,对身体伤害很大,他的胃也需要好好调养,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更为重要,阎先生还是要多劝劝林先生爱惜身体才是。 一番话听得阎忱心头发紧,好的,我会盯着他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阎忱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做到让林漳放下工作,从他恢复的记忆里就可以看出,林漳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任何事都要排在工作后面,包括他。 做不到也要做,阎忱暗自下定决心,捏紧拳头。 我留在这儿就好,赵秘书你回去休息吧。阎忱看赵秘书带着伤陪自己走来走去,有些于心不忍。 好的,如果有事情需要处理,阎少可以联系钱秘书,我已经和他交接好了。赵秘书伤了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处理,只能乖乖回家养伤。 嗯。阎忱点头应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望向赵秘书,我哥不是和我说他后天才回来吗? 来了! 赵秘书心头一紧,到底还是没能躲过。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赵秘书自然不会泄露林漳挤压工作赶回来的事情,可他似乎低估了阎忱。 阎忱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的? 阎忱不笑时,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和林漳面前那个傻白甜完全不同,赵秘书保持镇定,扯了扯嘴角说:是的。 这样阎忱垂下眼睫,似乎是放弃了追问,就在赵秘书的肩膀开始放松时,阎忱倏地掀起眼皮,露出锐利如狼瞳的双目,那我哥为什么会过劳?而且你们为什么要连夜飞回来?鼎业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着急到需要我哥连夜飞回来解决吧? 他每说一句,赵秘书的心就跟着紧一分,这一瞬赵秘书忽然觉得眼前之人越来越像是失忆前的阎少。 苦笑一下,赵秘书说:阎少,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林总不让我和您说。 阎忱收回锋利的视线,以陈述句的语气笃定地说:那就是为了我。 赵秘书居然一阵心慌,不敢吱声。 你回去养伤吧,辛苦了。阎忱眼睫半阖,瞳眸下暗影浮动。 赵秘书离开没多久,就收到了阎少发给他的大红包,他背脊发凉,莫名感觉自己出卖了林总。 阎忱坐在林漳病床前,拉着林漳的手,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宅他已经去过一趟,意外地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在回来的路上,他逐渐理解了阎老狗,不是他故意要冷处理,而是实在没办法处理。 他爷爷奶奶对林漳的偏见,宛如一颗毒瘤生根在他们体内,难以撼动。 他们甚至反过来劝阎忱,林漳再好也是个男人,又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阎忱说以后可以领养,他爷奶立即眼睛一瞪说,领养的又不是亲生的,哪能一样。 他奶奶甚至拿出一本相册给他选,里面全是各家适龄的女孩儿,阎忱头疼欲裂,难以置信他从小敬重到大的两位老人会做出这种事。 阎忱翻看起手机里的相册,都是他拍的林漳,他的唇角不禁上扬,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病床上,他端详了林漳许久,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在林漳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林漳第二天早晨才悠悠转醒,视线还未明晰,就听见了阎忱的声音,哥!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阎忱近在咫尺的脸,林漳抬起手摸了摸阎忱的脸。 是热的,真好。 抱歉,吓到你了。林漳的声音嘶哑,粗粝得宛如砂石。 随后他便摸到一手的湿热,阎忱将脸埋进他的手心,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哽咽道:你吓死我了。 林漳心疼地替他擦去眼泪,抱歉。 林漳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倒霉,遇上连环车祸,幸好,司机的行驶速度不快,他们都系着安全带。 撞上的那一秒,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想来依旧心有余悸,这些年他虽然和阎忱结了婚,但他们真正待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那瞬间他真的尝到了满心后悔。 阎忱的泪水砸在他的脸上,也砸在了他的心间,仿佛有千斤重。 万幸还来得及,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林漳温柔的替阎忱擦去泪水,在心里做下一个决定。 刘医生给林漳检查一番,确定他没有大碍,叮嘱他伤口不能沾水,吃清淡点,临走前打趣道:你可不知道,这两天你先生在我们医院都出名了。 阎忱的脸刷的一下红起来,刘医生,您别说了。 刘医生乐呵呵地笑了笑,背着手走了。 林漳疑惑地看向阎忱,阎忱揉揉滚烫的耳朵,说:你一定饿了吧,我叫锦鲤轩\#039;送了粥过来。 见他岔开话题,林漳更加好奇,你做什么了? 阎忱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锦鲤轩送粥的人到了,他立即站起身,往外走,到了,我去拿一下。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小护士进来给林漳测体温,从小护士这里,林漳终于知道,他出车祸那天,阎忱身上穿着睡衣就跑来了,脚下却穿着一双皮鞋。 关键是他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维持了一整天,在医院里泰然自若地跑上跑下,还是后面小吴过来给阎忱送东西,经小吴提醒,阎忱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 林漳牵起唇角,心头同时升起一股涩意,以至于让他鼻尖泛酸,眼眶泛红。 阎忱还记得自己叮嘱他开车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能穿拖鞋,因为阎忱出车祸失忆,林漳一度不允许他开车,后来也是百般叮嘱,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上次不是说过他们家的粥挺好喝的吗,我点了几个不同的口味,不喜欢的留给我吃。阎忱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正要打开,袖子就被扯了一下。 阎忱侧过头,忽然被林漳拉下,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猜双失忆的,作者看了直呼内行hhhh 感谢在20200921 21:00:00~20200922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zjw1992 20瓶;小影 4瓶;神秘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哥, 你的身份被扒了,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小娇妻了。阎忱陪着林漳住院,忽然想起第二集 已经播了, 上网搜了一下,没想到居然都在讨论林漳的身份。 一夕之间, 他和林漳的身份调换,之前骂林漳配不上他的人, 开始集中火力骂他是个软饭男, 不过阎忱倒是不在乎,骂他无所谓,只要不骂林漳就行。 林漳靠在他的肩头,看了一眼网上的评论, 眉头逐渐拧紧,拿起手机给秘书打电话,网上关于阎忱的负面评论删一下。 不用删, 也没什么, 那么多删也删不完。阎忱在这一瞬忽然理解了林漳的感受,说我自己无关痛痒,但说我爱的人不行。 【啊啊啊!太甜了吧,阎忱居然这么强势对着镜头澄清林漳才是他的白月光初恋!】 【有被帅到, 我再也不骂他阎渣男了。】 【这么说他和fjm真的是我们误会了?】 【不见的,你们难道没有觉得fjm和林漳长得有点像吗?】 【卧槽???搞了半天, fjm才是替身?艹!我们一直把替身当蒸煮了?】 【拜托,人家白月光初恋都娶回家了, 找什么替身,阎导不说了他和fjm没有故事吗阎导说得对,多关注作品吧。】 【他说你们就信啊, 阎渣男可是出轨成性的软饭男,也不知道林漳被下了什么蛊,居然对他死心塌地。】 【我真的觉得阎忱不渣,之前他那些绯闻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爱是藏不住的,他看林漳的眼神甜死了好吗,而且你们看他们八个人的相处,关系好但又不暧昧,路知夏和虞丹岑都说,阎忱私底下经常提起林漳,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阎林二人很恩爱吗?】 看来还是有会独立思考的人。阎忱咧嘴笑了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和林漳去海边游泳时,满屏都在喊林漳老公! 【想看老公游泳!】 【老公游泳肯定超厉害吧,说实话,我馋老公的身子。】 【你们这些肤浅的人,就知道叫老公,像我就不一样,我只想叫一声爸爸!】 阎忱气得呼吸急促,他们怎么这么没素质!乱叫别人的老公! 林漳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他们喊着玩,都是假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阎忱还是气呼呼,林漳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生气了,老公。 阎忱浑身一震,骤然睁大眼睛,好半晌没回过神,你叫我什么? 林漳笑而不语,阎忱的皮肤开始发烫,眼睛亮晶晶地黏在林漳身上,再叫一声好不好? 任凭他怎么撒娇,林漳都笑着摇头,阎忱气垒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忽然仰起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等着吧,迟早让你喊个够。 饱含暗示的话语令林漳心头炽热,面上不显,仍旧从容地笑道:好啊,我等着。 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查到学习资料,阎忱顿时有点心虚,虚张声势地亲了他一口。 视频正好播到阎忱上岸,说要教林漳游泳。 【我发现比阎导游泳更猛的,是他的咚[害羞]】 【我突然理解林漳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了。】 【真的好哇塞哦~】 【难怪他有一箩筐的绯闻,人家有资本啊。】 【我承认,我下贱。】 看到屏幕上的弹幕,阎忱骤然涨红了脸,师兄真坑! 林漳心里也有些不爽,有种自己的宝贝被觊觎的感觉,难怪刚才阎忱看见网上那些人叫他老公,会不高兴。 【林漳这背,真漂亮!】 【这背,不拔火罐可惜了。】 【啊啊啊啊!卧槽!他亲了他亲了!阎忱真的好会哦!】 【妈的,他做了我想做的事,这背谁不想亲啊!】 拔火罐是什么鬼?阎忱难以理解这些网友的脑回路。 两人靠在一起看了半集,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去看看。阎忱将手机递给林漳。 阎忱打开门,正撞上神色焦急的阎家老俩口,他怔在原地,爷爷奶奶? 忱忱?忱忱,你没事吧?老太太焦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仔细查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7) 我我没事啊,你们怎么会来医院?阎忱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林漳还在屋内,绝对不能让他爷爷奶奶打扰林漳养病。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们是来看你的啊! 我没事啊,看我做什么?阎忱听得一头雾水。 老太太和老爷子确定阎忱身上没有任何伤后松了一口气,将原因娓娓道来。 原来两人是听别人说,在医院遇见了阎忱,阎忱又穿着睡衣,让那人误以为阎忱住院,就关心了一句,二老一听这可不得了,特别是有上次,阎士煊他们隐瞒阎忱出车祸住院的事,于是更加笃定,阎忱肯定出事了,谁都没通知,直接赶来医院,非得亲眼看一看阎忱才放心。 一场乌龙,让阎忱哭笑不得,爷爷奶奶我真的没事。 老太太拽着他的手,紧张地说:忱忱,你可不能瞒我们,生病咱们就治病,爷爷奶奶有钱,给你请国外的专家会诊。 是啊忱忱,再多的钱都没你重要,咱们阎家以后可是要交给你的。老爷子说。 阎忱怔忡,他自幼对经商没有兴趣,但家里所有人都告诉他,以后他要继承阎家,阎家是他的,看似至上的荣耀,于他而言却是枷锁,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想成为一名导演,他知道不会有人支持他,除了林漳。 是林漳鼓励他去追逐梦想,也是林漳让他拥有勇气去挣脱身上的枷锁,可现在他忽然生出一种徒劳的感觉,他妄图反抗,最后似乎又走回了原点。 我真的没事,我很健康,前不久刚体检过。阎忱耐心地解释道。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他,老爷子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门,结合阎忱在医院里穿着睡衣走动的信息,他半眯起矍铄的双目,里面是林漳? 刹那间,阎忱浑身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嗯,他出差回来,遇上了连环车祸。 老太太和老爷子双双露出诧异的神情,我们进去看看他。 阎忱捏紧拳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好,他出了车祸,不能受刺激。 两位老人何尝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老爷子睨了他一眼,我们还能和一个病人计较不成。 他如此维护林漳,着实令两人心头不舒坦,如果不是已经走到门外,他们也不想纡尊降贵进去看林漳。 林漳看见阎老爷子和老太太走进来,怔了怔,身子下意识变得僵硬,放下手机,露出得体的笑容,爷爷奶奶。 他头上缠着纱布,身上穿着病服,本就白皙的脸格外苍白,宽大的病服衬得他形容消瘦,看着的确有几分病弱。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她很是看不惯林漳这副病秧子的模样,看着就触霉头,像是他们阎家虐待他一样。 嗯,身体怎么样?老爷子冷淡地应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 阎忱给他们俩倒了水,又查看了一下林漳的点滴,方才在林漳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林漳给阎忱使了眼色,让他过去陪爷爷奶奶,可惜阎忱看不懂,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歪了歪头,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没请护工?老太太见阎忱跑上跑下地伺候林漳,心头窝火。 没必要,有我在就行。阎忱丝毫没有察觉到老太太在生气,更不想自己这句话直接将老太太点燃。 这几天都是你在不眠不休的伺候他?忱忱,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们阎家难道一个护工都请不起了吗?难怪瘦了这么多,我可怜的忱忱。老太太心疼地摸着阎忱的脸,老泪纵横。 老爷子也是怒火中烧,他孙子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到头来竟然跑来伺候一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 糊涂!老爷子重重的杵了一下拐杖,指着林漳说:忱忱他对你好是他心善,你居然有脸这么受着,他身子都还没恢复完全,你就这么折磨他,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他跑去拍什么电影就是你在背后怂恿他,你可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啊,图谋我阎家的财产不够还要让我孙子为你当牛做马。 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阎家只可能是忱忱的,你休想染指一分!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林漳脸色煞白,他知道阎老爷子夫妻俩看不上他,可他着实没料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不堪。 原来他们一直认为他图谋阎家的财产,所以故意怂恿阎忱去拍电影,然后勾引阎忱和阎忱结婚,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鼎业。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原地踏步,他不眠不休的工作,企图借此让他们看见自己的价值,让他们认同自己,他足以与阎忱相配,可这一切在他们眼中却是狼子野心。 他甚至为此迷失初心,本末倒置,丢了阎忱。 林漳失魂落魄,身子摇晃,眼前开始出现小黑点,几度要晕过去。 哥?阎忱一把抱住脸色苍白的林漳,全身都在发抖。 我没事。林漳冰凉的手按在阎忱手背上,阎忱握紧他的手,慌张地说:哥,你别吓我! 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没事。林漳抬手摸了摸阎忱赤红的眼睛。 老太太见状,冷嘲热讽道:女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阎忱握紧林漳的手,肩头颤抖,宛如发了狠的野兽,低吼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2 21:00:00~20200923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醉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病房骤然安静下来, 陷入一阵死寂。 老太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忱忱你说什么? 阎忱攥紧拳头,青筋鼓起, 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我说, 请你们出去。 老俩口瞬间脸色铁青,老爷子难以置信地指着阎忱, 指尖颤抖, 谁教你这么和我们说话的?! 林漳心下一片慌乱,他拽了拽阎忱,对他摇头,自己对阎老爷子两人来说是外人, 可阎忱却是他们的亲孙子,林漳不希望阎忱因为自己和两位老人闹得太难看。 他只剩下林炎一个亲人,不希望阎忱也变得和他一样举目无亲, 虽然阎老爷子夫妻俩看不上他, 可对阎忱却是掏心窝子的好。 阎忱将林漳的手塞进被子里,轻声在他耳畔说:我送他们出去,很快就回来。 林漳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拉住他的手叮嘱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你别和他们起冲突。 阎忱没有接话,林漳心里更是慌张, 拉着他的手不由收紧,你答应我。 阎忱深深地注视着他, 轻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好。 林漳需要静养,我送你们回去吧。阎忱态度强硬地搀扶起阎老爷子, 将他带出病房,老太太见状哪里还顾得上林漳,赶紧跟上去。 忱忱你慢点,你爷爷腿脚不好。老太太加快脚步追上去,走出病房,阎忱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司机在下面吗? 老爷子还生着气,没有接话,老太太则要对阎忱纵容得多,在的。 阎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老爷子本以为阎忱会说点什么,可阎忱却意外的沉默了一路,直到将他们送上车。 他站在车门外,目色沉沉,态度严肃地说:爷爷奶奶,我不清楚我以前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但我不介意再说一次。 我从小就对继承阎家没有任何兴趣。 阎忱的话音刚落,老太太便大惊失色地想要说点什么,老爷子抬起手阻止她,浑浊的双目迸射出寒光,让他说。 老太太看了看阎老爷子,又看了看阎忱,最终还是选择听阎忱说下去。 我向往过很多职业,赛车手,篮球运动员,小说家,摄影师,多到数不清,但没有一样和经商有关,从小所有人告诉我,我长大了要继承阎家,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一句喜不喜欢。阎忱的眸瞳闪亮,如同穿过浓雾的一束晨光。 他笃定地说:我不喜欢。 不是林漳怂恿我当导演,是我一直想做这件事,如果我的心里没有那颗种子,谁怂恿我都没有用,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同任何人都无关。 阎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沉,那么多人勾心斗角想要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到阎忱嘴里却成了累赘,简直荒唐至极。 忱忱,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肯定是林漳在你耳边胡说八道,我早就说过他居心不良,你喜欢他把他养在身边我们也不会反对,没有必要和他结婚,现在真是把他的胃口养大了。老太太一脸焦急地说。 阎忱呼吸停滞,说了那么多,他们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有多疼爱他,却一度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明知道林漳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却一直贬低林漳,他真的是在白费口舌。 满腔无力感将他笼罩,他捏起拳头,扯了扯嘴角,既然无论如何你们都没有办法接纳林漳,那我也的确该在你们和林漳之间做出选择了,我不想看到我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莫名其妙受欺负,你们放心,以后我和林漳都不会再去碍你们的眼,也希望你们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哐当一声,老爷子的拐杖掉落,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混账!混账! 你为了个男人,竟然要和我们断亲! 忱忱,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种胡话怎么能乱说呢,爷爷奶奶知道你只是在说气话老太太伸手去抓阎忱的手,被阎忱避开,他冷漠的目光让老太太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唇嗫嚅,颤抖地问他:那个林漳对你来说,真有这么重要吗?比你亲爷奶都重要? 阎忱咬紧牙关,眼睛赤红,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回答:对,他很重要。 他是我的命。 我宁可当不肖子孙,也不愿意再让他被你们那样羞辱。 你!孽障!你都说的什么话!老爷子呼吸越发急促,整张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老泪纵横,拉着阎忱的手不让他走,那个林漳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啊,忱忱 阎忱决绝地抽出手,说:您到这时候了还在怪林漳,和林漳有什么关系,是你们亲手逼着我走到这一步的。 忱忱!老太太想要下车去追,老爷子一把拽住他,让他走!我阎家没他这种混账东西!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既然觉得阎家对他来说是累赘,那就让他滚,我倒要看看离了阎家他算什么! 阎忱没有立即回林漳的病房,他走到一棵大树下,那里有一把长椅。 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阵眩晕将他侵袭。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他脑子里闪过。 起初他带林漳回老宅吃饭,他奶奶刻意刁难林漳,让林漳到她身边伺候,搞得和旧时代封建大家庭一样,阎忱当即将林漳拉回身边坐下,不想这次之后,他的维护非但没有让他爷奶消停,反倒是更加憎恨林漳,觉得林漳装可怜,挑拨离间。 矛盾逐渐激化,刚开始或许阎忱撒个娇就过去了,但到后来,他好几次因为林漳差点和家里的长辈吵起来,林漳每次会按住他,让他别说话,阎忱再怎么生气,也是小辈,顶撞长辈本就是大不敬的事情,又因着林漳劝说,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最后干脆尽量不带林漳回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他和爷奶,姑姑他们据理力争的场景,他想让他们知道林漳有多好,最后却只换得他们轻蔑的白眼,他们永远高高在上往下俯瞰,林漳于他们而言就是地里的污泥,玷.污了同样是人上人的阎忱,他们对林漳深恶痛绝,又怎么可能接纳他。 画面一直在变化,最后,阎忱看见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手心放着两片白色的药片。 阎忱倏然睁开眼睛,刺眼的太阳光令他一时眼眶湿润。 他在吃什么? 那个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他没有来得及看清柜子上药瓶的名字。 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阎忱感觉脑袋要炸掉了。 最后那个画面,他有点在意,他在吃什么?吃药吗?吃什么药?还是在吃什么维生素之类的东西? 阎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又记起自己前不久刚做完体检,他很健康。 呼出一口气,阎忱安慰自己,应该只是恰好回忆起那个片段,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他身体很健康,说不定当时是他感冒了在吃感冒药。 我想洗澡。林漳出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想洗澡。 他实在无法忍受了。 洗澡可以,不能洗头。阎忱说。 不行,头很痒,感觉快长虱子了。林漳难以接受如此脏的自己。 阎忱知道林漳爱干净,可林漳身上都是些细微的擦伤,最深的伤口在额头上,不能碰水。 你额头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再忍几天吧。阎忱商量道。 没事,你帮我洗就行了。林漳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俩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 阎忱听到这个提议,全身僵硬,啊啊? 你不愿意?林漳转过头去看他。 阎忱的脸随着他的视线,越来越红,愿意。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林漳泡进浴缸里之后,才叫他进去,绵密的泡泡将林漳的身体遮挡,锁骨以下什么也看不见。 先用保鲜膜裹住伤口,又将洗头帽给林漳戴上,帽子是淡粉色的,林漳戴着居然有点可爱。 你选的颜色吧?林漳摸了摸帽子问。 阎忱心虚地移开视线,小李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漳可不相信,他往后躺下去,留给阎忱一个脑袋,阎忱小心翼翼地用水淋湿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8) 水温合适吗?阎忱问。 嗯。林漳闭着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阎忱一边给他洗头,一边凝视着他的脸,不放过每一处细节,不是他的错觉,林漳真的消瘦不少。 林漳阎忱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林漳许久没有从他嘴里听见过这两个字,倏然睁开眼睛,嗯? 你愿意离开鼎业吗?阎忱喉咙发紧,艰涩地咽下唾沫。 林漳放在浴缸边的手不自觉握紧,明明泡在热水里,却好似突然被人扔进冰天雪地中,浑身冰凉,血液冻结。 阎忱去送他爷爷奶奶回来后,林漳看出他心情不好,体贴地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阎忱想和他说,那自然是最好,他愿意等阎忱主动和他倾诉,可他没想到他满心担忧阎忱和爷爷奶奶为他吵架,阎忱却听信了他们的话。 他张了张嘴,始终问不出那句:为什么连你也怀疑我? 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再深的爱,终究抵不过金钱利益吗? 你想我离开吗?林漳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平静地反问。 阎忱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我想。 两个字,让林漳如坠冰窖,是吗? 嗯,那样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了。阎忱低下头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正对上林漳错愕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3 21:00:00~20200924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zjw1992 10瓶;时雨 2瓶;想吃麻辣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怎么了?阎忱看他这反应, 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林漳睁着眼睛,眼睫并未眨动,时间一长, 有些干涩,你是想让我辞职在家陪你? 当然不是。阎忱立即否认, 音调不由拔高,你那么厉害, 又那么有事业心。 他垂下眼睫, 声音渐渐放缓,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我怎么可能把你拘在家里。 阎忱舔了舔嘴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 短暂的停顿中,林漳高高悬着的心, 缓缓落下,答案和他自己胡乱揣测的完全不一样,这让林漳的舌尖尝到了甜蜜, 也有了继续沟通下去的信心。 阎忱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林漳适时递上一个鼓励的眼神,刹那间,他似乎重新找到了方向,迎上林漳的目光, 问道:你愿不愿意成立一家只属于你的公司? 一旦开头,后面的话自然脱口而出:这些年我们俩应该存了不少钱吧?我不占股份, 可以让律师起草协议,这家公司将全权属于你。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对林漳说三道四, 林漳就是唯一决策者。 林漳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阎忱低下头和他蹭了蹭鼻尖, 我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强,我也想让别人知道是鼎业不能没有林漳,不是林漳不能没有鼎业。 阎忱停顿几秒,笑了笑说: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林漳的喉头滚动,心脏又酸又涨,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自己净身出户了吧,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阎忱再次做了相似的决定。 他抬手摸了摸阎忱的脸,轻声询问:你和爷爷奶奶吵架了? 阎忱移开视线,没说话。 他们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就算他们现在对我有误解,但他们对你的爱是真的,不要生他们的气。林漳温声劝道。 他们那样说你,你难道不生气吗?就因为他们是长辈,就可以那样胡乱诬陷你吗?阎忱握住他的手,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 林漳当然生气,他不仅生气还很伤心,这么多年的努力,根本都是在做无用功,可他对阎老爷子夫妻俩来说总归是外人,他们不想接受自己,他也无法强求。 见林漳不说话,阎忱心疼得厉害,怎么可能不生气难过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且林漳十几岁就没了父母,考上大学后,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去了,他比普通人更加渴望亲情。 我不想再看见你受委屈,那会比我自己受委屈难受一万倍,哥哥,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爱惜自己知道吗?阎忱低着头用温水给林漳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林漳的心随着逐渐氤氲的热气,越发炽热。 洗完澡出来,阎忱给林漳吹干头发,才进浴室去洗了个澡,顺便把浴室收拾干净。 我要是辞职了,爸爸岂不是要全面复工。林漳躺在床上,和阎忱说话。 阎士煊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鼎业基本都交给林漳在打理,除非有什么重大决策,才需要他露面,林漳盘算着时间,手上这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其实不用阎忱提出给他开公司,他也是要辞职的。 阎忱闻言,顿时有点心虚地说:我看爸爸还很硬朗,完全能撑到小曦成长起来。 林漳侧头注视着他,在昏暗的台灯下,眉眼含着清浅的笑意,我看你是真的在坑爹。 阎忱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林漳的发顶,声音低沉如叹息一般:我只是希望你快乐一点。 至于老爹,以前也没少坑,再坑一次也无妨。 阿嚏!阎士煊坐在书房里,猛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丁婉茹给他端上来一盘水果。 没有,谁在背后说我吧。阎士煊琢磨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阎忱那个臭小子,可转念一想,这家伙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漳,估计也没时间想起他。 也不知道忱忱有没有好好和他爷爷奶奶相处。丁婉茹上次和阎忱说了一番话,知道阎忱听了进去,就是不知道成果怎么样。 阎士煊却不怎么抱期望,没吵起来就算好的了。 怎么会,忱忱可是个好孩子。丁婉茹不赞同地说。 阎士煊摇摇头,没有接话,阎忱的暴脾气这些年逐渐收敛,现在失忆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他爸妈有多固执,他也清楚,别说林漳,就是丁婉茹这个性子温婉的女人他们也能挑出许多不满。 好的不灵坏的灵,两人正说着话,老太太那边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是阎忱被林漳那个白眼狼蛊惑了心智,打算不认他们!老爷子气昏了头,居然要把阎家继承人换成阎忱的表哥周赟。 周赟再好也是外孙,怎么能把阎家交给外人,士煊你快劝劝忱忱,让他给老爷子认个错,老爷子那么疼他,不会和他计较的。 阎士煊没想到阎忱当真做到了快刀斩乱麻,只是这一刀下去有点狠。 林漳的伤不重,休息了几天就照常去公司上班。 【在停车场偶遇林总,偷拍一张。】 【这背影太绝了!这身材,这腰线!我醉了。】 【想要和阎渣男打一架,他老婆太好看了,还那么有钱!】 【传说中的贵公子吧,日常感慨鲜花插在牛粪上。】 【老公今天也很帅,就是眼光不大好,怎么会看上阎渣男,念书时就会抽烟打架,仗势欺人。】 【消息太落后了吧,早就澄清是造谣了,一中校长亲自澄清的!】 @娱乐叭一叭:导演阎忱在录制《佳偶天成》期间,不慎被海浪卷走,险些丧命,节目组竟然袖手旁观,难怪有消息说这档节目要提前收官,遇上这样不负责任的节目组,谁都要害怕吧。 【卧槽?!照片上节目组居然真的傻站着不动!他们不怕阎忱死啊?!】 【真的假的?不会又是炒作吧?】 【肯定是炒作,想要借势洗白,都散了吧,别让阎渣男得逞呀!】 【炒你妈呢,这个沙滩就是第二集 ,阎忱他们游泳的沙滩,我说后面怎么结束得那么突然,原来是发生了意外。】 【啊啊啊!心疼阎导!被节目组气哭!林漳怎么回事?你老公被这样欺负,你还没让节目组天凉王破呢?】 【说林漳的是傻逼吧,真以为拍电视剧呢?这么大一个电视台,林漳再牛逼也动不了啊!顶多把节目组导演封杀了。】 【节目组导演好着呢,昨天还晒微博喝酒去了,说起来他还是阎忱的师兄呢,果然塑料兄弟情。】 导演,有人在买热搜。助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 妈的,肯定是《恋爱进行时》那边干的!导演气得一拳头捶在桌面上,将笔筒震飞起来。 也不看看他们那个节目请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一群作精天天撕,看得一肚子火,颜值没我们这边一半高,活该糊穿地心,也好意思和我叫板! 那我们该怎么办?助理看了看网上的评论,都快把他们骂回娘胎了。 导演推了推眼镜,扯起嘴角,白送的热度,不要白不要,你去联系阎导,我记得那天的经过有拍下来,我去找找。 在一片咒骂声中,阎忱发了一条微博。 @阎忱: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救护车一直停在旁边,我溺水后,节目组很快就开着游艇将我捞起来,不存在什么见死不救。 【啊啊啊!阎导发微博澄清了!哥你最近网速越来越快了。】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从村通网到2G了吧,以前除了宣传根本不上微博。】 【不不不,这次这么快,起码5G!果然营销号又不干人事,成天造我家阎导的谣,就不能换个人薅羊毛吗?】 【呵呵,我们这么多人替你鸣不平,你居然和节目组同流合污,也不知道拿了多少钱。】 【你居然维护这种毒瘤节目组!阎忱我看错你了!】 【一个软饭男你们指望他有多高尚的道德呢,要不是林漳他到现在都还是个小混混。】 【什么小混混,人家好歹算个富二代,还是高中生就有钱让妹子打胎呢。】 【日常问一句,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放过我老公?信女愿吃素三个月!】 在阎忱发微博之后不久,佳偶天成官方也发了澄清,并且附上高清的视频。 @佳偶天成官方:谣言止于智者。 【卧槽?阎导是去救人的吗?我误会他了,我还以为和节目组合伙炒作!】 【天啦,太危险了吧,那么远阎忱居然没有丝毫犹豫,林漳的反应也好快,其他人估计都吓傻了吧。】 【阎忱游得好快,应该是练过吧,这个视频看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幸好孩子和阎导都没事。】 【我看哭了!林漳的手都在抖,他是真的很害怕阎忱出事吧。】 【妈的,以后谁再说他们俩感情不好,我就骂谁。】 【能这样毫不犹豫去救人的人,我不信他人品败坏,更不信他会出轨。】 【是的,其实从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阎忱的人品很好,要不然他怎么能随随便便请到各路大咖友情出演他的电影。】 没过多久,就有人推测应该是《佳偶天成》的对头《恋爱进行时》干的。 【啊?有毛病吧,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以为搞臭了佳偶天成就可以上位了吗?先把嘉宾换一换吧,撕得我脑阔疼。】 【造谣吧,要真是恋爱进行时,佳偶天成官方怎么没有撕它?】 【都是一个圈子里,怎么可能放到明面上来撕,要我说有这些心思,倒不如好好修改一下节目,请的些什么妖魔鬼怪,前期阵仗弄得那么大,水花都没溅起来。】 【佳偶天成的确会请嘉宾,起先我以为会是大型修罗场,没想到他们相处得这么和谐,每一对都好有爱,每一对都是神颜!下集预告他们要一起在海边烤烧烤,放烟花,迫不及待想看了!】 两天后,众人以为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想节目组发了一条微博,居然是被救孩子的父母看到热搜后,带着孩子前往电视台送锦旗,希望他们能转交给阎忱,阎忱接到电话,直接赶到电视台和他们见了一面,拍了合照。 第一张图是合照,第二张图是孩子亲手写的感谢信,歪歪扭扭,却真诚而可爱。 【我看哭了!阎忱是什么人间天使!我再也不和他抢老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日本来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想想你们在等,还是算了吧,希望能多点评论^O^ 感谢在20200924 21:00:00~20200925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loret 5瓶;神秘路人、时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阎忱知道他爸迟早要找他谈话,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阎忱,你可真能耐啊。阎士煊盯着阎忱,脸色不愉。 虽说阎忱挺害怕他爸打他, 可也没怂,杵在原地没动,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爸并没有对他动手。 喝了口茶水,阎士煊睨了他一眼, 真打算和你爷爷奶奶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阎忱垂下眼睫, 抿了抿唇,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脾气大成这样?我知道你是替林漳委屈,可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你和林漳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么些年不也这样过来的吗? 阎士煊明白林漳的委屈,可他爸妈固执己见, 难以撼动, 阎忱和林漳作为小辈,多包容一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他爸妈年事已高,也为难不了阎忱他们多少年, 用不着闹得这么难看。 阎忱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 是,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已经让林漳忍了六年,还要让他再忍多少个六年? 论才华,论相貌, 论能力,林漳哪点不比我强?我是不明白,他那么好,爷爷他们凭什么看不上他,要是林漳的父母在世,知道他这些年在我们家受的这些委屈,怕是早就叫我们离婚了。 爸,你是没听见那天在医院里,爷爷奶奶说话有多难听,林漳还是个病人,他们就在林漳的病房里,指着林漳的鼻子骂他贪图我们家的财产。 病房?小漳怎么了?阎士煊脸色骤然一变。 阎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别开头去。 你说啊!小漳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医院?是不是胃病又犯了?阎士煊紧张地摇了摇阎忱的肩膀。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39) 不是。阎忱停顿半秒,说:他出差回来那天晚上,发生了连环车祸。 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和你妈!阎士煊一巴掌拍在阎忱的背上。 阎忱龇牙咧嘴,他爸的手劲儿还是那么大。 万幸没有大碍,只有额头上一处伤口比较深,现在他已经正常上班了,司机和赵秘书也只是轻微骨折,多养一段时间就好。 听到这话,阎士煊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他随即神情一凝,拍了拍阎忱的肩膀,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难怪阎忱这次会这么生气,林漳刚出了车祸,老爷子老太太就去病房指责林漳,阎忱现在又只有二十岁,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他望向阎忱,不禁深思,如果换成是以前的阎忱,是不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阎忱不知道阎士煊心中所想,他斟酌着开口,爸,你觉得我现在开始学习经商,晚吗? 阎士煊猛然回头,上下打量着阎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从阎忱口中听到这话,他还记得当初阎忱笃定地和他说要当导演,对经商没有兴趣,全然不顾他的怒火,偷偷参加艺考,甚至在他说出不会给阎忱一点帮助后,仍旧坚持走上导演这条路。 事实证明,只要阎忱想做,他的确能做到,没有阎士煊铺路,没有阎家在背后当靠山,阎忱也能一鸣惊人,让世界看见他的才华。 阎忱在导演这条路上吃了多少苦,阎士煊不清楚,可也能够估量。 你不拍电影了? 阎忱敛了敛唇,浓黑的眼瞳中,耀眼夺目的光亮逐渐暗淡,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火苗,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嗯。 因为林漳?阎士煊背在身后的手,越攥越紧。 对。阎忱艰难地牵起嘴角,我只是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逃避,压在我身上的重担不是消失了,而是林漳替我扛了起来,兜兜转转,该我面对的问题,仍旧在那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说:我的出生决定了我的责任,林漳替我扛了这么多年,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这个道理他懂得太晚了。 阎士煊递给他一杯水,当年小漳的确和我谈过。 阎忱闻言倏然抬头,眼眶泛红,什么? 你也知道小漳是个重情的孩子,他曾经和我许诺过,毕业后会尽心协助你,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导演这条路,而是踏踏实实的学习经商,他依旧会留在鼎业,尽心尽力做你的得力助手。阎士煊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心里犹如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阎忱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并不意外,林漳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性格,他把恩情看得很重,对林漳来说,阎士煊于他有再造之恩。 我们俩因为你一意孤行,参加艺考吵架时,小漳也来和我谈过,他说他愿意一辈子留在鼎业,他对经商很有兴趣,他会努力成长起来,为我分忧解难,希望我能允许你去追逐梦想。阎士煊深深地凝视阎忱,那眼神让阎忱害怕,似乎下一秒他就要说出让阎忱无法承受的话语,你知道他为了让我安心,打算和我签订卖身契一样的合同吗? 鼎业可以随时解雇他,但只要我不答应,他永远无法离开鼎业。当初你们俩结婚时,我给了他鼎业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也要求律师在上面添上一句如果你们俩离婚,股份将全部归属于你。阎士煊叹息一般地说道:小漳他是一点儿好处都不愿意拿啊,所以哪怕再多人说他城府深,图谋阎家的财产,我也是不信的。 阎忱犹如被钉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像是感冒发烧一般,喉咙里传来一阵烧灼感,让他艰涩地吞咽起唾沫。 爸您阎忱瞳孔颤抖着望向阎士煊。 知子莫若父,阎士煊如何看不出阎忱眼中的担忧,你把爸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答应小漳签什么卖身契,我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阎忱的嗓子发哑,我明天就开始学习。 阎士煊塞给他一包纸,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 阎忱抽出纸巾擤鼻涕,吸了吸气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用学了,你还是拍你的电影去吧,晚了。阎士煊摆摆手说。 啊?阎忱一头雾水,爸,其实我学习成绩还可以,应该没那么笨。 阎士煊解释道:你把你爷爷气得不轻,他决定剥夺你继承人的身份,将阎家交给你表哥。 阎忱像是断电的机器,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半晌后他回过神,眼睛再次亮起来,对哦,我怎么把表哥忘记了,再过几年还有小曦。 压在他身上的大山,骤然被人搬起来,阎忱连灵魂都轻松了不少。 这么讨厌经商,还打算逼自己放弃热爱的事业,这两个孩子都在用力的爱着对方啊。 不过,你爷爷要求他改姓阎,以后结婚生的孩子也要姓阎,周家不答应,正僵持着。阎士煊摇摇头,深觉他父亲也是能折腾。 阎忱端起杯子润润喉,说:表哥就算姓周,难道就不是爷爷奶奶的孙子了吗?他身上也流着阎家的血,改不改都一样,而且以后小曦结婚生子,孩子也不会姓阎,他们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 你不能用你的思维模式去揣测你爷爷奶奶他们的想法。阎士煊放下手里的茶杯说。 连外孙都能当做外人,跟何况林漳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孙婿。 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好好和林漳过日子,你爸还硬朗,还能多干几年。阎士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漳留在鼎业虽说有你的原因,但鼎业也的确是个施展抱负的好地方,他自己对经商有兴趣,又有天赋,走到今天也算功成名就,你别钻牛角尖。 有难处,记得回家。阎士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阎忱,林漳挣钱不容易,你省着点花。 阎忱正感动,就被他爸赶出去了。 阎士煊坐在办公椅上,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封辞职信,是林漳昨天递上的。 希望这傻小子能把人追回来吧。阎士煊写下批准。 夏日炎炎,蝉鸣声不绝,付锦鸣和谢游举办婚礼了。 婚礼并不对外公开,所以《佳偶天成》节目组只拍了点素材,便收工。 林漳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造型师特意用碎发将伤口遮挡住,换了个发型的林漳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严肃和生人勿进的冷漠,优雅矜贵,宛如世家大族出身的贵公子,和阎忱双双到场就吸引来不少目光。 我好像有点紧张。谢游正在和路知夏说话。 路知夏递给他一杯水,多喝热水。 谢游睨了他一眼,你是直男吗? 路知夏迷茫,啊?很显然我不是啊。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抬头看去,是林漳和阎忱。 林学长。 林哥。 两人走过去将林漳围着,阎忱不仅被忽视,还被挤了出去。 阎忱满头问号,井行失笑道:阎导,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插不进去,去看看锦鸣吧。 于是阎忱就这样被迫和林漳分开。 学长你结婚的时候紧张吗?谢游用手背碰了碰林漳的手背,有点凉。 紧张,我当时和你一样手心冰凉。林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底不由浮起笑意,不过当阎忱牵起我的手时,我的手就奇妙的不冷了。 谢游和路知夏对视一眼,感叹道:这就是爱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祝福,爱你们~ 感谢在20200925 21:00:01~2020092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姜无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 95瓶;常在河边走、爱吃西瓜、藤、不想学习、白白胖胖的小包子、白夜 10瓶;红茶加珍珠 3瓶;芒柏 2瓶;阿卿、callme老王、宫若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今天付锦鸣和谢游结婚的消息满天飞, 网络上都在讨论这件事。 【啊啊啊啊!我终于等来了我鸣谢CP的婚礼!我好激动,好想哭,终于圆满了!】 【对对对, 虽然他们俩领了证,但总觉得不办婚礼感受不到结婚了啊!好想飞去现场参加鸣谢的婚礼。】 【低调点也是好事, 总比某对夫妻好,婚礼办得人尽皆知, 可婚宴上从婚纱礼服到酒水都是广告植入也是绝了。】 【有人发了现场的照片!好漂亮!两个男人居然这么浪漫的吗?】 【等等, 我怎么看见了阎忱?婚礼请前任金主,不觉得膈应吗?】 【朋友,你村通网了吗?最新一期佳偶天成看了吗?阎忱是鸣谢的媒人你知道吗?】 【啥?阎忱是付锦鸣和谢游的媒人?】 【居然这么多人不知道吗?视频链接拿好。】 【说到最新一期,我就不得不提一下阎导有多狗了, 他给大家拍照,十张有八张都是林漳,而且他镜头下的林漳超级好看!神颜!】 【带着爱拍摄的照片当然不一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更何况林漳本来就是神仙颜值。】 【那是照片吗?那是阎导对林漳满满的爱啊!】 【哈哈哈哈,那里笑死我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们八个人一起在海边看烟花,好好哦。】 【所以啊, 那些绯闻肯定是假的,要不然他们六个人怎么会心无芥蒂地参加鸣谢的婚礼。】 【卧槽!刚看到有人说, 路知夏和井行是伴郎,虞丹岑是司仪, 阎忱是证婚人!!!】 【????前面三个我能理解,可阎忱为什么会是证婚人?虞丹岑来当都比他好吧。】 【上网查了一下,证婚人一般请双方信赖、尊敬或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阎忱占哪个了?】 【阎忱是付锦鸣事业上的引路人,又是他和谢游的媒人,请他也没问题吧,这不是更加证明阎忱的人品过硬吗】 晚上九点付锦鸣发了一条微博。 @付锦鸣:余生有你。 随后谢游转发了这条微博:请多指教。 【呜呜呜呜,太好了,你们俩终于结婚了!多发点结婚照啊!发一张哪里够啊!】 【这两人也太般配了吧,九宫格行不行啊?!】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可以向全世界炫耀,我磕的CP结婚了!!!】 【恭喜恭喜,你们要白头偕老,长长久久啊。】 随后半个娱乐圈都在转发,祝贺他们俩新婚。 【嗯?我发现了什么?林爸爸居然开微博了!!!】 【阎忱转发了,不是高仿!是林爸爸本尊!】 【卧槽!什么时候悄悄注册的!老公你多发点自拍啊,这么好看的脸,不发自拍多浪费啊!】 【爸爸的微博好空啊,多发点你的照片啊,和阎导的同框照也不是不可以嘻嘻。】 继付锦鸣和谢游举办婚礼的新闻登上热搜,林漳终于开通微博也紧随其后爬上热搜。 网友们狂欢的同时,林漳他们也很热闹。 哈哈哈哈,林学长终于轮到你输了!谢游脸色酡红,显然已经喝高了,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林漳。 林漳波澜不惊地看向谢游,说吧,要我做什么? 众人立即一片惊呼,口哨声哄闹声接连不断,不愧是林总,超A啊! 虞丹岑一脸坏笑地凑到谢游耳边和他嘀嘀咕咕,谢游对她竖起大拇指,清了清嗓子对林漳坏笑道:把阎导抵在墙上亲到他腿软! 现场骤然陷入安静,紧跟着爆发出更加喧闹的起哄声,哈哈哈,好啊,就这个!谢游,丹岑姐真有你们的! 在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熟人,平时经常来往,谢游之前的队友们也都在这儿,个个喝得兴致高昂,面色酡红。 林漳也喝了酒,不过他只是微醺,阎忱不让他多喝,他转头看向阎忱,阎忱紧张地抠手,林漳的目光看得他心火熊熊燃烧,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俩看,林漳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衬衣,配着贴身的马甲,勾勒出漂亮的腰线,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夜色渐浓,他的眼尾透出几分撩人的慵懒,眼波流转,潋滟生辉。 林漳起身走到阎忱身旁,俯下身靠近他,阎忱骤然绷紧身子,目光灼灼地回望他,林漳的吐息带着淡淡的酒香,洒在他的唇边,阎忱的呼吸不自觉开始急促。 林漳没有亲下去,而是用食指漫不经心地挑起他的领带,在细长的手指间翻转两下,然后遽然收紧,一把攥住,用力往前一拉,阎忱被他拉到跟前,两人的鼻尖碰触在一起,嘴唇仿若轻轻擦过。 啊啊啊啊!!!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尖叫连连,持续不断响起口哨声。 虞丹岑激动地抓紧沈妃月的手,身子颤抖,妈呀,林漳好A!阎忱弱爆了啊! 和虞丹岑同样感受的人还有不少。 我要成林总的迷妹了! 为什么林总已经结婚了啊! 我要窒息了,快掐我人中! 林漳拽起阎忱,拉着他走到墙边,伸手一推,将他抵在墙上,阎忱配合地往后靠,当然也可能是被林漳迷得七荤八素了。 在众人激动又期待的视线中,林漳抓着他的领带让他低头,然后仰起头吻上阎忱的唇。 啊啊啊啊!!林学长你太棒了!谢游兴奋地跳起来直拍手,不亲到阎导腿软不许放开啊! 对对对,要亲到阎导腿软!大家跟着起哄。 就连付锦鸣和井行也跟着在看好戏,沈妃月端着一杯红酒唇角含着笑,另一只手正搂着虞丹岑的腰,让她别太激动,小心把高跟鞋踩断。 大概是酒精作祟,又大概是今晚气氛太好,林漳久违地放肆,好歹他和阎忱已经结婚六年,拿出真本事,失忆后的阎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0) 干柴烈火,噼里啪啦,阎忱红了眼睛,一个旋身,反客为主将林漳按在墙上,林漳湿润的眼瞳望着他,春.情泛滥,欲海难收。 阎忱低低地咒骂一声,手臂青筋鼓起,额头上热汗流淌,眼中仿佛有烈火烧灼。 林漳仰起头追着他亲吻,阎忱往后退了退,林漳只亲到他的下巴,他本以为林漳会消停,却不想林漳注视了他一会儿,突然咬上他的喉结。 嘶阎忱倒吸一口凉气,按下心头凶猛的野兽,哑着嗓子说:哥别亲了。 林漳斯文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仿若圣洁的神,可他扬起唇角,微微张开嘴唇,露出淡红色的舌,又宛如惑人的妖。 他冲阎忱扬起唇角,勾魂摄魄,阎忱血脉翻涌,难以自持,入眼只见林漳的嘴唇开合,吐出两个字:硬了。 两个字骤然令阎忱涨红了脸,无地自容,抓着林漳的手慢慢蹲下去。 卧槽!林总牛掰啊! 完了完了,我要迷上林漳了,学历高,会挣钱,长得好看,关键还这么会撩!阎导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哈哈哈哈,阎忱你不行啊,作为攻的尊严呢? 阎忱耳朵通红,羞愤难当,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说话。 林漳从沙发上拿过阎忱的外套,对他们说:戏也看够了,你们继续玩吧,我带他出去冷静一下。 说着就拉着阎忱往外走,谢游看热闹不怕事大,在后面吼道:学长,房卡在阎导衣兜里,隔音效果特别好,你放心我们不会去打扰你们。 阎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幸好有林漳扶住他。 林漳淡定地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哥好帅啊,阎导真的是一吗?路知夏迷弟脸地望着林漳二人离开的方向。 一米九的零号,饶了我吧。虞丹岑直摆手,表示自己无法接受。 你们不觉得阎导今天格外纯情吗?井行收回视线说。 其实阎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些反常,何止是今天纯情,录制节目期间也挺纯情的,沈妃月联想到阎忱之前出车祸的事情,难不成真撞坏脑子了? 付锦鸣喝了一口酒,笑得意味深长,道:你们怎么知道阎导从前在林学长面前纯情不纯情? 对哦,在爱人面前肯定是不一样的。路知夏恍然大悟。 你们说林学长知不知道这次节目嘉宾阵容,其实是阎导促成的?谢游剥开橘子,慢条斯理地清理上面的橘络,抬眼看向几人。 虞丹岑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抿了一口说:按照阎忱的性子,肯定不会告诉他。 想到去年阎导把我们叫到一起,恳请我们一起参加《佳偶天成》感觉好像就在昨天。路知夏感叹道,他敛了敛唇,垂下眼睫说:其实哪用得着他恳请我们呢,他觉得时机成熟,打算借这次节目,公开他和林哥的关系,澄清之前和我们的绯闻,我们是再愿意不过。 虽然都是捕风捉影,胡乱揣测,但不管怎么说,这几年都给阎导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而且就算林哥和阎导说他不在意,可换位思考,林哥心里应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在意的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希望他们俩能白头偕老,不要有芥蒂。 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井行摸摸他的脑袋,说:会的,现在阎导他们俩不是很好吗,网上那些绯闻也越来越多人相信是假的,有关阎导的正面评价也多了起来,一起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嗯。路知夏眼睛鼻子红得和小兔子似的,看着格外可怜,将脑袋埋进井行怀里。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一道亮光让几人齐齐看过去,沙发上躺着一个手机,页面提醒一条消息进入。 这个是谁的手机?谢游全身有点木。 不是我的。路知夏摇头。 也不是我的。井行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更不是剩下三人的,那是谁的? 六人面面相觑,一旁玩游戏喝酒的人兴致正高,吵闹的氛围和这边诡异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是我的。林漳不知何时折返,嘴唇殷红染着水色,衣衫有些凌乱,伫立在绚烂的灯光中,霞明玉映,耀眼夺目。 几人倏然睁大眼睛,心头打鼓,互相使眼色:他刚才听见没有? 林漳走上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按灭屏幕,掀起眼皮在几人身上逡巡一圈,目光如有实质,能说一下刚才的事吗? 六人:!!!他果然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6 21:00:01~20200927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神秘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怎么去了这么久?手机找到了吗?阎忱靠在栏杆上吹着夜风, 醉意驱散不少。 林漳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手里攥着手机,随着他话音落下, 林漳突然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双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里。 怎么了?阎忱起先有点高兴, 他知道醉酒后的林漳总是格外主动热情, 但掌心触碰到林漳微微颤抖的肩膀后, 他的心脏骤然收紧,升起焦急和担忧的情绪。 林漳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闷闷地摇头,阎忱见他不愿意说,只能回抱住他,借此给他安慰。 哪有什么巧合,《佳偶天成》的嘉宾阵容根本是阎忱一手促成的,就在阎忱生日后不久, 也就是在林漳终于答应阎忱公开后,阎忱想要借此澄清那些越演越烈的绯闻, 也想光明正大的将林漳介绍出去。 难怪节目组能同时请到影帝影后, 也难怪请到的嘉宾都是阎忱的绯闻对象。 林漳以前也以为是节目组想搞事,现在知道真相后, 忽然察觉到哪里都有蹊跷。 单是虞丹岑和沈妃月这对,就很难请到,更别说还同时请到了付锦鸣和井行,付锦鸣可是出了名的低调,专注拍戏, 上综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他和谢游还在筹备婚礼,根本没有必要参加这档节目。 至于井行,他一直在拍电影,片约拍得满满当当,这次参加综艺对他来说完全是在放假,路知夏也在准备新专辑。 公开这件事,阎忱几乎每年都会提,但林漳一直没有答应,他觉得没必要,也不喜欢被过度关注,身边人都知道他们俩结婚就行了,不必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又不是结婚给别人看的。 现在想来,其实他更多的是担心公开会妨碍到他的工作吧,他深知自己是个没安全感的人,却不想阎忱那样开朗自信的性格,也会没有安全感。 去年阎忱生日,软磨硬泡许久,林漳才勉强答应,他回忆起当时阎忱有多么高兴,骤然像是被无数把刀子狠狠捅穿心脏。 阎忱,对不起。林漳哑着嗓子,攥紧他的衣服。 阎忱的心都疼了,怎么突然和我说对不起?哥哥,你别哭。 摸到一手的湿热,阎忱心脏差点吓停,林漳不是爱哭的性格,不会像他那样,委屈了哭,生气了哭,难受了哭,除非是真的超过了林漳的承受范围,他才会安静地流泪。 阎忱慌张地抱住林漳,不知道该如何哄他,手忙脚乱地替他擦干泪水,亲了亲他的眼睛。 从那时候阎忱就开始策划这一切,那么又为什么会在几个月后毅然决然和他离婚? 只是因为林炎吗? 林漳想不明白,他很想直接问阎忱,可他一抬头,对上阎忱干净慌张的眼睛,又突然失落起来,阎忱失忆了,他问不出答案。 夜风吹拂在身上,阎忱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漳肩头,将人半抱着带回房间。 林漳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着他。 要洗澡吗?阎忱蹲下身询问坐在沙发上的林漳。 林漳出神的眼睛逐渐聚焦,犹如卡顿的机器,迟缓地点了点头,嗯。 阎忱将水放好,又将林漳的睡衣拿进浴室,握住林漳微凉的手,叮嘱道:水放好了,注意额头别沾到水。 林漳起身反握住阎忱的手,拉着他往浴室走,一起洗。 扑通扑通,阎忱心跳加速,林漳难道醉得不轻?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主动大胆? 浴室里热气蒸腾,林漳没有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反倒是走到阎忱面前,阎忱的喉头紧张地滚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漳纤长素白的手指轻易解开一颗扣子,再一颗。 他的手掌放到阎忱的胸口,含着笑意,像是钩子一般,心跳好快。 能不快吗! 阎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今晚的林漳好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又这样,阎忱简直怀疑他喝高了。 话音刚落,林漳的唇便落在了他的胸口,阎忱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林漳的肩膀,哥 尾音消散在一个气势汹汹的吻里。 两人跌跌撞撞倒进浴缸里,水花飞溅,洒了一地。 剪裁合体的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林漳仰着头单手勾着阎忱的脖颈,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灿若桃花。 阎忱呼吸一滞,犹如嗜血的兽,冲破牢笼。 他要放肆,要撒野,要将这个人啃食殆尽。 修长白皙的脖颈被攫住,林漳吸了一口气,轻点 哥。阎忱亲吻着他耳后的红痣,声音危险又黏腻,一声声地喊着林漳。 他青涩又急躁,好半晌不得章法,他像是一头危险的凶兽,将林漳扑倒,却又卑微地哀求着他:哥,教教我,教教我 此时的林漳宛如斯德哥尔摩患者,对他生出满腔爱怜,他拉着阎忱的手潜入水中,俊美的面庞沾着水雾,明秀温柔,好。 快来忱忱,这些都是我给你选的女孩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老太太开心地拉着刚进老宅的阎忱坐下,递给他一本相册。 阎忱皱了皱眉,没接,老太太却自顾自的将相册打开,这个是顾家的孙女儿,刚从国外念书回来,和你一样是搞艺术的,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见阎忱没说话,老太太以为他不喜欢这个类型,又翻了几页,指着中长发的女孩儿说:这是沈家的孙女儿,拉大提琴的,自己还举办了好多场音乐会呢,我见过,乖巧端庄,和你特别般配。 你要是喜欢精明干练的,陆家的孩子就不错,今年二十五岁,就帮着父兄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奶奶,您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您就是这么骗我的吗?阎忱的音量不高,但他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老太太,顿时让老太太有点心慌。 是,我是有点身体不舒服,但忱忱你一来我就好了。老太太本来有点心虚,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忱忱你都多久没来看望过爷爷奶奶了,是不是那个林漳不许你过来? 这和林漳又有什么关系?奶奶您别说什么都能扯到林漳身上行吗?阎忱眉头紧锁,脸色不愉。 老太太看出阎忱心情不好,没再继续指责林漳,继续说起相册上女孩儿的事,好好好,奶奶不说他了,你快看看这些姑娘有没有你喜欢的? 要我说,我最中意沈家的姑娘,长相好,性格好,气质也好,年纪也合适,不过你要是喜欢陆家的姑娘也行,等你以后玩够了,回来继承阎家,她也可以帮到你一二。 啪的一声,阎忱将相册合上,扔到桌子上,什么沈家姑娘陆家姑娘,我就喜欢林漳,我们俩已经结婚六年了,奶奶您不记得了吗?我也是头一次见家里长辈给找小三的。 忱忱,你都二十八了,那个林漳也快奔三了,你怎么还没玩腻啊,你要是怕林漳闹,给他点钱打发了就是,你可是我们阎家的长子嫡孙,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道。 这番话让阎忱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他倒也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平静地问:那我要是对女人不行呢? 老太太立即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你又没病,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小小年纪就被那林漳勾了魂儿,没试过女人,等你试过了就知道男人哪有女人好,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阎忱安静地凝视着她,眼眸宛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奶奶,你们真的不能接纳林漳吗? 老太太丝毫不曾察觉到阎忱的不对劲儿,讥讽地说:他那种心机深沉的白眼狼,又是那样的出身,哪儿能配得上你呢,我会帮你和你爷爷说,让你再玩两年,到你三十岁,也该玩腻回归正道了吧。 忱忱你放心,有奶奶在呢,你爷爷肯定会答应。她露出满脸褶子的笑容,眼中是无限宠爱,在阎忱看来只觉得遍体生寒。 双手交叉握住又松开,阎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奶奶,您和爷爷以后注意身体。 还是我的乖孙懂事,你多来看看爷爷奶奶,我们一定长命百岁。 老太太抓着阎忱的手,满脸笑意。 阎忱没有接话,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啊,怎么也不留下来陪我们吃个饭。老太太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阎忱礼貌中带着疏离,工作上的事情,约了人谈合同。 听到阎忱这么说,老太太也没再强行挽留他,目送他出门去。 离开老宅,阎忱将车开到空地停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六年了,也是时候该做决断了。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炎,这小子难得主动联系自己。 喂。阎忱接起电话。 林炎连名字都没有叫他,更别说叫哥,直接不客气地开口:明天周末,我有点事找你谈。 阎忱蹙了蹙眉,说:没空。 阎忱!林炎还没说谈什么呢,阎忱就说没空,明显是故意针对他。 林炎,你平时就是这么颐指气使和别人说话的?你在外面丢人是你的事,可我不希望别人说你家教不好,最后还得让你哥替你擦屁股。阎忱沉声道。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1) 果然,林炎憋住了火,撇撇嘴辩驳道:我对别人又不这样,我家教好着呢! 我要上班,只有明天休假,我要和你谈谈我哥的事情,很重要。 阎忱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林炎,好,把地址发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7 21:00:01~20200928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教授不知 30瓶;zzzjw1992 20瓶;浅醉 10瓶;清明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阎忱从扰人的梦中醒来, 已经日晒三竿,林漳没有在他怀里, 而是坐在露台上吹着风。 昨天晚上他和林漳闹得有点晚,酒意催人,他缠着林漳教他,林漳像个老练的猎手,每一步都游刃有余,让他不由为林漳发狂。 不过很可惜,他犯了绝大多数处男都会犯的错误, 刚抵上林漳,就当了洒水壶。 阎忱羞愧难当,整张脸涨得通红, 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像只鸵鸟一样蜷缩起来。 林漳强忍住笑意, 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耳朵,昧着良心安慰道:没事, 第一次很正常。 皮肤上湿漉漉的触感还在, 林漳有点不舒服,他摩挲着阎忱的耳朵说:湿哒哒的我不喜欢, 帮我擦一下。 这话从林漳嘴里说出来,对阎忱来说更是暴击,他紧抿着唇,眉头拧起, 猛地向林漳扑过去,红着眼睛问: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是不是觉得阎老狗比较好? 林漳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抬手摸他的脸,忽然仰起头在阎忱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没有,他第一次还不如你。 阎忱又开心了,真的? 嗯,真的。林漳将不自觉上扬的唇角敛下。 他可真没用。阎忱扬了扬下巴,满心藏不住的欢喜。 不过缓了几分钟后,阎忱忽然反应过来,虽然不想承认,但阎老狗也是他,他两次第一次都没有让林漳满意。 阎忱当即像只小狼崽一样扑上去,企图证实自己的实力,虽然没有到最后,但林漳贡献了自己的腿,让阎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本以为一通胡闹之后,两人会精神兴奋睡不着觉,可他们本就忙了一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玩得很尽兴,身体正是疲惫的时候,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昨晚的甜蜜和他梦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阎忱呆坐在床头,久久没能回神。 原来不是他冲动,擅作主张,阎老狗在奶奶骗他回去给他介绍相亲对象那天,就做出了决定。阎忱本来还担心自己恢复记忆后,阎老狗会生气自己做的选择,主动服软跑去答应爷爷奶奶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伤害林漳。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越发肯定自己即便二十八岁也还深爱着林漳。 最后林炎约他谈什么呢?还是和林漳有关。 阎忱沉思,脑子里迅速闪过林炎误会他和阎曦关系的那天,曾经说过,阎老狗曾经答应过成全林漳。 他骤然浑身震颤,难不成林炎找他的谈的是,林漳和齐褚州才是一对,林漳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现在齐褚州回来了,要自己成全林漳和齐褚州? 关键阎老狗还答应了? 他是傻逼吗?这种话也信,还答应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阎忱难以想象自己会这样。 他的脑海里有太多纷杂的信息混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先出了车祸失忆。 神情微顿,阎忱全身肌肉僵硬,他应该还没有做什么吧? 幸好及时想起被他锁在保险柜里的结婚证,阎忱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差点吓到魂飞魄散。 醒了?林漳不知何时走到床边,伸手抱住他,一股淡雅的香味钻入阎忱的鼻子里。 阎忱在他的颈侧蹭了蹭,搂住他的腰,嗯,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刚起来不久,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林漳今天意外的粘人,令阎忱又惊又喜,在他耳后的红痣上亲了一下。 我去洗漱。 林漳这才松开他,阎忱只穿了一条灰色的平角底裤,腰部以下用被子遮挡住,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沐浴在日光下,泛着光泽,他走下床,光着脚往浴室走去,随后响起一阵水流声。 阎忱快速冲了一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装,他的头发擦得半干,一甩头,水珠溅了林漳一脸。 别闹。林漳推开他湿漉漉的脑袋,却被阎忱抓住手,偷亲一口。 哥哥,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林漳怔了怔,旋即张开手指与阎忱十指相扣,我也是。 他没有告诉阎忱,他其实早就醒了,而且是被一个称得上噩梦的梦境惊醒。 他终于知道出差那天,为什么会觉得阎忱送他的场景眼熟,因为那样的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只是他们告别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告别的话语一次比一次少,到最近两年,都是他的秘书用电话通知阎忱他出差去了。 他总是走得那么匆忙,甚至在阎忱告诉他网上那些绯闻是假的时候,他冷漠的告诉阎忱:我知道是假的,你以后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我赶时间。 林漳不明白他这些年到底在忙什么,赶什么,他为什么看不见阎忱有多难过,那是他朝夕相对,要厮守一生的人,更是他至今唯一的放肆。 可他却一次次的忽略了阎忱,乃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阎忱不再对他说到了告诉我一声,而是换成了落地后让秘书给我发条消息。 大概阎忱知道说了也没用,他抽不出时间做这件小事。 林漳一度怀疑阎忱在他给的信任和自由中迷失了方向,责怪阎忱绯闻满天飞,既不澄清也不告诉他,连一句解释的话语都没有,渐渐对阎忱对失去了信任。 可到头来,让阎忱不用澄清,告诉阎忱处在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不被说的人,澄清也澄清不过来,不必理会的是他。阎忱主动说起那些绯闻的由来,忙于工作敷衍应对,转头就忘的还是他。 即便他说了那样的话,阎忱还是想要和他公开,还是想要把真相再一次说给他听,费尽心思促成了这个节目。 这一切对林漳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阎忱冷漠到这个地步,网上那么多人说阎忱是渣男,林漳觉得这个名号应该顶在他头上才是。 哥哥,想什么呢?阎忱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林漳坐在床边发呆。 他悄悄走上去,从后面抱住林漳。 没什么。林漳强忍住鼻间的酸涩,摸了摸阎忱的脸,心里藏了无数句对不起。 两人牵着手来到大厅,和他们一样刚起来的人不少,毕竟昨晚闹得太嗨,很多人都是天亮才睡下。 哇哦~阎忱你好辣哦。虞丹岑翘起兰花指指向林漳的脖子。 白玉似的脖颈上残留着刺眼的牙印,混杂着暧昧的吻.痕。 虞丹岑一说话,大厅里的众人齐刷刷向林漳看过来,当看到林漳的脖子后,有人吹起了口哨声。 阎忱脱下外套罩到林漳脖子上,凶巴巴地说:不许看! 啧啧啧,阎导占有欲好强哦。众人笑道。 林漳推了推他,热。 不给他们看。阎忱气鼓鼓地说。 诶哟,小气鬼,来姐姐新买的包。虞丹岑取下自己包上的丝巾递给阎忱,丝巾是墨绿色,上面的刺绣精美,低调奢华,一看就价值不菲。 阎忱赶紧接过给林漳系上。 林漳的脖颈纤长白皙,墨绿色的丝巾让他平添几分优雅矜贵,非但不显得女气,反倒是更加有魅力,引得不少人接连回头。 不许偷拍!阎忱大声阻止,眼尖地指着几个女生,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照片传给我。 女生们: 接收完照片后,阎忱立刻叫她们删掉。 阎导,我们就看看,不做什么。女生们有些舍不得。 阎忱眼睛一瞪,你们还想做点什么? 额女生们无语了几秒钟后,妥协道:我们这就删。 外面传言阎导和他先生感情不和什么的果然都是胡说八道!她们就没见过这么能吃醋的男人! 吃午饭时,林漳仍旧有点心不在焉,阎忱在旁边一直给他夹菜,一回神,就看见自己的碗堆成了一个小山,够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你太瘦了,尽量多吃点,吃不下的留给我。阎忱眼见着林漳一日比一日消瘦,心疼得不行,只想赶紧把他养胖点。 阎导居然会吃林哥的剩饭。路知夏一脸诧异。 井行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有什么,我不是也吃过你的剩饭吗? 一句话引来桌上几人打趣的眼神,路知夏红了耳朵,那明明是你不够吃。 好,是我不够吃,擅自吃你碗里的。井行附和道,他这么一说,路知夏的耳朵就更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的是你们呢,大中午的这么腻歪。谢游剥了一个虾放进付锦鸣碗里。 虞丹岑揶揄道:火气这么大,昨晚洞房火没消下去吗? □□就开车,付锦鸣差点被呛到,谢游倒是正大光明地说:可别提了,结婚累死个人,昨晚挨个儿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些家伙送回房间,我们俩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那你们俩可真够惨的,估摸着只有阎导的新郎官当爽了吧。虞丹岑笑道。 回忆起昨晚的糗事,阎忱耳朵尖通红,端起水杯灌下一杯,没有接话。 傍晚林漳和阎忱提着伴手礼回到家中,林漳脱下外套,将脏衣服拿出来放进洗衣机里,需要送去洗的挂在衣架上,明天阿姨会过来。 走进洗衣房,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林漳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打过来的居然是阎老太太,她找自己做什么? 大概是打来叫自己劝阎忱的,虽然阎忱没有说那天和老爷子老太太最后闹成什么样了,不过林漳基本也能猜到,估摸着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按下接听键:喂,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8 21:00:01~20200929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oe0978 6瓶;清明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林漳如何也没有料想到, 阎忱居然会和阎老爷子他们决裂,老太太尖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可这声音又好似离他很远,嗡嗡嗡的听不真切。 林漳,林漳! 老太太气急败坏地连喊好几声,终于将林漳的魂儿给叫回来。 哦,奶奶您说。 和我打电话也能走神,你是不是瞧着忱忱为了你和我们闹翻了,心里很得意啊?我告诉你林漳, 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们阎家,忱忱要是真和他爷爷闹翻了,你可没好果子吃。老太太尖酸刻薄的话持续不断从电话那头传来。 见林漳不说话, 老太太以为自己镇住了他, 颐指气使地说:你嫁到我们阎家这么多年, 我们也没指望过你什么,现在是该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老爷子在气头上, 闹着要将阎家留给周赟,周赟再好也不姓阎, 我是不可能眼瞧着老爷子将属于忱忱的东西给外人的,你也听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 你不是爱财吗,这阎家要是给了周赟,你这么多年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威逼利诱,真不愧是阎老太太。 要是换做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林漳连辞职信都递上去了, 又怎么会在意阎家最后落到谁手里。 他斟酌着回答:我会和阎忱谈。 老太太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贪财的,也就她那个单纯的孙子,傻乎乎的相信林漳对他是真心的。 我等你好消息。 说完后,老太太便直接挂断电话。 刚结束通话,阎忱就走了过来,很多吗?怎么洗这么久? 林漳将手机揣进兜里,没有,刚接了一个电话。 阎忱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没有追问,上前和林漳一起洗衣服。 深色和浅色的衣服要分开洗。林漳见他一股脑全扔进洗衣机里,赶紧拿出来。 啊?是这样吗阎忱没那么多讲究。 大学住校的时候,他都是把脏衣服堆在一起,周末带回家,有佣人会洗干净,他洗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来吧,你可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林漳将浅色的衣服从脏衣篮里拿出来放进洗衣机。 你是说阎老狗会做家务?阎忱难以置信。 嗯。林漳点了点头,倒洗衣液的手稍稍顿住,说起来,阎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的? 好像不知不觉间,他们俩的角色开始调换。 他们才搬出学校,在附近租房子时,都是林漳在做家务,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加深了林炎对阎忱的厌恶,认为阎忱心安理得的把林漳当做下人使唤。 但其实林漳自己很清楚,这是阎忱的温柔,他无法告诉林炎这些关于他内心的东西。 不管是他和阎忱谈恋爱之前,还是谈恋爱之后,他对阎家都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阎士煊他们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不知所措,想要报答他们,可他只是个学生,没有钱,也没有能力,他只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填补这种焦虑。 特别是他和阎忱在一起之后,他痛苦又快乐,愧疚又忐忑,他们出去约会,阎忱从来不让他掏钱,三五不时还会送他礼物,给他同学买奶茶蛋糕,或许对阎忱来说不值一提,可于林漳而言都是甜蜜的负担。 他这种敏感的心思,被阎忱看出来了,故意由着自己帮他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这些都是林漳不用花钱就可以做到的,消减了不少他内心的压力。 林漳想得正出神,阎忱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不行,我也要学做家务,我现在都会做饭了,别的也一定很快就能上手。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2) 阎忱腻腻歪歪地从后面抱住林漳,将脑袋放在他的肩头,哥哥,你教我。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句话,却倏然让林漳记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在浴室里,阎忱也是在他耳边说 :哥,教教我 呼吸陡然沉重起来,林漳稳住心神,白玉似的耳朵却泄露了他的心思,此刻宛如漂亮的红玛瑙,在阎忱面前直晃,阎忱迟钝地反应过来,环抱着他的手不由收紧,嘴唇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林漳灼热的耳朵,犬齿咬住发烫的耳廓,细细厮磨。 阎忱林漳的声音有点发抖。 阎忱的唇在他耳后的红痣上流连,哥,教教我。 洗衣机开始转动,发出轻微的响声,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林漳侧着头和阎忱忘情的亲吻,他身体深处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直白而热切的诉说着他的渴求。 阎忱的手捧着林漳的侧脸,将他更加用力的推向自己。 傍晚的夕阳如同烈焰般烧灼着天空,而阎忱的吻却比那傍晚的夕阳更加猛烈的烧灼着林漳的每一寸皮肤。 他被高高抛起又轻柔地接住,他像个婴孩沉睡在温暖的怀抱中。 突然,林漳被抱起来放在正在转动的洗衣机上,他还未来得及适应,阎忱便俯下身去,一只手与林漳手指相扣,另一只手数过林漳腰腹的肌肉线条。 林漳遽然绷紧全身,手指用力地与阎忱相扣,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喟叹。 从洗衣房里胡闹完出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阎忱打电话叫人送些吃的过来,刚洗完澡出来,门铃便响了。 吃过晚饭,已经是该睡觉的时间,林漳瘫在床上,深觉自己这两天过得有点堕落,心里有个小人局促不安地在原地踱步,跃跃欲试去找点工作来做。 到底没抵抗住自己近乎本能的工作欲,林漳给钱秘书发消息问他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其实辞职信递上去后,他便开始进入工作交接的阶段,工作量急剧减少,要不然也不可能有时间陪阎忱参加完付锦鸣和谢游的婚礼后,还能在家胡闹。 该睡觉了,怎么还在忙工作?阎忱刷完牙扑上来抱住林漳的腰。 马上就好。林漳心无旁骛地回复着钱秘书的消息。 阎忱叹了口气,他哥这刚甜蜜完就这么冷淡的态度,真有点像拔X无情的渣男。 翻了个身,阎忱刷了会儿微博。 怎么热搜又有他? 阎忱简直怀疑他不是导演,而是顶流小鲜肉。 #阎忱证婚人#应该是和付锦鸣的婚礼有关。 他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井行发了一个Vlog,内容是路知夏拍的,井行整理剪辑后发出来祝贺付锦鸣和谢游新婚。 【1551太好哭了!!鸣谢要幸福一辈子!】 【他们八个人感情也太好了吧,笑做一团的样子太美好了。】 【行哥的剪辑水平也太专业了吧,你是要转行去当剪辑师吗?!】 【我倒是觉得井行过几年很有可能转行去当导演,看得出他和阎忱很有共同话题。】 【原来阎导是游宝的恩人,又是鸣谢的媒人,还是鸣鸣的引路人,难怪会请他当证婚人。】 【阎导把我说哭了呜呜呜,他好真诚啊,以前那些狗屁绯闻到底是谁传的啊!】 【我忽然觉得阎忱好善良啊,会奋不顾身去救一个陌生孩子,会提携后辈,还会打抱不平。】 【对不起阎导,我骂了你这么多年,我以后就是你的死忠粉!】 【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阎忱帮了谢游什么?】 【指路四年前的一个帖子,当时没有人相信,现在所有人都欠楼主一句对不起!】 【卧槽!xy当初差点被他们公司的高层潜了,幸好yc救了他,后来yc包.养xy的绯闻也是从那个高层嘴里传出来的!】 【艹!太不要脸了吧,难怪合约一到期xy他们整个团都跳槽了,妈的,那个高层是谁?我要喷死他!】 【呜呜呜,我家哥哥也吃了太多苦了吧,谢谢阎导出手相助,以后谁骂你,我们蟹粉就骂谁!】 【艹,这让我想起阎导和jx,lzx看夜光剧本的事情,当时不是有人爆料说人家是真的在对剧本吗,阎导要求很高,晚上特意给他们讲戏,被狗仔拍到造谣他们看夜光剧本,三人行什么的,那会儿根本没有人相信,还骂楼主脑残替阎忱洗地,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沃日,这个我有印象,我当时还骂了楼主,问他收了阎忱多少钱,有钱一起赚啊,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脑残的是我!】 【emmmm你们还记得《行路》路演时,有记者追问lzx和阎导的关系,lzx说阎导是他的恩人,于他有知遇之恩,结果被群嘲了吗?】 【我记得,jx也是,他说是阎导挖掘了他,当时好多人拿这个开车,现在看来人家是真心感谢阎导,黑子恶意曲解他们的意思,真是恶臭。】 【那个,只有我觉得阎导穿西装苏到腿软吗?】 【不,还有我!!我可以!鬼知道我前几天还在和他抢老公,今天就想抢本人了!】 【我我我我,我也是,想要林爸爸,也想要阎导,算了,你们俩这么般配,还是你们俩在一起好了。】 付锦鸣和谢游结婚,阎忱成了最大受益人,涨了不少粉,看着那些祝福他和林漳的评论,阎忱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敛不下来。 林漳忙完就看到阎忱对着手机在傻笑,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阎导和林爸爸绝配!】 【忱漳szd!我还可以再磕一百年!】 【林爸爸是不是太好看了点?他和阎导的礼服还是情侣款,磕到了,磕到了!】 林漳: 他还是不要打扰阎忱沉浸在快乐中好了,这时候的林漳还不知道,自己的放任会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啊啊啊啊!姐妹们快来!吃桃太太产粮了!!】 【火速前往!】 【我回来了,社保!】 什么意思?阎忱没看懂,顺着评论找到了这位吃桃太太。 原来是位画手,不过阎忱并没有看到什么足以让人尖叫的图,上一条更新还是在昨天。 他又退回去看评论区,原来是仅粉丝可见,需要关注。 阎忱下意识点了关注,一刷新,出来了一张图。 画风非常精美,内容相当劲爆。 图上他和林漳都穿着参加付锦鸣婚礼的那身礼服,林漳没穿外套,上身是衬衣和马甲,将他的精瘦的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西装裤和外套一起掉落在地板上,衬衣下摆恰到好处的遮挡住关键地方,隐隐可以看见黑色平角底裤,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踩在阎忱的肩头,脚上还穿着长袜。 阎忱衣着整齐,除了脖子上少了一条领带,仔细一瞧,原来那领带系在了林漳的眼睛上,而林漳的领带则将他的双手束.缚在床头。 比脑子更快的是身体,等阎忱回过神,他已经点击了保存。 他想看看评论,一刷新这条微博却消失了。 怎么回事? 阎忱以为是微博出BUG了,结果看到吃桃新发了一条微博。 @吃吃吃桃:啊啊啊啊啊!!!阎导你一定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太太被蒸煮关注的感觉怎么样?】 【233333吃桃大大在线翻车。】 【阎导应该是手滑吧。】 【说不定阎导正在sj咱们呢,低调点。】 【呜呜呜呜来晚了,没有看到图,有保存的姐妹可以私吗】 阎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大号关注了吃吃吃桃,要是这个时候取消关注,又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不如光明正大些。 【@阎忱:画得很好,不过下次记得给我哥捂严实点。】 【卧槽?!蒸煮留评了,不是手滑!】 【@吃吃吃桃回复@阎忱:好的阎导,没问题阎导。】 【哈哈哈哈,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9 21:00:02~20200930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璧月琪树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阎忱上一个热搜还没有下来, 又再次上了热搜。 【哈哈哈哈,阎导居然亲自下场磕自己的CP!】 【23333想问吃桃太太现在还好吗?】 【啊啊啊啊!!阎导请你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啊!我还想上车!】 【卧槽!阎导现在活跃的像个营销号!我都快忘记你以前是常驻失踪人口了!】 【楼上姐妹同感啊!我以前盼阎导发微博都快成望夫石了,半年发一次还他妈是广告!】 【别说了,身为阎导的粉我们早就佛了, 最近这么频繁让我有点害怕!】 【别怕别怕,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你看他哪次发微博不是和林漳有关系!本质护夫宝罢了。】 【磕到了,磕到了!!姐妹会说话就多说点!】 【呜呜呜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公开上综艺啊!阎导就是这个频率不要停!】 【嘘千万不要让他发现顺理忱漳的超话, 赶紧把我的太太们捂严实了。】 超话?阎忱一下发现好多自己不懂的词汇, 原来网友说他村通网是真的。 他点开那个粉丝的主页,顺着她的微博找到了传说中的超话, 然后在各种同人文, 同人视频中畅游了一晚上。 第二天林漳起床的时候, 阎忱其实刚睡下不久。 难得今天阎忱没有起床给他准备早餐,林漳换好衣服看了一眼阎忱的睡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阎忱的黑眼圈好像有点重? 阎忱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 继续看昨晚没看完的那篇文。 刚好今天作者更新了, 阎忱扫了一眼评论区。 【啊啊啊啊!!太太的车速太快了!我要死了!】 【太香了!社保!】 【居然有车!!林爸爸在床上也太诱人了吧awsl】 【恨我不是男儿身!!!这样的车我还可以再来一百辆!】 阎忱快速浏览完刚更新的章节, 这会儿已经下午,他却有了早晨常有的反应。 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些小姑娘的脑子也太会想了吧, 他怎么就想不到? 如果实践一下 光是这么想想阎忱就感觉自己鼻子发痒, 怕是要流鼻血。 林漳不知道阎忱在家基本没怎么下过床, 他还在处理工作。 钱秘书欲言又止了一整天,将文件递给林漳后, 踟蹰着没有离开。 林漳没有抬头,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文件,有什么事, 直接说。 他有这么明显吗?钱秘书一脸诧异。 紧了紧拳头,钱秘书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林总,冒昧问一下您是打算自立门户吗? 林漳放下手里的钢笔,抬起头,目光沉静,是有这个打算。 钱秘书心头一喜,正要说话,就听见林漳接着说:但不会立即着手去做。 钱秘书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看起来有点滑稽,林总不是工作狂吗?离开鼎业难道不是因为后路已经准备好了吗?他甚至以为林总辞职之后,另一个新公司就会立刻拔地而起。 能问一下林总为什么吗? 林漳其实大概能够猜测到钱秘书的心思,他跟随自己的时间不短,应该是想跟他走。 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林漳敛了敛唇,说: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钱秘书不明白林漳说的是什么,对林总而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工作吗? 像是从钱秘书眼中看出了他的心里话,林漳唇角泄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连每天跟在他身边的下属都觉得他眼中工作最重要,更何况别人。 这些年他的确是本末倒置,迷失初心,亏欠阎忱太多了。 鼎业是艘巨轮,你和赵秘书留在这里会有更好的发展,我那边以后如何,还未知,就不耽误你们了。林漳注视着钱秘书,伸出修长的手,眼中浮起一丝暖意: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几年辛苦了。 钱秘书倏然红了眼眶,握上林漳的手,说:林总,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您的公司需要我,我随叫随到。 林漳难得露出笑意,比春花更加灿烂,好,谢谢。 钱秘书从办公室出去,正巧遇上李扬,李扬惊讶地看着他,钱哥,林总把你骂哭了?! 没有,虫子飞进眼睛里了。钱秘书摆摆手说。 李扬却是不怎么相信,顿时有点不敢进去找林漳。 不过没办法,他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林总,有位周先生找您,说是您的表哥,您要见吗? 林漳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李扬说的是谁,思考一秒才意识到李扬说的是周赟,他很少去老宅那边,也很少和阎家别的亲戚来往,周赟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几乎约等于陌生人。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思索一翻,林漳想起昨天老太太叮嘱他的事,带他上来吧。 不一会儿,周赟跟随李扬走进林漳的办公司,周赟今年三十二岁,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一路上来引得不少人偷看,猜测他是谁。 周赟算是阎家亲戚里对林漳态度不错的,至少他不会对林漳说三道四,也不会阴阳怪气,他对林漳更多的是缄默。 他的妹妹和母亲则与他相反,把对林漳的厌恶正大光明地写在脸上,他的父亲对林漳更多的则是算计,总想从林漳这里捞点好处,不过每次都没成功,甚至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表哥。林漳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长身玉立,骨肉云亭,周赟神情微顿,敛唇应了一声,嗯。 李扬热情地询问周赟要喝什么,周赟冷淡地说:普通的水就好。 他这个人,性子当真和白开水一样寡淡无趣,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李扬将水和点心放在桌子上,便安静地关上门离开。 表哥找我有什么事?林漳见周赟喝着白开水不说话,主动打开话匣子。 嗯。周赟应了一声,将杯子放下,眼睫低垂,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说。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3) 林漳安静地等待他开口,半晌后,周赟抬起头,说:老爷子要把阎家继承人的位置给我。 嗯。林漳微微颔首,等待他的下文。 见林漳反应平淡,周赟皱了皱眉,阎忱不是继承人了,你不在意吗? 阎家又不是阎忱挣下的,爷爷想给谁就给谁,我有什么可在意的。林漳平静地回答。 这话让周赟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和阎忱都太冲动了。 林漳不冷不热地说:表哥什么时候这么好管闲事了?这对表哥来说不是好事吗? 周赟攥紧拳头,脸上竟隐隐浮起几分怒意,我姓周,就算要继承家业,也该是继承周家,老爷子闹着要把阎家给我,还逼迫我改名字,我爸妈最近一直在为此吵架。 这番话倒是让林漳有点意外,没想到周赟居然这么古板,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所以表哥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让我去劝和吧? 当然不是。周赟深知自己母亲有多讨厌林漳,我希望你叫阎忱和老爷子服个软,老爷子不会真的怪他。 昨天老太太打电话叫自己劝阎忱服软,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周赟又来叫他劝阎忱服软,谁都觉得是阎忱的错。 林漳冷笑道:表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就叫阎忱服软。 周赟意外于林漳的反应,他以为林漳会满口答应,毕竟林漳从前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被阎家人怎么数落,阎忱如何生气,他都会劝阎忱算了。 周赟对林漳一度有些恨铁不成钢,林漳的商业头脑令他赞叹,甚至欣赏林漳,可惜一回到阎家,就忍气吞声,唯唯诺诺,他在商场上明明可以那么雷厉风行,理智到可怕,谁曾想竟是个恋爱脑。 无非和你有关,怎么他从前就忍得,现在非要和老爷子他们撕破脸? 这句话无形中刺了林漳一刀,理智忽然回归大脑,是啊,会做出这种事的,是失忆后的阎忱,是那个正处于热恋中,深爱着他的阎忱,等阎忱完全恢复后,会不会后悔 到那时候,如果周赟已经改名字,一切尘埃落定,阎忱会不会很难过? 阎家是个庞然大物,纵然林漳现在身价不菲,也没有办法和阎家相提并论。 见林漳怔愣住,周赟以为说动了他,无论如何,阎忱才是老爷子的嫡孙,我只是他的外孙,终究是不一样的,该继承阎家的是阎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 这些天周赟家里因为这件事闹得人仰马翻,他母亲坚定的认为阎家是阎忱的,谁也别想染指,自己儿子也不行。 他父亲觉得他母亲胳膊肘往外拐,在她眼里自己亲儿子竟然还不如侄子,他爷爷觉得阎家钱再多,也不能让自己亲孙子改姓,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受不住这样的羞辱。 周家的亲戚上赶着巴结他,催促他赶紧答阎老爷子的要求,一个姓氏而已,难道改姓阎就不是他们周家的孩子了吗? 周赟烦不胜烦,只得找上林漳,他知道阎忱性子冲动,反正他都能恋爱脑到为了林漳和爷爷奶奶断绝关系,那肯定也会听林漳的劝告。 我会和他谈,至于结果如何,我不保证。林漳说。 得到这个回答,对周赟来说足够了,他将剩下的半杯水喝完,抬眸看了看林漳,又在林漳注意到之前收回视线,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周瑶今天到公司找她哥,没想到扑了个空,一问周赟的秘书才知道,她哥竟然跑去鼎业找林漳! 周瑶立即跑下楼,开着车赶去鼎业,正好看见林漳将她哥送出门,她攥紧方向盘,眼睛里仿佛要喷火,咬牙切齿:林、漳! 第二天,周瑶就听说周赟回绝了老爷子的提议,她难以置信这么好的机会,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哥居然会拒绝。 她愤怒地冲进周赟的房间,哥!是不是林漳那个狐狸精让你放弃的! 周瑶!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周赟脸色骤然一沉。 周瑶的五脏六腑都快气爆炸了,哪里还会害怕她哥,我昨天看见了,你去了鼎业,林漳那个狐狸精还把你送了出来,他可真是下贱,为了保住阎忱继承人的位置,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周瑶!周赟厉声呵斥道。 周瑶浑身一抖,红着眼睛盯着他,难道不是吗?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中秋双节快乐呀,大家都放假了吗? 更新来自存稿箱,我看电影去啦,国庆档电影可真多啊,真想住在电影院。 第60章 周赟的眼瞳震颤, 当即否认道:周瑶,这种话不要胡说。 我胡说?周瑶冷哼一声,道:如果是我胡说,那你为什么要留着林漳那个狐狸精借给你的钢笔? 你不仅留着, 还宝贝得很, 隔三差五就拿出来看,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不想戳穿你罢了。 周瑶偶然发现周赟对着一支钢笔发呆时并没有多想, 直到后来她在林漳手里看见了同款钢笔, 她才骤然记起,她哥手里那支钢笔是林漳借给周赟的, 当时阎家各路亲戚都在场, 谁能想得到林漳居然会暗度陈仓, 用一支钢笔勾.引周赟。 周赟脸色灰白,不自觉攥紧拳头,压低声音警告道:周瑶, 别做多余的事, 林漳没有勾.引我, 我也不会和他怎么样。 听到这话, 周瑶非但没有忌惮,反倒是生出一股怒火, 为什么他们都在无脑维护林漳, 阎忱是这样, 她哥也是这样,他们难道看不出林漳居心叵测吗? 林漳回到家里,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打开玄关的灯,换上拖鞋。 阎忱?他喊了一声, 难道不在家? 脱下外套往里走,林漳正打算给阎忱打电话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没曾想推开卧室门,就看见黑暗中一束白光打在阎忱笑得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脸上。 他的手臂迅速爬上鸡皮疙瘩,抬手将灯打开,你干什么呢?也不开灯。 阎忱猛地将手机屏幕按灭,看起来十分做贼心虚,林漳原本没有多想,但阎忱这个动作让他陡然回到不久前抓到阎忱藏校服的时候,半眯起眼睛,林漳走上前,拿起阎忱的手机,也没让阎忱解锁,直接点了几下就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 林漳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地念道:林漳软软地倒进阎忱的怀中,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样望着阎忱,哀求道:求求你彻底标记我吧,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阎忱头皮发麻,一把抢过手机,你怎么解开锁的?! 很难吗?林漳挑了挑眉,从念书时起就喜欢用他的生日当密码,这么多年也没变过,简直不要太好猜。 你窝在被子里看的什么东西?林漳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之后就看不懂了。 没什么阎忱一阵心虚,捏紧手机,眼神飘忽地说:就是粉丝写的我们俩的文。 标记是什么意思?怀孕是怎么回事?她们把我写成女人了吗?林漳总觉得阎忱隐瞒了什么。 没有,就是一种设定,男人也可以怀孕。阎忱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已经不敢看林漳的眼睛了。 不得不说,粉丝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林漳招招手,手机,拿过来。 阎忱捂着手机往里藏了藏,可一对上林漳的眼睛,又立即犯怂,乖乖交出手机。 林漳从来没有翻阎忱手机的习惯,虽然他们俩的手机密码都对彼此公开,但几乎没用过,包括之前阎忱相完亲回来,他的相亲对象给他发消息,林漳也只是在消息提醒上看见了内容,没有点进去仔细翻看。 突然回想起这件事,林漳心头一梗。 他扫了一眼阎忱的浏览记录,从昨天深夜到现在,阎忱这是睁着眼睛就在看啊,也不知到底有多好看,竟然让他这么入迷。 林漳随手点开一章,直接带他飚上秋名山,虽然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但也足以让他心跳加速,尺度这么大,竟然能发到网上。 关键阎忱还点了收藏,看来是很喜欢这篇了,林漳冷笑一声,将手机还给阎忱,还没上路呢,就想着炫技,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一番话骤然令阎忱羞红了脸,气恼地将被子盖到自己头上,我生气了!你明明说我比阎老狗表现好! 这么幼稚的举动,打了林漳一个猝不及防,忍俊不禁道:阎小忱,你现在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不管,除非哥哥亲我一下,要不然我就不出来了。阎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点闷。 林漳失笑,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好了,我去洗澡了。 旋即阎忱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他一阵心慌,没想到林漳居然这么绝情,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去找人,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然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哄好了吗?可以原谅我了吗? 心脏砰砰直跳,阎忱感到血液从脚底涌上面颊,他伸出手一把抱住林漳,将人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脑袋埋进林漳的怀里,耳朵红得滴血,烫得惊人,哥,我心跳快到要爆炸了。 林漳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撩动他的心弦,让他痴迷,可能林漳于他而言就像是磁铁,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吧。 我摸一下。林漳说着真伸手去触碰他的胸腔,微凉的指尖碰上火热的胸膛,阎忱倒吸一口凉气,按住林漳的手,哥,你的手好凉。 是吗?那你给我捂一下。林漳慢条斯理的说着,手指从阎忱的手掌下抽离,移动。 阎忱的身体遽然绷紧,哑着嗓子:哥 他喊着林漳,吻上林漳,气氛正好。 咕咕 咕 阎忱面红耳赤,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和林漳四目相对,林漳怔忡几秒后弯起眉眼,还没吃晚饭? 嗯。阎忱羞赧地垂下头,像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他看得太入迷,只吃了午饭。 林漳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网瘾少年。 哥阎忱耳朵通红,林漳却觉得他可爱极了,揉.捏着他的耳朵,说: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阎忱点点头,捧着林漳的脸,吧唧一口,笑靥粲然,谢谢哥哥,你真好。 林漳忽然体会到养孩子的乐趣,虽然熊起来想打他,但可爱的时候,又觉得整颗心都是他。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林漳没有做太复杂的食物,量也不多,以免阎忱吃太多睡不着。 趁着阎忱吃饭,林漳去洗了个澡,他洗完出来,吹干头发,阎忱正好洗完碗进屋。 哥,你好香啊。阎忱从后面抱住他,在他瓷白的脖颈间嗅了嗅,轻轻啄了一下。 林漳的脖颈瞬间泛起淡粉色,犹如散发着香气的水蜜桃。 去刷牙,时间不早了。林漳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叮咛道。 阎忱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刷牙,林漳掀开被子躺进去,开着台灯思索着该怎么和阎忱谈,他知道阎忱和阎老爷子他们闹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所以他应该无条件站在阎忱这边才是,要不然做出这一切的阎忱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但林漳又真心实意的不愿意见到阎忱和阎老爷子他们决裂,和财产没有关系,单单是因为他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他不希望阎忱以后尝到悔恨的滋味,更何况阎忱恢复记忆后,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们俩已经离婚,这个举动根本没有必要。 虽然林漳已经下定决心,等阎忱恢复记忆后努力把他追回来,可能不能追回来他也不确定。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阎忱已经躺到林漳身边,林漳也没有注意到,他甚至伸手在林漳眼前晃了晃,林漳也没有反应。 一点事情。林漳回神,我关灯了。 好。阎忱躺下去,拉上被子,卧室里空调温度正合适,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后,他伸手将林漳抱入怀中,之前他还为林漳轻车熟路地钻进自己怀中吃过醋,现在已经开始享受。 阎忱。林漳在一阵沉默后开口。 嗯?阎忱其实还不怎么困,大概是白天睡太多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放看的那些文。 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一篇ABO文,雷萌雷萌的,不得不说他不愧是导演,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非常强,后面还有点上瘾。 那篇文里,林漳不仅怀了他的孩子,还带球跑,不仅带球跑被他抓回来,他们俩居然还玩孕期Play,阎忱被雷得外焦里嫩,只能感叹那孩子真坚强。 他想得出神,不自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们还是只生一个吧,也不要玩什么孕期play,太凶残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林漳: 明天就把你收藏的那些文都删了。 阎忱浑身一抖,难以置信,我说出来了?! 你说呢?林漳冷声道。 靠!阎忱捂住脸,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林漳有点头疼,他这边思考正事,阎忱那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内容。 哥哥我错了。阎忱大狗似的用脑袋蹭了蹭林漳的脖颈。 林漳捏了捏他的脸,明天删干净。 阎忱的脸被捏着,含糊不清地应道:唔好。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我错了,下次还敢,林漳到阎家后没多久就体会到了这点,好在随着年龄增长,近几年很少再犯,现在真是一觉回到解放前。 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林漳抿了抿唇,说:阎忱,改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宅吧。 林漳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阎忱的身体僵住。 回去做什么?听他们骂你吗?阎忱的声音冷了下来,显然很排斥这个话题。 林漳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借着朦朦月色凝视他,可他们是你的亲人呀,你愿意为了我和他们闹翻,我也愿意为了你忍耐。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4) 你知道我早早没了亲人,我无数次悔恨他们在世时没能多点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尝过那种痛苦,我不希望你也尝到。 一个炙热的吻忽然落在林漳的唇上,将他后续的话语堵住,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1 00:11:27~20201002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仙女不饿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黑暗中, 阎忱低哑笃定的声音让林漳的心跟着重重一跳。 现在或许不会,但你恢复记忆后怎么办?林漳尝试着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出来,这些日子以来,他逐渐明白, 如果他和阎忱从不彼此隐瞒, 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更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那也不会。阎忱说得太过坚定, 以至于让林漳产生一种他已经恢复记忆的错觉。 阎忱收紧手臂, 将他抱在怀里,嘴唇擦过他的额头, 低声说:我知道, 阎老狗和我一样。 林漳仰起头, 在月色中凝视着他的眼睛,阎忱,你记起了什么吗? 阎忱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四目相对, 久久不语, 黑暗中的沉默令林漳焦灼, 他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阎忱,希望能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记起了一点。阎忱说。 林漳骤然收紧双手, 捏成拳头, 你怎么不告诉我? 阎忱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哥哥,放轻松一点,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阎忱只当林漳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却不想, 林漳不仅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也担心他记起自己的冷漠,记起他们俩支离破碎的婚姻。 我要是说了,你得答应我不准生气啊。阎忱不敢将这段记忆告诉林漳,怕林漳心里不舒服。 可林漳现在又那么担心自己恢复记忆后会后悔如今做下的决定,比起隐瞒,倒不如把实情告诉林漳,毕竟,他虽然不想承认,但阎老狗的确是他,他也察觉到阎老狗和林漳之间有许多问题,要是他病好了,林漳跑了该怎么办? 林漳不知道他究竟记起了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阵忐忑,沉默片刻后,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好,我不生气。 其实生气也可以,但不能气太久,对身体不好。阎忱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和他蹭了蹭鼻尖,可以答应我吗? 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林漳微微颔首,可以。 于是阎忱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树袋熊似的盘着他,将他回忆起的那段记忆告诉林漳。 听完阎忱的叙述后,林漳怔忡,老太太叫阎忱过去看相亲对象照片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老太太和他说过会给阎忱看,先把那本相册给他看,问他觉得哪个女孩儿阎忱会喜欢,又告诉林漳哪几个女孩儿她比较中意,问林漳觉得怎么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让阎忱彻底对老太太他们死心。 你拒绝了奶奶?林漳有些意外地问道。 那是当然。阎忱皱了皱眉说:你为什么这么意外? 难不成阎老狗在林漳眼里是会答应的那种人? 或许一开始阎忱也会犹豫,怀疑,但这些时日里,一点点找回的记忆告诉他,即便是二十八岁的阎忱,依旧忠于林漳,忠于他们的婚姻。 林漳当然意外,因为第二天阎忱就去相亲,见了一位姓沈的姑娘,晚上阎忱洗澡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那位沈姑娘给阎忱发来消息,他对这位沈姑娘印象深刻,老太太最中意的人选就是她,在林漳面前夸了又夸。 看见消息提醒的内容那一瞬,林漳脊背发凉,浑身血液像是被人抽走一般,他险些摔在地上,僵硬地伸手撑住旁边的床,慢慢坐下去,缓解那股眩晕的滋味。 他好似犯了胃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手脚冰凉,面色惨白。 半个小时后,阎忱从浴室里出来,林漳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卧室里暖色调的灯打在他的脸上,将他苍白如纸的面色遮掩,他若无其事地开口:今天去哪儿玩了?难得看你不在家。 阎忱擦头发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我今天下班早不行吗?林漳努力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但终究是没完全压住,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冷意。 不过阎忱自己也心绪不宁,倒是没有注意到林漳话语间的冷嘲热讽。 哦,和于申洋他们吃了顿饭。阎忱随口回答道,低下头继续擦头发。 林漳的心一点点被冻住,好半晌无法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今天难得下班早,回到家没看到阎忱,正要给阎忱打电话,就看见于申洋新发的朋友圈,地点定位在国外,问有没有人要代购。 没过多久,阎忱就自己回来了。 那时候他难过得要命,一度以为他和阎忱要完蛋,可他终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企图以此粉饰太平,可惜他的忍耐并无太大用处,没过多久,阎忱就和他提出了离婚。 林漳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僵在阎忱怀中,他混乱极了。 阎忱拒绝了老太太,没有去相亲,那他第二天是去哪儿了?回来之后为什么要骗他? 哥?怎么了?阎忱感受到林漳僵硬的身体,顿时有些心慌,你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 林漳迟缓地伸手握住阎忱的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你说出来,我帮你想。阎忱听到林漳没有生气,顿时放下心,腻腻歪歪地蹭到他面前。 阎忱有点硬的头发戳到林漳的下巴,他的神志被唤醒,摸着阎忱的脸说: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恢复记忆。 那就不想了。阎忱灼热的手从林漳的衣服下摆探入,嘴唇擦过林漳微凉的耳廓,哥哥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帮忙消磨时间。 总觉自己忽略掉什么的林漳,被阎忱拉入爱欲的漩涡中,无法继续思考。 他在烈火中燃烧,又在海浪中翻涌,他闭上眼睛,看见了满天繁星,银河迢迢。 小漳,忱忱你们回来啦,快坐下,我刚榨了果汁。丁婉茹一见到林漳二人回来,便是满脸笑容。 妈,我帮忙。林漳上前和丁婉茹一同往厨房走去。 阎忱去院子里看了看那棵枣树,长势喜人,哥,这枣树再过段时间就要结果了。 林漳放下杯子过来瞧了一眼,黄绿色的小花迎风招展,到时候给你做红枣糕。 林漳很少许诺以后,阎忱闻言心头一喜,一把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丁婉茹站在屋里看到他们俩腻歪,脸上不禁染上笑意,最近阎士煊总是忧心他们俩,即便不说,丁婉茹难道就看不出吗,可现在瞧着都是阎士煊杞人忧天,这浓情蜜意的,简直像是新婚燕尔。 最近工作还那么忙吗?要注意身体啊,怎么又瘦了。丁婉茹拉着林漳的手,担忧地用自己的手丈量了一下林漳的手腕,分明是消瘦不少。 没事的妈,我还年轻,身体吃得消,最近工作量已经减少很多了。林漳微笑着安慰丁婉茹。 比起阎忱和阎曦,丁婉茹其实更加担心的是林漳,林漳十五岁就被接过来,这么多年,丁婉茹早就把林漳当亲儿子看待,和阎家兄妹不同,林漳有什么难事都往肚子里咽,从不会张嘴说一个苦字,而且这孩子重情,为鼎业尽心竭力,自己却从不图什么。 林漳再怎么厉害也是人,即便是机器过载也会崩溃,更别说他是活生生的人,丁婉茹总担心林漳会憋出问题,不过好在有阎忱在他身边,能让他笑口常开。 妈,他经常不按时吃饭,您应该多说说他。阎忱紧随其后告状,丁婉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皱了皱眉说:还是少说几句,说多了我会心疼的。 丁婉茹怔了怔,失笑道:行了,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就别在我面前这么腻歪了,老人家吃不消。 您还年轻呢,和小曦走出去,都以为您是她姐。阎忱几句话将丁婉茹哄得直乐呵。 阎士煊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还知道回来看看。 阎忱浑身一抖,硬着头皮凑上去说:爸爸,您要是想我就和我说嘛,我随时都可以回来陪您。 滚滚滚,大男人撒什么娇,我是想你吗?阎士煊瞪了他一眼,看向林漳,小漳。 爸,我以后常来看你们。林漳的手指微曲,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 你工作忙,偶尔有空回来看看就行,不用经常回来,有那时间不如好好休息,或者和忱忱出去约会也不错。丁婉茹见气氛有些沉闷,开口缓和这种状态。 阎忱,你不是学了做饭吗?一会儿我尝尝。阎士煊给阎忱下达任务后,对林漳说:来一下书房。 爸!阎忱慌张地叫住他爸,阎士煊回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他,阎忱站在原地没有退缩,主动迎上去,我很快就能做好,红烧肉您吃吗? 阎士煊和他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收回视线,吃。 林漳随后进入阎士煊的书房,轻轻将门合上。 坐吧。阎士煊拿起杯子给林漳倒水,林漳动作比他更快,先他一步拿起杯子,爸,我来吧。 阎士煊的余光扫过他的侧脸,松开手,走到沙发坐下。 林漳沏茶的技术很不错,动作一气呵成,赏心悦目,阎士煊打量着他,这些年来,林漳的变化称得上翻天覆地,刚来的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了,总是低着头,敏感脆弱,偏生又坚韧不拔。 作为上司,阎士煊非常欣赏林漳,但作为一位父亲,阎士煊其实并不大愿意看见林漳这样近乎苛刻的对待自己。 阎士煊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还是那么好喝,没有失水准。 林漳敛了敛唇压下唇角的笑意,这一幕被阎士煊收入眼底,泛起一阵心疼,辞职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2 21:00:01~20201003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桉 6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林漳收紧拳头又松开, 嗯,想好了。 他顿了顿望向阎士煊,郑重地说:爸爸,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小漳,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更没有对不起阎家的地方,要说对不起, 应该是阎家向你说,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阎士煊站起身走到林漳身侧,拍拍他的肩膀。 心头涌上一阵涩意, 林漳垂下眼睫, 轻轻摇头。 阎士煊拉开抽屉, 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林漳面前,签个字吧。 林漳迷茫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 迅速浏览完内容后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爸, 我不能要。 这是他和阎忱结婚时, 阎士煊给他的鼎业百分之五的股份,当时林漳要求添上一条, 如果离婚, 股份将归属于阎忱, 即便阎忱是净身出户,但这份合同还是生了效。 等等, 林漳脑中精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阎士煊,爸, 您知道了?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应该在阎忱手里,阎士煊为什么会拿给他,那只能说明阎士煊已经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情,不过阎忱那边,阎士煊是怎么说的? 阎士煊背着手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林漳瞳孔颤动,手指不自觉攥紧,那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的,阎忱的离婚证。 当初他问过阎士煊,阎士煊说没有看见,那会儿林漳便觉得有些微妙的违和感,可也没有深想,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感觉是对的。 阎士煊一早就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情。 这个东西,我一直把它藏在抽屉最底下,不想拿出来。阎士煊将离婚证放到林漳面前,叹息道:不过现在不得不拿出来了。 随着阎士煊话音落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林漳盯着那刺眼的红色,久久不语,拳头越攥越紧,骨节泛白,哑着嗓子说:爸爸,对不起。 这是你们俩的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就行,没必要和任何人说对不起。阎士煊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消瘦的背脊,眼眶泛起热意。 当初阎忱被我打断腿也不肯和你分手,你妈也和我说你们俩不是会乱来的孩子,走到这一步,一定是真心相爱。阎士煊不忍心对林漳说一句重话,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知道我和你妈都是真心实意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不管以后你和阎忱怎么样,就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也要记得回来看望我们。 林漳喉头哽咽,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不住点头,好,我会的。 对不起,爸爸。 对不起,辜负了你们对我们的信任。 每一个字都仿佛泣血,林漳死死咬住牙齿,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阎士煊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漳,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个好习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支撑,彼此麻烦,尝试着去依赖身边的人吧。 依赖别人,林漳没有那个习惯,父母还在世时,奶奶和弟弟要依靠他,贫穷迫使他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担。 父母离世后,他被接到阎家,阎家四口都对他很好,可他终归是寄人篱下,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人不喜,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在林漳看来,他的到来已经给阎家添了足够大的麻烦。 这些习惯已经随着他的成长,刻进他的骨血中,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即便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好,也不是说改就能立即改掉的。 阎士煊递给他一张纸,等林漳情绪平复之后,拿笔给他,这是从我的股份里出的,你们从前那份已经属于阎忱。 爸,那我更不能要了。林漳坚定地拒绝。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5) 我一直都说,你和阎忱都是我的儿子,阎忱有的,你也不会少,等过些年,小曦大点,我也会给她。阎士煊见林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沉静的眼眸,泛着水光,抬手揉了揉林漳的头发,傻小子。 两行清泪决堤般从林漳眼眶中滑落,他哽咽着说:可是,我和阎忱已经离婚了。 阎士煊心说我看你们俩这样,离复婚也不远了。 你是我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妈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得给我们俩养老送终。 林漳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好。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林漳和阎士煊双双回头。 隔着门板传来阎忱的声音,爸,饭菜快好了。 阎士煊嫌弃地说:他怎么这么粘人? 林漳抿唇一笑,没有说话,阎士煊起身去开门,经过林漳时忽然开口:如果老太太给你打电话叫你劝阎忱,不必理会。 阎士煊很清楚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虽说他们对别人苛刻,但对他一直都很好,他作为受益人自然说不出他父母什么坏话,阎忱大概也和他一样,所以才会忍耐这么多年,若非老爷子老太太得寸进尺,一再挑战阎忱的底线,阎忱也不至于这么绝情。 若是从前,阎士煊肯定是要劝的,但这两人都闹到离婚了,他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 我能把小漳吃了还是怎么?阎士煊吹胡子瞪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能独立一点? 我要是喜欢独立,还结什么婚,单身不好吗?阎忱反驳道。 就你小子歪理多。阎士煊背着手往楼下走去。 林漳落在后面,还在为刚才阎士煊和他说的话震惊不已。 哥,爸和你说什么了?没欺负你吧?阎忱焦急地快步上前。 林漳一抬头正对上他担忧的双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阎忱惊呼,他骂你了?! 总不可能打你了吧?! 阎忱大惊失色,林漳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可他这副模样,分明是哭过,他爸到底和林漳谈了什么,能让林漳哭红眼睛? 越是没有边际的猜想,心头越是慌乱,阎忱抓紧林漳的手臂,你说话啊! 没事,爸爸没有骂我。林漳拉下他的手,安慰道:我就是有点感动,有这么好的家人。 阎忱不明所以,心里像是猫爪子在挠,他爸到底和林漳说什么了?能把人感动哭。 他将林漳抱住,亲了亲他的耳朵,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仅是他,还有爸爸妈妈,妹妹。 林漳没了从前的家,阎忱可以给他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家,还有一个五个人的大家。 林炎不认同他没关系,老宅的亲戚不认同他们也没关系,他们只要在一起,就能不惧风雨。 阎士煊对阎忱的厨艺没有抱太大期望,失忆前阎忱的菜做得的确不错,但失忆后,这些时日阎忱能学成什么样,阎士煊心里也没谱。 不过让他和丁婉茹意外的是,阎忱的家常菜做的还真挺不错,一看就是按照林漳的口味学的。 他们只是沾林漳的光。 阎忱陪阎士煊小酌两杯,林漳被阎忱禁止喝酒,有胃病的人喝什么酒,阎士煊夫妻俩也表示赞同。 酒足饭饱后,林漳先把阎士煊扶回房间,丁婉茹留下来照顾,才下楼去扶阎忱回房。 阎忱醉得不轻,视线里上楼的路有好几条,整个人挂在林漳身上,灼烫的吐息混杂着酒香喷撒在林漳瓷白的脖颈间,哥哥,你不许喝酒。 好,我不喝。林漳推开房间门,这是阎忱以前住的房间,他的房间在隔壁,屋子里的陈设还和以前一样,打扫得很干净。 被褥是新换的,带着淡淡的清香,林漳将人扶到床上躺下,阎忱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压低上半身,鼻尖擦过阎忱的鼻尖,些微发痒。 阎忱睁开眼睛,这一瞬两颗最明亮的星辰闯入林漳的瞳眸中,哥哥,给你尝尝。 尝什么?林漳的声音不自觉变得粘稠,像是刚喝下一杯糖浆。 阎忱仰头吻上他的唇,答案消失在两人相触的唇齿间,今晚的酒。 今晚的酒,芬芳、香醇、热烈,令人沉醉不知归路。 酒香传递到林漳的全身,他的脚趾蜷紧,绷出漂亮的足弓,新换的被单,揉.搓出难以抚平的褶皱。 林漳错觉今晚醉酒的人不是阎忱,而是他,他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迷蒙间,隐隐看见阎忱英俊的面庞。 他伸手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替阎忱擦干净脸,白皙的面颊如同醉酒般酡红,额间布着细密的汗珠,林漳抬手压低阎忱的头颅,仰头去亲吻他,却被阎忱侧头躲过,声音低哑,我还没漱口。 林漳强势地转过他的头,吻了上去,我难道还嫌弃自己不成。 此时的阎忱犹如一把干燥的柴火,瞬间被点燃,黑亮的眼瞳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哥 丁婉茹煮了醒酒汤,准备给阎忱送一碗,可当她走到阎忱的房间门口,正要敲门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把醒酒汤端回房间,士煊应该不介意多喝一碗。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阎忱头昏脑涨,撑着床慢慢坐起来的途中,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整个人被钉在原地,瞳孔震颤。 艹!!! 他要死了!!! 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醉得太厉害,他居然没反应!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甘心的阎忱,从自己看过的那些同人文里,找出用得上的玩法,单方面欺负林漳,到后面林漳实在招架不住,伸手推拒他,他紧紧扣住林漳的手腕,奶凶奶凶地问: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林漳差点骂出声,你可以,你倒是先有点反应啊。 他一个人被折腾了大半宿,阎忱还好意思说这话,他要是再不拒绝,明天就该起不来了。 林漳没骂人,只是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触及阎忱敏感的神经,毕竟醉鬼是不讲逻辑的,醋意翻涌,阎忱非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比阎老狗厉害,又缠着林漳,将人欺负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追问: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林漳疲惫地掀起眼皮,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滚。 从回忆中抽离,阎忱如遭雷劈,林漳昨晚一定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吧!一低头,正对上林漳的睡颜,阎忱心虚地拍拍胸口,幸好林漳还没有醒。 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上,那些斑斑点点,阎忱吞咽一口唾沫,又心虚又兴奋,然后下一秒林漳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3 21:00:02~20201004 20:5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珏 10瓶;胖胖的肥兔子、虾溜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哥, 你吃这个。阎忱战战兢兢地给林漳夹菜,林漳冷淡地说:不吃。 阎忱深吸一口气,想给他跪下了,对不起哥哥, 我错了。 幸亏这会儿阎士煊已经去上班, 丁婉茹和朋友出门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俩, 要不然, 林漳连不吃两个字都不会给他。 虽然屁股没事,但小林漳却有些刺痛, 身上斑斑点点, 连手指上都留着牙印, 简直像是圈地的野兽。 喝酒果然误事,阎忱悔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我以后再也不喝多了。 林漳可不信他这话,于申洋一开口, 阎忱铁定麻溜地赶过去碰杯。 接下来一周, 阎忱都没能近林漳的身, 可怜巴巴的独守空房。 只能在深夜摸出网友写的忱漳同人文, 坚强的熬过去。 一刷微博,阎忱就看见吃吃吃桃又发新图了, 画的是在沙滩上他扛起林漳就跑的画面。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太太会画这个!太经典了, 甜死我了!】 【这段已经出圈了吧, 实在是比正在热播的偶像剧还要甜,忱漳夫夫太real了!】 【太太画得也太美了吧, 不知道阎导有没有看见啊,我真的超喜欢这一幕,就特别美好。】 【对对对, 我又相信爱情了,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阎导点赞了!卧槽,太太你又被阎导翻牌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下集预告不是说忱漳夫夫要去游乐园吗,我好期待啊!太太到时候一定要多画点啊!】 【小道消息称,阎导和林爸爸穿的一中校服,超级嫩,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是逃学早恋的高中生!】 【真的吗?我不信。奔三的大叔了,不必炒作逆龄神颜吧,打脸会很疼的。】 【反正我看了一下剧透的点,超级甜!】 阎忱将图存下来,换成手机壁纸,又盯着这张图看了好一会儿,露出傻笑。 林漳今天下班比较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林炎的住处,他和林炎因为齐褚州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这么久以来也没再见过面,但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哥!看到林漳进门,林炎一脸开心。 嗯。林漳手里提着菜,走进厨房里。 哥,我帮你打下手。林炎像条小尾巴跟在林漳身上,林漳也没有拒绝,不过态度肉眼可见的冷淡。 林炎捏紧拳头又松开,他站在水池前洗菜,哥,我涨工资了,明天周末,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其实他的工资也不多,甚至还没林漳从前给他的零花钱多,不过自从他工作转正后,林漳就没再给他零花钱,打那时候开始,林炎才清楚地尝到了挣钱有多困难。 不过好在往年他哥,阎忱,还有阎叔叔他们给的压岁钱还有剩,日子也算过得去,至少不用担心和同事出去吃饭被嘲笑。 吃饭就不必了,我明天有事,钱你自己留着买点喜欢的东西。林漳语气平淡地说。 林炎洗菜的手顿住,他抿了抿唇,将鼻间的酸楚压回去。 林漳瞥见他手上的表,收回视线继续切菜,别太大手大脚,对自己手里的钱有点规划。 哥!憋了一肚子火的林炎终于爆发了,他扔下手里的菜,说:你是打算为了阎忱和我断绝关系吗?你搞清楚,我是你亲弟弟,我们俩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我知道小齐哥的事情是我误会了,可小齐哥喜欢你,对你好不是真的吗?阎忱到底哪点好,值得你愿意与全世界为敌,甚至连唯一的亲人都不要了。 林炎红着眼睛,肩膀颤抖,攥紧拳头,憋着一股气,直勾勾地盯着林漳。 林漳端详了他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菜刀,说:林炎,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长成这副性子。 是你胡乱插手我和阎忱的事,导致我们俩离婚,是你乱点鸳鸯谱,不顾我的意愿,硬要撮合我和齐褚州,做错事的人是你,为什么到头来你要像个受害者一样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你打着为我好的名号,难道不是在成全你的自私? 我林炎如遭电击,呼吸都停止了,声带仿佛被人毁坏,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后,再也说不出别的。 林漳黑沉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这些年来,即便你屡次对阎忱口出不逊,他也从未真正怪过你,但凡你不是我林漳的弟弟,早就被他打服了。 你不喜欢去阎家,阎忱的父母也从未强迫过你,你觉得你是在我为打抱不平,可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为我带来什么? 林炎直愣愣地看着林漳,脑子开始转动,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可现在经他哥提起,越是往深了想,脸色越是煞白。 亏得阎士煊夫妻俩大度,否则换做别家,怕是早就对林漳起了嫌隙。 对对不起林炎害怕得肩头颤抖。 他从前不懂事,现在明白了赚钱的困难和辛苦,知晓要想像他哥那样年纪轻轻就挣那么多钱,难如登天。 若是因为自己,害林漳被阎士煊夫妻俩厌恶,丢了工作,那他真是罪大恶极。 你现在工作稳定,以后我也不必再为你担忧,我已经辞了鼎业的工作,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林漳用寻常的语气说出这个惊天大消息,直接把林炎震懵了。 什么?!哥你辞职了?你怎么能辞职呢?林炎惊慌失措地问道。 林漳不解地反问他,你之前不是劝我离开鼎业,说要养我吗? 你也知道,我和阎忱已经离婚,鼎业是他家的公司,我一直留在那里也不大好,之前的项目结束,我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交接工作。 这对林炎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那会儿他还没毕业,只是半条腿踏入社会,哪里知晓社会的险恶,直到最近他才意识到,养林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几千块钱的工资,要是没有这个他哥给他买的房子,怕是根本不够用,就算他哥没再给他零花钱,他也习惯性大手大脚,因为他潜意识里认定要是他真没钱了,他哥难道真会不管他吗? 我林炎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半晌找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他忽然意识到,他哥和阎忱离婚,也就意味着他哥的财产分给了阎忱一半,现在他哥又辞了工作,那他哥到底还剩下多少钱? 林漳见他眼底的惊慌,心头生出一片凉意,放心,我不用你养,你把自己养好就行了,这个房子打你成年就过户到了你名下,你的工资现在虽然不多,但好好干,以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我当年答应过奶奶会照顾好你,你现在也已经二十二岁,不小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作为我的责任扛在肩膀上,现在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接下来的日子,他想为自己活。 哥?你什么意思?你要不管我了吗?林炎慌张又害怕,这些年来他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林漳对他的好,他责怪阎忱把林漳当下人使唤,可他不也没有想过为林漳分担吗?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6) 林漳拿起菜刀继续切菜,淡淡地说:你想多了,你永远是我弟弟。 得到这个答案后,林炎慌乱的心逐渐平稳下来,可不知为何,他依旧感到心慌意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晚饭吃得很安静,林炎几度想和林漳搭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碗筷放进水槽里,林炎跟在林漳身后,看着他换鞋。 林漳站起身,将衣衫上的皱褶抚平,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林炎嘴唇紧抿着点头。 将人送出门,望着林漳离开的背影,林炎突然大声喊道:哥! 林漳闻声转过头,林炎的眼眶中倏地蓄满泪水,你改天记得来看我。 昏黄的路灯下,林漳目光沉静,如同一潭深刻不测的湖水,就在林炎的心跳越来越快时,他微微颔首,嗯。 坐上车,林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惫地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片刻后,他拧动钥匙,正要踩下油门,一串讯息陡然从脑中闪过。 他猛然熄火,拿出手机给林炎拨了个电话回去。 喂,哥,你是有什么忘记拿了吗?林炎紧张地询问道。 林漳注视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嗓子发紧,你和阎忱见面叫他和我离婚那天,是几月几号? 阎忱又一次从窗户往外看,他总听见汽车经过的声音,以为是林漳回来了,结果都不是。 难得今天下班早,居然去找林炎那个臭小子,难道不应该回来和自己多过过二人世界吗? 难不成林漳还在生他的气?可这都过去一周了,林漳的气性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阎忱不管,今天是极限,他已经被林漳打入冷宫一周,是时候该回龙床了。 他最近开始整理自己的笔记,一直这么闲着也不大好,灵感来了,就记下来,说不定等他回复记忆,就能直接开始拍新电影。 再次拿起专业书,刚翻页,就听到开门声,阎忱高兴地丢下书迎上去。 然后他猝不及防被林漳抱了个满怀。 他并没有心花怒放,而是紧张地回抱住林漳,怎么了? 阎忱深知林漳不是无缘无故就这么热情的性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漳在他怀里摇头。 问不出答案,阎忱只能将人抱起来,走到沙发坐下,林漳和他面对面拥抱,脑袋从他的胸口挪动到颈窝。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呢。阎忱温柔地抚摸他的背,在他耳廓上落下一吻。 林漳的心仿佛被捅了千万刀,他从来不知道真相原来离他这么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4 20:59:00~20201005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rotai 10瓶;麋鹿迷路 3瓶;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阎忱根本没有去相过亲, 而是去见了林炎,故意说谎骗他和于申洋出去,是为了掩藏与林炎见面这件事。 现在回忆起来,难怪阎忱的态度冷淡又别扭, 他在那天被林炎告知, 林漳心头有个白月光,白月光现在回国了, 林漳和他结婚只是为了报恩。 林漳胸口憋闷, 疼得难以呼吸,在他误会阎忱, 生气恼怒的时候, 阎忱正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这一晚, 梦境纷杂,林漳一会儿梦见老太太问他阎忱会喜欢哪个女孩儿,一会儿又看见林炎告诉阎忱, 我哥根本不爱你, 他和你在一起只是报恩, 你要是识趣, 最好快点和他离婚,放过他。 不不是的!林漳想要反驳, 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看见阎忱憔悴地坐在他面前, 说:林漳, 我们离婚吧。 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林漳满头冷汗直流, 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阎忱从卫生间出来,见林漳脸色苍白, 赶紧上前抱住他。 林漳的手像是在寒冬腊月里,又湿又冷,连同脸颊都是凉的,上面流着冷汗。 温暖的怀抱将林漳心头的恐惧驱散,他抬手回抱住阎忱,手臂越收越紧,好似害怕阎忱会跑。 充分感受到林漳的恐惧,阎忱惊诧又心疼,他温柔地亲了亲林漳的脸,都是假的,吓不着,吓不着。 林漳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一直没有说话,他陡然生出想要逃避的念头,明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迎难而上,可这一次他胆怯了。 阎忱知道林漳不想开口,谁都起撬不动,只能这样抱着他,陪着他。 二十来分钟后,林漳抬起头,拍拍他的手臂说:我饿了。 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阎忱询问道。 随便做点吧。林漳也不是很有食欲。 好,你去洗漱。阎忱捧起林漳的脸亲了亲。 阎忱下楼后,林漳冲了个澡,调整好心绪下楼去。 过两天是于申洋的生日,他有和你提吗?林漳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道。 阎忱一怔,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这事,不过哥哥你干嘛记住他的生日啊? 连你发小的醋都吃?林漳打趣道。 阎忱撇了撇嘴,说:我连自己的醋都吃呢。 林漳忍俊不禁,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柠檬精。 阎忱趁机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 吃过早饭,阎忱给于申洋发了个消息问他生日有没有什么计划。 这会儿才八点钟,估计于申洋刚睡下不久,要等到快中午才能回复他的消息。 阎忱目送林漳去上班,回房间看了一上午的电影,写了点东西。 看着时间差不多,他拿上车钥匙出门。 汽车停在一栋写字楼下面,阎忱拿出电话给林炎拨过去。 喂,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林炎昨天才因为阎忱和他哥吵架,今天对阎忱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和你聊几句,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阎忱的态度强硬,完全就是通知他。 林炎顿时怒火中烧,想要骂回去,就听到阎忱说: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炎有火气没地方发,又在工作的地方,只能生生忍下来。 小炎,吃饭去。同事叫了他一声,林炎年纪小,又好面子,手里还有钱,他们都喜欢和这个冤大头一起吃饭。 刘哥你们去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林炎说着就拿上手机下楼。 刘哥和另一个同事对视一眼,该不会是女朋友找上门来了吧? 楼下咖啡厅的价格不低,林炎每次被同事起哄请客都肉疼得要命,可他又拉不下脸拒绝,谁让他总是喜欢说自己哥哥很厉害,要是拒绝,同事们岂不是会认为他在说谎。 推门进去,林炎一眼便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阎忱。 阎忱模样英俊,身材高大挺拔,安静地坐在那里喝咖啡,宛如电影画面,让人忍不住频频回头。 他坐在那里,仿佛自行生光,耀眼夺目,即便是林炎这么讨厌他,也无法贬低阎忱的外貌。 林炎快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阎忱对面,黑着脸说:找我干嘛? 阎忱总归也习惯了林炎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并不在意他对自己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要他说,林漳就是把林炎护得太好了,什么风风雨雨都被他遮挡住,林炎根本没吃过苦,还是个小屁孩儿,熊孩子的那种。 昨天你哥去你那儿,和你谈什么了?阎忱单刀直入,林漳从林炎那边回来,情绪就一直不对,他今天刻意等到林炎午休过来问问。 关你屁事。林炎并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不想对面的阎忱脸色陡然一变,将杯子放下,慢条斯理地说:林炎,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行。 对上阎忱凌厉的目光,林炎浑身觳觫,他见过阎忱发脾气,却没有见过阎忱如此骇人的一面,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让他胆寒。 他背脊紧绷,顽强地抵抗,小声嘟囔,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阎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他残酷又直白地说: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坐着和我说话?是因为林漳。 把你从山里带到大城市的是林漳,辛苦打工赚钱供你念书的是林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林漳给你的,你以为你离了林漳,算什么?他供你读书,把你养大,给你买房,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什么都没做,还一次次妄图破坏他的婚姻,林炎,没你这样当弟弟的。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林漳。阎忱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我倒是很期待,没了林漳,你能活成什么样。 林炎瞳孔紧缩,如同失去说话的能力,只能瞪着眼睛盯着阎忱,他难以置信阎忱会对他说出这番话,这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阎忱不仅是他讨厌的人,更是走到哪儿都会被尊称为阎少的存在。 阎少!你怎么有空过来?一道声音忽然逼近。 林炎觉得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心脏险些跳出来,罗罗总。 男人瞧见林炎,立即心领神会,我说呢,还以为你过来找我喝酒,原来是来找林炎的啊。 阎忱一开始并没有把对方认出来,直到听见林炎叫对方罗总,陡然记起,来人是罗勋,他家和阎家世交,都是豪门子弟,虽然感情不如于申洋铁,但好歹一起长大,交情肯定是有的,毕竟两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改天请你吃饭,我顺道过来看看他工作认不认真,你也知道林漳工作忙,没有时间,我好歹也是当哥夫的。阎忱见状脑中迅速猜测到林炎现在的工作是怎么来的。 罗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这哥夫当的可真称职啊,你放心,林炎工作很上进,和同事相处得也挺好。 是吗?阎忱轻飘飘地睨了林炎一眼,林炎被他看得心头发慌。 他笑了笑说:我前些日子看见你朋友圈说打算把业务拓展到国外去,进展得怎么样? 罗勋没想到阎忱居然知道这个,兴高采烈地说:差不多了,就是差点资金,那地儿远,又没啥娱乐设施,没几个人愿意过去,我只能花高薪诱惑了,阎少要不要投点啊? 投资的事情好说,你看我弟弟怎么样?年纪轻,正好可以磨炼磨炼,等回国资历和能力都有了。阎忱接过罗勋递过来的烟,看向林炎。 林炎肝胆俱裂,脸色煞白,这事儿公司里的确在传,那地方,特别偏远,开车进城都要三四个小时,周围别说娱乐设施,连人都没多少,他才不要去! 这会儿他终于意识到,阎忱不是在恐吓他,阎忱真的有无数种办法,将他送离他哥的身边。 而且,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公司的老板竟然和阎忱认识,看起来似乎还挺熟。 难怪他的文凭能进这家公司,原来是阎忱给他走了后门。 啊?罗勋如何也想不到阎忱会说这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和林漳舍得啊? 他都二十二了,我和他哥也不能看顾他一辈子,总是要磨砺一下让他独当一面。阎忱的余光扫过脸色苍白如纸的林炎,继续说:你考虑一下吧,投资的事情,你还缺多少钱?我回去给我领导打个申请。 罗勋怔了怔,反应过来阎忱说的领导是林漳,笑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妻管严啊? 阎忱扬起唇角,我心甘情愿。 约定改天喝酒,罗勋还好意对林炎说给他放半天假,不会扣他工资,走之前叮嘱阎忱:记得回去好好请示你领导啊,我肯定不会让他亏钱的。 阎忱将罗勋递给他的烟别在耳后,愿意说了吗? 林炎双手颤抖,将裤子抓出皱褶,垂着头不敢直视阎忱,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偏离他对阎忱这个人的认知,我我说。 听完林炎的叙述,阎忱一拳头砸在桌面上,将咖啡杯震飞,里面的咖啡溅出来,他的眼瞳漆黑如一团墨云,变幻莫测,你是说你在我失忆前,拿着一张照片告诉过我齐褚州是林漳的白月光,他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报恩? 昨晚林漳给你打电话问你那天是几月几号? 林炎哆哆嗦搜地点头,他当然没敢告诉阎忱,你们俩已经在我的劝说下离婚了,一是因为他哥不希望他告诉阎忱这件事,二则是因为他不敢告诉阎忱,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阎忱的怒火。 你他妈有病吗?阎忱的脑中瞬间闪过之前他回忆起的,齐褚州和林漳坐在咖啡厅里的画面,原来那是林炎给他看的照片。 他怒不可遏的同时又想不通,林漳昨晚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绪波动那么大。 林炎像只鹌鹑一样安静保持沉默,阎忱起身去结账,他一秒钟都不想和林炎多待。 阎忱,我都告诉你,你千万别让罗总把我派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林炎赶紧追上去。 阎忱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我看你真该去那个地方醒醒脑子。 他拉开车门,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得震天响,全然不顾慌张地拍着玻璃的林炎。 阎忱!阎忱!我错了!林炎用力地拍打着玻璃窗户,窗户最终如他所愿地降下来,他以为阎忱原谅他了,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听见阎忱冷着脸说:拍坏了你赔不起。 他习惯性想骂人,可定眼一看阎忱的车,手脚发凉地意识到,他真的赔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5 21:00:01~2020100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虾溜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林漳从公司回到家里, 阎忱刚从影音室出来倒水,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走上前抱住林漳,哥哥, 你回来啦。 嗯, 一直在看片子吗?林漳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7) 休息大半年, 也该找点事做了。阎忱靠在他的肩头, 嘟哝道:要赚钱养家。 听到这话,林漳不由失笑,他辞职,阎忱和老宅那边断绝来往, 的确需要考虑一下赚钱的问题。 不着急, 我有钱。 阎忱忽然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那我不想努力了,可以吗? 林漳忍俊不禁, 可以。 罗勋你还记得吗?阎忱趁机问道。 林漳沉吟片刻,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这个人的信息, 你那个给林炎工作的朋友? 阎忱又亲了他一下, 哥哥你真聪明。 他联系你了?林漳以为阎忱一直在家没出去,罗勋主动联系他出去玩。 没有。阎忱拉着林漳坐下,有点犹豫地说:和你商量一件事。 林漳见他神情忐忑, 再结合他突然提到罗勋,视线低垂, 和林炎有关? 阎忱惊得猛然抬头, 他哥是不是有点神? 看来是了。 林漳的脑子迅速将线索拼接到一起,他昨天和阎忱报备过要上林炎那儿去,回来后情绪那么失常, 阎忱今天应该瞒着他去见过林炎。 想到此,他心头骤然发紧,但转念一想,林炎大概没有告诉阎忱他们俩离婚的事,要不然阎忱也不会这么平静。 他伸手握住阎忱的手,说:我没有管教好林炎,是我的错。 话音未落,林漳的嘴巴就被阎忱抬手捂住,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亲爹也不过如此,他小的时候,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能把他接到城里,给他良好的教育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那会儿你才刚考上大学,就要见缝插针的打工挣钱,供他读书,自己的学业还不能落下。阎忱心疼地抱住他,你又那么倔,不肯要爸爸一分钱,你明知道对爸爸来说资助你一个人和资助你们俩个人,没有差别。 这些事情,对阎忱来说正发生着,可对林漳来说却遥远极了。 林漳害怕给人添麻烦,阎家对他已经足够好,虽然对阎士煊他们来说,多资助一个人是小事,但他已经十八岁,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再接受阎家的资助,那就是贪得无厌。 阎忱猝不及防听到林漳轻笑一声,疑惑地扭头去看他,想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偷偷给我买一样的衣服,以为我没有发现。那时候林漳和阎忱还没有在一起,阎忱不明白林漳为什么要为了那点钱,累死累活,如果缺钱和自己说一声就是。 他们俩还因此吵过架,阎忱被气得不轻,转头想起林漳洗到发白的衣服,又气鼓鼓地去商场给林漳买了一堆一样的衣服,每隔一段时间,给他换一件,所以林漳的衣服总像是新的,后来还是阿姨没来得及扔之前那件,才被林漳发现。 真是又好笑又让他想哭。 阎忱别扭地说:那不是怕你不接受吗,我给你买手机你都不要。 手机可比衣服贵多了。林漳反驳道。 也没有阎忱刚吐出三个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林漳半眯起眼睛,你不是说衣服是普通快销品牌,清仓大处理吗? 对对对,我记错了。阎忱小鸡啄米。 罗勋他们公司打算把业务拓展到国外,他刚才把计划书发给我了,我觉得还不错。阎忱赶紧换话题,拿起茶几上的计划书递给林漳,不过我是外行,也不大懂。 林漳接过来翻看,的确还不错,挺有前景的,这上面说要指派人过去五年,应该没多少人愿意去,罗勋又想培养自己的人,他资金不够?想要我投资? 随意翻看两页,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阎忱双眼放光,林漳是不是太帅了点?!他感觉自己又要心动了。 对,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行就算了,不用顾忌我的面子。阎忱凑到林漳面前说。 投是可以投,我觉得还不错,改天约他出来详细谈一下。林漳正好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赚点外快也不错。 他将计划书放到桌面上,手指忽然顿住,侧过头看向阎忱,你想把林炎送出去? 阎忱倏地睁大眼睛,他哥真的是半仙吧?!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你就他这一个亲人,我要真让他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工作五年,万一回来连你一起恨上怎么办,而且离这么远你肯定也舍不得,以后我要是对你不好,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中午那会儿阎忱在气头上,就想教训一下林炎,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又深觉不妥。 他靠在林漳肩膀上,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大不了他下次再使坏,我就揍他一顿,我好歹也算他的哥,长兄如父,揍他没毛病。 你不会舍不得吧?阎忱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漳。 林漳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总说我在老宅受委屈,但你在林炎那儿不也受了不少委屈吗,我还不如你呢,这么些年,非但没管教住他反倒让他变本加厉。 那哪儿能一样,林炎就是一熊孩子,更何况他就一个人,我还能和他对骂,但你面对爷爷他们只能忍着,他们就是以多欺少。阎忱坐直身子,不赞同地说。 林漳微微翘起唇角,手指摩挲阎忱的手背,让他去吧。 什么?阎忱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说让林炎去国外,五年时间,足够把他的能力和心性磨炼出来了。林漳向来严于律己,从未把这个标准强加到别人身上过,他对林炎唯一的心愿就是,健康平安快乐地长大,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林炎长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要是现在不矫正,以后怕是会更难。 不不用吧,要是他回来,连你也记恨上了该怎么办?阎忱虽然不喜欢林炎,却也不想林漳连唯一的弟弟也失去。 林漳眼神一沉,那就当我白养了他。 阎忱还想说什么,林漳站起身往二楼走去,我去洗澡。 望着林漳离开的背影,阎忱心头五味杂陈,一直在原地打转。 算了,要是林炎最后不识好歹,那他就把这件事全往自己身上揽,说是自己强迫林漳把他送走的,经过今天中午的恐吓,林炎应该没胆子和他硬碰硬。 可要是自己恢复记忆后对林漳不好该怎么办? 虽然到现在很多事情已经逐渐明晰,阎老狗似乎也没那么狗,可阎忱依旧无法百分百放心。 他思索半晌,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干脆放弃,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能想出来。 或许是受白天的影响,阎忱梦到了上次的后续。 从老宅出来后,林炎约他第二天见面,说是有点事要和他谈。 次日,林漳去上班,他去见林炎。 那是一家咖啡厅,不知为何,阎忱觉得有点眼熟。 还没等他细想,就看到阎老狗推开门进去,林炎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依旧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服务生走上前询问阎忱要点什么。 不加糖,不会苦得慌吗?林炎眼里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阎忱连外套都没脱,显然不打算多留,说吧,什么事? 见阎忱不回答自己的话,林炎隐隐生出一丝火气,但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又将那股怒气强压下去,仿佛一个胜利者一样露出笑容,你觉得这家咖啡厅怎么样? 阎忱不清楚他在卖什么关子,眉头微微拧起,一般。 是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林炎意味深长地笑道。 阎忱睨了一眼手表,刚过去五分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林炎,我没工夫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将手机揣进自己衣兜里,林炎见状赶紧把一张照片拍到桌面上,现在你仍然觉得这里很一般吗? 阎忱的视线随着林炎抽回的手,落在照片上,照片上林漳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这家咖啡厅里,就是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在说什么,林漳眉目舒朗,笑得很开心。 阎忱的呼吸停滞,他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见林漳这么轻松地笑过了。 脖颈仿佛被人掐住,令他喘不上气,说不出话,时间似乎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阎忱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是谁? 林炎有点失望阎忱没有暴跳如雷,阎忱这么平静,果然不怎么爱他哥。 你没有听我哥提起过他吗?林炎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不过也对,我哥放在心里面的人,怎么会讲给你听呢。 阎忱眉头紧锁,撇下嘴角,林炎你编故事也好歹打个草稿,你哥除了我,没喜欢过别人。 林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望他,是吗?如果我哥不喜欢他,念书的时候为什么会经常带他来看我,他们重逢后又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如果我哥心里真的没他,那为什么从来没和你提过这个人? 因为特别,所以才要藏在心里。林炎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敲了敲,你真的想不起他是谁吗? 阎忱仔细打量着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片刻的沉默后他倏然屏住呼吸,齐褚州? 看来你还记得。林炎的脸上逐渐升起怒意,说话近乎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哥和小齐哥早就在一起了,他们俩明明那么般配,都是因为你。 你占据了我哥八年时间,却没有好好对待他,要是小齐哥,一定会让我哥幸福快乐,你们阎家是对他有恩,可这么多年时间也该够了吧? 林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阎忱,如果你心里真的有过他,那就放过他,报恩也没有报一辈子的不是? 小齐哥好不容易回国,他刚回来就找我哥,我哥也笑得这么开心,他们俩心里还有彼此,阎忱,你应该成全他们俩,靠恩情维系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阎忱放在桌子下的手越攥越紧,青筋鼓起,可他表面上看着依旧镇定如常。 他和林漳分明是两情相悦,林漳心里怎么可能有别人,但照片上林漳的笑容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这么轻松地笑容,他有多久没在林漳脸上看到过了? 这个齐褚州和林漳久别重逢却能做到。 漂浮在上空的阎忱,心如擂鼓,别答应他,别答应他,千万别答应他! 然后他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阎忱松开拳头,拿起照片放进衣兜里,嘴唇开合,我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6 21:00:01~20201007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教授不知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阎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保险箱前, 翻出他和林漳的结婚证,看到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摸到实感,他砰砰乱跳的心脏, 总算是逐渐平稳下来。 幸好阎老狗没做傻事, 要不然他该气哭了。 胸腔积郁着苦闷和愤怒的情绪, 昨天睡觉前, 阎忱原本还打算等林漳消消气后再劝劝他,林炎虽然讨厌,但站在林漳的角度,他应该是舍不得, 唯一的弟弟和自己离得那么远, 就像父母舍不得孩子远游一样。 现在,阎忱只想把林炎有多远送多远,万一林炎哪天脑子又不好使, 再弄个李褚州,周褚州出来该怎么办? 你做什么?这会儿才六点。林漳站在门口, 阎忱转身, 他便看清了阎忱手中的红本。 顿时有点心虚。 做了个噩梦。阎忱将结婚证重新放回保险箱里。 梦到什么了?林漳试探道。 阎忱拍拍睡衣上的皱褶,走向林漳,向来温暖的手, 这会儿居然有点凉,林漳不由握紧他的手。 看到林炎拿了一张你和齐褚州在咖啡厅见面的照片, 说齐褚州才是你的心上人, 让我为你好,就放手。 瞬息间,林漳的血液仿佛被冻住, 整张脸雪白,心跳骤然停止。 吓死我了,我就说我应该没那么傻逼,听信林炎的话。阎忱转身抱住林漳,委委屈屈地说:林炎怎么那么讨厌啊,白瞎了我逢年过节给他发的红包,可不少呢。 林炎虽然讨厌阎忱,讨厌阎家,但收压岁钱的时候,可半点不犹豫,他觉得林漳在阎家这么辛苦,自己拿点压岁钱理所应当,阎忱给他压岁钱是为了讨好他,他是林漳唯一的亲弟弟,阎忱本来就该讨好他。 阎忱发红包时也大方,对阎曦和林炎一视同仁,林漳的弟弟就算是个讨厌鬼,也是他弟弟,没想到这么多年,喂出一头白眼狼。 林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总不能告诉阎忱,对,你就是这么傻逼,听信了他的话。 心脏重新恢复正常,林漳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有假的结婚证,还能糊弄阎忱一段时间。 回忆起梦境,阎忱瘪了瘪嘴,忽然张口在林漳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林漳吃痛,皱起眉头,倒是没推开他。 阎忱自己却舍不得了,他像只小狗崽一样舔了舔牙印,声音沉闷,带着鼻音:你怎么对齐褚州笑得那么灿烂? 不行,你不准对他笑!阎忱抬手捧住林漳的脸,他感觉自己这会儿仿若一个柠檬精。 我早就和他说清楚了,也没再见过他,联系方式我都删干净了。像是怕他不相信,林漳把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翻给阎忱看。 我相信你,你不用这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可一直黏在手机屏幕上挪不开。 林漳忍俊不禁,和阎忱解释道:那天是巧合,偶然在咖啡厅碰上,这么多年不见,就坐下来聊了几句。 阎忱嘟哝道:和他久别重逢就那么让你开心吗?笑得可好看了,难怪那小子上赶着当小三。 林漳轻轻他弹了一下阎忱的额头说:我不知道我当时有没有笑得很开心,如果真的笑了,那应该是因为当时我们俩在聊你。 聊我?阎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他还在吃醋呢,怎么突然来了个大转弯? 嗯。林漳牵着他的手回卧室。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8) 我们俩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大概聊了十分钟左右,我就离开了。林漳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齐褚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耀眼夺目的林漳,你和阎忱还在一起吗? 林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无名指上一枚婚戒闪着光,嗯,我们结婚了。 齐褚州的眼睛被那枚戒指刺得生疼,又让他尴尬得手足无措,是吗?恭喜。 他之前在国外时隐隐从朋友那边听说过林漳和阎忱结婚的事情,但他不确定,也不想确定,现在被林漳亲口告知后,齐褚州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林漳余情未了。 他不想让自己难堪,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说:你们结婚多久了?看来我还欠你们一分礼金。 六年了。林漳摩挲着自己的戒指,唇角微扬,礼金就不必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单身。齐褚州的眼底浮起一丝期望,可他终归是失望了,林漳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平淡地说:会找到的,你还年轻。 那可不一定,也不是谁都像你和阎忱那样,认识的早,还能顺利走到结婚。齐褚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只觉苦得要命。 我还记得情人节,别人送一捧花,他给你送一车花,害得好多对情侣当场分手。说起这些事,齐褚州意外地历历在目。 当时他只觉得阎忱是花花公子做派,浮夸又招摇,林漳肯定不会喜欢,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漳不仅喜欢,还亲了阎忱一下,这件事在学校论坛飘红挂了半个多月。 林漳顺着他的话,回忆起来,这么细小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听齐褚州这么一提,记忆翻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甜蜜,就是这天晚上,他和阎忱初尝雨露。 齐褚州只是说了一件普通的事情,却见到林漳眉目舒朗,唇角噙起一抹笑意,眼瞳中跃动着熠熠生辉的光芒,令人心旌摇曳,呼吸停滞。 所以你是想起了你和阎老狗的第一次,才笑得那么开心?阎忱心头骤然轻松的同时又生出一阵憋闷。 他安慰自己,算了,吃自己的醋总比吃外面野男人的醋好。 都是你好吗。林漳可不想刚把阎忱从一个醋桶里哄出来,下一秒就进了另一个醋桶。 不是我,不是我,我还是处男呢!阎忱坚决不承认。 赖皮。林漳捏了捏他的脸。 阎忱趁机偷亲他一口,眉开眼笑,林炎果然是胡说八道的,他哥明明爱他爱得不行。 没有什么白月光,我和齐褚州就是普通同学,念书时因为志趣相投,成为了朋友,可能是我比较迟钝,给了他和林炎一些错误的讯息,让他们误会了。林漳对于朋友的相处认知,基本来源于阎忱。 阎忱人缘好,朋友多,经常邀请朋友上家里玩,打游戏或者打球,也经常上朋友家去。 他和齐褚州因为经常讨论学习上的事情,关系越来越好,所以在齐褚州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周末要去探望弟弟时,齐褚州说他也想去,林漳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后来林炎和齐褚州相处融洽,总是爱问他小齐哥怎么没来,林漳也不觉得齐褚州经常跟他过来探望林炎有什么不对劲。 他和齐褚州之间完全没有暧昧,连勾肩搭背都没有过,现在想来不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还可能是齐褚州故意避开了,所以当齐褚州和他告白时,林漳是迷茫且震惊的。 他完全想不通林炎是怎么误会齐褚州是他的白月光心上人,单纯靠臆想吗? 林漳转过身和阎忱面对面,认真地凝视着他说:阎忱,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唯一,没有别人。 除了阎忱,还有谁能够叩开他的心门呢? 林漳想不到。 阎忱对他来说就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的存在。 哥!阎忱一阵哽咽,猛地抱住林漳,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又在抱紧林漳的刹那坠落。 我也是,我最爱你了,没有人可以把我们拆散! 早晨六点钟,天刚蒙蒙亮,两人情绪激动了好一会儿,又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阎忱以为自己不会再做梦,没曾想,连睡回笼觉都不肯放过他。 他看见阎老狗精神恍惚地在外面晃荡了很久才回家,林漳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阎忱心不在焉地换鞋,嗯。 他宛如游魂般经过林漳身旁,林漳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有点累,先去洗澡了。阎忱也没和林漳多说,径直往卧室走去。 阎忱洗完澡出来,林漳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问他今天去哪儿了,阎忱心不在焉,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漳,便敷衍地回答自己今天和于申洋出去了,擦着头发的他,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林漳脸色苍白如纸。 吹干头发,林漳已经去书房办公,阎忱如释重负,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难以想象有一天他居然会躲避林漳。 今天真的很累,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阎忱躺下后,给手机充电,正好看见一条消息提醒,点进去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将添加好友申请删除。 沈菁是谁?阎忱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自言自语。 身旁已经没有余温,林漳应该去上班很久了。 阎忱总觉得一些事情,正在逐渐串联起来。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阎忱琢磨着,姓沈,应该是沈家人,他拿起手机查了一下,找到了沈菁的照片。 原来是她,他奶奶给他看的那本相册里的一个女孩儿,他奶奶似乎还挺喜欢这个女孩儿。 沈菁为什么要加自己? 应该是老太太的意思,难怪阎老狗看见后脸色不渝,直接删掉。 这点还是做的不错。 他有些在意林漳听见阎老狗说和于申洋出去后,脸色异常难看。 于申洋和林漳并不常来往,所以林漳应该不会刻意给他打电话,阎忱点开于申洋的朋友圈,往前翻找。 边找边骂,发这么多广告,竟然还没被删好友,自己对于申洋也真是好。 找到了!阎忱的手翻到酸痛,终于被他翻到。 定位在国外,阎老狗说和于申洋出去玩了,难怪林漳的脸色那么难看,合着一张嘴就翻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7 21:00:01~20201008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扬今天上分了 20瓶;阳台君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林漳问林炎那天是几月几号, 林漳知道阎老狗在撒谎时,剧变的脸色,还有手机上的消息提醒。 阎忱苦思冥想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林漳应该是看到了沈菁发过来的消息, 并且知道沈菁是他奶奶给他找的相亲对象, 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否则说不通。 阎忱一面觉得不可思议, 一面回想起老太太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为,他仔细回忆上次和林漳回老宅时,林漳看到崔欣柔的反应,似乎脸色很难看。 或许, 林漳知道这些女孩儿共同的身份他的相亲对象。 至于林漳为什么会知道, 答案直指老太太。 他面色冷峻地沉思着,手机忽然响起来,阎忱低头一看, 是他奶奶。 喂。 忱忱啊,你快出来接我一下, 奶奶进了小区后迷路了。老太太似乎已经忘记阎忱和他们闹翻的事, 理所当然的叫阎忱去接她。 阎忱快速洗漱,换好衣服下楼去。 他在老太太说的位置,找到了她, 竟然只有她一个人,看见阎忱的瞬间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一把抓住阎忱的手腕, 忱忱啊,奶奶差点就丢了。 奶奶,您怎么一个人?阎忱搀扶住她, 问道。 老太太瞪了瞪眼睛说:还不是怪你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还死倔,不让我出来找你,也不准司机送我,我怎么可能听他的,我有的是钱,打个车就过来了。 不说这些了,快带我回去,歇一歇,可把我给累着了。 奶奶,您吃饭了吗?阎忱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问。 还没呢,先回你那儿去,不着急,我还没上你那儿去过呢,也不知道那白有没有把我的乖孙照顾好。老太太下意识想说白眼狼,又记起阎忱不爱听,赶紧避过去。 阎忱搀扶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老太太以为他带自己回家,结果却走到了一家饭店门口,忱忱,你走错路了吧? 没有,这家饭店的菜不错,我还没吃东西,正好出来,干脆一并解决。阎忱有理有据,老太太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两人坐下后,阎忱将菜单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说让阎忱点他爱吃的,但阎忱真点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在旁边指点江山。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对阎忱说:忱忱啊,这么久了,你也该消气了吧,你爷爷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你撒个娇,服个软,就过去了,阎家还是你的。 奶奶,为什么阎家一定要给我?我丝毫没有经商的头脑,这一点无论是表哥还是小曦都比我强。阎忱从不觊觎鼎业,也对阎家的财产没有兴趣,他有手有脚,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始终认为,不论是林漳还是周赟、阎曦都比他适合当继承人。 只是因为他占了个长子嫡孙的位置,就把阎家的一切给他,这对阎曦他们来说太不公平。 忱忱你在说什么胡话,阎家不给你给谁?周赟再好也姓周,小曦又是个女孩儿,要我说她就应该学点艺术,提升气质,或者专心读书当个老师,以后也好找婆家,女强人有什么好,那些女强人看着光鲜,背地里过得可惨了,连老公都拴不住。老太太一脸嫌弃地说。 阎忱遽然收紧拳头,强忍住怒火,奶奶,小曦遗传了爸爸的商业头脑,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爸爸的助力,你大可不必这么贬低她,更何况我阎忱的妹妹还轮不到别人来挑三拣四,就算养她一辈子我也不是养不起。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年纪大了不嫁人,是会被人笑话的,我们阎家可不养老姑娘。老太太完全不赞同阎忱的话。 阎忱憋了一肚子的火,真实体会到什么叫鸡同鸭讲,完全无法沟通。 幸好这时候,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 老太太一个劲儿的给阎忱夹菜,我的乖孙都瘦了,林漳到底怎么照顾你的 一开始她还能管住嘴,越到后面,老太太越来越放松,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 他又不是我请的保姆,成天什么都不干,专门伺候我。阎忱反驳道。 我们阎家也没要求他什么,把你照顾好不是他分内之事吗?你看看哪家像我们家这么大度。老太太又给阎忱夹了一块肉,乐呵呵地盯着他吃。 知道说再多也没意义,阎忱干脆闭嘴,埋头吃饭。 吃的差不多后,阎忱端起水喝了一口,奶奶,您之前给林漳看的我那些相亲对象的相册里有沈菁小姐吗? 有啊,我还特意给他介绍过沈小姐,问他你会不会喜欢,你怎么想起她了?是不是最近见到了?奶奶现在就帮你联系!老太太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满心欢喜,阎忱终于知道女孩儿的好了。 一道惊雷劈得阎忱魂不附体,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老太太皱巴巴的脸变得扭曲,胃部一阵痉挛,让他涌起想要呕吐的感觉。 和他猜的一样,老太太真的把那本相亲相册拿给林漳看过,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老太太居然会问林漳,自己喜不喜欢那些女孩儿,这不是当着林漳的面捅刀子吗? 太恶心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的? 爷爷知道这件事吗?阎忱嘴唇苍白无血色,像是浑身的血瞬间被人抽走。 你爷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儿还是他的意思,那些女孩儿都是我和你姑姑精挑细选的,我就说你会喜欢沈小姐,一看就招人喜欢。老太太美滋滋地说。 呵阎忱冷笑出声,原来都有份儿。 所有线索在这一瞬串联,林漳问林炎那天是几月几号,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阎忱,看到沈菁的消息加上阎忱说谎隐瞒自己的真实去向,使得林漳误会阎忱瞒着他去见了相亲对象,其实阎忱别说和相亲对象见面,他们连好友都没加过。 阎忱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难怪那天从林炎那边回来后,林漳的情绪会那么反常,因为林漳在那天,知道了真相。 忱忱,我和沈小姐的母亲说好了,她明天有空,你们可以一起喝个咖啡,看个电影。老太太满脸笑容地说。 不去,我讨厌喝咖啡。阎忱以后都不想再去咖啡厅了。 那喝别的也行啊。老太太没听出阎忱话里的拒绝,继续游说。 您吃好了吗?阎忱没有接话。 吃好了,吃好了。老太太起身,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屋里的边边角角,看看林漳到底有没有用心照顾阎忱。 结完账,门口停着一辆车,车窗降下来,露出周赟冷峻的面庞。 小赟?你怎么来了?老太太面露诧异。 阎忱拉开车门,将老太太送进去,表哥,麻烦你把奶奶送回去,别再让她乱跑了。 周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峰紧蹙,我会的,你何必要和家里闹得这么难看,他们总归不会害你。 对此,阎忱眼瞳黑沉,直视着周赟说:表哥,那句话你听过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周赟突然被堵了一下,改天见,我先送外婆回去。 阎忱站在台阶上冲他挥手告别,老太太见势不对,闹着要下车,可惜司机已经将车门锁死。 周赟,你放我下去!忱忱!忱忱!老太太伸长脖子大喊着阎忱,试图引起阎忱注意。 阎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漠然,令老太太心惊,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将老太太送走,阎忱倒是没有搬家,现在林漳还没有正式离职,如果在这边找不到自己,不用猜,老宅那边也会去公司找上林漳。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49) 回到家,他给罗勋打了个电话,说他家领导准了,并且同意把林炎送过去历练一段时间。 我去,真有你的啊阎少,林总真狠得下心呀。罗勋调侃道。 林炎在你公司做了这么久,你觉得他怎么样?实话实说,不用给我们面子。阎忱坐在露台上,久违地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 罗勋沉默了一会儿,说:说实话,你别揍我啊。 放心,不会,你不说实话,我才要揍你。阎忱吐了一口烟圈。 咳,林炎这孩子吧,虚荣心挺强的,好面子,能力不行,但又怕吃苦,喜欢偷奸耍滑,有时候还挺自我,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碍于面子也不回头。罗勋说着说着有点心虚,阎少,你没生气吧? 没有,你说得挺对的。阎忱望着窗外的景色,目光幽深渊邈,那就麻烦你到时候多让人照顾一下,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也别欺负得太狠,林漳就他一个弟弟。 诶哟我的阎少啊,你可真是又当爹又当妈,这事儿兄弟一定给你办妥了!罗勋拍拍胸脯承诺道。 在公司胆战心惊的林炎,总觉得自己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弄得他心慌意乱,寝食难安。 小炎,恭喜啊!同事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什什么?林炎心头发紧。 你不知道吗?你被选中参与国外的项目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薪酬高,又锻炼能力,一般只有老员工才有资格参与,看来上面很看好你嘛。同事拍拍他的肩膀说。 林炎如遭雷劈,浑身血液逆流,一定是阎忱干的!他竟然真的不顾他哥,要把他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他双手颤抖地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林漳打过去电话,他要告状。 告诉林漳,你的前夫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  林炎:你前夫欺负我呜呜呜呜 林漳:哦,我让的。 感谢在20201008 21:00:01~20201009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rota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簿荷糖霜 15瓶;糖果宝贝妈妈 10瓶;,,,,请叫我催更助理 2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听完林炎的哭诉后, 林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他,而是平静地说:这是我的意思。 什么?林炎眼眶中的泪水还在打转,林漳一句话直接给他把眼泪吓没了。 我说把你送去国外,是我的意思。林漳复述道。 林炎不可置信, 不哥, 你是在包庇阎忱对不对?! 林炎。林漳沉声喊他的名字, 林炎倏然升起满心的惶恐。 你到今天也觉得自己没错是吗? 林炎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错了? 对不起,你这么辛苦,我这些年却没有帮你分担一点。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林漳又一次对这个弟弟失望,我是你哥哥, 你只有我可以依靠, 把你养大,供你读书,是我的责任, 我不需要你帮我分担什么。 林炎心头大骇,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哥居然这么无怨无悔, 一股热意涌上心头, 他哽咽道:哥对啊,我们才是一家人,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 如果你是因为小齐哥那件事生我的气,我可以和你道歉, 但我是为了你好啊。 林炎, 齐褚州应该已经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吧?是你自以为是,非要把我和他凑在一起, 知道真相后,你也没有对我和阎忱道过歉。林漳压住怒火,说:这些年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养成这副自说自话的性子,去了国外好好工作学习,这次过去的人,都是资深的前辈,好好把握机会。 哥!我不去!我才不要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难道不会舍不得我吗?我不要离开你!林炎嚎啕大哭,宛如小孩儿发脾气,企图用哭闹来让对方妥协。 林漳丝毫不买账,你要是真舍不得我,就好好工作,努力学习,什么时候想清楚,工作能力得到认可了,我就让你回来。 林炎还想试图改变林漳的决定,就听到林漳说:林炎,我把你养这么大,没要求过你什么,这是我唯一一次给你提要求。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也可以自己买机票飞回来,总归我也不可能让人扣着你。 这番话,让林炎如坠冰窖,连哭闹都停了下来,他有预感,如果他真的跑回来,他哥可能就真的不会再要他。 他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带着哭腔说:好。 林漳下班回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伸手将灯打开,就看到阎忱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突如其来的光亮将阎忱惊醒,他抬起手遮挡住眼睛。 怎么睡在客厅?林漳走过去问道。 没注意就睡着了。阎忱的声音很闷,带着浓浓的鼻音,林漳察觉到不对劲儿,拉下他的手,对上一双核桃似的眼睛。 你怎么了?林漳慌张地捧起他的脸。 没什么。阎忱抱住他,躲开他的目光,将脑袋埋进林漳的脖颈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这低哑的声音,核桃似的眼睛,阎忱应该是哭过,而且哭得还挺厉害。 结合林炎今天的电话,林漳猜测应该是什么事促使阎忱迫不及待的让罗勋把林炎安排出国。 之前阎忱原本还想劝他,把林漳留在国内,发生了什么事,让阎忱这么生气?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林漳的声音发紧。 阎忱瘪瘪嘴,他又想哭了。 他忽然松开林漳,认真地看着林漳的眼睛说:我没有去相亲! 那个沈菁加我好友,我没同意,直接把她删了。 你林漳瞳孔颤动,阎忱难道完全恢复记忆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阎忱再次抱住他说: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只是最近做梦有些频繁,大概距离我完全恢复记忆不远了。 他的记忆一点点回来,也让阎忱不再那么排斥二十岁以后的阎忱。 林漳回抱住他,渐渐收紧手臂,你怎么知道我误会了? 阎忱侧头亲了一下他耳背上的红痣,我多聪明啊。 林漳失笑,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被驱散不少,嗯,你很聪明。 对不起,说谎隐瞒你我去见林炎的事。阎忱提起林炎又开始生气,林炎那臭小子真是太糟心了,非得选那天,要不然你也不会误会我去相亲了。 他心疼地亲了亲林漳,林漳该有多伤心多难受啊,他甚至不敢深想,只是那么稍稍一思量,阎忱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嗯,他答应我去国外工作了。林漳摸摸他的脑袋说。 他没骂死我?还答应了?阎忱感到不可思议,这还是林炎那个熊孩子吗? 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不惯他了,这些年来委屈你了。林漳不知道那天如果林炎没有把阎忱叫出去,他和阎忱后面还会不会走到离婚,但事情已经发生,林炎的确有很大的责任。 你才是,奶奶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阎忱猛地坐直身子。 林漳没想到阎忱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怎么会知道? 阎忱捏着他的手,抱怨道:今天奶奶跑来找我,被我套出来的。 奶奶来找你了?她没为难你吧?林漳心头顿时一紧。 阎忱很想诉苦,但看到林漳担忧的神情,又憋了回去,没有,她想来家里坐坐,我怕她认门儿后经常过来找事,就把她忽悠到外面的饭店去了,吃完饭就叫表哥把她接了回去。 听完阎忱的话,林漳怔忡几秒,忍俊不禁,阎忱赶紧凑上前,哥哥,我是不是很机智? 嗯,很机智。林漳会意,亲了他一下。 阎忱当即美得冒泡,你以后不能再瞒我了,我也不瞒你,如果我们俩一直开诚布公地沟通,哪会有这么多误会。 我之前请教丹岑姐,她告诉我有效的沟通很重要,要不然问题会越堆越多。 林漳不料阎忱竟然还专门请教过虞丹岑这个问题,心头弥漫开一阵暖意,嗯,好。 是啊,如果他们俩以前遇到问题就及时沟通,而不是把问题搁置到一旁,总想着以后有空再解决,又怎么会产生这么多误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林漳靠在阎忱的肩膀上,听见阎忱生气地说:不行,我只要一想到奶奶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就应该学学林炎,被欺负了就立即告状。 好,我学着点,以后就拜托阎导给我撑腰了。林漳含着笑意,吻上阎忱的唇,他斯文俊美的面庞,随着这个笑,冰雪消融,明媚生辉。 美色当前,阎忱的脑子里除了林漳什么都不剩,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 林漳撑着阎忱的肩膀坐下,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从阎忱的眉眼轻吻到鼻梁,擦过唇锋,落在下巴上,然后一路蜿蜒,品尝阎忱突出的喉结。 刚下班的林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挺阔的衬衣,剪裁合体的西装,连同他的头发丝儿都透出一丝不苟的严谨。 阎忱穿着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林漳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他便险些涨红脸。 哥别乱动。阎忱的声音越发低哑,他伸手按住林漳精瘦的腰。 林漳勾起唇角,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阎导这样就满意了吗? 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阎忱的耳廓,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魅魔,我还没拿出看家本事呢。 阎忱的灵魂都仿佛跟着林漳的这句话颤栗,全身过电般的酥.麻,热血冲上头,理智尽失,狠狠地吻上林漳,拉下他的手。 【来了,来了,终于更新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佳偶天成》更新了!】 【之前有人说阎导和林爸爸老黄瓜刷绿漆,我来坐看打脸现场嘻嘻。】 【呵呵,我看你们这些人的脸才会被打肿,奔三的大叔了,装什么嫩,恶心。】 【啊啊啊啊!来了!他们进去换衣服了!好期待!】 【阎导为什么要说领带留给我?他想要林爸爸的领带做什么?难道是嘿嘿嘿】 【嘿嘿嘿,我想到了吃桃太太的那张图!领带真是好东西啊!】 【什么图?姐妹,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呀。】 林漳和阎忱换好衣服出来,画面顿时被满屏尖叫占满。 【啊啊啊啊啊啊!!!awsl!!!】 【卧槽!他们俩逆龄吧!说装嫩的就问你们脸疼吗?】 【妈呀!!!林爸爸未免也太嫩了吧,他不做发型的时候原来这么嫩的吗?!高中生本生啊!】 【在写了,在写了!这是什么校园文标配人设!校霸X学霸,两位霸霸我爱了!】 【只有我觉得林爸爸穿校服有那么一Neinei色气吗?】 【不,姐妹你不是一个人!!这腰,这腿简直绝了!摇起来,盘起来肯定都超棒!】 【哇哦,系领带甜死了!林爸爸不愧是林爸爸,居然主动亲阎导!】 【啊啊啊啊!前方高能!阎导居然从后面偷袭,亲林爸爸的后脖颈儿!我没了!】 【咦这两人耳朵都红了,要不要这么敏感呀?买可乐的时候岂不是更爽?】 【我去,林爸爸神算啊,居然这么容易就猜到目的地,好苏啊!】 阎忱递给林漳一朵用气球做的花,这位学长,我可以邀请你游乐园一日游吗? 【啊啊啊啊!阎导好会啊!】 【哈哈哈哈哈!居然被拒绝了,林爸爸也是狠人。】 【诶?林爸爸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林漳一本正经地说:是啊,不过你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艹艹艹!!这个男人他撩到我了!!】 【啊啊啊啊!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和林漳断绝父女关系,他是我老公了!】 【这是什么复杂的伦理的关系?林爸爸太苏了吧,我怎么感觉阎导今天受了呢?】 第69章 节目播到阎忱坐完过山车下来虚弱地躺在林漳腿上。 【虽然我很心疼阎导, 但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呢?】 【哈哈哈哈哈今天的阎导是真的霸道林总的小娇妻吧】 【阎导拿出你攻的气势啊!!!你再这样我要逆CP了!】 随后网友们就看到阎忱炫耀道:我觉得我要挨骂,但是我老公好A。 这么A的帅哥是我老公,我有你们没有。 【艹!阎忱你是真的狗!】 【我就不该心疼你!!!太狗了!】 【拳头硬了!】 【哈哈哈哈哈卧槽,我觉得阎忱是受怎么办?!回不去了!林爸爸这么A, 怎么可能受!】 直到阎忱主动和林漳接了一个草莓味儿的吻, 弹幕的风向瞬间又变了。 【啊啊啊啊!!在忱漳和漳忱之间反复横跳, 阎导也太会了吧!】 【呜呜呜呜, 草莓味冰淇淋吻,我也想要拥有!】 【哈哈哈哈这两个姐妹居然叫他们俩小弟弟,还以为他们俩逃学出来早恋!】 【就想问这两位姐妹现在看到节目了吗?有什么感想?】 视频里扎马尾辫的女孩儿和同伴说:前面的小帅哥长得好像阎忱那个渣男啊。 【哈哈哈哈x10086我他妈笑死!】 【不是像就是本人啊!】 【阎导和林爸爸的表情我可以笑一整年!!】 【林爸爸的湿身诱.惑我太可以了!这水怎么没有把他全身泼湿透?!】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0) 【哈哈哈哈都以为他们俩是男团选秀成员,想不到我们阎导和林爸爸已经二十八了吧?】 【逃跑还要牵着手, 这是什么电影画面, 阎导求求你快拍一部你和林爸爸主演的偶像剧吧!我的钱包迫不及待了!】 【前方高能!!!】 【注意注意,前方高能!】 【鬼屋会不会很可怕啊?我有点不敢看。】 【emmm听说这个鬼屋超可怕的,我要不要快进啊?】 【不要跳过!你会错过精彩时刻的!】 然后网友们就看见一脸自信的阎忱被吓得紧紧抱住林漳尖叫, 完全已经失去语言管理系统,林漳则淡定地安慰他。 阎忱还在嘶鸣:哥!哥!他摸我了!他摸我了! 是冰的!!! 【虽然但是哈哈哈哈哈x身份证号】 【哈哈哈哈哈!!!把我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办, 阎导真是又心酸, 又好笑,林爸爸不愧是林爸爸,真的超镇定。】 【林爸爸也太苏了吧, 我也想这么温柔地被安慰!】 【太宠了吧!太有安全感了,阎导, 对不住了, 我要爬墙去漳忱了。】 【真霸道林总的小娇妻,阎导在我心里再也攻不起来了哈哈哈】 阎忱坐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他忱漳江山就没了一半? 仔细一瞧, 哦,都是他自己作没的。 林漳从浴室出来,弯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还不起? 阎忱猛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林漳的腹部,委屈地说:朕的江山要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漳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满屏都是漳忱CP的同人文,热搜上还挂着#阎忱小娇妻#,林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揉了揉阎忱的头发安慰道:你攻不攻,我知道就行了。 他低下头在阎忱耳边,含着笑意说:我倒是希望你不那么厉害,毕竟我的手这会儿还有点酸。 阎忱的耳朵瞬间漫上血色,收紧双臂,在林漳的锁骨上咬了一下,哥哥你别撩我了,再撩下去,我们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真是好逗,林漳将笑意敛下,去洗漱吧,我叫小李订好了餐厅,先去吃饭。 刚才的郁闷这会儿已经烟消云散,阎忱开心地往浴室走去,他们今天要去给于申洋选生日礼物,今年于申洋家里要给他举办生日宴会,林漳和他说,应该是于父于母急了,打算借这次生日宴,给于申洋相看对象。 这种宴会,于申洋没打算邀请阎忱,没什么意思,主要还是不想让阎忱看他热闹,打算私底下再办一次,只请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朋友。 没想到于家递给阎家的请帖,被阎士煊以工作太忙为由转给了阎忱,叫阎忱和林漳代表阎家去。 难得今天阎忱没有穿T恤,牛仔裤,而是换上衬衣西裤,手上戴着一块低调奢华的腕表,他身材高大挺拔,这么一打扮,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英俊迷人。 林漳微微有些出神,总有一种阎忱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的错觉,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阎忱回忆起的事情越来越多,性格也越来越往失忆前靠近。 他走上前,替阎忱整理衣领,踮起脚尖吻了一下阎忱,眼底浮起一抹浅笑,很帅气。 阎忱的心头仿佛灌满了蜜糖,搂住林漳的腰交换一个深吻,你也是。 两人险些出不了门,幸好饥肠辘辘的肚子,提醒他们应该出门用午饭。 侍者为他们拉开门,餐厅里流淌着悦耳的轻音乐,店里客人不多,他们俩一走进去,还是引得正在低声交谈或者用餐的客人们瞩目。 那是林总和阎导吧!天啦,本人怎么比电视上还好看!女人神情异常激动,又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毕竟她是第一次被男朋友带到这么昂贵的餐厅里来。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男朋友诧异地问道。 啊?你没有看《佳偶天成》吗?他们俩上了这档综艺,我刚看完最新一期,太甜了!女友见男朋友主动询问,立即开启卖安利模式,节目里阎导分明就是霸道林总的小娇妻,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这么A!我本来还想爬墙漳忱的,我还是爬回来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很能磕一米九的受,不过谁让阎导可爱呢。 男朋友觉得她说的明明是中文,为什么连在一起自己就听不懂了? 什么霸道林总的小娇妻,林总虽然很厉害,但阎少才是鼎业真正的继承人啊。男朋友听得一头雾水,我爸经常和阎董一起打高尔夫,没听他说过要把鼎业交给林总,就算阎董愿意,阎老爷子也不会同意吧,这种豪门世家可在乎血统了。 女朋友懵了,什么阎董?什么阎少?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鼎业的现任董事长叫阎士煊,是阎忱的父亲,据我所知,阎老爷子只有阎董一个儿子,阎董又只有阎少一个儿子,怎么看阎少都是鼎业的唯一继承人吧。男朋友耐心科普道。 女朋友只觉得自己三观炸裂,他们都以为是霸道林总的小娇妻,结果你告诉我,故事其实是霸道阎少的小娇妻?! 那之前网传阎忱被虞影后包养什么的,果然是假的!都是豪门,说不定人家私底下早就认识,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只有网友和营销号在认真编故事。 这顿奢华的午餐吃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她只想赶紧结束约会,回去和姐妹们八卦! 午餐吃得挺愉快,并没有华而不实,阎忱难得夸了小李一句,小李找的餐厅还不错,回头我给他发个红包。 林漳敛唇抿下笑意,他可能要高兴地睡不着觉了吧。 一个红包而已,至于吗,年轻人果然应该多学学他的老前辈们,都是秒收红包,心理素质过硬。阎忱说的是林漳的另外两位秘书。 他挺怕你的,觉得你讨厌他。林漳解释道。 谁让他长得还不错。阎忱酸唧唧地说。 林漳牵住他的手,半眯起眼睛,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 阎忱的眼睛骤然放光,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有点酸。 但我很甜,哥哥你多亲我几次,中和一下。 林漳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果然脸皮很厚。 两人说笑着走进一家珠宝店,先没给于申洋选到礼物,阎忱倒是给林漳选中了一枚带着细链的领夹,金色的领夹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那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蕊用红钻镶嵌。 这样张扬的色彩,林漳一向不会使用,但当阎忱激动地将这枚领夹拿到他面前时,他忽然觉得红色也挺好看的。 红钻是彩钻中最为稀有的品种,价格自然不菲,林漳见阎忱喜欢,毫不犹豫地打算付账,阎忱却先他一步,递给导购员一张卡,林漳正要问他哪儿来的钱,就听见阎忱悄悄和他说:爸爸给的。 不过这么大人,还在要老爸给的零花钱,阎忱有那么一秒脸红了一下,转念一想他爸的老婆全靠自己给他牵线才追到,瞬间就释然了,大不了之后多拍几部电影,像他以前那样拍半年休息半年还是要不得。 两人高高兴兴地逛了一下午,买了一大堆东西,等回到家,看着屋子里的大包小包,才忽然想起来,他们俩好像忘记给于申洋买生日礼物了!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阎忱举起一个小盒子,要不,把赠品送给他?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赠品。 林漳:坑兄弟还是阎忱在行。 我给小李打个电话。 迅速解决完林总安排的事情后,李扬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阎少发的红包,一个两个三个 他惊呆了,吓傻了,然后麻木了。 终于停下来之后,李扬战战兢兢地给前辈钱秘书发消息问他该怎么办。 钱哥:收着,阎少高兴了就会发红包。 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奇怪的吗? 李扬哆哆嗦嗦地收下红包,一边忐忑着,一边内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此时,阎忱身份被曝,在网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0 21:00:01~20201011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簿荷糖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阎忱是鼎业的太子爷?假的吧, 怎么可能,编料也编真实点啊。】 【我我我我我去查了一下,鼎业的现任董事长叫阎士煊,emmmm】 【巧合吧, 同一个姓氏而已, 不用这么发散吧, 居然还上了热搜, 要是被打脸,多难看啊,我又开始替别人感到尴尬,脚趾抠出别墅了。】 【请多多关注阎导的作品, 没有证据的事情, 我们阎粉不认。】 【阎忱不是普通富二代吗?怎么突然成鼎业董事长的儿子了这个热度都敢蹭,不怕被封杀吗?】 【就是,要真是阎董的儿子,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阎导回国后筹备第一部 电影的时候, 可是捉襟见肘, 连手表和车都卖了。】 【对啊,幸好阎导博对了,两轮变四轮, 当时的花絮里,片场可是肉眼可见的寒碜, 阎导要真和阎董是父子关系, 至于穷成这样吗?】 【哇,阎导还有这么惨的时期吗?林爸爸怎么不给他投资?】 【你傻啊,那会儿林爸爸还是小透明呢, 两人也算是患难夫夫了。】 网上热烈地讨论着阎忱的身份,还有一波网友直接冲到鼎业的官博下面询问,是不是真的。 阎董,需要回复吗?秘书询问道。 阎士煊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也该为自己那傻儿子正名了。 他让秘书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微博,然后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阎忱小时候的照片。 @阎士煊:@阎忱是我亲儿子。 照片上年轻帅气的阎士煊抱着小小的阎忱眉目舒展。 阎士煊一发出去,鼎业的官博就转发了这条微博。 【啊啊啊啊!awsl幼崽时期的阎导太可爱了!!我要偷孩子了!】 【卧槽!惊天大瓜,居然是真的!】 【我他妈没眼花吧?阎忱真的是鼎业的太子爷?!】 【既然你们都偷阎导,那我就偷阎爸爸了!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帅了点吧,难怪阎导颜值那么逆天,原来是遗传!】 【爸爸帅气,孩子可爱,阎导妈妈简直人生赢家啊!我真情实感地流泪了。】 【艹!这么多年,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所以为什么鼎业的太子爷刚回国那几年会混的那么惨?】 这位网友没料到,阎士煊竟然亲自回复他。 @阎士煊:想逼他回家继承家业,可惜没成功。 【???现实版的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千亿家产?!】 【我酸了!!我她妈现在就是柠檬精,凭什么阎忱长得帅,又有才华,有个神仙似的老婆,居然还出生豪门!!他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这大概就是天选之人吧】 【爸爸,您还缺儿子吗?阎导不愿意,我愿意继承家业啊!】 【噗突然想起网上盛传的阎导和虞影后的绯闻,营销号还信誓旦旦地说虞影后包养了阎导,哈哈哈哈就问这些人脸疼吗?】 【卧槽!细思恐极,难怪阎导还是学生虞影后就愿意出演他的电影,原来是同一个豪门圈的,卖人情吧。】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不是全网骂阎导渣男吗?现在似乎没有一个是真的?艹!有点心疼阎导,路转粉了(其实我就是馋他太子爷的身份)】 【原来不是霸道林总的小娇妻,而是太子爷和太子妃传奇?】 【我说呢,难怪林漳能爬得那么快,原来是嫁给了太子爷,之前还那么多人说他是贵公子,我看指不定是心机婊。】 【有些人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漳要是没能力,就算他和阎导结婚,阎董怎么可能给他那么高的职位,还不两三下就把鼎业搞垮。】 【就是,林漳的优秀有目共睹好吗?更何况人家的出身也不一定差到哪儿去,阎家这样的家庭,怎么也是门当户对。】 【对啊,林爸爸那气质,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人家两口子郎才男貌天生一对,轮到你一个妖怪反对?】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林漳和阎忱暂时不知道,他们俩今天要去参加于申洋的生日宴会。 忱忱,小漳你们来啦。于申洋的母亲热情地招呼他们俩。 甄姨,您今天真漂亮。阎忱和于申洋从小一起长大,他几乎就是于申洋父母的干儿子。 诶哟,忱忱你还是那么嘴甜。于母悄悄凑近阎忱和他说:为了今天,我一个月前特意去打了两针呢。 阎忱想想都疼,女人为了美真是太拼了,那这钱花得挺值的,您今天压艳压群芳。 哈哈哈哈,忱忱你可真会说话。于母乐得合不拢嘴。 后续宾客不断进来,于母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就让阎忱和林漳进去找于申洋玩。 老于,生日快乐,我看甄姨今天可是战力全开啊。阎忱揶揄道,将手里的礼盒扔给于申洋。 于申洋一把接住,揉了揉太阳穴,直皱眉头,你就别看好戏了,差点没烦死我,我都认识好几圈她姐妹们的闺女了,什么悦悦婷婷瑶瑶,我一个开娱乐公司的都快脸盲了。 说不定你的真名天女就在这些人当中呢?阎忱挑眉笑道。 别,我现在只想挣钱,谈恋爱太麻烦了。于申洋一想到自己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女朋友还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关心她?为什么不陪她? 想想头都大了,他没那个耐心,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今儿什么风把林总吹来了?蓬荜生辉啊。于申洋注意到旁边的林漳,说实话有点意外。 话音刚落,阎忱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艹!阎忱你真是把重色轻友的人设立得稳稳当当。于申洋揉揉自己的后脑勺,龇牙咧嘴道。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1) 林漳倒是不介意,他知道于申洋不是很喜欢他,但于申洋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看在他是阎忱先生的份儿上,当着他的面,起码的尊重是给足了的,不像阎忱早期那些狐朋狗友公子哥儿,会拿他开一些下流的玩笑,被阎忱暴打一顿后分道扬镳。 他和于申洋的关系,就是阎忱的发小和阎忱的先生这样,阎忱是桥梁,没有阎忱他们俩就没关系,倒不会像别人那样,把对象的朋友玩成自己的朋友。 谁让你不说人话。阎忱理直气壮。 我哪儿不说人话了,林总大忙人,忙到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今天居然莅临我的生日宴会,我受宠若惊不行啊?于申洋用余光扫了一眼林漳的反应。 林漳的表情空白了几秒,不是很确定地望向于申洋,于申洋与他四目相对,又迅速收回视线。 于申洋的反应让林漳心头骤然发紧,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难不成自己又误会了什么? 我哥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你今天话有点多啊。阎忱举起拳头作势威胁于申洋,于申洋缩了缩脖子,摆摆手,得,我惹不起你们两口子,我相亲去。 他边走边犯嘀咕,一脸懊恼,我在这儿当什么坏人。 林漳望着于申洋离开的背影,心头疑云重重,于申洋指的应该是他去年生日。 他生日那天是圣诞节,他和阎忱的结婚纪念日恰好在他生日第二天,所以如果有时间,他们俩会庆祝两天或者两天以上,没时间就会把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合在一起庆祝。 去年正逢他在谈一个大项目,忙得晕头转向,对方一直不肯松口,就在林漳以为这单没戏,打算放弃,另想办法时,那边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公司董事长很欣赏林漳,诚心想和林漳再谈谈。 于是林漳马不停蹄赶往隔壁市出差,赴完饭局已经是深夜,他在车里烂醉如泥还坚持让秘书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吐了多少回,把他折磨得够呛。 第二天醒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打开手机准备给阎忱打电话,正好看见新闻推送,恰巧是阎忱的绯闻,幸好林漳没有心脏病,要不然可能当场人就没了。 平复许久后,他点开于申洋的朋友圈,果然找到了阎忱的去处,这两人在高级会所里玩得尽兴,小视频里,阎忱摇晃着酒杯,手里拿着话筒在唱歌,旁边一群公主少爷正在为他欢呼鼓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忱的后宫。 林漳气得连一口水都没喝,快速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便径直去了公司,只有工作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哥哥,想什么呢?阎忱抬手在林漳眼前晃了晃,以为他心情不好,安慰道:你别听于申洋阴阳怪气,他就是一阴阳人。 没有林漳下意识想要回避,可又突然记起他答应过阎忱,要学着去沟通。 我在想一些事,暂时没想明白,等有眉目再和你说。 阎忱闻言,喜笑颜开,好啊,我等你。 他哥终于要对他敞开心扉了! 说不定哪天他就能看见他哥对他哭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哥要是掉一滴眼泪,他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他哥。 这会儿仔细回想那天的细节,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单说阎忱那绯闻,营销号指着那张高糊的同框照说其中之一是阎忱,另一个是新晋小鲜肉,但具体是谁,是男是女全都看不出。 两人逛了一圈,找了个安静的地儿休息,林漳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那则新闻,还真给找到了,不仅找到了,他还发现,图上那位小鲜肉多次蹭阎忱的热度,说什么阎导很耐心的指导他,他很尊敬阎导。 林漳最后在阎忱的上部电影里翻到了这位小鲜肉的名字,出场五分钟就死了。 根据林漳的经验,那则绯闻显然是这位小鲜肉自己买来炒作,可惜就算借着阎忱的名头,也没能红起来,刚开始演阎忱的电影时还有点灵气,后面专注于低成本偶像剧,演技越来越浮夸,现在都成表情包了。 他们俩没能安静多久,就不断有人带着后辈过来给林漳敬酒。 抱歉,林漳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喝酒。阎忱从侍者那边拿过一杯果汁塞到林漳手里,冲对方露出得体的笑容。 不碍事不碍事,林总还是要注意身体,这位是林总新请的秘书?看着面生。中年男人讨好地笑了笑。 林漳微微一笑,整个人瞬间变得生动起来,不,他是我先生。 第71章 林总什么时候结的婚啊?居然还是和一个男人! 老弟你来这边发展的比较晚, 可能不清楚,林总的先生,正是鼎业的太子爷呢。 中年男人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给摔了,刚才那替林总挡酒的是小阎总? 可不是吗, 人家俩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也没散, 感情好着呢。给中年男人科普的那人看了一眼不远的林漳夫夫俩说。 嗤, 老弟,你可别听他瞎给你科普,谁不知道那林漳城府深着呢,全靠那张脸和身子才有今天的地位, 阎家老爷子他们可不待见他, 之前还打算给阎少相亲呢。另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走过来插话。 还有这事儿?给阎少相亲?可他和林总不是没离婚吗?科普的那人满脸震惊。 叫他一声林总是给阎家面子,离了阎家他林漳算什么,阎家叫他让位他难道敢不从?威逼利诱, 总有一样有用,但凡他还要前程就不可能和阎家对着干。男人拍拍自己的大肚子, 得意洋洋地说。 两人听得一阵唏嘘, 却不知道他们音量不小,这话被一旁许多有心人听去。 瑶瑶,那位伯伯说的是真的吗?你外公外婆打算给阎少相亲?模样俏丽的女孩儿扯了扯周瑶的袖子问道。 周瑶今天也是她妈逼着来的, 谁让她都二十五了,还没有男朋友, 于家比他们家地位还要高一些, 于申洋又是阎忱的发小,她妈觉得知根知底,很合适。 于申洋周瑶打小也见过, 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今天只打算过来走走过场,不想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林漳,想起林漳干的腌臜事,她就气得不行,只有她哥那个傻子才会认为林漳清白无辜。 是啊,毕竟林漳是个男人,脸长得再好看,再骚,我外公外婆也不喜欢他,怎么,你想当我表嫂?周瑶揶揄道。 女孩儿顿时羞红了脸,哪有瑶瑶你别乱说。 另一个女孩儿可不像她那么害羞,在旁边听见,兴冲冲地凑上来,瑶瑶,我想我想,你帮我给你表哥牵牵线呗。 诶,方敏,你怎么能这样呢?刚才害羞的那个女孩儿不想居然有人这么恬不知耻地插嘴,顿时急了。 方敏翻了个白眼说:你自己都说不想了,我主动表达一下意愿也没什么吧。 周瑶见状,扬起唇角,你们都别着急,我带你们一起过去,你们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我表哥喜欢的类型。 这些女孩儿家境都不错,但和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要是能攀上阎忱,她们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虽然于申洋也不错,可于申洋上头还有一个大哥,长得又没阎忱帅,显然阎忱才是首选。 好啊好啊。女孩儿们兴高采烈地起哄,围着周瑶往阎忱那边走去。 林漳正在和于申洋他爸说话,两人谈论的东西太过专业深奥,阎忱听不懂,捏了捏林漳的手心,小声在他耳边说:哥,我去吃点东西,你和于叔叔慢慢谈。 要不我还是陪你吧林漳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冷落了阎忱,正打算找个借口脱身,阎忱就摇摇头说:不用,于叔叔正在兴头上呢。 在林漳脸上亲了一下,阎忱便往自助餐桌走去。 你们俩结婚六年了吧,怎么还这么黏糊?于父打趣道。 林漳微微一笑,从阎忱身上收回视线,他很可爱。 于父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难得看到小漳你这么感性的一面。 是吗?林漳再一次从旁人那里证实,自己从前有多理性,幸好他没有到七老八十才醒悟。 于父看向林漳的眼神不由柔和下来,他放低声音问道:最近有风声说你要从鼎业辞职了? 有消息传出来,林漳并不意外,他最近的工作量肉眼可见的减少,他身居高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怕是每天吃了什么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推测出他可能会离职,并不稀奇。 估计那些人心里跟猫抓似的,又不敢直接问他。 于父于母对阎忱很好,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后来林漳到阎家来,经常被阎忱带着上于家玩,夫妻俩见林漳瘦瘦小小,学习又用功努力,再看看自家那糟心的皮猴子,更是生出满腔爱怜,以至于知道阎忱和林漳在一起后,于母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林漳的手问他,是不是阎忱强迫他的。 林漳虽然和于申洋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但对于申洋的父母却是很尊敬。 嗯,爸爸已经批准了。林漳如实以告。 于父怔忡几秒,出乎林漳意外地问道:要不你到我这边来?职位有你申海哥坐在,没法儿挪给你,你委屈一下当个副总,工资待遇还和你在鼎业一样。 见林漳罕见的傻愣住,于父咧嘴一笑,我早就想把你挖过来了,可惜碍着老阎的面子,没好意思张嘴。 你考虑考虑,肯定不比你在鼎业待遇差。 回过神来,林漳的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于叔叔谢谢您,我辞职和别的事没关系,是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这些年身心都放在工作上,忽略了身边人。 于父这下可真是震惊得不轻,原来如此。 的确有些事,比工作更为重要,珍惜眼前人,你什么时候休息够了,想过来就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喻世随时欢迎你。 谢谢您。林漳端起酒杯敬了于父一杯。 另一边阎忱正在专心吃东西,小声嘀咕:这个味道不错,我哥肯定喜欢,给他拿一个。 好神奇的味道,让我哥尝尝。 嗯!好吃,我喜欢,给我哥尝一下。 整个宴会上,估计也就阎忱是认真来吃东西的,心里还寻思着,这次的厨子不错,回头让甄姨把厨师的联系方式给他,请回家给他爸妈做几天饭。 表哥! 阎忱的背忽然被拍了一下,他转过身一瞧,是周瑶带着她一群小姐妹,他不冷不淡的地应了一声,嗯,姑姑也来了? 来了,我妈正陪我爸在外面应酬呢,林漳居然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太过分了吧。周瑶替阎忱打抱不平道。 不想阎忱非但不领情,反而冷下脸说:我又不是巨婴,需要他把我背在身上。 然后换上怜悯地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爸妈把你扔下,你真可怜。 周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中,周围的女孩儿们没料到周瑶一上来就挨怼,原本跃跃欲试的心情,也渐渐淡了下来。 你们慢慢吃,我去吃点别的。阎忱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周瑶想追上去,面上又臊得慌,阎忱居然当众让她出丑! 瑶瑶,你不是说你和阎少关系很好吗?他怎么好像不是很喜欢你啊?一个女孩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瑶瞬间怒了,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啊?哪儿来的山鸡也妄想攀上阎家,我看我表哥就是不想和你们这些人待在一起,才赶紧走的。 女孩儿立即红了眼眶,可周瑶的身份又让她不敢骂回去,只能忍气吞声,捏紧裙子强忍住眼泪。 周瑶,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吧,阎少明摆着就是生你的气,你迁怒我们有什么用,人家不也照样不给你这个亲戚面子吗?方敏性子直,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周瑶气得面红耳赤,大跨步离开,正撞上阎忱喂林漳吃小蛋糕,林漳眉眼弯弯,俊美得不似凡人,像是一尊圣洁的雕塑活了过来,生动迷人。 阎忱专心给林漳投喂,眼睛亮晶晶地询问他好不好吃,自己是不是很有眼光,林漳故作懊恼地逗弄他,两人仿佛在另一个次元,谁都插不进去,羡煞旁人。 她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直冲冲地走过去,经过林漳时,狠狠地撞了一下林漳,即便阎忱眼疾手快拉了一下他,那杯酒半杯也都泼在了林漳身上,周瑶夸张地倒在地上,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引得在场众人纷纷看过去。 诶哟周瑶高声痛呼,挤出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林漳,表嫂你干嘛推我啊?我好疼呀。 林漳和阎忱双双沉下脸,周围人闻言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林总推了周家小姐。 他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太不是东西了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阎忱将林漳挡在身后,面色冷凝,林漳和你无冤无仇他做什么推你?我看分明是你记恨我刚才在你姐妹面前下了你的面子,故意碰瓷,还拿红酒泼他。 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周瑶宛如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脸色苍白,脆弱无助。 瑶瑶!发生什么事了?阎湘萍和丈夫周进坤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听到女儿说是林漳推的她,阎湘萍当即不管是真是假,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去,抬手就要给林漳一巴掌。 不想这一巴掌还未落到林漳脸上,就被阎忱用力抓住手腕,他的力气极大,眼神冷得跟冰渣子似的,姑姑,我还在这儿呢,你敢碰林漳一下,我就敢把表哥打进医院。 阎湘萍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忱忱!你奶奶说的果然没错,你被这狐狸精迷了心智,六亲不认! 姑姑,我敬您是长辈,请把嘴巴放干净点。今天是我兄弟生日,我不想在这儿闹事,既然她咬定是林漳推了他,那我们就看看监控,如果不是阎忱轻飘飘地视线落在周瑶身上,似有千斤重,她真是气昏了头,怎么忘记还有监控! 她不仅和林漳道歉,还有赔偿林漳的所有损失,包括衣服的钱,看病的钱,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2) 看病?我又没怎么他,他需要看什么病?!周瑶觉得阎忱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你刚才那一下撞得那么用力,谁知道有没有撞出问题,我哥和你可不一样,身子金贵着呢,毕竟十几万人靠着他吃饭呢。阎忱最后一句话直接激怒周瑶,她又想起要不是林漳这个狐狸精使计,阎家早就是她哥的了! 这十几万人就不是靠着林漳吃饭,而是靠着周赟吃饭了。 她眼神几乎恶毒地看向林漳,林漳你不得好死! 林漳还没做反应,阎忱直接抬手就给了周瑶一巴掌,直接将人扇懵了,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别说周瑶,就是周瑶她爸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现场陷入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2 16:35:49~20201013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tomi 80瓶;墨轩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于申洋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被于家有意压下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家和阎家闹翻的消息, 还是传了出去。 阎忱是阎老爷子的唯一的亲孙子,当然没有人敢猜测阎忱和老宅那边闹翻,只敢说说周家, 周瑶陷害林漳, 被阎忱当众扇了一巴掌的事, 更是跟长了翅膀似的,满天飞。 周家的日子一夕间变得难过起来, 周进坤气得胸口疼,可他就算对外说,阎忱和阎家老宅这边闹翻了, 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他为了改变周家现在困难的现状, 什么谎话都说得出。 你还不快回去求求爸妈, 让他们帮忙辟一下谣, 没看见这些天我和周赟忙的焦头烂额吗?周进坤紧皱眉头对阎湘萍说。 我去求爸妈?你难不成要让他们对外说, 忱忱和我们一刀两断了吗?不可能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此让小赟坐上阎家继承人的位置, 阎家只能留给忱忱, 要我说周瑶你也真是的, 干什么要当着你表哥的面去招惹林漳, 你就不会找个没监控的地方吗?阎湘萍数落完丈夫,又开始数落女儿。 周瑶紧抿着唇,满脸羞愤,她这些天门都不敢出, 更别说和人约着去逛街,她只要一出现在大庭广众下,她从前那些朋友就会追问她那天的事情。 都怪林漳!阎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爸妈在客厅大吵起来,周瑶捏着手机回了房间,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阎忱和林漳的神仙爱情又上了热搜,她点进去滑动页面,眼神越来越阴暗。 贵公子?林漳?心地善良?阎忱? 这些网友都是瞎子吧。 凭什么她这么难堪,这两个人却被万人追捧。 她要拉他们下地狱! 真是稀奇,林总居然会主动找我。于申洋拉开椅子坐下。 林漳将菜单递给他,吃什么,自己点吧。 于申洋也不和他客气,难得林漳请他吃饭,而且他大概也猜得到林漳约他的目的,还算有心,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点了这么多,林总不会心疼吧? 不心疼,只要于总能吃完,尽管吃,毕竟浪费可耻。林漳四两拨千斤。 于申洋突然被堵了一下,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继续吃。 林漳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职业化假笑,那最好。 一桌子菜上齐,说实话,看着有点壮观,林漳淡定地拿起筷子,先吃吧。 你生日那天,抱歉。 于申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我倒是谢谢你们,我妈现在都没心思给我相亲了,之前她还觉得周瑶不错,没想到性格那么一言难尽,生怕自己看走眼,知人知面不知心。 更何况,疯狗要发疯,谁也拦不住,算起来还应该怪我们请了一条疯狗进来。 林漳怔忡几秒,唇角泄出清浅的笑意,于总说的有道理。 最后于申洋把肚子吃撑了,也才吃掉一半,摸摸自己身怀六甲似的肚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林漳确定他吃好了,叫人过来打包,一会儿让于总带回去,服务员利索地收拾好餐桌,给他们俩上了一壶茶。 去年我生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漳摩挲着杯壁,开门见山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于申洋坐直身子,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有个人跟傻子似的,提前半年就在琢磨要怎么给你生日惊喜,又提前一个月和你确定行程,你却告诉他没法儿确定,他本来都不抱什么期望,想着能和你吃顿饭就好了,不想你一周前又告诉他,你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那两天至少能空出一天时间。 他高兴极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分享喜悦。于申洋顿了顿,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林漳,结果呢,他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才想起打电话告诉他,你临时到隔壁市出差去了,又说会尽快赶回来,陪他过结婚纪念日。 你的确赶回来了,深更半夜喝得烂醉。 阎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亲手做的一桌菜早已经凉透,桌子中央放着他特意去学做的蛋糕。 墙壁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地转动。 咔哒时针跳到零点。 他和林漳的结婚纪念日也过去了。 低头将手机按亮,消息界面显示着三个小时前,林漳发给他的内容。 我马上就回去。 抱歉,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凌晨,林漳依旧没有回来,他刚才给林漳的秘书打过去电话,秘书告诉他,吃饭的时候,巧遇了合作方那边的董事长,对方很欣赏林漳,一直拉他着喝酒,这位董事长身份特殊,就是阎董见了也要恭恭敬敬,林漳作为小辈自然是不好拒绝,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完。 太晚了,别回来了,你记得好好照顾林总。阎忱叮嘱秘书道。 结束通话,阎忱插上蜡烛,拿出打火机点燃,四周的光线暗下去,只有眼前一点火光将他的面庞照亮。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低低地唱着,声音渐小,然后彻底消失。 呼 屋子里彻底陷入漆黑,阎忱没有开灯,就这么安静地坐了许久。 理智上他能明白林漳的不容易,可情感上他接受不了,胸口又闷又沉,眼眶涌上一阵酸涩。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 不禁问自己,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上一次和林漳单独待满一天,是多久以前? 好像是他的生日。 原本约定今年林漳生日去看极光,也没去成,别说出国去看极光,就是在国内见一面都艰辛得像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手脚传来的麻意让阎忱回神,他缓了一会儿,打开灯将那些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放进冰箱里,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被油烫伤起的水泡,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忽然生出把这些东西都砸了的冲动,这股失控的情绪涌上头,很快就被他遏制住,面无表情地继续捡进冰箱。 肚子空空,阎忱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他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越塞越多,甜腻的奶油在口腔中扩散,他喜欢的甜味,现在竟令他反胃,想要呕吐。 呕阎忱跑进卫生间里,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将蛋糕拿出去扔进垃圾桶里,回来的路上,正碰上秘书搀着林漳。 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阎忱皱了皱眉,从秘书手里接过林漳。 林漳醉得很厉害,阎忱原本打算出去喝酒也没去,即便生着林漳的气,他也没办法放任喝醉的林漳一个人在家,这很不安全。 阎忱一宿没合眼,守在床边照顾林漳,醉得太厉害,阎忱没敢给林漳洗澡,干脆就这么让林漳躺在床上,只简单地用毛巾擦了擦脸和手。 林漳的防范心还挺强,死活不让阎忱脱他的衣服,阎忱尝试几次去解他的扣子,他最后干脆趴着睡。 天光大亮,阎忱盯着熟睡中的林漳看了会儿,不知道一会儿林漳醒了,他该怎么面对林漳,他不想和林漳吵架,可他也无法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给于申洋打了个电话,大清早于申洋还没睡醒,就被阎忱挖起来去喝酒,于申洋原本想破口大骂,可一听阎忱这嘶哑的声音,就察觉到不对劲,故意兴致高昂地答应下来。 阎忱给林漳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才拿上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 林漳清醒后,发觉阎忱不在家,紧接着又看到阎忱的绯闻和于申洋故意发出来气他的朋友圈,怒火中烧,根本没有察觉到床头柜上的那杯温水,更没有看到满冰箱没有动过的菜肴,便憋着火去了公司。 好半晌,林漳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 他攥紧拳头,从胸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迅速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他宛如一个濒死的人,嘴唇发干,体温骤降,面上血色全无。 于申洋看他这副犯病似的模样,当即吓得不轻,喂,林漳,你怎么了? 我送你去医院!于申洋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扶林漳。 不用,我没事,我没病。林漳抬手拒绝他。 你你这样子根本不像没事啊。 于申洋只是替阎忱打抱不平,想要让林漳知道阎忱为他做的那些事,不是想棒打鸳鸯,他希望林漳能够懂得珍惜阎忱,人心都是肉长的,单方面付出,总有力竭的那一天。 林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好看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年,我的确亏欠阎忱许多。 于申洋不想林漳居然会这么坦率地承认错误,顿时有点懵,你知道就好。 林漳是真的没想到,阎忱那么生气的情况下,居然还会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一晚上。 对了,那个视频是我故意拍出来气你的,我太生气了,拍完视频我就让那些人走了,阎忱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在外面跟贞洁烈女似的,我都想给他立块牌坊。于申洋想了想,还是特意解释一下。 听到这话,林漳怔了怔,微微颔首,我能理解你很生气,我现在听着也挺气我自己的。 今天的林漳有点奇妙,于申洋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林漳人还不错? 阎忱的记忆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医生说血块已经没有了,应该很快就能完全恢复记忆。林漳前天才和阎忱去复诊过。 那就好。于申洋点点头,那他现在已经没有吃药了吧? 林漳的手指一僵,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3 21:00:01~20201014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米 10瓶;麋鹿迷路、zoe0978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林漳推门走进卧室, 阎忱手里正拿着一杯水,手心里放着药片。 吃什么药?你生病了? 忙完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阎忱将药片吃下去,喝了一口水, 才拿起床头柜上的瓶子晃了晃,维生素,最近经常熬夜写剧本, 你要吃吗? 林漳向来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他觉着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用,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和运动。 阎忱微微一笑, 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你老公腹肌还够用呢。 林漳被他勾得心里有点痒,他们俩有些日子没有进行过生命大和谐了, 不过想到自己书房里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只能狠心拒绝。 他弯腰亲了一下阎忱, 我进来拿点东西, 你先睡。 阎忱捏了捏他的手, 在暖橘色的灯光照耀下, 眉眼温柔, 好, 你也别忙太晚。 等到林漳离开后, 阎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手里拿着那瓶维生素, 静默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 林漳,你真他妈够可以的! 衣领被拽起,于申洋愤怒的声音将林漳从记忆中抽离, 迎上于申洋赤红的眼睛。 林漳迟钝地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维生素,阎忱骗了他,当时的阎忱太过镇定,没有半丝慌乱,还问他要不要吃,林漳便更不会怀疑阎忱那番话的真实性。 到底是什么药,值得让阎忱专门换成维生素的瓶子装,甚至正大光明地放在床头柜上。 他他怎么了?他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林漳经过一阵慌乱后,陷入困惑中。 于申洋真想给他一拳头,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松开林漳的衣领,将人重重推到椅子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作为他的枕边人竟然察觉不到他失眠,严重到要吃药的地步,林漳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电光火石间,林漳记起和阎忱闹离婚的那段时间,起夜时偶然撞见阎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他以为和自己在一起,对阎忱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所以他选择了放手。 原来那时,阎忱生着病,那只是被他撞见的很多个失眠夜中的一个,他非但没有察觉到阎忱的异常,反而认为阎忱在烦他纠缠不清,死不放手。 于申洋似是没看到林漳苍白如纸的脸色,他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不断地控诉着林漳,这些年你到底为他做过什么?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无怪别人误会你和阎忱结婚是为了往上爬,他以前那么开朗一个人,因为你,变得沉默寡言,谨小慎微。 你工作忙,他体谅你体谅到工作半年,休息半年,就是希望只要你有空他就能随时陪你,可你呢?他生病时你在工作,他受挫时你在工作,他拿奖想要和你分享喜悦时你还是在工作,你这个做人先生的,还没我一个朋友陪他的时间多,但凡我是个双性恋,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林漳的心脏骤停,整个人宛如被抽干了血液,不仅没有血色,也没有体温。 于申洋冷哼道:也就阎忱这个傻子会对你这么忠贞不二,换做别人,早出轨八百遍了,反正你工作那么忙,根本不会发现。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3) 这些话非常刺耳,可林漳一句都无法反驳,那些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起初他工作忙,每次赴约迟到或者放阎忱鸽子时,他都会愧疚很久,阎忱倒是会反过来安慰他,但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约成了常态,约会到一半被叫走也是常有的事,他留给阎忱的只有一句匆忙的抱歉。 后来阎忱说这样下去,不利于他们夫夫感情,便提出每年固定抽出几天时间待在一起,出去旅游也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好,总之要过过二人世界。 林漳答应了,可这件事只坚持了两年,便不了了之,他升职的速度很快,阎士煊重用他,几乎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住公司、酒店的时间比住家里还长。 前几年,阎忱不拍电影那段时间都在家里,看看电影写写剧本,偶尔会和朋友出去吃个饭,玩一玩,林漳基本上回家就能看见他,直到最近两年,林漳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回一次家,阎忱也不一定在,他们俩就像是碰运气一样,运气好能到一块儿,运气不好,谁也见不着谁。 林漳每次给阎忱打电话,阎忱不是在酒吧喝酒,就是在各种派对上,再加上外界那些流言蜚语,林漳一度认为他给阎忱的自由过了火。 一股巨大的悲伤将林漳笼罩,他发现自己难受到连哭都哭不出来,所有情绪积郁在胸口,仿佛要将他的胸腔撕扯开。 他把阎忱变成了和他一样沉默敏感的人却不自知。 于申洋见林漳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冷嘲道: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装什么情深义重。 林漳,你也就仗着他爱你了。于申洋点起一根烟,烟雾笼住他的面庞,抖了抖烟灰,他看向林漳说:你欠他的,拿你下半辈子补吧。 林漳好似一台老化的机器,僵硬迟缓地抬起头。 你当我和你说这些是让你滚远点吗?于申洋扯了扯嘴角,嗤笑道:如果阎忱愿意让你滚,我第一个拍手叫好,可谁让他傻呢,失忆也不愿意忘记你,反倒是把你干的那些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顿了顿,于申洋直勾勾地注视林漳:你要让他快乐。 林漳的灵魂都仿佛在为这句话颤动,他攥紧拳头,郑重地点头,好。 于申洋抽了口烟,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 刚才觉得林漳人还不错,都是错觉。 我也不喜欢你,少带阎忱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林漳反击道。 于申洋诧异地睁大眼睛,林漳居然回怼他了,他还以为这会儿林漳愧疚得要死,没心思说他坏话呢。 林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濡湿干燥的嘴唇,阎忱他怎么会失眠? 停顿半秒,林漳的眉头隆起一个小山丘,眼中笼上一层薄雾,是因为我吗? 于申洋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在桌面上敲了敲,一半一半吧。 听到这个答案,林漳意外地抬起头。 我只陈述事实,没打算借机添油加醋骂你,虽然我很想。于申洋直白地说,阎忱上部电影你看了吗 看了一部分,没看完。林漳在网上断断续续地看了些,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想着后面再补,真到有时间时又想不起这件事了。 于申洋吐出烟圈,摩挲着打火机说:你可以看一下,这部电影很压抑,他写剧本的时候,情绪就不大好,拍完后主演出不了戏,差点自杀,幸好被助理及时发现,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主演是我公司里一个很优秀的演员,现在情况好多了,他的心理医生说年底大概就能正常工作。 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他的确因此错失了许多机会,要是按正常流程,他这会儿已经大红大紫,作品一部接一部。 于申洋将烟屁股暗进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光熄灭,阎忱很自责,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太严格,坚持要主演达到极致的效果,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林漳焦急地说。 的确不是他的错,没有人怪他,包括那位主演,他和阎忱说过,他想冲奖,他可以做到更好,出不了戏是他的问题,他用了一些极端的方式,让自己去感受角色的情绪,换成别的作品,他可能也会这样,和导演是谁没有关系,但你也知道,阎忱他善良,不可能不自责。于申洋盯着浮起的茶叶,叹了口气。 再加上电影里面有一段,是讲一对金童玉女的婚姻,从爱侣变成怨侣,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他很怕和你变成那样。 所以他打算和我离婚是吗?林漳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于申洋呼吸一滞,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漳,阎忱的确和他提过打算离婚的事。 林漳捏紧拳头,骨节泛白,你不必担心我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我和阎忱已经离婚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有千斤重,压得于申洋喘不过气,好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你你没开玩笑吧?于申洋难以置信,他生日宴上林漳和阎忱那新婚燕尔的黏糊劲儿,难不成是假的? 林漳沉默不语,眼神平淡地注视着他,于申洋往后一靠,抹了一把脸,许久后吐出一句话:抱歉,我不知道,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当没听见吧。 对着阎忱的前夫让人家用下半辈子补偿阎忱,关键林漳也没拒绝,真是滑稽得让于申洋说不出话来。 我打算等阎忱恢复记忆后把他追回来。林漳认真地说:刚才我是真心实意地答应你的话。 于申洋灌下一杯水,心说你哪儿还用追啊,你们俩到时候直接复婚还差不多。 林漳和于申洋谈完,没有回他和阎忱现在住的房子,而是回了之前那个房子。 明明没有离开多久,却意外地感觉有点陌生,林漳推开卧室的门,这边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没有落灰,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两瓶写着维生素的药,一瓶放在外面,药片上有很小的字,的确是维生素,另一瓶放在里面,药片上没有字。 林漳看了一眼时间,将药片放进嘴里,喉头滚动,吞咽下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4 21:00:01~20201015 21:0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 3个;arota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香大白鲨 10瓶;墨轩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阎哥!你看到微博热搜了吗?小吴慌张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尖锐刺耳。 什么热搜?阎忱刚才一直在写剧本大纲,要不是出来喝水,也接不到小吴的电话。 你快看看吧, 网上有人发了一段视频你打女人的视频!小吴格外焦急,话音刚落,他又怪叫一声, 有人造谣林总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贫困生, 故意立贵公子人设翻车了, 现在网上都在骂林总心机婊! 如果说听到前一个消息,阎忱心如止水, 那么听到第二个消息的瞬间,他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他没有立过什么贵公子人设。阎忱压低声音,眼中酝酿着暴风雨, 先把林漳的热搜降下去,让人控评。 好的, 那你打人那个呢?小吴询问道。 暂时先不用管, 先处理林漳那边。阎忱交代道。 小吴想说什么, 但他只是欲言又止了两秒, 阎忱那边就已经挂断电话。 阎忱上网看了一眼, 果然是他打周瑶那段视频, 被掐去了头尾, 只留下他打人的片段。 【妈的, 居然打女人, 早就说阎忱是个渣滓,之前还那么多人为他洗地,打脸了吧?】 【天啦,那一巴掌看着都疼, 心疼小姐姐。】 【败类,人渣,滚出娱乐圈!】 【哈哈哈哈,这两口子接二连三翻车,早就看不惯这俩傻逼成天作秀了,果然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我不信阎导会是这种人!他明明那么善良,你们都忘记他舍命救溺水小孩儿的事了吗?】 【哪儿都有脑残粉,显然那是节目组为了收视率炒作的啊,怎么可能那么凑巧,节目组拍摄的时候,肯定会清场,那小孩儿打哪儿来?必然是节目组安排的。】 【楼上大兄弟有理有据,这两口子真恶心,真是烂锅配烂盖,一个人渣,一个骗子。】 【艹!亏我真心实意的粉了林漳那么久,居然是个心机婊,装得高高在上,人淡如菊,结果满肚子算计,乡巴佬还艹贵公子人设,活该翻车,恶心死我了!】 【难怪念高中的时候那么黑,原来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细思恐极啊!一个乡巴佬二十八岁就能坐上鼎业总裁的位置,再结合阎忱太子爷的身份,靠!这不就是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啧啧啧,还是林漳厉害,会找老公,直接跨阶级,要不是有人深扒他,谁会知道他以前是乡下人,之前不是全网你叫他林爸爸来着吗,后面爆出阎忱的身份后,又都在羡慕他们俩的神仙爱情,我看爱情没多少,算计倒是有一箩筐。】 【林漳要是出一本《手把手教你泡上豪门少爷》的书我一定买!】 【我要气疯了!你们知道吗?阎董是林漳的资助人,他不仅资助林漳念书,还把林漳从山沟沟里接到自己家里住,要不然你们以为林漳怎么能泡到阎忱?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人家阎董家里就阎忱一个儿子,林漳就是这样报答阎董一家的?为了自己的野心,勾引人家的独子和自己在一起,他爬得这么快,是想取代阎董吧!好可怕的男人!】 【资助我念书吗?让你家断子绝孙的那种。】 网友们的讨论度越来越高,然后忽然之间,和林漳身世相关的所有帖子都消失不见。 【卧槽?资本出手了?】 【那怎么阎忱打人的热搜还挂在首位?】 【所以是谁撤的热搜?只撤林漳不撤阎忱。】 【如果是阎忱叫人撤的,我他妈居然有点磕到?】 【???阎忱打人那条也不见了!】 随后,林漳的微博发了更完整的视频,并且附上律师函。 视频剪去阎忱和阎湘萍争执的那段,把周瑶碰瓷林漳的前因和她骂林漳不得好死那句剪在一起。 【艹!翻转的好快!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快就站队!】 【这女的好恶心!明明是她撞了林漳,故意泼林漳酒,居然倒打一耙说林漳推她!】 【好大一朵白莲花,全世界她最无辜,恶心死了!好像还是阎忱的表妹?】 【妈的,阎忱打得好!听到她诅咒林漳的时候,我真恨我不在现场!嘴给她撕烂!】 【呵呵,说阎导渣滓的怎么不吭声了?】 【磕到了!磕到了!阎导终于在我心里A了一点!】 【我我我我,漳忱有点站不稳了!】 【磕糖的,可别忘了,林漳人设倒塌的事,我反正磕不起来了,想想就虐,心疼阎导这个傻白甜,看得出他真的好爱林漳。】 【拜托,人家林漳从来就没有立过什么贵公子人设好吗?这些标签不是你们自顾自的给人加上去的吗?他的出生他又无法选择,我倒是很佩服他,一路走到现在,一定吃了不少苦。】 【对啊,林总从来没说过他出身豪门啊,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网友自己脑补的,你们喜欢的只是你们脑补的林漳吧,只要一不符合你们的幻想,就要骂对方骗子。】 【只有我觉得更带感了吗?阎爸爸这是亲手给儿子找了个童养媳啊!】 【艹!姐妹给你递笔!】 梆梆梆!柜子上的东西被周瑶愤怒地扫到地上,她披头散发,眼睛里布满红血色,不断摔着房间里的物件。 佣人们在外面担心又不敢进去查看,害怕周瑶迁怒她们。 你不是说视频都删掉了吗?他们为什么还有?!周瑶目眦尽裂,紧紧捏着手机,尖锐的声音传到手机那头,刺得对方耳膜疼。 我我我我真的删掉了啊,我怎么敢骗您。男人是于申洋家的保安,周瑶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把监控视频拷贝一份给她,然后把视频删干净,他在于家干了三年,虽然有感情但终究抵不过那笔巨款的诱.惑,一咬牙就答应了。 周瑶怒不可遏,怎么也想不通如果保安没骗她,那林漳是哪儿来的视频。 她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紧跟着她听到了于申洋的声音,周小姐,好算计啊。 周瑶立即吓得挂断电话,她浑身觳觫,抱紧自己在原地打转,不,不会有事的,我可是阎忱的表妹。 她自我安慰着,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仿佛被被逼入绝境的赌徒。 可以啊,你怎么猜到她会这么做?我生日宴当晚就让人拷贝了一份监控视频存着。于申洋叫人将保安带下去,和林漳通电话。 林漳的声音听着莫名有点哑,我没猜到,我只是以防不时之需。 啧啧啧,阎忱那傻小子哪儿玩得过你啊。于申洋感慨道。 从之前的房子出去,天色已晚,林漳还有些昏昏沉沉,他给李扬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接自己,这会儿他没精力自己开车。 那一片药,让他睡从下午睡到晚上,醒来后铺天盖地都是阎忱打人的新闻,幸好他未雨绸缪,早就把视频交给秘书,这才能及时澄清。 哥哥,你那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陷害我的人,肯定早就把视频删了。阎忱听到开门声就立即窜出来,一把抱住林漳,声音愉悦。 林漳以为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心绪已经平复,可见到阎忱的瞬间,他的泪水遽然决堤。 越是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越是不想让阎忱担心,他的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他在阎忱的怀里颤抖,眼泪洇湿阎忱的衣衫。 怎么回事? 林漳为什么哭了? 无数个问题在阎忱的脑子里盘旋,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林漳,他从来没有见林漳哭成这样过,好像把二十八年来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林漳没有力气,整个人挂在阎忱身上,静默无声地哭着,哭到背脊痉挛,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阎忱伸手一摸他的脸,便是满手的潮湿。 心脏宛如被密密的针来回穿刺,阎忱的胸口又闷又沉,他抱起林漳走到沙发坐下,轻轻拍打着林漳清瘦的背,眼眶越来越红,从胸腔到鼻尖的酸涩越来越浓。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4) 林漳哭的时候总是安静无声,默默垂泪,似乎越少人注意到越好,不像林炎一定要嚎啕大哭,引来长辈的关注和怜惜。 林漳的手从阎忱的脖子上滑落,慢慢攥紧阎忱的衣衫,声音嘶哑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和阎忱道歉,可他又清楚地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无济于事,他对阎忱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他怎么那么可恶啊,连自己的枕边人生病那么久也不知道。 阎忱将他抱得更紧,他不知道林漳在为什么和他道歉,但他知道他不想听到林漳和他说对不起,这一瞬,他忽然想,要是他拥有属于他们的全部记忆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安慰林漳,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地抱着林漳,什么也也不清楚。 一段记忆突然在阎忱的大脑中闪现。 闭着眼睛酝酿睡意的阎忱,忽然听到一阵幽咽,似有似无,他翻了个身,将台灯打开。 林漳,你怎么了? 林漳背对着他没吭声,背脊僵硬紧绷,好半晌才用低哑的声音开口,没事,你把台灯关了吧。 阎忱怎么可能放心,他将台灯关掉,在黑暗中摸索到林漳的脸,果然一手的湿冷,他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怎么了? 拍打着林漳背脊时,阎忱摸到那顶起的骨头,心头越发酸楚,怜惜地亲了亲林漳的脸颊,乖乖,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听到这话,林漳骤然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肩膀颤栗,声音发抖,我把我们的结婚戒指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5 21:01:41~20201016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仔cc 40瓶;一个大俗人、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阎忱抱着林漳的手微顿, 随即若无其事地在他的鬓角落下一吻,没事儿,丢了就丢了, 明天我们再去买一对就好。 林漳的背脊僵住,就连哭泣也逐渐停下,那是他和阎忱的结婚戒指, 阎忱为什么能做到这么淡然无所谓? 胸口积攒的郁气, 越发浓烈, 工作上继而连三受挫,老爷子老太太故意在他面前说羡慕别人家有重孙可以抱, 林炎在学校和人发生争执,班主任叫他去学校谈话,所有烦心的事情全部堆到一起。 成年人的崩溃可能就在一瞬间, 林漳坚强了那么久,但在他发现自己结婚戒指不知所踪的瞬间, 他真的绷不住了。 他不敢让阎忱知道, 可他终究还是没瞒住, 只是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阎忱根本不在意他弄丢了结婚戒指。 阎忱为什么不在意? 难道连他也厌烦自己了? 林漳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越发偏激, 他沉默地靠在阎忱怀中, 身体里积郁着火山爆发前的能量, 可他这座火山最终还是没有爆发, 他安静地将这一切镇压在体内,憋得他五脏六腑俱裂。 戒指,我后面给你买了吗?阎忱从记忆中抽离,声音有点哑。 林漳抬起头, 脸上布满泪痕,眼睛和鼻尖都泛着红意,看着有些可怜。 他似乎一下没能反应过来阎忱在说什么,几秒钟后,林漳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嗡嗡的,你记起我丢戒指的事了? 嗯。阎忱的心承受着双重绞刑,眼前的林漳和记忆里的林漳都在哭。 抽出两张纸温柔地替林漳擦干泪水,阎忱目光专注沉静,林漳不由心跳加速,他拉住阎忱的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其实那会儿就是负面情绪积攒到了一定量,就算不是丢戒指,而是别的小事,我可能也会哭得那么惨。 现在再去回想那件事,林漳完全能够理智冷静的分析,阎忱不是不在乎他们的结婚戒指丢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更伤心难过自责,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真的不适合思考问题。 放平常状态下的林漳来看,那时候的他脑回路简直奇妙到不可理喻。 我知道。阎忱就是知道,所以才更心疼。 就连林漳那么冷静坚韧的人,都会出现情绪奔溃的时刻,那他平时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阎忱仿佛犯了心脏病,难受到呼吸困难,他明明就在林漳身边,为什么林漳却和孤立无援一样? 林漳注意到阎忱的情绪变化,他的心头难得生出几分慌乱,主动凑上去亲了亲阎忱的唇角,戒指你给我买了新的,钻特别大。 真的?有多大?阎忱眼神中带着怀疑,他怎么没看见过? 将近二十克拉。林漳话音刚落,阎忱刷的一下睁大眼睛。 不过太大了,不方便戴,又买了现在这对。林漳当时收到阎忱送的戒指时,也和阎忱现在一个表情。 他本来以为阎忱把这件事忘记了,暗自失落了好些日子,没想到阎忱是给他准备惊喜去了。 这还差不多。阎忱拉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亲了亲。 林漳垂首用额头抵住阎忱的额头,睫毛轻颤,阎忱。 嗯?阎忱掀起眼皮,对上林漳的眼睛。 他的眼睛泛着朦朦水光,眼尾洇开一抹薄红,阎忱仿若坠入一汪春水中,甘愿沉沦。 林漳的嘴唇擦过他的鼻尖,然后滑落到唇锋,若有似无,忽远忽近,双手按在阎忱的肩膀上,撑起上半身,嘴唇开合:我想要你。 砰砰砰 阎忱的心跳加速,好似要冲破胸腔撞出来一般,他猛然收紧手臂,牢牢箍住林漳精瘦的腰身,将人抱起来。 突然腾空,林漳赶紧抱住阎忱的脖子,阎忱仰起头想要亲他,林漳侧过头躲开,你小心看路,别从楼梯上摔下去。 不会的。阎忱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 林漳坚持让阎忱好好看路,心急火燎的阎忱加快步伐冲进卧室,速度太快,路途中比较颠簸,两人原本就是面对面,这下更是火上浇油。 哥阎忱眼瞳晶亮,将林漳笼罩住。 林漳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两人自然地接了一个吻。 时隔太久,林漳竟生出一种和初次时相似的羞涩,他拉长细长的脖颈,侧着头,乌黑的发尾被汗水洇湿,贴在他染上淡粉色的皮肤上。 他抬起手咬住食指,将溢到口齿的呜咽吞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印下两排牙印。 阎忱忽然拉过他的手,目光紧迫逼人地追逐着他的眼睛,舌尖扫过那两排牙印。 林漳淡粉色的皮肤顿时变作更深的红,阎忱与林漳十指相扣,他感受到随着他的动作,林漳的手指越收越紧,他低下头在林漳扬起的下巴上虔诚地落下一吻。 洗过澡后,林漳套着一件宽大的睡衣,蜷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温暖的灯光下,一截白皙纤长的脖颈从衣领里露出,红梅落雪似的光景令人移不开眼。 阎忱此时正坐在阳台上,点烟的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他那么熟练啊?! 他之前的担忧全都是白费神,他的车技非但不青涩,反而娴熟得可怕,什么九浅.一深咳咳,全都无师自通。 称一句车神也不为过。 之前同人文里看到的那些令他啧啧称奇的东西,现在转头再看,都是小意思,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开过车的人了。 阎忱抽完一整根烟,终于冷静了一点,不过只要稍稍一回味刚才的事情,他就又有些蠢蠢欲动。 这就是奔三男人的身体吗? 他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带着满身清香回到林漳身旁,在黑暗中揽过林漳,小声说:哥哥晚安。 即便已经躺下,阎忱咧到耳根的嘴角也没能下来。 此时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还不知道,一条新闻悄悄在深夜爬上了热搜。 #林漳母亲跳楼# 清晨苏醒的人们点进微博,纷纷被热搜第一震惊。 【卧槽?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劲爆新闻?!】 【最近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是有人想搞忱漳夫夫吗?】 【虽然但是,林漳他妈为什么不选深山老林去跳?非要从医院大楼跳下去?医院里人来人往,万一砸到人该怎么办?】 【艹?林漳赚那么多钱居然不管他妈?】 【好像是因为林漳攀上阎家后,嫌弃他生母穷酸,不愿意赡养她,她伤心绝望之下才选择跳楼。】 【沃日,生叉烧都好过生林漳啊!】 【我怎么觉得不对呢,视频好糊啊,真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来了来了,给林漳洗地的脑残来了。】 【什么洗地?本来就没有证据证明林漳他妈跳楼是因为他啊!】 【呵呵,最近林漳的日子过得可好得很呢,又是上节目和阎忱秀恩爱,又是出席各种婚礼宴会,而他妈呢?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里,如果不是对林漳绝望了,怎么可能放着儿子不管,选择去死?】 【林漳这种垃圾就应该去死!鼎业还不炒了他,是想被他连累倒闭吗?】 林漳和阎忱一觉睡到中午,浑身的酸痛让林漳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太久没有做过,这会儿居然有点心痒痒。 明明昨晚被折腾到不行的人是他,怎么阎忱还在睡? 林漳盯着阎忱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苏醒的迹象。 他伸手探进阎忱睡衣的衣摆,摸到结实的腹部,好在阎忱的公狗腰并没有随着他失忆而退化,林漳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迷蒙间,阎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上有只手,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林漳俊美的面庞,旋即,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阎忱的瞳孔颤动,身子在片刻的僵硬后恢复正常,早。 不早了,我定了餐,再过十分钟左右送到。林漳起身往浴室走去,他身上穿的是阎忱的睡衣,阎忱的骨架比他大,睡衣自然也比他的大,往前走了没几步,领口便从肩膀上滑落,露出布满各种暧昧痕迹的脖子和肩颈。 看到这一幕的阎忱,全身僵直,宛如被人点了穴。 林漳揉着自己还有些酸胀的腰快速冲了个澡,出来后,阎忱已经在隔壁洗漱完。 好久没看到你这样打扮了。林漳看到阎忱换了一身黑,有点意外。 失忆后阎忱总是喜欢买比较青春靓丽的衣服,倒也不是说阎忱喜欢穿大红大紫,荧光色,而是白T,破洞牛仔裤,小白鞋,比较大学生的打扮。 一身黑这么沉闷的衣着,一般是失忆前,阎忱埋头工作时的打扮。 是吗?我随手拿的,没注意。阎忱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林漳正要说话,一阵门铃声响起,应该是外卖到了。 我去拿。阎忱快步下楼。 望着阎忱离开的必应,林漳总觉得阎忱今天怪怪的,照理来说,昨晚他们俩刚完成生命大和谐,阎忱今天应该会很粘人,林漳睁眼后,甚至以为阎忱会按着他再来几次。 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 换成以前,林漳肯定会暗自琢磨,然后黯然神伤。 拉开椅子正要坐下,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拉住他,垫一下。 阎忱将一块柔软的坐垫放到椅子上,这才松开林漳的手臂,继续把外卖拿出来。 林漳的眼眸闪了闪,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两人安静地吃着午饭,午饭过后,阎忱先给林漳倒了一杯水,再开始收拾桌子,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很快桌面就整洁如新。 林漳捧着水杯,目光跟随着他,手指在杯壁上按压出指印,阎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6 21:00:03~20201017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见风声 24瓶;藤 15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阎忱的身子随着林漳的声音响起, 骤然僵化,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你看到我手机了吗?林漳端详着他,表情寻常。 是不是在沙发上, 被抱枕压到了?阎忱看向沙发。 林漳拿起抱枕翻找了一下,果然在下面,昨晚他的手机被丢弃在沙发上, 一晚上过去, 已经彻底没电。 给我吧, 我去充。阎忱伸手,林漳将手机递到他手中, 指尖滑过他的手心。 阎忱手指微微蜷缩,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不寻常, 直到背对着林漳走上楼梯,他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全然不知, 林漳此时正静默无声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给手机插上电, 阎忱脱力似的坐下, 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卧室终于让他有了喘息思考的空间。 是的, 他在今天睁开眼睛的时候, 就已经完全恢复记忆, 这记几个月失忆的记忆也纷至沓来, 他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些复杂的情绪, 就被迫对上林漳。 阎忱下意识选择了逃避,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漳。 现在他终于能坐下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记忆。 一幕幕宛如电影一般,在他脑子里上映播放。 他哭笑不得,又感慨万千。 吃自己的醋,骂自己是狗比, 渣男,对情敌竖中指,和林炎耍浑对骂,缠着林漳叫哥哥,动不动就哭,生气了要哭,高兴了要哭,委屈了更要哭,茶言茶语,手撕极品亲戚。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比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还要精彩。 阎忱尴尬得头皮发麻,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他忽然记起自己打翻抽屉,掉出一地小雨伞的糗事,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现在完全不想面对。 比起自己干的傻逼事,更让阎忱沉思的是他和林漳之间,层层叠叠的误会,如果不是失忆,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他和林漳可能不会发现他们俩竟然这么笨拙,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两个事业有成的成年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不会经营。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的确深爱着彼此,却没有用对方法。 阎忱苦笑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拉到一半他才想起,他和林漳已经搬家了,这不是他们之前的房子,所以这个抽屉里也没有放从前那些东西。 充电器找到了吗?林漳推门进来问道。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5) 阎忱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用力,拉到一半的抽屉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里面装的东西洒落一地,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不是小雨伞们。 而是两个小红本,大剌剌正面朝上,周围散落着一些文件。 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安静,阎忱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他颤抖着捡起那两本离婚证,喉头滚动,在要不要继续装失忆中反复横跳。 林漳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阎忱下意识张嘴:哥哥,这是假的吧? 我们的结婚证还在保险箱里呢。 林漳没有接话,从他手中抽出两本离婚证,抬头看向他,你觉得是假的? 阎忱点头如捣蒜,肯定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和哥哥离婚呢。 有时候,人的脸皮一旦厚起来,你就会发现它还可以更厚,阎忱越说越得心应手,毕竟再傻逼也是他自己,演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漳扯了扯嘴角,笑意有点冷,可惜,是真的,那两本结婚证才是我找人办的假证。 阎忱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他万万没料到林漳会这么直白,甚至有点怀疑林漳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恢复记忆了? 那那也和我阎小忱没关系。阎忱伸手去拉林漳的手,心虚但又理直气壮。 林漳莞尔一笑,发牌似的拿出一本离婚证发到阎忱手里,他可以,你也可以。 阎忱: 两人倒了两杯水,平和地坐下,林漳表面上看着淡定,可实际上,心里跟找不到线头的乱麻似的,阎忱看到离婚证的第一反应是装作没恢复记忆,这是不是表示他后悔和自己离婚了? 林漳忍不住在心头浮起各种猜想和期盼,可下一秒他又开始自己泼自己冷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万事平常心对待。 在过山车似的股市面前,他可以保持平常心,在阎忱面前,他却难以做到。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林漳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防止自己一开口声音就劈叉。 就醒来的时候。阎忱如实交代。 难怪。林漳黑亮的眼眸望向他,你没有回吻我。 咳咳咳阎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不轻。 昨日良宵,席卷阎忱的大脑,明明他们俩已经是前夫和前夫的关系,却发生了关系,林漳青涩又热情,仿佛回到了他们二十出头的时候,少年心性,还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 大胆的去爱,燃尽整个灵魂也无所谓。 阎忱思绪万千,他好像有点找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他歪了歪头,安静地注视林漳,打量着林漳不再稚嫩的面庞,这个人少年时是他的知己好友,青年时是他的亲密爱人,他不想只与他走这么短短一程就散了,我不确定,你还愿意让我回吻你吗? 林漳遽然收紧手指,心如擂鼓,眼瞳中浮起一层水汽,将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我一直都愿意。 阎忱站起身走到林漳面前蹲下,他拉着林漳的手,仰头望着林漳泛红的眼眶,对不起。 话音刚落,林漳的泪水便毫无征兆地滑落,这一瞬,他一直以来无法倾诉的委屈和痛苦,愧疚和自责,全部涌上心头,岿然决堤。 阎忱抬手替他擦去眼泪,可林漳的眼泪越擦越多,阎忱坐到他身旁,将他抱住,乖乖,对不起,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却没有察觉到。 不管是公司里,还是阎家的亲戚,更或者是老太太,每一件都让阎忱愤怒又心疼。 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林漳摇摇头,抓着他的衣服,像是怕他跑了,哽咽道:我才应该和你道歉,因为工作冷落你,对你使用冷暴力,言而无信,总是开空头支票,明明是你最亲近的人,却连你生病都没有发现。 他一件件数着自己的错误,越数眼泪掉得越凶,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有一天会这么爱哭,林漳肯定会觉得对方脑子坏了。 阎忱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给林漳擦泪水,又抽出纸巾给林漳擦鼻涕,等到林漳情绪稍稍稳定,他才开口:不用数了,真要数,我应该和你一起数,我们俩半斤八两。 可是要不是我工作太忙,顾不上你,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林漳内疚地说。 真要这么算,那应该怪我,要不是我和你告白,和你在一起,你也不会觉得愧对我爸,为他卖命工作。阎忱低头吻去他眼睫上坠着的泪珠,我们要是没在一起,除了我们俩,所有人都会皆大欢喜,但是你想这样吗?你舍得吗? 林漳不断摇头,紧紧抱住阎忱,他不愿意,也舍不得。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别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只有阎忱是他唯一的放肆。 所以不要自责了,我们都有错,但幸好还来得及改正。阎忱揽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失眠的事情,是我不想你担心,故意瞒着你,你根本无从得知,肯定是于申洋告诉你的吧?别听他乱说,他自己都是单身狗,成天瞎指挥。 林漳破涕为笑,他对你挺够意思的,就别人身攻击他了。 看来你们俩在我失忆后,相处得还不错。阎忱有些意外。 没有,他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很喜欢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求同存异吧。林漳否认道。 阎忱忍俊不禁,眸光微动,握着林漳的手说:就像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刻意隐瞒我一样,我们都是在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在拼命对彼此好。 真是糟糕透了。 是的,糟糕透了。 林漳抱住阎忱,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身子微微颤抖,对不起,我一定改。 不用着急,我们一步一步来。阎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 嗯。林漳收紧手臂,不住点头。 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之后,林漳手机的电也充得差不多了,他开机后给阎忱的主治医生打过去电话。 去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阎忱自然不会反对,坐上副驾驶,他忽然有点心慌,出车祸那天的记忆向他袭来。 从民政局出来后,阎忱在车上坐了很久才将车开出去,离婚证就放在他的衣兜里。 今天的阳光为什么这么刺眼? 阎忱心烦气躁,好像没一件顺心的事。 他好似被吃掉脑髓的僵尸,行尸走肉般麻木地踩着油门,转动方向盘。 明明是他提的离婚,现在如愿以偿,心头非但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如果以前只是压了一块石头,那么现在就是压了一座大山。 他忽然明白过来,比起提心吊胆,焦虑他和林漳的婚姻会变得难堪,失去林漳更让他难以接受。 如果他和林漳能停留在热恋时该多好,什么都不用忧愁,只用烦恼明天早晨给林漳买什么口味的牛奶比较好。 刺眼的太阳光让阎忱眯起眼睛,随着一声巨响,他的世界颠倒,眩晕,浓稠的血液将他的视线染红。 他就要死了吗? 他好后悔,为什么要和林漳吵架,又为什么要走到离婚。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好好珍惜林漳。 作者有话要说:  推测75章恢复记忆的小可爱太强了,精准如半仙哈哈哈 感谢在20201017 21:00:02~20201018 21: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967501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念 16瓶;萌牙 10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阎忱在里面体检时, 林漳接到了小李的电话,林总您可算接电话了,网上都闹翻天了! 怎么回事?林漳昨晚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这会儿才开机。 网上有人爆出一段视频,是您母亲跳楼的视频。李扬不由压低声音,大气不敢出。 什么?林漳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周围的声音都离他远去, 变得那么不真切, 又那么遥远。 李扬扎壮着胆子复述道:昨晚深夜有人在网上爆出一段您母亲从医院大楼跳下去的视频,因为一直打不通您的电话, 公关部门已经采取措施,将相关视频和讨论都删了。 不过,我们这边虽然已经在尽力删除, 但传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背后还有人在买热搜。 现在网上关于您的言论十分不妙。 林漳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白, 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流, 他仿佛一个发着高烧, 忽冷忽热的病人, 呼吸紊乱, 眼前发黑。 去查是谁做的。林漳停顿一瞬, 想到一个人, 重点查一下周瑶。 李扬闻言一惊, 努力压下心头的错愕, 是。 这件事,很大几率是周瑶做的,林漳眼底泛起冷意,他还没去找周瑶要个说法, 周瑶居然变本加厉找他麻烦,他从手机里调出之前周瑶在网上散播谣言的证据,通通发给周赟,周赟这个人性格古板,肯定不会包庇周瑶。 果然,很快周赟就林漳打来电话,周瑶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给你和阎忱一个交代。 那你最好还是动作快点,你这个妹妹,小动作不是一般的多。林漳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没有直接告诉周赟,但这并不妨碍他警告周赟。 周赟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他愧疚地说:我会的,林漳,对不起。 林漳没有接话,他并不想接受,无论周瑶怎么诬陷他人品有问题,他都无所谓,可她万万不该把自己已逝的母亲翻出来做文章。 阎忱体检完出来,林漳直挺挺地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手机,手机屏幕黑掉又被他按亮,按亮后又安静地等着它黑掉,如此反复。 怎么了?阎忱走过去,手自然搭上林漳的肩膀。 林漳抬起头,逆着光他看不清阎忱的脸,可这并不妨碍他在看见阎忱的瞬间,涌上满心的委屈,他下意识想说没事,话到嘴边,他又记起阎忱和他说过的话,要学会告状。 酸涩瞬间涌上鼻尖,他抬手拉下阎忱的手,将头抵在阎忱的手臂上,有人在网上发了我母亲跳楼的视频,我不敢看。 阎忱怔愣一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把林漳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随之而来的是心疼,是愤怒,林漳的母亲跳楼那年,林漳才十四岁,他在遥远的家乡得到这个消息,甚至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是他父亲的工友,一同出去打工的同乡,好心将他爸妈的骨灰送回家安葬。 现在竟然有人爆出林漳母亲跳楼的视频,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处心积虑找出十四年前视频,将林漳心底的伤痕重重地撕开。 乖乖,我们不看。阎忱抱着他,安抚地亲亲他的耳朵。 林漳蜷缩在阎忱怀中,瘦削的脊背颤抖,可是我想看,想看看还活着她。 十四年前,林漳家里非常贫穷,并没有钱拍照片,到现在他手里也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是林炎刚出生那会儿他们一家拍的全家福,看到照片林漳依稀能回忆起父母的音容笑貌。 林炎却没有太多记忆,他见父母的时间少,再加上那会儿年纪还小,所以对父母的感情并不如林漳那么深刻,自然痛苦也就没林漳那么深。 阎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要命,他一直抱着林漳,等待他情绪平稳下来,期间不少医护人员从他们身边经过,用眼神示意阎忱需不需要帮助,都被阎忱摇头拒绝。 抱歉,你体检怎么样?林漳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有问题。阎忱牵着他的手说。 林漳忽然记起他失眠的问题,紧张地问:那你还会失眠吗? 阎忱怔了怔,坦率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林漳心头一紧,随即听到阎忱说:应该不会了吧。 阎忱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心药到了,自然药到病除。 对不起。林漳想到过去种种,愧疚地道歉。 我也该说对不起,最不该就是和你提离婚。阎忱在出车祸的瞬间,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失忆,他和林漳可能就真的散了。 林漳抬手捶了阎忱一拳,力度不是很轻,也不算太重,你居然会相信林炎的鬼话,我喜没喜欢过别人,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怎么可能因为报恩和你结婚,我要真为了报恩,你和我告白,我就该拒绝你。 是我想岔了。阎忱安静地受着林漳的指责,他的确该骂。 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太多林漳还爱着自己的自信,再加上林炎信誓旦旦的话语和那张林漳满脸笑容的照片,阎忱很难不产生动摇。 可他终究是不愿意轻易放手,所以他给了自己和林漳最后一次机会。 自咖啡厅与林炎见面后,阎忱踟蹰纠结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和林漳提出离开鼎业,自立门户。 在阎忱看来,老宅那边总找林漳麻烦,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林漳在鼎业工作,林漳这些年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和人脉,就算自立门户,也能够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留在鼎业除了帮他爸排忧解难,也没有别的作用,简直吃力不讨好。 自立门户?林漳解开领带的手顿住,半眯起眼睛看向阎忱,哪有那么简单,我在鼎业挺好的。 阎忱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我给你投资,我这些年拍电影,也挣了不少钱,你人脉和实力都有,自己给自己当老板不好吗?何必一定要留在鼎业? 林漳皱了皱眉,继续手上的动作,将领带和衬衣换下来,我走了,爸爸怎么办?只要他需要我一天,我就不会离开鼎业。 好了,你也别没事找事做,我在鼎业干得挺好的。林漳系扣子的手微顿,想起阎忱去相亲的事,心头一阵烦躁。 这番话说得阎忱心下一凉,你觉得我是在没事找事?林漳,留在鼎业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6) 阎忱,你什么意思?林漳攥紧拳头,他难以置信,连阎忱也开始怀疑他贪图鼎业。 我能有什么意思。阎忱移开视线。 林漳怒火中烧,眉头紧皱,冷嘲热讽道:阎忱,你是不是太闲了?我没工夫和你胡闹。 是啊,林总一个电话上亿的生意,哪有时间和我这种闲人多费口舌呢。阎忱不甘示弱地回讽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阴阳怪气地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林漳回到书房,阎忱在卧室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明明是想再给自己和林漳一个机会,为什么最后会弄成这样? 但同时,林漳说的话,也彻底动摇了阎忱,林漳说只要阎士煊需要他一天,他就不会离开鼎业。 他和你结婚只是为了报恩。 林炎的话混杂着林漳的话,不断在阎忱脑子里回响,交织,最后连阎忱自己都分不清,哪句话是林炎说的,哪句话又是林漳说的。 他焦虑又痛苦,像只牢笼中的困兽,走投无路,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阎忱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梦呓般地说:我得好好和他谈一谈。 阎忱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林漳走出书房,他的眼睛瞬间点上亮光,林 我去一趟公司,今晚不回来了。林漳快步走进衣帽间,将身上刚换上不久的家居服脱下,穿上西装。 他冷静沉着,一丝不苟,仿佛是这世上最睿智的成功人士。 我马上下来,把会议室准备好林漳一边和电话那头的秘书交代,一边将袖口的扣子扣上,经过阎忱时,余光瞥见欲言又止的阎忱,和那边结束通话后对他说:有事等我明天回来再说。 满肚子话语,随着林漳的话音落下,尽数消失。 没有了,他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阎忱看着在和他大吵一架之后,还能保持理智,沉稳处理工作的林漳,忽然生出一阵寒意,令他的双臂爬满鸡皮疙瘩,手脚冰凉。 林漳真的爱他吗? 相爱中真的有人会理智到这个地步吗? 或许林炎没有骗他,林漳心头住的另有其人,所以他才能随时保持冷静,林漳是在报恩,所以宁愿被老宅那边指指点点,也要坚持留下来为爸爸排忧解难。 阎忱目送林漳出门,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关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只余下他一个人,隐隐还有关门声在回荡。 这样也好,林漳不用尝到锥心刺骨的痛,他也不用总在担心他们有一天会走到电影中那对夫妻的结局,爱侣成怨侣,比仇人更加憎恨彼此,他半点都不想弄成那样,及时止损,放过彼此,也挺好的。 他拿出手机给林炎发了条消息:好。 林漳从公司忙完回家,已经是三天后,和阎忱之前发生的争吵早已经被他忘掉,他主动抱住阎忱,亲了亲他,工作的时候没察觉,工作完后看见本尊,林漳才发现自己挺想阎忱的。 本以为接下来会和往常一样,干柴烈火,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不想阎忱却拉下林漳的手,认真地凝视着他说:林漳,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8 21:00:03~20201019 21: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rota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牙 34瓶;教授不知 20瓶;曙光 6瓶;71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 林漳一直保持沉默,目光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看, 又好似单纯的在发呆。 阎忱慢吞吞地开着车,虽然不至于对开车PTSD,但还是让阎忱谨慎不少。 两人回到家中, 阎忱趁着林漳换衣服的空档, 上网看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果然心虚了, 视频全删了。】 【嘘兄弟你小心,敢瞎议论, 你号没了。】 【呵呵,我还真不信,一个靠男人上位的玩意儿, 真能只手遮天不成。】 【逼死亲妈,可真厉害, 人面兽心, 以前半点儿没看出来, 算我瞎了眼。】 阎忱捏紧手机, 眼中酝酿着异常暴风雨。 他给林漳的秘书打过去电话, 李扬听到他的声音后, 吞咽一口唾沫, 阎少。 查的怎么样了阎忱直截了当, 半点没有闲谈的意思。 查到了, 我正要和林总汇报。李扬心中只犹豫一秒,便决定如实告诉阎忱,和林总猜测的一样,爆出这个视频, 并且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的确是周瑶小姐,最近两个小时,水军量大幅下降,应该是周瑶小姐那边停手了。 我知道了,叫人准备好律师函,带头的那些号,全部将他们告上法庭。阎忱压低声音说。 全部吗?李扬不由拔高音调,全部的话,实在有点多,耗时耗力,花费肯定也不少。 阎忱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抬起一只手遮住,全部。 和李扬通完电话,阎忱一转头,便看见林漳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他将手机揣进衣兜里,走上楼梯。 怎么了阎忱上前牵住他的手。 你刚才在和小李打电话?林漳侧头问道。 嗯,是周瑶做的,你联系过周赟?阎忱听李扬说,林漳猜测到是周瑶做的,那他应该提前联系过周赟。 果不其然,林漳点点头,说:嗯,之前周瑶在网上造谣你打她,我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呢。 抱歉。阎忱握紧他的手,总是因为自己这边的亲戚,让林漳受到伤害。 该和我道歉的是周瑶,不是你,还是说你后悔与那边断绝来往了?林漳问这话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失忆后的阎忱确切告诉过他,在失忆前,阎忱就打算不再与老宅那边继续来往,可毕竟没有亲耳听恢复记忆的阎忱说过。 当然不是。阎忱站定在林漳面前,双手牵住他的手,我失忆时和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不会和伤害你的人站在同一边。 你相信我。阎忱顿了顿,耳朵尖忽然漫上血色,嘴唇嗫嚅半晌,吞吞吐吐地说:哥哥哥。 林漳倏然睁大眼睛,片刻的怔愣后,笑弯了腰,不用勉强。 他靠近阎忱,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你失忆时我已经听得够多了,叫我林漳也没关系。 阎忱垂眸凝视他,复又掀起眼皮,一把将人按进怀中,可你好像比较喜欢失忆叫你哥哥的我。 你够了啊,自己吃自己的醋,打算吃到什么时候?林漳拍拍他的背,并不想遭罪夹在中间。 于是阎忱更深的将他拥入怀中,为什么他可以吃我的醋,我不可以吃他的醋?乖乖,好歹也要一碗水端平,你这样偏心我要闹了。 林漳一阵无语,往后仰了仰,捏住阎忱的脸,你硬要这样算,那我的确偏心他,小狼狗可爱又粘人,你呢?老狗比 唔! 最后一个字被阎忱用吻堵住,狠辣热烈,仿佛有火星在跳舞,试探,缠绵,若即若离。 林漳环住阎忱的脖子,跟随着阎忱的步伐跌跌撞撞回到卧室,他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呼吸急促,你自己挑起的话题,怎么还说急了呢? 阎忱低头在他白皙的锁骨上咬了一下,你之前明明会哄他,怎么到我这儿待遇就下降这么多? 小朋友当然要哄着。林漳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是小朋友吗? 阎忱不甘心地用力亲吻他殷红的嘴唇,我可以是。 他的吻从林漳的唇滑落到瓷白的脖颈,凹陷的锁骨,再是那两处春樱。 林漳蜷缩起脚趾,洁白的牙齿咬着食指骨节。 阎忱隔着食指和他接吻,手心掌着精瘦的腰,小朋友有我伺候得好吗? 林漳的眼尾洇开薄红,眼瞳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侧开头不回答,下一秒野兽锋利的獠牙咬住他细长的脖颈,从喉咙里涌起的呜咽,被他和阎忱的手指堵住,余下一段含糊不清的话语。 晨光熹微,阎忱从睡梦中醒来,身旁的林漳毫无防备地窝在他的怀中,柔软的黑发贴在他莹白如玉的面庞上,这样的林漳看着有些稚嫩,和商业精英扯不上半点关系,更像是个还在象牙塔中的学生。 他低下头在林漳的眉心落下一吻,目光温柔缱绻,小声说:早安,乖乖。 大概是昨晚累坏了,林漳睡得很熟,阎忱小心翼翼下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黑色绸缎质地睡袍,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升起,缓缓照射进屋内,阎忱抖出一根烟叼住,将冲好的咖啡放在玻璃茶几上,清晨的风吹乱他的黑发,一点火星跳动,升起一缕白烟。 阎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好,钱我会转到你账上。阎忱吸了一口烟,目色沉沉。 不用不用,能帮得上阎少您的忙是我的福气,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现在还在被人欺负呢。电话那头的男人热切地说: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当人们苏醒后,上网一看,林漳居然发了律师函,上面告了一长串营销号。 【卧槽!真不愧是嫁入豪门的男人,好大的手笔。】 【艹,我昨天骂过他,我的号会不会没了啊?】 【虚张声势罢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挨个儿告。】 随后,这些营销号接连出来求爷爷告奶奶,表示自己错了,不应该胡乱造谣。 【真可怕,这得花多少钱啊!】 【你管多少钱呢,人家又不在乎,嫁入豪门的男人,有得是钱。】 【这么久了,也没见阎忱出来吭一声,果然是塑料夫夫。】 【我要哭死了!阎忱你老婆被欺负了,你怎么也不出来替他说句话啊!】 【CP党正在爬出坑的边缘徘徊,阎导你又断网了吗?】 【律师函上说林漳逼死他母亲是造谣,但没有否认跳楼的人是他母亲,emmmm细思恐极。】 【就算不是他逼死的,可他母亲去世期间,他还在高高兴兴地和阎忱秀恩爱,这没得洗吧。】 【我觉得不一定,这视频这么糊,看得清啥啊,等一个真相。】 一阵米饭香,飘进卧室里,林漳睁开眼睛,肚子适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他饿了。 洗漱完换上衣服下楼,阎忱正在厨房里忙碌,温暖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林漳感到一阵眼热,他踩着拖鞋走上前从后面抱住阎忱,脑袋靠在他背上,好香啊。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阎忱也没有赶他走,任由他这么抱着,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似的,寸步不离,慢吞吞地在厨房里挪动。 好了,洗个手吃饭吧。阎忱关掉火,将菜往外端。 林漳松开他的同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了。 要不是手上还端着菜,阎忱真想把人按在冰箱上亲。 洗干净手,正好拿出碗盛上两碗饭,林漳脚步轻快地把饭端出去。 不得不说,阎忱的厨艺非常好,不愧是专门学过的,这味道熟悉中带着一点陌生,林漳有些怀念,好吃。 那就多吃点,你瘦了好多。阎忱给他夹肉的同时不忘夹一些蔬菜,没忍住嘀咕道:小年轻就是不靠谱,成天就知道风花雪月,连人都不会照顾。 林漳咽下嘴里的饭菜,迟钝地明白阎忱在拐弯抹角说自己的坏话,顿时有点心累,幸好阎忱没有多重人格,要不然按照这个醋劲儿,怕是要鱼死网破,最后惨的大概还是他,一个都捞不到。 吃过午饭,林漳换上西装打算去公司,他这边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其实已经不用去公司,不过还没到日子,他还是准备老老实实去公司待着,能帮阎士煊分担一点是一点。 叮咚 谁来了?阎忱给林漳系领带的手顿住,往外看了一眼。 可能是我的秘书。林漳以为是他的秘书来接他了。 我去开门。阎忱下楼去,林漳穿上外套紧随其后。 不想,打开门后,外面站的居然是周赟和周瑶。 周瑶攥着拳头,侧着头,显然不愿意看阎忱和林漳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被周赟强行带过来的。 周赟按住周瑶的头,和她一起给阎忱二人鞠了一躬,对于周瑶做的事情,十分抱歉。 周瑶挣扎着,可她又实在挣脱不开周赟,只能愤怒地喊道:凭什么要我和这个贱人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周瑶!周赟厉声呵斥道。 阎忱半眯起眼睛,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表哥,看来表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啊。 今天的阎忱无端给人一种压迫力,周赟觉得有些奇怪,可又实在说不上来,阎忱到底哪里不对劲,周瑶,你在家里是怎么答应我的? 周瑶浑身颤抖,可要她给林漳道歉,那简直是在逼她去死,表哥,我是你表妹,我们俩有血缘关系,他林漳才是外人,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这么羞辱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9 21:00:03~20201020 21: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果宝贝妈妈 20瓶;黑道帝王の逃妻 9瓶;衍杳之 5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阎忱盯着周瑶看了一会儿, 忽然轻笑一声,这笑带着几分讥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脸可真大。 五个字让周瑶如坠冰窖,颜面扫地,紧接着她又听到阎忱说:是我在于申洋生日宴上打的那巴掌不够重吗?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林漳的不是。 记忆回笼, 连同那一巴掌都一并回到周瑶脸上, 火辣辣的疼。 周瑶的身体摇摇欲坠, 险些站不稳,她害怕地往后退, 躲在周赟身后,紧抓着周赟的衣角,像个被欺负的孩子。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7) 表哥,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阎忱看向周赟,唇角的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只浮在面上, 冰冷没有温度。 周赟的视线穿过阎忱高大的身躯, 落在他身后的林漳身上, 敛了敛唇, 说:抱歉, 是我没管教好我妹妹。 你的确没有管教好她。阎忱不留颜面, 直截了当地说。 周瑶瞬间脸色煞白, 抓住周赟衣角的手不由越收越紧, 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儿。 你知道她不仅在网上散播谣言,说我无缘无故打她,还曝光林漳的身世,在网上带节奏, 说林漳恩将仇报,和我结婚是图谋我家的钱财。阎忱的视线越发冰冷,宛如冰锥狠狠地刺向周瑶,周瑶全身觳觫,不敢再听后面的话。 她甚至找出了十四年前,林漳母亲跳楼的视频,发到网上造谣是林漳不孝,逼迫所致。阎忱说到后面近乎咬牙切齿,死死地攥住拳头,指甲快将掌心掐出血来。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牵住他的手,阎忱怔忡一秒,意识到那是林漳的手,缓缓将拳头松开,与林漳十指相扣。 周赟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难以置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平日里,周瑶虽然有点任性,倒也没有出过大事,他猛然回头,周瑶果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松开了。 显然是做贼心虚。 周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周赟原本打算让周瑶上门来好好和林漳二人道歉,毕竟是亲戚,以后还要来往,他愿意在生意上让利,当做赔礼道歉,但事情弄到这般田地,怕不是钱能够摆平的。 周瑶低着头不说话,周赟抬头看向林漳,真诚地说:林漳,对不起。 你和我道再多歉有什么用,周小姐似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漳哪里看不出周瑶的心思,有周赟在前面为她挡着,她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不必承担什么,甚至到这会儿也没有悔改的意思。 周赟点点头,强硬地将周瑶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推到林漳面前,周瑶,道歉。 周瑶扭头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阎忱可没打算纵容她,即便删除了视频和相关言论,依旧有人在讨论林漳母亲跳楼的事情,那是林漳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是一道陈年旧伤,这么多年来他小心呵护,竟被周瑶轻而易举撕开,他如何肯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我们会走法律途径,接下来的事情,我和林漳的律师会和周小姐交涉。 什么?!周瑶倏然抬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阎忱要告她? 周赟显然也没想到,周瑶这次是过分了,可到底是亲戚,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上法庭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阎忱,你不要冲动,这 冲动?不好意思,我很理智,周瑶是你亲妹妹你要护着,理所当然,林漳是我先生,我护着他也是天经地义。周小姐心高气傲,不肯低头,我们自然也不好强求。阎忱打断周赟的话,直接将人送出门。 砰的关门声响,周家兄妹俩齐齐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真要告周瑶?林漳同外面的两人一样震惊。 我不该告她吗?接连造谣诽谤,损坏你我的名誉。阎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肚,刚才说的他有点口渴。 这么说也没错,林漳站在他身旁,斟酌道:她是你表妹,又是女孩儿,真让她坐牢,你以后怕是要和周家结仇。 她是女孩儿我就该让着她?没这个道理吧,既然她敢做,那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阎忱放下水杯,双手环住林漳精瘦的腰,将人往自己怀中带。 再说她刚才那个态度,我看着就来气。阎忱低头在他耳廓上用嘴唇轻轻摩挲着,乖乖,她不会感谢你的善良,你也用不着为她说话。 林漳放松身体,脑袋靠上阎忱的肩膀,可我不想你和周家闹僵。 阎忱啄了啄他的耳朵,说: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无法做到两全,就应该学会取舍。 你的小狼狗不是早就做出了取舍吗?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有些痒,阎忱的话语让林漳忍俊不禁,从心底笑出来,没骨头似的倒进阎忱怀中。 阎忱拥着他,在他耳边嘀咕:年轻气盛就是不一样,打周瑶那一巴掌半点不犹豫。 换做是我,可能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 不过,爽是真的爽。 这可不是成熟稳重的阎导该说的话。林漳仰起头,捏了捏阎忱的脸,眼里含着揶揄的笑。 阎忱将人抱起来放到桌子上,阎导本来就不成熟稳重。 是的,他一点儿也不成熟稳重,也不想被条条框框束缚,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走着走着,等猛然回头的一天,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成了局中人,戴上虚伪的面具,压下所有的冲动,做事前先衡量利弊,他像是被剪掉翅膀的鹰,再也无法自由翱翔。 林漳仰着头和阎忱接吻,窗外微风吹拂,阳光正好。 经过周瑶和周赟这么一打岔,林漳也没了去公司的心情,两人干脆去逛了一趟超市,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来排队。林漳主动结账,阎忱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估计自己给他零花钱他也不会要,爸爸给的那点钱还是留着应急用吧。 阎忱神情稍顿,恍然大悟林漳的意思,他现在囊中羞涩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回想起自己失忆时问林漳要零花钱,关键林漳还大方地给了一笔巨款,抬手摸了两下鼻尖,默默站在旁边陪林漳排队。 看来得抓紧时间挣钱啊,净身出户还休了这么久的假,再加上拒绝继承阎家,阎忱现在真挺穷的,全靠他爸接济。 轮到他们俩时,阎忱插着兜站在旁边视线落在那一排排小雨伞上,买二赠一。 虽然以他前夫的身份买这个东西挺不要脸的,但 他阎忱要过脸吗? 买这么多?林漳看见从天而降的几盒小雨伞,诧异地抬头。 这几个都是你喜欢的味道。阎忱一脸理直气壮。 林漳: 结完账,阎忱提着满满当当两大袋东西和林漳并肩往外走。 林漳回复完秘书消息,把手机揣进衣兜里,对阎忱伸出手,阎忱盯着他的手心看了会儿,把下巴放了上去,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砰砰砰! 林漳的心率迅速窜到峰值,白皙的面颊漫上血色。 我是让你拿一袋给我,挺沉的。林漳找回自己的声音后,面颊依旧泛着好看的淡粉色。 不沉。阎忱摇头拒绝。 林漳倾身从他手里硬拿走一袋,顺势将自己的手塞进阎忱手心,牵我的手,不比提购物袋好? 阎忱怔忡,随即喜笑颜开,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与林漳十指相扣,好。 @逃跑的土豆:啊啊啊啊!我今天是欧皇本皇了吧,出来买个冰淇淋居然碰见了忱漳夫夫!这两人太甜了吧! 【啊啊啊!羡慕博主,运气真的好!这两人素颜太能打了,在人群中跟拍电影似的。】 【阎导好像在看小雨伞?买二赠一?】 【阎导真是勤俭持家呀,买二赠一一看就很心动,不买一打回去怎么行呢嘻嘻。】 【这男友力,简直A爆了!老婆付钱,老公提东西,分工明确啊。】 【啊啊啊啊有人和博主一样幸运,而且还拍到了阎导把下巴放在林爸爸手掌上,笑得特别好看!】 【这个笑容我死了,就问问林漳的心脏还好吗?】 【呵呵,一看就知道是炒作,大家都有健忘症吗?忘记林漳逼死自己亲妈了吗?】 【是啊,这么久也没出来澄清,明显就是真的,还有脸出去逛超市,买热搜,怎么不早点死了。】 【亲妈跳楼还有心情逛超市,陪男人,果然要把金主伺候好了,心机婊人设不倒啊。】 【艹?又没了,删的可真快,@阎士煊 阎爸爸你的钱包还好吗?摊上这么个败家子儿。】 林漳和阎忱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林漳洗菜,阎忱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乖乖,和你商量件事。阎忱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说。 林漳关上水龙头,阎忱认真的目光看得他心跳加速。 难道阎忱要和他提复婚? 嗯,你说。林漳稳住自己的心跳,手指不自觉捏紧手中的蔬菜。 阎忱视线低垂,落在案板上,一阵缄默后,他的嘴唇嗫嚅,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漳,我找到了当年报道爸爸那件事的报纸,还有妈妈的主治医生。 瞬息间,林漳好似踏空,身子不住往下坠,看不见底,摸不到边际。 你你说什么? 阎忱擦干手上的水渍,走上前拥住林漳,你愿意将真相公之于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0 21:00:03~20201021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1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ulu 10瓶;游离分子、茶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良久的沉默后, 林漳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靠在阎忱的肩膀上,迷茫地说:十四年过去了, 我以为我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件事,但我好像高估了自己。 阎忱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安慰道:没关系, 不想面对就不去面对, 有我在呢。 林漳轻轻摇头, 毛茸茸的头发扫过阎忱的脖颈,有些痒, 公开吧。 不害怕了吗?阎忱低声询问。 害怕。林漳仰起脸,对上他黑亮的眼瞳,眼睛里浮起清浅的笑意, 你会陪在我身边。 嗯。阎忱低下头与他碰了碰鼻尖,我会陪在你身边。 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 并不宽敞的厨房里弥漫着温馨静谧的气氛, 间或响起一两句交谈声。 怎么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吧。林漳听完阎忱准备的菜单后, 提出意见。 你爱吃的, 我都爱吃。阎忱委婉拒绝。 瞎说, 炖蹄髈你就不爱吃。林漳又不是第一天和阎忱在一起, 哪能不知道他们俩的口味并不相同。 阎忱果然被堵了一下, 那个太油腻了。 把红烧狮子头换成糖醋排骨林漳改了几道菜后, 满意地开始动手。 阎忱凑过去亲了亲他,在他耳边说:其实不用这样。 林漳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到阎忱解释道:把你喂饱了,你才有力气把我喂饱。 耳朵尖倏地漫上热意, 林漳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想浪费你买的那么多小雨伞吗? 阎忱笑盈盈地拥住他,是不想浪费和你在一起的每个夜晚。 你的意思是,白天就可以浪费吗?林漳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阎忱: 见他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林漳忍俊不禁,探头在他唇角碰了碰,时间不早了,再不把晚饭做好,你的小雨伞可就要压箱底了。 那不行,我很快的。阎忱赶紧拿起菜刀。 那也不行,我不喜欢太快。林漳慢条斯理地将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 阎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虽然是老夫老夫,但偶尔听到林漳在日常生活中开车,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要不还是我来吧,你不用出面。阎忱一想到林漳要将自己的伤口撕裂,袒露出来,就心疼极了。 你陪着我就好,其实早就过去了,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我也不能一直停留在那里。林漳将手放在阎忱的手背上,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坚定。 好,我陪着你。阎忱翻手与他手指相扣。 @林漳: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今晚八点我会直播说明。 【卧槽?诈尸了?!】 【这个号终于有动静了!】 【说明什么?你妈不是被你逼跳楼的?我可不相信,晚上八点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编故事。】 【呜呜呜呜,心疼林爸爸,肯定有人故意陷害你,我相信你!直播我一定到!】 【哇哦,居然回应了,路人端起小板凳抱着瓜冲过来。】 【等晚上八点吧,希望能有翻转,毕竟这么好看的脸,要是人渣该多可惜啊!】 【这么久了,阎忱的微博也没有一点儿反应,又断网了?还是在准备离婚?】 【这对豪门来说是丑闻吧,估计林漳要卷铺盖走人了,这些天怕不是在分割财产。】 【所以,林漳能分到多少钱?】 林漳的微博发出去没多久,虞丹岑,付锦鸣他们就接二连三转发。 【不要啊!姐姐,别跟着瞎站队啊!】 【沈总我们是叫你出来管你老婆的,不是让你纵容她,跟着瞎站队的啊!】 【老付你好吧,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林漳是你学长,你就是给校友一个面子是吧?】 【谢游你跟着你老公凑什么热闹啊!他是影帝不怕事,你一个小爱豆瞎站队是要糊的啊!】 【emmmm我就知道,前面站了一串,行哥你肯定不会缺席。】 【路宝,我们乖乖回去写歌不好吗?干什么要凑这种热闹,作死呢?】 【啊啊啊啊!虽然各家的粉丝都在劝,但我《佳偶天成》的团魂突然燃起来了!】 【对对对,我就说他们八个关系是真的好,患难见真情啊1551】 【说实话,这么多人愿意站出来替林漳说话,林漳人品肯定不会像营销号说的那么差。】 【只有我关心,这么多人替林漳说话,他老公却跟死了一样安静吗?】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8) 【阎忱:别cue我,忙着离婚呢。】 晚上八点,网友们准时进入直播间,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卡了出去。 【艹!!人太多了!!别崩啊!】 【来了,来了,听林漳编故事来了。】 【我去!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夫夫俩的颜值爆表啊!这是素颜吧!】 【啊啊啊啊!忱漳夫夫也太好看了吧!】 【这个背景是在书房里吗?好多书啊。】 林漳本以为一打开直播,肯定有很多人骂他,结果一开始的确有很多人骂他,骂着骂着就被另一波吹他和阎忱颜值的网友给盖了过去,现在满屏都在夸他长得好看。 【点进来之前,肯定是林漳的错!点进来之后,肯定是造谣!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歹毒!】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大型黑转粉现场。】 林漳刚要开口说话,屏幕上忽然有一阵流星雨滑过。 【哇塞,居然有大佬给打赏了十万块!】 【还在刷?这他妈快一百万了吧?】 【我他妈惊呆了,哪儿来的土豪,林漳还没说话呢,我走错直播间了吗?】 别送礼物,一会儿直播结束后我会联系平台退回去。阎忱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他本来像个保镖一样站在林漳身旁,这会儿直接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林漳坐下。 【噢噢噢!!护夫狂魔出现了!】 【阎导A爆了!刷礼物那人到底怎么想的啊?这么严肃的场合刷什么礼物啊。】 【沃日,这傻逼怎么还在刷?有钱了不起啊?】 屏幕上出现一行金光闪闪的字:林漳你给老子笑一个,我给你刷两百万。 林漳眉头微挑,好久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他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屏幕,如同两柄利剑,直直地刺出去,你号没了。 阎忱打完电话回来,一只手撑在林漳身后的椅背上,宛如一头守着自己猎物的凶兽,嗯,你号没了。 【????我靠!那个傻逼的号真的没了!】 【666今天也是为忱漳夫夫尖叫的一天!】 【啊啊啊啊啊!阎导怎么突然A起来了?也不叫哥哥了,哥哥的小狼狗呢?这是什么成年猛兽?】 【那个还有人记得正事吗?】 【对对对,有正事正事。】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林漳原本紧张的情绪,竟然缓和不少,他转头看了阎忱一眼,阎忱就坐在他身旁,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我在这儿呢。 深呼吸一口气,林漳徐徐开口:视频大家应该都已经看到了,接下来我要做几点澄清。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然后缓缓收紧,跳楼的人的确是我母亲。 【他承认了!!!!】 【我他妈原地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好心疼林漳,他看起来很难过。】 我出生于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那里有很多留守儿童和老人,青壮年都出去打工赚钱了,我的父母也不例外。 十五年前,林漳十三岁时,他的母亲查出患有尿毒症,这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父亲带着母亲一边在外打工,一边治疗疾病。 放暑假时,林漳跟着同村回来探望家人的一位叔叔前往大城市,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对林漳而言,像是一场梦。 他在逼仄的出租屋里,照料母亲,夜里混杂着各种吵闹声,还有男人女人不堪入耳的喘息,离他最近的,是他身后来自他母亲悲戚而绝望的低啜。 他知道母亲不愿意让他看见她落泪,所以他假装沉睡,眼睛却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破败的大楼遮挡住夜空,远处昏黄的路灯,像一颗星。 母亲的病情逐渐恶化,不得不住院治疗,林漳面临开学,只能独自乘车回老家。 爸,我不读了,让小炎读吧,我跟您出来打工。林漳暑假期间,帮楼底下的餐馆洗盘子,赚了点钱,餐馆的老板也很喜欢他,还问过他要不要留下来长期干。 林漳心动了,比起在老家念书,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宁愿出来打工,好歹帮父母分担一点负担。 傻小子,爸爸供你和小炎念书还没问题,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念书,我成天和我那群工友炫耀我儿子成绩特别好,你可不能让爸爸成胡说八道了。林爸爸揉了揉林漳的脑袋,抱了抱他。 小漳,日子会好起来的,爸爸在外面照顾好妈妈,你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和奶奶,能做到吗? 林漳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哽咽道:嗯,能。 真棒,不愧是我们家的男子汉,家里就交给你了。林爸爸抬手和林漳碰了碰拳头。 林漳背着行囊回到家,和弟弟奶奶分享自己在大城市的见闻,他望着旷远的夜空,几点星子闪烁。 十四岁的林漳如往常一样,在学校里上课,班主忽然把他叫出去,脸上每条皱纹都在叙述着她的小心翼翼,林漳,老师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尚且不知道什么叫天崩地裂的林漳,迟疑地点头。 老师刚才接到电话,你爸爸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1 21:00:02~20201022 21: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香大白鲨 10瓶;教授不知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林漳家中笼上一层阴霾, 林漳的奶奶当场晕过去,林炎在旁边急得嚎啕大哭,林漳脸色煞白, 双腿发软却不得不逼迫自己镇定,他跑得满头大汗,去找村长开车送奶奶上医院。 林炎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问他奶奶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子直白的话语格外伤人, 林漳用袖子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告诉他:不会的, 奶奶很快就能醒过来。 村长帮忙垫付了医药费,林漳拉着弟弟给他鞠躬道谢,村长看着瘦小的兄弟俩直叹气, 他拍拍林漳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林炎蜷缩在奶奶脚边睡过去, 林漳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那是他爸爸工友的电话。 医院附近有一个小卖部, 里面有公共电话, 林漳攥紧拳头, 抿着唇走进去。 从父亲的工友那里, 林漳得知父亲去世的原因。 父亲在回工地的路上, 意外遇见一个当街抢孩子的男人, 他在工地上干活,浑身都是力气,直接上前制服了男人,只是谁也没想到, 那个男人居然随身携带着刀,连捅林父数刀后逃窜,现在犯人已经缉捕归案。 林漳的父亲却因为伤情过重,与世长辞。 而林漳的母亲,还在医院里治疗,尚且不知道这个噩耗。 家中的顶梁柱倒了,所有的重担尽数落在年幼的林漳身上,他花了一晚上时间做下决定,书不念了,他要出去打工赚钱,等奶奶情况好点,他就坐车进城去,一边打工一边照料母亲。 然而,噩耗接踵而至,林漳把奶奶从医院接回家的那天,再次收到消息。 他母亲跳楼了。 父亲见义勇为的事情,新闻报纸争相报道,母亲知道后大受打击,再加上重病缠身,不想拖累儿子,所以选择跳楼自杀。 有媒体查到林漳兄弟俩,大老远跑到山村里采访他们,想要借此赚取大众的眼泪。 那段时间对林漳来说是最黑暗的日子,他看不见光亮,也看不见头,可他不能陷在泥沼中,也不能沉浸在悲痛中,他还有弟弟和奶奶要照顾,他还要处理父母的丧事。 你对你父亲见义勇为有什么看法吗? 你妈妈就这样抛下你和弟弟,你恨她吗? 听说你的学习成绩不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还会继续念书吗? 这些记者,像是嗅到腐肉的苍蝇,无论林漳怎么躲,都躲不干净,更有甚还会去骚扰他的弟弟和奶奶,用摄像机对着老人抹眼泪的画面拍,问她一些尖锐刺耳的问题。 又给林炎一些零食,拉着他采访,问他想不想爸爸妈妈,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去世了? 林漳像只愤怒的小兽,拿着扫帚将人赶走,这样的画面被无良记者拍下来,说他打人没有教养。 年仅十四岁的林漳,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见识到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那些人为了博眼球,为了噱头,无所不用其极。 他照常参加中考,打算就此为自己的学习生涯画上一个句号。 他考得很好,是他们这边的第一名,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得赚钱养家。 中考完的暑假,他在镇上打工,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小店门口,从汽车里走出一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你好林漳,我叫阎士煊。 我看了你的成绩,考得很不错,我想资助你念书,你愿意吗? 这么久以来,不是没有好心人想要资助林漳,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还有一些所谓的好心人,打着资助他的幌子,想要把他接到身边去,那浑浊的目光看得林漳很不舒服,只有阎士煊会问他,愿不愿意。 我有个儿子,和你年纪相仿,不过他可没有你懂事,你们说不定能玩到一起去。阎士煊给林漳看了阎忱的照片,那是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儿,在他身上看不见一点儿灰暗,是和林漳完全不同的人。 那一天,林漳漆黑的前路,照进了一束光。 这是当年的新闻。很奇妙,林漳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可实际上他从容淡定地讲完了,并且还能够冷静地展示证据。 这位是当年我母亲的主治医生。 林漳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主治医生,阎忱伸手握住他的手,探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夸赞道:真棒。 心头涌上一阵暖意,林漳回握住阎忱的手,嗯。 弹幕已经哭成一片,大骂造谣的人罪大恶极。 【呜呜呜呜,心疼死我林爸爸了,怎么会有人心那么脏,用已逝之人造谣。】 【天啦,林漳未免也太惨了吧,才十四岁就接连失去父母,幸好阎爸爸出现帮助了他。】 【是啊,要是没有阎爸爸,我根本不敢想,林漳现在会过得如何。】 【当年那些无良媒体也是恶心,为了噱头居然去欺负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孩子!】 【林漳的爸爸是英雄啊,那些无良媒体居然这样对待英雄的孩子,简直恶贯满盈!】 【这则新闻我有印象,实在是太惨了,林漳的母亲跳楼时该有多绝望啊,居然有人拿这个造谣,真是不怕鬼敲门。】 【心疼死林漳了,造谣的人司马!要不是这些人,林漳哪用得着出来澄清,把自己的伤口撕裂给我们看。】 【1551,我已经哭得不行了,阎忱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啊!】 【emmmm我想说的是,我们在这里哭得天崩地裂,人家小俩口在旁边牵手手呢。】 【妈的,老子的眼泪瞬间回去了,熟悉的狗粮味儿。】 【难怪林漳会发怒,将那些带头造谣的营销号都告了,告得好!】 林漳看到一闪而过的弹幕,怔了一下,你叫人做的? 嗯,欺负你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阎忱牵起他的手亲了一下。 林漳眼中荡开一圈笑意,也亲了一下他的手。 【喂!旁边秀恩爱的,我们听得见啊!】 【啧啧啧,我就说告那么多人,不像是林总会做的事,果然是阎导干的。】 【对此我只想说,干得漂亮!不愧是护夫狂魔。】 随后,林漳的微博发了相关证据,并且包括一张律师函。 【周瑶是谁?就是她在背后搞我林爸爸吗?!】 【艹,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造谣阎导无缘无故打她,买水军带节奏说林爸爸立贵公子人设倒塌!】 【人心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转发,转发,大家都来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争当雪花嘻嘻。】 【艹!这女的居然还是阎导的表妹?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陷害自己表哥表嫂。】 【此女是周家的千金,打小就飞扬跋扈,我初中和她念过同一所学校,她带头排挤女同学,把人欺负到转学的事情,如雷贯耳。】 【哈哈哈,是她我就不奇怪了,她念高中的时候,因为男朋友给她买错了饮料,当众扇了对方一耳光,被反打了一顿,隔天就带着她妈到学校里哭哭啼啼闹事,然后那男生被迫转学,家里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被迫搬到别的城市去了。】 周小姐,麻烦和我们走一趟。警察客客气气地请周瑶上警车,周瑶惊慌失措地往后退,死活不肯配合。 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阎湘萍挡在周瑶面前,颐指气使地说。 周太太,周小姐涉嫌诽谤我的当事人,警察同志只是想请周小姐走一趟,配合调查而已,您不必大惊小怪。西装革履的律师,面带微笑地对阎湘萍说。 杨律师?阎湘萍当然认识杨律师,他是阎士煊的私人律师,看见他的瞬间,她便明白告周瑶的人是阎忱和林漳。 周瑶干的蠢事,她也清楚,只是没想到阎忱真的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不行,我得想办法。阎湘萍赶紧拿出手机给阎士煊打电话,提着包往外走。 提起往事,阎忱也回忆起了一件事。 我第一次看见你其实不是我们俩初次见面时。 不可能,我在那么偏远的山村里,你怎么可能见过我。林漳当即反驳道。 阎忱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坐下,其实,你父亲出事那天,我和爸爸就在现场。 什么?这件事林漳从来没有听阎士煊或者阎忱提起过,他一直以为阎士煊会资助他,是因为看到了他父亲见义勇为去世的新闻,心生怜悯。 那天,阎忱因为和人打架,被请家长,当时他脸上还挂着彩,手里拿着一个篮球,坐在后座把玩,阎士煊喋喋不休地教育着他。 司机一个急刹车,车里骤然安静下来。 阎士煊扶住把手,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阎董,前面好像出事了。司机说。 阎士煊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刀胡乱比划着,周围人不断往后退,根本不敢靠近,柏油马路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浑身是血,触目惊心。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59) 别看。阎士煊抬手挡住阎忱的眼睛,但阎忱还是看见了。 好多血,红彤彤一片,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身子止不住颤抖,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凶手拿着刀逃窜,阎士煊赶紧让司机报警,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但过来的时间太久了。 爸阎忱抓住阎士煊的手在发抖,手心潮湿,说出的话却意外地坚定,我们救救他吧。 阎士煊叫上司机一起把人抬上后座,你打车回家去,爸爸把这位叔叔送到医院就回去。 阎忱站在街头胡乱点头,他的确应该回家,可他最后还是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2 21:00:03~20201023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仔cc、狮子座 20瓶;靖靖不是lemon靖 10瓶;KStop 5瓶;sakura 2瓶;vivi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阎董, 这是刚才那位先生的钱包。司机将一个破旧的钱包递到阎士煊面前。 上面还沾着血,钱包很廉价,看着应该用了好几年, 已经有些破损,支棱出几张零钱。 爸,说不定里面有那位叔叔的身份信息。阎忱知道他爸不会随便翻别人的钱包, 但这会儿毕竟情况特殊。 阎士煊微微颔首, 接过钱包, 里面果真放着受害者的身份证,林城。 抽出身份证交给司机去替林城办理手续, 一张照片随着阎士煊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阎忱弯腰捡起,那是一张全家福,妻子丈夫, 年迈的母亲,还有两个孩子, 一个尚在襁褓中, 被妻子抱着, 另一个小男孩儿相貌清隽,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虽然衣着打扮土气, 可阎忱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他自己长得好, 几乎很少夸赞谁, 觉得谁都没他帅, 直到看见照片中的小孩儿。 全家福底下还有一张很小的寸照,应该是学校要求拍的证件照,照片中的男生赫然就是全家福里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只是长大不少。 怎么长黑了?阎忱有点惋惜, 嘀咕着对方应该比自己年纪小,小学六年级左右, 阎士煊瞥见阎忱捡起来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替林城垫付了医药费,丁婉茹的电话正好打过来,问他们怎么还没有回去,阎士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过,赶紧带着阎忱回家。 后来林城见义勇为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阎士煊也由此得知,林城没有挺过去,再后来,林城重病的妻子跳楼一事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报纸争相报道,阎士煊没把这事儿告诉阎忱,阎忱还是个孩子,起初还会关心一下,没过几天注意力就被朋友吸引走了。 让阎士煊打定主意资助林漳,还是因为一个饭局,席间有位做媒体方面的老板,感慨了一句,人家爹妈相继去世,也没能把那小孩儿打倒,中考考了本地第一名,再看看自家那混账玩意儿,好吃好喝供着,念书还要他老子捐楼才有学校收。 有人好奇问了一嘴:你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见义勇为去世的林城他儿子呗。老板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那小孩儿也是可怜,起初我这边派了人过去采访,但去的人太多了,那些想要噱头的记者,故意问人家一些尖锐的问题,我那两个员工没忍心,拍了几张照片,采访了一下附近的邻居就回来了。 我昨儿听他们说,那些人还守在那儿呢,小孩儿考了第一名,又有内容可以报道,博人眼球了。 这不是吃人血馒头吗?也不怕遭报应。一位老板听得眉头直皱。 可不是,不过那小孩儿也是倔,谁的资助都没要,还有好心人想要领养他和他弟弟,他也没答应,估摸着是不打算读了,可惜啊,这么好的成绩,这心性要是好好培养,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做媒体的老板感慨道。 饭局结束后,阎士煊闭着眼睛坐在后座上,他喝了酒,有点微醺。 阎董,您没事吧?秘书关切道。 阎士煊抬抬手,没事。 沉默一会儿,他开口对秘书嘱咐道:你去查一下那位林城先生的儿子。 秘书怔忡,刚才席间那几位老板交谈,他也听见了,以为阎士煊起了恻隐之心,好的。 几天后,阎士煊把阎忱叫到书房。 你还记得那位见义勇为的林叔叔吗? 阎忱歪了歪头,思索几秒,记得。 他开心地露出笑容,林叔叔出院了吗? 阎士煊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去世了。 阎忱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虽然那位林叔叔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他只知道对方的姓名,可他一想到那张全家福,想到那个清隽的男孩儿没了父亲,他就难过极了。 阎士煊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性善良,他站起身走到阎忱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记得那张证件照上的男孩儿吗? 记得。阎忱的情绪不大高。 他叫林漳,比你小四个月。阎士煊说。 什么?他只比我小四个月。阎忱不可置信,林漳明明看着那样瘦小,怎么可能和他同龄。 嗯,他很刻苦,学习成绩很好,中考是他们当地第一名,不过他可能要辍学了。阎士煊的话音刚落,阎忱就惊讶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啊?脱口而出后,阎忱骤然记起林漳的父亲去世了,他失落地垂下眼睫,他妈妈不阻止他吗? 阎士煊摸摸阎忱的脑袋,说:他母亲患有尿毒症,一直在治疗,得知他父亲意外去世后,跳楼自杀了。 嗡嗡嗡,阎忱有些耳鸣,他不是没看过类似的新闻,可那些新闻对他来说都太遥远,因为那次短暂的接触,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识到了什么叫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而他就是那个住高楼的人,与林漳相比,他从前的那些烦恼,似乎根本无法称之为烦恼,他难以想象,和他一般大,甚至还要小他四个月的林漳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红了眼眶,替那个只见过照片的孩子。 阎士煊揉揉他的脑袋,说:爸爸想帮帮他,资助他念书,你愿意吗? 我愿意!阎忱不住点头,吸了吸鼻涕,说:你把他接到家里来吧,我把我的游戏机分给他,我还可以教他打篮球。 你不介意他分走属于你的东西吗?阎士煊询问道。 阎忱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我都拥有这么多东西了,分他一点也没关系。 阎士煊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儿子。 林漳怔怔地望着阎忱,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阎士煊和阎忱帮过自己的父亲,尽管他爸爸没能活下来,但他们对林漳来说就是救命恩人。 他们不仅帮了自己,还帮了他父亲。 你以前都没有告诉过我。林漳一开口,竟有些哽咽。 阎忱揽过他的肩膀,轻拍他的背,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有负担。 因为我爸资助你念书,你都快肝脑涂地了,要是再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想着报恩呢。 林漳一时语塞,阎忱说得没错,可知恩图报是应该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恩情。 阎忱的嘴唇轻轻触碰他的额头,说:别让这些成为束缚你的枷锁,你父亲见义勇为时也没想过要对方如何报答他,他是很好的人,是个英雄,我们家有钱,尽点绵薄之力,帮助你也不算什么。 林漳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恩情不论大小,我爸救的也不是你,你们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但你们没有。 直起身子,林漳认真地凝视他,阎忱,谢谢你,愿意把家分给我一半。 十四五岁的阎忱,还是个青春期的少年人,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他并没有见过林漳本人,根本不知道林漳会不会是个泼皮无赖,就愿意把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和林漳分享。 从前林漳不知道这些,只以为阎忱大度,现在知道是阎忱主动提出让阎士煊把他接到家中,心里更是感慨万千,生出无限暖意。 这就是阎忱,善良温暖,如同太阳一般。 林漳辞职后,整日和阎忱在家里厮混,没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就被老太太和阎湘萍齐齐找上门。 □□里,看到林漳穿着家居服,露出的脖颈上斑斑点点,头发翘起,慵懒散漫,眼尾泛着春情,两人当即指着林漳大骂他不要脸。 如果二位是专门上我家来骂我的人,那我家着实不欢迎你们,请吧。阎忱瞬间冷下脸。 忱忱,你居然赶我和你姑姑走?这林漳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造孽哟!老太太拿起手帕直抹眼泪。 阎忱眉头紧皱,林漳见他脸色不好看,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阎忱顺势握住他的手。 你们是为周瑶的事来的吧,再多骂林漳一句,我肯定不会放过周瑶。 果然,这句话一出,两人脸色煞白,到嘴边的话囫囵一圈又咽了下去。 老太太心虚地掀起眼皮偷看阎忱,阎忱到底怎么回事?为了个林漳,竟然对她们这么硬气,她又回忆起之前在饭店门口,阎忱目送她离开时,那漠然的眼神,现在似乎比那会儿还要陌生,强势。 要我放过周瑶也不是不可以,别看林漳,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他一直劝我算了,毕竟周瑶是我表妹。阎忱注意到阎湘萍看向林漳时责备的眼神,出声提醒。 是啊,瑶瑶可是你亲表妹,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个地步,让外人看笑话。阎湘萍立即收回视线,顺着杆子往上爬。 林漳心善,不记仇,处处帮你们说好话,可你们有说过他一句好话吗?阎忱目光凛冽如刀锋,直让对面两人缩紧脖子。 你们没有,你们只会诋毁他。阎忱冷笑道。 忱忱阎湘萍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辩驳一下,可一张嘴,竟发现她无法辩驳。 老太太见状,急忙开口:忱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们到底是你的亲人啊,难不成还会害你吗?我们都是为你好呀。 谢谢,我不需要。阎忱冷硬地拒绝道,老太太被如此直白的下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这个人心胸狭窄,最是记仇,周瑶为了陷害林漳,做出这种事,也不怕半夜被我丈母娘找上门。 阎忱!你别瞎说。阎湘萍吓得脸色陡然一变,她的确有点忌讳这点。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瑶瑶?她还年轻,又没有结婚,绝对不能坐牢,以后谁家还敢要她,你坚持送她去坐牢,是要毁了她的啊!阎湘萍抹起眼泪,说得像是阎忱的错一样。 毁了她的不是阎忱,是她自己。林漳神情不悦。 阎忱握了握他的手,唇角微扬,他看得出林漳生气了。 阎湘萍想要破口大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今天是来求人的,只能将满腔怒火忍下,打算改天再找林漳算。 对啊,姑姑您是是非不分吗?又不是我逼着她去犯法的。阎忱似笑非笑地看着阎湘萍。 阎湘萍的嘴唇嗫嚅,最终忍辱负重似的吐出一句:抱歉,是姑姑说错话了。 阎忱悄悄挠了挠林漳的手心,开口道:我可以放过周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3 21:00:01~20201024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明 5瓶;虾溜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我就知道忱忱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笑出一脸褶子, 阎湘萍却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我有条件。阎忱说。 果然,阎湘萍心里紧了一下。 什么条件? 阎忱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逡巡一圈, 朗声道:我要你们和林漳道歉。 什么?!老太太大惊,皱着眉头说:让我给他道歉,也不怕折寿。 阎忱的眉心隆起一个小山丘, 沉下脸开口:不愿意就算了, 我不强求。 说着他就要起身送客, 阎湘萍慌张地叫住他,不不不, 忱忱,你别着急,凡事好商量, 好商量。 你奶奶说得也没错,周瑶可以和他道歉, 但我们毕竟是做长辈的, 就算给他道歉, 他也受不起啊, 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怎么?长辈就不会做错事吗?做错事不应该道歉吗?你们说了这么多年林漳的坏话, 给他道声歉有什么问题?阎忱压低声音, 态度强硬, 直让阎湘萍二人气焰越来越低。 时候也不早了, 就不留二位吃饭了。阎忱低头看一眼手机说。 阎湘萍急得满头大汗, 阎忱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到他态度强硬到这个地步啊,难不成他真打算和老宅这边断绝关系? 她急忙看向林漳,使劲给他使眼色,让他劝劝阎忱。 林漳看见了, 可又在阎湘萍眼中升起希望的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完全没有要帮忙说句好话的意思。 阎湘萍如坠冰窖。 阎忱你糊涂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听劝呢?你以为他是喜欢吗?他就是图咱们家的钱财!你犯得着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让你的至亲寒心吗?老太太也是急了,她和阎湘萍不一样,比起周瑶的死活,她更关心阎忱不听话和他们离心这件事。 阎忱紧跟着她的话尾反驳道:林漳已经辞职了,您以后也别再说他贪图阎家的钱财,这么多年,他拿的都是劳动所得,没以权谋私过,你们也别再往他身上泼脏水。 什么?!老太太和阎湘萍齐齐愣住,这么大块到嘴的肥肉,林漳居然舍得放弃?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0) 不,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林漳已经捞够了油水,没得捞才辞职的。 趁着两人处于震惊中,阎忱把她们送了出去,直接关上门。 这样好吗?林漳面露担忧。 没什么不好的,我早该这么做了。阎忱搂住林漳的腰,低头和他蹭了蹭鼻尖。 林漳闭上眼睛,顺势吻上他,梦呓似的说:不晚。 一吻完毕,灼热的吐息混杂在一起,阎忱凝视着他沁水的双瞳,我们去旅游吧。 怎么心血来潮想去旅游?林漳环着他的脖颈问道。 我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不想留在国内,他们肯定会闹个没完,出国寻清静。阎忱也担心老太太他们会趁自己没陪在林漳身边时,找林漳的麻烦,倒不如躲一躲。 好啊,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陪你。林漳现在无业游民一个,清闲得很。 说走就走,当天晚上阎忱和林漳便订好机票,次日一早登上飞往国外的飞机。 于是琢磨了一晚上,打算忍辱负重答应阎忱提的要求的阎湘萍,赶到阎忱家门口,却扑了个空,她气急败坏地给阎士煊打电话,阎士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又说自己还要开会,果断挂掉阎湘萍的电话。 阎湘萍不相信,赶去鼎业,没想到鼎业的总裁真的换人了,她上楼去找阎士煊,阎士煊正忙,她没能插上话。 小曦,你怎么到鼎业来了?阎湘萍记得阎曦在别的公司实习。 姑姑,我爸叫我过来的啊,他手把手教我,学得快一些。阎曦也想通了,在哪儿不是学,自己爸爸肯定会倾囊相授,有捷径干嘛要绕远路呢。 阎湘萍皱了皱眉,她和老太太的思想一模一样,认为女孩儿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太要强不好嫁人,所以周瑶二十五岁也没个正经工作,不过现在不是教育阎曦的时候,你知道你哥在哪儿吗? 阎曦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和我嫂子出去玩了吧,我嫂子好不容易有时间,他们肯定要玩舒坦才会回来。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等阎忱和林漳玩舒服回来,周瑶早就蹲局子了! 她满心悔意,早知道昨天就该管住嘴,和林漳道个歉,真是悔不当初。 地球的某个角落,这里没有人认识林漳二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漫步在街道上。 阎忱拿着相机一路给林漳拍照,四处人山人海,可在阎忱的相机中,总是一眼就能看见林漳,正如阎忱的眼睛。 好热闹。林漳指着拥挤的前方,那里是有什么庆典吗? 过去看看。阎忱牵着他,穿过拥挤的人潮。 他们俩,一个高大帅气,一个斯文俊美,牵着手走在路上,令人频频回头,甚至有人对他们俩吹起口哨。 林漳和阎忱的英语都很流利,阎忱好歹留过学,林漳则是因为工作需要,经常会看英文版的合同,飞往国外和人谈生意。 红发的中年大叔告诉他们,下午会有骑马比赛,镇子上的男人们几乎都会参加,第一名会奖励一笔钱和他们当地最出名的酒,拿到这瓶酒就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这酒好像是他们这儿结婚时喝的,喝了后就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阎忱侧头和林漳说。 两位要参加吗?叼着烟填写报名表的大叔,扬了扬眉头,眼中带着善意的打趣。 嗤,这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滚回家找妈妈喝奶吧哈哈哈哈。阎忱的肩膀被一股力道推开,身材壮实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弟嚣张地越过阎忱二人。 山姆,你参加了也没用,艾克是不会答应让他妹妹嫁给你的。大叔劝告道。 山姆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刚才艾克答应我了,只要我能拿到第一名,他就同意把他妹妹嫁给我。 负责登记的大叔沉下眉,好吧,交报名费吧。 给钱。山姆拍了小弟后脑勺一巴掌,小弟赶紧从兜里掏出钱。 啧,还是个漂亮的小妞。山姆转过身,正好看见林漳的脸,竟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林漳,就被另一只手抓住,山姆表情凶横地看过去,正对上一双阴沉的眼睛。 阎忱和山姆身高相差无几,只是不如山姆壮硕,在壮如熊的山姆面前,显得格外纤细,不过他捏住山姆手腕的力道可半点不羸弱。 呵呵,小妞身边还有护花使者呢?山姆用力挣开阎忱的手,不想居然没甩开,他眼神一沉,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嘴巴放干净点,道歉。阎忱手上一用力,疼得山姆太阳穴鼓起。 山姆身后的两个小弟见状围了上来,林漳担心阎忱吃亏,刚要拿手机打电话,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青年忽然跑过来,山姆,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他狠狠给了山姆一拳,但被山姆的小弟之一挡住,并且一把将他推到在地,显然不是个能打的,他愤怒地瞪着山姆,你居然找人把乔弄进了医院! 什么?山姆你真的这么做了?负责登记的大叔质问道。 我可没有,艾克你没证据可别瞎说啊。山姆摊手,不过眼睛里流露出的得意无疑是证实了青年说的话。 我很期待下午的比赛,今晚我一定会好好享用你的妹妹,哈哈哈。山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垂眸扫视阎忱一眼,不想挨揍的话,带着你的小情人,赶紧滚吧。 阎忱毫不闪躲地迎上他的视线,不想挨揍的话,带着你的小弟们,赶紧滚吧。 山姆显然没料到阎忱敢这么回呛他,笑出声来,有意思,要不是下午有比赛,我一定让你尝尝我拳头有多厉害。 他抬起拳头在阎忱面前晃了晃,然后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你没事吧?林漳递给艾克一张纸巾。 谢谢。艾克接过纸巾,擦掉脸上的灰尘,他看起来十分失落,林漳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乔是谁? 乔是我们这儿骑马最厉害的人,往年他都是第一名,不过他很喜欢喝酒,每次赢得的奖金都拿去喝酒了,山姆设计灌醉了乔,叫人打断了乔的腿,让乔无法参加比赛。艾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绝对不会让艾米丽嫁给山姆,我宁愿送她去当修女! 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林漳回头看向阎忱,阎忱牵住他的手,嗯。 两人相视一笑,阎忱挑起英气的眉,那种傻逼,就该让他跪着叫爸爸。 啊?艾克的泪珠挂在眼睫上,傻愣愣地望着这两位好看的东方男子,你们骑马很厉害吗? 林漳轻轻摇头,我不厉害。 他推了推阎忱的背,说:不过我男朋友很厉害。 骑马阎忱从小就在学,他的出身决定他和普通人不一样,防身术也是打小学,所以他念书时打架没输过,这也导致他比较喜欢用拳头说话,三五不时就被请家长,随着年龄增长,性子越来越沉稳后,倒是几乎没怎么动过手。 好久没听到过男朋友这个称呼了。阎忱在林漳耳边说。 林漳的耳朵一热,掀起眼皮看他,眼睛里浮动着笑意,要是不喜欢,叫前夫也可以。 男朋友挺好的,我很喜欢。阎忱飞速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摩挲着他的手指,试探性地问: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4 21:00:02~20201025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hang150 20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林漳闻言微怔, 故作淡定地往前走了几步,不作回答,阎忱见状心中一急, 紧随其后跟上去。 嗯,看你的表现,我考虑考虑。林漳没有一直吊他胃口的意思, 勾起唇角道。 阎忱眼睛一亮, 双手牵住他的双手, 和他面对面站立,四目相对, 我把那瓶酒赢回来,做我们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好不好? 他晶亮的眼瞳中涌动着爱意, 林漳从这双澄澈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被满腔爱意包裹, 他心头仿佛有百花齐放, 眉眼弯弯, 好。 在下午的比赛开始前, 阎忱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你小子, 差不多得了, 别真闹大了不好收场。 爸, 您怎么知道我在闹呢?我就是想送周瑶进局子。阎忱抚摸着眼前黝黑的马匹, 对电话那头的阎士煊说。 你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吗, 为着我和你妈你也不会这么做。阎士煊十分笃定,且不说阎忱性格善良,单说他和丁婉茹夹在中间,如果周瑶真被阎忱送去坐牢, 他们夫妻俩肯定不好做。 阎忱不过是想为林漳报仇,给周瑶他们一点教训,叫他们长长记性,也让他们忌惮点他,以后不敢再找林漳的麻烦。 那可不一定,爸,新仇旧恨一起算,周瑶以前可没少对林漳阴阳怪气,更何况这次她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阎忱抬起手,他手下的马儿便热情地凑过来,主动在他手心里蹭,似乎在叫阎忱继续。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周瑶太过分,小漳他还好吧?阎士煊沉声问。 不好,他都气哭了,爸,林漳可是您亲儿子啊,您得为他出口气。阎忱夸大其词,不过难得阎士煊没有怀疑,毕竟关系到林漳已逝的母亲,就算气哭也正常。 阎士煊听着果然心疼了,我会和你姑姑好好谈一谈,你带着小漳在外面多玩些日子,陪他散散心,一会儿给你打点钱过去。 谢谢爸。阎忱扬起嘴角,手上的动作也开始继续,马儿被他摸得眯起眼睛。 嗯阎士煊正打算再叮嘱几句就挂电话,忽然迟钝地反应过来,阎忱刚才说周瑶以前没少对林漳阴阳怪气,而且今天阎忱的状态也有点奇怪。 阎忱,你阎士煊停顿几秒,有些不敢问,怕自己会刺激到他。 阎忱猜到他想说什么,轻笑道:我恢复记忆了。 手机那头陷入短暂的安静,片刻后阎士煊的声音有些微低哑,恢复记忆就好,身体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很健康。阎忱低垂眼睫,遮挡住微动的眸光。 那就好,那就好。阎士煊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犹豫地问道:你和小漳,打算怎么办? 这些年,我们俩之间有太多误会,不过造成这些误会的原因终归还是我们自己,借着这次失忆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的,算是重新开始吧。阎忱抬头看见不远处林漳沐浴在阳光下,向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笑意从唇角绵延到眼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阎士煊微微颔首,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回国记得带小漳回来吃饭,你妈可想你们了。 好。阎忱朗声应下。 林漳走到他面前,阎忱顺势牵住他的手,和汤姆斯先生聊完了? 嗯,他说山姆是本地有名的地.痞流氓,手段肮脏,是个十足的小人,你比赛时小心点,他很大可能会耍手段。林漳的眼中浮起担忧。 葱郁的草地随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干燥的味道,阎忱替他将额前的碎发拨开,轻捻林漳柔软的耳垂,倾身在他耳背的红痣上亲了亲,别担心,我的马术如何,你知道的。 林漳稍稍思索,微微颔首,他伸手替阎忱抚平衬衣上的褶皱,修长的手指顺着锁骨滑到肩颈,扣上阎忱的后颈,将人按下来,交换了一个吻,即便他是个垃圾,也别轻敌。 阎忱单手箍住他精瘦的腰,将人摁进自己怀中,呼吸灼热,好。 风吹动两人的衣摆,阳光洒落在草地上,黝黑的马儿望着亲密无间的两人,好奇地凑过去,钻到两人中间。 热烈绵长的吻被打断,两人看着突然钻出来的电灯泡,面面相觑,然后开怀大笑。 马儿黑碌碌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俩,这两个人类可真奇怪。 先生,我衷心的劝告您还是放弃参加比赛比较好,山姆肯定已经对你心怀记恨,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艾克忧心忡忡,一见到阎忱便焦急地劝说。 你妹妹怎么办?阎忱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他的事。 艾克苦恼地摇头,说:我会全力以赴,夺得第一名。 虽然不知道艾克的马术怎么样,不过看他这副不自信的模样,想必也不是特别好。 阎忱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那可不行,第一名是我的,我还等着那瓶酒洞房呢。 艾克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刚要说什么,广播里便通知参赛选手过去集合。 你注意安全。林漳拉着阎忱的手,再三叮嘱。 阎忱笑盈盈地望着他,他喜欢林漳这么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嗯,除了这个没有了吗? 林漳歪了歪头,余光瞥见热情的女郎为自己的骑士送上热吻,他朝阎忱勾勾手指,阎忱像只乖顺的大狗,为他俯下身,随即一个吻印上阎忱的唇,加油,老公。 阎忱倏然睁大眼睛,全身血脉沸腾,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反观林漳依旧那么从容不迫,含着清浅的笑意注视他。 他遽然搂紧林漳的腰,皮肤烫人得很,眼瞳幽深,等着今晚和我洞房吧。 林漳清亮的眼瞳中微光浮动,胜却星子闪烁,我等你。 他们俩是东方面孔,又生得极为好看,这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看见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接吻,更是响起一片尖叫和口哨声。 目送阎忱离开,林漳身上繁花似锦的春色逐渐收敛,回归到平静的凛冬,寒梅傲雪。 哇哦,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热情的模样,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冰雕。汤姆斯带着保镖走到林漳身侧,惊奇得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物件。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1) 哦,抱歉,林,你知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说你以前看起来只对工作有兴趣,像个性冷淡。汤姆斯耸耸肩。 汤姆斯先生,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吗?林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汤姆斯缩起脖子,聪明地选择别的话题,比赛快开始了,主办方为我们安排了特等席位,我们赶紧过去吧。 林漳自然不会拒绝,汤姆斯和林漳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的妹妹还热情地追求过林漳,最后气急败坏地回家告诉汤姆斯,他居然无视我的魅力,肯定是个性冷淡! 汤姆斯被妹妹误导,信以为真,直到后来听说林漳有个同□□人,才明白他妹妹再有魅力,对着Gay使,和抛媚眼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两人坐下,汤姆斯拿起红酒杯晃了晃,林,我这边有个新项目,你有兴趣吗? 没兴趣。林漳果断拒绝。 汤姆斯差点被红酒呛到,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林漳修长的手交叉在一起,优雅地放在腿上,神情平淡,最近休假,专心陪我男朋友,没空干别的。 林,你变了,我真应该让赛茜过来好好看看你这幅坠入爱河的模样。汤姆斯表情夸张,真有打算拿手机给妹妹打电话,不过想想自己妹妹和现任男朋友正在海边如胶似漆,还是算了,别他妹妹一看到林漳或者林漳的男朋友,就发现她男朋友实在是太丑了。 两人闲聊没几句,场上随着一声令下,万马奔腾,热闹极了。 山姆一马当先,他的小弟们紧随其后,并排挡住后面的选手。 艾克急得满头大汗,低声咒骂:可恶!该死的山姆。 和他同样感受的人不少,但敢上前和山姆硬碰硬的人不多,毕竟山姆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流.氓,要是被他盯上,可不是这次比赛的事,以后怕是会被持续找麻烦。 场上竞争非常激烈,目前排名第一的是8号选手山姆,他一马当先,将其余选手都甩在了身后!解说员情绪激昂地说。 观众中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却也有不少挺山姆的无赖,高声为山姆叫好。 艾克几次想要强行突破都被挡了回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内心越发焦急,额头上热汗流淌,沾湿眼睫,他甚至分不清那是他的汗水还是泪水。 哈哈哈哈,艾克看在你是大哥大舅子的份上,我们可以让一让你,只要你求我们一声。小弟们猖狂地笑道。 滚!你们会下地狱的!艾克捏紧缰绳,青筋暴起。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靠近,几人齐齐回头,只见一匹黝黑的马儿离他们越来越近,马背上坐着一位俊朗的东方青年,他面容冷峻,目光坚毅,如太阳般耀眼。 拦住这小子!领头的小弟一声令下,阎忱顿时被好几匹马同时夹击。 眼看着前方抵达弯道,周围人不约而同开始减速,阎忱目光一凝,捏紧缰绳,压低身子,挥动马鞭。 艹!那小子疯了?他竟然加速! 不仅想要阻拦阎忱的小弟们这么觉得,看台上的观众也是这么想,他们已经预见这个英俊的东方小伙子会摔下马,好点伤筋动骨,倒霉则被马蹄踩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5 21:00:02~20201026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1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1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马蹄溅起尘土, 马背上的阎忱非但没有被甩下去,反而稳稳当当的过了弯道,一口气和身后的参赛选手拉开距离, 直追暂列第一的山姆。 观众席上骤然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和尖叫。 咻汤姆斯吹了声口哨,你男朋友真不错,难怪你这么迷他。 林漳微扬唇角, 笑而不语, 眸光中泛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越靠越近的马蹄声终于让山姆回头, 余光瞥见追上来的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旋即被阴狠代替,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山姆利落地骑马飞跃河沟, 阎忱紧随其后,再往后有不少选手连人带马跌入水中。 渐渐地阎忱和山姆并驾齐驱, 就在阎忱专心致志目视前方时, 山姆忽然向他挥过去一拳头, 一道尖锐的光闪过, 那是一根针, 就在山姆食指戒指上, 去死吧, 小子! 坐在贵宾室里的林漳眉头一皱, 捏紧手下的椅子扶手。 汤姆斯见他脸色如常, 只是紧皱眉头,颇有几分意外,林,你难道不担心你的男朋友吗? 当然担心。林漳毫不避讳, 他微微抬起下巴望向赛道,不过我相信他。 阎忱的确没让林漳失望,他一个侧身直接躲过山姆的攻击,山姆不甘心,再次向他袭去,阎忱的腰柔韧性很好,直接一个下腰,没让山姆得逞,如此惊险的一幕,引得台上观众尖叫。 衣服下摆随着阎忱的动作滑动,露出一截遒劲有力的腰身,漂亮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投在大屏幕上,口哨声混杂着男人女人们的尖叫,气氛瞬间被点燃。 山姆你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脏话,前方又是跨越障碍物,他不得不暂停对阎忱的攻击。 阎忱挥动马鞭,目光坚毅,热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落,英俊的面庞被无限放大在屏幕上,数不清的人为他着迷。 林,你的男朋友可真会勾人,这一场下来他会收到很多邀约。汤姆斯揶揄道。 林漳波澜不惊,他值得所有人为他着迷,不过他只为我着迷。 哇哦汤姆斯头一次见到林漳这一面,新奇又惊讶。 随着难度越来越大,场上剩下的人越来越少,第一梯队,依旧只有阎忱和山姆,艾克在第二梯队,他费尽心思想要追赶上去,却一直被山姆的小弟拦着,逗猴儿似的逗着他,让他心急如焚。 眼看着终点就在眼前,山姆的后背被汗水打湿透,他扯了扯嘴角,对同他并列的阎忱说:说实话,我有点欣赏你小子了,难怪能泡到那么漂亮的小妞。 阎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他攥紧缰绳,扬起马鞭,忽然一条鞭子从旁边抽过来,阎忱迅速翻身单脚侧挂在马背上,然后迅速翻回来,撑着马鞍,双脚并拢腾空而起,狠狠踹向山姆的腹部。 山姆根本没有预料到阎忱的动作,直接被踹下马,他的马在慌乱中踩在他的大腿上,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山姆连嘴唇都白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拉住山姆的马儿,将他抬下场。 这接二连三惊险的画面,让所有人惊呼,林漳松开死死攥紧的手,手心一片潮湿。 后面的事情就麻烦汤姆斯先生帮忙和主办方交涉一下了。林漳理了理衣衫,站起身。 没问题,不过你这是要去哪儿?汤姆斯疑惑地看向他。 林漳噙起唇角,耀眼夺目,去结婚。 直到屋子里已经完全看不见林漳,汤姆斯还有点晃神,难怪他妹妹好长一段时间都痴迷于林漳,幸好他是个直男,要不然恐怕连他也得拜倒在林漳的西装裤下。 阎忱将自己身上的彩带取下,利落地翻身下马,无数鲜花从天而降,向他砸过来。 主持人赶紧上前采访他,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阎。阎忱回答道。 恭喜阎先生获得第一名,你有对象吗?如果没有,我想我们在场有很多人愿意嫁给你。主持人打趣道。 阎忱正要回答,不远处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怀中抱着一捧玫瑰,向他走过来,瞬时间,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连眉梢眼角都温柔了下来。 恭喜。林漳刚将手里的鲜花递到阎忱手中,就被紧紧抱住。 他展颜一笑,仰头亲吻阎忱,阎忱收紧手臂的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无数鲜花从天而降,两位英俊不凡的东方青年站在花雨中亲吻,这一幕被激动的观众用相机、手机记录下来。 然后被人搬到了微博上。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两人背着我偷偷度蜜月去了!】 【天啦,这一幕也太美了吧!给我使劲儿亲!】 【我的胰岛素呢?我要甜死了!这两位不结婚很难收场,哦,他们俩已经结了,那不白头偕老并骨,很难收场!】 【小道消息,林爸爸辞职了,这对他们俩来说大概真的算是度蜜月吧,其实也挺好的。】 【真的吗?为什么啊?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负面新闻呀?】 【不要啊!不是已经澄清是假的了吗?@阎士煊 阎爸爸您不爱林爸爸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眼看过去,全是爸爸,辈分乱了啊。】 【好心疼林爸爸,现实版的美强惨,幸好还有阎导很爱他,两个人多甜啊。】 【不过按照林爸爸的能力,在哪儿都能大展宏图吧,我觉得鼎业失去他,是鼎业的损失。】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会不会忱漳出问题了,所以林爸爸才辞职。】 【你说这话都丧良心,你好好好看看这张接吻照,他们甜着呢!】 林漳真辞职了?老爷子半眯起眼,看向阎士煊。 阎士煊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辞了,我批的。 他没有提条件?老爷子显然不相信林漳会这么轻易把到嘴的肉吐出来。 他辞职提什么条件啊,又不是我解雇他。阎士煊摆摆手。 老爷子皱起眉头,心中很是疑惑,这林漳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难不成是以退为进? 有别的公司 老爷子的话还没问完,阎士煊便出声打断他,爸,林漳就是打算休息休息,没别的,这些年他在鼎业工作,起早贪黑,劳心费力,铁打的人也遭不住。 能有多累,还能比我年轻那会儿累?就是娇气。老爷子不以为然,他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也该好好管管阎忱,先是为了一个男人和我们闹翻,现在又为了他,要把周瑶往牢里送,他眼里还有骨肉亲情吗? 爸,您说的是,不过阎忱也大了,快奔三的人了,我也管不住。阎士煊四两拨千斤。 老爷子抬头瞪了他一眼,少在这儿敷衍我,你作为老子都管不住你儿子,还指望谁能管得住? 他从小就不服我管教,您也不是不知道,以前我要打他,你还拦着呢。阎士煊说。 老爷子被阎士煊说得语塞,顿时恼羞成怒:几十岁的人了,让你办点事,少找那么多借口,你娶个老婆是当摆设的吗?我早就说她不是个省心的,看看把忱忱教成什么样了,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把阎曦带在身边?这下她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 阎士煊听得直皱眉头,爸,婉茹可是把阎忱当亲儿子一样疼,她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要孩子,只想专心把阎忱抚养长大,要不是意外,还不会有小曦,当时她怀上小曦的时候,是我一直劝着,她才生下小曦,你和妈知道她怀孕时不也很高兴吗,就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孩儿,你们才一直看不惯她。 难道小曦就不是你们亲孙女了吗?我带着她有什么问题?她有能力接我的班,我为什么不培养她? 我看你们父子俩都是睁眼瞎,当爹的被女人迷了眼,当儿子的更厉害,被男人迷了眼,阎忱他不认我们,你是不是也打算不认我们?老爷子指着阎士煊,气得手指发抖。 阎士煊捏紧拳头,低下头,不敢。 老爷子的气刚顺一点,就听到阎士煊继续说:既然您不满意小曦,那我这边也没人了,您要是想要收回鼎业的管理权,我随时可以和您交接。 你!阎士煊,你是要气死你老子啊!你还敢威胁我!老爷子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我不是在威胁您,只是我实在管不好,还是交还给您比较好,至少让您少受点气。阎士煊抬手替老爷子顺气,态度良好。 老爷子倒是想硬气一次,可他的年纪也让他硬气不起来,更何况这么多年没碰过公司的大小事宜,只能退一步:你让阎忱撤诉,一家人闹成现在这样像什么话,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答应让林漳进阎家的门,以后不给阎忱说亲了,但是阎忱不管是找女人还是代孕,总归得留一个后。 这番话一出,阎士煊庆幸阎忱不在这儿,要不然阎忱怕是要现场撒泼,那您还是收回我的管理权比较现实。 老爷子气得差点举起拐杖跟着阎士煊追,从书房出来,阎士煊迎面碰上阎湘萍。 士煊,你和爸爸谈得怎么样? 阎士煊摆摆手,没谈拢,阎忱那脾气你也知道,认死理。 那那可怎么办呢?我昨天刚去看了瑶瑶,士煊你是不知道啊,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再这么拖下去,好人也得逼疯啊。阎湘萍眼睛通红,她虽然偏爱周赟,可周瑶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这件事,的确是周瑶做得不对,哪有拿人家已世的母亲造谣的呢,这可是诛心啊。阎士煊也心疼林漳,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林漳内心有多坚强,就有多敏.感。 是是是,我已经说过瑶瑶了,她现在也很后悔,知道自己错了,你就让忱忱给她一次机会吧。阎湘萍抹着眼泪说。 我试着劝劝他,但你也知道阎忱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小漳,你们就算道歉也该找对人,小漳是个好孩子,心软,会原谅你们的。阎士煊说。 如果之前阎湘萍还会犹豫,那么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听到这话,她如同看见曙光一样,充满希冀地望着阎士煊,好好好,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 周瑶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留在国内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听到阎士煊的话后,阎湘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他说得也对,倒不如送出去几年,等大家都把这事儿忘了再接回来找个好婆家嫁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6 21:00:01~20201027 21: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2)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868764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阎先生, 十分感谢您。艾克从人群中跑出来,追到阎忱面前给他深深鞠躬。 不用这样。阎忱伸手将他扶起来,我也是为了拿到这瓶酒。 阎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唇角牵起一抹笑,艾克怔了怔,看看阎忱又看看他手里的酒, 再看向林漳, 恭喜你们! 二位实在是太般配了! 这话阎忱倒是爱听, 揽住林漳的腰,笑意绵长。 山姆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们麻烦了, 你放心吧。林漳已经拜托汤姆斯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以后山姆应该没有机会再出来为非作歹。 真真的吗?艾克不敢相信,旋即红了眼眶, 谢谢您,太谢谢您二位了。 他不停地给林漳两人鞠躬道谢,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的真实身份, 但从气质上也可以看出不是普通人, 更别说阎忱那令人惊艳的马术。 哥哥。不远处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紧张地喊了他一声。 艾克转过看过去, 又对阎忱说:那是我妹妹艾米丽, 我让她过来谢谢你们。 不必, 我们接下来还有事, 你带着你妹妹回家去吧。阎忱摆摆手, 牵着林漳离开。 艾米丽好像在看你。林漳凑近阎忱, 在他耳畔说。 阎忱微微侧头往回看,胡说,她明明是在看你,你不许看她。 林漳忍俊不禁, 你失忆前可没这么会吃醋啊。 其实以前也吃醋,一直努力憋着不让你看出来。阎忱移开视线,扯了扯领口。 所以,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吗?林漳含着笑打趣道。 阎忱与他十指相扣,倾身在他耳边说:不是,是我发现,你好像挺喜欢看我吃醋的。 林漳的耳朵尖瞬间漫上血色,眼神闪躲,抬起手摸了好几下鼻尖,竟然被阎忱看出来了,他以为自己瞒得挺好。 对于他这种缺少安全感的性格,阎忱越是表现得在乎他,他越是开心,但他一直认为自己这样的性格挺麻烦的,过日子又不是演电影,哪儿能时时刻刻表现出在意。 所以阎忱失忆后,经常和他撒娇,粘着他,动不动就吃醋,甚至奇葩到连自己的醋都吃,林漳嘴上说着嫌弃,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眼看着林漳耳朵上的红意向着白皙的面颊蔓延,最后连脖颈儿都染上了淡粉色,阎忱眼神越发幽深,舌尖舐过干燥的嘴唇,紧盯着林漳纤长的后颈瞧。 阎忱拿着第一名的奖金,选了附近最昂贵的餐厅,带林漳去吃晚饭。 餐厅很浪漫,台上有人正弹奏着悠扬的钢琴曲。 两人从餐厅出来,四周已经是灯火通明,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牵着手漫步回住处。 你觉得那家餐厅如何?阎忱侧头问他。 林漳微微歪头,说: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 阎忱轻笑,道:回去给你做。 我都没吃饱,不合我的口味。 我猜也是,林漳本来还顾忌着两人约会的气氛,可阎忱直率到根本注意不到气氛,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去超市吧。阎忱指着对面的超市,牵着林漳进去。 异国他乡的夜晚,林漳本以为会干柴烈火,不想是另外意义上的干柴烈火,菜肴起锅,满室香味,林漳半饱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咕叫。 算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林漳拉开椅子坐下。 他刚拿起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伸长手去拿手机。 于是阎忱眼看着林漳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太阳打西边出来般发了朋友圈。 你发朋友圈了?阎忱以为自己眼花了。 嗯,吃吧。林漳淡定地放下手机,全然不管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人是如何的震惊。 阎忱的身子有点麻,林漳的朋友圈第一次有了除工作以外的内容,而且这个内容还是他!是林漳主动的!他根本没有提醒过! 今天是过年了吗? 阎忱不禁问自己,低头看了看日历,距离过年还早着呢。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心里放起鞭炮和烟花。 林漳将餐盘放进洗碗机里,擦干手上的水渍,他们没有住酒店,而是租的别墅,别墅外有一个小花园,打理得很漂亮,站在窗户边就能嗅到一阵浓郁的花香。 夜风吹拂而过,林漳伸手关上窗户,阎忱擦着湿润的头发从卧室出来,我好了,你去洗吧。 好。林漳拿上浴袍进去洗澡。 浴室里弥漫着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林漳耸耸鼻子,身子有点发烫,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 他洗完澡走出去,阎忱坐在沙发上,正在倒酒。 这酒度数高吗?林漳问道。 不高,适中,这可是结婚喝的酒,度数太高,还怎么洞房?阎忱把酒瓶放在一旁,端起一杯递给林漳,微微挑眉笑道。 林漳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冲破胸腔,他故作淡定地接过酒杯,却不知他通红的耳朵早已出卖他的心思。 被热水泡到发红的指尖,与透明的酒杯形成鲜明对比,手中的酒还未来得及尝,就先有了醉意。 腰上突然传来一道不容置喙的力量,将他往前一摁,林漳毫无防备跌入阎忱的怀中,他一只手拿住酒杯,稳住不让里面的酒洒了,另一只手撑着阎忱的肩头,你干什么? 阎忱仰头望着他,单手扶住他的腰,林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绸缎质地的浴袍,背脊挺阔,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线,阎忱入目所及便是那根将他的窄腰系住的腰带,只要轻轻一扯,这唯一的遮蔽物就会消失。 他仰着头,所以林漳更加清晰地看见那滚动的喉结,连带让林漳也跟着吞咽唾沫,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加汹涌的情绪。 阎忱举起酒杯,望着他说:酒我赢回来了,洞房花烛夜吗? 林漳心如擂鼓,他一度怀疑自己单薄的胸腔装不下这颗剧烈搏动的心脏,热意传遍全身,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擦过阎忱的鼻尖,轻声回答:好。 两人紧盯着彼此,舍不得移开视线,然后交缠手臂,喝下这杯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林漳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这酒的味道,便被阎忱腾空抱起,往床边走去,酒杯滚落,几滴没有喝光的酒顺着杯壁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洇开鲜艳的色泽。 林漳醒来,还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很干爽,看来在他睡着后,阎忱给他洗了澡。 想起昨晚,他依旧觉得有点疯狂,剩下那半瓶酒几乎都用在了他身上,真可谓是物尽其用。 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正要叫人,阎忱便推门而入。 醒了?阎忱走过来,将手里的花放在柜子上,给林漳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润润嗓子,林漳总算没一开口声音就劈叉,院子里摘的? 嗯。阎忱将花插进花瓶中,林漳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洋桔梗? 阎忱翘起嘴角,走到床边坐下,碰了碰林漳的唇,看来你还记得。 林漳当然记得,这是他们录制《佳偶天成》时,阎忱送给他的花,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洋桔梗的话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我都没发现,院子里种有洋桔梗。林漳眉眼温柔下来,将脑袋靠在阎忱肩头。 阎忱从旁边拿过一件外套给他披在肩上,揽着他的肩说:我也是才发现,饿了吗? 有点。林漳感受了一下,比起饿,他比较累,昨晚玩得太晚,现在身体还有些酸痛。 我给你熬了粥。阎忱捏捏他柔软的耳垂,问他:要起来吗? 怎么?我不起,你还打算给我端床上来吗?林漳揶揄道。 未尝不可。阎忱理直气壮。 林漳真怕他这样做,摆摆手说:我又不是瘫痪在床。 阎忱拉着他的手,弯腰给他把拖鞋摆正,笑道:妻子久病瘫痪,丈夫不离不弃? 算了吧,你少折腾我点,我也不至于这样。林漳一站起来,下意识扶了一下腰,拉开衣摆看了看,白皙精瘦的腰上残留着阎忱的手指印。 你是恨我吗?林漳抬头凉飕飕地看了阎忱一眼。 阎忱也有些诧异,怎么一晚上过去,这痕迹更深了,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林漳松开衣摆去洗漱,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洗漱完出来,阎忱便立即黏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我错了,乖乖。 林漳没说话,阎忱顿时有些着急,从后面抱着他不松手,我错了,哥哥。 有段日子没听到这个称呼,林漳懵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唇角的笑意。 哥哥,我给你揉揉?阎忱注意到他嗫嚅的嘴角,再接再厉。 我饿了。林漳拉下他的手,真让阎忱揉,他怕出事。 粥我已经盛起来了,现在吃温度正好。阎忱喜笑颜开,扶着林漳去餐厅,并且细心的准备好垫子。 喝完粥,阎忱去洗碗,林漳拿起手机想起自己昨晚发的朋友圈,点开看了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呛到,原来他加了这么多好友的吗? 连阎士煊和丁婉茹都给他点了赞,让他们俩好好玩,要是钱不够记得说。 妈给我转了一笔钱,她是要我帮他代购吗?阎忱拿着手机从厨房出来,一头雾水。 那应该是她给我们俩的零花钱。林漳结合丁婉茹的评论,猜测道。 还是妈疼我们俩。阎忱顺手给丁婉茹回复了消息,走到林漳身后,俯身在他耳畔说:昨晚洞房花烛夜,正好再度个蜜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7 21:00:03~20201028 16:02: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胖胖的肥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林漳和阎忱在国外玩了两个多月才回去, 期间周瑶被送去国外,在警察局那段日子让她寝食难安,出来后别说往日里嚣张的气焰, 整个人都有些沉默,一度让阎湘萍怀疑她是不是在警察局被欺负了。 其实她并没有被欺负,只是尝到了被人口诛笔伐的滋味儿, 她想让林漳遭的罪, 全都自己体会了一遍。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周瑶, 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每天精神恍惚, 神经敏感,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别人在针对她。 阎湘萍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开的美容院,接二连三有人来闹事, 再加上周瑶的事情, 曾经和她关系不错的贵太太们, 都不再和她来往, 一时间, 她的生意一落千丈, 愁得她焦头烂额。 鼎业和周家不再继续生意上的往来, 这无疑是在向外界说明, 阎家和周家闹掰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周瑶这事的确闹得不好看,大多也都能理解阎家的做法。 周宏阔只能每天带着阎湘萍回老宅哭诉,说阎士煊这事做的不地道。 这个季度的收益怎么下降了这么多?老爷子本来是想找阎士煊说周家的事,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阎士煊波澜不惊,见怪不怪,很正常,小漳不是辞职了吗,我毕竟上年纪了,精力大不如前,管不过来,聘请的人,再怎么专业也不会当做是自家生意那么劳心费力,有缩减是正常现象。 幸好老爷子心脏没有问题,要不然听完阎士煊这番话,怕是要犯病,哼!你把林漳说得这么神通广大,他也不过才二十八岁,你用不着为了让我接受他说这种瞎话。 爸,您多想了,林漳的能力如何,商界有目共睹,老于还经常和我抱怨,说于申洋怎么不喜欢男的,要不然肯定让他把林漳抢回家去。阎士煊倒是没有夸大,于申洋的父亲的确说过这话,但也就一两回。 原本完全不相信的老爷子,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动摇,他掀起眼皮看向阎士煊,这林漳当真有这么厉害? 阎士煊笑笑回答道:厉不厉害也和咱们没关系,小漳已经辞职了,之后盈利应该还会下降一段时间才能稳定,您老放宽心,有点心理准备,都是正常现象。 老爷子心头一梗,盈利下降他还能放宽心?虽说他早已经退休,但阎家的决策权依旧握在在手里,鼎业的经营情况自然是他关心的重中之重。 他甚至犹豫起要不要把林漳叫回来。 因着这事儿,老爷子也忘了周家的事,阎士煊回去后给阎忱打电话,让他差不多行了,好歹是你姑姑,叫你那些朋友别再去她店里了。 她要是早和林漳道歉,我也不至于这样。阎忱坐在躺椅上,就着林漳的手咬了一口苹果,汁水顺着林漳素白修长的手往下滴,他伸出舌尖将苹果汁卷去。 林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嘴唇,阎忱摩挲着他的下巴,继续和阎士煊讲电话,好,我知道了爸,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嗯,挂了。 放下手机,阎忱伸手将林漳拉过来,林漳没站稳栽进他的怀中,被按着亲。 乖乖,大白天就诱惑我,昨晚没吃饱吗?阎忱低沉的声音在林漳耳畔回荡。 林漳的身子跟着颤栗,耳朵尖爬上薄红,进屋去。 阎忱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指尖勾勒出他艺术品一般的腰部线条,这里风光挺好的。 林漳将脑袋抵上阎忱的肩膀,眼尾泛红,摇头否认:不好 真的不好吗?乖乖,你睁开眼睛再看看。阎忱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将窗外景色尽收眼底。 旷远的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响彻云霄。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3) 阎忱啄了啄他耳背上那颗红痣,手指轻捻林漳发烫的耳垂,眼中盛满温柔,我在呢。 旋即,林漳的眼瞳中洇开一层水雾,漂亮得宛如日光下薄薄的雪。 他梦呓似的应道:嗯。 我们俩好像从来没有玩过这么长时间。林漳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说。 嗯,的确没有,念书的时候,放暑假寒假你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更别说工作后,度蜜月都只玩了一周。阎忱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抱歉。林漳心里升起一阵愧疚的情绪。 阎忱指指自己的脸,下次给个亲亲我比较喜欢。 林漳笑逐颜开,凑过去亲阎忱的脸,又亲了亲他的唇,好。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起来过?林漳低头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抿了抿唇。 嗯。阎忱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说:别瞎想,我就是做了个梦,有点怀念。 什么梦?林漳眼睫扇动两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阎忱伸手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他说:梦见我们还在念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你说你想吃烤红薯,我下课后□□去给你买了一个。 随着阎忱的讲述,林漳也回忆起了那段记忆,其实他没有说他想吃,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个天气好适合吃烤红薯。 阎忱便偷偷□□出去给他买,那家摊子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阎忱怕凉了不好吃,直接将烤红薯塞进衣服里捂着带回学校,拿出来时,红薯虽然还是热的,但他胸口那一片也烫得很红。 快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阎忱脸上带着笑,替林漳剥开红薯皮,递到他嘴边。 林漳盯着他许久没有言语,他缓慢接过烤红薯咬了一口,低着头强忍着眼睛里的泪珠,说:好吃。 好吃吧?我早就听说他们家的烤红薯很好吃,我去买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逃课的,不过他们都是给对象买的,还是我够兄弟吧?阎忱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漳哭了,勾住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 林漳牵起嘴角,笑弯了眉眼,将眼角的泪花眨去,嗯。 你当时是不是哭了?阎忱侧头问道。 你这个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林漳对他竖起大拇指。 阎忱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以前傻,你也不是不知道。 现在也没多聪明。林漳说。 阎忱捏捏他的手,警告道:再说我傻,小心我亲你。 傻子,傻子,傻子 唔 林漳温柔地回应着阎忱,若即若离,片刻后,阎忱用大拇指抹去他嘴上的水光,眼神幽深,乖乖,讨吻太明显了。 你不喜欢吗?林漳反问道。 阎忱再次吻上他,唇锋擦过林漳的下唇,低声呢喃:喜欢。 梦境不仅是让阎忱迟钝的意识到林漳那会儿感动哭了,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从那会儿开始,就对我有好感了? 林漳没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在细细回忆,阎忱安静地注视着他,并不着急马上得到答案。 可能更早。林漳从来没有告诉过阎忱,早在阎忱喜欢他之前,他就喜欢上了阎忱,可能一开始懵懵懂懂,但等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阎忱时,再回头一看,原来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不是像林炎那样的兄弟,也不是齐褚州那样的朋友,而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一遍一遍想着的人。 是只要一想起,就不由满心欢喜的人。 是他喜欢的人。 更早?阎忱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看着林漳。 嗯,我喜欢你的时候意识不到那是喜欢,等意识到什么叫喜欢时,我喜欢的就是你。林漳肩膀放松,眉梢眼角含着笑意,仿佛自行生光。 这段绕口令一样的告白,让阎忱心里烟花绽放,恨不得抱着林漳出去跑几圈,可惜他们还在飞机上。 他伸手抱住林漳,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刚刚又为你心动了。 笑意蔓延,林漳一下笑开了,好似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暖却不热烈,阎先生,我一直在为你心动。 林先生,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又想吻你了。阎忱简直怀疑自己今天患了心脏病,要不然怎么这样不受控制,心跳快得像是要撞进林漳的胸腔里去。 于是林漳脸上的笑意更深,眼尾生出了皱纹,生动灿烂。 回到家,阿姨提前过来打扫过,屋子里干净整洁,和离开时一样。 林漳进浴室洗澡,阎忱收拾好行李,无意间看到自己失忆期间写的本子,拿起来翻看几下,这一拿起居然就放不下了。 因为上一部电影把他拍得有点抑郁,阎忱其实有点抵触拍新片子,这也导致他写不出好剧本。 他本以为自己失忆期间写的东西不能看,毕竟二十岁的他没什么经验,写出的剧本应该很青涩。 可现在看来,失忆对他的专业水平影响并不是很大,甚至开辟了他新的思路。 林漳洗完澡,阎忱正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着字,旁边放着纸笔,专注到根本没察觉到他出来了。 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林漳现在深有体会,他忽然有些好奇,阎忱拍电影时会是什么模样,以前他没去看过,即便阎忱暗示他,他也没有意会到,阎忱应该是很想他去探班吧? 林漳没有打扰阎忱创作,他安安静静擦干头发,坐在床头和罗勋沟通生意上的事,他给罗勋投了一笔钱,送林炎去国外历练,但也不能颗粒无收。 两人这就样安静地各占一个角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倒也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要完结啦~感谢在20201028 16:02:49~20201029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444409、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藤 15瓶;簿荷糖霜 10瓶;麋鹿迷路 3瓶;38868764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林漳看完阎忱写的剧本后, 抬头说:我给你投资吧。 这是一部文艺文艺片,不赚钱,下次等我拍商业片的时候, 你再投吧。阎忱坑谁肯定都不会坑林漳,比如于申洋就挺好。 正在相亲的于申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口水喷到对面姑娘的咖啡杯里他也全然未觉, 姑娘努力控制住自己, 别让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个于先生,我突然想起我一会儿还有事, 下次再聊吧。 这个下次,自然是没有下次的意思,正好于申洋早就想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聊得好好的,这姑娘就突然说要走, 但不用继续相亲就行了, 好的, 你先去忙吧。 林漳摇摇头说:我觉得这个故事挺好的, 不挣钱也没关系。 阎忱沉默半晌, 走上前抱住林漳, 突然感受到了阎小忱的快乐。 林漳微怔, 忍俊不禁道:以后都给你投。 当霸道林总的小娇妻可真幸福。阎忱凑过去, 吻上林漳的唇, 林总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伺候好了。 林漳盯着他笑容狡黠:怎么伺候? 这目光好似带着细微的电流,令阎忱心尖酥麻,舔了舔嘴唇, 将林漳扑.倒在沙发上,您试试,保管满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灼人的热意将林漳包裹,林漳骨节分明的手指遽然抓紧沙发巾,呼吸急促。 老阎,你可算是要开工了,那些个老总都问到我耳朵起茧了。于申洋主动给阎忱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今年是歇的有点久,本子你先看看看再说吧。阎忱将修改好的稿子递给于申洋。 听到这番话,于申洋便有了心理准备,仔细翻看几页之后,他不由坐直身子,眼神发沉。 阎忱端起茶杯悠闲地喝着,倚在沙发上和林漳发消息。 你于申洋面色凝重,抬头刚要和阎忱商量正事,就看见阎忱一脸傻笑地盯着手机。 到嘴边的话,当即尽数堵了回去,他听说阎忱已经恢复记忆,这样子看着不大像啊? 嗯?阎忱听到对面的响动,终于舍得抬眼看向于申洋。 于申洋嫌弃地说: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了? 我脑子好着呢。阎忱反驳道。 我看着不像。于申洋仔细打量他一番后摇摇头。 放下手里的稿子,于申洋问道:你这是和林漳复婚了吗? 还没有领证。阎忱和林漳虽然在国外喝了合卺酒,但回国后,谁也没提去领证的事,于是就这么顺其自然着。 我还以为你会心急火燎地拉着林漳去复婚呢,这么腻歪还不复婚,你们俩玩儿哪出啊?于申洋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他兄弟。 没玩哪出,就是顺其自然呗,多谈谈恋爱也挺好的。阎忱现在很享受当下的状态,跟第二次初恋似的,他看得出林漳也和他一样。 所以难得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竟然不急着复婚,将彼此盖章套牢。 可能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比结婚证更牢固的东西。 还是你们俩会玩。于申洋不禁抬手为他们俩鼓掌。 阎忱笑着推了他一下,滚。 对了,你还失眠吗?于申洋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皱褶问道。 抱着我男朋友睡得特别香。笑意从阎忱的眼睛里溢出,直让于申洋狂撮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够了啊,别再喂我吃狗粮了,不吃,不吃。 阎忱靠近他,我和你说,我男朋友特别好,我写剧本写累了,他还会给我按摩肩膀,揉手,给我做好吃的。 于申洋抬腿警告道:再说我踹了啊。 哎,你一个单身狗不懂,快点找个对象吧,到时候你就明白谈恋爱有多美了。阎忱话音刚落,腿上就挨了一脚。 恼羞成怒干什么,我闭嘴还不行吗,不戳你痛点了。 于申洋觉得他的脚又蠢蠢欲动想要踹人了。 说正事,这本子你觉得怎么样?阎忱将裤腿上的灰拍掉。 你冲着拿奖去的吗?于申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其实比起文艺片,他更担心的是阎忱的心理状况。 差不多吧,能拿最好,拿不到也行,我就想把这个故事讲好。阎忱态度十分佛系,所以,让你那些老总们都歇歇吧。 于申洋轻轻颔首,我明白。 他停顿半分钟,抬眸看向阎忱,你拍这个,没问题? 阎忱意会到于申洋的担忧,摆摆手说:没事。 你于申洋见他这么果断,张口想要劝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阎忱打断。 这次林漳会跟我去剧组,有他在我身边,我能有什么问题。 这美滋滋的表情,说不是炫耀,于申洋都不信。 他错了,他就不该过分操心。 阎忱,你是真的狗。 阎忱闻言,非但不反驳,反而继续说:林漳说要给我投资,你要不要也投点? 到这里,于申洋终于顿悟阎忱今天来的目的,除了撒狗粮,就是坑他的钱。 你也知道,我那么久没开工了,林漳又从鼎业辞职,我们家现在不大宽裕,但林漳非要给我投资,我也不好拒绝他的心意,申洋,你可是我铁哥们儿,这些话我也就对你讲。阎忱说着说着站起身走到于申洋那边坐下,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于申洋: 合着你舍不得坑你男朋友,就跑来坑你铁哥们儿?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我这虽然是文艺片,但也不可能血本无归,赚钱肯定能赚,只是没商业片赚得多而已,而且万一我要是得奖了呢?这片子我没打算找别人投,我把你当亲兄弟才找的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凑凑应该也能行。阎忱收回手,说得情真意切。 要不是于申洋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真信了。 少和我演戏,不就是投资吗,你这个文艺片也花不了多少钱,当随份子钱了。 行,真不愧是我亲兄弟。阎忱一拍于申洋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 林漳弯腰整理行李,阎忱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抱住他,本以为会吓到林漳,不想林漳十分淡定,继续有条不紊地收拾,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你察觉到我过来了?阎忱歪了歪头,在林漳耳畔问道。 嗯,闻到你的味道了。林漳说。 味道?阎忱疑惑地抬起袖子闻了闻,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这么淡的味道你也能闻到?乖乖你是小狗吗? 林漳打开他捣乱的手,不是衣服上的味道,是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我身上没味道,也没喷香水。阎忱越听越迷糊。 他忽然凑过去,在林漳脖颈间嗅了嗅,瓷白的脖颈儿在他眼前晃动,他没忍住啄了一下,林漳的脖颈瞬间漫上淡粉色,我没嗅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倒是嗅到你的味道了。 阎忱似乎是迷恋上了这股味道,贴着林漳的脖颈轻啄,林漳的身子微微颤栗,瑟缩着脖子去推他,我还没收拾完。 一会儿我来收拾。阎忱拿下他手里的衣服,扔到一旁,将人摁在柔软的被子上。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4) 阎忱 林漳声音颤抖,像只颤颤巍巍的小奶猫,呜咽道:混蛋。 哥哥,你是喜欢大混蛋,还是小混蛋阎忱压低声音,逼迫林漳回答。 林漳的身子抖得不像话,生气地说:都不喜欢。 是吗?阎忱的犬牙刺着林漳玛瑙似的耳朵,乖乖,说谎可不是乖孩子。 要惩罚。 林漳第一次近距离观看阎忱拍电影,他以前总听闻阎忱拍戏的时候会很毒舌,经常能把演员骂哭,他不是很能想象在他面前那么黏糊的阎忱,到底有多凶。 直到现在,他亲眼见识到,才真的相信,原来那些新闻没有乱编。 演员是个新人,阎忱挑演员的宗旨是合适,只要合适,别管这个人是影帝还是素人,咖位在阎忱这里一点儿都不管用。 以前有投资商想塞人进来,被阎忱拒绝后,扬言要撤资,阎忱直接叫他赶紧撤,态度不是一般的横,那会儿还没人知道他是阎士煊的儿子,都要敬他三分,更别说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和他叫板。 休息十分钟。阎忱被主演气得端起水杯灌了大半杯。 主演见状,直接吓到腿软,暗自抹起眼泪。 擦擦汗,入秋了还热成这样。林漳递给阎忱纸巾,阎忱没接,把脸往前伸了伸。 林漳含着笑给他擦汗,周围人大气不敢出,只能悄悄用眼神互相示意,秀恩爱果然不会迟到。 阎忱握住他的手,我是不是很凶?有没有吓到? 是有点。林漳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了。 林漳轻笑一声,低下头在阎忱耳边小声说:不过很帅,我刚才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下次在床上这么凶我试试? 本就握得紧的手,都快把林漳的手捏白了,阎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别招我。 林漳半点不害怕他,翘起唇角道:手劲儿这么大,把我捏坏了怎么办? 阎忱当即如同被烫到一般松开手,今天的林漳他有点招架不住,再这么撩下去,他怕是要给林漳敬个礼。 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酒店。林漳没再继续,阎忱虽然舍不得,但也明白工作要紧,好。 走之前,林漳弯腰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晚上等你回来实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9 21:00:02~20201030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牙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真没看出来, 阎导居然喜欢过洋节,圣诞节居然给我们放假,我之前可听说阎导过年也才休息一天。男主演和男二八卦道。 你是不是傻?男二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阎导放假是过圣诞节吗?那是因为圣诞节是林总的生日。 男主演震惊地睁大双眼, 随即掏出手机查找林漳的百度百科,还真是圣诞节。 难怪网上都说阎导是妻管严,合着我们这是沾了林总的光。 要不然你以为呢?男二耸肩, 一脸嫌弃。 到了吗林漳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迷迷瞪瞪地问道。 快着陆了。阎忱抬手给他整理翘起的头发, 轻声说。 他们俩前年就打算去看极光,一直拖到今年, 今年恰好又赶上阎忱在拍电影,林漳根本没想到这个,但阎忱悄悄背着他买好机票, 连夜拉着他赶飞机。 极光每年都可以看,你现在正在关键时候, 不能离开剧组。林漳听到阎忱的计划后, 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他。 剧组那么多人等着阎忱这个导演, 阎忱却带着自己跑去看极光, 这说不过去, 再者, 生日每年都过, 不差这一次。 我是导演, 你是投资人, 我们俩说了算。阎忱理直气壮,不等林漳再次拒绝,就拉着林漳开始收拾行李,强行将人带上飞机。 经过漫长的飞行, 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酒店是阎忱提前定好的,抬头就可以看到极光。 林漳推开门,屋子里放满鲜花和气球,浪漫极了,他惊喜地转过头去看阎忱,你安排的? 嗯,喜欢吗?阎忱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问道。 喜欢。林漳眉眼弯弯,仰头亲吻他,谢谢。 不客气。阎忱搂住他的腰,抬腿关上门,往里面走。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浪漫,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气味,长时间飞行的疲劳在看到这一切后当即一扫而空。 去洗澡吧。阎忱推推林漳的腰,在飞机上不就想洗了吗? 林漳勾了勾他的手,问他:一起吗? 阎忱呼吸一重,虽然很想答应,但为了不大白天过晚上的时间,他还是努力忍住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去,先收拾一下行李。 真的不一起?林漳微微挑眉,含着笑意问道。 哥,你饶了我吧。阎忱抬手将林漳往浴室推,再问下去,他就真克制不住了。 林漳笑逐颜开,没再继续逗阎忱。 浴室的玻璃隐隐绰绰能够看见里面的人,这种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感觉更加让人想入非非,阎忱涨红了脸,深呼吸一口气,背过身去收拾行李。 林漳洗完出来换阎忱,餐点放在桌子上,他随手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酒香四溢。 怎么不吃?阎忱洗完出来,看到林漳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食物一样没动。 等你。林漳顺手拉开身侧的椅子,让阎忱坐下。 不用等我,你胃不好,饿了就吃。阎忱伸手摸摸他的腹部,有不舒服吗? 没有。林漳轻轻摇头。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这算吃得比较迟的午餐。 睡会儿吧。林漳摸了摸阎忱眼睛下的黑眼圈,升起浓浓的心疼。 我们一起。阎忱拉着林漳躺下,林漳原本不困,可靠在阎忱怀中,没过多久便跟着沉沉睡去。 林漳醒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光带,五彩缤纷,流光溢彩,仿若通往异世界的入口。 这样的景色,他看见过照片和视频,可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是不是很漂亮?黑暗中阎忱的声音响起,将他往怀中揽了揽。 嗯,很漂亮。林漳柔软地依偎在阎忱怀中,忽然庆幸阎忱带他来了。 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是阎忱的吻,生日快乐,乖乖。 今年发生了很多事,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还爱我。 不是,应该我谢谢你还愿意爱我。林漳在他怀中摇头,声音发闷。 阎忱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在他耳边啄吻,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持,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们俩都有错,但好在我们俩还相爱,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和我商量,别憋在心里不说,好吗? 好。林漳攥着阎忱胸口的衣服,像只软乎乎的小奶猫,阎忱顿时生出满心爱怜。 我也是。阎忱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一定牢牢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松开,林漳,余生请多指教。 林漳手指收紧,眼眶泛红,你再松手,我就不一定还在这儿了。 阎忱心尖发颤,将他按进怀中,仿佛要合二为一,我错了,没有下次。 骗你的。林漳破涕为笑,眼神温柔缱绻,脑袋窝进阎忱的脖颈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原地等你。 这句话骤然让阎忱红了眼眶,哽咽道:傻不傻,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吗? 他捧起林漳的脸,头顶的彩带给林漳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浓黑的眼睫扇动,露出那双敛灭星河的眼瞳,你要爱惜自己,像爱惜我一样。 这双漂亮的眼睛瞬间蒙上水雾,阎忱的心也跟着发颤。 嗯。林漳不住点头,我答应你。 不哭,过生日要开心。阎忱用袖子给林漳擦眼泪,甚至擦了擦他的鼻涕,当真是半点不嫌弃。 极光之下,阎忱给蛋糕插上蜡烛,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吉他,坐到林漳对面,微笑道:还记得那首歌吗? 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响起。 Talk to me softly(轻轻地告诉我) There\#039;s something in your eyes(你眼里藏着千言万语) 林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是录《佳偶天成》时,阎忱给他过唱的《Don\#039;t cry》,吉他、烛光、歌声,他突然发现花瓶里放着一束洋桔梗。 阎忱眉眼温柔地注视着他,眼中溢满爱意,林漳回望他,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蔓延到眼底,轻声跟着阎忱哼唱。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漳吹灭蜡烛,屋子里短暂地陷入黑暗。 阎忱正要起身去开灯,腿上倏然一沉,林漳与他之前只隔了一把吉他。 眼睛适应黑暗后,阎忱迎上林漳的目光,生日快乐,你要一直快乐,我爱你。 林漳隔着吉他抱住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一直快乐。 阎忱咧开嘴角,拍拍他的背,会的。 我刚才发现这里有露天温泉。林漳凑近他耳边说。 阎忱哪里还听不明白林漳的明示,忍了好几次,现在终于不用再忍,他放下吉他抱起林漳往温泉走去。 冷吗?阎忱扶着林漳的肩膀问。 不冷,又不是真露天。林漳指了指上方的玻璃。 穿过透明的玻璃,头顶的极光和四周被风吹动的树枝全都清晰可见,其实和露天也没区别,这莫大的刺激使得林漳的身子轻轻颤栗,贴着阎忱的胸膛,心如擂鼓。 热气腾腾的温泉一圈圈荡开涟漪,随后掀起惊涛骇浪,飞溅而出。 林漳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无力地趴在柔软的被子上,阎忱的手刚伸过来他就软绵绵地说:别我不行了。 不动你。阎忱失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可爱。 你骗人。林漳有气无力地控诉道。 哥哥,你真可爱,我又想了。阎忱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林漳的身子痉挛似的抖了抖,伸手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不来了。 他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沁着水,眼尾泛红的眼睛,阎忱喉头滚动,抿了抿嘴唇扑上去。 林漳挣扎两下,发现都是徒劳,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阎忱抓起他的手,林漳用尽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往回抽,没抽动,干脆闭上眼睛装死,然而预料中的灼热没有到来,反倒是无名指上传来一阵微凉,他的脑子空白一瞬,猛然睁开眼睛。 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阎忱脸上挂着痞笑,揉揉他的黑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丧心病狂吗? 林漳眨了眨眼睛,脑袋一点,是。 阎忱觉得自己又想欺负人了。 这什么意思?林漳抬起手在阎忱面前晃了晃。 阎忱抓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结婚吧。 林漳的手指尖微微蜷缩,求婚都不用征询当事人的意愿吗? 阎忱把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盯着他问:当事人不愿意吗? 林漳抽出手,阎忱眼神一沉,手上的力道加重。 逗你的。林漳凑过去飞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靥粲然,当事人表示很愿意。 阎忱提起的心,缓缓落下,你学坏了。 林漳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你不喜欢吗? 喜欢。阎忱眼神越发幽深,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林漳露出满意的笑容,另一枚戒指呢? 阎忱把盒子放到他手心,林漳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戒指,牵起阎忱的手给他戴上,然后低头亲吻阎忱的无名指,往后余生,请多指教,阎先生。 好的,林先生。阎忱紧紧抱住他,在林漳没看见的地方,悄然落泪。 次日他们俩回到国内,牵着手去了一趟民政局。 阎忱和林漳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红本,两人相视一笑,出来时格外小心,别又给狗仔拍了,这次要是再说补办结婚证,怕是没人会相信。 林漳接了个电话,对驾驶座上的阎忱说:妈妈叫我们回家吃饭。 阎忱垂眸看手表,时间正好,让爸发两个红包恭喜一下我们吧。 林漳失笑,视线落在手中的两本结婚证上,笑意渐深。 前方正好是红灯,阎忱把结婚证拿到手中来回翻看,这次可以把真的锁保险箱里了。 想起自己为了忽悠阎忱,办了两本假证给阎忱,阎忱还锁进了保险箱,林漳抬手摸了摸鼻尖,不禁有点心虚。 那密码只能我一个人知道才行。 阎忱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林漳挑眉道:万一某人又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嘴,就立即被阎忱捂住,我错了,哥哥,再也不会了,饶过我吧。 林漳笑盈盈地盯着他,这下心虚的人换成了阎忱。 绿灯亮起,汽车驶动,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承满阎忱肩头,林漳注视着他,心中升起缱绻的爱意,轻声道:新婚快乐,阎先生。 阎忱捏了捏他的手,同样温柔,新婚快乐,林先生。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5)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明天继续更番外,这篇文其实中途把我写哭过,有过心酸痛苦但好在两人又甜甜的在一起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有缘下本见吧。 打个小广告,下本开《穿回来后我成了妖王》,希望能多多收藏,收藏不够不敢开QAQ 文案:爹不疼娘不爱的狄陵穿成了魔王的儿子。 然而继位大典上他又穿了回来,连带他毁天灭地的力量和一颗蛋。 狄陵:煮来吃了吧。 狄家的小可怜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专治各种不服,令人闻风丧胆。 但似乎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首富递出一张黑卡:一点零花钱,请您笑纳。 当红女星拿出一盒车钥匙:您看看哪辆车入得了眼,要不我们去现提? 科研大佬搬出一个大箱子:这些都是我为您研发出的最新款暗器,保证一击毙命。 狄陵:可以,但没必要。 首富/当红女星/科研大佬:太有必要了!王,求求您快离开那个心怀不轨的恶魔! 狄陵此时被逼红了眼尾,男人低头叼住他的后颈:你们的王,正乐不思蜀呢。 狄陵咬牙切齿:当初就该把这家伙煮来吃了! 谁能想得到随便捡颗蛋,居然是真正的大魔王。 第90章 【来了来了, 终于可以看到阎导帅气的脸了!】 【恭喜阎导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等多项提名!】 【直播间的姐妹们,你们都是来看阎导的吗?只有我做梦想看阎导携家属出场吗?!】 【我我我我, 自从录完佳偶天成,就再也没有看到林爸爸上过任何节目,以前还有人黑他想出道, 我跪求他出道啊!这么好看的脸, 不出道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别说了, 刚录完佳偶天成那阵时不时还能传出点林爸爸的消息,现在已经和他老公一样成失踪人口了, 旋风暴哭!】 【哎,看不到林爸爸,看阎导也行, 阎导应该是和主演们一起走红毯吧?还有几个才到他们?】 【《无声》剧组来了来了!】 【主演走过去了,我阎导呢?不会吧, 阎导你连金龙奖都敢翘?】 走吧, 到我们了。阎忱朝身侧的林漳伸出手, 林漳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与他交握。 两人走下汽车, 无数镁光灯将他们包围。 记者们兴奋地拿起相机一阵猛拍, 林漳和阎忱从容淡定地走上红毯, 如修竹如苍松, 器宇轩昂, 俊美不凡。 【啊啊啊啊啊!卧槽啊!阎导真的把他老婆带出来了!】 【妈呀,这两人的颜值是不是又提高了?神仙夫夫啊!】 【哈哈哈哈,全在猛拍,这阵仗比当红流量都大, 真不愧是我忱漳夫夫。】 签完名后,主持人赶紧叫住阎忱和林漳,兴致勃勃地采访,恭喜阎导获得多项提名,您有信心拿奖吗? 阎忱淡定地接过话筒,另一只手依旧牵着林漳,能拿我自然开心,不能拿也很正常,毕竟有很多优秀的同行。 主持人问了好几个问题,阎忱回答得都很官方,主持人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满脸笑意地看向林漳,询问阎忱,我们都知道阎导您和林总的感情羡煞旁人,林总今天是作为家属来为您加油的吗? 提到林漳,阎忱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回答也不再官方,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不过,你们都没有发现吗?《无声》的投资人是我先生。 他侧头看向林漳,与他四目相对,这是我们剧组的金主爸爸。 【卧槽?甜死我了!】 【啊啊啊啊,我的妈呀,这部电影居然是林爸爸投资的!坐实霸道林总的小娇妻啊!】 【我先生,我先生!太甜了吧,快把胰岛素给我!】 【所以,林爸爸为阎导一掷千金?awsl!】 【金主爸爸!不行,我脑子里有画面了,你们俩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喊?】 林漳和阎忱一同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弹幕已经快疯了。 【他们俩一路牵着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开,牵手手就这么好玩吗?!】 【戒指可真闪,是我的错觉吗?他们俩婚戒是不是换新的了?】 【这两人根本不把主持人他们当人看,狂撒狗粮啊这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好饱,嗝】 你觉得影帝会落在谁身上?林漳凑到阎忱耳边问道。 阎忱玩着他的手指,付锦鸣吧,不过也不一定,入围的还有一位老前辈,演技也非常精湛。 井行呢?林漳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阎忱会在井行和付锦鸣之间犹豫。 井行演戏时间太长了,要想突破很难,这次虽然有进步,但不如付锦鸣惊艳,他们俩都很优秀,只是从天赋上讲还是付锦鸣略胜一筹,他还需要再磨一磨。阎忱理智地分析给林漳听。 林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阎忱抬眼注意到,翘起唇角打趣道:这么看着我,又迷上我了? 嗯,特别迷人。林漳小声在他耳边说:想吻你。 离开时,他的嘴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阎忱的耳廓,激起一阵酥麻。 阎忱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你别招我。 林漳但笑不语,这笑看得阎忱一阵心痒,恨不得颁奖典礼现在就结束,他想回家了。 最佳男配角最终落入路知夏手中,荧屏上赫然是他发懵的脸,他身侧的井行一把抱住他,激动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立即引来现场一片尖叫。 这阵尖叫成功将路知夏的魂儿给叫回来,用力地回抱住井行,然后跌跌撞撞上台去领奖。 我最想感谢的人,还是阎导,如果当年不是您叫我去试镜《行路》,我可能真回老家种地去了,没有您就没有现在路知夏。路知夏的眼中泛着泪光,深深地朝着阎忱的方向鞠躬。 谢谢您,阎导。 随着他话音落下,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阎忱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林漳看出他被感动了,悄悄捏他的手安慰他。 最近睡得早,林漳到后面已经开始犯困。 最佳导演的获得者是 颁奖嘉宾的声音如同一支箭射进林漳耳朵里,瞌睡瞬间消失,他赶紧坐直身子,紧张地握住阎忱的手,阎忱心态倒是好,比起台上,显然难得紧张的林漳更吸引他的注意。 阎忱! 就在颁奖嘉宾话音落下的瞬间,镜头对准阎忱,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获奖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先生看。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 【emmm我真是白紧张,白激动了,人家蒸煮一点儿不关心。】 【拿奖哪有看老婆重要呢,嘻嘻。】 林漳回头抱住阎忱,笑弯了眉眼,恭喜。 听到这两个字,阎忱才意识到自己得奖了。 直到走上台,还不断有人调侃他,阎忱摸了摸鼻尖,咳嗽一声,走到话筒前发表获奖感言。 照例感谢一圈之后,阎忱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林漳身上,能拿到这个奖,我要感谢的人很多,但我最想要感谢的人,还是我的先生林漳。 是他鼓励我勇敢追求梦想,也是因为有他我才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谢谢你,我爱你。 【啊啊啊啊!路知夏,你看看人家阎导!你多学学啊!】 【哈哈哈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熏疼我行哥。】 【忱漳实在是太甜了,他们俩也算是竹马竹马了吧!】 拿了这一个奖之后,阎忱再也没能闲下来,接二连三包揽了好几个奖杯。 最后将最佳影片收入囊中。 真不好意思,我又上来了。阎忱笑道。 台下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弹幕都在说他欠打。 开个小玩笑,感谢各位抬爱,很荣幸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阎忱拿着奖杯,偶尔低下头看上一眼。 很感谢我的先生林漳,这次的剧本灵感来源于他,电影的拍摄资金也来源于他。阎忱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哦,还有于总。 坐在办公室里看直播的于申洋表示自己想打人。 颁奖的气氛很欢乐,典礼一结束,就有无数媒体涌上来,阎忱赶紧带着林漳偷偷从后门离开,连后面的宴会都没有参加。 阎忱获得最佳导演奖等多项大奖的消息铺天盖地,记者们着急采访他,却找不到人,网友们激动地在他和林漳的微博下面发恭喜,又催他们俩赶紧发微博,最好是九宫格。 深夜餍足的阎忱亲了亲怀中累得睡着的林漳,如他们所愿发了微博。 照片中阎忱抱着几个奖杯,笑靥粲然。 【破案了,照片是林爸爸拍的,奖杯上有倒影。】 【用肚脐眼儿想也是林爸爸拍的啊,不过还是要恭喜阎导,啪啪啪鼓掌。】 【可以看看林爸爸的神颜吗?林爸爸的微博都长草了呜呜呜】 出乎意料的,阎忱居然回复了这条评论。 【@阎忱:不可以,不给看。】 【卧槽!本尊!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男人!】 【有点熏疼这个姐妹哈哈哈哈】 【小气鬼,我要脱粉了!】 阎忱获奖之后,各大节目组争相找他,特别是各类访谈节目,不过他基本上都拒绝了。 林总的办公椅坐着就是舒服。阎忱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 林漳开完会进来便看见这一幕,嘴角噙起笑意,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你不是要去找付锦鸣他们打麻将吗? 付锦鸣和井行没拿到影帝,在专心进修呢,没工夫搭理我。阎忱伸手拉拽林漳,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我没锁门。林漳提醒道。 阎忱扬唇露出痞笑,箍住林漳的腰,问道:我又没说我要做什么,还是你在暗示我什么? 林漳挪动一下位置,微微挑眉看向他,是我在暗示你吗?你莫不是忘记上次你过来,在我办公桌下面做了什么。 阎忱一阵语塞,凑过去亲他,哥哥我错了,别乱动了。 是吗?林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阎忱乖乖点头,林漳往后靠了靠,我本来还想说,其实我锁门了。 而且,办公桌上面还没试过。 阎忱的呼吸发沉,骤然起身,林漳柔韧的腰身弯成一道桥,贴在冰凉的桌面上。 本子钢笔,资料全部被扫到地毯上,坚固的办公桌在之后发出脆弱的嘎吱。 钱秘书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赵秘书没敲门就直接往回走,疑惑地走上前,林总在忙吗? 赵秘书摸了摸鼻尖,眼神闪躲,算是吧。 钱秘书正想问清楚,就听见门里传来妖精打架的声音。 原来是在忙这个。 两人面面相觑,看出彼此的尴尬,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从鼎业跳槽过来的选择是否真的明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31 21:00:09~20201101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明、相叶啾啾 5瓶;38868764 3瓶;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嫂子, 一会儿帮我看看方案吧,我有点拿不准。阎曦一见到林漳和阎忱相携回来,就赶紧迎上去, 挤开她哥,亲密地挽着林漳的手臂。 大过年的,看什么方案, 屁股都没挨到凳子呢。阎忱直接上手将阎曦扯开。 阎曦见状立即抱得更紧, 哭喊道:救命啊!我哥又欺负我 阎忱刚要捂住她的嘴, 阎士煊便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多大的人了, 还欺负你妹妹,一点儿不省心。 是我不省心吗?明明是阎曦不省心好吧,我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 都和林漳结婚好几年了。阎忱毫不犹豫拖阎曦下水。 阎曦当即瞪大眼睛,想要骂人, 丁婉茹再赞同不过:你哥说得对, 你去年和我说今年过年把男朋友带回家, 你男朋友呢? 哈哈哈阎曦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试图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小曦才二十五, 不着急, 总要找个喜欢的, 宁缺毋滥。林漳摸摸阎曦的脑袋, 眉眼温和。 嫂子还是你对我好。阎曦感动道。 丁婉茹叹了口气, 说:我倒也不是催她现在立刻找个对象,可她天天就知道工作,别说男朋友,就是新朋友都没法儿认识。 这工作狂的性格, 也不知道像谁。 正想帮阎曦说话的阎士煊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去看看汤炖好没有。 爸,我来帮您。阎忱赶紧跟上去,这个家里除了丁婉茹全都是工作狂。 不是要我帮你看方案吗?走吧。林漳侧头对阎曦说。 对对对,我们去我房间吧。阎曦赶紧拉着林漳上楼去。 客厅里骤然只剩下丁婉茹一个人,她茫然四顾一会儿,决定倒杯水来喝。 嫂子,你知道周瑶背着姑姑和人结婚了吗?阎曦坐在沙发上,一脸八卦。 林漳轻轻摇头,他和阎忱这些年几乎不和老宅那边联系,也不关心那边的消息,起先爷爷奶奶还会跑过来闹,但阎忱拍电影经常不在家,林漳自己成立了公司,楼下保安一拦,根本见不着林漳的面,后来他们逐渐意识到阎忱是铁了心不再和他们来往,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阎曦眉飞色舞道:周瑶不是被送去国外了吗,姑姑的意思是过几年把她接回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这两年周家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姑父最近准备联姻,于是打电话叫周瑶回来,没想到东窗事发了。 恋耽美 离婚后前夫失忆了——清麓(66) 我听说对方是个地下摇滚乐队的鼓手,没车没房,今朝有酒今朝醉,每天和周瑶一起吃喝玩乐,姑姑他们哪儿瞧得上啊。 这件事林漳倒是不意外,周瑶本来就是个喜好玩乐,任性自我的人,找个能和她一起醉生梦死的丈夫,倒也正常。 现在怎么样了? 姑姑和姑父在叫她离婚呢,还说要去国外把她抓回来。说到这里,阎曦凑近林漳,说:你猜怎么着?周瑶说她怀孕了,都快生了! 那他们家应该只有选择接受了。林漳说。 阎曦摆动手指说:不不不,姑姑叫她必须离,孩子生下来他们养,就说是表哥的。 什么意思?他们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林漳有点好奇周瑶的联姻对象是谁了。 可不是,不过这事儿被表嫂知道了,当晚就和姑姑他们大吵一架,回娘家去了。阎曦撇撇嘴说:表哥还没孩子呢,平白无故多个儿子,表嫂肯定不会答应。 周赟的妻子和周赟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没有太多感情,都是理智冷静,利益至上的聪明人,自然不可能答应这种糊涂事。 姑姑他们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周瑶,琢磨着过完年亲自去找她呢。阎曦对周家这一系列发展,真可谓是大开眼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漳估摸着这事儿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人上流社会, 周瑶的联姻对象是哪家? 阎曦思索片刻,歪着脑袋说:好像是罗家。 罗家?罗勋?林漳十分诧异。 对,是叫罗勋,听着有点耳熟,他是不是和我哥一块儿长大的来着?阎曦撑着半边脸说。 是你哥一朋友,林炎就在他公司上班。林漳没想到绕一圈还能绕到自己面前来。 他和罗勋有生意上的往来,罗勋平日里虽然挺好说话,可他母亲是出了名的凶悍,他父亲性子比较软和,所以家里的大小生意都是他母亲在管理,做事雷厉风行,一个女人能喝翻一桌子的男人,最关键的是她非常护短。 这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还说得过去,如果周家还打算继续,并且如意算盘被罗勋他妈知道了,周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圈子可真小。阎曦感叹道,说起来,嫂子你还不准备让林炎回国吗? 林炎出国时,林漳才二十八,一转眼他都三十三了。 我前几天和他通电话,他说暂时不想回来,那边有位前辈在带他,他想多学学。林漳当时听到这番话时,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欣慰。 林炎的头发剪得很短,有点像小刺猬,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二十七岁的林炎脸上已经看不到太多孩子气,他指着身后的田野说:这一片都是我们自己种的菜,特别新鲜。 他絮絮叨叨地和林漳说了很多,忽然他的眼睛放光,用手机对准远处田野上一道身影,哥,你快看,那是我的前辈,他在带我,我想叫老师,他不让。 林炎耸耸鼻子说:等着吧,迟早让他答应收我为徒。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走近了瞧,林漳隐隐能从他身上看见自己父亲的影子,顿时有些恍然。 他的父亲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民工,明明和这位先生扯不上任何干系,可奇妙的是,林漳就是从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影子,那样温和真诚。 林漳突然意识到,或许林炎心里也和他一样想念父母。 余先生人特别好,挣的钱都拿去资助念不起书的孩子了,一开始我总想着消极怠工,能磨一天是一天,只有他不厌其烦地教我,拉着我上进。林炎说着说着唇角的笑容慢慢收起来。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气抬头,对着视频那头的林漳说:哥,对不起,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打着为你好的名头做伤害你的事情。 还有阎林炎抿了抿唇,摇摇头说:还有阎忱哥,下次我回去,我会亲自和他道歉。 这番话,林漳以为永远无法从林炎口中听到,可他到底还是听到了。 对了,哥你设立有慈善基金会吧,我一会儿打一笔钱给你,帮我捐一下。林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多,慢慢来吧。 和林炎通完视频电话,林漳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弹,阎忱走进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弯下腰将人抱入怀中,有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老父亲心理? 林漳抬手握住他的手,轻笑道:算是吧,不过那位余先生是你花高价请过去的吧? 阎忱皱了皱鼻子,被发现了。 别想萌混过关。林漳揉.捏他的手。 阎忱失笑,与林漳手指相扣,嗯,谁让你就这一个弟弟呢。 要想林炎自己想明白,我估计很难,恐怕还会钻牛角尖,这位余先生的确心地善良,我之所以花钱能够请动他,就是因为他一直资助的一个小孩儿,查出心脏有问题,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也没让余先生做什么,请他帮忙盯着点林炎而已,他愿意拉林炎一把,是因为他善良。 阎忱侧头亲吻林漳,和咱爸一样。 林漳仰头亲吻他的下巴,嗯,谢谢。 终于可以吃饭了。阎曦开心地鼓掌,今天我要多吃点,明天要回老宅,我怕吃不下。 丁婉茹抬手敲她的脑袋,怎么说话的。 我又没说错,去年奶奶还说我再过几年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今年看我还单身,怕是又要说我嫁不出去了。阎曦抱怨道,她每次听到她奶奶姑姑这些迂腐的言论,都要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就算一辈子不嫁人,爸爸也不是养不起。阎士煊心疼地摸摸阎曦的脑袋。 还是爸爸好。阎曦依偎上去。 阎士煊开心得直乐呵,自家水灵灵的白菜,怎么能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猪拱了呢。 你今年也不打算去?阎士煊看向阎忱,他深知这事儿阎忱说了算,林漳听阎忱的。 阎忱给林漳剥虾的手,停顿半秒,不去。 行吧,去了也闹心。阎士煊没有告诉他们。 其实这两年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想让林漳回鼎业去帮忙,林漳彻底离开后,他们终于清楚的意识到,林漳的能力有多强,特别是眼睁睁看着林漳的公司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声名鹊起,财源滚滚。 反观鼎业,不温不火,虽然算不上差,但比起林漳在鼎业时来说,的确是少赚不少钱。 追悔莫及的两俩口,今年甚至服软,主动开口,让阎士煊叫阎忱和林漳回去吃团圆饭,还说愿意拉下脸和林漳道歉,把他请回鼎业,再不提叫阎忱代孕生孩子的事。 新年快乐。 五人端起酒杯,在窗外热闹的烟花声中碰杯。 阎忱揽住林漳的腰,垂首和他额头碰额头,乖乖,新年快乐。 林漳笑弯了眉眼,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到这里也结束啦,有缘下本《穿回来后我成了妖王》见~ 感谢在20201101 21:00:01~20201102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色入帘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簿荷糖霜 15瓶;sakura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