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帝女》 第一章这厢欢喜那厢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天空一声惊雷,姚府二声啼哭。 姚府中堂内众人正紧张等候,一个丫鬟欢天喜地地冲进来:“是千金,是千金小姐啊。”堂中气氛一松,众人喜笑颜开。 坐在首座的老夫人抑不住满心欢喜,双手合十,闭目祷告:“真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正满堂喜气洋洋,另一丫鬟慢吞吞进来,不情不愿,嘟嘴道:“禀老夫人,是个女孩。” 老夫人表情滞了一滞,随即恢复,依然满脸欢喜地,转头向右边说:“安儿,我们去看看慈丫头。” 姚府二公子姚有安,二十七岁,是个温文儒雅的人,他马上过来扶着她说:“好的,娘。” 众人欢欢喜喜地跟着走了,热热闹闹的中堂,瞬时只剩下二十八岁的姚家大公子姚有常和二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还被他抱在怀里,正呼呼大睡,尚不知人间悲喜。 有常叹了口气,对小女孩说:“我们也去看看你娘。” 而此时姚府后门外,聚了很多小厮和丫头,正探头焦急等着,一个丫头开门出来,众人忙拥上前问:“生的是什么?” 那个丫头答道:“东西两厢生的都是女儿。”说完,再退回府内,把门关了。 众人听了纷纷议论: “这姚府东厢夫人真是不幸!都二个女儿了,又生女儿!” “二个女儿,还都不是她生的!自己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却是女儿!” “人家西厢三年抱俩,一溜烟生了三个男孩后,今年在送子观音庙中,当众许愿:求这次生个千金,如得偿所愿,来年再增百担香油。想不到,真是求什么来什么。可真有福气啊。” “福祸谁知呢,那边再生多几个有什么用?人家这个东厢生的才是长房长女,姚家长房长女,配给昊王的长子。这可是陛下亲口定下的。” “她有没这个福分,等她嫁入昊王府那天再说吧。”说话者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别人家都怕生女儿,而姚家西厢夫人却要去庙里祈求生女儿是为什么吗?” “因为她连生三个儿子,想生个女儿啊。” “哼,你想得太天真了,我家夫人说,这西厢夫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想生个女儿夺了东厢长女与皇家的姻缘。” “怎么夺,身份地位在这。她二房终归是二房!” “这我家夫人没说,我也不懂,反正我们走着瞧吧。” “唉呀,下雨了,我要先回去复命了,你们快各自回去吧,看这天,这场雨应该会很大。” 很快,众人散去。 京都城人口无数,个把小孩出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为何姚家媳妇生个小孩如此引人注意呢? 这都是因为姚家大公子:姚有常。 姚家在京都是个名门望族,子孙虽没什么作为,却享有祖宗余荫,他们的先祖曾在某次政变中救过圣驾。 当年的皇帝为报恩给姚家后人定了个太师的正一品职位,还设了世袭制,虽没实权,却能拿正一品的俸禄,以保他子孙后代能永享皇恩。 大公子姚有常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按理说应该事业有成,三妻四妻。 但却刚好相反。 他不务正业,整天跟些猪朋狗友出行经商,四处游荡。 姚老夫人一气之下,将世袭的官职让二公子姚有安继承。 连原打算订给有常的姻缘也改订给了有安,让有安娶了门当户对的汪尚书的千金:汪净慈,为正室夫人。 原属于自己的官职和夫人都没了,这姚有常竟一点也不在意。 某天,他在外救了个逃难的孤女,叫章君柔,并把这孤女带回家,要娶她为妻。 不仅如此,他还要把章君柔带在身边的一个女孩儿认做女儿! 姚老夫人气得差点吐血!各种阻止,死活不让章君柔进门,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姚有常差点离家出走!” 后来,姚家那个病了几年,早不理事的老太爷,居然管事了一回,他出面作主,为有常娶了这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 有常得偿所愿,但章君柔入门五年,竟没有生育一儿半女!不仅如此,一年前,她又不知在哪捡回了个不到一岁的女孩来抚养! 有常从此成为城中笑柄,笑他果然是个做商人的料,买一还送俩! 素来爱面子的姚老夫人差点被气死,感觉姚家这些年来积下的名声都被那低贱的媳妇败光了。 有老太爷作主,她还算隐忍,没有直接把君柔轰走。 但几年来,不断物色城中各家闺阁女儿,要为有常纳妾。想利用美妾进门,把正主赶走。 谁知有常坚决拒绝纳妾! 老夫人傻眼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左拥右抱?这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弄不懂他? 母子矛盾再次升级。她利用母权,想强行为他纳妾。 还好,这时,君柔居然也被诊出怀孕了,两房媳妇几乎同时怀孕,这老夫人一开心,为了孙儿着想,就暂停闹腾。 但是谁都知道,这君柔这次要是生儿子,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若不幸生了个女儿,那就有好戏看了! 所以很多人,都急着看笑话。人还没生呢,有些人就派人到府后来等消息了。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如灵蛇般在天空弯了几弯后,几声惊雷,大雨磅礴而至。 姚府东厢一声惊呼:“啊!快来人啊,夫人快不行了!” 这一声把刚走过来的有常吓了一大跳,他抱着女儿抬脚就要往产阁里冲,迎头跟从里出来的余嬷嬷碰上。 余嬷嬷把他往外推,说夫人产后出血,晕过去了,很危险,产婆说这情况一般人救不了,宫里知道姚府夫人生产在即,虽有稳婆接生,但为防意外,这几天派孙御医到府值守,人应该还在,让他亲自去把人请过来。 有常把怀里的幼女往嬷嬷怀中一推,就冒大雨冲向西厢。 而这时,已有丫鬟先一步把这好消息告诉了老夫人。 有常到西厢时,老夫人挡在门口,他心急如焚,礼仪也不顾了,叫了声娘,就要往里去。 老夫人喝了一声:“反了你!你这是要冲进你弟媳的产阁里去吗?” 第二章妙手丹心遇忠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地说:“娘,君柔产后出血,情况很危急,我来请孙御医前去救治。” “唉,我姚家做错了什么,两个媳妇这次生产都不顺,净慈产后也不适,产婆也表示无能为力,孙御医也正在里面医治呢。”老夫人面含担忧地说。 有常一听就跪了下去:“娘,儿子求你了,您让孙御医去看看吧。”他一看这府内情况,人人面色平静,气氛喜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夫人说:“那你等着吧,等孙御医医好净慈,我再请他过去瞧瞧。” 有常马上磕头乞求:”娘,君柔等不得啊,求您了,救救她吧!”他边说边磕头,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下就血流满面。 众婢仆马上来扶,老夫人气得拐杖在地上一点:“你这是干什么!你弟媳生产,你带着满身风雨进来不止,还让这里沾了血气!”扬头对众下人:“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快扶大公子去暖阁包扎,好好伺候着,要是病了,小心你们的皮!” 众人马上拥过来,要把他带到暖阁去。 有常浑身冰透,心比这冬夜里的大雨还凉,他知道君柔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而这些人,打算让她自生自灭。 他愤怒将众人推开,吼道:“娘,如果君柔死了,那么你的儿子会给她赔葬的。” 说完转身,走入雨中。 老夫人气得往后一仰,众人马上过去扶她。她的贴身嬷嬷福嬷嬷边给她顺气,边说:“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大公子一时糊涂,被那贱人迷了心智,待那贱人死后,他就会明白了。” 老夫人泪流满面,痛心疾首道:“这孽障!迟早会气死我!我为他操碎了心,竟换来他的怨恨。我也不指望他以后怎么孝顺我!我只希望那女人死后,他能收心养性,别再给我太师府丢人现眼!” 在西厢产阁旁边的偏厢暖阁内,孙御医听到外面的闹剧,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姚有安,却见他目光痴痴望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御医收回目光,装模作样地听着稳婆说着汪净慈的情况。 稳婆终于说完,问:“孙太医,二夫人她身体无碍吧。” 这不明知故问吗?她是稳婆,自已都知道这夫人此次生产顺利平安得很!但他依然平静地答:“无碍。” 净慈的贴身丫鬟如意:“可是,夫人说她的头好晕啊。” “孕妇产后大多都会有这现象,是为血气亏损之故,待我开些补方,好好补补就好。”孙御医温和地说。 如意:“那麻烦孙御医给我家夫人多开几张方子。坐月子,若天天补同样的东西,我怕夫人会吃到吐呢。” 孙御医微笑地说:“好。”然后收起药厢,起身:“我回去好好研究几个方子,开好让人给夫人送过来。” 如意一愣,她以为御医会当场开方呢。她可不想他那么快走,要是让东厢把他请过去就坏了。 有安忙道:“可是外面打雷下雨......” “在下可是答应贱内,今晚不管打雷还是下雨都务必回去,竟想不到真打雷下雨了!好了,我真得回去了。”孙御医苦笑着打断他的话。 老夫人挽留他亦是以这一套说词来应付。 他见惯世间各种冰冷,亦打算独善其身,不该掺和的事,绝不掺和,但心里依然不太好受,这姚府,他不想久呆。 皇帝派他来负责西厢夫人的生产的,管东厢的太医还没派来,好像明天才到位。 这东厢夫人属早产。 他配合姚府假装不知道东厢夫人的情况,冒雨,登上了自家马车。 ...... 有常回到东厢,余嬷嬷满怀希望迎过来,一看他浑身湿透,面如死灰的样子,心一绝望,抱着孩子一踉跄,差点跌倒。 不过她是见过风浪的老人,马上打起精神,对有常说:“请不到就请不到,产婆刚才不知用了什么土方法,把血暂时止住了,我已让小厮去请大夫了,只是这风大雨大,又太晚了,没那么快请来而已。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呢喃着,似乎说多几次没事,就会真的没事。 有常点了点头,进到房中,君柔毫无生气躺在床上,头稍稍歪到一边,面色苍白如雪,似随时要离他而去。 他心剧痛,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们的手,都很冰冷。 以前,可以彼此温暖,此刻,似乎谁都已无法温暖对方。 君柔的贴身丫鬟香雪满脸泪水,她转身冲出产阁,冲出府门,冲向雨中,她要尽力救她!那个温柔善良,对她如姐如娘的女子! 她奔入雨中,雨实在太大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水已浸到脚小肚了,步步艰难,倾盘大雨打得她睁不开眼,浑身疼痛!按本能寻找方向。 她要到不远处的丞相府,丞相大人的长媳跟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小姐还帮过她。她生产日子也在这两天,御医一定在府内,去求她,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她又摔了一跤,扑进水里,好不容易爬起来,听到“吁~~”一声,接着一声吆喝:“找死吗!这大半夜大风大雨的,不找地方躲,跑出来干什么?” 她抹了抹眼,用手遮在眼前,看了好一会,才看清驾车的人。 心中一喜:马上冲向前扯住马缰绳!:“轿子里是孙御医吗?救命啊!孙御医,救救我家小姐!”边说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轿中而来。 孙御医掀起轿帘问:“你是哪家丫头?你家小姐又是谁?” 香雪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忙答他:“我是姚家东厢的丫鬟香雪,我家小姐产后出血,产婆束手无策,求大人您救救她吧,香雪为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您了。” 孙御医望着她,雨真的很大,她被雨水打得落了形,娇小的身影瑟瑟发抖。他叹了一口气:真是天意。 他说:“上车吧,阿牛,太师府东厢。从东厢后门进吧。” 香雪马上爬上马车。不敢入内,只与车夫坐在车前。 马车一转弯,就往姚府东厢后门而去。 第三章天可怜见过死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派出去请大夫的人,全部迟迟不回,有常已心如死灰。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他做好了与君柔同生共死的准备。 紧握她的手,痴痴望着她。 她却突然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有常大喜,柔声唤她:“君柔。” 她看见他,眉一皱,伸手抚向他的额头,声音很虚弱:“你额头怎么了,怎么会全身湿了?” 有常抓紧她的手,轻轻一吻,说:“外面下雨,我过来时,不小心仆了一跤。” 她心疼地说:“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快去换衣服,把额头包扎一下,再这样下去可要生病了。” 他轻颤着,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说:“嗯,一会就去。” 她叹了口气:“有常,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宠爱,我觉得这一生已无憾了。若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女儿,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他终忍不住泪滚了下来。声音颤抖:“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 君柔:“可是我好累啊,我刚才见到了我娘,她说她要带我走。” 她说着说着,眼睛渐渐闭上,有常心内剧痛,紧紧楼着她,失声痛哭! 东厢众人一听到他嘶心裂肺的哭声,都以为夫人已仙游,瞬时,整个东厢哭声震天! 而西厢这边,如意兴高采列地冲进产阁,说:“夫人,今天真是双喜临门!那个贱女人终于死了,整个东厢哭声比这雷声还大!” 正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宝贝女儿的净慈,面无表情,抬眼冷冷看了她一眼,她才发现太得意忘形了,忙掩嘴,吐了下舌头。 净慈微笑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说:“出去吧,别打扰我休息。” 而在府内北边的祠堂内,姚老夫人正在念佛,福嬷嬷亦兴匆匆地进来,告之同样的喜讯。 她面无表情听完,一声不响,闭起眼睛,再次敲起木鱼念着佛经。 进府就听见哭声震天的香雪,眼前一黑,就要软倒。孙太医伸手一扶。 她一晕之后,却突然清醒,紧紧扯着太医衣袖说:“我家小姐不会死的,您去看看吧,求您去看看吧。”她不甘心。 孙御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跟她进到产阁。 产阁不祥,男人不能进,但医者父母心,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香雪冲上去拉扯有常,在他耳边说:“爷,御医来了!” 他一听御医两字,全身一震,转眼一看见孙御医,马上把他扯过去,说:“太医,快救救她吧。” 孙御医上前一把脉,马上道:“你们全出去。让别吵了。” 香雪一听,心中剧喜,马上扯住有常把他拉出房门。 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君柔,终被孙太医的神医妙手拉了回来。只不过,孙太医遗憾地告诉有常,君柔此后恐怕再难受孕。 有常喜极而泣对太医谢了又谢,他说了句让人非常难以理解的话,他说:“难以受孕最好,她以后想生,我也不让她生了。” 大雨连下了个三天三夜,城中老人说,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幸好是在京城,若在其他落后贫穷的地方,肯定是个大灾难啊。 忍了足足三天的香雪,终于忍无可忍。 她对余嬷嬷说“这些菜品,是人吃的吗?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看那边风头正盛,巴巴地赶去讨好,那边装腔作势一会要这,一会要那的,他们一个个如得圣旨一般,不管口味多刁钻,材料多难弄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做出来,而这边居然连一口正常的饭菜都没有!我找她们算帐去!” 余嬷嬷拉住她,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她手上说:“这些东西不能给夫人吃,你去外面先买些食材回来,以后就在我们这边小厨房里做饭吧。” 香雪:“凭什么啊?他们太欺负人了” 余嬷嬷:“快去吧。还在月子里的人,还经过那样的大难,别让饿着了。” 香雪虽哽着一口气没处顺,却依然急急出府。 她急急拐了几个街口,看到前面走着一队人,队中几个壮汉抬着一顶小椅轿,最前面一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约三岁的贵公子。 一只雪白的小狗干净可爱,在他们前面一边走,一边嗅来嗅去的。看起来,像是某府贵公子出来游玩。 突然,小公子从一小厮手上拿过一个肉包子,向那狗扔过去,那狗看到包子,转头就要叼时,一个人从斜里过来,弯腰把这包子截了,捡起来放进嘴里就嚼。 香雪定眼打量一下这人:着道人打扮,衣袍却又脏又破,蓬头垢面,跟乞丐差不多。 那小孩天真地对那妇人道:“嬷嬷,这人好奇怪啊,他捡我的狗食吃。” 这道人一本正经地对那公子打了个辑道:“小公子,一粟一米皆天赐,天赐之食切不可糟蹋了。” 众小厮喝他快走,几人上来把他推开。 那妇人白了道人一眼,抱着小孩就走,边走边说:“小公子,别理这人,装模装样的,人饿急了连狗屎都吃,别说狗食了。” 那道人脏兮兮的也看不清他表情,此时看到香雪,打了个辑问道:“姑娘,请问姚府怎么走,就是姚太师府上。” 香雪心想:这问的不正是我们的府邸吗?姚府可从来不跟这样的落魄人有交情的啊。不禁又上下打量了这人一下。 本来想细问他找姚府干嘛,但又不想耽搁,于是用手一指,指点他怎样怎样走,就能走到城中最大的正街古兰街,古兰街上有一人家,门前有两只雄狮,大门正匾上有“太师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就是了。 说完也不理他,急急走了。 ...... 一连七天,东厢冷冷清清的,姚老夫人竟连看都不来看这新出生的孙女一眼。 早上,三姑娘刚喝完奶,在香雪怀里睡得正香。 有常走进来说:“抱着三丫头跟我来,有贵客来,想见一见她。”余嬷嬷不放心,马上拿了个暖手炉放进小红袄子里也跟了过去。 来到中堂,已热热闹闹地坐了满堂亲友,欢声笑语,看来老夫人心情正好。 她左首上座坐着一位道士:头戴九梁巾,身着素袍,慈眉善目,口阔髯美,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让人感觉舒爽亲切。 有常在道人下首坐下,香雪抱着幼儿与余嬷嬷站他身后。 这时有安也带着如意和杨嬷嬷抱着西厢小女儿进来。 第四章口出狂言算定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夫人一见有安几人,马上欢喜地说:“快抱明珠过来,给杨真人瞧瞧。” 杨嬷嬷马上小心翼翼抱过去,这小孩长得粉雕玉琢一般,也不怕生,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道士咧嘴笑。逗着众人都跟着她笑了。 老夫人对杨嬷嬷:“快快抱回里面暖阁,还没足月呢,小心别让风吹到。” 真是一个如宝,一个如草。 香雪心中很是不忿:难道我们姑娘就足月了吗?她只是从旁厢房里过来两步,而我们却是从东厢穿廊过来呢。 还给那边取好了名字“明珠”真真是爱若掌上明珠! 老夫人心情好,让香雪也抱过来,可是这小姑娘却在呼呼大睡,老夫人也不在意。 对道士说:“明珠丫头的生辰八字你看了,这个丫头跟她是同一天生,只早了那么一点点,她是酉时末,而明珠是戌时初,劳请真人来算算这两丫头将来命运休咎。” 只见那道人抚须道:“从面相上看,明珠小姐肤如白玉,色如脂润,天庭圆润饱满,双目精灵有神,鼻直而隆,唇若丹朱而地额长。这是一个福寿双全,贵气无双之相啊。” 众人一听皆喜笑颜开。 赵姨娘笑着说:“我就说嘛,我们明珠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其他人亦随声附和着。 那道人又抚须:“至于明珠小姐的八字嘛,身旺而运行财食之乡,通于月气,支干相辅,更带财官印绶,引时逢旺,二德扶身,乃福寿双全,夫荣子贵之命也!夫与子皆贵不可言啊。” 老夫人听得哈哈大乐。又指着香雪怀里的睡姑娘问,那这个丫头呢? 真人皱眉抚须道:“从面相来看,这位小姐脸苍白无肉,天庭低窄,鼻骨短小鼻头无肉,是个贫困孤苦,六亲无助之相。” 香雪听得大怒,忘了礼数,冷笑道:“真人可真会信口胡诌!这样还不出月的小孩,模样儿还没长开呢,居然就能从面相看到将来的夫与子,贵与贱!真是可笑之极!” 老夫人大怒:“大胆丫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赶出去,远远打发了,永远不得再进入姚府!” 有常刚要说情,那道士倒先说了:“老夫人,无妨无妨,这是个好丫头啊,护主得很,谁听了不好听的话,都会不开心的。老夫人无需动怒” 老夫人:“看在真人的份上,饶你这次!” 香雪又看了那道人一眼,总感觉这神棍在哪见过,低头细思,心头一亮,抬眼再看时,这道人微笑先道:“真是一切皆有缘啊,老夫人,这丫头还给我指过路呢。” 香雪低头不语。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跟狗抢食的野道人! 赵姨娘问:“真人,这两姑娘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按理说,这命运也差不到哪去吧?面相虽不好,她那八字怎样?” 道人抚着须,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真人,有话请直说无防。”老夫人说。 真人才道:“差之毫理,谬以千里,这丫头面相不太好,八字更是大凶,古诗有云:劫孤二煞怕同辰,这姑娘却偏偏是这样的命格啊。” 赵姨娘听得迷糊:“什么意思呢?真人可否讲明白些?” 真人道:“就是天煞孤星,此女八字煞气太重,自己无妨,却刑克亲友,所以别人才说此命之人六亲无缘,孤独终老啊。” 这样一说,在座众人都变了脸色。天煞孤星人间至贱至凶之命。 座上之人大多沾亲带故,本来想着这丫头命再不好,那也是她自个的事,却不曾想,这种人却是不克自己专克亲友,真真是讨嫌之极! 很多人心中不禁埋怨:怎么偏偏生了一个这样的女儿。 香雪不言不语,把孩子抱回来,站于有常身后,余嬷嬷抹了下眼睛。 有常不信命,但此刻也想揍这牛鼻子! 忍了一忍冷笑道:“那按真人此话,这个女儿,我岂不是要当场把她掐死,否则将来我姚家与一众亲友都没法活了?” 杨真人依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慈和地说:“贫道只是依八字直说,大公子您无需动怒。” 老夫人:“可否有化解之法。” 杨真人沉吟一会才道:“命由天定,非人力可改,不过我们可以按命理来给她安排一条最合适的路。” “是什么路?”赵姨娘问。 杨真人抚须,还掐指算了一算,才慢吞吞地道:“此女之命刑克六亲,孤独终老,其最好的归宿就是送给庵堂抚养,自小出家,这样既无六亲,便无人可克,一生青灯古佛相伴,亦合了孤苦之命,这便是其最好的归宿。” 有常从香雪怀里抱过女儿,她还在呼呼大睡,完全不知成人世界里的复杂与阴险。 不禁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口道:“女儿啊,你这样小小一个人儿,法力竟这般高深,竟可以主宰那么多人的命运。”然后抬头向他老夫人道:“娘,如果没别的事,儿子先下去了。” 老夫人低着头,手一摇做了个“走吧”的姿势,有常就抱着女儿带着香雪和嬷嬷退了下去。 东厢房内,君柔见主仆三人沉默不语,郁郁不平的样子走回来,问道:“都怎么啦?” 这样一问,就如同打开了香雪的话匣子:“今天有个神棍装神弄鬼的,给两位小姐看相算命,把那边那位捧上天,却把我们姑娘踩到底,竟说我们姑娘是天煞孤星,刑克亲友,还孤独终老!还希望我们把小姐扔给庵堂寺庙抚养,真真气死人了!” 杨嬷嬷也气道:“人的心得冷硬成什么样,才能对一个不足月的孩子说这样狠毒的话!还道士呢,我看他真是连狗都不如的畜牲!” 君柔转头问有常:“这道士是什么人?怎么老夫人会请他来算命?” 有常:“听说当年我爹曾奉命由江南道运送一批官盐入京,要过一个山时,遇到他,他说我爹将会遇血光之灾,有性命之忧,建议我爹在驿站呆多一天再走,我爹信了他的话,真的隔天再走,后来才知:那一天,一队丝绸商队从该路经过时,遇到一群丧心病狂的劫匪,将商队数十人全杀了个干干净净,货物一抢而空。我爹就把这道人当救命菩萨,活神仙,赠了他一个玉牌,让他有事就到京都来找姚太师。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他真找来了。” 第五章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低头不语,香雪劝道:“夫人,别理这神棍的胡言乱语,我们姑娘不足月而生,当然会身子羸弱,哪像那边,请了几个奶娘,还这种汤那种补的,自然会把那小孩养得白白胖胖的了。至于什么生辰八字,我就不信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飞上天去,我看,我们小姐就很好。” 有常笑道:“这还用说,单看她有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娘,和这样一个英俊慈爱的爹就知道她福气不小了。” 这话逗得众人一笑,香雪笑道:“爷,您真是不要脸 。” 沉闷的气氛瞬时化解,但却化解不了君柔心中的不安和余嬷嬷心中的哀痛:她还在襁褓之中,却已担下了这样一个恶名。 几天后的一天清早,莺儿刚服侍老夫人用完早点,西厢的杨嬷嬷就来报:“二夫人这两天都吃得太少,端过去的饭菜都只进了一两口就不吃了,汤也只喝了一两口。” 老夫人忙问:“有没请大夫,大夫怎么说?” 杨嬷嬷答:“大夫说是忧思过度,心情郁郁所致。” “她不安心养身体,忧虑什么?走,过去看看她。”老夫人奇怪。 老夫人过来时,汪净慈披发憔悴地躺在床上,刚要挣扎起来,老夫人按下她道:“快快躺好!” 老夫人询问明珠情况之类的,如意皆一 一作答。 又询问净慈为何事忧虑时,净慈却抢答:“坐月子,众人尽心服侍,哪还会有什么烦心事呢,一切都好,请老祖宗放心。” 如意在一边却欲言又止,老夫人问她:“你来说,这孩子到底为何事忧心?” 如意:“回老夫人,前两日,二爷回来,忧心忡忡,夫人就问他何事,他说最近朝中有人上奏,详陈世袭制的弊端,要求取消世袭制,而圣上态度不明。夫人听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而且真人又说东厢三姑娘是天煞孤星......” 净慈一听她这话马上喝断:“如意!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一深闺妇人,哪会忧心什么朝廷之事?而命理一说就更是飘缈无据,你再敢胡言,我就让人赶你出去。” 如意惶恐跪下道:“婢子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说:“你何苦吓她,她说实话而已。你啊,就是想太多,世袭制能说废就废的吗?你也不看看多少皇亲国戚,多少王子王孙?我肯定没几天,这上奏之人就倒霉了。你啊,刚生了孩子,就好好养身体才是最要紧,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抗着,尽管放宽心吧!” 第二天,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莺儿和福嬷嬷居然一起过东厢来,两人都按规矩给君柔请了安。 福嬷嬷笑着说:“老夫人那天见三小姐太过羸弱,很是心疼,这孩子可是准皇孙媳妇,你们也太不会照顾了,她特命厨房炖了这上好人参燕窝,让我们端来给您补补身子呢。还让太医配了方子,也照方炖补汤给奶娘喝,让你们一定要把这宝贝孙女养得白白胖胖。否则我们也要跟着挨罚呢。” 莺儿也上来说:“老夫人还问,夫人房里有缺什么的,尽管向我开口,让我一定当最头等的事来办呢,如果想吃什么一定让香雪去跟厨房说,我早已是吩咐王嫂子他们了,若敢有半分怠慢,必定严惩!” “老夫人费心了,我这什么都不缺。厨房照顾得也很尽心!”君柔实在弄不明白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福嬷嬷上前,端过燕窝,用白玉调羹轻轻勺了一勺,就要喂给她。 余嬷嬷刚好回来,慌忙进来说:“不劳福嬷嬷了,我来喂。”接过来一口口喂给君柔。 福嬷嬷道:“你们这东厢下人也太少了,我们进来,居然静悄悄的,没一个在跟前,我迟点回老太太,再派多几个人来好好服侍才好。” 君柔忙道:“本来人也多的,是我喜静,都让王管家带去安排了,福嬷嬷不必费心了。” 莺儿两人再嘘寒问暖了好一会才离开,余嬷嬷奇道:“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君柔:“三丫头毕竟是与皇家有亲,她怎么的,也得照看照看。” 余嬷嬷叹了口气道:“但愿真如此吧。” 一连十几天,还真是天天人参燕窝,全是福嬷嬷亲自端来,而厨房也天天好菜好饭,准时安排人送来,也不用香雪她们到厨房去催了。 东厢众人都感觉转运了。 这一天,君柔刚喝了燕窝,让余嬷嬷抱过三姑娘来,逗看了一会,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一看旁边,没有了女儿的身影,以为是嬷嬷抱过小厢房去了,叫了几声余嬷嬷和香雪,都没人回答。 君柔下床来,过小厢房去找,没找到。于是在东厢内,逐间逐间厢房去找,竟都没人。 整个府静悄悄的,不知人都到哪去了。 她感觉空气有点沉郁,看下窗外,天空云彩灰彤,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心中不安之感瞬时如排山倒海涌上来。 也不管此刻还没出月子不能吹冷风,披衣就要出东厢去找。 香雪这时回来,看到她下床到处走动,吓了一跳,马上过来扶她回房。君柔问她:“三丫头呢。” 香雪说:“余嬷嬷照看着呢,下午时老夫人让我带二位姑娘过西厢去,说是想见见二位姑娘呢。” 君柔心中才安了心,说:“让余嬷嬷把三丫头抱过来我看看。” 过了半天,才见香雪和余嬷嬷急慌慌进来。 余嬷嬷说:“我没带三姑娘啊,下午福嬷嬷进来说来了几匹蜀锦,老夫人让我过去给你挑几匹过来,她先帮我照看着这边。我心想挑几匹锦是很快的事,所以就放心过去了,谁知挑好了锦,老夫人却又留我下来问了许多事。我一时回不来。” 君柔一听这话眼前一黑,如雷轰顶,跌跌撞撞跑出东厢,香雪也慌慌跟着,来到老夫人正房大院门前,门前丫头一个叫添官一个叫赐福的拦着不让进去。 第六章亲情薄风雪弃幼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让赐福进去问:“三姑娘可否在老夫人房中?”余嬷嬷拿着长袍急急赶来,披在她身上。 赐福进去半天才出来说:“大夫人,你还真是奇怪呢,我们老夫人都莫名奇妙了,你们东厢的三小姐,怎么会跑来这西厢找呢。” 这话一听,几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君柔不理天寒地冻,直跪了下去,她肝肠寸断,感觉天都塌了。 这可是自己用生命生下来的女儿啊,也有可能是她与有常唯一的亲生骨血啊!要是真有个三两短,那还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余嬷嬷和香雪一左一右跪在她旁边。 余嬷嬷担心那个生死不明还不足月的可怜儿,又担心这个还没出月子就跪在寒风中的苦命娘,一颗见惯了世事的苍老心,此刻亦痛得差点粉碎! 君柔不断地哭求老夫人还回自己的小女儿,最后还发誓,若能得回小女儿,自己一定会带着她永远离开姚府,跟有常彻底断了关系。 但哭求半天,头都磕破了,额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连门口的丫鬟和府中躲在暗处偷看的众人都于心不忍了,老夫人却不见有一丝声息出来。 这时西厢中君柔的二个捡来的女儿,听到娘亲与嬷嬷的哭声全都走了出来。 大女儿姚暄竹此时已有七岁,哭着过来想将她娘拉起来。余嬷嬷一把把她搂到怀中。 二女儿姚子规才二岁多,走路摇摇晃晃的,居然没人抱着,听到她娘的声音,摇摇摆摆如醉酒般走出来,到门坎时,门坎太高,她不敢过,扶着门,看到姐姐在哭,嘴一扁,也哇哇大哭起来,香雪去把她抱出来搂在怀内痛哭。 瞬时,老夫人正房门前哭成一团。 同时,在城北,福嬷嬷提着一个竹篮,竹篮盖着一块小花被子,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正走在荒凉处。 天空突然暗黑了下来,刚才还沉闷的天气瞬时刮起呼呼寒风,她冷得一颤。 看了看手中竹篮,心想:本来是拿到前面的鬼寺里扔了的,但看来天要下雪了,前面又闹鬼,处处阴森森的,不如就扔在这吧,如果她幸运,说不定碰到哪个倒霉鬼把她捡回去呢。 想完就把竹篮往荒草丛中一放,嘴里念叼着:“你别怪我们啊,怪就怪你命不好,来世重新投个好胎吧。”说完急急往回走。 风越来越大,呜呜鬼叫着,心里有鬼的人感觉处处都有鬼影,这福嬷嬷越走越快,越走越慌张,一不留神,脚一滑就重重摔了一跤。 由于心中害怕,她也不感觉到痛,爬起来继续走,走到有人烟处时心才落下来。这心一安,才感觉胸口闷痛着,不过风一吹似乎又没事了。 而这时荒路上,一只饿得只剩皮包骨的癞皮狗走到竹篮边,嗅了嗅竹篮,用嘴乱拱乱扯,就把盖着的小花被子给扯开了,这狗围着篮子转圈,看着篮中细嫩的小孩,舌吐得更长了,呵呵地喘着粗气,口水哇啦啦地流了下来。 福嬷嬷回到姚府时,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给这苍茫的天地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她从后门进到老夫人房中,老夫人双手合十,正念佛呢,听到她进来,睁眼看了她一眼,福嬷嬷点了点头,这老夫人又合上眼念佛,念得更大声了。 福嬷嬷出去对君柔她们说:“要找你们女儿回你们府里去找,在这里哭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还藏了她不成?这大风大雪的,你不顾自己也得先顾着二个女儿,别因小而失了大!怎么总是掂量不出轻重来!” 说完走了进去,转头对门口两丫头说:“把门关上吧,老夫人身子不好,这样吵法,非得生病不可。” 于是大门,被无情关上。 君柔此时软软地跪坐在雪中,不哭也不闹了。 余嬷嬷哭着喊她:“孩子啊,别吓嬷嬷,我们先回府去吧。让有常回来再想办法。” 但君柔就是不肯动。香雪心一伤,再次恸哭,二个小孩又跟着大哭了起来。 这时侧厢廊上一扇门“吱”一声被人狠力拉开,西厢有安的偏房:许姨娘,撑着伞满脸怒气走出来,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叫着:“烦不烦啊,在这里嚎什么丧呢,要嚎回你们东厢嚎去!” 走过来俯身把伞往香雪手里一放:“扶她走吧,怎么当下人的!”然后匆匆站起来一脸嫌弃地道:“快点走,真是吵到人心烦!” 香雪拿着伞搂着子规,过来扶君柔大声哭着说:“夫人,我们先回府吧,您不顾自己也顾着二位小姐吧,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附她耳边说:“我知道在哪儿。” 君柔一听这话眼神马上活过来,转头盯着她,香雪点点头。于是几人跌跌撞撞回东厢,一到东厢,君柔就抓住香雪的手问:“在哪?” 香雪把握着伞柄的手一松,原来许姨娘给伞的时候,顺手塞了她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城北鬼寺。 君柔一看完就往门外冲去,余嬷嬷马上也赶了出去,在门口回头:“你看着家里!”。 地上铺了一层雪,又冷又滑,两人相扶相持就往城北破庙走去,风夹着雪,呼呼地刮得人浑身冰寒生痛。 但身体怎样的痛苦都不及心上的:那样弱小的早产儿,在如此风雪之中,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暄竹在娘冲出去的一瞬间也跟着往外冲,香雪赶上去,死死抱住她,她哭闹着死活不肯回来。 七岁已是个很有力气的小姑娘,香雪这半大的姑娘很费力才能把她拉住。 但子规也竟也摇摇晃晃地说要出去找娘。 香雪急得大吼道:“全部给我回来!”二个小孩被这河东狮一吼,吓得哇哇大哭。 香雪心力交瘁,只得改哄,温柔地说:“我们先穿好夹祅,戴好雪篷,再去找娘好不好,我知道她们去哪。” 暄竹马上跑回去,急急忙忙穿好夹袄,披好雪篷。 七岁的小姑娘倔强得像头小驴,穿戴好就要出去,香雪欲哭无泪,只得用袍子把子规一包,左手抱着,右手牵着暄竹,三个人就冒着风雪,亦往城北走去。 第七章荒寺野狗可怜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朋友虽多,但自娶了君柔后,就收心了,从不在外过夜,最近也一直在家照顾君柔。 但今天,誎议大夫家的公子:陈文博,非得拉他出来喝酒,他推脱 ,那人竟上门去请。 君柔知道后,就让他出来,说自己在家,不用他整天围着自己转。 于是他就出来了,这时,突然心里一阵烦燥,就想回家。 跟朋友们告辞出来,醉得有点头重脚轻,走路摇摇晃晃地,小厮把马牵过来,他上马都不太利索,扒了几次,才坐稳了。 在外面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几分。回到府里,却发现静悄悄,暗沉沉的,连烛火都不点,酒又醒了几分。 叫了嬷嬷和君柔都没人应,回房一看,一家人都不知哪去了,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脑袋哄的一声,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冲出大门,抓住门口小厮问:“大夫人他们呢?” 小厮被他吓了一跳,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看到大夫人像疯一样往北边去了,余嬷嬷也追了出去,后来香雪也带着二位小姐出门,也向北去。好像听到大小姐说什么城北鬼寺。” 有常没听他说完就向北冲了过去,滑倒了无数次,他自己爬起来再走。 如此风雪,众人都回家享受温暖去了,街上人影稀落。 越繁华宽阔的环城街,此刻越显苍凉凄冷。 他的贴身小厮牵马回槽去了,不知道他出来,他就自己一个人,摔得遍体鳞伤,但这时他心中除了慌乱,已无其他任何感觉了。 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才会令君柔如此失态,不顾家人冲出门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们,自己会怎么样。 而这时君柔心中也是冷透了,当她在荒路上捡到盖在三女儿身上的小花被时,眼前一黑,向后仰去。余嬷嬷尽力扶住她,才没摔伤。 余嬷嬷浑身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她劝道:“许姨娘说在福缘寺,我们就进寺去找找,说不定在寺里能找到。”说着抹了一下眼睛,扶着君柔往前走。 两人都不再说话:她们心里都清楚,即使能找到,但在那样的荒废多年的古寺中,不知有什么野兽毒物,即使没有这些伤害,这样冻的天,在外面这么久了,她也活不了了。 而香雪也是苦不堪言,别说带着二个不懂事的小孩,单说她自己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在如此朦胧的雪夜里,行走在荒郊真是又担心又害怕。 但不知怎的,似乎越在如此困镜,她心中越涌起一口气挣着,发誓自己绝不能乱,一定要将二位小姐平安带回去。 二位小孩似乎也一下子长大了,子规乌黑圆亮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眼里充满惧意,但却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出。 暄竹摔倒了,香雪去扶她,她说:“没事,不疼。”她懂事得让香雪再次红了眼圈。 突然听到后面似乎有人在叫唤,几人回头,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过来,二个小孩心中害怕,都紧紧靠着香雪。 三人静静地盯着来人,大气也不敢出。 待那人影渐近时,小子规叫道:“爹爹!”香雪紧崩的神经一松,这人影可不是大爷的身影吗? 此刻那人影跌跌撞撞走近了些,叫道:“香雪!”暄竹欢呼着就向他扑过去,口中叫着爹爹。摔倒了又爬起来。 香雪的泪瞬间决堤!楼着子规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有常将扑过来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泪也忍不住下来了。一会后,他问:“娘亲和嬷嬷呢?” 安静了半天的小孩话匣子马上被打开了:“叽叽喳喳地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一切委屈告诉父亲,但无耐太小,语言有点混乱,一会说娘亲不见了,一会说小妹妹不见了,又说娘亲哭了,过老夫人那边哭了,还说娘亲额头流血了。 有常心痛莫名,抱起暄竹,走向香雪。暄竹还在倒豆子般说个不停,他只是不断点头。 香雪也抱着子规扑到他怀里,好一会情绪才恢复过来。几人向荒庙走去,香雪一边走,一边将情况说了。 有常沉默不语,只是往前走。 君柔与嬷嬷来到鬼寺前,感到毛骨悚然:寺庙大门大张着,里面黑乌乌的,像一个怪兽大张着嘴巴,等着猎物进入。 鬼寺原本叫福缘寺,已荒废十多年,据说当年也曾烟火鼎盛,香客不绝。但十三年前的某夜,一个女子半夜在寺门口上吊自杀,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三天之后,在同一地方,有一个年轻男子亦半夜上吊自杀了,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此后,就经常闹鬼。从那时候起,这福缘寺就败落了下去,所有香火都转到城东的福寿寺去了,如今这福缘寺被称为鬼寺,荒寺,或破庙。 君柔刚要进去,余嬷嬷拉住她说:“黑灯瞎火的这样进去,怎么能找到?” 她看了下周围,捡了一些枯草败枝,再找野藤实实地扎成一长团,做了个临时火把,然后伸手进怀里一掏,掏出火折子,将火把点着,两人举着就进去。 刚一进去,举火把一照,均吓了一大跳,进门迎面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高大恶夜叉,脚踏小鬼,左手高抬,右手向前,低头双目圆睁怒视着两人。 君柔一惊,待看清是个像后,才松了口气,再将火把照向别处,两人在寺中找寻起来。 突然听到一声小孩的声音,很轻,君柔敏感地向一处角落走去。 靠近角落时,似有所感,拉住嬷嬷,举火向前一照,一只癞皮狗叉开着脚挡在眼面,一声不响,冷冷注视着两人,看到火把伸来,才凶狠对着两人狂吠! 君柔把火把一侧,往狗后一照,心一震:狗后面有一竹篮,竹篮露出一截红色,正是包着小女儿的小红袄! 这时竹篮内再次传来一声小孩的声音,两人都知道这声音,那是女儿笑时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喜极而泣。 第八章父爱如山母爱如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处正是寺庙的干燥避风处,而这狗叼了无数干草在此,篮子就放在干草上,还被很多干草围了起来!君柔安心了,她知道女儿没事了。 但怎样让这凶狗消了对自己的敌意呢? 君柔慢慢蹲下身去,把火把放低,尽量放远,向竹篮叫了声阿奴,小孩似乎认得娘亲的声音,又发出了几个音回应。 君柔慢慢靠过去,那狗此时似乎懂得君柔没有恶意,退了一步,君柔慢慢靠近,它慢慢退,看着君柔轻柔抱起小孩,那小孩看到君柔,居然嗯一声,咧着嘴笑了。 她根本不知道多么凶险丑陋的事情才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 君柔满脸泪水,紧紧将她搂在怀里。那狗摇着尾巴,滴着口水,哈哈呼气,围着君柔转圈,似乎很开心地邀功一般。 余嬷嬷抚了下它的头说:“真是一条通人性的好狗,有时候,真是人不如狗!”赖皮狗开心的对着余嬷嬷的手乱舔,尾巴摇得更欢了。 君柔的袍子很宽大,她将女儿楼在怀内藏在袍下,跪在夜叉前叩了三个响头对嬷嬷说:“嬷嬷,我给这丫头取名叫阿奴。” 余嬷嬷点头:“你取什么就什么,老夫人就别指望了。反正那二个丫头也是你给取的名字。” 君柔:“那个家看来无法容下她了,我想好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不管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她,我会带着她离开太师府,有常和那二个女儿就拜托嬷嬷了。感谢嬷嬷这几年来如女儿一般真心待我,此恩君柔将永远铭记。” 余嬷嬷哽咽跪在她旁边,泪流满面。 君柔说完站了起来,也伸手扶余嬷嬷起来。 两人走出荒寺,风雪似乎更大了,但天地却比刚下雪时亮堂了许多。余嬷嬷啊了一声说:”他们怎么过来了?” 有常抱着一个,香雪怀里也搂了一个,走近前来,几个人抱在了一起。 子规伸出小手,轻轻地抚了下君柔额头,轻轻用嘴往她额头正凝了血的伤口轻呼了一口气。这是她自己淘气弄痛身上某处时,君柔哄她的方法。 几人不禁都笑了。个个眼中带泪。 此刻这鬼寺门前比姚府温暖。 一家人相牵相扶着,远远看到有常的贴身小厮华喜提着风灯急急过来,着急地问:“夫人和小姐们都没事吧?” 有常说:“没事,在前面照路。” 漫天风雪,一人提灯,几人夜行,后面还跟着一条狗。 这段路是有常此生走过的最难忘的路。路上的所感所想,亦是他过去二十多年从没想过的。 半夜,西厢正阁房中,如意轻声进来对净慈说:“那女人真是命硬,上次死不了,这次竟还能把那煞星找回来,她稳住了要过来算帐的大爷。看他们情形。那煞星似乎一点事都没有。那一家子这样折腾了半天,好像只有那子规受了点风寒。” 净慈笑道:“看来杨真人还真是神算,那丫头的命还真是硬得出奇啊。” “夫人,孙太医都说了,那女人生不了小孩了,东厢不会再有男丁了,不再威胁到我们地位了,您为何还要对她出手?”如意不解。 “姚有常不是男丁吗?东厢是长房长子,有他们在一日,我的心就无法安宁一日。” “可是老夫人一直看好我们这边。大爷他一人,又无子的话,还能有什么威胁呢?” 净慈:“这男人的心谁说得准,说不定哪天开窍休了那个贱人,换个正妻呢?” 如意痴痴地说:“看大爷的样子,应该不会了,我从没见过像大爷这样专情的男人,真是便宜了那个低贱女人。” 净慈眼神一厉,语气冰冷:“即使她真的没儿子,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容小觑!” 她这样一说,如意就明白她的意思。 老太爷当年还是太师的是时候,闲得慌,竟还跑去当了太子太傅,一人身兼两个正一品头衔,简直前所没有,风光无两。这太子登基后成了当今圣上! 这老太爷是个奇怪的主,跟皇帝相处之道也与众不同。 有次两人偷偷躲起来喝酒聊天,当太傅聊到自己的儿媳妇身怀六甲的时睺,皇帝心血来潮,说自己的皇后也正身怀有孕,不如亲上加亲,两人再当个亲家好了。 于是就约好,若双方生的是一儿一女,就结成亲家。 谁知双方生的都是个儿子,皇后的儿子,就是当今的昊王殿下。 太傅的孙子,就是姚有常。 这师生俩竟不死心,在两个小孩还没足月的时候,竟又突发奇想,约定,皇子将来的第一个儿子和有常的第一个女儿将来再结夫妻。 似乎两家不结个姻亲就不罢休一样。 如今太傅已老,折腾不动了,但圣上正盛年,对恩师也一直敬重,还常来探望,所以这太师府,如今虽没什么作为,但却依然风光无限。 净慈越想越气,恨恨地说:“那老不死的,估计看有常脾性像他,疼得如心肝宝贝一样。他抽下疯,在几十年前,就给有常将来的女儿订了门好亲,抽下疯,就让有常如愿以偿娶了个乞丐,若他再抽下疯都不知会做下什么事来!” 她气愤难平的样子让如意感到奇怪,她可是很少情绪激动的,马上给她端水。 净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你说,若让她将来嫁入昊王府,即有可能为妃甚至为后,若我不趁她年幼,将她打压下去,那将来我的儿女恐怕连站的地都没!” 如意敬佩道:“夫人,考虑周到,果然不愧“女诸葛”之名。” 净慈微笑:“小蹄子,快去睡吧,明天姚有常一定会闹,我们养好精神看好戏吧。” 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嘈杂声,她皱眉说:“这么晚了,谁这么没规矩?” 如意侧耳一听:“似乎是老夫人那边,我去看看。” 折腾了一天,君柔让嬷嬷和香雪都去睡了,阿奴跟自己睡。 深夜全府众人都已熟睡之时,她背起收拾好的简单包袱,将阿奴包裹好,放进小竹篮中,外面用小被子盖着,轻手轻脚出门。 由于坐月子的原因,君柔和有常是分房睡的,所以她是打算偷偷走的。 第九章计计紧逼不择手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刚沿长廊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唤:“君柔。” 君柔一惊以为听错,警惕回头一看,有常从暗处出来,走到跟前,拿过她怀里的竹篮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君柔:“小心一点,里面是阿奴。” 有常牵起她的手回房。将烛罩除去,将烛心挑高了一些,室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从竹篮中轻轻抱出阿奴,放在床上。静静看着,她居然嗯一声,咧嘴笑了,似乎梦中有人逗她玩一样。 有常受她感染,不禁跟着她笑了起来,一脸柔爱。俯下身去亲了她一口轻柔地说:“阿奴,你长得真像你娘。” 君柔:“我......” 有常不待她说完打断说:“你今天累坏了吧,先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阿奴我先照看着。”说完匆匆抱起阿奴过旁边厢房去了。 有常将阿奴轻放于床上,轻手轻脚将锦帐放下,自己侧躺她旁边。 他痴痴望着这个眉眼间像极了君柔的女儿,轻声说:“阿奴,爹爹是个胆小鬼,连跟你娘说声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我现在很怕她跟我说话,很怕她突然跟说我要带着你永远离开我。” 阿奴突然手脚一震,似受了惊吓一般,他马上闭嘴,用手轻拍她的心口,她才安静下来。 阿奴真是太小个了,小得只比自己巴掌大一点点,小得让自己抱起她时心中疼痛:阿奴,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我会努力学当个好父亲,好丈夫。 第二天一大早,有常起床过偏厅时,香雪端了热水来给他洗漱,君柔已将阿奴收拾妥当,也喂饱了,正清清爽爽地在摇篮里。 二个大女儿也穿戴整齐,围着摇篮逗阿奴玩,咯咯欢笑,她们的伤心去得快,快乐来得也很简单。 余嬷嬷做了很多菜,正一碟一碟的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给君柔月子里吃的菜,不能有一丝冷,还特地搬了几个炉子来,烧红了炭热着。 有常瞬时觉得,这样的简简单单日的日子原来是这般美好,心想:能这样一直下去吗?在姚府恐怕不能了。 君柔看着满满的一大桌菜道:“这一大早的,也太丰盛了。” 余嬷嬷:“我看着大家齐齐整整的,开心,就做多了些,都吃多点。”她知道君柔要走,此生亲自给她做菜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了。 她不知道君柔昨晚就已走了一回。 这东厢中的丫鬟,奶娘等,都被人赶得差不多了。就剩了下他们几个了。 有常:“大家围着一起吃吧,也别说什么主仆有别了,现在在这东厢里的人,都是一家人。” 余嬷嬷也不像以前那么计较了,坐上席来说:“那我们大家开开心心把这些菜全吃光吧,可不许有剩的。” 有常:“嬷嬷做的菜,美味得我连装菜的盘子都想一起啃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香雪笑着说:“那等会我们吃完,所有的盘啊碟的,就交给爷了。” 有常:“没问题,别说洗碗碟了,你们衣服拿来,以后我都给你们洗。” 嬷嬷嗔道:“又胡说八道了,快吃吧,这天,菜冷得快。” 于是众人将菜盖子全翻开,开开心心的,就想暂时放下其他,先好好吃顿饭。 却不曾想,在姚府,却已是连吃一顿安乐饭都不能了。 有常更是想不到,自己没去找那边,那边却已找了过来。声势之大,让人都始料不及。 莺儿和宁嬷嬷扶着老夫人,后面跟着一众亲友,浩浩荡荡过来,个个面有不善。老夫人似一夜没睡,苍老憔悴了许多。 东厢众人站了起来,有常:“我这东厢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大家的贵脚怎么踏进这贱地里来了。” 赵姨娘:“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我们西厢都闹翻天了,你们却欢欢乐乐在这大快朵颐!”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君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家请移步正厅去说吧。” 余嬷嬷和香雪带三位姑娘过侧厢,而众人来到正厅,老夫人坐下,对有安道:“安儿,你来说。” 有安:“福嬷嬷昨晚去世了。” 君柔惊讶:“怎会这么突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宁嬷嬷道:“是一直好好的,她向来身体硬朗,前段时间大夫来给老夫人检查身体时,还顺道给我们也号了脉,还夸福嬷嬷的身体比年轻人都要健壮呢,谁知昨晚她突然半夜起来,把我吵醒,说是白天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心口闷痛,让我给她端杯水来喝,话还没说完向后倒去。我忙点起蜡烛一照,竟是双眼翻白,面青唇白,牙关紧咬,已不知人事了,我慌忙报了里面,请了大夫过来,却已是回天乏术了,怕不祥冲撞了老夫人和二夫人,所以连夜请人抬了出去。老夫人哭了一夜呢。”说完,用手帕抹了抹眼睛。 有常:“她既尽心服侍老夫人一场,府里给他家一笔银两让好好把后事办了就行了。这事,派人过来通知一声就行,这么大阵仗过来又是何意?” 宁嬷嬷竟脸有不忿:“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大公子您就只有这样一句好好葬了的话吗?” 有常觉得荒谬,冷冷道:“这句话还真是奇怪,她死了要我给什么交代?难不成是我杀了她吗?” 宁嬷嬷:“这样一个大活人,突然说没就没了,不是被你们府里的天煞孤星克死的是什么?她昨天抱了那丫头很久呢。” 有常大怒:“宁嬷嬷!我看你是早就忘了什么叫尊卑有别,忘了谁是主,谁是仆!这话是你应该说的吗?别以为你上了点年纪就倚老卖老,信口诋毁主子!” 老夫人把茶杯往地下狠狠一砸,哐啷一声四碎,茶水溅了有常一脚,君柔不禁靠向有常,紧紧拉住他的手臂。 有常看了她一眼,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让她不用怕。 老夫人砸杯后怒道:“在你心里还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什么叫父子人伦吗?我以为你的心里就一直是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十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话还没说完就拼命咳起来,众人马上又是顺胸口,又是拍背,忙劝她不可动怒。 有安边安抚老夫人边对有常说:“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个不祥人,不如把她送到静心庵去抚养,我们多捐些香油钱,那里面的姑子都是善心之人,总不会亏待了她,离得又不远,如果想她了,亦可以过去看看。这样岂不很好?” 有常冷笑:“你说得还真是轻巧!敢情那是别人的女儿,针扎不到自己肉上,不疼。” 有安脸一红,唉一声不说话了。 有芳,是有常有安两人的妹妹,她说:“我们也终是为她好,这孩子一出生,克了自己的娘不能生育不说,还克得西厢的姑娘夜夜啼哭,娘身子一直硬朗,却连病了两场,朝廷里突然又有人上奏取消世袭制,现在又还出了人命,这一个月不到,竟已合府不宁,不送走迟早会出大事的。” 有常怒极反笑道:“这还真是荒谬,看来以后谁家阿猫阿狗打个喷嚏,叫个春,都是被我家阿奴克的了。小孩夜哭原因多得很,如觉得不正常,可以去找大夫,而生病,敢问谁在世上没个病没个疼的,怎么都怪到别人的头上去呢?” 他环视了众人,冷冷地说:“那个福嬷嬷她突然死了,没人想是她摔到身上哪些要紧处才心口疼的吗?或者说那是报应?宁嬷嬷说她昨天抱我阿奴,还没说完吧,她不是把我阿奴拿到野外去扔了吗?对不足月的小孩下这样狠手,老天不收她还有道理吗?” 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咳得满脸通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众人给她顺了半天气才回缓过来,她浑身颤抖,指着有常,怒道:“你这个逆子!”话没说完又拼命咳了起来。 众人又一顿手忙脚乱。 她终于顺了气,气喘吁吁的说:“余话不多说了,今天我们来就是让你把那煞星送到静心庵去,休了章君柔。” “不可能!”有常想都不想。 老夫人气得连说三个好字道:“我姚府一向不养闲人,更别说是煞星了,有安,从此让断了东厢的所有月银开销,广知众亲好友,不许给这逆子任何关照!”转头对有常:“我看你怎么养活她们,终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我就是饿死,也不会求你!”有常毫不退让。 老夫人再次气得咳起来,边咳边道:“你这逆子!要真饿死了倒干净!省得一天到晚顶心顶肺!” 边骂,边哭,气不过居然举起拐杖要打。众人拥上去又是劝又是拉。 君柔跪下去哭道:“老夫人,一会我就带着阿奴从此离开姚府,我们母女是生是死,从此与姚家再无关系。” 老夫人要打,众人拉扯劝阻老夫人;君柔要求,有常要拉她起来;又有人劝有常快点向老人认错...... 正一团乱着呢,这时来了三个人,众人马上安静下来,纷纷跪下请安。 两个嬷嬷扶着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老太爷过来,老人颤巍巍坐下问:“什么事,这么热闹?” 老夫人哭道:“老祖宗,儿媳生了这个不肖子,对不起姚家列祖列宗。” “既是不肖,有辱宗室,那便赶出去吧。”老太爷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老夫人一下就安静了,错愕地望着老太爷。 众人亦目瞪口呆,都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有常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当初要娶君柔,也是他出面才能如愿。现在却要赶出去? 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耳朵是正常的。 因为老太爷补了一句:“有安明天去户部,将东厢一房从姚家户籍中除名,并通知众亲友,能出公告公之于众最好。还有姚家不是一般家族,这事最好先去禀明圣上。” 变化太快,有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叫道:“祖父!” 这时余嬷嬷冲进来,跪在老太爷面前哭道:“老太爷,当初老爷临去之时,曾叮嘱,城北老宅,乌兰城外荒地,无论如何,由长子继承,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有常。” 老太爷:“有安,城北老宅,城效三亩地,北方乌兰城外荒山野林,都交接给有常。” 说完站起来,转身要出去。 老夫人大急,忙道:“老祖宗,其他人可以走,但有常不能啊,要是有常被赶出去,那与昊王家的婚约可如何交待?” 越姨娘却说:“既已从族谱除名那就不是姚家人了,西厢自然就会变成长门,明珠自然也就是长门长女,那结亲的自然就应该是明珠和小皇孙才对啊。” 众人抬头望向老太爷,想看他如何表态。 他却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转身就走。 毕竟血肉相连,有芳忙推有常:“傻了吗?快去求祖父。” 有常拉着君柔赶前两步,叫道:“祖父。” 老太爷回过身来,两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有常说:“祖父,此后孙儿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您一定好好保重身体。” 老太爷转身由嬷嬷扶着慢慢走出去,在门口回了一个字:“好。” 有常再回身,给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站起来,牵着君柔和余嬷嬷就走。感觉额头有点酸,伸手一拭,却是磕出了血。 厅内,满满的一室人,却无声无息,各怀心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人流着泪,转身,走出去,在门口一绊,还好有丫鬟嬷嬷扶着,才没摔倒,众人赶上去叫道:“小心。”除此之外再没二话。 有常三人回到正室,余嬷嬷马上去找膏药,拿纱巾来为有常包扎额头,有常看着同样头缠白纱的君柔,笑道:“我们真是难夫难妻啊,哈哈。” 君柔嗔了他一眼。 香雪也翻了下白眼道:“爷,你心真大。” 余嬷嬷:“其实这样也好。” 有常:“我们收拾下东西,今天就走。” 暄竹问:“我们要去哪里?” 有常:“过城北老宅去。我们以后在那里住了” 子规奶声奶气:“只有我们一家人吗?不回来了吗?” 有常:“只有我们,不回来了。” 子规居然拍手欢叫:“太好了。” 第十一章于此是离于彼是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香雪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的反应,说:“那边很荒凉破旧的。” 子规:“不怕,只要爹,娘,姐姐妹妹,嬷嬷和你在,就好。其他的人子规不喜欢。” 有常笑道:“对,你们都在,就好。” 有常很急,非要当天将一切事情交接清楚离开。 有常与有安等人出去处理交接的事了,君柔她们在家收拾东西。 马车小厮均不用姚府的,都在外面雇来,只带走自己的东西。简简单单装了两个马车,停在东厢后门。 君柔带着几人在后门坐着,天色已晚有常却还没回来,雪纷纷扬扬,万家灯火已经点起。 这一条街多富贵之家,烛火也比穷苦之家明亮,有零零星星烛光透出街来,隐隐约约照出雪夜中的环城街:凄冷而漫长,如未知的人生长路,看不清未来。 香雪抱着阿奴冷得顿脚,说:“傍晚,是倦鸟归巢时,而我们却是要离去。” 君柔:“离去,亦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回归,于此是离,于彼是归。” 这时有常与有安骑马回来,有安看到如此光景,毕竟骨肉相连,他伤感道:“为什么非得这么急着走。” 有常:“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早早离去,你回府吧,今天辛苦了。” 有安叹一口气,带着小厮进府去了。 这时一人从旁边角门出来,有常一看,是老太爷身边的嬷嬷。 她过来也不多礼,就把一玉佩放到君柔手上说:“老太爷说给阿奴的,交待切莫丢了,他还说,离开是好事。” 君柔双眼通红,泪珠滚落:“回去帮我谢谢老太爷。” 嬷嬷叹了口气,说了声:“走吧。”转身就回府了。 君柔紧紧握着玉佩,想起老太爷的慈爱,不知此生还能不能相见,瞬时掩面痛泣,引得其他人亦红了眼圈。 有常过来软语劝慰,她情绪才恢复过来。 众人上马车,就要离开,这时华喜从暗角出来,双眼通红道:“爷,对不起,我上有老母,下有弟妹,不像香雪和嬷嬷。”他从小就跟着有常的。 有常:“我知道,不怪你,回去吧。” “驾”一声,马车就向前而去,华喜望着马车在风雪夜中渐行渐远,终于隐在夜色之中,他抹了下泪,回姚府去了。 京都城分为城东,城南,城西,城北,以及城中心。 城东多书香门弟,城南多聚富贵的商家,城西三教九流,而城北多是贫农,城中心大多居住有皇亲国戚及权贵。 城北的姚家老宅,虽是年久欠修,二十几间房,虽破旧,却也是雕梁檐飞,有护墙,有三间大院,对于城北来说,算是狗地中的凤窝了。 不管怎样,至少是有个栖身之所。 姚家发家之前,先祖最初来京都城,就住这里,最初是茅草屋,后来,有了些银子,就建了这宅子,再后来祖坟冒青烟了,富贵了,就搬到城中心的姚府里去了。 这老宅,只留一老仆照看着。 马车迎着风雪,终于到了城北老宅。 众人下马车,老宅大门朱漆有些掉落,大门上镶着两个虎头,口吐两个吊环,有常敲了半天门,却没见人应,直到双手拿着吊环撞得门碰碰响,门才咿呀一声开了。 一个背有点陀,头发胡子发白的瘦老头柱拐道:“哪个兔崽子!乱撞我家大门!” 定睛一看,愣了一下,想不到门前有这么多人。 余嬷嬷上前道:“李叔,是有常少爷过来了。” 这李叔老眼一亮:唉呀一声,就要施礼,有常马上扶起他,他紧紧拉着有常的手,上下打量:“有常少爷竟长这么大了。上次老太爷带他过来,都还这么高。”他用手在腰间比了比。 余嬷嬷笑道:“时光飞逝,有常少爷都已是一家之主了,有了三个女儿了,我们不得不服老了。” 接着一一为他介绍了君柔等人,李叔乐得合不扰嘴,想到只顾着说话,都忘了还站在门口,忙让众人进来。 因已是夜里,众人搬了行礼,先随便收拾两间厢房歇息,第二天再作打算。 而姚府内,如意等人早将东厢内的事细细禀报了净慈。 说完如意还喜滋滋评道:“夫人,您真说对了,这老太爷一抽疯还真是不得了,只是不知他这次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一抽疯,竟把那厢人全赶走了!” “那老不死的弄什么鬼?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净慈却心中不安。 如意笑道:“可能真老糊涂了,不仅人赶出去,还让从族谱中除名了,这姚家以后就真的是我们西厢的了。” “这老家伙,真老糊涂了吗?”净慈这“女诸葛”也弄不准了。 如意:“赵姨娘按着您的指示,试探着那老不死的意思,她说东厢没了,那我们西厢自然就为长门,明珠为长女,跟小王孙订亲的自己就变成我们家明珠小姐!那老不死的竟也没出声反对。夫人,将来为妃为后的,则有可能变成我们家小姐了!” 净慈被她说得也心怦怦跳动,笑意怎么都止不住。说:“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如意:“夫人,您可不能放松了,必须让昊王府亲口认下明珠小姐这儿媳才行,还有啊,丞相家连生三个女儿后,前几天终于也喜得一麟儿,我们最好也想办法订下了,天娇虽年长一岁,但长得娇滴滴的,订给丞相公子作妾都强过给普通人家。” 说完脸一红,调坡地看了一眼净慈说:“如果夫人明年再加把劲,再生一位千金。再订给丞相家的公子当正妻,那我们姚家,在这京城横着走都无人敢管了。” 净慈脸一红,娇嗔道:“你个小蹄子,哪学来这一套胡话,天娇是二姐的女儿,恐怕别人看不上。我倒希望三个儿子之一能跟他们结亲就行。” 如意:”对哦,最近总想着为明珠争掉那个煞星的福分,都忘了三位公子了。那么多位公主,还有丞相府三位小姐,我们三位公子,总能娶到一位。哇,夫人,从此这城中无人敢对您不敬了!上次那个平西将军夫人,竟敢取笑我们是掉进米缸的米虫,凭祖宗余荫,只吃米,不作为,真是太可恶了!” 第十二章本是同根相煎太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眼神一冷哼一声:“总有一天,她哭着来给我舔脚都不配!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竟也敢瞎叫唤,迟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问,转头问杨嬷嬷:“那个余嬷嬷是什么人?当初老爷真的有将老宅给长子的遗言吗?老太爷为什么听她的话?” 杨嬷嬷说:“余锦可是很有来头的。” 她悠悠叹了口气,就给净慈说了余嬷嬷的事。 余嬷嬷,名余锦,其母与老太夫人姐妹相称。 她三岁丧父,自小跟着寡母住到姚府,又不幸在六岁丧母,八岁就已作了太夫人的贴身丫头。 老太夫人对其很是心痛,虽是丫鬟却爱如亲女,十四五岁就开始给其物色好人家,但都不合她意。 二十岁时自已挑了一个人嫁了。挑中的这个人是城北一贫农,本一父一子,后来老父也死了,留下这儿子,因为太穷,三十岁了还讨不到妻子。 如意:“那余嬷嬷当年怎么跟此人勾搭上的?为什么会选上他?” 杨嬷嬷再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她也蛮悲惨的。” 原来,那贫农家培种出来的桃子,味道独特,太夫人就只吃他一家的桃子,所以每年他都会送桃子过来,就跟余锦相熟,暗生情愫,虽贫苦,但至少两情相悦,又得老太夫人关照,日子过得也算美满。 嫁过去当年就怀上了小孩,第二年夏天就生了个白胖胖的儿子。 谁知天命无常,当年秋天一场暴风雨,余锦在内屋睡着,因为儿子爱哭闹,他丈夫就把儿子带到隔壁房间去带。 不曾想那老屋被雨一浸,风一吹,就塌了一边,刚好把他父子砸死了,而余锦这一边却没事。 可怜那孩子才三个月,唉,这余锦就思子如狂,人们都说她得了失心疯了,太夫人把她带回府来让人照看。 那年,有常少爷出生了,有次她无意间看到有常少爷,抢过来搂着不肯放手,举止似乎正常了。 太夫人于是就让她当有常的奶娘,从此后,她就真的正常了。一直照顾有常到至今。她对于太夫人和老太爷来说,就算是半个女儿吧。 如意听完这故事,哼一声,“真是便宜他们了,要是把他们直接赶出去多好!一无所有,我看那贱人怎么活。” 杨嬷嬷:“跟赶出去也差不多了,只是多了老宅一个安身之所而已,城北那些地本来就是有常收租的,都是租给贫农,他心软,从来没收上过租金。而乌兰城外荒地就更是遥远了,是姚家人的故乡,与外族交界,一直兵荒马乱的,姚家都几十年没回去过了。” 如意笑道:“没有月银,他们很快会回来求我们的。我明天把所有消息放出去:那煞星一出生就差点克死母亲,克得家宅不宁,克得一家被赶出家门,再加上这一条克死人的消息,这天煞孤星与她们一家就真扬名立万了,恐怕此后,人人避之不及了!” 杨嬷嬷:“明天也会有公告,说他们与姚府断绝了关系了。” 如意一脸兴奋:“昊王府也一定很快上门退亲!哈哈,真是好戏连台呢。” 杨嬷嬷:“昊王府退什么亲?根本就没跟他们订亲,他们订的是我们明珠小姐!” 如意马上打嘴:“对对!订的是我们明珠小姐,我们小姐才是长房长女!” 这话真是说到汪净慈的心坎上,脸上笑意盈盈,说“明天是个好日子啊,我明天就出月子了。” 第二天,孙太医巳时初就已回到府中,孙夫人亲自过来侍侯,一边帮他脱去朝服,一边嗔道:“你是不是又拿我当借口溜回来了?你每次一想走人,就搬出我来,我现在在别人眼中,都成个母老虎了。” 孙太医一笑:“我也给自己罩了顶惧内的大帽子,夫人,咱俩可是扯平了。” 孙夫人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哪有这样算法的?”两人出到厅中,早有下人摆了茶点过来。 孙夫人问他:“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孙太医品了一口茶,说:“我今天没拿任何人当借口,我不舒服。就先回府休息了。” 孙夫人看着他,俏皮地说:“你哪不舒服,伸手来,让本神医给你号号脉。” 孙太医真的把手给她伸过去。 她煞有介事的号了一会,大惊小怪的说:“坏了!” “神医,可还有得救?”孙太医一本正经问她。 孙夫人:“你这是心病,这心病最难医了。” 两人相视一笑。 孙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上次不是见识过姚家西厢的手段了吗?就应该想到姚家东厢迟早有这么一天。” 人生最荣幸的事,就是你心爱的妻子是你的知已。 孙太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听到这事。心口有点翳闷而已,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儿,连人都不会认,哪会把人给克死?我原以为让她们知道那可怜的女子无法再生育,会让她有两天好日子过。谁知..唉..” 孙夫人:“你这太医,只能医身,不能医心!她虽不能再产子,但她生的这个女儿,哪会比男儿差?定与了皇家,那将来可是人上人,凤中凤。你说,那西厢如何能安枕?” 孙太医叹了口气:“夫人,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不知道内情。这样还能好受一点。现在城中沸沸扬扬都在传说天煞孤星克死人之事。” 他非常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儿的人生算被毁了。昊王府恐怕很快请旨退婚。” 孙夫人冷笑一声:“昊王府一定不会退亲的。” 孙太医不解地看着自己夫人。 孙夫人说:“昊王府与姚家的婚事可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昊王既不想让陛下不快,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娶个天煞孤星回家,更不会让皇家背负言而无信的骂名,所以这亲一定会继续,不过小皇孙娶的会是姚明珠这个顶上去的长房长女!因为姚阿奴已被姚家除名,不再是姚府女了!” 孙太医感叹:“汪净慈,人称女中诸葛,我看是蛇中诸葛!女儿刚落地呢,就已给她的一生都铺好路了。还是一条用别人的幸福和人生,来铺就的路。” 第十三章守心自暖淡看流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以后,还是离这姚府远点。”孙夫人说。 孙太医一脸无奈:“想独善其身,恐怕迟了,我可是救了东厢夫人。” 孙夫人往前一靠,靠在孙太医怀内。伸手搂着他的腰说:“你做的对!你本来就负责姚府夫人生产安危,大夫人是早产,你若没遇见那丫鬟,就可当没人通知到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但天意让你刚巧就遇见她,若你见死不救,那可是杀头大罪,你只能出手,这很正常。汪净慈没必要跟我们过不去。” “连亲人都往绝路上逼的人,这谁说得准呢。” “她最好哪凉快呆哪去!要是打我们主意,咱也不怕她!” 孙太医搂着她苦笑道:“夫人啊,您真是勇气可嘉啊,我这孙府一个小小胳膊还真拧不过姚府这条大腿啊。” 孙夫人哼一声:“他们有阴谋诡计,皇恩浩荡,咱有一片冰心。” 孙太医哈哈大笑起来:”对!咱有一片冰心就够了!我孙怀善有宁冰心一个就够了!” “对!你们无敌了!”一个老嬷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嗔道:“这大白天的,在这中堂大厅里,也不庄重庄重!菜我都热了几回了,你们再不过去吃,我就让丫鬟不再热了!” ...... 天上飘着雪花,城中流言满天,但姚家大宅内,却是和乐融融。 虽今天是出月的日子,但有常心疼君柔,让她在房中陪阿奴。 大门一关,不理窗外事。其他人一齐动手,打扫收拾大宅。连有常都捊起衣袖忙活起来。 宅中欢声笑语,尤其二位小孩,在院中堆雪人。时不时砸个雪球过来,砸中人了就哈哈大笑,有常故意嗔怒,就去院中抓使坏的女儿。 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孩,玩得比他女儿还疯,嬷嬷听到他们的笑声,满心欢喜,脸上的笑意想收都收不住。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暖的,都是甜的。 这才是一个家的感觉。 虽然既有远虑,亦有近忧,但那又怎样呢,走到这一步,大家共同心戮力,共同面对,必能安然度过,无须刻刻愁眉。 忙了一整天,终将这个大宅收拾得舒适温馨。 香雪在杂物间,找出几个虽不明贵,但小巧精致的白瓷瓶,到西偏院中,摘来红梅插进瓶中,将三间正厅和各人的住房都各摆了一瓶。 这个凄清冰冷的家,不仅有了人气,暖气,欢声笑语,还增添了诗意。 李叔欢喜得不停地抹泪,却又满怀担忧。 他已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叹口气对余嬷嬷说:“看这几年的情况,那几亩地租是收不上来的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嬷嬷却语气轻松:“有手有脚,还有地,还怕饿死吗?你可别小瞧了我们这一家子!更不能小瞧了我去!” 她指指后院:“院后的三亩桃园,已经五年了,正是好时候,我明天就开始教有常打理。三个大院,开春我们把该开的地都开了,种花种菜,池里种藕养鱼。之前,我嫁那个死鬼,那一点地,都能活下去,现在,这么多地方,咱不怕。还有他教我的种桃技术,正好派上用场。” 李叔叹了口气:“五年前,那三亩桃园,你带人过来说是为太老夫人栽种的,谁知,刚一弄好,太老夫人就仙游了,你也偶来打理,只是打理不到位,这果子结得不好,每年桃子熟的时候,有常都让人把果子摘了,分给周围贫民,我一直心疼着呢,想不到如今倒派上用场了。” 嬷嬷点头:“这几年,我想了无数次,会跟有常退到这一步了。当年种这桃园,虽说真的是为太老夫人,但也存了私心的。有常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不管如何,都得给他想一条退路!” 李叔:“难为你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门口有吵闹声。 香雪侧耳一听,竟似乎是有人在府门前大骂着什么。 一开大门,看到一个妇人,身量矮小,长着三角眼,两唇薄如刀,说出来话也真割人心。 她在姚宅门前,指着府内破口大骂:“杀千刀的天煞孤星!要是我,在肚子里就把她掐死埋了,哪让她出来害人!在城中克死了人,现在又来祸害我们城北这些穷苦人家吗?” “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贱女人生的女儿不仅够贱还够毒!都跟别的野男人生了两个了,还要祸害人家金贵的大少爷!” “贱人为什么不带着你的贱种早早去死!” ...... 骂骂咧咧的,很是难听。香雪气得浑身颤抖,就要冲出去理论,被出来的余嬷嬷叫住,让她关门。 香雪红着眼关了门。 但那妇人依然在门外叫骂很久才走。 子规不懂事问:“天煞孤星是什么?” 嬷嬷说:“那是个疯婆子,疯婆子的话,都是疯话,咱不听,也别问。” 可是这妇人三天两头就来叫骂,她家老母鸡突然下少一天蛋,公鸡早上不打鸣,或者她打了个喷嚏......等等,一些细小的不顺,她都过来叫骂一顿! 但姚宅关起门来,一概不理。 有常一直向嬷嬷学习打理桃园的知识,他这人一向求知欲强,兴趣广泛,从大少爷变成个农夫,他反而不以此为苦反而为乐。 而君柔与香雪做些针织刺绣,李叔返老还童,跟两个幼童玩得哈哈大乐。日子倒也安然。 如此过了两个月,也许是由于生产时,太过劳累,加上月子之中的磨难,君柔竟突然病倒! 她这一病就不得了了,阿奴就没人喂奶了,也请不到奶娘,她人还小,吃不得粥。香雪每天,都驾马车,到城外很远的马场买牛奶来喂。 这个十四岁的姑娘,跟着君柔见识过繁华,亦走过苦难,本就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如今更是如大男人一样,咬紧牙关,每天风里来,雪里去。似乎能扛起半边天。 有常娇贵惯了,不想随便请大夫来为君柔诊治,所以雇马车到城中请名大夫,很多大夫嫌远不愿来,最后千请万求才肯移驾,还开了天价诊金。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开的药方,每样药材都很名贵,一个月下来,君柔的病不但毫无起色,还似乎加重了。 第十四章祸不单行落井下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家里的积蓄竟一下就用完了。这突然的变故,使得一家人心急如焚。 有常逼得不已,唯有去求过去的朋友兄弟。 想不到,之前朋友几乎满京城,个个与之称兄道弟,如今却个个避而不见。而最好的朋友韦思过又奉旨赈灾去了。 他最后找到那个陈文博府中。陈文博曾向他借过一百两银子,他之前来了几次,告之家中困镜。但那家守卫都说陈文博出远门了。 想不到今天却说陈文博已回来了,到了清晖园,请他过去喝一杯聚旧,并已备好银子,肋他解燃眉之急。让他快点过去。 有常不疑有他,加上君柔的病急需银两请大夫,所以匆匆就到了清晖园。 清晖园,是八王爷建的雅园,是城中名门望族相聚之处,有常曾来过几次。 有常来到门口,没有请帖,他进不了。但很快,陈文博出来,热情地把他带了进去。 一进清晖园,有常就傻眼。园中满满的人!似乎有什么么重大聚会! 一个在上座,身穿紫色袍服的人一见他就站了起来,叫道:“是有常吗?好久不见了,快过来。” 有常看清那人面貌,心中一惊,竟是昊王殿下。刚要施礼,那人已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就把他拉到身边,让他坐下。 有常浑身不自在。他自小就不喜与官家打交道。如今放眼一看,竟是满园大小官员,杯筹交错。 而这一桌,更是让他尴尬,不仅昊王,昊王妃,还有丞相夫妇,姚家太老夫人,有安夫妇,还有几个一品大员陪席。 老夫人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而汪净慈则柔声问:“前几天让人下了请帖,我还怕您不来了呢。”她望了一下周围,问:“咦,嫂子和阿奴呢,今日明珠百日晏,也是阿奴的,我有叮嘱下人,一定要把嫂子和阿奴请过来,一起庆祝的。” 有常心一冷,哪有什么请帖? 他最近焦头灿额得,连阿奴百日晏都忘了。 此刻才知这陈文博用心之歹毒。 只是自己一向对他不薄,虽算不上知已,但总算真诚以待,他为何如此对自己呢?恐怕,汪净慈不知给了他多少好处。 王妃见有常不说话,于是说:”阿奴这名字不好,将来怎么入我皇家?还是改个高雅点的名字吧。你没带她过来,难道百日晏不在这摆吗?是摆在隔壁的避暑庄?要不把她抱过来我看看吧。” 陈文博却抢着说:“请王妃恕罪,姚兄恐怕没空给阿奴摆百日晏,嫂子生病了,姚兄一时无钱医治,很是着急,到我府中几次,无奈我前几日不在家。稍回口信让家人备好银子,今日匆忙回来赴晏,家人不知底细,以为我备银子急用,竟把银子带到这里来了。姚兄过来是为了取银子回去给嫂子看病的。” 众人交头接耳。 姚家大公子离家没几日竟已落魄至此! 王妃恼怒:“这,我未来的儿媳,怎能如此遭人怠慢!” 老夫人哼一声,对昊王:“这逆子,实在失礼,他一门已被逐出太师府,阿奴已非我姚家孙女,王妃无需再为她费心了。她这丫头那命,唉,不提也罢,一切是命,她也实在配不起小世子。” 昊王长子李君元因为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世子。 王妃:“哦,我差点忘了,现在的姚家长房长女可是明珠丫头呢。这丫头长得水灵灵的,真是可爱,将来肯定富贵无比。” 净慈心中大喜,她身边的如意更是忍不住:”王妃您这眼光真的跟神算子有得一拼了,他也说明珠小姐旺夫益子,将来会夫荣子贵呢。” 昊王却突然咳了一声,众人马上安静,他问有常:“尊夫人的病如何了?” 一直沉默的有常一听他问起君柔马上答:“回殿下,已病了一个多月,请了五个大夫,都不见起色。” 昊王望向底下一座:“孙太医!我记得你曾医治过姚夫人,现在命你马上过去,给她诊治!把人给我养好了,再回太医院吧。” 孙太医马上领命而去。 有常马上站起,要跪谢。昊王却伸手一挡说:“你这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需跟我客气!若你当初生就个女儿身,现在恐怕就是本王爱妃了!亦或是我是个女儿身,我今天就得是姚夫人了。” 众人哄然大笑起来。 净慈的笑容却很是僵硬,事情有点变味了:看这情况这昊王似乎跟姚有常交情很深的样子。 但据她所知,他们根本就是泛泛之交啊。甚至还有传言有常得罪了昊王呢。 昊王看了陈文博一眼,对有常说:“你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带眼识人,你都不见长进!若真是知心好友,明知你有难,就应该早早备好银子,亲自送到府上去才是,带到这大庭广众之下来,明显居心不良,你竟还傻傻的跟过来取,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缺心眼!怪不得总是吃亏!” 这话,喻意深远。 净慈的脊背有点发凉。 陈文博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誎议大夫也跌跌撞撞过来,跪在地上,满口教子无方,请殿下饶命之类的。 昊王却看都不看这俩父子一眼,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件碧绿玉佩,递给有常:“回去,好好照顾我的未来儿媳妇,人的命握在自己手中,不必在乎什么算命先生的鬼话!叫阿奴也并无什么不好。” 这话让王妃的脸上有点不好看,谁知昊王话峰一转。 他说:“只是,你未来的女婿虽是我儿子,可也是王妃的儿子,她若不喜欢她的儿媳叫阿奴,那为你女儿的将来着想,我建议这名字还是改改好。毕竟这婆媳关系,清官难断,若他们闹起来..唉,我越想越觉得你还是改了吧,为了你女儿,为了我儿子,也为我。” 王妃脸一红嗔道:“殿下!” 众人再次哄笑。 老夫人脸上很不好过。这昊王竟当众打了她的老脸! 她刚刚才用命理之说,说阿奴命不好,也不配嫁入王家。而昊王竟说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对阿奴更一口一个儿媳妇。 有常心中感激无法言表,他与昊王,本应很是亲近,皇上与老太爷当初也曾多次制造机会,想让两人相知相交,将来好照应。但可惜自己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安排,总是推托,或是随意应付,所以两人交情一直是淡如水的。 却想不到应了那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十五章君子之交与妇人之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站了起来,向昊王拱手施了一礼:“在下有一结拜兄长,我曾与他有过约定,我的第一个孩子名字由他来起。所以,阿奴只是小名。” 昊王微笑:“如此甚好,不过你那个好兄弟可倒霉了,你告诉他,这名字可一定要想好了再起,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阿奴与未来婆婆的关系,还关系到本王的家庭气氛!” 有常笑着说:“在下一定会把这话原原本本的带给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揽下这苦差。” 昊王一笑,打算把他从这尴尬场里解救出去,说:“好了,看你心不在焉的,一定是担心着家里了,快回去吧。得空,就常来王府坐坐。” 王妃说了一句:“阿奴的那个鸳鸯玉珏可拿好了,它与元儿手上的,是一对。这是皇上亲赐的。有了这玉珏,将来才能名正言顺嫁给元儿。” 有常施礼告辞。 直到此刻,也没见昊王让陈家父子起来。但有常也不管了。匆匆离去。 想撮合明珠与小王子的净慈,绝望的心在听到王妃的一番话后,灵光一闪,心思又活了起来:那个老不死的竟留了一手,原来当初订亲除了订长房长女,还有个什么鸳鸯玉珏!阿奴没了这玉珏,就不能明正言顺的嫁入皇家了。 王妃的心里终是忌惮命理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这阿奴是不是天煞孤星,她都宁愿信她是! 王妃绝不愿拿自己儿子幸福和命运去赌。毕竟民间传言天煞孤星太凶了! 她心中惊喜:王妃她绝对不会让阿奴进王府的!两全之策就必是娶明珠。她那话表面提醒有常,实际暗示我!只是我应该怎样做呢?毕竟那是皇上亲赐的东西,没人敢动,即使我明抢暗夺拿过,明珠也戴得名不正言不顺! 不急,这阿奴还小,有的是时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常匆匆忙忙回到府中,却惊见院里围满了人。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那些人一见他,就施礼说:“有常少爷,您回来了。”对他很是有礼敬重的样子。 而家中堆了很多东西:有咯咯叫的鸡,有嘎嘎叫的鹅,有米粟,有鸡蛋,有蔬菜......等等农家东西。 一问才知:原来,这些人都曾受过自己恩惠的。 有很多人,种着有常的地,却从来没交过租。早就知有常被赶出家门,现在很是困顿。总想做点什么。 但他们都是贫农,不知如何相报,每个人能拿出的东西有限,心中自卑,拿不出手。 想来表达一直以来的感激之情,却又怕礼太轻,所以三个月以来,纠纠结结,终是没来,后来终于相约把东西聚到一起,送了过来。这样看起来好看一点。 谁知早上送过来时,发现姚夫人病了,一直不肯走,妇人们自发的,帮着做这做那的,还派人去请了附近大夫过来。 这胡大夫家也受过有常之恩,所以免费诊治。刚开方熬药,孙太医匆匆忙忙过来。 众人一见,以为姚夫人病很是严重,不肯离开,就一直站在院中等候。 有常有点哭笑不得,却又感动满满。 他一大早出门,受尽冷眼,心冷了一截又一截,几乎冷透的时候,遇到昊王,现又遇到这些淳朴善良的人,几乎被冻麻木的心终于给一点点暖了回来。 他当初帮这些人的时候,完全发自本能,且是举手之劳,从没想过有一日,这些人还能帮到自己。 人生,确实是一个绝妙的学堂,而他,所学还甚少。 绝境中拉你一把人,往往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而背后捅你一刀的,亦往往是你意想不到的人。 经孙太医精心照顾,君柔终于慢慢好了起来。 有了昊王的肯定,处处不顺的姚家,也似乎处处顺了。 而那个刻薄的妇人也少来姚宅门口骂街了。 光阴匆匆,如一梦,一晃过了八年。 阿奴一身红袄,白底里子,红色小靴子,小脸粉雕玉琢,而点漆双目,如机灵小鹿滴溜溜乱转,灵动娇俏。 她站在树上,趴在墙头,看向文武苑内,听夫子授课,看学子练武。里面都是名门望族子弟。 正看到学子们下堂的时候,比她高半个头穿着绿袄子的子规说:“阿奴,我们走啦,那个大娘要出来倒剩饭了。” 阿奴哦一声,缩回头,从树上滑了下来,就跟子规走到一家院后,一个大娘抬着一大桶剩粥剩菜出来,见到她们,就说:“你们随便勺吧。” 两姐妹说:“谢谢大娘。”就拿过桶中大木勺,从潲水桶中勺了一勺剩饭,倒进自己的小竹桶里。 这时,从文武苑里的学子们成群结队出来,如出笼小鸟,叽叽喳喳的,他们身后跟着一大群婢仆和护卫。 有一个小孩笑着对一个繃着脸,如一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孩说:“世子殿下,那个克死人的小煞星又来讨剩饭了。她可是你将来的妃子,你也不管管?” 其他小孩哄笑了起来。 李君元脸一红,怒道:“你才会娶天煞孤星,你才会娶小乞丐!”那小孩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李君慈,是李君元的弟弟,神采奕奕,虎额浓眉,一双乌黑眼睛炯炯有神,他问:“她们在干嘛?” 君元身旁一个约八九岁的小孩,叫汪保宜,是汪尚书的孙子,汪净慈的侄子,他上前说:“在勺吃的,我娘说这贱丫头才不配嫁入皇家呢,我们去教训教训她。” 一群小孩马上附和,均觉得好玩。有人带头,就全向阿奴两人拥来。 阿奴和子规刚把小竹桶装满,两人一人一边,就要抬走。见这些人拥过来,马上把小竹桶放下,护着竹桶,小孩们一见更觉得好玩,有人扯人,有人抬脚去踹桶。 阿奴两人又推,又打,但两个小女孩怎敌得过这群小男孩,眼看竹桶就要护不住,阿奴一急,冲到大潲水桶边,拿起那个大木勺,就要打。 这些小男孩个个王公贵族,娇贵得很,一见这这脏兮兮的东西,吓得惊叫四处闪躲。 李君慈躲闪不急,就被勺子打到肩头,他惊叫一声。 第十六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个人影闪来,阿奴眼前一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手上的大勺子没了。 抬头一看,竟是一个护卫不知什么时候闪过来,把自己的勺子夺了过去,而一群奴仆则围着李君慈,一个嬷嬷更是把他搂在怀里,一个劲问:“有没有伤到?” 李君慈却推开众人,对那护卫和奴才们说:“谁让你们管的,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跟朋友们玩的时候,你们离远点!不用你们管!” 众人忙恭敬应是,退了开去。 李君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沾了脏兮兮的汤汁,一顿恶心。双眼含怒,瞪向阿奴姐妹。 子规有点害怕,紧紧挨住阿奴。 阿奴却不怕,回瞪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分胜负,却也没打起来。 李君慈哼一声!把外衣一脱,向阿奴脚下一砸!转身就走。 众人忙拥了上去。嬷嬷更是急慌慌地把早备好的一件小锦袍围在他身上。 在一旁负手围观的李君元也瞪了阿奴一眼,冷冷走开。 众小孩也跟着哄散而去。 汪保宜走前还向阿奴这边吐了口唾液说:“天煞星!扫把星!凶老虎!” 待人都走后,子规捡起地上的锦袍子说:“这袍子真软,真暖和,这人说扔就扔了,真是浪费。” 阿奴哼一声说:“一群米虫,真讨厌!我们走吧。” 两人一人一边扛着小木桶就走。 不远处,停着一顶小暖轿,红缎作帏,垂缨缀珠,非常之小巧华贵。 轿内坐着娇贵如玉的明珠小姐,她双手捧着个小手炉取暖,轿边的小窗子,有丫鬟把珠帘挑起,她在里面坐着看热闹。 现在热闹没了,顿感没趣,她努努嘴,说:“走吧。” 丫鬟忙把珠帘放下,说:“起轿。” 轿夫马上抬起轿子。 太师府就在前面不远处,很快就到了。老夫人养的狗,很欢乐地跑出来迎接她。 众人都知她娇贵,嫌弃狗靠近,马上把狗挡住。 她下轿来,往旁一伸手,她旁边的丫鬟马上从怀中抱着的一个小绣包里,拿出一个肉包子,明珠拿起来,往门前一扔,那狗就跑过去捡。 突然,从旁窜出一个小乞丐,几乎跟狗同时往肉包子扑去! 明珠喊一声:“啊!拦住他!” 一个仆人抬脚一踹,就把扑过来的乞丐踹倒在地,那狗叼起那包子三两口就吞了。 几个仆人围着那乞丐又踢又打,边打边骂:“兔崽子!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太师府!以后滚远点,别脏了我府的地!” 明珠说:“别打了。”众仆人才住手。 明珠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打量这小乞丐,一身衣服又破又脏,黑乎乎的,人瘦得皮包骨。 倒在地上的乞丐抬头,望向这个高贵闪亮的贵门娇小姐。 他的脸也脏兮兮的,完全一个低贱的乞丐,没一处可入目,唯有那双眼睛却漆黑明亮,眼神冷冷如刀。 明珠看到那双眼睛,心一震,打了一个冷颤,退了一步。 她拿过丫鬟手上的肉包子,伸向小乞丐问:“你想吃吗?” 小乞丐本能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双目望向那个肉包子,满眼强烈的渴望!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一点东西了,这大冷天,再不吃东西,他就要被饿死被冷死了! 他爬起来,抬手,刚伸向那个包子,就被一个仆人踹了一脚!把他踹倒,那仆人骂道:“狗东西!我们明珠小姐的东西,你也配拿!” 明珠笑着说:“这是我喂我们家狗狗吃的东西,你若想吃,可就要当我的狗狗哦。” 小乞丐看着她不说话。 她笑靥如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嗯,狗狗可是四条腿走路的。” 小乞丐低下头去,手紧紧握起拳来,不作表示。 “你若不四条腿走路,那我就当你不答应了,我们走吧。”明珠说完,转身就要进府。 小乞丐跪了下去,手趴在地上。 众人全部轰笑了起来。 乞丐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明珠掩嘴咯咯笑了好一会,才缓回劲,她觉得这人很好玩,说:“真是听话的狗狗,好了,乖狗狗,叫几声来给我听听。” 小乞丐的十个指甲深深陷进土里,又不作回应。 明珠拿着包子,走前两步,伸到他面前说:“呐,你若像狗狗一样,叫两声,这个我就给你吃。” 肉包子的香,使他马上抬起头来。 明珠笑着,手拿包子在他眼前晃晃:“呐,叫两声就给你。” 小乞丐盯着包子,双目通红。突然,跃了起来,一把抢过包子,就往嘴里塞!明珠惊叫一声。 所有奴仆向前又打又抢,但小乞丐已把包子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明珠恼怒地看着自己被小乞丐抓脏的手,怒冲冲地说:“该死的乞丐!你们,让他把吃下的包子给我吐出来!” 小乞丐一听,突然发狠,往旁一撞,就把眼前两个仆人撞倒,向前冲了出去。 明珠一见,大急,骂道:“一群饭桶!你们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他当我的狗狗!抓不回来,有你们好看!” 仆人们马上向乞丐追了过去,有一个顺手抄起一块石头,一扔,正中小乞丐后心,他向前一扑,哇一声,就呕吐出一大口秽物,有血,血中混着他刚嚼下的包子。 他爬起来就逃。仆人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 阿奴两人走了很长的路,走走停停,大半个时辰,才抬着小竹桶走到城北鬼寺。 寺前围着很多流狼的小猫小狗,抬着头张望,一见她们身影,全部欢脱脱蹦过来,几个小狗远远的就扑了过来。 她们忙把竹桶一放,手一伸就搂住扑来的狗狗,人和狗倒在地上,其他的小狗小猫拥了过来,围着两人,又是舔,又是叫的。 两个小孩咯咯欢笑。 玩了一会,才将小木桶里的东西,倒在寺前的三个小盘里。 所有小动物都拥上去,你抢我夺地吃了起来。 两小孩坐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二年来,不管别人如何取笑,她们都不管,因为有这一刻。 也因为爹爹,娘亲,嬷嬷,香雪姑姑都说她们这样做是对的。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她们就经常来这个鬼庙,因为娘亲和嬷嬷每隔七天,都会来打扫这个地方,来给那个凶巴巴的夜叉上香。 第十七章良善女流浪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开始阿奴还被这夜叉吓哭了,后来看习惯了,不仅不觉得可怕,还觉得蛮亲切的。 等她长大点了,看到这庙中有流浪狗,想到有一次,看到城中有人把剩饭剩菜扔掉,就想着讨来喂它们。 有常不仅不阻止,还特地给她们做了个轻便的小竹桶。 她们提着桶,到城中一家家去问,所有人都赶她们走,只有平西将军家的那个穆大娘愿意把剩饭给她们。 于是,阿奴从六岁起,就跟八岁的子规每天傍晚来装剩饭,两年来,这扛竹桶的姐妹两,就成这城中一道特殊的风景。 还好鬼寺虽属城北,但离城中不算远,属城中与城北的交界处,姚宅还更远呢,从鬼寺往北约再走小半个时辰才到家呢。 所有人都认为有常一家人真是没救了,昊王不嫌弃他们,他们竟自轻自贱起来:竟做起乞丐的行当来了! 但这家人,就是这么随性而为,与众不同。 突然,远处“汪”一声,一条大狗冲了过来,扑向两姐妹,阿奴抱着这大狗咯咯笑着,就地滚在草地上。子规说:“走了。” 当年的癞皮狗已成了条老狗,它也有了名字,阿奴给它起的,叫:“老黄。” 本来起的是叫小黄的,香雪取笑说:“这狗都一把年纪了还小个屁。”所以阿奴就把小字改成了老字。 这几年,这老黄被姚家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傍晚,它都会跟有常来这里,接两姐妹回家。 跟在狗后的有常微笑着走了过来,提起竹桶,牵起阿奴慈爱地说:“快回家吧,等你们吃饭了。”看到子规手上的锦袍问:“子规,这是谁的衣服?” 阿奴嘟嘴:“一个讨厌鬼的,一点点脏,他就脱了扔了!” 有常故意板起脸问:“阿奴,你这孩子,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才没有呢?爹爹,我今天学了一首诗哦。”这机灵鬼叉开了话题。 “哪一首啊?念来我听听。”有常微笑着问。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有常觉得好笑:“这诗是谁教你的。” “文武苑的孔夫子啊。” “孔夫子会教这个!”有常大奇。 “不是,是李君慈那个小坏蛋,他问孔夫子这诗是什么意思。夫子就解释了。” 有常笑了起来:“昊王恐怕也不知那孩子平时都读了些什么书吧。对了,以后,不能直呼王子殿下的名讳知道吗?” “知道啦!” ...... 父女三人,有说有笑,就往家走。 快到家的时候,经过杨叔包子铺,有常像往常一样,给两个女儿一人买了一个包子,两人欢喜地把包子揣到怀里。 这是晚上饿的时候,填肚子的。 这也是她们父女三人的秘密,不让娘知道的,因为娘不准她们晚上乱吃东西。 当天晚上阿奴看书看到半夜,饿了,就想拿包子吃,听到老黄在后院叫唤,她把包子放怀里,就提着灯笼出来。 有老黄在,她也不怕。循着老黄的声音来到后院,见到它对着院北的一处墙角的黑暗处直叫唤,见她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着黑暗叫。 阿奴把食指竖放到唇边,对它嘘了一声,像对自己的好朋友一样对这老黄说:“老黄,别叫了,娘亲今晚不太舒服,别吵醒她哦。” 老黄好像听懂了,摇着尾巴走到她身边转了几转,却又转回原来那地方,对着黑暗叫唤。 阿奴上前,轻拍它的狗头说:“好了,别吵了,那里有老鼠对吗?就让它在那里好了,天寒地冻的,就让它们在这过冬吧,到夏天,咱们再赶它们走好了,这么晚了,你饿了吗,我有包子哦,分你一半好了,可不许再吵了哦。” 说完就把灯笼放到一边,坐到旁边石墩上,从怀里拿出包子来,刚要把包子撕开,沙的一声,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窜了出来。 阿奴的一声轻呼,却被狗的汪汪声盖了过去! 这老狗护主的很,它一下窜到阿奴身前,护住阿奴,充满敌意地对着那人狂吠! 阿奴被吓坏了,愣在那里!却见那人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包子!她怯怯地把包子向他伸了过去。 那人伸手来拿的时睺,那狗发起狠来,发出满含警告的呜呜声,像狼一样,那人手一缩,缩了回去。 阿奴发现那人只想要自己手上的包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饿坏了。 她把老黄叫住,老黄退回她身边,但那双眼睛如狼一般盯着那人。 阿奴再把包子递给他。他伸手一抓抓了过去,狠狠地就往嘴里塞去,就像有人跟他抢一样。 阿奴急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刚一说完,那人就捂着脖子,大张着嘴巴,又拍胸顿脚的,然后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翻滚! 阿奴吓得尖叫了起来! 有常一听女儿的惊叫声,穿着睡袍就冲了出来。 阿奴指着那地上的人说:“他,他好像噎着了!” 有常冲过去,拦腰把这男孩抱站起来,双手一紧,掌心放在他胃部一按,那男孩“咳”一声,吐出一些污物,大口大口的呼吸! 家里所有人都惊动了起来。有常:“香雪,拿点水来。” 香雪哦一声就赶忙去拿水。 君柔见这小孩衣衫褴褛,残破得差点不能蔽体了,瑟瑟发抖。 她心一痛,就把手上本来拿给有常的袍子,盖在这男孩身上,再解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到有常身上。 余嬷嬷忙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到君柔身上。 有常随手把披在自己身上的抱子一拉,披给了余嬷嬷,说:“我不冷。” 这时,香雪拿着水过来,有常接过,就喂给这男孩。 男孩接过水,就大口灌起来,阿奴一急:“你慢点喝,别呛着了。” 刚一说完,那男孩噗一声吐出一口水,然后拼命地咳了起来,竟真的呛着了。 阿奴生气道:“又没人跟你抢。”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 李叔老了,腿脚有点慢,眼也有点花,他这时走近前来,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进到我们家来的?” 第十八章一缕暖暖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男孩低下头去,不说话。 他就是傍晚在城中姚太师府前,被明珠捉弄的小乞丐。 当时,他被太师府奴仆追赶,逃到了这里,刚好看到老眼昏花的李叔开门出来,趁李叔不注意就溜了进来,躲到墙角石山后,想不到被老黄发现了。 君柔一向心软,否则也不会捡回两个女儿来养。她说:“先别问这个,这孩子看起来好像饿坏了,香雪,去厨房做点吃的。” 她温柔地过来,抚了抚男孩脏兮兮的头发,心痛地说:“你叫什么名字?离开家很久了吧?” 除了已死去的嬷嬷,从来没人跟他如此温声软语地说话,也从来没人这样亲近关心过他。 男孩心中感觉一时怪怪的,但还是不说话。 君柔也不追问,牵起他的手说:“来。”就把他牵回东阁,对三个女儿说:“你们三个,快去睡觉。” 暄竹和子规听话去睡了,阿奴不想去,就跑去楼着嬷嬷。 君柔也不理她,对小男孩伸手说:”来,我给你洗个澡,洗澡出来,饭应该也做好了。” 小男孩却一躲开她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有常笑着说:“我带他进去洗就行了,你把今天阿奴带回来的那件袍子,和上次给暄竹做的那套胡装给我拿来。” 就把小男孩带进“浴香室”中。 可能那人太脏了,因为阿奴感觉他们进浴香室好久了,都还不出来。 香雪姑姑把饭菜都摆好一会了,他们也都还没出来。 正双手支颐等得有点不耐烦时,有常带着一个干干净净,浓眉英目的小男孩过来。 那小孩穿着干净的装束,外披那个锦袍,英气,贵气聚于一身。 阿奴惊叹:“爹爹,你又从哪里给我捡回来一个这么好看的哥哥!刚才那个哥哥呢?” 有常笑道:“这个就是啊。” 她啊一声,半天合不上嘴,乌黑明亮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男孩看,男孩被她盯得脸一红,低下头去。 嬷嬷把她抱过来说:“阿奴,女孩子可不许这样直直盯着男孩子看的。” “为什么?”阿奴奇怪。 君柔笑了笑也不答她,而是牵过小男孩说:“饭菜快凉了,快来吃。” 小男孩坐下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阿奴边看他吃边吞口水,她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拼命地吃饭的。一下把就把香雪姑姑做的满桌菜全扫光了,饭也吃了四大碗! 还是爹爹提醒:“好了,好了,不能吃太多,会撑坏的,明天再吃吧。”才制止了他,否则,看这人的狠劲,她怀疑他一定还能吃十大碗! 吃完,君柔温柔的帮他抹嘴,问:“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不说话。 阿奴奇怪:“爹爹,他不会说话吗?”有常微笑。 “章宇宁”男孩低头小声地说。 “哪个章,文章的章吗?”阿奴又插嘴了。 男孩点了点头。 她开心地说:“啊,真是好巧耶,我娘也姓章!宇宁哥哥,我没有哥哥,你以后就当我哥哥吧。”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有常和君柔一眼,低下头去。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哦。” 看他还是低头不说话,阿奴跳起来,扑到有常怀中说:“爹爹,我有哥哥了。”又跑过来亲亲她娘,又扑到余嬷嬷怀里欢呼:“哇哦,我有哥哥了。” 男孩被她的欢乐感染,抬头来看向她,看她一脸灿烂地笑,高兴得小脸都红了。 她见男孩看她,开心地走到男孩身边,挽着他胳膊说:“宇宁哥哥,你家里人呢?” 宇宁低下头去,半天才说:“我嬷嬷说我家是汀洲人,八年前一场很大很大的暴风雨,淹死很多人,我家就什么都没了。只剩我跟她幸存下来,那年我三岁,她带着我到处流浪,三年前,她也死了。我就一个人了。” 有常叹了口气:“八年前,汀洲那场洪灾确实毁了很多家园,举朝震惊。那年阿奴刚出生,京城这边也连下三天大暴雨。” 阿奴听得泪光闪闪,楼着他的手臂说:“没关系,你以后就住我们家,你是我哥哥,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嬷嬷,我姑姑也是你的,我们家房间有很多,但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今晚跟我睡吧。我被子和床都够大。我们一起睡,一起聊天。” 嬷嬷摇摇头嗔道:“你这人来疯!一点都不懂矜持!女孩子,可不许随便跟男孩子睡的。” “为什么?我爹和我娘又能一起睡!”她又弄不明白了。 “只有长大了,结为夫妻,就像你爹你娘一样,才可以一起睡。懂不懂?你既然肯把暖阁让给宇宁,那你就去跟子规一起睡吧,要乖乖去睡,可不许把你姐姐吵醒了!” 香雪过来抱起她说:“还是我带她去吧,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一准会把子规吵醒。” 都被带远了这阿奴还回头叫:“宇宁哥哥,明天见哦。” 君柔笑着摇摇头,对宇宁说:“来,我带你去小暖阁。” 他乖乖地跟着君柔来到阿奴的闺房中,君柔帮他把外袍脱了,只穿里面的小袄子,帮他盖好被子,手轻柔地拍拍他的头说:“睡吧。” 他点了点头。 有常提着灯笼进来,君柔将房中的灯吹熄,两人就出门去,在门口双双回头。 君柔温柔地对男孩说:“乖乖睡吧。”男孩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出去,再轻轻掩上门。 男孩的双眼湿润了。他们的背影,多像自己梦中爹娘啊。 阿奴的床软软的,很是舒服。被子暖暖的,还香香的,似乎还有阳光的味道,是阿奴的味道。 想起阿奴曾睡在这里,想起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好看。 想起她灿烂的笑容,如阳光一样温暖。想起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欢笑....... 他不知不觉睡去,梦中,有阿奴,有姚叔叔,有那个像娘一样美丽温柔的女子。 宇宁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他似乎从没睡得如此安稳舒服过。 意识清醒时,闻到一阵花香,他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就是阿奴那笑靥如花的小脸,她正趴在床边,双手支颐地望着自己。 第十九章姐妹情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见他睁开睛睛,就双眼一亮,惊喜的说:“小懒虫,你终于醒了!” 宇宁见到她,以为还在梦里,直到听到她的声音,和她近在咫尺之间,说话时呼到自己脸上的热气,才清醒过来,一惊马上坐起,脸一红。 她却笑着说:“我娘说了,早上睡醒,别起得那么急,被子别掀得那么快,会冷到的,快点,穿上这衣服,套上这袍子。” 就拿过衣服来要帮他穿,还从没人与他这般亲近过,他惊得往后一缩。 阿奴却把小靴子一甩,就不客气的爬上床来抓他:“别躲啊,快点穿上,去洗漱一下,快要吃早饭了。” 宇宁无奈,就让她折腾,谁知折腾半天,都没法穿好。 她拿着衣服嘀咕:“咦,这衣服到底怎么穿的?” 他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阿奴也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说了一句:“宇宁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然后又低下头去,研究那衣服。 小男孩却脸红了。 这时君柔进来,一把把她抱下床,嗔道:“阿奴,快把小靴子穿好!自己衣服都没法穿利索呢,就来帮哥哥穿,你羞不羞?” “不羞。”阿奴边自己穿鞋子边做鬼脸道。 君柔三两下就帮宇宁穿好了衣服。拿过一双小靴子来帮他套上,看了一下对宇宁柔和地说:”这靴子有点大呢,先凑合着穿,我迟点再改下。” 宇宁点点头,双眼瞬时红了。 阿奴过来搂住她娘的脖子说:“娘,你一定是昨晚连夜给宇宁哥哥做的鞋子,娘,您真的太好了。”说完就亲了她娘一口。 然后伸手一抱,抱过一个白瓷瓶,瓶上插满红梅,把瓶往宇宁面前一伸说:“宇宁哥哥好看吗?” 宇宁点点头。她又把梅花伸到他鼻子下说:“你闻闻,香不香?我特地早早起来,到院子里摘的哦。” 怪不得一大早就满室馨香,原来是这梅花。宇宁又点了点头。 她把瓶子放到小几上,牵过宇宁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饭。” 香雪从旁边走过,看着两个小孩的背影对君柔说:“有阿奴这人来疯在,任何小孩子来我们家,都会直接过了怕生期。” 君柔也微笑。这小男孩,她越看越喜欢。 宇宁发现,这一家人,每一个都对他亲切友善。 暄竹十五岁,所以是大姐姐。子规十岁,阿奴八岁,而他是十一岁,所以子规和阿奴都叫他哥哥。 她们似乎都很喜欢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嫌弃他曾是一个脏臭不堪的乞丐。 一吃完早饭,阿奴和子规两姐妹,就带着他逛遍整个姚宅。 这一家真的很有意思,很多东西都有名字,阿奴甚至给荷池里的鱼都起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 可是鱼差不多都一样,她自己弄混了就乱叫。 介绍完宅内,又带他出宅后的桃园。 阿奴指着那一大片桃园说:“你知道吗?我们家的桃子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桃子哦,每当成熟,都被昊王府,丞相府还有平西将军府订了呢。又脆又甜又多汁。” 说到这她骨一声吞了下口水,砸吧一下嘴说:“等到熟了,我请你吃哈,我也吃。” 子规鄙视她:“桃子没熟你就偷偷摘来吃了,还等熟?香雪姑姑说,还好咱家桃园够大,结的桃子够多,否则真不够你吃的!” 阿奴向她吐吐舌头:“你也偷吃!哼。”转头对宇宁:“别听她的,我吃得很少的。”宇宁忍俊不禁。 他到姚宅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笑的,原来开心是这种感觉。 她吱吱喳喳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有阿奴在,他真的一点怕生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家人也从一开始就是亲切慈爱,似乎他从小就是这家的孩子一样。 他就这样住了下来,满满的温暖。 阿奴是个淘气的孩子,整天在他身边吱吱喳喳的,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讨厌夜晚来临的感觉。 因为,每当夜晚,就要睡觉,睡觉了,他就见不到阿奴了。 他想时时刻刻跟她呆在一起。 这一晚,他在床上辗转,听到子规暖阁里有嘻笑吵闹声,似乎有阿奴的声音。 他开了窗子,趴出身去一看,正看到阿奴不穿鞋子,只穿着小褂子被子规赶了出来。 子规很生气的样子,阿奴却哈哈大笑。 前卧室传来有常的声音:“阿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子规委屈告状:“爹爹,阿奴是个坏蛋!看书看到这时还不睡,趁我睡着,偷偷钻进我的被子里,手和脚都是冷冰冰的,还故意伸进我的脖子冰醒我!” 阿奴却调皮地向她做鬼脸。 香雪从旁边厢房里开门出来:“阿奴!你再淘气,我就生气了!啊!你怎么穿这么少!” 她匆匆过来,还没走近,旁边暖阁里暄竹开门出来,用袍子把阿奴一包说:“我带她去跟我睡吧。大家都放心去睡吧。” 阿奴扑进大姐的怀里,撒娇说:“还是大姐姐最好,二姐是个小气鬼!” 暄竹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把她冰冷的小脚用自己的大腿夹着,双手笼起她冰冷冷的小手,放到嘴边给她呼暖。 她亲了她姐姐一口说:“姐姐,你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最疼阿奴的姐姐。” 暄竹把她的小手往怀中一放,搂过她说:“姐姐会疼阿奴一辈子的,也会照顾阿奴一辈子!很快我们的日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阿奴:“我觉得不辛苦,我觉得很开心。” 暄竹宠爱的抚抚她的头发:“以后会更快乐,爹娘也不用日日劳作了,以后会有人来照顾我们的。” “谁会来照顾我们?”阿奴奇怪。 暄竹伸手到枕头下,拿出一块玉佩给阿奴:“说了你也不懂,这个给你。你拿好了,这个是姐姐喜欢的人送给姐姐的。” 阿奴接过玉佩,细细端详:“这玉佩真好看。” 暄竹一笑,拿过玉佩:“先放在这绣包里,明天记得拿好了,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 第二十章好梦易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吧,姐姐真好。”说完就搂着她姐姐亲了一口,在姐姐的怀里,一夜好梦。 宇宁就在阿奴的吵吵闹闹中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家。爱上这个家中的每一个人! 平时,不想到城中遇到那个贵小姐,所以就去桃园帮有常打理桃园。 傍晚时,再跟有常和老黄一起,到破庙去接阿奴和子规。 被守护却又有所守护,被牵挂却又有所牵挂,这种感觉很充实美好。 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却温柔了他一生。 此后,无数个冰冷寂寞甚至危难的日夜里,每次回想,心中都会升起无限温暖和柔情。 那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是他一生,最珍贵的回忆。 美好的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有常和香雪驾马车到城南置办家用去了。 宇宁在桃园听到姚宅有吵闹声。赶回来时,发现姚宅有很多衙差,前后门都有人守着,他心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事情跟自己有关! 他偷偷绕过前门去,躲在府前一户人家墙角,探头向姚宅望去:他看到了那顶华贵的小暖轿! 他看到余嬷嬷、阿奴和子规出来,余嬷嬷对带头一人说:“李大人,我姚宅可是正经人家,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何意?” 李大人:“姚太师府上,有一个逃奴,偷了姚小姐的玉佩,还打伤了人,我们正在抓人。” 宇宁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对自己百般污辱,而自己就抢了她一个包子,她竟栽了自己几个罪名:小偷,伤人犯和逃奴! 余嬷嬷:“那你们就去抓人啊,来我姚宅干嘛?” 李大人:“我们接报,这个逃奴就是躲在了你们姚宅。” “我们府没有什么逃奴,你们去其他家找吧。”余嬷嬷说完就要毫不客气的关门。 但却被衙差伸手一挡:“有没人,进去搜搜不就知道了。”手一摆众衙差就要进府。 阿奴双手一叉小蛮腰,往门口一站:“我们家没有什么逃奴,不准进我家,你们走开!” 李大人一见她就头疼,这祖宗她惹不起啊,她可是昊王府世子未来的妃子啊,她腰间此刻正挂着陛下亲赐的半块玉珏呢。 他们神仙掐架,自己这个凡人遭罪。 自己一个府衙主丞,虽说是正五品,但对于这高官满城的帝都来说,就是个小小芝麻官。谁都惹不起! 他点头哈腰道:“阿奴小姐,因为有人举报你家私藏罪奴,所以我们特来搜查搜查,好还贵府一个清白。” “我们家本来就清清白白,不用你们还,你们走吧。”阿奴一点也不客气。 “这..这..”李大人一时不知怎么办。 围观群众见李大人对一个平民小孩点头哈腰,还被个小孩挡住,都在窃窃私语,感觉滑稽可笑。 而其中那个经常来姚宅骂街的妇人则幸灾乐祸地笑道:“那煞星,又开始克人了。” 她身旁一妇人:“黄婶,别那么刻薄。” 这时,那顶被许多奴仆众星拱月般护着的小暖轿一动,轿帘突然被狠狠一掀,娇滴滴的明珠一脸怒容出来。 一个小厮马上蹲身下去,她踩着小厮的背下来。落地的时候,地上有个小石子,刚好踩到,她脚稍稍歪了歪,一帮人忙拥上去扶她。 她却怪那个垫脚的小厮,回脚一踹,就踹到小厮的胸口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垫个脚都垫不稳。” 小厮一下被踹倒,咳了一下,竟咳出一口血来。 一个八岁粉嫩可爱的小姑娘竟如此骄蛮,民众皆侧目。 明珠先走到李大人面前怒冲冲地骂了一句:“饭桶!”才转到阿奴面前,不可一世地说:“贱婢,滚开!” 阿奴:“你才贱婢!这是我家,要滚的是你!” “你这低贱的地方藏了我的狗狗,我当然要来找回去。我告诉你们,窝藏逃犯你们也有罪!要是让我搜出人来!哼!我让人叛你们诛九族!来人!给我进去搜!” 这女孩小手一挥,不可一世,让人有一种:天下之大,唯她一人独尊之感。 阿奴挡在门口:“不准进!” “滚开!”明珠伸手一推! 阿奴啊一声,就被推跌在地。 躲到一边的宇宁一急,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却突然想到那句窝藏逃犯也有罪的话,生生把脚步顿下来。 他不想连累阿奴一家,只要他们没找到自己就没事了吧。 他的手紧紧抠住墙角!眼神又回复了入姚家之前那种冰冷怨恨! 这时,那个刻薄的妇人,突然转头,看到了他,她大叫一声:“是他!姚宅多出的那个小孩,他在那!” 那边子规正去扶阿奴。余嬷嬷正对姚明珠怒道:“堂堂一个大家小姐,竟如此不知家教礼数!” 姚府一奴仆把余嬷嬷也推到一边说:“死一边去,老不死的。” 众人就要拥进姚府去搜人时候,听到这妇人的叫话,都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一个逃跑的小孩的身影! 明珠兴奋地叫:“快追!把我的狗狗给我抓回来!” 那天小乞丐逃脱之后,她让很多小厮扮小狗,但不知怎的,都不满意,心中总惦记着那个小乞丐! 她认为没人会比那个乞丐更适合当小狗,就在府内大吵大闹,姚老夫人无奈,便让人在城中找那个乞丐。还给府衙压力。 刚站起来的阿奴一听她的话,差点气晕! 她一开始听那些人一会说找奴才一会说找狗的,也有点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高高在上的野蛮小姐竟把宇宁哥哥当小狗! 她抬脚也要跟着人群追去,余嬷嬷一把把她扯住说:“孩子,没用的。” 阿奴大叫:“什么没用?宇宁哥哥不是什么逃奴,也绝不是偷东西的小偷,更不是小狗!”叫完泪珠已滚了下来。 子规也哭了起来。 余嬷嬷一把把她俩搂到怀里说:“但愿他能走掉吧。” 人群都已散去,唯有那个长得一脸刻薄的黄婶在一边冷讽:“有天煞星克着,他能逃得掉才怪!” 半开着的姚宅大门突然哐一声被彻底拉开。李叔柱着拐杖冲出来,二话不说对着这妇人举杖就打! 那妇人阿一声痛叫,举手去挡:“老不死的发什么疯!”#####亲们,点进来即有缘,愿你我能温柔相待,欢迎收藏,评论,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用另一种方式与你相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李叔却举着杖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好一顿敲!她边挡边叫边走。 待她逃出一段距离,李叔年老跟不上了,就站在那里柱拐气喘嘘嘘。 妇人抚着手上肩上的痛处,骂:“老不死的,不得好死!” 李叔用拐指着她:“贱妇!一大把年纪欠教训!连人都还不会做,我帮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要是我是你爹娘,发现自己没把你教好,一定会把你先掐死自己再死!免得祸害人!” 他缓了几口气,颤巍巍地举起拐杖指向妇人,气狠狠地说:“滚!以后离我姚宅远点,别弄浑了我姚宅的空气!” 贱人怕恶人!那妇人讪讪地走了。 阿奴后来打听到,那些人没有抓到宇宁哥哥。 但他也没再回姚宅。 文武苑里的学子们发现:那个整天欢欢乐乐的阿奴突然不笑了,也不再趴在墙头偷看他们读书了。 这一天,他们下堂,又看到两姐妹抬着竹桶走在前面,那个汪保宜说:“又有得玩了。”就冲上去,踢那桶,其他小孩也过来拉人捣乱。 已走出平远府一段距离,阿奴没了大勺,一下就被推在地上,那竹桶就翻到地上,桶里的饭菜酒了出来,酒在一府人家的门前。 小孩们哈哈大笑。 谁的年少不欠抽过呢,根本还不会分什么是对错? 甚至有些人活了大半辈子,心中都还分不清对错。 大门内一个妇人走出来骂道:“两个贱丫头,竟敢弄脏了我府门口!马上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有你们好看!” 两姐妹望着一地饭菜不知怎么办。 那妇人双手一叉腰,河东狮一吼:“聋了吗?把地给我弄干净!” 子规眼一红,蹲下身去,伸手去捧捡地上的东西,阿奴也一身不吭地照做。 听到有小孩说:“咦,真脏!真是小乞丐!”几乎所有小孩都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样子。 李君慈却感觉心闷闷的开心不起来。 待饭菜都捡了起来,那妇人却不依不挠:“把汤汁也给我抹干净!” 这时,平西将军府的那个施舍饭菜的穆大娘提着一个桶走了过来,大嗓门叫道:“不就洒了两滴汤汁吗?叫唤什么?你肚子里装的东西拉出来比这个还不如!装什么清高!”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嘀咕:“直是粗俗。”转身回去,把府门关上。 穆大娘走到两人身边,把桶放下说:“孩子,洗下手吧,这里我来处理。” 两姐妹就伸手进水桶里洗了洗手,齐声跟她说:“谢谢大娘。” 她嗯了一声说:“回去吧。” 阿奴两人默默扛起竹桶,慢慢往环城街走去。 她真的不笑了,也没心思搭理别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汪保宜说:“听说,她是为一个小乞丐才变成这样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的,真是天生就低贱!乞丐别人躲都躲不及,她竟心疼!” 其他小孩也觉得不好玩了,兴致缺缺,也都散了。 李君慈望着姐妹俩小小的身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从此小孩们也少找她们麻烦了。 这一天,君柔带阿奴她们清扫破庙,突然发现庙中角落一处干草堆上似乎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伸手一摸,还有点暖意,应该是有人刚刚在这里躺过,她心一震,在庙中每个角落都细细寻找。 终于,看到一个身影,闪进庙中最深的一处角落里。 她站在那里,轻轻叹了口气,不再逼上前。 当天夜里,她回到府里,将她给宇宁做的几套冬衣包了起来,跟有常提着灯就要出府。 阿奴竟没睡,她跑过来问:“娘,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 君柔说:“你快回去睡觉!” 她却跑过来搂着有常的腿嘟嘴说:“你们不睡,我也不睡!” 有常摇摇头,抱起她说:“走吧。” 三人来到城北破庙,阿奴看到一个黑影闪进黑暗里,她吓得轻声附到有常耳边说:“爹爹,庙里有鬼。” 有常也轻声附到她耳边说:“没鬼,别说话。” 君柔将包袱放到夜叉旁边的高台上,庙门两旁的烛台上,放上蜡烛,并点上。然后,提起灯笼再一起往回走。 一路回来,三人都沉默。 在回到家,有常把阿奴抱进她的小暖阁,给她盖上被子,她终忍不住拉住有常的手臂问:“爹爹,是宇宁哥哥吗?” 有常抚下她的头说:“乖乖睡吧。”她嗯一声,待父亲走后,躲在被子里忍声哭了起来。 而城北破庙中,宇宁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衣服和鞋袜,一把将衣服紧紧按在胸前亦痛哭了起来!” 以前,除了对这个冰冷社会的怨恨之外,他心中没有其他感觉。自从认识有常一家以来,他的心中有了喜怒哀乐。 那天以后,阿奴和子规到破庙里除了喂流浪动物外,多做了两件事: 就是把庙里的蜡烛点亮,然后把两个细细包好的包子放到夜叉像旁的高台上。 第二天过来,蜡烛被吹熄了,包子没了。她们又会把蜡烛点上,包子放上去。 她们就与宇宁以这样特殊的方式相处。 阿奴渐渐的又欢乐回来了。 宇宁经常在深更半夜里,潜回姚宅来,他发现阿奴总是睡得最晚,她似乎很爱看书。 他每次回来,都趴上后墙望着她看书时影在窗上的侧影,直到她熄灯睡觉。 老黄记得他的脚步声,每次他回来,它不仅不叫,还欢乐亲热地跑过来。 他趴在墙头,它就趴在墙脚下,一人一狗,就看着阿奴的窗子,直到她熄了灯。 宇宁还经常偷跟着阿奴两姐妹,看她们打剩饭,看她们喂小动物,看她们放上包子,点上蜡烛,再看着有常叔叔与老黄过来,带她们一起回家..... 由于姚太师府的人只见过他乞丐脏兮兮的样子,他穿上君柔给他做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他们反而认不出他了。 甚至有次躲闪不及,与他们迎面而过,他们竟没一个人认出自己来! 光阴似箭,眨眼已从初冬入了严冬! 这几天,天气突然大幅降温,北风呜呜,满城风雪。路上的行人都缩着脖子匆匆而过。 文武苑的娇贵的学子们来去全是坐在暖轿里了。 这一天,君慈坐在轿子里,从小窗子里看到阿奴两姐妹顶着风雪,依然在装倒剩饭。 那小小的身影,漫天的风雪,看得他心中很不舒服。 鬼使神差的,他对旁边跟着的小奴:“小明,给我一锭银子。” 第二十二章欢喜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高小明愣了一下。他催:“快点!” 小明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他拿着,待轿子经过两姐妹身边,把银子扔了出去,银子落地滚了几滚,落到子规脚下。 子规捡起银子,就跑过来,拦在轿前。护卫不耐烦道:“去去去,别挡道。” 子规举起银子说:“轿上的公子,掉了银子。” 君慈掀起轿帘说:“掉就掉了,不要了!” 谁知这女孩却有点傻气,她说:“我娘说了,浪费可耻,还给你们!” 小明说:“这是我们二王子见你们可怜,赏你们的,拿着快走吧。” 阿奴过来嗤笑了一声说:“赏我们?他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呢,凭什么赏我们!我们也不可怜,可怜的是你们二王子!” 君慈一甩轿帘,就站出来,站在轿前踏板上,高高在上,一脸怒容:“你这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你说谁可怜?谁生活不能自理?” “你啊!难道不是吗?明明一个男人,却比一个女人还娇气,出门一堆人护着,轻轻碰一下,就一群人拥上去,就怕碰碎了,又不是珍珠!” 说着,负着手上下打量他一眼,鄙夷道:“还有啊,明明有手有脚,却整天坐在轿子里像瘸子废物一样!嗤!真是浪费粮食,可怜可怜。”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君慈哪受过这种气,脸都气红了。 小明:“两个不识好歹的小乞丐,快滚!我们殿下才不是废物呢,他将来可是国之栋梁,能干大事的英雄好汉!” 阿奴哼一声:“我爹说了,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治天下,这才是真汉子,真英雄!” 说着打量下君慈,撇撇嘴,满脸不屑:“而你这脆皮珍珠,中看不中用!还国之栋梁呢,国之米虫差不多,能干什么大事?最大的本事,就是吃米!还自以为自己高贵,把银赏给别人!谁稀罕!” 说着,忽的拿过子规手上的银子一砸,就向君慈砸来,君慈啊一声,就捂住额头,向后一仰。 众奴才一下就乱了,一窝蜂拥过轿子。 两护卫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把阿奴和子规抓了起来。 阿奴踢脚:“放开我!” 却发现一个穿着比公主还高贵的小侍女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站在自己跟前,红着眼,气恼地说:“臭乞丐!竟敢砸伤殿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伸手就来拧阿奴的脸!阿奴阿一声痛叫,抬脚一踹!却被那侍卫扯住衣领一提,就把她拎了起来。 子规吓得哭了。 正乱着,李君慈却推开众人站了起来,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他怒指那个侍卫:“你!放开她!” 那侍卫一惊,手一松,阿奴趴一声就掉地上,头就磕在了地上,还啃了一嘴雪。 她爬起来,额头上也肿了个大包。 她捂着额头,噗一声,吐了一口雪,李君慈哈哈大笑起来。 阿奴瞪他一眼:“你笑什么!哼!就仗着人多,欺负人!” 嬷嬷很是担心:“二王子,我们快回府吧,让太医看看额头的伤,别跟这两个小疯狗一般见识!” 高小明说:“对!小疯狗!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二王子,我们回去吧,就当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阿奴:“李君慈!放了我姐姐!” 直呼其名!嬷嬷怒了,也不管阿奴的身份了:“真是个没家教的孩子,来人,把她们抓起来,她们父母不懂管教,我们王府帮他们管教管教。” “住手!”李君慈喝道:“放了她们,我们走!” “王子哥哥!”那小侍女叫道。 “好了,都说被狗咬了,还跟狗计较,那岂不是不如狗,我们走吧。”李君慈说完就进了轿子里。 阿奴嘀咕:“我嬷嬷说了,有时候人还真的不如狗。” 却看到那小侍女竟也跟着他钻进暖轿里,在轿帘放下之前,她狠狠瞪了阿奴一眼。 阿奴扁扁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王子哥哥,呕~~ 这调皮鬼还做了个呕吐状。 子规惊魂未定,看她这样,伸手打她一下:“快走啦!” ...... 差不多到昊王府的时候,君慈却突然叫停了轿子。 他掀起轿帘来叮嘱众人:“我额头的伤没什么事,母亲问起,所有人都说我在学堂里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的!谁说错了,小心你们的皮!” 众人齐声应是。 晚上,昊王过府来吃饭,见他额头上的伤问:“慈儿,你额头怎么伤到的?” 君慈刚要答,昊王侧妃林氏倒先说:“这孩子见姚大公子的两个女儿在风雪中打剩饭,一时善心,扔给人家一锭银子,谁知人家不领情,对他好一顿损,那个阿奴把银子扔回给他的时候,不知轻重,就砸伤了。” 到底是谁?出卖我!李君慈上火:“娘......” “不许撒谎!是不是想跟我说自己不小心磕的呀!” 李君慈气结,这群叛徒!叛得这么彻底! 正担心父亲会生气,处罚阿奴呢,谁知父亲却笑笑说:“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氏微笑:“我也正是这么想呢。这孩子,总得让人教训教训他才懂事。” 君慈松了口气,问:“娘,什么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林氏正给他夹菜,脱口而出:“就像你父王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君慈不解。 昊王竟单手支颐,侧头微笑着看向林氏说:“对啊,就是怎样的?” 林氏脸一红:“能文能武,英武俊朗......你这孩了,怎么突然之间问这个!” “因为,有人跟我说上马能打得了天下,下马能治得了天下,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我觉得很有道理,那样子很威风!” 昊王转头看他,惊奇:“这话,谁跟你说的?” “阿奴那个讨厌鬼啊,她说是她爹爹说的。” 昊王一笑,:“她爹爹说得很对!只是这样的英雄,天下少有!” 君慈双眼发亮:“我将来,也要当这样的英雄好汉!” 林氏没好气地嗔道:“你少淘点气,平平安安长大,我就烧香拜佛了!少逞英雄!” 昊王:“别听你母亲的,男人,就要轰轰烈烈!” 君慈头脑一热:“对!父王,我们是同道中人,干一杯!额,我能喝酒吗?” “不能!”林氏板起脸说。 “就赏你喝一杯吧!”昊王笑道。就真给他儿子倒了杯酒。 “干杯!”两人举杯相碰,竟如朋友般对饮! “殿下!”林氏着急嗔道,但也没阻止。 不知怎的,看到他们父子如此相处,心里很是开心。 君慈喝完,吐吐舌头,这酒确实不太好喝,但他很开心!向他母亲做了个鬼脸!林氏嗔了他一眼。 昊王给林氏夹了筷菜,柔声说:“我把凰珏给了有常。” 林氏愣了一下后,随即如常,柔和笑了一下问:“哦,您是想让慈儿娶了那子规吗?” 第二十三章君子之诺一诺千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听,耳朵竖了起来:父王不会生气了,要罚我吧? 昊王喝了口汤说:“不,阿奴才是有常的亲骨肉,我也蛮喜欢阿奴的。” 林氏不解:“可是,阿奴已有陛下亲赐的半块鸳鸯珏,她可是配给元儿的,这凰珏再给她岂不......” 君慈的心怦怦急跳,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他知道,凤凰珏是一对的,凤珏在自己手上。而凰珏母亲说是给自己将来正妻的! “王妃她不喜欢阿奴,她想让元儿娶太师府那个明珠丫头,我不想失信于有常。”昊王说。 林氏有点委屈,低下头去,不禁有点赌气道:“您不想失信于人,就把她元儿不要的,给我的慈儿吗?城中流言,那孩子是天煞星,将来会孤独终老,她会克死慈儿的,殿下,对于您来说,您有很多个儿子,但对我来说,我就慈儿一个。”还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昊王:“你看看你!我就是怕你多想,才特地跟你说一声。我找过算命先生算过了,那孩子八字金贵得很!元儿娶不到她,恐怕还是损失呢。她出生时,送过来的八字你可是亲见的,你可以偷偷拿去给任何一个算命先生算算!看我是不是骗你!” 林氏:“那这事,您干嘛不去跟王妃说呢?让元儿接受阿奴,那岂不皆大欢喜。” 昊王:“王妃不同你,她性子没你好。其她人,也没你好。而其他孩子,也没慈儿好。阿奴的性格,跟慈儿很相配,跟元儿不太登对。” 林氏一听这话,真不知是喜是忧。 “可是将来在别人心里,总会认为,慈儿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不管怎么说心中总会不舒服。 “你为何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林氏低下头:我可以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但我在乎别人看慈儿的眼光。她心想。但终是没说什么。 昊王却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算了,你若也不喜欢,凤珏就给我吧,我另作安排,慈儿的婚姻,你做主吧。” 林氏心中感动:“殿下,您是一家之主,我们当然听您的。” 昊王看向君慈:“慈儿,凤珏给我吧,我到时再作打算。” 君慈:“不要,我很喜欢这玉珏,额,孩儿吃饱了,孩儿告退。” “去吧。”昊王说。 林氏看着君慈匆匆走开的背影无奈:“这孩子......” 昊王笑了一下:“他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等他大了,若也不喜欢阿奴,就把凤珏还我,我再作安排就好了。” 他喝口茶说:“不过,恐怕我想安排,有常还不愿意呢,恐怕在他心里,他巴不得自己女儿的婚姻由他女儿自己作主才好呢。” ...... 从此李君慈看阿奴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就想作弄她,就想招惹她,现在却似乎有了其他心思。 他心中会恼怒:为什么她总是来倒剩饭,真是丢人! 她为什么总会招惹其他男孩子!她为什么会理他们!不理他们不就行了! 她为什么不佩凰珏! 她为什么又不佩凰珏! 他每天都注意她腰间的玉佩,当发现一直是鸳鸯珏而不是凰珏的时候,他心中恼怒。 甚至愤恨:她为什么不带我的凰珏,她是嫌我不是嫡长的王子吗?我都还没嫌弃她呢?她凭什么嫌弃我! 这个讨厌鬼!不仅伤了我,还骂我,现在还敢看不起我!姚阿奴你死定了! 其实阿奴根本不知道什么凰珏什么鸳鸯珏! 她佩这鸳鸯珏只是因为娘亲给她的,让她佩的,还让她千万别丢了。 而有常夫妻让她带这鸳鸯珏是因为这是阿奴的护身符! 天煞孤星的名头让众人对她厌恶,这珏在身,没人敢真正伤害她! 昊王真的说对了,有常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观念,不是他不知道这观念,而是他不屑。 所以说,有常夫妇让阿奴带这玉佩的意义不在于让众人知道她是未来的王妃。而单纯是借皇上的威,护她女儿而已。 而凰珏他们根本就没给阿奴。 有常知道这凰珏的意义,当初在清晖园,昊王随意一摘,给的玉佩就是这凰珏。 这是昊王给他承诺:王妃不喜,君元不娶,那他的另一个儿子会娶,无论如何,阿奴都会是他昊王的儿媳,让他不必担心。 君子之诺,一诺千金。 有常收这玉佩,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毕竟天煞孤星没人敢娶的。 昊王给他这承诺,让他心内非常震惊,他堂堂昊王,为什么不怕?越高贵越忌讳!但他却像毫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不能陪阿奴一辈子!每当想起,某天,自己老了,死了,独留阿奴孤单单在这世上遭人冷眼,他就会心痛得要死去! 有这承诺他的心就有了着落。但是,有了这个承诺,阿奴会幸福吗?他又有了深深的忧虑。 当了父亲的人,他就再已无法酒脱了。 有常一直在为阿奴担心,却不曾想,最让他省心的一个女儿倒先出事了。 ...... 几天后,雪停了,天气转好了些,暄竹就叫香雪陪她到城中“七分妆”去买胭脂水粉。香雪只得驾马车陪她出来。 香雪心中很是奇怪,她总觉得暄竹变了,变得很是爱美,最近总是要到城中买这买那的,不是姻脂水粉就是绫罗绸缎,都是女儿家的装扮的东西,且死贵死贵的。 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暄竹也十五岁,到了最注重仪表的时候。 但“七分妆”是京都城一等名店,是名门贵族小姐逛的地方,东西贵重得很,跟自己家境很不相称,而她竟也承担得起。 香雪曾偷偷问过君柔,但君柔说并无给她很多银两,两人当时猜测有可能是有常偷偷给她的。 而有常这人,为了宠女儿,总会偷偷跟君柔耍点花招。 她一个丫鬟,所以不好去追问他。 但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觉得暄竹应该节俭点,低调点。 暄竹出落得亭亭玉立,明眸皓齿,肤白胜雪,非常出彩,再细心妆扮,简直是招人忌恨! 两人进入到“七分妆”内,店内众贵小姐婢仆对两人指指点点: “这低贱的人,老板怎么让她们进门!” “下次再让她进门,我们就不来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勾引谁呢。” “她打扮得再招展也是只开屏的孔雀,成不了凤凰!” ...... 第二十四章待字闺中身怀有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终于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买好东西,走出“七分妆”。 香雪死忍着气,正想快点走呢,谁知一出大门,暄竹却突然身体一软,就软倒在地,把香雪惊了一大跳! 那些贵家小姐奴仆们也围了过来。 香雪一个女儿家急得泪都出来了。 她向围观者乞求:“求你们行行好,帮我请个大夫吧。” 众人围着吱吱喳喳却不见动。 甚至有人刻薄地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呢,不会是她家那个小克星又发功了吧。” 有一个小姐甚至捂住心口,惊呼:“天啊,不会又克死人了吧。” 其他女人马上跟着也大惊小怪起来。 香雪又急又怒,搂着暄竹,抬头看众人。 这时看到“七分妆”的伙计,她说:“这里是你七分妆的地盘,我们姑娘刚从你们店出来就这样,你们若不管,她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有碍你七分妆的名声!” 七分妆的掌柜是个女子,听到吵闹声出来,扒开人群一看,唉呀一声,叫下人:“快,快去请大夫!” 却听到人群外一把声音:“哇,孙大夫,您来得正好,这里有人晕倒了,您快瞧瞧死了没!” 声音过后,人群一让,一个面目慈善,但须花皆白,有点老眼昏花的老头就被一群妇人拥了进来,他面红耳赤:“你们,庄重!庄重!别拉拉扯扯。” 进到人群一看,真有人晕倒了,马上俯身搭脉,搭了一会,他抬头向众人:“你们别围着!让透透风!” 然后转头对香雪:“你这丫鬟怎么当的,你家夫人都有孕了还让她出来到处走!也不怕动了胎气!” 此语一出,人群一片哇然。 香雪惊怒:“你,你这庸医!你才怀孕了呢!” 这孙大夫是个呆板的人:“啊,原来你们不知道她怀孕了啊,不知道也不能骂人啊,我一个男人,怎么能怀孕呢?” 他拿出一粒药丸:“呐,我这有个宁神回气丸,用热水给她服下去就没事了,快送回家去,回家后好好养着,胎儿还不到两个月,还不稳,给她抓点安胎药。” 有人不怀好意确认:“孙大夫,您没把错脉吧?” 这话孙大夫就不爱听了,吹胡子瞪眼说:“我孙济世行医五十多年了,连个小小喜脉都把不准吗?走开走开,别围着。” 香雪当然知道这孙大夫的名头,济世堂的老堂主,他还是孙太医的爹呢!加上最近暄竹的情况,心里早信了九分。 却不得不怒道:“你老糊涂了!我们小姐就气虚血弱而已!我们小姐还待字闺中呢!” 孙大夫一听有人质疑自己医术,一生气本想争辩,却听到一个“待字闺中”就知道怎么回事。 想争论却又见这姑娘年华正好,又于心不忍,憋红了脸,最后哼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议论纷纷,七分妆里一人拿了水出来,香雪喂暄竹喝下后,她悠悠醒来。 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香雪带着坐上马车回家。 一路上暄竹有点晕晕的歪在车里。 而香雪心中五味杂阵,又生气又焦虑,又心痛。回到府中时,已是气恼得满目通红。 君柔一看,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惊问:“怎么啦?” 暄竹出来,香雪伸手把她扶下马车。 暄竹说:“我昨晚睡不好,在街上头有点晕,吓到姑姑了。” 香雪却不说话,哼一声,就住家里去。 她可是很少使性子的。 君柔有点呐闷,问暄竹:“现在感觉怎样了,快回去休息,我让你爹去请大夫来看看。” 走出一段距离的香雪一听,回头闷声说:“不用请大夫了,她没事!”转头又走了。 君柔更呐闷,问暄竹:“你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惹香雪这么生气?” “我,我真不知道啊。”暄竹一脸茫然。 香雪一天都不怎么说话,君柔软语问起,她也说没事。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常也感觉香雪不太对劲,问她:“香雪,你不舒服吗?” “没事。”香雪低头轻声说。 子规嘟嘴:“一定又是阿奴淘气,惹姑姑生气了。” “才没有呢!”阿奴马上反驳,然后小屁股一滑,从凳子上滑下来,就扑进香雪怀里,搂着香雪亲了一口:“香雪姑姑才不会生我的气呢。姑姑最好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香雪也禁不住一笑,抚着她的头说:“好了,小淘气,乖乖坐回去吃饭了。不吃饱我才生气。” “好吧。”阿奴又跑回座位上:“我要吃二大碗!” 香雪撑起笑:“好,真乖!” 有常看了她一眼,似乎真的没事了。他不知,香雪心中此刻正深深的焦虑! 他们一家本就是城中最大的话题!家中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话题人物!现在暄竹大庭广众之下又弄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来! 她知道很快,这城中又再次流言满天飞了!而他们一家再次被人推上话题的中心! 更重要的是,男的是谁?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未婚先孕,这可比阿奴的命理之说更让人头痛!唉! 她也知道应该尽快让有常他们知道这件事,好有个心理准备和对策什么的,但她就是说不出口! 真的难以启齿啊!每次话到嘴边,看着欢乐的一家人,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她都快疯了! 正纠结中,听到门口有叫骂声! 阿奴叫道:“娘亲,那个疯婆子又来门口叫骂了!” 香雪呼一下起身,就出厅去,君柔叫:“香雪,随她去吧。”她竟不听,就直冲出门。 这丫头真的不对劲!有常:“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就跟了出来,见香雪气冲冲的冲到门口,随手抄起门边的大扫帚,把大门一拉开,就冲出去,二话不说,举起扫把就向那个妇人扫去。 那个妇人正骂着:“贱人,果然生的女儿也够贱,一家贱货!” 听到大门呼啦一声开了,人影一闪,一把大扫怒就当头砸来,她吓得边闪躲边跑! “啊哟,你怎么乱打人!疯狗,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吗!” 第二十五章女大不中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香雪气汹汹的,把她吓得跑出很远!以为没事了,回头骂道:“贱人!唉唷!”刚一开口,眼前一花,一扫把砸来,把她砸得一踉跄,她吓得转身就跑。 香雪冲过去捡起雪把还要去追,被有常拉住:“香雪,随她去吧。” 他发现香雪力气很大,似乎有无限怨怒要发泄!他扯住她叫道:“香雪!” 香雪停了下来。情绪暴发,竟一时低头痛哭失声。 有常心痛地地拍她的背:“出什么事了?” 香雪哽咽地说:“暄竹她怀孕了。” “什么?”有常没反应过来。 “今天我跟暄竹到七分妆去,在大门口她突然晕倒了,那个济世堂的孙大夫刚好路过,给她诊脉,孙大夫说....孙大夫说暄竹是喜脉!差不多两个月了。” 有常感觉后脑勺像被人敲了一棍似的,脑中轰一声,眼前一黑。还没回神,听到身后余嬷嬷惊呼:“夫人!” 回头一看,君柔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旁,此刻身体一晃,就要向后仰倒。 两人马上伸手去扶,却来不及,还好余嬷嬷冲了过来,把她一扶,她才没摔倒。 君柔晕了一晕回神,扯住香雪问:“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她,她!” 香雪:“我早跟你说过,她不太对劲!你想想她最近的异常,想想济世堂的孙老大夫的医术医德。” 君柔满面痛苦,满眼悲痛,双目一闭,泪滚了下来。 这时暄竹三姐妹也过来,暄竹一脸急切问:“娘,怎么啦?那疯女人的话,就不要理她了!” 君柔睁开眼睛望着她,那眼神由悲到痛再至怒,最后举起手就要打! 有常忙拥住她,去挡她的手,而嬷嬷还不清楚发生何事,挡在暄竹身前:“发生了什么事?回去再说!” 回到家中,暄竹三姐妹小心翼翼:娘亲极少动怒,打人就更是前所未有! 君柔却一声不吭回房去了。有常担心,忙跟了过去。香雪只说君柔不太舒服,让她们三姐妹去睡觉。 半夜,暄竹躺在床上正忐忑不安。君柔提着灯过来,她吓得要坐起。 君柔伸手一按她躺下,柔声说:“我突然发现,我们母女很久没一起好好聊过心事了,小时候,你总爱钻进我被子里,跟我聊天呢。” 君柔把烛火点亮,坐她身旁温柔地抚开她额前的秀发,柔声说:“暄竹,娘当年抱回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孩,一眨眼,竟这么大了。” 暄竹心中感动,却又不安,紧紧拉住她的手说:“娘,女儿是不是做错什么?惹您生气了?” 君柔摇了摇头:“是娘错了,娘不希望你们长大,因为女大不中留,娘希望你们永远是小孩子,永远伴在娘身旁。” 暄竹哽咽:“娘,女儿一生都会孝顺您的,将来即使嫁了,也会接你们到身边照顾的。” 君柔心内剧痛,这个女儿,看来果然是被哪个纨绔公子用不切实际的承诺和金银珠宝给骗了! 她忍住情绪柔声说:“我再不想你长大,你也十五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跟你爹爹商量好了,明天去给你物色好人家。现在来问问你的意见,是否有心仪之人,若没有,你爹就给你作主了。” 暄竹脸一红:“娘,女儿还小。” 君柔:“十五岁不少了,因为怕阿奴命理之说影响你的姻缘,提前一点物色人家也是好的。你有心仪之人吗?” 暄竹满脸娇羞,扯住她袖子:“娘,女儿真的还小。” 君柔轻轻抚下她的额头,说:“好了,突然跟你说这个,你一时没心理准备,我给你一天时间慢慢想,后天,若你真的想不到心仪之人,那你爹可就为你作主了。” 暄竹想说什么,被君柔打断:“好了,你睡吧。也晚了。” 第二天下午,暄竹跟家人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就驾车出府去了。 君柔心中又悔又痛,才想起自己对这个女儿实在疏于管束,她经常就这样,自由的出府。而自己也从没想过她会干出不好的事来。 有常和香雪偷偷跟着她。看到她来到天籁园旁,躲在一边,似乎在等人。 她带了纱笠,笠上的披纱将她面容遮挡,身材妙曼,一身穿戴贵气,不知底细还真以为她是哪家贵小姐。 天籁园,是城中一等的雅园,来此可观赏戏曲歌舞,非皇宫贵族难进。 而今天就更是隆重,民间最著名的戏舞团“容乐坊”今天在这举行歌舞和皮影戏等,位子在一个月前就已被订完了。 有常心内暗惊,这孩子等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这时,就看到暄竹从角落轻盈地走出来,看样子似乎很开心。 她把刚要进门的几个人挡下来,还伸手去拉了最前的一个男子的手。很是亲热的样子。 有常一看清那男人的面容,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 因为此人就是工部侍郞的小儿子:刘安康。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此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汪净慈的外甥,他是汪净慈的大姐的儿子! 有常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揍这王八蛋。 被香雪扯住:“爷!不要冲动!闹起来香雪就完了。他们应该相约来听戏,听完戏一定会到他们平时秘密约会的地方,到时,我们再跟他算帐好吗?” 此时,姚安康已搂住暄竹的纤腰,进到园中去了。 有常只得压下心中熊熊怒火,跟香雪也来到天籁园,在门口被挡了下来。门卫问他要入园名贴。 有常哪有名贴,他想了想,打算撞撞运气:“我要进一缕香,我是昊王的客人!” 门口的守卫马上恭敬放行。 有常心想:这真是歪打正着!想不到昊王还真的来了,且订的包间依然是一缕香。 之前他曾与昊王来听过戏,那包间就是一缕香。 他带着香雪,赶忙进园! 他报了昊王名号,且准确无误的说出昊王的包间,所以天籁园不好意思逼问他贴子的事,放行是为了不得罪昊王的客人,但没名贴就是有嫌疑,所以早就派人监视了他们。 第二十六章大闹天籁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果然见他们鬼鬼崇崇的,举止似乎不够坦然。为免误会,亦为昊王安全着想,天籁园马上派人到二楼的一缕香去把这事报告了昊王。 昊王一听,心想:我请的人该来的都来了啊。是谁敢顶着我的名号来撞骗? 于是就出包间来,顺着守卫的指引一看,居然是姚有常!他笑了一笑说:“对,我是有请了他们。”天籁园的守卫才放心离去。 昊王有点哭笑不得,奇怪有常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更好奇他借自己的名头进来要干嘛? 很快他就有答案了。 刘安康正搂着暄竹,手上吃尽了豆腐,正心猿意马,眼前风声一响,“啪”一声,脸上一痛,竟被刮了一把掌! 他大怒,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呼老子巴掌!气汹汹地,转头就要跟人算帐!一看清对方,马上怂了! 眼前站着自己的夫人! 他不怂不行,他的夫人是堂堂护国将军黄北岳的女儿! 将门虎女,这女子是够“虎”的,母老虎的虎! 刘安康昨晚在妓院玩得太过了,一夜未归,醒来已到下午,想起约暄竹来听戏,急急赶来。所以他还不知道城中流言。 而他一夜未归,惹怒了家中悍妻,早查知他订了这里的位置,早早就来这守株待兔了! 刘夫人身材矮胖,头发稀少,皮肤腊黄,三角眼,蛤蟆嘴,一点将门的将之风范都没,却有十足十母老虎的虎威,她双手一叉虎腰,哼一声! 刘安康吓得心肝一颤,全身一抖,魂差点飞了。马上松开暄竹,甚至把暄竹往旁一推,膝盖一软,差点按本能就要跪了下去! 但一想大庭广众之下,此刻所有人都瞪着这边,才死死撑着。 哆哆嗦嗦地说:“夫,夫,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就要伸手去扶这个祖宗,风声一响,啪一声,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这母老虎虽胖,但呼巴掌的动作那是快!准!狠!娴熟得不得了,估计平时没少呼,是熟能生巧了。 刘安康被打得向旁一趔趄,两边脸火辣辣的很酸爽,却吱都不敢吱一声。 母老虎的白胖胖的短手一指吓傻了的暄竹问:“这贱人是谁?” 刘安康差点就吓尿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外藏了个娇 ,而且这个娇还是姚暄竹的话,那我就死定了! 马上撇清:“我,我,我跟几个朋友在倚红楼喝了两杯,时间到了就想来看戏,这贱人就勾引我,说想跟来天籁园见识见识,我一时心软,就带过来了。” 男人嘛,谁不逛逛妓院,进进雅园的,这个罪,可比在外藏娇轻多了。 果然,母老虎鄙夷地看向暄竹:“果然是万人骑的婊子,还好,刚才我没动你,否则真脏了我的手!滚回你的脏窑去,别脏了这里的空气!” 暄竹却僵在那里,感觉天突然塌了!没人看得到她披纱下的表情,她伸手去拉刘安康,声音颤抖:“刘郎~” “啪”一声,刘安康就给了她一巴掌,他像躲瘟神一般,躲开一步,说:“还不快滚!没听到~” 他没说完,就听到人群“啊”一声,感觉旁边劲风袭来,一转头,还没看清,眼前一黑,就被一股大力扑倒,脸上就挨了一拳!神还没回就又挨了一拳! 瞬时,整个一楼都沸腾了! 还是母老虎反应快,虎吼一声:“都死了吗!” 她带的人和刘安康带的人全拥上去。 已拼尽力气还拉不住有常的香雪,捂住心口软坐在地!看到暄竹站在那直直向后倒去,吓得马上扑上去,用身体一挡,就搂住她双双倒在地上。 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喝骂声,一时乱成一团。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当刘府人扯开有常时,刘安康却已被揍成了个猪头! 他双眼肿得已看不清是谁揍自己的,只看到眼前一个影子,他凶残地说:“给我废了他!” 有常一听,双手被控住,抬脚一踹!却被刘家家奴一挡,抬脚一顶,正撞向腹部,他痛呼一声,就弯下腰去,其他家奴拳脚眼看就要招呼过来。 时间虽短,但天籁园反应极快,园里的护卫也马上到了。他们非常强势的挡下众人,把两泼人分开。 表面是劝架,实际上是把有常护了起来。 母老虎气势也汹汹:“你们吃豹子胆了吗?睁开你们狗眼看看我是谁?滚开,我黄敏今天不废了他,我不姓黄!” 有常一个人,却还想冲开众人,冲上去揍刘安康!似乎今天不跟刘安康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这两人,在座众人大多认识,实在弄不懂这刘安康与姚有常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天籁园的秦总管不答黄敏,却扯住有常:“姚公子,冷静,冷静!昊王正在上面等您上去喝茶听戏呢!” 他抬头一看,刚才站在二楼一缕香前的昊王却不见了,估计进包间了,但这话,效果也达到了。 他这样一说,黄敏的气势就马上弱了,这姚有常是昊王请来的。她还真不敢废了。 她爹风头再劲,功劳地位再高,她也不敢得罪当今皇后的长子。这可是将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好不容易把局面控下来,秦总管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状况又起。 因为天籁园有两批人来“平乱”,一拨人是挡开打架双方,另一方人,是两个侍女和一个大夫,他们任务是救治晕倒的女子。 天籁园里的人蛮有道德的,也不掀开这女子头盖。 这大夫一诊脉,心中暗惊,联想到姚有常的反应,还有这两天城中沸沸扬扬的流言,马上就猜出这面纱下的女子是谁了。 大夫后背冷汗就下来了。还好见过风浪,脸上的表情繃得住,语气也平淡。 他对香雪说:“这姑娘气虚血弱,一着急容易晕倒,并无大碍,只是这里人太多了,需扶去厢房透透气,好好休息一下,我开一剂药给她服下,待她醒来,她就可以离开了。” 突然,旁边一纤手伸过来,把暄竹头盖一掀,还说:“既要透透气,那还盖着个头盖干什么?” 第二十七章满城皆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猝不及防,香雪都没反应过来。侧头一看,竟是多年不见的如意! 有常脚一软,被后面护卫扯住才没倒下,他脸如死灰,没人可以理解他心中的痛! 他抬头,看到二楼一包间前廊,汪净慈,正望向自己。她面无表情,美目亦无波,看不出一丝情绪,就静静地望着他。 人群一看到暄竹的面容,马上哗然一片! 有个女子轻声对另一女伴说:“真不敢想像,这闺阁中的女子竟真会做出偷会汉子的事,真是丢死人了!” “对啊,且偷人也不偷个靠谱点的!她即使怀孕了,这家的母老虎也不会让她进门!” 黄敏一见暄竹面容,啊一声怒吼,扑向刘安康,把刘安康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想不到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你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刘府众人马上又去救驾。 台上戏都没开场,台下就已好戏连台了,观众们都很兴奋。 一团乱之际,有常走到暄竹身边,轻柔地抱起女儿。 那大夫心惊肉跳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这,这,这边请,她需要休息一下。” 姚有常静静地跟着他走。所有人纷纷让开。香雪低着头,跟在后面。 昊王没心情再听戏看舞了,他由特殊通道离开。 秦总管忐忑不安将他送到门口。昊王府的马车很及时地迎了过来。 一言不发的昊王,在登上马车之前突然回头:“秦总管。” “嗳!”秦总管马上迎上去。 “我的朋友一家,在你这天籁园要是出什么意外的话.....” 昊王没把说话完,但抬头看了看天籁园的招牌,转身就上了马车。 秦总管的心拔凉拔凉的,马上点头哈腰:“在下明白了,在下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朋友的,殿下您慢走。” 当昊王的马车消失在视线时,秦总管已浑身冷汗!哀叹自己倒霉,碰上姚有常这大煞星。 姚有常是帝都一个特殊的存在,血统高贵!身份却是个平民百姓! 以前一直传他跟昊王的关系不太好,但是自上次清晖园事件后,没人敢再这样想了! 想当初,那个陈文博不安好心,想让变成了平民百姓的姚大公子在清晖园当众出丑。 他当初本想当众搭了个桥让王妃的儿子与汪净慈的女儿名正言顺的牵上线,一个人情卖两家,自以为聪明。 谁知却算计失误,误判了昊王与姚有常的关系! 虽然那天有常走后,昊王就让陈家父子起来,也并无一句责怪之语。 但自那天起,谏议大夫就一“错”再错,被一贬再贬,连贬四次后,一家人就不知被贬到哪个爪哇岛挖土去了。 从那以后,虽然这两人依然没有什么来往,昊王对有常也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照,但那些本来想拜高踩低的人却没一个敢招惹他了。 然而又不敢跟他交好,怕得罪太师府。所以惹不起,就纷纷躲着他了。 如今这样一个棘手人物在自己雅园中,真是让人头痛的一件事。 ...... 当安排暖轿像送祖宗一样送走有常三人的时候,秦总管大大松了口气,真是上战场都没这么累啊! 那个大夫也在一旁抹着汗,后怕地说:“唉,谁想到那姑娘竟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吓死我了!” 一想到那姑娘醒来,自己一喜就脱口而出:“姑娘啊怀了孕,以后就好好在家养着了,最好别出门了。” 谁知自己一说完那姑娘就愣在那里,好像听不懂他的话要消化一般,最后似乎清醒了,却头向后一仰又晕了过去! 大夫的心脏差点就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救醒,她竟又大吵大闹寻死觅活,还好是她爹把她稳住。 有常紧紧搂住她说:“女儿,没事,天蹋不下来,一切有爹撑着啊,不怕,咱们回家。” 想到这里,那大夫也不禁唏嘘,说:“想不到他那样的大公子,竟也有这般慈爱感人的一面,唉。” 大夫也感叹:“他啊,一生都深情,做的事向来不可思议,加上人长得好,所以特招女人喜欢,当初这城中都不知道多少深闺少女幻想着成为他的夫人呢。” 他身旁一个女子问:“秦总管,你说那个章君柔到底哪里好,要身份没身份,要容貌这城中比她容貌好的女子大有人在,且她还生不了儿子,听说以后还无法生育,这姚有常竟也不想娶个偏房?” 秦总管:“谁知道呢,不仅不娶偏房,听说还更宠姚夫人了,宠得我都烦恼了。” 大夫奇怪:“他宠他夫人,你烦恼个什么劲?” “烦恼我的夫人老是老是拿我跟他比啊!” 秦总管叹口气:“也不知她是从哪听来的,说某天这姚夫人胃口不好,吃少了点饭,这姚有常竟策马到城外栖凤镇,到胡天祖制烧饼店,去买了姚夫人最爱的烧饼回来,因为是冬天,他怕冷了,还将饼捂在心口,来回足足一个半时辰,这饼给到姚夫人手上竟还是暖的。我夫人就跟我吵,说我对她要是有姚有常对他夫人一半的心,她死也愿意!这不荒唐吗?” 大夫点头,对他的话深表理解:“大冬天的,来回一个半时辰,就为了买一个饼,这不是傻子吗!” 而那女子却悠悠地说:“你们不明白,女人,就喜欢男人对自己的这股傻劲。” “......”秦总管和大夫都惊奇地看向她,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女人这种怪物了。 ...... 暄竹回到家中,静静躺着,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眼直直地。 本来娇俏灵动的一个女儿,突然像被抽了魂一样,有常心都差点碎了! 君柔和余嬷嬷听香雪说完事情始末后,也如五雷轰顶,事情真是糟到无法再糟的地步了。 本想着,女儿与那男的在城中一定有秘密约会处,所以原计划是由君柔昨晚假言家里要跟她谈亲,引她找男的商量。 再由有常偷偷跟着她,顺藤摸瓜找出那男的来。 因为怕有常忍不住脾气,所以还让香雪跟着他。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呢。 暄竹今天竟刚巧与那人相约看戏,而那人的夫人是个历害角色,当众出来抓奸,刚好就闹这样一出! 而有常一向疼爱女儿,见不得女儿受辱,一冲动,就连香雪都拉不住! 君柔心痛头痛浑身痛。 余嬷嬷痛心说:“即使不闹这一出,也是全城皆知了。发生过的事就别想了,想想这孩子未来吧。” 但暄竹拒绝交流,她自回来后,就静静躺在床上,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一家人只有日夜守候着她。 而城中刘府也翻了天。 第二十八章智比诸葛心如蛇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爱女如命的姚有常绝不善罢甘休! 如果对方是一般人家,按他们家的权势,根本不会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但对方却是姚有常! 他们至今摸不准有常与昊王的关系,即使是位高权重的护国将军目前亦不敢与昊王硬碰硬。 汪净婵只能带着被媳妇罚跪了一天搓衣板的儿子,到太师府来继续跪,她找汪净慈这个人称“女中诸葛”的妹妹想个万全之策。 那事不用他们说,净慈也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汪净婵让她儿子跪下,尤不解气,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训道:“那姚暄竹再美,再纯,再贱,再倒贴,你再色迷心窍也不应该去招惹她!玩一下也罢了,竟然怀孕了!你说这件事如何收场!” 她越骂越气,伸手要再打。 净慈劝道:“姐姐!事情都发生了,你打他又什么用?再气有什么用?” 这时如意进来说:“夫人,那家子又来吵闹了。” 净慈奇怪:“哪家子,闹什么呀?” 如意:“就是那个陈家,他家那小厮扮狗扮得不好,垫脚又垫得不稳,颠着我们明珠小姐,小姐就把他赶出去,他回到家自己生病吐血,却赖上我们,过来闹说我们明珠踢打坏了他家孩子。” 汪净慈一听就不耐烦地说:“这不是要银子吗?用银子能打发的事别来烦我!” 如意笑着说:“可不是吗?哭天抢地的,我们一给银子就打发了呢,我就顺口一说。” 汪净婵心急自家的事:“妹妹,你一向有办法,快给我想想吧,我都快愁死了。” 汪净慈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才道:“办法千千万万个,得依你的心意而定。您想不想那贱人进门,想不想要那孩子?” 汪净婵:“她绝对不能进我刘府!那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我们康儿的呢,她生不生下来,跟我们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不想这贱人跟我们刘府有一丁点关系!” 净慈:“也就是说,姐姐想跟他们断得干干净净了。” “对!” “那简单啊,让那女子跟她肚子里的贱种从此人间蒸发不就行了。”净慈柔和地说。 跪着的刘安康惊恐地抬头看向她。 汪净婵一听也吓了一跳:“你让我们杀了她吗?这绝对不行!你也知道,他们虽是平民,却是非一般的平民啊。弄不好,会很难收场的。” 净慈依然不紧不慢:“她若自觉无脸见人,羞愧而死呢?” 净婵苦笑了一下:“我还真的希望那贱货想不开去自杀呢。可这一家人,贱到尘埃里去都活得好好的,恐怕她还真不会因羞愧而自杀。” 净慈一笑:“自杀,有两种,一种是自杀,一种是被自杀。” 那母子两人再次看向她。她说:“你们附耳过来。” 当听了汪净慈的计谋后,刘安康眼直直地软坐在地上。 汪净婵亦脸色难看:“妹妹,可否再想个其他办法,这,这是否太狠毒了些。” 汪净慈:“非如此不能彻底解决。” ...... 傍晚,有常如常带着老黄到破庙去接阿奴姐妹俩。 他刚一走,刘安康就从后墙爬入了姚宅。 香雪和嬷嬷去煮饭,由于最近李叔身体不好,嬷嬷还给李叔熬药,喂药。 君柔在陪暄竹,看到她的唇很干,就想喂她一点水,但杯中水已凉,就对暄竹说:“我去换杯热水来。”就转身出暖阁去了。 躲在窗外的刘安康一见她走了,马上扒着窗轻声叫暄竹。 暄竹听到他声音身体一震,睁开眼睛一看,见窗外果然是他。眼睛一亮,就要掀被坐起。 听到脚步声正过来,刘安康忙把一纸团向她一扔后躲了开去,暄竹刚把纸团握住的时候,君柔进来了。 君柔端着水过来,听到暄竹轻声叫了声娘,吓得手中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两天两夜了,这是女儿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马上应了一声,附到女儿床边,小心翼翼地说:“娘在这呢。”眼圈就红了。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明明做错事是儿女,小心翼翼的却从来都是父母。 暄竹坐起,搂着她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娘,对不起!” 君柔也跟着掉眼泪:“没事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君柔虽心痛但终松了一口气。她把闷在心里的情绪哭出来就好了。 晚上,暄竹如平时一样,起身跟大家一起吃饭,嬷嬷给她炖的红枣人参鸡烫,她亦乖乖地喝了两碗。 大家都小心翼翼,避而不谈刘安康。 一连几天,暄竹似乎真的想开了,而且,自小,她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君柔信佛,自小就教她爱惜敬畏生命,所以家人相信她想通之后不会做傻事。 晚上她也不让人陪护了,说自己不会有事的。 有常几人留意了三个晚上,发现一切如常,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第七天傍晚,有常出门接阿奴时,她却开后门让刘安康进后院,两人就躲在后院花园中相会。 而由于这个时候,香雪和君柔忙着打点一家人饭菜,还要给她炖补烫和煮安胎药,而最近李叔身体似乎更差了,嬷嬷也会专门给他熬粥和熬药。 所以这个时候,都各有各忙,都以为她在休息,所以家人都没发现。 一身乔装的刘安康急慌慌地跟着她,来到一处隐秘的假山石后,马上就想抱她,暄竹却狠狠把他一推,轻声怒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刘安康:“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暄竹的眼泪滚下来,哭着说:“那你那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刘安康马上心痛的给她擦泪:“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一直没能娶你,就是因为我家里有个母老虎!你那天也见识她的厉害了,我打你,让你走,是为了保护你啊!当时又没人见你面容,若你乖乖走了,别人就真的以为我带了个妓女来看歌舞而已,你就不会有事了,谁知道你把你爹也带了过来呢。” 暄竹低头:“我,我当时不知道我爹跟着我,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怀孕了,他们瞒着我,偷偷跟着我,应该是想把你找出来。” 刘安康:“他们找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我必须要负责的。” “你怎么负责?你能娶我吗?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会娶我,而且在外给我建宅院,会照顾我家人,却没一次是真的,现在我又有了身孕,你让我怎么办!”暄竹再次落泪。 第二十九章下聘提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母老虎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那天他来天籁园撒泼就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说我要娶个侧室,她撒泼,我一气之下一夜不归,这母老虎才闹这一出的。” 暄竹一想到他那夫人,也心有余悸:“你夫人真是太恐怖了,大庭广众之下,竟一点也没顾及你的感受和面子。” 刘安康双目一红,深深望向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他一开始只是被她美色吸引,色迷了心窍,但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她。 跟那母老虎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仙女一个夜叉! 他叹了一口气,说了句真心话:“那贱人,要不是因为她是黄将军的女儿,我家惹不起,我早把她休了。” 他把斗蓬解下:“我说要对你负责,一定要娶你,她就发疯,你看我的脸,就是被她抓成这样的,我爹也用家法教训了我一顿。” 暄竹见她脸上脖子上一道道抓痕,触目惊心,脸肿成个猪头,一阵心痛,伸手去轻抚。 他趁势就将她拥入怀中,深情地说:“你放心,没人能分开我们,死也不能分开。我一定会娶你的!” 暄竹心中满满感动,竟庆幸自己没看错人,反而有种与他生死相依,别人越反对,他们爱得越坚定不移的念头:“嗯,我等你。” 他说:“可是你怀孕了,再等下去对你名声越不好,我必须用非常手段逼他们尽快答应让我娶你。” “怎么逼?” “你到城西的百草堂去帮我买点砒霜回来,他们不答应,我就假装吃砒霜死给他们看。百草堂的人认识我,我怕我去,他们会事先问过我家人,不肯卖给我。” 暄竹皱眉:“砒霜是严制品,他们恐怕也不会买给我。” “你不是有点哮喘吗?之前不是经常去抓哮喘药吗,这次抓多几剂就成了,签了名,他们就会卖给你的。” 暄竹正犹豫,听到远远的君柔的叫唤声。 刘安康急忙把一袋银子往她手中一塞说:“你娘找你了,快去吧,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拿药。”说完匆匆忙忙离去。 三天后,一个早上,阿奴跟子规正在院里玩耍,听到门口吹吹打打的,很是热闹。 开门一看,看到一大队人马,抬着一箱箱东西,浩浩荡荡停在家门口,为首一男人笑着问她:“阿奴,你爹娘呢?” “你是谁?找我爹娘干什么?” “呵,我是你未来的大姐夫啊。” “姐夫是个什么东西?”阿奴弄不明白。 “姐夫不是东西,阿呸,姐夫是我啊。” ...... 而在暖阁里做绣工的君柔几人也出来,暄竹一看这阵势就明白什么事,脸一红,露出十二天来,第一次笑脸。 这时在桃园的有常听到声音,过来一看,肺差点气炸了。 君柔怕他冲动,马上扯住他,上前问:“刘公子,你这是何意。” 刘安康向两人恭敬施礼说:“在下特地来下聘礼,求娶暄竹的。” 有常忍气忍到全身都颤抖了,他转头对嬷嬷说:“嬷嬷,你把暄竹带回暖阁。” 暄竹急叫:“爹!”却被嬷嬷牵着说:“孩子,回去吧,这事让你爹娘处理吧。” 暄竹一被带开,有常就扑上去要揍刘安康,还好刘家下人早有准备,把两人隔开,有常气怒吼道:“滚!” 刘安康一脸真诚着急,双膝一跪道:“姚叔叔,我是真心来求娶暄竹的,虽是为侧室,但我将来一定会待她好的。求您成全!” 有常气乐了:“想娶我女儿可以啊!” 刘安康心咯噔一下:“啊?”刚心想这姚有常果然神经病,一点立场都没有,说变就变。 却听有常接着说:“拿你的命来当聘礼我就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冲过来又要揍他,被众人拦住,揍不到,他转身冲进队伍,把那些酒啊,礼盒等一通乱砸,一时乱成一团。 刘安康等人被逼离开。 暄竹在家中掩面痛哭,对有常说:“爹,他是真心来娶女儿的。” 有常气还没消:“真心个屁!那龟孙子就看准你单纯好骗!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死也不会让你嫁入刘家!” 暄竹心一灰,扑入君柔怀内哭得天昏地暗。 晚上,暄竹又没胃口吃饭。 阿奴这几天也愁云惨雾,唉声叹气。 娘最近总让她别吵姐姐,但她终忍不住走进姐姐暖阁,坐到姐姐床边,眼圈红红地说:“姐姐,不要生爹爹的气好不好,陪阿奴吃饭好不好?” 暄竹一向疼爱她,坐起来,把她搂在怀里,痛哭起来。 暄竹自小善解人意,最让人省心。如今让一家担心,她真的好难过,感觉心力交瘁,有点撑不下去之感。 她最终强撑精神,跟家人一起吃饭。 而刘府内,听完下人报告的净婵笑着对净慈说:“妹妹真是神了,竟算准那姚有常的心思!他也真是奇葩,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别人肯娶他女儿他就应该烧高香了,竟还反对!” 被请到刘府来亲自坐镇的汪净慈笑了一下,不说话。 如意奇怪:“夫人,如果他们同意呢?真让表公子娶那贱人?” 黄敏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娶,当然娶!娶过来,我弄不死她!” 净慈微笑说:“事情没有如果!结果是怎样就是怎样!别的父母,若女儿干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一定会羞愧欲死,轻的会把那丢人现眼,伤风败德的女儿赶出家门,断绝关系;重则让人把她浸了猪笼!” 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但姚有常绝对不会!他这人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目光和流言,最鄙视的是这世间俗礼!他向来依心而活,所以爱女如命的他,情愿被口水淹死,也绝不会把女儿往刘府这火坑里推!” 如意有点惋惜地说:“如果他们还在太师府,老夫人一定把她浸了猪笼了!” 净慈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我说了世事没那么多如果,好了,准备下一步吧。” ...... 暄竹心内抑郁无助,三天以来,在家人面前死撑住,一个人时就以泪洗面。 她感觉:摆在她面前的人生,是绝路,是一片黑暗。 本来明艳照人的她,如今憔悴不堪,神情灰败。 君柔心痛莫名,终决定与她长谈。 这一天饭后,她陪暄竹散步,两人上到北院的晏客亭。 母女俩在亭中长椅上坐下,望着落日余晖,君柔:“这夕阳真是美,不禁让我想起,跟你爹初见的那天。 暄竹:“娘,您跟爹爹初见一定很美好吧?” 第三十章若在迷途心是指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望向夕阳,染红半边天:“我并非一出生就是一个乞丐,我曾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书香世家。” 暄竹握住她的手:“娘,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君柔:“当年,湖州辖下的一个小城清溪城发生瘟疫,整个城如一座死城,我与小丫鬟香雪和闺中好友若男,千辛万苦逃出来,跟着逃难的人群,想到禹州,一路哀鸿,又饿又冷,人都麻木了。” 说起当年事,心依然颤抖:“也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个妇人倒在路旁一动不动,她怀中一个婴孩哭得声音都哑了。” 暄竹眼圈瞬时红了:“娘,那个小孩是我吗?” 君柔点头,语气平淡慈和地向她的女儿说起当年事: 原来当年,人们一个个从那对母女身边走过,视而不见。 这不怪他们冷血,一路上不断有死人,人心都麻木了,且当时每个人都自身难保,随时有可能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君柔三人本来也想视而不见的,但是那小孩子的哭声,一声声抽扯着她的心,她终忍不住,过去把那个小孩抱起来。 突然间若男和香雪惊叫起来,指着那个妇人。 君柔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个本来确定已经死了,甚至是僵硬了的妇人,居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们想:这女人可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三人马上跪在那女人面前,说自己会尽力照顾这孩子,君柔甚至发誓会当女儿一样照顾这孩子,那女人的眼睛才肯闭上。 她们合力把那女人葬了。葬完后发现天色已晚,她们早已脱离了人群。 且她们更是绝望地发现真的没有能力让这孩子活下去。 这时,一群人骑马走过,若男上前拦马,想拿她娘留给她玉镯跟那些人换一点吃的。 却不曾想,那群人是悍匪,不仅不肯给吃的,见若男和君柔模样不错,色心一起,竟想把二人抢走! 她们挣扎呼喊,小孩也在嘶心裂肺地哭! 那种在荒野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刻入骨髓,浸入灵魂。 突然,马蹄声疾,然后打斗声,乱成一片。 当声音静下来时,君柔跌在地上,一人骑马来到自己身前。 她抬头,看向他,那人坐在马上,身后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这人,就是姚有常。 君柔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暄竹:“女儿,我一直相信,苍天有眼,我救了你,脱离了队伍,拦下那群匪徒,呼救声引来你爹他们,然后,成全了两段姻缘。” 暄竹:“两段姻缘?” 君柔:“对,救下我们的,是你爹爹和他那个结拜的将军兄弟。我们三个女子,荒效野外,还带着个小孩,绝对活不下去,他们不忍心丢下我们,就把我们带上。后来,那个将军娶了若男姐姐,你爹与我也订了终身。若男姐姐跟将军留在了军营,你爹把我和香雪带回京都,他要名正言顺娶我。” “娘,听说当年,您带着我,受尽流言,祖母也说绝不让您进门。” 君柔微笑一下说:“对啊,当年,所有人都说我连当你爹身边的丫头都不配。当正室夫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可是爹真的让您成为她的正室夫人,让我成为你们的女儿。” 太阳已落山,君柔望向远处:“对啊,他当年,真是倔得连我都劝不动!闹得最僵的时候,老夫人差点上吊,他差点离家出走,暄竹,你爹当年竟要放弃一切,脱离家族,也要让我成为他的正妻,让你成为他的女儿。” 她微笑:“暄竹啊,你爹是个奇男子” 暄竹热泪盈盈:“娘,您也是个奇女子。” “你知道吗?当年老太爷出面作主让我终于如愿成为你爹的正妻的时候,我们已认识两年了。我跟你爹在边疆军营的时候,就请天地作证,订了终生。回来,你爹跟家里人整整僵持一年才如愿娶了我。” 说到这里,她深深望向暄竹:“但这两年里,他没跟我发生关系,一次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暄生的心一震,不敢与之对视。 君柔:“因为你爹是真的爱我!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承受你现在的痛苦。如果我们如今还在太师府,你一定被浸了猪笼了。你爹可能都救不了你!” 暄竹咬住唇,低头,说不出话来。 君柔:“你还会怪你爹吗?怪他不让你嫁给刘安康!” 暄竹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父亲,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 “你认为除了嫁给他,没有其他办法了是吗?不嫁给他,你就没有出路,一辈子就完了是吗?” 暄竹低头哽咽:“娘,不嫁给他,我以后怎么活啊?” “不嫁给她,你有千千万万条路可以活!嫁给他你就真没活路了!” “可是,我留在家里,从此,会连累你们都会受尽闲言冷语。我情愿嫁入刘家,随他们怎么作贱都行!” 君柔伸手紧握女儿的手,语重心长:“人生在世,不是活在闲言碎语里,你懂吗?别人说什么随他去,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女儿,这件事,你觉得你有错吗?” 暄竹低头羞愧不敢语。 君柔:“你有错,错在不够自重,错在轻信了那个刘安康的鬼话!但最错的却不是你,而是刘安康和我。” 她难过莫名:“刘安康错在心术不正,欺你年少涉世未深,这人,迟早会承担他该承担的后果。而我,错就错在......” 还没说完,暄竹就抱着她:“娘,您没错,是女儿对不起你。” 君柔轻抚她的头发:“不,最错是娘,儿女的错,追根究底,都是父母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和教育好你啊。所以,若有什么后果,也是娘应该受的。” 暄竹伏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君柔:“当年,我也觉得自己已在绝路上了,但我依然遵照自己的心,抱起了你。因为,我还有一口气,我还活着。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就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 暄竹感动莫名。 “女儿,人生是一场修行,不断历劫渡劫,总会有迷茫的时候,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迷路了,那么心就是你的指引。只要始终保持一颗善心,不管它指引你往哪个方向,你都会走得坦然。” 两母女正在交心相淡,却听到身后一声软糯的声音:“娘。” 第三十一章魂断鬼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回头,看到有常抱着阿奴,站在亭口,深深望向自己,那眼神,那般情深,一如十五年前热恋,从来都没变过。 他抱着阿奴走近来,阿奴探过身来,搂着她亲了一口说:“娘,阿奴会记住娘的话的。” 说完又伸手帮她姐姐擦泪,满满的心痛的样子:“姐姐,你也会记住娘的话对吗?别哭了,你永远是阿奴的好姐姐。” 有常柔声说:“好了,回去吧,很晚了。” 夫妇俩送暄竹回房,她睡下前对爹娘说:“娘,你们放心吧,无论如何,女儿都会努力活下去,努力生活的。” 自那天后,暄竹不再以泪洗面,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君柔以为解开了她的心结。 她低估了女儿对刘安康的感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被毒蛇盯上,正寻找最适合的时机,咬她一口。 这一天是冬至,一家人下午在一起包饺子,其乐融融。 由于天冷,大家如往常一样早早入睡。 夜半却突然暴风雨,电闪雷鸣。 天公似乎亦想用大雨洗刷人间的污垢,却不想,这人间大地反而更加泥泞。 睡梦中的有常被门口震天般的敲门声和呼叫声惊醒,忙披衣起床。 他出来时,看到香雪也披衣出来。他让香雪回去,自己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群人冒雨冲进家来。其中一人急急忙忙:“姚公子,阿奴出事了。” 这些人,是胡家村的居民。 待进到屋内,有常才看到,那人蓑衣下遮着的是阿奴。他惊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刚要回答,又听到门口有人吵闹,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扯着一个矮瘦小个子进来,边扯边催:“胡大夫,快点。” 两人一进来,众人七手八脚,帮大夫提箱,解蓑衣帽,这老大夫晕头转向,就被扯到病床前。 他边缓气,边给阿奴把脉。 嬷嬷一进来看这么大阵仗,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年轻人叫阿牛,把有常拉到一边:“姚,姚公子,您还是去城北鬼寺一趟吧。” 有常急得上火,这深更半夜,阿奴不在家睡觉,怎么会被人人从外面抱进来,我又去鬼寺干嘛? 难道阿奴这孩子大半夜偷偷去找宇宁,宇宁那孩子出事了?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牛:“我们也不知道,大半夜,突然听到有人惊恐大叫说鬼寺中闹鬼,鬼寺中又死人了!把我们整个胡家村都惊醒了。我们组织壮丁到鬼寺一看,您两个女儿倒在寺里,我们就把阿奴抱回来了。” “两个女儿!”有常大惊! “对,暄竹姑娘还,还在寺里呢。我们分三批,一批把阿奴带回来,一批守在寺里,一批到府衙报官去了。” 看阿牛神情和语气,香雪大感心惊,一把抓过他问:“暄竹没事吧?” 阿牛心有不忍:“你们还是去看看吧。” 有常心惊,预感非常不详,不愿深想,撑着平静对香雪:“我去看看,你看好家里。”刚说完听到门口有人叫:“姚夫人。” 有常忙出来一看,君柔竟披着蓑衣,头戴蓑帽,走在雨中,被村民善意挡下。 有常忙走过来,她平平静静地说:“我去鬼寺,把我女儿接回来。” 有常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你们在家里看好阿奴和子规,我跟他们去就行了。” 村民也忙劝:“对啊,夫人,这大风大雨的,您留在家里吧,我们跟姚公子过去就行了。” 她神情语气有点激动:“你们谁都别想拦我!”推开眼前人,就走。有常与村民忙跟上。 嬷嬷对香雪:“你也跟着去吧,家里我看着就成。” 一路众人只冒雨前行。谁都不说话。天空惊雷阵阵。 香雪和有常一左一右扶着君柔。 快要到鬼寺时,阿牛终忍不住对君柔:“夫人,您最好别进去,让......” “放心吧,我什么风浪都已见过。”君柔平静地说。 到鬼寺时,官兵已先到,留守的村民全被赶到寺门前的檐下。 城北府衙主丞李大人,远远就迎过来,刚要说什么,有常伸手一推把他推开,就进到庙中,看到夜叉像前,一白布似乎盖住一个人。 他一路早已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此刻亦晕了一晕,差点站不住,木木地走过去,轻轻蹲身,双手震颤地掀开了白布。 他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却的惨状! 暄竹七窍流乌血,面色乌青,双目圆睁,似有无限怨恨,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君柔从一座死城里爬出来的,逃亡时亦见过一路哀鸿,各种人性丑恶和人间惨状几乎见尽。原本以为心已够坚硬 ,但在见到暄竹惨状的一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八岁时就跟着她逃亡的香雪,亦捂着胸口,软坐在地上,很久才哭出声来。 有常颤着手,轻轻将白布盖上,就像是平时为女儿盖被子一样柔情。他伸手,想抱起女儿。 但李大人忙向前阻止:“姚,姚公子啊,您暂时还不能带走令千金,她,她非正常死亡,需经仵作验尸后,再作决定您是否能把她带走。” 有常痛苦地闭上眼睛,有泪滴落在白布上,他控制住情绪问:“你有查到什么了吗?” 他越平静李大人越心惊,知道他此刻心内波涛汹涌,随时失控。 他抹着汗:“暂时没有,由于最先赶到现场的是这些无知的村民,又大风大雨的,现场已被破坏了。姚公子,我想一时三刻是没法有结果,要不您与夫人先回去,本官一定尽快彻查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有常:“李大人,麻烦你派人把我夫人和丫鬟先送回去,我在这等,什么时候有结果,我什么时侯走。” 天气连连大变,一夜暴风雨过后,气温急剧下降,早上小雨,到中午时,已是雨中带雪,北风呼呼,再到晚上,大雪纷飞。 姚暄竹夜半惨死在鬼寺的事情,使得本来就已出过两条人命,传说中诡异恐怖的鬼寺更恐怖了。 如此天气,不宜出门,或亲朋好友互相窜门子,或三俩好友聚在一起,烘着火炉,暖着茶温着酒。 女人们谈着事非,家长里短。男人谈着理想,时势,抱负。但不论男女,都有一个共同的最热话题:鬼寺惨案和姚家。 汪净婵关上窗子,虽将风雪关在窗门外,但心中却无法平静,总忐忑不安,对汪净慈:“妹妹,不会有事吧?” 第三十二章满城风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却不慌不忙,似乎一切在其掌控之中。 她喝了一口茶,轻轻将茶杯放下才说:“这点小事,慌什么?只要你们沉得住气,按我说的做,绝不会有事。” 净婵不安:“可是事情有变啊,那个阿奴和那条狗半夜三更的怎么会出现?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 她原地转了几圈:“唉,本来一尸两命就已让人不安,现在那个阿奴若死了,就三条人命了,这如何是好?但她若不死,又见到一些不该见的,那就麻烦了。但她若死了,昊王府会不会追究?” 净慈:“你能不能坐下,转得我头晕。” 如意:“夫人,刘夫人说得对啊,按原计划,这暄竹是简简单单的自杀,但这阿奴一出现,事情就复杂了啊。她若死了,那她为什么会死?她若不死,她知道多少?” 刚刚坐下来的汪净婵马上又站起来,神情慌张焦虑:“怎么办?怎么办?” 净慈奇怪:“你这人,就是沉不住气,我真不明白,事情发生了,你在这里慌慌张张的顶什么用?” 在她心中,无用的情绪,就要去掉,已发过的事,就不要去后悔。 她就从来不会有这些负面情绪。因为事情来时,她不像一般妇女,方寸大乱,只会慌张。 她根本没时间去慌张,她在思考,事情的前因,解决的办法,后果,利害得失。 所以即使发生很大的事,虽然头脑中正进行着一场思绪风暴!她表面看起来也平平静静地模样。 净婵此刻已无法克制自己的焦虑:“妹妹,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汪净慈有点不耐:“我说了这事我帮你处理,就一定会处理到底!整个事件里,我把那个乞丐安进去,就是为了应对突变的。他的作用,不仅是作证人和通风报信这么简单!” 净婵一听双眼发亮:“这么说,妹妹留有后招。” 净慈:“棋不走尽,意无穷!而世事这盘棋就更是有趣,因为不仅有人算的因素,还有天算的因素,真正奕棋高手是要懂得做劫材。” 她微笑:“有时一个玄妙的劫材可助你在棋之将亡时,借劫重生,一转败局。现在就看这阿奴的情况了,她怎么动,这个棋子我就怎么用!” 如意:“若她死了呢?” “她死了,这乞丐就是个替死鬼!她活着,那就看她知道多少。她见到安康,那么安康就在现场,只是没及时阻止暄竹自杀而已,她若没见到安康,见到有人影或听到人声的话,那么出现的就是这乞丐!” 她不耐烦:“唉呀,我怎么跟你们说那么多废话!反正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交给我吧!给我去打听消息就行了。” 打探回来的消失出乎意料:那个阿奴没死,但醒来后,完全忘记那晚的事了。 她家里人问她晚上为什么会到鬼寺,她竟说她没有去鬼寺,她在家里睡觉!她甚至忘记了她有个姐姐叫姚暄竹! 于是这事就更染上了诡异的色彩!有人说她们姐妹经常到鬼寺去,所以撞邪了! 最终事情的结果如汪净慈所料: 仵作检验后发现暄竹中砒霜之毒而死,砒霜最终查出来是她到城西百草堂去签名购买的。以治哮喘之名买的。 所有大夫都知道,治哮喘的方子中,那一味砒霜其实是指砒霜丸,每一粒含的砒霜量极少。 治哮喘用的砒霜每一剂量都极少,砒霜丸就是把砒霜用特殊药草炼成的一粒粒小药丹叫砒霜丸,方便入药,利于收藏。 当时暄竹一次要了十剂,所以大夫给他开了十粒砒霜丸,还千叮万嘱她这药性刚猛,用多有毒,每一剂放一粒进去煎服就可以了。 大夫的话,香雪作了证实。当时是她陪暄竹去拿药的。 药拿回来后,家里人问了孙大医,太医说这药孕妇不宜用,建议待孩子生下后,再用。所以就没给她煎服。 仵作还检查过了现场留下的水袋,查出水袋残留有烈性的砒霜,这水袋上还精心绣了个套装上,很是精致,在绣袋的隐秘处绣着暄竹的名字。 更有一个线索:暄竹的怀中有写给父母的书信。书信中竟写着些感激父母和求父母原谅的话,更有一句就是让父母当从没有过她这个女儿,养育之恩来生再报的话。 再加上全城皆知的未婚先孕!她有自杀的动机! 如此种种结合,城北府衙将案件定为自杀案。 因为阿奴不记得当晚的事,她晕在破庙,只能猜测她是偷偷跟着姐姐到了庙中,看到姐姐惨死的情形吓晕了! 有了这个结果,汪净婵松了一口气:“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 如意骄傲地说:“当然,我们夫心思缜密,而那个姚暄竹有胸没脑的东西,根本不是对手!设计骗她不带包袱,她竟真的连包袱都不带!骗她买砒霜她就去买砒霜,表少爷影响她一下,就把一封离别书信写得像一封遗书,真是个让干什么就乖乖干什么的废物!” 汪净婵笑着说:“好了,这事以后别提了。” 刘府以为从此万事大吉!但姚宅没有让她们如愿。 一得到那个结果,姚有常就勃然大怒:他以为暄竹绝对不会自杀! 一纸状告,告到京都府,京都府总管着京都城:东南西北中五个府衙以及治下各地方府衙。 女儿已死,姚有常打算跟刘家清算:他状告刘安康欺骗幼女还草菅人命,杀人灭口! 京都府重审此案,由于案件闹到全城沸沸扬扬,影响极大,皇上亲自批示,此案件必须公审,以示公正。 由于刘安康是护国将军的女婿,所以护国将军要求公审那天,亲自旁听,而八王爷对此案也很好奇,他竟也要求来旁听。 而城中更是开始传言,八王爷来,其实就是昊王来了。因为八王爷与昊王关系极好。 刘府再次紧张。 汪净婵心中急恼:“这姚有常!怪不得姚老夫人说他是头驴!如此天衣无缝,所有一切连遗书都有了,竟还不相信是自杀!她女儿不自重,竟还有脸状告我康儿毁她清白!” 净慈却直直望着眼前的茶杯,手指放在桌面上偶而轻敲一下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净婵问:“妹妹,你在想什么?” 净慈:“事情并非天衣无缝。姚有常认定了的事,他不达目的,会跟你死磕到底!如真的死磕下去,迟早会有麻烦。” 第三十三章智计连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这一发话,净婵就慌了:“妹妹,我觉得没有哪里出错啊,这阿奴什么都不记得的话,那先前布置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啊。” 净慈:“这个布局里,毒药,书信等等都是死的,绝对可控的,唯有我安插进去的那只活棋子。他是个有思想的大活人,他有不可控因素。” 如意一惊:“夫人,您是说,您布下的这步应对突变的棋子,现在反而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突破口?” 净慈点头。 汪净婵头脑发晕,脑海中竟闪出一个“自掘坟墓”的词来:“那怎么办?” 净慈不答却反问:“银子给他了吗?” “没有,按你说的,我们跟他协商好的,待案件定下来后,再付银子,他再偷偷出城,从此改名换姓,永远不得在帝都出现。目前,他还如往常一样住在城北他那破草屋里。” 净慈微笑:“那就好,把它变成一步可控的死棋就行了。” 净婵脸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呢喃:“再,再杀一个人!”她害怕事情再发展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甚至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若这样死人下去,到时候,会不会连昊王也要干掉?昊王是谁啊?想杀就能杀掉吗?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面如死灰。 她有种被事情掌控着,逼她一步步前行的无奈感,心中迷茫:我们到底是奕棋人,还是棋子? 她不知道,在她宝贝妹妹的心中,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是棋子。 净慈不满地看了这个大惊小怪的姐姐一眼:“什么叫再杀一个人?我们哪有杀人?姚暄竹明明是自杀的,而这乞丐将会是意外身亡!” 净婵迷茫地看向她:“神不知鬼不觉让一个人“意外身亡”这谈何容易?” 净慈竟嗤笑一声说:“很容易!我来处理就行了,康儿情况如何了?” 净婵回了回神:“不太好,躺着像丢了魂一样,我本以称病为由,申请公审那天由人代他上公审堂,但该死的京都府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说公审那天抬也把要康儿抬上堂!真是欺人太甚!” 净慈冷笑:“昊王抬出八王爷这尊大神出来,京都府当然不敢造次!明天就公审了,康儿的心理工作你必须做好!还好,他是真的伤心过度!” 而此时,昊王府贤宁阁,君慈穿戴整齐,就要出府。他的贴身小厮:高小明,想死的心都有! 马上跟上去:“殿下,这大风大雪的,我们就不要出去了吧。” 君慈教训:“一点点风雪,就被困在家里了吗?你这算什么男子汉!高小明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像个女人一样娇气的话,以后就别跟着我了!我最讨厌像个娘们一样的男人!” 这大冷天的,他这话把高小明吓出一身冷汗。 他马上拍着胸脯说:“这一点风雪算什么?殿下您现在若想到城外策马打猎小的都愿意奉陪!我只是怕这大冷天您出门,回来会被王嬷嬷念叨。” 君慈往外走:“不怕。”迈步就直出到大门,上到暖轿中。 小明心中暗暗叫苦:他这“男子汉”说得倒是轻巧,坐在暖轿中,手笼暖炉,轿中烘着火炉,而我们却要在风雪中凌乱。 轿子沿环城街而行,临近平西将军府后门时,君慈在轿里伸出头来,望了下大街,人来人往但都匆匆而行,说了句:“停。”然后又坐回轿中。 小明翻了下白眼:又来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不明白二王子为什么每天傍晚都出来把轿子停在这里,让他们在这大街大巷中吹几个时辰的冷风! 他笼着手吸了吸鼻子,靠近暖轿一些。想:平时每天这个时候,那两个小乞丐都来打剩饭的。殿下难道是想来找那个阿奴的晦气? 我前几天才听见他恨恨地嘀咕:“我不教训阿奴这个讨厌鬼我就不信李!” 唉!那个该死的煞星,克人的威力果然惊人!她得罪小王子,受罪的却是我们! 他吸吸鼻子,贴近轿子说:“殿下,不用等了,那个煞星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她那个不要脸的姐姐在鬼寺里自杀了,听说死得很恐怖。她也被鬼寺中的鬼迷了,半夜三更不在家里,却睡在鬼寺里,醒来竟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睡觉,还把她那个死了的姐姐都忘了!” 刚说完,听到轿中李君慈声音含怒:“闭嘴!谁说我等她了!” “您这几天过来不是为了找她算帐吗?” 李君慈抚着挂在腰间的凤珏,嘀咕:“我是应该找她好好算算帐的。” 然后,就半天不说话,他不说话,众人不敢把他抬回去,只能站在风雪中凌乱。 小明冷得实在不行,正想着再劝劝他回去,却听到他突然蹦出一句:“她现在正常了吗?” 小明被冷得脑子都快结成冰了,不太好使:“谁?” 脑袋努力转了转,想他应该是问阿奴,马上答:“听说除了不记得那晚的事和她姐姐外,其他的好像都正常,只是大夫说她受惊过度,她家里人不让她出门,这几天一直吃药呢。前天,她大姐下葬,她也去了,只是她家人不告诉她死的是什么人而已。” 轿子又没声音了。沉默半晒,终等到那句:“回去吧。” 众人如闻皇恩大赦,马上把轿子抬回昊王府。 君慈进到暖阁中,马上有侍婢小厮上前伺候,有人为他整带衣冠,换过暖手炉,有人布置热茶点心。 小明刚要退下去,君慈却把他叫住,竟让他留下陪着喝茶。 小明吓了一跳,心内暗暗回想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祖宗,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惴惴。 总觉得这小殿下最近神经兮兮的,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就这样一迟疑,君慈竟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说:“坐啊。”语气平静,其中却含着不可拒绝的威势。 小明诚惶诚恐,马上坐了过去。 却见这祖宗把眼前一碟茶点推过来,说:“吃吧。”竟有点讨好的意味。然后问:“你还听到什么消息?” 这次小明反应快了,知道他是问姚家的情况:“这姚家真是邪门了,她们前天才葬下那个死了的大姐,昨天他们家那个李叔也死了。哦,还有,她们家那条狗也吐血死了。听说那阿奴抱着那狗,差点伤心死了,哭着不肯让人葬了那狗。” 第三十四章公审前的风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说完,他看了君慈一眼,竟发现他听到仇人的不幸,却没有半点兴高采烈的样子,反而眼神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茶点,还似乎有点难过的样子。 小明又有点弄不明白了。 君慈问:“那,那狗葬了吗?” 小明赶忙答:“葬了,也许她开窍了,知道那狗死了,她怎么哭也哭不活了,所以就同意葬了,还给那狗建了个坟,竖了块碑。那家人真是奇葩,这大冷天的,要是狗死了,其他人一定顺势打了个狗肉火锅,多应景!他们却把狗当人一样隆重葬了。” 说到这里,他像想到什么一样,吓得一抖,看下周围挨近君慈,神经兮兮地说:“听说,那狗跟那两个死人的坟全挨到一处,那块平地,一下子多出三块新坟!其中一座坟里一尸两命,一座坟里是条狗,真是想想都诡异可怕。现在她家,没人敢靠近了,连那个经常到她们家门前骂街的黄婶都不敢近了!都说那个天煞星彻底发威了,谁挨近谁死!” 君慈突然一拍桌子,虎目含怒瞪了他一眼。他吓得从椅子上一滑,滑到地上求殿下饶命。 君慈却叹了口气说:“你滚吧。” 小明马上灰溜溜逃走。心中越发觉得这殿下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 京都府这几天忙翻了天,明天就要公审,夜已深,主丞高大人和左右两位参知大人,还在查看鬼寺案卷宗。 两大老虎要来旁听,京都府上下战战兢兢,对鬼寺案慎之又慎! 高大人知道,此案由于八王爷与护国将军的加入已不单纯是一单命案这么简单了,八王爷身后是昊王。而护国将军背靠诚王。 诚王是先皇后的长子,昊王是现皇后的长子,都是嫡子。相比,诚王是嫡长子,胜在排位。但却输在母后没了。 王对王,这单案件背后,是这两股势力的交锋。搞不好,自己将万劫不复。 一思及此,他马上将这个念头甩开。自己一个执法衙门,当依王法办事,才能公正严明,若个中渗入其他因素,极易产生冤案!这有违自己的初心。 但有些因素,不考虑不行啊。 这时,左参知大人研究卷宗后,说:“我觉得城北府衙的判定没错,一切证据都表明这姚暄竹是自杀的。” 右参知点头:“毒是她自己买的,这百草堂掌柜和她的丫鬟香雪都确认过;水袋也是她自己的,那绣包上的针法还是她娘亲自确认过,是她女儿的手工。” 左参加补充:“还留了告别的书信,她家里人也确认过是她的字迹无误,仵作也确认完全没有强逼喝毒药的情况,她身上毫无伤痕,除了砒霜,也无中任何迷药之类的痕迹;再加上未婚先孕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这一切一切,都表明她是自杀的。” 左参知想了想:“还有,她的妹妹出现在鬼寺也可以证明这小孩有可能发现她姐姐出门,偷偷跟到鬼寺,但看到她姐姐中毒后的惨状,吓晕了。” 高大人:“可是那狗死了。仵作验过,是受了内伤死的。” 左参知:“村民承认过,他们见那狗当时凶猛地守住阿奴,他们为了救阿奴,怕狗伤人,曾踢打过那狗。” 三人同时沉默,陷入沉思。 一会后,高大人:“姚有常和章君柔都非常肯定自己女儿不会自杀!说这姚暄竹听话善良,信佛,敬畏生命,且还曾经向他们保证会好好活下去。” 他想了想:“还有,她死的那天是冬至,下午有农妇去她家送菜,还说亲眼见这暄竹跟一家人欢欢乐乐地在包饺子。无一点自杀迹像。” “从表面看不到内心想法的,说不定这姚暄竹平静的表面之下,内心却早做好一死了之的决定了呢。”右参知说。 高大人:“对于仙香雪说一定是刘府为了面子,和为了怕受天煞星的刑克,想跟姚家彻底断绝关系,所以杀了他们小姐的说法你们怎么看?” 左参知:“我觉得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天籁园闹剧后,刘安康曾备齐三书六礼,公然到姚宅求娶姚暄竹,这事全城皆知。” 右参知也说:“这刘公子顶着家中那个全城皆知的母老虎的虎威,和黄将军家的压力,在姚暄竹臭名远扬的情况下还做足礼数求娶她,可见确实是真爱啊。” “刘安康现在什么情况?”高大人问。 “听到姚暄竹惨死后,听说晕倒了,这几天一直卧床不起。大夫说是伤心过度所致。”左参知答。 “是伤心过度,或者心中有愧?或者受惊过度?”高大人抬头目光熠熠望向两人。 右参知:“大人您的意思是指,姚暄竹有可能就是刘安康或刘家杀的?” “据我所知刘安康的夫人非常强势,加上家族势力,她嫁入刘家十年来没生下一儿半女,早已符合七出之条,但刘家吱都不敢吱一声,刘安康还连个妾室都不敢娶,这一次居然会肯娶煞星之姐,且还是公然。这就有点故作姿态的意思。”高大人说。 左参加:“会不会正是因为刘夫人十年都没下一个蛋,但这姚暄竹却怀孕了,所以刘家一欢喜就肯娶入门了呢?” 高大人摇摇头:“不会,若想要生孩子,按刘府的条件,随时可纳一打正经人家的女儿回家生孩子,不会娶姚暄竹这个臭名远扬该被浸猪笼的女子。且还公然求娶,这有点太刻意的味道。” 右参知想了想:“高大人,我们先不考虑其他因素,单单假设这姚暄竹真的被刘家或黄家杀的,那他们为什么会不杀阿奴?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他们不会让知道实情的阿奴活着的。” 左参知:“会不会是姚暄竹死后,凶手已离去后,这阿奴才到鬼寺看到尸体吓晕了。” 右参加肯定地说:“不会!阿奴是个小女孩,她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到鬼寺?必定是有人引她去,在夜里她之所以放心跟着那个人走,必定是因为那人是自己很亲近的人。” 高大人点头:“阿奴一定是发现她姐姐半夜离家,一时贪玩好奇就偷偷跟着,必定是随后就到的。至于凶手有没发现她,她为什么会晕在鬼寺,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这小女孩一定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左参知叹了口气:“可惜这唯一的目击证人,竟不记得那晚的事情的了。” 右参加知眼前一亮:“我们是否忽略掉一个人!” 高大人望向他两人同时说:“那个乞丐!” 就是因为此人大呼小叫,才会将村民叫来,将现场破坏得一干二净! 第三十五章惊魂鬼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三人赶忙翻出卷宗,那个乞丐本名:胡三。 本来一家三口,父母过世后,就剩他一人,此人好酒好赌,还好吃懒做,没两年,就把家当田地全卖光了,只有一间破草屋,在城中行乞度日。城中人大多认识他。 他说他那晚之所以到鬼寺是因为下大雨,他住的草屋早千疮百孔,有等于无,所以他就想到鬼寺去避雨。 谁知一进鬼寺,雷电一闪,就见到地上躺着个死尸,差点把他吓死! 高大人一笑:“这口供还不完整,鬼寺闹鬼,据说连乞丐都不敢住,他那晚是心血来潮去那里还是一直住那里,亦或者是下雨才去住,这要问清楚,还有我记得他的破草屋离鬼寺有很长一段距离,下大雨,他完全可就近找其他农家的干草房或柴房去躲避,为何舍近求远到鬼寺去。还有一些具体情形我也要问清楚,他现在人在哪?” 左参知:“城北府衙把他和村民们问完口供就一起放了。” “明天你们一早就去把他传来,当堂再审请楚。还有,这案件影响太大,明天的公审,八王爷和将军都会过来,民众一定也会很多,传令下去,做好防范和安全工作!”高大人说。 由于案件要公审,所以审理不在京都府衙,而在公审堂。 一大早,公审堂就已被民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周围的大树高墙都站满了人! 主丞坐镇公堂,公堂下首两侧,一左一右,分坐八王爷和黄将军。两人一个贵气,一个霸气;一个儒雅温润,一个威风八面。 而被传到的姚有常和刘安康两人都状态不太好。几天不出现的刘安康眼神迷离,整个人瘦了一圈。 案件审理开始跟城北府衙差不多,案发当晚,姚家不明白两个女儿为何会突然到鬼寺,而刘家一口咬定,刘安康整晚是在家里。 百草堂掌柜等证人一个个作证,都跟先前口供差不多。 但是当让传最重要的胡三的时候却出了点状况,有人来报,一大早全城搜遍,搜不到胡三。 但随后,城北府衙李大人匆匆赶来,竟报称一大早有人发现环城河中有一具浮尸,捞上来后,就是这个胡三。 仵作一大早就已验尸,还没出结果,由于案情严重,李大人就先去追查胡三这几天的情况。 竟发现,这胡三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且在城外的胡家酒馆与众人喝酒吹牛。 他已将相关人证带了过来。 高大人不禁心想:这也太巧合了吧。忙让传上一干人等。 带上来的竟有七人之多。 而李大人竟还说,证人太多,他只选了这七个最有代表性的过来。 胡家酒馆其实就是城北一个平民酒馆,简陋杂乱。 平时都有一大堆平民聚在一起喝酒吹牛,有些人可以一吹吹整天,经常有人喝得烂醉发酒疯。 酒馆掌柜就作证说昨天晚上戌时左右,一堆客人聚到一起喝酒,聊起鬼寺的案件。 聊得正欢时,胡三探头过来不屑地说:“你们就乱猜吧,没意思!哼,我才是整件事情的亲眼见证者!” 人们就起哄,让他把事情说说。这酒鬼说:“告诉你们可以!但必须请我喝酒。” 众人马上把他拥进来,叫了满桌的酒,所有人都围在他坐的那张桌子,听他夸夸其谈。 证人中有二个人是当时最靠近胡三的,据他们所说:这胡三整整说了一个晚上,从戌时初一直说到亥时末,越说越精彩,但越说越不靠谱就像说鬼故事一样。 大概就是说那天深夜下着大暴雨,电闪雷鸣,到处黑森森的,但胡三走到鬼寺前时,却发现整个鬼寺发着幽光,是那种青紫色阴森森的光,而庙中亦是有暗黄的灯光。 他大着胆子走近前一看,看到姚暄竹和阿奴还有她们家的狗都跪鬼在寺中的夜叉像前,而那个夜叉像竟活了! 高大人想,这胡三可以当说书先生了,这鬼话把听审的民众们吓得惊叫连连。 那二个证人相互补充把胡三的话复述给众人听: 那活的夜叉正在审判暄竹姐妹: 先说阿奴是天煞孤星降世,绝对无福嫁入帝皇家,劝她自己把婚退了,出家为尼,不要克了全家,将来又克人家帝皇家,那罪孽就更深重了! 然后再审判暄竹,说她是十世妓女...... 那人还没说完,姚有常就已大怒,冲过去就要揍那说话的人,还好被人拦下。 那人哭丧着脸:“姚公子,我们只是复述那胡三的鬼话啊,当时满满酒馆的人都听到的啊,李大人警告我们说让我们来作证就要实话实说,否则治我们的罪啊,您不要怪我们啊。” 黄将军却冷哼一声:“自己教女无方却还有脸去告别人!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她做得出,就不怕别人说!” 八王爷:“姚有常,这胡三的话,一听就不靠谱,哪有雕像活了的道理?他既编故事骗酒喝我们就暂且当故事来听而已,何须动怒?你需要暂时回避还是想留堂听审?” 有常终忍下情绪说:“听审。” 高大人:“若留堂听审,就需冷静!好了,继续说吧。” 那二人又再次复述胡三的说。 那夜叉说暄竹是十世妓女降世,此世有幸托生清白人家就应该自爱自重,不应该再水性杨花勾引人家少爷,还做出未婚先孕这样伤风败德的事来,说她不应该再活在这世上。 那暄竹听完竟向夜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出水袋仰头就咕咚咕咚地把整袋水喝光。 喝完竟然七孔流出乌血,倒在地上,痛苦万丈,惨叫挣扎半天,最后气绝身亡。把那个阿奴吓晕了。 那个狗竟对着夜叉吠起来,那夜叉一生气,伸手轻轻一拍,就把那狗给拍晕了。 接着那夜叉一伸手,那手竟突然伸长,一下伸到门来,把在门外偷听的胡三抓到身前。 胡三吓得跪地求铙,那个夜叉竟说这胡三与他有缘,说很久没有人陪他聊天了,就让胡三陪他聊天。 第三十六章对薄公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胡三就迷迷糊糊的跟他聊了很久,问了夜叉很多事情,比如城中某人能活多长,前世是什么?什么时候发财......之类的。 这样下去可真没完没了了,高大人马上打断了那二人的话说:“与案情无关话就不多说了,他有没说他为什么会大喊大叫吗?” 那二人想了想说:“有说的,他说他糊里糊涂地跟夜叉聊了很久后,突然夜叉不见了,世界一片黑暗,他才清醒过来,吓得大喊有鬼!” 另外一证人是外围听众,他也证实了酒馆掌柜和刚才二个证人的话。 他说胡三一直吹牛吹到亥时,边吹边拼命喝酒,最后都醉得舌头打结,站都站不稳了才走。 有人还打趣他说:“胡三,走稳点,你家经过护城桥,这样晃来晃去的,小心掉河里。” 谁知道这胡三竟真的醉晕头,掉河里淹死了。 另两个证人一个是最先发现胡三尸体的人。 他说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挑着豆腐到北市去卖,经过护城桥城时,发现河里浮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条尸体,吓得他连声大喊大叫的。 另一个证人是听到有人惊叫,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 最后一个证人是最先赶到的巡卫,他说他听到叫声,就跑过来。然后组织打捞工作。 证人刚陈词完下去,仵作验尸结果也出来了:胡三属溺水身亡,全身无外伤,亦无中毒迹象。 明显这胡三的酒话不可信,像说神话故事一样。但他的死却像是意外:半夜三更,醉酒,过桥,落水,全身无伤痕,属溺水身亡。 黄将军哼一声一拍座椅站起来:“真是浪费时间!这件事关我们康儿什么事?高怀风,这案已很明确了,这姚暄竹自买毒药,还留下遗书,半夜三更到鬼寺自杀,还吓坏了自己的妹妹!没什么好审的了,宣判吧。” 左参知:“黄将军,这姚暄竹的悲剧怎么能跟刘公子无关呢,她之所以自杀,那都是因为未婚先孕。” 黄将军嗤笑一声:“一个女子待字闺中,身怀有孕,这简直是不知廉耻!这样的女子,我女儿还大度地准许她入门,我女婿还备齐三书六礼上门求娶,如此仁至义尽,谁能做到?是她爹故作姿态不肯让女儿出嫁!你说她自杀应该怪谁?怪她爹!害死了自己女儿,却想拉别人垫背。” 一唱一和,口口声声自杀自杀的,似乎这案已定为自杀案一样。 八王爷倒是稳稳地坐着,表情也是一惯的温和。 他微笑着说:“黄将军,不必急燥,也不必过早下定论,这自杀不自杀还没定呢,我俩只是来听审,主审官是高大人,我们还是安心坐下来,听听大人的审判吧。” 黄将军不耐烦地坐了下来。 高大人咳了一声:“虽然目前所有人证物证俱都证明,这姚暄竹是自杀的。” 高大人还没说完将军就说:“那就以自杀结案吧。” 高大人有点汗颜,说:“暂时还结不了案,因为每个办案人员都应知道,若办案过程中突然有关键人证非正常死亡,这情况必须要慎重,我还需要慎重核查胡三死因。” 黄将军又不耐烦:“刚才那一堆人和仵作不都证明那酒鬼是醉酒,意外落水身亡的吗?” 右参知:”将军,那些人只证明胡三醉酒,仵作的报告也只说他是溺水,但没说是意外。人命关天,为慎重起见,我觉得需要到现场和四处走访再取证后才能下定论。” 黄将军恼怒:“城北府衙就已录过这个酒鬼的口供,他就是到鬼寺躲雨见到尸体被吓着了,就大喊大叫,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他现在活着,你也问不出什么,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关键证人,关键证人是姚阿奴!当晚是她跟她姐姐一起在鬼寺中,一死一晕,事情经过,我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你传她上来一问就知道了,而且我相信小孩也绝不会说谎。” 右参知:“姚阿奴受惊过度,得了失魂症,她忘了那晚的事,也忘了她姐姐。这点城北府衙和我们京都府都亲自核实过。” 黄将军虎目含威望向右参知:“失魂症?我听说这是个奇症,连最高明的大夫把脉都脉不出来,只能按症状来断定的,对吗?” “是的,孙太医是这么说过的。”右参知恭敬回答。 黄将军冷笑一声:“这倒是个蛮好的借口?” 有常终又忍不住站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阿奴失魂症还是假的不成?她若还记得那晚的事,我早让她指证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了!” “她若亲眼见到有人毒杀她姐姐,你肯定会让她亲自指证,但若她见到的是她姐姐自杀,你为了诬陷我女婿必定不敢让她指证,但小孩不善撒谎,你怕问多了会露出马脚来,就干脆让她假装失魂症来逃避问讯!高大人,我强烈要求传讯姚阿奴!” 右参知:“黄将军。阿奴的失魂症是经过几个大夫和孙太医都确认过的,我们也曾经去问讯过,无需再传讯了吧,孙太医说这小孩是受刺激严重,不宜再受刺激。” “失魂症就是要刺激刺激才能正常不是吗?你所有的证人都重新问讯,怎么唯独漏了这姚阿奴?这公审不就是为了公正公开吗?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徇私枉法如何服众啊?” 他一说完,围观人群骚动起来,附和声一片,喧闹杂乱。 高大人心想:附和的民众有些是无知平民,但大多数绝对是刘黄两府安排的人吧。他把案一拍:“肃静!”然后说:“姚阿奴现在在哪?” 左参知:“所有证人都在公审后堂,为保万无一失,我也早派人把这姚阿奴和她的嬷嬷传在后堂了,还把孙太医也一起请过来。” 高大人看了他一眼:“你准备得倒是充足啊。”然后一拍案板:“传姚阿奴!” 第三十七章项庄舞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很快,余嬷嬷抱着阿奴随着一衙差从公堂后过来。 余嬷嬷在堂中把阿奴放下,她竟丝毫不怕,坦然地站在嬷嬷身边牵着嬷嬷的手。 阿奴长得玉致可爱,肤色白里透红,一双乌黑明亮的眼晴又圆又大,眼神灵动纯真,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的感觉。 她一出来,一眼就望见她爹,对他灿烂一笑,然后对四周望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娘和姑姑,居然用手向她们方向一指,对她们调皮地一笑。 君柔和香雪眼圈马上就红了。 人群有人私语:“这天煞星,越长越妖精了。将来都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家的好男儿了,以后一定要看好自家男儿,别近这一家人!” 八王爷心内则暗暗惊讶:“这八岁的小姑娘不得了啊,如此人山人海,且公堂严肃,气势压人,堂上大人威严,黄将军更是高大威风。面对如此浩大的场景,她竟气度从容,毫无畏惧。” 证人已传了约二十个,个个战战兢兢,却唯独这小孩最是淡定从容,是太小了无知无畏吗?似乎不是吧。 右参知走下公堂,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俯声温和地问她:“阿奴,你冬至那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啊?” 阿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似乎想到什么趣事笑着说:“我们全家包饺子哦,包了好多呢。” “哦呵,阿奴居然也会包饺子啊。” “会啊,我包了好多呢,我还包了个猪头的样子,子规姐姐骂我帮倒忙呢。” “你大姐也一起包饺子吗?” “一起啊。” 人群窃窃私语。 右参加也奇怪:难道这孩子真记得她大姐?但看她轻松的样子,不太对劲啊,若真记得,她大姐惨死,现在提起,她不应该是这反应的。 于是问她:“你大姐包得多,还是二姐包得多,还是你包得多呢?” 阿奴大眼睛眨了几眨,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没有那么多个姐姐啊,我只有子规一个姐姐啊!”然后一笑,贴近右参知,附到他耳边轻声说:“子规包得比我多,但她包得太丑了,只会包一个样子的,我啊,包得很多样,有圆的,有扁的,有猪头,有鱼......很多很多。” 她记忆中的大姐竟是姚子规,右参知:“阿奴真是很厉害哦。” “当然!”阿奴骄傲地点头。 黄将军有点不耐烦,走近前来。 此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自然会使人有种压迫感,加上额角有一条刀疤,更给人一种凶狠狰狞的感觉。 他一逼近,连右参加都有种心悸,连呼吸都不由得一滞的感觉,但这阿奴俏生生地站在那,抬头,乌黑的大眼睛望向将军,竟然一点惧意都没。有的是纯真可爱。 连黄将军都感到奇怪,其他小孩一见到他就吓哭了,这孩子倒蛮好的,可惜不是自己家的。 他俯身问:“阿奴,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你有两个姐姐,姚子规是你的二姐姐,你大姐姐叫姚暄竹。” 阿奴又露出疑惑的表情,挠了挠头说:“你才撒谎呢!你这大个子真是奇怪,我有几个姐姐我不知道吗?” 左参加走下堂来,把一幅画展开:“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他把画一展开,阿奴一看,竟是个七窍流血的恶鬼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恐惧的影像在脑海中闪过。 她吓得一指这画,惊声尖叫起来!直直向后倒去,鼻血竟然一下子涌了出来,直滴到地上。 嬷嬷惊叫着扑向前把她搂在怀里! 有常冲过来,把阿奴抱进后堂。而右参知忙跟进去:“快,请孙太医!” 公堂瞬时乱成一团,因为人群中很多妇人见到那画也吓得惊叫起来,那情形实在太吓人了! 传言姚暄竹死相恐怖,想不到如此恐怖! 人群中,唯有一位大娘极其镇定,双手抱臂奸笑着说:“嘿,还好老娘聪明,出门前吃了三颗速效保心丹。”伸手一掏,掏出一个瓶子:“嘿,还有!” 眼一花,药没了,她转头一看,人山人海,惊叫连连,乱成一锅粥,哪知道谁跟谁,吼一声:“我的药!”双眼一白向后仰倒。 真是乱过七国...... 温淳如玉的八王爷拍案而起,大怒:“真是岂有此理!这画连大人看了都受惊,何况是小孩!你京都府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左参知一看那画,也是脸色大变,早跪了下去:“王爷饶命啊!将军,高大人,这,我备的不是这幅画的,我备的画是挂在姚暄竹闺房的她的画像,很美好的画像,根本就不是这幅案发现场图!” 黄将军:“这案件我听说你们几天几夜,夜不解带的在追查,是不是太累了,一时拿错了?” 八王爷哼一声:“失职就是失职,别拿累来当借口!” 高大人:“来人,把左参知先押下去,再作定夺吧。”他看了看身后,最得力的左右手竟一下全走了,一时有种孤军备战的感觉。 他还没发感慨,八王爷就说:“黄将军,高大人,依本王看,此案,估计一时没法定案,不如先压后,待一切再彻底查明后,再择日重审如何?” 两人都点头:“好吧。”黄将军还说:“但愿这一刺激,这阿奴真想起什么来了吧。” 高大人心一惊,听他的意思下次开堂,竟还要传讯阿奴,但似乎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禁瞄了八王爷一眼,八王爷不置可否。 约半柱香的时间,阿奴醒来,让人心惊的是这孩子像没事人一样,她奇怪地问有常:“爹,我刚刚不是在那高堂上的吗?我怎么睡着了?” 嬷嬷搂着她说:“对啊,你这孩子,怎么说睡着就睡着!叫都叫不醒,你这个大懒虫。” 她笑了一下,挠挠头:“咦,怎么这么奇怪,我是跟那个大个子,说着话就睡着了吗?嬷嬷你抱我进来的吗?” “对啊。”嬷嬷抚着她的头发说。 众人出到旁一偏殿,君柔着急地问孙太医:“这孩子到底怎么啦?” 孙太医心痛地说:“她姐姐的事一定是对她刺激太严重了!她本能上选择性的把有关她姐姐的记忆全忘掉了,我建议还是不要再激刺她了,她还小,若强行刺激她的记忆,会出大事的啊。” ......#####亲们,这个案子很啰嗦对吗?好吧,是有点啰嗦了,好了,终于结束了。 推荐一首歌给你们听,补偿一下吧: 歌名: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你(歌手:金钰儿) 真好听哦,如果不好听,你们拿大砍刀......额,别找我。 如果好听,你们找我,嘿,我加更。一天更三天。 放心吧,最好的,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哦...... 第三十八章风雪沉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高大人安排轿子想送他们一家回去时,君柔却坚持要步行回家。有常只得让轿子先送阿奴她们回去,他陪妻子徒步。 从京都府到姚宅步行需一个时辰左右,两人风雪之中相扶而行。君柔喜欢远行,她觉得远行可以安其心神。 净慈姐妹站在刘府北亭之上,望着风雪中相扶而行的两人,天地之间,风雪之中,他们是那么渺小,背影有点悲凉。 净慈面无表情,而如意却幸灾乐祸地说:“看着章君柔这样,真是解气!” 净婵一直记挂着自家的事,问:“妹妹,若那阿奴被这样一刺激,真想起什么来的话,怎么办?” 净慈眼神依然望着前面:“放心吧,很快,姚阿奴已不足为患!” 净婵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当然放心妹妹了。妹妹,这里冷,我们回暖阁去吧,这两个倒霉鬼没什么好看的。” 净慈不动,望着风雨中的两个人影,悠悠地说:“身边有一个温暖的人与自已相持相扶,不离不弃,即使身处在风雪之中,心也是暖的吧。” “什么?”净婵听不太清。 净慈回神说:“没什么,走吧。” 有常两人静静走着,君柔脚下突然一滑,有常伸手一扶,被带得半跪在雪上,他刚要把她搂扶起来。 君柔坐在雪上,突然伸手紧紧搂着他,头伏在他胸口,哽咽地说了一句:“我可怜的女儿!” 她终忍不住泪如雨下,滴滴如落在有常的心上,化成雪。 她哭着说:“想起十五年前,我抱起她,她那么小,那么小,饿得都快哭不出声了,而她娘死不瞑目......一切一切,仿佛在昨日。” 有常说:“地上冷,你先起来。” 她却摇头:“有常,我相信因果报应,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们现在没法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想是因为他的报应还没到!我们不强求了好吗?我不想因为暄竹而让阿奴再受到伤害了,暄竹也最疼阿奴,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阿奴有损伤,我们撤告好不好,不告了,不告了好不好?” 她泪水涟涟,满目祈求,抓着有常的衣袖,望向有常。他的心差点碎了,把她紧紧一搂说:“好。” ...... 自冬至后,天气一降再降,城中风雪更大了,洁白纯净的雪,纷纷扬扬,将一切肮脏掩盖。 三天后,净慈姐妹正在阁中品茶聊天,如意兴高采烈进来说:“一切终有定论了,姚有常撤案。表少爷没事了。” 净婵双手合十,念道:“真是祖宗保佑。” 如意说:“什么祖宗保佑,是我们夫人智计无双!” 净婵忙说:“对对,真是多亏了妹妹了。” 如意嘟嘴说:“可惜了,没能趁机助右参知登上京都主丞之位。” 净婵问:“怎么回事?” 如意:“按我们夫人算计,左参知失职被查办,而高大人监管不力降职处理,京都主丞一职由右参知大人顶上的,谁知结果左参知是被查办了,但高大人却没什么事,听说本来也是打算降职处理的,但最后竟是八王爷求情,高大人罚俸半年以作惩介。京都主丞之位他竟能保住了。” 净婵奇怪:“按理,谁求情都不应该是八王爷求情才对啊,这右参知可是一直站在他们那边的,给他们添堵的是左参加,他不应该挡右参知上位才对啊。” 净慈一笑:“这个老狐狸。” 如意:“将军说,这左参知恐怕心中已明白,自已被人利用,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了,岔岔不平,据说有点不太安分。” “本来骗他说高大人将会升入大理寺,这件案之后,将军助他登上主丞之位,最后他不仅升不了职还丢了乌纱。是你你会甘心吗?”净慈问。 说完起来说:“好了,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回太师府吧。” 净婵忙挽留:“唉呀,妹妹,你可是我们刘黄两府大功臣啊,虽然没能帮将军助右参知上位,但你帮了我们康儿啊,我们已摆好了庆功宴,今天无论如何得留下。” “我已好几天没见我女儿了,我得回去了。我早上已传话回去,晚饭会在太师府吃的。”边说边往外走。 最后净婵终给她备了车轿,送回太师府。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主见的很,她想走,恐怕黄将军出面挽留她都不会留下。 净慈一踏入太师府,姚明珠就如道闪电扑入她怀中,搂着她脖子撒娇:“娘亲,女儿想死你了!我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净慈的目光马上转柔,脸上亦满满的慈爱之情说:“娘亲也很想明珠呢。” 杨嬷嬷笑着过来说:“回来就好,已备好饭,就等夫人了。” 饭桌上,一家人正静静吃饭,明珠爱吃肉,所以她一直夹肉,姚老夫人用小勺子勺了一勺豆腐放她碗里,慈爱地说:“明珠宝贝,不能只吃肉,要吃点其他的。” 明珠努努嘴,看了一眼那豆腐,有点嫌弃的样子。 净慈柔声着说:“祖母说得对,尝尝,很好吃的哦。” 明珠小眉头皱着,勉强用勺子稍稍勺了一点豆腐,放在嘴里小小尝了一口,却马上吐出来,还噗了几声,把口中的碎沫吐出来,一脸嫌弃地说:“难吃死了。” 有安脸有微愠,严肃地说:“明珠!太没礼貌了,祖母大人夹给你的菜,你竟敢吐出来!” 明珠哼一声,小脸一臭,把碗筷一推,就一幅赌气不再吃的样子。 老夫人责备有安:“算了算了,她不爱吃,那就吃其他的,你这么大声把孩子吓着了!” 说完勺了一勺被剔了骨头,肉都被蒸烂了的鸽子肉放到她嘴边,说:“我们明珠最爱吃鸽子肉了,是不是?” 她才开心地吃了一口。 老夫人把整蒸碗的鸽子肉端到她面前说:“喜欢吃就吃多点。” 有安:“你们这样宠她,迟早会宠坏了她!哪家孩子会像她这般娇气?草八珍,海八珍,还有鸡鸭鸽肉全都剔骨蒸烂了才肯吃,其他的都不吃,以后谁养得起她!谁敢娶她!” 净慈:“女人当然要被捧在掌心上来宠才行,我女儿将来的夫君若连让她吃都吃不饱,那要来何用!” 一旁伺候着的如意马上说:“杨真人都说了,明珠小姐将来会夫荣子贵,夫君贵不可言,怎么会让我们明珠饿着,而且,依我们明珠的身份和模样,将来求亲的人恐怕排着长队让爷您挑呢,将来爷您可别怪人太多,让您挑花了眼才好!” 众人忍不住笑出来,净慈嗔道:“就你这利嘴会说!” 这时杨嬷嬷急急进来:“老夫人,坏了,出事了!” 第三十九章意在沛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夫人:“慌什么?好好说话,什么事?” 杨嬷嬷缓缓气说:“就是陈家人,小姐赶出去的那个小厮死了,他们竟穿着丧服,抬着那小厮的尸体在太师府门前哭哭啼啼,说我们小姐打死了他们家小子。” 有安瞪了明珠一眼,把碗筷一放,站起来就要出去处理。 净慈抬眼一望他:“你干什么?” “出去处理啊。” “不就一窝乞丐讹钱吗?用得着你出去吗?你饭都没吃几口,先坐下吃饭吧。” 净慈说着转头对杨嬷嬷:“你去支一百两银子,出去给他们,把他们快快打发了,别影响我太师府清誉。” 杨嬷嬷抹汗:“人死了,恐怕这次用钱打发不了了。” 净慈冷笑:“人为财死,这世上就没有钱打发不了的事!只有钱够不够的问题!这家人一百两卓卓有余了!你跟他们说这是我们明珠念在主仆一场,赏给他的安葬费,让他们拿着银子回去把儿子风光葬了,这事就当了了。若不愿意再闹下去,影响我太师府声誉,我们就报到城中府衙去,让府衙来处理。” 杨嬷嬷领命刚要走,净慈说:“等等,你告诉他们,应该学学姚有常:女儿死了报到府衙,府衙作不了主,可以再上告到京都府!” 杨嬷嬷马上领命去了。 净慈突然想起什么,对老夫人说:“老祖宗,您觉得儿媳这样处理妥当吗?” 老夫人微笑点头说:“妥当得很。” 果然,陈家人拿着一百两银子,心中虽然怨恨,但终是走了。 他们来闹真的没指望能把姚明珠如何? 贫民跟太师府硬来无异于蜉蝣撼树,太不自量力了。 好在这样人家还要点面子,只能得点安葬费罢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如意就进净慈的主卧室来,她轻声说:“夫人,将军府来人说那个左参知死了。” 净慈:“手脚干净吗?” 如意:“干净,听说,杀手连他一根毛都没碰到,躲在房梁上,他坐在书房研究鬼寺案,恐怕想找出什么来,站起来的时候,杀手用绳子一套,就把他吊起来,绳子穿过房梁一扎就完事了,连上吊的绳子都是在他家取的。他平时在书房,不传话,外人是不敢进的,且又是深夜,待家人发现有异后,进门,他早死透了。” “他家人没怀疑吧?” “没有,由于这左参知是出了名的爱面子,刚因鬼寺案被撤了职,死时又在研究鬼寺案,所以他家里人居然都不怀疑一下,就把他当自杀了。此刻他家几位夫人正哭得死去活来,一口一个你这死鬼咋这么想不开呢,一口那个该死的天煞星祸害人!” 她们主仆两人笑成一团:“她们也真是神人,这样竟也能怪到那阿奴的头上,说左参知就是因为把她姐姐的案件,才被她克死的。” 如意看净慈眼圈有点血丝,有点困倦的样子,说:“夫人,天还早着呢,所有的麻烦都被您这女诸葛终结了,您该放心好好睡一觉了。” 净慈躺回被子里,没有马上闭眼睡觉却说:“如意你错了,事情还没结束,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如意糊涂。 净慈不直接回答,而是说:“我画了样式让你给明珠做的衣服,有做好了吗?” “做好了,昨天才刚做好。” “那就好,天亮后让明珠试下看效果,还有,我上次让杨裁缝做的那套紫色袍服,你也给拿出来,好好熏香打理一番。” “夫人,您这么慎重,是与小姐将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吗?” 净慈此时已闭上眼睛,说:“这两日,昊王妃恐怕会请我们进府一游呢,怎能不慎重,好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会。” 如意退了出去,心中奇怪,这夫人怎么知道昊王妃会来请客。 果然,第三天,就接到昊王府的邀请,如意拿着请贴时,对净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夫人,真是神了,竟能未卜先知!” 几人慎重打扮一番,轿子来到昊王府,王妃竟带着世子站在门口亲自来迎。 净慈和明珠一下马车,王妃就笑着迎上前,俯身楼过粉雕玉琢的明珠,上下打量说:“唉哟,明珠真是越长越招人喜欢了。” 净慈:“王妃,您快别夸她了,淘气地很,有时气得我都不想要她了。” 王妃楼过:“你不要,那给我得了!我可是一直想要这掌上明珠呢。” 王妃亲热地挽着净慈的手,有说有笑进入王府。 王府内亭台楼阁,飞檐画栋,回廊九曲,鸟语花香,如意暗叹:真是个诗意与豪华并融的地方。 王妃带着净慈在后花园的梅花亭下就坐,此时梅花开得正艳,香风阵阵,甚是诗意惬意。 明珠指着远处的梅花欢叫着说:“娘,你看,绿色的梅花!” 王妃微笑:“那是梅中君,还没彻底开放,开了会更好看,花是白的,萼是绿的,漂亮得很。” 明珠欢喜得很:“娘,我要去看看。” 王妃转头对君元:“元儿,带妹妹去看看,可要照顾好妹妹哦,妹妹要是少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君元像个小大人般施礼说:“好的,母妃。” 明珠从小不怕生,由于身份,加上净慈有心培养,见过很多世面,且骄蛮惯了,又有三个哥哥,所以对这昊王府世子竟一点也不客气,一把就牵过他的手,说:“哥哥,我们快去看看吧。” 李君元不太喜欢她,她的哥哥曾请他进太师府做客,他亲眼见过她让奴才扮狗,稍不如意,就又踢又打的。 他本能想甩开她的手,但想起母妃叮嘱:今天一定要事事就着妹妹,不得惹妹妹不开心。于是忍了下来。 望着两个孩子亲热地牵着手相行的样子,一个娇嫩若滴一个稳重高贵,简直一对小璧人。 王妃感叹:“这两孩子,我怎么感觉像天生一对一般,般配得不得了,你这明珠,我真是打心里喜欢呐,明珠没定人家吧,要不,就定给我们元儿如何?” 如意激动得两眼都放光了,差点就脱口而出替净慈应好了。 净慈却不见激动,而只是微笑着说:“我们倒是想高攀,但恐怕她没这个福分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给人作小,我还真是舍不得呢。” 第四十章从哪来回哪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王妃:“看妹妹说得,明珠这样的人才,谁家这么狠心能委屈她作小!若元儿有幸得了,必定为正妻。” 净慈惶恐,忙站起来施礼:“王妃,这玩笑可开不得,世子将来的正宫妻子是阿奴,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我家明珠哪有这福分和资格。” 王妃忙把她扶起:“若论资格,没人比得上你家明珠了,当年皇上为元儿定的姚家长房长女,而如今姚家长房长女不就是你们明珠吗?” 净慈脸上露出遗憾之色:“虽说如此,但当初订亲除了订长房长女,还以鸳鸯珏为盟,那半块鸳鸯珏在阿奴手上,我明珠若想嫁给君元,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王妃一脸苦恼地说:“这正是我烦恼的地方,明珠有了长女之名,她却有订盟之珏,一人占了一半理。” 说到这里,她抓住净慈的手:“这是我的烦恼,也是妹妹的吧,如果名和珏都在一个人身上就好了。妹妹,听说你智比诸葛,一定会有办法解决我们共同的烦恼吧?” 净慈忙起身施礼:“智比诸葛万不敢当,但妾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娘娘分忧!” 最终,汪净慈得偿所愿回到太师府,如意激动地说:“夫人!这王妃终于给了实话,承认我们明珠为将来的世子妃了!只是为何这么多年,她都在耍太极,现在却态度来个大转变呢?” 净慈嗤笑一声说:“我不给她下剂猛药,她还不知道急!这几年,虽然表面大家都友友爱爱的,但实际上我们都在暗中较劲呢。” 如意目瞪口呆,这几年,她真一点也没发觉夫人竟在跟王妃暗斗。 净慈接着说:“虽然阿奴才八岁,但现在皇家,有把物色好的媳妇先接入府养几年的做法,所以随着三个孩子慢慢长大,我们都心中暗急,因为真正能作主的人是昊王,我跟王妃都怕昊王哪天抽下疯,把阿奴接入府,那我们都后悔莫及。” 如意:“既然你们有共同的目的,但为何不早一起商量对策,还较什么劲呢?” 净慈再次嗤笑一声:“不较劲不行,这关系到我明珠将来在王府的地位!她本以为以王妃之尊,就高高在上,想我把那阿奴斗下去,夺了那鸳鸯珏,然后巴巴去求她答应让君元娶我明珠!她真是想错了心!” 如意终于明白了:“如果是这样,就是我们死皮赖脸,抢了那阿奴的福分,还求着把明珠倒贴给世子,那我们明珠就真是一文不值了。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是她巴巴来求娶我们小姐的!” 净慈赞赏地点了点头。 “可是夫人,王妃为何突然肯屈尊降贵呢?” 净慈摇摇头:“你跟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迟钝,你想想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如意想了想,双眼一亮:“王妃害怕了!她心中也觉得这天煞孤星实在太恐怖了!克死自己姐姐,克死李叔,克死办案人,连那条爱护她的狗都克死了!都差点家破人亡了。她觉得这阿奴越大,刑克越凶,所以她恨不得马上跟这阿奴断绝了关系!” 净慈微笑点头。 如意:“可是夫人,我们有什么办法名正言顺地得了那半块鸳鸯珏,这关系到陛下与昊王,那玉谁敢动?杀头的罪啊。” 净慈微笑:“其他人不敢动,姚阿奴敢动啊,她不是一直带着吗?” 如意不明白,待想问清楚,净慈却说:“好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会。” 如意退了出来,内心对这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细一思量,内心极恐:“夫人当初答应她姐姐帮刘府处理姚暄竹这个麻烦的时候,难道就算好了今天这一步吗?她说事情没有结束,而是刚开始,这似乎是把刘府也当成个棋子的意味。” 她在花园旁边坐下,又想到一下子三条人命没了,严格来说是四条,因为有一条是一尸两命。 这些人都不是夫人杀的,却全是因她而死。杀人不见血,以棋绝棋,步步精绝。 她甚至一句话就能杀人,那个胡三就是。 人心果然是最难控的,没两天,那胡三就果然不安分了,她记得那天,他偷偷找到接头的小厮说没钱喝酒了。 小厮按照净慈所教对胡三说:“你现在还愁没银子花?你现在动动嘴皮子都有一大堆人请你喝酒!不信?来,我教你一招。现在全城人都好奇那晚鬼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你是第一证人,你随便到一家酒馆去,说只要有人请你喝酒,就把当晚的事说出来。到时,你只要胡编一个故事,保证能有酒让你喝个够,不信,你现在就去胡家酒馆试试。” 那酒鬼果然就去试了。夫人安排两个人,一个在酒馆,为免胡三说了不该说的。另一个在护城桥,以保证这醉鬼没失足掉水里也会“失足”掉水里! 而事实,这胡三真的是实足掉水里的。 当晚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那胡三醉得已摸不着北,他过护城桥时,趴在桥栏上吐了个昏天暗地后,竟转过身来,坐上桥栏,然后向后睡倒。 估计当时,他醉糊涂了,以为身后是炕头,上炕睡觉呢,一个倒栽葱就倒河里了。 河水冰冷刺骨,他又大醉,这根本就不用人出手,就绝对会死翘翘了。 如意越想越觉得心中发毛。还好自己不是夫人的敌人。只是她会怎么对付那个阿奴呢,怎么把那玉夺过来,还能让明珠带得明正言顺呢? 那阿奴也蛮倒霉的,刚死了姐姐,又得了失魂证,她自己将来还不知道是怎么个莫名其妙死法呢。 她心中,为那小煞星默哀了一把。 ...... 姚家一连串的不幸,对家中每个人打击都很大。 本来就已年老,入冬以来就一直生病,受暄竹之事一打击,就撒手人寰了。 李叔的死,是阿奴记忆中第一次接触死亡,对死亡的概念还不甚明了,但她知道永远见不到慈爱的李叔了。 那天,她很伤心,但家里每个人都很伤心,所以她只能跟老黄倾诉。 老黄那几天没精打采的,还咳嗽,不怎么吃饭。阿奴来到它身边时,它正趴在树下睡觉呢。 阿奴抚下它的狗头,坐它身边,搂着它哭泣。 老黄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舔舔她的手,似乎让她别伤心,然后就伏在她怀里,闭着眼睛。 阿奴边哭边说:“老黄,我们以后见不到李叔了。” “我有很多很多趣事,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他也听不到了。” “可是,我想跟他说话,听他笑,怎么办呢?” ...... 她的泪滴在它的身上,但它已无法再安慰她了。 它在这个它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守护的小女孩的怀中永远的睡了过去。 我也很想再陪陪你,如果可以,天荒地老也愿意。 但这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再不原谅我,你再不舍得,我们都没有办法了。 君柔信苍天有眼,信本心,当初在几乎绝路之时,亦不肯违背初心,而去抱起那个小女孩,然后遇到有常,再守护这个女孩长大。 老黄也是这样的吧,它在几乎饿死,冷死之时,亦不肯伤害当初被扔在路口的小孩,把她叼回鬼寺,然后遇到有常一家,最后,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去守护这个女孩长大。 这算是因果吗? 当阿奴发现狗狗不动了,像李叔一样怎么叫,怎么哭都不肯醒来的时候,她很伤心,很伤心,搂着老黄尸体哭得很是凄凉,谁劝都不听。 第四十一章风波再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后来君柔问她:“阿奴,你知道人是从哪来的吗?” 阿奴抱着狗,吸着鼻子,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君柔说:“是从天上来,现在,李叔要回到天上去了,他一个人太孤单了,让老黄陪他回家好不好?” 阿奴就很难过,打着哭嗝问:“娘,那以后我们也会回到天上去吗?我们会一个个分开吗?在天上,我们还会成为一家人吗?” 君柔搂着她:“时间到了,每个人都会回家,是一家人,终会进一家门,只要不走错路,我们就会再重聚。你就当他们在远方,等着我们好了。” 阿奴这才同意葬了老黄。虽然还是舍不得,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阿奴明白,娘亲说的,“只要不走错路”的“路”是什么意思。 人们常说,这一生,要走过千千万万条路,但娘亲说,其实,所有人这一生,所要走的路,只不过三条而已。 一条是脚下的路。 一条是岁月的长路。 一条是心路。 三条路,殊途同归。 如果你不知自己从哪里来,那么,走到这三条路的尽头处你就知道了。 因为娘说,人生是一场归途,归处,即来处。 娘亲所指这条路,是心路。 但阿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走错这条路,还能不能找到归途。 我知道你在路的尽头等我,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迷路。 我还怕,我达不到你的高度,走不到那么远。 ...... 阿奴姐妹,终于又出来倒剩饭了。 这几天,天气依然很冷,城中一片雪色,但雪却停了。 雪一停,文武苑那些闷了好几天的,贪玩的学子们就不愿坐在暖轿里了,个个如出笼小鸟,吱吱喳喳地一起涌了出来,看到阿奴姐妹。 汪保宜说:“我们很久没逗这煞星了,逗他玩玩吧。”众人马上附和着一拥而上。 姐妹俩抬着竹桶,刚走到胡尚书家门前的狮子像前。 子规一向胆小,性格温和柔顺,此刻却像变了个人,见人来,像护子的老母鸡般把阿奴护在身后,红着眼睛:“你们走开!”踢打推扯上前的男孩子们。 失去至亲姐妹之痛,使这个十岁女孩一下子长大勇敢不少。 小孩不定性,玩性重,以前也只是逗逗这两姐妹,扯一扯人,踹一踹桶,看她们着急跳脚的样子,就好玩。 但今天竟像动了真格,君慈本来跟君元站一旁看热闹的,但他看见混乱中,阿奴被推倒在地上,那个汪保宜竟敢踢打她,还扯住她的后领,把她拖行。 君慈感觉血轰一声就上了头,冲上去,刚想揍汪保宜。 谁知刚一靠近,突然,一人从旁窜出来,把汪保宜狠狠一推,汪保宜一撞,就撞到君慈,两人一起向前一仆,就撞到门前的石狮子上。 君慈感觉额头一痛,一阵晕头转向,耳朵嗡嗡响,听到痛叫声,和阿奴姐妹的尖叫起! 接着就听到侍卫喝叫声,然后有人把他抱起来。 他后来才知道,那天,那个乞丐突然冲出来,把他们推倒,拿着棍子一顿乱扫。 被小主子们赶到一边的护卫们没反应过来,各贵家子弟们就被扫倒一片! 还好,事情就发生在礼部尚书胡世康的尚书府门前,各王子公子马上被带进府。 住在最近的太医都被匆匆忙忙接了过来,还有人进皇宫去找太医了。 这场混乱中,伤得最重的是李君慈,汪保宜还有韦丞相的孙子韦义臣,这三人都伤在额头,流了血。 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碍,大多是混乱中绊倒摔到,还好侍卫们反应快,没出现踩踏现像。 那个冲出来护阿奴的人就是章宇宁,鬼寺案发当晚,他没在现场。 因为案发的前一晚,他本来在睡觉,却听到有马车的声音停在鬼寺前,接着听到了人声,他以为太师府的人发现他这个藏身地来抓他了,马上跳起来,抓起包袱,就急急从后门逃走。 他不知道,当时是刘府的人是来踩点的。 其后几天,他一直躲到荒野,待出来时,才听说姚家大姐惨死在鬼寺和阿奴受惊的事。 他曾跪在暄竹的坟前哭了好久。他还发誓将来一定会为她报仇。 他也不相信这个美丽善良的姐姐会自杀,她是那么的爱自己的家人,他曾经听她说过,再苦再累,也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她怎么会舍得丢下家人! 他也见到了李叔和老黄的坟,他能想像阿奴和她的家人有多么伤心。 这几天,他一直偷偷跟着阿奴和子规,看见有人欺负她们,怎能不挺身而出! 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了,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但绝不会是一众王孙公子。 至于阿奴姐妹,这大家都知道,她们是被欺负者,虽然阿奴是出名的天煞星,把她抓走不会引起民愤,但向上无法有合理交待,而且这姚家水有点深,没人愿淌。 自然而然,所有的罪责就归在章宇宁身上。他被毫不犹豫地投进了城中府衙监牢。 城中府衙主丞许大人是个滑头,一看案件涉及这么多权贵吓得脸都白。 他马上就以此案,案涉伤害皇家血脉,关联重大,城中府衙权限不够为由,上报申请把该案移交京都府衙处理。 京都府主丞高大人接报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鬼寺案告一段落,张嘴长长松了口气,却被一只苍蝇趁势飞进嘴的感觉。 最窝火的是,他虽是城中府衙的直属上级,却不能理所当然地把这案踢回去,因为那厮以事关皇家血脉为由上踢,你敢说这不是什么大事,踢回去给他们处理吗? 这要传到上头耳中,跟找死也没什么差别了。 他详细看下案宗,这次又关系到让人头痛的姚家,更让人头痛的是,案涉太广了。 这确实也怪不得那厮上踢。 他想了想:你会踢,我不会踢吗?既然事关伤害皇家血脉问题,那可是大问题,我京都府权限也不够,那可是大理寺的事! 案件到了大理寺那就等于到了朝堂,大理寺卿接到移交的案宗有点哭笑不得,这事你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这老狐狸就在朝堂上把这烫手山圩踢到皇帝手上,既然申请大理寺办案,那他就请圣上裁决这案件是否要三司会审? 皇帝先不表态,先把这山圩踢给众臣,他问众爱卿意见。 这事关联最大的一个人就是昊王,案发时,他三个儿子在场,二儿子李君慈还伤得最重。世子李君元只是旁观,四儿子李君信虽参与闹剧,但就摔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他自然要第一个表态,他笑着说:“小孩子淘气,闹闹矛盾,就要三司会审,这不笑话吗!” 他一表态,众臣马上站队,韦丞相的孙子也是伤得最重的三个小孩之一,他也附议说小孩子间打打闹闹若上三司会审,那会让民众笑掉大牙的。 ...... 第四十二章贵人指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最终皇帝拍板:这就是小孩间的闹剧,磕磕碰碰的小事一桩。 既然是小事一桩,那就不是什么权限问题了。 最终这烫手山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城中府衙的手上! 许大人别提多憋屈了。 既然小事一桩干嘛不当场裁决了,还踢回来干嘛? 更让他头痛的是,各方涉案势力各种暗示,一致意思:绝不得轻饶了这小乞丐。 而且耐人寻味的是一众施压的人中,竟有昊王妃的人!按理,要施压也是侧妃林氏的人施压才对吗?毕竟伤的是李君慈而不是李君元。 难道是昊王的意思?若真是昊王的意思那就好办了,大家忌惮姚有常不就是因为昊王吗? 若昊王不跟他站一块,那这事就他娘的太好办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若昊王真想重办,那他干嘛又当众说是小事一桩,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肚量能撑船? 昊王的心思,许大人还真摸不准。 但姚有常都来询问三次了!问的竟然是什么时候放了这小乞丐! 娘的,我在想要不要弄死他,你竟想着要不要放了他。 这煞星一家真是祸害!一个小乞丐关他们什么事?这大冬天的,哪温暖呆哪去不就好了吗?非得三天两头来问! 更憋屈的是这厮身份特殊,你又不能不管他! 他差点烦死了,若判得太轻那是绝对不行的!判得太重,姚有常这厮绝对会闹! 轻不得,重不得,但却又不知那个不轻不重,刚好适合的度在哪? 案件迟迟未决,各方层层加压。 许大人急得吃不下,睡不着,衣带渐宽,人渐憔悴。 许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要到庙里去求菩萨指条明路。 许大人虽对她这方法嗤之以鼻,但知道她终是为自己好,也就随她折腾去了。 谁知,这夫人从庙里回来,竟真的带回来了一条“明路”。 许夫人从庙里一回来,就神经兮兮地把他拉入房中,一脸抑不住的兴奋,说菩萨保佑,自己在庙中遇到贵人,得贵人指引。 许大人本不太耐烦,但不忍拂她心意,耐住脾气顺势问她得到什么指引? 这一问才知,原来: 许夫人在庙中遇到了到护国将军黄北岳的夫人。 双方一聊,就知道,这黄夫人前段时间因女婿的案件,来庙中许愿,现得偿所愿,所以就来还愿。 她得知许夫人是来因为许大人最近的案子来许愿。就偷偷地把许夫人拉到无人处,给她献了一计。 黄夫人对许夫人说:“许大人和夫人都是明白人,怎么这件案子就突然间想不明白了呢?” 许夫人忙道:“烦请夫人赐教。” “王妃、汪尚书等贵人给这件案施压,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跟一个小小的乞丐过不去吗?” “那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姚有常,这天煞星一家真是谁沾上谁倒霉,这次弄不好,你们也会出事,这一家人,大家都不待见。” “不待见他那为难我夫君有什么用呢?我们还能赶他们走不成?” “把人赶走,不是高招,真正的高招是让他们自己走。” “夫人难道有什么妙招吗?” 这黄夫人看看周围,附许夫人耳边献了一计。 许大人本来以为她们妇道人家只会精通哪件首饰配哪件衣服,哪家胭脂水粉正宗好用之类的。 谁知这许夫人附他耳边把这黄夫人的妙计一说,许大人愣了一会,不禁拍手叫好! 当有常第四次踏进城中府衙的时候,许大人早就做好应对的策略了。 他热情地请有常上座,然后泡了一壶好茶,给各自倒了一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后,才语重心长地对有常说:“姚兄啊,你以为我不想快快结案吗?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想把这案结了,但这案子实在不好结啊。” 有常:“怎么不好结,圣上都发话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有些磕碰在所难免的,当然是把人放了啊。” 许大人为难地说:“你说得倒是轻巧,平常人家的小孩打架,把人打伤了,都得赔医药费之类的,更别说这小乞丐伤的是皇孙公子了。” 有常愣了一下后,直接了当:“就是要银子是吗?” “银子是一方面,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有常看许大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大人有话请直说吧。” 许大人:“不瞒姚兄,这件子结不了,是因为汪尚书府、胡尚书府、丞相府、将军府等等甚至昊王妃,都给下官施压,他们要求这乞丐必须死刑。” 有常知道重要的话在后头,所以忍着气听下去。 许大人继续说:“但在下觉得这刑罚过重,所以就压下迟迟未判。内心希望这个案件能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大人,如今可想到好法子了吗?” 许大人诚恳地说:“姚兄,其实这个案子,你说重,他可以重,因为涉及一众皇孙公子,严格追究起来,绝对可以重判,甚至死刑。但你说轻,其实也可以轻,因为就像昊王说的一样,当小孩间的打闹好了。” “怎样才能轻判呢?。” “这得看家长们啊,他们若像昊王一样答应不追究,那岂不皆大欢喜了吗?” “大人觉得,应该怎样做,才能让那些家长们不追究呢?” “这得绕回我们开始说的银子和面子问题了。” “银子得拿多少?要怎样做才能让他们觉得不失了面子?” “姚兄,不仅让他们觉得不失面子,还让他们觉得大有面子才可以啊,据我所知,昊王三天后在昊王府为他的小女儿举行百日晏,到时百官到贺,这是个好机会。至于银子嘛,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诚意的问题啊,当然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咯。要不你觉得这乞丐的命能值多少?” 有常站起来,给这许大人施了一礼说:“在下明白了,多谢大人指点。告辞。” “等等。”许大人:“还有,昊王朝堂表态是小事一桩,可是昊王妃却是一副追究到底的样子,这很耐人寻味啊,伤的可是二王子而不是世子殿下,王妃为何借题发挥呢?姚兄啊,这事值得深思啊。” 第四十三章百官相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望向李大人说:“在下知道怎么做了。”施礼告辞出来。 门外大雪纷纷扬扬,年关将至,天越来越冷了,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冷得人心颤颤的。 他选择步行回家。一个人迎着风雪,缓慢而行。 君柔说得没错,徒步远行,确实可以安人心神,缓解压力,思绪更加清晰。 将到家时,他已平平静静,并作了决定。心中一有决定,他反而更加轻松,甚至有种开心的感觉。 远远望见姚宅门口的灯笼亮着,他心中暖暖的。走近一些,灯下站着一个精瘦的身影,定晴一看是余嬷嬷。 有常忙赶上几步,说:“嬷嬷,您怎么出来了。”边说边伸手要把袍子解下给她披上。 嬷嬷把他的手一拍开,嗔道:“我就刚出来,快回去吧,都等着你吃饭呢。” 说完就先转身回去。 有常忙赶上两步,嬉笑着说:“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嬷嬷嗔了他一眼,笑着说:“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在她心中,他永远是她的孩子。 ...... 有常先将决定跟嬷嬷,君柔和香雪说了,她们都没反对。 有常于是走了最艰难的一步,去做阿奴的思想工作。 果然,阿奴什么都同意,就是不同意道谦,她气红了脸质问:“我没有错,爹爹也没错,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道谦,是他们欺负我!” 有常只能换种方式:“不是我们去给他们道谦,是我们代表宇宁去给他们道谦,宇宁打伤了他们,二王子殿下他们都受了重伤,还流了血了呢。” 阿奴却倔道:“宇宁哥哥就更没有错了,谁让他们欺负我,他是我哥哥,当然挺身而出,这哪里有错了?宇宁哥哥是英雄好汉!” 有常头有点痛:“救人是没错,可是宇宁伤人就不对了,而且伤的是皇孙公子,损伤皇家血脉那可是重罪,他还伤了那么多个人,府衙要砍他的头呢。” 阿奴看着她爹爹:“凭什么!他们也伤了我和子规姐姐,我的手腕现在还疼呢。宇宁哥哥伤得更重,那个该死的护卫一脚就把宇宁哥哥,踢撞到那柱子上,我还看到他吐血了呢!该杀头也应该是那些人才对,为什么是宇宁哥哥?” 说到最后带着哭腔:“难道他们的命就金贵,宇宁哥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说完,泪珠如串串珍珠滚落。 有常把她搂在怀里,心疼莫名。 他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这个世间的不公。 女儿是那么的纯真,一颗心如金子般耀眼明亮,他不想让这颗心蒙上一点点灰尘。 阿奴哭了一会,从他怀里出来,抹了抹眼睛问:“爹爹,是不是我给他们道谦,他们就肯放过宇宁哥哥?” 有常点头。 “好,那阿奴就去给他们道谦。” 三天时光眨眼即过。 今天,昊王府门前宫车、官轿来往频繁,人头熙熙攘攘。 西偏厅,一众下人也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忙着将客人所送的贺礼搬进来,管家按礼单清点然后再统一登记入库。 晏客园内热闹欢乐:达官贵人相互招呼或打着官腔,或拍着马屁,或攀着关系。 盛装贵妇丽人们或是珠光宝气,或是含蓄高贵;或危坐一方,或三五相聚话着家常。 个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整个昊王府一片喜气洋洋,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乐声悠扬。众人边吃喝应酬,边看着台上的歌舞。 此时,有常牵着阿奴来到府前,下人拦着,要看请贴。 阿奴随手把挂在腰间的玉佩一摘,就给这守门侍卫,说:“看好了,这是鸳鸯珏,昊王殿下曾说,我阿奴凭这玉佩可随时进昊王府。” 那侍卫当然认得这名满帝都的俩父女,把玉佩恭敬还给她,侧身一让,让她们进去。 进到府内,马上有侍女上前引路。刚好有一路宫女和奴才托着一盘盘精美的菜品走过。 阿奴指着那些人手上的托盘对引路侍女说:“姐姐,麻烦你去给我拿个一样的托盘,盘上装十个喝酒用的小白瓷杯子和一壶温好的酒。” 那侍女心中本就对这煞星进府颇有微词,此刻见她竟还指使自己,心中就更是厌恶:将来能不能嫁进门还未知呢,竟先摆一副主子的架子了。 心中如是想,行为就稍有迟疑。 阿奴停下,看了她一眼说:“这昊王府还真是亲见不如闻名。” 侍女:“什么意思?” “我常听闻,昊王府是个能让客人感觉宾至如归的地方,但现在却连我这客人一个小小的要求都达不到,谈什么宾至如归?” 侍女脸一红,说:“奴婢并没有说不给小姐安排啊?您现在要的话,我现在就去给您准备,稍后就来。”转头向廊边站着的一个侍女说:“幽兰,你过来,把贵客引到晏客园。” 然后施礼,匆匆准备去了。 昊王在园中心最大的一桌,左侧是王妃,紧挨着是君元。 右侧坐着侧妃杨氏,她怀里抱着今天的主角:刚满百日的熙和郡主。杨氏的儿子李君信因受了风寒没出席,其他陪席的都是主要臣子。 侧妃林氏则带着君慈在旁边一桌,跟主要命妇一起。李君慈坐她旁边神情萎靡,总是提不起劲的感觉。 林氏问他是否不舒服,不舒服可让嬷嬷把他带回去,让太医来瞧瞧。 君慈刚想应好,趁机溜掉的时候,却突感场中气氛有异,全场竟突然静了下来。 转头一看,看到阿奴跟她父亲随着侍女走了进来。 这特殊的两父女一进晏客园,就成为全场焦点,引得众人都忘了言语。 杨氏脸色最是不好,自己女儿的喜日子,这煞星过来干什么?真是晦气!这下人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人进府竟不先通报一声,就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这昊王果然非一般人,他站起来,笑着说:“真是稀客!来人,加位,就在我旁边。” 如此情况,他一站起来,众人哪还敢坐着,也纷纷起立。 无数人憋屈得很,这倒像是大家都站起来热烈欢迎这煞星父女似的。 第四十四章一一请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上前落落大方,向昊王施了个大礼说:“阿奴拜见昊王殿下,祝郡主殿下百日晏喜。” “好,乖了,起来吧。”昊王呵呵笑着,一脸慈爱,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 阿奴却不起来而是说:“阿奴先向您请罪,恐怕要耽误晏会一点点时间,您先恕了阿奴的罪,阿奴才敢起来。” 昊王看了一眼有常,再看看阿奴,微笑着,如慈父对自己的女儿般,说:“好!本王恕你无罪,起来吧。” 阿奴才站了起来。 昊王坐回位置上,慈爱的问她:“阿奴是有什么事吗?说吧,怎么耽误我的晏会了?” 他一坐下,众人才敢落坐。 杨氏起身,向昊王福了一福说:“熙和该喂奶了,妾先带她去给奶娘喂奶。” 昊王点了点头,杨氏就抱着小郡主匆匆离席。 她怕女儿年幼,被这煞星冲撞了。 有常上前说:“在下教女无方,以致小女骄蛮任性,不知尊卑礼数,冒犯了诸位王子公子,今日特带她前来,向各位赔罪认错。”说完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全场皆寂,连昊王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只静静地望着这对父女。 这时之前的那个引路侍女刚按阿奴所需准备好,已过来,但看这情形不敢上前。 阿奴转头向她伸手说:“谢谢姐姐。” 众人目光齐望向她手伸的方向,侍女蓦然成为众人目光焦点,脸一红,只得上前,把托盘给她。 阿奴双手接过托盘,再放到桌上,拿起温酒,把十个小酒杯全斟满,再双手托着托盘。 先走到李君元面前,恭敬地说:“请世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阿奴的无知。” 说完,把托盘举向李君元。 君元先是一愣,后竟有点无措,望向王妃。 王妃脸色不太自在,毕竟,说严格点,这事根本就没她儿子什么事,阿奴却先向他敬酒,这不仅是说在众小孩中,他身份最高这么简单。 内里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借题发挥,暗下给许大人施压。 她不知道,阿奴由李君元先开始,也正是因为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自不会太为难自己,有他这一方先表态,其他人,多少会有样学样。 此刻王妃见儿子看向自己,马上微笑道:“阿奴,你这是干什么,这事元儿根本就没参与,不用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阿奴却倔,她依然端着那酒不动,望向君元:“阿奴一向不知礼数,多有冒犯,请世子原谅。” 她眼睛乌黑明亮,之前总带着灵动,笑意。此刻似乎有了些其他东西,君元双目与之一对,竟一茫然。 王妃玉手一伸,端过一杯酒,仰头就喝了。说:“好了,你这孩子,真是倔得很。” 阿奴恭敬地说:“多谢王妃与世子,大人大量。” 她端着托盘转到韦丞相身边的爱孙:韦义臣。 她还没说话,韦义臣的母亲韦夫人就已伸手,拿起一杯酒喝了。她说:“这杯酒不是你向臣儿赔罪,是我代臣儿向你赔罪。好了,没事了。” 韦夫人的举动,众人都心照不宣。因为韦夫人曾与章君柔关系不错。 场中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他们都细细打量昊王和主要人物的态度。尤其是自己儿女涉入这个案子的人,前人的态度,决定着自己的态度。 阿奴谢过韦夫人后,这一桌敬完,她端着酒杯向旁一桌的李君慈走过来。 李君慈心中有鬼,而且对她今天的做法,觉得又难过又心烦,却又没法阻止。 一见她往这个方向来,既惊又愧又急,心中五味杂阵,竟抓住林氏的手臂叫了声:“母亲。”声音中满是乞求。 儿子是自己生的,林氏当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阿奴一走近,林氏就已站起来,不待阿奴说话,就先拿起一杯酒喝了。 并软声地对阿奴说了一句:“孩子,没事了。” 谁知这阿奴却依然端着酒杯,上前一步,向君慈面前一伸,君慈向林氏身后躲了一躲。 阿奴竟还坚持,她说:“听说,殿下您伤得最重,没得殿下原谅,阿奴心内总会不安。” 君慈紧俟着林氏,低着头。那头上还包着纱巾,此刻太阳穴正一刺一刺地痛。也似乎浑身都疼痛。 林氏柔声说:“慈儿还小呢,我还不许他喝酒......”还没说完,君慈竟伸过手来,端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了。 一喝完,他满脸通红,也不知是酒太冲了,还是喝得太急了,双目也红红的,看向阿奴。 阿奴坦然地与之对视,她的眼睛圆亮有神,如一汪清泉,映着满天星光,那眼神似无任何表示,又似有很多表示。使得他心中一阵悸动,一阵惭愧,转开了目光。 他很想跟她说:我喝这杯酒,不是显示自己多有出息,多男子汉,而是向你赔罪的。 但话到嘴边,唇颤了几颤终没说出口。 阿奴再端着托盘,向汪保宜走去。 汪保宜心中早在幸灾乐祸了,巴不得所有人都好好羞辱这煞星一番,谁知,那几个大人,竟都让她轻轻松松过关了,真是无趣得很。 本公子这里可没这么好糊弄。 这煞星想什么呢,简简单单一杯酒就想蒙过去!本公子头上可是包着纱布呢。 按照净慈姨母的计划他自己是不用受伤的,“混乱中”伤的会是李君慈,韦义臣还有其他人,谁知那个乞丐突然跳出来,害得自己无法控制的受了伤! 此时,他旁边的表妹姚明珠附他耳边轻声说:“让这煞星跪下来扮狗狗。” 他心想:好主意! 他见阿奴走过来,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阿奴心中最讨厌的人也是他,但为了宇宁哥哥,自己只能忍住阵阵恶心,恭敬的托起酒,伸向他面前说:“请汪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阿奴的之前的无知和冒犯。” 看到前人的态度,汪夫人亦不得不假装大度,伸手,也想端起杯子把这杯请罪酒喝了。 却不曾想,她手还没伸到,就听“哇啦”一声,紧接着是拼砰一声,那托盘就向旁飞出去,落到地上。 盘上的酒水洒湿了阿奴的前襟。 自己的儿子竟手一挥把那托盘扫飞了!她心中大感不好。 有常赶忙过来搂过阿奴问:“有没伤到?” 阿奴却伸手扫了扫衣袍,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第四十五章鸳鸯缘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尚书对自己的爱孙责怪道:“你这孩子,太无礼了,礼数家教都白教了吗?还不快快下去给我好好思过!” 这时候,昊王不说话,就已表示出他是站在哪一方了。 汪夫人吓得连连应是,伸手就来牵自己儿子。 谁知汪保宜被她娘娇宠惯了,一点不怕她,竟一把甩开她的手,生气地说:“娘!这煞星,跟人打伤了我,竟想一句话,一杯酒就对付过去了,您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 阿奴问:“那你想我怎么做才可以?” 汪保宜倔傲地说:“想我放过你和那个乞丐可以,除非你跪在地上,学你家那条死贱狗老黄,对着我摇尾巴,汪汪叫.....” 这话在如此场合,听在汪尚书耳中,字字惊心,他刚想喝断,嘴一张,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阿奴竟想都不想,伸手就给了汪保宜一巴掌,连近在她身边的有常都没反应过来,别说其他人了。 汪保宜捂着脸,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气得双目火红,脸上表情一下凶狠起来,使得他本来不难看的小脸竟有点狰狞。 他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找阿奴拼命。还好被奴才们拦着。 汪尚书已怒极,却又不敢拍桌子摔东西,连大声都不敢,只能低吼道:“还不快拉下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汪保宜的爹在另一桌,三步两步跨过来,把他儿子一抱,就抱了出去。 汪尚书忙向前,要向昊王赔罪。礼还没施下去,昊王一摆手,微笑一下:“汪尚书,好家教啊。” 汪尚书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后背一股凉气直冒,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臣,臣,臣实在惭愧。” 昊王一直表情不变,声音也不轻不重:“小孩子,疼爱一些情有可原,但不要太过了,过了,就变成骄纵了,小小年纪就已把人不当人了,这就太过了。” 汪净慈的眉心跳了一下:明珠就常在府里让人扮狗。昊王这话,有没有其他暗示?自己确实应该跟明珠好好谈谈了。 汪尚书抹着汗,连连应是。 昊王这话,已是公然表明了态度了。 阿奴再向其他几个小孩敬酒,都像是走走过场一样,人还没到,孩子的父或母就已迎上来,自动端起酒喝了。 赔完罪,阿奴把托盘放下。 昊王温和地对她说:“好了,罪也请完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来,跟你爹坐到这里来。”他拍拍旁边的椅子。 有常向他施礼说:“殿下,恐怕还得耽误您一些时间。” 众人皆惘然,又不安,不知他还要弄什么鬼。 阿奴走到李君元面前,双手捧着半块鸳鸯珏,说:“阿奴已非太师府嫡长女,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特将此玉珏归还殿下,此后,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君元看着这玉不语,却也没伸手接,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王妃等这一刻等了多年了,忍不住心急了些,她伸手接过。她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跟元儿失了点缘份。” 明珠这时走过来,一脸天真可爱,看着这玉双眼放光,赞叹道:“王妃娘娘,这玉真漂亮啊。” 王妃对她一笑,说:“这珏本身就是赐给太师府嫡长女的,难得你又喜欢,就拿去吧,也算物归其主吧。” 明珠欢喜接过:“谢谢王妃娘娘。” 净慈偷偷看了昊王一眼,却见他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小口,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阿奴却一点也不关心那珏的归属。 她转身,走上前面的歌舞台,对众人说:“我今天来,除了赔罪,还给大家带了一份大礼。” 这孩子今天的一些作为,连有常都觉得出乎意料:比如她今天一直的镇定大气,比如对引路的侍女用了激将法,比如呼了汪保宜一巴掌,又比如此刻: 她说:“我爹爹为表赔罪的诚意,特将家中在京都所有田地的地契,房契,已释数交给了城中府衙主丞许大人处理,我们一家会在年关之前离开帝都城。” 此话太让人震惊了。男人们还算沉得住气,但女人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其间也有少许几个女人是例外的,比如林氏。她就静坐一边,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却见这孩子低头着,愣愣的。 她心痛:唉,这孩子,心中愧疚啊。 却听阿奴继续说:“但愿我这天煞星走后,你们个个都能一帆风顺!阿奴还斗胆奉劝大家一句:佛经有云:爱出者爱返,福来者福往。与其把不幸怪责在别人刑克之上,还不如自己多多造福!” 却听见姚明珠怒道:“快滚!你现在最好马上滚出这里!我真不明白你这贫贱之人,怎么有脸踏入这王府贵地!还大放厥词!丢人!”她暗想要为表哥出气。 有安喝道:“明珠!” 阿奴却不见恼怒,而是平静地转头,疑惑地问她:“什么是贫?什么是贱?”一副虚心下问的样子。 明珠一脸鄙夷,嗤笑道:“竟然连贫贱都不懂?那我教教你吧。” 有安脸色大变:“明珠,给我住口!” 昊王却微笑着说:“无妨,姚太师,小孩之间若有疑问探讨一下,我们大人何必阻止,让她们畅所欲言,我们大家不妨都来听一听,了解了解一下小孩的心理世界。” 众人皆附和。 有安只得强忍下怒火,恭敬应是。他心中再次强烈后悔平时对女儿的娇纵。此刻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她跟汪保宜一样,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心中不禁暗暗猜测昊王的心思:王妃刚才竟问都不问昊王的意思,就把阿奴还回的鸳鸯珏转手就给了明珠。昊王表面不说,内心此刻是否震怒,他此刻是否故意如此,想让明珠当众出丑! 明珠听见昊王的话,以为昊王也向着自己,心中大受鼓励。 她倨傲地对站在台上的阿奴说:“贫,就是没有财富;贱,就是没有地位!就像你,你的父亲,母亲,你全家一样!” 一听这话,有安惊怒得面无人色。 阿奴竟也不生气,而是煞有介事地侧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像你这样!” 第四十六章羞煞群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气怒:“我堂堂太师府大小姐,父亲正一品太师,高官厚禄,何来贫贱一说?” 阿奴负着手,不恼不怒,不卑不亢说:“古语有云:有品德不贱,有学问不贫。像你这样随意出语伤人,可见品德有亏;你连贫贱之真义都不懂,可见学问不足,所以,贫贱应像你这样!” 明珠大怒:“你这天煞星,竟敢羞辱于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阿奴微笑:“我曾听人说过,我一出生,就有神算子算定我是天煞孤星,此生福薄命薄,而明珠小姐却是福泽深厚,夫荣子贵之命。” 明珠嗤笑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是个人神共弃的天煞星!” 阿奴:“佛家有云:享现在之福如点灯,随点随灭;培将来之福如添油,愈添则愈久。明珠妹妹,我奉劝你一句,若只顾点灯而不添油,那么即使原来有再多的油,终会有耗尽之时,请好自为之。” 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女孩子的家教,根本就不是什么学识,而是针绣女工,琴棋书画之类的。 而明珠就更是养尊处优了,连女工她都不会,别说学识了。且她还是小孩,所以她听不懂阿奴的话。 她恼怒道:“说的什么鬼东西,乱七八糟的!谁是你妹妹,别乱攀亲!你高攀不起!” 阿奴笑道:“明珠小姐,我是礼貌,并非高攀!而且我站在平地,而你却窝在贫贱之洼地,何来高攀?我这是下劝!” 明珠又听不懂:“你不会说人话吗?别以为你现在站得高就高贵了,贫贱之人站在哪都是贫贱!” 阿奴摇了摇头,有点无耐的样子:“三个秀才说书,三个屠夫说猪,三个婆娘说夫,三个老板说苦。唉!说书的跟说猪的说书,说猪的听不懂。” 她说完摇头叹气,像个老夫子一般,负着手就走下台来。 众人目瞪口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对比,姚明珠这高高在上的掌上明珠,在这姚阿奴面前,就成了堆渣渣。 这世上,最怕跟伶牙利齿却又学富五车之人吵架。 因为这种人骂人句句不带脏字!最怕的是听不懂!更可怕的是,你听懂了,没有相当水平,你还怼不回去! 你还不敢轻易开口,一弄不好,更显得自己低俗。 八王爷微笑着点头说:“稚子小儿,却羞煞群英。”这孩子今天哪像是来道谦的,却更像是来教训这些“大人”的。 心中对她的喜爱与赏识更添了几分。 有个贵妇呆了一会,轻声对旁边一妇人说:“这是小孩子说的话吗?天啊,她九岁还不到!” 另一妇人也喃喃地说:“听说这天煞星命虽不好,但却聪明得很,据传她三岁开蒙,四岁就会背诗经了,如今已博览群书,连什么兵书都看,看来是真的。” 李君慈紧紧挨着自己母亲,一向自我优越的他,此刻心中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林氏心中急跳:这孩子年纪虽轻谈吐举止却均已不俗!难道算命先生真的说对了吗?殿下说阿奴与慈儿很配,难道...... 她偷眼看了看昊王,忍下心中激动:我应该把她留在慈儿身边。 而李君元今天则太震憾了,王妃一向对他极严,所以他小小年纪读了很多书,此刻竟对阿奴生出一种知音之感。 他像今天才正式认识阿奴一般。他第一次正眼看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她:天煞星是什么?她哪一点不好?她很好啊。 明珠无言以对,气得双目通红,这时才知道找娘,扯了扯净慈的袖子,叫了声:“娘!” 抬头却看到自已母亲正眼都没瞧她,而正痴痴地望向姚有常。 不仅是她,其中很多人此刻都望向有常。 很多人都像第一次认识姚有常一样:“什么样的人,教出这样的女儿?” 许多人竟生出一种回家也要让自家女儿读书认字之感。 而姚有常虽身着布衣粗服,却干净清爽,身姿挺拨,气宇轩昂。此刻正不卑不亢地站在台下,微笑。 他在一众锦衣华服中,却是那么的气度从容,那么的英姿出众! 他如漆双眸追随着自己的女儿,看她来到自己的身边,牵着自己的手说:“爹爹,我们不打扰昊王殿下的好晏了吧,回家吧。” 王妃此时感受跟他儿子差不多:别人都说胸藏文墨气质高华,这阿奴就是有种与众不同的高华气质,跟元儿蛮配的。可惜那命,唉。 正心内叹息,却突然想起:昊王那么喜欢阿奴,是不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心内一惊,这时才想起刚才拿回半块鸳鸯珏时,一时太过得意,竟自作主张就把那玉给了明珠! 她不禁偷偷看了昊王一眼。 昊王此刻一声不出,面无表情。她看不出喜怒来。 她不知昊王的内心却有点生气但却不是因为她:离开帝都?他何须走这一步?如此大的决定,他竟也不先来说一声。 他心中甚至生出一个沮丧的念头:姚有常的心中,或许从来没把我当真正的朋友。 阿奴再晃晃有常的手说:“爹爹,我们回家吧。” 有常说:“等等。” 他走到昊王面前。施礼说:“殿下,在下还有一物,需归还皇家。”说完伸手入怀。 谁知东西还没掏出来,昊王却突然把手中杯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放。“嗒”的一声响,像落在众人的心中一样,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却见这昊王把杯子一放后,呼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拂袖而去。 昊王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众人被吓得愣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昊王离席了。 有常僵在那里。阿奴轻轻扯下他的手臂说:“爹爹,我们走吧。” 他想还回去的是凰珏,但昊王这态度...... 他只得暂留着。向王妃施礼,告辞出来。 众人心中暗想:这姚有常跟昊王是彻底翻脸了吗?如果是这样,加上鸳鸯珏也还了,那这姚家岂不是跟平民没什么区别了? 转念又一想,不必再在姚家事情上费心神了,他们马上就走了。不管如何,这两天别招惹他们就行了。这家人滚得越远越好! 黄将军轻声对其夫人说:“这汪净慈果然好计策,只教你跟许夫人说几句话,就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可惜她是女子,若他是个男儿身,必定成就非凡呐。” 黄夫人看下周围:“你这人,没轻没重的,也不看看场合,怎么什么话都在外面说?” ...... 第四十七章大小疯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出了昊王府,有常父女也打算步行回家,脚踩在雪上,有细细的沙沙声。 平时多话的阿奴,此刻沉默得有点不寻常,有常俯身问她:“阿奴,脚累了吧?来,爹爹背你回家。” 却想不到阿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路线拐了下,越过他,埋头继续走路。 有常的心一时难过的梗了梗:这孩子,生我的气呢。 却见女儿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负着手,像个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对他叹了口气,说:“唉,脚不累,心累。” 有常顿感哭笑不得。 跑向前要抱起她。她却一躲,噗一声笑出来,向前跑去,顺手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捏几捏,就向有常砸来,咯咯欢笑。 有常假装躲闪不及,让她砸中,那雪团子很松,一下被砸了一脸雪,他噗一下吹吹嘴边的雪,嗔道:“小坏蛋,哪里逃?”就向前追他女儿。 两父女竟在雪地上疯玩了起来。 也不知玩了多久,阿奴脚一滑,有常搂着她,两人就滚在雪地上。哈哈大笑。玩得很是没心没肺。 突然听到远处车马声来。 抬头一看,竟是香雪驾着马车匆匆赶来,她本来一脸焦急,在看到满身雪屑的两父女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跳下马车,眼圈红红,边帮阿奴拍扫身上的雪花,边嗔怪道:“大疯子加上小疯子,就疯得不知回家了吗?” 一握阿奴的小手冷冰冰的,心又一痛,不禁双手笼过,放到嘴边给她呼暖。 有常边拍自己身上的雪屑,边嬉笑着说:“好了,我的大公主和小公主,上车吧,让我这车夫来为你们驾车。” 香雪抱起阿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才上马车。 回到府,有常将昊王府的事情跟君柔说了,并骄傲地问:“我的闺女厉害吧?” 君柔微笑抱拳:“姚公子,教女有方,恭喜恭喜啊。” 有常煞有介事回礼:“姚夫人,同喜同喜啊。” 两人相视一笑。 君柔他们已将姚宅收拾妥当,该整理的,都已整理。 明天,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个住了八年多的地方了。 姚常心中顿感浓浓悲伤袭来:阿奴是在这里长大的,她来这里的时候,还没足月呢。 八年多了,这里有太多的温暖了。一家人同心协力,将这个原来冰冷的地方打理得温馨舒适。 每当在外时,一想到这家,就心中温暖柔情,就想快快归去。 而且这算是祖宅,是祖父特地给自己的,是父亲临终前还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无家可归,特叮嘱这地方要留给自己的。如今却被自己卖了。 每思及此,心如刀绞。 但走已成定局。 晚上,有常到城中监牢,探望宇宁。 之前曾跟阿奴多次过来,但都被拒之门外,牢头说这小乞丐是重犯,外人不得探见。 今晚来,已可以顺利探望,因为牢头说他已被从底层的重犯监牢提出来,现在一般监牢中了。 宇宁一见他,原本冰冷的双眼一亮,原本麻木的表情一喜。 就扑过来,隔着木槛叫:“姚叔叔。”探头看有常身后,却没见到其他人,那眼神明明显显的一黯然。 看到他穿着灰色囚服,虽然蓬头垢面,但人好好的,似乎没受什么虐待,有常心中稍安。 慈和地问他:“孩子,没受苦吧?” 宇宁摇摇头说:“没有。”心中暖暖的,这世上,毕竟还有人关心自己。 “那就好。”有常温和地说:“阿奴今天在外受了点风寒,嬷嬷喂她喝了药,早早就逼她睡下,严禁她今天出门呢。我怕她闹,偷偷过来看你的。” 说着,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个小香囊,递给宇宁,说:“呐,这是阿奴做的,说是送给你的。” 宇宁神情激动,伸手想接,却缩回来,双手在身上狠狠擦一下才双手接过。 这是他记忆中,第一份礼物。心中感动无法言喻,一时爱不释手。 有常笑着说:“这香囊虽做得很不好,但她却费了不少心,这是她以前学绣工的时候做的,断断续续,做了一年多才做好。里面有春日梨花,夏玉兰,秋百合和冬香梅四种花。每样都是她亲自采来并亲自烘干的,前几天才弄好。还给这香囊取名叫“时时香”。” 宇宁点头,一直盯着香囊,满脸抑不住地开心,说:“这..很好,很漂亮。”把香囊放到鼻下吸一口说:“很香呢。” 有常苦笑说:“看来这香囊也只有你觉得漂亮和喜欢了。我们没一个人觉得好看的,子规还损她说她把“欢欢”和“乐乐”绣成两条怪虫。” 宇宁记得“欢欢”和“乐乐”是姚宅鱼池里的其中两条鱼的名字。 他原来也弄不懂香囊上,那两团线挤在一起的怪东西是什么。 原来是两条鱼。 此时再一打量,还真有点鱼的样子,不禁莞尔。 有常再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说:“这是子规送给你的。你看看,香雪看了后,用它来取笑阿奴,让她学学姐姐,说这才叫绣工,还说古有鬼画符,现有阿奴的鬼绣符。”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宇宁平时大多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与世格格不入的样子。 他只有在姚家人面前才表现出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他亦珍重接过那方洁白的手帕,看着上面的绣花。 他虽不懂什么绣工好坏,但却也知道这确实很好!因为手帕上的桃花栩栩如生,就像把桃林里的桃树缩小了种在了手帕上一样。 有常说:“这是院后桃花林里的桃花盛开时,子规照着绣的,下面那个很不合时宜的大桃子,是阿奴这捣蛋鬼非要缠着子规绣上去的。她说绣桃花还不如绣桃子呢,桃子好吃。” 有常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宇宁亦忍俊不禁。 他看着帕上,桃花下的那个大桃子,突然想起她说请自己吃桃园里桃子,自己还没机会吃过呢。 又想起她曾跟自己讲过一个望梅止渴的故事,难道她想我望桃解馋吗? 心中如是想,眼中满是笑意,渐渐地却泪眼朦胧。 有常把食盒打开,说:“快来吃,这是嬷嬷她们特地给你做的菜。” 说着,把一碟碟菜从木槛间隙递了进去。有三菜一汤,两大碗饭。 宇宁顿觉饥肠辘辘,端着饭碗却低着头,没吃,双眼红红。 有常抚下他的头发说:“吃吧。” 他才点头,抹了抹眼睛,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静静看着宇宁将饭菜吃完,有常将碗碟收进食盒内。 两人,都坐在地上,隔着一道木槛聊天。 有常说:“你知道了吧,你暄竹姐姐她.....”声音哽了一哽。 第四十八章鬼迷心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宇宁说:“我知道了。我很恨我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没在庙中。我,我真没用!” 有常劝他说:“孩子,这跟你没关系,不必自责。” 宇宁表情一冷恨恨地说:“那些该死狗官和权贵们,官官相护,仗势欺人!总有一天,我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有常叹了口气:“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孩子,你不要冲动。凭冲动干不好事的知道吗?” 宇宁点点头。 有常拍拍他的肩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很快就可出来了,许大人说已将案件上报,案件定为孩子间的玩闹,判你无罪择日释放。等上头批下来就会放了你。你出来后,到城北胡家村找胡老大夫,我给你留了点东西,放在他那里。” 宇宁听话中有他意,忙问:“留了什么,为什么让我去找胡大夫,你们呢?你们不在城北了吗?” 有常说:“我们年前,会离开帝都。打算这两天就走了。” 宇宁急得半跪起来,抓住木槛问:“为什么突然离城,你们要去哪里?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们没关系!我要见许大人!” 有常忙安慰他说:“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们没受谁牵连,是因为阿奴。” “阿奴怎么啦?” “我们不想再呆在城里,因为阿奴她得了失魂症,忘了暄竹了,太医说,她太小,暂时不宜让她想起她不愿想起的事,最好让她离开暄竹生活过的地方,免得她触景生情,刺激到她。” “那你们去哪里?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为什么不年后再走?要走得这么急。” 有常当然不会告诉他,恐怕要等自己一家走后,他才能被放出来。 “越早走对阿奴越好。我们打算先去先哲城吧,嬷嬷在先哲城的乡下有个亲戚,我们暂时在那落脚,等稳定下来,我可能回乌兰城去看看祖家的地。” “先哲城离帝都城很远的,要经过望帝城,太阳城,月亮城还有摘星城,才能到先哲城。”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他怕找不到他们。 有常知道他的心思,说:“我安排好了,胡太夫他们会照顾你,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会来接你的。” 宇宁点了点头,他心中很是感动。但他不善表达。 这时,牢头进来,一脸的不耐烦,但语言却还算客气:“姚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本来晚上是不能探监的,我们大人都给你开了先例了。谁知你一进来,聊个没完没了了,你总不会呆在这通宵吧?” 有常兴趣广,什么都懂一点,走的地方也多,见的世面也广,自然也懂点圆滑的交际。 他马上给牢头塞了锭银子,份量还不少。却说这是给宇宁改善下伙食的。并说多谢他一直关照宇定。 那牢头态度转了个大弯,一副真诚的样子:一定会的,还是个孩子嘛,只比我儿子大点,我也会心痛的,当然会关照的。 有常从怀里拿出一块碧玉,放到牢头手上,说:“麻烦把这转交给许大人。” 牢头一看,这玉通体碧绿,触手温润,异常通透。 对着旁边烛光一照,这玉突发奇变,玉的外周竟变得完全透明,只有玉中心现出一只金黄色凤凰,栩栩如生,竟似要展翅从玉中飞出来一般。 把玉从烛光处一移开,却又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珏。 心中震憾:这是一块绝世好玉啊。 心中一时起了贪念。 嘴上却说:“就转交就可以了吗?有什么话需在下一并带给他的吗?” 有常说:“不必了,他拿到玉,自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这样一说,牢头不禁考虑贪了这玉的后果了。毕竟绝世好玉,不是一般人能得的。 他想用话试探一下这玉的来头,但又怕引起有常的怀疑,站在那里,脑海中意念急转。 有常对宇宁说:“我走了,记得出来后去找胡大夫,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宇宁点头,双手攀着木槛,双目瞬时红了,一脸的不舍。 有常往外走去,牢头马上跟上,他终忍不住问了一句:“姚公子,这玉来历似乎很是不凡呐。” 有常微笑着说:“是不寻常。”这时转头看了牢头一眼:“有些东西是跟身份相配的,不配拥有的人若强行拥有可是会遭灾祸的。而我将这玉交出,是因为我的身份远远的配不起它。” 他再走了几步又补上一句:“我怕遭来杀身之祸。” 他停下来,对牢头说:“好了,多谢大人相送,在下告辞了。” 牢头的神思还浸在他刚才的话里,这时才反应过来:“哦,哦,好,姚兄请慢走,天黑了,注意安全。” ...... 如此珍宝到了手上,能不起妄念的,那是圣人! 牢头只是个凡夫,所以他一夜碾转,无法入眠。 一夜起身几次,把这玉在烛光下照了又照,越看越爱,越爱就越想不顾一切据为已有! 连得折腾得他的夫人不得好眠,睡不好的人,脾气都不太好,被折腾几次后,他夫人把他赶出了门。 他也不在意,拿着玉出来,想过书房。 谁知走在院中被冷风一吹,竟一下清醒了,贪念似乎也被吹走了几分。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照在雪上,一片朦胧的白,有种神圣的美。 他走到院中,抬头望月:好神奇的深夜圆月雪景,天与地都一片朦胧但却神圣的白。竟使人忘却了夜的黑! 已经多少年,没有好好看下周围的美景了?这些美景,再多金钱财宝也买不到。 牢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心中浊气,突然生出活着真好的念头。 蓦然觉得自己为了这不属于自己的身外物,煞费心神实在是太可笑! 姚有常还暗示,强行占了这玉,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自己却为什么还想着占有它呢,别人说财迷心窍,果然不错。 心窍一被迷,竟什么都看不清了。 牢头一下子就想通了。欢乐地回去抱着夫人睡觉去了。 而不远处的许宅,许大人也正在失眠。 同是天涯失眠人,牢头想通了开开心心安睡去了,而许大人却还没想通。 第四十九章狗仗人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许大人此刻正心中焦躁。他自己暗示有常要顾及众皇公贵族的面子,而他自己也得顾。 虽然黄将军夫人献的妙计一箭多雕,既把煞星一家赶走,为帝都除了一害,如了众人的愿。又给足了各家面子。还兼让这件案子有了转机。 转机有是有了,但却不好办,因为若这乞丐打伤了皇孙公子,却什么事都没就释放了,这似乎不合理。 更恐怖的时这样还伤了那些贵族的面子!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拿这个小人物做做文章而已,目的达到了就没人在乎他死活。 这个小人物已不再重要,但那些人的面子重要啊。 该怎么处置这个乞丐,即不失了各方的面子,哦不,还要让他们觉得大大的有面子,但却又能给姚有常一个满意的交待呢? 他想来想去,辗转反侧,却总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烦恼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就迟了一点。 连带着到府衙也就迟了一点。 当他无精打采的一踏进府衙的大门时,一衙差就急忙忙的迎上来说:“大人,您可来了。有贵人来了。” 许大人一紧张:“谁?”真怕上头突然查岗。 衙差说:“太师府的杨嬷嬷。” 许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奇怪:“太师的人来这干什么?” 马上迎了上去,杨嬷嬷正坐在堂中上座喝着茶。 他本想自作谦虚,与这奴才见个平礼,谁知这嬷嬷见他来,竟坐着不动,说了一句:“大人,您可算来了,让人好等啊。” 许大人心中火起,这狗奴才好大的架子,竟敢在他这正五品官员面前摆谱。真是狗仗人势 ! 但想打狗得先看主人。俗话说官高一品压死人,它的主人比自己高好几品呢。 许大人只能忍着气,撑起笑说:“实在抱谦,让您久等了,不知嬷嬷大架光临有何指教?” 他边说,边走到一旁坐下,马上有门人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他端过,吹了吹,喝了一口。 杨嬷嬷说:“老奴是来帮大人解决麻烦的。” 许大人没好气地想:我有什么麻烦要你来解决? 但还是问:“哦?请赐教。” “那个伤了皇孙公子的乞丐不是还在你们牢里,还没判决吗?不好判吧大人?” 许大人一笑:“正在定夺呢。有结果会在府衙前的公告处公告的。”他心中恼怒,自己城中府衙定案,难道你太师府也要来指手划脚吗? 果然这嬷嬷说:“我们夫人知道大人最近为这事烦恼,特派奴才来,为大人解忧。这个乞丐死罪可免,但活罪却难饶。大人不妨将他游街示众,这样就全了众贵族的面子了。” 许大人虽心中反感,但也不禁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细一想却感奇怪:我府定案,他太师夫人怎么突然发神经派人来为我分忧,绝不是闲得没事干,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乾坤? 他心中有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太师夫人果然女诸葛,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在下需与众门人商量下,才能定决,嬷嬷请替我回去好好感谢夫人的高见。” 杨嬷嬷心中很不满:这什么态度,赶我走吗? 脸上也不动声色:“大人,老身话还没说完呢,将这小乞丐游街示众后,大人再判他黥刑,额头上刺个奴字发配给我太师府当贱奴就成了。” 许大人心中又惊又怒:这小乞丐难道得罪了太师府? 他本想着把他判了游街示众后,就放了。这样就既全了众人面子,又合了姚有常心意。又没伤害到人。这真是圆满的结局。 许大人想了想说:“游街就好了吧,再施以黥刑似乎太过了。” 杨嬷嬷哼一声站起来说:“他伤了皇孙,不死罪已是万幸了!小小黥刑已是隆恩!你自己看着办吧。” 转身要走,许大人假意跟了几步,本想着,快滚! 谁知她却转过身来,冷笑着说:“许大人不会还顾忌着姚有常吧?哼,要真是这样,那简直愚蠢至极!谁不知他当众惹怒昊王,他一家能齐整离开已算万幸了,现在谁还把他当回事?” 许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杨嬷嬷竟还加上一句:“大人现在考虑的应该是鸳鸯珏在谁的手里?谁是将来的世子妃,谁是一品大员,谁是贱民?” 说完,扬长而去! 许大人僵硬地坐回坐位上,狠狠忍了一回,才端起茶杯来想喝,却依然气得手都抖了,把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简直欺人太甚!”他气愤难平。 师爷从衙后进来,上前,给他倒了另一杯茶,说:“大人,动怒伤身!喝口茶,消消气。” “一个贱奴,竟敢对我无礼!一个小小案件,这个来指指点,那个来插一脚!似谁都能掺和,还要我干什么?” 师爷说:“狗仗人势啊,外面传言,太师府里的狗都比外面的人高贵。” 许大人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和下来,摇摇头说:“世风败坏。道德沦丧!”不禁又想起自己也不是什么情操高尚的人,经常干些见风使舵的勾当。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青天大人难当啊。 师爷看他情形,试探着说:“大人,在下觉得,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乞丐去得罪太师府,这太不值了吧。” 是啊,恐怕除了姚有常一家,其他人都不把这乞丐当回事,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没问。只是小乞丐小乞丐的叫。 许大人心中苦笑:“是啊,太不值了。” 定案不依王法而是先看值不值这样的事,之前自己干得似乎也不少。 他沉吟良久,终沮丧地说:“按太师府说的办吧。出公示,明天将这伤人的小乞丐游街示众。” 一说完这句话,他的良心一痛:姚有常几乎倾尽一切,甚至狠心让爱女受了那么大屈辱,全是为了保全这个小孩。 如果真判了这个小孩黥面之刑发配为贱奴的话,虽命还在,但一生前程算被毁了! 姚有常知道后也绝不罢休。但现在谁还怕他呢? 以前,人们敬畏正义,现在敬畏的却是权势。唉! 第五十章 风雪再离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入官场这么多年,身不由已的滋味,他算尝透了。 当初为官的初心,早已丢到爪哇岛流浪去了。 最近他总是诸多感触,此刻沮丧不已。站起来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府了,有事,你们先顶着,不是大事,别来烦我!” 说完,就真站起来回府去了。 他想不到自己这一时的心情不好,想躲回府去偷偷懒,却差点葬送自己的前程。 当牢头巡完牢抽空过来,想将那玉珏给他的时候,却错过了。牢头想,明天再交也行。 他走出了府衙,走到长宁街上,看着手中的美玉,依然爱不释手,心想:宝贝,就在我手上多留一天吧。 举到阳光下一照,大大的震惊,想不到这宝玉,在阳光下看竟比在烛光下更神奇! 那玉中凤凰随着不同的角度观看,竟显出不同的颜色来,身上似若有光华流转,转向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光华。 他正看得忘情,有人拍拍他的肩头,他吓了一跳,忙把玉收了起来。 如此宝玉怎能随便见光,真是太忘形了。 看那人作护卫打扮。忙问:“这位官家,有何指教。” 那人说:“跟我过来。”他一看那人身后,竟是昊王府仪驾。 吓得瞬时大气也不敢出。 跟着那人来到一锦轿前,轿中一柔柔的声音,传出来问:“你手上的玉是怎么来的?” 他脚一软,刚要跪下去答话,那侍卫把他一扯,冷冷地说:“站好!答话!” 他抖着说:“回,回..”不知轿中何人,不知该回谁,只得说:“这玉是姚有常托我给许大人的。” 轿中女子哦了一声,说:“给我吧,这是我昊王府的东西。” 牢头马上把玉掏出来,那护卫一把接过,目光阴冷:“走吧,别跟其他人说这事。” “是,是,下官告退。”,走远时,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怪不得姚有常说这玉,不该拿的人拿了会有杀身之祸,原来是皇家的东西。 想起这玉的神奇,心中更是惊惶:传言昊王府有对凤凰凰,凤珏在二王子李君慈手上,所以相对凰珏的拥有者就等同于二王子。 见凰珏如见李君慈! 他心中庆幸,还好,还好,没得罪姚有常,没贪了这珏,回去给那小乞丐吃好,喝好吧。 这大冷天的,竟吓出一头冷汗,他抹了抹汗,马上向监牢走去。 第二天一早,有常一家,就打算离城。 两驾马车,有常一驾上是嬷嬷和阿奴。香雪一驾上是君柔和子规。两驾上都装了一些干粮和简单的衣物。 他们一家,真是轻装上路。 马车刚一出府,有常被吓了一跳,门前黑压压站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曾受了他们一家的恩惠。有常给许大人的地契,房契只有姚宅,和宅后的三亩桃园。 其他租出去却从没收到过租的地,他挨家挨户去办理了转交手续。把地送给了这些贫农。 叫他们怎能不感激。 这几年姚家虽从没收过地租,但却吃了他们不少东西。他们每有收成,必先把些成果给姚家送来。 有一老农一见他们出来,上前说:“姚公子,一路保重!”然后向他鞠了一躬。 其他们也跟着他鞠躬,吓得姚有常忙跳下马车,把他扶起来,说:“你们无需这样。你们也保重,都回去吧。” 他上马车,驾车要离去。 后面有人叫:“姚公子,好人会有好报的!” “姚公子,你们放心,暄竹和李叔他们的坟我们会帮助打理的。” 姚有常感动地说:“多谢各位了。保重!” 驾一声,就驾车离开。 伤别离,伤别离,但愿余生,能少点别离。 香雪转头,那个方向是暄竹他们的葬身处。 她眼神一厉:暄竹,十年为期,我会回来!到时若苍天还没让刘安康得到他应得的报应,那么我仙香雪就将是他的报应! 刚要驾车跟上有常,胡阿牛赶上来:“香雪。” 香雪把马扯住,望着他。 他把手中一玉镯伸到她面前说:“送给你。” 香雪看了这玉镯一眼,没有接,低声说:“你把他送给该送的人吧。” 头一扬,驾一声,马车迎着风雪,向着有常的车驾追赶而去。 再次令有常意想不到的是,城门前,昊王府的人把他们拦了下来。 从轿上,下来两个人,竟是林氏和李君慈。 有常和香雪跳下马车,刚要向他们行礼。林氏却说:“不必多礼。”她也把掀起轿帘要出来的君柔和嬷嬷撞拦下:“不必多礼,我母子只以朋友的身份来为你们送行。” 有常说:“我们这等平民,怎敢劳动您来相送?真是折煞我等。” 林氏说:“姚兄弟这话,就是与我见外了。殿下曾跟我说过,他把凰珏给了阿奴,你我现在可是有姻亲关系呢。” 有常心中一惊:难道她是来讨回凰珏的吗?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波涛暗汹,话却不得不答,硬着头皮说:“这,这,哎,阿奴怎敢高攀二王子。” 林氏温和地声音再次响起:“我还以为,姚兄弟是认为我慈儿配不起阿奴呢。” 有常此时情绪被她牵着,听她这话,更是不安,却是真弄不懂她是何意:“林夫人,您说笑了吧?” 林氏微笑说:“你没这样认为那就好办了。慈儿今天来,有样礼物想送给阿奴。”她向轿子处望了望:“阿奴呢?” 香雪马上去掀轿帘。 有常却对林氏说:“您来送行,我等已备感荣幸惶恐,哪还敢收礼物,这孩子也确实福薄命薄,承受不起。” “你一向不信什么命数,今日却用命数来当借口,这不太高明。” 有常想不到她说话这么直接,一时窘迫。 这时嬷嬷已抱着阿奴下轿来。阿奴却不肯下地,埋头进嬷嬷怀里睡觉不肯理人。 此时君柔和子规也已下轿 ,君柔想抱她下地,她烦燥地重嗯了一声,不肯听话。 君柔嗔到:“阿奴,不得无理!” 有常也语气一肃:“阿奴!” 阿奴这才肯抬起头来,下地站着:实在烦极了这些人,巴不得我们走,待我们走了,却又来烦人####亲们,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到,感动满满,本来还担心初来乍到,会单机呢。 感谢一路相伴,谢谢。 PS:有人说我名下还有一本书,解释一下,这是个误会,我真是初来乍到,本人目前在阿里只写这一本,另一本不是我写的,估计是跟其他站的作者撞笔名了。 第五十一章特别送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受了风寒,刚才一直在睡着,此刻小脸红扑扑的,那双眼睛更显乌黑水润。 她身穿白夹衫瓷青裙子,脚踏深青色小靴子,外披红色斗篷,整个人漂亮精致得如画上走出来的小仙童一般。 但就是脸色臭臭的,让一向被人当祖宗供着的君慈内心有点悚,不太敢近她。 内心狠狠挣扎了一翻,才上前,把手中一直握着的玉佩向她面前一伸说:“给你。” “不要!”阿奴毫不客气,脸扭到一边去,看都不看那玉一眼。 君慈拿着那玉一时骑虎难下,收回来又不是,不收回来又不是。 但有常见到了那玉,显然就是凰珏,简直太震惊了! 虽然不知道凰珏怎么到了林氏手上的,但他觉得,既然到了她手上,她就应该把这珏收好,烧香还神才对,毕竟儿子不用跟天煞星沾上关系了。 可她竟还让儿子把这珏送回来。 这林夫人撞到头了吗?行为这么反常?难道是昊王逼她送来的?那这样,就更不能收了。 有常马上施礼说:“林夫人,这珏......” 林氏却不待他说完,就笑着打断:“这是慈儿送给阿奴的,又不是送给你的,收不收得看阿奴的意思。” “可是阿奴太小,她不懂这凰珏的意义。” 阿奴却转过头来说:“谁说我不懂了?这不就跟之前那个鸳鸯珏一样吗,我拿了鸳鸯珏,以后就得嫁给世子,现在我拿了这珏,以后就得嫁给你是吗?哼!谁稀罕!” 君慈瞬时满脸通红。 阿奴见他竟还拿着那玉伸着手:“说了,我不要,你还伸过来干嘛?” “阿奴,不得无礼!” 有常责怪道。 林氏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他们小孩间的事,让他们小孩处理。我们聊我们的。” 君慈把手缩了回来,低着头,手抠着那玉,沮丧着说:“我知道,你不稀罕,你看不起我。” 实在想不到他竟有这种自知之明!阿奴不禁抬眼望了他一眼。 他们皇家子孙不是个个自认为高高在上,感觉优越良好的吗? 她反讽道:“我哪敢看不起你,你是人上人,身娇肉贵,伤了一下就能要人命,而我们这样的人,倒霉地碰你一下,就有可能没命,没法比!” “那天的事,对,对,对不起了,你以为我想受伤的吗?我不知道怎么着就伤着了,很痛的好不好?” 听到自己儿子跟阿奴道谦,林氏心中暗叹: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阿奴大眼睛眨了眨,才明白,他在跟自己道谦!再看了他一眼,嘀咕:“我耳朵坏了吗?” 君慈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我都道歉了,她还想怎样?真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他问:“我们,到那边去说话,好吗?” 阿奴努了努嘴,也许是因为他的自知之明,也许是因为他的道歉,终是跟他走到一边去。 “有什么话!快说,真是的,什么话别人听不得的,鬼鬼祟祟的。” 如果高小明在,一定震憾于自己殿下的忍耐力了!这小祖宗从小众星捧月,哪受过一句冷语? 要是平时,被讽一句,肯定翻脸了! 君慈此时不仅不生气,还把手上的玉再一伸:“这个,给你。” “你烦不烦,都说了不要了,难道你真要娶我?哼,你懂什么是夫妻吗?” 君慈脸一红:“不,不太懂。”抬头一望她:“你懂吗?” 阿奴一愣,脸也一红:“我也不懂。”随即一凶:“不懂你还把这玉送我干嘛,好玩吗?又想像你哥哥一样,变着法子逼我到时还回去吗?哼!你们一家人都是坏心肠。” 君慈脱口而出:“大胆!你......”终忍了一忍。 阿奴头一扬:“怎么,也想把我抓起来,杀我的头吗?” 君慈无耐看了她一眼,说:“我,我想你替我先收着这玉。” 阿奴实在想不明白他要弄什么鬼,走前一步,突然伸手一探他的额头,君慈全身一震,不禁退了一步。 也许是她感冒发烧的原因,君慈觉得她的手很烫,烫得自己的心一震! 阿奴却又回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疑惑的说:“没发烧啊,比我还凉呢,怎么就说胡话了呢。你要想藏这玉,藏在哪不行,干嘛让我帮你收着,真是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好好说话,干嘛突然动手动脚的:“这凰珏意义特殊,不能藏起来。我父王会把它送人的,他要是送给一个像姚明珠那样的人,那我就死定了。” “哼,说得好像你不用死一样,每个人活着不都是奔死去的吗。” .......李君慈眨了眨眼,错愕地望着她。一时语塞。 却见她突然奸奸地一笑,说“原来你也不喜欢姚明珠那讨厌鬼?” “不喜欢!”两人难得有同感。 “你干嘛不喜欢她?她怎么得罪你了?”阿奴竟又靠上前来,一脸好奇的问。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让人无法拒绝。 他马上回答:“我上次去她家里,见她让五个小厮排成一排,头顶着托盘,每个托盘上装了五杯水。她拿鞭子抽他们。谁的杯子倒了或掉了,就被套上狗链当狗,住狗窝,啃狗骨头,四肢走路,把他们叫“狗奴”。若扮得不像,就又踢又打,还把人赶回家去。” 阿奴瞪大眼睛:“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坏人,实在太坏了!” 君慈点头:“对啊,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把人吓一跳!那样娇贵可爱的一个人,竟干出这样恶毒的事。我从此对她敬而远之。” 阿奴怒瞪他:“你见了这样的事,就没有出手管管吗?” 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脾气? “管啊!我上前喝止了啊。” “就这样?你这叫治标不治本!” “能怎样?我又不能天天跟着她?况且她那个叫如意的婢女说了,那五个小厮做错了事,明珠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长点记性而已,并不是真的让他们当狗。奴才做错了事,被打骂一下,这很正常,又不是犯罪。” 阿奴跳脚:“也只有你这笨蛋才信她。哼,她上次,要把宇宁哥哥抓回去当狗呢!” 第五十二章凤凰珏之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即使她真的那样,又不犯法,那些奴才都签了卖身契了,有些签几年,但有些是终身卖给姚家的,生死都归姚家了。况且,你不知道,很多奴才在主人家虽受气,但还能有三餐温饱,若被赶出去,那有可能会饿死,很多人还不愿离开呢。” 阿奴听得伤感,又生气,但又觉无可奈何,自已一家还不知何处安家呢,还有福缘寺的小猫小狗也不知会不会饿死呢,哪还管得着别人的闲事? 一时更是无精打彩。叹了口气。 两人一时无话,君慈看着她低着头,用小靴子踢着脚下的雪,唉声叹气的。 他问:“这凰珏你到底帮不帮我收着?” 阿奴突的抬起头来,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最后竟负着手上下打量起他来。 君慈心里毛毛的:“你,你答不答应说一声啊?神经兮兮的。” 却见阿奴收回目光,那大眼睛亮闪闪的,带着狡猾的笑意,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 她说:“帮你收着可以,但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君慈直觉不好,忙说:“为什么是两个,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这才公平!” “少废话!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你就等着将来娶姚明珠吧。” “姚明珠已有了鸳鸯珏了,我才不用娶她呢?” “说不定,将来你父王把凰珏赠给一个比姚明珠更坏的呢。” “你......” “嗤!你是不是男子汉?我是弱女子,我帮你一个忙,你当然要帮我两个才公平啊!还啰七八嗦的!不答应该就拉倒!我走了。” “好吧,哪两个条件?”君慈妥协。 阿奴笑着说:“第一个,你帮我照顾福缘寺的小狗小猫们,不用三餐喂,就下午给点吃的就好了。” “好,这简单!” “我爹爹说我们离城后,那些人就会放过宇宁哥哥的,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帮我关注关注这件事,如果我们走后,他们不放我宇宁哥哥的话,你帮我救他出来。这是第二件事。” “那乞丐怎么的就成你哥哥了?” “他有名字!叫章宇宁!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不说也罢,你只说你答不答应就行。” 君慈想了想,这件事,自己也算涉案者之一,况且自己是堂堂昊王府二王子,从城中府衙捞一个乞丐那还不容易,就答道:“好吧,我答应。”说完就把凰珏递过去:“呐,你可要收好了,可不许弄丢了!” 阿奴伸手接过:“知道了!将来可要还给你的嘛!或者你到时看中哪位“门对户对”我就转送给她好了。” 君慈梗着脖子反对:“娶妻子是看喜不喜欢,不是看身份高低的好不好?将来我喜欢的人,即使是平民,我也会娶她的。” 阿奴“切”一声:“说得雄纠纠气昂昂的,将来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一句门当户对,你就怂了!” 这阴阳怪气的,让李君慈很是生气:“你干嘛总是看不起我!” “不敢!你堂堂二王子,我哪敢看不起你!我哪配看不起你!” 李君慈是真怒了:“姚阿奴!我这凰珏就送定你了,你看我以后敢不敢娶你这平民!”最后还加上一句:“还是个煞星平民!” 这话把阿奴吓了一跳:你敢娶,我还不愿嫁呢。 她心中一急,说话也有点不太利索了:“你,你,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会拉人下地狱的,不必为一时意气,这么为难自己!消消气,消消气,刚才这话你就当没说过,我也当没听过。” 李君慈却不干了:“你少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奴脸色一变:完了,大少爷脾气犯了,书中有言,这是贵家公子的通病,是富贵病,难治! 哼!他有脾气难道我没有吗?柳眉一竖刚要发作。 却听李君慈说:“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说我是脆皮珍珠,觉得我不是英雄好汉,配不起你,我也不勉强。” 阿奴不禁松了一口气,谁知他却没说完:“这样吧,我们来个君子约定:如果将来,我成为个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守天下的英雄好汉的话,这玉你就留着,如果还是个一无是处的贵公子的话,那你就还我好了。” 阿奴心思一转,心想:他现在一时脾气犯,气头上的话,将来必定会后悔,到时候我就一句:你是英雄,但却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然后把凰珏给他,想来他到时候也乐意顺着这台阶下的。 于是点头说:“好吧。到时再说吧。” 君慈却认真的说:“拉钩盖章,一言为定!” 阿奴翻了个白眼,真是幼稚!这一看就成不了英雄好汉。但还是伸出右手,跟他拉了勾,盖了章。 刚想把玉收起来,一看这玉,不禁赞道:“这玉,真漂亮。” 君慈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啊?”他不知道阿奴是第一次拿到这玉,之前有常没给过她。 阿奴不理他,拿着这玉看来看去,似乎蛮喜欢的样子。 君慈见她这样,感觉蛮骄傲的,就挨近她说:“对着阳光下照更好看呢。虽然现在没太阳,但你举着它向天看,也看出来的。” 阿奴真的举着这玉一看,惊喜地叫:“咦!真的耶,一只好漂亮的鸟!” 君慈再次翻了下白眼:“这是神鸟凰鸟!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凰鸟,我这只是凤鸟。” 他把自己的凤珏也拿了出来,阿奴马上挨了过来,两人头靠头仰着欣赏起来。 阿奴大惊小怪:“哇,真神奇耶,好漂亮啊。会变色呢。” 小孩子的相处之道实在神奇,似乎刚才的争执不快从没发生过一样。 君慈骄傲地说:“嗯,在烛光下,它一开始是翠绿色,后来是金黄色!但在阳光下,它会变很多种颜色,流光溢彩的!” 阿奴也把凰珏举近凤珏,君慈比阿奴大一岁,比阿奴高半个头。阿奴说:“放低一点。” 君慈就把玉拿低了一点。 两块玉一挨近,阳光下,宝玉中,两只栩栩如生的神鸟,竟似深情对视,温情交谈一般。 阿奴叹道:“哇,太传神了!它们好想在说话耶!你说它们在说什么?” 君慈:“......” 阿奴想了想,晃了晃手中的玉说:“你吃饭了没有啊?” 君慈:“......” 没听到他答,阿奴用手肘推推他:“到你的凤鸟说了。我的凰鸟问它吃饭了没有?” 君慈想了想:“额,用了早饭,午饭还没吃呢。”说完觉得自己太傻了,又得遭她挖苦了。 瞄了她一眼,却见她根本不当回事。而是兴致勃勃地望着两只神鸟。 他心想:她此刻只是为了假扮两只鸟交谈而交谈,根本不管你答什么吧。 果然又见阿奴晃了晃手中的玉去碰碰他手中的玉,问:“那你早餐都吃了什么呀?” 君慈:“......” 第五十三章何处是归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到阿奴收了凰珏,有常一阵头痛,他本以为,有了鸳鸯珏的教训,女儿一定不会收下这凰珏的。 就要上前阻止。 林氏却阻了他一下说:“姚兄弟,我们说好了,让小孩子自己决定。” “林夫人,阿奴她不懂这凰珏的意义有多重大。” 林氏却说:“谁说她不懂了,她刚才不是说了吗?说得很对啊。” 有常有点无奈:“她这是只懂表义,不懂深义,她还这么少,哪懂得什么是夫妻呢。” 林氏轻柔一笑说:“有了这玉,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待她长大后就会懂的,不懂,成亲后也会懂的。除非姚兄弟觉得我慈儿配不起令千金,不同意这门婚事?” 有常忙答道:“是在下觉得小女配不起二王子啊。您也知道,阿奴她是天煞孤星......” 林氏打断:“别人也就罢了,哪还有父亲说自己女儿是天煞星的!好了,既然你没觉得我慈儿配不起令嫒,而我觉得他俩很般配,那这亲就这么定下了吧。” 众人皆惊,天煞孤星人人近之色变,林夫人这样做实在不可思议。 君柔:“林夫人,我们一家将要离城,还不知道何处安身,相见之日恐怕无期,这珏您还是收回去赠与有缘人吧。也许阿奴真的没这福分。” 林氏牵起她的手,亲热地说:“妹妹,你我既然是未来亲家,我自己不会袖手旁观了,我在城东有座宅院叫宝墨苑,不如......” 有常施礼:“林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在下一家将铭感五内,但在下已承诺离开帝都,实在不能言而无信。” “不住城里也行,殿下在城外有座宅院叫驻香园,你们可先在那暂住,待年后,再回来,住到宝墨苑就行了。” 君柔一愣:“年后,再回来?” 林氏一本正经说:“对啊,你们只是承诺年前离开帝都,没说永远不再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对吧。” 众人实在想不到这平时温和不争的林氏也有赖皮的一面,但似乎说得也很有道理! 但她举动太反常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姚家,她却来攀亲;人人厌弃的天煞孤星,她却想让儿子娶回家当媳妇。 事有反常,必为妖。 但管她作什么妖呢?反正彻底离开就是了。 君柔婉拒:“林夫人,您也知道,阿奴因为她那个苦命的姐姐得了失魂症,孙太医说怕她触景生情,引起些不愿想及的记忆,身心再次受创,而她还小,恐怕会有大危险。所以他建议我们换个生活环镜。” 林氏嘴角一动想说什么。 君柔却先继续说了:“夫人的好意,妾一家感激不尽,只是我等去意已决,请娘娘见谅成全。” 林氏知他们怀疑自己诚意,毕竟自己行为很是有违常理,话说到这份上,若再强留,恐怕更让人起疑。 只得说:“好吧。只是凰珏可别再推辞了,送出去的礼物,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收回来了。你们也不必有心理负担,若她将来不肯嫁,我们也不勉强。” 君柔只得说:“多谢林夫人。” 转头看两个小孩还挨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玉。 林氏微笑:“你看,多般配。” 君柔瞬时想起暄竹,眼一红,一时哽咽说:“林夫人,您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她将来能有个好归宿。” 林氏一时受她情绪感染,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妹妹,相信我,若她将来真嫁我慈儿,我必定善待她。我相信慈儿也会善待她的。” 君柔的眼泪滚落下来,她用手绢抹了抹泪说:“但愿她能有这个福气吧,林夫人,告辞了。”向林氏施了一礼后,对阿奴唤道:“阿奴!” 阿奴应了一声,对君慈说:“我要走了。”向他福了一福:“民女告退了。”转身就像一阵风一样向马车刮去。 嬷嬷把她抱上马车,眼看马车既将要走,君慈追上去:“阿奴,你们去哪里?我长大后去找你!” 阿奴掀开轿帘,探出头来说:“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你找恐怕也找不到。”然后调皮地一笑说:“找不到最好,以后就没人打这玉的主意了,到时,你喜欢谁就娶谁,对吧?”小手一挥:“再见了。” 君慈也向她挥手,看着马车走远,心中满是不舍。忍不住跟上几步,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满满的失落。 马车出了城,却听到有人叫唤,有常回头一看,竟是以前的贴身小厮华喜,这几年,他也经常偷偷来姚宅帮忙。 他气喘吁吁赶上来:“少爷,我跟你们走,你那地给了我家,我们不愁吃了,让我跟着您吧,您若不答应,我爹会打死我的,我之前不跟着你过姚宅,他就差点打死我。” 有常无奈,只得说:“你去香雪那驾,你驾车吧。” 华喜喜道:“嗳,谢少爷!” 马车迎着风雪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有常问:“阿奴,你为什么要收下这块玉佩?” 阿奴掀起轿帘,小脑袋钻出来,得意洋洋地说:“他怕他父王把这玉佩送给像姚明珠那样的坏蛋,就求我帮他收着,我就跟他谈条件,他答应帮我照顾福缘寺的小猫小狗,还有救宇宁哥哥,我就勉强帮他收下这玉了。” 有常心中暗叹,看来想彻底与皇家断了关系,恐怕不可能了,有点无奈地回过头去,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真是小调皮!你宇宁哥哥此时,恐怕已被放出来了吧。” 突然马蹄声疾,有常回头,却只见到马过后的背影。 当时视线在外的阿奴说:“刚才有几个将军,骑着马,像一阵旋风刮过去,好威风啊。” 有常一笑:“将军都威风,爹爹认识个最威风的将军兄弟,有机会带你去拜见拜见!” “太好了!到时,回来接宇宁哥哥,一起去见识!”阿奴欢乐的说。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宇宁哥哥正被人装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呢。 京都城内此刻万人空巷,纷纷涌上环城街,想看看帮天煞星打人的小乞丐长什么样! 囚车驶入环城街,街两旁站满了民众,对着车内的宇宁指指点点。 很多拿着鸡蛋和菜叶砸向他,有些小孩甚至拿着小石头扔向囚车。 在他们眼中这是好玩。 明珠也兴致勃勃地在人群里,她得意洋洋的自语道:“我叫你逃!居然敢不听我话,还抢了我的狗食!还敢帮那天煞星!哼!”转头对旁边一家奴倨傲地吩咐:“等他一游完街,你们就去要人!” 第五十四章铁甲轻骑入帝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时,五匹轻骑如一阵风刮来!被游街队伍所阻,才将马勒停。 骠骑四蹄一扬,向天一声嘶鸣!似对突然被阻很是不满,声音苍劲洪亮!一听就知这些座骑的神骏霸道。 五员将士身穿玄衣战甲,个个精壮英武,面无表情,气势凌人,一看就知来历不凡! 整个气场强大慑人,非一般家将可比,简直天渊之别! 衙差队长见多识广,一看就知这是久经沙场磨砺后,而沉淀下来的气势。 府衙队伍吓得挤到一边,衙差队长上前赔笑,拍马屁客套的话还没说,那五人就策马从旁而过!如阵劲风!鸟都不鸟他一眼。 为首大将与囚车错身一过之际,侧头看了囚车上的宇宁一眼。 宇宁虽浑身脏污,狼狈不堪,但一声不出,面若寒冰。 此时甩了甩头上的一片菜叶,目光冷冷如刀,刚好与这将军四目一对! 还没看清人,就只余铁骑过处扬起的一丝轻尘。 人群窃窃私语:是什么人,好威风啊。 纷纷猜测五人身份。 经此小插曲后,游街继续。 此时林氏车驾回城,从旁一条街经过。 君慈在轿中掀帘见平时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刻人影稀落,而旁边一条街似乎人头涌涌,声音嘈杂,便问下人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一打听,回来告知他那个伤人的乞丐正被游街示众呢。 君慈一听,这还得了,刚刚才答应阿奴要救出这乞丐,一转身就见他被人游街侮辱! 这简直就是打脸,还打得又快又疼。 他对林氏说:“母亲,您先回去,我去看看。” 林氏不知他对阿奴的承诺,知他爱热闹,便叮嘱一声:“不许淘气惹事,稍稍玩下就要快快回府吃中饭了。” “知道了。”君慈跳下轿就往环城街去了。 林氏忙让侍卫跟上去,自己就先回府了。 君慈对一侍卫说:“你去,让那府衙马上中止游街,把人给我放了!” 侍卫劝道:“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府衙出了公示后才游街,此刻已众人皆知,若当众阻止,会授人以柄,这样有损王府声誉。” 另一侍卫也上前劝道:“殿下,如果你想帮这个乞丐,骑马在他旁边一过,他城北府衙自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君慈觉得有理,只留下三个骑兵,自己也向下人要了一匹马。策马就来到囚车旁。 砸向囚车的菜叶和鸡蛋雨马上停了。 这又一队人马的突然出现,吓得围观群众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 有一妇人忍手不及,一个鸡蛋就向君慈当头飞来,眼看就要砸中,那妇人吓得惊叫一声,脚一软。 君慈伸头一避,避了过去。 那妇人才没吓得晕倒。 衙差队长很是苦闷,都公示游街了,为什么一个两个还从这环城街过? 人们开始也以为这二殿下也只是路过,谁知道他竟跟在囚车旁。与囚车一起前行。 宇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已脏得完全看不出样子了,恶心得很。 但君慈还是友好地对他笑笑,打马近他一点,侧身压低声音对他说:“阿奴让我来帮你的。” 听到阿奴。宇宁冷漠的眼睛才有了一丝感情的色彩。似乎有点恐慌,他连忙望下四周,很怕阿奴此时也在人群里。 君慈知道他的意思,说:“她不在,她出城了,离开帝都了。”说完自已也神情一黯然。 宇宁一听,垂下目光,神情比之前更冷冰冰了。 君慈也不在意,就跟在囚车旁。 宇宁冰冷地说:“滚开,不用你多管闲事!” 君慈心想:真是的,不识好人心!谁喜欢管你,要不是因为阿奴,我才不管你呢,也堵气地回道:“我就喜欢管闲事,你管得着吗?” 宇宁转开头去,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人。 而此刻,城北府衙,牢头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越来越觉得把那乞丐游街这事不妥,唯恐昊王府追究。但那块宝玉的事,他又被警告不得向外人说。 想了又想,就求见主丞许大人,想劝他尽快把人带回来放了算了。 这烫手山圩越快扔了越好。 他被告知许大人不舒服,回府去了,没重要的事,谁都不见!对于他一个小小的牢头,就更是不见了。 牢头走出府衙大门,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游街游了半天,昊王府也没见什么动作,估计只要不要了这乞丐的命,就不会有大问题了吧。 想着就忐忑不安的回城中大牢去了。 傍晚,许大人被人从府里叫了过来,说是太师府来人了。 他赶回府衙的时候,见杨嬷嬷正与几个下人正喝茶呢,一见她,杨嬷嬷就站起来不满地说:“这游街也游完了吧,我们是来要人的!你们赶快去把人施了黥刑然后带过来!” 许大人一见她就烦燥,忍住脾气问下人:“街游完了吗?” 下人答道:“游完了,人已在牢中。” 许大人手一摆说:“陈捕头,你带人过去,让牢头把人施以黥面之刑,然后马上把人带过来,交给太师府。” 那高大的杨护卫马上带人去了。 许大人一按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说:“本官不太舒服,先回府看下大夫,让师爷陪几位在此稍候了。”说完也不等杨嬷嬷摆架子,就走了。 牢头一听要把人施以黥刑配为贱奴,吓得脚一软,这可不得了啊,这个可是关系一辈子前途的事啊。 他马上阻止。但事情哪由得他来阻止,陈捕头把他一推,就吩咐把人带到刑房。 牢头吓得扯住陈捕头的袖子说:“真的使不得啊,这样做会出大事的!” 陈捕头不耐烦地说:“处罪一个小乞丐能出什么大事,你不动手,就闪一边去,让别人来动手。” 宇宁很快就被抓过来五花大绑地绑在受刑架了。 陈捕头手一挥:“动手!” #####很早入坑的人一定会发现,我之前是一天一更,后来应大家所要求,改一天两更,还从没三更过,今天怎么三更了呢?这作者是不是撞到头了?其实不是啦,是因为我今天逛后台,发现有人给我打赏鼓励和催更,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滚过来加更咯。感谢 2014彩虹,小米粥 书友751990500的打赏。 第五十五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牢头却突然跪在杨护卫面前说:“陈捕头,真的使不得啊。这样做太过分了啊。他还是个小孩啊,之前不是说了判为小孩子的打闹吗,这刑罚太重了。” 他这一跪把陈捕头吓了一跳,马上扶他:“你我同级,这是干嘛?又不是我下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有意见你去跟许大人说吧。不过我告诉你,恐怕跟许大人说也没用。谁让这乞丐不识好歹,得罪了太师府,是太师府要动他!” 牢头心中大惊:这小小乞丐,怎么又扯到太师府去了? 他马上扯住陈捕头的袖子说:“陈捕头,请高抬贵手,给下官一柱香时间,等下官去问明许大人。” 陈捕头不耐烦,一摆手说:“去吧。” 牢头匆匆走出大牢,长长吁了一口气:反正刚才戏已经做够十足十了,若到时昊王府怪罪,不至于怪罪到我头上。一柱香后未回,那他们施刑也跟我无关了。 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能有什么办法? 但做戏做全套,他还是打算到许府去跟许大人聊一聊。 他先是兜会圈子,待一柱香时间快到的时候,才假意匆匆忙忙跌跌撞撞赶到许府,说有大事求见许大人。 下人一见他的样子,马上去把许大人叫了出来。 许大人很是不耐烦:怎么事情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安宁? 他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牢头把他拉到一边说:“许大人,对那乞丐要慎重啊。” 许大人一听又是这乞丐,马上火冒三丈:慎重!慎重!他娘的,办一个案子谁都敢来对我指手划脚! 他吼道:“没事就给老子滚!不就一个乞丐吗?慎重个屁!” 牢头被吼得一跳,但还是打算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说完:“大人,那姚有常走之前,让我转交给您一块宝玉。” 许大人一听姚有常,心中也有点唏嘘:“哦?他还想收卖我不成?即使他给我金山银山也没用,谁让他跟昊王闹翻,谁让那乞丐不知怎的招惹了那见鬼的太师府!” 牢头:“那块玉我后来得知是“凰珏”。” “凰珏?什么东西?”许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凤凰珏,昊王府的凤凰珏。”为怕他还不明白,加上一句:“凤珏在昊王府二王子手上。” 许大人眼前一黑,脚一软,差点晕倒,还好被牢头扶住。 他也不管那珏现在在哪了:“快!马上阻止行刑。”说着就往门口冲去。 牢头也急急跟上。他心想:“现在去,阻止得了才怪呢。” 这世上传言这东西最不可信。尤其是姚有常跟昊王的传言,当初还有传言姚有常得罪昊王呢。 谏议大夫父子听信谣言,现在一家不知在哪挖土了。 现在传言姚有常跟昊王闹翻,要真闹翻那凰珏怎会在姚有常手上? 昊王府跟太师府比,孰轻孰重,你就等着倒霉吧。说不定我还能趁此上位呢。 谁知,两人一进监牢,全傻眼了。 守牢的狱卒们个个倒在地上呻呤一片。 许大人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有人劫狱! 还没问清楚,就震惊地看到五个威风凛凛的兵将带着那乞丐出来! 为首那个雄壮魁梧的将军更是搭着小乞丐的肩头说:“好小子,让我好找,你却跑帝都来了!” 许大人跟牢头目瞪口呆。 本能要见礼,却不知对方什么身份,而且对“劫狱”的人见礼? 就这样一纠结,这些人就已从他们身边走过,竟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出得门去,把小乞丐带上马,竟扬长而去! 兵匪兵匪,真是土匪! 许大人两人俱心惊肉跳:“这明显不是昊王家将。 这一个小小乞丐,不仅扯上昊王府,太师府,现在竟不知怎的跟哪个将军扯上了关系。” 许大人缓了缓神问:“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面生的很。” 牢头摇了摇头。 两人魂还没完全归位。杨嬷嬷已怒冲冲地带人过来要人,后面跟着满头大汗的师爷。 他们一见牢内情况也愣了一下,杨嬷嬷冷笑道:“许大人,这什么情况,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你城中监牢不会被人劫狱了吧?” 许大人还没答,却又听吵杂声,竟是昊王府也派人过来要人。 许大人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恨不能隐身了。 幸得此时,陈捕头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了出来。 看样子死了半条命。手耷拉着,似乎被废了。 杨嬷嬷一惊:“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陈捕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看到一人腰间的牌子,上写着“秦骁”两个字,又听有人叫那个为首的将军为秦将军。应是秦将军和他的骁骑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昊王府的人马上打道回府。 而杨嬷嬷却奇怪:“秦将军不是一直守卫边境吗?他怎么突然回京了?你没看错吧。” 陈捕头却咳了一下,咳出了血,人已神智不清,没法答话了。许大人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牢头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溜得快。 杨嬷嬷身边一人轻声对杨嬷嬷说:“昊王府的人一听秦将军的骁骑卫,问都不问一声就走了,他们应该知道什么,恐怕这秦将军真的突然返京了。” 杨嬷嬷心想:也确实除了那些沙场上走出来的杀神才敢在帝都干这么霸道的事。 这时从刑房一个衙差跌跌撞撞出来,声音还满含惧意,他说:“大人,那人说他叫秦镇南,说既然那犯人要配到官家当奴才,那就把人充到他家去好了,谁还想要人,就让他到征远将军府去要。” 许大人一听,对杨嬷嬷说:“嬷嬷已听到了,人已到征远大将军手上,嬷嬷要人的话,请移步征远将军府吧。” 征远将军十多年来,一直征战在外,镇守边疆,战功赫赫,人虽远在千里之外,威名却如雷震帝都。 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因一个奴才去触他的霉头! 到口的肉被这杀神给截了,还得自认倒霉,别提多憋屈了。 杨嬷嬷臭着老脸灰溜溜带着人回府报到去了。 姚明珠正兴致勃勃地等着人把那小乞丐带回来,一听到人被抢走了,瞬时大发小姐脾气,最后哭着跑去找净慈。 第五十六章想要什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一切如愿,想要的都得到了,但却突然病了,这几天一直卧床,也许是病的原因,她脾气变得很是急燥,乱发脾气。单这两天就连责罚了十几个下人。 甚至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她的一个丫鬟端水进来伺候,她也突然发脾气,竟然说这丫鬟走路太大声,忧得她心烦,竟让人把她拖出去,远远打发了。 这种打发是很惨的,是被牙婆带出去卖掉的,给牙婆带走的姑娘命运都很悲凉。 下人们都小心翼翼,心中惶惶不安,大气也不敢出,能不靠近她的因心阁就绝不靠近。 此刻她的房中就静悄悄的,针跌可闻,她躺在床上,面向里。 姚明珠哭着进来,一下子爬上床,来推摇自己的娘:“娘!嬷嬷说那个乞丐被人抢走了,娘,你让人去把人抢回来好不好?” 净慈转过身来,有点不耐:“怎么回事?一个乞丐,谁会抢?谁敢跟我太师府抢?” 这时杨嬷嬷已急急跟过来:“回夫人,是征远将军,秦将军把人带走了。” 净慈一愣:“他怎么回京了?这小乞丐怎么跟他扯上关系?” 杨嬷嬷:“都不知道,他十几年都在外,所以我们对他知之甚少。” 净慈满脸疲惫:“那就算了吧,别自找麻烦。” 明珠一听就不干了:“娘!怎么能算了!” 净慈极不耐烦,语气一凶说:“不就一个乞丐吗?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还有,以后不许再在府里让人扮狗!好了!我不舒服,你们出去吧!” 明珠哼一声,脚一跺,转身就跑了跑了出去。 杨嬷嬷忙跟了出去。 净慈把被子一扯,躺下。 如意守在暖阁外,不明白夫人怎么了,烦燥易怒,饭也不吃,连对最疼爱的女儿都不耐烦了,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时姚有安过来,轻声问:“夫人怎样了?” 如意一脸担心地说:“夫人又让人把饭菜全端走了,一口不吃,大夫开的药也不喝。”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倒不是什么大病,说夫人忧思过度,气机不畅,郁结于心。让家人多关心爱护她一下,别让她太操劳,放开心怀,多哄她开心就会好了。” 有安奇怪:“气机不畅,郁结于心?夫人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如意摇头,最近的事情顺畅得不得了,一切如意得很。 她也弄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不开心,甚至都生病了:“老爷,您去劝劝夫人吃点东西吧。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有安进去,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净慈的手柔声问:“感觉好点了吗?为什么又不吃东西?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煮来。” 净慈睁开眼,看着他的脸一会,又闭上眼睛说:“不饿,所以不吃,放心吧,不吃一两顿死不了人。” 有安:“这说得什么话,不吃饭病怎么能好?我让大夫再来瞧瞧吧。” 慈净就有点不耐烦,把手缩回去,把被子一拉,翻身向里,说:“我没事!不用再叫大夫。” 生病的人,心情都不太好,有安耐着性子问:“既然不想吃饭,那我让人炖点汤来,你多少喝一点吧,人不吃东西怎么成?炖你最喜欢喝的花果杏仁汤好不好?” 净慈转过身来:“汤我也喝不下,我突然有点想吃胡地的秘制煎饼。一年前,我们一家路过栖凤镇,那条小食街,有两家出名的小吃,一家是胡天的祖制烧饼,一家是胡地的秘制煎饼,明珠闻到煎饼香,馋得很,就要吃,我就让人买点来,一吃,觉得确实好吃,现在突然想吃。” 有安眉一皱:“这东西热气得很,吃了会上火的。加上来去一个多时辰,都冷了,你不舒服吃这东西,恐怕不妥,要不,等你好了再买来吃好吗?” “我就想吃这个!其他的都不想吃。”说完,又翻身睡去了。 有安妥协:“好吧,我顺便让人炖好下火汤,待饼买回来,你吃完饼,顺便喝点汤吧。” 净慈有点感动,转过身来说:“好。” 有安温柔地给她掖掖被子说:“那你先睡会。待饼回来,我再叫你。” 净慈对他微笑一下,点了点头。 有安出去后,如意进来,察言观色,知道净慈此刻心里高兴,于是顺着她心思说:“夫人,我们爷还是最心疼夫人的。” 看夫人面色缓和,她继续说:“夫人,别想太多了,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您呢:正一品太师的夫人,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又订与了皇家,还是位世子。丈夫又百般疼爱,您真是太幸福了。” 净慈眼神痴痴地望向前面,一会后,叹了口气说:“也许我真应该知足了吧,我还有什么不甘,我还奢望什么呢。” 如意奇怪:“夫人,您还想要什么呢?我觉得这天下女人最想要的东西您都有了,丈夫的疼爱,名份,地位,不愁吃穿,儿女双全。而且,您还有无双智慧,天啊,您还缺什么呢?” 净慈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把利嘴呀!好了,扶我起来梳洗一下吧。” 如意终松了口气,马上饲候她梳洗。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香喷喷的花汤浴,赤裸地走到大铜镜前,看着镜中如花的容颜,成熟的身体,一时有点痴了。 虽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但才32岁,加上但她极爱保养,且极精于保养之道,所以肌肤紧致红润,身材曲线玲珑,生了孩子不仅不让她身材变形,反而让她的身体更加成熟诱人。 侍女过来,为她穿上衣服。 她看着镜中美人,心想:我该珍惜当下拥有的,心思全放在有安身上,把他的心牢牢抓住,这才是最理智的吧。如意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再奢望什么了。 因心阁有外阁和内阁两重。 她回到外阁中吩咐:“如心,你让人去煮点清淡点的粥菜,待爷回来,就端过外阁来,就当晚饭吧,我跟爷一起在外阁吃。” 如心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净慈坐到外阁梳妆台前,如意为她梳理头发,她吩咐道:“今晚,你们把梅花洒到我内阁中,床上和床下都要洒,知道吗?不用进到内阁守夜,外阁也不用留人,就在阁外就行。”#####谢谢 YY 35007436 ,秋风,败家菇凉的打赏,我很想装傻,当什么都没看见的,嘿嘿,可是YY特地提醒了我一下,好吧,我加更。今天20:00左右再加一更。 第五十七章福兮祸之所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下人齐应是。 过了一会,有安就进来了,一见她就双眼一亮,开心地说:“你起床了,感觉好点了吗?我看你精神好多了,我马上让人把汤端过来。” 一靠近她,她身上的芳香阵阵袭来,再看她眉目含情,如瀑的青丝柔柔地披着,更显得肌肤白嫩,唇色娇红。 一时有点心猿意马:“夫人,你这一病,更美了,病西子原来是真的,这小小病一下,就更西子了。” 如意一笑:“爷,你别油嘴滑舌了,我们夫人让你买的煎饼呢。是不是藏在怀里了?” 有安说:“饼还没回来,先喝汤吧,汤应该炖好了,我让人马上端过来。”随即转身吩咐:“如心,去厨房,把给夫人炖的汤端过来。” 如意脸色一变,偷偷瞄了净慈一眼。 却见净慈头微垂,本来含情带羞的表情不见了,面目冷冷的。 事有凑巧,如心刚把汤端过来的时候,那个煎饼也回来了。 买饼的小厮马不停蹄赶到栖凤镇,买了饼,提着就赶了回来。 他是进不了内院的,在内院门口就转交给了内院侍女,内院侍女进不了暖阁,在阁外转交给了暖阁的侍女,暖阁侍女才带进暖阁的外阁中来。 一个饼交了几手,终来到外阁的小桌几上。 有安把包装打开看这饼早冷透了,油白白的,一见就让人反胃,他实在弄不懂,这大冬天的,夫人怎么想吃这个! 他皱了皱眉头说:“这怎么吃?我让人热一下吧。这汤你先喝吧。” 刚好如心带着两个侍女把粥和小菜也端了过来。 净慈伸手一扫,将小几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汤水粥菜洒了一地! 她有点失控地吼道:“滚!全滚出去!” 有安一惊,随即也有点生气:“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脾气?” 净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进内阁。 有安一拉她的手:“你到底要怎样?不舒服,我马上给你请了大夫,不想吃东西,我让人把你平时爱吃的都给你煮了,你想吃饼,我让人给你买来,怕你吃饼上火,让人给你炖了下火汤,你心情不好,甩小性子,我也一再体谅,你还要我怎样?” 所有在阁中的侍女都吓得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如意偷偷抬眼看了净慈一眼。 看到她一开始,胸口急急起伏,似要发火争论,但终没有,然后恼怒伤心地闭上眼睛,一会后,睁开眼时,眼里再无半点感情,冷冰冰地。 她平平静静地对有安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啦,最近总想发火。” 有安训道:“你想发火就发火吗?你又不是小孩,你是成年人了,应该懂得控制情绪。” 如意这时小心翼翼加上一句:“老爷,夫人最近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喝药!不喝药不吃饭怎么会好?” 有安说完看净慈低着头,心一软:“唉,算了,别使小性子了,大夫说了,你别想太多就行了,你要的,都得到了,以后就放宽心吧,我让人再给你炖了凉汤送过来,你喝完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出了暖阁。 如意马上让人把外阁清理了。 净慈静静站在那里,如意想上前扶,却又不敢,静静站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震惊地看到两行清泪自她的一双美目中滚落下来,然后头一扬,掀开帘子,进了内阁。 当天色已晚时,如意小心翼翼地进到内阁,阁中床上地上,全洒满了红梅,白梅,香幽幽的,很有种讽刺的味道。 净慈痴痴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如意小心翼翼上前:“夫人,您不舒服,就先歇下吧。” 净慈凄然一笑:“你以为我在等他吗?呵,以前不期盼,如今不会,将来更不会了。” 如意有点不明白,以为她是问有安的行踪,小心翼翼答道:“爷见您不舒服,体谅您的身体,今晚他过苏姨娘那边去了。” 净慈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我不是在等他!我从来等的人都不是他,从来都不是!”她扑到枕上,情绪突然失控,痛哭失声,枕巾一下就湿了。 如意惊呆了,从没见她这般失控过! 小声翼翼唤了声:“夫人。” 这夫人却突然坐了起来,拿手绢抹下泪,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语气也平淡说:“我这几天躺多了,坐一会,出去吧,不用侯着了,明天我的病就好了。” 她平平静静,就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如意心惊肉跳,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净慈抬起左手,痴痴望着左手上碧绿的玉镯,泪滴了下来。 我想放过我自己,放过你,放过他,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这世上之人,无可替代就是无可替代! 而此时,太师府祠堂,老夫人正在敲经念佛,宁嬷嬷进来轻声说:“大爷他们一大早就已离开了。” 老夫人手滞了下后,继续敲经。 宁嬷嬷再次轻声说:“夫人跟二爷吵了一架,二爷到苏姨娘那边去了。” 老夫人这次手没停,只是敲经敲得更快了。宁嬷嬷轻身退出了祠堂,轻轻叹了口气。 ...... 秦将军带着宇宁,却不回城中的征远将军府,而是直直就出了城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离帝都城四十公里外的城效小镇:栖凤镇。 马在镇上最大的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 宇宁下马一看,眼前一座高庭大宅,正门门额上二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秦宅” 门口没多余装饰,门前亦无人守卫。显得很是低调,就如一个稍有资本的大户人家的住处。 此时早有人上前敲门。朱漆大门很快被打开。 将军一拍他的肩说:“走吧。” 刚进大门,就见一个身穿胡服,稍显英气的美貌少妇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边走边说:“妹妹是不是来了?” 走近前,却露出疑惑的表情,向门口张望,对将军说:“人呢?” 将军把宇宁往她眼前一推:“人在这。” 宇宁此刻虽然没有游街那么狼狈,衣服也算干净,因为他一游完街,牢头就马上带他去清洗。但是穿的却是囚衣。 妇人一疑惑:“他是谁?” 将军说:“我一进城门,就急急进宫去了,陛下与多多年未见,拉着我问这问那的,还强留下来用餐,就耽搁了许多时间,出宫时,我顺便到城中府牢去救了他,一时晚了,不好打扰弟妹他们,所以就先回来了。” 妇人虽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对身后的一个侍女说:“马上去给这小公子找套合身的衣服换上。” 侍女马上上前,对宇宁说:“公子,这边请。” 宇宁看了将军一眼,将军说:“去吧。” 宇宁就跟着去了。 他们走后,妇人奇怪:“你为什么救这小孩?” 秦将军伸手一牵,就把她牵过往正堂走去,边走边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两年前,我在摘星城外遇伏受伤,躲入一片野林,得一小男孩相助的事吗?他就是那个小男孩。”#####亲们,看了留言,真是大爱你们。 多谢意见和鼓励,当然,给我打赏的,实在感动,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 我只能说尽量不断更,尽量一天两更,额,偶尔选时间加更,比如周末。 但是那个评论说一天更个十多章的,还有话题区那几个说一夜更完全部,好让你们不吃不喝阅读十天的,我只能说,你们过来,我,我.......我们好好聊聊。 PS:也谢谢 书友755703942的支持。 第五十八章祸兮福之所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原来,两年前,宇宁曾救过秦将军。 当时,将军的安置在望帝城的奶娘病重,他秘密请旨回望帝城探亲。这事知道的人除了朝中顶级人物,没几个人知道。 因是秘密回朝,所以轻装上阵,带的人也极少,只有五个精卫。却不料在半途遭人暗杀。 暗杀者个个是绝顶高手,五个精卫拼死相护,才护得他一人脱身。 但他亦身受重伤,躲入摘星城郊的一处野林。 他进到密林深处,突感林中劲风一动,他猛一转身,一头猛虎当头扑了过来。 当时,因失血过多加上体力严重损耗,已是非常虚弱状态,情形极度危极,几乎同时,旁边一条人影一闪,向猛虎撞来。 二人一虎,同时滚到地上。 虎啸人吼过后,虽然惊险,但最终两人合力将猛虎制服。 虎倒在地上,明显已经死了,看了这虎的情况,将军不禁庆幸这虎还没成年,而且饿得皮包骨。若是只成年猛虎,恐怕此刻凶多吉少了。 将军也才注意到,救自己的是一个约十岁的小孩,虽黑黑瘦瘦的,但似乎很有力气。 这小孩目光阴狠,神情冰冷,拿着一柄冷光闪闪的匕首去猛刺老虎的脖子。然后低头去豪饮虎血。 饮毕,他满嘴满脸的血,刀法手法熟练的去剥虎皮,割虎肉来吃。其间,他看都不看将军一眼。 将军对他说:“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小孩这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不用谢我,谁救谁还不一定呢,若没有你突然出现,恐怕现在被吃的是我。” 看来自己来之前,这小孩与这虎恐怕就已互相发现对方了。自己突然出现,惊动了这虎。 这确实是奇缘! 将军苦笑了下说:“你我若少一个人,恐怕都会成为这虎的盘中餐。就当互相拯救吧。不过,恐怕我会连累你了,我正被人追杀。我们现在很危险,你快逃命去吧。你绝对要躲开这林中所有的人!若遇到他们,他们是绝不会让你活着的。” 男孩再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军拍拍他的肩头说:“分开走吧,多一分机会。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若我今天有幸活着出去,我定去找你。” 男孩冷冷地说:”我没家!你能活着再说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时,他的其中一个精卫在临死前,发出了求救信号。 他秘密养在附近的暗卫匆匆赶来,在那些杀手找到他之前先找到了他。 他后来派人寻找这个小孩,但一直没有找到。以为这小孩凶多吉少了。 今天他回城,与囚车上的宇宁目光匆匆一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孩的目光似曾相识。 念头一闪就过。他当时根本没在意。 在宫中时,竟突然想起,这目光曾像救过自己的小孩的! 于是一得出宫,就马上过城中大牢,要求见今天游街的小孩。守门衙役当时不知这煞星厉害。他说:“那小孩正在刑房,施黥刑,你等等吧。” 将军一听就炸火了,带人直闯入大牢,他的那些人个个行动派,谁近就揍谁,即使对方不打算动手,只是上前想询问。 行事作风野蛮得很。 正是因为他的野蛮,才堪堪把差点就被施黥刑的宇宁救了下来。 当时,宇宁已清洗干净,一看面容,竟真是当时的小孩。 将军很喜欢这小孩,他觉得这小孩很对自己的脾气。 于是顺手就把他带回来。 将军把情况简单跟他夫人说了之后,说:“若男,我把这小孩救下后,天色已晚,就没去找有常他们。我已吩咐留在将军府的人,明天一早,就去把他们给我带过来,哈哈。” 若男皱了皱眉头:“我已十几年没见君柔妹妹了,想念得很,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将军安慰:“明天就能见了。” 这时,宇宁已穿戴整齐出来。 将军哟了一声,拉过他细细打量:“好小子!这一收拾,英姿勃勃!很好!” 若男心一柔,看他腰带没有整好,蹲下身就给他整理, 宇宁本能想躲开,却最终忍住。 但当若男起身,想帮他整理下头发时,他却一躲躲开了。 若男也不在意。说:“已做好了饭,去吃饭吧。” 在饭桌上,宇宁又恢复了他在饭桌上风卷残云的本性。 虽有一桌子饭菜,但他已习惯了,在姚宅时,阿奴盯着他,他才强忍着改了这毛病,但只限在姚家人面前,其他人面前,他根本就毫无顾忌! 若男心疼地说:“这孩子,饿坏了吗?慢点吃,饭菜有的是。” 她不知不是饭菜多少问题,而是习惯问题。十几年的流浪,忍饥挨饿,一有吃的,他就发狠拼了命地抢来,塞到嘴里。 若男跟了将军十多年,却没有一儿半女,也是第一次跟小孩一起吃饭,见这个小孩如此吃相,心中柔情顿生,忙把眼前的菜也端到他的面前,伸手轻抚他的头说:“慢点吃,吃完若不够,我再让人给你煮。” 宇宁头侧了侧,躲开她的手,但却头也不抬,在狠吃! 将军给若男夹一筷菜说:“你也吃,别管这小子,两年前见他,就觉得他像头狼,想不到两年后,依然像头狼!” 吃完饭后,若男柔声问他家里情况,他不爱说话,只用一句:“我是乞丐。”就把一切打发了。 问他家乡在哪叫什么名字之类的,他说不记得了。 秦将军郁闷:“总不能乞丐乞丐地叫你吧,你没家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没名字的话,我给你起个名字!” 他沉呤了一下,抬头看见厅中挂着的秋山云海图,双眼一亮,说:“就叫秦云海吧。”说完,自个还哈哈大笑,自我感觉这名字起得很好。 谁知这小乞丐有了名字,却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也不表示喜不喜欢这名字。冷冷的。 若男心想:这孩子,一个人惯了,不善与人交际呢。 叹了口气说:“云海,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伸手想摸摸他的头。 他却侧头躲了下,除了姚家人,他不喜欢跟任何人亲近,他站起来说:“我要走了。” 第五十九章别后重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将军夫妇双双惊讶,跟着站起来,将军:“走?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不是没家吗?” “有事。”宇宁边说边往外走。 秦将军:“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偷鸡摸狗!来!”伸手一搭他的肩头,就把他往一处带。宇宁只能跟着他走。 将军把宇宁带上北边的一处凉亭,两人在亭中石椅上坐下,下人忙摆上茶点。 将军问:“云海,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当个什么样的人?” 云海想不到他会这样问。摇了摇头。 “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乞丐吗?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一辈子都这么卑微地活着吗?” 云海抬头直直看着将军,夜色中,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很明亮。 将军继续说:“再过几年,你就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你不想娶妻生子,不想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吗?难道只想一个人在尘埃里卑微地活着吗?” 将军发现,他说娶妻生子的时候,这小子的眼神亮了一亮。 心想:难道这小子有喜欢的姑娘?不太可能吧,他还小呢,转念一想,自己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曾喜欢过隔壁家的如花小妹妹呢。 于是将军说:“一个男人,要有能力自保,才有资格去想守护,小至护至爱,大至护国!小子,留下来吧,当我的义子好不好,我将我的一切都教给你!” 他很喜欢这小孩,加上自己与若男成亲多年,却没有一儿半女,若男心中一直有愧,总想给他立妾,而他觉得女人太多了麻烦! 若收了这义子,若男的心就能安了。 他见云海的眼神,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但不知怎的,竟还是不肯点头,似乎没完全想通。 将军拍拍他肩头说:“好好考虑考虑,天晚了,今天就在府里歇下吧。明天我有个兄弟过来,你若不肯跟我走也行,我就让他关照关照你,干什么都比当乞丐强。小子,相信自己,你绝非池中物!” 这将军有自己的一套相人之术:他认为,人的言行举止均可伪装,唯有人时不时表现的眼神和不经意散的气质伪装不了。 他觉得宇宁目有虎狼之光,身负淘天杀气,不成草莽,必成枭雄! 当听到他没有人教导后,不想他走了歪路,就想引导引导他。将军对这小孩是真的赏识喜欢! 宇宁瞬时有点感动,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谈将来,且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了他这么高的肯定! 他之所以没有答应是因为,是因为自己答应了在城里等姚叔叔来接他。他更想跟姚家人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宇宁就被将军的大嗓门吵醒。马上穿好衣服出来。 就见将军正跟几个人兵将说话,将军吼道:“什么?他早被赶出太师府,现在还被人逼出帝都!” 一人说:“对,我一大早就去太师府,太师府竟说,姚有常已非太师府中人。属下就去打听,竟发现,姚大公子八年前就被赶出太师府,到城北老宅去居住,但昨天一大早就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帝都!” 将军气得踱了几步,忍气问:“他离开帝都去哪了?” “属下问了很多人,竟无一人知道。” 宇宁走过来:“他们去先哲城。” 将军奇怪:“你怎么知道?” 宇宁:“姚叔叔告诉我的。” 将军转头对那几个步将军:“备马,把他们给我追回来!”说着就向外走去。 若男跑了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将军停下,柔声对她说:“你之前日夜赶回来,大夫说你劳累过度,需好好休息。你在家等我。” 若男不再争论:“你一定要把我君柔妹妹接回来。” “好!”接过一兵将牵来的马,一跨就上马。 宇宁走过来:“我也去!” 将军不知道他跟有常什么关系,此时不想费时间细问,只问他:“会骑马吗?” 宇宁摇了摇头。 “在家等我!”将军一说完,竟一扯缰绳,马一扬蹄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他身后十余骑,亦紧紧跟上。威风极了。 他们一眨眼就消失在路的尽头。瞬时只剩下宇宁和若男站在路口。 若男回头对他笑了笑,说:“我们回去等吧,他们走了一天一夜,恐怕,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回到这里。若快的话,刚好赶得到一起过年呢。”牵过他的手,就往府中去。 宇宁听他叫君柔婶婶为妹妹,一下就感亲切许多。 虽依然不习惯,但却忍住别扭,没有挣开手,静静跟着她回府。 宇宁天天上北望亭去望,即使他心里明明知道他们没那么快回来,但是每当一听到马蹄声就会激动。 终于,真的如若男所料,三天后,他远远看到兵将的服饰的时候,他兴奋地叫起来:“他们回来了!”就冲去府去。 刚出府门,就听到阿奴的声音远远传来:“宇宁哥哥!” 阿奴竟跟将军同一骑,她坐前面,将军搂着她,那马的速度很快,一下就到了跟前。 将军刚把阿奴放下地,她就如一阵风向宇宁扑了过来。 拦腰紧紧抱住他,兴奋得小脸都红了:“宇宁哥哥!我回来了!” 宇宁心里高兴,但不善表达,伸手抱着她,只一味地点头。脸有点红红的。 别人还没问她话,她就自个说开了:“我爹娘他们在后面,他们马车没我们快,我让秦伯伯带我先回来,骑马好威风啊!” 说着扬头问他:“宇宁哥哥,你说,我刚才威不威风?” 将军在旁边呵呵笑,心中实在是爱极了这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 “威风。”宇宁点着头说。 这时,若男蹲下身来望着她,似乎想伸手抱她,却又没有抱,双目湿润,可见其情绪激动。 阿奴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她,放开宇宁,侧头想了想说:“您一定是若男姨母!我娘亲说她好想你啊。” 若男的泪一下决堤,一把搂过她,那么紧!阿奴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了。 若男情不自禁,一直流泪,一直流泪。 阿奴挣了挣,终于挣松了一点,伸手扯了小手绢,给她抹泪,心痛地说:“姨母,别哭了,您哭,阿奴也想哭了。” 若男马上点头,一时又哭又笑,好一会,情绪才稍稍平稳。她对将军说:“她,她真的很像君柔,我第一眼见她,就像见到了君柔小时候一样!” 将军心痛的伸手给她抹了抹泪。 这时,十余兵将护着马车驶近,马车还没停稳,君柔就已掀开轿帘,激动得声音都已变:“若男姐姐!” 第六十章除旧迎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男冲上前去,与她紧紧搂在了一起。 香雪从另一驾马车上下来,也扑了过来,三人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那一年,只上山烧了一场香,只在庙中斋戒七日,便一无所有。 那一座死城,那一场生死逃亡,那一场噩梦。 劫后余生,十年后相逢,此中真意,这世上没几人能懂。 有常和镇南好不容易才把三人分开,各自好一顿安抚才把三个水做的女人的眼泪止住。 若男抹着泪说:“快进来,正好!大年三十到家!一起吃团年饭!” 因为是过年,所以阿奴洗澡后换了新衣赏,跑出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欢喜喜地问:“姨母,我娘给我做的新衣赏,漂亮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 若男笑着说:“漂亮!” 有孩子的家果然不一样,欢声笑语不断。 阿奴评评自己的新衣,也评评子规的,又扯过宇宁来端详,这孩子没一时定性。 将军这个家是按平民的规格,所以很多事,他们亲力亲为。 有常跟秦将军一起贴年画,春联,剪纸,贴福字,阿奴也要掺一手。 她自告奋勇地跟大人们说:剪纸,年画,福字,我们三个小孩包了。 大人们竟真的让她们自己折腾去。 三个小孩简直乐疯了。阿奴拿着剪纸这里比比,那里比比,子规和宇宁就纷纷给意见。 “贴高一点,这太低了不好看。” “左一点,歪了。” “阿奴,你又搞怪了!凤凰在天上,应该比送财童子高的,你干嘛把它贴到送财童子的脚下!” “送财童子骑着凤凰来给我们送财不好吗?” “......” “阿奴,财神爷明显歪了,都快倒下了!” “我故意的,这老头老了,走得太急,摔了一跤。” 宇宁和子规:“......” 有护卫跟着他们,不给任何意见,只负责安全,不够高,宇宁就去搬凳子来,给她站上去,还是不够高,护卫就给他们搬了梯子来。 时不时欢声笑语,子规有时还笑得捧腹蹲在地上。 与君柔一起,把府中所有灯笼蜡烛都点亮的若男,听到欢笑声,羡慕极了,对君柔:“这样热热闹闹得真好。” 君柔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姐姐,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可惜,我没照顾好暄竹......”说着眼圈就红了。 若男:“没事,我已把你们的事弄清楚了。那可怜的孩子,这几天,我一想起当年的情形,就......”一时,也说不下去。 两人相对泪眼。若男忍了忍:“暄竹的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姐姐,这事确实不会就此算了,但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阿奴还小,我们选择离开,是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更健康的环镜,让她快快乐乐长大。而现在边境局势紧张,有常在回来的路上也劝了将军,先以大事为重。” 若男点头:“将军回来,只是暂时,过完十五,就要回边境了。妹妹,我们十年才得见一面,没几天,却又要分别了。” 君柔亦忧伤地点了点头:“将军这么多年在外,保家卫国,真是伟大,却也辛苦。” 君柔双手合十,对着烛光,闭目许愿:“愿四海升平,边境永无战事。” 若男也双手合十,对着烛光,闭目,也暗暗许了个愿。 待贴完对联,年画等,放了鞭炮,大家一起,围着欢欢乐乐地吃团年饭。 阿奴看了满桌的饭菜惊叹:“姨母,这么多菜,阿奴会胖的。” 若男嗔道:“小孩子怕什么胖?吃多点快高长大。”边说边给她夹菜。 “过了年我就长大了,明天,我就九岁了!” 子规翻了下白眼:“过一天,你能长到哪去?我还十一岁了呢。” “啊,对哦,姐姐,过了年你就十一岁了,快快矜持一点,嬷嬷说,女孩长大了要矜持。” “我什么时候都比你矜持!你担心你自己吧。” ...... 食不言寢不语的古训,在有常一家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因为阿奴管不住自己的嘴。 而物以类聚。将军夫妇是豪爽人,更不在意这些,所以两家人吃饭,饭桌上的气氛欢欢乐乐的。 而若男更是惊奇地发现,云海吃饭时表现正常了许多,没有了那股狠劲。 因为他一吃大口点,阿奴这孩子就会跟他说:“宇宁哥哥,慢点吃,小心噎着。” 他每次听到这话,就会点头,慢慢地陪大家吃。 而有常夫妇跟他说话,他也是有问必答,不像之前那样对人爱理不理的。 吃完饭,三个小孩一人提着一个灯笼,欢欢乐乐就到街上逛花街,看大戏去了。 在街上一人买了个许愿灯,提着到许愿河去放灯。 三个人,在河边,把灯笼放下,把许愿灯双手捧过,闭目许愿。 许完愿,再一起把灯放到河上,看着许愿灯载着自己愿往漂向远方,而传说漂得越远,愿望就越能实现。 此时,上游一盏非常亮眼,造型独特精致的灯船游到了阿奴身前。 阿奴竟伸手去捞。 子规拦住她:“阿奴,这是别人的许愿灯,不准捞的。” 阿奴不干,说:“这鸟船我认识,它是只凤凰,山海经中记载的凤凰哦!这船这么漂亮,我拿回去好了!反正让它沉到水底太浪费了。” 说着,就伸手去够,却够不着。 最后宇宁拿了棍子来,才把那只“鸟船”给捞了上来。 船上的蜡烛早就燃完熄了,但鸟腹中竟有一张纸。 阿奴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字:你拿了它,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再次相见,我一定会是你的英雄。 子规跳脚:“都说了!让你别捞上来了,他说你拿了这个东西就是他的人了!快放回去!”说完就要抢过这船扔到水里。 阿奴却一躲:“他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东西会被谁拿了?我偏就拿了!”说完,竟提起脚边的灯笼,拿着这许愿船,转身就走。 子规急得去扯宇宁的袖子:“宇宁哥哥,你快说说她。把那怪船放回去吧。” 宇宁说:“没关系的!应该有人恶做剧,故意吓唬人的。别怕。” 但是子规一直疑神疑鬼,总怀疑有人跟踪她们,要把她的妹妹抢走。 第六十一章春风徐徐入万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和镇南远远跟着,这时过来说:“好了,晚了,回去跟嬷嬷她们一起守岁了。” 镇南抱起阿奴,牵着子规,阿奴吱吱喳喳地跟将军说了一路的趣事,这个小小的,欢乐的孩子,差点把将军的一颗汉子心融化了。 而有常则牵着宇宁远远落在了身后。宇宁本想走快点跟上去的,但发觉姚叔叔是故意放慢脚步后,他知道姚叔叔是有话跟他说了。 夜已深,许多人都回家守岁了,街上此时人影稀落,但家家户户都点着灯,这里习俗,除夕夜到年初三,夜里灯火不灭。 有常牵着他慢慢走,问他:“宇宁,听说将军想收你为义子,你没有答应?” 宇宁点头。 “为什么?” 宇宁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当时,不知道你们认识,我答应了回帝都等你的。” “傻孩子,男儿志在四方,干嘛非得在城里等我,若有事要离开,可以先跟胡大夫留个口信交待一声就可以。” 宇宁抬头问他:“姚叔叔,你觉得我应该跟秦将军去北境吗?” 有常:“这得看你自己了。你若问我意见,我肯定希望你去的,将军一生戎马,战功赫赫,本事高着呢,我年轻的时候,差点就跟他从军保家卫国了。是我娘以死相逼才作罢的。现在还隐隐有遗憾呢。” “听阿奴说,您是在战场上遇到君柔婶婶,然后娶她的是吗?”宇宁说完,脸微微一红。 有常微笑了一下:“阿奴这孩子,哪懂什么战场?我是去探望将军。他出军营接我,回营的路上,碰到有恶霸欺负君柔香雪和若男,当时,就顺手救了她们。就这样认识了你君柔婶婶,而将军也娶了若男,阿奴听了这事,一直说我和秦将军是英雄好汉呢。她对将军可是崇拜得不得了。” 宇宁低头,不说话。两人慢慢往回走。 有常慈爱地说:“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趁年少!要相信自己,你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也要记住,心灵高贵永远比出身高贵重要的多。” 宇宁抬头:“姚叔叔,谢谢你。” 有常慈爱地摸了下他的头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回到家里,两家人聚到赏月台,摆了茶果点心,聊天谈笑。 三个小孩玩累了,阿奴就窝在有常的怀里,听大人们说话。抱着一盒点心,有一时,没一时的吃着。 累了还不安分,那瓜子壳还时不时的砸下子规和宇宁,宇宁倒微笑着,而窝在嬷嬷怀中的子规却跳脚! 将军看着他们玩闹,心中满是柔情,似乎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他对有常说:“有常,阿奴当年出生的时候,你曾在信中答应过我,让她当我义女的。” 有常笑了一下:“对啊,她的大名还等着你来取呢。阿奴是小名。” 将军说:“阿奴这名字,我倒蛮喜欢的。” 阿奴接说道:“秦伯伯,这名字我其实也蛮喜欢的,但有人却说这名字不够大气高雅,你还是给我再取个吧,最好威风一点,以后有人问起我名字,我把大名报出来,吓死她们!”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子规笑着说:“给你取个母老虎的名字够威风了吧,又人如其名,凶巴巴的。” 阿奴向她做了个鬼脸:“你才凶巴巴的呢。” 将军说:“叫庄儿怎么样。姚庄。” 子规噗一声笑了出来,对将军说:“秦伯伯,您还不了解阿奴,等相处几天了,您就了解她了,她是个人来疯,她可一点也不庄重娴淑的。” 将军说:“别人都说我们阿奴是天煞星,一生孤独终老福薄命薄,而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我们阿奴是个欢乐福气的孩子,我觉得我们阿奴长得端庄大气,性子也是落落大方。姚庄这名字没什么不配的。” 君柔微笑:“姚庄这个名字很好。” 阿奴奇怪:“秦伯伯,您知道了我是天煞星,干嘛还要收我做义女,所有的人都怕跟我沾上关系呢,您就不怕阿奴会克着您吗?” 将军哈哈一笑:“别人还说我是煞神呢,还怕你一个小小煞星?别听那些神棍的鬼话!我们阿奴将来必不寻常!” 阿奴双眼光闪闪的对将军说:“我爹诚不欺我也,他说您是个了不起的人,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 将军哈哈大笑。 阿奴去斟了茶,双手给将军奉上:“秦伯伯,能当您的义女,是阿奴是福气,谢谢义父赐名。”将军拿过茶喝了。 阿奴也给若男斟了茶,双手奉上说:“姨母,阿奴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义母啊?” 若男端过茶喝了说:“当然。” 子规却不干了:“姨母,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子规,为什么只收阿奴当义女,却不收子规?” 若男搂过她:“怎么会呢,姨母都不知道有多么喜欢子规呢。” 阿奴倒了茶端给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若也想给我义父义母当义女的话,也是要敬茶的。” 童真可爱的样子,逗得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子规于是也给若男夫妇敬了茶。若男真是开心极了。 宇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若男牵过他的手,温和地问:“孩子,你已无父无母,当我的孩子可好?” 宇宁看了一眼有常,有常点点头。 他转回头来,给若男点了点头。 阿奴马上屁颠屁颠地去斟了茶过来:“宇宁哥哥,快,给我义父义母敬茶。要叫爹娘哦。” 宇宁端了茶跪在若男夫妇面前,说:“爹,娘,请喝茶。” 这一声娘,叫得若男的双眼一红。她端过茶来,情绪有点激动说:“好孩子。” 待宇宁敬过茶后,阿奴跳起来,欢呼:“哇哦,我们是一家人了!” 这人来疯,双手扰在嘴前,在楼顶,对着远方大声地叫起来:“阿奴有爹,有娘,有义父,有义母,有嬷嬷有姑姑有哥哥有姐姐了哦!阿奴的新年愿望就是祝他们健康,喜乐!” 刚一说完,远处砰的一声冲天炮响,一条烟火带着呼呼声冲上云宵,然后嘭一声响,在空中炸开一片炫烂,照亮了半边天!紧接着四周家家户户烟花也瞬时点亮。 “叮!叮!叮......十二声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已经来了。 钟声过后,满城鞭炮声响。 爆竹声声除旧岁,春风徐徐入万家。 阿奴大声叫道:“新年好!” 却想不到,周围竟有应声一片,她听到四周人家,有很多人家的小孩远远的大声回道:“新年好!”#####谢谢:幽期不言,书友806720492,书友768503800,一去二三里,的打赏。 今天加更。第三更在20点左右。 第六十二章父母的镜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见有人搭理自己,阿奴更疯魔了。跳脚拍手,跑去拿了香,给了宇宁一支,两人把早准备好的烟花点了起来。 子规胆子小不敢点,缩在香雪怀中,捂着耳朵,看着满城烟火,眼中处处烟火飞升,连小脸都映红了。 当烟火渐少,炮竹声渐退的时候,阿奴几个也累得够怆了。因为要守岁,个个撑着沉重的眼皮,小脑袋沉重重地,在那一拜一拜的。 阿奴终忍不住在若男的怀中睡了过去,她睡着了嘴角也带笑意。可见在梦里都是欢乐的。 子规也在嬷嬷怀中睡着了,但她却有点不安分,手脚有点乱动。 君柔怕她踢到嬷嬷,马上把她抱过,奇怪道:“这孩子平时睡觉安分着呢,今晚怎么乱踢?”对若男:“姐姐,我们带这两个孩子下去睡吧。” 几个女人就都下了赏月台,各回房休息去了。 君柔不知道,子规当晚做了整晚的怪梦,梦里一直跟一个怪人抢夺自己的妹妹。 有常跟将军聊了一会,坐他旁边的宇宁也挨在他睡着了。 于是他们也下楼。两人把宇宁安顿好,也各自休息去了。 同样是夜晚,但新年的夜,就是跟以往不一样,连夜风都带着希望,带着人们对新一年的期盼,带着喜气洋洋。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过。正月十五似乎一眨眼就过了。 而在太师府,如意发现,这夫人真是神了,她的病,竟真的说好就好了。 自那晚跟老爷吵了一架后,她说让她休息一晚,就会好了。第二天竟真的好了。 而且,她脾气也随着她的病好而好了。 主持着整个家,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差错地过了个好年,昨天正月十五,还带着明珠到昊王府去拜年呢。 昊王妃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们。俨然把明珠当成了自家媳妇一般。 可是回来后,净慈却问如意:“如意,你有没有觉得,世子对明珠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劲?” 如意奇怪:“世子是将来昊王的继承者,家教甚严,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对人向来一丝不苟,礼教周到,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 净慈:“也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觉得世子似乎不太喜欢明珠。” “怎么会呢?” “我之前也以为是他家教的原因,对所有人都淡淡的,像个小大人一样。但是最近却发现,他对明珠的态度不仅是淡淡的这么简单,似乎还有点厌恶。” 如意一惊:“不可能!我们明珠长得人见人爱的,世子即使不喜欢,也绝不会讨厌的,夫人您是不是多心了?” 净慈说:“不会,当我有那个念头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世子,发现他真的很抗拒跟明珠一起,你给我好好想想,明珠是否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这世子看到?” 如意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一件事:“夫人,年前,世子曾跟大公子过府来玩,他碰到明珠让下人扮狗。世子当时没说什么,但脸色冰冷得吓人,他转身就出府去了,大公子留也留不住!” 净慈一听大怒:“这个孩子!跟她说了多少遍了,改改这个坏习惯,总是不听!如心!去把明珠给我叫来!” 如心领命去了。 如意忙劝:“夫人,您消消气,明珠还小呢,她跟世子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教。别急,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当明珠过来时,净慈平平静静,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她细细端详着女儿。确实如杨真人所说:“脸如白玉。” 明珠肤色很白,小脸红扑扑的,丹凤眼,樱桃小嘴,下巴尖尖,虽在少年,没完全长开,但已看出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想起她的种种过往,又想起她跟阿奴的对比,叹了口气,我早想着好好教教她,却总是因事耽搁了。 她牵过女儿的小手问:“明珠啊,你知道怎么样的言行举止,才称得上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 明珠睁着眼睛望着她。 她微笑一下:“就是永远都雍容沉稳,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知书达礼,落落大方,举止优雅。更不要动不动就出手教训身份低微的下人,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明珠努嘴:“他们做错事,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净慈:“当然要教训,但不应该由你来教训,你的身边有亲信,有大丫鬟,有贴身侍婢,有嬷嬷。怎么能用你来教训呢。他们的身份还不配你这小姐来教训。” 她牵过明珠的手说:“你跟我来。” 她带着女儿,来到后花园,只静静地带了几个人,不让众人出声。 当来到比较僻静的梅园时,看到两个小丫鬟,竟在梅园中,摘了梅花,相互带在发上,稍不满意,就扔了,再去攀摘更漂亮的,还相互嘻嘻取笑,说着一些有关男人的不正经的话。 这梅园,在东厢北面,之前是有常专为君柔栽种的。 年刚过,下人们不禁散慢了些,这两人估计是以为此时没什么人会来。 待看到净慈几人时,吓得双双跪了下去。 如意上前训道:“大胆贱婢!竟然在府内随意笑闹,损伤主子的梅花不只,还淫言浪语!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丫鬟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马上有两个嬷嬷上前,左右开弓,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二十几巴掌后,两个丫鬟的脸就又红又肿了。 净慈看时机也到了才沉声说:“好了!” 两个嬷嬷这才住手,退到一边。 净慈说:“念她们初犯,这次就饶了她们吧,陈嬷嬷把人带下去好好管教,下次若再犯,就必须严惩!” 两个丫鬟马上磕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一味的对她感恩戴德。 净慈带着明珠走了一段后,才说:“看见了没,这些低贱的丫头犯错,哪用得着你来出手?待时机到了,你只须区区三言两语,她们被罚了还对您感恩戴德!” 她转头看明珠:“凡事举一返三,其它事情,亦可以如此处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珠双目熠熠:“女儿明白了。” 净慈恩了一声:“还有,在人前,尤其是在男人面前,要永远保持一种温婉大气,知书识礼,善良大度的样子,这样才能得人喜欢,若动不动就发怒,还动手打人,男人就会对你敬而远之,知道吗?” 第六十三章人外有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点头。 净慈教道:“你啊,要永远知道,你是大小姐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即使教训人,也一副从容大气的样子,这才是大家闺秀!而不是市井贱婢。” 明珠受益匪浅,说:“娘,女儿明白了。” 净慈知道女儿聪明,一点就通,日后慢慢调教成就必不比自己差。将来母仪天下,绝对卓卓有余。 她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皇后正三千宠爱于一身,而昊王风头亦正盛,将来皇位继承者绝对是昊王,而世子是昊王嫡长子,且一出生就封为世子,若昊王为帝,世子必为太子,将来女儿将会由世子妃成为太子妃,甚至成为皇后! 凭自己和女儿的才智,世子将来即使坐拥三千佳丽,但那些胭脂俗粉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女儿必定会独宠后宫,女儿的儿子将来亦将会为帝! 她认为凭自己的才智,女儿的条件,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这昊王妃目前就已是自己手上的一颗棋子了,随意耍耍手段她就会按自己的棋路去走了。 她思及此,一时心中得意。 她想不到,她的所作所为激怒了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而这个人三言两语就几乎破坏了她全盘大计! 昊王妃最近过得甚是如意,多年的心病,想不到这汪净慈,只教了汪保宜这个小孩子一下,竟解决了!果然是个女诸葛! 以后跟她结上了亲,若有麻烦,亦可与她相商,有她相助,真是如虎添翼了! 她心中很是得意:不仅除了心头大石,还得了一个得力助手,真是一箭双雕! 但是她最近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她细细算了算,从年初一到正月十五,十五天了,昊王竟有十天在林氏那边,陪那对母子! 而她堂堂王妃,加上侧妃杨氏和侧妃陈氏,总共才五天!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昊王平时,一碗水端得蛮平的!且还稍稍偏向她这正宫一边。但最近,竟有一人独宠之态! 当侍女春华来报,今晚昊王又在林夫人的贤宁阁歇下的时候,王妃大怒:“林贤宁这贱人,太不把我这王妃放在眼里了!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殿下!” 侍女秋实说:“娘娘,动气伤身,不必动气,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争回殿下的宠爱,还要想办法震一震林氏才行,否则她恃宠生骄,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王妃气恼:“我当然知道要争!但怎么争?一直问你们却都没一个好办法!” 秋实:“要不昨们向太师夫人请教一下呢?听说汪净慈在太师府可是一人独宠,姚有安的三个妾,就像摆设一般。” 春华此时也上前献计:“娘娘,这世上最了解我们殿下的人,恐怕是肖嬷嬷!殿下可是她奶大的,从小敬他若母,她亦爱殿下如子。我觉得,您应该向嬷嬷请教才对。” 王妃一想觉得也对,她绝不能让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了,这宫里的人,最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了,仿佛自己失宠了一般。 她于是带了上好的燕窝补品,和一颗东海明珠,来到肖嬷嬷的安居殿,向肖嬷嬷请教。 双方见了礼,寒暄半天后,王妃终酸溜溜地向嬷嬷诉苦:“嬷嬷,林氏最近实在放肆!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殿下一直在她的贤宁阁流连,却忘了我这正妃的慧宜院了!”说完,用手帕抹了抹泪。 肖嬷嬷严肃地说:“出了问题,不事先反省自己,倒先怪罪起别人来了!” 王妃委屈:“嬷嬷,妾一直勤勤勉勉打理王府事务,侍奉殿下亦是尽心尽力。实在不知哪里做错?” “你错就错在,想得夫君的宠爱,却弄不懂夫君的心思!你错就错在弄不懂夫君的心思还敢自作主张!你错就错在与蛇共舞,却又没本事将蛇掌控!” 此话严厉,但肖嬷嬷有严厉的资本!昊王视她如母,她在府中有独立的居殿,还有下人伺候,王妃绝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加上此刻还有求于人。 王妃震惊莫名:“妾实在不明白嬷嬷此话的意思,还请嬷嬷明言。” 肖嬷嬷语重心长问她:“这城中所有人都弄不准殿下与姚有常的关系,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而你这殿下最亲密的枕边人,可弄准他们一直的关系吗?” 王妃想了想,说:“殿下之前因为元儿跟阿奴有亲,所以才对他家处处关照,可是他上次在府中当众惹怒殿下,还还回了鸳鸯珏,殿下此后,恐怕对他们一家不再有关照了吧?” 肖嬷嬷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殿下尽心尽力,可是你却一点也不了解他啊。” 王妃茫然地望着嬷嬷。 嬷嬷说:“你知道城中之前为什么一直流言殿下与有常关系不好吗?” 王妃摇头。 嬷嬷:“因为,有常生性爱自由,周游各地,见多识广,爱好广泛,却独不喜官场,最不喜与官家人打交道,殿下每次去太师府,有安都会敬陪,但有常总会找理由避开,殿下逢年过节,邀约名门士子做客,而姚有常极少到场。久而久之,就有这两人不对头的传言出来了。” 王妃亦奇怪:“姚有常这人实在不识抬举。殿下为何还多次帮他?竟还想让元儿娶他家的天煞星?” 嬷嬷再叹了口气:“唉,深闺妇人的目光总是落在方寸之地,你啊,整日只关心殿下多看了谁一眼,多在谁的阁中几夜,就不会留心一点别的吗?怪不得他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实在难怪他最近一直流连在贤宁阁。” 王妃惊讶:“嬷嬷......” 肖嬷嬷:“你跟了殿下多年,可曾留意,殿下每次摆大晏,都会晏请姚有常,他即使不来,殿下依然会请。你可曾见过殿下会因为他不来而生过气?而你可曾疑问过?为何殿下会不生气?” 第六十四章善奕者善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王妃摇头。 嬷嬷继续问:“你知不知道姚有常经常在外游历,每次游历回来,都会跟殿下相聚。你知道他不爱与官家人打交道,却为何每次回来,都会与殿下相聚?” 王妃再摇头。 嬷嬷笑了一下:“因为,丞相的大公子韦思过跟有常一样不务正业,不爱官场,他与姚有常志同道合称兄道弟,所以有常每次在外回来,韦思过都会给他接风洗尘,座上之人大多是些没什么身份但却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除了殿下一人之外。” 王妃惊讶,她从不知道这些。 嬷嬷说:“殿下与韦思过称兄道弟,毫无身份隔阂!每次都会以平民身份参加洗尘晏,你知道,他每次参加晏会回来,都会非常开心,都会过我这安居殿来兴致勃勃地说了很多事。” “殿下都跟你说了什么事?” “他会把有常在洗尘晏上,跟他们说的一路上的见闻:有趣事,怪事,惨事,还有所感所悟......回来跟我说。” 王妃非常惊讶。 嬷嬷深深地望向她:“每个人都有矛盾的两面,在殿下内心深处,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姚有常一样,到处游历,他很羡慕姚有常可以率性而为,也很佩服他,敢打破规矩,率性而为。他甚至羡慕姚有常与章君柔的奇缘,英雄救美,然后美女爱英雄,两人执子之手,不管繁华还是困苦都不离不弃。” 王妃震惊地望着嬷嬷。嬷嬷口中的昊王,似乎是另一个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他羡慕姚有常,向往他的生活,于是在心中就把自己想像成姚有常,想像成自己也能如他一般生活。” 嬷嬷说到这里深深地望向王妃,慢慢地说:“所以,这姚有常在殿下的心目中,就是另一个自己,一个自由自在的自己!” 王妃目瞪口呆。 嬷嬷笑了一下:“当初有常被赶出太师府,殿下没有出手相助,那是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也合了有常性子,他更自由自在了。但是殿下绝不允许有人羞辱他,所以前谏议大夫和他的公子就倒霉了。你现在还认为,殿下跟有常是翻脸了吗?” 王妃坐在那里像傻了一样。 “殿下流连贤宁宫是因为林氏出城送了有常一程。很得了殿下的心意。” 王妃酸溜溜:“林氏她猜到殿下与有常的关系吗?” 嬷嬷看了她一眼:“林氏是歪打正着,她送有常一家,是因为慈儿觉得阿奴被赶出城,是自己害的,心中对阿奴有愧,他要去送。林氏就去送了。她那是撞巧。并不是耍了什么心机!” 王妃低下头去。 嬷嬷说:“这是你的第一个错误!现在就来说说你的第二个错误!” 她喝了口茶,说:“你私自己与汪净慈勾结,谋了阿奴的鸳鸯珏。竟自作主张把这珏转手就给了姚明珠!那一刻你置殿下于何地?” 王妃又惊又急:“嬷嬷,我没有,这珏是阿奴自己还回来的,我看着这珏本身就是给太师府长房......” 嬷嬷毫不客气的打断:“哼!我虽老,却没老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汪净慈的把戏!” 王妃急得眼都红了。 嬷嬷:“你的第三个错误就是与汪净慈为伍!在你的心中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认为既没了姚阿奴这个心头大患又结了一门好亲,更得了一个女诸葛出谋划策啊?” 王妃惊讶地看着嬷嬷。她也如第一次认识肖嬷嬷一样! 嬷嬷生气地说:“你不懂你的至爱,不懂你的对手!更不懂你的队友!汪净慈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王妃不敢轻易说话了。 嬷嬷说:“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有常一家被逐出门,西厢独霸整个太师府,这其中“女诸葛”有没耍手段?你有没想过,一向疼爱有常的汪姚太老爷为何突然把爱孙赶出府吗?难道真是老糊涂了吗?” 王妃心一惊。 嬷嬷面目突然一冷,语气一严:“在谋算阿奴的鸳鸯珏的全盘计划中,你有没参与,你当初有没知道整盘计划?” 王妃马上答道:“没有!嬷嬷,您要相信我,我当初只是跟她说担心元儿真的娶了阿奴,将来会受她刑克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嬷嬷:“在你的心里你有没有想过,殿下的几个小孩中,哪一个会危及元儿的位置?你有没有想过,小孩子不知轻重,那场打闹中,如果慈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王妃大惊,脸色大变:“嬷嬷!汪净慈的谋划我实在一点也不知情,我更不知道她为了达到目的,竟敢伤害慈儿。慈儿是殿下的孩子,我爱他亦如爱元儿一样的。” “你没多想,保不准殿下不多想,也保不准汪净慈谋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王妃心内惊涛骇浪。 嬷嬷起身向她施了一礼说:“老奴言尽一此,今日言语中有些无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王妃傻了一会,才回神,忙对嬷嬷说:“是我应该感谢嬷嬷教训才对,还请嬷嬷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没想过伤害慈儿。” “我当然相信你,否则今日也不会跟娘娘您说多么多。家和万事兴,我们昊王府一向和和睦睦,这大部分都是您的功劳,我觉得最不允许不安好心之人来离间这个家的人就是娘娘您了。” 王妃连连点头:“当然了,当然了,谢谢嬷嬷。” 王妃转身离开之际,肖嬷嬷还加了一句:“娘娘,请允许老身再斗胆一句,善棋者善谋,而谋的最终目的,是对方的将军而已。” 王妃感激不尽:“妾受教了,谢谢嬷嬷。” 王妃太震了,向嬷嬷告辞出门之时,踉跄了一下,还好身边侍女扶着。 待王妃走后,一个侍女过来:“嬷嬷,您在王妃的心中埋下这一颗对汪净慈猜忌的种子,会彻底阻止汪净慈伸进我府的黑手吗?” 嬷嬷哼一声说:“种子可是会生根发芽的,尤其是猜忌的种子。哼!汪净慈这贱人凭着小聪明在外搞风搞雨老身不管,但她脏手想伸进我昊王府,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侍女:“如今鸳鸯珏已到姚明珠的手上,您说,王妃还会不会让世子娶了她?” 嬷嬷叹了口气:“看这种子的威力吧。我看就不会。她细想就知道这汪净慈非她可控制的。那女人,凡事算得精算得尽!即使一个小小的“孩童间”的玩闹也想一箭多雕,既算计了姚家,又明正言顺得了鸳鸯珏,还顺手算计了慈儿!” 第六十五章北望依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嬷嬷说到这,气得伸手一拍桌子:“这贱人!女儿还没嫁入皇家,就俨然一副世子已是她女儿囊中物的姿态,竟已顺势想到世子的将来,小孩不知轻重,可见其谋划时是根本不管慈儿死活的,恐怕她还巴不得慈儿有个三长两短,这样世子就少了个对手!还好慈儿没事,否则我要她好看!” 这时远远听到君慈的声音:“嬷嬷!”听着声音还远,可是眨眼就冲了进来。 嬷嬷本来硬冷的表情马上转柔,一脸关心:“走慢点,看路,你这孩子。” 君慈跑过来一把楼着她的胳膊:“嬷嬷,小厨房做了很多菜,你去陪我们吃好不好?父王也过来了。走吧。” 说着就把她拉走。嬷嬷满脸笑容,跟着他走:“好,好。” 侍女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王妃一步棋错,满盘落索。如今,不论是昊王还是嬷嬷,明显偏心贤宁阁了。” 昊王跟殿下是否真是互为知已?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妃信就是了。 这侍女跟在肖嬷嬷身边多年,对这个表面奴才身份却实际享有主子之尊的嬷嬷可是真心佩服的。 当初阿奴的天煞星的传言一出,嬷嬷就偷偷作一个民妇的打扮,到寺中请人算了阿奴的八字。自己虽不知道结果是怎样,但从嬷嬷与昊王的对阿奴的态度就知道,这阿奴绝非天煞星。 王妃也有阿奴八字,她怎么就不想深一层,去求证一下呢? 侍女叹了口气,恐怕去求证后,王妃也是宁可信其有吧,算命这东西,谁说得准呢?爱子情切,过界了,甚至会失去理智,每个母亲都会这样吧。 哼!这汪净慈简直目中无人,把世人都当傻瓜来耍! 竟还敢算计到昊王府头上,她这是欺我昊王府无人吗? 侍女冷笑了一下,恐怕她此刻正做着女儿将来是世子妃的美梦呢?心中正有全盘大计,算计着怎么让她女儿一步步上位呢。 把戏全逃不过嬷嬷法眼,三言两语就断了她的路,竟还懵然不知,她这“女诸葛”此刻,真如一个笑话! 恐怕她这个自命不凡的女人,要付出惨重代价后,才彻底学会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侍女的想法未免偏颇,毕竟她崇拜肖嬷嬷的智慧。 而汪净慈绝非浪得虚名。 汪净慈更有一个彪悍的特质:遇强则愈强。 ...... 今天是正月十六。将军一家要回边镜去了。 当看到阿奴和子规泪汪汪的眼睛,依依不舍的样子时,宇宁有种想跳下马的冲动。 他已经会骑马了,这十几天,将军教他骑马。他现在的马术现已有相当水平,独自一骑,已卓卓有余! 连镇南都说这小子,天生就是将军的料! 他俨然把云海当自己的孩子,而在父母心中自己的孩子总是最棒的。 将军说:“回去吧,姚兄,秦宅是你送我的,你们就住这吧,记住我们约定,等边境平定后,我们一起重回帝都!相信我,最迟十年,我会完成这个宏愿。” 他说完就先行走了。 若男松开君柔的手:“妹妹,保重。我们会尽快归来的!”说完,也策马跟上将军。 阿奴和子规泪汪汪的,子规:“云海哥哥,好好保重自己。” 阿奴:“云海哥哥,等我长点了,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她们现在都叫宇宁的新名字:秦云海。因为他现在是将军的儿子,他不再是乞丐了。 云海尽量控制心中激动,但依然眼圈红红,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的。”向众人挥了挥手:“保重!” 狠了狠心,转头驾一声,策马向将军追了过去。 跟着他的兵将也向有常抱抱拳后,跟上云海。 阿奴跟在后面跑,边跑边喊:“云海哥哥!我长大了,若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 时光荏苒,斗转星转,寒来暑往,眨眼过了一年又一年。 阿奴从一个如画的“小仙童”出落成一个俏生生的......“小公子”。 一辆马车,正在北境的一处林中小道上穿行。车驾过处,时不时惊飞惊走一些林中动物,时不时有怪鸟“鸦鸦”地叫着,有点渗人。 马车前辕,坐着一位身穿蓝袍的“小公子”正赶马急行。 车里另一个人亦身穿男装,说话时却是一把娇柔女声:“庄儿,这地方阴森森的,半天没见个人影,我害怕,不如回去吧。” 庄儿说:“园儿姐姐,现在路都走一半了,回去还不如前行呢,放心吧,过这一片树林,前面就是草原了,草原没那么阴森,出了草原就到两关镇,我们的牧场就在镇子北面。” 园儿:“大哥和爹爹若知我们偷偷跑过来,一定会生气的。他们说北境局势现在很紧张,过来会有危险。” 庄儿努努嘴:“听他们胡说!北境如今的局势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稳定!义父他们刚打了一场定乾坤的大胜仗,北牧国现在求和。正派使臣到我朝谈判呢。” 园儿:“可是谈判还没结果。没结果之前,大哥说是最乱的时候,怕北境有些偏激之人不接受失败,会干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报复我们。” 庄儿:“我们现在是在我朝镜内,不怕的。待我们到牧场找到二哥就好了,我让二哥带我们去找云海哥哥,我说了,我长大了,他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这两个女扮男装的人就是长大后的阿奴和子规。 阿奴有了姚庄的新名字,非得给子规也起了个新名字叫:姚园。 当初有常把一家安顿在栖凤镇的秦宅后,第二年就回了祖籍地:乌兰城。 这姚有常就是个闲不住的主。他似乎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在乌兰城的祖地上,开建了个大牧场。取名:“春秋牧场”。 经营有方,不到十年,就已成为当世闻名的战马牧场! 这乌兰城近挨北境,他不想靠将军的力量,所以来了乌兰城,竟瞒着将军。 他曾到军营探望几次将军和云海,但说自己做些丝绸生意,经过。就来看看他们,而事实上他确实借着牧场之便,也有做丝绸生意。 第六十六章久别重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这“春秋牧场”挂的老板的名字是他来乌兰城途中救的两个义子的名字。 大儿子22岁,叫姚来之。二儿子21岁,叫姚安之。也就是阿奴口中的大哥和二哥。 只是将军选战马,自然要把老板的底摸清,于是没几年,就把他这幕后老板查了出来。只是没有跟其他人说,只说这个牧场绝对可靠,战马可放心引入。 所以云海曾多次来这牧场选马,与来之安之两兄弟关系也不错,但竟不知道,这牧场其实是姚叔叔家的。 他只知道乌兰城中心处,有个以子规和阿奴两人名字命名的客栈是姚叔叔开的。 那客栈叫:“子规庄”客栈,跟姚叔叔开在帝都的丝绸坊的名字差不多,那丝绸坊的名字叫:“子规庄”丝绸坊。 云海不知道,那客栈和丝绸店老板挂的名字也是两个义子的名字,如果知道这些,肯定就会知道这牧场的秘密了。 阿奴两人就是从子规庄客栈“逃”出来的。 九年来,一家人聚少离多。有常带着华喜经常在外,逢年和过大节,才回来看望妻女。 这几年阿奴她们跟着嬷嬷,把秦宅后的属地种满了桃树。如今也是个蛮有名气桃园。起名叫:秦园。 她们也会带秦宅的下人下地劳作。活得像个富足的平民之家。 一家人倒是过得很是充实快乐,除了经常两地相思之外。 如今阿奴已十七岁,觉得自己长大了,就要来看探望她爹爹。 所以她瞅准了她大哥送丝绸回帝都的“子规庄”时,缠着她哥哥把他带到乌兰城来。 大哥一向宠爱小妹,被缠不过就把两人带到了乌兰城的“子规庄客栈”。 牧场所处之地有点偏远,且靠近北境,所以就不准她们两个女孩儿过去。 谁知这小妹竟有别的心思,在子规庄客栈住了没两天,竟留了封书信,就拐着姐姐偷偷溜出来,想到北境秦营来探望云海! 子规此时心里有点毛毛的:“庄儿,你到底识不识路?怎么还不出林子? 阿奴把马车停下。拿了地图出来看了看,挠了挠头:“好像没错吧,应该很快出林子了。” 子规心中更不安了:“什么叫好像?要是我们走丢了怎么办?”她很是害怕。没私自出过远门。 以前出远门,都有父兄护着,如今跟着阿奴这不靠谱的,心中很是没底。在这走半天没见个人影之地,心中更是恐惧。 阿奴心中此刻也是惶惶的,着实不安,表面却故作冷静:“没错的,你要是怕,就别东张西望了,坐回马车里,睡一觉,就到了。” 回手把她姐姐往里推了推,把车帘放下。驾一声,就继续赶路。 再在林中走了半天,阿奴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片大草原了,她心中松了口气,终于要走出这片鬼林子了。 刚要催马再走快点,却听到,前面似乎有吵闹声。 马车里的子规掀起轿帘,开心地问:“我听到有人说话,是不是到了?”一看清外面的情形,瞬时萎靡。 阿奴说:“有人声应该就快到了,是男人的声音,好像出林子后的左边,我打马过去问问路,你坐回去,别出来。” 子规连忙把轿帘放下。 阿奴驱马向前,马车出了林子,向左拐去。 谁知一拐出树林,就看到一群人拦了过来,有人喝道:“站住!干嘛的?” 阿奴马上把马拉停。 一看清这群人,脸一红,双手挡在眼前,骂道:“流氓!” 这群男人居然不穿衣服!阿呸,严格来说是不穿上衣。 谁知这群人一听她的话,全哈哈笑了起来。 为首一人,拍拍她的马车辕:“嗳嗳,不穿衣服的是我们,你害什么羞?把手拿开,我们不介意你看。”转头对后面的人:“对吧。” 那些人全答:“对,我们不怕吃亏。” 阿奴把手拿开,入目处全是不穿上衣的年轻人,瞬时不知眼睛该往哪看,脸热热的:“快点穿好衣服!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刚一说完,竟又引起这群臭男人的一阵哄笑。一人对为首那个说:“少将军,这原来是个书呆子。” 那少将军伸手在阿奴眼前扫了扫:“嗳~看过来看过来,都是男人,你怕什么?你要是觉得我们不穿衣服,你自己穿衣服吃亏了的话,那你自己也把衣服脱了不就公平了?” 说完,跟众兵将一起大笑了起来。 军营苦闷,极少见到这么娇弱呆傻的书呆子。他们觉得很好玩。 少将军一向不喜欢娘娘腔,但不知怎的,对眼前人却很有好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见过,且还有种强烈的久别重逢的错觉。 他心中纳闷,细一思量,却想不起来是谁,此时再一打量眼前人:长得俏生生的,肤色白里透红,身材娇弱。 心想着,这孩子估计还小,体格没长开,所以像个女人样。 阿奴听到他的话,气得满脸通红,瞪向他骂道:“坏人!” 这一瞪,刚好与少将军四目相对,少将军心中咯噔一下:这眼神!这神情!在他的梦里,和脑海中都不知出现了多少回了,像极了阿奴! 阿奴此刻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体格精壮,气宇轩昂却又匪里匪气的将军竟是李君慈那颗“脆皮珍珠”! 这二王子小时候被她一刺激,竟想不开,少年时就从军了,而且成就非凡。 十岁秘密入南少林,成为最神秘的少年俗家僧兵,经受严苛的训练。 十二岁入造军山,经历了非人的残酷训练。 十五岁被秦镇南选入骁骑卫。 十七岁统领骁骑卫,被封左将军。 但他少年成名,被兵将们尊称他为少将军。 少将军战功赫赫。以用兵奇诡,不按常理,出奇制胜而闻名。 他年纪虽轻,但过去不到十年的履历,份量杠杠的。 缘分奇妙,前面有一条河,这少将军跟兵将们来游泳洗澡,刚游完上来。而阿奴迷了路,越走越远,竟差点走到秦营了却不自知。所以就在此撞上了。 李君慈晃了晃神,这小子怎么那么像阿奴? 却听到身边的高小明笑着说:“唉呀,我说小子,大家都是男人,你少他娘的矫情!说!你这怯怯弱弱的样子,驾车到这北境乱地来干嘛?难道是找死?” 这高小明小时候个子小小的,如今却成长成一个高大魁梧,五大三粗的彪悍男子,也没一点小时候的样子了。擅长的武器也跟他的人一样威武:长槊。 阿奴一听,不怒反喜:“咦,这是北境了吗?那春秋牧场在哪?秦营在哪?” 高小明:“我去,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傻样!你到底是要找春秋牧场还是找秦营?” 第六十七章耍流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想了想,觉得此刻应该离春秋牧场较近,还是先找到二哥再说,就问:“春秋牧场,你知道怎么去吗?” 高小明说:“我们当然知道啦。” 阿奴双眼发亮:“那应该怎么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高小明摊摊手,一副无赖样。 众兵将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奴顿时气结。她之所以不太害怕这些人,且见到这些人时,自己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瞬时一安,还松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看他们的样子,是自己的同胞,且似乎是我国兵将。这些人保家卫国,虽有时行为有点野蛮,但很得民心,让民众一见,总会有莫名的感全感。 阿奴思绪一转,哼一声说:“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我们太元国的兵将吧。” 君慈点头:“对。” 阿奴笑了一下:“你们若不给我指路的话,我就去你们将军那里告你们!” 听到她的话,兵将们均呵呵笑了起来,个个都是一副觉得有趣的样子,君慈:“请问这位书呆子,要告我们什么啊?” “我太元国军队有严令,不得冒犯妇女!” 一听这话,李君慈的心咯噔一下,马上漏跳了几拍:“你,你是女的?” 阿奴哼一声,腰板一挺:“我哪一点像女的?” “你哪一点都像女的。”兵将们嘻笑着说:“你若是把自己当个女的,去告我们,估计真的能告得进去。”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阿奴回手敲了敲轿子:“姐姐。” 子规早听到竟然有一群不穿衣服的男人,吓得差点晕倒在轿内了,此刻以为阿奴要叫她出去,吓得马上压住轿帘说:“庄儿,别跟他们说话了吧,我们走吧。” 众兵将一听,轿中竟真是一把娇柔美妙如流莺般的女子声音,全部身体一酥,脸色一变。竟一时大乱起来,个个手忙脚乱的去穿衣袍。 那些只随手把上衣挂在身上的还好,一下子就把衣服穿好了。而那些把衣拧成一团,在腰间一扎的,此刻狼狈不堪,又甩衣服,又找袖子的,有点滑稽。 阿奴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感觉好笑。一时舒心极了。 并不是他们真怕冒犯了谁,只是他们在这里极少见到娇弱少女,一时尴尬窘迫而已。 阿奴看他们穿好衣服的样子,一时奇怪,男人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竟有这么大的区别! 不穿衣服的时候,个个骨格精壮魁梧,高大威猛的,有种深深的压迫感,逼得人脸红心跳的。而一穿上衣服,感觉~~斯文多了。 仔细瞄了瞄眼前的少将军,他也穿好了衣服,只是那领口没弄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腰带也没扎好,宽松耷拉着,依然有点匪里匪气的。 她视线忍不住他脖子下一瞄,这家伙应该洗完澡没有抹干身体,她这一瞄刚好看到一滴水珠顺着锁骨往下一滑,她忍不住骨一声吞了下口水。 君慈看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地双手把领子一拉,学着她的语气和神态说:“流氓!” 众兵将轰然大笑。 阿奴感觉脸火辣辣的,又羞又气,把手中的核桃向他一砸:“坏人!” 那核桃咻一声就向君慈的额头飞来,他捂着额头委屈地说:“你干嘛又砸我的头?”刚一说完,觉得口误,怎么把这小子当阿奴了。 看来小时候被阿奴用银子砸了额头,还被她损一顿的印像太深刻了! 阿奴没听出来,哼一声说:“我警告你们,你们今日冒犯了我姐姐,不给个满意交待,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君慈马上敛笑肃容,整了整衣袍,还双手理了理头发,清了清嗓子说:“给交待,一定给!你看,我怎么样?以身相许你姐姐如何?” 那些家伙笑声震天。 阿奴气得跳脚:“啊!流氓!” 谁知她一跳脚,那马车震了震,那马打了个响鼻,头仰了一仰,她一时不备,站立不稳,就摔了个屁股墩! 高小明笑得肚子都疼了。 阿奴站起来,气得没办法,这些家伙!见同胞有困难不仅不出手相助,还一直拿我们当消遣!一时气得眼都红了。一转马头,就赌气要走开。 君慈一看她红了眼,心中莫名一疼,马上上前一拦:“你去哪?” 阿奴气道:“不用你们管?你们是不是男子汉?同胞有难,不仅不出手相助,还消遣我!” 君慈:“好,好,好,我们错了,牧场离这远着呢,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去春秋牧场,我让人护送你们去。” “说话算话?” “当然!” “我是到春秋牧场找我哥哥的,我大哥叫姚来之,二哥叫姚安之。” 君慈咦一声:“这么巧?竟然是姚兄的弟弟妹妹?刚好,我顺便去挑几匹战马回来。我送你们过去吧”看了一眼阿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奴:“姚庄。” 阿奴不知道,她大哥发现她溜走后,急疯了,已快马来秦营找过,并拜托将众如果见到自己的弟妹,烦请告之。 他之所以说弟妹而不是两个妹妹,是因为阿奴这小调皮自小跟他出外都作男子打扮,他觉得子规估计不会跟着她疯。 君慈一拍马车说:“你进车里吧,我来驾车。” 阿奴就真转身进了马车。 君慈看着他背影心中嘀咕:姚庄。 他对姓姚的,总有莫名的好感,难道这就叫爱屋及乌? 他的心怦然而动,谈判怎么还没结果,有结果我们就可回帝都了。父王说阿奴一家的行踪他一直知道,待我回帝都,他就会告诉我,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她现在长什么样了?会不会认得我?我现在可是将军了呢。还跟秦将军一起镇守北境,征服了北牧! 他捡起地上的核桃,往天空一抛,再伸手一接,对众将说:“你们走吧。”就坐上马车车辕,刚要驾车。 高小明马上上前:“等等,您怎么能一人过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君慈却说:“少婆妈!你们回去吧,告诉冯将军,我今晚在牧场过夜了,明天,你们再来取战马吧!” 回头向马车内:“坐好了!”,就一扬马缰绳,马车就向前而去。 第六十八章横刀立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高小明望着远去的马车眉皱了皱。 有一兵士对他说:“放心吧,他在春秋牧场,应该没什么事。” 在这北境,秦营就是真大王!其他各势力只能算各据山头的山大王。而春秋牧场也算雄据一方,没人敢轻易招惹。 小明说:“我不是担心他在牧场里有危险,我是担心在路上,这条路这么长。” 有一兵士拍拍他的肩头说“放心吧,他腰间挂着我秦营的令牌,在这北境,还没哪个不要命的敢惹我秦营。” 小明点了点头,带众将入林,解马,上马,驾一声,一队轻骑,往北,直入秦营。 而阿奴不知道,她要找的秦营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因为,春秋牧场往南。 马车走了很长一段路后。 阿奴:“将军,你刚才是不是拿了我的核桃?” 君慈:“是啊,怎么啦?” “还我!” “吃了!壳我扔地上了,要不要回去给你找壳?” 阿奴翻了下白眼:“不用了。”嘀咕:“土匪,强盗。” 君慈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家伙如今真的有点匪里匪气,坏坏的。 他抚了抚额头:姚阿奴,虽不是你砸我的,但这笔帐也算在你头上好了,谁让这小子长得像你呢,要不是因为刚才一时把他当你了,他才砸不到我呢。 他把核桃往怀里一放:等找到你了,我再跟你好好算帐! 阿奴坐在马车里郁闷了一会儿,掀帘走了出来,坐在马车另一辕,问:“将军,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啊?” “少将军,他们都这么叫。” “谢谢你送我们啊,少将军。”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别去向我们的将军那告我就行!” 阿奴努了努嘴:“又取笑我!” 君慈笑了一下:“我们跟春秋牧场一向交好。最近几年,我们的战马都是在你哥的牧场进的呢。你家牧场的战马,确实一流!” 阿奴很开心:“真的吗?我还从没见过我家牧场怎么样呢?我哥总是嫌我小,总说北境不安宁,不准我们来。我跟姐姐就偷偷跑来了。” 君慈眉一皱:“你们也太大胆了!还好是遇到我们,要是遇到土匪,后果真不堪设想!” 阿奴:“这北境不是平定了吗?那北牧国不是派使者到我朝求和称臣了吗?” 君慈:“这北境之乱,已上百年了。烽烟不断,你以为平定了就跟其他大城一样太平了吗?真是太天真了!乱了上百年的地方,能生活下来,都绝非普通人。流寇恶匪!投机取巧者在这些地方是常见!” 阿奴看下周围,有些心惊:“现在天要黑了,会不会有土匪打劫?” 君慈:“这倒不会,这条路,是秦营直通牧场。这里的各方势力,绝不敢招惹我秦营!” 阿奴惊讶:“秦营远不远?” “我们刚才就是从秦营过来的啊?” “啊!你怎么不早说!”阿奴差点跳起。回头一望,我的天,已经走很远了! 君慈奇怪:“你又没问。” 阿奴问他:“那现在我们离秦营远还是牧场远?” “一半一半吧”想了想:“秦营远点。” 阿奴瞬时丧气。想了想问:“你是哪个兵营的?” 在北境有好几个兵营。有镇守北境的秦营。有守乌兰城的守将。有驿站和各锋火台的兵将。 君慈答:“我是秦营的。” 阿奴差点吐血。原来自己遇到的就是秦营将士! 她刚要问问他认不认识秦云海。还没开口,这少将军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揪住自己后领住后一扯!就感一股大力把自己扔入车里。听到叮的一声。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君慈抽刀把当胸射来的一支箭拨开,气场瞬变,目光森冷,扫向几乎无声无息从山林两边窜出来的悍匪们! 如今的李君慈,早已经成长成独挡一面的猛将,骨格强壮,高大威猛。 他自小与高小明一起入造军山受训,一身武艺,力量超群!入骁骑卫后更亲带兵上沙场征战,智勇双全,胆识过人! 他冷冷开口:“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我秦营车驾!?” 带头那人一脸横肉,左额角一条长长刀疤直斜斜划向右脸,使得他面目扭曲,很是狰狞。 他目露凶光,狠狠地说:“劫的就是你们秦营!” 这声音一过,阿奴就听到打斗声。 紧接着马车突然向前一窜!就极速向前! 两姐妹淬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带倒! 也还好这一带倒,因为她们刚一倒,一支箭“唰”的一声从马车的小窗口射进来!把子规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紧接着听到整个车厢唰唰唰声响,应该这马车此时,被射成个箭猪了。 “坐稳,离开窗口,躲在死角!”听到少将军大声喊。 但马车像疯了一样,飞窜,两姐妹被颠得七萦八素的,根本摸不着北,哪还控得住自己在哪个位置! 突然听到:“姚庄,出来,驾车!” 阿奴正滚在车里,听到声音,忙拼命攀住车沿,爬了出去。君慈把缰绳往他手中一塞:“一直往前走,即使你错过了牧场也能进乌兰城!别回头!” 阿奴刚要问:“你呢?” 却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筒样的东西一拨,一道光闪向天际,在天空散开一朵金黄的烟云。 他说了声:“走!”就屈身一滚,滚下马车。 阿奴回头,看到他已站了起来。 手持长槊站在路中央。这是个山路口,他想一人守住这个关口! 英雄,横刀立马! 那一刻,这少将军的形象非常光辉耀眼。 敌骑毫不客气地直踏过来,他横槊一扫,马一声悲嘶跪倒,他身体一拨,踏马举槊,后面的马过去,但马上的人却被他扫下去。 真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远去的阿奴,只听得到身后远远传来战马的阵阵嘶鸣! 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惊魄过! 也不知为什么,当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觉得连坐都坐不稳!但是一到车前驾车,却反而坐稳了,竟然没被甩下马车!真是神奇了! 那马似乎也知凶险!正撒开四蹄在山路上亡命狂奔!不用驱使就让人感觉马车快得要飞起来一样。 这马彪悍生猛!有常这爱女如命的牧场主送给女儿的马当然是最好的! 可怜了马车里娇柔的子规,拼命地攀住车里的扶手还被颠得翻来覆去的,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所幸没有晕倒。 突然,从旁一路,一辆车驾快速地直冲撞了过来!挡在道中! 第六十九章凤凰缘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声惊叫。 自家的马直撞向前,速度滞都不滞!不是它不想停,应该是根本来不及! 对方的马一声悲鸣!竟连马带车,被撞飞出去,马车被强惯力带着连翻了几翻! 但自家马车也好不到哪去,明显向旁一歪,而马也明显受伤不轻,似乎晕头了,像发酒疯一样摇晃晃的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奔去。 阿奴晕头转向之间,听到“碰”的一声,就被一股怪力带着,身不由已的向前飞去。 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就像癞蛤蟆一样,直扑在地上。 还好,这片树林应该有段时日,落叶很厚,她没被摔死,但浑身疼痛。 回头一看,原来,马车撞到树上,被撞停了下来。 那马跪了一跪,晃了晃头,打了声响鼻,似乎清醒了,竟站起来,拐了拐,再次撒开蹄狂奔!一下子就带着马车没了影! 事情发生太快,待四周静下来后,阿奴才惊恐地地现,自己被丢下了,而那马带着生死不明的姐姐不见了! 此时,夜色已笼罩了四周,深深的恐惧如潮袭上了心头! 她晕头转向,感觉阵阵反胃,却没吐,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好不容易坐起来,却听到前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顺声一看,看到那辆被撞翻的马车里,一个人爬了出来,站起来摇摇晃晃的。 看他一身黑衣劲服打扮,目露凶光,不是绿林也是草寇! 反正不是好人!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把我们拦下的?只是没想到我家的马这么彪悍勇猛。 那人站起来,脚步轻浮,手往脚侧劲靴一抽,抽出一把冷光闪闪的刀,摇摇晃晃地向阿奴逼了过来。 估计受伤过重,被撞晕了头,那家伙走路不稳,踏着“凌波微步”一拐一弯的逼近前来。 阿奴此刻正坐着,看着他渐渐逼近,吓得用手脚撑着直往后退。却摸到一截东西。转头一看,竟是一截大木棍。 她马上把木棍持在手上,站起来,边退边喊:“别过来!” 谁知那人越逼越近!杀气逼人! 阿奴吓得把木棍往那人方向一砸,转身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回头一看,人没追上来,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刚才那人,本身就已将晕未晕,她那棍子一砸过去,就刚巧砸到那人的头,就把这倒霉蛋砸晕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而不自知。 此时,天色已晚,在林中周围一片暗暗的,能见度很低。 阿奴被吓坏了。神经崩得紧紧的,眼泪汪汪的。随时失控! 突然,左侧沙的一声,她吓得阿的一声大叫,跳起来,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脚下突然一空!她尖叫一声,就向前扑去,咕噜咕噜地就滚了下去,原来是个斜坡,也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这也是神奇,竟还没晕倒。 她晕头转向地爬坐了起来。一身的枯草烂叶,已然狼狈不堪! 哪受过这样的惊吓和苦楚。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旁边又“沙”的一声,哭声嘎然而止,她吓得连哭嗝都停了。 往声响处一看,太暗了,也看不清是什么。四周一望,林中似乎处处鬼影婆娑。 她吓得爬起来就跑!早已弄不清哪个方向了。 她知道林子再大,按着一个方向跑的话,总会出去的。 也难为她在如此惊吓之下,还想到这些。 正跑着,听到马蹄声。她心中一喜,此刻只要见到人,即使是土匪也比一个人在这见鬼的地方强! 她向着声音跑去,刚跑到林中小道,看到几个人骑马跑了过去。她还没叫,那些人突然停马回头,就听到:“抓住他!” 没人的时候想见到人,但是见到人的时候,一听到对方要抓自己,当然也不能被抓住,一时想死的心都有! 她转身又往林子逃去! 又惊又累,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在地上,对方几人已向自己扑来。 她吓得闭起眼睛惊声尖叫,却听到几声闷哼,然后,扑扑几声,她睁开眼睛一看,那几人都倒在地上。身上似乎都中了箭。 还没回神,一匹马像飞一般冲到前来,在自己面前,双蹄一扬,仰天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马上之人手持弓,威风凛凛,如天神般俯身下来,向他伸手:“上来!” 竟是那个少将军! 阿奴瞬时热泪盈眶,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向他一伸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巧劲一位,就把她拉上马,坐在他身前。 他一扯缰绳:“坐稳了!”话没说完,马就如箭离弦向前射去,阿奴惊呼一声,向后一仰!还好,背后坐着他,否则真摔下马去。 阿奴此时三魂七魄还没全部归位,听到少将军问:“不是叫你往前走吗?怎么跑回来了!你姐姐呢?” 我哪知道哪跟哪? 但一听到姐姐阿奴又哭了。抹着泪,打着哭隔:“我,我不知道,呜~那马把我甩下来后,拉着马车跑了。我姐姐不知道被它带着跑哪去了,呜~” 君慈傻眼,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没用,竟还哭鼻子!“别哭了......” 话没说完,马嘶叫一声,前蹄一陷,就向前一扑。由于奔跑速度太快,阿奴被惯力一带向前飞去! 半空中,眼看就要与土地公公再来次亲密接触,以为自己会再一次摔得像个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的时候,却觉腰身一紧,被一股力带着一偏。落地时,落在一人怀中。 这是一斜坡,那人搂着自己顺着斜坡往下滚。 滚势停下来后,阿奴头晕眼花。看清楚的第一个影象是,眼前黑影一闪,一人,拿着匕首扑过来。 “啊!!!”阿奴的尖叫声差点把自己都震聋了。 危急间却见抱着自己的手一提,刷一声,从那手的袖中飞出一物,太快了阿奴看不清,觉得他袖中应该藏有袖箭,也不知射到那人身上哪处。那人闷哼一声,飞扑过来的身体在半空中一震。 君慈带着她一滚。刚滚开,身边“啪”的一声,那人就扑在他们刚躺的位置一动不动。 那马竟然没事,此时站了起来。看来刚才是被人用石子打中马脚的穴位,所以才突然失前蹄。 有脚步声追了过来。 君慈一扯她:“上马!” 第七十章古刹惊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走出很远,君慈停马,把阿奴也抱下来,伸手拍了拍马脖子,马向右拐去。 他回手一拉阿奴手腕,向左,闪入左边的深山野林。 林中更是阴森,阿奴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可以依靠,不知姐姐一人,如何境况,一时悲痛。就边走边哭。 君慈不耐烦:“你是不是男人?叫你别哭了!再哭就别跟着老子了!” 阿奴一听,吓得连哭嗝都止了。 君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阿奴忙急步跟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山林深处,有一处破败的寺庙。 这林中似乎有深山猎人割树采脂。君慈看旁边有一小竹筒上已滴满了树枝,筒上绑着布,布上也沾满了树脂。 他往地下看了看,捡起根木头,把竹筒上的布解下,缠在棍上,取出火折子,就把这临时火把点燃了。 他举着火把,顺手把那装满树脂的竹筒取下,给阿奴说:“拿着。” 阿奴马上伸手接过。 两人进到庙中。 深山古刹,不知荒废多少年,一入殿中,阿奴就有种深深的恐惧。这恐惧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 她不由自住的紧挨着这个勇武的少将军,还伸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对这人更是鄙夷:这小子,胆小爱哭,比女人还娘! 但他没说什么,让她扯着。 殿内已极其残破。以致佛像东倒西歪,没一个完好,最吓人的是,这些佛像面目上有些地方有脱落,显得面目狰狞扭曲。 两人在这古寺中看了一圈,确定是个无人荒寺后君慈带着阿奴回了正殿。 他看了看四周,觉得殿正宗大佛脚下的高台还不错,刚要收拾。 阿奴却扯住他袖子说:“这阴森森的,我不要在这里。” 君慈不耐烦:“老子就在这里,你爱去哪去哪?” 阿奴低声:“那,那我也在这吧。” 君慈把树脂倒在庙中灯台上,把灯点燃。把高台收拾好,殿旁估计是猎户放的枯草之类的,就随意把枯草铺上一层,对她说:“过来!” 阿奴吓了一大跳!跟他一起睡?忙摇头:“我,我不过去!”四周看了看,走到一旁石台前说:“我,我在这就好!”却站着没动。 君慈翻了下白眼:“随便吧。”往草堆上一躺,四仰八叉的。 在想着什么人竟敢动秦营?此刻小明他们应该有收获了吧。 这小子的姐姐,秦营应该救下了吧。要是不幸......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把自己姐姐带到如此乱地来! 想到这不禁转头看了看阿奴,却见他不知何时,把草铺在旁边高台上,此刻正静静坐在那里,双手抱膝,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 心中隐隐有些不忍,他还小,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吧。 却见这小子抹了抹泪。 君慈心中一阵烦乱:“老子让你别哭了!” 阿奴一惊,马上倒下,侧身向里。 心中郁郁,想不到不出声,也招惹他! 这人真是坏脾气的流氓!想起他对敌时的英勇,如天神般救了自己,此刻是自己唯一的支柱,一时又气不起来,静静躺着。 她也知道这时候无能为力,多想无益,但就是无法消去对子规的担心。 却听到少将军:“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家的马似乎不错,他应该会带着你姐姐上大路,这样,秦营的人很快找到她了。” 阿奴转头看他:“要是那些土匪先找到她怎么办?” 啊!若是那些土匪先找到她,那就只能呜呼哀哉,自认倒霉了。一个弱女子落到那些杂碎手中,想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了。 但这话不能说,一说他准又哭:“不会的,土匪都被我们引着呢。且秦营行动一向迅速。放心吧。” 阿奴也只能如此期盼了。她此刻深深后悔怂恿了姐姐跟她出来。 若姐姐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怎么办?心中自责:我真是个天煞星!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奴迷迷糊糊间,听到一把悠悠的女声由远及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抬头一看,看到一个七窍流着黑血的女人,披头散发从庙中走了出来,竟一下就到了眼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一下乍醒。 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四周一片黑暗,自已躺在一张石床上。 突然大惊,一人在背后搂着自己!一只大手正虚掩在自己的口鼻处!那人带着手套,手套上一股刺鼻的怪味! 她想起来了,自己正与少将军逃亡到这荒庙中!啊!流氓!大惊,刚要呼叫挣扎! 身上一重,那人压住自己,掩着自己的手一紧 ,耳边一把极力压低的声音,极轻:“别动!别出声。” 听声音似乎有什么危险临近。她马上安静。 听到很轻的沙沙声,似乎是风吹过的声音。但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她睁着眼睛望着一片漆黑。当眼睛习惯黑暗时,他发现,四面八方,有人拥了过来。 突然灯一亮。 阿奴眼睛被刺得一闭! 几乎同时,身上一松,就听到了打斗声。 阿奴睁开眼睛一看,吓得惊声尖叫,缩到墙壁处。 围过来的不是人,是鬼! 个个披头散发,有的还七窍流血的样子。 这是个鬼寺!少将军竟敢跟鬼打架! 地上已倒了不少人,阿奴一看,倒在地上的人,血流了一地。 心思一回:鬼也会流红色血吗? 此时,进来的八九个鬼已全倒在地上,少将军把手上抢过来的刀扔了,走到一尸体旁,拿起那人手上的大砍刀,在手上掂了掂,似乎觉得这个又长又沉的东西趁手,就扛着,威风凛凛过来向她一伸手:“走!” 就把阿奴址了起来。 阿奴惊呼一声,躲在他身后。君慈转头一看,又有十几个“鬼”从四方围了过来。 他嗤笑一声:“装神弄鬼!老子从不信鬼!!” 带头一人把身上白袍一甩:“你竟没有中迷烟?” 君慈傲然嗤笑道:“雕虫小技!你们是什么人?”阿奴不禁想起他手套上的刺鼻的气味。 第七十一章一拍两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带头的“鬼”森然一笑:“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就行了,杀了你,这谈判就崩了!” 君慈心中讶异,自己身份一直是个秘密!除了极亲近的人才知。这些人竟知道!脸上却嗤笑:“看来,这北境平定后,必须好好平乱才行!” 那人眼神一厉:“杀了他!” 短短几句,他已大概判断出这些人是什么人。 至少判断出他们不是北牧国人,因为北牧国人,第一反应不会杀了他,而是抓了他,来作谈判的畴码。如果有深仇大恨,估计也不会让他死得如此痛快。所些这些人应该是盘踮在北境多年的亡命组织,希望北境一直乱下去! 阿奴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人独战十数人,有一个人还被他的大砍刀劈飞了头,看到那“鬼头”咕噜滚到一边,她吓得眼都直了。 直到被人扯着,在她耳边一吼:“走!” 就糊里糊涂地被扯着跑。当停下来时,身处一片草地上。 此时,春天已来,虽春寒料峭,还很冷,但万物已开始复苏生长。甚至有很多野花已开。 经过一夜奔波,天色已微明,他们此刻身处的草地已春花开满,微风一吹,带着寒意与香气,一切预示着生之美好。 阿奴一震,稍稍回神。 被他扯着走,跑得气喘嘘嘘,精疲力尽,此时一停,她一下就坐在草地上。 她从小读书无数,书中有不少场景是描写尸山血海战场的残酷的,且这几年跟父兄走过不少地方,残酷不平之事见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亲临如此惊魂的场景。 心神久久不能平静。 一滴寒露从花叶中滴入她的脖子,一冰,她大大打了个寒颤! 她彻底清醒过来。 天空一声鸟鸣,阿奴抬头一看,一群鸿雁结伴从头顶飞过。 君慈手持抢来的弓,弯弓搭箭。 阿奴心一惊,刚要阻止,却一想:鸿雁高飞,他射得到吗? 就这样一迟疑,君慈已将弓拉满,似要发,却顿了一顿。把箭收了回来。 阿奴看了他一眼:“那么高,射不到的。” 君慈给了她一个看到白痴的眼神:“再高我也能射得下来!” 阿奴见过他使长槊,使短刀,使大砍刀,使袖箭,但她不知道,他精通的是弓箭! 阿奴以为他死要面子,嘴角提了提,却没笑出来:“那你刚才干嘛不射?” 君慈把弓扔到一边,坐她旁边,扯了根草叼在嘴上,嚼了嚼说:“雁是这世上最钟情之鸟,一般双双对对的,一生只认一个伴侣,如果射死一只,另一只会伤心死的。” 阿奴讶异:“想不到你这强盗流氓还懂情爱,还会心慈手软!”看了他一眼,突然好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君慈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恩,他娘的,太喜欢了!朝思暮想,差点就茶饭不思了!” 一时强烈引起阿奴的好奇心,很难想象这种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于是趴他身边问:“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慈看着天空,乌漆深邃的双目熠熠闪亮:“精灵可爱,满腹经纶,气质高华,善良聪慧。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像满月一般圆亮,笑起来却又像一轮弯月芽,弯弯的可爱极了。啊!她就像从画上走出来的小仙童一样!” 阿奴听前面还靠谱,一听后面一句,气得一捶他:“啊!流氓!禽兽!竟敢打女童的主意!” 君慈不为所动,依然看着天空:“谁没童年?我说的是她小时候的样子,现在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我差不多九年没见她了。” 阿奴向他翻了下白眼:“九年!她现在多大了?” “十七。” 阿奴嗤笑一声:“那你别做白日梦了,早死心吧,十七岁,说不定早嫁人了。” 君慈瞪她,语气一凶:“胡说!她是我的!她要嫁,只能嫁我!” “你跟她有婚约吗?一直书信往来吗?她说等你,非你不嫁吗?” 君慈一愣,想了想,似乎都没有,心中顿时烦燥,嘴硬:“反正她是我的!” 哼!天煞星,除了我,谁敢娶? 心中又不安:万一碰到个像我这样不怕死的,明知是天煞星还要娶她,万一她真的嫁了,那我怎么办? 又想起,好像小时候听父王说阿奴不是天煞星! 他急得一下坐了起来。 好死不死,阿奴还在耳边嘀咕:“我曾见一个姑娘,十三岁就嫁人了,十七岁都三个小孩了。” 刚说完,君慈呼一声站起来就走。 阿奴忙跟上:“去哪?” “找路回去!”他恨不得马上回帝都,找父王要阿奴家的地址。必须马上找到她! 想到父王,突然清醒:我去,神经了都!阿奴收了我凰珏,父王是绝对不会让她嫁人的。 心神顿时放松,回身,想教训一下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子! 他开始急急走路,阿奴有点跟不上,都快小跑了。他却突然急刹转身,阿奴猝不及防,一下就撞入他怀里。 君慈本能伸手就一抱。 阿奴阿一声惊叫,伸手一推,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一声脆响,两人都愣住了。 君慈抚了下脸颊,指着他:“我操!你这娘娘腔竟敢打我!” 他脸色阴沉沉的,身材高壮,一生气就让人感觉气势汹汹,周围空气都凝结了似的,极有压力! 他身影一动,刚向前,阿奴以为他要揍自己,吓得转身就跑。 他也不追,气得点了点头:“行,我让你跑,滚得越远越好,老子不伺候了!”转身就走。 阿奴才不会走远呢。没了他,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就死定了。 心里也知道这流氓挨了自己一巴掌,一时生气而已。并不会真跟自己拼命。 看他没追来,转身走了,自己也忙跟上。刚走两步,却脚下一踏空!惊叫都来不及,就感额角一痛,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人相隔有段距离,但君慈已训得很是敏感,此时似有所觉,转头一看,气乐了:“嘿,这小子竟没跟来!长能耐了啊。” 往回走了两步,却顿住:不会是藏在草里了吧,想我回头找他?心中鄙夷:这女人的小把戏。 他转身继续走,边走边凝神听身后动静,心中纳闷,这小子竟真没跟来。 他回头,边往回走,边叫:“姚庄!出来 !不出来我真走了!” 他找了好一会,也真气了:“你有完没完!打我还有理了你!我叫三声,你再不出来,老子真走了!” 他叫了三声后,四周静悄悄的,鬼影都没冒出半只。 气得转身就走。 第七十二章念念不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不知走了多久,正走到林中深处,心中愤愤:可不是我丢下你的,你自己走的! 转念一想:他一个男人,年纪虽小了点,身板虽弱了点,呸,是太弱,昨晚抱过他时,像个娘们一样,身上还有香气! 去!这都不是重点,重点他是个男人,男人不仅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更要有能力保护别人,他敢带姐姐来这地方,还敢堵气走开,应该有两下子。估计死不了吧,不管了! 走了两步,一把踢走脚下的石头:哼,难道我还求着要保护他不成!要出什么事也是他活该,自找的。 再往前走两步,他停下,深深缓了口气:好吧,我前世欠你的。 转身,往回走。 突然觉得奇怪,按时辰,这时太阳应该出来了,但看下周围,阴沉沉的,虽在林中,也不至于一点光都不漏!这天象有异! 突然右侧劲风一厉,君慈何等敏感,步法一转,身形一侧,闪过同时,伸掌一推,一人就被推飞,撞到树上,再弹飞回来,扑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君慈也不补刀,抬脚就走,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转头一看,见那人身前掉下一块玉佩。一见这玉佩,他心剧震! 这东西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凰珏!但又不太敢相信,凰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他冲上去,一把捡起来一看:真的是凰珏。 一把扯起那个黑衣人,伸手一扣他脖子,声音冰冷嗜血:“这玉你怎么来的?” 黑衣人咳了几声,估计被撞断了肋骨,君慈见他不答,手上一紧,竟单手捏着他的脖子,把那人提了起来!黑衣人马上痛苦挣扎,拉扯他的手,艰难地说:“我说,我说。” 君慈的手松开一点,那人虚弱地说:“应该是那小子掉的。我被他敲晕醒来时,不见人了,被这东西闪了下眼睛。就随手捡起来了。” 君慈心中大急,手上力道紧了紧:“说清楚点,哪个小子?” 那人扯住他的手:“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他被马车甩了下来!” 君慈的头脑轰一声,心中一阵刺痛。把这人一甩,抬脚就往回冲去! 那倒霉的家伙,一下子就被掼撞到树上,又弹了回来,摔趴在地上,第三次晕死了过去! 君慈像疯了一样,冲回到两人失散的草地。大叫:“姚庄!出来!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出来吧,我带你回家!” 四野,无人,风起。 他知道为什么那么暗沉了,因为此刻天空乌云密布,云层黑鸦鸦的似垂到了头顶上暴雨随时来临! 他心中焦急:四处寻找,阵脚大乱。 阿奴一个小姑娘,她不会走远的。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很久,找不到,叫也没人应。 这时,天空一滴雨滴滴到脸上,冰得他心神一清: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野,绝对不敢离开我的,她应该知道后果太严重了!她绝对不会一时意气做这种事的。 他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离四周树林,都有一断距离,自己转身就不见她了,她绝对不会那么快走到山林中。 那么快消失在自己视线内,最有可能就是她伏在草丛里。或者,她出事了! 他心中痛得一抽一抽的,因为他此时觉得第二种可能最大!当时两人差不多在草原中间,绝没有人会无声无息地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她掳走! 那么就应该是早有人伏在草丛中,自己没发现,阿奴近时,那人把她按在了草丛中!他想到了,当时背后似乎有异响。 她当时很危险,而自己竟走了! 他望了下四周,她会被抓往哪个方向? 心中一时烦乱。 他强压焦燥,找到他们当时伏身的位置,就可判断了。 他回头,边走,边极力回想当时两人的位置。 当看到两处矮下去的草时,一喜: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两人一起躺下聊天的地方。当时自己躺着,阿奴趴在他身侧。 然后自己向前走去,他顺着记忆,往之前踩踏的脚印前行。想着,阿奴应该是在这,往回跑的。 刚顺着阿奴的脚印往前,一滴雨珠重重打在自己的头上。紧接着冷风一吹,雨噼噼啪啪就砸了下来。 雨来了!还是一场大暴雨! 这雨一下,什么都没了!他瞬时又急又燥,急急前往,但阿奴不像他,阿奴太轻了,留下的印记极轻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一急,就失了线索。只得回去,再找。 但雨哇啦啦就砸了下来。天空一声惊雷,暴雨倾盘而下,紧接着电闪雷鸣,暴雨狂风。 他心中一阵绝望!跪在雨中,大吼一声:“姚庄!!!” 也多亏得这一场暴雨! 阿奴正晕在猎人布下的井中,这猎井不知多少年月了,不深,下面也软软的,但阿奴当时摔下时,被井壁撞到了头,晕了过去,此时雨一打到脸上,就把她冰醒过来。 一醒过来,转眼看周围,黑呜呜的,因为井口,早已被杂草盖了过去,一丝光都不漏。即使漏,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外面此刻也黑沉沉的。 她惊恐莫名,想起自己当时是掉进了一个洞中,此刻周围漆黑,应该很深!不知自己晕了多久。那少将军一定走了! 深深的恐惧和绝望瞬时注入灵魂!刻入骨髓。她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洞有多大,她移了一步,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踉跄。 伸手下去,一摸,摸到个圆圆的东西,一时不知是什么,伸手按着轮廓一摸,摸到两个黑呜呜的洞,再向下一摸,再摸到一个大点的洞,洞前似乎有东西,细一摸,好像是牙齿! “阿!!!!!”一声惊叫,她把手中的头骨一甩!终于崩溃,大叫:“救命啊!!!!!!” 君慈心中此刻正又急又怒,心中冲起熊熊烈火,正想回去,动用骁骑卫! 若阿奴少一根头发,他必让那些人后悔生到这个世上!但恐怕此生,他亦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他站起来,往回走。 却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叫! 他一震! 回身,强大雨帘,已使他看不了多远,也砸得他眼睛有点睁不开,更干扰了声音和听觉。 刚才那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错觉一场! 第七十三章终会相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大吼一声:“姚庄!” 阿奴一叫之后停了下来,却突然听到上方除了雨声,似乎有人的声音。难道是少将军? 她连忙大叫:“救命啊!有人吗?” 雨水灌入喉中,呛得她咳了起来。 君慈这次听清了,声音似乎就在前面? 他慢慢向前,边走边叫:“庄儿!” 阿奴大喜,声音就在自己头上。 瞬时泪流满面,用手扰在嘴边,大叫:“少将军,我在这,我在这!” 君慈一跳脚:阿奴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脚下。 忙俯下身,抓起一把草一扯。下面竟似空的! 他忙疯一样把杂草三两下扒开,这个猎井,年代久远,泥水倒灌,已经很浅,他这一扒开,就看到了阿奴! 心中一阵刺痛! 阿奴浑身脏兮兮的,被雨淋得瑟瑟发抖,如一只在风雨中惊慌失措的小兽。 他一下子就跳入井中。把她搂在怀里。 他已泪流满面,但没人知道,因为雨很大。 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人的强壮有力的怀抱更加温暖更加安全了。阿奴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很快,阿奴就发现情况很糟糕! 因为雨太大,这井一下就积了很多水,待她回神,水已浸到腿肚子了。而这时,四周水似乎已积到一定水平,开始往井里灌来! 同时,她还发现一个更糟糕的问题,这少将军,竟笨得跳了下来。他望了望头顶,怎么上去啊? 这一晃神之间,水已浸到大腿的位置了,她一时绝望向苍天,这算怎么回事?算淹死?还是笨死? 唉,要是让帝都之人知道,肯定会说是倒霉死的,刑克太凶,不仅克死别人,连带着把自己也克死了!会不会有人放鞭炮庆祝? 黄婶会吧?才不会呢,她舍不得鞭炮钱!呸,我在想什么? 她伸手一打他君慈:“你干嘛也跳下来啊?现在好了,怎么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害怕了。 似乎因为他在,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安全感。 君慈看着她,那眼神,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阿奴感觉心里毛毛的时候,君慈伸手轻柔地抚开她额前的湿发,对她一笑:“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转身在她面前一屈身,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说:“上来!” 阿奴一惊:“你要干嘛?” “背你上去。” 阿奴觉得不可思议,这可是在井底!又不是在平地!这井大概有三个他那么高呢!他晕头了吗? 但还是伸手一搂他的脖子。一跳就趴在他背上。 此时肌肤相贴,虽然天冷,两人都有穿外袍,但如此贴近,还是让阿奴心中不安:他会发现什么吗?一时脸上火辣辣的。 却听君慈说:“抓紧了。”她嗯了一声。 却见他双手一张,拍了拍两边井壁,就抬脚,一蹬,竟双脚双手撑着两边井壁一步步往上! 待一步步上来时,阿奴真不敢想像,他竟真的背着自己出来了!大长腿还是很有优势的!哦,还要有力气! 他上来,竟也看不出累。这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一般。 上到地面,阿奴刚想松手从他背上跳下来。他却回手一抱。说:“我背着你走。” 就稳稳地向前走去。 “你不累吗?” “不累”他心想,只要背上是你,我能这样直走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都不觉得累。 阿奴伏在他背上,听到他稳稳的心跳,似乎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嘭嘭,嘭嘭,嘭嘭嘭......,渐渐同步。 这是一场大暴雨,风大雨大!且越来越大,阿奴感觉雨砸得自己的背隐隐发痛! 她浑身湿透,已越来越冷,瑟瑟发抖,紧紧贴着他。 最后,君慈将外袍脱下,给阿奴穿上。 他的外袍是皮制的,不吸水也不透水。但阿奴已浑身湿透。这丝毫温暖不了她。 雨太大,天太阴沉,能见度很低。 他越来越着急。春寒料峭,雨水冰冷,风大雨大,这样下去,阿奴非冻坏不可!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山洞,但洞很小,也不深。里面有干草,和一些干柴火。应该是某个猎人平时小憩所用的。 对于此刻来说,简直是一个太好的避风避雨处了。因为这洞虽浅小,但在背风处。 君慈马上把阿奴背进洞里,一进去,更觉得这洞窄小,君慈站直,头就顶到顶了。 他把阿奴放下,两人脚下,马上积了一滩水。 阿奴一离开他的背,就打了个冷颤! 君慈心痛极了,说:“湿衣服不能穿在身上,会把身上的热气带走,要脱下来。” 阿奴吓得紧紧抱住自己“我,我不脱!”打死也不能脱! 抬头看了君慈一眼:“你,你也不准脱!” 君慈一窘,自己在,她怎么可能会脱衣服?但湿衣服这样穿在身上,绝对会出事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穿衣服都比穿湿衣服强的。 他看了看周围,看到有一担柴火,走过去, 他走过去,抱来一些柴火和干细草,叮一声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把左手衣袖一捊起,阿奴发现他左手手臂处绑着一个精巧的袖箭匣,箭匣沉黑沉黑的,也不知什么材质,他把刀跟箭匣一碰一划,一道闪光刺得阿奴马上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柴火已烧起来了。 他再匆匆忙忙去把选了几根支木,两根种在地上,一根横在上面,共做了两个这样简易的支架围着柴火。 做好后,去把自己披在阿奴身上的外袍脱下,放在支架上。阿奴紧紧扯住自己的袍子,生怕他再来脱。 他却往外走,说:“我的衣袍是皮制的,不透水,很快就干了,你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支架上烘一下,头发也要散开,弄干,否则会生病的,我在外面等你,转身就出去了。” 阿奴忙跟上去:“你去哪?” 君慈此时已在洞外,天空像漏了个洞一样,雨哇啦啦就倒在他身上。 他在雨中向她喊:“我不走远,就在这,我也不进去,你快进去烘衣服啊!” 阿奴不安地看了看天,天依然黑沉沉的,雨没有丝毫要停或变小的迹像。 君慈故意吓她,语气一严:“快进去啊!别婆婆妈妈的,老子在雪地里都睡过!这点雨没什么!你不听话,我可走了!”#####今天为什么三更?你们当我又撞头了吧,我只能说那个叫 败家菇凉 的亲,你赢了。 PS: 谢谢 一去二三里,jy~hj ,晨晨,和35007436 的打赏。我知道35007436就是YY,但暂时不一天三更,只能说偶尔加更。目前一天两更。 第七十四章姚家有女初长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马上转身进洞里。 细看才发现这少将军人虽粗,但心蛮细的,那支架有一个,就刚好对着洞口。把衣袍脱了挂在上面,就像一个不太称职的屏障挡住了外面,虽然现在没人,至少会减少心中的不安感。 阿奴很怕自己脱了衣服后,那家伙冒冒失失进来。 不安地走出去,对他说:“你可不要一声不吭突然进来!” “不进!”君慈不耐地说:“老子对男人没兴趣!你那么讲究,老子绝对尊重你,快进去把自己弄干!要是生病了,老子可真不伺候你!” 阿奴才进去。 当她把自己脱光,把衣服全晾到支架上的时候,火一烘,暖和多了,但依然很是不安。 是那种在一个陌生地方脱光了的不安感。她双手抱胸,披着头发,静静站着,无所适从。 外面暴雨还夹杂着雷声。 阿奴心想:这少将军会不会已发现我是个女子了?不会的吧?我们衣服都那么厚,他应该没什么感觉吧。 但是他之前无拘无束,大大咧咧的,现在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而他却在外面淋暴雨?难道真是因为把我当个极其注重礼仪的呆板的书生?怕我在他面前不肯脱衣,生病了给他添麻烦? 阿奴想来想去,管他呢,反正他有喜欢的人!他若发现我是女子,假装不知道的话,那就都不说穿好了,免得尴尬! 又怕他在外面淋太久淋病了。 想起他说他的衣服易干,马上去摸了摸,还真的是。 他连忙把他的宽大外袍穿上。暖烘烘的,舒服的长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绝对极其名贵。因为皮质非常细软,穿在身上很舒服。 一穿上衣服,就感觉心放开了许多。 急忙去烘头发,翻自己的衣服。希望能快点干。 但自己的外袍已湿透。绝没那么快干的。 终于,头发内衣和中衣都干的时候,她马上穿上。束一个男士发髻。 她把自己检查了又检查,看下自己的胸部位置,觉得虽没穿外袍,但中衣够宽够厚,应该看不出来了吧,抬脚就要出去叫少将军进来。 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一摸自己的脖子,大惊!天啊,凰珏呢?什么时候丢的? 我刚才脱衣服有解下来吗?因为太紧张没印像。 马上在地上找了又找。 果然!在柴火的旁边找到了!挂绳脱开了!估计一路逃亡,就松开了。 心中庆幸还好,在这里才掉!要是掉在别处,还真是无从找起! 也觉得刚才太粗心了,就在柴火旁,自己添了几次柴火了,竟没发现!马上把玉珏挂好。 走到洞口,一看,差点就笑了出来! 李君慈当时在洞口,觉得这样被暴雨砸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真她娘的不走运砸病了,那阿奴怎么办? 所以他掂量着阿奴应该脱了衣服,自己走开一会,她应该不会出来发现,确定不会吓到她后,就去不远处,用匕首砍了一片比芭蕉叶还大一两倍的枝叶回来,扛着挡雨。 这东西很实用,也不知叫什么怪名,枝叶像荷叶的造型,但叶却比芭蕉叶还大还硬朗。所以他扛着觉得很实用。像把伞一样。 他抱着叶杆,想起阿奴在干什么,越想越有点心猿意马。 她最先穿的,一定是我的外袍!里面什么都不穿......天啊,真恨不得马上化作那件长袍啊! 此刻还有谁比我的长袍幸福?它温香软玉抱满怀,老子却抱着这杆硬梆梆的鬼东西凄风苦雨? 他侧了侧那杆,一大盘水,哇啦啦就倒下来。又正了回来。 一抬头,就看到阿奴不知啥时候站在洞口看着他。而且在笑,因为阿奴觉得他这样很滑稽! 君慈以为是自己错觉。因为刚才她还没在呢。一时茫然,难道我太想她了吗? 眨眨眼再看时,阿奴清清爽爽的,虽是男装,但此刻在他眼中就是一仙子! 阿奴笑了下说:“你进来吧!”转身就进了洞里。 他如得圣旨!马上把“伞”一扔,捡起地上用绿叶包着的一包东西就跟着钻进洞里。 阿奴指着架上的袍子说:“你把衣服脱了晾干吧,先穿你自己的外袍,可不许不穿衣服!” 君慈马上遵旨。 阿奴转身,站在洞口。 君慈笑了一下。马上脱衣晾衣,把袍子穿上。 淋了半天暴雨,暖烘烘的袍子一加身,舒服得也长长舒了口气。 想起阿奴刚刚才裸身穿过这件袍子,隐隐似乎还闻到袍子带着阿奴的体香,一时神魂颠倒。 看了看阿奴的背影:“婷婷玉立,腰肢细细,脖项肌肤很白,如天鹅般细长好看。鬓边一缕细发柔柔。看背影就觉得赏心阅目! 再一细想她的眉目,白白净净,明眸晧齿,肤白唇红..... 不禁感叹:啊!我的小仙童终于长大了,幸好没长残,如今成了个小仙女了。 一时心中得意自豪。 在他心中,阿奴一直是他的。 只是有点烦恼,想不到,小时候给她印像不好,如今相见,却又给她极差的印象,她骂过我什么?流氓,强盗,土匪,还有什么?好像还叫过我禽兽! 我的苍天啊,你干嘛这么对我呢?太残忍了! 九年来,他想了无数种两人相遇的可能,却绝想不到会是如此一种情况! 他现在绝对不能跟阿奴相认,打死都不认! 要认,也要先让她对我改观了再认! 所以才偷偷地把凰珏放在柴火旁,让她自己拿回去。 “庄儿,过来吧。” 阿奴转头,他虽然穿好了袍子,但想到他内里什么都不穿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且洞又太小,所以没进去,她说:“等你衣服全穿好了,我再进去吧。” “洞口冷,你进来吧,我站在外面好了。” “不冷,这洞小,柴火一烧就整个洞都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阿奴不肯进。 君慈知道她有点倔。认定的事,很难拐弯。于是抱了干草在洞口,铺好,说:“你若站累了,就坐吧。” 阿奴哦了一声。 站了一会,还真累了!而且是很累,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应该是一天中的下午了,自已粒米未进! 她坐了下来。 突然闻到一阵阵鱼香。她骨声吞了下口水,欣喜地转头。 第七十五章想充英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到君慈把两条鱼架在火上烤。地下的绿叶子上还有几条! “你哪来的鱼?” “我去割那叶挡雨的时候,顺便抓的。” 阿奴一脸崇拜:“这大雨天,你能抓到鱼?” “雨天鱼是难抓,但雨大到一定程度就反而好抓了!前面有条江,人称怒江,水太大,把鱼冲上来,一大堆在水草里噼噼啪啪的,我随便一抓就一大把!” 阿奴抚了抚肚子,一脸委屈:“太好了,我快饿死了。” “等一会,就快好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的味道,跟之前大是不同。阿奴不禁看了他一眼。 同时,他黑亮的眼睛亦望了过来,两人四目一对,阿奴一闪躲。看向外面。 君慈抖了抖衣服说:“衣服干了,我先穿好衣服。” 阿奴背对着他,看着洞外嗯了一声。 他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对阿奴说:“好了,你进来吃鱼吧。” 阿奴蹦起来,就冲到他身边。接过鱼就吃。 “嘶”一声,被烫得呲牙咧齿,君慈又心痛又好笑:“慢点吃!” 阿奴一连吃了四条!当君慈把第五条递给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只烤给她吃,他自己一点没吃。 而一共只有八条鱼。 一时不好意思拿了,手缩了回来说:“我,我吃饱了,你吃吧。”她拿过另一条他架好的鱼说:“我帮你烤。” 君慈嘴角提了提,很不明显,拿过鱼吃了一口说:“这鱼还有很多,若还想吃,我可抓一大把回来。” 阿奴翻着手上的鱼,看了看外面的怒雨,说:“不要再去淋雨了。” 君慈得她这一句关心的话,心中一时美滋滋的,手上的鱼瞬时比山珍海味还美味,这个窄小的山洞,似乎比皇宫还好。 正胡思乱想间,闻到一股焦味,一看,阿奴一脸苦相,把手上的鱼递给他,大眼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似乎有点怕他生气:“这,这鱼,好像跟你烤得不太一样。” 君慈伸手接过,吃了一口,咔一声,一嚼即碎,跟炭也差不多了。他却眉都不皱一下直吞下去说:“好吃,香脆!” 阿奴奇怪:黑呜呜的,真的好吃? 刚想叫他给一口来试试,却见他三两下,咔嚓咔嚓地就把整条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似乎真的很好吃! 他见阿奴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笑了一下说:“这可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忘的烤鱼了。” 阿奴有点傻眼:“你,你喜欢就好。” 她一个弱女子,从没独自离家这么远,一连受了多次惊吓,有几次还命悬一线,跟这将军又是初识,还不太了解他,两人在这陌生的洞中,还真是心中惴惴。 看这洞的况,实在太小了。这雨又没停下的迹像。两人呆在一起,不知要呆多久,更是让人不安。 娘亲对自己极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自己耳边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女孩一定要洁身自爱! 但回想,与这人,手也牵了,抱也抱了,背也背了,还共处一室,昨晚在寺庙中......刚才自己还在这里脱光光,而他就在不远处!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经历啊,真是此生难忘啊。 却又一时丧气,娘亲要是知道这些估计会不要我了。 君慈看她突然皱眉,一副忧郁的样子,他心中就难受,很想去伸手抚开那皱着的眉头,他柔声问:“怎么啦?” 子规的情况不明,旧忧未去,又添新烦,她双手抱起膝盖看着火苗出神,说:“没事。” 君慈看她唇很是鲜红,这鲜红有点不正常,且还有点干,很是担心,且看她额头红肿,心想她摔下猎井时一定撞到了头,心中刺痛,说:“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着就要出去。 阿奴马上站起来,跟上他,他心一痛,知道之前扔下她,把她吓着了,语气尽量放柔,说:“我去打点水来。你在这等我。” 阿奴看天:“可是衣服好不容易干了,你出去又淋湿了。” 她捡起地上的宽大叶子说:“用这个,接点雨水就好了。” 君慈转头说:“可你额头的伤~~我出去找点草药来。” 阿奴扯住他袖子:“不用了,我额头没什么事,小时候也磕伤过。过两天就消肿了,没事的。” 君慈瞬时想起小时候,她用银子砸了他的头,而她自己被护卫扔下,磕到头的事来。 心中一柔,深深望着她,两人四目一对,心俱一震。一时竟被对方目光引住,移不开。 最终先是阿奴脸一红,转开眼去,心怦怦急跳如小鹿乱撞。 突然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手上握着一粒黑色药丸:“你把这嚼碎敷到额头上吧。” 阿奴闻到这黑乌乌的药上一股刺鼻怪味,还要把这东西嚼碎弄到额头上,一顿恶心,嫌弃地刚要说不要。 君慈故作不耐道:“拿着啊你,你不会嫌这东西敷到额头上太丑吧?到底是不是男人?女人都没你这么矫情!” 阿奴马上接过药:“敷个药而已,哪来那么多事。”说着把药丸放到嘴里一嚼,一股怪苦的味道。 刚要吐出来,却看到这少将军双手抱臂看好戏般看着自己。死死忍住,胡乱嚼了下,把药吐到手上,敷到了额头上。 想不到这药,确实很有效,一敷上去,那隐隐的刺痛一下就消了。 不禁问:“这是什么药?蛮有效的。” “我们秦营特制的蛇丸!外敷可消炎止痛止血,内服祛瘀散恶。是治内伤的良药。” 君慈解下外袍套她身上说:“我去接水。” 他接了水来,她就着叶子喝了几口。说:“雨水甜甜的呢,很好喝。” 君慈却心痛:“要是有东西把水煮开就好了。这水我喝也就罢了,不应该让你喝冷水的......” 阿奴心暗惊,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是女子了,心中不安,一时沉默下来。 君慈一时觉悟,补救说:“若安之兄知道他弟弟跟着我受这么多罪,一定会宰了我的!” 阿奴松了口气:“你跟我二哥很好吗?” 君慈马上向她抱怨:“好个屁!他总欺负我!你哥简直是个奸商!精得像个猴子似的,不管你隐藏得多好,他一看你的目光,就知道你喜欢哪匹马,故意把那马的价格吊得死高死高的,你越杀价,他越往上提!我的私房钱全是让你哥这奸商骗了去的!” 阿奴听得好笑:“你还有私房钱?” 第七十六章却成恶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看她笑了,心情大好:“当然了,我们也是有月饷的,可惜都被你哥抢去了。他才是真土匪,抢钱!” 阿奴哭笑不得:“你这土匪恶霸,就应该让人治治。” 得!又加了个恶霸的罪名! “我哪点像土匪恶霸了?” “这拦路打劫,可不就是土匪恶霸行径吗?” “劫你什么啦?你有见过像我这纯良的土匪恶霸吗?给你指路,还亲自送你回家,有危险还拼命救你!” “纯良?”阿奴上下打量他,他马上做出一副温和老实的样子来。 阿奴没好气的一笑:“好啦,谢谢你。到时回牧场,你看中哪匹马,随便挑,算我送你的!” 君慈双眼一亮:“一言为定!嘿嘿!”心里乐开了花。 终于收她一件礼物了!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来: 有次,在秦营,他突然想阿奴了,就到一处安静处,躺在草地上,拨了根草叼在嘴上,拿出凤珏来,对着天空看来看去。 想起分离的那天,两人头挨着头看这玉的场景,一时神经,竟晃了晃手中的玉,对着玉中凤鸟说:“嘿,你吃饭了没有啊?” “无聊!” 他侧头一看,说话者是秦云海。 他知道,他亦是之前的章宇宁,是阿奴的“哥哥”。 这是极其机密的事,因为将军一直征战在外。秦云海是他义子而且是章宇宁的事,极少人知道。 而这极少人中,不包括昊王。 君慈来秦营后跟云海从一开始各看各不顺眼,但经历大大小小无数次生死作战后,成长为了袍泽兄弟,生死之交。 他走过来,躺在君慈身边,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看天。 君慈把玉佩收了起来,问:“你那个丑得要死的香囊到底是谁送你的?你不要命了也要把它找回来!” 他说的是云海有次受伤,被抬回营帐救治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入怀一摸,脸色大变,扯住身边的大夫问:“香囊呢?” 他吓人的脸色把大夫吓了一跳,大夫哪知道什么香囊,他当时伤在腹部,需解衣救治,他的贴身护卫说当时,没看到什么香囊。 他一听,竟挣起来,腹部刚包扎好的伤口,马上有血浸了出来。他竟用手按着,就要起身到战场地去找。 大夫一听就急了,说将军这伤好好躺着都危险,别说走动了! 君慈问他是怎样的香囊,自己带人去给他找回来。 但他却不肯,一定要亲自去找。谁人劝都不听,惊动了秦夫人过来,秦夫人心痛得都流泪了,他竟也不肯听,说丢了东西,一定要去找回,说那是他的命! 最后无耐,君慈带着骁骑卫,把他抬上车驾,陪他去找。 找半天,终于在一处找到一个绣袋。他冲过去紧紧握在手里,握在心口,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救回来。大夫救了两天才把他救醒! 他晕倒期间,君慈好奇,打开绣袋,里面有一个香囊和一方手帕。 君慈当时拿着那香囊,左看右看,越看越郁闷,弄不懂这丑不拉几的东西,云海干嘛当宝?送的人一定对他非常重要! 想起他曾是个乞丐,唯一跟他关系亲密的似乎是姚家。一时心中烦燥:会不会是阿奴? 但他心中还是有点侥幸,也有可能是子规,或是那个死去的大姐也有可能。 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问明白,但秦云海这家伙,一直寡言少言,冰冷冰冷的,对人爱理不理!问他话,他也爱答不答。 就像此刻,这家伙就闭上眼睛,假寐不答。 君慈想了想,露出一个痞痞的招牌笑容,说:“行!又不答,终有一天,我把他偷出来,好好研究研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我们冰一样的右将军不要命了,也要找回来!” 云海这才睁开眼,冷冷地望着他。他嚼着草,脚一晃一晃得,一副流氓样! 大家在秦营中几乎朝夕相处,云海估计真怕这家伙动了自己香囊,于是答:“我表妹送的。” “表妹?” “我娘的妹妹的女儿!” 君慈一听,心一松,不是阿奴就好! 但他有点羡慕云海,希望阿奴也能送自己一样东西!自已也一定爱若生命! 嘿!想不到,现在就如愿以偿了。虽说这礼物需平安回到牧场后才能拿到,但如今似乎就像已在他囊中一样了!他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阿奴看着他,心想:听说兵将最爱是战马战甲和兵器,看来,他平时买马时,我哥哥真把他压迫惨了。我说送他一匹马,看把他乐得。行,他喜欢就好,他答应送我回牧场就好。 君慈坐近她一点,得寸进尺:“你觉得我像英雄多点还是像流氓多点?” 阿奴想都不想就答:“当然是流氓!没个正经!在闺阁少女面前不穿衣服!简直是耍流氓!” 君慈郁闷:第一印像真的很重要!想起在她面前没穿上衣的情形,确实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北境几百年哪难得见一少女,我们一群爷们,哪有那么多顾忌,当时实在不知道你姐姐在马车里。” 阿奴侧头打量了他一下,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又来了!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小时候她打鬼主意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果然!阿奴说:“你说对我姐姐以身相许是真的吗?” 君慈嘴角一提,坏笑着说:“怎么?还真的想让你姐姐娶了我不成?” 阿奴竟说:“不行吗?这世上有入赘一说的。”虽知道这个强势的家伙不可能会是入赘的那种人,但她还是隐隐希望有人肯入赘呢。 君慈觉得不反击不行了:“我对你姐姐怎么了?她好好坐在马车里,什么亏都没吃!你姐姐什么都没看到,你可把我看光了!要以身相许,那许给你还差不多!” 阿奴脸色大变:“谁想看你了,辣眼睛得很!而且哪有看光,你,你们都穿裤子好不好。且,我,我是男的!” 君慈心里乐翻了,觉得也够了,语气一转:“对,可惜你是个男的!你要是个女的,我娘就不用整天操心我娶不到妻子了。” 阿奴不打算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额头一痛一痛的,她摸了摸额头。 君慈马上关心地问:“怎么啦?” 阿奴:“都怪你凶我?害我掉井里!” “是,是你...打我先的。”他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梦里是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同时想起那一抱,阿奴脸一红,低下头去。 她是个小姑娘的话,那之前的印像就完全不对了。 她就不是娘娘腔了。在这荒山野岭,遇亡命之徒一路逃亡,且看他杀人,也没被吓坏,那反而是很勇敢了。 而她还是阿奴,那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想到一路逃亡的情形,心魂一荡:牵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在寺里还同榻过呢。 嘿 ,男女授授不亲,都这样了,她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最好还让她亲口承认我是个英雄好汉,这样她就收下玉珏,那就是我正妻了。 君慈心里打着鬼主意。瞄了她一眼:阿奴看着烛火,眉目如画,脸上干净清爽,没一丝瑕疵,也不知道怎的,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心越跳越快。 阿奴眉皱了一下,他的心竟也跟着缩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烦心事,恨不得替她烦恼:她在想什么? 阿奴似有所觉,转过头来,那如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望过来,似有种惊魂慑魄的魔力,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就漏跳了一拍。一时忘了呼吸。 这眼神太热辣了,阿奴极不自在,有点恼怒:“你,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君慈骨一声吞了下口水,知道自己失态:“我,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眉目跟来之和安之兄一点也不像,想不到竟然会是兄弟。” 这家伙急智得很,这话说得巧,一来解释刚才为什么会盯着她看,二来又想探出阿奴跟来之和安之两兄弟的关系。 因为他知道,阿奴根本就没有哥哥的。 阿奴想了想,答:“大哥二哥不是我亲哥哥,他们是我爹收的两个义子,这事你可别乱跟别人说,我爹可是把他们当亲生儿子对待的,我也把他们当亲生哥哥的。” 当亲生哥哥我就安心啦,他马上嬉笑着说:“行行,绝不乱说,嘿嘿 。” 阿奴不知道他傻乐什么。这时感觉头沉沉的,情绪低落,很是困倦,总想睡,但跟一个男人在这么小的洞中,又不安心,于是强撑着。 君慈看她眼睛都要合上了,把干草铺好,到处检查一翻,确定没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小动物后,说:“你先睡吧,我守夜。” 说完就自动走到洞前。 阿奴:“你的外袍......” “你盖着吧。我养神一会,你别吵我,快睡吧。”说完就背对着她,打坐。 阿奴望着他的背影,守在洞前,如山安稳。外面暴风雨还在继续,且没有一点要停的迹像。 他坐在洞前,似乎将风雨都挡在了外面,心中莫名的一甜。躺在干草上,盖着他宽大的外袍。 她心中依然有满满的不安,这样大的雨,姐姐怎么样了? 但也许太累了,一躺下居然就睡着了。 半夜,君慈听到阿奴在说话。 以为她醒了,回头,却看她静静躺着。以为是错觉。却又听到她那边发出几个糊糊的声音。 君慈问:“什么?” 她又嘀咕了一下。君慈听不清,走近前去。却看她闭着眼睛,君慈奇怪:难道做梦说糊话? 却见她眉心紧皱,满头是汗! 做噩梦了吗?伸出手去,用衣袖轻轻为拭去满头的汗。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阿奴,别怕。” 阿奴却突然摇了摇头,脚也踢了一下,说了一句什么,这次君慈听清了,她说的是:“姐姐。” 君慈心一痛:她是担心姚子规! 刚一想,阿奴却突然手一挥,乱打乱扫,似在深深梦魇中,君慈忙唤她。 她却摇着头:“别杀我!” 君慈唤他:“庄儿!” 她大叫一声:“姐姐!”醒了过来。 满眼的惊恐!她看了看周围,竟伸手一指黑漆漆得外面:“啊!!!”一声大叫,往后缩去! 君慈一惊,以为杀手追来! 最后却发现,外面什么人都没! 而她却缩成一团,捂着耳朵惊叫! 君慈心痛莫名,知道她可能还没彻底清醒,紧紧搂住她:“庄儿,庄儿,别怕,别怕,噩梦而已!姚庄!” 大声一喝,她才突然安静,像此时才醒一样,满脸泪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此时才弄清自己身在何处一样。 糊里糊涂地问:“我,我怎么啦?” 君慈柔声说:“你做噩梦了。” 她哦了一声,把君慈一推,自己往后缩了缩,双手抱膝,看着烛火出神。 君慈:“你没事吧,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你才睡下没多久,要不,再睡一会?” 阿奴摇头,突然抬起头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怎么会?我上阵杀敌的人,还怕你噩梦乱叫一下吗?” 阿奴又把下巴顶着膝盖上看着烛火出神,一会突然说:“我是不是个累赘?” 君慈心抽了抽:“怎么会?别多想了,明天,我一定带你回家。” 刚一说完,见一滴泪珠晶莹如露珠一样从她眼中滚落。君慈心中一阵抽搐:“放心吧,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谁知这样一说,她不仅不放宽心,反而泪珠像串串珍珠滑落,她痴痴说了一句:“姐姐。” 君慈终忍不住紧紧抱着她,说:“她不会有事的。” 她痴痴地伏在他胸前,不说话,整整一夜。 直到天之将亮时,才睡了过去。 雨终于停了,灰沉沉的天,也亮堂了许多。 突然,阿奴咳了一下,这声音,让君慈大感不妙,伸手一探她额头,大惊!实在太烫了! 她又咳了一下,似乎醒了,声音沙哑,神智还太清楚,嘀咕:“水。” 君慈忙用外袍把她包好,放她躺下,说:“等等。” 他用荷叶给她接了水来,却又很不安心,都感冒了,还给她喂冷水?这样病会不会更严重! 阿奴睁开眼来,看到他端着水发呆,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怕水冷了,我喝下去病更重了?来。” 她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放我额头上,一会准帮你把这水煮开了。” 君慈哭笑不得:“说什么胡说呢?”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降温方法。 君慈把水喂给她。再去接了水来,真放她额头上。 第七十八章子规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会儿,她睁开眼很虚弱地问:“水开了吗?” 然后两人都笑了。 君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说:“走,你必须尽快看大夫。” 细细帮她把衣袍弄好,就背起她。她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听着他稳稳的心听,睡了过去,也有可能是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她就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昏昏沉沉的,似乎说了很多胡话。 一觉醒来,看到了子规的脸。一脸关切。 她以为看错,眨眨眼再看,子规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清醒了没?” 她傻里傻气地问:“我们是在天堂?人间?还是地狱?” 子规嗔了她一眼:“看来烧傻了。”拧她一下:“疼不疼?” 她马上嗤牙咧嘴:“啊唷!你干嘛这么大力。” 却一把抱着子规:“姐姐,对不起!” 子规一脸生无可恋:“啊唷,不要再说了,这句话,你这两天晕沉沉的时候说无数遍了!” “两天!” “对啊,你晕两天了。” “这是哪?” 子规没回答,一个人头从帐外钻进来:“嘿,醒啦?” 秦营地处北地,北地多游牧民众。入乡随俗,所以秦营居住特色是毡房。 阿奴一见来人,欢喜叫道:“二哥!” 后来,一问才知子规可比自己幸运多了。 原来,那匹马自小就受了严格训练,且自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对这些地方熟悉得很,没有了阿奴的瞎指挥,它竟拉着马车,直奔到牧场! 当夜,安之听到场外有马的嘶鸣,出外一看,竟是送给阿奴的如风!一掀车帘,子规晕在里面,阿奴不见了。 后来秦营派人来,说阿奴已在秦营,只是高烧不退,兄妹两才直奔秦营来照顾这个不靠谱的妹妹。 安之说:“你知不知道,大哥看到你的留字后急得上火,直奔牧场来,没见人,又直奔秦营,又没见人,就带着人到处找你!” 阿奴吐了吐舌头问:“我大哥呢?” 子规说:“见你没事后,回子规庄去了!看你怎么哄回大哥。我看他以后都不敢再带你出来了!” 阿奴扯着她的袖子摇晃:“好姐姐,祸可是我俩一起闯得,要哄应该我俩一起哄,人多力量大。” 子规鄙夷:“你以为打架呢,人多力量大!大哥恐怕也没时间生你的气,最近他都忙晕头了,大哥现在已将丝绸店两边的店面都周转了下来了。最近正忙着改修呢。” “哇哦,大哥真厉害,香雪姑姑的织坊和你的医馆都有着落了。” 子规也是开心得双眼发亮:“嗯!子规庄又多了两家。” “子规庄”是一个标志!一个最近几年快速崛起的商业标志! 这个标志渗透很多个行业。 这个标志下面店家的招牌名称很简单,比如客栈,招牌中间就写着“客栈”两个字,但在右下方,会刻有一个大印章样的东西,印章内刻着“子规庄”三个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几年,有常带着两个义子和华喜在外经商,不仅建了牧场,开了客栈,还开了绸庄。 家中其他人也没闲着,且个个像他一般能折腾。 阿奴还是一样爱读书,家里人把她当男孩一样教养。 她平时跟着管家学管理和算帐,女扮男装跟着她大哥走了很多地方。 子规因缘际会,痴迷医术,跟秦宅隔壁的老大夫学医,且很有成就。 嬷嬷把秦宅没人打理的后院,让人种满了桃树,结出的桃子成了远近闻名的“秦园桃子”。 而君柔跟香雪她们虽有时也帮嬷嬷做下农活,但她们侧重针织刺绣。这几年竟开了织坊,名下有数十个织女。 说起这些织女其实有段缘故: 有常一家入住秦宅没多久,有次有常心血来朝说:“这次好了,离胡天的祖制烧饼店这么近,你想就能马上吃到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就扮作个平凡夫妻,去逛个街好了。” 于是夫妇两就上街去买了烧饼,两人毫不顾形象,当街边走边吃,那感觉实在幸福极了! 突然听到前面有人的哭喊声,且有很多人围着,夫妻两上前一看,竟是个老妇,跟一个年轻的农妇在拉抢着两个小姑娘。 老妇紧紧扯住两个小姑娘的手,跪在地上哭求:“娘,求你了,留下她们吧,我以后吃少点,多做点,让她们有一口饭吃就行了。她们将来长大了,会报答您的!” 妇人骂道:“贱人,放手!进门十几二十年,生了七个赔钱货!没一个男丁!加上你这贱人,八张嘴整天知道吃!吃得一家都揭不开锅了!” 妇人哭道:“娘啊,她们终是您是亲孙女啊,卖入那种地方,这一生就毁了!” “毁了?留下她们我们一家才真要毁了!你自己想想,我们挨了多久饿了!再这样下去,一家人迟早饿死!卖去那种地方,她们也算是一条活路,而我们减了负担还得了银子!放手!” 扯着两个吓哭的小女孩就要走。农村人向来力大,且她使了死力,妇人跪着竟被她拖行了两步。 老妇见拉不走,气得走过来抬脚去踢打那个妇人,妇人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松手!不断哭求! 老妇打累了,一把坐到地上:“你以为我想的吗!赋税又重,地少,这两年收成还不好!不这样没法活了啊!”说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个老妇之前一直强横无理的样子,如今一哭一诉,令人心酸不已! 围观民众唏嘘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这几十年,边关战事不断,各地征兵严重,造成劳动力严重缺失, 家国很不太平,国家赋税极重,但劳动力又少,造成民怨渐生,各地方出现民众造反。 更有甚者,有些走投没路的农民,成了强盗,这真是逼民为寇!而权贵们这几年有个恶习,喜欢圈地,霸地,更加加剧贫富矛盾! 乱象四起,皇帝这几年又多病,很多事都应接不暇,力不从心!加上各级官员卖官鬻爵,只重私利不管人民死活,免不了隐瞒或淡化乱象的情况,使得乱上加乱。 渐渐的,民不聊生。#####谢谢太阳女孩i 的打赏~ 亲们,留下你们可爱的小爪印吧~~~~~~~大爱你们! 第七十九章 暂留秦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老妇人说:“我家欠了两个丫头,能将她们卖给我吗?” 两个妇人抬头,看她夫妇穿着虽干干净净,但却不像有钱人,不像是能使唤上丫鬟的人。 但老妇人还是说:“帝都的醉红楼可是愿出五两银子买这两个丫头。” 君柔心中叹息:五两银子买了两个人!这什么世道啊? 有常当即掏出五两银子给那个老妇,说:“那我买下吧,她们跟我两个女儿一般大,让她们跟着我两个女儿当个使唤丫头吧。我们是秦宅的。离得近,你们若想念了,可随时来探望她们。” 那个年轻点的妇人一听,双眼一亮:“秦宅算是这栖凤镇的一处大宅,虽神秘,但看得出是正规人家,两个女儿不至于被卖到不见天日的地方去,马上跪下给有常磕头!” 就这样这夫妇逛了回街却买回两个小丫头回来养,连卖身契都不签! 由于年纪少,香雪跟君柔也没让她们干什么重活,就教给她们针织刺绣。 这两个小女孩似乎也知道这个温柔的女子救了自己,很是努力,且很有天份,能举一反三,触类般通,这样灵活的女孩子最得香雪喜欢,加上她早有开织坊的念头,于是就更是蓄意培养她们成材。 这姚家且每个月还各给他们一百文钱,每个月放她们两天假回家探望父母。 于是这姐妹俩在姚家吃饱穿暖的同时,每个月还能拿钱回家,那一家人对姚宅就感恩戴德起来。 这怪事马上就传开了,于是竟时不时有人把女儿带过来,问姚宅要不要买丫头,这姚家经查证后确实贫苦的人家,就全收了下来。 十年不到,就买了几十个丫头了。还好有常经商在外,养得起。 这些小姑娘从小在姚宅长大,得香雪和君柔真传,且几乎个个努力,所以当“子规庄”织坊开业后,女孩们就成了织坊的主力。 由于绣工出色,名头很快打响。 香雪便想在帝都也开一间。 子规听后,也想开一间医馆。 这大哥一听,就帮她们物色店铺。 于是出高价把帝都丝绸庄两边大片的店面全买了下来。 如今正忙着赶回去给店面重新作大修整呢。 阿奴问:“你的医馆,不回去看看怎么布局吗?” 子规:“我画了布局图给大哥了。” 两人笑了起来,阿奴心中甜甜的:“有大哥二哥真好。” 安之宠爱的摸摸她的头,哥哥不对妹妹好,对谁好? 阿奴就拉过他的手,笑眯眯地去噌两下,像个猫咪一样。 君慈刚一进来,就见此情形,顿时醋意横生,恨不得化成安之那只被她抓住的手。 他竟过去装无意一般拉开安之说:“好了,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吃点东西吧。别赖在床上了。” 她摸摸肚子嘀咕:“还真的好饿啊。”却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问:“我云海哥哥呢?” 子规丧气地说:“云海哥哥护送北牧使者一起回京谈判去了。他回去,我们却出来了!你这坏蛋,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姚阿奴你真的太不靠谱了!” 阿奴也瞬时丧气,一抚额:“我头晕。”向后仰倒装死。 子规伸手打她:“还躺不够?杞子红枣粥凉了,快起来喝!”她一听有得吃,马上爬起来。果然房中一小木桌上摆好了一锅粥。 冲过去,用茶水漱了漱口就开吃,一小锅粥一下被她吃光了。摸着肚子满足地说:“一定是我姐姐煮的药材粥,真好吃。” 安之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姐姐现在暂时兼任这里的大夫,你在这要听少将军和姐姐的话知道吗?我要回去了。” 阿奴马上扁扁嘴作委屈状:“哥,你怎么这么快走?” 子规:“还快,二哥守了你两天两夜了!你这小坏蛋!” 安之微笑,笑容温暖,如六月微风给人很舒爽的感觉。 君慈心内暗叹: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呆书生!哪会知道他是个商人,还是个奸商!,抢钱的奸商! 安之对阿奴宠爱地说:“要不,你跟我回牧场吧。” 阿奴和君慈还没出声,子规先反对:“不要,她要留在这陪我?” 阿奴本来也想留下,想等等看能不能等到云海回来,听到她姐的话觉得奇怪:“陪你一起等云海哥哥吗?” 子规嗔了他一眼:“陪我行医!照顾病人!” 原来大战过后,伤员甚多,加上最近,可能天气转变的原因,秦营很多人都出现不适现像,当然这不排除了营中众人听说来了个女大夫后,纷纷装病的可能。 随军大夫忙不过来,子规这两天一直帮忙给众将把脉调理。 子规知道她帮不了自己什么忙,但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男人堆里,即使有这将军的特殊关照,但云海哥哥和义父都不在,她心中总是不安,所以让阿奴留下来陪自己壮壮胆子而已。 于是两人就留了下来。 安之千叮万嘱君慈照顾好他的妹妹,由于阿奴是男装,他只能配合她说是自己的弟弟,也让多多关照,说她平时不太喜欢与粗豪之人接触,所以平时起居还是让他两姐弟一起就行了。 君慈当然乐意之极。 第二天,阿奴就陪子规坐诊。 子规依然像前两天一样,在一个简陋的帐蓬下,摆了张桌子,现在有阿奴,所以加了一张。 子规坐在桌子后听诊。 阿奴坐在她旁边一桌,百无聊赖,拿着笔在纸上乱写乱画。 画完后,抬头,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一阵头疼,好像感冒复发了一样。 她看到那些“病号”一轮到自己,就双眼发亮,屁颠屁颠地坐在子规桌前,让子规帮他们把脉,来得很是利落。 但子规一说“下一个”的时候,这些人就磨磨蹭蹭的,走得不够干脆。 阿奴还发现子规大多数没给他们开方子,一般只叮嘱没什么大碍,喝多点水就成之类的。 阿奴郁闷问子规:“他们到底有病没病?”#####谢谢书友44206443,书友657922554的打赏 我说亲们,你们就不能先登录,起个比较有辩识度的名字再赏或再留言吗,最好取个能表现你们美丽大方或英俊潇洒,或才貌双全或狂拽酷霸炫的,不过不要学话题区的那个,起了个那样的名字,评论还被人顶上热评,嗳,嗳,别东张西望,说的就是你!竟取个 男友太帅,真是太不要脸了! 第八十章行行重行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皱心一眉,说:“他们大多健康得很,比一般人健康多了!恐怕他们也弄不懂有病没病,来让我把把脉才放心吧。” 阿奴怒火腾起:这些流氓!原来是装病来占我姐姐便宜!哼! 她呼一下站起来,大喊一声:“少将军!” “到!”一人噌一下就到自己身旁,把阿奴和子规都吓了一跳! “你,你从哪冒出来的?”阿奴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地说。 “我就在旁边啊”他指了指旁边的营帐。 “鬼鬼祟祟的!”阿奴嘀咕。 “小公子这么大声叫我,有何指示啊?” “你告诉他们,我姐可是神医,有病没病,一把脉便知!” “对,我们都知道。” “听我说完!” “好好,小公子请说。”君慈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 “你给我下令!谁要是敢没病装病!让我姐号出来,就让他们没病也变成有病!” “额,请问小公子,怎么个没病也让变成有病法?” 阿奴想了想,皱了皱眉,挠了挠头,可爱极了,君慈在旁看得扯了扯嘴角,就听到她说:“重打五十大板!” “好!”君慈马上一本正经,负着手,清了清嗓子对排队的众将们说:“听到小公子的话没?你们这些家伙,谁要是居心不良,没病装病的话,被我们的女神医号出来,哼,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众兵将哀嚎声四起,就要散去。 突然,有一人兴冲冲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如花妹妹来信了!我的如花妹妹给我来信了!” 众人忙拥上去问:“写得什么呀?” 唉,看来没仗打,这些家伙个个闲得慌。 那人脸红红的:“我,我不识字,军师大人又跟左将军回帝都去了,我,我没找到人帮我看信呢。” 有人酸酸地说:“却!连写什么都不知道你激动个什么劲,要是她来信说她嫁人了,生了几个娃了,你这不白兴奋一场吗?” 那人马上急了,梗着脖子:“胡说!如花妹妹说过等我回去娶她的!我让军师帮我写信,说我们打了大胜仗,很快能回去了,她一定回信说等我回去就办喜事的!” “这可不一定!” 那人火了,就要上去拼命! 阿奴翻了下白眼,说:“嗳~嗳,你们这些粗人!动不动就动粗!有空就多读读书识识字!把信拿过来,我告诉你写得是什么!” 那人一听有人识字,忙把信拿过来。 众人马上围了过来,很好奇里面写得是什么? 君慈一看人近阿奴,马上轰人:“去,去,去,过桌子对面,别围着!”就把男人们全赶过桌子对面去了,除了他以外。 阿奴拿过信一看,这信上就只写了一首诗。 是两汉时期的一首诗,是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诗之一,叫《行行重行行》。 她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眼巴巴地直盯着她,很是紧张信中的内容,额头都渗出微汗来了。 阿奴故意慢吞吞地抖了抖信纸,清了清嗓子才读到:“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读完后,抬起头来,却见众人全部直直盯着她看,有人说:“读,读完了?” “对啊,读完了。” 那人满脸通红:“小,小公子,这信啥意思?呵呵。” “大意就是说你们天各一方,相距十八万千里,真不知道何日相见?你们分离时间越久,她对你的思念就越深,都日渐消瘦了都,青春易逝红颜易老,真希望你能早日回去。还有很多心里话,就不多说了,只愿你能多多保重身体,吃好睡好。” “吁”众将故意噫那个人。 那人一听,把信捂在胸口,眼圈红了,边笑边不好意思。 有人说:“回去就能办喜事了。” 那人小心翼翼问阿奴:“小公子,您可不可以帮我回信啊,呵呵。” “没问题!你的如花妹妹,是个才女吧?这首诗也是我最喜欢的爱情诗,情真意切,又纯真质朴。” 那人一听她赞自己的心上人,乐得差点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了:“呵呵,如花,她的父亲是个夫子。” “怪不得,那你叫什么名字?” “大成,呵呵。” 阿奴心想:大成,也是蛮质朴的一个名字。 “胡,胡大成,呵呵。” 阿奴:“......” “小公子,是信中有提到我的名了吗?” “咳,没有,信中就只有一首诗,我就问问,你想我怎么回啊?” 那人一时有点窘迫,大庭广众之下,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如花给自己写诗,而自己不能回得太于粗俗。 他走来走去,思来想去,思去想来,半天不知怎么回,众人七嘴八舌催他快点说回信内容。 那人被催得一急说:“就说,我也很想她......” “吁!”这此众将喝倒彩。 胡大成连脖子都红了。 阿奴说:“这样吧,她给你写诗,咱也给她回一首诗如何?” 胡大成马上点头:“好好,当然好!可,可我不懂。” “我懂。”阿奴说:“就用一首烩炙人口的诗歌回应吧。” “好好。”胡大成点头如捣蒜。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阿奴把诗经中的首篇《关睢》写好后,递给胡大成说:“好了,这首诗就充分的表达了,你很想她,很喜欢她,也赞美她美丽贤淑。” 胡大成双手接过,那股小心翼翼劲就像手上捧着的是绝世珍品,连声说:“谢谢小公子。” 旁边一人试探着问:“小,小公子,也能帮我写一封信吗?” “没问题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阿奴很是干脆:“你想写信给什么人。” “我娘。” “行。”阿奴说完,再铺了一张纸。 “你想跟你娘说什么?”抬头见所有人都围在旁边:“嗳嗳,你们哪温暖呆哪去,不是看病吗?过旁排队去,没病的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 “嘿嘿 ,小公子,我们不看病了,我们也想写信。你能帮我们写信吗?” “也行啊,想写信的,排好队!” 哇啦一声,三条长队马上排好,这些人果然训练有素! 阿奴傻眼:“你们都要写信?” 第八十一章癞蛤蟆与青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啊。” 阿奴大眼睛一瞪:“识字的自己写去!如果不识字也来装傻的话,也打五十大板!” 这次众将很淡定,有人回:“嘿,小公子,这次吓不了我们,我们还真不识字。” “......” 子规也有点哭笑不得,行,“病人”没了。 她对阿奴说:“那我去帮刘大夫的忙了。”说完,起身走了。 君慈在旁边单手支颐,看着她时而狡黠,时而微笑,时而微怒,时而皱眉,时而愕然.....看得不亦乐乎,却不曾想阿奴突转头一瞪他:“他们真的全不识字?” 君慈眨眨眼,笑着说:“我想是的。” “你们这么大个秦营全部不识字?”阿奴大大震惊! “这哪是整个秦营,这只是些闲得没事干,又想来跟你姐来个亲密接触,所以就来装病的,我们秦营有很多识字的。” “识字的都不爱搭理我们。”有人补充。 “好吧。”阿奴一脸无奈:“只是我只有这么点纸。你们这么多人恐怕不够。” “嘿 ,纸还不简单,我们专建了个大毡房给军师放书放纸!我去给你拿来。”有两人自告奋勇地出来,说完就拿纸去了。 阿奴自小爱读诗书,敬畏文字。加上自小受君柔影响,对待佛经就更是敬重。 她曾与君柔一起手抄经卷,供奉在栖凤镇的佛寺栖凤寺中。 抄经前曾与她娘一起斋戒沐浴七日,沐手敬书。 君柔还要求她抄经时,要弃杂念,抄佛经要心怀一颗慈悲虔诚和敬畏之心。 那次过后,阿奴形成习惯,一拿起笔,就静了下来。 君慈看她铺平了纸,再次拿笔,似乎完全变了一种气质一样,端庄,典雅,祥和。君慈看傻了眼。 她的字很美:字体圆秀,流美动人,锋芒暗藏,笔画匀净,灵气自然...... 她写了一封又一封,她一停笔跟人说话,就是一副灵动活泼,精灵慧黠的样子,但一书写,却又马上一副端庄祥和的样子。 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不断转换,却不显丝毫突兀! 君慈完全被她吸引了!他就坐在她旁边,单手支颐看着她,似乎能这样子一辈子! 也许是他目光的指引,阿奴突地转过头来,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在这干嘛?你别告诉我,你也要写信?” “对,我也要写信。” “排队去!” “我等他们写完我再写。我帮你磨墨!” 说完就屁颠屁屁屁颠的走到她右侧,要给她磨墨。 平时写字,哪用着得他亲自磨墨!都有人给他磨好的。 所以就笨手笨脚的,拿起墨一按,手太重,墨叭一声就断了。他手一顿,一乱,就把墨碟给碰翻了。墨洒了一桌! 阿奴跳起:“余求凰!你是来捣乱的吗?” 余求凰是他从军后的化名。 “不是,不是。”他马上手忙脚乱的收拾,几个兵士也过来帮忙。 一人把被墨染脏了的纸抽掉,突然“咦”了一声,抽出一张纸来问:“小公子,这是你画的吗?太历害了。” 阿奴伸头去一看,点头:“刚才等我姐给你们看病时无聊画的。” 众将七嘴八舌:“太历害了,笔画看得简单,但这场景都很是传神的跃然纸上了。” “对啊,是下大暴雨,我似乎看到水珠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 “那青蛙一脸郁闷。” “大荷叶上还装着水呢。” “咦,它旁边有个这么大的洞,它干嘛不躲进洞里,却要扛着个荷叶在洞口淋雨?” 君慈一听:什么鬼?这场景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探头一看,顿时一脸郁郁,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却对她挑了挑眉,挑了挑嘴角,然后转开眼去,笑眯眯地看风景。 有人问:“小公子,这青蛙干嘛不进洞里避雨?” 阿奴调皮地眨了眨大眼睛,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猜到有奖!” 炸开窝了,所有人围了过来,纷纷脑洞大开: “洞里黑黑的,它怕!” “胡说,你没看到吗?有光!” “有光,那说明有人!”这人刚一说完马上被人在后脑勺上敲了一记! “傻啊!有人,这青蛙早吓跑了。哪还扛着荷叶在避雨!” “错!如果有人,这青蛙不是吓跑了,而是被烤了吃了!” 有一个人用手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我觉得这不是只青蛙。” “那是什么?钱不够,你别不懂装懂,这明显就是一只青蛙!”众人问。 “我觉得是只癞蛤蟆。”这个叫钱不够的年轻将士说。 李君慈瞬时脸就黑了,但此时没人注意他。 有人有点晕头:“癞蛤蟆好像就是青蛙吧。” 其他人想了想纷纷点头:“对啊,癞蛤蟆就是青蛙!” 钱不够鄙视地说:“癞蛤蟆是癞蛤蟆,青蛙是青蛙,差别可大了!” “除了叫法不一样,有什么差别?”众人奇怪。 “癞蛤蟆可比青蛙有想法,上进多了!” “怎么说?”这次连阿奴都好奇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这丑不拉几在地上蹦的家伙,居然连天上飞的天鹅都敢打主意,这岂不是很有想法,很有上进心吗?所以说,这家伙懂得扛着荷叶来挡雨,蛮有想法的,所以我觉得它一定是只癞蛤蟆!” “噗!人才!”阿奴忍不住笑了出来,顺道赞了他一句! 有人一拍钱不够的后脑勺一记:“我们猜的是洞里有什么!” 钱不够鄙视了他一眼:“这不很明显了吗?下这么大的雨,它不找地躲,却扛着根大荷叶守在洞口,那就证明在这洞里的一定是只天鹅!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天鹅当然看不上他这个异响天开而又丑不拉几的家伙,就把它赶了出来,它不死心,就死皮赖脸地守在洞口了。” 阿奴捧腹大笑。 有人问:“小公子,他猜对了吗,你这么开心。” 阿奴故意指了指君慈:“猜不猜对,你们问他。” 众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少将军脸都黑了。 君慈对拿着画的人伸手:“给我。” 气氛不太对,那人马上把手上的画给他。 有个人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少将军,洞里到底有什么?”#####之前YY留言说登录注册之后原来那个YY号不见了,其实退出登录就是原来的YY号了。不过要先记好注册号的帐号和密码再退哦,否则找回原号不见了新号,哈哈,好像有点不科学。 PS:谢谢 路欧尼,HUL 的打赏。 我发现有人问我男主是谁?好吧,既然你们问了,我就~~~~偏不告诉你们。 第八十二章母老虎与天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也不是真生气,阿奴玩得这么开心,他怎么可能会生气,看着这画:嘿,还真是传神,廖廖几笔, 一副山野暴雨图跃然纸上。 我的小仙女竟还懂这一手。心里乐开了花。 他看了阿奴一眼,答道:“洞里是只母老虎。” “......”阿奴侧头斜了他一眼。这一眼很是带劲,带着嗔怒,慧黠,嘴角还弯着呢。 君慈故意学她刚才的样子,剑眉挑了挑,嘴角挑了挑。 “将军,要是洞里有只母老虎,这青蛙早就吓跑了,哪还敢在洞口呆着啊?” “母老虎让他呆着,他敢不呆吗?” 众人听得蛮有道理的。转头问阿奴:“小公子,洞里真是只母老虎吗?” 阿奴手摆了摆:“好了,你们还要不要写信了?”众人这才想起正事来。 君慈看阿奴又忙着给众将写家书了,微笑了一下,刚要把画一折放在怀里,但却又不想这画有折痕,于是把画一卷拿在手上。 这时高小明过来,两人走到一边,高小明附他耳边轻声说:“审出来了,是北牧的三王子不想称臣,暗下与这个最不想北境安宁的曹帮勾结谋害你。本来三王子是想活捉你当人质,但曹帮却动了杀机。”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这个没审出来,只是说他们三王子有次正在花天酒地,忽然嗖一声飞来一箭,箭上带着传书,传书上写着:秦营余求凰是李君慈。没人知道传书者是谁。” “我知道了,这画收好。”说完就把画给高小明,他自己坐回阿奴旁边,继续欣赏阿奴书写时的风采。 ...... 写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帮那些家伙写完了家书,情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书。 阿奴大大伸了个懒腰。 子规给阿奴端了药粥过来,刚好,两个兵将也帮君慈端了午饭过来。 阿奴看了看自己眼前清淡淡的一小锅粥,而他那边一大盘饭和一大盘肉!还有一锅汤,瞬时不满。 “你这什么待客之道!”那一阵阵肉香,更是让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告诉我哥哥,说你虐待我!” 君慈有点哭笑不得,还没答,子规就先说:“你感冒才刚好,不宜太过荤腥,是我让他们不用管你的午饭的!这粥,我可是熬了整整半个时辰,你竟还嫌弃!哼!” 阿奴一看子规生气,马上装傻撒娇,拉着她姐姐的衣袖摇晃:“好姐姐,我也想吃他那盘肉,躺了两天,刚好,还吃得这么清淡没营养的,就更不容易恢复了。” “谁说没营养!在这北境,你知道这些药材粥多么珍贵,别人想喝都喝不来呢!别给我磨蹭,快点吃!” 子规这么辛苦给自己熬药粥,自己还嫌东嫌西这确实有点引雷,还好,今天天气蛮好的。 阿奴马上堆起笑脸:“嘿嘿 ,姐姐特地给我炖的粥,我一定要吃光光!”看子规怀疑的眼神,她特地保证了一下:“保证一粒粥粒都不留!” 子规啍一声:“少废话!快点吃!” 闻着旁边阵阵肉香,嘴里淡淡的,那滋味实在不好受,阿奴只得硬着头皮,一勺一勺很“矜持”地喝着药粥。 这时,远处老大夫叫了声:“园儿,来帮下忙。” 子规“嗳”一声,就要走,阿奴心中大喜,却见到子规走两步回头摆出一副长姐的架势:“一定给我把粥喝光!” 阿奴忙点头:“一定一定!” 子规明显不太相信她,她对少将军说:“少将军,麻烦帮我盯着她,一定要让她喝完这锅粥。” 君慈嘴一咧:“一定一定!放心吧。” 子规这才走了。 君慈故意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嘿,这种天气,这热气腾腾的炖羊肉,实在是太好吃了。” “这羊肉炖得够烂,够入味,嗯,我得好好奖励奖励厨子才行。” 边吃边评,时不时的斜阿奴一眼。 见她拿着勺子,在粥碗里慢慢的搅来搅去,半天没喝一口。 那大眼睛时不时地斜向自己的一锅炖羊肉。 君慈故意夹了一块肉,伸到她面前:“行了,别看了,不能吃,我给你闻闻。” 阿奴斜了她一眼,盯着那肉,突然,一张嘴,就把那肉叼走了! 君慈傻在那,眼睛眨了眨,这才肯定,筷子上的肉没了! 这阿奴嚼着那块肉,双眼一亮:“嗯,真的很好吃耶。”说完,竟一起身,就把那锅肉端过去,把自己的饭也扯过去,然后...... 把她的粥往君慈眼前一推:“我们换换!我姐姐煮的粥也很好吃的。” 说完,竟把那锅肉抱在眼前,吃得不亦乐呼。 看君慈呆呆地望着她,她嘴不停,说话口齿有点不清:“快喝粥啊,可不许有剩的哦。”说完,伸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又低头去吃。 这肉炖得很是软烂了,而且正冒着热气,她吃得汗微微的。 君慈一时哭笑不得,又怕她感冒刚好,吃这一锅肉对她身体不好,伸手要抢过来:“得了,别吃太多,你感冒刚好!” 阿奴忙把那肉抱紧一点,侧侧身挡他的手:“我这感冒是寒邪入侵,吃这羊肉刚好。真的!” “你是神医还是你姐姐是神医?” “我姐是大神医,我是小神医啊。不信你迟点去问你们营帐的大夫,看寒邪入侵是不是能吃羊肉?我姐这人就是小提大做,别理她,你快点喝粥,她煮的粥真的很好吃的,尝尝。” 看她像只小猪霸食一样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君慈还真的没法拒绝她。 勺了一碗粥给她:“别只顾吃肉,喝点粥。” 终于,子规过来的时候,看到阿奴眼前的粥真的喝光光了,很是狐疑:“真的吃完,没有倒掉?” 阿奴拍拍肚子:“绝对全部吃光了,不信你摸摸,是不是饱饱的?” 君慈心中翻了个白眼:当然全吃光,全逼我吃下去了。 子规嗔了她一眼:“不跟你疯!”说完,把碗筷端走了。 阿奴对君慈讨好地笑了笑。 君慈无耐地摇了摇头说:“走吧。” “去哪?” 君慈双手一抱臂,眉一挑:“你不会忘了吧?” 第八十三章你我的以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大眼睛眨了眨:“我忘了什么?” “你答应过我什么?” 阿奴大眼睛滴滴转了转笑了一下:“不记得了。” 君慈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去告诉姚园儿,有人抢我饭吃,还逼我喝了一肚子药粥!” 阿奴忙跟上去,扯他手臂:“别,别,哦,我想起来了,我说过,送你一匹马,走走,现在就去牧场,马你随便挑!” “你送我的,当然是你挑给我了。” “真的让我挑啊,我可事先声明,我可不懂马。” “没关系啊,这马我不带上战场。” “不带上战场,难道你要这马来开牧场吗?” 君慈点头:“说对了!你挑个公的,我就给他配个母的,你要是挑母的,我就给她配个公的,让它们生十个八个小马来养。” 阿奴翻了个白眼,小手一翻,看着掌心,鄙夷地说:“只有个鸡蛋,就想着开个鸡场了。”那样子似乎她手心真托着个鸡蛋一样。 看着她俏皮灵动的样子,君慈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喜爱,一颗心都快化了。 阿奴突然跟他说:“我以后都跟你一起吃饭!” 君慈嘴角一挑:“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她说的“以后”是指在秦营的日子。 因为子规有个毛病,不管大病小病,好了之后总得戒口七天以上! 这七天,阿奴不用想,肯定知道自己天天药粥。 跟着这将军有肉吃! 还能逼他帮自己把粥喝了,嘿嘿! 而君慈心中“以后”就不一定了。 君慈带着她来到马厩,阿奴一看到自己的马,马上跑上前,搂着马脖子:“如风!谢谢你把子规带回牧场,真是个马英雄!” 马打了个响鼻,脚动了动,似乎对这小主人也很是喜爱。 君慈问:“我把你平安带回来,是不是也是个英雄啊?” 说完心中鄙视了一下自己,为了让她亲口说出自己是个英雄,竟把自己放在跟一匹马的同等位置上。 谁知自己都这样了,这阿奴竟还向他努努嘴:“你是个流氓。” 君慈心中哀叹了一声:“得,连匹马都不如!哼!我就不信得不了你一句承认!” 这时,旁边马栏的一匹马打了响鼻!头昂了昂,四蹄踏来踏去。 君慈过去拍拍它的头,把它牵了出来,阿奴眼前一亮! 这是一匹浑身纯黑无一丝杂色的马!黑得还发亮发亮的! 马的眼神犀利!神采熠熠!一种扑面而来野性十足!阿奴评道:“这马跟你蛮配的!它叫什么名字?” 马看了她一眼,晃了晃头,又踏踏蹄,似乎有点不耐烦,催着君慈快走的意思。 “它叫黑风!”君慈说着拍拍马头:“对吧,黑风。” 黑风晃了晃头,似乎对这名字不太感冒,让阿奴很怀疑它是不是真叫黑风:“真的假的?” 君慈却牵着马向外走:“快点跟上。” 阿奴忙把自己的红棕色的如风牵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阿奴不耐烦:“你这样慢吞吞的信马由缰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到我家牧场?” 君慈骑在马上,慢吞吞的,悠哉游哉地,很是惬意地看周围风景:“刚吃饱饭,散会步。” 阿奴跟在他身边,抬头看四周,草长莺飞,微风一吹,很是舒畅! 似乎也不错,但心里还是有点阴影:“就我们两个去吗?会不会又遇到土匪。” 君慈笑了一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打一下马:“跟上”,黑风得令,呼一下就蹿了出去! 阿奴忙催如风跟上,这是一片草原,恣意驰骋,让阿奴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君慈时不时回头看她,这场景跟梦里一样,每次草原策马,总会想着如果阿奴跟在身边多好! 只是这世上,除了北牧,其他地方的女子会骑马的少之又少,不知道阿奴会不会?若不会,我就教她! 想不到,她竟会骑马! 跑得痛快了,君慈才把马停下。阿奴的如风冲到他身边,四蹄扬了一下,缓了下来,跟他并肩而行。 阿奴小脸兴奋,目光熠熠,一脸欢乐:“怎么不走了?” 君慈伸手,帮她擦擦额头的汗:“你什么时候会骑马的?” “九岁!厉害吧!”说着她头侧了下,避了避他的手,自已抬袖擦了擦汗。 原来离开帝都后,她就会骑马了:“历害,谁教你的?” “我爹爹和姑姑!但是他们都不许我纵马,我的马一走快点,他们就说我!这次痛快极了!再走啊。” 君慈笑了下,打马:“跟上!” 后面传来阿奴的欢笑声:“我就要追上你了!” 一路你追我赶,直到春秋牧场!两匹马也熟了,竟有点惺惺相惜。 有人过来,给他们牵马。 安之出来一看,自己小妹,满头的汗,小脸红通通的像苹果,神情兴奋,似乎还能打死老虎! 忙给她擦汗:“你是不是纵马了?” 她一挽安之的手臂:“对啊,别告诉爹爹和姑姑哦。” 安之宠溺地摇了摇头。 “哥,我要送一匹马给少将军,可以吗?” “可以。随便挑!” “我哥果然豪爽,哥,有人说你是小气鬼,开牧场抢钱!” 旁边的君慈咳了一声。 安之问:“谁啊?” 阿奴灿烂一笑:“一个穷光蛋啦,买不起我们牧场的好战马,就说您坏话。哇,二哥,我们牧场好大呀。” “对啊,两片大荒山野林和两大片草原开发出来的。” 这牧场有草原,有湖泊,风光如画,是这北境的一处最美的风景! 而他们此刻在湖边。 草原的湖就如同是地上有一个缩小的蓝天,白云在它的倒映里飘飘缈缈。 成群的骏马散落四处,而仙鹤成群散落在湖泊四周的水草中,鹤与马和谐相处。 阿奴看到了一匹很亮眼的马,因为这匹马是白色的!浑身白,无一丝瑕疵! 她伸手一指:“就那匹马吧!”,转头对君慈:“比你那匹黑不溜湫的马好看多了!” 君慈坏笑地看了看安之,却见他竟豪不心痛的样子:“行啊。” 心想这吸血鬼内心是不是在滴血就不知道了。 君慈心里乐翻了,这丫头不懂马,竟“以貌取马”的给他选了一匹绝世好马! 第八十四章若风和追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宠爱地看了看阿奴说:“我也送你一匹马如何,你的如风上次受了内伤,把它留在牧场养伤吧,我送你一匹更好的。” “好啊。”阿奴很开心地说:“哪一匹,在这里吗?” 安之伸指一放到嘴边,“呼~~~”发出一声如哨般的清越声音。 阿奴循声,看到一匹小红马从草的那边冒了出来,如风一样来到安之的身边......低头吃草。 阿奴一见它就喜欢! 安之说:“就它。” 君慈心想:这马跟你也很配!虽不是亲哥,可见是真心疼爱,送的不仅是最好,而且是最合适的。 此马半兔头,红色,神骏,应该有汗血马的血统,而该马体格娇蛮,可见这是一匹步代轻盈敏捷,速度如飞兔的好马!最适宜女子。 而战士所喜欢的战马一般是高大彪悍。 阿奴伸手去抚它脖子:“好吧,你就代替我的如风吧。嗯,我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她想了想:“就叫若风好了。” 君慈想:她怎么那么爱给动物取名字。却见她抬头问他:“这匹白马,送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啊!我说过,你挑什么,我收什么?别说是长得这么漂亮的马了,即使是匹丑不拉几的马,我也收!” 安之在旁嘀咕:“得了便宜还卖乖。” 君慈假装没听到。 阿奴:“那你给这白马取什么名字?” 君慈想,你不是叫它白马了吗,还要什么名字?想了想,咳了一声,说:“我把它叫追风!” 这就更让阿奴怀疑它那匹“黑风”的名字:“你是不是故意学我?” 君慈装傻:“学你什么?” “学我取名字啊,我的马有个风字,你的马也偏偏都有风字!” 君慈眨眨眼:“这风字又不是你家的,你用,我就不能用了吗?你看,追风,追风,追风的汉子,追风的马,多威风。” 阿奴努了努嘴,心想还真是蛮威风的。就没有再跟他纠结了。 因为牧场的马,大多半放养,所以,很多野性未驯,两人驯了一下午的马,才让马认了主。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安之还是不太放心,叮嘱君慈说若风野性难驯,庄儿恐怕还不能完全驾驭它,让他一路照看照看,千万别再纵马了。 君慈满口答应。 但回来时,还是出了点意外。 也许是君慈最近太过于宠她了,她有点“恃宠生骄”,从最初有点怵他,到如今在他面前都有点肆无忌惮了。 子规让他盯着她喝粥,她不仅抢他的肉吃,还逼他把粥喝了! 所以安之让他盯着她,不让她纵马,她当然就不当回事了。 加上她打心里喜欢这匹小红马,一离开安之的视线范围,就驾一声打马向前冲去! 君慈让黑风先回去,自己骑着这新得的爱骑,觉得跟她的小红马简直是绝匹,两人正并驾慢行,意乱情迷之间,阿奴突然打马向前冲去,快如道流火! 他大大吃了一惊,忙驱白马追向前!大叫:“庄儿,不许纵马!” 这丫头竟一点不怕,还回头叫:“白马王子,你的爱骑不是叫追风吗?看能不能追上我的若风!” 这一声白马王子,叫得君慈心魂一荡,差点摸不着北,一转眼她已在远处,心中大急。 他知道,还没完全驯熟的马,尤其是孤傲的名驹,一般脾气都不太好,没完全驯服之前,人骑在上前,都有闪人的毛病!它有时候甚至会故意尥蹄子。 他忙急驱马向她追去!边追边喊:“姚庄,停马!” 阿奴却丝毫不听。 从春秋牧场回秦营的路线很容易,不管是翻山,还是过林,或是越草原,直往前就行! 这小红马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撒蹄狂奔,估计也很久没有这样咨意驰骋过了! 渐渐的阿奴也有点害怕起来,感觉这马有点疯。 想慢慢让它减速,但这时马已不受她控制了! 这片树林一过,就是草原了,那马似乎更是兴奋了,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射去,如道火红的流光! 阿奴惊叫一声! 君慈眼看就要近她,却又拉开了距离,只得再死命催马急追! 刚一出林,突然,从旁窜出一个东西,沙一声,太突然了,那马惊了一下,阿奴明显感到马躯震了一下,前蹄一扬,嘶叫了一声,后蹄一尥,然后向前更疯狂地奔去! 它那后蹄一尥!那蹦出来的野猪,被踢得向后滚了几滚,晕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一瞬之间,而且原来的速度太快,加上事出突然,且阿奴当时心中有些惊乱,在它前蹄一扬的一瞬间,就被它闪飞了出去! 君慈刚好追到,也许在危急时,可以超常反应!电光火石之间,竟向前一跃,抱着阿奴往旁一带,两人重重的摔在草地上,抱着滚了几滚! 他把她带落的地方非常巧,避过了若风尥蹄子,避过追风马撞击踩踏路线! 阿奴惊魂未定,三魂七魄似乎还没完全归位,躺着好一会,还没反应过来。 君慈也是受惊不小,这时刚好撑在她上方,向她吼了一声:“你疯了吗!” 阿奴被他吼得震了一下,双眼瞬时通红,大眼睛一下就泪汪汪,君慈心一痛,柔声:“有没伤到哪里?” 她没有回答,君慈从她身上坐起来,轻柔的把她扶坐了起来。她却坐在那里,愣愣的,泪哇啦啦就滚了下来,看来真的吓坏了。 君慈伸手把她搂过,柔声安抚:“好了,没事了。” 一接触他的胸膛,阿奴竟像小孩一样哭了起来,还伸手捶了他一下。 君慈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心痛,搂着她不断安抚:“好了,没事了,谁让你不听话!” 好一会她才回了魂,刚才实在把她吓到,扯了一条手绢出来抹泪,发现他胸前的衣服被自己泪湿了,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乌漆水亮的大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拿手帕去给帮他擦。 君慈心神一荡,鬼使神差的伸手一抓,就把她的手抓住。 阿奴惊得一抬头,目光撞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眼珠如乌珠般漆黑亮泽,闪着熠熠之光,映着自己缩小了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流氓英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一时都移不开目光,阿奴还被他环在怀里,他的臂弯孔武有力,胸膛宽厚强壮,加上他整个人本就精壮英武,天然生就一股慑人的气度。 阿奴只感觉此刻僵在他怀中,一颗心怦怦急跳,如个脱兔似随时要窜出胸口一般! 君慈还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阿奴感觉到他的心也是怦怦的跳得很快! 连带着阿奴的心跳得更快了。 却见他鬼使神差的就俯下身来。 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阿奴竟不由自主的要闭上眼睛,当感到他呼吸呼到脸上时,突的清醒,一把推开他! 君慈也一震清醒,觉得坏了,但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动作,两人都红了脸,都沉默。 这时,那一红一白两匹马竟相伴回来了。 那小红马似乎知道自己错了,走到阿奴身旁低下头静静地......吃草。 阿奴伸手一拍它的马头:“还吃!” “噗”君慈忍俊不禁,真是什么样的主人配什么样的马。 阿奴嗔了他一眼:“还笑?”尴尬顿解。 君慈试探着:“我们回去吧。” 就要伸手去扶她,她却躲了一躲自己站起来,却站在马侧,迟迟不上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慈以为她心里对这小红马产生畏惧,所以不敢上马,就说:“要不,你跟我一骑吧,等把它再养熟一点你再骑它。” 阿奴瞬时想起之前逃亡时两人共一骑的事来,还想起共处一室,共处一洞,牵手,共一塌......之前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闪,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气急,抬起头来,对他说:“我们的事,不许跟别人说!” 她在他面前也不必要再伪装了,虽然不知道他何时发现自己是女子,但都过去了! 君慈使坏:“我们什么事?” “任何事!”色一苦:“要是让我娘知道了,她会不要我了!” 君慈嘀咕:“她不要,我要。” 阿奴一瞪他:“少胡说八道!油嘴滑舌!”她呼一下上马。 君慈委屈地说:“我才没胡说八道呢,你可要对我负责任的!” “负什么责?” “你把我看光了,当然要负责了!” “你~你~你!”阿奴气结:“谁想看了,你们污染了我眼睛,我还没让你赔偿我眼睛的损失呢!哼!” 气氛又变了,这两人又开启冤家模式: “赔啊,我早说过了啊,以身相许啊。” “阿呸!谁要你了,你赔钱!” 唉呀!真的是不学好,一定是被姚安之这奸商带坏的,眼里只有钱。本公子多英俊潇洒,她怎么就没看到呢。 “钱没有,人就有一个,你要就牵走!” 阿奴气哼哼:“流氓!” 她心里知道谁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人,她向来不会跟对方在言语上争个高下来。 他痞笑了一下: 流氓就流氓吧,反正只要你承认我同时也是个英雄就行。 流氓英雄!嘿 ,似乎也不错。 回去的时候,阿奴规矩多了,君慈牵着她的马缰绳,她想不规矩也不行。 两匹马并肩走了一会,阿奴:“呐,你之前救了我,我答应送你的马已经送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想划清界限?没门!君慈:“可是我们睡也睡过了,分得那么清干嘛?”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睡也睡过了?”阿奴瞬时炸毛,就像猫被踩到了尾巴。 “在庙里不是吗?我山洞里,我还抱你一夜呢!” “闭嘴!”阿奴气得伸手去打他,不知道是羞还是气,小脸通红:“反正逃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君慈:“可是我刚才又救了你,这怎么算?” “那你想怎样?”阿奴气短。 我想你以身相许!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我肯定又流氓了!君慈这样想着。 思绪转了转,说:“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可从来不想你回报我什么,马也是你自己说送给我的。你看,我出生入死征战在外,保家卫国,也没指望谁报答过我什么。” 觉得效果还不够,再加上一句:“我可是整整九年没回过家,没见过我爹娘了呢。” 阿奴听得感动,本就对他又气又敬,此刻再敬了几分,但还是耍了下赖:“行,那各不相欠!” 她虽这样说,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与她,此生,恐怕都不可能两不相欠! 两人一起惊心动魄的经历,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的大恩,她将铭记一辈子!她将会尽可能回报他。 但两人之间的事是绝对不能传开去的,要是被娘亲她们知道了,那自己真是上吊都嫌迟了。 君慈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抑郁了一下,但还不死心:“看在我多次舍命救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实话回答我个问题?” “说吧”阿奴骑在小红马上,伸手摘了路旁一朵花来,放到眼前嗅了嗅。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算不算是个英雄好汉?” 阿奴抬眼,打量他,他马上敛笑肃容,腰板还挺了挺。 阿奴努下嘴:“流氓!” 君慈被口水呛了一下:“除了流氓就没其他评价了吗?” “禽兽!” 有没搞错!君慈真傻眼了。 两人回到秦营,把马牵进马厩,阿奴再次警告他:“记住了!我们的事,不准跟别人说!是任何事!” 君慈:“好,好,好,我不说。” 阿奴这才背着手,笑眯眯的向前走去。 君慈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抱胸,往旁边一棵柱子一靠,“啧”了一声。 心想:嘿,还从来没人敢以这样命令和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而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这丫头谁给的胆子?这么肥! 想来想去,这胆子,似乎正是自己给她的。 她来秦营后,自已对她那真是言听计从,百般保护,千依百宠,以致她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起来了! 阿奴回头:“你站在那干嘛?走啊。”又转身走了。 君慈一笑:行,心爱的女人自己不宠谁宠? 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这人,在自己心中,地位早已非常。否则,自己怎么会跟他在秦营如此这般相处。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早已慢慢改变。而当事者尚未觉而已。 阿奴转头对他说:“你可别忘了,你那个九年没见的小仙童还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君慈嘴角一抽:“你不是说她有可能早结婚,甚到还有两三个小孩了吗?” “我乱猜的,你怎么能当真!” “不当真!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 阿奴松了口气,心想,这样就好,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这人蛮长情的。” 君慈笑了一下:“那是当然,还很专情,这世上,最专情的男人,老子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阿奴没好气地笑起来:“我看,吹牛皮,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了。” 刚说完,听到军营一片欢呼场! “将军!”高小明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和谈结束了,北牧向我国称臣,请尚公主。” 怪不得两地欢呼!乱了上百年的地方,终于要和平了。 “哇哦,太好了!”阿奴跳了起来欢呼! 她扯住君慈的衣袖摇晃:“那你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君慈低头,深深望着她。 “庄儿!” ”啊?”谁叫我? 阿奴回头一看,以为眼花了:“姑姑!” 见香雪正盯着自己的手,吓得马上松开君慈的衣袖。 香雪脸色阴沉:“太不像话了!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你姐姐呢?”#####谢谢 机器猫 打赏 也谢谢留言意见~~ 第八十六章心怀不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马上装乖拉着她的手:“姑姑,您怎么来了,这个是秦营骁骑卫的左将军,将军,这是我姑姑。” 君慈:“姑姑好。” 香雪没好气地看了阿奴一眼,向将军施礼:“民女仙香雪拜见将军。” 君慈伸手一扶:“姑姑不必多礼,姑姑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吧,我让人准备毡房......” “不必了!”香雪语气生硬:“民女是来带庄儿和园儿走的,多谢将军近日对她俩的照顾。” 听他跟着阿奴一口一个姑姑的叫自己,香雪很是生气。 失落来得太突然,君慈:“可是,现在天色将晚......” “所以必须马上走,在天黑前赶到牧场。”香雪没有商量的余地。 “消息既从帝都传回秦营,说不定云海哥哥也快到了呢,我们在秦营多留两天等等他好不好吗?” “你说呢?”香雪的语气,冷冰冰。 阿奴不敢出声了,她知道姑姑真生气了,竟从栖凤镇追杀过来,这次真玩大了。 “你姐姐呢?” 阿奴一指不远处的一处毡房:“在那。” 香雪就向前走去。 阿奴伸手扯扯安之的袖子。 安之向她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轻声说:“别求我,我自身难保,姑姑真生气了!气大发了!一听你在秦营留了几天,脸都绿了!把我狠狠训了一顿!” 而君慈偷偷地向身旁的小明吩咐一句,小明马上离开了。 没一会,子规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香雪过来。 这两人,这几天都跟秦营将士混熟了,此时听到他们要走,都围过来挽留。 他们竟都学着阿奴叫香雪“姑姑” “姑姑,留多一晚再走吧,今天是北镜大喜的日子!” “对啊,姑姑,这也是我们太元国与北牧国大喜的日子!” “今晚,边镜两国人民同庆,百年不遇的大喜日子,您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见证好不好?” ...... 众人七嘴八舌,高小明完成了任务,则不声不响站回君慈的身旁。 而君慈安静地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非常的老实本分,哪还有一丝一毫的痞子样? 这都是因为香雪。 香雪就像是阿奴姐妹的长辈父母一般,而对别人女儿“心怀不轨”的人,一般对对方的父母有种天然的悚。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鬼的原因。 反正李君慈就不敢在她面前有一丝一毫的造次,生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像。 所以他才曲线救国,让秦营将士们出手。 这么多人,好意相邀,而且,香雪心中对这些保家卫国的悍将们,一直存有敬意,此时即使再生气,也无法绷住脸。 她脸色缓和,婉拒:“园儿终是女子,在此逗留,双方都诸多不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您是怕我们会冒犯园儿姑娘吗?” “姑姑,我们个个虽是粗人,但不是小人,且秦营军纪一向严明,您是知道的。” 香雪一时不好意思:“我并无这个意思。” “姑姑,我们在外征战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知道多少,但却又不懂照顾自己,多多少少留下些隐患,园儿大夫一来,全给我们治好了,还教我们调理,我们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尊敬她,哪敢有丝毫冒犯!” “对啊,还有小公子也帮我们写家书,在秦营我们个个都很尊重他们的。” “对啊,为表尊重,我们将军还将最大的毡房给他们两个住呢。” “现在天色将晚,就多留一晚吧,明天再走。” 这些人,哪是粗人?又卖可怜,又卖英雄...... 香雪一时真不好拒绝,转头看向阿奴。 她正负着手,头低低的,脚尖有一时,没一时地轻踢脚下的草。 香雪没好气地对她说:“你不是一直多话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全听姑姑的。” 君慈差点就笑了出来,这丫头,装得真老实。 众将趁此机会:“姑姑,留下来吧,留下来见证我们秦营最开心的时刻。” 香雪一时真的不忍心拒绝:“你们既不嫌麻烦的话,那我们就叨扰多一晚了。” 一听这话,阿奴虽低着头,但嘴角却翘起,眉眼弯弯,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香雪嗔了她一眼。 她却挨过来,搂着香雪的胳膊,头噌过来,就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姑姑真好。” 君慈:“那小公子就带姑姑和安之兄先到毡房休息,在下需去准备今晚与北牧的篝火晏了。” 就匆匆带人去准备了。 走远后,高小明奇怪:“将军,您不会是喜欢园儿姑娘吧?” 要不,怎么这么费心留人家下来,还对她的家人如此恭敬讨好。 “你懂什么?帝都情况如何了?” 两人走进一间毫华毡房,此毡房门前两员猛将站岗,任何人不能私自靠近这里。 高小明:“国内情况很不好,国内军阀混战,民怨很重!而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如今帝都气氛很是紧张,诚王与昊王两位殿下之争已白热化了。” 君慈坐在案前,小明跟上:“德高望重的应国公,明显偏心诚王,而且诚王还有护国大将军支持。” 君慈放在案上的手握了起来:“所以父王是在打一场极艰险的无销烟战争,稍一不慎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他才不让我回去。” 小明:“将军,昊王殿下这是在保护您,不过,您也放心,大将军以侍病为由逗留在帝都,云海在城外候命,而我们在北境,即使情况不妙,也有照应。” “我留在北境不是为了好照应,而是为了好逃跑吧?” 君慈苦笑一下:“我父王给你什么指示了?是不是情况不妙,就让你带着我逃跑啊?” 小明咳了一下,:“殿下英明神武,怎么能当逃兵呢,若真他娘的情况不妙,咱先找个地方,韬光养晦,东山再起!” “得了吧你,狗熊都被你说成英雄!先去准备今晚的篝火晏吧。” 阿奴已在北境逗留三天。 但前两天两夜都是晕过去的,今夜,第一次见这北境的夜。 北境的夜:通透,干净,澄明,空灵,美好。 碧空如洗,一轮圆月如玉盘高挂,清风徐徐。 让人彷若置身世外桃源而非这北境乱地。 今夜会发生什么?今夜过后,这里,会变得像这里的夜一样和平美好吗? 第八十七章最后一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远处在草丛之上,似乎有点点星光闪耀。 是萤火虫吗? 阿奴一喜,刚要上前。 却突有所感。她侧头一看,少将军竟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身旁。 她吓了一跳:“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走路像鬼一样一点声息都没有?” 君慈:“你怎么会信鬼这种虚无飘缈的东西?” 阿奴抬头看天:“我以前也不信的,可是今年年初一的时候,我在阁楼下摔下来后,我就信了。” “你,你怎么会从阁楼上摔下来呢?”这丫头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让人不放心呢。 “下台阶时,一脚踏失就滚下来了,摔下来后,我就开始不断地做一个梦,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总有一个七窃流血的女鬼,有人掐我的脖子,我真的喘不过气来的!每次醒来我都在拼命喘气,就像在梦里死过一回一样,然后我就开始怕黑,怕鬼了。” “是不是摔坏脑子了?没去看大夫吗?”他才想起,子规是大夫。 “有些病,大夫是看不好的,但我想时光可以。”她忧伤地望着月光,忧伤地说。却突然回神,转头看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好像不太一样了,她到底有多少种样子? 他拿着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伸到她眼前:“这个给你?” “是什么?”阿奴接过,把布袋拉开。 “哇哦!”惊呼脱口而出! 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欢乐的阿奴! 一只透亮的水玉瓶子里,流光飞闪,如梦似幻。 映得阿奴的眼睛闪亮闪亮:“我曾在梦里,变成个仙女,就收了个这样的礼物,这跟梦里一模一样!” 有些事明明刚刚才发生,但却感觉曾经做过;有些人,明明刚刚才认识,却感似曾相识,似久别重逢;有些地方,明明第一次来,却总感觉我曾来过。 时光玄妙,世事玄妙,记忆玄妙,感觉玄妙,缘分更玄妙。 她欢乐地将瓶子举在头顶,边旋转边看。 最后依依不舍,对君慈:“它们也有生命,放了吧。” “送给你了,你做主吧。” 她将瓶口打开,流光点点,飞闪向四周,她在流光中欢乐地轻转。 君慈的心涌起万种柔情:你早已成个仙女,何需到梦里去追寻? 那边,“砰”的一声,无数篝火一起窜起,围成了一个大圆。 狂野的欢呼声随即响起,篝火晏开始了。 “啊呀,我姑姑不见我,一定会生气,我们快回去吧。” 说完,把瓶子还给他,他却负着手不接:“说了,送给你了。” “你送的,我已放归天地,这个你拿回去吧,这是你的传家之宝吧,别乱拿出来,会招贼的!” 她觉得他一个连军马都差点买不起的人,拥有这价值连城水玉瓶,简直是奇迹。一定是传家之宝了。 阿奴把瓶子往他怀里一塞,他却似早有准备似的,负着手,就是不接。 阿奴可绝不敢放手,摔了赔不起。 “拿着呀。” “送你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送我?我跟你说呀,别以为你是个将军,就大手大脚的。我告诉你吧,现在国内也乱着呢,战事没了,国库恐怕都没余钱养你们呢。” 说着开了句玩笑:“说不定啊,你这征战沙场的将军,将来要带着你的将士征战农田,自给自足呢,哈哈。” 君慈心想:你要不介意当个农妇,那我去征战农田又何妨?只不知宫里情况如何?若父王败了,我是不是应该放手呢? 他心中一痛,痴痴望着她。 阿奴见他依然不肯接瓶子,抬头见他眼神怪怪的。看得自己心中不安。 慌忙把瓶子往草地上一放:“我,我放在这了。”转身急忙逃走。 走出数步,回头。 皎皎月光下,他负着手,望着她,微风扬起他的衣袍,英姿卓尔,渊渟岳峙,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魔力。 阿奴心肝一颤,扭头,向着篝火升起的地方跑去。 篝火处早已人山人海,两地一直仇视却又一直渴望和平的人,此刻放下一切,围着篝火狂欢! 正焦急地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的姑姑一见她,松了口气:“你去哪了?” “上茅厕了” “你不是怕黑吗?在这种到处是男人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去哪都要让人陪着。” “嗯,我知道啦。” 阿奴刚一说完,就看到少将军已过来,在自己的侧前方坐下,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旁的姑姑,微一点头打招呼后,目光转向场内跳舞的人群。 北牧的六皇子阿罗尔江笑呵呵地从跳舞的人群中出来,到君慈身边大马金刀的一坐,一拍他的肩头,拿着洒壶对他一扬后,仰头就灌。 两人各把手中酒壶之酒一饮而尽,众将纷纷起哄叫好。 阿罗尔江大笑一声,声音哄亮:“兄弟,想不到你我也有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一天。” 阿罗尔江是北牧的悍将,镇守北牧,两人曾是势不两立,刀剑相向的死对头! 君慈:“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阿罗尔江举起酒杯。吼道:“他娘的,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我们!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两方将士突然间像全疯了一样,全体举起酒杯吼这一嗓子! 然后全体仰头,将手中酒壶豪饮而光,再往地上一砸。 群情激动汹湧,这些男人,疯狂了吗? 猝不及防,把阿奴,子规,和香雪三个刚来秦营没多久的弱女子吓了一大跳。 阿奴看着这些男人们,心中很是感动。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天生的敌人。 很多人,生死相博,只是因为各为其主而已。 是啊,他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可以回家了,守卫疆土的英雄们。 可以安息了,游荡在北境的英魂们。 阿奴觉得这次出来真的见识了很多,之前跟父兄出行的经历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是之前被保护得太好了吗?还是,她转头望向少将军。 也许是因为他,因为这些男人,跟在这些自带风云的男人身边,谁能风平浪静? 突然,在喧闹中,一群北牧的年轻少女,身姿曼妙柔若无骨,如鱼般游了出来,鱼贯而出,在圈中曼舞。 男人们纷纷喝采! 北牧的女人大多豪放热情,大胆主动,而且性格大胆热辣,彪悍。 她们可随军。 北牧甚至有一支娘子军,其主帅,就是北牧公主阿其那江。 而秦营不同北牧,秦营不允许女人随军。 秦夫人例外,她虽是大将军夫人,但在秦营,她的身份是:秦营司厨。 整个秦营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就是秦营司厨,还有一个老厨娘:赫大娘。 其他厨子,管帐的,管马的,大夫等等全是男的。 场中舞动的女子,个个身材火辣,高挑,媚眼如丝,看男人的眼神是大胆勾魂,充满诱惑。 引得众秦营将士个个神魂颠倒。 突然,一个女子突出队伍,如道灵蛇,边舞边游到阿奴旁边,在一个兵将面前姿意舞动,眼神却是一刻不离那个男人。 那个男子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阿奴一看,原来是胡大成。 众将喝采,有人在他背后一推,就把他推到场中,女子身姿如蛇般灵活,如柳般娇柔,围绕着他暧昧起舞。 大成脸红脖子粗,都不敢瞧这姑娘一眼,竟傻呼呼地说:“我,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众将哄笑,笑得最放肆的是北牧将士。 在北牧,女人如衣服,甚至有些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当礼物,拿出来招待男客人。 大成的话,在他们听来,实在是太傻了。 这大成一听到哄笑,更是无措了,他瞅个空,就想走回来。 那女子却如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他一动,她刚好错步舞到他身前,大成如被蛇咬了一口般,一震,向后一退。 场中其他舞女围了过来,这胡大成一下就被淹没在脂粉堆里。 第八十八章绝色公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胡大成简直惊慌失措,被吃了很多豆腐,也被逼吃了很多豆腐。 他吓坏了,却又冲不出这脂粉圈,最后竟捂着头蹲在地上,喊“救命!” 众将哄然大笑。 子规看得脸红了。 阿奴却看得津津有味,笑嘻嘻地评道:“怪不得别人说女人是这世上最温柔香艳却又最恐怖的武器,原来还真是,真是长见识了。” 香雪瞪了她一眼,她马上敛笑肃容。 场中舞女们,媚笑着,像来时一样,鱼贯游了回去。 胡大成抬头一看,没人了,马上撒腿跑了回来,被众将捶了一顿,又狠狠取笑一番。 叮铃铃,突然,一阵极有韵律的清脆优美的珠翠环佩的声响,引得所有的嬉闹都停了下来。 人们静静地望向场中。 这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绝色美人! 年约二十,五官深刻,高额,浓眉,大眼,深眼窝,鼻梁高且挺,双唇丰润,身材修长,曲线玲珑。小麦色的皮肤。 健康,性感,野性,大气! 她就是有仙子面孔,魔鬼身材,体态如神女般娇柔,内心如战神般强悍的阿其那江公主。 身穿皮裙,香肩半露,腰脐半露。 腰间环着一条珍珠腰链,上挂着细细的铃铛,链中一颗心形红玛瑙刚好挡着了她的肚脐。 腰肢一扭,珠翠叮铃,玛瑙红闪闪,使得其整个人更野性,妩媚以及灵动。 连阿奴都看直了眼。 其舞步轻捷,柔中带刚,如鹤,如蛇,如燕。 众将起哄:“少将军!” 李君慈急急瞄了阿奴一眼,像做贼一般。 阿奴奇怪,问旁边的钱不够:“她出来你们为什么叫少将军?” 钱不够附阿奴耳边说:“这镇北公主喜欢我们将军。” “可是将军不喜欢她对吧。” “谁说的?她一直跟我们将军暧昧不清,似敌非敌,将军曾把她三抓三放呢。有次她竟还不肯走。赖在将军的大帐中,三天三夜才回去呢。” 阿奴气得脸都红了:“什么?你们将军她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他跟你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吗?不过男人三妻四妾,喜欢一个,不代表不能喜欢另一个啊。” “这!你们这些臭男人,真不是东西!”阿奴气得转头狠狠地瞪了君慈一眼,却见他刚好看这来。 阿奴一见他就更气,气得再转开头去。此刻觉得真是见他多一眼都饱了! 心中直希望他的小仙童早嫁人了,最好还生七八个小孩了! 君慈骨声吞了下口水,冷冷地看了钱不够一眼,这一眼,如他的劲箭一样直射过来。 钱不够刚要对阿奴说:“你不是男吗?” 却刚好接到这射来的目光之箭,心肝一抖,吓得马上转头看舞。他发誓再也不说少将军的是非了。 君慈见阿奴的反应,就知道钱不够肯定说了一些他跟这北牧公主的风流韵事了。 一时心中暗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估计此刻在她心里又多了几个对自己不好评语了,比如花心大萝卜,见异思迁,负心汗? 他觉得必须去向她解释,但她姑姑又在旁“虎视眈眈”。 正纠结着,一阵幽香,众将欢呼。 抬眼一看,阿其那江正娇媚地向自己舞来,两人四目一对,君慈嘴角一勾,就露出那种招牌样的坏坏笑容。 他们本就很是熟悉,相知相杀多年,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奉为知已之意。 双方多年来都盼着能止息干戈,尤其是阿其那江,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盼了此刻都不知盼了多少年。 而且平时,也相互调笑惯了,君慈此时当然不会对她冷脸。 镇北公主,媚眼都是笑意,飘到他身前,在众将暧昧的暄闹声中,将身上的披帛拿在手,媚眼如丝,盯着君慈眼睛,披帛往他脖子上一绕,一牵,就把君慈牵到场中。 两人在众将的喝采声中默契共舞! 公主娇媚缠绵,风情万种,少将军刚劲粗放,潇洒豪迈,两人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奴越看越火,这家伙竟还会跳这北牧的舞,还跳得这么好,两人还配合得这么好,肯定平时一起没少练! 哼,越看越火烟!她转身就要走! 香雪一扯她:“这么晚了,你去哪?” “伤风败俗!没眼看!我不看了!”她气呼呼地说。 香雪看了她一眼:“刚才更辣眼,也没见你这么生气,还看得津津有味地呢。” 阿奴被口水一呛,骨的一声,看了香雪姑姑一眼,狡辩:“人家刚才是一群美女跳舞,现在场中就两人眉来眼去的,没意思!我想回营帐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回去呢。” 越早走越好,恨不得现在马上走了!呆久点都觉得混身不自在。 香雪却不依:“这舞是北牧的祈愿舞,是北牧的风俗,入乡随俗,你懂不懂欣赏?现在大家都来聚会,我们独自回营,一来不够礼貌,二来不够安全,你给我老实呆着!” 阿奴没法,只得忍气嘟嘴站在那,斜了一眼场中,却看到少将军正好望过来,她没好气的转开眼去。 女人都很是敏感,阿其那江,故作不经意地向这边一望,看到三个女子,一时不知他总有意无意看的是哪个。 时不时打量,一个年约三十,气度沉稳雍容,颇具姿色,按年龄应该不是她。 她左边一个穿着胡装,俏生生的,那双灵动乌黑的大眼睛,让人一见难忘,但她此刻无心场中,似乎正跟那个年长的女子斗气。估计也不是她。 公主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子规的身上。 这是个柔弱的女子,身量中等,身形娇俏,瘦弱了一点。乌黑秀发,鸭蛋脸,柳叶眉,鼻子与嘴都是小巧的。此刻双颊飞红,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娇柔。 她为什么脸红,还躲我的目光,是生气吗? 秦营一向没有少女,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少将军为何如此在意她? 心中虽如是想,但脸上却没一丝表示出来。 舞毕,少将军回了刚才的位置,倒了一杯酒,与阿罗尔江干了一杯。 公主却跟着他,坐在他身边,拿过他刚喝过,还端在手上的酒杯,往里倒了杯酒,仰头就喝,不拘小节。 众将又不怀好意思的喝采起来。 第八十九章误中副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有点头疼,咳了一声,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却看向一旁,咬牙嘀咕:“臭不要脸!” 子规看了他们一眼,见那公主目光闪闪,正望了过来,一时不好意思地转开目光。 子规就是那种若别人丢脸,她反而不好意思的人。 此刻别人当众调情,觉得害羞的却是她。 她如此的情状,在公主眼中,就是吃醋。 这阿奴是不是真的天煞星不知道,但从小到大,子规被她克过无数次倒是真的,此刻就莫名其妙的又帮她担了个罪名。 只听这公主一推君慈说:“我北牧的美女,刚才为众人表演了一段,你们太元人,礼仪之邦,注重礼尚往来,现在,怎么着也轮到贵国登场了吧。” 君慈身后的高小明吼了一嗓子:“兄弟们,咱给友国亮一手!” 众将:“好”一声,就要上场。 “等等。”公主出声阻止:“我们是女子,贵国上场的也应该是美女才对,对吧,六哥?” 阿罗尔江哈哈一笑:“对!早就听闻贵国女子多才多艺,可惜却从未见过,少将军,让我们开开眼吧?” 君慈看了子规一眼,这几天已知她性子柔顺温和,恐怕吓着她,就帮她推脱:“你们也知道,我秦营女子太少,就难得这么个弱女子来我秦营作客,你们这些粗人,可别吓着人家,还是我秦营男儿给大家表演一段吧。” 六王子却站了起来:“嗳,谁说只有一个弱女子?我就见好几个呢?少将军,我们请的是人家姑娘们,表不表演,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才行。” 说着,就向子规几人走来。 君慈越看越不对劲,因为他走向的是阿奴! 心中咯噔一下:他难道看出阿奴是女子? 北牧人跟秦营将士不同,秦营将士们过得几乎是和尚生活,没吃过猪肉,连猪跑也少见的。 而北牧人却经常跟女人混在一起,且这些女人一般都个性强悍的,一般不爱红装,上战场穿武装,平时穿男装,所以他们大多数人一见,就知道阿奴是个女子。 君慈正心感不对劲。 果然见六王子走到阿奴面前,向她伸手! 君慈呼地站了起来。 阿奴见这人向自己走来,也正摸不着头脑,见他向自己伸手,正一愕然,却见从旁里,一手斜了过来,握住了六皇子的手。 阿奴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是赫大娘! 她握住六王子的手,一脸娇羞:“六王子,你真讨厌啦,谁不知我秦营就秦夫人和我两个女子,如今秦夫人不在,就只有我一个,我都徐娘半老了,你还请人家跳舞,这不存心让人家出丑吗?” 这六王子也不是吃素的,他竟一愕后,脸不改色,伸手一扯赫大娘,把大娘扯近身前。 哈哈一笑说:“赫大娘,你不会,我教你啊,我北牧的祈雨舞,简单易学,全民会跳,连七老八十柱拐的老妇人都经常跳,说是什么舞舞更健康,舞舞更年轻。” 公主向对面的一个女子使了使眼色,那女子马上会意,笑着说:“可不是吗?祈雨舞,可是最简单易学的舞了,我们大家一起跳吧。” 就带着一众女子拥过来。不仅把赫大娘拉走,还把香雪,子规和阿奴三个也刮走了。 每个人都被至少两个女子左右热情的拥着:“姑娘们,咱进去更换我北牧的祈雨服出来,跳祈雨舞,这舞简单易学,可好玩了。” 那个女子,回头看了公主一眼,公主微笑一下,不作表示,给君慈斟酒。 那个女子就知道自己牵着的这个,就是公主的对头了。 钱不够摸不着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叫道:“嗳~她们竟把小公子也带走了,哈哈,小公子长得太娘娘腔了。” 六王子糊涂:“什么,你们竟叫她小公子?” “是啊。” 六王子笑了一下,原来以为就是个爱穿男装的姑娘,原来她竟真的假扮男子,竟还骗过这些人,他摇了摇头,拍了拍钱不够的肩头说:“兄弟,该找个女人了。” 钱不够挠了挠头:“呵呵,是啊,我一回去,立马找。” 君慈愕然:看这样子,他们竟早就发现阿奴是女子了。 六王子哈哈笑了一下,走了开去,坐回君慈的旁边。 钱不够却恍悟过来:难道小公子她是个女的? 君慈心不在焉,不知阿奴穿女装会是怎么样。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发现杯子是空的。 额......,把杯子放下,却见公主笑眯眯的斜眼打量他。 他对她爽朗一笑,自已倒了杯酒,仰头喝光,就像刚才的窘事没发生过一样。 公主嗤笑一声,鄙视了他一眼,却见他把酒喝光后,端着酒杯傻在那里,看着前面,眼都直了。 公主顺着他目光一看,瞬时醋意翻涌: 在一群美女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公子”! 她太显眼了!她身上就是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华气质,让她在一众脂粉中脱颖而出。 让人一眼就望到了她,而且一见难忘。 李君慈眼中此刻就只有她,其他人都化成浮云了。 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美目善睐,顾盼神飞。 北牧祈雨服很纯美:头顶蓝色帽子,像征蓝天,帽的下沿一圈白绒,像征白云。 阿奴垂辫两侧,乌黑的发边扎着两截小红绳,让她更显得灵动,活泼。 上穿白短褂,披红坎肩,下着蓝色长裙。真是美得太不像话了! 君慈身后的高小明傻眼:这,这小公子,变成小仙女了!咦,我找半天,怎么找不到我们女神医在哪? 他不是找不到,他是没想到! 子规此刻比阿奴还显眼! 她就是那个唯一衣着另类的巫祝! 阿奴美美的,她却丑丑的,脸上像鬼画符一样,画了乱七八糟的夸张妆容,穿得衣服也是像丧服一样。 阿奴起初一见她,吓了一跳,待认出是她后,笑得肚子都疼了,竟还取笑她是只开屏的孔雀! 只是这孔雀变种了,屏是全黑的,头上黑头巾,插着长长的黑羽毛! 像鬼故事里吓人的夜叉一样! 这调皮鬼不知道,公主一开始判断失误,误中副车,否则,成这鬼样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第九十章打翻醋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女子都爱美的,子规即使再柔和温顺,被妆成这样的时候,也提了下抗议的。 谁知那个给她妆扮的北牧女子说,巫祝是祈雨舞中最受人尊敬一个,应当由尊贵的客人来当。 子规就只能忍受了下来。因为她不当,就会是阿奴或姑姑或郝大娘来当。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子规是个善良温和的姑娘。 看君慈的眼神,知道了误中副车的阿其那江公主,此刻憋屈真是无法言喻。 高小明推下君慈问:“少将军,怪不得你对庄儿这么奇怪,原来,你早就知道人家是女子!” 公主笑着问:“他对这庄儿怎么奇怪了?” 小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千依百宠,百依百顺,护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男人跟她太近,除了他自己以外咯。” 公主酸意翻涌哦了一声,笑眯眯地眼睛望着君慈,却是问小明:“他自己跟她是怎么个近法?”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两人单独在外一天两夜,回来的时候,少将军是把她背回来的。” 说到这,小明这家伙还坏笑了一下说:“肯定是这一天两夜中,发生了什么事,让少将军知道了她是女子的,至于什么事嘛,呵呵......” 实在让人无限遐想。 公主脸色一变,望向少将军,却见他依然直直望向篝火场中,根本就没一丝心放在这边。 公主的醋坛彻底翻了。 ...... 祈雨舞确实是很简单的舞蹈,随便讲一下香雪她们就会了,连年约半百的郝大娘都是一学就会。 子规在中间,做着一些,额~怎么形容咧,按北牧人的说法是神圣的祈雨动作,按阿奴的说法就是“神经兮兮”的动作。 阿奴,香雪和大娘三人就被一群北牧女子分开,手牵手,围着一圈,把子规围在中间,按着节拍,轻盈地做些踢踏,转身,侧身等动作。 阿奴在爱中长大,眼神里,眉宇之间,灵魂深处都充满着暖意,爱意,以及笑意。 如此独具一质,将人深深吸引。 阿罗尔江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君慈紧张地以为他会走向阿奴,谁知他却风度翩翩的走到郝大娘身旁,与大娘手牵手的北牧女子手一松,他就自然而然的插队进去。 一手牵着北牧女子,一手牵着郝大娘,哈哈笑着,爽朗地调侃:“郝大娘,您实在是太漂亮了,这一装扮出去找第二春,绝对是没问题的。” 郝大娘老脸一红,竟露少女娇羞之态,嗔道:“作死了你!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调戏我,若被我那死鬼知道,估计会气得从棺材跳出来。” “我才不怕!反正我知道他跳不出来就是。” ...... 一曲舞罢,阿奴她们以为完了,谁知手依然被两边的北牧女紧紧牵着。 听到一女子说:“大家一起来跳吧。” 原来还有个众人一起狂欢祈雨环节。 阿奴几人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两边手一松,然后又分别被抓住。往左一看,是个北牧男人,往右一看:见鬼,竟是了李君慈! 她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一震,手一甩,却被他紧紧抓住,甩不脱,阿奴瞪了他一眼。 他却对她一笑。 阿奴伸头看下他另一侧,以为一定是那个公主,谁知不是。 这才好受了一些。 之所以不是公主,那都是因为高小明! 高小明是什么人?那是从小跟在李君慈身边的,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已到了一个眼神就互知对方意思的地步。 一见到了狂欢祈雨环节,他伸手就拉住公主,公主不好意思甩脱,只得跟着他到场中,眼睁睁地看着少将军到了那姚庄身边。 她此刻跟高小明刚好在阿奴两人斜对面,那眼神,可是一直瞟向这边的。 她知道,少将军少年就入造军山苦训,然后直接入秦营。多年来一直在北境,秦营无少女。 这么多年来两人相知相杀,她认为,他是她的,一直都是! 她盼着与太元国和平的一天,盼很久了,都不知想了多少次,打算一和平,就让父王和太元国联姻。 却想不到,终等到这一天时,却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太突然了,叫她怎么不生气呢。 此刻,看向两人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君慈装糊涂没看到。 阿奴一直认为人的眼神是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力量的。 这力量虽看不到,却会感觉得到的。 此刻就似有所觉,侧头一看,看到了公主,公主对她微微一笑。 阿奴也回了公主一笑。 在太元国,男女授受不亲,但在北牧,男女可以同欢。 入乡随俗,香雪只得认了。 子规不用担心,因为她在中间,那是巫祝一人的空间。 所以她全部注意就放在了阿奴身上。 这个年纪不大,但见惯世事女子,从一些微妙眼神,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阿奴的手已经挣了几次了,都没挣出来。 不知道怎的,她觉得两人的手一牵在一起,就像突然两心相通了一样,似乎能从手上感觉到他的心也在怦怦乱跳,感觉到双方内心的悸动。 她的心跳更乱了!这时更是感觉他的手很烫,都汗湿了都。 她有点害怕,因为,她的左手牵着的也是个男子,但却没这感觉! 她急着要挣出来,但就是挣不出。 一时恼怒,咬着唇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流氓竟假装若无其事。 却惊见姑姑正盯着自己,吓得忙忙强缓心情,也强装若无其事。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祈雨环节结束。 阿奴以为他会放手,谁知他却依然紧紧牵着不肯放。 阿奴气恼得就要咬他! 没办法,动手动不过,只能动口! 谁知这大招还没放出来,就觉手一松,他竟松开了,识趣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去。 阿奴哼一声,心想:算你松得快。 却听到身后一声:“庄儿。” 原来是姑姑!阿奴不禁有点狐疑:难道这家伙刚才放手是因为姑姑?难道他怕我姑姑? 君慈确实对香雪有种莫名的怵。 第九十一章北牧风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她们已换回自己的服装。 公主笑着对北牧汉子们说:“汉人姑娘一向以琴棋书画,多才多艺著称,大家想不想一堵风采啊?” “想!”北牧众将欢呼! 北牧女子大多野冶,第一次见如此娇柔美丽气质独特的的女子。 子规觉得这些粗人看自己和阿奴的眼神火辣辣的。 真让人有点受不了。 公主笑着说:“姚姑娘,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阿奴落落大方,笑着说:“可以啊。”她俏皮地负着手,看向六王子:“听闻六王子,是贵国所有年轻少女的梦中情人,不仅英雄了得,还多才多艺,不知可否屈尊与我合演一段呢?“ 六王子笑呵呵地说:“当然了!能与姚姑娘合演,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啊。你说,怎么合演?” “等等”阿奴说,对胡大成:“大成哥,可以去给准备笔墨纸砚吗?上次那种纸,要一张就成。” 胡大成好一声,就跑去准备了。 阿奴对六王子:“王子麻烦走前两步。” 六王子觉得她很有趣。也很乐意宠宠这个小女子,微笑着,依言向前走了两步。 阿奴站在场中,打量了下这风度翩翩的猛将。 摇了摇头说:“再走前两步。” 王子笑着,再依言走近她两步。 她微笑着:“嗯,好了。” 胡大成的动作很快,一下就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钱不够很机灵,搬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放到阿奴身前。 阿奴坐下来,拿着笔,打量着王子,王子笑眯眯地,让他打量。 很有风度。阿奴心里也不禁感叹:这确实是个极不错的男人。 见他腰间插着支玉箫,笑着说:“北牧思乡民谣:故乡月,据说是美如天籁。” 王子闻言知意,抽出玉箫:“那我就奏来给姑娘品评品评如何?” “好啊。” 看着这两人互动,李君慈醋意翻涌。 优美,动人,却又忧伤的乡音一奏,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阿奴端正执笔,随着乐曲,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她那种端庄详和,超然物外的气质马上显现,似乎感染了所有人! 纷纷敛气肃容! 王子边奏边望着她。而她时不时,抬头向他微笑一下。 王子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了,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深情。 一曲罢,阿奴停笔。 她站起来,拿起了手上的画卷。 画卷约有阿奴这般高,众人一看清画上所画,都惊叹,哇:“太传神了!” 草原之上,满月之下,王子衣袂翩然,一脸柔情,在吹奏。 王子亦是满目惊叹与赞赏。 阿奴把画往六王子面前一送,说:“送给你,白马王子。” 君慈的醋坛彻底打翻了! 她之前也叫过自己白马王子,现在却叫别人!还一直对他笑,还给他画像。 还跟他合演,笔随乐动,还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一定是故意气我的! 他却见到更气的:王子双手慎重接过那副画,如接过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将手上的玉箫给阿奴说:“礼尚往来,送给你。” 他如此一说,场上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脸色各异,心思各异。 阿其那江公主脸上那是激动窃喜,高小明愕然,然后快快看了少将军一眼。 君慈则脸色大变。呼一下站起来! 跟他几乎一样反应的,是香雪。 她曾接待过一个北牧来的客人,这客人曾与其聊家常的时候,聊起过,北牧的一个风俗: 在北牧,在篝火下,年轻男女若互赠礼物,就表示:以篝火为引,请天地诸神作证:两人此生此世,相亲相爱,永不相负! 这是互订终身的意思! 所以刚才,阿其那江半真半假的将身上披帛挂到君慈脖子上的时候,他却装傻,笑呵呵的披回她自己的身上去。 阿奴不明所以,伸手去接这玉笛的时候,香雪和君慈两人几乎同时急呼:“等等!”“住手!” 把阿奴吓了一跳! 香雪上前:“王子,庄儿乃深闺少女,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年少无知!比井底之蛙见识还少!” ......我有这么差吗?阿奴:“姑姑!” 香雪瞪她一眼:“她不懂贵国风俗礼仪,实在失礼,请王子见谅,她赠您画,是因为这画上之人是王子,且只单纯为表谢意。绝不敢作他想的。” 王子微笑看向阿奴:“庄儿,是这样吗?” 真见姚庄目光坦然,清澈澄明,说:“对啊,听我姑姑的意思,似乎是怕我对您有非分之想呢,呵呵。” 香雪脸有微怒,语气一肃:“庄儿!” 阿奴马上敛容,却趁香雪不注意,偷偷对六王子吐了吐舌头。 六王子对她一笑,俯她耳边,偷偷说了一句什么,阿奴掩嘴嫣然一笑,嗔了他一眼。 香雪一瞪过来,两人立马分开,一本正经。 六王子咳了一声,对香雪说:“姑姑,我送这箫给庄儿,也没什么非分之想的。” 香雪马上说:“可是礼太重了,庄儿实在受不起。好了,夜已深,我还是带她们姐妹休息去了,明天,我们就回京了,先告退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说完看了阿奴一眼,阿奴只得乖乖跟上。 却慢吞吞的,趁香雪不注意,将手放在嘴边,头向后一侧,六王子马上配合完美的俯身侧耳过来。 阿奴对他轻声说:“其实,你也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因为,他刚才附她耳边说的一句悄悄话是:“其实,你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阿奴说完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急急跟上姑姑。 六王子却心情大畅,哈哈大乐起来! 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香雪一听他大笑,回头一看,阿奴却已一本正经的跟在身后。 香雪一时也弄不明白这六王子突然发什么疯。 打算不管他,反正明天一早,带阿奴姐妹直接回栖凤镇! 君慈的心,像放在篝火上烤一般! ...... 接下来的晏会,在他眼里就索然无味了。 她一不在,这里的一切,就都似乎没了意义。 看着阿奴背影,心和魂都似乎跟着她走了。 阿其那江总算看明白了,这少将军跟这姚庄完全是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梦的把戏! 她与六王子同父异母,同岁,六王子大她几个月,两人感情极其深厚。 她一见就知道王兄极其喜欢这阿奴,否则不会把那支其他人碰都不准碰的玉箫送给她! 第九十二章神奇的郝大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觉得六王兄若能娶到这庄儿似乎很是不错! 但无论如何,听说她明天就要走了。 虽然,知道他们今晚再见面的机会极少,但今晚,能留住少将军多久,就多久。 秦营一向纪律严明,子时一过,晏会就散。 但阿其那江公主却喝多,一直缠着君慈,谁都不认! 六王子当然知道自己妹妹多年的心思,心心念念多年,如今终于盼得两国和平,她就毫无顾忌,他也没理由阻止了。 就假意烦离地,请少将军代为照顾自己的妹妹,就带着众将离开。 若在平时,君慈还有些耐心,但今晚,阿奴她们回帐休息后,他一直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撑着晏会散,他实在不想跟她浪费了。 他把公主扶回营帐,安置在床上。 公主伸手一扯,把他带了下去,俯在她身上。 君慈想起身,她却紧紧扯住他的胸前衣服,两人四目相对。 君慈嘴角提了提,又露出那种邪邪地笑,伸手,抚下她的脸颊,渐渐向下俯了下来,她呼吸吸促,心怦怦乱跳,意乱情迷,自然而然,闭上眼睛。 却感脖侧一重,脑海一暗,晕了过去。 李君慈伸手在她脖侧劲动脉巧劲一按,她就晕过去了。 君慈把她弄上床,盖好被子,就出营帐。 阿奴所在的营帐早已熄了灯,她早已睡下了。 他在她的营帐前走来走去。事情很不好办,她姑姑在! 瞭望台上,和隐在暗处的守将们认得是他,也没人来打挠他。 他转来转去半天,办法想无数个,却没一个满意的。 一时沮丧,坐在她帐前,抬头望月轻叹: 我李君慈攻克过许多战阵城池,却攻不克这一处小小的营帐,拿下过无数的敌人,却拿不下这个小小的女子。 真是让人沮丧呢,她明天要走了。 突然,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还边走边打呵欠。 郝大娘刚起来夜尿,从旁走过,突见帐前一人,吓了一跳! 君慈手竖唇前“嘘~~”了一声。 这郝大娘一看是他,拍着心口:“作死了你,吓死我了。” 却一屁股坐他身边,陪他看月。 突然笑着说:“我帮你把那姑娘叫出来怎样?” 君慈眼一亮:“好啊,但,能不让她姑姑知道吗?” “当然!” “您有办法?” “有!”伸手,从怀里一掏! 君慈定睛一看,看清这大娘手上拿着的东西后:“这.....不太好吧。” “想娶媳妇不?想娶媳妇就别给我婆婆妈妈的。”这郝大娘奸诈无比的说。 郝大娘手上的东西虽是火折子造型,但却不是火折子,而是迷烟。 这是个无味,无毒,没什么伤害的烟,就让人好好睡一觉而已。 大娘推推君慈:“火折子带没?” 君慈就把火折子带出来,也不吹亮,就吹热一点点,大娘就把手上的迷烟靠过去,这迷烟很快就红了。 大娘拿着烟,刚想向营帐内一伸,打算伸完,再看会月的。 谁知,还没伸呢,营帐刷一声就开了。 这大娘就跟出来的人四目相对,都愣在那。 香雪一惊地后回魂,刚想叫唤,却认出是郝大娘! 她惊问:“大娘,您怎么在这?” 大娘手上举着烟,往四周看了看,哟荷 ,小兔崽子溜得蛮快的! 她咳了声:“香雪啊,你也是起来夜尿的吗?唉呀,人老了,不中用了,眼神不好,记忆也不好,不仅没打灯笼,火折子也拿错!竟拿了个只冒烟,却吹不亮的!” 她顺手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按,按熄了,顺手一扔,不知扔哪去了。 这“火折子”正冒烟呢,不掐熄不行,吸久了,头晕。 她一牵香雪的手:“刚好,你陪我去。” 就把香雪拉走:“火折子带了吗?” “额...带了的。”还没清醒的香雪被这大娘弄得晕头转向的。 “带了就好,转角或不平的地方照一照。” ...... 两人走远后,君慈冒了出来:嘿,大娘真是人才。平时只见她大嗓门吆喝众将吃饭,又吆喝大家不准剩饭! 想不到,竟还有这急才! 一时不禁有点骄傲:我秦营真是人才济济呀!估计她也能帮我把这姑姑绊住的。 他轻手轻脚进了营帐。 营帐里没点灯,但月光有点透出来。 且他眼神极好,夜视能力也受过强度的训练! 正担心子规跟阿奴睡一块,怕把子规也惊醒呢。 进去一看,乐了,子规跟阿奴相隔“十万八千里” 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这阿奴睡相真是不好。 打横的睡在床上,秀发如瀑洒了下来,枕头却枕在了脚下。 他俯她耳边轻声:“庄儿。” 阿奴嘀咕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再叫:“庄儿。” 待叫了三声,阿奴也翻了三翻,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眯着眼睛,发现前面一个黑影,蹦起来刚要叫。 君慈一把抱住她,紧紧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是我。” 阿奴去扯他的手,他轻声说:“别叫,我就放开你。我,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阿奴点点头,她也怕吵醒姑姑,要是姑姑发现这家伙大晚上的,竟进自己的“闺房”来找自己,那她真的跳进五湖四海都洗不清了。 她不知她姑姑此时不在帐内。 君慈松手,两人就出了营帐。 待走远后,阿奴抬脚一踩,君慈跳脚! “你故意的是不是,让我姑姑看到,我死定了!” “我,我有话跟你说。”君慈有点心虚。 “说吧。”冷风一吹阿奴也清醒了几分,但没睡饱,精神依然不太好,心情就更不好。 这人,她现在一见就烦! “大半夜的,你不陪你的公主,来跟我说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君慈惊讶,她不是早睡了吗?怎知公主在我毡房中? “你怎么知道公主没走?” “一猜就知道了,两国还没和平呢,她就在你帐中三天三夜没走了,何况现在和平了,还不天天粘在一起!” 君慈一急:“我跟她没什么的。” “哼!没什么你对敌人三抓三放!没什么,三天三夜睡在一起?哦,如今变成四夜了。” 钱不够这混帐,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君慈上火。 却又觉得她酸溜溜的语气特别受用。 第九十三章月下夜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嘴角提了提:“庄儿,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来就是跟你解释我跟公主的事情的。” 阿奴清醒了:“你跟她的事,干嘛要跟我解释?你们的事,不关我事,我,我走了。”转身匆忙就走。 “庄儿。”他拉着她的手,声音里竟满含祈求和小心翼翼的味道。 她的心一阵悸动。他这样的人,竟会这样。 不好!又来了,两人的心,似乎能通过相牵的手而相互感应。 她感到他的心急急乱跳,也许是她自己的。 他手心又汗湿了,竟微微颤动。也许,这些也是她自己的情况。 她又急又慌,着急地手一挣,他却抓得更紧。 “你不听我说完,我就不放你走!反正我今晚睡不着,找人聊天,不聊痛快了,我是不会去睡的,反正闹起来,我也没姑姑在这里,不怕她生气。” “流氓!” “我就是耍流氓,反正在你心里,我早已是流氓。”他无赖地嘀咕。 他已不在乎在她面前继续流氓下去,但与公主的误会,那是必须解释清楚的! 她明天就要走了,而他,正站在悬崖上。 这一别,什么事都有可能都会发生。 即使你没认出我来,即使你不知道我是谁,也许你会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谁,永远不知道当初那个少年的心事,但我亦不想你误会。 阿奴没法:这家伙,竟是睡不着找人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找,偏找我! 隐隐闻到他身上有酒气,看来是醉了。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爹说跟醉鬼讲道理,其实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的,这家伙现在就是头牛。 叹了口气认命道:“好了,放手吧,我陪你聊天。” 心中只愿姑姑一夜好眠。 她不知道,她姑姑此刻真的很好眠。 这郝大娘夜尿完,神秘兮兮的跟香雪说:“仙姑娘,这北境有处奇景,只在夜里才能见,既然,碰巧了,我就顺便带你去见识见识。” “大娘,这么晚了,还是别到处走了吧。”这大娘也真是神奇,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能折腾。 “不远,就在前面。仙姑娘,不见识这奇景,真是枉来北境一场了。这奇境叫:流光草原。” “流光草原?”非常成功地引起了香雪的好奇心。 “对啊,就在前面,走,去看看,你也不怕不安全,我偷偷告诉你啊,在这黑暗里,至少有两个人护着我们呢,都是绝顶高手!”牵起香雪就走。 “哇”看着眼前奇景,香雪也不禁感叹一声。 在前面一小片草地上,有萤火点点,如梦似幻。 其实这小片草原就叫萤火草原,这郝大娘临时改了一下而已。 她怕报萤火草原的名字,香雪会认为带她来看萤火虫,不肯来,临时意起,改了一下。 郝大娘说:“神奇吧。” 香雪走近前去,她很想知道,这些萤火虫为什么会聚在此处。 她研究了一会,终发现,这小片草跟其他处的草,稍有不同,估计是这里的草吸引了这些萤火虫。 郝大娘又神秘兮兮:“来,坐这等会,一会更神奇。”就拉香雪坐下。 坐了一会,这大娘叭一声,在自己脖子上拍了一掌:“有蚊子!” 香雪奇怪:此时天还冷着呢,竟有蚊子了?我怎么没感觉。 却见这大娘不知从哪掏出一截东西来。 香雪:“这不是火折子吗?” “不是,这是驱蚊烟。点了,驱蚊的。” 就让香雪用火折子把这“驱蚊烟”点了。她拿在手上。 没一会,香雪就挨着她睡着了。 这哪是“驱蚊香”?这是刚才她口中那种只冒烟却吹不亮的“火折子”即是迷烟。 她身上,这东西不止藏有一根! 而她的嘴里此刻正含着一片解这烟的香草。 ...... 此时,草原的另一处,明月苍穹之下,君慈和阿奴也坐在一块,聊天。 他说:“我喜欢一个女孩很多年了,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你说过,九年了。” “也许更久吧,我也弄不明白。那天,我看着她在风雪中越走越远,我才真正明白吧。你说,人为什么总到失去时,才想着去珍惜。” “因为要失去了啊。”阿奴说,想了想,问:“那时候你才几岁?” “九岁。” “九岁你懂个屁!我想你现在都还弄不懂爱情,那个女孩应该是你童年的一个美好的梦。” 阿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头:“你现在长大了,梦就应该醒了。我姑姑说,人的成长过程,就是童年时编织的美梦,一个一个破碎的过程。” 她看着月亮,一时伤感莫名。 君慈翻了下白眼:“你见过有人做梦,梦了九年的吗?” “若执迷不悟,梦一生都有可能!九年算什么?” 君慈躺了下来,头枕在手上,望月,说:“也许吧,我的梦中情人,梦一生又如何?” 他侧了侧头看向阿奴:“庄儿,你知道吗?九年了,我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努力地成为配得起她的人。拼尽全力,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保护她,让这世间任何风雨都没法再伤害到她。让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法亦不敢伤害她!” 阿奴心中瞬时五味杂陈:你做这么多她知道吗?你甚至不知道她如今在哪,过得好不好?结婚了没有!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流氓竟也有如此犯傻的一面。 心中有所追求,也好,至少他在追求中疯狂成长。越来越优秀。 她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女孩来。一时又想起自己来,想起自己年少时就遭受小男孩们的各种嫌弃,连皇帝赐的婚,都被逼退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她问过他,但依然深深好奇。什么人,能让这流氓念念不忘。 “一个让我感到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起她的人,所以在这九年的岁月里,我拼命前行,我发誓,我不仅要配得起她,我还要活成她梦中人的样子。” “她告诉你,她梦中人是什么样子的吗?”阿奴惊叹,那时候,那小女孩最多八岁吧。 “她梦中人是个盖世英雄,顶天立地!为国为民!” 阿奴翻了个白眼:“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样子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好不好?我想,这也也是所有男人想要成为的样子。” 第九十四章有缘再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笑:“对,她跟我说的时候,她娘的,我觉得,这样的人多威风,我以后就要成为这样的人!” 阿奴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几次都问我他是不是个英雄?真是个幼稚的家伙。我的意见,又代表不了你家小仙童的意见。 她说:“你已经很好了。” 他郁闷:“但在你心中还不算是个英雄好汉是吗?” 阿奴故意使坏,就是不说。 她也躺下,学着她头枕在手上,两人并排看月。 跟一个男人如此相处,很危险,但不知道怎的,就觉得身边这人很安全! 真是迷一样的安全感。 月已西斜,风凉浸浸,万籁俱寂。 她突然有点伤感:“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这样是指怎样?”君慈侧头看她,夜色中,她的五官朦胧,但那样的美好,美好到每天,都希望她在自己身边睡过去,早上再一起醒来。 “见一个爱一个,三妻四妾啊”阿奴叹了口气:“你再喜欢她又怎样呢,还不是照样会喜欢别人。也许,她永远活在你的梦里,你对她的爱才能长长久久吧。” “我十岁入南少林,十二岁入造军山,十五岁入骁骑卫。那一年,北牧来了个女将军,听说还是位公主,三天两头来叫阵,秦营将士,男子气有点重,不屑跟女流之辈交手,就没人搭理她。” 他想跟她说自己所有的事:“但她天天带群女子来烦人,大将军就说,嘿,这小娘们还没完没了了,你们,谁去给我教训教训她。女将军,那多极品啊,我一时好奇就去了。” “打输了?然后丢人现眼了?” “他娘的,老子还真希望当时输了,我当时没跟她动真格,就耍了个花招,把她气得跳脚,还顺便 ,嘿.....”他挠了挠头,没说下去。 阿奴没好气地说:”还顺便对人家耍下流氓是吗?” 君慈呵呵笑一声:“就一时逗她玩玩,以为这姑娘以后会乖乖回家相夫教子去了,谁知她从此跟我扛上了。” “那不好吗?你这穷将军,堂堂公主看上你,你偷笑才对。” “我其实,一直躲着她的,那三抓三放,其实是平定北牧后,她不服输,天天来叫阵。我就一直没理她。她就让士兵给我传话说我只要赢她三次,她就不再来烦我。所以才有三抓三放。” 阿奴冷讽:“抓到你的营帐里去?” 君慈嘴角一提,你越酸溜溜,我听得越开心:“两国正和谈,她赖在我营帐不走,我能拿她怎办,我就把帐房让她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阿奴转头看他:“你是说,你只喜欢你的小仙童一个吗?” 他也转过头来,夜色中,离得这般近,以至阿奴看得到他的双目熠熠,似直看进人心底,让人心悸动,他无限深情地说:“恩,只喜欢她一个。” 阿奴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收回目光,呼一下站起来:“我,我真要回去了,姑姑发现,就不好了。”说完就往回走。 他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阿奴掀开营帐门,进去时回头,见他安静站在帐前,她轻声说:“那,那明天见。” “明天见。” 阿奴转身,进入帐中。 她静静站在帐前,凝神细听帐后动静,却半天没听到有脚步声离去。 心中犯糊涂,他走了吗?他这人有时走路像鬼一样没声响,或许走了吧。 想开帐去看看,若他还在的话,那岂不尴尬。但是他为什么还在,他不是说他只喜欢她的小仙童吗? 阿呸!我纠结什么,明天回去了。 她转身倒在塌上,把被子一扯,蒙头大睡。 瞭望台上的兵士,看到他们的少将军,在姚姑娘的帐前,站了一夜。 直到,那个仙姑娘回帐时,才避开。 子规一大早地,看到姑姑从外面无精打采地走进来,吓了一跳,问:“姑姑,你去哪了?” 香雪嗓子暗哑,鼻音有点重:“上茅厕去了。” 这一趟茅房,昨晚上到现在! 她也实在弄不懂,在流光草原前,怎么地就睡着了。 香雪急着要离开,总觉得这秦营,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透着诡异。 一看那个公主一大早上,脸黑黑的,早餐都不吃,气呼呼地策马离开,香雪就更想快点离开了。 匆匆用过早餐,就要告辞。 君慈这人,能量一向充足得很,站了一夜,竟看不出一丝疲态。 他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阵阵抽痛:“他要再一次送她离开。” 她又穿回了男装,俏生生的,干净清爽,骑在小红马上,跟在安之马后。身后,有二十多位春秋牧场的悍卫。 队伍离开之际,阿奴却偷偷落了下来。 回头叫:“少将军。” 君慈忙跑上前,她急急看了眼马车,见马车没什么异动,俯下身来,附他耳边,轻声说:“少将军,你是个英雄好汉!” “阿奴!”香雪的声音。 “来了!”她一夹马身,驾一声,如道流火,向队伍飞去。 他定定站在那里,耳边似乎还留着她的地声音,似乎还有她说话时呼到脸颊的如兰香气。 目光痴痴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嘴角一扯,无意识的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姚阿奴,记住你说过的话! 这辈子,你她娘的,嫁定老子了。 她说过,若长大后,觉得他是个英雄好汉,就收下他的凰珏,不用还的! 他突然醒觉:“我不能输,绝不能!我不能在这里,我要回帝都,帮父王夺取那该死的皇位!然后,名正言顺,娶她!” 生于帝王之家,不能输,不能退。一输,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急步回营,对高小明:“准备一下,让冯启留守,你跟我回帝都!” 小明吓了一跳:“将军,昊王殿下让咱们按兵不动,若您现在回去,会打乱他的计划的。” 君慈冷笑一声:“他的计划就是让我在这当缩头乌龟!” 说完转身出帐:“马上走!” 高上明跪下:“我不走。” 君慈很是生气:“行,你不走,就留下!” 小明却挡住他:“你若要走,就先杀了我!” 君慈气乐了:“嘿,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小明:“殿下,您本应留守秦营,若您没有旨意,私自回京,是什么后果?” 第九十五章仗义相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虎目盯着他好一会,一时气恼:“小明,老子不能呆在这什么都不做,这感觉太憋屈了。” “您知道,你去哪,我们都会跟您去哪的,您若决定了要回京,那在下马上让人请旨。” 君慈气得往椅子上一坐:“可是,这还要等好几天。” “这一步必须走!如此特殊时期,您是堂堂王子,手上又有重兵,若私自回京,后果太严重了!” ...... 车马几乎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晚上才在一处驿站处休息一晚,一大早又上路。 中午,经过一处密林,车马在林中行驶。 正行到密林深处。阿奴骑着小红马跟在安之身边,突然打了个冷颤,对安之:“二哥,这大中午的,怎么突然觉得回到寒冬腊月一般,冷得人心里毛毛的。” 有几个护卫无声无息的靠了近来。安之的近卫,梁客非常低沉地对安之说:“是杀气!” 刚一说完,马蹄声疾,就见一骑远远而来,极快,一下就到了跟前,气氛再一冷,梁客手一挥,队伍停了下来。 异变突起! 阿奴看到前面那一轻骑,马蹄却突地一陷,马一声悲鸣! 那人被惯力一带向前,却半空中身体一弓,手一拍眼前一棵树,借力拐了下路线。 他刚一拐开,乱箭刷刷刷的就射到了,他堪堪避了过去,极度惊险! 林中异响乱起,乱箭四射! 林上飞下很多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落了下来,拦住那人。 马队的马嘶鸣。马蹄乱踏。前面刀剑之声。 梁客拨开射来的一箭,果断下令:“退后!” 按他的判断,这些埋伏的杀手,应该只是对付刚才那人,自己这行人,是撞巧而已。 虽然阿奴的心怦怦急跳,有紧张有兴奋,也许有过之前跟少将军逃亡的经历,她竟没那么害怕。 她发现,刚才快马过来的那人,长相普普通通,打扮更是一个普通的马夫的样子。 但是他的身手却一点也不普通。被截下的那一刻,这个“普通人”全身气场瞬变。 目光冷锐,杀气腾腾,竟似乎瞬间从一个毫不起眼,敦厚老实的马夫变成一个冷血修罗! 一人独对二十多人。地上时不时有尸体,但那人,却也浑身负伤。 安之看了一会,判断没有其他埋伏后,竟然低声下令:“去帮他!一个不留!” 姚安之这个文质彬彬的商人,命令却比军令还严! 他话一出,身边的人毫无犹豫地出手了。 除了四人,分守四方! 他们的突然的出手,让那些杀手猝不及防。 也许,那些杀手太不不把安之一行人放在眼里了,他们想不到,这支不起眼的过客,竟突然从背后发难!而且个个身手不凡! 他们看不起这群人是因为安之身边的护卫,除了梁客和另四个人看起来才有护卫的样子。 其他的大多如他一般,文质彬彬。布衣,白衣,有些甚至还头顶书生帽子。 个个像呆板书生一样。 这支队伍很迷惑人,就像一府人家,带着下人,五个护卫,出行游玩一般。 有了牧场护卫的加入,形势很快转变。阿奴惊讶地发现,二哥身边的护卫个个的出手如杀手般利落狠绝! 极快速解决完所有人,他们个个若无其事,回位。 那个人浑身是血,手紧紧按住左肩,那里正不断冒鲜血,他冷冷看了安之一眼,向安之:“多谢!” 安之面无表情:“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然后下令:“我们走。” 队伍缓缓向前,阿奴看着那人,血流太多,他面色已泛白,心很不忍,问他:“你,还要帮忙吗?” 安之停下来,那人没说话,但看了一眼阿奴的小红马。 他此刻急需一匹快马! 阿奴虽有点不舍得,但还是下马:“这马,给你。” 此人虽是极不起眼的粗衣布服,但他对敌时的眼神,他身上散发的气度,阿奴太熟悉了,因为这几天,她一直跟像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此人让阿奴想起秦营战士,尤其想起少将军。 那人眼睛一闪而过的愕然,他对阿奴:“若我活着,定会报答你!” 他的话,让安之起了一丝杀机,但终没有动手。 在北境,如此亡命之徒,香雪不想惹麻烦:“我们走吧。” 她连安之的名字都不敢叫,怕别人听去。 这么多年,她亦算个老江湖了。 子规掀起轿帘,向他伸手,手上有方丝帕,帕上有二颗黑药。 那人望向子规,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支箭,让子规心脏一紧,怯了怯,但还是说:“这药,止血,护心。” 他伸手,连帕带药,抓了过去:“多谢。” 上马,绝尘而去! 安之看着远去的小红马,叹了口气:这一出手,恐怕此后“子规庄”会陷进朝廷两派斗争中去了。 君子立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事若换成父亲和兄长,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朝中如此紧张局势,这个方向,快马轻骑,遭人截杀。 有安快速判断,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给秦营带信的人! 而秦大将军表面中立,但他知道,大将军支持的是昊王! 昊王谦谦君子,多年来,所做的事,俱为国为民。几个儿子,个个都不错,世子李君元温文尔雅,宽爱仁厚。 二儿子李君慈更是少年就让其从军,保家卫国,甚至多年来,没人知道,哪个是他儿子。可见,他这个儿子是没有享受一丝特权的。 而最近,才传言出来,这秦营骁骑卫左将军余求凰,就是李君慈。 四儿子李君信更是没享一丝特权,去参加科举,其他儿子亦并没听说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来。 而诚王是什么人,看支持他的人就知道了: 应国公和护国将军黄北岳霸道野蛮,他们的儿子更好不到哪去,横行帝都!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尤其是黄北岳的小儿子黄景泰,人称帝都一霸! 此人凶残阴险,子仗父势,不尊国法,帝都城内有驿马道他却不走,却在城内随意策马急弛,撞伤撞死人却还嫌对方挡了他的道! 还到处圈地,多少人无家可归,都因为这王八蛋! 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让诚王称帝,那简直是太元国万民的不幸! 第九十六章明修栈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待阿奴上了马车后,安之下令:“走吧。” 一行人,继续踏上归程。 小红马直奔秦营,被拦下来,他把腰牌一示,将士一见那腰牌,立刻就放行。 他策马如道流火直射到骁骑卫中帐前才停。 君慈差点以为他的阿奴回来了。 马上的暗影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雪。 君慈与小明马上扶他下马,小明叫道:“叫刘大夫!” 暗影一摆手:“我没事!殿下,急报!” 暗影是君慈的暗卫。如高小明一样自小跟在君慈身边。 只不过,高小明是明的,而他却如道影子,不见光。 所以极少人知道他,甚至君慈身边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但他却见过很多人,比如春秋牧场的姚安之。 所以他才会对阿奴说那句若他不死,必会相报的话。 这句话也让安之起了杀意,因为他当时不绝对肯定这人的身份,也不太想跟这样的人惹上关系,所以当时即使自己帮了他,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他那句话,让安之觉得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安之转念想了想,他经常出入秦营,这人有可能见过自己。才忍了手。 君慈与昊王的消息,一直都是暗影秘密传送。 君慈看到密报,激动差点跳起!转手给了高小明。 小明接过,一看内容,有点不敢置信,问暗影:“这是真的?陛下为什么突然召殿下回京?其中会不会有诈?” 暗影语气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色彩:“召殿下回京是昊王殿下向陛下请的旨。” 昊王以和谈既成,北牧六王子已回北牧国,而我国更没必要再费如此重兵镇守为由,请旨让君慈也回国。并说君慈少年离家,非常挂念家人,听到皇祖父生病了,就更想回都探望了。 君慈少时活泼好动,不似其他王子王孙,见到皇帝,都一本正经,规行矩步。 他与皇帝相处就如普通人家的孙儿与自家祖父相处一样,撒娇,撒痴,当年皇帝最疼这个孙儿。 他入造军山时,皇帝当年还很舍不得。 但爱孙的少年之志向,他又不忍阻止,犹豫了几个月终同意了。这祖孙一别,竟是九年。 昊王一提,陛下心中疼痛,加上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瞬时对这个爱孙的思念如排山倒海,马上派人传旨,让君慈回京。 驿使八百里急报,但在途中早已被截杀。 昊王留了一手,也派暗影过来。 但诚王也有后手,他其实也并不肯定昊王有没人再派人送信,更不知道送信的是什么人。 但这人阴狠毒辣,就是宁信其有,莫信其无,宁可错杀亦不放过。 他派人私下截杀信使后,还派人在这秦营的必经之地设伏。一见可疑人物,尤其是快马轻骑,必然截杀! 这两天,这条路上,已多了十数冤魂! 没有什么比接到这个信息更让人兴奋的了,君慈对小明:“精点人马,马上走!” 暗影马上阻止:“殿下,别急,从长计议,他们截杀驿使和我,必也会截杀你。” 君慈:“就是要快!你不是说姚安之把那些人杀得一个不留吗?他们没那么快得到消息,我只要争点时间,过树林就成!” “殿下,杀手必不止一批,过了树林,还有漫漫长路,任何一个地方,关口,都可能有杀手,要慎重!先布置好再走。” 君慈一拍他肩头:“你辛苦了,留下休息。” 然后眼神一厉,对小明:“兵贵神速!精点人马,跟我走!” 小明亦不安:“殿下!” 君慈奸诈无比的一笑:“兵不厌诈!知道什么叫金蝉脱壳吗?知道什么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 ...... 帝都城,诚王府,暗室内,诚王接报:乌境林全军覆没! 护国镇军面露惊讶:“二十三位顶级杀手!竟连一个人都截不了,还全军覆没?!” “按尸体身上的人伤口来看,他们所遭遇的应该不止一人!甚至有些人,似乎腹背受敌,在下判断应该有人从背后偷袭!” 诚王:“送信的人看来不止一人,但是他能杀我二十三位顶级杀手,人数至少也应该相当才对,那么大队人马,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在我们十几批杀手眼皮底下过去!直到乌镜城林才遭遇!” 护国将军沉吟了一下:“北境可是你那好侄子的地盘,也有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派人把杀手先干掉了!” 诚王问:“让人给我把回路守好了,绝不让他回城!” 那人应了一声,说:“原派出去杀手本没撤回,属下再增派多一倍的杀手待命了!”擦了擦脸上的汗,似乎很有难处。 护国将军问他:“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那人一脸苦色,想了想才答:“这,这少将军做事异于常人,我们探报,他们兵分四路回城。” 诚王嗤笑了一下:“用替身吗?哼,雕虫小技!兵力分开更好,有确切探知他在哪一队吗?不确定的话,那就把四个替身全给我杀了!” 那人的脸色就更古怪了,艰难地说:“他们兵分四路,个个都作玄衣骁骑卫装扮,而且,而且个个蒙面!秦营将士,个个英武精壮,从身形还真的没法判断谁跟谁?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队,也根本不知他是哪个?” “什么!”诚王大惊失色。 护国将军也变了变脸色,随后苦笑一声:“你这侄子.....很好!” 诚王脸色连变了几变,端起茶杯想喝,却突的把杯往地上一砸,茶水四溅,他气急败坏地说:“去!把他们给我全杀了!” 那人一听这话身形已微微颤抖,声音也有点繃不住:“四队秦营将士,其中还有骁骑卫,要全,全杀了的话,恐怖要出动大军了。” 要真出动大军去截杀陛下召回的爱孙,那他诚王不用混了。 诚王被这个九年不见侄子气得额上青筋条条暴起,无处发泄,忽得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 护国将军却悠悠地说:“出动大军也无妨。” 诚王和黑衣人一脸愕然看着他,他说:“从北境回帝都,有三处必经之路,一处是乌境林,一处是金州城,第三处就是望帝城,金州城守将莫平川是我的人!山高皇帝远......且,即使有漏网之鱼,那么就让所有杀手集中望帝城截杀就行。” 诚王面色一松,面露喜色:“那此事,拜托将军了。” 很快,狗血的事,一件一件传回,一件比一件诡异,这诚王还没跟自己的侄子正面交锋呢,就差点被活活气死。 第九十七章金蝉脱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一队人,过金州城时,发现气氛很冷,守卫很严,且很不耐烦,催人快进,入城之人,一队队过去。 安之他们跟在队后,忽然,马蹄声疾,一大队黑衣蒙面人冒出来。两边也忽地冒两队大军拦截! 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快跑!” 人们群众一窝峰拥进城中。 子规坐在轿里心惊肉跳,阿奴却还掀起轿帘去望!见到城门两边拥出无数兵将,向着黑衣人追去! 香雪拍她的手:“坐好。” 很快,一个个消息传入诚王府。 第一个消失: 秦营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队人马,陆续到达金州城,发现有人截杀,不仅不反抗,竟全作鸟兽散,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仓皇逃跑! 莫将军已派四队大军各分四路,去截杀。 却发现,这些人个个来势汹汹,有型有款,气势逼人,想不到,一见他们拦截,竟哄一下全作鸟兽散,集体仓皇而逃! 好不容易才抓了几个,却很诡异,那几个人见逃不过,竟全部把面纱摘下,跪在地上求饶! 这哪一点像秦营将士,更无一点骁骑卫风范! 一审才知,这些人竟全是北境山贼土匪。说有人出重金让他们穿着骁骑卫的衣服,到金州城旅游一圈!遇人追截,只管逃就行了,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莫将军差点气晕。 这第一个消息传回,诚王也差点气晕:四队人马,全是山贼土匪?! 他吼道:“四队人马,全是土匪,那秦营将士呢?” 紧接着第二个消息就告诉他答案了: 四队人马把金州守兵分散后,突然杀出了个第五队人马,个个玄衣战甲,威风凛凛,如神兵天降,杀入金州城,扔长而去! 这队人,才是真正的秦营将士,全部以真面目示人,额~~~除了为首那人除外。 为首那人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猪头面具! 而且这还是个极其夸张的,哈哈大笑的猪头面具! 诚王一收到这个消息,气急败坏!差点吐血! 护国将军也气得不轻:“这一队人马,已确定身份了吗?” 黑衣杀手:“已经确定了,他们除了李君慈带个猪头面具,其他全以真面目示人!骁骑卫主力,少将军身边悍将,包括贴身亲卫高小明,都在队里,个个对面具人毕恭毕敬!” 诚王咬牙切齿:“四队人马,全是烟雾,目的就是为掩护这队真正的秦将入城!我这好侄儿,真的长大了啊!” 护国将军皱眉:“他没事带个猪头面具干嘛?” 诚王气极败坏,一拍案桌:“一个大笑的猪头!他这是在嘲笑我们!嘲笑我们无能!嘲笑我们是猪!” 恐怕本意是嘲笑他们比猪还不如!因为嘲笑他们的是个猪头! 诚王气得手抖,一指杀手:“去,集中主力,在望帝城,给我杀了他!我让他嚣张!” 那人应声后就要去。 黄将军急声:“等等。” 他问:“除了他们,还发现其他可疑人过关吗?” 那人答:“没有了,莫将军说,那四队黑衣人,真的全是亡命逃跑,金州守将追杀了半天,他们却一窝峰几乎全溜得没影了!紧接着秦营将士就闯关了,目前还没发现有其他可疑人马过关。” 黄将军:“让他守好关!一发现可疑人物,马上截杀!你们记住,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阻止他上六月七号的早朝!” 那人是一声转身要走,诚王还咬牙切齿地叮嘱一句:“一定在望帝城给我杀了他!” 杀手马上应声离去。 望帝城一过,就是帝都了。 诚王对将军:“秦云海在城效驻扎......” “你放心,平南的人马也在城效驻扎......” 诚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帝都城已风云变色,乌云罩顶,暴风雨似随时降临...... 第三个消息传来,说,秦营将士已入望帝城了。 这最后一关,亦最最紧要的一关,就要到了! 第四个消息快得让诚王始料不及! 它几乎是紧接着第三个消息传来的: 杀手全部出动,早已严阵以待,看着“猪头人”带着秦营将士光明正大,不可一世,威风凛凛,极其讨厌,无限嚣张,非常引人注目地进入望帝城。 堂而皇之地进入杀手们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们在城里一处茶馆前停下。 诚王不待听完,就急问:“到底杀了他没有?” 那人骨一声吞了下口水:“我,我,我们没动手!” 诚王气得抬脚一踹,把人踹飞撞到墙上再重重跌落。 他吼道:“为什么没动手!” 那人吐出一口血,爬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在茶馆喝茶,我们刚要动手时,那人,那人,他,他,他摘了面具。” 诚王瞪大双眼,如火红的灯笼罩着这人,这人战战兢兢地说:“面,面,面具下的人......不是李君慈!” 诚王气得咦一声,向后一仰!往后一跌!黄将军忙伸手把他扶住。 他晕了好一会才回神,吼声震天:“那他人呢!” “阿~阿~啊嚏!”李君慈大大打了个喷嚏,看下周围说:“谁想我?” 安之对他翻了个白眼:“快滚!” 此刻的李君慈,头罩一顶书生帽,长须,布衣,像个老气横秋的帐房先生。 金州守将和杀手们跟那些土匪和秦将们闹得紧张兮兮,轰轰烈烈,他却悠哉悠哉地混入安之的队伍里,光明正大的入了帝都。 这老气横秋样的帐房先生嘻皮笑脸的让人觉得有点诡异,他笑着向安之拱拱手:“姚兄,谢了,此恩小弟铭记于心,来日必报!” “你马上给我消失,就是报恩的开始!” “消失,马上消失!”这家伙嬉笑着,转头看了眼骑在马上阿奴,阿奴向他努努嘴,他眉挑了下打马离去。 安之极其郁闷!第一次做亏本生意! 根本就不想跟皇家打交道!却被赖上了,还没钱!还对我妹妹心怀不诡!这王八蛋!真他娘的亏大发了! 阿奴问安之:“哥,这少将军为什么要鬼鬼崇崇跟我们入城?他是要干什么坏事吗?” 安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以后离这家伙远点!” 第九十八章少年将军入帝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不服:“你才小孩子呢,你大不了我几岁。” “永远比你大就是。” 这......阿奴翻了个白眼,这个还真是无解。 ...... 为了不引人注意的送君慈入城,安之一行人的车驾过梄凤镇而不入家门,直接入了帝都。 君慈离队后,一行人,先到子规庄丝绸庄,一路风尘仆仆,每个人确实太累了。先在庄上休整一下。 一路上,安之做的几个决定,都很重大,但香雪不问,也不阻止。 她相信他,或者说她相信有常的教导。 香雪九年没回帝都了,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想起姚宅,想起那三处坟墓。她表面若无其事,心中却阵阵抽痛。 安之让众人把马车上的丝绸搬入庄中,问了些绸庄的经营情况后,再轻装带着家人回栖凤镇。 回到庄时已是晚上。 为怕娘,嬷嬷和大哥生气,阿奴一见他们就先撒娇了,尤其是对来之,更是百般讨好。 当初一发现这两个妹妹竟不知天高地厚,私自驾马车去秦营找秦云海的时候,来之差点就急得吐血! 本想着,再见面怎么着也得好好说说她。 现在却被她扯着袖子撒娇撒痴,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 只得摇头点了点她鼻子,异常宠爱。 晚上,阿奴站在赏月台上,望着帝都的方向。 所有的人都知道帝都的气氛不太对,她听说义父和云海哥哥,最近都在帝都,但他们却没回秦宅,也没跟她们联系。 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才会这样的。 而最近民间传言,陛下病重。而他一直未立太子,皇位继承人一直成迷,各王子王孙正明争暗斗! 要变天了吗?他看了很多历史书,历史上几乎每次改朝换代,都经过一场血的洗礼。 她的心很是不安。因为义父和云海哥哥都身居要职。 亦因为少将军。 这个少将军,在这种时候,借着哥哥的商队入城,所办之事亦必不寻常!是义父让他回城的吗? 他有兵马,却不带兵马,而选择混入哥哥的商队回城,是为了躲避什么吗? 她想起,那一天,在乌境林后,他们一队人马几乎马不停蹄地赶路! 直到晚上,才在一个小镇前停下,还没进镇,路旁一中年人骑马冒出来。 对安之抱拳施礼道:“姚兄,真是巧啊。” 安之忙彬彬回礼说:“您好,您好。”却心中狐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印像中,不认识这个人。 安之认人能力很强,一般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五六年不见,他都能认出来。 那人一本正经地问:“姚兄不记和我了吗?” 安之抱歉道:“惭愧惭愧。” 这人突然抚须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这德行!安之皱眉打量他一下,翻了个白眼说:“滚!” 君慈却死皮赖脸地打马贴上去说:“姚兄,既然出手了,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 这无赖! 安之没好气地说:“我可是个生意人,不是个慈善家!” 但心中已确实乌境林中没有救错人了。 “嘿,姚兄是个侠客!大侠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对安之可是极高的评价。 安之不吃这一套,却见远远有人过来,不想这家伙太引人注意,就哼一声打马往前去。 他就“不请自来”非常没脸没皮地混入队伍中。 噌到阿奴身边来,看看阿奴的的座骑,俯身:“谢谢你的小红马哦。” 阿奴瞪了他一眼嘀咕:怪里怪气的。 就没再搭理他。他也怕香雪,所以也不太敢招惹她。 就这样一路感情微妙地回到帝都。 夜已深了,夜凉如水,阿奴抬头,月满中天。 是义父让他偷偷回帝都的吗? 在她目前的认知里,这少将军,只是个连战马都差点买不起的穷将军,义父手下的一名大将而已。 他们会有危险吗? 君柔提着灯笼上来:“庄儿,这么晚了,快回房睡觉。” 阿奴哦了一声,就跑来搂着她娘的手臂下楼。 ...... 黄将军发现不见了李君慈的身影后,竟还不死心。暗派杀手,在通往昊王府的几条路上设伏。 他断定,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必定是兵行险着,所有出场的人,包括秦营将士都是障眼法,是为了掩护他这个正主。 他认为他能在那么多人眼前溜过去,必定是单独行动! 他一个人,双拳难敌众手,只要他回昊王府,杀手一定可快速解决他。 诚王还不放心。还暗派人在城中各处叮哨,严令在城中一发现李君慈的踪迹马上截杀! 但是众人辛辛苦苦守了一夜,却一无所获。这李君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李君慈去哪里了呢? 傍晚的时候,帝都的名园醉红楼,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来了个帐房先生一样的人。样子看起来文文究究,呆呆板板,想不到行为却极不正经。 一进门,就伸手左右各搂了个姑娘!边调笑边走进来。 鸨母一看原来是个闷骚形的男人。 他把一大锭银子扔给鸨母说给他开间套房先把好酒好菜送上来!再找个惹火的姑娘。 鸨母拿着那锭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帐房先生,还挺有钱的。 马上去给他安排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奴就报知鸨母,昨晚那帐房先生那房,碗筷没有收拾,他本想一大早收拾的,却发现门锁上了,且叫半天门没人应。 鸨母一听,也过来,也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感觉不对劲,叫人踹开大门后发现,房内,姑娘睡在床上,而那“帐房先生”不见了。 她吓得一探姑娘的鼻息,发现姑娘呼吸正常着呢。才松了口气。 但叫半天姑娘却不醒,最后用了一盘水淋到姑娘头上,姑娘才醒来。 但却一问三不知,她只知道那帐房先生让自己点个香,说是什么增加情趣的香,待他吃饱喝足后好办事。 然后,自己就不知道怎的睡了过去,其他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奴问:“会不会一大早走了呢?” 反正银子给了,人还在不在,也没多大的关系。 鸨母让人收拾下套房,她打着欠呵,继续补眠去了。 ...... 金銮殿上,已将一个月不上朝的皇帝一脸灰败,被人搀扶着上了早朝。 第九十九章千疮百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今日的早朝很热闹。 因为皇帝也预料了自己时日无多,他应应国公和护国大将军的要求,选立太子。 如此情况之下,太子之位定,即皇位继承人定,只需他这陛下一薨,就可上位的意思了。 今日的朝堂有点挤,因为皇帝在立太子之前,还想见见各位儿孙,但他已没太多精力,于是就让主要的子孙今日也上朝来。 顺便也当朝议一下,这几年一直闹的最严重却一直没法解决的事情。 他很希望能在离开之前,再做多一些事。 他最近一想起朝政,想起国家形势就难过,国库虚空,军事支出巨大,权贵越来越荒唐,赋税越来越重,民怨越来越沸腾。 各军阀势力竟不管人民死活,不管家国利益,趁乱而起,武装割据混乱,甚至为争地盘而大打出手!跟强盗土匪差不多! 不!比强盗土匪还不如!强盗土匪至少自给自足,而这些混帐拿着皇粮,干着比强盗土匪还下作的勾当! 一群混帐东西!眼中个个只见私利!不管生灵涂炭! 他望着满朝文武百官,心中阵阵反感。 他也很想再做点什么,但他已很是力不从心。而属于他的时间亦不多了。 恐怕自己死后,给上位者留下的是一堆烂摊子。 还好,征远大将军秦镇南不负所托,能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北境平定! 所以他将这员悍将留在了帝都。 而他亦允许镇南借护送北牧使者来朝和谈之机,带重兵回朝,兵驻城外。 因为,平南将军汪映泉借回国平乱之机,正兵驻城外。 汪映泉敢这么做,必是经位高权重的护国将军授意的。 此刻,能够与之抗衡的,只有劳苦功高,民望极高的秦大将军。 有他回来,亦大利改善民意。 他看了看秦镇南,心中一时感动,他依靠这员爱将平息外乱,如今亦依靠他来平息内乱。 再看了看,那二排主要王子王孙。 问:“慈儿怎么还不回来?” 昊王出列:“回陛下,按正常情况,他本应在昨天就回到的,可是却至今未回,儿臣正派人打听,消息还未传回。” 皇帝面含担忧:“一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 兵部尚书:“陛下放心吧,秦营的骁骑卫那可是让北牧人都闻风丧胆的,有他们护送,少将军不会有事的。至于没能及时归来,依老臣估计是如今山贼横行,一路上被他们遇到了,而他们都是极有血性之人,估计出手镇压才耽误了。” 皇帝点头恩了一声。 应国公:“陛下,咱还是先来议议这太子的人选吧。” 应国公是先帝托孤重臣,资格甚老,他还有个身份,是国丈,他的女儿是皇帝的皇后,不过是先皇后。 皇帝有气无力地说:“不急,先来议议国库虚空,兵阀土匪混乱,民怨四起之事吧。诚王先来说说意见吧。” 诚王出列,毕恭毕敬:“增加税收可缓国库负担,兵部尚书只负参奏而没实际调兵之权,造成各方兵阀拥兵自重,建议赋予兵部更多实权,可解兵阀之乱。出兵强权镇压可解土匪之乱。增强法度,民间不得妄议朝事,可缓民怨。” 看起来,有板有眼,实际蛮符合他的本性的。 不管是增锐,给心腹增权,镇压,还是以法度来强制民间言论自由,无一不透露出他的霸道强权! 皇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如此时势,似乎确实需要一个强权有魄力之人出来主持大局。但过刚了些。 他转头问:“昊王呢?你的看法如何?” 昊王出列:“回陛下,臣认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应先削减各世袭俸禄,并且按官职品位,向各权贵富商募捐,来暂缓国库燃眉之急,边境之地已平,应减少兵将,以减轻军用支出,亦可减轻军阀之乱。法度是要增强,但不是对民,而是对官,官位越高,越需谨言慎行,绝不允许利用职权干些欺压百姓,目无王法之事。废除圈地减轻赋税以减民怨。” 皇帝一听,心中大皱眉头,这两个孩子站在对立的两面。 但如今形势的造成根本,就是权贵与平民之间利益冲突造成的。 两方争利,要维护一方,就必损另一方,就看当权者站在哪一方。 看来,诚王站的是权贵,昊王站的是民。 难道就没一个万全的折中之法吗? 他问一下其他各王孙和大臣的意见,结果当然不出所料,拥护诚王的,自然会支持他的意见。 拥护昊王的,意见就会站在昊王一方。 但明显,朝堂上,站诚王者众。中立和稀泥者中,站昊王者寡。 因为朝堂上站的全是权贵,而无一平民。 在很多人心中,利大于义。 其实亦并非所有支持诚王的人心中都只见利而不见义。他们都明白一个原因: 不管英雄还是枭雄都是时势所造。 依如今时势而看,以仁义治理,太不切实际了。仁义感化是一个长期渗透的过程。 但如今天下大乱之势已极其明显,形势所迫,必须要有魄力之人,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甚至用铁血手段! 否则军阀气候大成,群起而争,而民间各方义旗一举,朝庭将四面楚歌。 显赫的大元朝就完蛋了。所以用一方铁血镇压另一方未尝不是暂解燃眉之急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手段! 胜负已很明朗,但陛下却迟迟未决,黄将军担心有变,忙催促:“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昊王,他的唇有一丝颤抖,因为,他这一决定,这个儿子以后日子会很难过,他还怕他性命不保。 强权霸道之人,心,一般硬冷。 应国公,亦刚要出言催促,殿外太监总管进来,跪报:“陛下,少将军求见!” 皇帝心一松,满脸惊喜:“快传!” 昊王激动得手握起了拳。 这个九年不见的儿子! 几乎所有人都望向殿外,随着太监一声:“宣少将军入殿觐见!” 殿外,一个人影逆光而来,渐行渐近。 他身穿玄衣战甲,英姿勃勃,刚劲如松,如战神,如梦幻,左手抱着盔甲,不慌不忙,步伐稳健有力,目不斜视,行上前来。 由于身穿甲胄,只行奇首礼,向皇帝一拜,声音苍劲洪亮:“臣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章金銮殿上峥嵘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快快平身!”皇帝一见他,开心激动得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 他见到孙儿英姿勃勃,神采奕奕,龙形虎步,集英武贵气于一身,心中骄傲无法言表! 当年的最疼爱的孙儿已长大成材,还是如此的出色! 不禁亦为当初,肯放手让他小小年纪就入南少林而骄傲! 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孙子,这说法一点也不为过!当年满朝皆知! 因为,几乎所有王子王孙,个个都被训得,在皇帝面前规行矩步,个个如小大人一般,唯独李君慈,敢在他怀里撒娇撒痴,才真正如个小孩,使他感受到祖孙之乐。 当年,他曾下令,每天都至少要见这爱孙一面。甚至有次,还抱着他上朝。 可见宠爱之深。 可是这孩子,十岁那年,竟要求去参选南少林! 昊王侧妃林氏死活不肯,但昊王竟同意。 这孩子就乞求说让皇祖父裁决。 他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这孩子还这么小,叫他如何舍得? 南少林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个六亲不认的地方!且一进南少林,里面情形连他这个皇帝都没法完全控制!相见,就更是无期。 但是这孙儿天天来乞求。 他说他不要当中看不中用的脆皮珍珠,他要当个轰轰烈烈的男子汉! 皇帝最终问昊王心里怎么想。 昊王对他说:“父皇,儿臣觉得您的孙子是个雄鹰,放他去飞吧,鹰只有博击长空,才能长出苍劲有力的翅膀!” 他忍住不舍,放他去了。 如今,他真的长成一个苍劲桀骜的雄鹰飞回来了! 如今见到他,如见到自己年轻的时候!病仿佛一下子全好了。 他强抑激动,但眼里抑不住那满满的骄傲与温情,这是在皇帝身上极少见到的。 他慈爱地说:“慈儿,这一路赶回来,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他微笑着说:“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您,就浑身是劲!” 他动了动胳膊:“还能打死老虎。” 君元有点苦恼:这弟弟说话,怎么还是这般无拘无束,这可是朝堂之上,在陛下面前! “慈儿。”是昊王有点责怪的声音。 皇帝却哈哈笑了起来:“昊王,你放飞的雏鸟,已长成雄鹰飞回来了。” 事情有了转变的苗头。 应国公恭敬向前:“陛下,少将军风尘仆仆,不如先把朝事议了,您好下朝给他接风洗尘。” 皇帝:“好”了一声。 众人以为他要宣布诚王为太子了。 谁知他却问:“慈儿,我们刚才在议国库虚空,兵阀土匪混乱,民怨四起之事,你对这些可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君慈恭敬应道:“只要将军队编制改为府兵制,一切可解。” 此语一出,举朝惊讶。 诚王一见他就来气:看他嚣张得!气杀我也! 君元心中暗急:这弟弟,真是年少狂妄!竟敢在满朝元老百官面前“口出狂言!” 皇帝也讶异了一下问:“详细说来听听。“ 君慈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说:“北境平定之后,四方小国均已相继归顺,平南,平西,北境,东洋,大军回朝。而这些大军,大多数人当初都是因为边境之乱,而匆忙从民间强行征调的,如今边境已平,臣建议还军于民。这样既可减少军用支出,更可增加民间劳动力,一举双得。”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 黄大将军却哼一声说:“你说得倒是轻巧,四方大军散了,国内军阀怎么办?如何平匪。四方小国再有异动怎么办?” 君慈从从容容:“我不是说将所有大军全散,我是说将战时征调的多余军力,还军于民。” 皇帝听得双眼发亮:“继续说。”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臣说的府兵制,也可以说是全民兵制。主要兵力,由各府将军统领。多余兵力,散归于民。农兵结合,耕时为农,战时为兵。各府各州设立较场,在农隙之时训练新兵和旧兵。新兵就是指年齡十八岁以上的男丁,都应受训,以保国家需要时,为国出力!” 皇帝很是激动:“好!很好!” 府兵,和各方镇守使,可以保持军事实力,多余兵力放归于民,既可以减轻军事支出,减轻国库负担,又可以增加民间劳动力,减少民怨。而且,还有较场在农隙时训练,可时刻保证国家军事,随时有新鲜血液注入,真真是极好的办法! 诚王与黄将军已联手领教过他的鬼才,此刻对他更是又怕了几分。 黄将军哼一声:“各路军阀怎办?匪乱怎办?” 君慈:“没人天生就是土匪,据臣所知,大多土匪都是被逼的,臣建议陛下颁布旨意: 一:各地如有违规圈地者,七日之内,将地还归于民,可既往不究,若执迷不悟,当依国法而办,任何人可监督举报! 二:各路土匪游勇,若在七日之内散去,过去所作之事亦可一笔勾销! 三:七日之内,各路军阀大将回朝交还兵权!若有不从者,四方大军回朝,出兵镇压!” 秦镇嗤笑一声:“年少无知!你这样做,简直是君逼将反,各方军阀若联成一线,群起攻之,这天下就真的大乱了!” 诚王也出列:“陛下,外乱刚平,若此时,真逼军阀联成一线与朝庭抗衡,且战事还发生在我朝境内,恐怕会使本就千仓百孔的太元国雪上加霜!” 君慈:“只要陛下再传一旨,我相信,军阀之乱,很快可解。” 陛下微笑:“哦,是什么旨意。” “天下军马,应由皇帝统领,但各方军阀趁乱而起,拥兵自重,以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若七日之后还未按旨释兵权者,将以反贼同论!若迷途知返者可既往不究,若敢与之为伍者,以同罪论,当诛九族!” 昊王不禁在心里叫声好!这一招确实够绝,试问天下,能有多少人,无父母亲人,族人? 这一首旨意下去,反叛大军必定军心大乱! 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君慈笑了一下:“若还下一道旨意称,若谁能砍下叛军头领的人头,不仅前罪可免,还有重赏,可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那就完美了。”他嘿笑一声:“让他们没觉好睡!” 第一百零一章一锤定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果这样,判军首领肯定会疑神疑鬼,确实没觉好睡! 朝臣们总算领教了这个传说中“奇兵制胜”的少将军的“奇”了! 而诚王和黄将军就更是感受深刻! 有铁血手腕,又有怀柔政策,有勇又有谋,这正是皇帝所要的,他差点就下旨,把这皇位直接给这爱孙得了! 众大臣心中也暗暗叫绝。 君慈一路上一直在分析太元国目前状况,面临的难题,思考着化解之道。而阿奴曾跟他开过的一句玩笑曾给了他一丝灵感。 阿奴曾开玩笑说国家将养不起兵,让他带着他的兵去征战农田。 令他想到了还军于民。 众臣已明显感到形势有了反转的势头,但谁能肯定事情不会再被反转呢。 诚王一派个个位高权重,盘根错节。形势一反转,现在谁表态支持昊王,谁倒霉,而且绝对会很惨! 还是乖乖当根墙头草好了,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好了。 黄大将军亮出底牌:“你的方法,是在民心归一,我朝大军齐心协力全力镇压,让叛军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情况下才可行得通。若我朝大军军心不一,叛军看到胜利希望而联成一线群起而反的话,那这天恐怕就真会变了!” 应国公也恭敬劝道:“对啊,陛下,试问大军压境,朝庭应接不暇,谁还一一去查判军有哪些人,都有哪些族人?况且叛军人数众多,真的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还去乱抓人,乱杀人,弄得人心惶惶,不仅兵反,民也将会反!” 一直不说话的秦大将军这时说了一句:“黄大将军请放心,如今四方大军,绝对是一条心。平南未得陛下旨意,私自兵临城下,已被我秦营拿下。东洋主将陈正峰心有不诡,已被副将拿下。” 他这话一出,举朝心惊。 黄大将军和诚王的相视了一眼。 黄大将军怒视秦镇南,大怒:“秦镇南,四方大军与各路镇守使均由陛下直接统领!你虽贵为大将军,亦无权私自处理大军主帅!你这是要造反吗?” 皇帝咳了一下,平静地说:“黄将军,不必动怒,镇南这样做,是朕授权的。” 这无疑一声惊雷炸在了诚王一派的头上! 皇帝已病了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他渐渐不大理朝政。消息已是经过“过滤”后才到他耳中。 而最近将近一个月不上朝,朝廷之事暂由诚王代理。他就几乎是与世隔绝了! 连秦大将军想见他,都被挡在外面。他们怎么互通的消息? 谁知天雷还不只一个。 这天子又扔下了一道炸雷: 他说:“我接到消息,金州城外,突然出现劫匪动乱,而金州城守将莫平川反应迅速,阻止了动乱,很好。朕刚刚派人去传旨了,将其擢升为光禄大夫。金州城大将军之职由副将冯成林暂代。” 一城大将主帅是正四品,光禄大夫是从三品。表面上是升,实际上是降,而且是大降! 光禄大夫是个只拿俸禄却无任何实权虚衔! 皇帝这招是敲山震虎! 诚王与黄将军心中凉气直冒:金州的事,才刚发生他竟也一清二楚! 他们实在太小看这个病皇帝了。 这一个月,连北牧使者来朝都是由诚王代理接见。他几乎完全与世隔绝,不该他知道的消息,是绝不可能到他手上的。 到底哪里出错? 正惊疑间,皇帝又扔下一道惊雷:“听说,这两天,帝都来了些可疑人物,京邕卫要加强京都巡防,尤其是昊王府,朕听说,最近昊王府附近有人鬼鬼崇崇!” 京邕卫上将军:卫巡,马上应是! 诚王感觉自己背后已汗湿了。 皇帝没有给他们过多思考的机会。 他竟站起来,说:“传朕旨意:昊王李清衡人品贵重,著继朕后,登基为帝!” 众大臣一片愕然。这陛下竟当众宣了遗诏!诏书都还没写,他先亲自当众宣了! 八皇爷最先反应过来,出列:“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反应过来,亦纷纷跪下高呼万呼。 其中诚王和大将军,亦不情不愿地跪下。 诚王心中的不甘无法言表,皇帝养病其间,他代为监国,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让他当太子的征兆。 他离太子之位只一步之遥,离帝位只一步之遥,如今这一步之遥却是他此生无法跨过的鸿沟了。 拟旨官刚写好了旨,恭敬奉上,这皇帝拿起玉玺一盖,说:“给昊王吧。”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拟旨官就恭恭敬敬地把圣旨给了昊王。 昊王双手接过:“臣领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皇位继承人在众臣还蒙蒙乎乎中就定了下来! 皇帝终于安心了,昊王太过仁善,没关系,他有个智勇双全,杀伐决断的将军儿子! 他也不用担心昊王上位后会对一众弟兄赶尽杀绝了。这种事,诚王做得出,但昊王绝对做不出。 皇帝似耗尽所有力气,说了声:“好了,退朝吧,慈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 昊王府简直双喜临门,府内一片喜气洋洋,这昊王,连太子位都不用当,陛下都还没薨,就直接领了道传位圣旨! 这真是前无古人! 而且,二王子回来了。如今人人尊称他为少将军。王子将军,真是昊王府的骄傲! 昊王侧妃林氏,一大早就已盼着见儿子。盼到脖子都长了,这儿子竟还没回来。 终于,听到一声:“少将军回来了!” 声音都没完,就见一道人影如一阵风刮了进来。 就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娘!儿子想死您了!” 林氏连来人都没看清,眼前一花,身体一轻,就被人抱着转了一圈再放下。 林氏晕头转向了一会,看着正挽着自己的儿子,激动的双目通红,紧紧扯住他上下打量。 娘没变,儿子却已从一下小不点儿,长成一个英姿卓尔的英雄!高高壮壮,自己竟要仰视了。 听到他再叫一声:“娘!” 林氏的泪就哇啦啦的流了下来。 昊王劝道:“你看看你,儿子回来,你哭什么?” 君慈心痛的给她抹泪,她伸手打他一下:“你这孩子,真够狠心的!”一哽咽,说不出话,又捂着脸泪水滚滚而下,似乎又气不过,伸手再打他一下。 君慈把她一搂:“娘,儿子以后都陪在您身边。” 林氏情绪一时太过激动,无法控制,众人好一顿安抚,她才稍稍平静下来。 慈母爱子,非为报也。 九年了,多少牵挂,多少思念。 非这世间言语和文字可道。 昊王说:“好了,快来吃饭吧。你母亲亲自下厨给你做了满桌的菜。” 君慈来到餐桌前一看,傻眼了。惊叹:“娘,您把全府上下要吃的饭菜,全摆到这里来了吗?” 第一百零二章如有来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林氏嗔了他一眼。 昊王笑着说:“他把你小时候爱吃的菜全都做了,把她认为你长大后,应该喜欢吃的菜也全做了。你快坐下,全给我吃光!” 君慈傻眼,脱口而出:“全吃光?!我的娘啊!” 林氏语气中满满的慈爱,嗔道:“快吃饭!” 君慈狼吞虎咽,边吃边评:“嗯 ,还是娘做的菜好吃。”“我娘真是厨神!”...... 林氏边看他吃,边红了眼,拼命地给他夹菜,就好像他在外,没得吃一样。 ...... 三天之后,皇帝病重。 文武百官在寢宫外跪侍。 皇帝要见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 终于,叫君慈进去。 君慈进去,看到皇帝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一阵心痛。 曾经高大健壮,曾经君临天下,曾经威风凛凛的他,如今那么瘦小,那么虚弱,似随时会随风而去一样。 皇帝如枯骨一样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慈儿,好好辅佐你的父王。” 君慈慎重地点头:“放心吧,皇祖父,孙儿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好好辅佐父王的。” 皇帝:“慈儿,你父王说你是雄鹰,天生,属于天空!放你走的那天,我多希望,你永远能海阔天空!在你父亲的眼神里,我觉得他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你生于帝王家,所以脚下注定缠着根线,不管你飞得多高多远,时间到了,线就把你拉回来了。” 说着,他艰难地喘了口气,笑了笑:“也许回来更适合你,我突然发现,你不是雄鹰,你是真龙。回来,倒像是真龙归了大海,这帝都风云,非真龙不能驾驭!” 他叹了口气:“你回来,皇祖父,就可以海阔天空去了。” 君慈双眼湿润,哽咽:“皇祖父......” “慈儿,不必难过,死,对皇祖父来说,是另一种生。” 这时,皇帝的贴身总管,许公公进来,轻声说:“陛下,您要的点心到了。” 君慈的心稍安:皇祖父还能吃东西,那应该无大碍吧。 端进来的点心,出乎君慈所料: 一个小小的白玉圆碟上,两片心形的白色糕点。 糕点放在皇帝的床头,他颤巍巍地伸手,君慈想帮他拿,他却气喘吁吁地说:“不用,我自己来。” 许公公端着水,在一旁,满脸悲伤。他说:“陛下吃这道点心,从不让人碰的。” 君慈看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一片点心,再哆哆嗦嗦送到嘴边,吃力的咬了一口。 许公公马上端热水喂给他,他非常痛苦把水和点心吞了下去。再哆哆嗦嗦地把点心放回玉碟上。 他如今竟似乎连片糕点都几乎拿不起来了。 君慈看得心阵阵抽痛。 皇帝躺回床上,突然说:“许公公,这点心一直没有名字,我给他赐个名字吧,叫:心相印。” 君慈望向那道点心:两个纯白的心状形。叠在一起。 但其中一颗,被咬了一小口,如同谁的心,从此,有了一个缺。 皇帝说:“慈儿,下去吧。” 君慈刚退出来,走出寢殿没几步,就听到许公公叫太医的声音。 很快,皇帝驾崩消息传出,举国同悲。 那碟被赐了名的点心,被送回了御膳房。 司膳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痴痴的。 小太监把点心放在桌上,说:“陛下只吃了一小口,他给这道点心赐名:心相印。”说完,就走了。 司膳的目光木木地望着那碟点心,很久很久,泪落了下来。 哭丧之后,丧钟之声满城。 帝都城一片悲色。 七天之后的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司膳穿戴凤冠霞帔,来到海边。将那碟被吃了一口的点心放在沙滩上,在前面点了三柱香。就如同是给谁的供品。 她静静地坐在海边,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 有些人,直至死的那刻,才能真正在一起。 十三岁那年,她遇到了与太傅心血来潮偷偷溜出宫游玩了七天的皇帝,他们在纨绔子弟的手中,救了她。 他说他在宫里,就像个瞎子一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直到出来才能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样子。 她跟他说:“我当你的眼睛吧,当你看向宫外的眼睛。” 从此,她接受秘密训练。 没有人知道,无所事事,很不靠谱的姚老太傅,有个秘密组织,这个秘密只有十三个人。司膳就是其中之一。 这十三个人,被安排在了他们应该在的地方。五年前,太傅死后,他们直接由司膳领导。 各自将所探的消息传给司膳。 再由司膳把消息包在这碟不起眼的点心里,传给皇帝。 这一传传了二十多年。 宫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陈妃最爱吃司膳的焰火醉虾了。 这道菜,需司膳本人当场制作。 宫里人只知道皇帝每次到陈妃宫里,都会跟陈妃一起吃这道菜。 他们不知道,皇帝每次吃这道菜,只为了见她而已。 ...... 夕阳已落下了海平面,天要黑了。 她站了起来,将红色绣鞋脱了,工工整整地摆在了供品旁边。 然后,一步一步,走进水里,走向海洋深处,如一步步走向婚房。 很快,海面只余一个涟漪,然后归于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来生, 愿你我生于寻常百姓家, 最好为邻, 最好同年同月同日生, 青梅竹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好, 再同年同月同日死。 ...... 昊王登基后为昊帝。 昊王生母苏皇后成为了皇太后,昊王妃晋升为王皇后,侧妃林氏,杨氏,陈氏,分别为林妃,杨妃,和陈妃。 昊王世子,李君元被立为皇太子。 二王子李君慈封为武王。 四儿子李君信为信王。 三儿子李君义追谥为义王。 ...... 王皇后这几天,胃口不好,估计是前段时间,因皇位之争为昊王担惊受怕,而最近却又一连连大喜,心情大畅。 造成心情大喜大落,胃口也是大起大落。 身体就出了点毛病。最近胃口不好,神情不振,总是疲倦。 太医们个个都说是最近天气变化太大,加上心情大喜大落,造成脾胃失调。 开方调理就好。 但调理来,调理去,却不见明显好转。 君元一向侍母至孝,看到母亲几天来,都精神不济,胃口不开,心急如焚。 突然想到,母亲这几年每到夏天,都会胃口不太好,每次吃了栖凤镇秦园的桃子后,就改善了。 于是竟穿便装,身边只带一个亲随,假扮成一个寻常公子和小厮出宫。 打算亲自到秦园去买摘最新鲜的桃子来送给母亲。 第一百零三章 误入画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坐在马车内,直催驾车的护卫快点。 突然,马一声嘶鸣,车一陷一顿,就不走了。 他坐在车里,听到侍沮丧的声音:“殿下,这几天暴雨刚过,路泥泞不堪,车陷进泥水里了。” 太子无耐下车。 ....... 阿奴最近一直心中惴惴不安。 皇帝死了,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国丧。 她几乎天天去打探消息。 当听到昊王登基为帝,大赦天下之后,她大大松了口气。 她以为很快就能见到义父义母和云海了。但是左等右等,却不见人。 一打听,才知,大将军带着秦营奉旨平叛去了。 这一等,等了几个月。等到天已变热,桃园里的桃子熟了。 阿奴很开心,她有一棵自已亲自种的,亲自打理的桃子,这棵树结的桃子不卖! 今年这棵桃树结的桃子真的如她小时候跟宇宁说的一样:又脆,又甜,又多汁。 今年,终于可以履行小时候的承诺请他吃桃子了。 她盼望着他尽快回来。 这几天,接连下了几天暴雨。 雨后,闷了几天的阿奴,又拐了子规出来,跟她去荷池摘莲子回来做莲子羹。 两人摘了一篮子的莲蓬,小船从荷池游出来,进入望栖河。 回来时候,顺流。 两人放任小船随水飘流。 雨后,空气清新,四野青碧,凉风一吹,让人心怀大畅。 阿奴深吸一口气,就对子规说:“子规姐姐,吹奏一曲来我听听咯。” 子规心情也很好,就真的配合她,拿过腰间挂着的玉笛,站在船 头,飘飘如仙,吹奏了一曲《野有蔓草》 阿奴坐在船尾,看四周无人,就把鞋袜脱了,把脚侵水里,去玩水。边玩边就着子规的笛声,和唱了起来: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君元与护卫,一脚泥,一脚水,步行往秦园,正行到望栖河时,听到乐声。 笛声悠扬,歌声优美。 听到人心瞬时如这天地一样清碧舒爽。 两人顺着声音处望去,看到一艘小船,破开水面的迷蒙,渐行渐近,渐行渐清。 如梦似幻。 船头一女子,衣裙随风轻扬,如仙,正把笛而奏。 而船尾,坐着一个明媚的女子,眉目如画,笑意盈盈,边玩水,边随着笛声,唱着歌谣。 河边两人看痴了。 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看到的是一副江南山水画卷,而自己是误入了画中。 阿奴本来开开心心的,却见岸上两个人呆傻傻的看着自己。 她伸手,从身旁篮子里,拿过一粒莲子,随手一砸。 君元额头一痛,才回神过来,原来乐声歌声已停了,那坐着的姑娘,见砸到他,哈哈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娇嗔:“呆子!” 船头的姑娘掩嘴嫣然一笑。 太子的脸一红,向前一步,刚想打辑作礼,向对方道谦说声:“冒犯。” 谁知.......一踏向前,“咕咚”一声,侍应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岸上太子不见,他在......河里挣扎浮沉,叫:“救........”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命字都没能叫出口。 侍卫吓了一跳,本能大喊:“救命啊!” 说起来实在丢人,他这太子身近的一品近侍,是个旱鸭子! 他刚一叫完,听到咕咚一声,他顺声一看,河中心那坐在船尾的姑娘不见了。 她在.......水里冒了出来。太子也被她扯住后领扯出水面。 侍卫忙伸手去拉太子。 把太子拉了上来。 太子趴在岸上,拼命地呕水,狼狈不堪! 满头满脸的水,那姑娘头冒在水中,没好气地又骂了一句:“呆子!” 向河里一扎,不见了。 然后,从那飘了很远一段距离的小舟处冒了出来。 两人痴痴地望着她手一撑坐回小舟尾。 随水渐飘渐远.... 两人才发现,竟连一声谢谢都没对人家姑娘说呢。 侍卫扶着太子,傻在那里好半天。 侍卫诚惶诚恐地说:“属下没用,让殿下您受惊了。" 却见太子依然痴痴地望着小般消失的方向,说:“我从来没见过这般灵动的姑娘。” 一直规规矩矩的他才发现,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阳光欢乐,活灵活现,俏皮可爱的。 在他印象中,所有的女性都是温顺有礼,进退有度,端庄贤淑,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像木偶人一样的。 他的心怦然而动。 好久,他回神,忙在地上乱找。 终于,找到了那颗莲子。 侍卫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可能喜欢那两姑娘。 不禁出声劝道:“这两姑娘出来采莲子,应当是农家女。太子,她们的身份........” 太子却恢复了原来的平平静静,古海无波的样子,说:“你想到哪去了。”抬脚就走:“快去秦园,最好,能在秦园买到马车,我可不想再走路回去!最好,能给我弄套干净的衣服。” 侍卫恭敬应是跟上。他发现,太子,将那颗莲子藏在了袖中。 太子浑身湿透,路上泥泞,到秦宅后,还一脚泥,从来没如此狼狈,也从来没受过这般苦,他竟一声怨言也无,脸上也无一丝气恼不快之色,也真难为他。 侍卫不禁庆幸跟了这样一位好主子。 这太子,是出了名的仁厚宽和,满腹经纶。 秦宅的仆人听到敲门后,来开门,看到门口两个俊俏年轻人,穿着倒是华贵,但,却满脚泥泞,其中一个还成个落汤鸡。 稍稍惊讶一下,听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说:“老伯,您发了,我们是来秦园买桃子的。” 仆人奇怪:“这暴雨刚过,看两人的情况,似乎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就为了来秦园买桃子?这得馋成什么样? 仆人客气地说:“这两天暴雨,秦园不卖桃子。而且,平时要买桃子,都是到秦园后的四方亭去排队买的,而且每天数量有限,买完为止。你们若想买,明天请早吧。” 说完就要关门。 侍卫伸手一拦,太子恭敬地说:“老人家,您能通融一下吗?家母最近生病,胃口不开,唯独想吃秦园桃子,在下才从帝都赶来。” 侍卫也说:“对啊,您看我家公子,马车在半路上车轮陷进泥坑里,我们大老远走路过来呢。劳烦您跟主人家说说,通融一下吧。” 第一百零四章 因缘际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原来如此,竟是个孝子,仆人一时很感动,说声:“两位请稍等。” 两人只能站在门口等。 很快大门再开了,那老头说:“两位公子请进吧。” 仆人带着他们进了门,却不带他们进屋,而是直接带他们绕过回廊,走了一半,却见回廊处冒出一个年轻人来,问:“福伯,这两位公子是?” 福伯说:“是来买桃子的。” 年轻人眉一挑,笑了一笑,说:“两位兄台,这天气,来买桃子?这是对我家桃子怎样痴迷啊?” 侍卫回应:“是我们家夫人胃口不好,想吃您家桃子呢。” 安之打量了下那个看起来应该不错,但像落汤鸡一样的年轻人,说:“在下姚安之,这位兄台,穿着湿衣服,可不太好,如不嫌弃,我拿套衣服给你换上可好?” 君元马上作辑:“在下木子元,这位是我的随从,叫晏宁,实在太感谢姚兄了。” 安之对福伯说:“福伯,你忙你的去吧,这两位客人,我来招呼就行。”转头君元:“木兄,这边请。” 就带着两人穿过中堂,穿过一个露天小院,院中有个在鱼池,池里有碗莲,花开正艳。 池中有游鱼。正悠游自在。池中心有座小假山。 君元一下子就爱上这个地方。正看着那荷池呢,突然听到嬉笑声。 抬头一看,路线刚好一拐,看到假山后,一个姑娘坐在池沿上,正拿着鱼食喂鱼。 她竟似乎在跟鱼说话。 那姑娘一抬头,君元的心猛的一震:竟是刚才在望栖河里救自己的姑娘。 那姑娘一见有人,就双眼一亮,声音如流莺般婉转动人:“二哥!” 转眼一看跟在安之身后的人,大眼睛眨了眨,竟嘴角一弯,对安之笑着说:“二哥,这两个呆子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君元两人一窘!君元感到脸上有点热热的,也不知有没有红了。 安之奇怪:“你们认识?” 君元上前作辑:“在下,木子元,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晏宁对安之说:“姚公子,我家公子不小心掉进望栖河里,得令妹出手相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真是巧。” 阿奴竟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叫姚庄,你来我家干嘛,找我二哥?不会是特地上门来谢我的吧?” 安之:“他们是来买桃子的,我见木兄衣服湿了,就带他换身衣服。” 阿奴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刚才听福伯说有孝子来为母亲买桃子,看来就是你们了。快去吧,别让冷着了。” 两人施礼向她作别,君元走了几步回头,见她双手支颐,又低头去对着池里的鱼说话了。 隐约中似乎听见她说:“笨笨,你都胖成这样了,还这么懒,去其他地方玩一玩吧,别老呆在一个地方。” ......池里的鱼竟有名字,还有男女之分!还像朋友一样聊天,真是前所未见! 君元大感新鲜。 心中此刻暗暗激动:“本来想回去后,请人好好查查她们行踪,好多谢她的救命之恩的,想不到竟这么有缘!” 待君元换好衣服后,安之心中暗暗讶异,他年纪虽轻,却阅人无数,此人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散发一种贵气,有时打量人的眼神,给人一种长期在高位上,考究下人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此人应有相当的身份。可能是个官宦人家的孩子。 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站着的会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更没想到这家伙,会是九年前,逼自己妹妹当众退婚的人。 这时,晏宁趁势道:“姚公子,我家马车在来路上,陷进泥泞里出不来了,不知可否借贵府马车一用。在下感激不尽!必定重谢。” 安之说:“小意思!我带你们到秦园去摘桃子吧。木兄看中哪个摘哪个!” 君元连声对他作辑道谢。 听闻栖凤镇民风纯朴,热情好客,原来是真的。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爱屋及乌”的词来。 心猛的一跳:“我这么喜欢这里,难道是因为那姑娘?”心猛然一跳:“不会的。” 安之带他们到桃园。 君元大开眼界,满园桃红,果实累累。 大雨过后,桃叶和桃子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使得本就鲜艳的桃子更加水润。 引人垂涎! 君元:“姚兄,在下可以在这桃园里逛一逛吗?” 安之:“当然可以!” 三人在园中走了好一会,君元突然发现在秦园东南一处稍近角落的地方,有一棵桃子比较单独,因为它与别的桃树隔距稍大,就像被特殊对待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他觉得这棵桃子上结的桃子比较大。 他问安之:“我在这棵树上选几个棵子可以吗?” 安之愕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木兄你真是奇怪,我觉得整个桃园就这棵结的桃子最差了,你竟偏偏选中它!我很抱谦地告诉你,这棵桃树上的桃子不卖。” “为什么?”君元很奇怪。 “因为这是舍妹种的桃子,这棵树她不许别人碰的。桃子更是不卖的。” 晏宁问:“那满树的桃子,她一个人吃吗?” “不是,这棵树上的桃子,她只送不卖,都是送给她愿送的人的。” 君元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失落,却隐隐有些期待:若某天,我也能成为她认为有资格吃这桃子的人就好了。” 三人只得往别处走,突然听到嬉笑声,转头一看,姚庄与子规正说笑着走过来。 君元的心又不受控制的急跳起来,他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感觉。 真的是人面桃子相映红,她笑魇如花,灿若桃李。 远远的就说:“我就知道你两个呆子还没选好!” 君元两人又一窘。 她走近一点了,取笑道:“你们两个选媳妇吗?选这么半天?是不是看了芝麻又去看西瓜,觉得哪个都好,不知怎么选啊?” 君元感觉脸上又火火的。 此时已走近前来,她竟上下打量下君元,笑着说:“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干净的衣衫,就从个落汤鸡变成个翩翩佳公子了。” 第一百零五章 金香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元一时有点不太习惯,这姑娘怎么这么大胆,竟直直盯着人打量。 他的心怦怦急跳,这时感觉耳根都热了。 从来只有他打量别人,没人敢这般大胆的打量过他的。 尤其是女子,他见过的大多数女子,都是螓首低垂,任他打量。 胆子大些的,想看他都是偷偷打量,而胆小的,甚至战战兢兢,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安之没好气地道:“庄儿!” 然后转头对君元:“两位莫见怪,我这小妹说话,总是疯疯颠颠的,没一时正经。” 君元说:“令妹说话很是有趣。” 晏宁:“要不,两位姑娘帮我们选如何?” “当然没问题!我就是专门过来帮你们两个呆子选桃子的。”她说。 很快,她和子规就一人选了一竹篮子桃子。 当然,竹蓝是君元和安之两人拿。 桃子呢,是她俩指挥晏宁摘的。当然挂果低,而又被她俩选中,她们就自己摘。 本来,桃园里有不少人打理的,但他们说这两天下雨,没什么事,就让下人们全回家团圆去了。 她们这样人性的对待下人,再次让君元感到新奇。 最终君元彻底被他们感动。 他借了安之的马车,装了两袋桃子,还穿了安之的衣服,却一两银子都没花。 因为他要给银子的时候,安之说:“我们秦园今天不卖桃子,放你们进来,也是因你的孝心,就当送的吧,愿令慈身体早日康复。” 姚庄却笑着对他们嗔道:“真是呆子,快走吧。快到饭时了,你们可别想着再噌了饭再走。”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 他坐在马车里,看着鲜嫩欲滴的桃子,心从没有过的激动和期待。 竟拿起一个桃子,洗都不洗,就吃。 咬了一口,满嘴香甜,直甜到心里。心中那种隐隐的激动和期待更浓了几分。 脸上笑意不自觉溢了出来。 看着手中没洗过的桃子,我是被他们影响了吗?平时这东西没洗过,我怎么可能会吃! 他笑了一声,“磕”一声,又咬了一口桃子。 回到宫里,他匆忙换了衣服,就把桃子带过来给皇后,皇后一听儿子竟亲自到栖凤镇买回了闻名的秦园桃子,心中快慰无法言表。 竟连吃了两个大桃子。 突然,有人为报说太师夫人,和太师府大小姐过来探望皇后。 君元本来欢喜的脸色顿消。对皇后说:“孩儿先告退。”再向下人嘱咐一声:“她们问我,就说我不在。”就匆忙离去。 此后,一连几天: 这太子看书,阿奴却突然在书里笑。 他赏鱼,阿奴在水里对他笑。 他看天,她在云里对他笑。 甚至会出现幻听,似乎总隐隐听到她的笑声。甚至有次,突然听到她的一声娇嗔,如在耳边说:“呆子!” 他蓦然回神,书房里只有他一人!静悄悄的。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 终于,第三天,他又与晏宁驾车来到秦宅。 刚到门口,下得马车来,却见从宅内走出三个人来。 当他看到笑嘻嘻地搂着安之肩头说话的那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那人竟是二弟李君慈。 而君慈见他也是一愕! 安之臭着脸拍开君慈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没好气地说:“滚!” 见到君元,脸色稍缓,上前说:“木兄,晏兄,你们怎么来了?令慈的病如何了?” 这一声木兄,把正不知该不该打招呼,该怎么打招呼的君慈和高小明从纠结里解救出来。 两人马上假装不认识对方。 太子说:“家母的病已好多了,多谢姚兄关心,我今天是特来还衣服和马车的。还有特地来感谢姚姑娘的。” 一声“姚姑娘”让君慈的心中咯噔一下。 这姚姑娘是指庄儿?子规?还是两者皆有。 大哥怎么会跟安之这么熟?他怎么认识她们的?感谢她们什么? 他知道庄儿是阿奴吗? 正疑惑不定间,听到安之转过头来对他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走了吗?还愣在这干嘛?” 君慈和高小明只得告辞。 安之将君元请进秦宅。 两人寒暄了一会,君元终忍不住问:“姚姑娘呢?” 安之说:“她们出门去了,过几天才回。” 君元差点脱口而去:“去哪了?” 他喝了口茶,却只:“哦。”了一声。心中失落无法言表。 他不知道,他如果问阿奴姐妹的行踪,安之可能也不告诉他们。刚才李君慈就左探右试半天,安之就是不肯告诉他。 这个才有一面之缘的“客人”他就更不肯透露了。 最终李君元失望而归。 他绝想不到,阿奴姐妹,此刻正在京都城的征远将军府。 一大早,秦夫人就过秦宅来,将两姐妹和君柔都接进了将军府。 她说:“云海,今天会回京!” 阿奴和子规都不知有多高兴! 此刻在将军府内,恐怕正巴巴眨着他们回来呢。 李君元想不到,因为他对阿奴不熟悉。 但李君慈想到!他知道今天云海回京。 威名赫赫的秦营将帅回京,这个消息,让整个帝都沸腾。 无数人一大早就守在驿马道两边,想一睹这些大将风采! 凭阿奴与云海的关系,他觉得阿奴与子规,一定也是一大早到驿马道去等人去了。 他一大早就在驿马道旁的醉仙楼上。 醉红楼是间妓院,这醉仙楼却是间茶馆。 他在楼上,居高临下,望向下面。 下面人山人海,阿奴姐妹即使在里面,他恐怕也很难找她们出来。 但他依然等着,觉得以阿奴的脾气,必定会闹点特殊情况出来的。 当他看到,远远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目中无人在驿马道上晃荡的时候,一时哭笑不得。 竟是黄景泰!他极其嚣张地坐在一张大椅轿上。 这椅轿有张双人床那么大。上面放有各种精致茶点。 由十个人抬着。抬得很稳,因为轿上的茶杯装着茶,却一点也没洒出来! 椅轿的身后跟着一顶在这帝都出了名的小香轿! 红缎作帏,垂缨缀珠,小巧华贵,香风阵阵。 人称“金香轿。” 几乎全帝都人都知道,这是太师府姚明珠小姐的轿子。 第一百零六章 狭路相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们用膝盖想,也能想到这轿子此刻坐着的,一定是娇贵美貌的明珠小姐! 一个椅轿,一顶香轿之后,浩浩荡荡地跟着数十婢仆奴才。公然上驿马道,简直不可一世。 驿马道驿马道,顾名思议,就是专门由人策马而过的特珠通道。 而这椅轿和车轿,还带着大队人马,慢腾腾的上驿马道,简直目中无人,太嚣张!太过目无王法! 不过,黄景泰这帝都首霸,能干出这种事来,众人也不觉得奇怪了。 但人群依然愤愤不平:今日秦营回城,这是众所周知的,他竟选在这个日子来添堵。 真是太过分了! 人们,总是敬仰英雄,但亦畏惧强权,所以敢怒不敢言。 只愤愤地看着这支大队在驿马道上招摇。 这两人怎么会一起出来,且一起选在这个时候上驿马道的呢? 这都是因为姚明珠。 姚明珠是这帝都出了名的美贵女。 她跟李君元的鸳鸯珏之约全城皆知。 黄景泰从小就喜欢姚明珠,这也是全城皆知的事! 若不是李君慈活着在最后一刻回帝都,加上皇帝最后时刻露了一手,把黄将军和诚王本要逼宫的心镇得摇摆不定的话,现在诚王就是皇帝了! 所以之前黄景泰一直不把李君元放在眼里,这种小看已也自然,即使目前他是太子,他内心也不把这家伙放在眼里。 他一直公然追求姚明珠。 而这姚明珠手段高明,一直若即若离,吊着他,把他吊得半死不活,挠心挠肺。对姚明珠之喜爱简直入了魔。 今天,这黄景泰又想讨好她。 她却心血来潮,说:”听说秦营今日回京,秦营三员闻名的大将,秦大将军秦镇南,左将军余求凰,右将军秦云海,我都没见过,难得这秦云海今日回城,我也想去见一见。” 黄景泰说:“这有何难,到驿马道上,不就见到了吗?我陪你去!” 她皱了皱眉,一副烦恼的样子说:“那么多人围在驿马道两旁,你难道也让我跟那些贱民们挤来挤去的吗?” “当然不会,你若去,我就把周围的人全赶走!绝不会挤着你。” 姚明珠依然愁眉不展的样子,叹口气说:“在道旁,他们策马一溜烟就过了,人都没看清,有什么意思?” 黄景泰傻眼:“那怎么办?” 明珠嘟嘴:“怎么办得问你们男人啊!” 黄景泰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双眼一亮,竟想到了车驾上驿马道的馊主意来! 秦营将士回营,在驿马道上狭路相逢,必定会停下来。这样明珠,想看谁,就能看个够了! 于是,就唱了这样一出大戏。 ...... 君慈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黄景泰真会作死! 他嘴角一扯,唯恐天下不乱地想:云海这时,要是回城就有好戏看了。 刚想着,一路铁甲轻骑入帝城,云海一身玄衣战甲,只带四骑,如风刮来。 他太想快点见到姚家人了,所以他选择先回将军府。 他知道娘亲先把阿奴和子规还有君柔婶婶先接回将军府了。此刻恨不得肋生双翼,马上飞入将军府。 民众的欢呼,于他如浮云! 他与他带的人腰间挂的牌子是:秦虎。 这右将军带领的是秦营与骁骑卫齐名的虎卫! 有什么样的将帅,带什么样的兵。 就像原本也是一本正经的骁骑卫,自跟了李君慈后,有点不太正经一样。 虎卫跟着秦云海,个个不苟言笑,冷冷冰冰,说一不二! 他们,能用行动来解决的事,决不用说的! 五将一路急弛,却想不到,眼前一队人马! 五人伸手一扯马缰,五马几乎同时前蹄一扬!仰天嘶鸣!停了下来。 明珠掀开轿帘一角,往上一向,心一震,这秦云海身穿玄衣战甲,精壮英武,剑眉星目,目光冷冷,面无表情,给她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 他整个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像什么呢,就像那种千古深山之内,一汪清泉,映着冷月。 清冷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他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黄景泰在椅轿上站了起来抱拳施礼:“右将军,在下黄景泰,护国将国是我爹,我今日特来此恭候将军大驾,想请将军喝茶的。” 云海依然那副表情,依然那个字:“滚!” 黄景泰面色一变,怒了。 他身边一人说:“右将军,在这帝都还从来没人,敢对我们少爷说个不字!将军可不要敬酒......” 他话还没说完,云海手一扬,人们眼前一花,发现这人不见了。 他.......惊叫着远远飞了出云,落到了人群身后! 眼快的人会见到那人是被这将军的马缰绳给卷飞的。 他一动手,他身后的四人竟也一起动手! 这些人真是连招呼都不打,想动手就动手,动作快而突然,使得椅轿前的黄家护卫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扫飞一片。 四人个个手持长枪。人们没看清枪是怎么来的,因为一开始,他们都没拿长枪。 一人伸枪一指,指向一个方向的人民群众说:“让开!” 人们不明所以,但他枪所指的那片全散了开去。 黄景泰还不知厉害,也许,他与他的随从没怕过谁,也想不到有人敢动他这个堂堂护国将军的爱子。 他站起来怒道:“你,你找死吗!” 秦将一声不吭,前面两人突的把枪往椅轿下一插,然后巧劲一撬! 黄家两个护卫反应较快,他们虽然也想不到这几人竟敢伤害黄景泰,但见势头不对,飞身想阻止。 那椅轿竟一下子被撬飞,直摔到刚才人们让开的那片空地里去。 接着飞扑过来的两个人,被抢一扫,也跟着砸向那椅轿。 人群目瞪口呆之后,尖叫声四起! 一切发生得很快,很突然! 黄家奴仆们一下被镇住了,一愕后终反应过来,纷纷拥过轿子去找黄景泰! 他们的长枪是特制的,可以收缩。缩到如剑一般长,秦营四将将枪一收,往背后的枪鞘一插。 跟在云海身后。 五人依然面无表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们终于知道长枪是怎么来的了。 而人群均已感到惊心动魄。 明珠的轿子小巧,姚府轿夫们一看势头不对,早把轿子抬过一侧。 让出路来。 明珠这时竟不怕,她一掀轿帘,站了出来,高高站在轿前踏板上。 望向眼前这个英武的右将军。 她一点也不在乎黄景泰的死活。 她被这个将军完全吸引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她站在那里,对云海嫣然一笑。 云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夹马肚,马前蹄一扬!一溜烟从她轿旁过去! 他身后四将紧紧跟上。 明珠愕然,然后羞怒:“这五个人,竟无视我!” 第一百零七章 盛世俊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见惯了男人们,见到她时那种愕然,那种明明显显的惊艳痴迷的眼神! 云海五人,冷冰冰的,像看一件物品一样的眼神看她,让她极其难受!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黄景泰终于被奴仆们从翻倒的歪扭的椅轿底下翻了出来。 已失去知觉,生死不明。 黄家众人,心惊肉跳地把他抬回护国将军府去了。 真是惊心动魄!这就是秦营虎卫吗?人们总算见识了! 很多人兴奋莫名:竟有人出手教训了这帝都一霸! 太开心了,有人心中激动咆哮:“太好了!这恶霸,遇到克星了!” 无数人曾画圈圈诅咒过这恶霸恶有恶报,想不到,这一天真来了! 实在太痛快了!简直大快人心! 有一个妇人偷偷对他夫君悄声激动地说:“快快回去,杀鸡还神,佛祖太灵了。我昨天才发的愿,今天就实现了。” 君慈在楼上,边吃点心,边乐呵呵,看到云海几人远去的背影:这家伙..... 这么大动静,阿奴竟不现身,看来她真不在人群里。 嘿,那就只能在一个地方了。 他对小明说:“走吧。” “去哪?” “征远大将军府。” 可是王妃叮嘱您一定要回去吃午饭呢,不如,吃完饭再去拜访将军府吧。 君慈有点烦恼:“母妃总是把我当小孩。” “谁让你离开她九年?” “先去见母妃吧。” ...... 云海五人如一阵风,直刮到征远将军府门前才停下来。 他一下马,没等人报,就直冲进府内。 看到迎上来的几人时,那眼神一柔。 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看到娘亲,君柔婶婶,还有,她们身边各站着一位少女。 他的心怦怦急跳。 他一眼就知道是她们! 阿奴和子规。 竟傻傻地想:她们长大了! 挽着若男胳膊的是阿奴,紧紧依着君柔的是子规! 他向前施礼:“娘,婶婶。” 他看了看她们身旁的少女,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向来不善言辞。 他也没想过会出现这情况。 因为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若小时候,他一回来,阿奴必定是第一个欢乐的跑出来,然后扑进他怀里,搂着他叫:“云海哥哥!你回来了!” 他以为如今也会这样的,他差点张开双臂,想拥抱她了。 他一时有点无措。 阿奴大眼睛瞪着他:“云海哥哥,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云海脸一红:“记得。” “那你说说,我是谁?” “阿奴。” “哇哦!”她跳起来。 这一声欢呼,瞬时将云海带到了小时候,带回了那种熟悉感。 他的面色和眼神都瞬间再柔和了几分。 “我就知道云海哥哥会认出我来!” 子规眼睛有莹莹泪光,走到他面前:“云海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子规。” 子规的泪珠瞬时滚落,她不好意思的伸手一擦,对阿奴:“云海哥哥也认出我了呢。” 君柔上前,温和牵起云海说:“这孩子,长这么大了。真是......”她声音一哽:“真是,让人骄傲!” 云海的眼睛瞬时红了。 他似乎回到了姚宅。 多少次梦回姚宅: 阿奴在他身边吱吱喳喳,子规时不时损她一下。 姚叔叔和婶婶的慈爱。 香雪姑姑的娇嗔。余嬷嬷在一旁微笑。 我,回来了。 长大成人,回来了。 不让你们失望。 成为你们想要的样子。 也没有让我自己失望, 也成为我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今,我有能力保护你们了。 云海问:“婶婶,姚叔叔呢?” 君柔:“他在外,正赶回来。还没到家。估计过几天才能到家。” 若男:“好了,风尘仆仆,身穿战甲,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赏出来。” 满满的关爱。 他又有了家的感觉。 依言,去洗了澡出来。 换下玄衣战甲,身着白袍,少了凌厉冰冷,多了暖。 他,绝对称得上丰神俊逸。 很快,香雪和余嬷嬷也过来。他们紧紧的牵着云海,细细打量。 均感叹时光奇妙,一晃眼之间,九年已经过去。 而当初的小孩,竟长得如此高壮英武,有本事守护人了,而当初守护他的人,却渐渐年华老去。 大家一起吃饭。 阿奴和子规两人一左一右坐他旁边。 两人不断地给他夹菜。 阿奴开始还假装矜持一下,但没一会,本性就露出来了。 她又回复小时候那种在他耳边吱吱喳喳不停的本性了。 她说:“我说,我长大了,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的。” 子规又鄙视她:“你这不靠谱的,云海哥哥回京了,你就去北境找他,你可真会找!害得我惊心动魄一场!” 阿奴努努嘴。 云海:“我知道了,听他们跟我说了。” 边说,边嘴角一勾,脸上有个浅浅的笑意。 跟着君慈回来的那些将士,一见他,就纷纷围着他,问他两个妹妹的情况。 纷纷问他跟他们的女神医,和小仙女是什么关系。 开始云海还弄不懂,女神医和小仙女是什么鬼? 后来一听,才明白竟是阿奴和子规到秦营去找自己了。 当时他的兴奋感动真是无法言表,亦庆幸她们平安回来。 将士们纷纷说着这两个“珍品”的趣事。 在秦营,女子都是珍品,极其稀少的。 从她们在树林相遇,再到她们两个回秦营,他们装病接近子规,阿奴帮他们写信,给他们讲故事,到处打听他们右将军的事,还有与北牧篝火狂欢的事....... 最后,这些家伙还个个居心不良,问她们是否待字闺中,家里情况......每个人的意思,都是恨不得云海当个牵线红娘,把自己脚下那条看不见的红线,跟她们脚下的红线连起来。 让云海烦不胜烦。 这几个月虽在外平叛,心却时刻恨不得飞回秦营。 阿奴还对他说:“等你吃完饭,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一个大大的礼物!不过要你亲自跟我去拿哦!” 云海边点头。他们相处,一向她说,他听。 她问,他答。当阿奴竟问起云海这几年都怎么过的时候。 最后香雪看不过去了,九年的生活,什么时候说得完,她命令道:“你们两个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给人夹了一大堆菜却吱吱喳喳的在人家耳边念经!阿奴!你嘴巴能消停一下不?” 阿奴哦一声,坐端正回来,嘴巴却嘀咕:“干嘛只让我消停,子规姐姐也在不停地说呀?” 香雪没好气地说:“我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像放鞭炮一样,噼噼啪啪没一时消停!快给我安静吃饭。” 阿奴马上乖乖吃饭,却趁香雪不注意的时候,对云海做了个鬼脸。 一吃完饭,阿奴就要扯着云海出来,非要带他去领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 子规也要跟着去,所以云海,亲自驾马车带她们出来。 所以君慈两人到将军府的时候,扑了个空。 #####亲们,暂时一天一更。请见谅。因为怕编辑安排上架后让猛加更,你们懂的。 800245995,这货是我妹妹,自从知道这本小说是我写的后,就微信QQ催更,现在还打赏催更,哼,我才不理她呢。 上星期四是我生日,每当生日心情都不好,因为会想起一个离开我的人,而今年闰六月,我会过两欠生日,突然发觉文字亦会疼痛,感恩天下父母,祝福天下儿女。 谢谢798187417的打赏。今天双更。 第一百零八章 此间相逢是劫是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将军府的人说,他们少爷跟两位表小姐出门去了。 君慈问去哪了,府里的人竟说不知道。表小姐说有礼物要送给少爷,带少爷去拿了,至于去哪里拿,他们不知道,表小姐说是秘密! 君慈心想:这表小姐就应该是云海的表妹了。这表妹也就是那个送香囊给云海的女子了。 这“表妹”还真是爱作怪,送个礼物还让别人亲自去拿,还不让人知道在哪里? 一时又有点恶劣地想:嘿,云海那么喜欢她,以后有罪受了,一准会被她折腾死! 一时又有深深的好奇,很想知道云海这冷冰冰的木头,对喜欢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难道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 嘿,真是神奇,竟有女子喜欢这冷冰冰的,毫无情趣的木头!说不定她这表妹不喜欢她,他是单想思呢。啊,他要是失恋了,表情会不会变一变? 他问府内人:“那这两天有没有美女来找你们少将军?” 下人想都不想就说:“绝对没有,我们少爷刚从军营回来,哪认识什么姑娘?怎么会有姑娘找他呢?” 君慈告辞出来,想不通,那阿奴两姐妹去哪了呢?难道真像安之那奸商说的一样,有事离开帝都了?会是什么事呢? 一时有点烦恼:“姚安之这王八蛋,自从我上次耍赖,赖上他,却又不肯给银子的时候,就一直没给过我好脸色!真是奸商本色!” 其实他也知道,安之不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对他妹妹心怀不诡,而且有可能还知道了自己是皇子的身份! 他知道安之这商人,不想跟皇家打交道! 安之不是不想,而是非常不想。 他从小受的教育与众不同。 别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入皇家,从此衣食无忧,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亲族们也可以因她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 但姚家不同,在他们的心里,心灵高贵永远比身份高贵重要得多! 他们是宁可家人清贫自乐,亦不愿他们浊富多忧。 他们亦信奉自食其力!鄙视不劳而获!鄙视爱慕虚荣! 所以没必要把妹妹送入那尔虞我诈的地方。 他只求两个妹妹以后都能与心爱之人海阔天空。 ..... 君慈心中隐隐担心,安之为了不让阿奴与皇家接触,会把阿奴藏起来吗?或者借故让她离开? 当年,她向众人一一道歉的场景依然让他心痛。当年她还被迫与皇家退亲。 姚家对皇家,可能已经敬而远之了吧。 他叹了口气,对小明说:“我们走吧。” 小明问:“又去哪?” “姚宅。” 马车来城北姚宅。 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依他的指示:尽最大的努力,保持原样! 所以九年过去了,变化不大。 君慈推开姚宅大门,如推开了阿奴的童年。 仿佛听到她咯咯的欢笑声。 他甚至出现错觉,看到阿奴穿着白底里子,小红袄子,踢着小红靴子,满院子乱跑,咯咯笑着,与子规打着雪仗。 看到他推开门,阿奴一脸笑意,停了下来。明亮的大眼睛向他望了过来。 他一阵激动,竟痴痴叫了声:“阿奴。” 高小明顺着他目光,看了眼里面。 一时有点感动。至今为止,没有人比高小明更懂他了。所以他静静站他身后,并没有打扰他。 君慈进到阿奴的小暖阁来。 阿奴的闺房跟其他女子的大有不同,其他女子,闺房里大多会是针线,刺绣,而阿奴的,却有个小书柜。书柜前有个小书桌。 书桌上的笔墨和小油灯都按着原来的样子。 书柜上满满的书,也与一般女子所读的书大有不同。 一般女子所读的书无非是:《女诫》、《列女传》之类的,而阿奴的却不同,有《诗经》,有《楚辞》有《佛经》、《史记》...... 君慈甚至看到了《孙子兵法》却唯独没有《女诫》和《列女传》。 君慈摇头轻轻笑了一下:这丫头以后会是个贤妻良母吗? 他觉得自己看的书都没她这般丰富多样!且这还是她小时候的书柜!且这小书柜里的书还是姚家藏书的冰山一角。 姚宅还有个大书房,里面满满的藏书,设这小书柜是有常因为女儿爱读书,且读到很晚,担心她一人在书房不便,就在她闺房里安了这个书柜和书桌,好让她晚上不要到处乱走。 看书看累了,就睡觉。 他可以想象,当初姚家被逼离开,无法带走这些书时,是多么的的难过。 君慈心中对姚有常满满的敬佩。 这真是个奇男子!娶了个奇女子,然后共同经营了一个令人惊奇的家族。 家中的每一个人,都算是这个世上的另类。 但他们活得潇洒,活得让人嫉妒! 君慈很感激他们,否则,哪有今天的阿奴。 她从小就多灾多难,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却依然不改最初的样子,依然欢乐温暖,依然善良美好。 一个充满阳光,充满爱的家庭,就是一道无坚不催的铠甲!护佑着里边的人,风雨不侵! 当初,昊王是用府内一个老奴的名义买下这个宅子。 老奴一直住在这里,守住这里。别人都以为他是这宅子的新主人! 姚太师府当初煞费苦心想把这老宅买回去,但老奴死活不肯卖,他们竟无耻的用权势压迫,甚至用了些阴谋诡计,后来昊王派人警告了姚有安,他们才知道这宅子真正主人是谁,这才消停下来。 君慈想起太师府,想起那个姚明珠,不禁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当晚,他就留宿在姚宅。 阿奴的床,确实如她小时候所说的一样:够大,够宽。 君慈躺在上面竟一点不觉得仄迫。 他不禁觉得好笑,这闺房里椅子书桌等,都按小孩的格局布置,却唯有这张床比大人床还大,这让君慈想起她那“天马行空”的睡姿来。 估计是她爹怕她摔下来,弄了张大床给她,好让她在里面怎么折腾都掉不下来吧。 这姚宅似乎一草一木都蕴含着故事,蕴含着爱。 他一夜好眠。 而云海与阿奴她们三人当晚也没回将军府。 他们住在了秦宅。 阿奴的礼物就是桃子。 这个九年前她就说要送的礼物,今天终于送到了。 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秦园。 阿奴兴致勃勃问云海:“云海哥哥,你猜,哪棵桃子是我特地为你种的?” 她还搞怪地刁难:“猜中了才有得吃,猜不中没得吃!” 子规又鄙视她:“收你一份礼物还真是难!云海哥哥,别理她,她种的那棵还不如其他的好呢,猜中还不如猜不中呢。” 第一百零九章 他欠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向她吐了吐舌头:“我告诉你,我种的桃树所结的桃子,有这世上任何桃子都没有的味道!” 子规不屑:“什么味道?” “爱心的味道啊,九年满满的爱心,云海哥哥,你一吃就知道了,绝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桃子都香甜!你快去找啦。” 子规翻了个白眼:“又吹牛了!” 这场景让云海想起姚宅来,忽然觉得这秦园就像姚宅的桃园一样。 嘴角不禁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在秦园里找了一圈,一见那棵桃树就知道是阿奴种的。它明显被特殊对待,与四周树隔稍大。 他走到树下,伸手摘了一个,放进嘴里就嚼! 阿奴欢呼。 子规忙阻止:云海哥哥,桃子还没洗呢。 云海:“无妨。” 阿奴大眼睛眨眨,问:“是不是很香甜。” 云海点头,此刻估计他吃黄莲都是香甜的。 他说:“又脆,又甜,又多汁。” 子规和阿奴都笑了起来,这是阿奴小时候吹牛时说的话,想不到他竟还记着。 阿奴有点不好意思:“云海哥哥,我小时候的那些丑事,你都忘了吧,啊。” 云海微笑,没有说什么。 但姚宅里的人和物,发生的一切,他这一生都忘不了了。 他也没有忘记那个大姐姐姚最暄竹,也没有忘记在她的坟前的承诺。 ...... 三人,欢声笑语,摘了三大篮子的桃子。 这时福伯走进园来,看到他们,说:“两位小姐,又有人来提亲了。” 子规忙问:“给谁提亲?” “庄儿。” 阿奴差点跳起:“是谁来给我提亲?” “镇长家的嬷嬷,她来帮镇长的小儿子来向您提亲来了。” “打发了吗?” “打发了,嬷嬷又用以前的那套说辞把人打发了。” 阿奴瞬时垂头丧气:“唉,又多一家人知道我是天煞星了。云海哥哥,我有预感,我很快又出名了,这栖凤镇会不会也赶我们走?” 福伯微笑:“你们本来就出名了啊,这秦宅啊,早就出名了,善名远扬,两位姑娘也是美名远扬了。” 阿奴耷拉着脑袋:“可是很快,我就臭名远扬了。” “不会的,这几年,上门给您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坎了,夫人和嬷嬷她们都以神算子算过你是天煞星这一理由帮你推了,但你看,虽然那些提亲的人没有再次上门提亲,但是你天煞星之名,没一个人向外传。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敬着我们秦宅呢。而且,这栖凤镇的民风也与众不同。” 说完福伯抚下她的头发说:“好了,快去吃饭吧,嬷嬷做了满桌菜。” 阿奴说:“不如向全世界宣布我是天煞星得了,免得一个个来提亲。却没一个成功,别人还以为我有多清高呢。” 福伯宠爱地对她一笑:“没必要。” 没必要去刻意宣扬,亦没必要刻意去隐瞒,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这就是姚家风格。 本来是秦宅管家的福伯,深深爱上这一家人。 秦宅原来以及后来的婢仆们,几乎都对这个家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什么样的情怀呢?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不一样。 就是那种,在外时,每当想起会感到温暖,那个家有难,会感同身受,会共同维护。 云海问:“很多人来提亲吗?” 福伯一笑:“对啊,秦宅善名远扬,两位姑娘也美名在外,这栖凤镇和四周镇子的人家,有儿孙年龄相当的,几乎都来的提亲,尤其是这两年,秦宅的门坎都被踏平了许多!” “可是都被我这天煞星给吓跑了。”阿奴补充道。 云海不禁浅浅一笑。 “云海哥哥,你有个嫁不出去的妹妹,你还这么开心?”阿奴不满。 “不会,一定会嫁得出去的。”云海说,看了看子规,问:“庄儿是天煞星,没人敢娶,那子规呢?” 子规脸一红:“子规还小呢。” “小个屁!”阿奴说,先对宇宁:“她就是眼界高!假清高!”再转头对子规:“小心挑来挑去,高不成低不就,你就成个老姑婆了,到时没人要,你就哭去吧。” 子规:“这不刚好,跟你做伴。” 阿奴马上做了个夸张的惊恐状:“天啊,求你放过我吧,对着你十几年我感觉已够够得了,还要我对着你一辈子!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子规气得,伸手要打她,她却一躲,就跑了。 子规就在后面追。 云海和福伯都摇了摇头,跟在后面。福伯呵呵笑着,云海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但眼角眉梢,让人知道,他在笑。 云海的心,满满的温情。 此刻的云海,与在外时是多么的不同。 晚上,阿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来提亲。 因为每次有人来提亲,嬷嬷和娘亲都会不开心几天,她们担心她。 爹爹和哥哥们也是。他们不说,但她都知道,他们在为她担心。 她想来想去最后拿起枕头来,盖住脸,慢慢地睡去。 在渐渐陷入梦乡之前,她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找个不怕死的人嫁了。 最好,他也是个天煞星...... 这世上怎么那么多人信这虚无缈纱的命理之说呢。 就不能是那个神棍算错了吗? 她做了一夜怪梦!其中有一个场景就是: 梦里有一群人吹吹打打,浩浩荡荡抬着花轿来娶她,她差点吓死! 因为她不知道要娶她的人长什么样?什么性格,人品如何,她要嫁的是户什么人家。 梦里,她吓得爬窗翻墙逃跑了。 醒来天还没亮,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她长长松了口气,拍着心口直呼还好是个梦! 却又垂头丧气:唉,人生怎么这么纠结呢,嫁不出去烦恼,有人来娶似乎更烦恼! 这刚进入青春烦恼年纪的小姑娘似乎把梦当真了。 她想:是不是每个适龄的女子都会有这种烦恼呢?子规有吗? 她比我还大两岁呢,我是天煞星,没人敢娶,但她为什么也不肯嫁,那么多人向她提亲,难道真没一个合她心意?她想嫁什么样的人? 阿奴瞬时对子规的心理世界,充满了好奇。 第一百一十章 千言万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子规早早就起来了,她说她要亲自给云海做最适合这个季节的羹汤!素材自然也要最新鲜的了! 她早早就跟她的侍女,去后山去打了山泉水回来!她这小侍女脸臭得不能再臭了。 像别人欠她钱不还似的。 秦宅买回来的女孩,并非所有的都是心灵手巧的,反而大多是没见过世面,自小在家只干粗重活,粗手粗脚的。 大多经香雪精心教导后,才变得伶俐起来。但有些实在是“烂泥抹不上墙”的,香雪只能安排她们在府里干些杂活。 其中两个就给了阿奴和子规当侍女。 一个叫千言一个叫万语,名字当然是阿奴这爱乱给人和物取名的家伙给她们取的。 因为她们原来的名字太丑了,叫猪妞和傻娃。 阿奴觉得每次叫她们的时候都好像在骂人似的,就给她们改了这两个名字,两人欢喜得不得了。 千言整个人圆圆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那身体也有点“圆润”,能吃,欢乐,整天笑呵呵的。 有时候被人欺负了也呵呵一笑,不跟人生气,也不跟人闹的。 阿奴有时候觉得“猪妞”这名字,好像更适合她些。 她似乎从来不知愁滋味。 其实她是来姚宅后才圆润的,以前她可一定都不圆。 阿奴还记得自己九岁那年,一个寒冷的冬天的傍晚,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中年妇人,牵着黑不溜湫,皮包骨,衣衫褴褛,不穿鞋子,还挂着两行清涕的猪妞来到秦宅。 两人在夜色的寒风中瑟瑟发抖,那个妇人对娘亲小心翼翼,声音颤颤地问:“夫人,请问贵府还缺丫头吗?” 娘亲看了猪妞一眼,妇人忙把她往前一推说:“这孩子勤劳,听话,什么都肯做的,我不要银子,只求您能收下她,别让她饿死就好了。” 妇人说到这唇轻轻颤动:“我是她亲姑姑,她父母因故双双去了,留下她,没人肯养她,我就把她接回家,但是我也自身难保了,夫家整天冷言冷语,还想把她卖到不见天日的地方去,我听人说,栖凤镇秦宅收丫头,就带她过来了,求夫人您行行好吧。” 阿奴看着这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心很难过,觉得她很可怜,但她却挠了挠头,用手拭了拭鼻涕,呵呵笑了一下,低下头去。 阿奴突然觉得想哭,她觉得她懂得这个妹妹。 她不是不难过,只不过,她天生就爱笑罢了。 自然娘亲就收下她了,给了她姑姑三两银子,每个月还给她一百文钱。 但这女孩不太聪明,姑姑教她刺绣,怎么教她,她都不会,姑姑就打算把她派到厨房,阿奴就让她跟到自己身边来。 而傻娃则因为家中贫困,姐妹众多,养不起,就把她卖过秦宅来。 但这姑娘,手不够巧,脾气却大。 子规人温和,渐渐地她身边的这丫头就有点泼辣欺主的味道。 但子规也不在意。 阿奴和子规两人都是独立很强的人,凡事亲力亲为,所以身边这两个侍女就没什么事做,千言一得空就在宅里到处帮忙。 别人使唤她,她也是乐呵呵地,似乎有事做,她更开心。府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而万语则不同。 额~怎么说呢,举个例子:这丫头迎面见人抬着东西歪了,也不主动帮忙伸手扶一下的。 如果别人叫她帮忙扶一下的话,她虽不说什么,也去扶了一下,但脸臭得像对方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样,渐渐地,就没人敢使唤她了。 也对她有点敬而远之的味道。 她在府中,过得比子规还像小姐。 子规现在看这丫头一大早被自己叫起,不太乐意了,也就不劳烦她了。 她拉着阿奴和云海陪她到荷池去摘新鲜的莲子。 她要做的这道羹汤叫爱莲汤。就是莲子加桃子做成的。 桃子从中剥开,去核,还真的蛮像两个爱心的。 三人刚出府,迎面就碰上两个将士过来。 他们向云海施礼,一人说:“将军,驿马道上的事......” 他还没说完,云海就打断,他说:“我知道了。”转头就阿奴姐妹说:“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子规忙问:“你今天会回来吗?” “回来。” 子规微笑着说:“那事一办完,就尽快回来。” 云海点头嗯了一声。就跟两位将士走了。 阿奴就跟子规去摘莲子,千言跑过来,说她帮两位小姐撑船吧。 三个女孩子都在如花年?,一路欢声笑语地,就到荷池去摘了莲子回来。 阿奴摘多了一点莲子,还到桃园里摘了几个桃子,带上些米粮,就跟千言和车夫,驾马车到镇东头的冯寡妇家里。 这寡妇有个儿子叫冯孝儒,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 母子住在二间茅草屋里。 一见她来,都很开心。 尤其是冯孝儒,乐呵呵地傻笑个不停。 此子个子不高,但看起来蛮敦实的。给人感觉就是个敦厚憨实是个没脾气的大孝子。 镇上大多人也都这样评他。 但安之不待见这人,说他不是憨,是傻,不是敦厚,是懦弱!不是孝顺听话,是没主见! 不知怎的,阿奴觉得这二哥独特的见解,似乎也没错。 三人也不进屋,只在屋前的草亭上,孝儒连忙去泡了自家种的茶叶,用阿奴之前送给他们的茶具出来招待她们。 阿奴说:”孝儒哥,不必客气了,我这就走了。“ 冯老夫人却亲热地拉过阿奴的手,让她在草亭的木凳子上坐下,说:“我这难得有人过来,你们就陪老身说几句话喝口茶再走吧。” 冯老夫人是个精瘦的老妇,正值壮年,也才四十多岁,但也许是因为操劳过度的原因,人世的沧桑,早早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满脸皱纹,皮肤黝黑,后背有点佝偻,手上青筋条条突出,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了。 但她却又没有老太太的慈祥,别人都说相由心生,这冯老太,也许是老姑娘出嫁,中年得子,得子后又丧夫,因为受苦太过,有点对世不满的原因,对人有点刻薄。 面相连带着也有点刻薄。 加上她还长了双三角眼,眼中时不时露出些凶光来,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公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寡妇门前事非多,也许,她不凶,不刻薄不行吧。 不过她对阿奴姐妹蛮好的,也许是因为,阿奴常常帮她一家吧。 也许阿奴的家境,模样和性子都不错吧。 阿奴多年来接济他们一家,竟让她觉得阿奴对她家这么好,是看上自己儿子了。 最近,她一直听闻不少人上门提亲,那些人不乏有身份,或富贵之家,但却没一个成功,所以她更肯定了这想法。 觉得阿奴一定是因为自己儿子才退的亲。 这时,她向自己儿子使了使眼色。 他儿子脸红红地,对阿奴说:“姚,姚姑娘,能到那边说说话吗?” 阿奴说:“可以啊。”就跟他走到一边去。 他脸红脖子粗地,把一个碧绿玉镯往阿奴眼前一伸,不敢看阿奴的眼睛,怯懦地说:“阿奴,这,这个送给你。” 阿奴奇怪:“干嘛突然之间送我这个?” “我,我娘让我送给你的。” 阿奴一笑,说:“这玉镯看着不错,我就平时拿点家种的东西过来,且每年我府农收时,您都过来帮忙,我给你们拿点东西是应当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玉镯快收回去吧,你们要是跟我这么客气,那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孝儒却更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说话不太利索:“不,不是的,我,我娘说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送给未来儿媳妇的。” 阿奴吓了一跳,似乎被他传染了一样,说话也不太利索:“那,那,那你把这个送给我干嘛?” 孝儒的脸更红了:“我娘说,你,你很好。” 阿奴说:“我不好的,我命不好,你知道那么多人去我家提亲,都没成功,是为什么吗?” “我娘说,都被你拒绝了啊。” “不是的,是我娘亲跟他们说,我命不好,有神算子算过我的生辰八字,说我是天煞孤星,就是你们说的扫把星,我娘让他们回去考虑清楚了再来提亲。他们就都没有再来过了。” 孝儒这才抬头看她,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是扫把星呢?” 他觉得她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善良,这么欢乐,怎么会是扫把星呢? 是福星还差不多。 “神算子是这么说的啊。” 孝儒一脸难过:“你不想嫁我,可以直接说的,没必要把自己说成扫把星。” 阿奴傻眼,于是就把生辰八字报给他:“你不信,你拿去算算,算完之后,你若还敢娶我,就正式上门提亲吧,我,我先走了。” 转身,匆匆忙忙,回到茅草亭,对冯老太说:“大娘,阿奴先走了。”然后对跟冯氏一起喝茶乱聊的车夫和千言说:“赵叔,千言,走咯。” 也不等冯氏说话,就抬脚匆匆往外去了。 刚回到姚宅,却迎面跟一车驾碰上。阿奴刚下马车,就听到一把欢喜的声音:“姚姑娘!” 阿奴一看,笑了起来:“木公子,令慈的病好了吗?” 李君元极力忍下心中激动:“好多了,自从吃了你们家桃子,胃口好多了,我现在又想来给她买点回去。” 阿奴说:“好吧,跟我进来吧,我帮你挑。” 李君元忍不住一笑:“太好了,多谢姚姑娘。” 君元已来买了几次桃子,却都碰巧她不在家,这次难得遇上,当然不能像上次见面那样,呆呆傻傻的,拘拘谨谨话都不会说! 进桃园后,他说:“姚姑娘,您选的桃子和我自己选的,我娘她竟能吃得出区别来呢。” 阿奴一笑:“想不到你这呆子,竟也会油嘴滑舌!是不是想跟我说,我给你选得比较好吃啊,是不是又想哄我把桃子白送给你啊?” 这姑娘说话...... 君元又被她闹了个红脸。总感觉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在她面前有点笨嘴拙舌的。 还好晏宁接上话:“姑娘您还真是误会了,我们夫人她真的能吃出来,这几次买回去的桃子,夫人都说怎么跟第一次吃的不太一样。” 阿奴好奇:“令慈真的这么历害!” 君元马上点头:“对啊。” “我家桃子其实都不错的,一定是你太笨了,选没熟的。下次你不要自己挑了,让人帮你挑吧。” 君元:“要不你教教我吧。” “好吧,选桃子跟选媳妇一样!并不是个头大,越漂亮,越红润的,就是最好的!” ....... 这两个大男人,连连点头,像个小学童一样认真听这小姑娘的教导。 她语言有趣,这两个大男人对这小女子自然宽和大度,她说什么都对! 三人相处欢乐融洽。 阿奴正指着个桃子对君元说:“木公子,你看,这个桃子是不是个头很大,很红啊,你是不是觉得它赏心悦目,觉得熟了呀?” 君元点头。 她说:“其实他还没熟呢,它这么红是因为光照.....” “庄儿。”冷不丁听到身后一把声音。 “恩?”阿奴转身,看清来人,嘴一努:“怎么是你?你来这干嘛?” 子规带着李君慈和高小明过来! 君慈还没答,子规就先替他答了:“他们是来买桃子的,他说她母亲最近胃口不太好,医生建议用蜜桃加银耳和冰糖做羹汤,所以他就过来买桃子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指指君元又指指君慈:“你娘胃口不好,想吃桃子,你的娘胃口也不好,要用桃子入药,想不到我家桃子原来还是味良药!” 刚一说完,四个男的同时咳了一声,极不自在。 还好这时子规说话了。 子规又鄙视她:“这世间万物,只要用得适宜,均可入药!” “好吧,你是神医,你说了算。”阿奴才不会跟她姐姐辯药理呢,那简直是自不量力。 她突然发现气氛不太对,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反正怪怪的。 子规介绍四人说:“木公子,这位是秦营左将军余求凰余公子,和他的随从高小明高公子。余公子,这位是木子元木公子和随从晏宁晏公子。” 四人又咳了一声。双方不自在地施礼见好。 阿奴奇怪:“你们嗓子有问题吗?要不先吃个桃子润润喉吧。”就从树上摘了一个桃子。 “哦,哦,好。”君慈和君元同时伸手。 这就尴尬了。 还好阿奴把桃子一缩说:“先说好了,我这桃子论个卖,一个一两银子!” “好,好。”君元说。 “你不如去抢!”君慈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听他这话就把桃子给了君元。 然后斜了君慈一眼:“嫌贵?那你请过主吧!又没人逼你买,反正满大街都有桃子卖,你没必要非买我们这一家!” 君慈嘟嘟囔囔:“奸商,奸商!太奸了,真是跟你二哥一个样,抢钱!” 阿奴抬脚一踹他:“快滚!”转头对君元说:“我们走,别理他。” 君慈一跳脚,躲过她的一踹。 看着她跟君元走在一起,心梗了一梗,打算放大招:“你有没人性啊,说什么我还曾经救......”故意把救字拉长了一下。 “闭嘴!”阿奴马上阻止。 这要是让娘亲知道她遇险,还有遇险后的事,那她就死定了。 君慈倒很识趣的没有继续刚才那一句,不过他换了一句:“你掉坑里,还下大雨,然后......” “闭嘴!”阿奴气得跳脚,伸手打他,他却一闪! 君慈不畏暴力:“你淋了雨,受了风寒,我......” “好吧!”阿奴沮丧地说:“桃子送你吧,你想摘哪个摘哪个吧。” 君慈打蛇随棍上:“送礼送礼,当然是你自己摘了送给对方才行啊,就像当初你说送我.....” 马字还没说出来,又听到阿奴的一声怒吼:“闭嘴!” 阿奴差点被他气死,缓了几口气,才缓回来:“好吧,我摘了送给你。” “不好吃不算哦,反正我知道,选桃子你最在行。不像选......” 这次阿奴不叫闭嘴了,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马上识趣的闭嘴。 阿奴被气麻木了,转身就走。 他笑嘻嘻地跟上。 君元奇怪,看了看他们两个,心中极不舒服,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似乎两人关系还蛮好的样子。 上次见二弟似乎跟安之兄关系也不错。 二弟跟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君元打算好好查查这家人的情况,他发现,这宅子虽叫秦宅,但主人却姓姚。 不过可能要花点时间才能查明。 因为,查一个家庭情况,最好是从四邻着手,但栖凤镇这个地方有点特别。 栖凤镇是个远近闻名的“奇葩镇”,奇葩的地方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不谈论任何人的是非。 你若问,这秦宅是什么时候建的?为什么叫秦宅而主人却又姓姚?最原先住些什么人,都有些什么人进出.......诸如此类的。 别说秦宅的过去一向神秘,他们不知道秦宅的事了,就是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给银子都不说! 君元一时感到心中翳闷,本来,他跟阿奴相谈甚欢的,却被他们几个人搅了。 阿奴突然回过头来,对君慈:“你很急着要这桃子吗?” 君慈马上答:“不急,不急,木兄先来,你先帮他挑好,再给我挑就行了。” 君元真是一时无法反驳,对这个弟弟真是...... 阿奴却对子规说:“子规姐姐,你帮木公子挑下桃子吧,顺便教他们怎么选桃子,这两个呆子,笨得很。” 高小明一时没忍住,噗一声,还好没哈哈大笑。 君慈又咳了一下。高小明自知失态,也咳了一下,回复一本正经。 君元和晏宁也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呆子的形象看来在这两位姚姑娘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堂堂太子,和他身边的一级近侍,竟被人当面叫呆子。这真是前无古人! 阿奴看了一下他们,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却又找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子规说:“好吧,两位公子跟我来。”君元两人只得跟着她走。 君慈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那棵桃子说:“咦,我觉得那棵树上的桃子不错,我们过去看看。” 阿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棵不好,选其他的吧。”就要带他转到其他方向去。 “哪里不好了?”他却一边嘀咕,一边就往那棵桃树走去。 阿奴恨得牙痒痒的。只得跟着他走到自己种的这个“阿奴专用”桃树前。 她说:“这棵树,这两天刚摘了果,余下的都还没怎么熟,挑其他的吧。” “不是啊,我看着这个就很好。”君慈说着,就伸手去,要摘。 阿奴伸手一拍,他的手还没碰到桃子就被阿奴拍开了,阿奴双手一叉小蛮腰,柳眉一竖:“到底是你挑还是我挑?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挑,就得听我的!” “好,好,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了算。”君慈知她真气了,打算见好就收,打着哈哈。 他当然知道这棵桃树的故事。试探着看阿奴给不给自己吃,想不到她这反应。 难道这棵桃子上的桃子,她真的只给云海和家里人吃?也极少送人,据福伯说,只见她送过给栖凤镇的老镇长。 他不知道,每当桃子成熟的季节,阿奴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选最好的桃子,到栖凤寺供奉。给菩萨上香。 多年来风雨不改,每次上香都会暗暗祈愿:义父义母和云海早日平安归来,天下太平。 太子在不远处,看他们如此这般相处,如知心好友打闹一般,心中暗暗着急。 他问子规:“令妹跟余公子的关系似乎很好。” 子规边给他摘桃子,边说:“对啊,我们到北境去找我们哥哥的时候,遇到他,他帮助过我们,他跟我三个兄长关系都不错。” 君元奇怪:“你不是只有来之兄和安之兄来位兄长吗?” 子规一笑:“我还有一位兄长,这位兄长木公子您没见过,不过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就是秦营右将军:秦云海!” 君元震憾! 他似乎能理解这宅子为什么叫秦宅了。 他惊问:“右将军竟是你们兄长!可是他姓秦,你们姓姚啊。” 子规摘了一大篮桃子:“够了吗?” “额,够了。”她问题跳得太快,君元差点不明白她的话。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可以理解为云海哥哥是我表兄也行,我娘跟他娘是姐妹。” “哦。原来这样。”君元恍然大悟! 似乎把一切想通了: 二弟与秦云海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连带着认识这一家人,就不足为奇了。 这秦宅看来是征远将军的私宅。 一想通这一些,不知怎的,他竟有点开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有心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元想: 征远将军德高望重,战功赫赫,是皇祖父托孤重臣之一!也是父皇最信任倚重的大臣之一,如果是他的外甥女,那么将来我要娶她,就好办多了。 比她是普通平民百姓好办多了! 若她是平民,母亲一定会阻止的!但是将军只有一子无女儿,若跟他的外甥女订上亲,母亲不仅不会阻止,还会欢喜呢。 阿奴远远看着他们要走了,叫道:“姐姐,记住了,这桃子按个算,一个一两银子。” 子规不理她,倒是君元远远的施礼说:“在下一定会算清楚的,再见了姚姑娘。” 阿奴摆手:“这就好。走吧。” 看着几人走远,君慈好奇:“你怎么认识这木公子的?” “他母亲生病了,胃口不开,想吃桃子,但跟你一样,专挑我们桃子卖完或不开档的时候来!” 秦宅的桃子只上午卖,新鲜刚摘的,在秦园后的四方亭摆卖,卖完为止。一般一大早就卖完了。 而这两人,专挑中午或下午来! 君慈还是有点疑惑: 我大哥撞头了吗?亲自来买桃子!还一两一个,价都不还! 虽说这点银子对他来算根本不算什么,但事情也不是这样做法的,至少他身边的晏宁会提醒他,这姑娘是在漫天开价! 但看晏宁的样子,一点惊讶都没有,似乎一个桃子一两银子是很理所应当一般! 一两银子可足够一户三口之家的农民一个月的开销! 这反应不太对!而且这丫头竟还当面叫他们两人呆子! 太不对劲了!其中一定还有一些什么缘故。 一个男人对一个不相关的女子百般宽容,万般忍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喜欢她! 这样一想,君慈就不淡定了。 他故意说:“这木公子肯定撞到头了,一两银子一个桃子他竟也肯买!你家桃子是金子做的吗?” “我家桃子就这么金贵,你有意见?” 君慈刚要开口。 她却接着说:“有意见也没用!这是我家桃子,我说了算!” 唉呀!这小性子,这野蛮的!君慈脑海中这般想,却不经意的轻笑了一下。 却笑容一滞!一个女子耍小性子,耍野蛮,而自己却觉得可爱甜蜜的,不正是因为自己喜欢她吗。 而一个女子会对你耍小性子,也正是因为她对你不太一样。就是她内心觉得你安全,不会生她的气。 那么她敢直呼大哥为呆子,还敢一个桃子开天价,那他们的关系也一定不一般! 这样一想,他就混身不自在,更想弄明白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听到小明问她:“我猜不是姑娘家桃子金贵,是这木公子心怀不诡。” 阿奴白了他一眼:“他怎么心怀不诡了。” 高小明高深莫测地说:“一般人会花一两银子买一个桃子吗?又不是傻瓜,而这木公子却买了,还买了两大篮子!那得好几十两银子呢,我猜,他一定是看上你姐姐或者是你了,才这般讨好你们。” 君慈也附和:“说不定很快来提亲呢。” 阿奴白了他俩一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这般做,估计是想报恩。” “报什么恩?”君慈两人几乎同时问。 “那呆子,第一次来我家买桃子的时候,半路掉河里,被我捞了起来。” 君慈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掉河里,看木公子的样子文质彬彬,一看是个读书人,你怎么会叫他呆子?” “这两家伙站在河边眼直直的像丢了魂一样,叫都不应,可不是呆子吗?我怕他们掉河里,就拿莲子把他砸回魂,谁知,人是回魂了,那木公子却向前一踏掉河里了!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君慈和小明都忍不住嘴一咧。 阿奴继续说:“两个大男人竟还不会水!喊救命,我就把他捞起来了!” 君慈两人终于哈哈笑了起来。 他一颗心终安了许多。看了阿奴一眼,刚好看到她抻手摘了一个桃子。 他苦笑了一下:今天真是被她吓了几吓。 经过昨晚的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时,他突然想到:父皇曾告诉过他,秦将军跟姚家的情况,云海是秦将军义子。 秦将军与姚有常是结拜兄弟。 秦宅本是有常送给将军的,后来姚家被赶出帝都时,将军让他们住在秦宅。 当他问父皇云海的表妹是谁的时候。 昊帝有点奇怪:“据我所知,他没表妹啊。他来自汀洲,当年洪灾,就剩下他跟一个嬷嬷幸存下来。难道,这几年他找回了其他亲人?” 君慈想:“有可能吧,表妹是她娘妹妹的女儿,她娘的妹妹嫁到远方去,躲过那场灾难,后来与他相认也不一定。” 他心中暗想:只要他表妹不是阿奴就好。 却突然想到,她们几个会不会一起回了秦宅? 于是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果然宅里的人说,云海少爷有事出去了,两位小姐在秦园。 他问宅里的人:“那云海的表妹呢?” 宅里的人弄不懂:“他表妹?不在这。” 君慈就更安心了:在不在没关系,反正他更肯定他表妹不是阿奴就好。 阿奴一帮君慈挑好桃子,就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了。 ...... 而子规却留君元喝茶。 君元顺道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些关于庄儿的事。 知道庄儿待字闺中,爱吃桃子,爱吃羊肉,爱吃有点甜甜的东西..... 最后,晏宁真的论个给子规银子。两篮子桃子十六个。他给子规十六两银子。 子规笑着跟他说:“你们别听庄儿的,她开玩笑的呢。” 君元对她温和一笑说:“没关系,你们救过我一命,即使这桃子她要一百两银子一个,我也会买的。”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了,木公子,别放在心上了。” “你们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是生死攸关!如此大恩,我若把它当作理所当然的小事一桩而忘记的话,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他这话要是能让安之听到的话,肯定马上把他认为兄弟知已! 他此刻正因为这“举手之劳”,心中怒火正熊熊燃烧,随时都有漫延出来并泛滥成灾的趋势! 京都城,子规庄丝绸庄。 安之在中堂。 他眼前这人,正对着三件狐裘,评来评去:“姚兄,这个太老气了点,我夫人穿会显老的。这件似乎有点掉毛,是真的狐裘吗?不会是假冒的吧?这件我穿的话又大了点。” 此人叫张得高,他弟弟叫张得远。 不过这事跟他弟弟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张得高这家伙!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举手之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张得高是安之认识了七八年的朋友,是德重镇的村民。 德重镇与栖凤镇相邻。 每当农忙时,他都会到秦宅帮忙农收。人蛮勤劳耐苦的。 但就是行事作风有点越来越让人受不了。 一开始,他说安之兄弟经常到处走,就让带点地方特产回去。 一些小玩意,两兄弟也不在意。 后来,他又说他母亲病了,医生说需要西域雪山的雪莲入药。 来之竟真的给他带了。这雪莲极其贵重,他家当然买不起,他母亲就让他拿传家玉镯来顶。 来之是较敦厚的人,看是对方的传家之宝,怎么能收?就说是举手之劳,且是邻里亲里的,大家又是朋友兄弟,不必如此。 西域的雪山雪莲,那是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姚来之竟轻易得来,且说是举手之劳!太让人震惊了! 加上姚家后来一家一家店铺的开,四方亭的客人越排越长,丫鬟小厮一个个的买,所以这张得高家一家,就认为姚家内里一定富可敌国! 从此后,“举手之劳”的事一件接一件。 这几年,他家里人几乎每个人都”病”了一次或几次,比如他说他爹病了,医生说要渤海郡古林里的灵芝,捎信让两兄弟帮带点。 来之就给他带了回来,这回他们竟理所当然的收下了,也不说给报酬了。 拿到灵芝后笑呵呵地说:“谢谢,辛苦了,辛苦了。” 再后来,就是他说他妻子产后头晕,医生建议用骠国荒岛产的燕窝补身子才好。 安之很生气,坚决不给他带! 倒是来之,运丝绸经过骠国,顺便给他买了。 这家伙拿到燕窝时,也有说谢谢,但意味不一样了,也不知哪不对劲,但就让人感觉他这感谢让人不太舒服。 感觉不是真心谢谢。 姚家有两个著名的掌柜,阿奴给他们起了别号为“忠奸掌柜”。这两掌柜都劝来之别再理这人! 但来之不听,说能帮就帮他。如果是他家真需要呢。 “忠奸掌柜”也就随他傻去了。 当时奸掌柜刚好在场,察言观色,对这张得高评了三个字:“白眼狼!” 他后来跟忠掌柜说,他听出张得高这家伙的语气里,看出他的神态里,没有谢意,只有妒意! 他劝来之,与此人绝交!认为跟这样的人来往,迟早会有麻烦! 忠掌柜也劝:“这种把别人的一次次大恩,当理所当然,坦然受之,不仅不感恩,还心存异念之人!可称之为小人!大公子,远离小人吧。” 但他们识于微时,当年,姚家还没发家,各种生意都没起步,牧场还只有个雏形,姚家正是极困难的时候。 来之安之在第一次农忙之时跟父亲回栖凤镇,看到近邻有不少人来帮忙,很感动。 他印象极深的是,当年,有一次半夜,忽然发大水,姚家鱼池水位猛涨,他们一家主仆老少几乎全出动,紧急筑提防止鱼被冲走。 但人手极其短缺,正“兵荒马乱”之际,居然有很多人,默默加入,四方近邻都知姚家有个大鱼池,竟纷纷半夜起身,冒雨过来帮忙。 那时候帮忙的每一个人,来之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不敢忘,姚家发家后,每逢过年,来之都会带着物品一一去探望。 而当初那群人里,就有张得高,张得远两兄弟。 张得远也成家立业了,他跟张得高不一样,这几年,从没让姚家兄弟“顺手”带过东西。 每次来之去探望他们,张得远全家把他当兄弟近邻来访,杀鸡置酒相迎。有时一些礼物太重,张得远的妻子,还坚决不肯收。 只留下些衣物和食品。 但张得高不一样,每次理所应当的收了。他妻子还当面拆解礼物,有时候如觉得礼不合心了。 竟当众拉下脸,就像来之欠她的似的。 这也真是奇葩一朵。 这几年来,来之都不知道给他们带了多少东西了。 这张得高,每次收了礼后,还假意带猪朋狗友出来,说请姚兄弟喝酒。一群人海吃海喝,但每次都是来之或安之付钱。 安之受了几次这种气后,向下人严令:从此,不得再给我带关于张得高任何消息! 所以,这几年,大多是来之在帮他一家。 这次的这些狐裘也是来之托人备好,让安之带回来的。 安之开始不愿带,说他不愿再见这傻冒! 来之让他带回子规庄就好了。 谁知越不想见鬼,就越容易见鬼! 安之今天到丝绸庄,刚好碰到这家伙来拿狐裘! 安之忍气听他挑了半天毛病,早已一肚子火,此时竟还听到他一句:“我去年冬天,就已稍信让你们带这狐裘,现在都夏天了你们才给我带回来,你们怎么做事的?” 安之气乐了,他笑一笑说:“那不要了是吗?不要了,我让人收起来吧。” 张得高糊涂:“你让人把狐裘收了,那你们给我什么?” “什么意思?”安之也糊涂了。 张得高竟说:“这狐裘怎么得,也要十两银子吧,你把他们收了,那至少得给我十两银子。” 安之看着他:“张兄,这三件狐裘,六十两银子。” 张得高一听就笑了:“那姚兄就给我六十两银子得了。” 唉呀呀!这无耻得!安之肺差点气炸了。 却依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给你银子呢?” 张得高生气地说:“你不给我狐裘,那就应该给我银子啊。”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哦。 安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柜台处的两个掌柜。 忠掌柜转开头去,拿起帐本,一本正经在翻着,还皱了皱眉头,似乎发现帐目有某处错漏一样。 安之说:“忠掌柜,帐本拿反了。” 这家伙哦哦几声,把掌本调正回来,继续一本正经去研究,头都没抬。 奸掌柜乐呵呵地拿着茶,慢悠悠地喝着。 见安之看他,他开口评道:“张兄说得蛮有道理的。” 张得高一听,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对你大爷!对你祖宗!”安之彻底炸火! 第一百一十五章两不相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突然的一吼,把张得高吓得一跳:“安之兄,你怎么突然骂人?” “老子骂的就是你!你这傻冒马上给老子滚!老子凭什么不给你狐裘,就一定要给你银子,老子欠你狐裘吗?欠你银子吗?欠你祖宗吗?”安之气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来之兄答应了给我带的啊。”张得高的声音,中气有点不足了。他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姚安之,竟突然像个土匪一样。 他还从来没见过安之发飙!真是有点吓人。 “我兄长欠你的吗?你给银子让他帮你带了吗?千里迢迢怎么着也得加上路费吧。”这姚安之突然双平静下来。 说着转头对奸掌柜说:“奸掌柜,听着。” 奸掌柜本来笑呵呵的,一听这话,马上把茶杯放下,说:“小的,正听着呢。” 你给我这张得高兄弟写份欠条,就说:“景帝二十八年春,欠西域雪山雪莲一支,银一百五十两。 景帝二十九年秋,欠渤海郡古林灵芝一枚,银一百两。 景帝三十年夏,欠骠骑国荒岛燕窝......” 他从先帝二十八年,一直说到如今昊帝元年今日。 从西域雪山雪莲,说到如今的北牧狐裘。 每说一样,张得高的脸色白了一白。 奸掌柜一式双份记了满满两页纸。 安之接过这欠条,看了看后,递给张得高:”张兄,看看这几年我兄弟给你带的东西,有没错漏没有补上去的?没错的话就签个字吧。兄弟一场,路费什么的,在下就不跟你计较了。也可以慢慢还,每个月还十两银子好了。” 张得高脸色由白变成黑了,他本能退了一步,就像安之递过去的不是欠条,而是毒蛇。 他扯了扯嘴角:“安之兄,你这就不对了,兄弟一场有必要算得这么清吗。还是不是兄弟了,还讲不讲义气了。” 安之微笑:”张兄不记得我是个商人了吗?在商言商,不讲其他。” 说着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哦,对了,上次,我给你带的玉镯,你去典当的时候,被人骗说是次品,生生把我五十两一个的玉镯当了三两银子。据说你逢人就骂我是奸商,只见利不见义!” 张得高脸色黑中泛红。 安之继续说:“我觉得说得很对啊,老子他娘的,就是只见利不见义的奸商!无利不图!连亲兄弟他娘的都得明算帐,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突然语气一高,眼神一厉:“来人,给我伺候张公子签字画押!” 张得高吓得一跳,竟转身就跑! 安之想不到他速度这么快,一眨眼不见人了。 他眨了眨眼,人确实不见了。 他骂了一句:“老子操他大爷,操他祖宗!” 把刚进门的君慈吓了一跳。 君慈奇道:“安之兄,谁的大爷和祖宗得罪您了?是刚才那个像一阵风一样刮出去,像赶着去投胎的家伙吗?” 安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转头吩咐众人:“听好了,这欠条每人一份,以后谁见到那家伙,就把欠条拿出来,让他把欠条给我签了!” 忠奸两位掌柜同时给安之竖起了大拇指。 那家伙恐怕以后都不敢来了。 但世事谁说得清呢,有些人遇见是缘,但有些人是劫,今生注定绕不开的劫。 君慈云里雾里:“竟然有人敢欠安之兄的银子不还,还不肯签欠条?真乃神人!他是谁?告诉我,老子去向他好好学习学习!” 安之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负着手打量他。 这眼神! 君慈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奸商。 就听安之说:“奸掌柜,给老子再写张欠条!” “什,什么欠条?”君慈心里毛毛的。 就听到他说:“秦营左将军余求凰......” “停!”君慈吼一声,笑嘻嘻地过来,一搭安之的肩头说:“安之兄,在下今日来,就是来还债的。” 安之眉一挑:“嗯哼。”一声,等着听他说下文。 君慈把手一伸,小明把一个檀木盒子奉上。 君慈把盒子拿过,双手奉给安之。 安之不知他弄什么鬼,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是城北姚宅的房契地契,还有宅后三亩桃园的地契! 安之心内震惊:他知道,这是父亲的祖宅,这么多年来,他与父亲,兄长都多次想办法想把这些买回来,但对方均极其肯定的告诉他们,这姚宅无论如何不卖! 想不到这家伙竟能把这些弄到手! 安之眉一挑:“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杀人放火,仗势欺人得来的东西,老子可不收!” 君慈呵呵一笑:“放心吧,来得绝对光明正大!” 安之心中波涛沟涌,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说:“那行吧,从此两不相欠!你滚吧!” 这.....,这家伙,怎么跟老子这么趣味相投呢。君慈心中如是想,就伸手再去搭他肩头,笑嘻嘻地说:“安之兄,两不相欠那也不能让我滚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呢,对吧。” 安之看向他,似认真似开玩笑:“你能不能放过我?” 君慈也望着他。 这两人勾肩搭背,沉默相视,在外人看来,关系很好,但没人知道,两人眼中的风云。 场中瞬时安静,气氛有点冷。 还是君慈打破沉默,先笑了下:“安之兄,你这话我听不懂了,我怎么你了啊?” 安之抖了抖肩头:“你搭着老子的肩头了!” 君慈一笑,不仅不把手从肩头上拿下来,还紧了紧,把他一兜说:“好兄弟,搭搭肩头怎么啦,走,喝酒去!” “我操......” “嗳,嗳,老子的家人可没得罪你,骂人骂上瘾了你?你这文质彬彬的形象还要不要啦?” 两人边说着边走远了。 忠奸掌柜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君慈和高小明两人一走进来,这两个悦人无数的掌柜就已觉得两人不俗。 然后安之刚才那一句:“秦营左将军余求凰。”更让两人心中咯噔一下! 此人难道是当今武王殿下? 仕农工商,这两人本意都是出仕,却命运弄人,入了商。 但依然对政事极其关注。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找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就经常取笑这两掌柜:“身在商途,心在仕!” 这两家伙却也不反驳。 一般民众大多只知道,当今新帝的几个儿子都封了王。 但他们却关注这些儿子都有些什么作为。 这两掌柜不对头惯了,经常相互抬扛,就像忠与奸永不两立一般。 但却唯独对新帝的这个儿子是一致的赞赏! ...... 在秦宅,子规一直等到下午都不见云海回来,不禁有点担心,问阿奴:“庄儿,你说,云海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阿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男人嘛,尤其是像云海哥哥这样的男人,事情自然会多点。你这羹汤,估计得他晚上才能喝到了。” 子规:“我心里忽然不安,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阿奴翻了下白眼:“有没搞错!要是他天天出去,你天天在家担惊受怕?我们爹爹天天在外走南闯北,要是我们娘也像你这样,那不得愁死!” 子规急得跳脚:“姚阿奴,你,你,你这什么比喻!” “什,什么比喻?”阿奴不明白她突然急什么? “你为什么拿我跟娘比,哼!”说完竟转身走了。 阿奴有点傻眼,挠了挠头,回想,我刚才说了什么?没说错什么呀? 一时嘀咕:“哼,拿她跟娘比怎么啦?很失礼她了吗?” 却突然听到前院赵叔的声音:“余嬷嬷,不好了!” 阿奴跑出阁楼:“赵叔,怎么啦?” 余嬷嬷也过来:“赵叔,出了什么事,这么急?慢慢说。” 赵叔气喘嘘嘘:“是,是云海少爷......” 子规也从阁楼跑了出来:“云海哥哥怎么啦?” “吓死我了!我早上入帝城去置办点家用,听到有人吵闹说征远将军府出大事了。很多人都往将军府涌去。”赵叔边抹汗边说:“于是我也连忙跟过去,看到护国将军的二公子黄景瑜,带着一群府兵,将征远将军府围了起来!黄景瑜叫嚣着让征远将军府把秦云海交出来!” 众人一惊,子规:“云海哥哥怎么得罪他了?” “我也是一问旁人,才知,云海少爷昨日回城时,把黄景瑜的弟弟黄景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阿奴哈哈一笑:“云海哥哥,为什么要教训那恶霸啊?” “唉,那家伙自己作死,昨天拉着大队人马上驿马道,以前他经常这么干,没人敢耐他何,但昨天却倒霉,碰到我们云海少爷带着虎卫回城,那家伙不仅不让道,还敢向我们少爷叫板,少爷就把他揍了,听说他伤得很重。” 子规着急:“后来怎样了啊?” 嬷嬷见赵叔气喘嘘嘘,就说:“赵叔,先坐下,喝杯茶再说吧。” 众人就到园中亭子坐下。 赵叔就把惊魂的事情跟众人说了: 将军府的两个门卫见到大队人马,竟面不改色,稳稳站着,冷冷冰冰地不说话,也不叫人,竟把黄府那群人当空气! 黄二公子气得跳脚!刚要叫人往里冲,大门却开了。 人们傻眼! 门口这么大阵仗,从府里面竟只出来两位女子! 一个是若男,一个是君柔。 由于秦大将军还未回城,云海当时也不在将军府,府中作主是自然是若男。 她昨天跟君柔两姐妹久别重逢,聊了一晚上。今天却依然神采奕奕。 身穿胡装,英姿飒飒! 她英目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锁在黄景瑜身上:“阁下何人,为何来我府门前叫嚣?” 黄景瑜嗤笑:“堂堂征远将军府,竟没男人了吗?叫俩小娘们出来丢人现眼!” “不是我府没男人,是招待你们,没必要惊动他们,可惜我府没狗,要是有狗的话,听到你们吠早出来好好招待你们了。”若男负着手,从从容容地说。 黄景瑜气结:“让秦云海这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躲在娘们身后,算什么男人!” “犬子不在家,你们有事找他,请改日再来吧。”人们发现,这将军夫人说完竟转身要回府! 从头到尾,这将军府众人都似乎没把黄家众人放在眼里! 黄景瑜差点被气死,气急败坏:“你说他不在家,就不在家吗?来人,给我进去,把那缩头乌龟给我揪出来!” 他刚一说完,将军府内,突地冒出十几个人来! 两边一散,往门口两侧一站! 他们个个身穿玄衣!手抱剑,面无表情,冷冷冰冰的不说话,也不动手,就昂首站着,如劲松!真是英武不凡! 人群一见他们,瞬时骚动起来。 甚至有一女子,情绪太过激动,竟晕倒了。 显然,这群人,在帝都,已成为众人崇拜的对象! 尤其是闺阁女子! 这么大的阵仗,京邕卫当然会惊动了。 卫巡带着大队人马过来,先向若男施礼:“京邕卫上将军卫巡拜见秦夫人。” 若男也向他回礼。 卫巡转头向黄景瑜:“黄公子,您带大队人马来征远将军府,是为何?” 今时已不同往日,先帝已仙游,上位者非诚王而是昊王。虽护国将军依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力量,但已非昔日只手可遮天了! 且如今的征远将军府亦非之前的有名无实的空壳!征战在外,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将荣耀归来! 但有些人,看不清形势,且跋扈惯了!待人接物的态度依旧。 黄景瑜对卫巡的态极其不满:“卫巡,你这饭桶!占着高位却不办实事!秦云海公然打伤我弟弟,你竟让他逍遥在外!如今,还想来阻止我拿人吗!” 自已目无王法,却用王法来衡量他人。 个个都是人精,当众被打脸,但却依然面不改色,卫巡:“据在下所知,令弟公然违法,坐在輢轿上带着大队人马,阻在碍驿马道!秦少将军,出手教训不尊国法之人,在下觉得没何不妥!” 黄景瑜怒喝:“卫巡!” 突然马蹄声疾,三骑如一阵风刮到了秦府前。 人群再次骚动,因为秦云海回来了! 黄景瑜一见他,也不去教训卫巡了,他咬牙切齿叫了声:“秦云海!” 冲上前,伸手一扣云海肩头。 人们眼前一花。 黄景瑜不见了,住地上一看,他倒在地上呻呤! 云海站着不动,直到黄景瑜伸手来的时候,他才出手,一抓一扯,就把黄景瑜伸过来的胳膊卸了,也不见他脚下怎么动作。 因为人们发现黄景瑜不仅右手耷拉着,右脚还屈起来,嗷嗷痛叫,明显伤的,不止是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接战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们再次傻眼。 云海跟其他两人若无其事,走上将军府前台,他来到若男和君柔身边:“娘,婶婶。” 人们发现,那个英气逼人的女子,瞬时化作一位温柔慈母,他牵过云海的手:“吃饭了没?” 云海摇了摇头。 若男转头对卫巡:“上将军,您也看到了,是谁先动的手。” 卫巡施礼:“在下看到了。” 秦夫人还说了一句:“我丑话可说在前面了,天子脚下,我秦家必定会谨遵国法,但若有人,要私闯我堂堂将军府的话,我们可是会自卫的哦。” 人们群众瞬时对这大将军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才,那些虎卫,站在门口,虽然个个巍然不动,但是如果,刚才黄家人要闯府,他们必定会出手! 估计黄家人会死得很惨!因为罪还不在秦家,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自卫的! 卫巡恭敬回道:“秦夫人,请放心,天子脚下,谁敢硬闯堂堂将军府,这还有王法吗!卫巡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夫人微笑了下:“有上将军在,妾当然放心。”转头对云海笑了下:“先进去吃饭吧。” 她,带着秦家众人全入了府。门口再次剩下那两个冷冰冰的守卫。 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黄家人急慌慌地把他们公子抬回去医治了。 人们感叹,苍天有眼,终于有人敢公然与黄家抗衡了! 明珠带着面纱,站在人群中,痴痴望着云海的背影,一颗心怦然而动。 他真的很不一样! 赵叔将他看到的事,向众人一一说了。 子规抚着心口问:“那,云海哥哥是没事了吗?” 赵叔:“陛下刚登基,事情多,这些事,估计不管是征远将军府、护国将军府,还是京邕卫都不会去麻烦他的。” 子规着急,她再问:“那,就是没事了是吗?” 阿奴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没事?黄家是什么人?个个都是恶霸!没一个善类!哼,他家两个儿子被云海哥哥当众教训了,这口气怎么吞的下去。” 子规急得眼都红了。 赵叔说:“是啊,下午的时候,城西校场,就拉起大大横幅,黄家的三儿子,黄景嘉公然向云海少爷下了战书!” 子规不懂:“战书?” 赵叔:“就是打擂台!黄景嘉那可是出名的武艺超群,天生神力!他要跟云海少爷打擂台,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慌慌进来,原来症结在这。 子规:“那战书可以不接吗?” 越叔:“可以,但会被人耻笑的。而且云海少爷的脾气......” 阿奴:“擂台约在什么时候打?” “三天后。” ...... 云海到城西校场,接了黄景嘉的战书。 直到晚上才回到秦宅。 他在书房看书。这几年,他极努力的向若男学习读书认字。 因为小时候,阿奴吱吱喳喳地在他耳边说了很多书上看来的,有趣的故事。 有时候,阿奴会跟他说些奇怪的话,似乎想跟他探讨,但他听不懂。 阿奴就有点丧气。 他那时多希望自己也能如她一般,识字读书,听得懂她所有的话,陪她一起探讨啊。 当初若男一说教他读书认字时,他都不知有多高兴!拼了命的学。 他身上有股狠劲。想做的事,从来都是拼了命的地做好。 向将军学兵法武艺亦是如此。对自己严苛到有时候,若男都看不过去。 也许正是这股狠劲,成就了今日的他。 从一个低到尘埃里去的乞丐,到一个战功赫赫,受万民敬仰的将军! 子规和阿奴这时候进来,子规端着给他做的羹汤:“云海哥哥,吃点东西吧。” 阿奴端着一碟葡萄放他书桌上。 云海把书放下,心中感动满满,如此温暖,是他当乞丐时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端过爱莲汤,就喝了起来。待他喝完,两姐妹都盯着他,阿奴问:“好喝吗?” 云海点头 :“好喝。” 阿奴问他:“有没有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云海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问:“又是爱心的味道?” 阿奴瘪瘪嘴,摇头:“不是,是心烦意乱,焦燥不安,心惊肉跳。” 云海看向子规:“子规,出什么事了吗?” 阿奴总爱抢答:“不是子规出什么事,是你出什么事!” 一听这话,云海就知道她们说的是她与黄景嘉擂台比武的事了。 他温和对子规说:“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子规满脸担心:“云海哥哥,那个挑战书,你可不可以不要接,不要跟那恶霸争一时之气好不好。” 云海:“我已经接了,不用担心。” 子规低下头去,她不想让云海看到她掩饰不了的担心。 若她知道那战书上有着“各安天命,生死不论”的字句,恐怕这三天,她都会彻夜难眠了。 而阿奴却坐他旁边,双手支颐问:“云海哥哥,你一定会赢的对吗?” “对!”云海点头。 阿奴一笑:“律藏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古邪不胜正,恶不压善!而您是正,是善,黄景嘉是邪,是恶,那家伙输定了!” 这场比试,黄景嘉不论拳脚上是输是赢,他都输定了! 在人心上,他确实早已输了! “律藏大师是谁?”云海问。 “是栖凤寺的老主持。”阿奴说着突然奸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往云海手中一放:“这是他给你的。” “他给我书?” 阿奴嘿一声奸笑:“黄景嘉是个武痴!他的一身武艺大多是一个叫什么“无法无天”的人教的。而这个无法无天正是侓藏大师的师弟,他的师弟因违反师门律例,被赶出师门的。” 云海把书打开,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是本武功秘籍。” 阿奴哈哈一笑:“对啊,我跟老主持緾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他终于肯给我了,说虽不是黑心老怪武学全部,但是他那套自创黑心拳法的精髓!老主持当年为了对付他,研究出来的相应的应对招式,那家伙当年就是被老主持赶出帝都的!” 云海微笑了一下。把书合上。#####亲们,已经一更几天了,可能之前更得太任性了,成功引起编辑注意,她让先暂时一更。如恢复双更我会说的。 PS:谢 缪幸妍,花开半夏,书友826425220 赏。 第一百一十八章 香闺梦里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怕他清高,拒看这本书,马上说:“云海哥哥,君子之法,只对君子,绝不能用之来对待小人。对小人,要无所不用其极!只有一个字,赢!你可一定要给我狠狠地教训那个乌龟王八蛋!” 子规竟然也帮腔:“云海哥哥,对那种人千万别讲道义,有什么办法能赢,就用什么办法。” 阿奴在一旁,头重重一点:“对!” 云海觉得好笑:“这书,我会看的。” 一听这话,阿奴开心得马上去给他按肩头:“云海哥哥最棒了!这几天,你就看书,练武,休息,累了我给你按肩头。” 子规:“我煮好饭菜给你送过书房来,你只需好好休息,和好好研究怎么把那坏人打赢就行了。” 云海:“你们不必这样,比武,这对我们男人来说,是小事一桩,我觉得蛮刺激的。” 阿奴:“我们才不会担心你呢,我们期待着看你把那黄八蛋揍得满地找牙!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看书,好好休息啊。” 说完,就拉着子规就出书房门去了。 出得门去,子规依然忧心忡忡:“你那书有用吗?你不知道那黄景嘉,有多恐怖,有一次,我到帝都去买东西,看到有个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伸手一推,那人碰一声,就直撞到墙上,当场脑桨迸裂而死!他却扬长而去!我忍住害怕,上前给那人救治,却发现回天乏术了。” 她边说,手边捂着心口,一脸的后怕和担忧。 阿叹唉唷一声:“其实你心里也知道,劝云海哥哥不接战书,这是不可能的。他堂堂秦营右将军,武艺超群,你让他对一个恶霸屈服,那简直耻辱!这样还不如想办法帮他呢。” 说到这她坏笑了一下:“而且是打擂台耶,光明正大的把人揍了不用承担责任!多好!那家伙自己找抽,我们求之不得呢,放心吧,我云海哥哥不会有事的!” 看她姐姐眉心还皱着,她大眼睛眨了眨,美眸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她笑着说:“我让主持算过我云海哥哥的八字,他说云海哥哥可活到九十九岁呢。还儿孙满堂呢。放心吧。” 子规果然脸色稍好:“真的吗?” “真的。” 却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知道云海哥哥的生辰八字?” “啊?他,他告诉我的啊。”阿奴怕她再问下去会露馅,就故意打了个呵欠:“我去睡了哦。” 子规忙叫她:“我今晚跟你睡。” “好吧,你别怪我睡型不好就成,还有,到我厢房里睡,你那床太小了。” “是你的床太大了好不好。” 子规一夜辗转,脑海中总是闪过,那个被黄景嘉打死的无辜路人的惨状,想跟阿奴说说话,一看旁边,这丫头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还听到她在梦里轻笑了一声。 感觉有点好笑:梦到什么啦?梦里人是谁? 心中不禁羡慕这个妹妹:心大之人,真是幸福! 阿奴正梦到李君慈,两人在桃园,阿奴:“少将军,你帮我去揍一个坏蛋,桃子我不收钱,送给你吃啊。” 君慈双眼一亮:“有这么好的事!揍谁?” “黄景嘉。” “那个王八蛋啊!行,老子早想揍他了。”他边说边去摘桃子。 阿奴把他一挡:“揍了才有得吃!先带你的骁骑卫去,把他给我揍扁了再说!” “开玩笑,那小子要我带骁骑卫去?老子一个小指头就能碾死他!” ...... 子规看阿奴头歪到枕头下,摇了摇头,就去把她扶正回来。 却见她突然一踢脚,嘀咕一声“滚!” 把子规吓了一跳:这家伙,睡觉总是张牙舞爪的。唉,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去睡吧。 子规起身,回自己小厢房去了。 阿奴第二天起床时,子规已亲自给云海做好了“云海”专用早餐。 并端到知书阁来。 秦宅有一栋小阁楼,叫知书阁。 知书阁有三层。有藏书阁,有藏宝阁,还有五间书房。 五间书房,一间是阿奴和子规的,一间是云海的,一间是来之两兄弟的,一间是有常的,一间是君柔和香雪她们的。 可以说,这知书阁是一家人学习和做事的地方。 福伯经常会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晚上,知书阁里灯火明亮。 他们一家人,都呆在各自的书房里。 甚至有时候,或全聚到有常的书房里争论或辩论,或说着趣事。 姚家很多重大决定,都是在这栋知书阁中决定的。 阿奴看的书五花八门,而子规的大多是医药类的,云海则大多为兵书,典籍,史籍之类的。 此时,他就在他的书房中,看着阿奴给他带的“武功秘籍” 子规就把粥给他端了过来。 她将一切照顾周到,让云海既有点不太适应,又感动。 以前,在姚宅,她们说什么,他都会听。如今,在秦宅,亦如是。 云海将她煮的莲子粥喝完,阿奴瞅她姐姐把碗端走的时候,忙问:“云海哥哥,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云海奇怪,但也没问:“十一月初三,具体时辰我嬷嬷没告诉我。” 阿奴哦了一声:“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走出云海的书房,走到廊前,坐在美人靠上,趴在栏上,抬头看天。 独自莫凭栏,自古,多少美人靠上,多少闺阁女儿的阁栏上“靠”了多少女儿家的心事。 岁月湮没了多少女儿家的美梦,旧了栏杆,少了美人。 在不懂愁,却最易愁的年纪里,阿奴也不知不觉有了心事。 她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清鲜空气。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一大早,万里无云,晴空湛蓝如洗。但闷热。 燕子在半空呢喃。 阿奴忽然想起鸿雁来。继而就想起那个将弓拉满,却忍而不发的少将军来。 然后,思绪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初遇,他跟他的兵将们的流氓样,把自己当没见过世面的小书呆子一样戏耍,又想起两人一路惊魂....... 笑意早已盈盈,她不禁呢喃了一声:“流氓!” 阿奴微笑着伸手摘过旁边的一朵玉兰,放到鼻下一嗅。 这一低首之间,就与一人四目相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世入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人乌漆深邃的双目熠熠,正是李君慈。 他不知何时,站在阁楼下。负着手,英姿卓尔,嘴角嚼着浅浅笑意,望着自己。 两人默然对视,一时忘我,以为是幻觉。 阿奴回神时,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跟这流氓对视了这么久。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开心,似兴奋,又似害怕。心怦怦急跳。 她“恼羞成怒”,把手上的花向他一砸。 他微笑伸手接过。却依然望着她。 阿奴脸一红,转身进了书房。 人已去,他却依然望着那个方向,似乎她还在。 听到一声:“美吧?” 君慈痴痴地说:“美!” “想娶回家吗?” “想!”刚答完,心一惊,回神望向眼前人。 安之双手抱臂站在自己身前,正表情怪怪地盯着自己。那眼神,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他咳一声:“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呵呵。” 安之哼一声,不理他,转身就走,君慈连忙跟上。 安之边走边说:“余兄,舍妹是我们家中的宝,个个都宠着她。” 君慈预感有点不好:“看得出来。” 安之:“也正因为大家都宠着她,让她有点娇蛮,不懂礼数,在家里也自由散漫惯了。我娘,就经常说她,上不得台面。只配与小家小户之人来往,千万别跟高户大户的小姐公子来往!” 果然! 君慈答:“庄儿落落大方,满腹经纶。多少候门贵小姐都难望其项背。是你娘对她太苛刻了。” 在他心里,她是最好的。 “我娘,是这个世上最宽容最通情达理的娘。”安之突然停下,看着君慈,认真的说。 君慈忙补救:“是在下失言,安之兄请见谅!” 安之:“反正庄儿此生不会入皇公贵族之家!” 君慈有点生气:“为什么?如果她真的与一个贵族家的公子真心相爱呢,你们会捧打鸳鸯不成?” 安之笑了一声:“真鸳鸯都双双对对,周游于五湖四海,山川江河,或者自由自在飞翔于蓝天,而不是被困于四方高墙。” 说着转身:“她这只小鸳鸯若真能找到她的真命鸳鸯,我们求之不得,又怎会做捧打鸳鸯之事?” 君慈愣在原地。心有钝钝的痛。 安之回头:“余兄不是要找云海吗?走啊。” 君慈抬头,眼神突然不一样,很是锐利霸气:“若有人拥有整个江山,可以让她在这浩瀚天地间,自由来去,又何妨?” 安之看了他一眼:“余兄,从来只有属于江山的人,没有属于人的江山,千千万万年来,江山依旧在,而人呢,亦依旧吗?” 人是有多么的没有自知之明,才敢称这不朽江山是属于谁谁谁。 这江山,这大地,万物都需依附它而生存,然,终有一天,万物会归化为尘土,回归这土地。 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商人姚安之,明显在物内,却又似乎已超然物外。 他已明确表明了他姚家,不会因任何人,任何权位,任何名利而折腰。 他走过来,第一次搭了君慈的肩头:“余兄,走吧。” 云海看到进来的两人时,愣了下,把书放下,站了起来,对君慈:“您怎么过来了。” 他当然已知道君慈的身份。当今武王。 但在外,君慈依然以秦营左将军身份示人。 君慈收拾心神,回复之前的嬉笑:“听说你接了黄景嘉的战书,过来打击打击你。” 安之:“你们聊吧,没事的话,我赚钱去了。”说完就走了。 君慈翻了翻白眼:这家伙,一语出世,一语入世!真乃神人也! 云海问:“黄将军到陛下那里告我了吗?” “他撞头了吗?自讨没趣?” “那你来干嘛?”云海早识穿他,一定是拿黄景嘉的事做文章,安之才会把他带过书房来。 这厮跟安之说什么他都能想象出大概来,比如:听说云海接了那恶霸的战书,我有关于那恶覇的事要跟他谈谈......诸如此类的。 云海打量了他的书房一眼,简简单单,四面是书,前面一案一椅。 案上有笔墨纸砚,有茶,一盘葡萄,一盘桃子。 窗边有一盘玉兰,花好正好。 窗左侧角落处有一小几,几上有一燃香。 他自己从案上拿了个杯子,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来你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不行吗?你忙你的吧,我看看有什么书合看。” 他们两人就像在秦营时一样相处。 云海就随他去了。 坐下来,重新拿起那本书来看,越看越痴迷。 老主持果然是武学界的泰山北斗! 书中所载一招一式,都让他大感玄妙! 渐渐地就迷了进去。 连君慈跟他说,我出去走走没事吧? 看他低头不说话,君慈就当他默认了。因为这家伙一向如此,他不反对,你就当默认吧。 君慈就走了出去。 这层楼,一间间房,很是简雅。他抬头,发现,似乎每间房都有名字。 云海那间叫:“云游四海。” 而眼前的这间,门口左上侧,就挂着块牌子,牌首一只蓝色蝴蝶,蝶下写着“归去来兮”,门额上,有三个字:梦蝶庄。 君慈一笑,这像是子规的书房,却又像是阿奴的。 门开着,他看了看四周,没人。想了想:门开着,又没人管,云海也说这阁楼可以到处走,那我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终忍不住好奇,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笑了,难道云海的书房是这个丫头布置的吗?布局差不多,只不过是两张书桌,这是两人共用的书房。 他的目光被书柜上,其中一格上放着的东西,完全吸引住了! 他以为眼花了!急步走近前去,拿下那东西来端详了好一会,才肯定,这真是自己九年前,过年时放的许愿船! 我去!我的许愿船怎么会在这!它不是应该沉在水底了吗? 这什么情况! 正奇怪间,听到一声:“啊!坏人,你怎么进来的?” 他转头一看,看到阿奴站在书房门口! 这样不打招呼就进来,确实不太礼貌,有点心虚,“额~门,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磨人小妖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门开着,你就可以随便进吗?”阿奴说着,一看他手上的东西:“啊!你还乱拿我的东西!” “我,我就拿下来看看。” 阿奴气哼哼:“快放回去啦!” 君慈忙把那船往书橱上一放,却想起:不对啊,这是我的东西。 思想支配行动,就这样一矛盾,动作就有点迟乱。本来就已做出要放的动作,但却又一迟疑要拿,就这样手一带,没拿稳,那船就掉了下来。 阿奴啊一声,就扑过来接这船。 她这样一扑过来,君慈本能就去护她! “兵荒马乱”之后,结果就是,阿奴抱着船,君慈抱着她倒在了地上。 君慈当然是在下垫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就是这么巧,门口有脚步声,且有说话声。 君慈在阿奴大眼睛里,看到了惊慌! 阿奴还不知作何反应动作时,君慈抱着她一滚。 滚到了案桌底下。 就听到了声音进来。 “不是说阿奴在书房吗?这几个孩子都去哪了?” 一听这声音,阿奴差点要跳出去,是爹爹!不是说他明天才回来吗? 紧接着一把声音,吓得她马上安分了,趴在君慈的怀里,动都不敢动。 是她娘的声音:“你信上说明天才回到,孩子们都各忙各的去了,来之和安之都在帝都子规庄,子规刚刚说出去找点草药,下人们说阿奴和云海在书房呢。不知这孩子又跑哪去了,过云海的书房看看人在不在吧?” 她说完刚要转身出去,有常伸手一拉她,从后温情的抱着她,说:“算了吧,等他们晚上回来,再见也行。他们个个像兔子一样,不仅有三窟,还有七窟八窟的,刚在这一窟,你去找,又转另一窟去了。” 君柔嗔道:“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吗?” “都是娘子的功劳。这几年,我经常在外,真是幸苦娘子教养这几个混世魔王了。” 君柔依在他怀里,微笑了一下:“好了,风尘仆仆,我放热水你泡个澡,再吃点东西吧。” 有常竟然撒娇:“就让我再抱一抱吧,你们就是我的力量,在外每当累的时候,一想起你们,就有无限动力!你不知道为夫在外,多孤单!” 听到“抱一抱”阿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还好,桌帏够厚重,也够长,两人躲在桌子底下,还算安全。 只是空间太窄,两人此刻的姿势~~ 两人又这么近,空间又这么小,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阿奴瞬时又羞又头痛! 怎么每次遇见这王八蛋,都会出状况。 她尽量撑在他上方,不让自己太贴近他,但这样~~~好累的好不好。 君柔笑嗔:“是不是在外折腾累了?折腾累了,以后就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吧。” 有常噌了噌她的脖子:“娘子啊,为夫这次玩大了,一时还真的没法收手,再过几年吧,过几年,为夫就放手吧,且过几年,几个儿女都大了,都成家立业了,为夫就带着你和阿奴云游四海去!” “然后呢。” ”什么?” “我们百年归老后,阿奴怎么办?昨天,又有一户人家上门来提亲。”君柔的语气突然忧伤。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是说,女人也并不是非得嫁人才能幸福吗?娘子啊,阿奴会幸福的。一定会的。”他的语气却也不轻快。 君柔当然知道丈夫有多疼爱阿奴,不想引起他的担忧,转了下话题:“要不,你再娶一个吧,以后在外,她陪你,回来,有我们,这样,你就不孤单了,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有常笑了下:“那我真娶了哈。” “娶吧。” 有常故作惊恐地说:“娘子啊,为夫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你这是要休夫的节奏嘛?”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休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为夫了。” 他那夸张的后怕的语气,让君柔笑了一下:“要不,你试着娶一个吧“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娶了,你就知道新妇的好处了。恐怕以后,你都不想见我这黄脸婆了。” 有常呵呵一笑,俯下去亲了她一口紧紧搂着她:“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诗脍炙人口,人人称颂。新人永远比不上旧人,此生,我就跟你没完没了了,你休想找理由甩了我。” 君柔不禁轻笑出声。 阿奴浑身不自在,脸上火辣辣的,跟一个年轻男子,偷听自己父母打情骂俏。 唉唷,这都什么事啊~~ 娘啊,快点把我亲爱的爹爹带走吧,这是女儿的书房,你们换个地方打情骂俏去吧。 还有,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啊。 当她听到她爹爹说:“我看看阿奴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然后就听到翻看书的声音的时候。 阿奴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放弃了。 手一松,就完全趴在君慈的怀里。 这家伙的怀抱还真是宽厚舒服,她轻轻舒了口气。头靠在他的胸膛前。 早知道这样,我撑个鬼啊! 都这样了,反正撑来撑去,也避不了多少嫌了,真是自讨苦吃。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他父母出去之后,君慈以为这家伙会马上滚出去。 谁知却不见动静。 凝神一听,嘿!这丫头竟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这心可真够大的哈! 黑暗中,他轻笑了一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 当阿奴醒来时,周围黑黑的,不知身在何处。 以为天还没亮。 她什么睡型都有过,当然这趴着睡只是小意思。 只是身下的“床”不太一样。 就动了一下。 君慈本来也是睡过去了的。 怀里人一动。他本能伸手一抱。 阿奴这才没从他怀里掉下去。 她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大惊失色!怎么在这家伙怀里睡着了。真是迷一样的安全感。 不知自己的父母走了没。 吓得不敢出声,想问问外面什么情况。又不敢大声。 就趴身上去,贴他耳边,转声问:“我爹娘走了没?” 声音轻轻柔柔,呼吸轻轻柔柔,呼到耳朵的感觉也是轻轻柔柔,但君慈却像被雷电了一样。 呼吸一下就沉重了。 心中咬耳切齿:这磨人的小妖精! 第一百二十一章及时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没听到人回答,再问了一下:“走了没?” 君慈缓了几缓才说:“走了。” 阿奴一锤他:“怎么不早说!放手!” 刚一说完,天旋地转,眼前一亮。 这厮竟抱着自己滚了出来! 阿奴气得趴在他怀里,盯着他:“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爬出来吗?非得滚来滚去的吗?” 身下人还没回答,就听到头顶一把声音: “你们在干嘛?” 阿奴吓得一转头,看到一双青纹履,往上一看,吓得跳起! 来人是云海! 阿奴有点语无伦次:“我,我,我,他,他,他~~” 她正说着,身边的云海没了,他握拳向君慈挥去! 君慈侧身一闪,向后一退,云海身影也跟了过去。 阿奴啊一声惊叫,伸手一扯。扯住云海,惊问:“云海哥哥,你干嘛打他啊?” 君慈根本就不想跟云海动手,所以,阿奴扯住云海后,他就静静站在那里。 云海被阿奴扯住,也静静站在那里。 这两个男人都不说话,表情似乎也是平静的,只是阿奴觉得他们对视的眼睛,风起云涌。 他再扯了扯云海的胳膊。 云海侧过头来,望着她。 子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奇景: 阿奴和云海哥哥两人静静对视,余公子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 三人一动不动。 子规眨眨眼,差点以为出现幻觉,也差点以为这三人是被人定住了呢。 她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啦?” 阿奴先动,转头看她:“没,没什么事啊。”她松了口气,子规真是一场“及时雨”。 子规有点疑惑又有点生气:“你这大半天,到底哪去了?全家都在找你!”转头看余公子:“余公子,下人找不到您,还以为您走了呢,原来您是跟阿奴这不靠谱的在一起。” 君慈:“呵呵,她带我来找些书看。” 子规疑惑:“可是,这书房我们都来找过了啊。” 阿奴心虚:“额,也许你们找来的时候,我们刚好走开了呢,呵呵,呵呵,” “可是......” “唉唷,姐姐,你们找我干嘛。” “爹爹回来了。大哥和二哥还有若男义母也来了,走吧,去吃饭!余公子一起吧。” “好啊~~”君慈很不要脸地说。 阿奴柳眉一坚:“我们全家人吃饭,你掺和什么?哪凉快呆哪去。 “你这什么待客之客啊。” 子规:“阿奴!” “姐姐,你别管了。”阿奴一扯君慈的衣袖:“走!我送你出去!” 也不走大门,走小角门,君慈总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一到小角门,阿奴把他一推,说:“快滚!” 就要关门。 君慈伸手一挡:“你把我睡了,醒来就翻脸不认帐!我的清白全被你毁了,你得负责啊。” 阿奴跳起!炸毛! 她伸手一打他,他一躲,打不着;抬脚一踹,他一跳,踹不着。 她气得满脸通红,有可能也有羞的:“你这流氓!注意用词!我是女子,要说吃亏也是我吃亏好不好!” “那这样好了,我们找你爹娘评评理,要是他们觉得你吃亏了,要我负责的话,那我就娶了你,要是觉得我吃亏了,要你负责的话,你就娶了我好了。” 阿奴跟他闹惯了,当然不把他这话当真,推他:“好了,快走吧,我好久没见我爹了。不跟你玩了。”刚要关门。 却不放心,再叮嘱一句:“对了,书房这件事,大家都忘了吧,你可不准出去胡说!” 这才闪身回去,关门。 君慈伸手一挡。 阿奴不耐:“又怎么啦?” “要不,我向你家提亲好不好?”君慈开始试探,他已明显觉得两人之间已有一种隐隐的情愫,这情愫使人甜蜜,不安,又有点兴奋。 阿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找你的小仙童去!”就把门关了。 君慈再伸手一挡,两人四目相对,君慈:“我最近有点忙,过几天再来看你,七月七号再来。” 阿奴脸一红:“你,你什么时候来,关我什么事?”说完就把门关了。 君慈转身,倚着门,抬头望天:这丫头,我现在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待政局再明朗些,我就向父皇请旨娶她吧。 不过请旨之前,得向她表明身份。 他最近事情有点多,而且有点烦恼。 当王子比当皇子辛苦多了。而且,当王子时,兄弟之情,与当皇子时,兄弟之情,似乎也有点不一样了,而且他离开了九年。 阿奴关了门后,神情一松,靠在门上,心一阵悸动,似乎依靠着他一样,闭上眼睛,突然很难过:若你没有你的小仙童多好。 她的心又有点乱:阿奴,别相信他,男人的甜言和承诺都不可信! 睁开眼时,再无波澜。 ...... 饭菜渐渐上来了,一家人都围坐一起,就等着阿奴了。 阿奴一进厅,就直跑过有常的座位来,从后搂着有常的脖子:“爹爹!女儿可把您盼回来了。” 有常笑道:“你这小调皮,骗你大哥说到乌兰城看我,我还没回乌兰城,你就跑到秦营去了,我刚回乌兰城,又接消息,你回栖凤镇了,我还以为你忘了爹爹了呢。” 阿奴一笑:“女儿把自己给忘了,也不敢忘了爹爹啊。” 君柔:“跑着满头汗,还不快去洗洗手,把自己收拾下,来吃饭!” 她哦一声,就转过侧殿去了。 若男:“镇南过几天也回来了,你们可是答应过我们,我们一起重回帝都的。要不,明天过将军府去住吧。” 来之:“我们这一大家子过去不太像话,前段日子,陛下薨逝,岑侯伤心过度,告老还乡,我就将岑侯府买了下来,与将军府近邻,只是还没整修好。到时候,我们一家再住过去为邻吧。” 阿奴这时回到饭桌上。坐云海旁边,拿起筷子先给她爹夹了筷菜,再给云海夹了块鸡中翅。 云海低着头,夹起这鸡中翅就吃。 她暗暗松了口气,云海哥哥没生气就好。 安之就不干了,说:“庄儿,你有云海哥哥,就忘了你来之和安之哥哥了是吧?” 阿奴夹了个鸡屁股给他:“快吃,堵不了你的嘴。” 安之啧了一声,刚要反抗,阿奴却又把个鸡头夹到他碗里。还说:“够了吗?” 边说边把筷子往一个鸭屁股而去,安之吓得忙用手把碗盖住:“够了,够了。” 阿奴这才收筷。说:“我夹的,可一定要吃完哦。” 安之皱了皱眉,看了看在座各位,似乎只能坑哥了。把鸡屁股夹到来之碗里:“庄儿孝敬你我的,快吃吧。” 若男笑了一下:“反正不管你们住哪,我两个宝贝女儿,可一定要住我将军府上的。否则,我宝贝儿子要被你们拐跑了。” 云海依然在安静地吃饭。 第一百二十二章该回去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男所指,是云海这几天不住将军府,住秦宅里。 有常惊恐地说:“必须要搬的,不搬,我的宝贝夫人,可要被你们拐跑了啊。来之,尽快把宅子改修好,尽快搬。” 有常所指,是君柔这几天都住到将军府,不回秦宅。 他一回来,就听下人说了这事。 众人都笑了起来。 嬷嬷说:“与将军为邻也好,是该回去了。” 香雪:“恩,是时候回去了。” 子规:“住帝都我去我的医馆就方便多了。” 阿奴低头安静吃饭。 没人提姚宅,也没人提福缘寺,更没人提那三处坟墓。 ...... 君慈刚回到府邸,就有下人来报:“殿下,太后宣您过去。” “皇祖母想见我?”他急急换了身衣服。就跟人入宫去了。 他进宫直往太后的长宁宫去。 苏太后心情正佳,正与左右说笑。左右俱是妙龄女子。 个个都经过精心打扮,精致可人。 听到殿外一声报:“武王殿下求见。” 太后忙道:“快让进来。” 一时众人俱都安静下来。 一人,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英姿飒飒,似带着世间最清爽的风,最灿烂的阳光,健步走了进来。 少女们,个个不敢直视来人,俱静静立于太后两侧,微微垂首。却又忍不住想去看看这个将军皇子,于是就偷偷抬眼去打量。 个个娇羞之态尽显。 君慈向太后施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笑呵呵说:“快过来。” 就把他牵到身旁坐下。 有一侍女端过茶来,君慈接过,喝了一口。 太后慈爱地问他:“你这一天都去哪了,整天不在府内,问下人,竟说找不着你人,出去,要有声交待。” 君慈:“孙儿谨尊皇祖母教诲。” “少给我打马虎眼,说,这一天,到哪去了。” “孙儿到处走走,体察民情去了。” 他这样一说,就听到几个少女,轻笑的声音。 他转头去看,那几个少女一见他转头,吓得忙垂下头去,脸蛋通红。 太后嗔道:“明明偷偷溜出府去玩,却说体察民情!你真是连皇祖母都敢忽悠!” 君慈忙抱过她手臂,头依过去:“皇祖母,孙儿真的体察民情去了,看到有家人家的桃子长得确实好,这不,就给您带过来了。” 太后被这孙儿哄得满脸柔情:“那桃子呢?” 君慈向殿门外叫:“杨公公,还不快把桃子端进来。” 就见杨公公跟一个小公公一人端着一碟桃子进来。奉在太后身侧的小桌几上。?敬退了下去。 君慈拿过一个,给太后:“皇祖母,您尝尝。这桃子又脆又甜又多汁。” 太过微笑接过,小尝了一口,嗯了一声,连连点头:“果然是好桃子!” 对身后四位少女:“你们四个,也都来尝尝。” 君慈问:“皇祖母,这四位漂亮妹妹是谁啊?” 皇祖母伸手拉过一位,说:“看来我这好孙儿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转头对君慈:“你这孩子,给我好好看看,她是谁?认不出来,我可要罚你的!” 君慈啊一声:“这么严重!”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来。 姑娘低着头,被他看得满脸娇羞。 此姑娘十六七岁,身量纤纤。发如墨染,眉如新月,目若娇杏,含情带羞,娇柔无限。 谈不上美貌,但是个娇羞的可人儿,君慈还真的认不出来。 他晃晃他祖母的衣袖:“皇祖母,孙儿都九年在外了,小时候的男玩伴很多都不认得了,更别说是认女的了。” 太后觉得又好笑又奇怪:“女的怎么就比男的难认了?” 君慈:“女大十八变的嘛,这妹妹一定是变了七十二变了。我一时真认不出来,要不,您给个提示呗。” 太后呵呵笑了起来,众女子也掩嘴笑了起来。 君慈去打量那姑娘,正好看到她瞄了过来。一接触他的目光,吓得如受惊的小鹿,忙低头下去。 君慈晃着他祖母,却是向着那姑娘说:“给点提示呗。” 那姑娘脸红得像桃花,右手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左手的袖子。 君慈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手串。 惊了一下,忙抬头去再打量她。 别说,还真的有点小时候的样子。 心中感叹:“我的天啊,那小跟屁虫,竟出落得如此楚楚怜人了。” 嘿笑了一声:“皇祖母,您刚才说,我要是认不出来,会罚我,那我要是认出来了,会有奖励吗?” 太后笑道:“有!” 君慈嬉笑了一声说:“是忆萝妹妹对吧。” 太后假装不知道这两小儿女的小把戏:“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这丫头对你日夜挂心。” 君慈笑嘻嘻:“那皇祖母给孙儿什么奖赏啊?” “就把忆萝赏给你啊。”太后似开玩笑似认真地说。 君慈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太后说的是什么,吓得脸色都有点变了:“皇祖母,忆萝妹妹又不是物品,孙儿不要人,孙儿要好吃的。” 太后慈爱地笑出了声,伸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嗔到:“我竟不知我这孙儿,还是个贪吃鬼呢。” 众女子也跟着轻笑起来。 太后身边侍女吩咐:“把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用冰镇上,给我送到武王府去。” 侍女应旨去了。 君慈暗松了口气:“谢谢皇祖母。” 太后说:“谢我,就要好好给我照顾忆萝,若发现你怠慢了她,我可饶不了你!” 君慈预感有点不详:“皇祖母,忆萝妹妹在您宫里住下,哪用得着我这笨手笨脚的人来照顾?我想照顾,恐怕忆萝妹妹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还嫌我粗笨呢。” 太后嗔倒:“我怎么会让忆萝跟我这把老骨头呆一起?我今天让你来,就是让你把忆萝接到武王府去照顾,小时候,你们两个孩子不是一起玩得很好的吗?你从军后,忆萝回沧州国丈府去了,但还经常回宫来看望我和你娘,每次来都问你情况,如今一听你回来,马不停蹄就赶过来看你,你可给我好好照顾她!” 君慈头疼:“皇祖母,忆萝一个黄花闺女住我武王府,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怎么不合适了,小时候,她不是一直住昊王府吗?那时候,你还跟她一起睡过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忆萝郡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跳起:“皇,皇,皇祖母啊,那是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好不好!忆萝妹妹那时还小,刚到王府,不肯一个人睡,母亲就让她跟我睡,我一觉醒来,也不知怎么的,床上多了个小妹妹好不好?且就一次,就一次啊,皇祖母!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长大了,当然要避嫌了。” 说着抬头看了忆萝一眼,忆萝低着头。 君慈一脸苦相:“皇祖母,以后可不许再拿这个开玩笑了,孙儿倒没什么,忆萝妹妹终是女子,影响不好。” 太后:“好了,好了,既然你这么维护你妹妹,那么,你就给我好好照顾她吧。可不许欺负她!我若听说你欺负她了,我可饶不了你!” 君慈马上打哈哈:“不敢,不敢。”抬头看忆萝,有点奇怪:“忆萝妹妹眼圈怎么红红的?难道您这里,还有人敢欺负她吗?” 太后长唉了口气:“她父亲过世了,虽然,她那父亲有还不如无,但终归是她父亲,真是可怜的孩子。” 太后说着,一时哽咽,说不下去,忆萝也扯出手绢来抹泪,她的小侍女就更是咽哽不止。 君慈的心也痛了痛: 忆萝郡主是太后特赏的封号。 她是太后最小的一个妹妹的女儿。 太后出生在一个沧州一个名门,但却无权势的家庭。 这个家庭的先祖,曾是上上一任皇帝的丞相,告老归田。 断了与所有官家联系,那个老丞相,放弃繁华,风云大半生之后,选择了平凡。如今没什么背景。 苏氏当了皇后后一直战战兢兢。 皇帝要封国丈一个京官做,皇后努力劝誎阻止,皇帝于是就想给这国丈在沧州当一个州官,谁知这国丈不愿当官。先祖遗嘱,苏家男儿,不许再入仕途。 皇帝无奈,就赐其良田金银,和派人在沧州为其建国丈府。 当年朝中众臣,皆赞皇后贤德。 但是这皇后最小的妹妹却不似大姐贤淑温和,她爱出去玩,不知怎的就爱上了一个沧州一个街头小混混,非他不嫁。 家里人死活不同意! 这小妹竟情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 后来,事实证明,那小混混也确实不是个东西。他本来以为国丈说与女儿断绝关系,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当真,待生米煮成熟饭后,这国丈心疼女儿,气消会,必定会关照他这个女婿。 谁知这国丈竟铁了心不认这女儿! 时日一久,小混混一家就对这小姐冷言冷语了。 人家一个皇亲国戚家的小姐放弃一切嫁给了他,他竟一点恩情都不念! 当她生下女儿后,这小混混全家都恢复本性,对她无处不刻薄!终日冷言冷言,小混混整天出去鬼混,还把一个寡妇领进家门! 这小姐回不去,留不得,又气不过,竟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 留下还没足月的女儿! 国丈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本来也只是想让她认清那混混一家嘴脸而已,并不是真不认她! 国丈觉得女儿应该也认识到错了,正等着女儿一出月子,就派人前去接她,谁知噩耗传来,他一听小女儿没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跟着去了。 苏皇后是家中长女,长姐如母,且与这小妹年纪相差甚远,就更是爱若女儿。一听小妹没了,差点就要杀了那个小混混。 最后是老父阻止,他老泪纵横,痛心疾首道:“一切是命,路是她选的,无论嫁给人家,还是想不开自杀,全是她选的,怨不得人。” 国丈把就把那没足月的外孙女接回家,取名苏忆萝。 虽然嘴上说不怪那家人,但心里总是怪的吧,否则,不会让外孙女随母姓而不随父姓。 忆萝,忆萝,是为了纪念她苦命的娘,她娘叫苏青萝。 接回来后,全家人爱若掌上明珠,那年国丈死后,皇后就把这外甥女接进宫来照顾。 因为她跟各皇孙年纪差不多,就让她平时随各皇孙一起玩,可是小孩子淘气,就欺负这个胆小爱哭的小妹妹。 有次,诚王的四儿子李承轩使坏,把她抱上一个大假山上坐着,不抱她下来,也不让奴才们抱,奴才们吓得忙跑去找皇后。 小女孩儿坐在高石上面,小手紧紧扒住一块突出的小石尖,吓得脸都白了,哇哇大哭。 小皇孙们哈哈大笑。 君慈过来一看,心一痛,想起阿奴姐妹低下头去捧捡洒在地上残饭剩菜,那他们一众王孙公子在旁边笑的场景来。 血一上头,就冲上前去,要把这妹妹抱下来。 可那时他也太小,还好身边有护卫,那护卫上前,把这妹妹抱下来给他。 这妹妹一落地,扑到他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从此这妹妹就粘上他了。 当时皇后匆匆过来,看到她没事,一颗心落了地。把众皇孙训了一顿! 这妹妹被吓到了,不愿再跟其他人玩,就要跟着君慈。 皇后一见,就让她住到昊王府去。 谁知这妹妹粘人得很,与他同进同出,晚上也不愿意分开,也要跟着他玩,否则就哭。 她也没怎么闹,但就哭。 每到晚上就哭。 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 一开始,林氏和昊王以为这孩子是想家了,或者认床,睡不着,才哭。 可是整夜整夜地哭,林氏就有点害怕了。怕哭坏了,向皇后无法交待。 于是就跟她说:“你若不想在王府,那我让皇后明天接你回宫去好不好?” 她一听接她回宫就哭得更厉害了。终于抽抽噎噎地说:“不想跟王子哥哥分开。” 所有皇子皇孙,她只叫君慈王子哥哥。这是个奇怪的小女孩。 林氏有点弄不懂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白天不一整天跟着吗?连慈儿上学堂去,她也要跟着去呢。 怎么才刚一分开,就这样呢? 林氏温和劝她:“晚上了,哥哥睡觉去了,你也乖乖睡,白天再叫他带你玩好不好?” 谁知刚一说完,这孩子嘴一扁,泪噼噼啪啪像不用钱似的,直滚下来。 林氏又心疼,又有点心烦。 倒是昊王看得开。他说:“把她抱去跟慈儿睡不就行了。” 林氏一惊,嗔道:“胡说什么呢,终究男女有别。” 昊王笑了一下:“我说你想什么才对?才七八岁的孩子,别什么别?懂什么?抱过去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半释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林氏想了想,看了看她,这样哭法也真不是办法,就把她抱过君慈的寝室去了。 这孩子一见君慈,就真的乖了。 林氏轻声跟她说:“不要吵醒哥哥。” 她很乖地点头。也轻手轻脚。似乎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林氏把她轻轻放在君慈身边。君慈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什么。 两人都没听清,吓得一动不动,却见他翻个身后,继续安睡,这一大一小相视一眼,都笑了。 .......然后君慈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身边多了个妹妹。 他一个小男孩被个“小跟屁虫跟着也很烦恼,白天就算了,晚上还不放过他。 他就去跟他母亲抗议,林氏也觉得让两个孩子睡一块不太妥当。于是,就把君慈寢殿的西偏殿,收拾成个小闺房,让她住进去。 她开始不肯,君慈吓唬她,如果不听话,白天也不带她玩了。她这才听话。 君慈突然想起当初进南少林是秘密进行的,偷偷走的。也不知当年她不见了自己后,会哭成什么样? 也许是因为身世的原因,君慈觉得她是个敏感,心思细腻的姑娘。 他不懂,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内心是怎样的不安。照顾她的人,再多疼爱也弥补不了父母之爱的缺失。 有些人,这种不安全感,会随之一生。 你若不教养,便别生,生了,就不要随随便便放弃。 君慈想:这么多年她一定也不好过吧。一个从来没享爱过父爱的人,从来不因父亲而微笑的人,却为失去父亲而难过。 这什么狗屁父亲! 君慈对这小姑娘有深深的同情和心疼。 他对太后说:“郡主屈尊光临我武王府,孙儿当然会好好照顾她,只要她不嫌弃我武王府太冷清,不像皇祖母您这边有这么多漂亮妹妹相伴就好。” 太好笑着问:“怎么,你还想把这几位妹妹,一起请到武王府不成。” 君慈一急:“不,不,不,孙儿只是怕忆萝妹妹觉得孤单而已。” 太后转头慈爱地问忆萝:“萝儿,你需不需要请个好姐妹一起过武王府去。” 群慈想抽自己一嘴巴,真是嘴欠。 还好忆萝说:“回太后,忆萝只是武王府的客人,怎么敢反客为止,请人登门做客呢。况且忆萝素来冷清惯了,身边有小随陪着就已很满足了。” 小随是她的小侍女。 太后微笑着说:“随你吧。好了,跟慈儿回武王府吧,我这老太婆也不拘你们陪我吃晚饭了。” 于是君慈进了趟宫,带回了个温柔妹妹。 ...... 晚上,在秦宅,难得一家人这么齐整,来之,安之,云海和有常几人一起喝酒,天南海阔地海聊! 女人们也不管他们。 唯有子规除外。 她仿佛化身为家中的小管家婆。她把云海赶走,说他快要比武了,不准他喝太多酒。 云海本身因为傍晚阿奴和君慈的事,心中有点郁郁,想以酒消除。但子规的话,他还是很听的。 喝了点子规端来的醒酒汤就到书房去了。 而阿奴总觉得傍晚的事,总得跟他解释清楚才行,否则有什么误会就不好。 就趁着夜深人静,给云海端了点水果过来。 云海见她,有点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还不是一样没睡。” 云海把手中书稍稍一抬说:“我再看会书,晚了,你去睡吧。” 阿奴恩一声,但磨磨蹭蹭地,人没动。 云海问:“怎么啦?” “我想跟你说说傍晚的事真的是误会来的。” 云海星目望着她,清冷的目光中似有一丝涟漪。 阿奴着急:“你不信吗?你可不准再跟他打架。” 云海低头,目光移到手上的书上,没有说话。 阿奴一急:“呐,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我到书房,不知怎的,少将军在我书房里,他正拿着我的鸟船在看。我就凶他,让他放回去,谁知那家伙笨手笨脚的,没放好,那鸟船就掉下来。我一急,就扑上前搭救了。也不知怎的,就扑到他怀里。两人倒在地上了。” 说到这,她脸一红。瞄了云海一眼。 云海依然在看书,表情无有一丝变化,平平静静,也不说话。 阿奴只得自个继续说:“我刚要起来时,听到脚步声过书房来,两人一急,我还弄不懂怎么回事,他就抱着我一滚,就滚到桌子底下了。刚一滚进去,我爹娘就进书房来了。” 阿奴又看了他一眼,他依然在看书,不作任何表示,只是,也不见他翻页。 一页,要看那么久吗? 阿奴伸手,把他书抢过来。把他拉起来:“走,我带你去看!” 就把他拉到自己的书房,指着那桌帷:“呐,就滚在这桌子低下了。还好滚得快,要不,让我娘发现,我跟一个外家男人单独呆一块,还,还抱,抱。”她挠了挠头,说抱到一起,不太对。 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还摔到一块的话,我真是跳进五湖四海也洗不清了。你不知道,我娘对我与男子相处有多严格。” 云海心想:你娘,一朝被蛇咬,此生都怕井绳了。你忘记了你暄竹姐姐,可你娘此生都忘不了。对你,怎能不严? 阿奴见他还不说话,有点真急了,就去找那个罪魁祸首:鸟船。 却没见那东西在书柜架上。 一时也奇怪了。 回想,当时确实有点混乱,似乎后来真的忘了那船了。船哪去了? 想了想,她双眼一亮。竟一下子钻进书桌底下。 云海不知她要干嘛,忙俯身,刚掀起桌帷,却冷不丁的一只东西伸到眼前。 一看竟是那鸟船。 阿奴笑嘻嘻地说:“这回你信了吧?这船还在桌子底下呢。” 云海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拉扶她:“信!快出来。” 阿奴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我爹娘磨磨蹭蹭地,不走,加上有桌帷围着,周围黑黑的,我一时犯困,就睡着了。醒来,两人刚一滚出来,就看到你了。” 云海嗯了一声,拿过她手上的鸟船放回书桌架上。 伸手抚抚她额边钻乱的头发,温和地说:“快去睡吧。” 她恩一声,点头,说:“你也早点睡。” 阿奴出来时,抬头,月朗星稀,明天又将是个好天气。 皎皎月光,不知为何,让她想起娘亲。一时神经,就想去找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相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夫妇正睡着,听到阿奴敲门叫娘。 君柔一下跳起。伸手一扯,扯过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就冲去开门。 一开门,见门口站着阿奴,一把搂过。像哄小孩一样:“阿奴,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别怕,娘在呢?” 这孩子过年那段时间一直噩梦,可把她这娘亲吓坏了。 她记得年初二那天晚上,她有点不舒服,早早与有常就睡下了,不知怎的恍恍惚惚间,看到阿奴进到卧室来,掀起她内室的珠帘,站在那,表情很忧伤地叫她:“娘。” 她应了一声,坐起来,阿奴却不见了,唯有珠帘在一晃一晃的。 她一下乍醒发现是个梦。 但却没法再入睡,总觉得不安。且,阿奴年初一时,还摔伤了。 她越想越不安,就起身,过阿奴的阁楼厢房去。 一到厢房前,就听到阿奴在惊叫:她忙提着灯笼冲进去,却见阿奴一下乍醒,拼命呼吸,她指着前面,说有鬼,有人掐她脖子!有人要杀死她! 把全家都惊醒了。 此后,她就经常在夜里惊叫。总是说黑暗中有人掐她脖子!香雪和君柔整夜守着她,终于发现,她是在做噩梦。 所以,这时阿奴半夜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她又做噩梦了。 阿奴在她怀里满满的感动:“娘,女儿没做噩梦,以后也不会再做噩梦了!我只是突然想你了,来看看你。” 君柔一听,嗔她一眼:“你这孩子,深更半夜不睡~~~~” 话还没说完,阿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娘,您真是世上最好的娘,我去睡了哦,额,娘啊,你,你衣服没穿好。”说着转身就跑了。 君柔愣了一下,低头一看,脸一红。忙把衣领拉好。 这孩子...... 阿奴跑出主楼,出到院中,吸了口气:我怎么忘了,爹爹回来了呢。真是晕头了。 黑暗中,吐了吐舌头,转身,想回栖心阁去。 栖心阁是她与子规所住的小阁楼。栖心二字满满的温情。 家在哪里?栖心之处即为家。 刚走到院子却撞见子规提着灯笼过来。 子规吓了一跳:“你这么晚了,在中院干嘛?把我吓一跳!” 子规看了看她手上托盘上的东西,好奇:“又给云海哥哥煮什么好东西?” 子规没好气地说:“用你管,快去睡觉!” 阿奴却突然侧身亲了她一口:“姐姐,你也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哦。” 子规惊得手上托盘差点托不稳:“作死了你!发神经,半夜作弄我!” 向前走了两步,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你不是怕黑吗?不是说有鬼吗?这大半夜你一个人出来瞎晃什么?竟也不提个灯笼。”说完,自己感觉心里毛毛的。 阿奴却说:“如果你发现,这个鬼是你最亲的人,比如是我扮的话,你还会怕吗?” 子规有点炸毛:“我就知道是你弄鬼!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怕怕黑,怕鬼?原来竟是你自己装神弄鬼!” 阿奴哼一声,负着手走了。 子规在后面叫:“姚阿奴,我警告你,不许扮鬼吓唬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香雪,起身,提灯上到赏月台,看到来之,安之两兄弟还在喝酒。也已东倒西歪。安之还好,来之早已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而几个侍女守在一侧,有些正打盹。而清醒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千言,这不奇怪。但另一个竟是万语! 香雪把几个打盹的侍叫下去睡了。她对千言万语说:“把两位公子扶下去吧。” 千言万语一同走到安之身边,都想扶他。 他一摆手:“不用扶,你们不用管我,我还没喝够!” 香雪语气一严:“够了啊,不许再疯了!”对千言万语:“把他扶下去。” 安之竟自己站起来,踉踉跄跄:“不用扶。” 香雪说:“千言,你扶着他,看着路,别摔着了。万语,你过来,跟我扶大公子回去。” 万语本来跟着安之,护在一侧,他摇摇晃晃,怕他摔着。一听香雪的话,滞了一下。 不太情愿,但她绝不敢给香雪脸色看! 这香雪,在秦宅,几乎跟君柔一样的地位!而且,她比那个温柔的女主人可厉害多了。 她只能过来,跟香雪一起扶起已醉得摸不着北的来之。 香雪边扶他边怪责道:“你这孩子,向来有分寸,这次竟跟着你弟弟疯。” 来之虽醉了,但酒品很好,安安静静的,随人折腾。两人把他扶进他的卧室,万语去打了水来,香雪给他擦脸,安置他睡下。 而安之酒量虽好。酒品却没他大哥好,但也算不错了。 他一路嘟嘟囔囔的。还好,没发酒疯。千言扶着他回卧室。 他一下倒在床上,千言忙去打了水来,给他擦脸。 安之样子长得比来之好。 安之属于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类型,而来之属于敦厚老实型。 一个开朗爱说笑,一个温和平易近人,秦宅这两位公子一向是宅中众女仰慕的对象。而安之相对更受欢迎些。 千言轻柔地他擦脸,从来没这般近他,他也从来没这般安静地让她打量,她的心小鹿乱撞。 正想给他擦擦脖子,手上一紧,千言一惊,抬眼一看,这二少爷竟醒过来了,正睁开眼睛看着她,而他的右手,正抓住自己给她擦脸的手。 安之眨了眨眼,好像这时才认出她来。他笑了一下,从笑容一看,就知道他还没醉意。 他说:“千,千言啊。正好。“ 他伸手在怀里,摸了几摸:”咦,哪去了?“ 千言问:”二少爷,您找什么? 安之说:“找给你的礼物啊,哈!找到了。” 千言一看他手上的东西:是一支白玉簪,簪尾一朵白玉兰,花瓣圆润,看起来肉嘟嘟的。 安之把玉簪向她一伸说:“送给你的。” 千言脸一红:“奴婢怎么能收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我不要。” 就要把手扯出来。 安之手上一拉,就把她拉近一点,拿着玉簪往她乌发上一插。 打量一下,点点头,嗯一声,似乎很满意。 放开她,把枕头往脸上一盖,嘀嘀咕咕,千言听他似乎在说:“这簪子看起来肉嘟嘟的,我一见,就想起你来,觉得很衬你。咯”他打了个醉嗝:“如今一看,果然很衬。”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事却不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愣愣地看着被他抓过的手,一会,再伸手去摸摸他插在发上的簪子,眼圈一下红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而且,还是二公子送的。 她感觉像做梦似的。 安置他睡好后,夜已很深了。 千言刚出院子,听到一声:“千言。” 她吓了一跳,循声一看,万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千言抚着心口说:“是你啊,吓我一跳呢。” 万语走近她,突然伸手,一把扯下她头上的玉簪。 千言大惊,忙伸手去抢。 万语一躲,很严肃地问:“这玉簪一看就极贵重,你哪来的,是不是在二少爷房里偷的?” 千言忙分辨:“没有,是二少爷送给我的?” 万语哼一声:“二少爷无缘无故怎么会送这个东西给你?是不是你这狐媚子,使了狐媚手段勾引了二少爷?”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哼!谁信,这簪子就是证据,我去告诉香雪姑姑!你知道的,香雪姑姑,在男女事情上有多严格!要是让她知道这狐媚子使手段勾引二少爷,哼,她一定会赶你出去!”她说完,转身就走。 千言大惊,忙扯住她的袖子:“好妹妹,我求你了,不要去香雪姑姑那,不要去!” “不去也行。”万语说着就伸手把自己头上的一个镶银簪子拨下,往千言手上一塞说:“你把这个拿去,这玉簪子我留着,你若以后再敢勾引二少爷,我就拿这个簪子去香雪姑姑那告发你!” 说完,转头走了。 千言本能跟上两步,似要抓住什么。但终站住。 秦宅里所有婢女都有可怜的过去。 她们每一个人,进到秦宅,就如同从地狱进到天堂。从迷茫无助,到有人教她们希望,教她们思想。 她们每一个人都异常珍惜秦宅。最怕的事,就是被赶出去。 曾经有个婢女,手脚不干净,总爱顺手牵羊,屡教不改,按她自己的哭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喜欢的东西,心里一直在叫不要拿不要拿,但手总忍不住去拿了! 她这什么心理,别人不懂,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她一定是在诡辩! 香雪多次教训她不改后,对她失望透顶。也没给她交给牙婆带去卖了,只是给她家人三两银子,让把她带回去。 谁知一天半夜,天空电闪雷鸣,秦宅的大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把众人惊醒。 刚一开门,众人看到,那婢女,冲进来,一下跪在地上,抱着君柔的腿,满脸惊恐,声音亦惊惶:“求夫人救救我!我爹要把我交给牙婆卖了,夫人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拿东西,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拿着一把剪刀来,众人惊叫。 她神情和动作都有点神经质,跪行到香雪面前,说:“姑姑,我现在就把手指都绞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乱拿东西了。” 说着,就真的要拿剪刀去绞她的手指。有丫鬟吓得尖叫起来。 还好家中护院及时把剪刀夺了下来。 而这时候,婢女的父亲带着一群人过来,要把她女儿带走。 香雪责问他:“为何要把亲生女儿交给牙婆?还有没有人性?” 那人竟无耻地说:“女儿是赔钱货,不卖,留着干啥,留着养吗?我可养不起!” 君柔听了他这话真为这女孩儿难过,她驳斥:“这丫鬟早已卖到我家,没得我家允许,任何人不得把她卖掉。” 那个当父亲的将人性的丑恶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冷笑一声说:“卖身契呢?没吧?你们不是不要她了吗?” 最终,君柔被他敲诈了一笔,花了十两银子再买回了这个丫头。这是宅内最贵的一个丫头,前后买了两回,共十三两银子!也是宅内唯一签了卖身契的丫头。 她自己改名换姓,叫:姚重生。 她如今是香雪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经这件事后,所有的人更懂得珍惜了。 虽然秦宅只有唯一的一次赶人的先例,而这个被赶的人后来也再被买了回来,但每个人心里有隐隐有这样的危机感存在。 因为,她们不停地听到,其他大户人家,时不时有丫头被牙婆带走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而相同命运的人,大多都相知。 万语她知道千言最怕的事情跟自己是一样的:就是被赶出去。 而且千言比这宅中任何一个人都怕。 因为其他人都还有来处,而她却没有了。 她此生只剩归途。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没了父母,又没有人肯养她,是她姑姑把她卖到秦宅来的,而前两年她姑姑病死后,她就从此孤单一人了。 而她又笨手笨脚。整天只知道笑呵呵和吃! 如果她被赶出去,会是什么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所以万语算定,千言不敢跟她抢这玉簪!连声张都不敢! 千言默默回到阁楼,她知道,二小姐已经睡下了。 所以轻手轻脚,回到侧室,将门轻轻关上。 当门彻底关上那刻,她向后一靠,倚在门上,泪珠终滚落下来。 那玉簪,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 那也许是她此生最贵重的东西,贵的不是它值多少银子,而是它的意义。 也许它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意义,也许甚至连送的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按他的说法,好像只是觉得这簪很衬她,就给她买了。 但这对她却意义重大。 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坐在门边,倚着门睡了过去。 没人知道这个整天笑呵呵,被人呼来喝去也乐呵呵没脾气的姑娘内心的真实世界。 也许阿奴说得对: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她天生就爱笑罢了。 也许她也不是不爱哭,只是不在人前哭罢了。 况且人向来复杂:笑不一定代表开心,而哭亦不一定代表伤心。 阿奴其实还没有睡,她睡不着,此刻正站在栖心阁后院,抬头望月。 却突然听到隐忍的女子的哭声。 这情况在深夜里有点诡异,如果是刚过年时的阿奴,肯定吓得大叫有鬼了。 但向来,人世间“鬼”只存在于人的心里,如今心魔已除,就似突然之间摔了一下,摔入了魔。 后来却又刚好有个机缘突然开窍了一样。 她如今觉得日与夜再没什么不同。 她循声,走了过去。 花园深处,一棵大树下,一个朦胧的人影。 阿奴喝问:“是谁在那?” 哭声瞬时停了。那人抹了抹脸,走上前来,还带着哭腔:“二小姐,我是冬香。” “这深更半夜,你为何一人在此哭泣?” 这一问,这冬香表情一悲:“我大姐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冬香抽噎:“她在姚太师府给姚大小姐当侍女,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大小姐让牙婆带去卖了,我娘去求大小姐,想知道人被卖去哪了,却连大小姐人都没见到,只传话出来说这丫头已卖给了太师府,太师府有权任意处置,外人无权过问。” 阿奴愤怒:“太过分了,有知道哪个牙婆带出去的吗?去问牙婆也行啊。” 冬香摇头:“京都府牙婆就有八个之多,我娘一个个去祈求,她们都说人不是她们带走的,且即使是她们卖的,按行规,也是不通透露卖到哪去的。我娘本来就对大姐心中有愧,这样一来,就更是心焦,回来后一病不起,她总说梦到姐姐在哭。” 冬香说完,泪流不止。 阿奴叹了口气“那人,从小心眼就坏,想不到长大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神一厉:“我让人去查吧。” 冬香感恩戴德:“谢谢二小姐。” ...... 而武王府,君慈正安睡,突然,被暗影叫醒。 暗影有点苦恼,跟他说:“忆萝郡主站在廊前哭泣,都哭大半夜了,属下曾让人劝过她,但她不听,属下担心她出事,只能来打扰您了。” 君慈忙披衣起身,出寢殿,果然看到月光下,偏殿廊前一个纤弱的身影。 君慈过去,把衣袍围在她身上,柔声问她:“可是想家了。” 她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是在抽噎。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半倾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心疼:“眼睛都哭红了。你是怎么啦?”伸手去给她擦泪。 却越擦泪越多,君慈郁闷:果然女子都是水做的,暗影说她都哭大半夜了,竟还哭不停。 君慈再劝:“别哭了,哭到我心都疼了。” 她一听,竟一扑,扑入君慈怀里,哭泣起来。 君慈一时不知拿她怎么办:“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天塌下来,老子都替你扛着!” 忆萝抽噎着说:“我怕。” “你怕什么?有人吓唬你吗?告诉我,老子去废了他。” 听他此话,忆萝边哭边笑:“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怕此生无处安身。我父母没有了,最疼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没了,再住在国丈府,总有寄人篱下之感,入宫虽有太后关爱,但皇宫就更不是我的家了。我......” 她说着说着,哽咽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缓了口气:“王子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往哪去。我很害怕。” 君慈心中涌起万般豪情:“怕什么,没地去,就住在我武王府吧。就把这当家吧。” 她抬头,泪光盈盈,楚楚可怜:“真的吗?你不会赶我走吗?” 君慈:“好好的,我干嘛赶你走,傻妹妹,胡恩乱想什么?我堂堂武王府还容不下你一个小姑娘吗?这里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住到你出嫁为止!” 忆萝更紧的抱着他,又低头进他怀里哭泣起来! 君慈无限烦恼,不是都让她住这了吗?怎么反而哭得更历害了呢。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你捞来捞去也捞不到针影。 他一脸苦相:“忆萝,我武王府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残忍地对它?” 忆萝果然停止抽噎,一脸不解看着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王子哥哥,是我吵醒你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泪又滚下来。 君慈:“吵醒我事小啊,但你再哭下去,就出大事了,好妹妹,别哭了吧,再哭,我武王府要不保了。” 忆萝吓得连抽噎都止了,一脸惊讶,她弄不明白自己哭一哭,武王府为什么会不保了呢。 君慈给她擦泪,一脸苦相:“忆萝妹妹,你是不满我让你住偏殿吗?我本把他安排到西主殿去的,是你自己非要住到我主殿偏殿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更不能这么对我武王府啊。” 忆萝:“我,我没有....我只是哭一哭,有什么打紧?” 君慈一脸惊恐地说:“不打紧!唉唷,我的好妹妹,你再哭,我这武王府要被你的眼泪淹没了!还不打紧!” 忆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掩着嘴嗔了她一眼:“哪有这么夸张。” 君慈柔声说:“好了,乖乖去睡好不好?你看,眼睛都哭肿了,再哭,明天就不漂亮了。” 她扯住君慈的袖子:“你送我进去好不好。” 一如她小时候,小时候,她就住在他的偏殿,每天让君慈送她进卧室。她睡下了,才肯让君慈走。 那时君慈时不时就冒出生无可恋的念头来。如今长大了不会还是这样吧? 就送她一晚好了,明晚可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就真的送她进去,看她睡下,给她盖好被子。 她一直望着他,那眼神,让君慈心里毛毛的,更坚定,就送一晚好了,明晚可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好不容易回到主卧。 躺在床上,真是打仗都没这么累啊。 无限想起阿奴来。要是换成这丫头多好。 要是换成她,估计此刻两人不知斗了多少回嘴,打了多少次“架”了。 想着心情瞬好。手枕在脑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那几个昨天在太后宫中的贵女,聚到了太师府明珠的阁楼里。 吱吱喳喳,说着武王的英姿,说着苏忆萝的坏话。 应国公的女儿巫灵雨一脸鄙夷:“苏忆萝那贱人,平日里与我们姐妹相称,一遇心上人,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不是!”胡尚书的女儿胡馨宁也语气酸溜溜:“我总算看清她了,平日里她还跟我说,与我最是知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太后让她请个人一起到武王府做客,哼,她就成个客人了,说什么身边有她那个侍女就够了!” ...... 众人七嘴八舌头说着苏忆萝的坏话。 明珠微笑一下问:“那武王殿下真的那么好吗?” 胡馨宁脸一红:“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风姿,天质自然。 美男子嵇康恐怕也比不上他。” 巫灵雨也一脸娇羞:“瑟兮涧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明珠微笑了一下:“真的这么好吗?”却想起秦云海来,说:“再好,能比秦云海好吗?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比得上秦云海的风采了。” 诚王的女儿,李如英郡主问:“我没见过秦云海呢,听说他明天就要跟景嘉哥哥擂台比武了,你们会去看吗?” “当然!”明珠说。 巫灵雨一脸兴奋:“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吧,看看这秦营另一个大将军的风采,是否真盖过武王殿下?” 第二天,下午。 京都城,城西,校场,擂台。 人山人海。 两大威名赫赫的将军之子,一个早在帝都称霸多年,几乎人人畏惧。一个刚刚回城就轰轰烈烈,几乎全民景仰。 这一场比武全民瞩目。 子规心中早就忐忑不安,她不明白,男人解决事情的办法为什么会这么暴力,这么霸道。 她多么希望所有的人都温和有礼,以和为贵,天下太平啊。 她今天只作了个寻常打扮,除了担心云海,其他的都心不在焉了。 而阿奴则不同,她今天一改以往英气的打扮,妆容精致,身穿一件淡黄色的纱裙,外罩一件淡绿轻薄披纱,臂挽一件白纱披帛。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今天就乖得如个端庄典雅,气质高华的温柔美人。 君慈一见她眼都直了。 她见过她扮男子的英气,祈雨舞的美丽灵动,平时与之相处的慧黠娇蛮,书写时的出尘脱俗,今天第一次见识她的温柔高贵。 他一见她,所有人都又化成浮云了,包括非要跟她出来的苏忆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台上比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带着护卫,护在阿奴身边。很想亲近她,却又有点怵她,觉得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有点苦恼,小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很想亲近他,却又有点怵她,觉得她遥不可及! 心一怵,人就有点笨,行为就变得中规中矩了。 他眼眸很亮很亮,对阿奴说:“你,你今天不太一样。” 阿奴转头看他,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忆萝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怕。” 人山人海,虽有护卫护在左右,但场景真的有点浩大吓人。 云海转头安慰:“别怕。”又转回来对阿奴:“庄儿,这是苏忆萝,我的一个远房的妹妹。”对忆萝:“忆萝,她是我朋友姚庄。” 阿奴目光移向忆萝,见到一个身量纤弱,楚楚娇柔的可人儿,正紧紧挨着他,扯着他的胳膊,目光也正熠熠打量了过来。 阿奴向她微笑一下,转头再望看高台,也不说话。 君慈见她这样,心中更摸不准她在想什么了。就更规矩了。 子规紧挨住阿奴。眼望高台紧张莫名。 高台上,黄景嘉高大威猛,虎背熊腰,正双手抱臂,如座大山站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一切暄闹与之无关。 黄北岳的四个儿子中,就数这个三儿子,最有其父风采! 黄北岳的四个儿子,占了帝都三个“一” 秦云海都领教过,分别为: 小儿子黄景泰:帝都一霸。 二儿子黄景瑜:帝都一恶。 三儿子黄景嘉:帝都一横。 似乎只有他家大哥:黄景磊才比较像正常人。 子规此刻望着台上那个高大吓人,双臂肌肉高高坟起的男人,心中怦怦急跳,很是紧张。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专横不讲理,武痴,一切以武力至上,一语不合就动手。且这么多年来,让他动手的人,从来都是不死即残,没一个完好的。 子规一想到这些,双目就有点湿润,不是哭,而是紧张。云海一大早就已回将军府了。 她不知道他此刻在哪,心中甚至隐隐希望他别来算了。 她觉得面子哪有命重要!她连伤都不忍见他受伤。 她正这样想着,人群骚动起来:秦云海,来了!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步履稳健走上台来。 阿奴痛叫一声:“唉唷,姚子规,你抓疼我了!” 子规哦一声,松了松手。 黄景嘉睁开眼睛,盯着云海一会,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云海却没丝毫废话,向他一抱拳:“请指教。” 黄景嘉嘴角一扯,向他一抱拳:“这果然很秦云海!” 子规一声惊叫,阿奴一声痛叫。 因为,黄景嘉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动手了!子规实在弄不懂这些男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她吓得又紧扯阿奴手臂。又把阿奴捏疼了。 台上两人拳来脚往。惊心动魄。说是比武,当然两人都免不了挨揍,台下观众惊叫连连。 子规就更是如此。 不管是云海挨了一拳还是黄景嘉挨了一脚,子规都惊叫! 阿奴就跟着痛叫:“唉唷!姚子规,放手。”“嘶!姚子规,你疯了!”“娘啊,姚子规,你捏疼我了!”...... 君慈心痛极了,却又对子规无可奈何。 子规最后实在受不了,把头伏在阿奴肩上,不敢看了。 但如果人群惊叫一声,她会跟着颤一颤。 渐渐地阿奴已看出,这黄景嘉虽然很厉害,但他不是云海哥哥的对手! 攻人攻心,她知道,云海哥哥很快就会赢了。 因为云海的招式克着黄景嘉,一开始,黄景嘉还蛮兴奋,觉得终于遇到个带劲的对手了,但却渐渐的烦燥起来。 因为他的很多招数,被云海克得死死的。 他越来越气怒攻心。 台上表面看来,虽然胜负未分,但阿奴已看出胜负来了。 君慈突然发现,阿奴不再看台上。 表情轻松,奇怪:表面上看还难分胜负,难道这丫头竟能看出云海已胜券在握? 他见她转头,向右,右侧一人似乎挡着她视线,她不动声色地稍稍侧身,探头不知在看谁? 他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那边当然人山人海,一望过去,全是人! 但他看到了仙香雪,她周围有安之带人护着。 他觉得,她应该是看她的姑姑和哥哥。 随着人群的尖叫,黄景嘉被云海踹飞下台。但云海也嘴角带血,右脸颊红肿。 他如一棵高山劲松,站在台上,遗世独立! 比武精彩惊险,群情看得激动,云海赢后,气氛更是激烈到了最高峰,欢呼声四起。 李如英心为之折,手紧握胸口,对明珠:“你说得果然没错,这真是非凡的男人!太让人震憾了!” 明珠也一脸激动,望着高台上的男人,早已忘了一切! 阿奴推子规:“比完了,比完了!” 子规抬起头来,刚看向台上的云海。 就听到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声怒吼:“秦云海!你找死!” 人群尖叫了起来。人群中有人从四面八方,来势汹汹,涌上高台!而台下的虎卫也几乎同时翻上台。 本就已混乱的人群此记得更是乱成一团!各种尖叫声! 子规突然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向前一趔趄。 君慈忙伸手一扶大声问:“园儿姑娘,您没事吧。” 子规被人群挤来挤去,在一片暄闹杂乱中,也大声回他:“没事。” 忆萝紧紧扯住君慈,几乎要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了。 君慈在混乱中转头一看,心中大骇:阿奴不见了! 他大声问护卫:“庄儿姑娘呢?” 高小明和护卫一脸茫然,其至有些护卫也被挤散了。 小明在“兵慌马乱”中看了下周围:“她刚才还在,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君慈大声吼道:“找!马上给我找!” 护卫向四面散去。 君慈在混乱中,撞到也正一脸着急的姚安之。 他在喧闹中大声吼道:“少将军,有没见我姑姑?” 子规一听,泪差点出来了:“姑姑也丢了吗?” 安之听她用一个也字,忙四处一望,吼道:“庄儿呢?” 转头向君慈怒吼:“你不是说绝对会给我保护好她们的吗?” ...... 刘安康在一片混乱中,也与多名护卫冲散,身边只余一贴身小厮和一近卫。 也正被人潮冲来冲去。 他被人撞得一踉跄后抬起头来,看到人潮中,一个女子头戴白色纱笠,正静静站在前面。 他心中一惊,不自主地叫了声:“暄竹。” 再被人一挤,再抬头一看,那女子不见了。 忙向前一找,却见她在前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台下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刘安康不由自主地向前追去。却一眨眼,又不见人了。 他的小厮和近卫紧追他,叫道:“公子。” 他向前一指:“她!” 他的小厮被人挤得向前一踉跄,抬头向前一看,人潮涌涌,哪知道谁跟谁啊。 刚转头想问谁时,却惊恐地发现,主人不见人。 刘安康正追向前,却听到身后一把声音:“刘郞。” 他忙一回头,看到刚才那女子正在人潮中静静站着。 他忙回头追去。却又不见人了。 再细一找,又见她隐约在前面。他急急向前追去。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他气喘如牛,头发散乱,鞋子也被挤丢一个,狼狈不堪!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四处寻找,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前一闪,闪入一条巷中。 他忙向前追去。 那一样的披纱,一样的衣裙,那一样曼妙的身影,一如他当初与暄竹初见。 他急急追入巷中,却不见人影,天色已昏暗,这处本就是城中冷清处,加上人们大多到校场去,就更显冷清。 加上夜将为临,就更显得有点诡异。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四处寻找,看到一片衣角闪入旁边巷中。 他踉跄追了过去。却一直到追出角巷,也没见人。 他正想着,她会不会进入旁边巷中了?正想追进去。 却心一痛,向后整个人靠在墙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追什么?暄竹明明已经死了,死了差不多十年了。还追寻什么? 他低着头,站了一会,整了整情绪后,抬头,想找路回去。 却见一个姑娘从巷中走了出来。这姑娘身穿胡装,英气动人,却拿着冰糖葫芦,边走边气恼地说:“真是神经病,走路不长眼睛,天都黑了,还戴着纱笠装什么神秘?” 刘安康往转过去向巷子中一望。 那姑娘停下来打量他,你是那个女人的夫君吗? 刘安康说:“哪个女人?” 她一脸奇怪:“刚才神经兮兮的女人啊,大晚上的戴着个纱笠,怀里却抱着个小孩,她问我有没见他夫君?还说她正找他夫君,告诉他,她已经生了,生了个白胖胖的大男孩。” 刘安康脸色一变。 却听那姑娘继续嘀咕:“我哪知道她夫君是谁?就说没看见了,她一听就走了,我刚要走,却忽然见地上有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只耳环,想是那女人掉的,刚要叫住她,抬头一看,就不见人了。” 她说着,把手上的东西往刘安康手上一放:“呐,就是这只耳环了,还给你,快把你夫人找回来。真是的。天都黑了还抱着小孩到处乱跑。” 这姑娘说着,就往前走去。 刘安康一看手上的耳环,大叫一声,手一甩,就把手上的耳环甩掉,跌坐在地上,脸都青了! 这只耳环,世上独一无二,是他专门让人给暄竹订做的! 他爬起来,奔出巷子,夺路而逃! 转过巷子的阿奴,伸出头来,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中,面无表情。 一会,她把手上的糖葫芦一扔,移步转过另一条巷,刚走出巷子,就看到千言和马车。 千言一见她,就表情一松,叫了声:“二小姐。” 她恩了一声,就钻进马车里。 不一会,再走出来,就又恢复了下午时的装扮。 千言弄不明白:小姐,你为什么衣服换来换去的?还让我在巷子那头等你,你上马车换了衣服,又让我过来这头等你。你又过来换了身衣服?” 阿奴一笑:“我想换就换咯?” 千言糊涂:“这么麻烦,就为了换这身胡装在这没人巷子转一圈?” “好了,你回去吧,别告诉别人今天的事!你就出来买东西,没见过我,听见没!”阿奴吓唬她! 她忙点头。 阿奴对她一摆手:“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奴往校场的方向走去。 听到一声:“在那!” 一群人涌了过来。 君慈差点就冲上前去了,还好,忆萝紧紧拉着他。 子规伸手一打她,生气道:“你去哪了?你这人为什么总是吓唬人!” 君慈突然发现,阿奴与子规相牵的手上都带着一个银手镯。 这手镯很特别。看仔细点,竟是如女子绣花针一般大的银线绕了五绕而成的一个镯子样式。 心中一时泛起一个念头:这是她们家传的吗?还第一次见有人带这么奇特的银饰。 不禁看了看香雪的左手腕,惊讶地发现,这仙香雪左手腕上也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仔细看下阿奴左手食指上带着个银戒指,戒中是太极图样。本能是看下子规和香雪的。 果然,在她们两人的左手食指也亦带了个一模一样的! 这家人真是奇特,子规庄首饰行里,那么多金贵的首鉓不带,却带了个这么普通的东西。 他这一看香雪,竟突然发现,她今天穿得跟阿奴还蛮像的。 她已年过三十,穿上这身小姑娘的衣服竟一点也不突兀。 听到阿奴向众人解释:“刚才人太多了,我被冲散了,怕被人推倒踩到,我就随着人流走咯,走出很远,人群才稀薄散去,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们了。” 安之关切地问:“有没伤到哪里?” 阿奴摇了摇头。 安之这才放心,对君慈说:“今天真是多谢了,现在我姑姑和阿奴都已回来,我们就告辞了。” 君慈只得跟他们告别。 看着他们一群人的背影,君慈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没有深究,如要深究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不对劲是因为香雪。 香雪自阿奴回来后一句话不说,以香雪对阿奴一惯的严厉,此时不是上前怪责就是关切。 但她却一直在旁站着,一句话不说,众人回去时,她也没有走近阿奴,而是跟她保持着距离。话也不多说。 他不知道,香雪不近阿奴,是因为她发现阿奴今天跟她的衣着打扮很相似。她不想别人看出来。 君慈只是心中浮现出一丝怪异,他没深究,也没心思深究,因为阿奴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 当安之向他告别时,众人都有向他施礼,而阿奴有点心不在焉,跟在安之身边,安之走,她就跟着安之走了,他发现她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章 天意弄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边走边问:“二哥,云海哥哥呢?” 安之:“这次比武弄出来的混乱太大了,人群出现踩踏现象,伤了很多个人,上将军过来将他和带人来闹事的黄景瑜带进宫请罪去了。” 阿奴有点担心:“云海哥哥不会有事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不会有事的,来闹事的是黄景瑜!这家伙做事真他娘的逊毙了!放心吧,云海很快回来了。” ...... 君慈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急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阿奴对他的疏离。端庄典雅的阿奴与他很有距离感。 那么近却那么远。 就像小时候,想亲近他,却不知该如何亲近,想亲近,却又不知该如何亲近。 他绝不会让小时候的情形再出现!因为他早已不是当初幼稚的小孩! 他站着不动,身边之人都绝不敢催他。 忆萝站他身边,见他痴痴望着那群讨厌的人,她的眉头皱了皱。 她是个极其敏感的女子。 即使在惊心动魄的比武之时,他注意的都不是台上,而是她身边这个人。这个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而她惊心地发现,他注意的亦不全在台上,而是那个气质很独特的女子时,她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她一见那个女子,就有了天然的危机感,而当发现他对她不一样时,那种危机感就更甚了。 他看那女子的眼神很不一样,他在她身边,变得也不太一样,规规矩矩,她甚至觉得他小心翼翼的。 她此时也知道,他虽表面似看向那群人,事实上,他只是在看那个女子而已。 她压下心中翻涌不安和烦燥,扯扯他的袖子说:“皇子哥哥,我们回去吧。” 君慈这才转回目光,对她点了点头。 晚上,君慈负着手站在廊下抬头看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俏兮。 看着看着,月亮突然变成阿奴的脸。 她对他嫣然一笑。他竟不自觉地对她报以深情一笑。 暗影从黑暗处走近前来施礼,恭敬叫了声:“殿下。” 空中如花笑脸变回了皎皎明月,君慈回神,静静站着不动,但却沉声问:“查到了吗?” 暗影:“查到了,章君柔跟章若男是结拜姐妹,以姐妹相称,章君柔是妹妹。” 君慈听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会才轻声说:“知道了。” 暗影恭敬退开,身影一闪,隐在黑夜里不见了踪迹。 君慈此刻虽平平静静站着,但心内却波涛汹涌: 云海口中的表妹竟是阿奴和子规。 而那么丑不拉几的香囊绝对不会出自子规手笔! 天意......总弄人! ...... 栖凤镇,秦宅。 阿奴也正站在闺房前的廊上,抬头看着同一轮明月。 想起一首诗来: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香雪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她身边,陪她抬头看了一会月。 才出言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怕黑的?” 阿奴年初一时,从阁楼上摔下来后,就一直噩梦不止,然后总说黑暗中有鬼掐她脖子,后来,她的闺房里,夜里的灯从不熄。 有常还特地为她做了一种比较暗的灯罩,让她夜里闺房中不致太黑,又不致于太亮。 这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为了女儿,似乎什么都能“发明”出来。 但今夜她不仅独自一人站在夜中,还不提灯笼。 阿奴说:“当初估计摔到头了,现在好了,自然不就不怕了。” 两人再静静站了好一会。 香雪才再次开口:“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阿奴笑了一下:“有啊,当然有了,我要跟姑姑说的话,连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就怕姑姑你嫌我烦呢,您不是一直嫌我话多的吗?” 香雪语气一严:“别给油嘴滑舌!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阿奴高高抬起头,望着月亮,不知的在想什么,一会才答:“这苍天对万物向来公平,既然我的噩梦醒了,那么有人的噩梦就应该开始了。” 说完她转身,回房。 到房门口,她转头对香雪:“姑姑,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进房去了。 香雪望了望夜空,低头时,泪滴了下来。 一梦......近十年。 ...... 帝都城中,刘府,东院。 刘安康正在安睡,听到窗外一把悠悠女声:“刘郞~~” 他迷迷糊糊醒来,巡声寻找。 声音似乎在院外。他开门走了出去。 声音在前面。他向着声音方向走去。 看到一个女子,头带白色纱笠,在前面走。 他叫:“暄竹。”向她追去。 直追到后院,她停下脚步。温柔地叫了一声:“刘郞~” 刘安康:“暄,暄竹,是你吗?” 那女子满含深情地说:“刘朗,我好想你啊。” 刘安康眼一红:“我,我也很想你。暄竹~~” 月光之下,她头披白纱笠,有种诡异。转过身来,她前面的披纱向两边挂开。 刘安康看清她的面容,一如多年前初见般美丽动人! 她说:“刘朗,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刘安康心一痛,刚想向前拥抱她,却突然大骇!她脸色突变乌青,七窍突然流出乌血来! 整个人突变狰狞。 他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狰狞的暄竹双手托着一个东西,举向前来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他一看,是一团血淋淋的东西! 他奔溃,吓得大吼一声! 醒了过来! 大口喘气,满头满身冷汗,满脸泪水。 黄敏被他一吼吓醒!骂了一声:“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作死了吗你!” 点起蜡烛一看他模样,吓了一跳,随即鄙夷:“不会做噩梦了吧?看你这熊样!一个梦把你吓成这样!” 刘安康回神,翻了个身,背向她,一句话不说。 她嗤笑一声,把烛火吹熄,也躺下。 同床......却异梦。 ...... 这九年,刘安康似变了个人。 不再花天酒地,似浪子回头。 汪净婵当初不禁庆幸,死了个姚暄竹,竟让儿子改了以前的陋习,简直太值得了。这姚暄竹总算死得其所!死得好! 却渐渐发现儿子不太对劲。一个人时,总愣傻傻的,以前开朗风度翩翩的一个贵公子,却变得有点木呆呆的。 彪汉的媳妇变得更彪悍了。 两人经常争吵,一争吵她就拿姚暄竹的事来戳他的心窝!一开始他还争论,但渐渐的竟像麻木了。 有时候整天不言不语。黄敏跟他闹,他也没什么反应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孽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净婵心痛极了,但却也不敢拿她媳妇如何? 渐渐的她竟希望儿子恢复以前那个花天酒地的样子来。 但,他已回不去了。 黄敏一直无法生育。四年前,终肯给他纳妾。纳的是她的一个小丫头。 样子中下,但温顺听话。 他倒无所谓,他似乎什么都已无所谓。 一年后,这丫头生下个白胖胖的儿子。 却没出月子这丫头就“病”死了。 儿子就由黄敏抚养。谁知,天命无常,这孩子一岁不到,也病死了。 黄敏又想给他纳妾,纳的是她另一个丫头。 那丫头差点吓死,跪着哭求。 这次他不同意了,他向黄敏吼道:“我不娶了,不娶了!” 黄敏也丝毫不退让:“由不得你不娶!我黄敏要办的事,从来没办不成的!” 他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火,怒吼:“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摔门而去! 暄竹死后五年来,他第一次在外面喝得烂醉!喝得天昏地暗,似乎要喝死过去。 黄敏带人到处找他。 也许刘安康从来没喜欢过她,但她是真的很爱他!当初在鹊桥初次相见,她对他一见钟情! 然后,利用父亲的关系,“逼”他娶了她。确切来说不是逼,是下嫁! 刘府当初一见堂堂护国将军竟派人来给自已的千金小姐说亲的时候,合府乐得差点摸不着北! 利益大过天,由不得他不同意。 但不纯的爱情,向来带着异味! 即使如此,两人亦磕磕碰碰相伴了二十多年。 ...... 当黄敏找到了他。她看到他醉得像条死狗时,眼圈也红了。 第一次向他妥协。不再给他纳妾。 她想不通,这前他一直想纳妾,她拼了命去阻止。 而现在,她想为他纳妾,他却拼了命的阻止。 道德标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有时确实很理解对方的作为。 一开始尚没有共同语言,如今更没有了。 而黄敏这种人,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即使关心的话语,在她的口中也会变成冷言冷语,就像如今,见夫君被吓醒,她本心想关心一下,但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嘲讽。 刘安康越来越不愿跟她说话了。 他不再花天酒地,但他有一个消遣,就是每天都喜欢到龙凤茶楼去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这一天,在帝都城的龙凤茶馆,帝都城的说书先生:胡说八道先生每天下午申时都会准时在这里说书。 今天下午说的故事是三国时期著名的赵子龙单骑救主的英勇事迹,听得茶馆内人人叫好,人人热血沸腾。 说书先生不知怎的,注意到了两个人。 二楼雅座内一个头戴纱笠的女子,也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听完了整个故事,她向身旁一男子说了句什么。然后一起离开。 这胡说八道先生每天都会在此说上一个时辰。茶馆给的银子和客人的打赏,好的话会有一二两银子不等,若不好,说一个时辰,可能只有三文钱。 终于说完,他走回他在城北的小屋,正走到一处僻静小巷时,一个人把他拦了下来。 他一看,认得他就是跟那个戴纱笠的女子在一起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他说:”先生的故事说得很是精彩,我们小姐,想听先生讲一讲“子母凶煞”的故事。 说书先生想了想:“子母凶煞”是什么故事? ...... 第二天,太师府明珠楼。她的贴身丫鬟朝霞服侍她用过早餐。晚霞来报说:“杨忠已经查清楚了,说太子最近出城,都是到栖凤镇的秦宅去,他去买秦宅桃子。” 明珠奇怪:“他亲自去买?” “是的,上次皇后生病,太子冒雨去给她买回这栖凤镇出了名的秦园桃子回来,皇后吃了这桃子后心情和胃口大开,太子此后就经常亲自去给皇后选购桃子。” 朝霞在一旁说道:“小姐,太子是有名的孝子,亲自去给皇后买她爱吃的桃子,来哄她母后开心,这不奇怪。” 明珠点头,继而嗤笑一声:“哼,我还以为他去会什么小情人呢。” 明珠和朝霞同时掩嘴轻笑,晚霞说:“小姐,您真会说笑,像太子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哪会私会什么情人?他啊,总是一板一眼,彬彬有礼,我们小姐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她都冷冷......” 朝霞咳了声,晚霞自知失言,忙打住,惊慌跪下,向明珠惶恐道:“婢子失言,请小姐原谅。” 明珠喝了口茶,才道:“起来吧,他对我冷冷淡淡全城共知,他那人就是这样,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但是他有权有势啊!堂堂太子殿下,单凭这个身份就足让无数少女心折! 所有人将这种心折的感觉,当成爱!去向往,去幻想,去攀附,去追求! 但那真是爱吗? 渐渐的连所有人自己都分不清,是爱慕他的人,还是他的地位,还是两者有之? 明珠之前对他也如其他少女一般。以为那是爱。 得那人一个青睐,一个关心,就暗暗窃喜。 但在驿马道上与秦云海狭路相逢,惊鸿一面之后,她开始怀疑之前的那种“爱”了。 她亲身体会那种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人身影的无奈,挥之不去。 世界很大,却又似乎很小,小到有些人,注定在茫茫人海中,在你生命之旅中与你“狭路相逢”,早一刻或迟一刻都可能彼此错过。 但偏偏注定,不早不晚,就在那一刻遇见! 是劫?是缘? 不论是劫是缘?你都注定躲不开! 明珠走神了一会,问:“秦云海为什么回城一直不住将军府,这件事有查到原因了吗?” 朝霞恭敬答道:“说起来,这事也真巧了,杨忠说那秦云海不住将军府,那也是因为到栖凤镇秦宅去,他这几天,一直住秦宅!” 明珠皱了皱眉,不禁跟着朝霞的话呢喃:“秦宅,秦宅,难道这秦宅是他家的私宅不成。” “杨忠说他看到秦将军夫人也经常过秦宅,看到秦宅的门人恭敬的称呼他和将军夫为夫人和少爷,所以,他觉得这秦宅是将军在外的私宅。”晚霞答道。 朝霞笑了一声:“想不到,他家还种桃子,这将军一家,还真是奇特。二十多年征战在外,宅院却不少!” 晚霞:“听杨忠说,他发现还有一人经常出入秦宅!” “谁?”朝霞问。 “武王殿下。” 朝霞一愣:“武王殿下,他去干什么?” 晚霞:“听杨忠说应该是因为秦云海的原因,他跟秦云海是秦营的左右少将军!” 秦云海是右将军,由于镇南是大将军,所以他是名符其实的少将军,而君慈是左将军,因少年成名,兵将们平时也尊称他为少将军。 明珠一笑:“武王殿下,我真是没见过他呢,听灵雨他们几个把他说得像个神一样!” 朝霞也有点酸溜溜地说:“那个苏忆萝心心念念的人!” 明珠亦忍不住莞而,站起来说:“备香车。” 明珠的轿子帝都出名,有专人打理,专人熏香,每次出门,香喷喷的。 人称“金香轿。” 而她出行马车配置也一样,人称“金香车” 人们一见那轿子,就知里面的人是谁了。 晚霞一愣:“备香车?小姐要去哪里?” 明珠一笑,显然心情很好,她说:“我们也学学太子,去买秦园桃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珠光宝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走了两步却又回头,回到梳妆台前,往铜镜里一照,眉一皱,语气也一重:“给我重新梳妆打扮!这妆容太淡,这眉毛画得也不好!这步摇跟这衣裙一点也不搭!这裙子,过时了!” 两侍女慌忙上前伺候! 她嫌这个发髻太土,那个发髻太老气,这件衣服太过时,那件衣服颜色不好....... 最终,整整一个时辰,她才把自己打扮满意了,才出门。 世事向来多讽刺,有时候越刻意,结果往往越不尽人意。反而很多随意的事,却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明珠此刻的妆扮,足够贵气,足够新潮,但却有点用力太过。太招展了。 而她要去“遇见”的人,都不是喜欢招展的人。 她带着朝霞,坐上香车,杨忠驾车,四个随从,到了城中,她却突然心血来潮,想学太子,低调出行。 于是,她一进栖凤镇就下马车,其他人先在镇内的栖凤客栈等候。 她只带朝霞一人,打算步行到秦宅,顺便逛逛这个奇特的小镇! 杨忠不放心,说至少让一个护卫跟着。 她不耐烦:“栖凤镇出名的淳朴小镇,让护卫跟着干嘛,你们赶紧走!我想回去时,再去栖凤客栈找你们!” 她像她的娘,向来说一不二,杨忠不能不听,只能依她命令而行事。 别人低调是真低调,而她这低调却名不副实。 她本来就是个不错的小美人,脚踏一对金丝绣花鞋,身穿西域天蚕雪衣,外披金丝薄纱,头戴一支金步摇。 整个人贵美非常!公主都没她这般娇贵! 所以,这主仆俩一进栖凤镇,就很“引人注目。” 这样引人注目,大多姑娘会娇羞,有些会害怕,但明珠却感到享爱。她异常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 不管是男人们那种感到惊艳仰慕甚至火辣的目光,亦或是女人们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她全都享受。 两人四周看看,四处逛逛,明珠对朝霞说道:“这小镇也蛮好的。住惯帝都,偶尔来住下,也蛮不错的。” 朝霞这个侍女比较灵活,早知她心思,心想:你从来都嫌小地方小气,现在却觉得这普通的小镇好,这恐怕是爱屋及乌吧。 并不是因为这个镇好,而是因为,这个镇上住着某个人,所以你才觉得好吧。 因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这世上很多人都会这样的吧。 即使不爱上,感觉也会不一样的吧,至少听到某座城的名字时,你就会想起,谁谁谁就是住在这城里。 朝霞也顺着她的意思:“是啊,确实是不错的地方,很有普通人家生活的气息。” 两人逛了一会,就想找人问下秦宅怎么去。 却不曾想,从旁里,一群人把她们围了起来。 个个邪笑着,眼神里,神情里,处处透出淫邪来!尤其是为首一人,贼眉鼠眼,目光热切,笑得极其下流! 朝霞心惊:不是说栖凤镇民风纯朴,人人安分守已,路不拾遗的吗?怎么会有这样一群人! 明珠却不见惊恐:“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人讨好地笑着说:“没什么,在下就想请姑娘到茶舍喝杯茶,聊聊心事,谈谈人生啊。” 朝霞大怒:“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识想的快滚!” 那人笑着说:“咦,我还真不知道小姐是谁?”说着向明珠施了一礼,煞有介事的问:“请问小姐尊姓芳名?家住哪里,芳龄几何?可否婚配?” 那群人全不怀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朝霞气红了脸,她们向来孤傲惯了,也不见怕:“大胆!我们小姐是堂堂太师府大小姐!你们竟敢在她面前出言无状!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她手指他们:“你们,还不快快给我们小姐跪下来磕头认错,然后滚开!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一听,面露夸张的惊恐状:“她是太师府的明珠大小姐?!” 朝霞嗤笑一声:“哼,还不快磕头认错!” 那公子却一改惊恐,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她是太师府大小姐,那本公子岂不是太子?” 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不相信她是太师府大小姐。因为明珠平时做事,太高调了,出门必做她那辆声名在外的“金香轿 ”或者是“金香车”。而且身边护卫侍女众多。 怎么可能会只带一个小婢女到这小地方来。 他们看她穿着,觉得是个应该是个商人家的女儿。 商人有的是钱,但地位却不高,仕农工商排末位。 为首那人叫陈土豪,是隔壁道德镇里长的儿子! 此人平时除了正事,什么事都干! 今天无聊,就到处逛逛,就逛来了栖凤镇,想不到撞到这两个小美人,色心一起,就想调戏,外加抓回去暖床。 里长虽是个绿豆芝麻官,但至少在仕位,所以不把这个“商人”家庭放在眼里。 为首那人见一个小婢女这样不可一世,实在太好笑了,他哈哈笑着说:“原来是跟我有婚约的娘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娘子,跟本太子回家吧,今晚就洞房花烛!” 说着就伸手来拉明珠,明珠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从来没人敢跟她这样说话!敢对她这般无礼!且还是此等贱民! 她实在是出离了愤怒了! 陈土豪捂着脸,傻了一下,转而满脸怒容! 从来没人敢呼他巴掌!尤其是女人!还是商人之女! 他气狠狠地说:“给我把这两贱人带走!看我怎么教训她们!” 她们这才有点害怕,这些人竟敢这样对她! 朝霞挡在明珠面前:“你们敢!” 但这群贱民就已围了过来,朝霞这才害怕,大喊:“救命啊!” 这是个小镇,平时人不多,有民众听到救命围了过来。 陈土豪的手下说:“走开,走开,这是我家公子的小妾,我们公子给她吃好穿好,她竟到处招摇,水性扬花。我们公子正把她们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民众见这小姐确实够招摇的。且看他们都是陌生人,不是镇上的人。就有点信了。 朝霞大喊:“救命啊,我们小姐不是她的什么妾,我们小姐是太师府大小姐!” 她不喊还好,有些男村民本想着不管事情真假,待把这姑娘救下再说,但听到她这样一喊后,他们就把救人的念头消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招摇过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这些村民们也认为太师府大小姐绝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堂堂太师府大小姐会被十几个人抓起来,这太不靠谱了。 他们认为那姑娘估计真是不安于室的小妾。 所有人就不理了。 朝霞一见人都走了,一时绝望,害怕。 明珠气恼急了,恨不得把一左一右抓住她的两个贱民千刀万剐! 这些贱民的脏手,竟敢碰她! 陈土豪上前,挑起她的下巴,色迷迷地打量:“啧啧,真是美!细皮嫩肉。”在她脸上摸一把,一脸恶心的陶醉:“还滑溜溜的。” 竟还伸头近她脖子,深吸了一口那里的空气,长叹:“还香喷喷的!真是极品,我受不了了,不回家了,就在这客栈洞房吧。” 他一指旁边的“如家客栈”对众将:“这个丫头就赏你们吧。今天我们主仆们一起进洞房!” 那些人嘻哈淫笑着,就把她们往客栈带去。 两人拼命挣扎! 朝霞终于崩溃,大喊大叫! 明珠平时被人当祖宗供着,哪遇过这样的事,眼看就要被带进客栈,也吓得惊恐大叫:“救命啊!”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品偿害怕和绝望的滋味! 听到一声怒喝:“放开她们!” 陈家众人停下,回头,看到两个身穿黑衣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年轻人骑在马上! 明珠一见来人,脚一软。被人扯住。 朝霞如见到救星:“虎威将军!救命啊!” 新帝登位,分封众功臣,秦云海被封正四品:虎威将军。 虽然平时秦营众人习惯叫他少将军,或右将军,但他目有官衔是堂堂正四品大将。 陈家人没见过他,但却听过他的威名,一听这威名,众人都变了脸色:征服北境的少将,一回帝都就教训了帝都一霸,昨天还把一霸他哥,以武力称霸的帝都一横也给教训了。 这种杀神,恐怕连鬼都怕他! 但这女子太美好,太诱惑了,都快到嘴了,让他放了,任何人都会心有不甘。 陈土豪稳稳心神,打算用刚才那招:“虎威将军,这,这是我家小妾,在外招摇过市,水性杨花,在下正......” “放开她们!”云海不听他说完就冷冷开口。 朝霞泪流满面。心神一松,她真怕这个将军也像刚才那些人一样! 云海见过明珠一面,这陈土豪当然骗不了他,不过按他的个性,即使他不认识明珠,恐怕也会出手! 这栖凤镇是他的另一个家,任何人不得在这里撒野! 女人,不能强求! 陈土豪嘴一张,刚要说话,云海跟他的近卫苏烈几乎同时出手。 朝霞只感眼一花,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而那些低贱的人就已倒地呻吟一片! 她回神,抬头一看,只看到秦云海和他的近卫策马离开的身影。 转头一看,明珠小姐也跌坐一般,目光痴痴望着云海离开的方向。 她忙爬起来,跑过明珠身边,扶她起来,说:“小姐,我们快走吧。” 就拉着失神的明珠,往回走。 她的意图是快快回镇口处的栖凤客栈去找杨忠他们。 杨忠一见她们,很是惊讶: 因为她们两人在与混混们拉扯挣扎中使得衣佩凌乱,发髻亦散乱,而朝霞还一脸后怕,而明珠面无表情,有点愣愣的。 他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朝霞只说快快回去,回去再说。 秦宅今天自然是去不成了,经过这种事,谁还有心思去呢。 真是见鬼了!竟遇到那群该死的人! 一路上明珠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一到家,就要洗澡!心中恨不得将所有碰到她的人碎尸体万段,但又觉得让他们痛快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了。 ...... 自然得罪太师府,陈土豪他们当然不会有好下场,而且下场会很惨! 没多久陈土豪就被人砍了双手,挑断脚筋,还割了鼻子。 他爹也因罪被下狱了。 而明珠,要与云海认识的心,就更加强烈了。 她之前视男人为粪土,因为太多男人要上赶着给她献殷勤了! 而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多了,容易得了,就不值钱了。 她的心第一次被一个人折服。 她之前也弄不懂为什么只见匆匆一面,就对那人念念不忘! 开始只以为那人与其他男人不同,他没有被她迷住,她看他的目光不像其他男人那般热烈,而是冷冷的,如杀手的刀光,毫无感情色彩。 从来没男人这般无视她,她觉得非让他臣服不可! 但是经此一事后,她做梦都会梦到他! 他的样子,他的眼神,甚至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有他在擂台比武的样子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终于明白,自己先被臣服了。 原来爱情是这般滋味。 那对太子是什么?似乎非言语可形容。 若真要形容,那就是企图,爱的不是人,只是权利地位,只不过用爱做愰子罢了。 她最近总是患得患失,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她这几日脑海中总出现秦云海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跟太子的婚约! 她甚至冒出个念头,要是秦云海就是太子多好!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甘心,她一直费力去讨太子的欢心,但这太子却对她不冷不热! 她长得这么出色,那么多人喜欢她,她觉得这太子能娶到她就应该百般珍爱!应该像爹娘祖母一样对她爱若掌上明珠才对! 可这太子就是对她淡淡的,彬彬有礼!每次找他,下人都说他干嘛干嘛去了,似乎整天都在忙! 真是个毫无情趣的家伙!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跟他的婚约,他吃定她了,所以才不懂珍惜! 而且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将来这天下女子都会任他挑选,他将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将来他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所以才会这般不在意她! 她的内心,一直对太子不满,为自己不值。 但是现在,秦云海的出现,就让她觉得更不满,更不值了。 于是,她打算再访秦宅,这次不是以买桃子为借口了。 这次她打算以答谢为由,光明正大访秦宅。 她不去将军府答谢,那是因为她派人探知秦云海一直住秦宅,只偶尔回将军府。 她主要是为了认识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夕乞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其实明珠的内心也隐隐知道不应该去接近这个男人,因为与太子的婚约,也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见一面,就让她念念不忘! 心中却又隐隐兴奋,想要接近这个特别的男人!她想知道收服他的心。 得到他的爱会是一种什么的滋味? 她非常自信地觉得秦云海一定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救了自己呢。 他觉得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应该是他的天性使然,这种人,应该不善表达,感情也不外露。要他这种人向一个人示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她不禁笑万莞尔一笑:真是个傻子,看来,只有我去接近他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似乎都爱自作多情。 于是,便有了这第二次栖凤镇之行。 她精心准备一番,打算三天后再访栖凤镇。 因为三天后是七月七号,是七夕节。 这是太元国全女子同欢的节日。各地这一天,都纷纷举行特别节目以示庆祝! 栖凤镇自然亦不例外。 白天,闺阁少女们纷纷成群结队到织女祠去祈愿。 当然祈求的都是女儿家的小心愿,比如能找个如意郎君,能得到如牛郎织女般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爱情,家人健康喜乐之类的。 晚上,家家户户女性,会在月下质质摆上祭品,拜月乞巧。而在栖凤镇,镇中心的乞巧台上,还举行穿针比巧节目! 要比巧的女子们,纷纷提前做好针船。 针船就是用布棉花之类的先做成一个船的造型。船体插着针。 时间一到,女子们纷纷穿针引线,将船上针的针孔牵引起来,一刻钟内,穿过的针孔数最多者为胜。 栖凤镇历届七夕比巧节目最高记录是一刻钟之内穿了九孔针。 而女子们这一天,亦可以将穿好针船,交给心仪的男子。如果男子收下并回礼,则表示男方亦对女子心生爱慕。 ...... 三天后,太师府,早晨在饭桌上。 明珠边喝粥边说:“我年年都在帝都过七夕节,很没意思,想去见识见识小地方的七夕节。” 净慈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向来不屑到小地方去吗?” 她答:“就是因为以前没去过,现在好奇想见识见识。” 由于今天女儿家的节日,有安虽对她这突发奇想不满,但亦不想对她太过严厉,他问:“你想去哪里见识?” 明珠微笑着说:“就栖凤镇吧,栖凤镇离得不算太远,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想去见识见识,明天一定会回来。” 有安眉一皱,声音一高:“你还想在外过夜?!一个闺阁少女,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明珠脸一臭,声音也跟着高了一高:“我带着一帮护卫和婢女去见识见识怎么啦?你就当我到栖凤镇走亲戚不就成了吗?平时我到外祖父家过几天再回,也不见你说!这难道不叫夜不归宿吗?” 有安一气:“你!这怎么能一样,你这叫诡辩!” 净慈不耐烦地道:“好了!今天女儿家的节日,你依着女儿一点不成吗?她身边着带这么多人,出行一群婢女跟着,没什么不好的,去吧,趁着未嫁去见识见识也好,待以后嫁进宫,你再出去就难了。” 太子已到适婚之齡,却一直迟迟不肯娶亲,王妃不说,净慈不提,因为她怕万一昊王争帝失败会连累太师府。 若昊王真的争帝失败,她甚至想到找理由推掉婚约。 她觉得反正有约在身,不如等昊王府地位稳固了再说。 而当昊王登基后,净慈多次暗示明示,两个孩子不小了,是该谈婚论嫁了。 但王妃却反而不急了,以各种理由推托。 这让净慈很不满!但却无可奈可。但从另一方面想,女儿没那么早失去自由也好。 有安听到她的话,就不说话了。 姚老夫人也不阻止,只是叮嘱:“去见识见识下就回来。记住,一定时刻与众婢女在一起,那些小地方的人,即使长得再好,也没什么用,绝不能接受陌生男的单独邀约,知道吗?” 明珠一喜:“知道啦!” 匆匆吃过早餐,她就带一行人,坐在金香车内,到栖凤镇去了。 ...... 今天每个女儿家都会细心打扮,阿奴子规也不例外。 当昨晚,子规说她今年会上台参加穿针比巧节目时,大家讶异了一下后,纷纷支持她好好玩一玩。 而阿奴竟也跟着说她也参加时,众人则大大惊奇! 正喝汤的云海眼角抽了一抽,似乎也被汤呛了一下。 因为他掩嘴连咳了好几声,脸也被呛得有点红了。 阿奴对他们的态度非常不满:“你们这什么态度!子规去参寒,你们都支持!而我,你们一个个什么表情,哼!” 子规愕然后哈哈大笑:“你这家伙针都拿不好,还上去参加穿针比赛?你是去垫底的吗?” 安之一本正经:“胡说!我妹妹才不是去垫底的呢,她是去.....搞笑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香雪没好气地说:“你给我老实在台下呆着!少上去献丑了!” 阿奴故意气哼哼地:“行,你们都不看好我,我偏要比。”转眼一看云海:“云海哥哥,你这什么态度啊?” 云海咳了一声说:“好好比,你开心就好。” 阿奴转眼看向来之,来之跟着云海说:“你开心就好。” 安之说:“到时一个针孔都穿不了,针船送不出去的话也没关系,你把它送给云海,云海一定收。” 云海嘴角微微一弯。以示默认。 阿奴看向有常寻求支持:“爹爹!” 有常微笑:“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君柔微笑一下,慈爱地说:“比赛的时候,小心点,别扎到手了。” 阿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娘,你非要补一刀吗?” 这刀补得还真是......比赛的时候针都是插在船上的,只能动线,不能动针的,这样如果还能扎到手的话,那真是无语了。 嬷嬷说:“好了,快点吃完早餐,你们姐妹带着千言万语一起到织女庙上香祈福了!” 阿奴姐妹这才想起正事来,哦了一声,忙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有婢女上前收拾了碗筷,千言万语端上水果来。 一家人依然在一起交谈。 今天,连千言都细心打扮了一番的。 安之不禁看多了她两眼。 她今天细心梳了个双丫髻,穿着水绿布衣裙。她将一碟西瓜放过安之面前时,安之对她微笑了一下。 她脸一红,娇羞低了下头,再端着一碟西瓜过子规这边,蓦然看到万语的目光,神色一?忙低下头去。 万语将一碟葡萄端过安之前面,安之正拿着一块西瓜,跟来之说着话。 她把他前面那碟西瓜移了一下,再把葡萄放上去。 安之微笑着转过头来,她再把葡萄移正他前面一点。 他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低着头,侧了侧身。 安之看到了她发髻上的白玉兰玉簪。表情滞了一滞,愕然看了千言一眼。 千言也正看过来,一接触他的目光,就急慌慌移开目光。 这时,有常正问安之牧场最近有没消息回来? 安之随即就跟有常说起牧场的事来。 玉簪的事,就如叶尖一滴水滴,滴落湖心,轻轻在水面羡了一丝微纹,后,就无声无息了。 早餐过后,阿奴和子规就带着千言万语出来。 四人欢欢喜喜的,春春少艾的年纪,容易欢乐。 街上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少男少女,女子们都可以看出经过细心妆扮的。 今天,几乎所有家庭都尽量不让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做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四个,四人吱吱喳喳,似乎这世上永远有说不完的趣事。 而到了织女祠就更是人头熙熙攘攘了。 四人进到祠中,燃了香,一起跪到祠中织女神像前,闭目许愿后,拜了三拜,把香插到香炉中。 当挤出到祠外时,早已香汗淋漓。 四人出来,大大松了口气。庙中烟火鼎盛,热都能把人热死。 她们边走边说话。 阿奴问:“千言,刚才你在织女祠中许了什么愿啊?” 千言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告诉你。” 万语带着很重的鼻音笑了一下,说:“你不说我们也猜得到,一定是许早日找到个如意郎君吧?” 千言的脸就红了。阿奴却损万语:“你又知道?不会是以自己之心度别人之腹吧?你自己许了这个愿,就认为别人也许了个一样的。” 万语脸也一红:“不信你问问她,看是也不是?” 千言反击:“明明就是你自己许的愿望,却来说我。” 子规笑道:“来这的女子大多都许这样的愿望吧。” 这样一说,成功的引起阿奴对她的好奇心来,之前她就好奇子规喜欢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偷偷喜欢的人? 她还没说话,万语为转注意力,就故意损她:“看来是子规小姐也许了这个愿望了。” 子规脸一红,碎了她一口:“正说你们呢,干嘛扯到我头上。” 阿奴哈哈大笑,指着她们三个:“哈哈哈,你们三棵十月芥菜!” 十月芥菜春心起,阿奴在取笑她们动了春心了。 三人脸都一红,就纷纷上前打她的手:“你才十月芥菜呢。” 阿奴一闪,却突然伸手扯下万语头上的玉簪。 万语大惊,伸手来抢,阿奴一手挡她,一手把簪子一扬,笑嘻嘻威胁:”不许抢,再抢我扔了啊。我就看看。” 万语果然就不敢跟她抢了。 她拿着簪子端详:“好漂亮的簪子啊,看起来很名贵的样子哦,是你娘留给你的传家之宝吗?还是哪个情人送的啊?” 万语着急地说:“快看完,看完还给我!” 阿奴却不打算放过她:“快招来,从实招来就还!哪个情人送的?” 万语着急:“少瞎猜了,快还我。” 阿奴把簪对着阳光一照,忽然大惊小怪地唉唷一声,看向三人:“这簪上有字耶!一定是送这簪子人的名字!” 千言万语同时变了脸色! 子规完全被她引起兴致,一脸好奇:“谁的名字?我们认识吗?” 阿奴说:“我没看清,待我再看看。”说着就举起簪子来要再看。 千言万语竟同时上来抢。 阿奴当然不可能被她们抢了去,一时三人你争我夺起来。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有人惊叫一声。 阿奴转头一看,看到千言捂着脸,她面前有一群女子。 其中一个最是贵气娇美,被人众星捧月般拱在中间。 应该是一贵家小姐跟下人们出行。 一个女子气凶凶地对千言怒道:“贱丫头!差点撞到我家小姐了!还不快给我家小姐赔礼道歉!” 千言捂着脸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晚霞哼一声不可一世,一脸嫌弃:“小地方之人,果然是低贱粗鄙。言行无状!身为女子就应规行矩步,笑不露齿,喜莫大笑,语莫高声!像你们这样当街笑闹,简真是丢女儿家的脸!还不快快滚回家!” 也正是“冤家路窄”,这一行人,正是明珠跟朝晚霞她们。明珠她也过来织女祠刚上香出来。 万语开始以为千言是撞到人了,一听这话,才知道没有撞到。气不打一处,拉过千言怒道:“她没撞到你们,你们竟乱打人!道歉的应该是你们!”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下尊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晚霞嗤笑一声:“贱丫头,竟还不知错,身为女子,竟不知廉耻,当街笑闹,还横冲直撞!就是欠教训!她直撞过来,吓到我们小姐,就更是该打!” 明珠身边的丫头的衣着打扮个个都比寻常人家的小家贵气。 因明珠觉得这样才配得起自己的身份。 且她们一向高高在上惯了,来到这个小地方就更是自视甚高,看到镇民个个都衣着布料普通。就更觉高人一等。 一个个都一副高姿态,自认为镇上人看向她们的目光都带着艳羡。 而镇上之人,看到她们也纷纷给她们让路。 而唯独这几个女子却在笑闹,实在是无礼之极! 所以就站在高位上批判教训起人来了,好像千言四人是她们的婢女一样! 这些人的言行实在是让人气愤!阿奴被气得不轻,语气却轻松诙谐,她指着晚霞说:“狗子!你变了!” 晚霞听不出她在骂人,气道:“你别乱认人!谁是狗子!我才不会认识你这种低贱之人!” 阿奴唉呀一声:“狗子,别以为你披着张人皮,口吐人言,就真把自己当人了!” 这次连傻子都能听出来她是在骂人了! 明珠的嬷嬷许嬷嬷气道:“一个低贱丫头竟敢如此无礼!” 万语嗤笑一声:“要是跟你们比无礼,我们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朝霞睥睨了她一眼,孤傲地说:“你们这些贱民也配跟我们谈礼吗?我们小姐教训你们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应该感恩戴德地受着!” 万语在秦宅长大,即使主人家也不曾对他们这般野蛮不讲理过!被气得不轻:真是活见鬼了,哪里蹦出来的一群怪兽,竟这般不讲道理,自以为了不起! 她气愤地问:“我倒是很想请教一下,我们怎么不配跟你们谈礼了?这礼难道还分尊卑?” 朝霞想了想:“难道不是吗?从来都是蚁民对贵族毕恭毕敬,你有见过贵族对蚁民毕恭毕敬过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太师府的人!”一指明珠:“这就是我们堂堂太师府的大小姐!” 阿奴惊讶打量了下明珠:还真是活见鬼!眼前人竟是姚明珠这头坏心眼的傻驴,真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我正愁怎么找她呢,她倒自己撞上来了!”一时,心中思绪急转。 正想着,就听到子规气恼地说:“她是大小姐又如何,我太元国礼仪之邦,礼尚往来。我们怎么就不配讲礼了?” 明珠嗤笑一声,头一仰,孤傲地说:“礼记有言: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你们庶人就是不配讲礼!” 小时候,在昊王府晏客园,与阿奴争论,被阿奴实力碾压,她羞愤欲死,确实有用功过一段时间,现在与人争论,竟不知不觉学起阿奴当初的样子来了。 只是,气质这东西怎么学都学不会的。阿奴是不卑不吭,她却是不可一世,惹人讨厌。 还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阿奴心中惊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如今倒“出口而章”起来了。 只是一时觉得很奇怪,礼记这句话跟跟我们不配讲理有什么关系? 却见子规也一脸好奇,她问:“小姐这句话何意啊?” 明珠哼一声孤傲地说:“就是说,庶人没有资格受到礼遇,犯错更应受到严惩,而贵人,即使犯了错,只要身份地位够高,也可免于刑罚。” 子规觉得好笑,掩嘴一笑,说:“你可别不懂装懂!贻笑大方!曲解了圣贤之言还敢拿出来卖弄!” 她温柔地继续道:“《礼记》崇尚儒礼!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子里的上下二字,是为尊卑之意,你可理解为“礼不卑庶人,刑不尊大夫”简单点就是说,礼不分尊卑,人人都要讲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人都要守法!” 明珠脸一红,刚要争论。 阿奴却火上浇油般,极其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讽刺:“想不到姚小姐小时候不懂贫贱,长大后,又不分上下尊卑。哈哈,还真是笑死人了!” 太师府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明珠更是脸色大变! “贫贱之争”一直是明珠的大讳!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过! 明珠又羞又怒:这事,在帝都都没人敢谈论,且事隔多年,她以为人人都已忘记!想不到,竟还有人记得,且在这个小地方,一个低贱平民,一个小姑娘提起来! 许嬷嬷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这几个贱丫头送官府查办!” 几个护就上前来抓阿奴三人。 子规怒道:“你们凭什么乱抓人!” 许嬷嬷一副无耻嘴脸:“就凭你们冲撞了我太师府大小姐,还出语无状,对我们小姐无礼!” 阿奴心冷笑一声,却故作傻眼道:“说不过,竟动粗!还真真是活生生地向我们诠释了什么叫无礼!” 万语也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王法吗?” 千言吓得泪汪汪:“是我不好,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若还不够,要抓就抓我一人好了,跟她们没关系。” 许嬷嬷可管不了那么多:“马上把人给我投进栖凤镇监牢!让望帝城主丞速速亲来审理!” 有人应声,快马离开。 栖凤镇属望帝城,而望帝城府衙,离栖凤镇不远,快马轻骑的话,来回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子规心惊:有没搞错!就口舌之争,如此小事,竟越过一镇的里正大人,越过县令,要一城主丞亲来审理? 许嬷嬷她们也不去秦宅了,打算先把这几个贱丫头料理了再说! 她心里正想着给她安个罪名让她们从此消失,还是发下慈悲,留她们一条活命,只让她们从此不敢再提明珠之事! 一行人,就把阿奴她们扭送栖凤镇监牢。 在轿上,明珠冷冰冰下令:“我要知道,她们是如何得知九年前的事?还要让四个贱人永远开不了口!永远出不了监牢!让舅父把他们抓进望帝城监牢,为监妓!” 唉,九年前的事,众目睽睽之下,她自取其辱,这事,怎么会没人“传颂”?只是事隔太久,且众人惧怕太师府,才不敢明说罢了。 只有她才不肯承认,自欺欺人。 望帝城主丞是汪净慈的哥哥:汪净明。 晚霞听了她的话,虽然不是针对她,但她心中依然吓得凉气直冒。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卑不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这招够狠毒:让人永开不了口,无非就是毒哑或拨掉舌头! 太元国没有“监妓”这一说法,“监妓”是明珠独创的一个词。 她曾把府中所有不听话,或看不顺眼的丫头让牙婆带走,指示让送进望帝城府衙监牢,说是当“监妓” 开始众人不解。后来就理解了。 就是让这些女子永远出不了监牢,把她们当礼物,关在监牢中,供狱卒们玩弄! 她们不敢死,因为她们在外都有亲人。姚明珠非常懂得抓住人的死穴。 这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晚霞有点战粟: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明珠小姐啊。 栖凤镇里正府,里正一听太师府小姐大驾光临,很是惊奇,出府相迎。 许嬷嬷毫不客气,像吩咐奴才一般吩咐里正:“这三个贱丫头犯了大罪,她们属你栖凤镇镇民,所以我们暂时把她们扣在你这里。待会,望帝城主丞汪大人会过来拿人,你给我先准备手续,待他一来,就把人交接了。” 里正惊讶,看了阿奴三人一眼:“这,这三个小姑娘,犯了何罪?” 嬷嬷不耐烦:“这你不用管了,准备移交手续吧。” 里正恼怒:“罪名都不知,就竟要我把人移交到望帝城。还是越级移交!请恕在下办不到!而且贵府地位虽高,但却无审判之权,即使是太师本人亲至,亦虽与本官商量过后,再依国法审判疑犯是否有罪。你们只是太师亲眷就更无权处置任何人了!你们若不说罪名,请立马把人给我放了!” 太师府众人都面露惊讶之色。 许嬷嬷讶异了一下。转眼,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上下打量了这个里正一眼:这世界是怎么了?一个小小芝麻绿豆官,竟然敢出言质疑我太师府?处置几个贱丫头而已,竟敢说堂堂正一品太师亲来,都要跟他商量再作定夺?好大的口气!他算哪根葱,哪条蒜?! 而里正见她们这样态度,如此行事,早就反敢,心想:这世界怎么了,小小一个奴才,竟对本官无理? 这嬷嬷冷冷开口:“我看你这芝麻官是当太久了,不想当了吧?” 里正竟似听不懂其威胁一般,不卑不亢:“嬷嬷何出此言啊?本官这官当不当,可由不得本官想不想,也由不得嬷嬷来指手划脚。” 太师府众人大奇!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连帝都府衙各主丞见到明珠都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这个不上品的芝麻官,竟敢这般无礼! 明珠恼怒异常,这栖凤镇真是跟她相克一般。每次来,都似乎不顺,上次遇到一群不识好歹的混混,今天又遇到这几个贱丫头,现在连个芝麻官都敢给她使绊! 简直岂有此理!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秦云海干嘛会喜欢住这里? 想起云海,他心中烦怒:本来是想来见了的,竟被这些个蚁民给碍了事,待舅父过来,我要他们好看! 看到阿奴四个一脸轻松,听到里正的话,就更是愉快的样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我必须让舅父把这里的上上下下官员全换了!把这里的人全整顿一遍,下次再来,看谁还敢对我无理! 正争执间,汪净明驾到。 他一听外侄女有事,就赶忙带着几个官兵,跟着报信人,快马轻骑,直奔了过来! 急急进入里正府。 里正弯腰抱拳向他施礼,他视而不见。 明珠一见他,就努嘴,委屈拉过他的衣袖,撒娇一声:“舅父!” 汪净明忙慈爱地嗳了一声,牵过她,打量:“明珠,谁敢对你无理?” 明珠伸手一指阿奴三个,她,她,她还有这个贱民! 她手所指的贱民当然是里正大人。 许嬷嬷说:“这四个贱丫头不仅冲撞我们小姐,还出言不逊,言行无状,实在无礼至极!还对陛下大不敬!就更是罪不可恕!” 阿奴大怒:这是想“欲加之罪”啊:”我们怎么大不敬了!“ 汪净明喝了一声:“大胆贱婢!这哪有你说话的分!” 里正见他不理自己的施礼,自己站直了来,说:“汪大人,疑犯有辩护之权!” 汪净明冷冷扫了他一眼,摆出官驾,威严地说:“现在不是审堂,待把她们带回我城府衙,上公堂上再辩护不迟,移交公文在哪?” “下官还没出移交公文。”里正一本正经地说。 汪净明大怒:“那还不快去写!” 面对他的怒火,里正面不改色,态度也依然不卑不亢:“我府还没审过,案件来龙去脉,人犯何罪都不知,如何出移交公文?” “你没听到吗?冲撞堂堂太师府大小姐,言行无状,对陛下大不敬!” 里正言行丝毫不受他官威影响:“这是太师府一家之言而已。至于具体情形,下官得洗手梵香,上堂审过再作定夺!” “你!你大胆!” 里正依然安稳,正气凛然,声音依然不紧不慢:“这是国法,汪大人应当比下官还熟吧。” 这真是气煞众人也。 汪净明更是气得不轻,但这厮搬出国法来,一套一套的,中规中矩,还真是找不出破绽,而且还质疑不得。 若质疑,他汪净明岂不变成不尊国法之人了吗。 他忍气道:”那还不快快给我升堂审理!“ 明珠一听这话,大急:“舅父!” 她真是又急又怒又惊! 这一上堂审理,那岂不是要把她们如何无礼之事说出来吗?那岂不等于她自己把那件湮没了九年的丑事摆上台来了吗? 汪净明不明所以,拍拍她的手说:“这是国法流程,让这厮走走流程。放心,舅父一定为你作主。” 许嬷嬷给了明珠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一个小地方,即使升堂,也没几个人,大不了让他们全消失。 而且,事在人为,也可以阻止那丫头说出她最后说的那件事来。 嬷嬷想控制整件事。 她打算在堂上不说几个争论这事,就说对方冲撞了明珠,然后又诬陷她们大不敬就是了。只要人进了望帝城监牢,什么罪还不汪大人说了算。 只要不说争论的事,那自然就不会有具体争论内容出现了。 明珠虽然气恼,但连舅父都说要上公审堂了,她只能忍气等他们走这流程了。 ...... 秦宅内。 云海在书房内刚看完公文出来。 问下人:“两位小姐回来了吗?” 下人答:“还没呢。” 云海皱了下眉头,这出去有点久了。 是阿奴又调皮,玩得不知回家了吗? 突然管家福伯带着一人匆匆而来。 那人一见他,有点激动:这可是个大人物,大英雄啊,他恭敬向云海施礼:“栖凤镇里正府小吏许彪拜见虎威将军。”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异变突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世界真小 云海奇怪这里正府小吏为何来找自己?他说:“不必多礼,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许彪恭敬答道:“将军,贵府两位小姐跟她们的丫头,被太师府的人抓到里正府去了,还逼我们里正大人把人移到到望帝城府衙去。您快去看看吧。” 云海一听,这还得了! “走!”抬脚就走。许彪忙急急跟上。 而在里正府,里正慢吞吞:“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许嬷嬷:“老奴是太师府大小姐的贴身嬷嬷,许婵娟。” “状告何人,所为何事?” 许嬷嬷一指阿奴她们:“状告这四个丫头犯有大不敬之罪!” 里正心中暗惊,这个恶奴,看来想整死这四个小姑娘。 “礼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虽然明珠的理解不是圣人的本意,但确实反映如今的社会现象。 因为目前,确实是:庶民没资格享受礼遇,有相应的社会地位之人,若与庶民犯同一样罪的话,所受惩罚是不一样的。 国法之“特议”一项就是专为皇亲权贵所设的特权。 特议是指:皇亲或正五品官员以上人员若犯了大罪,可请皇帝特议,会作出相应减罪,比如若这些人犯死罪,可减为流放,若犯流放之罪,就可相应减轻一等,依此类推。 但却有十种罪不能申请特议。是为“十恶不赦”! 十恶分别为:谋反、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其中,大不敬就属“十恶”之一。 里正问:“她们如何大不敬了?” “她们公然指责当今圣上软弱无能,不配为帝!” 万语大怒:“你血口喷人!” 许嬷嬷哼一声:“我们小姐就是因为听到此话大过大逆不道,所以打算上前制止,才被她们冲撞了!” 里正刚要再问什么,汪净明极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好了,剩下的事,就不是你里正府的事了,马上给我写交接书,剩下的,由本府来审!” 里正怒道:“这案子都没问清......” 话没说完,一群人冲了进来,个个带刀,凶神恶煞。 为首一人对汪净明施礼道:“大人,属下已将里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里正府的两个带刀小吏马上把里正护了起来。 里正大怒:“汪大人,你要干什么?” 汪净明笑了一下:“你这官当到头了,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堂堂一城主丞,真的会浪费时间陪你在这审案吗?” 原来他刚才没动手,是因为,他先带的人太少,怕控制不住整个里正府。 现在,人来了。 他手一挥:“来人!这七个人全犯了大不敬之罪,全给我带回去,严刑审理!里正府其余人等亦给我控制起来。 有人领命带人去了。 整个里正府只有十人,其他人没在现场,因为是全天轮流值守,其余七人,虽都不在现场,但却祸从天降,可见汪净明此人平时有多无法无天。 里正大怒:“汪净明!你简直目无王法,你以为真能只手遮天吗?” 汪正明眉一挑不可一世:“在望帝城本官就是王法!今天,就只手遮住你们头顶的天!我让你们永远见不了天日!带走!” 阿奴几人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官威”,什么叫无法无天! 有人来抓阿奴,阿奴挣扎:“放开我!” 明珠走近她,高高在上:“舅父,把该审的审完之后,男的,我永远不要再见到,可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你把这里的官员全给我换了!而这几个贱婢,我永远都不要再听到她们的声音。” 明珠从小到大都不把奴才的命放在眼里。从小到大,哪个奴才不顺她的意,下场都很惨。 她走近前来,用食指挑起阿奴的下巴,打量,啧啧了几声说:“舅父,这样的美人儿,以后就供你们的狱卒享用,这份礼,侄女送的还可以吧?” 汪净明身边一人望着阿奴几人,眼中邪光万丈:“这份礼,实在太好了!比小姐之前送的几批都好!” 子规四人凉气直冒。 里正挣扎:“汪净明!你不得好死!” 千言直跪了下去哭道:“明珠小姐,一切都是婢子的错,不关他们的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说着在地上重重磕了十几个响头:“求小姐原谅我吧.......”磕得满头是血。 明珠高贵地笑着,舒心极了。 阿奴叫道:“姚千言,你给我起来!没用的!” 千言跪行到她身边,拉她:“小姐,你也跪下,给明珠小姐磕头认错。” 明珠嗤笑了一下,负着手,头上扬,一副就等着你们求我的姿态。从来没人敢对她无礼过,她不信治不了这几个小小丫头。 抓阿奴的两人非常识相的松手。 千言伸手来拉阿奴:“二小姐,给明珠小姐跪下认错吧。” 阿奴走到明珠身前,刚要跪下。 异变突起! 然后是尖叫声。 是太师府众女子的惊叫声。 因为阿奴手上正拿着一把匕首,而这匕首此刻正架在姚明珠的脖子上! 匕首闪着冷冷的光。 这匕首是安之送给她防身之用的。 汪净明大惊:“你要干什么?” 阿奴气场瞬变,表情与语言亦如匕首的光一样冰冷:“放了她们!” 汪净明哼一声。尖叫声和明珠的痛叫声马上响起! 阿奴的匕首划破了明珠脖子娇嫩的肌肤,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汪净明脸色大变:“你别乱来!” “放人!”阿奴依然那一句。 千言爬起来,缩到阿奴身后,她瑟瑟发抖,状似会随时晕倒。 而阿奴表面镇定,内心此刻也波涛汹涌!有害怕,有兴奋。 她此刻兴奋多于害怕。 晚霞泪都快出来了,她们哪遇到过如此惊心之事:“汪大人,别让她伤了小姐。” 汪净明手一挥,抓住子规和万语的人马上放手。 阿奴却不好糊弄:“还有里正大人他们!” 这些弱女子,放了还好控制。只要揪准机会,很容易就能救下明珠。 但里正三个男人放了,就不太好控制了。 汪净明以为一个小姑娘很容易打发:“放了明珠,我放了你们四个,且,可以前事既往不究!他们三个,你就不用管太多了!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人自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有点像他的父亲,坚决要做的事,还真是不能轻易让她放弃,她手上的匕首再紧了紧,丝毫不退让:“汪大人,我是个弱女子,现在心里很紧张,手有点不受控制,你若再吓唬我,我的手再抖几抖的话,把你们高贵的小姐错手弄死了,你可不要怪我!” 汪净明目光语气均森冷:“你以为,伤了明珠,你们逃得掉吗?” 阿奴嗤笑了一声:“汪大人,你用个伤字很搞笑哦,按你们刚才的说法,我们几人,可没活路了,我现在不是要伤她这么简单!我们几人,今日要是不能安全出这藩篱,那么,你们明珠小姐将会成为我们的赔葬品!” “你敢!” 明珠痛叫了一声,阿奴:“汪大人,你最好给我客气一点!我命都要没了,还怕什么?”她语气一重:“给我放人!” 明珠的血已染红了前襟,她凶道:“贱婢!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有本事你杀了我!” 阿奴扯着她,笑了一声:“哈,你放心,若我死了,定会拉你陪葬!” 汪净明心内暗惊,他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敢在这么多人围困中持刀胁人!还这般冷静。 阿奴现在急需出这里正府。他要把这整件事闹大! 里正府和这镇上的人她太了解了。她知道,她们四人当众被明珠带走,恐怕现在已有不少民众向秦宅报信去了。 既然姚明珠找后台,那她也打算找后台,那就比比谁的后台硬,比比出了她们控制后,谁在理! 而她真正的目的,不只在于惊动云海和大将军这么简单。 这次,汪净明不退让了,他身边一衙役把刀架在里正的脖子上! 汪净明:“放了明珠,我放你们走,否则,他死!” 阿奴嗤笑一声:“你们本来不是要杀他吗?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好了,免得受尽你们刑罚后再死!” 里正哈哈哈大笑:“好姑娘,走吧,别理我们。” 汪净明很气怒,一个闺阁小姑娘,竟这般难緾! 她想让人动手夺匕首,但却又怕万一。因为她手上的人是明珠!万一明珠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就死定了! 心中思绪急转,阿奴却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般地道:“汪大人,你想赌吗?那就赌赌吧,赌赌你的人能不能在我手上毫发无伤地把人救了!” 汪净明不禁心一惊! 阿奴扯着明珠渐渐后退,汪净明渐渐着急。他看出这个姑娘的意图。 他之前之所以花时间陪里正审案,正是因为他先来的人手太少,怕没法完全探制里正府。 只要外人不知道里面的事,那他堂堂一城主丞,要处置一个不上品的小官,和几个低贱的刁民,还不是小事一桩! 但这小姑娘胁人出府去,把事情闹大了,那他就有点麻烦了。 而且这里与帝都为邻! 隐在四处的人,就等着他的暗号了。 突然,府门处,一声巨响,几声惨叫!大门倒了,几个人砸了进来!倒地不起! 所有人转头一看,秦云海带着四将如天神降临! 明珠神情一喜,马上一副楚楚可怜状,泪盈盈,叫:“虎威将军。”只要她喜欢,她可以变成一百种样子。 俏皮可爱,贵气贤淑,高贵冷艳,楚楚可怜...... 她娘从小总是跟她说女人应该什么什么样子的,但她本性不是她娘所说的样子,于是她便装装样子。渐渐的,她可以装出很多种样子。 汪净慈与章君柔在教女方面有一个本质的不同,汪净慈注重表面样子。而章君柔注重心灵的样子。 朝霞更是大喜:“虎威将军!救救我们小姐!” 她与她的小姐一样,心里都觉得这将军是喜欢明珠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出手相救。她们认为明珠长得这么高贵美丽,所有男人都应该喜欢的。 姚明珠也不想想,她喜欢太子,是真喜欢吗?那些男人喜欢她,是真喜欢吗?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多娶一个太师府大小姐,那多有面子。而且这大小姐还这般娇滴滴,这般漂亮。 所以说姚明珠也蛮可悲的。 阿奴听到她叫云海的声音竟有点娇嗲之味,弄不明白什么鬼。 千言万语和子规本来精神也高度紧张,突然听到巨响更是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云海后,三人几乎同时叫:“云海哥哥!”“云海少爷!” 这次轮到明珠和朝霞愕然了。 汪净明见有人这么猖狂,竟敢闯他的布防,本要怒喝,一听来人竟是虎威将军,也大大震惊,心思一转之后,上前施礼。 云海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阿奴面前,手一伸。 阿奴嘴一扁,把手上的匕首给他。 随云海后进来的有李君慈,云海刚要赶过来时,在大门口遇见了说今天过来阿奴的他,他自然也跟过来了。 一见阿奴竟敢拿刀持人,心里乐了一乐,这胆子肥了哈。 明珠见云海一进来,就先是救她,心中剧喜,一得自由,竟叫一声:虎威将军,就向他扑来。 云海侧身一让开,冷冷看她一眼。 那眼神极冷,冷得她的心一震颤,僵在那里。 太师府众人拥过来,看她脖子的伤,各种关切。 而阿奴则向李君慈扑来,扯住他袖子委屈地说:“她们欺人太甚!”说着把手腕向李君慈面前一伸:“你看,手腕都被他们抓红了。” 明珠心中阵阵反胃:真会装! 她自己矫情,却反感别人装模作样。 君慈心里有点弄不懂她这反应是什么鬼?此情景好像自己就是她的小情人一般。 但他是什么人,他马上非常配合地一脸心痛,抓住她手腕吹一下。 然后脸色一怒:“谁敢伤你,老子废了他。” 明珠她们奇怪,这家伙好大的口气! 阿奴伸手一指明珠和汪净明:“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君慈假装不认识:“谁啊?” 明珠附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君慈眉一皱随即施礼:“原来是太师府大小姐,和尚书府大公子啊,失敬失敬。” 就好像阿奴刚才附他耳边说的是这几人的身份一样。 他这样子让汪净明蛮受用的。 他问:“请问阁下是?” 君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下秦营冯启。” 第一百四十章 挖坑使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净明向他回礼“原来是秦营右翼先锋官冯将军。” 子规她们包括云海都弄不懂他搞什么鬼,也弄不懂阿奴为何跟他这般亲近,就像甜蜜的情侣一般。 云海转头,望向子规几个:“没事吧。”声音温和,使得明珠再次愕然。 子规她们都摇了摇头。 云海见千言额头上的血,眉皱了一皱,眼神再转冰冷。 云海望向汪净明,冷冷开口:“汪大人,请问这四个小姑娘犯了何罪,汪大人要围困里正府?里正大人又身犯何罪,你们把他们全抓了起来。” 君慈走到一边,因为他只是个右翼先锋宫,而云海是右将军,所以他目前所扮的身份是云海的下属。 在别人不经意间,君慈向高小明说了一句什么,高小明不动声色地退走了出去。 汪净明早看出这秦少将军与这几个姑娘关系不俗,心中早骇然,这几个小姑娘看来蛮有来头的。 他故作镇静上前施礼:“虎威将军,您也见到了,这小姑娘她胁逼明珠小姐。” “她为何要刀架明珠小姐呢?” 晚霞:“她狗跳墙!她......” “闭嘴!这哪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汪净明向她吼道。 明珠亦冷冷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晚霞整个人浑身上下凉气直冒。 里正:“将军,这几人状告这几个小姑娘犯了大不敬之罪,这汪大人还不让人辩驳,就逼迫下官签移交书,把她们移交给他望帝府衙处置,下官不同意,他竟让人把里正府围了。” 阿奴加了一句:“汪大人还说,在望帝城他就是王法,他要遮住我们的天,让我们永远见不了天日!” 汪净明怒喝:“你们别含血喷人!” 许嬷嬷也帮腔道:“我们只见你们对汪大人无礼!小小平民和一个不上品的芝麻官竟敢辱骂堂堂正五品官员,汪大人没人让人打们五十大板,而只是让人把你抓起来,已经算仁慈了。” 这嬷嬷真是满嘴胡言,谎话随口就来。 君慈这时说了一句:“你们各执一词,看来要让人当堂审理过后才知真相了。” 许嬷嬷看了秦云海一眼说:“在这里,虽然是秦将军品级最高,但不是查案官员,而这望帝城最大的审案官就是汪大人了,那就让汪大人来审好了。” 她现在,倒向众人谈审案之权来了。 君慈却说:“这可不行,现在按里正之言,这汪大人目前也是涉案人员之一。涉案人员可没有审判之权。” 李君慈要是跟你对着干,他绝对会非常难缠,而且会不按常理做事,有时给你挖个坑,你还以为他是在给你铺路。 而有人敢动阿奴,这就动了他的逆鳞了。 汪净明眉一皱:“那冯将军说怎么办?难道这案子审都没审就要惊动陛下吗?” 君慈:“惊动陛下这倒没必要,帝都离这近得很,我们可请帝都主丞来协助审理不就行了吗?” “这......”汪净明看了一眼云海:“下官觉得这是小事一桩,没必要惊动不帝都主丞大人吧。” 帝都主丞是从四品,而云海是正四品。汪净明是正五品。 云海看了一眼君慈,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早已是知已,云海此时知道他另有谋划,只是一时不知道他谋划什么,所以他打算配合。 君慈果然说:“大不敬之罪怎么会是小事一桩呢,帝都主丞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了,我们大家先不妨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等他们来了,再说吧,里正大人,摆个茶局吧,哈哈。” 人他都已经让人去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汪净明极其无奈。 “各位,请移步后堂吧。”让帝都主丞来,也正符合里正之意,他已大概知道汪净明的嘴脸。事情越大,对这恶官越不利。 于是众人,分座在后堂,喝起茶来了,此场景若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一众朋友小聚呢。 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唯有这样了。 明珠,汪大人,朝晚霞和许嬷嬷一座,其他下人一座 里正府的人一座。 阿奴他们一座。 其他几座人都比较沉默,唯有阿奴这一桌很热闹,因为有李君慈在。 明珠心中的郁闷无法言喻。听阿奴她们叫秦云海为哥哥,和少爷,就知道自己竟倒倒霉的碰上了秦府的人。 她在想着这件事怎么收场才跟云海不产生嫌隙。 而汪净明心内正思量着怎么样做,才能让这件事情,云淡风轻地过去。 可是众人喝了半天茶人都还没来。 加上气氛尴尬,所以就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 汪净明有点不耐烦:“冯将军,人你到底能不能请来?” 他看不起冯启,虽然属秦营,但他只是营里一个先锋官罢了。他觉得他人微言轻,他的人会请不动帝都主丞。 君慈一点也不见着急:“汪大人,稍安勿燥,人很快就来。” 汪净明只得忍气坐着。 终于,小明带着帝都主丞高大人和一群人过来了,汪净明一看居然还有大理寺主薄林大人。心中暗暗一惊,预感很不详,看了“冯启”一眼:这厮搞什么鬼!他们怎么会惊动大理寺呢。 心中如是想,脸上却一副讨好的笑。马上上前施礼打招呼。 高大人向他一摆手说:“好了,听高将军说请我过来审案,我就过来一趟。那就快快审理吧。” 众人来到公堂,自然高大人坐在主位上。 小明进来时,向君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阿奴注意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 心中冷笑一声,转头看汪净明时,那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明珠和阿奴她们各自自报家门后审理进入实质性阶段。 当高大人问有何纠纷虽要审理说。 阿奴主动说:“她们巫告我犯了大不敬之罪。” 高大人威严地问:“如何大不敬法?” 明珠一行人,一时沉默。 阿奴指着许嬷嬷说:“这个老嬷嬷说的。” 许嬷嬷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们听到她们取笑陛下,说陛下......”这话,她之前能随意说出来,如今却难以启齿,是因为之前这里汪净明最大,且他们完全掌握了局势。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有几位官职都比汪净明大,且听他们刚才的打招呼,她知道大理寺也派人来了。 高大人问:“这小姑娘说陛下怎么啦?” 许嬷嬷调整了下心态:“她们说当今陛下软弱无能,不配为帝。” 高大人转头看阿奴:“姚庄,可有此事?” 阿奴尊敬地问高大人:“大人,可否允许民女问这嬷嬷几个问题再回答您的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多副嘴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高大人点头:“问吧。” 阿奴转头问许嬷嬷:“请问许嬷嬷,当时情形是怎样的?我们几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句大不敬的话的呢?” 许嬷嬷刚要说话。 阿奴却打断:“我希望嬷嬷想清楚了再回答哦,当时我们可是离织女祠不远,人来人往,大体情形,我相信很多镇民都看到的哦。嬷嬷说谎的话,我们去织女祠随便找人问问,我相信即使当时人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大体情形他们都会看到的。” 许嬷嬷心中有点气恼,她觉得这个姑娘说话句句都说在自己最怕的点上。 但话不能不答,她只能答:“她们几个当街打闹......”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姑娘说话,就是个坑。 阿奴可不给她机会,她平平静静地问:“然后呢,嬷嬷怎么不把话说完整呢。请问是我们几个小姑娘当街笑闹着,然后说出这样一句大不敬的话来吗” 君慈心中笑了几下,这丫头,句句挖坑。 高大人依然严肃:“许嬷嬷,是这样吗?” 许嬷嬷也知道是坑,但不得不踩。因为当时情形,确实众所周知。 这几个小姑娘当时当街在笑闹,自己一行人走过时,以为她们也应该如其他镇民一样,给她们一行人让道。 谁知这几个姑娘却笑闹疯了,没人让出道来。所以朝霞就出来教训了离她们最近的一个。 她只得再硬着头皮答:“是的。” 阿奴笑了一声,转头对高大人:“这样一句大不敬的话,我们不仅当街当巷大声说出来让人听到,而且还是笑闹着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知我们是神经病,还是嬷嬷把我们,把如今在座各位都当神经病了呢?” 许嬷嬷,老脸一热,背后却冷汗涔涔。 给她们安个大不敬之罪,是当时在汪净明掌局的情况下,随意找个理由给里正府,好让他们快快把人交接走。 谁知这里正是个硬骨头,不卖太师府人情,也不给太师府面子! 所以这是一个蹩脚的局。 高大人问许嬷嬷:“请许嬷嬷再说详细情形,这几个小姑娘是如何一边笑闹着,一边说陛下软弱无能,不配为帝的话来?她们前后还说了什么?” 许嬷嬷正不知如何作答。明珠却上前一步,款款有礼,柔声说:“高大人,具体情形是怎样的,得由我的侍女晚霞来跟大家说说,因为我们也是听她说的。”说着转头看向晚霞:“晚霞,当时情形是怎样的,你来跟大家说说” 晚霞本来在认真听审,却想不到事情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愣了一下,本能迷茫地说:“我没有啊?” 许嬷嬷马上反应过来,厉声说“什么没有?!还不快来跟大人说说,不是你说听到她们说了大不敬的话的吗?” 朝霞把她往前一推:“还不快去!” 晚霞向前一趔趄,被推到了堂中。突觉浑身冷气直冒。 她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事情控制不住了,这小姐就拿自己出来当“替死鬼”了。 她吓得脸色大变,瑟瑟发抖,腿一软,跪倒在地:“我,我,我,好,好像是听到她们这样说的。” 高大人神情一肃,语气一严:“怎样说!” 她的神经已经紧崩,高大人一吓,她吓得整个人一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嬷嬷怒道:“你这丫头,没听清楚就敢跟我们胡说!实在该打!” 汪净明也语正辞严喝倒:“就因为一句“好像”听到,你们就让人把我请过来!现在还惊动了这么多位大人!你这丫头实在该死。” 晚霞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让高大人饶命! 真是一出好戏。 阿奴和子规四人看着她们变了几次脸,实在是精彩。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高门贵户的虚伪嘴脸! 阿奴突然笑了一下对君慈说:“今天连看了几出好戏。搭台演的戏都没这么精彩。” 明珠一行人,脸色都不太好,唯有那许嬷嬷,脸色变都不变,若无其事的。 君慈笑了一下,宠溺地说:“我是不是也看了一场?”给人的感觉这两人就像是甜蜜小情侣。 阿奴说:“不止一场,还有哦。” 君慈呵呵笑了一下。 姚明珠对高大人和云海他们说:“各位大人,秦将军,都怪这个丫头不好,她说听到这几个女子说了大不敬的话,我们一听到有人对陛下不敬就火遮眼了,实在考虑欠周,惊动了各位大驾,实在抱谦。这个丫头凭你等处置。” 子规心中愤愤,她想要我们命的事,随口一个丫头误听造成的误解就当了了。 果然高大人说:“既然是误听,那这大不敬之罪就不存在了。这丫头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交回给太师府好好管教吧!” 明珠微笑着施了一礼,柔声说:“大人英明。” 汪净明也施礼:“误会一场,惊动各位大人,下官实在抱歉,不如由下官做东,请各位到栖凤楼饮酒赔罪如何?” 他以为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想顺便利用这个机会,与几位攀攀关系。 谁知高大人依然面无表情:“汪大人,案件还没结束呢。” 汪净明愕然:“没结束?” “汪大人,你忘了吗?本官这次来,可不止审这里正和姚姑娘,还要审你的呢。他人一方审完了,不还有你的案子没审吗?”高大人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一丝不苟样。 汪净明表情一滞:“额,哦,对,对。” 高大人一拍惊堂木:“带原告被告上堂。” 里正主动上前去,而汪净明却坐在一旁不动。 高大人转头一看汪净明:“汪大人,你现在可是被告,请站到堂下吧。” 汪净明想不到高大人这么不给面子。面上很不好看,迟疑了一下,还是站在堂下来。 高大人问里正:“原告有何冤情。” 里正依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下官告望帝丞主丞汪净循私枉法,无法无天,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汪净明一脸愤怒:“方恒,你一个小小芝麻官,竟敢巫告本官!” 阿奴已不想再跟这跳梁小丑浪费时间了。 她说:“汪大人,是不是巫告,待大理寺查明,汪大人的所作所为,自然就会大白天下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出好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净明哼一声:“本官堂堂一城主丞,正五品官大员,凭一个不上品的小官的片面之词就想出动大理寺来查我!真是开玩笑!” 一直不说话的大理寺主薄这时说了一句:“我大理寺查案,从来不凭片面之词!” 汪大人面露得色,不忘奉承一句:“大理寺办案一向公正严明,我等个个信服!” 林大人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本官想问汪大人一句:在望帝城府衙监牢,最里一间里关的十三位妙龄少女是怎么回事?” 汪净明那奉承的嘴脸还没完全收回,一听这话,头脑轰一声,然后背后冷气一冒,表情凝滞在那,很是精彩。 他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员,见过不少大风浪。 心思急转之后,看了阿奴一眼。 心中大大惊讶,甚至有点不敢置信:这个丫头不简单啊! 事情由不得他多想。 高大人一拍惊堂木,威严地说:“汪净明,主薄问你话!请速回答!” 汪净明开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硬气的样子说:“我府关押之人自然是有罪之人!” 这时,来了一人,高大人几人都起身向他施礼。 来人竟是刑部尚书:关追。 对于众人的施礼,他手一摆,站到主位,看向众人,很有大家风范说:“刑部已将望帝城府衙暂时接管,望帝府所有档案封存,望帝府衙主丞汪净明疑设私狱,目无王法,草菅人命,知法犯法!特将其暂扣刑部监牢!待案件查明后,再作定夺!” 刚一说完,就有人上前,左右将汪净明押了下去。 此人,有备而来,来历风行,姚明珠等人惊呆了。 子规她们也惊呆了。 阿奴心中冷笑了一下。 汪净明被押下去之前,转头看了阿奴一眼。 他心中早就怀疑这件事情,是这丫头搞的鬼,但心中依然不敢置信。 他不相信她,小小年纪,一派天真可爱样,却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他怀疑她之前众目睽睽之下附这个冯将军耳边说的话,一定就是让他派人去查他的监牢。 难道我汪净明一世英明,毁在这个小姑娘手上!这不可能!但不是她弄鬼,会是谁呢?太大意了!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个事实,他今天确实是栽在姚阿奴的手上! 阿奴今天谋划的最终目的不是姚明珠,而是他,望帝丞的掌权者:汪净明! 她自一知道姚明珠一行人的身份开始,就开始算计:怎么样把事情弄大!怎么样惊动汪净明!怎么样,让被困地狱的人重见天日!怎么样让汪净明这恶官恶有恶报! 她派人追查冬香姐姐的下落时,竟查到望帝府衙的头上! 但是线人也不敢肯定,人一定就在府衙监牢。 所以,她要做一件事情,引出汪净明,将京都大官的目光引向汪净明! 只是效果有点超出想象。 因为,她不知道君慈的真实身份!而君慈做的,有点超出她的想像。他不仅请来帝都主丞,还惊动了刑部和大理寺。 她一开始就暗暗观察,姚明珠一行人的弱点,发现她们的弱点实在太明显了。 她们太过于高高在上,太过于招摇,太过于自以为是,自以为高贵!面子大于天。 如此好面子,好排场,那把事情闹大还不简单! 让她足够没面子就行了。 于是,才有了那一句:“想不到姚小姐小时候不懂贫贱,长大后却又不分上下尊卑”的讽刺来。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效果超出想象的好。 因为姚明珠与汪净明身边人的一句对话,让阿奴肯定了,冬香的姐姐春香一定被送进了望帝府监牢里了。 姚明珠的那句话是:“舅父,这样的美人儿,以后就供你们的狱卒享用,这份礼,侄女送的还可以吧?” 而汪净明身边一人当时答的是:“这份礼,实在太好了!比小姐之前送的几批都好!” 她不知道,这一对一答,早让阿奴火冒三丈。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姚明珠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肮脏邪恶的事,她做来却如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汪净明的到来,阿奴不仅不害怕,还很兴奋。 蛇终于出洞了! 引蛇出洞,是阿奴给汪净明挖坟的第一步。 君慈一来,她再给他挖另一个坑。 阿奴开始向君慈说的那一句“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然后再附君慈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这其实就是个坑,她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她这一句过后,附他耳边说的一定是这几人的身份。 谁知, 她说的是:“望帝丞监牢,有私狱,私押无辜少女,趁他们出来,群狼无首,你快派人去查!“ 李君慈是虚实战术的绝顶高手!配合得一丝不漏,听了她这一句话后,不动声色,竟顺着她之前铺的烟雾,装作第一次认识明珠和汪净明一般,作了恍然大悟状,向汪净明施礼。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表面不动声色,殊不知,一个捕蛇大计已经默然展开。 阿奴这时看了君慈一眼,他配合得超出她的想像,竟同时请了帝都府衙,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她不知道,君慈想的有多深! 既然是私狱,那当然不好找。但刑部的人个个人精,个个都是办案精英,所以,为安全起见,他让高小明同时把刑部办案精英,尤其是机关,堪舆高手一起请去。 有他武王的令牌,刑部当然不敢怠慢! 查出人后,刑部为防府衙有人做手脚,雷厉风行地控制了整个府衙,所有档案封存。 所以刑部的人来得最晚。 阿奴的心中暗暗惊了一下,看来这少将军也想弄死这个汪净明。 惊动大理寺和刑部,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阿奴让少将军去查的目的也在此:只要从监牢里查出了人来,这可是证据确凿的事! 只要这件事把他咬死了,还怕事情不闹大吗。 现在这少将军把这么多人请来,那此后的事,就更不用想了。 大理寺把这人一拿了,那拨出萝卜带出泥,还怕他以往所做的事情,不一件一件翻出来吗? 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再在这里与他多费唇舌,状告他什么了。 其他的事就是大理寺与刑部的事了。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当然都认识君慈,但既然这武王殿下,不想以真实身份露脸,他们当然要配合。 但是,他们在官场多年,深喑为官之道,知道这武王可是个干实事的人。 所以来人个个都是一个副公事公办,且来历风行的样子。 拿了人,马上办事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鹊桥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看了看千言的额头,说:“尽快回去,我给你上药。” 于是云海就带这几个女子走了。 姚明珠一行人,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装扮了几个时辰,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明珠心中此刻甚是气恼,也有点担心:她当然也知道刑部和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这一趟不仅目的没达到,还跟秦宅有了嫌隙,还连累了自己的舅父! 门外还趴着个被打了几十大板正气息奄奄的晚霞。 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她正愣愣地。 许嬷嬷一脸担忧地说:“小姐,老奴觉得,应尽快回帝都,把这事告诉太师大人和汪尚书,好让他们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并想办法救救汪大人啊。” 明珠气恨恨地一瞪她,然后再一一瞪向众人,人人大气不敢出。 她恨声:“一群废物!” 说完转身就走,众人哂哂跟上。 太师府损兵折将,秦宅倒没什么,除了受点惊吓之外,就千言的额头受了点伤,经子规检查,说无大碍,敷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回去时,阿奴顺便跟冬香说,春香已经找到了,将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下,人目前暂时在刑部,过几天就可以去接人了。并跟她说春香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 冬香泪水涟涟,自然对她感恩戴德一番。 阿奴可没过多时间应付她。 也没有过多时间应付李君慈。 他本分地跟着众人回秦宅后,本性就露出来了。 嬉笑着附她耳边说了一句:“姚庄儿,原来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太坏了!” 阿奴一笑,看了他一眼,说:“你应该说我是扮虎,这栖凤镇上的人个个都说我是纸老虎。” 君慈愕然:“为什么叫你是纸老虎?” “因为很多女孩子一见老鼠蟑螂什么的就吓得哇哇大叫,我从小就不怕,还鄙视她们矫情,而且我很小就会骑马了。在栖凤镇女孩子会骑马的可没几个。再加上一般女子三步不出闺门,而本姑娘我从小就跟父兄到处走。久而久之她们就说我很勇敢咯。” 说到这她眉头一皱:“可是年初的时候,我怕黑,更怕鬼的事情传出后,她们就说原来勇敢是装出来的,于是我就成了个纸老虎了。” 她成了个纸老虎后,香雪对她说:“过刚易折,让别人把你当纸老虎也好。”于是这“纸老虎”的形容她不仅不介意,有时候还有意去维持这个形象。 君慈盯着她,细细端详了一下。阿奴没好气地问:“你这样盯着我看什么?” 君慈收回目光,微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今天真是谢谢你请我看了几出大戏哦。” 这次轮到阿奴盯着他看了。 她打量了他一会,心里斗争了一下才说:“既然要谢谢我,那今晚当我的护花使者,陪我在帝都过一个不一样的七夕可好?” 这对于君慈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 他百忙之中,也一定要选今天过来,可不就是为了想让她跟自己一起过七夕吗? 他的心急跳了一下,语气却没什么变化:“荣幸之至!” 阿奴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下“那说好了,今晚戌时鹊桥见哦。” “好!”他很努力才没让自己太激动。如此特殊的日子,她约他相伴,还约在鹊桥,那是帝都多少有情人相会的地方。那代表什么?已不言而喻了。 “那晚上见。”这丫头,这是要赶客的意思,但君慈依然很开心。第一次,被她赶得这么开心,也第一次毫无“反抗”地乖乖回去了。 阿奴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点愣忡。 ...... 今天碰到明珠,解决汪净明只是巧合。 今天,真正的好戏......在后头。 当晚,穿针比巧节目,在酉时就已开始,节目很精采,人山人海,而子规上台,穿了八孔针,得了第二名。 云海和来之他们在台下一直等到亥时也没见阿奴上台。 阿奴去哪了呢? 当晚帝都城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这件事就与她有关。 她晚上没有留在栖凤镇。 她说她会上台参加比试,只是找个很高明的理由,来牵住一家人而已。 把家人的目光牵住了,她就可以和香雪脱身出来办她们真正要办的事情了。 ...... 君慈一整个下午都处在兴奋激动的状态:只因为一个约会。 只听说过女为悦已者容,却想不到,男也为悦已者容的。从衣服,鞋履,到腰间挂的玉佩,都经过细心挑选,还没到酉时就已坐立不安。 心想着,阿奴此刻是否也是如此? 终等不到戌时,酉时中,就甩开粘人的忆萝,来到鹊桥等候。 他今天气质很不一样,身穿锦袍,少了将军的凌厉,多了皇子的贵气。 如临风玉树,站在鹊桥,都不知招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媚眼。 今夜真是个应景的好天气,天空万里无云,天那么湛蓝,漫天星河,星罗棋布,星光闪烁,正照耀着世间多少有情人。 他抬头,望向星河:牛郎,你见到你的织女了吗? 我也在等我的织女哦。阿呸,我不是牛郎,阿奴也不是织女,我才不要一年一度鹊桥会,我们将来会天天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今天鹊桥的气氛很甜蜜。 很多人双双对对,也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在忐忑与期待中等待着心上人。 渐渐地,身边的人,很多都等到了要等的人,双双对对去了,有些比他迟来的人都等到了,阿奴却还没来。 他依然在等,站在鹊桥最高处,最显眼处等着。 他相信他会等到她。九年都等过来了,现在几个时辰算什么? 戌时二刻,阿奴来到鹊桥时,一眼就望见了他。 皎皎月光,漫天星河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一眼就望到了他。 他真的很优秀,很显眼!周身散发一种动人心魄的魔力。 君慈站在桥上,不知她从哪个方向来,正面向望帝城的方向。 却突有所感,转过头来,一眼就望到了她。 人来人往之中,他真的是一眼就望到了她。 她正站在桥下,举头望他。 此时,两人有段距离,且亦属晚上,所以真实情况是无法看清对方的眼神的。 但君慈就是有种错觉:两人正深情对视。 这一眼,似乎能抵过十年相思! 亦似乎历经几生几世,终于能彼此相会。 他激动一笑,向她跑了过来。 来到她的面前,声音有点激动:“你,你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追魂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嗯一声,声音比他平静多了,问:“你来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一会。”说完后,两人一起沉默,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点紧张,他来时就已狠狠警告过自己:不许再悚她,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跟她像在秦营那般相处就好了。 但心依然怦怦急跳,控制不住地紧张。一个战场杀伐的人,一个不怕死的人,会这样子,那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心思藏得太深,爱得太久了。 他看得出她今晚也经过精心打扮,杏色纱裙,白色披纱,气质高华,月光之下,似月中仙子下凡尘,美得让人摸不着北却又出尘脱俗,让人不敢轻易亲近。 而君慈,最悚这样的她。 而且,今天算是两人一个正式约会,他很注重,越注重,越束手束脚。他甚至想找机会向她坦白身份,向她表白。 这么多的事放在一起,就更放不开了。 他说:“我们去灯街走走好吗?” 阿奴嗯一声,竟转身先走,他忙急步跟上。 他们之间,只要她愿意,她似乎随时可控制主动权。只因其时,爱得较深的那个,不是她。 时人,男女还是比较讲究的,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今晚街上之人虽大多成双成对,但有亲密举动的人几乎没有。 男的一方大多会小心翼翼护在女子身旁。不会有肌肤之亲。 除非两人发展到一定的关系,才会较亲密。而这亲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仅限于牵牵手而已。 君慈这个堂堂武王殿下,此时,亦如民间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护在心仪的女子身旁,小心翼翼,不让人挤到她,更怕跟她被人群挤散了。 整条灯街人来人往,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亮如白昼。 阿奴在一对灯前停下。 这是一对鸳鸯灯。 也许陷入爱河的人,都容易吃醋,他对这鸳鸯灯有点反感,也许是因为鸳鸯珏,也许是因为安之曾用鸳鸯来暗示,他跟阿奴不合适。 还好,阿奴只看了看这灯,就往前走去。 她在一对锦鲤灯前停下,打量这灯,老板马上上前向她吹嘘这灯的好处:“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灯不仅造工精细,而且喻意还很好哦。”说着,这精明的老板,打量了下她身边之人:气度非凡,衣着高贵而不奢华,定是个非常有品味的贵门公子。 所以这老板顺着往下说:“这灯喻意,鲤跃龙门,终得修成正果,愿姑娘您能与心爱之人能早日修成正果,嫁得如意郎君,嫁入如意家庭。” 这话甚得君慈的心,他上前,刚要二话不说,把这对灯笼买下。 阿奴却伸手拉了他一下。 她笑了一下,她是商家女,对这老板的眼力见,也蛮赞赏,可惜,她是个例外。 她说:“这灯笼还是留给真正需要它的人吧,这世上女子个个都希望能有朝一日鲤跃龙门,一步登天,但可惜,我最怕的就是入龙门了。我还是喜欢当条自由自在的普通游鱼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她这话,让君慈的心梗了一梗,忙跟上她。 君慈还发现她时不时抬头望天。 现在,她又抬头了。 君慈随着她抬头:天上除了繁星点点,此刻亦飘着很多有情人共放的许愿灯。 他问:“我们,也去许愿台,放许愿灯可好?” 阿奴却淡淡地说:“算了吧,今天放灯许愿的人那么多,天神得多忙啊,我们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好了。” “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还是比较了解她的,他说:“前面是小食街了,我们去逛逛吧。” 阿奴果然双眼一亮,终于提起兴趣来,小脑袋猛点了几下:“好啊,好啊。”抬脚就往小食街方向走。 如此情态,显出几分调皮灵动,显出跟他打架时的阿奴的样子来了,君慈瞬时觉得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 他紧护在一侧,宠爱地一笑。 一近小食街,她脚步加快了几分,一进去,就先伸手扯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串伸给君慈,君慈还没拿好呢,她就把自己手上的那串往嘴里送去了。 转头就往一处烤羊肉店去了。 君慈忙帮她付了这冰糖葫芦的钱,急步跟上她。 卖糖葫芦的老板在他身后叫:“公子,找你钱。” 君慈头都不回,说:“不用找了!” 老板目瞪口呆,看着手上的“巨款”,这锭银子,把他整档糖葫芦包了都卓卓有余了! 君慈才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耽误工夫呢,他怕把阿奴跟丢了。 这丫头,不受他控制,真是让人头疼。 他刚越过人群赶到,阿奴竟手上拿着七八串羊肉串,正吃开了,见他来,把肉串向他一伸。 君慈摇头说:“你吃。”手上的糖葫芦还原封不动呢。 她竟也不勉强,边吃,边转头,又往下一处小吃档去了。 君慈又忙给羊肉串的老板扔了一锭银子,说:“不用找了。”急步又跟了上去。 她正在一档糖醋猪蹄前停下,坐在档前的桌子旁,一边吃羊肉串,一边等老板给她装糖醋猪蹄。 君慈摇摇头:这丫头,真是个贪吃鬼。 心中却涌起一丝甜甜的念头,此生有人可爱,有人可宠,亦是一种幸福。 他走上前来,坐她旁边。 她边吃烤串,边笑着对他说:“这糖醋猪蹄很好吃的!在栖凤镇,我就经常拉着子规陪我一起出去吃这个。我一下能吃两碗哦。我也给你点了,一会,你偿偿。” 她眉眼都是笑意。似乎能吃饱,就已万事足矣。 连带得君慈亦是满脸笑意。 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自始至终,君慈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似乎能见到她在身边,就已万事足矣。 他突然发觉,她笑眯眯的神情一顿,竟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走。 老板刚把两碗“猪蹄”端过来,一见人走了,就急:“姑娘,这......” 阿奴也不答,直往前走去。 君慈把一锭银子给老板说:“不用找了,我们下次再来吃过。”又急急跟上她问:“怎么啦?” 她停下来,转头望她。 两人四目对,君慈的心,怦怦如擂鼓,他觉得:她的目光很亮很亮,比天上明月还亮。 阿奴收回目光,手向城中心处一指:“你看,那盏许愿灯很特别耶。”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许愿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望见了她所说的许愿灯。 这是一盏很普通的灯,但却很特别。 普通之处在于它的造型,随处可见,跟一般许愿灯无异。 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状态,它在半空飞行,只飞在约三人高的位置。它飘来飘去,但一直在这个高度不变。其它许愿灯都会随风而去,越来越高。但它不一样,君慈发现,它甚至能逆风而行,这太奇怪了。 阿奴一扯他的袖子:“我们去看看吧。” 君慈低头看了看被她扯着的袖子,点了点头。 两人就如亲蜜情侣,向着那个特殊的许愿灯而去。 两人一近,场面真的是有点吓人。看来很多人,都被这奇特的灯笼吸引过来了。 人群很是热闹,围着一圈,灯笼飘在人群的正上方。君慈觉得人群应该是把这灯笼的主人围起来了。 他也想知道,这灯笼有何乾坤,看阿奴对它这么感兴趣,自己也给她弄一个好了。 突然灯笼处似乎有暄闹声,阿奴往里挤去。 君慈吓了一跳,忙跟上她,怕把她弄丢了,一时情急,伸手一拉,就拉住了她的手。 他已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 但,从没如此强烈的感觉她的手。 也许是他的掌比较宽厚,长年从军,有点粗糙,他觉得她的手细细软软的,虽是小手,但威力却大。 一牵动,就像被电电到了般,心一剧震,手心马上冒汗。 他想看看阿奴的反应,但阿奴一味往人群挤去,被他牵了手也不反对,反而拉着他,往里挤去。 他吓得忙去护她,这丫头,好奇心太重了! 挤到人群中一看,傻眼了,原来暄闹的人群里另有乾坤:一个男人,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表情神经质,一味磕头,嘴里哭嚎着: “暄竹!我错了,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我不是有心杀你的,当年我真的不想杀你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忏悔,如果给我个机会,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愿伤害你和孩子,原谅我吧!” 人群哗然一片。 君慈的心一震,认真看下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我的天!竟然是刘安康! 不禁转头看向阿奴。 阿奴正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刘安康!面无表情。 他心一痛,与她相牵的手,紧了紧。 他想:她不记得暄竹是她姐姐了,若知道,此刻会上去跟这刘安康拼命吧。 很快,卫巡带人过来维持秩序,并把刘安康带走了。 阿奴突然转头看他,满脸祈求问他:“你能帮我吗?” 那眼神,让君慈心一痛,本能就答:“能!帮你什么?” 阿奴:“你能帮我把这刘安康完全控制起来吗?不让任何人探望和接近他,只需控制二天,二天就好。” 他无法拒绝,点头:“能!” 阿奴望着他:“君子一诺,重千金,你要说到做到。” 君慈再点头:“好!” 阿奴推他:“那你去啊。” 君慈看着她,此时人山人海,他怎么能丢下她一人? 他急道:“可是你......” 阿奴也有点急燥:“我没事,她往西方方向一指,那边就是子规庄首饰行了,我自己过去就行。我让店里的人送我回去。” 君慈还是不放心:“我先送你过去。” 阿奴瞬时很着急的样子,眼中盈了水光:“不用了,他要被带走了,你去帮我啊。” 君慈向前走两步,却不放心,又回头看她,她着急地说:“去啊。” 他转头,向卫巡一行人的方向走去。 ...... 午夜,一辆马车,踏着星光,停在了秦宅前。 阿奴和香雪下了马车,晓星沉打马绕了一下,把马车绕过后院去了。 晓星沉,是安之给阿奴的护卫,他也是之前胡说八道先生,见到的那个男人。 阿奴和香雪两人各有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进了宅院后,阿奴终收拾下心情,开口说:“姑姑,明天见哦。” 香雪向她微笑了一下说:“明天见。” 阿奴穿过中院,来到后院,往栖心阁走去。 刚出后院,就听到一声:“阿奴。”是云海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向声音处一望。 树荫下,走出一个俊逸的身影。 云海来到她身边,深邃的目光望向她的眼睛,一会才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奴目光躲闪了一下,她撒了谎,让一家人等她,所以有点心虚:“我,我过帝都去了。” “你为什么突然要去帝都,你不是说会跟子规一起参加穿针比巧节目的吗?” “对哦,比巧的最后结果怎样?子规赢了吗?” 这丫头,在玩转移战术!这招,她小时候就玩得很溜,不想继续的话题,她会叉了开去。 云海的眼神一黯然,她避开了他的问题,他也不追问,而是答她:“子规,得了第二名。” “子规真厉害呢。” 云海点头:“是啊。” “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哦。”阿奴说。 云海嗯了一声:“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阿奴好了一声:“那,明天见。” “明天见”云海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还站在那里。月光之下,那么落寞。 云海是个很特别的人。 阿奴不想回答的话,他不会追问。 君慈曾跟他说不希望他家里人知道自己是武王的身份,想每次来,秦宅的人都把他当他的好兄弟来访,随意相处就好。 云海就不会告诉宅里人,这个少将军,其实就是武王。 而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君慈,姚庄,其实就是之前的天煞星阿奴。 而太子李君元,他自己也认识,但是,君元自从知道他是秦宅之人后,每次都会选择他不在的时候来访。 君元避开他的目的,其实也是不希望秦宅人知道自己太子的身份,他也希望秦宅里的人,都把他当普通客人来待。 这样随意的相处,让他很新鲜,很喜欢。 所以如此种种,就造成了阿奴,不知道君慈兄弟的真实身份。 ...... 君慈姿态放得很低,他让卫巡把人交给他,而他公事公办的把人交给了大理寺。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以此案涉及九年前的公审,当年全民皆知!影响太大为由,建议大理寺卿赵大人把人完全控制起来,任何外人尤其是与刘安康沾亲带故的人不得与之接触!待向陛下请寺后再作定夺! 建议合情合理,大理寺卿当然会应允! 这件事确实太难办了。 姚暄竹的案子,可是当年先帝亲自下旨让公审的,若现在才发现是一件冤案,那掌权者真是颜面扫地!更让人不好办的是:这件事,你想顾全大局,瞒下来也不好瞒,因为,刘安康的厮又当众承认人是他杀的!明天,又全城皆知了! 确实要慎重处理。 赵大人一听事呢来龙去脉,说:“这刘安康磕得头破血流,言行举止也有点反常,精神也有点反常,还是先......” 他还没说完,君慈就说:“是啊,为安全起见,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得好。”随口吩咐道:“小明,叫刘大夫来。” 小明应声就去了。 赵大人却一愕然:“刘大夫是谁?” 君慈却像突然醒悟一样,笑了一下:“他是我秦营的随军大夫,跟我回来,如今住在我武王府,平时军中叫习惯了,谁有伤病,就叫他。如果赵大人不放心他的医术,要不,就改叫太医来吧。” 赵大人也了解地一笑,他在秦营多年,这习惯确实可以理解,手一挥说:“秦营随军大夫,医术当然是让人放心的。既然殿下已让人去请,那就劳烦他了。” 很快小明就带着刘大夫过来了,这时刘安康倒是平平静静,不叫不闹了。想闹累了一样。 刘大夫给刘安康把脉后说:“人并不大碍,只是有点精神不太好,应当是长期失眠的症状,给他开点安神药就行。” ...... 深夜,君慈劳心劳力,打点了一个晚上才将事情完全控制。回到武王府又直接进入书房,跟刘夫聊了好一会,才回主殿,却发现主殿前的回廊下站着一个人。 他看身形就知道是忆萝。 明月清冷的光洒在他娇弱的身上,更显得她单薄寂寞,楚楚怜人。 君慈刚一走近,她就转过头来。 他愕然了一下:她满面泪水,表情悲伤。 一时有点心痛又莫名地却又升起一丝烦燥。 他最近一直在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阿奴约个会,又被刘安康的事搅了。该跟阿奴说的话,一件没说。 刚处理好刘安康的事情回来,却又看到她在哭。 他心中轻叹一声,柔声问:“你怎么又站在这里哭?”他有点生气道:“下人们怎么做事的,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哭呢。” 忆萝听他语气是生气了,马上小心翼翼地说:“不关他们的事?” “那就是关我的事了。” 忆萝低头,不说话,以示默认。 君慈:“忆萝,我做错什么了?” 忆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有错,是我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嫌弃我?” 君慈头痛:“我哪有嫌弃你啊?是下人对你照顾不周吗?他们一向跟着我粗鲁惯了,可能会让你不太习惯,你是堂堂郡主,确实应该有个专门的府邸的,要不,我向父皇请旨,给你建个府邸吧。” 忆萝心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瞬时哇啦啦流下来,哽咽:“还说没嫌弃我,现在就要赶我走了,皇子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君慈又烦又燥,他很想跟她说:“忆萝,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但,对于一个这么敏感爱哭的小姑娘,这语气似乎过硬了些。 只好说:“你很好,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错。不要多想了,这么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忆萝看他神情和语气,也确实是蛮累的样子。 她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他避开我是为了与心上人约会的话,那么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是这般神情的。 从小到大,他一向神采奕奕,能量满满的,很少看到他显出疲惫的样子来,她一阵心疼:皇子哥哥,你这两天为什么总是躲着你?是觉得我很烦吗?” 君慈看着他,想了想,说:“今天是女儿节,你应该有私人空间的。” 忆萝脸一红,低下头去,声音也转低柔:“可是,我今天,想跟你一起过的。” 君慈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精神了,后知后觉:我去,这跟屁虫,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可不行,我得跟她说清楚,他想了想,突然神情一轻松,“哦!原来你哭是因为我今天不在家陪你过七夕!”说着语气一转,神秘兮兮地说:“忆萝妹妹,哥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哦。” 忆萝听他语气和神情,好奇地问:“什么秘密?” “哥已经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哥今天不在家,是因为哥哥跟她约会去了哦。好妹妹,要帮我保密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我母妃盘问。” 忆萝脸色大变!心下大乱,哦了一声,一时无措。 君慈看他情状,一时肯定了心中想法,有些不忍,但话必须说清楚,他说:“我今天真是玩累了,我先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不等她说话,就“逃”了。 他怎么会睡得着呢? 他今晚有点烦燥。 只因为心中隐隐总有个不太好的念头要冒出来,他本能不太想去面对这个念头,拼命压制着不去想。 现在泡了澡出来,却一点睡意也无。 他走出寢殿,站在廊下,负着手,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当时,在环城街上,人太多太杂,事发又突然,阿奴又求他,所以他完全没有多想,就出手帮她。 他觉得当时,她若让他跳河,他也会跳的吧。 他李君慈从来是不会回避问题的人,稳了稳心神,缓了一口气,打算,将事情理清: 凭他的反应以及才智,其实早在阿奴让他帮她控制刘安康两天的时候,就本能地浮起一丝不对劲来,但是当时没有多想。 如今细细想来,事情有很多不对劲。 最明显的就是阿奴让他帮她。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见色起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让他帮她控制刘安康,这句话透露出很多信息: 至少,可以推出,刘安康今晚的反常跟她有关,她为什么对刘安康出手呢,难道她记起她姐姐?这是为她姐姐报仇来了? 无论如何,这事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想起刘大夫来,他在大理寺,让小明请刘大夫来给这刘安康看病,看似本能习惯反应,其实根本不是:因为刘大夫是他的人! 他为了阿奴,确实劳心劳力。 他有点后怕:这姚阿奴胆子太大了!如果今晚,给刘安康看病的不是刘大夫,而是太医,那会是什么情况? 因为刘大夫后来跟他说的话。 刘大夫虽然在大理寺说刘安康没事,但是回了王府,在书房中,却向他禀报:“刘安康除了长期睡失眠多梦之外,而且似乎还吸食了寒食散!” 君慈一惊:“寒食散?” 刘大夫向他解释:“这本是一味治疗伤寒的药,但服用过量会导致精神恍惚,更严重者甚至会出现幻觉,加上刘安康长期精神不足,只需稍稍加点量,就能让他癫狂。” 君慈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地问:“药效,是不是两天过后才过去?” 刘大夫想了想:“恩,他服用不算多,而且似乎并不是长期服用寒食散之人,所以两天过后,即使很高明的大夫,也号不出来了。” “那,你给他开的方子?” 刘大夫:“确实是安神的方子。且这方子属凉性,亦有利解这五石散之毒。” 君慈松了口气,说:“好了,辛苦了,你下去吧,这事要保密。” 刘大夫应声退了下去。 当晚,大理寺卿虽然没有再请太医来为刘安康诊治,但他留了个心眼:把药方偷偷记了下来,回去问自己的专治大夫,大夫告诉他,这确实是是味安神的方子,他才消了疑虑。 这不怪他,长期办案本能,让他多疑。 是君慈做得太滴水不漏了。 此时,武王府内,君慈的眉心一皱: 阿奴到底有没想过,刘安康突然反常的举动,而且额头受了伤,肯定会有人来给看治的,难道她没想过,看治的人会号出这刘安康中了寒食散之毒来吗? 这个问题还没答案,继而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他想到了他最不愿想的事情,阿奴今晚约他出来,是为什么? 他的心痛得一抽,回想今晚情形,她有点心不在焉。 他心中升起一个最不愿面对的念头:阿奴今晚约我出来,难道纯属是为了利用我吗?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帮她? 他苦笑了一下,看来是我对她太好了,所以她看出了我的心意,她吃定我了。 想到这,他更加心痛:她真的是在利用我吗?利用我对她的感情? 他缓了缓心神:还有,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有办法能让大理寺控制刘安康两天? 难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想到了上午的事,想到了上午阿奴的眼神。 上午,动汪净明的时候,我不仅轻轻松松请到了帝都主丞,刑部的人,而且还有大理寺的人,让她觉得我不寻常! 所以即使她目前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也会有所怀疑,觉得我的后台必定很强! 我今晚,应该向她坦白的! 最后,他的一颗心越想越乱。 这一切真的是她谋划的吗?如今的阿奴,真的有这般高绝的智计? 他头有点痛,这件事,一环扣一环,而不管是汪净明还是刘安康,关系都甚广,把人完全探制两天,还真不好办?恐怕,明天就有人要见他了。 他想了想,转身竟要出府。在府门前,暗影现身问他:“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君慈边走边说:“八王爷府。” ...... 第二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若果姚暄竹真是刘安康杀话,那这案子就是帝都的一大件丑闻! 这是一件天大的冤案,且沉冤多年,当年公审都没查明真相,还是凶手自己承认了的,这真是够讽刺的啊! 昊帝大发雷霆:昨天下午才接到有关汪净明的事,实在龌蹉得让他目瞪口呆,而后大发雷霆! 他传旨:让大理寺一定严办!还严令一定要把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查个清楚,不能再使一人含冤! 实在太震憾了! 平时,看着那么规矩的一个人,竟干出这般恶心恶毒的事! 气还没消,今天又接到刘安康的事! 昊帝气得够怆,一拍龙案,就让马上成立三司会审,一定要把姚暄竹冤死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查个一清二楚! 但是应国公提醒他:这事,关系到先帝颜面,关系到九年前的公审!而且当年,公审的时候,八王爷和黄将军都曾听审......牵连甚广!让他三思而后行。 皇帝缓了缓情绪,他问众爱卿意见。 他这样一问后,场下一时沉默。 皇帝刚想点名,君慈出列:“姚暄竹的案件当年是姚有常自己撤案的,这全城皆知,我太元国有律,案件若没有原告,那府衙就可存档销案,所以这不算冤案,只算是疑案,所以不关系谁的面子。” 一直跟君慈对着干,反正不管君慈说什么都跟他对着干的黄将军,竟破天荒的第一次对君慈的说法表示赞同:“臣觉得武王殿下说得很有道理,我太元国有律,没原告的案不算案件,此案自姚有常撤案以来,一直没原告,所以臣觉得这案子已结了。可以对外公布:刘安康昨晚一时发酒疯,胡说八道而已。” 八王爷出列,气愤地说:“黄将军这是要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意思吗?我太元国礼仪之邦,法治之国!难道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贻笑天下吗?” 黄将军丝毫不退让:“八王爷,事情真相还没清楚,就别把人定成杀人凶手!你有看到有哪个凶手会无缘无故当众承认自己杀人的吗?这不是发酒疯是什么?” 皇帝问大理寺卿:“赵爱卿,刘安康昨晚可有酒醉现象?” 赵大人出列,恭敬回答:“没有!已让人给他检查过身体,没有醉酒现象,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睡不好,有点精神不振而已。” 皇帝再问:“刘安康情绪如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一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赵大人再答:“在牢里倒睡得安安稳稳的,今早臣特地早早起来去看了他一次,他精神很好,还自己跟我承认,姚暄竹当年就是他杀的,这事,一直在他心里,折磨了他九年,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他安心多了。” 八王爷哼一声,向皇帝施礼:“凶手都自己承认了,臣建议三司会审,问明当年事情经过,说不定,刘安康还有同谋!”说完看了黄将军一眼。 黄北岳内心着急,面上却镇定自如,也向皇帝施礼:“案子当然要查明,但要查明的不是当年姚暄竹的案子,要查明的是谁陷害康儿?陛下,康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当众说自己杀人的!这事,您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八王爷也不依不饶:“那就两案并作一案,组织三司会审!” “什么两案并作一案!根本就只有一个案子!姚暄竹的事连他父亲都认为无冤情而撤告,没有原告,按我太元律例,疑犯可无罪释放。而刘安康的案件,我就是原告,我现怀疑有人设局谋害我女婿刘安康!”黄北岳强硬的作风尽显! 八王爷气恼:“陛下,姚暄竹之案臣觉得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含冤者一个清白,给天下一个真相!” “八王爷,您这是要质疑国法吗?” 八王爷表面看来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内心却是无比坚韧执著的,对于黄北岳的咄咄逼人,丝毫不见退让,而是从容地对黄北岳说:“国法规定没有原告,案件不能成立,如果本王成为姚宣竹之案的原告,那案件不就成立了吗。” 他说完向皇帝施礼,扬声:“陛下,臣状告刘安康杀人,恳请陛下查明!” “你!”黄北岳气结。 君慈昨晚深夜造访八王爷府,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请八王爷出面,当姚暄竹案的被告。 皇帝站起来:“那好,三司史听令!”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均上前。 皇帝说:“刘安康和姚暄竹的案子,即日起,由三司会审,一个月内,务必查明事情真相!绝不能使一人含冤!” 三人齐声应是! 皇帝还向刑部尚书叮嘱了一下:“余爱卿,汪净明的案子,你刑部亦给我跟紧了,尽快给我查明真相!” 余大人赶紧应是。 君慈这时上前一步:“陛下,臣恳请协助三司会审。” 皇帝还没说话,黄北岳又上前:“陛下,不是臣对武王有偏见,而是,三司会审由三司史共同办案,是为了三司互相协助互相监督,而且向来由陛下直接统领,这才突显其案的重大和公平公正。但是武王介入,会让人误会,三司会审是由武王统领,这误会影响很不好,我等明白人,自然知道殿下是为了多多锻炼,但外人不知实情,会误以为陛下有什么打算。”说完看了太子一眼。 君慈心中火冒三丈,这家伙,又在挑拨离间! 一般,代行皇帝之权,比如国祭期间,皇帝身体有恙或其他原因不能亲自前往,一般都指明太子暂代。 所以黄北岳现在是暗示,如果李君慈统领三司会审,那岂不是暂行皇帝之权,暗示太子之位要易主? 他这一招很高,君慈只说协助三司,没说统领三司,他说得很明白,在殿各位也听得很清楚。 但帝皇不像凡人,想得向来比外人复杂,黄北岳这样一暗示,昊帝就不得不考虑太子的处境,严格来说,他不得不考虑两个儿子的处境! 自从他当上皇帝以来,他就不想自己兄弟反目相争的悲剧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 但帝皇之家,帝皇之位就像是个解不开的诅咒! 诅咒在位者一家,既然享有无上权力,就不能享有世间温暖的亲情! 帝皇家的亲情向来复杂! 历史上,似乎每次皇位更替,都经历一场皇子们血的洗礼! 昊帝向来仁善,治家有道,当年昊王一家,一向为外人称道:妻妾相处融洽,儿子们兄友弟恭,一家其乐融融。 即使这样,昊帝亦明显感到,自己上位后,几个儿子之间关系的变化来。 最明显的是太子李君元和四子李君信联合对二儿子李君慈的排斥。 君元和君信关系一向倒是极好!只是他们向来有点排斥君慈,长大后,就更明显了。 也许因为君慈在外多年,而且,外面一直有传言,君慈能文能武,才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君元能当上太子,皆因其是嫡长之位。 这更是影响他们的兄弟之谊。 一思及此,昊帝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尽量避免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说:“三司会审,一向外人不得介入,为免民间误会有人左右会审结果,武王还是避嫌的好。” 君慈只得应是。 他一夜折腾,眼都不合,费尽心神,就是为了尽量能控制这个案子,但有些事还是超出了其控制。 阿奴还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刘安康闹得人尽皆知,即使父皇都没法完全控制,这丫头怎么肯定,我就能完全控制呢。 此时有点头痛,此案,他大约就止步于此了,他不能参加三司会审,那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控制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做到这一步,只能说尽力了。 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也做了不好的打算:为刘大夫。 他头一痛:如果整件事,是阿奴谋划的,那么缜密的心思,她不会想不到,刘安康的行为反常,别人会让大夫给他查看的!更不会想到,这一件事,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完全控制的! 她有没想过,这件事,一弄不好,她会得什么后果,有没想过,我是什么后果? 他心中一时烦乱。 她到底怎么想的。 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合过眼,但此刻,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睡意,他想马上去秦宅。 但刚早朝完,出大殿,就有奴才来报:林妃娘娘想见他。他只得先去见母妃。 ...... 阿奴今天破天荒的没有早起!她赖床!一大早没听到她声音,千言吓了一跳,以为她生病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深情总被无情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以前她除了不舒服,其他日子雷打不动的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 昨晚阿奴一夜无眠,只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睡过去,怎么可能会醒? 千言来叫她:“二小姐,起床了。” 她唔一声,伸手拿过一旁的手绢盖住脸继续睡。 千言看看她的样子,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却听到她嘀咕:“我没事,别吵我。” 千言说:“二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昨天傍晚的时候,木公子来找过您,可是您不在家,他就留下一件礼物说是送给你的。” 没听到阿奴回答。 她自个说:“昨天是七夕,他送了礼物过来,您确定要收下吗?收下的话,那可是要回礼的哦。” 阿奴迷迷糊糊间,好一会才弄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思,一下子清楚过来,把手绢一扯,顶着个鸡窝头,一下子坐起来。 转头盯着千言,眨眨眼,问:“礼物在哪?” 千言把手上托着的锦盒往她面前一伸:“在这。” “你干嘛要收下?” 七夕节,男子若赠女子礼物,是代表男方爱慕女子的意思。 女子有三天时间可以考虑清楚。一定要在七月十号给出最终答复。 结果大多有两种: 一:女子收下礼物,并回礼,并相约见面,若真心相爱,可交换生辰八字,双方拿着八字给算命先生核批后,若命格相合,即可谈婚论嫁了。 二:女子拒绝礼物,表示两人不适合。 阿奴觉得千言不能私下替自己作主的。 千言有点无耐地说:“本来,我也是不想收下的,可是他说礼物是送给你的,收不收得看你的意思。” 阿奴都没打开锦盒看里面有什么,她看了这锦盒一眼,皱了下眉头,打了个呵欠:“这个木公子真是奇怪得很呐,我真不明白哪里让他误会了,在我印像中,就是个来买个几个桃子,有点呆傻可爱的书生而已民,连他住哪?家庭情况,秉性都不太了解呢,他怎么的就向我示爱来了,真是莫名奇妙!” 千言微笑了一下:“我的好小姐啊,这世上大多女子都是盲婚哑嫁的,一切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对男方都是不了解的,都是嫁过去后,才慢慢了解的嘛。这木公子已算好的了,没有直接提亲,而是先借这个节日来探您的意思!”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是别的女子,而我不是别的女子!哼!这下好了,你把礼收了,我去哪找人退去?难道又让高大哥去查?” 千言:“他说,他的随从晏公子,会在七月十号也就是后天一大早会过来等您的回复。” 阿奴一听,往床上一躺,把手绢往脸上一盖,说:“当然还回去了。” “您不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吗?” “不看!” “小姐,您到底有没喜欢的人,你昨晚甩开我们去哪了?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 问完,看了阿奴一眼,却见她静静躺着,不见声响。过了好一会,千言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到她半梦半醒般地回答:“你知道的,我是天煞星,没人敢娶的,你别看这木公子现在来示爱,我敢保证,我一说,我是天煞星,他肯定会溜得没影!这世上男人都没有真情!个个可以三妻四妾,又怎么会娶一个天煞星?所以,你小姐我,才不会那么笨呢,明知道此生不会收获真爱,又怎么会去傻到去爱上一个人。” 千言听得眉头一皱,露出一丝忧伤来:“小姐,您是个非凡的女子,配得起您的人,也一定是个非凡的男人,您那么善良出色,一定会找到与您真心爱你的人的!” “不会的。”阿奴说着,翻了个身:“出去吧,别吵我了。” “对了,小姐,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哦,昨晚,那个姚明珠大小姐竟派人来给云海小姐送了个礼物哦,云海少爷不在家,来人竟放下礼物就走了,你知道是个什么礼物吗?” 明珠兴致脖脖说完,在等这二小姐好奇问她呢,谁知这二小姐竟静静躺着,似乎一点兴趣都没,她只得息个继续。 她说:“说起来真是巧了,竟是跟您一样的,是个锦盒!不过,当时,万语把盒子当众打开了,哇噻,您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又不听到声音。 她继续说:“是颗大大的明珠哦,听福伯说价连城呢,万语还被福伯训了一顿呢,说她私拆人家礼物太不礼貌了!你说这姚大小姐也真是奇怪,上午她还闹那样一出,她的舅父还被抓走了呢,竟还有心思来向我们云海少爷送礼,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又没听到声息,她自讨个没趣,知道这二小姐今天真是要赖床不起了。只得向主人报道去了。 中午时,刘安康的事就已传遍整个栖凤镇了。 姚家众人皆沉默不言。对该事,对该事不作一言一语的评论。 最终,晚上时,香雪才向有常和君柔坦白:刘安康的事情跟她和阿奴有关,阿奴已记起暄竹的事了,只是没有说当晚发生了什么。 听完后,君柔沉默不言,转身,走进卧室去了。 子规没在府内如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却偷偷地跑到外面,去打听刘安康和汪净明案的进展。 李君慈最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直到第二天,他才有时间过秦宅来。 阿奴一大早的,在书房看书。 她谋划的两件大事,都还没结果,弄得帝都众大官忙得热火朝天,将太师府、刘康,汪尚书府还有与这些人有裙带关系的人家,弄得鸡飞狗跳的,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 皆因,她心中认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尽心谋划了,其他非她控制的,她烦也烦不来。 其实谋划到这一步,两件案结果怎样,她早已心中有数。 除了余求凰以外!把他牵在事内,她也曾矛盾过的! 因为,她突然发现,他很不了解他! 他的家庭背影,过去,她都很不了解! 第一百五十章 沉冤昭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她才纠结,事情结果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而刘安康的案件涉及皇家,这事,真是非同小可。 跟皇家打交道,可要慎之又慎,一步错,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向他出手时,她曾在心里斗争了一下的,对这余将军,她只想小惩大戒,不想他万劫不复! 一想到那家伙,她心中一时烦乱。 在这时,却听到千言来报说余将军来访,她眉一皱,对千言说:“就说我不在!”想了想再加一句:“说我出远门了,一年半载不回来了!” 她算计了他,觉得心虚,不太想见他。 千言却色一苦:“小姐,他一进来就问您有没在家,有事找您。” 阿奴预感不好:“你告诉他我在,还请他到偏殿喝茶,说等等,就请我出去见他?” 千言点了点头。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就说我在书房用功,谁都不见!” 却听到一声轻笑,然后一把声音:“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完就走,不碍你什么事的。” 这声音,阿奴太熟悉了,此刻也最不想听到这把声音,不用看来人也知道是余求凰这厮。 这家伙,把我家当菜市场了!竟随便乱逛! 这秦宅暗中的布防是不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阿奴一转头,却见到,少将军竟是跟大哥走在一起。 这.....原来是大哥带他进来的,这就难怪了。 君慈这人开朗好动,早在北境时,就已跟来之关系很好。来之在偏厅遇见来访的他,两人好久没见了,来之就坐下陪他喝茶。 一问才知他来找自己的妹妹。他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早已听安之偷偷跟他说过,在北境,这少将军曾救过阿奴的事。 救阿奴就等于救他这个大哥,这可是个救命恩人啊,真是一点都不能怠慢,于是就说:“这丫头在书房呢,我带你去见她吧,不必在这等了。” 就这样,这大哥就把这家伙带到书房来了。 带到书房后就说:“你们先聊,我去做事去了,余兄可千万别那么快走,留下吃午饭。”说完就走了。 丫鬟们忙上前来摆上茶果点心。 阿奴真是无语,这余求凰到底使了什么卑鄙手段,竟让自己大哥把他带到知书阁来! 要知,知书阁可是除了自己家人外,任何外家男子都不得踏入的。 她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君慈站在她桌前,如临风玉树,望着她,两人四目一对,阿奴转开目光,去看手上的书。 君慈转头去看:“看的什么书?” 一看清书名乐了:“你竟在看王禅老祖!” “听你的语气,这书,难道我不应该看吗?王禅老祖,有经天纬地之才,精通医卜星相,桃李满天下,其弟子个个都是风云人物,其学说思想影响千秋万世,关于他的书,我怎的就看不得了。”她目光炯炯望着他,争论道。 君慈一笑:“你们女孩子家一般不是偷偷看些爱情故事,看些烈女故事之类的吗?” 阿奴亮晶晶的眼神一黯然,:“在你心中,我终是一般女子。” 君慈的心跟着她的眼神一黯然:“在我眼中,你是这世间最特别的女子,我刚才这样说,只说觉得你怎么老是跟其他女子不一样。” 阿奴却不抬头,只轻笑一下,望着手中的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说:“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快说吧,说完快滚!别打扰我看书。” 她又开始赶人了。 君慈却不说话,而是负着手,踱到子规这一边书桌来,一副极有兴致的样子去打量书柜上的书。 他问:“这边的书,我可以翻阅一下吗?” 阿奴头依然没抬,而是伸手,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继续看,随口答道:“随便看,只是记好书的摆放位置,别弄乱就行!” 两人似乎都有意避开关于刘安康的话题 过了好一会,阿奴正看着书呢,却听到他问:“咦,这是什么?” 阿奴应付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口说:“你自己不会看吗?”说完又把目光移向书中。 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呼地抬头,叫:“住手!” 谁知就这样一不留神的一瞬间,那家伙,竟已踮起脚,伸手去够他刚才指着的东西,正要把那东西够出来。 阿奴这样突然一声大吼,把他吓得一跳,那刚刚被他够出来的东西就哇啦一声,掉了下来,当头砸在他头上。倒是不痛,只是君慈觉得有什么东西哇啦啦地淋了自己一身。 他本能闭了上眼睛,再睁开时,看到地上一地的白色粉末,自已已被这粉末兜头淋了一身白! 虽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和头发,但也能想象得出,此刻自己一定成了个“面粉人”了。 阿奴跳起,冲过来一看满地的白,瞪向他:“余求凰,你不作会死吗?为什么每次来,你都要给我整点事出来呢?” 君慈噗一声,吹了吹嘴上的白粉,阿奴一跳脚,竟跳开很远,似乎他是个瘟神一样。 见他这狼狈样,觉得滑稽,又哈哈大笑起来。 君慈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的白粉,说:“我本来就踮起脚去够的,你突然一惊一乍的,我手一带,就把它带下来了。” 阿奴指着他:“余求凰,你死定了!” 君慈:“这像米粉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子规难道还会为了这一盒粉末要我命不成,你先带我去弄干净,我再去慎重向她赔不是,这东西,多少钱我赔。”边说边向阿奴走过来。 阿奴却往后退,似乎很怕他靠近的样子:“你别过来啊。”看他还继续向自己靠近,他伸手一指,声音一高:“你给我站住!” 看君慈站住了,她才说:“我,我,我告诉你啊,你中毒了!” 君慈不信:“子规制毒?还把毒放到书房里?怎么可能?姚庄儿,你可别吓唬我,你想作弄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阿奴眉一挑,哼一声:“不信?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脸上痒痒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女人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感受一下,似乎还真是有点痒。 紧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竟似乎全身都莫名的痒起来。 阿奴却好像知道其感觉一般,说:“是不是全身都有点痒?” 君慈不禁伸手挠了挠脖子。 阿奴大惊小怪的一喊:“别抓!” 君慈的手马上顿住,迷茫地看着她。 她说:“我告诉你哦,这药越抓越痒哦,越痒就越抓,最后会把肉一块块抓下来。”说着,她夸张地咦了一声说:“太可怕了。” 君慈:“我才不信子规会研究这么恶毒的东西,你少吓唬我!” 阿奴眉一挑:“不信?不信你抓啊,最好把你这张讨厌的脸抓个稀巴烂。” 君慈看着她,竟一脸委屈的样子,叫道:“那你还不快给我解药啊,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她却眉眼一笑,负着手,在他面前,边踱步边侧头打量着他。 这神情,这眼神,君慈太熟悉了:这丫头又在打鬼主意了! 果然! 她笑眯眯地说:“帮你解毒当然可以啦。” 君慈太了解她了,听她这话,一点开心的意思也没有,说:“把话一次过说完呗。” 这话让阿奴笑了一下,说:“不过我姐姐这毒可是很珍贵的哦,那解药就更难得了。” 君慈听明白了:“不就是要银子吗?说吧,多少?” 阿奴伸出一个食指。 君慈觉得好笑,故意说:“一文钱?” “我呸!” “那是一两?” 阿奴摇头,君慈继续:“十两?” 阿奴走到子规桌前,磨墨,铺了张纸,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挥洒了起来。 很快,她把写好的纸,往君慈眼前一放:“呐,这是欠条,你看看,没意见你就签了吧。” 君慈拿过一看,夸张地叫起来:“一百两!还是黄金!你不如去抢!” 阿奴哼一声:“你还要不要解毒了,你的命难道不值一百两吗?” “是黄金!”君慈大惊小怪地叫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了想眼眸一亮:“不如你给我一百两黄金,我把我自己卖给你好了。” 阿奴又呸一声。 他竟无耻地说:“那五十两好吧?” “不行。谁要你了。” “那十两好了。” 阿奴刚要说:“你倒贴给我都不要!”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眨眨眼:“你!现在不是我要买你,是你要不要解毒。” 君慈竟然委屈兮兮地说:“十两都不要,那不要钱好了。” “闭嘴!还要不要解毒了?” “没钱!” 阿奴啧了一声,鄙视了他一眼:“真是个小气鬼!好了,我退一步好了,加上个期限,十年还清吧,一年还十两那总不算多吧?” 君慈盯着她,眼眸乌漆明亮:“一辈子行不行?” “想得美!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好吧。”似乎每次都被她坑,每次妥协的都是自己呢。虽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拿过桌上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欠条上欠上了自己的大名。 阿奴把欠条折起来,往怀里一揣,说:“跟我来吧。” “去哪?你不是应该先给我解药的吗?” 阿奴头也不回:“现在就带你去找解药啊。” 君慈只得跟上。 这一跟上,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阿奴带着他走出知书阁,穿过后院,后院之后,竟还有一处后花园。 园中鲜花满园,各种奇花异品,很多连君慈都没见过。 更想不到的是,阿奴带他穿过几段回廊后,穿过后花园。 而后花园后,竟还别有洞天! 园后有园,眼前,是个圆门。门上写着三个青翠的大字“洗心园”。 园内满园青翠,有山有石,有翠竹,有奇树异草,泉水叮咚,鸟语呢喃,鲜花芳草,似世外仙源。 但这里的花草,君慈竟似乎都不认识。 这秦宅果然不简单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况且已别了九年! 君慈今日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来留意下,这秦宅是否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每一次来,眼里心里,只有阿奴,从来没好好关注过这秦宅,如今,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认识下秦宅了。 因为寒食散,所以他才来逛子规的书房,想了解了解子规,想看看她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书。 当看到书架上方放着一个盒子的时候,他好奇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一开始阿奴说让他自己看。他还以为里面没什么的,但是阿奴的一声喝,让他觉得里面一定有乾坤。 只是听阿奴的语气,他觉得,如果他收手的话,这里面的东西,阿奴是绝对不会给他看的。所以他才故意失手一带,把盒子带倒在地上。 只是没想到,这盒子盖这么松,没落地就开了,里面的粉末把自己淋了一身! 额,似乎还真是有点自作孽的味道呢。 他不禁笑了一下:还让这丫头敲诈了自己一笔。 他其实心中早就觉得,子规能放心地把这东西放在书房,肯定不像阿奴说的恶毒的东西。 只是他故意让让她,也想看看她想弄什么鬼。 想到这,不禁又笑了一下。 我去,被敲诈了我还这么开心,我是不是有病?不过也好,总算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竟能进到这个怪园里来。 君慈边看园中的东西,边感叹:“你家竟有这么好的地方!这是什么花?”说着伸手去,想攀过来闻闻。 却听到阿奴一声喝:“别动!”君慈动作滞在那。 阿奴说:“我奉劝你一句,进这洗心园,你最好给我规规矩矩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慈将信将疑的样子:“有没有那么恐怖啊,不就一朵花吗?” 阿奴的表情却一派认真,语气也变回一本正经,还有点严肃:“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这洗心园是子规的天下。她啊,认为天下之物皆相生相克,只要用得适宜,鹤顶红都能用来当良药使,于是她研究天下奇物,所以才有了这洗心园。这园中种了各种各样的药草,不过很多都带剧毒的!外人,是绝对不能进这园中来的,如果不是你这家伙误打误撞中了她的毒,而这解药,在这园里,我才不带你这惹事精进来呢。你给我小心点!” 她这样一说,君慈心里不禁有点相信自己是真的中毒了。 他问:“子规为什么要把毒药放在书房里?” 阿奴边走边说:“这毒药她是用一种毒树炼制出来的,解这毒的解药,她却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来。” 君慈不禁问:“很久是多久?” 阿奴:“昨天早上才研究出来。” 君慈惊叫:“你是说,这毒的解药,她昨天早上才研究出来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物降一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对啊,所以说你这家伙命真大!” 君慈心中郁郁,那这药靠谱吗? 这家伙不会拿我当个试验品来试她姐姐的药吧:“额,你还没说,她为什么要把这毒放在书房里?” “昨天半夜,她本来睡下了,而我在书房看书,却不知她发什么神经,竟神经兮兮地抱着这一盒东西和一盘植物进书房来,说是她梦里,梦到,似乎有一种草的汁好像能克制这毒树的汁。” 她还没说完,君慈就惊叹:“你是说,她这盒东西,是昨晚才放在这桌上的。” 阿奴点头:“严格来说是今天早上,因为,她昨晚一直拿着她梦里认为能解这毒的怪草的叶汁来跟这毒做研究。研究看那草的叶汁是不是真的能解这毒,研究了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去睡的。” “用不用研究一晚上啊!拿草的叶挤点汁,跟这药一和,毒有没解她这神医看不出来吗?” 阿奴鄙视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么简单啊,她开始放了一点粉在试验碗里,然后在里面滴了一滴叶针,毒没解,他认为汁量不够,再滴多一滴,等半天,毒还是没解,她又再加一滴。” 说着阿奴叹了口气:“唉,就这样,滴了一晚上,直到花园里这种草快被她拨光了,试验碗都快滴满了,她才死心,觉得可能是梦错了。就丧气地把这盒东西往这书桌上一放,睡觉去了。” 家里人,一般不会乱动子规的东西,而外人很难进入知书阁,子规把东西放在那也不太担心。 谁知道李君慈是个特例呢,他竟几次踏入知书阁来了。 君慈不知道,这洗心园更是从没外人踏足过,他其实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外人。 ...... 把梦当真,子规真是......君慈正在心里找词来形容子规,却听到阿奴说:“到了。” 君慈停下一看,眼前一个水池。池里是绿幽幽的水,他很是好奇:“咦,这水怎么绿绿的。” 看了下周围,四周很多叫不出名的花草怪藤,左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叶葱绿,树上几只雀鸟似乎聊得正欢。 右边,不远处,一处小山峰,峰上有个小瀑布。瀑布脚下一汪清泉。 君慈奇怪:“解药呢。” 阿奴伸手一指前面的水池:“这池里的水就是解你身上毒的。” 君慈不禁一跳脚,跳离这池一步:“姚庄儿,你别想作弄我!这满池绿水,恶心死了,你还要让我喝!你这哪是解毒,分明是在谋杀亲夫!” “谁让你喝了,是让你跳下去泡一泡!”却反应过来他话中的不对劲:“余求凰,注意用词,什么谋杀亲夫!” “反正不管是让我喝,还是让我跳进去,我都不干!这又脏又怪的毒水池,我才不会跳进去呢!” “你!”阿奴气结,要不是为了帮你解这毒,我才不会把你带进园来呢,你竟还罗七八嗦! 但,又不能不管他。 阿奴滞了一滞,想了一想,白了他一眼:“神经!这要是个毒水池,那水里的鱼岂不早死了!这水可干净很很。” 君慈疑惑,伸头望向水池:“池里哪里有鱼?我怎么没看到,这绿幽幽的,哪里能见到鱼。” 阿奴眉一皱:“看来毒已发作,已毒害你眼睛,影响你的视觉了!你走近一点,捧起一捧水看看,这水哪是绿的?明明清净得很。” 君慈将信将疑: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的是一池绿水! 却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似开玩笑。 他疑惑地走近前去,蹲身伸手,刚要从池里掬一捧水上来看看。 谁知刚一蹲身,手刚一伸,却突感背后一疼,一股怪力。 他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听“扑咚”一声,他就一头栽进池子里了。 他从池里冒出来,吐出一口绿水,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吼道:“姚庄儿!你竟敢偷袭我,太卑鄙了!” 原来是阿奴在背后趁他不备,一脚把他踹进池里了。 阿奴负着手,站在池边鄙视了他一眼:“婆婆妈妈的!” 君慈伸手一撑池沿,刚要从池里跳出来。 她却柳眉一竖:“给我好好在里面呆着!我告诉你这毒真的已发作了,否则以你的身手,我怎能偷袭到你!我告诉你,解毒也是有时间的,一柱香内,如果不解毒,就没解的必要了,它已“蒙蔽”了你的经脉,让你感觉混身痒!挠心挠肺,但是怎么挠都挠不到痒处!” “你不是说泡一泡就好了吗?”君慈真不敢跳出来了。 “至少要泡一柱香,你好好呆着吧,时间到了,我来叫你。”阿奴说完,转身要走。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鬼池子里泡一柱香,你还不如送我一把刀,让我自行了断好了!” “你爱泡不泡!”阿奴说完,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蹲身下来,目露狡黠的光:“你还真的猜对了,这池里,还真是一池毒水,子规用的是以毒攻毒!时间不够,毒没中和掉你就出池的话,那毒可是会变得更毒的哦,”说着,眉眼都是笑,竟调皮地伸指一点他的眉心说:“到时,你这张英俊的帅脸可就不保了!” 君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抓竟抓住她的手腕,故使巧力一拉。 阿奴惊叫一声,脸色大变。 还好君慈收了力,他拉住她的手腕,奸诈无比的说:“姚庄儿,要是这真是个毒池,我把你拉进来,你是不是就中毒了。” 事发突然,刚才被他突然一拉,阿奴本能惊恐,此刻脸上惊色未去:“你别乱来啊,放手!” 君慈:“要放手可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阿奴恨得牙痒痒:“把话一次过说完。” 君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两人,一人在池里,一人在池边,君慈抓住阿奴手腕,这样,两人就离得很近。 明知不可以,但阿奴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心中不禁恼怒:这王八蛋,我就不应该管他,就让他受受苦好了,反正这毒又毒不死人,就让他痒死才好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笑笑闹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笑完,抓住她的手不松,双眸如乌珠般明亮,闪着熠熠之光,望着阿奴,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也心中不平静,说:“那个,你七月七号让我陪你过,礼尚往来,明天七月十号,你陪我过好不好?” 阿奴一愕,本以来,他会趁机讨价还价,在那一百两欠条上做文章呢,想不到,他说的竟是这个。 她问:“就这样?” 君慈点头:“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而已,他今天过来的最大的一个目的,就是让她答应该自己七月十号之约。 所以才闭口不谈刘安康的事。因为,这一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在两人坦诚相待之前,他不想起两人之间起任何争执,因为现在,两人之间关系太微妙,太脆弱了,弱到他感觉,她随时会离自己而去。 而且,七月十号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若答应了自己的邀约约,那就代表,她拒绝了所有趁着七夕向她示爱的人。 阿奴低头不回应。 等待答案的时间,总是难熬,他的心怦怦急跳:“嗯,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阿奴望着他,两人沉默相视,终于,她点头说:“好吧。” 君慈瞬时松了一口气,不禁笑了一下:“那说好了,七月十号,申时,鹊桥,不见不散。” 阿奴脸一红,点了点头:“好吧,我,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知道了我是天煞星,你还会纠緾我吗? 她一时茫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抬头,却见他依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像整个人傻掉一样。 她脸再一红,娇嗔:“放手啊。” 他才回神,哦了一声,放开手去。 阿奴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痴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快要到拐角时才清楚,叫道:“庄儿,时间到了,记得来叫我啊。” ...... 阿奴转过一条小径,来到一间小院前,院前木门额上写着两个字“药芦”, 一般人家的房门前,大多会卧有狮子或大象等镇宅或吸财之物,但这药芦门前斜卧着的却是一只大大的木雕葫芦。 这药芦小院是子规炼药的地方。 阿奴推门进去,进到一间小木屋内,这间木屋内,四周都是药柜,药柜上一格格的装着满满的药,就像是一个大药房。 阿奴依着药柜格子上标着的药名,选了十几种草药,然后再过旁一间木屋煎药去了。 ...... 当阿奴拿着云海的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药池边的时候,看到少将军身体虽还乖乖泡在药池里,但头枕双臂,趴在池沿边睡着了。 她的心中突的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轻轻走近他,坐在他旁边,他安安静静地伏在那里。 这家伙,每次见他,都喧暄闹闹的,何曾这般安静过。 她突然有点心痛,这样都睡得着,是很累了吧。 不禁细细打量起他来。 他头侧着,只看到半边脸。 虎额浓眉,睫毛黑黑长长的,鼻子高且挺,嘴角微微上翘,给人的感觉就是正在微笑一般,似乎正梦到什么开心事。 她不禁看得痴了。 时光似乎定格,他静静安睡,而她静坐一旁痴痴望着他睡着的侧颜。 如一副画卷,这一刻时光静好。 一阵微风吹来,她蓦然醒神,跳了起来! 我发什么神经! 她抬脚踢他:“喂,起来了!” 他眉心一颤,迷迷糊糊醒来,眯着眼睛,抬头,见她站在池边,竟委屈兮兮地说:“你个坏蛋,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我快闷死了。” “你!”阿奴把衣服往他眼前一扔:“把衣服换了,我去那边等你,换好后就过来了。”说完,转身就走,转过旁边的绿篱笆那边去了。 她靠在篱笆后,气恼地想:这王八蛋,这么大了,还撒娇,撒娇就撒娇吧,向她娘去撒娇好了,干嘛招惹我! 她气哼哼地扯下绿藤上的一片叶子,又狠狠一扔:“真是个讨厌鬼!” “不会是骂我吧。”君慈从篱笆那边冒出来,已换过干净的衣赏,干净清爽,气宇轩昂,也许是睡饱了,双目乌黑明亮。 阿奴的心一阵乱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转身就走:“谁骂你了,我才懒得理你呢。” 君慈跟着她走:“那你是骂谁?谁得罪你了,告诉我,我帮你狠狠地教训他!” “不用你管!” “你的事,我怎能不管呢?” “我的事,你凭什么就得管?” ..... 两个冤家一路闹着就到了药芦,阿奴指着桌上的一碗药:“你把它喝了,喝了快滚!” 君慈看了一眼那碗药,目光再转向她:“庄儿,你不会是想毒杀亲夫吧。” 阿奴气恼地抬脚一踹他:“别胡说八道!快喝。” 看她神情不太对,君慈小心翼翼问:“你怎么啦?” “我让你快点喝药!” 君慈看她情不太对劲,忙端起桌上的药,抬头就灌了,灌完吱牙咧齿:“这药真难喝。” 阿奴一扯他袖子,就把他拉走。 君慈边走边叫:“去哪?” “送你出去!” “我还不想回去呢,来之兄还说留我吃午饭呢。”君慈反抗。 阿奴不说话,扯着他走。 一路他吱吱歪歪嘟嘟囔囔地,阿奴均不理,直扯到一处小角门,拉开门就把他一推,就要关门。 他伸手一挡,挡住门,望着阿奴,面露担心,神情有点小心翼翼:“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你好烦啊,都说了没有了,快走!”阿奴极不耐烦。 “那,明天,申时,鹊桥,你一定要来哦。” “恩,我知道啦。” 君慈这才稍稍放心:“那明天,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阿奴说完,把门一关。 君慈愣在门外:这丫头,怎么啦? 阿奴愣在门内:我怎么啦? 这脾气,发得连她自己都感觉莫名奇妙。 君慈又怎么能弄得明白呢。 ...... 君慈与小明策马在回帝都的半路上,却偶遇了从帝都回秦宅的云海。 云海向他施礼:“殿下从哪里来?说着,抬眼扫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 君慈顺着他目光,低下头来看下自己的衣服,笑了一下问:“这套衣服是你的吗?我的衣服脏了,庄儿拿给我换的,迟点还你。” 云海移开目光:“哦”了一声,他竟没有多问。 君慈沉吟了一下,说:“云海,我有话要跟你说。”他一指旁边的风雨亭:“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小明和苏烈很识相的,把马牵到一边去了。 两人走上风雨亭,君慈:“云海,我喜欢庄儿。”#####亲们,一语不合就上架了哦。我知道,有些亲会止步于此,只能说声抱谦,没能留住你们。 但上架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原创不易,经营原创的网站更是不易。对于不离不弃的亲们,感谢一路相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眉心一跳,随即如常,依然冷冷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语气也如常:“庄儿确实很得人喜欢,栖凤镇很多人都喜欢她。” 君慈头低了一下,然后望向亭外:“我说的喜欢,跟爱是一个意思,我爱上庄儿了。” “他不会爱上你的。”云海想都不想就接道。 君慈眉心也毫不让人察觉地皱了一皱,转头看向云海:“云海,七月七号那天,庄儿是跟我在一起的,我们相约在鹊桥,然后,一起逛帝都七夕会。” 云海移开目光,看向亭外:“反正她不会爱上你的。” 有点不忍心开口,但君慈还是狠了狠心:“她也答应了我,明天再跟我鹊桥相会。”说完,再快速看了云海一眼。 云海眉头一皱,竟依然平静地问:“明天什么时辰?” “申时。” 云海收回看向亭外的目光,而转过头来,盯着君慈的眼睛,君慈的心一缩,他发觉云海的眼睛泛起一丝红。 君慈的心有一丝抽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云海此时的心情,因为,两人都在心里深深爱着一个人,爱了很多年。 云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明天,你不用等她,她不会来的。” 君慈的心一梗:“她答应了我!她一定会到的。” 云海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她不会。” 君慈心中大急,在后面乱叫:“秦云海,你别想着给我使什么卑鄙手段!别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别想着.......” 云海已走出亭外十多步,此刻回头:“我会约庄儿,明天申时,栖凤镇织女桥见。” 君慈停止乱叫,跟上几步:“如果,明天她来赴鹊桥会,你就放手,你把她当好妹妹,我们依然是好兄弟,好吗?” 云海低头,沉默,两人长久沉默。过了很久,云海才答:“好。”却抬起头来问他:“如果她来赴织女桥之约,你也要放手,我们依然是好兄弟。好吗?” 君慈梗在那,心一阵阵抽蓄。 两人再次沉默,很久,君慈才冒出艰涩的一声,是个“好”字。 ...... 阿奴亲自把君慈换下来的湿衣服洗了,拿到后院,晾了起来。 她望着随风轻扬的衣服,心中再次升起一种从来没有的异样感觉,第一次,为男人洗衣服。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趴在池边的睡容来。 正痴痴的,听到云海的声音:“阿奴。” 她神思一回,转头:“云海哥哥,你回来了。” 云海点头,望了一眼晾杆上的衣服,也没多问,转头,看到阿奴额边一缕秀发汗湿了,正粘在额角。 他不由得伸手,轻柔的帮她拨开额角的湿发。 两人相视一笑。 “走,我们去厨房,子规说现在是夏去秋至的季节,给一家人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防燥汤。我们去喝吧。”阿奴说着转身就要走。 云海轻声唤她:“阿奴。” “嗯?”阿奴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一个英姿飒飒,一个娇俏动人,两人相对而立,微风扬起两人衣袍,此刻,时光亦是安祥美好。 云海:“阿奴,明天你陪我一起过好吗?”不等阿奴答话,他继续道:“明天,申时,我在织女桥等你。” 阿奴一愕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她问:“换个时间可以吗?我明天申时,约了人了。” “是少将军吗?”云海问。 阿奴点头。 云海突然向前一迈步,伸手牵起她的手,深邃漆黑的目光望着她,他说:“阿奴,别去。” 阿奴头脑轰一声,神思晕了一晕,身心都一震。 长大后,他们从没这般亲近过。 阿奴目光躲闪了下:“可,可是,我答应他了。” 云海依然牵着她的手:“明天,申时,我会在织女桥上等你。” 阿奴刚要说话,他却一松手,转身就走。 阿奴叫:“云海哥哥!” 他回头:“阿奴,记住了,明天申时,织女桥,我等你。”说完又转身走了。 千言和万语刚从外面进来,经过中堂花园,看到赵叔端着个锦盒往外走。 千言问:“赵叔,您这是要去哪?” 赵叔答:“把这礼还回太师府去。这太师府大小姐做事真是任性得很,明明跟太子有婚约,竟还在七夕给我们少爷送礼,虽说是以答谢我们少爷的救命之恩的名义送的,但这个时间点,总易让人误会,这不,云海少爷看都不看这礼物一眼,就让老奴给退回去了。” 万语冷笑一声,说:“刚好,我要去帝都接二小姐,把这锦盒给我吧,我顺便给太师府还回去。” 赵叔想了想,就把锦盒给她,但是叮嘱:“切记!要低调!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太师府大小姐七夕给男人送礼,还被退了,这事要传出去影响总不太好。” 千言接过锦盒,点头:“知道了。” ...... 君慈回到武王府,他的一个近卫:离火,上前跟上前来,向他施礼,道:“殿下,刚才,大理寺的人来把刘大夫带走了。” “他们以什么名目来抓人?” “说是奉旨请刘大夫到大理寺协助调查刘安康之案。”君慈点了下头,笑了一下:“奉旨?” 离火:“三司办案,详情无法查清,但在下查知,昨天下午,太师夫人入宫见了皇后,她离宫后,皇后去拜见了陛下,今早,陛下召大理寺卿入宫。中午时,大理寺卿匆匆忙忙入宫求见陛下,没多久,他就带人过来,把刘大夫“请”走了,属下不知这些事,是否有关所关联。” 该来的,终是来了! 君慈吩咐道:“继续打探消息,有重要消息及时来报,见机行事。” 离火马上应是。 君慈昨天,想加入三司会审失败后,就找到了刘大夫协商应对方法。 刘大夫说给刘安康诊脉这事,让他不用管,一有变,他自已会有应对方法。他让君慈按兵不动。 君慈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离火,问:“还有事吗?” 离火:“殿下,秦大将军回帝都了,一回来,就直入皇宫,陛下极高兴,亲自接见!” 君慈恩了一声:“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谁的青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离火退下去后,君慈进入书房,有侍女立刻上前,摆上茶果点心。 他问:“郡主呢?” 一个侍女恭敬回答:“回殿下,郡主今天入宫给太后请安了,还未回。” 君慈好了一声,向众人一挥手,众人全恭敬退了下去。 事情真是多得很呐。 多点事想也好,这样就不用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了。 阿奴,你明天,一定要来啊,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食言的! 阿奴确实不想食言。她想跟这少将军把话说清楚。 其实,阿奴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数,和小时候,男孩们对她的态度,心中早已不奢望此生能得到爱情。 但这个少将军扰乱了她的心,似朋友,却又似乎比朋友多了点什么,但却又不似恋人。 这是个很危险的事情。 把话说清楚吧,谈谈他的小仙女,谈谈自己的生辰八字。 其实云海,对于她来说,只是哥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珍惜的哥哥。 她现在发现,云海似乎喜欢她,这真是不妙,一定要解释清楚。 但这两个家伙,都跟她约在同一时间见面,这就让人头痛了。 她整个下午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想来想去,最后心里拿云海和少将军比较了一下: 少将军,她觉得跟他知道自己是天煞星后,也一定会像其他人一般对她敬而远之的。 所以这少将军将只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而云海,是家人,是亲人。 两相比较之下,她觉得云海重要多了,所以对云海要慎重一些。 而且从性格上讲: 少将军整天嘻嘻哈哈的,能量充足,似乎这世界人没什么能打败他的心情一样。 别说他真爱的不是自己,即使对自己有真感情,被拒绝,他也一定会很快复原的。 而云海不一样,从小到大,云海都比较执拗的。 因此,她得出一个结论: 与云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解释好了,今天就赴少将军之约! 一想通这一层,她呼一下站起来,就去找云海,想说服他,改个时间。 谁知,出去一问下人,才知,这云海少爷竟回帝都去了。 阿奴知道他这是为了避开自己! 而现在已是傍晚,再来回帝已不靠谱,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一夜无眠。 因为秦将军已回帝都,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有常就带着全家到帝都的大将军府与将军一家团聚。 当两家人喧喧闹闹吃完饭的时候,已是中午,阿奴心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云海总是避免跟她单独相处,而她总不能在饭桌上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吧。 可是,好不容易等吃完饭,阿奴去找他的时候,下人说,他过栖凤镇去了。 阿奴叹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她知道说服不了他了,所以她只能改去找少将军了。 她傻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少将军住在哪? 我之前怎么也不问一下呢? 于是他跑去问大秦大将军。 镇南告诉他:“他在武王府啊。” 阿奴咦一声,他在武王府干嘛? 镇南觉得好笑:“他是武王殿下,当然会住武王府啦。” 阿奴愣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竟傻傻地问:“他是武王殿下?武王殿下不是李君慈吗?” 镇南:“对啊,他就是堂堂武王殿下啊,怎么了,那家伙一直没告诉你吗?” 阿奴摇头,走到一边,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少将军是二王子,是那颗讨厌的脆皮珍珠! 想想他小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她怎么了没法把两人联系起来! 我的天!竟还是一个人,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知道我是阿奴吗? 好吧,不管如何,去找他取消下午鹊桥之约吧。 她于是驾马车匆匆来到武王府。 但府前守卫告诉她武王进宫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他们请阿奴进府去等他。 时间越来越近,阿奴心里越来越着急,她没有进府,只是问门卫,知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回。 门卫告诉他们,殿下今天事比较多,可能较迟回来。 阿奴掂量一下时间,如果现在赶回栖凤镇,应该刚才能赶在申时左右回到。 但如果在这里等下去的话,那就没时间了。 留话给门卫好了。 于是她跟门卫说:“麻烦您转告给你们殿下,就说......” 她话还没说完,门卫就打断说:“您是秦宅的人吧,我们殿下说了,今天,秦宅任何人来转达消息,都不接。” 阿奴心中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我们殿下的吩咐。”门卫回道。 阿奴隐约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但她没有多想。 匆匆告别,驾车急急栖凤镇赶。 今天,天气很不好,乌云密布,如阿奴此刻的心情。 她赶马急急前行。只行到一小半,风起云涌,一道闪电划过阴霾的天空,如道灵蛇在天空弯了几弯了,一声惊雷。大雨倾盘而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已迟,还下雨! 还有更倒霉的,马车走到一大半的时候,一陷一顿,马一声嘶鸣,马车不走了。 阿奴冒雨下车一看,车轮陷时泥水里不走了! 这是一场大雨,她一下子就淋成了个落汤鸡! 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下好了,卡在这半路。两边都去不了了! 真的有天意吗? 但似乎不能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她沮丧地想:我应该让星沉跟我一起的。唉。 她伸手拍下马脖子。马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一样,奋力向前拉车。 她在后面推。一人一马一车,在雨中,显得很是渺小飘摇。 车轮在水里翻腾打滑,但就是无法出得了水坑。打滑带起的脏泥水还溅了阿奴一身! 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当阿奴累得怀疑人生,差点就放弃,自己打算上马车睡觉算了的时候,两辆车驾从旁经过。 车上下来四位壮汗,和一位贵公子。 他们非常好心的帮阿奴把这该死的马车从泥水里推了出来。 阿奴对几人千恩万谢一番,最近还拒绝了几人送她回家的好意。 已经迟了将一个时辰了,但还奴还是比较了解云海的,知道云海等不到她,会一直等下去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下了一场暴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驾车,疯一般,直往织女桥的方向赶。 但是当织女桥就在眼前时,她却把马车拉停了。 桥上的身影,让她的心一阵震颤,本能地就把马拉停了。 按理说,这样的大暴雨,桥上应该没人了。 但此刻,桥上有两个身影,而此时,天色阴沉,虽看不清样貌,但那身影都是阿奴太熟悉的,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桥上的人来。 一个即使在暴风雨中亦劲立如松,是云海。 一个纤纤弱质,站在那里,如风雨中飘摇的柳枝,是子规。 马车停的位置很巧,停在桥下一棵大树下。阿奴坐在马车前辕,隐在黑暗中,所以桥上的人,看不到她。 她静静地看了桥上两人的身影好一会后,一扯马缰绳 ,回头,向帝都方向赶去。 她当然不会指望李君慈还会在鹊桥等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许,她只是找点事情做罢了。 也许,只是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马车在风雨中急驰,她早已湿透,早已又冷又累。 但她却突然像失去所有的感觉一样,既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累,只是木木的,只凭本能,打马向前。 桥上的子规,娇弱的身体,被风雨打得阵阵颤抖。她很冷,很伤心。 她此生,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子规此生,最怕的不是邪恶,不是死亡,而是爱情。 因为小时候,爱情夺去了她最爱的姐姐的性命! 子规的心中充满仁善与爱,却又无爱。 她爱家人,爱到可以为他们每个人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她对世人,充满仁慈,她甚至有悬壶济世的心。 但她心中却没有爱情。 所以,她对云海的感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兄长! 也许因为暄竹的原因,她将对大姐的爱,转嫁到了阿奴和这个特殊兄长的身上。 暄竹死了九年,云海离开九年。 他回来那一天,她偷偷哭了好几场,似乎是兄长和姐姐一起回来了。 她多么希望,云海和阿奴此生,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到老死。 但是他们都长大了。 都到了姐姐当年的年纪。 他们也会像姐姐一样,渡情劫。 更恐怖的是,她发现,云海喜欢阿奴! 她太了解阿奴了,阿奴对云海只是兄长之情,无爱情。 今天两人的不对劲,让心思敏感细腻的她,察觉出来了。 所以,她跟着云海。 她看着他站在这里,像傻了一样,直直站着,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雨却一动不动。 子规的心差点碎了。 她走过来,跟她说:“云海哥哥,我们回去吧,那讨厌鬼不会来了。” 但云海不听,也不说话,他静静站着不动。 于是,她陪他站着。 ....... 天已全黑了,万家灯火已点起。 帝都各府门前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扬。风雨中,各家各府漏出来的光,微弱凄凉,如很多人此刻的心情。 黑暗中,阿奴将马车停在鹊桥下,望着桥上的身影,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她想不到,他还站在那里。 她看着桥上的身影,很难想象,他就是当年那个骄贵的王子。 他的身边,也有一个人。 是一个女子,阿奴记得她,见过她一面。 云海跟黄景嘉比武那天,见过。 他当时是怎么介绍她的?阿奴想不起来了。好像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那女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撑伞站在他旁边。 她的身影比子规还纤弱几分,在英武的他身边更显娇小。 阿奴愣愣地望着桥上的身影好一会,一扯马缰织绳,马再次转头,向栖凤镇而回。 东宫,太子站在廊前,心情,如这雨夜。 她把礼物退回来了。 他堂堂太子,竟被人拒绝,真是难以想象的事。 而太师府内,明珠大发雷霆! 将房中一切能砸的,全砸了! 当无物可砸时,她伏在床上痛哭失声。 秦云海竟退了她的礼! 自己将最心爱的东海夜明珠送给他,他竟拒绝了。 他那个该死的侍女竟还说他看都不看这礼物一眼,就让人退了! 而且礼物还不是私下退给她,而是在府门前,直接让府人转交,话也是让人转述。 这夜明珠转了几手之后,弄得合府皆知! 汪净慈大发雷庭,本来因汪净明的事,气得把她禁足在家! 今天,听到这一件事后,更是火冒三丈,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打了她一巴掌! 净慈对她吼道:“你可是有婚约之人!与你有婚约的人还是堂堂太子!你这样做。置太子于何地?皇家怎么想你!” 骂完转身离开,让人把她关在房里! 明珠越哭越断肠,真是奇耻大辱! 她拿着一把剪刀,在床上帐上狠狠地划拉,直到将整个床单和锦帐,划得惨不忍睹! 她咬牙切齿,恨声道:“秦云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想起上午的事来,更想起那个把礼退回来的侍女!转而恨起整个秦宅来! ...... 外面风雨很大,雷声阵阵。 汪净慈却独自一人,站在东厢北亭,望着外面的风雨出神。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会很多人被拒绝吧。 今天,即使艳阳高照,烈日当空,亦会有很多人的世界,一片狂风暴雨,一片绝望吧。 已经多少年了,她都忘了,当年自己是多么的激动而又充满憧憬,嫁入这太师府来。 而当年,自己坐在新房里,一颗心怦怦乱跳,无限娇羞,却又无限期待,等着新郎。而头盖被掀起的那一刻。 自己是什么心情? 疑惑,震惊,无措.......绝望........然后,愤恨! 她堂堂女中诸葛,这几种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竟会同时出现,真是可笑啊。 她惨淡而又有点自嘲地笑了一声,抬起头,泪却滴了下来。 今天,谁的世界,在狂风暴雨。 ...... 有常的心痛极了。 因为自己的三个孩子竟同时病了。 昨天,他与大将军,好兄弟久别重逢,当然有很多酒要喝,很多话要聊。 而君柔当天也留在将军府。 而两家人田宅很多,三个孩子没在身边,他们也不怎的在意。 听下人告之,他们三个都有留下口信,说是回秦宅了。所以也没怎么担心。 谁知,一大早,福伯匆匆来报,阿奴,子规和云海竟同时病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劫难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被吓得不轻! 也许是因为家中有子规的缘故,因为子规管着一家的饮食,平时还弄各种茶,各种汤,平时菜式,若发现不合理,她还会通知厨房改。 所以一家人,极少生病的! 而今天,却一下病倒三个,连子规她也病了,怎能让人不担心呢。 在将军府的大人们,全往秦宅赶。 还好,大夫说,三人都只是受了风寒。众人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这心一放,君柔不禁就多想起来:这三个孩子怎么会同时病了呢,这太巧了 吧? 她去问下人,想知道昨天下午之后,阿奴三 人都干什么去了? 这一问,竟发现下人们都不知道他们下午的事情。 下人们说他们三个下午过后,就不让人跟着了。都私自出府了,所以下人们都不知道这三孩子下午干什么去了。 更让人担心的是,下人们告诉君柔,阿奴三人都是半夜回来的,把下人们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开始以为主人们全都在帝都将军府过夜呢。 先回来的是子规和云海,他们刚进屋没多久,阿奴也回来了。而且三人都是混身湿透了,脸色青白,子规和阿奴还瑟瑟发抖呢。 君柔的一颗心沉到了水底。 她来到厨房,看到有常正忙碌个不停,亲自为三个孩子熬药。 有常转头,看到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安慰:“大夫说他们三个都只是受了风寒,喝了药,很快就好的。” 她点了点头,她拿过一把扇子,往小药炉上轻轻扇着,说:“有常,我突然发现,这三个孩子都长大了。” 有常笑了一下:“是啊,都长大了,你我啊,都老喽。” “你说,是不是该给他们议亲了?”君柔问。 有常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给他们议亲?” 君柔依然愁眉不展:“民间一直有笑言,七月十号是个心病节。” 有常笑了一下:“这是民间开玩笑的话。你怎么当真了。” 君柔也笑了一下:”民间的调侃其实是有道理的,你不知道,本来民间习俗,一般人家会在七月七号提亲,被提亲的人家就会在十号给答复,但是,节日走到今天,发展成年轻人选在七号这一天,私自给心仪的对象送礼,十号,对方回礼,如果被拒绝了就会生病,所以......” 有常眉心一皱:“你是说这三个孩子都在十号被人拒绝了?怎么会呢?我们的孩子,不拒绝别人就好了。” 君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娇嗔:“你这人,哪来的自信?” 有常看药熬好了,就边倒药边说:“好了,药好了,我去给他们送去,你不用想太多了。” 君柔依然不能宽心,她说:“他们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给他们物色合适的人家了?” “这个还是别强求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君柔虽然没有再跟有常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不代表她心中不再想这件事情。 ...... 不止秦宅一室“残兵”,在武王府里,也是一室“残兵”的。 几十年没病过的李君慈也得了重感,同时忆萝郡主也病了。 君慈躺在床上愁云惨雾: 云海这王八蛋,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阻止阿奴过来的! 他真是后悔跟云海在风雨亭的那个“君子之约。” 如果没有这个约定,那阿奴只要没嫁人,他都会有机会的。 但现在好了,我该怎么办? 他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 君慈为了阿奴确实付出了很多。 昨天,他后召他进宫,想留他跟忆萝陪自己一起看戏的。 半途他偷偷溜了出来,就是为了跟阿奴的鹊桥之约! 当回到府里,听到下人来报说秦宅果然派人来传口信,他就预感不好了。 他给门口守卫下令,当天,如果秦宅有人来传口信一律不接,就是怕云海弄鬼! 当听守卫描述来人样貌时,他的心就一阵绝望,因为像极了阿奴! 阿奴能来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管阿奴是从云海口中还是从其他地方得知自己身份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总是不妙! 不知她会怎么想! 他之所以要急着当面跟她说清楚,就是怕有误会,现在好了,误会肯定有了! 他当时已有预感阿奴不会来,但心中依然存在侥幸,觉得阿奴答应了自己,她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于是,他就在鹊桥等,忆萝不知怎的,竟也跟出宫来,陪着他站在风雨中等。 但他终是没有等到她来。 ...... 高小明一大早就进宫给君慈请病假,虽说是偶感风寒,但林妃娘娘还是急慌慌的赶到武王府里来看儿子。 当她看到平时生龙活虎的儿子,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时,心都碎了,不禁怪责下人照顾不周。 君慈只能强撑精神:跟他说,昨晚又下雨,天气转凉,自己晚上没注意就冷了到了。 林妃就心痛地说:“你也长大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我还是应该早点给你选个知冷暖的好姑娘来照顾你的。” 君慈一听,心一阵绝望,闭起眼睛装死。 高小明非常合时地跟林妃说:“娘娘,太医说殿下吃了药,需静养。” 林妃马上闭嘴。 虽然林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心中却想着还是尽快给这孩子找个妃子好了。 她静静坐在床边,想:看太后的意思,是想把忆萝给慈儿。这两孩子从小就要好,要是真在一起,也似乎不错。但我之前也几次出言试探慈儿,看慈儿的意思,似乎对她没什么感觉。这可如何是好? 林妃心中烦恼,凤凰珏这约,林妃当然也没忘。 而这么多年,虽然,她不知道姚家具体情况,但她知道昊帝一直都关注姚家。 听陛下的意思,如今的姚家经商。 也就是说,如今的阿奴是个商家女! 仕家工商排末位! 商家女可是没资格入皇公贵族之家的,如果真要嫁入此类家庭,那就只能给人当妾的。 而看阿奴小时候的样子,有点叛逆,而且,会欺负慈儿,要是真给慈儿娶回来当妻子,那她可是会“造反”的,当妾的话,上有正妻替慈儿管着她,这样慈儿才不会太吃亏。 她想来想去,终决定,尽快跟昊帝谈谈慈儿的婚事问题。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病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是王妃也知道,现在不宜跟陛下谈这事。因为,汪净明和刘安康两件案子让他很生气,还是等这两件案件过后再说吧。 ..... 阿奴在家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天后,第三天突然爬起来,出郊外去骑马。 家人都以为她疯了。但竟没人阻止她。 也许是因为有星沉跟着她吧。 她策马跑了一个上午。跑得浑身是汗! 打马来到望栖河边,坐在岸边,看着河里的水出神:想起在北境时,跟少将军纵马的事情来。 一时惘然。回神时,却又气恼,拿起一块小石子往河中狠狠一扔:我怎么又想起那家伙! 星沉来到她身边,跟她说:“二小姐,该回府了。” “好吧!”阿奴边说边站起来:“走吧。” 回到府中,看到在帝都秦宅的守卫匆忙过来,阿奴记得他,他是秦宅大将军的近卫之一。 听到他跟大将军报道:“将军,皇后宫中派人来传话,说是皇后听说您有两个义女,想您明天带她们入宫,给皇后见一见呢。” 众人大奇,大秦将摸不着头脑:皇后想见我两个义女? 正疑惑间,看到阿奴进来,笑着说:“进宫?正好呢,我也想进宫去见识见识。义父,您明天带我去吧。” 君柔一听,吓了一跳:这孩子病了一病,烧坏脑子了吗?她嗔道:“别胡闹!你风寒还没好,老实给我在家呆着。” “我已在家躺了两天了,再躺下去没病也躺出病来了!”阿奴边说着边走到将军身边:“义父,带阿奴进宫进宫去见识见识好不好?” 大将军父爱泛滥,头脑一热,答道:“好!你想去,我就带你去吧。” 阿奴欢喜一笑:“谢谢义父!” 君柔却心中不安:这皇后,为什么会将大将军的义女? 这宫里的事,她多少也有点了解的,后宫的人,想见大臣的子女,无非就是想赐婚。 难道皇家想跟大将军结亲,这太子可就是以前的昊王世子啊,他们费尽心思逼阿奴退了当年的鸳鸯珏,而现在,如果真的要跟将军结亲,可不就是...... 我的天,这什么事啊,要是皇后知道她要结亲的对象是当年她避之不及的天煞星,是什么感受? 额.....真想看看皇后知道实情的脸色。 阿呸!我在想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想法呢。 难道大将军要带阿奴进宫,也是为了见见皇后的反应? 他不禁看了大将军一眼。 这大哥......竟也这么调皮。 ...... 这皇后为什么突然想见阿奴呢? 当然是因为太子了。 君元因为阿奴的退礼,一直茶饭不思,心不在焉,耿耿于怀。 晏宁就跟他说:“太子,一来庄儿姑娘不知道您是太子,二来,这私自送礼,在正经人家眼中这不够庄重,所以会把礼退回来。属下觉得,如果您真的喜欢这庄儿姑娘,还是请娘娘出面,向人家正式求亲才好。” 这太子想来想去,一来觉得就这样放弃不太甘心,二来确实也有点道理。 于是他就跑去跟皇后把他曾到秦宅买桃子,路偶秦大将军的两个义女,得其救命之恩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正为姚明珠的事闹心,这也是她的一块藏了九年的心病,以前对汪净慈的智慧和用心感到不安,现在当了皇后,高高已贵为皇后,人已在高位,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让儿子娶一个太师府嫡女,有什么可怕的,可是现在竟冒出个私下给人送礼求爱的事来! 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太子向她一提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她想都不想,就派人向大将军传口信,说想见见她的两位义女。 当然,她也说得很是委婉,想见人的理由当然是:感谢将军的两个义女对太子的救命之恩。 ...... 而在武王府,君慈为了把他母妃骗回去,昨天,强撑精神,还“威胁”太医跟他做假,说病好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林妃骗回宫去了。 王妃一走,他又躺在床上装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也可能是应了那句“心病难治”的话,他没阿奴那么快复原,无心做任何事,也拒绝见任何人。 他向府内人下令,任何人别来打扰他! 当然,这任何人也包括了忆萝郡主。 他都这样了,就更不想见那爱哭鬼了。 他觉得自己都病得快死了,要是再被她一哭,那就真的要去见佛祖了。 如果自己真要见佛祖去了,那阿奴此生会愧疚的吧,他多希望她一生都快快乐乐的啊。 一想到阿奴,心又一灰:真要死了。 说不定那家伙不会愧疚也不会难过,更加会取笑我是“脆皮珍珠”淋淋雨就病了呢! 他正胡思乱想间,听到床边一把声音:“啧啧,看你这死样!” 他睁眼一看,是高小明。这家伙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他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任何人不见吗?你这王八蛋别想着趁着病要我命啊!” “别装死了!再说下去,你小仙女就没了!” “我即使活生生地,她也会不要我了。”他沮丧地说:“快滚,别来烦我!” “宫里有消息传出来,说皇后明天想见秦大将军的两位义女!”小明说。 君慈没反应过来,不而烦地说:“她爱见谁见谁,关我鬼事!” “好吧”小明说:“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没告诉过你。” 小明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君慈依然没反应过来:见大将军的义女,难道想跟将军府联姻? 这皇后娘娘,为了她儿子可真够费苦心的。 又是跟关师府,又是跟将军府。将军义女,不是亲女,娶为侧妃,很容易,她想得倒是美! 哼!她干脆把所有重臣家的适龄女子都收入太子的后宫中好了! 边想着,把拿过枕头盖在脸上,打算躺过昏天暗地。 却突的把枕头一扔,坐起来叫:“高小明,给我进来!” 话没说,小明就冒出来,他根本没走远,就站门口等他叫唤呢。 君慈:“你是说皇后明天想见阿奴和子规。” 高小明翻了个白眼,一副,你的智商终于回来的表情:“是啊。” “她什么意思?”君慈不敢置信!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送你一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后娘娘打的什么主意,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看太子天天这么勤的到秦宅买桃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明说。 “不行,我得进宫!”君慈说着就下地,却脚一软。 高小明伸手把他一扶,鄙视道:“不吃饭,不喝药,你以为你是神啊,真能上天了,她明天才进宫!” 君慈向外叫:“来人,把我的药给我拿来。” 君慈翻了个白眼:“你终于承认自己病了。” ...... 在秦宅里,病好的最慢的那个,很出云海,吃药不见任何效用,烧一直不退,人一直昏沉不醒。 病好得最快的那个,很出人意料,是子规。 她只躺一天,第二天就起来了。 亲自给云海和阿奴把脉熬药。她还有一件事,让她强撑病体,也要起来。 是因为汪净明案的十三位可怜女子。 个个都是妙龄少女,而且,个个来自贫穷人家,甚至有两个还无父无母。 这些人,都没有钱请大夫。 子规开医馆就是为了方便治病救人。 而且由于冬香的缘故,她照顾春香,所以这十三名女子,大理寺查问过后,就全送到子规的“子规庄医馆”来了。 大理寺还算蛮有良心的从国库里申请一笔银子送了过来。 照顾这些人,子规庄医馆的人自然会感到劳累辛苦,最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因为这些女子个个情绪不稳,心里都有点不正常。 有些人自闭,整日惶恐,怕见生人,草木皆兵,比如一个叫小翠的女子,一听到声音,就惊恐的地兵。 有些人麻麻木木,生无可恋,整天呆呆坐着,问话不答,喂药不吃,甚至绝食想死。 有些满心愤恨!恨不能扒了汪净明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比如冬香的姐姐春香。 现在子规就在给她喝药。她问:“汪净明这贱狗死了吗?” 一提到汪净明的名字,她满眼怒火,烧得满眼通红,因为愤恨,她的脸型都有点扭曲了。 子规有点于心不忍。 因为,有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出手,而且是当初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地控制了望帝城府衙,所有档案专封存。所以汪净明没什么准备。案件自然很快查明。 汪净明所有府衙过往案宗记录,无这十三位女子的案踪,所以这十三位女子都是“来历不明”。 而且府衙大牢里的囚犯集体喊冤。 刑部专门成立办案组重查的时候,竟发现真有不少冤案! 甚至有一件案子,是望帝城有一恶霸杀了人,汪净明竟收了恶霸的巨款,随意在角落里抓了一个傻子当杀人凶手了事,还跟着恶霸一起威胁被杀人的全家。 让那家人有冤无处申,不敢申。 此类案件不止一件。 昊帝大发雷霆,本来是要把汪净明处死的,但是由于汪家上书申请特议,所以这个正五品官员被改判为了流放。 而且流放的日子,就在今天。 听说汪家已派人先到流放地打点好了。 所以虽说是流放,但对于有权有势的汪家来说,汪净明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 熬过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回来呢。 世事,向来不公的。 春香没听到子规的回答,就恨恨地再问一遍:“汪净明到底死了没有。” 子规风寒未清,还带着点鼻音呢:“你先好好养病,汪净明的事,我迟点帮你打听一下。” 冬香咬牙切齿:“他死不了对不对,他是正五品官员,即使该死千万遍,他也死不了对不对?他会被流放对吗?” 子规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神态癫狂,哈哈大笑了起来。 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用头去撞墙。 子规和另两个医女忙去拉她。 她力气很大,一下子挣脱出来,就冲后院,子规三人跟进后院一看,吓了一大跳,他竟在后院扛起那边柴房用的斧头,大叫:“我去杀了他!” 把三个子吓得惊叫起来。 子规的近护,叫高仰山,出手把她制止了。 但她情绪激动,大喊大叫,状似疯狂。 不得已,子规只能让仰山把她绑在床上。 冬香坐在旁边哭。 子规去给她炖了安神的药,灌她喝下去,她才稍稍安静。 子规让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两天的冬香去休息,自已亲自照顾她。 她恨恨地看着子规,说:“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子规一脸不忍:“你已经了了地狱,就好好生活吧,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别说你一个弱女子不能杀她了,即使能杀了他,又怎么样呢?你可是犯了杀人罪,要杀头的,那人渣,陪他死,不值得。” “值得!只要能杀了他,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我只要他死!”春香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觉得他该死吗?” 子规无奈地说:“国法如此,我们都没办法。” “有办法的,我去杀了他就行了,他不死我死,反正不想跟他活在同一个世界上!”春香已很是偏激,然后有点神经质地问子规:“你觉得他死好,还是我死的好?” 子规慈悲地看着她:“当然你活着好,他那种人渣怎么配跟你相提并论呢,你是个好姑娘,而他,不是人!” 冬香一笑:“那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去杀了他!这人渣不配活在这世上!” 子规伸手握着她的手,柔声说:“我说了,你不值得跟他去同归于尽。我去帮你送他一程,你好好休息。” 没等冬香反应过来,子规就出了医馆。 汪净明的事,已引起民愤怒,汪家尽量低调,而其他的之前那些“知已好友”们,为了避闲,当然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所以,没人来给他送行。 只有两位押送官陪同,对于他这个走到哪都被众星拱月的大官来说,也蛮凄凉的,三人出了望帝城效外。 道旁有一辆马车,车辕坐着一位年轻马夫,等在道旁。 车夫出声唤道:“汪大人,请等等。” 三人停下。 从马车下来一位须发皆白,面目慈善,两眼却精烁有神,神采奕奕的老人。 轿夫上前,给了押送官一袋银子:“两人大人,路途辛苦,一路上买点好吃的。” 押送官把银子揣怀里:“快点。”两人就走到一旁去。 汪净明打量一下两人,不认识,他说:“请问两位是?” “汪大人不认识老夫,老夫是受人所托,来送汪大人一程。”老者和蔼地说。 第一百六十章 师徒情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净明以为是家里人避嫌,所以才请这两人来给自己打点送行的,又或者是哪个好友出雪中送炭也说不定。 这时,轿夫走上前来,把一包东西给他,他接过,狐疑:“这是什么?” 老者说:“里面是一些耐放的干粮和点心,大人一路保重了。” 人在倒霉时,连家人都避之不及,现在得他人关怀,汪净明一时感动莫名:“谢谢老先生,虽然不知先生受何人所托,但也请替在下感谢他的谢意。如在下还能有出头之日,必会重报!” 老者慈祥地说:“大人一定还会有出头之日的,一路保重!” 汪净明向两人抱拳,弯腰隆重施了个礼。 老者向前一步,扶起他,拍拍他的左肩后:“不必多礼,走吧,汪大人,一路走好。” ...... 老者负着手,望着汪净明三人的背影走远,直到消失。他才上马车。 车夫驾一声,打马前行。 车中传来一把娇柔的女声:“劳动师傅大驾,子规很是过意不去。而且,师傅一向只治病救人,从不杀人,如今却破了戒,子规更是不安。” 原来,车上还有一人,正是子规。 老者就是子规的师傅。 老者微笑了一下,慈祥地说:“师傅活在这世上多少年,师傅都忘记了,什么事没经历过呢,子规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如果你认为该死的人,那他就真的该死!有时候杀人是为了救人。子规不必难过。” 子规感动地向这位尊敬的老人说:“谢谢师傅。” “子规,师傅活了这么多年,你知道师傅为什么只收了你一个弟子吗?” 子规摇头。 “因为,师傅这一身绝学,用得当,可以造福世人,用得不当,则会为祸人间,威力惊人,所以没有合适人选 ,师傅情愿它失传,也敢轻易传人。” 子规惊讶,师傅从没跟她说过这此,小时候,她自己秦宅旁边小草屋里,住着一位老人,她很难过,觉得老人一个人,孤孤单单,所以经常与阿奴去陪他玩,有好吃的,就给他送去。 阿奴是个多话的孩子,什么都可以问上半天,她看到,老人的后院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一时好奇,也是为了跟老者多说话,所以就问东问西。 老者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 院子里经常传来阿奴的声间:“老先生,这是什么?” 老人就慈爱地答:“这是商陆。” “咦,为什么他的根有红的,有白的呢?” “嗳嗳,孩子,不能伸手去拔哦,红的有剧毒,不能给你吃的,但如果当药来用的话,可以外用。白的没毒,可以当内用的药。” “老先生,这个又是什么?果子可以吃吗?”阿奴小时候总爱问为什么,连香雪姑姑都烦了她。但老人却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之色。 他依然慈爱地答:“这个啊,这个是龙葵。”而且,老者的回答不仅仅为了应付孩子,他还会主动跟她们说一些更学层的东西:“这龙葵,果子熟了可以吃哦。叶子也能吃,但叶子要煮熟了才能吃,否则也有毒的。” “老先生,这个又是什么?” ...... 子规回想过去,她觉得老先生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跟阿奴说这些,也许他本意是想收阿奴为徒的。 可是阿奴这家伙,她对这些草药,只是好奇,问过就算了,很多不放在心上。问过就忘了。 倒是子规,很好奇,这些草怎么用,治什么病。而且老先生的话,她都记住了。 而且越来越觉得万物神奇,对医药渐渐痴迷起来。开始是阿奴好奇,后来,变得越来越好奇的是子规了。 终于有一天,当子规看到,老先生,用这些草啊,根的啊,烘干,然后混在一起,煮了一碗黑乌乌的水,给一位晕倒在地,她觉得快要死的人喝下去后,这个人就好了。 子规就更把老人当神,更痴迷医药了。 子规问:“老先生,您可以教我吗?” 老先生呵呵一笑:“子规为什么要学这些呢。” “因为可以救人啊。”子规脱口而出。 老子色一苦:“可是,学这些一点都不好,你看,我住这么破的地方,三餐粗茶淡饭,有时啊,还有风餐露宿,上山去采药呢。” 子规却一脸向往:“学这些很好啊,我觉得老先生您很了不起!真的!太了不起了,我娘说,您是有真本事,真智慧的人,我觉得她说得太对了,老先生,我娘说,人活着,要有目标,要活得有意义,我觉得,我这一生,要是像您这样活着,即使让我住再小的房子,我也觉得很有意义。” “呵呵,孩子,你有个了不起的娘,别的娘都希望女儿将来嫁得好,住得好,相夫教子,做做女工。而你的娘,却要你找出活着的意义,为自己意愿而活。” 子规点头:“我觉得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老先生依然呵呵一笑,极其喜爱这孩子:“你若真想学,我就教你吧。” 于是这么多年来,子规,不管风雨,不怕辛苦,跟着老人上山采药,认药,甚至,还跟着老人出门,风餐露宿,治病救人无数。 子规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而是觉得快乐。 现在回想,子规突然觉得,自己无意间,竟得了个好师傅,何其幸运。 这世上,很多有些真本事的人,别人想向他求教,可是千求万求都求不来的呢。 很多还要花钱去求师傅都求不到呢。 而师傅,就这样,自然而然,无所要求的把自己一身绝学教给了自己。 现在子规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学了什么?才懂得自己学的东西,是多么珍贵,多么高绝。 以至于现在,这世上很多“神医”在自己眼中就是个笑话一般。 ...... 马车还在无目的地前行,车上的子规一时感动,问老先生:“师傅,您当初为什么会收我为徒?还无所求地教会了子规这么多东西。” 老人微笑着说:“不是无所求,而是要求很高,否则,师傅活了这么长的岁月,遇见过那么多的人,怎么会只收你一个弟子呢,而且还是个女弟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聚散一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子规不明白,老人继续说:“我当初可是很仔细“考察”过你的哦,我发现,你出身在一个好的家庭里,你是个好孩子,受的是好的教育,你本性至纯至善,对医药有浓厚的兴趣,如此种种,我才教你的。” 说着,老人忽然感叹:“想不到,这一晃眼,就九年了啊,子规啊,师傅从没在一个地方呆过这么长的时间。在这栖凤镇能呆这么长,全是因为遇见了你这个好徒弟。现在,师傅已没什么要教你的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其他总总,要你自己领会了,师傅要云游四海去了。” 子规一时难过。这事,师傅曾跟她说起过。 但子规很怕分离,离别是件让人难过的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这世傅,子规真心敬爱。 九年来,他教了子规无数,他是影响子规一生最深的人。是子规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之一。 如今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怎能不让她难过? 老者看她神情,微笑了一下说:“世上没不散之筵席,师傅早已看开,子规也应该宽心,你将来也会明白,这世上,聚散无常,人生,就是一场场遇见,然后一场场分离。各自己安好,才不辜负你我相聚一场。” 子规感动地点了点头。 师傅语重心长:“子规啊,你才刚刚长大,这一生,还很长,将来会遇见很多事,遇见很多人,师傅希望以后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人心如何复杂,你都能不忘当初向为师求学的初心,永保这颗金子一般至真至纯的心。” 子规瞬时热泪盈眶:“师傅,能遇见您,是子规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您的意思,子规明白。” 老人安慰地一笑,此刻,再没有什么言语,比这句“明白”更入他的心了,他抚抚长须,微笑着说:“那为师就放心了。” ...... 子规送走了恩师,回到医馆,春香不安地问她:“你杀了他?” 子规微笑。 “他死了!哈哈,他终于死了!哈哈哈”春香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然后满脸泪水,最后痛苦失声。 子规静静站在一旁。 春香的情绪发泄完之后,傻在那,眼神一片迷茫。 却又觉得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一颗心突然无处安放。 好一会,才看向子规,她这时觉得不安,是因为杀人要偿,她突然觉得,让子规这样善良的神医跟汪净明去一命赔一命不值得。 她浸在仇天恨海里,一颗充满仇恨的心,终于有点回到了现实。 子规微笑:“让他痛痛快快的地死,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了吗?” 看春香不明白。 子规微笑着说:“他活着将会比死更难受。这人间,将会是他的第十八层地狱。” 春香依然不明白:“他即使被流放的荒蛮之地,只要有权有势,他也会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比死更难受呢?” 他突然觉得,说起他,已坦然多了。 子规温和地说:“好了,人为的事已做完,剩下的,交给老天爷吧。” 这时,高仰山进来叫了声:“大小姐。” 子规柔声跟春香说:“你先好好休息。”说完跟仰山出去。 仰山跟他说:“大小姐,刘安康一个人承认了所有罪状,说暄竹小姐是他杀的,具体怎么杀的,他说明天傍晚,他会跟三司到当时案发现场再具体跟大家说明。” 子规低头,好一会,才柔声说:“知道了。” ...... 而在秦宅,晓星沉也把这消息告诉了阿奴,阿奴点头,问了一句:“听说,听说,秦营的刘大夫被三司带走,现在放出来了吗?” “刚刚被放出来了。无罪释放。”星沉答,突然快速看了阿奴一眼,说:“二皇子没被受牵连。” 阿奴抬头,看下天上流云,平静地说:“知道了。”却突然微笑了一下,转头看他:“我没问他。” 星沉微笑了一下,抬头看天上流云,没有说话。 有没问他,你心里知道。他心里此时是这样想的。 阿奴负手,转头,两人一起看天上云卷云舒。 李君慈,经此教训,你,从此,知难而退了吧。 明天,事有点多呢。 上午进宫,下午,到福缘寺。 ...... 而在武王府内,刘大夫回来向君慈报道。 君慈哈哈大笑:“我秦营果然人才济济,刘大夫,进了三司局一趟,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的人只有你一个了。“ 刘大夫笑了笑:“借陛下和殿下您的光,他们不敢对属下用刑,只说是询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让我不用管你,你自己会处理?”君慈问。 刘大夫眉头一皱,说:“其实我当初我也是赌一赌而已。” “赌?赌什么?” “赌寒石散的药性啊。”于是刘大于就简单地跟君慈说了一下在三司局的遭遇。 原来当初刘大夫被三司“请”走。 大理寺卿赵大人问他:“刘大夫,孙怀善御医诊断刘安康服食了寒食散。寒食散可是味让人精神兴奋有药物,如此重大之事,刘大夫当晚为何不说呢?” 刘大夫一脸疑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他服用寒食散?我怎么号不出来?” 赵大人:“可是孙御医确实诊出了他服用了寒食散,我等审讯刘安康,他也承认有服用了寒食散。” 刘大夫,气哼哼,却又一脸沮丧,翁声翁气地说:“反正老夫没号不出来?” 后来,不管三司怎样询问,他都一口咬定他没号出来。 三司无奈,也没把他关他阴森恐怖的黑牢里,而只用了间普通,干净的牢房,先关着他,也没用刑,而且三餐也没亏待。 然后今天,就把他放出来了。 君慈奇怪:“他们怎么就把你放出来了呢?如果孙御医确诊他服有寒食散,而你这个先诊的人都没号出来,那三司绝不可能让你完好无损地出来的。” 刘大夫抚须一笑,说:“严格来说他们不是把我放出来的,而是把我“请”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其实,整件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汪净明和刘安康两件案子里,汪净慈当然不会束手待毙! 两件案件都跟太师府有关,但是为什么汪净明的案子已算结案了,但太师傅却一点没受牵连呢。 就是因为汪净慈的快速反应。 七月七号那天晚上,明珠一行人灰溜溜回太师府,许嬷嬷第一时间把这事报知了汪净慈。 也没详细说,只大概说了一下,说汪净明那个丫头们的案发,汪净明被抓走了。而且是被大理寺和刑部抓走了。 净慈也没细问详细情形。因为时间太紧,她没时间追究。她太了解她这个大哥了,所以首先想的不是救他,因为没必要救了,反正他死不了。 她首要考虑的是明珠。 女诸葛的大气果断马上显示出来。 她第一反应不是责怪任何人。 而是想着怎么样把太师府从这件案子里摘出来。 毕竟十三个少女里面,有四个是从太师府,明珠楼里出去的丫头。 当初,明珠把犯错的丫头送给望帝城府衙的事,她是知道。她没赞成,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要做的事,现在阻止了,她转个身,暗里也一定要做成的。 所以她当初也没阻止,只是在这件事情里,她让明珠多走了个流程,就是不要直接把人送过去,而是让牙婆带过去。 从这件事,可见汪净慈先见之明。 就正是多走的这个流程,让太师府免受汪净明案的牵连。 那天,她听完嬷嬷的话后,沉着脸,静在那。 她一安静下来,周身一股摄人的气场,连许嬷嬷这块老姜也被冷到了。额头微微发汗。 很快,汪净慈做出指示。 她说:“杨忠,马上把许牙婆给我带来。”杨忠刚要走,她却说:“等等。你秘密去见她,把我的话带给她,千万记住,是秘密见,别让其他人见到你找过她。” 杨忠慎重点头,执行任务去了。 汪净慈让杨忠去威胁牙婆,因为,人是她带过去的,她想从这件案子里抽身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反正都是死,不如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承认了。此后,太师府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但如果,她把明珠供出来,那太师府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对于牙婆来说,利弊很明显。她显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所以在三司局里,牙婆把一切该揽的都揽了。 几乎完全按汪净慈的指示去做。 她说她一向跟太师府有生意往来,因为太师府不合意的丫头,大多都是让她给带出去卖的。 有一天,姚明珠让她把一个犯错的丫头带走。 她刚把人带走,正物色买家呢。汪净明找上门来了。 原来汪净明暗暗喜欢这丫头很久了,曾找人向汪净慈要过。但汪净慈觉得这丫头不好,而且,不想汪大人太过沉迷美色,就没有答应他。 现在丫头犯了错,被送了出来,汪净明于是就瞒着太师府来要人了。 就从那一次开始,汪净明就经常来她这里买丫头,一共买走了十三个。 买来干什么勾当,她就不知道了。 而三方口供是一致的。 汪净明自然不会把明珠供出来,这之前汪净慈曾狠狠地警告过他,做这样的不见得光事情,一定要隐秘,如果出事了,别连累明珠,说人是他从牙婆那买的就行了。 而这十三个少女确实都是他从牙婆那里带的,威胁丫头的话,也不是明珠请自出面的,而是明珠教牙婆说的。 所以说,少女们口供也差不多。 于是,姚明珠这个始作俑者,在她娘的庇护下,便真的从这件事情里全身而退了。 ...... 汪净慈刚交待完汪净明的事,阿奴第二次出手,当天深夜,汪净婵就敲开了太师府的大门,把汪净慈从梦里叫醒来。 说是刘安康出事了。 净慈真是烦不胜烦。 汪净婵把从别人口中得知大概的刘安康的情形告知了汪净慈,希望她尽快想把法,把刘安康完好地救出来。 汪净慈第一反应就是刘安康太不对劲了!平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她先问:“康儿是不是太过内疚了?这几天,他有没什么不对劲。” 净婵想了想,肯定地说:“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啊,就是没有精神,问他,他只说睡得不好。” 当街当巷承认自己杀人,这太不对劲。而且听她大姐说刘安康还跪地求“暄竹”原谅。 净慈沉吟:“难道有人算计康儿?谁敢跟汪府与太师府过不去?谁还知道当年康儿杀人?” 净婵一听这话,一股凉气直冒:“两个小厮,但都绝对信是过的!他们当年也是凶手之一,他们绝对不会算计康儿的!” 接着心又一烦:“而且,康儿怎么会突然情绪激动,当街承认杀人,而且还像是见到那个姚暄竹一样,难道,难道那个姚暄竹的鬼魂回来报仇来了!” 说完,她满脸惊恐之色,浑身凉气直冒。 汪净慈却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鬼?别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她想了想:“如果没人算计他,那康儿,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净婵摇头:“这,不可能吧,我不知道啊。” “那马上给我回去找!”净慈说。 净婵急慌慌回去了。 如意上前,对净慈:“夫人,时间还早,不如您再睡会。” 净慈摇了摇头:“这事,怎么赶到一起来,端水来给我洗脸吧,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如意马上准备去了。 ...... 果然,天朦朦亮的时候,汪净婵又急匆匆过来了,说是在康儿的房里找到了一瓶药粉,让大夫检查说是寒食散。 汪净慈第二天就进宫去见皇后。 皇后本来对她有戒备的。但汪净慈是什么人,自会有说服她的理由。 她抓住皇后的弱点。 因为,皇后的儿子是太子,而二皇子太过于优秀了,不管是皇帝的心中,朝臣心中,国民心中,二皇子都是优秀于太子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何处是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且,由于二皇子当初离开了九年,所以昊王比较心疼林妃,这几年,昊王明显偏宠林妃一点。 皇后心中憋屈已久,如今,二皇子又强势归来,风头又盖过自己的儿子,这怎能不让皇后忧心窝火呢。 所以,当时,净慈一大早就进宫,把刘安康和汪净明的事的事告诉皇后。 这两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皇后当然也知道。 心中冷笑:这样的丑事,她还有脸来跟我说。 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谁知汪净慈告诉她:“皇后,贤宁宫早已出手,您怎么还按兵不动呢?” 皇后奇怪:“贤宁宫干什么了?” “您不知道吗?康儿和大哥的案件,都是武王殿下出手的。” 终于成功引起皇后的兴趣:“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这太师夫人非常诚恳地说:“皇后娘娘,因为明珠与太子的婚约,所以在众人的心里,太师府,汪尚书府,刘府还连带着黄将军府等相关一族都是太子的人。” 要不是正因为看中这一层关系,我早让元儿把婚约退了!你那水性扬花的掌上明珠,实在让人越来越失望!现在,你们这一群人也越来越让人失望!皇后心中鄙夷地想。 却听净慈继续说:“让一只雄鹰飞不起来,就要先剪其羽翼!武王殿下向我们出手,其真正要对付人其实是太子啊,他这是先剪太子的羽翼!” 皇心中一惊,继而心中一恼:“这关武王什么事,这都是他们行为不端,你那好大哥做的好事,实在让人羞于启齿!他的丑事,是刑部亲自查处的。而刘安康更是自己心中有鬼,自己承认了当年罪行!” 净慈神色一愧:“大哥他固然有错,他罪有应得,但是您有没想过,做这样的事,必定会很隐秘,怎么会被查出来呢,背后的工作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您知道吗?那天,那亲自请动大理寺,刑部,和帝都主丞的人是谁吗?” 皇后奇怪:“不是秦营右翼先锋官冯启吗?” 净慈摇头:“娘娘,您觉得冯启能请得动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吗?即使当时秦云海在,有他的令牌他最多也只能请得动帝都主丞而已。但当天,刑部精英几乎尽出!能这样让刑部毫不犹豫行动的人,您觉得一个先锋官有这样的号召力吗?” “你是说......” “妾查了,当时,出面请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是高小时!而且查之,秦营留守北牧的人正是冯启!所以当天的那个“冯启”绝对是武王殿下!而且,能快速行动,一击即中,把望帝府衙打个措手不及,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绝对是蓄谋已久!已查清府衙的情况,然后一招致命。”汪净慈肯定地说。 皇后静在那,脸色阴沉不定。 汪净慈再加上一句:“而且,康儿并没有杀人,但康儿却为什么突然行为失常,当众也承认自己杀人呢,娘娘,您不觉得这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吗?而且,也是武王殿下把康儿交给大理寺的。” 皇后面色凝重:“你是什么意思?” 汪净慈目的将要达到了:“现在康儿和我那大哥的案件,民怨很深,影响很大,影响到了太师府,汪尚书府,刘府,进而影响到了黄大将军和太子啊。” 皇后心中惊疑不定,也有点懊恼:她其实越来越后悔当初跟明珠婚约,就是因为跟她的婚约,才让人把太子一脉跟这些人联系在一起。 一开始,她还津津自喜,一个婚约,使自己有了这么强大的关系网。 但是,这些人,越来越不靠谱。 接二连三的丑闻! 而且,她还发现,这昊帝不同先帝 先帝因为老太傅的原因,对太师府一直恩重有加。 但是先帝已去,而她这昊帝的枕边人,发现,昊帝不太喜欢太师府这一党。 从他重查汪净明,让三司会审刘安康,就更肯定,昊帝也对这些人的不满。 昊帝目前最信任和倚重的人是秦大将军! 这也正是,她想跟秦大将军结亲的原因。即使是义女,但娶过来,关系总会进了一步。 她并没有按兵不动。较量早已暗暗展开。 她内心在波涛暗涌,表面却平静地问:“你这么一大早过来见我,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怎么做?” “这是个反击好机会!因为我已查清,康儿被武王殿下交给大理寺后,住在附近的秦营刘大夫却随后被请进了大理寺。而当晚,我姐姐担心儿子,匆匆去求见了刘大夫,问康儿情况,这刘大夫竟说康儿除了睡眠不足之外,身体很好,他闭口不提康儿服食寒食散的事!” “寒食散?”皇后脸上有点不自在。她虽处深宫,也知道这寒食散是味民间浪荡儿常用的催情药。 “对!”汪净慈却没时间矫情,为了说服皇后,她已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我肯定这刘大夫一定在说谎,娘娘,他为什么说谎?他可是武王殿下的人,而且,为什么当晚不请太医,而请这秦营刘大夫?只因为他住得近吗?” 说完,她看皇后的脸色,知道她一定被自己说动了,但还在摇摆不定。她催促:“娘娘,机会稍纵即逝啊!这寒食散药效一过,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皇后心中急跳:如果,真查出来,李君慈在谋划什么,那么,他在陛下和众人心中形象必定会大打折扣了! 但她还是不太肯定:“你确实,刘安康确有服食了寒食散?” “确定!”汪净慈肯定地说。 因为她也不太肯定的,但是刘安康的书房里找出了寒食散,且,书桌上有寒食散打开的包装。加上刘安康的反常举动。她推断,他一定是吃了这药! 皇后终于点头。 于是有了皇后去拜见昊帝,然后昊帝召大理寺卿,没多久,刘大夫就被带走的事。 为什么没同时带走君慈,是因为昊帝。 在事情直相没查清之前,他要求大理寺卿把对君慈的影响降到最低,刘大夫,他也要求,尽量低调,客气的把人请走。 且,如果没确切证据,问清楚后,就要把人放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何处是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了皇帝的表态,这刘大夫,三司局自然不敢对他动刑。 刘大夫被带走后,一口咬定自己没号出来。 三司也拿他没办法的。 因为,这寒食散确实不好号出来。 当刘大夫被告之,误会一场,可以离开的时候,这刘大夫却不干了。 他吹胡子瞪眼,说要找孙怀善御医辨辩医理,刘安康服食寒食散,凭什么他能号出来,而自己这个先号者竟号不出来。不辩明白了,他不走。 三司局的人傻眼,从来进三司局的人,都求神拜佛,恨不得能尽快出去,而他能出去竟不肯走了。 三司局的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走。 说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武王殿下一定会认为自己医术不精,秦营将士们以后会怎么会看他? 三司局的人头疼。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从来没人敢在三司局这样放肆。但这个是武王的人,是大将军的人,陛下关照过的人。而且是个倚老卖老的人。 最后三司局里的人说,刘安康服有寒食散并不是孙大夫号出来的,而是刘安康自己说的。 因为,时间太久,孙御医也号不出来了,只有根据刘安康的供词,滴了血,验过,才确定曾服有过寒食散。 刘大夫却不干,非要找孙御医来说个明白。 最后孙御医来口水都说干了,甚至还发誓说自己确实没号出来,这是刑部问训的一种手段而已,刑部也跟他保证,会向秦将军和武王说清楚这事,这刘大夫才肯出三司局。 送走了这尊大神,刑部尚书有点哭笑不得,秦营这尊老活宝。真是在塞外呆太久了,竟然敢在三司局里耍宝。唉。 君慈听完刘大夫在三司局的经历,有点感动,这刘大夫这一闹,其实也是为了维护他。 他也有点好奇,问刘大夫:“寒食散不是两天药性才过吗?事发第二天早上,这孙大夫就号脉,他怎么号不出来。而且,你在事发时,就给他号码,你说号不出来,他们也信吗?” 刘大夫说:“只因刘安康服食得太少,他只服用正常剂量的三分之一。所以,脉像根本就不明显,且他一大早吃的药,事发时,已是晚上,所以没号出来是正常的。” “那你怎么号出来?”君慈奇怪。 刘大夫眉一皱:“我不是号出来,我是知道他吃了寒食散。” “你怎么知道?”君慈奇怪。 “因为刘安康这家伙也许是不想影响太大,偷偷去城北胡大夫医馆买药,还问这药如果白天只用来提神的,剂量多少?那天我刚好在。当时看出他睡眠不好,我想是白天用来提神的,事发那天,号出他脉像有点浮动,我就知道他有服用寒食散了。但如果不知道他先前的情况,一般大夫,是不会知道他服用寒食散的,除非有针对性的滴血来验。” 君慈觉得奇怪:“用寒食散来提神,也真亏这家伙想得出来。” 刘大夫也笑了一下。 但其实不是他刘安康突发奇想的。 而是因为,他听了说书先生说了“子母凶煞”的故事,后学故事主角的做法的。 子母凶煞说的是一书生,勾引了一良家少女,搞大了人家肚子,在乡下,无媒苟合是要被浸猪笼的。两人都很害怕,觉得被浸猪笼还不如自己双双殉情的好。 于是两人约好,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到一个深山老林里,喝药殉情。 女子先喝。书生却不喝。 所以女子死了,书生好好的活了下来。 原来,这书生为怕事发,骗女子自杀的。 因为两人是偷偷约会,所以没人知道这书生杀了人。 这个女子冤气太重,入不了轮回,成了孤魂,产了冤气更重的鬼子,是为子母凶煞,回来找书生报仇。然后产生一系列的恐怖鬼事件。 其中书生就整晚做噩梦,就用寒食散提神的事。 ...... 虽是个故事,但刘安康总觉得故事源于生活,这也许是真的。他总觉得暄竹冤魂不散,他的报应来了,否则他那个未满一岁的儿子怎么会得急病死了? 刘安康虽有点纨绔,但本性不坏。他愧疚了九年,当初他的小妾生了个儿子后,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个小孩的身上,把他当精神寄托,把对第一个还在娘胎里就被自己杀死的第一个孩子的愧疚,全转化成爱,倾注在这个小孩的身上。可是这个小孩死了,得急病死的。太医都没赶到就死了。 他的希望没了,寄托也没了。他觉得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 刘大夫突然问君慈:“二皇子,才几天没见,您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老夫给您号一号脉吧。” 小明轻笑一声:“刘大夫,心病您也能治?” “心病?”刘大夫奇怪。 君慈斜了高小明一眼:“就受了点风寒而已,孙太医还慎重地地来给我号了脉,没什么事了?” 高小明嗤笑一声:“孙大夫您来评评是风寒还是心病?跟他的小仙女有约,小仙女失约了,会别人的约去了,他就倒在床上一病不起;我跟他说,他的小仙女出事了,他就蹦起来喝药,要去解救小仙女;我再跟他说明天才能解救,他又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我再跟他说,他的小仙女虽没赴他的约,但也没赴别的约,他又活过来了。这不,你就回来了。您说这是什么病?” 刘大夫呵呵笑了一声,感叹:“年轻真好。” 君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转头问小明:“你怎么知道她没赴云海的约?你跟踪他还是跟踪云海?” 高小明咳了一声,神情有点不自在:“没您的指示,我跟踪你的小仙女干嘛?我也没跟踪秦云海。” “那你怎么知道那天,她没赴云海的约?” 高小明眼神躲闪:“反正,我没跟踪他们。” 君慈看他神情,嗯哼一声:“你这家伙心里有鬼,从实招来!否则有你好看!” 刚一说完,却听一把声音冒出来:“他没跟踪你的小仙女,也没跟踪秦少将军,他跟踪那个小神医。” 说话者是暗影。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丽日中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神医是谁?”君慈问。 “是姚子规。”暗影的声音依然平平静静。 “你跟踪姚子规?” “你跟踪我?” 君慈和小明几乎同时惊问出口。 不过君慈是对小明说的,而小明是对着门口处的暗影说的。 暗影依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我没跟踪你,我也跟踪小神医。” “你为什么跟踪子规?”这次君慈和小明同时惊问。 “因为,十号那天,殿下说放我们假,让我们别跟着了,爱干嘛干嘛去,我一时无聊,就到处走走,正巧看到姚子规神情不太好,一个人驾车出城,一个娇弱的姑娘一个人驾车在外,这是很危险的事,我不放心就跟上去了。” 君慈想起阿奴曾警告过自己:进这洗心园,你最好给我规规矩矩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想:子规可一点都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娇弱。 高小明追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暗影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欠姚家一个人情,我跟你们说过,在乌境林,姚安之出手相肋,小仙女有赠马之恩,小神医则对我有赠药之恩,我说过,我不死,会报答他们的。” “哦。”小明暗暗松了口气。 君慈看他神情,露出奸奸的笑容:“怪不得你那么着急来告诉我皇后召见阿奴的事,原来,你不是怕我的小仙女被抢了,你是怕你的小神医被抢了!高小明,如果皇后只召见姚阿奴,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还有!” 他狠狠看了一眼高小明,再转头看暗影:“你们两个十号那天,就知道阿奴没赴云海的约,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你!”他指着暗影“而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小明翻了个白眼:“我回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你已病得快死了,昏昏沉沉的,说什么都听不清,然后林妃娘娘就过来,她跟她的侍女对你寸步不离,我总不能在她们面前说你是为了一个小女子才这样的吧?” “额,这倒是。”君慈脸色稍缓:“要是让母妃知道我为阿奴病了,会对阿奴印象不好。” 额......高小明翻了个白眼:“我是为了你武王的面子着想,为了个小女子病了,这不笑死人吗?你竟担心林妃娘娘对阿奴的印象。” 刘大笑微笑:“没什么好笑的,谁不年少轻狂过,谁不为爱痴傻过呢?” 君慈点头:“为爱痴傻算什么,为爱送命都有,我发现,那家伙真能要我的命。”说着一脸苦相。 刘大夫却眉一皱,有点担心:“殿下,您这心态要改改,爱情只不过人生百味之一味而已。” 君慈提了提神:“刘大夫,不必担心。”却眉心皱了一皱:“那家伙,没赴云海之约,也没过鹊桥来,那天她干嘛去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说着看向小明。 小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她那天干嘛去了。” “她有赴云海之约。”暗影的话又突兀地冒了出来。 众人转头看他。 他再重复:“她那天有赴秦少将军之约,不过,她又走了。我当时,跟着子规到织女桥,那天下暴雨,子规劝云海回去,云海不听,所以子规陪着他在暴雨中等。我不想被人发现,就在桥北不远的一处大树上。大约一个时辰后,姚阿奴冒雨驾车也来到树下。” “她没上桥,我那天在桥南的一处人家房顶上。怪不得没发现你们。”小明说。 暗影点头:“她没上桥,在雨中默默看了桥上的两人很久,又一个人驾车走了” 君慈苦笑了一下:“原来,她是误会云海和子规了吧,她一定很伤心吧,她驾车去哪了?” 暗影:“雨太大,天太暗,我看不清她的神情。我不放心她,就跟着她。” 说着转头看君慈:“她驾车到帝都鹊桥。” “什么!”君慈震惊。 “不过她也没上鹊桥,因为,鹊桥上也有两个人在淋雨,殿下,是您跟忆萝郡主。” 君慈的心一痛。 依然是暗影不带感情的声音:“殿下,也许,那天,在那小仙女的心里,她才是最孤独可怜的那一个。” 小明:“她也没上桥,那她又去哪了?” “她在那呆了很久,然后再转马头,回栖凤镇去了。”暗影说。 “那天一直下雨,他一个驾马车来来去去的,几个时辰!”君慈心痛地说。 “对啊,所以在这心病节里不只有你病了,秦宅的三个人也全病了,包括子规和云海。”暗影说。 “不行,我去看她。”君慈站起来就要走。 “除了云海还昏沉不醒外,子规和阿奴都没什么事了,否则大将军怎么会答应明天带她们入宫。”暗影说。 “是啊,这么晚你过去,合适吗?明天就见到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小明帮腔,想了想:“殿下,你明天解救你的小仙女的时候,顺道把小神医也救了吧。” 君慈哼了一声:“知道了阿奴是天煞星,你觉得这皇后还敢要她姐姐?你别忘了当年是谁与人煞苦心谋了阿奴的鸳鸯珏。逼姚家离开帝都。” 众人深有同感。 但世事变幻,向来出人意料,谁又能说得准呢。 君慈压下马上就想见到阿奴的冲动。 他现在感觉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反正阿奴虽没见我,但也没见云海,那在风雨亭的君子之约就不算数! 嘿,那还有希望。 心里又有点担心,阿奴跟皇后可是有“恩怨”的,皇宫可不像外面,要是她还神经大条,得罪了皇后,那可不好办。 君慈正走神,刘大夫提醒他:“殿下,您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什么”君慈问。 “就是您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什么错误?” “刘安康的事,您不应该掺和,理由有三点,一:刘安康服食量很少,没什么影响。二:我们若不能完全控制整个审讯,那我跟他说没号出来,那是自找麻烦,因为审讯时,他自己也会说出来的。三:杀死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这事让刘安康痛苦了九年,他现在被抓了,您认为他还有必要瞒吗?他自己都说,他把事情说出来后,安心多了,也睡得安稳了。” 君慈的心咯噔一下。 对啊,这事,结果早已定,那阿奴,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让我帮她?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花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高小明一针见血:“刘大夫您是说,这事,我们殿下这几天费尽心思,结果却是瞎掺和,他掺不掺和这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掺和了,就是自寻烦恼,因为他的身份,弄不好不会出大事。” “大事倒不会,最多虚惊一场。”刘大夫一副老姜够辣的样子说:“寒食散的药性本来就是不稳定,且因服食人的体质,饮食习惯而异。所以,不管我号不号出来,都不会有事。而且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只要一口咬定,没号出来,就绝对不会有事。” 高小明转头看君慈:“她为什么会让您虚惊一场?这有点教训教训你的意味。您怎么得罪她了。” 君慈也摸不着头脑:“她的心思,我又怎么会猜得到。”说着,按了按额头。 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你就会晕头呢。 高小明郁闷,但郁闷归郁闷,关切还是要的,他说:“别想太多了,孙太医说,那药喝了人会感到疲累,加上您风寒未清,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应付明天吧,明天可不好对付。” ...... 栖凤镇,秦宅。 阿奴站在云海的卧室门前,问千言:“云海哥哥清醒了吗?” 千言忧心地说:“还没呢。昏昏沉沉的,药都是秦夫人喂他喝的。” 阿奴哦了一声。 千言看她不进去,也没走的意思,奇怪,问:“二小姐,您过来不是为了看云海少爷的吗?怎么不进去。” 她早就疑惑了,云海少爷病了几天了,这跟他最要好的二少姐,怎么很少过来呢,子规小姐连日奔波,但都是一得空就过来的,刚才太累了,才被万语“赶”回去睡的呢。 阿奴向前走了两步,却又顿住,有点迟疑地说:“我,我还是不进去了。你们值夜的好好看着。” 千言哦了一声。看着阿奴转身离去。 ...... 安之很晚才回到秦宅。 到秦宅后,问了家里人情况,当听到云海还未醒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向云海的卧室走来。 到门口,看到千言在打盹,他没好气地笑了笑。轻唤了声:“千言。” 千言马上吓醒:“安之少爷。” 安之温言问“云海怎样了?” “在里面睡着,还没醒呢。”千言说 “你去睡吧,这里我看着好了。”安之一向文质彬彬,温文风度。 千言惶恐:“这,这怎么可以呢。我,我刚才......” “没什么不可以的。”安之说:“快去睡吧,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千言极度不安地回去休息了。 安之走进房里,近床一看,吓了一大跳。床上空无一人! 云海去哪了? 想了想,这丫头就在门外,且四周有布防,应该不会有人来把云海弄走吧。 估计他躺了几天,现在好点了,自己起来,出去走走了吧。 按他的性格,看到千言打盹。估计也不会打扰这丫头的。 安之于是打算自己先四处找找再说。 终于,在望月台上,找到了他。 月光之下,夜色之中,他独自站在那里,是那么孤寂。 安之不禁叹了口气。 走到他的身边,陪他看月。 问:“身体好点了吗?躺了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煮点吃的。” 云海摇了摇头。 安之有点难过:“云海,你这人,就是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幸福是要去争取的,你可没输,你惹早点出手,哪还有那家伙什么事。” 安之说得确实没错。 阿奴把云海当兄长,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她没有多想。 她从小就认为自己嫁不出去了。不会收获爱情,所以何必去憧憬呢。 云海依然沉默。 安之再轻叹了口气,打算下去,让下人给他弄点吃的。 刚要转身,却听到云海的声音。 也许太久没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轻哑:“幸福是什么?” 安之想了想:“额,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吧?你病刚有好转,还是别想这深奥的问题了。” 云海摇头:“对于我来说,幸福很简单,与嬷嬷流浪的时候,我希望嬷嬷健康,我很怕她死去,可她还是死了,留我孤身一人,当个小乞丐。” 安之听得难过,伸手一拍拍他的肩头,轻唤了声:“云海,都过去了。” 云海却依然保持原来的语调:“当小乞丐的时候,只要能吃饱,穿暖,下雨有瓦遮头,冬天别太冷,我就很满足了。可是这些愿望,当年,没一个能实现的。我整天挨饿,在别人屋檐下避雨,会被人赶,冬天依然很冷很冷。” 安之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小时候,一时眼眶发热,抬头,望月。 云海还在说:“遇到阿奴,被姚叔叔一家收留,这真是我一生莫大的幸福。我希望生活永远这样下去,千万不要变。可是太师府说我是他们的逃奴,要抓我,要告姚家私藏罪奴,我只能逃走。我不想因为我,让那个如天堂一样的家,受到伤害,我希望他们一家永远都那样快乐温暖下去,可是,他们被人逼出姚家,被逼离开帝都。” 也许心中难过,他要缓缓情绪,所以他顿了下,再说:“那天,在秦宅,大将军跟我说将来,说我将来也会娶妻生子。说我非池中物,会有大作为。” 他轻笑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想将来,第一次敢想将来,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将来,对啊,我是个男人,如果能像姚叔叔一样,与一生挚爱组成个家,那将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 说到这,他哽了一下。 安之的心一刺痛:“你会有这样一个家的。你会幸福的。” 云海摇了摇头,低头,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没有了,不会再有了,我的一生挚爱,爱的是别人。 云海是个固执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也只能有一个人。 他从来都不考虑过其他女子,不管多美,多媚,或多柔的女子,在他心里眼里,都没什么两样,都归为其他人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全露了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的心一阵难过,云海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不管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却哼都不哼一声的,这种人会落泪那是很让人震憾的事,那得多伤心啊。 阿奴这家伙,唉。 他说:“云海,阿奴十号那天晚上深更半夜才回秦宅,比你和子规只差一点点时间,而且浑身湿透,跟你们一样狼狈,回来后,你们三个都病了。” 云海转过头来看他。 安之继续:“你觉得,如果那天,她有跟某人在一起,那人,会让她一个人,这样子回家吗?而且,我听说十号那天,武王也病了,虽然武王府有刘大夫,陛下还是不放心,让孙太医亲自去照看。” 云海本来失神的眼眸里,闪起一丝希望之光:“你是说,阿奴那天,没赴殿下之约?” “也有可能那家伙被拒绝了,要不,那家伙几十年没病一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突然病了呢,”安之摇头苦笑了一下:“不过,谁能弄得懂那丫头心里想什么?” 看云海有点失神,似若有所思的感觉。 安之拍拍他的肩头:“别想太多了,你的病刚有好转,我让人给你煮点东西,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去吧,深更露重,别在这里吹风了。” 云海点了点头。 两人相伴下楼。 安之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哦,对了,刘安康什么都认了,他说明天下午到福缘寺把案发当时的场景再跟大家一起说,你不是一直想杀他的吗?他这次死定了。” 云海突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杀他?” 安之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呵,我没见过那个姐姐,但知道她的事后,都希望刘安康死,何况你跟她相处过呢,所以,你更希望他死吧。” 云海当然不吃这一套,冷冷问:“你跟踪我?” 安之被口水呛了一下,知道瞒不住:“是客卿。云海,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不希望你太过冲动。” 原来,云海回帝都后,曾扮成杀手,想暗杀刘安康,但被别一下黑衣杀手截了,开始,他以为是刘安康的人。 现在才知道是安之的人。 客卿是梁客的本名,他全名是梁客卿,因为以前,认识他的人总是梁爱卿梁爱卿地叫他,似乎每个人都是他主子一样,气得他把卿字去了,变成了梁客。 云海有点生气:“你派梁客卿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只是有一天,我发现姑姑的马车停在刘府不远处,我就有点留心,后来发现,姑姑经常到刘府附近转的时候,我就派梁客监视刘府,某天,他说他在房顶上看到了你,一身黑衣打扮,他本来伏在屋顶的一角,你上屋顶的时候,没看到他。” 云海面色稍缓,但他一直面无表情惯了,即使缓下脸色,看起来也是冷冷的“他该死。” “他是该死,但你不能冲动地去杀了他,查出来,可是要偿命的。” 云海一笑:“只要没查出来,就没人知道是我杀了他。就像他杀了暄竹姐姐一样,没凭无据,他就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安之眉一皱:“云海,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了就是做了,别存在侥幸心理。” 云海却不听劝:“要真要神明知道当年的事情,就不应该让刘安康逍遥了这么多年!” “云海,你太极端了。” “既然苍天没让他得到报应,那我就让他得到他应得的报应,我觉得这没错,有时,就应该以恶制恶!” 安之:“天道好轮回,现在刘安康的报应来了!” 云想负手,抬头,看了看天:“报应真的来了吗?你看,汪净明,毁了那么多们花季少女,毁了那么多个家庭,别人都说他报应来了,可他不活得好好的吗?汪家已派人在流放地,选好了址,正加紧给他建府,到了刘放地后,他不一样逍遥自在!” 安之:“刘安康不是正五品官员,他死定了。” 说完,他心里也有点不太确定,刘的背影太强了。最重要的是,他是黄北岳的女婿! 云海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如果刘安康不死,我一定会杀了他,你别阻止我,他必须死,我在暄竹姐姐坟前发过誓的。” 安之轻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不打算跟他再继续这个话题:“先下去吧,情况如何,明天应该知道了。” 这次,云海点头。两人就下了楼。 也不知道安之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他没告诉他,皇后明早召见阿奴姐妹的事。 ...... 为了方便入宫,所以阿奴姐妹随秦大将军住在帝都将军府。 一大早,两姐妹就跟秦大将军夫妇入了宫。 秦大将军是去上了早朝,而阿奴姐妹则跟着将军夫人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姐妹今天都作了细心打扮。 阿奴梳了个飞仙髻,本就容貌极美,却精心化了点妆,淡扫蛾扫,朱唇轻点,粉色纱裙,白色披帛,眉目如画。 而子规则梳了个流苏发髻,亦精心化了个淡色妆容,蓝色纱裙,绿色披帛,娇俏可人。 真真是一对惹人心动姐妹花。 ...... 皇后的雍容宫内,众妃嫔刚来给皇后请过安,正喝茶闲聊呢。 宫中首席宫女进来报道:“皇后娘娘,秦大将军夫人求见。” 皇后马上笑容满面:“快让进来。” 若男带着阿奴姐妹两,从从容容,款款而来,到皇后座前,款身一拜,说着请安的话。 皇后笑意盈盈:“来人,快赐座。上茶。”打量了下若男:“早听闻将军夫人,女中豪杰,与秦大将军镇守北牧多年,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飒爽,神采飞扬,与我们这些深宫女子大是不同。” 若男微笑回道:“传言向来夸大,妾只不过是秦营里一个司厨罢了。就是个管厨房的老婆子而已。” 皇后微笑了一下,才转头打量阿奴姐妹:“夫人,这就是贵府的两个义女吗?真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这青春靓丽的容颜,不禁让人想起逝水年华,真是让人嫉妒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最美最柔的一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男还没答,杨妃倒先笑了一声,接道:“娘娘,您这世上,最让人嫉妒的女人,竟嫉妒起别人来了。娘娘您正值盛年,如丽中中天,最是光辉耀眼,这两丫头,顶多两朵小花,托赖您的光而活呢。” 阿奴心中翻了个白眼:丽日中天,接下来是不是到日薄西山了。 若男微笑向皇后答道:“回娘娘,这正是妾的两个义女。” 正说着,宫女来报:“娘娘,太师府夫人与太师府太小姐来给您请安。” 皇后依然笑容满脸,一脸温和:“快请进来。” 这皇后,今天以赏荷花的名目把这太师府的两母女也请来了。 其实,就是为了给姚明珠一个警示罢了。 很快,宫女领着明珠母女进来。 明珠一看就知经过精心装扮,不过她每次外出,都是经过精心装扮一番的了。 今天,梳了个望仙髻,红色纱裙,金色披帛,肤色极白,五官精致,确实不愧大美人的称号。 皇后也温和让她们起来,让人赐座赐了茶。 明珠偷眼打量了下周围,心中冷笑一声,今天这赏花晏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赏花晏”啊。 在座十几位妃嫔,五六位贵夫人身后,都站着两位女子。 一位当然是她们各自的贴身侍婢,而另一位不是家中的闺女就是妃妾的某位亲人之女了。 她心中冷笑一声:庸姿俗粉。 当目光扫过阿奴姐妹时,一愣然后眼中火星一冒,随即熄掉。 因为她要在众人面前保持她那大小姐风范。但即使她装样子惯了,也因为内心的愤怒,让她原本带着温婉笑容的脸沉了下来。 皇后假装没看见,温和向阿奴姐妹问道:“我听元儿说,你们一个叫庄儿,一个叫子规是吗?哪个是庄儿?哪个是子规?” 本来温婉站于阿奴姐妹只得向前施礼,齐声道: “民女姚庄拜见皇后。” “民女姚子规拜见皇后。”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阿奴真是后悔进这一趟宫,都不知自己当时想什么?真是烧糊涂了,竟要来给这女人请安,真是自讨苦吃! 心中如是想,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缓缓抬头,做出温顺的样子。 皇后一看两姐妹样貌,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若男:“真真是一对可人儿,不知两千金芳龄几何,可否婚配?” 林妃端起小桌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昨晚君慈昨晚先过来跟她打了招呼,现在的秦大将军的义女,就是姚有常的两个女儿,阿奴和子规。 她也想见见皇后知道阿奴姐妹真实身份后的脸色呢。 若男:“庄儿十七,子规十九,都未曾婚配呢。” 正说着话,又听到宫女来报:“太子,武王殿下,信王殿下,来向皇后娘娘亲安。” 皇后呵呵一笑:“这三个孩子,难得一起来给我请安呢,快请进来。” 阿奴姐妹乖乖退回若男身后,与众佳丽偷眼望向门口。 当看到当先一人时,阿奴三人都愕了一下:竟是“木公子”。 阿奴心思一转:三人之中,走在最先的,自然是太子了。木子元?冷笑一声,哼,原来就是李君元! 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呢,那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呢,淹死他最好了,哼! 君慈与一人并排走了进来。 这家伙美美睡了一觉后,又活过来了。神采奕奕,英武精壮,如六月的阳光一样耀眼,其他两个,也是人中龙凤,但在他身边,都大大失色。 阿奴不知道怎的,见他就是有点生气:哼,讨厌鬼。 转眼打量另一人,再次愕然。 这个三王子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帮过她呢,十号那天晚上,自己从武王府赶回栖凤镇的途中,暴雨,车陷泥水里,推不出来,就是这个家伙跟随从帮自己推出来的呢。 不只阿奴偷眼打量,其实众佳丽亦是如此。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总忍不住偷偷地打量。 明珠亦不例外。 但她要打量的是武王。其他两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秦营少将军。她一直只闻其名,还没见过其真面目呢。 她的目光自动忽略了太子,当看到君慈面目时,也是一愕然。 竟是那个“冯启”。 原来他就是武王,怪不得当初能请得动大理寺和刑部,舅父原来是栽在他手上! 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阿奴:原来这两人早有奸情!哼!当初真真演得一出好戏! 看到他英武的样子,不禁想起云海,再跟文质彬彬的太子一比较,心中醋意翻涌! 想起许嬷嬷她的话:“千万别爱上秦云海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深情时绝对够深情,但无情时,也绝对会够无情。你看他看那庄儿的眼神,显然,他深情的对象已有了。所以剩下的都是无情。” 想到这,明珠看向阿奴的眼神,再次冒火。 阿奴似有所觉,转过头来,两人目光一对,明珠嫌弃地转开目光。 阿奴也不在意。 君元三人,目不斜视,行上前来,向皇后施礼,齐声向皇后请安。 皇后笑意盈盈,让人给三人赐了座。 君元坐下,向阿奴和子规看了一眼。 两姐妹都面无表情。 连子规这温和的人,都瞬间对这太子好感尽失。 九年前,逼我妹妹当众道谦,还亲自把玉佩退了,九年后,我妹妹救了你,你竟还躲躲藏藏,说自己是什么木子元,骗了我们全家! 真真是可恶之极! 阿奴没好气地转开了目光,却与君慈目光一碰。 真倒霉! 她再移开目光,却看到李君信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笑容温和,如六月微风。 加上之前他曾帮过自己。 阿奴不禁向他回了一个微笑。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们三个一起了,上次,他们三个一齐在我跟前撒欢的时候,还是九年前呢,当初,他人三个,可都是顽皮的小不点儿,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说着,转头向林妃和杨妃:“我们是不是太不上心了,我突然发现,他们都早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花多迷人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哪个母亲不希望早抱孙子呢。 杨妃:“可不是吗?我早希望能有个人管管信儿了。” 林妃:“你信儿的宫中早已有了两个小妾了,我的慈儿这九年都当“和尚”去了,姑娘都没认多一个,真让人发愁。” 杨妃却哼一声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倒想信儿尽快娶个正妃。” 这杨妃,竟把信王府中的两个侍妾当猴子,可见她对这两个嫁给了信王两年,肚子却不见起色的小妾是何等不满。 不过侍妾向来是毫无地位可言的,只比奴才地位高一点,要想上位,只能靠生孩子,那两个连孩子都生不了,自然就更不得人喜欢了。 应国公的长媳,巫夫人,她的身后站着她的掌上明珠巫灵雨。 这巫夫人听到林妃的话后,微笑接道:“武王殿下一表人才,丰神俊朗,文武双全,都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梦里人呢,林妃娘娘何必发愁呢。” 皇后也温和笑道:“可不是吗?这林妹妹啊,就爱自寻烦恼。好了,我们赏花去吧,满园鲜花已开,武王看中哪朵,就摘哪朵吧。” 杨妃别有深意地一笑:“恐怕,今天最美最柔的那朵归武王了。” 众佳丽俱脸一红,不禁偷睐君慈。 而君慈听到众人谈论自己,也正微笑,却作不经意间,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回嗔了他一眼。 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明珠早就注意两人,此刻这两人假装不经意的“眉目传情”的样子,落在明珠眼里,让她心头火冒。 这个武王,也许是他身份的衬托,她越来越觉得他英武不凡,简直比太子顺眼多了。 明珠看人,向来先看身份的。 除了云海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除外。 这太子身份虽高,但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精壮英武型的,而太子的样子有点随他娘亲,温文儒雅类型。 两相一比较,她对阿奴有种莫名的嫉妒,加上栖凤镇的恩怨,和她认为的“夺云海”之仇,这明珠,早把这将军义女当头号仇人。 她恨恨地想:你抢了我喜欢的,也休想得到你喜欢的! 皇后喝了口茶后,起身先行。 众人俱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地跟着皇后身后,就往芙蓉园而去了。 这芙蓉园足足占地五百多亩,全园护理的花匠就有三百多人。 一行人,来到芙蓉园前,这园,白石状的圆形门,进园处,一个大小池,池中清泉流动,锦鲤穿行,游鱼飞跃,正中心,一座白玉雕成的足有三人高的荷花仙女雕像,仙女脚踏粉色连花,似正翩然起舞,栩栩如生。 转过仙女像,景色让人眼前一亮。 园中亭台五六,石山三座,一条檀色的的木桥,逶迤通入池中。 此时,已是荷花的的末季,但也不知花匠怎么护理的,竟满园花开正艳。 入目处满眼粉红。 让人如坠入了一个粉红的荷花仙镜。 而今天,天气阴阴凉凉的,微风阵阵,没有太阳。 杨妃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娘,您可真会挑日子,挑了个这么阴凉舒爽,没有太阳的日子,邀我们来赏花,我前段时日子想过来,但总嫌阳光太猛,不敢过来,早知道娘娘您这么“料天如神”,我早就应该向您请教日子才对。” 其中另一夫人笑道:“我觉得啊,只要我们娘娘想来赏花,这天公啊,它就一定会作美的,所以你只要想赏花,就请我们娘娘好了,只要她肯赏脸,您就能得个好天气。” 皇后走在前面,如被众星拱月般。 虽知道这些是一些没经过真心的话,但听着依然感沉舒心,她笑着说:“这是钦天监跟我说今天将会是阴天多云,有可能有些小雨。我觉得,要是阴天最好,加上小雨也无防,小雨中赏荷应该别有风味呢。” 众人皆附合:“可不是吗?”“烟雨荷花,别样风趣呢。” “对对对,别人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倒想看看这荷花带雨是怎么样的呢。” 阿奴听得好没趣,心想,以后我可不来这皇宫里了。不过这景色倒可赏赏。 她尽量忽略众人的话,将心思放在赏荷上。 而太子突然想起初遇子规姐妹时,当时,雨刚过,水面迷蒙胧,那场景,就如一副江南水墨画。 不禁转眼看向阿奴。看她无心听众人的话,而是四处赏花,似乎蛮喜欢这芙蓉园的。 心中不禁一动:以后,经常带她过来。 君慈早注意太子,见他望向阿奴,也转头看过来,还好,阿奴的注意只在荷花。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两人的鸳鸯是不会再续的了,但心中总有点在意。 此时杨妃却笑道:“有微微细雨还不够呢,有花,有酒,有歌,有舞,这才够趣。” 皇后假嗔:“就你会享受,酒我倒没让准备,茶倒是备了好的花茶,我们到前面的摘星亭去坐坐,边品茗,边吃点小吃,边聊天,边赏花吧。” 一行人,于是随皇后逶迤而往摘心亭而去。 在花海中穿行,感觉真是不错。 太子跟在皇后身边,而武王和信王则分别跟在自己母妃身边。 众人在亭中落座后,一行宫女,手托白玉托盘,上有各式精致茶点,鱼贯而来。 给众人上了茶点后,再鱼贯游了回去,真是满园“鲜花。” 众花簇拥之下,这太子和武王怎么会一个妻妾都没娶呢? 武王也就算了,一直在秦营,过着和尚般的生活。 但这太子也太奇怪了。 是因为姚明珠吗? 阿奴想着,不禁往君元看了一眼。 恰巧这太子也看过来,两人双目一对,太子对她温和一笑。 阿奴则没作什么表示,转开头去看花。 其实阿奴心里也没怪这太子,小时候的事,怎么会怪一个小孩呢,他不喜欢自己,那便不喜欢吧。而如今只是个买桃子的过客,且身份特殊,不想让我们知道身份,也算情有可原吧。 反正,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的行为,自己也不怎的往心里去。 但两人就这样的小动作,看在皇后眼里,这就是两人眉目传情,这小姑娘害羞呢。 想到她曾救过太子一命,加上是秦大将军的义女的身份,所以对这小姑娘,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想给自己的儿子说亲,却意有所指,先对君慈说:“这满园鲜花,慈儿有没有看中哪朵了呀?” 君慈嘻笑接道:“是不是看中哪朵,就可以摘哪朵呀?” 第一百七十章 花间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当然不是了,这林妃要是也想与秦将军家结亲,那可不行,这皇后狡猾地微笑着,出言试探:“哦?真的有看中的吗?说来看看,是哪朵“花”能入我们武王的眼啊?” 君慈微笑,还没答呢。 这皇后怕他真说看中阿奴姐妹自己不好收场,所以加了一句:“可别跟我们太子的眼光是一样的才好呢。” 这话也有点警告的意味,表面上,这赏花晏就是让三位皇子与众佳丽对对眼的意思,实际上,谁都知道,得太子先选。 这时,其他两位皇子,即使有看中的,也不敢说出来了。真怕跟这太子一样的话,那就不好收场了。 君慈却笑着应对:“臣弟跟皇兄的眼光肯定不一样,臣弟可不敢喜欢明珠小姐,这个可是皇后娘娘跟皇兄从小就看中的人。” 众人皆笑。 但有四个人笑不达心,这武王殿下说话真让人闹心。 这当然是皇后,太子,太师夫人,和明珠了。 正好这时,一阵悠扬的乐声,如天籁,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一艘小船,如鱼般游来,而船上,有一位丽装宫女,衣袂翩然,正把笛而奏。 明珠心中嗤笑:“不知是哪家姑娘,这装扮出场,像仙子一般,除了脸之外,脸太普通了,再费心的装扮映衬,都掩饰不了这个女人最致命的打击,男人看人可都是先看脸蛋身材的。” 杨妃一笑:“这乐来了,就少舞了。” 话刚过,船已近,吹奏的女子身一矮,她身后,露出了另一张娇俏的脸。 明珠一愕:竟是苏忆萝! 原来,那个姑娘也只不过是道布景罢了,一切只为了映衬苏忆萝这个正主! 那个吹奏的姑娘坐在船头,脚垂在船侧,她的样子普通,她的吹奏可是一流,而船中,忆萝一身白裙如雪。 她容貌本就不错,加上精心打扮,周围环境映衬,此刻真是如个仙子,在弯弯的小舟上,在花海之中随乐翩然起舞。 阿奴发现,她一出场众人眼神暧昧地看向君慈。 这突然让她想起阿其那江公主出场时众兵将暧昧地叫少将军的场景来。 而君慈却也像那时一样,心虚地看了自己一眼。 阿奴不禁想:看来他的这个“亲戚”与他关系真是不一般啊。 却听到杨妃笑道:“皇后娘娘,这朵娇柔的花才是我们武王殿下喜欢的。” 这次轮到君慈笑得尴尬了。 皇后笑道:“哦,对哦,这个可是我们武王从小就看中的人。” 杨妃笑着附和:“可不是吗?小时候慈儿在昊王府时,两人就天天粘在一起,听说连晚上都不愿分开,都睡到一块去了,现在长大了,郡主又跟着一起住到武王府,还住到主殿偏室去,这份竹马之情,真真让人羡慕,林姐姐,这两小儿女都这样了,我看你啊,快向陛下请旨,快把两人喜事办了吧。” 这话,既附了皇后的意,又舒了太后的心。 太后本人虽不在这,但心和“眼睛”可在这呢,这话,迟早会到她耳中。 忆萝喜欢武王,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小姑娘虽表面看起来知书矜持,但对喜欢武王这件事,可一点都不矜持的,从小到大,都毫不掩饰的。 而太后,想撮合两个小儿女的心,也是众人皆知的。 否则,怎么会费心地向陛下求赐给了这外侄女一个郡主的封号,这不是为了衬起皇子的身份吗? 没这封号,这苏忆萝可什么都不是,他可是下流社会的街头混混的女儿。 还有,太后这次煞费苦心地为苏忆萝准备了这场表演,可不是为了吸引众人最主要是武王和林妃的眼光,又引起众人对她与武王关系的注意吗? 只要两人关系放到众人面前,成为光明正大的话题,那作为父母的陛下和林妃,还有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自然会成人之美,出面作主,让两人名正言顺,成全了这双小儿女。 额......这次轮到君慈闹心了。 他咳了一声,端起前面的茶喝了一口,求救般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此时,也许只有亲生母亲才能真懂这个儿子的心思了。 林妃笑嗔了杨妃一眼:“妹妹啊,你这话说得真是让人误会,什么叫睡到一块?两个小孩只是小时候要好一点罢了,郡主小时候在昊王府,可是一直都有独立卧室的,现在在武王府也是一样,这话,以后可别乱说了,慈儿是个男儿,也就罢了,忆萝可是黄花闺女,对人家影响不好。” 君慈也道:“对啊,杨妃娘娘,忆萝在我心里,可是个妹妹呢。” 杨妃掩嘴一笑:“好好好,你说妹妹就是妹妹吧。”却转头向皇后笑道:“现在的小儿女,成夫妻之前,都喜欢哥哥妹妹的叫,听说这叫掩人耳目。” 皇后嫣然一笑。众人俱笑。 君慈一脸苦相,站起来向杨妃做揖道:“娘娘,饶过我吧。” 杨妃斜了他一眼,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影响你的忆萝妹妹的清誉了,也不影响你看舞了,这舞都不知道别人背后费了多少心呢,我可要看仔细了,最后把其中情意看清了!” 这情况,真是让人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君慈心中烦恼无比,与阿奴真是旧误会还没解,又添新的。不禁看了阿奴一眼。 发现阿奴根本就没看这边,而是在专心看舞。 忆萝白衣翩翩,步伐轻盈,脚尖一点,如凌风飞去。 如只蝴蝶轻盈跃上一朵荷花之上。 阿奴一愣,随即明白,这朵荷花并非真荷花,而是像门口荷 花仙女脚下踏的莲花台一样,是人工采石雕饰而成,只不过工匠手太巧,做得像真的荷花一样。 淹在一众荷花海之中,自然以假乱真,让人分辨不出。 如今细一看,这朵假莲花确实比其他莲花更大些。长得稍高一些。 忆萝飘上这朵莲花心后,在花海之中继续翩然起舞,她身形苗条,白衣翩然,长袖飘舞,彩带飞扬,舞姿轻灵,时若点水晴蜓凌风飞去,又似轻捷飞燕逆风归来。 真如一位误落凡间的花仙子在花间起舞,怎不让人心动。 这位舞动仙子的眼神,可一直粘在武王的身上。 偶尔,看了阿奴一眼。 表面上,这偶尔一眼,与看向武王的并没什么不同,但阿奴就是觉得这一眼,眼神极不一样,她也不知道哪不一样,但就是感觉不对。 而且,这眼神,似乎在哪见过,而且,越看越觉得这郡主熟悉。 第一百七十一章 百转千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禁皱眉细思,脑海中灵光一闪,再认真一看这郡主,刚好这郡主也扫了自己一眼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哪里不对了,这眼神,她见过!小时候见过! 当年,自己用银子砸了李君慈的额头,让昊王府众人混乱,混乱中,自己也被人拎了起来。 然后一个当时一个穿着比公主还高贵的小侍女,气红了眼,过来拧自己的脸,自己还想踹她,但没踹着。 后来,他们走的时候,这侍女还李君慈一起上轿,轿帘放下之前,她瞪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就是这种眼神。 现在细看眉眼,真的有点小时候的样子。 原来,那并不是个小侍女,而是个郡主。 突的,心头一阵刺痛,转而又愤怒! 这个忆萝郡主原来就是他的小仙女! 之前,阿奴问过李君慈,找到他的小仙女了吗?他总是应付:正在找,正在找。 所以每次想赶他走,就会跟他说:找你的小仙女去! 原来,他的小仙女一直在,根本不用找! 那他为什么还骗我!还招惹我! 阿奴愤而转头望向李君慈。 君慈也正望了过来。 两人四目一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君慈想解释,阿奴想质问。 但这时,千言万语,都只能无言。 阿奴见到君慈的样子,心中更加愤怒,更觉得其可恨!也莫名有种嫉妒,一种对忆萝的嫉妒。 其实,她一直有点嫉妒他口中的小仙女的。 她愤而转开脸去,这一转脸,又看到了那正翩然起舞的“飞燕。” 万般情绪瞬时全化作妒忌。 他喜欢的原来是这种女子:温婉柔顺。 这忆萝郡主看他的眼神,含羞带怯,含情带意,能甜出汁来。 真是娇柔无限,她此刻是众人眼中的焦点,而她眼中的焦点只有他。 阿奴瞬时不愿再看。 将头再转向另一边。 却与姚明珠四目一对。 三人的情形,明珠一直注意着呢。 这郡主一出场,她就等着看好戏呢。 此时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挂着极温婉了微笑,见阿奴望过来,温和地问阿奴:“庄儿姑娘,看得如此认真,不知道你觉得,忆萝郡主这舞怎样?” 阿奴微笑:“传说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身轻体柔,能作掌上舞,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明珠笑道:“赵飞燕在合宫舟上作掌上舞,汉成帝怕她被风吹走了,特地建了个七宝避风台给她。现在这“合宫舟”有了,但七宝避风台武王你什么时候建啊?” 君慈像随口应付般地道:“小王只是一介闲王,也只愿做一介闲王,当不了什么汉成帝,不会娶什么“赵飞燕”,自然也建不了什么避风台。” 阿奴听他这话,心才好受了一些。不禁看了他一眼。 皇后对明珠越发不满!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竟把李君慈比汉成帝,那太子是什么,如今的昊帝是什么? 明珠不自然地笑笑,看了阿奴一眼:你不说掌上舞,我怎么会说避凤台? 但阿奴只是用掌上舞来形容忆萝舞得好罢,却她却拿君慈比作汉成帝。 即使是个昏君那也是个帝! 皇后的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将来的帝位。即使是个比喻,但她也分外在意,听着,就是心里不舒服。 明珠有点心虚地看了自己娘亲一眼。 却发现她娘正看着阿奴愣神。 不知道怎的,汪净慈总觉得姚庄这小姑娘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某个神情,很像一个人,很像姚有常,尤其是她皱眉想事情的那一瞬间,那神情,简直跟有常一模一样。 她的心一惊:这丫头也姓姚,她跟姚有常是什么关系? 随即有点愣神。 正愣神间,苏忆已一曲舞罢,正莲步姗姗,款款而来,到皇后面前,柔顺一拜,柔声道:“忆萝以加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真真一个娇柔俏人儿,林妹妹,快把好事办了吧。” 林妃也微笑:“太子是长兄,怎么得,也得太子大婚后,才轮到慈儿呢。” 皇后笑向左右道:“这林妹妹,说得,好像我的元儿,碍了他慈儿大婚一样。” 众人俱笑,杨妃掩嘴一笑,道:“也碍了我信儿的大婚了,娘娘,快把太子的好事办了吧。” 皇后点头:“你说得倒轻松,想办就能办的吗?” 君慈:“怎么不能办呢,早有现成的,现在谁人不知鸳鸯缘呢,只等皇后金口一开就可以了。” 皇后一笑,看向净慈:“太师夫人,你说呢。” 净慈忙起身道:“一切,全听娘娘作主。” “元儿年纪真不小了,其他人到了这年纪,儿女都有几个了,我现在是真急了,现在要办就好事成双得了,正妃侧妃都给他一起娶子得了。”皇后说。 她这样一说,明珠脸上就不好看了。 其实她也有少女梦,自已爱的人,只爱自己,且只娶一个!就像她的那个伯父姚有常一样。 那个乞丐一样的女人,真是让人羡慕。 但现实中,男人三妻四妾,这她也清楚的,尤其是太子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只娶她一个。 但不娶一个就算了,竟大婚还有两个一起娶。 她正内心恼怒,这杨妃竟还开玩笑:“娘娘,这好事成双是成几双啊?一双?两双?还是三双啊?”。 皇后笑嗔:“暂时打算一双。” 巫夫人:“这正妃必定是太师府的大小姐莫属了,这侧妃嘛,不知是哪家闺女,这么幸运,被娘娘看中了?” 皇后笑向若男:“我听元儿说,他有次不小心落水,得庄儿出手相救,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我家元儿想“以身相许”呢,不知将军夫人意下如何?” 众人俱笑。杨妃笑着附合:“看来,初次相见就是救命之恩呐,这得多深的缘份啊,这庄儿姑娘真是太子的福星啊。” 这缘份,百转千回,兜兜转转,确实够深的。 君慈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阿奴心中翻了个白眼,却低头装温顺。 君元有点期待地望向她。 明珠肺都要气炸了!这恩怨又多了一桩,这贱人,不仅抢了秦云海,现在竟敢跟我抢太子! 若男听到皇后的话,一愣。旁边一贵夫人用手肿轻推她:“还不快谢恩。” 第一百七十二章 煞星再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男才反应过来,诚惶诚恐状,施大礼道:“请娘娘恕罪,这可千万使不得啊。” 欢欢快快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皇后也一愕,她堂堂皇后给太子提亲,对方理应感恩戴德,欢天喜地谢恩才是,竟敢拒绝! 皇后脸上虽没见恼怒之情,语气似乎也没多生硬,但周身散发的气场让人冰冷,她冷笑着问:“哦,难道秦夫人觉得我元儿配不起令千金?” 若男更是惶恐,额侧汗微微的,道:“不是,皆因,皆因庄儿她就是阿奴啊。” “阿奴”皇后一愣。 若男色一苦,道:“就是姚有常的女儿。” 此言一出,众人俱大大震惊。 都想起来了! 子规的名字,在帝都几乎没人记得,但天煞星姚阿奴的名字,可是让众人印像深刻的!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向阿奴。 她就是当年的天煞星!竟出落得如此水灵动人! 红颜祸水,果然煞星的料! “这......”不管皇后多么善于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此刻也变了脸色。 净慈愣愣地看着阿奴:这几年,故意避开关于那家人所有的消息,不再理会那家人! 指望以此,将过去那段记忆尘封。 但,他们还是回来了。 君元震惊地望着阿奴,瞬时觉得,她隐隐还有小时候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明亮,如一汪清泉,映着满天星光。 一时心中五味杂阵。为什么偏偏是她?心中一时极度难过。 明珠更恨了,怪不得她会知道小时候的事,原来她竟是那个小贱人。 而杨妃一时尴尬莫名。 真是拍马屁失了准头,拍到马蹄上了。竟说这个天煞星是太子的福星。 忆萝心中剧喜,真是太好了,这姚庄儿竟是小时候那个天煞星! 那么皇子哥哥就不会喜欢她,更不会娶她了,小时候,皇子哥哥可讨厌她了,自己就经常听到他嘟嘟囔囔地说姚阿阿奴是个讨厌鬼。 那时,他们两人也是各看各不顺眼的呢。 皇后提了提神,咳了一声,说:“哦,原来是阿奴啊,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认不出来了呢。” 说着,看了太子一眼: 这个儿子,怎么也不查清楚来历,就跟我胡说。 因为皇后之前问过太子将军的两个义女的来历。 这太子其实也没查清楚,但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太子跟她说这两义女从小就住在将军的宅院秦宅里的。可见其成长是清清白白的。 皇后想,反正是娶为妾室,人是清白的就行。且其现在的身份是将军义女,也不算低。 反正将来太子的妻房会有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难得太子喜欢,那就娶吧。 谁想得到,这丫头,竟是当年的天煞星呢。 若男应道:“是啊,一眨眼,就长大了,当初,认她作义女时,她可还是个调皮捣蛋鬼呢。” 皇后强笑了笑,问阿奴:“你父母可好?现在住在哪里?” 阿奴装作看不到众人精彩的表情变幻,应付皇后的假关心:“回皇后娘娘,他们都很好,现在暂住秦宅,过两天,在帝都的房子整装好,我们就搬回帝都住了。” “那就好。”皇后口不对心,搬回帝都,那岂不理太子更近!绝不能再让太子再跟她有往来! 众人似乎都忘了议亲的事了,这赏花晏的后半截,就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赏花晏了,没人再提议亲的事。 其他佳丽不禁都在心里埋怨阿奴: 真是天煞星,就是因为她,害得自己的机会也没了。 后面的晏会皇后兴致缺缺,大家随便逛了一下,就散了。 若男带着阿奴姐妹刚出宫门,听到有人在后面叫:“阿奴。” 三人停下,回头一看,是李君慈,他的身旁跟着苏忆萝和几个近随。 若男和子规忙向其施礼。 而阿奴平时跟他随意相处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子规扯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给他施礼。 君慈咳了一下说:“不必多礼,嗯,咳,阿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借用你一点时间可好?” 阿奴却不耐烦道:“我现在没时间。” 刚一说完,就有几个声音响起。 其中一个是若男,责怪道:“庄儿,不得对殿下无礼!” 要是其他人,敢对一个皇子这样说话,早被人拉出去打板子了。 另一把声音是君慈身边的一个近护,是个新面孔,不明所以,看到有人竟敢这样跟皇子说话,生气喝道:“大胆!......” 后面话还没说完,他旁边的高小明咳了两咳。那护卫看了小明一眼,把话止住了。 就听到他们的武王说:“哦,好,那,那你先忙吧,下次再说。” 阿奴施了一礼说:“那民女告退。”转身就走了。 若男和子规也忙向君慈施礼告辞。 君慈望着三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有点愣神。 忆萝有点不安:都知道了她是天煞星,为什么殿下还要对她这般.....奇怪?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感觉,反正不是厌恶,反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味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天煞星,不是应该让人厌弃的吗? 她向前一步,扯扯君慈的袖子:“皇子哥哥,她是天煞星,我们以后,离她远点吧。” 君慈转头看着她,也没责怪,只是笑笑,说“她是别人的天煞星,却是我的福星,别人都怕被她克死,而我没她,会死。” 听到她这话,忆萝的一颗心,沉到谷底。 自从上次君慈跟她说过,她有喜欢的姑娘了,她就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这个姚庄儿。 她痛苦了很久,终决定,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她也不指望君慈会终身只娶自己一个。 那么,跟这姚庄儿共侍一夫,也没什么。 只要自己是武王府名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妃就行。 她觉得凭自己一个郡主的身份,跟这个社会最底一个层次的商人之女比,当然高高在上。 这个商人之女,恐怕林妃和太后即使让他娶,那至多也只能让她当个小妾。 妻是主,妾是仆。无论如何她都比不过自己。 而且,这个庄儿长得确实美,以色事人,终不能长久,皇子哥哥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待时日一久,新鲜劲一过,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自己跟他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之情。 但听他这话,这被迷惑得太过严重了吧。这贱人,把殿下的心智都迷了吗?在这个社会,哪个男人会把一个女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没她会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于男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女人如衣服,只要他愿意,可以有几大柜子的衣服,想穿哪件就哪件。 但是她觉得君慈不太一样。 太子虽没娶妻,也没妾。 但身边侍女却有不少。 但这个二皇子的近侍却大多是小厮,连书房侍墨的都是小厮。武王府的里的侍女,即使是首席大侍女,也是不能入他的寢室的。 这种情况其实是因为,曾有侍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在他书房的燃香里加入了催情香,然后瞅准时间端了甜汤进来。 这个侍女“不小心”将汤洒了一点在他身上,过来给他擦。 但君慈可不是个乱发情的人。 感觉不对劲,马上把刘太医叫了过来。 一查出真相,他极其生气,平时,就觉得这些侍女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唉,人长得太帅,身份太尊,本事太高,也成为烦恼。 所以他才换了一批下人,把府里的一些规矩改了。 忆萝从小就喜欢他,再加上他这样的品质,简直爱死他了。 以前,她也曾希望他只娶自己一个,两人琴瑟和鸣,携手白头。 就像八王爷只有八王妃一个,姚有常,只娶章君柔一个一样。 但是现在却害怕他只娶一个。 虽然觉得他堂堂皇子,且这么优秀,只娶一个的机会不大,但还是很害怕。 因为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极其喜欢那个天煞星。 如果他真的被这天煞星迷了心窍,只娶她一个的话,那我怎么办? 除非,除非,这世上再也没有姚阿奴这个人。 ...... 下午,福缘寺,人山人海。 因为,大家都知道,三司局,这个时候,会带刘安康来指认现场。 官兵早将福缘寺围了起来,人们只能在外围观望。 不过姚暄竹的家属一方和刘安康家属一方都可以在内围。 九年了,这个福缘寺闹鬼竟能保持当初的样子。 因为君慈虽离开九年,但他一直记住答应阿奴的承诺,离开之前,有派专人打理。 虽没作大的整修,但是让尽量保持原状。 所以,姚家离开后,有两个专门的仆人代替姚家,来打理这个鬼寺。 每天傍晚定时来给这里的流浪动物喂食,初一十五定时来打扫,给那个凶巴巴的夜叉神像上香。 姚暄竹的家属一方,来的是云海,子规,阿奴和香雪。 子规自姐姐死后,第一次来这里。 现在一见这里,还如当初的样子,神情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九年前。 那时,姐姐还在。 如果能回到当初,我一定更爱姐姐,对她更好,天天跟在她的身边,不让她认识刘安康。 她的心一阵抽痛,双目湿润。 时光,终无法倒流,人生将不再重来。 愿你我,都能好好珍惜当下,让人生少点遗憾。 刘安康家属一方来的是汪净婵,黄敏和净慈母女。 两方人都在侍卫线之内,等在福缘寺门前的前檐下。 子规看向净婵她们四人:不知道她们,来到姐姐丧生之地,内心是何感受?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三司局的人来了。李君慈竟也在三司局的人群里。 走在最前的是刘安康。并没有上枷锁。 汪净婵和黄敏一见刘安康,双目瞬时红了。 激动叫道:“康儿,你没杀人,为什么要承认!不要承认!不要承认啊。” 一位大人威严喝道:“不准暄哗!” 刘家侍女把这夫人扶到一旁。 刘安康平平静静的渐渐走近福缘寺。 在寺门口,停了下来。 抬头,看了寺门口,大门额上“福缘寺”三个字。 终于动容。 闭上眼睛,唇一颤,身体一阵颤抖。 泪终于落了下来。 九年了,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他却仿佛,一直活在这个地方的阴影里,整整九年,从没走出来过。 今天来个了断吧。 睁开眼睛时,已恢复平静。 转头看了看刘家一方四人,走到她娘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再站了起来,转身走进福缘寺。 他什么话也没说,汪净婵浑身颤抖,泪水滚滚而下。 需要人挽扶才能站得住。 她看着儿子走进福缘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害怕,那个阴森森的鬼寺的大门口,此刻仿佛是一个吞人的怪兽的大口,她的儿子,正一步步走进它的嘴里。 她痛苦地叫道:“康儿!” 但刘安康没有回头,一步步走了进去。 众人跟随他进门。 他抬头,望了望那个怒目的凶夜叉一眼。 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指夜叉的脚下。 说:“当年暄竹就死在这里。” 香雪:“这我们都知道,她当年,尸首就躺在这里,我们想知道的是过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没同谋,背后有没人指使?” 刘安康平静地说:“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不想跟煞星一家扯上关系,所以就想杀了她,一了百了。为了逃避责任,我做了精心安排。先骗她以治哮喘之名去买了砒霜,我把十剂量的砒霜全拿了,说是以药逼我家人同意娶她,再在全城人做样子,备齐三书六礼,热热闹闹上门娶她,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真的爱她,真心想娶她,又怎么会杀她呢。” 香雪打断:“刘公子,我有个疑问,做齐三书六礼,浩浩荡荡上门提亲,这事没有你家人同意是办不成的,你家人为什么会配合你来演这一出戏?难道他们知道你的计划?还是他们也是同谋?” 刘安康:“不是,是因为我真的拿砒霜威胁家人,说不娶她,我就死。我娘这才同意的。但是让我娶了她后,在府外安置。” “你家人,真的同意你娶天煞星的姐姐,不怕被刑克?” “所以让我家人让我娶了她后,把她在府外安置。而且,天煞星只是她妹妹,又不是她,她又怀孕了,所以我家人就同意了,是我怕被刑克,所以想把她这麻烦解决掉。” 黄敏怒向香雪:“你这个贱婢女,区区一个婢女,有何资格在这质问我夫君?” 香雪面无表情,转头看她一眼:“凭我是原告一方,他是被告,凭我仙香雪坦荡做人,问心无愧,而他却是个无耻之徒!”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旧地重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小一个婢女,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虽是个婢女,但却不是你的婢女,你虽是主,但也却不是我主人,你少在我面前摆谱,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愕然。 净慈转头看这丫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个丫头,内心怎样强悍,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人群亦一片哗然。 天啊,一个小户人家的婢女,竟敢义正辞严对一个堂堂将军之女说这样的话。 这天煞星家的婢女果然与众不同。 怪不得有传言,那一家人,即使身份地位低到尘埃里,也活得昂首挺胸,传言果然不假啊。 黄敏大怒:“来人,贱婢无礼,给我替他的主人好好教训教训他!” 刚一说完,云海上前一步,挡在香雪身前,他冷冷如冰,道:“我不认为刘夫人,有资格替我家管教我家姑姑。我也奉劝刘夫人一句,少在我面前,耍什么将军大小姐的威风!” 黄敏怒极:“你!” 刑部尚书一笑:“这是当我三局不存在了吗?” 云海向他施了一礼,退到一边。 明珠一扯黄敏:“何必跟一个丫头置气,有失身份。”黄敏才忍气也退到一边。 刘安康走到香雪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我实在是个罪人!所有的罪状我都认了,具体的过程,我全在供词里写得很清楚了,今天来这,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杀她的。” 阿奴抬头,望着愤怒的夜叉,这那怒瞪的双目,似乎洞乎世间一切丑恶。 瞬时记忆回到了九年前。 那一夜。 这一晚,小阿奴看书看累了,熄灯,爬上床,刚要脱外衣睡觉,却想起小窗子没关,摸黑爬起来,刚要关窗子,却看到窗外一点光闪过。 细一看,看到蒙胧月光下,大姐提着灯笼向后门走去,刚要叫她,却发现她东张西望,似乎很怕被家人发现。 大姐有秘密! 阿奴玩心一起,我去看看大姐的秘密是什么? 马上开门,轻手轻脚也跟了过去。老黄跑过来,也跟在她身边。 她开了后门,姐姐已走很远,但夜色中,那点灯笼的光很明显。 她也忙跟上。 她一开始沉浸在没有被姐姐甩掉,和将发现姐姐秘密的兴奋里,只顾一路追赶。 当回神时,却有点害怕起来。 夜晚,到处暗暗的,天空乌云重重,月光很是昏黄暗淡,她看看周围。 她太熟悉这条路了。 是通往福缘寺的路,自己每天都走的。现在已走了一大半了。 又不想这样前功尽弃地回去,而且姐姐还在外面呢。 这么晚了,难道姐姐是去福缘寺吗?难道她是找宇宁哥哥?难道她也有东西送给宇宁哥哥吗? 她抬头,看姐姐已走了很远很远了,远到那光自己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点了。一恍神,那点光消失了。 姐姐已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跟丢了。 她回头看看来时的路,黑黑的,有点害怕。 两相比较一下,福缘寺比家近得多。 不如干脆去找宇宁哥哥好了,跟他呆在一起,或让他送我回家吧。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老黄的狗头,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精神紧崩,终于走到鬼寺前了。 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心中一喜:难道是姐姐跟宇宁哥哥说话,宇宁哥哥这讨厌鬼,竟肯见姐姐,不见我,哼!看我不吓吓你们。刚抬脚想走进破庙。 却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为什么!” 声嘶力竭,把阿奴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好像是姐姐的! ...... 暄竹提着灯笼进到庙中,就看到从旁边殿中一人提着灯笼过来。她马上扑进那人怀里。 好一会才从那人怀中抬头,问:“我们怎么办?这么晚了也出不了城了。” 刘安康:“我们先在这凑合着过一晚,明天一大早会有马车过来,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 暄竹:“不会有事吧,我很害怕。出城后,我们去哪里?” 刘安康楼着她说:“不会有事的。我说了,如果我们双方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私奔!我早准备好了,我在凉州置了房,买了地,以后,我们改名换姓就在那边安家!没人会找到我们的。” 暄竹伏在他怀里似乎看到美好的未来。但心中终舍不得家人,问:“我给我爹娘写的信,你有安排了吗?” “放心吧,安排了,我们明天出城后,到晚上,会有人帮忙送给你父母的。到时,我们走了一天了,他们想追,也来不及了了。” 暄竹眼泪一红哽咽:“我真舍不得离开他们。” 刘安康温言劝说:“等过了几年,他们知道事情没法改变了,我们再回来向他们赔罪。” 暄竹嗯一声。 刘安康紧紧抱着她,望着并排在夜叉像前的两盏风灯,一时痴痴的。 突然,庙中听到两声怪鸟的叫声,暄竹一震:“什么声音?” 刘安康:“别怕,是猫头鹰的叫声。”他拿过腰间水袋:“你渴了吧,喝口水。” 暄竹接过,看了下这水袋微笑一下:“我送你的水袋,你还收着。”仰头刚要喝,安康叫了声:“暄竹。” 暄竹停下问他:“嗯?” “你为什么不顾一切跟我走?” 暄竹一双乌黑圆亮的美目望向他,双眼映着风灯的光,如夜空中两颗明星,她深情地说:“因为你是除我爹爹外,对我最好的男人。” 她低头,脸一红:“因为我爱你。” 她笑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水,太突然,刘安康一伸手想阻止的时候,她已喝了一大口。 她抹了抹嘴角水珠说:“我知道,你在家里不快乐。你想走,我就陪你。我会像我娘对我爹一样,愿与你生死与共,不论贫富。” 刘安康全身剧震,瞬时满眼通红,两行泪水竟滚落。暄竹轻柔伸手帮他擦泪,他伸手将她紧紧抱着,全身颤抖,暄竹奇怪:“你怎么啦?” 他却将她越抱越紧,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暄竹待要问他是否不舒服?却突感腹部一阵剧烈绞痛。呻呤了一声。伸手按住腹部:“啊!我肚子好痛!”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表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暄竹顿感眼前一黑,身体一软,连带着刘安康软到地上。鼻子一酸,伸手一抹,发现鼻子竟涌出黑血来,她的意识开如朦胧。 此时,从黑暗处走出两个人来,把刘安康一扯,扯开:“少爷,快走!” 暄竹痛得匍匐在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他双脚一软,跪在她面前满面泪水,声音震颤:“暄竹,对不起,对不起。” 却被两个家奴扯起来:“少爷,夜长梦多,快走吧,太师夫人说得手后,不得久留,马上离开!” 其中一人,从他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塞到暄竹怀里。 “为什么!”暄竹的声音凄厉,此时,剧毒发作,七窍流乌血,面色乌青,虽气绝身亡,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加上庙里气氛诡异,两个家奴均感心惊肉跳。 他们看到刘安康软在地上,眼睛直直望着暄竹,口中不断呢喃:“对不起。”似乎失了魂一样,马上架起他,想把他拉走,却听到一声狗吠! 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小孩和一个狗跑了过来! 原来阿奴听到姐姐的厉叫声,马上跑了过来,在门口就已大叫:“姐姐!” 两个家奴把灯一吹熄,阿奴一进门,四周就忽地一黑,黑昌暗中一只手伸过来一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人扯住刘安康想把他扯出去。 却想不到,那狗彪悍护主。黑暗中,传来想杀人灭口的那人的惨叫声,他叫:“该死的狗,快来帮忙!” 那人马上放开刘安康,先去帮那个人对付狗,于是一片黑暗中,有狗吠,有人叫。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弯了好几弯,一瞬间照得庙中亮若白昼!二声尖叫叫得人毛骨悚然,叫声里充满恐惧! 全身乌青,七窍流血的暄竹竟站了起来,正伸手掐住那个想掐死阿奴的人的脖子。她身后,夜叉双目怒睁!如活了一样! 闪电一闪之间,刘安康和那个家奴都看到了那让人魂飞魄散的一幕!所以两人吓得同时尖叫! 三人吓得马上丢下阿奴和狗,连滚带爬逃出鬼寺。 闪电再起时,暄竹双目圆睁倒在地上,她旁边躺着阿奴,生死不明。 老黄急急走到阿奴身边,护在她们身前,呜呜叫着。但不管它怎样叫唤,都叫不醒倒在地上的主人。 它走出门口,对着大雨,对着电闪雷鸣,对着天空,狂吠起来。 直吠到声音嘶哑,又走回来,围着主人呜呜凄鸣,谁说动物不会流泪,老黄就流泪了。 城北破庙,老黄吠叫了很久。直到看到一群人举着火把匆匆过来。它对着那群人狂吠,它不知道这些人要干嘛,它想那些人救自己的主人,却又害怕他们伤害她们。 那些人匆匆过来,其中一人抱起阿奴,几个人护着他匆匆离去。老黄死死跟着他们 ,有人踢打它,想赶它走。 它也不管,依然跟着。那些人后来见它似乎不会乱咬人,就不管它了。 夜半暴风雨,电闪雷鸣。天公似乎亦想用大雨洗刷人间的污垢,却不想,这人间大地反而更加泥泞。 ...... 刘安康说的大约都是实情。 但那跟他一起的两个小厮被他转换成了胡三。 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只想一力承担所有的事。 汪净慈当年就是想把自家人从这件案里摘干净,才找了胡三这个流浪汉出来,让他去附近的胡家村叫人。 把那些无知的村民引来,将现场破坏。 谁知当晚下雨,效果更是意想不到。 现在胡三已死,死无对症,刚好就被刘安康搬了出来。 当他说到,他见到阿奴进来,胡三把灯熄了,伸手过来掐这小孩脖子的时候,阿奴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回到九年前,刚冲进庙,庙里就一黑,黑暗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她瞪着双眼,叫不出,也喊不出,然后一个闪电,她看到了一个七窍流血的鬼脸! 瞬时失去知觉,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被掐的,也许两者有之。 君慈的心一痛。 她一退,他本能手一抬,似乎想扶着她。 但两人此刻相隔“十万八千里”。 伸手把她一扶的人,是他身边的云海和家人。 刘安康说完后,泪流满面,跪在夜叉脚下。 汪净婵肝肠寸断,还想作狡辩:“这故事是谁教你编的?是他们屈打成招,逼你这样说的是吗?” 刘安康已不再理会任何人,跪在地上,望着夜叉,问:“暄竹,是你复仇来了对吗?这最近一直梦到你和儿子,化成子母凶煞,来向我索命了,在七月七号那天晚上,我又看见你了。” 似乎他眼前正站着暄竹两母子的鬼魂,而他正跟她们说话一样。 众人俱感毛骨悚然。 连汪净婵也目露惊恐地盯着那个夜叉。 她惊恐地叫道:“闹鬼了,这鬼夜叉他迷惑了康儿,他鬼上身,他不清醒了!” 人们群众吓得本能就后退。有些女子甚至惊叫起来。 刑部尚书一看场面又要乱,而且刘安康确实有点不对劲,就咐吩:“好了,把人带回去再作定夺!” 汪净婵却叫:“还要定夺什么?我康儿是被鬼迷了心窍,神智不清,在胡言乱语,你们应该放了他!” 说着一指阿奴:“这鬼寺自这天煞星离开后,就平静了九年,现在她一回来,又作怪了!一切都怪她,怪她克死了她姐姐,现在又想克死想娶她姐姐的康儿!你们要抓就抓她,你们应该烧死她,烧死这妖孽!天下就真的太平了!” 人群居然有人跟着附合:“对,烧死这天煞星。” 刑部尚书一声怒喝:“一派胡言!汪夫人,我劝你少在这妖言惑众!否则,本官要抓的人就是你!来人,把刘安康带走再作定夺!” 明珠向前:“尚书大人,您不觉得我表哥现在有点神智不清吗?” 刘安康却站起来,平静地道:“我是神智不清,我神智不清了九年,浑浑噩噩了整整九年了!但现在却是清醒的,这一生,这一刻最清醒了!” 阿奴向前,问:“既然你是清醒的,那么我问你,杀我姐姐的阴谋,是谁在背后给你策划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坟前起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刘安康平静地答:“我说了,一切是我自己做的。与他人无关。” 阿奴:“骗我姐姐自买毒药,自写绝笔,你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真心娶我姐姐的好戏,还对我父亲的脾性很是了解,料定他不会让我姐姐嫁你,再骗她与你私奔,再用她送你的水袋,饮下她自买的毒药,再让人引来民众破坏现场,这可是一出天衣无缝的好计策啊,你一个纨绔子弟,做得出来吗?” 刘安康:“恶向胆边生的时候,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阿奴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叹息一声:“我觉得你这一生真的很可悲,被人利用杀死一生至爱,到头来,竟还维护那人。” 刘安康一愕:“利用?为什么利用我?没人利用我,一切都是我自已做的。” 阿奴:“为什么利用你?当然是因为我这天煞星了。更准确地说,是因为当年我手上的鸳鸯珏,我想,如果我一开始不是什么太师府嫡长女,而是平民百姓女,哪会有什么神算子来说我是天煞星呢,又怎会累得那个嬷嬷把我丢在野外,而她因为心里有鬼,被我克得摔死了,还克得一家人被赶出太师府。若不是因为鸳鸯珏,我又怎会克得我姐姐被人杀死,克得那个参知大人丢了官,然后丢了命,哦,还有那个证人胡三,一定也是被我“克”死的!” 化作平民身份,与护卫隐在人群中的太子心中一颤。 汪净慈心中也一惊。 这丫头,果真不简单!大哥在栖凤镇栽的那个跟头,背后果然另有故事。 她想翻身,想清算,想报仇! 就听阿奴继续道:“这样一数下来,我这福薄之人确实不配拥有鸳鸯珏这样的宝玉。” 明珠怒道:“你这天煞星,想暗示什么?” 阿奴一笑:“我没说是你,或是你那人称女诸葛的娘,你跳出来干什么?” “你!”明珠气结,她没明说,但这效果,比明说还明显。 她在众人的心中,埋下了一棵怀疑的种子。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不管现在有没有人信他,但人心是怀疑这棵子生根发芽最好的土壤,弄不好,有一天,就会生根发芽。 汪净婵转头望向她的好妹妹,那眼神,有恍悟,有愕然,有怀疑,有质问,有痛恨......一言难尽。 但此刻,在众人面前,她能做什么,她敢质什么呢?当年可是自己求她帮忙的。 汪净慈却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 刘安康也是不为阿奴的话所动,依然说:“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其他人无关。” 刑部尚书:“先带回去。” 两个官兵向前,刚要押走刘安康。 他却说:“不,我还有话没说。” 刑部尚书问:“什么话?” 刘安康向夜叉脚下一指,说:“这个地方,还死了一个人!” 众人毛骨悚然。 这刘安康,难道除了姚暄竹,还杀了其他人? 刑部尚书惊问:“谁?” “我!”刘安康吼了一声。 人群惊叫了起来。 因为随着刘安康的那个我字出口的同时,碰的一声闷响。 他竟突然向前撞去。 头重重撞在夜叉身上。 猝不及防,护卫都反应不及! 他力气很重,脑浆迸裂,可知死得坚决。 汪净婵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黄敏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明珠跟人民群众的反应一样,惊叫一声,捂着心口,本能退了一步。 这突然的惨变,即使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汪净慈,都一时变了脸色。 突然一阵阴风起,人人打了个冷颤,个个都注意场中,这时,被阴风一吹,都看下周围,原来已到傍晚,且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乌云密布,阴沉沉的,似乎狂风暴雨要来了。 再加上今天是七月十四,民间的鬼节,传说今天鬼门关大开。 而姚暄竹的坟就在鬼寺左侧不远的荒野上。 难道她俩母子今天真的化成厉鬼冤魂来索命吗? 人人此刻都感毛骨悚然。 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闹鬼了。” 民众一时大乱,一哄而散,个个惶惶如惊弓之鸟,似乎走慢点,就被鬼拉了脚一样。 三司局让人把刘安康的尸体抬回去。 而刘府众人急急把晕厥的刘夫人带走。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连招呼都不跟净慈母女打一声。 看来这姚阿奴的离间计,效果不错啊。 净慈心中冷笑一声,也带着姚明珠离开。 一时,吵吵闹闹的鬼寺就剩下姚家众人。 已多年没这么热闹的鬼寺瞬时又冷清起来。 香雪叹了口气,对云海几人说:“我们也回去吧。” 几人点头,俱默默无言。 此刻,相信,人人心中五味杂陈,分外沉重。 刚要上马车的阿奴突然改变主意,对香雪几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过帝都子规庄,有点事。” 香雪心中郁郁,也不在意。 云海不放心,让星沉和千言跟着她,自己护送香雪和子规回栖凤镇。 于是,分道扬镳。 将回到子规庄的时候,阿奴对星沉说:“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谁?”星沉问。 “那个说我是天煞的神算子。我要他的来历,经历,一切,给我查清楚!” “是!” “现在就着手去办吧,不用跟着我了。” 于是,再分道扬镳。 待星沉走后,阿奴对千言说:“你先回栖凤镇吧,告诉我娘他们,我今晚在这边不回去了。” 因为已在城内,且子规庄和将军府,还有正在整修的言候府都在不远处。千言就依然打马车回去了。 待千言走后,阿奴却一转马头,往回走。 走到半路,一家小店前停下。 店旁立一望杆,上挂一酒旗,正顺风招展。 阿奴扬声道;“酒家,给我来壶酒。” 酒家“嗳”一声道:“来了。” 阿奴买了酒。直策马再往鬼寺方向而来。 不入鬼寺,却转马头,向左走去。 暄竹的坟就在不远处。 打马很快就到了。 眼前三座坟并排。 一座是暄竹的,一座是李叔的,一座是老黄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黑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站在三座坟面前,无言。 一会,解下挂在马侧的酒,洒在三人的坟。 最后,坐在暄竹坟的石碑旁,靠着石碑,拿出一个玉佩,这是小时候,暄竹送给她的。 她把这玉放到她的坟前,轻唤了声:“姐姐。” 头一靠,靠在碑侧。似乎,像小时候一样,依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 当看到眼前几人时,表情一冷。 站起来,冷冷地说:“你们来干嘛?” 眼前站着的是净慈母女与六个随仆。 明珠厌恶地看着她,冷冷地说:“来看看杀人凶手,杀了人后,会有什么反应,竟想不到,是如此平静。” 阿奴一脸不太明白的表情:“杀人凶手?谁啊?我吗?我杀了谁了,刘安康?你可别冤枉我,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的。” 净慈静静端详了她一下,才道:“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有时候杀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段,不是断了他的生命,而是断了他的生之念。” 听了她的话,阿奴不禁笑了一下。 走前一步,盯着净慈的眼睛,慢慢地问:“女诸葛,你这么聪明,那么请您扪心自问一下,断了他的生之念的人,真的是我吗?” 说完鄙夷地看了净慈一眼,再退回来,冷冷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不走,我家老黄可要生气赶人了。” 明珠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那个狗的坟墓,扯了扯她娘的袖子,轻声:“娘,我们走吧,这里阴森森的。” 净慈对阿奴微笑了一下:“荒郊野外,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早点回家吧。” 阿奴:“谢谢关心。” 净慈向身后众人:“我们走吧。” 阿奴看着几人身影消失,愣愣的。 此刻夜幕低垂,凉风起,云层黑压压的。 天要黑了,要下雨了。 荒郊野外,倍感寂寞。 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听到一把声音:“你这丫头,胆子可真大,与在北境时的你,完全两样。” 阿奴转头,看到李君慈从旁边的草丛里转出来。 “北境初遇时,我怕黑,怕鬼,现在不怕了,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 “你能一个人来这,我就不能来吗?”本来高小明跟着他的,刚才见到太师府众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让小明去办了。 他让小明去办的事,让阿奴让晓星沉去办的事是同一件。 都是去查当年那位给阿奴和明珠算命的神算子。 不知怎的,阿奴觉得李君慈这个人似乎有种魔力,一出现就让人感觉安心,感觉这世界,不会再有寂寞。 却又听见他问:“你什么时候不怕黑的?什么时候记起你大姐的?” 突的心一痛,想起在北境两人一起遇险时,她当时一个人在野林里,那得多害怕啊。 还好,自已救了她,但是当时对她可是很不耐烦呢,还怪她胆小。 阿奴侧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的,也许是一个过程,也许在过年摔下楼梯真的摔到脑子了,就开始梦到姐姐死的那晚的事情。” 说着,阿奴转头来看向他说:“真正想起来的时候,是在北境,跟你在那个山洞躲雨的那晚。” 君慈一愕:“那晚你做噩梦了!” “恩,在梦里,我第一次想起了,我见到的那个女鬼,她是我姐姐!在梦里,我叫她姐姐!掐我的人也不是她,是黑暗中,我看不到的人。” 说着她抚了一下额头,似对君慈说,也似自语:“也许,在北境那个草地里跟你闹别扭,我掉下那个猎洞,撞到头,撞开窍了,把我的噩梦撞醒了。” “所以你就回来为你姐姐报仇,汪净明的事,你计划了很久了吧,如果不是确定那些女子在望帝府衙监牢,你不会让我去查的吧,毕竟,去查堂堂一城府衙的大牢,若出错,可是不好收场的。” 是啊,堂堂一城府衙的大牢,你对我是怎样的信任,才会毫不犹豫的配合去查,还惊动刑部和大理寺。 若出错,你会有怎样的后果? 想到这,一时痴了,愣愣地望着他。 君慈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他眨眨眼,笑笑了,问:“怎么啦?本王知道自己很英俊潇洒,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这样盯着人家看,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哟。” 阿奴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本来是帮我的一个侍女冬香查她的姐姐春香的下落,就查到了望帝府衙的头上。” 君慈奇怪:“我当初虽然跟你说过,七月七号那天,会来看你,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及时赶到,如果我那天不来,或迟来,那你怎么办?” 阿奴一笑:“遇见姚明珠,跟她起冲突是偶然的,我将计就计,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惊动汪净明,由于当时,我的人,不确定春香等人的位置,因为汪净明太小心了,关键的地方,都是他的心腹在把守,我引出汪净明等人,是为了方便我的人行动而已,只是我想不到,我的人查得那么快,在汪净明的第二批大队人马过来不久,我看见了那人也过来了,所以我知道他已经查出来了。” 君慈轻笑了声:“你是说,你本来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方便你安插在洞里的人确定春香等人是否在望帝府而已。我的出现,让你临时起意,让我带兵去查。” 阿奴点头:“本来是想先确定位置,再作打算的。但你的出现,让我临时改了主意。” 君慈:“可是,你怎么确定我的人就一定能找出那个位置,毕竟,那间扣押春香等人的牢房位置极其隐秘。” 阿奴:“当时,我不知道你是武王殿下,根本不知道你竟能同时请动大理寺和刑部,所以高小明离开后,我的人也偷偷离开了。” 君慈恍然:“你是说,那天,我的人如果找不到那个位置,你的人也会做些手脚指引我们找到那个位置。” 阿奴一笑。 君慈盯着她看了一会,缓了缓问:“那,七月十号鹊桥会,你是真心与我相约的吗?刘安康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控制刘安康,这个不是临时起意的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万箭穿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头低了一低,心一横:“那天,约会是假,利用你才是真的。” 由于汪净明的事,你的一个近卫竟能同时请动大理寺和刑部,让我觉你不简单,所以利用你帮我控制一下刘安康。 虽有心理准行,但君慈的心也难过的梗了一梗:“刘安康根本不用我掺和,结果根本不会改变。你为何要拉我进这件事里?” “结果当然会改变,你帮我控制他,不让他跟他的人,尤其是女诸葛接触,这样结果才可控。如果让他跟他的家人接触,有可能会出现变故。” 君慈一笑:“原来我还有点用。那个漂移的大灯笼,也跟你有关吧。” 阿奴:“是我的人,做了个长的丁字型竹架,挑着个彷许愿灯的灯笼,目的就是为了把尽量多的人引过来。人一多,越乱,刘安康自然就更乱。” “刘安康不是一朝一夕成这样的吧?” 阿奴目光闪了下,移了开去,看周围风景,随意道:“当然不是一朝一夕,他愧疚了九年,鬼节将至。也许就这样吧。” 君慈知道他没跟自己说实话。当然,有些话,确实要保留。自己在她心中,自然还没到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 香雪九年来从没忘记暄竹的仇。 她人还没回帝都,就已让人把刘安康的生活习性查了个清清楚楚。 她回帝都的第一天,刘安康就已在刘府附近见到一个疑似暄竹的女子,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饰,差不多的身形,在转角一闪而过。 然后几天,在人群中,在街头巷尾,他都不断地见到这样的身影。待去追却又不见人。 然后就在那天云海跟黄影嘉比武的时候。只是那天,已恢复记忆的阿奴也掺了一手,加重了效果。 两人一起联手不断的影响着刘安康。 提醒着她姚暄竹的存在。 刚好,又听到了子母凶煞的鬼故事。 刘安康开始不断的噩梦,夜夜惊醒。 而身边又没人倾诉。渐渐地出现幻觉。一开始看见暄竹是假幻觉,后来是真幻觉了。 每逢节日,刘安康都一定要送首饰给黄敏,否则黄敏会跟他拼命。 七月七号那天,他在子规庄饰行里竟见到了曾送给暄竹的玉佩! 那个玉佩背面还雕着暄竹的名字! 他脸色大变,问这玉佩是新的吗? 店里的一个伙计一看,唉呀一声说:“这是我们大掌柜拿回来保养维修的,说是受人所托,说是玉托子坏了,拿来修的的,现在修好了,像新的一样,估计其他货计拿错了,这个是不卖的。”说着就要收起来。 刘安康忙问:“知不知是受何人所托?因为这玉很像在下的一个故人所佩。” 伙计皱了下眉:“不清楚,要不,等我们大掌柜来了,您再问她吧。” “那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吗?” “七月十号申时,她会过来看下帐的。” 于是七月十号申时未到,刘安康就急着过来了。 因为长期失眠,他怕精神不好,所以吃了点寒食散提神。 因为提前了所以伙计带他到后堂,给他上了茶,让他稍等。 于是他边喝茶边等。 这个茶可不是一般的茶。茶里加了点东西。 是子规研究的。她给起的名字叫药引子。 这个药引子的意思就是很多刺激人体神经的药,若加上这个药引子服用,效果会成倍激发。 这也成倍激发了寒食散的药性,但药效很快过,大约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这也是刘安康那晚神智不清的原因之一。 他喝了半壶茶后,伙计带了一个人来,介绍了双方。 刘安康想不到,子规庄的大掌柜竟是个女子,看身影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因为这个女子蒙着轻纱,五官朦胧看不清。 很多人都想不到,子规庄的大掌柜其实是阿奴。 这大掌柜告诉他,那个玉佩是个头戴纱笠的女子,带着个小孩,来店里让维修和保养的。 金玉托子庄里给换了个新的。玉也洗了。是个非卖品,伙计拿错了,拿到柜台展示区了。 刘安忙问:“能不能看下收据。”他想看看客人留下的姓名信息等。 这个大掌柜拒绝了他。说是客人信息庄里有保密的义务。 不过他若想知道来者是否是其熟人,建议他七月十四号过来,因为,那托玉的女子说过,他七月十四号会过来拿。 刘安康只得告辞离开。 他一出子规庄的大门,跟小厮也被不远处的大灯笼引了过去。 人大多都有好奇心,所以周围人山人海。香雪和他的两个心腹侍女,都作了暄竹最经典的打扮,混在人群里。 刘安康开始见暄竹的身影在前,待拨开人群往前追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仿佛有人叫。回头一看,她的身影又在后头。 待回头去追时,她的身影又在左侧。 本身的原因,加上药效的作用,加上环境混乱,再加上人为,刘安康开始混乱。 开始神智不清。然后崩溃。就出现了痛哭浪涕,跪在“暄竹”面前忏悔的一幕。 ...... 君慈有点难过,问:“你有没想过,刘安康身份特殊,这事弄不好,我会有什么后果?” 阿奴突的冒起一股怒气:“我还真的希望有人教训教训你,哼!” 君慈愕然:“为什么?” “因为你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三番五次招惹我!你跟刘安康一个德行!明明家有严妻,还甜言蜜语欺骗我姐姐的感情!哼,我跟我姐姐不一样,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骗子!”说着转开头去,气红了眼。 原来如此!真是万万没想到! 君慈心一急,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阿奴。” 阿奴心一颤,手一甩,气恼:“放手!” 君慈紧抓不放。解释:“阿奴,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 “你到现在还骗我!那你的小仙童呢?你别说你找不到你的小仙童,现在移情别恋爱上我!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仙童是谁?他就是你的忆萝郡主对不对?”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雨重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傻眼。还没解释呢。 这阿奴鄙视道:“小时候她就住昊王府里,跟你出双入对,青梅竹马,还一起来欺负我,那时她叫你王子哥哥,现在变成皇子哥哥了!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君慈烦恼,怎么连她也误解我跟忆萝了呢:“我跟你说过了啊,她算是我的一个亲人,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两人牵着手在说话,感觉就像亲密爱人一样,阿奴很是气闷,却又甩不开,不打算跟他争执了:“好吧,那你的小仙童是谁?别说你到现在不喜欢她了。” “当然喜欢了!”说到这,君慈手心开始汗湿了,但眼睛很亮很亮,盯着阿奴:“我,我的小仙童其实就是你啊。” “你胡说!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小时候,所有男孩子都讨厌我,你也是!还跟他们一起捉弄我,最后还是因为你这个皇子皇孙伤到头了,累得我云海哥哥坐牢呢。” 想起小时候做死的情形,确实很欠抽,他咳了一声,说:“谁让你小时候都不理人的,我,我也不知道怎的,就想做弄你,招惹你,也许,咳,也许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 阿奴傻眼:如果是真的,那这家伙小时候的心理真是难以理喻。额,不过现在也一样不可理喻!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是他的小仙童?! 虽然明知道不太可能,但她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也许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曾幻想过自己是他的小仙童吧。 男人的话,果然很能迷惑人,怪不得姐姐当初会执迷不悟。 她轻叹一声:“一个天煞星,会有人喜欢。真是搞笑。” 见她不相信,君慈有点急了:“阿奴,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我不懂什么是天煞星。” 于是,君慈就把小时候,他跟嬷嬷的对话,告诉阿奴。 小时候其他小朋友都告诉他,那个爱穿红袄子的阿奴是天煞星,离她远点,否则会倒霉。 他不懂天煞星是什么,于是便跑回去问他嬷嬷:“嬷嬷,天煞星是什么?” 嬷嬷搂着他答:“生辰八字算出来的命数,有人说这种命很凶,亲人朋友会倒霉,甚至被她克死。” 君慈奇怪:“每个人都有生辰八字吗?每个人都有命数吗?” 嬷嬷慈爱地答:“是的啊。” 他糊涂了,侧头想了想,说:“既然每个人都有命数,那自已是富是贵,是生是死,怎么会怪到别人头上呢?” 嬷嬷呵呵一笑,真是极喜爱这小王子:“是啊,前因天定,后果自造,一切皆看自己修为,不能怪别人。” 君慈笑了,很开心:“对啊,那个天天爱爬树,翻墙偷看偷听我们上课的讨厌鬼,有什么可怕的?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小小个的,除了有点凶巴巴的,有什么可怕的?” 阿奴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小时候,那个在自己心里是个害人的米虫的人,从来不屑一顾的人,竟有这种想法。 心中瞬时有种知音之感。 相知恨晚! 君慈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有点忐忑:“你,你还不信我吗?” “你才讨厌鬼,你才凶巴巴的!”阿奴目光一回,嗔道。 “呵呵,我小时候想给你们银子,我知道,作法不对,方法更不对,但本意是好的,你却用银子砸我的头,把我损一顿,还跟我们打架,一个小女孩,跟别人打架,这世上女子,除了你,恐怕没别人了,那时感觉你真的有点厉害。” “你们欺负我,难道,我就应该乖乖地束手让你们欺负吗?” “不应该,呵呵”君慈嘻笑着:“打闹打出感情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嘀咕:“有毛病。” 这家伙,小时候,实在不可理喻! 他委屈地说:“没毛病!我每次回去,总想着,怎么样再跟你吵一场,或闹一场。又或者和好算了,跟你一起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跟你玩,但我是王子,身边一群人,总叮嘱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碍手碍脚的,而你又不爱搭理我,我不招惹你,你正眼都没瞧过我。” 阿奴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不招惹我,不找我麻烦,我就烧香拜佛了,我又怎么会主动招惹你,我又没神经!” 抬眼,却见他微笑着盯着自己,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如月清朗,使人心悸迷茫。 他开心地问:“你这是,相信我的话了吗?” “不信!”阿奴想也不想就答。 君慈傻眼:“为什么?” “因为,小时候,我可一点也没感觉到你喜欢我。” “那,你现在感觉到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阿奴感觉他此时的目光是那样的深沉,如海,自己的心在里面沉沦,感觉快要窒息了。 她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才能让自己移开目光:“我,我不知道。” 姑姑说,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他们也许是对你不是真心的,而是对你的身体有企图。所以无论如何,绝对要坚持男女授授不亲的原则! 一想到这,她的心一惊,手一抽,要把手抽回来。 君慈觉得自己的心一抽,手一紧,紧握她的手,似乎一放手,她就要飞走了一样。 手心汗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急道:“你还不相信我是不是?”我,他着急地转头四下看看,看到暄竹的坟。 眼一亮,说:“我在你姐姐的坟前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否则,我会死得比刘安康还惨千倍万倍!” 阿奴一惊,他说得太快已不能阻止。 真是又气又惊,气道:“谁要你发誓了?” 君慈心中也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脑中急转,搜索着证据。道:“你还记得在北境初遇时的事吗?” 当然记得,此生恐怕想忘都不能忘了。阿奴心中叹口气。 君慈继续道:“那时,在草地上,我躺着,你趴在我身边,问我喜欢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奴想了想,说:“记得,你说她精灵可爱,满腹经纶,气质高华,善良聪慧。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像满月一般圆亮,笑起来却又像一轮弯月芽,弯弯的可爱极了,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小仙童一样!” “对!就是你啊。”君慈很好开,她还记得自己的话。 第一百八十章 我陪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管内心多么淡定的女子,听到这样的称赞内心都会欢喜的。 阿奴脸一红,轻声:“不是说你的忆萝郡主吗?还有,小时候,你懂什么?” 两人相握的手都汗湿了。 “虽然不太懂,但就是觉得你好。”说完,君慈脸也一红。 阿奴双颊娇红,嘴角的脸怎么也掩不了,头一低。 难得见她露出娇羞之态,此刻,那一低首之间,娇柔无限,君慈的心瞬时如化成水,涌起无限柔情,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 他天生非凡风范,英武精壮,天生一股慑人气度,在他身边的人都受到压迫,更别说在他怀里了。 他的气息将阿奴包围,她的心怦怦乱跳,满脸通红,扭捏挣了一下后,就乖乖伏在他怀里。 君慈本能怕她反感拒绝,见她如此情状,心一喜,环着她,虽不敢用力,但她是走不出自己的怀抱的。 两个本就有意的人,俱脸红红,相拥在一起,听到心怦怦乱跳的声音,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还是两都皆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奴回神时,天已经黑了,夜的神秘轻纱已笼罩整个大地,使周围已蒙蒙胧胧的。 刚才真的好像忘了一切。 你,可曾有过如此感觉,有一个人,让人忘了时间,忘了天地,忘了一切,只有彼此。 原来有人爱,被人爱,有所爱的感觉如此美好,如一场美梦,真的不愿醒来。 但只要是梦,就总会醒的。 她在他怀里,轻轻推他一下,他马上放手。 阿奴退了一步,抬头看他。 他的目光熠熠,如夜空中的朗月,深情地望着她,眼角带着笑意暖意,爱意。 让她有点不忍。 但她还是狠了狠心,把脖子上的凰珏摘下来给他:“这个还给你。” 君慈看了下那玉,愣了一下,眼中笑意还没退:“还给我干嘛,本身就是送给你的啊。” 阿奴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会娶我吗?你能娶我吗?还是会像刘安康对我姐姐一样,不想负责任?” 君慈笑了一下:“我当然会娶你啊,你想哪去了?”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想:“这凰珏可是送给我正妻的,他把脖间的凤珏拉出来:“呐,一对的,小时候就跟你说过了啊。”说完脸一红:“你那时候就说你懂这玉的意义的,说这跟那鸳鸯珏是一样的,收了这玉就要嫁给我的。” 阿奴脸一红:“可是我们当时,约法三章过的,这玉我先帮你收着,你帮我照顾鬼寺的小动物和照看下我云海哥哥的,长大了,你看中哪位姑娘,我就还你的。” “我,我现在长大了,就,就看中你了,所以你就继续收着吧。”君慈笑着说,看她低着头,心中有点想不明白,这女人心,真是难以抓摸,刚刚还好好的呢。 细想了一下,她不会因为她姐姐与刘安康的事,心中有了阴影,不相信男人了吧。 于是向她保证:“我,我明天就向你家提亲,娶你好不好?” 把阿奴吓了一跳! 阿奴一惊: 我们都还没开始,怎么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而且明天就提亲!这么着急着来娶个天煞星回府,他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她的心里,两人恋情还没算真正开始,但在君慈的心里,她可是一直是自己的妻子。 就等着自己够格了,就回来娶她的呢。 她震惊地抬头看他: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又有点慌乱窃喜,原来自己也是有人会娶的。 一时五味杂陈,看天色已晚,太乱了,不想理清了。 心中有点烦乱,她摇了摇头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不可能?”君慈实在弄不明白。 阿奴烦道:“你觉得你家人会让你一个堂堂皇子娶一个天煞星吗?” “可以啊,你忘了吗?这玉佩最先可是我父皇亲手送给你的,后来,你父亲把玉佩还回来后,又是我跟我母妃去送给你的。他们都希望我能娶你。” “这正是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会让你娶一个天煞星回家?” 君慈理所应当地说:“因为他们跟我和我嬷嬷一样,不相信命理一说啊。” 阿奴摇头,事情怎么这么简单呢,反正自己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把玉还他就行了。想不明白,何必想太多,自寻烦恼:“好吧,即使你家人不反对,不怕天煞星!我家人也不会同意的,我要是嫁入皇家,会要我娘的命的!” 君慈进一步,诚恳地说:“只要你同意,只要我们两情相悦,那就不管有什么阻力,我们都一起去克服,好不好?” 她叹了口气,看看天空,突然一转话题,跟君慈说了一个故事: 这世上有一种鸟,因为天生弱小,天敌众多,为了安全,鸟的父母会飞去偏远且高高的悬崖上产蛋。孵蛋。 但悬崖上没有食物,所以小鸟出生后才三天,毛都没长齐,就要跟着父母从悬崖上跳下来,大多会被摔伤或摔死,或者不知道摔哪里去。 父母在崖下叫唤着,摔死的,永远回不到它们身边了。而摔得重伤的,或晕的,或不知道摔到哪里去的,也没法过来,只有附近活着的,才会循声过来。 鸟父母因为怕猎食者,会很快带着幸存者离开。 其他的,即使没死,也只能等死了。 而活着的,也会在也会跟着父母步步惊心,在这个群“狼”环饲的世界上,艰难地生存的。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我就像是这种鸟。” 君慈一阵心痛,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好过吧:“阿奴,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此后,他会守护她,世间风雨,再也伤害不到她! 阿奴烦恼:这家伙怎么要怎么说才能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要你嫁给我,只要你肯放开心扉,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我们就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阿奴望着他的眼睛:“你能不能放过我。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同生共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的心一抽,这话,安之跟他说过。 阿奴:“我本身就已多灾多难,我的一家,这么多年经历过多少风雨,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刚得一丝安稳,我此后,希望平平淡淡的,如个寻常百姓一样生活,你皇家风云,我不想再参与了。” 唉,李君慈,你有没想过,我一入皇家,如果将来,你整个家族,哪个的阿猫可狗打个喷嚏,说不定就是我克的了,皇家是个什么地方,一弄不好,我全家就会遭殃的! 她再把这玉往他眼前一伸:“还你。” 君慈本能摇了摇头,退了一步,他难过地说:“我有独立王府,且只当一个闲王,不去争那个皇位,我会给你个平静生活的。” 你个自带风云的男人,注定是个风云人物啊。在你身边,又怎会风平浪静呢。 想不到小时候的事,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君慈:“我们小时候,发过誓的,拉过勾约过定的,只要我长大后是个英雄好汉的话,这玉,你就不用还我的了。我,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在北牧,你离开的那天,亲口在我耳边承认的!你当时说我是个英雄好汉!” 阿奴的心梗了一梗,眨了眨眼,有点理亏,所以说话有点不太利索,打算用小时候就想到的策略来应付:“是啊,你现在是个人人景仰的英雄好汉了,但却不是我心中的英雄,所以这玉还给你。” 君慈气道:“姚阿奴,你耍无赖!” 阿奴梗着脖子争道:“就许你耍流氓,就不许我耍无赖吗” 再把这玉一伸:“这玉,你到底还要不要了?我数三声,你再不接,我就扔了!” 君慈退开一步,摇了摇头,似乎这小姑娘手上拿着的不是块宝玉,而是洪水猛兽一样。 这玉,收了,两人关系就会断了。 “阿奴,不要。”声音里,目光中,满是乞求。 他如此情状,只会在她面前表现,还一而再,再而三。 阿奴的心抽了一下,不敢直面他,也不敢正视他。 胡乱数了三声,后,见他不接,拿着玉的手一甩。转身就走。 君慈愕了一下。转头往她手甩的方向,心一刺痛,那玉,她真扔了! 再转头,见她头也不回就走,那心再一痛,叫了一声:“阿奴!” 阿奴此刻不想面对他,匆忙想离开。 从没一个人,让她如此害怕面对。 所以听到他叫唤,她没停,反而走更快了。 却听到他吼了一声:“姚阿奴!你给我站住!” 自认识以来,他从没这般吼过她,连高声都不曾有过。 这一吼带着怒气与威严,一下就把阿奴镇在那。眼圈竟一下子就红了,盈满水光。 君慈走近前来,一看她这样,心再一刺,轻叹了口气。 姚阿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语气极尽温和,却饱含难过无奈:“唉,姚阿奴,想不到我李君慈能安然无恙闯过多少刀光剑影,却在你这,万箭穿心。” 阿奴的心也痛了一下,头一低。 君慈语气再转轻柔:“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家,天黑了,这断路,一个人走,不安全。” 阿奴以为他会生气,不知道得罪了这流氓后,他会怎样对自己,却想不到会是这样。 一下愣在那。 待回神,竟看到他正往不远处,一处草丛里去了。 那是自己把那玉往那边扔的方向。 他是想把那玉找回来。 这片荒野,荒废了不知多少年,草疯长,都在及腰高。还怎么能找得回来?这家伙怎么这么傻。 她的心抽了一抽。 一时痴了。心狠了狠,咬了咬牙。转身要走! 刚走两步,突然背后有异常。似乎还有闷哼的声音。 她一惊回头。除了荒草,哪还有李君慈的身影。 心极度不安,有点自我安慰:他是弯身下去找了吗?所以我才没看到。 叫了一声:“李君慈。” 没听到回答,却突地打了个冷颤。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是什么感觉? 冷吗?像是,却又不确切是。 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是杀气! 跟上次在乌境林时,感觉一样! 这时,才发觉四周安静的太不寻常了。 如此荒野,在傍晚,竟连一丝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静悄悄的,似乎连风都把这个地方遗忘了一样! 刚才两人确实忘了一切了! 李君慈出事了! 这种念头刚一闪过,她突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痛叫了一声:“李君慈!”向他刚走往的草地冲去。 刚冲两步,眼前风声一痴,她本能脚步一滞。 呯的一声闷响。 眼前砸出一物。 她定睛一看。 竟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不过是个死人! 还没反应过来。 背后风声一动。 她本能一闪身,回头。 堪堪闪过一物。擦过自己脖侧,带过的风,刮得自己脖侧发痛。 身影还没站定。风声再起。 眼前一飞镖,后,一条一影。 一个杀手,见这小姑娘竟能避开自己的飞镖,一愣,紧接着第二镖脱手。人随后窜出。 这一镖一人,快如闪电,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本来心神在前的她,虽能避开背后第一发暗器,但根本来不及避开这随后而至的一人一镖。 身形未定的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叫。 只感侧面劲风一动。 然后世界静止。 身上没有预感中的疼痛。 眼前一个人影如山挡在眼前。 背影太熟悉了,是李君慈。 她惊魂未定。呯的一声物体附地的闷响。 如响在她的心上,她全身震了一震。随声一看,一人倒在李君慈的脚下。脖间一丝丝血丝,眼睛大睁,眼神未退,还含着震惊。 阿奴冲到君慈身边。 他转过头来看她,竟问:“你没事吧。”语气平平静静。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但这话应该是她问的。 但还是本能摇了摇头,问:“你有没伤到哪里?” 他依然平平静静地说:“只要你没事,我就会没事。” 阿奴上下打量下他,惊呼:“你受伤了!” 他胸前,大概在心脏的位置,正冒鲜血,把胸前衣服都染湿了。 他用身体帮阿奴挡了那个飞镖,同时,他还杀了那个杀手! 他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如没事人一样,说:“没事。” 阿奴又惊又担心:他必须马上治疗,否则会死的。 见他凝神在细听什么。 她愕了一下,也凝神一听,心一阵绝望:四面八方,有人正靠近。 第一百八十二 章 命悬一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见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满含惊忧,如受群狼围困的小兽。 一阵心痛,把她一搂。 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宽厚,似将一切危险都挡在了外面,让人心神一安。 他总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但她心里知道,此刻,他太危险了,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荒山野岭,群“狼”环饲,敌暗我明,敌众我寡,我该怎么办? 却听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叫你走时,你马上走,别回头。” 阿奴惊恐地摇了摇头。 像在北境一样,他想一人挡住所有敌人。 但现在跟北境又是不同的。 当时,是个山路口,占了地利,他可以一夫当关。 但,现在是荒野,双拳难敌众手。 且,她知道,胸前这一镖,即使没直命红心,没能立刻要了他的命,但他正流血。打斗间也更会加快血游流失,这镖也有可能会移位。 他此刻随时有生命危险。 还一人独斗这么多人,绝对十死无生。 见她摇头,君慈只得再劝:“你在这帮不了我,还会让我分心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没事,我也一定会没事的。” 听他这话,阿奴心一伤,眼睛一红,两行泪珠如串串珍珠滚落。还是摇了摇头。 君慈心痛极了,伸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珠,阿奴心更伤,伸手,紧紧回抱他,抬头泪眼朦胧看着他:“我陪你。” 君慈眼圈一红:死前,能听她这句话,也真值了。 “你在这里,我们都会有危险,只要你安全了,去找人来救我,我们两个才都会没事。”说着拍拍她的头:“听话。” 阿奴点点头:“记住你的承诺,只要我没事,你就会没事,我可一定会没事的,你可别太逊了。” 君慈微笑一下,点点头。 却突的把她一带,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两声闷哼。 他不像开始一样忘我,刚才,两人正谈话之间,他一直在留意周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围。 他出手太快,阿奴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两个敌人。刚被带到,还没看清情形,就被一推,听到他说:“走!” 她顺着他的推势就往前没命地跑。 这次荒野,他没法挡住所有人的。 而解决一个小姑娘,也没必要多少人,一个绝对卓卓有余。 这也正是君慈所想的。一个人追杀她,他希望她能逃脱。 阿奴知道,背后有个杀手追她。 也惊慌逃跑,似乎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样子,一回头,看对方已近,更慌乱。再回头时,一绊,倒在地上。 杀手向她一扑,就想制住她。 李君慈能为她挡刀,证明这小姑娘在他心中的份量。只要抓住他,即使其他人杀不了李君慈,用这小姑娘做筹码,也能要他的命! 念头还没闪完,脖间一痛。 地上的人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杀手倒伏在地上的尸体。 示人以弱,是阿奴的拿手好戏。 一来这个杀手太轻敌。二来,阿奴出手太快。时机拿捏太准。 在北境时,因为怕鬼怕黑,惊慌失措是真的,但此时的她,惊慌失措却大多是故意的。 她故意摔倒,等的就是这个杀手的靠近。 这杀手刚要抓她,以为手到擒来了。 在向她一扑之间,伏在地上的她一个转身,手一划,身一侧。就把这杀手解决了。 他奴想起怪老头的话:“阿奴,刺客如猎豹,找准目标,靠近,潜伏,出击,然后,一招致命!” 怪老头,跟子规的师傅是好朋友。 子规喜欢医术,阿奴喜欢这个怪老头的身手。 所以子规跟着老先生学医,阿奴就緾着这个怪老头教自己打架。 香雪就训她: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打架,小心以后长得像阿丑一样!且,女孩子天生体质比不过男人,打架向来吃亏,笨蛋才去学打架。 阿丑是镇上的一个特别的女孩,从小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爱打架。 阿奴一想起阿丑五大三粗,腰大膀肥还嗓门粗的样子,就吓得把学打架的念头消了个无影无踪。 但又实在太垂涎怪老头的本事了,就缠着怪老头,让他教自己逃跑吧。 打不过,那逃总可以吧。让对方看得见,打不着,打不死对方,那气死对方,总可以吧。 于是,怪老头就教了她这一招。 怪老头身边有个守护者,是个身穿伽纱不爱说话,不苟言笑的和尚。 春秋牧场的守卫,就是这个和尚训练出来的。他们学的才是真正的刺客术。刺客的精髓是三个字:快,准,狠。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快速解决乌境林遇到的二十三位顶级杀手。 学点本事还是好的。 就因为小时候的一念之缘,救了自己几命。 学过的东西,会化进你骨子里,转化成人的本能。 很多时候,人的很多本能反应,其实都是因为你曾学过的知识使然。 就像,在北境,当初自己被马车甩下后,对方马车里出来的那个晕呼呼的倒霉蛋,想抓阿奴。 当时的她,惊慌失措,但还是把他砸晕了。 砸得那个准,而且用了巧劲。其实并非运气,而是她曾受过训练。即使当时,自己六神无主,但出手,还是非一般女子可比的。 就像当初云海跟黄景嘉比武时,她能早早看出胜负来。 就像刚才,他能听出周围有杀手靠近。可见她的听力,可不比李君慈差的。 也像刚才,她能躲过杀手的第一镖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虽受过训,但用的都是假人,杀真人,还是第一次。 虽然这人倒伏在地,看到不到他的具体情形,但阿奴还是愣在那。 握匕首的手和心肝一样,抖了好久。 她稳了稳心神:回头,我要去帮李君慈。 她借助野草的遮挡,轻轻潜了回去。 眼前的景像让人胆战心惊,在战圈里,草几乎都被削平了,尸体倒在各处。 君慈混身是血,面色却苍白如雪。 他扔了手上抢来的剑,脚步踉踉跄跄的,似乎随时就倒。 失血过多,让他有点神智不清。 五感模糊。脑袋嗡嗡响。 他晃了晃头,看看帝都的方向,再晃晃头,看往另一方向。 那是阿奴逃跑的方向。 他没有犹豫,往阿奴逃跑的方向晃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绝境求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的心抽了一抽。 但她静静伏在那里,连呼吸都似乎没有了。 因为,她潜回来,惊现,前面有一个人! 静静伏在草里,一动不动,就像块石头。 阿奴知道他是活人而不是具尸体,是因为此人,正做出伏击的姿态。如猎豹。 猎物一靠近,就弹出来,咬断对方的咽喉。 这时,他的猎物就是李君慈!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费周张,来要他的命? 发现这杀手时,阿奴一惊,随即转向,潜到这人的左侧。 ...... 杀手伏在那好久了。 他的任务就是伏击。 其他人若失手了。那么,他就是就是最后的那招杀着。 无论如何,不让李君慈活着离开。这是他们这批死士的任务。 这死士本以为李君慈会往帝都方向走。从背后偷袭,他必死无疑。 却想不到,他竟迎面而来,他这是晕头了吗? 也好,迎面一击,结果一样。 他看着李君慈:这人,随时会倒,已命悬一线,这线,只要自己随手一断,他就命坠黄泉了。 这功,自己一人独领! 胜利在望! 他已走近。 就是此刻。 他身影一弹,如猎豹如猎豹一窜。 侧面劲风一道,一阵风刮过,脖侧一痛,他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在他一畜力的同时,阿奴窜出,快如道疾风。刀光一闪,如猎豹咬住猎物的咽喉一样,切断对方咽喉。 有声音,有朦胧的影响,君慈晃晃头,一看是阿奴,大大松了口气,心神一松,向后就倒。 阿奴忙一扶。 对于她来说,他太重了。她扶不到,只能缓轻他的跌势。 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唇一丝血色也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让阿奴看得心惊肉跳。 伸手推他:“李君慈!”都带着哭腔了。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声音从没有过的虚弱:“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别回头吗?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快走!”说完又闭上眼睛。 阿奴摇他:“李君慈,快起来,我们不能呆在这。” 他太累了,眼皮如千斤重。 但听到她惶恐带着哭腔的声音,只得死命睁开眼睛,几乎用尽所有力看推她:“阿奴,你快走,我走不了了,我太累了,让我睡会,你叫人来救我,听话好不好。” 说完又睡过去。 不能让他呆在这,估计会有放哨者,或者会有人回来打理现场,如果回来,见到两人情形,补一刀,这家伙就真的死翘翘了。 阿奴看了看周围,现在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有可能撞到敌人。 她看了看不远的鬼寺,眼一亮,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鬼寺了。那个地方,敌人作梦都想不到的。 想到此,她拉起他的手,搭在肩上,想把他扶起来。 这家伙死重死重的,她扶不动。而且他胸口的伤似乎还被自己折腾开了。血又冒了出来。 阿奴的心又急又痛,边哭边摇他。 他悠悠醒来,强撑精神:“我让你走啊!” 阿奴摇头,哭着到处看。 他问:“你找什么?别找了,走吧。” 她边找边答:“你不能再流血了,我看下附近有没止血的药。要是子规在就好了,或者我平时听她的话,把救生丸带在身上就好了。救生丸止血最快了,还护心。” 君慈听说起子规,晕乎乎的脑袋拼命转了转,说:“我有你说的这种药,正是子规的,在我怀里的香囊里。” 阿奴一听,也不管他怎会有子规的药。就伸手往他怀里掏去。 边责怪:“有药你怎么不再拿出来吃了。让自己流了这么多血。” “一时没想起来。当初在乌境林她送了暗影两颗,那家伙只吃一颗,他说这药简直神效,当初他血流太多,视线都模糊了,一吃这药,伤口的血就止了,还神情大震,所以他把这剩下的一颗送给我。我随手一放,就放在我娘送我的香囊里了。早忘了这事了。” 阿奴掏半天,没找着。 君慈:“你别乱摸啊,姚阿奴,这家个坏家伙,别趁着我病,占我便宜。” 都这样了,还皮。阿奴真想打他。 但看他这要死的样子,真怕把他打死了:“到底在哪?那香囊你到底有没带在身上。” 他晕乎乎的,半天才说:“有吧?”有的是不肯定的语气。 阿奴咬牙切齿,再找一下,还真在他怀里找出一个小香囊。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应该防潮的,因为这药被他这样随意摆放,竟还没受潮。 阿奴拿出来,喂他吃下去。 那药见效很快,一吃下去,伤口的血马上止了。 脸色似乎还变好了一点。神智似乎也清醒了很多:“阿奴,你不能呆在这,快走吧,找人来救我。” 阿奴伸手拉他,他没办法,这丫头,还是一样犟。 只得强撑力气,靠着她站起来,还打算再劝一劝:“你这样带着我,走不了的。” 阿奴扶着他,往前,说:“我们不回去,我们进鬼寺。” 君慈看了一看不远的鬼寺,摇了摇头:“没用的,看这些人应该是死士,即使闹鬼,他们也敢进去的。” 阿奴进步不停,扶着他往前,边走边说:“相信我,我带你去的地方,他们绝对找不着。你的伤要马上治疗。” 君慈无奈,只得强撑精神,随着她走。:“我知道我的伤要尽快治疗,但请问阿奴小姐,你把我带到连鬼都找不着的地方,谁给我治?” “我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小神医啊。唉,你都这样了,能不能闭嘴,反正我死马当活马医!” 额!!君慈反抗:“我才不是死马!”接着嘟嘟喃喃:“你说过我是个英雄好汉的,还说收下那玉,你却把它扔了,姚阿奴,你真够狠的。” “给我闭嘴!” 他也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于是安静地混混沌沌地被她搀扶着走。 神智不太清醒,只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进了鬼寺后,阿奴带着他拐了几拐,来到一处佛室,然后把他扶到一般休息。 迷迷糊糊间,只知道他好像动了动佛室里的某座烛台,然后又动了动观音的净瓶,好像还在大佛的脚下捣鼓一下。 然后,自己身旁的一处墙竟动了,像一扇门般打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清白被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拿过墙上的火把,点燃举着,就过来把他扶进这扇“门”内,进去后,她转了转门内边的一处烛台,这门又自动合上了。 君慈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倒,但依然撑着,像做梦一样,让她扶着走。 听到她说:“这是阶梯,小心点,一不小心,我们都会摔下去的。” 想起她曾摔伤过头,要是再摔一次,摔傻了那就惨了。 只得死命打起精神,随着她一步一步向下。 阿奴沿途用火把将壁上的烛台点亮。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实在撑不住了。伸手扶着墙,就坐在阶梯上,竟还有力气埋怨:“姚阿奴,你带我走的是黄泉路吗?这么长,还一直往下。” 他都这样了,还这般辛苦,阿奴确实不安:“那休息一下再走吧,很快到了。” 他靠着阶壁,额头虚汗阵阵。 阿奴一阵心痛。扯出手绢,给他抹汗。 如斯温柔,他一时痴了,竟傻乎乎地说:“我这伤,也值了。” 阿奴给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把手绢往怀里一塞:“还有力气说话,那就还能再走,起来,再走几步就到了。” 他费力的站起来,再继续走。 终于不用下阶梯了。她带着他拐了一下,进到一处内室。像一处居室。 阿奴将她扶到室内的木床上。他一挨床,就精神一松,睡了过去。 阿奴拍了拍他:“李君慈别睡!”又跑去把几处烛台点亮。 再跑回来,拍拍他的脸:“李君慈,别睡!” 这样重的伤,还这样折腾,现在躺在床上,还能睁开眼睛,可见这人的心智确实非一般人可比。 他虚弱地睁开眼睛说:“我太累了阿奴,让我睡会吧。” “不准睡!你一定要醒着,等我回来。” 他一听她要离开,似乎精神了一点:“你要去哪?” “我去给你采药。” “采药?”她去哪采药? “就在外面,这里是鬼寺后悬崖底下。” 鬼寺后是处悬崖,由于鬼寺闹鬼,加上此处崖壁杂草杂树丛生,看不到崖底,所以就一直有传言,这处是地狱之眼,鬼寺里的鬼,就从这里冒出来的。 所以这处悬崖,比鬼寺还让人害怕。 君慈心一松:原来是在崖底了:“那你小心点。我等你。” 阿奴嗯一声,温柔地拍拍他的脸,让他提神:“不能睡,我很快回来。” 他轻嗯了一声。 阿奴又忙跑往门屋的北墙处,伸手一转烛台,墙一移,她就闪身出去了。 这是一条石质过道,她拐了两拐,过道旁,壁上,挂一药锄,锄下,放一药蒌,阿奴取下药锄,背起药蒌就走,再一拐,就见到光亮。 走出洞口,忙到处找草药。 终找到一些大救驾,八仙草,等草药,挖了一些治刀剑之伤和止回的药根之类的,就急匆匆忙回头,回来时,还伸手摘了一朵野红花。 回到室内,连汗都来不及擦就急慌慌地将药捣碎。 然后端着药碗,走到他身边。见他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她就感觉心惊肉跳。 伸手拍他的脸,声音有点颤颤:“李君慈,醒来啊” 他虽没睁开眼睛,但嗯了一声,回应她。 她心一松,拿着药碗就要给他敷药。 却一时愣在那,要给他敷药,就必须脱他衣服。 她吸了口气,把药碗放在旁边小桌了,就伸手过他领口,刚要脱。 突的手一紧,被人按住。 李君慈竟睁开睛睛,右手正按住她的手,问:“你要干嘛?” “脱你衣服,哦呸,给你敷药。但,要先把衣服解开。” 他竟突然像小孩一样闹别扭说:“不准脱我衣服,人家可是黄花大闺男。” 一听这话,阿奴差点气晕,这家伙,傻了吗:“不脱衣服怎么给你敷药啊。” “反正不准脱,除非你对我负责。”阿奴气得晕了一晕。 这家伙,拿自己的生命在耍无赖! 气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哼,就是把我看光了,又不肯负责,我才不准你再看!你这没责任心的家伙。” 见他丝毫不肯放手,阿奴真急了:“李君慈,别胡闹了,再乱来,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你以为你这死样,还能跟我斗吗?” “啊!女流氓!本王誓死不从!” 真是神经细条一点都会被他气死了! 阿奴真是又急又气又心痛。一滴泪竟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她没哭,但不知怎的,一滴泪竟滚了下来。 如落在君慈的心上,将他的心一烫。他痛得喘口气,放开手。 叹了口气:“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用负责了。” 毫不犹豫,阿奴伸手就去解他衣服。 他将晕未晕,睡迷迷的,却还在嘀嘀咕咕:“姚阿奴,我什么清白都被你毁了。” 阿奴不管他,让他贫嘴。至少,比睡过去,一声不响的让她心安。 伤口因为血凝了的原因,衣服贴在肉上。 阿奴看得心惊,狠了狠心,使力把那衣服一点点拉开。 他,没说话,让她折腾,阿奴越拉扯那衣服,心越惊,衣服贴着那伤口,把一些肉都翻开了。这得多疼啊。 他竟一声不吭,不过额角的汗,看得出,他忍得确实不易。 终于把伤口的衣服全拉开。他粗喘了口气:“虽说让你为所欲为,但也应该温柔一点啊。” 阿奴不管他,她遇到新的难题,那飞镖还在肉里,总不能就这样敷药吧。 但镖刺得太深了,只露出一个角,怎么弄出来。 应该不能直接拨。她想起老先生,给一个人治病时,曾用刀放在火上烧,然后去刮掉他手臂上的死肉。再敷药。 应该类似做法吧。 她拿出小刀,刚要放在火上烧,却又觉不对,那是刮肉,但这是拨暗器,总不能去挖出来吧。 又不是挖地瓜。 要这样折腾法,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让他死得痛快一点算了。 突然没了动静,君慈奇怪,睁开眼,见她拿着把刀对着自己愣神,问“你想谋杀亲夫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守得云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不管他的贫嘴,说:“我在想办法把这暗器拿出来。” 他竟恍然道:“原来这样,容易!” 刚一说完,竟呼一下坐起来,接着,他的第二个动作,更让人意想不到,他竟头一低,张嘴一咬,咬住那飞镖一角,一扯,向旁一甩,这飞镖就叮一声掉在地上。他接着向后躺倒。 阿奴惊呆了。 一惊后,她啊一声惊呼,伸手去捂他的伤口,痛心道:“李君慈,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 对我自己狠,是为了对你柔啊,不这样,你怎么办呢? 心上这样想,嘴上却皮:“没你对我狠,让我万箭穿心!” 也许是真折腾狠了,他感觉真的没法撑住了,虚弱的嘀咕:“你哥说你要的是海阔天空,所以我生怕给你的空间太小,心房里只装你一个,让你在里面撒欢打滚,但别折腾太狠了,会痛的。” 声音渐渐地弱得听不到了。 这次要完蛋了,连贫嘴的力气都没了。 阿奴一看他无声无息的样子。 脸色大变:“李君慈,不要睡,我对你负责啊!睡了我就不对你负责了!” 他竟一下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就像突然回光返照一样:“说话算话!” 阿奴心惊肉跳,忙点头。 他微笑了一下:“你会娶我吗?” 阿奴没好气地说:“我想娶,就能娶得到吗?” “有点难度,难度相对小点的,就是我娶你了。” 见阿奴不说话,还是有点不放心:“对你来说,现在结婚可能有点突然,要不这样吧,以结婚为目的,先恋爱,这次说好了,谁都不许耍无赖。” 阿奴脸一红,点了点头。 “不行,你得给我发誓。”君慈还是怕她耍赖。 人真是不能耍赖,之前他那么相信自己,就对他耍赖一次,他就不放心了。 但是他算计我在先的好不好,明明小时候说好,凰珏是帮他收着的,长大后要还他的。 但这时,只得按他的心思:“好了,我发誓。”刚要说些大众平时发誓说的毒誓。 谁知他却打断:“按我说的来发誓。”他咳了一声,说:“我姚阿奴对天发誓,不能负了李君慈,否则,让李君慈不得好死。” 阿奴再次惊呆了:“你,你病糊涂了吗?” 他干嘛这样想不开,这样对自己啊! “清醒得很,你快发誓啊。” 阿奴摇头:“反正这次我会说话算话,我用我的......” “好了。”君慈打断:“血应该止了,你快敷药吧。” 他终有种守得云海终见明月的感觉。 但他真的感觉太累了。 意识又渐渐模糊。 阿奴又叫他。 他回应了一句:“别怕,阿奴,我不会有事的,有你的承诺,即使阎王爷亲自带黑白无常过来收我,我也要跳起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阿奴恩了一声,忙端药给他敷上。 终于敷好了药,那家伙,竟还撑着没晕,弱得不能再弱地说:“我可没睡。” 阿奴心痛极了,伸手轻柔地抚开他额边,因痛而汗湿的一缕乌发,温柔地说:“睡吧,现在允许你睡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现在睡了,你还对我负责吗?” 阿奴点头:“会的。” 他微笑了一下,终松了一口气,神情一松,意识彻底坠入了黑暗。 ...... 晚上,明珠母女回到了太师府,北亭,明珠气嘟嘟地说:“我们好心去关心姨母,她一被救醒来却赶我们走,说不想见我们,这姨母怎么啦?” 净慈叹了口气,说:“你姨母一向最没主见的,耳根子又软,被阿奴在鬼寺里的话影响了。对我起了疑心了。” 明珠鄙夷:“真是好心没好报,帮了她还落不得好。对了,娘,你说那姚阿奴是不是被鬼迷了,竟敢一个人在那片鬼地里,要是我,一个人,还在傍晚,对着三座坟,真能吓死。” 净慈有点恼怒:“我不是跟你说这世上没鬼吗?向来,鬼只在于人的心里,认为有鬼的,那是自己心里有鬼!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明珠努了努嘴:“那女儿先下去,娘,这大风大雨的,您也早点休息吧。” 净慈没有看她一眼,只望着亭外的大雨出神。 明珠得了个没趣,就要下亭去了。却见杨嬷嬷带着杨忠上到北亭来,她心思一转,就静立一旁,想听听她娘吩咐杨忠什么事。 她直觉,跟姚阿奴这贱人一家有关。 杨嬷嬷母子向净慈行礼。 净慈吩咐道:“把姚有常一家这几年的动向给我查清楚。”杨忠是一声就要下去。 净慈却如想到什么一般叫:“等等,尤其是给我查下姚阿奴姐妹,跟她们身边的叫千言万语的两个丫头。” 明珠却嗤笑一声:“其他人也就罢了,那个叫千言的有什么好查的,胆子比蚂蚁还小。唯唯喏喏的,一点用都没!又没骨气,动不动就跪地求饶!查她简直是浪费人力。” 净慈转过头来看她,非常不满:“我看最没用的人是你!还不快给我滚。” 她很少对明珠这般疾言厉色,明珠眼一红,脚一跺,转身就走。 净慈在背后叫:“最近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准备着嫁给太子吧。” 明珠头也不回去走了。 杨嬷嬷忙劝道:“夫人,别伤这么大的气,有伤身体。” 净慈闭目缓了几缓。 是啊,好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也许是因为那一家人又出现了吧,他们为什么要回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她现在发现,这么多年了,费了多少心思教导,但自己的女儿,还是远远比不过别人的女儿。 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娴雅的样子。 但有点无奈地对杨嬷嬷说:“她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别人主仆明显在她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她一开始没发现也就算了,到现在,竟还蒙呼呼的!” “小姐的聪明伶俐,可是出了名的,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您慢慢教就好了。” 净慈摇了摇头:“她太骄傲了,我即使现在告诉她,那姚阿奴当初在栖凤镇,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能近她的身用刀挟持她,全是因为这姚千言在扮猪吃老虎,你觉得她信吗?在她心里,那个丫头就是个窝囊废,才不会有这样心计,她更不愿相信,自己是被这样低贱的窝囊废算计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雨夜魅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越说越气:“还有,这姚阿奴傍晚敢独自一人在那荒山鬼地里呆着,至少向她透露了二个信息,一:姚阿奴是个怕黑怕鬼的纸老虎这一传言是虚。二:一个小姑娘敢单独处在那种地方,证明她必定身怀某种绝技。至少,碰到一两个流氓,她有脱身的把握!但她竟说人家被鬼迷了心窍,你说气不气人。” 杨嬷嬷温言相劝,才把这夫人劝消气,下去休息了。 明珠从亭的另一侧转出来,脸露不忿之色:“我还真不信,那姚阿奴真的身怀什么鬼绝技,我说是她脑子有问题才对,哼,这个时候,正常人谁会去那鬼地方吗?” ...... 世事难料,此刻,还真的有人敢去那个地方。 在一片大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全身黑衣,身披黑袍,蒙着脸,整个人似乎融入夜的黑中,也不提灯,也不穿蓑衣也不打伞,就这样从鬼寺右侧走过。 若给人看见,一定以为是个鬼影。 这人穿行过鬼寺,走进鬼寺后的一小片野林,站在寺后悬崖边,望着眼前崖边一片炫烂夺目的鲜花一会. 再伸手摘了几朵鲜花,放入竹筒。 再如鬼魅一般离开。 刚出大路,从斜里撞出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刚好与这黑衣人一撞。 应该是这个乞丐急着过前面的一座牛棚躲雨。 乞丐吓了一跳,叫道:“走路不长眼吗?.......” 却抬眼见一个全身包得黑呜呜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如蛇般冰冷。 乞丐一怯懦,把到口的难听的话吞了下去。 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走,身上却滑落下一个东西。 乞丐一喜,待那人走后,捡起来一看,竟是块碧玉。 他放到牙上一咬,谁知磕一声,这东西一咬即碎,一阵苦味钻进嘴里。 他噗噗吐出口里的苦水,把东西一扔:“真是见鬼了,以为是个宝,谁知却他娘的是根草。” 转身想走,却突地双手抓住喉咙,倒在地上,抽搐,挣扎,脸色已整个变成乌青色。 他张着嘴巴,应该是想叫,却叫不出来。 挣扎了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这个卑微的人,卑微地活着,亦卑微地死去。 将不会有人记得他。 突的,他的眼睑动了一下。接着噗的一声,竟有无数咀虫从他的七窍之中冒了出来。很快,他浑身布满咀虫。 明明是一个刚死的人,却像死去多时一样。 ...... 阿奴待君慈睡过去后,又忙出山洞,因为外敷的药搞定了,但内服的药还没找呢。 谁知,一出山洞,发现,外面已大雨滂沱。 雷声阵阵,有点吓人。 这还不止,黑呜呜的怎么找。 心中暗急。 不过还好,洞里有火灯,有蓑衣。 ...... 君慈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阿奴。 他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以为还在梦中。 不禁伸出手去,抚开她额边的一缕秀发。 阿奴一乍醒来。 惊喜叫道:“你醒啦!” 他眨眨眼,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时,依然有点虚弱,问:“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阿奴边说,边起来,伸手过桌边,碰了碰桌上放着的碗,估计是在试碗里东西的温度,说:“刚好,药刚凉下去。” 说着,就把药端过来,说:“来,喝药。” 君慈见她披散着乌发,衣服也换过了,脸色有点苍白,眼有血丝,满脸疲惫之色。 有种令人心醉的脆弱美。 一时又心痛又心动:“把你累坏了吧?” 阿奴过来扶他:“坐起来,喝药。” 他一挣,就要坐起来,扯动伤口,咝一声,吸了一口气。 阿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的。” 他因为这一挣,身上披着的满被滑下去,感觉身上一凉才发现不太对劲。 一看,本性难移,又皮:“你真把我吃干抹净了。”看了看自己压着的衣服碎片:“还这么暴力,你就不会温柔一点吗?” 没人知道,大风大雨的夜晚,这一碗药,浓缩了她多少艰辛。 昨晚到今天一刻未眠。折腾担心了一夜。 昨晚,好不容易采了药回来,就一直守着他。连熬药的时候,也是边熬药边过来几次探他温度,怕他发烧起来,那就糟了。 药熬好了,又发现他衣服还没换。身上有血污。 又烧了水,给他擦身。因为怕动了他伤口,就不翻动他,拿剪刀把他衣服剪开了。 折腾到刚才,才趴下眯了一会。 阿奴脸一红。 君慈以为她会争论了,谁知她冒出一句:“看过几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会对你负责。” 他心肝一颤。 阿奴把他扶坐起来。扔给他一件衣服:“自己穿上。” 君慈一看,是件黑色的男式衣服。心想应该是云海的。 嘀嘀咕咕:“你们女人,脱人家衣服的时候那么积极,穿衣的时候却让人家自己穿.” 说完,自己又坐起来,一边手耷拉着,也不知道那一只手是真的伤得动不了还是假的。只见他单手就拿着那衣服折腾。 阿奴看不下去,扯过衣服,抖了一下就帮他穿。 两人靠得这般近,她帮他穿衣,低头整理衣带。真有种小夫小妻的感觉。 他静静地,让她折腾。 却一直微笑望着她. 阿奴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但也没说什么。 这般近,他的气息,他身上的温度她似乎都感觉得到。 脸红心跳地帮他穿好衣服。 端过药来,拿药匙勺了一匙药,就喂给他。一伸到他嘴边,他张嘴就喝了,眉都不皱一下。 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她。 待喂了两三匙之后,阿奴奇怪,看他一眼,问:“苦吗?” 他摇了摇头:“你这什么药,这么好喝,甜丝丝的。” 阿奴大骇:难道昨晚黑漆漆的,又大风大雨的,我一时迷乱,找错药了。 若正常的话,这药可是极苦的。 想着,就勺了一匙,自己喝下。 噗一声,呛得手上的药差点洒了。 好苦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 阿奴怒瞪他一眼:“再作怪,我让你自己喝!” 他马上敛笑肃容,却委屈的嘀咕:“我真感觉是甜的啊。” 此刻。黄莲给他估计都觉得甜的吧。 他笑着看看周围,这像个小暗室,一时好奇,问:“这个地方这般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弄假成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边给他喂药边答:“是子规的师傅告诉我们的。他师傅活了好多年了。是以前这福缘寺主持的好友,主持圆寂前告诉他的。” 君慈觉得好笑:“她师傅今年贵庚啊?” “我也不知道他师傅几岁了,不过,一百二十年前,酆都惨案你知道吧。” 君慈点了点头:“这个有听说了一下,这事,载入国册,但我没认真看。” “当年,酆都城,有人突发怪病,喉咙冒烟,吃不下任何东西,到处找水喝,六亲不认,见人就咬,吸人血。最后全身腐烂而死。这种病蔓延得比瘟疫还快,如狂风席卷整座酆都城,连皇城派去的御医都被感染。整座城人心惶惶,所有人想逃离出去,最后陛下下令封城。城里的大夫几乎死光了,没死的,也束手无策。外面的大夫,也没人敢再进这座城。” “我知道结果。”君慈说:“最后,有一个怪老头,背着药蒌,说他是大夫,要进城。最后是他发现城里的人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阿奴点头:“他不仅治好了城里的人,还分析出这种毒是用一种域外罕见的杀人草研制出来的。这种草的汁渗入人的体内,会让人体血液凝洁,所以人会感觉到口喝难耐,到处找水喝。” 君慈一笑:“你不会告诉我,这个怪老头,就是子规的师傅吧?” 阿奴:“对啊,最后根据食人草这个线索,真的发现酆都有人培养这种草,他还协助官府顺藤摸瓜抓住凶手,最后官府还把那人砍头了。” 君慈笑道:“子规的师傅跟你说他就是当年的那怪老头吗?他一定是吹牛的。” 阿奴很认真的辩论:“怪老头才不不会骗人呢?反正,他至少活了一百二十年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君慈顺她的意。 一碗药喂完了,阿奴一边把碗端出去,一边说:“你别不信,后来我师府发现,做恶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对夫妻,人称毒煞双绝,夫妻俩心理都有毛病,专练各种毒药毒虫,拿活人做试验,酆都案只抓到男的,女的逃了。怪老头追踪了她好多年了。” 君慈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女人跟你师傅一样,也还活着吧。” “应该死了吧,怪老头说,二十多年前他怀疑她来了帝都,所以我师傅才在这里呆下来,但却一直没发现她踪迹。也没发现有类似她的手法出现的案件。我们都觉得她应该是死了吧。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像怪老头那样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太少了。” 她说着,就从偏室端了碗东西过来。 君慈以为是药:“还喝药?” “是蘑菇汤,很新鲜的哦,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林子里有蘑菇。” 君慈惊讶:“下了一天一夜雨?那你这药.......”一时感动莫名。 “对啊,好像现在外面还有小雨呢,你现在知道这药和蘑菇都来之不易了吧,所以快喝了,别浪费了。”阿奴说着就把蘑菇汤喂给他。 尝过皇宫山珍海味,品过域外特色风味,啃过野外各种野味,都不及这碗简简单单的野菇汤让人难忘。 日后多次品尝,总觉少了当日味道。 君慈这人多动。闲不住,躺了一天一夜,此时感觉骨头都散了的样子。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问:“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阿奴一笑:“可以,雨好像停了,不知道有没星星,谷底看星空,很美的。” 就来扶他,两人往外走,君慈看到石室壁上挂着一支竹笛,问:“这笛子是谁的?” “子规的。你要会吹的话,就拿来吹一曲让本姑娘听一听咯”阿奴答。 “你会吹吗?”君慈边说边把竹笛拿下来。 “不精通。”为免他让自己吹给他听,所以阿奴先将他军:“你可别想着我吹给你听。” 君慈一笑:“我吹给你听。” 阿奴奇怪:“你还真会?在军营里你还学这个干嘛?撩姑娘?” 君慈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谁?镇北公主?” “你。” “你!”想不到他会这样说,阿奴脸一红:“我又不在你们军营。” 他脸色不变:“就想着有一天,吹给你听啊。” “能听吗?你可别污染了我的耳朵。” 君慈一笑,不置可否。 正说着,就出到了外面。 一阵凉风吹来,神清气爽。两人都大大舒了一口气。 阿奴欢乐的声音:“雨停了!” 雨后的山谷,干净清爽。 雨后的夜空,碧空如洗,澄明神秘。 一轮明月高挂,漫天星光闪烁,如处仙境。 两人把洞旁石室的柴火搬来,生了一堆火。 看着闪烁的火光,君慈不禁想起北牧的风俗来:在篝火下,年轻男女若互赠礼物,就表示:以篝火为引,请天地诸神作证:两人此生此世,相亲相爱,永不相负! 一时神色黯然。 阿奴问:“在想什么?” “在想,被大雨冲刷,那凰珏我更难找回来了。” 阿奴嫣然一笑:“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那么贵重的玉,我扔了不还不如拿去卖了!”说着把凤珏还给他:“呐,还你。” 君慈双眼一亮:“你没扔!”说着把凤珏接过。 “做了个扔的手势而已啦。呐......”说着,就伸手入怀想把玉拿出来给他看,却脸色一变。在怀里乱摸一通。 君慈预感不好:“怎么啦?” 阿奴神色着急,在怀里找了又找后,一脸着急:“这次完了,真不见了。我明明把它揣怀里的。” 额,这次真的弄假成真了。 君慈提醒:“你换过衣服了。” “只换外衣。”阿奴边答边细细回想。终丧气地得出个结论:“一定在荒草鬼地那边掉的。”因为,进这里之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有在草地那边才又仆又摔的。 她很难过,自责:“早知道我带着好了。干嘛吓唬你呢。” 君慈倒没什么:“没关系啦,反正我早有心理准备。放心吧,挖地三尽我也会把它找回来的。” 看她依然不展笑颜,他拿着玉笛,坐到篝火旁的干草上:“我的小仙女,让本王吹一首天籁之音给你听听。” 第一百八十九章何日见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坐他旁边,一个打座样,右手肘支在大腿上,单手支颐,看着他微笑。 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把笛子放到嘴边。 不急着吹,先斜了阿奴一眼。 阿奴一笑:看他这把笛的手势,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乐声一起。阿奴不禁一愣。 想不到这家伙竟会真的会吹笛,而且,还吹得这么好! 口劲强弱有度,口风缓急有律,风门大小把握得非常到位。 笛声婉转悠扬如含了吹笛者万缕情丝。阿奴不仅听得痴了,就保持着侧身,单手支颐的姿势,看着他。 那眼神,如看一个崇拜多时的英雄。 他时不时,看她一眼。 阿奴一颗少女心阵阵发烫。 一曲罢了。他放下笛子,微笑看她,眉一挑,问:“如何?” 阿奴还浸在曲中,依依不舍,神情有点痴痴的,不答却反问:“凤求凰?” 君慈微笑点头:“专吹给你听的曲子。我从军的化名就这样来的,余即我,你拿了我的凰珏,你就是我的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阿奴一叹:“你只知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却不知卓文君的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从古至今,世间男儿,在感情上,大多都是让人失望的。” 君慈柔情汹涌:“阿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亦如卓文君一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却一笑,望着篝火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君慈心中暗急:“阿奴,你说过对我负责的。” “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小时候那个约定,我耍赖,是因为你先算计我的。” 君慈:“我知道,子规庄的大掌柜,一向最讲信用的。” 阿奴回神看他:“你查我?” 君慈目光一闪,有点理亏:“谁让你在刘安康的案子里算计我的,我不知哪得罪你了,就派人查清楚来龙去脉咯,还好查了一下,否则,我在外面荒野地,被杀手围攻,怎会放心让你一个人走。” 他正是查过她,跟那个人接触过,还消失过两年,且看她当初挟持姚明珠时,拿刀的手法,非一般女子可比,所以,在他受重伤的情况下,他觉得,让她走比呆在他身边安全得多,毕竟杀手们的目标明显是他。 他当然知道有人会追她。但一定只是一个人,因为杀手们觉得一个弱女子,一个人追杀她足矣。 而她摆脱一个人,足矣。 所以为了她安全起见,他才让她跑,不要回头。 但想不到,她回头了。 这丫头,心性非一般女子可比。还有种侠义心肠。 再想起当初让她走时,她那句“我陪你”。至今似乎还在耳边萦绕。让他的心一阵发烫。 君慈真是对她越来越爱。 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阿奴想不到他会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像当头一棍,将因他查自己而要向他兴师问罪的念头一下子打没了。 她脸一红,声一低:“这可由不得我。” “这怎么会由不得你呢,你答应我就行了。” 她低下头,娇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如此。” 君慈激动得差点跳起:“你这是答应了。” 阿奴低着头,脸若桃花,娇羞无限,以示默认。 君慈开心得不知手往哪摆:“我,我回去就向你家提亲。” “提亲”二字,如一支利箭,直刺入阿奴的心中,让她的心一阵刺痛,回到了现实。 她抬起头,看着激动的他,心一阵难过:李君慈,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负责”二字,你不知道有多重?你不知道对你这一承诺,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不负你,但愿你也不会负我。 但,不相负,真的就会不相负了吗?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不相负,却相负的无奈。 他看着月光之下,英气逼人的他,心一阵难过:你,真的很好,我多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明月皎皎,高挂天上,看着这对美好的小儿女。 微风轻轻拂过,仿若谁的叹息: 世间有些人,注定会在一起,而有些人,注定会分离。 君慈见他望着自己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问:“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有抑不住的激动。因为,她终于答应嫁给自己了。 这太让人始料不及了。像做梦一样。一想到,她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就激动不已。 这一天,对于他来说,盼得太久了。 阿奴收回目光:“没什么。” “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向来能言善辩的他,说了这样一句平实的话。但此刻却比任何华丽的句子都动人。 阿奴一笑,将一切不好的情绪抛开。 把事情交给他吧,他自找的。我想那么多干嘛。 她微笑着,转头,看向篝火。 他亦一笑。随着她的目光,亦看向火光,心思却在她这边。 两人并排坐着。她的手就放在身侧。 而他,很想牵她的手。 于是,五指如百足之虫爬行一样,慢慢向她的手爬过去。 手越靠近,他的心跳越快。 刚要碰到她的手时,她眼望篝火,却突的冒出一句话:“我娘说,还没结婚的话,男女授受不亲。” 一听这话,他一惊,手一缩,缩了回来,哦了一声。 脸却红了。 阿奴心中大乐,以致嘴角弯弯,怎都保持不了一本正经:别人都说这家伙英明神武,我怎么总觉得他傻呢。 她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太过于看重,以致于太过于小心翼翼,她又怎会机会看到他的傻呢。 两人一时无话。 一会,阿奴:“肩头借我靠一下。” “啊?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一说完,君慈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傻了。 阿奴却一本正经:“这是说给你们男人听的!我可以不遵守,但你一定要遵守,这样才有风度!” 这丫头又野蛮了。 “好,好吧。”他说。 她的小野蛮,是因为他的爱宠。 阿奴于是坐近他一点,头一挨,就靠着他的肩侧。 而他规规矩矩坐着。 两人抬头,看天上星光闪烁。心中俱甜蜜蜜。 愿这一刻时光永恒,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第一百九十章慈悲喜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下乍醒:我怎么睡着了? 看下周围:自己正躺在石室的床上。而李君慈则挨在床边,也睡过去了。 阿奴不禁自责: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他受了伤,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自己真的一点印像都没,睡得太死了吧。 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她是太累了。 现在虽是在石室内,看不到外面情况,但阿奴知道,天亮了。 因为她的习惯很好,每天卯时起。 现在应该就是卯时了。 他就这样护着自己一夜? 由于要睡觉,所以君慈将室内灯熄了,只余拐角门侧的一盏灯亮着。 所以此刻室内看人是朦胧的。 朦胧但美好。看着他的睡颜,总觉得越来越英俊,越来越让人心动。 她坐起来,本想把他扶躺下。 谁知才一动,他竟已有所觉,一下睁开眼睛。问:“起来了?” 阿奴责怪:“旁边石室有床,你怎么不去睡,就这挨着坐了一夜吗?有伤的人,怎么这样不知轻重?” 君慈一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曾受过更重的伤,跟小明,在野外,还跟敌人周旋了一天一夜,才能安全脱身呢。” 阿奴一阵心痛: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当初凶险可想而知。 想他堂堂一个皇子,身娇肉贵,当初如众星拱月般,被人捧在掌心呵护备至,想不到,他最后竟放弃这些,选择了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保家卫国。 这九年,经历过什么,常人难以想象。 此刻,阿奴望着他,一时感动莫名,出自肺腑:“李君慈,你是个英雄好汉。” 他一笑。 心中激动。 这话,她在北境说过。但他知道,其中,某种含义已不一样了。 阿奴,也许,你现在才开始喜欢我,但我喜欢你,在很多年以前。 “你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她问。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精神得很。” “糟了!”阿奴突然惊呼。 “怎么啦?” “我一天两夜没回家,我家里现在一定闹翻天了。”却突的想起他也一样情况,而且,他还是堂堂皇子:“你!我的天啊,你不见了,帝都要翻天了。” 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生活日复一日,如潭死水般宁静,起点涟漪添点波澜增点乐趣,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我得马上回家。”阿奴说着就起身。 从鬼寺回帝都的路有点长。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阿奴负着手,越走越郁闷:这家伙,真听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还真的授受不亲了。 再走几步,她顿住,君慈差点就撞上她:“怎么啦?” 阿奴一把挽着他的手臂:“我不用遵守的。”她说,却眉眼都是笑意。 君慈亦一样。 两人甜蜜蜜地挽着走在荒路上。觉得,心花开放,从没觉得这周围风景原来如此美好。 正走着,突然听到一声:“武王殿下!” 两人一回神,才知道原来竟走到城中了。 从没发觉这段路,这么短。 被一群人围了起来。竟是武王府的人。 小明冲到前来:“殿下,您没事吧,这一天两夜您去哪了?” 君慈:“回府再说。” 小明看下两人的手。 阿奴一惊,天啊,太忘情了。忙把手一放。退开一步。 小明的表情就有点微妙了:“姚姑娘,原来你跟殿下在一起,你家里人,也正到处找你呢。” 君慈对阿奴:“我送你回去。” 阿奴摇头:“你的伤,还是尽快找刘大夫看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您受伤了”小明惊呼。 “小伤”君慈说:“离火,送姚姑娘回秦宅。” 离火得令,马上带着几个护卫,护送阿奴回秦宅了。 ...... 在秦宅,洗心园内,有一座小木屋,木门额上有四个字“慈悲喜舍” 从屋内,传来君柔生气地声音:“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天两夜去哪了?跟谁在一起?” 紧跟着是有常的声音:“娘子,别生气,先喝口茶。” “不喝!”君慈没好气地说。 接着传来阿奴软糯的声音:“我到鬼寺后的崖底小石屋去了。”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连有常都想不到。这,刘安康刚死在那,这孩子,那天晚上还去那里干嘛?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子。 阿奴暗暗反悔,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为什么不早早跟李君慈想好应对办法才回来呢。 她硬着头皮,打算避重就轻,想糊弄过去:“我去坟地那里拜祭,突然下大雨,我就进鬼寺躲雨了。那雨越下越大,而且还下个不停,我没法回来,就下到崖底小屋去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君柔气恼:“去哪也不交待一声!你跟谁在一起?” “娘,去那块荒地,谁能跟我在一起呢?” “你别想糊弄我!为什么是武王殿下的人送你回来的?”跟这女儿“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君柔还是蛮了解她的。 “今天早上,雨终于停了,我就回来了,回来路上碰到武王府的护卫,他们就送我回来了。”阿奴还想糊弄。 “听说武王殿下也失踪一天两夜了,找回来了吗?”君柔问。 “咳”阿奴被口水一呛,有点不自在:“你干嘛问我,你去问云海哥哥,他应该知道。” 一说完,阿奴就想拍自己一巴掌:不好!中计。 这叫不打自招了! 如果知道真的在崖底不知外面的事,如果听到李君慈失踪了,肯定会惊讶的。而不会像自己这样回答的。 都怪自己心里有怪,不想说谎,又不想承认跟他在一起。 看她这样答,君柔头脑轰一声,眼睛就有点湿润了:这孩子,难道那一天两夜真跟武王殿下在一起。 她忍住心中惊怒,说:“原来,你真跟武王殿下在一起。”问完,她还奢望她会否则,或者说出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但阿奴自知事情“败露”头一低,来了个默认。 君柔又惊又怒,气得脸红了,眼泪却滚下来,站起来就要打。 有常忙拉住:“你先冷静一下,别这么激动。” 君柔把他手一甩:“都这样了,你还叫我怎么冷静!”她痛心疾首:阿奴,难道你也要走你姐姐的路吗?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阿奴见把自己娘气成这样,咬了咬牙:干脆实话实说算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实话实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娘,我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好了。” 最终阿奴整件事告诉了她爹娘,说的大概都是事实,但怕刺激到她娘,还是有所隐瞒,与两人感情有关的情节和她危险的部分她避开了。 只说她突然想去坟地拜祭,但去之后,发现了受重伤的李君慈。他说他被人追杀。 当时情况危急,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当时最安全而又最近的地方只有没几个人知道的崖底小石屋了。所以她就带他下去救治了。 当君柔问他李君慈堂堂皇子怎么会章独在那时,她说她也问过李君慈,但他说他当时没跟三司的人一起回去。分开了。本来身边有护卫的,但他突然想到一些急事,就让护卫去查了。他也没想到,在帝都有人敢动他。所以就这样落单了。刚好给了杀手机会。 说完,阿奴:“娘,您不是说过助人为乐吗?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且李君慈也不是陌生人,他是云海哥哥出生入死的兄弟。” 君柔生气:“我没说过让人袖手旁观。但你不应该跟他孤男寡女地共处两夜一天。” “他受重伤,又大风大雨的,我能怎么办?”阿奴辩解。 有常蛮帮腔:“情况危及,情有可愿,情有可愿。” 君柔却气红了眼道:“反正就是不应该跟他单独呆一起那么久。” 阿奴向她爹嘀咕:“爹爹,娘好野蛮啊。” 有常也嘀咕回去:“要不怎么生出你这个小野蛮。” 有常又好气又好笑:“你两个想气死我。” 有常马上怯懦道:“娘子,别生气,为夫错了。” 阿奴鄙视了他一眼。 君柔却依然没有消气:“我能不生气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阿奴反驳:“我本来就是嫁不出去的好不好。” 真是把君柔气得七窍生烟,举起手又要打:“你还敢顶嘴!” 一碰到男女之事上,她似乎就变得不讲理。 有常又忙把她拉住:“有话好好说,好好问,别生气,别打她啊。” 君柔打她不着,气得气喘:“你,就给我在这面壁思过!” 有常还是舍不得:“这孩子刚回来,还没吃东西呢,会饿坏的。” 君柔边往外走,边气道:“饿一顿死不了!你就宠着她吧!看把她宠成什么样了,把我的话都全当耳边风了!”走到门外了还往回叫:“给我拎着耳朵,站好了!” 阿奴嘴一努,她常受这惩罚,已经驾轻就熟了,双手拧着耳朵,就站在墙边面壁思过! 有常心疼心女儿:“娘子,罚面壁半个时辰就好了吧。”半个时辰后让她吃点东西吧。 君柔:“罚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谁都不许给她吃的。”说完就走了。 有常忙跟上去。 一时,就剩下阿奴一人。 这几天,真是又累又紧张,吃得又不好,所以这时还真是全身疲惫无力。 但又不敢忤逆母亲,只得乖乖站着,两个时辰过去就好了。 这时间真是难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阿奴感觉又腿麻木时候,听到背后门轻轻被推开,然后快速被关上。 她累得都不想回头看来者是谁。 听到一声轻吹:“阿奴。” 是爹爹!。 阿奴有气没力地嗯了一声:“时间是不是到了,我娘让你来放我了?” “没到呢,才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呢,来,女儿,快来坐一回。” 阿奴丧气道:“不要,被我娘知道了,又罚多两个时辰了。” “嘿嘿,别怕女儿,外面的人被我收买了,帮我把风呢,以布谷声为暗号,你娘或她派人来,他就提醒我们。” “好吧”阿奴说着,就坐到桌子旁:“累死我了。” “女儿啊,对不起啊,爹爹到厨房,本想偷偷给找点吃的,可是下人把厨房看得紧紧的,我一个地瓜都拿不到。” 阿奴趴在桌上嗔怪:“我的亲爹啊,你有没搞错啊,你怕什么啊,你才是一家之主耶。” 有常:“我怕你娘啊,她才是一家之主。” 阿奴翻了个白眼。 桌几上有茶水,是刚才他给君柔备的,可是君柔被吃得一口都没喝。 他倒了一杯给他女儿:“女儿,先喝口水啦,等会,罚时到了,爹爹再给你弄好吃的啊。” 阿奴接过来,喝了。 有常:“女儿啊,这几三饿坏了吧,崖底小屋没什么吃的吧。” 阿奴答:“下雨有蘑菇,我摘了蘑菇煮汤,还弄了点野菜,摘了点野果子,小池塘里还有鱼,饿不死的啦。” “那就好,没饿坏就好。”有常放心了一点:“那武王的伤如何了?” “崖底药虽不全,但也算够了,他死不了。” 有常再说“那就好,那他有没跟你说是什么人要杀他啊?是谁那么大胆啊?” “他目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啦。且他那伤得很重,一直昏沉沉的,我们也没说过很多话啦。” 有常松了一口气,问:“那女儿啊,你有没吃亏啊,那小子有没占你便宜啊。” 一提李君慈,阿奴似乎精神了好多:“哼!李君慈那笨蛋他敢!”说完又一笑:“我不占他便宜就算不错了。” 有常彻底松了口气,再次说:“那就好。不过女儿啊,人家是皇子,还封了王,你不许这样直呼人家名讳知道吗?你这毛病怎么从小到大都改不了。”却又突然奇怪:“为什么你对其他人不这样,就偏偏对他这样呢?” “许是叫惯了呗,我也不知道。”阿奴说。 说着看了他爹一眼,坐近他爹一点:“爹爹,你觉得李君慈这人怎样?” “你又直呼武王名讳了。”有常有点无奈,不过随即眉眼一展:“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当初在北境秦营见到,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二王子,以为他单纯就一少将军,看到这孩子的风采,风度,心里还真想过这孩子,要是我女婿多好。想着,有一天,让大哥牵红线,把你或子规嫁他呢,嘿嘿。” 阿奴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乐滋慈的。 有常却突的丧气:“唉,可惜了,他竟另有身份,还是个皇子。”说着唉声叹,自己端过茶水,喝了一口。 阿奴却冒出一句:“爹爹,李君慈他说他会娶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他与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噗!”有常喷出一口茶水。惊道:“他为什么这样跟你承诺,那小子他,他占你便宜了?” 突然,屋外传来“布谷,布谷......”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阿奴脸一红:“爹爹,你想哪去了,都说他没占我便宜了。” “没占你便宜,他为什么会给你这承诺?”有常急了。 这时屋外再次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这次又高又急。 有常脱了鞋往窗外一扔:“哪来的布谷鸟,真烦人。” 谁知这布谷鸟不但没被吓跑:“还布谷布谷地又急叫了几声。” 阿奴突的想到什么:“布谷鸟?” 又常也一愣。 “不好!”两父女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有常一惊,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而阿奴嘣起来,刚想拧着耳朵站到墙角去。 谁知,才刚蹦起来,门吱一声开了,君柔就看到了这两父女“兵慌马乱”的现场。气道:“好啊!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阿奴乖乖拧着耳朵再站回墙角面壁去了。 有常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耷拉着脑袋走到君柔面前承认错误:“娘子啊,阿奴这几天在外吃不好睡不好,回来还被罚,我心疼......” 还没说完,君柔气着打断:“你既然不舍得她,那就跟她一起罚吧。” 说着转身就走,有常苦着脸,竟也拧着耳朵跟阿奴站一块面壁。回头:“娘子啊,要罚多久啊?” “到我满意为止!”君柔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两父女于是乖乖拧着耳朵,站着面壁思过。 阿奴向他爹埋怨:“都怪你,把娘宠得这么野蛮。” 有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我不宠你娘,难道你希望我天天跟她抬扛吗?” “至少拿出你男主人的威严,镇镇她啊,哼,不能什么都她说了算。至少,不能说罚我就罚我。”阿奴是这慈悲喜舍的常客。 每次惹君柔生气,就会被罚在这面壁思过。 “谁让你总是惹她生气呢,对了,别岔开话题。李君慈那小子为什么突然想要娶你?他到底有没占你便宜?” “都说没有了,他说他不是突然想要娶我的,他是很早就想娶我了,他在送我凰珏的时候,就把我当他未来的妃子了。” “那时他懂个屁!”有常有点生气:“那时,才豆丁大的小屁孩儿,懂个什么爱情?那小子一定想着要占你便宜,才用这承诺把你先蒙蔽了,你可别上当,没结婚的话,一定要坚持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这一点你绝对要听你娘的听到没有?” “他那时虽不懂爱情,但八九岁的小孩,也懂得喜恶了。我小时候也喜欢跟云海哥哥一起,讨厌姚明珠!要是我也有一块玉,如果让我送人的话,我绝对会送云海哥哥,不会送姚明珠!”阿奴反驳道。 有常有点傻眼:似乎这样分析也蛮有道理的:“可是,我记得你经常说他是讨厌鬼,那时,你们经常打架呢。” 阿奴眉一皱:“我也弄不明白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他说那时候因为我不爱理人,他才故意招惹我,想引起我注意的。你们男人到底怎么想的,爹爹你小时候,也这么奇怪的吗?” “我不会这样的呢。”有常想了想:“引起对方注意,这倒会,但我才不会欺负对方呢,谁要是欺负她,我就揍谁。” 阿奴斜了他一眼,好奇心又起了:“爹爹,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跟哪个小女孩一起玩?” “小时候懂个屁,你以为个个都像李君慈那么早熟!” “说说嘛,那你小时候有没有玩得好的女玩伴?有没有为哪个小女孩打过架?” 有常咳了一声:“呵呵,是有一个啦,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经常来往,有次她爷爷做大寿,好多人去祝寿,我爹也带我去了,当时跟其他亲戚朋友的小孩们一起玩,也不知道怎的,有个男孩极没风度,看见她脖子上的长命锁,就想抢,伸手一把扯了过去,把她吓哭了。我气得跟那男孩理论,让他道谦并把锁还回去。那男孩不肯,还说脏话,我一生气,就跟那男孩打了一架。把小金锁抢回来给她咯,后来她就对我特别好,经常偷偷给我好吃的。我有好玩的玩意也送她。” 阿奴嬉笑一声:“那时候,你喜欢她吗?有没想过长大后娶她为妻?” “喜欢是蛮喜欢的,但那是小孩单纯的喜欢,也不懂爱情,我们那时比较好,我想是因为有特殊的经历。” 有常于是跟阿奴说了一件他跟“她”小时候的特殊经历。 有次,有常跟她哥哥一起拐着她出来玩。 在河边,突然想钓鱼,她哥哥就回去拿鱼杆,有常于是跟一群小朋友就在河边等。 也不知道怎回事,她突然咚的一声,掉河里了,那时,因为,大人们怕小孩会玩水,所以总吓唬小孩说水塘里有鬼,玩水会被鬼扯脚,所以她一掉水里,其他小朋友都以为鬼把她扯下去的,全吓跑了。 只有有常跳下去捞她,但那时都还小,她又挣得利害,有常体力消耗很大,好不容易才把她扯出水面,脚踩边缘的一块石头借力把她送到岸上时,有常却脚下一滑,重新扑回水里去了,他根本没力气再上岸。 眼看要沉入水里的时候,她哥哥回来了,一见这情况,就把手里的鱼杆一扔,跳水里拉了有常一把,有常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三人衣服都湿透了,怕回家被大人们骂,于是在岸边晒太阳,直到太阳把身上衣服晒干了才敢回家。 ...... 有常说完一笑,对阿奴说:“这经历,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总是难以忘记。” 阿奴极其好奇:“她是谁?我认不认识?” 有常嗔道:“小孩别问那么多。” 阿奴撒娇:“告诉我啦,最多不告诉娘亲。” “告诉你娘什么?我跟她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突然反应过来:“别又岔开话题,现在是说你跟那小子的事!” “爹,他真没对我怎样。”心一横:“他说他很快就会上门提亲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值得珍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一愣:“不是吧,那小子真想娶你?” “他很认真的跟我说他很快会上门提亲的,我小时候收了他的凰珏,他说这也算名正言顺。” 没有听到她爹的回应,阿奴斜了他爹一眼。见他拧着耳朵,静静站在自己旁边,头低低的,不知在想什么。 阿奴:“爹爹,你生气啦?” 有常:“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人明知道你是天煞星,还说会娶你,我开心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你这是同意了?”惊讶的语气多于疑问。 “我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他说到,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爹,在你心里,他是那种说到做不到的言而不信的小人吗?” “就是因为他是认真的这才让人奇怪不安呐,他为什么突然的要娶你呢,为什么偏偏要娶你呢。你可别告诉我他喜欢你。”有常说。 阿奴郁闷:“他怎么就不能娶我了?他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 有常惊讶:“你们认识才几天?怎么的,就到了谈婚论嫁了呢?” “什么认识才几天?我们可是认识十几年了呢。” 有常一愣。 阿奴脸一红,扭捏地继续说:“反正他说从小到大他一直喜欢我。” 又没听到她爹回答,阿奴再用眼角斜了他爹一眼。 有常低着头,想了一会:“女儿啊,咱还是把凰珏尽快还给他吧。” 爹啊,我现在想还也还不了了,那凰珏我给弄丢了,阿奴这样想,可不敢说,因为弄丢了凰珏那可是大罪呢。 有常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再试着劝一劝:“结婚这事得两情相悦才幸福。咱找个你喜欢的,而他又喜欢你的人再嫁吧,啊。” 阿奴脸一红,头一低,用脚尖轻踢着墙根,扭捏了一下,才羞道:“我,我也喜欢他啊。” 有常吓了一跳,连耳朵都忘了拧了,手一放,身体一转面对阿奴:“什么?” “拧着耳朵站好!让我娘看见,又加罚了。” “哦,好吧”有常再次拧着耳朵站好:“我肯定你小时候可一点也不喜欢他!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阿奴嘴角带笑,却脸红红:“我,我也不知道。” “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有常不太相信,认为他们两人长大后重遇才没几个月,怎的就相互喜欢上了呢。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两父女关系一向很好,从小到大,阿奴的小秘密几乎全跟有常说了。 这时见她爹不信自己,于是就把跟李君慈相处的点滴都跟他爹说了,从北境初遇,到两人在书房桌下听她爹娘谈情说爱,到坟地遇险被逼下崖底小屋,几乎全跟他爹坦白了。 有常目瞪口呆。 他一直认为,女孩儿的生活就应该是无风无浪的。谁知道自己女儿竟遇到过这么多凶险:“你,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呢。” 阿奴:“我这不好好的,一点事都没吗?” 有常叹了口气,平心静气想一想,这两孩子一起经历这些,确实难怪会互生情愫。那小子做事,确实很男人。 但是一想起,自己女儿,被那小子又搂又抱,还躲在桌帏底下.......就生气:“你还说没吃亏,真是亏大发了!” 阿奴却不怕他:“我什么事都跟你说了,你可别去告诉我娘。” 两父女于是拧着耳朵站着,一时无话。 有常转念一想:那小子几次到嘴的肉都不吃,算得上是坐怀不乱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做到这样,要不是那方面不行,那就是心中确实极其珍爱对方。 心中有点感动。转头看了阿奴一眼:我的宝贝女儿,美丽善良,确实应该被珍爱。 他问:“那小子有没说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阿奴:“没说,应该很快了吧。” 她心里清楚,应该是一找到凰珏,他就会上门了。 转念一想:“爹爹,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想揍他吧?” “我揍他干嘛?我恨不得他快快上门,好尽快把你这大麻烦接手了,免得我跟你娘天天为你操心。” 有常其实自她当初收了那凰珏起就有了点心理准备。 只是想不不到长大后的李君慈竟是这个样子的。 这般优秀,这般让人惊喜。而且,长大后的他,竟真的愿意娶阿奴。 阿奴斜了他一眼:“你真不反对?他可是个皇子哦。”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有常说。顿了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容易啊。” 他的意思,阿奴懂。 这以后的路不好走啊。即使能过得了娘这一关,皇家那一关恐怕也过不了。 阿奴站得腿麻了,肚子又饿。 向她爹求救:“爹,你管管我娘好不好,让她放了我啊。” 有常一脸苦相:“她不听我的。” “她不听你的,你就训她啊,你现在就去,让她放了我,说你才是一家之主,她要是再敢这么彪悍,你就吓唬她,说你要给我娶个二娘。” “我不要。”有常说。 “你怕什么?你才是一家之主啊。去啊,拿出点男主人的威风给她看看。” “我怕她休了我,她要是休了我,你就没爹了,没爹的孩子好可怜的。” 阿奴一副生无可怜的样子,饿得头有点晕。于是用额头抵住墙,不想跟他这个“见死不救”的爹爹说话了。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真是饿了。 有常:“女儿,饿了吧?” 阿奴哼一声,以示不满。 有常左右看看笑了一声:“我有吃的哦。” 阿奴又哼了一声。 有常从怀时掏出一个袋子,打开,阿奴一闻到饼香,吞了下口水,转头一看,双眼一亮:“你真的有啊,怎么不早拿出来。” 有常:“这胡天烧饼香得很,我当时怕你娘过来,即使有人提醒,也会有香味,所以一听你不是太饿就没拿出来,可是现在,你实在太久没吃东西了,你娘又刚走,应该没那么快又过来,所以你快吃吧。” 阿奴接过:“你怎么只买一个?” “唉,因为是买给你吃的,我有点心虚,就匆匆说给我包一个。我一拿着,就揣怀里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站那么久,也饿了吧,分你一半好了。” 于是就把饼撕开,这苦命的两父女一人拿着一半饼,对着墙角开吃。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未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回城,匆忙回府,不是直接给大夫医治,而是换洗一下,马上进宫,给他母妃和父皇报平安。 这儿子,真真是让林氏操碎了心。 一听他平安没事,只是在外办事,被大雨阻了一下,回来迟了,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进宫后,才回来给刘大夫医治。 小明看了他的伤,实在生气:“让你不要一个人到处走,你非一个人,这次死不了,算你命大!” 他的众多属下之中,唯有高小明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他笑着捶了小明一下:“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听你的,不一个人乱走了。” 云海:“对方什么来路,有看出来吗?” 君慈摇头:“看不出来。” 小明:“发现你不见后,我们到处找你,我带了一队人马到过那片坟地,当时下大雨,那处地方已被清理过了,连血迹都被雨刷掉了。只从草地看出打斗过的痕迹,我们在那找了一夜,都找不到你。” 云海眉一皱:“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而且对你的行踪一清二楚。” 暗影:“会是自己人吗?” 小明:“很难说。” 离火:“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且这么恨我们殿下,这么想要他的命?” 君慈一笑:“想要我命的人多了,诚王一派,各路被逼释兵权的军阀,当初不肯散去而被出兵围剿的土匪余孽或不肯释兵权而被镇压的军阀余孽等。他们都对我恨之入骨。” 高小明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忍了下去。 君慈却看了出来:“有话就直说!” 小明组织了下语言:“还有一些,因你民望太高,想打压你的人。” 他的另一个意思很明显:“皇位之争。” 这话要是别人说,君慈早就大发雷霆了。 但出自小明之口。 君慈不说话。 他天生一种皇都风范,有种慑人的气度,此时不说话,更让人感到压迫,他身边四人俱静立不敢言。 一会,他说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 小明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云海:“殿下,从身手上看,这批杀手跟你在北境遇刺时那批杀手,有无相同之处?” 君慈摇了摇头:“这个判断不出。” 小明:“你怀疑他们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北牧是四皇子了。” 几人一时沉默,一会君慈:“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几人同时应是。 这时,听外面一声报:“四皇子到!” 刚一报完,就听一把爽朗的声音:“二皇兄,你没事吧。” 人随着声音就进来了。 云海四人向他施礼。 他大袖一挥:“无需多礼。” 就坐在君慈左首一座。下人忙给他端了茶来。 云海四人退了下去。 君慈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在外,被大雨阻了一阻,没回府,而之前又没向下人交待一声,这些人就大惊小怪了。” 君信眨了眨眼,神秘秘地侧声过来:“听说,你跟一美女在一起哦。” 君慈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君信坏笑了起来,伸手一捶他:“原来真是偷偷约会去了,怪不得把所有随从都撇下。” 君慈眼角一抽,咳了一声,这一捶,刚好捶在伤口上。 不过脸色如常,笑了一声。 君信用坏坏的语气,靠近他二哥一点,问:“你们两个有没有......”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两拇指放到眼前,碰了一碰。 君慈没好气地一笑:“你想哪去了!还没结婚,我怎可以如此孟浪。” 君慈一脸不可置信,用夸张的语气:“不是吧,孤男寡女,独处一天两夜,什么都没干?” 君慈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大惊小怪。”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君信惊问。 “当然喜欢了!” “既然喜欢,那干嘛不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啊。对着那样的大美人,一天两夜,你忍得住什么都没干?而她对着我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兄,也什么都没干,你不知这帝都有多少深闺少女想着向你投怀送抱呢。” 君慈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说得什么胡话,把我想成什么人,把她想成什么人了,阿奴可不是一般女子,没成婚这前,我可绝不会对她放肆的。” 君信翻了个白眼。 随后说:“你约会归约会,不过你身份特殊,总得向下人交待一声,别闹得满城风雨的。林妃娘娘那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酸。” “好好好,让你们担心了,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君慈笑道。 君信伸手一揽他肩头:“认错要有认错的诚意,走,喝酒去。” 说着就要把君慈带走。 门口小明一听,这可不得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喝洒? 于是忙进来:“四殿下,武王在外受了风寒.....” 还没说完君信打断:“受了风寒,刚好,喝点酒暖暖。” 君慈也一笑,对小明:“我跟兄弟喝点酒,你别多事。一边去。”两人就要走。 小明硬着头皮再次一挡:“四殿下,这几天天气变化,我们武王在北境时所受的旧伤复发,刘大夫刚才才千叮万嘱,千万别让他喝酒。” 君信一听,一惊,满脸关切:“旧伤复发,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君慈:“一点小伤,下人大惊小怪,走,我们喝酒去。” 这次君信不干了:“这可不行,战场上受的伤,可大可小,这一定要听大夫的,你还是在家好好养伤吧,我们兄弟下次再喝过。” 说完对下人:“你们千万好好照看着。”众人应是。 他才向君慈告辞出来。 君信在外溜达了一会,觉得无聊,一转头:“去看看大哥吧。”就带着人往太子府而来。 下人把他带到太子书房,就躬身退了下去。 君信一进门,就看到太子负着手,痴痴的在看一副画。 画上,一条大河,水面迷蒙,四野清碧。 而河面上一叶轻舟,舟上两个年轻女子,船头一个女子衣袂翩翩,把笛而奏,船尾一女子,浅笑嫣然,双足放到水里去玩水。 这并非单纯的人物画,所以,两女子的面目都笼在水气里,有点迷蒙不清。 但似乎越迷蒙不清,越美好,越引人无限遐思。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门提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画上人,面目虽看不是很清,但不知怎的,却一眼就能认出是阿奴和子规。 君信叹了口气,这一副画,是太子与阿奴初见时,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画的。 而此后,他经常对着这副画发呆。就像现在这样。 君信一向跟太子兄弟情深,此刻看他落寞的身影,有点心疼。 走近前去,站他旁边,轻唤了声:“皇兄。” 太子依然痴痴望着画,轻说了声:“我好想她啊。” 君信替他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却听太子悠悠地说:“四皇弟,你相信报应吗?” 君信还没答,他自个说开了:“我相信的,小时候,我伤了她的心,现在,她让我心碎。”说着说着,太子眉心一皱痛苦地说:“为什么偏偏是她?小时候,我就对她有愧。想不到长大后,她还救了我一命。更让我无地自容了。” 君信一拍他肩头:“以后好好补偿她就行了。” 太子心一伤:“我倒想补偿她,娶她当我的太子妃,以后百般宠爱,但是她那命......唉!即使我不在意,我母后也是死不同意的。” 他深情地伸出手,轻柔地抚下画中人的面容,深情地说:“阿奴,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我吃不下,睡不着,偶尔一合上眼,却又梦到你。没有你,我怎么办?” 太子是个感情比较内敛的人,此刻在君信面前如此失态,一来因为两兄弟关系确实好,二来,也对阿奴他确实动了真情。 他痛苦地头靠在画上:“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让人感觉又甜蜜又痛苦。” 这前她一想起姚庄,就心跳加速,心中甜蜜,嘴角笑意想藏都藏不住,现在想起,却又是痛苦万分。 求而不得,这滋味确实痛苦。 君信见太子这般难过,心中也不好受:“皇兄,补偿她,不一定要娶她。” 太子痛苦地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 “你是堂堂太子,想要哪个女人,这还不容易,只是你一声令下的事。能侍候你,是她的荣幸,你只要在外建个府,把她养起来。除了名份,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给她,她一个商之女,还敢奢求什么呢。” “不行,这样对她太过分了,我想,名分,荣华,一切都给她。” “皇兄,您知道的,她一个天煞星,可是刑克六亲的,你只要给她名分,就跟他成了亲人关系,会被克的。皇后娘娘怎么肯?而且,天煞星,她这辈子,谁敢娶?恐怕只要那些活不下去的贫农流浪汉为了她家的一,才敢冒死娶她。你忍心她被这种人糟蹋吗?”君信劝道。 看他兄长还在犹豫,他叹了口气:“我真是不愿见你这般痛苦了,要不你从此忘了她,要不就考虑下我的建议吧,你把她养起来,已是她今生最好的结果了。”说完,君信拍拍他的肩头,走了。 走到太子府外,心中闷闷的,对下人:“还是去喝酒痛快,走,去醉仙楼。” ...... 在秦宅慈悲喜舍,阿奴父女两吃完饼又站了大半个时辰,香雪与千言端了饭菜过来。 阿奴一见香雪,眼一亮,随即做出一副委屈状叫:“姑姑。” 香雪嗔了她一眼:“你两父女快过来吃饭。” “不罚了吗?”阿奴开心地说。 香雪:“不用面壁思过了,但你要呆在慈悲喜舍里,哪都不能去。 阿奴跳起:“娘这是要软禁我!”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有常:“别急,先吃饭,你娘正在气头上,我去劝劝她,待她气消了,就放你出去。” 把女儿劝吃饭了之后,有常忙出去找君柔。 刚走出心园,就见福伯匆匆而来,说:“老爷,有人上门向阿奴提亲了。” 有常差点跳起:这武王殿下,真是太心急了吧,听阿奴说他受了很重的伤,也不在家养养伤,这半天时间,怎的,竟备好礼上门提亲了? 待到客厅一看,傻眼了,提亲的人不是李君慈。而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竟是冯孝儒。 挑了一担米,抓了一只鸡,切了两刀猪肉,提着两壶酒,就上门提亲来了。 话说,这冯孝儒当初给阿奴送他的家传玉镯的时候,明明被阿奴拒绝了,现在怎的突然上门提亲来了呢。 原来,那天,被阿奴拒绝后,他把实情告诉了他娘。 那冯老夫人,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呸,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商人之女,我们屈尊想娶她,竟还摆架子!哼!” 提亲的事,就这样黄了。 但这孝儒心里确实是喜欢阿奴,但又不敢向她母亲提起,怕引母亲生气。 刚好,前几天,有个游脚僧人,路过,向他家讨了碗水喝。 那孝儒母子就跟僧人聊了两句,竟发现这僧人会算命。 孝儒就把阿奴当初告诉他的生辰八字,问了这僧人。 这僧人掐指算了一算,批了八个字:“福荫深厚,贵不可言。” 待这僧人走后。 孝儒开心地向他娘道:“这是阿奴的八字,她说,如果算过她八字后,还愿娶她,就向她家提亲。” 一听阿奴命好之后,这冯老夫人想法也不一样了。 人总有奇怪的心理暗示,总是把事情发展往自己愿意接受的方向想,但事情的最终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当时这老夫人就想:“她当时原来不是拒绝,是以退为进,想我孝儒正式上门提亲呢,她命这般好,我儿娶了她,既有了她家的钱,又有了美人,说不定,生了儿子还能考上状元。她成了状元的娘,自然就贵不可言了。” 这样一想,就张罗让他儿子上门提亲来了。 客厅里,姚家人,除了阿奴其他都在。 这孝儒腆腆腼腼的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安之一向不待见他,此刻见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更没好感。 一听他说话,更是气噌的一声冒了上来。 他说:“我,我娘让我来向阿奴提亲。” 第一百九十六章 提亲风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夫妇相视了一眼。 君柔:“孝儒啊,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我们阿奴的命不好,神算子,说她是天煞星。唉,你还是回去吧。” 考儒满脸通红,手搓着衣摆,说:“我,我娘说了,阿奴不是天煞星,是福星。我,我们是真心来向阿奴求亲的,求姚老爷和夫人成全。”说完竟一跪。 把有常全家吓了一跳。 来之忙向前扶他:“冯兄,先起来,坐着说话。” “让我们考虑考虑吧。”君柔说。 有常再吓了一跳,震惊地看向君柔。 这根本不用考虑好不好。我情愿她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婆,也不会把她嫁给冯孝儒。 子没主见,母刻薄,阿奴嫁过去,开心才怪。 谁知君柔看都不看有常一眼,说完那句话,竟转身就走。 有常一急:难道君柔她情愿阿奴嫁给孝儒也不情愿她嫁入皇家? 他急忙跟上。 考儒一听,姚夫人把礼收下了,开心得脸都红了。 来之招呼他喝茶。他呵呵笑着说:“我,我还要回去向我娘报告呢,我,我还是不打扰了。”就告辞出来。 他开开心心地走出秦宅,往家走。 走了没多远,听到身后一声:“冯兄,请留步。” 回头一看,竟是阿奴的二哥姚安之。 他一笑,说:“原来是安之兄,是令慈还有什么要交待孝儒的吗?” 安之手一摆,身后一人,把一堆东西往他面前一放。 他定睛一看,竟全是刚才自己送的礼。 他一愣,问:“这,安之兄,这是何意?” 安之:“意思很明显,你跟我妹妹不合适,这礼你还是拿回去吧。” 孝儒看了看礼,又看了看安之:“可,可刚才令慈才收下这礼,说考虑考虑的。” “不用考虑,你们不合适!”安之想都不想就答! 考儒气红了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之兄,这事,你怎么可以私自作主呢?” 安之:“在你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家不是!我家婚姻大事,全凭自己作主!我妹妹不喜欢你!而且,她还是个天煞星,会克死人的!你走吧。” 孝儒:“我娘说,阿奴不是天煞星,她是我的福星!” “你娘让你娶阿奴的?” 孝儒点头。 “那你喜欢我家阿奴吗?” 孝儒脸一红,扭捏道:“我娘说我也......” “我操!”他还没说完,安之竟骂了句脏话,把孝儒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文质彬彬的安之,以为听错:安之兄竟会骂脏话! 就听安之说:“拿着你家东西,给我滚!回去告诉你娘,我家阿奴不是你的福星,她是个天煞星,以后别来了!” 孝儒气道:“安之兄,你不能这样私自作主,我有阿奴的八字,算命的和尚说阿奴她不是天煞星!” 安之突的向前一步,凶狠狠地对他说:“你要再不滚,信不信,我让她这天煞星马上显灵给你看!”话刚一过,他身后几个护卫面无表情,阴森森地围了过来。 孝儒打了个冷战,慌乱拿着东西就走。 安之哼一声,带人就走。 孝儒走出几步,心中委屈,一把把东西扔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嘀咕:“阿奴不是天煞星!老和尚看过她的八字,明明说她是福星,我是向你父母求娶阿奴,又不是向你,你凭什么私自作主!” 坐了一会,终是无奈,再拿着东西走了。 待他走远后,身后转出两位锦衣公子。 竟是太子和他的贴身护卫晏宁。 晏宁惊奇道:“真是想不到,竟有人上门向阿奴姑娘求亲。” 太子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愣愣道:“你听到那句话没有?” “什么话?”晏宁问 太子:“他说,他有阿奴的八字,算命的说阿奴不是天煞星。” 晏宁一惊,望向太子。太子慢慢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了一眼。 太子:“进宫问问母后。” 他本来是想过来见见阿奴的,这时突然顾不上了。 他心中有点激动,隐隐希望,事情会出现另一种更好的结果。 就是,阿奴不是天煞星,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娶她了。 一路上,太子直催车夫快点驾车。 晏宁从没见他这般心急过。 而君慈此刻正带着伤,带了大队人马到坟地,他要找回那块凰珏。 已找了几个时辰,竟还是找不着,他心中有点急了。 小明刚端了水来,让他喝了一口,就有一人来报。 君慈一听来人报称,又有人上门向阿奴提亲,且据说姚夫人还把提亲人的礼收下了。 他惊得跳起来:“提亲的是个什么人?姚夫人,为什么会收下他的礼,难道姚夫人真想把阿奴嫁给他!” 来人忙劝:“殿下,别急!那是个贫民,一家两口人,孤儿寡母,姚夫人虽收下礼,但那礼又被姚安之退回去了!” 君慈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姚安之这厮总是跟我对着干,这次终于干了件像样的事了。” 那人顿了一顿,再向君慈报告:“属下,在秦宅外,还见到了太子。” 君慈脸一肃,看向那人,那人继续道:“不知怎的,太子没进秦宅,他跟着那个求婚的人,后来,竟直接回宫去了。看样子,像是进宫找皇后娘娘。” ...... 皇后宫中。 太子向皇后问安之后,正问皇后:“母后,您还有阿奴的生辰八字吗?” 皇后一听阿奴就来气:“你对那天煞星还不死心吗?还问她干嘛?” 太子一急:“母后,您先告诉孩儿,您还有她的生辰八字吗?” 皇后没好气地说:“我对她避之不及,还保留她的八字干嘛。” 想了想:“不过,你想知道她的八字还不容易吗?她只比明珠出生早一点点。她们两个,一个在一个时辰之末出生,一个在一个时辰之初出生。我拿明珠的生辰八字来看看,就知道这天煞星的八字了。” 说着对身边侍女吩咐:“去把姚明珠的生辰八字给我拿来。”侍女应声去了。 皇后对太子:“你是不是想亲自认证一下看她是不是天煞星?那好,我让你亲耳听听!好让你死了这条心。”再扬声对下吩咐:“把钦天监给我叫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续前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侍女很快就把钦天监请来了。 这钦天监年约五十,留着把花白胡子,模样长得方方正正,身形高瘦,头带九梁巾,身着素袍,看着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进来,就向皇后太子施礼。 皇后说了声:“免礼”后就让春花把阿奴的八字报给钦天监。说是让他算算此八字之女的命运休咎。 钦天监掐指一算后,抚着胡子,批了四个字:“大富大贵。” 皇后心内讶异:大富这说得过去,她家是商人之家,据查姚家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据传富得流油,都让人眼红了,确实算大富了。但大贵从何说起啊?一个商人之女,大贱还差不多。 太子松了一口气,心中剧喜。 就听春华说:“袁大人,您没算错吧?要不再算算。” 此语一出,钦天监还没说话呢,这太子倒先说了:“春华,不得对大人无礼,一个小小八字,袁大人堂堂钦天监怎会算错!民间那些自称什么“神算子”的神棍才会不懂装懂,胡言乱语骗吃骗喝。” 皇后心中明白,这太子意有所指。 她想了想,再把一个八字报给钦天监,说让他来再算算这另一个女子之命数。 太子一听这八字,就知道,这是姚明珠的八字。 钦天监再掐指算了一会,抚须,也批了四个字:“天生富贵。” 皇后听后,面无表情,向袁大人道:“辛苦了,我请你来算命这事,我不想让在座以外的人知道,还请大人保密。” 袁大人惟惟应是。 皇后转头对春华:“送袁大人出去。重赏!” 袁大人一听重赏二字,心中激动。最近太缺钱了! 在殿外,一侍女早在等侯,手上奉着个小箱子,箱上装满白银。粗略一看,应有一百两。” 这皇后,出手真是大方,随便一赏便赏一百两银子! 袁大人双眼发亮,假装说是什么份内之事不敢受赏之类的,推迟了几句就收了。 春华还一再叮嘱:今日之事,绝对保密。 袁大人连连应是,退了下去。 殿内,皇后另一近侍女秋实对皇后说:“娘娘,看来,这袁大人确实算得没错,当初,这姚明珠送生辰八字过来时,明德神尼刚好也在,她对明珠的八字,也批了“天生富贵”四字。” 原来皇后把明珠的八字也报出来让袁大人算,是想试试他。 太子开心地对皇后说:“母后,这样,我可以娶阿奴了吧?” 皇后却摇头:“这阿奴的八字,我也是胡猜的。只是传闻她比明珠早出生一个时辰而已,但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春华也说道:“当时,只知道她们是同一天出生,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但具体时辰外人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当年,她俩出生时,很多好事和好赌之人在太师府后门等消息。好事之人,想知道姚家东西两厢生的是男是女,想看章君柔的好戏。好赌之人则因先前下注,赌两厢夫人生的是男是女,急着想知道结果。而阿奴比明珠出生得早约一个时辰的事,也是从这些人口中传出来的。也有传言说迟一个时辰。” 太子奇怪问皇后:“您当初不是看过她的八字吗?当年她跟我有婚约,生辰八字不是应该送来给你过目的吗?” 皇后看了他一眼,道:“谁说她的八字一定要我过目?你以为人的生辰八字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除了算命或者订亲的时候,男女双方要看命数合不合,那时,才互换八字!姚明珠的八字我也是昨天才拿到的,最近正跟太师府商谈你跟姚明珠的大婚之事!” 太子一听急了:“母后,我不要娶姚明珠!” 皇后一怒:“鸳鸯珏之缘,全城皆知,这婚你以为悔得了吗?” 皇后心中正憋着一口气:她现在隐隐觉得,自已似乎被汪净慈耍了。只需确认。确认什么呢,确认阿奴八字。 要是鸳鸯珏之事,自己当年真是被人算计了,若还按算计人的心意去办,那简直岂有此理! 这口气,要是能咽得下去,那真不是人了,是神了! 太子垂首:“娶她也行,但我也要娶阿奴,而且,她是侧妃,阿奴是太子妃。” 皇后正气闷呢,一听这话,更没好气了:“我同意你娶那天煞星了吗?你竟已想着封她为太子妃了?” 太子急道:“娘,阿奴不是天煞星。”想了想:“我能要到她的八字!,母后您等一下。” 说着竟跑出殿去。 一会又跑回来,说:“我让侍卫去拿了。有一个人,阿奴把八字给了他,就是因为他,我才怀疑阿奴不是天煞星的,他今天上姚家提亲,口口声声说阿奴不是天煞星,说他让人算过阿奴的八字,说阿奴是个福星。” 皇后看他气喘吁吁的,有点无奈,说:“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这样。一个女人而已,还是商人之女!你堂堂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太子却倔:“娘,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鸳鸯珏本来是给她的。而且,她不仅是商人之女,还是秦将军的义女,更重要的一点,她救过我一命,她还是孩儿的救命恩人。” 皇后一听,叹了一口气,面色转柔,慈和道:“好了,我一说她不好,你就着急得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争得面红耳赤的!真是的。”说着摇了摇头:“坐下来喝口茶,吃点点心吧。” 太子一看母后面色转温和,态度软化,心情大好。乖乖坐下来喝茶。 心中却急着,直希望晏宁快快拿了阿奴的八字回来,好证明她不是天煞星。 而皇后望着却茶水出神,心思在乱转。 重新想起当年的事来。 想来想去,发现,当年姚家东厢的不幸,始于阿奴和姚明珠的出生。 严格点来说,始于阿奴的天煞星的命数。 她突然想起肖嬷嬷对自己说的一段话来:“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有常一家被逐出门,西厢独霸整个太师府,这其中“女诸葛”有没有耍手段?你有没有想过,一向疼爱有常的汪老太爷为何突然把爱孙赶出府?难道真是老糊涂了吗?”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恨恨:难道汪净慈,她真的敢算计我?算计我元儿?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赌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转念又一想,却又不太肯定:当年,阿奴亦算是昊王府内定的世子妃,如果汪净慈真敢算计她,而肖嬷嬷当年又看得通透的话,嬷嬷不可能不出手,她不可能让汪净慈为所欲为的。 汪净慈她也没那么大胆。 终于,晏宁回来了。这家伙以极其粗暴的方式去“抢”了阿奴八字回来。 春华在殿门口等侯,从晏宁手上接过写着阿奴八字的小纸条,再入殿奉给皇后。 皇后一看,瞬时诸多怀疑得到了答案,气得一拍案桌:“岂有此理!” 太子忙上前接过纸一看,心一松,阿奴的八字,跟刚才给袁大人算的是一模一样的。 太子知道皇后生的是太师夫人的气,趁机说道:“母后,我们把婚退了吧,这口气儿臣实在吞不下。” 皇后气闷:这婚还真是退不得。 当年,那可是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从阿奴手上接过鸳鸯珏,然后转手就送给了姚明珠,当时自己好像还说了句“这玉也算物归原主”的话。 现在把这婚退了,这不是自打脸吗? 做事如此反复无常,让她这皇后如何母仪天下? 如今姚明珠手上拿着半块鸳鸯珏,这就是先帝订给君元的妻子,她能打先帝的脸吗?这也是皇家的脸。 皇后再次想起肖嬷嬷当年的话:“善棋者善谋,而谋的最终目的,是对方的将军而已。” 皇后看了太子一眼,气恨地想:你想女儿成为太子妃,成为将来的皇后!哼,真是做梦! 皇后的脸色阴晴不定了一会,终回复正常。对太子说:“先帝定的亲,你是退不了的了。不过,你要娶姚阿奴,那就娶吧。” 太子大喜:“谢谢母后成全!” 皇后想了想:“阿奴不是天煞星之事,不要向外张扬,你最好先想办法跟姚家修补一下关系,说补偿他们也好,说想通命理一说也好,亦或者是借救命之恩的名义也好,反正先想办法修补好与她们的关系。” 太子连连应是,还道:“为了补偿阿奴,孩儿让她当太子妃可好?” “不行”皇后说:“她拿了鸳鸯珏,那就是你的太子妃,这点你改不了,不过,以阿奴对你的救命之恩,和陛下对阿奴的喜欢,我们绝对可以向陛下请求,让阿奴进门后跟她平起平坐!以后,再找她一个错处,把她拉下来!” “是!孩儿明白了。”太子终如愿,开心地离开。 秋实问皇后:“娘娘,那阿奴一个商人之女,我们太子要娶她,那是一声令下的事,为何还要费心思去修补关系呢,难道您还怕那阿奴不愿嫁吗?能嫁给我们太子,那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她一个商人之女,有此荣幸,她全家感恩戴德都还不来及呢。” 春华:“你懂什么,阿奴一个天煞星,我们太子还能如此对她,一来表明,我们太子英明阔达,二来让姚家和世人都觉得太子对他们家,对他们的女儿极其注重!这种注重,可是远远高于对姚太师府的。从此,姚阿奴和她一家人自然会对我们太子感恩戴德,姚阿奴就更是全心全意去伺候我们太子,三来,又能膈应太师府!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秋实笑道:“这阿奴,能得太子我们如此对待,此后必定会对我们太子极其珍惜爱重,而太子又喜欢她,成婚后两人恩恩爱爱的,到时姚明珠就有得受了。” 皇后微笑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再慢慢把茶杯放下,冷笑一声:哼,女诸葛,你不是想让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吗?你不是想让她成为太子妃吗?好啊,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 被禁足在秦宅慈悲喜舍里的阿奴不知道自己正被算计来算计去的。 她正在生闷气呢。 她饿得手脚发软,垂头丧气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气得嘀咕:“说好的一起罚的,却只放爹爹一个,把我关起来,哼!早知道她只疼夫君不疼女儿,那一个饼我就自个吃好了,干嘛要分一半给爹爹呢?唉,早知道她这么狠心,明知道我不吃饭抗议也不理我,我就吃饭好了。” 她中午的时候,本来是可以吃饭的,有常也把她劝得肯吃饭了再走的,谁知道她不好好吃饭,而是心思乱转,不甘心被禁足起来,想找个办法脱困,最终想出个绝食抗议的法子来。 才吃了两口,就把碗筷一推说不吃了! 以为她娘亲会心疼她,很快会放了她,谁知都到晚上了,她娘还不为所动,不仅如此,全家人,没一个来管她,就像把她忘了一样。太过份了。 她甚感委屈! 晃到舍后来。 舍后是一片大荷池,这也算是她禁足的范围。只要她不出走出喜舍及其后的荷池范围,都没人管她。 这慈悲喜舍严格点来说是建在这荷池上的。 只是舍前的部分很靠岸,加上木制的前廊很宽,把池里的水遮了。所以让人误以为是建在荷池前。 舍后是木制的后廊,廊下水光粼粼,荷池里荷叶田田,微风一吹,吹起一片叶浪,天空一轮明月高挂。 蛮诗意的,如果不是正饿得慌的话! 她走到边缘,面向荷池坐下来,双脚垂在池上,一晃一晃的。 又胡思乱想:不如我偷偷溜去厨房找点吃的好了! 却又丧气:我饿成这样,走都走不快了,斗得过隐在暗处的看守者才怪! 她正唉声叹气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转头一看,惊喜:“千言!是不是我娘让你来放我了?” 千言匆匆过来,手上提着个食盒,近前,把食盒一放,把盖打开:“小姐,快吃点东西吧。” 阿奴哼一声转头:“不吃,她不放我,我就不吃,饿死我算了。” 嘴上这样说,肚子却咕咕叫起来,闻到饭茶香,叫得更欢! 千言苦着脸道:“小姐,夫人正在气头上,你这招现在对她没用,快吃点东西吧。” “气了一天还没消气,还正在气头上!谁的气头能维持这么长?逗我呢?” “本来是快要消气了的,老爷也差点就把她劝服了,差点就要把你放出来了,谁知道,太子爷突然大驾光临了!”千言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月下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来干嘛?又来买桃子?桃园里没几个桃子里,桃子早就不卖了啊!卖也不会再卖给他!”阿奴生气。 “他不是来买桃子,他是来送礼,来感恩,说是为报你救命之恩。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以前的事,让我们受委屈了,他以后会好好补偿你,补偿姚家的。还想见你呢。” “他脑子被驴踢了吗?做这些事有什么意思?真是莫名奇妙!” “谁知道呢,二公子说,也许是你救过他一命,而他却一直对不起你,他怕别人说闲话,有损他太子爷的名声,就来做做样子吧。” “真恶心!我爹有没有把他和他的礼一起扫地出门?” “老爷疯了吗?太子的礼谁敢不收?老爷好说歹说说救他是你分内之事,说以前的事一点也不委屈!唉,说来说去,可最后礼还不是给留下了,还得客客气气,把他送出了门。要不是夫人说你惹她生气,正被禁足,请他体谅一个母亲的心,不要插手她教女儿的事,他还要来见你呢。”千言说。 “好吧,娘亲不待见太子,生他的气可以理解,但关我什么事?她不应该迁怒于我!” “夫人生的是你的气!太子走后,她气得快哭了。还说......”千言学着君柔的语气:“这个不肖女,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招惹一个武王不止,还招惹了太子!最不应该招惹的人她全招惹了!你们谁都不许放了她!谁都不许给她吃的,让她饿死了一了百了!” 阿奴傻眼:“关我什么事?哪是我招惹他们,是他们招惹我的好不好?” 一会,感动地对千言说:“那你还敢来给我送吃的?“黑面神”居然也放你过来,我太感动了,千言你太好了。” “黑面神”是隐在暗处,负责看守她的人。此人不苟言笑,对主人的命令一向严格执行,不讲任何情理,被阿奴起了个外号叫黑面神。 千言看了下周围,坐近她一点,才神秘兮兮地说:“是云海少爷让我把吃的拿过来的,他想把黑面神支开,说今夜他值守,但黑面神不听,云海少爷竟突然动手,把黑面神敲晕了!然后就让我快进来,他现在正在外面把风呢,所以小姐,你快吃饭吧。” 阿奴却赌气:“不吃!我娘不是说饿死我一了百了吗?哼,我就饿死给她看!” 千言着急:“小姐,别赌气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吃点东西吧。” “不吃,说不吃就不吃,你快拿走!” 她声音一高,千言就有点害怕,看下周围,轻声说:“别那么大声啊小姐,让人知道我私自拿东西过来,会被罚的,你快吃饭吧。” “不吃!拿走!不拿走,我就叫人了!”阿奴吓唬她。 千言果然匆匆把食盒收好,提着匆忙离开。 阿奴一人赌气坐着发愣。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越来越饿,越来越无聊。 她抬头看下月亮,月已中天,唉,看来全家人都睡下了,真没人管我死活了。 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看着远处出神。突然想起李君慈来。 她捡起一块小石头,往荷池里一扔,就像砸到了李君慈一样,气哼哼地:“讨厌鬼!现在也一定睡着了吧,一定抱着枕头,说不定还流了口水了呢。哼。你到底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正在受罚!” 随即一丧气,往后一躺,两手一摊:饿死我了。 却感头顶一暗。她看到了一张笑脸,以为看错,眨眨眼再看:竟真是李君慈。 她呼一下站起来。转身一看:李君慈这厮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笑着看她。 阿奴惊呼:“你怎么在这?”伸出手,手指勾了勾:“过来。” 他竟真的乖乖走近前来。 阿奴伸手,一拧他的脸。 他眉一皱: 嗷~~了一声。 阿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的是你啊!” 原来真不是幻觉啊! 她开心得双手一伸,就想环他的腰。 他却退了一步,表情有点不自在,看了看身后:“别,你,你大哥在呢” 阿奴也是一时开心得忘情了,见他退开,瞬时清醒过来:我竟想扑进他怀里,我疯了吗?我要将我娘气疯吗? 她吐了吐舌头:“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我大哥带你进来的吗?他在哪里?” 君慈向身后望了一望:“他刚才还在的,好像走开了。” “真是我大哥带你进来的?” 君慈点头。 这......怎么可能!我大哥转性了吗?他可是一向最听我娘的话的。 君慈:“我,我好久没见你了,很想你。” 阿奴翻了个白眼:“好久没见?你傻了吗?我们早上才分开!” 君慈脸一红:“我就觉得好久了啊,呵呵。”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篮来:“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还有些点心,我觉得很好吃,就想拿来给你吃。这么晚了,我以为你早就歇下了,本来是想把这些交给来之兄,让他帮我明天早上给你吃的。谁知,他说你还没睡呢。” 阿奴哼了一声:“都怪你。” “是,是,都是我的错,来之兄都告诉我了,说是因为我,你娘罚你了。你还绝食抗议了,来之兄让我进来,是为了让我劝你吃点东西呢。” 阿奴又一屁股坐下来,脚悬在荷池上一晃一晃的:“不吃!说了不吃就不吃!” 君慈坐她旁边,笑道:“哪里有人这么笨呢,都挨罚了,还自罚,饿惨了吧。” 阿奴赌气:“是,我就是傻了,你还理我干嘛?快滚啊,最好,以后都别理我了。”气哼哼地把头扭到一边去。 君慈却凑近前来,笑眯眯盯着她看。 阿奴被他看得崩不住了,嗔道:“你看什么?哼!” 君慈啧了一声,神经兮兮地说:“我在看你啊,怎么会有人生气了还这么漂亮呢。” “讨厌!”阿奴娇嗔着再次扭开头去,却嘴角嚼笑。 君慈却附身过来:“漂亮的小仙女,吃点东西吧?” “不吃!” “吃点吧,求你了。”君慈拿着块白色糕点,伸到她嘴边。 她看了他一眼,还死要面子:“哼,可不是我要吃的。” “对,不是你要吃的,是我求你吃的。”君慈顺着她:“求你了,吃点吧。” 第二百章情脉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崩不住脸上的笑意,却还是不吃。 他像小孩撒娇要糖吃一样,用手肘推推她,把点心再向她嘴边伸来:“求你了。” 阿奴噗一声,笑了出来,他也笑容满面,把点心再伸一伸。 阿奴笑眯眯的,咬了一小口,看了他一眼,他微笑着望着她,目光熠熠,她心如鹿撞,却又感甜蜜蜜的,又有点娇羞,一时也说不清是何种心情,就是心情美好得无法言说。 吃完一口,再轻轻咬了一小口,吃完这一口,再轻轻一咬,他手一松,她就把这一个剩下的点心吃进嘴里。 这是她吃东西吃得最矜持的一次了吧。 喂完一块点心,他笑眯眯地伸手摘过一粒葡萄,伸过来,她檀口一张,就叼了过去。 自然而然。 情脉脉,笑盈盈。 “是不是很甜?”他问的是葡萄的味道。 “还行吧。”比蜜还甜。 他笑眯眯的再摘一粒给她,她边吃边问:“玉找着了吗?” “还没呢。” 阿奴眉一皱:“你说会不会有人经过捡走了?” “不太可能吧,毕竟那不是寻常之地。” “如果是坏人呢。”她把指他知道,是指想杀他的人。他们回来清理过现场。 “我会再找的。” “别太劳师动众了。” “恩。”边说着,边又喂了她一块糕点。 她嘴里嚼着糕点,抬头看了看月,又低头,伸手,挑起一缕秀发,手绞着发尾,突然说:“李君慈。” “恩?” “你真的想娶我吗?” “嗯 。” “真的想清楚了?考虑明白了,坚定不移了吗?” “恩。”他边答着,边再把一颗葡萄递给她。 她再次叼走了。那么的自然而然,理所应当的受着这个二皇子的伺候。 奇怪的是,两人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妥。 还乐在其中。 “这样吧,我还是先把我的缺点都向你坦白了吧,你要是听完后,想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一点也不怪你。”阿奴说。 君慈笑着看她。 她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色,才道:“呐,我们太元国女子应精通的传统美德。”说着,她摊开手掌,一个个点着手指,好像一个手指就代表一种美德一样:“琴棋书画,针线女工,而我都.....” 说着,她话一顿,狡黠地斜了君慈一眼。 君慈一笑。 她才接着说:“怎么说咧 。”她点着一个手指:“先说琴,用子规的话来形容我的琴技就是“乱弹琴。” 接着,再点另一个手指:“再说棋,现在我全家人都没一个敢跟我对奕,因为什么呢?” 又没说完,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滴溜溜地调皮一转,侧头看向他。 君慈大乐。明明她在向他数落她的缺点,而他却对她越来越爱,一颗心快化了。 她才说:“还是用子规的话来说吧,她说不是因为我棋艺太高,而是因为我棋品太差。她说我从来就没好好下过一盘棋,她说跟别人下棋就是下棋,而跟我下棋就像在打仗,她说我下棋时,三十六计全用上了。每当快输的时候,不管是话还是动作都特别多,什么声东击西。” 君慈一笑,心想:说得真好听,其实一定干扰别人的注意,让别人一不留神,就偷移或偷换棋子。 她还在接着说:“还有混水摸鱼,瞒天过海,顺手牵羊,无中生有,偷梁换柱......什么诡计我都用上了,输了还耍赖,还走为上计,说不玩了。” 君慈觉得好笑:“把三十六计都用上了,还输?” 她脸色一苦:“都输给我二哥了,那家伙记性特别好,棋局了然于心,还贼精贼精的,不管什么诡计我都骗不过他,比如我声东击西,顺手牵“羊”,他一看回棋盘,二话不说,把“羊”补了回去。我不敢顺手牵羊了,就换了招偷梁换柱,他再看回棋盘时,又二话不说,把“梁”和“柱”又换了回来,若我再换了招无中生有,他一看回棋盘,二话不说,又让我的有变成了无了。唉,什么招都用完了,还是斗不过他,我一丧气就不玩了。” 君慈哈哈笑了起来。 她再点了点一个指头:“再说诗书吧,诗嘛。”她侧头想了想,用了一个形容词:“狗屁不通.。”而书嘛,她想了想,一笑,说:“还可以吧。” 君慈再次一笑。 她再点一个指头:“画嘛,除了画人物还过得去,其他的上不得台面。” 再想了想:“至于针线女工,拿子规来跟我比的话,子规就是那种,即使是一只山鸡,她也能绣成凤凰,而我嘛.....” 她看了他一眼再说:“把一只凤凰让我绣,我能把它绣成只山鸡。”君慈一笑,本以为她说完了,谁知她这一句话还没完:“就不错了。” 君慈哈哈笑了起来。 她问:“后悔了吗?后悔了还来得及哦。” “不悔,我娶定你了。”君慈笑道。 她嫣然一笑,再从他手上叼走了一颗葡萄。 ...... 两人并排坐在月光之下,一个在说,一个在笑,一个在吃,一个在喂。如斯美好。 美好到隐在左廊暗处的两人,其中一人气得转身就走。另一人忙跟上。 君柔穿行过左长廊,走出喜舍范围,对规规矩矩候在道旁的来之吩咐一声:“别让他待太久了,把他送走后,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来之在身后恭敬应道:“是,母亲。” 她身后的有常拍了拍来之的肩头:“辛苦了儿子。”说着,也忙跟上他的夫人。 “你也看到了吧,你现在相信这武王对我们阿奴是真心的了吧。”有常说。 君柔沉默不答,只顾往前走。 但心思却不能不转:那神情,真的骗不了人。 有常:“你看他看阿奴的眼神,骗不了人的。他一直在看着她,听她说话,她一笑,他也傻傻地跟着笑。这小子,是真的喜欢我们阿奴。” 君柔终站住,叹了口气,说:“冤孽!”,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有常一喜,跟上,边走边问:“好夫人,你这是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第二百零一章横刀夺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只一顿,就继续往前走,不答有常的话,却说:“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 阿奴与君慈两人正挨坐在一起,边看月,边说着话呢。听到背后轻咳了两声。 两人回头一看,是来之。 阿奴呼一下站了起来。有点羞赧地轻唤了声:“大哥。” 来之走上前来,向君慈施礼道:“殿下,夜已深,草民为您安排房间歇下可好?” 君慈咳了一声站起来说:“不必了,我还是回京去吧。” 阿奴看了看月,月已西斜,现在才想起时间,才知道担心来:“可是,这深更半夜的。留下吧。” 君慈一笑:“今晚还是不留了,要是明天你娘见到我,肯定要加罚你了。”说着就往外走:“我回去了。” 阿奴跟着他,送到慈悲喜舍门口,担忧地埋怨道:“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远的路,你大半夜的过来干嘛?现在又要连夜回去,身上还有伤。而且,也还不知道什么人要谋害你......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君慈一笑:“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来看你。” 阿奴的脸瞬时就红了。瞄了他大哥一眼。 见他大哥在看风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了。 她羞得娇嗔:“谁担心你了,快滚!”转身就进了喜舍里去了。 君慈与来之告别后,走出秦宅。 从旁黑暗里出来一个人,向他施礼叫了声:“殿下。” 君慈一看,是云海。 不知怎的, 一见云海,他就有点不自在和心虚:就像是偷情被抓一样。 他有点懊恼:我怎么会有这感觉。 他咳了一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云海面上依然一副清冷的模样,平平静静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君慈看了下身边四个近卫:“有他们够了,你放心吧。早点休息。” 而云海却不听,带着两骑默默跟在身后,直到把君慈四人送到了武王府前,再一声不吭,调转马头就走。 小明在马上,对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君慈:“你叹什么气?” “叹你横刀夺爱啊。”小明说。 这两人的相处关系,朋友成分多于主仆。 “你胡说什么?” 有护卫来给两人牵马。 两人下马,就往府内去。 边走,边说,小明:“难道不是吗?” 君慈有点心虚:“阿奴喜欢的是我,她一直把云海当兄长。’ “那是因为她天煞星的命运,让她没有非分之想。如果,长大后,她先遇见的不是你,而是云海,如果不是你先下手为强,而是云海先跟她表白的话,凭他们两人一贯的关系,和凭你和她一贯的关系,你觉得,结果会怎样,你觉得还会有你什么事吗?” 君慈的心一抽:“我们一贯的关系怎么啦?她小时候可是收了我凰珏的。” 那还不是因为中了你的计。小明想,但没跟他辩。听他似乎让自我良心好过一点的嘀咕:“反正,她从小就是我的,她现在喜欢的人也是我。” ...... 云海连夜回到秦宅。刚过中院长廊,一人从暗处走出来,柔声叫他:“云海。” 云海循声一看,惊讶:“婶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君柔:“你把二皇子安全送回去了是吗?” “是的。” “云海,我把阿奴许配给你可好?” 云海大惊,以为听错,震惊地看着她。她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阿奴,在这世上,我唯一能把她放心托付的人,就是你了,在这世上,真心爱他,待她的人,也只有你了,你愿意娶她吗?” “可,可是阿奴她......” “咱别管她!”云海还没说完,君柔就打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说愿不愿意就行了。” 云海低头:“婶婶,我们不能不尊重阿奴的感受。” 他星夜兼程,也不知在哪沾了一片叶子在肩上,她伸手轻轻拿下,为他整了整衣领。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孩子,去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开。 云海看着月光下她单薄的背影,一阵心伤:“婶婶,别太担心阿奴了。” 君柔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说:“好,你快去休息吧。” 没有人能理解这个母亲的此刻的心情。 今天太子的突然造访,二皇子与阿奴的亲近,令她极度忐忑不安,隐隐觉得事情不太简单,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将会发生,她彻底难眠。 ...... 送走李君慈后,阿奴就回喜舍休息去了。 但是怎么都睡不着。 刚才见到李君慈,开心得昏头了,心中只有他,没时间想其他。 现在静下心来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辗转反侧,突然心头一亮,她呼地坐起来。 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我大哥为什么深更半夜的,让李君慈来这?难道真是怕我饿坏了,想让他来劝我吃东西? 不太对劲啊。 大哥不可能不顾及我的名声。也不可能不听母亲的话。 想起母亲,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除非是母亲让他这样做的。 想到这,她晃了晃头:我晕头了吗?母亲就更不可能会让李君慈过来了。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呼一声躺下,扯过被单把脸盖住:不想了,明天问下大哥不就行了,哼,对付大哥,我还怕问不出实情来吗?他又不是贼贼难緾的二哥! 竟真的蒙头大睡去了。 谁知,她还没“审问”她大哥呢,她就已知道原因了。 第二天,她娘亲就端了青菜和小粥过来。 她一见,双眼一亮,开心地问:“娘亲,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君柔不置可否,只说:“先用早点吧。” 阿奴坐到小桌几前来,看着正冒着热气的粥菜,一时感动。 再看她娘亲双眼有血丝,精神不振的样子,心一疼:娘亲肯定被气得睡得不好,还一大早给我煮粥。 惭愧道:“娘,对不起,女儿知错了。” 她不道谦还好,一道谦君柔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真知错了,就不应该跟二皇子那般亲近!” 第二百零二章二选其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还不知道她娘真正所指:“娘,我都说了,当时他受了重伤,又下雨,跟他一起呆在崖底那么久,实在是迫不得已。” 君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完她的话,平静地说“是吗?你就只跟他单独相处一天两夜吗?在北境,一个深山老林的古寺里,还有一个山洞里,还有在你的书房里!这些都不算吗?” 阿奴目瞪口呆。 呆了一会,脸一红,色一怒,又委屈:“爹爹是个叛徒!”他把自己告诉他的秘密全跟娘亲说了! 君柔又气又伤心,声音都有点颤了:“原来我这么多年的教导和叮嘱,你全然不当一回事?” 见他娘难过,阿奴又心虚又心疼:“娘,既然爹爹把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就应该知道,在北境,在那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办?那时,我还怕黑怕鬼,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保佑了!没有李君慈,我就死定了,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法保持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女儿当时是男装,他,他也没对我怎样啊。” “好,即使那时情有可原,那你跟他在书房,躲在桌帏下偷听我跟你爹......偷听我们说话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那还不是因为太把你的话当回事了,怕你见到我跟他两人在书房,有什么误会,一时情急,就躲起来了,书房里,只有那个地方能躲人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你跟他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是吗?” 阿奴低头,这话真不好答,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情啊:“反,反正,跟他是清清白白的。” 君柔缓了一口气,才能平静地问:“那昨晚的事呢,你怎么解释?” “昨,昨晚什么事?”阿奴的心咯噔一下,直觉不好!但依然心存侥幸。 “你们这间真没什么事的话,那他昨晚为什么三更半夜来找你?他还想抱你!!!” 阿奴差点跳起:原来真是娘故意让大哥带李君慈过来的:“哪是他想抱我,是,是我想抱他好不好,且。。。”语气越来越弱:“且,没能抱着啊。”他退开了。 真真把君柔气得七窍生烟:“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底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懂不懂什么是矜持啊,你真是要气死我!” 阿奴满脸通红,低头挨训。 君柔站起来:“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反省!不许再跟他见面,不许再跟皇家人有任何往来。” 说完,往外走。 阿奴一急:“娘,他说,他会娶我的。” 君柔停下来:“女儿,皇家的水太深了,不是我们这种平常人家能淌的,当年,你还那么小,她们尚且容不下你,现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娶你?” “他娶我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如果爹爹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你,你就应该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还救了女儿的命,女儿还收了他凰珏,你昨晚也见到了,他待女儿真的很好。”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即使他没有任何不好的目的,只是单纯爱你,想娶你,你也入不了皇家!你们的婚姻不是你情我愿就能成的!” 阿奴乞求:“娘,只要你不反对,其他的就是他的事了。你同意好不好?” 君柔看着这个女儿,双目瞬时湿润,唇突然有一丝顫抖。 阿奴极度不安:“娘!” 君柔强缓心中情绪,说:“这件事,我把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 阿奴还没反应过来。 君柔:“这个家和他,你二选一。你要嫁给他,就不再是姚家的女儿!不再是我章君柔的女儿!你就在这,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吧。你要是考虑清楚了,真要嫁给他,而不要这个家,那你就去找他吧,我绝不拦你!但这个家,你别回来了!如果你心里还有这个家,那就不要再见他!” “娘!”阿奴大惊,实在想不到,娘会这般极端。 君柔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奴一下跌坐在地,一会,手抱膝,头埋在膝间哭了起来。 ...... 下午时,在城北鬼寺旁的坟地。 君慈一大早就带人过来,把昨晚留下来看守这片地的人换走后,就一直找凰珏找到现在。但一无所获,他有点烦燥了。 却依然不肯休息。 今天,太阳很猛,众将士个个汗流颊背。 小明看不下去了:这家伙身上还带着伤呢,昨晚才睡不到二个时辰一大早就过来了。 他拿水袋过去给他,在君慈接过喝水的间隙,劝道:“殿下,你该休息一下了。” “没事。”君慈扔下两个字,把水袋还给他。想继续找。 小明:“你再这样不要命的折腾,我就把这事报告给林妃娘娘了。” 君慈看向他,觉得好笑:“行啊,高小明,长能耐了啊,竟敢威胁我!行,有种你就去告黑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明面不改色:“你别以为我不敢,反正,你要是有个好歹,受罪的还不是我?我早向上汇报,说不定,罪还轻点呢。” “有毛病,就找点东西,我能有什么好歹?” “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君慈笑着捶他一拳:“行了,没事!”就又蹲身扒草寻找去了。 小明无奈,阳光下又热又烦:这家伙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你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君慈站起来,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扬头对众将:“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众将得令,各自找阴凉处去了,君慈对小明:“这样总行了吧,祖宗。” 小明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两人到阴凉处,君慈问:“在北牧的人,有消息回来吗?” 小明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姚阿奴,其他什么都不管了呢。” “好好说话。” “刚接到传回的消息,夜影说他发现有一顶奇怪的轿子进入四王子府,这轿子一直不落,直抬进到四王子的书房中。”小明说。 “进去时,不落轿,那出来时,总不能一直不落轿吧,那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轿子里吧。” 第二百零三章扑朔迷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明:“我们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轿子出来时,就有人暗暗跟着这轿子。正跟到一处小巷时,就从斜里,出来两个拉扯打斗的人,拉扯间,把这轿子撞了。其中一人扑到轿前,轿帘被他扑开了一点,我们的人发现,轿里是空的。” 君慈眉一皱:“空的?” 小明点头:“那两个人什么来头?真的是无意冲撞了轿子吗?” “夜影查了,说这两个人是赌鬼,那周边的人都认识他们,当时他们在小巷设赌,一个怀疑另一个出老千,就打了起来。” “这也真巧了。” “更巧的是,事后,这两个人都失踪了。” “对这事,你怎么看?”君慈问。 “有几种可能。一是:轿里本来有人,但进去后,那人不坐原来的轿子离开,亦或是从其他出口离开了,夜影就曾怀疑这北牧四王子的书房里有暗室,只苦于,还没找到机会查清楚,如果那人真的从其他出口离开,那就证明,那间书房不仅有暗室,还有密道。” 君慈点点头:“继续。”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是一个局,他们怀疑有奸细,所以设了这个局,故意引奸细追查,那两个赌鬼倒霉撞了轿子,让他们对赌鬼起疑,所以当时没算帐,而事后再把人秘密抓走审问,还好,我们的人精明,一发现轿子是空的后,马上抽身走人。” 君慈点头:“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简单,因为,那些人绝不会没事干,把一个空轿子抬进抬出的。让我们的人,小心点,安全第一。” 小明应是。 正说着话,有将士来报,说忆萝郡主晕倒了。 君慈一惊,马上打道回府。 忆萝云鬓披散,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听到侍女叫了一下殿下时,马上睁开眼睛来,眼圈一下就红了,眼神竟满含幽怨和委屈,看得君慈心肝一颤。 君慈坐近前来,柔声问:“怎么会晕倒呢?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她轻声答:“没什么大事,是下人们大惊小怪惊动了你,大夫来看过了。” 君慈转头问侍侯在旁的下人:“大夫怎么说?” 小随答道:“回殿下,大夫说小姐身体本来就虚,血气不足,加上烈日暴晒,受了暑热故尔晕倒,开了药方,已让侍女煎药去了。” 君慈奇怪:“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晒太阳?身边的人怎么做事的?也不注意看着?” 殿内的小随,和候在殿外的两位侍女一听这话,吓得忙跪了下去。 小随惶恐道:“是奴婢照顾不周,请殿下责罚。” 忆萝一急,竟要撑起来,虚弱地说:“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身体不好,害你担心了。” 君慈忙向前,扶她躺下:“你坐起来干什么,快快躺下。”转头对小随道:“好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小随应是,站起来,侍立一旁。 君慈看忆萝病弱弱的样子,一阵心疼:“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出去晒太阳呢,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办就成了,或者,你让我去帮你办也行啊。” 忆萝却突的眼圈又红了,一脸委屈,把脸转到一边去,不说话。 小随应道:“回殿下,这几天,都不见你人,我们郡君即使有事,也无法让你帮忙啊,而且,我们郡主就是为了去找您,才被晒晕了,下人不说不明白,您去哪了,她就去城郊演武场去找,以为您在那练兵呢,找不着了,又去将军府找,将军府也找不着您,她又想去醉仙楼找,刚一下轿,就晕在醉仙楼门口了。” 君慈奇怪:“你找我干什么?” 忆萝还是不说话,把头侧向里。 君慈柔声问:“怎么啦?” 这时,小随很识趣地退出室去。 忆萝才红着眼圈,转过头来,说:“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总是早出晚归,我几天没见你了。”说着脸一红,声音低下去。 君慈:“我这几天,有点忙。” “您忙什么呢?陛下最近又没召您上朝,您不用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吧,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呢。”忆萝有点幽怨地说。 皇子身上若没加封特殊官职,也没皇帝特召让上朝议事的话,除非有事要当堂启奏,否则平时是不用每天上朝的。 君慈一笑:“你啊,总是瞎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的身体娇弱的让人担心,我真要让太医开方给你好好补补才行。” 忆萝见他担心自己的身体,这心才好受一些。 此时,侍女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小随忙在门口接了,在门口报了一声:“殿下,药来了。” 君慈:“拿进来吧。” 小随就把药端放到床边的小桌几上,除了药,还有一小碟黑黑的东西。 小随说:“殿下,小姐怕苦,每次喝药,都要就着这蜜饯才肯喝的。” 君慈刚要站起来让位给她帮忆萝喂药呢,谁知这丫头药碗和蜜饯瓶放到桌几上,说了这几句话后,就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这死丫头,这是让我来给她主子喂药呢。 一时,房中又剩下君慈两人。 一时无话,君慈突感不太自在。 无奈,君慈只得把忆萝扶坐起来,背靠金丝软枕挨着。自己端了药来。 用勺子勺了一勺药,就着碗,喂到她嘴边来。 忆萝含情带羞,娇柔地看着他,看得君慈混身不自在。 她朱唇轻启慢慢地就着勺子,把药喝了下去,药进口的一刹那,眉轻轻一蹙,她,连喝药都是柔的。 君慈再勺一勺,就要再喂给她,她却不喝,蹙着眉,幽怨地看着他,说:“皇子哥哥,药好苦啊。” 君慈就更感不自在了。 同是喂吃东西,怎么喂阿奴时,感觉是甜蜜快乐的,而喂忆萝喝药,怎的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呢 也许,也跟忆萝的眼神,神情,有很大关系。 但此时,又不好意思说让别人来喂她。 他只有想着,哄自己的妹妹喝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转身过小桌几上,用小金勺勺了一粒蜜饯,喂给了她。 她吃了蜜饯,眉眼都是笑意。心中正甜着,听到门外侍女报道:“郡主,明珠小姐来看您来了。” 君慈第一次觉得明珠很可爱。 忆萝没说话,他就接话道:“快请进来。” 第二百零四章金屋藏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一进来,见两人一个病怏怏挨枕坐着,一个端着药坐在床边,哎呦了一声,向君慈施礼:“明珠拜见武王殿下。” 君慈笑道:“不必多礼,你来得正好,陪郡主说说话。” 明珠笑道,一语双关道:“我来得不是时候才对。” 君慈:“怎么会呢,忆萝受了暑热,我不让她出去走动,你这好姐妹,正好来跟她聊聊天,为她解解闷儿。”刚好,小随为忆萝端了茶点过来。 君慈趁机道:“刚好,我笨手笨脚的,这药都喂得不好,还是换你来吧,我去问问大夫,看忆萝这病,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说着就把药给到小随的手上。就真的出房去了。 明珠歉然道:“早不来,晚不来,我怎么偏偏选了这个时候来看你呢,唉。” “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来了呢?” “打扰了你们了啊。”明珠笑着说。 忆萝脸一红。 明珠坐近一点:“看你们刚才的样了,倒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真是让人羡慕。我的太子,要是能有他的一半这样的心思来到我,我真是死也愿意了。” 明珠娇羞道:“我们住在一起,自然会亲近些,以后你嫁给了太子,恐怕以后天天红袖添香,举案齐眉,羡煞旁人呢。对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看你啊,我听下人说在醉仙楼前,看到一个人晕倒了,他不确定是不是你。我一担心就过来看看你了。想不到,还真是你,你没事吧?” “没事了,大夫说受了点暑热而已。你真是有心了。” 忆萝在帝都,经常跟姚明珠,巫灵雨,李如英,胡馨宁等名门望女聚在一起游玩,时日久了,就称姐道妹起来了。 “你我姐妹一场,这样客气倒让我觉得见外了。”明珠微笑道。看了看门口:“看来,这殿下看我在,不好意思进来了,我还是另选时间来看你好了。”说着起身要走。 忆萝把她一拉道:“说什么呢,我们也许久没见了,陪我说说话吧。” 这时小随和明珠的侍女朝霞一起过来。刚好听到她们这两句谈话。 朝霞却有点气恼的道:“小姐,你还是留下来陪郡主解解闷吧,这殿下恐怕一时半会,还真的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明珠问。 朝霞:“我们刚刚从廊前走过,听到殿下让人备马,高将军问他去哪儿,他竟说是去秦宅。最近有传言,说这殿下失踪的那两夜一天,就是跟那秦宅的天煞星在一起,你还说这传言不可信呢,我看啊,这还真的并非空穴来风之说呢。” “好了。”明珠佯怒道:“郡主病着呢,你别把这些在外听到的一些没影的事,来让她烦心。”却又转头来向着忆萝:“对了,你有没问过殿下,他那两天一夜都去哪儿了?” 忆萝:“有问过啊,这个他也回过陛下和林妃了,说是那天刘安康的案件告一段落,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他突然有事就吩咐小明去办了,本来他是跟着三司的人回城的,但是半路上,想回鬼寺看看,再分板下案情,就跟三司的人分开了,在回鬼寺不久,就狂风暴雨的,雨一直没停,他就干脆在鬼寺里过夜了。 明珠震惊:“他怎么想的?那阴森恐怖的地方,连乞丐都不敢进!而且刘安康还刚刚死在那,他竟敢留在那里面过夜!” 小随也感叹:“可不是吗?所有的人都是不到,所以全城的找他,独把那处给漏了!唉,我们殿下的胆子真是非常人可比!用刘大夫的话说,他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恐怕身上的杀气,连鬼都怕呢。” 忆萝也一笑:“他们男人的心思和胆量,我们真是难以理解。” 明珠:“是你的武王殿下的心思别人才难以理解,这几年,除了他安排的人,谁敢靠近哪里。” 朝霞还是好奇:“那您有没问过他,那个天煞星有没跟他在一起?” 小随答道:“郡主没问,我问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我,说你觉得那么恐怖的地方,阿奴一个女孩子敢去吗?” “也是,给十个豹子胆给她做胆,恐怕她也不敢。让我白天一个人在那里呆上一刻,我恐怕都要疯了!别说她敢在那呆上个一天两夜了!”朝霞说。 明珠点了点头对忆萝说:“看来,说他们那时在一起,这个还真是传言。”接着眉一皱:“不过这也难怪别人传,谁让他们竟同时失踪这么巧呢,自然让好事之人抓住机会瞎编故事娱乐大众了。” 朝霞:“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恐怕,这“巧”是别人故意安排的,一听全城找殿下,她们姚家就故意找女儿,就故意想让民间误会呢。” 小随不明白:“姚家为什么要让民间产生这种误会?” 朝霞:“因为由于殿下下秦营的关系,所以经常与他们家往来,恐怕他们家平时就没少制造机会让殿下跟阿奴单独相处,凭她那狐媚样,时日 一久,殿下恐怕真会被她迷惑了,加上舆论,真怕殿下想不开,会娶了那天煞星!” “怎么会!天煞星,谁敢娶?况且还是个商人之女!她给我们殿下提鞋都不配!殿下怎么会娶她!”小随不屑地说。但她内心很不安,他们这殿下的心思,别人还真的难懂。她看了忆萝一眼。 而忆萝内心是真的极度不安:恐怕,他真的会娶她!他甚至曾说过没有她会死的话! 明珠一笑,对忆萝:“可不是吗?我们殿下早就“金屋藏娇”了,就差给你这个“娇”一个名份了,对了,他什么时候给你一个名份?你们有商量过这事情吗?” 明珠脸一红:“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子怎能开口跟他商量呢?”说着眼圈一红,声音一哽:“且你也知道的,我已无父无母,这中长辈又不在身边。” 明珠叹息一声,道:“我本意来探病,却想不到反勾出你的心病来。” 朝霞说:“郡主,您虽没父母做主,但,您有太后啊,您可以让太后找武王谈一下的。男人,大多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就是要人提一下他才会醒悟。” 第二百零五章一日不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郡主:“这个太后曾跟我说起过,她说,今年是国丧之年,皇亲不宜嫁娶。等来年再说。”说着脸一红:“应该是在过年办国晏的时候向陛下提起吧,太后说皇后娘娘跟太师夫人也商量好了,也会在这一天向陛下提你跟太子的婚事呢,怎么?你不知道吗?” “母亲还没告诉我呢。”明珠说。 朝霞:“郡主,虽说您成为武王妃是迟早的事,但武王最近确实跟姚家走得太近了,您真的要防着那个天煞星,你看她长得一副狐媚样,像她大姐一样,最爱迷惑男人了,您需提醒下殿下,别离她太近。” 忆萝眉一皱:“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说那丫头是天煞星,让殿下离她远点,可是......”可是他当时说她是别人的天煞星,却是他的福星。 心中这样想,但却不能说出来,只得说:“可是你们现在也多多少少都了解他的脾性了,不畏鬼神的,口上应着,但私下还是无所顾忌的。” 明珠面有忧虑之色:“这可不太妙。” “可不是吗?拜托你们帮我们郡主想个办法,让我们武王远离这个天煞星吧,他要真是被迷了心窍要娶她,那就坏了,她可是会克死人的?”小随忧心忡忡地说。 明珠恨恨地说:“那贱人,明知道自己是天煞星,但还有脸去勾引秦将军,太子和武王,可见她真的是一心想往名门贵族里钻的。” 忆萝忧愁地说:“她,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我真怕皇子哥哥会娶了她。” “你放心吧,她一个天煞星,皇太后和林妃娘娘是绝不会让武王娶她的。”明珠安慰道。 忆萝愁眉不展:“我听说,陛下可是很喜欢阿奴的,他就曾在羲和郡主的百日晏上,当众声称她为未来的儿媳妇。”说着看了明珠一眼:“他本意是想让太子娶她,虽说现在太子不要她了,但是,如果现在皇子哥哥想要娶她,保不定,这陛下还真的会同意呢。” 明珠心中冷笑,想:谁说现在太子不想要她?是以前不想要,现在可说不定了。 她心中不快,但脸上却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道:“好了,看你担心的,我敢保证这天煞星一定进不了皇家大门!” 忆萝双眼一亮:“你有办法?” 明珠狡黠的一笑,凑近她耳边,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她,说完再坐回来。 忆萝听了她的话后,一脸喜悦,双目明亮,两人想视一笑,忆萝:“你真不愧是女诸葛的女儿!” 明珠笑道:“这次可不用担心了吧?是你的,将最终还是你的,是我的,也注定会是我的,那贱人机关算尽,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最终她将会谁也得不到!” 忆萝神情突的一黯:“可是,这样对她似乎也有点过份了。” “过份什么?她可是要抢你最心爱的人!况且,我们这算是为民除害,免得这狐媚样出来到处祸害人!”明珠冷笑着说。 ...... 君慈到了秦宅,不好意思说找阿奴,也不太想招惹安之,于是就跟门将说找来之。 被告之因为在帝都的新居已整装好,三天后入伙,姚夫人和老爷跟来之去检验了,目前在家作主的是二少爷姚安之。 他问那你们家小姐呢。 门将:“大不姐在帝都医馆,二小姐正被禁足,不能见外人。” 君慈觉得好笑:还被禁足,禁了两天,把她闷坏了吧。 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找安之。 安之出来向他恭敬施礼,说不知道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之类的,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进客厅喝茶。 他顾左右而言他,一会,终忍不住切入正题,喝了口茶,咳了一声说:“安之兄,听说,今天你在家当家作主。” 安之:“是的,家父家母都出门去了,虽说我暂时在家作主,但也并不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的,比如说阿奴被我母亲禁足的事,我就不能随便作主把她放了或者让他见外人,我只是负责接人待物而已。” 君慈真的对他恨得牙痒痒的:这奸商,狡诈无比,你还没出招,他就先将你的军了,怪不得阿奴这鬼灵精都斗不过他。 君慈:“真的没情讲?” 安之不直接拒绝,这也是他处世圆滑之道:“你想见她,自然没人敢拦你,但若让我娘知道了,恐怕,受苦的会是阿奴,按照之前的惯例,这种情况,会加罚双倍。” “惯例?”君慈惊讶:“她以前经常挨罚吗?” “那是。”安之答,看了他一眼:“殿下现在要见她吗?” 君慈咳了一声:“不要了,咳,我本来也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云海的,想找他到演武场练练兵呢。他不在,那就算了,我也告辞了。” 安之送他出去,到门口,他问:“阿奴要被禁足多久啊?” 安之:“这不清楚,我娘气消了,自然就放她出来。” “三天后,你们新居入伙了,总应该放了吧。”小明问。 “也许吧。”安之答。 “也许?要关那么久吗?今天就应该放了吧,会把她闷坏的。”君慈说。 “这得看我娘的意思。” 君慈一听,这可不行,罚一时半会就行,竟要罚那么久:“那姚夫人何时回来,我想亲自拜访下她。” 反正迟早都要跟她娘说清楚的。 安之咳一声,看了他一眼,眼神怪异:“你想跟我娘说什么呢,就不怕火上浇油?” 小明也劝道:“殿下,我们还是暂且回去吧。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君慈想了想:“好吧。” 在回去的路上,君慈对小明:“你干嘛不让我见姚夫人,我迟早要跟她说清楚我跟阿奴的关系的。” “姚夫人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见,说不定真是火上浇油,我觉得反正三日后,就是她家入伙的日子,最迟都会在那时放她出来的,只要你这几天不见她,不让姚夫人觉得闹心就行了。反正三天后,她就住到帝都秦宅去了,以后想见,还不方便吗 ,几步路的事情。”小明说。 “三天!我今天没见她,就觉得跟她好久没见的样子。唉,原来这就叫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君慈感 叹道。 第二百零六章重回帝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明鄙视:“至于吗?” 君慈对他的鄙视不以为然:“那是你还没有遇到心爱的人,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多想她天天跟在我身边,或者,我一回家,就能看到她。”接着叹一口气:“好吧,就听你的。三天后,帝都姚宅新居入伙,再登门拜访吧。” 相思之苦确实很难捱,更难捱的是,连找三天,都快把那块人迹罕至的鬼地的地皮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那块凰珏。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他就想带着早备好的礼过秦将军府隔壁的姚宅去贺姚家新居入伙之喜。 小明再劝:“再等会儿过去,难道会死吗?待客入伙酒是中午才喝的,现在姚宅还没人呢,早上是人家一家搬过来的时间。” 君慈哦一声,只得再等,觉得时间每一刻都很难挨。坐立难安,无法安心做事,只盼着中午快快到来。 今天,心绪不平静的人,可不止君慈一人。 在茶趣馆二楼雅间。 如意不明白为何夫人一大早就来这里喝茶。 当她从窗口往下,看到一辆辆马车络绎来到对面姚宅的时候,她明白了。今天,是那天煞星一家新居入伙呢。 他们,终是再回帝都了。 来之和安之先到,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安排着下人们把东西一箱箱搬入姚宅。 然后车队离开。 接着,一辆名贵的楠木马车向姚宅而来。竟是有常亲自驾车。 一看到这个曾经的大少爷,如意心中五味杂阵。已经九年不见,这个少爷少了点年轻的飞扬之色,但多了成熟稳重,身上多了一份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一个商人,身上却有文人的儒雅之质。更加让人心动。 如今的他,一看,就是一家之主的形容。 如意瞄了一眼自己家的夫人,却见她此刻亦望向那家人的方向,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如意想:再见那家人,她表面虽平静,但内心也一定诸多感慨吧。 转头再看时,见姚有常已在家门前停下,他掀开车帘,车内一个纤手伸手,他的手一握,车里一个女人弯身出来。 一见这个女人,如意心中一阵强烈的嫉妒,甚至有点恨意:已经九年了,章君柔这个乞丐女,看起来竟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这个女人的命太好了,似乎连岁月都特别优待于她! 如意原以为,这家人,被赶出太师府,一无所有,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女人,现在应该是被受生活催残的,应该像其他农妇一样,穿着打着重重补丁的粗衣,皮肤被晒得又黑又残,满脸苍桑的苦相才对。 她想不到,这个女人,如今穿着华贵的绸缎,美丽依然,眉眼之间都是幸福的模样!在有常将轿帘掀开的时候,她探出头来,自然而然,伸出手,微笑。他亦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扶下马车。 更让人恨的是,两人相爱依然。不,似乎比以前更爱了。 君柔下马车之后,转头,与有常,两人一齐伸手,夫妻俩一齐去扶马车上的人。 这个人,是满目慈和的余嬷嬷。她,除了一头银发,容颜竟然也没什么变化! 马车有点高,有常怕摔着她,还伸手一抱,把她抱下车。她哎呦一声,下地后,笑嗔有常:你这孩子,我自己会下!这样子像什么? 却一脸笑意,一脸幸福。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她的孩子,而他,早已待她如母。姚家上下,亦视她如老夫人一样尊敬。 马车上最后一个下来的人是仙香雪。 一见香雪,如意更恨了。 也许是因为同是丫头的原因吧。 如今的仙香雪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什么感觉呢,她琢磨半天,终于琢磨出来了,是一种自信!一个丫头本应该有的低眉顺眼,柔顺小心的模样,这些,在她身上一点影子都没有。 她神采飞扬,一脸自信,不卑不亢。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但,如今的她就是这样子的。 有常也伸手把她扶下车。一个下人过来,牵马,把马车牵从别一边的侧门进入姚宅。 而有常,带着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着,进入了姚宅大门。 不见那个姚子规和那个天煞星。 这让很多人失望。很多人都想来看看如今的天煞星长什么样了。 这九年,她虽不在帝了,但帝都一直有着她的传说!如今她要回来了,众人怎能不好奇如今的她长什么样子了? 刘安康指认现场的那天,听说她出现在鬼寺,但因为她在寺内,能见到她的人很少,加上,众人后来受了惊吓,一窝蜂跑了,所以也没人见到她出来。 但是她的样子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有人说她美,有人说她丑;有人说她胖,有人说她瘦;有人说她矮,有人说她高......明明是一个人,但在众人口中,却有千百种样子。 这样,人们就更想见见她如今到底长什么样了,所以一听说她今天要回帝都了,所以很多人就偷偷来一睹她的“风采”。所以周边茶楼,饭馆,如今都几乎满人了,还有些人,故意在周围闲逛。 想不到,却没能见到她的庐山真容。 如意转回头向净慈嘀咕:“新居入伙,难道那两姐妹没有过来?” 却见夫人出神地望着姚宅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她在看什么,那家人都进府了啊。 如意不敢打扰她。一会,她说:“走吧。” 如意哦一声,只得跟她出了茶馆。 刚走没几步,如意咦了一声,拉了拉夫人的衣袖,伸手一指,净慈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 竟不自觉的冷笑一声。 如意望着远去的人影问:“夫人,那是老夫人她们。老夫人一直都在家中祠堂吃斋念经呢,今天怎么突然出门了,您说,她是刚巧路过,还是特地过来的?” 净慈冷笑一声:我不好受,你也不好过吧。看到有常夫妇如此待余嬷嬷,不知她作何感想。 这么多年,你可曾后悔当年所为?对这个长子,你可曾心怀愧疚? 第二百零七章不请自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九年来,年年姚老夫人的寿辰,总会收到福号点心铺送来的福包和寿桃。点心铺的人每次都说对方没有留下姓名,只是提前预订了,指定让那一天,送上门。 送得多了,点心铺的老伙计就留了心,但是他说,每年来订的人都不一样。 虽对方没留下姓名,虽然亲自去订做的人都不一样,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送这些的真正主人是谁? 他人没回来,但,他的心曾回来过。 开始一两年,她还生气地让人把那些东西给扔出去。 但后来,渐渐地,她开始看着那些东西发愣。 直到这两年,她沉默地收下了那些东西。 有次,如意,还看到她在佛堂,看着那寿包寿桃,默默流泪。她偷偷回去把这趣事告诉净慈,净慈冷笑一声,不置一评。 如今这家人重回帝都,而她真的是这么巧“路过”吗? ...... 终于,挨到巳时中,君慈就过姚宅来了。客人不多。因为姚家尽量低调,有常新居入伙,只想摆个简简单单庆祝而已。 君慈过来时,是来之接待他。 他忍着没有问阿奴,与众人应酬着。 他曾过秦宅几次,但是君柔都没见过他,因为阿奴的关系,这次就时不时打量他。 与小时候一对比,差别可真是大。 小时候小小个,白嫩嫩,娇贵贵的,现在却精壮英武,高大帅气。 再加上,听有常说这孩子这几年的作为,还有他对阿奴的种种,她的心中一时诸多感慨。 凭心而论,此人,品貌与品格都是没得挑的。 致命的是他的身份而已。 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君慈今天安安份份,彬彬有礼,他长这么大,从没这般规矩过,即使在皇祖父面前,也是比较率性的。 但此刻,他却时刻繃起精神,注意着自己一言一行,因为,他感觉得到阿奴她娘亲的目光时不时的射过来,让他浑身有点不太自在。 她这是打量自己未来女婿呢,不注意不行啊。这个“丈母娘”这关很难过啊。 终于撑到了中午饭时。 主客落桌吃饭了,但却没见阿奴姐妹出来。 君慈正奇怪呢。 这时,听到下人来报称:“太子驾到。” 姚家众人俱惊讶。 有常与秦大将军相视一眼,双双站起,带头,众人纷纷跟着刚要出迎,却见太子已走了进来。 众人向他施礼,有常:“未知太子大驾光临,未及出迎,恳请见谅。” 太子手一挥:“你们无需拘礼,把我当个寻常来贺喜的客人即可,姚老爷,听说今天贵府只打算摆个家宴庆祝入伙之喜,不请外客,我不请自来,您不会怪我打扰了吧?” 有常忙道:“怎么会呢,太子您的大驾光临,让我这姚宅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太子看到了君慈:“二皇弟也在呢。” 君慈一笑:“是啊。这俗话真是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兄,你可真会挑时候,我们刚要开吃呢,你就大驾光临了。这噌吃噌喝的技术杠杠的啊。” 众人俱笑。将军哈哈一笑:“可不是吗?正好,请快快入座。” 于是把太子奉在上座。 由于阿奴不在,所以君慈入座后,有点心神不宁了。 心想,不会这姚夫人气还没消,那丫头还被关着吧。 但“丈母娘”在上,他也没敢问。 却见太子看了下在座各位后问有常:“不是说家晏吗?怎么不见两位千金和虎威将军?” 有常:“他们三个暂留在秦宅。今天不过来了。” 太子哦了一声。由于心里有鬼,也不敢再多问。 而这个太子对阿奴的任何关注都让君柔心惊肉跳的。她真的想不明白,知道了庄儿就是当年的天煞星,当年惟恐避之不及的太子为何现在却一反常态,反来与姚家交好,并处处关心阿奴。 只是因为阿奴曾因缘际会,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不会,绝对不会,他们本来想与将军联姻,但一知道阿奴是天煞星后,就马上绝口不提,而一向“买桃子”买得勤,口口声声说阿奴对之有救命之恩的太子,也自知道阿奴是天煞星那天起,就很长一段时间没到过秦宅。 可见,他们一开始还是很忌讳的。 可是最近为何又突然亲近了呢。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有什么谋划? 我们回帝都是不是一个错误? 这顿饭对她来说,真是食不知味,心思乱转,突然,想起那个方孝儒上门提亲的事情来。 那天,她以阿奴是天煞星为由拒绝提亲,但方孝儒却坚持要娶,他的理由是什么?当时自己因为被阿奴与二皇子在崖底小屋的事,被气得头脑不太冷静了,没太在意当时的情形。 现在回想不太对劲啊。 以前对上门提亲的人说阿奴是天煞星,那些人很识趣的知道意思了。 难道方孝儒母子听不懂意思?不论这命理是否真假,这都是拒绝的意思。 而孝儒当时怎么说的? 君柔回想当时情形,那方孝儒好像说她娘说阿奴不是天煞星,而是他的福星?他为何这样说? 君柔有点头痛。 而有常有点郁闷,太子与二皇子竟同时亲自登门庆贺姚宅新居入伙之喜,这很快又成帝都一大谈资了。 在新居,众人同桌吃饭,却各怀心思。 而在秦宅,喜舍后廓,阿奴正坐在荷池边,有点愣神,一向明媚的她,此刻眉目间染上了一点愁。 她从没被罚这么惨过。她现在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母亲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罚她,而是阻止她见皇家的人而已。 听千言说,母亲最近总向二哥打听牧场和桃源居的情况,她心中有点不安,觉得母亲在这时候突然这么关注这两处远居,一定有什么打算,会不会把我送走? 正胡思乱想之间,子规走了过来,坐她身边,问:“在想什么?” “你说娘亲会不会把我送走?”阿奴问。 子规微微一笑:“你以前不是经常想出去看看吗?母亲把你送走,不正合你意?” “那是以前!”阿奴说。 现在,她不想离开李君慈。 “是因为二皇子吗?” 一听他的名字,阿奴不禁微微一笑。 子规看她这样子,问:“以前从没想过嫁人,怎么现在就这么恨嫁了?嫁人有什么好的,起早了得罪丈夫,起晚了得罪公婆。” 第二百零八章今天不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笑:“嫁人虽有百样不好,但却抵不过一个喜欢,我喜欢李君慈。” 子规微笑,对此话不置一评。 “对了,听说汪净明被流放的那天,你去给他送行了?”阿奴问。 “恩,恩师出面送他。” 阿奴笑了一下:“你说这一关他能过得了吗?” 子规微微抬头,望向远方:“他若从此一心向善,收心养性,做一个流放人员应该做的事,这一关自然就能过了。” 阿奴亦随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应得什么样的后果,就看他的造化了。” 两人静看了远方一会,阿奴:“对了,汪净慈想把姚安康的死算在我头上,她想让我也承受刘安康这九年来承受的痛苦,想让我也背负着沉重的心灵负担过日子。” 子规:“她找过你吗?” “我拜祭姐姐的时候,她过来了,说刘安康是让我给害死的。”说着竟不自觉地笑了一声:“人人都说我回来是找她们一家报仇来了,想夺回我们一家曾失去的一切。” 子规突然轻笑一声。 阿奴:“报仇?也许吧,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姐姐沉冤不白。我只是要当日的真相浮出水面,我有错吗?至于真相后,他刘安康会怎么样那是他的事,他做了,就应该承担后果!他应该接受国法审判,接受社会谴责,接受自己良心的拷问!只是我想不到,他会以那种惨烈的形式自我了断!他死的情形确实震憾到我了,事后,我曾多次自思,结果,我肯定,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事!” 子规:“问心无愧就好,刘安康就是被自己良心拷问了九年,自觉非死不能赎罪,一切都是他自作孽,怪不得他人。” 阿奴:“至于他们说,我回来想夺回我们家曾失去的一切!哈,真是好笑,这曾失去的一切是指什么?本属于我们爹爹的太师之位?我们要重回太师府?本属于我的太子妃之位?嘿!谁稀罕!我们不仅不稀罕,还要感谢当年失去这些?让我们得了这么多年的海阔天空,让更好的我,遇见更好的他.”她低头一笑,这个他,当然是指李君慈。 却又突的神情一黯,也许,遇见他,是个错误吧。 子规看她情神,说:“他那天被二哥挡回去之后,就没再来过了,不过他走的时候,问了今天我们入火的事,还问,这一天,你是否会被放出来。” 阿奴看向远方:“那完蛋了,他今天一天会到我们新居去的,见不到我,他一定会闹的。” 子规吃惊:“他傻了吗?今天可是我们新居入伙的大喜日子!” “他才不傻!”阿奴马上反驳:“他今天不闹,但明天,一定会!” 但他不闹,不代表别人不闹啊。 此时,在帝都姚宅,众人正各怀心事但却其乐融融的吃饭呢,却突然听到门口锣鼓喧天,喧闹声阵阵。 众人正奇怪呢,门卫来报说门口来了一群人,抬着一只烧猪,在敲锣打鼓,放鞭炮,说是来庆祝姚家新居入伙之喜的。门卫问他们尊姓大名,好进宅通报一声。 但来人说不用通报,说什么客来主出迎,指名让姚夫人和二公子出来一见,自然就知道他们是谁。 门卫见为首说话这人是一位耄耋老人,且听她说话的语气感觉就像是跟姚老爷和夫人的家中长辈一般,不敢造次,忙进来通报。 众人大奇:这客人好大的架子啊。来访不仅不自报姓名,竟还指定对方家里的人亲自出门迎接他。若是家中亲人长辈,也不会这样啊。 安之心中一乐: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站了起来,说:“好吧,那我就去把她们请进来吧。”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奇葩,来他家门前摆谱来了。 他心中倒不觉得对方是来庆祝的,倒像是来闹事的。 因为,门卫所传之话虽不多,但给的信息已很足。 一:这些人敲锣打鼓放鞭炮,一路“轰轰烈烈”而来,就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恐怕,现在姚宅门口,都不知围了多少“观众”了。 这跟我们姚宅想低调入伙的初衷背道而弛。 二:来而不入,而是滞留在门口,明显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些事情。 三:客来主出迎,那我家最大的主当然是父亲大人,但对方却指定让娘和我亲自出迎,那明显就是冲着我俩来的。难道我和娘亲得罪了什么人? 君柔也站了起来:“你坐下吧,我出去就行。” 有常一笑:“我才是这个家最大的主,这什么客人,竟藐视本公子,你们都坐下,我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余嬷嬷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太子用手岶抹了下嘴,站了起来笑道:“姚老爷,本太子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客人,倒也想跟你一起去请请他们。” 君慈也笑道:“同感同感。” 香雪站起来:“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起出去请请这位贵客吧。” 于是众人一起出到门口。 安之一见对方,瞬时就明白了:这些人,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门口站着的竟是张得高一家人。 那个门卫口中的耄耋老人就是张得高的老母亲。 今天的门卫是云海的人,所以他们不认识张得高一家人。 张得高扶着她母亲在前,身后的一些是张得高的五六个猪朋狗友,正拿着锣鼓在敲,还边敲边吆喝,队中,摆着一只烧猪。 门口的情形果不出所料,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而此时,茶趣馆二楼的一雅间内,明珠正一脸兴奋地望着这边,笑道:“果然物以类聚!什么档次的人,交什么档次的朋友!哈哈~~,一只烧猪,敲锣打鼓!哈哈,真逗,笑死我了。” 她也是一早过来,刚巧包间就在她娘的隔壁,但母女俩都是秘密过来的,互不知对方所踪。 此时,她娘已离开。 她本来见到太子和武王先后进入这姚宅的时候,真是又气又怒,此刻终于感觉舒心了。 有常万万想不到,来者竟会是张得高和他的老娘,他也糊涂了:“这些人,脑袋被门挤了吗?搞什么鬼?” 第二百零九章无知无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忙上前出迎,想把他们迎进门。谁知这张老夫人一见这么多人出来迎自己,有认识的,有不认的,看样子是全家和客人都出来迎自己了,一时心中得意。 哼,算这姚家会做人! 她阴阳怪气地说“有常,我以为你家富贵了,就忘了我们这些贫贱朋友了呢,入伙之喜竟也不敢告诉我们,怕我们上门来失礼了你这高门大大户吗?”说着,望下姚家那气派的大门口一眼。 心中嫉恨极了,这低贱的商人,真是有钱! 有常忙道:“不敢不敢,只因搬得匆忙,准备不足,只备粗茶淡饭,怕失礼贵客,所以只简单摆个家晏而已。” 这张老夫人还哼了一声。 余嬷嬷:“老夫人既已有心到来,那就快请进府吧。” 张老夫人哼一声:“有件事,先需当面说清楚了,否则,我可不敢进贵府大门。” 众人心想:终于拐入正题了。 君柔:“请问何事呢。” 张老夫人,眼角一斜向天:“那得问问你的好儿子了。” 君柔一愣,望向了安之。 安子上前施礼:“晚辈不懂老夫人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这老夫人昂着的头终于一转回来,“啪”的一声脆响,竟扬手给了安之一个耳光。 她出手很重,安之的俊脸被打的一侧,左脸颊一下就红了,印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张得高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心中舒畅极了。 他好吃懒做,还好赌贪杯,早就囊中如洗,以前,还敢上姚家商铺去弄点小便宜,找来之要这要那的,但自从这姚安之弄出一式欠条,还一式多份,给到各商铺,各店中人员人手一份,一见他出现,就纷纷拿出这欠条,让他签字,害得他都不敢上门了。 心中,对安之恨得牙痒痒的! 这老夫人出手太快,蛮不讲理,竟不言任何缘由就出手打人,让姚家众人反应不及,君柔和嬷嬷啊一声,把安之向后一扯,嬷嬷心痛地看下安之的脸,见竟红肿起来,心中大怒。 这孩子自入姚家以来,还从没挨过打。如今,这张老夫人竟倚老卖老,不顾惜日情面,不顾安之颜面,竟当众刮他耳光,实在让人气愤! 有常忙挡到儿子身前,他心中也有点生气,但依然很有涵养:“老夫人,有话好好说,不知安之他犯了何错?惹您老如此生气?” 张得高心中窃喜:搬出娘来,果然不错,把他们个个镇得小心翼翼的。 张老夫人本来一脸气愤,见有常如此才神情稍缓,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有常啊,我们两家相识于微时,对不对?” 有常忙颔首:“对。” “当初你们还一贫如洗之时,每当农忙我家得高得远就经常上门帮忙作农活对不对?” 有常再次点头:“对。” “有次,半夜三更,大风大雨,你家鱼塘决堤,我家两个孩儿半夜三更冒雨上门帮你家筑堤修坝对不对?” “对!” 她语气突的一重:“亏你心中还记得这些!如今富贵了,却反脸不认我们了?” 有常一惊:“老夫人,何出此言啊?” 她语气又缓了回来:“你们姚家这几年生意做大了,东南西北到处走,来之这孩子算有良心,经常给我这老人带点土特产,蛮让我感动的,觉得这孩子心善淳良,打心眼里喜欢,曾将家传之玉送给他作为回礼,但来之说土特产是他的小心意,让我不必放在心上,回礼太重,他不肯收。”说着,微笑温和的看向来之,说道:“有常啊,你真是教了个好儿子。” 有常正摸不着头脑。 她却又语锋一转:“可你这二儿子就太不像话了!他兄长给我带的一些土特产,是他兄长的心意,兄长不计较,他竟斤斤计较,竟一一记在心里,如今“秋后算帐”把这么多年来,他兄长带的一些小东西,如数让人弄了张什么欠条出来,找我儿要钱!你说这是人做的事吗?你怎么教孩子的。” 这事,有常不知,有点惊讶。回头望向安之:“安儿,可有此事?” 安之还没回答,老夫人就道:“这事,不用问他,你到你家任何一间店铺随便找个伙计问问就知道了,这欠条,他让每个店伙计人手一份,一见到我儿,就催着他签字画押!你这儿太不懂知恩图报,太不懂人情世故,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替你管教管教他!” 这事,有常不知,但香雪这织纺掌柜知道。 她上前一步,向张老夫人施了一礼后才说:“您老有心了,但,我不觉得你有资格来替我姚家管教孩儿!至少我姚家孩儿个个勤勤勉勉,自食其力,不嫖不赌,知书识礼,反观老夫人教出的孩子.......这有目共睹,不用多说了吧。” 终于开撕了,观众们的表情开始兴奋了。 老夫人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你这贱婢,没大没小!欠教训!”扬手要打。 余嬷嬷向前一步,把她手一挡:“老夫人,众目睽睽之下,还请自重!” 按年龄,张老夫人比余嬷嬷还年轻,她只是看起来比余嬷嬷老态罢了。 余嬷嬷出手,她自然也不敢做得太过。。 把手一甩:“有常,看这样子,你真是富贵了就忘恩了是吗?这是真的要跟我们这些曾经与你共过患难的贫贱之交断了是吗?”说着一指身穿便服的太子和君慈,:“说是寻常家晏,不请外客,哼!这外客是指我们这些贫贱朋友吧,而不包括这些个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吧。现在府里指不定高朋“贵客”满座吧。” 君慈觉得好笑,唉: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人家富贵了还“识”你,那是情分,不识你,你该自省,若问心无愧,是对方的原因,那这朋友缺了是福,何必强求,他家有喜请什么样的客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这酸溜溜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可笑。 他上前一步,向这老太太施礼道:“老夫人,姚家确实只摆寻常家晏,我俩兄弟只是来凑个热闹,噌吃噌喝而已。” 这老夫人不知刚才用手所指之人就是当今太子和武王殿下,否则,此刻早吓晕了吧。 无知便无畏。她哼一声:“没人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真是物以类聚!个个都是无礼之极!” 第二百一十章曾经恩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不安地咳了一声,就要向君慈施礼,想表示不知者无罪,请他不要跟这老人计较。礼还没施下去,君慈很有风度地伸手一托,微笑说了声:“没事。” 这张老夫人见有常竟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察言观色,心想:看这样子,这年轻人应该蛮有来头的,说不定他家生意,做得比有常家还大,他家一定比有常家还有钱! 在她心里,这低贱的商人之家,朋友自然也是些商人之类的。 君柔向前施礼温和地道:“老夫人,您消消气,你我两家相识多年,请先进屋喝杯茶,若有什么误会,咱心平气和地把话说请楚吧。” 张老夫人不耐烦:“我说了,没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入你们家大门的。” 君柔上前要扶她:“老夫人,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有话咱进门慢慢说清楚。” 老夫人怒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把话说清楚了我才会登你们家门。” 君柔再三劝道:“老夫人,你我两家相交一声,何必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争论,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咱进门再说可好?” 老夫人冷笑道:“原来你们也怕人家看笑话!做得出,就不怕别人笑!有什么话就要光明正大的当众给我说清楚!” 君柔缓了口气:“老夫人,你既有备而来,那咱就开门见山吧,这事,你希望如何解决?” 张老夫人:“我要安之把给我高儿赔礼道谦,当众给老身斟茶认错!那张什么鬼欠条当众撕了,从此不得再提这事!那么以后,我们两家还能像以前一样来往。” 君柔点了点头,说:“好。” 安之的心咯噔一下:娘亲不会真让我给他认错吧?我被这老家伙当众刮了一巴掌,难道娘亲她还要补一巴掌。 却听到他娘说:”既然老夫人想站在这里把话说请楚,那我们就在这把话都说开了吧,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一下您老。” “问吧。”张老夫人说。 “你我两家相交于微时对吗?” “废话,这刚才不是说了吗?” 君柔也不在意:“那五年前,那场大风雨让你家颗粒无收,那年你家没米下锅,都是我姚府给你们家送米,助你家度过难关。对吗?” 张老夫人咳了一声:“确有此事。” 君柔再问:“农忙之时,你家儿子过来帮做家活,但我的家人也去帮了你们,农村人家,相互帮忙,对吗?” 这老夫长舒了一口气,才不太情愿的说:“对。” “你儿子曾多次欠人家赌债,被人上门催债,还威胁说不还债就要他的命,他被人打得半死,无耐就把催债的人带到我府来求助,我来之多次帮他还了赌债,安之还多次劝他戒赌,这事有吗?” 这老夫人看了他儿子一眼,不说话。 君柔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把传家宝给我家来之,作为什么土特产的回礼之事 ,这事,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去时日久了,老夫人您记错了,我记得,当初您的儿子向我来之求救,说您老重病,急需西域雪山雪莲救命,我来之才放下一切事情,急奔西域,花重金买了这雪莲回来给您,您当时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就把你的传家玉镯来顶这雪莲之费用。” 老夫人脸色有点变了,咳了一声,不满地说:“你儿子跟我算老帐,你现在也要跟我算老帐对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安之的思想原来是随了你!” 君柔:“老夫人,难道只许你跟我们算老帐,就不许我也提一提过去吗?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说着叫了一声:“安之。” 安之上门恭敬道:“母亲。” 君柔:“把你写的那份让张公子签字画押的欠条拿来我看看。” 安之:“娘,这欠条,孩儿没带在身上。” 刚一说完,人群中有一人道:“我有!我有!”就挤开人群上前来。 众人一看,竟是奸掌柜,见有热闹,他竟也来凑凑。 君柔一笑:“正好,既然你有,那就劳烦您给大家念一念这欠条上的内容。” 这奸掌柜从怀里一掏,掏出那张欠条来,抖开,双手捧着,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地把欠条上的内容一一念出。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欠条上的东西,这老夫人口中的土特产,一些小东西,竟样样都是珍品,死贵死贵的,有些,有钱都买不到! 君柔对张老夫人:“我记得,来之平时给你们带的土特产,不是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写信或让人传话让来之给带的,比如这雪莲,是您病重是要的,而雪芝嘛,得高说是冬梅产生后血虚,让来之帮带的,其余也要得各有理由,我就不一一明说了。” 老夫人老脸一红,却依然气哼哼地说:“你现在才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那么有钱,给我们这些贫贱之交带点东西怎么啦?是来之他自愿给我们带的,他不计较,你这当娘的现在是来替他来跟我这老人家斤斤计较是吗?” 君柔:“自然不是!”说着把手一伸,对奸掌柜说:“欠条给我。” 奸掌柜恭敬地双手把欠条奉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伸手一撕,竟当众把它撕了,扬声吩咐:“欠条这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了。”转头向安之:“安儿,知道了吗?” “是,娘亲。”安之答道。 张老夫人:“这还差不多,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那安之也无需再向我们道谦了,既然大家话都说明白了,那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以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两家人。” 说着对身后:“高儿,让人把礼物抬进姚宅,我们进去恭贺姚家新居入伙之喜。” 张得高笑着嗳了一声,就要招呼身后人把烧猪抬进姚宅。 他乐翻了,以后,又能找姚来之这冤大头要这要那的了。 君柔却说了一声:“慢着。” 张老夫人一顿:“姚夫人,还有话要说吗,进府再说吧,我这把老骨头都在这站半天了,也实在累了。” 君柔:“我刚才已再三邀请您老进门,你都拒绝,现在,我也不敢再邀请您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祸起萧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张老夫人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来贺你新居入伙之喜,你难道要将客人拒之门外?你富贵了,就觉得我们这贫贱之交不配登门了是吗?我们只配与你共患难,不能同富贵是吗?章君柔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 君柔却也不怒,脸色如常,语气也如常:“老夫人,您跟我们翻旧帐,是表示您曾对我们有恩。我跟您谈过去,是想告诉你,我们也曾对你们有义。您不能只记自己曾施的恩,忘了别人对你义!对于过去,我姚家并不欠你的!你休想用过去,来道德绑架我姚家将来!我章君柔不吃这一套!” 张老夫人气结。 君柔:“我姚家是商人之家,一向讲究帐目分明,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还请您分清楚了,不要混为一谈,若以后我姚家要向谁感恩,或施恩,自不会刻意去求回报。但若谁要买什么东西的话,还请结帐!好了,这番话之后,如果张老夫人还愿意登门的话,那无限欢迎,若从此不再与姚家往来,我们亦不会强求。” 张老夫人大怒:“哼,谁希罕!以后你这姚家,求着我来,我都不来!高儿,我们走!” 张得高还不太情愿,叫道:“娘!”他本意是想来跟姚家弄好关系,而不是来断绝关系的啊,叫他以后到哪弄银子去。 张老夫人:“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她也不想这样啊,但事情已无法挽回了啊,想不到这平时一副柔柔弱弱,逆来顺受样子的姚夫人,竟突然如此强硬啊,否则她也不会一开始点名让她出来啊。 失算了啊。 张得高只得非常不情愿地跟着他娘回去了。 君慈心中不禁为这“丈母娘”叫了一声好,但却也暗暗担心:这“丈母娘”实在不好对付啊。 一下子将姚家从别人口中忘恩负义的形象扭转成了仁至义尽的形象! 是谁说这姚夫人是个软弱无能,一无是处的乞丐女的! 张家人走后,有常对众人一笑:“让大家见笑了,都散了吧。”对客人和家人们说:“咱进去吧。” 闹剧过后,终能顺利地吃完这顿入伙饭了。 君慈礼貌告辞出来。 心中很煎熬,这几天,他饱受相思之苦,本以为今天能见到阿奴,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归。 有点丧气地回到府中,直进了书房。 刚坐下,就有管家来报说:“太后忽然想见见几位儿孙,晚饭打算摆个家晏,让武王务必出席。” 君慈点了点头:“知道了。”接过近侍奉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郡主呢?” 近侍答道:“回殿下,郡主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君慈好了一声,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信报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关于北牧皇宫的消息,这北牧的国王后宫佳丽无数,封了十三个妃,专宠九妃,所以受屋及乌,极其宠爱其所生的九皇子。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九妃的枕边风吹得太勤了,这从不立后,后宫向来以大妃为尊的北牧国,其国王竟想效法太元国,要立皇后。 这事他在朝堂上一提,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纷纷反对。 如今这北牧国正为此事,朝廷之上国君臣对峙。各不相让,闹得沸沸扬扬。 君慈把这信递给小明,小明接过看了之后。 君慈问:“有什么想法?” 小明:“天家还是无情的好。” 君慈没好气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高小明,你最近怎么神经兮兮的,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 小明:“这北帝英豪半生,却想不到最终也会被美色所累,看来他是爱极了这个九妃,想给她最好的,但在十三妃之中,她位列第九,大妃为尊,这皇帝不想她屈于人下,就学我太元国,整了个皇后之位出来,想让她凌驾于众妃之上掌管后宫。” 君慈点了点头:“还有呢,后宫这事,乃皇帝家事,即使破格,也不至朝堂上君臣对峙,各不相让的地步吧。” 小明:“皇家无家事,后宫与前朝关系向来千丝万缕,这北帝能破格立后,就能破格立太子。各皇子皇孙怎么想?与之相关的各方势力怎么想?” 君慈一笑,端起茶杯,随手递给小明,上明忙起身双手接过,喝了一口。 君慈自己也端起另一茶杯,喝了一口再问:“你觉得此事对我国有何影响?” 小明:“这北牧,向来以长为尊,其大皇子与二皇子已故,如今,以三皇子四皇子为尊,此两人又都是大妃所生,又都是主战派,以六皇子的主和派相来不对头,若大妃这一派胜了,对我国无利!” 君慈一笑:“不,此一争,无论谁胜谁败,对我国百利而无一害!北牧国越乱越好。” 小明不解,望向君慈:“这北牧国,如今算是我太元国之臣国,怎么会越乱越好呢?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君慈一笑:“北牧国称臣是因形势所逼,并非真心实意。当初北境之争,他们大败,而同时,其国内不是大旱就是洪暴,造成最近几年,粮食不继,内外交患的情况下,无法再起兵戈,被逼俯首,想暂时休养生息。而我国当时虽征服了北牧,占了这兵之要塞,却不能一股作气,趁着对方大败,而国内又水深火热之际乘胜追击,皆因当时,我国亦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小明点头。 君慈继续道:“论两国当时的隐患,我觉得我国还相对危险一些,因为,让我国人民水深火热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和大将军当时都认为人祸之患大于天灾,所以当时,大将军才密报回京,请旨接受北牧降书,暂止兵戈,先平内乱。” 小明恍悟道:“我国如今内乱暂时压制,但北牧的民生也渐渐复苏,所以,它依然是我太元国最大的隐患。” 君慈点头,双目熠熠,有龙虎之光:“所以它越乱越好,祸起萧墙,我们才有机会,内外交击,彻底收了它!收了它,其他三国就不在话下了,我太元国天下一统的日子指日可待!” ...... 第二百一十二章皇家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明听得热血沸腾,心中涌起万般豪情,对君慈的崇拜更甚。 他是个正人君子,是个英雄好汉,是个战神。 但心中也有隐隐的担忧。 别人家祸起萧墙,然,自家萧墙之内,难道就风平浪静了吗? ...... 申时未到,君慈就急急进林妃的贤宁宫中给林妃请安,林妃心痛地拉着他打量:“你怎么又瘦了!” 小明心想:相思之苦让他这几天神经兮兮地,经常半夜起来望月兴叹,他现在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蹦跶,已算不错了,娘娘您还想他胖到哪里去? 君慈笑道:“我的娘啊,怎么您每次见我都说我瘦了呢,难不成,你希望我成个大胖子吗?儿子这叫精壮!”还清了清嗓子,用手理了理冠发:“还英武!嘿,这样才能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 把林妃逗得没好气地一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娘就知足了,至于你的妃子嘛,样貌倒是其次,首要的是贤良淑德,知冷知热,能把你照顾周全,这样我就放心了。” 君慈过来扶着她,母子一起往太后的太极宫中而来:“还要给您生十个八个大胖孙子,让他们天天来陪母妃玩。” 逗得林妃笑得合不拢嘴。 母子两进到太极宫时,皇后太子,杨妃和信王都已先到。 两母子赶紧向太后施礼问安,林妃还惶恐告罪来迟。 太后倒不计较:让两人起来,赐了座。 刚坐下,昊帝就来了。 众人忙起身向皇帝见礼。 太后乐呵呵,一脸安慰幸福的模样。与寻常百姓家之祖母见到众儿孙相聚一堂而欣慰欢喜别无二致。 人已到齐,太后乐呵呵地向身边侍女道:“通知御膳房传腾吧。” 宫人们忙摆案设席,太后带众人纷纷落座。依尊卑长幼次序而入座。 太后在尊位,而九岁的熙和公主坐她身边。左首为昊帝,右首为皇后,依次类推。 君慈看下左右,奇怪,问太后:“皇祖母,忆萝呢?听管家说她一早就进宫陪您了,难道她不一起用膳吗?” 太后一笑:“好好吃你的饭,我饿不着她。” 杨妃轻笑道:“我们武王,时刻惦记着我们的忆萝郡主呢。太后娘娘,您快别把郡主藏起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郡主若不出席,叫我们武王如何安心用膳呐?” 太后微笑望向君慈:“不见一天,就这么想念了?” 君慈咳了一声:“我就问问,问,问问,呵呵。”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太后:“既然这么关心她,就不应该整天溜出去不见人,她在这里,没几个知心人,你应该多陪陪她。” 君慈再咳了一声回道:“是。” 这时,宫女们端上清口茶来。 她们分别侍候主子们漱了口之后,一队队传膳宫女个个手举金案,案中有都精美食具,逶迤而入。 每队九人,第一队上第一道菜。 宫女们手举金案,案上是白瓷蒸杯。 一个宫女款款来到君慈案桌前,将金案放下,把蒸杯双手端于君慈面前,用白色餐巾包住杯顶,纤手一揭就把杯盖揭了。 一缕轻烟随盖而起,君慈仿佛还听到杯中之汤蒸沸之声。一阵药汤之甘香扑面而至。引得人食欲大动。 杯中有黄色汤汁,内有红枣一颗,枸杞二粒,梨花两瓣。色香怡人。 宫女从金案的玉碟上拿起一个白玉汤匙,轻轻放于杯中。才端起金案。与其他八人,轻柔恭敬地退了下去。 与第二队传膳宫女错身而过。 太后问侍候在侧的司膳:“这是什么汤?” 司膳恭敬答道:“回皇后,此汤名为黄芪羊肉汤,是味药汤。具镇咳润肺,补虚温中之效。听说武王受吃羊肉,但羊肉性温,此季不宜吃得太腻,故而将其做成药汤。” 君慈有点汗颜:怎么又点我的名。 他呵呵对司膳道:“有心了,有心了。” 司膳温谦微笑施礼道:“殿下能感受到其中心意就好。” 额,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君慈不禁看了她一眼。 太后笑道:“都说用心做出来的美食味道与众不同,大家尝尝吧。” 君慈尝了一口,心内暗赞:确实用心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羊肉的腥膻之气尽去,花之香倒提了上来,淡淡的药和酒香。额,不过我还是喜欢跟众将在北境大口喝酒,大块吃烤羊肉,大声谈笑的感觉。或者跟阿奴抢炖羊肉吃的感觉。 正想着,就听太后问道:“慈儿,感觉此汤味道如何?” 额,怎么又点我的名? 君慈:“很好!” 太后问众人:“都喝得惯吗?” 众人都说好。 昊帝笑问太后:“母后觉得此汤如何?” 太后:“甚得我心。” 昊帝对司膳:“赏!” 司膳忙施礼:“谢陛下。” 随着一队队传膳宫女络绎来去,各人的案桌上渐渐摆满了膳食。 一家人边吃,边交谈,如寻常百姓家,其乐融融。 太后看着几个孙儿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很是欣慰,却又眉头一皱,对身边的昊帝说:“我怎么感觉我这几个孙儿都瘦了啊?尤其是慈儿,还黑了许多,你是不是拿朝事为难他们了?” 昊帝忙答道:“太子有帮着我处理一些朝政之事,但都是些小事,至于慈儿和信儿,最近都没什么特别的事交于他们。” 太后皱眉道:“那慈儿,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也不进宫来看看我和你母妃?你不如搬回今未宫来住可好?元儿在东宫,信儿在麒麟宫,他们两个几乎天天来看我,只有你在外,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想见见你,总是找不到人。” 皇家素有成年皇子封王后在宫外建府的惯例,皆因皇帝膝下儿女众多之故,但昊帝后宫人少,膝下儿女也是廖廖,只有四儿两女,一儿还早夭,长女这几年还住在江南,鲜少入宫,膝下就更显调零,故而,太子和信王都住在宫中。 太子自然住东宫,信王住麒麟宫。 而君慈,则住今未宫。 这是先帝仙逝之前特旨指给他宫殿。而在外的武王府也是先帝指给君慈的。 这足见先帝对其的特别宠爱。 不管今未宫,还是武王府,都曾是先帝的居殿。 但先帝都没有机会住进去。 说来这个中原因很是奇怪,怪得让人觉得诡异。 第二百一十三章待诏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首先说这武王府,桓帝当初力排众议,强立爱子十三皇子为太子,封其第九子即先皇为景王。 太子入主东宫,陛下着人在外给景王建府。 可是宫殿刚建成,人还没住进去,太子暴毙,死因至今成迷。 桓帝伤心过度,加上年老体衰,几度昏厥,无法临朝。朝臣惶惶,如此情况之下 ,国不能无储啊。 众臣经过几番商议后,由当时的老丞相向病床上的皇帝请旨,立景王为太子。 虽然太子尸骨未寒,死因未明,此时立太子明显不妥,但形势所逼,桓帝只有以大局为重,忍痛同意了。 当时,由于先太子死因未明,皇帝下旨封了东宫。 所以新太子面临一个问题:不能住东宫,而留在原宫中,对于身份来说又不太合适。 当时的皇后作主,让人在宫内新辟宫殿给新太子居住。 谁知新殿还没建成,老皇帝一命呜呼。 这新太子成了新帝。 这新的宫殿自然就不用住进去了。新帝让人继续把新殿建好,起名今未宫。 所以当时才有流言蜚语,称景帝驾崩之前,特命人把这两处宫殿给少将军李君慈,是暗示当时的昊王:称帝之后,封君慈为太子,百年之年,让太子继位。 虽是流言,但太子和皇后心中不能不介怀:明明是名正言顺,本属于自己的名位,最终在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 君慈一听,让他搬回宫中居住,吓得不轻:在外都不得自在,进来还得了? 但却笑嘻嘻的道:“听皇祖母这话,孙儿就更不能居住在宫内了。” 太后奇道:“这是什么道理?” 君慈:“孙儿不像太子和信王,他们两人佩玉熏香,文采风流,清雅俊逸,对人温和有礼,让人观之可亲,与之相处,如沐春风,他们两人天天来问皇祖母的安,皇祖母您当然开心,但孙儿却不同了,孙儿只会武刀弄枪,行为粗鲁,小时候您就经常说我是只捣蛋鬼,回帝都后您又常说我是个皮猴子,现在还说我是匹脱缰野马!” 说得众人都没好气地笑了。 君慈继续道:“一个皮猴子偶尔在你面前捣捣乱逗你开心,您觉得有趣,但是如果它天天在您面前闹腾,您肯定会烦极了他的,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孙儿以后就住宫外了,隔三叉五回来陪您说说话,逗您开心,这样您才会经常念着我!” 太后笑着对林妃道:“这鬼灵精,他自个怕在宫内受了拘束,想在外胡天胡地,就拿我来当托辞!你快给我找个人来管管他,反了他,连皇祖母都敢拿来当挡箭牌了!” 林妃笑道:“妾生了这样了一个多动鬼,妾也一直头疼,整天为他担惊受怕,无一日安心,再这样操心下去,妾恐怕都不知要断命几年了,妾早想找人替我管管他了,找到合适的人,我就不管他了。” 闻歌知雅意,众人当然知道太后这顿家晏绝不会是因心血来潮而设,此刻听这话,就知其中深意了。 杨妃也诉苦道:“你想不管就不管了吗?你口上说着不管,心里真的能不管吗?这俗话说得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当父母的就是一辈子操心的命,你认命吧,说这不管是不可能的了,说找人来分担下,这倒是真的。我啊,早到处让人打听看哪家有贤淑闺女待字闺中,想替信儿求娶过来,管束管束他,唉!可惜一直没找着。” 皇后一笑:“怎么,满帝都闺阁少女,难道无一入得了妹妹的法眼?” 杨妃苦恼道:“这倒不是,只是,往往同一个人,在各人口中却有千百种样子,有人甚至还故意作假!太后您知道吗?在城南,有一处人家,花钱到处让人传扬他的闺女,说什么貌比西子,才赛班昭,德追娥皇,蕙越苏若兰.....把她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汪尚子的孙子汪保宜竟因这些传言而得了相思病!汪尚书无法,就派人上门去求娶,娶回来后,这汪保宜发现这宝贝儿还很害羞,非得让把灯熄了才肯揭盖头行周公礼,这汪保宜爱极了她,事事依她,一夜春宵后,这新郎起来一看,怀里竟抱着个母夜叉,吓得当时就晕了,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这趣事,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君信边笑边道:“我们这样娶笑保宜,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哈~哈。”他平时跟汪保宜称兄道弟的。 君慈也笑得不行:“谁让他傻。” 杨妃笑道:“所以说,传言都是不可信的!这盲婚哑嫁确实害人不浅,还是见过真人,观察一段时间,知根知底,再行嫁娶的好。” 终于入了正题。 皇后微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急着想娶儿媳妇抱孙女的话。”转头问陛下向太后:“那么宫里开选一批待诏女如何?” 待诏:本是等待皇诏命之意。 皇家有一个惯例,会选一些宫外闺阁少女或幼女入宫培养观察一段时间,以备指给各皇子皇孙作妻妾之选。 此类女子类似秀女,却又不是秀女,为了区分,故将其命名为:待诏女。 太后微笑不答,而转头问昊帝:“陛下以为如何?” 昊帝笑道:“后宫之事,向来以母后和皇后为主,你们作主就好。” 这时,晏已到了尾声,宫女渐渐撤去旧菜,上了鲜果。 君慈刚想吃块梨润润喉呢,谁知,这一队传膳宫女只来了八位,在座其他人面前都摆了果盘,独独把他给漏了。 他这人神经有点大条,也不在意,端起茶喝了一口了事。 君信却替他抱不平。对司膳,有点调侃的语气:“我说司膳姑姑,我二皇兄怎么得罪你了,你连个果子都不给他吃。” 司膳却也不见惶恐,从容施礼道:“三殿下,可千万别冤枉了奴婢,不给二殿下吃生果的,另有其人。” “谁啊?”君信奇怪地盯着她问。连君慈也好奇地坚起耳朵,望向她。 第二百一十四章自家萧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司膳但笑不语,与其他八个宫女,恭顺地退了下去。 君慈两兄弟正摸不着头脑呢。 却听到一把含羞带怯,娇柔软绵的声音道:“是忆萝自作主张,请皇子哥哥不要生气。” 两兄弟几乎同时转头,循声一看,见忆萝郡主竟身穿司膳局宫女的蓝色布裙,头扎蓝色纱带,手托金案,案上一白汤杯,一个精小白瓷提壶,一玉碟,碟上一玉瓷匙, 莲步姗姗,含情带羞,温柔无限地走到君慈跟前。 君慈忙站起来:“这是什么?给我的吗?”要伸手去接金案。 她却微笑地把金案一侧躲过君慈的手,柔声说:“你坐下。” 君慈无奈,坐下。 她轻轻把金案放下,捧起案中瓷杯,置于君慈案前,伸手把杯盖揭开。右手提起小提壶,左右按住壶盖,一侧,就把小壶中之蜂蜜倒入汤杯中,倒完后,轻轻放下提壶,拿起汤匙,放进杯中轻拌了几下,才说:“可以了。” 一宫女过来,把金案端了下去。 太后向忆萝伸手:“过来。” 忆萝温顺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君信不干了:“我说郡主,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他有汤喝,我没有。” 忆萝嫣然一笑:“可是,你也有果子,他没有啊。“ 君信故意使坏:“那皇兄,咱们换换。” 君慈确实有点神经大条的:“好吧。”竟真的端起瓷杯来换君信的果盘。 忆萝急道:“不能换。” “为什么!”竟是两兄弟同时问。 皇后与两妃哭笑不得。 太后也笑着,有点无奈地跟林妃道:“你这儿子,平时鬼精鬼精的,但在某些方面,却又迟钝得很。” 杨妃向君信嗔倒:“换什么换!这汤里加了大补料,只有武王才受得,你受不了这补。” “什么补料皇兄受得,我受不得。”君信嘀咕。 忆萝羞道:“杨妃娘娘,莫要取笑忆萝了,这汤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今早听武王起床时,咳了几声,不宜吃生果,特蒸了这雪梨汤给他润润喉。” 君信恍然大悟,大惊小怪道:“哦,我明白了,这汤我果然消受不起!还是皇兄你享用吧。”说着把汤给君慈还回去,把他的果盘“抢”了回来。 太后笑道:“你别心里不平衡,你今天吃的菜,全是忆萝亲自下厨做的。” 众人惊讶。对忆萝的厨艺俱一致称赞。 昊帝:“忆萝真是好厨艺啊。” 君信却对君慈拱手,语带双关:“托皇兄的福。” 君慈甚感无奈。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杨妃一脸羡慕地对林妃:“这就是知根知底。我信儿,要是能选到一位如郡主一样品貌却又真心待他的妃子,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郡主的行为真是让林妃动容。 自已不能常伴他身边,若他身边真的有这样一位,连他轻咳两声都紧张的人儿,那她就放心了。 林妃笑嗔杨妃:“胡说什么,信王一表人才,福缘深厚,自会娶到可人儿!到时候,你一放心了,说不定能多活十年百年的呢。” 杨妃笑道:“但愿承你贵言。” 君信突然问君慈:“皇兄,我最近听闻你看中了城北鬼寺旁的那片荒地,正带人开荒种地呢,我本以为是有人开你玩笑呢,看郡主这厨艺,我倒有几分信了,你俩一个亲自下厨,一个开荒种地,难道是想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归隐山林吗,哈哈。” 君慈郁闷,看来最近找玉的动静太大,让人误会了,笑道:“什么开荒种地?没有的事。” “没有就好,吓死我了,城北那块鬼地,可不是耕种的好地。”君信笑道。 昊帝却表情一肃,对君慈:“这事,我也正要问你呢,今早,兵部尚书问我,选址增开校场的事,除了交待他办理之外,是否还另派了你去处理。如果是这样,他可跟你一起商议着办。我问他为何这样问,他说你最近天天带兵到城北鬼地去勘察,他以为你是为新校场选址呢。你没事,带兵去片鬼地干什么?” 气氛忽地有点凝重。 君慈:“回父皇,儿臣上次因雨被困鬼寺,把一块玉给弄丢了,想带人去找回来。” “荒唐!”昊帝生气道:“丢的是什么玉?你竟劳师动众去寻找!派人把方圆百里都给封了?扰民伤财,让民众议论纷纷。新政刚立,你这个当初力主新政之人,就干出这样荒唐的事出来,授人以柄,落人口实!你难道想这新政还没成形就半路夭折了吗?” 君信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调笑引出这么大事来,轻声道:“父皇,没那么严重。” “你给我闭嘴!”皇帝怒道。 君慈忙道:“儿臣知错了。” “回去,马上把人给我撤回来!”皇帝严声道。 君慈忙应是。 皇帝缓了口气,表情缓了缓,才语重心长道:“你要清楚,你已是皇子,还封了王,以后,凡事要想想影响!不能再那么任性了!” 君慈再次应是。 太后对皇帝:“别只顾着训人,却忘了自已!别把你前朝的事带到我后宫来!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皇帝马上从一个训人的严父变成一个挨训的孝子:“儿臣知错了。” 杨妃咳了一声,道:“嗯 ,那,我们后宫就还是谈我们后宫的事吧,刚才正说选待诏女的事呢。” 皇后嗔道:“就你急。” “当然。”杨妃道:“我想着早点抱孙子呢,我就不信你不想?” 这把皇帝都逗笑了,向皇后:“这事,你们作主吧。” 杨妃兴奋道:“不如趁热,趁人齐,我们先来议议这待诏女的人选吧。” 太后点头:“也好,这新政刚立,皇子也只有三位,就不必劳师动众了,就在这满朝百官之家中选就好了。” 皇后应了声是。向杨妃:“你不是事先让人查了各闺阁少女了吗?这人选,你就来说说吧。” 杨妃笑道:“既然皇后有命,那我就说了哈,首先呢,这太师府明珠小姐必是头一位要进宫待诏的。不过......”杨妃拉长了声音,卖了一个关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第一美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过什么?”忆萝问。 “不过,这太师大人还有一位爱女哦!” 众人大奇。 “哦?”君信奇道:“这倒奇了,我经常与姚家三兄弟来往,竟从不知他们还有个姐妹。这个母妃您是怎么知道的?” 杨妃笑道:“你除了到处游山玩水,还知道什么?我啊,帮你打听闺阁少女时,见过京城最出名的媒婆。她告诉我的,她说太师还有个如天仙般的女儿,是太师的侧室苏氏所生,本来太师想让媒婆帮此女作媒,但苏氏说女儿还小,想把她留在身边多几年,这媒才作罢。” 皇后觉得好笑:“这太师把这个女儿藏得也太深了吧,他想让他女儿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杨妃道:“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事,当时,太师跟媒婆提的要求竟是:平常百姓家,只要家里不愁吃喝,男方性格温柔,身体健康,最好懂点诗书,年龄与其女儿相彷就好。而且还叮嘱,不要在皇公贵族里头选。” 皇后表情微妙地说:“这事倒奇了,嫡女是太子妃的人选,却让庶女去嫁平民百姓?” 杨妃:“这个中缘由更奇怪,媒婆当时也好奇,太师就把理由告诉了她,你们知道是什么理由吗?竟然是:这太师觉得自个女儿长得太漂亮了,自古红颜祸水,他怕她入了皇公贵族之家影响甚大,还是入平民之家,默默无闻得好。” 这理由一说出,在座众人哭笑不得。 太后对皇帝道:“这太师大人也真是奇葩一朵,这是对女儿的容貌怎样的自信才说这样的话。而且,做法想法也与众不同,别人家若觉得女儿漂亮,都会使劲往皇公贵族家送,他却要使劲把她推给寻常百姓家,怪不得孩子她娘会找理由不让孩子嫁。” 杨妃却道:“你还别说,给人作媒,媒婆都是要先见过本尊的,这媒婆还真的跟这位姚小姐见过一面,这媒婆说她阅人无数,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说是帝都第一美人儿一点也不为过!” 皇后提醒她:“传言都不可信,这可是你说的。” 杨妃却不以为然:“这个我觉得还真值得一信,姚家人代代模样都长得不错,据说这苏姨娘也长得天仙一般,深得太师宠爱,父母俊美,儿女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君信笑着对太子说:“姚明珠就人称帝都第一美人,想不到家里藏着个更美的,不如皇兄把这对姐妹花都收了吧。” “人称?那是自称吧!”太子没好气地说:“你要,全给你得了。” “再美有我的小仙女美吗?”君慈想着,心思就飞了,她还被禁足吗,真想见见她。一时,人在晏席,魂却不知飞哪去了。 君信道:“也把这美人儿选进来吧,我倒想见见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儿。” 太后对杨妃道:“那也定她一个吧。” 杨妃马上道好,再报出一串人名:“应国公之女巫灵雨,黄大将军的小女儿黄慧,胡尚书的女儿馨宁......” 她报出了一串名字,后,询问皇后和太后的意见,都没意见后,皇后道:“我们忆萝郡主才应是头一个入选的,你却故意使坏把人家给漏了,真该掌嘴。” 杨妃却一本正经地说:“忆萝郡主还用得着入宫待诏吗?她不是已经“金屋”待娶了吗?” 这一句话把君慈的魂拉了回来,向杨妃:“杨妃娘娘,您干嘛总是开我跟忆萝妹妹的玩笑呢。” 杨妃不回君慈,却一脸糊涂地向忆萝道:“你来说说,我刚才哪句话有提到他?我明明在说你的事,他着急个什么劲?” 忆萝俏脸一红,低头,羞道:“娘娘!” 皇后一笑:“好了,忆萝脸皮薄,别再逗她了,这待诏女怎么能少我们贤良淑德的忆萝郡主呢。” 虽然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忆萝还是松了一口气,心内欢欣激动:自己无父无母,还有什么会比成为待诏女后,再按皇家诏命嫁入武王府更名正言顺的呢? 眼看名单就要订好,太子着急,频频给他母后使眼色:选了郡主还要选阿奴啊。 君慈也向不给任何意见的林妃投去求救般的目光:母妃,您给个意见啊,把阿奴选进来啊。 但无论是皇后,还是林妃,都对自己儿子的眼色视而不见。 君慈正着急,却听昊帝说道:“别忘了秦大将军的女儿。” 杨妃像突然想起一样道:“哦,对对对,秦大将军虽没女儿,但她有义女,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就姚子规吧,我们大家也都见过她了,模样儿长得出挑,性情看着也蛮好的。” 昊帝却道:“不可,此女大仁大善,在帝都开了医馆,所治病人,无论贫富,皆一视同仁,还经常无偿施药救人,听大将军说,她还有悬壶济世之心,如此女子,朕怎能忍心让其成为伯姬之流!” 杨妃试探道:“除了子规,那就只有.....”小心看了皇帝一眼:“就只有姚阿奴了,难道要选她吗?” “有何不可?”皇帝说。 君慈君元同时松了一口气。君慈真想此刻就飞到阿奴身边,告诉她这一好消息。 杨妃嗫嚅道:“可是,她......” “别跟我说什么她命不好之类的话”,皇帝语气有点生硬地说:“当年不是传言她会克死全家吗?现在,她全家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杨妃垂首不敢言。 太后劝道:“何必非得让她进来?” 在她旁边的忆萝柔声道:“太后,待诏女而已,没名没分的话就等于非亲非故,进宫来,也没什么关系吧,选了黄将军和其他大人家的女儿,却独独漏了秦将军家的,这,会不会不太好?虽说秦将军坦坦荡荡,心胸宽广,自不会计较这些,但就怕别人会多想了去。” 这话说得通情达理。 “那就听皇帝的吧。”太后说。 “是。”皇后说,那妾回去把名单整理好,让钦天监算个良辰节日,召她们入宫。 “恩”太后道:“此事加紧了,三个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最好一出年,就把他们的大婚之事都给办了。” ...... 第二百一十六章摆平岳父岳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大的一场雨啊,阿奴坐在床上,身子趴在穿台,双手交叠,而下巴抵在手上,百无聊赖地看窗外雨景,听檐外雨声。 大雨打在荷叶上,水面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水珠溅开,形成一片迷蒙的水雾。 那家伙现在干嘛呢?昨天在帝都新居没见到我,本以为他今天会来的,但这么大的雨,路途又远,他不会来了吧,唉,来了也见不着我的。 别来了吧李君慈,以后都别来了,最好,你遇着一个美人,对她一见钟情,然后把我给忘了。而我,睡一觉起来,也把你给忘了。 这样,也许就两大欢喜了。 凰珏找着了吗? 她伸手抚了抚脖子:那玉戴了九年,一时丢了,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趴在那里,胡思乱想,叹了一口气,望着大雨出神。 她不知道,李君慈已经来了,而且正跟她的父母在客厅里“谈判”呢。 ...... 由于阿奴姐妹在秦宅,所以新居只留给下人给守,有常一家也暂回了秦宅来。 这二皇子冒雨前来,还说要拜见姚老爷和夫人,让宅内众人惶恐。 忙把他引进正厅。 有常夫妇忙出来拜见。 礼毕,君慈上座。 下人上了茶点后,这二皇子对两夫妇说要单独跟他们聊聊。 下人都退下去后,武王的护卫又似乎把这个厅给围了起来。一时气氛有点压抑,让两夫妇惶惶不安。 君慈:“听说姚姑娘因我而被姚夫人禁足了许多天,我深感愧疚不安,特来解释清楚。” 有常惶恐道:“小女被禁足之事确有,但与殿下无关,皆因草民教女无方,以致她太过淘气,犯了点错,故而拙荆对她小惩大戒。” “您有所不知。”君慈说:“我知道姚姑娘被罚,皆因她曾失踪一天两夜之故,姚夫人因她夜不归宿而处罚她,而她之所以夜不归宿,全是因为我。” 有常假装不知情:“怎么会因为殿下呢?” 君慈:“我那天遭歹人刺杀,受了重伤,幸得姚姑娘仗义相救才得幸免,因事关重大,我没有将实情公开,造成你们误会了姚姑娘。姚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但本王却连累她受罚,这几天日日不安,茶饭不思,夜不能安寐,良心实在过不去,今日特来告之实情。还望放了姚姑娘,另,本王曾受刺杀之事,还请保密。”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是真的,但却不是因为良心不安,而是因为相思之苦。 君柔:“不该说的事,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但小女......” 她想说罚她真的与他无关,而君慈也怕她会找理由不放了阿奴。 所以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我知道,一个清清白白的闺阁少女,却跟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一天两夜,对女方名声影响甚大,但请你们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我,我一直很喜欢她。况且,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她小时候,就收了我的凰珏,这事,姚老爷和夫人都是清楚的,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今日过来,除了释释清楚阿奴当时不归的真正原因,也想跟两位商量一下我和阿奴的婚约之事。” 有常夫妇惊呆了。 自从阿奴跟有常说这小子会上门提亲的话,所以有常心里也一直有着这二皇子随时上门求娶的心理准备。 但此刻也被震惊得不轻,本以为他今天来,是为了阿奴被禁足,想救她出去,谁知道这小子,话题忽的一转,转到了嫁娶之上。 他不仅想把阿奴救出去,还想把他娶回去,想得倒是挺美的。 而且,他今天上门,根本就不是求娶之意,而是来让姚家履行婚约的!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们本来就有婚约! 有婚约何需再求,双方只需确认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走个流程,选个良辰吉日,完婚就好了。 啊!这小子,太机智了! 有常心里这样想着,就瞄了他夫人一眼。 这二皇子话题转得太快,君柔也要消化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才能缓回神来。 心惊肉跳:这二皇子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暗示我们夫妇,他与阿奴自小就有婚约的,现在,两人都长大了,该完婚了。 她忙惶恐道:”二皇子,这,您也知道,我们是商人之家,小女无才无德,身份更是低微,怎配嫁入皇家呢?您也知道,以阿奴的身份,连入宫为奴都是不配的,这凰珏,贱妾会尽快让阿奴还回殿下。” 是啊,商人之女,只配嫁商人为妻,即使嫁个普普通通的秀才,那最多也是为妾的命,别说三书六礼名媒正娶了,恐怕,连三书都没有。 “姚夫人,难道是想毁婚吗?” 君柔吓得一身冷汗:“不敢!但阿奴的身份低贱,实在配不起殿下。” 皇家的婚约,谁敢毁,只要你们皇家毁得,我们可毁不得! 君慈却早有准备:“姚姑娘聪慧明敏,慧心兰质,知书识礼,德才兼备,加上又是将军义女,无论是品貌,还是身份,都是一流的,何来低贱一说?况且,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喜欢的人,不管她是将军之女还是商人之女,我都会娶的。而且是明媒正娶!” 君柔不感动那是假的。明媒正娶,那就是正妻之意。 “殿下,阿奴哪有您说的这般好,您可千万别被她蒙蔽了!她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最易蒙蔽人了,她本性粗俗无礼!琴棋书画更是无一精通,她实在的配不起殿下!” 哪有这样数落自己女儿的,有常伸手暗下扯了扯他夫人的袖子,无奈自个夫人却手一挣,不管自己的抗议。 君慈听完后,低着头,一副伤心难过的神情,沉默不语。 这让有常夫妇惶恐不安。 一会,君慈才抬头,难过无比地说:“我听人说过,如果男方上门提亲,若女方看不上男方,就会以自己女儿配不起对方为由婉拒,我知道,阿奴这样优秀,这世上配得起她的实在没几个,像我这样,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的粗人来求娶她,实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点自知都没有。” 有常夫妇再次惊呆了。 谁知,更让人吃惊的在后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难得有情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二皇子正说着呢,却突地向两夫妇一跪! 吓得有常夫妇俩,膝盖一软,跟着跪了下去。 君慈一跪后说:“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有常跪着扶他:“殿下啊,您怎能对草民夫妇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等!您快快起来啊。” 这二皇子却跪着不肯起来,继续道“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是真心爱阿奴的,您把她嫁给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将她爱若我的眼睛,我的心脏,我的五脏六腑,爱若我的生命!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姚夫人,您把她嫁给我好不好。我以后也会怒力,让自己快快成长,您答应我好不好?” 君柔双目湿润,泣声道:“殿下,我阿奴何德何能,蒙您如此错爱啊。” 有常夫妇感动不已:他说,他将阿奴爱若生命,这话不假,阿奴曾说过,他当初在鬼地受伤,就是因为她!若不是真爱,谁会舍命为你挡刀呢。 即使真爱,生死关头有时也会迟疑。 这世上,生死关头,毫不犹豫为您舍命的,也许,只有父母啊。 夫妇俩双双去扶他:“殿下,您先起来吧。” “你们不用管我的身份,只把我当个民间毛头小子,因爱慕你们的女儿,现在上门求亲就可以了,姚夫人,我知道您不放心我,怕我心怀不鬼,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受阿奴的,我.......” “我答应了。”这姚夫人打断。 君慈一时愣住。 “您先起来吧。”她说。 君慈愣愣起来,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您真的答应了吗?” 君柔点头。 “太好了,谢谢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阿奴的。”他神情激动,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人看得有点于心不忍。 君柔:“殿下,凭您的身份,要娶阿奴只需一声令下的事,何需如此?” “婚姻大事,我不想渗进身份的因素,我觉得结婚不仅要两情相悦,还要双方家人的真心祝福,这样才不会有遗憾。”二皇子说。 “殿下,您真的会尊重我们意见吗?”姚夫人问。 “当然。”他答。 “其实,两天前,阿奴就已经可以随便进去了,是她自己有些事没想明白,所以才一直呆在喜舍里没有出来,我也并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既然你那么尊重我们的意见,那么在意两情相悦,那只要阿奴没意见,我也就没意见了。”姚夫人说。 “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君慈预感有点不太好,阿奴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她傻了吗? “当然可以,让老爷带您过去吧。” “多谢姚夫人,劳烦姚老爷。”君慈道。 ...... “姚叔叔。”正走着,君慈叫道。 有常一惊:“殿下,叔叔这个称呼草民当不得啊。 “当得。”君慈说,我父亲就经常说您是他兄弟,我小时候也这样称呼过您啊:“阿奴她怎么啦?为什么会把自己关起来?” 有常想:这小子想探探内情呢,唉,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应该是我娘子撒谎吧,阿奴要是能出去,她早溜出去了,怎么自己把自己困这么久? 唉,我可是第一次见娘子撒谎啊。 有常汗颜,但不能告之心中实情,只得说:“你去见她,当面问问她不就行了。” ...... 过了长廊,雨很大,而慈悲喜舍建在荷池之上,四周无遮无掩的。 侍卫和奴才们,撑伞披笠来给他们两人开路。 到了喜舍门前,管家伸手拍门:“二小姐,二皇子来看您了。您开下门吧。” 阿奴正看着窗外雨景愣神呢,听到这句话,惊喜,回头,蹦起来,跳下床,冲到门边就要开门。 却突的顿住,心感不对劲:“李君慈,我娘怎么会让你过来这里?” “阿奴,不得无礼!您怎么能直呼殿下名讳。”这丫头,怎么老改不了这毛病。 “无妨。”君慈微笑道,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感觉心跳加速了:“我想跟阿奴单独聊聊。” 侍卫们恭敬散了开去。 “好的。”有常说,姚家众人也退了下去。 这雨真的很大,君慈站在喜舍门前的檐下,都感觉到水汽冒了进来。 “阿奴。”君慈开心地说:“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开下门啊。雨很大。” “你这家伙,是不是用你的皇子特权,威逼我娘放你过来的?”阿奴在门内说。 “没有!是你娘让你爹带我过来的,她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她答应了!” 听到他欢乐激动的声音,阿奴的心一抽一抽的,倚在门边,一会:“你走吧。” 君慈的心一黯,以为她没听清楚自己话里的意思:“你怎么啦?阿奴,你娘和你爹答应我们的婚事了,是你娘让我过来看你的,你开下门啊。” 阿奴低着头,心中难过不已:她当然不反对了,她说把决定权交到我手上,我要是开门,跟你走,她就不要我了。 没听到阿奴回答,君慈有点不安:“阿奴,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开门,我们慢慢说好不好?雨真的好大,把我衣服都漂湿了。” “凰珏找着了吗?”她突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还......还没有。” “这......也许是天意吧,找不着就别找了,李君慈,你以为别来找我了,你走吧!” “你生气了吗?那,我现在再去找好不好。我一定把它找回来,找回来,我们就完婚好不好?” “不用了,找回来,找不过回来,都跟我没有关系,若找回来,你把它送给别人吧,你以后别来了。我们缘尽于此,你走吧。” 君慈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若不是声音一模一样,君慈真的会怀疑说这话的是另有其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开门,我们当面说清楚。” 阿奴默然垂泪,不答。一会,缓了缓情绪:“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李君慈,我不爱你了 ,你走吧!” “为什么?”才几天不见,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姚阿奴,你给我说清楚!” 第二百一十八章将心比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爱就不爱了,哪有那么多理由!你快走吧,我不跟你说话了。你站在这里也没用!” “好!”君慈心痛不已,看了看四周:“我就站在这喜舍门前等:“有种你就别出来!让雨把我淋死得了!” 说完,就真的走出去,站在暴雨中。 站在不远处药芦前的众人惊呆了。 有常忐忑对小明:“高将军,您劝一劝殿下啊,这样淋雨会出毛病的啊。” “劝不动,他是皇子,他说了算。”小明说:“要不,您劝劝你的女儿。” 有常汗颜:“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了。 有常冒雨冲过来,先对君慈:“殿下,您先到屋檐下避避雨,我劝劝阿奴。” 君慈已浑身湿透:“她不出来见我,我就不动。” 有常无奈,只得去劝阿奴,他走到门前敲门:“女儿啊,你到底怎么啦?开门跟爹爹说说好吗?” “不开。”阿奴说。 “我的宝贝女儿啊,别闹了啊,你娘已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不开门啊?” “你去问娘啊,问她,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开门了。” 有常糊涂:“不管什么原因,你先开门让殿下进来再说啊,他在秦宅里淋雨,这事要是让宫里知道,我们家会遭殃的啊。” “他自己要淋雨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阿奴说:“我也不要跟你说话了,有什么事,你去问娘吧,都怪你,不管管娘,老让她欺负我,哼!”语气里带着哭腔。 有常心痛:“是是是,都是爹爹的错,爹现在就去找你娘问清楚。” 他只得,转身,就去主楼找君柔。 众人看着这姚老爷匆匆忙忙走来走去的。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关门的依然关门,淋雨的依然淋雨。 过了小半个时辰,雨太大了,高小明只得出手:“殿下。”他劝道:“咱回去吧,你在心里自问一下,此刻假如你跟她调换一下位置,你会忍心让她在雨中呆这么久吗?我看,雨漂着好她一下,你都会心疼不已吧。走吧,也许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 “闭嘴!给我滚!”小明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割着君慈的心,有钝钝的痛。 ...... 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 这二皇子淋了这么久的雨,要出个好歹,姚家可绝逃不了干系。 唉,本以为爹爹匆匆去找娘,会很快回来,谁知,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指望不上他了,他从来拗不过娘。 安之没法,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劝:“殿下,我姚家自问从没干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看在小的曾帮过您的份上,您回去好不好?您在我家园子里淋雨,要是让宫里知道,我家会完蛋的。” “你这是赶我走是吗?你家的园子,我站不得是吗?”两人在雨中,都要很大声的说话,双方才听得清。 安之惶恐道:“不敢,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地是您家的,你爱站哪站哪?但,毕竟我秦宅也在这.....” “好了!”君慈打断:“这里我站不得,那大门外我总站得了吧。”接着向喜舍喊道:“阿奴,我在你家大门口等你,你不出来跟我说清楚,我就不走了!”说完,竟转身就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奴在喜舍里忐忑不安。 现在正是中午,但天阴沉沉的像到了傍晚一样,大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阿奴太明白李君慈了,他真的会说到做到的。如果不出去见他,他真的会被雨淋死都不走的。 但能怎么办呢?只能等了,等到娘心软了。 但看这样子,娘真是铁了心了。 她在房里走来走去。 突然,听到急急地敲门声:“二小姐,您快出去劝劝二皇子吧,整整一个时辰了,这么大的雨,他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吓死人了。”是千言那惊慌失措的声音。 这丫头向来都是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的了。 但此刻,这“大惊小怪”的声调听在阿奴的耳朵里,震入她的内心。 她更是焦急不安。 “二小姐,您快出来吧,再不出去,就要出人命了啊。” 千言在门口正大叫着,门呼一声开了,感觉门里一阵风刮出去,千言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小姐已不在房里了,她忙向着“风刮”的方向大叫:“二小姐,门口在那边啊!” 唉呀,小姐急傻了吗?跑错方向了啊。 阿奴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叫声一向,她直跑向主楼,湿淋淋地冲进她娘亲的房里,扑通一声,跪在她娘面前:“娘,女儿求求您了,您答应我们好不好?” “我没反对啊。”君柔说。 有常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劝道:“夫人,别这样。” 他一开口,君柔眼圈就红了,他心一痛,就不说话了。 阿奴哭道:“娘亲,您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讲理了,我为你操碎了心,我怎么不讲理了。”君柔带着哭腔道。 “你们都别激动,先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有常很为难。 阿奴:“娘,你就是不讲道理,你就像当年的姚老夫人反对爹爹跟你在一起一个样!你就是当年的姚老夫人,哼。” “你,你,你,这怎么能一样。”君柔气红了脸。 “怎么不一样,当年的姚老夫人,不就是因为您的身份,而反对爹爹娶你的吗?你现在就是因为二皇子的身份,而反对我嫁给他,这哪里不一样了,简直一模一样。” 君柔气愣了,向后跌了一步。 有常唉呀一声,忙伸手扶住:“娘子,别动气,先坐下来好好说。”对阿奴:“别惹你娘生气。”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娘,将心比心,想想你当年,老夫人要上吊来逼我爹跟你断绝关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你现在,简直是让女儿跟二皇子遭受你和爹当年的痛苦!当年的姚老夫人是恶婆婆,你就是个恶丈母娘。” “阿奴,怎么跟你娘说话的!”有常急了。 君柔跌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直往下掉。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同意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的心一痛,跪行向前,扶住她的膝盖,轻轻摇,哭道:“娘,女儿求您了......”一时,亦泣不成声。 君柔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跪在自己眼前,摇晃自己膝盖的女儿,彷佛见到了她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她惹自己生气,气狠了,就会做势要打她。但每次刚做出要打的样子,还没打到呢,她就怂了,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腿,嘟起小嘴,奶声奶气道:“不要打,娘,女儿知错了。” 心都化了,如何还下得了手? 多想,她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伴在自己身边。 或者,时光慢点走,让她再呆在自己身边多几年。 一时,悲伤难已自已,满面泪水,她掩面而泣。 有常心痛极了:“娘子,别这样,孩子已经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去吧。” 阿奴跪着探身,伸手帮她娘擦泪。 君柔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缓了缓情绪才能出声:“你去吧,让他进来吧,我不管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你娘?”有常对奴道。 阿奴才反应过来,又哭又笑:“谢谢娘,娘亲,您真是太好了。” “先去把二皇子叫进屋吧,不能再淋雨了!”有常急着提醒。 “嗳!”阿奴跳起来就往外跑。 “要拿伞!”有常在后面叫道。 淋了将一个时辰的雨,君慈已经有点麻木了。不过还好,大雨的天气,天阴沉沉的,民众都呆在屋内,否则,他这样站着一动不动,早遭人围观了吧。 若知道他是皇子,那更是要轰动了吧。 雨水冰凉,他浑身都凉透了。心最凉吧。 没有什么比满怀着希望和激动而来,却又遭受这样的打击更让人难过的了。 他本来是想着先把“丈母娘”摆平,然后再告诉阿奴,她会入选为待诏女,出年,两人就可以完婚了。 谁知.......,她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痴痴地站着,一会,又想:阿奴真的会这么狠心,让我在这大雨中站这么久,她说不爱就不爱了,连一个理由都不给? 却转念想起小明的话,他说我自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 一思及此,心中再次钝钝的痛着。 “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在风雨声中彷若错觉。 他被淋得有点麻木,反应有点迟钝。 木木地抬头,看到门开了。 雨水朦胧中,看到阿奴,撑着伞,从门内走了出来,如梦似幻,渐行渐近。 他以为出现了幻觉。痴痴地望着她走近前来,将手中的伞,撑在自己的头顶。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强大的风雨都在这把小小的伞外。 她慢慢靠近,靠近,最后,靠入他的怀里,头埋在自己的心口。 他伸手一抱,把她紧紧环住,如环住稀世珍宝。 “我娘同意了。”她说:“这次,是真同意了。” ...... 慈悲喜舍此刻已被武王府的护卫看守起来了,小明亲守门前,屋内,君慈已经沐浴过,换了桓之的衣服,躺在床上。 千言端了药过来,在门口时,小时把药接过。 千言说:“大人,这是我们大小姐给二皇子熬的汤,她说二皇子受了点风寒,喝了这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好的,多谢。”小明说。 “你们二小姐呢。”这二皇子,一听有人说话,竟出来了。 “回殿下,我们二小姐此刻正在栖心居里呢。”千言答道:“二皇子,您还是别再出来吹风了,快喝药,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我们大小姐的医术,那可是很厉害的。” 君慈哦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明:“生病了,就要吃药,就好好在房里呆着。” 君慈一把把药端过,喝了。 阿奴把药碗接过:道:“二皇子若没什么事,那奴婢告退了。” “好。”君慈答道。 千言退下去后,君慈似自言,又似问小明:“你说她现在在干嘛。” 这个她,小明当然知道是指谁,有点没好气地说:“不管她在干嘛,她都不会来这里跟你相会了,她娘管着,而她又是个未出阁的少女,你以为她娘会让她过来你共处一室?男女大妨,你懂的。” 君慈瞬时丧气,转身回了喜舍里。 他极少生病,想不到,回帝都后,却因为阿奴而连病了两次,两次都是风寒。 此刻感觉有点头重脚轻的,还真是蛮难受的。 喝了药,感觉更累了。 他躺回床上。不一会,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乍醒,他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身在何处。 室内昏暗,只余拐角处一支烛火燃着。透过点点光来。 看来,已到晚上了。 他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感觉神清气爽。 子规果然是不负女神医之名,喝了她的药,一觉起来,感觉真的全好了。 躺了几个时辰,觉得睡饱了,他就披衣,想出去走走。 出了后门,穿过后廊,坐在荷池边的。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他贪婪地深吸了几口空气,心情舒畅极了。 他抬起头来,碧空湛蓝如洗,星河星光闪烁,圆月如玉盘高挂。 好美的夜色,突然就无限想起阿奴来。 想起她刚被禁足的那晚,也是坐在这里。当时,自己偷偷过来看她,他挨在自己肩旁,两人相依看月。 心中涌起一阵阵甜蜜来。 一时,也觉得有些饿了。 躺了几个时辰,晚饭都没吃。但他不想半夜给姚家人添麻烦。 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 愣愣看一会景。又开始胡思乱想:阿奴啊,如此美景,你要是来与共赏就好了。 她会知道我没吃晚饭吧? 她要是像我那晚给她送吃的一样,也给我送来吃的就好了。 想起当时,自己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丫头向后一躺,手一摊,本来一脸丧气,却在见到自己时,一脸惊喜,然后又不太置信的样子。 他不禁轻笑出声。 要是小明看到,又说他神经兮兮了,总莫明其妙的傻笑。 突然玩性一起,他突发奇想:要是我也一躺下来,就见到她就好了。 这样想着,竟真的学着阿奴当时的样子,向后一躺,手一摊,满怀期待地睁眼一看:却只看到星空。 他顿时丧气,唉,这世事上,哪有这样巧的事。 刚要坐起来,却感头顶一暗,他看到了一张笑脸。 第二百二十章心有灵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跳起,回头见阿奴婷婷玉立,笑意盈盈地站在眼前。 他往她手上一看了一眼,果见她手里提着食盒。心里乐翻了:哈哈,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一时眉飞色舞道:“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啊?” “就知道吃!” “我饿了!”他故作委屈道。 阿奴走到池边,坐下,把食盒放在一边:“我家里可没什么西域进宫的葡萄和御厨做的点心。” 君慈一笑,挨她身边坐下:“嫁鸡随鸡,你给我什么我吃什么,谁让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呢。” “没一时正形!”阿奴娇嗔,却怎都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她把食盒打开。君慈一看,食盒里竟是个小白瓷烫盅:不会给拿了汤过来吧,我饿啊,喝烫顶个什么用? 却见她把盅盖打开。里面竟装了粥,粥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阿奴给他盛了一碗。端给他。 他却不接,却向前一倾,一副等喂的样子。 阿奴竟笑眯眯地,用勺子勺了一勺粥真喂给他。 他美滋滋地吃了,感叹:“你亲自给我熬的粥吗?真好吃。” “一看就知道是子规熬的药粥啦,哼不过她对你可比对我好,这粥里加了鸡肉。” 君慈一笑,看了一眼身后,挨近她一点,轻声问:“你娘,竟肯让你过来?” 阿奴:“在这个家里,除了我娘,就我最大了,她没特殊交待的话,我爱干嘛干嘛,我说了算。” 君慈随着她一笑:“你家不是你爹爹最大吗?” “他排不上号呢。”阿奴说。 君慈乐了:看来对于这一家女人,姚叔叔一直都是采取宽让宠爱的政策。 阿奴再喂了他一勺粥,也挨过来好奇地问:“你是怎样过了我娘那一关的。她竟让你到喜舍找我?” 君慈嘀咕:“可你没开门,还让我淋了那么久的雨。” “别吱吱歪歪的。”阿奴说:“快点给我老实交待!到底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君慈:“你先给我说说,你又是怎么说服你娘“真”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李奴扭捏了一下才说:“我,我求她的啊。”见他笑了:“你笑什么?她是我娘,我除了求她,还能怎么办?好了,到你说了。” “我也是求她的。”君慈笑道。 阿奴翻了个白眼。 君慈学她:“她是你娘,我能怎么办呢?” “门口的护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早就对他们有交待?”阿奴问。 “为什么这样问?” “他们刚才一见我过来,二话不说,竟对着我施了一礼,也不说你醒了没有,就把门打开,让我进来,我进来后,他们再把门关了,害我蒙了一会。” “在他们心里,你可是我的王妃,武王妃要过来看我这个武王,谁敢拦?谁敢无礼?” 阿奴脸一红:“谁是你的武王妃,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他却一脸笑意地挨了过来,越来越近,那阳刚气息逼得她一颗少女女怦怦乱跳,他逼过来,她只能向后仰,最后避无可避,因为她已经仰躺在地板上了,没法再退了,而他俯在她的身上。 阿奴感觉到他独特的气自己满满地将自己包围,俊脸越挨越近,她脸红心跳,感觉呼吸不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你,你想干嘛?” 他露出坏坏地笑:“你个小坏蛋,多次占了我便宜,还承诺要对我负责,却多次反悔,本王越想越亏,不行,我得把吃的亏给讨回来才行。” 阿奴惊慌得有点结巴的道:“你,你,你想怎么讨回来?” “在崖底小屋你脱我衣服,我也得......” “你敢”他还没说完,阿奴就叫道。 他邪魅地一笑,俯身下来。阿奴吓坏了,粥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哪去了,双手忙一撑,撑在他心口:“你,给我起来。” “不要。”他说:“我要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阿奴撑着他,突然心一横,手一松,一摊,挑衅道:“有本事,你脱啊。”把脸侧一边去。 一会,没有丝毫动静,阿奴斜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撑俯在自己身上,傻傻地看着自己,她又侧回来,笑道:“不敢脱了吧,不敢脱就给我起来!” 他却坏笑一声,说:“谁说你脱我衣服,我也一定要脱回来才行?” “那你想怎样?” “我想亲你。”他说:“让我亲一下,就当补数了。” 说着就趴了下来。阿奴感觉整个人就像被他抱着一样,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她脑子轰一声,就成一锅粥了,僵在那里,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也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她用尽全身所有力气,都不能移开目光,只能看着越靠越近。 眼看他就要吻了下来,她不仅不懂反抗,竟还鬼使神差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唇上被轻柔的一触时,她有头脑轰的一声,就更摸不着北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沙的一声。 虽轻,但对于精神紧张兴奋的两人来说,这声轻沙声就如响在耳边一样。 两人俱一震。 阿奴马上感觉身上一轻。她本能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刚一坐起来就再听到沙的一声,呼的一声,一只雀鸟之类的从荷池处里,啪着翅膀飞走了。 阿奴斜了李君慈一眼,见他坐在池边,脸红红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胆小鬼。”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真怕你娘。”他说。 唉,这丈母娘要是再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再对我使下阴招,那可真要我的命了。 忽的又愤愤道:“你家里人都太坏了,连你家里的鸟都这么坏心肠!” 阿奴笑了起来:“你怕我娘最好!”她说:“我去告诉她,说你欺负我!” “我,我又没对你怎样。” “你还要怎样?”阿奴盯着他。 他心虚地一望她,两人四目一对,俱想起刚才被那个该死的鸟惊扰了的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俱脸一红。双双移开了目光。 “没结婚的话,男女授受不亲!这才是正人君子,你这个流氓!竟欺负我!”说着大眼睛一脸幽怨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又圆又亮,有种勾魂摄魄的魔力,此刻带着幽怨委屈,水清清地盯着自己。 君慈感觉心肝一颤,一下子就摸不着北了:“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非你莫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却不依:“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没结婚你就这样轻薄于我,你是不是也像刘安康对我姐一样,想骗情骗色!哼,我真不应该大半夜的,来这里给你送吃的,还是姑姑说的对,你们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说完竟站起来要走。 君慈大急,伸手一扯她的衣袖:“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的!阿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沮丧不已:“我刚才本只是想吓吓你,也不知道怎的,就晕头了,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别生气好不好?” 阿奴气哼哼地回头看他,君慈很不安,真怕她拂袖而去。他知道刘安康与姚暄竹的事,对姚家人影响很大。 正忐忑间,却听她噗一声笑了:“看你还敢不敢吓唬我。”她说。 君慈心一松:“小坏蛋!”,伸手扯了扯她袖子,把她扯到身边坐下。挨近她,乐颠颠地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说吧。” “宫里很快就会传旨,让你入宫待诏。” “入宫待诏?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很快就会成为待诏女了。” 阿奴脸一红。她知道成为待诏女意味着什么? 这是太元国的皇家,为皇子皇孙选正妃的过程之一。 皇家会把内定的人选,先选入宫观察培养一段时间,若满意,就会下诏完婚。 当然,并不是每个待诏女都会有幸嫁入皇家,更不会是每个都会成为正妃的。 有很多只是陪衬而已,只要内定的人选在入宫其间,没什么过错的话,笑到最后的,都是她们。 而陪衬的有些若被皇子皇孙看上,则会被指配为侧妃,其他大多会被送回本家。 待诏女被送回本家,只要不是犯错被谴回,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些人被退回,若不是因为身份,就是因数没有与皇子皇孙看对眼而已。 这些人还会因为曾经当过待诏女,被宫里调教过而身价大增呢。 不过,陪衬待诏女中,也出过逆袭上位的特例。 比如十三王爷的王妃。当初内定的待诏女本是工部尚书的孙女钱佳佳,但十三王爷对这钱佳佳无感,却对十三王妃申雪娥一见钟情。 本来,生于帝王之家,婚姻向来不太纯粹,不论这十三王爷喜不喜欢,十三王妃都必是内定的钱佳佳的,而申雪娥,最多会被指给他当侧妃,或侍妾。 谁知,钱佳佳因为心生嫉妒,又因为当时身份比申雪娥高,她竟私下约申雪娥出来,警告她别再勾引十三王爷之类的。 反正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论,争论之间,钱佳佳一时情绪激动,把申雪娥推下了阶梯...... 对于这件事,民间传说有其他版本,其中一个版本说这申雪娥是个心计深沉的人,那天是她约钱佳佳出来的,跌下阶梯也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把钱佳佳给设计了。 实情如何,除了当事人,也许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但最后结果可是众所周知的。 妇德尚柔,女子应贞静,柔和,温顺。但钱佳佳善妒,行为乖张,出手伤人,有违妇德,无视宫规,宫里本来是要将她杖责三十后,从待诏女贬为下等宫婢的。 谁知申雪娥宽容大度,不计前嫌,为其求情,最后将其退回本家了事。 最终结果,申雪娥完胜。不仅博得好名声,得了名份地位,还得了十三王爷的人和他的心。 所以这个十三王妃一直都被众多陪衬的待诏女视为榜样,都指望能得各王子王孙的青睐,被娶为正妃。 若成不了正妃,至少也要当个受宠的侧妃,因为只要受宠,就一切皆有可能。 反正不管是侧妃还是正妃,都强过被退回本家被家人嫁给凡夫俗子的好。 君慈见阿奴听完她要进宫待诏这个喜讯后,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是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心梗了一梗,问:“在想什么?” “我,我有点害怕。”她说。 他的心一柔:“别怕。”他说,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会让人照看着你的,我知道宫里拘束,你不喜欢,但不会太久的,你先委屈几个月,待一出年,我就会把你娶回武王府,到时你爱干嘛干嘛,全凭你说了算。 ” “我害怕不仅是这个。”阿奴说:“我一个天煞星,你皇家真的会让你娶我?太后和皇后,竟会让我成为待诏女?“ “把你选为待诏女是我父皇的提议,至于命理一说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只要说我是个将军,煞气重,只要娶个命较硬,煞气重的女子当王妃才能长长久久.....诸如此类的就行了,反正我会处理的,你只需等着当武王妃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你确定是武王妃吗?不是侧妃?侍妾或姬妾?” 君慈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个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还姬妾!我李君慈的妻子,非你莫属!” “那忆萝郡主呢?”她问。 君慈愣了一下:“你别多想,我真把她当妹妹。” 阿奴一笑,问:“她也会成为待诏女吧。” “是.....是啊。”君慈刚一答完,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忽的大惊:对啊,忆萝也是待诏女!凭她的身份,若成为待诏女,必无退回的道理,更不会成为偏房!而皇子只要三个,她会配给谁?太子?信王?都似乎不太可能! 糟糕!我最近只心心念念在阿奴身上,没考虑过其他! 此时的阿奴想:忆萝郡主才是内定的武王妃吧,而我呢,能成为待诏女是因为我是义父的义女吧。我这个待诏女就是传说中的陪衬,到宫里走走过场的吧。 这话,她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有时候,有些话,说得太白了,还不如点到即止。 君慈见阿奴说完忆萝会成为待诏女的话后,就望着荷池愣愣的。 心一柔,握住她的手再紧了紧:“你放心,我会处理的。”他说。 第二百二十二章先定家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望着他,忽然问:“忆萝郡主知道我将要成为待诏女的事吗?” “知道啊。”君慈说:“还是她帮着劝了太后,你才会这么顺利地成为待诏女呢。” 阿奴看了他一会,轻轻说了声:“是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月,本想装若无其事地赏月的,却发现做不到,因为悲伤忽然无法抑止。 女人的敏感让她在当初赏花晏就已明显觉察到这个郡主对李君慈的情意,也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敌意,皇家当时的意思也很明显:郡主就是将来的武王妃。 正因为觉察到这些,加上当时误会她就是他口中的“小仙女”,所以自己才会对这个郡主羡慕嫉妒恨,才会气得要把凰珏还给他。 现在,她竟然会帮着李君慈去说服太后,让我成为待诏女? 难道是这郡主向李君慈妥协了吗?她愿意屈尊,只当个侧妃?如若真是这样,那她不是爱极了他,就是心思极其深沉。 如若我这个商人之女成为武王妃,而她堂堂郡却只当武王侧妃,那多惊世骇俗! 她如乌珠般明亮的眼睛,望向李君慈,心,一阵阵刺痛:我也想像申雪娥一样,由一个陪衬逆袭而成为你的正妻,给这个万恶的世俗狠狠一个耳光!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我想最终,武王妃会是郡主这个内定的待诏女,而我这个陪衬待诏女,最多会是你的侧妃。 也许连侧妃都不能!那我会是你的什么?侍妾?姬妾? 她侧头想了想:姬妾可是没有名份的,算是个陪主人睡觉的奴才吧,比奴才高级点罢了。 那些人看在义父的份上,至少会给我一个名份吧,那就是侍妾咯。 一想到这,她心中愤愤:凭什么? 李君慈你为什么不是个寻常百姓?你为什么不能像我爹爹一样只娶一个! 她打量了一下月光之下的他,英姿俊逸,帅得人神共愤。 心中更是烦燥,一想起他将来会妻妾成群,左拥右抱,自己一惹他生气,就会被他冷落一边,凄凄惨惨,而他就会钻进别的女人的被窝卿卿我我,......就更是气急。 她愤愤地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君慈见她望向自己的眼神由一开始的含情脉脉,变成迷茫,委屈,冰冷,最后竟然到了愤怒,还站起来要走。 他忙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你,你怎么了?” 她想抽手离开,但感觉他手心冒汗,心中一软,转头看到他一脸着急,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一刺。 瞬时破功,她回身,挨近他的怀里,头埋在他的心口。 君慈忙伸手一抱。有点被她弄糊涂了。不过这丫头,向来不受他控制。 他经受千锤百炼,久经沙场,精壮英武,如高山劲松,而她一个弱女子,在他面前,显得娇小玲珑,在他怀里,很是小鸟依人。 而这丫头抱人还有个习惯:她喜欢扑进你的怀里,张开双臂,来紧紧环你的腰。 一个小丫头,却爱“熊抱。” 而她这个抱人的习惯,却让君慈特别受用。 他的心瞬时被融化,涌起万般柔情,恨不得与她永远这般相拥,直到天荒地老。 “李君慈,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她在他怀里说。 “恩。”他紧紧抱住她答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一时的好,很容易,我说的好,是一辈子的好。” “我答的好,也是一辈子的好。”他说:“我知道,一辈子那么长,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很空,你的这个问题,我会用一辈子的行动来回答你。” “若将来,我惹你生气了,即使气狠了,也不许把我扔在角落里不闻不问。” 他轻笑一声。 阿奴伸手扯扯他的衣服:“听到没有!” “听到了。”他答。 “即使气狠了,最多也只许气三天!最多三天哦,听到没有!三天后,你要主动哄我。” “恩。”他说。 阿奴这才心情好点,小脑袋甜蜜地依偎在他怀里,笑眯眯地。 这就是爱情吧,时喜时悲,时甜时酸,时乐时焦,患得患失。 “爱妃。”他突然叫道:“还有什么家规要给本王定的没有?”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有!”她说:“还有很多,现在还没想好,以后想好再慢慢给你定。” “好吧。”他说。 “李君慈”她叫了一声,抬起头来。 “恩?”他应了一声,低下头来。 皎皎月光下,两个深情相拥相视:此情此景,连月中红娘都羡慕吧。 “我们前世一定有深仇大恨,你今生是来报仇的。”她说。 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我本意是不嫁,若要嫁,就要像我爹娘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轻笑一声:“若天下所有仇人都如你我一般相处,那这世界就太美好了。” 她哼了一声,小脑袋一侧,再靠回他怀里。 “姚阿奴。” “恩?” “你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全世界,今生才会嫁给我这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智计无双而又非常非常爱你的迷人小王子。” 阿奴呕了一声:“我说迷人小王子,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又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了!” “是你先抱我的。”他说:“你说过,女的可以不用遵守的。” “放手!” “不放。” “好吧。”阿奴竟然不争:“你看看天。”她说。 “啊,多美夜色!”这家伙抬头望天感叹:“如神境仙色,你我就如神仙眷侣。” 阿奴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天要亮了!” 君慈如被针扎一般弹开:“阿?天要亮了?”看了看天色,月已西沉,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我去!天真的要亮了,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那,你快快回你的阁楼去吧,你娘没这么早起吧,你可千万别碰到她。” 阿奴哼一声,回身收拾食篮,提着就走。 君慈跟着她:“天还朦胧着,你要看着点路,别摔着了。” “这是我家!”她边说边走:“我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摔着!别给我啰啰嗦嗦的,快滚去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在自己家里摔到了头。”他跟在她身后嘀咕。 第二百二十三章美是原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忽地回头。他一个急刹,顿住:“好好,我不说总行......” 一个东西忽的伸自己眼前:“.....什么?”他没反应过来,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被她手握着。 她扭捏地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给你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西轻轻在他身上一碰,掉到了地上,他忙俯身捡起一看,笑了,激动地把东西按在心口,开心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喊大叫了。 小明不知从哪冒出来:“我看发烧把你脑子烧傻了吧?神经兮兮的。” 君慈却把香囊往他眼前一伸:“这香囊漂亮吗?” 小明翻了个白眼:“这也配叫香囊,我看这是个半成品吧,绣饰还没绣上去。” “不懂欣赏。”君慈说,这月亮不是绣饰吗? 小明嘀咕:“别的女子的香囊都绣鸳鸯,岁寒三友,仙鹤等等,她却绣半个月亮!”再瞄了一眼那香囊,更鄙视:“还是半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你能用个好词吗?这叫一轮弯月!深蓝的碧空中,一轮弯月高挂,意境悠长深远。” 小明鄙视:“我看是一轮残月还差不多!瞧你这出息样,一段深蓝的锦帛,胡乱缝几针,然后在上面绣一轮残月就把你美成这样!” 君慈也不在意,美美地把香囊挂在腰间:“不懂欣赏!这香囊就像我的阿奴一样,简单,大方!内涵!” “我只看到了简单!”小明嘟嘟囔囔:“估计再复杂点,她也绣不出来。” ...... 果然,三天后,姚家就接到了宫里的诏书,宣姚阿奴入宫待诏,三天后入宫。 阿奴在新居的床上,看着诏书,心中闷闷,自上次赏花晏后,阿奴就不想再入宫,而且天天与那么多“情敌”相处,想想都难过。 在她的心里,待诏女就是互为情敌的,个个明争暗斗,使劲的想脱颖而出,得到几位王子的青睐,个个都想着去争正妻之位。 但为了李君慈那个笨蛋,就忍受几个月吧。 她羞羞地想:只要出年就可以了,几个月而已,很快就过了。 脸一红,抿嘴一笑。忽的想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来,她脸烫烫地,把诏书盖在脸上,往后一躺:流氓! ....... 此时,在太师府里,明珠也拿到了诏书,但这诏书可不是只给她一个人的,她看着诏书上跟在她名字后的那个名字,冷笑一声,对朝霞:“宫里,竟然知道姚明敏这个贱人的存在!贱人就是贱人,让人防不胜防!” 朝霞:“小姐,宫里知道那一位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太师大人。西苑那两位,奴婢看着还算安份,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母女都在西苑里种种花,做做女工之类的,偶尔出门,那一位也是按着小姐您的吩咐,把自己蒙得密密实实的。” “安分?哼!”明珠冷笑:“若真安分,这份诏书上就不会有她的名字!贱人永远没有自知之明,总妄想着山鸡变凤凰,跟姚阿奴一个德行!一想到跟这两个贱人一同入宫待诏,我就恶心!” “小姐,凤凰天生就是凤凰,山鸡永远都是山鸡,一切有天命!山鸡不管它们怎么异想天开,都永远不会变成凤凰!”朝霞道。 “当然!”明珠说:“别以为当个待诏女,能接近各皇子皇孙,就能飞上枝头了,想错她的心!” 朝霞:“小姐,听说这太子竟然让到姚宅传旨的传旨官,顺道给那天煞星捎带去了许多精美的点心,指名说是给那煞星的。您说这太子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又是给他们家送礼,新居入伙时还亲自上门道贺,现在,还让人给她带点心!难道他真想纳这天煞星为妃?” “不可能吗?你别忘了,她现在在他心里,可已经不是天煞星了,你忘了钦天监袁大人了吗?”明珠笑道。 “对哦!”朝霞担忧地看下四周,靠近明珠一点,再压低点声音:“可是小姐,若让夫人知道,我们跟袁大人的事,她会很生气的,毕竟,若袁大人真按夫人所授来评阿奴的命理的话,那这皇后应该会再次把这阿奴赶走的,更别说会让她进宫了。” 明珠冷笑:“娘总是治标不治本!自找麻烦!九年前不是赶她们走了吗?她还不是回来了!若九年前就彻底解决了她,现在还需到处为她的事而操心吗?现在赶她走,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站得高高的,以为幸福触手可得的时候,再狠狠把她摔到尘挨里践踏到她永远翻不了身!这才能消我心头之愤!” “可是夫人若发现,她也成为待诏女,会起疑的啊。” 明珠一笑:“这得感谢我的好舅父,我娘现在恐怕没心思管这事吧。” “谢天放地,夫人一听到舅老爷的消息,就急慌慌地出城了。” 明珠把诏书扔一边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再冷冷地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冷笑道:“姚阿奴,你不是想回来平反吗?不是想抢回太子妃之位吗?不是跟所有人暗示你不是天煞星,是我娘当年设计你吗?哼,我都让你如愿以偿!” ...... 太师府东厢西苑。 有安的如夫人苏氏已知道明敏入宫待诏的诏书已下来了。 她心中忐忑激动。 不安却又有所期待。 她表面静静坐在那里,但眼中发出的熠熠之光,表明,她正心思急转。 听到一声轻柔的:“娘。” 她表情一柔,不自觉地微笑。这些都是发自心底。 这个女儿,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 她应了一声,转头,心一痛,随即怒火翻腾。 女儿正值如花妙龄,应穿着亮丽,头戴花儿在儿中扑蝶赏花才对。 可是,如今,她却穿着灰色的大袖衫,头上只戴了个没任何花哨的银赞子,更让人愤怒的是,她还蒙着面纱! 姚明敏一个太师府的小姐,为何会显得这般落魄呢。 唉,全是因为姚明珠! 有时候长得太美也是种罪过。 明敏就是因为太美,遭明珠嫉妒,于是禁止她随意走动,还要她出入都必须带着面纱! 还为此找了个光明正大的明目:说是女德向来如此! 第二百二十四章各有打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谁家的女德规定自家女儿在家里行走,也要带着面纱的?! 况且自桓帝以来,民风开放了许多,闺阁少女很多都可以自由进出家门了。 这明珠实在太野蛮过份了。 但是如今的太师府,早已是太师夫人当家!况且她还生了三儿一女!女儿还是将来的太子妃!儿子是将来的太师!这两母女还都有无双智慧,这嫡房太强了! 苏氏在太师府天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对这姚明珠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不敢有一丝违逆。 苏氏向来受宠,她的侍女觉得她不应该受这样的欺负,曾为她鸣不平,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以后西苑就没人敢再对此有异议了。 苏氏眼中的怒火渐渐熄了下去。 她也曾侍宠生娇过,但是自从怀了女儿后,她就扒皮削骨,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都削去了,对正房唯命是从。 这一从,从了十几年! 她望着眼前婷婷玉立的女儿,眼圈渐渐红了。 没人知道这十几年,她经历了什么?她忍受了一切,终于把女儿平安抚养长大了。 如今女儿终于有机会飞出这牢笼了。 她手一伸,温柔地说:“敏儿,过来。” 明敏乖顺地坐在她身边。 她强压情绪,但依然掩不住语气中的激动:“让人入宫待诏的诏书下来了!” 明敏:“娘,女儿哪都不去,女儿永远陪在您的身边。” “傻孩子,长大了,总要找婆家的,皇家,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婆家,而你现在就有机会进去,机会千载难逢,你要好好把握。” 明敏娇羞道:“皇家未必会看上女儿。” “凭你的相貌,一定可以!”苏氏道:“你千万要记住,入宫后,凡事忍让,闲事莫理,对所有的人都要温顺有礼,连宫女宦官都不能得罪知道吗?” 明敏温顺点头。 “还有!”苏氏再淳淳叮嘱:“千万别去招惹太子,也别去招惹信王!对于他们,你能避则避开,不能,则要低着头,尽量别让他们见到你的脸。能不说话,就别说。” 明敏再次点头。 苏氏伸手握住女儿的手,说:“你,只需留心武王!”她说:“这世上,只有他才是你的如意郎君,也只有他才能保护好你,更只有他,才能带你出这困境。你要尽量得到他的心。” 对于三个皇子,苏氏留心已久。 太子儒雅温润,但太子妃注定是姚明珠!女儿已被姚明珠欺压了十几年,她可不想女儿再入太子府,被那贱人欺压一辈子! 信王:英俊潇洒,但无心政事,风流爱玩,虽没正妃和侧妃,但侍妾有三,姬妾更是无数。不是良人。 只有武王!高壮英武,神采奕奕,一身正气,天然一种非凡气度,让人一见,就觉得安心可信,想追随。 更重要的是,武王府后宫,空空如也,连个姬妾都没有! 有风言风语,说他对喜欢忆萝郡主,很忠情于她,才会如此。即使传言是真,也没关系,堂堂皇子,不可能只娶一个。 而且苏忆萝这个郡主封号,是太后为掩人耳目而赐给她的,有名无实,除了太后,她没任何后台,据说她人也温顺,只要女儿合了武王的意,与苏忆萝应该可以和平共处。武王也一定可以保护好明敏。 苏氏选中君慈还有个极重要的原因:他文武全才,声望很高,他还是个将军王子,手上有兵权! 将来,皇位,落于谁家,还不一定呢! 如若将来武王当了皇帝,那自己女儿则有可能为妃为后,到时,反而压在了姚明珠的头上! 想想都解气! ...... 这母女俩正说着,有婢女过来,恭敬道:“如夫人,二小姐,老爷让人进了一些锦帛和绸缎,请二小姐过去挑选呢。” 一听这二小姐居然也走运了,有幸能成为待诏女,连下人都对她恭敬了几分。 “好的。”苏氏说。 明敏跟着丫鬟到了东厢后厅,看到桌上,架屏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时下流行的绫罗绸缎,让人眼花缭乱。 明珠正坐在上位慢条斯理的喝茶。 一见明敏进来,随口道:“妹妹来了,父亲说你我就要进宫了,这些都是给我们两人的,你是妹妹,你先挑吧。” 明敏惊慌道 :“当然是姐姐您先挑。” 明珠眉一挑,声音高了一高:“让你挑你就挑!” 明敏不敢违逆,战战兢兢地去挑选,本想选些素淡不起眼的,尤其是灰色的就好,可是,满眼都是鲜艳的,她挑半天,都不敢确定下来。 明珠不耐烦道:“怎么?这满屋子的绫罗绸缎,没一匹入得了姐姐的眼吗?” 明敏惶恐道:“不是,只是这些绸缎都太华丽了,不适合我的身份。” 是你说的,我的身份不配穿华丽的衣服的。 明珠笑了一下,你记住你的本份就好:“父亲送的,让你挑你就挑吧。” 明敏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太师进来了。他问:“都在这里干什么?” 明珠:“爹,你订的绸缎来了,女儿正让妹妹先挑呢。” 有安:“不用挑,全部一式两份!” 明珠心头火起,但没一丝一毫表现出来,微笑道:“原来是一式两份,那再好不过了,不用挑了,晚霞,你让人分好,给二小姐送过去。” ...... 苏氏见女儿带了这么多鲜艳的绫罗绸缎回来,吓了一跳。 明敏还没等她出声,就先解释道:“这是爹爹让我拿回来的,他说买了一式两份,不用挑,娘,您看,这绸缎多漂亮!” “太华艳了些”苏氏说:“你进宫越穿得越素好。你只需记住,你只要引起武王注意就行,其他的,越低调越好,我早已给你备好了衣服,淡雅,料子都是上好的,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让人轻易看轻了去。” “知道了娘。” ......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明天,宫里就派人来接阿奴进宫了。 宫里什么都有,除了衣服首饰,银子,其他的,都无需多带,姚家打算让千言万语也跟着阿奴入宫,当其随身侍女。 第二百二十五章神奇的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想到女儿要入宫里住几个月时间,君柔就很是不安,一整天都在给她收拾这收拾那的,有一件碧纱罗,是阿奴极喜欢的。碧纱织成,很漂亮,她觉得女儿穿上去,美得不像话!她本想给她装进小衣箱里,给她带进宫,后来想想,她又拿了出来。 这件衣服,太名贵了,而且阿奴穿着它太显眼了,作为一个商人之女,能入宫待诏本就招人嫉妒了,再这么显眼的话,那简直拉仇恨了,还是尽量低调吧,即使给人看轻了去,也没关系。于是,她把这件纱裙拿了出来,尽量把一些布裙放了进去。 可是转念一想:阿奴是以将军义女的身份入宫的,穿这些,太寒碜了,对将军影响不好。 于是,她又把布裙拿了出来,把一些素纱裙放了进去。 阿奴在一旁看着她把衣服放进去又拿出来,又拿进去,有点傻眼:“娘,要不我自己收拾好了,您去休息吧。” “还是我来吧。”君柔说:“进宫后凡事要安安分分的,知道吗?宫里规矩多,你凡事按宫规而行,不能像家里一样随便了。” “您放心吧娘。” “唉,你要是直接嫁入武王府就好了,可是却偏偏要进宫待几个月。” “娘,我看以前的皇家纪事,都没有待诏女的记载?待诏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看的是以前纪事。待诏女是从桓帝才开始有的。”君柔说:“这其中还有段故事呢。” 于是君柔就向阿奴说起这段趣事。 桓帝之父文帝时期,有一大臣,很得文帝恩宠。 该大臣年轻时是出了名的英俊有才,而其妻也是出名的美貌,夫妻俩育有三儿一女,三个儿子都很英俊,文帝就想与其联姻,就为爱子李枢桓向该大臣求娶其女,该大臣谦虚道:“小女无才无貌也不温柔,恐配不起枢桓殿下。” 文帝当时就以为这大臣是谦虚之言,说:“爱卿夫妻俩教育的女儿,朕绝对放心。” 这婚事就这样成了。 成婚之后,皇家才发现这大臣当时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其女真的无才无貌也不温柔! 这桩婚事成了一桩笑话:一表人才的枢桓皇子,娶了个母夜叉。 这母夜叉有次把枢桓皇子气狠了还骂她是母老虎! 枢桓皇子成桓帝后,为免子孙后代也承受自己一样的痛苦,于是痛定思痛,就定了个待诏女。 虽说待诏女都是亲贵之女,选择有限,但至少有得选择! 阿奴哈哈大笑起来:“当时文帝怎么也不见见这个女子之后,再替儿子求娶呢。” 君柔叹了口气:“其父母男俊女美,三个儿子也个个才俊,当时,文帝就以为其女儿一定差不到哪去,所以酒桌上一激动,就为其儿子求娶了。” “这样的父母,却有个差别这样大的女儿,民间总有议论吧。” 君柔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是现在啊,以前闺阁少女可是三步不了闺房!况且,长得丑就更要藏好了。” 阿奴感叹:“他这丑妻是不是很惨?” “桓对这个无盐无才的妻子,可是仁致义尽,她不识字,耐心教她识字,不懂礼数,也耐心教导。这桓帝不能吃墨鱼,一吃就会全身浮肿起红疹子,严重了还会晕倒,这妻子竟给他熬了一碗墨鱼粥,差点要了他的命!大理寺审查她的时候,她竟哭着说,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材料她是亲自去采购的,还问过店家,店家说这是乌贼!”君柔一笑:“她说这不是墨鱼,这是乌贼!鱼不是应该有鱼刺有鳞的那种东西吗?原来,她不知道墨鱼跟乌贼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称呼,让人哭笑不得!所有人都以为桓帝趁机休妻,谁知,这桓帝竟原谅了她。” 阿奴感叹:“这桓帝,真非常人也。” 君柔微笑:“这李家,多出非凡人,这个妻子从此对这桓帝那可是爱逾自己的生命,他当年亲征西夷,她竟也披甲亲随,曾为他挡过箭!她一个女子,生生成了个女将军。” 阿奴震惊:“娘,她不会就是桓帝的皇后,敬德皇后吧。” 君柔点头。 “可是史载,不是说其英姿出众,与桓帝相敬如宾,是我国唯一的女将军,死后还与桓帝合葬帝陵。” “谁说无貌便不能得到真爱!阿奴,你要记住,以色事人,是一时,以德服人,才能长久,甚至流芳百世。桓帝的德改变了此女一生,她爱惨了他,爱是种神奇的力量!它生生把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变成了流芳百世,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且你也要相信,相由心生!在画册里,这敬德皇后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晚年也是一脸雍容!” 阿奴对这桓帝那是服得五体投地:“这桓帝真明君也。” 君柔点头:“自其新政以来,民风开放了许多,女子的地位改善了许多,民间夫妻恩爱了许多。” “也让皇子皇孙的婚姻美满了许多。”阿奴接口道:“至少有了待诏女这一关,那些女子都入宫被观察培养和筛选过,他们很少会娶到歪瓜劣枣。” “才艺和礼仪那可是很重要的。” 君柔还没说完,阿奴就打断:“娘,您不会是希望女儿,在入宫时,表现得什么都不精通,而经宫里培养教育后,却也什么都学不好,让人觉得这确实是块朽木,不可雕也,只好放弃,最好把我放回家吧?” 君柔无奈地笑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会吗?好了!我只希望你入宫以后凡事不争先,反正二皇子已选定了你,你只要安安分分,只求无过,平安待过这几个月就好了。别人都说宫里是个染缸,原先再纯的人进去后,出来,都不可能再洁白无暇!所以娘只希望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守住初心,凡事要问心无愧!” “知道了娘。”阿奴答道。她知道,娘亲总说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走到生命尽头之时,回望这一生时,觉得无愧,去得坦然。 人世一遭,来得清白,去得坦然。 阿奴当时觉得,对于人生,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似乎很没大志,但细想,似乎很有大智。 她当时曾问她娘:“这一生这么长谁能无过啊?” “无愧不等于无过。”她娘答:“人生无常,世事纷繁复杂,谁敢说一生不能有一个错?神仙都难做到,人犯错有时候是因为无知,有时候是无畏,有时候则是因为误会等等,这些在所难免,重要的是对待错误之后的态度和行动。” ...... 此刻,君望着这个女儿,心中五味杂陈:“进宫后,要保护好自己,你知不知道,把你养大,多么不易。” “娘,女儿当然懂你的不易!您不用担心我,女儿会凡事小心,以后,好好孝顺您!” “唉,你个讨债鬼,懂个屁!你时刻记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 你现在懂什么,等你为人父母了,才能真正懂得父母的不易。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若养而亲不待。 一生遗恨。 想起父母,君柔热泪盈眶:“好了,早点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进宫吧,明天,宫里会有宫轿来接你。” 第二百二十六章神秘来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娘,现在还早着呢,我爹呢?”阿奴问。 “应该在晏客厅吧,听管家说有一位客人来找他,两人到晏客亭喝酒去了,你爹交待了让人别去打扰他们。”君柔说。 “是什么客人?” “不知道,管家说面生得很,应该是他在外行商时的朋友,他交待了别去打扰,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吩咐煮了醒酒烫,你去看着,让热着,别让冷了,待他们喝完酒,再给他们喝点醒酒汤,好睡一点。” “好的,娘。” ...... 这是一位神奇的客人。 当管家来报说门口有位客人说是老爷的旧友,来找姚老爷。 有常出去一看来人,大大吓了一跳。 竟是昊帝来访! 他与护卫都穿着微服。一见有常就微笑一下,伸手一扶,把要施礼的有常扶住:“姚兄,好久不见,在下路过,来讨杯酒喝,不打扰吧。” “欢迎之至。”有常说着,就把他往里迎。 “外面的事太杂,礼数太烦人,想来你这偷一偷清闲自在。” 有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安排酒席,吩咐下人不要打扰。 皇帝看着桌上满满但却样样“寒碜”的下酒菜,道:“只有你这混帐才敢这般怠慢我!” “我穷。”有常一本正经:“是你自己来找虐的。” 两人不禁都轻笑一下。一起入座。 有常执壶给两人各倒了杯酒,举杯一碰,饮光。 这一桌菜对天天山珍海味的皇帝来说,确实太“寒碜”了。 桌上除了一盘炙鸭,和一只蒸鸡之外,其他的都是素食,比如清蒸豆腐,醋黄瓜,酿藕片,盐水青菜....... 但皇帝起筷,素菜吃得津津有味,吃相有点不太“皇帝” 有常奇怪:“你没吃饭吗?” 他竟边吃边恩了一声。 这时,福伯端了一笼螃蟹过来。放到一旁木架上,万语把酱碟摆在桌上,干净的毛巾挂在木架上,千言把一水盘放在旁边的另一架上,三人就退了下去。 皇帝闻到香味,双眼一亮,抬头:“哈,你终于对我这客人好点了。” 这昊帝,从小爱吃螃蟹。 他看了眼螃蟹,看了看有常。 “在这里没人伺候你,要吃你自己弄。”有常说。 皇帝竟真的捊了捊袖子,在水盘里洗了洗手,拿毛巾擦干,就毫不客气地伸手从笼里拿了个大螃蟹,自己折腾起来。 “叮叮咚咚”的,剥个螃蟹像拆房子一样,有常也没理他,自斟自饮。 谁知弄半天,这皇帝竟都没能将蟹壳弄开。 他急了,把螃蟹往白碟上一放,拿起一支筷子,咬牙切齿地对着螃蟹说:“小样,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有常抬头,傻眼地看到这厮握着筷子,狠狠地对着螃蟹刺下去! 难道他想把蟹壳刺穿?有常的这个念头还没闪完。 就听叮的一声,咻的一声,一物当头飞来。 他反应神速,头一偏,一物擦着头皮飞过。 这蟹壳太硬,而且不平,不受力,所以筷子之力一触壳就被顺着壳一滑,力道一偏,竟把螃蟹给刺飞了。差点就盖了有常一脸。 这皇帝见螃蟹飞了,他自己也有点傻眼,见有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失误,失误。” 筷子还握在手上,满手湿淋淋的,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你说你傻不傻。”有常说。 无奈,拿过一只螃蟹,把肚皮一翻,将蟹掩一去,顺势的就揭开了蟹壳。 这蟹肥得很,蟹壳一开,就见满壳蟹黄。 这皇帝骨一声吞下口水,接过蟹壳,拿起勺子,就勺蟹黄来吃! 边吃边评:“嗯,真是鲜美!”还伸嘴去吸吮,蟋蟋蟀蟀的吸蟹壳之声,哪还有一点形象可言。 有常把蟹从中一断,蟹身就从中一分为二,有常也没把蟹爪去掉,而是一手拿着蟹爪部分,一手去剥白壳,蟹身之白壳尽去,蟹肉竟好好的连在蟹爪部分上,皇帝对他的剥蟹技术竖起大拇指。 有常把剥好的蟹递给他,又去剥另外一截。 皇帝一手举起酒杯,一手拿着螃蟹的蟹爪部分,白白的蟹肉一晃一晃的,他诗兴大发:“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 酒过多巡,皇帝已有点微醉,洗了洗手,往椅背一挨,对有常感叹:“我只有跟你一起喝洒,才感到自在随意,可惜却让你不自在。” “我现在自在得很。” “那我以后常来噌吃噌喝可好。” “我穷。” “我有钱!” “可是你小气,每次都是我这穷人请客。” “额~~~那下次我请你好了。”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你我上一次共饮,那可是十年前。 一别近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啊。 他感叹:“不知我这一生,还余多少个十年。” 有常与他自小相识,多少了解他,当然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喝酒。 但他不说,自己自然也不会多问。 心中为这个朋友叹了一口气:当皇帝真是不易啊。 身边人无数,却无处可倾诉,拥有天下,可难以找到一片可供其随意舔伤口之地。 皇帝转头,夕阳已落山了,只余天边一抹余晖。 深受感触:“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未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陛下正盛年,何故发此感叹?” 皇帝依然望着远方,说:“汪净明流放前一夜,请旨想见见我。我当时在气头上,他实在太令我失望了,真是一时都不想见他!后来,林少卿来跟我说,他在狱中墙上留下这几句诗。” 有常心中难过,叹息一声:“他罪有应得,你饶了他一命,已仁至义尽。” “我不打算饶了他,是国法救了他一命。”皇帝说:“他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夜的幕拉开,笼罩了这茫茫天地。 下人们过来收拾,把酒菜重新换过,点了烛火,再退了下去。 两人再次坐下来喝酒。 第二百二十七章人生不相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还记得吗?十岁那年,我跟父皇到太师府,老太傅让你带我走走,你却跟汪净明把我骗出去,下海摸鱼,上山抓鸟,玩了整整一天。” 有常笑了一声:“当然记得,我回来后,被我父亲狠狠揍了一顿,皮都脱了,要不是后来祖父赶来救我,我怀疑他真的会打死我。我那时才真正明白,皇子皇孙是不能随意拐带的。” “怪不得,你们以后都不肯带我玩了。” 两人笑了一下,举杯再饮。 有常把酒杯放下,痴痴说了一声:“十岁。” “十岁”皇帝跟着呢喃了一声,随即苦笑了一下:“这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想起当年,青春少年,意气风发,我们三人站在山上,望着万里河山,豪情万丈,你们当时跟我说,要帮我一起守护这万里河山,你们还说要当将军,帮我打天下!” 有常的心刺了一刺。 皇帝转头:“有常,你们,都违背了诺言。” 有常低头不语。 皇帝苦笑一声,执壶,为两人倒酒,举杯:“来,干了!” 把杯中物一饮而光,似乎觉得不够过瘾,拿起洒壶就灌。一壶灌完,又伸手来拿有常手边那壶。 有常伸手一按酒壶,终忍不住问了一句:“宫里出什么事了?” ...... 终于,把给阿奴带进宫的行礼收拾好了。君柔站了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背,看了一眼窗外。 吓了一跳:月已中天了。都到晚上了! 看了看地上收拾好的两个小箱子,苦笑一下,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这两小箱子东西,自己竟收拾了一天,也是没谁了。 摇了摇头,嘀咕一声:你个讨债鬼,真是前世欠的。 有常怎么样了?与朋友的酒席散了吧?喝了解酒汤歇下了吧。 这样想着,就出了阿奴的栖心阁,过长廊的时候,碰到千言和万语,举着托盘,托盘上有酒有菜。 君柔有点惊讶,问:“这酒菜是端到哪里去?” 千言道:“回夫人,是端到晏客亭去的,老爷和客人要的。” 这......君柔惊讶:“他们从傍晚喝酒吹牛到现在!” 一般,有常与朋友们喝酒,君柔都不太管,她知道,与朋友相聚畅饮,自己在旁絮絮叨叨,会让人不尽兴。而且,她也相信有常有分寸。 但这次喝得也太久了吧,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酒。 就打算过去看看。 走近晏客亭,就看到在阶梯两旁各站有一人。 都是陌生人。 她一走近,两人就向她施了一礼:“姚夫人。”然后面无表情站好。 君柔心内一惊:她们竟认得我。 稍一打量,更惊讶:这两人虽着装普通,但体格魁梧,立如劲松,虽面无表情,对她亦有礼,但目光如电,散发的气息,更是让人感到莫名的怵。 来客是谁? 她跟他们回礼,故意放慢了下脚步。这两人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便放心登上阶梯。谁知,刚上两步听到身后一声:“婶婶。” 君柔回头,见到云海。 她脚步一顿,回头,向云海走来:“你这孩子这么晚了,怎么不不休息?” 云海转身就走,两人边走边说:“子规给您煮了宵夜,却找不到您,让我帮找找。” 走远后,君柔问:“来客是何人?” 云海:“是陛下。” 君柔脚步滞了一滞,恍了恍神,才哦了一声,转身向主楼走去:“那我去吃宵夜了,你注意看着这里。” “好的。”云海答。 这事有凑巧,阿奴见父亲喝那么久的酒,也有点不放心,且明天就要进宫了,她有些知心话,想跟父亲说说呢。 所以这时,她也来到晏客亭。 也见到这两陌生人,她对他们友好的笑笑,稍稍施了一礼。两人也微微颔首回礼。 她提着裙子就上了阶梯。 亭中,皇帝已醉得七七八八了。 挨着椅背,看天上繁星点点,感叹:“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本来一脸感慨,转头看了有常一眼,却忽的话题一转:“听说,你们让我儿子在你家大门口站了一天,还淋了一天雨?” 有常看起来比他清醒,也不知是酒量比他好还是喝得比他少,答:“哪是我让他站的,是他自己站的。而且哪有站一天那么久,才一个多时辰。” “额”皇帝打了个酒嗝:“过关了没有?” “正在考核中。” “哪里还不行?”皇帝不满:“我儿子要才有才,有貌有貌,要智有智,要情有情,要......” “爹爹。”阿奴的声音,打断了这皇帝吹嘘自己的儿子的话。 皇帝一转头,醉眼熏熏打量了阿奴一下,笑了笑:“这就是阿奴吧,都长这么大了。”不禁悠悠感叹:“时光真是无情啊,几十年,贬眼即过,回头一望,像梦一场,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阿奴转头一看,突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问他父亲:“爹爹,这位是.......” “叫李伯伯。”她还没问完,这客人竟先出声了。 阿奴乖巧地叫了声:“李伯伯。” “嗳,真是乖孩子,来来。”向阿奴招了招手,阿奴走近,他随手一摘,摘下他腰间一块挂玉,向阿奴一伸:“这个是伯伯给你的见面礼,以后常来我家坐坐,有事,你拿着它,直接找我。” 阿奴瞄了她爹爹一眼,见她爹不置可否,于是伸手把玉接过:“谢谢李伯伯,嗯,伯伯,您家在哪里?” 这伯伯舌头有点打结:“全京城最大,最豪,最气派的府邸就是我家了。” 阿奴觉得好笑:酒鬼都爱吹牛。 她伸手扶他:“李伯伯,您醉了,我扶您下去,让人安排客房给您歇下可好?” “你伯伯我的酒量好着呢,哪那么容易醉,况且,你爹这小气鬼,整天哭穷,还拿了严重渗水的酒来给我喝!再喝十坛百坛我都不会醉,嗝,不过我是应该告辞了。”这客人说着,站起来就走。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本善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赶忙扶他:她从没见过哪个酒鬼肯承认自己醉的。 他一摆手:“不用扶。”就往前走,嘀嘀咕咕:“我才是真穷,孤家寡人。”嘟嘟喃喃地就要下阶梯。却一踉跄:有常伸手一扶,把他稳稳扶住。 他站着,转头望着有常,说:“你我曾经共过生死,盟过誓,如今我摔了,你会伸手扶我,若将来,我再摔了,你还会伸手扶我一把吗?” “会的。”有常说。 他笑了一下:“那以后,还是由你请客怎么样?” 有常目光坦然,声音坦然:“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 阿奴发现,父亲说完这话之后,这伯伯笑了一下,转头就走,似乎酒醒了好多。他说:“那我还不算穷得太彻底!” 有常扶着他下阶梯,他的随从过来扶他,他手一摆,两随从马上退开,只远远的跟着。 这样让阿奴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宜太近。 有常与皇帝边走边谈,皇帝:“你这国王比我逍遥自在多了,你有今日的成就我想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唉,想当初你们那般好,以致后来连我都想不到,她会那样对你。” “都不容易。”有常说。 “她最近派人查你了。” “该她知道的,她会知道,不该她知道的,她自然就不会知道。” “她终是不能彻底释怀吧,若不是因为不想再面对你,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年,你今天敢这么大的口气说这话?她那般冰雪聪明,若你当初娶了她,你说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太聪明了,我消受不起。” 皇帝叹了口气:“有常,若当初娶她的人是你,她必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的。你们之间的恩怨,我都不知道如何去评判了。” “我欠她的。”有常说。 皇帝摇了摇头,这时已走快到大门,旁边有一顶马车在等着,皇帝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他又掀了起来,伸出头来,对远远跟着的阿奴招了招手:“小丫头。” 阿奴看这阵仗隐约感觉,这伯伯身份不太寻常了,听见他叫,忙上前来。 皇帝说:“你这小野蛮,以后不许欺负我慈儿。” 说完,把车帘放下,马车就出了大门。 阿奴傻眼,终于想起来这伯伯为何如此眼熟了。他就是当年的昊王殿下,如今的昊帝,李君慈的亲爹啊。 父女俩站在大门口,望着远去的轿子,阿奴:“爹爹,陛下来找您干嘛?” “喝酒啊。”有常答,对着渐行渐远的轿子叹了口气:“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都在帝都,就隔了一道宫墙而已啦。” “你以后会明白,过这一道宫墙,有时,难过翻山越岭。”他话头一转:“你记住陛下的话了没有,以后不许欺负二皇子殿下。“ “哼!”阿奴很不满:“你还是我亲爹吗?向着他不向着我!你们都向着他。” 有常一笑:“我们都知道他喜欢你。” 阿奴娇嗔之色瞬时变成娇羞,脸一红:“可是,你也知道,我也喜欢他啊。况且,他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弱女子能欺负得了他吗?你们要警告,也应该去狠狠地警告他才对!” 有常再次一笑,不答而反问:“对啊,你一个弱女子,能欺负得了他吗?” 可是你就是多次欺负人家了啊。 阿奴娇笑一声,来挽着他爹的手臂,两父女就往家里去。 有常边走边按了按额头,有点疲累的样子:“你去休息吧,我再上晏客亭坐坐,这一身酒气,你娘不喜欢。” “我陪你。”阿奴说,她看得出,这陛下走后,爹爹不太开心。 这两家伙,谈的是什么沉重的话题? 两人登上晏客亭,夜有点凉,酒醒了大半。 远方,一片神秘的黑,阿奴见父亲望着夜色出神:“爹爹,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你当初问我,小时候交好的小姑娘的事吗?我当时告诉你,我跟一对兄妹关系很好,那个妹妹掉进水里,我去捞她的时候,自己上不了岸,那个哥哥跳下来拉我一把事吗?” “记得啊。” “故事里的哥哥就是汪净明。” 阿奴惊呆了。 父亲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惊讶:“我,陛下和汪净明是结拜兄弟。按年龄汪净明是大哥,陛下是二哥,我最小。十岁时,三人一起偷出城玩,三人一起挨罚,十三岁皇家狩猎,我们陪同,我们三人贪玩离队,迷路进深山野林,遇到熊袭击。” 有常说到这里,转头看阿奴:“熊,你知道吗?胖得像猪,看起来笨笨的,却行动迅猛,隔几丈远却呼一声就到你眼前了,俗话说,打虎不离亲兄弟,因为人遇到强大危险时,都有临阵逃脱的本能,只有亲兄弟,血肉相联,才会生死与共,拼死相救,我们三个人,如今能活下来,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奴崇拜:“你们杀了那头熊吗?” “没有,熊,它很危险,但它也不是轻易伤人的,他袭击我们,是因为我们当时无竟间靠近了它的小孩。人有所守护,心中就会有了软肋,动物也一样,况且,再凶残强悍的人或动物,在遇到不怕死的敌人时,心也会产生畏惧的,所以当两方正各有损伤时,熊听到它的小孩叫,就带着小孩走了。我们三人,劫后余生,就成了结拜兄弟。” 阿奴唏嘘:“想不到汪净明,少年时,是这般义气。” 有常:“是啊,还满腔抱负,我们当时,还豪情万丈,相约有干一番事业,为国为民,轰轰烈烈,如今.......唉。” 阿奴安慰:“父亲,如今的他,罪有应得,他已不是当年的他。” “他死了。”有常难过无比:“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我啊。” 他想起,他问昊帝宫里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昊帝难过地说:“汪净明死了,有常,他死了,他利用了法网的漏洞,却逃不过天网恢恢!” 阿奴愣了一下。 有常的眼圈红了,对阿奴说:“听说他得了一种怪病,死得很惨,吃不下,睡不着,活活饿死的。当初意气风发,满怀希望的少年,竟是如此收场。” 阿奴听到父亲的话,心肝颤了一颤:汪净明,他真是自作孽。 第二百二十九章待诏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劝她父亲:“爹爹您不必难过了。您也知道,那么多个如花少女,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在开得最灿烂的时候,被他摧毁,多让人痛心!而他还死不知悔改,苍天不收他还有道理吗?” 有常缓了缓情绪:“好了,很晚了,你明天还要进宫呢,早点休息,我们下去。” 阿奴一笑:“爹,我明天要进宫,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娘啊叼唠我一天了。” 有常不禁笑了一下:“那你还来找唠叨?女人都小气,你把小家子气去掉就好了,放大度一点,眼光放长远一些,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别太与她们计较吧” “好吧,我们下去吧。”阿奴说。 两父女边走边说,有常:“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入宫后要低调别招恨就行了。” “爹爹!这句俗语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阿奴对自己的父亲这句话很不满! 有常一笑:“对于女子来说,我的话更有道理!你读了那么多史书,就应该知道,历史上,对女人最狠的往往都是你们女人!” 阿奴眨了眨眼,瞬时觉得爹爹这话似乎蛮有道理的,叹了口气:“爹爹,您希望女儿以后成为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有常说:“不懦弱,保护好自己,也别去伤害别人。” ........ 第二天,宫轿果然就派人来接阿奴入宫了。 本来君柔想让千言万语都跟着的,谁知,宫里来接人的女史说了,每个待诏女只许带一个贴身丫头进宫。 阿奴就让千言跟着了。 阿奴坐在轿里,被抬着拐了七拐八弯的,感觉过了半天,终于停了。 她下轿后,抬头就见眼前一道圆门,门额上写着“待诏院”三个字。 院门口有一个青服银带的女子带着四个橙裙绿带的的宫女在等候。 接人的陈公公与青服女子对施了一礼,道:“唐掌苑,这位是秦将军义女,姚庄儿。就交给掌苑了。”转头对阿奴:“姚姑娘,这位是待诏苑的管事,唐掌苑,以后由她负责你们生活起居,有不懂的,尽可问她。奴才就告退了。” “谢谢陈公公。”有奴说。 “有劳陈公公了。”唐掌苑对离去的陈公公说道,转头与四位宫奴对阿奴施了一礼:“欢迎姚姑娘。”并向阿奴介绍了身后四女:“这四位是待诏苑的宫女,春儿,夏儿,秋儿,冬儿。” 待阿奴与阿奴与她们一一见过后,这唐掌苑吩咐道:“夏儿,把姚姑娘带到南苑去吧。” 夏儿应了一声,就把阿奴主仆带到了南苑。 待夏儿退下去后,阿奴打量这个湘房,用简雅可形容,分内卧和一个小客厅。还有个洗漱房。 内卧有一架山水屏风,内侧是一张绣床,上罩碧纱帐,屏风一侧是梳妆台,角落有一衣柜,千言正把阿奴的衣服往里放。 边放边开心地说:“二小姐,我实在是想不到,我们竟会住到南苑来!我还以后会住在北苑呢。” 待诏院是由东南西北苑,每苑各四间湘房,共十六间湘房围绕中庭而成。 虽然表面上没有正房湘房的主副之分,以示个个平等。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尊卑一直都在。太元人向来以东为尊,依次为南,西,北。 所以能入住东苑是最尊的。 千言还在吱吱歪歪:“我都打听过了,这次的待诏女一共十六个,个个都是大有来头呢!她们分别是:姚太师,应国公,左右两位丞相,六部尚书,黄大将军,皇后和杨妃,等人的家眷,哦还要加上你和忆萝郡主,我当时一打听到这些人的来头,心中凉凉的,以为,我们一定会被分到北苑去呢。” 对啊,跟这些人比,阿奴只是将军义女,还不跟将军一个姓氏,更讨人嫌的她还是个天煞星,能入宫来,完全是看在将军的份来,让她到来走走过场的。 原以来北苑四间湘房中必定有她一间!谁知她竟被安排到南苑来了! 阿奴也正奇怪,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想到李君慈来:难道是这家伙弄鬼? 这阿奴还真是猜错了,是有人弄鬼,但此人不是李君慈,而是太子李君元。 已经是下半年了,现在天就已转凉,而这些待诏女都是要在宫里过冬的。若住北苑,寒冷的经风呼呼,终年,见的阳光较少,光线不好。 在太子心里,阿奴已必是他的侧妃无疑。 他不想阿奴受这委屈,就派人出言提醒提醒了唐掌苑。 太子这一提醒,有两层意思,是警告待诏院的人,不能因阿奴的身份和命理一说而待薄了她!她将是我的人! 唐掌苑,很难做,但对于这个未来掌权人的话,她不能不听。 不能做太过,自然不敢把她放在东苑,于是,就次之,把她安排南苑来了。 阿奴烦恼:李君慈,你到底搞什么鬼?还让不让我安生了!你不是说让我忍几个月吗? 千言还在一边吱歪,他把一件裙子放进衣裙,转头来看了阿奴一眼,又转回头来,边收拾边道:“二小姐,说来奇怪了,这十六个待诏女里,太师府有两个人呢,一个是姚明珠,另一个竟是她的妹妹,叫姚明敏,直到皇家诏书下来后,众人才知道,太师大人竟有两个女儿!真是有点搞笑,全太元国谁人不识高调张扬的姚明珠!却无人知道姚明敏!” 她再把一件服放柜里,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说:“哦,对了,还有,皇后和杨妃都各有一侄女进来了,但林妃娘家里却没有安排人来呢,二小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说不定林妃只有侄子没侄女呢,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快点收拾!”阿奴说。她正烦着呢,预感住这南苑,必定会有人以此做文章,找麻烦的。 她叹了口气,想:好吧,其他人住得,我怎么就住不得了,若兵来本小姐就拿将挡吧。 李君慈啊,我本想着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的,你却偏偏给我拉仇恨。你真是我的冤家! 第二百三十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也去帮着千言收拾,把首饰环佩等拿出来摆放安置。 千言收拾好衣柜后,看了一圈,说:“二小姐,我们也折腾大半天了,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形象不太好,我出去看看,让人打水来给您沐浴更衣,重新给您梳妆打扮一下吧,不知道,稍后还要不要见宫里什么人呢” “好吧。”阿奴答了一声,把一盒胭脂从小箱子里拿出来,摆在梳妆台上。 “这院里掌事和宫女真是奇怪,把我们扔在这里就不管了,也没人来指点或伺候一下。”千言嘀嘀咕咕着就出门去了。 阿奴收拾好了,有点累,昨晚,父亲给了她一本书,书名叫《新朝新政》,她一看竟入迷了,竟看了一整夜都没睡。 这时,觉得困意袭来,竟趴在梳妆台前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朦朦胧胧的,被人摇晃了一下,听到一声:“二小姐。” 她迷迷糊糊地就醒来了。 见到千言手里拿着一个花蓝,满满的鲜花,芬香扑鼻子,她笑滋滋地说:“二小姐,热水已备好了,我伺候您泡澡吧。您看,我还拿了这么多鲜花回来,给您泡个香喷喷的花汤澡。” 阿奴看了看她手上的花篮,里面有海棠花,月季花,玫瑰花,蔷薇花等花瓣,满满装了一篮子,笑道:“你哪来的这些花儿?” “花坊啊。”千言说:“边说边来到正冒着暖气的浴桶边,把花洒进去。 阿奴脱去衣裙,泡进香喷喷的暖水中,顿觉身心舒畅,疲累尽去。舒服的靠在桶边问:“外面怎么这么吵?” 千言掩嘴坏笑了一声很是得意地说:“小姐,您不知道吧,外面啊,乱成一团了!” 原来,阿奴这一小瞌之间,外面就发生了很多事。 当时,千言出门去,因是初来乍到,什么都没有头绪,所以她先是大致看了一下这待诏院,大致了解了,这待诏院有东南西北四分苑,每分苑又各有四厢,每厢都有名字,分别为: 东苑:日月星辰四厢。 南苑:梅兰菊竹四厢。 西苑:阳春白雪四厢 北苑:境花水月四厢。 而自己二小姐住的正是南苑的第四厢:竹厢。 她还了解到,这整个待诏院,竟一共只有当初进院时见过的春夏秋冬四个宫女,春儿管东苑,夏儿管南苑,秋儿管西苑,冬儿管北苑。 这四个宫女由唐掌苑管理。 千言就去找夏儿要热水,这夏儿说人还没接齐,走不开身,让她先等等。 这千言就想:就这么几个丫头,管这么多位千金大小姐,管得来吗?等到何年何月? 这丫头一向勤快,香雪也一向教导织女或下人们,说什么:“求人不如求已”“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活到老,学到老。”等等。 姚家众人都很信服香雪,也大多听她的话。 千言更是如此,于是她就问夏儿,她自己能不能去烧水打水,在哪烧水打水之类的。 夏儿于是就指点她去哪烧水。还好心指点她别乱走,现在忙,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她宫规。 千言于是就按指示屁颠屁颠地来到待诏院伙房,这丫头勤劳,又极谦和有礼,灵活,嘴甜,圆圆的长得很讨喜,又乐呵呵的,在秦宅时就得宅里上下人所有人的喜欢。 一到伙房,很快就跟伙房里的小太监们打成一片了。 小太监们不仅主动帮她烧热水,还告诉她去哪里拿花,还指点她,见到花坊的姑娘应该怎样说话,还告诉她很多宫规。 煮好热水后,还帮她提过待诏院来。 还不从正门入,而是从南院后门把水提到竹厢来。 因为有个小太监鬼精鬼精的,说这待诏院,伺候的宫女少,本来没主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多个人打理的,现在一下子来了十六位姑娘,竟也是这么多个人。 所以一时照顾不来是肯定有的,这热水和花从进门过,太招人眼了,还是从南后门进吧。 一切准备好后,千言发挥了她心大,热情好客,又从小在商家长大养成的性格特点:竟把子规亲自做的三盒玫瑰香糕拿出来,给两小太监一人送了一盒,还有一盒,她让这两小太监带回去,说给和总管。 因为,这待诏院伙房,除了这两个小太监,还有一个老太监,是个总管,叫和总管。 阿奴一听,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子规姐姐花了几天选材,亲自给我做的三盒糕点,你竟一下子给我全送人了。” 千言挠挠头,呵呵笑了几声:“他们这么帮我,想得周全,还不欺负我面生,我一时感动就送出去了。” “送就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奴说:“你还没告诉我外面为什么这么热闹呢。” “哦,对哦。”这丫头说。 ...... “殿下啊,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真真是很有道理的,这待诏院一下子来了主仆三十二个女人,真真是热闹得很,好戏连台上演。”说这话的人叫小喜子,是君慈在今未宫的小奴。 阿奴进宫了,李君慈这厮自然也进宫来了。 他这次不忙了,不天天“休察民情”去了,说想回来多陪陪皇祖母了。 他现在啊,住回他的今未宫来了。 他开心得像个小男孩一样,因为阿奴终于进宫里来了。 在千言正跟着阿奴说着厢房外的事的时候,小喜子也正跟君慈报告着同样的事情: 首先闹事的是杨妃的侄女:杨诗语。 此女一进房门,就嫌弃这东苑的星厢比她家茅房还小!吵着要换宫院,春儿搞她不定,跑去搬了唐掌苑来。 唐掌苑来,油盐不进,不卑孙亢的样子说这是宫里的规矩,待诏女就得住待诏苑,如对这主苑不满,还有侧苑。不过侧苑,比这主苑还差。 杨女气道:“本小姐就不信,堂堂一个宫城,就没有好点宫房给我住吗!” 唐掌苑道:“自然是有的,但若要换宫房,需向皇后娘娘请示,还有,奴婢奉旨负责管教本届待诏女,只做得了待诏院的主,其他宫房的就不归奴婢管了。杨小姐,您若想好了,真要换宫房,那奴婢马上向皇后娘娘请示,您请稍等。” 第二百三十一章洗尘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算了!”这杨女说:“既然是宫规,那我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唐掌苑话里意思很明显:要换宫房,会惊动皇后。你一个小小的待诏女,一入宫就惊动皇后,这成何体统! 话里还有另一重意思:本届待诏女由我掌管,你若出了待诏院,那就不归我管了,没经过待诏苑安排的管教流程,那不管你是哪家大小姐,都一定会被扔回本家的。 这杨女不傻,自然也听出话里的意思,她好不容易来了,就不想被退回去。 她总算不吵着换宫了,但嫌床小,帐寒酸,梳妆台上不得台面,衣柜小气,厢房不够干净等等,要人把东西全换了,重新打扫! 一听到整个待诏苑暂时只有四个宫女伺侯,还指着唐掌苑的鼻子说刻薄她!说要找她姨母狠狠地责罚唐掌苑这狗奴才! 唐掌苑跟春儿好说歹说,又好一顿明示暗示。 最后,留下春儿给她。 可怜的春儿,被她颐指气使,点来点去,累得像一条狗,哪还有一点精力和时间去管其他厢房? 唐掌苑没法,就把南厢的夏儿调去,兼顾一下东厢。 几乎同时,皇后懿旨下来:说皇家今晚会给待诏女们赐晏洗尘。 待诏女们炸锅了,也不矫情不找刺了。 各房丫头纷纷找宫女要热水鲜花,沐浴更衣,各千金们都想重新梳妆打扮,好美美的出席洗尘晏,好让未来的公公婆婆和夫君有个好的第一印象呢。 可是四个小宫女,一个伙房,三个太监哪管得来。 于是热水紧张,人手紧张。各宫房丫头竟守在门口,每有一桶热水进来,竟伸手去抢,一时乱成一团,竟一连三桶热水就在门口被抢翻了。 还好这水不是很烫,有些丫头虽被水洒到,被烫得手有点发红,但没到烫伤的地步。 这些丫头们抢红了眼,竟相互抢出仇恨来了,各不相让,大有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的趋势。 “现在这么吵啊,就是外面正抢热水呢,抢不到还骂呢。”千言笑嘻嘻地说。 阿奴不禁想起父亲的话来,也笑了一下:女人,有很多确实小气巴拉的。 听到苑外有一声威严的喝止声。 千言侧耳一听,一笑:“唐掌苑又来了。” ...... 这唐堂苑,站在那,目光凌厉,逐个看了那些虽安静下来,但却依然脸有不岔的丫头们一眼,才训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你们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吗?山野村姑都比你们强些!你们主子带你们进宫,是让你们专给主人家丢脸的吗?” 丫头们个个低头噤声了。 唐掌苑继续道:“你们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你们在家是什么样子,但既然进得宫来,进得这待诏院来,就得服宫规,遵守我这待诏院的规矩。否则,早早的就给我回家享福去,免得在这委屈你们!” 这话,明对丫头,实对小姐们说的。 喧闹的待诏院瞬时安安静静,针跌可闻了。 唐堂苑向宫女吩咐道:“去安排热水吧,由东苑至北苑依序分配,有哪个房不满的,让她们直接来找我!” 说完,就带着四宫女走了。两个小太监抹着头上的汗,捡起地上的桶也匆忙跟上。 有丫头,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一个奴才,摆什么架子,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走远后,冬儿愤愤道:“不就小小的待诏女吗,皇帝还明显表示,她们是为皇子皇孙们选的,皇帝不在她们这批里面选妃,竟然一个两个敢摆这么大的架子!” 唐掌苑训道:“管好你自己的嘴!谨言慎行,做好你的本份,其他的事,那都是别人的事!” “是”冬香马上垂首应道。 “好了,快去做事吧。”唐掌苑说完就离去。 秋儿低声说:“虽然这批女子不是为陛下选的,但这三个皇子,终有一人,会成为将来的皇帝,她们之中,可能会有人成为将来的皇后,我们啊,还是小心点伺候,别不小心,倒霉催的,就得罪了将来的皇后,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春儿:“你们心里还要记住,他们是待诏女,个个都是皇公贵族家的贵女,个个背景不凡,大多嫁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寻常人,所以啊,听掌苑的吧,谨严慎行,做好本份,否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位大人,那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夏儿感叹:“生于如此世道,女人啊,真要投个好胎。” 冬儿损她:“今生不可能了,那积多点福,求来世投个好胎吧,最好啊,能嫁入皇家,做皇后娘娘。” 夏儿脸一红:“不做皇后娘娘,做武王妃就行了。” “做梦吧你!” “你两个疯了!”春儿低声训道:“刚说要谨严慎行,就说了要杀头的话!” 终于,很多个厢房的人丑态百出,像打仗一样,个个把厢房弄得乱七八遭,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后,却发现,这洗尘晏,皇家成员不出席,只是赐晏下来而已。 很多人心中懊恼不已。 这次似乎长教训了,出来后,按宫房分配的主次顺序入座。 阿奴打扮清清爽爽,收拾得干净利落,主仆两人悠哉悠哉地出来,参加了这洗尘晏。 当众女看到她们竟从南苑出来后,见过阿奴的人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没见过阿奴的,不知道其是何方神圣,但见众人表情后,会偷偷问旁人:“她是谁?” “天煞星。”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不容易强力说服自己说忍忍就过去了的各女,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 被分到北苑的汪尚书的孙女:汪玲,看了看坐在最末位的那位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南面的阿奴,这才敢肯定,这最末位不是这天煞星! 她一进这宫苑,就开始受气,因为一进来,就分到北苑来,她觉得自尊受到深深的伤害,但她强压火气,家里千叮万嘱,入宫后注意言行。 后来证明,家人的话还是对的,那个被分到东苑还矫情的杨诗语不是碰了钉子吗? 热水风波,她也忍气吞声,没让丫头参与。 但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火气腾腾直冒:把本小姐安排到北苑,却把天煞星放在南苑!真是岂有此理! 她呼一声站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独战群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玲指着阿奴,冷笑一声,对站她旁边的冬儿道:“这天煞星,竟从南苑走出来!是我眼花了,还是有人走错厢房,还是你们安排失误啊?” 阿奴对这人的阴阳怪气的挑衅置之不理,施施然坐下来,接过旁边侍女端过的茶,漱了漱口。 冬儿上前答道:“您没看错,姚姑娘的厢房为南苑竹厢。” “谁安排的。”声音虽不高,但满满压抑的怒气。 “自然是掌苑姑姑。”冬儿有点不安的答道。 汪玲冷笑一声,看向唐掌苑:“这天煞星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汪小姐,无凭无据您可千万别冤枉奴婢,私相授受有违宫规,给天大胆子给奴婢也不敢做这知法犯法的事,奴婢有幸掌管这待诏院,无时无刻不诚惶诚恐,凡事,都严格按宫规而行。姚姑娘之所以入住竹厢,皆因其是第八位进入这待诏院待诏女,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充,所以安排在第八厢。院规如此。”唐掌苑道。 “先来后到?说得真是好听!这先来后到,还不是全掌握在你们这些狗奴才手里?你让什么时候发轿接人,什么时辰进入你这待诏院,还不是你说了算!”汪玲叫道。 阿奴心中笑了一声:看破不说破。这杨小姐却偏偏看破也说破了。皇家给的台阶她不顺着下也就罢了,她还拆台。 “这也怪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要是别人啊,知道自己是天煞星,早找个隐秘的角落把自己藏好了,哪还有脸出来招摇!晦气别人不止,还到处讨人嫌。”说话者,是杨诗语。 “跟这倒胃口的人,同台吃饭,叫人如何吃得下?”这个说话的人阿奴不知道是谁,不过看位位置属苑兰厢。她旁边梅厢的姚明珠讥笑一声。 巫灵雨也一脸嫌弃地说了一句:“也不怕噎着我们。” 一听终于有人附和自己,汪玲就得瑟起来:“自知之明?她要是要自知之明就会撒泡尿自己照照了,凭自己这倒霉样,一个商人女,有何资格进宫,有何资格进这待诏院,有何资格住这南苑,有何资格与我等同台吃饭,有何资格享用这皇家赐晏!” “就是!唐掌苑,这商人女!如何有资格与我们坐到一起用膳?还有,她是天煞星!你把她安排跟我们一起,你就不怕她克着我们,我们个个身娇肉贵,要是少根头发,你这狗奴才承担得起吗?还不把她远远赶出这待诏苑!”杨女说道。 唐掌苑:“此晏是皇后指示,赐给所有待诏女的,并无特别指示谁谁谁不能出席。” “你不会用几个碗,装些菜,让她躲到哪个角落里吃吗?不是有什么副苑吗?你把她安排到副苑远远的一个角落,在那边住那边吃,反正不让她在我们眼前晃就行了!”汪玲说。 一直不说话的阿奴这时笑了一声,说:“人贵自知,我阿奴再不济也不敢不自知,我看啊,最没自知之明的人是你才对!” “我没自知你自知?哈哈,笑死人了,你自知会厚着脸皮进宫来?会有脸住南苑?会妄想跟我们同台吃饭?你配吗?!” 阿奴:“你到底弄不弄清楚你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啊?竟敢质疑诏命,质疑宫规,质疑皇后娘娘懿旨!你也配!” 汪玲大惊,指着阿奴:“姚阿奴,你别含血喷人,我哪有质疑诏书,哪有质疑宫规,哪有质疑质后娘娘懿旨!” “我奉诏入宫,你却说我不配入宫,我按规入南苑,你却说我不配住南苑,我按懿旨出席这洗尘晏,你却说我不配坐在这里,这不是质疑是什么?”阿奴说。 汪玲又怒又怕又憋屈,积聚的情绪终暴发,竟双眼一红:“你这贱人!竟敢诬蔑我!”哭着向阿奴扑来。 阿奴傻眼,向后一跳脚:“我去!这女人,真是小气无耻!做了却不认,说不过还哭,还闹!” 这二小姐一瞬间的神情语态,让千言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二小姐这动作神态,像极了二皇子。 念头一闪而过,哪有时间多想:她忙向前挡在自家小姐面前,见这汪小姐已被她的丫头和宫女们拦住,又安慰又劝的,自个也忙扯扯自个小姐,小声:“二小姐啊,你自个也是女人啊。” 阿奴嘀咕:“我说的是她这种女人,又没说全部女人,我们才不跟她一样呢。” “对,对。”千言说。 折腾了大半天,阿奴也真饿了,向唐掌苑:“唐掌苑,这菜都快凉了,你还不快快主持用膳?这样怠慢娘娘赐晏,您就不怕怪罪吗?” “对对,大家快用膳吧。”唐掌苑说。 汪玲终不闹了,但却依然有点气不过,眼红红地气道:“她在,我食不下咽!” 唐掌苑忍着气,温和劝道:“汪小姐,这是娘娘的赐晏。”给她夹了一筷菜:“这菜式道道精美,您还是尝尝吧。”说完恭敬退开。 千言心中鄙视了:爱吃不吃,有种甩袖离席不吃啊! 但皇后赐晏,这汪玲终不敢不吃!满腔委屈愤懑,终还是提筷吃饭了。 这天煞星,连搬了几尊大神出来挡风,众小姐也不敢作怪了,也默默吃饭。 但这天煞星,别人安份了,她却反而不安份了。 她喝了口汤,问唐掌苑:“唐掌苑,阿奴愚钝,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姚姑娘言重了。”唐掌苑说:“奴婢定知无不言。” “这待诏女,也有尊卑之分吗?”阿奴一疑惑地问:“若有,趁现在人齐,掌苑你不如向我们说说我们之中哪个尊些,最个卑些,好让阿奴懂些轻重。” “没有的。”唐掌苑恭敬地回答:“同为待诏女,都一样尊贵,没有哪个尊些哪个卑些之分。” “阿奴明白了。多谢唐掌苑。”阿奴恍悟道:“阿奴自一进这待诏院,就不停地听到,这个说不配,哪个说什么没资格的,还真的以为,哪家小姐比较尊贵些呢,原来都一样的啊。” 这指桑说槐,暗暗嘲讽的话,让众女很不自在,尤其是那个杨诗语。 但每人都当听不懂,脸不改色在吃饭。 谁知,姚阿奴这小贱人,却像故意不让人安生一样。 第二百三十三章冰山一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又说话了。她又一脸疑惑地问唐掌苑:“唐掌苑,您说,我这天煞星为什么能进这里来呢?” “上意,奴婢不会测,所以,奴婢不知。” “上意?那是指谁的意?” “待诏女名单是由皇后主持,几位娘娘共同商定,再报太后,最后向陛下请旨下诏。” 阿奴侧头想了想,问:“您的意思是指,若想知道我这天煞星为什么能进宫待诏?为什么能住南苑,为什么能在这里跟这么多位千金小姐平起平座,就要去问几位娘娘是吗?” “奴婢惶恐。”唐掌苑嘴上这样谦卑地说着,心中却暗暗佩服:早有传言,这姑娘打小聪明,果不其然。 以后哪位小姐还敢在她面前摆谱?谁还敢说她不配这不配那的? ...... 众“神”护“驾”阿奴终安生地吃完这顿洗尘晏,也终安生的入住这竹苑了。 ...... 饭后,因为没有特别的安排,所以各位都回各厢去了。 这些姑娘在家时大多婢仆环绕,坐言起行都有人伺候,如今一进宫,身边就一个侍女,且一进来,脚都没站稳就诸多状况,真是身心疲累。 一回到厢房,看着到处乱七八糟的,更是又累又心烦! 这个厢房跟各小姐在家里的闺房比,那真是天渊之别! 有些人一烦,就想回家去算了,但一想到将来,个个都忍了下来。 汪玲一回到厢房,就委屈得扑到床上,嘤嘤哭了起来。 她的丫头莺儿边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吧,别跟那低贱的天煞星一般计较!这天煞星听说是专克别人,却不克她自己的呢,谁招她谁倒霉,以后咱离她点吧。” ...... 忆萝的厢房为东厢首厢:日厢。 此刻,她坐在梳妆台前,她的丫头小随一边替她卸头饰,一边说:“这天煞星,真是历害得很!这小贱人,若真要跟我们抢武王殿下的话,还真是不好对付。” “注意你的言行!”忆萝神情一肃道:“你知道如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待诏苑吗?什么天煞星?你没听见唐掌苑的话吗?她如今的身份,跟我可是平起平坐!以后见到她要恭恭敬敬的!不得给我有一丝一毫的不敬!知道吗?” “知道了。”小随答道。 “各宫娘娘选媳妇的标准无非就是:娶妻娶贤,求妻求淑女,女人要三从四德,会伺候人。她再伶牙利齿有什么用!只出得了一时风头而已!若她身上没有为人贤妻的品德,最终只能当个陪衬品!你给我记住,现在,在这么多个敌手之中,能表现得落落大方,循规蹈矩,没出错,就先胜了一步了!”忆萝说。 “是”小随恭敬答道。 忆萝望着境中的自己,目光明亮。 虽心中有隐隐不安,但她并没有多大担心:她很明白,武王殿下得再多女人惦记又怎样?她苏忆萝才是内定的武王妃!她现在不求出什么风头,只求不出错!只要不出错,笑到最后的,就是她自己! 皇后的雍容宫内,春华正为皇后梳头,旁边地上,跪着一小太监报告着今天待诏苑的情况。 听完报告,春华对小太监说了一声:“好了,下去吧。” 小太监恭敬退了下去,春华笑道:“娘娘,你这随手一试,就把这些小姐丫头们的本性给试出来了。” 皇后笑道:“看一个家庭的情况,不是先看主人,因为能当一家之主的,都不是什么吃素的,大多都会装,乍一看啊,看不准,要看啊,就先看下人。” 旁边侍着的秋实笑了一下道:“看来,这商人之家教出来的丫头就是跟其他人家的不太一样。” “通透。”皇后说:“商人之家,见的世面一般较多,这些人家,也没那么多规矩,所以这些人家的丫头一般比较通透灵活。不像一些贵族,尤其是些呆板的书香世家,规矩森严,各丫头都各有其职,甚至一言一行都有规定。” “看今天这情况啊,这些小姐们啊,还真的要费心调教呢。”春华说。 皇后一笑:“把该调的丫头给唐掌苑调过去吧,否则,很快,她就会向我哭诉了。” ...... 今未宫,君慈的书房内。 气氛有点凝重。 君慈坐在上首,他身旁是一个年约五十,留着长须,着儒生打扮,双目有神,浑身透着儒雅睿智之质的老先生。 他是君慈的得力爱将。阿奴在北境军营时听到将士们口中的军师,就是指他。 书房内,还有君慈的另外两个亲信,一个是高小明,一个是离火。 他们都没有说话。 因为君慈正静静地看着手上的东西:这是一份欠条。更准确点来说,是有安当初口述让奸掌柜执笔写下,想让张得高签字画押的那份欠条! “殿下”军师说道:“您当初参加姚家入伙晏时,听到那个奸掌柜读这份欠条,而留了心,让我弄一份回来,我让人弄回来后,一看,天啊,你不说我还不注意,这一注意,一查,真真是吓了一跳!” 小明不解,问:“这就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欠条啊,里面的东西,除了贵重一点,没什么特别的啊。” 军师说:“那是你注意的点不对,对于这欠条,一般人都注意的是欠条上所记的东西,和这些东西的价格,但殿下他注意的是这些东西的出处!” 军师说着,上前,用手往欠条上一指,说:“你们看,西域的雪山要莲,渤海郡古林灵芝,骠骑国燕窝,林邑的沉香,天竺的紫檀佛珠........最后到这北牧狐裘,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军师问小明。 “您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你这样一提,我才真觉得这姚家生意做得真是广啊,五湖四海啊。”小明说。 “对,军师说,从这帐单上所载的一个个地址,我们可以知道,姚家这些年,走过的地方真不少啊,遍布国内不止,还出了国门!足迹遍布很多个国家啊,而且你们要清楚,这帐单上所记的,一定只是姚家商队所走之路的冰山一角,绝对不是全部!”这军师抚须道。 小明不禁看了眼不说话的君慈一眼。 第二百三十四章顺藤摸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对着军师一笑:“我就让你给我弄一份欠条回来瞧瞧,你弄回来,不马上给我送来,倒还先自个研究起来了。” 军师:“殿下,您还记得,之前您让我查姚安之身边的护卫,和姚二小姐的事吗?” “记得啊,对了,阿奴是姚家幕后大掌柜的事你跟我说了,但安之护卫的情况,您老还没给我汇报呢。” “属下这次就是想一次过向您报告的,正是因为您之前让我查过姚家的情况,所以一拿到这份欠条的时来,老夫才觉得事情不寻常,才顺便将一些情况查了这后再一同向您禀报。” “说吧。”君慈说。 “在乌境林,姚安之的“商队”救过暗影的事,殿下您还记得吧。诚王派出的二十三位 一流的杀手,而姚有安当时商队人数与之相当,能瞬间快速解决这二十三位杀手,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的,我们自问一下,即使是我们骁骑卫,也绝不敢保证做到这样。” 小明的脸色变了一变,看向君慈,君慈静静望着眼前的欠条,不发一语。 军师继续说:“事后,我问过暗影,他跟我说,这商队出手快,准,狠,对方反应不及。他对这些人的身手评了一句:顶级刺客,也不过如此。” 军师看向君慈:“刺客极难得,而顶级刺客就更是万中无一遇,而姚安之一个小小牧场主的儿子,身边随便一带就带了二十多个,我想,这也正是殿下您当初让我查他们的原因吧?” 君慈点了点头。 “属下派人多方查探,查出一个惊天结果:姚安之身边这些人,竟全部没有过去!严格来说,他们出现在姚安之身边以前的记录是空白的。” 小明震惊:“我没听错吧,全部都没过去?而不是一个或两个?” “对!全部!”军师说:“老夫当时也很惊讶,突然想到姚安之,姚来之两兄弟并非姚有常亲子,所以顺便让人查查他们的身世,竟查到,这两兄弟出现在姚有常身边之前的一切,也全部空白!亦查不到来处!” 三人一同盯着君慈。君慈不作评论,只说:“继续。” 军师:“属下发现,他们大多年纪相彷,于是就按他们的年龄,推算一下他们出生年份,查一下他们大约出生时间的前后五年,发现,那几年,世道很艰难,天灾严重:水灾,旱灾,战乱,有些地方还出现瘟疫,各地方户籍登记不到位,出现没登记身份的孤儿乞丐应该很寻常。但是,这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且聚到一起,还个个身手不凡,这就不寻常了!” “太不寻常了!”离火说。 “属下刚要把这个结果报告给您的时候,钱不够把这份欠条给我弄回来了,这欠条我越看越觉得不寻常,原因有二。” 军师于所说的原因如下: 一:这姚家,商队足迹遍全国不止,还历经其他这么多个国家,这姚家的商业成就,就真的只有表面展示的“子规庄”这么一点吗? 据他查知的,姚家的名下商业有:春秋牧场,开在姚家祖地。子规庄客栈,在乌兰城。栖凤镇的织纺。还有京都的子规庄丝绸庄,首饰行,医馆和织坊。而最后两者还是新开的,甚至,医馆还不是以营利为目的而是以慈善为目的而开的。 这姚家商队的行动,和展现的成果,相差太大了! 这军师怀疑这姚家还有很多隐藏的商业产业,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君慈:“就姚家目前公开的成就,都有人眼红了,姚叔叔不想太高调,隐藏一些这没毛病啊。” “好,那你听我说第二点。”军师说:“姚家商队足迹遍全国也就算了,但是,他还能在各国之间游走,这就不是简单的事了。商队在国内到处走,过关只需持各州府衙所发的过所文书即可过关,但是他要到其他国去,那可是要通关文碟的啊。”军师说。 “申请通关文碟,至少通过户部。”小明说道。 “或者是当时掌管六部的尚书令,也有发放的权力,户部尚书不在,可让他决断。”离火说。 “还有一人。”小明想了想:“当时,总管文武百官的韦丞相。以他当时的权力,给某个人弄一份通关文碟也绝对可以做到。” “户部和当时任尚书令的应国公,都是诚王一派,而以姚有常跟昊帝的关系,和跟韦丞长子韦思过的关系,所以为他发这份文碟的人,很有可能是韦丞相。” 军师笑了一下:“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想去确认一下,所以趁着新政,人事变动,还有,上个月年中盘点之时,我让程明协查,发现,获取通关文碟名单记录里,没有姚家的记录!” “还有”军师继续说:“从我观察姚家主要人物身边的人发现:“他们很多会武!连姚来之身边的那个车夫似乎都是练家子。从那些人的身形,步态,还有他们所处的位置等等,我发现,他们各有擅长,如身形灵巧,步态轻捷的刺客;武功高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却身怀绝技的文练高手,下盘沉稳,肩胯下沉,气息绵长的内家高手等等,或善攻,或善防,或善护,或善突击,或善守,有章有法,就像我们军队有先锋,有接应,有突击有断后等等。再加上,姚有常与秦大将军的人所共知关系.......” 军师话头一顿,看向君慈。 两人对视了,一会,君慈才一笑,问:“军师想说什么?” 军师:“富甲一方,甚至富可敌国,朝里似乎有文类高官相助,而又与武之重臣称兄道弟,身边的人来历不明,又似乎个个经过某种不见得光的练训,甚至姚家在某处隐秘的角落里,还有很多没见光的人.......” 君慈一笑:“按你这样说这姚有常他要造反不成?您忘了帝都人给姚有常什么称号了吗?“公爵的命,商人的料!”一个一心向商,生性爱自由的人,你觉得他要造反吗?你见过历史上,有商人造反的吗?” “殿下,您想想吕氏春秋,想想,一字千金,想想将天下王候名士甚至皇位当奇货买卖,似乎在其眼中一切都能拿来买卖的商人:吕不韦!”军师说:“他就是商天下之典范!” 第二百三十五章画龙画虎难画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姚有常跟吕不韦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姚有常不爱权,如今的太师之位本应是他的,他却弃如敝履,太子妃应该是他女儿的,他却当众退了,本应跟陛下亲如兄弟,他却对陛下能躲就躲,把家人亲情永远放在首位的人,你觉得他会为了权利,拿一家人性命冒险?”小明说。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军师说:“他若真的没有心怀不诡,那你说说,他身边怎么会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哪来那么多奇人异士?别跟我说是慕名追随之类的,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家,凭什么能得这么多能人异士死心追随?” 离火突然笑道:“我说军师大人,你有没想过,这些能人异士不是追随姚家,而本身他们就是姚家人呢。这姚家可不仅只有他家的护卫个个身怀绝技,他家的丫头也个个身怀绝技的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织女技术哪家强?就数梄凤子规庄!” 小明觉得好笑:“你是说,姚家能收留这些走投无路的苦命女,并把他们训得“身怀绝技”自然也会收留一些没入户籍登记的流浪儿,把他们训成能人异士?” “不可能吗?”离火说。 “这姚家确实没什么不可能的。”军师说:“我们查姚二小姐的时候,发现这丫头曾跟那个人接触过,且他住在秦宅隔壁草庐一段时间,而那个草庐的主人,我们也都知道,是姚子规的师傅,而姚子规人称神医,可想她的师傅,也必须是个不寻常的人!一个神医,加上那个人,再加上思想奇奇怪怪的姚家人,确实一切都有可能。” “那个人,可不是个轻易出手的人!”小明说。 “遇到姚家,就一切皆有可能,你别忘了,他不是教了姚二小姐了吗?” “子规的师傅你有查过了吗?”小明问 “别提了。”军师说:“那老头叫陆离,你们知道这陆离的父亲是谁吗?他祖父是谁吗?” 小明奇怪:“是谁?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他父亲叫陆离,他祖父也叫陆离,他曾祖,他高祖,他娘的,他祖宗十八代都叫陆离。”军师没好气地说。 几个人目瞪口呆,小明:“那他家其他人呢?” 军师:“没查到其他人,就查到一个陆离!”军师说:“应该是户籍登记错误!” 听到这军师的话,君慈突然想起阿奴在崖底小屋,曾跟他说起过这个怪老头,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子规的师傅活了好多好多年了?” 他翻了个白眼:原来这好多好多年,是把他祖宗十八代所活的年龄加到一起去! 这军师突然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姚家那对忠奸掌柜的来历吗?” “难道他们出现在姚家之前的记录也全是一片空白?”君慈笑道。 “不是”军师说:“他们过去那可是非常精彩纷呈的,那个忠掌柜叫余忠,余忠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就是余忠吗?”小明笑道。 “他就是十七年前,上书取消世袭制,最后丢了乌纱的那个大傻冒!”军师说:“而那个奸掌柜叫侯简,是这大傻冒的师爷。” 原来这余忠本是个小地方的县令, 而他的师爷侯简似乎天生跟他贴错门神一样,意见从来没一致过!两人几乎天天口角,虽然大吵小吵不断,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直到这小县令某天脑子犯抽 突发奇想,上万言书,向陛下请旨取消世袭制,两人就倒霉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地方的小小芝麻官,而且还是这么奇葩的奏本到底是怎么一步步通过,最后到皇帝手上的,皇帝就把这份奏本拿到朝堂上讨论,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皇帝不采取这厮的奏议,但也没处罚他,但这奏议可是得罪了一大片人,而且个个都是皇公贵族,他能不倒霉吗,而作为他的师爷,自然也逃不了干系,因为在外人眼中,师爷的职能可是出谋划策的人! 这两人最能保住性命,只是丢了乌纱和被没收财产,这已经算是他们祖上冒青烟了。 这对冤家被整后,本来就是各归各家,各找各妈去了,谁知却冤家路窄,多年后,他们在栖凤镇,在秦宅征招掌柜的布告前相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把想应征的正事给忘了,当场吵了起来。让姚有常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是吵得面红耳赤,但由于两人妙语连珠,言语风趣,不仅引起围观,也深深引起姚二小姐的兴趣,那个小姑娘竟然当场作主把两人都收了。 军师最后得出结论:“这思想不走寻常路的姚家人,身边又有那么多奇葩,也真的没什么不可能的,离火所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殿下,这姚家到底要不要深查?” 君慈不答,却突然问道:“北牧那边有情况回来了吗?” “还没有。” “你们不是怀疑,我当初身份暴露,是内外勾结吗?而且,我在帝都遇刺之事,也证明,那些人若不在我身边,至少也离我不远。暗查了那么久,北牧没有发现,我们这边也一无所获!本王觉得很没面子!”君慈说。 他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想了想:“等他们行动,再去追查,这实在太被动了!”君慈说:“敌不动,咱动,咱引他们出动。当初的刺杀时机选得那么好,证明在暗处,有眼睛盯着我。引他们出来溜溜,自己就会知道他们何方神圣!” “怎么引法?”小明问。 “沧州城那个守将叫什么来着?”他又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军师。 “叫蒋方。”军师恭敬地回答。 “他老母还健在否?” 军师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健在,六月时蒋方还为她摆八十岁寿晏,听说祝客络绎不绝,贺礼堆得如山高,沧州知府上个月犯事,据说就是因为当时没送礼,让他给整的。” “那就他了!”君慈说,看向离火:“你去帮我问候下他老母。” “怎么个问候法?”离火糊涂。 “不是。”小明看来也迷糊:“您还没说,那姚家到底还查不查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流言满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军师他们离去后,君慈一点困意也无,走出书房,大大伸了个懒腰,问:“什么时辰了?” 旁边跟着的小喜子马上答:“回殿下,已经四更天了。” “都这么晚了。”他问:“洗尘晏后,那边,没人再出什么妖娥子了吧?” “没有了,那些千金小姐,平时个个娇生惯养的,这样折腾了一天,好像都累了。没人再作怪了。”看了君慈一眼:“晏后,姚二小姐,也回南苑的竹厢去了。” “竹厢。”君慈轻轻说了一声。 小喜子很是通透,近前一些,声音也放低一些:“据说是得了太子爷的特别关照。” 君慈眉头皱了皱:“好了,不用候着了,下去吧。” 小喜子退去后,君慈负着手向寢殿方向走去,小明静静跟在一旁不说话。 走了一段路。 “你说皇兄他这是何意?”君慈突然问。 “难道他也像你一样不怕死,想与这天煞星再续当年的鸳鸯缘?”这高小明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见君慈脸色一变,忽的促狭心起。 他故作一副沉思样,点点头,道:“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堂堂一个太子,大老远的亲自天天去买桃子?知道人家是天煞星后,不仅不像当年一样避之不及,还对人送金送银,人家家里新居入伙,明明没有请他,他竟也觍着脸上门祝贺......” “不可能的。”君慈说。 “不可能吗?殿下,如今的太子,看她眼神,可大大不对劲!若太子真想娶她,可没你什么事的哦,到时选妃,那可是太子爷先选的哦。”小明说。 君慈眉一皱,嘀咕:“阿奴这么好,真不准他会脑子犯抽。” 小明翻了个白眼:“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这天下只有你才会巴巴的去求娶一个天煞星!” 君慈却还真当真了:“不行,我可不能拿阿奴来开玩笑,我要让皇兄知道我喜欢阿奴才行,他有了姚明珠,还有那么多个佳丽可选,自然不会抢我的心上人。” “你放心,我肯定这太子如今一定知道你喜欢她了,最近城里最热最火爆的话题您还不知道吧?”小明问 “什么话题?”君慈问,随即一笑:“一定是阿奴入宫待诏的事吧。” 小明点头:“这姚姑娘又让全城沸腾了,还有你在秦宅门口淋雨的事,也被传了出来,她现在可不仅是天煞星了,而是天煞星与狐狸精的结合休!说她是狐狸精降世,得不到太子,就把你这武王给迷惑了!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后,就故意施了招欲迎还拒,让你堂堂武王为了见她一面,而淋了一天暴雨!现在传言说武王妃的内定人选不是忆萝郡主,而是天煞狐狸精!” 君慈哭笑不得。 “现在,关于你跟她的流言满天飞,有真有假,添油加醋,由于你受迎,所以你是受害者,而她本不受待见,加上还有人故意丑化她,尤其是那个张得高,我怀疑你淋雨的事就他传出来的,他现在到处逢人就说姚安之这奸商有个天煞狐狸精妹妹,怎么怎么的迷惑了你,所以阿奴就成全民公敌了,子规庄生意也一落千丈!” 君慈怒道:“张得高这混帐,欠教训!” “对啊,有次,他越说越离谱,咳,咳 。”说到这,小明咳了一声。 君慈看了他一眼,俊眉一挑:“怎么个离谱法?” 小明咳了一声,近他一点,附他耳边问:“我给你的那本,让你这“和尚”将来能和谐洞房的图文书,你看了没?咳,他说的内容比那本书还精采,不过里面的男女主人,咳,是你和她!” 君慈咬牙切齿:“你去给我灭了他!” “得了,没必要跟一个地痞无赖计较!”小明说:“那天,钱不够和胡大成两人在街上,见到人们聚在一起听故事,于是也围了过去,开始听得还津津有味的,后来听出话里影射的主角是你们后,他们两人当场跳起,把讲故事的张得高揍得连他娘都不认得了。惊动了巡卫,把三人全带回府衙,离火昨天才把大成他们捞出来,这张得高听说还在牢里呢。” 君慈缓了一口气:“好吧,这样也好,不用我出手,别人都知道我喜欢她了。自然不会为一个天煞星,来与我为难吧,唉,只是太委屈她了。” 小明一笑:“她本身就臭名远扬的好不好?” “你给我闭嘴!” 小明马上敛容闭嘴,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 君慈抬头看了看月:“明天,待诏苑的日程安排是什么?” “德、言、容、工”小明想了想:“明天好像是训练妇容吧,立容,行容,跪容,坐容,好像一开始都训练这些。” 君慈狡猾地一笑:“明早,去陪母妃用早膳。” 小明心知肚明,嘀咕:“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君慈没理他,心想:丫头啊,你可要给我挺住,千万别给我打退堂鼓啊,委屈一下,几个月就好了啊。 一想起她,心中涌起温柔,似自问:“你说,她现在在干嘛?” 小明翻了个白眼:“这深更半夜,当然在睡觉,她还能出去偷人不成?” ...... 阿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提着灯笼,站在一处森林里。 心中毛毛的。 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夜里,不知怎的独自处在一个陌生的森林中,不知该往哪里去。 她有点慌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阿奴。”似乎是把男声,听得不太真切。 她循声到处找,但就是见不到人。她叫了一声:“安之哥哥!” 忽然,听到马蹄声,似乎在前方,正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她提着灯笼静静站着,盯着前方,但眼前一片白雾。马蹄声明明就在身前了,但过了半天,就是只到马蹄声响,却不见有人骑马破雾过来。 这事情诡异的让她紧紧盯着前方白雾,大气都不敢出。忽然,身后一声轻柔的:“阿奴。” 阿奴神经一震,忽的转头,见到云海站在自己身后。 她的心一松,一安,紧张的神情瞬退:“云海哥哥!”欢喜得就扑入他怀里,伸手一环,紧紧环住他的腰! 第二百三十七章醉翁之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忽的,听到背后一声:“阿奴。” 阿奴转头一看,看到李君慈坐在高头大马上,正望着自己。 她的心一惊。 就睁开了眼睛。 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梦。 周围黑漆漆的,刚从梦中醒来,一时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听到一声:“二小姐。” 哦,我怎么忘记了,我已经进宫里来了。 “二小姐,你做噩梦了吗?”千言没听到回答,再问了一句。 “做了个怪梦,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会在这啊?你们丫头不是有专门的居所的吗?” “我们十几个丫头睡一间大通铺里,糟心!我就跟掌苑说你晚上经常做噩梦,最近才好转,我不放心,能不能过来照看你。唐掌苑就破格同意了,不过说不能主仆同榻,我就在旁边打了个地铺。” 阿奴转头一看,伸手一扯她:“你怎能睡地下,上来我们一起睡吧。” “可是,这有违宫规的啊。” “这深更半夜的,谁知道,快上来。”阿奴就把她拉上床来。 两人都是半夜醒来,过了困期,一时都没睡意,于是主仆俩就躺着聊小秘密。 “小姐,您刚才是不是梦到云海少爷啦?”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梦里叫了他一声,你们两个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阿奴奇怪。 “上次你,大小姐和云海少爷一起病了之后,我就发现你们好像不太一样了。二小姐和云海少爷倒没什么变,但你和云海少你就变了,以前几乎天天在一起,不见久一点呢,就开始找人,但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你们好像都有点躲着对方,这次进宫里来,你向家里每个人都辞行了,独漏了云海少爷。” 过了好一会,在千言以后自己小姐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到她轻声回答:“不是我不向他辞行,是他到演武场去了。” “可是,你也可以到演武场向他辞行啊,又不是很远。” “你请示睡在竹厢,就是为了这大半夜起来给我添堵的吗?”阿奴没好气地说。 “果然是你的错!”千言恍悟道:“做错了就认呗,有什么好躲的,反正我觉得不管你对云海爷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都不怪你的。你向他道个谦说开就好了。” 阿奴哽了一哽:“你个死丫头,疑神疑鬼的,我们从来都那么要好,哪有变过?倒是你,给我老实交待,为什么躲着我二哥。“ 千言顿时惊慌:“二少爷!我,我哪有躲着二少爷!”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那支玉簪子吧。那天,我本来想帮你拿回来的,谁知碰到姚明那群讨厌鬼,就忙着对付汪净明去了,倒把这事给忘了!我说你也太胆小鬼了吧,从小到大都被姚万语欺负,自己的东西被她明抢了,也不敢声张!” “这事,你,你怎么知道的啊”千言怯懦地说。 “我那晚睡不着,到处溜达,无意中就看到了。”阿奴说着靠近她一点,促狭道:“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 黑暗中,千言的脸红透了:“没,没有。” “却!你啊,就是只煮熟了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阿奴说。 千言又羞又有点糊涂,明明在说她跟云海少爷的事,怎么一下子就转到我跟安之少爷身上来了:“小姐,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唐掌苑说了明天很早起的。” “好吧。”阿奴说。 ....... 昨晚唐掌苑给昨晚给各丫头的训话: 每个丫头以后每天要卯时一到即起,把自己快速打扮好,然后回厢伺候各自主子梳妆打扮好,卯时三刻各小姐要到中庭集合,再一起到雨花阁受训。过时不候。 这唐掌苑还重点提了一重意思:雨花阁、雨花长巷和风雨长廊可都是各王子王孙到各宫娘娘处请安常走的路。 各小姐在家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本来不肯起床,但一听丫头们转达的话,全精神了!跳起来就要梳妆打扮! 但衣服都是宫里统一的。 由于要安排的宫女终于安排到位了,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十六个宫女,各端着一盘热水来到各厢门前。 各丫头在门前接了,就端进厢房里。 各厢经过再次的”兵荒马乱”之后,终于排成两队,来到雨花长巷。 ...... 君慈起得比那些丫头们还早,一大早就在院中练了半个时辰的枪法,再把自己收拾得神清气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小喜子,施施然就往林妃的贤宁宫而来。 ...... 对于步态,各小姐在家里都受训过,跟宫里严格要求样子虽然有差距,但单独走都没什么大问题,然而,成群成队的走,那问题就出来了。 当时,女子大家闺秀行容有两种: 一:双手扰于袖中,按于腹前,端身正休,目视前方,款步而行。 二:身体肃立,手臂自然下垂,行走时,目视前方。双臂自然摆动。小步而行。 现在她们练的正是第二种。 也不知这唐掌苑是不是故意的,人与人这间的间距很短。 所以步速,步宽,起步,停步,稍一有差,就出乱子。 这些人都没经过磨合,自然会乱! 于是不是你踩我一脚,就是我踢你一下。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 不仅身体上不断有“亲密”接上,嘴上也不闲着。 “唉唷,你老踢我干嘛!” “是她推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踢到我了。” “会走路吗你!” ...... 正乱成一团,春儿说:“掌苑,前面好像是武王殿下过来了。” 各小姐马上安静下来,整衣扶钗。 唐掌苑一声:“散开一点。” 春夏秋冬四丫头马上调整队伍,把间距调开一点。 间距拉开,就完全不同了,因为和一步稍有差,第二步可调整回来。 由乱到刘,这其中弄了什么鬼,君慈当然清楚。忍住笑施施然走近来。 唐掌苑在前领队,两队待诏女,队两旁各有两宫女。 端身正体,意盈盈,步姗姗,行走间温柔无限,意态万千。 见到二皇子近前时,众人步子一顿,手轻轻一抬,十指柔柔一扣于胸前,轻轻一按,上身微微一倾,双脚稍稍一曲,朱唇轻轻一启,个个声如流莺婉转:“臣女,拜见武王殿下,愿武王殿下万福金安。” 第二百三十八章流言之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茫茫人海中,他都能一眼找出阿奴来,别说这十几个女人了。 虽然这些待诏女个个都穿着一样:穿着粉色绣裙,系着黄色罗带。但,他远远的就看出她站在哪个位置了。 见她在队里竟有模有样的走路,竟还这般仪态万千地给自己施礼,真是又惊喜又觉新鲜。 印像中她似乎从没这般正经温柔地走过路呢。更是从没有这般正经的给他行礼道福过呢。 心中软软的,真想再多看她几眼,跟她说会话呢。 当然,这些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啦 。 他装模作样的嗯一声,说:“免礼。” 众女再娇声齐呼:“谢殿下。”再柔柔站正,个个低眉垂注,不敢正视他。 他假装不经意地往队伍一看,其实就是斜了阿奴一眼,正巧,阿奴似有所觉一样,低着头,也忽的斜了他一眼。只一眼,但却含娇带嗔。 令他心肝一颤,心怀大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对唐掌苑:“唐掌苑,这么早就开始训练了啊,嗯,不错,你们继续,但也不必太辛苦,要注意休息。” “是”唐掌苑恭敬回答,见这殿下说完后,带着小奴施施然负着手向前而去,完全就是一副路过偶遇的情形。 她与众女,再次施礼:“恭送殿下。” 阿奴斜了一眼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你倒自在,我却在这受苦!这宫里什么鬼规矩啊,走路都诸多讲究:什么时候迈步,步子迈多大,多快,往哪迈.....都有规定,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感觉刚才为了给他施礼而做做样子的那几步,就已超出自己的能力极限了,再迈多一步恐怖怕就要原型毕露了。 听说后面还有诸多项训练,最后,还要考核,再加上身边这些进宫当天就已联合刁难她的“情敌”们。 让本以为几个月熬熬很快就过的她,深深哀叹: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到底能不能顺利过关啊。 ...... 儿子居然一大早的过来陪自己用早膳,让林妃感动满满,母爱泛滥,恨不得他把满桌菜都给吃了。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还扯过他来,要给他量身,说是天要转凉了,要亲自给他做新衣赏。 君慈站着让她折腾。 她弯身给他量腰围的时候,忽的见到了挂在他腰间的香囊,伸手就解了下来:“你怎么会佩一个这么丑的香囊!下人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东西也敢往你身上戴!” 君慈一看:坏了!伸手就要抢:“拿,这是我自己佩上去的。” 林氏把手一侧,就是不肯还他,见他这般紧张这香囊自然也猜到七七八八了:“这是阿奴送给你的吧?” 君慈点头。 林氏望着他:“你,真的是为了见阿奴一面,而在秦宅淋了一天暴雨!” 君慈一愕:“娘,传言你怎么能信!” “现在全城传得沸沸扬扬,说你跟你的护卫们在七月二十七号那天,全站在秦宅门口淋雨!时间,地点,人物,都有板有眼,难道这真是空穴来风的吗?我记得那天,我让人传你入宫,你府里人说你去校场练兵去了,不在府里,然后直到第二天你才入宫见我。好,你不承认那真是你跟你的护卫们,那你告诉我,那天,你去哪了?”林氏有点气恼的问。 “母妃,我那天.......” “你给我站好,我不问你,我问其他人。”林妃说,对外叫道:“给我传高小明!” 侍女应一声就去了。 林妃随手把香囊往桌上一放,继续给他量身。 君慈眼巴巴地望着那香囊,却不敢妄动,只得乖乖站着。 “母妃,您叫小明来干嘛,我跟您解释清楚就好了。” “你会老实给我交待吗?哼!你在外多年,连带着身边的人也没轻没重的了,这高小明要是连我都敢骗,看我怎么收拾他!” 额......君慈为小明捏了一把汗。听到她娘亲接下来一句话后,他就更忐忑了,林妃边给他度量肩头,边道:“我早想把你身边的人换一换了。” 她越想越气:“你堂堂一个皇子,还被封了王,要见她一个商人女!她竟敢把你拒之门外!还敢让你在外淋一天的暴雨!反了她!”说着,自己心痛阵阵。 “娘,事情不像你想的这样的!阿奴......” “不准为她说话!”林妃气道。心中无法释怀,我慈儿这般优秀,她凭什么这样做贱我儿子! 转念想起姚暄竹来,都死了将十年了,这个女孩还能让刘安康为她而死! 她的心颤了一颤。再想起暄竹跟阿奴的娘来,当年,姚家风头何其强劲,姚有常英俊潇洒,丰神俊朗,惹得多少帝都闺阁少女睡不着觉,想不到最终却娶了她这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女。 还差点为了她而放弃一切,离家出走!更有甚者,她只生一个女儿,将来也无法再生了,有常竟也不想着娶个二房!两人甚至一直恩爱如初。 她怎么做到的! 而如今,慈儿对她家阿奴似乎又情有独钟....... 她越想越觉得姚家女子恐怖可怕,越想越觉得他的宝贝儿子真的如传言一样,被迷了心窍了。 正心惊之间,听到帘外一声报:“娘娘,高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吧。”林妃道,量得也差不多了,她放下尺子,坐在椅子上,君慈乖乖站她身后,时不时,看一眼茶几上的香囊。 真想拿回来啊。 小明进来,恭敬施礼:“拜见林妃娘娘。” 林妃不理他,而是接过侍女奉过来的茶,慢慢地在喝。 小明不禁瞄了君慈一眼,心中忐忑。 林妃轻轻把茶杯放下。也没让他起来。而是问道:“这两天,城里流言说慈儿为了见姚二小姐一面,而带着你们在秦宅淋了一天暴雨,这事,是真的吗?” 小明刚要开口,林妃道:“想清楚了再给我回答,这事,我问过慈儿了,你们两个的话,若有半点对不上,看我怎么惩治你!” 小明汗颜:对不上,就不能是您儿子撒谎吗?怎么全怪在我头上呢。 殿下啊,您可别坑我啊,抬着看向君慈,两人目光一对,林妃生气道:“你看他干嘛?老实回答我!” 小明惶恐道:“我们确实有在秦宅淋过雨。” 林氏的脸色就变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陪伴守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林氏脸色变了一变后,随即如常,再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明:“但事情,也并非全如传言一样。” 林氏声音此时亦听不出喜怒:“那详情到底如何,你从实跟我说来。” “殿下之前就与虎威将军约好,会在27号那天到栖凤镇校场去检阅,谁知走到半路就下大雨了,无法检阅练兵情况,我等就劝说殿下回来,本想回帝都的,但雨实在太大了,路又太远,虎威怕殿下淋出毛病来,就建议殿下先入秦宅避雨,待雨过后再回。于是我们就全调转马头,过秦宅,为保殿下安全,我让护卫们守在门口,殿下就进秦宅去了。”小明说。 他单膝跪着,头低着,不敢抬头望林妃,一副毕恭毕敬样。 林妃看了他一会,问:“事情就这样?” 小明:“大致就这样,那天,雨实在太大,也没有停的意思,加上,护卫们都在门口,影响不好,所以虎威将军后来也让护卫们进宅避雨,护卫的工作,他暗处另作了安排,可能大队人马匆匆而来,又停在门口,就造成民众误会了。” 小明说着,抬着看了林妃一眼:“您也知道,流言可畏,三人成虎,不可全信,殿下英明神武,又怎会为见一个小姑娘而淋了一天雨!即使他真的一时糊涂,那谁家敢把他拒之门外?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那小姑娘不懂事,殿下也失了分寸,那姚家大人们也不允许这荒唐事发生的,他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君慈瞄了他母妃一眼,见其脸上淡淡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却把茶杯轻轻一放,看了小明一眼说:“你还跪着干嘛,站起来说话。”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明谢了一声,就站起来。 林妃往桌上的香囊一指:“这香囊你见过吗?” 小明顺指一看说:“见过。” “这香囊怎么回事?”林妃问。 “是姚二姑娘送给殿下的。”小明说:“那天,我们进宅时,曾在回廊处碰到姚家的二位小姐,殿下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武威将军亲自给殿下安排了独立住处,内围我派人严守,外围有他派人严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后来,武威将军亲自给殿下端了一碗药过来,说是殿下淋了雨,姚二小姐亲自开了怯寒去湿的汤药来给殿下服用。托盘上还有这个香囊,说是姚二小姐在回廊处听到殿下受寒鼻音有点重,且咳了二声,就给他做了这个药用香囊。说是这些花香可通气理气,安神。” 太聪明了小子!君慈真想跳起来,抱着小明亲一口!瞄了一眼他娘。 林妃拿起桌上的香囊,放到鼻下,深吸了一气,嗯了一声:“确实有种药香味,好像有薄荷的清香。”说着,端详了一下这香囊:“但这香囊也实在是太丑了些,怎么上得台面。” 小明忙道:“属下当时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花儿能通气安神的鬼话,见这香囊这么丑,本想扔了的,但殿下却说这东西模样虽不好,但心意却难得,他坚决随身带着。” 林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明月这时说:“将军,您可别小看花儿的作用,我在子规庄医馆看到,那姚子规真的用鲜花来给人治病呢!” ........ 君慈主仆走出贤宁宫,小明:“还好,昨晚说起城中流言,怕林妃娘娘问起,你我先串好口供,否则,我今天就倒霉了,我真怕你故意坑我。” “我想坑你也坑不了啊,我娘根本就没听我说。” 小明翻了个白眼:“这娘娘也太会蒙人了吧,吓得我真怕有一句话跟你的对不上,那香囊我们当时想漏了,没串过供,我胡编的理由竟也能过关,我当时以为我们真的心有灵犀呢,原来娘娘她根本就没问过你。” “我说了她也不信,即使我们说法不一,她也一定信你不信我!哼,她对你可比对我好多了,问完你话后,就拉你坐下,嘘寒问暖的,把我扔一边了,还给你量身做衣服。”说着酸溜溜地瞄了一眼小明手上的东西:“哼,还给你做了鞋我就没有!” 这鞋是林妃几天前见小明靴子上的线头有些开了,回来后,给他做的。 这么多年,吃穿用度,所有林妃给君慈备的,也必备多一份给小明,待小明如子。 她太明白小明对君慈的意义了。这个曾因一饭之恩,而从小跟在君慈身边的人,不仅陪她儿子在繁华里来去,亦跟着他历经风雨,陪他刀光剑影。 是一个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他儿子的人。 她能不待他好吗? 她威胁说要换掉他身边的人,但谁都知道,换谁都不会换掉高小明! 小明不理他的酸溜溜,而是看了看周围,轻声说:“你让离火离开,我很有压力啊,要不,把南烈调回来?” “等行动过后,再让他回来。行动准备得如何了?” “快了。” 君慈“咦”了一声,回头,叫:“小喜子!” 识趣远远跟着的小喜子马上上前。 “她们在干嘛?”君慈问。 小喜子答道:“这此待诏女们练了两个时辰的妇容,休息也不让闲着呢,正在雨花亭中练刺绣呢。要再练一个时辰刺绣才让吃午饭呢。” 这么辛苦!君慈心疼了一下。 忽的想起林妃把香囊还回他时随带的一句话:“这丫头绣工有待提高的空间也实在太大了。” 他嘴角一提:“走,过去看看。” 他入亭时,众女就要给他行礼,他手一摆说:“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经过,顺便来看看。” 众女练了两个时辰的行容,好不容易得入亭休息,谁知这“休息”却名不符实,脚是歇着了,但手却没让歇,让众人刺绣! 每个人本来都一脸不忿,这二皇子一来,完全变脸,个个含娇带羞样。 还是两队,每女面前都架着一个绣绷,端坐着继续刺起绣来。 君慈负着手,在两队间慢慢走过。 第二百四十章缘来缘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越看越为阿奴捏把汗。一路过了几个,看她们所绣都比阿奴强太多了。 直到走到阿奴身前,瞄了一眼她的绣品,心中哀嚎一声,哭笑不得。 这丫头绣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因为,她似乎刚开始绣,明知他过来,睬都不睬他一下,埋头正跟一团线作斗争。 那线乱成一团,绣针在下,她拉不下去。正在捣鼓那团线。 他咳了一声,往右一看。 噗,差点笑出声来。巧了,此位是姚明珠,她也正跟一团线斗争呢,不过她的线团挤在下面,针在上,她拉不上来,也正一脸气恼的在折腾。 再往下走,经过忆萝时,忆萝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他亦回以她温和一笑。 继续往下,直到最后。 最后一位是姚明敏。 行容的排位,和刺绣的坐位都是各人随意选的。她都默默地选了最后一位。 她尽量低调,恨不能隐身了。 今天她梳了个云髻,不过两侧的垂发很厚。头一低,就几乎将脸遮住了,加上唯唯诺诺的样子,别人都没怎么注意她。 今早,听到武王殿下过来时,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目不敢斜视,向他施礼时,头都不敢抬。直到他走过,她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一眼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甚至,当时她低垂的目光中,看到他走过时的一片袍角,她都吓得缩开了目光。 娘说他将是她的如意郎君,所以对于他,她曾有无数的幻想,但是,当他在近前时,她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这般胆小! 娘亲让我要尽量抓住每个机会,引他注意的。 今早白白错过了一个机会了。 如今,他又走过来了!她的心怦怦地乱跳着,不断地在心里斗争着。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时,她终于强缓心神。 不引人注意的缓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和。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的心如被狠狠一撞!脑子轰一声! 她无法形容他的样子。因为当时已无法思考。 他后来觉得,他比她幻想中的任何一种样子都好太多了!她见过的男人很少,她的兄长们,她的父亲,和很少的几个亲戚,但她觉得他们全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君慈来的目的,只为了看阿奴的情况,但又不想做得太过明显,所以打算逛一遍算了,谁知逛到最后一位时。那低头的姑娘,柔柔地抬起头来。 他意思意思的回看她一眼,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美的姑娘! 那双乌黑的眼睛如受惊的小鹿,正圆圆地望着他,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脸一红,目光一缩,低下头去。 含羞带怯地,柔柔的一抬首之间百媚生,一低首之间千娇现。 难道她就是姚明敏!果然是个美人儿啊! 不禁往她的绣绷上一看,感叹:人美手也巧。 他一路看来,别人的绣品不是只绣几针,就是只绣一小半,而她的这副绣品,眼看着似乎快完成了。 绣的是鸳鸯戏水。 两只娇憨的小鸳鸯活灵活现的。 正欣赏间,听到一声:“二皇兄。”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和信王过来了。 众女一惊刚要起身施礼,杨诗语甚至神情一喜,信王手一摆:“该干嘛干嘛,别管我们。” 三兄弟间施礼打过招呼后。 没心没肺的信王对着众女问:“哪位是姚明敏啊?” 明敏一惊,一时无措。 冬儿近她身来,扶她一下,轻声说:“是信王殿下。” 她怯怯地随扶而起,施礼道:“臣女姚明敏见过三位殿下。” “免礼。”君信说:“抬起头来。” 她本为一人而来,如今却无奈地成为众人的焦点。 不得已,只得怯生生地抬起头来。 君信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思一迷,后,语气夸张无比地道:“我的娘啊,果真真是个大美人儿!怪不得我二皇兄站在你的位置旁移不开脚了!” 众女本来都安安静静端坐在位置上,低眉顺目不敢乱看,一听这话,女人的本性使然,全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看! 如果目光能伤人的话,那么这一支支目光之箭早将无辜的姚明敏射成了只箭猪了。 她什么都没做,但却无端端地引起众女的仇视来。 一个女人或一群女人仇视另一个女人,有时候不需要什么正当合理的理由,只美之一项足矣。 君慈忙解释道:“我就一路走来,看到这姑娘绣得真是好!不禁多看了两眼。” “真的吗?”君信阴阳怪气地说:“真的只是被绣品吸引,而不是被人吸引?” 君慈呵呵一笑:“真的只注意绣品了,呵呵。”忽的接到阿奴射过来的目光之箭,他骨声吞了下口水,竟不由自主的退离明敏一步。 太子对两人留了心,见此情形,心中暗惊:难道传言是真? 听到君信笑道:“绣的什么这么好?拿过来我看看?” 明敏是了一声,就拿起架上的绣绷,轻移莲步,向他走来。 阿奴已跟那团该死的线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战况正烈,一听李君慈竟被美女勾掉魂了,也呼的一下,转过头来。先瞪了他一眼。 再转头来打量那个女子。正看到她拿着绣品上来。 哇!这是人是鬼! 这是阿奴初见明敏时闪过的第一个印像。 只因其美得不似凡人! 随后她在脑中找词来形容这个女子:玉骨冰肌,粉面含脂,螓首蛾眉,乌发蝉鬓,云髻如雾,身姿曼妙,柔若无骨,加上含羞带怯的样子,瞬时惹人心醉神迷,怜意顿生。 连我这女子见到她的第一眼,都恍了恍神,何况李君慈是个男人!阿奴这样想着,心中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剜了君慈一眼。 君慈顿感有苦难言。 这时,君信接过明敏手上的绣品,看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确实绣得不错,对吧,皇兄。”拿过与站在他身边的太子一起欣赏。 太子敷衍地看了一眼,点头:“嗯 ,确实很好。” 君信笑道:“好是好,但我觉得远远还没好到能盖过其主人光彩的地步,可见二皇兄刚才所言不是心里话。” 君慈上火:李君信,你是我的亲弟弟吗?怎么老是给我添堵! 太子对君慈说:“二皇弟,我府里刚得了两瓶西域进贡来的美酒,一起去喝两杯吧,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好好喝过酒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弦外之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信顺手把绣绷还给明敏,过来就搭君慈的肩头:“走,喝酒去,今天我们三兄弟喝个痛快,不醉不归!”三人就往亭外走去。 众女全站起来,对着他们的背影施礼:“恭送殿下。” 看着三位皇子走远后,众女愤愤坐下。 姚明珠怯怯地垂着头,回了座位。 杨诗语鄙视了一句:“装什么可怜,最讨厌这副倒霉样!” 女孩们似乎有了新的公敌。 阿奴很讨嫌,但她再讨厌,都不会威胁众人的大利益。因为,谁都知道,天煞星没人会娶的。她就个陪衬而已。 姚明敏不同,她太美了。 而且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声不响的,就得了三位皇子的青睐和赞扬! 女人们可没忘了自己进宫的正事是什么。两相比较,自然,姚明敏更具威胁力了。 忽然,听到一声:“唐掌苑。” 唐掌苑一看,原来是太后的近身宫女:如画,带着两队小宫女过来了。 她忙与春夏秋冬四宫女给她施礼,稍稍福了一福:“如画姑姑。” 如画微笑:“太后派奴婢来问问各位姑娘,在待诏院住得可否习惯,有什么缺的,尽管提出来。” “一切都好,谢谢太后关心。”众女起身回答。 “那就好。”如画微笑道:“太后也知道各位姑娘训练辛苦,特让奴婢带了点赏赐过来,每人一盒糕点,一柄宫扇。” 各丫头们,忙上前从秋实所带的宫女们手中接过赏赐,各待诏女再次拜谢。 如画:“这里还有几个香囊,是太后特交待说赏给昨天表现较好的几位姑娘的,忆萝郡主,韦三姑娘,王四姑娘,姚二姑娘,请上来领赏吧。” 苏忆萝 ,韦丞相之孙女韦侍君,王皇外之侄女亦是王丞相之孙女王纤纤和姚明敏全部上前领赏谢恩。 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似乎明白她们四个为什么会得到特赏,因为她们发现,这四女与其丫头既没有参与昨天的抢热水闹剧,同时也没有参与洗尘晏的“口水战”。 对明敏之怨又上了一层:“原来,装乖装可怜,还真的能得不少好处!” 谁知道赏赐还没完,如画对阿奴温和道:“太后还有特赏,说专给姚二姑娘的,姚姑娘,上来领赏吧。” 众人又糊涂又嫉妒:她昨天不是也在洗尘晏上吱吱歪歪的吗?还把我们明损暗损了一顿,这太后竟给她特赏! 难道争吵赢也有赏?那黄慧为什么没有?她的侍女抢热水抢赢了。 这特赏似乎是一碟胡麻酥饼之类的,阿奴蹲身,伸出双手要接,这如画从宫女手中端过碟来,先不给阿奴,而是微笑了说了一句:“这道赏赐它有名字的,叫:伯姬饼。”说完再给到阿奴手上。 噗!杨诗语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姑娘有几个都掩了掩嘴,以掩饰想笑的冲动。 原来,此赏似赏非赏啊。 这情况让在旁的千言摸不着头脑:这些人笑什么? 阿奴面色如常,双手接过饼,恭敬道:“多谢太后赏赐。” 如画对众女道:“太后还有话让带给各位姑娘:孟子有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荀子云“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希望你们以后一切行事都要循规蹈矩!遵法守礼!还要时刻谨遵三纲五常,知尊卑!守本分!别乱了身份规矩!” “谨遵皇太后教诲!”众女惶恐恭敬道。 “好了,不耽误你们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唐掌苑,带她们用午膳去吧。”如画说完就带众宫女离开。 唐掌苑恭敬应是,后,咐吩众女解散,让各自自由回待诏苑。午时,会有宫女把午膳传到各厢。 南苑的一宫女帮着千言把糕点和宫扇先拿回去,千言端着那碟伯姬饼跟着阿奴。 众人纷纷出雨花亭,胡馨宁走过阿奴身边,看了一眼那饼,嗤笑一声,对阿奴:“皇太后亲赐的伯姬饼,姚姑娘可一定要好好品偿哦!” 杨女也笑道:“要细细品偿,才能尝出其中“真味”呢。” 阿奴面色依然温和:“那两位要不要也拿两块回去好好尝尝?” 胡馨宁鄙视她一眼:“我们可消受不起!”两人嫣笑而去。 千言听不懂其中深意,懊恼万分,待看众人都散开了,四周没人后,走近阿奴一点,问:“二小姐,这饼有什么问题吗?” 阿奴边行边道:“有问题的不是饼,而是这饼的名字啦。” “名字怎么啦?” “这伯姬是一个有名的贵族烈女,有一天,她家里失火,眼看大火就要烧到她的房里来了,下人们叫她快跑,她不肯跑,说是什么“妇人之义,保傅不来,夜不下堂”。”阿奴摇头晃脑的说了这妇人之言。 千言问:“什么意思?” “妇人之礼,保母和傅母不来,夜里不能出屋!”阿奴答:“于是,下人们就忙去请她的保傅,保姆先到,求她出来,她死不肯出,说是傅母还没来,要等傅母来才能出屋。最后,傅母赶来时,她已被活活烧死了。” “这太傻了吧!”千言惊呼。 “我们觉得傻,可人家觉得高尚啊。她如今都成全女子之典范了!也不知我怎么得罪这太后了,她要特拿这饼来教训我!”阿奴烦恼:“你说,我刚进宫,哪里就让她觉得我不守规矩,不知礼数,不分尊卑,不懂三纲五常了!” 千言终于知道这饼了意义了,愤愤嘀咕:“怪不得那些小姐个个幸灾乐祸的。”脑袋转了转:“小姐,我想我知道,太后为什么会教训你。” “为什么?” “你们训练行容的时候,我们也被拉去训练宫规,我听到其他丫头宫女们嚼舌根,好像是说我们秦宅的事。”千言说着,附到她耳边:“是二皇子在秦宅淋雨的事。可能太后听到这传言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哀叹一句:“人不找事,事找人呐。” 千言忧心忡忡:“二小姐啊,这才刚入宫就把太后给得罪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是啊,这才入宫多久?哎呦,真是度日如年呐。李君慈快点救我出火海! ...... 唉,这丫头不知,她的李君慈此刻也正在火海里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兄弟相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太子引着两位兄弟入了东宫,吩咐下人去安排酒席后,先带着他们入了书房。 君慈看了一圈这书房,感叹:“好久没进皇兄的书房了。” “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多捣蛋,我的砚台都不知道被你摔了几个了。” 君慈笑道:“不就几个砚台吗,皇兄竟记到现在?咦,这画看着不错,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怎么没有落款?” “是为兄我画的。”太子微笑道:“看看,画得怎样?” 君慈认真看了一下:一条大河,四野清碧,但河面水气迷蒙,水气中一叶轻舟破开迷蒙而来,舟上两位少女,一站一坐,看不清容貌。船头立着的少女,衣袂翩翩,把笛而奏。船尾坐着的少女,调皮的把脚放到水里玩水。 正看着,忽觉眼前人有点熟悉,心咯噔一下:像极了阿奴,再细看一眼船头的女子,形似子规。难道真是她们姐妹不成? 看来皇兄特邀我过来喝酒,似乎不仅是为了叙兄弟之情这么简单啊。联想到最近的流言,他心思急转,却一时也弄不准他这皇兄的真正目的。 “画我可不懂鉴赏,但肯定是好的,皇兄的丹青之术,可是连文武苑的丹青国手都赞不绝口的。”君慈说。 “皇弟可知道这画上的女子是何人吗?” 君慈意念急转,假装再去细看画中人:不管了,先下手为强吧。 他笑道:“不会是啊奴吧,嘿,若猜错,皇兄莫怪啊,我最近,脑海中总浮现阿奴的样子,看谁都像她,有时候,我看月亮都仿佛看到她在月亮里对着我笑呢。”说着贴近太子一点,神秘兮兮地说:“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吧。” 太子一愣,随即脸色变了一变, 有点难看。 他听了传言,没有全信,但也不能忽视。 摸不准两人真实关系,于是今天就想约君慈过来,表明自己喜欢阿奴。 他是太子,这样一表明之后,不管君慈是否真对阿奴有意,都会知难而退的。 却想不到,他这弟弟忽的,就先下手为强了。 他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心中懊恼,有点骑虎难下。 谁先表明,谁就先胜了一招:一个女人而已,他们乃天潢贵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伤了兄弟之谊。 既然他说了他喜欢,那就让给他吧。 君元抬头看了看画中人,心一痛,凭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他让! 不,不是让,而是抢,他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阿奴本来就是我的,不管小时候的鸳鸯缘,还是如今的待诏女,她都会是我的! 他是太子,待诏女应该是他先选的!所以,只要他想,阿奴就会是他的。 君信本来端着一盒糕点在吃,这时,把口中糕点一咽,没心没肺道:“二皇兄,真是好眼力,画中人正是阿奴姐妹!我们皇兄天天对着这画,茶饭不思呢。” 君慈一笑:“对着一幅画也能茶饭不思?” “怎么不能。”君信说:“难道就许你对着月亮起相思病,就不许咱太子对着画茶饭不思吗?君不闻赌物思人也?” 话起微澜。 君慈看了看太子,看了看画,笑了一下“可惜小神医今次没有入宫待诏,不过还好,选侧妃倒不用这么严格。” “皇兄,你搞错了,令我们太子哥哥茶饭不思之人,不是姚子规。” 君慈心内暗惊,终于确实,太子邀他过府的目的。 但是不对劲啊,当年避之不及的天煞星,难道如今他要娶吗?皇后娘娘千算万算才帮他拆掉的姻缘如今肯让他再续吗? 他想续就能续吗?有没想过阿奴的感受? 心中微怒,脸上却笑着了:“我当然知道不是姚子规啦。” 太子的心松了一松,他终是不敢跟我抢的。 谁知君慈从君信端着的碟上,拿过一块糕点,就吃,边吃边话头一转,道:“是姚明珠嘛,这整个帝都谁不知道我们太子与明珠姑娘天生一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从小就当众订了亲,以鸳鸯珏为盟,将来,还会鸳鸯戏水,白头偕老,共谱一段美好的爱情佳话。” 这......君信竟感无言以对,瞄了一眼太子。 兄弟亦有亲疏之分,君信向来与太子亲厚,何况,君慈离开了九年。 他今天是来帮太子的,但这二皇兄太滑溜了些。 “这画上所画,是我跟阿奴长大后初见时的场景。我与晏宁当时,以为误入仙境,遇见仙女了。我从没见过这般明媚灵动的姑娘。”太子望着画,痴痴地说:“她坐在船尾,边玩水边唱歌。”转过头来,看向君慈问:“你知道她当时唱的是什么歌吗?” “什么歌?”君慈问,心中很不是滋味。 “野有蔓草。”太子说:“我与阿奴之缘就像歌中所唱,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与子偕臧。” 说着又看向君慈:“我与阿奴的缘份,是天注定的,在父皇和姚有常还没满月,我和她都还没影的时候,先帝与姚老太傅就已为我们订下姻缘了,虽然小时候有点误会分开,但我们缘份深厚,上天才会安排我们有了这般美好的重逢,然后让她救了我,二皇弟,你说,我怎么还敢辜负,这份天作之缘?” 君信佩服,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装傻,我充愣。 “皇兄是想与阿奴再缘鸳鸯缘,娶她为太子妃吗?”君慈问。 太子眉头皱了皱,有点伤感地说:“我倒是这样想,但当年,母后当众把鸳鸯珏赐给了姚明珠,将鸳鸯缘定,这事实无法更改,所以我只能委屈她了。” “那是什么?侧妃?皇后娘娘同意吗?当年当众悔婚,如今再娶就不怕民众耻笑吗?当年可是正室夫人,如今却成个小妾,你有考虑过阿奴的感受吗?皇兄当年避天煞星如狼似虎,如今怎的,突然不怕了?”君慈冷冷问。 话中风云起。 “李君慈,你在跟谁说话!如此咄咄逼人!我是你的兄长,我是太子!”君元恼怒。 “难道就因为你是堂堂太子,就不允许别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提有一丝疑问吗?”君慈竟不相让。 第二百四十三章晏无好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这样一说,太子却突然笑了,一脸无奈,没好气地说:“你啊,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脾气,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挡,没大没小的。也不懂忌讳忌讳。” “你不是我兄长吗?对着自家兄弟说话若都虚情假意的,说每句话都考虑再三,再拐个七道十八弯的表达出来,那我琢磨着辛苦,你听着也费劲不是?”君慈说。 似乎,风平浪静。 太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说我小时候,避阿奴如狼似虎,事实虽没这么夸张,但我那时确实不太喜欢她,因为,那时小伙伴们整天都拿她来取笑我,取笑多了,心就反感了。也怪那时还小,思想不够成熟,可是后来在熙和的百日晏上,她赔罪的那天,我就完全对她改观了。可惜,唉......” 太子说着长长叹子口气,望向画中:缘断那日缘起,是天意弄人,还是自作孽? 看了画中人一会,才又说:“那时还小,还懵懂着,很多事不是我们小孩能懂,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我只知自那天后,我就一直有愧于心,这么多年来,从没忘记过,有一个很好的小姑娘曾因我而受到伤害,总想着,若有一天,有缘再见,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想不到,还真的能如愿再见。” “补偿方式有很多种啊,比如那丫头贪钱得很,皇兄您赏多点金银珠宝给她绝对没错的,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补偿方式了。”君慈说。 看这样子,都不肯相让了。 “咳。”君信很适时地咳了一声,把茶点一放,说:“好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必为了区区一件“衣服”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手足之谊?待诏女都是等着父皇诏命指派的,到时,父皇把她指给谁那就给谁吧,谁都不准有异议好不好?” 说着也不等人回答,抢入两人之间,一手搭着一人肩头:“今天可是说好了不醉不归的!走,喝酒去!”扬头向外叫:“那谁,摆个晏席怎么这么久?!” 东宫太子府的管家忙匆匆进来:“已经摆好了,三位殿下,请移步凉园吧。” ...... 这酒一直喝到傍晚,君慈出来后已醉醺醺的了,小明扶着他向两位殿下告辞。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君信按了按额头,对旁边的太子说:“唉,我这二皇兄,人称战神,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惯了,回来了也不知收敛收敛,对皇兄您也太不尊重了,竟为了个女子当面质问你,真让人头疼。” 太子笑笑,说:“他哪是在外才这样,他从小就这个性子,不是故意的。他以前对皇祖父都敢口无遮拦的。” 君信问:“您不会怪二皇兄吧?” “不怪。”太子也按了按额头说:“就像他说的一样,兄弟如果每句话都掂量半天,虚情假意,那岂不没趣,礼数,他回来久了,他身边人也会渐渐提点他的。相信他以后会注意的。” 君信看了他一眼,笑笑:“确实是,我们兄弟之间,确实不应太过拘礼。”他晃了晃头::“不过皇兄,您真的打算放弃阿奴了?” “自然不会,你不是说父皇会指婚的吗?到时,我向父皇要她,想必父皇会同意的。” “这可不一定,如果二皇兄也向父皇要她呢?虽说是您先选,但是,我听母妃说,父皇对阿奴比对亲生女儿还疼爱的,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两个都想要她的话 ,说不定父皇会让阿奴自己选,以他们两个的交情,她到时若弃你而选二皇兄,那到时,您这太子就太失面子了。可算了丢了夫人,又折了面子。臣弟总不放心。”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不行了。”君信说:“想不到这二皇兄酒量这么好,你我两兄弟轮流都没能把他灌醉,我反倒醉晕晕的了。让臣弟先回去,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吧。” 说完就向前去,醉得有点脚步轻浮。 他的贴身侍从小隐子上前扶他,他向太子告辞:“臣弟告辞了。” 走出太子府,上了轿子,醉得有点晕,他坐着闭目养神。 走了一会,他掀起轿帘问:“到哪了?” 下人答:“到绿麟巷了。” “先不回去。”他说:“去绿盈宫看看我的好弟弟吧。” 小隐子有点不太乐意:“殿下,奴才真想不明白,那个破落地方,那两个倒霉的主子,都被人遗忘了,您和杨妃娘娘干嘛还要去走动?” 君信放下轿帘,一会,才有话轻悠悠地飘出来:“没人愿去走动,我才要去关照关照呢。” 一会,他再掀起轿帘,有点醉熏熏地对小隐子说:“小隐子,你要记住!人!额~不可能倒霉一辈子!” 小隐子一愣,一看,轿帘已放下了,他恭敬应了一声:“是,奴才受教了。” ...... 君慈也正坐在帘里养神,突然掀帘,看了看四周,说:“停轿。” 轿停后,他出来,对下人们说:“你们先回去吧,别跟着了。” 很快,就只剩下小明跟着他,小明扶着他问:“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回去休息,还想到哪里去晃荡?” “我就走走。”君慈说着,就抬脚往前走。 一会。 小明:“殿下,今未宫在那边。” “我知道,不想回去这么早。” 小明看看方向,了然:“你不会是想去找小仙女吧。” “嘿,我好久没听她说话了。想跟她说说话。” 唉,小明叹了口气:“我看你一天不被她损几句,就浑身不自在。” 君慈一笑:“有这种可能。”脚步跄了一下。 小明:“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喝了那么多酒,你确定你还清醒着吗?我告诉,你要是耍酒疯把那小祖宗得罪了,你以后可别怪我不拦着你。” “我不回去!”这人确实有点醉了,小脾气就出来了:“不进去找她,那在周围走走总可以了吧,说不定,她突然走出来呢。咦~这不,说曹操曹操到!”说着竟推开小明,就向前去。 阿奴和千言刚用过晚膳,正出来雨花园散散步,突然听到一声猥琐无比的声音:“嘿,小仙女。” 第二百四十四章到底醉没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寒毛一竖,忙一回头,却没见人,千言顿感毛骨悚然:闹鬼了吗? 却忽的,见一颗脑袋从眼前的大树旁冒了出来,咧嘴嘿嘿一笑。 两排白白的牙在傍晚的朦胧中,甚是瘆人。 千言一悚,本能就要叫人。 却听见她的二小姐没好气地说:“你还能再猥琐一点吗?” 千言把快要出口的呼叫一吞,定睛一看,惊呼:“二皇子!”一回神,忙施礼:“拜见二皇子殿下。” “免礼,免礼”君慈从树后走了出来,边走边说:“你先跟我的侍卫一边去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我有话想跟你们二小姐单独谈谈。” 千言不太放心,总感觉这二皇子此时仿佛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去吧。”阿奴说:“难道你还怕他把我怎样吗?哼,这小样,要敢乱来,我削不死他。” 千言忧心忡忡地走开了:这二小姐,为什么总是欺负二皇子呢?在自己家里,人多势众欺负一下就好了。现在可是在人家家里呢,而且,这还是皇家,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她摸了摸脖子:二小姐啊,你能靠谱点好吗?让千言的脑袋在脖子上挂久点好吗? 君慈一走近,阿奴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她忙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臭死了,你个臭男人!” 君慈的脚步顿了顿,闻了闻自己,竟有点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说:“额~喝了点酒。”笑容里充满醉意。 “你这鬼样子,像是只喝了一“点!”吗?”阿奴说,突然想到中午时听到太子邀他过府喝酒,惊讶:“你不会从中午喝到现在吧!” 他傻笑着点点头,屁颠屁颠上前来,炫耀般道:“厉害吧,那两个家伙联合一起都喝不倒我哦。”却脚步一跄。 阿奴忙伸手一扶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厉害你个大头鬼啊!有毛病哦,喝不死你。醉成这样,还不快点回去喝点醒酒汤,然后洗洗睡啦!” “我不回去。”他竟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说。 阿奴忽地想起,在北境那晚,他半夜浑身酒气地找自己的事来,感觉很不好地问他:“你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见他乐呵呵地点点头,阿奴顿时哀叹自己倒霉:“李君慈,你喝酒就找人聊天这个习惯很不好,尤其是找我聊天这个习惯就更不好了。喝醉酒就应该回家好好睡觉!听到没有,快回去。” “我不回。”他说。 这头牛!阿奴腹诽着。看下周围,真怕有人过来。不过还好,这时,各宫张罗吃饭或沐浴,加上一到晚上,宫檐巍峨森森,少人出来走动。且外面有高小明守着,阿奴才安心点。 不过,心里还是觉得不能跟这醉鬼久呆,会出事的,他的皇祖母中午才教训完我呢。 还是尽快想办法让这家伙清醒一下,赶他回去吧。 转头各处看看,见前面一个荷池,此时荷花已败,上有荷叶浮浮。 阿奴扯着他的袖子:“过来。” 这人除了乱找人聊天这项之外,酒品还算蛮好的,很听话,乖乖就跟过来了。 走到池边,阿奴:“站好,别动哦。” 他点头恩了一声。 阿奴扯出手绢,蹲身,把手绢往池里一伸,却又缩了一缩,这水虽然经过沉淀,上面水清清的,但对于这堂堂皇子来说,还是太脏了吧,他皇祖母要是知道我拿这水给她孙子擦脸醒酒,会不会给我送一马车伯姬饼过来。 额,还有可能,逼我当场全吃下去。 犹豫了一下,心一横,死就死吧,不管了。 用手帕沾了水,拧了拧,就站起来。抬头,就想扬手给他擦脸。却心肝一颤。 他站在她的面前,头稍稍低下,正双目熠熠地望着她。 那双眼睛,如黑夜中的明灯一样,亮晶晶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弯起,嚼着笑意,她的心跳马上就不受控制了。 她受不了,缓了口气,命令:“闭上眼睛!” 他竟真的闭起眼睛。头稍低,伸过来。 阿奴发现,两人这么近,这厮即使闭上眼睛也还是要命的。他本身高壮英挺,一站他身前,就很有压力,逼得人脸红气喘的,再加上这张要命的脸,如顶级的雕刻大师雕刻的精品一样,廖廖几刀,却刀刀精绝。整张脸阳刚干净,利落。 她缓了几口气,心中小鹿乱撞,手上不禁轻轻柔柔,先擦额头,这家伙额头真光洁,眉毛真浓,鼻子高高挺挺......正意乱情迷,他忽地睁开眼睛来。 乌珠般的眼睛如两潭深水,一下就把她吸在里面,找不着北了。手抬着,愣在那,两人四目相对。 他微笑一下,抬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充满蛊惑:“我是醉了,但不是醉酒,是醉人。” 阿奴肯定自己脑子有一刻是空白的,回神时,忙把手一抽:“你,你没醉酒的话,那,你回去吧。” 他却双手一负,转身,面向湖面,抬头,远望。 很有思想深度的智者思考的资态。 阿奴一时傻眼,他这是闹哪样? 还别说,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蛮让人有压力的。 阿奴站他身侧,斜了他一眼,忽的想起中午他被姚明敏勾掉魂的事来。 心中酸溜溜的。 心想:听说男人喝醉了,说话都很诚实。 脑子转了转,问:“李君慈,姚明敏美吗?” “美!”他望着远方说。 果然很诚实:“那,怎么个美法?” 他抬起头来,一脸迷醉:“鬒发如云,不屑髢也,肤若凝脂,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啊!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越说越神往的样子。 真是够诚实的! 阿奴醋意翻涌,恨得脚痒痒的,直想踹他! 忍了几忍,咬住唇,把脸扭一边去。 他斜了阿奴一眼,心中轻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继续看向远处:“但她再美又怎样?都不关我的事啦,我又不喜欢她。” 酸溜溜的醋坛中,像是忽地被洒入了一把糖,又酸又甜的。 阿奴斜了他一眼,心中迷糊:这家伙到底真醉假醉? 不甘心地再问了一句:“那我美还是她美?” 第二百四十五章一吻定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没有可比性。”她说。 “什么意思?本姑娘很差吗?” “怎么说呢?”他说,挨近阿奴一点:“呐,你看,这是一幅画。”他用手在空中一划,摊掌一抹,就像池面半空中真挂着一幅画一样:“画上,画着一个美女,哇!美得不像凡人!我们称之为画中仙子。姚明敏就像是个画中仙子一样。” 阿奴醋坛又翻了,他以前还说是我画上的小仙女呢,一转眼,如今他的小仙女变成别人了。 却又听见他说:“画中仙子,美则美矣,却无魂。”说着转过头来:“而你嘛,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小仙女一样,活灵活现的。”他猥琐地一笑:“呵,我喜欢!” 说完竟身形一动,挨过来,仿佛是要抱她。 阿奴脸一红,伸手一推。娇嗔一声:“讨厌!”转身就走。 刚走一步,听见背后咚的一声响,转头一看,李君慈不见了。 坏了!阿奴忙冲过池边,还没出声叫他,就听哇啦一声水响,李君慈从水里冒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一脸幽怨地望着她。 阿奴笑得打跌。却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大声来。 终于笑够了,她站在池边,弯身看着池中的他笑道:“清醒了没?清醒了就自己滚上来,回府去吧,本姑娘可要走了。”向他福了一福:“武王殿下,民女告退了哦。” 笑着就要走。 却脚步一顿,走不动,感觉不太对劲,回身一看,原来自己的裙角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住了。 她忙伸手扯住另一端,拉扯:“放手!” “不放。” “流氓!” “女流氓!” “你再不放,我就叫人了。” “有本事,你叫啊。” 两人都不相让,阿奴无奈:“你到底要怎样?” “唱首歌给我听听咯,嗯 ,就唱野有蔓草好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哦,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两人在这里吗?” “好吧,那你答应我,不许嫁给别人哦。” 阿奴再次翻了个白眼:“除了你,谁还敢娶我?” “那你就是答应了哦,除了我,谁都不准嫁哦。” 阿奴不耐地点点头:还有完没完,都落水里难道还没清醒? “既然答应了,那就盖个章吧。”他说。 阿奴缓了口气,真是受够他了,幼稚得很,无奈,就伸出手指,想跟他像小时候约定的那样拉勾盖章。 谁知他却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唇说:“盖这里。” “不要。”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 “不盖就不放你走。” “别闹了,让人看到我就死定了。” “盖一下你就可以走了。” “盖这里好了。”阿奴指了指额头。 “好吧。”他说:“盖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由于他在池里,所以阿奴只有跪坐下来,手趴在池沿,探身向池里,而他,仰起头来。 此情此景,就如凤凰珏中,凤鸟和凰鸟深情对视一样。 微风轻轻拂过,柔柔地,如拂过谁的心房。 阿奴探身在他额头上盖了一下,脸一红,站起来,转身就走。 千言正等着着急,忽见二小姐匆匆走来,不说话,直往前走,她忙向高小明福了一福,也匆匆跟上。 小明转身,过荷池来。 见他依然抬头痴痴地,望着前上方,似乎她还在。 小明走到他面前,蹲身:“殿下,可以回去了吧。” 他眼珠转了转,看向小明。那眼神! 让小明寒毛一竖:“你,你清醒了没,我可不是你的小仙女。” 胸前一紧,胸前的衣服被他扯住向前一拉,拉近他一点,距离近得差点就吻上了,小明一握拳,差点就要给他一记老拳,好让他清醒清醒了。 谁知他却咧嘴一笑,说:“小明,我要疯了!” 手一推,把小明推得向后一坐,抬眼一看,见这二皇子双手一摊直直向后倒去,沉入水里,一会,在池中浮了出来,拍水叫:“我要疯了!哈哈哈。” 小明忽的有点感动:听说爱情能让人疯狂,原来是真的。 巡卫被惊动过来,小明手摆了摆,那些人识趣的走开了。 ..... 小明扶着落汤鸡一般的他,穿过雨花园南门,横过一条石子路,来到一处圆形门前,小明敲门。 马上有人开门,开门人一看清来人,惊讶:“殿下,您怎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从这花园小角门进来?” 这是今未宫南花园的小门。 “没事。”君慈摆摆手,让他别跟着。问小明:“刚才确实园里没其他人吧?” “没有。”小明说。 ..... 阿奴一人泡在浴桶里,浑身不自在,心忐忑不安:李君慈醉了就算了,我怎么也跟着他疯呢。 要是让人看到,我刚刚亲了他一下,传扬出去我就死定了。 希望没人看到吧。 应该没人看到吧。高小明守着啊。 会有人看到吗? 咦!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确实来,小脑袋一晃,抓起一把花一砸:“混蛋!” 千言站在屏风外无语,这小姐已经嘀嘀咕咕很久了:“二小姐,您已经泡了很久了,该穿衣服了,这水都凉了吧。” “你别管我。”阿奴说。 却忽的像有什么声音传来。她凝神侧耳一听。神情一喜。 就起身来急急穿衣裙。 穿好就向外冲。 千言忙跟上:“二小姐,您要去哪?” 阿奴提着裙摆,走到门前,把门一拉,就出到廊下来。 在廊下凝神细听,千言走到她身边,她听了一下开心地问千言:“你听到了吗?是笛声哦。” 千言傻眼:“不就是笛声吗?大小姐以前在府里也经常吹的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不懂。”阿奴笑着说:“这是专吹给我听的曲子。” 一想又不太对:难道那家伙没回武王府?不对啊,他湿淋淋的,不应该还在宫里啊,如果不是他,那是谁吹的笛子? 转头却见东苑日厢的门也被忽的拉开。 忆萝郡主和她的丫头也一脸开心的跑出来。 忆萝跑到廊下,趴着栏杆,探身侧耳细听。 小随开心激动地对她说:“郡主,真的是二皇子的笛声!是凤求凰!他在府里经常吹给你听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螳螂捕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激动得俏脸微红,对小随嘘了一声,示意她静下来。自己凝神去听,一脸陶醉。却忽的也看到了南苑竹厢的阿奴主仆。 气氛有点尴尬。两位小姐微微点点头作礼。两位侍女都对对方的小姐施礼作福。 两人再听了一回,终是忆萝先受不了,转身回了厢房,却出到后院来,再挨坐在后廊下,痴痴听着。 小随却不忿:“这煞星真是讨厌,郡主您昨晚就不应该在太后面前为她说话,让太后把他打发回家,这岂不是好?” 忆萝:“火候没到,送不回去的,别说到时皇子哥哥和陛下阻拦了,就因一个秦将军,太后也不会轻易把她退回去的。” ...... 昨天,洗尘晏后,忆萝跟小随到太极宫中去给太后请安,正逢太后听下人禀报待诏院的事,还赞阿奴这小姑娘聪明大气。 随后让忆萝陪着,说是刚用过晚膳,到花园散会步。谁知竟在花园里听到宫女嚼舌根,一问才知道关于自己的宝贝孙子的。 太后让人责罚了嚼舌根的宫女,并责令宫人不得乱议不实传言。但回来后却越想越生气,觉得这传言有板有眼,倒真有几分可信。 本想着让人传相关人等来核实,忆萝却劝道:“传言都不可信,太后您何必费神理会,别白白的气坏了身子。” 小随却适时地在一旁愤愤地说:“郡主,您何必再为那煞星说话,依我看这事绝对是真的,您忘了上次......” 话没说完,忆萝生气地一瞪她:“小随!” 小随马上噤声不敢言。 太后却被勾起了好奇和火气:“上次怎么啦?” 小随喏喏地看了忆萝一眼,正不知怎么办,太后威严地一喝:“说!” 小随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在七月十号那天,姚阿奴竟骗殿下在鹊桥等她,而她却没来,那天下暴雨,殿下没等到她不肯回去,谁劝都不听,郡主心疼得都哭了,也陪他在雨中等,足足等了几个时辰,最后高将军都跪下来求殿下了,殿下才像丢了魂一样,被人带回府里。” 太后气得把手里的茶盅狠狠地往桌上一放,“哐”一声,茶水四溅,众人吓得忙跪下去。 太后气向忆萝:“原来,上次,你们两个同时病了,竟是因为她!亏我问你,你还骗我说晚上没盖好被子着了凉!皇帝要让她入宫待诏,我本意要阻拦,你竟还为她说话,忆萝,你,你~你好啊!” 小随吓得忙磕头:“太后,求您不要怪郡主,郡主知道她是天煞星后,也曾劝过殿下以后离她远点的,可是殿下不听,还说没有那天煞星,他会死的话,郡主也是没办法,才会为她说话的。” 这时跪在太后脚边的忆萝抬起头,泪汪汪地扶着太后的膝盖,泣道:“忆萝无意欺瞒太后的,只因,皇子哥哥真的好喜欢她啊!” 太后心疼莫名,把她拉起来搂到怀中:“你这傻孩子啊,凡事想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啊。”随后感叹:“看来慈儿在宫外真是随意太久了,不能再惯着他了,如画,明天,送那煞星回去!给我警告她,以后不准再靠近武王一步!” 太后身边的嬷嬷忙劝道:“太后,不可啊,姚姑娘今儿个才送进宫,明天就送出宫去,如何说得过去?且她进宫后并没犯错,您刚才还赞过她呢。” 忆萝吓得也忙劝道:“太后,千言不可啊,刚一进宫,没有任何过错就把人送出去,这让世人怎么想,秦大将军怎么想?” 嬷嬷再温言劝道:“那丫头是商人女,就更是打小就缺了管教的了,现在让她进宫,刚好让人严加管教管教她,不如先看管教情况吧,若经管教后,您还是受不了她,要提前把她赶出宫去的话,那咱再寻她一个错处,送回去就行了,这样将军心里和面子上都过得去。” 太后缓了口气,才叹气道:“是啊,我也是气糊涂了,我再不待见她,但也应该考虑大将军的感受,唉,秦家世代忠良,保家卫国,老将军当年战死沙场,将军夫人伤心过度而去,留下这个独子,子承父志,戍守边境,卫我太元安宁,先帝在世就曾多次说我太元国有今日,秦卫两家占大半之功。叮嘱以后一定要善待他们的。” 嬷嬷也一脸感慨道:“是啊,这丫头虽不是将军亲女,皇家也不打算娶作媳妇,但将军将她视如亲女啊,她缺了管教,那咱就看在将军的面上,管教管教她吧,免得她日后累了将军。” ...... 阿奴不知道,自己入宫当晚,就差点被人送了出去。 此时,见忆萝进厢房,也不在意,依然痴痴听着笛声,直到笛声过后,再施施然回房。 千言终忍不住问她:“二小姐,您跟忆萝郡主一起站在那听二皇子的笛声,不觉得尴尬吗?” “有什么好尴尬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你们两人都对人家武王殿下“心怀不轨”啦。“唉唷”” 千言还没说完就被阿奴敲了一记:“是他对我心怀不轨好不好?再说了,美妙的乐声,谁都可以欣赏的啊?我告诉你啊,刚才那曲凤求凰可是快失传了的,如今世上会的人没几个了,你啊,能听到就是福气!福气可不准随便浪费,以后有机会再听的话,可要细心欣赏,别尽想些有的没的。” 千言哦了一声。 ...... 而在梅厢内,明珠正斜在床上,朝霞正在一旁,拿着美人锤小心慢慢地给她锤着小腿。她眯着眼睛,似乎想到什么趣事一般,嘴角抿着笑,笑意越来越大。 最后,睁开眼睛,拿过床头桌几白碟上的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道:“伯姬饼,真是笑死人了。” 朝霞也一脸笑意:“看来,太后真是越来越讨厌那煞星了。这事,张得高那小混混还是做得不错的,那忆萝郡主配合得也是高,今早,听到小随得意地跟我说,太后昨晚刚赞过她,却转眼就被她气得,气都喘了。” 明珠轻笑一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娘从小就教过我,对付你的敌人,不到迫不得已,不要亲自动手,最高明的,就是利用你的敌人去对付她,自已稳收渔翁之利。” 第二百四十七章众矢之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今未宫里,小明双手抱臂,望着坐在屋顶上吹笛的武王:“这家伙疯了,被人亲一下,就神经兮兮的,还亲在额头!要是别人,早把人给办了,哪留到现在!亏他还是个王!” 他身边的刘大夫却看着屋顶上之人,一脸感慨:“身为皇家中人,难得还保有这份赤子之心。” 小明说:“不行,我得把他弄下来,让他休息去吧,他喝了半天酒了,还掉水里,刚泡完澡,却又坐在上面吹风,没一时消停,要是折腾出个好歹来,林妃娘娘又得说我们照顾不周了。” 大夫拉了他一下:“随他去吧,这样任性日子,恐怕不多了。” 离火悠悠的说:“你说,爱情是什么? 我看其他人,也没有像我们殿下这样傻的啊。” 小明:“其实也难怪他会这样,从小就偷偷喜欢了的,长大后相遇,更喜欢了,死皮赖脸,死緾烂打,耍阴谋诡计,费尽心思,终于也得了那人的喜欢,现在,两情相悦的感情刚刚才开始,被对方撩一下,确实会疯狂。” 离火有点羡慕:“真后悔小时候没找个小姑娘暗恋一下。” “我告诉你,小时候偷偷喜欢的姑娘,长大后,最好不要相见,否则一言难尽。”钱不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何出此言啊?”小明问。 “我一回来,就去找当年偷偷喜欢的姑娘,好不容易找着了,一相见,我的天啊!” “怎么啦?” 钱不够:“她满脸沧桑,一脸刻薄,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手上还牵着一个。正站在门口骂她那个好赌不做的丈夫。要不是朋友告诉我,我还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娇滴滴,害羞爱哭的小姑娘。唉,心塞。” “兄弟,看开点。”小明三人,一脸同情。 这时听到赫大娘的大嗓门一叫:“刘大夫!你个死老头!我让你给我准备的炖汤药材呢?” “来了!”老大夫应着,就往声响处去,脚步竟是轻快的,远远地还听到他说:“小玉啊,明天有空吗?一起去看皮影戏如何?” “滚!” ...... 小明啧了一声,对钱不够:“你看咱刘大夫都一把年纪了,还聊发少年狂,可见爱情什么时候都不晚的,心上人嫁人生娃了,有什么打紧的,咱再找一个,轰轰烈烈去爱一场。” “对!人生满希望,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只要有心,都为时未晚!”离火说。 “对了,你入宫不是只为了向我们倾诉你失恋了吧?”小明问钱不够。 “引蛇行动已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即可动手!”钱不够说。 小明抬头,望着已经不吹笛子,却依然坐在屋顶上发呆的人,心中轻叹:是啊,这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赤子之心?生于皇家,最不应有的就是赤子之心。 他轻轻回道:“知道了,我会告诉殿下的。” ..... 由于如今众人都觉得阿奴这天煞星谁沾谁倒霉,而且她本身太厉害,不好招惹,再加上都认为她只是进宫来走走过场而已,威胁不了众人的切身利益,所以众人都不敢,也不想再招惹她,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而明珠,灵雨,杨诗语等名门贵小姐,在宫外就常聚在一起,称妹道姐惯了的,如今进宫来,自然依然是一派相处融洽,姐妹情深的模样。 于是阿奴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训练时,一起受训,休息时,其他人三三两两聚到一块去嚼舌根,言笑晏晏。 而阿奴却孤零零的,似乎甚是可怜的样子。 其她女子看她这样子,心中得意,突然发现,对她视而不见,似乎也是一种对付她的办法。 孤零零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就是姚明敏。 她被孤立的情况与阿奴有所不同,因为她容貌出众,跟她站一块,光彩全无。 而且,她一出手就得三位皇子称赞,众人认为她心计很深。 她如今成功的取代了阿奴的位置,成为了众矢之的。 没人招惹自己阿奴倒乐得清闲。 休息之余,她一个人看看书,或赏赏花。 明敏就更乐得自在了,她一向孤独惯了的,有点怕与人相处,人家不跟她来往,她反尔觉得轻松。 这一天下午,唐掌苑让众人自由在雨花园里练习之前所学,刺绣也好,行容,仪容,或对奕或论诗,或弹琴都可以。 吩咐完后,她就走了。 这可是入宫七天以来,第一次让众人在训练的时间内自由作主的。 众人乐坏了。都装模作样一会,就散开了去。 这些大小姐们才不会乖乖听话练什么鬼习呢。 有人吩咐丫头回去拿风筝来放。 有很多则在园中,拿着宫扇扑蝶来玩。 一时,满园欢声笑语。 阿奴本在一处树下看书,抬起头来,看向笑声处,不禁微微一笑。 园中鲜花处处,蜂碟频频,姑娘们个个如花妙龄,长得如花似玉,拿着团扇追逐蝶儿的样子,真是如诗如画。 正看着有趣,忽听到一声喝:“大胆!” 众人吓得忙噤身停步,纷纷望向声起处。 但却又没见到什么陌生人,一时不明所以。 忽的,看到从西门进来一行人。 队前,四个宫人抬着一个椅轿,轿上坐着一个穿着粉裙,娇滴滴贵气非常的小姑娘。 由于,待诏院里的宫人都不在,所以众人大多不知来人是谁。 杨诗语过来,款款向小姑娘施礼道:“参见熙和公主。” 众人忙跟着她参拜。 公主坐在轿上,高高在上,说了声:“免礼。” “谢公主。”众人齐声道。 杨诗语走到公主身边:“公主,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训示?” 公主转头看了身边嬷嬷一眼,那嬷嬷就上前一步,把手上的东西一伸,严声问:“这风筝是何人所放?” 众人纷纷不敢言。 杨诗语问:“公主,这风筝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公主气恼道:“表姐,这风筝飞入本宫的金菊园,砸伤了本宫最爱的菊花,你说气不气人!你帮我把人给揪出来,看我不狠狠教训她!” 第二百四十八章狐假虎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杨诗语恭敬道:“公主请放心,让民女把她揪出来,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了公主最心爱的金菊!” 说完,站到公主身旁,转身向众女,昂首挺胸,大模大样道:“你们!刚刚哪几个在放风筝啊,小姐和丫鬟全给我上前来。” 小姐丫头一共有十二人上前来。 “小姐在前一排,丫头在后一排,给我站好!”此女拿着鸡毛当令箭,嘴脸分外讨厌,目前本与她平起平坐,同为待诏女的六位小姐,心中很是不忿,但却不敢发作。 只得乖乖按她指示站好。 杨诗语负着手,踱着步,在他们面前慢慢走过,一一打量她们,才慢吞吞地说:“你们给我好好看看,这风筝是谁的?自己出来给我领了!我们公主会大人有大量,酌情从轻处置,否则,被我们查出来,那就要从重发落了。” 众女噤声低头不敢答。 诗语一怒:“敢做不敢认吗?谁知道这风筝是谁的?说出来有赏!” 还是无人回答。 待诏女,每个人都有身份来历,即使知道也不敢说出来,因为把对方点出来,那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引起的,也不是一两个人的意气。 诗语转头对公主:“公主,看来,不使点手段,是查不出来的了。” 公主见没人敢出来承认错误,也没人出来告发,很是生气,说:“这些刁民,就交给表姐你处置了,无论如何,给我把人给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可恶!” “是!”杨诗语答,对着待诏女们一指,严声道:“你们,先到亭前的那片空地石子路上侯着。” 转过头来,对公主“这些刁民,有罪的不敢主动承认,而其她人却又故意包庇,实在是刁钻可恶得很,依民女看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了,您不如先到亭中坐下休息,看民女帮您怎么惩治她们。” “好吧。”郡主说。 诗语向宫人吩咐道:“还不快摆上茶点过来。还有,天气热,你们知道怎么布置,不用我一一教你们吧。” 宫女们应声就去了。 这架势就好像她是公主府的主管一样。 阿奴瞄了公主的嬷嬷一眼,却见她静立公主身后,面上倒看不出什么来。 ...... 轿夫忙轻轻把轿子放下。 杨诗语把公主小心地扶下轿子,弯腰扶着她上到亭中来。 小太监忙上前,用袖子把凳子擦了几次后,一个小宫女,拿过垫子垫了几层后,侍女才扶着这娇贵的公主坐上去。 茶果络绎传了过来,桌上很快摆满茶点果品。 亭子四角,宫人们还摆了冰盘。 杨诗语殷勤地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小心剥了皮,再恭敬递给公主。 公主微笑接过,说:“表姐,这些下人的事让她们做吧,你也别站着了,不是外人,你也坐下来吧。“ “谢公主。”杨诗语微笑道。施施然坐下,一脸关切地问公主:“民女已有好几天没去探望姨母了,前几天听说姨母睡眠不好,如今可大好了? “太医已给母妃号了脉,开了安神的药,母妃说已好了很多。” “那我就安心了,一听到姨母身体欠安,我这几天都吃不香睡不着......” ..... 这杨诗语倒跟公主聊起家常来了,好像把众女忘了一样。 但很快,大家都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了! 时值仲秋,一天之中,上午,中午,和下午的天气变化有点大,上午还凉凉的,众女在园中扑蝶游玩尚不觉得热,但此时,已到中午,秋老虎天气在中午是最最炎热的。 太阳正当空暴晒。 而此刻他们又站在亭前,这亭前大片空旷,无遮无挡,地上还铺了石子,烈日炎炎一蒸,地上热浪一浪一浪涌上来。 众女身上被晒得火辣辣的,又被地上热浪蒸腾,此刻个个大汗淋漓,个个脸上晒得红红的,头晕目眩。 明珠先是受不了!她何时受过这等闲气! 一开始没出声,是以为这平时跟她称妹道姐的杨诗语想趁机整治阿奴或明敏,谁知,看这样子,她是想连所有的人都一起整的了。 真是岂有此理! 她向公主施礼道:“公主殿下,参与放风筝的是她们主仆十二个人,与我等无关,请公主明鉴!” 公主还没表态。 杨诗语就先。“可是你们有包庇之罪啊。” “我等在园中扑蝶,赏花,实在不知是谁的风筝飞了。”明珠说。 众女纷纷附和。 “不准暄哗!”杨诗语站起来,站到亭边,居高临下,傲睨着众人厉声说:“宫规学哪里去了,没问你们话,不准插嘴!” 看众女噤声,很是得意,转而嫣然一笑道:“所以啊,你们是被那个始作俑者给连累的。要怪就怪她好了!” 她负着手出亭来,朝霞忙打着伞跟着她。 她拿着宫扇悠然地摇着,走到众人面前慢慢踱着,目光一一掠过众人:“所以,那风筝是谁的,就给我乖乖出来领了,免得别人累了别人受苦!知道的,就快快把她供了来,免得跟着她受苦!” 一会,还是没人回答。 她怒道:“还是没答案是吧!”扬头叫道:“来人!给她们一人一个小托盘,盘上放一杯子,杯子斟满了水,谁的水倒了,就拉下去先重打十大板子,再拉来站着!” 小太监应着就要下去。 “等等!”诗语忽的想起,托盘可是会挡阳光的!她要的就是要把这一个个狐狸精晒成夜叉!于是她说:“不用托盘了,一人给她们一杯水,让她们扶着顶在头上,谁的水洒了,就罚!” 很快,众待诏女和她们的丫头们就每人顶着一杯水,站在烈日之下。 熙和公主哈哈大笑:“表姐,你真是太有办法了。有趣,有趣!” 诗语得意,看了明珠一眼,心想:跟她一起多了,更多整治人的办法都有呢。有机会发挥的话,我给你全演练一遍,吓死你! 她看到明珠满头大汗,脸晒得红红的,顶着水站在那,心中暗爽:她在罚那些小厮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今日吧,哈哈哈! 第二百四十九章权衡利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唐掌苑带着待诏院众宫女过来时,吓了一大跳! 今天是中秋节,她刚才带着宫人们布置宫院去了。 本想留些宫女看着她们的,但转念一想,宫女留下也是浪费,反正都镇不住她们,到时起争执还不是要搬我过来?不如趁机让她们放松放松好了。反正今天是节日,太后也嘱咐过今天让她们轻松些,今晚要一起出席中秋晏的呢。 于是就让宫女全撤了,只叮嘱各人不得出雨花园。本以为在园内不会出乱子的。 现在中午了,就想过来放她们去用午膳,午膳过后,下午不必再训,好好为中秋晚晏做准备呢。 谁知一进园,就看到这种惊心的场景! 她慌忙上前给公主施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公主问:“她是谁?” 杨诗语看了一眼唐掌苑,说:“她啊,就是待诏院的掌苑,唐掌苑。” “免礼吧。”公主说。 唐掌苑谢了一声,起身问:“公主殿下,不知她们因何错而受罚?” “她们之中,有人的风筝落入公主的金菊园中,砸坏了公主最心爱的金菊,公主过来问罪,她们一个个都不敢承认,而且还互相包庇,公主正在审问她们呢。”杨诗语说。 唐掌苑又跪了下来:“奴婢身为一宫掌苑,未能好好管教她们,以致她们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你刚才去哪了?” “回殿下,今逢中秋佳节,又逢多年在外的武王殿下回京,再加上待诏女们入宫,太后高兴,说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让各宫细细装扮得喜庆些,命让待诏女们放松些,今日可免训练。所以奴婢就带宫人们回宫里检查装扮布置等事宜去了。” “既然你不在,那就不关你的事,你一边去吧。”公主说。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但公主,奴婢身为一宫掌苑,院中之人犯错,奴婢实在难逃罪责,请公主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待奴婢查问清楚之后,再领罪女一起到公主府领罪可好?公主您身娇肉娇,实在不应为了我等奴才之错而亲自费神审问,还请先行回府,奴婢定会尽快查明真相,定会给公主您一个交待!” 这小公主想了想,就说:“这金菊是皇姐派人快马给本宫送来的!如此心意却被人糟蹋了!我不把这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翻,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你一定给我查清楚了!” 杨诗语一听这话,想:听这意思,公主是想回去了,这事情要是交给唐掌苑来办,那就没戏唱了,而且,说不定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她忙阻止:“公主,这事情都查一半了,何必再假手于另一人,又得从头查起?她们一个个在家娇生惯养的,没几根硬骨头,我敢担保,再过一会,就会有结果了。” 公主尺疑了一下。 唐掌苑心中焦急:再这样暴晒下去,迟早会出事。必须马上把她们救下来。 无奈跟这小孩道理很难讲通,只能哄:“公主殿下,太后亲自下谕,让她们今晚务必出席中秋晏,如果再晒下去,出个好歹来,岂不扫了太后的兴吗?” “对。”公主想了想说:“因这些刁民而让皇祖母扫兴实在是不值得。好吧,唐掌苑,这事,就交给你来审吧。到时再把人带到我府来领罪吧。” 唐掌苑欢喜地是了一声。 公主刚要起驾。 这杨诗语再次阻止:“公主,火候已到了。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给你把人找出来。” 公主双眼一亮:“真的?你现在就能把人找出来吗?” “能。”杨诗语说。 “公主.......”唐掌苑还没说完,公主手一摆:“这事,我本来就让表姐查的,如果现在能有结果,我何必再等?先交给我表姐处理吧。表姐!” “是。”杨诗语笑道。 她再次出亭来,她的侍女马上给她撑伞。她一踏上石子路,一股热浪扑来。 哇,确实够热的。 一一看过众人,个个汗如雨下,却不敢去擦,因为双手还要扶着头上的水杯。 全蔫蔫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摇摇欲坠,脸上红通通的,汗津津的,有几个浓妆的,妆都化了,像鬼一样。 她心中大乐:哼,这阳光就是照妖镜,一照个个都现形了。 再装模作样的走到那排放风筝的小姐们面前,摇着扇子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把人供出来,第一:考虑身份对不对?” 她把身份两个字重重的一说!后道:“怕得罪人对不对?那你们就不怕得罪公主吗?况且.......”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况且,有些人的身份,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阿奴晃了晃脸上的汗,瞪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想把火往我身上引吗? 杨诗语再说:“第二,考虑感情对不对?大家进宫已有些日子,有了感情对不对?但你们想想,她都不顾感情,让你们跟着受罚了,我们又何必再顾情谊?她累得咱们受罚,咱们应该都讨厌她才对!” 她又在这个都字上重了重语气:”我们都讨厌的人,为什么不把她指出来呢?把她指出来,我们就不用挨罚,同时还能处罚这个自私自利而又敢做不敢当的人,何乐而不为呢,大家说是也不是?” 她看那几位小姐互看一眼,似乎心思有些活了,才道:“你们啊,最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这种惹事精,而又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跟我们一起生活,迟早还会连累我们,现在连累晒一晒还不打紧,要是将来连累得我们掉脑袋那才严重呢。为了我们的将来,也应该把她指出来,让公主狠狠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教训,对我们将来也好。” 她说完,负着手来到另一排,这一边是没放风筝的人。 她边走边说:“还有,我知道,犯错的人,不一定在她们那边,因为,她们敢主动站出来承认有放风筝,证明她们是坦坦荡荡敢做敢认的人!所以,犯错的人极有可能在你们这边!”说完时,她刚好站在明敏和阿奴之间。 第二百五十章你倒我也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站了一会,再走回另一边来,说:“所以,你们还要包庇她吗?”说完,看了户部尚书的女儿陈丹凤一眼。目光再向姚明敏斜了一斜。 陈丹凤心一横,把杯子一扔,伸手一指姚明敏:“是她!这风筝的主人是她!” 明敏正头晕眼花,感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被这一指,瞬时清醒。顿觉一股凉气自脚底向头顶直冒上来。 跟陈丹凤站一边的两排女子,竟齐刷刷的同时指向明敏:“对!是她!” 论身份,她是太师的庶而已。 论情谊,毫无情谊可言!且都讨厌她! 论利益,论将来,众人现在可是把她当头号情敌呢。 把她指出来既能解救自己,又能除去强敌,何乐而不为呢。 她一人受苦,总好过大家一起受苦嘛。 众人自然把她拉出来当冤大头了。 明敏被指得向后退了一步,向后欲倒,她的侍女忙向前一扶,才把她扶住。 她吓得跪在地下,惶恐失措,疙疙瘩瘩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民女刚才一直在绣花,没有放风筝啊,请公主明鉴!” 她的侍女锦儿也跟她跪着:“公主,奴婢刚才一直陪着我家小家在一旁绣花,碰都没碰过风筝,这风筝绝不是我们小姐放的,请公主明察啊!” 公主哼一声:“刁民竟还敢狡辩!难道他们这么多人都会看错?哼,给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太监应声就上来,要把明敏架走。 这主仆两人吓得手软脚软连呼冤枉。 “等等!”唐掌苑上前求道:“请公主高抬贵手,念其入宫不久,加上无意冒犯,饶她一次吧,她今晚也是要参加中秋晚晏的人,如果打了三十大板,死了半条命,那如何能出席?” 公主身边的嬷嬷也俯身劝道:“公主,既然真相已查明,先把那些无辜的待诏女放了吧。” 公主沉呤一下,说:“共他人可以放了,但这个姚明敏绝不能轻饶!” 杨诗语道:“公主说得是,但打板子的话,太没创意了,既然要罚,那就来个有趣的罚法。既能罚人,又能娱乐,岂不痛快。” “你有办法?”公主兴冲冲地问。 “公主,您不是一直想骑马,但陛下都说您还太小,不让您骑吗?” 公主点头,双眼一亮:“你有办法让我骑马吗?有办法的话,我就把她们全放了,我们去骑马好了。” 杨诗语笑道:“公主,这姚明敏最厉害的就是扮马了,让她驮着公主围着这亭子走一圈,一来既罚了她,二来,公主又能过过骑马的瘾。多好!” 明敏吓得再次一软,不过倒不下去,有人架着她呢。 公主拍手道:“好主意!”手一挥:“其他人,不用罚了,都回去吧,这个姚明敏,你!趴下,给本宫当马!” “等等!”这次阻止的是杨诗语:“公主,其他人有包庇之罪,就让她们站在那看好了,姚明敏什么时候罚完,就什么时候放她们走吧。让她们也都长点教训!” 也给姚明敏压力,如果她不敢当马,那其他人就一直站在那晒太阳。 杨诗语心中为自己的聪明而自喜! “好吧。”公主说。 众女似乎有了新的公敌! 两个小太监押着明敏,到公主面前一松手,明敏就软坐在公主面前。 晒了半天,她已觉得头晕眼花,一点力气也无,路都走不稳了,哪还能扮马。 她只能再次跪着求饶。 公主手上拿着鞭子,一脸兴奋地说:“马不听话,我可是要用鞭子抽的哦。” 锦儿跪爬到公主面前:“公主,我家这么柔弱的身子,怎么能当马呢。” 嬷嬷也劝道:“公主,您金枝玉叶,身娇肉贵,小心摔着了,既已查明真相,她是待诏院的人,就交给唐掌苑狠狠处置就好,如今已是午膳时间,让老奴扶公主回去用膳可好?” “不要!我要骑马,我就是要骑马!”公主的小孩脾气上来,任何话都不听。 “是谁要骑马啊。” 众人听到声音,转头一看,纷纷施礼:“参见武王殿下。” 君慈是唐掌苑请来的。她知道,公主年幼,尚不知轻重,怕出事,眼神示意春儿去请人来帮忙。 春儿偷偷出园,心中焦急,想到今未宫离这雨花园最近,于是,急急忙忙去向武王求助。 “二皇兄!”小公主一见她皇兄,就叫了一声向他扑来。君慈身一矮,就抱起她。 “二皇兄,这些刁民欺负我!”公主搂着他的脖子,一脸委屈地说。 君慈温和的轻轻拍拍她的背,眼神却一冷,射向公主府众下人,和亭内众人。 众人顿感一股慑人的压力压了过来,大气也不敢出。 他语气冷冷:“把各位小姐,先扶回亭来休息!把茶端过来!让她们先喝点水!” 众宫女太监应声,忙向前把待诏女们扶进来。 杨诗语还假惺惺地上前扶了忆萝一把:“郡主小心点。”她说。 阿奴问她:“杨姑娘,你这么狠,就不怕我们出个“三长两短”吗?” 这个三长两短,这个词也是重重的用语气强调了一下。 “是公主要罚你们,关我何事?”杨诗语道。 “是吗?”阿奴冷笑着说。 “皇兄!我要骑马!”这小孩子现在一心就惦记着骑马了。 “好!皇兄明天就带你出去骑个够!” “真的吗!”公主双眼一亮,随即一丧气:“可是父皇不会同意的。” “有皇兄陪着,父皇会同意的,交给皇兄来办吧!明天,皇兄一定会带熙和去骑马好不好?” “好!皇兄太好了!”公主欢呼! “你现在先乖乖回去用午膳,不准淘气!如果淘气不听话,皇兄就不带你去了。” “好,熙和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君慈把她往椅轿上一放,吩咐嬷嬷:“带公主回去,好好伺候着!” “那她......”在明敏身旁的两个小太监不知道该怎么办? “交给我皇兄处置吧。你们跟我回府吧。”公主说:“皇兄,明天一带要带我去骑马哦。” “好!”君慈应道。 公主府众人离开后,君慈吩咐:“扶各位小姐回去。” 说完他亲自上前把明敏扶了起来。 明敏边谢边站起来,却感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歪,就倒。君慈忙一搂,就抱起她,叫道:“小明!请太医!” 刚想把明敏抱走,阿奴瞄了瞄四周,往千言怀里一倒,千言一声惊叫:“小姐!” 君慈一急,忙把明敏往小明怀里一放,跑过来抱起阿奴。 却听到身边的小随也惊叫一声:“来人啊,郡主晕倒了。” 明珠身子一软,也向朝霞怀里软去。朝霞也惊叫了起来。 紧接着,惊呼声四起,似乎也有几个小姐支持不住倒下了,园内瞬时乱成一团。 第二百五十一章没病装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美美地睡了一觉,意识清醒时,感觉脸上凉凉的,似乎额头上还敷着块湿毛巾。 她睁眼一看,千言正拿着手绢正往自己脸上擦呢。 一见她睁开眼睛,千言一喜:“小姐,你终于醒了,你说晕就晕,吓死人了!” “你才晕呢。什么时辰了?”阿奴问。 “申时了”千言说。 “啊!我竟睡了两个时辰!看来真是晒惨了,该死的杨诗语!” 千言总感觉她话里似乎哪里不对劲:“二小姐,你不会是假装晕倒的吧?” “对啊。”阿奴答。 “您为什么要装晕吓唬我!”千言瞬感委屈:“且,你装得太像了,把我吓坏了!也吓到二皇子了。” 阿奴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装得像,我,我本来也是想晕一晕,装装样子的,可是一挨到李君慈的怀里,太舒服了,我就睡过去了。” 千言傻眼:“这都睡得着,真服了你了!” “别生气嘛,我想我是太累了,哦不,应该是真的晕过去了,对,一定是真晕,因为一挨他怀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想减轻点仇恨。 千言瘪瘪嘴,想了想:“小姐你为什么要装晕啊?”说着又拿手绢到木盘里沾了沾水,又给阿奴柔柔的润脸。 “因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阿奴说。 千言糊涂:“什么意思?” 阿奴没答她而是把她手推开:“不用润了。” “可是你的脸太干了,现在还红红的,那杨诗语实在太过分了!”千言不忿,又想拿水来给她润脸。 “都说不用了,去把我的小妆奁给我拿过来。” 千言依言,一边去帮她拿妆奁,一边说:“这是玫瑰露水,唐掌苑给各厢都送了一盆过来的。想让各小姐尽量恢复状态出席酉时三刻的中秋晏呢。” 千言边说着,边把小妆奁提过来:“唉,晒得这么狠,怎么润都恢复不了这么快的了。太医等一会还要过来一次呢,说是等各小姐休息醒来后,再号一次脉,若无大碍,就可出席晏会了。” “谁说我要出席晏会?”阿奴说。 “小姐,太后谕旨,所有人都要出席的啊。” 千言打开妆奁,对着镜子,一边拿妆奁里的东西在脸上涂涂画画,一边说:“我病了,出席不了了?” 千言惊呼:“小姐,你不会想着装病吧?你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我又一直用这花露给你润脸,你现在看起来精神焕发!哪像病了?太医一会就过来了,你可千万别想着装病啊。” 阿奴微笑一下:“我晕倒后,好像听到其他人也晕了,一共晕了几个?” “六个。”千言答。 阿奴奸笑一声:“六个,够她喝一壶的了,对了,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她记得她睡过去的之前,好像听到忆萝郡主也晕倒了。 “你是二皇子抱回来的,其他人全是内侍用轿子抬回来的。” 阿奴脸一红,嘴角掩不住溢出笑意,却还假正经:“这流氓,也不避避嫌!唐掌苑也没说什么吗?” “一下子晕了那么多人,把唐掌苑和宫女们也吓坏了,唐掌苑也为了避嫌,才从高将军手上接过姚明敏,然后拜托高将军去请太医,我想唐掌苑见二皇子抱着你,她应该也是想让他避嫌的,可是他呼一声抱起你就走,她叫都叫不及。”千言说着看了她一眼:“不过事急从权,这倒可以理解,估计也没人嚼舌根的。” 阿奴笑眯眯地,不说什么,依然在脸上涂涂画画。 一会,千言惊呼:“小姐,你干嘛把自己妆成这副鬼样子!” “是不是很无精打采啊!” 千言点头如捣蒜。 太像了,她把粉涂在唇上,看着唇色很苍白,一副严重缺水的样子。 脸上也用粉弄得苍白苍白的,看起来整个人虚虚弱弱的。 千言担心:“看来你是真想装病了,虽然你这样子确实看起来不太好,但脉像骗不了人的啊。” 唉,千言又觉得脖子凉凉的了:“二小姐,自从跟你入宫后,我总觉得脖子酸酸的,脑袋不稳。” 阿奴斜了她一眼:“你给我安啦!一会,让你看看你二小姐我的手段!” 跟着你,安个屁啦!千言心中哀呼,却绝不敢说出口 。 一会,孙太医过来时,阿奴病怏怏的倚在床上,隔帷,纤手伸出,放在脉枕上,千言忙用薄纱履在手上。 孙太医隔着薄纱帷看了一眼阿奴:“姚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孙太医边给她搭脉看诊,边问:“可否感觉哪里不舒服?” 阿奴语气虚弱地答:“感觉头痛,头晕,浑身酸软无力,提不起劲。” “是不是很严重啊太医。”站一旁的千言问,她恨不得太医马上点头,然后说是很严重,需卧床休息个把月呢。 “不用担心。”孙太医说:“这是太阳暴晒后的正常反应,多喝点水,我再开些补方补一补就好。” 药都不用喝,只喝水和喝些补品就好! 那小姐怎么装得下去啊。 千言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太医,我家小姐虽是商家女,但从小娇生惯养,身子一向娇娇弱弱的,哪受过这种苦头,你看看她,现在无精打采病怏怏的,唉,不能出席今天的晏会了吧?” 孙太医一听,眉头皱了一皱:从脉象看,这二小姐的脉象不浮不沉,不迟不数,和缓有力。身子底子好得很,恢复能力强得很,按理,睡一觉起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但是看表面,她却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阿奴看这孙太医按着自己的脉,沉吟不定,她语气虚弱的道:“孙太医,我待会就要出席晚晏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头晕晕的,浑身无力,您说怎么办才好?” 太医的皱头再皱了皱。 阿奴:“孙太医,您有没有药能保证我生龙活虎,平平安安的参加完整个晚晏?我这人身子虚弱得很,动不动就晕的。” “这.......”太医迟疑了一下:“没有。” 第二百五十二章礼尚往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孙太医,我还能出席晚晏吗?我如今的状态,真怕一弄不好,就会在晏会上晕倒了,我晕倒事小,但扫了太后的兴那就事大了,若不小心还连累了太医您的话,那阿奴罪过就更大了。” 孙太医把手收了回来。他终于明白她这“病”是怎么回事了。 这二小姐看来是不想出席晚晏了。 孙太医边慢吞吞地收起药枕边道:“姚小姐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喝多点水就好。至于今晚的晏会,小姐若怕状态不好的话,那老夫就建议不要出席了。” “谢谢孙太医。”阿奴说。 “我来,我来。”千言欢快地帮太医把箱子抱起来,把太医送了出去。 一会,她走回来,就看到阿奴正坐在床上,意态闲闲地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了。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干嘛?”千言问。 “让人准备热水和鲜花,我要泡个香喷喷的花汤浴。” “然后呢?今天可是中秋节耶,你不会打算泡完澡就睡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忐忑不安的,我们不出席晏会,太后会不会怪罪啊。” “反正要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你等着看好戏好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不安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很怵二皇子耶,今天你若不出席中秋晏,他看不到你,会不会整什么事出来啊。” “唉呀,少见一会,又死不了人的!你胡思乱想什么,快点去给我准备热水啦。” “可今天是中秋节啊。”千言嘀嘀咕咕地去了。 ...... 朝霞也刚把太医送走。她回到厢房内问:“小姐,今天的晚晏陛下和太子他们都会出席的,机会难得啊。您为什么要装病不出席呢?” 明珠看着镜中黑了不少的肤色,咬牙切齿:“与皇家人相处来日方长!本小姐现在要的,就是先弄死杨诗语这个小贱人!” 朝霞傻眼:“可是小姐,您平时不是跟杨小姐以姐妹相称吗?关系好得很呢,她今天的目的,好像也是要整二小姐的!” “狗屁的姐妹情!”明珠说:“这世上,最假惺惺的就是这见鬼的姐妹之情了!表面姐妹相称,谁知道她们内心些想什么?说不定时时刻刻都希望着你倒霉呢!你若倒霉了,表面同情,心里幸灾乐祸。你若走运了,表面祝福,心里却妒火中烧!指不定还会背后捅你一刀呢!” 她的这通大论出来,让朝霞汗颜不已,问:“那现在真的要跟她撕破脸吗?您打算怎么弄死她?” 明珠嗤笑一声:“估计现在想弄死她的,可不止我一个!哦对了,你刚才跟我说,杨诗语她上午也有放风筝,这事你确定?” 朝霞点头:“上午时,丫头们回来搬了一大堆风筝放在亭子里,谁要谁拿去放。杨诗语本来也跟着我们扑蝶的,可是她很快就累了。然后就走开了。我看到她去亭子里拿了风筝” “你有看到她放吗?”明珠问。 “奴婢虽然没看到她是怎么放的,但奴婢肯定她也有放了的,因为,我看到她跟她的丫头兴冲冲地选了风筝出了亭子了!拿了风筝,会不放吗?而且,我们扑了一会蝶后,她又回来了。我听到她嘀咕一句“还是扑蝶好玩”。” 明珠笑了一声:“看这样子,她是真的有放风筝了,估计大家当时都各有各玩,放风筝的,注意在天上,扑蝶的注意在花蝶之间,而她是半途才去拿风筝来放,所以其他人真没注意到她。” 朝霞点了下头:“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奴婢觉得她当时应该是把风筝放飞了,自觉没趣,所以又回来跟我们扑蝶了。” “唐掌苑呢?”明珠问。 “正焦头烂额呢。”朝霞说:“有很多位小姐都说不舒服,出席不了中秋晏了,太医也说她们虽身体已无大碍,但因晒得太久,体力精力都没完全恢复,病怏怏的样子若出席中秋晏,怕会扫了太后的兴,建议不出席。” 明珠一笑:“这么多人尤其是苏忆萝不出席晏会,太后一定会过问,一过问,自会问出中午的事来,一说出中午的事来,就免不了要找事实真相,姚明敏到时必会喊冤!太后也必会过问刑罚的事,杨诗语一个小小待诏女,在宫中何来赏罚之权!到时,可热闹了。” “可不是吗?而唐掌苑作为待诏院的主事者,待诏女入宫才几天,就把整个宫院管理的一团乱,肯定逃不了责,明敏喊冤,太后也一定责令她尽快查明真相的!” “你去把唐掌苑给我叫来,说本小姐有一份中秋大礼要送给她!”明珠说。 朝霞应声去了后,明珠再冷笑一声:“礼尚往来!杨诗语,我的好妹妹,你中午送给我如此大礼,姐姐我怎能不还礼呢!” ...... 东苑辰厢内,巫灵雨此时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中。 她的侍女一边往桶里加鲜花,一边道:“那天,见这个平时听都没听过的姚明敏,忽地冒出尖来了!奴婢还以为她有多历害呢,谁知道,杨诗语一出招,她竟毫无还手之力,只会一味求饶!唉,小姐,您说,二皇子要是没及时赶到的话,她会不会真的被公主当马一样骑啊?要是真这样,那她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灵雨轻轻地掬起一捧水,往脖子上一浇,不在意地说:“你见她何时抬头做人了,反正相处这么多天,我就从没见过她抬过头。” 丫头侧头想了想:“小姐,你说这姚明敏会不会算准了二皇子会来救她?所以才不反抗,而是装可怜?男人最爱英雄救美,也最心疼柔弱的女子了,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被人刁难,梨花带雨的,最后还晕在自己怀里,二皇子肯定心痛死了。哇!奴婢越想越觉得这贱人这招真是太厉害了。小姐,你以后可要留心点她。” 灵雨轻笑一下,不轻不重道:“她再厉害,关我什么事?” “小姐啊,这怎么会不关您的事呢,那三位殿下,初见就都对她青眼有加,她现在都倒在二皇子的怀里了,说不定哪天,她就会倒在他的床上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三长两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灵雨嗤笑一声,不屑道:“一个个目光全盯在这三个皇子身上,愚昧!” 喜鹊很是愕然:这届待诏女本是为三个皇子而选的,你们进宫不盯着他们那盯谁去?难道去盯皇上吗?皇上表明了,国政未稳,他暂不选妃了。 灵雨正用纤指笼着水中的鲜花在把玩,忽的嫣然一笑说:“将来皇位,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让她们斗去吧,最好斗个天翻地覆头破血流!本姑娘,不奉陪!” 不争不抢,难道,真指望馅饼从天上掉你怀里吗?论貌你比不过姚明敏,论才比不过姚阿奴,论幸运比不过天生就定给了太子的姚明珠,你若还无所作为,那岂不是坐着等被退回本家吗? 喜鹊这样想,不过给天给她作胆,都不敢说出来。 “唉唷,我的小姐啊,皇位不管花落谁家,都一定会在落这三位皇子之一的身上的,奴婢觉得不是太子就是武王,您总要赌一位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若被送回去,就只能嫁给凡夫俗子了。” 灵雨微笑了一下:“桓帝时期,当年九皇子众望所归,谁都以为他会是将来的太子然后名正言顺,继续皇位的。” 丫头眨了眨眼,脑袋虽然不太够用,但是她也知道,景帝就是当年的九皇子啊,所以她说:“没错啊,九皇子后来确实是太子,然后当皇帝了啊。” 灵雨鄙视她一眼,说:“可太子先是立了十三皇子,若不是当年的十三皇子短命的话,哪轮得到他!” 喜鹊再次用她那有限的脑力努力地想了想:听小姐这意思,是想将宝押在最不让人看好的那位皇子身上了,难道她想嫁给信王?不对啊,她刚才说她的目光不放在这三位皇子身上的。 丫头迷糊了,那还有哪些皇子?三皇子李君义很小就死了。还有个五皇子和六皇子,六皇子太小了,才四岁! 那就只剩下五皇子了! 我的天啊!要是嫁给五皇子,还不如退回家去嫁给凡夫俗子呢。 丫头以为自己猜对了,翻了个白眼:小姐,您这么任性,太师大人知道吗?老爷和夫人知道吗? ......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宫里一片节日的喜庆之色。 夜幕一垂,城中焰花就已四起。 将夜空都染成了烟火的颜色。 一盏盏孔明灯也渐渐升起。 一片繁华的气象。 但今晚的皇家中秋晏,注定是不能让皇家尽心如意的了。 皇家临水轩。 轩内的碧波池,水光粼粼,映着灯光处处。 池中央,有个戏台,叫:碧波台。 台下,太后被众人众星拱月般围坐着,她满脸喜气,面目慈和。被众人逗得乐呵呵的。 坐在席下的杨诗语一脸得意。 因为众女即使用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了脸上的颓色。 她们的脖子,脸还有手等所有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黯然无光的。 唯独这杨诗语依然白白净净,还加上精心打扮,此刻神采飞扬,艳光四射,在一众待诏女中显得很是出彩显眼。 她看了一下周围空出不少的位置,瘪瘪嘴:可惜那几个一向自诩美貌出众,还有那个自称和那个人称帝都第一美人的都不出场! 她们怕被我比下去,竟都不敢出席了。 她鄙夷道:“这一个个矫情得很!晒一晒就要死要活的,哼,不来更好!” 坐在她身后的陈丹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这蠢货,大祸临头了竟还不自知! 恨归恨,心中却又为她担心和不安:自己一步棋错,不小心踏上了这蠢货的破船!她今晚若倒霉,那自己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难道我要陪着她倒霉? 自从阿奴在雨花园阴阳怪气地质问杨诗语时,她就预感到不好了。 相处的日子虽不久,但她也算多多少少了解那天煞星的脾性了:别人不犯她,她自不会去犯人,若有人犯她,一些小打小闹,她似乎也不计较,但若是她计较起来,那对方绝对是没好果子吃的。 果然,很快她就听出阿奴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杨诗语用话将火引到了姚明敏的头上。 于是,她也用话,把杨诗语在众女心中烧起的火,引到了她杨诗语自己的身上去了。 她看了看本属于阿奴的位置:她现在果然“三长两短”起来了。 听明白她的话而且也想报复杨诗语的,就都跟着她“三长两短”起来了。 连皇家的中秋晏都不出席了。 丹凤也听明白阿奴的话,也想报复杨诗语,但她却不敢“三长两短”,因为她心里有鬼。 她心中祈祷,希望能平安度过今晚这一关。 因为她知道,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晒一晒而已,装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装一世去不成? ...... 阿奴正泡在浴桶中,千言听到烟花之声,说:“晏会已经开始了。” 阿奴闭着眼睛恩了一声。 “小姐,你不出席晚晏,是要教训那个杨诗语吗?” “恩,不止是她。” “还有谁?” “顺着她而指证姚明敏的六个人,这些人自私自利,我要让她们长点教训!” “使坏的只有杨诗语一个人啊,她们六个也是受害者啊,她们会有什么事?而且奴婢觉得,杨诗语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因为她是受公主之命而查案的啊。” “公主是小孩,不懂轻重,但她杨诗语却是成人!其他六个人作假证,你觉得她们不是使坏吗?” “也对哦”千言说:“你一定算准了会有人跟着你一起晕的吧,因为若只有一两个人不出席晚晏,恐怕不会引人注意的。您怎么会知道,会有其他人陪着你一起晕的。” “聪明的,自然会跟着我晕,晕一晕就能对付七个对手,又能解了中午受的气,何乐而不为?” “小姐,您觉得她们,会受重罚吗?” “应该不会,小惩大戒吧!”想了想,不过损失会很大:“在皇家人心中,形象可就不完美了。” “可是小姐,待诏女身份低微,万一太后她们不注意,没有问起的话,那岂不是让她们侥幸逃过这一关去了。” “千言,对任何事,千万别存在侥幸的心理,尤其是当你的对手是太后的时候。”阿奴说。 第二百五十四章魔舞拜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水临轩内,此刻气氛一片和谐欢乐,刚才各人一边用膳一边赏烟花,此时,膳食已撤,换上了茶点,果品。 碧波台上,一段歌舞刚完。 众皇子皇孙,纷纷上来给太后问安贺中秋,各人都送了礼。无非就是些如意玉石之类的。 独不见君慈。 太后问:“武王怎么还不来?这孩子,以前在宫外,爱迟到也就罢了,如今住在今未宫,却也是迟到,这是为何?” 太监总管上前报道:“回太后娘娘,今未宫的宫人来报,说武王殿下下午回武王府去了,因有事耽搁,说是要迟点才能过来。不过他请了天竺魔舞团来给太后和各位主子表演,说是先行赔罪呢。” “天竺魔舞团?听起倒是新鲜。”太后笑道。 总管双手一拍掌。 舞台之上,唰唰声起。 众人忙往台上一看。吩吩惊叹:白色的花瓣自舞台之上,纷纷扬扬飘了下来,如下了一场梨花微雨。 花雨之中,七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衣袂翩翩,飘飘如仙,随花而降,直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她们把手中花篮向观众席一扔,一收。动作整齐而柔美。 原来,篮子被系着纱巾,七仙子一扔之后,齐齐一收纱巾,就把花篮牵了回来。 七个花篮齐齐向观众头顶压过来,篮中鲜花在众人头顶上一洒,篮子却被一收收了回去。 众人一声惊呼,很合时的,一陈风扬了过来。 鲜花飘飘扬扬,自众人头顶轻轻洒落,如梦似幻,熙和公主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拿过眼前看了又看,不敢置信叫道:“真的是鲜花耶!太棒了!” 她跳起来鼓起掌来,众人也纷纷鼓掌。 总管向太后报道:“这叫仙女散花。” 舞女们把花篮一收后,往头顶上一扔,花蓝就不见了,应该是舞台顶上有人收走了。 七仙女抓住彩带,竟在空中漫步飞舞起来。时而似迎风飞去,时而却又似踏浪归来。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总管再报道:“这叫嫦娥奔月。” 刚报完,众人一声惊呼。 原来,七个女子舞着舞着,竟在半空中同时松开了手中彩带。 众人以为她们会掉下来,故而惊呼。 一呼过后,却见七个女子“站”在半空中完好无损!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她们轻轻盈盈地落在了半空中的七条绳子上。 众人又是一段喝彩! 太后连声呼好!对林妃道:“你这儿子,真是鬼灵精!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给我找来的这些奇才!这舞看得人又惊又叹的!” 林妃微笑回道:“这孩子,正经事干不好,怕挨骂,就只能找些歪门斜道来哄人了。” “谁敢骂他!”太后说着看了皇帝一眼:“这大过节的,也不让孩子好好乐一乐,也不知给了什么任务给他,忙到这个时候还不来!哼!” 皇帝憋屈:我还真没给什么任务给他,估计这孩子贪玩,自己跑去参加民间节目去了。 不过也没必要跟太后争,只能给他担着:“是,是,儿臣错了。” 正说着,听到笑声,太后往台上一看。 看到一个头缠灰布,满脸灰白大胡子,穿着白色布衣的老头,跟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孩,费力的合抬着一个大箩筐,一步三喘地挪了出来。 也不知筐里装着什么,给人感觉很重的样子,两人动作神情很是夸张,惹得众人欢笑。 而天上,七仙女居然站在绳上各有各的表演,有的轻捷地在绳上姗姗而行, 有的竟在上面翩然起舞。有的在上面,拿着个花球扔来抛去,竟在玩游戏。 个个从从容容,轻轻盈盈,如履平地。 这时,小孩和老头,终于把大箩筐抬到舞台前端来。两人把筐一放,直起腰,大大松了口气,扯袖抹汗。 突然,众人一声惊呼。 老头和小孩听到惊叫,莫名奇妙地盯着众人,众人伸手一指,他们往身后一看,瞬时大惊失色,奈张地作掩嘴惊呼状。 原来,一条黑蛇竟从筐中冒了出来,还探头一直向上。 他们愣愣地看着蛇越来越上,竟吓得忘记跑了。 熙和公主跳脚大叫:“快跑啊!” 小孩和老头同时看向她,竟兮兮一笑。 那个憨憨的小孩竟伸手一抓那蛇。引得众人又一声惊呼。 谁知他的小手一触那蛇,那蛇竟如松了气的小皮球一样,一下软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小孩拿着“蛇头”扯过来,伸向众人,示意众人来看。 总管这时才笑道:“这不是蛇,这是绳子!” 众人惊叹,熙和郡主叫道:“胡说,绳子怎么能自个动的呢?哼,它要是这么厉害,昨不上天呢。” 小孩一笑,说:“公主殿下,它还真的能上天哦。” 说着,竟把绳子往天上一抛! 绳子哧溜溜地直往上窜去!绳头一下子就没影了!好像直通到了天上去一样!而且还在一直往上!丝毫没停止的意思! 眼看,就到绳尾了。 老人再次惊恐,飞身一扑,抓住绳尾,腰一沉,发力狠拉,竟似正跟绳子拨河一样。 似乎力气不敌,眼看就要被扯上天去,小孩跳起来,抱住老人的大腿,终于绳子安分。两人再次气喘嘘嘘,伸手抹汉。 老人一敲小孩的头,指指天,又指指小孩,似乎怪他把绳子扔上去。 小孩耷拉着脑袋,似乎自知做错。 一会,他哈哈一笑,扯扯老人,指指天,再指指自己。老人迟疑一下,就点点头。 小孩双手抓住绳子,一跳,竟攀在绳上,身形灵活,如猴子爬树一样,竟顺着绳子直往上!直到没影。 众人目瞪口呆。 小孩也上天去了。 老人看小孩不见了,扰嘴似乎呼叫小孩,侧耳听了一会后,没听到回答,这老头竟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熙和公主眼圈儿一红:“那小弟弟去哪儿了!这绳子一定是妖怪,把弟弟抓走了!” 众人也不明所以。 箩筐此刻正在前端,这前端,舞台的顶是没有覆盖到的,所以说,这绳子真的好像是凌空而起,直通上天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哭了一会,竟站起来,也抓住绳子,似要往上去找小孩,谁知,他刚要跳,那绳子一软,竟掉回筐里去了。 众人再次目若呆鸡:小孩不见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千福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头对着天,叫了一会,没听到回答,他气得抬脚一踹,意把筐踹倒了,小孩自筐中滚了出来,活踹乱跳的。 绳子不见了。 众人再次惊叹鼓掌! 小孩手上捧着个大桃子,来到太后面前一跪,恭敬道:“小童上天遇王母,求得仙桃献太后。祝太后中秋快乐!” 舞台顶上丝带落了下来,七仙女扯着丝带降到地上,走到台前端来,与老头一起,向地上一拜,齐声道:“祝太后,陛下,各宫娘娘,诸位殿下中秋快乐!” “好,好!赏!”太后欢喜无比。 陈丹风看着太后正慈和地跟童子和老人说话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依此情形,太后估计是没有注意到这我们这边了。 谁知这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心就咯噔一下,因为太后赏了魔舞团后,宫中乐伎舞伎上来献乐献舞。 太后喝了一口茶,竟抬起头,扬声问唐掌苑:“唐掌苑,你那待诏院是怎么回事?哀家不是让姑娘们全部过来乐一乐的吗?我怎么看着有那么多空位置?” ..... 阿奴正在看书。 千言风风火火进来,一脸兴奋。 阿奴抬头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书:“去哪儿了?” “到临水轩去了。”千言说:“你在看书,宫里大多人都玩去了,我自个无聊,就去临水轩帮下夏儿的忙。” “去帮忙?我看你是想去见只下皇家中秋晏,和想去看下杨诗语怎么倒霉吧?” 千言不好意思的一笑:“对啊,夏儿也知道我的心思,让我帮着端果子。” “那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好戏这么快就完了?” “我怕你无聊嘛,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小姐啊,你好像猜错了哦,那太后仿佛被表演迷住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待诏女有没有全部出席。” 阿奴一笑:“是吗?” “小姐,你没有去看表演实在是太可惜了!二皇子请来的魔舞团表演的节目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耶!” 千言一脸激动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魔舞团的表演。 阿奴也听得双眼发亮:“这家伙哪里请来的奇人异士啊!绳子怎么会自己上天的呢?” “对啊,太后后来也问了那个老头。” “怎么说?” “那个老头说那是天竺幻术,幻术其实都是雕虫小技,胜在神秘,如果把秘密说了,那他们就无法营生了,求太后理解。太后后来说断人财路如断人父母,于是也就不逼他们了,赏了他们好多银子呢。我看后面又表演歌舞,觉得没趣就回来陪你了。” 阿奴瘪瘪嘴:“我看我的书,谁要你陪了。” 千言也瘪瘪嘴:“今晚你会安分在家看书才怪呢。” 阿奴把书一扔,把她拉近一点:“现在,外面是不是很空,是不是大家都去看节目去了。” 千言点头。 “太好了!”阿奴一下蹦下床:“我们出去逛逛吧!” 主仆俩提着灯笼,从南后门就出了待诏院。 千言越走越不安。这到处静悄悄的,感觉阴森森的,而且听说宫里女多男少,阴气重,很容易闹鬼:“小姐,我们到哪儿逛去?” 阿奴:“我们来了也有七天了,但雨花园后的地方还没逛过呢,我见那边好像蛮清幽的,我们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找个地势高而又清静的地方好好赏会月。” “可是这大晚上的,我们到处走,真的好吗?” “安啦。”阿奴说。 两人提着灯笼,横穿过雨花长巷,入雨花园,出了南门,再横穿过风雨长廊,再走了一段路。 千言跟着她,不知怎么感觉又担心又刺激的。 阿奴探头看看,没看到值夜内巡,就向前去,刚穿过一条石子路。 忽的眼前一亮,一个人毫无预兆的,竟从对面白玉圆门里出来。 主仆两人躲闪不及。 定睛一看竟是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 阿奴刚觉得这小太监眼熟,就听到小太监向她施了一礼道:“姚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听说您身体不适,如今可大好了?” 千言尴尬一笑,阿奴却脸色如常:“躺了一天了,刚起来觉得精神好点了,想起今日是中秋,不愿辜负如此良辰,所以出来赏会月。” “赏月啊!”小太监笑了一下,伸手一指他刚才出来的圆门说:“姚姑娘,过这小圆门,就有个小花园,园内有座揽月台,四周有鲜花,有飘台,中有亭子,环境清幽,极少人到,最适合赏月不过了。” “多谢公公了,不过我们小姐就是睡久了,出来散散步,看看月,现在就回去了。”千言谨慎地说。 小太监了然的一笑说:“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赏赏月实在是浪费了,你们放心吧,这小南花园绝对清幽安静,揽月台更是极少人到,不会有人扰了小姐您的雅兴的。”说着神秘的靠近一步,轻声说:“这地方,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呢。” “极少人到?难道这小南花园里闹鬼吗?”千言声音颤颤的问他。 小太监嘴角抽了抽。还没回答,阿奴问:“公公,看起来很眼熟啊,不知在哪座宫院当值?” 小太监一笑:“奴才叫小喜子,是武王殿下身边的随身小太监,正赶往临水轩,您若没其他咐吩,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阿奴说。 等小太监走后,阿奴抬脚就向他所指的圆门里去。抬头看圆门上有字:千福门。 千福门?千言觉得这几个字有点耳熟。 把阿奴拉住:“小姐啊,奴婢受训过,宫里有些地方能去,有些地方不能随便去,况且,大晚上的不能随意走动,我们回去吧。” 阿奴:“今晚是中秋,太后都有旨了,让各宫人只要不出内禁苑,可到各园中赏花赏月的。” “可是也没说哪都能去啊!有些园子是属一宫之主的专属花园,如果我们不小心私自走进去,那就是有违宫规的。” “那你说,这千福门内,是什么地方?这门内花园我们能进吗?” 千言傻眼:“我不记得了。” 阿奴一提裙子就往里去:“那就听小喜子的!他要是敢坑我,我让他主子弄死他!” 阿奴不知道,她们主仆过后,一个小太监过来,把这千福门关上,并且还上了锁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撞鬼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抬头看了看天:“小姐啊,这天色不太好耶,月亮又黄又朦胧的,天色又不青,好像被黑云笼罩了一样。” “恩,可能会下雨。”阿奴说。 “那咱还赏个鬼月啊,回去吧。” 阿奴看前面:“我现在不赏月了,我要赏花!” 千言往前一看,心中一叹:满园鲜花盛开。花香幽幽扑鼻而来。 千言激动:“有芙蓉花,哇,有合欢花呢,嗯还有海棠花, 有红的,白的,粉的,还有五色的耶.....” 两人月夜下提灯,在花海中穿行,被落了一身的花瓣儿。 “小姐,我真怕前面忽的冒出一只红衣女鬼出来。”兴致正好,千言忽的来这么一句。 阿奴听得寒毛一竖:这花海之中,前面要是真的忽的冒出一个红衣女子出来,真的很瘆人的好不好! “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啊。” ...... 也许起了念头,千言此时无心看花了,提着灯笼四周留意,越留意越心惊,总感觉四周随时会冒出个鬼来。 不禁加紧两步,紧紧挨住阿奴:“小姐,我忽的感觉阴风阵阵的,连月光都暗去许多。” 阿奴也有同感,抬头看天,因为花叶繁盛,看不太清:“也许是月亮被云遮住了。” 刚一说完,忽的一阵阴风,灯笼灭了。 四周一暗,千言跳起,紧紧抱住阿奴,哆哆嗦嗦:“小姐啊!咱回去吧。白天再来好不好?” “好吧。”阿奴说,有这死丫头在身边一惊一乍的,还赏个鬼啊:“先把灯弄亮吧!” 阿奴拿灯,千言去拿火折子,刚吹亮,忽的旁边风声一响,一个黑影蹦了出来:“哈!”了一声。 两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刚亮的火折子就被黑影带出来的风给扫灭了。 如此突然,两个女子本能就作出反应。 千言本能反应是啊了一声:“有鬼啊!”竟转身就跑。 阿奴本能反应的是,一握拳,就迎面给了那人一拳!还不止,手上的灯向黑影一砸! 也转身就跑。 跑了一会。她躲到一棵合欢树下,拍着心口,气喘嘘嘘:刚才蹦出来的黑影应该是个男人! 姚千言这怂货!跑得可真快!也不知跑哪去了!哼! 差点被她吓死!她的那一声鬼叫如在耳边炸开,炸得人心肝一颤,真是神经细条一点都被她吓死! 她不知道,姚千言这怂货此刻正慌慌张张的,手上紧紧拉着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的手,飞一般,一口气跑到那个千福门前,发现门关了,伸手一拉门,拉不动! 毛骨悚然:门被锁上了! 难道被鬼锁上了吗? 她惊恐的回头,说:“小姐,门被锁上了。” 这一回头看到的不是自个小姐的脸,而是一个人的胸膛,黑衣,她骇然地手一松,惊恐的抬头:张嘴刚要大叫,却唔一声,被人唔住了嘴! ...... 阿奴躲到树下,凝神听了一会,想开口叫千言,又不敢。 因为。如此深夜,若被其他人发现,跟一个男人在花园里,那可是跳进五湖四海都洗不清了! 姚千言,你给我悠着点,别给我鬼叫啊!要是把人引来,我废了你! 唉,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 ....... 阿奴此时精神有点紧张,这花园里有鬼不可怕,有人才可怕,有男人就更可怕了。 但愿他是个太监。会不会是个色狼! 哼他不是太监也没关系,要是敢动手动脚,本姑娘就让他变成真太监! 她缓了一口气,就在园中轻手轻脚地找了起来。 凝神细听周围动静,但却听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自己骂自己:别那么怂行不行啊。 抬头看下自己挨着的树:是棵合欢树。蛮高的。 登高望远,我爬上去,即使找不到姚千言,也能看下方向,看哪处有门吧。 说着,竟一甩裙角,手抱树杆就向上爬,爬了两步,忽的两边腋下一紧,身体一轻,竟被人从身后,抱了下来。 她快速反应,手一握拳,向后上方就是一拳。那人一声闷哼。 阿奴几乎在挥拳的同时,就抬脚使狠力一蹬前面的树干! 力一撞,两人向后就仰倒。 阿奴一个翻身,就把那人压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揍! 那人忙身手护住头脸,嘴上求饶:“别,别,阿奴是我!” 阿奴打了一会,冷静下来:“咦,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停了下来。 不过千言不是说他回武王府,不在皇宫吗? 一看身上人,周围暗暗的本就看不太清,加上好家货此时用手护着脸,就更是看不清了。 估计是听错了。哼!不管是谁,竟敢抱我,就是该揍! 身下人见她停手了,慢慢把护着脸的手松开,谁知还没松开:“唉唷!”一声,眼上又挨了一拳!他忙又护着脸:“姚阿奴,你为什么还打啊。” 这次听清了,阿奴停手:“李君慈,是不是你啊?” “不是我那是谁?”委屈万分的声音。 还真的是他! 阿奴脑子一转,故意使坏:“谁信你!哼!听说武王今晚可是在宫外呢。” 君慈汗颜:“我回来了啊,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听不出来,你把手拿开,我看看是不是他。” “不要!我一拿开,你又打我了,你个坏蛋!” 阿奴哈哈大笑:早就应该想到对方是熟人才对,哪个男人即使是太监也不会这么好制服啊。 只怪自己先入为止,一开始就把他当坏人了。 又很是奇怪:怎么自己每次都能打到他呢。 “不拿开是吧,不拿开我可要挠人了!” “你是猫吗?还挠人!” “你拿不拿!” “好,好吧。”他说:“说好不准再打人哦!尤其是不准打脸!” “少废话!” 他轻轻的把手拿开。刚一拿开,阿奴一握拳就要挥下来。 他啊一声又忙把脸护住:“姚阿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黑抹抹的,谁看得清!我要是把你放了,你动了坏心,要非礼本姑娘那怎么办!” “哼,也不看看现在是谁非礼谁。”他嘀咕。 阿奴一看,自己正骑坐在他身上。 这...... “我怀里有个东西,你拿出来就知道我是谁了。”他说。 “是什么。”阿奴好奇,伸手就往他怀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龙子送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女流氓。”他嘀咕。 “闭嘴!”阿奴说:“再吱歪,我咬你哦!” “怎么变小狗了?”他说。 阿奴从他怀里掏出个很小巧的小锦盒子,拿到眼前打量一圈:“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阿奴拿到眼前,细细找了找开口,伸手就要打开。 “拿开点再打开,别离眼睛太近。”他说。 阿奴拿开点,一打开。 眼前一片亮眼的白光。 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她眼睛闭了一闭,再睁开眼一看。 不禁哇了一声惊叹。 锦盒中,有一个如婴孩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正发着凉凉的月白之光。 看得阿奴双眼发亮。 “送给你的。”他说。 “是夜明珠吗?” “嗯 ,它叫随侯珠亦称灵蛇之珠。” 阿奴一笑:“灵蛇向随侯献珠,是因随侯曾救其一命,而我,乃无功无劳之俗女一个,你干嘛送这珠给我?” “我李君慈送东西给你姚阿奴,还用问为什么吗?当然是我喜欢你啊。” 猝不及防,如被灌了一大口蜜,阿奴脸一红,伸手一打他:“讨厌啦。”低头去把玩这夜明。 明珠柔和的光柔柔地洒到她的身上脸上,有种惊心动魂的神圣空灵之美。 加上她此刻神情含羞带娇,如喜似嗔,让君慈一时看痴了。 她赏了会珠,见他傻傻的,一打他:“你傻了吗?” 他瞬时回神:“我说这位美人儿,你不觉得咱俩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吗?你信不信,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阿奴脸色再次一红,嘴硬:“哼,会出什么事!” 他眨了眨眼,说:“我,我不知道啊。你要是喜欢这样与本王亲密交流,那本王无所谓啊!” 阿奴哼了一声,从他身上翻下来,往他身边一躺,继续拿着明珠在手上玩着:“你会保证没人过来的吧?” “我保证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他说。 阿奴得意一笑:“这是什么地方?” “这叫千福园,也叫小南花园,属今未宫北边的一处小花园。” “在北边干嘛不叫北花园,而叫南花园?” “因为今未宫未建之前,它叫小南花园,今未宫建成之后,它位属今未宫范围,先帝给它起名叫千福园,但,旧名依然会有人叫。” “今未宫?”阿奴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关于今未宫的记载,说这是:先帝为太子时,由于东宫因故被封宫,桓帝为其新建的储宫!” “对。”君慈说。 “哦!”阿奴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喜子说这地方清幽!因为这是个空宫!因为这宫还没建成,太子就成了皇帝,住到紫宸殿去了,所以这宫就空了下来了!” 君慈翻了个白眼:姚阿奴,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吧。 忽的想起来,她似乎从来没主动问起过关于他的事。而他,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一时心中郁郁。 他把护着脸的手拿开,枕在脑后。 “那个跟着我的怂丫头没事吧?” “没事,会有人先送她回去,她会帮你看着南厢后门的。” “可是有值夜的门监,还有值夜的巡监的啊。”阿奴有点担心回去的安全了。 “这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他说。 “好吧。”阿奴笑着:“对了,这么晚了,宫门虽早就关了,但你作为皇子还能出宫去吧?” “这么晚,我还出宫干嘛?” “不出宫,你睡哪儿?” 君慈转过头来,望着她,说:“阿奴,这是我家。” “哦对哦,这是你家,你想住哪就住哪儿?哦!不对,你有随身侍卫,不能乱住的,你今晚会跟护卫住麒麟宫对不对?跟信王殿下一起住!” 君慈忽的有点生气,不答她。 转过头来,望天。 忽的手臂一紧,她把他枕在脑后的手一扯,扯下来,抱住他的手臂,小脑袋一挨,就轻轻地挨过来,挨着自己的肩侧。 他的心忽的一软,心中如涌起一汪暖泉,瞬时将刚才的小脾气冲得无影无踪了。 “阿奴。”他的声音充满磁性,极具蛊惑,而且饱含柔情,听得人心又柔又依恋:“如果我忽的对你冷淡的话,你不要多想哦。” “你干嘛要对我冷淡,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就是在宫里,有时要忌讳一下。肖嬷嬷跟我说,如果我想顺顺利利娶到你,就要先懂得保持距离。” “肖嬷嬷是谁?” “就是如国夫人。” 阿奴知道她是谁了,这是个奇女子,是昊帝的嬷嬷,传闻昊帝视她如母,昊帝称帝后,将其封为:如国夫人。 单看这封号就知其在昊帝心中的位置了。 “恩。”阿奴应了一声。 “还有,如果以后我有事要离开帝都一段时间的话,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要想我哦。” “你要去哪儿?” “我是说如果啦。” “凭本姑娘的聪明才智保护自己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啦,你先操心你自己吧,至于想你嘛!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鬼才会想你这讨厌鬼呢。”她说着,头不禁向她的肩头再挨了挨。 他微微一笑:“以后,这随侯珠就改名叫随仙珠吧,我不在的日子,它就代替我陪伴我的小仙女了。” 她抱着他手臂的手再紧了紧。似乎怕他马上走掉一样。 不知怎的,两人心中瞬时都涌起满满的依恋与感伤。 一会,她轻唤了声:“李君慈。” “恩?” “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儿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柔柔的拍拍她的头:“胡思乱想什么?即使有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女儿家喜欢和风细雨,但我们男人不同,我们男人就是要经点风浪,那才觉得刺激!暴风雨越猛烈,他娘的,就越刺激!” “你们这种男人很危险耶!” 他笑了一声:“阿奴,我们这种男人,才最安全,你喜欢和风细雨,在和风细雨时,他会心甘情愿,陪你和风细雨,但若暴风雨袭来时,他会毫无畏惧,替你挡住暴风雨,直到到你面前的,是和风细雨。” 第二百五十八章甚感委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有点感动,转头看他,忽地轻声惊叫:“唉呀,你的眼睛。” 他一脸愤愤:“都是被你揍的啊,在花园里,我跳出来,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谁知你迎面的就给我左眼一拳!看到你爬树,我吓得把你抱下来,右眼又挨了你一拳!” “太半夜的,你忽的冒出来鬼叫一声,鬼才会觉得惊喜!只有惊吓好不好!李君慈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姚阿奴,你怎么这么暴力呢!” 阿奴翻了个白眼:“我打你,你不会躲吗?我不信我能打得到你!” “可你就是打到了啊。”他说。 “笨蛋!”阿奴坐起来,拉他:“起来了,快去太医院,拿药来敷一下了。” “挨刀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挨你两下小粉拳简直像给我按摩差不多啦,别大惊小怪的。” “可是你眼睛红了啊。” “都说没事了。” “明天真的去教熙和公主骑马吗?” “恩,顺便去拜祭一下我的嬷嬷。” “你的嬷嬷死了吗?” “恩,在我要进南少林的前一天,她喝毒药死了。” 阿奴震惊:“她为什么要自杀?” “不知道,我娘说她可能不知道在得到了我要走的消息,所以自杀了,她很疼我,她的亲人死光了,她把我当儿子一样疼爱,我一走,她可能接受不了。”他的语气里充满难过。 这......阿奴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伏下身来,伸手,轻轻抚在他的眼周,柔声道:“别难过了,她现在一定是跟家人团聚了。” 他轻轻地恩了一声,闭上眼睛,让她帮自己揉着眼睛。 一会,阿奴:“我以前经常看到你跟云海哥哥走在一起,最近,怎么不见他跟你同行了。” 君慈睁开眼睛来,看着她:“你是想见他吗?” 阿奴点头:“恩,我有话想跟他说。” “什么话?” “不带就算了。” 君慈顿了一顿,才说:“不是我不带他进来,他如今是太子府的中郎将,负责太子安全呢,不是我想带就能带的。” “啊?”阿奴惊讶:“他怎么会跑到太子府去了?” “太子是储君他是臣,太子要他,他自然要过去,难得太子如此相信他,把自身安全都交给他。” “他不是你的人吗?” “我们是兄弟。”君慈说着,转过头来,坏坏地一笑:“你才是我的人。” “讨厌!” 他却把头挨过来,竟像小孩撒娇一样:“阿奴,我被欺负了,欺负得很惨很惨。” 委屈万分的样子。 “谁敢欺负你?你揍他啊!” “如果对方是关系很好或很亲的人呢。” “管他是谁呢,谁欺负你,你就揍谁啊,谁叫他欺负你。”忽的语气一顿,大眼睛眨了眨:“不过,我例外哦。” 君慈一笑:“你怎么就例外了?” 阿奴手伸手一打他:“我现在就欺负你了,你揍我吗?” 他一笑:“这哪里是欺负,这分明是打情骂俏!” 阿奴哼一声。 他挨着她:“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我疼你。” “讨厌,走开啦。”阿奴手臂挣一挣,故作推他状。 他却故意粘过来。 两人正打情骂俏,听到一声轻咳。 阿奴忙一撑开,坐了起来。 君慈也坐起:“什么事?” 小喜子提着灯,从树旁冒出来:“殿下,姚姑娘该回去了。” 君慈起身,拉着她的手说:“走,我送你回去。” 阿奴忙把手一挣却挣不出,瞄了小喜子一眼,却见小喜子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早早在前带路去了。 一路走来,还算安全,只刚到雨花门,君慈把她往门旁一带。只小喜子若无其事往前走去,一队巡监从外面走过,小喜子似乎跟他们打下招呼,也许是闲聊两句,巡监就过去了。 君慈再把她带出来。 终到待诏院的南后门,小喜子布谷了两声,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阿奴就看到了门内千言那惊慌失措的脸,一见到她,就伸手拉她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吧,吓死我了。” 阿奴就被她拉进门来,君慈站在门口,说:“明天晚上,皇后寿辰晏,也有旨让你们出席,到时,你就会见到他了。” 这个他,阿奴知道是指谁。 千言慌张:“小姐,快走吧。”看向君慈有点怯怯:“殿,殿下,奴,奴婢可以关门了吗?” 君慈点头:“关吧。”虽这样说,但他却负着手站在那不走。 千言不敢关,阿奴伸手把门关了,千言瞬时松了口气,急急把门给锁上。拉着阿奴就走。 阿奴奇怪:“你怎么会有钥匙给我开门?” 千言急急把她拉进门,才拍着心口道:“那个黑衣怪人给我的啊,他说他是李君慈的近卫,不过我以前没见过他,吓死我了。” 阿奴边换衣服边伸手拍了她一下:“你这怂货,一有情况就丢下我,溜得比兔子还快!” 千言委屈:“我哪有丢下你啊,我跑的时候,回手一抓,明明抓着你的手的,也不知道怎的,到了门口才发现拉的是一个男人的手!吓死我了。“ 阿奴奇怪:“难道我们当时被李君慈这神经病吓坏了,没发现另外一个人?” “我想也是,不过那个人走路像鬼一样,没声没息的,跟我交待一声,就把钥匙给我,然后把我送回来,刚好碰到中秋晏的人回来,我只转头看一眼,他就不见他人了。我就跟在那些人后面进来了。”千言边帮她挂好衣服边从旁端过一盘水过来:“小姐,洗漱一下吧。” 夜已经很深了,阿奴洗漱完,躺在床上,千言跟她睡习惯了,也溜上来把纱帐拉好,躺在她身边神经兮兮地说:“小姐,太后要把杨诗语赶出宫去呢!” “怎么会这么严重?”阿奴惊讶,依她的估计,应该只是训斥一下的。 千言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地说:“唉,原来最精彩的戏,是在我离开晏会后才上演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那么快回来了,我还为太后被戏迷了,加上待诏院地位不高,所以没注意到咱这边的情况呢,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在别人最放松的时候,才给人一声猛喝!让人猝不及防。” 第二百五十九章赏罚之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于是姚千言这个爱打听的丫头,绘声绘色地向阿奴讲起了她离开晏会后,发生的事来。 原来魔舞献艺之后,太后忽的扬声问唐掌苑待诏院出席人员人数不齐之事。 唐掌苑一听问,马上上前施礼回答:“回太后,有六位姑娘受了暑热晕倒,现在院中休养,故无法出席晏会,请太后恕罪。” 太后慈和道:“六位姑娘同时受暑晕倒?太医怎么说?” “太医们来看了两次,开了方,说已无大碍,只是人在阳光下暴晒得太久,人体缺水体力受损,精神不济,需好好休息,睡一晚,明天起来就大约恢复完全了。” “阳光下暴晒得太久?这是为何?” “皇祖母,她们的风筝飞入孙儿的金菊园,砸坏了我的金菊,却又不敢承认,还互相包庇!表姐就替孙儿教训了她们。”熙和公主坐在椅子上挪了挪小屁股答道,答完,还吃了一口手上的糕点,若无其事。 小孩终究是小孩儿。 “哦?”太后转头向唐掌苑,脸色宁静,语气却威严:“事情到底如何,你给我细细道来。” 唐掌苑就把中午雨花园里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这一段事情说完下来,熙和已连吃了三块糕点,听到唐掌苑说完,就喝了口水,对太后说:“皇祖母,表姐是不是很聪明?她帮我找出坏蛋来了。您说该不该赏?” 太后微笑点头道:“嗯,是有点小聪明。”然后看向众待诏女,问:“杨诗语和姚明敏可都在?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唐掌苑答道:“太医说姚明敏体质天生就较常人虚弱,如今不仅受了暑,还受了惊吓,精神很不好,加上其恢复能力相对差些,可能要休息两天以上才能全好。故而也没出席,杨姑娘出席了。” 熙和向她表姐叫道:“表姐,还不快快上前,我皇祖母要赏你呢。” 杨诗语满心欢喜上前款款一拜:“民女杨诗语参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免礼,抬起头来。”太后说。 “谢太后。”杨诗语起身,柔柔地抬起头来。 太后端详了她一下,恩了一声说:“恩,模样儿不错。哀家且问你,放风筝的人就那么几个,你却为何把所有待诏女和她们的丫头都罚了?” 杨诗语答道:“回太后,是为免冤枉了好人!为防有些作贼心虚的人,明明放了风筝,却不敢站出来承认,所以民女才这样做的,事实证明民女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姚明敏就在没有承认放风筝的那一队里给找出来的。” 熙和公主得意地说:“皇祖母,我表姐聪明吧?您说是不是该重赏呢?那个姚明敏太讨厌了,应该把她逐出宫去!”她的嬷嬷轻轻劝她,太后不问话,别乱插话。 太后慈和地微笑点头道:“是考虑得很周到。”说着,竟把手上戴着的一个通体碧绿的手镯给脱了下来。 如画忙捧着个小金案接了。 杨氏惶恐起身到:“太后,千万不可啊,这玉镯可是先太后在您大婚之日赏给您的,这孩子如何能受得这样的重礼?” 杨诗语一听,心怦怦急跳:先太后在太后大婚之日赏给她的?她现在赏给我,难道是让我当太子妃吗? 却听太后向唐掌苑道:“唐掌苑,她们是你的人,你来评评,姚明敏当不当逐?杨诗语当不当赏?当逐的,明天你就把她送回本家去吧,当赏的,就由你把这镯子亲自赏给她吧,” 唐掌苑跪下道:“回太后,奴婢觉得姚姑娘不当逐,杨姑娘不当赏!” “哦?为何?” “因为飞入金菊园内的风筝的主人,并非姚明敏!” 眼看肥肉就要到嘴了,却被人拦了一拦,看得着却吃不着,杨诗语很是恼怒,向唐掌苑道:“唐掌苑,这姚明敏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如此为她开脱!所有放风筝的姑娘和丫头都亲眼看到那风筝是姚明敏放的,这还有假?” 陈丹凤哀叹一句:终是来了! 唐掌苑面色如常,不慌不急道:“重刑之下多出冤狱。众位姑娘在烈日炎炎之下,头顶水杯,站在石子路上,被晒了近一个时辰!个个唇青面白,头昏眼花,难以支撑,精神几近崩溃之下,难免会做出些连自已都不知在干嘛的事来。” “这全是你的猜测吧!哼!唐掌苑,你身为宫中老人,身为一宫掌苑,定案如此草率,不觉得可笑吗?” “奴婢有证据!” 杨诗语的心咯噔一下,全身一凉,但面上却故作镇静:“你,你有何证据?” “风筝的总数就是很好的证据!丫头们从院中拿了二十个风筝出去,收回来的也是二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杨诗语大大松了口气,冷笑一声:好啊,这贱婢一直摆出一副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的嘴脸!如今终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说不定,那天煞星能入住南苑,不知暗地里送给她多少金银珠宝呢! 她如今敢这样睁眼说瞎话,说不定姚明敏给她塞了不少体已呢! 私相授受有违宫规,这事,说不定能把她们三个贱人一起处理了呢! 她冷笑一声道:“唐掌苑,你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天发誓你的所做所为全是大公无私,没有一点私心吗?” 这唐掌苑竟然恬着老脸,面不改色道:“奴婢都一把年纪了,自不会再做这些小孩子之间动不动就赌咒发誓的幼稚行为!奴婢一切全凭事实说话!” “你这是做贼心虚!” “奴婢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自问无愧于心!” “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诗语冷笑道:“你说这风筝数目没有少,难道飞入金菊园中的风筝是鬼放的吗?” “时值仲秋,秋高气爽,乃放风筝的好时节,许是其他地方放的风筝断了线,飞入园中亦未可知。” 太后点头赞赏道:“恩,说得也有道理,那唐掌苑,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奴婢觉得杨姑娘年纪尚轻,有考虑不周之处情有可愿,请太后从轻发落,而其她姑娘受了委屈,应给予相应安抚。” 杨诗语听和火冒三丈:本姑娘不仅不得赏,还得挨罚?那些贱人们不仅没有在各娘娘心中落下敢做不敢当和互相包庇的坏名声,而且还应该受赏!简直岂有此理! 第二百六十章贼喊抓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杨诗语还发现,这唐掌苑想把其他六位姑娘从她这条船上拉下来。 想让我孤军奋战。哼,可没那么容易! 她冷笑道:“唐掌苑,你要撒谎也应该先打下草稿吧!你真当其他姑娘都眼瞎了吗?她们六个人同时都看到姚明敏放了风筝,而且后来也是她们一致指证说这风筝就是姚明敏的!试问,这里已经有一个风筝了,哪还会有二十个给你回收啊!分明是你这大胆刁奴在弄虚作假,意图欺瞒太后、陛下和各宫娘娘!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太后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来慢慢喝着。倒是她的贴身侍婢上前一步,扬声道:“参与放风筝的六位姑娘可有出席,上前答话!” 杨丹凤六人全部上前来跪倒。 如画声色俱威,道:“你们听到杨小姐的话没有?欺君之罪按律当斩!如今在太后陛下面前,你们还不从实招来!这风筝你们真的确定是姚明敏所放的吗?” 六女骑虎难下,冷汗暗冒,互相看了一眼,权衡利弊,知终瞒不过,俱跪伏在地,道:“请太后陛下饶命!” 如画冷笑一声:“饶命?这么说,你们是联合起来诬告陷害姚明敏了!” 丹凤伏在地上哭道:“我等确实不知这风筝是谁的,只是我们当时真的被晒太久了,头晕眼花,根本没法清楚思考,只知道再晒下去,我们全部都会没命的!一时糊涂,请太后恕罪!” “是啊,太后,您看这一下子晕倒了六位姑娘,就知道,我们当时被折腾得有多狠了,很多没晕的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如果不是武王殿下及时赶过来救下我们,恐怕如今我们都没法平安的在此再睹太后您的慈颜了。” 个个说着说着竟低泣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杨诗语又怒又惊:这些贱人,竟真的想顺着唐掌苑的东风下船去了,且话里的意思,竟全推到我的身上来! 如今这所有的责任,反倒变成她杨诗语一个人的了! 她冷笑道:“你们这一个个表面知书识礼的千金大小姐,内地里原来全是为了自己而伤害别人的小人!大台上唱戏的都没你们这么假!要说有错,也是因为你们误导了我!” 杨丹凤怒道:“要不是因为你做得太绝,非得让交出一个人来,如果没交出人来,就摆出要全整死我们的架势,把我们都整得神智不清了,我们会这样子吗?” “你们互相包庇难道不应该罚吗?” “互相包庇?唐掌苑都说了,我们所有人放的风筝都完好的收了回来!试问,人都不在我们这里面,你叫我们怎么交人?又何来包庇一说!” 太后咳了一声,问唐掌苑:“这事,你怎么说?” 唐掌苑道:“奴婢认为,此事确实皆因杨姑娘处事不周所致!恳请太后看在其年纪尚幼,又没酿成大错的情况下,从轻发落!” 杨诗语气得混身颤颤,感觉被全成界敌对了:“你这刁奴!少在这里假惺惺!太后!那风筝不可能收回二十个!唐掌苑这是欺君罔上!其他人互相包庇!请太后明察!” “收回的风筝的的确确不多不少,整二十个!奴婢数了多次,绝没有错!”唐掌苑色不改,气不喘地说。 “我明明放飞了一个,你哪还能收得回二十个!”杨诗语吼道! 全声皆寂。 熙和郡主嘟嘴说:“表姐,原来,那风筝是你放的啊?你早说嘛,你要说是你放的,我不会怪你的。” 杨诗语脸色惨白,直跪了下来,哆嗦地向太后道:“可是,那风筝不是我的啊!我,我放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唐掌苑依然一惯不快不慢的样子道:“如果你真的有放走一个风筝的话,那么飞入公主金菊园中的这个风筝,一定就是你放的那一个!” “哦?唐掌苑为何如此肯定呢?” “因为我待诏院的风筝,每个的主骨内侧,都有待诏院三个字!姑姑一看便可知真相了!”唐掌苑答。 如画拿过风筝来,费了一阵工夫后,对太后点了点头:“确实有待诏院三个字,字在风筝的主骨内侧,如事先不知,确实很难发现。” 杨诗语见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一下跌坐在地上,忽的看到旁边的唐掌苑,她竟还不死心:“这风筝不一定就是奴婢放走的那个啊,也有可能是其他待诏女放飞的也不一定呢!” “这待诏院只放飞了这一个风筝!”唐掌苑说。 “你刚才不是说全部回收了吗?现在怎么又承认放走一个了!你分明是在针对我!你还说你没有欺君!” “唐掌苑确实没有欺君,她早就向太后禀明,风筝确实少了一个,但是她说姚明敏性子娴静,内敛,爱静不爱动,怀疑这事其中别有蹊跷,而且,后来有人向她反映有看到你也去放了一会风筝,但她没有看到你把风筝放飞了,不敢肯定这风筝一定是你的,所以唐掌苑才唱了这样一出。是你不打自招!”如画说。 杨诗语面如死灰,她如今想找个人垫背都拉不到了。 太后气得连连点头,冷冷道:“原来这始作俑者竟然真的是你!贼喊抓贼!实在恶毒,其心可诛!” 她吓得脸色煞白,跪伏在地,连声哭求:“民女知错了,求太后饶命!” “你的命,哀家就不要了,但你这样的孙媳妇,我皇家自认无福消受,你明天,就回家去吧。” 杨诗语一听,如雷轰顶,爬行上前,哭求:“太后,您惹赶民女回家,那还不如杀了民女!求太后再给民女一个机会吧,民女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妃这时,也上前来跪道:“太后,这丫头的娘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好,前两天才请过大夫,说是病情很重,受不得刺激,若这时把她赶回去,那就真的会要了她娘的命的!这孩子如此不懂事,亦皆因其母这几年生病疏于管教之故,而妾作为其姨母,亦负有很大的责任,待诏女她确实没有资再当了,但太后能否高抬贵手,让妾把其带回宫中教导,待各待诏女训期满回家那日,再把她送回家。” 第二百六十一章蠢蠢欲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准了。”太后说。 杨妃和诗语同时跪谢。 “平身吧”太后说。 两人刚道谢起身,气还没松下,就听太后问道:“杨妃,待诏女们是否有错,是否该查,应该怎样查,是赏是罚等此类事情,你觉得应该由你的好侄女来过问吗?” 杨妃一惊,谦顺答道:“当然不应该!” 忽的想起,太后脱下玉镯时,自己竟起身劝说这玉意义太重,不应该赏给诗语。 那岂不是说自己当时,不仅认为诗语没错,还觉得她应该得赏,只是不应该赏得这么重罢了。 心中凉气一冒:“即使是妾,没有旨意,都无权私自查办任何宫中人员的。这丫头实在太不懂事了,太不知轻重了!妾回去一定会对其严加管教的。” “你也无需过谦。”太后说着,转头问杨诗语:“那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私重处办我皇家客人?试问她们之中,哪一个不是我朝中重臣的家眷?她们入宫来做客,到时我皇家再亲自派人送回各自家中去的,今日若出个好歹,岂不是让外人诟病我皇家待客之道吗?” 短短一柱香时间不到,杨诗语的一颗起起落落多次,却依然不能平安抽身,突觉得心好累啊。 她又跪了下来哭道:“民女真的知错了,请太后饶我这次吧。” 熙和公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吃东西了,咬着手指头,看着她的表姐和母妃,眼睛眨了眨,也许太过良心不安了,走上前来跪在她表姐旁边:“皇祖母,是熙和让表姐帮我的。” 太后慈爱的向她招了招手,她爬了起来,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把她一搂,扬头问:“公主的保傅何在?” 公主身边的两位嬷嬷忙上前跪倒。 太后道:“事发当时,你们两人可在公主身边?” 公主的保母道:“回太后,当时是奴婢侍奉在侧。” 太后道:“公主年糼不懂事,但你们却不能及时劝誎,各罚俸半年以做惩戒。” 两人跪谢领罚。 太后再对跪着的六位待诏女道:“你们六位,罔顾事实诬告他人,但念在你们已受过罚和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就不重罚了,但,明天,皇后寿晏,你们就不必出席了,留在苑中思过吧。” 六人谢恩起身。 心中委屈莫名:明天皇后寿晏,不仅各位皇子会出席,而且皇后还借庆寿辰之机,晏请各待诏女的亲人进宫,到时,会安排时间让各人与亲人相见,现在好了,到时其他人都欢欢喜喜的与各自亲人相聚,唯独她们例外,也不知到时家人会怎样担心呢。 “至于唐掌苑嘛。”太后说:“身为一宫掌苑,却掌宫不严,理应重处,但念其今日查出事情真相,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唐掌苑终松子口气:“谢太后。” ...... 阿奴听完整件事情,有点傻眼:“这杨诗语也实在太过分了,我原以为,那风筝是宫外或其他院之人或者是真有待诏女放飞了风筝却胆小不敢承认的呢。谁知,竟是她放的,真是做得太过了,难怪太后要把她赶回去。” “这种阴险恶毒的小人,被赶出去最好,反正,经此一事,她杨诗语想成为皇家媳,那是绝不可能的了。”千言说。 殊不知天意无常,凡人难测。 世事的发展往往出人意表。 “睡吧。”阿奴说。 “恩。” 阿奴扯过千言的手臂,抱着,微笑着,两人甜甜地进入了梦入。 如斯安宁美好,却不知,外面早已“风云变色。” ........ 这是一个宁静,却又不平静的夜。 灵殷殿,扬光殿,延寿殿,未央殿,是今未宫内的四处宫殿名。 名字取自汉书:灵殷殷,烂扬光。延寿命,永未央。 未央殿,是君慈的寢殿。 君慈回到未央殿。 侍女跟过来要帮他宽衣。 先除挂玉,再解香囊,伸手刚要帮他解开腰间锦带的玉扣时,小明进来。 君慈对侍女说:“不用侯着了,下去吧。” 侍女忙恭敬退了下去。 他自己边解腰带脱外袍,边问:“事情如何了?” 小明先接过他递来的腰带,接着是外袍,说:“信被抢了,人跟丢了,离火死了。” “恩,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君慈说:“过两天让南烈回来。” “殿下,冯启有急件传来,说此次南方突变,他想回来助秦大将军一臂之力!是否让他回来?若让他回来,是您进宫向陛下请旨,还是让兵部出面?” 君慈沉吟了一会,才说:“回信给他,让他暂留北境。” “是”小明应了一声,就要退了下去。 “等等。”君慈叫道:“你跟他说,北境虽平,但如今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南方之乱,让国内各大势力和周边各国蠢蠢欲动,北牧虽暂时和谈退兵,但随时都有可能趁人之危,卷土重来,让他和南明时刻提高警惕,把北境给我守稳了,免了这最大的后顾之忧,才是对秦大将军最大的肋力!” 小明应声退了下去。 君慈今天之所以故意回武王府,半夜才回宫,是因为那个“捕蛇行动”开启了。 他这种时候,不出席晏会,匆匆回武王府,还急急召集了军师等亲信入府。其实就是做个样子,让人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一样。 直到夜幕降临时,各人才匆匆离开武王府。 其他人都各自回府,只有离火急急骑马,赶在二更城门关上之前出城,让人感觉像是接了什么重要任务,要急着去办一样。 ...... 夜深人静,在城西某处地宫。 宫内富丽堂皇,中殿,金碧辉煌,殿上一座金铸的大椅,上铺锦袭,椅后白玉墙上,雕着一条金色巨龙,栩栩如生,似随时腾云而出一样。 这架势,真像一座地下皇宫,此处彷若缩小的金銮殿一般,不过真正的皇宫的金銮大殿,可没有这般的金烂烂。 此处少了金銮殿上的宏壮庄严,多了奢豪,铺张之色。 此时,一个身材瘦小浑身黑袍,面目也蒙黑纱,看身形是个老妪的人正坐在金椅之中。 一个黑衣蒙面人,进来,向她恭敬施礼道:“天王有一事不明,让属下来向鬼母大人请教。” 第二百六十二章局中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说吧。”老妪的声音,阴冷冷的,无一丝感情,听得人浑身也冷冷的。 黑衣人道:“今日宫中有件怪事,武王请来魔舞团......” 他把魔舞团所表演的童子上天摘桃子的怪技,向这个怪里怪气的老妪细细说了。 最后还道:“那个老头,说这是种幻术,但其中玄机,并没有透露,天王见鬼母大人您见多识广,特命我来向您讨教,看您是否能参透个中因由?” 老妪想了想道:“这一时之间,老身也说不准。不过要想知道真相还不简单,直接把魔舞团的人抓一个来不就行了吗?” 黑衣人道:“不行!自上次鬼地刺杀失败后,天师让天王取消了所有行动,严令所有人都不得再有任何异动!若出手抓人,恐怕会露了行迹。天师大人还叮嘱,对付武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否则全功尽弃!” 老妪冷笑一声:“武王?哼!一个未及弱冠的十八岁少年而已!你们是否太看得起他了!” “武王年纪尚轻,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别忘了,他可是风云北境的少将,亦是将诚王与黄大将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天师大人千叮万嘱我们,千万别轻举妄动,以免露了马脚!鬼母大人,您千万.....” “好了!我知道了!”这鬼母不耐烦的打断黑衣人的话。 刚说完,北面闸门一升,一个黑衣人进来,跪下,双手捧着一封信道:“鬼母大人,属下截获武王府密信一封。” 黑衣蒙面人大惊:“黑煞!天师大人不是严令如没接到命令,全体潜伏,更不能对武王府的人动手的吗?” 黑煞:“不是属下对他们动手,而是除了我们之外,有第三方势力对他们对手了!属下只是从这第三方势力中抢到了这信而已!” “怎么回事?”蒙面人问。 “属下接到红姑通知说今晚武王府似乎会有所行动,让小心。果然,约二更时分,属下发现,在城门关闭之前,武王近卫之一:离火,出城!因之前接到命令,若发现武王身边主要人物出城,只要远远跟踪,不到非不得已,不要出手,于是属下,就远远的跟着他......” 这个人本想远远的追踪,但随后却发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 由于当时他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跟着,当跟进野林时,他听到了打斗声,慢慢地靠近前去一看,看到两个黑衣蒙面的高手正与烈火战得不可开交。 黑煞一开始只是伏在暗处观战,并没有出手。 直到离火被一剑穿心倒地,两个黑衣人在他身上找来找云,终找出了一封信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在暗处一闪而出,由于身形快速,加上身穿黑衣,如道魅影。 那个人刚从离火身上搜出信来,还没在手上拿稳,感觉一种风吹过,定睛一看信不见了。 两人只一愣,马上向“风”过之方向追去! ...... 黑煞心有余悸地说:“那两个人身手不凡,绝不在离火之下,若不是我借着夜深林杂,恐怕真的不能全身而退!” 蒙面人问:“你是说离火死了?” 那人点头:“一剑穿心,且又在野林里,加上出手的人都不是一般杀手,他绝无生还之机!” “这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从他们的身手,你有看出什么眉目来吗?” “看不出来。” “看来,在暗处要对付武王的人,不止我们一家啊。” 黑煞一笑:“要对付他的人可多了去。” “想对付他的人是不少。”蒙面人说:“但是敢这样暴力截他的信,杀他的人,如此公然向他挑战的人,目前连我们可都不敢!” “是你们太小心了!”黑煞嗤笑一声道:“上次一击不中后,竟让我们所有的行动全部终止了!动都不敢动!如此畏首畏尾,胆小如鼠,怎么能成大事!” 突然,一声冷冷的娇笑:“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这世上没有人会一步登天,也没有人会一口吃成了个胖子。” 蒙面人顺声转头一看,看到那北面的闸门再次升起,一个全身穿着粉裙,头顶纱帽,帽上的淡粉色轻纱将整个头脸罩起来,所以看不起容貌的人,走了进来。 看身形仿佛是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姑娘的模样。 不了解她的人,真难想像刚才的话,出自这样一个小小人儿之口。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一走进来,黑煞和蒙面人,竟同时向恭敬施礼,道:“神女大人!” 这神女大人身形虽小,但听声音却像是个妙龄少女:“这武王,不论名望还是功绩都远在太子之上,朝中支持者众,身边精英如云,如个健壮的雄鹰,飞于九天之上,你不先把他的羽翼剪去,怎么能猎得到他!” 黑煞道:“经过这么久的布局后,效果已经很明显了,如今这武被他父亲兄弟压得直不起背来,皇帝没有给他上朝议政之权,却又经常召他入宫议事,很多提议决断都是他提出的,但实施的人却是太子!功劳全成太子的了。之前秦大将军四处平乱,跟着捡功的也是四王子或是太子的人,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被调离,他现在就像个无所事事的闲王一样,身边人廖廖,简直就是个没牙的老虎,属下觉得,正是对付他的最好时机!我相信,这暗处那股我们不知道的第三势力,这个时候之所以敢杀他的人公然向他挑战!应该也是看出,他大势已去!” 神女冷笑一声:“大势已去?他的人虽离开,但人心却依然在他身上,你信不信,他如今若振臂一呼,必定会百方响应!只是他目前以大局为重,忍气吞声而已!所以还是听天师大人的吧,他的人或不能真心收服,那便要一个个剪去,方可彻底撼动他!” 鬼母点头恩了一声,一直冷冷如蛇般的目光中,此刻竟带了点柔和之色,似很是满意喜爱这个小姑娘。 她问:“黑煞,你截的这封是要寄到哪里去的?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是给沧州守将蒋方的。” “什么?”黑衣人惊讶:“武王怎么会密信给他!信上写的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卧塌之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黑煞马上把信呈给鬼母,并说:“还好属下抢了这封信,否则还真不知那老贼藏得这般深!” “哪个老贼?”神女问。 “你们看。”黑煞说着就把信封给众人看。 几个人近前一看,信封上规规矩矩的写着几个字:蒋方大人亲启。 蒙面人惊呼:“蒋方!” 细看那信,封口有完整的红色火漆封缄,鬼母把信的封口打开,里面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小小的硬黄纸,展开一看,几人傻眼:纸上空空白白,什么都没有。 黑煞:“难道是封矾书?” 他说着,就走到旁边,端过一旁架子上架着的一个金盘,里面有水,他就想把这纸放到水上。 “等等。”鬼母阻止道:“先放到火上烘一烘,若字不显,再用水试也不迟。” 黑煞一听,就把纸靠近一旁的琉璃灯火边烘着。 一会,果然,字就显了出来。 这封信的内容极简单,只有四个字:老母安否。 落款也很简单,也只有四个字:知名不具。 黑煞傻眼,问:“这,这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啊,就是问候蒋方的老母啊。”神女说。 “正常人会这样问候别人母亲的吗?”黑煞说。 “李君慈是正常人类吗?”蒙面人说。 “你能说他不正常吗?”黑煞驳:“他再另类,但一封正常的问候信,也应该知道怎么写吧,况且,这关系到别人家中尊长!” “李君慈做事我们不能用常理去推断。”蒙面人说。 “出动自己的近卫,亲自送信,火漆封缄,还用这么隐性的书写方式!里面的内容还这么奇怪,难道你们真的相信,这就是一封简简单单的问候信?”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什么暗语?”神女问。 “有这可能。”鬼母道:“看来这两个人关系匪浅啊。” “单看知名不具这四个字,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止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沟通过!若不是我今天截获这信,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啊!” 蒙面人却一直皱眉,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一样:“不,不,蒋方不可能会背叛太子而转投李君慈门下!你们要知道,太子还是世子之时,蒋方就一直跟着太子了,他是太子的近卫,太子入主东宫后,若不是因为把他调去跟着秦大将军一起镇压沧州之乱,乱平后,直接升任为沧州守将的话,他如今一定会是太子府中郎将的。如此亲信关系,他有什么理由会背叛太子?还有,他甚至连李君慈的面都没见过!” 鬼母冷笑一声,声音饱含讥笑讽刺的意味:“你当初不也口口声声说,李君慈不可能会安全通过诚王和黄北岳两人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吗?结果怎样?这两人布下千军万马,明防暗防,机关算尽,却最后连他一根毛都没碰到!让他如神出鬼没一般忽的出现在金銮大殿之上。” 鬼母说着眉一皱,故作回想状:“你们当初还说什么来着,说即使真他娘的出现奇迹,让他出现在金銮殿上,那又能怎样?他一个乳臭未干,只会武刀弄枪的黄毛小子,上朝能有什么作为?朝堂之上又不是卖弄武功枪法!嗤,可结果呢?” 这一番冷嘲热讽袭来,即使这蒙面人蒙着面,大家也能感觉得到他的羞恼。 鬼母却依然气不过:“若不是你们当初一味的主张按兵不动!妄想坐山观虎斗,企图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再三阻止我们出手,以致错失良机,我们现在会这么被动吗? 若当初暗助诚王,灭了李君慈引起军中和昊帝不满,而诚王这暴君又称了帝,铁血镇压,苛捐杂税,还强制民间言论自由,军心民心尽失之下,天下必定会群雄并起,义旗四举,在各方斗了个你死我活之后,我们再趁机而起,大业说不定已成了!” 原来,当初的帝都,远比看到的和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啊。 蒙面人冷笑一声:“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昊王之所以能胜出,可不全因为李君慈!还有秦大将军,更重要的是还有先帝!他被困深宫,消息之路却仿佛四通八达,比我们还灵通!这个中原因?我们和诚王至今都未能查知啊!你们想想,是什么人或什么力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皇宫的层层布防,把消息递到了先帝的手上?” 蒙面人非常感慨:“先帝布下的这道暗棋,实在高明啊,若当初你们出手,说不定,我们早已暴露了!你们想想,若当初我们暴露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四方大军当时全掌控在秦镇南的手上!而且,秦营和平南的人当时就在城门之外啊!所以当时,天师让按兵不动,绝对是正确的!” 神女点头:“真正的高手,是会到了形势的极端的对峙之下,才会亮出底牌,所以未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能完全得知对方的真正实力啊,先帝一方,还是棋高一着啊。” “那这信怎么办?这蒋方怎么处置?”黑煞问:“难道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个得待老夫禀明天王和天师大人后再作定夺吧。” 鬼母眉头一皱:“下棋要一步三看,你们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李君慈的棋路的,真的完全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吗?” 蒙面人摇头:“他以前在外也就罢了,自他回帝都这半年以来,我们发现,我们根本猜不透这少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使是连天王与他这般亲近的人,都无法看透他! 比如,新政明明是他提出的,实施之人,却主要是太子,他毫无异议;他明明才是个将军王子,但平乱,让四王子和太子府的人出马,他也没一丝一毫异议,把他的人调走了,甚至太子要走了秦云海,他都眉头不皱一下。” 蒙面人越说越皱眉:“还有,当初沧州守将之职,我们本以为他会为自己的人争取,但他没有,太子提议让蒋方当的时候,他竟还支持......” “等等。”黑煞打断:“沧州城乃平西大军与帝都的必经之路亦是平西大军的主后方,沧州守将如此重大的职位,李君慈不仅不争,还支持上蒋方来当,这不正好说明,他跟这蒋方关系不一般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有狼在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蒙面人摆摆手:“先不说蒋方了,他的事应该怎样处理,让天王和天师定夺吧,先说李君慈,他不仅不争沧州守将之职也就罢了,更让人弄不明白的是,他竟连乌兰城守将之职都不争,如今的乌兰城守将已被换成了太子的人!” 鬼母笑了一下,说:“不争也许正是为了争啊!” 蒙面人不懂:“什么?” “也许,他不是不争,而是为了更大的争。” “可是他若什么筹码都没了,还拿什么去争呢,小争他都争不过,他还凭什么去大争?” “事情的发展,总有个势,现在看不出,但慢慢的总会露出端倪来的。后生可畏,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个难緾的对手。”鬼母道。 神女眉一皱:“只要他是个人,他就会有软肋,他的软肋是什么?他母妃吗?” “他少小离家,九年后才回,可见,他并非是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而且当年,他要入南少林,林妃是强烈反对的,但最终反对无效,可见,他认定了的事,林妃的态度是左右不了他的。” 神女轻笑一声:“这家伙,确实是个有趣的很呢。”语气中,对君慈充满了兴趣。 鬼母看了她一眼,眼里充满怜惜之意。 “不过,天王说,有个人似乎能够影响得到他。” “谁?”神女问。 “秦镇南的义女姚庄儿。” “那个天煞星!哈哈,真是有趣!难道那个说他为了见那天煞星一面,在秦宅淋了一天暴雨的传言是真的吗?”神女问。 “是的,确有其事!而且,他回都之后,似乎什么都不跟太子争,但唯独对这女孩除外,太子曾邀他过府,本想用言语暗示他,自己有意娶这女孩,暗示让他放手,但他却毫无退让之意!当时的气氛一度很紧张!这是他回都后,两兄弟唯一的一次正面冲突!” 神女笑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难怪你们弄不懂他,行事作风,确实不可理喻,跟太子争一个天煞星,难道他要娶她不成。” “有这可能,天王说,这两人极有可能早已私订了终身!而且,天王还怀疑他当初将凰珏所赠之人,不是苏忆萝,而是姚阿奴!” “什么?”众人一脸不敢置信。 在君慈小时候,有一次,家晏,他在外跑回府,气喘嘘嘘,汗流满面。王妃就取笑他说:“慈儿,你这么调皮,小心以后你的凰珏送不出去。” 家里人都知道这凰珏将来是给他正妻的,所以他每次捣蛋不听话,大家就拿这娶笑他,说他这么不定性,以后没姑娘敢嫁给他。 他以前每次都说送不出去就送不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次他却得意洋洋地说:“那凰珏我已经送出去了!” 王妃笑着问她:“谁敢要你的凰珏!可不许骗人哦。” 他说:“哼,不信你问父王。” 昊王当时但笑不语,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事是真的。王妃想试探就问:“送给谁了呀?” 他说:“不告诉你们!” 由于当时,忆萝天天粘着他,两小孩关系好得不得了,众人就都以为这凰珏,一定是送给了忆萝郡主。 谁会想到会是送给那个跟他一见面不是打架就是吵架的天煞星呢! “这不可能吧。”黑煞说。 “为什么不可能的。”蒙面人道:“当初鸳鸯珏被退之时,谁会想到今时今日,太子会想与她再续旧缘呢。” “这太子难道真会娶一个天煞星?” “应该是做做样子给世人和秦大将军看的,他想要她这个人倒是真的,但因为命理一说,太子不会真的给名份给她,最终,应该也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小孩,会把她好好养起来,衣食无忧以终老吧。” “太子这副嘴脸真难看!” 蒙面人咳了一声,似乎不太爱听这话:“对于一个人神共弃的天煞星,太子把她好好养起来,给她锦衣玉食,无上荣华!这已是她此生最大的荣幸!” 神女嗤笑一声,道:“虚伪至极!” 气氛一时很尴尬,黑煞咳了声道:“这么说,这天煞星就是李君慈的软肋咯。” “还不确定,天王正对他们进一步观察之中。” “不确定?那咱就动动她,看李君慈是什么反应不就知道了吗?” 蒙面人眼神一厉,声音一严道:“千万不可!这天煞星在李君慈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天王自会去试探证实,你们不要插手!天王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对这天煞星动手!” 黑煞没好气地长出一口气,神色极度不满不耐,但终没说什么。 蒙面人不打算再呆下去了:“天快亮了,属下先告退了。”对鬼母拱手施礼,转身离开。 神女望着再次垂了下来的石闸门,回头问室内余下的两人:“太子为了私欲和为了笼络秦将军而打算养起这个女子,这个可以便解,但李君慈为了什么呢,他跟在大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就应该了解,秦镇南可不是个因私而废公的人!那他为什么还会争这天煞星,引起太子的不快呢。” “因为真爱吧。”黑煞说。 三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神女的笑容渐渐退去之时,眼神很亮很亮:真相到底是什么呢?那家伙做事,怎么总带着几分怪气呢。 那封给蒋方的信,到底蕴含什么玄机呢? ...... 这个问题当初小明他们也问过君慈。 当时,小明看着这封信问:“殿下,信上啥意思啊。” “就是问候他老母啊。”君慈答。 “属下送这样一封信过去,会不会被打啊。”离火汗颜道。 君慈一笑:“你们看不懂了吧。” 几人点头。 君慈耸耸肩:“我也不懂,让他们问蒋方去吧。” 几人哭笑不得,瞬时觉得这蒋方也真是倒霉。 小明:“你是想让离火把对方引出来是不是?若对方依然按兵不动呢。” “咱引他们动啊。”于是他便安排他的两个暗卫:夜影和暗影两人,半路去截杀离火。 第二百六十五章夜深人未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真有人盯着我们的话,见到有人竟截杀离火,并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来,会忍住不动吗?”君慈说。 “那,咱要不要在野林事先布下设防。” “不用,一来,这样会打草惊蛇,二来,我们不敢保证盯着我们的人,对他的组织秘密知道得多深,即使他全知道,我们大概也很难审出实情!况且,我还要人帮我送这封信呢,本王这么费心,想问候一下蒋大人的老母,这番心意,怎能不让他知道呢,对吧。” 军师一笑:“还故弄玄虚,估计对方到时还会猜测,暗中到底藏着一股什么势力,也在跟你作对呢。” “恩,趁势让离火离开吧!”君慈说。 “如果拿到这信的一方,是跟蒋方毫无关系的人,他们看不懂这信,见这信又与自己无关,就按下不动怎办?”小明问。 “想杀武王的人,必定是与这朝庭有纠緾的人,拿到这样一封信,他肯定会利用的。”军师说。 “好了,别烦恼了,我们被动太久了,我这一手纯粹就是捣捣乱而已.....”君慈说 军师一笑:这一手,看似轻飘飘,但势却沉,如一石入湖,能激起浪千层。 ..... 夜深人静,众人大多早已进入梦。 皇宫禁苑内东北角的佛恩寺,杨妃与诗语正跪在寺大殿正中的大佛前,双手合十,闭目祷告。 按杨妃对皇后的请示就是:让杨诗语先住到这佛寺中思过。 诗语抬头看下周围,见四周静悄悄。 她坐在蒲团上,揉着膝盖,说:“是诗语连累姨母了,我真怕那太后把我逐出宫去呢?” 杨妃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近佛前香坛,从侍女手中接过三支香,边说边走到坛旁的大红烛边把香点燃:“这太后,她既要把你从待诏院中除名,又要在人前保持她那慈爱宽仁的形象,所以,我以你母亲长看卧病为由要你过来,她不会不给的。” “多谢姨母为诗语费心,可是诗语真怕辜负姨母和家人的期待。”说着眼圈儿一红。 “你我之间,血脉相连,无需说这些生分的话。”杨妃边说边把香插到佛前香坛里:“那么多位待诏女,个个都不简单,你能安全在待诏院里抽身,是幸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别想太多了,先去休息吧。” 诗语却满脸忧虑之色:“姨母,诗语真怕押错宝,连自己都赔了上去,那就真是一败涂地了。”有点沮丧:“这宫里的生活,真不容易过。” “有赌未为输。”杨妃说:“人生从来都不易过!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真正得到永远的安逸!”叹了口气:“但只要能活着,谁愿意去做个死人呢?好了,今天你也实在累了吧,先去好好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看到太阳升起,你就会觉得:活着,就是希望。” ...... 阿奴不知怎的,半夜乍醒,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开始乱想。 明天,是令众待诏女期待的一天,阿奴更期待了。 明天不仅可以见到娘亲,还会见到云海哥哥呢,她想, 我想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话。但说什么呢,唉...... ...... 云海在她心中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明明离开了她九年,却仿佛从没离开过的人。 旁观者清,高小明当初说李君慈简直是横刀夺爱。这话也许真的没错。 如若真没有李君慈的一番胡搅蛮緾,而是让阿奴和云海和和平平发展下去的话,那一定是偕大欢喜的结局。 因为在秦姚两家大人甚至在安之的心中,这两个孩子就是天造地势的一对。 在他们心中,这世上,最真最纯地爱阿奴和娶阿奴的男人,也许只有秦云海一个。 可是却偏偏半路杀出了个李君慈,这事,让君柔一直痛心至今无法释怀。 不是李君慈不好,而是他不适合。在君柔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阿奴跟云海两人感情到底是在哪一步呢? 在阿奴的心中,他一直是哥哥。 但心心念念了一个人九年,真的单纯只是兄妹之情吗? 这几年,她经常与子规兴致勃勃地说起关于他的事,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说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总不见厌! 不仅怀念过去,两人还经常幻想他现在在干嘛,我们长高了这么多,他长得多高了?上仗场了吗?一定很英勇吧。无限猜想,无限牵挂..... 她从小崇拜英雄,刚巧,云海从小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好汉! 以前,天煞星之说,让她不敢他想,但不代表,潜意识里没有过隐隐的期待。 真的,只单纯是兄妹之谊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织女桥之约后,为什么会心虚,会逃避呢。 ...... 阿奴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心为什么烦燥着。 我是担心,明天不知道应该跟云海哥哥说什么吗? 对啊,明天应该跟他说什么呢? 旁边,千言呼吸规律,细绵,似正好梦。 阿奴烦恼地翻了个身,无比懊恼:我们明明一直那么好,以前我什么话都直跟他说的,但,到底哪里出错了?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这地步的呢? 千言说是我的错。 真是我的错吧。 她忽的眼圈儿一红。黑暗中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往膝盖上一搁,愣愣地坐着。 也不知坐了多久。 明天,就跟他说对不起好了。 反正,千言说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我的。 只要让我们能回到以前那样好,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 东宫,太子府,太子的寢殿外廊上。 云海双手抱臂,倚着廊柱,抬头西望。 那是她所在的方向。 他如一棵向阳而生的花木,向阳而生。 以前在姚宅,他会半夜偷偷回来,趴在墙头,望着她的窗子,真到她熄了灯睡觉了,他依然还在痴痴地望着。当时,还有老黄陪着他。 后来,在北境,每当想家了,想她了,他就会南望。经常一个人,骑马在山头上,一人一马,向南而望。 再后来,回到秦宅了,他每晚也会望着她小阁楼的方向,直到家中每个窗口的灯火都灭了为止。 现在,他在东宫,而她在西面的待诏院。他就向西而望。 第二百六十六章风云变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望向她所在的方向,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阿奴,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的生命早已与你的混为一体。 你如一缕暖阳,照进了黑暗,引他走出光明来。 遇见你的那刻,他,成为了一个人。 从此,你开心,他便开心,你伤心,他便跟着你伤心。 你,一定要幸福啊, 因为,你幸福了,他才会幸福。 ....... 第二天,上午训练完,唐掌苑说下午没有训练。 让各人待在院中,别乱走。 阿奴中午稍稍小睡了一小会,就起床来,梳洗打扮。 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见亲人。 她不知道皇后会让家中谁过来,她觉得,应该是若男姨母。 她打扮好,就坐在厢房里边看书边等。 终于,申时刚到,就看到帘一掀,千言一脸兴奋地进来,道:“小姐,您看谁来了。” 身后跟着进来一个人。 阿奴把书一扔,就向来人扑了过去:“娘!” 君柔搂着扑向自己怀里的女儿,手轻轻拍拍她的头:“傻孩子。” “娘,女儿好想你啊。” 牵着她娘的手,出到厅里,坐下。 千言忙出去接了宫女送过来的茶点,摆到桌几上来。 君柔问她:“在宫里可否习惯?有没有犯错,有没有人为难你?” “娘,您忘了我有两个好哥哥了吗?阿奴时时刻刻把他们放在心里的哦。” 君柔没好气的一笑:“又想叉开话题了。” “哪有?”阿奴说:“我是说,您女儿我,适应力强得很呐,心态好得很呐,无论到哪里都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可没犯错,犯错的,都被罚今天不能接见亲人呢。至于有没有人为难我嘛?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您女儿那么聪明,别人想为难都为难不了呢。” 君柔边看着她,边笑,嗔道:“小尾巴翘起来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君柔:“知道你平平安安娘就放心了。心中,要长存有谦卑二字知道吗?” “知道啦,娘,我以为会是姨母过来看我呢,是义母带您进宫的吗?” “不是,是你父亲跟我一起进来的。你父亲去见陛下去了。大将军如今不在帝都,你姨母没心来参加晏席呢,以不舒服为由,推了。” “我义父去哪儿了?” 君柔眉一皱,脸有忧色:“南方大乱,你义父奉旨平乱去了。” “南方不是有平南大军坐镇吗?为什么会要义父亲自出马?” 君柔表情难过,说:“阿奴,这可不是之前的小乱啊!这是大乱啊。” 原来前平南大将军汪映泉,因私自带重兵回城,心有不诡,被罚流放三千里。在流放途中,不知怎的逃脱了,竟偷偷潜回平南大营,与亲信杀了新一任平南大将军,再杀了多名不肯归顺他的人,后,公然举起了反旗,与南方境内,另两大原割据自立为王的势力,公然对抗太元国。 再加上南方境外又有“大是国”虎视耽耽。 “情况真的很不妙啊。”君柔说:“还有,东北镜内自立为王的小国陈国竟也不安分,信王带兵亲征去了。西方的“大非国”几乎在同时,亦出兵进犯连境,而西北镜内的小国郑国,见有机可乘,亦出兵捣乱,平西大军应接不暇,黄大将军不得不带兵出征去了。” 阿奴听得胆战心惊:想不到,才入宫十日不到,外面竟已风云大变了。 怪不得李君慈说他可能会离开帝都一段时间。 阿奴觉得,若再出事,就可能会是北方出事。 北牧虽和谈不久,但他们极有可能会趁乱,卷土重来。北牧当权者,不是什么守信的人物! 当初的一纸降书,对他们可没什么约束力。 各军阀势力才刚刚收归到朝庭手中,却又四方大乱。 这是欺太元国,新帝初立,新政刚行,政权不稳啊。 “好了。”君柔说:“咱不说这些了,天下大势,国家军事,我们女子也说不明白,不谈这些了。你爹让我给你带几本书来。” 说着就把两本书拿出来给她。 千言一见那书,扑哧一声笑了:“别的父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爱让女儿读书,咱老爷还真是奇怪,偏偏总爱送书给咱小姐,送这两本书就更奇怪了,一看就是兵法时局之书,夫人您是不是拿错书了,这不是应该送给云海少爷的书吗?” 君柔微笑:“没拿错,你爹说,殿下是将军皇子,你懂得这些,将来才会更理解他,理解他,以为夫之间的沟通交流会畅顺些。要想跟一个人长长久久,靠的不是美色,而是理解,是两人心心相知,灵魂交汇。” 阿奴脸一红。低头,用手轻轻抚着书面。 千言笑道:“咱老爷,对小姐,可真是用心良苦。” “天下父母,对子女,大多都是用心良苦的。”君柔说着,问阿奴:“你最近跟他怎样了?” 阿奴脸一红,头一低,溢不住满脸笑意,轻声:“蛮好的。” “要知点分寸,别急在一时,婚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君柔说。 “恩。” ...... 南苑梅厢内,明珠亦正接见她娘。 “娘,您瘦了好多啊,这一路上辛苦了吧?听说您为舅父扶棺回京了是吗?” “恩。”净慈神色掩不住的疲惫。 “其实您何必这么辛苦呢,人死了,就万事皆休了,叫人找个地方,就地埋了不就行了?你把人带回来,外祖家又不认,你又亲自给他发丧。您何苦这么辛苦呢。” “何苦?他是我兄长,是你舅父,你问我何苦?”净慈说着眼睛一红。 明珠忙安慰:“娘,女儿这不是心疼您吗?” “再苦我也要做。” “娘,女儿觉得你一向精明睿智的,怎么这次这般糊涂。虽说您已征得陛下同意才这样做,但他毕竟是个大罪人!咱应该尽量跟他撇清关系才是,但您不仅亲自为他扶棺回京,还为他发丧,对咱百害而无一利,影响咱太师府的清誉。” 净慈望着她,一会,才脸无表情,冷冷地冒出一句话:“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她不知道,薄情寡义,不是生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 人之初,性本无恶无善。是善是恶,是后天的教养。 第二百六十七章一笑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娘,舅父没了,女儿也很难过啊。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想开点。” 净慈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跟皇后商量好了,如无意外,年后,就为太子举行大婚,你现在只要规规矩矩,不犯错,平平安安地呆过在待诏院的这段日子,出年,你就会是太子妃了。” 明珠双眼一亮,心中的激动之情溢了出来,以前,自己只不过是一位贵家小姐而已,没有什么实权,所以连个不上品的里正都敢欺负她。 但太子妃就不一样了。 到时看谁还敢给我脸色看! 最重要的是,待诏院里的这群小贱人,以后见到我都要向我跪拜请安呢。 最好,很快成为皇后,得到这个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位置,到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世人的羡慕及仰望,想一想,都令人激动! 净慈再道:“多多关注一下太子,了解清楚太子的生活习性,喜好,一切依他的喜爱而行,这样你才能成为他最喜欢的样子,知道吗?” “恩,女儿知道了。” ...... 各命妇见过家人后,再由宫女带出,到命妇院燕坐,等候安排。 晏会在英德殿举行。 阿奴打听到,皇后这次寿晏是由太子府主要负责操办。 晏会将要举行,太子此刻应该在英德殿作最后检查吧?云海哥哥作为太子府的中郎将,跟着太子行走,那么应该也在那里吧。 想着,她就带着千言往英德殿而来。 殿中庭园中,此刻灯彩辉煌,亮如白昼。 席台分上中下三阶。 上阶最上为帝后,次之为帝妃妾与子女之座。 中阶为皇亲重臣之座,最下一阶为命妇及其他客人之座。 三阶按入席人数设席,阿奴打量了一下,布置得应该差不多了,上阶案席全铺盖黄帷,显出皇家的庄严高贵。 中阶铺盖青帷,而下阶为蓝帷。 案上都已摆上了金玉之器..... 殿内园中,人来人往,宫女内侍们,络绎不绝,有的正摆设鲜花,有的正摆设碗碟。有的布置茶点果品,有的正布置戏台....... 能进到内禁苑的人,都是经过侍卫和内侍层层筛查过了的,所以,在苑内检查反倒松懈了些,加上这大殿布置,人来人往的,不可能每个人员都一一核过,所以阿奴主仆两人一人端着一碟点心就混了进来了。 两人沿着游廊行走,目光往园中寻找。 终于,在戏台前看到了太子爷的身影。 他正对戏台指指点点,似乎在跟身边人交待着什么。 阿奴似有所觉,向太子左侧一看,心震了一震。 云海那双如海般深沉,如星般明亮的眼睛正望着她。 见她望了过来。 他那眼中波光一漾,如微风吹过深湖,湖中冷月之光闪闪, 他对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如清风拂来,直入心中,瞬那间,心中所有迷蒙都烟消云散。 她不知不觉之间,回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在园内,她在回廊处,两人相视一笑。 千言万语,一笑间。 这时,太子拍拍云海的肩头,说了一句什么,两人就往殿后而去。 阿奴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慢慢扩大,她开心极了! 突的,似有所觉,往右一看,笑容一滞。 右边回廊处,灯下,李君慈负着手静静站在那里,那双如乌珠般的眼睛正望着她。 见她望过来,他嘴角一挑,似微笑,负着手,走了过来。 千言忙福了一福,识趣地退到一边去。 他来到她身边,望向云海的背影,问:“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吗?” “说完了。”阿奴得意轻松地说。 他的心抽搐了一下,头低了一低,睛睑一垂,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他在想什么。 阿奴:“我要先出去了,等会安排入席,唐掌苑找不到我,估计会把她急死。” 说完就要走。 他叫了一声:“阿奴。” “恩?”阿奴转头来看他。他望向她的眼睛,问他:“你知道我现在要跟你说什么吗?” 阿奴调皮地向他皱皱鼻子,说:“神经兮兮的,有话就快说啦!” 他忽地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往四周看了看,走近她一步,头一低,说:“你真漂亮!本王太喜欢你了!” 阿奴脸一红,白了他一眼:“神经兮兮的!”转身就走。千言忙跟上。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处,回身,再望向舞台的方向,长缓了一口气,伸手在心口处揉了揉。 小明担心问:“怎么啦?不舒服?” “心口疼。”他答。 小明翻了个白眼:“你每次见她都内伤的了!不是脑子出问题,就是心肝脾肺胃出问题。” ...... 终于,晏会开始。 众人陆续进入英德殿来。 王公众臣们由内侍省的内侍领了进来。阿奴发现,爹爹被安排到第二阶,位置还很靠前,掂量了一下,觉得那应该是义父的位子。 命妇们和参加晏会的各家小姐们则由殿中省安排人领进来。 阿奴注意了一下她娘的位置,发现,她竟被安排与太师夫人为邻。 而待诏女们则由唐掌苑领了进来。 皇家人员也陆续到来。 一 一落座。 最后,太后与帝后同进。 帝后落座后,和缓的雅乐奏了起来。 众人纷纷起来,向帝后施礼,并祝皇后娘娘千秋吉祥,松柏长青。 礼后,皇帝赐座,赐酒。 在喜乐声中,各座侍立的宫女,纷纷上来斟酒,酒后赐食,舞乐上。 舞乐声中,一队队宫女内侍们在席间络绎来去,有端菜,有设食,有斟茶倒水的,各司其职,进退有度,一点杂音都没发出。场面浩大而不乱。皇家威严与气派尽显。 终于有得吃了,阿奴连台上的戏没认真看,就低头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撤,茶点果品上。 阿奴很是不满,感觉才吃了个小半饱。 很多菜,刚端到她桌前,只吃了一两口,就被撤了下去,换下一道菜了。 她觉得很心疼,很浪费,觉得这皇家奢糜的风气真应该改改。 饭没吃饱,就只能吃点点心水果来弥补了。 见她嘴不停。 旁边一位女子鄙视了她一眼。 阿奴也不在意,旁边的这几位不知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自落座起就一直打量她。 第二百六十八章长袖善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发现她们个个吃得比小鸡还少。 她还注意到,鄙视她一眼,时不时对她露出鄙夷之色的这一位,肤白貌上等,穿着一身素白,打扮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此女,至始至终只喝了几口茶,饭菜竟然一口都不吃。仿佛真的把自己当神仙了。 阿奴心中鄙视:哼!假正经,活该挨饿!有本事,永远别吃啊。 想着,拿起一只贡梨,磕一声,就咬了一口。不禁四处找寻,想看看云海现在站哪里?还没找到。 突的听到皇后笑了一声道:“好!赏!” 忙向上一望,正看到皇家仙乐坊的八个乐女拜谢退了下去。 这时,上了一段小孩子最爱看的民间杂耍。 熙和公主本来兴致缺缺,这时看到要表演杂耍了,双眼一亮,就坐直了来。 却越看越觉得失望。直到最后,甚至瘪嘴不满了。 耷拉着脑袋走到他二哥身边来,君慈正端着一杯酒,边喝边瞄向阿奴这边。 他今晚一直留意她,先是看到她一直在吃,宫女每把一道菜端走,她都一脸郁闷的样子,他觉得好笑。 知道她这一顿下来,肯定没吃饱。 席撤后,她边吃点心,边到处看,像是在找人,眼睛先是在太子那边找一下,后就往廊下四处站着的内卫那边去找了。 他觉得,她应该是在找云海。 心中酸气一冒,端起一杯酒,刚要喝,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往自己怀里噌着。 往下一看,竟是熙和扁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挨到自己怀里来了。 君慈忙把酒杯一放,楼着她问:“怎么啦?” “二皇兄,这表演不好看,还是你请来的魔舞团好玩。”说着竟要往他身上爬。 君慈一笑,抱起她:“那下次皇兄再让他们表演给熙和看好不好?” 熙和双眼一亮:“好啊!那你下次,再带熙和去骑马好不好?” 君慈一笑,知道今天带她出去骑马,把她的心带野了,还想再去。 “熙和,你这孩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快过来,别猴在你二皇兄身上,让你皇兄好好看戏。”杨妃嗔道。 熙和不干,搂着君慈的脖子:“母妃,熙和在这里跟皇兄一起看。” 奇怪得很,这个她以前从没见过的二皇兄一回家来,她就喜欢上了。经常溜到武王府去找他玩,或者每次这皇兄一进宫,她就非要去找他。 对这个皇兄,竟比经常陪她玩的太子,还有和她同母的信王都亲。 杨妃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又想緾着你皇兄,让他带你去骑马了是不是?” 皇帝笑道:“熙和,你还小,等你长大点了,再去骑好不好?” 熙和双眼发亮:“父皇,今天皇兄带我去骑马,呼一声,就飞出去了,风呼呼在耳边吹过,树啊,草啊都往后倒!我们还把一个兔子吓得摔了几个跟头呢!骑马真的好威风啊!” 她说得手舞足蹈的,说到最后竟带了个破音。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 君慈端起茶喂了她一口。 杨妃没好气地说:“你看,喉咙都哑了。”说着转头向太后和皇后方向,道:“听下人说,她今天兴奋了一天,在马上大喊大叫,慈儿劝她,让她在马上别张口大喊,会吸风入喉,这孩子不肯听,激动得不得了,这不,回来,这喉咙就沙了。” 君慈与熙和相视一笑,君慈轻声:“看到了吧,说了你不听?回来挨说了吧。” 熙和向他吐吐舌头。 她跟这个兄长亲,只是心里觉得这个兄长好,不一样,不像另两个,动不动就训她,总在她耳边说女孩应该怎样怎样的。 太后一笑,向熙和招了招手。 君慈把她往地上一放,她迈着小短腿,就向太后跑来。 太后把她一搂说:“骑马可不是小女孩干的事。下次不许再去了。”把她交给嬷嬷,吩咐道:“好生送回公主府,让太医来瞧瞧,小心照看着。” 嬷嬷就把公主带了下去。 这时,两排粉裙长袖的舞女双手捧罗扇掩面,袅袅婷婷,纤纤着细步,自舞台后款款前来,到前时,再款款向两边散开,渐渐现出中间一个白裙飘飘的女子来。 如朵鲜花初绽,显出花蕊。 两排舞女,散开后,跪绕成一个圆,将团扇一放,张开双袖,时俯时仰。 如朵粉花,时开时合。 花中美人,就在这朵“人花”中起舞。 其身材婀娜多姿,腰枝细细,随歌曼舞,舞动间,如弱柳扶风,步步生莲,然,长袖掩面,舞了半天,时掩一半,时掩一边,就是不让人看个全相,惹人无限遐想。 阿奴心痒痒地直想上去把她掩面袖扯开来。 听到身边一人轻哼一声,嘀咕了一句:“真是骚得出汁。” 阿奴差点笑出来,觉得这形容虽简单粗暴,但很贴切! 转头一看,竟是黄大将军的小女儿:黄慧。 再听到一轻冷冷的嗤笑。阿奴顺声一看,是黄慧身边一座的巫灵雨,她正盯着台上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 看一个舞也能看出人生百态来。阿奴正觉得有趣。 听到右后侧有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阿奴一愣,什么人敢在这皇家晏上,做这么轻佻的举动。 转头一看,竟看到一个华衣公子。 前一桌的韦侍君这时也回头,嗔道:“哥!” 阿奴知道他是谁了,韦臣相的爱孙:韦义臣。 这家伙向她们两人挤挤眼,下巴往台上一指。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那台上女子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阿奴有点傻眼:竟是刚才那个坐在旁边一桌那个粒米不沾的“假正经”。不禁往她桌上一看,空的。 还真是她! 阿奴还发现,这走神之间,舞台又多了两位黄裙女子,一左一右,一站一坐于舞台两侧,站者吹箫,衣袂翩翩,也带着几分仙气。 坐者弹琴,粉面含脂,圆脸杏眼,笑意盈盈,带着几分俏皮。 与台上另两位高冷姿态,带着仙气的美人相比,这一位比较接地气,像人比较多一点,观之可亲。 琴簫相和,舞随乐动;乐声袅袅,荡人心魄;长袖漫舞,飘曳生姿让人神迷。 真是一场听觉与视觉盛晏。 可见花了很大的心思。 第二百六十九章临时意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曲终舞罢,三女轻移莲步在前,众粉衣舞女随后,向上座款款一福,齐道:“祝皇后娘娘千岁吉祥。” 皇后点头微笑道:“嗯,歌舞和人都是顶尖的,赏!” 众女齐齐道谢。 太后笑道:“这三位姑娘看着不像是仙乐坊中人。” 司乐姑姑娘上前道:“舞者为彭州黄太守之长女黄晶晶,箫者为礼部侍郎之三女儿程安安,琴者为卫国公之外孙女刘莹莹。” “我就说嘛,看着就比乐坊中人多了些大家闺秀之气,是该赏。”她话音一过,就有三位小宫女恭敬捧着三个小金案,案上各有一枝步摇,走到三位小姐跟前,如画道:“这是太后赏给三位小姐的如意金步摇。” 三人欢喜,忙向太后拜谢。 太后笑道:“既进宫来了,就好好在宫里住段时间再回去罢,多来陪陪我说说话,热闹热闹。” 三女再次欣喜拜谢。 王皇后和杨妃同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林妃只静静地望着这三个正值春春妙龄,如初升的骄阳,如初绽的鲜花般美好的少女们,愣愣出神。 ..... 待诏女们俱心一惊:这是闹哪样? 太后留下了这三位女子?难道对我们所有待诏女的表现都不满,她另定了三位,亲自培养? 若背后没有一段故事,这三位女子又怎可以在皇后晏上给皇后献艺祝寿呢? 看来是这太后,弄了个由头,把这三个人留在了宫中了。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了吗?可我们进宫也才几天啊?就这样把我们判死刑了?我们都已经很隐忍了啊,除了杨诗语,也没什么大错啊。 疑团和压力,压在了众待诏女的头上。 ...... 三位小姐,每人身后都跟着两位手捧金案的宫女:一个金案盛的是太后的赏赐,一个盛的是皇后的赏赐。意态万千地回到坐位上,黄晶晶坐下后,还睨了阿奴一眼。 傲得你啊!阿奴心塞了塞。 继而想到,这三位之中,其中一位极有可能会成为李君慈的妃子,心中就直泛酸气! 他大爷的,半路还杀出了三个程咬金! 她郁郁地把头一转,不再看她们,目光却扫到苏忆萝正手握着茶杯,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三位女子。 她的心更塞了塞,不禁扬头望向上阶李君慈的方向,发现他也正望了过来,她气得瞪了他一眼,就转开头去。 什么情况?这一瞪让君慈莫名其妙的。 这时,杨妃,向下笑道:“唐掌苑,我听说待诏院里的各位姑娘个个才艺出众,不知她们有没安排什么节目来为皇后贺寿啊。” 节目太子都是早安排了的,这杨妃明知却故冷不丁的一问,让唐掌苑骤不及防,惶恐道:“待诏女们入宫不久,奴婢未及安排,请娘娘见谅。” 皇后笑道:“无妨,没有事先安排才好呢,临时发挥才见真本事!这一路下来,都是些编排了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节目,让人都看腻了,不如让姑娘们临场来几段,不知太后,陛下觉得妾这主意如何?” 太后微笑点头:“恩,这个主意好。” 皇帝笑道:“今天你说了算。” 皇后脸一红,微笑。 杨妃笑看向唐掌苑:“皇后娘娘娘出考题了哦,不知你院中的姑娘们,敢不敢上来挑战一下娘娘的这道新意考题呢?” 待诏院此次共入主了十六位姑娘,其中六位因风筝事件被罚不能出席今次寿晏,一位被逐出待诏院,故,在座的就只盛下九位了。 明珠,忆萝,灵雨,黄慧,韦侍君,卫琳,陈丹华等七人都是京中贵女,宫外时就经常往来,经常一起相聚,编排节目也是常有的事,一听皇后这话,相视了一眼。 后,同时站起来,福了一福道:“恭敬不如从命,民女就献丑了。” 韦义臣先叫了声好!拍起掌,众臣就跟着拍起掌来,都图新鲜,指望这七位姑娘有什么新意表演。让众人开开眼。 她们这一走,这一块就空落落地只剩下了阿奴和姚明敏两人坐着。 尴尬!千言低头,翻了个白眼。 瞄到姚明敏和锦儿也是头低低的,看来也感觉尴尬吧。 但她却瞄到自个的小姐若无其事的,拿着块糕点在吃,面色如常,向舞台上看。 千言心里嘀咕了一句:咱小姐这心就是大。 正想着,缓缓的雅乐一停,周围一静。 笛声一起。 两排仙乐坊的宫女自舞台两侧边舞边出,到台前,一汇,手牵白纱,将舞台中央围了起来。 众人都翘首以盼。 阿奴也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一脸好奇,想看看那七个“蛇鼠一窝”的货色,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却忽地一丧气,翻了个白眼。 原来,台上,舞女们收起白纱缓缓退去之时,中间七个货色现了出来。 一见她们的架势,阿奴就没什么兴致了,一看她们的样子,无非又是一段奏乐和跳舞相和。一点新意都没有,这舞乐自已都看了半天,听了半天,都腻了。 明珠,忆萝,灵雨三个在舞台中跳舞,后两侧是黄慧,韦侍君一个弹琴一个鼓筝,两人身后分别站着卫琳和陈丹华,两女正把笛而奏。 这些人,没有高手编排,全凭以前自编自导的一段曲舞,能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平平淡淡,不出彩,倒也不很差而已啦 。 众人不禁也暗暗失望。 不过其中有很多倒是一脸陶醉!不是做样子,而是真陶醉。 不过,不是醉艺,而是醉人。 七位青春少艾,如花以玉的女子,即使不表演,就单单往台上一站,就够赏心阅目的了。 听着音乐快完了,阿奴对一直头低低的姚明敏嘘了一声。 明敏抬起头来看她。 阿奴:“咱俩合演一段怎样?” 明敏正一直担心着,一会她们表演完了后,自已该怎么办? 不是她没有才艺,她娘一直苦心教了她很多才艺。 但她一个人上台,她怕。 心中直恨不得台上一直表演到天荒地老去。 正紧张担心着,听到阿奴这样一说,忽的觉得心一松。双眼一亮,忙点头,轻声答:“好。” “那你最擅长的是什么?”阿奴问。 “是舞,但,但,那么多人,我怕。” 第二百七十章天问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别怕。”阿奴说:“那除了舞之外呢。” “瑟。”明敏说。 “瑟!”阿奴双眼一亮:“哇哦,你真的太棒了,鼓瑟是坐在那里的,你应该没那么害怕吧。” 明敏看了看台上:点了点头。 阿奴一笑,向明敏一招手,倾身向她,明敏也忙俯身过来,两人就咬起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明敏除了回她一两句问话之外,大多都是在细细静听和一味点头。 终于台上献艺结束,七女向前向皇后祝寿。 皇后微笑道:“临场发挥,你们七个竟也配合得如此默契,实在难得,赏!” 七女领赏拜谢刚要退下去,春华道:“姚姑娘请留步。” 明珠就留了下来。 春华走到她面前,说:“皇后还有礼物要送给姚姑娘。”说着,一个小宫女捧着个金案奉到明珠眼前。 金案上是一串珍珠项链。串上珍珠粒粒圆润饱满,大小均一,光泽晶莹,银白之光闪闪很是高贵。 一看就知来历非常,价值不菲。 皇后笑道:“这是本宫初登后位时,大是国皇后给我送来的贺礼。这礼我很喜欢,只可惜本宫这年龄已不适合带这么明亮的东西了,若藏起来又觉得埋没了其光彩,实在可惜。刚巧,你青春年少,又名叫明珠,又人如其名,光彩照人,直如这璀璨的珍珠一般。送给你就再合适不过了。” 明珠非常欢喜,忙拜谢。 杨妃笑道:“咱皇后娘娘,向来都毫不掩饰对这未来儿媳妇的喜欢。” 皇后微笑。 明珠得意洋洋回位。 众女心中酸溜溜的,直恨自已不会投胎,生错时辰。 这姚明珠果然天生好命,有个强硬的家庭,有个精明的娘,一出生,就为她把人生路都铺平了,人长得又漂亮,这一路走来,真是一路辉煌。 目测亦将会一直辉煌下去。 因为据今看来,她先有鸳鸯珏在手,如今又有皇后当众表态肯定,她这太子妃之位,谁还能撼动,谁还敢撼动! 而且,据传说,她命中还会生贵子! 这样好命!谁能比得上! 明珠下台后,阿奴和明敏两人上前,向皇后施礼。 阿奴说:“皇后娘娘,阿奴才疏学浅,见众人珠玉在前,本不敢再上台来献丑的,无奈向娘娘祝寿之心却诚,见娘娘想见我等临场发挥,实不愿亦不敢拂娘娘之雅兴,故与明敏上来合演,不足之处,请娘娘与在座各位贵人,海量汪涵,莫要见笑才是。” 众人俱笑,皇后笑向君柔方向道:“姚夫人一向谦和柔顺,教出来的女儿也是谦虚有礼,落落大方,实在让人喜欢。 ” 君柔忙起身施礼道:“皇后娘娘莫要见笑,小女刚才之言,句句是实,并非谦虚啊。” 也许是这回答不够官方,众人都笑了起来。 皇后似很开心,笑道:“是否谦虚,待我等好好看过表演便知。”端起身前的一碟糖莲子,对春华说:“听说姚夫人最爱吃糖莲子,你把这拿去给她。” 春华应了声是,就端着这糖莲子下来给君柔,君柔忙施礼拜谢。 众人都看不懂了。 姚有常夫妇,最低等的商人身份,能入这皇宫大门就属奇迹了,但他们竟还能出席皇后寿晏,与君臣百官共席就! 不仅如此,这皇后竟还对这姚夫人又赞又赏的,实在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毕竟是皇家所设之晏,他们把客人的座位怎么安排,这是皇家的事,所以众臣都不会傻到去多做干预。 且看他们夫妇所坐之位,应是秦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之位,联想到秦姚两家的关系,众人觉得,皇家应该是看在秦大将军的份上,把这对商人夫妇当秦大将军般礼待罢了。 但只是猜想,绝不敢做定论。 毕竟,昊帝与姚有常之间的关系,非凡夫能测。 阿奴与明敏向皇后见过礼后,舞台后等着的一班仙乐坊中人,就涌了出来。 按照阿奴先前对她人的指示来安排。行动快而不乱,鱼贯而出,再鱼贯而退,留下舞台上一瑟一案还有一个小桌几。 瑟在舞台中稍后稍右。 案很长,是画坊的长画案,在舞稍前稍在之位,案上有一副长长的空白画卷,展开了来,铺在案上。 案旁的小桌几上笔墨纸砚俱齐。 明敏袅袅婷婷,纤纤细步,走到瑟前,稍拂了拂裙摆,柔柔坐下,双手如仙鹤展翅般舒而缓地一展,轻轻置于瑟弦之上。微微抬头左前一望,与站于案后的阿奴相视微微一笑。 两人这一笑,如太阳破开浓云,如清风拂过迷雾,将阴霾一扫而光,将光洒落世间。 众人感觉眼前一亮,为光目炫,为风迷醉。 这两个女子眉眼有四五分相似,但却是两种不同的类型,一个给人的感觉如微风般娇柔,一个如阳光般明媚。 ...... 明敏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本以为自己上台后,会害怕得站都站不稳的,但现在却除了稍稍激动之后,竟然没怎么害怕。 是因为阿奴。她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站她身边,会让人莫名的放松。 这个女孩自信满满地告诉她:“一切有我,你只管奏你的就行了!” 她还跟很调皮地附她耳边,瘪瘪嘴,悄悄地跟她说:“你看,那些人,人长成那样,演奏成那样,也敢上台!你无论才还是貌都甩她们十八条街了,怕什么?” 她还跟她说,下面的人你也不用管了,你就当你自己置身于深山野林中,微风轻轻缓缓,身边泉水叮咚,鲜花环绕,蜂蝶频频,你在山间演奏。 演奏明敏不怕,十多年来,二门不出,大门不迈,长年被困于家中,舞与乐,成了她惟一的一点乐趣。 她轻轻地长缓一口气,十指轻轻一拨,一串如珠玉在玉盘中滚落的声音一过,她渐渐地进入忘我这境。 她如人瑟合一一般,神魂融入曲中,在山野天地之间,白云香风之中鼓奏,以瑟曲,向天询问,与天交流。 这一曲,曲名叫《天问》。 第二百七十一章一曲八仙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词取自屈子的《天问》,谱曲之人却没有留下任何姓名记载,据传是一位隐世的得道高人所谱。 ...... 君慈以前觉得明敏美则美矣,却无魂。 但现在,他觉得她终于找到了她的魂了!整个人鲜活了起来。 她十指纤纤,如十个小精灵一般,灵动地在瑟弦之上跳舞,天籁之音,自她跳动的指间流畅溢出。 她如在花海林泉之间鼓瑟歌唱,与天交流,与神对话。 他转眼望向阿奴,心怦怦急跳,无法控制! 台上这个样子的阿奴,他最没办法抵抗的了。 明敏的瑟技好得让阿奴意外,她的乐曲,似瞬那间涤尽红尘俗念,吹散世间污浊,让她如置仙境。 她落落大方,站于案边,执笔随乐作画。 笔一在手,她的气质在瞬那间转换,端庄,典雅,祥和,出尘脱俗。 让人看痴了。 台上两人都在忘我之境。 台下众人,亦似被仙曲带进了曲中幻景之中。 那高高的白玉舞台,就如那神仙幻境,两位仙子,在这仙境之中,一个在鼓瑟,一个在作画,百鸟在花木间歌唱,蜂蝶在她们身边围绕,精灵在跳舞,流水潺潺,泉水叮咚..... 曲已终,但余音却依然袅袅不绝。人们还浸在境中,久久没能回得过神来。 阿奴将笔一搁。 对立在台下阶侧的两位坊女招了招手。 两人才回神,上得台来。 一人一边,将画往众人面前一展。 众人再觉眼前一亮,目露惊叹之色,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明敏向画一望后,望向阿奴,满眼惊赞之色。 一副八仙贺寿图,图中八仙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碧海银波之上,八位神仙,各展神通,蓝采和手持花篮在前;韩湘子在侧,坐在仙鹤之上,正手执洞箫,奏着仙曲;荷叶化舟,舟上一个大寿桃,其他众仙或坐,或卧,或站,护在舟周,个个神态栩栩,让人叫绝。 更难得的是,每一个神仙,在画上的尺寸直如一个成年真人般大小。 即使《天问》是首长曲,一曲等于寻常的六七曲。 但无论如何,一曲,曲终八仙成,都是让人惊叹的。 台下众待诏女们此刻心思一言难尽。 她们故意孤立留下这两个人,本意是想她们出丑的,谁知,这平时没什么交流的两个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有神助一样,艺惊四座。 她们终于领教了什么叫深藏不露,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阿奴两人站在画前,向皇后一福,齐道:“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千岁吉祥。” 皇帝赞叹道:“凤毛麟角今落我皇家院,幸甚!” 皇后笑道:“那依陛下看,该如何赏赐两位姑娘才好?” 皇帝一笑道:“自先帝的华太妃故后,宫中已鲜闻瑟音了,台上的古瑟名为素女瑟,今天终于有幸遇到知音人,就将她赐给明敏吧。” 明敏忙拜谢。 “至于阿奴嘛....”皇帝沉吟了一下,向阿奴笑道:“朕就赏你一个愿望吧,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 众人一听这话,心灵又活动起来了:果然,皇帝对这天煞星,还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啊。 君慈一听皇帝这话,瞬时激动,心中咆哮:“阿奴,你跟父皇说想要我啊!” 却见阿奴向他父皇回道:“托陛下洪福,阿奴什么都不缺。” 君慈傻眼:不要白不要,你个笨蛋! 杨妃一笑道:“夫君也不缺吗?” 阿奴脸一红:“阿奴正入宫待诏,一切全凭宫里安排,绝不敢作他想。” 皇帝这道赏虽说是任你要求,但谁都知道,你自个心里可得要有个度的,比如,你绝不能说我要当皇帝!那不找死吗? 你要就要皇家能给,而又乐意给的。 皇帝微笑:“那阿奴是不要赏赐了吗?”向她眨眨眼:“不要可白不要哦。” 阿奴瞬时想起他曾夜访姚家,与父亲喝酒,让自己叫他李伯伯的事来,顿觉亲切不少。 脑子转了一转,也向他笑道:“不知陛下这道赏赐有没有时间限制?阿奴现在暂时想不到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以后想到了,到时还能来领赏吗?” “可以!”皇帝说:“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找我来领赏吧。” 这还真是少有的隆恩。 “谢陛下!”阿奴笑道。与明敏就要退下去。 皇后道:“本宫亦有一份礼物想送给阿奴。” 阿奴讶异了一下,顿步。 “太子曾不小心掉入水里,幸得姚姑娘出手相助,才能安然无恙,护驾有功,理应受赏。”皇后说着,竟把手上戴着的一个玉镯除了下来:“这是本宫大婚之时,本宫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今就把她赏给你吧。” 春华忙用金案接了,捧到阿奴跟前,阿奴一看:“这是一个金中透着冰白色的玉镯,镯子圆润通透,目测不俗。 不管俗不俗,这份礼是绝不能收的。 阿奴不敢接,惶恐道:“太子乃天皇贵胄,天之骄子,自有天神庇佑,有没有阿奴,都会化险为夷的。阿奴实不敢贪天之功,这赏阿奴万不敢领,恳请娘娘收回吧。” 皇后一笑:“你这孩子,就是太谦!正是因为有天神护佑,才会让你刚巧路过,救起太子啊。杨妃说你是太子的福星,本宫觉得这话蛮有道理的。好了,无论如何,太子都是因你这个福星出手,才会化险为夷的,这赏除了赏给你,还能给谁?” 春华把金案再往阿奴眼前一伸说:“皇后心意,姚姑娘,还请收下吧。” 阿奴心中暗急,还是不肯接:“可是这礼实在太贵重了,阿奴实在承受不起。” “一个玉镯而已,比起皇儿的命,那简直不堪一提,我说你当得就当得,收下吧,莫要再推辞了,下去吧。” 阿奴无奈,只得拜谢下去。 净慈一直面无表情,看着台上的好戏,这时,目光一扫,扫过三个人。 皇帝和姚有常,同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太后微笑不语。 她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百七十二章再提鸳鸯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人弄不明白这皇后是什么意思了。 将有特殊意义的家传宝物送给了一个天煞星? 而且,听她的意思,这天煞星如今已变成福星了? 难道她想用这传家宝,把当年断了的鸳鸯缘给续回来不成?那这阿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成了太子的女人。 这皇后怎么突然不怕天煞星了? 难道...... 于是就有很多探究的目光,故作不经意地瞄向了,那两个似永不可能坐到一块,但却又奇迹般地坐到了一块的女人:汪净慈与章君柔。 别人弄不明白皇后为何会出这一招,但明珠却深知其中的原因。 她气得,差点就想把那个装着珍珠项链的盒子,扔到台上去了! 皇后的母亲,在皇后出嫁时,亲手给她戴上的东西,她如今当众赐给阿奴! 没特殊情况的话,这玉镯可就是代表给自己嫡长媳的东西!可惜这太子有特殊情况!于是阿奴只能为妾。 但看她今天这一手,是喑示阿奴,她将来在太子府的位份不会太低! 明珠怒火中烧! 她原以为皇后当众将这珍珠特赏给她,是表示这皇后对她很满意,所以才当众给她特赏,暗示院中众女,别对太子妃之位痴心妄想。 谁知...... 这一手,跟寻常人家的儿子要纳妾,主母为了安慰媳妇,而赠财赠物的把戏一模一样! 这似赏非赏的把戏,皇家后宫中人,玩得很溜啊。 此时觉得周围众女,看自己的眼神,全由原来的艳羡转为了嘲讽。 众女之间的低声谈笑,她都疑神疑鬼的觉得,她们一定是在议论和取笑她,是在幸灾乐祸! 忽的想起自己手上的鸳鸯珏最先的主人,也是那天煞星的! 她五脏六腑都气痛了! 不过全都得死命忍住。 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 终于晏会结束,太子亲送皇后回宫,跪在她面前欢喜道:“谢母后成全。” 有母后这招一出,其他两宫,哪还敢惦记阿奴呢,父皇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也一定会成全我的。 “起来吧。”皇后说。 “母后可否将这八仙贺寿图赠与儿臣?” “我的寿礼你也敢惦记?” 太子脸一红:“儿子明天就去寻访丹青来跟母后换这图可好?” 皇后一笑:“拿去吧,我的寿辰,有你送我的珊瑚寿山已足矣,其他礼物,本宫都不在意。” 太子忙双手接过画:“谢母后。” “可是看那丫头今日情状,似乎不太乐意接收本宫的这份大礼呢。”皇后说。 春华恭敬道:“我看她不是不乐意,是不敢,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怕自己承受不起!她一个天煞星,能得皇后娘娘如此大礼,如今心内,恐怕不知怎样的诚惶诚恐,感恩戴德呢。” 皇后得意地一笑。 ...... 阿奴正在妆台前一件件卸下穿戴的饰物。 正解下耳环,向小妆盒上一放。 千言在一边,拿着皇后赏的那块玉镯端详着,眉头皱皱,百思不得其解:“小姐,您说,皇后硬逼你收下这礼物,是个什么意思?” 阿奴斜了那玉镯一眼,又伸手拨下头上的一支步摇,说:“她不说了吗?为答谢我救她儿子啊!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趁机踩上两脚!” “你当时不知道他就是太子嘛。”千言说。 “对。”阿奴解下发上的一条束带说:“我当时要是知道是他,我肯定对着水里的他踹上几脚,还拿起扁担,痛打落水狗,我才不会救他呢。” 千言一笑,把玉镯往旁一放,过来帮她梳头:“你要是知道是他,也会救的。” “胡说!我才不会!” “小姐,您说,这皇后难道真的想让太子把你给娶了?” “这天下,天天万万个女人,随她儿子挑,你觉得她会让儿子娶个天煞星吗?” “不会。”千言说:“你说,她会不会故意这样做的,故意把这东西给你,让其他人不敢娶你,然后,太子也不娶。”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早把鸳鸯珏还她儿子了。她还想怎样?” “正是因为你原应该是太子的人,所以,如今即使太子不要了,她也不愿让别人把你给要了啊。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即使皇帝不喜欢了,打入了冷宫了,其他男人也是不能够把人要去的。” 阿奴眉心一皱:“我就不信,她硬塞给我这只破东西,别人就不敢娶我了。” “小姐啊,没这破东西,只凭你天煞星的命,别人也不敢娶你的啊。额,不过咱神奇的武王殿下除外哈。” 阿奴得意地一笑:“只要他除外就行了。” “额,不过,皇后这样一闹,他想娶也娶不了了啊,待诏女都是太子先选的,她这样当众把你一订,即使是武王也不敢再选你了哈。” 阿奴想了想,气得一咬唇,拿起那玉镯就要砸。 千言唉呀一声,扑过来,双手抢过玉镯,紧紧捂在怀里,一脸后怕:“要死了,吓死我了!这宝贝如何能砸?” “只要诏书没下,即使下了,我落选了,我姚阿奴只要没婚配,我都是自由的!我想嫁谁就嫁谁!我就不信,她塞给我一只破玉镯,别人就不敢娶我了!拿走!看着它就闹心!” “好,好,好,奴婢立刻拿走!” ...... 明珠一回到厢房,就抢过朝霞手上的盒子,狠狠往角落一砸! 朝霞吓得忙奔过去,拿过盒子一看,心一松:“还好,盒子砸坏了,但里面的东西还好好的。小姐,您再气,也不能砸了这东西啊。” 明珠气冲冲道:“如今不知外人怎么看我太师府,怎么猜疑娘亲了!” 朝霞叹了一口气。 小姐这句话的意思,她懂。 自从暄竹案真相大白,阿奴在鬼寺里的一番话后,就开始有传言出来了。 传言说阿奴的命理一说,是有心人故意设计的,说她不是天煞星! 有说难听点的,说太师大人如今的一切,都是抢姚有常的。 不仅抢了本属于有常的太师之位,还抢了本属于姚有常的“女诸葛”!然后跟女诸葛一起,设计抢了阿奴的鸳鸯珏,还把有常一家赶出京城..... 第二百七十三章慧极必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今又有了阿奴救了太子的事,再加上皇后这一奇怪的表态,似乎证实了众人的猜想一般。 朝霞忧心忡忡:“小姐,您说,这郡主以后,还会跟咱一块对付那阿奴吗?” “你傻啊,当然不会啦!你没看到皇后把那玉镯给阿奴后,她那副激动的嘴脸,端茶的手都抖了!我想,她以后不仅不会对付她,恐怕还会尽量找机会撮合她跟太子呢。” “小姐,太后最听郡主的话了,若她态度一变,向太后吹耳边风,尽说阿奴的好话,那就坏事了!最怕的是,她也跟着某些人,说阿奴救了太子,是福星之类的。若太后真信她的话,那咱前功就尽弃了。” 明珠嗤笑一声:“前功尽弃倒不会,她是天煞星注定就是天煞,逃得到吗?加上娘亲的先见之明做了双重准备,她姚阿奴这辈子都休想成为皇家人!不过......达不到我要求的效果罢了,我可不想她又能像以前那样在外逍遥自在!” 说的忽的咬牙切齿:“我可不想她勾搭太子和武王不成,后,平平安安的在外嫁给了秦云海!” 一说到这层,心中恨意泛滥,无法排解。 嗤的一声,竟生生把手上的金丝手绢给撕开了,恨声道:“这小贱人,从小到大都跟我过不去!小时候当众羞辱我!害得所有人都在背后说我比不过天煞星!说我抢了天煞星的福分!现在长大了,还处处跟我作对,先是抢了秦云海,后又勾搭武王,现在竟光明正大地跟我抢太子!她万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小姐,咱怎么办?若太后真的起了疑,派人去姚家要了阿奴的八字,再找钦天监的话......那咱应该怎样应对?不家,夫人已经回来了,她会对阿奴入宫之事起疑的,待她精神好点后,一定会追查的,要是查出来是咱从中作梗的话,夫人一定会怪罪的。” 明珠瘪瘪嘴嘀咕:“我不做都做了,她知道又能怎样?” 朝霞:“反正她迟早会知,不如咱先向她坦白,顺便找夫人想下对策好不好?” “好吧,你明天把这事安排给小礼子吧。” “是。” “还有,给我注意一下阿奴的行踪。” 朝霞不明白:“她的行踪一直很明白啊,跟大家一起同进同出的。” 明珠一笑:“我就不信,她会安安份份的!堂堂武王当初为了见她一面,在秦宅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你觉得,她进宫来了,这武王会忍住不跟她私会吗?而且,她一进宫,这武王也跟进宫来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朝霞一笑:“别人都以为这武王住进宫是为了郡主,只有咱们知道别有内情呢,若咱们发现,这武王与阿奴在一起.....”说到这,神色一黯:“不对啊,小姐,武王住在宫里,阿奴入宫待诏,两人在宫里行走,若偶然碰到说说话,这不犯宫规啊,咱即使发现这两人私会,若他们没做出格的事,咱也弄不死她啊。” “你懂什么?给我盯紧她就好了!不必知道她们聊些什么,不必太近,免得她起疑,只需要看看她跟什么人接触就行了,发现可疑情况,马上报给我!好了,下去吧,我想静会。” 朝霞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 殿中省的女官把君柔送到第一道宫门处,便不再送了。 她们是不能随便过第一道宫门。 有常早等在门前。一见君柔出来,双眼一亮,乐呵呵跑过来,牵起她的手:“夫人,你总算出来了,让为夫好等。” 君柔一羞,手一挣,轻声娇嗔:“注意一下场合。” 有常笑嘻嘻地,刚想再说些俏皮话,逗逗她,目光一扫,扫到随后出来的一个人时,不禁笑容一滞。 瞬时恢复正常。 君柔回头一看,竟是太师夫人出来了。 夫妇俩忙跟她施礼打招呼。 净慈强撑起一个微笑,以示回礼。 听到一声叫唤:“太师夫人,请留步。” 净慈回头,看到皇后身边的宫女秋实走了过来。 有常夫妇忙告辞先行。跟着护卫过落马桥由长乐门而出宫。 秋实走到君柔身前,向她施礼,然后指着她身边的一个太监手上的东西说:“这是新进的蜀锦,皇后得了两匹,她留了一匹,这一匹特让奴婢拿过来说赠给夫人您的。” 净慈忙撑起一个欢喜的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秋实走近她一步,悄悄说:“皇后娘娘还说,镯子之事,望夫人千万不要多想,太子妃之位注定是明珠姑娘的,谁都抢不走!娘娘今天所为,全是看在秦大将军的份上!娘娘还说夫人您冰雪聪明,一定会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做的。” 净慈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挂着感激的微笑道:“妾当然理解,妾哪敢多想,一切全凭娘娘安排。” “夫人这样说,娘娘就放心了。” ...... 宫门外,姚府车夫早就在等候,有常将君柔扶上马车,由车夫驾车,他骑着马护在马车小窗子处随马车缓缓而行。 太师府车夫和如意等在宫门外。 一见净慈出来,如意忙上来扶她。 她问:“太师大人呢?” “大人本来跟着我们一起在这候着夫人的,无奈,后来几位大人出来,硬拉着她喝酒去了。太师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要小心护送夫人回去呢。” 净慈沉默不再语,径直上了马车,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马车行了一会,净慈突然出声对车夫:“杨忠,先不回府了,往前直走吧。” 杨忠奇怪:“夫人,咱要去哪儿?” “让你直走就直走!”君柔说,想了想,加一句:“跟着前面的马车,它去哪,咱就去哪。”她语气不太好。 杨忠不敢问,只应了一声好。 如意奇怪:“夫人,前面的不是姚家的马车吗?咱跟着它干嘛?您是有话要跟他们说吗,让杨忠把他们叫停就行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净慈冷冷道。 如意心一惊,听出她的不开心,不敢再多言。 净慈坐在马车前左侧,面色沉静,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前面。 夜风扬起车帘,看到前面的人或物时隐时现。 前面的马车缓缓而行. 有常风神俊朗,骑在高头大马上,护在姚家小巧精致的马车旁,笑眯眯地对着马车小窗子说着悄悄话。 第二百七十四章再强终归是个女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掀起小窗子来,也跟着他说着什么,时娇时嗔,眉眼都是笑意. 那边,似乎连傍晚的风都是温暖香甜的。 而这一边,坐在马车的如意,却觉得冷飕飕的。 她越发不敢轻易开口了。 ...... 君柔正跟有常说着话,忽地看到后面跟着的马车,对有常道:“太师夫人的马车一直跟着咱们,她会不会是有什么话要跟咱们说?” 有常回头,果见太师府的马车缓缓跟在后面,也感到奇怪。 他们回太师府的话,应该在安乐坊那边就转头了啊,怎么跟过来了呢。 他说:“她跟我们能有什么话说?她应该是到其他地方去,刚巧那地方跟咱同路吧。” 君柔哦了一声:“有事咱回去再说吧。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说完就把轿帘放下。 于是一路无话。 终于到了姚府门前,有常知道那马车一直跟着,他本想装作不知,把君柔扶下马车就一起进府算了的。 谁知,这杨忠得了指令,让他跟着前面的马车,他就放任着马一直跟着。 如今对方忽的一停,他一愣,忙一扯马缰绳,马车就堪堪停在了君柔的马车后,同时停在了姚宅前。 这还真是难以忽略。 有常只得过来询问:“太师夫人大驾光临姚府,不知所为何事?” 杨忠讪讪,回头:“夫人,车停了。” 马车内安安静静。 两人一时尴尬。 香雪见君柔回来,忙出门来迎,伸手把她扶下马车来,站到有常身边,见此情形笑了一声,对杨忠:“我说这位爷,你家马车是不停错地方了?”说着指了指自家大门门匾上的大字:“看好了,这是姚府,不是姚太师府。” 杨忠被呛得脸一红,却又没法,回头再叫了声:“夫人。” 一会,才听到夫人慵懒的声音:“什么事?怎么停了?到了吗?” 杨忠更是语塞,更是窘迫。 三个问题都很简洁明了,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脑子急转了一转:“夫人,姚老爷在跟您打招呼呢。” “什么?”一声轻柔的疑问,轿帘掀了开来,净慈探身一望,眼睛乌黑水润,但却带了一丝微红,似刚睡醒,神态慵懒,望到车外的有常夫妇时,一愣。 有常咳了一声,只得问:“不知姚夫人这是要到哪里去?” 净慈:“到福临寺去,姚公子叫下妾,不知有何指教?” 有常一愣,哪是我叫下你,是你家车夫停在我家大门口好不好。刚要说话。 香雪先笑道:“回太师夫人,是您家车夫停在了我家大门口不走,我家公子才出声询问的。” 净慈谦然一笑:“抱谦了,我这车夫脑子不太灵光。”目光闪闪,直望向有常:“姚公子,打扰了。” 有常咳了一声:“夫人言重了,不过夫人,天色将晚,福临寺又在城外,路途较远,地处偏僻,您就这样过去,身边只有一个随从,很不安全。” 净慈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福临寺地处偏僻吗?妾还没去过呢,今天因突然有事急需过去,姚公子似乎对那地方很熟悉?” “偶尔去过几次。” 净慈双眼一亮,露出一个欢喜的神情:“那真是太好了,妾实在有急事要过福临事,不知姚公子能否送我一程,感激不尽!” 有常看了她一眼,还未急答话,香雪说:“那地方,仰山再熟悉不过了,老爷,不如让他护送太师夫人过去吧。” 有常正考虑着香雪的话,刚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不错,望向净慈,刚想说,他派人护送她过去。 净慈跟他目光一对,不等他开口,忽地垂下头来,不说话,右手只轻轻慢慢地抚着左手上的一只碧绿玉镯上,再忽的抬起头来,直望向有常。 有常不禁“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就把原要说的话吞了下去,说出口的变成了另外一句话:“太师夫人,若不嫌弃,那有常就送夫人一程吧。”转头对君柔和香雪柔声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君柔微笑,柔声道:“好,小心点。” 有常恩了一声。 香雪忙让仰山和星沉跟上他。 ...... 望着远去的车马,香雪恼怒:“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太师府,她却找不到人护送她去福临寺!她这是玩什么把戏?弄得好像过去的恩怨从没发生过一样!弄得她跟我们姚家很亲一样!找我们老爷护送她!亏她做得出来!” 君柔微笑:“回去吧,许是她真的有很急的事吧,送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香雪却依然不岔:“她有急事关咱什么事?她找谁都不应该找咱老爷帮她!我看这条毒蛇又不知又想打什么坏心眼了!咱刚才就不应该理她!” 君柔看了看周围,忙把她牵进府:“她毕竟是太师夫人,别乱说话。” ...... 马车出了皇城,直往城效东北而去。 夜的轻纱渐渐撒落,天地渐渐地暗了下来。 人影渐渐稀落了下来,离城越远,越荒凉。 有常跟在马车后侧。 净慈却忽地掀起侧边小窗子,探出头来,回头,直直望着他。 她一直沉静地望着他,似乎他不回应,就会一直望下去。 他终受不了,打马上来两步,问:“太师夫人,有事吩咐吗?” 她直白地说:“你躲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吗?” 有常汗颜:“在下,没躲。” “没躲,就护在窗口好了!”回头一望,见姚家的两个护卫骑马跟在有常身后,心一厌恶:“我不要其他人跟着我!你让他们走。” “让他们跟着安全一点,这么晚,山效野外,不太安全。”有常道。 “你赶不赶他们走?”如意坐在马车一角,原就小心翼翼的,此时,觉得夫人这句话里的语气,有点像小姑娘跟情人撒娇的味道,就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有常只骑在马上,不说话,也不看她。 净慈微怒道:“你不赶他们走是不是?那你也滚吧,我是生是死不用你管!” 有常确实有闪过一走了之的念头,总觉得,她这种人,什么事都算得精,不可能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连夜出城的,但却又不太放心。 第二百七十五章假戏真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万一她真的是临事有事,没有任何准备而出城的话,若自己丢下她,到时出个好歹来,那就无法挽回了。 毕竟,这世上,因一时意气,而造成千古遗恨的事,他见得不少了。 终是狠不下心来。 无奈,只得回头让星沉和仰山两人先行回去。 人已经让回去了,她却依然静静地望着他。 有常假装看向其他方向,想不理她。 无奈,她的目光如带着温度,如火灼灼地灼着他的左脸,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无视。 再次受不了,看向她:“他,他们,已经回去了。” 却听到哒一声。 那车帘忽地被她放了下去了,有常只看到帘子在一动一动的。 他轻轻缓了一口气。 如意看到她家夫人,把车帘忽的放下去,坐正了回来。 忽地,无声地一笑,嘴角嚼笑,似怎都容不住,溢出满脸笑意来。 竟用手指绞着手上的手绢,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 她吓得忙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望着前面。心中直恨不得隐身了。 马车晃动,凉风吹拂,车窗帘会时飘时伏,净慈就静静坐着,愣愣地望着窗子,看着他的侧影,时隐时现。 实在不知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行了一会,天色已极暗,目视所及很是有限。 如意,忙取出两个灯笼,点亮,给杨忠挂在车轿两侧。 马车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周有夜虫轻鸣, 夜风凉凉,灯笼随着风一摇一摇的。 天上明月高挂,星河灿烂。 马车,踏碎了一路星光,静静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展目远远一眺,已经能看到了福临寺所在的盘龙山的朦胧轮廓了。 不过望山跑死马,应该还有蛮长的一段距离的。 净慈忽的对有常说:“姚公子,您的坐骑,能否借来一用?” 有常回头望望来路,无奈:“都到这了,不如让我送你到盘龙山山脚下再走吧,你若真想我走路回去,我.....”忍了忍,终说:“我到时再走路回去好了。” 走回去,恐怕,这天,也亮了吧。 净慈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我现在就要借,你借不借?” “你!”有常话一顿,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这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 净慈眼圈一红:“我的脾气怎么啦?” 有常不敢惹她,忙下马:“这马你拿去吧。” “你给我说清楚!我的脾气怎么啦?” 有常不答,转身就往回走,竟真的就想走路回去。 “你给我站住!” 有常只得站住,极其无奈:“你想我走回去,我就走回去啊,你还想怎样?” “我想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汪净慈!你别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忽地见她的一双美目不知何时,已盈满泪水,泪汪汪地“盯”着他,顿时气势一弱:“我,我,我才不怕你,我好男不跟女斗,我这是让着你.....” 一句话,声调如瀑布倾泻一样,由高到低,最后,几不可闻了。 那声势,亦如这声调一样,到最后,弱得不能再弱了。 净慈哼了一声,不理他,指指他的坐骑,对杨忠,你先回去。 杨忠一惊:“夫人!” “我让你先回去!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杨忠无奈,只得上了有常的马,调转马头,就往回而去了。 有常傻眼,弄不懂她要干什么。 净慈一瞪他:“愣在那干嘛,你不是要送我到福临寺的吗?驾车啊!”她说完,就把车帘一放,再坐回车里。 有常讪讪地,回来,帮这祖宗驾车,穷极无奈:唉,谁让她是个小女子呢,小女子都是莫名其妙,又爱耍小脾气的啦。 ...... 终于到了山脚。 三人下马车。 净慈站在那里,望着自山脚而上,蜿蜒通往山顶寺庙的长长山路,直愣神。 二十几年了,再见这一段路,再来这个地方...... 她转头望了望,过马车去取灯笼的有常,突的有种错觉,似乎两人从没离开过。 二十几年,我们一直在这里。 若我们,真的一直在这里,从没分开过,那该多好啊。 你没有遇见她,我也没有嫁给他,那该多好啊。 瞬时,双眼又有朦胧的热气涌了上来。 她忙提起心神,缓了缓情绪。 她今天,已多次失态了。 有常提了两个灯笼过来,一个伸给了如意,自已提了一个,在前带路:“走吧。” 如意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她,见她愣愣的,手晃一晃她:“夫人。” 她陡然回神,静静地,抬脚跟上去,却走得很慢。 有常不得不走走停停,给她们照路,有不平处,还提醒小心。 走了没多久,她忽的停下来,坐在台阶上,不走了。 “我脚累了。”她说。 如意不禁快快的瞄了一眼有常。 有常提着灯,站在她身旁,咳了一声,说:“那,那就歇会再走吧。” 一听这话,她忽的抬起头,满目幽怨地望着他。 有常再次咳了一声,抬首四顾,假装不懂她的意思。 终受不到她的目光,他向前两步,给了她一个背影。 心中叹了口气:二十几年了,不管当初如何,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不管是谁,都已回不去了。 她气恼地望着他的背影一会,睹气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如意忙跟上去,回头叫了一声:“大公子。” 有常愣了一下,一阵恍惚:大公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从他被赶出太师府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太师府里的大公子了。 见她已走远,忙提灯赶上来,刚赶到她身旁。 她忽的脚重重一崴,望他这边一倒。 如意一声惊呼,有常本能伸手一搂! 有常搂扶着她坐下,她的脚一触到地,疼得轻哼了一声,咬着唇,额边有微微细汗。 似乎真的伤得不轻。 有常心一惊。 忙掀起她的绣裙,除下绣鞋绣袜,一看:脚踝竟已高高肿了起来,刚扭伤,但脚踝处竟已隐隐见到淤斑,可见伤得极重。 有常恼怒,瞪向她:“你疯了吗你!” 她恼回道:“我也不想的啊!” “你!”终顿住,无耐,都这样了,再多说无益! 他知道她。冰雪聪明,却又不择手段。 她要做某件事,可以有千百种方法达到目的。 更重要的,她连自己也能下狠手! 她这是假戏,但是真做! 第二百七十六章意难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意看见夫人的脚成这样,吓得泪都快出来了,祈求地望向有常,声音里亦充满祈求的味道:“大公子。” 有常没得选择了,因为拂袖而去这事,他是绝做不出来的。 她的脚伤成这样,不仅不能走,而且,还必须马上敷药。 有常只得蹲身道:“我背你上去。” 净慈看着他宽厚的背,得意一笑,趴到了他的背上,手一搂,虚虚地搂在他的脖子处,脸一侧,头一挨,就靠了他的肩脖处。 如意觉得,今天的夫人,与她以前的夫人完全两个样!就好像......把大家闺秀,把名门贵妇的面纱脱掉了一样,变成了个寻常女子。 有常背着她,如意在旁扶着,三人就往长长的天阶,拾级而上。 走了一会,净慈把左手在他眼前一抬,把手上戴着的绿镯在他眼前晃一晃,笑道:“这玉镯你还记得吧。” 有常不答。 她再问:“这玉镯代表什么意思,你也还记得吧。” 有常还是不答,埋头背着她向上。 她轻笑一声:“没有它,你今天不会肯亲自送我过来的对不对?你很怕章君柔吗?很怕她知道我们的事?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她很好吗?我哪里比不上她?” 如意越听,越心惊,汗淋淋,有被吓到的,也有累的。 这天阶实在太长了。长到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一步三叩,一阶阶朝拜而上。 有常还是不答。 “你说,我要是把我们当年的事全告诉她的话,她会怎样做?尤其是这镯子的事?哦,最重要的,还有我们当年在离居的那件事。” “你别太过分了!”有常终于说了一句话。音声粗喘。 她不禁一笑,回头一望,走了好长一段路了。 这阶实在是又陡又长,平时轻装而上都会累,别说背着一个人了。 她探头看了看他,见到他已满头汗,刚好,一滴汗珠,自额侧一滑,滑过下巴,滴到了地上。 她的心一疼,不禁扯出手绢就要给他抹汗。 他头一侧,一躲。 她的手稍一滞,后收了回来。再搂挂在他脖子上。 冷笑一声道:“生气了?已经走得够高的了,能摔得死人了,要不,你现在就把我从阶侧扔下去!我不怪你!” 有常又不说话。 她依然在自个说:“要不,你直接把我背到山顶大佛那,把我从佛后那侧扔下去,从那边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十死无生!这样,估计能解得姚大公子的心头之恨了吧。” 有常一停,如意心肝一颤!扶着夫人的手,不禁紧了紧,她真怕这位爷,被夫人气晕头了,真会直接把夫人扔下去。 还好,他只是身体一矮,还回身一扶,把夫人扶坐到阶上。随即他也坐在一旁。 “怎么?不把我扔下去,就打算把我扔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不管了?” “我累了,休息会可以吗?”有常非常无奈的语气。 实在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 噗,连如意都笑了。 净慈笑着斜了他一眼,伸手再想给他抹汗,他头一侧,再躲。 她却粗鲁地伸手一扯,就扯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扯过来,两人四目一对。 心俱震了一震。 有常忙转头望向他方。 净慈痴痴望着他。 有些男人,如美酒,越经岁月的酝酿,越香醇。 而有常就是这一类型的男人。 她终忍不住问:“你当年,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有常有些不耐:“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我想知道!” 他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这样问?”把她的手往息肩上一搭,又背起她。 “你为什么会娶她?” “她懂我,我爱她。” “我也懂你啊,你爱我吗?” 可我不懂你啊。 “为什么又不回答,再回答一个问题好了。她哪里比我好?” “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很自在,很舒服。” “跟我在一起你很压抑,很拘束,很累吗。”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很轻松吗?”他气喘嘘嘘,还甩了甩头上的汗。 “你!”她伸手打他一下。这人,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抬头望了望还有一半的路,很是自责:为什么要那么早把自己弄伤? ..... 也不知道一路走走停停了多少次,终于上到山顶寺庙。 有常把她放在庙门阶前。就摊在地上,累得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净慈心疼满满,却还是嘴硬:“你活该!” 如意去敲寺门,一老一少两个尼姑出来开门。这佛临寺是个比丘尼寺,里面住的都是比丘尼。 如意向两个尼姑说了一下情况,两人马上出来,帮着把净慈扶进寺里,给她疗伤和安排住宿。 小尼姑在关上门前,刚想开口指点一下有常的住宿,依然躺在一旁像死狗一样的有常却打断道:“这里我熟,你不用管我了。” 小尼姑于是便把寺门关上了。 有常躺了一会,睁开眼来,顿觉心神一清! 好美的夜色啊,夜空湛蓝如洗,由于所在很高,感到这夜空就如一块大张的湛蓝帷帐,上面缀满了闪闪群星,将他罩在内里一样。 他深吸了口气:以天作帐,星作缀,枕月伴风而眠,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再躺了一会。终爬了起来,往寺北边走去。寺庙的东北侧,有一处“小散居”,散居内住着借居的男过客,或经过过来打尖或参拜山顶大佛的和尚们。这里,长年有个老和尚带着三四个小和尚打理。 有常跟这老和尚很熟,小时候,他娘对他诸多不满,他不想在家被唠叨,就跑来这里听师傅讲道。 他这人随性得很,这老师傅也见惯不怪了,他一来,这师傅毫无惊讶之色,就给他安排住宿,他到后山沐浴,师傅就给他拿干净衣裳。 ....... 这边,净慈敷过药,就问小尼姑娘:“刘侍郎的夫人是不是正寄住在贵寺?” “是的。”小尼姑答:“刘夫人前两日上来,要剃度出家,住持说她尘缘未了,不肯为她剃度,她就住在这不肯走了。” 净慈叹了口气:“劳驾小师傅,带我过去见见她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爱恨扭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小的一间禅房内,一尊古佛,一只木鱼,一盏孤灯。 铅华洗尽,珠钗环佩全无,身着素袍的汪净婵一脸平静,一手拿着小木槌,一手拿着佛珠,在青灯古佛旁,敲着木鱼,念着佛经。 听到一声:“姐姐。” 敲木鱼的手一滞,轻阖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来。她头也不回,只轻轻说了一声:“你来了。” 净慈给佛祖上了三柱香:“今天早上,刘家人匆匆忙忙过来,说你执意要出家,他们怎么劝都劝你不动,求我来帮着劝一劝。姐姐,你为何这般想不开?” 净婵将手中木槌一放,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才转身往外走去。 净慈随后,跟了出来。 两人站在禅院廊下,傍高望远,星月之光,夜的黑纱,周围的静谧,使得夜景朦胧而又神秘。 净婵:“他们做做样子而已,想让汪家有关之人知道他们刘家并没有亏待我,想告诉你们,我的出家,与他们无关罢了,无需当真。” “姐姐,只要有我们汪家,有我太师府,有黄大将军在,即使没有康儿,刘家也绝不敢动摇你在刘家的地位的!你跟我回去吧。正房没了男丁又如何?找个孩童过继过来不就行了吗?姐姐,你不要太过灰心!这人生,只要你不绝望,就一定会有希望。” 净婵一笑:“当初,刘家老夫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这般想不开,要剃度出家呢?” “这不是想不开,恰恰相反,这是看开了。”净婵说:“自康儿死后,我一直无法安眠,那一夜,我半夜起来,一个人在院子里像个游魂一样,到处走。竟发现,我的夫君,在小妾的房里。” 净慈一怒:“自己儿子才死了不到三个月,自已的爱妻正伤心过度,他竟已到小妾房里风流快活了!” “爱妻?”净婵凄然一笑:“都是骗人的,夫妻恩爱,那是人前做做样子罢了。” 净慈惊讶了一下:“姐夫不是一直很爱你的吗?一直没纳妾,如今的这个小妾,还是两年前,你自己作住给他纳的呢。” 净婵摇头:“色未衰,爱早已先弛了,我嫁入刘家的第二年,在我怀上康儿的时候,就已有丫头爬上他的床了。我为什么早产加难产,就是在十月怀胎时,发现了这件丑事,一时接受不了造成的,当初差点要了我的命。” 净慈大惊:“当年,惊闻你早产,我和二姐三姐都去陪侍了,这事,你当时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正是因为你们都在!我才不说!要是当初,我难产而死,跟着康儿一起死了多好啊!”净婵突然情绪激动,双眼通红,泪汪汪:“我恨你们!” 净慈愕然:“姐姐,我们是家人,是姐妹,是至亲,血脉相连,这恨从何来啊?” “我们,先是敌人,然后,才是姐妹。从小到大,我听爹娘跟我们几个姐妹说得最多的就是,你怎么这么笨,你要是有妹妹或姐姐一半聪明就好了!有一次,三妹跟娘哭着告状说二妹抢了她最心爱的玩具,娘不耐烦的说,你自己没用能怪谁?三妹就自己去找二妹,想把玩具抢回来,但她又抢不过二妹,那一天,我看到她躲在角落里,哭了一天,后来,我发现,三妹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不会再向母亲倾诉了。因为,母亲总会说她没用。” 净慈听着听着,一滴泪滴了下来。 净婵却依然在说:“长此以往,我们之间明争暗斗,父母最先教会我们的不是相扶相亲,不是宽容忍让,而是明争暗斗,争强好胜,要面子。所以,当我在被人伤得最深的时候,我都不愿跟你们说实话,因为,我死要面子,我才不要让你们笑话,我还要跟这个男人装作很恩爱的样子!装作我过得很好,装了几十年,甚至他在外偷偷养了个姑娘,怀了身孕来逼宫,我还假装,是我自己大度,强硬给他纳的妾!” 净慈沉默,一脸难过。 “小时候,有一次,祖父大寿,高朋满座,小孩也一大群。四王子李承轩拿出一条金子做的金灿灿的小金鱼给我们看。后来,不知怎的,这金鱼就不见了。李承轩大吵大闹说小孩们偷了他的金鱼,大人们就把小孩们聚到一起询问,没有小孩承认,我说,我看到了,是二哥净林拿了。二哥哭着说他没拿,说王子让大家传看的时候,他是拿了一会,但传走了。于是大人们就搜小孩们的身,最后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搜查出来了,那小姑娘当场就被她爹打了一巴掌,那小姑娘哭着说不是她拿的。但没人相信她。聚会散了之后,娘狠狠地刮了我一巴掌!说她前世做了孽才会生出我这样一个蠢货!二哥从此恨上了我,家里人都夸你聪明,都说多亏了有你这小诸葛。原来,在你发现二哥偷拿了金鱼后,觉得会坏事,就偷偷的把小金鱼塞到那小姑娘的小绣包里了。妹妹,你确实很聪明啊。” 净慈低下了头。 “那一天,我被罚不准吃饭,跪在祖祠里思过,我询问了祖宗十八代们:妹妹说了谎,为什么大家都表扬她,哥哥做错了事,为什么没人责骂他?而我说了实话,为什么大家都骂我,都要罚我,我错了吗?但祖宗们都没有回答我,后来,我想,我是错了的,因为,没有一个人说我对啊。” 净婵说着,泪滴了下来:“家里人给我上的第二课,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自私自利!以至于康儿骗了人家姑娘,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让他负责,而是这个姑娘会对我家利益有损,要跟她撇清关系!后来康儿杀了人,姚有常要告他,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杀人偿命,而是对姚家恨之入骨,因为他要弄死我的康儿,我恨不得他全家都死!后来,那小姑娘回来为她姐姐报仇,我都恨不得把那小姑娘生吃了!妹妹,你说,我错了吗?我没错啊,他们要伤害我,我恨他们,这不是你们这些聪明人教我的吗?” “姐姐,道理,不是像你这样的不会转弯的。” “是!我是一根筋,我是笨啊!我没有你们那样聪明,这一生才会想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棋子一样,被你们摆来摆去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迷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姐姐,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你怀疑康儿是我害死的,我......” “不用说了,”净婵打断:“康儿是我害死的!我把家里用在我身上的那一套,全用在我儿子的身上,他小时候要学唱戏,那多丢人,有什么用?我当然不准他学;他说他想学医,一个大夫有什么出息,不准学!他想跟着朋友出行经商,更没出息了,也不准去!他说他看上了个姑娘,门不当,户不对!对我们家没助力,不准娶!他说他不喜欢黄敏,我就劝他,黄敏是黄大将军的女儿啊!咱想高攀都高攀不起呢,一定要娶!就这样我不仅把自己弄丢了,也把我儿子给弄丢了,落到如今,一无所有!” “姐姐,跟我回去吧,刘家欺负你,我去给你讨回公道,你不想在夫家呆了,你可以回娘家去住,我到时定要他刘家八抬大轿上门去求你回去!” 净婵突然哈哈一笑:“家?娘家?夫家?对!是娘家和夫家,是娘的家和夫的家!但都不是我的家!” 净慈愣了一下。 “妹妹,我跟你说件事吧。” 那晚,汪净婵发现她的儿子死后,似乎要死的活的人只要她一个,全家人依然正常生活着,他夫君,依然正常地跟小妾在房里快活,快活后,还谈心。 那小妾撒娇,不太愿意把儿子过继给正房。 刘大人就劝她说:“过继给正房好啊,以后所有的家产还不都是咱们儿子的,那个黄脸婆帮你养儿子,你乐得清闲自在不好吗?” 如果是以前,她早冲上去跟这两人拼命了,当时,她也是这样想的,血一冲头就要往里冲,但是却忽的顿住。 因为一撕破脸,自己就什么都没了。 以前仗着儿子,不怕撕,但如今,若闹翻了,她能仰仗谁? 她顿感万念俱灰。 半夜就一个人如个游魂一样出府,不知怎的,浑浑噩噩地就走到了汪府。 下人一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把她让进家里,她这时还强撑着说,在刘府里,总会睹物思人,所以才想过来住几天。夜深了,让下人不要打扰两老。 下人安排她住宿妥当后,就走了。 她睡不着,一个人再出门外到处走,就走到了父母的房外。 竟发现父母还没休息,似乎在谈着什么。 她走近一听,听到汪尚书恼怒的声音:“刘家三个月居丧期还没过,她就回汪家来干嘛,不知道晦气吗?” 原来,下人把她回来的事,连夜告诉了父母。 太元国,家中亲人去世,有三个月的居丧期,期间不宜在外人家住宿,因为身上有丧气,有晦气,这种时期在人家家里住的话,是很不道德的。 但汪家,不算外人家啊。 她凄然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早已是全外人。 听到她娘说:“大半夜的嚷什么嚷?她都进门了,还能赶出去不成,她毕竟是咱们的女儿!” “女儿又怎样?这泼出去的水,还能是你的吗?”他父亲依然气哼哼地说:“明天就让她回去吧,这大半夜的,只身过来,我看呐,是康儿死了,刘家人就开始给她脸色看了,她自己受不了气,就跑回来了!你明天点化点化她,今时不同往日,别人给点气,就大度点忍下了,要顾全大局!女婿怎么说也是个工部侍郎,对家里,还是有很大助力的。你让她放心,有我们汪家在,她即使没有了康儿,这刘家也会乖乖地给她养老的!” ....... 父母还在说着什么。 她转身悄悄地来到汪府东北角的小角门处,把门闩一拉,就开门出去了。 她走在昏暗寂寂的漫漫长街上,突然发觉,自己早已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她浑浑噩噩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回神时,发现自己竟走到了荒效刘安康的坟墓前了。 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坟前,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竟挨着墓碑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她不知道去哪儿,就再走回城中来。 回到城中时,天已很亮了,城中已是热热闹闹的了。 她见到了姚安之。 她应该恨他的,姚家人都可恨不是吗? 她觉得,姚家害死了她的儿子,她怎么的也得弄死他家一个儿子来偿命,这样才划算不是吗?反正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她便跟着他,经过一个卖刀的摊前,她扔给老板一碇银子,拿过这老板正拿在的手上吹嘘着的匕首,藏在袖中就走。 她慢慢跟着他,在找合适的下手机会,姚安之当时身边跟着四个人。 安之突然停下,叫道:“星沉,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送我娘过城北的吗?” 那个叫星沉的小伙子,把马车拉停答道:“夫人说不用我送,她说那段路,她很久没走了,想跟香雪姑姑走路过去。” “那你还在这干嘛?你快过去啊。” 星沉有点迷糊:“我还过去干嘛,夫人不用我送。” “不用送,你得去接啊。” “夫人说也不用我接,让我想干嘛干嘛去。” 安之跳起来,拍了星沉一掌:“你傻啊!这早上空气清新,天气凉爽,人走过去有益健康,但到了中午,阳光猛烈,空气闷热,路又那么长,你让我娘顶着烈日走回来?受了暑热怎么办?” 星沉一愣。 安之叫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我候着!我娘和我姑姑要是受了暑热,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星沉哦了一声,马上调转马头,驾车往城北而去了。 安之带着人,就上了前面的醉仙楼。 上到二楼,刚出阶梯,就听到一个大粗嗓门声:“姚小兄弟,终于等到你大驾了哈。” 就见一个长得腰圆膀肥,肥头大耳,嘴也大,鼻子也肥大,眼睛像灯笼,年约五十的男人走过来,笑呵呵的伸出肥手来握安之的手。 安之风度翩翩,微笑伸手相迎,一脸抱歉道:“小弟来迟,让陈老板久等了,小弟自罚三杯赔罪!” 原来这小子是来谈生意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趁人之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城中传言,那个天煞星进化了,进化成了天煞狐狸精了,连武王都敢去勾引了。 武王可是大家心中的英雄,听说上至七十岁的老妇,下至七岁的小姑娘都喜欢他呢,那天煞星竟敢祸害他,那便引起公愤了。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暗下捣乱,姚家生意一落千丈,还有人落井下石,断了给姚家的供货,让姚家很多商品到期交不了货,损失惨重。 尤其是姚家织坊,之前签订了一张大订单,订单上的绣品很贵重,叫:香云织。 织品已基本完成,只需最后一步,用这香云丝勾勒就行了。 这香云丝起有“点晴”的作用,是完成这香云织必不可少的材料。 唯这香云丝勾勒才能织得出这织品的最亮神采来。 但这丝极其难得,这丝原供货一断,就批织品就只能停了。 而交货日期在即。 听说不能按期交货,就要十倍赔偿。但这款丝的供货商就像约好了一样,全不给姚家供货,让姚家有钱都买不到丝,仙香雪都快急出病来了。 难道这姚安之今天就是来跟这老板谈这香云丝的事? 净婵悄悄地坐在他们旁边一桌。 果然,他们在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就转入正题了,谈得正是这香云丝的事。 这陈老板说:“姚兄是痛快人,那我老陈就开门见山了哈,这香云丝,以后你姚家想要多少,我老陈就给多少!只要安之兄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安之问。 这陈老板咧开嘴,露出大黄牙,嘿嘿一笑:“只要姚兄肯将令妹子规许配给我,那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当然一切就好说了。” 安之眉角跳了一跳,手上转着酒杯,笑呵呵地问:“陈老板不是有妻有妾了吗?听说还共有十六位之多啊。” “唉,别提了,说起来就伤心,兄弟我这人就是心太善,发誓要日行一善,救济过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她们十六家,她们啊,全是些贫穷人家的女儿,见我钱多,偏要以身相许,逼着我娶,不娶就要吊死在我家门口,唉,她们要是死了,我这善事不就成恶事了吗?于是就勉为其难,把她们全收下了。权当养着她们罢了。” 这老贼,竟用卑鄙的手段,祸害了这么多位姑娘! 陈老板说完,看了安之一眼,见安之笑微微地转着酒杯,就接着道:“我喜欢的姑娘就只有子规姑娘一个!那天我一见到她,天啊!我感觉我终于遇到了春天了,终于找着我的爱情了!子规姑娘若嫁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让她当我的如夫人!” 安之俊眉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问:“你还行吗?” 他愕了一下,随即笑呵呵道:“行,绝对行!” “这十六块肥田,全由一头老牛来耕,行都有个限咯。” “是壮牛,离老还远着呢!有人拥有三千肥田,都行,我这才十几个,小意思咯,若今年跟令妹成婚的话,明年,绝对会有大胖小子管姚兄您叫舅父!” “舅你大爷!你这老乌龟王八蛋,趁人之危,都快入土了还想辣手催花!小心雷劈死你!”安之骂道。 这陈老板当然知道他不会这么爽快答应的。但做事总得要按部就班,先礼后兵的嘛。 他冷笑一声道:“小兄弟,别激动得太早,想想那张订单的价值,再想想不能按时交货的损失,按你姚家目前的产业,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这样一大笔资金一出,引起的震动,可是不少哦,资金链一断,其后的连锁反应......姚兄,你是聪明人,三思而后行啊。再说了,这子规姑娘,可不是姚家亲女,一个捡来的赔钱货,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拿出来用了,我相信姚姑娘也很愿意报答姚家养育之恩的。而你嘛,也不是姚家亲子,把要争产的人,早点用出去,这家产才能早日归你的嘛。” 这厮说着,就把手上的合约往安之面前一放,继续道:“听说在姚家,二公子能够作主,只要你签了这合约,这将来属于你的姚家产业,就会保住了!” 安之气红了脸,把合约一撕,往他脸上一扔:“我姚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卖女儿!想娶我妹妹,你重新投胎,年轻个几十岁,换一副没这么丑恶的嘴脸再来,我都不会答应!” 陈老板感到意外,话说到这份上,这姚安之竟依然不答应。 气得把飞到自己头上的一块纸屑一拿,道:“我告诉你,皇家贡织署的总管是老子的兄弟,没他松口谁都不敢把这香云丝给你!你姚家就等着倒霉吧,到时,你把你妹妹洗干净送到我床上老子都不稀罕!” 安之气得脱鞋,拿起鞋就要拍他:“我拍死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他身边四人马上上前拦他。 陈老板起身带人就走,走两步回头:“小朋友,后会有期!” 安之咬牙切齿:“孙子!走好不送!” “希望你姚家能凭着你们这份傲气,渡过难关哈!”陈老板冷笑讥讽。 “希望你能身强体壮,马上风哈。”安之回敬道。 陈老板气得脸上肥肉一颤,道:“我祝你织坊生意兴隆,一本万利,早日倒闭!” “我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早日入土!”安之回道。 陈老板真气着了,风度全无,回骂:“我祝你妹妹如花似玉,人见人爱,嫁不出去!” 安之大怒:“我祝你百子千孙,儿孙满堂,断子绝孙!” 陈老板气得跳脚:“我干你娘!” 安之一听,火冒三丈,骂了一声:“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就拿着鞋扑过来,要跟这人拼命! 他身边四人忙扑过来,有人拦,有人抱,有人扯,把他截了下来。 陈老板也骂骂咧咧地被下人拦走了。 安之见他要走了,气得往前冲,冲不过,对身边人骂道:“放开我,我要跟那老王八拼个你死我活!” “二公子,冷静啊!你不是说,这桩生意肯定谈不成,只是最近闲得慌,来玩玩而已的吗,还吩咐若你发脾气,让我们拦着你的嘛!” “他娘的,你没听到他骂我娘吗?” “可你也骂了人家祖宗十八代了啊。” “他祖宗十八代,比不过我娘一个手指甲!”安之说:“他娘的,亏大发了!” “二公子,别闹了,咱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等我先把鞋穿好。”他说着就坐到地上穿鞋。还没穿好,就见一个人冲进来,大叫:“二公子,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 安之穿鞋的手一顿,抬头问:“砸什么场子?” “有人到大小姐的医馆闹事了!” “什么!”安之跳起,就往外冲:“谁敢欺负我妹妹!” 声音未完,他人已消失在门口处了。应该是给他妹妹撑场子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一箭双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婵见那姚安之风风火火就走了,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坐在那,愣愣的。 她在想这姚安之不是姚家捡来的吗?他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把兄弟姐妹都赶走,然后自己不择手段谋了家产的吗? 这姚家四个儿女,三个是捡来的,四人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感觉比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兄妹还亲呢。 她想不明白。因为在汪家,她觉得若没血缘这一层关系,恐怕,早就姐妹反目成仇了吧。 她愣愣地在那恍惚半天,连店小二都不耐烦了,她才起身,出到街上,浑浑噩噩地走着。 最后竟走到了盘龙山,本想找棵树把自己吊死算了,却忽地听到了福临寺的钟声。 那一声一声的撞钟之声如天籁,清越宏浑,稳稳当当地一声一声破尘而来,直入人心,听得她的心神柔和宁静。她不禁就跟着这钟声,就往福临而来。 她要求出家,但主持说她是一时冲动,不肯给她剃度,她为表示自己的决心,就住了下来了。 净慈:“姐姐,跟我下山吧,你不想回夫家,也不想回娘家的话,就回我太师府吧。” 净婵笑了一下:“我相信你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就像你当初收留天娇一样!” “姐姐,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别装听不懂!二妹的死,你扪心自问,跟你无关吗!你当年明明知道她喜欢赵二公子,而姚有芳喜欢的是陈三公子,而你却故意让姚家向赵家提亲,把姚有芳嫁给了赵二公子,而又拾掇着陈家与汪家联姻,让二妹嫁给了陈三公子!小妹,你这招高明啊,一箭双雕!报复了二个人!” “姐姐,你疯了吗?她们两人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小姑子,都是亲人,这报复从何说起啊?” “因为姚有常啊。”净婵说完,看到净慈的脸色变了一变。 她得意地一笑:“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名字,对你,依然很有杀伤力!” 汪姚两家世代交好,姚家老夫人看中了聪慧的女诸葛,而汪家看中太师府的名位,于是两家很自然的想到联姻。 约定,姚家儿子登太师之位时,就是女诸葛嫁入太师府之日。 由于两家世交,所以姚家两兄弟,都跟净慈感情很好,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净慈喜欢有常多一点。 金童玉妇,羡煞旁人。 谁知,天意弄人,太师之位,最后由姚有安继承,汪姚两家知道净慈喜欢有常多一点,怕她知道要嫁的人变成了姚有安,会有什么想法,担心两家美好的联姻会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两家打算先瞄着,让两人先完婚,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于是,就以成婚前三天,两新人相见不祥为由,阻止两人见面。把净慈迁到别苑先住三天。 也许是将要嫁给心爱之人的欢喜,冲昏了女诸葛的头脑,让她没有发现异常。甚至连汪家二小姐以她丫头生病为由,把她的近身丫头换了,她也没有怀疑。 而姚家为稳住她,还派了姚有芳过来陪她,她写了书信,让有芳带给有常,有芳欢欢喜喜地说一定带到。 最后,汪净慈欢欢喜喜地嫁入了姚家,直到入洞房,掀盖头时,才发现,所嫁的人是姚有安。 如今,汪净婵冷笑着说出了这一段自她出嫁后,没人敢揭的前事来。 净慈终于动容,泪流满面,恨声道:“我错了吗?她们合计起来,让我嫁给了我不爱的人!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让她们也一尝我曾经尝过的滋味,这有错了吗?” 净婵笑得很是开心:“错没错,你别问我啊,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一直迷迷糊糊地也弄不清楚对错啊!不过我相信,为着姐妹之情,你也不想二妹死的,你只是想让她尝尝你的痛苦罢了,只是二妹性格一直要强,嫁入陈家一年后,竟跟赵二公子私奔!被汪、陈、赵三家一起追截,二人见走不了,竟双双跳崖殉情!” 净慈听得痛心疾首,双目一闭,泪滚滚而下。 “她们这一殉情,就造成三家痛苦,汪家少了一份助力!陈家少了个媳妇,留下个无母的幼女;赵家少了个儿子;而姚有芳刚嫁一年无儿无女,就成了个三无寡妇!后来,二妹留下的孩子越长越像赵二公子,受尽陈家刻薄,你太师夫人大发善心,就把她接入你太师府里养,并改名姚天娇。” 净婵说着,轻笑一声:“你啊,凡事算得就是精,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是个始作俑者,却一点事都没有!还落了个好名声!” 净婵看了净慈一眼,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恨姚有常,恨他当年一走了之,薄情寡义,后来,还娶了章君柔!但是我一开始想不明白,他回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对他下手!直到章君柔生了女儿后,你一连串的动作,让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你一直都没有死心,你还一如既往的自信,自信姚有常心里一直有你,你以为姚有常娶个乞丐是因为恨姚老夫人当年棒打鸳鸯才会故意气她!以为姚有常对你不能忘情才会自暴自弃娶了个乞丐来气你!认为章君柔入门五年却没怀孕是因为有常没有跟她同房! 所以,当章君柔忽的怀孕了之后,你就嫉妒暴发!你本想弄死那对母女,却不想,最后,连有常都走了。 我觉得你最后能高抬贵手让他们走,是因为你最终对姚有常下不了狠手吧。” 净慈此时静静地站在一旁,对她姐姐的话不置可否。 忽的,有东西伸到眼前来,她定睛一看,好像是两封书信。 净婵说:“这是姚有常当年给你的书信。有芳带过来,问我们怎么办?二妹说烧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它们留了下来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今物归原主吧,它,也许能解开你沉郁多年的心结,也许,会让你的心结结得更深,但,都不关我的事了,回去吧,妹妹,告诉父母,养育之恩,来生再报!你们也不必为我难过,因为,不值得。从此,我的心里,也不会再有你们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危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婵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忽地回头:“妹妹,别以为你聪明,所做之事,瞒过所有的人就万事大吉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姐妹一场,我送你一句话吧。”她说着,转头再走,边走,边留下一句话:“莫道因果无人见,远在子孙近在身。” 净慈愣愣地望着她姐姐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泪终于再次落了下来。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信,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手颤了一颤。 这两封信都没打开过。 被保存得很好。看样子还像新的一样,应该是被锁在一个小箱子里的吧。 她开封掏出信纸。 展信一看,开头八字:净慈吾爱,见字如晤。 字字如箭,直刺入心!她一把将信紧捂在胸口,痛哭了起来。 好一会,才能回缓过情绪,泪眼朦胧中再去那读书信的内容。 内容是告诉她,家中爵位已由有安继承。并约她亥时三刻鹊桥见。 她颤抖的打开了第二封信。 ...... 有常累了半天,洗了澡,全身放松,一挨床,就悠然入梦,刚与周公相会,就被拍门声惊醒。 他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开门。 门才一打开,来人都没看清,就被人一把扯住胳膊往外扯,一把着急无比的声音:“大公子,快去救救我家夫人。” 有常瞬时全醒了:“你家夫人怎么啦?” “您跟我来就知道了。”如意边说边紧紧扯着他往最顶上的大佛处而去。 盘龙山最高处,就是山顶大佛的所在之处。 山顶一尊金装大佛,双耳垂肩,佛相慈悲,微笑,盘膝而坐,微微俯首,俯瞰众生。 这大佛坐在莲花座上,单佛身就直有三十余丈高! 山顶佛台,只安置这一尊大佛,只有莲花座下金刚座四周才有白石雕栏围绕。此雕栏是为了来山顶拜佛的善男信女们的安全而建的。 香客一般只在雕栏之内。 而在雕栏之外行走的,一般只有修道参禅之人。 如意拉着有常,匆匆忙忙直奔到山顶,伸手一指。 有常顺着她所指方向一望,吓得一身冷汗。 汪静慈正站在雕栏之外。 虽然佛台很大,雕栏外还有很大的一片空间,而汪净慈所站的位置亦距离边缘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由于所在甚高,如鹤立鸡群,所望四周空旷,彷若一片虚无,小小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显得那样渺小,似随时会随风而去一样! 有常忙上前,叫她:“你疯了吗?快回来!” 她回头,对他一笑,道:“站在这里,四周风景尽在脚下,有睥睨众生之感!让人豪情顿生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有常无奈:女子不是大多都会畏高的吗?她怎么不怕? 他烦恼至极,这个端庄稳重娴雅的太师夫人,怎么好像又回到了闺阁年少时,回到了任性的少女时期。 他不知道,女子的任性,不分年龄,只分对象。 只要对象对,即使是一百岁,她都会像少女一般娇蛮任性。 这世上,任何一个长存少女心的女人,都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极度宽容爱宠她的男人。 他走到栏边,说:“我已经看过了,站那不安全,你快回来吧。” 谁知,他这样一说,她不仅不回来,还微笑看着他,反向后退了两步。 有常和如意的心肝颤了一颤。 “夫人!”如意乞求地叫她。 她仿若不闻,只看着有常,向他伸手,微笑道:“你拉我回去。” 有常开始头疼了,年少时,她就经常这样,让人又爱又恨,欲拔不能的。 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时当年情窦初开,太不成熟,动不动就发少爷脾气离家出走的他了。 即使心境不同,即使爱不再,但某种情感甚至还有某种情结还是在的。 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无论如何都扯不断的情结。 尤其是姚有常与汪净慈,两人之间,那种感情就更为复杂。 他与她的兄长如亲兄弟一样!他们一起长大,男人大多有种天生爱护弱小的侠气!他与她的兄长都对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妹妹爱护有加,百般宽容。 他对她先是有兄妹之情,后才发展成爱情。 如今爱情没了,但爱护之情还在,某种情结还在。 他无论如何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的地步。 他只得跨出栏去,走近她,想顺着她意,把她拉回来再说。 谁知他的手,一拉到她的手,她就顺势一扯,一扑,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哭泣起来。 有常顿感无措:“出什么事了?” “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蒙了一下: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这种话,但此地,并非谈这种事情的好地方:“有事咱先下去再说吧。” “我与你的事,今天就要在这里说清楚!在佛祖面前!”她指了指那慈悲微笑,双眼微开看透众生的大佛道:“谁都不准说谎!” 有常叹了口气:“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能跟你过来,不是对你余情未了,也不是怕你!我之所以跟你过来,是因为,我发现事隔了这么多年,你竟还把这玉镯带在手上!而且还妄图用它来威胁我!我觉得应该跟你上来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我与我夫人的感情,不是你用区区玉镯就能威胁得了的,它代表的意思,我与你之间的任何事,都是我认识她之前的事,我不怕她知道。” “那离居的事呢?” “离居的事,就更威胁不了我!我自己的酒量我自己清楚!不是个喝了几杯就能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我后来故意吓一吓你的丫头,说她为什么要下药迷晕我!我要拉她去见官,她吓得马上就跟我招了!说是你让她下的迷药,然后脱光了躺我身边,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瞬时满脸通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怪不得,你当年有很长一段时间躲着我。” 有常望着她:“是啊,我当时确实对你心存芥蒂,但后来,转念一想,我们早已联姻,迟早要娶你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眉头一皱:“但我至今都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以死相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低下头,泪滴了下来。 “因为我心里不安,你像个没脚的小鸟一样,经常到处飞,你家当年又那么风光,你长得又那么出色,那么多女子喜欢你,听说很多大臣甚至皇帝都想把女儿嫁给你!你不知道我当年有多惶恐,有多害怕失去你!害怕到一时糊涂,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以为让你觉得生米已煮成熟饭了,就不会再离开我了!” 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她用尽心思调教出来的男人,最终成了别人的丈夫。 有常:“既然大家都说清了,那以后就各走各路好不好?” 净慈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你带我走好不好?” 有常蒙了,实在不明白她说什么:“别再胡闹了,咱都一把年纪了,各有家庭儿女,你就成熟点吧。回去吧。” “你当年说过,带我走的。” 提起这件事,有常似乎很有触动,转头,轻叹一声:“当年你也没跟我走啊;当年我未娶,你未嫁啊!当年,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啊,以为你对我的爱很是纯粹,不为名不为利,谁知......唉!你是聪明人,任何人或物或情感,都不会冲昏你精明的头脑,你最终做出了最好选择,最终名利双收,家庭美满。不像君柔,跟着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头。” 净慈将书信拿了出来,伸给有常。 有常一愣,低头一看,看清楚信封上的字后,才知道这是当年自己写给他的信。 第一封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承袭了太师之位,约她鹊桥相见。 等不到她后,自己没有死心,再写信给她,告诉她自己即将要离开帝都,如果,她愿意跟自己走,那就再次在鹊桥等她,两人一起离开,信中还向她表明自己虽已一无所有,但若她肯跟自己走,自己余生,将会用尽所有力气去守护她...... 然而,最终都没有等到她来。 如今想起,当时自己笨得真是有点可笑,他苦笑一声:“我以为你早把它烧了呢。你现在拿出来,是想威胁我,还是想取笑我?” “我今天才收到这两封信。” 有常一愕:“什么?” “当年有芳跟我姐姐把信截了下来,我大姐,今天才把它们给我。”净慈说着,泪流满面。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当初若收到这信,我是绝不会嫁给有安的!” 有常愣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初若收到这信,结果也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我绝不会嫁给有安,我爱的人是你!” 有常摇头:“你爱我,但你也不会跟我走!你只会用尽办法让我留下来,然后,再用计谋,把太师之位给我夺回来!而我根本就不希罕太师之位,自然不会因这个位置与我的兄弟反目成仇的,我们就会因为意见不合而产生矛盾,而当年的我,是绝不会留下来,而当年的你,也绝不会放弃一切,跟我走的。最终结果,都一样,你嫁给太师,而我可能迟几天离开罢了。” “我不会!如果再给我选择一遍,我绝对不会嫁入这该死的太师府!”净慈声音有点激动。 有常看了她一眼,才道:“如今的你,可能不会,但当年的你一定会!当年太师府何等风光!太师夫人之位,是你梦寐以求的!” “你不相信我?” “别自欺欺人了。”有常说:“有安很爱你!你知道的。以你的性格,若当年真的不愿意,我相信有安不会逼迫你与他圆房,可你,不仅很快跟他圆房,还三年抱两,把有安的侧室全斗了下去。一人独宠!当年,你名利爱情三丰收,风光无限,哪还会想起我来?” 也许被说中心事,净慈低下了头。 当年,名利及一个很爱自己的人与爱情两相较重,心中的天平很显然倾向前者。 她哭着抬头:“我当初不肯定你真的爱我啊,你是个浪子!总让人感觉绑不住!当年,我以为你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走了之!觉得你既没担当又不够爱我!一个这样的人,我即使最爱你,也会心灰意冷!” “再多说无益,过去就已过去,我们都放下吧。” 她摇了摇头:“我过不去!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话都到了这一步,有常不想再纠緾:“我不知你如今为何会这样纠缠,但对我已不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 你我已各自成家,各有责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我的妻儿的!我深爱我的妻子,对你!对太师府早已无爱无恨! 我妻子对我也绝对信任!我们几十年风雨走过,知心相爱,感情早已坚如磐石,不会受任何威胁! 我们回来,不是报仇,也不是争什么太师府家产!我们对太师府没有任何兴趣!你不必像对大敌一样再防着我们! 希望从此,我们两家各走各路,各自安好!” 净慈听完他的话后,抬头,美目盯着他,一会,把他一推,自己竟往后退了两步,双眼通红。 有常大惊:“你要干什么?” 她泪眼朦胧,恨声道:“我要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说各走各路吗?那你滚啊!” 她情绪激动,一步一步向后退。似乎全不顾身后不远就是万丈悬崖。 “你先回来!”有常说着,就要上前拉她。 “不是说对我无爱无恨吗?那你还管我干嘛!”她站在崖边,山风呼呼吹得她的裙摆烈烈飞舞。 有常和如意心惊肉跳。 “有什么话,你回来再说!你再退,就要掉下去了,你不要命了吗?” “我说过,我们的事,今天,就要在这说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先不急着回答,你在佛祖面前给我发誓,用你女儿姚阿奴的名义给我发誓,发誓你的答话是真心实意的,如有说谎,你的女儿此生对所爱之人求不得,爱别离,此生受尽怨憎会之苦,最后还不得好死!” 连如意都知道,这大公子此刻已被架在火上烤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生死只一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答爱,夫人可能以死相逼,逼他带自己走。 答不爱,夫人可能会跳下去。 还要考虑,自己有没说谎,因为那誓言太恶毒了。 但如意知道,对自己一方最有利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依照夫人的意思,把她先骗回来再说。 于是她祈求般的眼神和语气对有常说:“大公子。” 有常自不会相信汪净慈这个聪明人会做出跳崖自杀这种傻事来,认为她只是试探自己话里的真假罢了。 他说:“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句句属实,你不必拿自己的安全来做这些无谓的试探,我说过,你威胁不了我。” 他说完,转身要走。 “姚有常!”她叫道。 他停住转身。看到她站在崖边,山风吹得她的秀发飘飘,裙裾飞舞,背后一片虚空,夜色中有种凄美寂寞之感。 她此时神态平静,但眼圈红红,说:“我知道,这几年,我的所作所为,早已令你不再相信我。” 有常:“你是个聪明人,我是个傻瓜,你这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这个傻瓜不懂如何分辩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一开始,我都信,但吃得亏多了,我哪还敢再相信?这么多年来,我只得出一个经验,信你,会死得很惨。” 这么多年,她越爱他,就似乎将他推得越远。 她的神情再次悲伤,泪水再次滴落,凄然一笑:“我知道,我的话,你不再相信,但再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就当谎话来听好了。” “什么话?”有常问。 她望着他,说:“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跟你归隐山林,真的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我今生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三哥,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 三哥是年少时,她对他的称呼。 她大哥有天把他带过来,说:“他是你三哥!叫三哥吧。” 她不问缘由,就含羞带喜地叫了他一声:“三哥。”他当时,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应了一声,并说:“嗳,真是乖!” ...... 她说完,向后再退一步,转身就要跳下去! 有常先是为她的话而动容,随即因她的动作而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如宝!”就冲过去。 如宝是她的乳名。汪家四姐妹乳名分别为:如花似玉,如珠如宝。 她听到这个几十年没人叫过的名字,自他的口中再叫出来,身形一顿。 有常赶到她身边,扯住她,他浑身颤抖,吼道:“你疯了吗你!” 她泪流满面,也吼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不是不再相信我了吗?我死给你看啊!别拉着我!”就要向崖外再跳。 有常死死拉着她:“你疯够了没有!” 她一推:“不用你管!” 只是轻轻的推扯,但在崖边,那就是致命的。有常当时在外拦着她,她这轻轻一挣,他身后无挡,脚下无踏,无处借力,就不由得向后仰去。 她大惊,本能伸手一拉。 人在跌倒的一瞬本能也是伸手拉住身边一切能拉住的东西,所以有常本能也是伸手一拉。 两人就拉到一起,但她也没处借力啊,于是就把她带得向前一跌,眼看就要跟着一起跌下去! 危急间,他一推,把她推了回来。 如意终于扑到,拦腰死死把她抱住,向后一扯,两人跌在地上。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惊心动魄。 她一抬头,哪里还有有常的影子? 只有山风呼呼地吹着。 夜,才刚刚吞没了一个人,但它却彷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让人错觉,刚才一切,是一场梦。 她一失神后,才回神,瞬时激动,大叫一声:“三哥!”声音激动凄厉!人挣起来就要往悬崖冲去! 力气大得出奇! 如意心魂俱颤,满眼是泪,浑身颤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死死抱住她,按在地上。却依然感觉要按她不住 。 如意吓得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寺庙和小散居里各房舍灯光的渐渐亮起,宣告着这一夜,不再平静。 ...... 第二天,一大早,待诏女们正在雨花阁中听尚仪局的姑姑讲解各种礼仪。 一个小太监进来。跟姑姑说了一句什么。 阿奴见他们说话同时,还向自己望来。 她正以为是李君慈咋天见自己收了那玉镯,今天来找自己麻烦呢。 就听到姑姑微笑着对众待诏女说:“刚才已经一连讲了几套礼仪了,再讲太多的话就嚼不烂了,你们先探讨消化一下前面的内容,姚庄姑娘,你跟小顺子出去一下,太子有事吩咐。” 这太子也太不懂避讳了吧,人还娶到呢,竟直接来这找人来了。 阿奴在众人各有含义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小顺子一见她就脸上笑开了花,道:“姚姑娘,这边请,太子在前面等您呢。” 阿奴烦极了这太子:“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受训呢。” “您过来就知道了。”小顺子说着就向前去,一脸讨好般的笑,还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是太子身边的近侍呢。阿奴只得跟着他走。 入到一园中,此园花香阵阵,亭台贵雅,回廊九曲,泉水蜿蜒,很有诗意。 绕过几绕,终看到那穿着一身白色锦服,金色袖边,温润高贵的太子正等在园中池心的一处白石小亭中。 亭子四通八达,四方均有白色游廊连通。 阿奴近前,向他施了一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子微笑道。 小顺子很识相地退了下去。 阿奴恭敬道:“不知太子召民女前来,有何吩咐?” 太子一指亭中石凳子说:“先坐下再说。” 阿奴站着不动,只虚礼应付着:“民女不敢,民女待会还要回去听讲呢。” 就差没直接跟他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太子似乎听不懂她的话一般,温和道:“先坐下来再说吧,是我有事找你,迟点回去姑姑不会怪罪的。”说着,竟要伸手来拉她的样子。 她吓得马上就坐下了。 桌上有茶点,她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吃。 快到饭时了,有点饿。 太子微笑着给她倒茶,然后双手一抬,在空中合掌轻拍了一下。 第二百八十四章多年心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个小宫女听到指示,捧着一盘花过来。 花一入亭,一股浓幽甜糯的香气扑鼻而来。 太子指着那吊长着一朵朵白色花儿的花问:“这花漂亮吗?” 阿奴点头:“漂亮。” 太子一听非常开心:“这花是送给你的。” 阿奴看了那花一眼,问:“这花您是从哪得来的?” “我昨天经过西市,看到花市上有一个中年人在卖这花,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兰花,觉得它实在是太漂亮了,一问,那人说这花是他祖传的,因缺钱才拿来卖的,我就把它买下来了。”太子一脸得意地说。 “多少钱买下来的?” “五百两!” “噗!咳~咳~”阿奴被糕点一呛!咳了起来,一直在咳,说不出话来,太子吓得忙轻轻给她拍背,端茶给她喝过,折腾了一会,她才顺回气来。 第一句话竟是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句:“五百两!” 太子笑眯眯地点头:“是不是很便宜?五百两把人家祖传的仙兰给买了下来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五百两买盘破草,还便宜?真是个败家的“秦二世”! 她说:“你花五百两买的这盘东西叫白铃草,长在深谷,花香幽甜,有“深谷幽兰”之美名。” 太子听她这样一说,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还是很开心:“既长在深谷,证明这花确实难得;有“深谷幽兰”之美名,证明它确是种兰花,而且还是深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兰花,高雅,君子,乃兰花中圣品,五千两都是值得的!” 说着脸色一红:“嗯,我觉得唯有这样的花,才配送给你。” 阿奴摇头:“我花看着是够美,闻着是够香,全身纯白纯白的,外表一看像是很是圣洁高贵的样子,但内里却是坏透了。我个人觉它简直侮辱了深谷幽兰之美名。” 太子一惊:“姚姑娘何出此言?” “这花跟我有仇,子规在园子里养了几棵,小时候,我看它漂亮就偷了一盘来玩,看着还摘了一瓣花,想尝尝是什么味儿,虽然我吐出来了,但却呕吐不止,还发现自己手上脖子上全是红疹子,我吓得大叫救命啊,人还没来救我呢,我就晕倒了。” “这花有毒?”太子问。 阿奴点头:“不止花有毒,这鬼东西全身都有毒!它也没有兰的君子之性,这十足是个“恶霸小人”,其它花若靠近它,就会枯萎掉,只有它漂漂亮亮地活下来。” 她说着对那捧花的宫女说:“把它拿开一点,也不知道是小时候对它有阴影还是她的香也有毒,反正,它这香我闻久了头晕。” 她把这花说得有点玄乎,似真似假的。 但太子还是一摆手,让宫女把这花拿走。 阿奴站起来:“太子的心意,民女心领了,若没其他事,阿奴就告退了。”向他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太子忙跟上几步,叫道:“阿奴。” 她转回头来,他忽的有点难为情的样子,道:“我,我今天其实是来向你道谦的。” “道什么谦?”阿奴问。 “之前向你隐瞒我的真实身份。” “哦。”他没说完,阿奴就打断:“没关系啦,你的身份特殊,瞒着是应该的,可以理解,我怎么会怪你呢。” “还,还有。”他缓了口气终说出:“还有,鸳鸯珏的事,我早就想跟你道歉的了,但之前总因一些事情阻滞而失了机会,所以今天......” “小时候的事,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那时我们懂什么?”阿奴说。 太子大喜:“这样说,你是一点都不怪我了?” “不怪。”阿奴说。 “那太好了!”太子激动的脸都红了:“你知道吗?自从熙和的百日晏后,我一直对你心存愧疚,这么多年,偶尔想起,总觉得对不起你。如今好了!我鼓起勇气亲自跟你道谦,而你原谅了我,我觉得,结在心中很久很久的一个结,终于解开了!顿觉浑身轻松!阿奴,谢谢你!” 他说着就要来拉她的手! 阿奴对他的激动有点感动,却又被他的举动吓得忙一退:“民女实在想不到,小时候的事,竟然会给您带来困扰,实在是抱谦,既然现在说开了,那天就都亮了,大家各干各事去吧。民女告退了。” 说完掉头,匆匆忙忙就走。 她一个人,转了几转,有点晕头了:神啊,我这是走到哪里去了?到底怎么回待诏院啊? 她看来看去,感觉哪里都相似。 哪里都仿佛眼熟,细一看,却又觉得哪里都陌生。 正晕头转向之际,听到一声:“阿奴。” 这把声音如颗定心丸,如颗神药,让她心神一松,百病顿消,转头,果见李君慈正站在那边花丛处,望着她。 他眉一皱:“你像个没头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他跟着她在这个园子里进进去去,已兜了三圈了。 她从东门进,转了半天,从南门出了,却又转了半天,从西门钻了进来,再兜了一会,从北门出去......如此兜兜转转,让君慈傻眼,终忍不住开口把她叫住了。 “咦,你怎么在这?”阿奴一见他,脸上本来郁闷之气顿消,瞬时眉开眼笑:“我,我要回待诏院去啊。” 君慈哭笑不得:她这不会是迷路了吧?但是这种迷路法,也实在是......额,太有个性了吧。 君慈过来,伸手一牵她:“跟我来。” 阿奴就跟着他走。 走了一会,她神情萎靡,整个人蔫蔫的:因为饿的。这大中午的,早到饭时了,她却还没有吃饭,还一个人转了半天,又饿又累外加闷热。 她根本无心看周围,只知道跟着他出了一个门,好像又进了一个园中。 依着一绿道小径,走了一会,一拐,一阵凉风扑来,听到风过竹林的声音,泉水叮咚,流水潺潺,鸟语呢喃。 她的神情这才振了一振:“李君慈,你要把我拐卖掉吗?你这是把我带到哪个山间野外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欢喜吵闹两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心中轻笑了一下:这丫头,换个门进来,就不认识了:“跟我来就是了。” 这是今未宫的西北苑。 阿奴抬头四看,入目一片青绿,全是竹,脚下小石路蜿蜒伸展,路旁有野花随意乱开,时不时见一座小假山,一架小桥。 小桥或拱或直,桥下流水潺潺,处处鸟鸣。 阿奴:“你带我来看风景吗?这风景好是好?但我现在无心赏啊。” “饿了吧。”君慈一语道破“天机” 她点头。 他一笑:“很快有的吃了。” 但她真的很不想走了啊。 看了下周围,眼中狡黠的目光一闪,用手肘推推他:“嗳,在这里我若干什么坏事的话,不会传出去吧。” “不会。” 马上,她双脚一顿,停下:“我走不动了。” 君慈哭笑不得。故意转身就走:“不跟过来没饭吃。” 她站在那,瘪了瘪嘴,腹诽了一下。 但为了吃的,似乎,一切都不重要。 刚要臭不要脸的跟过去,却见他走了两步,停下,转身,斜了她一眼,一蹲身,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说:“还不快过来。” 脸上的萎靡瞬间化成一片明媚,得意一笑,就张开手扑过来,往他背上一趴,搂住他的脖子,头一挨,就靠在他肩上,脸噌着他的脖子。舒服得就想睡过去。 她有午间小睡的习惯。 他背着她经过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竹林透出点点斑驳的光,在水上,偶尔一闪一闪的。溪中有一块块小石头或者一块块小贝壳错错落落,如星落棋盘一样,点缀其中。 溪中横着一条由踏脚石错落搭成的小石路。 他背着她踏石而过。 “在城北的北市最北的角落里,有一间山盟海誓屋。”她忽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是干嘛的?” “顾名思义啦,就是有情人山盟海誓的地方啊。”她答。 “是两个相爱的人到那里去许愿吗?”他再问。 “恩,怎么说咧。”她答:“那个店是个白胡子老头开的,他呀,不知从哪收集了很多贝壳和各式各样的石头,他还有双巧手,那一块块单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贝壳,经他的双手一组合,就变成各式各样的精美艺术品,比如帆船啦,各式各样唯妙唯俏的小鸟啦,小人啦,等等,石头呢,就在上面雕有各式各样的图案,或者刻上各式各样的字.....所有的艺术品都是按客人的要求帮你做的。要去提前订哦。” “听起来很不错哦,不过,这跟山盟海誓有什么关系?” “你笨蛋啊,贝壳是出自海里的嘛,那石头嘛,就像山一样咯。” 君慈一笑:“这“山”也真够“浓缩”的。” “别小看这“山”哦,一个小小的石头,经过老头的手后,它就能“容”下高山,大海,天空,土地呢。” “可是,这跟山盟海誓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在艺术品上写字的嘛,比如“贝壳船”或石头上,情侣们会要求刻下双方名字啦,表示:两人以后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啦。有些会刻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相负”等等诸如此类的誓言啦。这可不就叫山盟海誓吗?所以里面的艺术品,统一称“山盟海誓”。” “如果我俩去的话,你想让这老头,给咱设计个什么样的“山盟海誓”?” “就选两块石头,一块刻上你的名,一块刻上我的名。”她答。 “这个表示什么样的山盟海誓?”君慈问。 希望我们各自的心里,简简单单只有彼此一个啊,希望你永远不要爱上别人,不要娶别人,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这一生也只娶我一个啊。 她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虚楼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头靠在他肩脖上,一会才说:“刻着我名字的那块放在你的书房里,好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呀。” “那还不如刻“勿失勿忘”四个字呢。他说。 “哼!”只用这一个字来回答他。 君慈一笑。 眼面是一个小竹亭子,架在两层楼高的位置,下有竹式阶梯连上。 亭额龙飞风舞写着四个字“倚竹听风”。 君慈背着她,大长腿一迈,一步三阶的,一下就到了亭上。 亭中一竹制矮桌,桌上此刻摆满了美食。 香味满亭,引得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地上两蒲团。 君慈把她往蒲团上一放:“吃饭吧。” 这还用说吗?她一坐到蒲团上,就毫不客气的吃开了。 “慢点吃。”他说。 ...... 菜足饭饱之后,她毫无形象的摊躺在地上。 这时才发现这个地方,很美! 亭下是流水,流水经过石头时哇啦啦的声音,四周翠竹围绕,风过竹林的声音,很美妙,鸟在竹林间呢喃歌唱。 她又想睡觉了。 她还发现这竹亭有一道竹廊向外延伸,在另一端是座竹舍。 “那边的竹房子是干嘛用的?”她问。 “里面有卧室,有书房。在里面睡觉,四面窗子打开,就像睡在山间林泉之上,竹海之间,感觉很美妙的哦,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让我躺会先,吃太饱了,不想动。”她闭上眼睛说。 他挨过来,俯躺在她身边,伸手柔柔抚开她额边的一缕秀发,静静地,痴痴地端详着她。 一时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大自然的声音便清晰了起来。 她倾心聆听,听到了风跟竹子说话的声音,听到了流水的歌唱,听到了小鸟与风的问答..... 正听得神往。 “你刚才跟太子在亭子里说什么?”他问。 她睁开眼睛来。 那双美眸是那么的明亮澄清,像整个竹林和他都纳在了其中。 “你跟踪我?”她问。 “偶尔经过,看到的。”他答:“你们在聊什么,聊那么久?” 就几句话,哪里久了? “他跟我道谦。”她生气,就想赌气不回答,但忍了忍,还是答了:“为了一开始他隐瞒我身份的事,哦,还有鸳鸯珏的事。” “你都原谅他了吗?” “嗯。” “你为什么要原谅他?”君慈语气顿的一高! 第二百八十六章嫌隙初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你要我怎样?”阿奴回叫道“难道你要我跟他说我死都不会原谅你!你去死吧。” “那,那你的心里真的原谅他了吗?” “我根本就没怪过他!”她说:“深究的话,应该是我对不起他多一点,从小就被跟我这天煞星绑在一起,被人取笑。” “那你喜欢他吗?” “无感。”她答。 “那你干嘛跟他那么亲近?” “我哪里跟他亲近了!” “你们两个挨得那么近,你还让他拍你的背!” 两人此刻都是质问的语气! “我当时呛到了嘛。”阿奴答。 “反正你就是不应该让他碰你!”他说:“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你!”阿奴一时语塞,好像是自己理亏却又像没做错。想先服软,却又气不顺,顿住半天。 “哼!”最后,又用这一个字回应他。 又是这一招! 她这一招君慈太熟悉了,她的哼在不同情况下,有不同的意思,他知道在这次里,绝没有认错的意思。 他心内焦燥:“你以后不许再跟他这么亲近!你也不应该收皇后的玉镯!那是给他儿媳的。”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坐起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什么?” “千言说,我收了皇后的玉镯,除了太子,其他人就不敢娶我了。” “原来你的心里也知道皇后的意思!那是给她儿媳妇的东西,你收了,谁敢跟她抢媳妇!”君慈气恼。 她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李君慈,你个骗子!不娶就不娶,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信不信,本姑娘一出宫,马上就能嫁得出去!”气呼呼地站起身就要走。 她怎么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伸手一拉她:“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你出宫嫁给谁?除了我,谁敢娶你这个天煞星!” 她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泪汪汪地,他的心一抽搐,知道自己说重了话。 “我云海哥哥啊,他一定会娶我的!”她说。 君慈的头脑轰的一声,愣在那,如被雷劈到了一样。 她知道!原来她知道云海喜欢她! 她还知道只要她愿意,云海会不顾一切的娶她! 更恐怖的是,她动了嫁给云海的念头。 他如临大敌! 她说完转身要走,却见他愣在那,没有像以前那样着急自己,更没有像以前那样千方百计哄回自己。 心中很难过,愤怒,又极度委屈,想一走了之,但却又不甘心。 君慈愣愣地见她走了两步,忽的转回身来,把一东西伸到自己身前,泪汪汪却又气哄哄地说:“还钱!” 他还没从刚才被雷轰顶的蒙圈中回过神来:“什么?” “你当初中了子规的毒,我帮你解毒的药费啊!一千两黄金!马上还我,以后,我们就各走各路,谁都不欠谁的了!”她说。 “没钱!”他说:“你休想跟我撇清关系,我李君慈这辈子就跟你没完没了了!” “流氓!还钱!”话没完,就扑了过来。 君慈正坐在地上,怕伤着她,不敢对她使力,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把他扑躺在地上,骑坐在他身上。 伸手就往他怀里掏钱。 好像他身上真的没有钱。 他汗颜:“都说了,我没钱。” “没钱,拿东西来抵好了。”她说完,就伸手非常粗鲁的,扯住他的衣领,一扯,就扯开来。 “非礼啊。”他大惊小怪地叫道。 “闭嘴!” 他乖乖闭嘴。 她伸手就去解他脖子上的凤珏。 “这,用我自己来抵好了,你把我牵走吧。”他说。 “你不值钱!还会花钱!”她说。把解下的凤珏往自己怀里一揣。 再伸手去解他腰间的挂玉。 腰带上的玉扣好像蛮值钱的,再把他的解带解开了。 似乎又觉得腰带拿着太麻烦了,于是就撇开不管了。 目标转移,去解他手上的玉戒指。 发上的束玉好像也很值钱的样子..... 就这样,把他按在地上,把他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 再伸手在他怀里掏一下,掏出个香囊来。 他忙伸手抢:“这个不值钱。” 这是她送给他的。 她英眉一竖:“不值钱你留着干嘛!” 他知道说错话了,忙补救:“我是说,它无价。” 她哼一声,把东西往自己怀里一收:“你的东西,没一样值钱的!” 额,除了香囊,哪一样不值个千两以上啊。 阿奴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能拿的了,就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他忙双手抱胸,死死护住:“你还要干嘛?没了!” “衣服全给我脱下来!” “全全脱?你确实?” “对!”她说着伸手就来扯他衣服。 “不要!护驾,护驾啊!啊,女流氓!”他夸张地乱鬼叫着。 有两个宫女,应该是来送餐后果点的。站在阶梯下,见那个天煞星把他们殿下压在身下百般欺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上亭来,只得低头,静静侍立在阶梯两侧。 她们脑袋又没坏掉,才不会真的相信这殿下此刻真的需要她们“护驾”呢。 她胡闹一通,觉得气顺了一点,最重要的是,证实了他还是顺着自己的,这才放开他,把欠条往他身上一砸:“以后,谁都不欠谁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等等。”他忙爬起来:“阿奴,你给我回来!” 她才不怕他呢,头也不回,噔噔蹬地下亭走了。 君慈一急就要跟着追上去。 却一看自己此刻的德行...... 衣发散乱,腰带还被解开了,中衣还被扒开了很大一块。 忙顿住,一个转身,噔噔蹬地就冲过旁边的竹舍。 两宫女侍立在阶两侧,还没回过神来,咯吱一声竹舍门开了,这二皇子竟已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冲了出来,噔噔蹬就下楼,如一阵风,向那姚姑娘离去的方向追去。 ...... 阿奴问了两个宫女一个小太监才出得了这个该死的竹林。 出到门口,碰到一个小太监,她问了回待诏院的路。 小太监,指着东北方向,就指点她应该怎样走。 到这里拐一下,到那里再拐一下的,听到她脑子晕乎乎的,最终只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待诏院在东北方向。 往那个方向走应该差不离吧。 她想着,就抬脚往东北方向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无头苍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宫中各主子小主们,多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为保安静,中午,能不走动,各宫人就尽量不会乱走动。 这中午有各园中有点安静。 太阳有点热,所以阿奴尽选阴凉处走。 似乎不太对劲啊,怎么越走越感荒凉? 刚拐出一处园子,抬头,就见前面景致与处别似乎大不相同。 前面苍松翠柏一片葱绿,与别处的花红柳绿大是不同。 彷若万紫千红与高山流水之别。 她看到,绿叶掩映中,隐隐约约透出一座黄色檐角来。 前面,应该有宫殿吧。 她便往着那处檐角方向而去。 走近处,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有一座佛寺。寺前有一座白玉雕成的牌坊,坊额横书三个金色大字:佛恩寺。 原来这是皇家的佛恩寺。 她不进寺,沿着一条窄窒窄的只容两人通过的回廊在林中穿行。 回廊将她带到一处拱形门前。 她往里一走,似乎是个小花园。 这里怎么安静荒凉,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她走了一会,听到了琴声。 神情一喜:终于有人了! 抬脚就往声音处而去。 她远远的看着,前面一座雅致简单的竹亭,座落在水中央,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抚琴。 在这皇宫大内,有一座幽深的山林,林中一佛寺,寺后一小园。 园中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在这寂静的午后,怡然抚琴。 琴声悠扬和缓。 微风轻轻扬着,水波微微漾着,她的披纱裙摆柔柔飘着,叶子在温柔地舞着,一切似乎在和应着她的琴声一样。 极尽诗意。 阿奴不敢唐突,轻轻靠近,躲在一处花丛中,探头想看清抚琴人的样子。 越看,越觉得眼熟。 忽的,琴声一滞然后一顿,抚琴者似乎受到惊扰。 阿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吓得忙缩往花树丛后再缩了一缩。 看到,这个女子,似乎有点惊慌,手抚在心口,急急站了起来,就走,她踏着急急的小碎步,一副柔柔弱弱,如个受惊的小兔子。 阿奴正惊疑,是什么惊到她了? 忽的看到,亭子另一边的一处花树丛里,一个年轻男子急急追了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原来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偷看这姑娘呢。 见那男子追过来,那女子的步子更加快了一点,但却依然是一副小碎步的样子,看着娇柔无限。 让阿奴佩服:逃跑都跑得这么.....有水平。 如果是她自己受了惊吓,早蹦起来狂跑了,额,或许是动手打人。 那男子急急追了几步,叫:“姑娘,请等等。” 那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是走得太急之故,她落下了一块丝帕。 男子捡起丝帕,放到鼻子下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一脸陶醉,一会才睁开眼睛,痴痴望着那位佳人远去的背影。满眼的爱慕与不舍。 阿奴死死的躲在花丛后,大气也不敢出,一脸见鬼的表情。 她内心极度震惊:因为,那女子是往她这个方向跑的,跑近时,她发现那含羞带怯,娇柔无限的“佳人”,她认识,竟是:杨诗语! 这才两天没见,这人怎么就像完全转了个性一样! 当初的杨诗语,给人的印象可是:轻狂,傲慢,肤浅,要不是做得实在太过份,众女都不屑对付她的人。 到底哪个样子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啊?自己当初好像没怎么注意她,也没多大交集。 也许,自己见到的两种样子,都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 她不是跟杨妃回永和宫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潇洒来了? ..... 阿奴不敢再在这园子呆下去了。 因为,这园子里有男子! 出现在皇家内苑的男子,身份必不寻常! 刚才那男子,身穿常服,阿奴看不出他的具体身份。 有点迷糊:即使是三个皇子,在这内苑,出了各自宫殿,也不能随意走动的! 在宫里走动的男人,一般身边都跟着小太监。 这类人,一般都是皇帝召进宫里的。 但若是奉召进来议事或陪皇帝玩乐的皇亲或大臣,他们都不会穿常服的啊。 那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久留,偷偷的溜出了这个园子。 松了一口气,尽快找个人问路回去吧。 但这地方,怎么半天没个人影呢。 走了一会,一阵幽香扑鼻,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原来到了一片海棠林! 不是说海棠无香吗?怎么这里的海棠花这么香呢。 一时好奇,竟把要回去的事给忘了,痴痴地走进这一片花红叶绿这中去了。 她忽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梦里啊?这一早上的事,全都那么不真实。 正恍惚间,听到了说话声。 她探头一看,看到花海中,有人走了过来,再次吓了一跳:以为眼花了。 她正看到巫灵雨扶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宫装美妇正走过来。 宫装美妇握住灵雨的手说:“唉,还是你有心啊,一进宫就来看我,如今还天天来陪我这失了时运的人。” 灵雨:“灵雨在家时,就常听母亲跟我说起您俩闺阁时的事,她总是说您是她最好的姐姐,我进宫前,她就千叮万嘱民女一定要来探望您呢。” 正说着,灵雨的丫头喜鹊道:“小姐,咱该回去了,不知下午待诏院有什么安排,迟了,怕唐掌苑要找我们了。” 美妇慈和笑道:“去吧。” 灵雨恭敬向她施了一礼:“灵雨告退了,灵雨下次再来探望您。” “好。” 阿奴见灵雨主仆走了,却不敢跟上去。 因为,自己若现在现身,会让人怀疑自己故意偷听呢。 灵雨走后,一个嬷嬷上前扶着那美妇。两人再缓缓向前走去。 嬷嬷说:“娘娘,宫里已开选待诏女了!咱先前竟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这陛下真的忘记咱五皇子不成?” 阿奴开始心想:娘娘,她是哪门子娘娘?这宫里能称娘娘的,我都见过了啊。 待听到了“五皇子”三个字,忽的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凝神苦思,想抓住刚才闪过的那丝灵光,终于让她想起来了:这宫里好像还有一位陈妃娘娘! 听说好像还生了两个儿子:五皇子和六皇子。 “想不到,他真的如此狠心,把我们母子忘了个干干净净!连个婚事也不愿给我佑儿张罗!”陈妃眼红红的说。 “娘娘,咱不应该再被动无为下去了!您要想个办法了,五皇子已经长大了。”嬷嬷说。 第二百八十八章蝶恋如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觉得自己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秘密的话,那岂不是自惹麻烦。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后退,刚退过旁边一处假山后,就听到陈妃极度恼怒地声音: “我当然知道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可是你让我怎么办?要不,你煎服毒药去把王慧宜这贱人给毒死!否刚只要她一日在后位上,只要陛下一日不理我们母子,我就不敢妄动!” 那嬷嬷吓了一跳:“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边说边惊慌四望,看到假山旁一处桃花剧烈晃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东西碰到一样,心一惊,喝了一声:“谁在那?” 阿奴吓得蹦起来就跑! 一路急急慌慌,头也不回,见路就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跑得气喘喘嘘嘘,一身是汗。 应该把人甩掉了吧。再跑跑不动了。 她脚步迟缓,却还不敢彻底停下,于是就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有没人跟上来。 却忽的似撞到什么东西,听到一声喝:“大胆!” 阿奴吓得一跳脚,回头,还没看清人,就听到一惊喜的声音:“阿奴!” 原来是太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太监和云海。 阿奴忙施礼:“民女姚庄儿参见太子殿下,刚才冒失,冲撞了尊驾,恳请恕罪。” 太子伸手一扶她,向她身后望:“你跑什么?有什么人追赶你吗?” “刚才在园子里见到一只猫,冷不丁的冲出来,吓了我一跳。”阿奴答。 “皇宫里有猫吗?”太子问。 小顺子答:“杨妃娘娘养了两只猫,许是跑到园中来了。” 太子一笑:“你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想不到竟会怕猫这种小东西。” 才怪呢!阿奴心想,我这不是找个借口吗。 不禁心虚地看了云海一眼。 云海神情不动,但眼神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一丝笑意,只有阿奴才懂。 她有一种慌言被看穿,却不会被拆穿的奇怪心情。 轻笑着头一低。 这含羞带娇的一低头之间百媚生。 太子的心被狠狠地一撞,愣了一愣,以为她这样子是对自己话的回应,不禁心又一甜,见她满头是汗,却又心一疼,竟痴痴地抬袖给她擦汗。 阿奴再次被他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自己抬袖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一点也不淑女,太子却一笑。 小顺子上前提醒:“殿下,陛下正在思政殿等您呢。” “那民女告退。”阿奴忙道。 “下次咱再好好说说话。”太子说完,就微笑着向前去了。 阿奴莫名其妙,我跟他好像没什么好聊的吧。 以后还是不要再聊了吧,再聊李君慈这小气鬼肯定又吱吱歪歪了。 想到李君慈,神情一黯然:他到底还会不会娶我啊? 云海经过她身边,抬手往东南方向一指:“前面直走,过前面那个园子就是了。” 阿奴向他吐吐舌头,哦了一声。 他若无其事地向前去,阿奴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 愣,见他向前走两步后停下,回过身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冰蓝色的蝴蝶步摇递给她说:“安之让我拿进来给你的。” 阿奴双眼一亮,忙接过步摇:“好漂亮啊!”拿着就往发上戴去。 没有镜子,她弄不好。 云海不禁伸手帮了她一下。 那样近,他身上独特的清凉清凉的气息将她一围,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只一瞬而已,他只近一步,伸手帮她把步摇扶好,就退开了。 他的气场亦随着他进退。 他端详了她一眼,不置一评,只说:“快回去吧。”就转身向太子而去。 她站在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想起看看新步摇戴在发上的效果。 看了看四周,见旁边有一荷池,她一笑,忙过池边,临水自照。 得意极了,怎么看怎么漂亮! 竟自恋得坐在池边,双手托腮,对着水照个没完。 时而晃晃头,时而侧下脸,正臭美着呢,却见水中自已的倒影旁忽地冒出一个人影。 她吓得一转头,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君慈:“你去哪儿了,我抄近路来这等你半天了!” 阿奴心中郁郁:等很久,那就是又见到我跟太子说话了,一定又会拿这事来吱吱歪歪了。 她打算不理他,反正自己正生气呢不是吗? 君慈:“那香囊还给我好不好?” 阿奴还是不理他,只是往水里看。 “这步摇一点也不好看。”他说:“丑死了。” 这酸溜溜的劲儿,让她心里很是得意,再三无视他,自个坐在池边,脚一晃一晃的,依然探身往水里照去。 君慈手一伸就把她头上的步摇拨了下来。 “还我!”阿奴终不能不理他了。 “一枝破步摇而已,在街边就能买到的赝品,你竟拿来当宝。”他拿着这步摇,端详了几眼说。但心里却震惊不已: 这枝步摇贵重得出乎意料:身体是由蓝田玉雕磨而成。 尾端一只小小的金蝴蝶:是由薄如婵翼的金片做成。造工精美绝伦,蝴蝶栩栩如生,停在一朵像征莫失莫忘的花上,花名叫:长相思。 花是由像征永恒爱情的月光石雕磨而成。月光石世上少有,而这冰种月光石更是稀世罕见,玉石通透如水,似烟波上乱着一片轻薄的浅蓝水雾,朦胧中渗着月白又带着极浅淡的冰蓝之光,如梦似幻。 步摇上垂下的坠子,更是由像征深沉的爱的:寻梦石,做成的。 寻梦石有宝石皇后之称!极其难得,而海蓝色的寻梦石最为稀有。 这支步摇上的寻梦石正是海蓝色。 这支步摇价值连城,举世罕有,精美绝伦,如梦似幻,怪不得阿奴会爱不释手。 秦云海这木头人从哪里找来的这宝贝? 这宝贝处处透出爱情的意味:蝶恋花,莫失莫忘,长相思,爱永恒,寻梦,爱得深沉。 君慈妒火中烧:这明显就是一件订情信物! “这东西不要了,你喜欢步摇,我迟点给你拉一马车过来,保准件件都比这个好看。”他说。 “我只要这一个!还我!” “一支路边小摊上的假货,你干嘛当宝?” “不用你管!不管是真货假货,它在我心中就是稀世珍宝!还给我!”她说着就过来抢。 君慈大怒,手一甩,“啪”的一声,这步摇直撞到旁边亭柱上,落到地上时,已被“五马分尸”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士别一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看着被柱子撞回来,摔在两人脚下的步摇“尸体”,怒极!脸都气红了,眼里满满的怒气,瞪着他。 他目光躲闪了一下:“我,我都说了它是假的嘛,若是真的哪里会这么不经摔的。” 阿奴怒指他:“李君慈!我与你之间的情谊,就如同这支步摇!”说着,竟抬脚,把那步摇“残肢”全踢到水里去。 君慈站在一旁,一时无措,他从没见她这般生气过。 她气疯了,把步摇全踢到水里,似乎还气不过,伸手入怀里和衣袖里掏出东西,也往水里扔去。 扔的全是她在竹林里从他身上“洗劫”而来的东西。 连凤珏好像也被她扔下水里了。 君慈有点慌了,知道把她气坏了,忙过来阻止。 她推却他,一件件把东西往水里扔去。 扔着扔着,眼圈就红了。直到把最后一件东西都扔进水里,没有东西可扔时,眼泪就下来了。 “我,我还给你一支一模一样的好了。”他说。 她伸手抹了下眼睛,转身就走。 君慈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步摇我会还给你的,你也把我的东西扔了啊,还扔了十几件呢。” 阿奴用力地想要把他的手摔开,他却不肯放手。 她恼怒:“男女授受不亲,武王殿下,还请自重!”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民女不敢。”她说。 他心里堵得慌:“我都说了会还给你的了,你还要怎样?” “你还得了吗!”她对着他大叫道。 他的心刺痛了一下。这话的意思他懂,他知道,她所说的他还不了的是什么。 先别说这东西当世罕有,恐怕只此一件了,即使他能找得到一件一模一样的,对于她来,东西一样,但所含之意义已大不一样了。 “那个破东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真的要因为那支见鬼的破步摇要跟我分手吗?” “是!它比你重要多了!” 他的心又中了一箭。 阿奴感觉他的手震颤了一下,似乎有种怪异的感觉,从他的手心,直震入她的心中,她一阵烦燥,再次要抽手。 他却不肯放手:“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这话,在他心里好久好久了。 “没有!” 如一箭直入红心,他的心再颤了一颤:“那你为什么答应对我负责,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 “都是你逼的啊,你自己心里不是清清楚楚的吗?在崖底小屋,你无耻的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我是为了救你,才被逼答应的啊。”她说。 君慈的脸色瞬时就白了,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手一松,她就抽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心痛得无法呼吸,愣愣地望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了,才发觉,原来伤心难过,亦会消耗人身上的力量,而且是极大的消耗!以致他觉得站立不稳,向后跌了一下,手一扶,依靠着亭柱的力量,才没有跌倒。 他坐在亭边,头低低的。 那浑身散发的孤寂忧伤之气流,似乎连高小明都受到冲击。 他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他依然低着头,声音轻轻:“那个问题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那么久都没问,你说我现在为什么要问了呢?” 那满满的忧伤凝在语气里,撞入人心中,挥之不去,令高小明很难过,他对君慈的感觉感同身受多一分,就会对阿奴的反感多一分。 小明:“真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你别难过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东西,我会帮你全捞上来的。” 他忽的抬头,望向池中。 水面上,有一个香囊,随水轻轻荡着。 阿奴把当初送给他的香囊也扔水里去了,只是这香囊不容易受水,所以还漂在水面上。 “噗咚”一声,他扎入了水里,把香囊捡了起来。 小明刚要下去,打算帮他找。 他却阻止:“别下来!”,把香囊给小明:“帮我拿着。” 说完,再一头扎入水中。 也不知他在水里起起落落了多少次,才终于把东西找得差不多了。 只有那支步摇上的一粒寻梦石坠子还没找着,这时,胡大成随着一个小太监急急过来:“殿下。” 君慈没听他说完,就又扎入水里找去了。 他找了好久,才浮上来,深吸了口气,刚要再钻入水里时,小明叫他:“殿下!” “什么?”他一脸是水,转过头来,问道。 小明:“姚家出事了。” ...... 娘说,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都极其恶毒伤人,所以,当你在气头上,要对对方口吐恶言前,先想想:这人,你是不是以后要绝交了,或者,你是不是真的希望他死,如果从此就真的永远分开了,你会怎么样,你是真的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眼前人了吗? 这几个问题在脑中转完之后,也许,你再说出口的话,就不是原来要说的话了。 而阿奴这次却把她娘的话给弄反了,不过脑子的说出口后,现在才来想这几个问题。 越想越难过:这次,真的是闹翻了吧。 一想到那步摇,却又气恼不已! 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正失魂落魄地路线一拐,刚好从另一边一行人也拐过来。 阿奴就跟走在前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听到唉呀一声,紧接着,她今天第三次被人喝斥:“大胆奴才,没长眼睛吗?” 她心中烦极:我今天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把满天神佛都得罪透了吗?怎么会这么倒霉! 她向后退了一步,看清眼前人:前面三个,是昨天皇后寿晏上献舞的三位小姐:黄晶晶,程安安和刘莹莹。 三人身后正跟着一溜宫女太监。 而跟她相撞的黄晶晶,此刻正被众星拱月一般转在中间,个个对阿奴怒目而视。 都说“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但这三个人,却是让众人:士别一夜,就要刮目相看了。 因为昨晚,黄晶晶就被安排侍寢了。 而且听说还是皇后亲自安排的。 今天早上,各宫就传了消息下来,说是皇太后懿旨,连为昊帝册封了三位妃子。 程安安和刘莹莹分别册封为正五品才人。 而黄晶晶由于昨晚已侍寢,所以直接晋封为正四品:美人。 昨天,阿奴与她们还是地位相当的,但今天,阿奴就要向她们行大礼了。 第二百九十章倒霉催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元国皇帝选妃有三种方式,分别为:礼聘,采选和进献。 采选是针对民间女子,此类女子入宫要从最低等没有名位的采女一步一步向上爬,没侍寢的话,很难得予以册封,而且此类女子亦很难越级晋封。 进献,则是某些大臣或他国把美女献给皇帝。这个入宫后晋封情况要看进献人的身份和被进献女子的身份,还有皇帝的宠爱程度而定。 礼聘是针对名门望族家的女子,她们受皇家特别优待,可以享受一进宫就得到晋封的礼遇,而且,如果,她们偶尔越级晋封的话,惹不是越得太过份,前朝的那些大臣一般不会干预。 由于昊帝的后宫只得一后三妃,而其中一位妃子更长年被冷落深宫的。 侍寢的只有三人,而且都是上了年纪,难以受孕的人。 从没皇帝的后宫会如此调零的。 所以众臣早就上奏让扩充后宫,希望各新妃子能尽快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了。 太后本来是要为昊帝广选一批女子以充实后宫的,但皇帝为了不劳师动众,要求不举行采选。 为着皇家子嗣着想,太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采选,那就礼聘吧。 皇后与林杨两妃即使再不愿意,也明白,昊帝后宫的扩充势在必然。 为表自己的宽容大度,皇后压下心中所有嫉妒与难过,配合太后,从众大臣家中选出这三个女子,并在自己寿辰之日,在她的夫君本应与她同寢之夜,将另一个女子送到他夫君的床上。 由于三女是属礼聘入宫,所以一入宫,就得以晋封高位,直接越过三等八十一御妻,升到了二十七世妇之列。 她们风头正盛,接了旨受了赏,正要到各宫去拜见各位娘娘呢,就被阿奴这倒霉催的冲撞了。 阿奴忙向她们屈身施礼:“民女姚庄儿拜见黄美人,程才人,刘才人,祝三位小主晋封大喜,刚才无意冒撞,恳请恕罪。” 黄晶晶看了她一眼,就嫌弃把目光转开,似乎多看她一眼,自己就掉身价一样。 自然,也就更不会开口叫她起来了。 她没有叫她起来,阿奴就不能起来。 程安安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在这宫里横冲直撞,这么没大没小,没礼数教养呢,原来是你啊,这就难怪了。” 说着轻踱着步,用丝帕掩着口鼻,一脸嫌弃而又倨傲地围着阿奴转了一圈,这样子,让人感觉阿奴是个浑身发臭的瘟神一样。 她边转,边斜着眼把奴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昨天晏会时,她再倨傲,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任何一个待诏女,如今,就大大不同了。 她这细一打量,发现这天煞星身材玲珑有致,该大的该大,该细的细,该翘的翘,该挺的挺,肌肤白里透红,圆润细腻,也不知什么原因,整体一看,骨肉匀称,身姿曼妙窈窕,但细一看,却是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的,极有肉感,让人恨不得模上一模,咬上一口的感觉。 心中妒意顿生。 这天煞星,到底怎么长的。 她们三人中,如今要数黄晶晶身材最好,但是,安安知道,这黄晶晶今日的状态,是她半年前就已开始狠狠节食之故。 否则,凭晶晶这极易胖的体质,若稍不节制,马上就走形,尤其先从脸胖起就让人烦恼。 而莹莹目前算是三人中最胖的,她是太后看中的,据说,太后的意思是胖点好,看着喜气有福,容易生养。 而反观她程安安自己嘛,则是怎么补都不胖的类型! 别看她外里看着不错的样子,其实内里做了“手脚”的。 最大的手脚就是緾了胸。 别的女子緾胸,大多是嫌胸太大,紧紧緾着,但她却是为了在裹布里塞上填充物,让胸部看起来很有料,其实内里平平。 她曾喜欢过府里的一个小厮,经常借故给他送这送那的,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他跟另两个小厮评价她。 小厮甲说:“安安小姐看起来很喜欢你哦,你有福了。” “有福个屁。”她喜欢的小厮说:“身材干巴巴的,一点手感都没有。” 小厮乙淫笑道:“对啊,试问,脱光了,像个瘦猴一样,谁还提得起性趣。” 小厮甲:“身材没有,可是有地位钱材啊。娶了,把她供起来,再拿她的钱玩其他的不就得了。” 说完,三人心照不宣,挤眉弄眼,嬉笑起来。 安安大怒,这三个小厮就倒了大霉了,其中一个被打死,一个被打残,她喜欢的那个,她把他当狗一样使唤,还亲自做主让她娶了个全京城最胖又最穷却又老的女子。 从此,这身材不好,成了她心中最痛! 但是任凭她吃尽天下补品,都无法补起来。 尤其是胸部,稍有点胸肌的男人,都比她强。 这两天,她正忐忑着,不知侍寢时昊帝会如何想呢。 现在见到阿奴这样一个极品尤物,怎能不心生妒忌呢。 阿奴本比她高半个头,因为屈身施礼之故,现在看起来倒比她矮了半个头了。 她踱到阿奴身前,手一伸,食指一挑,把阿奴的下巴一抬,就想细细看看她的样子。 与阿奴那双剪水秋瞳一对,她一阵失神。 很多美人都极不经看,尤其是极不经近近的细看! 但这天煞星,却是越看越美! 活脱脱的,仿佛是从诗经中走出来的美人:硕人其欣,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是造物神奇,造物主何其偏心于这个天煞星啊! 安安越看越妒,越妒越怒,挥手啪一声,竟甩了阿奴一巴掌。 把众人全吓了一跳。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转念一想,自我安慰:我堂堂一个正五品才人,是有权教训一个不上品而又犯错的宫人的。 阿奴手捂脸,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把她吓得退了两步:“大,大胆!没让你起,你竟敢自己站起来!” 莹莹出声道:“姐姐,算了吧,她也是无竟冒撞,咱何必跟她多作计较呢,咱还要去拜见各宫娘娘呢,迟了不好,还是莫要再耽搁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祸不单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妹妹说得也是,这天煞星,咱近她久一点都晦气,咱走吧。”程才人顺梯而下,就想离开。 阿奴本就一肚子气,现在还挨了一巴掌,不禁怒火中烧。反正李君慈不要我了,我还留在宫里干嘛,我干脆利用这蠢货出宫去算了。 于是就呼的站起来,想把事情闹大。 却又转念一想:要是被赶出去,那就真的彻底跟李君慈玩完了,被赶出去的话,别说当他的妻子了,连当他的身边无名无份的姬妾都没资格了。 心一痛,就愣愣地站在那。 眼见风波就要过去。 黄美人轻蔑地看了程才人一眼:“你堂堂一个五品才人,竟连一个下人都震不住,还反被下人给吓住了,哼,真不知道你以后如何立威?” 说完就傲然仰头挺胸,抬脚就要向前去,一副极度看不起程才人的样子。 程才人感觉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伤害,面子极度挂不住:“姐姐说得对,这丫头对我如此无礼,我若就此放过她,别人还以我怕她呢,来人,给我掌嘴!” 她身后的一个姑娘和两个宫女相视了一眼,不敢动。 程才人大怒:“你们聋了吗?” 那三人无法,就要上前来对阿奴动手。 阿奴英眉一竖:“谁敢?”竟将披帛往脖上一挂,摆出一副腾出手来跟人干架的架势来。 三人还真的一时被她喝住了。 众女傻眼:这是个姑娘吗? 这程才人的威严三番四次受到挑战,怒极反笑:“有何不敢?” 阿奴心内冷笑:这蠢货,中套了还不自知。 阿奴既不想白白受了程才人的一巴掌,又不想当黄才人“借刀伤人”的那把“刀”,脑子转了转,于是就打算让她们谁都不好过。 她双手一叉腰,一副无赖样:“今天谁敢动我,我就跟谁拼命,反正本姑娘都是嫁不出去,来走走过场的,不怕把事怕闹大,最多被赶出去咯。不像某些人.....” 她话头顿了顿,后嗤笑一声:“若刚一进就宫,就落下了一个小肚鸡肠,苛责下人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奉劝某些人呐,脑子还是放清醒点好,别被人撩拨两句,就血冲头,落入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 程才人心一惊,看了黄美人一眼:她原先动手刮了阿奴一巴掌就已是不对。 对方一个小小的无心冲撞而已。 你若大度就一笑放过,这是最好的。 若想施下威,那就训责两句,这也无可厚非。 若要重罚,那就是让下人来处罚,也不必到自己亲自动手的地步。 如今不仅亲自动手打人,若还小题大作,要抓住人掌嘴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失身份了。而且,自己才刚入宫,还没侍寢就乱施威风,这不成笑话吗? 若真的闹起来,谁会护自己呢? 若已得陛下恩宠,那还可以向他撒下娇,卖下可怜,但是现在自己还没侍寢呢,就已如此骄矜,恐怕只会让其生厌。 她心里再惊:若真闹起来,今晚的侍寢机会恐怕就会泡汤了! 黄美人这贱人,真是阴险啊,这不声不响的,就给我使了个绊! 莹莹正在月信期,今晚若我不侍寢,那一定还是安排她的!她惹专宠,还对陛下吹下枕边风,说下我的坏话,让陛下厌恶了我,那以后我岂不是要被冷落在这深宫中,孤独忧伤以终老? 她打了个冷颤,我们三人一起入京,一起受训表演节目,姐妹相称,相扶相持,无冤无仇,她为何忽的反脸无情,如此对我? 她不知道,当她们被太后留下,同被定为皇帝的女人时,她们之间便开始有冤有仇了。 争夫夺爱之冤仇啊。 尤其是这黄美人,正青春少艾,没经过其他男人,对爱情懵懂而憧憬,而昊帝正值盛年,谦谦君子,对女人一向温柔,而且经验丰富,昨晚,更是因体谅她是初夜,而百般照顾她的感受,对她百般温存爱宠。 堂堂天子,天下女人的梦中人,能如此待她,所以她一下子就被征服了。 以致如今她心里眼里全是他,恨不得时时跟他粘在一起。 一想到今晚承恩的会是其他人,她就妒火中烧,就把这才建立了没几天的“姐妹之情”一下子就烧没了。 程才人对黄美人的反脸无情,很是愤怒:绝不让她得逞! 她一时骑虎难下,闹,现在绝对不敢跟这一无所有,没什么好输的天煞星闹! 但就此算了的话,面子上又过不去。 怎么办呢?她懊恼不已:早听人说这天煞星谁招惹谁倒霉,我干嘛还要招惹她?她一开始撞的人也是黄美人不是吗? 她宫里的三个人,见她脸色阴沉沉地站在那,以为是对她们不动手的不满,于是相视一眼就上前要抓阿奴。 两个宫女,一人一边,就来抓阿奴的手,想把她按住,让那个姑姑掌嘴。 谁知手一伸,阿奴右手一带,就把那宫女顺势带得一趔趄,她伸手就扯那宫女的头发。 那宫女痛叫着,就双手去护发。 另一宫女来救,阿奴右手抓头发,左手就向过来的宫女胸前一抓,那宫女胸前一凉,惊叫一声,忙伸手护胸! 那姑姑叫了一声:“反了!”就向前来,阿奴抬脚就往她下身一踹。 她吓得惊叫一声,连向后跌了几步,没踢到她呢,她自己就倒了。 这一眨眼之间,就已人仰马翻。 黄美人叫道:“太过分了!真要反了!你们还不帮忙,把人拿下!” 一群宫人就向阿奴扑来。 程才人大惊,刚要叫住手时,一把声音先她而起。 “今未宫小喜子参加三位小主。” 众女动作全停下来,退开去。 “免礼。”黄美人温柔道。 小喜子看看众人,一脸迷糊的样子:“这,这什么情况?” 他又向三位施礼道:“姚姑娘刚才迷失了路,武王殿下让奴才护送其回待诏院,奴才一时开小差,失了职,让姚姑娘走失,若她因找路而不小心冲撞了三位尊驾的话,那全是因小顺子失职之错,请三位小主责罚。” 第二百九十二章生死不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程才人忙撑起笑道:“公公说得太严重了,快快起来吧,哪有冲撞不冲撞的,完全是误会一场。” 她说着走近阿奴,一脸和善的笑意,亲热地挽着阿奴的手说:“姚姑娘,咱这次真是不打不相识了,刚才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了,姚姑娘莫要见怪啊。” 阿奴眉心跳了一跳,道:“小主言重了。” 程才人一笑,脱下手上的玉镯,也不管阿奴愿不愿意,就把玉镯往阿奴手上套,一副跟阿奴很熟的样子:“刚才还真是谢谢妹妹提醒,否则姐姐真要上了别人的当了。第一次见面打招呼,也没什么好东西带在身上,这是我从小带着的,就送给妹妹了,妹妹千万要收下,否则,就是不肯原应谅姐姐了,那姐姐可就真要学廉颇负荆请罪了。” 这一下子就姐姐妹妹相称,让阿奴很是郁闷,但还是道:“那阿奴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谢谢小主。” 刘才人:“姐姐,咱真不能再耽搁了。” 阿奴跟小顺子躬身施礼:“恭送小主。” ...... 待送走了三人,阿奴就往待诏院走。 心中郁郁:挨她一把掌,还要给她当妹妹,真是见鬼!这劳什子姐姐!子规才是我姐姐呢! 她心情不好,对静静安分跟在身后的小喜子横眉冷对:“你一直跟踪我吗?” 小顺子忙低眉顺眼,一副温谦恭敬的样子:“没有!奴才就是刚巧路过。” 他也很郁闷啊,这姚姑娘少看一眼,就不知道走哪去了,还不走“寻常路”,抄近路都抄不到她,当找到她时,就看到她跟几位小主闹起来了,还好,没有闹得太大。 要是闹大,这姚姑娘出个好歹,殿下不要我的小命才怪呢。 “哼!”阿奴表示不信,但也不追究:“这段路我熟得很了,迷不了了,你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是。”小顺子应一声,听话地退了下去。 阿奴抬脚就向前去:这一小段路,不会再遇到什么倒霉事了吧,“物极必反,命曰环流”,我今天倒霉一天了,现在应该转转运了吧。 远远的,就看到待诏院门前,一个身影在急急地转来转去的,一看见她就冲过来:“小姐!” “你怎么啦?”阿奴被泪汪汪,双眼通红的千言吓了一跳:“谁欺负你了!” 千言的眼泪哇啦啦直流,哽咽:“小姐,老爷他,他从盘龙山上摔下来了。” 阿奴一惊:“什么?大夫怎么说?子规怎么说?有没摔伤啊?” 千言更是悲伤,几乎语不成句:“听说是昨天晚上,从山顶上摔下来的,山顶大佛后摔下去的,现在人还没找着。” 阿奴眼前一黑,向后跌了一跌,几乎站不稳 ,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盘龙山,山高千仞,而山顶大佛后,更是万丈深渊! 壁立千仞之下,万丈深渊。 要是从那边摔下去,如何还有命在!除非中途,被物所挡。 “这消息谁告诉你的?我爹咋天才参加皇家晚晏,怎么会忽的到盘龙山去呢?” “宫里都传开了,听说昨天晚上,整个佛临寺所有人全出动了,由于京都城门已闭,没法入京找人,所以就找了附近的村民帮忙,还有近邻的几个村镇的里正府全派人帮忙了,但没找着人,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回京搬人,先是咱秦姚两家和姚太师府全员出动了,现在消息已传入宫里,听说陛下刚才还亲自下旨让上将军亲自带人去找人了。” “我要出宫!”阿奴说着就要走。 “小姐,没有恩许,咱是出不了宫的。” 阿奴步子一顿,想了想,转身,就跑去找唐掌苑。 唐掌苑神色凝重,似乎亦为姚家这个不幸消息忧心,她说:“我刚接到消息,陛下已准许你出宫,各门守卫已得了消息,你凭腰间那块记着你名字的待诏女腰牌就可以出去了,但不许在外过夜,记得在宫门关之前回来。” 阿奴点头:“谢谢唐掌苑。” “去吧。”唐掌苑说:“吉人自有天相,先不要太担心,记得在宫门关之前回来。” ...... 阿奴带着千言,什么都不拿,就往宫门外跑,凭着令牌,果然各层宫门均放行,到了落马桥 ,看到了卫央,他是上将军卫巡的二弟。 他跟着两个手下,刚在落马桥下马。 阿奴神情一喜,冲过去:“卫将军,我是待诏女姚庄儿,有急事获准出宫,想向将军借用两匹马,可以吗?感激不尽。” 卫央转头,打量她一下,问:“会骑马吗?” “会。” “可以。”他说,就把马缰绳递给阿奴,他右边的下属,也把缰绳递给千言。 “谢谢将军!” 阿奴左手接过缰绳,脚一踩马蹬,一个翻身,利落上马,调转马头,驾一声,马绝尘而去。 她那个平时看起来,胆小懦弱,憨头憨脑的丫头,竟一点也不落后,上马策马,那一刻,气质全变,英气勃勃,跟着她,一溜烟而去。 女子骑马,而且是快马!干净利落,裙裾飞扬,英姿飒爽。 马出宫门,上驿马道,直向盘龙山而去。 一路英姿,引得多少惊叹。 看不清容貌,但看到马上那飞扬的裙裾,均惊叹:原来女子,亦可以如此恣意张扬。 阿奴一路急驰,听到身后有呼叫声:“阿奴!” 是李君慈的声音。身后马蹄声疾杂,他应该带了不少人来。 她没有丝毫停滞,也没有回头,只想快快到盘龙山。 到盘龙山时,山的北面聚满了人。 大家围在一起,似乎在商议或争吵着什么。 卫巡行动迅速,已先到一步,他一到,其他无甚相干之人,都知道人命关天,全主动退到外围来了。 上将军卫巡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随陛下行走,保护皇家安全。 他是皇家禁卫军最高掌权者,统领皇家禁卫六军。 禁卫六军,又分内卫三军:(左卫军、右卫军、 宿卫军)和京邕卫三军(羽林军、期林军、御林军)。 他现在带来的人,分属:御林军。 御林军正静立一方,等候指令,卫巡在最前,似乎正与人沟通争论着什么。 阿奴与千言忙挤上前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死灵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看到了娘,姑姑和姨母正扶着她,还有两位哥哥和子规,身边围着姚家的一些护卫,他们全部神色隐忍,悲伤,凝重。 “娘!” “夫人!” 阿奴和千言走过姚家这边,她伸手,握住她娘的手。 姚夫人的脸色,很是苍白,表面平静。 但阿奴感觉到她的手很冰,还微微颤抖。 “你怎么出宫来了?”姚夫人说。 “陛下准许我出来的。”阿奴答,问安之:“二哥,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找人?”都尽量平静。 安之忽的发火,手指排成一排站在崖边的比丘尼和和尚怒道:“这些秃......” “安儿!”若男的声音:“不得无礼。” 安之噤声,低头,眼睛红红,双拳紧握了起来。 看来,是这些和尚和尼姑阻止大家下崖找人,二哥他们应该跟他们吵过无果。现在上将军正在沟通。 阿奴上前,刚要问话,就听到一把声音:“人来了!” 转头一望,看到望帝丞上任不久的府衙主丞孙大人,带着几个身穿囚服,脚锁铁镣的人过来。 孙大人一见卫巡,忙上前拜倒:“望帝城府衙主丞孙亮见过上将军。” “孙大人无须多礼。”卫巡道:“他们是什么人?” “死囚。”孙大人说:“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我让他们帮忙找人,这样总行了吧。” “阿弥陀佛”站在崖前的一个年老的比丘尼道:“众生平等,死囚也有生命,老尼是不会明知必死无疑,还让他们下去送死的。” “我们愿意下去救人,生死是我们的事,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让开!”客卿极度焦燥,恼怒。 是啊,时间就是生命。 那老尼再宣了一声佛号说:“老尼明知死路,还让你们走的话,那就等于亲手杀生无疑,老尼是绝对不会让的!” “我们老爷生死不明,你阻止我们救人,难道这就不是杀生吗?”客卿吼道:“你们再不让开,就莫怪我动手了!” 那老尼竟退了一步站回队里,闭目,念佛,不理人了。 “我!”客卿怒向前一步,就要动手,来之出声:“客卿!” 客卿深吸了几口气,死忍了一会,终退了回来。 “为什么都站在这?人找着了吗?”是李君慈的声音。 所有认识他的人,一见他,忙要施礼,他手一挥:“不必多礼?” 走到卫巡身边:“什么情况?” 卫巡一说,阿奴才知道,原来,这崖后的深渊,叫死灵渊。 死灵渊是福临寺五百年前的某一位先辈主持所起的名。 这位先辈性情古怪,她总爱在形势险峻,几乎没人能打扰到她的崖洞里修练。 这位性情古怪的主持,不仅给这个深渊起了个古怪的名字,还给福临寺定了一条有关于这个深渊的古怪的寺规:死灵渊下无动物生灵,故,凡动物不得下死灵渊!凡动物俱必在回头崖生死线前止步!凡落入死灵渊下之动物,毋须救,不得救! 回头崖?生死线? 阿奴望向对面山崖,果见崖壁上一块黑可鉴人的石壁上写着三个白色大字:回头崖。 据说这石头是那前辈立的,她不知还花了多少年,在同一水平面的峭壁上,栽了一溜松树,以松树所在高度为界线,名为:生死线,以此线警戒后人,“树线”以上是生,树线以下,便是死。 小明眉一皱:“这是什么道理?我就不信这么邪门?过了那条线下,所有动物就必死了!” “殿下,让我带人下去吧!”众人顺声一看,竟是云海和太子也带人过来了。 “殿下,让我也带人下去,老子也想会一会这死灵渊!”小明说。 “来人!把众僧尼给我请走!”云海说! 他带的人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把挡在崖前的众僧尼“请走”时。 “住手!”卫巡道,他向太子向云海施礼,云海忙给他回礼。 福临寺,百年大寺,不仅对民众影响深远,而且与皇家素有渊源。 卫巡:“关乎众将安全,虎威将军,莫要冲动。” “你们从长计议,我带我的人先下去找!”云海说。 “对,我们跟云海少爷先找!”秦姚两家人纷纷道。 “等等。”说话的人竟是子规。她走上前来,走到老尼身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问:“五百年前的规矩,为何能困住五百年后的人呢?我父亲也许正在下面,受了伤,等待救援,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无论如何,我们总得试一试,师傅为何不能让开呢?” 当听到她说“交亲也许正在下面,受了伤,无助地等待救援时”,面色苍白,双目红肿的太师夫人全身震了一震。如意紧紧扶着她。 老尼双手合十回礼道:“五百年前的规矩,之所以能困住五百年后的人,皆因,五百年前的规矩,在五百年后依然有道理! 老尼曾经实践观察过,所有飞禽动物,都最低只飞到生死线所在的高度就不敢下去了。生死线下,也没见到动物迹象,而且,生死线下之植物,极其葱茏繁茂,颜色似乎也比别处所见之同种植物颜色较深。 还有,这几年,发生过关于这个死灵渊之事,周围民众大多清楚,姑娘可以问下周围民众,或者孙大人,有些命案,在府衙有录档保存。” 孙大人上前道:“这死灵渊确实邪门,曾经牛家村有一老农失足跌入此渊中,他全家和村人来救,先下去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本来下得好好的,却一过生死线,忽的,就一声不响的全掉入渊里去了。他的侄子一着急,也跟着下去,竟也是在下过生死线的时候,一声不响的掉了下去!我带人来救,一看这情况,长了个心眼,就让两人把绳子吊在生死线的松树上,一头绑在人的身上再下去,那两人一下生死线,就忽的全失去知觉,吊在绳子上,我忙让人把他们拉了上来。却是一个疯,一个死了。” 这时散落的民众也出声应和着,表示孙大人的话没有错。 有一村民还提醒:“他们不是失足的,失足的人在失足掉崖的一瞬都会惊叫!但他们全都是忽的掉了下去!而且,全都是一声不响!邪门得很!” 第二百九十四章彷若一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还有一农夫扬着嗓子说:“老子年轻时不信邪,用笼子装着兔子下到生死线,坐在松树上,把兔笼放下去,没一会,兔子就不动了,拉上来时,已经死了,吓得我差点就掉下渊去了。” 子规神色凝重,眉头紧锁,问孙大人:“你那两个救上来的人,有中毒或受伤现象吗?” “没有!”孙大人说:“他们全身完好无损就像睡着了一样!医生、仵作,甚至帝都出动了太医来检查,都一致表示他们无伤,亦无任何中毒现象!” “那人是怎么死的?”小明惊讶。 有一村妇声音颤颤道:“死灵渊,死灵渊,也就是说,人一到渊下,灵魂就死了!这个深渊一定是个能勾人灵魂的地方!灵魂没了,那人岂不是死了吗?灵魂被勾,那人的身上可不完完好好的吗?” “这地方,确实下不得啊!不信,用这些死囚来试给你们看。”孙大人说着一丧气:“但,师傅们连死囚也拦着不让下。” “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云海道:“没人下,我下!” 说完就向前,君慈伸手一扣,就扣住他肩头,云海停下,转头看他,他改扣为拍,在他肩上轻拍了两下。 云海便静了下来。 他们相知多年,他的意思他懂,他让他别冲动着急,也表示他另有办法。 君慈阻下云海后,一声不响,负着手,在那些死囚面前,一一走过,目光如电将他们一一打量了一遍。 然后,字字铿锵,道:“我,武王李君慈,现在给你们一个生的机会!你们只要下去找人,若找到人,给我们发信号,我们会下去救人!我可以即刻免除你们死刑!还赏你们黄金万两,让你们重新并且能够富足风光做人!但!出去后,你们必须得洗心革面,做个良民,若再犯事,必将重处!” 众罪犯互看了一眼,最后全定在其中一个身形最彪悍的人身上,那人目光冷冷,声音冷冷,向着李君慈问:“若找不到人呢?” 囚徒们想得到一个侥幸的承诺,但君慈没有给他们侥幸的机会。 君慈直视他,一会,再一字一顿:“人,是从佛像后摔下来的,必定是在这一带!找不到,那是你们无能!要死要活,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死囚:“我们都是已定了死刑之人,没得皇旨大赦,任何人不得私放,你虽是武王殿下,但亦无赦免死囚之特权,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君慈趁机把太子和卫巡拉下水,指指太子:“这位是太子殿下。”再指指卫巡:“这位是上将军卫巡。”看到君信竟然跟着太子一起过来了,不拉下水白不拉,于是指指信王:“这位是信王,我们四人一起,这样够分量了吗?” 囚徒们看了看他所指之人,见他们并无异议,心内暗暗讶异:这所救之人必不寻常!若能救得他上来,不仅能免罪,还能风光做人,若那人还活着,还能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以后的好处,那就多了。 他们似乎不仅有重新活着的希望,还似乎看到了活着之后的光明前程。 反正是死,何不一博? 亡命之徒,大多都是赌徒,用命去赌的人! “好!我们救!” 君慈眉一挑,用下巴指指挡着的僧尼。 囚徒会意,上前一步:“师傅,你们让开,我们反正都是要死的人,现在有生的希望,你们挡着,就是在挡我们的生路,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应该绝人生路!不让开,我就动手了!” 老尼叹了口气,悲伤地看了他一眼,先移开了脚步。她一让,其他僧尼就跟着她让了开去。 死囚救人的事,卫巡说孙大人组织过这里的救援,有经验,而人也是他的,所以就让他来安排。 趁着正安排的空隙,君慈走到姚夫人身边,柔声道:“姚夫人,您已奔波劳累半天了,不如我安排人先送你们回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君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自一大早就悬着的一颗心,此刻才稍稍有了点着落。 她终于有点理解,为何有常会对这个未来女婿赞赏有加了,为了撮合这武王跟阿奴,他当初还偷偷对自已耍手段呢。 这孩子确实很有担当。他一来,先冷静地了解了情况,再稳稳当当,平平和和地搬开了所有障碍,救援开始了。 在姚家忽的失去主心骨,每个人都为至亲之人的生死不明而不安,难过,焦燥,......心神不稳时,他的到来,他的大气沉稳,担当,无疑如一颗定心丸,使得姚家所有人,明显都冷静了好多。 她已撑了一天,身心俱疲,没什么力气,但却依然撑着温柔平静地对他说:“谢谢殿下关心,我没有事,我想在这里看着。” 阿奴过来,扶着她娘:“娘,您跟姨母和姑姑她们先回去吧,爹爹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大早到现在,粒米未进,若累坏饿坏了,爹爹会心疼死的。” 云海亦过来扶着若男:“娘,我让人送您跟义母先回去。” 若男摇了摇头:“没吃两顿饿不死人的,回去干等会更让人更不安,在这里看着,心反而有着落一点。” 太子转头,看向姚家人,心泛起一阵不舒服: 云海扶着将军夫人,身前是子规扶着香雪,而旁边阿奴扶着她娘亲,君慈则站在她身旁,他们两侧,是来之和安之,带人围护着。 他们那么和谐自然,如一家人。 ...... 十个死囚,过到左侧,地处最低的一侧,攀爬而下。 他们按孙大人的指示,先后而下。 五个人找了五个位置先下,另五个人跟着随后。 看着这十个一路踏壁攀树而下的身影,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生死线,这种紧张感越甚。 几乎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缓缓而下的十个身影时,卫巡转头,看了他身边人一眼,那人会意,不声不响,退了出去,手一挥,一队约十个身穿黑衣劲装的御林军,个个脚步轻捷,静静地跟着他走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死亡救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卫巡手抱着剑,他所站之地势稍高,有种居高临下之感,沉静地注视着救援的人们。 十个死囚,从侧面,斜向下,往佛后的峭壁那面靠近,因为有常是从峭壁那一面掉下去的。 终于,死囚们下到了生死线的松树那里。 他们站在松树上,看了看四周,觉得,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深渊而已。 三个人先下。 看着那三个并排而下的身影,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个个死死盯着他们,眼都不眨一下。 他们已下过生死线了,但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啊,而且行动灵活,一点异常也没啊。 似乎,这深渊,也不过如此嘛。 那三个身影依然往下,忽的,全部手一松,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三条人影,在众人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千言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圆圆的杏眼,直直的盯着对面,一脸不敢置信! 他们全部,忽的,一声不响,直掉下渊去了! 民众一愕,随即惊叫起来! 声音里满是恐惧。 甚至有民众大叫:“闹鬼了!” 阿奴感觉她娘全身震了一震,忙伸手紧紧扶着她。 卫巡是带着二十几个人先来的,后继跟着的人如今陆续到位了。 他们强势地把民众疏散。 卫巡不理民众的吵闹,手抱剑,依然,居高临下,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救援的人。 囚徒们不安地看了一眼,未知的力量,让这些亡命之徒们,生出了畏意。 有个将士跑了过来,说有两个死囚,请示,让他们换了个位置下去。 卫巡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孙大人得令,允许他们另找位置。 那两人,分开很远,远离刚才三人所下的位置,也向下攀爬了下去。 这下午的天,有点阴沉,囚徒们的灰色囚服,本来就不显眼,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天渐渐暗沉,更加不明显了。 整座深渊亦随着天色的渐渐暗沉而变得越来越沉闷,甚至越来越阴森诡异。 千言双手捂着嘴,紧张地盯着那两个下去的人,心中直祈祷:老天爷保佑,换个地方就能平安下去了吧。 这祈祷还没在脑海中转完,她就晕了一晕,因为,那两个人,也一声不响的,掉下去了。 民众已被赶离,剩下的人,都没有惊叫:包括平时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的千言。 她紧紧捂着嘴,惊呆了。随即双眼通红。 这爱哭鬼又哭了。只是流泪,没哭出声而已。 阿奴感觉她娘,浑身轻颤。 她缓缓情绪,轻声对她娘说:“娘,不如您先回去吧。” 君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脸色,真的很苍白,让人很担心。 又有人跑来向卫巡请示,说那五个囚徒,要救分散五个地方下去。 卫巡依然没有说话,依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剩下的五个人,观察了下四周环境,相视一眼,随即散开,他们散得很开。 很快,他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他们没有掉下去,只是,他们都选了林叶树藤最密的五处下脚,他们的身影,隐在了藤叶之中。 阿奴心一震,不禁回头,仰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李君慈一眼。 他没有说话,只双手抱臂,站在那,如卫巡一样,静静地望着对面。 忽的,一声惨叫!阿奴全身一震。 咻地回头,就看到一条人影,从树叶暗影里飞了出来,再如断线风筝一样,惊叫着,掉了下去。 这个人,是远远的在生死线之上摔下来的! 他们本来在生死线处,往深渊下去的,按正常情况,他本应在生死线下,但,他却远远的出现在生死线上! 证明:他要逃跑! 剩下的五个人:要逃跑! 看来囚徒们认为:下去,是死,被抓回去是死,那唯有逃跑了! 但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摔了出来? 紧接着,三声惨叫声起,有三人在暗处被摔了出来,直掉下渊去! 阿奴明白了:有人在截杀他们! 这些死囚们最后的一线生路,已被截断了! 死囚们想到利用环境逃跑,但,卫巡也想到了,早在他们有可能逃跑的线路上,布下了杀着。 阿奴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还剩下一个死囚。 这个念头还没完! 她就看到,从一处密林处,有两个人直摔了下来,一个囚徒,一个黑衣劲服的御林禁卫! 阿奴听到了千言压抑的惊呼! 眼看那两人就要一起掉下去,旁边两处林叶一动,两条人影从暗里窜了出来,一人一边,拉住那个掉下去的禁卫的手! 窜出来的也是禁卫,他们两人,一人一边手上扯着一条黑绳,另一只手上扯住自己同僚的手! 而那个死囚,则扯住那个掉下去的禁卫的脚。 四人,就被吊在了悬崖之上!惊险之极! 那个死囚死不肯放手! 阿奴听到了他疯狂的声音:“我死也要拉人垫背!” 正危急间,阿奴看到,侧边林叶一动,一个禁卫翻身出来,站在松木上,弯弓拾箭,咻一声,那个囚徒后心,便中了一箭! 但,他却依然不肯松手! “咻咻咻”三箭连发,箭箭致命!那个人已经死了,但也不知是怎样的执念支撑,他的手依然紧紧扯住那个禁卫的脚。 右侧林风一动,阿奴只感觉光影一闪,看不清是刀是剑还是其他,那个囚徒掉了下去,但,他的断手,却依然挂在那个禁卫的脚上! 没有了累赘,加上脚可以动,那禁卫脚一踏,被同撩一拉,就跟着隐入了林叶中。 一切发生很快,五个显身的禁卫,很快就隐入了林叶中。 僧尼们,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念着往生咒。 君柔脚一软,跌了一跌,被人一扶,才站稳。她终忍不住饮泣起来。 安之心疼,劝道:“娘,他们本就是死囚。” 君柔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我依然很难过。” 又有人攀岩而下,这次是卫巡的人! 死囚试过的地方,他们不试,打算从没试过的地方再安排人下去。 脸色苍白的子规忽的回头,对卫巡:“上将军,能让他们先上来吗?我下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一探究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卫巡转头,静静向她望了过来。 他手抱着剑,居高临下,身穿黑袍,不说话。 那样子,与云海倒有几分相似。 但却有本质不同。 云海的气质是冷,清冷清冷的,却不傲, 如世外仙泉,不沾烟火色。 而卫巡是静,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他话不多,也许是长年跟在皇帝身边的缘故。 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没有如其他少年得志的人一样目空一切,高高在上。他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谦逊温和。 卫家三兄弟,他长得最好,成就亦是最高,十三岁时便是先帝亲卫,十八岁随先帝行走,二十岁被封上将军,统领皇家禁卫,是历代上将军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同年,先帝赐其斩马剑。 斩马剑一出,如帝亲临。 可见景帝对他的倚重和信任。 他如今亦才二十二岁的年纪,如此年纪,如此成就,能如此不骄不燥,宠辱不惊,温谦待人,极是难得。 此刻,他望向子规的眼神就很是温和,似乎怕吓到这个纤纤弱质,温和柔顺的姑娘,他的声音亦尽显温和:“有这么多位男儿在此,我怎能让姚姑娘下去冒险呢?” 子规有点着急:“将军,让他们先上来吧,这个地方似乎很不寻常,我怕他们再贸然下去,亦会遭遇不测。” “有危险,那就更不能让你下去了。”卫巡说:“人是一定要找的!这个地方,我亦想会一会,看内里到底有何乾坤!” “这死灵渊的秘密,也许,民女能告诉您答案,只要您肯让民女下去一探究竟。”子规说。 看到这将军眉头一皱,目露思虑之色,怕他拒绝,她忙补充道:“将军,民女的恩师,曾游历天下,见多识广,他曾跟我说起过一个极危险的地方,情况跟这死灵渊极其相识,只要让我下去看一下,验一验,也许能找到答案。” “一定要亲自下去吗?”卫巡问。 子规点头:“我希望亲自下去。” “好吧。”卫巡说着,把剑往旁边一伸,他的近身随从忙把剑接过,他说:“我护送你下去。” 他的随从一惊:“将军,您怎么能亲自下去?” 卫巡只对他回道:“你看好这里。”指一指已下渊的兵将:“让他们上来。”对身后四将:“你们跟着我一起下去,不用管我,保护好姚姑娘。”对子规:“走吧。” 子规见他答应了,神情一喜:“等等。”就跑回来,从万语手上接过一个小背篓,跑回来,说:“走吧。” 卫巡看着接过背篓说:“给我吧。” 君柔非常担心:“子规,小心点儿。” “恩,”子规点头:“你们放心吧。” 云海过来:“我跟你们一起下去。” “好。”卫巡说。 “我也......”安之抬脚也想跟上去,被君慈伸手一扯,扯住他后领,把他扯了回来。 “你别添乱!”君慈说:“他们会保护好子规的。” 他不称姚姑娘,而称子规,万语不禁看了他一眼。 “子规能下,我怎么不能下去?”安之说。 “子规是大夫,子规下去能看出这深渊有什么“病症”,你能吗?” 安之心中焦燥,也不跟他计较,只一脸沮丧地说:“我在这站一天了!” 君慈指一指山脚:“站不住你下去跑几圈。”君慈知道他的心情,但也没有办法。 安之看了他一眼,站着不动。 君慈:“我说了,让人送你们先回去。” 安之看了她娘一眼,走到她身边,扶着她,柔声道:“娘,我送您先回去好不好?” 君柔摇头。 “回去吧,娘。”声音带着祈求。 君柔已一天不吃东西,加上心内焦虑担心,此刻已很虚弱,她轻声说:“等子规上来,等她上来,我就回去。” 阿奴走到崖边,望着子规下岩的小小身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夜幕之下,大山之中,深渊之上,人类的身影是那么的渺小。 她本就不安,夜幕笼罩之下,她更是焦虑,而夜幕下的深渊,更显狰狞。 君慈走到她身边:“别站那么靠边,危险。” 她听话得的退了一步,但却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救援的人们。 君慈心疼:也不知道她内心是怎样的担心呢。 太子过来,把一个小金水壶向她一伸说:“姚姑娘,喝点水吧。” 阿奴随手接过,喝了口水后还给他,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 太子也不在意,接过水壶,陪在她身边,三人静静站着,望着救援的人,一步步向下。 四将先下,后,卫巡和云海一人一边,护着中间的子规,缓缓而下。 下到中间时,子规忽的脚一滑,惊叫一声,手抓树枝就吊在半空。 卫巡和云海伸手把她扯位,下面一禁卫上来,伸手把她脚一托,她踩到一颗石头上,身心颤粟,好一会,才缓回来。 一缓回劲,她就要求继续下去。 总算有惊无险,下到生死线。 卫巡见子规从水背篓里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正狐疑,却见她在莲花底部一转,这莲花就开了,竟是一朵莲花灯,灯里有蜡烛和一枝可收缩的灯柄。 她把灯柄拉长,把灯点燃。 下面暗沉沉的,阿奴觉得这盏灯,就像鬼故事里的“鬼火”一样。 下到这里的人,都察觉这个地方很异常:这么大个山谷,却没有一丝风!而且一声虫鸣鸟叫声也没有,静悄悄的像个地狱。 子规提着灯,灯线不断地放长,把灯放到渊下。 才下没多远,这灯就灭了。 众人一惊,看向子规,见她神色虽凝重,却没有被吓到,而是镇定地把灯收了上来,换个地方,把灯点亮,再放下去,也没下多远,几乎跟刚才一样的高度时,灯也灭了。 这情况很诡异,加上四周昏暗,诡异,渊下黑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有一个禁卫禁不住问:“这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灭掉?” 云海嘘一声:“什么声音?” 子规一愕,看到身旁的卫巡正侧耳凝神,在细听着什么,很快,他一指渊底:“这底下,有怪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灵雕与泼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气氛瞬时又再诡异恐怖几分。 子规凝神细听,但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忽的,卫巡把她一拉,几乎跟云海同时前站,把她护在身后,四个禁卫也紧张靠过来,分护在周围。 他们个个神情警戒,但却是同时往上看去。 子规不明所以,也跟着抬头看,听到沙一声,一只不明物体从上面的林叶间一晃而过! 子规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看到一双眼睛,像人的眼,很大,黑乌乌的。 突然,头顶上空一声清啸,一个大黑影笼罩了下来! 众人惊呆了,天空一个庞然大“鸟”压了下来,沿壁盘旋而下,再盘旇而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忽的在半空中一声清啸,疾冲而下,往刚才那不明物体所在处一扑! 众人听到“吱”一声,就看到那只鸟从林叶中抓出来一物来,飞回到半空中,那物被鸟的大爪抓着,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好大一只雕!”一个禁卫说:“抓出来的是只猴子。” “小心点!”卫巡说:“这是灵雕,生性凶猛,好战,还会伤人!在沙漠里或草原上能逐狼,战熊!有些彪悍的牧民,还会训练它们赶养,护家!效果比牧养犬和蒙獒还好!” “安静别动!”云海说:“把它招过来,我们在这地方,讨不到好!” 一时,气氛更紧张了,大家动不得,这渊下,似乎又有东西上来了! “这个雕的体型也太大了吧。”一禁卫见太安静了,想说说话,缓缓气氛:“看它的身长,跟姚姑娘差不多高了,双翼一展,横着比的话,三个子规都不够它长。” 额.....子规总觉得这对比怪怪的。 “哪有?”她小声嘀咕反抗。 ...... 娇弱的子规一点也不怕兵将,与他们相处还蛮和谐的,也许是因为秦营的关系。 小神医是秦营众兵将的“宝贝。” 她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天煞星的姐姐,在帝都开医馆,却顺风顺水的,没有人敢找她麻烦。 开始,有些不知好歹的人,确实找过她麻烦,但被秦营将士们教训了之后,都老实了。秦营众将回来,还到处为她宣传。 把这女神医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而且,还时不时地过来装病一下,让子规与医馆内的大夫们哭笑不得。 后来,应该是云海做了什么,这些家伙才不敢来装病了,但依然会时不时地“刚巧路过”,顺便进医馆看望一下女神医,外加贫下嘴,让子规觉得这些人很可爱。 有秦营的关照,似乎连这城中的巡卫们都对子规的医馆特别爱护起来。 所以她不怕这一类男人,还从与他们相处中,得出一些相处之道来。 ..... 卫巡轻笑了一声,回头看了她一下,再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的灵雕,说:“是没有。” 四将全轻笑了一下,子规看到连云海嘴角也扯了扯。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讨厌,我跟一只鸟计较个什么劲? 气氛被这样一打岔,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 那灵雕飞了下来,把那猴子一扔,那猴子啪一声,就掉在对面突出的一处平台上。那雕也轻盈地落在它旁边。 那猴子跳起来,竟像人一样拍拍屁股,然后再跳起业,拍了那雕一巴掌,那雕气得吡毛,用嘴啄它,用爪挠它,用翼拍它,这猴子身影灵活,跳来跳去,伸手去拍灵雕的头,抓它的毛!用石头砸它。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鸟一猴竟打起架来了。 忽的,它们全安静下来,一起惊恐的往渊下看。 子规的神经再次繃了起来,这两个家伙,也听到了声音了吗? 她凝神苦听,终于,她也听到声音了! “呼呼”的怪声,很轻微。 云海的手,缓缓地抬起,握上了背手的剑。 阿奴看到,其他将士,也伸手,握住了各自的兵器。 她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深渊,忽的,她提着的花灯的火苗,轻微地摇了一下。 有风! 她正神经紧张呢,听到那猴子“吱”一声大叫。 她心肝一颤,抬眼,见那猴子竟像人一样,惊恐地瞪大眼睛,伸手指着渊下,拍拍心口,似受到很大的惊吓。 它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人惊讶! 它竟跳起来,爬上那灵雕的背,伸手拍那雕背,似乎很是着急,催着那雕快跑。 那灵雕也急急慌慌地双翅一展,一声清啸,直冲云宵,一下子不见了! 子规想:这底下一定有什么东西,吓到它们了。 是什么呢? 她一低头,头脑轰的一声,全身汗毛直竖! 她看到了一双眼,不!是一张脸,一张血脸! 那张脸本想一缩缩回平台下的,但他见子规见到他了,知道躲不过去,干脆咧嘴,对着她阴森森的一笑! 子规尖声惊叫了起来! 同时,那人伸出血手,拉住她的脚! 她尖叫着,就跟着那人跌下去!莲花灯一下子脱手,掉入渊下,光一闪,就暗了。 几乎同时,最近她的卫巡身形一动,向她追来,半空中抓住她的手,同时,另一手向腰间一抽!刷一声,一条黑色的皮鞭卷住上面的松树。 一瞬间三人便吊在半空! 众人实在想不到,就抬头望一眼那两个畜牲的功夫,就发生如此突变! 连阿奴都吓得惊叫起来! 人们看清了,那个抓住子规脚的人,穿着囚服! 他应该是被禁卫截杀,受了伤,但没有死掉,掉到这个平台之下时,抓住树或藤! 因为生死线下,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人类才会失去知觉,所以这个人,利用这个平台幸运的藏了起来。 他如果一直躲下去,也许会有生的可能,但他却探头望了一望,刚巧,被子规低头看到了他。 这个人的心理很黑暗,他死也要拉人垫背! 他忽的松手,无声无息的掉了下去。 子规知道,不是他良心发现松开她,而是他处在生死线下,死的范围之内。 她知道,如果她再往下掉一点也会死掉的。 她吓坏了,那种被吊在半空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 卫巡抓住他的手:“抓住我,别怕。” 她也想紧紧抓住他,但她吓得浑身没力,还好,他的力气很大! 云海五人,忙爬下去,想把两人拉上来。 但还没下到呢,那渊下的怪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子规惊恐的向下一望,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渊之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渊底,飘起一片白茫茫的东西,如烟如雾,涌了上来! 也许,是这雾把那个死囚逼上来的。 子规想起了师傅的话,心内一阵绝望。 她咬咬唇,说:“云海哥哥,你们别下来!” 对卫巡:“将军!放手吧,没时间了!你们马上上去!这雾有危险,千万别被它追到,若被这雾罩到,也千万别呼吸!能屏气多久就多久!” 云海不听话,依然向下而来! 四将竟然也脚步不滞:“一起下来,一起上去!”有人这样说。 子规望着下面越来越上的白雾,急着泪汪汪:“别下来了!没时间了!将军,放手吧!”她开始挣扎。 “别乱动!”卫巡说:“子规,你若掉下去,我就跟着你跳下去!” 子规哭道:“下去绝不会有生还的机会!福临寺的规矩真的没有错,这渊下,绝不会有动物生灵存活!” 卫巡:“你别乱动,我们一定会上去的。” 云海四人终于下到,扯住鞭子把两人扯上来。 子规落地,脚一软,卫巡拦腰抱扶着她。 他的胸膛那样健壮,手臂那样的有力!稳稳搂抱着她,向她传递的信息那样的坚定刚毅,使她的身心一下子就回复了力量。 云海望着已赶到脚下的白雾,推他们:“快走!” 卫巡与三个禁卫护着子规先向上攀爬,云海与另一禁卫断后。 没人知道,这诡异的白雾里会有什么鬼东西! 子规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人在危急时,发挥出来的力量,极超常!她竟向上爬得很快,几乎不用卫巡怎样关照! 她向下一看,见云海站着,大急:“云海哥哥!你们快上来!” 云海边退,边警戒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白雾,子规大叫:“快上来!雾里不会有东西!任何动物,即使是世上最毒的毒虫都不会在这片雾里存活!” 云海这才转头,与那禁卫向上爬来。 卫巡对子规:“走!” 一禁卫大叫:“快!雾来了!” 众人忙手脚并用,拼死向上爬! 攀岩极耗体力!子规爬不动时,气喘嘘嘘地回头! 大骇:“云海和那个禁卫不见了!”她的脚下白雾缭绕! 雾已吞没了他们! “云海哥哥!”她大叫! 已经没有人能回答她了。 她的泪一下子就滴了下来,心剧烈地纠痛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卫巡向上一翻,翻到生死线上平台,向她伸手:“手给我。” 她泪眼朦胧,刚才吊在半空,和那段攀爬已几乎耗尽她的全身力气。 但她还是咬着牙,伸手,手脚并用,并借助卫巡的力量,爬了上来。 雾继续向上,已到了脚边,眼见他们真的逃不到了。 在卫巡的心中似乎没有绝望这个概念,他扯着她:“走!” 她几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向上爬! 她已麻木了,尽力吧,爬到自己爬不动,或跑不掉为止吧,母亲总说,不到最后一步,不要轻言放弃,那就尽最大努力好了! 娘,嬷嬷,姑姑,阿奴,还有哥哥他们都在上面等着我呢。 我多么想跟她们说:我爱他们啊。 我多么想跟他们说:如果我上不去了,千万不要难过啊。 子规不管不顾,只管埋头向上爬,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她的全世界里面,似乎只有自己嘘嘘的粗喘声。 突然,她听到脚下有咳嗽声。 全身一震,向下一看,看到云海和那个禁卫,摊躺在生死线的平台上,胸口不停起伏。 那禁卫还时不时咳两咳。 子规以为自己眼花了。 却见卫巡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下面,笑了一声说:“我操,你两家伙躺在那等死啊!快滚上来!” 那个禁卫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我爬不动了,他娘的,差点憋气憋死了!”说着又咳了两声。 云海坐了起来。 子规喜极而泣,竟向下退去。 卫巡阻止不及,只得跟着她向下!另三个禁卫也跟着下来。 子规退回平台,向云海扑过来!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云海咳了两声,轻拍她的背:“咳,子规,松下手,你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子规忙松手,不好意思的傻笑,却又一直在掉眼泪。 云海心疼,伸手帮她抹泪:“别哭了,我没事。”伸手一指那下面:“这雾,好像在生死线这,就不上来了。” 子规泪汪汪地转头一看,发现,这气体似乎真的上到生死线处,就停住了,滚滚气流柔柔地翻涌着,如一锅煮开的水,但却不再飘上来。 望着下面的一片茫茫未知,让人心生恐惧,总感觉里面藏着无数未知的东西。而且,刚才还有五个死囚死在下面呢。 子规转头一看,见带上来的那个小背篓还好好的放在那,忙过去,再从背篓里拿出一朵莲花灯来。点亮,放到气体下,果不出所料,那灯一入那气体,就熄了。 那个摊着的禁卫爬了起来,到子规身边,向她一伸手:“姚姑娘,这气有毒吗?你帮我把把脉,看还有救不?我不想死啊。” 卫巡把他的手一拍:“滚,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一时半会死不了,别添乱!” 子规一笑:“这气体无毒的。” 那禁卫一脸憋屈:“无毒,那你干嘛让我们憋气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听您的话,刚才我差点就被自己憋气憋死了。” 子规正在点灯再试,灯再次灭了,她把灯收上来答道:“这气无毒,却极危险。” “什么样的危险?”那禁卫问:“据我所知,无毒之雾,没什么危险的啊。” 天黑了,月亮已爬了上了山坡,山上焦急等待的人们,已点起了火把,灯笼。 这渊下鬼气森森的。 众人发觉,这气雾翻涌了一会后,渐渐淡去。 子规把灯往小背篓里一放说:“上去再说吧。” “可是,义父还没找着,子规,这死灵渊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办法下去吗?”云海问。 他现在叫有常和君柔为义父义母,而叫镇南和若男为爹娘了。 子规站在那,愣愣地望着深渊之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巡轻叫了她一声:“子规。” 第二百九十九章死亡禁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悠忽回神,说:“先上去再说。” 说完,转身,就向上攀爬。 卫巡把小背篓一背,忙跟着她。 最后一个禁卫回头,见云海愣愣地望着渊下,渊下的白雾,竟如来时一样,渐渐消退了下去。 禁卫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将军,上去吧。” ...... 当几人,气喘嘘嘘爬到崖顶时,山上众人,七手八脚把他们拉了上来。 子规一上来,就被众人围了起来,阿奴伸手扶着她,紧张地问:“怎么样?” 她那一脸的期待之色,让子规的心颤了一颤,更加难过。 子规摇了摇头,再低下头,站在那里不说话。 阿奴着急:“到底什么情况?你说啊!” 子规抬头,走到崖边,望着渊下,一会,才轻声说:“我师傅早年游历天下,曾研究过很多奇诡凶险之地并为此写下一本诡地志,其中有一编是关于一个杀人湖和几个食人山谷的......” 食人山谷,人畜一近,十死无生。 而杀人湖更是恐怖,平时看着平平静静,水灵境美的,但是,时不时地,就有人或动物死在它附近。 陆离为研究这个湖,曾在湖边的一处山头上,住了几年,本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半夜里,他被怪声惊醒,起来一看,发现清冷的月光之下,杀人湖湖水翻涌,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直有30余丈高。 湖底冒出白气,向四周笼罩弥漫。 水柱带起的雾气直向他罩来。 他直觉不好,不知白气雾中有无毒,于是马上盘膝打座,止外息转为内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照到他身上暖烘烘时,他才调整呼吸,醒转过来。 发觉一切如常,湖面那样安静祥和,湖水澄蓝清澈,让他以为昨晚是做了个梦而已。 谁知,周围一看,尸横遍野,山上所有的动物都死光了。 下山时,发现平时早就起来劳作的村庄,安静得极不寻常,进村一看,惊恐地发现,整条村的人和家畜全死光了!报官查的时候,发现附近几个村庄近千人,几乎全在睡梦中安然死去。 而家畜动物,亦是无一生还。 陆离与地方官府追查多年,发现这个湖中冒出的气体虽无毒,但诡异,会置人死亡,于 是官府将湖周围方圆百里之地列为死亡禁区,禁止人类居住。 陆离研究食山谷和杀人湖多年,虽然未能得知它们致人死亡的真正原因,但他得出一 个结论:人人都明白,人类需要空气而活,若不呼吸很快会窒息而死。 但陆离觉得,这个结论太笼统了,他认为人之所以呼吸,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空气中,包含了某种人体存活所必需的物质,人类一呼一吸之间,呼出了不需要的物质,而吸入了人体所需的物质。 而杀人湖湖底所喷发出来的气体和食人谷内的空气之中,极有可能不含有人类所需要的东西,所以人类进入这些地方,或被这些气体所笼罩,便会因为呼吸不到这些东西而死亡。 陆离本人之所以能在湖气中存活,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及时止外息而转内息之故。 有一禁卫忍了很久,终于禁不止住问:“姚姑娘,您说外息和内息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禁卫道:“跟练内家功夫的内息是一类玩意吗?” 子规眉头皱了一皱,似乎在考虑怎样回答他,亦似乎在考虑内家功的内息是个什么玩意? 最终她说:“稍有不同。” 卫巡不禁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懂什么是内家功夫的内息吗? 那禁卫再问:“有何不同?” 子规眉头再一皱,再次说出来的话,令卫巡大感意外。她说:“一呼一吸之间,为一息,内家子,修为越高,气息越来越圆匀细绵,息与息之间的间隔越大,甚至到了极高境界,可由外息而转为内息,即转为体内呼吸,气息在体内流转一周为一息,气息由身体毛孔而转换。但我师傅内息稍有不同,可到入定化神之境。” 那禁卫糊涂:“入定化神又是个什么玩意?” 子规啧了一声:“就是像死人一样,人体全部生理机能几乎处于静止状态,这个时候,你若把他的脉,你会发现他的脉像全无。”说着,她再皱了皱眉,再补一句:“也不完全是无脉像,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而且听脉之术极高的话,你会发现,他的脉动大约两个时辰会极细微博动一次。” 那禁卫更糊涂了,想再问,嘴刚一张,被安之打断:“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说了你也懂!”对子规:“子规,能不能下去?” 子规望向深渊,轻声说:“我怀疑,这渊下的结构,是杀人湖和死亡谷的集合体,至于这底下之气为何不向上护散,我觉得这渊下可能还有一些特殊的地貌结构。” 君慈发现,一听到子规这句话时,阿奴浑身轻颤,她颤声问:“那,爹爹他......” 子规抬头,说:“不必下去了,此渊,人畜一入,必死无疑。” 她话一完,阿奴脚一软,君慈忙伸手扶着她,她软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背后的人群亦突然骚动起来。 听到两处惊呼声:“夫人!” 一处是太师府那群人所在处。 汪净慈自昨晚起就一直撑到此时此刻,粒米未进,她能撑到此时,皆因心中一个渺茫的希望支撑着! 子规的话,无疑,无情地将这根支柱抽走了:她一下就晕倒了。 另一处是姚家人所在,君柔亦撑不住了。 皇家救援,太医院必然会派人随行。 卫巡忙叫太医。 随行的太医们慌忙上前救治。 秦姚两家眷属们饮泣一片,连坚强的香雪都站立不起来了。 君信发觉,姚子规竟然没有哭,她说完那句话后,竟静静站在崖边,望着渊下。 忽的,竟还向前一步,君信心肝一抖,吓得,忙伸手一拉她:“姚姑娘,危险!” 她看了看他的手,转回头看他,迷茫的眼神一清,似乎刚睡醒起来一般,轻声道:“那渊下没人破坏,没有动物涉足,应该很静美吧。” 君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只回道:“是,是吧。” 第三百章百子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行清泪,自子规双目中滚落下来。 如滴在君信的心上一样,烫得他的心一痛。 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她,而且,今天之前,他与她都没近距离接触过。 他唯有静静站在一旁,为防她跳下渊去。 “她应该不会自杀的吧。”他想。 太师夫人一直昏迷未醒,经过太医的简单救治后,太师府众人护送她回京了。 而姚夫人,竟只稍稍晕了一晕就很快清醒过来,她一醒来,竟还一下子撑坐起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她脸色苍白如鬼,那样子,真像诈尸一样。”君信想。 她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见安之来之和云海都在身边,忙叫:“子规!阿奴!” 众人忙把阿奴姐妹拥到她身边。 她苍白着脸,伸手,拉过阿奴,颤抖的摸摸她的小脸蛋,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呢,你快回宫去!云海,把你妹妹送回宫去。” “好。”云海答。 “别让她骑马,这么晚了,别让她骑马。”她说,转头拉过子规的手,对安之和来之说:“咱要回去了,嬷嬷在家,见我们这么多人这么晚没一个回家,会起疑心的。” 一般人家,平时,女眷大多都呆在家里。很少抛头露面的。 但姚家不同,姚家众人,不论男男女女,都各有各忙,白天,来来去去,不在家很正常,但到晚上,都会陆陆续续回家的。 她说完竟还稳稳地站了起来,腰板挺直,举止正常,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 她越正常,别人就越觉得她不正常。 “娘。”阿奴叫她。 “娘没事!你快回宫去吧。”见到阿奴的眼泪滚下来,她伸手一擦说:“哭什么?不是没找到你爹吗?找不到就别找了,回家等他吧。他要是想回来,总会回来的。” 说完,牵着子规,上轿去了。 众兵将很是难过,这些男人,大多英雄气概,刚毅,爱护弱小,见到姚夫人这样,未免心疼:这姚夫人,除了晕一晕之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还说姚公子会回家呢,唉,也许,正是这个信念支持着她吧。 安之带着星沉等护送秦姚两家眷属回去。 来之却没有跟着一起,眼看车驾已远时,才回头,走过来对三位皇子和卫巡,施礼,道谢,对他们的出手相助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并劳驾他们回去时,把他的妹妹一起带回宫,送回待诏院去。 太子扶起他,答应会亲自跟云海把阿奴送回待诏院去。 卫巡问:“姚大公子,您还不回去吗?” 来之答道:“深渊不能下,但北面的悬崖我们还没找过。寺院的师傅们怕我们出事,所以封锁了北崖,只由他们的人下崖寻找,并说没有找到,在下并不是说他们说谎,只是在下觉得那么大片悬崖,他们只下了几个人,恐怕会有遗漏之处,所以我想留在这跟师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允许我的人攀崖寻找。” “大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这里剩下来的搜寻工作,我会处理的,若找到令尊,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贵府。”卫巡说。 来之惊讶:“将军是说,您也不回去,您还要......” “对!”卫巡说:“我奉陛下之命全力搜救姚老爷,必不能如此草草了事!” 卫巡说得很是坚决,统帅威严瞬显,他扬头对来之及四处赶来相助的官府中人道:“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现在,你们都回去吧!”对身后四将之一:“徐亚,封山!你们三个,安排人,分成三班,日夜不歇,给我将生死线之上,整个盘龙山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一遍!” 众将应声,马上去了。 ...... 众人就这样被这个上将军给“送”下山来了。 来之一行先行下山,在路上,仰山打马近来之:“大公子,有上将军出手相助,人多势众,且个个精锐,总比咱自个找强吧,您不用太担心了。” “他们封山了。”来之说:“灵雕和小灰怎么会突出现在这里?” “有灵雕在,即使封山,也困不住它们的,人类伤不到它们。” “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会在这!”来之有点生气:“它们不是一直跟着小弟的吗?难道小弟来京了?他一个人是绝找不到这里来的!是谁带他过来的?谁准许他们私自离境,而且还到京都来了!过来也不通知一声!难道仙境原出事了吗?” “大公子,您不必着急,灵雕一出现,二公子已偷偷让老大去追查了。” 仰山口中的老大是指梁客卿。 “吩咐下去,”来之说:“父亲的事,千万别让嬷嬷知道。” “恐怕瞒不了多久,这事现在已满城皆知,虽然早上一接到通知,夫人就已让府中众人瞒着,嬷嬷也在府里养病,但,她要是出府.....” “能瞒多久就多久!”来之说:“最好能瞒到她身体康复。” “是。”仰山应道。 来之的马突的一顿,他低下头,仰山听到他哽咽一声:“父亲.....”。 来之的座骑不安的晃晃头,马步突的凌乱,这个畜牲似乎能感受到背上主人浓浓的悲伤。 仰山心中极度悲痛:“大公子。”身后众人都一脸悲伤,沉默垂头。 “我没事。”来之抬起头,继续打马前行,说:“回去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让嬷嬷看出什么来。” ....... 太子把他那驾精美的双轮轻便马车让给阿奴主仆,他与云海打马在侧,而君慈与君信众人则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帝都而回。 君慈问君信:“四弟,你怎么回京了?还瘦了这么多!你不是应该赶往双阳城的吗?东北之乱如何了?” “到半路,被人送回来了。”君信说。 “什么情况?” 刚带大军离京没多久,我就生病了,还越来越严重,路才走到一半,我就不省人事了,随行军医说是水土不服,蒋将军怕我出事,就让人把我送回京来了。回到望帝城我才清醒,忙赶回来向父亲请罪!”君信沮丧地说。 “那现在谁是东北援军的监军!”一丝强烈的不祥感,冒上了君慈的心头。 第三百零一章失心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东北援军的领军大将:蒋万年,可是黄北岳的人!而此次的东北援军之中有秦营的老军师和猛将武仲凌还有秦营五千精锐! “我不知道,我今天上午一赶回京,就马上向父皇请罪,他大发雷霆!让我滚出去!我就一直在思政殿外跪着,直到太子过来议事,为我求情,后来还有卫巡来报,说姚老爷出事,父皇才让我死远点,他说他一刻也不想见到我!我就跟着太子过来了。”他说着苦笑一声:“二皇兄,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生病了,谁都不想的。” “可是在父亲眼中,我就是个废物!我生不生病,在他眼中都是个废物!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怎么他对我,跟对你和皇兄不一样!”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倒是平平静静的,不见悲喜。 “你怎么会这样想!父皇最近事多,心烦,说话语气自然有点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君慈把不安感先压下,安慰道。 可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应该马上找个监军赶向东北,但派谁去好呢? “他对皇兄和你就绝不会这样,当然,你们两人一文一武,是他的骄傲,而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他自嘲道。 “爱之深,责之切。”君慈说:“父皇让你当东北监军,可见他对你寄予重望。” 若我亲自去,父皇会同意吗?怎么说服他?君慈想。 “别安慰我了,皇兄你知道的,他从小就不喜欢我,他,我,还有你们心里都清楚我是个什么料子,我也胸无大志,只盼此生,能尽情山水无忧无虑就好,朝堂上有你跟皇兄就行了,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监军之位交给我!”他想了想:“不过也可以理解,监军其实就是有名无实,只是跟着大军,坐在那,等着别人汇报消息就好了,根本不用动脑子,所以他觉得我最合适不过了。” 君慈听得上火:堂堂监军重位,竟被他说得可有可无,真是他娘的!唉,看来,即使这家伙没病回来,在东北也顶不了什么用。 那如果父王不让我去,我应该力争让谁去比较合适?谁能镇得住蒋万年那个混球,还有双阳城那个王八蛋守将:巫至诚! “别胡思乱想了皇弟!不就被骂两句吗?能骂你表示心里有你!心里没你,他才懒得理你呢。” “也对。”君信心想:“总比他对五弟和六弟一样,把他们扔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强。” ...... 阿奴回宫后,就一直生病,而且病得不轻,一直高烧不退,人事不省,总说糊话。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梦到过去跟她爹爹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像时光倒流了似的,过去的一幕一幕在她梦里不断涌现,父亲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真实。 她的父亲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交心的知已,最佳的损友,她最爱的人,亦是最爱她的人,还是她的支柱,如山一样,给她安稳而强大的力量。 从小到大,她什么丑事,心事,都跟他父亲说了。没有人比她父亲更懂她,她嘟嘟嘴,眼珠子一转,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他父亲就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但他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她不想他知道的,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得煞有介事的。 她每次触到她娘的底纸了,他还给她出鬼主意,两父女一唱一和的,就想联合着糊弄她娘。 唉,虽然他的鬼主意没一次有效,每一次都让娘识破,每一次都帮倒忙,惹得她娘罚她抄更多的书,思更久的过,气得她每次都说不再跟他说话了,但每次看到他“冒死”来给她送吃送喝,送这送那的,她就都原谅他了。 他也做了无数不靠谱的事。比如前几天,嬷嬷想去望帝城最西的静山去看银桂,满山头的白色银桂花,如一个银妆的世界。 爹爹在少年时,曾偷偷带嬷嬷去过一次,那美景让余嬷嬷一直念念不忘,如今正是花期,她就又想他带她去看看。 但娘亲不准,说帝都过静山,来回要两天两夜的时间,嬷嬷这几天咳嗽,秋老虎又猛,让等她咳嗽好了再去。 但再等下去,嬷嬷怕桂花期过去,有点心急,这一急,这咳嗽就更不易好了。 这不靠谱的爹爹竟趁娘亲出门去织坊时,留书一封,偷偷拐带着嬷嬷到静山“潇洒”去了,三天后才回。 回来,嬷嬷咳嗽不知怎的竟好了,但却受了暑热,感冒了。 家里人感冒,只要有条件,子规都不会让他们喝药的,一般都是用药材水泡脚。 所以,前几天,有常都亲自伺候嬷嬷泡脚。 唉,也不知道他忽的不在家,嬷嬷有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来。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了。 千言一想起这小姐,这几天以来的情况,就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她已经昏昏沉沉七天了。 其实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就清醒了,精神看起来也好了很多。千言以为,她已经没事了。 谁知,她拿起老爷送给她的那本书,翻开,首页就是老爷亲笔写的字:赠吾爱女阿奴。 她就又不好了。那眼泪哇啦啦就直掉下来,她自己哭够了,就坐在那,开了窗子,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正下着的沙沙细雨而愣愣出神。 然后,然后的事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看书,都是老爷送给她的书。却在白天里睡觉。 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人不解的是,她晚上经常提着灯笼月下散步! 由于晚上,各宫人员是不能随意出各自宫殿去到乱处走动的。 所以她就提着个灯笼在院中中堂逛来逛去的,有次汪玲半夜起来,开窗一看,朦胧夜光之下,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长白袍,提着个昏昏黄黄,一闪一烁像鬼火一样的灯笼,像个幽魂一样飘来飘去,额~~~反正汪玲说是飘来飘去的! 这汪玲以为见鬼了,吓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把整个宫院中人都吓醒了。 这几天这二小姐已经吓到几个胆小鬼了。大家议论纷纷,说这姚阿奴失心疯了,群起抗议,要把这神经病迁出待诏院去。 第三百零二章蚌鹤相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唐掌苑说,你们既已明知是她,又何必再大惊小怪!她家里出事,正伤心过度,所为有点.....额,稍稍有点失控,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况且,她又没把你们怎样!如此胆小如鼠,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的,又无容人之量,以后如何能掌管一家事务! 不想当一家之女主掌管一家事务的女人都不是正常女人!所以,唐掌苑这话一出,她们主消停了。 她们才不会因为这天煞星,而被宫里人认为没有当一家女主的潜能和风范呢。 所以,她还是好好地在竹苑住了下来。 太医换了几个,都说是心病,让她放宽些心,自然就好了。但没一个太医敢打包票说她彻底好了,因为她的行为是那么的不正常。 所以宫里下旨,让待诏院中人一定要好心照看,暂时就免去她每日的训练,待其病好之后再作安排。 如今已经大中午了,千言见这二小姐醒了,却歪在床上,不肯起来,也不搭理人,这千言就自顾自的嘀嘀咕咕: “小姐啊,听说你竟然敢在宫里打架,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回宫后,听到流言纷纷,说你公然冲撞新晋的三位娘娘,还跟她们宫里的人动手了,吓得我魂都快没了,虽然三位娘娘都说是小小误会,但皇太后却大发雷霆,又让人准备了好多伯姬饼,差点就要送到待诏院来赐给你了,但是,碰巧咱老爷......” 一说到这,她马上打住,瞄了阿奴一眼,见这二小姐没什么表情变化,暗暗松了一口气:“唉,小姐啊,你知道吗,我当时一听到你竟一下子就把宫中三位红人都得罪了,吓得差点一口气就上不来了!这一吓,也不知道短命了多少年了。” 阿奴翻了个身:“姚千言!从小到大,你已经短命了几百年了!” “二小姐啊,你要是再这样吓唬我,我恐怕还要短命几千年的!” “你以为你是乌龟王八蛋吗?有那么长的命!” “千年王八万年龟,要它们真的能有这么长命,那我就当它们也无妨啊,我自己只要五六十年就好了,多余的,都分给你们。”千言说着眼圈就红了。 要是能让老爷回来,我即刻死去也无所谓啊。 阿奴忽地坐起来,搂着她,呜呜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说:“你要是动不动就短命几年的话,那即使是个万年龟精,恐怕也没几年活头,还拿什么分给我们。”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事啊,你不要再吓我了。” “放心吧,我死不了,我得罪那三个女人,全是因为你!” 千言吓了一跳:“因为我!我到底干了什么?” “因为你八婆啊,爱打听啊,一听到她们受封,就不知从哪给我弄到她们祖宗十八代的消息,还不停地在我耳边吱吱歪歪,让我知道了她们一个跟皇后有渊源,一个跟杨妃有渊源,一个跟太后有渊源。” 千言长出了一口气:“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这可是你说的,所以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去打听咯,而且打听人家的故事,很有趣的耶,不过也有难过的事。 唉,不细细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这林妃原来是这和可怜的,听说她当年是昊帝奉旨到沧州赈灾时,带回来的孤女,家人全在洪灾里死光了。她竟只有昊帝一个人可以依靠了。哦不,还有咱武王殿下。” 这千言每次称呼君慈,总爱说“咱武王殿下”。似乎,这武王就是她小姐的了:“但是,即使她没有家人,那也总得发展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吧,唉,她却总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她心里似乎除了昊帝和她儿子外,什么都不关心了。现在在众待诏女之中和在皇帝的后宫里,似乎都没有林妃的人!” 阿奴笑了一下:“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不争,也许才是最高境界的争。” 千言的眼珠转了转,露出疑惑的神色。 “哼!我才不让那个黄美人一人独大!那太没趣了!”阿奴嘴一努:“程才人那蠢货差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姐你太坏了,所以你才故意让程才人知道这黄美人的诡计!离间她们。”千言笑了一声:“最好她们以后斗个你死我活!” “对啊,让她们狗咬狗,她们太讨厌了。”阿奴说:“我其实只晕乎三天就清醒了,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即使天塌下来,香雪姑姑也不准我颓废三天以上的!我只要没死,她都会让我滚起来!我即使伤心难过得差点就要死了,她也最多只准许我难过三天!第四天我若再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她准会亲自过来教训我!” 千言一笑:想起那个严厉的姑姑,却倍感亲切:“那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阿奴:“我这几天疯疯颠颠,日夜颠倒是装的,我不想受训,德容言工,真是无聊透顶,浪费时间!” 千言傻眼。 阿奴瞪了她一眼:“别犯傻了!说吧,我知道你早就有事想告诉我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上将军带人连续五天五夜不停歇地搜遍整个盘龙山,也没有找到老爷,已经收兵回城了。”千言说。 阿奴眉一垂:“我知道了,你嘀咕过了。”语气平静,似早有所料。 小灰和灵雕都找不到,死灵渊又不能下,那这个结果确实在意料之内。 “还有呢?”阿奴问。 “那家人太坏了!”千言忽的语气一凶,表情也凶了起来:“姑姑向京都府状告太师夫人谋杀了咱老爷!” “告输了对吗?”阿奴语气平静地说。 千言眼圈又红了,咬牙切齿:“不仅输了!还......唉!那毒妇真是可恨极了,老天有眼怎么不收了她!雷公怎么不劈死她,鬼怎么不打死她!呜~” 她越说越气,竟气哭了。 “怎么回事啊?” 千言:“那毒妇一直昏迷了四天!太医说是伤心过度!天知她是不是装的!太医一定被她收买了。“ 第三百零三章有恨难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哪位太医给她诊的脉!”阿奴问。 “孙太医!孙怀善太医。” 阿奴哦了一声。 千言:“因为她一直昏迷,所以前四天没有上堂,第五天她清醒了,被八抬大轿,请到京都府,因为她有一品爵位在身,所以不用跪下,只是坐在堂下,还是坐在一把大大的太师椅上!她那架势不像个被告,倒像个主审官一样,气死我了!” “能直接说案情吗?” 千言一丧气:“她一出手,审了五天的案子就结了。” 汪净慈上堂, 首先:承认有常的死跟他有关,但她不承认杀人。她说如果有常不是为了护送她上山,就不会出事。她亦坦然承认两家曾有嫌隙,但她认为那是多年以前的事,她不觉得如今两家还有什么仇什么怨。 她还说那晚急着上山是因为心中记挂着要上山剃度出家的姐姐,由于一出皇家晏,就上山,所以身边带的人极少,半路上碰到姚老爷的车驾,姚老爷与姚夫人宽宏大度,不计前嫌,出声相询,见她身边跟随的人太少,而盘龙山路途荒远,所以才亲自护送她上山。 她在这一点里,让人极可恨的是,她竟让姚家人为她作证,她说:“不信,你们可以问姚家车夫,和姚夫人,还有仙姑娘,姚有爷为何亲自送我上山,这一点她们当时也在场,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让告自己的人为自己作证,这汪净慈出招向来毒辣,而且----光明正大! 让人有恨而说不出! 其次:高大人问她,是否与姚有常有仇怨,一路上是否起过争执,两人为何会半夜上到山顶大佛,最后,姚老爷为何会掉下悬崖? 她俱一一作答:她说她跟有常不仅毫无嫌隙,而且相处融洽,一路上,姚老爷还非常细心周到地护在轿侧,两人偶有聊起别后的生活,感慨良多。甚至,她在山脚就扭伤了脚,姚老爷还亲自把她从山脚一路背到福临寺! 这一点,寺庙中的比丘尼为她作了证。 当时堂下听审的民众就不淡定了。这两人,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也不避避嫌!那么长的山阶,他竟是一路背着她上去的! 这么多年,这姚有常“无法无天”的本性真是一点都没变! 对于半夜上山顶的原因,太师夫人的解释就是:两人多年前曾有一个误会,难得相聚,所以双方打算解释清楚,由于当时夜已深,为免拢到众人休息,所以才一起到山顶大佛处相谈,因为当时站得太靠边,淡得一时忘情,他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民众开始议论纷纷。 其中有一个老太婆的声音很刺耳:“夜半私会,奸妇淫妇!” 净慈表情丝毫不变,一直面无表情,不过她好心的解释了一下:当时我的侍女在不远处,而且在大佛身边,我们俩绝对清清白白。 高大人可不打算让她这么云淡风轻地蒙过云。 他问:“请问是什么误会?姚老爷到底是如何掉下去的?此事对案情尤为重要,还请太师夫人解释清楚。” 高大人问话一完,她扬一扬头,道:“众所周知,汪姚两家是世交,来往频繁,我与有常、有安两兄弟乃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当年,我尚在豆蔻年华,姚老爷与我父亲商定,姚家儿子承袭太师之位那日,就是我嫁入姚家之时,这件事,是在我祖父七十大寿那年的晏席上宣布的,当年满城皆知。我太元风俗:嫡长为尊,爵位一般是由嫡长子继承,所以当年众人都认为,我将来必会嫁给有常无疑。”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 高大人:“太师夫人,这事跟姚有常的意外有什么关系呢?” 净慈:“正是因为我和有常既有青梅竹马之谊又有联姻之约,所以为了婚前先培养感情,两家人对我俩的交往甚是宽容,有时还特地为我们制造相处的机会。我们两人很快发展成为了恋人。” 净慈这人没什么废话,所以她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好了,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姚老爷当年急病去世,姚老夫人对长子不满,将爵位给了次子,姚家大公子离家出走,而我最终嫁的人也从姚家大公子变成了二公子。” 她的这些话引人无数猜想:那么说,她当初爱的是大公子,那现在还爱吗? 她到底爱不爱太师大人? 这么多年来,她为太师大人生育了三儿一女,应该有感情吧? 这对夫妻一直在人前表现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难道是假? ..... 但没人敢问她。 高大人:“太师夫人,请说重点。” 净慈一笑:“我刚才所说的误会,就发生在我出嫁其间,我当时以为姚有常始乱终弃,稍遇挫折就一走了之,毫无担当,伤心绝望之下,嫁入了太师府。而姚有常则认为我从来对他都是虚情假意,爱慕虚荣,他认为我爱的是太师的职位,所以才会毫无犹豫地嫁给了袭太师之位的姚有安。这个误会一直存在于我们这间二十几年,一直到他出事那晚。” 她终于说到最要紧处了,众人都屏气静听,全场除了汪净慈的声音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上到福临寺,我去劝说我姐姐,想让她放弃出家的念头而跟我回家,但她表示心意已决,并想在出家前,了断前缘,所以她将两封信交付给我,她说,这两封信是有常当年离家之前托人交给我的,但被汪姚两家人截了下来,并让我大姐拿去烧掉。但她没有烧,一直保存着,如今她要出家了,就将信交还给我处置。” 高大人:“汪姚两家为何要截你们的来信?” 净慈笑了一下,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哦,我忘记交待了,当年,我是被骗婚的,是被太师府和我自已的家人联合起来骗婚的,他们以我出嫁之前,两新人相见不祥为由,把我迁去别苑居住,还封锁了消息,截了有常的信,也不让我知道当年的袭位的是姚家二公子,我直到入了洞房揭了盖头,才知道我真正嫁的人是谁?” 她一说完,民众一片哇然。 第三百零四章掌控全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意心惊肉跳,偷眼望向净慈,见她神态平静不变,但目光很亮很亮,甚至透出一丝热切之光。 似乎是压抑多年的心事,终于一吐为快。 如意忐忑不安:到目前为止,夫人所说的话,几乎句句属实,难道是大公子死了,她受刺激过度了,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她似乎连太师府和汪尚书府的声誉都不顾了!她真的要将一切事实都说出来吗?夫人疯了吗? 高大人:“那这两封信跟姚大公子的意外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净慈说:“我姐姐想让这两封信物归原主,所以把它们交给了我处理,但是,它真正的主人却不是我,而是姚有常,所以我让我侍女把他叫出来,想把这信还给他。” “这信里写的什么?想把信还给姚有常,让侍女直接去归还不就得了,何必再私自叫他出来?”高大人问。 “我当时没有看信,因为我觉得事情已过去多年,无论信里面是什么内容,都已不再重要!”净慈说:“但是这两封信,让我明白了,当初姚有常并非一声不响就一走了之,他极有可能在走之前给我写信,而我毫无回信,令他心寒,才一走了之的。 我误会了他多年,而他极有可能亦误会了我多年,所以我想约他出来,双方解释清楚,而且他似乎因此误会而怀疑他当年被逐出姚家,还有康儿的死,都跟我有关,所以我想约他出来一次过解释清楚。” 她虽没有明说,但这意思很明显:当年这两件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话不说尽,点到即止,真真是恰到好处。 高大人不关心这些,只关心这件案子:“那姚有常为何会掉下悬崖?” 净慈:“我让我的侍女去叫他,而我先在大佛后等他,我们少年时,曾多次来过福临寺,当年少年无畏,我们曾多次并肩站在崖边,享受那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感觉,我一时感慨,不知不觉,便走向崖边。 多年以后,再次站在那里,看到周围风光不变物依然,而人却已老,心境亦不复当年,心中一时难过。 有常刚好过来,他曾说我站在那里会有危险劝我回到栏内,但我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跟他站在那相谈。 他听了信的事,才知道,我们之间竟互相误会了二十几年,他当时情绪有点激动,当即拆开信来让我看,之后,还说他依然爱我,问我如今愿不愿意跟他走!如果愿意,他愿放弃一切,跟我归隐山林。” 这话转折太快,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香雪大怒:“你这贱人,死无对证,欺负亡人不会说话吗?” 净慈目光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只扫了她一眼才道:“我汪净慈堂堂正一品夫人,你一个小小贱婢竟敢出言辱我?我看在你伤心过度,神智不清的份上,饶你无礼不尊之罪!但,下不为例!” 香雪气怒得眼都红了。 最后她说:“他告诉我,他当年第一封信告诉我太师之位由有安承袭,他会离开太师府,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并约我在鹊桥相见,后来,他在鹊桥等了我整整一夜。 伤心难过了两天之后,还不死心,又给我寄了一封信,再次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并情深意切,表示若我肯跟他走,他以后会倾其所有,全心全意爱护我,并再次约我在鹊桥等他,一起离开。 但我没有收到信,一无所知,所以他再次在鹊桥等了我整整一夜,才伤心绝望离开帝都。” 她说着,向袖中取出两封信来,交给高大人:“信在此,高大人一看便知。” 高大人接过信,看了看后,交给旁边的左参知,左参知接过信一看,点头道:“信开头称呼便是:净慈吾爱,可见你们当年的感情确实匪浅。” 香雪:“这信绝对是捏造的!” 净慈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是不是捏造的,问一下你家夫人不就知道了吗?我相信,姚有常的笔迹没人会比你家夫人更清楚的了,他的笔迹你们全家人,还有很多人包括左臣府的胡思过胡公子,甚至还有皇帝陛下都是见过的,找这些人对一对,或拿当年的书信对一对,再清楚不过了。” 高大人问:“那如果当年,你收到这两封信,会跟姚大公子走吗?” 这也是民众想知道的事,全场再次鸦雀无声,人人竖起了耳朵。 汪净慈答:“高大人,这与案情无关吧,与案情无关的事,我有权不回答。” “咳~~对!”高大人说:“但你还没说姚有常为何掉下崖呢?” “因为我不愿跟他走,我跟他说,事情已过去就让它过去,我们已各自成家,各有责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我的家人!我深爱我的丈夫,对他早已无爱无恨!希望从此,我们两家各走各路,各自安好!” 如意心中佩服:这夫人似乎一直都在实话实说,但是,却把当初姚有常的话,变成了自己的话! 净慈:“他一听完我的各方面,就情绪激动,走到崖边,把我吓了一跳,我去拉他,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我既然不爱他,那就不要理他。” 她说着忽然很难过的样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爱甩小孩子脾气,他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不再爱他了,我当时很着急,劝他回来,但他不肯,说我既然不爱他了,那么他是生是死,不关我的事。他装作要跳的样子,我吓得忙向前拉他,当时他人在崖边,情绪又有点激动,一不小心就要向后仰去,我吓得冲向前拉他,但,根本无处借力,他差点把我也带下去,在紧要关头.....” 她说不下去,泪流满面,难过得闭目代头掩面。 高大人:“紧要关头怎么了?” “紧要关头,他一推,把我推了回来,我跌回地上,抬眼一看,他已经不见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疯了,扑过悬崖,要跟着他跳下去,我的侍女冲过来死死抱着我,大喊救命,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第三百零五章如实交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香雪很是生气:“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吗?众所周知,我家老爷与夫人相知相爱多年,他绝不会突的做出抛家弃子之事,她在说谎,请大人明察!” 站在净慈身边的如意冷笑一声,“相亲相爱多年?不见得吧?” 转头向众人:“大家试想一下:当年,堂堂太师府大公子,受了情伤,离家出走多时,回来时竟带回一个乞丐女,并要娶她为妻!这个乞丐女身边还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焉知当年,他不是记恨姚老夫人捧打鸳鸯,和为了报复我家小姐移情别恋,所以要娶这么一个世上最低贱的人,来气她们的呢?” 她看到众人再次交头接耳,很是得意,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大家可别忘了,这个姚夫人嫁入姚家后,那肚皮可是整整五年都毫无动静的呢!最后啊,也不知人家耍了什么手段,终于找了个机会怀孕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怀了个天煞孤星!”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幸灾乐祸。 个个似乎茅塞顿开,以为终于找到太师公子突娶乞丐女和乞丐女入门五年之后才有孕的真相。 高大人不得不拍云板叫肃静! 众人安静后,如意还嘀咕:“奴婢说的是事实嘛,大公子有情有义,反正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娶谁都无所谓了,加上,她生了孩子,自然会对她母子负责到底了。” “如意!”净慈佯怒,出声制止,对高大人:“丫头无礼,还清大人见谅。请问大人,还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香雪差点被气晕:“你个杀人凶手!竟然想大摇大摆一走了之!” “杀人凶手?”净慈冷笑:“请问我杀了谁?尸体呢?凭据呢?你要弄清楚,我现在可不是犯人,而是整件案子的目击证人!若没有疑问,那我可要走了!” 高大人含笑起身施礼:“可以走了,谢谢夫人配合。” 净慈起身要走,行了两步,却突的扬头,对在一旁埋头奋笔疾书记录案情的府衙文书道:“哦,我突然想起,之前口供有点用词不当,请文书大人稍作更改。” 文书大人抬头:“哪一点需要更改。” 净慈:“我之前说,我与有安成婚是因为汪姚两家骗婚这一点。” “应该怎样改?”文书问。 “从所周知,汪姚两家早有婚约,而且约定很明确:我会嫁给承袭太师位之人,所以,我最后嫁给有安,完全是履行婚约!合情合理,不存在骗婚行为。我既要嫁给有安,自然不应跟有常有什么纠緾,家人把信截下,也无可厚非!一开始,是我表述用词不当,还请大人更改。” 她引导着终人的想法:一开始听到两府骗婚,众人皆认为这两个簪缨世家,书香门弟原来在私底下也会干这么龌龊的事,但现在听她这样一说,细一想想,两家作为似乎合情合理。 她其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说完后,昂着挺胸,傲然而去。 真真气死人。 饶是如高大人这般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人,亦不得不佩服汪净慈的智慧。 乍一看,她一开始的话,似乎是些与案件无关的废话,但其实,她在堂上所说的话,没一句废话。 她无论是自爆私情还是自爆家丑,都是为了让人明白,她与有常一直感情深厚。 她没有杀人动机! 以后的交待,亦似乎有理有据,只待核实了。 ...... 净慈回到家,如意问她为何要将事情经过那么清楚的交待出来呢,当初在场亦只有他们三人,何不干脆来个死无对证,随便编个理由给府衙不就行了? 比如说是她劝不动姐姐回家,一时难过,睡不着,想上到山顶拜佛求神保佑姐姐能回心转意,可刚巧看到姚老爷失足掉崖,所以才吓得大喊救命! 若别人问起,有常为何半夜对上顶,还掉崖,大可以说不知道。 反正他家有个天煞星,众人肯定会猜说是他被克死的。 现在把事情交待得那么明白,对自己的名声多么不利啊。 净慈微笑一下:“没有什么比如实交待,最能证明自己清白了!” 如意听得迷糊,但这夫人也没跟她解释。 有安满身酒气,双眼通红。脚步虚浮,晃进屋来,质问她:“他是你杀的吗?” “公堂上的事,我相信,你已清清楚楚,何必再多问?” 有安叫道:“我看你是颠倒黑白了吧!我看知道当年真相后激动跳崖,逼人私奔的人是你吧!”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有安情绪激动:“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何你还不能放下!” “这话从何说起啊?公堂上我不是说了吗?”她冷笑着将在公堂的话说了出来:“过去的事就已过去了,我深爱我的丈夫,对那人早已无情啊。” “你把世人当傻子吗?无情那你为何把下人全赶走,只让他一路护着你,无情你为何会毫无避嫌让他一路背你上山!无情,你们为何会夜半私会!” 她再次无所谓地说:“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啊。” 有安又痛又怒:“夫人,看在我们二十几年夫妻的份上,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 “如今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你我是夫妻,我自然把你当个丈夫啊。” “你真的把我当你的丈夫一样爱重吗?” 净慈望向他,眼神复杂,似透出一丝讥讽,又仿似含着一缕忧伤:“我看你是弄不懂夫妻之真义吧。” 有安眉一皱:“那你倒跟我说说,在你心中,夫妻的真义是什么?” 她抬头,望月,缓缓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她说完,走了出去。 如意忙赶上去,扶着她。 如意听不懂她的话,但她看到老爷听完那话后,愣在那里,像丢了魂一样,她觉得这夫人要表达的意思,恐怕,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意思。 两人正走着,这夫人一停,如意一看,眼前就是祖祠了。 老夫人这几年,不理家事,大多时间都在这念佛呢。 净慈冷笑一声:“既然来了,那就顺便进去拜拜祖宗吧。” 第三百零六章姚缘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主仆进祠堂,老夫人正坐在念佛,净慈给祖先敬了三柱香,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老夫人睁开眼睛来,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办愚蠢的事。” ”这愚蠢的事,我这一生办得太多了,不知老夫人指的是哪一件?” “开门见山吧。”老夫人说:“在祖宗面前,你给我老实回答一句,他是你杀的吗?” “他是不是我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心里是怎么认为的,老夫人,您心里只要认为他是我杀,那任凭伙再怎么赌咒发誓都不会影响你的判断不是吗?” 老夫人忍了一忍,长叹了口气:“净慈,这太师府才是你的家,你的夫,你的儿女,你的名位钱财希望,都在这!事已过去,适可而止吧。” 净慈不禁冷笑了一下:“听说老夫人病了,我以为是因为儿子去世而伤心过度,想来劝解两句呢,看来是我多心了,老夫人最在意的,依然是太师府的虚名啊。你放心,正如你所说,这是我的家,我会好好打理它的,这不正是你让有安娶我的原因吗?一个听话的继承人,一个聪明的贤内助,让太师府的风光能延续下去。”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会。”老夫人疲惫地说。 “那媳妇告退了。” 净慈刚出祠堂,就有人来报,说汪尚书来了,正在客厅等候呢。 净慈回到客厅,汪大人一见到女儿,就开门见山道:“如宝啊,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吗?” “父亲是来责怪女儿把当年的私情和成婚内幕当众说出吗?”净慈道。 “这倒没什么。”汪尚书道:“只要你没事,父亲让人说两句闲话又如何?我是担心你啊,如宝啊,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年,如果让你自己选择,结果会变吗?” 净慈气恼:“我自己选择是一回事,被骗选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对,当年的事,为父确实考虑不周,如今,你所有的气也出了,那人也死了,就让过去的一切随那人的离去而彻底离去可好?”汪尚书慈和地道:“女儿,沉浸在住事中出不来,那是懦夫的行为,生活,日日向前,人,要向前看,这太师府是你的归宿,经营好它,才是你以后首要做的事。” 净慈点头,果然,父亲跟姚老夫家真不愧是最佳亲家,劝诫人,话虽不同,表过的意思却是一样。 “听说你跟女婿起了争执,刚才还去过祠堂,对老夫,你想想是否有言语不当之处?回头啊,好好向他们赔下罪,毕竟你重提当年事,而且,又有夜会有常之嫌,贤婿心中不好受那是自然的,至于当年婚事,老夫人也是为你好。你就先服下软,哄哄他们,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净慈再次点头。 一个正常的家庭,父母,若一方给你讲理,那另一个,应该考虑你的情。或两方都喻情于理。 可惜,在汪家,似乎从没人注重过你心里的感受,所以汪家兄妹,从来不向外人道其心事,所有心事,所有的感受,都自己品尝。 所以没人知道,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没有知道,每当她回想过去,回想起世上那唯一一个,不跟她讲理,只跟她讲情,毫无理由的宠爱她的人时,心里是怎样的感受,更没人知道,每回想起那人掉崖时,危急间,那一推,她的心是何样滋味。 ...... 她回到因心阁,将手上的玉镯除下,用手绢层层包了起来,收在小金盒子里,放在小箱子里锁了起来。 如同从此,永远将自己的心尘封。 ...... 她想听父亲的话,让他将过去带走,从此,再起新的生活。 但,他与她,似乎前世相欠,总扯不断。 她从来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但她与有常的事,让她终于相信冥冥中,有天意的存在。 不论她怎样开脱,他因她而死,这是个不变事实。 人不知,天知,人不制裁,老天出手。 当晚,她的报应就来了。 傍晚时,城中,珍玩街,一个瘦小的包子铺老板,正在忙碌着。忽的,眼前一暗,他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心想:哇噻,哪来的巨人!横着比有他两个宽,竖着比,直有他两个长! 这个巨人站在正直冒包子香气的蒸笼前,直吞口水。 老板觉得,长这么大块头,应该能吃不少吧。马上打起笑脸:“客官,买包子吗,又好吃又便宜的包子,一文钱一个!” 那巨人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咧着嘴呵的一笑。 一见这傻乎乎的笑容,老板心中咯噔一下: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巨人傻笑着说:“我没钱。” 老板的笑脸一下子就拉了下去:“没钱买什么包子,一边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你先给我包子,等我找到我爹爹,他会给你钱的,我爹爹很有钱的。”巨人说。 “你爹是谁?”老板问。 “我爹就是我爹啊。”巨人说。 “他叫什么名字?” “他就叫我爹啊。” 老板傻眼:果然是个傻子! “那你先找到你爹再说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走开,走开!” 这傻大个,边抚着肚子,边一挪三回头的,看那蒸笼。 老板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真怕这傻大个,过来抢包子,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不会硬来。 应该是家里人有教过他,别人不给,不能硬抢吧。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穿着虽素净,但衣料子似乎不错,腰间有块玉牌,玉牌托子竟是金的! 看来,还果真不是穷人家的傻孩子。 老板眼珠子一转,贪念一起,对那傻子叫:“你过来。” 傻子一听,以为有得吃,忙跑回来。 “包子可以给你,但你需拿你腰间的牌子跟我换。”老板说。 傻子看看包子,又拿下牌子看了看,吞了下口水,摇头:“我爹爹给我的,我,我不换。” “你不是说你爹爹很有钱吗?等你找到他,让他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吗?” 傻子挠头想了想。 店小二:“包子随你吃哦。” “好吧。”傻子说完,就把玉牌给了老板,自己去拿包子,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拿过玉牌一看,看到玉后金托子上有三个字:姚缘百。 第三百零七章傻子疯子小灰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有一百个义子,姚缘百,是最小一个。 当初有常遇到他时,他还是个小孩。而且是个营养不良,骨瘦嶙峋的孩子。 因没人知其来历,出生,故而不知其确切年龄。 也许是因为智力不足而被家人所弃,流浪人间,所以他小小年纪便受尽人世冷暖,尝遍世间万苦。 他当时整日在乌兰城流连,似乎能入口的东西,他都吃。 整日在市场,和食肆,客栈,饭舍等场所转悠,捡烂菜叶和剩饭剩菜吃。 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叫他傻子,都欺负和作弄他,甚至打他。 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妇人跟一个男人,对一个小男孩很好,给那男孩买糖葫芦吃,买风车玩,还抱着男孩。 他就跟着这一家三口,把那妇人吓着了,那男人就赶他走,作势要打他。 他傻呵呵地,赶他离开两步,又回头跟上来。 那男孩叫:“傻子,你干嘛跟着我们?” 傻子怯懦地问那男人:“你,你干嘛对他好,而要打我?” 那男孩哈哈大笑:“我爹爹当然对我好了,真是个傻子!怪不得你爹娘不要你!” 那妇人似乎受了触动,喝止了那小孩。 那一家三口离开后,傻子哭了。 人们像发现奇闻一样:傻子竟然会哭! 有个恶霸少爷用棍子推推他:“喂,傻子,你干嘛哭啊?” 他不用手碰这傻子,因为他觉得傻子脏。 傻子不回答,只呼呼地哭。 那恶霸少爷,问了几遍,都不见答,就拿起棍子对他一通乱打!反正,他经常打这傻子。 以前,每次,这傻子都抱头挨打,但那天,他泪汪汪地抬头,忽的把棍子一抢,伸手轻轻推那少爷一下,竟把那小胖子推飞出去,摔在地上,吐了血。 那胖少爷虽没死,但大夫说他被推断了三根肋骨!差点就死了。 那少爷的家丁护院们凶神恶煞地围着他拳打脚踢。 刚巧,一顶官轿经过,轿中人看到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小孩,故而停下来掀轿帘询问。 领头的家丁对大人拱手施礼道:“大人,这傻子把我家少爷打得重伤不起!大夫说差点就没命了!我们教训教训他!” 轿中人是乌兰城主丞大人。 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满脸是血的傻子问:“这小孩看着只有七八岁吧?能重伤你家十七岁的少爷?” “大人,你别看他小小个的,力气却大!而且还大得逆天了!我们三十个壮丁,联手才把他制住!” 大人一脸震惊。 家丁:“大人,这傻子有人生,没人养,力气又大,人又傻,出手又不知轻重,若不早早把他料理了,以后,肯定会有人命折在他手上。” 这家丁还真是说对了,这傻子长大后,不仅会有人命折在他手上,而且还是千千万万条人命折在他手上。这傻子,将来人称:“傻阎王”。 大人听了那府家丁的话,把轿帘放下,离开前,他说:“他既伤了你家少爷,出手教训下也应该,但别把人打死了,要是打死了,你们可要负责把他埋了!” 于是家丁们再次围殴他,把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时,领头的家丁说:“好了,别把人打死了!打死了,大人还要咱把他埋了,多晦气!留他一口气,扔到深山野林里,要是被狼咬死吃了,那就不关咱的事了。” “对对,这傻子,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就扔他去喂狼好了。” 于是,他就被扔到深山老林里等死。 没等来狼,也没等来死神,却等来了个小灰色的瘦猴。 那猴子天天摘野果子喂他。 直到有常的车驾经过这片树林,在前面的小河里停车饮马时,被这小猴子用小石子狠狠地砸了一下。 疯子气得,就追这猴子。 疯子是有常的第四子,个子瘦小,不爱说话,脾气暴躁,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伤人。让有常很头疼。 一见他追这猴子,有常就急跟上去。 直到见到这躺在这地上的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孩子时,有常才知道,原来,这猴子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有常给他作了简单救治后,马上把他送医。 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他七天后,这傻子才好了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和做的第一个动作,竟是紧紧搂着有常的手臂不放,叫他爹! 那小男孩说,对他好的,是他爹。所以,他觉得这个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一定是他爹了。 但有常却至今都弄不明白,当初这小儿子,为何会叫他爹呢! 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孩子赖上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傻子说,怕爹爹丢下他。 有常无奈,只得收养下了他。 开始疯子不肯,想赶这傻子走! 疯子平时的气质就像一条蛇。让人觉得既冷又危险,一近他,就浑身不自在。 就连百子们,都不太敢招惹他。 一般人发怒,眼神都是冒火的,但疯子不一样,他越生气,那眼神越冷。 好在他脾气虽不好,但极听有常的话。 当他一生气,用蛇一样冰冷的目光盯向傻子,把傻子吓得躲到有常身后时,有常抚下他的头,他眼中的冷意马上退了下去,温顺下来。 有常对他说:“算了,也许这是缘份呢,我已有了九十九个儿子,收了他,刚好一百个了。儿子,咱收下他可好?” 疯子见父亲竟询问自己,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有常转头问傻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傻子局促地说:“我,我没名字,人人都叫我傻子。” 有常微笑:“传说文王有百子,想不到,我区区一个商人家,竟也能收了一百个儿子,这真是奇缘啊。” 于是就给他取名为:姚缘百。 将他和那小灰猴都带回仙境原教养。 有常因为这两年事多,没回过仙境原,疯子就想偷溜出来找他。被傻子撞见,就緾着他,非要跟他出来。 疯子就干脆把他也带了出来。 还没回到帝都,就听到人说姚有常掉崖的事,疯子一急,就丢下傻子找爹去了。 如今,傻子已饿了几天了,当他正在包子铺前狼吞苦咽的时候,疯子与安之也正满城的找他。 他正吃得香时,听到尖叫声,马蹄声。前面鸡飞狗跳,一片慌乱。 老板跳起来望了下前面,大喊了一声:“天杀的!竟在这珍玩街上驿马!” 第三百零八章报应不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珍玩街自太元国开建驿马道以来,还从没人到此策马过! 珍玩街是帝都最繁华热闹的大街之一。 因这条街上卖的东西吃的,玩的,穿的,戴的,用的,赏的,等等一应俱全,所以人流量很大。 想不到,如今竟有人骑马上此街,还在街上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策马狂奔! 老板刚一叫完! 砰的一声,砸来一物,刚好把那他的包子蒸笼砸了。 缘百正在拼命地吃呢,忽的蒸笼没了,他嘴上嚼着包子,手上还拿了两个。 他跟老板一愣,定睛一看。 老板吓得大叫了起来:砸来的,是个小孩,伏在那不知生死。 老板看到,有血从小孩身下漫了出来。浸过热气腾腾的包子,冒起一股怪异的血腥味。 缘百四肢发达,智力不全,但心地善良,爱憎分明。 一看这小小的身体倒在那,心一痛,把包子一扔,俯身想抱起这小孩,听到老板大叫:“快跑啊!马来了!” 缘百抬头,见本来整条热闹欢乐的大街,眨眼之间已然狼藉一片,商品食品汤水,散落各处,人也倒地一片,有的一动不动,有的在地上翻滚呻吟。 而两骑不停,依然向前,马上之人骑马你追我赶,兴奋大叫。 一人喊叫:“我超过你了!” 别一人也叫着回道:“你等着!” 两骑极快,一下到了眼前,有些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马踢倒或撞倒,或被马上之人的马鞭扫飞。 缘百眼看那马就要撞上眼前一个抱着小孩,吓得定在那尖叫的妇人。 他步一踏上前。力一沉,抬肩一撞。那马一声悲鸣,一人一马竟被撞飞!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太惊心,出乎所有人意料! 马倒在一旁,而人飞出很高,很远,直撞到对面一户商铺的廊柱,再撞飞回来,撞在门前的大狮子身上,再砰一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引起了又一波尖叫! 那妇人抱着小孩软倒在地,眼珠子直了,吓得动弹不得。 后面的人,趁机惊叫着向四周逃散!挤入附近商铺里! 子规庄首饰行就在前面不远,此刻已挤满了人。 一骑刚倒,另一骑也到了! 老板傻眼了!眼见另一骑就要撞上来,这傻大个竟站在路中,叫:“停马!” 马上之人不但不停,反而加紧驱马急前!表情兴奋狰狞,挥鞭向缘百一扫:“找死!” 众人惊叫着,看到这傻子不仅不避,而且还直站在那。 有些姑娘吓得尖叫地掩起脸不敢看。 缘百不仅不避,而是双脚一踏,下盘一沉,更稳地钉在那。 眼见鞭来,他伸手一扯鞭子,喝了一声:“给我下来!”,同时,步态一侧,对着马脖稍上一处,拍了一掌。” 来势凶猛的马,脑袋一晃,旁大的身躯就向前歪去!前双蹄一跪,就跪在地上,它悲鸣着,前脚挣了两下,似乎想挣起来,但脑袋耷拉着,动了两下后,就轰然倒下。 马上之人,身手似乎不错,被缘百扯下马,顺势一滚,缓了一下下落的力道。翻身起来,抽剑向缘百刺来! 人们见这大个子手上没兵器,怕他吃亏,也知道马上之人身份不好惹,所以纷纷叫他快跑。 缘百见马也停了,也不想跟这个人纠缠,边躲边说:“马停了,我不跟你打了,你骑马撞人,我才打你的马的。” 但对方步步紧迫,招招致命。 “你再不停手,我可要还手了!” 见对方不理,他说还手就还手! 他侧身让过一剑,顺手举起身边一块大石磨一砸! 这大石磨是这户豆坊用来装饰用的,足有二百多斤重,一般人举起来都费力,但这大个子却像拿起一块砖头一样,轻轻松松的一砸。 那人本欺他无本事,要杀了他,追得很急,想不到他来这一招,还没及躲闪呢,就被砸扁在地上,再次引起尖叫声一片。 听到四周有脚步声急急赶了过来,缘百不明所以,还傻傻站在那。 听到人群中有人叫他:“跑!” 人民群众都叫他跑,但他听到其中有一把声音很是熟悉,用字简练! 忙声音处一看,看到疯子的身影往西南方向一闪。小灰在他上方的屋顶上,见疯子走了,也向东南方向跳去。 缘百呵呵一笑,忙向他们追了上去。 他刚一走,一群枣红色劲装的人过来。 人们议论纷纷:五城巡捕司的人过来了。 五城是指帝都东南相北中五城。 五城府衙只负责审查案件,很少亲自出面抓人。 五城巡捕司:负责缉犯,巡罗,追凶,维护帝都治安,是帝都五城巡捕房的总指挥部,遥领天下巡捕。 巡捕司指挥史为:黄景磊。亦即是黄北岳的长子。 黄北岳的四个儿儿子年龄跨度极大,这大儿子黄景磊如今已有四十三岁。 黄景磊有两个极其出色的儿子,大儿子黄雪轩,如今已二十八岁,二儿子黄雪辕,二十五岁。两人在西北镇守。 而黄北岳的次子黄景瑜也才二十四岁。 也就是说,黄北岳的小孙子比他后来的三个儿子都年长。 当巡捕们般开那个大石磨,黄景磊惊叫了一声:“二弟!” 原来这无法无天,在闹市上策马狂奔的人是帝都一恶:黄景瑜,他此刻已魂归地府,回天乏术了。 景磊还来不及伤痛,听到不远处另一巡捕叫:“指挥史,这个是太师府的三公子!” “怎么样?”听到有人问。 “已经不中用了。” 太师府三位公子,有安给取了三个很俗气的名字:姚天赐,姚天保,姚天佑。 其中,这个三公子姚天佑文武全才,英俊潇洒,是公认的,太师府三位儿子中最优秀的一个!是太师府最最骄傲的一个儿子。 想不到,竟被个傻子,一招给弄死了。 景磊又痛又怒又恨:痛血亲惨死,又怒其知法犯法,又恨凶手残忍。 他冷冷地下冷:“追!” 带人向缘百的方向追去! 这时黄景泰听到消息,带家将赶了过来,实在不敢相信,被砸扁的这个人是他二哥,痛叫了一声,怒吼:“是谁杀了我二哥!” 抓住一个惊魂未定的人:“凶手跑哪去了?” 第三百零九章寂静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人惊慌指向缘百逃跑的方向。 景泰瞪着火红的眼,恨声道:“给我追!我要将他千刀剐!”说着,扯过身边一人:“你不是说见到那凶手吗?带路!” 那人见到那大个子拦马,知道不好,忙跑回不远的护国将军府去搬人,谁知,大队人马过来时,他家公子已经死了。 他马上领头,带着众人亦往缘百所去的方向追去! 很快,太师府的人亦闻讯赶来,看到姚天佑的惨状,亦加入了追捕行列。 一时间,急急脚步声几乎处处可闻,似乎全城都在搜捕那个大个子。 疯子和引着缘百尽量往无人的后巷走。 刚从一段偏巷走出,穿过对面小巷,前面就是征远将军府的后门。 疯子刚跑进小巷,缘百在后面乐呵呵地追赶,他觉得很有趣。 刚追出偏巷,还没入小巷,就听到右边一声喝:“在哪!” 缘百,脚步一停。 疯子忙缩入暗处,对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往回跑! 屋顶的猴子一转身 ,往回跑!缘百也跟转头,跟了上去。 缘百再傻,此刻也知道那些人是追自己的。 他听力很强,尽往声音弱处跑。 往声音弱处跑,自然而然就跑到了寂静林。 寂静林不是一片树林,它之所以叫寂静林,是因为在这一带,皇族中人的府邸林立。 比如,八王爷府,肃亲王府,昊王府,以前的诚王府,长公主府,安乐公主府,附马府等等,还有李君慈的武王府,都在这一带。 人们一般不敢从这一带过,偶尔经过,也尽量安静,所以这一带很是气派清静,而且天然散发一种神秘而高贵不何侵的气息。 惹人神往,好奇,却又不敢轻易涉足。 能踏足这一片富贵林的,一般都是身份不俗之人。 缘百不明所以,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了这一片富贵“林”中。 黄景泰正追着,与从另一路赶来的巡捕司的撞上。 景泰一指寂静林的方向:“兄长,那凶手逃入了寂静林!” 景磊从袖中取出一信号烟,一扯引线,一道金光带着一声嘹亮的清啸闪向半空,散开一朵金色的烟火,打破了寂静林的寂静。 四方巡捕俱向寂静林涌来,缘百瞬时就陷入了包围圈中。 君慈正在武王府后花园的秋千上荡悠着呢。 听到啸声,伸头一看,刚好看到天空散开的那朵金黄烟火。 他翻了下白眼,又躺靠回秋千上。 这秋千是他设计的,与一般的只有一块坐板两根挂绳的秋千不同。他这秋千是用竹藤编制的,造型像个竖立的鸟巢一样,顶部用一根绳子吊着。 所以他可以躺靠在上边,一晃一荡悠哉悠哉的。 想:这是巡捕司的金光令,竟然在我寂静林的上空亮起,不知又出什么妖娥子了。 这念头只在脑中闪一闪,便丢开了,他觉得不关他的事,依然看回手上的纸上。 这是阿奴发脾气扔回给他的欠条。 上面有他们两个人的痕迹:欠条是阿奴亲笔写的,大名是他签的。 他伸手抚了抚上面的三个字:一百两! 想起那天她把这欠条向自己一伸时,说的是让自己还一千两! 禁不自微笑了一下,对着这欠条嘀咕,就像对着阿奴本人嘀咕一样:“明明写着一百两,你却说让我还一千两!你个小财迷,咋不说一万两呢。” 说着说着,一脸柔情:“你要我还一百万两我都愿给你的,我把我的一切,连我自己都给你啊。只要你能快乐!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也不要生我的气了吧。” 嘀咕完,叹了口气,把欠条盖在自己脸上:躺着晃荡。 我已经七天没见她了,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关在待诏院七天不出来呢? 虽然每个看过她的太医,都说她的病无大碍,休息一下,多放宽心就好了。 但他依然很担心。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明知她难过,却不能劝解她,那感觉真难受。 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她,等我下午把“山盟海誓”拿回来,我就想办法见她好了。 这七天以来,他也忙得很,先是力争征北大军的监军之人选。 他思虑再三之后,向皇帝谏言:不必再派监军,秦营随军的老军师,就极适合当监军,只需派发一道圣旨,让驿使八百里急传即可。 东北援军,有不同势力混杂在一起,一方当统帅,一方当监军最为稳妥,而且,人选要极快决定到位。 否则职位空悬愈久愈不利。 但太子一方不同意,首先是应国公,他怕老军师既当军师,又当监军,若与统帅意见相左,怕会有不服帅令的分裂情况出现。 而且,这东北援军,是临时从各方抽调人员组成,绝不能出现分裂情况,稍有裂痕,就四分五裂,所以必须保证统帅的绝对权利!否则若造成将帅不和,将不服帅,后果不堪设想。 他建议由皇帝重新指派位尊之人前往监军才是上策。 应国公的提议绝对合情合理。 大家都明白,将帅不和是行军大忌,东北援军是临时由各方抽调,太混杂,若有两方势力,一方有人为统帅,而另一方有人为监军的话,这两者势均力敌,分庭抗礼,若最后谁都不服谁,那就分裂为两为阵营,那极其危险。 所以极需一个位尊的监军主持。 各方讨论之下,君慈没法,最后建议由御史监担任。 由纠察百官的御史台的人出面当监军,这再适合不过了。 关乎国家安全的大方面,大家都是很理智的,自然,意见就这样统一了。 于是皇帝派人,护送御史监大人,带旨前往。 这样一来,虽各方都满意,但时间上就耽搁了。 毕竟这一队人的行进速度,跟驿使的速度是没法比的。 君慈暗急,但也知道,这事急不来。 刚解决了这一问题,君慈又回到武王府处事。 因男子出入皇宫内苑很麻烦,所以,为方便,安全,高效起见,有很多消息,都只传到武王府。有很多事他还是干脆回到武王府来处理和传达。 第三百一十章误闯武王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先看了各方密报。 其中有一封是关于蒋方的,他的密探发现,太子派人,暗查了蒋方。 当君慈看到这封密报时,微笑了一下,摇了摇了,太子与将方的关系,就等于他李君慈与高小明关系。 太子暗查蒋方至少透露出三方面信息: 一:他知道了那封信的事。就是君慈写密封问候蒋方老母的事。 这一方面信息又衍生出两个可能:那截信的人是太子的人,如果是他的人,那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而又不被他察觉的人,那就极可能是太子的人。那派杀手杀他的人,就极有可能也是太子的人。 君慈皱了皱眉头,否定了这一可能。这事太子做不出来。至少目前为止,太子还做不出来也还没必要做出来这件事。他觉得兄弟相残这事,不会出现在他与太子之间。 另一可能就是截信的人不是太子的人,那是谁告诉他这一信息的呢? 二:太子识人用人不明。对蒋方太不了解了,所以,他既不知蒋方本性贪婪,才疏学浅,不堪大任。他借职位之便和太子之名贪桩枉法,卖官鬻爵,强占民女,强占民地,花天酒地......短短几个月,几乎所有官场恶习他学了个遍,好事却没做过一件! 三:太子多疑。对亲信如蒋方者,他都不能完全信任。若相识至深,便不会怀疑,自然觉得这事荒谬,不会追查,或者直接让人询问蒋方是怎么回事。 若他李君慈拿到那样一封太子写给高小明的信,他肯定就直接拿给小明看,问他对此有何看法了? 但太子不是,他派人暗查蒋方。 好吧,就看他查到以后怎么办,让他们折腾去吧。看从蒋方这根萝卜入手,看还能挖出多少泥来。 他拿起了另一封密报,看完大大震惊。 这一封密报,报告他,离火失踪了。 他眉头一皱,陷入沉思:派去密查姚家的离火失踪了。 他没有出现在与接头人相约见面的地方。后来,甚至音讯全无。 他最后给回来的信息是,看到以前姚有常的小厮如今在姚府人人叫华叔的:华喜,进入域外一处无人山脉。 他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七天后,出来与接头人相见。 但时间到了,他却没有出现,接头人后来设法联系他,也联系不上。估计出事了。 他的失踪跟姚家人有没关系? 他马上下令去找人。 ......处理完密报,他想起阿奴跟他说的城北最北面的那间“山明海誓屋”,于是,就去订做了一套”山盟海誓“。 按阿奴喜欢的样子订做:简简单单两块小石头,一块写上她的名,一块写上他的名。 老板说要要他两天后的下午再去拿,而今天就是两天后了。 刚好,他今天回府办理,于是就在这晃荡一下,打算时间到了,就去拿回来再回宫好了。 他躺在那荡悠着呢,忽的,听到有声音,起来,探头一看,刚巧,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 君慈愣了一愣,觉得有趣:胆子肥了哈,竟然敢翻我武王府的墙! 暗卫没有有动手。 君慈也没有动手,就静静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大个子进来后,看到有东西在轻轻荡着,定睛一看,有一个人坐在里面。 他呵地傻笑了一下,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有坏人追我,我,我进来躲躲。” 君慈觉得更有趣了,看来巡捕司出动金光令追捕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但他被官家追赶却躲到官地来,这四肢发达的家伙脑子坏掉了吗? 不过看他那样子神情,确实不像个聪明人。 君慈打算逗逗他:“他们为什么追捕你啊?” “我打死了两个坏人。” 君慈眉一皱:杀了人!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帝都皇城,天子脚下,竟然杀了两个人!怪不得巡捕司会摆出这么大阵仗。 正想着,听到有急急的脚步声赶到院墙外并停下,然后听到说话声。 看来,巡捕司的人追到了。 这家伙如此丧心病狂,视我皇家威严为无物,敢公然在帝都杀了两个人,必须严惩! 把他交给巡捕司处置吧。 他的手轻轻一抬,缘百听到左侧风声一动,身一侧,就看到个黑衣人一声不响地立在左侧一处花树下,冷冷的注视着他。 缘百虽不明所以,但看情形,觉得主人家对自己擅闯人家府邸 不满。 家里人曾教过他,没经主人同意,不能擅入别人家,很不礼貌。 他脸一红,很不好意思。 双手抱拳,施礼道:“在下不请自来,实在抱歉,只是刚才到处都有人追我,我没处躲,疯子哥哥让我进来躲躲的,你们不欢迎,我马上离开,对不起,打扰了。”他再鞠了一躬以示道歉才转身要走。 君慈傻眼:这家伙是天太真了,还是头脑太简单了。 想走,当然没那么容易。 暗卫身影一动,如道影子,一闪而至,出手快如闪电,就来扣缘百的腕脉,想把他擒住! 缘百背对着他,眼看影至,招到。 唉,君慈叹了口气,连他的都以来这大个子已是手到擒来了。 谁知,在暗卫的手堪堪扣上他脉门的一刻,他步伐一移,移开同时,身一转,大掌化拳,向着暗卫直直轰来。 “好身手!”君慈心中惊叹:“这一招势大力沉,而且快如闪电!” 暗卫身经百战,虽异变突起,但他反应神速,改擒为挡,双手化掌,往身前一挡,脚尖用力一掂,顺势借力向后。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巨力弹得向身后飞出很远。落地后还蹭蹭倒退了几步,双手俱麻! 缘百只出一招,君慈的身边马上多了两个暗卫挡在他身前! 所有人都似乎太低估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了。 而且大家都看得出,这家伙刚才那一招还收了力,留了手。 这不禁让人起疑: 如此身手,敢公然挑战皇家威严,在帝都杀人,还入他武王府撒野,这人的来历,似乎不简单呐。 他这是大智惹愚? 君慈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了:他的身份,背后力量,目的都不得不让人生疑。 尤其是在如今太元国四方大乱之时,他出现在帝都捣乱,就更加引人深思。 第三百一十一章将军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缘百之所以没有出力打那个抓他的人,是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擅入了人家府邸,自己有错在先。 他不知道,他那轻轻一拳,若对方不是个高手,而是个普通人的话,是绝对顶不住的。 他觉得,对方不愿收留自己,那自己就离开好了:“我不跟你们打,你们让开,我出去。” 暗卫们自然是不能让他离开的。 正剑拨弩张之际,听到一声:“殿下!” 小明,南明和南烈三人匆匆赶来。 小明赶到君慈身边,看了看后花园里多出来的大个子,惊问缘百:“你难道就是那个在珍玩街上拦马之人?” 缘百点头:“对啊。” “好小子!”南明哈哈大笑了几声,上下打量了缘百一下:“来来,咱先过两招!” 他说着,就施开拳脚,摆开架势向缘百攻来。 缘百不知怎的,也对此人生出莫名的好感,就呵呵的跟他打了起来,竟一时把自己正逃亡的事给忘了。 南明与冯启是秦营左右先锋官。两人本来留守北境。 但君慈忽的要把同样留在北境的南烈调回来,南明就不干了,也吵着要回来。 君慈就把钱不够调去把他换了回来。 此子年方二十五岁,却是秦营威震八方的武力型悍将,长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脸上一圈又黑又硬的络腮胡子,胸前的胸毛也很彪悍威武。 他如果稍稍偷懒不收拾自己的话,那样子就像个北方野人一样。 缘百的身型对那个包子铺的小个子老板来说,是震撼的。 但对于南明来说,却是不相上下的。 “怎么回事?”君慈问小明:“珍玩街上拦马?” 小明就把珍玩街上的事跟君慈他们说了。 这样一来,意味就变了。 这大个子仗义出手,当街拦马,不仅不应抓,而应护了。 他一下子弄死了国公之子和将军之子,要是被抓了,估计还没有机会上公堂就被弄死了。 君慈还注意到,小明说他一招把姚天佑的马拦下,还摔死了姚天佑。 两招把黄景瑜的马拍死,并把黄景瑜扯下马。 真真是威武,怪不得南明一见他,就要跟他过两招了。 此时见南明似乎很喜欢这大个子,两人拳来脚往,竟有惺惺相惜的切磋之意。 君慈爱才之心顿起。 打算迟点让人弄清楚此人的来龙去脉,若有可能就收归麾下,若没可能,额.....那便创造可能吧。 他抱着臂,静立一旁,看这大个子的身手。 他知道,这大个子躲进他这里来,巡捕司的人估计已将他武王府围起来了。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根本就没把五城巡捕司放在眼里。 别说五城巡捕司了,即便是卫央亲掌的纠察司,如果没有皇帝亲笔手令,也休想兵闯他武王府。 ...... 纠察司是皇家亲卫组成,个个都是从皇家内卫中万里挑一的精英,是皇帝亲信,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 太元国历史上,纠察司做的最霸道的事是:二话不说,就带人直闯三司局,直接将三司会审的主犯带走,由他纠察司秘审,并秘密处决! 三司会审,是为了公平公正。 但进入纠察司,那就代表,皇帝要秘密处理这个人了。 纠察司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其最高职位是:纠察史,目前由卫巡的二弟:卫央,担任。 如果说卫巡这人没有架子,让人感觉沉稳可敬,那他这个二弟,就是个让人感觉冰冷颤粟的人物。 尤其是高官们,他们最怕的,不是纠察百官的御史台的那些老头们的吱吱歪歪,而是纠察司冷冷的目光。 被纠察司盯上的高官,似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但铙是如此,堂堂武王府,纠察司也不是说想闯就能闯的。 ...... 南明与缘百打得兴起,一时忘我,顺手秒起旁边一个大水缸,缸里满满的水,水上种有莲花。 他的大手,一手握着缸口沿,一手向下,托着缸肚稍下位置,两手一用力,将缸扛起,就向缘百一推。 缘百随着缸来而后退两步,足一顿,力一沉,手一抓,就抓住缸口,向下一放,就将缸稳稳放于地上。 缸里的水竟没洒出来。 那缸足有四五百斤重,被他举重若轻的一拿一放,稳当当的放在地上。 他呵呵一笑,转头,身一弯,肩一扛,竟扛起旁的一座小山,就要回敬南明一招。 “嗳~嗳~兄弟,放下!放下,不打了,不打了。”南明吓得双手一摆,连连叫道:“轻点放,轻点放。”说着就上前,帮他把这小山放好,真怕这大个子一不小心把武王府的这座镇宅之石给弄坏了。 把镇宅石山放好,南明松了口气,瞄了武王一眼,因为他这时才想到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了,因为,这小后花园,武王极其爱重。 听说是武王殿下为他的未过门的王妃设计的。 单单秋千就设计了好几架,一架鸟巢秋千,可以坐躺在上面。 一架花荡秋千,秋千架上花藤缠绕,秋千架下,一片鲜花田,种满奇花异品,花开满园,香气袭人,蝶舞翩翩。人坐在这样一架秋千之上,在这样一片环境之中,不仙也仙了。 一架帆船秋千,像床又像船,人躺在上面,轻轻摇荡,就像睡在海浪上一样...... 还有很多是花藤编成的茶几桌几,可以放茶点,也可以在上面写写画画,旁边还有一花房,和一条花海长廊。 不远处还有一座空中亭阁。因为亭下全部被花藤密密围绕起来,所以这亭阁让人乍一看,就像飘在花海之上一样,所以叫空中亭阁。 亭阁中一桌,四凳子,四方各有一长长睡椅。 如今这些桌椅上面虽都没有铺垫东西,但武王吩咐了下人,只要王妃进府,这些地方,务必全铺上软软的绒毯!不管王妃光不光顾这里,只要她进府,都要铺上。 亭的四方横檐上还设有四方竹帘,竹帘一放,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跟王妃平时来这赏月赏雨或者赏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只要一拉这竹帘,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或者干那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了。 还有荷池,鱼池,梅林,桃林...... 虽年后才能将人娶进门,但君慈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需年后,抱得美人归就行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浪漫则已浪漫起来要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这后花园,众将们都议论纷纷了。 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少将军,也懂浪漫的啊。 而且是不浪漫则已,一浪漫起来要人命的那种啊。 他们见惯了他简单粗暴,野蛮粗鲁,匪里匪气的一面,乍一见他竟也有这般细柔的一面,纷纷觉得神奇极了。 暗地里给这后花园起名为“仙女园”,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这后花园就是为秦营的“小公子”也就是“小仙女”建的。 都想来一睹这“仙女园”的“芳容”,武王殿下也都让他们看一看,但只限看一看,不能乱坐乱摸,看一下,就把人赶走了,而那座空中亭阁,除了打理的下人,其他人是上都不能上的。 殿下如此爱重这里,而我却在这里与人切磋....... 一思及此,南明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回来,会不会一回来,就被他抽一顿鞭子然后又把我赶回去啊? 还好,这是在桃园里,没伤到花草。 更好的是他听到殿下跟他说:“南明,你把这位兄弟带到我的书房躲躲,我出去会会巡捕司。” “嗳。”南明乐呵呵地说着:“兄弟,跟我来。” 缘百一听这些人不仅收留自己,还帮自己应付坏人,赶忙连声道谢,后,跟着南明到书房去了。 君慈整整衣袍 ,就要出去,小明:“殿下,五城巡捕司还轮不到咱去会呢。” “什么意思?”君慈问。 “他们把隔壁的八王爷府给围了起来了。”小明说。 君慈乐了:“人躲在我武王府,他们却兵围八王爷府,这是什么操作啊?” “属下也不知道,估计他们看错,以为人躲进了八王爷府了吧。”小明答。 “这五城巡捕司真是越来越能城耐了。”君慈嘀咕:“他不找咱们,咱就先不理他们吧,让他们折腾。你派人给我查查这个大个子的来历。” 小明应声退了下去。 人明明进了武王府,而巡捕司为什么会兵围八王爷府呢。 是这样子的: 缘百躲进了寂静林里,被人包围,疯子赶了过来,到这条巷的时候,听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人一出巷必定会被堵个正着。 疯子左右看了看,这左右两堵院墙应该是某两府人家的后花园,就对缘百说:“进去躲躲,再找机会出来。”疯子说完,马步一扎,双手一扣,让缘百踏脚,手一用力,就把缘百送过右边这堵墙来。 一般人家,后花园里并非时时有人,希望他进去找个隐秘处暂躲一下,再找机会出来。谁知缘百一进去就跟主人家撞了个正着呢。 疯子把缘百送过墙后,猴子也跳过来,想跟着跳上墙。 疯子拍了它一巴掌,拍得它吱一声,就伸爪来挠疯子。 疯子不理他,把外袍一脱,绑在它的身上,抓着它一扔,就扔向左一边墙里,他自己镇定自若,若无其事地一闪身,就转弯,刚好就与赶过来的人撞上。 众人问他,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他一脸迷茫地说:“没有啊,我刚从这里过,听到背后似乎有什么声音,转头一看,好像看到个影子,闪进那墙里面去了。” 他说的影子,别人也见到了。 围捕的人赶过来时,刚好就看到一个影子闪进左侧墙内,貌似,还能看到一片灰色的衣角。 他的衣服跟缘百的衣服是同一颜色,所以他把自己衣服绑在猴子身上,扔进那墙里,别人一看到那道灰色衣服的身影就以为是缘百了。 巡捕司的人让他马上离开。 他一声不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磊抬头看了一看左侧那面墙,面无表情地轻说了一声:“八王爷府。”手一抬,巡捕司的人就把八王爷府围了起来了。 他带着一队人,加上赶来的太师府的人,和将军府的人,全都绕到了八王爷府的大门前。 如此大阵仗,让八王府的管家惊讶了一下。 但他可是八王爷府的人,冷静地施礼,问了一声:“请问诸问大人,光临八王爷府,所为何事?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烦请管家进去通报八王爷,说有当街杀人的逃犯逃入了八爷府,烦请王爷协助抓凶。” “请问大人凭什么说犯人进了我八王爷府呢?” “我们围剿犯人时,看到疑神犯人的灰色身影跳进了贵府后院。”景磊说。 “我家王爷出门去了。”管家刚一说完,就看到一队人马,神色一喜说:“王爷回来了。” 众人回头,果见八王爷的仪驾回来了。 轿子停了下来,八王爷从轿上下来。 众人纷纷向他施礼,景磊马上表明来意。 八王爷倒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既然这样,那众人就跟我进府瞧瞧吧。” “在后花园。”景磊说。 于是众人直奔后花园。 那顽猴从墙外被高高地扔入墙内,摔得不轻,落地时,吱的一声痛叫。 它气得要命,伸手去乱扯被绑在身上的外袍。 终于被它扯了下来,气得把那衣服乱扯乱摔,还用牙齿乱咬!咬不动,就把衣服扔在地上,在上面一蹦一跳的! 就像把欺负它的疯子狠狠地踩在脚底一样。 众人过来时,就见到一个这样一个滑稽的情景。 景磊:“王爷家里养猴吗?” “没有,应该是从外面爬进来的。”八王爷答。 猴子见这么多人来,吓得忙扔下衣服就跑。 “抓住它!它手上的衣服,很像逃犯的。”景泰家那个见过逃犯的人说。 但这顽猴不是说能抓就抓的。 它身形灵活,跳来跃去的,又顽劣搞怪,把这一大群人作弄得够怆! 一时之间弄得八王爷府鸡飞狗跳的。 众人好不容易才把这猴子抓住,拿过那件被猴子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展开一眼。 “听说,在珍玩街上拦马杀人的是个大个子,但这件衣服也太小了吧,大人所说的“疑似犯人的灰色身影”不会是指这猴子吧!”八王爷的管家冷冷地道。 看来,是这只灰猴不知从哪偷了一件灰色衣服来玩。 第三百一十三章追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就尴尬了:大家四方合围过来,都认为人一定就在这里面了,没想过会出现其他现象。 “因一只猴子就把我们八王爷府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管家再次冷冷出声。 搜查一般人家,即使把人家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事,找不到人,带人再找就是。 但这次搜的可是八王爷府。八王爷若怪罪起来,也真够他巡捕司喝一壶的。 刚巧,其他几路到各处搜查的人也回来了,同报:“没有。” 景磊硬着头皮向王爷施礼道谦:“是卑职失察,请王爷恕罪。” “无妨。”八王爷广袖一挥说。 “谢王爷海量汪涵。”景磊说。 景泰:“都怪这只死猴子,兄长,把它给我,我劈了它!” 景泰说着就伸手来抓那猴子。 “慢!”八王爷说:“这畜牲虽顽劣,但它只是自玩自的,并没骑马撞人,亦无持剑杀人,何罪之有?何必枉伤它性命?你们嫌在这闹得还不够乱,还想在这杀生是吗?” 黄家两兄弟及姚天保脸俱一红:八王爷这是讽刺他们死去的那两个兄弟连畜牲都不如! 老虎不发威,你可千万别把它当只病猫。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八王爷这话既有疯刺,又有不满。 他本一向温淳,说话亦是宽和,但此刻语气一肃,众人俱一惊。 景磊忙施礼:“卑职不敢!” “干你们正事去吧。”八王爷一改温和,满脸肃色:“这猴子既误入我府,证明它与我有缘,把它给我留下!” “是!”景磊躬身道:“卑职等告退。” 景磊一行人,灰溜溜出了武王府。 “人明明进了这寂静林,我们四面八方合围过来,难道这凶手他还能生翼飞了不成?”景泰说。 “你确定人是进了这寂静林里了吗?”姚天保问。 景泰眨眨眼:“这,张三见过那个凶手,我们也确定看到那大个子了,追赶其间,有拐了一条巷,追过拐角,就见一个灰色身影闪进了这片。” 张三是他的那个家奴。 “又是灰色身影!”景磊低吼:“你们不会是追着个猴子进来的吧!” “不是,我肯定是那个凶手的高大身影!”张三道:“我们围过这条巷,他不可能凭空飞了的,不在八王爷府,那就一定会是跳过右侧武王府里了,咱进.....” “进个屁!”他话没说完景泰就粗鲁打断:“你以为武王是八王爷吗?那么好说话?你以为他会凭你一句猜测,就让一群人进去搜他武王府吗?如果搜不到,难道还要在这寂静林里挨府去搜吗?” 是啊,恐怕请旨,皇帝都绝不会同意,如果皇帝下旨要搜这片寂静林,影响会很深远,外人不知,还以为皇帝不信任这些人了呢。 况且,景磊很怀疑人是不是真的进了这片寂静林。 如果人没进这,而他们的人全围过这边来,那么凶手很可能在此期间,已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了。 他心中郁闷,但也没有怪责任何人,只向下属命令道:“挨府搜查这里是不可能的了,挨户去通知他们小心,最后自查府内,若发现凶犯,马上将其缉送府衙处理。” 下属应声去了。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另跟着我!”景磊对姚黄两家人说:“张三留下!” 等不情不愿的走了,但,还是发散人手,到处查找。 景磊也不管他们。他问张三:“张三,你确定有见过那个人吗?对他了解多少?” “这人长得高大魁梧,是世上少有的高大,就像秦营那个回都不久的大将南明一样高大,脸脏脏的,神情苦苦的,好像饿了几天了,穿着不错,腰间还挂着一挂玉牌,不过那玉牌好像被包子铺的老板骗走了。” “你怎么这么注意他?”景磊问。 “呵呵,这么高大的人,总会让人多看几眼的。”这张三哂笑着说。 他其实手脚不干净,平时爱干些小偷小摸的,尤其是在闹市上,好下手。 所以一有空就在珍玩街一带晃悠。 看到缘百衣着不错,像个外来人,腰间的金托子玉牌名贵,就想趁机偷了。 谁知,被老板给骗走了。 “玉牌?”景磊嘀咕着。 “对了,玉牌上好像还有字!”张三说。 “走,去看看。”景磊说。 一行人到了包子铺,老板的摊档依然一片狼藉,他抱起那个小小细嫩的小孩时,那小孩已断了气,但尸体依然温热,他真不敢相信,它是那般美好,如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着新生和希望,但就此被扼杀。 正伤心难过,小孩的家人赶过来了。 抱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原来小孩的母亲,死在他的不远处。 老板亦陪着落泪难过,待那家人把尸体搬回去后,老板还难过了好久,才收拾心情,收拾自己的铺子。 正边难过边收拾着呢,眼前又一暗,他不太灵活的抬头一看,看到巡捕司的人将自己围了起来。 一个奴才一样的人问他:“喂,老板,把那个大个子杀人犯的玉牌交出来!” 老板正心里不好受着呢,没好气地说:“什么玉牌?我不知道。” “别装蒜!快交出来。” “不信,你搜!”老板接着嘀咕:“违法不遵当街策马伤人杀人的人不去处理,却到处去抓行侠仗仪的人,天理何在?” “你说什么?”张三喝道。 “没说什么,嗓子痒。” 景磊忽的出手,抓住才板的手掌一拗,老板一声痛叫,跪在地上。 “玉牌拿出来!”他冷冷地说。 老板痛得汗都出来了,这时倒有一股硬气。 他是个贪小便宜的小市民,但并非是个没良知的小市民,他看那玉牌上的字,觉得应该是那大个子的名字,若把这玉牌给出去,就等于把那行侠仗义的人给出卖了,他做不出来:“不信你搜!我一直在这,若有,一定会在身上的,那东西,刚才混乱中,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肯定被人真乱偷了。” 景磊给了张三一个眼神,张三会意,就真的搜了老板的全身,果然没有。 “奇了,怪了。”张三嘀咕。 “他身上没有,但他的蒸笼里有。”旁边一个瘦小的,长着三角眼的,同是卖包子铺的老板娘说。 第三百一十四章眼见不为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俗话说“同行如敌国”,这两家都是卖包子的,摊挡又相邻,平时就没少明争暗斗,积怨甚深。 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对方倒霉的机会的。 张三一开始并没有搜到。 那老板娘提醒:“在那个第三层蒸笼有个隔层,玉牌在那里。” 张三把那蒸笼一砸,哐当一声,果然见一个玉牌掉了出来。 他马上拿起来,双手棒着给景磊。 景磊拿过玉牌一看,背面三个字:姚缘百。 张三一脸讨好地笑着说:“大公子,这一定是那个凶手的名字。” “一定跟姚有常有关!我见过姚有常有个一模一样的玉牌!” 景磊转头一看,说话者是个民众。他还没出声发问,就听到人群中一把声音:“张得高,你确定姚有常有个一模一样的玉牌吗?” 说话者是姚天保。 “确定!”张得高说:“我以前跟姚家很熟的!我曾见过姚有常挂过这样一块玉牌,这个姚缘百也姓姚,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会有报应的!”包子铺的小老板对张得高和那老板娘说。 他刚一说完,就被张高挥了一巴掌:“公子,这刁民蛮横,不配合调查,应该把他抓回府衙教训教训才肯老实。” 景磊见他狗仗人势,出手伤人,瞪了他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办案吗?” 张三被瞪得一怯懦:“奴才不敢。” 景磊对老板:“这玉牌是凶犯的,是个物证,本官需拿走,你以后需规规矩矩当个良好市民。” “是,青天大人!”老板阴阳怪气地应到。 景磊他们离去后,隔壁包子铺老板就拍了老板娘一巴掌:“臭娘们!我让你多嘴多舌!” 那小妇人跳起来,就撒泼,抓扯她丈夫:“我也不知道那玉牌上有那个人的名字啊。” ...... 因这玉牌,景磊查了姚家,发现与姚家有关的人或物登记里,都没有关于姚缘百三个字的记录。 他还带人搜了姚家。 搜查一般人家,只要出示他巡捕司指挥使和京都府衙主丞高怀风共同签署的搜查令即可。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一拿到玉牌,就先派人把姚宅给围了起来,再去找高怀风。 案件发生在城中,本应先由城中府衙的许大人和城中巡捕房先过问,但案件太大,影响太深,所以一开始,巡捕司便出面,接着,高大人也亲自来过问。 高怀风刚处理完姚有常的案件,又接到关于他儿子的案件,心中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总感觉这姚家就像是风浪的中心眼一样,时不时就刮出一股旋风出来,让人淬不及防! 这一次,那个疑似叫姚缘百的人,当街拦马,是行侠仗义的行为,但是伤人性命又是杀人案件。 在案件未定型之前,总是先要把人找出来才对,于是,高大人同意签发了那份搜查令。 指挥使黄景磊亲自带人入姚家搜查,但既没搜到人,也没没搜到类似的玉牌。 有常很喜欢这小儿子,教他识字,但他总是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有常于是就整了一块这样的玉牌给他,说牌子后面的字就是他的名字。 缘百天天对着牌上的字写写画画,竟学会了。 有常当时,一时心血来潮,也给自己弄了一块,挂了没多久,就留给缘百当练字的模版了。 所以,有常挂的那块,如今被缘百收在仙境原里。 缘百在武王府,玉牌在仙境原,巡捕司进姚家搜得到那才叫怪呢。 ...... 饶是如此,案件追查了两天后,太师府与将军府两家人找不到凶手,就把姚家给告了。 黄将军府和太师府两家共同将姚家告到京都府衙,他们告姚家儿子杀了他们家儿子,要姚家交人,偿命! 真是风水轮流转,两天前,姚家是原告,两天后成了被告。而原来的被告则成个原告。 两天前,太师夫人在堂上巧舌如簧,不仅为自己脱罪,还让姚家很憋屈,几乎再次成了全城笑柄。 两天之后,姚家儿子,在公堂上精彩表演,反将了一军!几乎得到全城喝彩支持。 才两天功夫,位置就完全调了个个儿。 然而,这世间,不论是原告还是被告,似乎都是不幸的角色。 前一个案,刚刚结案,汪净慈所说的事,件件桩桩都有一大堆证人。 甚至人民群众和皇帝,还有原告姚家人都成了她的证人。 她与有常曾有过的一段情,帝都有很多知情人,有常护送她的原因,高大人传讯君柔时,君柔如实相告。 还有有常那两封信的笔迹,皇帝,韦丞相的儿子,有常的好友韦思过,君柔等都看过,都说是有常的笔迹。 甚至,当晚,净慈与有常在山顶大佛处的事,高大人四方查探之下,都找到了目击证人。 这是一个修道的人,他当晚在旁的一处山头打坐,远远的看到山顶大佛处有人影,由于相隔太远,看不太清,但看到确实是三个人影。 最后,似乎有一个掉下去,另一个女子的身影试图是想拉回他,最后也不知怎的,应是拉脱手,摔了回来,摔回来后,她站起来,似乎要跟着跳下去,最后被第三个人死死拉着。 如此一说,汪净慈说的句句属实,最后一个人的证词很重要,证明她不仅不会杀人,还拼死相救过。 所以最后案件太师夫人被定无罪。 如意直到案件最终定案,才佩服夫人思绪缜密,精明。 终于明白夫人的那句:“没有什么比如实交待,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的真正意思。 整件案中,如果官府发现夫人稍有作假,那就证明,她跟案子脱不了关系。 所以没有什么,比完完整整地将整件实“如实交待”最能让人信服了。 她的“如实交待”有自己特殊的见解。 他们当时所处之地高旷,视野开阔,加之人们视线所达可以很长,她不敢肯定在附近某处山头或山洞是否刚巧有人看到当时情形。 所以,她对人们能看到的,如实交待。 而声音所传很有限,而且当时,他们声音都不大,加上,她事先检查过山顶,确实当时山顶没有闲杂人,所以她肯定他们说话的内容没有外传。 所以,他对别人听不到的内容,随她意愿稍作更改,把自己的责任摘掉就行了。 她甚至将两人的谈话内容都“如实交待”了,只不过,将两角色对调一下而已。 于是有常的在众人眼中,就是个对旧爱依然痴恋不忘,为报复,娶了乞丐女,最后,甚至想抛下一切,与旧有私奔的形象。 这就是她心目的的“如实交待。” 所以,这个世间,“眼见为实”这话,很多时候,亦是不可信的。 ...... 第三百一十五章重要的不是真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夫人,被定无罪。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她难过伤心得恨不能死了好。 她失去至爱,忍常人不能忍,神色如常,为自己狡辩,结果虽然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但她的内心却一点我也不好受。 当奴才兴高采烈地把案件处理结果报给她,她还没来得及弄懂自己是什么心情时,她最得意的儿子的死讯就传到了。 她愣在那,半天回不过神来,待消化了那消息后,身体一软,几欲再次晕倒。 失去至爱,失去儿子。 这是她这一段人生路走过以来,受过的最大打击。 她当时突的想起她大姐出家前奉劝她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莫道因果无人见,远在子孙近在身。” 她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从不信报应,如今突的,有点信了:“她的事,报应在了她儿子身上,而且,是近报。” 她没想过,这只是他儿子的自作孽。也许,她的报应还没到呢。 这一打击,她再次病倒,躺了两天。 杨嬷嬷一听二公子和黄将军一起将姚家告了,忧心忡忡,总觉不安,想告诉她,但又怕她烦心,加重病情,只得先瞒着,去找二公子。 “二少爷,指挥史已搜查过姚家,一无所获,咱单凭一件玉牌,和牌后三个字,还有一个混混的证词,若姚家来个抵死不认,咱恐怕耐不了他何?”她说。 姚天保恨声道:“难道就让我三弟白死了吗?张得高都见过姚有常挂过那样一块玉牌,那凶手也姓姚,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是他姚家,认为我娘杀了他父亲,见告我娘不入,怀恨在心,所以杀了我弟泄恨!” “话虽如此,但定案可是讲证据,不是凭猜测的啊,咱不如等夫人病好了再作打算?”杨嬷嬷劝道。 “我知道,找不到有力证据,也没抓到凶手,所以告他不死,但.......”他语气一顿,冷笑了一声,一脸奸狠之色:“只要把人抓进牢里,狱卒可是归指挥史统管的,还怕到时弄不死他吗?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三弟和黄兄报仇雪恨!他们杀了我两个兄弟,我也要弄死他家两个儿子!我要他们姚家血债血偿!”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这不愧是个好主意! 但嬷嬷心中依然不安:“可是这姚家并非一般人家啊。” “弄死一两个商人之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姚天保不在意地说。 民不与官斗,最低等的商人之子,得罪官家,入了官门,要想出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陛下......二公子啊,这昊帝跟姚有常的关系,当初可是连你娘都估计错误的啊。”嬷嬷说:“姚有常掉崖之时,这陛下可是让上将军亲自去找的!他们的关系,真是非比寻常的啊!你若趁把他的两个儿子抓进牢里不见天日之时,下黑手弄死他们,若陛下追究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姚有常不是死了吗?”姚天保说:“人死茶凉,这陛下恐怕对他的儿子就没那么上心了,况且,如今四方大乱,这陛下恐怕也没心过问一个商人之家,再说了,在不见天日的牢里,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两个人,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有的是方法让人验不出来,即使这陛下要过问,恐怕,也过问不出什么来。” 嬷嬷看了他一眼,问“二公子,您有没想过,这姚缘百,也许真跟姚家没什么关系?这世上,相似的玉牌,何止千万?” 姚天保冷笑了一声,阴狠地道:“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他们死!” 嬷嬷浑身打了个冷颤。 姚家与太师府及黄将军府一直有过节,这是事实。他们一直找机会,弄死姚家。 如今,这就是机会! 对于太师府而言,姚家,就如一根哽在喉的鱼刺。 天保一直恨姚有常,因为传言姚有安的一切,都是抢有常的,如今太师府拥有的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 前几天的案子,让这一传言再次翻风。 虽然她娘大获全胜,让姚家遭人耻笑,但是,似乎亦从另一方面向世人证实了:姚有安的一切,包括他的夫人都本应是姚有常的。 天保恨得牙痒痒的。更让他气恨的是:因那案件,娘亲与父亲及祖母的关系彻底降到冰点。 他不知道,她娘与她父亲与祖母的关系,其实自她娘亲掌握府中大权以来,就降到冰点,只不过以前她还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有常死了之后,她娘一时放飞自我,将遮冰的纱彻底掀开,连做做样子,她娘都不愿做了。 他将这一切全怪在姚家身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黄家一直与太师府是同一阵线上的人,加上黄家与姚家也积怨甚深。 深到一言难尽,稍稍一找都能找到七八个理由:黄将军与秦将军敌对,而姚有常与秦镇南称兄道弟。 秦云海一回帝都,就把黄家称霸帝都没人敢惹的三个儿子给教训了。 姚暄竹勾引了黄家女婿,还将奸情闹到满城皆知。 她们怀疑刘安康的死与姚家有关......等等。 还有汪净明的事,和汪净明的死,都跟姚家脱不了关系。 姚阿奴与明珠争太子的事,让世人传言,这太师一家,真是抢人家东西,抢上瘾了,那天煞星,从小羞辱明珠,长大后不仅再次羞辱,现在还有脸回来当待诏女,公然跟明珠抢太子。 而且,她不仅勾引太子,而且,似乎还跟武王关系很好。 姚家似乎都跟武王有来往,这姚天保就多次见这武王与姚安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起喝酒的。 而太师府这一阵营,是支持太子的,他们将武王视为太子上位的头号大敌...... 如今,姚天佑和黄景瑜的死,又似乎跟姚家有关...... ...... 总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事实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整死姚家的机会! 姚家本来就没男孩子,姚有常收了两个义子继后,如今有常被他娘弄死了,若他弄死了他的两个儿子,那姚家恐怕就真的永难翻身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暗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嬷嬷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虽然三公子文武全才,但在杨嬷嬷的心里,她最喜欢的是二公子。 这二公子从小重文不爱武,一副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知书识礼的大家公子的模样,继承了她父母的好样貌和她娘亲的智慧。 她认为,二公子才是最是有资格当太师府爵位的继承者。 但愿他们能将事情办得干净利落,不落首尾吧。毕竟,他们的对手,有可能是陛下,一弄不好,万劫不复呀。 客观而论,这姚天保确实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但他的阴狠,却不知继承了谁的? ...... 嬷嬷忐忑不安,总在挣扎着要不要把事情告之夫人。 净慈在家躺了两天后,起来时,嬷嬷服侍她用膳,她问:“我怎么感觉今天府内,人少了?人都到哪去了。” 嬷嬷见她精神好了,忙把事情告诉了他,并说:“案件高大人已受理,今天就会抓人提审,然后下狱,府中人很多都听审去了。” 太师夫人听后,脸色一变,把筷子重重一放,怒道:“荒唐!如此无法无天!你怎么也不劝阻一下!” 嬷嬷垂首道:“夫人,老奴觉得他们的计策可行,只要他们手脚干净就行了。” “能干净到哪里去!”净慈怒道:“您老糊涂了吗?人家两个生龙活虎的人死在牢里,指挥使能脱得了干系吗?他脱不了干系,咱跟他同一条船上的人就全脱不了干系!若普通人也就罢了,这两个人跟秦将军关系不俗,是姚有常的儿子!加上两方的恩怨,若他们在牢中有个三长两短,即使事实上跟咱没关系,那么在外人的眼中,也会跟咱有关!” “即使跟咱有关,那也没关系啊,谁敢耐我们何?”嬷嬷说。 净慈大怒:“你以为还是景帝时期吗?你以为这天下是咱黄姚两家的了吗?” 嬷嬷吓得不敢说话了。 他们这一派在景帝时期,权倾朝野,个个位高权重,盘根错节,连皇帝都不敢撼动。 他们这一派系太强,人脉关系太复杂,太广了。 首有当时强势的诚王,再有诚王的外公:三朝托孤重臣,门生满朝堂的应国公。 再有遥领各路守将,各方镇守使的护国大将军加持。 最后有世代世袭一品爵位的太师府,虽然当时的太师是无实权的姚有安,但当时,老太师还在,他可是有两个一品爵位加身,是景帝的恩师,景帝甚至称其为尚父。 虽表面上老太师无所事事,很不靠谱,但无人敢对他不敬,心里都知道,这老太师一句话,就能让朝廷风云变色!当时,太师府的尊荣,无人可比。 还有汪尚书,胡尚书,刘侍郎...... 这一派家族联姻,利益相关,一损俱损一宋俱荣,关系层层叠叠,难以理清,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连皇帝都不敢妄动他们。 以至他们个个专横骄奢,目无王法,视人命为草芥。 当初黄景泰甚至不把景帝身边的爱将卫巡放在眼里..... 如今,这一派人,依然在一条船上,但是形势已悄然改变。 从什么时候改变的,谁都说不清,很多人都认为,是从诚王争帝失败的那一刻开始。 但聪明敏锐的太师夫人,早就意识到,形势是从老太师去世的那一刻开始转变。或者是老太师在世之时就已改变。 所以,她才那么拼命,机关算尽地为明珠而争君元。 他很早就意识到危机的存在。 她很明白,太师府所有的尊荣,全因老太师一人。 如果没有老太师,那么,他太师府最终会回复到只有爵位,而无实权的尴尬境地。 她女诸葛绝对不允许这一状况出现,所以要保证太师府的荣光,只有与皇家联姻。只有,让他的儿女们掌握实权。 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先为自己想一条退路,在船翻之时,能安全上岸。 她知道自古以来: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 这一派,已到了位高震主的地步。 到了这一地步,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再进一步。 二:退步抽身。 然而,道理易明,但行动却难。 事实上,他们再进一步已经失败。 但,人在巅峰时刻,急流勇退,退步抽身,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如何能甘心! 所以聪明如汪净慈者,很早就想好了退路。 她选择脚踏两条船,即使一条船翻了,她还可以踏到另一条大船上。 脚踏两条船有时比踏在一条船上,危险得多。 掌握不好,两条船都不让你靠。 但她自认把握得很好,争君元方面,她让世人,最主要是诚王认为,这是她太师府内部战争的结果。 诚王亦支持她将太师府的实权完全掌握在自已手中。 她直到昊帝上位之前,都以明珠年纪太小为由,迟迟不履行婚约,这亦是她的观望手段之一。 当初,如果诚王上位,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昊王府一脚踢开。 可进可退,进退有度,进退自如,向来是她的处事方式。 正是因为她的牵线搭桥,变天的时候,他那一条船上的人,成功上到太子这条船上。 王皇后如今虽然对她所做的事有所察觉,对她心存芥蒂。 但,如今武王一派的强势,令皇后不得不依靠她这一方势力,否则,他东宫拿什么与西府武王抗衡? 净慈很明白,她如今与东宫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太子一上位,有可能会将她一脚踢开,但有什么关系? 有挑战,才刺激。 风浪越大,才能越显她的能力不是吗? 她早已调兵遣将,步步为营,这盘棋局里,处处布下精妙劫材,在势危时,她随时会借劫重生。 到太子上位时,他们的实力只会更强,太子最多只会如当初的景帝,对形势心知肚明,却不敢耐何他们! 不过她认为,太子,甚至比不上当初的景帝! 她很佩服景帝,神不知鬼不觉布下一招精妙暗棋,直隐忍至最后一刻才亮了出来,一扭败局! 如今她是棋手,太子不会她亦绝对不允许他布下如此精妙的杀着。 她知道时势发展下去,李君慈最终会如诚王,黯然离场。 第三百一十七章商与官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她之一方,将会与上位的太子一方进行最终较量。 她最终亦只有那两条路可行。 但,结果一定会是第一种! 因为,明珠会是皇后,而明珠的儿子(明珠绝对会有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没有,她亦让她变成“有”!)将来会是掌握在她手心中的皇帝! 她汪净慈是奕棋高手,绝不只一步三看! 所以,在她的布局还没完成之时,她绝不允许某些人破坏她的计划。 如今两方势均力敌之下,皇帝出自平衡之术考虑,不会太偏向任何一方。 他甚至还会因为君元是储君,因着尊卑考虑,会稍稍偏向君元一方。 但若他们一方做得太过,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昊帝若雷霆震怒,偏向武王一方,那她这一方,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一思及此,她呼地站起来,说:“走。” 杨嬷嬷问:“去哪?” “去听审。阻止他们做愚蠢的事!”净慈说。 “可是夫人,三公子难道就这样白白没了吗?”嬷嬷老泪纵横。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找杀人凶手!” “但现在人已抓了,若这姚家抵死不认......” “所以我要去听审,听听这姚家兄弟是如何辩驳,他若撒谎,必有迹可循。” “快快备轿。”如意叫道。 这如意把净慈敬若神明。觉得,只要夫人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觉得这姚缘百如果真是姚家人,那即使姚家兄弟再巧舌如簧,再善伪装,谎言再天衣无缝,只要夫人出马,都会识破。 即使高大人那些专职审案人员,亦比不过夫人! ...... 由于姚家当家之主已在上一件案中被作为“下落不明”处理了。 所以这被告便落在了姚家儿子头上,本来是要抓两个儿子的,打算两个儿子分开审,若发现两人口供不一致之处,必定有鬼。 但只抓到了姚安之,姚来之不知哪儿去了。 围搜姚家时,姚来之就已不在家中,这两天,巡捕司亦派人秘密监视姚家,但除了姚来之踪迹全无之外,并没发现姚家有什么可疑之处。 巡捕司搜遍整个帝都城都搜不到姚来之的身影。 询问过姚家人,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姚来之去哪了? 如此反常情况,连高大人都觉得可疑,觉得这姚家可能还有什么秘密之地,这姚来之把姚缘百带去藏了起来,所以才没有露脸。 所以高大人才同意立案,将姚安之提审。 疯子说缘百翻进了武王府的大墙后,一直没有出来。 安之心中忐忑不安,这傻弟弟,跑哪去不好,偏偏躲进了寂静林,这不自投罗网吗? 躲进武王府两天都没能出来,而且,凭那弟弟的智慧,唉...... 人十成十已到了李君慈的手上。 但是两天过去了,人没出来,也没被缉送府衙,李君慈也没有上门来聊聊人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李君慈没查问出缘百的真正身份来?不过,缘百一向自称傻子,也经常说不准家里人的真正名字。 估计都把他当个傻子了。 但全城搜捕,李君慈手上有人,他为什么不把人送官查办呢? 这厮搞什么鬼? 先不管他搞什么鬼?先把官司应付了再说吧。 ...... 刚把人提上公堂,太师夫人驾到。 高大人起来给她行了一礼。 她回了一礼,说:“公堂之上大人最大,妾是以原告一方的身份来听审的。” 太元国的公堂,都设有原告被告听审位,在主审案下左右两侧,原告听审位,右为被告听审位。 府衙一般只有设有主丞和师爷。 但京都府衙则设有主丞和左右两位参加,不设师爷。 所以,京都府的听审位分别在左右参知之位置之下设。 本来,原告听审位上分别坐有姚天保和黄景泰,而被告听审座上是仙香雪。 太师夫人一来,天保忙站了起来,把她让了上去,自己恭敬立于母亲身后。 ...... 一切就绪后,高大人把惊堂木一拍问:“姚安之,你可知罪?” 安之一脸迷茫地答:“小的不知,请大人明示。” “你的兄长姚来之今在何处?从实招来!” 安之:“大人,这个问题您不应该问我,您应该问指挥史大人,小的兄长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小人已向府衙报案,许大人说,城中巡捕房的捕头,已上报,指挥史已下令五城巡捕全部协助找人了。人有没找着,得问巡捕司,小的也很想知道兄长现在在哪。” 黄景磊手抱剑立于高大人左侧,面无表情,不说话。 而黄景泰则大怒,站起来指着安之骂道:“你这刁民,分明在狡辩!我看姚来之一定是找地方把杀人凶手藏了起来,见城中风头正紧,不敢回家了吧?” 高大人把惊堂木一拍:“黄公子,您是要听审还是回避。” 景泰语气一缓,不情不愿:“听审。” “若要听审,请保持安静!”高大人说。 “是。”黄景泰极不情愿的退坐回位置上。 高大人对安之:“姚安之,本府问你问题,你要好好回答,要正面回答,别弯弯绕绕说些有的没的。 “是。”安之恭敬道。 “本府再问你,你兄长在哪里?” “小的不知道。”安之答。 高大人给了左参知一个眼神,左参知会意,端起桌上一个小托盘,走到安之跟前:“这一块玉牌你可见过?” 安之看了一眼,答:“小的也不肯定有没见过它,这类似的玉牌小的见过很多,我子规庄首饰行里都有不少类似的玉牌。也有客人订做了很多类似的。” 左参知把玉牌拿起来一翻,问:“这玉牌后的名字,你可认识?” 安之看了一眼姚缘百三个字,眼睛眨都不眨,答:“不认识。” “大胆刁民!人证物证俱在,竟还敢抵赖不认!”右参知怒道。 安之一脸迷糊的样子:“人证物证俱在?人证在哪?物证在哪?请问大人,小人到底所犯何罪?” “来人,传张得高!”右参知扬声吩咐堂下。 很快,张得高被带了上来,他跪下道:“草民张得高,拜见大人。” “张得高,本官问你,你指证这姚缘百是姚家人,有何依据?”高大人问。 第三百一十八章寻根究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回大人,小的见过姚有常挂过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 “姚有安,张得高所说,是否属实?” 安之眉一皱,想了想:“我父亲挂饰有很多,他经常更换,小的也没注意是否有挂过这样的玉牌,但一模一样肯定是假的,玉牌后的字,我父亲要刻也会刻姚有常三个字。” 张得高马上答:“小人是说玉牌和牌上的托子一模一样,不是说托子上的字一样,那字,小的也没看到。” “大人,小人觉得这张得高的话,可信。”安之说。 “哦?那么说,你父亲真的有可能曾挂过这样一块玉牌咯。”右参知问。 “有可能。”安之说:“以前,我家与张得高家蛮好的,他这人啊,没事就尽往我家里摆放的或者我家人身上戴着的值钱的东西看。比如我兄长,身上的挂玉,戒指,或者玉珏什么的,一碰见这张得高,准被他拿了去的,理由很多,说是他要见朋友,让我兄长把身上东西借给他,让他在朋友面前充充场面,回来,再还。但是全部有借无关。” “姚安之,这跟案子无关的事,你说来干什么?”张得高气道。 “我在证明,你说的话可信!”安之说着抬头向高大人:“还有,他一进我家里,眼睛一定会四处瞄,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把我兄长拉到一边,说他家将有客人要来,让我兄长把东西借给他回家摆摆,客人走后,他一定会还,但,全部都是有借无还,有些甚至借了几年了,也不知他家什么客人这么不要脸,一做客做了几年的。” “那就是说,你父亲,真的有过这样的玉牌了?” “有可能。”安之说:“但这能证明什么呢?这姚缘百挂过这样一块玉牌,其他人就不能挂了吗?杀人凶手穿过一件黑袍,难道所有穿黑袍的人都有罪了吗?如果青天大人们,认为我父亲挂这样一块玉牌也有罪的话,那你们去抓我父亲好了,抓我干嘛?我又没有像我父亲这样倒霉,挂什么不好,偏偏挂了这样的一块玉牌。” “姚安之!别转移概念!这姚缘百姓姚,他身上的玉牌刚好跟你父亲的一样,这事也太巧了,所以我们怀疑,这姚缘百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你老实回答本官,这凶犯到底是不是你姚家人!或者是不是跟你们姚家有关系?” “是!”安之一本正经的回答。 众人惊呆了,右参知想不到他如此爽快承认,不禁再重复一句:“这姚缘百真是你们姚家人?” “是。”安之说:“天下同姓是本家嘛。你们这些青天大老爷,果然是办案高手,推断能力真正一流!” 这安之阴阳怪气地讽刺,让人很是生气。 “刁民!”姚天保气得忍不住说了一句。 安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说起来,太师一家也是姓姚呢,大人,既然都姓姚,都是本家,那不能偏心啊,在小的家里搜不到凶手,干嘛不去搜搜太师府呢,说不定,在太师府家就能搜到了呢。” “荒唐!受害者家难道还会包陛凶手吗?”右参之说。 “谁知道呢,这天下怪事多了去了。”安之嘀咕。 高大人把惊堂木拍了一拍,道:“姚家之,本府只是因你父亲有过跟凶手一样的玉牌,而且那凶手也姓姚,再加上,你的兄长失踪,这诸多巧合加在一起,所以才让你回来协助调查,并没有说就已认定了你是罪人!你不必带有如些强烈的敌意,协助官府调查是任何一个良好市民的义务,你要好好回答问题。” “是,大人。” “高大人,妾能问这姚公子一个问题吗?”净慈问。 “夫人请问吧。”高大人说。 净慈转头问安之:“ 我想问一下,姚缘百当街杀人之时,姚公子在哪里?你的兄长又在哪里?” “案发时,我在首饰行,案发后,我们跟我的妹妹一起,帮忙救助满街的被马撞伤撞死的老百姓们。这个随便往街上一问,都能问到。” “那,你的兄长呢?也在吗?” 安之:“这个小的早就跟各位大人说过了,那天,我们都不知道兄长去哪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回来。” 净慈笑了一下:“听说,你们家有个叫赵九州的人,是姚来之的贴身护卫,平时,跟着他进进出出的,很少离身的,他也不知道情况吗?或者说他也失踪了。” “他没有失踪,只是那天我兄长说想一个人去办点事,让他别跟着。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巡捕房的人已问过了。” 净慈拖长了一下语调说:“是吗?”笑着转头向高大人:“大人,妾有一计,可以验出这姚家到底有没说谎,如果他们说谎,那就证明他们心中有鬼,必定跟凶手有牵扯。” “哦?”高大人说:“不请太师夫人赐计。” 净慈微笑望着有安,道:“大人不妨换个方向来查,不查姚家主人,就查问这个赵九州足矣!” 右参知道:“太师夫人,这个赵九州咱已经查问过了。他说那天,这姚有常想一个人去办点事,让他别跟着,所以他就没跟着,谁知,这姚来之却一去不回。” 净慈摇头:“你现在派人去再问过,不必再问姚来之的情况,就问这个赵九州那一整天都干了嘛?姚来之离开之前,他们在哪?两人是什么时候,在哪分开?分开之后他干了什么?反正,将那天他的活动轨迹,活动内容,一五一十的审问清楚,然后再问姚家其他下人,或者根据他所说,根据他所供的相关地点,相关时间,相关人员,活动内容一一核实,稍有不对,就证明他们有鬼。” 安之傻眼。 这一招狗绝:只要你说谎便有迹可循。 他们对口供也只对一时,并没有对一天所有的事,而且,还有周围环镜,周围人呢。 九州只对巡捕的人说一大早,来之就出去了,他没跟着,这个家里的人帮他作证。 但是再细细追究一整天的细节的话,那肯定会出问题。 第三百一十九章商天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九州一开始就说谎了。 那天,来之根本没在家里。 他去了一个不能实话实说的地方。 他那天刚巧去秘访了闻名太元国的金银珠宝首饰行:七分妆,的东家,人称苏三姑娘的。 这苏三姑娘人称商业奇才,而且,是个女中豪杰,本是江浙地区一商人家的独生女,其父过世后,她女继父业,抛头露脸,出行经商。 据说,四年前,因缘际会救了原七分妆首饰行的掌柜全家,那掌柜便将帝都产业“七分妆”拱手相赠,以报救命之恩。 这苏三姑娘于是来到帝都,并在短短几年间,将帝都“七分妆”三个字发展成了一个强大的商业标志。 名下有:有七分妆织坊,七分妆首饰行,七分妆桑园,七分妆茶园,七分妆蚕园,和七分妆缫丝园,还有七分妆商队。 这苏三姑娘手上不仅有全太元国各州府所发的过所文书,还有商用通关文碟。 太元国通关文碟有两种:一种商用通关文碟,一种政用通关文碟。 商用通关文碟的发行与太元国史上的一代明君桓帝有关。 桓帝以前,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 商人,不论你多有钱,都不能穿绫罗绸缎,只能穿粗布麻服,更不能熏香挂玉,出行除了步行,也只能坐最低等的木制狭小的马车,居住狭小的泥房或木屋。 自桓帝壮大太元国以来,开始注重国家经济,注重人权,对商人作了最大的解放。 对国家商法作了最大的改革:商人,只要不冲撞官家制限,平时吃穿用度,可以与其他百姓无异。 于是,商人虽然依然排在仕农工商的最末位,但地位在桓帝时期得到很大的提升,人格得到了空前的尊重,国家商业得到空前的壮大发展。 商人得到皇帝垂注之后,有钱的优势很快便发挥了出来。 经商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茶马古道开始扩展到全国各地,古道上行走的商队亦渐渐多了起来。 最后,甚至发展到与国外经商,国与国之间签订国商互市条款,国与国之间开通了国商之路,在指定区域开创互市区。 于是,便有了商用通关文碟的发行。 拿到商用通关文碟的商队,可以在国商之路上行走,可以出关到国外在指定的互市区与他国商民互市。 由于这类通关文碟申请人数较多,而且只代表商用,活动范围有限,所以皇帝将文碟发放权下放到户部,最高由户部审核通过即可。 而政用通关文碟,则代表国家出使到国外的使臣才能持有,这类文碟需由皇帝亲自发放。 因“七分妆”商队的强大,而且生意做到全国各地,不仅有钱,还有势(昊王当时曾出手相肋,七分妆的顺利发展及壮大与当初的昊王暗暗相助密不可分。可以说,这七分妆是当初昊王的秘密钱袋子。),自然很容易就能申请到商用通关文碟。 ..... 三天前,来之接到一份密信,与七分妆有关,他与安之做了一番商量后,决定,与苏三会面商议。 缘百当街拦马之时,他正在苏三在城西秘密购置的宅子的书房中。 由于苏三的宅子与子规在城西西郊的药园相邻,所以,来之是一个人过去与苏三相谈的。 他打算晚上再回城中姚宅的。 九州把他送过药园后,就顺便帮子规把药女们晒好的药材送回了子规庄。 原打算,晚上再回药园把来之接回来的,谁知,到城中就遇到缘百的事,姚家的相干人等全被禁了起来。 有常接报时,巡捕司已将姚宅围了起来,当时巡捕司问姚宅的人:姚来之去了哪里? 姚家人不能告之实情,只能撒谎说不知道。 这样,来之就暂时回不去了。他若回去,不好交待行踪。 来之只得暂留在苏三宅中,与苏三苦思,希望能找到一条光明正大的回家之法。 由于巡捕司知道赵九州平时是跟着姚来之的,自然细细审问过九州。 九州临时撒谎说一大早这大少爷就说自己去办点事,让他别跟着。 这一招也很灵,一大早这姚来之自个驾车出门,让他别跟着的话,那他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巡捕司就把他放一边去了。 谁知,这汪净慈不走寻常路,却偏偏要让人查实他一整天的行踪呢。 九州那一天的行走路线很长,遇到很多人,熟悉的人都没串过供,别说陌生人了。 安之一想,不好,巡捕司这一查问,肯定会出问题! 弄不好,那些人到药园去乱查问翻找,发现稍有不对,或者下人说漏嘴,有可能会连累离药园不远的苏三秘宅。 于是,安之心一横,就扬头说:“不用问了,小的实话实说就是了,小民确实知道我兄长在哪儿?” 他这话一出,如意得意的一笑:果然!夫人一出招,他就怂了。 “在哪?”高大人问。 “在陛下那儿。”安之说:“你们要人,就去皇宫找陛下要人吧。”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人怎么可能在陛下那里?这几天除了朝臣上朝,并没听说陛下下旨召见外臣,姚来之一个商人之子,没有特诏,怎么可能会有资格面圣?” “要是传旨官传旨召见,我们还用得着撒谎吗?”安之说:“我兄长是跟着是纠察史卫大人进宫面圣的。这事,我们不知道应不应当告诉外人,但巡捕司一直找我们要人,我们没办法,只得做做样子假装他失踪了,九州那天一直跟我兄长在一起,后来才分开的。” 安之说着看向太师夫人:“夫人果然不愧女中诸葛之称,让人追查九州,他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所以小的只能实话实说了。” 景磊听后,抱剑退了下去,估计是进宫去核实去了。 如意得意道:“当然,咱夫人有双神仙的法眼,再善伪装的妖怪在她面前也会无处遁形,所以,你们最好实话实说,免得做假被查后,受皮肉之苦。” 堂上做假证最轻刑罚都是责杖五十。 “是是。”安之一脸佩服地附合道,接着语气一转,可惜万分的说:“但是,像夫人这样一个聪明人物,怎么会生养出像姚天佑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糊涂东西来呢?” 第三百二十章反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意脸上得色还没退去,听得安之的话一愕然,后,怒道:“贱民!竟敢辱骂太师夫人!” 安之装傻:“小的,哪句话羞辱太师夫人了?俗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只是可惜了姚天佑这根歪得不能再歪的下梁,其所作为会累得别人以为是太师夫人这根正得不能再正的上梁引导的呢。” 太师夫人面无表情,默不作声,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安之:“高大人,小的突然想到一个与案情有重大关联的问题,可以问下太师夫人吗?” “若与案情有重大关联,那便问吧。”高大人说。 “太师夫人,小的想问一下,这姚天佑无法无天,当街策马死伤人命,你却要找行侠仗义的拦马之人报仇,这是什么心理?难道在您心里认为姚天佑这样就没错吗?难道在你的心里,你的儿子的命是命,那珍玩街上百姓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难道聪明有脑子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这姚安之如此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当众丝毫不给太师夫人面子!让众人傻眼,都为这商人之子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姚天保大怒:“大人,你们也听到了,这姚安之当堂羞辱正一品夫人,当治其不敬之罪。轻则杖责收监,再则流放,重则死刑!” 看来,这姚天保对太元律法蛮熟的。 安之却丝毫不见慌张:“不敬之罪?问几句话就是不敬之罪了吗?难道爵位高就可以无法无天,目无王法了吗?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道你太师府还大过天子不成?犯了法,别人连问都不能问一下?” 天保闻言色变:“姚安之,你别小题大作,一点小问题就上纲上线,给我太师府乱扣帽子!” “小问题?”安之嗤笑道:“原来在天子脚下,目无王法,当街策马,死伤十数人命,在你们看来是小问题!这就难怪了。” 饶是权位再高,都不敢顶上目无王法,藐视天威的大帽子。 太师夫人:“天保的意思是指,姚天佑自作孽不可活,他死不足惜,但你不要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以偏盖全,给我整个太师府乱扣帽子,我太师府世代忠良,天地可鉴,不是尔等宵小之辈三言两语就能诬赖的!你若再如此尊卑不分,对我太师府毫无根据的妄加揣测诽谤,意图引导舆论,损害我太师府的清名!我可是要告你不敬加诽谤之罪!” 安之惶恐道:“小的只是对于已发的事实,有问题不明,问了几句而已,又怎敢对堂堂一品太师府不敬呢?只是听夫人这样一说,小的就更糊涂了,既然你们都认为姚三公子和黄二公子死不足惜,那你们还为啥口口声声为他报仇?” 景泰怒道:“我二哥和天佑有没有错,有没有罪,如何量刑,自有王法裁决,他们的贵体岂是你们这等贱民能够伤害的。” 安之眨眨眼,问高大人:“请问高大人,那若按王法来裁决的话,这黄姚两家公子应如何量刑?” “按我太元律例 ,当街策马,闹出人命,影响重大者,应判弃市之刑。他们两人所造成伤亡人数达数十人之恶劣,且案发在天子脚下,影响恶劣,符合弃市之刑。”高大人答。 弃市之刑,就是死刑,不管杀头,剐死,还是吊死,都在闹市上所设的市刑台上公开施刑,而且将其尸体弃在市刑台至少三天以上。 姚天保不满地看了安坐于高堂之上的高怀风一眼。 他早就对这京都主丞不满:这老狐狸竟允许姚安之这贱民在堂上质问太师夫人!如此放肆!如今还跟他一唱一和! 哼!这根墙头草一听到皇帝私下召见了姚来之,就开始跟风起来了。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他们本就该判死,那你们还报个什么仇”安之迷惑不解地说。 黄景泰快气诈了:“案件没定刑,那姚缘百就把人给杀了,那不是凶手是什么?况且,我兄弟到底该不该死,案情是否另有隐情,还有待商榷,他贸贸然的就把人给杀了,实在罪不可赦!” “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何罪之有?”安之怒道:“难道要任让他们再撞伤撞死多几个人你们才满意吗?” 高大人心中暗乐:这姚安之果然深得我心! 高怀风不是个见风就弯腰的人,他让姚来之与太师夫人在堂上平等对话,真正原因是:他觉得这姚安之并不是省油的灯,让他挫挫这嚣张的两府的气焰也好。 那两家人实在太无耻了,竟说他们的儿子不会干出这么这样的事,当街策马这事又不是一两次,只是,上几次没这么严重罢了。 刚好仵作和太医都验出来,说他们似乎服食了寒食散等让人易兴奋和致幻的东西。 而那天,他们两人是在帝都有名的青楼:如归楼,里从来的,这两家人就说是如归楼里的妓女们算计了他们,硬逼着城中府衙到如归楼里去查明真相,好还他们两家儿子一个清白。 城中府衙主丞许大人最近又上火了。 都这样了,还想洗白,而且还妄图把责任推给别人,这嘴脸真是够无耻的。 高大人心中气愤,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也暗想想让奇葩的姚家人,膈应一下他们也好。 谁知道效果超出想象的好。 这姚安之貌似想为姚缘百开脱,这样也好,趁机把这案子的性质等下来! 姚天保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这个姚缘百,却为何会如此努力地为他开脱?” “小民不是为他开脱 ,而是想不明白你们两家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事若是发生在我家,我全家肯定会羞死!一家人肯定是能躲就躲,觉得没脸出来见乡亲父老了,我娘若教出像姚天佑那样的儿子,她肯定会在街上买块豆腐撞死以向伤者死者赔罪的!哪像你们这样,事刚一出,就咋咋乎乎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满城的找杀人凶手,真是让人费解。” 原告两家同时变了脸色。 第三百二十一章一尸三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还有,若这事发生在我家,我娘一定会烧香拜佛,感谢菩萨保佑,降下姚缘百这样一位天神来阻止那两个畜牲多造杀孽。她一定会把姚缘百当恩人一样对待的。但是你们两家的行事方式,与我家大相径庭,小的笨的很,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安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若恼样子。 站在太师夫人身后的如意气恼得差点站不住:“你才让人费解呢,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家,竟有脸跟我们太师府相提并论!你们整天干些不劳而获,买卖东西,投机倒把的勾当,而咱太师大人出入朝堂,为国事操劳,行事方式当然不一样!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天保向高大人施礼道:“大人!咱们正在查问这这姚缘百的行踪,何必费神在此听这姚安之东拉西扯这么多与案情无关的东西呢,这不浪费时间吗?若问话已完,何不将其暂行收押,待核实他供词无误后再放回去。” 右参知:“大人,二公子说得对,还是先将这姚安之暂行收监吧。” 安之意有所指:“大人,收监了小的还能安全回家吗?” “若你行得正站得正,没犯罪,又没给假证,我们证实你的供词无假后,自会放你回去。” “那要收监多久?”安之问。 “无凭无据,府衙不能将人扣押十二个时辰以上,这是太元律法。你真是个法盲!”右参之不耐道:“来人,把姚安之带下去。” 黄景泰心中冷笑:十二个时辰,也够他受的了。 两个衙差上来,就要把安之带下去。 “慢!”安之叫道:“大人问完话了吗?” “问完了。”右参知道。 “那就好,那就该轮到我的案件了。”安之说。 右参知迷糊:“你还有什么案件。” 安之挥挥衣袖,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慢吞吞地从袖中抽出一份类似卷轴一样的东西来,双手捧着,扬声向堂上道:“草民姚安之,状告太师府三公子姚天佑和护国将军府二公子黄景瑜,目无王法当街策马,造成死伤无数,经济损失无数。影响恶劣,情节严重,请大人严惩!这是状纸,请大人过目。” 众人惊呆了。 高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冷静自若地说:“呈上来。” 站在太师夫人身后的如意气恼得双目通红:“我们三公子和黄二少爷已经死了!你还告个什么劲,还想怎么严惩?难道要鞭尸吗?” “你以为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先贤有言:养不教父之过;又言:少若成性,习贯为常;我娘常说:儿女的错,归根究底,都是父母的错。他们死了,但他们的父母长辈还在啊。谁让他们教养出这样畜兽不如的东西来害人呢。” 听他这意思就是间接把太师府和黄将军府给告了。 商告官,以最贱之位告最贵之位,真真是不自量力,比他爹当年告刘侍郎之子还傻了不知多少倍了。 但是群众们的心态却大是不同了。 当年姚有常告刘安康,那是有常一家之事,人们当作趣事来围观,看笑话,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当街策马,关乎全城人身安全之大事,关乎切身利益,人们怎能不气愤关注? 此刻,京都府衙门外,围满了观众。 听到姚安之竟趁机告发那两家人,人人心中激动。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受害者幸运的,能得笔银子了事,不幸的,被撞了还被责怪挡了他们的道! 人人都气愤之极,但大家都是忍恨吞声,敢怒不敢言,没人敢出头告发他们。 如今,终于有人肯出头了。虽然是商人之子,但,却是个身份特殊的商人之子啊。他们跟新皇和秦大将军都有深厚的关系。 秦云海一归来,就把黄家三兄弟给揍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世道也变了啊。 人们似乎看到了希望。内心深心处,直为这姚安之祈祷,真心希望他能赢。 希望有人能镇镇这两家气焰,改一改他们的这一恶习! 免得每次出街都人人自危! 人们正议论纷纷,情绪激动着呢,突然听到背后一把洪浑威重的声音:“加上本官一本!” 围观群众一惊,本能纷纷向两边散开,让出中间一条道来,见到一个穿着青色常服,国字脸,脸上含威带怒身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走进京都府衙里来。 有些人正不知来者是谁,竟敢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姚家人一起告这太师府和将军府,就见高大人从座上下来,拜道:“卑职参见尚书大人。” “不必多礼,本官是到你府衙来,是告状的!所告之事,所告之人,跟这姚安之大同小异,这是状纸!”这尚书把状纸递给高怀风后,负手站于堂下安之的身旁。 人群中有人轻声问旁人:“来者是谁?” 有人轻声答:“是礼部尚书,胡尚书。” 原来这胡尚书的长媳本怀有身孕,预计在下个月就要生了,案发那天,她与尚书夫人和下人们一起到庙里为腹中孩儿祈福。 回来时,不幸遇到了黄姚两人,所坐轿子就被他们狠狠地冲撞了,轿夫有跌有倒,就摔了轿子,惊得胡少夫人早产加难产。 温婉贤淑深得全家喜爱的胡少夫人受尽痛楚之后,尚不能安全生产,最后,母子都没保住。 更悲惨的是,胡少夫人腹中怀的是双生男孩,落地时,全身乌青,了无气息了。 看到惨状,胡老夫人和胡少夫人之母当场晕倒,胡公子悲痛欲绝,用头撞墙,恨不得跟着她们母子一起去了,被下人拦下后一病不起。 黄景泰一看胡尚书亲来,忙招呼道:“胡尚书,舍弟和天佑兄已经死了,什么罪过都已经抵了啊。” 按两家交情和辈分而论的话,这胡尚书还是黄景泰的侄子辈呢,但这胡尚书年龄却又比黄家兄弟高出许多,为免尴尬,所以黄家兄弟见面都以官职尊称他。 “死了就完事了吗?死了就能什么罪过都抵了吗?他死千次万次都抵不了我贤媳爱孙的命!抵不了他留给我们的伤痛!”胡尚书气愤莫名,双目通红:“一尸三命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煽风点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尚书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千错万错都是他们两人的错,如今他们已经死了,您再告又能怎样呢,又不能让他们死第二次,您难道要我们两家人,全部以死赔罪吗?”黄景泰说。 姚天保:“胡叔叔,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两家人与您一样悲痛,但我弟弟和和黄兄也是冤枉的啊,他们也是受害者,不仅被人陷害了,自个还丢了性命,城中府衙正努力查明真相,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幕后黑手来了,在真相未查明之前,小侄希望您能先息怒节哀,冷静下来与咱们一起找出幕后真凶!” “你少在这里巧舌如簧委过于人!你当世人的眼睛都瞎了吗?”胡大人气道。 “他们策马伤人不假,但,他们是在青楼里被人下药陷害的啊。”姚天保说:“天佑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您是了解的,他虽有时有点骄横,却是向来有分寸的。这样无法无天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 “我正是因为太了解他们了,才绝对肯定这事就是他们两个畜生干的无疑!他们在青楼狎妓酗酒,当街策马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本官也曾劝过他们,让他们收敛收敛,谁知他们不仅不听,还更过分,这一次竟还服食催情药,弄得自己神智不清!害死了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实在是天理难容!” “但是......”天保刚要分辩,他娘暗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只得噤声。 太师夫人知道,胡尚书正盛怒,天保有口难辩:黄家兄弟当街策马不止一次,但天佑可是第一次啊。 但如今,谁还听他们的呢?他们已引起公愤,只会越辩越黑,越辩越让人反感鄙视,而且,当街伤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无论怎么辩,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事发生后,两家人若能低调做人那是最好的。 人们再生气,再气愤,那也没办法了,行凶者都已经死了,人们觉得他们受到了应有的这样,心里就平衡多了。 但这两家在事发后的所做所为实在是太高调了。 姚安之这奸诈之徒,利用民愤,煽风点火,并将煽起的熊熊烈火引到了太师和将军两府的头上。 胡尚书哼了一声,对高大人说:“听说陛下已亲自向你过问此案,你要将案件的查理过程还有珍玩街上惨状等如实详细记录,要将本官的状纸及意思如实上报,让陛下定夺!” 安之忙道:“还有小民的意思哈,策马者死不足惜,但,因他们而伤而丢掉性命的人,可不能白白遭罪了。还有,因他们而造成的损失也是要赔偿的。” 黄景泰冷笑:“果然商人本色!不就是要钱吗?” “不赔钱难道你们赔命吗?” “他们不是把命赔给你们了吗?” “他们死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可不能白白损失了!”安之说。 “我想问一下,这案件关你什么事?你姚家又没人死伤,所有营生都在室内,能有什么损失。” “不关我的事,那你们把我抓来干嘛。”安之说:“谁说我姚家没损失了!他们在街上策马,造成民众混乱,人们有地就钻,一窝蜂地钻到我子规庄首饰行内,害得我那天生意做不成不止,还被挤坏了柜台,货物也丢失不少。我妹妹还在街上救人,还被你黄家人推跌,摔伤了!” 高大人扬声道:“通知下去,让珍玩街上所有民众将损失列出来,统一上报本府,本官一并上报刑部与陛下裁夺。” 民众一片欢呼! “还有!”安之说:“不仅有经济损失,还有精神损失!” 右参知眨眨眼,迷糊:“精神损失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对我精神造成了深深的伤害,小人脆弱的小心灵受到很大的冲击,差点就怀疑人生了。”安之煞有介事地说:“大人,您知道吗?当我在街上抱起一个被马撞死的小孩的时候,他细细嫩嫩的,安安静静的,身体还暖暖软软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 刚刚还欢呼的民众一时安静了很多,似乎安之这些话对某些人有所触动,人群中有饮泣之声。 安之继续道:“我当时差点气疯了,如果姚三公子和黄二公子没有死的话,小的也想拿刀砍死他们的,即使他们死了,小的当时也恨不得拿刀上前去补上两刀才解恨,但是一时找不到刀,小的就去找个屠夫借刀咯,谁知那天杀的屠夫死不肯借,他说,他的刀是杀猪用的,用来砍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会脏了他的刀。” 如意眼圈红红:“我们公子已经死了,你这小人,连死人也不放过,在这百般羞辱!” “他死了倒好,一了百了,让小的活受罪,这事在小的心里留下的浑之不去的阴影,恐怕此生都无法消除了,这也是要赔偿的。” “你这小人,分明是在讹钱!”黄景泰怒道。 如意也气愤:“你不如去抢!” “小的是良好市民,不干些坑蒙拐骗,打家劫舍的勾当。”安之道:“哦,对了,说到这,小的还得感谢那姚缘百呢,多得他仗义出手,才让小的还相信人间还有侠义,还有美好的存在。” 安之说着,向高大人拱手道:“大人,麻烦您转达小的和民众们的意思哈,大家都觉得这姚缘百是上天派来的刽子手,一定是苍天觉得那两个畜牲恶贯满盈,不愿让他们再在世上留多一刻钟,伤多一个人,所以就派他来,把那两个人收了去,大人,您有见过刽子手因执行死刑而获罪的吗?你有见过被执行了死刑的死刑犯的家人无耻地找刽子手报仇吗?没有吧,所以大家都觉得此人不仅没罪,还应大加褒奖。英勇行为就应该多多鼓励。” “小的,会让民众的意见,如实上达天听。”高大人说。 “那就好。”胡尚书说:“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着,拂袖就走。 第三百二十三章气还没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尚书大人慢走。”高大人道。 “来人,先将姚安之暂时收监。”右参知道。 高大人把惊堂木一拍:“退堂。” 黄景泰早就气得快要内伤了。他强忍住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他落到自己手上,他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个衙差上前来,刚要把安之带下去。 听到一声喝:“慢!” 众人一愕,回头,惊讶地看到姚来之匆匆而来。 更让人惊讶地是,他身后跟着纠察史:卫央。 来之上前拜倒,道:“草民姚来之,拜见高大人,草面进宫面圣后,出来得知巡捕司正全城搜捕小的,马上来投案自守。” “可是案之已审过,且今天已退堂......”左参知道。 “大人不如将其跟姚安之一起暂行收押。”右参知建议道。 高大人向卫央拱手施礼:“不知纠察史大驾光临京都府,有何指教?” “本将军是奉陛下之命,亲送这姚来之回府的。”卫央手抱剑。一副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语气。 “可是他们.......” “他们由本将军作保送回去,若十二个时辰之内,他们逃走的话,你拿本官是问!”卫央说。 “是。”高大人俯首道。 “走吧。”卫央说着也不理人,就往外走去,似乎着急着要把人送回府,好回宫交差一样。 来之忙扶起安之,对高大人:“那,小的告退了。” 两兄弟,就急急跟着卫央走了。 留下神色各异,心态各异的众人。 ...... 千言气愤莫名地说着自家老爷的案情,极其气恼这个太师夫人睁眼说瞎话,诬赖自家老爷对她旧情难忘,还让世人误解自家老爷与夫人的感情。 但是说到缘百少爷的案情时,却眉开眼开,神情绷不住内心的波动,一脸的激动之色,双眼亮极了,脸红红:“咱二少爷就是聪明!不仅告了那两个霸道的人家,还为受害民众争得赔偿,还为缘百少爷脱了罪!咱二少爷,太棒了!” “是啊,是个一流的夫君人选,他又那么喜欢你,要不,您考虑考虑,嫁给他呗!” 千言瞬时羞得满脸通红:“小姐!不要胡说。” 高怀风将策马案卷宗准备了一式三份,一份留府存档,一份上报刑部,一份上报昊帝。 昊帝阅卷后,龙颜大怒,在朝堂上直接训斥了太师大人和黄景磊。 太师大人羞愧莫名,连连告罪,直呼教子无方。 最后,皇帝让黄姚两府赔偿民众所有损失,并将太师和黄将军罚俸半年以作惩戒,并当场气愤道:“以后,若再有人无法无天,敢目无王法,当街策马,民众将其打死无罪!” 最后还将姚缘百的行为定为勇士的行为,让他不用再躲,出来后,还会重重有赏! 昊帝其实暗暗感谢缘百帮他解决了个难道:太元国如今四方动荡不安,黄北岳奉旨带兵出征,其两个爱孙又是得力的猛将。 若缘百没把那两畜牲杀了而是留到让他这个皇帝来裁决的话,肯定会闹出一番风波的。 如此结果一出,民众欢呼,以后没人敢乱骑马撞人了吧。 太师府和将军府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但,却没什么动作出来。 阿奴:“这么说,缘百哥哥没事了。” 因为有常的一百个义子没几个是能确切年龄的,兄弟们的排名也是按先来后到排名,所以,阿奴和子规把那一百个人,全叫哥哥。 “对。”千言说:“可是,缘百少爷自翻进了武王府的墙后,就一直没出来过。二少爷说,人一定落到咱武王手上去了,小姐,要不,您找武王殿下探探口风?” “哼!”阿奴一想起李君慈就来气:“谁知道他去哪鬼混去了,几天没风人了吧?” “是你这几天一直在厢房内不见人的,前几天天天来问呢,就是这两天才.....”千言脸色忽的一变:“您说,他会不会是把少爷杀死了所以才不敢来见你!” 阿奴白了她一眼:“你少疑神疑鬼的,他又不是个丧心病狂乱杀人的人!” 千言扑哧地一笑:“还说生人家气呢,却听不得人说他一句半句不好的话。小姐,您说,他知不知道小少爷是咱姚家人?” “谁知道呢?”阿奴说。 ...... 下午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阿奴倚窗而望,忽的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来。那时候跟母亲闹脾气,具体因什么事她忘记了,只记得,她很生气,气得就故意去淋雨,让她娘心疼。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幼稚。 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毛毛细雨,她全副打扮,穿着雨靴,小蓑衣,找来找去,找不到小蓑帽,就把个大葫芦瓢顶在头上,到桃园里去淋雨。 淋了一会,没人理她。 很没面子!很委屈,又落不下面子自个回屋里。 就在园中一棵桃树下自个生闷气。 却发现,被落了一身的桃花雨。 桃花带雨,漂亮极了。 低头一看,满地的落花。 她一开心,就去捡地上的花瓣儿,捡得小手满了,就把头上的葫芦瓢解下来装花。 玩得就忘记生气了。 他父亲就过来了。 现在想想,父亲当时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指不定还偷偷觉得她搞笑呢。 因为她把葫芦瓢拿下来,怕她淋坏了,所以才现身的呢。 他爹爹笑着说姚阿奴是个小气鬼,动不动就生气的。 她哼一声,就继续捡花去了。 她爹爹微笑着,也没叫她回去,就在旁边,帮她撑伞 她捡了一大瓢的桃花,就到桃园后的小溪里去放。 她爹爹问她为什么不把花拿回去晒干做香料或者给她姐姐做药材,而是要把花放到水里去。 她说:“我觉得这些花很可怜,一辈子只能呆在一棵树的范围内,她把它们放到水里,让水带它们去旅游旅游。” 她爹爹竟陪着她疯。 玩累了,一回神时,发现,父亲竟将整把伞撑在自己的头顶,而自个淋着雨...... ...... 如今想起来,心很疼痛。 忽的想起今未宫的小南花园里桂花开得正好。 于是就换了件裙子,提着个花篮,要过那花园去捡花。 第三百二十四章臭不要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烟雨迷蒙之中,外面的天地,似笼着散而不去的轻烟,如诗如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种实实在在的活着的感觉,已经七天没有出来了,她都不知道那七天是怎么过来的。以前她一天不出门,心就会闷得发慌的。 她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花篮,穿着天青色的纱裙,就往小南花园而来。 花园里,落满了一地的鲜花。 撑着伞提着花篮哪还腾得出手去捡花呢,于是她就把伞放一边去。 仰起头,细雨自天空淅淅洒落,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凉泌泌的,直凉入心中。 她的心一哽,心间一股热气涌向喉头,直向眼睛冲来,眼睛瞬时就湿润了。 她在淋雨,把挡雨的东西扔了,却没人来给她撑伞了。 这世上最爱她,最心疼她,也最宽容她的人不知道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会去多久才能回来呢。 她嘀咕一声:“姚有常,你个逃兵,坏蛋!” 她的心情似跌倒了谷底里面,一脸的悲伤难过,蹲身去捡地上的朵朵落花。 就如同一点点捡起自己的心情。 正低头捡着呢。忽的一双青色马靴出现在眼前,他顺着往上一看,看到一张笑脸,李君慈正将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上,她的心头一热,顿时有点感动。 君慈见她抬头,心一疼,语气中浓浓的痛惜之情:“阿奴,你瘦了,下雨也不撑伞,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呢?” 他心痛死了,才几天不见,她不仅瘦了许多,那明媚如娇阳般的气息亦消失不见,浑身似笼着轻愁,那比满天繁星还明亮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光芒亦黯淡许多,目露悲色。 她不答他,只管低头去捡花瓣。 “你捡花来干什么?花坊里有很多花,你要的话,我一声令下,你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他说。 但她还是不理他,只顾低头去挑捡花瓣儿。 “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真的打算不再理我了吗?”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这儿捡捡,那儿捡捡,一会这,一会到那儿的,胡乱走动,就像故意躲他的伞一样。 但不论她怎么故意频繁走动,她头顶上的伞都及时跟着她移动。 她一开始是故意使坏的,后来自觉没趣了,就彻底不理他了,一心只顾着捡地上的花了。 他亦没再说话,只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也不知捡了多久,当捡了满满的一篮子落花后,她终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回到现实世界中。 一看到李君慈的模样时,她的心猛地抽畜了一下。 他将整把伞全撑在她的头顶上,任凭自己被落了满头满身的雨水花瓣。 见她终于抬头看他,他满脸是小水珠,竟还笑呵呵地说:“捡够了吗?” 阿奴还是不理他,转身就走,他忙给她撑着伞跟上。 君慈很心塞:“你真的要因为一支破步摇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还是没听到回答。 他想起当初把步摇弄坏时,她气得跟他说过的话,她当时气极了说:“李君慈!我与你之间的情谊,就如同这支步摇!”说完还把步摇尸体给踢下水呢。 她还说在她心里,比不过那支步摇重要呢,还说从来都没喜欢过他,还说答应嫁给他是因为被逼的呢。 如今再想起当日事来,心如刀绞。 “都说了她在气头上的话,当不得真的了。”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当日心痛不已时,他便这样想着,以此来稍缓心痛楚。 他绝不会让两人的关系,从此就断了的,好不容易找回她,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嫁给自己,好不容易让她入宫待诏,出年就能把她娶回府了。 没有理由,让两人的关系才刚刚迈进这样一大步,都没好好谈谈情呢,就这样闹僵了的。 “我听人说,人的一生中,最难忘的感情,大多发生在青春少年时,因为当时的感情是最真挚动人,大多都不渗带功利,不渗带杂质的。” 她一手挽着装满了一篮子鲜花的花篮,一手提着裙摆,依然自顾自的,静静走着。任凭他在身边吱吱歪歪,就是打定主意不理这小气鬼。 她气他因她跟别人说我两句话就生气;气他把她兄长送来的,他爱不释手的步摇给弄坏了。 再加上她父亲的事,令她心中难过,情绪低落,不想说话,一时之间君慈还真的难以改善僵局。 他自个说了半天,没得到一声回答。 却丝毫不见气馁,契而不舍:“青春少年时的感情很纯真美好,很真挚动人,很刻骨铭心,但却很少得以善终,你知道为什么吗?”顿了一顿。 没听到回答。 他自个答:“那是因为少年时,太不成熟,太过小气,芝麻绿豆大的不愉快的小事,心中却总爱把它扩大成天大的事一样,动不动就闹僵了,而且还爱意气用事,两人动不动就说分手。闹来闹去,就僵了。” 他说到最后,语气满满的失落:“闹僵了之后,心里就开始深深的后悔,但两人都死要命子,谁都不肯先低头退步,都在等对方来求回自己,于是就僵着,僵久了,误会就易起了,于是有心者趁虚而入,有机可趁,就易生误会,比如某天,看到他跟一个跟他素有流言的异性有说有笑,就自以为他爱上别人,自己就生气永远不会再理他了,或者自己气晕头亦胡乱找一个来报复......就这样误会越积越深,最后糊里糊涂的就把心爱的人给弄丢了。” 见她不为所动,他继续说:“彻底分手后,两人都深深后悔,有些人终其一生,心中都对对方恋恋不忘,甚至,以后,相交的爱人,在某些方面都与对方很相似,但即使再相似的人,都终不是那个人,所以有些人悔恨一生呢。” 说到最后,他放大招了:“姚阿奴,你若真的就这样从此跟我分手的话,你以后一定会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我李君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孔武有力,高大帅气,文武双全,心地善良,能屈能伸,胸怀天下,天下无敌,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治天下,在外能攘夷安民,内能治国安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李君慈,你还要脸吗?”阿奴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出言打断了这“黄婆”的自卖自夸,啰七八嗦。 第三百二十五章挚爱成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果,在你跟脸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那就不要了。”他说。 谢天谢地,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她再不理我,我就打算一直自夸下去呢,额,不过她再不说话,我恐怕就要词穷了,恐怕连貌美如花都要臭不要脸地说出来了。 阿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见他一头一脸的雨水,淋了这许久,已成个落汤鸡样,此刻形象跟他自夸的严重不符,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个笑容,那般明媚耀眼。 这一笑,如阳光破过这无边的阴霾真照入他的心中,将他的心花照开,竟痴痴地觉得:只要她不要再难过,不要再生气,永远都能开心微笑,那么即使要他用生命来换,他也在所不惜的。 她将伞往他头上推了推,说:“你这样子丑死了。” “都不要脸了,丑就丑吧。”他笑答,依然把伞整个的移到她头上。 “你不要脸,我就不要你。”她忍不住笑说。 “我如果要脸,你就要我了对吗?” “哼!”她把伞再往他那边推了推,说:“快回去换身干衣裳啦。” “没关系的,我们男人嘛,被洒几滴雨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担心我。”又把整把移回到他的头顶:“反正我身上都湿了。”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她娇嗔道:“你这个落汤鸡的鬼样子真是丑死了,跟在我身边,让本姑娘觉得很没面子耶。” 他呵呵笑了起来:“才不会丑呢,本王子即使是个落汤鸡,那也是个英俊潇洒的落汤鸡。”边说边得寸进尺挨近她,附她耳边道:“不管什么情况下,本王子都绝对会是非常非常爱你的迷人小王子哦。” “呕死!”阿奴觉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一把推开他,娇嗔道。 忽的想起,曾经月下定家规的事来。当晚,她也是这般自卖自夸,还说她前世一定拯救了全世界今生才得以有幸嫁给他呢。也自称是迷人小王子呢。 真是受不了这自恋的家伙:“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一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哦。”他说。 阿奴白了他一肯,继续往前走。 “我说这位小仙女,你到底要到哪里去?你这样在一个地方兜来兜去不晕的吗,我都被你转晕头了。” 阿奴听不懂:“我哪里有在一个地方兜来兜去?” 君慈无奈:“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这秋意园里转来转去至少三圈了!” “啊?”阿奴惊讶:“怪不得,我觉得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君慈傻眼:“你要去哪儿?” “去找个有溪流的地方,把这花儿放了,让溪水带着它们到处走走。” 她脑子总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他却觉得他能懂她。 “跟我来。”他说。 他带着她在这深宫里,微雨中,穿花过枊。 两人心中俱甜蜜蜜:只因,身边人是你;只因,撑伞的人是你;只因我伞下的人是你。 “听说那个策马案结束了。”她终忍不住,想向他打探一下兄长的情况。 “恩。”他一笑:“你兄长没事了。” 她不知道,他的这句话里的“兄长”可不仅仅是指来之安之两兄弟。 他其实早就知道姚缘百是有常的义子,她的兄长了。 因为,那天,当他听说先不用出去会巡捕司的时候,就打算回书房去会会那个大个子,看不能探探他的来历。 当时,府中人们听到缘百的事迹,和见过他的身手后,早把他奉为上宾。 君慈回到书房时,听到下人说,南明已安排客人去洗澡了,厨房已安排客席了。 当缘百沐浴更衣后,过来,君慈一见,双眼一亮:想不到,洗去一脸的脏兮兮,露出真面目后,这小子竟是个眉目朗朗的俊少年。 当看到他在饭桌上狼吞虎咽时,他还知道,这原来还是个饿坏的少年。 当他在书房里跟他谈话的时候,他更是知道了,这还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少年。 在书房里,君慈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时候。 他说他叫傻子,从仙境原来。 君慈傻眼,就问她:“我是问你尊姓大名,不是问你外号,仙境原又在哪里?” 他答:“我就叫傻子啊,仙境原就在仙境原啊。” 若不是在花园里跟他打过交道,有过他不太聪明的印像,君慈真会以为这家伙装傻或是故意耍他。 君慈于是问他:“你父亲母亲总不会叫你傻子吧?他们总会给你取名字吧?一定给你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告诉我吧?” 缘百忽的很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羞涩地说:“我父亲有给我取了个名字。” “叫什么?”众人一脸期待地问他。 他脸一红:“我,我写给你们看。” 啊!他竟会写字! 君慈忙把桌上的笔墨给他。 他一笔一画,笔画雄浑,字了三个字:姚缘百。 君慈问他:“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除了叫父亲之外还叫什么名字哦。” 他再次说:“我也写给你们看。” 但他写完时,众人惊呆了,纸上的字赫然就是:姚有常!三个字。 你竟然是姚有常的儿子! 缘百骄傲地点了点头。 “那姚阿奴就是你妹妹咯?”君慈问。 缘百再次点并没有,乐呵呵地说:“恩,小妹妹。” 就问到这么多,问他其他人的名字,他就不肯再多说了,仙境缘在他,他也说不清楚,君慈拿了烈火的画像问他有没见过画上之人时,他也摇了摇头说没见过。 他不像是个说谎的人,所以君慈就呐闷,烈火到底去哪儿了? 众人本就对他有好感,现在知道他是姚家人后,就更对他不一般了。 因为,秦营众将不仅与是秦家军,还素来跟春秋牧场关系不俗呢。 君慈试着教他兵法时,他竟神奇般地听懂了。有时竟还给点建议,说是这是狼的战术! 他竟说动物作战时还有很多战术呢,君慈于是就津津有味地跟他聊了两天动物的战术,两人聊地废寢忘食了,这就是这两天,君慈没回宫的原因。 第三百二十六章红叶传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跟缘百聊完之后,觉得这个小伙子简直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于是即使皇帝宣布他没罪,他也把他留在了府里了。 “你说,陛下都下公告说那个姚缘百无罪还有赏了,他为什么还躲呢?”阿奴问。 君慈眨眨眼,知道她想问她兄长的情况,因为姚家之前不承认缘百,所以,她又不能明问,只能装作好奇,心中觉得好笑,故意使坏:“额~这个嘛,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不用躲就不代表人家就到处亮相是吧?” “说!”阿奴忽的表情一肃,声一严:“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君慈实在想不到她会这样问:“你,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我听说他躲进你武王府里了。” “你听谁说的?” 阿奴眨眨眼:“传言啊,听说不是躲在八王爷府,就是在你武王府,八王府已让巡捕们搜过了,你武王府却没有被搜过呢。” “是,他是在我武王府。”君慈答:“这小子武功高强,本王看上他了,让他当本王的贴身护卫。” “啊!”阿奴惊呆了,一来想不到他会这么爽快地回答,二来,想不到这家伙竟会把缘百收为护卫:“他,额~那个,不是有传言说,那个姚缘百,脑子不太好使的吗?” “是有点憨厚质朴。”君慈笑答:“不过比奸诈之徒好多了,怎么啦?我看你这样子好像蛮关心他的?” “咳,是个拦马大英难耶,谁不崇拜。”阿奴说。 “也是,所以本王能收下这样一个武艺超群,忠厚质朴的人当护卫,本王很骄傲。”君慈笑着说。 他没事就好,阿奴心想。 “哇!这里好漂亮啊!”阿奴感叹! 君慈转头望向她,看到她双眼发亮,眼睛及脸色似乎都被眼前的景色染红了。 他微笑道:“这是秋意园里的红枫林,此时,枫叶正红!” 满园红枫,枝上,地上,俱是火红的枫叶。 入目处,尽是一片热切的红。 阿奴真被震撼到了。 “来。”君慈说,就引她向前。 走没多远,眼前之景,再次让她感叹: 满林红枫中,一条大河流,河面横跨着一弯拱桥,桥由阶梯,一阶阶而上,河面上,桥阶上俱落满了枫红。 “你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吗?”君慈问。 “什么名字?” “爱河。”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咯。” “那这桥是不是也有名字啊。”阿奴笑着问。 “恩。”君慈笑答。 烟雨桥头,微雨洒在水面,淅淅声响,河面上铺满枫红。 远远一看,整条爱河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这里的枫叶活了,在成群结队地走着呢。 两人在桥头河边,阿奴将鲜花洒落水面,感叹:“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却无心恋落花。” “额,在这充满爱的世界里,就别发这么没爱的感叹啦。”君慈说。 “那,这位英俊潇洒的落汤鸡,你发两句充满爱的感叹来本姑娘听听。”阿奴说。 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调整一下情绪,说:“听好了哦。” 阿奴笑着点头:“洗耳恭听。” “啊~”他感情十足的感叹一声,后,顿了一顿。 阿奴正竖起耳朵等着他的高论呢,这家伙冒出一句:“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亦有心恋落花,啊!多么有爱啊。” 阿奴扑哧一声,白了他一眼:“呕死。”,说完不理他,笑着向前,踏着落满红叶的阶梯一步步上桥。 淅淅声响,不知是脚踏落叶的声音还是微雨散落水面的声音。 此情此景,让人心醉,以为误闯了仙境。 “这桥叫什么名字?”阿奴心中郁闷,这家伙故意不说,就是等着我来问呢。 果然,见他微微一笑,说:“叫许愿桥。” “许愿桥?怎么许愿法?难道就站在上面许愿吗?”阿奴问。 “红叶题诗自古有。”君慈说:“自古,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通过红叶传情呢。” “这也是红叶传情而已啦,跟许愿有什么关系?” “你过来。”君慈把她拉到桥边,桥边一棵巨大枫树,叶落飘飘。 “传说,在枫树下,伸手接住落下的枫叶的人是受爱神眷顾的人,爱神就会许给他一个愿望,他对着接住枫叶许愿,然后把这片枫叶,放到爱河里,愿望就会实现的哦。” “现在没什么雨了,在这大枫树下,雨也淋不到,你把伞拿开,我看能不能接得住。”阿奴玩性大起,说:“我有好多好多愿望呢。” 君慈忍俊不禁:真是个贪心的小家伙。 君慈把伞扔一边去,阿奴也把花篮往旁一放,两人就傻傻地,站在枫树下,伸手,去接那从树上落下的叶子。 还时不时的跳来跳去的。差一点就接到,阿奴还会可惜得跳脚,说:“我差点就接到了!” 坠入爱河中的双方,干什么傻事,自己都不觉得傻的,反而乐在其中。 当她不知道多少次说:“我差点就接到了时。” 君慈笑着说:“我差点就没接到了。” 阿奴开始没反应过来,继续跳来跳去的。待反应过来时,忽的停下来,盯着他:“你接到了吗?” 他乐呵呵地说:“接到了,还接到两片呢。” “哼!”阿奴不满:“这爱神什么眼神,眷顾你不眷顾我!她一定是个女的!而且不是个色女!” 君慈哈哈笑了起来:“眷顾我就等于眷顾你啊,给你!一人一片,走,咱许愿去。” “爱神许给你的愿望,我让给我,恐怕会不灵的。”阿奴说。 “一定会灵的,我是你的人,我的东西,自然全都是你的咯。”君慈说。 阿奴又忍不住微笑,忽的想到什么,问:“那你的钱是不是也是我的?” 额,君慈翻了个白眼:“姚阿奴,谈感情的时候别谈钱!谈钱会伤感情的!” “这什么感情啊,这么脆弱!”阿奴夸张地说:“动不动就能伤害的感情一定不是真感情!说!你对我是不是虚情假意的!”此话,是玩笑,亦是真心想问。 第三百二十七章许愿桥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对你当然地真的了!珍珠都没甘“真”啊!”君慈说。 阿奴坏坏地一笑:“那你的钱是不是我的?” 这套路! “是,是,是!我的钱,我的地,我的房子,我整个人等等等等,一切一切全都是你的!” 明知是套路,但,他却乐于入套,谁让他那么喜欢她呢,恨不得把命都给了她。 阿奴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顿时心里毛毛的:“这,我,我现在身上没钱。” 他真怕她像上次在竹林里一样,扑上来,把他按在地上,把他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 阿奴还是笑眯眯地盯着他,似随时会扑上来一样。 她在他心里,真是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家伙了。 他忙自觉道:“我自己把东西脱下来给你好吧。”说着,就主动地去伸手解自已身上的香囊和挂玉。 阿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谁要你身上的破东西,拿了,我还要费事把它们扔进水里呢。”阿奴说。 君慈一愣,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才打破僵局,不会又提起这事来,又生气了吧。 他赶紧说:“是是是,我身上这些破铜烂铁,给我家小仙女垫脚都是不配的,咱去许愿吧,走,走。”说完,就想把阿奴带到爱河边,许愿桥头去许愿。 “少在这叉开话题。”阿奴说:“你弄坏了我的步摇,你不是说还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吗?东西呢?” “有一点点不一样行不行?”他问。 “拿来我看看。”阿奴说。 他竟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个小锦盒来:“我去司珍司找了,没找着这些材料,但她们说,能帮我修好,就,就修成这样了。”他说。 阿奴接过锦盒,打开,拿出步摇一看:这步摇已经修好了,断的地方用金或银或玉环连接好了。 当然没法跟之前的比,但是看得出极其细心地修补了。 “弄成这副死样也能叫一样。” “即使我会神仙的仙法,把他弄得一模一样,在你心中那也是不一样的。”他嘀咕。 阿奴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气氛一时僵住。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个如果不行,那迟点我就给你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已经让人去找材料了,只是没那么快找着而已了,这些材料不好找。” “你不是说这是个随时可见的地摊货吗,到处可以买得到,现在怎么说材料不好找了?”阿奴挖苦他道。 “这.....奴阿奴,给点面子行不行啊?”他被他说得脸稍稍有点热。 “你不是不要脸了吗?”阿奴笑道。 他忽地呵呵一笑,臭不要脸的挨近来,有点撒娇的语气:“我是你的人,我没面子,你也会没面子的!你的面子那么大,给点行不行?” “你的脸才大呢。”阿奴笑着推开他。 越推了,他却越舔着脸贴上来。 两人你来我往推了一会。 “宝贝儿,你到底还要不要许愿啊,我刚捡到的两片叶子,被你一打岔,不知道丢哪去了。”君慈说。 “都没了,怎么许愿?” “那咱再接过好了。”他说。 “不接了!”阿奴苦恼:“为了接一片叶子,弄得我手都抬酸了,脖子都快仰得梗住了,腰也酸,脚也跳累了,嗓子也说沙了,这他爷爷的真是种体力活。” “奴阿奴,你是个女孩子吗?竟然说粗话!” “哼!太元国哪条法律规定,本姑奶奶不能说粗话的!”阿奴说着,竟往地上红叶上一躺,我不接了。累死我了。” 地上厚厚的一层红叶,刚下过雨,上面还很湿。她往上一躺,感觉整个背一凉,她刚才跳得汗微微的,此时被一凉,舒服得长长舒了口气。 君慈傻眼:“姚阿奴,你还要形象吗?” “不要了,这样才能配得起你这个不要脸的不是吗?哇,这样躺着往上看,好漂亮啊。” 君慈不禁一笑,也陪着她一躺。 整棵红枫,就如一把巨形的红叶伞,将两人遮在下面,地下叶子软软的,凉凉的,两人并排躺着,舒服得就要睡过去。 她昏昏欲睡。 君慈陪她躺了一会,怕她受凉,劝道:“起来吧,冷到就不好了。” 她睁开眼睛,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看,爱神多眷顾我,叶子落了我满身。我的两边手掌里也各有几片哦,哈哈哈。” 君慈不禁跟她笑了起来:“身上的不算,在手上的才算,起来吧,咱去许愿吧。” “我说算就算!”这丫头又野蛮了:“你去把我的篮子拿来,我把手上身上的枫叶,全收起来,咱就一起去许愿。” 君慈真的就去把花篮拿来,把她身上的叶子收了起来,竟有十几片那么多。 她笑嘻嘻地说:“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哦,走吧,一人一半,咱去许愿去。” “你有那么多个愿望吗?我说姚阿奴,你怎么这么贪心呢。”君慈笑道。 “有!千千万万个哦。” 君慈翻了个白眼。 “走吧。”阿奴说着,伸手一挽他的胳膊就走。 两人并排着就一起过旁边的许愿桥头。 此刻雨已经停了,天地一片天青色,天地间还水气迷雾着,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水气,和花草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都忘记了形象了,一起坐到桥头,就打算许愿,完全不知不远处,有四个女子看着他们的身形神情各异。 “都怪我,做什么不好,偏偏心血来潮拉你来这枫叶林里看枫红,让你撞见了这样闹心的一幕!”说话者是姚明珠。 她其实一直让人偷偷注意阿奴的行踪,如今觉得时机成熟,就故意把忆萝引了过来。 “这天煞星真是太不要脸了,竟如此这般勾引武王殿下!”明珠的侍女朝霞说道。 “我还以为她真的为他父亲的死而伤心过度,都失心疯了呢!原来,竟是利用父亲的死来装病,逃过待诏院的训练而偷偷来这里勾引殿下!郡主,咱去太后那里告发她吧!这女人,父亲刚死,就这样,不仅没心没肺没孝心,还不知廉耻!” 第三百二十八章情根深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随望着许愿桥上的两个身影恨恨的说。 她此刻恨不得把那天煞星挽着他们家殿下的胳膊的手给砍了。 她恨恨地说完后,却没得到自家郡主的回应,转头一看,见郡主痴痴地,无限失落地望着桥上那正亲密的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郡主。”小随心痛地叫了忆萝一声。 “先别把这事告诉太后。”忆萝说。 “为什么啊!”小随不忿:“郡主,您就是心太善了!您再这样不行动的话,殿下就要被那天煞星抢走了!” 忆萝的心中当然极其焦虑:她从小就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就要被抢走了! 她对他的爱恋,并不比君慈对阿奴的爱恋少的。 同样都自小就打心眼里喜欢的人! 她至今依然记得第一次相见时,他的样子。 忆萝是一个从小失去父母教养爱护的女孩,心中极度自卑不安,疼爱教养她的外祖父母相继去世后,她的内心更加不安了。 太后把她接过来时,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怯怯的。 太后把她介绍给年龄相当的众皇子皇孙,让他们带她玩的时候,其他男孩都看着他笑着,笑得她很不安,不敢直视他们。 她只注意到他,只有他不怎么在意她,神情焉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他刚刚在环城街上遇到阿奴,故意从她身边晃荡过去,想引起她注意,谁知这天煞星却正眼也没瞧他一下,他正气闷着呢。 第二次相见时的情形,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当初她几乎被所有的皇子皇孙戏弄!她当时真的很害怕也很讨厌所有的男孩子。 她觉得他们坏透了!他们知道她怕什么就越用什么来吓唬她! 比如知道她怕虫,就故意抓虫往她身上扔,吓得她大喊大叫,他们却在一边哈哈大笑! 又比如知道她怕高,就故意把他抱到高地上,不抱下来,吓得她哇哇大哭。 直到他过来!她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也有好男孩子存在的。 当初她被皇长孙李承轩支使人抱到高石上时,她快吓死了,所有的男孩子都在下面看她笑话,她越哭越害怕,他们笑得越欢。 她正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他如天神般出现,一见到当时在高石上吓得面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哭得涕泪横流,如泪人般的她后,他冲了过来,生气地对其他男孩叫道:“你们在干嘛!” 其时,他是皇帝都爱的孙子,即使是皇长孙,都得让他七分。 他一生气,其他男孩就自觉没趣。 他对她说:“别怕,乖乖在那,我抱你下来!”说完,就攀石要爬上来。 他当时也还小,他身边的护卫一见他要爬高,吓得忙阻止他,并上来把她抱下来给他。 她一下地,就扑到他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在他怀里,在他身边,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安全感,感到安心,感到实在,亦隐隐地感到很愉快。 从此,他成了她的保护伞,成了她心中不一样的存在,成了她的英雄。 但是,他却忽地,离开了九年! 让她思念了九年!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九年来,她无数次问太后,问林妃娘娘,问她们王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写信回来,信上说什么?他过得怎么样了? 问得大家都开她玩笑了,都说若你的王子哥哥长大后,变成个粗鲁的莽汉,看你还天天惦不惦记着他? 说得她脸一红,柔声地说,皇子哥哥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关心他的。 直到长大后初见,天啊,她永远忘记不了长大后初见那天的情形。 长大后的他,竟长得这般高高壮壮,气宇轩昂!气度英武非凡,令世人所有的男人都黯然失色! 一见他,她的心就像跑进一只小鹿一样,在怦怦乱跳! 脸上激动得热热的。 但长大后的他,不记得她了。 太后让他猜,他也没有猜着。 她当时很难过呢。 后来想想,自己长大的样子跟小时候有很大的差别,他认不出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还记得他送给她的手串不是吗? 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护她不是吗?还答应让她到他的武王府里来! 在太后,林妃娘娘,甚至整个皇家,都默认她们是一对的了! 眼看着她的武王妃之位,比姚明珠的太子妃之位更毫无悬念的了! 这许久以来,她无数次憧憬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情形,亦学着将来如何与他相处,如何将他照顾好! 她甚至打算,将来,他的一饮一食,都亲自打点呢。 谁知道这天煞星忽的横插了一脚! 她直到此刻都想不明白,这天煞星怎么的,就跟皇子哥哥好上了呢? 是谁都不可能是这天煞星的啊,他们两人小时候,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各看各不顺眼的! 而且,她是天煞孤星啊! 如今,她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多一刻钟,她就感觉自己的机会少一分。 她发觉,他跟那天煞星在一起时,眉眼一直在笑,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眼神里满满的爱意。 她注意到,他每次一见到那天煞星,她就似乎能感觉得到他那浑身洋溢着的开心。 明珠心中冷笑一声,知道这郡主才不是什么心善呢,若那武王跟天煞星的事说破了之后,她怕这武王一不做二不休,就向外宣布非那天煞星不娶,那就没她苏忆萝什么事了! 最好先不说破,到时,皇家一赐婚,那她这内定的武王妃就名正言顺了! 更好的是:在赐婚之前,下下黑手,把这天煞星处理掉,断了武王的念想,那就最完美了。 “时机还没成熟。”明珠说道。 “这时候还没成熟,那到什么时候,她不是收了皇后的玉镯了吗?她既然答应了嫁给太子,怎么还有脸勾引武王殿下!”小随急道。 明珠冷笑:果然在她们心里,认为这天煞星会嫁给太子,说不定,还暗暗在太后面前说她跟太子如何般配呢。 若她们不敌视阿奴,不跟她同一个阵线的话,那计划不好进行,在计划中,太后是关键人物之一呢,而太后这个人物,需要苏忆萝去影响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爱神的祝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太天真了吧!”明珠说:“皇后赐她这内有深意的玉镯给她,是想把他收归太子房内,我看呐,是太子看上她那狐媚样,求皇后订了她,但,凭她天煞星的命,是绝不敢给她名位,亦不敢让她怀上小孩的,她即使背靠秦大将军,只能是个无名无份的。你说,她这贪心不足,毫无自知之明的小贱人,会甘心吗?” “对啊。”朝霞附和道:“武王殿下就不同了,你不是说武王不信鬼神的吗?我看武王这人,蛮有担当的,若那个了她。” 这“那个”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几个少女都脸一红。 朝霞说着脸也一红,说这个怪难为情的:“那,那肯定会给她名位的,她估计亦看中武王这一点,而且,依我看,她还是奔着武王妃之位去的呢。无论如何,反正凭她水性杨花的天性,勾引多几个,多几个选择不好吗?” 明珠的心中却很不快:“看来,谁都看得出来,同样是天煞星,太子要了,不会亦不敢给名分,而武王武王则不同,似乎谁都知道武王比太子有主见有担当,雷厉风行呢。真让人上火。” 他越对比越觉得太子差劲,不论外貌,才华,性格,还是对爱人的用心方面,太子都远远比不上武王! 她越观察了解两人,就越觉得两人差别巨大,就会对太子就越嫌弃,她惊奇地发现,这武王殿下简直就是她梦中情人的类型:英武!霸气!敢作敢为!最重要的是他对所爱的人千依百宠,用尽心思! 她心中嫉恨极了:为什么这两人不能调下位置,为什么太子不是李君慈!为什么好的人都被那天煞星占了,秦云海是这样,武王还是这样! 姚明珠,人人称羡,人人都认为其天生好命!含着金钥匙出世,一出世,母亲就为其一生铺好了锦绣前路。 但这世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不幸的,至少似乎总是比不过那天煞,她总是不满足,不快乐。 知足常乐,也许,她的不幸并非因命,而是因心,人心不足,所以不快乐,越不快乐,越不幸! 她总是说阿奴没有自知之明,其实最没自知之明的人是她,她也不想想,若没有个好的出身,她自身有什么? 她总是让人无条件的将最好的给予她,但她也不先想想,她自个到底付出了什么? 当然了,自私的人,向来只问取不问给的,所以她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这一点上,她其实跟太子蛮配的,都爱自己多一点。 在爱人面前,在危险降临时,李君慈会毫不犹豫挡在阿奴的前面,阿奴亦会对他不离不弃。 若果是太子,他会先拉人挡在前面,不管身边人是谁?明珠亦如是。 ...... “这真是个坏女人!臭不要脸,太无耻了!”小随气红了脸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太子跟武王殿下,怎么会这么这么倒霉,遇见个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明珠看看忆萝那如临大敌的戒备神色,不仅目露伤心之色,还露出对阿奴的恨意,心中得意,假意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天煞星,既成不了太子的人,亦成不了武王的人,你忘记了吗?” 忆萝强颜欢笑了一下,说:“当然不会忘记,她这种人,哪个家庭敢收她?皇家尤其是不敢收的。” 明珠一笑:“对,她这种人,嫁给谁都是祸害!” 忆萝点头。 小随不能领悟两人话中的另人深意,急叫道:“可是咱武王不怕祸害啊!”一看那边情形,急得跳脚:“这贱人!郡主,殿下真要被她抢走了!” 那边,爱河之上,许愿桥中,满天红叶翩翩,阿奴一时兴起,拿着装着红叶的花篮作道具,就跳起舞来。 她只是一时玩心起,所以这舞并没有章法可言,带着浓浓的阿奴式的调皮。 她以君慈为中心,旋转起舞,脚步灵动轻捷,动作跳脱活泼,时不时用那慧黠的眼神逗他一下。 君慈微笑着,玉树临风地负手站在那里,眼睛追随着她,都要看不过来了。 她在他心里,像迷一样,时不时,给他惊喜! 她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你要娶我可以,但事先声明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工,舞酒花茶,本姑娘可是无一精通。 可是,她的字很美,书写时的样子那样动人,棋应该也是不错的,她的画那更是一绝了! 想不到,她还会舞! 她动作飘忽。拿着花篮,边时自转,时停,边围着他舞动,一会在左,脚步一错,又转到了右来了。 看着他刚转头向左,却笑着又转过头来,她狡黠地一笑,灵动的眼神得意地飞他一下。 水气迷蒙,满天红叶纷飞中,她如只灵动的蝴蝶,在他身边飘忽飞动。 他即使是百练钢,此刻亦被化成了绕指柔...... 他笑着,目光追随着她,那眼神,如汪洋,能将人溺死! 这一舞,以她舞到了他的眼前,双眼狡黠地看着他,双手握着花篮,对他调皮地福了一福结束! 两人都微笑着,脉脉对视。 满满的爱意,连这偌大的秋意园都快盛不下了。 忽地,一片枫红,在两人之间,极其缓慢的飘荡下来。就像慢动作一样,就像小舟在微波中轻轻荡漾一样,一荡一荡地极慢极慢的漾了下来。 就在两人相视的目光之爱海中,大摇大摆地晃荡下来。 阿奴纤手,柔柔伸出,它便轻柔地飘驻在她的掌心之上。 这一片落叶,才真正是传说中,受过爱神祝福的落叶! 两人如心有灵犀一样,同时看了一眼她手心上的落叶,再同时,相视,微微一笑。 阿奴把这片红叶往随身小绣包上一放,说:“咱许愿去吧!咦!叶子哪去了!” 君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丫头刚才只顾着跳舞,不顾及篮中的叶子,在舞动时,叶子可能被她晃飞出去了。 本来篮中十几二十片红叶,此刻只剩下可怜的两片! 她被他笑得脸一红,苦着脸,瘪瘪嘴:“讨厌!”却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章栖心之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强于无”她说:“至少还有两片,还能一人一片呢?”说完很大方地拿起篮里的一片红叶伸给君慈:“给你。” “好吧。”君慈笑道:“谢谢你哦。” 于是两人便并排坐在许愿桥上的许愿石旁。 看着那边如此美好的场景,忆萝实感诛心,难过得转身就走,不愿再看,小随忙跟上去。 而明珠不急着走,她看了忆萝的背影一眼,再转头来恨恨地望着那边阿奴的身影。 “小姐,明天,三少爷出殡,您要回家吗?”朝霞问着声音一哽:“好好的一个三少爷,说没就没了,也知道老爷和夫人怎样的伤心呢,那天杀的姚缘百,杀了人不仅不用偿命,竟还被封为勇士!” “这天煞星一家,给我太师府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双倍奉还!”明明恨恨地低声说。 “你说,这姚缘百真会是姚家人吗?姚家不是只有两个义子吗?”朝霞问。 “一定是!这样的讨厌的贱民;这样不懂尊卑,不知天高地厚,敢出手伤我太师府的人;这样跟我太师府像前世有仇一样的人,一定出自姚家!”明珠咬牙切齿:“不是姚有常的义子,那也一定是他家中下人!听说这贱民一家的下人,很多都改姓姚!即使不是姚家人,姚有安为他开脱,那这姚家亦该死!” “是啊,他们太可恨了,他们家人杀了人,不仅什么事都没,还反告了咱太师府一状,联合整个珍玩街上的商民狠狠地讹了咱太师府和将军府一笔,不仅要赔偿什么经济损失,还要赔偿精神损失!更可恨的是,陛下还站在他们一方。”朝霞气怒非常。 明珠忽的冷笑一声:“谁说他家什么事都没的,他家姚有常不是没了吗?他家让我家少了一个儿子,我娘不也让他家少了一个家主吗?他家什么事都没,我娘不也好好地在家里吗?” “还是咱夫人厉害。”朝霞说:“不过,我让小礼子回去问应对太后之策,小礼子回话了,他说,夫人最近事多,杨嬷嬷没让他打扰夫人,只说对于太后,咱最后按兵不动,一来她从小命硬克死人之事确有,太后宁信其有莫信其无。二来,太后不屑于过问这商女的八字,因在太后心里,从没打算让此女入皇家。三来,即使这商女要入皇家,这八字也自有人会过问的。” 原来,待诏女要万为皇家媳,关卡重重,受训过关后还不能入皇家,过关后之人,还要将八字统一上报皇家太史局,由钦天监亲自闭关测算过,无妨后,将结果上报回皇家,最后,皇家将待诏女配给各皇子皇孙,太史局,还要算过配对双方男女的命格是否刑克,是否相宜,过了这一关,皇家才正式下诏书,将人迎娶。 明珠点点头:“嬷嬷说得是,这天煞星到不了这一关的。” “那您明天回去吗?” 明珠想了想:“听说 ,那天煞星一家明天为他父亲也办出殡,整什么衣冠冢,还有胡尚书也为他儿媳办出殡,胡馨宁和天煞有向唐堂苑请旨回家吗?” “没听说呢。” “你去打听一下,如果她们请旨回家,那咱也要请旨。”明珠说完,转身也走了。 这边,阿奴双手合十,将红叶合在掌心,闭目许愿,许完,将红叶托于掌心,风一吹,红叶便飘向了爱河,君慈亦将手心的红叶一放,两片红叶,相伴相随着轻轻落于水面,载着她们的愿望随水飘荡而去。 “你许的什么愿?”君慈问。 “本来有好多好多个愿的,现在,只有一片叶子了,就留给老姚那坏蛋吧。”她说。 “老姚不会是指你爹吧。”君慈觉得好笑。 “除了他还有谁?我希望他能平安回来。”阿奴说。 君慈听得有点心痛,她不愿相信他父亲已经死了。 “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她问。 “愿我小仙女望能够实现啊。”他答。 她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再转头,望向远方的烟气迷蒙。 她坐在桥上,脚放在外,一晃一荡的,忽的,神情有点落寞。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家。”她答:“我想回家了。” 他的心刺了一刺:“阿奴,这以后会是你的家。”看到阿奴皱了皱眉,他忙说:“当然,武王府也是你的家。” “家是什么?” “家身立命之所啊。”君慈说。 阿奴摇了摇头:“栖心之处即为家,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是栖身之所而已。李君慈,如果将来,你的武王府,在你的身边,我的心若感到无所安放的话,那我会离开你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说,他打死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的,他觉得他爱死她了。 “那你一定要对我很好很好哦,这辈子保证最爱的人是我哦。”这家伙太爱顺杆爬了。 “恩。”他点头道。 她得意极了。 “你收进小绣包的那片叶子,怎么不拿出来许愿?这是爱神的祝福哦。”他问道。 刚才那片愿望给了她父亲,那这一片总该是我俩的吧。他不太信这种东西,但,她愿望所给予的对象,对他很重要耶。 “那片不放的,我要收起来。”她说。 他笑了一下。 “回去吧,千言回竹苑见我这么久不回,肯定把她吓死。我让她去向唐掌苑说,我明天想回家去,把她支开后,留了张纸条给她就外出来,她现在肯定在家里急得团团转了。” 阿奴边说边笑,她可以想象出千言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的样子。 “恩,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现在没带在身上,明天申时,你到今未宫的小南花园,揽月台上,我等你。”君慈说。 “那小南花园,我经常去,没事吗?”阿奴总有不太安。 “没事。”他说。 “好,那明天申时见。” “恩,明天申时,不见不散。”君慈说。 “能问一下是什么礼物吗?”阿奴贼贼地问。 “现在告诉你就没神秘感了,是很好玩的礼哦。”君慈说:“明天记得一定来,我们一起吃饭。” 第三百三十一章又要盖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吧。”阿奴说。 “那盖下章吧。”他说。 阿奴眨了几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厮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流氓! 她一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她的大眼睛一眨一转,他似乎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她一跑,他的脚步几乎同时一迈,大长腿两三步就赶上她,伸手一抓,就把她抓近他怀里,哈哈笑着。 千言总说她有点怵这二王子,尤其是一近他,就感觉极有压力,他身上天然的强大气场,总似无形的高山大石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心怦怦乱跳的,思考都不正常了。 千言总是问阿奴,问为什么二小姐会不怕这二王子呢? 如今他笑呵呵地把她拉近他怀里的时候,她终体会到千言当时所说的感受了。 她在他宽厚壮实有力的怀里,满满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与力量,她身心悸动,身体一阵发软,心怦怦急跳得让她的呼吸都不能正常了。 她还强撑着:“流氓!放手,我要生气了。” “不盖章不准走。”他笑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说。 他此刻神情语气里,有三分作弄,三分宠爱,三分认真,还有一分邪邪的。 他一脸笑意,乌黑的眼睛如极有灵气的黑曜石一样,黑亮黑亮的,鼻子高高挺挺,嘴角嚼笑。 她一阵失神,身体似乎再软了三分,脑子似乎再迷糊了几分:这家伙,咋长得这么俊呢。 阿呸!我在想什么?他在耍流氓耶! “再不放手,我就真生气了。”她色厉内荏的说。 听完她这没什么威力的警告,他笑意再深了几分,邪气再多了几气,竟倾身低头,向她压过来。 她的心再急跳了几下,吓得向后仰去。 他坏坏地笑说:“你不肯盖,那我就盖了哦。” “我,我这次真生气了!”她仰无可仰时,伸手挡在他心口说。 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好吧,看来还是我盖吧。”说完,竟真的毫不犹豫,没有一丝拖沓地凑过来。 她神思瞬时晕了一晕,竟马上回魂,手一挡:“盖,我盖。” 他果一顿,促狭捉弄之色消了几分,柔情宠意多了几分,眸色更黑更亮了,问:“你盖?” 男人,像野兽一样,天生具侵略性,尤其是像李君慈这一样的,兼具流氓,将军,与王子三种特质的男人就更甚! 此刻两人的样子就极好说明这一点:他一手固着她的腰,像泰山压顶一样俯压下来,满满的侵略性。 而她,像柔软的枊枝一样,向后已仰无可仰,两人已近在咫尺,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气息了。 她呼吸不畅,脸不由自主地热了,似受不了一样,再用力推推他,但无一丝撼动:“对,我,我盖。” “好,那你盖吧。”他说。黑亮的眼睛,望着她。 她真要受不了了。 “你先站起来,放开我。”她说。 “你不觉得这样盖章很方便吗?本王已为你万事备好,就等你一盖了。”他说。 “这样子我很难受,我不要。”最后三字,一说,不知怎的,竟带着娇嗲撒娇之味。 这三字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说完,她的心竟也涌起满满的向她撒娇撒嗲的矫情来。眼眸水亮水亮的,似盈满月光的秋水。 他的心一悸动,邪气顿消,百练钢瞬化绕指柔:“那你想怎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李君慈这大魔头发魔疯的时候,也许只要他心中的水仙女才能治得了他。 “你放开我,站好啊。”她说。 “要盖这里哦。”他并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指指自己的唇说。 就像上次在雨花园里,他落水时一样。 “盖这里行不行。”她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上次,就是盖这里的。 但这次他不同意,他摇了摇头:“不要。” “好吧。”她竟同意了! 他端详着她:“说话算话。” “恩。”她点头:“先放开我啊。” 她真要受不了了:他的目光,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美色”......汇集交织在一起,如深海,她感觉像溺水,再久一点,不被溺死也会被溺得失去神智,什么都要答应他了。 “你再跑怎么办?” “你答应过我的,成婚之前要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的,你不能动我,但我可以动你啊。”她脸红红地说:“我牵着你的手,不跑,总行了吧。” 他直直地望向她的眼睛,眼神那么亮!她的神思再一迷,差点就失去理智,刚想说你要盖就盖吧,我不管了。 他却手一松,退一步,放开了她。 她本来身体发软,全靠他撑着,他一放手,她就一软,差点就倒。 他伸手一扶,她才站稳。 她刚一站稳 ,他就右手一抬,向她眼前一伸。 阿奴还没回神,迷糊:“干嘛?” “牵着啊?”他说:“你不是说你牵着我,不会跑的吗?” 她脸再一红,头不由自主低了低,少女娇羞之态尽显,终怯怯伸出小手,牵住了他的大手。 阿奴觉得两人的手就像都带雷电一样,分弄时无感,一相牵,反应极大,雷电一通,就电闪雷鸣! 两手一相牵,她就感到身心一震,感到他的手抖了一抖,也许是自己的手抖的,反正她的心跳得太快了,快得让她都混乱了,已分不清是谁跟谁的感觉。 她瞄了他一眼,见他静静站在那,任她牵着,安分得不得了,脸似乎也有点红红的,此时他也刚好瞄了过来。 两人相瞄的目光一对,俱一缩移了开去。就这样一时尴尬地双手相牵站在那。 她纳闷,刚才耍流氓时,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要这样的样子,现在却又这样!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真弄不懂他! 一想到要亲他......真难为情,扭捏了一会,终向他挨了一挨。 他的呼吸瞬时重了一重,头就低了下来。 那种浓浓的,让她全身发软的压迫感又来了! 她语气一重:“站好,闭上眼睛,别乱动哦。” 他身体一震,身板一直,腰一挺,很听话地闭上眼睛,站好,却郁闷:我这样站好,你盖得着吗? 刚想着呢,心一悸动,因为,他感到怀里,她柔软的身体挨了过来,他闻到了她身上令他迷醉的如兰的气息。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天意难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同时,她的左手搭上了她的脖子,右手一松,跟着也搂了上来,搂着她脖子的双手稍稍一用力,他的脖子便情不自禁地随她的手弯了下来。 他的心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撞,怦怦急跳不能自已,喉头一紧,双手情不自禁地就搂上了她的腰,眼睛不由自主睁了开来。 四目一对,两人深情相搂相视,一时,俱移不开目光,摸不着北,忘了天地。 这秋意浓浓,满是枫红的秋意园,此刻春意浓浓。 还是阿奴先找回“北”来,娇嗔:“你的手放哪里呢?” 他喉头再一紧,咕一声吞了一口水,马上放开了搂住她腰的手。 她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来,见他睁开睛睛,竟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眸若秋水,带着媚意,眸光闪闪,带着调皮慧黠。 他头脑轰一声,瞬时,身酥骨软,心头鹿撞,一下子就摸不着北了。 她嘴角弯弯:“闭上眼睛!” 他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又沉又亮!她差一点就失魂了时,他终听话地闭上眼睛。 他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她的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一紧,她的脸再慢慢凑了过来。 当他的脸上唇上感到她如兰的气息时,他的身体由软变僵,一下僵在那,脸上发烫。 本就被这丫头迷得摸不着北的脑子,此刻更是僵住了。 当他感到不对劲,睁开眼睛时,她已像只兔子一样,溜出很远。 他哭笑不得,又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姚阿奴!”他叫道。 她听到他的声音时,啊一声,跳起来,就想狂跑。却回头一看,两人相距已有蛮长的一段距离,而且,他也并没有追上来,还站在原处。 她觉得安全了,就站在那,得意的咯咯笑了起来。 她真的得意极了:她终于知道了,原来,两人亲近时,不仅只有她一个人蒙圈失魂,他有时也会蒙圈的! “你不讲信用!”他说。 “哼!谁让你耍流氓!”她回道:“本姑娘办事向来不会地盲目仁义道德!本姑娘办事,向来依人而变,你若是君子,本姑娘就是淑女;你若是小人,本姑娘就化身难緾的小鬼,你若耍流氓,本姑娘就改姓赖!哈哈。” 君慈一直收不住脸上的笑意:“好了,这位赖姑娘,等等我,我送你回去,这回去的路线太长,很多地方也有点僻静!你这路痴会迷的!” “我才不上你这流氓的当呢。”她说,向他调皮地福了一福:“武王殿下,民女告退了哦。” 说完,笑嘻嘻地转身就走。 “阿奴,沿着风雨长廊一直向西走,不要走叉,也不要走出长廊,要沿着长廊一直向西走,你会看到雨花园和雨花阁的。”他在后面不放心地叫道。 风雨长廊,顾名思义,为行走在廊下之人遮风挡雨的长廊,是皇宫中最长的长廊,九曲十八弯。 皇宫太大,很容易走迷,但宫中老人都知道,如若你在宫中迷了路。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上风雨长廊,沿着长廊向一个方向行走,你总会找到回归的路,而且不会犯禁。 因为,这个长廊虽弯弯绕绕,很长,但是它却没有任何一段是穿过某宫主位的私园的,而且,长廊沿路会经过宫中很多有标志性的地点。 根据这些地点,就极易找到回去的路。 君慈望着阿奴远去的背影,嘴角嚼笑,坏坏地想:小财迷!明天见面老子再好好跟你算帐! 女孩子,又是待诏女,以在外待嫁的形式,不用遵守三个月的居丧期,他知道姚家明天会为姚有常办出殡,太后宽慈,会同意让阿奴回去,但应该不同意她在家过夜。 因为,传说,人死后,有七七四十九天圆满之前,都有可能在半夜回魂,太后怕她们在家过夜,会撞魂,带了严重的晦气回来,所以应该不会让她们在家过夜的。 他之所以约阿奴明天申时见,就是怕阿奴回家后,会再次伤心,没人开解,会再躺个七天不见人,于是,就打算明天见见她。 但世事难料,天意难测,世事的发展很多时候,都很出乎人的意料,总让人感叹天意弄人。 就比如姚有常,依心而活,一个一个善念的闪动,让他收留了一个一个孩子,原意只是不愿他们一个个饿死荒野,其后,孩子们叫他父亲,他便尽力做好一个他心目中的好父亲的责任。 但是,却真想不到,往后,这些孩子中,很多人,都在太元国历史上,挥洒下那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比如阿奴,一出生就似乎注定嫁不出去了,小时候,就很不喜欢李君慈,亦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脆皮珍珠,没了王子的身份,就什么都不是! 但想不到,李君慈却用短短九年的时间,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不仅让她刮目相看,还死緾着要来娶她。 想起两人如今的纠緾不清,真像做梦一样。 比如李君慈,他那样喜欢她,从小到大,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但却绝对想不到,竟会有一日,他会不肯娶她。 比如现在,他好不容易,才让两人关系好转,刚才还那样甜蜜相处,却绝想不到,将来,会有那样痛心的分离。 比如此刻,她刚刚才在他身边活灵活现,调皮灵动,那一舞,舞进了他的灵魂里,音容笑貌还在心头甜蜜緾绕,却想不到,就一个转身离开,她就差点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刚刚两人还相约相见,一个转身,就差点永不相见。 ...... 阿奴越走越心惊。 刚刚在他身边还不觉得,现在离了他,才发现,这天暗沉沉得可怕,周围阴森森的。 虽时辰并不晚,但因是秋他,本来天就黑得快,加上,阴雨天,所以,还没到掌灯时分,但给人感觉已像入夜时分一样了,估计,各苑里已掌起灯了。 也许是阴雨绵绵,加上地处偏僻,阿奴觉得周围很是寂静荒凄。 第三百三十三章废园遇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此时,走到之处,更让人觉得鬼气森森,因为,长廊左侧之地,目测是处荒废了很久的花园,园墙东倒西歪的,园里杂草乱藤疯长丛生。 园内,似乎还有一处荒废的荷花池,远远一看,荷池里的水黑沉黑沉的。 阿奴心中既不安地打鼓,又纳闷:这哪像皇宫中地,倒像荒郊野外了。 真后悔把李君慈给甩掉了呢。 回头看看,果然没见他。 想起他,她不禁微笑一下:这家伙身上总像有种神奇的魔力,总感觉他一在身边,就暄暄闹闹的,占满了你的全身世界,让人忘了其他。 正心中甜蜜,忽的,听到嘀嗒一声怪声,在左后侧响起。 声音虽轻,却像响在她耳边一样,她吓得身体一繃,猛地一回头,却又不见人。只看到园内的一处杂藤乱緾的假山。 她的心毛毛的,叫了一声:“是谁在那?” 没听到回答,她想起君慈的叮嘱,让她别出长廊,也别走叉,只往西方向走就行了。 于是抬脚,急急地就想离开。 却再听到嘀嗒的一声,就像石子落地轻滚的声音。 她再回头一看,看到一片衣角闪过假山之后。 她不信鬼,知道应该是人,大眼睛眨了一眨:一定是李君慈这坏家伙想作弄我! 忽的,玩心大起。 就想绕到假山后,从背后跳出来,反吓他一吓! 于是就把手上的花篮轻轻放下,提起裙角,就蹑手蹑脚地,绕到假山后:“哈!”的一声跳出来。 却惊讶地发现,山后一个人都没有。 她扁扁嘴,到处找了一下,还没见人,就想开口叫他,谁知还没开口,就听到咚的一声。 她忙从石山后探出头来一看,惊讶地看到,假山不远的荷池池水一漾一漾的,池边还有一只红色的绣花鞋! 想起刚才那一声,像是有东西落水的声音,她吓了一跳:难道有人落水了! 想起这地方,又闪出另一个念头:难道有人跳水了! 她忙冲到池边,叫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忽然想到,人如果掉水里,好像是听不到水上的声音的。看池水的样子,蛮平静的,如果是有人不小心落水不会这么平静的。 就想走开,但又不放心,如果有人想自杀呢,转念一想:不想活的人,救了白救。 但终是不放心,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如果是有人掉水里然后抽筋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出来的。 于是就转头,打算找个棍子伸进水里探一探。 头还没转,心一颤,似有所觉,头一低,呼一声风声,一道劲风擦着头皮而过。 若她不低一低,肯定被袭击到了! 她避过背后的突然一击,脚步一错,想回头看是谁偷袭她。 却还没站稳,就身形一倾,背后被人大力推了一下!她前面是荷池,她被推得身不由己地仆进池里去! 这荷池不知荒废民多少年,池水又深又浊!池底水藤乱緾,淤泥又厚又软,阿奴一掉进去,就咕噜被呛了几口水。 脚就被水草緾着,向下一蹬又陷进泥里。 还好,她水性好,心智强,虽事出突然,却还不至于方寸尽乱! 她马上屏气屈身,去把緾脚的水草扯开,其间已花了不少时间,气将用尽。 脚一得解放,马上手脚划水,靠水之力向上,就想出水换气。 头刚一冒出来,就似有所感,双手向上一挡。 手一阵剧痛!整个人再向下一沉。 她知道应该是自己一冒出手,就用人用一棍子大力敲下来。 她快没气了。 她依靠刚才所感,判断岸上之人所在的大约方向,在水底暗潜了过去。 潜到池边,再忽的冒头,大大吸了一口气。 那人应该想不到她人忽的冒到自己脚下,吓得手上的竹杆一掉,忙双手下来按她的头,就把她死力压下水里。 阿奴一口气还没吸到就被一股大力压下来,她咕噜咕噜再大大地连呛几口水,难过得要咳,却一张嘴,咳不出,反而被水猛地呛入喉中,她一阵发晕! 那种濒死的恐惧让她本能挣扎,却怎都挣扎不出那人的掌压,反而力气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不能就这样死掉!绝不能!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最后一丝理智,用足一蹬池边,同时,手向上一抓!抓扯着按着自己头顶的手,借蹬力,向后仰去! 岸上人惊呼一声,被她扯住同落入水中。 她得脱掌控,借着机会,冒出水里,大大呼吸。她已头晕眼花!晕头转向,全身发软。 还没吸两口气,就听背后哇啦一声,一股大力再压在自己头上,狠狠地将她压入水中。 她在水中太久,体力几乎耗尽,已无力再挣扎,再加上此刻在池中心,无处借力,被按在水里,她本能双足乱蹬,却緾了一脚水草! 越蹬水草緾得越紧,而且越緾越多。 在她意识完全消散之时,她感到按着自己的手一震,松开她。慌慌离开。 但她已无法逃生,被水草緾住向水下沉去。 ...... 君慈当然不会让阿奴一个人回去,路线太长,而且这段路,很长一段都比较荒凉,这路痴要是迷了,很麻烦的。 天又要黑了,要是吓到她就更不好了。 想了想,就打算抄近路来截她,顺便作弄一下她。 掂量一下她的脚程,最快要过废园才能截得到她了。 于是急急地,就过废园后的一处拐弯处,候着她。 等了一会,却等不到人。难道她过去了? 不会的,她如果听我的话,沿着长廊走的话,不会那么快过去的。 难道她不听话?又迷了!亦或是贪玩,边走边玩,走慢了? 这丫头真不听话,真让人头疼。 他有点担心,就打算回去找她。 刚一上廊,心中咯噔一下。他看到了廊边的花篮! 忙跑上前,捡起花篮一打量:真是阿奴的花篮! 他左右看了看,右侧是空巷,左侧是废园! 空巷很长很空,她如果走过去,现在应该一眼就见到! 所以,她应该进了废园! 这废园乍一看阴森森的,这丫头进去干嘛? 他忙急步冲进废园!边进废园,边大叫:“阿奴!” 正是他的声音,把水中人吓了一大跳,忙放开阿奴,爬上岸,急急逃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晕头转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 阿奴迷迷糊糊间回复点意识,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酸软乏力,口干舌燥,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渴得本能叫“水。” 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出来,她此刻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了。 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扶起自己的头,接着,一条有力的臂膀环过自己的肩膀,将她扶坐起来,靠在一人的宽厚的怀里。 那人独特的气息,让她迷迷糊糊间觉得很是安心,唇边一凉,她本能张开唇,一道清凉甘甜的水如久旱后的甘霖,柔缓的滑入她的喉里,她舒服得长舒了口气,如个久饿的婴孩一样,拼命地吸着水。 水乃生命之源,平时不觉得,渴久了才知其宝贵。 阿奴觉得那杯水,如带着生机一样走遍了她的全身,在她将醒却没有力气醒来之际,给了她力量,使她缓缓睁开眼睛来。 一睁睛就看到李君慈惊喜万分的表情:“你醒了!”说完,竟一把搂过她,双手紧紧抱着她,按在他怀里,那么紧! 她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李君慈,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她的声音依然很虚弱,沙哑。 他闻言忙一松手,再低头打量她,那眼圈竟是红红的:“对不起,我,我一时激动,不知轻重,你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奴打量了他一下,惊讶:“李君慈,你家道中落了,你被逼到街上行乞几天了吗?你看你这鬼样?几天没洗澡了?” 看他这样子,像几天几夜没洗澡睡觉一样了。 他竟笑了一下,再轻轻搂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我晕多久了?”她问。 “一天一夜了。”他答:“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说完,就转头叫人:“来人!姑娘醒了,快把粥端过来!让刘大夫也过来!” 没一会儿,刘大夫和侍女都过来了。 刘大夫给她号了脉,说无大碍,让她多休息后,就退下去给她备药熬药去了。 君慈就让人全退下去,他亲自端粥来喂她。 喝了这暖乎乎的粥,她感觉全身暖暖的,全身终于有点力气了。 看了看周围问:“这是哪里?” 他小心地勺了一勺粥,再轻柔送到她嘴边喂她。 君慈这双在战场上拿惯大砍刀的手,此刻拿着小白玉勺子,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答:“这是今未宫的未央殿。”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不回待诏院没事吗?” “没事,刘大夫说你不宜移动,所以就暂在这里住下养病了,我跟父皇说了。” 她喝了点水,喝了半碗粥终于觉得全身没那么难受了,但依然很累,不知不觉间又昏昏欲睡,睡前嘀咕一句:“李君慈,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了,要是再这样一副臭男人的样子,我就不理你了。” ..... 当她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李君慈。 看样子他真是把自己收拾过了,正一副人模狗样的,握住她的手,挨在她身边睡着了。 她想把手抽出来,谁知只轻轻一动,他竟已醒觉,问:“要喝水吗?” “我嘴巴苦苦的。”她说。 他让人端茶水来给漱口,先是浓茶,再是淡茶,再是花茶,最后是香茶。 “还苦吗?”他说。 她有点苦笑不得:“不苦了。” 躺了这么久,闷坏了吧,我让人在揽月台备了饭菜,现在去吃好不好? “我想问一下,在我晕乎乎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在我耳边吱吱歪歪的好吵啊。” 君慈咳了一声:“你不是晕了吗?怎么会听到?” “你这么吵,我进棺材都会被你吵醒的。”说着调皮地睡眨眨眼:“你在我耳边说什么来着?” 他竟脸一红:“没,没说什么啊。” “你说不说。”她娇嗔。 ..... 君慈把那池中人吓跑之后,听到荷池边有水声,忙冲过来一看,看到个黑影一闪就闪进园中荒草后,不见了。 池中水波荡荡。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进池中。 ...... 当他把阿奴救上来时,阿奴已人事不省,浑身冰冷,面色青紫。 君慈被她吓坏了。 扶她把水吐出来后,她咳了一声,但依然人事不省,君慈就把她抱回来。 一路上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姚阿奴快醒来,你千万别死啊,咱两个人一条命,你死了老子也活不了了!你只要醒来,我的钱全给你啊,我什么都依你啊........”等等,蛮肉麻的话。 现在想想,很不好意思。 “说啦。”阿奴摇他。 他看了看门口处,应该没人进来,就附她耳边,把肉麻的话都说了一遍。 说完脸和脖子甚至耳朵都红了。 阿奴娇笑了一下,不禁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李君慈你太可爱了!” 他看了她一眼,傻笑了一下,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的钱是我对吗?” “对。” “你以后什么都依我的对吗?” “你不无理取闹,都依你。”这家伙竟不上当。 但他害羞的样子实在让人心软软的。 她玩心一起,说:“让我亲一下。” 实在想不到,他竟羞涩地说:“不要。” 那一刻,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羞涩,高兴还有......渴望。 这样可爱的李君慈让阿奴瞬时之间晕头转头,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 那感觉像被雷电到了一样。 软软的,暖暖的,让人身心悸动,这世间一切都仿佛瞬那间消失,除了拥吻的他俩。 “殿下,药和饭席已准备好,先喝药还是......”高小明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把两人吓得马上分开。 小明也吓得一个转身,退到门口去,咳了一声:“姚姑娘是先喝药还是先吃东西?” 君慈也咳了一声,缓了缓情绪,故作镇定地说:“先吃饭吧。空着肚子喝药不好。” ...... “揽月台”很高,秋天有点凉意,君慈拿了一件薄披风给她披上,就牵着她的手,把她牵到揽月台。 经过刚才的温情拥吻,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如今手牵手,一刻都不愿分开,心中甜蜜蜜的,腻味得很。 第三百三十五章飞来横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这一晕,从昨天傍晚,一直晕到今天傍晚。 如今上到揽月台,周围花香阵阵,沁人心脾;微风清凉,温柔地轻拂着人的皮肤;日刚落,夕阳的金色余晖还没散尽,给天边留下最后,最让人惊艳,亦最让人留恋的余影。 阿奴看了君慈一眼,心被撞了一撞,他觉得他越来越帅了! 听下人说,在她昏迷其间,他衣不解带,滴水未进地守着她!除了太医,刘大夫,其他下人都不让靠近她。 除了陛下和皇后外,其他人来探视,都让他借故挡在外面了。 甚至皇后娘娘为避嫌,想让人把她移回待诏院,他都阻止了。 瞬时之间,心暖暖的,经历过生死劫的人,似乎更懂得生命的弥足珍贵,更易感恩,亦易看淡。 转念又想到,下午亲吻他的事来。 心中既甜又羞,又有点怕他觉得她轻浮,甚至还有一点说不清的味道来。 她觉得一定是当时晕头了,才会主动去亲他的,被这流氓迷晕头了。 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主动去亲他,被他看轻了怎么办? 他瞄了他一眼,穿着青色常服,脸上似有笑意,眼中似有星光一样,那样的丰神俊朗。 她的心怦怦乱跳,真想再亲亲他哦。 真是想不到,自己以前无法理解,甚至有点反感的亲亲原是这般的甜蜜,销魂,美好! 她差点又晕头了! 阿呸!我在想什么! 一定是被水淹傻了! 本姑娘是绝对不会承认“色迷心窍”,没成婚就主动去亲他的! “李君慈!下午的事,成婚之前,不准再发生哦!”她一本正经,故作严肃地说。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提,似忍住笑,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但却给她夹了筷菜。 她脸一红,感觉有点不妙:“听到没有!成婚前,不准再乱亲我!下次要是敢再犯,我就不理你了!” “女流氓。”他嘀咕一句。 阿奴脸一红:“你,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呀。”他一本正经地答。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不准再犯哦!” 他咳了一声说:“恩,听到了。” “也不准让高小明出去乱说哦。” “恩。”他点头道。 她心里有鬼,低头喝粥,以掩饰尴尬。吃了几口,想起遇险的事:“李君慈,有人要杀我。”她说。 他正忙着给她夹菜,盛汤:“恩,你有得罪了什么人吗?”问着,轻轻吹下汤匙上的汤,然后伸给她:“先喝点参汤。” 他这样温柔自然,动作亲昵,让阿奴感觉有点怪怪的。 就像两人是相恋许久的恋人一样。 她不自在地避了一避,说:“我自已喝就好了。” 他哦了一声,似突然醒觉,有点不好意思,把手上的汤碗递给她。 她喝了口汤,说:“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凭天煞星的命,就似乎得罪了很多人。” 她苦恼:“但,在这皇宫大院里,冒死杀我的人,我却是想不出来有谁?” 对啊,在其他人眼中,她进宫来,完全是走走过场而已,不会危害到谁的切身利益! 虽跟待诏女们有过不少的摩擦,但还不到要她命的地步,即使有人想她死,也还不至于傻到,会在这皇宫里冒险对她下毒手的地步! 这事,稍有不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阿奴觉得,即使即使是姚明珠认定了姚缘百是姚家人,而要为他三哥报仇,那也不会傻到在会在宫里动手!而且,更不会傻到在两家如今矛盾闹得正烈的时候动手! ........ 那会是谁要杀她呢? 她思绪急转: 冒这样大的风险,除非,我知道了什么让我非死不可的秘密。 我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她很是奇怪? 突然,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似答案,但她却又抓不清是什么? 却听到李君慈说:“杀你的人,她已认罪了!” 阿奴震惊,神思一回,那一丝思绪便逃到瓜哇岛去了:“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一个掖庭的洒扫宫女!”君慈答。 阿奴觉得不可置信:“宫女!还是一个掖庭的洒扫宫女!她是谁,我认识她吗?我怎么得罪她了?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样冒险地要我的命?不怕诛九族吗?” “她叫小菊,你不认识她!你可能甚至都没留意过她!” “那她为什么要杀我?”阿奴确实对这什么小菊的,没有印像。 君慈不答,而是不断给她夹菜:“先吃饭吧。一个疯子,杀人,哪有什么正常的理由。” “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反正总会有人告诉我的!”阿奴说。 君慈没法,只得如实相告:“她说,她嫉恨你!她说凭什么你一个天煞孤星,却能进宫来当主子!而她,堂堂一个官家小姐,却要沦为掖筳罪奴!她说凭什么你一个天煞孤星,有父母亲人疼爱,不愁吃穿,而她却要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受苦!她说,你一个天煞孤星,凭什么那么阳光欢乐,自信,美丽!而她堂堂大小姐,却要被刺字毁容,自卑,怨恨,丑陋,没有前路!她说,你一个天煞孤星,凭什么会有人爱,凭什么跟......” 君慈说到这,顿了一顿,咳了一声,不说了。 “说啊。”阿奴说。 “她说,你凭什么跟那样优秀,文武双全的二皇子偷偷相会,凭什么要那样欢乐地笑,如阳光一样灿烂,而她,却被全世界嘲笑鄙视,心中怨恨无处诉,如尘埃一样卑微,所以她恨不得你死!” 阿奴听得目瞪口呆。 一会,才发出一句感叹:“这真是飞来横祸!人一倒霉,向前仆倒都会摔到后脑勺!” 继而愤怒:“那么多人去死,怎么不见她去死!这世上那么幸福,凭什么就我碍她的眼了!” “她说你是天煞孤星,不配得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阿奴大怒:“这什么人啊!她不幸,那就要全世界的人跟着她不幸吗?难道我姚阿奴会被一个神棍的一句话,算定一生吗?真是笑话!难道那神棍说我是天煞孤星,我就得认命吗?我就得不得好死吗?我偏要笑,我偏要幸福给她们看!” “对,要笑,要幸福!”君慈深情地说:“阿奴,狠狠地去幸福吧!笑着去面对人生!我陪你!不管风风雨雨,老子都陪你!” 第三百三十六章人恶人怕天不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嗔他一句:“你不欺负我就好了。” “不欺负,不欺负。我这辈子都护着你。”君慈忙说:“你若是那天上的明月,我就是你身旁最亮的那颗太白金星,伴着你起起落落;你若是那娇嫩的花儿,我就当你脚下泥,护着你开花结果;你若是一条自由自在的海鱼,我就当那汪洋大海,让你在我心里随意游来游去。” 说得阿奴扑哧一声笑了,娇嗔:“油嘴滑舌!” 明知是油嘴滑舌,却听得特别受用。 忽的,想起姑姑的话来:女孩子别轻易相信男人的鬼话,尤其是甜言蜜语!不安好心的男人大多都是这样把女孩儿骗到手的! 想着就斜了君慈一眼:他此刻,是不是对我“不安好心”呢? “你这什么眼神?”君慈奇怪:“本王知道我英俊迷人,但你也别这样直直盯着人家啊,人家会害羞的嘛。” 阿奴对他翻了个白眼,却又长叹一声,说:“我今天本应该回家去的。”说着,神情焉焉的,顿时胃口全无了,把碗筷一放:“我不回去,不知家里人怎样的担心呢。” 她说着,起身,走出亭外,出到平台,走到拦边,依依北望。 爹爹的衣冠冢是在姐姐和李叔,还有老黄的身边吧。 太阳刚刚从那边落山,天地间暗暗的,让人心郁郁的,沉沉的。 君慈跟着来到她身边,负着手,陪她北望,说“我让小明跟你家人说了,说你受了风寒,太后怕你回去又触情伤怀,加重病情,就没准你回去,而你也不认什么衣冠冢的,所以就没有强求,她们听后,并没有多想。” 阿奴有点感动,再次觉得这粗鲁的流氓,心蛮细的:“我娘她们怎么样了?” “只是衣冠冢,她们并没怎么伤心。” “今天城里很热闹吧,连丧事都是几家上赶着一起办,吹吹打打的,一定很吵吧。” “是啊,案子了了,丧事就一起办了,别人家也就罢了,胡尚书和太师府,护国将军府,还有你们姚家,排场都蛮大的,而且,都住在城中,相隔也不算远,送丧也几乎在同时,当时,整个环城街,悲声不断,远远望去,满街几乎全是白色,灰色的麻服。唢呐声,锣鼓声不断。” “还算顺利吗?没有闹出什么麻烦来吧?” 君慈摇了摇头:“冤家路窄啊。” 原来,姚家与太师府的送丧队在环城街相遇。 因太元的送丧习俗是:棺材上路时,半路不能落地,亦不能回头,否则不祥。 所以两大队伍一相遇,就各不相让。 太师府的队伍甚至霸道地要求姚家丧队回头,从其他街绕道而行。 姚家当然不肯相让,正相持不下之时,还是姚夫人出面,让姚家丧队让到一边,让太师府队伍先过。 太师府一开始尚不肯依,最后还是太师府队伍中主持送丧的道士劝解,说别误了下葬时辰,太师府这才作罢。 说到这,君慈对阿奴感叹:“你娘真是太宽仁柔善了,对太师府处处相让,当初你爹的案子,她甚至毫无私心的给太师夫人作证,让很多人无法理解呢,都说,她要是强硬些,也许就不会让太师夫人处处欺负。” 阿奴望向远处,微笑了一下说:“我娘这人就这样,她总说,凡事凭良心!别人让她作证,她自不会昧着良心作假证。送丧队与别人相撞,那总得有一方相让吧,在她心里,既然要相让,那为什么非得是别人让呢,自己也可以让啊,所以,她先让,这不奇怪。我总跟她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有时候,就得狠一下!她不以为然,反而教训我说什么: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君慈微笑了一下,想起她家入伙那天,她娘当初对张得高母子的事来:“你娘好像也不是凡事只有忍让,她好像也有强硬的时候啊,当初对张得高母子,她就让她们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我娘她心善,但她不傻,她这人信儒家道学,亦信佛。在她心里,纵恶就等于作恶,她总说,人生在世不容易,凡事,不要轻易说算了,如果有人作恶,在她面前求饶,她不会因心软,就轻易饶过对方的。如果她认为,这人并没有真心知错,若轻易饶了那个人会助长那人侥幸的心理,以后可能会做下更大的恶事来的话,她是绝不会轻饶的,她一直认为“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句古语是放之千古都合理的真理名言,如果一个人,在小时偷针的时候,不当一回事,轻易饶远而不好好教育让其改过的话,那他大了,就会犯更大的错的。” 君慈笑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个小野蛮了。 他觉得,她身上某些特质蛮像她娘的。 “你知道吗?今天你们两家送丧队伍相持不下这事,还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呢。”君慈说。 “我们家都让他们过去了,他们还要怎样?”阿奴英眉一竖,说。 “不是你家,是太师府与胡尚书府。”君慈说:“这真是天意弄人,事有凑巧,你家让他们家过去后,他们没走多远就与胡尚书府的送葬队给撞上了。” 两支丧队的死者都并非福寿双全,百年善终的老人而是年轻人。 太元国习俗是:白发人不送黑发人! 所以当时,两支丧队中都没有家中长辈在场,在场的都是气血刚强,冲动性烈的年轻人。 太师府在场的是天佑和天赐两兄弟并一众亲友,而胡尚书府在场的是死者的丈夫,胡少公子和一众亲友。 真真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两队一相遇,就各不相让,起了口角! 而好死不死,在两队正相持不下时,第四队亦无家中长辈在场的送丧队:黄大将军家的送丧队也正好从另一路过来。 这两家把路堵了,黄家也过不去。 三支浩大的丧队就堵在一块去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小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三家人吵得不可开交!就要动手时。巡捕司和巡捕房的人过来调停。 谁知这三家都是霸道惯的,原先,三家之前交情不错,熟得很!而且太师府和胡家家主,品阶都在黄景磊之上,他们家人,自不会把黄景磊放在眼里。 加上胡家公子痛失妻儿,乍一遇到仇家,火气直冒,更是认为黄景磊是黄家人,自会偏袒黄姚两家,所以更是不听他的。 在争吵中,越吵越激烈,最后,发展到三家人大打出手的地步。 三大家族举丧,丧队浩大,一乱起来,场面惊人。 而且,三家人当时都穿丧服,一眼望去,灰白一片,不认真看,还分不清谁跟谁。 加上队伍中,各自都有远来的亲朋,大家族的人,亲朋多,并不是每个人都互相认识,这一乱起来,有些人甚至不知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就趁乱胡打一通。 混战中,黄白纸钱满天乱飞,丧幡东倒西歪,各种纸札的小人或物到处都是,惊叫喝骂声一片! 将京邕卫惊动了! 即使京邕卫来,也费了好一顿周章才能把事情平下来。 三家虽然心中不忿,但亦不得不听京邕卫的调停。 堂堂京都环城街,当然足够阔落,足够容下两在来往官家仪驾的。 如今他们相堵,是因为这是发丧队伍,他们行走在路中央,死者为大,行人,多回避,而且,民间,素有习俗:死者上路,若有人挡路了,会惹恼死者,容易撞邪。 所以,向来死者发丧,大多通行无阻,人们一听队伍中发丧的唢呐声,大多远远就避开去了。 如今这情况,属特殊情况。 卫巡最后的办法是: 他让两家丧队中人,左右相让,由于队伍旁大,所以,他让两家队伍各各缩窄起来,跟在棺椁后通行,过后,才各自回复正常。 虽然事情最后解决了,但三家队伍中,已有不少伤者,连请旨回家送丧的姚明珠和胡馨宁都在那场混战中,受了点轻伤。胡家与黄姚两家积怨更深了。 阿奴奇怪:“黄慧没回去送嫂子一程吗?” “回去了。” “那她没有受伤吗?”她是主人家,又是妹妹,比较亲的,当时她应该是在队伍较靠前的位置才对,首当其冲,冲突起时,连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姚明珠和胡馨宁都受到冲击,她竟一点损伤都没有? “没有。”君慈答:“将门虎门,黄慧身手不错。” 阿奴惊讶:“真看不出来呢。她跟她那个母老虎的姐姐真是没一点相似之处。” 黄敏又丑又胖又泼,而这黄慧长得高高挑挑,肤色健康,薄唇,鹰鼻,丹凤眼,眉高扬,神彩飞扬,目光灼灼,很是英气。 她入待诏院以来,极少与人起冲突,但亦不见她与哪些人特意交好,有点淡淡的样子。 阿奴又想起初入待诏院时,众人的婢女抢热水的事来。 听说当时黄慧的侍女抢赢了的。 当时就听到有人骂她这侍女,说她是个练家子,凭着身上有点三角猫工夫就欺负人呢! 当时她这侍女并不争论,抢了热水提着就走。 性情跟她主子差不多。 阿奴微笑了一下说:“原来,这主仆竟都是深藏不露的呢。” 在两人说话其间,早有两溜宫女上到揽月台的亭中来,有棒毛巾的,有棒洗水盘的,有捧漱口茶的,有收拾的,有上茶点果品的。 “起风了,别站在这风口,你身体还没全好呢,小心又吹病了,咱回亭,吃点点心,你刚才没吃几口东西呢。”君慈说。 阿奴听话回亭,洗手漱口后,两人就挨着坐着,吃果子,说话。 “这亭子两边柱子上的话是谁写的?”阿奴着呢。 亭子有字,亭额上有三个字“揽月亭” 额两侧的柱上也有字: 左是:才下瑶台结尘缘。 右是:又上九天揽明月。 君慈说:“我皇祖父,这今未宫本是建给他的,字是他亲笔题的,工匠们按着模刻出来的。可是,他还没住进来,就登基住到紫宸殿去了。” “想不到,你皇祖父之人蛮诗请画意的。” 君慈一笑:“我也这样。”君慈挨过来,说。 “你是粗鄙的臭流氓!”阿奴推他。 他却再粘过来:撒娇般地说:“我不是流氓!我是那凡之董永,你是那天之织女,我是那在苦海中的董永,你是那来搭救我的七仙女。” “他们两个最后可是要分开的!你是不是最后也想跟我分开啊。” “不要。”他马上说:“他们俩最后不是幸福的在一起,还生十个八个小孩的吗?” “谁说的?” “古时的神话故事不都是这样吗?什么牛郎织女,七仙妇董永,梁山伯祝英台啊,后弈嫦娥啊,结果不都是美满幸福的吗?” “阿呸!”阿奴嗔道:“你听的是哪国版本的神话,你说的,没一对是圆满的。” 君慈哈哈大笑起来。 阿奴这才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 “坏人!”阿奴推他。 他却故意挨过来,最后把她逼躺在躺椅上,他深情地看着她,说:“他们不完满那是他们的事,我李君慈跟姚阿奴圆满就成了。” 阿奴忽的亦很有感触,又鬼使神差用手抚抚他的俊脸,有点感伤地说:“李君慈,这人世之事,从没有圆满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天书上的人物,天神把开头和结尾都写好了,结局每个人都注定是悲催的,而过程嘛。”她眨眨眼,说:“过程大家随意发挥!” 君慈笑了一下:“我们的故事,不是天神写的,是我们自己写的,你不是说凡事有因果吗?虽然,每个都赤条条的来,但,来到哪儿,与什么人有缘,这也许跟我们前世所种的因有关,而结局,是坦然,是遗憾,是悔恨,那也是由我们自己定的。” “那我今生不幸遇到你这小冤家,一定是前世不知作了什么孽了。”阿奴说。 他笑了一下,说:“不,我前世一定欠了你很多钱,你这小财迷今生是来讨债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真相非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啊!”她双眼一亮:“一定是!一定欠了很多,要不,你把你家产全过到我名下吧,我们就两清了。” 他哈哈大笑:“你这样一说,我的钱就不能给你了,我生生世世都要欠着你的,让你这小财迷生生世世都追着我走!” 她打她一下:“讨厌!你一定是故意的!” 他不置可否,微微一笑,端详着她,忽的开口问道:“阿奴,你是不是知道了宫中某个人的秘密?” “什么?”阿奴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知道了宫中什么人的见不得人的秘密?”他再次问。 “是啊。”她说。 “谁的?”他忽的神情认真地问。 “你的啊。”她笑着说:“我知道你这流氓所有的坏事!” 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不准调皮!你好好想想,你进宫后,有没有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或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这些话或事,若让你扬出去,会给对方带来很大的灾祸。” 他的话,让阿奴的心咯噔了一下,原先,脑海中那些被扔到爪洼岛去的灵光忽的被她抓住了! 君慈一直望着她的眼睛,如今见她双眸一亮,似想到什么一样,忙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她只一走神后,就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说:“我天天在这待诏院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能发现什么秘密?真是的!你不会怀疑我这次落水,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吧,你不是说,那宫女都认罪了吗?” 君慈点了下头:“是啊,她是认了,还被判了死刑,但我还是放心,担心此事另有隐情,若你再出什么危险,那就真要我的命了。” 阿奴再次感动,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会被这流氓感动!却故意说:“何必说得这么严重?你堂堂西府武王,群花围绕,朵朵都任君采摘,少我这一朵,有什么打紧的?” 她不跟他说实话,他竟也没追问,而是俯身下来,用手肘撑在她两侧,眸如深海,与她对视。 两人,最近,似乎总爱这般亲昵相处。 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本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因,在本王心里,已有了一朵仙女花,再也容不下其他;三千弱水,本王只取一瓢,只因一瓢刚好,多了就,就是余了。” 阿奴甜蜜地一笑。 这边两人正腻味得很。 那边,太极宫中,太后正生气得很! 忆萝郡主正软语温言,劝慰着她。 “慈儿真是乱来!”太后生气地说:“真不知那小蹄子哪里好了?我这好好的一个孙儿,怎么就让她给迷了魂了呢?” 太后痛心道:“她父亲没了,她举止失常,我还以为她多孝顺多伤心呢,咋儿个还让人来请旨,说想回家去送丧,我还很感动,马上准了,还让人回她不要太伤心呢,谁知......” 太后本来听说这天煞星遇险,还担心得很。 但是很快抓到了动手的宫女,宫女供词中,其中一条:就是那宫女看到那天煞星竟有幸能跟堂堂武王殿下私会,加深本来的妒火而对她痛下杀手! 太后看了那个宫女的供词后雷霆大怒,立刻让人把这天煞星搬离今未宫。 但却没能成功。 因皇帝在接报阿奴落水遇险得武王相救的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今未宫探望,当看到本来好好的一个灵动阳光,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却面色灰败,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时,极度痛心,竟当场下旨,让太医署的两位太医令亲自来给她医治,还轮流给她看护! 皇后都没过这等待遇! 别人不知:这昊帝正因有常的事而伤痛未愈,若有常的宝贝女儿再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个好歹来,那让他以后如何向好兄弟交待啊? 故而对这丫头过于紧张了些。 君慈趁机请旨,说阿奴现在正在生死关头,不宜移动,请准她在今未宫中把病养好了再回待诏院。 这皇帝当场就准了。 所以,太后让人把她搬走时,今未宫中人抬出皇帝来,君慈也让来人回太后,说这丫头此刻不宜搬动,搬动会出生命危险。 太后一向慈善,加上秦太将军的原因,亦怕她在搬动其间出个好歹来,于是才作罢。 但经此一事之后,宫中流言满天飞了。 这反而把之前武王殿下为见这天煞星一面,而痴心在雨中淋了一天雨的流言给作实了:这两人原来真的有私情。 这太后费了一番周章才给压下去的流言,如今又给翻了起来,还多了一出更猛的! 太后能不生气吗! 太后气得气咳,忆萝马上接过嬷嬷奉过来的茶,喂到太后嘴边,柔声劝道:“太后,您别生气,皇子哥哥要是喜欢她,成全他不就成了吗?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打紧的。” 太后喝了口茶,一听她这话,气得把她手一推,气道:“你这丫头糊涂了,什么都依他!是,他堂堂皇子,要一个姑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他人,我都可以随了他心意,准他收在房里就好,但这一个是天煞星!” 这太后骂着骂着,一口气不顺,又咳了起来,忆萝忙给她顺气。 太后粗喘了几口气后,气平下来,对忆萝道:“先不说她天煞星的命,就单说她原应该是你太子哥哥的人这一条,慈儿就不应该跟她沾上关系!皇后在千秋晏上当众送给她的礼,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皇后不是想把她订下给太子吗?” 太后摇了摇头说:“皇后会让太子娶个天煞星吗?皇后应该是听了慈儿为她淋雨的传言,所以才当众表态,表明了:这丫头本应该是太子的人,不管太子要不要,别人都不能对她起心思!” 忆萝皱眉,为阿奴惋惜道:“这皇后娘娘也太霸道了些?这叫阿奴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啊?” “霸道?她一个小煞星,本就不应该指望嫁人!这不祸害人吗?而且,你也不想想,她本应该是太子的人,若慈儿得了,这不是要了兄长的女人了吗?这让外人怎么评说我皇家?怎么议论他!皇后这样做,得大体得很!慈儿这孩子就是在外久了,野惯了,做事没轻没重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良辰美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后。”如画温言道:“这姚阿奴与太子的鸳鸯缘,那是早就断了的,而且,断的时候,也是当众说得清清楚:此后,两人嫁娶,各不相干的。所以,这阿奴,早就不算是太子的人了。” “即使她不算太子的人,那也不能招惹武王!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后怒道。 忆萝劝道:“太后,您不觉得阿奴她很无辜吗?” “怎么说?” “天煞星的命,不是她所愿的;鸳鸯缘,也不她定的;进宫待诏,不是她求的;而喜欢皇子哥哥,恐怕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她也许是因为控制不了思念王子哥哥的心,所以才会借她父亲的死来装病,逃过训练,偷偷找皇子哥哥的;她恐怕也想不到,花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见了皇子哥哥,却被人撞见,遭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 太后越听越气,哼了一声:“她一点也不无辜!《周易》思想“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她错就错在没有自知之明!我就说她“福不配位,必有灾殃”,她命里没那么大的福,却偏偏不安分,要去享这么大的福,自然会招人嫉妒!这是天命!” “听太后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跟皇子哥哥在一起的,是吗?”忆萝问。 “当然,凭她也配!”太后愤愤地说。 忆萝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显,嘴上说:“不成全她,那也不要为难她好不好?太子哥哥会很难做的,您也不要生皇子哥哥的气好不好,他对阿奴只是一时痴迷,过段时间就清醒了。” 太后闻言,心一疼,抚着她的头发说:“我那孙儿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放着身边这样一个事事为他着想,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好人儿不见,却把心思放在一下狐媚子身上。” “姨母。”太后的话,触动忆萝的肝肠,她瞬时红了眼圈,扑到太后怀里。 忆萝很少叫太后姨母的,都是在没外人或撒娇的情况下才偶尔叫一声的。 虽然表亲结亲,在太元国不是什么忌讳的事,但是两人差了辈分了,深究起来的话,君慈是她的表侄。 嫁给自己的表侄,听起来不太好听。 她不爱叫太后姨母,就是不想时刻让人想起,她跟君慈的辈份来。 太后搂着她,心痛满满:“别哭,孩子,你的心,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我那混帐孙儿,被迷了心才会看不清状况呢,放心,他是你的,终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年尾,我就把她送回家去,出年,就给你和慈儿完婚!” 忆萝已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可是忆萝现在很担心皇子哥哥,您也知道,皇子哥哥的寢殿内室是不准侍女进去的,如今他把阿奴安置在内寢殿,就只能他自己亲自来照顾,忆萝怕累坏了他,您准忆萝和小随住到今未宫去,方便照顾皇子哥哥好不好?等阿奴好了,忆萝会跟她一起回待诏院的。” “这怎么行!”太后生气道:“让人把她移出未央殿去!” “太后,把人搬出寢殿,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太后身边的嬷嬷说:“这两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如果要发生些什么,不管移她到哪间房里,都会发生的。” “那你说怎么办?” “听了郡主的话,老奴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能绝了殿下对这天煞星的念想。” 此言一出,忆萝的心突地猛一跳,耳朵竖了起来:若真的能让殿下断了对那阿奴的念想,那她苏忆萝就是短命十年也愿意! “快说!”太后对嬷嬷道。 “太后,您看太子和信王殿下,哪一个会像武王这般,对区区一个女子而犯糊涂的?” “别卖关子,快说!”太后急道。 “老奴觉得二皇子之所以跟太子和信王不同,皆是因为,二皇子房里没人!”嬷嬷说:“您看,太子和信王,虽都没大婚,但他们哪个房里没有几个贴身的人?” 一听这话,忆萝愣在那里,如被雷劈到了一样。 嬷嬷继续道:“武王殿下从小在外,不管是南少林,还是造军山,还是秦营,哪个不是断女色的?好不容易回来,林妃给他安排的两个人,又不中用,犯糊涂把他给惹怒了,都让他给赶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新人进去。殿下没经过其他女人,被这天煞星耍耍手段,很容易就被她迷了,难得对一个人上心,自然就当心肝宝贝一样来待了。” “你的意思是放两个人进未央殿?”太后说。 “对,您看太子和信王,一开始,也对身边的人宠得像什么似的,过段时间,也就淡淡的了,再后来,他们遇到看上眼的,收在房里,也就图个新鲜劲儿,宠个一两天就放开了,如今见得多了,哪个女人能轻易把他们迷了?” “只要让慈儿见识多几个女人,他自然就明白那天煞星没什么大不了了。”太后觉得很有道理。 “而且,这时把人送过去正好!一来,帮殿下照顾病人,二来,也好提点着,别让他们两人共处一室,以免那女人起了坏心,使手段,让殿下一时把持不住而做下错事来。” 嬷嬷把茶端给太后,继续道:“不落首尾还好,若她怀了孩子,那咱慈善之家,太后您佛祖一样的心肠,到时就就真真不知拿这煞星怎么办了。” 其他人怀上皇家血脉,那是天大的喜事,但这天煞星怀上了,那可是大大的坏事! 太后大点其头,问嬷嬷:“我之前听说他把她娘安排给他的人赶出去,就让你再给你物色几个好的,如今物色好了吗?训练得怎么样了?” “已经训练好了,如今殿外侍候的四个,就很不错。”嬷嬷说。 太后哦了一声:“让进来我瞧睢。” 嬷嬷出去,很快就把人带了进来。 四人含娇带羞,莲步轻移,温和柔顺地上前,向太后行礼。 太后点头,很是满意,嗯了一声:“不俗不媚,温和柔顺,不错。” “她们四人都是机警的,侍候人也是细心周到的。”嬷嬷说。 “她们都叫什么名字?”太后问。 嬷嬷答:“从左至右分别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就让良辰美景过去伺候吧。”太后道。 “是。” ...... 第三百四十章事与愿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告诉武王,这是哀家亲自给他挑选的人,他若是敢随意打发了,看哀家怎么收拾他!” “是~~”嬷嬷应道。 “还有。”太后知道她这个鬼灵精般的爱孙不像其他儿孙般听话,不放心地补充道: “这两人也是过去帮着照顾病人的,如果他敢把人打发了,由他自己照顾病人的话,那哀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凭他那笨手笨脚的样,是肯定照顾不好病人的,他若不肯让别人来照顾,那哀家就只能把人接回我太极宫里来亲自照顾!” “是~~” 忆萝心如刀割 ,她本来也怕阿奴在未央殿内与君慈日夜相对,会越了雷池,所以才来求太后准她过去。 美其名曰照顾人,事实上,是想盯着两人。 但想不到,事与愿违,自己不仅未能进去,反而让太后又往未央殿多送进去两个狐媚子! 而且,这两个人进去的意义是什么,她清楚得很! 这次眼泪是真的了,她抽噎着向太后乞求道:“姨母,您让忆萝住到今未宫去可好?忆萝从小就跟着皇子哥哥一起住惯了的,没有人比我更懂他,更没有比我更能照顾他的了,您就准了好不好?” 太后心疼地给她抹泪道:“你的心思,哀家明白,您再不愿意,但他这步是一定要走的。向来有点身份的人家,不都是如此的吗?让他经了事,知点轻重,以后,你过去,他自然就知道怎么疼人了,对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你以后,作了主,若不喜欢她们,就帮她们找个去处就好了。” ...... 揽月台上, 君慈靠在大躺椅上,阿奴缩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从高处,欣赏着夜的神奇。 天空是一种空灵的墨蓝色,月亮如玉盘,又亮又圆,高挂于天上。 星河烂灿,星光闪烁,凉风微微,花香阵阵...... 身边人如山般安稳,如玉般温润,如诗般好,如酒般醉人。 她惬意得像只小母猫。 她翻了翻身,依恋地用手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前,昏昏欲睡。 他低头看她一眼,心中软软的,微笑一下,轻轻拍下她的头:“不要睡着哦,回去再睡好不好?” “不要,我已经在床上睡一天了,不想回去,我喜欢这里。” “你身体还没好,秋雾又有点重,雾打太久,很不好,听话回去好不好,等你身体好了,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也许我真的在水里呆太久了,现在整个人软软的,浑身乏力,走不动。”她眼睛睁都没睁,只嘴巴轻轻地动了动,轻柔的,像没力气,又像有点撒娇地说。 他不禁又一笑:这鬼精灵,这小懒虫!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起太久了,她那爱给人取名的毛病传给他了。 在他心里,都不知道给她起了多少个外号了。 “我抱你回去。”他说。 明知你在矫情,但我却依然特别受用,那是因为:我乐意。 她坐起来,笑眯眯地:“你背我,我就回去。” “好吧。”他也起来,在她面前一蹲身:“上来吧,我的小仙女。” 她得意地往他背上一趴,手一环他脖子:“走吧,我的小王子。” 他呵呵一笑,站起来,稳稳地,背着她就走。 刚下亭,她问:“重吗?” 他背着她从亭上下来,却气不喘,步不乱,腰不酸:“你?轻飘飘的都不够只小奶羊重的。” 她轻轻打他一下:“你才是只刚出生的小奶羊呢。” “好吧,我错了。”他说:“不是羊,你是只小奶虎!” “讨厌。” 他哈哈大笑。 “李君慈,轻装上阵,人才能走得更远,而我,是一只很重很重的包袱,背了,会走得很累的。” “你放心,你这只包袱,我李君慈既然背上了,就打算背一辈子,风风雨雨,山山水水,我都绝不会丢弃的。” 她听得感动满满,伏在他背上,轻声:“李君慈,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她从小,就没想过会跟一个男人这般亲密。 从小,她就不指望会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的珍惜宠爱。 亦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男人会真心真意待她这个天煞星。 “因为你值得啊。”他说。 ...... 出园,她有点不安:“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放心吧,在这今未宫里的事,绝不会传出去的,而今未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爱妃,本王背背本王的爱妃,谁敢嚼舌?” 她脸一红:“讨厌!说得这今未宫,好像你的专府一样。” 可不就是本王的专府吗? 但这家伙就是使坏不告诉她。 她若知道了,以后骗她来小南花园就不好骗了。 “本王做事,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吧。”他说。 谁知话没说完,就打脸了。 “殿下!”他刚一入殿,就跟急急出来的高小明碰了个正着。 小明一见他两人的情况,表情古怪,君慈正不明所以,听到一把稍低沉的声音:“老奴参加武王殿下。” 紧接着是两把娇柔的声音:“奴婢参加武王殿下。” 高小明一让,君慈和阿奴都看清他背后的人。 阿奴不认识,但君慈认识:是太后身边的南宫嬷嬷。另两个侍女虽面生,但,他曾见过一两次。 阿奴的脸瞬时就红了,挣了一挣就要下来,他却丝毫没放她下来的意思。 “殿下,她们刚进来,属下刚要出去叫您呢,您就进来了,呵呵。”小明说。 君慈却面不改色对嬷嬷三人说:“不必多礼。”再对高小明:“拿跌打的药酒来,姚姑娘刚扭伤了脚。” “是。”小明应声,真的急急地找药酒去了。 君慈再对嬷嬷三人:“三位请稍坐,我很快就来。” 说完,就背着阿奴往寢殿的外室走,小顺子一打帘,他就背着她进去了。 这未央殿虽是寢殿,但并非是一间房一间卧室这么简单。 而是有内室,有外室,有小茶室,有厅,有书房,还有左右两个配殿,前面中庭阔落,后面是座大花园。 嬷嬷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小茶室里。 小茶室跟外室,只一帘之隔。 君慈进外室,就把阿奴往高坐椅上一放,微微一笑,对她说:“我很快回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艳福匪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听到他一出去,就跟嬷嬷笑着说:“嬷嬷,是不是皇祖母想我了?他若想我,随便打发个人过来传一声,本王就立马飞奔过去了,何需劳动您亲自过来一趟呢。” 南宫嬷嬷笑道:“殿下,老奴这次过来,不是传您过去的,而是奉太后懿旨,给您送人过来的。” “送人?送什么人?” 嬷嬷向身后两人:“还不快来见过武王殿下?” 良辰美景齐齐上前,向君款款一拜,齐声道:“奴婢良辰,奴婢美景见过武王殿下,愿武王殿下万福金安。” “皇祖母给我送两宫女过来?嬷嬷,我身边下人已够多了,不用再添了。” 嬷嬷道:“您堂堂皇子,宫里却没几个近身伺候的人,这怎么行,这是太后亲自给您挑选的人!” 跟了太后几十年的嬷嬷知道,别看太后像是不太了解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四大丫头的样子,其实,太后心里清楚得很呐,这四大丫头当初还是太后亲自给赐的名呢。 “谁说没人近身伺候的?一帆风顺他们四个不是吗?” “男人终不及女孩儿细心。”嬷嬷道。 “鸳鸯是女孩儿啊。”君慈道。 “一个怎么够?” 君慈再推,嬷嬷就把太后最后叮嘱的话给搬了出来。还说:“太后也是关心您,殿下,您就别浪费太后一番苦心了。” 君慈一听,就不推了,他也明白,太后既然把人安排过来了,那是推不回去的,多说无益,两个宫女而已,交给小顺子安排就行了。 他笑着说:“那嬷嬷回去替我好好谢谢皇祖母。” “好。”嬷嬷慈和回道,转而对两个宫女吩咐道:“殿下身边如今没内侍女,你们既进来了,就一定要尽心伺候着,知道吗?” 两宫女温顺应是。 南宫嬷嬷的话,是说太后派来这两人,是要当他的内侍女的。 这个嬷嬷还没走,这小顺子又带进三个人来。 是林妃身边的安嬷嬷和两个宫女,安嬷嬷一进来,也向他施礼。一见南宫嬷嬷也在,也跟南宫嬷嬷互见了个礼。 安嬷嬷也说林妃娘娘因见他身边没贴身照顾的人,亲自给他送两个来。 君慈傻眼:“皇祖母才给我送两个来,还在这站着没安排呢,母妃又送两个来?” 四个内侍宫女不禁都偷眼快速打量了下对方。 良辰美景向安嬷嬷福了一福,道:“良辰美景见过安嬷嬷。” 安嬷嬷亦拿眼快速打量下两人,笑道:“这真是巧了,太后娘娘跟林妃娘娘竟想到一处去了,本来林妃娘娘说您堂堂皇子,身边照顾的人实在太少,先还担心只送两个实在是太少了,可惜一时,只找到两个可心的,只能先送两个来,只等以后再遇到好的,再送过来呢。这次好了,太后娘娘已送两个好的来了。” 南宫嬷嬷也笑道:“可不是吗?太后也担心送两个太少,说内里至少得有四个,白天两个,上夜两个,这才堪堪够使而已,只是也一时也只找到这两个合适的。这次好了,老奴回去跟她说林妃娘娘送来两个了,她必定放心多了。” “对,我回去跟林娘娘禀报,她也必定欢喜。” 两嬷嬷转头对君慈:“人就交给殿下安排了,老奴回去复命去了。” 于是两个嬷嬷欢欢喜喜地相伴着走了,留下四个低首温顺地侍立在一旁的宫女。 君慈哭笑不得,对自己的母妃和祖母实在无奈得紧。看了看林妃送来的俩宫女,模样看着温顺可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宫女忙上前施礼,齐声道:“奴婢百灵,奴婢画眉参见武王殿下,殿下万福。” 君慈笑道:“免礼,哈哈,我母妃竟给我送两个歌唱大家过来了。” 两宫女不明所以,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他说:“百灵鸟和画眉鸟可是我太元国四大鸣禽之首啊,唱歌声音可婉转好听了。” 两宫女这才知道这殿下是在开她们名字的玩笑呢,俱脸一红,垂首道:“殿下说笑了,奴婢只是粗懂音律罢了。” 君慈:“本王不是老虎,你们无需太过拘束。” 四女齐声应是。 君慈再道:“但本王有本王的规矩,既跟了我,就不能违了我的规矩。” 四女再次温顺应是。 君慈对小顺子:“她们四个交给你安排吧。” 小顺子为难得很,这太后不是安排好了吗?这四人,摆明了就是内侍女啊,在内里伺候的啊,还用安排吗:“殿下,她们......” “你顺便跟她们说说我这今未宫的规矩,她们若违了规,本王首先就拿你是问!”这二皇子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就进外室去了。 小顺子汗颜。 宫女也有三六九等的,皇宫里,每座宫殿都有层层宫门,等级不够的宫女,有些宫门是迈都不能迈的。 内侍女是各殿主子最高等级的宫女,可进内室伺候。 而未央殿的内侍女只有鸳鸯一个。 这鸳鸯还是从小跟在君慈身边的旧人,君慈入南少林后,林妃就把她要到身边去了。 君慈回来后,林妃还是把她派来照顾他,同时派过来的还有另外三个宫女,香炉事件发生后,君慈打发了两个,另一个让他指到三门外伺候了。能进内室的宫女,就只余鸳鸯一个了。 而且鸳鸯也极少涉足内室。 平时近身照顾他的人,大多是一,帆,风,顺,四大小太监。 今未宫中人都知道,这殿下的规矩:除了四大小太监,武王身边的近卫和宫女鸳鸯之外,其他人,不能进他寢宫内室来。 殿下事不多,而且他在外久了,很多事都不烦人,所以这殿里内侍的人虽少,却反而比在他处清闲省心很多。 殿下这规矩不能破,那这四大内侍女怎么办? 小顺子思来想去,思去想来,灵光一动,他就把四人分作四班,上夜两人,白天两人,让她们在外室帘外候着就行了,说这殿下平时休息对环境要求极高,稍有动静就易醒,所以,他除了伺候惯了的人外,不让进内室。 四人没有显出一丝不满,都极温顺地听从这顺公公的安排。 小顺子就带她们下去跟宫里各人认识去了。 君慈进到外室来,见阿奴正在拿着一瓣西瓜在剔瓜籽。 也不吃,只把黑色的瓜子剔出来,桌上已剔了一小堆黑瓜籽了。 见他进来,似笑非笑,斜他一眼,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不来则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心里虽毛毛的,但脸上却笑嘻嘻地说:“累了吗?我让人伺候你沐浴休息可好?” 阿奴却阴阳怪气道:“四个内侍宫女,武王殿下,艳福不浅啊。” “啊!我说怎么一进来,就闻到满室酸溜溜地呢,原来是有个大醋坛子打翻了啊。” 阿奴脸一红,哼了一声,财气就把瓜扔进瓜碟上,扭头不理他。 他斜了她一眼,粘过来,挨她坐着,说:“本王不明白,这宫里多送进来四个宫女,跟本王的艳福有什么关系?” 阿奴瞪他一眼:“我都听到了,她们四个是太后和林妃娘娘特意为你选的内侍女!内侍女不就是默认的妾吗?” 君慈傻眼:“你这什么逻辑?这不明明显显地说了吗?是侍女!我看你啊,就是轻信了外面的传言,说什么富贵家人家身边的侍女,是内定的妾室之类的!这传言其实是有缘故的,因为,确实有些富贵人家的公子,与身边伺候的丫头日久生情,把她们娶作妾室的例子,于是才有这传言,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娶身边婢女的啊。” 阿奴还是不开心:“可是....”顿了一顿,终说:“可是你跟她们相处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的嘛。” 他的心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她终于也知道稀罕我了。 他激动地发觉,自己在她心中位置正慢慢的重要起来了。 忍下激动,说:“不会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再容不下别人了。” 听了他的话,她低下头不说话,但他看得出他眼角眉稍间那藏不住的笑意。 一会她抬头,故作严肃道:“不许她们伺候你沐浴更衣,不准让她们进你寢宫内室!”说完,她自己脸红了。 “遵命我的小仙女!你若是实在不放心,那不如早点嫁给我,日夜守着我,让任何莺莺燕燕无法近我身不就行了!” “呸!想得倒美!” 他哈哈大笑。 “你身体还没好,又劳神这半天,我让人伺候你沐浴更衣,早点休息可好?”君慈道。 “我不要你的那些什么侍女伺候,我只要我的千言。”她矫情道。 “好吧。”他说。 阿奴一愣,就听他扬声向外叫道:“让姚千言进来。” 话才刚一过,就见帘一动,千言就进来了。她神情激动,但不敢造次,恭敬向君慈施礼道:“千言参见殿下。” “免礼,你家小姐就交给你了,小心伺候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行了。”君慈吩咐完就出去了。 “是。” 君慈一出去千言就扑上来,抓着她打量:“阿弥陀佛!看着还算周全,二小姐,你吓死千言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说得我好像要缺胳膊断腿一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就过来了,有一个叫小帆子的公公接我过来的,他说您胃口不好,不爱吃东西,问我有什么办法?我就去厨房给您熬了您最爱喝的乌甘汤,我去端给你喝哈。”这千言说着就要出去。 阿奴:“先放着吧,先陪我说说话。” ...... 君慈刚出寢室,乐滋滋地负着手,就想晃荡到后园去泡个汤浴。听到一声:“殿下。” 回头一看,小顺子又给他带进人来了。 此次是两个,一个是哭红了眼睛的忆萝郡主,另一个是她的小侍女。 君慈一见忆萝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忆萝撑起笑说:“没事,不小心被风迷了眼。” “那现在好了吗?我让刘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好了,没事了,我一时不注意,用手擦,把眼睛给擦红了。”忆萝说。 “你这么晚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这今未宫看你吗?”这是赌气的话,但忆萝却是柔柔的,万分委屈地说出来的。 “可以,当然可以啊,只是你突的这么晚过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了呢,没事就好,吃饭了没有?” 忆萝听到他关心自己,郁结了一天的心情终于稍稍舒缓:“在太后娘娘那吃过了,是太后让我过来陪你的。” 他一地在求太后,最后跪着乞求,说太后不答应她过今未殿下照顾武王,她就长跪不起,太后差点心疼死了。 拗不过她,就答应她了。 君慈这才知道原来是太后答应她过来的。 他吩咐小顺子:“马上给郡主安排寢室,小心伺候着。” 忆萝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一溜宫人。 宫人们有的手捧衣服,有的捧着浮盘,上有浮石,有的抱着一盘盘鲜花,有捧毛巾,有的捧着面膏,手膏,香药等等。 她问:“皇子哥哥,您这是去哪儿?” 君慈一笑:“到汤池去泡个花汤浴。” “我也去。” 君慈一窘:“这,你是女孩子耶!” 忆萝脸一红:“我又不跟你一池。” “那倒是。”君慈扬头对小顺子:“让鸳鸯带人来伺候。”再对忆萝:“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鸳鸯,我先去了。” ...... 未央殿的后花园山石园林铺陈,山石围掩间还有一处处大暖泉。泉底四个泉眼,一年四季涌出的泉水俱是热的。 人工山石围隔出四个浴池来。 鲜花往池里一洒,就是一个花香喷喷的花汤浴池了。 药草往里一洒,那就是个花香阵阵的药汤池了。 园中还有第一处冷泉浴池,这个是引山上的冷泉水入池,如果不想泡暖泉,那就可以泡冷泉。 君慈这家伙爱泡冷泉,时不时进冷泉游个几圈的。 君慈说的泡汤浴,就是进这个园来泡暖泉汤浴,因为池与池之间山石围隔,所以忆萝要来,他这大大咧咧的人,就不跟她拘节。 而忆萝本人时刻恨不得跟君慈扯上关系呢,所以毫不避嫌,想跟君慈同进园泡浴。 ...... 四大内侍宫女由于是初来乍到,所以小顺子没有马上给她们安排工作,而是把他们安排在后院一配房里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按班当值。 四人正在收拾各自床铺,听到隔壁一房宫女埋怨的声音:“真是的,不来都不来,一来,全来!来了还一个个多事得很!这个要泡兰汤浴,那个更刁钻,要泡什么牛奶玫瑰香浴!这个在浴室泡兰汤浴的还好,把几篮兰花送进去就成了,那个在汤池的,却要泡什么牛奶玫瑰香浴,这乍然的,去哪儿给她找那么多牛奶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极尽奢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另一个也抱怨:“更过份的是,她还要什么橘子皮纱袋!” “这橘子皮纱袋是什么东西?” “按她的说法,就是用细纱包着新鲜剥的橘子皮,包成个拳头那般大小。” “真真能折腾人!也不知她怎么想出来的,古时酒池肉林的妲已估计也没她这么折磨人!” 她们不知道,这忆萝郡主这招不是自创的而是抄袭别人的。 太师府大小姐姚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全家人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爱,千依百顺,在家吃的是草八珍,禽八珍,海八珍,山八珍,穿的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 吃穿用度,俱是精品。 即使是简简单单的沐浴,她也整个无数个花样来,其中一个花样就是这:牛奶花汤浴。 用刚刚烫手的水,融入牛奶,洒满鲜花,其间伺候的人也一大堆,有人给她按摩,有人给她抹香,有人则用这在牛奶花汤里泡软的橘皮纱袋滚遍她全身....... 这大小姐还发明了一种床,叫:浴床。 在她的专用浴园中,有一张床,床下有煮着的牛奶或花草,或药草汤,床上先铺一层导热较好的卵石,粒粒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石上,再铺上一层软绒,绒上再铺上厚厚的鲜花,下面的汤气一蒸,她赤身躺在上面,似睡非睡,众侍女给她抹香按摩伺候着,感觉真个似神仙。 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有一次忆萝上太师府做客,明珠请她一起沐浴,刚好就是这牛奶香沐,过程让忆萝大开眼界。。。。又惊又羡。 她发觉这姚明珠真真把自己打理成个神仙了,整个人香喷喷的,全身肤白胜雪,肌肤吹弹可破...... 她觉得把肌肤养成这样,一定是平时如此这般精心沐浴的结果,就暗暗把这招学了。 她不知道,这只是明珠千百样沐浴花样中的一样而已。 ...... 宫女们不知道这郡主还是精简了流程的,不精简不行,她有自知之明,虽贵为郡主,但无甚依靠,她不敢太过刁钻。 她只是在泡浴时,用小随一人用橘皮纱袋滚身而已。 而且,忆萝也知道即使精简了,也甚磨人,所惟这方法她也不常用。 如今,与武王同在今未宫,她当然想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他。 ...... “是啊, 我们何曾这般手忙脚乱过!” 又听到:“都在这磨蹭什么?” 几个抱怨的宫女忙唤道:“鸳鸯姐。” 听到鸳鸯训道:“有时间在这抱怨,还不如尽快去做事!你几个去花房拿花,你出三门外,找几个手脚麻利,口齿伶俐的小太监,过牧政局去找牧监也好,牧丞也好,反正要几桶新鲜牛奶过来,你去给郡主准备浮盘,浮石,你去让人抬几架折叠屏风先送进暗香池去摆好。你去准备衣服,毛巾,你去准备面膏,香膏和香粉。” 几人宫女一叠声应是,又听到她叮嘱:“对了,你们给郡主准备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带百合成份的,郡主用不得含百合花成份的东西。还有,你们几个去剥橘子,她要什么就给她准备什么。” 众人齐声应是。 “快去吧。” 又听到一宫女请示:“那给姚姑娘准备的东西怎么办?殿下的浴室,没有你的带领,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把东西先全部备好,送到外室桌上,等我过去带你们送进去。”鸳鸯说。 “可是,郡主刚刚才向我问起您去哪儿了,我说您给姚姑娘准备汤浴去了,她看起来就不太高兴了,说殿下指名让你亲自去帮她打点的呢,你怎么能假手她人?让您尽快过去呢。” 好脾气的鸳鸯也不禁有微词:“可恨我没分身术!你们先按吩咐准备去吧,这边有千言在,又好说话,我把这兰花先送进未央殿,跟千言说一声应该就能抽身出来了。” 众人应声,就急急各司其职去了。 鸳鸯抱着装了满满一盘兰花的木制花盆,就急急往未央殿而来,刚走没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鸳鸯姐姐,请等等。” 鸳鸯停下一看,原来是良辰。 她一过来,就伸手把鸳鸯的花盆接过说:“我帮姐姐把这花送到未央殿去吧,未央殿这边我去伺候吧” “这.......你这刚一来就.....” “太后娘娘派我过来,不就是为了伺候人的吗?”良辰一笑,说:“而且,我是内侍女,可以进寢殿和浴室的,况且,太后让我来,也是为了帮殿下好好照顾姚姑娘呢,您还是过去伺候郡主吧,迟了,恐怕引起不满了。” “我们虽是内侍女,但平时殿下在寢室休息,或在浴室沐浴,若没吩咐,我们是不能进的。” “我知道,这小顺子都跟我们讲过了,但如今在里面的是姚姑娘不是吗?况且,如果她在里面沐浴,身边没一个人在近随时候命,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鸳鸯一听,这话在理得很,如果现在能在内里伺候的人都走开了,里面有什么需求的话,找不到人,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就笑道:“那就劳烦你了。” “说的什么话,以后大家同殿伺候,互相帮衬的事多着呢,如果事事都客套的话,哪客套得来呢。” “说得是。” ...... 未央殿的浴室邻着寢室而建,室内层帘垂叠,玉屏重重,正中一个大浴池,池中,暗香浮动,水汽氤氲, 良辰引着两队宫女,将一应沐浴所用之物送了进来。宫女们将一盆盆紫红色的佩兰洒了满满一浴池。 香,更幽浓了几分。 良辰指示她们将一应物品放下后,让她们退了下去。自己打算留下来候命。 阿奴问:“鸳鸯呢?她刚刚才告诉我说去帮我准备沐浴之物的,怎么一转眼,不见人了。” 良辰马上一福道:“鸳鸯姐姐本来也想过来的,但忆萝郡主忽然驾临未央殿,刚巧,她也要沐浴,而且是要到后花园中的汤浴园去泡暖泉汤浴,所要的东西又锁碎得很,要什么新鲜牛奶,玫瑰花,新鲜橘子皮等,花和橘皮还好找,但这新鲜牛奶,一时还真是不好找,随殿居住的宫女都被惊动起来伺候去了,殿下还指示让鸳鸯姐姐亲自去伺候她。” 阿奴听得醋意顿生,她怎么也过这殿里来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汤浴园中误会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未央殿不是陛下指给我养病的吗?她也病了不成? 还有李君慈那坏蛋,竟把本来照顾我的人,让去照顾她!哼! 她本来也不是个让人费心的人,但心中就是不满李君慈把鸳鸯给了忆萝。 觉得在他心中,她姚阿奴不够苏忆萝重要!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良辰。” 阿奴不禁打量她一眼,娇柔俏丽,问:“你就是太后指派过来的宫女良辰?” “正是奴婢。” “后花园的暖泉汤浴是什么东西?泡澡不都是在浴室里的吗?怎么到后花园去了?” “就像皇宫里天家沐园:“暖泉宫”是一样的,这未央殿的后园也有暖泉眼,长年出天然的暖泉水,太医说了,暖泉浴能促进人体血液循环,舒筋活洛,养颜润肤,若加上不同的鲜花芳草或药草浸泡,更加起到多重效果呢,可惜那暖池,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阿奴一听,醋意更大了:在李君慈的心里,我是不配去泡这暖泉浴的吧?否则,这样好的去处,他怎么不告诉我?还口口声声说,这今未宫,我哪儿都能去呢。 其实君慈是体谅她身体未好,怕她在露天泡澡会被受了风,打算等她好点,再让人给她安排的呢。 良辰先把浮石和毛巾放到浮盆里,再轻柔地把浮盆浮到浴池中,说:“殿下此刻也正在园中泡暖泉浴呢,否则这边伺候的人也会多些的,不过小姐您不用担心,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奴婢会尽量做到的。” “殿下也在那泡暖浴!那他们两个一起泡吗!”阿奴以为只有一个池。 良辰一笑:“不在同一个池里啦,园里有四个池,三个暖泉池,一个冷泉池。” 阿奴心内醋意早已翻江倒海,脸上却平平静静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有千言一个伺候就行了。” 良辰温顺应道:“是,姑娘您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出声,奴婢在浴室帘外随时侯着。” “你到外室帘外侯着吧,若有什么需要的,我让千言出去传话。” 良辰恭敬应是,退了出去。 阿奴越想越多心,她想象不出那园子是什么样子的,脑海中胡乱构画出无数个场景,最后竟想象出:两个池子相邻着,忆萝郡主跟李君慈都脱光了泡在里面,两人一边泡澡一边说话呢。 真是什么情况都会有发生! 千言把衣服挂在屏架上,过来见自己小姐蹲在池边,手在池里无意地拨着水,眼睛目目地看着前方,神思不知飞哪去了。 她近前来:“二小姐,我伺候你泡澡吧。” 阿奴呼的站起来,把千言吓了一跳。 “不泡了。”阿奴说着站起来就走。 千言不明所以,急急跟上:“什么都准备好了,怎么不泡了呢。这.....小姐,寢室走这边啊,那边是书房。” 阿奴不理她,脚步不停往前走。 千言糊涂了:这小姐要去哪儿? 她出了浴室,竟不回寢室,而是路线一拐,进了旁边的小书房,再从书房的后门出去。 外面,各处早已掌起了灯,各式灯火处处,远远一看,如一条条红色的火色。 两人出了书房,沿回廊走了一段路,再向右一拐,拐出长廊,上了旁边一段石子路。 千言一看:难道小姐要进前面的园子吗? 脑中灵光一闪:啊!小姐不会是要去那良辰所说的后花园吧! 她要去偷看郡主洗澡吗? 阿呸!应该是偷看武王殿下洗澡吧。 这样一个荒诞的念头一起,把千言吓了一跳:“小姐,咱回去吧。” “要回你回!”她说。 千言就不敢说话了。 阿奴入这汤浴园,如入无人之境,通行无阻,皆因君慈早就指示:姚姑娘是这今未宫的女主人,宫中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 所以隐在暗护园的人没有阻止她。 石后候着的小顺子也看到了她们主仆,小顺子想着,要不要拦一拦呢? 但转念一想:郡主是女的,她有的她也有,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殿下嘛...... 他促狭地想:她闯进殿下的的浴池更好呢。 于是,他不仅不阻止,还往石后头藏了藏,让阿奴过去。 阿奴进去有点晕头了,这园也太大了吧,园林处处,山石重重,她们在山石园林间转来绕去。 这糊涂虫一乱转,竟绕过君慈的暖池,而绕过郡主那边去了。 小顺子傻眼。 ....... 一切准备就绪后,忆萝就让宫女们全退下去,只余小随一个伺候就好了。 牛奶,玫瑰,加上暖暖的暖泉水一浸润,忆萝舒服得长舒了口气。 听明珠说,这汤浴晚上泡最好,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呢。 牛奶似乎使得温柔的泉水更加滋润温柔了,鲜艳的红玫瑰花瓣飘在奶白色的牛奶暖泉中,红白相映,相得益彰,更衬得在池中的忆萝整个人娇嫩动人。 旁边围着一溜折叠屏风,为她更衣所用,此刻,屏架上挂着忆萝的衣裙。 天上圆月高挂,星光灿烂,园内暗香浮动,泉水叮咚,心上人在不远处...... 她感觉身心舒畅,幸福极了。 池四壁及池沿,俱是被池水烘暖的鹅卵石,她舒服地挨到池边,手趴在池沿,头枕在手臂上,假寐。 小随用在泉眼旁泡软的橘皮纱袋,柔柔的在她肩臂上滑动...... 忽的,眼角扫到那边山石间,有身影过来,小随抬头,细一看,心一惊,轻声对忆萝:“郡主,姚阿奴过来了。” 忆萝马上睁眼望看她,她用下巴向着阿奴的方向一指,忆萝顺着一看,还真是她们! 思绪一转,向小随使了个眼色,小随立即会意点头。 ...... 一山之隔,君慈也正泡在池中,背靠沿壁,双手一张,搭在池两侧,头枕池沿,正闭目享受着。 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在这园中泡暖泉一向如此,自已泡完,自己起身穿衣回房,其他人再跟进来收拾。 正泡得惬意呢,忽听到忆萝一声惊呼! 他立马睁睛,几乎同时,手一撑,整个人撑起,顺手一抄起屏风上挂的披风。 动作快如闪电,小顺子感觉自己只听到哇啦一声水响,一阵风刮过,眼前一花,他再定睛一看,池中的殿下就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拈酸吃醋醋中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听忆萝叫唤马上穿衣冲了过来,终究男女有妨,他并没有马上闯进暗香池中,而是隔着屏石树木问:“忆萝,出了什么事了?” 只听到忆萝的抽泣声,小随惊魂未定地声音:“殿下,您快过来吧。” 听如此说,君慈才急急转了过来。 忆萝一见他,就叫了一声“皇子哥哥!”直扑进他怀里瑟瑟发抖,似受了极大的惊吓。 看她样子,鬓发湿漉凌乱,香肩半露,打着赤脚,身上的水珠,还顺着滑到脚下,应是只掩了外袍,内里什么都没穿。 暖泉泡得她脸上红粉花飞,娇嫩喜人,那发上脸上水珠微微,哭得泪珠点点,更似桃花带雨,娇柔地紧挨在他壮士的怀里,轻轻抽泣着,甚惹人怜。 君慈既心疼又生气,不知道他这寢殿的后院里,是什么把她吓成这样?于是问小随:“是什么惊吓了郡主?” 小随忙问道:“郡主说暖池里有蛇!” 君慈惊怒,急低头问忆萝:“有没咬到哪里?” 忆萝惊魂未定,唇轻颤,声音亦颤颤,一会才轻吐一个字:“脚。” 急慈急得忙把她打横一抱,把她抱坐在旁边石墩上,就单膝一点,蹲身去看她的脚。 忆萝郡主有双美足,双足温润白皙,肌肤如白玉般晶莹无一丝瑕疵,但君慈心思此刻无一丝在它们的美好上,只注意蛇咬到它哪儿? 心正着急着呢。 他托着她的双足,却看到上面完好无瑕,什么事都没,竟急得伸手去撩她衣袍,去看那如藕节一般的嫩白的小腿,见上面也完完好好的。 竟伸手要再撩她袍子往上。 忆萝早羞红了脸。 一见他如此动作,急得挣了一挣,娇嗔一声:“皇子哥哥。” 小随也是轻叫了一声:“殿下。” 他抬头一看,忆萝正挨在小随怀里,两人都羞红了脸。 君慈这才醒觉过来,这才知避嫌。 他咳了一声,忙把她双足轻轻放下,还伸手帮她把袍角拉好,问:“没看到咬到哪里啊?” 忆萝:“我正泡着澡呢,忽的感觉有湿漉漉的蛇緾了我的脚踝上,我吓得一蹬脚就跳上来了。” “就只碰了脚踝吗?” 忆萝点头。 君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被咬到。” 远远见小顺了等人过来,他还抓过屏风上的一件长披风,再围到她身上,将她肩和脚都遮住了。 忆萝又羞又好笑又觉得心中甜丝丝的。 君慈把忆萝护好后,望向暖池,恼怒:“这暖池里,怎么会有蛇?” 小顺子把在东门外候着的鸳鸯等四个宫女和四个小太监带了过来。 刚好听到君慈生气的责问。 秋天的夜里,凉意甚重,小顺子忙将手上的袍子给君慈披上。 鸳鸯急了,这池牛奶浴汤,可是她亲自监察的。 急忙跪道:“殿下,这池里从水到牛奶到鲜花,奴婢全一一检查过的,断不会有其他杂物在里面的。奴婢等离开前,还吩咐人四四察看了四周,无误后,还担心会有东西越了过来,所以还让人在外围细细撒了一园雄黄护着。蛇断不敢过来的。” 小随:“可是,这水里却偏偏有蛇惊吓到郡主了!” 鸳鸯大急:“怎么会有蛇呢?”说完竟扑通一声,跳入池中。 “鸳鸯!”君慈想不到这丫头竟会有如此行动,阻止不及。 他冲到池边刚要跟着跳下去,小顺子忙上前拉住他:“殿下,鸳鸯水性好得很。” 君慈却急地一推小顺子,说:“要真有蛇怎么办?”说着就要跳下去。 却听哇啦 一声水响,一头一脸水的鸳鸯冒了出来。 君慈忙蹲身要拉她,她却一脸兴奋,手一扬:“殿下,不是蛇,是这披帛,本来是挂在屏风上的,应该是被风吹下池里来了。” 君慈把她扯上来,把身上的外袍脱下围在她身上:“要真是不慎有蛇在里面怎么办?你就这样不顾后果地跳下去!” 鸳鸯笑着说:“奴婢原先真的看得很仔细的,不会有蛇的。” “我没说你不仔细!凡事有意外的嘛,况且你也没有一直守在这里!要真是有蛇的鼻子坏了不怕雄黄线闯进来呢?下次不准这样冒失了!” 鸳鸯一笑:“蛇有鼻子吗?” 君慈一愣:“蛇没有鼻子吗?”众人都笑了,也不知蛇到底有没有鼻子。 小顺子也笑道:“那么恶心的东西,没人愿意多看一眼的,更别说研究它有没有鼻子了。” 君慈笑道:“蛇是有鼻子的,但这东西,怪胎得很!这种怪物,鼻子没嗅觉,舌头没味觉,没有脚,却跑得得飞快!” 众人听得傻眼,鸳鸯问:“蛇没嗅觉,那它是怎么知道雄黄的味道的?” 君慈:“蛇是用舌头搜寻味道的,它的嗅觉比狗还灵敏呢。” “那它们长了鼻子顶什么用?”越说鸳鸯越好奇了。 君慈眨眨眼:“装饰用的吧,估计它们觉得帅吧。” 逗得连谈蛇就色变的忆萝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君慈用手刮刮鸳鸯的鼻子:“你还笑!快回去换身干衣裳吧,别冷到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冒失了。” 鸳鸯脸一红,施礼应是,退了下去。 忆萝看到君慈这般紧张鸳鸯,心中很不是滋味,伴在君慈身边最久的女孩儿不是她苏忆萝,而是曾鸳鸯,听说她最初是君慈那个死去的嬷嬷带进武王府的。 她压下心中不愉,一脸不安,愧疚道:“都怪我,大惊小怪的,被一条披帛吓成这样,把大家都惊动了。” “你也不要多心,在水里,冷不丁的被这件东西緾了一下脚,饶是谁都会吓一跳的。夜里凉,我送你回去吧。”君慈说着,转头吩咐:“小一子,你去吩咐厨房,说郡主受了惊吓,让煮些安神汤给郡主喝下好休息。” 小一子应了一声就要退下去。却又被君慈叫道:“等等,还让煮些妾茶给鸳鸯送去,她一路捂着湿衣服回去,小心受了凉。” 小顺子再次应是。 ..... 躲在远远的一处屏石后的阿奴,看着君慈和忆萝等远去的背影,心中真泛酸,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 第三百四十六章夜色掩映暗流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却找不到路回去,还是千言记得来路,说:“小姐,走这边。” 这阿奴有“迷园”的毛病,她进到一个陌生园中,总会晕头,摸不着北,这毛病,在晚上更严重。 甚至有次,在家里都会迷的! 那次晚上,在秦宅后园里呆了半天,出来后,忽的就摸不着北,竟找不栖心阁在哪? 还是千言来找她,见了她,叫了她一声,她才如忽的开窍一样,把“北”给找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有时候从一个地方出来,或者从马车上下来,忽的就摸不着北,不知哪跟哪了。 也并非时时都这样,只偶尔一次才这样,大晚上这情况严重一些。 她问子规,子规以为她弄鬼,没好气丢给她一句话:“鬼遮眼了。” 她于是就丢开了。 她这毛病,只有千言才知道,千言认为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认路能力差一点罢了。简单通俗一点来说这就叫“迷路”! ...... 路上,阿奴一句话都没说,只回到殿中,才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明天,咱就回待诏院去。” 千言知她生气,顺着她嗯地应了一声。 阿奴闷闷地,过浴室去,只随便泡了个澡,就直回到卧室里来。 千言跟进来伺候,这个卧室让千言有点不自在,只因她觉这地方处处透出贵雅不俗之气:紫檀雕花大床,翠帷,锦帐,纱帘,琉璃屏风,龙涎香,帐子两侧,还各挂着一个紫金缕空香囊...... 阿奴把外袍胡乱一扔,把鞋一蹬,就往床上一倒。 千言不安:“小姐,在这里,你不要这么随便好不好,我看这卧室好像蛮有来历的样子。” 阿奴却满不在意:“都让我在这睡了,还要我拘束着吗?连睡觉得地方,都不能自在随心,那我还睡得着吗?” 千言不再劝,过来把她落在外的双脚往床上一正,再扶她的头,枕好在枕上,再帮她把帐帘轻轻放下,再弯身把袍子捡起来,把她乱踢的鞋摆好,最后把最近的两盏灯熄了,才轻轻退过琉璃屏风之后,再把外侧两盏灯熄了,只余屏风后的一盏灯亮着,再掀纱帘,退出寢室来。 阿奴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李君慈的身影总在脑海中闪现。 阿奴想把它赶出脑海,但总控制不住地去想他,想起忆萝郡主,想起鸳鸯,想起四大内侍宫女,甚至再想到镇北公主...... 她越来越浮澡。 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一会儿,毫无睡意,只得睁开眼来。 华室暗沉,只余左侧微微的光透了过来。 她不禁转头去看。 不禁痴住了。 微微的灯光,照在琉璃屏上,柔柔的光华轻转,屏上是一副画:天空澄清湛蓝,白云飘缈,一排仙鹤向云而去,广袤的蓝天之下,是一片青绿无边的大草原,草长莺飞,草原上,有两人一前一后紧随着,恣意在草原上策马飞弛! 在前那人,身形娇俏,穿蓝衣,骑在一匹小红马上,回头,似得意地看向落后的那人。 紧随着的那人,身穿玄衣,衣袂翩然,英姿矫健,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 一时之间,阿奴似乎回到了北境,回到那片草原,在秦营到牧场的方向,她和她的如风,而他和他的黑风,两人纵马急弛,一路你追我赶,她觉得从没如此野性畅快过...... 如今,从画上,她还彷似听到自己当时一路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又想到从牧场回来时...... 当时,她刚得小红马若风,他刚得白马追风,她恣意纵马急弛,一路快乐的笑声,不知天高地厚,他在后边追赶,她乐极生悲,被若风闪了下来...... 当时,如何能够想到,身边那个如风一样的少年将军,会与她有如今这般因缘...... 当初,那个恣意纵横,大大咧咧,匪里匪气却又豪气干云,呼风唤雨的少年将军,竟会对她千依百宠...... 她痴痴地看着画,心神竟安了下来,嘴角也不知何时,已嚼了浅浅的笑意。 忽然听到他轻轻的声音,询问千言:“她睡下了?这么早?有喝了药再睡吗?” 千言低低地应着什么。 她感觉得到,他掀帘进来了。 她马上阖眼假寐。 很快,她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 好一会儿都没一动静,在阿奴就要忍不住睁眼看看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退了出去。在门口轻声吩咐千言:“好生照看着。” ...... 阿奴怅然若失,继而又想起在汤浴园中他与忆萝的事来,心中又醋又气,又想到鸳鸯良辰等,甚至以后还有其他人,她再次心浮气燥,患得患失起来。 ..... 夜色掩映,是安睡之时,亦是群魔乱舞时。 在城西地宫,形容枯槁,肤如粗老如干枯的老树皮,三角眼闪着冷冷如蛇目的光,背微微佝偻,矮小,着黑袍的鬼母,正坐在龙椅上与神女和黑煞说着话。 她问黑煞:“灵儿什么回来?” 黑煞刚要答话,听得外面一声报:“天王驾到。” 三个急忙起身整衣出迎,刚下了两步金阶,一个穿锦衣,戴着个鬼面具的人哈哈笑着进来了。 三个忙跪拜,齐呼:“参见天王。” 那人径直步上金阶,大马金刀坐在龙椅上,才说:“平身吧。” 三人才起来,神女娇嫩的声音,笑问:“天王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天王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这帝都最近热闹得很,本王最近连看几出大戏,能不开心吗?” “好戏还在后头呢,会越来越精彩的。”鬼母说。 天王点头:“你那个药不错!姚天佑和黄混球两人服了后真真是丑态百出!两人在如归楼里,跟十几个姑娘混闹半天竟还不尽兴,赤身祼体地要出到大街上纵马!还是姑娘们把他们拉住,帮他们把衣服穿戴整齐了才让出来,出来后,又给本王闹了一出大剧,事后,太医们验尸竟还验不出来.....哈哈!” “这催情之药,发散得快,本就难验,再加上这是我自创的药,其中有些成分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又怎能验出来?”鬼母骄傲道。 “这药还有吗?这样好的礼,送给黄姚两人怎么够,我要送给咱英明神武的武王殿下一剂,才算物尽其用!”笑哈哈的天王,忽的目路凶光,冷冷说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解天机窥神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可,这药刚制出来,在姚黄两位公子身上,只是试验而已,从他们反应来看,这药性还是太霸道了,他们行为都癫狂了。当时没让人起疑是因为他们行为一向不端,而又是在如归楼里,好下手,好控制!但武王不同,武王从不逛这些地方,而且他行为素来正经,他若贸贸然行为失控反常的话,极易让人起疑!还是等本座将这药再改良改良再说吧。”鬼母道。 原来这些人刚研制出了新药,竟将堂堂太师府和将军府的公子作为试验品。 这个也黄姚两人作死,黄二公子经常在如归楼里吃药喝酒,快活,而那天,他兴致来了,又想过来,刚巧姚二公子跟他一起,他就顺带着把姚二给拐带过来了。 天佑本来是不吃那些丹药的,不过误交损友,黄二想让姚二尽兴还是另有其他什么心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当时趁姚二不备,把鸨母偷偷拉到一边,掏出一包药给她,吩咐:“用酒泡了来,再叫多几位姑娘来,我俩兄弟今天在这如归楼里,不尽兴不归!” 说完,把一大锭银子扔给鸨母,银光差点没把鸨母的眼给闪花了。 鸨母笑呵呵地按吩咐办事去。 回来时,她确实有送了“加料”的酒过来,但,这料却不是黄二给的料了..... 这鸨母不久前刚接了吩咐,让她趁着工作便利,找人试试新药。 这黄二与姚二倒霉催的刚巧撞了上来,她求之不得。 谁知这药太烈了,这两人太兴奋了!有点不受控制了,一想到两人的身份,鸨母有点害怕,就想办法脱身。 想到黄二一向有策马的恶习,就出言怂恿一下,这二人果然就去了。 鸨母其实也不摸不准,他们出去后,会有什么后果,不过这鸨母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她认为两人是生是死,只要不在她如归楼里,那就不关她的事。 反正这黄二不仅有狎妓的恶习,他还有自已乱配催情药的毛病,有次甚至一次把十几种药混在一起喝下去,妓女都没法“治”,连太医都惊动了! 自那后,就落了点毛病,到了不用药就不行的地步了。 后来所自配之药还越来越杂,分量越来越重..... 他出事,那是迟早的事。 只是有点可惜了那姚二了。 不过催情的药,都差不多,药效发散清了应该就没事了。 她觉得两人在如归楼里闹得也差不多了,再出去纵纵马,吹吹风,应该就散得差不多了。 她也知道这两人当时的情况出去纵马肯定会伤人,甚至会死人,但这关她什么事呢,反正伤的死的,又不是她。 让他们出去闹闹事,有好戏看,这岂不更好!即使事情闹到天上去,被查出吃了药,那也是他黄二自己乱配的的药不是吗? 于是这这鸨母就乐得看戏去了。 却实在也没想到最后这两个倒霉蛋碰到了个硬碴,两个人竟都被弄死了。 ...... “不过那个姚子规似乎对驿马案有所怀疑,事发当时,她上前去察看两人尸体,后来还拿瓶想采集两个人的血,不过只取了黄公子的,她要割指取姚公子的鲜血时,被太师府家人赶了过来,把她推跌了。”黑煞说。 “姚子规?”神女冷笑一声,看向鬼母询问:“是师傅口中所说的那个老不死的得意传人吗?” “鬼母点头。” “让女儿去会会她如何?”神女说。 “有你会她的时候!但不是现在,事情正发展到关键时刻,别另兴波澜,以免误了大事。”鬼母说。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们绝不能伤姚子规一根寒毛!”这天王突的从座上站起来,还下了两步阶,逼近神女,居高临下,恶狠狠地说道。 把在座三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神女! 她马上收摄心神,低眉顺目,应声:“是。” “殿下,这姚子规......”这鬼实在弄不明白这天王跟子规有什么交情,想出言询问。 “不该问的,就别问!”鬼母话没说完,就被这天王冷冷的打断:“你跟陆离的恩怨那是你们的事!别扯上子规!还有,你们技痒想跟她切磋一下,本王也不管,但你们若敢伤她,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三人一齐应是。 天王长缓了一口气,负着手,问:“御史监快到东北大营了吧,给他准备的大礼,准备好了吗?” “已准备好,他一到东北,就能收到了。” “交待给钦天监的话,可交待清楚了。” “已经交待了,您进来时,他才刚走不久。”鬼母回答:“明天他就会按咱指示的,向陛下进言的。” 黑煞笑道:“这一次,恐怕李君慈和秦云海都要要亲自出马了吧,这武王总算变成只没牙的老虎,无翼之雄鹰,再也拽不起来了吧。” 神女冷笑一下,各三人问道:“这李君慈,以用奇诡,行兵如神出鬼没而闻名于世,而秦云海更有少年军神的称号,咱就不怕,这两个人会扭转败局?” 天王和鬼母都不禁嗤笑一声。 黑煞更是冷笑道:“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都落马了,凭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顶个什么用!” 鬼母道:“这一役,这秦营,这武王一方,不管战果如何,最终的结果他们都将是最大的输家!他们战败了,还能输得少一点,败得越惨,就输得越少,或战胜了,胜得越大,输得越惨。” 这话说得有点矛盾,黑煞甚是不明:“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 天王笑了一下,问鬼母:“说起这钦天监,我倒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你给了他一本什么天书了吗?他研究了几年,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了没有?那姚阿奴到底是不是天煞星,这姚明珠是不是皇后命?” 鬼母马上道“是《天机神枢经》,属下正要告诉您呢,他刚才跟我说了,他说这姚明珠的名理,他终于从经上渗解出来了,说她果真有国母之命,至于这姚阿奴的命理,他还没解出来。” 天王哈哈大笑。 第三百四十八章天枢预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神棍,一本书捣鼓了几年,只捣鼓出这样一句话!哈哈,这不是把之前“神算子”的那句“福寿双全,贵气无双”换了个说话而已嘛!哈哈哈。” 鬼母知这天王不信命,天王认为,所有算命的,都是依书直说的神棍!他们全按古人留下的理论,什么:天干,地支,五行,星相,然后将人的命理,依这些理论排盘,再按排出的命盘来解说,个个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书呆子! 甚至很多连“其然”都不懂,只懂察言观色,信口胡谄! 鬼母却认真道:“天王,您别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这《天机神枢经》是我古兰国最伟大的大祭师:师天枢,的呕心沥血之作!是一本能解天机窥神意之书!天枢大祭师他不仅能准确算出人命之贵贱,甚至能算到人具体到哪天死亡!当年,他也提前推算出我国的灭国之灾,知无法化解,竟在国灭的前一个月,自杀身亡!” “不是说天枢之后,世上再无神算子了吗?这余下的,都是神棍了!”天王依然笑道。 古兰国:是一个国土肥沃,富饶而有信仰的温和国度。信天神,坚信一切皆有天命。 国人,素来醉心命理,天命,留下无数预言和传说,都很灵验,素有神算之国的美称,而古兰国的天机局更有天之传讯局之誉。 而天机局的大祭师师天枢更有天之使者之美名,被认为是最接近天神的人,可惜,在古兰国灭国前一个月,师天枢以及整个天机局中十三个人,竟集体自杀身亡。 这个一代天师,死后只留下一句预言和一本书。 预言:一个月后,群狼自东来,神国变狼窝;三百年后,群魔自东来,狼魔变鬼域。 书,就是《天机神枢经》,此书自他死后下落不明,鬼母追查多年,终查到这本书在天枢的好友陆离的手上! 鬼母咬牙切齿:“当年,要不是为了偷这本书,我与那死鬼就不会分开,就不会让陆离钻了空子!那死鬼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当年,她到陆离的落脚处偷书,而刚巧,陆离带人袭了她的老巢,把她在老巢里的情人给抓了,还给砍了。 她得了神书,却失了爱人! 这书她还看不懂,书中的古兰文字,一个个拆开来看的话,她每一个字都懂,但合起来表达的算命术语和词句意思她却一个都没弄懂。 她与陆离同是古兰人,却不爱命理,爱医学,一生醉心医学,而她尤其醉心毒学研究,所以两人都曾拥有过该书,却都看不懂这书,亦没多大兴趣研究该书。 这书得了没什么用,但扔了又可惜,前几年,她发现这太元国的钦天监竟是古兰国后人,几百年的发展,这个家族竟没有将古兰国文字和语言丢掉,暗暗世代流传了下来,于是鬼母就把这书扔给这钦天监,让他研究学习去了。 神女见鬼母提起当年事,提起陆离那个老不死的,虽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但却眼含泪花,忙劝道:“母亲,别难过,这大仇,咱迟早会报!” 天王冷眼旁观:他从不信这世间上真有活了几百年而不死的人,他一直认为这鬼母是在故弄玄虚,但因其确实有点本事,所以他才假装将她的话,信以为真。 “当年我不找他报仇,他却反而紧咬住我不放,几百年来竟不肯罢休,在迷林与他一役中,老身差点送了命,还好得天王的外祖相救庇护,才活了下来!才有个地方隐藏休养,老身与这老不死的不能两立,迟早会有一决战,等助得天王完成大业,老身就找他拼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黑煞却言:“鬼母大人,天枢预言:前半句预言了当时一个月后,古兰国会被灭,事实上证明,当时灭它的,确实是从古兰之东而来的泽桑之国,而泽桑之国刚巧又是以狼为图腾。证明这前半句预言已应验了,但后半句,似乎是说三百年后,这泽桑之国会被位于其东方的一个国度灭掉,这就似乎不靠谱了,所以在下觉得,这后人是不是把天枢太过于神化了。” 天王一听这话,饶有兴味地看向鬼母。 神女想了也想,也点头:“如今,距古兰灭国刚好三百年,而位于泽桑之东的为北牧国,这北牧国因为这几年来南征北讨,又遇天灾,正偃旗收兵,休养生息,而反观泽桑之国,多年来,养精蓄锐,土地肥沃,国富民丰,兵虽不足以向外征讨,但守卫疆土卓卓有余,如此一对比,这北牧今年内要把泽桑灭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鬼母见有人质疑自己,稍有不快,但还是说:“凡事别轻言“不可能”!老身活了几百年,奇迹见多了!”语气话锋却又一转:“不过,天枢毕竟是三百年前之人,所预言的时间跨度太长,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也许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影响格局走向亦未可知。” 果然是天下神棍自圆其说的那套说辞! 天王哈哈大笑。 笑得鬼母有点恼怒。 天王:“鬼母,你可以到寺庙去摆个桌,帮人解签了,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缓了缓:“天枢的预言绝对没错的,他预言的是三百年后,这三百年后,这个后字用得妙啊!有可能是三百年,亦有可能是千千万万年啊,这泽桑国总有一天会完蛋的,大家放心吧,这天神使者的预言绝对没错的。” 在这个信命的时代,总有些非主流的另类,出现些不信命的人!这天王就是这些另类的其中这一。 这家伙从不信命,在他的意识里,这世上那么多的人,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时出生的小孩没有上万也会有上千,难道这些人的命运全部一个样的吗? 对于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枢预言,他这个在权谋政治中浸淫多年的人,还不清楚内里乾坤吗? 第三百四十九章干柴烈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让为,肯定是天枢当年,获得情报,得知了一个月后,泽桑国要攻打古兰国的消息。 他知道两国兵力悬殊:试问,当年,一个全国国人只知装神弄鬼的国度,拿什么来抵挡当年兵强马壮的泽桑国? 难道拿舌头来抵挡泽桑国的大砍刀吗? 天王认为,当年,天枢一定是知道国必将亡! 考虑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不如在死之前还弄一下玄虚,不仅作弄了这天下愚昧之人,还保存了自己的“神”格! 所以这些人才集体自杀,并留下了那一句留传了几百年的预言! ...... 天王见鬼母吃瘪,不再咄咄逼人,转换了一下话题:“对了,你那不死神药,造出来了吗?” “也快了。”神母道。 “真的能不死吗?” “天王你向来不信人能长生不死的话,何必再这样问呢?”鬼母道。 天王哈哈大笑,从龙座上起来,负手离开。 鬼母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待这药研究成功,你就知道它的好处! ..... 夜已深,人已静。 在城西向东南方向的一处窄窄的长街上,有一辆马车正在前行。 一个车夫,车内,一个乘客。 这个乘客就是刚从城西鬼母处回来的钦天监。 当然,他不能下地宫,也不知道有个地宫。 他只是在地宫附近的一处私人宅园里,见的鬼母。 他在车里,随着车的节奏一摇一摇的,嘴角慢慢带着笑意。 他今天收获不少啊,如今在他身边放着的就有三箱银子呢。 一箱银子是太师夫人给他的,她今天来问他:皇后问他姚阿奴的命理时,为什么不按她之前的指示来说。 原来这个钦天监早就得知了姚阿奴和姚明珠的八字。而且,太师夫人早就指示过他,若有一天,皇后或皇家人若问起姚阿奴的八字时,就说这个姑娘八字太硬,刑克太重,尤其是克夫。 他告诉太师夫人,他之所以没按她指示的说,是因为明珠大小姐另有指示。不过他让太师夫人放心,说他早已跟大小姐想好了自圆其说的说法,会让这个姚阿奴入不了皇家。 太师夫人最近连遇打击,他看得出她精神不太好,听了他的话后,没多说什么,只说让他以后别再乱作主张!再应付般地问一问他夫人的情况,再给他一箱银子就走了。 第二箱银子是姚明珠给的,她又有话要交待他。 第三箱银子是鬼母给的。她也有话要交待他。 他得意得很,觉得自己来钱太容易了,一句话,就能值千金! 那天煞星是天下人的克星,却是他袁神算的财神爷呢! 只是他研究解读了三年,才刚对经中的命理之说稍有了头绪,打算把姚明珠和姚阿奴的命理,用经中的方法解读一番,竟算出那个姚明珠有国母之命! 而姚阿奴的八字她才刚解一半呢,鬼母就派人来传他了。 他突的很想知道,跟那姚明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姚阿奴的命理来。 又想起家中的娇妻美仆,心更急了,睁开眼睛来,催促车夫快点。 ..... 在京都城的东南交界处,有条清凉坊,坊的东北角,有座外面低调,内里豪华的花园大宅,叫袁宅。 此刻宅内的主卧室的雕花大床上,有一个妖娆美艳的少妇:一双弯弯的柳叶眉,水润的桃花眼,瓜子脸,双唇饱满水润,唇色娇红。 这是一个一看就让很多男人移不开眼,并浮想联翩的尤物。 这尤物此刻正穿着极其清凉的葱绿色的里衣,这里衣清凉得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身材玲珑浮凸,斜倚在床上,真让人喷血。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书生,拿着一把折扇在那一摇一摇的。 两人正说着什么。那女子哎呀一声,抚着肚子,拿桃花眼一挑那书生,娇嗔一句:“你儿子踢我!” “唰”一声,那书生把扇一折,忙伸手抚在她肚子上,俯耳贴到她肚子细细去听,并笑着说:“宝宝要乖哦,不许调皮哦,否则爹爹就打你娘的屁屁哦。” 那女人故意用脚轻轻踹他一下:“你儿子调皮,你干嘛打我屁屁!” 那书生一听,轻笑一声,伏在她肚子上的头,就往上拱去。 那女人娇喘一声,就软倒在床上,伸手去轻推他:“别.....小心别伤着孩子。” 书生动作不停:“已经三个月了,大夫说可以了。” 这女人怀孕才三个多月,肚子还不怎么显,双胸却反而更丰挺,臀部竟似乎也更浑圆了,这怀孕不仅没有让她身材走样,反而更诱人了! 这书生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男人在爱妻怀孕其间极其容易去犯那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那个错! 原来是因为,在这期间,这些男人不仅要禁欲,还要时刻受着更大的诱惑。 在这其间,他们心理防线最差,最易受勾引,时间一长,恐怕连母猪都会被他们看成嫦娥了吧。 .... 这个女子本就是个淫娃荡妇,只假意稍一抗拒就从了,不仅从了,她还心急地伸手去帮那书生脱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方便的很,那书生只伸手一扯一扔,那两块遮羞布就不知到哪去了。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没两下那书生身上也赤溜溜的了。 忍了三个月,干柴烈火,抱成一团,熊熊燃烧。 可是人生处处充满意外刺激,世事处处透着调皮捣蛋。 眼看大船就要入港,大门忽地被敲得震天响,门外传来侍女急急的声音:“夫人!老爷回来了!” 熊熊大火如被兜头淋下一盘冷雨,嗤一声灭了。 那书生蹦起来就找地方钻,可是急晕头了,在房中左冲右突找不到地方。 反而是那女子镇静,喝了一声:“慌什么?!” 满头大汗的书生,被这一喝,似乎喝回了神,站在那,看着她。 那女子坐起来,腰一扭,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一垂,踢一下床下的遮帷。 那书生立即会意,就急忙弯身地捡那扔了满地的衣服。 那女子:“把我的衣服给我。” 那书生在一团乱的衣服中,找出那两块布,扔给她,就抱着自己的衣服,提着自己的鞋,抓住自己的折扇就往床底滚去。 第三百五十章可怜人有可恨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女子镇定自若,没两下就把那两块遮羞布重新遮好,还理了理头发,整了整床铺,到窗边开窗散散气,再风情万种地坐回床上,等着那老爷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却等来侍女一句话:“夫人,老爷过小书房那去了,估计放点东就过来了。” 一听放点东西就过来,床底下的人就不敢妄动了。万一自己刚从床底爬出来,他就开门进来撞见怎么办? 那女人只嗯了一声,就耐着性着继续等他过来,打算再把他打发出去。 这个“老爷”就是钦天监。 这钦天监一个四五十岁的的人,为什么只有一个年方二十二岁的娇妻呢? 难道他一把年纪才娶妻吗?之前就没有妻子吗? 其实他之前有一个妻子。还是个悍妻,夫妻俩的关系是女强男弱,这钦天监以前就是个典型的惧内型人物。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这钦天监为什么会惧内呢?是他天性太懦弱吗?其实不是的。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怕他的上一任妻子呢,说起来这其中有段故事。 这个故事夹杂着悲壮、血腥以及罪恶。 他的祖辈出自古兰国。 他们的悲剧是从三百年前古兰国国灭的那一刻开始。 国破家安能无恙? 泽桑国在攻入古兰国之初,为了起到镇吓,亦为了避免战领地民众暴动竟对先占领的几个城池的民众实施屠城政策,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甚至将手无寸铁的居民,集体赶到一个活埋的情况。 当年,古兰国的风都带着血腥的味道,风声中似乎夹着鬼哭狼嚎。 后来,侵略者才渐渐改变政策,但依然很血腥,娄他们觉得他方的军力能绝对控制占地居民时,他下令将城中老幼病弱杀了,只余年青力壮的男女。 男的为奴,女的为婢。 当完全占领古兰国后,侵略者才停止杀戮,但古兰国人,彻底沦为奴隶。 如此情况下,当然会出现反抗和逃亡。 侵略者对这两种人从不手软,一遇反抗或逃亡者,采取格杀勿论的手段。 据史书载,当年,古兰国边境,逃亡者的尸骨堆如山高。 即使再严密的防守,亦会有漏网之鱼。 这钦天监的先祖就是其中之二。 夫妻俩逃亡到他国,因没有正当的户籍而只得在深山野林里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时代逼人,儒生过起了猎户的生活。 但深山野林里生活,人口难以为继,他们只得在每个月的十三号,到人口互市的市集上买幼女来当童养媳。 有时候钱不够,他们还会拿自己的闺女到市场上,跟市场上其他穷苦人家换闺女:也就是把自己的闺女换给别人当媳妇,而把别人的女儿换回来当媳妇。 虽然艰难,但祖祖辈辈拼尽所能,在异国他乡顽强地生活,顽强地延续。 但即使代代人,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在生存,但依然过得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钦天监的父亲这一代时,只余得了他父亲一人! 生存都成问题,别说娶妻生子了。 眼看,祖祖辈辈拼命延续的香火,在这一代就要灭绝,他的父亲不甘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出来,将游荡在某处市场上多时,整日捡垃圾吃的一个疯女人捡回家。 这才有了钦天监。 在钦天监三个月的时候,那疯女人竟抱着儿子去跳河。 他父亲跟着跳下去,最后只救了儿子。 父子俩相依为命,直到钦天监十五岁时,他父子出外打猎,他交亲被虎亲了一下。 虽然捡了条命回来。 但却奄奄一息。 这时,深山里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迷路的人,是钦天监一生的贵人。 他是太元国前任钦天监。 由于当时太元国很多地方出现洪灾,很多民众流离失所,很多州府被洪水所毁,户籍资料流失。 这父子就说自己是流离失所的灾民,只剩父子俩,如今父亲也要走了。 前钦天监见这儿子可怜,便帮他安葬了父亲,带他回家。 他从此随了前钦天监的姓,姓袁,有了新名字:袁策。 这前钦天监家里刚好也人丁单薄,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由于长得有点一言难尽,加上脾气怪异,二十五岁了还嫁不出去。 堂堂钦天监的女儿,长得再次,上门提亲的人还是不少的,但她看上的人,别人看不上她,剩下的,即使想硬着头皮娶她,但她却又看不上。 于是就成了老姑娘了。 她父亲把那十五岁的少年带回来时,她却如撞邪一样喜欢上了这个壮实的少年。 于是这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就入赘了袁家,两人整整相差十岁。 前钦天监发现这个少年对天时,五行,命理术数等方面俱很有天份,并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于是便将一身所学全教给了他,并将他荐给了皇家,带他进入太史局。 前钦天监死后,他接任了钦天监之职,当年他才刚二十岁,成为太史局最年轻的钦天监。 他职场得意,但情场却失意,因之前种种,加上妻子性格彪悍,所以,他在外,连多看其他女子一眼都不敢,成了著名的惧内。 夫妻几十年,无奈却没一儿半女。 他暗暗急了。 加上,刚好有些促狭的官司员抓弄他,用言语激他,把他激急了,终于有一次,跟着一群人上了妓院,被当年如归楼里的头牌:香香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从此,这个老实人,便变坏了。 再久点,就更坏了,某天,他带他的夫人去蛮偏的一个地方上香求子。 回来还顺便到附近踏踏青。 回到一处山边时,他趁他夫人不备便把她推下山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下山去找尸体,却发现,他夫人并没有当场死掉,而是奄奄一息,他于是拿起石头把这夫人砸死了。 他夫人临死时的眼神,他一生都没有忘记,亦不知他午夜梦回时,有没有噩梦连连? 他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却被同是去“上香”并刚巧“路过”的太师夫人给发现了。 这太师夫人为了她“女儿”将来的“命”能好一点,嫁入皇家能再保险一点,也为了对阿奴命理一说安全起见。早就想抓住这钦天监的辫子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天意难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这太师夫人发现了他与香香的奸情,并发现他偷偷去看郊外看地型的时候,精明善谋的她就知道这钦天监色迷心窍,恶要向胆边生了。 当发现他夫妇去上香的时候,她抓住时机,盯住了他。 当时,当钦天监把他夫人推下山并补刀砸死后,这太师夫人与小厮和丫头忽地出现时,他脸都白了。 从此,他就受制于太师夫了,但还好,这太师夫人亦没真正把他怎样,只说希望他以后,能在某些人的命理解说上,按她的说法来就行了。 还说她很同情他的遭遇,对他的所作所为很理解。 并说觉得他夫人是自作自受,自己不能生育,还不允许夫君纳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样做虽过分了些,但情有可原。 这太师夫人还大发善心,并赠送给他一大笔银子,助他购地建院,顺利娶得了香香。 这吃青春饭的香香,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再过两年就风光不再了,于是,就趁机攀了个高枝嫁了。 她选钦天监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又有钱,而他的书生情人虽年轻,却也穷。 她选这钦天监还因为,他后继无人! 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因数她说她是鬼母的义女。 成婚后他一时晕头,有次说漏嘴,说他是古兰国人,这女子就把他介绍给鬼母认识,说好巧,她的义母亦出自古兰国。 故国之人,在异国他乡相遇,真真如亲人! 这鬼母观察了他一翻后,便将那本天下玄术之人视为珍宝,而她视为鸡肋的书扔给这钦天监捣鼓去了。 后来,这鬼母还告诉他,她被仇家追杀,不能公然露面,叫他不要向外人说关于她的任何事。 这鬼母还告诉他,如今太元国当权者虽然表面相安,内里几方势力暗斗,而她亦参与其中一方。 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起见,并没有告诉他更多,只说,以后,有可能涉及到某些人的命理,或天象等,要他按她指示的做就行了。 这鬼母每次如他问话,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回。 所以说这钦天监可不止收受一方“茶礼”这么简单。 一开始他还忐忑不安,如今,他反而享受这生活了。 他以前只知拿俸禄,除了进宫就是回家陪妻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因为他的夫不仅掌管了前钦天监所有的家产,还全权掌管家中财务,他每个月的俸禄要悉数交给她,他出门买个米,都要向她伸手要钱,这日子过得实在憋屈! .... 如今没有了那糟糠之妻,他不仅掌管了全部财产,还娶了娇妻,这娇妻还捎带来了一个美仆,左拥右抱,真真快活似个神仙了。 还时不时有人给他送钱,这妻子还怀了孕,他觉得人生再次有生趣起来了。 他对如今的生活怡然自得,殊不知,自已正陷入暂时沉静的雷暴区,随时一个天雷罩下,就够他受的了。 他更不知道自己头顶的天空,早绿成了一片草原..... ..... 他一回家,就先钻进书房,打算把因鬼母传唤而中断的阿奴的命盘算完。 他太想知道,这姚阿奴的命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 她与姚明珠,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姚明珠是国母之命,难道这一个真是天煞星吗? 他一路上早在心算,回来时,急急将命盘排完。 细一研究演算,结果大吓一跳! 这姚阿奴竟亦是国母之命,难道一国有两后不成? 这皇后送血玉镯给阿奴的事,众所皆知,这太子难道真会娶那个天煞星?而且还会让她与姚明珠平起平坐不成? 这一命理,似乎注定,这两个小姑娘之间,有某种解不开的关联,怪不得,自小就不能两全了。 他转念一想,难道是一个先当了皇后,再被废掉,立另一个? 他忙推算两人大运之年,再大出意料,两人大运大吉之年,竟是同期! 难道一君两后? 他急忙将姚明珠的星盘再拿出来,根据两人命盘再去推演各自丈夫的命格,看两人命中注定的丈夫,是否同一人! 这一推算得出的结果更让他惊讶:两人丈夫的特点完全不同! 简单点来讲,一个是属于睿智儒雅型,一个勇武开创型。 不嫁同一个人,却又同期同是皇后,原因那必定是一个嫁到异国他乡去! 这姚明珠嫁定了太子,难道这姚阿奴将来会嫁到其他国家去吗? 再细一研究,更是大惑不解,这姚阿奴二德扶身,旺夫得很,而这姚明珠却伤官极重,克夫得很!甚至有可能会二婚三婚! 二婚三婚,难道这姚明珠还能把皇帝休了再嫁不成? 不过伤官重不代表一定会再婚,凑合着,也能过下去! 但她怎么会克夫呢,谁克夫会把丈夫克到帝位上去,这说不过去啊? 这《天机神枢经》如果真正领会其中真谛,可以从一个人的八字命盘,不仅可推算此人一生流年,大运,大限情况等,还可以推演出其父母兄弟,夫妻,甚至身边的人等情况来。 但这钦天监毕竟功夫不到家,越算越乱,越算越觉得荒唐糊涂,加上心中又惦念着娇妻美仆,于是一气闷之下,就把这事丢开不算,去找妻仆去了。 当卧房里,床上之人,和床下之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搂着穿着清凉的娇妻,俯耳去听她肚子,说要听听儿子今天乖不乖。 香香把他一推,娇嗔一声,说:“才三个月,都不知成人形了没有呢,哪懂乖不乖?” 刚把他推开,这钦天监却又粘上来,这次贴的不是肚子,而是胸,一近这香软青春的肉体,他就热血沸腾了,感觉自己至少年轻了个二十岁,不禁动手动脚起来。 香香再次把他推开,说:“粗手粗脚的,别伤了我宝贝儿子,我不方便,你去找小官吧,我早让她洗白白在床上等你回来了。” 这小官是香香带来的丫头。 如此通情大度的小娇妻,跟之前的母夜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钦天监简直爱杀了她,把她按在床上,在她脸上嘴上乱亲了个够,才不舍地说:“那我过去了。” 香香忍住恶心,娇笑着说:“过去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心理问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书生在床底下差点就要睡着了,终于这钦天监过去找那美仆去了。 书生爬出来,虽然之前好事被打断,兴致大打折扣,但两人重新酝酿,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 这书生动作之余,还不忘感叹一句:“唉,可怜的小官儿。” 香香娇喘着说:“那老不死的没什么用了,很快就完事,完事后,睡得还很死,待小官再在香料里加点“料”,雷打他都不醒了,小官很快就来陪你了。” ....... 爱情真是个磨人的东西,阿奴心中有事,一夜碾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了过去。 君慈则跟阿奴不同,阿奴在他这今未宫里住,他开心极了。 他打算找借口一直把她留在这里呢。 反正,她平时可以正常去待诏院受训,不受训时,回来这里住就行了。 但是打什么借口好呢,怎么说服父皇和皇祖母他们呢? 他昨晚也稍晚才睡,但是却起了个大早,想来看阿奴,又觉得太早了,怕吵醒她,她身体受损,还是让她休息充足点好。 这个能量过剩的家伙,就到院子里练了半天枪,看看天色,就到冷泉池里去游了几圈,再神清气爽地过寢室来。 阿奴却还没醒呢。 他轻手轻脚地进来,天色尚早,加上窗帘拉上,只余屏后一盏灯亮着,所以目前,室内光线稍暗。 他走近前来,看到阿奴静静睡着,安安静静地,朦朦胧胧中,那样美好。 他一时痴了。 就坐在床边小凳上,双手撑在床上,支颐,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 他暗暗开心,这样子,真有点夫妻的感觉了。 却又有点担心,她昨晚睡得这么早,东西又没吃几口,会不会睡出毛病来,会不会饿坏了她。 李君慈这人很奇怪,他自己平时饿个几顿都不觉得什么,上战场与敌人拼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却对阿奴特别紧张,她饿一顿,他就担心她饿坏了,她拿针刺绣,他都担心她会不会扎到手。 ..... 想叫醒她,却看她睡得这么香,不忍心。 再痴痴地坐着看她一会儿。 有点坐不住了。 轻唤他一声:“小懒虫,起床了哦。” 阿奴不应。 他再问:“你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人先给你准备。” 阿奴不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沙沙的,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 把他吓了一跳,他忙站起来,俯身,把她翻过来,轻唤了她一声:“阿奴?” 没听到应。他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再次吓一跳,烫手得很! 他急了,向外叫:“千言,叫刘......” 阿奴打他一下:“你别吵我好不好?” “阿奴,你感觉怎样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你额头好烫啊。” 阿奴睁开眼睛,看到神清气爽的他,那样朝气勃勃,穿着紧色的朝服,又显得贵气不凡。心一动,被他打扰的起床气,就消去几分,但还是有点不耐烦:“你在外进来,身上凉凉的我还觉得你凉呢。” “啊?是这样的吗?”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地伸手再探探她额头:“可是真的好烫耶。我还是让刘大夫来给你瞧瞧。” “你别烦我了!让我睡会儿,困死了。” “可是,宝贝儿,你昨晚天没黑就睡了,睡这么久还困?” “我一直睡不着,刚刚才要入眠,你就吵醒我了?” “为什么会睡不着?是不是不舒服啊?” “你别吵我就舒服了!你穿朝服,是不是要上朝?”她闭着眼睛问。 “对啊,父王这几天,让我上朝听政呢。”他答。 “那快去吧!别烦我了!我真困死了。” 安静了一会,她不禁睁眼一看,看他正俯在她上方,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那刻,两人都一愣神。 “你,你干嘛还不走?”她脸一红,问。 “我想亲你一下再走,让我亲一下好不好?”没经她同意,不能乱亲她呢。 她不置可否,但却闭上眼睛,再次睡去了。 他瞬时开心,在她的小脸蛋上香了一下,说:“我很快回来,一会,咱一起吃早餐。”刚要走,却又不放心:“若你起来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没听到回答,他也不在意,自个乐颠颠地往金銮殿方向而去。 一路上碰到太医令,他问:“姚姑娘落水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身体变差之类的,比如,睡眠不好?胃口不好?容易伤风受寒之类的?” “这个因人因情况而异,但身体受损肯定会有的,你说的这个情况也会有,注意调养,很快会好的。” “她现在还在睡觉,劳烦您一会再过去帮她瞧瞧。” “好的。” 太医答完,告退,走了两步,却又被他叫住:“哦,还有,人为什么会失忆?是撞到头的原因吗?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殿下您问的是姚姑娘忘记她大姐的事吧?” “额,是的。” “这小姑娘的事,我们太医署曾研究过,觉得她应该不是脑子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她身体完好无损,其他记忆亦完好,只是单单把有关她大姐的记忆遗失了,我等觉得,她应该极爱她姐姐,在她心里,她姐姐应该一直都是极度美好的,却忽的,见了她姐姐的惨状,她当年还小,小小心灵接受不了这事实,打击太大,而且受惊过度,多重创伤下,所以她脑海中本能地排斥掉关于她姐姐的记忆。”太医说:“这只是我等的猜测,毕竟没有医学根据。” 君慈哦了一声:“那您觉得,她以后还会这样吗?” “这个说不准 。”太医令答道:“不过,随着她年齡增长,遇到的事越来越多,心理发展越来越成熟,承受能力越来越强,我觉得这情况应该极少会再发生,殿下无需太过担心。” 这太医令亲身领教过,知道这殿下对那姚姑娘到底有多紧张。 “哦,这就好。”君慈说。 下朝后,君慈担心阿奴,急着就想回今未宫。 他父皇说,他母妃让今天过去一起用早膳,他只得跟了过去。 阿奴昏沉沉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起来头重脚气,喉咙发痛,鼻塞,体软。 心中郁闷:真让李君慈这乌鸦嘴说对了,还真的伤风了。 她刚下床,站起来,没走两步,却眼前一黑,直栽下去,额角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醒来时,千言守在身边,见她睁开眼睛,惊喜得很:“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阿奴有气无力:“我晕多久了?” “没多久,就刚刚的事,刚才太医令过来请脉,我刚转身出去接他,回来你已倒在地上了,你真会吓人!” “太医令怎么说?” “说您伤风,又睡太久,没东西下肚,就这样了,他去给你开方煎药去了,良辰给你准备早膳,我守着您不敢走开。” 千言话刚一过,良辰就进来了,端了热腾腾的燕窝粥,和浓浓的鸡烫来。 阿奴却没什么胃口,也知道自己体质不差,而且感冒不宜太补,说:“我没胃口,厨房里有青菜小粥吗?随便给我弄点就好了?” 良辰惊讶:“姚姑娘,青菜小粥哪是您吃的呢。” “我现在就只想吃青菜小粥。”阿奴说。 千言马上从良辰手上接过托盘,说:“我家小姐的口味,我最清楚了,我去弄吧,麻烦你帮我看着这里。” “好的。”良辰温顺答道。 千言急急就出去了。 良辰站在那里,一时很有感触,更暗暗有点激动:我终于有幸进到这里来了,我是这些内侍女中,第一个进这个寢室来的人! 看了一眼床上的阿奴,她已闭上眼睛,好像又睡过去了。 她心中忽的涌起强烈的妒意来。 这天煞星,还是个商人女!没了大将军,她身份都不够本姑娘尊贵的,她有什么资格躺在这张大床上! 还让我来伺候她! 她真想把她拉下床去! 她看向这张紫檀大床,纱帐,丝被,软枕.....自己要是有机会在上面躺上一躺,真是折寿十年也愿意啊。 不......我是有机会的!也绝比她有资格的,太后这关我已经过了,只要他想,只要他允许,我就可以的。 若有了孩子,我还能在这今未宫中,得一席之地。若能得他专宠,我甚至有机会成为这今未宫的女主人。 人生路上,会不断有一个个机遇在你眼前飞闪而过,只要你懂得抓住机遇,就有可能得到鲤跃龙门,过而化龙之大幸! 是鱼是龙,有时候,只差一道门,只差一跃而已。那样远,却又那样近! 她的脑海中忽地跳出君慈的形象来,脸一红。 他不仅丰姿俊逸,孔武精壮,还很幽默风趣,平易近人,却又不失威仪,似乎天然生就一股非凡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他,却又不敢靠他太近。 他昨天第一次对她说话,虽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说的,但她依然激动得失眠了,也许这激动还包括她终于有机会入这今未宫来了。 她不禁细细地打量这间寢室来,越看越爱,越看越痴迷神往。 最后,她在琉璃屏风前,停了下来。 手有点颤地慢慢触上屏风里影出的人像来:这马上,雄姿英发的人,好像殿下啊!他马上的英姿,多么惹人心动!他在战场上也是这样威风的吧。 我若是会骑马,若是能跟着他一起在草原上恣意驰骋多好! 亦或是,跟他共乘一骑.......越想越痴,手不禁抚上画上人的面容,如此神一样高高在上的人物,要是能被他拥入怀中,共乘一骑,那该是多么幸福! 她不知道,这荣幸在阿奴长大后,第一次遇见这流氓的时候,就领教过了,真是他娘的刺激...... 良辰看着屏风上的影象,联浮想联翩,有点忘乎所以,越想脸上的笑容越迷,脸越来越红,最后想到,有可能会跟这二皇子一起睡在身后那张紫檀大床上时,她的脸红透了。 千言进来时,就看到这良辰傻傻站在屏风前,眼神很迷离,笑容亦很迷,脸很红。 一时摸不着头脑,叫了她一声:“良辰?” 她没反应,千言把小托盘往旁边小几上一放,伸手推推她:“你怎么啦?” 她怎么像被这屏上的画勾了魂一样? 良辰忽的醒觉:“啊?没,没什么,你这么快就煮好粥了吗?”她快速找话题,转移千方的注意。 “是啊,这寢室,小顺子说,我们没有吩咐不能呆太久,也不能太多人呢,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谢谢你了。” 良辰早已脸色如常,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你谢什么?那我就先出去了。” 待她出去后,千言忙来叫阿奴:“小姐,起来了,先喝点粥吧。” 阿奴昏沉沉地醒来,难过得咳了几声,千言忙扶她。 极少这样娇柔的小姐,让千言很心痛。 小顺子也亲自端了茶来,给她漱口。 由于鸳鸯被指去配殿伺候忆萝了,所以君慈将他身边最得力的近侍,指过来照看阿奴。 这小顺子也极懂事,凡事亲力亲为。 漱了口,他急急把茶水端出帘外,伸给帘外候着的人端了出去,再接过喝的茶进来。 再把粥端到千言身边,伺候着,千言就想勺粥喂给阿奴。 阿奴却说:“把粥往往桌上吧,我去洗漱一下,再自己吃,让千言一个人在这就行了,你不用忙活了,我没那么娇气。” 小顺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刚了出帘,就碰到良辰提着药进来,原来太医院煎了药送进来了,在门口她还抢在画眉前一步,笑容满面的接过太医署小太监送来的药。 为此,画眉心中还鄙视了她一下:“不就一个天煞星吗?用得着这么积极,上赶着去伺候吗?” 良辰在帘外,先把药从篮里端出来,放在小托盘里,再端着药,掀帘要进寢室,小顺子往她面前一站,伸手接过药说:“这药我送进去就行了,殿下这寢室,没吩咐,侍女们是不能进的。” 良辰傻眼:终于知道这未央殿内寢室规矩的严苛! 画眉看到此情况,无声地笑了一下。 良辰有点恼怒,但脸上丝毫不显,站在帘外静候,等候接应着从里面送出来的东西。 小顺子进去后,阿奴让她把药放下,自己吃了早餐再喝药。 待小顺子出去后,阿奴自个安静地在就着青菜,喝小粥。 千言早把各窗帘拉上,开了窗,窗外就是花园,花香飘了进来,阿奴心清和胃都开了很多。 她伸手拿过小几上的一瓶药,对千言说:“你把这个送到绿盈宫去,给陈妃娘娘身边的静嬷嬷,就说,我知道她不小心被猫挠伤了,特给她送了药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绿盈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迷糊,以为听错:“绿盈宫,静嬷嬷?小姐,你有没弄错啊?你怎么知道她被猫挠伤了,又为什么给她送药,咱跟这绿盈宫没什么交情啊,贸贸然去送药,好生奇怪啊。” “我跟她们的交情深着呐,别问那么多了,送去就是了。” “这是什么药?” “跌打的药,高将军给我拿过来的。” 君慈随便一说,小明也知道他是为了给南宫嬷嬷一个正当地背阿奴的理由,而找的借口,但小明还是煞有介事的给她拿了药过来。 千言更不解了:“人家被猫挠伤,你却让我送跌打药去?千言不送!送去会被打的!我知道这绿盈宫,上次你让我打听过的,那宫人蛮可怜的,不带这么作弄人的!而且,那陈妃娘娘虽不受宠,但人家有两子一女呢!陛下继承皇位后,她也跟着得了妃位呢。那也不是咱作弄得起的人物。” “好吧。”阿奴把碗放下:“你不送,那我自己去送吧。”她要不是病了,本来就打算亲自去的。 千言吓得忙过来把她按坐下:“好,好,我去送行了吧,你这样子怎么能出门走动嘛!这绿盈宫还隔那么远呢!” 阿奴笑着,把药伸给她,忽的意念一转,又把药收回来,站起来说:“还是我亲自去送吧。” 千言急了:“你病还没好呢。” “你去不够诚意啊。”阿奴说:“我除了送药,还要向陈妃娘娘请罪呢。” “请,请罪!请什么罪啊!啊唷,我的好小姐啊,你什么时候开罪了陈妃娘娘啊。”千言头脑发晕,这二小姐,进宫来,怎么到处惹火啊。 阿奴不答,端起药就灌,灌完,端起茶漱了漱口后,顺手拿起桌旁的小食篮,把桌几上的几碟小茶点放小食篮里一放后,把篮子伸给千言说:“提着。” 千言忙伸手接过。 阿奴伸手一提裙角,就向外走去。 千言无奈,忙一手提篮,一手撑伞跟上去。 门口,小顺子见她们出门,奇怪: 这姚姑娘刚刚才晕了起来,不好好休息,又去哪儿呢,忙道:“姚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有事咐吩奴才们去做就行了,您身体还没大好,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阿奴:“我就是休息太久了,闷得慌,打算出去散散步,你不用跟着了。” 小顺子只得止步。 千言用手虚掩嘴巴,侧向小顺子轻声说:“去绿盈宫。” “千言!”走前两步的阿奴叫道。 “嗳!来了!”千言忙跟上去。 小顺子迷糊:没听错吧,去绿盈宫!?那个地方,他都没多大的印像,要不是有太后和杨妃娘娘关照着,那个地方,跟冷宫差不多了。 这姚姑娘没事去绿盈宫干嘛? ...... 这绿盈宫确实蛮偏静的。 两人走了半天,走得汗微微地,才到。 这绿盈宫跟其他宫的花团锦簇大是不同。 此宫,不负绿盈宫的“盈绿”之名,最大的特色是“绿”!处处绿藤绿萝...... 此时,已是深秋,而这绿盈宫,却是一片绿,绿得春意盎然。 亦很清静。 他们在宫门前站了半天,没见一个人出来。 主仆俩踏上门前阶梯,千言刚要抬手敲门时,大门却吱一声开了。 一个宫女开门,不防门口站着人,愣了一下,亦看不出两人什么身份,于是福了一礼说:“两位姑娘是否迷路了?” 看来这绿盈宫平时确实少有客访,少到这宫中人,见到来人,第一反应不是有客来访,而是迷路而来。 千言回了一礼,道:“麻烦姐姐通报一声,就说待诏院待诏女姚阿奴来拜见陈妃娘娘娘和静嬷嬷 。” 那宫女一听姚阿奴的大名,惊讶得忽的转过头来,竟一时忘了礼数,盯着阿奴看。 天煞孤星,见过她真容的人少,但她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别人都说她命不好,长得却好极了,连英明神武的二皇子都为她而倾倒呢!原来真的是长得很好啊。 阿奴对她嫣然一笑,笑得她一失神,继而脸一红,说:“哦,原,原来是有贵客到访,请进。” 忙开门,让阿奴来人进宫来。 她带着阿奴穿过前院,穿过天井,进到一小偏厅,迎面一宫女上来,她说:“有客来访,上茶。” 那宫女愣了一下,向两人福了一福,就走开,估计去备茶去了。 领路宫女把阿奴两人让到厅中客座,说:“两位请在这稍等,容奴婢去向娘娘通报一声。” “劳烦姐姐了。”千言说。 很快,当宫女刚给阿奴上完茶,陈妃娘娘就带着静嬷嬷和两个宫女过来了。 阿奴忙起身施礼:“待诏女姚阿奴拜见陈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坐吧。”陈奴边说边在主位上坐下来,眼睛却没有离开阿奴:“早就听闻姚姑娘国色天香,丽质天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阿奴忙谦虚道:“娘娘谬赞,举国皆知,陈妃娘娘您才是真正是沉鱼落雁容,倾国倾城貌呢,阿奴今日得见娘娘天颜,真是三生有幸。” 陈妃神色黯然,微微叹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好,再美好的东西,终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唉,老啦!” “娘娘风华正茂,花开正当时,如此天颜正好,如此容颜正当时,却说老了,那这天下,岂不是没有年轻美貌的女子了。” 陈妃哈哈一笑:“早闻姚姑娘不仅人长得好,而且还聪明伶俐,伶牙利齿,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 阿奴一笑:“想必娘娘亦早闻,我天煞孤星的大名吧。” 陈妃一笑:“可姚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害人精。” 阿奴亦依然微笑:“想必,在我众多传言中,让娘娘您感受最深,印像最深的,应该就是这天煞孤星的名头吧。毕竟之前,阿奴的样貌和口齿,娘娘都没见识过,但阿奴克人的本事,娘娘您可是早领教过了的。” 陈妃一愣:“姚姑娘何出此言呢?我在这深宫,鲜少出门,与姚姑娘素无交集,何来你刑克了我之说呢。对了,你我素无交情,而我又是深宫无宠之人,别人都不屑到这绿盈宫中来,但姚姑娘却为何反其道而行,踏入这贱地来呢,不会是迷了路而顺便进来坐坐的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别有内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然不是,阿奴今日是特地来拜见林妃娘娘,并向娘娘您赔罪的。” 阿奴说着,伸手接过千言识时递过来的小食篮,说:“阿奴前两日不小心,误入了娘娘的海棠园,心中不安,特来向娘娘请罪,这是阿奴亲手做的几碟点心,请娘娘笑纳。” 陈妃眼神示意了身边宫女一眼,宫女忙上来接过食篮。 陈妃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你什么时候进了海棠园了?我竟不知。那海棠园,本不属绿盈宫,是太后见我一向喜欢海棠 ,才将其归入我绿盈宫名下的,你若喜欢的话,以后可以随时进园来赏玩,无需来报的。” “谢娘娘宽容大度。”阿奴说着,再从袖中取出那瓶跌打药酒来,说:“民女除了来赔罪,还为静嬷嬷送药酒来。”说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向陈妃身后左侧的静嬷嬷望了过来。 这静嬷嬷在阿奴说话时,一直静静地望着阿奴的眼睛,注意其中眼神的变化,没想到这天煞星忽的把话引到她身上来,而且,那大眼睛与她的双目一对,她倒一愣。 静嬷嬷很快神色如常,说:“送药?送什么药?” “嬷嬷不是想杀猫,却反让猫给挠伤了吗?”阿奴说着把药往她眼前一送。 这一句话一出,空气一凝,全场寂静无声,千言感到不安和紧张。 静嬷嬷站在那,不接,却也没说拒绝。气氛一时疆在那里。 一会,陈妃说:“你还真是有心了,嬷嬷的手确实受伤了。” 因为伤就在那里,遮掩不了,最好的药,也没那么快好。 静嬷嬷听了陈妃的话,满脸皱纹一漾,笑容一展,伸手接过药,说:“谢谢姚姑娘了。” 陈妃微笑:“本宫是个失了时运的人,你入我海棠园又没有外人发觉,所以请罪大可不必,而对静嬷嬷忽的如此关心,就更说不过去了,你今天过来,还有其他事吧,不如开门见山吧。” “有一只小野猫误入了娘娘的海棠园,不小心听了娘娘与嬷嬷发了两句牢骚,这野猫从小在乡间长大,从来不会把别人气头上的话当真,更不会向其他猫去嚼舌根的。”阿奴说。 千言发现,本来,这陈妃娘娘眼中有非常忍隐戒备之色,一直笑不达眼底,但二小姐这话说出口后,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眼中露出会心的笑色来,与静嬷嬷相视一眼,笑道:“我有在海棠园里说过气头的话吗?我都忘记了,我这人,深宫长寂无聊,平时里,一些难免发些感慨,本宫也从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嬷嬷却当真了。”阿奴说:“娘娘说讨厌野猫,嬷嬷就去杀猫,谁知杀猫不成,反被猫挠了,所以阿奴来请罪之余,还想向那无辜的小野猫讨个情,请嬷嬷高抬贵手,饶了它可好?” “我如果不饶呢?”陈妃微笑着道。 静嬷嬷从花盒中倒了几朵栀子花,冲了水,端到陈妃手边。 阿奴心中恼火起,我都退到这地步,她竟还咄咄逼人,但她依然微笑:“穷鼠啮狸,困兽犹斗,猫被惹极了,它也可是会挠人的!甚至会把听了就忘记的话,记起来也不一定呢。” 陈妃望着她,那手指在桌上轻轻的一点一点的,一会,才笑着说:“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是听了我的一句气话,就来威胁我的意思吗?正如你所说,我会把一句气话放在心上吗?有脑子的人,会把一句气话当真吗?” 她边说,边端起栀子花茶放到嘴边,慢悠悠地吹了几吹,再细细地喝了几口。 如此气定神闲!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忽的凉气一冒,她不把一句气话当真,那她为什么会让静嬷嬷杀我? 难道别有内情,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我如今这样做,是不是太冒失了? 但此刻无暇多想,忙道:“不敢。” 陈妃冷笑一声,说:“谅你也不敢!你听的话,记得也好,忘记也罢!本宫一点也不在乎!” “那静嬷嬷在废园里的事,也不在乎吗?”阿奴说。 千言的一颗心怦怦地差点就跳到了嗓子眼! 难道废园里,要杀二小姐的人,是静嬷嬷吗? “废园里什么事?你不会想说,你在废园里遇险的事,跟嬷嬷有关吧?杀你的人,不是已绳之以法了吗?无凭无据,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她手上的伤,加上我这个当事人的供词,再加上你的那句气话,这难道还不够入好的罪吗?”阿奴说。 阿奴一说完,陈妃掩着嘴,哈哈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伤是可以遮掩的吗?虽好不了那么快,但可以用更大的伤把它们遮掩起来,这还是可以的。” “你们想得到,别人自然也会想得到!加上,你们素无深交,我没有诬陷你们的理由,而我却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话,所以,你们有杀我的动机,你说,两方对证之下,刑部会偏向哪一边?而且,事情扬出去,皇后娘娘会怎么想?加上多年前三皇子早夭和皇后早产的事,这影响,也够娘娘喝一壶的吧!”陈奴说道。 陈妃脸色大变,气得手微微颤抖! 多年前的痛楚,被这贱丫头揭开,她又气又恼! 千言见她大怒,吓得差点就晕了。 阿奴知话已过分,但这种人,她差点要我的命,我说些过分的话又怎么了,但此行的目的,不得不顾,以后的安危不得不顾。 “阿奴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以后能相安无事。废园的事也好,听过的话也好,阿奴都会把它忘掉。也希望娘娘以后不要再为难我!” 阿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同意。毕意这件事情,是她放了这些人一马!事情弄大的话,谁都没有好处! 事情惹弄大了,她告不告得陈妃她们入,这未可知,但她会再陷这个风波里。而且,陈妃还有两个儿子。若告她不成,这怨仇就大了,她还不想跟她结仇。 她也明白,这种身份且有子的人,她还斗她不过! 但若什么事都不做,未免太窝囊!而且,她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暗暗窃喜,甚至还会找机会对她下手呢! 想来想去,她就想把这仇化了。 她觉得陈妃一定会欣然同意,若这事闹开了,再加上多年前的事,这陈妃肯定比她难过得多! 第三百五十六章心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妃端起花茶喝了一口,仍是气不过,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说:“来人,把这个无礼的丫头给我拿下!掌嘴!” 话一过,就有两个太监上来,一左一右各扭住阿奴的手臂,把她压跪在地上。 阿奴还没来得急说话,啪的一声,脸上就一疼!半边火辣辣的,她头脑轰一声,一下就蒙了,还没来得及回神,另一边脸又挨了重重一巴掌 。 这静嬷嬷站她面前,左右开弓,巴掌呼得呼呼生风。 阿奴本就身体不适,这样一来,她的神识一下就模糊了。 千言尖叫起来,冲上前想救她。 被两个宫女冲上来抓住把她压跪在地上,千言哭求:“陈妃娘娘息怒啊,我们知错了, 我们小姐正生着病呢。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陈妃气道:“我这绿盈宫虽冷清,但本宫怎么说都是三妃之一!凭你一个低贱的商人女,也敢对本宫疾言厉色,出言不逊!本宫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阿奴被按住,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整个人已蒙了,脑袋嗡嗡地响,连千言的哭求声,她都听得模糊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的时候,听到一声喝:“住手!” 就听到静嬷嬷一声惨叫!按住她的手也一松,没力支撑,她软软的就要向前就要扑倒。 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环过来,环住她。 她听到李君慈急切的声音:“阿奴。” 她没力气回答了,软晕在他怀里,头晕晕的,两边脸火辣辣的,现在一定很丑吧,脸肿得像个猪头吧。 君慈一听小顺子说这阿奴早上起床晕倒了,就已很着急,更听到,她不好好休息,就到绿盈宫去,马上就赶过来了。 在绿盈宫外就听到千言的大声叫唤,不等通传就冲进来,一见场中情形,一下炸火,冲过来,一把拉过一个扣着阿奴手臂的太监后领,一扔,那太监就飞了出去,另一个太监吓得忙松开阿奴!君慈顺着抬脚一踹,就把静嬷嬷踹倒了。 吓得宫内之人惊叫连连,那两个扣着千言的宫女也吓得放开手,惊叫闪到一边。 君慈一把扶着还跪在地上,要向前仆倒的阿奴。 见她双脸高高肿起,将晕未晕,他心都碎了,一把抱起她就要向外走。 他如一阵风刮进来,把这宫厅一下子就刮得鸡飞狗跳的,陈妃都被惊住了。 她惊魂未定,强慑了下心神,见他要把人带走,恼怒:“慈儿,你多年在外,回来也不探望一下本宫,如今一过来,就这样不经通报,就直撞本宫的宫门,一声不响就要把对本宫无礼之人带走吗?” 君慈顿步回头:“儿臣一时情急,不待通报就私闯娘娘宫苑,请娘娘见谅!阿奴身上有儿臣的凰珏,她就是我!她对您无礼,就是儿臣对您无礼,儿子无礼,自有母后教训,儿臣自会到母后那去禀明情况领罚!儿臣告退。” 他堂堂皇子,即使有错,她也无权私自罚他,即使林妃都不能,能罚他的,是嫡母皇后。 他说完就抱着阿奴直向外,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着他过来的小帆子和小顺子也忙向陈妃娘娘急急施了一礼后,就忙跟上他离去。 千言被吓到了,那两宫女一放开她,她就急急爬起来,走到君慈身边,还拉住他的衣角。 他一把二小姐抱走,她就紧跟着他走了。 他风风火火过来,风风火火离开,一下子,就把人全带走了。宫中众人心有余悸!这武王殿下,暴力得很。 个个都对她如此无礼!陈妃气恼攻心,按住心口,一下跌坐在椅子,大口喘气。 静嬷嬷和那一个太监都倒在地上呻吟。 陈妃怒喝一声:“都死了吗?还不快去太医署请杨太医!” ...... 阿奴睁开眼睛,见守在床边的是李君慈。 感觉一下,脸上抹了凉凉的膏药,已不再火辣辣地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但喉咙还是有点疼。 他对她温和一笑:“好点了吗?”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他煞有介事地细细端详她,在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他轻笑道:“美美的哇,有病西子捧心之状哇。” 阿奴不禁笑了起来。 “千言把事情都告诉我了,陈妃为什么要杀你?你为什么肯定在废园里杀你的人是静嬷嬷?而你这人,不像是哑马吃黄莲的人,但这次,陈妃要你的命,你却主动向陈妃妥协,为什么?”君慈问。 阿奴就把原因和实情都告诉了他: 她被人推落水后,曾冒了两次头。第一次冒起来的时候,有一棍子当头敲下来,她本能伸手一挡,且看向行凶都方向。 当时水遮眼,且时间很短促,她一下就再沉入水里,所以看得不清对方是谁,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象,当时并不知道是谁。 当她第二次冒出水的时候,有人按她的头,她抓伤了对方的手,并把对方拉下水里。 她醒来后,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也想不出来是谁要杀她,但在揽月台,被君慈一提醒,问她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她脑中灵光一闪。 就想起来了,她迷路,不小心误入了陈妃娘娘的海棠园,当时听到陈妃娘娘与静嬷嬷的话。 静嬷嬷当时说起待诏女入宫的事,说皇帝似乎本没有把五皇子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五皇子已长大成了,到了适婚之龄,再这样拖下去不行。 陈妃当时气怒地说:“我当然知道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可是你让我怎么办?要不,你煎服毒药去把王慧宜这贱人给毒死!否刚只要她一日在后位上,只要陛下一日不理我们母子,我就不敢妄动!” 阿奴回来,曾让千言打听过这陈妃娘娘的事,知道,陈妃的过往,以及她与皇后还有林妃的过节。 听君慈提醒后,她就想起来,这陈妃有可能是怕她把话传出去,给自己带来不测之灾,可能就动手杀她。 君慈听她说完,没好气地说:“就一句气话而已,她不至于要你的命。” “虽是气话,但陈妃心中有鬼,她当年,为什么失宠?而且,我还有证据!”陈奴说。 第三百五十七章不打自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为什么失宠,你又知道?”君慈道。 “我当然知道。”阿奴说:“不正是因为有嫌疑给皇后娘娘下药吗?所以这是她的心病,虽是气头上的话,但若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尤其是太后,皇后,还有皇帝会怎么想?” 陈妃当年虽失宠,但却一直安好,正是因为当年她只是有嫌疑而已,但她这气话一出去,就似乎证明,她这人,心肠歹毒,真有毒害皇后之心,当年的事,说不定,真是她干的呢。 “她与皇后的恩怨,众所周知,憋屈了这么多年,对皇后说一句气话怎么啦?至于杀人吗?”君慈说:“事实上,她也真不怕你把话扬出去不是吗?要不,你也不至于挨她教训了。” 说起这个阿奴就伤心,也狐疑:“那她为什么要杀我?”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就是她要杀你?”君慈说。 “我不是说我曾看到一个模糊的影象吗?当我觉得是陈妃要杀我的时睺,我就越回想,越觉得那个影像像极了陈妃身边的静嬷嬷!我上次在海棠园见过她!她的手还被我抓伤了,不信你可以去验,抓得很用力,她没那么快好的。” 君慈轻轻拍拍她的额头,说:“她的手没受伤,我派人查过了。” 阿奴傻眼:“不可能啊,我怎么会看错,难道那个杀我的宫女跟她像吗?” 可惜那宫女被判死刑,打入死牢的时候,撞墙自杀了,否则,她打算去看看呢。 “不像。”君慈答。 “相比之下,我觉得,无仇无怨的,这小菊因嫉妒而杀我,这比陈妃娘娘因一句气话而杀我,更不靠谱,而且,我当时真的有看到前面的人影的,虽没看清,但事后回想,真的特别像静嬷嬷!否则,我也不会去跟陈妃娘娘摊牌了。” “你们女人的嫉妒心不是一向很恐怖的吗?”君慈笑道。 阿奴哼了一声。 “她说她虽早就嫉妒你,但她本来也从没想过要杀你的,只是见到你在荷池边,一时鬼迷心窍,恶向胆边生,伸手推了你一把,你落水后,她怕极了,那瞬间,她失去理智了,只知道不能被你发现她,见你从水里冒出来,她吓得顺手拿起旁边的竹竿把你打下去,把你打下去后,她站在那一会,以为你淹死了,谁知你水性那么好,一下子潜到她脚边冒出水来,吓得她连手中的竹竿都掉了,忙伸手把你按下去,谁知反被你扯下水。你们就在水里打了起来,她后来是听到我的声音,才吓得逃跑的。”君慈说道:“她说得这么明白,可有说错的地方。” “没错,事刚一出,她就被抓了,如果是替人顶包的话,不可能那么快与人串好事情的经过的。她能把事情说得那么清楚,所以她确实是事件亲历者。”阿奴还是没法理解:“看来,真是那家伙因嫉妒而杀我。” 君慈却道:“也许这事,陈妃真逃不了关系,原因绝不是因为一句气头上的话,可能别有内情,当时,园中可能还发生了什么,你刚好躲在园中,还心虚逃跑了,她们以为被你发现了,才计算着要除了你,那个叫小菊的宫女我查了,她家被抄,她们被配入官家为奴的时候,静嬷嬷把她给要了。” 阿奴惊讶:“这小菊是陈妃的人?” “如今不是了,父皇登基后,太后也下旨让陈妃得了个妃位,皇后气不过,暗暗为难,就有管事的奴才说绿盈宫不用那么多人伺候,把一批奴才给要走了,其中就有小菊,她被指去掖庭当苦力。” 阿奴傻眼:“你是说,这小菊,有可能是按了陈妃的指示杀的我?” 君慈点头:“也许,你当时真没看错,我怀疑当时那个静嬷嬷也在场!只是,你看到一个,抓伤一个,那个小菊小臂上有抓伤。” 阿奴憋屈:“我就迷了一下路而已,却招来杀身之祸!真是无妄之灾!这陈妃会有什么秘密?” 君慈说:“谁知道?这后宫,谁没秘密?” “你说她以后,还会对我动手吗?” “不会,你这小笨蛋,不打自招,自己把底牌亮给人看了,她发现,你知道的,跟她担心的,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她才会一开始隐忍,后来强硬。但她也只教训教训你,不至于要你的命。既然你不知道她的秘密,那以后她也不至于再跟你为难。” 况且,他也跟她明确表明了,阿奴身上有刀子的凰珏,她就是他,动她就等于动了他。 阿奴摸摸脸:“看来这巴掌也没白挨,目的也算达到了,她以后不找我麻烦就好了。她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秘密就更好了。” “对了,你既然认为是她要杀你,那你为什么还会主动向她妥协,这不像你的性格啊。”君慈说。 “我能怎么办?我跟人说,我因无故听到她的一句气话,她就要杀我,这理由不太靠谱。我怕告她不入,反跟她结成解不开的大仇!她虽失宠,但终是个妃位,而且她还有两个皇子,结了大仇,我怎么斗得过?硬碰斗不过,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怕她以后还会向我动手,就想让她释疑了。” “你既然知道那理由不靠谱,你还拿那个理由去跟她讲数?”君慈震惊:“宝贝,你怎变笨了。” “哼!”阿奴心虚地哼了一声。 “陈妃的事,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斗不过,不是还有我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君慈说。 “我......”阿奴扭捏了一下:“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实情。” “为什么?”君慈奇怪。 “我进宫来,闹了太多事了。” 他一愣:“你怕我觉得你事多,烦你?”继而一笑:“不过你进宫来还真闹了蛮多事的哈:舌战群芳,还打架,又落水,差点出了人命,如今,又对陈妃无礼,在陈妃宫里挨了罚。” 他伸手刮刮她鼻子:“宝贝,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都是她们惹的我!”阿奴委屈:“但,我不是因为这些,才不告诉你的。” “那是因为什么?” 第三百五十八章你戳我心肝我断你臂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我去北境,你送我过牧场 ,害你遇险;在鬼地,你帮我挡刀,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你为了要见过,在秦宅门口淋了半天雨,淋病了;皇后塞了我一个破玉镯,把我订了,我还敢娶我,以后会得罪皇后娘娘和太子,信王和杨妃是太子一方,这样,就等于也得罪了他们,你要是再跟陈妃娘娘起冲突,你就是因为我而几乎跟全家人都起了嫌隙。” “所以你才自己去跟陈妃娘娘讲数?” “恩。” “阿奴,我李君有独立思想和行动,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本意,又不是你让我去做的,哪是你害的我?” “我是天煞星,别人都会认为是我克了你的,太后也不喜欢我,我怕再这样下去,连林妃娘娘和皇帝陛下都会觉得我刑克了你!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反对咱们在一起的,我不要这样,我希望能顺利嫁给你。” 君慈听得感动:我说这丫头做事怎么畏首畏尾起来了,原来,是有了软胁了。 “不会的,我们会在一起的。只要我们两人一条心一条命,就没人能分开我们。” “我给你闹了这么多麻烦,你自己心里对此一点嫌隙都没有吗?就没什么想法吗?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我这人真的刑克很重?”她望着他说,那眼神里有探究,亦有点担心。 “当然有啦!”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怕你嫌弃我。” 前半句话让阿奴听得刚要发脾气,却又被他后半句话弄糊涂了:“不是应该你嫌弃我的吗?” “在北境,那些土匪是要杀我的,是我害得你跟着担惊受怕的;在鬼地,他们的目的也是我,是你救了我一命;本来你在外好好的,是我硬要让你进宫待诏,才会跟宫里之人起了诸多矛盾......要说刑克,本王发现,本王比你这天煞星刑克还重!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阿奴眨眨眼:“这......你说得,好像也蛮有道理的哦。” 他故意紧张兮兮地说:“你不会真嫌弃我了吧。” “嗯......”大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心大大靠近了一步,忽的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他柔情一起,低下头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子贴着鼻子,依依不舍,温情脉脉。 他情动不已:“时间过得太慢了,今年怎么还不过去?” 阿奴一笑,推开他:“你真向皇后娘娘请罪了吗?有没有挨罚?” “被狠狠地训斥了两句,还让我回今未宫来面壁思过,好好看着你。” 阿奴一笑:“皇后这叫罚吗?好了,事都过去了,就算了吧,反正以后,我与这陈妃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要算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这也太不符合你一进宫就给众人留下的印像吧。” “我给众人留下什么印象?” “谁招惹你,你就克谁啊。” 阿奴郁闷:“我现在想抹掉这个形象了,我不想克人了!我.....”她脸一红:“我只想好好嫁给你。”忽的预感有点不好:“你该不会对她们做了什么事了吧?” “静嬷嬷被打了三十大板赶出宫去了。” 阿奴惊讶:“你,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不会是她什么错都没犯,就被你用你的武王特权野蛮粗暴地暴打一顿,然后赶出宫去了吧。” “我有这么傻吗?这静嬷嬷,我当然是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她赶出去的啊。” 陈奴迷糊,看看天色,不敢置信:“这,这才多久的事啊!现在才下午啊!你就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一宫主位的贴身嬷嬷赶出宫去!” “宝贝!你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我。”他得意洋洋,一脸臭美地向她炫道。 阿奴却打他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这陈妃,虽是个妃位,但由于她得罪的是皇后,多年来,受尽皇后克待,过得很是拮据,自然就会想些歪门邪道的收入,这静嬷嬷几乎每个月都会托人拿东西出宫去卖。这个月的还没出手,我吩咐一声,让人把那与她私通的太监抓了,搜出东西,这太监供出她来。” 君慈耸耸肩:“就这样!” “你这行动也太快了吧,你怎么那么快抓到她们的把柄啊!” “打蛇打七寸嘛,要行动,就要抓住对方的弱点,攻其不备!”君慈说:“她的弱点很明显啊,身在高位,无宠,又穷!” “陈妃这是元气大伤啊,她那宫冷清的很,宫人没几个,得力的估计更少了,你赶了这静嬷嬷出去就等于断了陈妃的臂膀啊!” “她拿刀子戳本王的心,本王断她一臂又怎么啦!” “她又怎么戳你的心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本王的心肝!她伤了你啊!可不就是戳我的心肝吗?我这么做,也想警告这宫里的人,以后,谁再想伤你,就必须先考虑考虑我李君慈!” 这话让阿奴感动满满,情不自禁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脸一红,望着她,眼神很亮,很深沉:“阿奴,我走之后,你好好地呆在待诏院里好不好?一切听唐掌苑的安排,安分受训,闲暇时,若实在是闷了,就到今未宫走走,其他地方,尽量别去其他人也尽量别惹好不好?保护好自已,一定要平平安安等我回来。” “你要走吗?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现在还不定,但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了。” 阿奴奇怪:“这几天,陛下都让你上朝听政,是朝堂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几天本来都没什么特别事,今天早上,钦天监忽的上朝奏报.....” 今天早朝,皇帝正临朝听政,忽的,钦天监请旨上殿,跪地奏报:“臣夜观星象,见将星不明,客星旺盛,客星旺气直照东南两方,恐东南两方战事有失,特来向陛下禀明,东南两方战事近日恐怕有大变!请陛下尽早防范。” 昊帝眉一皱,问:“袁爱卿,这天象可有指示了什么化解之法?” “从天象上看,近日天象对将星不利,近日宜守不宜战,战则大大不妙!” 皇帝扬头问朝臣:“众爱卿有什么意见?” 第三百五十九章天象示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这昊帝对阿奴的态度,让大家觉得昊帝不太相信星相术数,但天心难测,众人又不敢肯定,不好表态。 众人先都沉默,等着别人先表态,见没人先出头时,一官员出列道:“回陛下,臣觉得,为安全起见,可让人快马向两方大营急报,提醒两方大将小心,战事暂时以防为主!待天象变有利我方后再作打算。” 兵部尚书:纪尧: 昊帝上台后,兵部尚书已变,这纪尧是秦营三大军师之一。 秦营三大军师其中两位武将出身,纪尧是其中之一。 他是可战可谋类型,勇猛善谋,昊帝上台后,撤了原兵部尚书之职,秦大将军将他举荐为了新兵部尚书。 此子,脾气不太好。 另一位将军型军师此刻追随在镇南身边,在平南大营坐阵。 而秦营最出名的一代军师,是个儒生,不懂武,温文儒雅仙风道骨,他才真正是秦营最主要的军师,威望最高! 他在很年轻之时,就跟着老秦将军了,老秦将军故后,其辅助了旧主之子,现在虽年事已高,但身子骨尚硬朗,受君慈所托查姚家的就是此位军师。 他如今,奉旨随东北大营出征在东北。 纪尧这个从战场上,血海中,真刀真枪走出来的人,从来不信什么天象决定战事成败的鬼话。 所以他嗤笑一声,讥讽道:“袁大人这么历害,看看天象,就能决定千里之外的战事策略,那要将帅干嘛,要军师干嘛?以后有大战,让袁大人领兵出征就行了,众将都听袁大人的指挥就行了。” 袁策哂笑:“纪大人说笑了,臣只是依天象直说而已。” 应国公出列:“陛下,天象示警,不得不防,还是小心为上。” 皇帝转头问君慈:“此事,武王怎么看?” 君慈出列,道:“行军之道,因地制宜,因敌制宜,孙子有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臣觉得,两方战事,还是以两方将帅之令为准!但天象示警,又不能不防,故,臣建议,可拟急报,告之两方将帅天象实情,让他们心中有数即可,但,具体应该怎样决策,还是让他们自己因实际情况决定,无需过多干涉其战略方针!” 昊帝点头,即命人将天象所示,快马急报两方将帅。 ...... 阿奴问:“难道你也相信天象之说?你也认为两方战事将有变,所以,你觉得你要出征了吗?” 君慈摇头:“术数玄学,我一向采取不信但亦不全盘否定的态度,但是,这钦天监的说法,让我联想到了三种可能。” “什么可能?” 君慈:“ 一:若两方战事与钦天监所说相反,那说明这钦天监看错,或是信口开河,甚至是个神棍。 二:若两方战事若真有大变,有可能说明这钦天监术数星相之术出神入化,真能窍得天机。 三:若两方战事真有大变,亦有可能说明另一种情况,钦天监有可能不是按天象所说,而是他可能通过其他一些渠道事先获得战机。如要是这种可能,那这家伙,将大大有问题。” 阿奴听得暗暗惊讶,端详了君慈一下:这家伙,似乎有点多疑啊。 却又转念:也许,一个善谋的人,脑子一向变得快,一个事件一起,他脑子就会因此事而转出千万种可能来,然后根据脑中分析出的多种信息,综合分析,快速得出最有利的行动方案来。 也许,这就是李君慈,这就是用兵如神,出奇制胜的秦营少将军。 正胡思乱想着,又听到李君慈啧了一声,嘀咕:“这天上的星星,不都是一直这样的吗?东升西落!能有什么变化呢?变化的是天气好不好?.......” 他自个嘀咕了几句后,一拍床边,眼神一亮,说“本王他娘的无法想象,看看星辰,就能预测两方战事情况如何了?若两方战事真如这钦天监所说,那本王得让人好好查查这个家伙!” 他们这些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人,与纸上谈兵的人思想有很大的区别。 如君慈所说,他的观念:行军之道,因地制宜,因敌制宜。 战事起时,两方将帅多方实地考察,研究地势,双方兵力情况,两方领兵将帅实力如何,两方后方供给,甚至国力,国内情况,等等,考虑多方因素。 如此这般,尚无法准确预测战况如何,而千里之外的人,看看天,就能知道战况? 所以,他认为,天象预测战事之事,简直不可理喻! 阿奴听了君慈的话后,翻了个白眼: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钦天监遇到李君慈这不信邪的家伙,还真是蛮倒霉的。 却又有点想笑:我姚阿奴遇到李君慈这不信邪的家伙,还真是蛮幸运的! 他点点她的鼻子:“你盯着我傻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老子很帅,很睿智!” “我觉得你很粗鲁又很臭美!你看看哪个王孙公子,说话做事像你这般粗鲁,你看看你兄长,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让人一见,如沐春风。” 君慈马上警惕起来:“你一见我,是什么感觉?” 像雨,像火,又像风,谁说得准,她说:“像臭流氓,像土匪强盗啊。” 君慈感觉很不好:谦谦君子与流氓强盗一比,女人都喜欢谦谦君子吧。 他却笑嘻嘻地粘上来,撑她上方,就像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抱着一样,撒娇般道:“原来,你喜欢流氓强盗啊,老子就要当流氓强盗,就要强抢你这个民女!” 他很开心,阿奴没有否认,只是笑着伸手推他:“起开啦!” “不要。”他趴了下来,下巴搁在她左肩头上,闻到她领侧散出一段幽香来。他依恋地,伸头拱拱她的脖子。 痒痒的,阿奴静静地,不理他,想看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谁知,他却安静了一会,说:“阿奴,小心点钦天监这家伙!” 说话时,气呼到她脖子上,阿奴伸手推他:“起来了!” 他还真的起来,坐在床边:“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为什么?” “今天早朝,这家伙还奏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第三百六十章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奏完将星之事,这钦天监还当场奏了另一件事。 他说:“陛下,我太元上空,星象最近有大异!不仅将星不明,紫微星亦有变,其最近被一股阴气緾绕,黯然失光!不仅如此,臣还发现,荧惑星出现在我太元上空,太微附近,直逼心宿三星!” 此言一出,举朝震惊! 连昊帝,都微微变了脸色! 荧惑,荧惑,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世人都知道这荧惑星,是颗大灾星,所以,此星亦称荧惑灾星! 世人有言: 荧惑星现,大灾将临! 荧惑守心,王国将灭! 所以,历朝历代的君臣,太史局,对此星走向极其关注! 连昊帝都不得不重视。 只因,荧惑星现,尤其是荧惑守心星象的出现,历史上还真的,很少有逃出这个星象所示警的命运的。 历史上,若荧惑星在一国上空出现,守在心宿三星范围,迟迟不肯离开的话,那该国将会出现以下几种情况: 皇帝将驾崩,或丞相将下台,或天下大乱,或国之将亡! 或是以上几种兼而一起发生! 极少有逃出以上几种命运的。 ...... 韦丞大怒:“荒唐,世人皆知,荧惑星乃是颗执法之星!其出现,多代表惩罚!代表天子德行有亏,有大恶,天怒降罚!天子将亡,国之将亡,如今我太元国陛下,宽厚仁善,上孝父母,下爱臣民,执法星又怎么会忽临我太元上空!” 钦天监:“丞相息怒,天象如此,臣依天象直说而已,这荧惑星行踪诡异,难以捉摸,其真的,就忽的降临在了我太元上空啊。” 应国公也是大急:“你是否有看错?” “绝对没错!”钦天监说:“自古有云“赤星现,天下乱。”此星,星体荧荧,火红如火,所以又叫:赤星。极其好认,稍懂天相之人都认得,诸位晚上亦可留意,其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正悬于我太元上空不走啊。甚至有往心宿三星逼近之势!” 太子:“可有化解之法?” “天意不可违,天罚无法消,但可转移,可移至重臣或百姓,或年岁。”钦天监说。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雅雀无声,针跌可闻,人人自危。 天子神色如常,只沉默不言。 韦丞上前,长揖,道:“老臣愿替陛下挡灾。” “怎么挡?”君慈说:“丞相要自裁吗?要真这样,丞相你就得了个忠相之贤名,而我父皇将得了个昏君之骂名了。” 丞相惶恐,吓得忙跪下道:“老臣不敢,老臣愿为陛下分忧,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啊。” 君慈转头问钦天监:“转移的办法谁教你的?” 这武王天然一种慑人气度,英武不凡,此时,神色庄重,声音严厉,吓得这钦天监扑通一声,跪下,道:“此法,古而有之。” 君慈冷笑一声:“古而有之?那有效吗?行此法之古人,真的逃过荧惑之劫吗?” 钦天监冷汗涔涔而下:“无一逃过。” 如此大灾之象降临太元国,应国公急得差点就要上火了,此刻听此一言,火冒三丈,吼了一声:“荒唐!无效,你还让陛下施行,我看你是活腻了!” 钦天监伏地长拜,头不敢起,道:“但臣阅遍太史局古籍,籍上记载的,从古到今,解荧惑之乱的,只有此法啊!” “众爱卿无需过于惊慌,韦卿和袁卿起来吧。”沉默了好一会的皇帝终于开口,声音稳稳 ,不惊不慌,从容镇定,大显君子之风:“袁卿,朕问你,古往今来,荧惑星现,灾难是否马上降临。” “回陛下,不是,都是过段时间灾难才显。” “这就是了,我们人间执法,都是要升堂审过核过,证据确凿才能定罪的嘛,执法星临,证明,天神疑朕,要审查朕呢,朕问心无愧,不怕审查,诸位不必惶惶。” 八王爷微笑:“陛下英明!” 众臣心内都知道此星象大凶,古往今来,出现此星象之国大多难逃厄运,但,眼前的自身性命危机暂解,这仁君将悬在他们头上的剑撤去了。 他们不禁暂松了一口气,跟着揖拜山呼:“陛下英明。” 应国公依然忧心忡忡:“众所周知,陛下是仁君圣主,自不怕审查!但此星实在太凶,古往今来,此星现者,厄运难逃,咱不得不防啊。” 此时,钦天监再次出列:“此劫,也许并非不可解。” 应国公急一转头:“你有办法?” 钦天监:“先父晚年,曾游历天下,因缘际会下,得一书,该书详细记载了这荧惑星之来历,和化解之法。” “是什么书?此书,靠谱吗?”太子问。 “是《天机神枢经》。”钦天监答。 众臣一愣。 钦天监再次补充道:“是五百年前,神使之国:古兰国,大祭师:师天枢的呕心沥血之遗作,先父研究后,认为,此书所载内容,博大精深,玄妙精绝,是为真本。” 应国公一听,终反应过来,都知那一代天师:师天枢的大名,他激动莫名,竟老泪纵横,向昊帝跪拜道:“陛下,天佑我太元啊。” 昊帝有点感动,说:“国公请起。” 汪尚书出列把国公扶起来,应国公抹了把泪,向钦天监道:“书中所载是什么办法,还不快说!” 钦天监便向众臣将书中所载详细道出: 天人感应,天上一星,地上一人。 所以,这荧惑星,是天上的执法天神,其在人间也有对应之使人。 此星初次降临人间,是在夏朝末年,此天神降临在褒国,化为两条神龙,来到夏桀帝御前,口吐人言,对夏帝曰:“吾乃褒国之神君也。” 夏帝大惊,欲诛之,太史卜曰:“此乃神之所化,杀神不详,逐之即可。” 夏帝接纳了太史之言,刚要下令将二龙驱逐,令还没下,二龙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不见了,只余了地上一滩疑神龙涎的液体。 太史大喜,说这是龙之精化,可将其收藏起来,利于国运。 夏帝再次接纳了太史之言,命人用金盒将这龙精收集起来,封存,供于帝庙之中。 殊不知,该龙涎实是天神故意遗留人间之物,在适当的时候,为其寻找其在人间的使者。 第三百六十一章夫美女者亡国之物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受龙涎感召而来的第一位使者化身,是夏桀帝之宠后:一代妖后:妹喜。 相传,这妹喜初入夏宫之时,龙涎金盒忽发红光,夏桀帝当时还以为是吉祥之兆呢。 没几年后,荧惑守心出现在夏朝上空,商灭了夏。 夏亡后,龙涎金盒落到了商朝皇室手中。 商,帝辛时期,龙涎金盒再放红光,第二位荧惑神使,一代妖妃:妲已,入宫。 商朝亡。 商亡后,龙涎金盒传到了周朝皇室。 周历三朝,后,到了周厉王,此君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主,极想看看龙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于是就打算打开这金盒来瞧瞧,谁知,刚一打开,却一时手滑,把这金盒打翻在地。 龙精无处藏身,化为一怪物逃跑,逃跑中,碰到一小宫女,这怪物在一接触到宫女时,就消失不见了,此小宫女才七八岁,竟无故爱孕。 此怪事一出,周厉王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史奏言:因金盒打翻,神物无处藏身,所以才藏身于宫女身上,若杀此女不祥,不如将其好好养起来。” 厉王采纳了太史之言。 谁知这宫女一孕孕了四十年!直到周宣王时期,才分娩,产下一女娃。 此女一生,皇宫有异象,太史发现,后宫,妖气冲天! 同时,天象亦有异,帝星紫微暗淡无光,荧惑星忽然出现在周朝上空。 宣帝大惊。 太史卜后,向宣帝进言,曰:“此女为荧惑星下凡,将会祸乱朝纲,建议杀掉这妖女。” 宣帝纳言,下旨杀掉这女婴时,却找不到这女婴了,原来,那老宫女,四十多岁产女,羞愧得很,加上孕了四十年才生产,生产时,天又有异象,其自觉此女为妖怪,就狠心把女儿扔到河渠里,让大水冲走了。 说来也奇怪,当天夜里,紫微星光彩重现,荧惑星忽的消失不见了。 周宣王大喜,以为大劫已过。 谁知,太史再次占卜,曰:妖气虽出宫门,但并未消除,恐遗祸后世。 宣帝奇怪:刚出生的小孩,被扔进河渠,竟还能活?这果然是妖物!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追寻这女婴下落。 周宣王时期的太史令,卜卦之术高深莫测,所卜卦象不仅能占祸福,还能指示寻人, 众人以其卦象所示追杀这女婴,但此女冥冥中似有天神守护,总在临危之时逃过大劫。其辗转间流落到了褒国。 一直到了周幽王时期。 流落到褒国的女婴长大成人,出落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世人称:褒姒。 周幽王攻打褒国,褒国败,献美女乞降,冥冥中似有天意,这褒国所献之女,正是这妖女:褒姒! 悲了个催的,这周宣王费尽心思追杀的妖女,多年后竟重回周朝,成了他的儿媳:周幽王的王后。 周朝最终结果,世人皆知:幽王峰火戏诸候,千金一笑周朝亡。 以上故事,借吴人伍子胥劝夫差拒西施之言来个总结:夏亡以妺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夫美女者,亡国之物也。 ...... 纪尧不耐烦,对钦天监:“你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如今我太元国之国母:王皇后,是妹喜,妲已,褒姒之流吗?” 王丞相大怒,对钦天监:“荒唐!王皇后温良贤淑,岂是妖后之流!” 君元也气红了脸! 景帝时期之前,朝堂只有一个臣相,昊帝上台后,为限制尚书令的权力,有所改制,改掉之前一帝一丞的制度,改成:帝之下,不设丞相,设三省六部制。 三省为:门下省,中书尚,尚书省。 三省三足鼎立。 三省最高掌权者分别为:侍中,中书令,尚书令。 由于撤了丞相职,而原来的韦丞相担任侍中一职,所以现人依然把他叫丞相,由于三足鼎立,所以连带着把中书令,和尚书令也叫丞相。 是为:左,中,右三丞。 虽说三省三足鼎力,虽然有所分权,但最有实权的依然是如今掌管六部的尚书令,亦即是应国公。 这王丞相是中书令,其亦是国舅,是王皇后的亲兄长,如今见有人意欲中伤皇后,怎能不怒而发声? 钦天监惶恐道:“皇后娘娘仁善贤良,当然不是妖后!臣是指:天人感应,天上一星,地上一人!既然这荧惑星忽的出现在我太元上空,惑乱我帝都,证明,其星在人间所对应之妖女此刻极有可能已蛰伏在我朝宫中。” “查!马上查出此人!”王丞相道。 “后宫女子众多,若一一追查,那要查到什么时候?袁大人,可有追查头绪,可有捷径?”应国公问。 “有。”钦天监道:“荧惑星如今才现,证明,此妖女入宫不久,而臣发现,萦绕帝星之阴气,出自西北方向。按此线索追查,应该不难查。” 应国公微一沉吟,道:“最近入宫的女子,就是新晋的一批的待诏女和她们身边所带的侍女,哦,还有黄美人,程才人,和刘才人三人。刚巧,待诏院,和三位新妃之宫苑都在西北方向,可从她们先着手!”应国公道。 “是!”钦天监道。 “查出来又如何?说这半天,似乎还没说到解决之法啊?”八王爷道。 “刚才已有言,周宣王时期,天象有异,紫微星黯然无光,荧惑星忽然出现在周朝上空,但周宣帝最终逃过一劫,他可是历史上从荧惑劫数中,逃出大难的唯一另类啊!劫后,这宣王兢兢业业,还实现了宣王中兴之治呢,这周朝直到幽王时期才亡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劫数出在妖女身上,当年,那妖女被水冲走,妖气出了周皇宫,所以荧惑星跟着退行,帝星再现光辉,故而宣帝逃了此大劫!” “是的,天书上亦是这么记载的,大祭司甚至认为,这荧惑星不是执法之星,而是一颗祸乱之星! 其出现,代表,妖女现,惑乱后宫,帝将亡,国将灭。 所以,大祭师认为:要除荧惑守心劫,方法就是:把代表荧惑星之妖女处理了。”钦天监道。 应国公问道:“钦天监觉得此女有可能是姚庄儿吗?此女是天煞星,正是这批待诏女之一,其一进宫,我国烽烟四起,如今天象更是大异!” 第三百六十二章等我回来娶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是说她是天煞星吗?怎么又变成荧惑星了?她出生在帝都,后又在望帝城的栖凤镇生活,按你所说,若她真是荧惑星下凡,那她到哪荧惑星就应该跟到哪才是,大灾就在哪发生才是,那帝都为什么一直好好的,望帝城,也没见出过什么大灾啊,这赤星之前也没在这两城出现过啊!”纪尧道。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劫数未到,妖煞之气自然不显!天象自然无异,劫数将临,天象才会示警。” “那么,这妖女真有可能就是这天煞星了,这天煞星不是扫把星吗?这扫把星跟荧惑星不是一颗星啊!”应国公问道。 “命理之说的天煞星,是指劫孤二煞同辰,说明此命之人,煞气极重,并不是专指她是天上某一颗星辰临凡!”钦天监解释道。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汪尚书道:“那么说,这天煞星,真的极有可能就是这荧惑星了?” 姚有安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沉默不语。 这钦天监想了想道:“无论妹喜,妲已或是褒姒,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刑克很重!她们原所在的部族,都是被攻打战败后,不得已,而把她们献出来求降的,说明她们在大煞未显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煞气就已很重,重到把自已所处的部族都克得战败了。以这天煞星从小就......” 君慈是武王,其位较前,站于右班武官之首,这时,回头,一记眼刀向这钦天监直飞过去。 这钦天监话还没说完,贸然收到他的这记冷冷的目光,竟全身一抖,浑身寒毛一竖,吓得硬生生把还没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 他本来想说:“以这天煞星从小就表现出来的刑克来看,她极有可能就是这荧惑星。” 但却被吓得话锋一转,道:“从这天煞星从小到大的表现看,还无法下定论,一切皆有可能,待臣回去,将众待诏女和其侍女还有三位新妃的八字星盘细细研究推敲后,才能下定论,但要知道她们的八字,需陛下下旨。” 昊帝:“下午,朕会让人把她们的八字,送到太史局。” “谢陛下。” ....... 阿奴听完君慈的话后问:“如今众人的八字已送过去了吗?没人来问过我啊。” “你的八字,我父皇有,你出生不久,你父亲就把它给了我父皇了。”君慈说。 “哦。”阿奴本来想忍住情绪的。但,不知怎的,在他身边,似乎变娇弱矫情了,她眼圈一红,委屈道:“好了,这次,我从一个刑克六亲的天煞星,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荧惑星了!” 天煞星,尚且为世所嫌,若真成了荧惑星,那简直是为世所不容了! 君慈心一痛,她只不个是个小姑娘而已,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说:“不会的,袁策那老王八要是敢说你是荧惑星,老子就废了他!” “我若真是那荧惑星呢,你就不怕吗?” 在她真的有可能是妖女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待她,她真的被感动到了。 “你不会是!你绝不是!”他说。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么肯定。 “若那太史局最后算出来,我真的就是那个荧惑灾星呢?他们会把我怎么样?当妖怪烧死吗?” “不会的,我父皇是个明君,如此昏庸的行为,他绝不会做的。” “这天象,有可能是假的吗?这钦天监会不会是信口胡诌的?” “散朝后,我去找高人核实过了,最近天象确实如此,他没有胡编乱造,而且,此事他是上奏朝堂的,谅他也不敢欺君。”君慈说:“但即使天象如此又如何?君将薨,王将亡?开玩笑!” 他说着,表情一傲,说:“你放心,即使天象如此,本王也会让它失灵!” 阿奴不禁一笑:“李君慈,这是天象耶,你还能改变天象不成?” “它所预示的事,绝不会发生的,因为有本王在!只要本王在一日,这太元国就不会亡!”他说得很是自信,很是霸气! 此刻的他,让阿奴分外心动。 他语气又转柔,哄她:“你好好养病,别想太多了,父皇不会让人伤害你,我也不会的。” “恩。” “给你。”他拿过她的手,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 阿奴一看,他给的东西竟是他武王的令牌! 她忙塞回给他:“这东西,我能要吗?” “为什么不能,我给你的,拿着!”他说:“如果我不在,有事,你可凭这令牌直接找我父皇,也可以调用今未宫和武王府的所有人!” 阿奴惊呆了,要把令牌扔回给他:“这东西权利太大了,我不能要!” 他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深情道:“拿着!阿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娶你!” 她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双手一环他的腰,紧紧搂着,整个人扑入他怀里。 她知道,他终是不放心她的。 她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好我自己的。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娶我的!” ...... 第二天,早朝时,皇帝与文武百官正在议事,忽闻,太史局少监请旨入朝。 皇帝准了。 众人奇怪,荧惑妖女这么快就有定论了吗,为什么不是钦天监亲自前来奏报? 应国公自昨天早朝后,就急得吃不下睡不着了,心中比较急,所以这少监进殿,刚向皇帝行完礼,皇帝还没开口问话呢,国公就问了:“可是找出那妖女了?” 少监恭敬应道:“回国公大人,还没有。” “爱卿上朝,有何事启奏?”昊帝问。 “是钦天监的事,陛下,钦天监出事了。” 此言一出,众臣俱惊讶,应国公更是不由自主望了君慈一眼。 绿盈宫里发生的事,早已传出,这武王如此偏袒那天煞星,又如此雷厉风行...... 所以这钦天监出事,不禁让人怀疑是李君慈为了护阿奴而出手。 要真是这样,那这武王也太不顾大局了吧,这可是关系太元国运,关系万民的大事! “他出了什么事?他,他死了吗?”应国公问。 第三百六十三章隔壁小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没死,不过也丢了半条命了。”少监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原来,昨天早朝后,皇帝就命尚宫局收汇了各待诏女及其侍女,还有新入宫的三位妃子和她们带进宫的侍女和嬷嬷的八字送到了太史局。 尚宫局行动很快,午时刚过,就将各人八字集齐,封在一银盒里,送到了太史局。 由于事关重大,太史局对此事非常慎重。 钦天监及两位少监马上将众女的八字抄出一式三份来,打算三人各将她们的八字排盘分析,最后再统一核对结果。 这种排盘比民间普通算命的一般排法要复杂详尽得多,很费心力,而钦天监就更费心了,因为,他每个八字要排两个盘。一个是按其所学太元术数数理去排,一个则是按其在天书上所学来排。 所以,一个下午下来,众人单是排盘,就只排了几个人而已,还没作命盘分析呢。 因为钦天监是出名的好丈夫,每天都要回府去陪家中娇妻的。 两位少监听闻其得了传说中的天书,都心痒痒的,好奇的不得了。 求着钦天监让他们见识见识,甚至说不看内容,就让他们看看天书封面也好啊,只要能有幸看看传说中的天书的封面,他们就死而无撼了。 这钦天监被两位朝夕相对的同僚緾得没办法,就答应让他们跟回府去,让他们看看天书的样子。 因为这天书,之前没外人知道在他手里,自然不会有人来打这书的主意。 所以他只把这书放在书房里,跟其他书一起,放在书架上。 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有人看到这书,看它主人把它跟其他书一样的待遇,估计也觉得这书是假的吧。 钦天监带着两位少监直接进了书房,伸手就去取书。 拿到书的时候,他咦了一声,忙把书一拉出来,急急打开后,脸色大变。 大叫:“来人!来人啊!管家,管家!” 两位少监一看这钦天监手上拿的东西也震惊莫名。 这神书,只剩下首尾两片镶金书皮,里面的书页全没了! 这次真的只能看书封面了。 “老爷,出了什么事?”一个护院一样的中年人匆匆进来问。 “把袁府所有的门全给我关了,任何人不得出入!”钦天监吩咐。 “是!”那护院应一声,也没问原因,就听令出去办事了。 “来了来了,老爷有何吩咐?”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匆匆进来问道。 钦天监一见来人,愣了一下:“你是谁?管家呢?” “老爷,我是小王啊,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新管家啊,老管家今天就要回老家了,他刚刚才跟小的盘点交接完呢。”书生答。 钦天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夫人和侍女嫌老管家老了,说他做事丢三落四慢腾腾的不中用了,要求换个得力的新管家。 刚巧隔壁住着的小王,是个穷书生,人虽穷,但老实,知书守礼,文质彬彬,也很有才华,这夫人就打算把他聘来,把老管家换了。 这老管家在袁家几十年了,主仆间感情深厚,他本舍不得把人辞了,但耐不住娇妻美仆日夜纠緾,就忍痛准了。 这几天,这新旧两人一直在办理盘点交接,听说今天就彻底交接完呢。 钦天钦监把手上的书给向小王一伸,吼道:“这书怎么回事?” 书生一见这书,脸色也变了一变:“这,这小的不知道啊。” “这真是要了我的命啊!”钦天监吼道:“谁动了我的书!今天谁进过这书房!” 这书,他昨晚进书房,算阿奴命盘的时候,还翻过呢。 “就,就只有我和老管家进过一次。”书生道:“今天最后交接的就是这书房。老管家说,您这书房,除了他和您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进的。这书房都是要管家亲自打理的,钥匙也只有您和管家才有,所以, 我们今天我们盘点交接完后,他就把书房锁上了,把钥匙给了在下。” “他既然交接给你了,那我问你,这书是怎么回事?”钦天监情绪激动隐忍,似随时有爆发之势。 小王吓得战战兢兢:“不,不是我。”他脑子急转了下:“一定是老管家,对!一定是他!” “怎么会是他,他跟你交接完,就把钥匙给你了,他怎么会有机会动我的书,而且,他也绝不会做这事,他知道我有多宝贵这书!” 小王脑子急转:“不,他有机会!今天,我们两人一起开的书房,盘点了一天,吃饭都在书房里的,这书房里,每本书,每支笔,每一方砚台,在什么位置,怎么保养,这老管都与我详细按清楚盘点核实交接过。” “既然都交接无误,那么问题就出在你这!” “不,小的,小的真的没动过这书!是老管家!一定是他,我记得,在盘点完这书房里东南西这三面书架上的物品后,这老管家捶着老腰,冷汗涔涔,说自己一把年纪了,盘点了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如今实在站不住了,他坐下来歇歇,说最后在北面小书柜只放了几个笔架,几座笔搁,几支笔,几方砚台,还有几盒古墨,还有一些香炉和几盒燃香,他让我自己照着清单核对,他坐在这里,如有问题,我问他就好了。” 左少监:“你是说,他趁你不备动了这书?”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那书柜上放的东西都较细小琐碎,稍不留心就核对失误,所以当时小的全部心思都在盘点上了,他趁我不备,动了这书也不一定!”小王说。 “不会是他,他跟了我几十年了,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他也不会这样对我!”钦天监说。 “还真有可能是他,你都说了,他跟了你几十年了,在年老时,你却一脚.....额,你却把他辞了,他有可能心中不甘,临走报复你一下也不一定。”右少监说。 “老管家呢?”钦天监问。 “您有交待过,交接完后,让夫人赏他一笔养老费的。刚刚才交接完,他应该向夫人领钱去了。” ...... 老管家从夫人那领了钱,匆忙就要出府,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护院叫着关门,说老爷咐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第三百六十四章老天爷又调皮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管家知道事发了,匆匆回转,尽往人少处躲,刚闪进后院,听到人声问人:“有没见到老管家?” 就有脚步声朝他过来。 他一急,见旁一门开着,一闪身就进去了。 这是厨房。 管家听见脚步声已逼近,心中着急,四周一看,看到厨房正中的案桌上放着一个菜篮子,用布盖着。 他没时间多想,从怀里掏出书往菜篮子里一塞,刚把书塞好,护院们就过来了。 “在这。”有人对他依然客气说:“管家,您怎么在这?老爷正到处找您呐。” “来看看厨房有没什么吃的。老爷找我有什么事?” “去就知道了。” ...... 这管家到了这老爷跟前,无论如何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动这书,交接的时候都好好的,自己的钥匙也已经交出去了,出了事,为什么反怪到自己头上呢。 夫人生气了,说小王是他的老乡,知根知底,老实巴交的,她相信小王,说书一定是老管家拿的,说他不满被辞而报复主人家!她要报官抓人! 钦天监阻止了,说这管家一把年纪了,经不起牢狱之灾,他劝老管家,只要把书交出来,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老管家还是说他没拿这书。 钦天监没法,只能动之以情:说把管家辞了是他不对,说几十年主仆,他其实也舍不得辞了他,他以后愿把他留在府中,给他养老等等,最后甚至要跪下来求这管家了。 管家终动容,说他把书放在厨房里了。 ...... 厨房。 老厨娘在菜园里摘了蔬果回来,把布盖着,放在桌上后,就去柴房拿柴火,打算给主人烧洗澡用的热水。 刚把柴火抱过来,就见一只猫在桌子上,人立起来,探头伸嘴去咬她挂在那的一块腊肉! 厨娘火冒三仗,把柴火一放,顺手抄起一根干柴,吼道:“好啊,你这畜生又来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一棍子扫过来,那猫“喵”一声痛叫,四窜逃跑,油瓶调料瓶不知打翻多少,这厨娘气得头晕,跟着四处追打它。 这一人一猫大战三百回合后,猫落败,从窗口逃跑了。 但厨房也被弄得一团乱了,菜篮子早就滚到地上,篮上的瓜果洒了一地,追赶间,有个小水桶还被厨娘踢翻了。 水倒出来刚好把旁边放着的一小堆引火柴弄湿了。 猫走后,厨娘简单收拾下厨房,把瓶瓶罐罐扶正,把地上瓜果捡起来。 因为不敢耽搁主人的热水,所以就急急去烧水,引火时,才发现引火柴湿了,到处一看,看到旁边有一本书。 这书被她踩着地上的水赶猫时,在上面踩了好几脚,上面沾着泥污,最上几页皱巴巴的,脏兮兮的。 她拿起来一看,这书好像是被人撕过了,应该是男主人不要了,女主人让人拿过来当废物利用的吧。 别怪这厨娘这么想,因为这第二任女主人,吝啬得很,自她来后,从不让下人们吃过一顿饱饭,这女主人说,养生书上说的:吃饭吃七分饱最养人了。 入了袁宅的东西,很少有能出去的!连院子里扫的落叶,她都让人废物利用,拿到厨房当引火柴。 所以这厨娘一看这破脏的书,就以为是男主人扔了的书,被这女主人让人拿来当引火柴了。 她把火折子一吹,把这书撕了几页,一点就着,火苗还一窜。 她一乐:别说,这东西还蛮好使的。 这老妪竟玩性一起,连撕了几张,拿来点火玩。 纸,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是何其难得贵重的东西,拿来烧,多刺激啊。 转念一想,好像蛮浪费的。 但,女主人不要了的东西,即使下人觉得再贵重,也不能私拿了!这府里的东西,一根毛都拿不出去呢。 柴火早已点起来,烧旺了,她尚不尽兴,拿着这书就像烧纸钱一样,一边撕一边烧,那感觉真是爽歪歪! 这用书烧同来的苗,跟用柴火烧出来的火苗就是不一样! 她不知道,这书刚一出来,就被用古兰国特殊的保存技术处理过,每一页纸都经过某种防变质药脂涂抹过。 书成后,严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紫檀木盒子里保存了起来。 陆离和鬼母得到这书后,都分别只拿出来研究过一次,又原封封回去了。 这书何其珍贵啊! ..... 谁曾想,这被保存了几百年,蕴含了一代天师毕生心血,让无数术数家们梦寐以求的千古奇书,竟在一老妪手中,化作阵阵轻烟,随风而去了。 当老管家带着众人来拿书的时候,这菜篮子哪里还有书在? 管家问厨娘:“这篮子里的书呢?” “什么书?篮子里没书啊?”厨娘一下见这么多人急冲冲过来,有点紧张。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钦天监一把抓过厨娘手上烧剩下的两三页张,拿到眼前一看内容。 眼一直,脸色一红,转白,再转紫,两手紧紧攥住那几页纸,浑身颤抖。 最后,噗一声,吐血三升,向后仰倒,不省人事。 众人手忙脚乱,七手八脚把他抬回房里。 请来大夫,又是推拿,又是顺气,又是针炙的,好一通忙活,这钦天监才悠悠醒来! 醒来后,他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赤着脚,披着散发直冲书房,把书房门一关,说任何人别来打扰他,他要按记忆那天书重写了来!不写完,他不出房门! 右少监冒死说了一句:“那荧惑星的事.....” 他说那女子们的八字他带回书房来了,他在里面闭关把这两件事一并处理了再出关! 吩咐一声:“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 别人再说什么,他就不应了。 太史局里的人虽不用上朝听政,但平时,都要回太史局值守的。 这钦天监把自己关了起来,加上荧惑星的事,所以少监今天一大早,就急急上朝来向皇帝禀报了。 应国公听得生气:“荒唐,任何事,都不够国家生死之事大!如此时刻,他闭起门来著书!去把他给我请回太史局!” 第三百六十五章恶讯频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慢着。”皇帝说:“他若心不在焉,你硬把他抓来,又有何益?不如让他闭关专研岂不更好?他又没说把星象之事放手不管!只说两件事一起办而已!” 应国公还想争辩。 皇帝手一挥,阻止,对少监:“让钦天监放心闭关去吧,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太史局的事,就劳烦两位少监多担待些了。” “是!陛下!”少监答道。 忽的,听殿外太监高呼:“陛下,东北有急报。” “传!”皇帝说。 话一过,一驿使风尘仆仆,满面尘霜冲了进来,单膝点地,双手捧战报:“陛下,壅口关已失,我军退回虹谷关,坚守不出。东北急需增援!若虹谷关一失,双阳城则危矣。” 举朝震惊。 应国公惊问:“怎么回事?” 驿使:“我军本打算夜袭敌营,谁知对方早有防备,我军夜袭队伍行至双龙道时,中了对方埋伏。” 双龙道之所以叫双龙道,是因为道的两边是两座高山,山既高又长,像两条卧龙,所以叫双龙山,两山之间的过道,就叫双龙道。 驿使继续道:“他们早在道中埋下硫磺,火药,而山上则早备好了大石木头和火油,火箭......” 火箭是指箭头是火把的装置,要发射时,把箭头一点,射出来的箭带着火,所以叫火箭。“暗伏下兵马,待我大军一到,山上马箭齐发,火箭密密麻麻,如下了场火雨啊。” 驿使似乎回想到了当时的惨烈状况,身体和声音都不禁抖了抖,双眼通红:“火箭如雨与大石巨木齐下,山下又埋了硫磺火药,加上秋干物燥,道上林木枯干易燃,落叶满地,一时之间,双林道上销烟滚滚,一片火海啊!” 烟,火以及鲜血把双龙道上的天空都映红了! 将士的惨叫,战马的悲鸣.....双龙道瞬时从人间道变成了通往阴间的路。 驿使忍了忍情绪:“几乎同时,敌方大军偷袭我壅口大营,敌骑在夜色中,如黑色飓风突然刮至,很多将士连兵器都来不及拿就被杀死,更别说是上战马了。我军一时大乱,踩踏死伤都有不少......” 纪尧急问:“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驿使痛心疾首道:“我军损失三万余人啊。” 如此重大的伤亡!举朝震惊,敌方伤亡情况如何? “敌军伤亡约五,五.....五千。” “什么!”几个大臣脱口而出!众臣一片哗然。 应国公怒视驿使:“我军损失三万余人!而敌军,伤!亡!共才五千!?” 驿使战战兢兢:“是的。” “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应国公吼道。 “老军师和武将军如何了,可有受伤?”纪尧。 驿使声音颤颤:“老军师和武将军都殉国了。” “什么?!”君慈和纪尧竟同时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继而一悲,后大怒,纪尧跳脚,冲上去就要踹跪在地上的驿使。 众臣忙把他拉住。 八王爷:“纪大人,他只不过是个传信驿使而已!” 纪尧对驿使吼道:“不可能!老头和老武在我秦营多年,在北境与骁勇善战的北牧大军,大战小战无数场,均能安然无恙!一到东北,对阵一个小小陈国.......竟然双双殉国?” “夜袭队伍一万余人,无一生还,武,武将军和秦营将士都在夜袭的队伍中。” “蒋万年是死是伤?”应国公问? “敌军袭营时,蒋帅被随从唤醒,众随从护着蒋帅拼死突围,蒋帅无恙!但老军师却......” 好讽刺的无恙啊! 应国公既悲且痛,又怒:“这蒋万年安排大军去夜袭敌营,而他本人却在大营里睡大觉!” 纪尧越听越气,差点就要吐血,双目通红:“这是谋杀!谋杀!这蒋万年把我秦营将士全叫去送死,留我老军师在大营里没人管!敌军来临,他自个先逃了!” 老军师可是个手无缚鸡这力的老儒生啊。 纪尧悲伤不已,哽咽:“我秦营一向有军令,如有危险,必先保军师!在危难时,如有大将扔下军师先逃,必斩之!” 兵部侍朗:“纪大人,朝堂之上,陛下面前,请您慎言。” “我有说错什么了?”纪尧怒问。 兵部侍朗:“您可以说蒋将军指挥失当,但您不能说‘他故意叫秦营去送死,把你秦营军师弃之不顾和什么谋杀之类的话’,毕竟殉国的三万将士里不仅只有秦营将士,而且,他们已归编为东北大军,都是我太元将士,您言语间,让人觉得,有分派结党之嫌!” 纪尧气笑了:“我看你才是心怀鬼胎!” “够了!”昊帝把驿使呈上来的奏报狠狠往殿下一砸,大怒:“这蒋万年出征前,口口声声说不负朕望,不负朕望!他果然不负朕望啊!” “陛下,不杀此人,无以告慰东北三万英灵!”纪尧道。 王丞相:“陛下,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啊,东北大败,有可能是蒋将军轻敌之故,毕竟一个小小陈国,与我国相差太远了。经此一败,蒋将军应该吸取了教训,臣建议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如此无能之将,王丞相还建议把他留在军中指挥?这是把众兵士的命不当一回事吗?”纪尧道。 “你!”王丞相气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战之败,不能完全否定这个人!毕竟蒋将军亦曾战功累累!毕竟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像蒋万家这样的废物,就不应该让他上战场!不换等死啊!”纪尧回敬。他此刻悲愤莫名! “武王怎么看?”陛下问。 应国公看向君慈。他这时才知道,这武王平静得让人有点不安。 他相信他的悲愤绝对比纪尧更甚!但他竟能保持冷静! 他暗暗敬佩。 毕竟这纪尧已人过中年,早已不惑,尚且如此激动。 而这武王,才十九岁的少年而已。 难道是大悲无泪,大怒无言? 他正想着,听到君慈回答昊帝的问话,只一个字:“换!” “众爱卿意下如何?”昊帝问。 有人说换,有人临阵换将不祥,有人建议给蒋万年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国公说:“臣亦同意换!如纪大人所说,不杀他,无以告东北三万英魂!但臣建议杀他的同时,亦把姚庄儿一起杀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宁杀错不放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转头,平平静静,看不出喜怒,却让人隐隐不安,很有压力:“国公何出此言?此事与姚庄儿何干?” “这姚庄儿极有可能就是这荧惑姚女啊!妖女误国,一样该杀。” “可能?国公仅凭怀疑就要杀人吗?”纪尧问。 “这可是关系太元存亡,万民生死之大事!”国公厉声说:“不能不预防万一!” 君慈冷冷道:“国公是想说,宁可杀错,亦不放过吧?” 纪尧嗤笑一声:“国公是想学曹操宁可杀错亦不放过?难道将来也要学他挟天子以令诸候吗?” “你,你,你混帐!”国公气得手抖,指着纪尧骂:“本相对陛下,对太元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所做所为,全为太元着想!岂容得你诬赖!” 纪尧毫无退让,再冷哼一声:“曹操当年挟天子的时候,亦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汉之忠臣!” “纪尧!你莫要疯狗乱咬人!你怎么能凭我要杀一个妖女,就把本相比作曹操!我杀妖女,完全是为国为民!” “你能凭天上一颗星星,就把别人比作妖女,我怎么不能凭你的作为,把你比作曹操?” “你!”国公气结! “好了!国公四朝元老,忠心耿耿,日月可表,纪卿不得冒撞!” 纪尧恭敬应是。 国公向昊帝:“陛下,妖女误国,非杀不可!” “国公,在下实在不明白,姚阿奴她怎么误国了?她拿绣花针来误国?还是拿她小姑娘的天真浪漫来误国啊?”纪尧问。 “她一入宫,荧惑星就忽临我太元上空,边境各小国作乱,四方大国蠢蠢欲动,如今东北更是大败!这一切,都说明她可能就是灾星下凡,将灾难带给了我太元国!” “边境小国作乱,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指挥那些小国作乱的。四方大国蠢蠢欲动又与她何干?四方大国不是一直都蠢蠢欲动的吗?至于东北大败,国公将责任推给她就更是荒唐了,又不是她带兵出征,又不是她指挥失误!”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她虽没有亲自动手,但她是个灾星,她走到哪,灾难就带到哪!” “国公这样说,小的就更不明白了,她都没动手,又如何降灾呢?”这纪尧似乎就故意跟这国公杠上了。 他摊摊手,向众人道:“这就好比,我什么都没干,你却说我杀了人一样,你这不诬赖人嘛。” 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真是秀才遇到兵!像你这种胸无点墨之人,怎么说都不说不明白的。” 纪尧冷笑,你说他胸无点墨,他就故意卖弄一下文墨,他冷讽道:“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噗,八王爷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众臣神情微妙,故意转头,不去看国公的脸色。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纪尧借孟子之言讽刺应国公: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却教别人明白事理。 荧惑星为什么会引起灾祸,恐怖他国公都不明白个中缘由,却说人家纪尧胸无点墨,听不懂他的话。 向来秀才与兵争论,都是秀才胸藏锦绣,口吐华章,而兵则笨嘴拙舌,讲不过就动手的。 但国公这“秀才”却反被纪尧这兵用理堵得哑口无言! 这就尴尬了,国公气结,恼羞成怒道:“莽夫!” 看来这纪尧今天真的打算跟应国公死磕到底了。 他回顶道:“是,臣等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俗莽夫!国公您是高雅大儒!但大军压境时,都是臣等莽夫首当其冲,抛头颅,洒热血,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九死一生,保护尔等大儒谈笑风声,卖弄风雅!” 国公被气得面红耳赤。 汪尚书打算救救国公大人的场子。 他咳了一声,向纪尧道:“国公并非术数大家,纪大人却问他妖女降灾的个中缘由,这岂不是‘拉和尚认亲-----找错了人’嘛!星相术数问题,纪大人应该去询问太史局,我等只需知道,这灾星能误国殃民就已足矣!” 纪尧冷哼了一声。 国公长舒了口闷气,不打算跟这莽夫纠緾了:“陛下,天象所示,如今已有所应验,不得不防啊。” 汪尚书亦向陛下道:“陛下,臣觉得国公大人所言有理,臣亦附议处决妖女!” 不少大臣亦纷纷附和:“是啊,陛下,为保险起见臣亦建议先杀掉这妖女。” 君慈转头,一一看向他们,后,冷笑,道:“堂堂国之重臣,个个七尺男儿,大敌当前,不先思如何御敌,却反在这研究如何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是荒唐无稽之极!本王都替你们脸红!” 汪尚书:“臣等不是说不管边境之事,是战事与天象之事,一起办,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君慈:“把阿奴杀了,荧惑星就退行是不是?这天下就能安了是不是?要是把人杀了,这该死的灾星还挂在那呢?这边境依然乱呢?那请问尚书大人,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呢,能让错杀了的人复活过来吗?” “这......”汪尚书理亏,词穷。 应国公出列,大义凜然,理直气壮:“杀错又如何?区区一个女子而已!与天下苍生,与国家长治久安相比,她算得了什么?即使本国公以后会被下天人耻笑,会被所有人比做曹操,为了我太元,为了万民,我也要除了这妖女!” “国公大人,您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事,您越表现得理直气壮,在下越觉得恶心反胃。”纪尧又添堵。 “你!”国公大怒,刚要发作。 君慈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荧惑星临我太元上空,那是天作之孽!你们若视人命如草芥,宁杀错不放过的话,这就是自作孽!这是自取灭亡!” “那按武王此意,这荧惑星象就不用管了吗?”汪尚书问。 “你管得着吗?”君慈冷冷道:“这灾星它爱滚到哪就滚哪去!那是它是事,是老天爷的事,咱管不着!咱是人,还是干人应该干的事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风云再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武王殿下,您这是蔑视诸神,藐视天威!这可.......” “会遭报应是吗?天打五雷轰是吗?还是国公大人把我当妖怪杀了祭神,以平神怒啊?” 国公惶恐状,恭敬道:“臣不敢。”又转向昊帝求助般道:“陛下。” 昊帝只得训儿子:“武王,神灵在上,休得无礼!” 君慈只能道:“是。” 这时忽听扑通一声,众人一看,那驿使跪在地上,头重重在地点了三下,再抬头:“陛下,各位大人,能让小的说句话吗?” 众人刚才争论得太激烈,竟一时把他这个疲惫不堪之人给忘了,不禁都有点惭愧。 昊帝有点过意不去:“可以,起来说话。” 驿使痛苦无比的吞咽了一下,却似乎依然难以发声。 昊帝伸手拿过手边的茶杯,伸给身旁的太监总管,总管会意,忙接过,端给驿使。 驿使受宠若惊,刚要跪辞这茶,昊帝先道:“让你喝就喝吧。” 驿使接过,咕咚咕咚,一杯茶,一两口就灌了。 驿使冒烟的喉咙终得了点滋润,总管再想给他端茶时,他忙拒绝了。 说:“各位大人,能先别谈什么妖女的事吗?东北没有妖怪作乱,东北大军有此大败,是为为,与妖怪无关,蒋将军孤高自傲!轻敌!低估对方军力又刚愎自用,东北大败,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驿使愤怒道。 这驿使一直只报军情,第一次发表意见。 堂上,有少人不禁暗下打量了他一下。 君慈亦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 “御史监到东北大营了吗?” “新的监军已到,但他到的时候,我方已大败了。” 昊帝不禁瞪了君信一眼! 站在太子身后的君信不禁向内躲了躲,头低低,心虚虚。 驿使继续道:“陛下,东北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急时刻!陈国十三万大军入主壅口关,正对虹谷关虎视耽耽,如无增援,仅凭虹谷关如今不足二万兵力,恐怕很快会失守,虹谷一失,双阳城则危矣!双阳城乃东北咽喉之地,双阳若失,东北危矣!请陛下早作决断!” 纪尧惊问:“之前不是有战报回来说陈国兵力不足十万吗?怎么变成十三万了? “这陈国与东方长乐国暗中勾结,长乐借给陈国三万兵马!我方之前信息有误。” 纪尧无耐苦笑,摇头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连对方兵力都未弄清楚,就让我方孤军深入!这东北大军实在有太大的问题了!这蒋万年当初还大夸海口,说只要给他五万兵马,就可解陈国之乱!实在贻笑大方!” “众将有何良策?”昊帝问。 应国公:“陛下,目前能火速增援东北大军的,唯有淮南道,河南道和河北道三路驻守大军,但各路镇守使只听陛下号令,没得陛下旨意,东北主将请不动他们!” 纪尧:“陛下,臣觉得蒋万年已不配当东北大军主帅,臣建议东北易帅。” “陛下。”兵部侍朗出列道:“蒋将军是黄大将军手下最得力的猛将之一,忠勇无比,战功累累。黄大将军当初亦是考虑其过往战绩,才将带领东北大军重任交到其手中!臣相信黄大将军的眼光,胜败乃兵家常事,偶一战败就要换将,这是兵家之忌,臣建议再给蒋将军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臣主张东北主帅不变!” 王丞相亦道:“如今,东北的情况,没人比蒋将军更熟悉了,经此一败,相信他已吸取教训,臣亦建议东北暂不易帅!” “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勇在于谋!”纪尧怒道:“帅位有战略决策权,主要靠的是谋!其单有忠勇而智谋不足,有个屁用!” “臣亦建议换帅!”说话者是应国公。 这前一刻还在死磕的两人,这一刻却意见一致。 有安不禁看了他们一眼,见两人都目不斜视,正襟危站。 额.......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嗯。”昊帝点头,诸位觉得:“换谁为好?” 话刚一过,忽闻殿外唱报:“陛下,江南有急报!” “传!” 一驿使匆匆进来,报:“陛下,东方长乐国心有不诡!在我江东边境陈兵十五万!” “东洋大军情况如何,陆玄意见如何?”国公惊问。 “东洋大军已进入紧急备战状态,陆将军说,以国内目前整体情况来看,他不主张主动出击,敌不动,我不动,目前以守为主,暂不需支援,但各后方和各路镇守大军需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东洋目前有多少兵力驻守?”韦相问。 “五万。”驿使答。 这话刚一过,又听殿外喝报:“陛下,南方战报。” 一个个不利的消息让人心不安。 南方,这是原平南主将领旧部造反,与敌国勾结乱国,征远大将军秦镇南亲自带兵镇压的地方啊。 昊帝心中不禁一惊,忙道:“快传!” 一驿使匆匆进来,跪道:“陛下,小的急需太医院援助。” 众人惊讶:别人一回来,都是送战报,这个一回来却找太医? 看他情况,虽风尘仆仆,但不像快死的人啊。 他那精神看起来比第一个驿使还好很多呢。 “你受了伤了?南方战事如何?”应国公问。 “不是小的要看太医,是秦将军。” “秦将军怎么了?他现在人在哪?”皇帝惊问。 “他还在平南大营,但昏迷不醒。”驿使将情况一说,众人才知。 原来, 二十号那天,秦大将军带领队伍攻关,双方激战中,大将军毫无预兆,忽的从马上跌落,众将一惊后,忙拼死将其抢了回来。 军师果断让鸣号收兵,先护将军回营救治,谁知,回营后大将军一直昏迷不醒。 随行军医察看后,发现将军除了落马时,肩头有小小擦身外,全身无其他外伤,他们诊断后,竟无一人能诊出将军得了什么病! 副将大急,让驿使火速回京求助太医!” 昊帝马上吩咐:“即传两位太医令带领众当值太医到偏殿等候!” 总管得令匆匆去了。 “二十号之战,双方伤亡如何?”纪尧问。 第三百六十八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驿使:“因为刚一开战,将军就无故落马,军师立马指挥救人和退兵,所以双方伤亡情况不重,各有几百人。” 纪尧松了口气:“还好。” “伤亡人数虽不多,但我方损失却很慘重。” “为何?” 驿使眼睛一红,声音一哽:“军师殉国了。” 原来,众将将大将军抢回来时,军师不听劝,亲自带人去接应,断后,不幸中了一箭,伤在要害,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东北回来的驿使也难过地向他说:“出征东北的老军师和武将军也殉国了。” 平南驿使脸色一白,不敢置信:“什么?” 这三个驿使与普通驿使不同,他们都在各方军中有着至关重要的职位,他们在军中的身份是:斥侯。 斥候有骑兵步兵两种,因行动迅速,动作敏捷,所以,主要负有征察敌情的重任。危难时还负有突围向外求援的作用。另,某些骑兵种斥候还负有千里传战报的作用。 所以这驿使是属秦营将士,一听这消失,不得不震惊难过! 秦营三大军师,至此已连失了两位。 ...... 很快,平西等地战报亦际续传回,似乎相约好了一样,各边境国几乎同时发难,都在太元国边境地附近增兵不少。 唯有北境传回来的消息不一样,北境平平静静,北牧似乎安安分分。 但这安分却让人更不安。这平静的背后似隐藏着更大的不平静。 太元国大有陷入四面楚歌之状。似乎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朝中众臣自然知道,太元国“四面楚歌”,被各国群起敌对的真正原因。 此刻,他们个个心情凝重。 如此一来,各路镇守之兵,就不能轻易调离向任何一方了。 东北新帅的人选,和兵马调动之事,朝臣各抒已见,却没一个好主意。 最终,君慈自请挂帅东北,并表示,无需调用三路兵马,只需淮南道兵马作其后援,他只需带秦营三万兵马前往即可。 几乎所有朝臣都同意他挂帅。这东北如今就是块烫手山芋,难得有人主动接手,不同意才笨呢。 纪尧主张将蒋万年召回问罪。 但韦相出面,说:“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因一战之败就把人杀了,以后谁敢轻易挂帅?” 纪尧还要争议,君慈却先说:“韦相说得对,臣亦觉得蒋将军罪不该死,如今没人比他更清楚东北情况了,臣建议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当副将。” 这样似乎两全其美了。 但昊帝担心,秦营三万兵马,加上壅口关如今剩下的二万残兵也才一共五万多兵马,对阵陈国的十三万兵马,兵力相差太远。 况且,东北刚吃了败仗,兵将士气低落,相反,敌军则士气大振,两方对比,他怕壅口关会守不住。 兵部侍郎道:“如今,四方大乱,确实难以在其他地方调动多余的兵力支援。” 应国公却有了其他的担心,建议皇帝再慎重考虑。 一时未决。 接报,众太医已在偏殿候旨。 加上,今天的朝会实在开得太久了,众臣一大早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粘,个个都有疲态。 而且,有些事,不适合当众议。 于是皇帝让退朝,只留下三位丞相议事。 让平南驿使到偏殿去把将军的病情,告诉众太医,看能不能找出病根, 因事态紧张,他让君慈先按自己的想法调兵遣将,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 在回武王府的路上,纪尧实在忍不住了,问:“殿下,为何不杀蒋万年?还留他当副将?卧榻之侧,岂容一狼在饲?” “你没听到韦相的话吗?” “可!”纪尧终是气不过:“难道就让那三万英魂枉死了吗?他明显是谋杀?此仇怎能不报?” “说他谋杀,你有证据吗?”君慈说。 纪尧一时语塞,气闷无比。恼怒:“这黄北岳就一个王八蛋!故意放一个有勇无谋之人去东北,即使他“故意杀了人”别人也认为是战略失误!” “他这是借刀杀人!”君慈说。 “殿下,我一定要杀了蒋万年!”纪尧说。 “他当然要杀,我还要光明正大的杀他!”君慈说。 纪尧:“您留下他,是为了找寻真相吗?恐怕,这真相很难找。” “只要有心,就不会难!”君慈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可是,看应国公的情况,他似乎不太同意您挂帅。” 君慈不禁嗤笑一声:“他心里担心什么,我知道!” “属下若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担心东北惨剧重演。蒋万年挂帅,让随军秦将无一生还,他怕您挂帅,公报私仇,动了“黄家军”,您说陛下会不会也有此担心?陛下留下他们议事,您说事情会不会有变?” “东北帅位,非我莫属,明天,我自有办法。”君慈说:“准备出征事宜吧,咱很快就要出发了。” 两人回到今未宫,直入书房。 君慈让人召众将安排出征各事宜。 依旧看了各方传来的最新消息。 当处理好一切,终得闲暇时,抬头望一下窗外,才知已到了黄昏。 小顺子端了碗汤进来:“殿下,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碗汤吧,小的让人马上传膳可好?” “姚姑娘吃饭了吗?”君慈接过汤喝了一口问。 “没呢。”小顺子答。 君慈马上把碗放下,站起来就走,边走边说:“那我跟她一起吃好了,让厨房备膳吧。” 小顺子忙跟上去:“殿下,姚姑娘她,她,她好像正在发脾气呢。” 君慈奇怪:“发什么脾气,谁惹她生气了?” “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小顺子答:“她说她明天就要回待诏院去了。” 君慈一愣,脚步一顿,问:“为什么,是你们照顾不周吗?” “不是,谁敢?”小顺子答。 君慈想了想问:“姚安之今天来过了吗?” “来过了,汪公公带他过来,说陛下同意,让他过来探望姚姑娘的。” “他走的时候,姚姑娘情绪如何?” 小顺子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心事重重,带着千言说要到花园走走,不让人跟着,从园里回殿后,她就发脾气,说明天就回待诏院去,还把小的们全赶出未央殿!” 第三百六十九章误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过未央殿时,果见殿门紧闭,奴才们全被她赶了出来了。 他伸手敲敲门,不叫阿奴,叫千言:“姚千言,给我开门!” 这今未宫,如今千言知道是谁的宫殿了,今天二公子过来,说起过,她和阿奴才知道的呢。 原来这今未宫是武王的专府,是先帝临去前,专指给武王住的。 她本就对自己小姐的野蛮劲忐忑不安。 在别人的专府里,把别人的奴才全赶出了,她却鸠占鹊巢起来了。 但是千言劝她,她不听。 千言很是忧郁。 她很怕这武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到危险时,她觉得他是最安全了。 就像在绿盈宫里一样,她们被陈妃刁难时,他一出现,她的心就亮了,那感觉就像是在世界末日来临的前一刻见到了救世主一样。 当时觉得,没有人比他让人更有安全感了,所以当时,她一得脱身,马上连滚带爬到他身边,还抓住他的衣角。 但是,若在平时,什么事都没的时候,若一近他,她的心就怦怦乱跳!觉得很有压力,很是怵他! 千言是真不明白这二小姐在他的地盘里,为什么还敢这么霸道。真是忧伤! 她感觉脖子又凉凉的了。 她正在门后忐忑不安地。 忽的,听到武王的声音,吓得一大跳,这怂货马上背叛了小主人,噌噌噌就立马把门打开了。 君慈进门,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把殿门给关上?” “嗯 ,嗯.....”千言精神紧张,话不通顺,觉得还是把责任推给二小姐好了,反正二小姐不怕他,而且,也是事实不是吗。 她说:“是二小姐让关的。” “为什么?” “奴,奴婢不知道。”殿下,您为什么不去问二小姐呢。跟他说话,她紧张。 “她现在在哪?” “卧房里。” “你们两个吃饭了没有。” “没。” “那你先去吃饭吧。” “额,这,小姐都还没吃,奴婢怎么敢先去吃呢?” “我让你去的,去吧!” “哦,好吧,那奴婢告退。”千言怀着对自己二小姐的无比担心,走出了未央殿去了。 君慈过内寢室来,发现阿奴竟把内殿室门也给拉上了。 他都愣了一下,这门极少关,而且,这寢室门是横着拉开的。平时,不注意看,都没发现这是一扇门呢。 君慈拍拍门:“阿奴!” “谁开门让你进来的!” “你说呢。” “姚千言那怂货。”阿奴嘀咕。 “听说咱们小仙女今天不开心哦,告诉本王,谁惹你不开心,老子去废了他!” “就是你啊!” “你怎么惹你了?我现在才下朝好不好?别闹了,开门吧,咱们一起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我问你,我送你的香囊呢?” 君慈本能伸手摸摸腰间,说:“我没挂在身上,怎么啦?” “没挂在身上,是什么意思,是你扔了还是送人了?” “在我偏殿卧房里呢,昨晚泡澡拿下来了。” “你骗人!你拿去送人了是不是?” 君慈觉得有点莫名奇妙,难道真的因为我而生气了,就因为我没挂她送我的香囊? 他开了个玩笑:“我说姚阿奴,你想太多了吧,那个丑不拉几,送得出手吗?除了我,那东西,谁好意思挂出去见人哦。” “呸!你嫌丑,可以扔了,或还给我剪烂它!干嘛送人!” “我送给谁了我?开门吧,别闹了。它还好好的地在我卧房里呢,不信,我去拿给你看。” “爱送谁送谁,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滚吧!”阿奴生气地说。 “别闹了行不行,开门了,我真的好饿了,一起吃饭吧,我有些话也要跟你说。”他想把出征的事告诉她,有些事,他也要交待她。留他一个人在这宫中,他真的很不放心。 “你饿了不会自己去吃饭吗?我不想见到你,也不要跟你说话!我明天就回待诏院去。”阿奴说。 “你到底开不开?不开门不吃饭是吧?”君慈问。 “就不开!就不吃!” 君慈气乐了,这闹得什么啊?难道她真的被姚安之说动了心,故意找茬?她想跟她的家人离开吗?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瞬时很是难受。 他的父皇昨天跟他说,姚安之今天会过来探望阿奴,而且听姚家的意思是这帝都是个伤心地,想再次离开。 他想带阿奴走。 皇帝当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说听阿奴的意思吧,她想离开,就离开吧。 皇帝说,也许他们是听说了荧惑星的事,怕阿奴出个好歹,想带阿奴远走高飞吧。 君慈觉得以两人目前的感情,阿奴应该不会离开的吧。 而且,她总要嫁人的,嫁人后,总是与娘家分开。这人之常情啊。她总不能一辈子跟娘家人呆在一起的。她以后成了他的妻子,他也可以带她去探亲的嘛。 但看阿奴如今的样子,难道,她想跟家人一起离开? 他心塞塞,想跟她说清楚,但转念一想,自己将要出征,要是有个好歹........ “她没那么爱我也好。”他想:“至少,我出事了,她不会太难过。” “那你自己总得吃饭吧。”君慈怕她饿着:“我让人给你备膳,我不打扰你好不好?” “不用你管!”她说。 “再问人钱次,真不开门是不是?”他说。 阿奴听到他语气,有点不安,想起他这人有时候很是简单粗暴:“有本事,你踹开它啊!我就站门口,你把我一起踹了啊!” “来人!”君慈向外叫道。 阿奴在门竖起耳朵,想听他到底要干嘛。 “来了!”小顺子匆匆赶来。 “姚千言呢?”君慈问。 “听她说是吃饭去了。”小顺子答。 “让他别吃了!”君慈说:“你去跟她说,她照顾主子不周,本王要罚她五十大板!” “啊?”小顺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啊?马上去,带她去领罚,五十大板,不得多,但也绝不能少!” 阿奴跳起!叫道:“李君慈,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说。 他还真敢,她有什么能威胁他的,这流氓,阿奴气结:“她又没犯错?” “没犯错?她主子没吃饭,她这个奴才倒先吃了,你说没犯错?”君慈说。 第三百七十章腹黑小王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没想到会是他叫千言去吃饭的,她想不到他会这么腹黑。 以为真是千言饿了,自己去找饭吃呢。 在姚家没那么多讲究的,主人不吃,或迟吃的话,下人是不用陪着挨饿的。 所以她说:“是我叫她去吃的。” 君慈乐了,这鬼灵精,在我面前弄鬼,他故意逗逗她:“真是你叫她去吃的?我不信!” “不信你叫她过来。我当你的面问她,我问哦,你不能问,她怕你!我怕你问会吓着她,这丫头一害怕就胡说!” 君慈一笑:“行,你问,来人,把姚千言给我叫过来。” 很怕,千言就匆匆忙忙过来,问:“殿下,您有何吩咐?” 阿奴在门内问:“姚千言,你告诉他,说是我叫你去吃饭的,对不对?” 君慈大乐!这机灵鬼!这是问话吗?也算是,但答案明显在问题中。 君慈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千言。 千言吓坏了! 她从小跟这二小姐一起长大,她跟阿奴之间的默契不亚于李君慈跟高小明的。 她当然知道这二小姐这话里的意思。 要是对不知道情的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是的,是二小姐您叫我去吃饭的。” 但,对面的人是知情的好不好?明明是他叫我去吃饭的啊! 听二小姐语里的意思,好像两人在对质,在争论是谁让我去吃饭的,应该是二小姐说是她让我去吃的,但这武王不信,所以才找我来问!所以二小姐才会这样问! 这武王真够腹黑的! 千言脑子快速运转,终于灵光一闪,答:“是的,是二小姐您叫我去吃饭的。” 君慈“嗯哼。” 一声。 千言吓得喉头一紧,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忙接着说:“但是,奴婢没去。” 阿奴听前面一句,正对自己的小把戏得意着呢,却听到她后一句不太对劲:“他们不是说你刚才吃饭去了吗?” “是的。”千言说:“后来,是武王殿下过来,让奴婢去,奴婢才去的。” 阿奴脸一红!这混蛋,原来是在耍我! “坏人!”她说。 “来人!”君慈说:“把姚千言给我带下去,领五十棍子!” 千言吓傻了。脚一软,跪下:“殿下,饶命啊!”她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啊。 “你叫她去吃饭的,你还要罚她!你讲不讲理了你!”阿奴叫道。 “我叫她去她就去吗?我试试她而已,她还真去了,一点都不关心主子!主子在挨饿,她却心安理得去吃饭,这样的丫头不要也罢,打五十棍子,送出宫去!不要了!”君慈说。 千言吓得连连说自己知道错了。 “是你叫她去的!她敢不去吗?” “来人!还等什么,把人带走!” 自认识他以来,他对两人的态度连严厉都不曾有过,说话的语气也不曾重过,更别说处罚了! 如今忽的说要罚他,两人都惊呆了。 门内的阿奴听到他的这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急得把拉开:“你要罚罚我好了,最好把我也赶出宫去,我正好回家去!这里谁想呆谁呆!”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他问。 “是!”她答。 “安之过来,告诉你,说你家要离开帝都,让你跟她走是吗?” “对!”阿奴说。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他问。 实在想不到他会这样问,跪在地上的千言,和站一旁的小顺子,都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阿奴说。 “我想娶你啊,你走了,我娶谁去?”他说。 “你娶忆萝郡主,娶四大内侍女,娶镇北公主......想娶谁娶谁!”阿奴说。 千言又不好了:小姐,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唉!这次死定了! 君慈直直望向她的眼睛:“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她毫不退让。 之前,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是含情脉脉的,如今,第一次,相视中带着怒气,不相让。 终是他先让,叹了口气,说:“你先吃饭吧。”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走了两步,回头,对千言说:“既然你家小姐为你求情,我就饶你这次,好好服侍你主子吃饭,她若不吃,我就罚你!”说完,再转身离去。 千言如闻皇恩大赦!连连应是。 阿奴在后面叫:“我要明天回待诏院去。” 他说:“回就回吧,也是该回去了。” 阿奴愣住了。 ...... 君慈回到偏殿书房,坐在那发愣。 小顺子过来小心翼翼:“殿下,小的,让人给您备膳可好?” 没听到回答,小顺子向他瞄了一眼,见他手指在桌面上一敲一敲的,不知在想什么。 忽的,他冷笑了一声,嘀咕了一句:“姚安之。” 嘀咕完,竟站起来向外走去。 小顺子忙跟上:“殿下,您该吃饭了。” “还早。”他说:“我去找个人陪我吃!小明和南烈呢。” “您是想两位将军陪您吃饭吗?小的马上叫他们过来。”小顺子说完,屁颠屁颠就去找南烈和小明,顺便让人备膳!他以为这殿下终于肯吃饭了。 南烈跟南明不同,南明是个粗犷、豪放、爽朗的汉子。 而南烈则不苟言笑,安安静静,说一不二。 很快南烈和高小明都过来了。 君慈跟他们说:“走,陪我出去走走。” 小顺子带着两行端着各式饭品的宫女过来时,却见三人向外走。 他迷糊:“殿下,您不是要吃饭了吗?” “还早。”君慈边往外走边说:“一会要接待一个贵客,多加两个菜!” 小顺子捧着托盘哦了一声。在想,一会来的贵客会是谁? 会是姚安之吗?难道殿下认为是姚安之挑拨离间,让姚姑娘生了殿下的气? 他点点头,有这可能!他们两人感情本来好好的,这姚安之一来看姚姑娘,姚姑娘就闹脾气了! 嗯!他点头:殿下教训教训他也好!让他挑拨离间! 君慈本来想过姚宅去“请”安之的。可是走到子规的医馆的时候,看到医馆门口停着两辆运货式的马车,医馆似乎正热闹着。 他顺眼,往里看了一眼。 姚安之这倒霉催的,刚巧当时就在医馆,身边跟着高仰山。 安之刚从药园过来,顺便帮子规把药材送了过来。正在店里指挥人搬运摆放药材呢。 第三百七十一章铁面护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带着几个人,负着手,就晃进医馆来。 安之一回头,还没看清他人呢,就已被他搭着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兄弟,喝花酒去!” 安之跟他一向随意惯了的,一听他说喝花酒,不禁翻了个白眼,肩头一抖,非常嫌弃要把他手抖开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滚!” 刚一说完,就听一声呵斥:“大胆!” 安之一看说话之人,很是面生,印象中没见过此人,不禁问君慈:“他是谁?” 南烈大怒!伸手就要来拿安之,想要抓他,并想把这不分尊卑的商人从武王身边拉开。 仰山本能护主,身形一动,手往腰间一搭,就要去抽腰间的腰刀。 来之大惊,急叫一声:“仰山!” 仰山的动作,完全是本能反应,听到安之的声音时,才惊觉,动作一滞,就要收手。 但南烈动作很快,在仰山抽刀的同时,他伸手一推,叮一声,抽了一半的刀就被他推了回去。 这样,让人感觉就不是仰山要收手,而是,仰山要抽刀反抗而被他阻止了。 南烈伸手一推阻止对方抽刀的同时,抬脚一踹,仰山不敢反抗,挨了这着着实实的一脚,闷哼了一声,身体倒飞出去,擦着地面,直滑撞在了墙角才停。 当时,离他们最近的安之,一见这人要动手,兄弟情深,忙伸手一拦,叫了一声:“大人。” 可是他是个书生,一点功夫都不会。 那两人动作很快。他伸手的时候,仰山已飞了出去。 他都还看不清怎么回事呢。 手腕一紧! 南烈在把仰山踹飞的同时,伸手一把扣住安之伸过来的手,一扯,几乎同时,抬膝一撞!反手一拗! 安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扯得向前一跌!腹部一痛,胳膊一痛,被一股没法抗拒的力一压,身不由已,就跪了下去。 南烈动作太快了,干脆利落,简单粗暴。 医馆里众人反应过来时,仰山已倒飞出去,安之已被那陌生人扭着胳膊压跪在地上。 众人吓得忙跪了下去。 安之腹部被着实撞了一记,这“文弱书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跪在地上,阵阵抽凉气,额上冷汗直冒。 来之冲过来,抱住那人扣着弟弟胳膊的手,跪下求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 南烈大怒:“一群刁民,见到武王不仅不行礼,竟还敢无礼!” 伸手一指已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来之跪在地上的仰山:“还有你!竟敢在武王面前拨刀!反了你们!” 如此大不敬之罪姚家可承受不起。 “误会,误会啊,大人,小的怎敢对殿下无礼!”来之望向君慈求道:“殿下,小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您啊,只是我等山野粗民,不懂礼数,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这次,小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阵绞疼终于过去,听到兄长的话,没听到武王的声音。 安之不禁微微抬头,向君慈瞄了一眼。 跪着一地不敢抬头的医馆上下人等,也如他一样,偷了瞄了武王一眼。 见这武王负着手,看向场中,脸上有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清喜怒,也不说话,与之前所见的他,形象大是不同。 这医馆里,似有一股无形压力,罩在众人头顶。 众人个个都顿感一股凉气直冒。 来之见他这样:预感大是不好。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安之心思急转,不禁思考这武王是什么意思?他这次过来,仿佛是的麻烦的! 姚家是否无意思间,得罪了他? 南烈:“来人!把这些人全押送京都府衙,让府衙教教他们什么他们礼数,什么叫尊卑有别!还有!此人竟敢在武王面前亮凶器!竟敢以下犯上让京都府好好查一查,务必要重处!” 众人大惊! 纷纷求饶,但君慈依然没发话阻止! 这是君慈今天为什么带南烈过来的原因:这南烈处事不像高小明或者钱不够等人般圆滑变通。 此子处事方试直接简单,铁面无情! 眼见穿着常服的众将进来,要把众人带走。 高小明进来,附君慈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君慈喝道:“住手!出去!” 进来的众人听令,转身就出去,动作干脆得很! 这武王非常友善的一笑,说:“这是干什么,是我让你们见到我无需多礼的嘛!都起来吧。” 转变太快,众人被他弄糊涂了,跪着不敢起。 君慈笑容满面,亲切动人,步子一迈,过来一拍开南烈依然扣住安之胳膊的和手,说:“放手!” 接着,一步插在安之和来之中间,一手一边,扶起他们两兄弟,下巴一指南烈:“这是南烈,南将军,刚从北境回来,不知咱们的关系!所以做事没轻没重的,两位兄弟别放在心上哈。” 两兄弟忙道:“不敢。”向南烈施礼:“小民见过南将军。” 高小明也过去把仰山扶了起来。 南烈不忿:“殿下!礼不可废,法不可越,这些人对您无礼,还敢以下犯上,在您面前亮凶器,既无礼,又越了法!不可不惩!” “你先出去?”君慈对南烈说:“这事,我以后再同你细说。”转头对众人:“快快起来。” 众人依然有点忐忑。 他声音高了一高:“起来啊!” 众人才起来。 他搭着安之肩头:“兄弟,我请你喝酒,赏个脸呗。走吧。”说着,就“挟持”关安之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还没迈出大门呢,就跟进来的两人碰上了。 刚巧子规挽着君柔的手进来了。 两人一见君慈,忙给他施礼。 他忙道:“快快免礼。”君慈说。 安之不禁看了李君慈一眼。 他也许,知道了他如此快速变脸的原因了。 “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阿奴想她二哥了,小王也很久没跟安之兄喝洒聊天了,所以特过来请姚兄过府小聚一下。” 君柔一进来,女人的敏感不让她觉得医馆中的气氛有点不太对。此时,听到武王的话,更感奇怪:“安之不是上午才进宫见过阿奴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一代军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的。”君慈答:“可是她见过安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说是有些话忘记跟姚兄说了,还想再跟他说会话呢。” “阿奴这人就是任性不懂事!人在宫里,哪里是她想见谁就能见谁的呢,我们这等身份的人,哪是说进宫就能进宫的呢,殿下,那孩子有时候做事,想一出是一出,你不用理会她。” “我来请姚兄也并非全是因为阿奴,最主要的是我也很久没跟姚兄聚过了,想邀他小聚一次,姚夫人,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那我可就把令郎带走了哦。”君慈说。 这姚夫人温柔地一笑:“去吧,别喝太多酒。” 安之:“娘,那孩儿去了。” 君柔点头:“去吧。”见他衣衫不整。领子有点歪。 这孩子,她知道他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实很多时候,不拘小节的很!有时候还有点粗鲁。 有次在秦宅,他在外应酬喝了点酒,回来时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想拍门打扰家里人还是真醉糊涂了。 反正第二天,家里人把大门打开后,被他吓了一大跳,他就躺在家门前台阶上睡得正香。 她不知道,安之这衣服是被南烈扯乱的。 她上前温柔地给他整整衣服,理理领子,循循叮嘱:“进宫去要听殿下的话啊,别到处乱走,见到各小主娘娘或大人要主动施礼问安,见过你妹妹后说家里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也要让她规规矩矩的,别给我惹事!你也不要喝太多酒,要记住那是在宫里,不能像在家里一样随便知道吗?也要早点回来。” 她叮嘱一句,安之就点头嗯一声。 几人都出门了,这娘还跟出门来叮嘱:“记得要听殿下的话,别乱走,早点回来!” “嗳。”安之答。 眼看众人就要离开了,南烈却站在那,眼神冷冷,望向仰山。 君柔本来担心地望着安之的。所有跟皇家打交道的人她都担心。 忽的,似有所觉,转头,被这陌生人的眼神吓了一跳。 不禁顺着他目光一看,看到了仰山。 君柔不禁有点不安和狐疑。 高小明回头一看,也被他吓了一跳。心想:坏了! 忙过来一拍他肩头:“走了。” 南烈看了一眼小明,又望向仰山说:“他.....”手一动,似要抬头指向仰山。 小明先动,把他手一拍,身形一动,移过来挡住仰山所在的那方,伸手一兜他肩头:“走了兄弟!” 南烈挣了一下。 小明臂力加了一加:“殿下已走了,咱快跟上!”就要把南烈带走。 走前还转头微笑着向跟君柔道别:“姚夫人,告辞了。” “将军慢走。”这姚夫人温柔道。 ...... 回到今未宫,君慈真的让人备膳。 安之望向他:“真的只是想单纯请我吃饭吗?” “你还没吃饭吧。”君慈说:“没吃就一起吃吧。” “草民不敢,小的此等身份怎敢与殿下您同台吃饭呢。”安之说。 君慈斜了他一眼,一笑:“笑样,还记仇呢!都说了,南烈我以派他到其他地方办事去了,我回京后,才把他调回驻守北境,不认识你,不知道咱们关系非同一般,乱出手!要不,我让他过来给你赔礼道谦?” 看他那样,出来不又把我揍一顿就好了,还道谦? 他忙说:“不敢。” “既然不用他道谦,那我就当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哈,咱之前怎样相处,现在还是怎样相处,一家人,别跟我见外哈。”说着还剥了个虾放到安之碗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安之心里毛毛的:“殿下,阿奴呢,您不是说她想见我吗?” “她吃完了,咱吃吧。” 安之:“殿下,咱开门见山吧,是您有事找我的吧。小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殿下而不自知?” 君慈看他一眼,笑一下:“你觉得本王怎么样?” 安之马上警惕,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他开玩笑:“本王不喜欢男人。” 君慈:“本王也不喜欢男人,我是认真的问你,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样貌,性格,人品等等,配不配得起你家阿奴。” 臭美,腹黑,自大,简单,粗暴。 口上说的跟心里想不绝对不一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少年英雄,我家阿奴绝对是配不起的。” “比起云海,怎么样?” 在安之心中,阿奴应该嫁云海。 但此刻保命要紧:“当然是殿下您胜一筹了!” “哪方面胜一筹?” “样貌,性格,人品等等,都胜。”安之眼睛眨都不眨说。 君慈苦笑一下:“看来在你心中,终是云海比较亲厚。你是反对阿奴跟我在一起的吧。” “这由不得我反对的,这看阿奴的意思。” “听父皇说,你上午过来要带阿奴回家是吗?” 安之终于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他忙道:“殿下,您是误会了,小的只是把我们家在年后有可能搬离帝都的事情告诉她,至于她跟我不跟我们走,看她的意思。” “是吗?”君慈说。 “殿下,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是。”君慈。 “不会真是单纯让小的进宫来吃顿饭吧?”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闲得没事干!”君慈说:“我最近忙得很,我秦营最近连失两位军师,大将军目前又昏迷不醒。本王哪有时间跟你闲话家常。” “那殿下您找我来是因为......” “我现在急需一位军师。”君慈说。 安之的心咯噔一下:“哦,但这跟小的有什么关系的,小的是商人之家,来往的也大都是商人,实在不懂家事方面的人才。” “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人才,我只需要你!姚安之,本王看上你了,当本王的军师吧。” 安之差点跳起:“殿下,您可别吓唬草民啊!小的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对军事一窍不通!” “一理通,百理融,你是个出色的商人,也绝会是个出色的军师!本王知道你是姚家智囊!缘百也跟我说过,你跟他曾伏在草里一天一夜,就为了看狼如何战黄羊,以少胜多,以小胜大,用的是什么战术,说得那可是头头是道。” 安之惊呆了,缓了缓神,说:“在行商方面,小的承认确实是有点小聪明,但战术小的真的一窍不通,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缘百的,小的也不认识,是那个当街拦马的姚缘百吗?” 第三百七十三章香囊事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是你弟弟,你能不认识他?”君慈笑道:“你是打算六亲不认了是吧?” 安之知瞒不过了。这傻弟弟,跳哪不好,非得跳武王府这个坑里,如今也要把他老哥我也坑进去了。 “殿下,您既然跟缘百相处过,就应该清楚,我这弟弟,他脑子不太好使,他说的话怎么可信呢。” “脑不太好使的人,有时候说话,才可信呢!”君慈边喝汤边说。 他一天没吃饭了,也确实饿得不轻。 而安之却食不知味。 无论安之怎么推托,都被君慈给驳了回去。 好不容易,终于吃完这顿饭,安之找个借口说容他回去考虑考虑。 李君慈的土匪真面目露了出来,他说:“在哪都能考虑,何必要回去?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客房,你暂时住进去好好考虑。但时间不要太久,因为如无意外的话,本王过两天就要出征了。” 这是软禁! 安之气结,心一横,说:“其实不用考虑了,小的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得很,我确实不适合当军师!” “我说你合适,就合适!” “你简直蛮不讲理!”安之气得脸都红了:“老子就不当,你还杀了我不成?” “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再想想。”君慈也不生气:“我忘了告诉你了,缘百如今是我秦营的人,他也会跟着我出征,我丑话可说在前面,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你弟弟因为本王的“战略失误”!而出个好歹来,你可不能怪我。” 这是赤祼祼的威胁! 安之憋屈得很。比身份比他不过,打也打他不过,自个弟弟的小命还握在他手里。 君慈拍拍安之的肩头:“兄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好想想!来人!带姚公子去客房休息,好好照顾!” 安之气闷:“天下兴亡,关老子鸟事!” 君慈也不理他,负着手走了。 ...... 阿奴吃完饭,跟千言到花园去散步。 千言:“小姐,咱明天真的要回待诏院去吗?” “不走,难道还等着让人来赶吗?”阿奴气恼地说:“你没听到人家说我们应该回去了吗?” 她不知道,他将要离开了,也不知道,在她生他的气的时候,他正在为她的安全与人据理力争呢! “谁让你乱发脾气,你要回去,人家就让你回去啊。”千言说:“小姐,那香囊的事,也许是个误会呢。” 阿奴为什么会突然跟君慈闹小脾气呢,正是因为香囊的事。 早上的时候,阿奴心血来潮,想去逛一逛那个暖泉园林。 正走在绿荫小径上呢,迎面与忆萝主仆碰上了。 忆萝当时一脸着急,她与小随弯身在左看右看的,似乎正在找什么。 见阿奴过来,双方稍稍见礼后,阿奴问:“郡主您在找什么?” “找一个香囊。”忆萝边答,边眼睛到处搜找。 “看郡主这么着急,这香囊肯定有特别的意义吧。”阿奴问:“我们帮您找吧。” “当然很重要啦!”小随说:“这是殿下送给我们郡主的香囊呢。” 阿奴心中瞬时酸气直冒,不由得又想起前一晚他们泡暖泉的事来。 但她表面神色如常,还让千言也帮着一起找找。 阿奴正弯身在草丛里到处呢,忽听身后小随一声惊呼:“我找到了!” 阿奴转头一看,刚好看到小随双手捧着那香囊,向忆萝伸来。 忆萝冲过来,一把抢过那香囊,握在心口!一脸失而复得的喜悦! 阿奴却愣住了,因为那香囊,她再熟悉不过了。 明明就是她送给李君慈的那个香囊啊。 她撑起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说:“这么丑的香囊,真是二皇子送的吗?亏他送得出手!” “这香囊一点也不丑,我喜欢!针法虽然有点粗,但意境却很美!很是简单大方大气,就像皇子哥哥一样大气!”忆萝说。 小随在旁边帮腔,一脸得意地说:“我们郡主说很喜欢,殿下就送给我们郡主了。从小到大,郡主想要的东西,殿下都会尽量弄来送给我们郡主呢。” 阿奴听得火气直冒,酸气直冒,拼命忍住,说:“你们感情真是好。” “当然,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之情!谁能比得过?”小随得意地说:“咱殿下从小就保护郡主,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如今长大了不也住一块吗?太后她们总说,他俩个都是老夫老妻了。” “小随!”郡主娇嗔一声,一脸娇羞:“胡说什么呢。” ...... 这就是阿奴这次发脾气的原因。 以为李君慈真把她所赠的香囊转送给了别人! 这事,君慈可是大大的冤枉! 事实是这样的。 因君慈将寢殿让给阿奴住的事,忆萝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她住进来的当晚,就故意试探。 暖泉浴后,她借着刚被“蛇”惊吓到的事,紧紧扯住君慈的胳膊,可怜楚楚地说:“我不要住在下人给我准备的卧室里。” 当时刚好走到君慈当时所住的东偏殿。 他说:“那你住我的卧室吧,我过西偏殿去。” 忆萝的心这才平衡很多。 他觉得他把寢殿让给阿奴又怎样,如今,他也肯把自己卧室让给她啊。 由于君慈泡澡时,摘下来的配饰,下人都会先送回他寢室去,待第二天,再给他戴上的。 那晚,由于他和忆萝临时换了寢室,所以忆萝进寢室时,就看到了君慈当天换下来的配饰。 其中,就有阿奴送给他的那个丑不拉几的香囊。 她当时,看着这香囊虽觉得碍眼,但也没想过要把它怎样。 她原以为,暖泉浴和换卧室的事,会把阿奴气回待诏院,即使她不气回去,依阿奴的性子,她觉得她至少会跟殿下闹。 闹了,两人间自然就会起芥蒂。 谁知,阿奴不仅不气回去,也不闹,而且,出了绿盈宫的事!两人关系似乎更好了! 忆萝不淡定了。 于是就再生一计,就才有了香囊的事。 本以为阿奴这次总该气回待诏院去了吧。 谁知,她只是小闹一下。 第三百七十四章一个赌注而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气恼焦燥。 小随说:“郡主不用着急,她既然闹了,虽是小闹,但至少证明,她心中不淡定了。矛盾是一点点积下来的,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爆发!咱再给她下剂猛料,不信她不走!” “你有办法?”忆萝问。 小随附忆萝的耳边,献了一计。 ...... 阿奴主仆有饭后散步的习惯,这几乎整个待诏院都知道的事。 当阿奴为了千言免受那个腹黑的家伙的惩罚而不得不乖乖吃完饭,出来后园散步的时候,就非常“巧”的又遇上了小随。 ....... 千言说这香囊的事有可能是误会,阿奴却不这么认为。 她说:“咱亲眼所见,那香囊明明到了她手上了。我送给他的东西,却到了另一个女人手上,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因,都让人生气好不好。” “那至少得问清楚原因吧。”千言嘀咕:“若是那香囊是那郡主自个偷的呢。” 阿奴翻了个白眼:“她堂堂郡主会偷这样一个丑不拉几的臭香囊吗,而且凭她与李君慈的关系,她要李君慈的东西,会用得着偷吗?”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啦 。”千言说,随后嘀咕“原来你也知道那香囊丑不拉几啊,那你还逼人家二皇子天天挂你的香囊?” “姚千言!”阿奴声音一高。 千言一怂:“我可什么都没说。” 阿奴哼了一声,背着手就向前走去,千言忙跟上。 两人刚拐过一断篱笆路,忽听到小随的声音:“良辰,你手上端的是什么?要送到哪去?我让你们给郡主炖的血燕窝呢?怎么还没送过来?马上去厨房催下!” 良辰回道:“这是鸳鸯姐让厨房给姚姑娘炖的血燕窝,说是殿下吩咐,说姚姑娘病后体虚,要补一下,让奴婢尽快送过去的,至于郡主让炖的燕窝情况,不是我跟的,我不清楚。” 小随过来,把炖盅盖子一揭,看了一眼,说:“把这盅燕窝给我们郡主送去吧。” 良辰为难:“可,可这是要送给姚姑娘的啊,鸳鸯姐说是殿下吩咐给姚姑娘炖的呢。” “郡主重要还是姚阿奴重要?”小随不满地训道:“进来当差,首先就先拎清楚这今未宫中,谁轻谁重!” “可是,这是殿下吩.......” 良辰还没说完,就被小随打断:“不管殿下原吩咐是给谁的!只要我们郡主想要,他一定会优先给郡主的!快给东偏殿送去!” 小随看良辰还有点迟疑的样子,有点恼怒,大声道:“你在迟疑什么?你不会是认为凭她一个天煞星也配跟我们郡主一较高下吧!郡主可是咱殿下心尖上的人物,而姚阿奴对殿下而言只不是个战利品而已。” 看良辰不明所以的样子。 小随哦了一声,道:“准确点来说,姚阿奴是个赌注,是我们殿下,赌赢回来的一件东西而已!” 良辰好奇的问:“难道是姚老爷好赌,把女儿给赌输了吗?” “这倒不是。”小随答:“是秦云海把姚阿奴输给咱殿下了。” “到底具体是怎么回事?小随姑娘给我说说吧。”良辰非常好奇。 “我也没知道得那么详细啦 ,好像是陛下一直对太子悔婚阿奴的事觉得亏欠了姚有常,为了补偿姚有常,打算让二皇子娶了那个天煞星。”小随说:“你也知道,咱殿下是个孝子,自然就听陛下的话,所以他就答应把这祸害给接手了。” “咱殿下真是太好人了。”良辰感叹:“但为什么说是秦云海把她输给咱殿下的呢,这不是陛下为补偿姚有常,而把这没人敢要的天煞星,硬塞给咱殿下的吗?” “是这样的,这秦云海跟咱殿下的关系很好,听说两人在战场上生死与共,感情亲如兄弟,而他又很喜欢这天煞星,所以,他跟殿下说,他想娶这阿奴。 我们殿下一听,自然乐得成全他了,但殿下又考虑到秦云海的感受,不希望他觉得是自己把阿奴让给他的,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就说跟秦云海打赌,让阿奴选择,她选择谁,就由谁娶她,别一个要退出。” “这姚阿奴最后选择了殿下?”良辰问。 小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可不是吗?凭她跟秦家的关系,还有她秦云海平时的亲密劲,还一口一个“云海哥哥”的亲密称呼,咱殿下和秦云海都原以为她一定会选秦云海的,谁知这天煞星爱慕虚荣,明明一只山鸡却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选了咱殿下。” 良辰恍然大悟状,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堂堂二皇子,怎么会跟这天煞星扯上关系呢,原来如此。” “可不是嘛。”小随摊摊手道:“咱殿下就是倒霉摊上了她!” “可是我看咱殿下对她确实很好啊。不像是无奈收下她的样子啊。”良辰说。 小随有点无奈地说:“能对她不好吗?咱殿下跟秦云海那可是生死之交,她又是秦云海的心上人,而且,当初打赌的时候,他们两人也约定,谁赢了,谁就要好好照顾这天煞星一辈子,咱殿下看在秦云海和许过的诺言的份上,自然会对她好了。” 良辰再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又如忽的想到什么一样,皱一皱眉问:“他们当初怎么打赌的,难道是两人站在那,让阿奴选吗?” “当然不是啦。”小随说:“打赌的事估计那天煞星也不知道,听说是在七月十号,两人都约她见面,她赴谁的约,谁就赢了。” “她最后赴了咱殿下的约!” “大约是吧。”小随答:“反正她最后选择了咱殿下,一直臭不要脸地粘着咱殿下不放。” “她还真是太不要脸了。” “还没有自知之明!”小随说:“她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什么命运!凭什么能得咱殿下的爱护?要不是因为秦云海还有殿下对秦云海的承诺,她在咱们殿下心中就什么都不是!” “对,她就只是个赌注而已。”良辰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互相伤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听到那边的对话,小心地看了看阿奴,见她一声不响,转身就走。 走了一会,她坐在一旁的花阶上,不说话。 千言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二小姐。” “你走开,别烦我。”她说。 ...... 当君慈找过来时,就看到了被阿奴赶到一边,却又不敢走远的千言。 她在篱笆边似乎很是着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头往花圃处看。 君慈走近前,咳了一声,她才惊觉,忙施礼问安。 “你家二小姐呢?” 千言伸手一指花圃方园:“在那边。” 君慈顺着她所指方向一看,果然见到阿奴坐在花阶上:“你不在跟前伺候,躲在这里探头缩脑的干什么?” “是二小姐把我赶走的。” “为什么?你惹她生气了。” 千言忙答:“不是我。” “那就是有人惹她生气了,是谁?” 这.....,千言一迟疑。 “难道是生我的气还没消吗?”君慈问。 “奴婢也不知道她对您的气消了没。”这丫头反应蛮快的。 “好吧。”君慈说:“你回去吧,你家二小姐交给我了。” 千言应声就要退开,刚走两步,听到他叫:“千言。” 千言忙回来问:“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今天并不是真的要让人打你板子的。”这二王子眨眨眼睛调皮地说:“我是为了让你家二小姐吃饭,才故意吓唬你的。你以后如果乖乖听我的话,我都不会罚你的。” “是。” “如果以后我跟你家二小姐命令不一致,你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听,听您的。”千言说。 “嗯。”君慈很是满意地点头:“去吧。” 他望着千言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笑:怪不得阿奴总说这丫头是个怂丫头,果然是蛮怂的。 君慈来到阿奴身边,轻唤了声:“阿奴。” 阿奴抬头,大眼睛水润润的,眼圈红红地,瞪了他一眼。 君慈的心一痛,柔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呐,你送给我的香囊在这呢。”他把香囊伸给她看:“这不好好地在这里嘛,我只是咋晚洗澡,摘下来了。” “我是你打赌赢回来的一件东西是吗?” “什么意思?我这两天说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是你从云海哥哥那里赢回来的是吗?” 君慈的心咯噔一下:“这,这是我们兄弟之间解决冲突的一种方法。你别想太多。” “你们两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我当一个赌注,而且,谁不幸赢了,就硬着头皮把我接收了是吗?”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阿奴,我和云海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是生死之交!我们都很喜欢你,但是凭我们的关系,我们又不能生死相博,或者争抢什么之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决定权交到你手上,你选谁就是谁。” “打赌这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云海哥哥先提出来的?” 君慈头一低,目光一躺闪,心虚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 他轻声答:“我。” 他当时先约了阿奴,自认阿奴不会失约,所以耍了点小心机,提出打赌。可是提出后,自己又有点后悔了,担心了很久呢。 但他这样一答,似乎从侧面印证了小随的话:是他为了让云海的心里好受一点,且认为她会选云海,所以提出来这个方法。 但是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她又迷惑了。 那样真实的爱宠,怎么会是假的呢? “当年,你父皇因为你兄长悔婚的事,觉得愧对我的父亲,为了被偿,所以他让你娶我,才把凰珏赐给我的是吗?” 君慈脸一红:“他不想失信于你的父亲,所以打算让我娶了你。他,他也觉得我们俩的性格很配。” 阿奴的眼圈又红了。 “你是因为你父皇和云海哥哥的原因,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吗?” “有他们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说。 “小时候,哪懂什么情爱?小时候,我们可都互相讨厌的呢。” “我可一点都不讨厌你。”君慈嘀咕:“小时候是不懂,可我现在长大了啊。” “即使现在懂了,但相遇没多久的两人,即使再爱,也是有限的。”她说。 太爱你,也是种错吗?君慈生气“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爱不单纯吗?我如果不爱你,那我为什么要对你一个天煞星这么好?为什么会费尽心思的要娶你?难道娶了你你家有皇位给我继承?还是说娶了你,你家有比我李家还多的家产给我继承?” “因为你这流氓不安好心!我姑姑说,所有男人对女人不正常的过分殷勤,都是不安好心!”他声音一高,阿奴声音也跟着高了。 君慈真被她气到了,之前一切的努力,在她的眼中,都是不安好心。 他冷笑道:“你认为本王是贪图你的美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故意上下打量她一下,嗤笑一声,冷讽道:“本王只要愿意,都不知会有多少资色比你好千百倍,性格比你温柔千百倍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呢,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我至于这样费尽心思,冒着被你克死的生命危险去追求你这天煞星吗,至于这样被你一次又一次欺负吗?” 冲动是魔鬼,人在盛怒之下,是没什么理智的,他接下来的话,事后让他很后悔。 他讥讽:“你也别因为一个姚暄竹,就把所有男人都当成刘安康!刘安康冒死搭上你姐姐,那是因为他饥不择食!他家中只有一个母夜叉,他太饥渴了!若非如此,说不定,你姐再倒贴,人家还看不上呢!别因为自己有点姿色,就觉得全世界男人都对你不安好心!也别因为一个男人混蛋,就把全世界男人都想成混蛋!” 这话,直戳阿奴的灵魂深处! 有些底线,不能越,过界了,就退不回来了。 因为她姐姐的原因,她的内心是有些很难治愈的毛病,但,她不是还有理智嘛。 她的内心对爱情不论多么地没有安全感,多么地防备不安,两人这段时间以来,他那样全心全意对她,她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真意的。 而且,这段时间,两人有了很深的感情。 第三百七十六章性情大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所以她这次闹也没想过有多重的后果。而且,自上次步摇的事情,她一时生气,对他说了很重的话,事后有点后悔,她那时也暗暗跟自己说过,以后不管多生气,不要再轻易对他说那么伤人的话。 但是这次完李君慈的话后,她感觉轰一声,火就上头了! 她气得脸都绿了,气恨地说:“我恨你!分手吧!”说完转身就走。 君慈一反常态,竟说:“分就分!”也转身就走。 背向而行的两人,距离,自然就会越来越远。 君慈烦燥地回到书房,粗喘着气,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浑身难受,又燥又火。 他很想发火! 他站在书桌前深呼吸了几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效果不太,看到桌上有茶壶,也不管里面是什么茶,热的,还是冷的?就拿起茶壶就灌! 美景跟进书房来伺候时,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忙向前来阻止:“殿下,您怎么能喝冷水呢?让奴婢给您换壶热茶来!” 君慈不听,咕噜咕噜把整壶冷茶灌完,还是很烦燥,把茶壶一砸!壶哐当一声,落地四碎! 美景惊呼一声,就跪了下去。 鸳鸯和小顺子听到动静,忙跟进来,刚叫了声:“殿下。” 就见君粗暴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下,吼道:“全滚出去!” 三人吓得就退了出来。 小顺子问美景:“殿下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不知道啊。”美景答。 小顺子忧心忡忡:“殿下这是怎么啦?我把高将军叫过来吧。” “好。”鸳鸯答:“我也去问问下午跟着的小一子,看殿下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 当高小明弄清楚原因,过书房来的时候,被所见的情景惊到了。 这书房像经历了一场风暴一样,文房四宝,书架上的书,还有花瓶碎片,和燃香等等散落一地。 “殿下,您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小明说:“你跟姚阿奴吵架又不是第一次,过两天再哄哄她就好了。” “谁说我要哄她,她爱滚哪滚哪去!”君慈说:“别再在我面前提她!” 小明看了他一眼,觉得眼前人有点不太一样。 觉得因为是气话:“不提就不的吧,我来是跟你说姚安之的事的,他把房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说要回家!殿下,他既然不愿当咱军师,咱恐怕强求不来,要不,就放他回去吧。” “放他回去?”君慈冷笑一笑:“开玩笑!他要闹是吧,把他给我送到纠察司去,让纠察司替本王好好教育教育他,只要别把人弄死就行了。” 小明惊呆了:“你疯了吗你?” 君慈眼神一冷,一拍桌子,盯着小明:“高小明!你在跟谁说话!” 小明一惊,就跪了下去:“属下无礼,请殿下恕罪。” 君慈深呼吸了一口气:“滚出去吧,马上把姚安之给我送纠察司去!” 小明想不到他是来真的:“殿下,您不能因跟姚阿奴不顺你的意,而迁怒于她的兄长啊!” 君慈有点烦燥,站起来走了两步:“别废话了,这是命令,马上去办!” “殿下,请三思啊!这人送进纠察司,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君慈气得气喘,烦燥地伸手扯扯领子,指着高小明:“你到底送不送!” 小明:“不送。” 君慈大怒:“护卫!” 声音刚过,两个劲装护卫就已来施礼:“殿下有何吩咐。” 君慈伸手一指小明:“把他拉下去,重打一百......”他顿了一顿:“重打五十军棍!” 小明惊呆了,简直不敢置信。 两护卫都惊讶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应了声:“是。”就架起小明要带走。 “等等 。”门外的鸳鸯叫道。 门外的三人太震惊了,一起进来,跪在地上:“殿下息怒,殿下三思啊。” 君慈却怒道:“谁求情以同罪论!” 三人都被他吓到了。鸳鸯哭着跪行到君慈脚下,抱着他的脚,哭泣:“殿下,您怎么啦,他是小明啊!您看在他从小就照顾你的份上,饶了他吧,五十军棍,不死,也残了啊!奴婢求求您了。” 这三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啊。 君慈烦燥莫名,伸手扯扯领子,似乎很热的样子,看看高小明,又看看跪着的小顺子两人,再看看抱着自己脚的鸳鸯,刚好,鸳鸯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一脸乞求地看向他。 他的心一软,随即又烦燥,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看在鸳鸯的份上,我就饶他这次吧,把人带下去,抽二十鞭子,让他长长教训!都出去吧,别来烦我了。给我送几壶凉茶过来,我快要渴死了!” 鸳鸯不敢求了,忙磕头:“谢殿下,谢殿下。” 于是惊呆了的高小明,就被带下去抽了二十鞭子。 小顺子忙安排给武王送茶,先一批送进去,是暖的。 他喝了一口,把茶和杯全扫到地上,大怒:“都聋了是吗?本王要的是冷茶,冷茶!听到没有!” 小顺子等忙又给他送了冷茶。 送完后,三人站在书房门口,个个神色惶惑不安。 小顺子再次说道:“殿下到底怎么啦 ?这姚阿奴到底跟殿下说了什么,竟让殿下性情大变!” “这不是咱殿下。”鸳鸯说。 良辰说:“鸳鸯姐,您胡说什么呢,那明明就是殿下啊。” 小顺子也说:“今天的殿下确实像变了个人一样,但,大家都看到了,那明明就是咱殿下啊。” 鸳鸯却依然坚持说:“咱殿下从小就大度善良,温暖宽容,睿智明理,再生气,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暴燥无理!即便对普通的下人,他都是很理智宽容的,何况对高小明!咱殿下是绝对不会杀高小明的!他不是咱殿下!” 她说完,眼圈就红了。 军棍跟衙门的板子份量可是大不一样的。 五十军棍那可是很重的,能让人残废的地步了。 而且,他一开始,似乎是想打他一百军棍的。极少人能挨到八十军棍的,一百军棍,那真是要命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暗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殿下那么大个人站在哪,怎么会不是他呢!”良辰说:“再说了,您跟他分开了九年了啊,在刀山血海中走了九年的人,性情肯定跟小时候有所差别的了,而且,爱情是能改变一个人,甚至能让人性情大变的。这姚姑娘今天对咱殿下伤害可能很大,对了,她还是天煞星呢,甚至,有可能是那祸国殃民的荧惑灾星呢。” 小顺子忧心忡忡:“刑克这东西也太玄乎了吧,有那么恐怖吗?殿下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觉得咱也不必太担心,他应该是被气狠了,发下脾气而已,咱让他自个冷静冷静一会估计就好了。” 小顺子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鸳鸯却担忧地走来走去,他边转圈,边喃喃自言:“不对,他再生气也不会这样对小明的!况且跟他闹脾气的是姚阿奴,又不是小明!” 她转了几圈后,忽的停住,对小顺子说:“不行,殿下一定是生病了,我得找刘大夫来给他瞧瞧,你先看着这里。” “好的。”小顺子说。 美景心内大惊:“殿下刚才不是下命令了吗?让任何人别来打扰他的,他刚才就对咱们三番四次忤逆他的意思而大发雷霆,您现在又不听他的命令,找刘大夫来烦他,这不火上浇油吗?我觉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自已呆一会,冷静一下肯定很快就会好了。殿下又没生病,只是发脾气而已。” “我也觉得把刘大夫叫来好一点。”小顺子说:“情伤也是伤,咱殿下忽的变成这样,我也怕会出事,把刘大夫叫来看看,能让人安心一点,他一向尊敬长辈,且很听刘大夫和郝大娘的话,他再生气,也不会迁怒于他们的。” “那我去了。”鸳鸯边说就边走了。 “那奴婢也去太医院询问下太医,看这情况,熬些什么汤比较对症下火且安眠,我想炖点汤给他喝,希望他喝完汤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也好,去吧,这里有我和小一子他们看着就行。”小顺子说:“殿下的事,绝不要传出去,免得外人又胡乱揣测!不知又弄出什么风波来!” 殿下正为荧惑星和各方战事而烦恼,若在此关键时刻,传出殿下性情大变的事,姚姑娘的性命恐怕就现悬了!出征的事,恐怕也会有影响。 “是。”美景应声退了出去。 ...... 美景一出书房,神色闪过一丝慌张,目无焦点,心不在焉地走着,听到一声欢快的招呼声:“美景姐姐,您要去哪?” 她猛然一回神,看到是今未宫的二等小太监这一:小易子。 她应付一笑,应付答道:“去太医院,看下有没会什么药材适合这个季节炖汤去湿的。” 说完也不管他,直接向前走去。 小易子却嘻嘻一笑,挨过来,附她耳边,轻声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神都不知道飞哪去了?是不是飞去会情郎了?” 她此刻没心情跟他说笑,但却依然做做样子,佯怒,剜了他一眼,娇嗔:“做死了你!你的魂才去会情人了呢!”说着还伸手作势要打他。 他却灵活一躲,嬉笑着走开了。 她又神情不安地往前走两步,忽的眼神一亮,顿住,回头,望向小易子的方向。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咱晚,夜深人静,在大家都应该入梦之时,她因心中有事,一直睡不着,因为这睡不着,就发现了一件秘密,她发现睡在她旁边床位的画眉鬼鬼祟祟地下床。 披了件黑色披风,轻手轻脚就出了门。 她偷偷跟了上去。 跟到北角门前的假山处,她看到,画眉竟偷偷跟一个人私会。 两人一见面就闪入假山后,又抱又亲的。 她一开始以为跟这画眉私会的是个护卫,谁知,最后竟发现,是个小太监,就是这小易子! ...... 她此刻,望着小易子的方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心想:真是天不亡我! 她找到了替死鬼! 四周一看,看清自己所在时,依然往太医署方向走去。 当走到一处偏静处,却绕篱,悄悄绕回住处:北安居。 北安居,是给随殿居住的重要丫头们住的地方。 她避开所有人,偷偷回到居所,在自己的衣柜最底层,伸手在叠衣服底下拿出一个瓶子,走过旁边一衣柜前,一把开,蹲身,把药瓶塞进这个衣柜最底层的一叠衣服底下,然后起身,把衣柜关好。再若无其事走了出去,并避开所有人,煞有介事地来到太医暑。 太医院内,各主要的太医都被皇帝召去研究秦大将军的病情去了,剩下的太医和药童们都非常忙碌,她站在堂中,当众问其中一位太医,煞有介事地问是否有合适这个季节下火去燥的药材,并可以炖汤的,说二皇子最近有点上火。 那太医一看是西府的人,即使再忙,也停下来非常热情周到的亲自给她拿了药材。 她谢过太医,拿着药材就走,走过煎药房时,在其中一个窗口处稍稍一顿,快速扫了一眼正在窗前煎药的一个小太监一眼,再若无其事地走开。 走到太医暑北面的一处后园假山处时,才停下来。 很快,那小太监急急过来,看看四周,再悄声说:“什么事快说!别说没什么大事,咱别轻易接头的吗?” “出大事了,容安,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快要暴露了。” “你刚潜伏在他身边没两天就被发现了?”容安怒问。 “没发现,你如果帮我,他永远不会被发现!” “说吧。”容安忍气说:“怎么回事?我应该怎么帮你?” 她附容安的耳边,耳语了好一会,才把事情和计划说完,一脸乞求地望着容安。 容安听完他的话后,若有所思,神色凝重,望向她,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要牺牲他而保你?是你犯了错!” “他努力了那么久,根本近不了目标的身!而我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谁轻谁重,这已很明显了。我这次,只是一时失手,我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寻根究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到容安还在犹豫:“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你以后要我怎样,我都愿意!” 容安看了她一眼:“这我作不了主,我要回去请示一下。” “没时间了!”美景急道。 “放心,单凭一个空瓶子,不足以让他们消疑!没有人赃并获的话,他们是不会轻易把人定罪的,相信我!即使他们搜出那个小瓶子,他们也会暂时不动声色的!我们还有时间,只要你沉得住气,别露出什么可疑声色让别人看出端倪来,你就定不会有事!” “那就拜托您在他们面前替我说话了。”美景万分感激地说。 容安轻笑一声,右手一抬,食指挑起她的一巴,眼光直白而肆意地端详着她的如花面容,轻佻一笑,说:“记住你说过的话。” 她心中感到屈辱,但脸上却满是讨好的神色,温顺道:“是。” ...... 刘大夫过来,看到君慈面色酡红,双眼有血色,神色焦躁不安,步子急燥地在一团乱的书房里转来转去的,他心内暗暗惊讶: 这孩子难道又被哪个“色迷心窍”的丫头下了春药不成? 君慈转头见到刘大夫,深吸了口气,看得出他在控制情绪,但语气依然不太好,问:“刘大夫,您怎么过来了?” 刘大夫用眼睛快速把书房扫了一圈问:“殿下,因何如此烦燥不安?” “没事。”君慈不耐地说,随即又扯扯衣领,极度烦燥的说:“这鬼天气又热又闷,真是难受!热得人心像有团火在烧一样!” 刘大夫扫了一眼窗外,刚好看到一阵凉风刮过,穿外的紫薇花叶随风轻轻摇动。 这秋天的傍晚,很是凉爽。 刘大夫慈爱温和地说:“殿下体内可能积了热,过来,坐这,让我看看您是因什么而上火。” 刘大夫边说,边把倒在一旁的椅子扶起来,放在书桌前,小顺子也忙过来简单收拾一下,搬起另一把椅子给刘大夫坐。 好不容易号完脉 ,君慈急问:“是上火吗?这火能消吗?” “能消,能消!待老夫开个方,让小顺子马上去太医署按方拿药,煎药,您喝过就好受很多了。”刘大夫边说边开方。 君慈有点坐不住:“有现成的药吗?我现在很难受啊!” 刘大夫刷刷刷就把药方开好,给小顺子:“快去。” 小顺子应一声,就飞奔而去了。 刘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伸到君慈鼻子下:“吸两下气。” 君慈听话地吸了几下气。 一股清幽的药香,似带着清凉的味道,直入肺腑,让君慈心神一凉。他忙接过药,贪婪地再深深了两下,后,问刘大夫:“我可以把这东西喝掉吗?” “不,不。”大夫忙阻止:“这药是用来嗅的,不是用来喝的,喝了反而没什么效果。”随即一笑,牵过他的手:“还是很难受是不是?来,咱过卧房,我给你针几下,很快见效。” 这书房西偏殿便是卧房,与书房是相通的。 君慈平时在书房处理事务,太晚的话,就直接睡在这了。 到卧房,大夫让君慈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他开箱拿针,就给他针炙。 跟过来的鸳鸯见大夫下了几针后,这二皇子果然安静了,乖乖听大夫的话,趴在那,抱着枕头,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她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念了一声:“多谢佛祖。” 刘大夫好不容易下完针,起身来用手捶捶老腰,对鸳鸯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鸳鸯意会地跟他出到书房。 一到书房她就急问:“殿下怎么啦?” “还好你叫我过来。”刘大夫说:“有人给他下了药!” 鸳鸯吓了一跳:“什么药?严重吗?您能解吗?” “一种能刺激人神经的药!而且药量还不轻!”大夫说:“殿下一向的脉象可是有神有根,和缓有力,从容流利的,但今天,他的脉象洪急紊乱,心跳速度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在没有强度运动的情况下,心跳莫名快速和紊乱,能让人猝死!” 鸳鸯惊呆了! “他有要女人吗?” “什么?”鸳鸯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类药,大多能让人性兴奋,精神兴奋,焦燥不安,还会致幻,严重的甚至会让人失去理智。”大夫说。 鸳鸯这才反应过来大夫所指,脸红透了,轻声答:“没有。” “如此重量的药,很快见效,保守估计,殿下服下这药的时间,绝不超过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他到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经过哪些人的手?”刘大夫虽一把年纪,但头脑冷静灵活。 鸳鸯想了想回答:“今天殿下很迟才下朝回来,一回画就进了书房,召众将在书房里议事。议完事后已到下午了,他一整天没吃东西,小顺子见他终于得空了,马上就给他端了一碗参汤,他只喝两口就不喝了,因为小帆子跟着他一天,也滴水未进,他见殿下不要这汤了,就自个把这汤给喝了。” “那小帆子有没有不对劲?” “没有,正常着呢。” “然后呢。” “然后,殿下就过未央殿,本想跟姚姑娘一起吃饭的,可是姚姑娘发了脾气,殿下就回了书房,后来不知怎的,又出宫去了,听小明回来说,他们在姚子规的医馆里见到姚安之,殿下就把姚安之带回来了。” “他出去有吃什么东西吗?” “没有。”说话者是高小明。 鸳鸯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敷了药。我感觉殿下有点不对劲,不放心过来看看。” 鸳鸯往他背后一看,倒吸了口凉气。他虽敷了药,换了衣裳,但背后依然有血迹透了出来。 “他们还真是打啊。”鸳鸯心疼地说。 小明一笑:“说罚当然要罚啊,这还能作假吗?我真没事,说正事吧。” “殿下回来后,就跟姚二公子一起用晚膳,用完餐后,是小一子跟着他,据小一子说,他用完餐就马上去找姚姑娘,在花园里跟姚姑娘闹了矛盾,回来,他就成这样了。”鸳鸯说。 刘大夫皱眉想了想,说:“他一开始喝的汤,小帆子也喝了,小帆子没事,证明,这汤没毛病,他出去也没吃过什么东西,那问题就在晚餐上。” 他抬头望向鸳鸯:“晚餐都经过哪些人的手?姚安之情绪如何?” 第三百七十九章因何下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弄清楚姚安之情绪没什么问题,而晚上的饭食经手的只有四大内侍女和鸳鸯的时候,三人,合了一计。 当美景回来时,就听小顺子说殿下不肯让刘大夫把脉,发脾气闹了一会儿之后,就累了,最后,喝了点刘大夫开的安神药就睡下了。 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美景听到这话后,不禁有点侥幸地想:那这事是不是瞒过去了?若瞒过去了,自己还找揪个替死鬼出来,这有点没事找事的味道,弄不好,还容易让人起疑。 转念一想:殿下的反常,让鸳鸯已起疑,也不知道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高小明内心是怎么想的,而且,殿下明天清醒后,不知道会不会记得现在的事...... “替死鬼还是越早找越好!”她想了一通后,决定不是按计划而行。 她故作镇定,神色如常,回到北安居。刚一进门,迎面就碰到百灵出门。 “咱快去后院凉亭吧,喜总管回来了,正叫府内的丫头们去训话呢。咱快点去吧,初来乍到,加上这总管又是新官上任,咱迟了恐怕会倒霉的。”百灵说着,牵着她就走。 喜总管叫双喜,就是小喜子,最近才荣升了总管之位,忙得很,前几天一直在武王府,今天才回宫,刘大夫就给了他这样一个任务。 待北安居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后,鸳鸯就带着刘大夫等人进来搜寻。 “细心一点,要把搜过的地主按原样恢复原状,别让她们发现端倪。”鸳鸯轻声说。 搜完后,唯一的发现就是在美景的衣柜底层找出了一个白瓷药瓶,里面是空的。 刘大夫接过药瓶,拧盖一闻,眉不经意一皱:“就是这个瓶子。”他说。 再将瓶子放到鼻下,细细闻着,细细分析:“嗯,果然有麻黄草,麻蕡等成分在里面,还有些闻不出来的味道。” “麻黄草,麻蕡是些什么东西?”鸳鸯问。 “此两味药使用得当是药,使用不得当就是毒!”刘大夫说:“过量会致幻,会使人发狂,长期使用会让人性情大变!发疯发狂,上瘾甚至死亡。而且.....” 刘大会忧心忡忡地说:“殿下所服之药,似乎不仅仅含有这些成分。” 鸳鸯惊呆了:她原以为这会像之前那次一样,只是某个歪心眼的侍女,对殿下痴迷而又求不得且又沉不住气,所以走了旁道,用了点催情药。 谁知这次这么严重,她正惊怒之时,听到刘大夫啧了一声,闻了几闻那瓶子,嘀咕:“难道她还把这药瓶放到汤里一起煮过不成?” 因为这药瓶上除了药味,还有很浓的地黄鸡汤的味道,严重影响了他对这瓶子所装之药所含的成分的判断。 “那这瓶子要拿回去细细研究吗?”鸳鸯问:“要把美景控制起来吗?” “都不用。”刘大夫说:“单凭这瓶子说明不了什么,她如果一口咬定这瓶子不是她的,是别人嫁祸她的呢?最后,先按兵不动!” 鸳鸯忧心:“但让她在殿下身边,奴婢心惊肉跳的。” “注意点盯着她就行。”刘大夫说:“把东西放回去,咱走吧。” 众人小心翼翼将东西归位,轻轻退出,悄然散去。 鸳鸯与大夫打算亲过书房来照顾君慈。 不曾想在门口碰到了被挡在书房外的忆萝郡主,和捧着小银托盘的小随。 两人忙向郡主施礼问安。 郡主眼圈红红,鸳鸯心中叹了口气,唉,看这样子,她又哭过了。 “免礼。”郡主对向她施礼的两人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听说皇子哥哥心情不好,特煮了安神汤前来探望,谁知道他们却把本郡主挡在门外!” “郡主,是殿下下的命令,今晚除了近身伺候的奴才,其他人谁都不许进这延光殿的书房!”鸳鸯道:“今天,殿下发了很大的火,连高将军都挨了鞭子了,他正在气头上,现在谁惹他,谁倒霉。” “皇子哥哥真的连高将军都罚了吗?” 鸳鸯点头:“是的。” “那姚阿奴有来过吗?” “没有,她把咱殿下气成这样她还敢来?奴婢从没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她也没脸来了,殿下对她那么好,她竟连分手绝交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真的对皇子哥哥说了绝交的话吗?”小随问。 “是的,咱殿下这次没有忍让她,说分就分!”鸳鸯说:“您这汤让奴婢代为送进去可好,您的心意,奴婢一定传达到位的。” 忆萝心中欢喜:果然如心所愿,看来他们两人这次真是彻底闹翻了。 她说:“那就有劳你了,进去帮我耐心劝劝皇子哥哥,说动怒伤心,让他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是。”鸳鸯答。 送走了郡主后,两人入到书房,小顺子迎上来回报:“殿下刚才起来喝了药,又歇下了。” 刘大夫恩了一声,又给君慈号了号脉,三人再出到小厅外。 鸳鸯忙问:“殿下怎么样了?” “药性暂时压制了。但他体内的毒性,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清除。” “毒性能彻底清除吗?” “殿下是刚刚才中毒,我及时为他行针辟毒。再加上那些毒药成为的药性,似乎都经过改良,应该能根除。” “刘大夫,您说,美景她为什么要给殿下下药?若她下这药是为催情作用的话,那按理,她下药后,应该找机会单独跟殿下在一起才对啊?可是按我们查的,她当时反而是离殿下最远的,她去花房去给忆萝郡主找花去了。”鸳鸯很不解地问。 刘大夫负着手想了想,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鸳鸯和小顺子同时问。 “一种,药不是她下的。”大夫说:“另一种,她下了药后,害怕了,后悔了,所以躲得远远的。” “还有一种可能。”鸳鸯说。 大夫两人看向她,她说:“她有一瓶药粉,本来在汤里下一点点就起药效的,但是,她在下药的时候,因为紧张或什么原因,把这药连瓶带药掉汤里了!” 鸳鸯脑洞大开,声情并茂,神情紧张,眼睛圆睁,仿佛此刻正身临其境,看到当时情形一样,说:“她吓得忙把药瓶捞出来,可是捞出来后一看,整瓶药都已融在汤里了,药下得大大过量了,她吓坏了,所以就远远躲开了。” 她说完回神,看到刘大夫和小顺子都愣愣地盯着她。 第三百八十章作贼心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刘大夫,您不是说殿下体内所中药量很大吗?而且,您拿到瓶子的时候,闻到鸡汤味,还怀疑这瓶在汤里煮过呢,所以,所以奴婢把事情一串联,就大胆地作了这样的猜测了。” “咳~你的猜测也蛮合理的。刘大夫说。” “那要真是这样的各方面,那这美景也实在太笨了吧。”小顺子感叹。 ...... 终于,小喜子的讲话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美景正往回走。迎面碰上了去花房给阿奴拿花沐浴的千言。 千言满脸是笑,向她打招呼:“美景姐姐!” 美景却装作看不见她,目不斜视,就直向前走去。 千言一时尴尬,随即想:“她可能在想事情,没听到我的招呼吧。” 迎面走来,看不见她的人,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这理由似乎太勉强。 但千言这人心宽得很,就起初的一时尴尬而已,很快就把这事置之脑后了,拿了花就匆忙而回。 美景其实既看到了她的人,也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她就是故意不应她! 因为,她如今一见到千言就火冒三丈,甚至恨不得掐死她! 因为,如果不是她姚千言,她此刻就不会陷入如此困境!下药时,就不会失手!一切都是姚千言害的!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鸳鸯正在炖汤,因为这老火汤耗时较长,要炖一个半时辰,其间,鸳鸯不可能一刻不离的盯着火的,总会有因为暂时离开的时候。 所以,当美景来厨房的时候,鸳鸯就让她帮忙看下火。 这正合她意啊,她来,就是为了帮忙的,并顺便找机会施行任务的。 这任务正是她昨晚睡不着的原因。 昨天早上,容安偷偷给她传达了上面交给她的任务。 也是她进宫多年后接的第一个任务:给李君慈下药。 容安给了她一个小药瓶,说里面有十粒药,每天,找机会在武王的吃食里放一粒就好,下完这十粒后,到时他再拿这药给她。 并说这药的药性温和,吃一粒的时候绝不会起什么反应,武王也绝不会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但长期服用这药,会让这他对这个药上瘾,精神极期依赖这药。 但只要找机会,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得在他饮食里放这药,他即使上瘾了也不会发现的。直到他彻底依赖上这药,没这药没法活下去,精神完全被他们控制的时候,那就是大功告成的时候了。 她自小就被送入宫中,极少跟他们联系,直到,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原身份和她的使命的时候,他们却找来了。 并给了她第一个任务。 她这才正视起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来。 由于是第一次任务,也由于任务重大,也许,还由于她不得不重新正视自己的身份来吧,所以她接到任务后,一直忐忑不安,以至夜不能寐,竟被她在无意间发现了画眉跟小易子的奸情。 经过一整夜和一天的心理调整,她终于鼓起勇气和下定决心,打算在晚餐上动手脚。再不动手,这一天,就将过去了。 所以,当鸳鸯让她帮忙看下火的时候,这简直是正中下怀。 待四处无人时,她揭开炖盅,慌张地从怀里掏出药瓶,惊慌四顾后,她惊慌地把瓶塞拉开。 由于惊慌,她感觉浑身甚至灵魂都在颤抖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是空白的。 她的左手颤抖地,把瓶口对着汤盅,就想向里倒一粒药。 忽然,听到:“哈!”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几乎同时,有人在她的左肩头上拍了一下。 她被吓得尖声惊叫起来,整个人弹跳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事情,在她记忆中是空白的,也许是太惊恐的原因。 她如此激烈的反应反倒把恶作剧的千言吓了一大跳,跟着她惊叫起来。 惊叫过后,千言忙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从窗口经过,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就想吓吓你,没想到,真把你给吓着了!”她随即拍拍心口:“也把我自己给吓着了。” 美景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她,而是快速看了一眼那炖盅。 炖盅好好地在蒸锅上,正冒着烟,她愣了一愣,到处看了一下,药瓶哪去了? 仔细往汤盅内看了一眼:难道掉汤盅里了吗? 她真的想不起来,被惊吓的那一刻,本在她手里的药瓶,哪去了? 那一刻她应该被吓得魂都飞了! 但是这汤里下了地黄,红枣,黑豆等材料,炖的时间又不短了,汤汁浓乌浓乌的,看不清内里情况,所以她一时还真不确定那药瓶掉哪去了。 但极有可能就是掉汤里了。 千言见她不说话,愣愣地,心里有点不安,问:“你没事吧,真的太对不起了。” 她的心依然在怦怦急跳,但却强缓情绪,强撑起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说:“没事。” 她心不在焉,魂不附体,所以,与千言的交谈的最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极想镇定回来,尽量不让千言看出自己的异样,也想尽快把她赶走。 终于,她问了一句像样的话:“你家二小姐不是正在闹脾气不吃不喝,不肯见人,把自己关起来吗?你不在跟前伺候,来厨房干嘛?” “是殿下让我过来吃饭的。”千言说:“我本想过隔壁我们下人所用的小厨房去弄点吃的,经过这主厨房时,看到你一个人在这,就想逗逗你,谁知你反应这么大!” 她只轻轻拍了她的肩头一下,那“哈”的一声也不大,想不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她的声音不大,动作也算轻柔,但这些对于作贼心虚,精神高度紧张,神经紧繃的美景来说,那就是“惊天动地”的行为。 当时,任何一个小动静,对她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 反应当然会大了! “我一向胆小的。”美景强装笑容说:“我本安安静静在这,刚想看看这汤要不要加点水,你冷不丁从后面过来,当然会吓到我了!” “真对不起了。”千言再三道歉说:“要不,这火我帮你看吧,就当陪罪好了,你下去休息一下。” 第三百八十一章前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美景一笑:“不用了,我哪有那么娇气,被你一闹,现在反倒精神了不少,殿下既然让你吃饭,你就快点去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去伺候,免得你家小姐再闹脾气呢。” “好吧。”千言说:“那我过去了哦。” “好!去吧。”美景说。 千言走后,美景忙用汤羹往汤里一捞,那药瓶果然掉汤里了。 她的头脑轰一声:一整瓶药全融在汤里了! 我为什么要把瓶子对着汤盅去倒药呢,为什么不先倒一粒出来再放在汤里呢? 天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人生第一次做坏事,没经验吧。 现在怎么办? 但是已不容她多想了,因为,她听到了鸳鸯和画眉说话的声音。 她们边说话边进厨房来了。 她只得急忙把药瓶往怀里一揣,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借机离开了一会,匆匆忙忙回房,慌慌张张的把药瓶往衣柜底下一收,再回来给上菜。 在上汤的时候,她还故意避开了那汤,最后那汤是画眉给殿下端过去的。 她也知道那用吃多了,会迷人心智,并有很强的催情作用。 所以这武王回到书房发火的时候,她还故意跟过来伺候,原本以为,这武王会色心大发,把她扑倒,发泄完后,第二天起来,估计药效也过了。 如果能过关,又能跟这武王春宵一度,那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谁知这武王神奇的很,他明明药效已发作,她已趁机送上门了,他竟把她给赶走了! ......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宫里,鬼母听完报告后,怒道。 “鬼母息怒。”黑衣人说:“毕竟这美景从小就入宫,没经过我们训练,第一个任务,处理不当,情有可原。” “这样的人,能成大事吗?”这鬼母对此女很是怀疑。 黑衣人汗颜色:“唉,太后看中她,正是因为她她从小就在宫里长大,且有点笨笨的,纯纯的,没多少心机,觉得此女可以任她的爱孙予取予求,任劳任怨,又没多少花花心思,尽心尽力伺候她的孙儿。” 神女轻笑了声,感叹:“看来世事总难两全。” 太聪明伶俐的,太后不喜欢,太后看中的,却又是笨手笨脚的,做事不能让人满意的。 “这只是她的第一次出手,经此一事,她肯定会长教训的。毕竟她会明白,她做的事,稍有不慎,那可是随时会丢命的!” 鬼母亦考虑到,安排一个人近君慈的身极其不易,失去这美景的话,实在太可惜了。于是还是打算尽力保她。 但要保一个人,自然要费点周章了。 ...... 经过刘大夫的精心照料,好好休息了一夜的君慈,第二天起来时,就恢复了神采。 穿戴整齐后,像没事人一样,精精神神的去参加了第二天的早朝。 今日的早朝,最主要议的是东北大军主帅的人选,秦大将军的病,和平南大军主帅昏,痛失军师之后,群龙无首应当如何解决的事。 君慈依然自请挂帅东北,但同时提议,让应国公监军,而刚到东北监军的御史监,则提议让他转道江东。 国公大人怕他公报私仇,那他就请国公请自去监军好了。 皇帝一开始有所犹豫,因为国公毕竟年事已高。 但国公大人却不服老,亦附和君慈的建议。 应国公,别看他如停了一副文臣的样子,但他年轻时,可是个能上场杀敌,曾多次带兵伴驾亲征的将才。 他已经安逸多年,如今一听能上战场,竟热血沸腾,彷年轻了几十岁一样。 昊帝于是就准了。 自此,东北大军帅位和监军之位定。 这事刚一敲定,就听殿外报说,秦将军夫人和虎威将军请旨入殿。 ...... 阿奴昨天跟李君慈闹翻后,本来是要回待诏院的,可是她气晕头了,就迷了。 偷偷跟着她的小一子非常及时的劝她,说陛下已下令,让两太医令确定她的身体彻底好后才能回待诏院的。 也就是说,他要回待诏院,需要两太医令开口才行。 她只得气闷的回到今未宫来。 早上,他本想让人去把太医令请过来。 可是千言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她把秦大将军昏迷不醒,整个太医署的人全在翻在找医书,研究案情,忙翻了。 阿奴乍一听到这消息,极是担心,立马把请太医令来证明她的病全好的事放一边去了,对千言说:“那还是暂不打扰太医令他们了吧。”她说。 她愣了一会,再说:“注意打听一下消息,对于义父的病,一有进展你马上来报。” 千言应一声就要出去。 她又叫:“回来。” 千言立马转了回来等她吩咐。却见她愣愣站在那嘀咕“义父的病应该找子规,子规若对那病亦无头绪的话,可以让她想办法联系怪老头!” 嘀咕完,她才对千言说:“义父的病去找子规想办法吧,咱去东宫找云海哥哥,让他出去找子规!” 这二小姐风风火火的,说办就办,手一提裙摆,抬脚就走。 谁知刚到门口就见小顺子带着子规进来。 阿奴以为眼花了,待看清真是她后,双眼一亮,叫了一声:“姚子规!”就张开双臂,就扑过来抱子规:“姐姐,我想死你了!” 子规很感动啊,以前与这熊妹妹天天见,天天闹,觉得她蛮烦的。但如今分开,一天不见,都觉得想念得很。 “你怎么会来看我?是不是很想我了啊?”阿奴边说,边挽着子规的手,把她姐姐拉进殿内:“子规你真是急时雨,我刚跟千言说起你呢,你就到了!” 一如既往,两人一起,子规还没说完呢,她就说一大堆了。 “说起我什么?”子规问:“你在这宫里习惯吗?” “我刚跟千言说起义父的事,义父生病了。还是怪病,随行军师都束手无策,秦营派人回来求助太医署。” “这事我知道。”子规说:“我今天跟姨母入宫就为了这事。姨母和云海哥哥请旨上朝去了,我过来看看你。” 第三百八十二章油盐不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姨母和云海哥哥是因为义父的事才请旨上朝的吗?”阿奴问。 “是的。”子规答:“因为义父昏迷不醒,军师殉国,南境群龙无首,所以云海哥哥自请挂帅南境,姨母和我都会跟着一起过去。” “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阿奴失落地说:“我多想跟你们一起去看义父啊。” “你就安分地呆在宫里吧,挨过这段时是,年后,你应该能嫁入武王府了。把手伸过不,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子规说着就伸手来搭她的脉。 “已经好了!”阿奴伸手给她搭脉:“是好了吧?是不是比在家里还血气充足,龙精虎猛啊?” 子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把手收了回来:“进了这皇宫,就安安分分的,别再毛毛燥燥冒冒失失地让人担心好不好?”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没缺斤少两的。”阿奴嬉笑着,把脸伸过来:“不仅没缺斤少两,还长肉了哦,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长肉了?” 子规微笑:“如果没二皇子的照看,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嘚瑟了?” “别提他。”阿奴小脸一拉:“提他我就生气。” “又矫情跟人家闹脾气了?” “你才矫情呢?我这次是认真的!我要跟他绝交!” “你少来了!” “真的!” “好啊,那你向皇帝请辞,说你要回家啊,陛下一定会让你走的,陛下答应过安之哥哥,说是去是留随你的意愿,绝不强求的。”子规笑道。 阿奴心一塞,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子规:“对了,安之哥哥呢?” “你干嘛问我?安之哥哥不是在家吗?”阿奴觉得奇怪。 子规就更觉得奇怪了:“不是你说有话要跟他说,让殿下把他带来看你吗?昨天傍晚殿下就把他接进宫了,现在还没回去,我跟姨母进宫时,娘亲还念叨起他呢。” “李君慈昨天说我想见二哥,然后把二哥接进宫来了?” “对啊。”子规忐忑:“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吧。那我二哥呢。” 阿奴向外叫:“小顺子!” “嗳~来了!”小顺子忙进来问:“姚姑娘有何吩咐?” “我二哥现在是不是在今未宫里?” “是的。” “我们能去看看他吗?”子规问。 “不能的,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见他的。” 阿奴两人大大惊讶, “为什么?”阿奴问。 “小的都不清楚。要不你们等殿下回来,再问问他。” “他犯了什么错了吗?殿下把他关起来,处罚他吗?”子规问。 “没有的。”小顺子汗颜:“姚二公子除了不能见外人之外,在今未宫内一切都好,殿下还吩咐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绝不能怠慢了他。” “为什么不能见外?”阿奴再问。 “小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您还是问咱殿下吧。” “如果我一定要见他呢?”阿奴问。 “殿下曾吩咐我们,说这今未宫姚二姑娘您就是女主人,哪都能去的。按这样说,这今未宫里,您要逛哪都行,但,他昨天又吩咐说不准任何人探望二公子,这两个指示暂时冲突,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奴的心一甜,脸一红:想不到那家伙竟说我是这今未宫的女主人。 随即想到他昨晚的恶劣:他竟那样说我姐姐! 想到这一点,她又气得发晕。 而且,他还利用我把我二哥骗进宫来关起来!他到底在弄什么鬼! “我今未宫我真的哪里都可以去吗?殿下的寢宫我也可以进去吗?”阿奴问。 听说他的寢宫,女人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小顺子汗颜:“姚姑娘,您如今住的就是咱殿下的寢宫啊。” 阿奴傻眼,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子规有点担心:“她住殿下的寢宫这不合适吧。” “只要殿下觉得合适那就合适”小顺子说。 阿奴:“既然你都说我是这宫里的女主人了,那男主人现在不在家,当然得听我的了。我现在要去看我二哥,你马上给我带路。” 这说法一点毛病都没有,男主人不在家,那当然听女主人的了。 小顺子于是就把她们带过去偏殿去看安之,谁知,到了偏殿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拦住她们的人是南烈。 这家伙油盐不进,只一句:“殿下吩咐,里面的人,外人不得探望。” “我不是外人。”阿奴很是心虚,却强作镇定:“我是这里的女,女,女主人!你们殿下说的。” 她说完后觉得脸上火火的,也不知道红了没。 反正子规脸红了。 小顺子咳了一声。 南烈看了他一眼,用的是询问的眼神。 小顺子忙道:“对,对,是女主人。” 南烈上下打量了阿奴一下。 阿奴感觉脸上更火了。 谁知这家伙打量了她后,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殿下还没大婚呢,哪来的女主人!” 这次,阿奴确定自已脸绝对是红透了! 有点恼羞成怒:“你,你是谁?” “在下南烈。”依然一副八方不动心的表情。 也许是在他面前出了丑,所以阿奴面对他时,有点气短。而且,在这今未宫,还从未一个下人敢这样对待她过呢。 她对小顺子说:“你让他走开。” 小顺子为难得紧:“姚姑娘,南将军不受小的管啊。” 阿奴一瞪眼。 小顺子忙向南烈:“南将军,这位真是咱今未宫的女主人,殿下吩咐过的,这今未宫,姚姑娘哪都能去。” 南烈再次面无表情,眼睛亦没透露任何心绪信息地扫了阿奴一眼,冷冷地说:“是吗?可没接到这个吩咐,在下只接到殿下吩咐说没有命令,任何外人不得探望这偏殿里的客人。” 阿奴见这个陌生的家伙,油盐不进的,很是没法,只得又为难小顺子。 “你找个能指挥得了他的过来把他请开。”她说。 小顺子抹了抹汗:“这今未宫中,能命令南将军的只有咱殿下。” “那你们殿下呢?”阿奴问。 “上朝还没回来。”小顺子答。 “回来了,又出去了。”南烈冷冷地插了一句。 第三百八十三章凉亭聚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阿奴问。 “不清楚。”南烈答。 “......” “应该晚上才能回来。”南烈又补了这一句说。 看他那样,估计这句话他本来应该是不想说的,可是看到阿奴忤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才加了这样一句。 阿奴无奈得紧,直想对他动手。 最后她只得先回未央殿去等君慈回来。 她吩咐了小顺子,如果他一回来,就马上来通知她。 然,子规探访时间有限,她没能见到她二哥,只得忐忑地出宫去了。 唉,子规真替她姐姐担心,不知道这个不会说谎的家伙,回去怎么应该娘亲的询问呢。 ...... 阿奴一直等到申时都还没见君慈回来。 她已经向下人问了好几次了,有点不耐烦。 今天,下午时就一直下雨,雨不大,但阴雨绵绵的样子,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湿湿的。 这时,她想起云海自请挂帅南境的事来,听说陛下已经准了,他很快也要出征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样一想,就很想念云海。于是问下人,虎威将军目前在不在东宫? 下人大多表示不清楚,最后小帆子说他看到秦少将军不久前入宫,据说是过来向太子道别。 “他会来向我告别吗?”阿奴痴痴地想。 随即又想到这内苑他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但如果他向太子请求的话,太子会让人带他过来的吧。” “但是万一他不请求呢?哼!这木头人,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的,他还真的有可能不过来。我入宫待诏那天,他还故意去演武场避开我呢。”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终决定:“他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他好了。” 她想走就走。 千言忙提灯撑伞陪着她。 千言忧心忡忡:“殿下怎么还不回来,二公子也不知道怎样了。” 她很担心安之。 阿奴边走,边说:“要不,咱用计把看管他的那个冰块人支开,再偷偷溜进去看我二哥好不好?” “好啊!”千言双眼一亮:“小姐您有办法支开那人吗?” “当然有啊。”阿奴一本正经地说。待千言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时,她说:“用美人计啊,你是那美人哦。” 千言翻了个白眼。 阿奴哈哈大笑。 千言很是不满:“二小姐,二公子被人家关起来情况不明,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不成?放心吧,没听到小顺子说他在里面好好的吗?等李君慈那坏蛋回来再说吧。” “小姐啊,您能不能不要再直呼殿下名讳了?在这宫里,奴婢天天心惊胆颤的。” “好了,好了,你怎么比我爹爹还啰嗦。” ...... 她们两人到东宫时,云海刚跟太子道完别。 太子亲自送他出来,两人还没出门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阿奴来求见虎威将军。 太子一笑,对云海:“好了,不用我送你过去向她道别了,她先过来看你来了,你先过凉亭吧,我让她来见你。你们兄妹好好道别。” 太子很欣赏云海,可惜,云海终与李君慈较亲厚些。 东宫的门客谋士们个个都说秦云海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建议太子别跟他太近,尤其不应该把东宫中郎将的职位交给他。 但太子不听劝,他极其信任云海。 可惜,云海终是要离开东宫了,他借这次挂帅东北的事,向他和陛下请辞中郎将之职,他要走,太子自然不会强留,亦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 太子明白,秦云海与武王两人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情谊深厚,情有可原。 云海施礼:“多谢殿下。”就跟着一小太监过凉亭去了。 太子吩咐:“福顺,把姚姑娘带过凉亭吧,尽量给他们两人私人空间,他们兄妹话别完,云海自会来向我道别的,你们就别在一旁跟着了。” ...... 东宫的凉亭很美。 建亭的材料全是竹子,说是亭,但不在高处,只是因为建在水上,所以叫凉亭。 太子经常在这亭里晏客赏乐品茶...... 亭很大,回廊九曲,在曲处设了供人歇息玩乐的场间:叫憩间。 憩间处处都围着竹帘,或挂幔,轻风阵阵,水声潺潺,很是诗意。 阿奴跟着福顺在这凉亭里穿廊过间时,很是喜欢这个地方。 尤其是如今下雨,柔柔细雨,袅袅轻风,雨水洒落水面上沙沙的细声,挂幔随轻风轻轻飘动,竹帘沙沙.......如诗如画,让人如痴如醉。 福顺在回廊的一处转弯处停下,对阿奴说:“少将军就在前面憩间,您过去吧,小的就不打扰了。” “谢谢福公公。”阿奴说。 东西两宫各有一个小顺子,东宫的就是这个福顺,但两宫的小顺子如今都成各自宫中的总管了,恐怕以后,会很少人敢叫他们小顺子了。 待福顺走后,阿奴与千言就一起向云海所在而去。 越靠近,她的心中越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跟“近乡情怯”所形容的感觉特像。 她掀起挂幔,看到云海的背影,她一时失了神。 他所在的的竹帘被他拉了起来,两侧和竹帘也被拉高了一大半,廊外,烟雨迷雾,而他身穿青衣,负着手,站在廓边,欣赏廓外的雨景。 他及景是那么的和谐,美好得如一幅画。 一副仙境,云海就像是仙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 他的背影,是那画中引人无限遐思佳公子的背影。 他转过头来,亦不负期望。 当阿奴掀起帘时,他似有所觉,转过头来。 阿奴和千言同时傻掉了。 千言在心中深深感叹:“这秦少爷真不是人!传说中的神仙应该就是他这样子的吧。” 看到阿奴时,他那如一汪冷泉般无波无澜的眼眸瞬时就染上了感情色彩。 如一道光照进泉中,他眼神一亮,一柔,随即带着让人看不到,但就是感受得到的“笑意”。 千言很喜欢少将军跟阿奴在一起时的样子。 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养眼,最主要是因为,他跟阿奴在一起时的多样。 他平时就几乎是一个子的,清凉清凉的。 但跟阿奴在一起时,他会笑,会侧着头很认真地听她说话,眼神时而带着欢乐,时而带着无奈,时而带着若有所思,有时还会被她惹得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甚至还会不好意思,有次,千言还看到他脸红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如果当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觉得这秦少爷跟二小姐相处时的样子,就像是一汪世外仙泉,忽的降临在了人间灶房的旁边,仙泉的袅袅水气,与灶房的袅袅炊烟竟是那样的和谐,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沾了烟火色的仙泉,最是让人迷醉了。”千言很识趣的走开,提着灯在廊上边溜达边想:“如果没有二公子,我肯定地为他的“美色”而倾倒的。” 好吧,她承认有了二公子,她亦被他迷晕了。 她将灯放在一旁,叹了一声,将面前的几片竹帘拉起,望着帘外的烟雨出神:也不知道二公子现在怎样了? ...... 云海与阿奴相视微微一笑,阿奴把帘一放,就走进憩间里来,打量四周。 “这地方真美。”她说。 云海点头恩了一声,伸手端起茶几上的一碟点心伸给她:“给你。” 她一看,双眼一亮,马上接过碟子,毫无形象地拿起一片点心就吃,边吃边说:“是我最爱吃的三子糕!好久没吃了。” 这糕点的主要制作材料是:粟子,莲子和青梅子,所以称三子糕。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阿奴边吃边笑,这话是她小时候经常在饭桌上对他说的,现在他还给她了。 她一连吃了好几块,还不足,还坐到桌几旁,把桌上的其他点心,也各吃了一些,喝了一杯茶,才心满意足。 云海静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问:“武王难道不给饱饭给你吃吗?看你这样子,像饿坏了似的。”他端详了她一下,心疼地说:“也瘦了许多。” 阿奴伸手过旁边的架子上的盆里洗了洗手,再拿过架旁放着的干净毛巾擦了擦,说:“我最近吃不下饭,心情不好,胃口不开。” “为什么?” “因为你啊。”阿奴说。 “我?” “你干嘛一直躲着我,要出征了也不来向我辞行,云海哥哥,阿奴是哪里得罪了你而不自知吗?” 云海无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三子糕再端给她:“还要吗?” 阿奴不接,没好气地说:“我不再是小孩了,别以为拿点东西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他微笑了一下,说:“你根本就没生气。” 阿奴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陛下准你挂帅南境了是吗?义父的病怎样了?” “恩,我明天就要出征了,义父的病状很奇特,太医们翻遍药书也找不到相应的记载,所以左太医令打算带一位太医随我前往,子规和母亲也会同我一起去。”云海说。 “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云海“恩。”了一声,见阿奴直直地盯着他,他目光闪了一下,转头看外面的风景。 阿奴却叫了他一声:“云海哥哥。” “恩?”他又转头回来,心咯噔一下,因为,他一转回,看到阿奴双手支颐,还是在盯着他看,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闪亮亮地,似直照进他的心里。 在他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时候,她问:“云海哥哥,你会把我卖掉吗?” 他惊讶:“你胡说什么呢。”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有时候真弄不明白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那你在赌钱的时候,没钱了,会把我输掉吗?”她再问。 云海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说:“你傻了吗?” “哼!你把我输掉过!”阿奴生气地说,见云海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补充道:“你把我输给李君慈了!” 云海一愕后,明白过来她所指,脸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去。 君慈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愣在那,要掀帘的手顿在那没有动。 他明天要出征了,今天一下朝,就忙着调兵遣将去了,直忙到现在才回来。 一回宫就问阿奴的行踪,听到她过东宫找云海了,就马上赶了过来。 过来时,太子刚好不在宫里,皇帝把他召去了。 福顺告诉他说云海跟阿奴在凉亭,他就要过凉亭来。 可是福顺有点犹豫,说:“要不,容小的去跟他们说一声,说您过来了。” 君慈抬脚就走,说:“不用了,我也刚要过去跟云海话别呢,路我熟,我过去就行了。” 福顺看着他的背影傻眼,转念一想,他们三个感情本来就好,离别前一起道个别也没什么的吧,于是就随他去了,只让人远远看着就行了。 因为他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所以,并没有遇上等在另一边的千言。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 阿奴看到云海本来开开心心的(额,事实上他开心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很不明显,但阿奴就是感受得到。)在听到她的话后,瞬时失落。 阿奴有点心疼。 “你干嘛要跟他赌。”她嘀咕一句后,站起来,过廊边,看向外面的烟雨迷蒙。 君慈的心塞了一塞,明明打赌的是两个人,她怪的却只有他一个!气的也只是他一个而已。 “我当时以为你会选我。”云海轻声说。 阿奴一惊,转头看他,他目光一躲,亦看向外面的细雨。 “你们当时有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阿奴生气地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告诉你的话,结局会变吗?”云海转过头来问她,他的心瞬时跳得很快,以致他的眼神很亮。 亮到阿奴转头跟他目光一对时,心猛地颤了一下,一下子就乱了,不敢直视,转开头去假装看风景,她的心亦跳得很快。 帘外的君慈的心亦是如此。他不想听到答案,但他竟静静地站着。 “会的,当时的我一定会的。”阿奴想,她知道,若在当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云海的。 但也只是当时而已,如今还会这样吗? 会吗?她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谁都不说话,这世界像忽的静止了一样。 阿奴忽的想起,当时她谁都没选到好不好。 当时,三人之中,最惨是她好不好! 当时他们两人身边都有美人相伴,唯有她一个人冒着大雨驾着马车两头奔波,两头空,车还陷在泥水坑里呢。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赴到他的约的。”她说。 君慈的心抽痛了一下:她是什么意思?她终是要离开我了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海问。 第三百八十五章爱到深处无怨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就是告诉你,我姚阿奴虽是个天煞星,甚至有可能会是那个什么见鬼的荧惑星,但我姚阿奴也不饥不择食的人!” 饥不择食这个“食”都不是指什么好东西。 所以云海想:要是二皇子听到这话,得多难过哟。 可是马上就轮到他难过了,因为,她听到阿奴说:“所以,你们两个混蛋,我谁都不选!” “别生气了。”云海说:“这是我们俩个男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而已,跟其他人无关,亦无意要伤害你。” “这就是你们男人的自为是!”阿奴生气道:“你们让我选择,怎么会跟我无关呢。” “我们是兄弟,我们都喜欢你,那你说怎么办?那就听你的意思见好了,你喜欢谁,那就选谁,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阿奴眨眨眼,这样说似乎了蛮有道理的,但心中总是不舒服:“反正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当你们的私产一样,赌来赌去,你们就是不对。” “怎么比喻的呢,应该是把我们当鲜花,你当君子,我俩任君采摘选!”云海说。 噗一声,阿奴被他逗笑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阿奴笑着说,有点玩笑的样子,狡黠地看着他。 云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她,顿了顿才答:“当然!阿奴这么优秀,几乎整个秦营都喜欢你!只是没人敢跟殿下抢,只有我才敢跟他赌呢。” “还赌输了。”阿奴说:“你干嘛不先偷偷告诉我,那时咱天天见,你若先告诉我的话,我肯定让你去加码,把赌码加大,加他个十万八万两金,赢了咱俩平分。” “你是姚家人吗?怎么做起亏本生意来了?”云海微笑道。 “这哪是亏本生意了,无本万利耶。” “他的,将来还不是你的,你算计他的财产,不就等于算计自己了吗?还分一半给别人。” “他的怎么成我的了?” “你不是要嫁给他吗。嫁给他,他的不就是你的了吗?” “谁说我要嫁给那个讨厌鬼。”阿奴的脸瞬时就红了。 “你自己说的啊。”云海说:“你被义母罚在慈悲喜舍面壁的时候,你跟义父说的啊。我那晚偷偷给你拿吃的,走到门前听到你跟义父说的。”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阿奴说:“秦云海,咱还能好好聊下去吗?”她羞急得连云海的姓名都全叫出来了。 阿奴难为情得很,她都忘记他那天具体说什么了,但确实是向他父亲承认了她喜欢李君慈的。 “听说你生殿下的气,就是因为这事吧,不要生他的气了,我们很快就要出征了,你自己在宫里,要小心一点。若有必要,你就回家吧,陛下答应过安之,是去是留随你心意的,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最重要。” 阿奴感动:“恩,我知道了,你们在外也要小心,要早点回来。” “恩,时候不早了,这毕竟是东宫,咱不能太过随意,早点回去吧。” “那我走了。”阿奴走了几步了,回头:“云海哥哥,要早点回来听,若太久了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哦。” 云海的心颤了一下,绞痛难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想她看出什么来,所以他点了点头,望着她转身离开。 当年,他随大将军到北境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那时,他的心中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憧憬,暗暗发誓一定有所成就,然后回来娶她。 但回来的时候,她已喜欢上了别人。 阿奴走后,他稳了稳心神,坐回凳子上,喝了口茶,说:“站在那那么久不累吗?进来喝杯茶吧。” 话音过后,竹帘声动,君慈笑嘻嘻地进来说:“茶都凉了,过西府吧,咱去边喝边聊。” “不了,明天出征了,事多的很,咱回来再一起喝个够吧。”云海说。 君慈拍拍他的肩说:“好!咱兄弟约好了,回来,再一起喝个一醉方休。” “好!” ...... 千言正站在那看风景呢,转头看到阿奴埋头走过,她叫了声小姐,忙提灯撑伞跟了上去。 走近一点,看到阿奴脸色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的眼圈干嘛红了?” “沙子进眼了。”阿奴边走边说。 千言看了看天,这阴雨天,空气都透着湿意,哪会有沙进吹进眼里呢。 “是云海少爷跟你说了什么伤心事了吗?” “都说了没事了,左太医令明天会跟云海哥哥云南境,右太医令估计得空,你明天一早请他过来一趟。” “您还在生二皇子的气吗?”千言问。 “千言,这社会就是这样子的,阶级分明,有些人口上说什么会平等待你,其实根本不会的,他们内心深处,这种阶级的意思根深蒂固,地位身份越高的人,这种观念越深。”阿奴说。 千言听不明白:“这跟生不生二皇子的气有什么关系呢?” “千言,你知道吗?在二皇子的心里,他是看不起我的,他根本就认为我配不起他!” 千言惊讶:“怎么会呢?他要是这样认为,他又怎么会如此努力地追求您呢。” “这我也想不明白。”阿奴说:“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 “小姐,您是不是想多了呀?”千言说:“他怎么会看不起您呢。” “他昨天竟跟我说,我暄竹姐姐配不起刘安康,说刘安饥不择食,才挑上这姐姐的!” 千言惊呆了:“这,这二皇子怎么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我把他气狠了,就给我说狠话。” “气头上的话当不得真的。” “气头上的话,其实就是藏得很深的某种心里话,这种话理智上知道说出来会伤人,所以在正常的时候都不会说得,唯有气狠了,才说,这就叫气头上的话。” 千言竟无语反驳:“可是,这,这怎么都不像二皇子会说出的话。” 阿奴叹了口气:“是啊。”随即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才发现,我们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上的人,他在最高层,而我在最底层,永远都遥不可及,不可混为一谈。” 第三百八十六章心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本来还蛮忐忑的,因为小一子他们告诉了他昨天两人争吵的事来,他太震惊了,简直不敢置信! 他昨晚干了什么,他真的没有多大印像了,他很努力地回想,才想出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来。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会那样对小明,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跟阿奴发脾气,而且还对她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来。 君慈不禁疑惑并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药,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这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不弄明白,将后患无穷啊! 事情要查,但阿奴也要哄。 要怎么哄好她哟。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出征前要怎么哄好她哟。这是君慈本来烦恼的事。 但在凉亭里听到阿奴跟云海的谈话后,他觉得哄好她,也许没想像中那么难了,乐癫癫地回来,却吃了个闭门羹。 阿奴又把寢室的门关起了,又不吃饭。 任凭君慈怎么叫,她就是不开门。 “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他说,他感觉好久没见她了,把她弄进宫里,而且还在他自己的专府里,却反而难以见面了,这也真是件神奇的事。 阿奴不想见他,她姐姐就是她的心病,他确实触到她的逆鳞了。 而且,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差距实在太大了,似乎不论是观念还是身份。 他高高在上的观念根深蒂固,而他尊贵的身份更是天生注定。 入皇家对商家女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皇家与商家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那么远。 而她能接近皇家,是因为她的特殊经历,严格一点来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特殊。 但靠近了又怎么样呢,与皇子相恋又怎么样呢。 隔阂似乎永远都没法消除,也许,对于这个三妻四妾是平常的年代,对于皇家,对于李君慈来说,把她娶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又能挽回当年被人说悔婚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皇家来说,娶她是件可有可无的事,但对于她来说那可是终身大事! 而且,一嫁入皇家,若真被人闲置,那她这一生就毁了! 四面高墙,孤独忧伤以终老,是件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本来,她是从没想过会再招惹皇家的,长大后,她甚至为小时候就能把与皇家的婚给退了而庆幸。 谁知道命运弄人,她去找秦云海,却先遇到了李君慈,而且,这二皇子是那样暄暄闹闹,深深刻刻地闯进她的生活里,闯进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忽视。 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身份,那她这辈子都不会招惹他的。 可惜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有点难以割舍了,这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纯纯的,刻骨的。 为了他,她可以放下对皇家的成见,入宫来忍受皇家的诸多规矩,诸多考验。 因为,她觉他是嫁给他的,是嫁给爱情的,不是嫁给他家的,只要两人相知相爱,那么一切都可以接受。 但入宫后,事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她患得患失起来:但若他不是真的爱我呢,但若他对我只是一时激情,一时新鲜呢?那我就完了。 尤其是入宫后,尤其是看到陈妃娘娘后,她就更不安了。 一向以温淳宽和而著称的昊帝,尚且如此冷暴力一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若他儿子将来也是这样对她的话,那简直是悲剧。 在外面,嫁错了人,她绝对会休了对方,但在皇家,嫁错了,没得回头的,甚至一不小心,就累及全家啊。 但让她放弃,她又真的舍不得,这也是她最近一直对李君慈时冷时热的原因。她自已也弄不明白自己要干嘛。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心中不安的原因,如今一发现苗条不对,她就打算退出。 她姚阿奴不打算为了皇家的面子,而牺牲自己。 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四海之内皆是皇臣的话,对于她来说全是狗屁,她阿奴只属于自己的,这是她从小就有的观念。 如今发现,还是娘亲说得对,这世上,能真心实意爱护她,娶她这个天煞星的人也许只有云海哥哥一个。 所以昨晚,她说分手,虽是在盛怒之下说的话,但也是她自己所理解的“气话”。内心深处一直有这个意识,但不愿轻易说出口而已。 她现在决定,真的要跟他分开了。 他还在门外,叫她开门。 她说:“二皇子,我决定了,我想回家了。” “你想家了是吗?我可以跟父皇说,许你几天假,让你回家去看看家人的。”他说。 也奇怪,她竟叫他二皇子。好像第一次听她这样叫。她不直呼他的名,他反倒不习惯起来了。 “不是。”阿奴说:“我想向陛下请辞待诏女。” “姚阿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任性,是成不了本王爱妃的。”他开玩笑的口气道。 “我知道。”本来也成不了是吗?她这种身分,成为侧妃就已是奇迹了。 “可是,你中途退出,不仅当不了我的妻子,连妾也不能的。”他说。 她顿了顿,一会才说:“我知道。” 他这才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的事生气了。我昨天是中毒发疯了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对于她,他大多数都如现在一般,姿态放得很低。 “我决定了。”她说。 “我们走后,你一个人在宫里确实让人不太放要,要不你回去也好,安全最重要!等我回来再想办法吧,反正我是非你不娶的。”他说。 “不是,我是说,我不会嫁给你的。”阿奴说。 “为什么啊?昨天的事吗?我向你道谦,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反正我决定了。”她说。 君慈还要说什么,小明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他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他说完,就与小明匆匆忙忙走了。 阿奴开门一看,他竟真走了,一时气闷得很。 ...... 夜幕已经降临,雨淅淅沥沥。 环城街,马蹄声疾,一群身穿玄衣,穿戴蓑衣的将士,在策马疾行。 为首之人就是李君慈。 小明告诉他,已经抓到给他下药之人,对方供出了药的来源。 他们正是前往抓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不宁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快马轻骑,在夜色掩映下,如队幽灵,快速到达了藏纳着三教九流的城西,并将一座毫不起眼的低矮民房给转了起来。 十几人在房门前下马,一人上前,抬脚一踹直接就把门踹开。 门一踹开,就有一股怪药味扑面而来。 众人入内就分散搜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屋内的东西杂乱得很,但可以看得出不是人为破坏的乱,只能说明这屋的主人是个生活很邋遢,不爱收拾的人。 而事实上,这屋的主人,是一个古怪而阴暗而猥琐的小瘦老头。 几乎整个城西的人都知道,这老头是干啥的。 他是卖药的。 卖的都是些不入流,并上得台面的药,这些药都是他自己炼制的:各式各样,各种各类的催情药,迷魂药,毒药..... 刘大夫在药房和炼丹炉里发现了天竺圣草,麻黄草,麻蕡等成分,还发现了罂粟花壳和果子,甚至还发现了域外流入的底也伽。 这大夫研究的药物,果然都是对人类精神有着严重影响的东西。 刘大夫安排人将屋内药物样品拿回去研究。 突袭时抓不到人,君慈马上安排人埋伏和搜捕那小老头。 可惜,这个人他将会永远找不到了。 因为这个小老头的尸体,此刻正躺在无动物生灵能够触及的禁地:死灵渊底下。 这死灵渊真是个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 ...... 君慈回宫时,小喜子问他应该怎么处置画眉? 他们查出来给武王下药的人正是画眉。 发现君慈中毒后,四大内侍女受到严密的监视,在画眉的衣柜里秘密搜出药瓶后,由于证据不够充分,所以当时刘大夫让暂时按兵不动。 但是,今天傍晚,这画眉趁着掌灯时分,各宫人都忙着伺候各自小主用膳沐浴的时候,忙里偷闲,鬼鬼崇崇地到后园角落处,此刻阴雨绵绵,又是一天最忙的时刻之一,所以极少人会到这角落来。 只听几声布谷鸟声后,墙角处的狗洞里忽的伸过来一个盒子,这画眉开心地伸手接了。 她本能看了下阴暗的四周,把东西揣怀里刚要走时,就被暗中盯着她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最后,她与跟她私传东西的人都被抓到了小喜子和刘大夫跟前。 这画眉一见那个跟她一同被抓的小太监时,惊讶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小喜子厉声问:“你们两个在后园里偷偷摸摸的干些什么勾当?” 因为人脏并获,那小太监承认得蛮干脆的。他说画眉找他要催情药,他就去城西给她弄了来。 画眉一开始沉默不语,后来也承认了。 君慈回来后,小喜子问他怎么处置他们时。 君慈想了想后,竟决定不处理画眉,而那小太监就找个理由赶出宫去就行了。 小喜子和鸳鸯都无法理解。 君慈说不想让她母妃难过,因为送给她的这些内侍宫女,个个都是林妃精心挑选和培养的,画眉和百灵就更是从小就跟着她的。 而林妃给他送了两次内侍女,第一次里有人对了下药,这第二批还是这样的话,那林妃得多失望难过,而且还会自责的。 君慈不想让她母妃难过自责,所以打算不仅不处罚画眉,甚至严令所有知情的人都不得向外泄露半点消息。 他让所有人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让一切恢复从前。 ...... 交待好了一切,他又来找阿奴,但未央殿寢室的门依然关着,千言说她家二小姐已睡下了。 他明天就要出征了,却依然没能跟阿奴把话说清楚,他瞬时有点心烦意乱。 一股莫名的焦燥瞬间就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知道那药可能又影响了他的情绪了。 刘大夫说他体内残毒未尽消,情绪不宜激动。 他马上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情绪,担心再呆下去,会说出什么烦燥的气话或做出过激的行为了,于是他郁闷地离开了。 一离开未央殿,他就沮丧得很。 他真的很想见见阿奴,跟她说说话啊。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但阿奴现在明显不想见她,他知道,这次她是真生气了,气狠了! 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竟拿她的大姐来说事!姚暄竹,那可是连姚家人都闭口不提的人物! 姚家甚至为了阿奴,还故意把姚暄竹给抹去,所以如今,在姚家,姚子规是大小姐,姚阿奴是二小姐。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想转身回去跟她解释,但又想到此刻这种情绪去见她,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 他在那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后,一个拐弯,拐到一旁的藏酒室去了。 酒室里满满的藏酒。 他随手拿过一坛,也不用碗不用杯的,直接揭了盖,就着坛口就灌,咕噜咕噜就把一坛给喝光了。 喝完一坛,再拿一坛,喝完了这一坛,他再拿另一坛,连灌了三坛后,小顺子提着药篮跟了过来。 见他喝得这么猛,忙要劝止:“殿下,快别喝酒了,刘大夫说,您体内毒性未解,不宜喝酒,且刘大夫开的药跟酒相冲,您该喝药了。” 君慈心里难受,加上受了毒药的影响,打了个酒嗝,不耐烦地说:“出去出去,谁都别来烦我!” 小顺子一惊:“殿下,您该喝药了。” 君慈一怒,把药坛一扔,哐当一声,坛碎四飞:“我说出去!谁都别来烦我,我没事,让我静静喝会酒,不准叫刘大夫!” 小顺子只得忐忑应是,极不放心地退出来,退到门口还听到这殿下加了一句:“也不许叫郝大娘过来!” 小顺子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他站不住了,实在太担心太不安了:这殿下毒没解,没喝药还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久。还是酒入愁肠的那种! 他在门口走来走去,该怎么办呢?这样喝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如今这今未宫中,能劝动他的,除了刘大夫和郝大娘,那就只有姚姑娘一个人了。 殿下说不能叫刘大夫和郝大娘,但没说不能叫姚姑娘啊。 这小顺子这样一想,就马上安排小一子先看着这里,他急急忙忙赶往未央殿请找阿奴。 第三百八十八章夜半入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未央殿内寢室里, 姚千言正在磨着阿奴去见君慈。她劝阿奴去找二皇子放了安之。 但阿奴认为君慈明天就要出征了,到时自然就会放了她二哥的,她认定君慈不会伤害她二哥。 她不想在他出征前见到他,她怕一见他,他又下不了决心跟他绝交了。 但千言不放心,说如果殿下在出征前不肯放了二公子呢? 她这样一说,就在阿奴被她说得有点忐忑的时候小顺子就过来了:“姚姑娘,您去劝劝殿下吧。” “他怎么啦?” “殿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藏酒室喝闷酒,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这今未宫中,能劝动他的只有您了,您去劝劝吧。”小顺子把时间夸张了一倍。 “那头牛我才劝不动他呢。他爱喝就让人喝,酒死了最好,别打扰我,我要睡觉了。”阿奴说。 小顺子悻悻回到酒室门口来,见这二皇子还在喝酒,他急得团团转,嘀咕:“唉,这姚姑娘也太无情了些。” 冷不丁背后冒出一句:“你嘀咕什么呢?” 他吓得转头一看,这姚姑娘竟过来了。 “没,我就想嘛,姚姑娘人美心善,怎忍心让我们殿下醉死的嘛。”小顺子忙道。 “油嘴滑舌,还不快开门!”阿奴嗔道。 小顺子忙把门打开,顺便把手上的药篮给阿奴:“殿下的药。” “什么药?”阿奴问。 “殿下生病了。”小顺子说。 阿奴没多问,因为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阿奴差点就被熏晕了,她马上捏住鼻子,提着药篮迈进门来。 一看里面的情形,真是吓了一大跳。 地上酒和酒瓶碎片满地都是。而君慈则趴在桌上,还伸手去拿附近的一瓶酒。 阿奴忙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他迷迷瞪瞪地抬头,喝得满脸通红,有点不耐:“不是说不让人.....” 看到眼前人是阿奴后,他一愣,话一顿,嘴一扁,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你进来这里干嘛?” “醉不死你。”阿奴说。 “醉死了你也不会心疼。”他按了按额头,嘀咕。 阿奴还真是佩服这人,从这满地的酒瓶来看,他真的喝了很多酒了,竟还没醉死,且还能应她的话。 “喝药了。”阿奴说。 “不用你管!”他说:“骗子!始乱终弃的家伙。” 阿奴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我根本就没法嫁给你。勉强的话,会出事的,会出大事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嫁给我。”他说:“那你还来管我干嘛。” “你先喝药吧。” “不喝,你出去!”他说着,又伸手拿酒喝。 “你都快醉死了,还喝!”阿奴伸手把酒坛一夺,气得往地上一砸。 哐啷一声,酒水与坛碎齐飞。 他醉熏熏地看了那酒水尸体一眼,又看了阿奴一眼,阿奴回瞪他。 他露出无奈的神色,又不能拿她怎么样,伸手去拿另一坛酒,边拿酒边吱吱歪歪:“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我一个在这喝酒,又关你什么事?” 阿奴伸手一扫,又把他要拿的酒坛扫到地砸烂了。 “姚阿奴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都躲到这里来!你还要怎样,出去出去!”他此刻像小孩一样,就要跟她抬扛,偏偏伸手再去拿酒。 这次拿的是在酒架较上层的酒,阿奴够不着,被他一下子就拿了一坛酒下来,揭盖就灌。 阿奴气得跳脚,伸手去躲,他伸手挥了一下,本想挥开她躲酒瓶的手。 谁知这家伙本身力气就大,加上他在醉中,力本就控制不到位,而且地上满是酒水和碎屑。 他这一挥,力带着阿奴向后连退了几步,踩到地上一片碎片,一滑,一趔趄,她就身不由已向后倒去,刚好身后有一桌,倒退时,刚好就撞到桌角,阿奴感觉腰眼一疼,疼呼一声,就倒在地上。 疼得她有瞬间失魂,倒在地上,腰上的一撞,让她竟发不出声来,叫不出疼,也动不了,好半天,才缓回劲来。 君慈扑过来,看到她脸上发青,吓得忙叫刘大夫。 宫人们一下就忙起来了,有人去请刘大夫。 有人进来看情况。 君慈吓得酒醒了一大半了,不知所措,非常小心翼翼地想抱起她。 谁知一碰到她,她就痛哼了一声,向他伸出手。 他吓得手一缩,改转握住她的手,感觉手上黏黏的,低头一看,她竟满手都是血,他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握住她手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变了,向外叫:“刘大夫呢!” “刚去叫了,就来了。”小顺子说。 下人把刘大夫和郝大娘都叫了过来。 郝大娘听了情况后,让小明把那种在战场上抬伤员的担架抬过来,把阿奴抬回未央殿,她对君慈训道:“快快喝药,这大晚上的,闹什么呢,明天还要做事吗?” 君慈这次乖了,让他喝药就喝药,让他喝醒酒汤就喝醒酒汤,但是下人劝他去休息,他就不肯去了。 守在门前,像丢了魂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刘大夫出来,众人忙问阿奴怎么了? 刘大夫眉头皱了一下,君慈的心肝颤了一颤,问:“她,她死了吗?” 在他的心里,他自己挨刀都不会有事,但阿奴娇滴滴的,受一点点伤就是很大的事。 刘大夫看了他一眼,才说:“没事了,郝大娘和千言在里面照顾着她,我去给他熬药。” 听到这话,君慈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就想进去看她,可是阿奴说不想见他。 他就满身酒气地站在门口,虽喝了醒酒汤,但脸依然红红的,一身醉态。 忽然,小喜子匆匆赶来,说:“殿下,不好了,姚夫人来了。” 君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因为现在是晚上了,外人已关了,一般人是进不了皇宫的。 他问:“谁?” “姚夫人,就是姚姑娘的娘亲过来了。”小喜子说。 “她,她,她来干什么?”君慈吓了一大跳:“她是怎么进宫来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应对丈母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听说姚夫人跟丞相夫人还有如国夫人都是同乡,三人素有交情,她今天是进宫来看如国夫人的,两人相谈甚欢,竟一时忘记时辰,错过了出宫时间,如国夫人就将她留在了宫中。 她突然思念儿女,如国夫人就让人把她带过来了。 “想见安之和阿奴?”,如今的情况,似乎见谁都不太妙啊。 君慈微一沉呤,看了看自己浑身酒气的样子,说:“先带她到客厅候着,我换身衣裳就来。 君柔被带到客厅,都喝了两壶茶了,这武王才过来。 君柔忙起身给他行礼。 他伸手一扶,把君柔扶起来,微笑道:“姚夫人无需多礼,请坐。”就把君柔让到座位上,说:“喝茶。” 还喝?君柔感觉自己喝茶水都快喝饱了,心中着急着安之的情况,所以她意思意思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就问:“安之这孩子已进宫来打扰殿下您一天一夜了,一定给殿下殿惹了不少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君慈忙说:“姚夫人请喝茶,请喝茶,呵呵。” 君柔无奈地端起茶杯再浅抿了口茶,看了他一眼。 君慈虽换过衣服,把自己洗漱打理了一番,但由于实在喝了太多酒了,汗液和说话都似乎带着酒气,再加上面色醉红,行动间带着三分醉意, 所以人君柔一眼就看出他喝了不少酒,关切地问:“殿下似乎喝了不少酒。” 君慈点头:“嗯,喝了一点。” “酒喝多了伤身,殿下还是少喝为妙。” “是,是。”君慈连连点头应和:“还是喝茶养生,姚夫人,喝茶,喝茶。” 他此刻恨不得把她茶杯里的和茶壶里的茶全换成酒呢,好把这姚夫人灌醉了,让她一觉睡到天亮,那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跟安之好好聊聊了。 姚安之这王八蛋,本就对我有诸多不满,如今我还把他软禁起来,并用缘百来威胁他,也不知道他想通了没有,想通了还好,若想不通的话,现在肯定对我恨得牙痒痒的,若此时让他见到姚夫人,那还不可了劲的在姚夫人面前诋毁我? 这姚夫人本就对我没什么好感,惹真听信了他的“谗言”的话,肯定会百般阻挠我跟阿奴在一起的。 想起阿奴,他心中一疼:“不知道她的伤如何了。”想起她疼得说不出话,双手是血的惊心场面,他就心疼得要死。 阿奴似乎跟这皇宫相冲一样,进宫来总是状况不断,唉,她要回家,就让她回家吧,等我回来再想办法娶她好了。 他不断的让茶,姚夫人又连喝了好几杯茶,都打茶嗝了都。 她终忍不住问:“安之怎么还不过来?小顺子早不是说让人去叫他了吗?都去许久了,怎么还不过来呢?” “啊?啊,对啊!安之兄怎么还不过来?君慈装模作样地向外叫:”小顺子,姚二公子怎么还不给我请过来?” 小顺子匆忙进来应道:“容小的去看看。” “去吧,速去速回,让姚公子尽快过来,莫让姚夫人久等了。” “是,是。”小顺子应着,急急地退去了。 君慈心中有点忐忑:那奸商,也不知道鸳鸯能不能搞定他。 听说他事母至孝,本王提的要求也不过分,且是为他母亲好,他难道会不同意? 即使事发突然,君慈这人也向来不是束手待缚的人,他很快想出应对之法,趁换衣服之际,向鸳鸯交待一番,后,他自己先过来稳住姚夫人 他让鸳鸯先去跟安之协商,说姚夫人肯定知道了武王去请他时,在子规医馆里发生的小误会了。 这姚夫人现在肯定很担心他,以至半夜进来一探他的情况。 若他不想姚夫人更担心的话,最好配合解释清楚他呆在宫中和子规进宫来时,见不到他的原因。 武王也不会为难他们母子,惹他真的想清楚了,觉得国家兴亡跟他这个王八蛋没半点关系,而不愿当他西府军队的军师的话,那武王也不勉强,会放他母子平安归去。 而至于怎么毫无破绽地说服他的母亲,君慈没说,只说那是他的娘,让他自己想办法搞定。 并说他最好能毫无破绽的把她娘说服了,否则让他武王出手的话,出了什么事,他可不负责。 其时,君慈与安之虽相熟,但并非完全相知,所以君慈不太肯定,姚安之是否接受他的建议,但姚安之对他的性子也还不能完全摸透不是吗? 君慈就赌一赌了,因为他发现,安之虽然经常表现出一副只见利不见义的商人嘴脸,但对家人,却是极其珍惜的。所以,就赌他的孝心。 小顺子出得门来,抹了抹额头的汗,这西府的副总管不太好当啊。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帮殿下稳住这姚夫人呢? 抬眼一见小帆子走了过来,他忙道:“快快帮我想下办法,如何帮殿下打发了这姚夫人。” 小帆子说:“鸳鸯姐刚才吩咐了,说如果里面的人让人来催请姚二公子的话,就回话,说姚二公子酒喝多了,正醒酒,一会儿就过来。” “啊,一会儿就过来,能不能说醉狠了睡过去了,今晚不过来了?” “如果这姚夫人说即使睡了,也想看他儿子一眼呢?还是按鸳鸯姐说的办吧,鸳鸯姐似乎有办法。” “好吧。”小顺子说着,就回转回来,给君慈回话:“殿下,鸳鸯说这二公子跟您喝酒喝多了,醉得有点狠,正在醒酒呢,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好。”君慈道,心想这姚安之果然不好说服,现在估计正淋漓尽致地表现他的商人本色,一定是趁机正跟鸳鸯讨价还价呢。 他脸上不动声色,转头对姚夫人,万分抱谦的样子说:“都怪我,与他许久没见了,如今相聚,一时开心,就多喝了两杯。” “是那孩子太不知分寸了,酒量不好,洒品也不太好,肯定给殿下您惹了不少麻烦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呵呵,喝茶,喝茶。” 君柔一听喝茶,就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实在是喝不下了,于是就把茶杯端在手上,却没喝,她觉得要是再这样喝下去,她估计都会茶醉了。 还好,这时候,安之终于来了。 第三百九十章不解之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一见他,忙把茶杯一放,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上下打量,果见到他一身酸态,闻到他浑身酒气,嗔怪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安之带了三分醉意的地一笑,说:“娘,儿子许久没跟殿下喝酒了,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这么晚了,您怎么进宫来了?” 君柔咳了一声说:“来看如国夫人,误了出宫时辰。”怕他再多问,忙转移他注意力道:“你再高兴也要注意分寸,在殿下面前卖醉,这成何体统?” “是,是,儿子知错了。” 君慈配合道:“姚夫人说得太过见外了。” “娘,殿下说请我当他的军师,可以吗?”安之忽的来这样一句。 君慈不禁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军师?”君柔一愕然,随即一笑道:“殿下说笑了吧,这孩子经商还马马虎虎有点小聪明,但论军事,那可绝对是不窍不通的,他也从没接触过军事。” “姚夫人过谦了,令郎足智多谋,才思敏捷,是个谋才,而且正是因为他从未接触过军事,所以思想才会不受缚于经验和兵书战略的条条框框,我要的正是打破常规,随机应变,不按常理,不囿于旧,让人无法捉摸的谋才。”君慈说。 “这......”君柔很是担心不安,因为,如今无论是君慈还是安之,如今都在血气方刚,轻狂易冲动的年纪:“实践出真知,他毫无经验,实在难担大任,殿下,军师动辄关系千万将士的性命,千万不可儿戏定之。” “姚夫人尽管放心,我秦营不缺的就是经验丰富的将帅,缺的只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我虽是我秦营军师,并不代表任何事全听他的,我秦营开明的很,所有事情,都是众将商议过后再定的。”君慈说。 “这......”君柔依然不安,不安的因素太多了,一来,一当军师,就代表安之从此入仕入朝了;二来,他真的从没接触过军事;三来,他太年轻了,不够经验和沉稳;四来,姚家不是应该尽量跟武王避闲的吗?如今,阿好高骛远要嫁给武王,安之又当他的军师...... 这可真是难解之缘。 君柔正在思量间,安之说:“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秦营连失两位军师,大将军生死不明,子规姨母和忠奸两掌柜都会随云海出征卫国,难得武王看得起儿子,您就让儿子去吧。” “娘,您就答应该吧。”见君柔还在犹豫,安之竟像小孩一般,拉着他娘的衣袖撒娇起来。 君柔叹了口气,若因为一家之利而阻止他,那未免太自私了。 “好吧。”她说:“你也长大了,惹想清楚了,就去吧,能为国效力是好事,但要戒骄戒燥,多听前辈的意见,知道吗?” “知道了。”安之开心地说。 君慈笑了,这很出乎他的意料。 “对了,阿奴呢。”姚夫人问。 君慈的笑容一滞,这时让她见到阿奴,让她知道阿奴因他而受伤,那他跟阿奴的感情就真的玩完了。 安之看了他一眼,说:“娘,这么晚了,阿奴早睡下了吧。” “你才睡下了呢。” 君慈和安之同时惊讶地看向说话者! 竟是阿奴过来了。 君慈忙过来拍扶她:“你,你怎么过来?” “鸳鸯说我娘进宫来了,我许久没见她,过看看她不可以吗?” “可是你受伤了啊。”君慈着急说:“你要过来,让他们抬你过来好了,她们怎么做事的,你快快躺下。” 阿奴瞪了他一眼,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受伤了!伤哪了?”君柔问。 阿奴把藏在袖里的手一伸出来,说:“别听他大惊小怪的,就打碎了个瓶子,我捡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片伤到手了。” “可是,这双手包成这样.....看着很严重的样子啊。” “都怪刘大夫了,说没事没事,他偏包成这样。” 阿奴看她娘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竟双手一殿,转了一圈,说:“你看,一点事都没。” 君慈真恨不得把她按回床上躺好不动啊。 不过姚夫人一看她这样,倒相信她了。 君柔许久没见她在身边笑闹了,如今一见,柔情顿生,嗔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点?” “娘,这么晚了,你进宫来干什么?” “本来进宫来探望如国夫人的,呆晚了,错过了出宫时间,如国夫人就安排我在宫里歇下,我想起你们兄妹都在宫里,就顺道来探望探望。”君柔说。 君柔见安之入宫一天一夜未回,心中挂念,又忽的想起那天众人在医馆似乎都不太对劲,就审问众人,这才知道那天的他们与武王之间的矛盾。 子规从宫里出来后,君柔一问,得知安之被软禁,心中大急,这才赶着进宫来。 “对了,听子规说进宫来见不到你,这是怎么回事?”君柔是利用昊帝给有常的特权进宫的,不想让阿奴多问,所以转移话题。 “子规来看我了吗?”安之说:“殿下让我当他军师,我要求他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让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的,我要是知道子规来看我,我就出来了。” 君柔哦了一声。 小顺子进来:“殿下,夜已深了,要不就安排姚夫人在今未宫里歇下,我让人去明如国夫人?” “不,不”君柔忙拒绝:“我是应该回去居安殿去了。” 送走了君柔后,千言就扶着阿奴直接回了未央殿。 君慈很老实地跟在后面。 “你,你伤口还疼吗?”他问。 阿奴以哼一声回答他。 他不甘心,再说道:“谢谢你替我解围哦。” “砰”一声,这次回答他的是寢宫门被拉上的声音,那门差点就撞到君慈的鼻子了。 君慈瞬时郁闷无奈。 “谁替你解围了?”门后的阿奴说:“我是怕我娘担心!” “是,是,你开下门好不好,我要出征了,有些话,咱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说个清楚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阿奴答。 君慈还要说什么,一手拾上他的肩头,他回头一看,是安之。 他这时才醒觉,怎么把安之给忘记了。 “我来跟她说。”安之说。 第三百九十一章小人物大情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干嘛要答应当那个坏蛋的军师?”阿奴边问边把门再拉上。 安之负着手晃荡进来,环视了一周,室内暖香阵阵,华而不俗。 床与所站的空间隔着个大大的琉璃屏风,看不到内里情况,他也没往内走。 “因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他边答边坐到旁边的高脚椅上,面前是一高脚小桌几,侧面墙是一堵很高雅特别的墙,内嵌式的一格一格的小格子。里面都装着各种小饰品。 他不禁伸手去拿里面的饰品来看。 “切,我还不了解你吗?少在这装高尚。”阿奴说。 安之闻言一笑,转眼看到正中一格,上放的是一个小姑娘的木雕小像,这小人像可爱极了,他一见就喜欢,就把手上的一个琉璃马放回原位,伸手把这小像拿了下来。 这小像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看了阿奴一眼,再看小像一眼,咦了一声,说:“这小刻像特像你!哦不,特像你小时候,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时,你就这个样!” 当年,有常把他带回家,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妹妹,当时,她梳着双丫髻,身穿白夹衫,瓷青小裙子,脚上踢着一双深青色的小靴子,披着红斗篷,睁着一双如满月一般又大又亮的眼睛盯着他看,神情活泼而慧黠。 “小孩子都一个样啦”阿奴说着,就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木人,随手一扔,就扔进那个小格子里。 安之忙拿起小像一看:“还好没摔坏,姚阿奴,你这么粗鲁会嫁不出去的!”刚把小像放好,却又看到旁边一隔放着的东西,奇怪道:“这格里放一锭银子?真是有钱人,银子也拿来当装饰。” 又转眼看到银子旁边一格里的东西,更奇怪:“这一格,只放一颗核桃。”再看旁边,是个盒子,他伸手拿过,看到有个开关,他开始以为只装饰摆设用的东西,这个开关应该没什么用,谁知伸手一按,“嗒”一声响,这小盒子竟开了。 盒子里装着一张纸,安之向阿奴眨眨眼:“你给他写过情书?” “才没有呢。” “难道是别人给他写的情书?咱要不要偷偷看看写的是啥?” 阿奴也很想知道这纸到底写的是什么?但却故作姿态说:“没兴趣。” 安之把盒子一合,放回原位,说:“还是不要看了,免得看了不该看的,他要将我灭口。” “你的伤怎样了?”他问。 “没什么事了。”阿奴答。 “你跟他到底怎么啦?听说你闹着出宫去,你现在是终于开窍,打算迷途知返,退步抽身,然后嫁给云海了吗?” 阿奴脸一红:“谁说我一出去,就非要嫁给云海哥哥的?” “不嫁给他,那这世上还人有谁会娶你哦?” “讨厌!” 安之哈哈大笑起来。 千言正给他奉茶,心中正小鹿乱撞呢,看到他这么开心,脸上也禁不住满脸笑意。 “你在傻笑什么?”安之忽的转对她说:“我问你,我送给你的簪子,你不喜欢就还给我或扔掉它好了,干嘛要转给别人?” 千言脸一红,瞬时惊慌失措,花容失色,想不到这事过了这么久,这二公子还记在心上。 ”我..我..那东西太贵重了,不合奴婢的身份。”吱唔半天,她终于吱唔出一个牵强的理由来。 “借口!”安之说:“不合你的身份那就合万语的身份了?”神情一委屈:“你分明就是嫌弃我给你的东西,不喜欢就直说好了,反正我也不会难过好久?我最多难过个十年半载就没事了的。” 唉,这二公子总爱说反话的。 千言急红了脸:“我,我真的没有嫌弃。” “那干嘛把它送给别人?” 千言低头不语。 “是万语把它抢走的啦 。”阿奴说。 “啊,那个死丫头,一个簪子也抢。” “谁让她喜欢你呢,你送东西给别人她嫉妒,就抢咯。” “可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千言。”安之说。 千言瞬时羞得恨不得隐身了,硬着头皮红着脸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千言也喜欢你的。”阿奴调皮地靠近她二哥,神秘兮兮地说,但那说话的音量却一点也没降:“要不,你把这两个丫头都娶了吧。” “我不要万语。”安之说:“我只想娶千言一个,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千言站不住了,转身就溜了出去。 安之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嘀咕一句:“傻丫头。” 阿奴嘴一呶:“怂丫头。” “你是因为我上次的话,才要跟殿下分手的吗?” “我以为父亲只是在情感上支持昊帝,没想到,他从行动上也一直支持他,我知道咱家还有一部分产业是我不知道的,父亲不让我知道,我就不去过问,但实在是想不到,这部分是那么惊人。” “咱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既有小爱,亦有大情怀,他一直都跟我说,咱们的家是小家,国是大家,他会努力经营好小家,但若大家有需要,他亦会义无反顾,所以,我当军师的决定,如果父亲知道了,他亦会支持我的。”安之说。 有常一直都支持着昊帝,这个经商奇才多年来走南闯北,背后又有昊帝和八王爷暗暗相助,纵横商场,财可敌国,他一直是昊帝的秘密钱袋子。 否则,当年的昊王,根本没法搞衡财力物力人物都很是宏厚的诚王一派。 有常其实一直在履行他年少的诺言,直到助他的义兄登上皇位。 昊帝给有常一个至高的特权:他给了有常一块黑金令牌,无论何时只要他持这块令牌求见,都可以直接见到昊帝。 任何人不得阻止。 昊帝登基后,有常坚信他会是个好皇帝,觉得自己功德圆满,应该退了,于是他打算将家产交给皇家。 有常出事后华喜说,有常当时正计划着这样的事,只是没实施就出事了。 来之和安之当初秘密求见昊帝,其实为的都是这一件事,都是将姚家的那一部分惊人的暗性家产,全部交给皇家。 第三百九十二章知进退明得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时,来之安之和华喜三人认真商议后,由来之秘密去找秘密总管着姚家暗性产业的苏三商议。 最终办三跟他们的意见统一。 但商议好后,当时来之因缘百之事不能回家,所以将计就计,去求见昊帝,一来,将事情表明,二来,借求见昊帝之机解有家不能归之围。 当时姚家被围,姚家下下人等都受监视,不过幸好,疯子当时跟姚百一起回来。 就是他用马车将来之带到卫央那里,当时,门人阻拦,疯子出示了黑金令,说车里的人要求见昊帝。 门人急报卫央,卫央亲自将来之带去见昊帝。 但昊帝不肯收下姚家财产,他说这是姚家私产,他不会收,随姚家处置。 而安之之所以再次求见昊帝旧事重提,只是因为姚家听到风声,说阿奴有可能是什么荧惑星。 所以他入宫,再次请求将家产交给昊帝处置,说他的母亲因父亲的突然离世而伤心过度,看淡世事,只求一家平安,希望阿奴回到她身边,姚家将散尽家财,一家人归隐山林。 他请求昊帝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准许阿奴离去。 昊帝再次声明,姚家的家产,是姚家的,他不会收,而阿奴的去留,也全凭阿奴自己作主。 上次,安之见阿奴,就是把这事告诉她。 “父亲决定把财产交与昊帝,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吧。”阿奴说。 安之看着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因为我要嫁给李君慈啊,父亲本是皇帝的人,但我嫁给李君慈后,这关系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一个拥有重兵的大将军,一个声望极高的皇子女婿,如此结合,让人细思极恐啊。”阿奴伤感地说:“是我让父亲与陛下起了嫌隙。” “也许,让他们起嫌隙的不是你,而是那人以前是王,现在是皇。”安之说:“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必想太多,昊王已成昊帝,姚家,是应该退了,知进退,明得失,方得长久。” “恩。”阿奴说:“咱父亲做事,常常让我感到骄傲!” “咱父亲一直都让我感骄傲的!”安之说。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阿奴说。 安之低头不说话,手上拿着那核桃,愣愣地看着。 母亲也坚信父亲还活着,这让安这心中曾抱着希望,他觉得母亲如此坚信,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也许父亲真有的还活着。 可是,某天,他发现,母亲之所以认为父亲还活着,是因为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心不死,灵魂不灭,记忆不失,那么父亲就与她同在。 这是她坚定的信念。 “所以说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他闹的?”安之问。 “当然不是了!我要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离开,我会直接先跟他商量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要跟人家闹啊,我觉得那家伙对你蛮好的。”他想了想:“哦,也不好,他竟伤了你,那混蛋!” “他也不是故意的啦 ,我去抢他的酒,他就伸手挡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到的了。”阿奴竟为李君慈说话。 安之翻了个白眼:“看来,让你跟他闹翻的理由一定很大。” “当然了!”阿奴忽的生气地说:“你都不知道他怎么说暄竹姐姐,他心里一直是怎么看我的!” “是昨天下午在花园里跟他吵架时的事?”“ “恩。”阿奴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鸳鸯跟我说的。”安之说。 鸳鸯不仅劝他为君慈解未来的岳母之围,还劝他来解开阿奴与君慈的误会。 “如果是因为这事,那你不应该生他的气。”安之说:“那家伙中毒了。” “你才中毒了呢。”干嘛一直为他说好话。 安之伸手拍拍她的头:“是真的!下药的人如今都找出来了。” “是谁给他下药?下什么药?” “目前找出来是画眉,本想给他下催情药,却因为所托非人,那人去城北邪医那拿的药,药性作用很邪门。” “怎么邪门法?” “你那天没发现他哪里不对劲吗?”安之奇怪。 “脾气变坏,对我不耐烦!还吼我!”阿奴说。 “那药影响人的精神意志,让人性情大变,甚至会淫性大发,反正他那天,干了什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那天还想杀高小明呢,后来才改了主意。” “这世上有这么恐怖的药吗?”阿奴惊呆了:“他那天虽然怪怪的,但没发现他有发疯或发情啊。”她说着脸一红。 “他可能还有点理智的。所以说那家伙自制力超强!我听怪老头曾说过一件事,说曾有个人过量使用了乱人精神方面的药,发疯把妻儿都杀了,清醒后,自杀了。” “那他现在没事了吧?” “刘大夫说没什么大事,正在用药调量,过段时间就好了。” 阿奴沉默了。 “还有,听说你因为一个香囊的事而吃醋向他发脾气,我告诉你,那是个误会,那香囊是他洗澡时拿下来,下人把它拿回他卧房里放着,被忆萝郡主拿了,并不是他转送给别人了。” 阿奴脸一红:“你才吃醋呢,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鸳鸯跟我说的啊。他说殿下现在还不知道香囊是怎么回事呢,因为忆萝又把那香囊放回原位了。听说,你还因为一件他跟云海打赌的事而生他的气......” “那事别提了。”阿奴打断他的话:“我忘记了。” “好吧。”安之说着站起来:“既然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已经很晚了,快歇息吧。明天我们要出征了,巳时出发,你若原谅他了,那就来给我们送行吧。” 阿奴跟着他到门口,一时感动莫名:“二哥,谢谢你。” 安之拍拍他的头:“笨蛋。”就走了出去。 君慈还站在门口,一见门开了,一脸期待地看向门内,见到阿奴,双眼一亮。 阿奴心肝一颤,把门关了。 君慈神情瞬时黯然。 “殿下,夜深了,去休息吧,她若想通了,原谅你了,就会来给咱送行的。”他边说边打呵欠向外走。 “那若没想通呢。” “那就不来咯。”安之轻松地抛下这一句,人就已走出去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失去你才是我最大的不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俯耳贴到门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听不到什么,也不确定那流氓走了没? 忽的想起在北境她将要离开的前一晚,他喝醉了,半夜揪她出来陪他聊天,她回帐当时,她在帐内,他在帐外,当时她不确定他走了没有,想出去看看,却终没出去。 如今,她在门内站着,愣了一会,终是把门拉开了。 门打开后,她更愣住了,他倚在门边,门一开,他踉跄了一下,忙稳住,望向她,目光深邃,深沉如海,似有千言万语,要向她倾诉。 她的双眸如空灵的天空,缀着满天星光,似有无数的心事,要向他诉说。 千般语言,万般情意,在相视之间,化作沉默。 时光似乎停滞了。 “皇子哥哥”,忽的一把声音,把彷若入梦到另一世界的两人惊醒了过来。 两人同时望声起处。 忆萝进来时,见到脉脉相视的两人,有点吃醋,她站旁边一会了,他们竟都没发现她。 她看到两人对视时的眼神,忽的有点害怕,那两人虽都都沉默,但他们却似乎在交流,用眼睛,用心灵...... 她忍不住出声叫了君慈。 君慈看了她一眼,又转回来,看阿奴,眼神有点着急,像要开口向阿奴解释什么,彷佛看到她,就像没到一样。 君慈这是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无意伤害忆萝。 但忆萝真的感觉很受伤。 阿奴向她施礼,叫了她一声:“忆萝郡主。” 她看都不看阿奴一眼,伸手搂着君慈的手臂膀,再叫了一声:“皇子哥哥。” 君慈本想跟阿奴说话,刚要开口,又被她打断,转回来:“嗯?”了一声。 忆萝眼圈红红,水汪汪地望着他。 他眉一皱:“你.....”,刚说一个字,听到嗒一声,他再一转头,看到阿奴再次把门拉上了。 他愣住了。 忆萝再扯扯他。 他才再转回头来,望着她,有点担心地问:“怎么啦 ?为什么哭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忆萝问。 “我的身体?好得很啊,龙精虎猛,一点事都没,你怎么会这样问呢?” “胡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顺子像我坦白了。说画眉给你下药了。” “这小顺子!皮痒了他!” “你不要怪他,是小随无意间,看到你们他们抓了画眉,回来告诉我,说画眉好像出事了,我去问他们,他们开始不肯告诉我,我逼他们说不告诉我我就去让林妃娘娘亲自来过问,这小顺子才肯告诉我的。” “我没什么事了,你看,壮得很,还能上山打老虎呢,这事,别告诉我母妃哦,免得她担心。”君慈说。 “那画眉你总得处罚吧,你不杀她,那至少得赶出去吧,听说你打算放过她,还要留她在府里?为什么啊?这种女人太不安分,太恶毒,太危险了!” “她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事,经这次教训,以后不会再犯了。”君慈说:“给她一个机会好了。” “反正以后不准她再靠近你!你的饮食也不许经她的手!” “好。” “若发现她再不安分,绝不许再轻饶了她!” “好。” 见他都听自己的,她的心涌起阵阵暖意,紧紧搂着他的手臂不放。 若没有姚阿奴,那该多好啊。 “你这么晚来找你,就因为这事吗?”君慈问。 “除了这事,还有其他的,皇子哥哥,咱们出去慢慢说好不好?”忆萝拉了拉他的手臂,就想他跟着她出去。 却拉不动,因为君慈站着不动,他说:“若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迟点再说好不好?你先出去,我,我还有话想跟阿奴说。” 忆萝紧紧搂着他的手臂不放,低着头,不说话。 君慈看不到她的表情,低下头轻唤了她一声:“忆萝?” 一会,她轻轻地答:“好。那,那我先出去等你,你先跟她说完话,咱再说。” “好。”君慈答。 她慢慢放开他的手臂,低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君慈转头,敲敲寢室门:“阿奴。” 竟出乎意料地得到一句如近在耳边的答复:“你干嘛还不走?” 原来她还在门边。 “你,你的伤口还疼吗?”他问。 “你说的是手上的?身上的?还是心上的?若手上跟身上的,估计很快就好了,若心上的嘛.....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好了。”她说。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我一定是疯了。”他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我知道,那天你中毒了,鸳鸯跟我二哥说了,你一定想说你那天是毒迷心窍了,那不是心里话,但你深心里,若不曾有过那样的心思,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不是其他话,偏偏是那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沮丧地说。 “你深心里既然看不起我姐姐,觉得她配不起刘安康,那一样会看不起我的吧,我就更配不起你了。”她说。 “我的心里一直觉得我自己配不起你的,从小就觉得我配不起你,你是那么的光彩明亮,就像,就像那天上的太阳一样。”他说。 “你现在说什么都行了。”她说。 “若我的心能拿出来给你看,那该多好。”他忧伤地说。 “你不必说这样的话,若我们真的能因此而分开,对你,对我也许都是好事,娶我,会给你带来不幸的。”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失去你,才是我最大的不幸。”他说。 她的泪就掉了下来。 “阿奴,若我没有了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胡说什么?” “真的,若没有了你,我的人生,也许就只剩下责任了,没有了乐趣,喜悦,期待,向住......什么都没有了。” 她伸手抹了抹泪,却依然泪眼朦胧,依着门边,坐了下来。 似心有灵犀,他亦依在门边,坐了下来。 两人隔着一道门,背对着,坐着,她静了下来,听到絮絮叨叨:“若这世界上,所有的存在,我只能拥有一样,那我一定会选你。” 第三百九十四章人生自是有情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还沉在感动的汪洋里,听到他问:“若这世上,所有的存在,你只能拥有一样,你会选什么?” “我会选什么呢?”阿奴想:“父亲,母亲,姐姐,哥哥们,嬷嬷,姑姑,义父,义母......还有这个流氓,我要放弃谁?” 她想的不是得,而是失。她谁都不想失去,若让她在这些人里面将一个一个舍掉,最后只剩一个...... 她狠心逐一想了想,心一阵阵发疼,她发现她谁都没法舍掉!人终是贪心的啊。 她忽的震惊:“这混蛋,他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如此纯粹?甚至说......狠心?亦或是智慧?换一个角度想,若这世上没我的话,那他可以六根清静,放下一切,立地成佛了!他可是个将军,同时亦是个皇子,围绕在他身边的诱惑那么多,他的心怎能如此超然?” 阿奴正这样想着,听到他说:“那天,在鬼地,我替你挡刀,当时,死神离我是那样近!一开始,我不甘心,我可没活够,可是后来某刻,我忽然觉得,人都会死的啊,我也会的,若让我选个死法,那我就选死在你身边好了,那时候死掉也不错,因为能如我所愿死在你的身边,但又不会伤害到你。因为当时你不爱我,那么你就不会太难过,但是你会一辈子记得我,永远记得曾有个人替你挡刀,然后死在你的身边。这样,来世,你我相见时,也许你就不会太讨厌我了,到时我追你,也许就不会像如今这么难了.....” 没听到她说话,他就一个人说,絮絮叨叨,从他们小时的事情说到他们长大后的...... 阿奴坐在那里,靠着门,就像靠在他宽厚的背一样,听到他那温淳的声音,在耳边对她柔柔细语,情意绵绵.......让人心醉,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他说着说着,也睡着了。 月亮悄悄爬上最高,又悄悄退下,微风轻轻拂过,纱帘轻轻飘起,柔柔落下,似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去打扰隔门相依而睡着的小儿女。 迷迷糊糊中,君慈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唤:“殿下。”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高小明一身戎装,精神奕奕,半跪在他身边叫他。 他呼一下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竟躺在门边睡着了。 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袍,对小明说了声:“走吧。”就向外走去。 今天就是出征的日子,他要尽快收拾准备,调整好心情,带领将士们走向征途。 他走出寢殿大门,向右一转,就想穿廊过偏殿去,路线刚一拐,小明叫了他一声:“殿下。” 他转头,看到小明的眼神向左示意了一下。他顺着一看,看到了忆萝与小随。 她们正望着他,双双向他施礼,一脸疲惫,似一夜未眠。 他奇怪:“忆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殿下。”小随委屈地说:“郡主根本没睡,一直在这......” “小随。”忆萝打断。 君慈的心肝颤了颤,走向她:“你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这?” 她低下了头。 小随跟小明很识趣地远远退开去。 “给你。”他走近时,她手向他一伸,说。 君慈伸手接过一看,竟是一道护身符。 “我到佛恩寺里求来的。”她说:“开过光的。” 一股暖流,暖暖地流过他的心田:“你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不睡觉,就为了给我这个吗?” “恩”她点头。 他合上掌心,将平安符握在手心,说:“谢谢。”看到她一夜未睡,眼中有血丝,眼下黑了一圈,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东西可以早上起来再给我或让人转交给我,你又何必在这等一个晚上呢。” “你说过让我先出来等你的,你说跟她说完话,再跟我说的。” 君慈傻眼,他当时只是有话要跟阿奴说,所以让她先走,让她有话以后再说的意思。 她竟实心眼地认为他让她出来等他。 “都是我的错。”他说,伸手摸摸她的头:“快去睡觉吧。我要出征了,你跟阿奴都要回待诏院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过来找小顺子他们。” 忆萝以过来照顾阿奴为由,求太后恩准她过来的,如今阿奴要回待诏院去了,她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留在这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待诏女,待诏女自然要回待诏院去的。 “我不困,我要送你。”她说。 “不用,不用去送我,你会哭的。”他说:“我不想看到你哭,我想看到你永远快快乐乐的。” 她死命忍住情绪,咬了咬唇,说:“我,我一定不会哭的。”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君慈心疼地伸手给她抹泪:“傻瓜,我还没走呢,你就哭了,要是看着我走,我怎会不哭?听话,去睡觉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心中涌起万般柔情。伸手要握住他为她抹泪的手。 他一震,缩回手,说:“我真的该走了。”转身就走。 刚一下阶,腰间一紧,忆萝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动情,哭泣地说:“皇子哥哥,你这次一定要快快回来啊,不要让我等太久,你上次离开,让忆萝等了好久好久啊。” “忆萝,你长大了,应该明白,与哥哥的感情再好,也总有分开的一天,你我的分离,你要懂得看开,看淡,习以为常。以后常伴你身边的人会是你的丈夫。”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煮好饭,做好菜,等你回来。我一直的愿望就是与你常相伴,永厮守。” 君慈叹了口气:“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他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皇子哥哥,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她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懂的。 两个心里都懂的人,表面上都装不懂,只因,一个不能因懂而放弃,而另一个不能因懂而接受。 “我真的要走了。”他说。 她放开手,恩了一声,他便走了。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伟岸身影,渐行渐远。 不远处,一棵酴釄花树掩映下的一扇窗子半开。 阿奴站在窗台处,愣愣地看着他们。 第三百九十五章上林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昨晚,阿奴本来是坐在那依着门睡着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睡到地上了。 她的体质远没有君慈的彪悍,她在地上睡一晚,起来就受了点风寒,鼻子塞塞,头沉沉,喉咙疼疼的。 她是听到门外君慈跟小明的说话声而起来的,她实在想不到,这二皇子竟一整晚呆在门外。 听到他们走后,她也悄悄开门,绕过这边来,想看看他,谁知看到了他和忆萝。 望着他们两人,一刚一柔,一高壮一娇小站在那,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她的心头,她觉得他们好般配啊。 看到郡主哭了,抱着他依依不舍的时候,很奇怪的,她没有吃醋,而是感到浓浓的悲伤。 他们门当户对,男才女貌,青梅竹马......似天生一对。 而她跟他,无论什么都相差那么远,两人似乎站在世界的两端。 她很难过:是我破坏了他们吧。 ...... 昨晚因姚二公子而睡不着的千言发现,这二小姐整个早上都有点烦燥。 一开始她问小顺子她二哥现在在哪? 千言当然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二皇子。 小顺子告诉她,殿下和二公子一大早就跟众将出去了。他应该是去做出征前最后的检视工作去了,要见他们的话,恐怕得待到巳时,因为,巳时,陛下会带领文武百官到在上林苑为今天出征的将士送行。 巳时!现在才是卯时! 时光,忽的有点难过。 阿奴也不知道在殿里转了几圈了,把千言都转晕了,也把她自己转得有点晕了。 千言看到她坐下来,竟拿起针线篮里那件绣了半年才只绣一半的荷包绣了起来,没绣两针,就被针刺了几次,她急燥地把针线一扔,不绣了。 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有模有样的认真看了起来,但千言肯定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因为书是颠倒的。不过千言也没提醒她。 她翻了几页,把书又扔一边,站起来继续在房里转来转去的:“这什么鬼天气,一大早阴沉沉,还下雨!”她说。 今天一大早,天气阴阴,细雨微微。 就如许多人今天的心情一样。 “小姐,咱要是去给殿....额...给二公子送行的话,就应该出发了,上林苑离这有点远,而且进去还要受检查。再迟去的话,恐怕就赶不上了。” “好吧。”她脚步一顿,转身就走:“那就快去吧,要是赶不上送行,二哥这小气鬼肯定会气我很久的。” “是。”千言忙小跑跟上去。 出门见小顺子等在门口,他很聪明地说:“姚姑娘是要去给姚二公子送行吧?小的早给您备好马车了,两位姑娘请上车吧,小的送你们过去。” “劳驾了。”千言向小顺子微笑着说。 两人就登上武王府的马车。 走了约半个时辰:“还有多远?”阿奴掀帘问。 小顺子答:“回姚姑娘,还有一大半路程。” “请快点。”阿奴说。 “好的。”小顺子答。 下雨,加上今日的特殊日子,这段路车马行人频频,故,一路泥泞。 也不知道再走了多久,阿奴觉得声音嘈杂了起来,车驾也明显慢了下来。 她心中一喜,掀帘问:“是不是到了?”却看到,原来还在路上。只是,这段路似乎是上山的路。 山路难行,而且狭窄,有人上山有人下山,还有很多人等在山路两侧。越往前人越多。 阿奴问:“还有多远?” “约有十里路。”小顺子答。 阿奴看了看周围,上林苑她虽没进去过,但这这地方她来过。 他看看前路,车水马龙,看不到头,一路泥泞,人马声鼎沸,堵塞严重,肯定越往前人越多,越难行。 因为今天在上林苑外等候的奴才们的人数恐怕不少于苑内的人数。有些高官爱排场,过来时奴仆成群,进去却只能他跟一个贴身奴才进去,其他的就全留在外面等候,或一半回去,一半在外等候,造成这里今天人满为患。 这也是小顺子只一个人亲自送阿奴主仆过来的原因。因为今天这里人多只会添赌。 当然,至于安全也不用担心,二皇子有安排暗卫保护阿奴。 “这样走,恐怕堵到天黑都不能进去了。”阿奴想。 “停车。”她说。待小顺子把马车停下后,她伸手一指山道右边:“你过那个醉翁亭那等我好了。马车这样走太慢了,再上前一点恐怕都要过不去了,我跟千言走上去就好了。” “那您等等,小的陪你过去。”小顺子忙道。 “你不用跟着我,更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这一路的各官家护卫仆人,谁都会保护我的。你就在那等我好了!不要上去等我哦,上去等我,到时,恐怕下来又难了。”她说着,不等小顺子答,就一手提裙,一手撑伞,往上走去。 千言也提伞在后面跟着。 小顺子看着她们,想了想:这里虽没进上林苑,但已过初检,已算上林苑范围,没人敢在这放肆,况且还有暗卫护着...... 他正想着,还没决定到底应不应该马上跟上阿奴的时候,听到后面很多不耐烦的催促声叫:“前面的,走不走啊?别堵着啊。” 小顺子忙一转马头,往阿奴所指的醉翁亭而去,他想:“我还是在那等她好了,在这,没人敢撒野的。” 初检在山下,上山的马车,车夫出示各府身份的令牌,车里的人掀帘跟检查的兵士照个面就可以过了,车都不用下。 这上林苑,是皇家京邕卫三大禁卫军之一:羽林军的驻军地。羽林军由卫巡的三弟卫央亲掌。 所以按理来说,这里是很安全的。 阿奴走了一会儿,停下来,踢踢脚下的泥,回头看看,看到已出了小顺子的视线范围,她调皮地对千言说:“咱抄近路过去。” 千言很欣然地点了点头。 她也很害怕赶不及给二公子他们送行啊。 她们要是赶不及给他们送行的话,二皇子肯定会以为二小姐还在生他的气真要跟他分手了。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卫家三兄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二公子......他即使不会多想,以后也肯定会拿这个来捉弄我的,一定会故意逼问我为什么不来给他送行。 到时他一定会故意委屈兮兮地说:“你干嘛不送我?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那就直接跟我说好了,反正我又不会难过好久,我最多难过个十年半载就没事了的。” 千言想到这就不禁笑意满面。 “你又傻笑什么?”阿奴促狭地问她:“是不是又想起我二哥了?” “没有。”千言忙否定说:“难道奴婢就不能笑了吗?你不是说人生苦短,能不哭就不要哭,能笑就一定要笑吗?” “对。”山路难行,阿奴边走边直喘粗气:“你说今天能不能同时见到卫家三兄弟?” “不知道。我没见过卫三少爷。”千言说:“你为什么要见他们?” “赏心悦目啊,满足好奇心啊。”阿奴说:“卫家三兄弟,个个少年英才 ,年纪轻轻身居要职,甚得陛下之心,个个被委以重任,这太元国不知道有多少少女梦想着嫁入卫国公府呢,难道你不想吗?” “小姐!” “好啦,我知道你不想啦,你想嫁给我二哥的嘛。” “二小姐,你再这样,我就不要跟你说话了。” 阿奴停步,粗喘一下气,这近道就一条大腿粗点的路,两边绿荫掩蔽,撑伞难过,她把伞一扔,喘着气说:“这里枝繁叶茂,这点小雨,透不过来,淋不到咱的,咱把伞扔这吧,没撑伞的话好走多了。” 说完提着裙脚再往前走去,边走边说:“卫家三少爷卫璋我没见过,卫央嘛.....不够帅,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上将军卫巡最好。” 千言走她前面,帮她拨开枝叶,不敢轻易应她的话,怕她又把话题引到自已身上来。 她就自个继续说:“你知道吗?那天,在死灵渊,我看到他在生死线下,生死存亡的一刻拉住我姐姐不放手时,我的心怦怦急跳.......呼....”她粗喘两下气,所以话说到这要紧时刻断了一下。 “你不会喜欢上了上将军了吧!”千言惊呼! 千言脑洞忽的大开:难道二小姐爱上了上将军才要跟二皇子分手的吗? 阿奴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才爱上他呢!我当时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待他们安全上来时,我就盯上了这个上将军了,越看越觉得他跟我姐姐很般配!” “是耶。”千言说:“我也觉得他们很般配!” “咱们暗搓搓地撮合他们一下怎么样?”阿奴兴致勃勃地说。 千言兴趣盎然地应和:“好啊。”随即有点丧气:“他们男才女貌,刚柔并济,样子是很般配,可是,身份就不般配啦,卫国公耶,三大国公之首耶!卫国公的儿子被皇家订了啦!尤其是上将军,已被陛下订给他的大女儿靖和公主啦!” “他们不是没成婚吗?没结婚,咱姐姐都有机会的啦?” 千言震惊:二小姐这个意思难道是要大小姐去跟公主抢夫君吗?一个商人女去抢大公主的未婚夫!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千言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才不会跟着二小姐疯呢。 不过她不说话。 估计这二小姐也觉得让她姐姐去跟公主抢驸马这个事不太靠谱,太没胜算了! 所以她走了几步,说:“抢驸马这个技含量有点高,要不咱先看看卫璋吧,他跟卫巡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我想他们两人样子应该差不了多少,如果可以,咱就搓合子规跟卫璋好了。” “拿下卫三少爷的技术含量也很高好不好!”千言说:“卫家要娶的女子是门当户对,系出名门,琴棋书画,针线女工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咱大小姐身份就不说,琴棋书画,针线女工也不说了,单说她开医馆,天天在外抛头露面这一点,就大大不符合王公贵族家媳妇的标准了。” “姚千言,时代变了!” “哪有变,还不一样是太元国。” “观念变啊!你知道吗?自我爹娶我了娘,两人相亲相爱,相知相伴,过上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之后,很多人的思想受了冲击,观念就变了,以前两人成婚是先看是否门当户对,但现在是先看是否相知相惜!以前先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先看是否两情相悦!” “有吗?”千言说:“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呢。” “当然有啦 ,不仅年轻人向往羡慕我爹的爱情,老年人也受影响的哦!我听人说,在太阳城有一位老人都七十岁了!听了我爹娘的爱情故事之后,竟聊发少年狂,偷偷去找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两人私奔了!” “有这个故事吗?谁跟你说的?” “有!额~~~我忘记谁跟我说的了,反正我爹爹影响了很多人!” “对!老爷太帅了!” “帅呆了!”这时,她们正走到一个小山坡顶,她居高临下,扬臂对着下面说这样一句话,那样子满满的骄傲,就像她....不是,是她爹征服了全世界一样。 千言感到有点搞笑。 她说完喘了口气,提着裙子继续走:“还有多久就到了?我累死了,真是太久没运动了!我感觉我都七老八十的身体状态了!” “前面那高石墙过去就是了。不过咱要沿墙绕过前门去,这离那前门还有点远。” “不用绕了吧,咱爬过去算了!” “小姐,注意形象,你是淑女!” “又没人看到!这地偏陡又难走,那些王公贵族公子小姐们,才不会来这里呢。” “这是上林苑!皇家猎场!羽林军的驻地!”千言说:“没有王公贵族,一定暗处有羽林军盯着的,咱一冒头肯定被打下去的!搞不好,还被当刺客抓起来呢!” “好吧,绕就绕吧。”阿奴说:“这里林木太密了,很难走,咱还是过去沿着墙角根绕吧。 ..... 此时,在墙角处,有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撑着伞正走着。 一个宫女对另一个说:“绿染,你说,如果爬上这堵墙,能见到陛下吗?” “回娘娘,应该见不到的,他们此刻应该在苑中的演武场那里。” 第三百九十七章墙角风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两个宫女打扮的人是陈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绿染。 “我刚才若跟着智儿一起进去的话,就一定能见到他的。” “进去若被人认出来的话,那就很难收场了。” “是啊,若被她们认出来,那两个贱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陈妃阴狠的说,随即又伤感:“也会违了陛下当年的旨意。”随即又痛心:“他真的很狠心啊!” “不是陛下不想见您,是那个女人拦着!上次杨妃娘娘都说了,陛下本要过来看您的,是被那个女人拦下了。”绿盈说。 上次陈妃跟阿奴计较,并非因为阿奴对她无礼那么简单的。 忍了多年的她若真要忍,自不会跟阿奴计较,但是,她不想忍了,因为,她的儿女长大了! 她想不到,皇家就像把她母子忘掉一样!甚至在开选待诏女为皇子选妃这件事情上,似乎丝毫没考虑上他儿子。 待诏女,都来自当朝一等一的荣贵之家(当然,天煞星那朵奇葩除外),若不在里面给他儿子指一个正妃的话,那依她们母子目前的情况,凭已之力根本没办法找到一个好的岳家。 若到时皇后在陛下耳边吹下风,给他儿子随便指一个人,那绝对会让人闹心的! 若由她求太后给她儿子指一门的话,能不能指到好的先不说,只说以这种方式,和如今她母子的情况,找来的人家,除非家庭很一般,否则,别人一定会看轻他儿子。 被岳家看轻这情况似乎不太可能会出现在皇子身上,但,她的儿子目前就真的会面临这个可能。 她的女儿靖和公主,当年先帝在时,就为她订了一门好亲,订给应国公的爱孙,如今的上将军:卫巡。 但如今这婚事也久没人提起!她心中不安,总感觉即使是先帝当年订下的,也有可能会生变! 当年的姚阿奴跟李君元的婚事不就是先帝订下的吗?还不是变了! 她不能再忍了! 当年,她为她的儿女们而忍!如今她要为她的儿女们不忍了。 在她正想着怎样翻身的时候,阿奴这倒霉催地,就送上门了。 一开始,她以为阿奴听到了不该听的,所以要除了她! 但后来,那丫头自个不打自招!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凭她的身份,以及她身份应有的气度,她当时可以不跟这个丫头计较,随便打发了她就可以的。 但是,她忽的想到,这天煞星似乎天生自带火桶,她走到哪,火就带到哪,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人注意的,何不利用一下她,投石问路,先试试陛下及各方的态度? 于是,她便教训了阿奴,加上二皇子闯宫把阿奴抱走这一大消息,果然,宫中马上流言四起。 各方的目光果然都暗暗探到了绿盈宫这个几乎被人遗忘之地。 杨妃以为很快就有人行动了。 她最关心的是昊帝的态度? 陛下会怎么想?怎么做?他会过来看我吗?或是会传我过去见他? 她那几天都叫人把嬷嬷被赶出宫前用“挣”的私钱给她买的上好胭脂水粉,和陛下曾最喜欢她的那一套穿戴全拿出来,每天都细细梳妆打扮,盼着哪天,陛下忽的来看她,来改变她的命运。 但是,她等来等去,直到把嬷嬷买来的上好胭脂水粉都用光了,陛下都没有来。 太后,皇后,林妃,杨妃也没见什么动静出来。 她烦燥,不安,愤怒,最后是一种冷彻骨的绝望。 直到杨妃来看她,两人客套几句,杨妃为他可惜道:“你虽被冷在这绿盈宫,但怎么说也是个妃位!那丫头竟敢对你无礼!实在欺人太甚,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慈儿也真是的,竟还护着她,还直闯......哦,不过你也不要怪他,那孩子从小在外,还是个将军,野惯了的,主见独立得很,除了她母妃,对似乎谁的话都不听,连太后的话,她都敢逆的,太后娘娘让她别跟阿奴在一起,他就不听。” 陈妃一笑:“他越听他母妃的话,就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真不要怪她,他从小在外,回来没多久,有点不受管教控制,迟点应该会好的,大家如今都很宽容他,皇后那天,就只罚他回宫照了阿奴就罢了的。若是其他人,敢直闯长辈的宫门,那皇后肯定罚他跪祠堂不可的!” 陈妃冷笑一声:“皇后不是因为他在外久而宽容他,而是因为他闯的是我的宫门才宽容他!” “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想她也应该看开了,她未必事事针对你。”杨妃道。 陈妃恨道:“她要是能看开的话,那太阳肯定会从西边升起的!”随即痛苦:“她要是能看开,我又怎会困在这绿盈宫,多年未能得见陛下一面?” “其实那天陛下听了阿奴和慈儿对你无礼的事后,闷闷不乐,后来,决定来看看你的。谁知走到半路,皇后宫中人急急向他报告:“说皇后晕倒了,陛下急急转道去看她,才没能来见你。” 陈妃双目通红,泪盈盈,即使已上了年纪,亦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她病得倒是时候。” “她是真病了,太医说受了暑热,你也知道,她一向提倡勤俭节俭,还以身作则,在她宫中开僻了一个农园,亲自打理园中果蔬,如今秋老虎还猛,她中午时就一直在园中,直到下午,就受暑晕倒了。”杨妃说。 陈妃悠悠地说:“你我也算宫中的老人了,也应该知道,这些后宫女人,很多时候,比太医还太医!她们个个医术高超,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病,甚至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好的。这技术,太医院里最高明的太医都比不上的。” ...... 如今,陈妃一想起当初杨妃的话,她就怨恨:“有她在一日,我恐怕都没机会见到陛下了!”随即有点激动:“我一定要见到陛下!” 绿染一惊:“娘娘,您要进上林苑吗?若被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这么多年咱都忍过了,您就再忍她一忍吧。” 陈妃缓了口气:“我想看看里面,说不定,陛下刚好不远处走过呢。” 她身边的小太监在她面前一蹲身说:“娘娘,您的玉足可以踩在小的肩上,小的托您上去。” “能托得稳吗?小心摔着娘娘。” “能的,小的自幼习武,娘娘体轻如越飞燕,自不会摔着的。” “扶着我。”陈妃对绿盈说,竟真的踩在这小太监肩上,趴上了墙头,就往里面看去,连内里情况都还没看清呢,就听到一声冷嘲:“妹妹,多年不见,你竟成了鸡鸣狗盗之辈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倒霉鬼撞上倒霉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妃三人的注意力当时全在攀墙上,竟谁都没注意到,皇后娘娘一行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以致听到皇后的声音时,三人都吓一跳,陈妃更是身体一歪,差点就从小太监的背上摔下来。 “还不去扶一把陈妃娘娘?”皇后对身边人道。 陈妃稳了稳心神和身形,强作镇定自若,把要扶她的皇后的人的手推开,只扶着绿染的手,稳稳从小太监的肩头上下来,尽量不显慌乱和狼狈。 下来后,她款款向皇后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如此劣势,帝妃风度竟不减丝毫。 皇后心中冷笑。也没叫她起来。 这皇后是接报后,带着人悄悄从不远处的偏门过来的,她故意道:“奴才告诉我说有人在这边墙头鬼鬼崇崇的,我还以为有刺客呢,为了陛下安全,忙带人来查看,真是想不到这鬼鬼崇崇的人竟是妹妹你啊!” 陈妃不答话。 皇后在陈妃面前慢慢走来,又走回,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细雨微微,雨下得比刚才大了一点,春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给她打伞,而陈妃的侍女和太监都伏地给她行礼,所以陈妃此刻是整个人淋在雨中的状态。 “妹妹是来给慈儿送行的吗?都到这了,怎么不光明正大进去而要在这偷偷摸摸的?” “回娘娘,人太多了,我家主子冷清惯了,受不了这热闹,所以打算远远看一眼就好了。”绿染答。 “两位娘娘说话,还轮不到你这奴才插嘴!”春话训道。 “是。”绿梁忙温驯道。 “远远看一眼?看慈儿吗?”皇后明知故问:“在这里是看不到他的,他与陛下此刻应该在演武场那了。” 陈妃竟不否认,也装傻答道:“既然在这看不到他,那妾就先回去了,妾身告退了。”她说完,就打算不经允许,自个借机站起来走人。 “妹妹是想来看陛下的吧?”皇后可不会这样轻易就让她走了。 “不敢。”陈妃低头温驯道,皇后说话,她终不能不理。 “量你也不敢!”皇后忽的神情一肃,声音一高道。 刚站起来的陈妃,又拜了下去,低头垂目,一副温恭谦顺样。 此刻,雨即使不大,但淋久了,也够让人受的了,陈妃无遮无挡,在雨中淋这一阵,全身已湿了,雨珠一汇,就有水珠从它额角滑落。 她感到深深的屈辱和恨,但她死控着情绪和面上的表情,尽量让自己表面看来平平静静,不卑不亢,想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高贵不失。 “只要有我王慧宜在,你陈灵韵就永远别想再见到陛下一面!”皇后先在她面前踱了两步,再停下,居高临下,玉手一伸,食指一挑。 陈妃身不由已,头就随着皇后挑着她下巴的食指之力,慢慢抬了起来。 她的脸一抬起,皇后及皇后身后众人一看清她此刻的尊容,全禁不住轻笑起来,后似有所觉一般,作死命忍笑状,虽忍了笑,但脸上表情带着讥笑,眼神带着嘲讽。 人失势了,连狗奴才都敢蔑视她! 她眼中含火,毫无掩饰她此刻的愤怒,和对皇后的恨。 皇后看到她的目光和样子,不怒反笑,声音愉快而舒畅,冷讽道:“醒醒吧你!你以为你如今还是二八少女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让你见到陛下,恐怖也会吓着他!” 皇后说完,手指嫌弃地把她下巴一推,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还边走边吩咐:“让御林军看好周围!别放任何一个不该进去的人进去!还有一些鬼模鬼样的人也千万别放进去,免得惊吓了陛下!” 身后护卫肃声应是! 皇后身边的的侍女们俱掩口轻笑。 皇后笑盈盈地,愉快地,施施然走了。 陈妃心中再恨,也不得不依礼依矩,向皇后屈膝行礼,与她的侍女和太监齐声说:“恭送皇后娘娘。” 待皇后一行人已走得不见人影了,绿染才敢站起来,看到陈妃还保存着施礼的状态。她忙过来扶起陈妃,说:“娘娘,皇后她们已走了。” 待她看清陈妃面容时,大大震惊了一下。 皇后天威之下,她刚才一直不敢抬头,如今才发现,陈妃娘娘竟是如此狼狈。 陈妃在人前努力想保持着她的帝妃尊严,但皇后就是要让她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她的衣裙已湿透了,幸好,穿着秋装,宫女的衣裙布料较粗糙,不贴身,才不会太失体统,但亦足够狼狈了,而最让她狼狈不堪颜面扫地的是她的面容。 她出门时,精心梳妆打扮过,但由于已没有好的胭脂水粉,只能用宫女的,宫女用的当然是次等货色。 而宫中人拜高踩低,主子不红,伺候着的宫自然跟着受苛待,所以,她宫中宫女所用的自然就成了次等货中的次等货。 这种东西用在脸上,被雨一淋,哪还能乖乖待在原位,哪还能保持原状,所以此刻,她的脸上满是黑黑红红绿绿黄黄的乱七八糟的妆品。 原来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因为画眉的黛太次了,已化成几道黑线滑过脸旁,所以她此刻是没有眉毛的状态。 简直滑稽过戏台上的小丑! 在滑过脸旁的雨水中,有两道热热的水珠。 她不承认那是她的泪。 小太监和绿染都伸手在眼下抹了抹,小太监忙给她撑伞。 绿染举起手拍,轻轻的给他擦脸上的乱七八糟。 正擦着,就听到旁边沙一声,三人转头一看,竟看到两个人从旁边的林木中钻了出来。 三人定睛一看,竟都是认识的! 钻出来的两人,就是姚阿奴和姚千言两个倒霉催的。 两个人扯藤拨叶,好不容易从密林中钻出来,虽没日撑伞,但林深叶厚,两人看起来倒蛮干爽的。 两人一钻出来,都拍拍身上的叶藤,整整衣服和头发,剁剁脚,几乎同时,阿奴呼了一口长气,终于走出来了! 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旁边竟有人! 她也不觉奇怪,因为大路人满为患,有些等人奴才,躲到静处透透气看看风景躲躲清静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她问:“两位姐姐,这上林苑的正门在哪个方向去?”她刚从林中钻出来,有点晕头转向,摸不着北。 第三百九十九章冤家路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奴问完后,那三个人都没有理她。 绿染三人只是一开始看到她时有点惊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看都不看多她一眼的。 她要是自觉没趣走开就是最好的了。 其实那三个人此刻也是恨不得她马上滚得越远越好的。 可是...... 别人不搭理她,她也不在意,看到其中一个的样子,她差点就想笑出来:这个人肯定是扑到泥水坑里了,还是脸先着的地。 她好心提醒绿染道:“你这样子帮她擦还不如干脆让她去洗把脸呢,那边有一口泉水,我们刚才过来时看到的,不远,你们去重新梳妆打扮一下,否则,等你们主子出来后,看到她这个鬼样子,肯定会说你们的。” 气氛本来就冷,她说完这话后,气氛再冷了几分,依然没人应她。 她顿感没趣。 阿奴这人向来心宽,在栖凤镇,很多人都喜欢她,有很多人一想到她就会笑的。是善意和会心的笑。 因为跟她相处过的人,大都觉得跟这小姑娘相处是愉快的。 比如,如果现在成这鬼样子的人不是陈妃而是她姚阿奴的话。 村人们看到一般都会哈哈大笑,然后提醒她:“快去河里洗干净再回家啦,否则你这鬼样子回去,你娘准该让你吃藤条焖猪肉的!” 她不管别人笑的性质是:取笑,幸灾乐祸的笑,还是单纯觉得好笑就笑,亦或是有种关心但却又觉得她搞笑的笑,她都不会生气。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好笑。 通常她也会跟着笑,甚至会搞怪一下,如果是小姐妹笑她,她甚至会脏兮兮地追着人家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做势要把人家弄脏,把人家追着边笑边惊叫乱跑。 甚至她会自嘲:“回去我娘绝对不会请我吃藤条焖猪肉的!” “为什么?” “因为,我这鬼样子连我娘都认不出了!” 把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 “这些人真没趣,也没礼貌!”她想。 “小姐,咱走吧,走这边应该没错的。”千言要把她拉走,对那三个人稍稍倾倾身,点点头施礼,急急道:“抱谦,打扰了。” 说完,扯着阿奴就走。 千言一开始也没认出陈妃来,她是先认出其中一个眼熟的宫女是绿盈宫中人后,再认了几认,才认出阿奴口中那个“鬼样子”的人,是陈妃娘娘的。 她吓得差点按本能就跪了下去。 但脑中的念头把她要跪的本能给压下了: 这陈妃乔装来这,难道又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上次小姐就是因为误入她的海棠园,她怀疑小姐发现了她的秘密而要杀小姐灭口。 如今她们不知道要干什么勾当又被我们撞见! 要死了!要死了。 她脑海中翻江倒海,风起云涌: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是最好的! 于是,她尽量装出平静,正常的样子,想把阿奴拉走。 刚走两步,听到一声严喝:“站住!” 千言心里有鬼,这声喝彷如喝在她耳边一样,她身体震了一震。 阿奴一脸不明所以,站住并回头。 “大胆贱婢!见到陈妃娘娘还不行礼!”绿染说。 千言惊恐地看了陈妃一眼,后,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参见陈妃娘娘,奴婢两人的拙眼刚才认不出陈妃娘娘,恳请娘娘恕罪!”眼尾扫到阿奴竟还站着,忙伸手扯她裙角一下。 阿奴忙跟着施礼,福身道:“参见陈妃娘娘,请娘娘恕罪。” 陈妃居高临下,在她前面慢踱,打量着她,也没有叫她起来。 陈妃正在盛怒怨恨无处诉之中,这两个惹人生厌的人正好撞了上来,正好出气! 陈妃气怒无比: 皇后讥讽我,这低到尘埃里去天煞星也敢取笑我! 皇后我动不了,你这小小一个天煞星,我还动不了吗? 皇后羞辱我,我没办法,我还不能羞辱你吗? 皇后不让我如意,我也不让你如意。 皇后不让我见到陛下,你也休想见到武王! 千言感觉雨越来越大了,头发全湿了,水珠从上汇成水串,从额上滑落,她也不敢伸手去抹。 阿奴保持着屈身施礼的姿势,比千言还辛苦,直到她站得腰酸腿软的时候,这陈妃才慢吞吞地问:“你是来给武王送行的吧?” “回娘娘,将士们即将出征保家卫国,精神可敬可佩,为表敬意,阿奴随大家一起来给他们送行。” “听说,你跟慈儿的感情很好,是吗?”杨妃问。 “武王殿下自小从军,保家卫国,又曾救过民女一命,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民女对他是又敬仰又感激。” 陈妃冷笑一声:“你竟然堂而皇之地住在西府的主寢殿里,你这是要向世人宣告,你就是将来的武王妃吗?” “不敢。”汗珠及水珠不断从阿奴的额角滑落,她累得脚都微微发抖了。 “量你也不敢!”陈妃说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凭你......” 她的声音一滞,本带着讥诮的表情一凝,转而恼怒,她没有看到她要看的! 这天煞星丽质天生,眉目如画,玉骨冰肌,却又年华正好,如初绽的极品海棠,色,姿,神,韵,俱绝,烟雨迷蒙之中,海棠带雨,灵气只有增,哪会有减? 陈妃细一看她的眉,发现她并没有画眉!竟是天生的好眉!黑黑弯弯,如两轮新月。 其实阿奴今天不仅没画眉,而且也没化妆。 青春而活力就是她最好的妆容! 陈妃怒而手一甩,怒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也想嫁入皇家?还想跟忆萝抢武王妃之位,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阿奴温顺道。 “武王就不用你去送了!”她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说:“这两贱婢对本宫无礼,就罚她们在这跪着吧,小余子你在这里给我盯着她们。“ “是。”小太监道:“娘娘,应该罚她们跪多久?” 陈妃停步,回头看了阿奴主仆一眼,再转身就走,走远后才丢下一句:“就罚她们在那跪到这送行仪式结束为止吧。” 第四百章再回待诏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皇子或公子冲过来把她抱走了吧?”绿染走前,也不忘嘲笑一句。 陈奴主仆被气得不行,但也不得不温驯对她们道:“恭送陈妃娘娘。” 陈妃的心里终于觉得舒服了不少,她们主仆两人往阿奴所指的林中泉水的方向走去。 ...... 小顺子在醉翁亭等来等去,等到都胡思乱想了,这姚姑娘还没过来。 他强耐着性子在那等,直等到下午申时送行的人几乎全走完了,这姚姑娘竟还没过来。 他已不知是第几次冒出这个念头了:难道真出事了? 又不知道是第几次否定了:不会的,要动姚姑娘,必须过夜影这一关,在这上林苑,不可能有人无声无息把夜影干掉! 他可是殿下最得力的暗卫!至于两个姚姑娘,尤其是那个千言丫头,一遇点事就大呼小叫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同时处理掉他们三个,不太可能。可是她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要是真出事怎办? 他看看天色,真站不住了:去找他们! 掩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了一个信号弹!若他们真出事了,那我也必不安全,一有不对劝,马上发信号! 死都要发个信号再死! 他雄纠纠地就向前走去,刚走两步,他定住,眨眨眼再看清一下前面那相拉相扶着趔趔趄趄走来的两人,惊喜:“姚姑娘!您可出来了!” 这两位姚姑娘都脸色青白青白的,钗鬓散乱,脚步虚浮,很是狼狈。 他忙冲上前扶阿奴:“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有点汗颜问:“你们不会是迷路了吧?” 对于阿奴迷路的事他可是见惯不怪了。 阿奴大病初愈,体质正弱,加上咋晚受了点风寒,早上又无心吃早点,再加上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精力几乎耗尽,此刻有种要死的感觉。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浪费了,虚弱地往前走,想进马车,却一趔趄。 小顺子扶住她,她却一步也走不动了。 小顺子看看周围,心中哀叹,没办法,不指望夜影会冒出来帮他。那家伙只负责暗中保护阿奴安全,其他的,他不管。 他只得自己抱起阿奴直送进马车里,再驾车急急赶回了今未宫。 因为陛下有令,阿奴的病由左右两位太医令亲掌,所以一回到宫里,他马上让人去请右太医令。 可是来的却是一位刘姓太医。 他给阿奴把完脉后,说:“姚姑娘受了点风寒,加上饿着了,待我开个去寒的方子,让药童马上去煎药,您吃过东西,服过药后,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正说着,鸳鸯也刚好带人把吃的给阿奴送了过来。 刘大夫刷刷刷就写好方子,交给身边的药师去按方抓药煎药,后,站起身来,说:“你们尽快给姚姑娘收拾东西,我会回禀太后,说姚姑娘的病已无大碍,可随时回待诏院了。” “您不是说姚姑娘刚又受了风寒.....” “风寒在哪都可以治,没必要非待在今未宫,更没必要在这未央殿里!”刘大夫说:“太后娘娘说了,姚姑娘的病若没什么大碍了,就应该尽快回待诏院,待诏女就应该回待诏院,这是规矩。药,我会让人煎好,送到待诏院去的,告辞了。” “谢谢刘太医生,小一子,送刘大夫出去。”鸳鸯说。 阿奴和千言两人饭都还没有上几口呢,就听到小一子进来说:“太后派人与待诏院里的人一起来接姚姑娘了。” “这也太快了吧,姚姑娘饭还没吃饭呢。”鸳鸯说。 她还打算让人服侍阿奴洗完澡,重新替她梳妆打扮后,再亲自安排轿子把她送回待诏院去的呢。 阿奴站起来,对千言说:“走吧。”对鸳鸯几人道:“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照顾了。” “姚姑娘言重了,这是奴婢分内的事。先别出去,先梳洗一下换身衣赏再走。”鸳鸯说着,就接过旁边伺候着的宫女手中的热水,说“先洗把脸。” 话没完呢,就听到一把声音:“这是等大姑娘上花轿吗?人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话音一过,一个很有气派的宫女掀帘进来,她身后跟着小帆子。 鸳鸯等人给她施礼:“如诗姑姑。” “走吧姚姑娘,现在过去,估计药童也把药送到了,你过去刚好喝药,然后洗个热水澡,美美上睡一觉,第二天,这病就一定会全好的!”她再三催促:“正好,我也赶着回去复命呢。” 阿奴抬脚就跟他们走。 千言急急跟上,心中郁闷:这殿下刚一走,他们就急着来赶人了。 轿子一入待诏院,千言就听到院里,不知谁激动兴奋而又压抑地说了一声:“来了!” 院子里一下热闹起来的感觉。 各种声音在各厢响起。 各厢中人,有的从窗里探出头来,有的出到廊下来。 千言心中郁郁:她们这样,不会是因为知道我们回来了吧。 轿子在待诏院的中庭停下,夏儿和千言两人掀帘把阿奴扶下轿,如诗客套两句就走了。 阿奴三人就往南苑竹厢而去。 廊下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传言是真的,你看她那样,好像还没来得及梳洗呢。” “听说,她回来时,那样子就像生了大病一样,西府中人急得都没伺候她梳洗,只在她的脏衣服外披了件袍子,就让她看太医了呢。” “听说她是故意的,想趁机装病赖在西府不走,谁知太医过去一看,只是受了点风寒......” ..... 千言心中郁郁:宫中人长寂无聊,一发生点事,就传得飞快,也不知道我们今天的经历,是怎么传出来的,传成个什么样子了? 阿奴无视各人看猴戏一样的目光,也假装听不到众人的私语取笑,若无其事地直进到竹厢里去了。 她前脚进门,太医署后脚就把药送来了。 她喝药,梳洗,泡澡......今天,她过得实在是太惨了,心中沮丧得很,也累得很,泡完澡就要上床睡觉。 鸳鸯却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了,说是把姚姑娘的东西送回来。 阿奴奇怪,因为她没带东西过今未宫啊,她当初可是被李君慈从水里捞出来后直接扛回今未宫的。 第四百零一章神奇的礼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很快,千言带着鸳鸯,后面跟着一溜人,带着一大堆东西进来。 阿奴看着鸳鸯招呼着宫人:“小心点,别磕着,小心点放,后面的跟上.....” 看着千言在布置:“这些放在这里好了,那些先放那里吧,额,这个,这个嘛就放到那边去好了......小心点,小心点,东西碰着没关系,别把人给碰着了.....我来帮你......辛苦了,辛苦了,先到厅里喝口茶,吃点点心......” 她在家里时,照呼来家里做事的工人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照呼的。 鸳鸯对千言:“你不用动手,让他们来就可以了......你不用招待他们。”再对宫人们:“你们把东西放下了的,就先回去吧.....” 当那些拿东西的宫人们走后,阿奴略点了一下,发现送来的东西有九大箱,两小箱,六个食盒,两个食篮。 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东西,盖着黑布,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大的被放在地上,小的被放在桌上。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送这么多东西过来?”阿奴问。 “这食篮里的是奴婢今天下厨做的几道新菜,特带来给你们品评一下,食盒里的是些点心,本都是陛下和各宫娘娘送给殿下品尝的,殿下还没吃呢就出征了,他走前吩咐让下人们分食了的,我也特地让装了些过来给你们尝一下。”鸳鸯说。 千言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她也实在是饿狠了的。 她们两人今天饿了一天,又累了一天,在今未宫时又没能吃上几口饭,就被人“送”来待诏院了,过来时,又过了饭时。 这待诏院里规定严得很,按时供应膳食,过时不候。 所以她们今天不奢望再有饭吃的了。 而且因为她们是没打招呼就过来的,所以这竹厢里并没有提前备了水果点心。 这宫里的水果点心供应,也是有时间的,有份例的,过了领取时间,就没得了。 但是如果她们现在让夏儿去尚食局要一些的话,能不能要到另说,即使能要到,估计夏儿也要看人脸色或欠人人情,或多费口舌了。 何必让人难做呢。 所以这俩主仆,今天是要挨饿的。 鸳鸯及时送这些过来,让两人感动满满,此恩此后她们不曾忘记。 这世上,最感动人心的给予,并非最珍贵的,而是最需要的。 平时收到金山银山,山珍海味或万千祝福时的感动,往往不及饥饿时的一口粗饭,寒冷时的一件粗布或是悲伤时的一声安慰。 “鸳鸯姐姐,谢谢你。”阿奴说。 “奴婢的厨艺,两位姑娘肯赏脸,那就是奴婢的福气了。”鸳鸯微笑一声说:“其他的东西都是殿下本来要送给姚姑娘的,我就让人一并送过来了。好了,已经晚了,奴婢就不多作打扰了。奴婢告退了。” “谢谢,太谢谢你了鸳鸯姐姐。”千言说。 “那这两个是什么东西。”阿奴指指那两个盖着黑布的玩意问。 “哦对了!”鸳鸯说着,就伸手把把地上那个东西的遮布拉开。 一拉开,就听到吱吱吱吱声,然后是笼子响动的西声音,里面竟是活物! 阿奴主仆定睛一看,布下的是一只笼子,笼里有一只猴子! “这猴子是殿下拿进宫来让送给您消遣的,它多动得很,刚刚才消停呢,你平时不要放它出来,就留在笼里逗它玩就行了,放出来很难控制的,听说它差点把八王爷府给翻天了。也不要太靠近它,它脾气不太好,会挠人的,咦,它好像蛮喜欢你们的。”鸳鸯说。 因为她看到那平时对着人吱牙咧齿,张牙舞抓,大呼小叫的猴子,看到阿奴后蹦蹦跳跳的,还咧嘴好像在笑,还伸手好像要拉阿奴,吱吱欢叫着。 阿奴白了它一眼,抬脚踹踹笼子,对它凶凶巴巴道:“别吵!坐好!” 它竟真的不叫也不闹了,一脸委屈地坐好,可怜巴巴地望着阿奴,还伸手挠了挠头。 鸳鸯掩嘴一笑:“看来它怕姚姑娘。” “她凶巴巴的鬼都怕。”千言嘀咕。 鸳鸯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放在桌上那东西的黑布拉开。 阿奴两人吓了一跳,因为布一拉开,就从里扑扑刮了一阵风出来,听到扑楞扑楞的声音,还有人声:“要死了!要死了!” 这布下的是个鸟笼,里面的鸟本来在睡大觉,因为鸳鸯把布掀开,它未及防备,被突然的光亮一吓,就吓醒了,身体一时没站稳 ,就往下倒,还好爪子牢牢抓住脚杆,所以才没整个掉下去,而是在那里扑楞扑楞的,扇了一会翅膀后,才站稳回来!” “要死了!要死了!”它站稳后,在脚杆上跳来跳去,又说了这两句人话! 阿奴两人哈哈大笑! 鸳鸯松了口气说:“看来姚姑娘蛮喜欢这两件礼物的!本来殿下说要把这两个东西送给您的时候, 我们都无法理解呢,觉得咱殿下怎么会送么奇怪的礼物给人家小姑娘呢。直担心您不会喜欢呢,如今看来,这礼还真是送对了,那奴婢就放心了。” “哈哈,笑死我了。”千言说:“这是什么鸟啊!哈哈!竟会说人话!” “好像它就只会说“要死了”三个字。”鸳鸯说:“听说是殿下从大是国的一个奇商那里得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鸟。那商人给它取名叫学舌鸟!听说本来是不卖这鸟的,也不知道最后殿下是用什么帮办法让那商人心甘情愿割爱的。好了,真的好晚了,奴婢告退了” “我送你出去。”千言说。 “不用,你们吃饭吧,菜要凉了。”鸳鸯说着就往外走,到门口像想到什么一样,回头道:“哦,对了,殿下还说,他跟这鸟有接头暗语。” “人与鸟还有接头暗语?什么暗语?”千言兴致勃勃地问:“她几乎连饿都忘记了。” 鸳鸯眉一皱:“殿下说,是姚姑娘的名字,只要对着这鸟说姚姑娘的名字,就会开启了。” “开启?开启什么?” “我也不知道,殿下不让我们对着它说您的名字。我觉得应该是秘密吧,因为他说送给姚姑娘的礼物,秘密就应该让姚姑娘亲口来开启。” 第四百零二章山盟海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对着这鸟笼转圈,边转边思索,然后似有所悟地说:“难道对它说姚......”阿奴两个字还没出口她就忙掩住嘴,神秘兮兮地停一下,才说:“三个字后,这鸟笼就开启了,这鸟就飞走了吗?” 阿奴翻了个白眼:“他一定是捉弄我们的!”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什么鸟笼会听到我的名字就开启了的?”说着也觉得好笑:“那讨厌鬼,走了还捉弄我,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要不,咱对着它说一说你的名字好不好。”千言好奇满满。 “不要!”阿奴坚决反对:“他知道后,肯定会笑死的,我才不中他的计呢!” 鸳鸯一笑:“奴婢告退了。” ...... 两个食篮装了满满的饭菜,还有两盅炖汤,阿奴两人美美的吃完饭后,都感觉心情好多了。 阿奴坐在窗前看书。 元气回复得满满的千言就在一边开始忙活了。 她先是逗逗见到她们后在笼子里欢乐得手舞足蹈,乱蹦乱窜的小灰:“小样,憋屈很久了吧,我放你出来,别乱闹哦。” 这猴子被出来后,别提多开心了,对着千言又搂又抱又拉又扯,吱吱欢叫,手舞足蹈的,弄得千言直赶它走!它又来闹阿奴,还伸手跟阿奴抢书。 阿奴不耐烦它,想把它打发了,刚巧,鸳鸯送来的食蓝里有香蕉,她随手扯过一根,就往窗外一扔,这顽猴欢叫着,一窜,就跟着香蕉出去了。 千言正在收纳食盒里的点心,抬头向窗外叫:“就在这小后园里玩就好了,不要出去哦!” 说完又低头继续收拾,嘀咕一句:“出去被抓了没人救得了你哦,这待诏院里的小主子们个个都凶过咱家母老虎哦。” 她口中的母老虎自然是指阿奴了。 阿奴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一会,听到千言在那边感叹连连:“哇.....天啊......神啊.....我的苍天啊......” 阿奴都没有从书上抬头,直到她叫:“小姐,你快看!”,阿奴才抬头一看,见她已把那九大箱和两小箱全打开了。 “小姐,这几箱全是衣服,好漂亮啊。春夏秋冬装都有齐了,甚至还有男装!这两箱是纱绢,袜子,手套,这两箱是鞋子!这一箱是首饰,这一小箱是胭脂水粉。” 阿奴也被惊呆了:“那个疯子。”她说。 “我听鸳鸯说,这些东西本来要搬回未央殿的,你说,殿下是不是本打算让你在那长住的,所以才让人帮你把所需的东西全备齐了。”千言说着被自己,或不,是被二皇子,也不,是被自己的想法感动得不得了。 没听到二小姐搭话,抬头一看,看到她又低头看书去了。 千言没趣,就自个收拾整理这些东西了。 好一会儿,千言抱着一个小箱过来,往阿奴手边一放:“小姐,这一箱东西给你。”说完,转身继续收拾去了。 阿奴的眼睛从书上移到小箱子里,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让她的心颤了颤。 她伸手把小箱盖一合,把箱子抱起,转身就过屏风:“我去睡了。”她说。 千言在收拾,头都没抬,回了声:“好。” 阿奴把那个小箱子直接抱到床上,打开,伸手拿出她刚才看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山盟海誓”,精致的小石台上,架着两块石头,虽无人之五官四脚,亦无人的着装等,但就是让人一看,就觉得那是一男一女,两块石头的背互相轻靠,稍高壮一点的石头背面用很小很小,不认真看都看不到的字,刻着“李君慈”三个字,另一个稍娇俏的石头,背面用同样的字体,刻着“姚阿奴”三个字。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记得,那天,在秋意园里,两人分开前,有相约第二天下午在揽月台相见的,当时,他就说有好多好玩的礼物要送给她的。 当时要送的礼应该就是这个吧。可惜,她当天就出事了,接下来几天,又总是不断有状况出现,所以他一直能把东西送给她。 他一定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浪漫的时刻,珍而重之的亲自给她惊喜的吧。 可是,想不到,最后这礼物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给到她的手上。 “我今天要是早点去送他就好了,紧跟在陛下的大队人马后面一起过去就好了。” 她握住手上的山盟海誓,心酸不已,泪珠滑过脸颊,她伸手的抹抹泪。 “我没有去送到他,他心里会怎样想?会不会觉得我真的铁了心要跟他分手了?他让人把我的东西,全清过来给我,是不是表示他决定答应了我的分手?他这人杀伐决断,决定了的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了,那我怎么办?” 泪珠滚滚而下。她又伸手抹了抹泪。 他把我的东西全清了,是打算跟我从此划清界线毫无瓜葛了吗?他决定了的事,决不藕断丝连,决不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这是他李君慈的特性! 很快他也会把我给忘记得干干净净的,他如今上战场,有大事要忙,就更容易将我抛诸脑后了! 她又伸手抹了抹泪,对着那石头生气道:“谁让你跟那个郡主暧昧不清的!谁让你在暖泉池里跟她又搂又抱的!谁让你把我送你的香囊乱丢乱放的,谁让你把我当个赌注的!” 一会又对着石头气凶凶地说:“我说要嫁给你你怎么不信,我说跟你分手你怎么就信了!你个讨厌鬼!” 她扬手就要把那石头给扔了,却又忍手回来。 娘说,跟人争吵,尤其是跟亲友争吵时,即使气狠了也不要说绝说,娘口中的绝话就是不可挽回,极其伤人心的话,比如揭人心底的伤痛,诅咒毒誓之类的,更不要对爱人轻易说分手。 “我为什么总是对你说绝话呢。”她说。她拿着那个山盟海誓,愣愣地看着,脑海中浮现出李君慈的样子来,她的心更伤了。 又伸手抹了抹泪。 屏风另一边收拾东西的千言,听到内里的声音不太对劲,暗搓搓的,贴近屏风,偷偷的探头看了里面一眼。 见她家小姐坐在床上,对着手里一件看不清是什么的玩意,又是说话,又是抹泪的。 她轻轻把头缩回来,叹了口气,转身回来继续收拾东西。 第四百零三章无处安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看着手中的“山盟海誓”一会儿后,把它放下,再去看箱子里的其他东西。 发现这箱中有箱,这箱里还有两个长方形的小箱子,她伸手拿出一个,打开。 发现里面有很多人像小木雕,个个都跟安之在未央殿里发现的小木雕刻的大小差不多,都是白檀香木雕刻,带着很好闻的香味儿。 这个小长形箱子里装着十个小人偶,排成了一排。 她从左至右,打算先拿一个,伸手一拉,却拿出来两个,原来,这两个人偶下有个小的檀香木底座把它们连在一起,底座上还有字。 左边的是个小男孩木偶,很活泼地侧身,探头过旁边一个小女孩木偶面前,表情猥琐地说了什么,它的底座下的字是“小仙女”三个字。 那小女孩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去,负着手,表情如喜似嗔,嘴一努,一副傲娇的样子。它的底座下是个“哼”字。 阿奴破涕为笑。 她瞬时就想起某天傍晚,他与千言在雨花园中散步,李君慈喝醉了酒,从林中冒出来,叫她小仙女的样子。 也想起很多时候,两人相处时的样子。 她觉得这底座上的字,应该就是对应那人偶要说的话。 她吸吸鼻子,笑着拿出第二对来。 这一对的小男孩涎着脸,对着小女孩,座下的字是:“你看看我嘛”。 小女孩依然转头不看他,依然傲娇,底下的字是:“不看”。 第三对是: 小男孩一本正经,站直了,左手背在后,右手前伸,掌心向上,作托东西往小女孩面前伸状。底座的字是:“给你”。 小女孩终于转头,看到他伸着的手掌心上空空如也,一副疑惑状:“什么”? 第四对是: 小男孩贱兮兮地说:“你猜”。 小女孩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眉一皱嘴一努,底座的字是:“明明什么都没有”! 阿奴笑着拿出第五对一看,差点笑喷: 这一对的小男孩,双手一负,仰天哈哈大笑!底下的字是:“猜对了”! 小女孩抬脚一踹他,表情羞嗔,底下的字是:“讨厌”! 阿奴真的被逗笑得不行,这礼物,带着浓浓的李君慈特色!绝无仅有! 这些小木雕像个个形态可掬,神态各异,活灵活灵,可爱极了! 她喜欢得不得了。 她拿出另一个小箱子,打开,看到这箱子里的一套人偶也共是有十个。 她也从左至右,先拿出第一对: 第一对的小男孩很认真的对小女孩说:“我很爱你”! 这一个的小女孩跟那第一套第一个的是一样样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哼”了一声。 第二对: 小男孩问:“你也很爱我”? 小女孩:“才不”。 第三对: 小男孩:“那你爱我”? 小女孩:“也不”。 第四对: 小男孩:“你有一点爱我”? 小女孩:“我讨厌你”! 第五对: 小男孩低下了头,看不出表情,但浓浓的悲伤,似扑面而来,座下的字是:“一点点就好了。” 小女孩也低下了头,看不出表情,感受不到她在想什么,她所对应的底座下.....没有字。 阿奴拿着这最后一对小人偶看了许久,默默无言。 最后,她把小人偶全拿出来,排在床上,侧躺着看着他们。 时而觉得好笑,时而又觉得难过。 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有人过来,帮她收拾床上的人偶。 似听到千言一声轻笑,嘀咕一句:“这二皇子,人与众不同,送的礼也是这么的别出心裁。” 阿奴翻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彻底睡着之前似乎还听到一句嘀咕:“咦,小灰灰呢。” ...... 夜已深沉,天空明月高挂,阿奴在一处荷池边,生气地直往荷池里扔石子。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因何生气,她似乎都忘记了,此刻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生气,生李君慈的气。 李君慈从旁边冒出来,叫她:“小仙女。” 她转头不看他,哼了一声。 “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说。 “不好!”她答。 “给你吃的!”他手上捧着个桃子,伸给她。 “不要!”她说。 “给你钱!”他再说。 她转头一看,见他双手捧着块大金银宝,伸给她。 她哼了一声,又转开头去,说:“不稀罕。” 一会,她奇怪,怎么没有声音了。 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李君慈的身影? 忽然,呜一声,一阵冷风吹过,冷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她觉得有点害怕,月亮这时候好像也刚好躲到云里去了,周围阴沉阴沉的。 她不安地叫了一声:“李君慈。” 没听到回答,前方左侧的花树的阴影处似乎有声音。 难道他躲到那里去了吗? 阿奴向着那声音起处走去。 那边很黑,周围也朦胧不清,她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的样子,也许那里没有李君慈,也许是什么东西或什么陌生人在那里? 她越近那里越不安,在距离十几步处停下来,叫了一声:“李君慈。” 沙一声,她震了一下,退了一步,但发觉,那是风吹过带起叶子的声音。 她刚松了口气,背后忽的响起一把幽幽的声音说:“给你。” 她吓得整个人转身,看到是李君慈时,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心瞬时安稳,似乎世间阴气与不安,都瞬时消散无踪。 “是什么?”她问。周围太暗沉,她看不清他右手上托着伸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我的心。”他说。 阿奴愣了一下,一股恐惧瞬时涌遍全身,她定睛看一看他手上的东西:竟真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盯着那颗心脏,吓得眼都直了,忽的,从那心脏上涌出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滴下来,她大骇,连连退了几步,吓得眼睛都不灵活了,迟钝地望向他胸口的位置,看到那里,有鲜血隔着衣服涌出来。 她,尖声惊叫了起来! “小姐!小姐!”,千言在睡梦中忽的被她的惊叫吓醒,奔过来叫她,见她在梦里又喊又叫,双手在空中乱挥乱舞。 千言抓住她的手,再叫:“小姐!” 她似乎醒了,坐起来,但手还有乱挥,满脸是泪水,嘴里不停地说:“我不要你的心,我不要你的心!” 千言抱着她,不明所以,但顺着她说:“好,好,好,不要他的心,咱不要他的心!扔了!” 第四百零四章鸡飞狗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什么时辰了?”阿奴问。 “已经五更天了,也该起床了。”千言应道:“我去备热水给您梳洗吧。” “恩。” 千言去备水后,阿奴愣愣地坐到梳妆台前,她已清醒,只是,梦境对她心灵的冲击所产生的情绪还在。 李君慈昨晚,曾无奈地叹气,对她说:“若我的心能拿出来给你看,那该多好。” 她很难过,她此刻是那么地想见到他,想跟他说话啊。 他才走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如此情形,实在大出她之所料。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在她不知不觉间,偷偷地把他自己藏在了她的心里。 平时,他一有空就来烦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真是霸道又野蛮。 以前,他在的时候,总是在她身边暄暄闹闹的,让她没一时安宁。 如今他走了,偷藏在她心里的那个他,就出来代替现实的那个他来让她不得安生了! 那冤家似乎就打定主意不能让她有一刻安生了。 这真是应了他常对她说的那句话:“你休想跟我撇清关系,我李君慈这辈子就跟你没完没了了。” 她不禁微微一笑:她前,他总是一副对她一厢情愿却又一往情深的样子 却又有点失落,又的点愧疚,甚至有点后悔,正是因为他如此对她,才让她有恃无恐,恃宠行凶,吃定他了, 他记得她曾委屈地说,她欺负他。 ...... 如今想起真是觉得又好笑,又心酸酸的。 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拿起梳子,慢慢的梳头。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她自言自语。 梳子被千言接了过去,她就愣愣地坐在那,让千言帮她梳头,“嘶,拉到我头皮了。”她说。 梳子缩了回去,接着又来给她梳头。 头皮扯痛终于把她从恍惚中彻底拉了回来:“轻点,姚千言,你故意.....啊~”她转头一看,话都没说完,就被吓得轻呼一声。 小灰站窗台,拿着梳子,正给她梳头。 她气得一把把头发抢回来,盯着小灰。 小灰呵呵地咧嘴对她笑着,拿着梳子,梳梳自己的肚子,又在自己的头上梳了几梳。玩得不亦乐呼。 阿奴气得双目一瞪,横眉一对,一拍桌子。 小灰吓得吱一声,跳起来,把梳子一扔,往窗外一窜就没影了。 一套动作一声呵气,没一丝拖泥带水,如一阵风刮过一样,呼一声就不见了猴影。 看来,它真的很怕这个小主人。 菊厢的丫头已梳洗好过来,帮她家小姐打开窗户,让早上清新的空气吹进室内。 “一大早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陈丹凤说。 丫头转身,答:“听冬儿说是隔壁的姚阿奴做噩梦了。 “嗤!就她事多!她爹死时,她装神弄鬼吓我们,如今回来,又......啊!!”陈丹凤说着,忽的指着窗外尖叫了起来!把她的丫头吓得转头一看,刚好对上一个怪脸,那怪脸对着她咧嘴一笑。 丫头吓得也尖叫起来。 这个离得太近,尖叫声太大,把倒挂在窗台上,作弄人的小灰吓得向外一跳,在园里连越过几个树,才在一棵枝叶较茂的树下停下来,不断的拍着耳朵。 那人类的叫声太大太尖了,差点把它的耳朵震聋了。 它拍了一会耳朵,甩了甩头,又扯了扯耳朵,才感觉好了点儿,看到旁边一个窗户刷地开了,它咧嘴一笑,从树上跃下来。 明珠打着呵欠坐到窗台梳妆台前,问:“一大早的,谁在大喊大叫的?” 朝霞把窗子支好,转回身来,拿过梳子给她梳头,答:“不知道,声音好像是从南苑那边传来的。” 这时,听到敲门声,有人说:“姚姑娘,热水来了。” 朝霞转身出门去接热水去了,在门口,问:“外面为什么那么吵?” 端水的宫女答:“菊厢的姑娘说她们看到了猴子。” “嗤!一个猴子而已,至于大惊小怪地吗?” “好像那猴子挂在她们家窗台,把她们给吓着了。” 两人正说着,听到吵闹声更大了,菊厢的主仆,已出到菊厢,情绪激动,似乎在跟唐掌苑诉说着她们的遭遇。 朝霞一时好奇,就站在门口,听一听,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 朝霞出去后,明珠还没完全清楚,迷迷瞪瞪的自个拿过梳子梦游般梳头。 其时,女子的头发一般都很长,所以早上起床时,她们一般都是先核理一下头发,把头发简单挽起再去洗脸的。 她梳着梳着,梳子被人接了过去,她以为是有人来帮自己梳头呢。所以闭着眼睛坐在那,却没等到人人给她梳头。 她迷糊糊的又拿起一把梳子来梳头,没梳两下,梳子又被人接走了。 她再坐在那,还是没人给她梳头,转头看一下,没看到人。 她竟也不觉得奇怪,打了个呵欠,回过头来,把头发一挽,随手拿过一个发钗就想把头发别住。 手拿着发钗刚伸到头顶呢,这发钗又被人接了过去。 她眼皮重重,头脑沉沉地,以为是朝霞拿水回来,顺手帮她别头发呢。 事实上,“朝霞”拿着发钗,确实是帮她别头发,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却拿着发钗在她头上插来插去的,总别不好。 “唉呀!”发钗插得她头皮一疼,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一转头:“你搞什么.....啊!” 明珠也尖叫起了起来! 因为她一转头,看到一个怪脸,近在咫尺!手上拿头个发钗在她头上一本正经地戳着,她转头时,那发钗差点就戳到了她的眼睛! 她尖叫同时,左手一挡眼睛,右手一巴掌! 这顽猴反应神速,竟屈身一滚,躲开了这一巴掌。 刚巧,朝霞端着水进来,刚一掀帘就被这叫声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小姐!” 猴子刚躲开那巴掌,听到这一声叫唤,随手就把手上的发钗向她砸过来。 朝霞刚进来,还没弄清楚情况,被明珠的惊叫声搞得正精神紧张,这发钗就砸过来,刚巧就砸到她端水的左手,这发钗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一触她的手,神经紧崩的她手一抖,手上端着的热水盆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得到处都是,那盆还在地上哐当哐当地转了好几圈才停。 朝霞也跟着尖叫起来。 第四百零五章众矢之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猴子似乎已习惯了此等怪物的尖叫,但却被那个盆的哐当声吓了一跳。 它把手上的两把梳子向着朝霞一砸,就向窗外逃去,咻一声,就没了踪迹。 “唉呀!”其中一把梳子刚好砸到朝霞的头,她捂着额头,尖叫变成痛叫。 “出什么事了?”很快,门口有人敲门询问。 朝霞和明珠愤怒地开门出来。 门口有唐掌苑和陈丹凤她们,苑里很多个厢房的小姐丫头都循声出来了。 明珠她们还没说话呢,陈丹凤主仆就激动地问她们:“你们一定也是被那猴子吓到了吧?” “是啊!”朝霞马上应道:“太吓人了!太离谱了,哪来的猴子啊!” 朝霞两人马上也加入了向唐掌苑告状的行列,唐掌一洗脸水洒了,一边应付她们七嘴八舌的埋怨,一边安排人进厢房去打扫,并安排人去给她们重新打洗脸水。 “不就一个猴子吗,至于一个两个的,大呼小叫的吗?”汪玲一脸鄙视地说。 “啊!”这叫声是来自汪玲主仆,因为她刚一说完,一张怪脸就从天而降,出现在她们眼前,那猴鼻差点就碰上了汪玲的鼻子! 也许是她的声音把屋顶上的猴子引了下来了。 这顽猴一个倒挂金钩,吊了下来,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由于她目前所处是在室外,所以那叫声让人感觉惊天动地的。 以致有些女的,不明所以,竟也跟着她叫了起来。 这时候,早上给各厢送茶水果点的宫女正好过来,她们排成两个长排,每人手上都端着各种精致的茶点,还没内里情况,正被她们叫得一头雾水。 队伍中,忽的也人有惊叫,因为,那猴子被汪玲一吓,一滑,下到廊下的横梁上,正在横梁上到处乱窜呢,看到下面有人类排排走过去。 其中有人的手上托着它最喜欢的香蕉,所以,它再一个倒挂金钩下来,一伸手拿了一串香蕉就马上再缩回去! 被拿东西的宫女,没有发觉,倒是她后面的那宫女看到了,被吓得叫了起来,所有人停下望向向那宫女,见她指着那梁上,说:“猴子!你的香蕉!” 宫女们顺着她所指一看,都惊呼起来,纷纷指着那猴子叫。 其中有胆子大点的宫女,看到那猴子竟像人一样坐在梁上,剥香蕉皮吃香蕉,觉得有趣,竟哈哈大笑起来。 那猴子看到下面的人类指着它又是叫又是笑得,有点生气,把手上吃了一半的那根香蕉往那群人处一砸,接着,把那串香蕉,一根根剥下来,纷纷往人群里砸。 下面的两排宫女们马上鸡飞狗跳了。 待诏院里,一时兵慌马乱起来! 那猴子用尾巴勾住横梁一荡,竟荡上了屋顶,一下子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唐掌苑怒道:“这哪来的猴子?要是被它闹到各宫娘娘那里去还得了?快通知内侍省,把它找出来!” 话音一过,竹厢的门刷一声就开了。 “等等!”是阿奴的声音,紧接着,众人就见她跟千言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个笼子。而笼中物,竟然就是那个猴子! 玩够的小灰,竟又从窗外窜回了竹厢。 听到外面嘈杂声的阿奴,知道是它闯了祸,刚要出去善后,转头见它回来得正好!就一把拎起它,扔进笼里,锁上,提了出来。 众人惊呆了:“你竟抓住了这个猴子!” 这个天煞星也太生猛了吧。 阿奴提着猴子笼子走出廊来,向众人一躹躬,说:“对不起!” 唐掌苑:“姚姑娘,您不会告诉我这猴子是你的吧?” “它是我的。”阿奴说。 “不会吧!” “有没搞错啊。” “一个女孩子养什么不好竟养猴子!” “女孩子不是应该养下花花草草的吗?” ...... 刚因为她而静下来女孩们,此刻又七嘴八舌起来了。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阿奴再次道谦,并保证:“我以后会约束好它的。” “把我们所有人弄得鸡飞狗跳的,一句道谦就想完事了吗?”汪玲说。 “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今苑中众人,都不再把阿奴当成一个进宫来走走过场的人来看待了。 种种迹像表明,二皇子似乎对这姚阿奴是认真的! 她们无法理解二皇子的做法及想法,直认为堂堂一个皇子,不可能会爱上并迎娶一个天煞孤星,于是,便将责任归咎于阿奴,认为是她魅惑了皇子。 “这天煞星,一回来,我们就不得安宁!她就不应该回来!”陈丹凤说。 “我看她就是不想回来才故意拿个猴子来闹事的!人家想回今未宫,想睡在未央殿里呢!” “她配吗?被赶出来了,还想回去,真是臭不要脸!” 一个天煞星,何德何能,居然有幸睡在武王的寢殿内! 与身份太不相配的拥有,更让人嫉妒! 而且,谁都想不到,原本最不让人看好,最不可能的人,最后居然是最具威胁的敌手!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对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阿奴是一副诚心接受的样子,说:“这猴子惊吓到你们,真是太抱谦了,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次,我以后一定会管好它的。” “还有以后?这猴子,你还想留在这里吗?”有人惊呼。 “想得美!不仅这猴子,连她都不配留在这里!让这煞星跟这畜生留在这里,我们以后休得安宁!” “这畜生就应该让厨房炖了,这天煞星就应该从哪来,回哪去!这待诏院不是她配待的地方!” “对,把她赶走!” "她既然知错并说以后会管好这猴子了,那大家就原谅她一次好了。“同气连枝的声音里面出了一声不同的声音,弱弱地说。 众人一看,竟是唐明敏。 朝霞愤怒:”你说的倒是轻巧,敢情没吓到你!“ ”不会说话,就回房去呆着!"有人说。 “一副倒霉样,看到她就来气。”汪玲 说。 “好了。”唐掌苑说:“姚姑娘配不配留在这里这个问题,自你们进宫那天就已讨论过了!这不是件我和在座的各位能说了算的事!若有人质疑的话,可以去问能说了算的人!好了,事情都弄清楚了,该干嘛的还是干嘛去!受训时间已过!抓紧时间!”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不满:“唐掌苑,你身为一宫主事,竟如此是非不分,赏罚不明,真是难以让人信服?” “做错事的,我没说不罚。”唐掌苑说着,转头问阿奴主仆:“这猴子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第四百零六章挨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死猴子,你闯祸,我去挨罚!”千言抱着一叠书从聚贤楼的大门走出来,伸手踹踹放在门口旁边的猴子笼,气哼哼地说。 笼中的猴子委屈地吱吱两声。 猴笼上叠放着鸟笼,猴笼被踢鸟笼受到震荡,上面的学舌鸟扑棱一下翅膀,差点又摔倒,它又抗议道:“要死了,要死了!” 当唐掌苑得知这猴子是武王从八王爷府得来送给阿奴的时候,这猴子自然不能随便给厨房拿去炖了。 她说这猴子出来捣乱是因为主人管教不严之故,所以就罚主人。 于是,她们两人就被罚来这皇家最大的藏书楼里干活来了。 阿奴和千言两人,一人提着鸟笼一人提着猴笼就过来了。 楼中的管事嬷嬷只交待几句要注意地方就走了。 这时,跟在千言后面出门来的阿奴也抱着一叠书,边走,边说:“谁让你放它出来的?这皇宫,根本就不是应该放它出来的地方。” 说着,走到明堂前的晒书架前,把手上的书一本本的排放到上面,再转身走入楼内,没一会儿,再抱着一叠书出来,千言也是如此。 “拿书晒书的时候注意一下顺序,别弄乱了,那嬷嬷说这些书晾晒完还要按原顺序一本本再放回去呢。”阿奴说。 “恩。”千言说:“还好,不是让我们把这整栋楼的藏书全晒完。” “这可是整个太元国最大的藏书楼!单凭我们两人,要把整栋楼里的藏书晒完,那要晒到何年何月去?”阿奴没好气地说:“这里的执事宫人们,也是每天只晒一点点,听说都要晒三年,才能把这整栋楼的书轮晒一遍呢。” “所以这些书都是三年才能得晒一遍的吗?” “对啊。”阿奴说:“室内保持干净通风,其实若无特殊情况的话,这里的书每隔三年拿出来晾晒一遍也是够的了,书本没必要时时刻刻拿出来晾晒,有些事,过尤不及!” 两人说着,把书一本本排好放在专门的晒书架上。 “来回走一趟只拿这几本,实在是太费时费事了,你去把那个筐拿来,咱把书装在筐里再一起提出来,这样会快点。” “哦。”千言噌噌噌就去把筐拿来:“反正今天一天,咱都要呆在这里了,你那么急干嘛?” “我要快点把事干完,好抽时间看书呢,我刚才瞄了一下,发现这里有很多书我都没有看过呢。” 千言一笑:“小姐,知识如星河瀚海般浩瀚深远,你哪能学得完?而书本如天上繁星一样多,您哪能都看过呢。” “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呗。”阿奴说:“人生匆匆就那么几十年,时间能不浪费就不浪费了。” 千言一笑:“我的小姐呀,你才十几岁耶,这人生才刚开始呢,时间还有大把大把的呢,你刚才这话,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才会说的话。” 阿奴把一本书放在筐里,转头,认真的对她说:“嗤!姚千言!我奉劝你,永远不要有“时间还多着呢”的观念!否则,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千言看她那认真劲,噗一声笑出来,道:“知道啦 。” 阿奴转回头来,继续拿书,说:“别不把时间当回事,否则,时间它也不会把你当回事!你知道吗?我给你举个例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假如你我都有幸能活到七十岁,除去少不更事的五年和老懵懂的五年,再除去吃喝拉撒的时间,那剩下来的时间,只有一万多天!你自己算算,你我已经活了多少天了!还能剩下多少天?” 千言惊叫:“小姐,你又吓唬我!人生那么长,怎么可能只有一万多天!” “姚千言,你还没有明白本小姐的意思,本小姐的意思是说,你能利用的,只有这一万多天,如果你不好好运用,好好把握它们,每天都得过且过的话,那这一万多天,你将一天都得不到!白活了!”阿奴说。 千言傻在那:我的人生,活了七十多岁,却一天都没有? 什么情况?一万多天都已经短得吓人了,还一天都没有! 这话她似不懂,却又似懂。 “愣在那干嘛?”阿奴说:“装好了,走了。” 两人提着筐就往外走。 千言的动作快了许多,利落了许多,似乎再慢一点,她那少得可怜,只有一万多天的人生就会再少去一天一样。 “小姐一定是吓唬我的,人生那么长,怎么可能会一天都没有嘛。”她想,但是,动作却不敢有一丝松懈。 两人非常高效地把嬷嬷指定的书全晒了出来,又急急去打水拿来抹布扫帚,细细的清洁了书架和地板。 做完一切后,阿奴长长舒了口气,松松筋骨,伸伸懒腰,过旁边书架,拿过她一早就瞄好的要看的书,出到门口,顺手提起鸟笼,就出到外面的亭子。 千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但听了她小姐刚才的那番大论之后。 她忽得觉得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做点事的话,那时间也会放弃她了,那她的人生又会再短一点了。 所以,她也在书架上找了找,不知道应该看什么书,就拿过前面的一本,急急跟着她家小姐出来。 她的小姐提鸟笼,她就提猴笼。 这亭叫文望亭,平时,晒书时,这聚贤楼里的执事都会安排一个或两个人守在这里,随时关注天气及周边环境情况,看护着晒书架上的书。 阿奴两人把鸟笼和猴笼都放在亭下的石桌上后,坐到桌旁的石椅上静静地看书。 时间,在她们指间,在缓缓翻过的书页间,在字里行间,慢慢地流淌而过,似无痕,却有痕。 直到有人过来给她们送午饭,阿奴才从书中抬起头来。 给她们送饭的是待诏院小厨房里的小太监:“吃饭了,两位姚姑娘。”他说着就把那轻飘飘的小食篮放到石桌上,把篮盖打开,恭敬退到一边。 阿奴探头一看,食篮里只放着一个白碟子,碟上放着四个馒头。 小太监抱谦地说:“唐掌苑说今天只能给你们送这些吃的。” 第四百零七章竟夕起相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微微一笑,说:“馒头就很好啊,人啊,就是要时不时地吃点粗粮,这才健康呢。你去干你的事去吧,这食篮我们晚上回待诏院时,我叫千言给你拿过去就好了。谢谢你了。” “姚姑娘太客气了,那小奴告退了。” 小太监走后,阿奴两人一人拿起一个馒头就吃。 笼中的学舌鸟跟小灰见到吃的都眼光光的望着她们.....手上的馒头。 阿奴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喂过这两个家伙呢。 她先是故意不理它们。 学舌鸟孤傲高贵地站在笼中,只偶尔瞄向她们手中的食物一眼,俨然是一副:肚子可以饿,形象不可以失的样子。 而小灰灰呢,双眼发光,趴着笼子,动来动去,吱吱叫,想引起人的注意,伸手想够那馒头,可惜够不着,还流口水,真是形象全无。 阿奴给这两个家伙各掰了一块馒头,小灰欢乐无比,拿着就啃。 而学舌鸟呢,看着食槽上的馒头,不慌不忙,高贵地,好奇地,挑剔地,还一脸嫌弃地用嘴翻了翻那块东西,最后才小啄了一口。刚一啄进嘴里,竟马上吐出来,叫:“要死了!要死了!” 千言哈哈大笑,说:“小姐,鸟好像只吃虫子的吧。而且,它原是跟着武王的,不吃虫子的话,武王也绝不会给它喂馒头的吧。” “一只鸟还想吃山珍海味不成?它自个就是山珍!我吃它还差不多!”阿奴说:“爱吃不吃,假正经!不吃我给我家小灰吃!”说着拿根竹签,把那块馒头叉出来,给了小灰,小灰欢乐极了!吃得津津有味,一点渣都不剩。 “饿一饿应该没什么事,晚上回去,我去问问鸳鸯姐姐,看应该喂它什么。”千言说。 可是那小鸟在笼中,时不时跳一下,还时不时冒出一句:“要死了,要死了!” 阿奴知它饿狠了,四周看了一下,看到亭外有一棵大桂花树,枝繁而花开正茂,地上亦落了一地桂花,不远处,有一口水井。 她于是起身,拿过食篮去捡采了一些桂花并用竹筒装了些水回来。 她把水倒进那鸟笼装有的水槽里,把桂花倒在食槽里。 千言看到那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奇怪:“原来这鸟吃桂花的啊。” “你以后叫它李君慈,我给它取了新名字。”阿奴说。 “不要!”千言大叫:“才不要!小姐,你要是给这鸟取了这个名字,我,我就死给你看!” 反正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给一只鸟取了皇子的名讳的话,她们肯定会被杀头的! 若被杀头的话,那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算了,至少还能保个全尸呢。 “那就叫它小李子好了。”阿奴退而求其次。 “也不要!小姐,奴婢的人生只有一万多天就已经够悲惨的了,你不要再随意剥夺它了好不好!” “你别整天惦记着那一万多天好不好?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容度。” 千言哭丧着脸:“问题是奴婢这过去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似乎还没有什么容度可言。” “那你给它取个名字好了!”阿奴说:“好好取哦,若取得不好的话,我就给它用李君慈这个名字!”她说着伸手敲敲笼子:“你这混蛋,都走了还欺负我!在梦里都不肯让我安宁!我就该让你饿着!” 那鸟被震得扑棱了几下才站稳。 “想到没有?取什么名字?”阿奴问千言。 “就叫它学舌鸟不行吗?” “不行!这是它的原主人给它取的,我是它的新主人,就应该给它取新的名字!”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千言思绪急转,终怯懦地说:“那,那给它取名叫相思......行不行?” 见阿奴听后一愣,不说话。 她忙补了一句,引用了张九龄的诗词:“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现在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明月啊,夜啊的,真是狗屁不通!”阿奴说,但她却也没说不要这个名字,只是说完这句话后,她提起鸟笼拿起石桌上的书,坐到亭子挨着桂花树那边的绣墩上,把鸟笼挂在伸过来的一段桂花树枝上,然后,静静地看起书来。 千言松了口气,觉得这波险浪终被自己躲过,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孰不住人生如汪洋大海,总是波澜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尤其是她家二小姐的人生,那简直是狂风怒海难得见到平静之时。 ..... 千言也拿起书,陪在一旁看了起来。 时光,在阳光透过花叶而落在地上的斑驳光影间缓缓走过。 太子过来时,被眼前所见深深感动: 阿奴安静地坐在亭下的桂花树旁,清静如莲,出尘脱俗。 有一只小鸟在好她身边呢喃,太阳斑驳的光影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微风轻柔地绕过她,拂过旁边的桂花树,桂花在她身旁轻舞缓落,这一刻,花应该是香满她的世界的吧。 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就应该如她这刻吧,清静详和,心怡然安宁,没有权力欲望,没有阴谋诡计...... 他李君元似乎从没有如此安然的时刻,他的人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但他的心不可以。 他的心,从来都在凡尘俗世的喧嚣里。 他叹了口气,想起她的母后来。 他的母后很厌恶阿奴,这几日更是烦透了她。 她没有对他的母后做了什么事,最近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却让他的母后烦透了她。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就是发生了。 因为,传言她极有可能就是那祸国殃民,让历代君王闻之色变的荧惑星......下凡。 天煞星的命,让他的母后用尽手段拆散了他们的姻缘,当年,事情办得似乎合情合理,圆圆满满,但终是让人垢病,成了他母后多年的一块心病。 她回京后,因种种原因,皇后终愿意让他们在一起,还当众表了态,送了血玉镯给她,谁知一转身,她就从天煞星升级成了荧惑星了! 第四百零八章何为情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之前的种种,让皇后对阿奴天煞星之命存在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的态度。 但她曾向高人了解过,即使那姚阿奴真是天煞星,也是有办法化解的。 只要让太子不给名分给她,在外租来一座宅子,把她安置在里面,让她日夜为太子诵经祈福,并请高僧为她日夜诵经消煞,而太子只要想她的时候才偶尔来会会她,那她就克不到太子的身上。 但是,若她是个祸国殃民的荧惑星的话,那就是天煞难消了。! 这种人,连亲生父母都应该把她给烧死的! 所以皇后就烦透了她! 皇后要是再次反悔,那她这个堂堂国母,岂不成个笑话! 皇后这几天,愁得白头发都快出来了。 春华秋实两位姑姑都劝过她,说:“虽然当时是当众送了玉镯给她,但是,当时皇后也有当众表态了,这玉镯是为了多谢她在太子落水时及时出手相助而送的,并没有明说要把它订给太子了啊,娘娘您何必为此苦恼呢。” “这种暗喻明显的事,还要明说吗?大家不都是心照不宣的了吗?如今,许多人指不定在心里怎样的想看我的笑话呢,在他们眼中,我堂堂皇后,倒成了个反复不常,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荧惑星下凡,那可是个祸国殃民的!这种不祥人,人人得而诛之,谁还敢娶?尤其是太子,关系未来国祚,订而不娶又如何呢,不都是情有可原的吗?” “当年她还是天煞星之时,本宫与太子已让世人情有可原了一次了!”皇后烦恼无比:“这次再来一次,别人就当笑话了来看了!为何这事总发生在本宫身上!你说,她一个天煞星,我当初明明已费尽心思把她给退了,如今为何却又把这麻烦给订回来呢?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我!” “你说这天煞星是不是天生带有一种诡异的神秘力量啊,会不会一靠近她的人都极容易受她影响!您看太子是这样,连身上极具杀气的武王也是这样,他们都鬼迷心窍的要娶她?为什么呀?她到底哪里好?一个低到尘埃里去的商人之女,还是个天煞星耶!这事,大家不觉得很奇怪吗?”秋实说。 “还有,以前娘娘您可是绝对不会有让太子再跟她扯上关系的想法的,但是,她一回帝都后,娘娘您竟同意让太子收了她,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当年,您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太子摆脱她的!”秋实越说越觉得事情诡异。 众人越听越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妖女!”皇后说:“以后别让她靠近太子!待诏女训期过后,想办法让她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免得烦心!” “如果太史局真的确定了她就是荧惑星的话,那这天下就没人会容得下她的!单是朝中众臣,就个个都要将她粉身碎骨了。听人说,荧惑星的结论虽还没出,但应国公却就已想要她的命了,说是宁杀错,勿放过!可惜得武王阻止,她的小命才得保呢。”春华说。 “这慈儿,真是鬼迷了心窍了!”皇后说。 “娘娘放心吧,取她的小命,只等太史局钦天监的一句话罢了。”春华说。 “要等袁策出来恐怕蚊都训了!”皇后没好气地说。 ...... “为什么偏偏是你?”太子在心里长叹一声。 得知她有可能是荧惑星后,他已经听她母后的话,死命控制住自己不去见她,不要想她,让身边的人不许提起她,甚至将那副他亲手画的关于她和子规的烟雨行舟图,他都让人把它从他的书房里撤去了。 他打算让她在武王府里爱怎样就怎样了。 但是今天他来这里找书,而她刚好被罚来这里晒书,就这么巧的遇上了。 他总是感叹命运弄人,他们是情深缘浅,但是,很多事却又似乎处处向他说明,他们情深缘更深。 当年,他们两人的父亲都还没满月呢,他们两人的姻缘就被订下了。 之后,这姻缘虽被折散,但多年后,他们又重聚了,而且,天意竟让她救了他!让他对长大后的她一见钟情! 母后好不容易相信她不是天煞星,同意让他娶她。 但是,她却一转身,升级成为了比天煞星的煞气更重千万倍的荧惑星。 他好不容易打算放弃她,处处躲着她,但上天,却又偏偏让他们在此遇上。 “唉。”他心里叹了口气,想:“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如今再见她,他压抑多日的感情,似瞬间泛滥成灾。 他不禁走向她。 阿奴和千言正看书看得入迷呢,忽得听到一声喝斥:“大但!” 两人抬头一看,才知是太子来了,忙起身给太子施礼。 “这畜牲有眼无珠,不知贵人驾到,冒犯尊驾,请太子恕罚。”阿奴说。 原来这猴子见到有陌生人来,竟拿笼中的枣核去扔太子,还对太子龇牙咧齿,太子身边的人这才怒而出声喝斥,但被太子让退了下去。 “免礼。”太子微笑着走进亭来,负手,煞有兴趣地看着那对他露出凶相意图恐吓他的小灰,笑问:“它就是今天一大早就把待诏院弄得鸡飞狗跳的猴子吗?” “回太子,是的。”阿奴侍立一旁,恭敬答道。 太子有点失落:“你不必与我这般生分,过来坐吧。” 阿奴站在一旁不动,奇怪:我与他本就生分好不好? 虽然李君慈那个醋坛子如今不在宫中,但是他既然不喜欢她跟太子走得太近,那她就跟太子保持距离,界线划得越清越好。 “坐下来吧。”太子说:“是我让你坐过来的,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无奈,阿奴就坐了过来。 太子逗小灰,好奇满满:“这小东西,竟能把待诏院弄得鸡飞狗跳?” “听说它差点把八王爷府给翻天了呢。”阿奴说。 “它就是八王府里的那个猴子?”太子更有兴趣了:“听说,它当初可是把巡捕司、太师府还有黄大将军府的人都给耍了的。” 阿奴心中翻了个白眼,想:“耍他们的是疯子哥哥好不好。” “把它放出来玩一下好不好?”太子说。 第四百零九章那时初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阿奴实在想不到太子会这样说。 少年老成,一本正经的太子竟也有这般童心未泯的时候。 “它不通人性又太捣蛋,把它放出来的话,恐怖它又会惹事生非了。”阿奴说。 “不怕。”太子说:“我的两个护卫在这,咱不让它出这院子就是了,放它出来玩一下吧,听八王府的人说如果它开心了,就会给人表演各种各样让人啼笑皆非的技艺呢。” “好吧。”阿奴说。他是太子,他说了算。 太子伸手,就把那猴子给放了出来。 这小灰一点立场都没有,刚才还对这太子横眉冷对呢,这时,一看到太子把它放了出来,就马上变脸,开心得连翻几个跟头,对着太子又蹦又跳的,逗得太子哈哈大笑。 它像小孩一样,给点阳光就极容易灿烂;给点得意,就极容易忘形。 太子一笑,它就魔怔了,十八般技艺全给太子耍了出来。 先是学美女走路,是那种凤骚无比的女子的走姿,还作拿着个香帕状,“风情万种”一步三扭地走过去,还作美女回眸一笑状,当然,美女回眸一笑是百媚,而它回头一笑,众人感觉千万鸡皮疙瘩生,太子差点笑喷。 在座的众人全被被它逗笑了。 别人越笑,它越魔怔。 一会学美女梳头,一会学美女化妆。 一会又学人吃东西,不知是吃酸的还是苦的,反正它作一个拈东西吃状,紧接着把“东西”一扔,手舞足蹈地,并作一个夸张无比的被酸得吱牙裂齿状。 之前是学美女,这吃东西应该是学一个无牙的老太太的。 那神情动作维妙维俏却又滑稽可笑,众人被逗笑得东倒西歪。 学完了人后,它连翻了几个跟头,跃抱到一根亭柱上,噌噌噌就顺柱往上爬,边爬还边做各种动作,或高难,或搞怪,惹得太子激得站起来给它拍掌叫好! 它噌到柱顶时灵活一个翻身,就翻上了亭顶上。 翻上去后竟没了声音。众人凝神细听,它却忽的从天而降!用的是它拿手的倒挂金钩。 这招最易吓人,它在仙境原也经常用这招作弄人。 它觉得好玩极了。 太子先是惊呼一声,后,拍掌叫好! 得了鼓励,它就更忘形了,估计连它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倒挂着各种搞怪,竟倒挂着晃来晃去的,边晃边翻白眼,作各种神情,还作一个吊死鬼样。 众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太子先前已吩咐人去备茶点果品,尤其是猴子爱吃的食物。 这时,宫人们把食物送了过来。 太子抓了一盘干果子,扯两根香蕉和一个桃子放干果上,伸给它。 它欢乐地双手端过,一个翻身就翻到亭顶上去了。 在它吃东西的时候,太子让阿奴陪他吃茶点。 “这猴子,你能割爱吗?”太子问。 “它不是我的。”阿奴说:“是武王殿下的,他如今出征了,就让人拿来让我代为照顾。”阿奴说。 “那你把它借我玩两天好不好?”他实在是太喜欢这猴子了。他似乎从没笑得这般痛快过,肚子都笑饿了。 有借自然就有还,也许还会有再借再还。这样岂不跟他没完没了了吗?阿奴真不想跟太子有太多纠葛,于是她说:“民女曾答应过武王殿下,这猴子只能我亲自带,不许送或借给其他任何人的,民女不想食言,请您见谅。”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太子说:“以后我想它了,就来见它就好了。” 阿奴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最好永远别想它。 太子抬头,见阿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正好,她端过手边的玫瑰杞子花茶来喝,人面红花相映,红唇白瓷相衬,两相益彰,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他的心禁不止怦怦急跳。 她端茶优雅地浅抿了一口,再轻轻将杯放下。花茶水将她的唇润得更加红嫩,娇嫩得连桌上那盘香嫩欲滴的桃子都黯然失色了。 他一下就失了魂,傻傻地说:“我经常想起我们初见时。” 阿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看他,他的心狠狠一撞,一时失神。 “什么?”阿奴问。 “哦,我是说,我们长大后的初见。”他说。 “哪有人会经常想起自己的糗事的?”阿奴说。 太子一囧,说:“那天我是出了糗,但你美好啊。我想的不是我自己的糗,而是你的美好!” 千言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是啥意思啊?天神啊,能不能发发好心显个灵,让这家伙把那天的事给忘记了啊!让他们两个不再有感情纠葛啊,我家小姐可是要嫁给二皇子的。 可是天神们好像集体打盹去了,因为她听到太子说:“我还把你们当时的美好画了下来呢,那画就挂在我的书房里,二弟他也见过那画的。” 阿奴惊讶:他竟把我画了下来!还让李君慈看到!这事李君慈竟忍住没有跟我说?难道他没看出那画上的人是我? “您画的是我的画像?”阿奴问。 “是啊。”太子说:“还有子规。” “您一定画得很抽像吧。” “何出此言。” “武王殿下看过那画,但他却没认出画像上的人是我吧?我没听他说过这事啊。” 太子一黯然:你们的关系难道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吗? “他认出来了。”他说。 “他当时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太子说:“品评了几句,说画得好。” 阿奴很好奇,是怎样的一幅画,李君慈见到那画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绝不会只觉得画得好吧? “我能看看那画吗?”阿奴问。 “当然。”太子答,就转头吩咐,让人去把画拿来。 很快,画就被拿来了。 陈奴接过画展开来看。 “小王这微末画技,姚姑娘可不要见笑才好。”太子说。 “太子殿下您太谦虚了,太子的丹青之术,阿奴自愧不如。”阿奴心想这画若留在他那里,让他常常见到,继而常常想起那天的事,或想起我来,那实在不妙。 “殿下,这画您画得实在太好了!民女实在是爱不释手,您能割爱送给民女吗?” “这画虽画得槽,但里面的人或物,实在让本王难以舍弃。”太子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如果要它的人是你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太子眨眨眼:“但,有条件。” 第四百一十章奸商本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什么条件?”阿奴问。 “你需亲手画一幅画来跟我交换它。”太子答。 “这个嘛......”阿奴脑瓜子一转,玩心一起说:“你画了我的画像送给我,那我就画一幅您的画像送给您好了。” “荣幸之至。”太子微笑着,就让人给她准备纸笔丹青等。 一切就绪后,她煞有介事地画了起来。 而太子极好脾气,极好耐心的安坐在那里给她画。 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让人画像的过程是极难挨的,但太子却一点也不这样觉得。 坐在柔风花香之中,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他觉得是一种享受。 终于,阿奴把笔一摘,负手得意地站起来,表示她画完了。 太子微笑着站起来,要过来看画,她却忙往他前面一挡,把他挡住并拿过旁边的遮画纱绢,把画盖了起来。 接着,她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画得很不好。” “别卖关子了,你的丹青术,我还不知道吗?”太子说。 “真的很不好,我怕你看后,会不喜欢。” “我发誓,不管你画成什样,我都喜欢。”太子说着就要上前看画。 阿奴忙伸手把他挡住,巧笑嫣然,眼神灵动而慧黠,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两人如此之近,她对他的态度终于不再生分,自然亲切起来了。 她是那样的灵动迷人,调皮地挡在他的身前,身上如兰的香气向他飘来,他瞬时就意乱情迷了。 “当然。”他对着她笑答。 “既然不管我画成什么样你都喜欢的话,那你先把你的画给我。我怕你看了我画的后,觉得远不如你画得好,不肯跟我换。” 太子笑容更深了:这鬼灵精,真不愧是个商人女。 他把画给她,说:“这样总行了吧,我可以看你的画了吗?” 阿奴欢乐地把他的画接过,非常爽快地说:“看吧,随便看,随便你对它怎样都行,它是你的了!你的东西,你作主!” 太子笑微笑地,走到画桌前,把遮画纱掀开,一看那画,他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千言和他的两个内侍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终于,他笑了一个段落,但再看向那画时,又噗一声,再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再看那画时,才没有笑得那么夸张,但依然笑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地跟阿奴说:“你,哈哈,你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哦?” “就是你啊,凭太子您的慧眼,竟没能看出来吗?”阿奴调皮地答。 太子望着那画,又哈哈笑了一会,向她伸手说:“你,你把我的画还给我。” “不要!”阿奴忙拿着画往背后一藏:“银货两清,货已出门,绝不退换。”阿奴尽显小商奸的本色。 “你个小奸商。”太子被逗笑得不行,边笑边来夺她的画:“把我的画还给我,你个小骗子。” 阿奴拿着画就跑:“太子爷,注意形象,注意名誉啊,不能说话不算话。” 千言跟两个内侍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温文会儒雅,老成持重的太子不顾形象地捊起袖子,追着姚阿奴在亭子里跑。 “你个可恶的小骗子,把我的画还给我。”太子追着阿奴要夺画。 他当然不是认真要把画拿回来的。 只是气氛使然,这里的气氛一直是欢快的,在这里跟阿奴在一起,他的心一直是放松的。 小灰加上阿奴的调皮搞怪,太子被逗乐得不行,玩心一起,就跟着她笑闹起来了。 毕竟处在爱玩的年纪里,即使老成持重的太子,他亦有放松的时刻,只看他有没有遇到令他完全放松的人或事而已。 “你说过不管我画成什么样,你都会喜欢的。”阿奴边围着石桌跑,边说。 太子边笑边追,说:“我没说不喜欢啊,哈哈。”他站着笑了一会,再追:“但你画的是我吗?” “明明就是你,是你自己太笨没有看出来而已!”阿奴笑着说。 “放肆!”一把威严中带着怒气的声音忽的响起来!把亭里众人都震住了。 众人往声响的方向一看,旁边的门吱一声开了,两个宫女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她身后眼着皇后,唐掌苑以及待诏院里的一众姑娘们。 阵仗真是不小。 亭内众人大惊,忙施大礼:“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 太后走进亭来,有太监给她搬了一张椅来,她不慌不忙坐下,宫女给她奉茶。 她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把茶杯给宫女接过后,才训道:“光天化日,一个姑娘家在这皇宫内院与男人追逐嬉闹,成何体统?” “孙儿知错了。”太子温恭地说。 太后却望向阿奴,说:“你虽并非什么大家闺秀,原亦不懂什么叫礼仪廉耻尊卑有别,但你进宫已有段时日,哀家亦多次叮嘱唐掌苑,待诏女们的教导,应以礼仪为先才艺次之,如今看来,不知是你朽木不可雕还是唐掌苑她们把哀家的话当耳边风啊?” 阿奴惶恐道:“是民女愚钝,请太后责罚。” 唐掌苑慌忙跟阿奴跪到一起,惶恐道:“婢子掌宫不严,教导无方,恳请太后怒罪。” 太后问阿奴:“手上拿的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阿奴双手把画捧着,如诗把画拿过来,与如诗一起把画展开给太后看。 太后看了一眼,再看阿奴一眼,不置一评,不见喜怒,但皇后见了那画之后,目露怒色。 太后手一伸,如画忙拿过石桌上的画,恭敬呈于太后。 画被展开,众人一看,俱想笑不敢笑,纷纷低头死忍。 明珠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实在弄不懂这姚阿奴脑子在想些什么? 太后怒道:“画的是什么你自己说!” “一,一,一只鹅。”阿奴说。 “说详细点!” 太后威气十足的一喝,把阿奴喝得震了一震。她说:“一只呆头肥鹅。” “噗。”有姑娘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忙拼命忍住。 “放肆!”太后大怒,把画向阿奴一砸:“大胆姚阿奴!你竟敢把太子画成一只呆头肥鹅!” “我爱你哦!”忽的一句怪声怪气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响起。 第四百一十一章杀鸡儆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谁敢在太后面前放肆!”如诗怒斥! 众人望向声音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小太监,他正一脸迷惑,一见众人盯过来,吓得一跪:“不是我,不是我,小的什么都没有说啊。” “胡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听得真真的,声音就是在你这边传过来的,你还想抵赖?”如诗说。 “真的不是小奴,是,是.....”他战战兢兢地伸指一指他的头顶:“是,是它说的。” 他所指的是处在他头顶上、桂花树枝上挂着的一只鸟笼,笼中有只鸟。 他刚才站着的时候,那鸟笼就在他的耳旁,那声怪里怪气的声音响起时,他听得真真的,就响在他的耳边。 “胡说!一只鸟怎么会说话!”如诗怒斥:“分明是你怪声怪气戏弄众人,却还敢在这里狡辩!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了!” 那小太监吓得全身一软,坐在地上,两个内卫过来,把他扯起来拖走,小太监惊恐怖大叫:“冤枉,冤枉啊,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太后明察,太后饶命啊!” 刚叫两句,就被人用布塞住嘴巴。 内卫和内监的速度都很快,搬来杖刑凳,把小太监绑在上面,就施起刑来。 棍子沉闷的捶打声和小太监的惨呜声让人心惊肉跳。 众姑娘都被镇住了,太气也不敢出。 她们知道,很快,这个小太监就要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太后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小太监就是那只鸡,而她们就是“猴”啊,当然,太后最主要震慑的人还是姚阿奴。 阿奴实在看不下去,她对太后说:“太后娘娘,上天有好生之德,您是天之宠儿,向来顺天而行,福德深厚,恩被六宫,母仪天下,世人无不对您称颂敬仰的。但如今却为何如此草率地处置这位公公呢?若他死了,但事情却另有隐情的话,传出去,恐怕会有损您的清誉。” “这完全是按宫规处置,哪里草率了?”如诗说:“哦,我忘了,姚姑娘一向不懂规矩为何物,又怎么会懂得宫规呢。” “民女不是说姑姑违规,而是说在事情还没有弄完全清楚之前,姑姑就将人定罪处刑,这事办得有点草率。” “那请教姚姑娘,你觉得这件事情哪里还没有弄清楚?”如诗冷笑着问。 “那位公公都说了,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阿奴并没有慌张。 如诗冷笑一声:“他说不是就不是了吗?事实如何大家不是有耳共听,有目共睹的吗?声音是从他这个方向传来的,这边只站他一个人,不是他说的话,难道是鬼说的不成?” “可是没人亲眼见到是这位公公开口说话,而且,大家都听到了,那声音怪里怪气,并非是这位公公的声音,再说了,刚才那公公已经告诉了我们说话的是它。”阿奴指向了在笼中跳了跳去,时不时吱喳一声的相思。 如诗大怒:“大胆!你竟敢跟那小太监一起来戏弄太后、戏弄我、戏弄在座各位,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 太后大恼道:“既然你喜欢跟那小太监为伍,那很好,哀家成全你!来人,把她拉下去一起打!” 千言和太子同时大惊,千言忙跪爬过来乞求:“太后娘娘,我家小姐并没有戏弄你们,这鸟它真的会说话啊。” 众人汗颜,这两主仆真是失心疯了!鸟怎么会说人话呢?我们要是信了你们的鬼话,传出去那岂不成了笑话! 果然,太后怒道:“把这丫头拉下去一起打!” 太子忙乞求:“皇祖母.....” “你给我好好跪着!”皇后训道。 太子噤声不敢再求。 内侍就过来要把阿奴和千言拉下去,千言还在哀求:“太后娘娘,婢子真的没有说谎,这个鸟它真的会说话啊,请容婢子证明给你们看啊。” 太后若信她那才是傻呢。 眼看她就要被拉出亭去, 经过那鸟笼时,她双手被控,灵机一动,用头去撞那个鸟笼。笼中鸟吃饱,喝足,悠哉累了,正站着打磕睡呢。鸟笼突然被撞,它冷不及防,就要倒,它扑棱扑棱着翅膀,气怒地叫:“要死了,要死了!” 众人惊呆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它,连给小太监施刑的内侍都忘了动作。 它好不容易站稳了,但由于睡眠被扰,它很生气,所以站稳后,它再叫:“要死了!要死了!” 这次,院中众人集体哗然。 真是活见鬼了!这畜生真的会说人话! “姚阿奴,这鸟你是从哪......” “我爱你哦,我爱你哦。”那畜牲再次口吐人言,打断了皇后的问话。 所有人都是又惊讶又嫉妒,但又觉得诡异“这姚阿奴从哪里得来的宝贝,不会是成精了吧? “姚阿奴,皇后问你.....” “我爱你哦,我爱你哦,我爱你哦。”小鸟在笼中蹦蹦跳跳地、欢快无比地说。 它似乎已经忘记生气了。 它说话的声音虽有点怪里怪气的,但那语气却像足了李君慈的。 阿奴真是哭笑不得:李君慈说这鸟儿身上藏有秘密,她终于知道这秘密是什么了。 他当时说对着这鸟儿说她的名字,秘密就开启了。 原来这秘密就是:我爱你。 因为别人一叫姚阿奴,这鸟儿就会说“我爱你。” 阿奴此刻真是百感交集,她抑下情绪,恭顺地回答皇后:“回皇后娘娘,这是武王殿下从大是国商人手中买回来的鸟儿,听说叫学舌鸟。因他要出征在外,所以他把这鸟儿托付给民女照看一段时日。” 阿奴随后向太后恭敬道:“太后娘娘,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世生万物,千奇百怪,偶生异类,人类并非都能见识过,而这只鸟它真的会说一两句人话,如今误会已清,求您放了那位公公吧。” 太后望向施刑内监,内监跪下,道:“回太后娘娘,他已晕了过去。” “带下去吧。”太后说。 内侍应了一声是,就着人把那小太监拖了下去,他的脚下带了两条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路。他的人,生死未知。 阿奴内心极度愤怒! 第四百一十二章杀机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些贵族们,个个都自诩高人一等,视奴才们的性命为草芥! 只是因一句话,这太后就想要了这小太监的命! 这件事情,为什么在座几乎所有人的都认为理所当然呢? 那是因为:奴才的命是主子的!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意思差不了多少的,主子要奴才死,奴才不得不死。 在这皇宫里,奴才们犯了错,主子的位份只要够高,那真的可以一声令下,就能要了奴才的命的。 能约束这些主子们的是什么呢?唯有面子,道德,名誉以及世人的舆论。 所以阿奴刚才想救这小太监,最先用的手段不是跟她们讲道理。 而是先给太后带高帽,极少有人不喜欢听赞美自己的话的,太后也不例外。 这种人,这种时刻,只有一开始说了她爱听的话,她才会听你接下来的话。 阿奴刚才的话中,明里是带高帽,赞太后的德行,天神的庇佑,和世人的称赞,暗里亦是约束,喻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不要太蛮横缺德,堂堂国母不要自损清誉...... 然后,才是引出道理来。 最后,虽救下了小太监,却亦惹怒了太后。 这太后本要杀鸡儆猴,但这“猴”却把那“鸡”给救了,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所以,当内侍们把那小太监拉下去后,她说:“这姚阿奴作画侮辱太子,目无尊卑,给我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太子一惊,八十大板一个壮硕男人都难挨,而阿奴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八十大板下去,人肯定会打坏的! 他忙阻止内卫,喝道:“慢着!”跪向前求情:“皇祖母,这画是孙儿让阿奴画的,她并没有对孙儿不敬。” “你还为她狡辩,事情是怎样的,我们俱在书香亭那边看得清清楚楚!”皇后道。 文望亭与书香亭只一墙之隔,说严格一点的话,中间还隔着那棵枝繁花茂的老桂花树。 书香亭为读书远望而设的亭,所以它高出墙,而阿奴所处的文望亭是为了方便看顾所晒的书而设,所以,它就在平地。 那书香亭虽高出墙,但刚好被那棵枝繁花茂的桂花树一挡,所以在文望亭里的人如果不抬头很认真地观察书香亭的话,是很难发现那亭里是否有人的。 而且,因地处偏静,平时这晒书的后院极少人来。 谁知道今天会来这么多人呢。 殊不知,盯着她的人,要她倒霉的人多着呢。 太子要再求:“我是与她闹着玩的,不关她的事,你们要罚的话,就罚我好了,我甘愿受罚。” 众女心思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比如汪玲等,她们乐见那个低贱的天煞星倒霉,亦乐见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姚明珠遇挫。 有害怕的,比如明敏,她就怕得差点要晕倒了。 有愤怒的,比如明珠。 经过了秦云海,她已经非常清晰地知道她不爱太子,但她依然觉得生气,因为她觉得很没面子,因为太子是她的未婚夫,更因为姚阿奴是她的宿敌! 她从小就订下的未婚夫竟与她的宿敌调情还甘愿替那贱骨头受罚! 这对于一向都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掌手,自初长成以来,就一直都处在男人热烈或爱慕及女人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干嘛只打八十大板,就应该直接把她杖毙!”她恨恨地想。 皇后大怒,她怀疑这天煞星真的有什么异能把他的儿子给迷惑了。 太后亦大怒,说:“还等什么,行刑!” 这话威势十足,内监们吓得忙把阿奴拉下去,按着就打! “哎呀!”一棍下来,阿奴就全身一震,惨叫一声,声音没过第二棍又下来了,第二声痛叫还没出口,嘴巴就像那小太监一样,被人给赌上了。 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板子如雨落下来,很快就把她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千言被两个精壮嬷嬷按着,苦苦哀求太后,但丝毫没用,她觉得这次真要完蛋了,她被按在那里,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解这一劫。 太子实在不忍,跪行到皇太后脚下,苦苦哀求:“皇祖母,您饶了她吧,求求您了。” 太后怒向他道:“你给我到祖祠好好思过,好好想想,你身为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今天的事应该不应该,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做?想明白了再给我出来!” 太子被罚到祖祠思过后,千言绝望了,看来她们主仆两人的命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 绝望中,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看到灵雕还在上空盘旋。 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找进宫来的。 千言和阿奴今天早上就发现它在待诏院的上空盘旋了,只是它飞得很高,别人没怎么注意到它罢了。 千言觉得它应该是听了十三少爷的命令进来带走小灰的。 应该是小灰弄鬼,故意没跟它走,所以它才一直在上空盘旋。 她们过来聚贤楼的时候,它也跟了过来。 千言知道,阿奴答应太子把小灰放出来,其实有另一个原因,也是希望它出来后,被灵雕弄走。 因为阿奴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小灰,它总爱扯她头发。 而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别人动她的头发!所以,她希望灵雕把这麻烦弄走。 千言此刻多希望灵雕下来把阿奴弄走啊。 但是她知道灵雕叼不起阿奴,灵雕可以叼起一个刚出生的小奶羊,可以带起瘦小的小灰,但带不起阿奴,阿奴比它们重多了。 她低下头,看了阿奴一眼,见阿奴被打得晕乎乎的惨样,她哭着叫了一声:“小姐。” 忽的,她听到太后的惊呼声,继而亭中竟惊叫声四起,一时大乱起来。 原来是小灰不知何时,竟下到了亭顶中心的挂灯上,忽的用了它那招拿手绝技“倒挂金钩”,从挂灯上倒挂下来,与太后面对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太后惊呼一声后,这猴子竟伸手打了太后一下,应该是想打脸,混乱中,太后本能避了一避,所以打在了她的发冠上,一下子打得太后钗鬓散乱。 惹起惊呼声一片! 惊呼声中,这猴子一下子窜了下来,扑向皇后! 第四百一十三章天降神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后惊叫闪躲,如诗如画上前护主,却都挂了彩,尤其是如诗,脸上和手上都被抓出血印来了,那猴子还在她的头上踩了一下借力再扑皇后。 踩得她鬓钗散乱。 眼看那猴子就要扑到皇后,危急间,一条人影一闪,挡到皇后身前,出手如电,伸手一拨,伸掌一推,小灰吱一声,就被推得向一旁飞去,重重落到地上,被摔得吱牙咧齿。 但它却一骨碌跃了起来,见人就扑,见人就挠。 “保护两位娘娘!”临危出手,把皇后护在身后的黄慧说,她的丫头也护在两位娘娘前面。 她们两人神色镇定,无一丝慌乱,与那些惊慌无措乱喊乱叫的大小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尽显将门风范。 众人惊呼:“护驾护驾!” 人类经常在戏台上、街头巷尾表演人耍猴,但今天,这猴子向众人表演了猴耍人! 一队巡监刚好从旁巡视而过,听到声音冲了进来,迅速把众人护了起来。 “抓住它!”有人指着小灰叫。 巡监们向小灰聚围过来,这畜生一见来了这么多人,似乎觉得耍不动了,竟来了招走为上计,它噌噌噌抱住亭柱,三两下就上了亭子。 巡监们把亭子围了起来。 领头巡监手指一动,做了个指令,有四人马上行动,每人抱着一根亭柱,噌噌噌地也跟着上亭。 那猴子抱着亭顶葫芦型的宝顶,坐着,尾巴时不时摇一下,黑乌乌的眼睛东张西望的,看不出它此刻心情是兴奋,紧张还是休闲。 一个巡监刚翻身上来,就听到领头巡监叫了一声:“小心!” 声音刚过,亭上那巡监就感到头顶一道劲风压来,似有危险从天而降! 来不及多想,危急间这巡监翻身一滚,堪堪避过一击,在塔顶不管是稳住身形还是行动,都是种技术活,他刚避过一击,身形还没稳住,但那股劲风就已跟来,他顿感身体一轻,被一股力一带,惊叫着,竟被摔下亭来。 第二个巡监刚一冒头,感觉头顶黑影一压,他反应神速,往回一缩藏回亭檐底下! 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 众姑娘们再次惊叫起来。 在那领头内监大声叫“小心”的时候,她们其实还都莫名其妙的,直到她们看到一道黑影,如支黑箭从天射下,直射向那个最先上亭的巡监时才明白要小心的是什么? 那巡监避过一击之后,那从天直射而下的大鸟,双翼一展,带起一股狂风,使得它俯冲之势一缓,身影一追,如影附影般向那巡监跟来,双爪一伸,如铜爪铁钩一样向那内卫一爪一松,那内卫就惊叫着掉了下来。 大鸟双翼一拍,拍向另一个内卫的同时,头一扬,凌空高飞而起。 众人惊魂未定,以为它要飞走,它却在半途头一低,一声清啸,再次从天疾射而下! 打阿奴板子的那个内监正拿着板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脑子还没把所看到的理清楚呢,那巨鸟就已“射”到自己眼前,来势疾如劲风。 不是他反应快,完全是本能,鸟到时,他板子一拍,却拍不动,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感觉板子被一股大力一扯,他的身形跟着一趔趄,手上的棍子就没了。 那鸟的巨爪竟抓过那根板子一扔,改抓向他。 那内监跌势没稳,就感到背一痛,随即尖叫起来,那旁形巨鸟竟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双爪连衣带肉地抓住他的背后,要带起他,无奈他太重,带不起来,所以只将他拖行,一段距离后,才扔了他。 事情发生得很快, 那两个按住阿奴的嬷嬷看着那大鸟从天而降,黑影带着劲风一过,她们旁边的内监就不见了,他惊叫着被那鸟拖走了。 两人正惊魂未定呢,却见那鸟扔了那内监,一个转身向她们冲来。 她们惊叫着放开阿奴就跑,其中一个惨叫一声,感觉背后一股大力拍了她一下,头上一痛,她身不由已向前一倒,头发就披了下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爬起来捂着脑袋怪叫逃窜,那旁大的体形竟跑得比小姑娘还快。 另一个逃跑的嬷嬷感觉眼前黑影一闪,眼睛一疼,就捂着左眼惨叫起来。 这鸟啄食了她的眼珠子! 阿奴身边的人和抓千言的人全吓得屁滚尿流,瞬间跑得干干净净。 千言一得自由,忙扑过来看阿奴,哭叫:“小姐,您没事吧。” 阿奴却趴着不动,她觉得说话都会疼。 混乱中,领头巡监叫道:“去请内卫!” 灵雕一个低旋,双翼一展,双爪一伸,稳稳地落在阿奴身边,鸟腰一挺,两翼一合,头一仰,有傲视群英的姿态。 巡监们将太后和皇后等人紧紧护住,有人在外围围着那雕,有人围着亭子,有人去救护伤者。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忽听到亭顶有怪声,吓得全向亭顶一看,见那泼猴站在亭顶上指着众人吱吱怪笑,它似乎乐坏了。 远处,有急急的脚步声赶了过来。 内卫过来了。 巡监属于护卫型太监,他们大多会武,但与内卫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灵雕转头看看阿奴,用嘴推推她,再次引起众姑娘一片惊呼,她们以为这大鸟要啄她,甚至有些人还夸张的以为这怪鸟要把阿奴给吃了。 阿奴疼得晕乎乎的,伸手推推它,手挥了挥。 灵雕清啸一声,一个展翅,扇起一阵狂风,竟凌风而起。 卫巡座下四大将之一徐亚急急带着一队内卫过来时,堪堪看到那旁然大鸟凌风而起,向着亭顶冲去,抓起亭顶上的猴子,一声清啸,直冲九宵! 那领头的巡监叫:“快叫弓箭手来!” 徐亚制止:“不必了。” “把它们射下来啊!”那巡监叫道。 徐亚内心翻了个白眼,说:“灵雕高飞,能入云宵,哪个弓箭手能射得到它?又不是后裔!” 众人从他口中,才得知那旁形大鸟原来叫灵雕。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 抬头再看,果然不见了那一鸟一猴的踪迹。 第四百一十四章如国夫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眨眼之间,它已飞到九宵云外去了,恐怕后裔再世也难以射得到它,它速度太快了! 众人又惊又叹:这天煞星果然不同凡响,连这暴戾的大鸟都怕她! 她都被打个半死了,玉手一挥还能赶走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瘟神。 恐怕连鬼遇上她都会愁。 她们哪知道,阿奴那个手势是让灵雕走! 因为若内卫赶到,包围圈一成,它即使能上天,但带着小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最后的时机就是在内卫赶到之前让它们离开。 徐亚来到太后面前,单膝跪地,道:“臣等护驾来迟,请太后恕罪。” 巡监们也跪了一地,领头的巡监也跟着请罪:“奴才护驾不力让两位娘娘受惊,请太后恕罪。” “两只畜生就能把这皇宫内苑弄得鸡飞狗跳,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这太元国是太平太久了吗?你们这些内监和内卫,全需给我好好回去好好反省!”太后很是生气。 众人齐声应是。 这事怪内卫有点牵强,毕强这是后宫内苑,安全主要由内监和巡监负责,内卫只在外围守护,没什么事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内苑走动的。 即使是离陛下最近的值夜的宿卫军都不会轻易在这内苑里随意走动。 而且,这只不过是两只动物罢了,竟让禁卫进来抓,徐亚想想都觉得憋屈,这简直就是杀鸡却非要把牛刀给扛过来!真想不明白这些太监是干什么吃的! “这两个畜生是从哪来的?”太后问。 汪玲迫不及待地答:“那猴子是姚阿奴的,至于那个雕嘛,就不知道从哪来的了。” 唐掌苑答:“回太后,这猴子是武王殿下从八王爷府拿进来的,因他要出征,所以托这阿奴代为照看。至于灵雕的来历,奴婢亦并不知情。” “今天一大早大闹待诏院的泼猴,也是这个猴子吗?” “回太后,是的。” 太后哼了一声,说:“这帝都繁城,皇城内外,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域外山野之物?肯定有什么原因!” 徐亚上前答:“太后,据臣推测,这灵雕应该是为了找这猴子而来。不久前,臣等跟随上将军奉旨到盘龙山找寻失足落渊的姚老爷时,曾在回头涯,死灵渊一带见过这猴子和这灵雕在一起打闹,盘龙山山广林茂,一向以水灵、涯秀、渊奇著称,养育或引来这些动物并不奇怪。这两动物交好,而这猴子贪玩误入八王爷府,这灵雕估计就到处找它。武王殿下把猴子带进宫,就灵雕估计就跟着找来了。” 太后长出了一口气,她不想在这久呆了,因为她此刻形象很狼狈。她说:“既然这样,那也不必要跟两个山野畜牲计较了,你们个个加强巡逻防范,别让它们再进来就是了,若发现它们,最好把它们赶回深山野林,免得它们伤了百姓,尤其是那灵雕!” 徐亚等人齐声应是。 一个内监问:“那这姚姑娘还罚吗?” 太后看了阿奴主仆一眼,唐掌苑趁机求情:“奴婢看这姚阿奴也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教训她以后肯定会深刻吸取的了,看在她最后时刻把那雕赶走了的份上,太后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把她那剩下要挨的板子给免了吧。” “对啊。”韦侍君说:“这天煞星谁招她谁倒霉,还是把她放了的好,免得又不知会招出什么怪物来伤人。” 太后虽真的想除掉阿奴这颗灾星,但她当然不会傻到当众要她的命的地步,既然唐掌苑铺好了台阶,那她自然乐得下。 但听了韦侍君的话后,她的心中突的一股无名业火窜起:哀家就不信这个邪,我就不信这小煞星连哀家都动她不得了!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而且肯定会被人添油加醋传得越来越不靠谱,说我堂堂太后竟然会怕一个小贱民,说我不敢动她,一动她,连飞禽异兽都不知从哪冒出来教训我! 那我这太后威信何在?以后还要不要立威了? 这个低贱天煞星算个什么东西,哀家别说教训她,就是杀了她,那又如何? 一思及此,她怒而下令:“打!给我继续打!打足八十大板才能把人给放了!徐亚,由你亲自行刑!” 徐亚心中暗暗叫苦: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已被打得够呛了,要再打下去,出个好歹来,我怎么逃得了干系,其他的人不说,至少武王他是绝对会废了我的!” “给我动手啊!”太后说。 徐亚只得拿起板子,心一横,这命令违不得,那唯有放水了。 他举起板子呼一声就挥了下去,阿奴惨叫一声,他心惊肉跳:我已经放了很大的水了!你怎么叫得这么惨啊。 他这打是很有技巧的打,就是看起来很用力,但到肉时力已经收得差不多了。 阿奴之所以惨叫是因为她这已被打了一半,伤口正火辣地疼,别说再打了,就风轻轻一吹,她都觉得疼,所以别说放了很大水了,即使把水全放了,只拿板子轻轻挨她一下,估计她都会惨叫的。 徐亚被她惨叫一影响,力自然就再收了一收,这样表现就有点明显了。太后怒道:“你没吃饭吗?给我用力地打,狠狠地打!” 徐亚没法,只得来真的。 这一板子势大力沉,阿奴脸色马上就青了,连惨叫都不会了,差点就晕了过去。 千言吓得扑到她身上,不让再打,她哭求:“你们打奴婢吧,奴婢愿双倍替她领罚!” “拉开她!”如诗说。 就要两个嬷嬷过来,要扯开千言,可千言死死抱住阿奴就是不肯松手,嬷嬷就来掰她的手。 正在这时,院门再一次开了,两位宫女扶着一位气度雍容,面目慈善,头发灰白的老妇人过来。 亭中众人一见,除太后和皇后外,纷纷向她施礼:“参见如国夫人。” 连皇后都对她施了个半礼。 如国夫人行上前来,向太后施礼道:“参见太后。” 第四百一十五章出手相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后道:“平身,你怎么过来?” “谢太后。”如国夫人起身恭顺答道:“今天是初一,老奴到佛恩寺里去上香祈福,刚从前面经过,听到人说有猴子惊扰了太后,特来看看,太皇娘娘您没事吧?” “无碍,夫人有心了。”太后答。 如国夫人看了阿奴一眼,目露深深的不忍,说:“太后娘娘,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这丫头不分尊卑,竟敢作画羞辱太子!” “那画在这里吗?能让奴婢看一下吗?” 太后示意一下,如画就恭敬将那画奉到如国夫人的面前。 如国夫人看了看那画后,竟站起来,走到太后跟前,跪道:“太后娘娘,老奴看这孩子年纪还小,玩性还重,这画她应该是与太子一时玩闹时画着玩的,应该是无意冒犯太子的。” “不管怎样玩闹都不应该拿太子来开玩笑,这成何体统!太后说。” “这孩子也确实太不懂轻重了,确实是要好好管教管教才行。”如国夫人说:“但看这样子,她已受教不轻,太后您能否看在老奴的薄面上,把剩下的板子先给她记下,若以后她还敢再犯的话,您再加位重重处罚可好?” 如国夫人继续道:“陛下这几天身子又不大好,老奴刚在佛恩寺为他祈福出来,实在不忍见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发生,恳请太后您看在老奴的薄面上,饶过她这次吧。” 太后对如国夫人说:“你先起来吧,你我之间,有什么事都尽管直说无妨,别动不动就跪。” “谢太后恩典。”如国夫人依然依足礼数。 太后向阿奴道:“看在如国夫的份上,这剩下的三十杖哀家就暂时给你记下了!日后,你若再敢胡闹的话,必严加重处,并把你今天欠的,给补上去!你若觉得自己皮糙肉厚怎么打都不怕的话,就尽管冥顽不灵下去吧,你若还有点灵性,回去就应该好好反省改过,莫负家人的期盼,和如国夫人的一片善心!” 太后说完就走。 阿奴趴着,有气虚弱无比地说:“谢太后,谢如国夫人。” 阿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谢谢太后,谢谢如国夫人......” 等一众主子走后,唐掌苑才急急让两个小太监抬来一副抬伤兵的架子,把阿奴当伤兵一样抬回了待诏院。 太后回到太极宫马上沐浴更衣,后,她坐到梳妆台前,如画为她梳头。 她问:“太子如何了?” “乖乖在祖祠跪着呢。”如画答。 太后越想越生气,她最得意的两个孙子,竟都被一个天煞星迷得晕头转向的,这实在是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被一个多才多艺,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迷住,抑或是为一个温婉文静,贞静柔和的小家碧玉迷住那都不奇怪。 但却被一个神憎鬼厌的天煞星迷得神魂颠倒的,这算个什么事? 太后不禁想起最近宫中流言,说这天煞星其实就是祸国殃民的荧惑星下凡,命硬得很,想要把她弄死,那是绝不是件轻易的事。 就像那褒姒一样。 周宣王当年费尽心思追杀这褒姒,却怎么都杀不了,以致她多年后竟重回周朝,成了他的儿媳,把他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最后甚至为了她而烽火戏诸侯,把周朝给戏没了! 太后表情凝重:不禁想起自己的孙子,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昊帝也是百般维护这天煞星! “哀家一家要除了这祸水!”太后暗暗地想:“绝不能让她祸害的我儿子或孙子!更不能让她祸害我太元基业!” ...... 即使阿奴如今正年轻活力,即使有太医的看顾、千言的照料还有武王府送来的特效外敷药,这阿奴还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这一天晚上,她趴在床上看书,千言进来,坐她旁边做针线活,问:“小姐,您说咱明天备份厚礼去谢谢如国夫人好不好?” “不用了。”阿奴说。 “为什么啊?她救了咱们啊。” “你没看到吗?她那天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也没有跟咱们说过一句话,她那样子就像是因得知太后受惊,特地过来关心看望太后,碰巧看到了我的事,心有不忍,捎带着给我求个情而已。” “小姐啊!不管人家是有心还是只是碰巧,人家都救了咱们啊!这恩是绝对不能不报的!你刚才那话要是话夫人和姑姑知道,肯定又罚你进慈悲喜舍了!” “我的意思是说,人家不想跟咱有太大的交集!”阿奴没好气地说:“人家都故意跟咱保持距离,咱还去粘人家,这不是去感恩,这是去添堵,感恩也要讲究时机和办法的,要是下次她有事,咱再尽全力帮她好了!” “呸呸呸!”千言竟双手合十向四方都拜拜:“佛神原应该,小姐刚才的话不算数啊!如国夫人这么好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事的!求你们保佑她无灾无难,长命百岁啊。” 阿奴见她这么夸张,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千言嗔道:“小姐,你总是这样口无遮拦!”忽地又觉得奇怪:“小姐,你说这如国夫人为什么要跟咱保持距离,难道她也怕你的煞气吗?既然要保持距离那为什么要救咱们?” “她不是说了嘛,她刚在佛转寺求神拜佛,给皇帝祈福出来,不忍见到打打杀杀的事。” 千言低头边刺绣,边说:“那她就是怕你这天煞星了。” “也不是啦。”阿奴说。 她把书本放下,伸手拿过放在她手边的盒子,并打开,一道如满月一般明亮温柔的白光从盒子里散发出来,温柔了整个卧室。 “他说这随侯珠改名叫了随仙珠,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让它代替他陪在我的身边的。”她想。 千言没听到她说话,看了她一眼问:“那是因为什么?” “李君慈告诉我,说肖嬷嬷跟他说,如果他想顺顺利利娶到我的话,就要懂得在我入宫待诏期间与我保持距离。”阿奴说,随后补充一句:“他口中的肖嬷嬷就是这如国夫人。” 第四百一十六章身困狼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啊!”千言惊讶:“听他这话里的意思,竟是说这如国夫人不反对二皇子娶你耶!” “恩,她这次帮我估计是因为李君慈,我怀疑李君慈在离开前,曾拜托过她,请她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手帮帮我。”阿奴说。 她记得他曾跟她说,他会让人照看着她的。这些人中,肖嬷嬷应该是其中之一吧。 “只有跟你保持距离,所以在出手时,别人才会觉得她并不是出自私心。”千言说 “恩。”阿奴应了一声。 “这武王殿下,对您实在是用心良苦的。”千言说 阿奴看着那那随仙珠愣愣的,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小姐,自从二皇子跟云海少爷离开后,咱就被欺负!被陈妃罚跪,被太后赶回待诏院,如今还被太后和皇后罚杖刑,而且,宫中流言四起,说您就是那荧惑星,是那妹喜、妲已、褒姒等祸国、殃民、媚君之流,人人得而诛之......。”千言想想都心惊:“这他们才刚走,这事就如海浪般扑了过来!真的好恐怖耶,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是啊,原来她们一直处在他们的羽翼护卫之下,平时不觉得,他们一走,问题就马上显现出来了! “不管发生什么,总之都想要我的命就是了。”阿奴说:“太后今天就想要了我的命。” “小姐,这宫里真是太危险了!还是二公子看得清,想得远,咱回家去吧,陛下已答应了二公子,说您若想回家,随时都可以的。” “没用的。”阿奴说。 “为什么?”千言惊得连手上刺绣的动作都忘记了。 阿奴推开窗,趴在窗口,望向窗外,望着天上的明月,才轻声:“现在的我,回家不仅没什么用处,还会连累家人。” 千言听了她这话后,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绣品,想了一会儿,她的手紧握起拳来,将绣绢紧紧握了起来。 她是个聪明的丫头,细思之后,便明白了阿奴的意思。 她若只是刑克亲友的天煞星,太后和皇后或许看在陛下,看在大将军的份上,还能容忍她存在这个世上,但是,她若成了那祸国殃民媚君的荧惑星,那她们是绝不会让她活着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她!而除掉她的最好时机,就是现在这段时间! 姚有常出事,秦大将军出征在外,而武王与秦少将军还有秦夫人也都临危受命,出征去了! 她的保护伞全走了! 此时不除她,更待何时啊! 千言越想越心惊肉跳,她直到此时此刻,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她们正面临着怎样的险境。 “可是,这荧惑到底是谁,不是还没有确切定论吗?她们总不能因一个传言就杀人吧?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千言说。 “虽然,我是不是荧惑星,这个问题还没有确切的定论,但是在世人眼中,我就是那荧惑星了。”阿奴说。 “为什么啊?” “理由太多了。”阿奴说:“ 首先,荧惑星忽临太元上空,而我刚回帝都不久,再加上我以往给人刑克极重的天煞星的印象,只要稍稍言语暗示,就会让人觉得我就是这荧惑星,正是因为我的来临,而且该到煞气的显现之时,所以这天象才会示警太元。 其次,利用帝星紫薇星光黯淡的天象,暗示帝星受邪气所侵故而星光黯淡,暗示了,皇帝身边有带煞带邪的人。而我,刚巧又出了宫,成为待诏女。 还有,我一入宫,太元国竟几乎同时,四面八方大乱,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都似乎证明了,我就是那荧惑星。 再次,有心人故意引导舆论,世人的口口相传,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最后,我即使不是那荧惑星,但在几乎所有人的心中,我也成荧惑星了。 再加上,太元国四面八方大乱,似乎所有的边境小国都齐齐对抗太元,使得如今的太元国边境锋烟四起,人人自危。 而且,当初李君慈主张并主持实行的还兵于民计划以及全民兵制和农田不空相帮相扶的制度,使得太元国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全民劳作之后,太元经济快速恢复了元气生机,人们刚松一口气,而战事却又四起,很多合龄的老兵重新回营,甚至各地方各校场训练的新兵,全都加紧训练,并必须时刻做好随时受命上战场的准备。 这样,使得民怨很重,当然,他们不会怪国家,因为,没有国就没有家,国是大家的共同的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应该为保护国家尽一份力,这一个道理,大多数人都懂得,这没什么好怨国家的。 但是,他们会怨我,因为,我是那荧惑星,世人皆知“荧惑星现,大灾将临!荧惑守心,王国将灭!”,他们认为,是我这灾星给国家带来了灾难!所以,我是应该人人得而诛之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太后了为国家利益而除了我,世人也只会觉得她干得漂亮的!”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呀?唉!”千言无奈地感叹:“世人愚昧,这太后竟也这般愚昧!就不怕杀错人吗?若她杀了你后,这钦天监再冒出来说这荧星另有其人,那她这太后岂不成了笑话。” “你以为她们会傻到光明正大的杀我吗?在这深宫内院里,“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太多了!其实太后要杀我,理由远不止我是荧惑星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理由?” “太多了,至少,我是天煞星,天煞星本不是重点,因为,天煞星只克亲友,问题是我这天煞星跟太子渊缘太深,跟他曾有婚约,这婚约虽在年少时就已解了,但如今,她觉得我跟太子又不清不楚。 跟太子不清不楚也就罢了,毕竟皇后都有理由说服自己把那玉镯给我,她没必要再计较,问题是,这二皇子三番四次要娶我,即使皇后当众赐了我玉镯把我订了之后,李君慈依然不改初衷。 如果二皇子娶了我,会让皇家颜面无关,并为世人诟病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天下归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诟病什么?”千言问。 “因为我本是太子的人,太子即使不要我了,其他人也不能要的,这个在皇后赐我玉镯那天,你不是分晰过了吗?”阿奴笑道:“而若二皇子娶了我,问题就更大了,他不仅是要了太子的人,而且,这太子还是他兄长!” 千言听得生气:“这什么玩意!咱早跟太子没关系了!这皇家规矩就是乱七八糟的让人糟心!” “即使退一万步讲,她们真的认为我跟太子没关系,但二皇子也不应该娶我,若他了娶我,世人会怎么看?兄长不要的女人,转手给了弟弟?还有,太子如今似乎对我有意,如果他们两兄弟因我这天煞星起冲突,那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还有,他们跟我亲近,我会不会克到他们.......等等等,反正理由一大堆!只要除掉我,就一了百了了。” 千言眉一皱:“小姐,我想不明白,如果说这天象巧合,被人利用,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为什么,咱太元国边境四面八方一齐出现异动?难道这也真的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千言心下骇然:“那是什么人从中作崇?什么样的势力,什么样的人,能搅起这样大的一场风云?” “这个人我知道。”阿奴说。 千言简直惊呆了:“你,你,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当然知道。”阿奴说:“我说他死了几百年了,你信吗?” 千言翻了个白眼:“小姐你又要作弄我了,死了几百年的人,还怎么搅乱当今的天下大势嘛。” “为什么不能,别人就是拿它的言论作为依据,说我是褒姒之流,要杀我呢。” 千言眨眨眼:“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古兰国最伟大的大祭师:师天枢吧?” “对,就是他!”阿奴说:“因为他的预言。” 千言脑子转了转,说:“这人死后留下了一句预言说“一个月后,群狼自东来,神国变狼窝;三百年后,群魔自东来,狼魔变鬼域。”这是预言了他的国家,和泽桑国的命的啊?跟咱太元国有什么关系?又跟四方大乱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句预言啦。”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说他死后只留下一句预言和一本书的吗?”千言叫道。 阿奴啧了一声:“他死后是留下一句预言没错,但没说他死前没有留过预言啊!姚千言,我说你怎么这么笨蛋呢。” “哦,对哦。”千言恍悟道:“小姐,我错了,你继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师天枢一生留有三句还没揭晓的预言,两句是生前就已预言了的,一句是他死后别人在他的书桌上发现的。” “那两句预言到底是什么?”千言很着急,想知道到底怎样的一句预言,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如今的神州大乱。 “我只知道其中一句和关于这一句预言来历的故事,另一句预言我也不知道。”阿奴说。 “那你知道的那一句预言是什么?快告诉我啦”这姚千言最爱听故事了。 相传,三百年前,在师天枢死去的前一年,有一位野心勃勃的一方君主,曾找到师天枢,他说他想统一神州,让师天枢给他卜算一下,看这个宏愿他能不能实现?什么时候能实现?” 师天枢佩服他的气概,就破例为他闭关窥测天机,几个月后,他出关,告诉那个君王结果,说这个宏愿在他有生之年是没法实现的。 那个君王也不生气,问他,难道这神州永远无法一统吗? 师天枢于是就留下了一句流传后世还未揭晓,但即将揭晓的预言,说:“三百年后,神州一统,天下归中。” “您是说.....”千言望着阿奴。 “对。”阿奴说:“如今神州有四方大国和其他大大小小十余个国家,但,位于神州之中的,就是咱太元国!而且,预言的时间也到了,如今正是三百年,而在师天枢一生已揭晓的预言中,他所预言的事情最终结果,都与他预言的结果相一致,从没出过错,而且,结果出现的时间,跟他预言所说的时间相距最大不超过五年!” “也就是说,如果按他的预言所说,从今天到之后的五年之内,我太元国将统一神舟,这不太可能吧。虽然,如今四方大国有三国都因内乱等种种自已作死的原因,已空有大国之名而无大国之实了,但至少北牧国是与咱实力相当的啊。而且这么多个国家,要在五年内统一神州这是不可能的事!别说统一神州了,单说北牧国,咱都不敢说在五年内把人家吞掉!” “事情谁说得准呢,文帝之前,咱只是个小国,是一块人人都想吞掉的肥肉,但文帝之后,已无人敢小觑我太元国了,到了桓帝,此君大刀阔斧,在文帝的基础上作了一系列改革,尤其是一系列对商人及军事的大力改革和支持政策,使得太元国经济与军事已达到称霸中原之势,咱太元成长太快了!已快到让周边国恐惧的地方了,如今更是有了统一神州之力,尤其是北牧战败退出北境之后!” “好,如果说他们故意捣乱,不让太元太过安逸地壮大,但这么多个国家几乎同时有异动,说是巧合说不过去吧。” “世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带头,或有一个人主持,其他人就跟着起哄。” “那这个带头,或主持的人是谁?”千言问:“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和影响力?为什么要这么做?谁又会做这样的事呢?”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一会,阿奴说:“既然有人利用这天师死后的预言来对付我,那也不排除有人利用他死前的预言来挑拨其他人或事,只是不知,谁是苏秦,谁是张仪?” “苏秦是谁?张仪又是谁?”千言听得糊里糊涂的。 “战国时期,七雄并立,最后西方秦国脱颖而出,雄霸一方,成为七国中最为强大的国家,有吞并天下之势,成为东方六国共同的敌人!纵横家苏秦游说东方六国,欲集天下之士,合纵相聚于赵而攻秦,最终成功组建了六国合纵联盟,苏秦成为了六国宰相,兼佩六国相印,使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后,秦国宰相张仪,出使游说东方六国,以连横之术破了苏秦的合纵术为秦国统一六国立下不可磨灭的丰绩。” 第四百一十八章儿女情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真是太恐怖太复杂了!”千言说:“小姐,为什么咱要处在这样的风浪中呢。” 两人再次沉默。 一会,千言再说:“小姐,其他事,咱先不想了,似乎也不太关咱的事,咱应该先想咱眼前的事!我觉得现在咱应该回家!如今咱身处狼窝,就像是两块送到狼嘴的肉,只要狼愿意,就能一口吞了咱们,但回家不同!至少有家人保护,既然二公子敢让咱回家,就证明他们有了准备!” “不行!”阿奴语气非常坚定。 显然,她早已清楚自己的处境,并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回身,说: “既然已经知道她们不会放过我,那我回家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有所行动,而咱家人绝不会束手待毙,那就会起冲突,你试想,如果太后派人进一个商人家去除掉一个人,却总是除不掉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一次不成功可能是意外,那两次,三次呢,最后,即使真的能除了我,但是他们也肯定会有所怀疑的! 皇家的怀疑是恐怖的!而且,咱家跟秦大将军家还有武王府如今都关系甚深,一弄不好,会连累他们的,所以......”阿奴下定论:“如今回家百害而无一利!” “那咱怎么办?在这等死吗?在这深宫里,太后要除掉一个人,跟掸去一撮灰尘一般轻松!”千言说。 “我姚阿奴绝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千言望向她,见她不知何时,手中已拿着一块令牌,千言认真一看那牌,惊问:“这是武王殿下的令牌,您是要动用武王的力量吗?” 一说完这话,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这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二小姐她情愿身在险地,一人独对生死亦不愿累及姚家和秦家,但她若动用武王势力,那对武王肯定是有些影响的。 阿奴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正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 千言也跟着她望向窗外,今晚的月蒙蒙胧胧,在云中若隐若现,月色昏昏,夜色冷冷,就如她们目前的处境一样,似到处暗伏杀机。 “你说他今晚会宿在哪里?会不会正赶到一个热闹的城中,他顺便找个温柔乡,正风流快活?” 千言忍不住一笑。这小姐也真是神奇,无论身在什么环境,总有一种从容面对,绝不焦燥慌乱的能力。 甚至有时越危险,她越爱开玩笑,表现得越轻松。 这一点,她很像老爷,这老爷总给人越老越越糊涂荒唐的感觉,但就是奇怪的很,有很多事,都被他糊里糊涂的地解决了。 一想起老爷,她的心总是又温暖又难过。 老爷掉涯以后,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去想起他,拼命的让自己不去想他,因为一想到她,她就会忍不住哭,这样她还怎么照顾正伤心的小姐? 如今,事情已过去一段时间,但想起依然很难受。 她忙收摄心神。 她当然知道这二小姐问的是武王。 千言觉得好笑:这小姐又想起武王了,人家在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很烦人家近她的样子,但人家一走,她就无时无刻不想起人家来。 这武王也真是神奇得很,他人明明已远在千里之外了,但却总让人觉得他时时刻都在你的身边,无处不在。 唉, 他那种人,也实在很难让人不想起啊。 “我听高将军说过,殿下行军在外,无论条件多么恶劣,都一定是跟兵将们驻一块的。”千言答她。 阿奴嘴一呶 :“那他现在一定是露宿荒野了。” “他那里看到的明月一定比这边明亮,他那里的夜色,也一定比这边清灵美好得多的吧。”千言说。 “谁知道呢。”阿奴大煞风景地说:“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她说着,伸手把窗一关说:“睡吧。” ...... 千里外,秦营军驻地。 正正是暴雨兼狂风! 如果君慈听到阿奴临前的话,肯定会骂她是乌鸦嘴的,说得真真是准! 大军已连续急行军了三天四夜,在此地遭遇暴风雨,加上兵将也实在是累了,所以君慈安排就地驻扎休息。 中军大营,郝大娘与两个兵士冒雨端了饭菜过来,摆到饭桌上。 郝大娘一边摆碗筷,一边对正坐在书案前看各路消息的君慈叫“殿下,吃饭了。” 君慈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站起来,走到帐门前,负手看着外面的风雨。 “吃饭了。”郝大娘再叫了他一声。 “我不吃了,大娘,你们把它吃了吧。” 两个兵将把饭菜放桌上后,忙溜了出去。 “开玩笑。”大娘说:“快来吃饭!天塌下来事小,吃饭事大!” 君慈却站着不动。 大娘把饭给他盛好,把手一背,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入目处,一片雨色,暴风雨给远处起伏的山峦染上一片神秘的墨。 “你再怎么看,也看不到你想见的人。”太娘说。 君慈被看穿心事,竟转回头来,赧然一笑,说:“我曾在月亮里见到过她,低下头来,对着我微笑。”他边说,边转身朝饭桌走来:“可是,我不愿在风雨里见到她。饭菜好丰盛啊,过来一起吃吧,大娘。” “我吃过了。”大娘说,却跟着过来,拿筷子给他夹菜:“你在担心她。” “恩,我现在有点后悔让她入宫待诏,如今留她一个人在宫里,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她还在生我的气呢,我出征她都没有来送我。”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郝大娘训道:“别被儿女私情,消磨了你的英雄气概!你现在就不是什么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时候!你要时刻注意你的身份,责任,拎清楚,你现在哪,应该干什么?” “是,是。”君慈惭愧万分,端起碗乖乖吃饭。 “我看你一向做事爽快利落的,怎么一遇那小姑娘的事就拎不清了呢?”太娘不打算那么容易就饶了他。继续吱歪他,还边啰嗦,边给他夹菜,大娘做饭,你若不吃,大娘就会生气,大娘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 第四百一十九章英雄气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大娘做的饭,你若敢有一次不吃,那你以后就甭想再轻易吃到她煮的好饭了! 是好饭哦,反正她也不会不顾大局饿着你,但你下次再吃的饭菜不是少盐就是缺油,还正你自己看着办。 “你瞎操心人家干啥呢?”大娘说:“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是要自己去承担的!即然你出来之前把你应该做的、能做的事都为她办了,那剩下的就是她的事了!” “是,是。”君慈说 “你别看人家小姑娘娇滴滴的,遇到事情时,说不定人家表现的智慧,解决问题的方式与体现出的性格韧性比你还不知强多少倍呢!你说,你人在千里之外,瞎担心个啥,担心有用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 “是,是,大娘教训得是。”君慈说。 这大娘经常让他想起小时候,他母妃唠叨他的时候! 大娘见她吃完一碗饭,把碗抢过,再往里装了大大一碗饭递给他,命令:“再吃一碗!” 她续继啰嗦:“你是一条龙,乘风破浪,呼风唤雨的龙,她若真的那么脆弱,一点风雨都经不得的话,那她也实在不配站在你的身边!” “她一点也不娇弱的,她从小就不弱。”君慈忙给阿奴说好话。 大娘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么高傲自信的男人,肯定会想,老子以后一定会把她保护得密密实实的,别说风雨了,毛毛雨都休想飘得到她!” 君慈被她说中心事,咳一声,低头扒饭,不敢应她。 大娘瞄了她一眼,再哼了一声,鄙视道:“太年轻!” 君慈再咳了一声。 大娘:“每个人一生中,总有些风雨必须是自己承受的,其他人是没法代为承受的。再说了,要想跟着你李君慈,就别想着能风平浪静,想都别想!” “为什么跟着我就不能风平浪静?”君慈不忿。 “因为你李君慈就是最大的风雨!”大娘说。 君慈汗颜,想辩驳,却又觉得她说得也很有道理。 大娘也没有让他纠结多久,她问:“我说殿下,您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夫妻啊?” 啊!这个问题,在小时候,他母妃就跟她的父母讨论过了,不过当时他们都没有告诉他答案,他们说待他长大了就会懂了。 那时阿奴也问过他,他还小不懂,反问阿奴,她说她也不懂。 后来,他也曾想过,开始觉得夫妻就是两人成婚,然后生一堆孩子。 长大点了,他觉得这认知太流于表面了,深入思考后他觉得,夫妻,应该是他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两人相互喜欢,然后成婚,再生一堆孩子。 如今他长大了,思想成熟了,遇到了爱情,有了想与之携手一生的人了,因而对夫妻也有了更深刻的见解:就是给她全部的爱,娶她,护她,给她温暖的家,给她最好的,给他自己能给的一切,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这正是他目前最想给阿奴的。 但是他是绝不会傻到现在贸然就把这个想法告诉郝大娘的,他才不会让她挑刺啰嗦他呢。 所以他贼贼地问:“不太懂,大娘,您说夫妻是什么?” “就是有福同离,有难同当,风雨同舟,携手并进,不离不弃!”大娘爽快答他:“这才是真夫妻!” “你别想着,结婚之后,由一个承担了所有的难事,而另一个只负责享福就行了!夫妻的学问大着呢,两个人用心去经营尚且经营不了,更别说只让一个人去努力了!如果一个人在外独战狂风暴雨,而另一个人在港湾享福的话,那是假夫妻!还有,如果一个人婚后凡事都依靠另一个,觉得万事有他,而自己不思进取的话,那不管两人婚前有多么相爱,那他们的距离也会越拉越大,婚姻也很快会完蛋的!” 君慈愣在那,一会,才说“阿奴绝不是不思进取的人,她从小到大都是个积极努力的人。” “她最好是这样!”大娘说:“如果她是那种,从小就跟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各种受训就为了嫁个好人家就万事大吉的话,那她真的配不起你!你去坟地挖副骷颅骨头回来与之成婚,都强过娶这样的女人!至少骷颅骨头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为你添堵。” 君慈再次为她的高论而汗颜:“这世上大多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成婚后在家相夫教子,为什么我的妻子就不能这样?” 大娘啧了一声:“我看你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你理智的想想,如果阿奴真的跟她们一样,你还会这么爱她吗?” 君慈愣住了。 大娘给他夹菜:“还有!你不许为了阿奴而去伤害云海少爷!” 君慈一愣,觉得他跟云海两个人,所有的人都会偏心云海,尤其是女人,阿奴是这样,郝大娘这样。 他委屈道:“大娘,您偏心!这句话你应该是跟云海说的,让他别为了阿奴伤害我才对!” “他不会!”大娘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语气坚定。 “我也不会啊。”君慈驳道。 大娘翻了个白眼,说:“那可就说不定了。” 君慈这次是真委屈了:“大娘你真是太偏心了!一偏心那观点就不客观!” 大娘啧了一声说:“好,你说我偏心,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耍诡计跟人家打赌,两人一起约阿奴,阿奴赴谁的约另一个退出。” 君慈心虚:“哪有耍诡计,是公平的好不好,虽是我先约了阿奴,但那时,他俩的感情较深好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大娘说:“我问你,当时阿奴是不是谁的约都没赴?” 君慈诚实回答:“是。” “这事云海知道吗?” 君慈一愣,想起他们出征前,在东宫憩园,阿奴曾跟云海说过她当时并没有赴他的约,而云海对这事一点也不奇怪,证明云海早就知道这事了。 他当时只是问阿奴:“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慈当时的心怦怦直跳,他真怕阿奴会跟云海说:“其实我喜欢的是你!”如果阿奴真这样说了,他觉得依云海的性格,是一定会跟他争阿奴的。 第四百二十章旁观者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云海决定了的事,那可是千军万马都难以拉回了。 那他跟云海的关系说不受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事云海到底不知道?”大娘再问了一遍。 “知道的。”君慈说。 “那他为什么当什么都不知道,当你心安理得地去追他心爱的姑娘?” “他说他曾在秦宅的慈悲喜舍里听到阿奴跟他爹爹说他喜欢我。”君慈说着脸一红。 “就是了。一个是他心爱的姑娘,一个是他过命的兄弟,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最好的办法,就是成全你们。这事,说起来虽简单,但你有没有想过,像云海这样的人,喜欢一个姑娘,然后又放弃她,在这一过程里,他的心经历过什么?你换位思考一下。” 君慈的心一抽,低头不说话。 “那我再问你,如果以后,你发现那姑娘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云海的话,那你会放手吗?” 君慈继续沉默。 大娘看了他那死样一眼,了然地说:“看吧!你还说我偏心!大娘我是旁观者清!” “殿下,您在外,一向对我们很是宽容,让我们有话可以直说无妨,那大娘我就倚老卖老的斗胆奉劝您一句: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你要时刻记住,云海是你过命的兄弟!而云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人家也真真确确的是打心里把你当生死与共的兄弟来待的!” 君慈大惊:“大娘,你把我李君慈看成是无情无义的小人了吗?” “我可没这样说!”大娘说。 “那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敢做敢当,英雄气概,刚毅果敢,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的军事奇才,也是个让人糟心的小屁孩!”大娘说。 君慈开始以为因阿奴的事,她对自己评价会很低,却实在想不到却是这么高,一时愣在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粘坐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竟像小孩般撒娇,脸一挨大娘的胳膊,说:“我永远当大娘的小孩子。” 大娘被他逗笑了,没好气看他一眼,把一碗汤往他面前一放,说道:“喝汤!” “大娘,我真饱了!” “汤还一口没喝呢!快点喝了,我好收拾。” 君慈乐滋滋地端过汤,喝了一口,问:“既然我在你是心中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又怎么会有我为了阿奴会伤害云海的念头呢。” “因为你一向办事都是利落果敢,潇洒得很,遇事时所表现的心智清醒强悍,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左右得到你,但后来,我发现,那小姑娘能影响到你!” 君慈不否认。 “天知道你会不会为了她而昏了头,跟云海闹矛盾!”大娘说。 “不会的。”君慈说。 “不会最好!我只是提醒你,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别让你的敌人抓住你的软肋!你不是你一个人的!” 君慈把汤喝完,这大娘终于不逼他再吃什么了。 她把碗筷收拾好,放到托盘上:“不管如何,大娘都不希望见到你们两个因为阿奴而伤了兄弟之谊!若你真的因阿奴而伤了云海的话,那老太婆我会看不起你的!”大娘说着,端起碗就往外走。 “老太婆我不认为抓住不放的那个就一定比放手的那个爱得更深!云海这孩子比你更懂爱!” 君慈低着头把她送到门口。刘大夫乐颠乐颠地拿着伞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出来,忙殷勤地把伞往她头顶撑来。 “你在这干嘛?”大娘问。 “我来这接你啊。大风大雨的,要是淋坏了我给你开方熬药事小,耽误明天行军事大。”刘大夫说。 其实在这接郝大娘的另有其人,只不过他抢了人家的活而已,当然他抢活时用的理由是他暂时闲得没事干,顺道来帮个忙。 大娘也不跟他计较。 “男人,就应该要有拿得起的担当,亦要有放得下的气度!”这大娘走前,回过头来说:“成全永远比强求高尚!这一点,云海比你强。” 她说完,就跟着刘大夫走了。 君慈站在帐房门口,负手,望着他们的背影,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雨更加肆虐了,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雨夜,闪了他一闪,后,天地与他再浑然一色。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伸手把帐门拉上,打算睡了,谁知刚一转身,帐门刷一声又开了。 一个人带着浑身风雨进来。一点也不客气。一进来,就把蓑衣帽解了,向帐外一伸,帐外士兵伸手接了过去。 那人再随手把帐门拉上,转头,君慈才看清这厮原来是姚安之。 “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嘛?”君慈问。 安之进来,打量了四周一下,说:“我看你这帐房蛮大的哈。” “还行吧。”君慈说,想不出他到底要干啥。 “小的能在这借宿一晚吗?”他说。 君慈奇怪:“我明明特地下令,让兵将们专门给你搭帐的,怎么?他们偷懒,没把事办好?” “这倒不是,我跟他们一起拾的帐,这没什么好说的。”安之说。 姚安之这一点,君慈蛮欣赏的。君慈发现他要么不做,一答应做了,他就真的马上就进入角色去了。 一路上,跟兵将同吃同喝,丝毫没一点怨言,也不会搞什么特殊,一路翻山越海,上山时,他与兵将一起推车,扎营时,他也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跟兵将们一起干,一下子就融入军队中,俨然他一直就是这秦营的军师一样。 秦营一向尊重军师,在秦营每一位将士的心中,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而军师则是军队的魂,他们情愿牺牲性命,亦要保住他们不屈的灵魂。 所以即使这家伙是个商人,对军事一窍不通,但他们主帅既然当他当了军师,那他们就对他很尊重。 但尊重归尊重,隔阂归隔阂,距离归距离。 那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样,与行为粗野的兵将天然一种距离感。 一开始,兵将们都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的,没什么事的话,兵将们绝不去招惹他。 第四百二十一章弱鸡军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谁知一相处下来,兵将们才发现,这家伙真是“空有其表!”原来天生长的是一副骗人样,他们这个新军师,比那些呆呆板板的,整天只知道知乎者也的书生有趣豪迈多了。 再加上这家伙还极有冷幽默的天份,言语风趣,而且从小经商见多识广,话语中极有内容,有时候,话粗理不粗,极对兵将的口味。 而且,这个一开始在兵将们心中的“弱鸡书生”事实上一点也不弱鸡矫情,他吃苦耐劳,平易近人的品性,豪爽的兵将们一下就接受了他。 还有,他的风趣幽默,见多识广再加上他丰富的知识储备,使得兵将们对他是既喜欢又尊敬。 比如今天,狂风暴雨,野外宿营,君慈看他那手无缚机之力的弱鸡样,本安排他在一处先躲躲雨,喝喝茶,看看书,待兵将把属于他的营帐弄好后,再让他住进去的。 他问:“你是把我当外人,还是看不起我?” 君慈一愣,说:“都不是。” 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捊起衣袖,转身利索地穿戴好蓑衣帽,冲进雨中,就跟兵将们一起搭帐篷去了。 君慈看着他的背影 ,和搭帐篷的利索劲,笑了:嘿,这小子真行!如此甚好! ...... 但这时,君慈就弄不明白:“既然你没对给你安排的帐篷不满,那你为何过来跟我抢地方?你小子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你少在口舌上占老子便宜!”安之说:“幼稚!本公子不跟你计较,你就说你收不收留我嘛?” “收!收!当然收,老子这么大座庙,还怕容不下你这尊小土地公吗?求人收留还求得这么牛哄哄的人,只有你了。”君慈说:“话说,你到底为啥过来?” “别提了!”安之说着,就把事情原委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 安之搭好帐篷好,因为兵将们正忙着,他也没麻烦谁,自已动手,打了手,洗了澡后,把洗澡水往外面暴风雨一倒就完事! 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他就打算上床睡觉。 刚要上床呢,营帐刷一声开了,一人带着满身风雨进来。把蓑衣帽一解,往门口一放,再把营帐一关,就转身,乐呵呵地叫他:“二哥。” 来人是姚缘百。 “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他们说这是你的营帐,我就过来看看你,下这么大的雨,你没事吧?” 安之笑了一下:“你二哥我可是被狂风暴雨狠狠洗礼过的真男人!这点小风小雨算什么,你还怕我被淋坏不成?又不是花姑娘?” 缘百傻呵呵挠挠头,跟着他乐呵呵地笑着,打量了帐内一眼,说:“二哥,你这营帐蛮大的,怎么没见其他一起住的人呢?” 秦营的军师大帐,里面分辟了书房,议事厅,卧室。规格仅次于君慈的帅帐。 “我一个人住的。”安之说。 “啊!”缘百惊叹:“二哥,你一个住这么大座营帐啊。” “对啊。”安之笑答,考虑到他这个小弟弟,高大的体格跟其他人挤一块,肯定很仄迫。于是说:“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好啊!”缘百开心无比:“咱好久没一起睡过了!” 安之一笑,心一暖,想起小时候,尤其是天冷时,他们几兄弟挤一块互相取暖的事来。 那段日子虽苦,但多么让人怀念啊。 想起来也真是奇怪,那段苦日子,在回忆里,满满的全都是幸福,没有苦,因为连苦都是甜的味道。 缘百把外衣一脱,就挤进被子里来,挨过来,问:“二哥,你在看什么书?” “在看那些将军们的档案。” “档案是什么东西?” “就是记录一些人的履历,比如做了一些什么事之类的。” “你现在看的是谁的档案?” “南烈的。” “哦。”缘百兴致缺缺:“不爱说话的南烈将军。” 安之微微一笑。 缘百随即兴致又一起,问:“有记录南明的吗?” “有啊。” “都记录了些什么?他都干了些啥?”缘百大多时候都呆在仙境原,本来说话是正宗的南方口音,但自从他一不小心,跳进武王府这个大坑跟秦将们呆一起后,就被一些人带偏了,说话有时带了些北方语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两兄弟正说着话呢,忽的听到帐前有人问:“军师大人,缘百在里面吗?” “是南明!”缘百一听声音就知是谁,从榻上一个翻身就起来,走到帐前刷一声就开了帐门:“进来吧。” 南明进来,乐呵呵地对他说:“我看你这么晚没回帐,过来找找你。” “我不回去了,我今晚在这睡了,你也来吧,我二哥这营帐大得很呐。” “哦,不行不行,这可是军师的帐房,咱不能随便睡在这的。”南明说。 缘百把他拉进来:“没事的,这是我二哥的家,平时,有人来我家做客,都可以住我们家的,我二哥人很好的。快点来!” 安之汗颜,这傻弟弟。 他这个好二哥,能说什么呢。就让他们住进来了。 谁知没一会儿又有人找来了,因为,缘百也把人给留下了。 再没过多久,又来一个,他们帐的人发现出去找人的人都不见了,觉得不寻常,又出来找。 这傻弟弟又把人留在帐内,不让回去了。 安之一看,这还得了,他都快把他同帐房的人给搬来他这个军师大帐中了。 他出门吩咐帐前护卫:“去通知四号大帐里的人,这几个人今晚留在我军师帐中了,让他们早点歇息,不用再出来找人了。” ...... 君慈觉得好笑:“所以说,你把人收留在你的帐内,你却过来跟我挤!那些混帐!缘百不懂规矩也就罢了,他们竟也这般没纪律!这真是放松太久,欠教训了!” “其实本没什么的,就是有个家伙睡觉磨牙!磨得老子耳酸牙软的,一想起长夜漫漫.....唉,老子只能找地躲了。其他人竟能在他的磨牙声中呼呼大睡,也真是让人佩服的。” 君慈笑道:“别人磨牙,你耳酸牙软个什么劲?又不是磨你的牙?” 第四百二十二章兔死狗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不客气的过旁边柜里,拉出一条毯子来,就想往地上铺:“你别站着说话不要腰疼,要不,你过去体验一下。” “我才不去,嗳,你干嘛?” “打地铺啊,你不会让我就这样躺在地毯上吧?” “老子的床这么大,你还怕容不下你这弱鸡一样的小身板吗?” “我怕你秋后算帐啊,以后拿这事来做文章,说我不分尊卑,敢跟你睡一张床上,到时拿这个作为借要了我的命!” “我为什么要找借口要你的命?”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呗。”安之说。他还在整理他的地铺,似只是随口一说的样子。 君慈袖手,看着他,一会,才笑了一下,说:“老子哪一点像那长颈鸟喙,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乐的勾践?老子有那么丑吗?” 此言一出,正蹲在地毯上忙着打地铺的安之,抬起头来,向他打量了过来。 他马上手一负,大大方方,玉树临风,英雄挺拨地站在那任他打量。 安之煞有介事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遍后,再低头整理:“人虽看着蛮讨厌的,但凭心而论,长得确实不错。比那画像上尖嘴猴腮的越王顺眼多了。” 君慈静静听他说,不急着接话。 果然,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刘邦也是史称: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的英伟男子!可他称帝后,跟着他打天下的“良弓”们被他都“藏”得差不多了!他深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呗的精髓,并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他的前辈勾践同志自叹拂如。” 君慈盯着安之,自从他注意这个姚安之以来,就发现智慧之光时不时在他身上闪现,小到家长里短,为人处世,大到运筹帷幄,统领全局。 一会,君慈嘴角微微一弯,说:“看来你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借宿一宿这么简单啊。” 安之刚把他的地铺打好,正躺在上面试试效果,似乎感觉很满意:“你认为有多复杂?” “你放心,若有一天,你觉得我李君慈不值得让你追随,那你可以随意离去。绝不强求。”君慈说。 “有何凭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少来!口说无凭!” 君慈实在被他逗笑了,这奸商,果然实在,他右手一举,竖起食指中指,一并,作出了发毒誓的样子,说:“我发誓,用我最爱人的性命为据,这总行了吧。” 安之差点跳起:“你最爱的人,那不是我妹妹吗?你这王八蛋!” “加上我自己的性命,再加上姚家列祖列宗,这总行了吧。”君慈说,随即有点生气:“我说姚安之,在你心中,老子就是这么不堪吗?” “不了解,不熟。”安之说。 君慈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条件是你自己说的,誓也是你自己发的,我有说什么了吗?”安之无耻地说。 君慈心中咬牙切齿:这奸商! 行,谁让我拜你为军师呢,既然以后要生死与共,那自然要让你安心。 但老子可也不是吃素的。 君慈往旁边高脚椅上一坐,端起高脚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把茶杯放下后,才说:“心中一直有几个疑问一直想问问你的,可惜这几天一直忙着,没时间跟你好好聊聊,既然你今晚过来了,那正好,咱就好好聊聊,好让军师大人为在下解解惑。” “什么疑问?”安之问。 “离火在哪?” 安之一愕,望向他,心突地一跳!李君慈那一双虎目,正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直直望向他的眼睛,目光如电,似正射进他的心里一样。 这家伙刚刚棋输半招,如今找场子来了。 安之的思绪飞转。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突然,太令人始料不及了。 但,这就是真正的李君慈。 他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出招突然而致命,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离火将军?小的今天没见过他啊,要不问问外面的将士,他偷懒了吗?”安之问。 如果不是他出招出其不意,在问题最初的一瞬间,他发现安之的眼神那几不可察,一闪而过的异样,君慈还真的会消了疑。 “他失踪了,失踪很多天了。”君慈说。 “失踪了?出了什么事?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的,况且他也不是一般人。”安之说。 君慈说话时,他那乌黑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望着安之。 君慈双目烁烁,带着锋芒,似照妖镜一样,极少有妖魔鬼怪能在其下遁形的。 这让安之极有压里,心里阵阵泛毛,但安之是什么人? 此刻无论他心里是怎样的变化,脸上的神色都无懈可击,该怎样是怎样。 两人在心理上,可以说是棋逢敌手了。 君慈笑了一下,让安之心里再毛了一毛。 “把他还给我呗,你把你的弟弟完完好好的还给你,这你不应该一报还一报,把我的人还给我吗?” 安之跳起:“你这是把他还给我吗?你不仅把我弟弟拉上贼船,还捎带着把老子也拉上来!你这叫还吗?” “姚安之!搞清楚状况!老子的贼船是你自己爬上来的!我用刀架着你上的吗?再说了,你们之前不是不认他了吗?要不是我,你姚家能那么顺利的要回这个儿子吗?”君慈说。 安之气一窒,这家伙说得也确实没错。 君慈快速给了缘百一个身份,说他是傻子,说不清楚自己个身份来历,既然所有人的都认为他是姚家的孩子,那他干脆就让缘百认姚夫人娘。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让缘百回了姚家。 出征前,他还让特地安排了缘百见了皇帝。 别人问他,是从哪来,家里都有什么人之类的,他都按照君慈事先的教导,说自己从一座山上来,家里只有个老祖母,祖母死后,他就一个人了,某天出山找吃的,迷了路,就不知道怎的,就走到这帝都来了。 因为他是傻子,说话不清不楚不合逻辑那也正常。 而且又是临出征前才让他出现,别人也没时间追问他更详细,于是,缘百就这样在这厮的安排下,光明正大地见光了。 “说吧,你为什么查我姚家?”安之忽的冒了这样一句。 第四百二十三章仙境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次轮到君慈愣了一愣。 “这么说离火真在你的手上?”君慈问。 “这么说,你真的派他查我姚家?”安之问:“说吧,对姚有家哪里不明白的,你问我吧,在下定知无不言?” 如此开门见山,这实在是大出君慈所料。 “离火还活着吗?” “死不了。”安之答。 “他失踪前到底在查什么?你们姚家在某座深山野林里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君慈问。 既然说开了,那就没什么好躲闪的了,既然你要知无不言,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地方叫仙境原。”安之答:“那是个如“世外桃源”般与世隔绝的地方,里面住的人,大多是我父亲多年行走间所收留的人,他们大多是少无所养,老无所依,或身有残缺,或心有残缺的人。” 君慈眨眨眼,实在是想不到那竟会是个这样的地方:“那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弄得神神秘秘的,很容易让人误解你姚家是有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我姚家光明正大好不好?哪有躲躲藏藏了?我父亲只是为他们找个“干净”的地方生活罢了!从没想过那么多,既没想过要公开,亦从没想过躲藏!他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很好,他很喜欢,仅此而已!”安之说。 君慈一时语塞,这确实很姚有常。 “我父亲大人做什么事,不是为了世人称颂,亦不是怕别人指点,只是但求无愧天地,无愧于心,别人的目光,他甚至想都没想过,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就去做了,仅此而已。” 君慈被他说得有点不太自然。 咳了一声说:“那地方一定很美吧。” “是个美丽而温情的地方,有空带你去逛逛吧。”安之说。 君慈看了他一眼,说:“荣幸之至!” “既然是这样一个光明正大,不怕别人知道的地方,那你们为什么捉了离火?” “谁抓他了?”安之说:“是我华喜叔叔救了他好不好?” 君慈奇怪:“救了他?” “对啊,你以为仙境原是谁都能轻易找得到的吗?那是子规的师傅介绍的地方,山诡林奇水危,养育出来的是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甚至连那里的天气都与外面大不相对,对那里不熟悉的人,进去就是个死!” “这是不夸张了点?”君慈说 “要找到仙境原,需过九重关,第一关人称死亡森林,被附近的人列为禁地,第一关都难以通过,更别说过九重关找到仙境原了。” “我去。”君慈感叹:“那是个怎样神奇的地方哦。你不会告诉我,离火在死亡森林里遇险,被你们救了吧?” “本来有人警告他说让他别进去的,但是他不听,估计是见华叔进去了,所以他也跟着进吧,在森林里历尽千辛万苦,死了半条命,华叔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那家伙不知死活,迎难而上,竟被他过了死亡森林!” 说到这安之摊摊手,说:“可是他却被一只顽猴引入雷区,被雷劈了。” 君慈汗颜:难以想象离火那倒霉孩子经历了什么? 安之:“华叔无奈,就把他救了回来,伤得很重,本以为他活不了了,但幸好,子规的师傅刚好回到原中,救了他的小命,但现在他还不能正常行动,所以暂在原中休养。” “好吧,非常感谢你们救了他。”君慈说:“此恩等他活下来,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以身相许给姚家当女婿都成,反正秦营这些家伙,个个都对子规身怀不诡的。” “想得美!你们这一个个色狼,休养打我妹妹的主意!” “不打她主意,她怎么嫁得出去哦。” “少在这插科打诨,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查我姚家呢?”安之说。 君慈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往桌上一拍,爽快地答他:“就因为它。” 安之奇怪,过来拿起那东西一看,竟是自己写给张得高的欠条! 安之再认真看了看那欠条,终发现问题所在! 暗恼自己当时实在被张得高气晕头了,草率地写下了这欠条,这上面的地点,暴露了很多姚家经商走过的地方。 君慈一笑:“看出问题所在了没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没有?” 安之一本正经地说:“看不出来。这欠条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张得高这王八蛋就是这么无耻地找我兄弟给他“顺便”带了这么多东西,却一文钱都没给!这有什么值得你去追查的?难道你想帮我姚家查清楚事实真相,好帮我们讨债不成?” 君慈一听,不拐弯了,因为姚安之这家伙滑溜得很,他说:“这上面的地址,你不觉得你姚家行商走过的地方,经过的国家,走过的地方有点多,有点不寻常吗?” “江南绣坊,不知殿下是否了解?” “不太了解。”君慈答:“不过宫里的几位娘娘可是时间惦记着这个绣坊的香云织。” 江南绣坊的香云织闻名于世,织品的织成手法独特而唯一,再加上织品所使用的香云丝极其难得,所以此织千金难求,连宫中娘娘都极少能得到。 “对,这不是重点。”安之说:“重点是,我想告诉你,这绣坊是我姚家产业。” 君慈愣住: 这就怪不得了。江南绣坊可是能获得商用通关文牒的商家。 看来,安之打算借江南绣坊来过桥,应对他的疑问了。 这家伙,反应真是快,刚刚才知道我所怀疑的是什么,就马上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也许这江南绣坊,专用来应付这一类问题所准备的吧。 江南绣坊,展现给世人所知的就是:简简单单,只做织品,而且专做精品,是皇家贡品商家之一。绣品可随商队出太元国门。 “你是想告诉我,江南绣坊所用的商队,是你姚家商队?”君慈问。 换句话,就是他们利用江南绣坊的名义而出国行商。 安之看了君慈一眼,点了点头。 君慈心中清楚,这个问题,他终是有所保留。 他不想再问,但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的兄长,能直接入宫见我父皇,还有你的母亲竟能半夜入宫!你们姚家进我李家宫墙,倒像进你家后院一样简单,这又是什么原因?“ 第四百二十四章神神叨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父亲给了我父亲一块黑金令牌。”安之说。 君慈一听就了解了,持皇家黑金令,可直接面圣。 安之不多答,君慈亦心照不宣地不再多问,只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安之一笑:“这黑金令我父亲没用过,倒是我母亲拿来用了。” 君慈亦跟着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两人点到即止。 这两个聪明人都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只因这个问题涉及皇帝。 “夜已深了,滚上床睡吧。”君慈说着,就脱了外衣往屏风上一挂就上床睡觉。 安之一点也不客气,真的就上床来睡了。 他觉得好奇,按两人今晚的谈话,可以看出,这二皇子多多少少已知姚家与陛下的关系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但他竟还敢用我和缘百。 用他父皇的人,这李君慈确实有非常人可比的胆识与及心智。 安之想了想,如今这个征北队伍中,鱼龙混杂,有他父皇的人为军师,为大将;还有那个一直支持正统,先支持诚王,后支持太子的应国公为监军;有黄北岳的心腹大将为副帅.......个个都是主要职位。 而这些人,都是他李君慈主动开口要用的。 他心中暗暗佩服。 这家伙真非凡人! 这样一想,就转过头去看他。 李君慈躺在那,闭着眼睛,手枕于脑后,安之以为他要睡了。 谁知,他闭着睛睛,忽的说:“看什么?是不是觉得老子越看越帅!” 安之翻了个白眼,转回头来:“听说,你今天处理事务到很晚,还不愿吃饭,害得郝大娘亲自出动,你才肯吃饭的,什么事这么忙?” 君慈睁开睛来,转头看他,目光熠熠,看得安之心里毛毛的。 “看什么?你可别爱上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安之说。 君慈却不笑,依然看着他,一会,才说:“我怀疑太元有人与北牧国里应外合。我安排在北牧的人,曾查到可疑的人物进入北牧国四皇子府,可惜这个人物一直没能查出来是谁?而且,看对方的动作,对方似乎也对我的人有所怀疑,双方正斗志斗勇。” 安之哦了一声。 “我刚收到消息,我的人经多方追查后,怀疑对方利用商队作掩护而出入太元,所以,我秘密安排了人去排查进出太元与北牧之间的商队,所以忙得有点晚了。” 安之再哦了一声,不作其他表示,甚至闭目打算睡的样子。 君慈:“对各方大动,却唯有北牧按兵不动,你有什么看法?” “想以静制动,或想坐收渔翁之利,或有其他,这可说不定。”安之说:“它不动,那咱也暂不动它,现在太元,也没那么多精力主动对它兴兵。” “他娘的,这样子有点被动,这感觉真不好受。” “放心,它总会动的。野心勃勃的北牧皇朝,怎能一直不动?它只是等一个动的时机而已。” “你觉得这个时机是什么,咱要不要“给”它这个时机,引它动动,让他露出狐狸尾巴?”以静制动这招,在李君慈这儿经常无效。 安之轻轻摇摇头:“从太元目前的兵力分布,和各方形势来看,最好暂不招惹它。不管他想以静制动,还是想坐收渔利,他最后都会动,咱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想动的时候不敢动!让他一直静下去,一直坐下去!” “如何让它想动的时候却不敢动?” “一场雷霆大胜!” 君慈一笑:“甚合我意,看来,你之前也不是一直都只关心赚钱而不关心国事的嘛。” “太元也是我的国啊,保家卫国,不只是你们军人的事!你们秦营在东北的遭遇,他娘的,老子很难受,他们的血是为保卫咱们共同的国家而流,是为保护我们而死!这是我为什么跟你过来的原因!”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当军师的原因之一。”君慈说:“咱绝不让他们的血白流了!” “恩!”安之说。 “我今天,难过得吃不下饭,其实还收到一个关于东北,关于老军师他们的消息,看了那消息,我难过,愤怒得差点发疯了!所以吃不下饭!” 君慈声音很沉重,他没说消息是什么,只说“姚安之,战场不是个美好的地方,那是个地狱,血腥、残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一切准备了,甚至牺牲性命亦在所不惜,你们用生命来守护家国安宁,我姚安之为什么不能?” “如此甚好。”君慈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 安之:“你出来前,有安排人护着我妹妹吧?我真担心她跟千言两只小绵羊一不小心,就被狼给吃了。” 君慈道:“出来匆匆,但我有做了一些安排。荧惑星之说一出,你就入宫跟我父皇讲数,看来,你也做了一些准备了吧。” “什么荧惑星之说一出?老子自夜观星象,见天象有异,就直觉不好!怕有心人会借此做文章,就想着把阿奴弄回来了。” “我去,夜观星象?你还会观星象?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什么叫神神叨叨?这叫自然规律!小时候,我出门,我嬷嬷有时提醒我带蓑衣帽,有时提醒我带遮阳草帽。有时候她又什么都不说,而且,我发现,她每次提醒我带蓑衣帽的时候,那天真的就会下雨。而她让我带遮阳草帽的时候,那天一般是艳阳高照的。我就觉得奇怪,觉得余嬷嬷神奇极了。” “难道你嬷嬷是个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 “不是啦,我也曾问她,为什么提前能知道天会下雨,她就告诉我说看天啊,说天提前告诉她的,说是她从小就听老人家说的一句农村谚语“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我觉得很神奇,此后就对自然界的运转规律痴迷,曾陷进去很长时间出不来,还拜了个师傅。就懂得一点点咯。” 君慈觉得好笑:“怪不得你身边的男人们,包括你的父亲都懂两下子,唯独你一副手无缚机之力的弱鸡样。原来,你跑偏了啊。哈哈。” 第四百二十五章复宠之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才跑偏了呢!” “好吧,你没跑偏,话题偏了,你是不是安排人保护阿奴?” “对啊,你李家我姚家怎么惹得起,唯有躲了,我本打算把她弄出宫来,安排人带她躲起来,但她不愿出来,怎么啦?这有问题吗?” “你的人跟我的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皇庙互起冲突才好。”君慈说。 “这倒不会,阿奴在宫里,我安排的人是在宫外的。”安之说。 ...... 第二天,阿奴正在梳洗,千言进来跟她说了宫中最近的消息。 “小姐,您知道吗?最近关于咱的流言真是满天飞了。” 阿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关于我的流言时不时地就满天飞一下,我都习惯了,说吧,这次又传我什么了?” “这次传言可厉害了,竟把咱跟这后宫的一后三妃一起传了!”千言说:“传的是咱在上林苑被罚的事,您知道传成什么样吗?” “什么样?”阿奴问。 “在说这流言之前,我先跟您说件事吧,您知道吗,武王殿下出征那天,那个一直鲜在人前露面的五王子竟突然出现在上林苑演武场,声称给陛下请安的同时,再表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想为他父皇分忧,想为国家出一分力,所以想跟随他二皇兄出征,还说什么即使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阿奴一愣,陈妃这一船人,终于不再隐忍下去了。 “陛下当时是什么反应?”阿奴问。 “听说当时陛下愣住了好一会儿,当然了,不仅陛下愣住,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没反应过来。因为如果这五王子不出现,大家都忘记有个五王子了,恐怕连陛下自己都忘记自己有这个儿子了。” “那这五王子最后有没有跟李君慈走?” “没有啦 ,皇帝和咱武王殿下还没开口呢,应国公就先开口了,他说两个王子去东北,还不如分开呢,一个去东方主持大局,一个去管东北。就这样,把这五王子打发去东方江南去了。”千言说。 阿奴一笑,应国公这老顽固也蛮逗的。 这五王子身份特殊,又从没出过远门,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兵书他有没看过,而且,他的品性外人也不太了解,跟这样的人一起,蛮不自在的,而且,他要是听话还好,要是不听话的话,那真是一件极闹人心的事,所以干脆把他打发了。 “也许是因为这五王子的原因,陛下回宫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而且,还打听了绿盈宫的事,最近这几天,从陛下那里,源源不断有东西赐入绿盈宫,陛下身边的许公公亲自过问这绿盈宫,望风而动的奴才们,见“东风”吹进了长年刮“北风”的绿盈宫,纷纷用尽心思跟着去讨好,内侍省,殿中省两省主事们,亲自带人到绿盈宫中,短短几天时间就几乎让绿盈宫翻了个新!” 阿奴一笑:“这皇宫就是这样,皇帝的东风吹到哪里,哪里就生机盎然。” “还有。”千言突然神秘地看下周围,后,压低声音,挨到阿奴身边来,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今天一大早,这许公公就吩咐殿中省总管事:崔尚宫,让她把陈妃寢殿里的床铺全撤掉,换上新的,连陈妃娘娘的寢衣都要换新的,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这陛下今晚有可能就宿在绿盈宫里了。” 阿奴微微一笑,说:“是吗?” “是真的!”千言说:“崔尚宫不仅让人把陈妃寢殿里的东西全换了新的,还亲自带人在宫中各处梵香,挂香,把整个绿盈宫整得香风阵阵,春意盎然。还有,陈妃浴室也被整得焕然一新,这才一大早呢,就忙着晚上侍寢的事了。” 千言见阿奴不屑地一笑,说:“能不能侍寢还不知道呢。这样大阵仗,最后昊帝不到场,那岂不是贻笑大方。这些宫人们啊,唉~~” “小姐,许公公的意思,就代表了陛下的意思了啊!我觉得这陈妃复宠真的是眼前的事了,您知道吗?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陈妃之前有多受宠您知道吗,这昊帝这么英明的人,竟曾经为这陈妃而昏头过,据说,他当年曾一连三个月宿在陈妃宫中,连初一十五与正妻共寢的太元老例都不遵守了!害得当年的王王妃也就是如今的王皇后恨死陈妃了! 因为这事,当年的昊王曾被他母后,也就是当今太后狠狠地训斥过,说他色令智昏!严令他那个月十五务必要到王妃宫中与王妃共度,十五那晚,这昊王无奈,只得遵母命到了王妃宫中,但是两人才刚睡下呢,就听陈妃宫中人来报,说是打雷,陈妃受了惊吓,昊帝一听,竟扔下王妃去安抚陈妃去了!唉,这陈妃当年太恃宠生娇,太得意忘形了!连祖宗规矩都不顾了,主母的威严她都敢挑战!” 阿奴一笑。 “您知道最后谁改变了昊帝吗?” “谁啊?”阿奴问。 “不是太后,不是皇后,不是林妃更不是杨妃,竟是当年的肖嬷嬷!”千言惊奇地说:“真是神奇了,当年昊王的作为惹怒了肖嬷嬷,她气得离开昊王府,住到清心庵去了!昊王吓得冒着大雨去跪求她回来!而且,昊王从此就不敢荒唐了,一碗水也尽量端平了。可是陈妃就不干了,听说,她曾气得辱骂过肖嬷嬷,被昊帝听到,昊帝大发雷霆,为了肖嬷嬷竟把他最宠爱的陈妃狠狠训斥了一顿,并从此,不再那么宠她了。” “这陈妃有今日,都是她自己作的!”阿奴说。 “是啊,不过看她现在这样,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要是真复宠,恐怕其他妃子又很难过了。”千言说。 “所以皇后和昊帝的嫔妃们是不会那么容易让她见到陛下,更不会让她侍寢的。”阿奴说:“尤其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恐怕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千言说:“哦对了,我还没跟你流言的事呢,你要是听了最近的流言,就知道,这皇后最近有多郁闷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李君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原来,宫中这几天流言四起,流言说: 陈妃在五王子出征那天,本要去给他儿子送行的,但由于陛下当年曾对她下过:“此生无召不得相见的命令,”所以他不敢出现在陛下面前,本打算隔着墙远远地目送她的儿子出征的。 但这事却被皇后发现了,皇后就把陈妃狠狠地羞辱了一顿,陈妃为了儿子,一切都忍了,还哭求皇后让她送送儿子,但皇后不仅不让,还命令她跪在泥水中,直到送行仪式结束为止! 不仅如此,姚阿奴那倒霉催的,由于去得较迟,为了能赶上送行,所以就绕近路,却刚好撞见皇后正处罚陈妃。 这皇后一见姚阿奴就来气,故意不让她送行,竟也罚她与陈妃一起跪到泥水中,也跪到送行仪式结束为止。 为此,这姚阿奴还被雨淋病了! 阿奴听千言说了这宫中流言后,有点傻眼:“这流言怎么传出来的?这皇后被传成了个不可理喻蛮不讲理的刻薄人了!哪还有母仪天下之态!额,不过,她那人时不时地冒一下傻的,本就没多少母仪天下之态。” “可不是吗?”千言说:“皇后恼怒,就要查流言的源头,看看是谁造的谣,您知道查到了谁的头上吗?“ “谁?”阿奴问。 “林妃娘娘!”千言说。 “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流言是从林妃娘娘那传出来的吗?”阿奴问。 “没有,就是查到最后时,线索就断在指向林妃的方向上。听说最后那个宫女说她经过林妃的后院时,刚好听到院内有两个宫女躲在墙角处说悄悄话,说的就是这个流言的内容,因为隔着一道墙,她也不清楚这说悄悄话的到底是哪两个宫女。” 阿奴闻言微微一笑。 “小姐,您说,这流言真的是从林妃故意让人传出来的吗?有人说是一向不争的林妃这次终于出手了,要与皇后一争高下了。” 阿奴摇了摇头,说:“林妃娘娘即使真的出手,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期才出手啊,国家四乱,他儿子出征,她这种时候添什么乱?无论是为了他儿子,为了陛下,为了家,还是为了国,她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添乱。而且,这么多年不争不抢的一个人,在这种时期添乱,这不脑袋被门挤了吗?而且,别人说只听见传言,不见传言之人,这不无从查证嘛!” “也是。”千言说:“这无从查证的东西,别人怎么说都行。难道有人针对皇后,却想嫁祸给贤宁宫? 阿奴点头:“极有可能。” “谁会做这样的事?” “谁对陈妃和咱们被罚的事最清楚,而且,传言后谁最得利,那就最有可能是谁传出来的?” “当然是当事人最清楚了,陈妃被罚,咱被罚,对这事最清楚的人莫过于,陈妃,咱们还有皇后咯。” 阿奴点头。 千言脑子转了转,眼一亮:“莫不是这流言的始作俑者是陈妃!既把脏水泼给了皇后,又恶心了林妃,而且,还有可能挑拨了皇后跟林妃的关系!” 阿奴再次点点头:“而且,还强烈地引起了皇帝对她的同情,愧疚以及心痛还有对皇后的不满。” “会吗?”千言问。 “当然会了,无论怎么说她都曾是陛下深爱过的女人,他冷落了她们母子十五年,五王子的出现,就已让陛下有了深深的情感上的愧疚了,而且,这个传言还说她求皇后让她送送儿子,皇后不仅不准,还羞辱她,你觉得这不会引起陛下的怜惜及心痛吗?疚愧加心痛以及怜惜,足以让皇帝对她旧情复燃了,至少不会不再对她无动于衷。” “那她为什么不嫁祸给杨妃或其他嫔妃,却偏偏嫁祸给最与世无争的林妃呢。”千言问。 “因为她觉得,她当年的失宠是皇后和林妃娘娘联合起来害她的。”阿奴说:“若她复宠,她一定会报当年失宠之仇。” “当年她到底是怎么失宠的,陛下为什么会十几年都不肯见她?”千言奇怪。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皇家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我只知道李君慈有个双胞胎弟弟,就是那个被追封为义王的三王子李君义,他当年是昊王最宠爱的王子。” 千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他跟咱武王殿下不是双胞胎吗?双胞胎不是都长得一样的吗?为什么最宠他而不最宠二皇子?”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年相对于二皇子来说,昊王和林妃相对都宠三王子多一点,反而是他们的皇祖父比较宠爱李君慈。” 千言哦了一声。爱打听的她,遇到好奇的事却不知答案,心中总觉得痒痒的,无奈她家见多识广,博闻广识的二小姐也不知内里原因,唯有暂时把这个问题先放下,问:“那你继续说吧,陈妃当年为啥失宠?” “三王子七岁那年跟四王子李君信到陈妃宫里玩耍,回来没多久就得急病死了。” 千言一惊:“难道陈妃把他毒死的?” “都说是得急病了!”阿奴说:“也不知道是双胞胎有感应还是怎样,这三王子死的时候,一向虎头虎脑,活泼好动的李君慈竟突然晕倒了,脸色发青,不省人事!当时别人都说这二王子肯定也活不成了,因为世上曾有传言,说双胞胎之间是有契约的,他们相约同时来到世上,也相约同时离去。所以,这三王子死了,即使二王子本来没什么毛病,但也会跟着去的! 景帝急得连朝都不上了,亲自过昊王府,把李君慈接回了紫宸殿,亲自看顾。真不知道当年林妃是怎么撑过来的,听说她也跟过紫宸殿,与皇后一起日夜看顾李君慈。而昊帝亲自将他最爱的儿子入殓,下葬。” 千言听得很难过,当年昊王一定很难过。 “这是当然的了,您知道昊帝如今时刻挂着的那个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吗?” “什么?” “不是香料,不是香花,亦不是香草,而是三王子的一撮头发!”阿奴说:“他亲自为他儿子入殓时亲手剪下来的。” “咱太元风俗不是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的吗?这些事,父母长辈不是都不能在场的吗?”千言难过地说。 第四百二十七章绣花枕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啊,可是昊帝当年伤心过度,谁的话都不肯听,他儿子的后事,他亲力亲为,而且,人死不是都要停灵三天的吗?在停灵期间,他还为他儿子守灵,而且耳朵是贴在棺材上的。”陈奴说。 “他为什么要把耳朵贴到棺材上?”千言问。 “因为他要时刻关注棺材里面的动静啊?他心里接受不了他的儿子死了,希望他的儿子只是暂时睡了过去,还会醒来的,若醒来的话,棺材肯定会有动静的,所以他就把耳朵贴到棺材上,若听到动静,他就马上开棺把他儿子抱出来啊。” 千言听得眼圈红了:“陛下当年太可怜了。” “昊帝当年承受的痛苦确实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因为这三皇子刚出殡,当时怀孕了七个月的皇后竟突然大出血流产了,是个男胎,听说是被人下药害的。”阿奴说。 “七个月了还流产!那得多伤啊!”千言惊讶。 “对啊,不仅伤心,还伤身,皇后身体所受的损害极其严重,从此不能再孕了,她当年伤心欲绝,要死要活。”阿奴说。 两人一时沉默了,这皇后,当年竟受过这样的悲痛。 不过,后宫里的女人,向来不易。 “那当年,二皇子是怎么活过来的?”千言问。 “说来也奇怪。”阿奴说:“听说当年,这三皇子下葬后,这突然晕倒的二皇子竟然醒了,但却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他一直说好黑,说喘不过气,说他害怕。林妃伤心欲绝却又心惊肉跳,日夜抱着他不肯放手,怕一松手,这个儿子也没了。” 昊王当时心力交瘁。 就在这时,却查出来三王子的死和皇后的流产这两件事都跟陈妃有关,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外人不得知,只听说昊王当时气得就要杀了陈妃。 而皇后更是恨不得要喝了陈妃的血。 但都被太后阻止了。 太后阻止的具体原因,外人也不清楚,据说是太后认为证据不确凿,而且在那紧要关头,这陈妃竟被查出怀了身孕了。 据说太后在连失两位爱孙,二王子还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虽悲痛,但依然非常冷静,坚决阻止任何人伤害陈妃,而且她还亲自指派人员照顾保护陈妃。 他认为昊王当时伤心悲痛过度,所做的决定不够清醒!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伤害陈妃及陈妃肚子里的孩子! 那事闹了很久,具体详情阿奴也不清楚,只知道陈妃身边的人在那次事故中,被清得差不多了,陈妃一派元气大伤,以至十几年过去了,至今都没能翻身。 皇后坚决认为是陈妃杀了她的儿子,而且害得她永远无法再孕,一定要陈妃血债血偿!但冷静后的昊帝,亦觉得事情存在疑点,在事情真相没完全弄清楚之前,皇家不肯动陈妃。 因为陈妃不仅生了五皇子,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皇后伤心欲绝,恨不能死了。她悲痛愤恨得神情和举止都让人觉得怪怪的,别人都怀疑皇后要神经了。 太医说她是伤心过度了。 昊帝很心痛,下令把陈妃迁到一个角落里,并给陈妃下了命令:“此生无召不得相见。” 本来,昊帝在皇后流产之前就已对这陈妃失望透顶了。 因为,当激情渐渐消退,他渐渐发现这陈妃实在空有其表,一点内涵都没有! 相对于知书识礼,宽和大度的林妃,她实在差得太远了。 而更让昊帝大怒的是,在昊帝请高僧为三王子颂经超度其间,就多次听闻这陈妃不仅毫无悲伤之态,而且还诸多怨言。 因为,她认为三王子是夭折的,民间夭折的人是不配有灵位的,所以她认为昊王不应为他办理正经出殡,而是把他草草埋了就行了。 而且,这三王子是子,她是母辈。昊王却让王府里除了有孕的皇后和不肯离开二王子半步的林妃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要为三王子送行。 这让她很不满。 送灵其间其她妃嫔个个表情悲伤,哭泣,唯她不仅脸上毫无悲伤之态,甚至还多次表现出不耐烦之色。 最让昊帝发怒的是,由于路途远,半途设了停灵休息点。就是灵柩不落地,灵车暂停,送灵人休息的地点。 在某次停灵休息的时候,这陈妃满头满身汗,她打算在休息点换新的丧服。 换服期间,他的侍女提醒她说送的是陛下最爱的王子,让她即使不是真悲伤,但为了陛下,也应该做做悲伤的样子吧,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这一路送葬辛苦,陈妃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她气道:“这短命鬼,我来送他已算他三生有幸了,还要我哭他?门都没有!他那病痨鬼早死是好事,免得一天到晚不是这病就是那痛的,他早死能少受点苦,早死早超生!” 她这话刚好被因亲自扶灵而行,踩了泥水而过来换鞋的昊帝听到,从没打过女人的昊帝,气得理智都失了,直接呼了她一巴掌,让她滚! 昊帝当时就已对她绝望了。 回来后,又出了皇后的事。 所以,这昊帝在下这道命令的时候,他心里确确实实是真的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不管三皇子的死和皇后的意外是不是跟她有关。 他下了这命令后,皇后极度不满。 她恨彻心扉地问他:“若你某天想她了,召她了,她还不是一样能与你相见,那我儿子岂不白死了!” 已下的命令不能收回,于是昊帝向皇后承诺说:“我若要召见她,必要经过你的同意,这总行了吧。” 皇后当然不会甘心,但,陈妃有太后保护,而且,她后来生的还是个皇子,是两个皇子的母亲,皇后再恨终不敢伤她性命。 但多年以来,她从不曾忘记丧子之痛,在恨极的时候,也想过杀之而后快。 但她身边的人都劝她,不要一时冲动而自毁城墙。 事情一弄不好,就会把自己搭上去,为这种人搭上自己这太不值了。 而且,现在皇后也想通了,觉得就这样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所以,这陈妃才得以生存至今。 第四百二十八章以色侍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陈妃怎么会认为是皇后和林妃联合起来害她的呢?”千言说:“虎毒不食子,难道人家皇后故意流产,林妃故意杀害自己的儿子嫁祸给她吗?她那思想就有问题。” “没毛病。”阿奴说:“是你想偏了。她认为她们不是制造自我伤害来陷害她,而是悲剧发生后,那些人借机对付她。” “发生了这种事,人家伤心还来不及呢。”千言说:“要是我,几年恐怕都缓不回劲,哪会想那么多哦。” “人家终不是你。”阿奴说。 “小姐啊,咱今天乖乖呆在家里,哪都不去了吧。”千言说:“我感觉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的!看昊帝的意思,明显是想补偿陈妃,但其她人肯定会阻止的。你看今天的天气.....” 她说着向外一看:“咦,刚才这天还黑黑的呢,怎么现在这么亮了!”她惊奇:“原来这天,不是渐渐变亮而是一下子变亮的!” 阿奴闻言,没好气的一笑。 “看这样,今天会是好天气呢!”千言说:“不像是有坏事发生的样子。” 阿奴翻了个白眼,说:“咱今天安分呆在这竹湘里绝对没错!事情若要发生,不管天气是好是坏,终究会发生的。” “唉。”千言长长叹了口气:“不止今天,你这火桶,就应该每天都乖乖呆在这竹湘里。”殊不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千言望向窗外:“昊帝要见一个人,别人怎么阻都阻不了的吧。哦,不过皇后应该能阻止得了,毕竟当年昊帝答应过皇后,要见这陈妃,要经过皇后同意。若皇后死不松口,这陈妃可能这辈子都休想见到陛下了。” 阿奴一笑:“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从没见过活人被一句话或一句规矩束死的。” 千言:“难道堂堂陛下还要食言而肥不成?” 阿奴伸手敲敲她:“你笨蛋啦,他若铁了心要去见一个人,皇后若有眼力见,那就忍下气,让他见,那是最好的。若皇后吞不下气,跟他闹,绝对会吃力不讨好。陛下真要去见一个人,办法多的是,他可以说他去看看他的小儿子,刚巧就碰到儿子的母亲。抑或是,他找个借口为陈妃平反,那皇后就更得不偿失了。” 千言傻眼:“也是,若平反,那陈妃这十几年就冤屈大了。不但不应该再罚,而且应该重重补偿了。我的天,难道这陈妃翻身定了吗?” “这事谁说得定呢?”阿奴说:“这后宫女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咱今天呆在这竹湘里准没错。” 千言忙点头。 阿奴看向窗外:“她能不能翻身我不敢肯定,但若想像以前一样受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因为她老了吗?”千言问。 “以色侍人,色衰爱弛。”阿奴说。 ...... 眼看陈妃要复宠,皇后与林妃、杨妃还没动静出来呢,倒是新晋的三位嫔妃急了。 黄美人因有孕,虽还没生产,也不知怀的是男是女,但昊帝马上就提了她的位份,从正四品美人,提到了正三品婕妤了。 昊帝和太后开心坏了,只因昊帝的后宫实在太久没有喜事发生了。 目测这黄婕妤若生了的话,不管是男是女,恐怕位份都会再提的,若再提,那就是要升到正二品的九嫔之列了。 这黄晶晶的人生,就像坐马车上了康庄大道一样,一路顺畅。 真真惹人嫉妒。 这黄婕妤也自觉得幸福极了。 嫁给昊帝的日子,是她觉得自己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她真的爱上了昊帝,而且这种爱很猛烈。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爱情如洪水猛兽,它要来,挡都挡不住! 这黄婕妤真真是爱惨了昊帝了,爱到即使两人什么都不做,她只看着他,甚至,他不在眼前,而她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幸福极了的地步。 虽然她大多时刻都觉得很幸福,但同时,她亦有若恼。 只因,爱到深处,就想独占。 明知不可能,但她总忍不住吃醋,可惜,她无陈妃之能。 这世上恐怕除了陈妃之外,再无人能让昊帝专宠三个月了吧。 如今,一听当初能独占昊帝整整三个月的陈妃要复宠,她怎能不如临大敌? 一大早,她的宫女也像千言一样,把打听的消息,告诉了她的主子。 所以这婕妤就一直焦燥。 她嬷嬷劝她:“婕妤,孩子才三个月不到,您要注意保持心情舒畅。” 她双眸一亮,说:“嬷嬷,您说我今晚若装不舒服的话,陛下会过来陪我吗?” “这个装不过去啊,毕竟有太医的嘛,太医来一号脉,说没什么事的话,又是这种特殊时刻,老奴担心陛下会有想法。”嬷嬷说。 “那如果我装受惊,装害怕呢。这个太医终没话说了吧。” “可是,这一招,您这十天内已用了两次了,一次装受惊吓,硬是把陛下从程才人的寢殿请过来,一次装做噩梦,把陛下从刘才人的寢宫请过来。同样的招,用一两次,陛下会体谅,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陛下会不满的。” “再用一次,就再用一次好了。”婕妤说。 嬷嬷忧心劝道:“这种时刻,这事咱还是不要掺和了吧,而且,你反正又不能侍寢,让其他嫔妃操心去吧。” “我事我怎能不管?您不知道这陈妃当年有多受宠。”黄婕妤着急地说:“她若再把陛下迷住,那我.....” “不会的。”嬷嬷说:“这陈妃是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陛下现在对她恐怕只剩愧疚,她绝无可能再获当年的盛宠的。”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黄婕妤说:“陈妃当年可是人称太元第一美人!如今听说风韵不减当年,而且,说不定经过十年努力,她涵养大增,修得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话,那陛下肯定会被她抢走的!” 如今她是这后宫中,最得意,最受宠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这恩宠被他人夺去。 “您放宽心,小心影响了胎儿!”嬷嬷劝她:“现在最急的不是咱们,是与陈妃积怨甚深的皇后和林妃!还有其他想趁着您怀孕不能侍寢期间上位的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明争暗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嬷嬷还真是说对了,这程才人一大早就开始想着怎样搅黄昊帝和陈妃的好事了。 昊帝后妃虽少,新晋的一批里也只有她、黄婕妤和刘才人三个而已,但她却是难得见到陛下一面。 因为一后两妃虽都已上了年纪,但个个风韵犹存,与昊帝又有多年的情分,所以,皇帝当然不会过于冷落她们。 所以,一个月里,皇帝至少有十天是陪那三个妃子的,其余时间里,昊帝偶尔会独宿,因而,剩给她们三个的时间就很有限。 故而,这三个人明争暗斗,战绩最凄惨的就是这程才人了。 三个人,黄婕妤最柔美,最有才,却也最能作! 一天一个花样而且每个花样都不重样地緾住昊帝,今天给昊帝煲甜汤,明天又亲自给昊帝做了新菜,一会学了新舞,一会儿又学了新曲......她总有理由把昊帝请过去,然后就使尽手段把昊帝给留下。 刘才人年纪最小,性格活泼调皮,长得圆润可爱又有点神经大条的,经常逗得陛下哈哈大笑,而且她还是卫国公的外孙女儿,所以陛下甚为宠爱她。 唯独这程才人:论身材,干干瘦瘦的;论性格,木木讷讷的;论容貌,这宫里比她容貌好的女子太多了!论才情,一般般。所以,她是最受冷落的一个。 终于, 这黄婕妤怀孕不能侍寢了,她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到了。 事实上,没了黄婕妤这个作女,只有她跟刘才人两个新人,加上昊帝温淳和善,平时亦尽量兼顾她们,她最近活得确实滋润舒心不少。 如个情窦初开的姑娘。 虽然黄婕妤恃孕作妖,偶尔把昊帝从她或刘才人的寢宫里请走,但那贱人终不敢次次都作妖。 昊帝对程才人的态度让她感觉不到昊帝对她有丝毫的不满,她甚至觉得昊帝对她有浓浓的情意。 昊帝对她很温柔,如对其他妃嫔一样! 昊帝亦会主动温和地跟她说话。经常赏赐东西给她,甚至黄婕妤每次把他请走后,他第二天必会派人赐东西过来安慰她,而且,第二晚他会再过来。甚至过来时,会跟她道谦。 让她受宠若惊。 她从一开始在昊帝面前的小心翼翼,从不敢主动说话,到渐渐的放开,开始试探跟他说话,有次她还大胆的问昊帝,会不会嫌弃她太瘦了。 昊帝微笑,道:“朕确实觉得你太瘦了,但并没有嫌弃你,只是觉得心疼,你为什么会这么瘦呢,入宫来以后似乎更瘦了,是宫里的饮食不合你的口味吗?” 她受宠若惊,感动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想不到昊帝会注意到她瘦了。 她感动地回答他:“宫里一切都很好。” 她进宫确实是越来越瘦了,越补反而越瘦,因为,她的心焦虑不安。她争不过其他人,她亦担心昊帝对她不满.......种种担忧,令她怎么吃都不胖。 昊帝:“你不必总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夫,你尽管放宽心。” 不久后,昊帝竟把她宫里小厨房的厨子给换了,新的厨子是她从她的家乡请来的,厨子第一天给她做的菜式,就全是她喜欢的,她惊奇极了。 问厨子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些的,他说是陛下吩咐的。 原来,昊帝向她的近身宫女特意打听过了。 此后,昊帝经常赐给她一些美食点心,听许公公说,这陛下一有好吃的,先想到的就是她。 听到许公公的话后,她欢喜得差点疯了,她觉得自己嫁给了爱情,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神奇的是,多年以来从没胖过的她,竟神奇般丰满起来。肤色也红润了许多,从小跟着她的侍女和嬷嬷惊喜地说,她们家小姐变漂亮了。 原来好的爱情,是世上最好滋补品,是会让人越来越美的。 最近,她正陷在热恋之中。 她又怎么会允许另一个比黄婕妤更作的女人来抢夺昊帝呢。 所以一大早,她一收到信息,就开始焦虑,催促她的侍女和嬷嬷尽快帮她想办法。 最后她们将主意打到了刘才人的身上。 因为,首先刘才人与她情如姐妹,最亲近,而且,她亦最没心没肺的,很好下手。 其次,她们怀疑这刘才人怀孕了,而刘才人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这事听起来不对劲,但目前确实发生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由于她们三人在进宫前就被聚在一起,一同受训了几个月,那几个月以来,她们同吃同住,情同姐妹。 这程才人发现,刘才人的月事只比她早两天。 但是这个月,在刘才人月事该来的时候,她却侍寢了。 这让程才人很疑惑,按理说,来月事是不能侍寢的啊。 难道她怀孕了?但怀孕也不能侍寢的啊。 于是,她就跟她的侍女偷偷观察和查找这个中原因。 她们发现这刘才人丝毫没有怀孕的征兆,因为,这刘才人吃得睡得,笑得,跳得,玩得,该怎样还是怎样,丝毫没有黄婕妤怀孕时的状况。 那黄婕妤,太医一号出来说她怀孕之后,她就走路都左右有人扶着,步子都不敢迈大一点。 此一,她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整个一病恹恹的,一脸疲态,脸色也差了许多,如若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她脸上还多了许多暗斑点! 而且,她一天不吐个十次八次绝不罢休,甚至到了闻到一些花香或菜香,她都要吐的地步,把她宫里人弄得鸡飞狗跳的。 太后把她宫里伺候的人数足足增加了三倍! 如果这刘才人也怀孕的话,那她不应该这样活蹦乱跳,吃得睡得,脸色红润.....一点怀孕的样子都没有的。 后来这程才人用言语试探了这刘才人一下,她故意叹了口气说:“我这个月的月事提前了两天,真是让人担心呢,我最近可能太劳累了。” 这刘才人惊讶地说:“月事怎么可能每个月都准的嘛?有时候提前,有时候推迟,这不常有的事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哦,我有次时间间隔五十多天都没来呢,还不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所以我就从不记这些,它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第四百三十章各展神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程才人惊讶:都进宫侍寢了,怎么还能像在闺阁时一样不注意这个呢。万一有身孕呢? 不过看这刘才人的样子,确实不像怀孕的样子。 而且,如果她的月信经常不准的话,那她习以为常也很正常。 但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程才人心里就有点不安了。 如果这刘才人也有了孩子,那三个人之中,岂不只有我一个人肚子空空了!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有毛病? 她开始焦虑,但焦虑归焦虑,她不会主动提醒刘才人去找太医号号脉,也不会想过趁她不在意的情况下,从中作下梗弄掉她的孩子。 毕竟那是一条美好的小生命,她的心未曾恶毒到要伤害无辜孩子的地步,而她亦绝不曾想过要伤害昊帝的骨肉。 但今天,她让她的侍女宝儿想办法搅黄昊帝与陈妃的好事的时候,她的侍女说:“陛下若真心要去见一个人,谁能阻止得了呢,若真的有人能阻止的话,恐怕只有黄婕妤肚里的孩子了。” “不行。”嬷嬷忙出声阻止:“事关皇嗣,岂可妄为!皇家是多么注重黄婕妤肚里的这个孩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陛下真要去见陈妃,你阻止得了一次,阻止得了一世吗?岂可因小而失了大!” 宝儿:“为什么不能阻止一世?陛下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见她,被咱阻一阻的话,他过后若回想起陈妃过去的可恶来,就从此把见她那念头打消了也说不定呢,你们想想,陛下能十几年都不肯见她一面,可见,陛下当初是有多讨厌她!所以说,未来的事没人能说得准的,现在若有机会阻止,为什么不阻止呢?” “你有办法?”程才人问。 “黄婕妤的肚子咱不敢动,但刘才人的咱敢动吧。咱让她自己“不小心”吃了一些不该吃的或喝了一些不该喝的,或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着或碰着,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自个的事。别人也只认为是个意外,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的人,孩子没了也活该!”宝儿说。 程才人犹豫了一下:“问题是咱也不肯定她有了啊,按她自己的说法,她的月信是经常不准的。” “这有什么关系?毕竟陛下那么宠她!您和黄婕妤的宠爱都是靠你们努力争来的,而她,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就能深得陛下宠爱,奴婢甚至觉得,你们两个若不用手段,这陛下肯定是一得空就往她宫里去的。”宝儿说。 被说中心事,程才人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宝儿马上醒悟,捂住嘴跪地请罪:“奴婢说错了话,请主子责罚。” 程才人难得大度了一回,当然心里是不是真大度不知道,但嘴上是大度的,她说:“起来吧,你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 宝儿站起来说:“谢谢主子。” 程才人失落不忿地说:“这世上,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些人,有些好东西,她不争不抢,老天爷却上赶着塞给她,而有些人,争死争活,却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三人之中,这程才人觉得自己的命是生得最不好的一个! 黄婕妤让她嫉恨,而刘才人让人嫉妒。 黄婕妤不仅阴险,明里笑着跟你姐妹相称,暗地里却给你使绊子,靠着自己的阴险和智慧走到了今天。 而这刘才人则是没心没肺,整天只负责开心和玩乐,但好东西却主动就到了她的手上。 真是让人不忿! “争就还有机会,若不主动争取,凡事只听天由命的话,那就真的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宝儿说。 话说到这,这程才人就彻底动心:“你有什么办法?”她问。 于是,这主仆三人,就开始商量起对付刘才人的法子来。 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了半天,三人终于落实了几个她们认为可行的法子。 程才人不放心的问:“若她没怀孕,那咱岂不白忙活了吗?” “怎么会白忙活呢?”宝儿说:“陛下如今这么喜欢疼爱她,她即使没流产,但她只要稍稍出了点事,都足以把陛下引过来的,到时陛下过来,见了你们,你们再使使手段,说不定他就把那陈妃给抛诸脑后了呢。” “好吧。”程才人说。 只要能保住目前的恩宠,她什么都愿意做。 “姐姐!”是刘才人的声音,人没到,而声先至。 宝儿激动地说:“来了!” 于是,行动就开始了。 由于黄婕妤怀孕了,不宜打扰,所以活泼好动的刘才人,就经常来找程才人玩,整天姐姐,姐姐地叫她。 这刘才人天真可爱,对程才人与黄婕妤两人的感情,似乎依然像初入宫时一样,丝毫没有因同侍一夫而改变。 这程才人说她想去看桂花,爱玩的刘才人自然乐于同行。 去桂花园,要先经过一条小溪,这是宫里爱河的一支分流而形成的小溪。 溪水清浅,溪中鹅卵石错落,水流潺潺,让人心为之畅。 程才人一时感触,说:“这小溪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跟着兄长偷偷溜出府,拿着鱼兜在河里兜鱼的情形,那时候真是开心啊!” 刘才人双眼一亮:“现在也可以啊,咱也下去兜会鱼好不好!咱比比看谁兜得多。” 平时能静绝不动的程才人假装兴致大发,说:“好啊!宝儿,去拿鱼兜和木盆来!” 这鱼兜其实跟扑蝴蝶的蝴蝶网扑差不多的造型。 很快,奴才们就把工具准备好了 两位才人兴致勃勃脱了绣鞋,就要下水兜鱼。 “既然要比试,那肯定要有胜利品!有得争,才有动力嘛,咱先把胜利品定好。”刘才人说。 “那你觉得把什么定为胜利品为好?”程婕妤问。 “唔....”刘才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了想,双眸一亮,附到程才人耳边,说:“陛下怎样?若我赢了,这个月陛下归我。” 程才人脸一红,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娇嗔:“真不要脸!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你就说比不比嘛。” “换一个!”程才人说:“陛下怎么能拿来当胜利品呢?再说了,咱愿意,陛下还不愿意呢。” “只要你愿意就行,陛下那边,我来搞定,他不会生我的气的。”刘才人说。 一听此言,程才人心中腾地冒起一股酸气,妒火中烧。 第四百三十一章尚未杀敌已自损三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这人不太聪明,自控能力也不强,所以那笑容瞬间有点勉强了。 但刘才人似乎误解了她脸色的意义,仿佛是以为她有所担心呢。 “不用担心陛下,要是陛下怪罪下来,我一个承担好了。”刘才人说。 “好吧。”这程才人心中努力了几次,才勉强让脸上的笑容自然了一点,说:“咱可说好了,到时陛下若生气,我就说是你出的主意!” 反正这个月只剩七天了,若不能阻止陛下,让陛下与陈妃旧情复燃的话,那别说这个月了,恐怕此后她见陛下的机会都更少了。 “没问题!本来就是我出的主意。”刘才人爽快地说。 “若你赢了,但如果你在这个月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准陛下来我这里吗?”程才人问:“我不是咒你生病哈,我只是说如果。” 她心想:反正让你赢了你也侍不了寢,因为小产的人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侍寢的。 “如果我赢了,而我又不幸生病了的话,那当然不能陪陛下了,要是过病气给陛下怎么办?” “那就一言为定了!”程才人说。 “不管这个游戏你是胜还是败,最终结局你都输定了。”她想。 一说定了,两人就下水兜鱼去了。 战绩如何用膝盖想都能想出来。 这刘才人全部心思全在抓鱼上,玩得疯了。 而程才人对水里的鱼毫无兴趣,她要抓的是刘才人这条“大鱼”。 所以她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刘才人身上。 溪中水冷石滑,而这刘才人在里行走却如履平地! 她竟拿着网兜追着鱼跑,把水里的鱼吓得乱冲乱撞,把企图“守株待兔”,把鱼兜往里一放,把鱼食撒在鱼兜周围,将鱼引来自动入网的程才人的计划完全打破了。 因为这刘才人跑来跑去的还哈哈大笑,把程才人身边的鱼都顺带着吓跑了。 所以半天下来,这程才人一条鱼都没抓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刘才人在冷水滑石上跑了半天,竟一点事都没! 不仅如此,她还似乎越来越精神明媚了!因为运动,让她红粉花飞,神采奕奕。 这令程才人非常生气,非常嫉妒。 她是真妒忌刘才人这种人,精气神都特足,不像她,稍激烈点的运动,就让她气喘吁吁的,休息半天都缓不回气来。 同时,她也生气,敢情弄了这半天,这刘才人不仅什么事都没,还越来越精神了! 她最后都直盯着刘才人的脚下了,刘才人跑的时候,她就不断的在心中叫:“滑倒,滑倒,快滑倒啊!” 由于太关注了,以致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刘才人的脚眨都不眨一下,刘才人走的时候,她不禁地跟上去,刘才人走快了,她的脚步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忽的,脚一歪,她惊叫一声,就扑到水里去了。 刘才人和宫女们都惊叫地冲过来扶起她。 “姐姐,您没事吧,快叫太医来。”刘才人说。 “没事!不用叫太医!”程才人说:“如今绝不让太医靠近这刘才人,要是太医见她玩水,要顺便给她也号号脉那岂不坏事了。” “真的没事吗?”刘才人说:“那不玩了,您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免得着凉了。” 她强颜欢笑,道:“好。”心中却懊恼极了。 这刘才人还加了一句:“姐姐,您竟一条鱼都没有兜到哦,您输了哦,那陛下.....嘻嘻。” 她的懊恼瞬间升级成恼恨。 她换了衣裳,刘才人问她累不累?贴心地建议她休息一下。 她说:“不累,玩得兴致正好,而且今天天气正好,休息简直就是浪费,桂花还没赏呢,咱还是去赏桂花吧。” “好啊。”刘才人说。 这时,几个宫女端了茶点心过来:“先吃点点心,喝点茶再去吧。”宝儿说。 刘才人一见宝儿手上的糕点就马上接过,开心地说:“这是我最爱吃的桂花糕,姐姐真是太好了,我每次来,都有桂花糕和玫瑰花茶。” “那就吃多点。”程才人说。 这刘才人不爱茶叶泡的茶水,只爱喝鲜花泡的水。 她也真的毫不客气地端过那盒糕点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程才人看着她吃了一块又一块的,心中暗暗开心。 今天这糕点的制作多了几道工序。 嬷嬷爱吃咸鱼,所以,在后院角落有块地方,被这嬷嬷专用来晒咸鱼,那腥味用宝儿的话来说就是能把方圆百里的苍蝇都吸引过来。 这糕点先拿去跟咸鱼放到一起,让苍蝇彻底光顾过后,再拿回来用桂花熏香熏过。 听说,在胎儿还不稳的时期,孕妇严重拉肚子的话,会容易流产的。 她不敢对她下毒,那给她吃不干净的东西那总没事吧。 反正东西被她吃下去了,谁知道干不干净?且她这一天又不仅仅是只吃我的这一道东西。 再说了,东西干不干净,这个很难查出来的好不好。 而且东西不干净,那也不至把人定罪啊,也不好定罪啊,厨房的人不注意,或她自己手不干净,又或者其他...... 这刘才人见她眼光光地直盯着自己,不好意思了一下,把本要送进自己嘴里的桂花糕往程才人一伸,说:“真不好意思,只顾着自己吃了,都快被我吃完了,你也吃一块,真的很好吃!” 程才人一愣,说:“没,没关系,你吃吧,喜欢吃就吃完它吧。” 刘才人嘴一努,撒娇般道:“吃嘛,真的很好吃,你以前也喜欢吃这个的,今天干嘛不吃?你要是不吃那就是怪我在你这宫里太随意了!怪我独霸了你这糕点了。” 程才人心中有鬼,这话,让她心惊惊:“要是我不吃的话,她到时拉肚子肯定会有所怀疑的!要是她孩子掉了,到时岂不怪我故意陷害她?” 这样一想,她马上接过糕点。 一想到这糕点上曾爬满苍蝇她就阵阵反胃,心中抗拒得很,实在难以把这东西放进嘴里,但为了让程才人消疑,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强展笑颜,把那块糕点吃了。 刘才人见她吃了,明媚笑道:“还是姐姐最好了!” 两人吃了会点心,坐了一会,刘才人一直谈笑风生,没一点肚子出状况的迹象。 程才人郁闷了,这一碟桂花糕,除了那一块,其余的全被她吃了,她的肚子竟一点事都没! 正苦闷间,她听到咕噜咕噜肚子大叫的声音,一乐,心想:“终于中招了。” 却听刘才人说:“姐姐,您都吃了这么多东西,你的肚子怎么还饿得直叫唤啊?” 第四百三十二章还有没有天理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程才人一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正翻江倒海,原来叫的是她自己的肚子! 她脸色一变,说:“我肚子疼。”话没完,竟站起来就跑。 刘才人目瞪口呆,认识这程姐姐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她跑得这么快的。 ...... 刘才人等了许久,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才见到这程才人全身发软,脸色青白地被人扶着过来。 刘才人惊讶:“姐姐,您这是怎么啦?没事吧?” “没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跑了不下二十次茅厕了,每次刚出茅厕又要跑进去。 最后,她干脆蹲在茅厕不出来了。 宝儿去拿了止泻药给她吃了后,她还要在里面蹲了好久才终于感觉好点了。 有一些应急药品是民间家庭居家出行所必备的,这止泻药是其中之一。 她出来后先梳洗和换过衣服后才过来。 刘才人担心道:“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了。吃了药已经好了。”她有气无力地答。 “那姐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刘才人说着就起身要走。 “没关系,答应了要陪你去看桂花的,我怎能食言呢?”程才人说。 叫她如何甘心! 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桂花糕她吃了那么多都没事,我吃一块就拉得死去活来的!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今天要是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可是,你这样子......”刘才人不放心道:“要不咱改天再去吧。” “都说了我没事了。”程才人竟站起来说:“走吧。” 于是几人就再去往桂花园而去。 这时,将近中午,程才人建议:“走近路吧,又阴凉又快捷。” “好啊。”刘才人欢乐地说。 近路当然就不是给主子们走的路,这种路一般都是那些奴才们贪方便而绕行,时间一久,就形成的小径。这种路当然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而且枝叶緾挡,很不容易走。 这刘才人与她的侍女走在前面开路,在她们后面一直希望她能摔跤或滑倒或扭伤脚的程才人有点绝望。因为她走在这种小径上,身形却依然轻快,灵活,如只轻盈的燕子。 这程才人身心俱彼,浑身发软,头晕眼花,恨不得马上躺倒就睡,但为达目的,她不得不强撑精神,让人扶着,跟在这刘才人身后,脚步轻浮,一步三歪地走着。 忽的,脚下滑了一滑,她几乎全身都压在宝儿身上。 宝儿惊叫一声,刘才人和她的侍女忙回身过来扶她。 “姐姐,休息一下吧。”刘才人说:“早知道就不贪近了,你这么虚弱,咱应该坐轿子去的。” “进园看花,坐轿子这像什么样?”程才人说:“没事,没事,咱继续走。” 刚一站起来,走两步,却脚一歪,她疼叫一声,竟扭伤了脚。 “唉呀。”刘才人忙扶着她:“姐姐,咱还是别去了,让太医来看看您吧。” “我就要去,我就要去!”程才人憋屈得想哭,情绪有点失控,心中咆哮:为什么滑倒的是我,为什么扭伤脚的还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她声音带着哭腔:“我就不信这桂花我今天看不了!” 其实,她内心想说的是:我就不信我今天整不死你! 刘才人见她要哭的样子,忙顺着她:“好好,去去去,咱今天就非要赏赏这桂花不可!什么困难都阻不了咱们,小怜,你来跟宝儿一起扶着姐姐吧,我带路。” “您还能走吗姐姐?” “能。”程才人咬牙站了起来。虽伤得不重,但走路间,脚腕还是一阵阵扯疼。 但为了胸中堵着的那股气能顺,她就咬牙忍了下来。 恐怕这刘才人今天不出点状况,她胸中这股郁闷之气这辈子都不会顺的了。 好不容易翻过这个小山头,路终于顺了许多,前面是一个小荷园,荷园过后,就是桂花林了。 “去那边木栏亭子里先坐一会儿吧,我累了。”程才人说。她似乎精神了许多。 其实是因为好戏又要来了,她神经就崩起来了。 “好啊。”刘才人说。 上到亭子,众人扶程才人坐到栏边的木椅上,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动都不想动了,直想躺在椅上,直睡到天荒地老。 但正事还得做不是吗? 她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真是倒霉死了。” 刘才人一脸抱歉:“都怪我,我要是不找你玩你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程才人微笑一下,说:“胡说什么呢,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跟你没关系。” 刘才人一脸感动,挨着她,挽着她的胳膊,再次感叹:“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宝儿看了看周围说:“听说这荷池里有一条白色鲤鱼,有幸见到它的人,会转运的,要不咱找找看。” 刘才人一听就来劲了:“白色的鲤鱼!有这种鱼吗?我还从没见过呢。” 宝儿点头:“有!那叫幸运鱼,传说见到它的人会霉气尽消,此后好运连连。” “哇,太神奇了吧。咱找找看。” 程才人一笑:“传言而已啦,谁知是真是假 ,据说只有桓帝的皇后敬德皇后见过它一次呢,据传敬德皇后因为样子不太好看,行为举止又不太温柔,所以在初嫁桓帝时是备受冷落的,但后来她在这荷池里见了一次那条白色的鲤鱼后,就好运降临了,从此独得桓帝的恩宠。” 刘才人双眼一亮:“那咱找找吧,姐姐,找找吧,既长见识,又能得陛下恩宠耶。” 程才人脸一红:“要去你去,真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你不去,我去。”刘才人说。 这个亭子程才人选得很好,亭的一侧搭了一个通向荷池的木制露台,外围用 木栏围着。 如她所料,这刘才人果然欢快地向露台走去,趴在栏边,探身望向荷池,努力地去找寻那传说中的幸运鲤。 过了好一会儿,程才人又是郁闷又是疑惑:她明明都趴到了那块有毛病的木栏上几次了,怎么一点事都没?难道木栏修好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三衰六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此地偏远,又曾改建过,早已没有路通往这里,所以这园子早就成了废园了,主子们都不会到这里来的。 这几个人这次之所以到了这里来,是因为她们“不走寻常路。” 既然是废园,那这里的打理自然就不会到位了,久而久之,败落、破损在所难免。 这程才人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而且知道哪块栏杆有问题,是因为:她的贴身小太监有次办事抄了近路,来这歇脚,发现水里有鲤鱼,就出到露台去观赏,因杆栏问题他咚一声就掉水里了,水深草杂,他差点就上不来了。 宝儿见这小太监成个落汤鸡一样地回来,就出声询问,这小太监就把事情经过告诉她了,还说他把那坏栏杆又给原样弄回去了,也不知道会整到哪个倒霉鬼。 他自个悲剧,他首先做的不是想办法避免别人出现同样的悲剧,而是希望见到其他人也受一受他的悲剧。 ...... 这程才人见那刘才人已经几次靠在那有问题的栏杆上,却一点事都没,她就开始疑惑了。 这时,刘才人再次站到那里了!她又趴到那栏杆上了...... 但是那栏杆依然没有出现任何状况! 她怎么还不掉下去呢? 到底怎么回事?一条破栏杆都跟我做对? 她气怒地站起来就走: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条破栏杆,我还能治不了你! 刘才人回头,见她脸色不太好,直盯着那栏杆走了过来,脚步是那样的有力,神情是那样的严肃,惊问:“姐姐,你的脚好了吗?” 这一刚问出口,就见她的脚一踉跄,听到她唉呀一声惨叫,就向前一扑。 此时,她刚走到栏边,自然而然就伸手去扶那拦杆,谁知那手刚一碰到那栏杆,那栏杆就向前飞去,没力可依,她惊叫着就掉进了荷池里。 事出突然,刘才人和侍女们惊呆了。 悲了个催的,掉进河里的,依然是她,倒霉的还是她啊。 她是个旱鸭子,落水后,惊慌失措,门神无主,乱扑乱蹬乱叫。 但在水里怎么叫得出声呢,一张嘴,那水就往她嘴里灌,水一灌进嘴她就更紧张了,心跳就更快,脑子就更乱,喝得水就更多了。 更要命的是,她在水里乱踢乱蹬,那脚很快就緾了不少水草。她越乱蹬水草緾得越紧,很快,她就沉了下去。 岸上三个女人吓坏了,大叫救命。 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真一时难找到救命之人。 宝儿吓坏了,边叫边哭。 突然,扑通一声,她愕了一下。 原来是这刘才人一头扎入了水中。 那入水姿势,如一尾优雅的鱼。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哇啦一声水响,就见这刘才人冒出水来,由后搂扯着她家主子,小怜忙蹲身去帮忙,见她愣着,回头对她叫:“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 忙冲上前去帮忙。 终于三人齐心协力地把这程才人救出水来。 她一上岸就拼命地咳嗽呕水,由于入水时间尚短,所以她除了受到惊吓和喝了一肚子池水后,身体倒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她的却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精神崩溃,嚎啕大哭 ,叫:“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她竟推了刘才人一下,哭叫:“为什么你在那木栏上趴了几次,每次都在那趴半天都没事,而我一碰,它就掉了!” 抓鱼被石子滑倒扑进冷水的是他,吃那桂花糕出状况的也是她,走路滑倒扭伤脚的是她,现在因栏杆腐坏而落水的人也还是她! 她们三个人费尽心思,想了半天,想到脑壳都疼了,才想这到几个好计策,整不到别人,却反整到了她自己,叫她怎么能释怀。 况且这荷池已是最后一步了!她已无计可施了! 让她怎能不崩溃! 刘才人被推跌坐了一下,竟马上又坐起来,扯着她的手臂,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我要不是整天吵着无聊,天天来緾着你让你陪我玩,你今天就不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跟我出来了。你不出来,就不会出这么多状况了。” 这程才人不爱动,所以以前都不肯跟她出来疯,今天却主动跟她说:“以前你天天让我陪你去走走,我都懒得动没陪你,怪不好意思的,今天咱就出去走走吧,听说桂花园的桂花开得正好,咱要不要去看看?” ...... 这程才人还在哭,整个一个落汤鸡,鬓发散乱,还一身水草,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刘才人伸手想帮她抓水草都被她气得拨开了手。 刘才人一脸难过,失落地低着头自责道:“都怪我,我真是个害人精!比那天煞星还克人!把姐姐您克成这样,看来,我要找那天煞星冲冲喜才行了。”她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这程才人竟忽的就不哭了,定在那。 因为刘才人的话让她脑中灵光一闪。 她双眼一亮:对啊!天煞星!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整不死你,难道那天煞星还克不死你吗! 一想到此,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惊呆了! 她又笑又愣又哭的,不会是被水呛傻了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程才人笑着拉过刘才人的手,说:“咱姐妹之间,不必说这些生分的话,你天天来陪我解闷,我陪你出来玩一次,这应该的。” 继而,她一脸感动,说:“妹妹,你真是姐姐的福星啊!今天要是没你,我就被水淹死了!真是想不到妹妹你竟然会水!” “我从小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当然会水了,我是十二岁才被我外公接来帝都抚养的。” 程才人咬牙切齿:原来她会水,真是失策!看来即使她掉水里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但她脸上却笑着,说:“幸好妹妹会水,否则我就惨了!哦对了,妹妹,你刚才说找那天煞星冲喜是怎么个冲喜法?我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也想找人冲冲喜呢。” 刘才人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听老人家说过,人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三衰六旺的时候,当你走衰运的时候,就是倒霉鬼緾上你的时候,而这倒霉鬼是看谁越倒霉它就越跟谁的,你只要找个比你更衰的人呆一会儿,那倒霉鬼一见到有人比你更衰,自然就会跟着那人走了。那么你的衰运就被它带走了,你自身就会转到旺运去了,这就叫冲喜。” “那咱去找那天煞星吧,把衰神过给她,这世上没有比那天煞星更衰的人了!走吧。”程才人毫不犹豫地说。 她又一下精神起来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是祸躲不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可是姐姐,您这个样子真的不需要召太医来看看吗?”刘才人很不放心。 “真没事!就呛了两口水而已,走!咱先回去沐浴更衣,然后一起去找她那天煞星,把衰神过给她!” “那桂花不赏了吗?”刘才人弱弱地问。 “改天再去吧。”程才人答着,就站起来,往回走。 “好,好吧。”刘才人说。 ..... 阿奴在竹厢的小后园廊下品茶、吃点心、看书,看书看累了就逗逗相思或胡思乱想一下李君慈,过得正惬意着呢。 忽闻千言的声音:“二小姐,程才人和刘才人过来探望您来了。” 正把相思气得大叫要死了的阿奴正玩得开心呢,闻言转头,果见夏儿带着两位后妃过来。 来不及忖度两人来意,她忙向前施礼:“参见程才人,参见刘才人。阿奴不知两位才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恳请赎罪。” “快快免礼。”程才人热情道:“你正带着伤呢,不必多礼。我们听说你还不能参加受训呢,所以特地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顺便带了一些治创伤的药来。” 两人的侍女将药呈了上来。 阿奴疑惑:弄什么鬼哦?受伤的时候不送药,我这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才来送?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不知她们意在什么?只能见机行事吧。 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她今天都躲到这竹厢小后院里了,这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她这天煞星的厢院,别人惟恐躲都躲不及呢,她们却贴了上来,这明显是别有意图! “多谢两位才人关心,臣女的伤已经好多了。”对千言道:“千言,把药收下。” 千言应是,上来把两人送来的药收了。 宫女们很快就将茶点果品备好了。 阿奴忙请两位喝茶。 由于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交情,对对方亦所知甚少,所以三人只能尴尬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些日常。 刘才人还很好奇地逗了相思。拍了笼子一下,把相思气得叫要死了,她就嘎嘎大笑起来。 明媚爽朗,毫无扭捏做作之态,让阿奴瞬时对她好感大增! 渐渐地,阿奴有点不耐烦了! 她实在不愿意跟这两个人废话了,实在浪费时间!唠嗑这半天,这两人竟还没表明来意! 真是烦人得很!你们闲得慌,本姑娘却没时间奉陪! 于是她故意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 然后是一脸困意。 千言马上会意,上前说:“小姐,您该回房喝药敷药然后休息一下了。” 阿奴怪责道:“说什么呢?两位才人还在这,我岂能就这样回房去!” 本以为这次,这两人总该快快表明来意,然后走人了吧。 谁知这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程才人道:“身上的伤要紧!快回去敷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们竟真的就这样走了! 阿奴有点回不神来! 这两个人就真是只是来给我这个伤快好的人送疗伤药来,然后跟我尴尴尬尬地聊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废话之后,就走了........ 她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她伸手敲了一下相思的笼子。 正打瞌睡的相思扑楞着翅膀,怒叫:“要死了!要死了!” 阿奴对它说:“姚阿奴。” 它竟马上在脚杆上蹦蹦跳跳地说:“我爱你哦,我爱你哦。” 阿奴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哽了一下,对着它轻柔地说:“我好想你啊。” ...... 见到五皇子,以及最近听到的关于陈妃的遭遇,让昊帝心中的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以致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闷闷不乐。 韦丞相知其心事,在朝堂上进言:“陛下,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已不小了,尤其是五皇子都能为国效力了,若再让他们与母妃同住一宫中,恐怕不妥。您看是否给两位皇子另辟宫院?” 皇帝马上道:“韦相之言甚是,准了。这事就让工部处理吧,汪尚书,两位皇子宫院的选址,规格,修建方案等,尽快核定出来。” 汪尚书忙向前应是。 韦丞还道:“陛下,事已隔多年,兼且当初亦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再者,陈妃还为您生了两位皇子,功劳不小,但如今,她居住的宫院稍显偏僻,离您的寢殿实在太远了,既然两位皇子要迁宫,那您是否要去跟陈妃娘娘商量一下,给她也迁迁宫呢?” 昊帝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让朕先想想吧。” 他说的先想想,无非就是顾虑皇后和林妃的感受,想先看看她们的意思再定。 众大臣心知肚明,而且,这是皇昊的家事,除非有关时政,否则众臣一般情况下不会过多干预。 ..... “这老匹夫!”春会没有记这次是皇后今天第几次骂丞相大人了。 皇后自一打听到韦丞在早朝上向陛下的进言内容之后,就大发雷霆,骂丞相老匹夫。皇后是绝不会让陈妃东山再起的! 每次提到这陈妃,皇后就暴燥! 丧子及不能再孕之痛就会再次浮上她的心头,当年事就会清清楚楚地再现在她的脑海中,彷若昨日,那痛苦锥心噬骨。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所以,她自早上至今,都处在愤怒,悲伤,痛苦,怨恨等不良情绪混杂的状态。 宫人小心翼翼。 直到昊帝过来陪她用晚膳时,她的情绪依然没有丝毫好转。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她一句话也没说,跟昊帝也没眼神交流,只低头吃饭。 终天昊帝还是说了:“智儿和宁儿已经长大了,我打算给他们新建宫殿居住。” 皇后恩了一声。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宁儿了,我稍后想过去看看他。” “你是去看儿子还是去看儿子的母亲?” “慧宜,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那又怎样!”忍了半天的皇后终于暴发,叫道:“过去十几年又怎样!时间能让我的儿子能活过来,时间能抹去我身心所受过的伤痛吗?能吗!” “你并没确切的证据证明当年事情是她做的!” “至少有证据证明她脱不了关系不是吗?她的贴身侍女,她的姐姐,很明显就是给她当了替死鬼!” 第四百三十五章一山还望一山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跟她有关系的人,不能证明事情就是她做的!” “好!你口口声声说她是无辜的,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儿子?你说啊!”人在大怒大悲之时,据说是没有多少理智的,此刻这皇后就被仇恨痛苦冲昏了头脑,有点口不择言了。 “你身为丈夫,不能护妻子周全,身为父亲,不能为枉死的儿子报仇,还为仇人说话,你怎当的父亲!还有义儿,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竟也死得不明不白,你竟......” “好了!”皇后这话既伤了皇帝的自尊,也揭了皇帝内心的旧伤疤。他恼怒,把筷子重重一放,站起来,说:“你如今情绪太激动了,待你情绪平复后,我再来看你吧。” 皇后望着拂袖而去的昊帝的背影,气怒得将餐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后,跌坐在椅上,哭得撕心裂肺。 ....... 杨妃得知此情况后,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来,这皇后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笨得一如既往!她可用的办法有千千万万个,她却用了个最笨的那个!跟陛下发脾气......唉!” “看这情况,皇后那边咱是指望不上了,咱要是再不出手,这陈妃就要复宠了,要是让她再复当年宠......” “她做梦!”杨妃说。 ..... 两位才人从阿奴的宫里出来,程才人既烦恼又急燥,因为见了阿奴之后,她觉得让那天煞星把这个运气正旺,也许是她家祖坟正冒青烟的刘才人克流产这个希望很渺茫。 因为那天煞星身上正带着伤,哪都去不了。 谁坐着聊会儿天就能把人克流产的?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她的心越来越焦急。 已经下午了,陛下也许下午会去绿盈宫里与陈妃一起用膳呢,再不出招就来不及了! 所以,别看她当时表面平平和和地跟阿奴唠嗑,其实她内里正急火攻心呢。 所以那天煞星一表示出送客的意思,她马上辞行了。 她实在坐不下去了! 但她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又急又燥又愤怒: 都这个时候了,皇后、杨妃、林妃还有那黄贱人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出来啊! 真是急死人了! 难道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在着急在操心吗?她们难道都不当一回事吗?陛下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陛下吗? 陛下大多时候都属于她们的好不好! 一想到这,心中就冒起一股热气,直冲眼眶,眼圈就红了,她委屈不忿得又想哭。 ...... 正失魂间,刘才人扯了扯她的手臂说:“是杨妃娘娘。” 她有点迟钝地抬头,果见杨妃在前面的亭子里。 两人忙上前见礼。 “免礼,坐吧。”杨妃微笑道:“两位妹妹是打哪儿来?” “谢娘娘。”她们如言坐了下来,刘才人答:“我们是从待诏院过来的,我们去了竹厢,听说姚阿奴得了一个会说话的鸟儿,我们一时好奇就去见识见识。” “她那伤怎样了?” “能下床了,只是还没好全。听她说目前还在服药和敷药呢。” 杨妃再笑了一笑,说:“希望这次的重罚,能让她长点教训,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好。” “五十大板耶!这教训她肯定印象深刻!” 杨妃微笑着看了一眼那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程才人,问:“程才人不舒服吗?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脸色也差得很。” 程才人忙强振精神,道:“谢娘娘关心,妾没事。” “你啊,就是太瘦了,气色看着也不是太好!女人啊,就是要补!你们啊,别仗着年轻不注意保养,若到了我这年纪,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怪不得娘娘红粉花飞的,原来深喑保养之道!请娘娘教嫔妾两招吧,若嫔妾能得娘娘您一半的真传,能有娘娘您万分之一的神采,嫔妾就知足了!”刘才人道。 杨妃笑嗔:“就你嘴甜会说!我啊,老了!就是年轻时不保养,所以现在正亡羊补牢呢。” “娘娘怎么啦?” 杨妃还没答,就见杨妃宫中的一个宫女季儿提着一个食篮过来,说:“娘娘,该吃药了。” 一直侍奉在林妃之侧的蝉儿忙上前,接过食篮,放到桌上,再从里端出一个白玉盅来,奉到杨妃跟前,揭开盅盖,再将一把小金匙轻轻放到盅内,说:“娘娘,请喝药。” 刘才人看见那盅内物黑黑的,闻着香香甜甜的,她还看到一个剥了壳的鸡蛋浸在那黑乎乎的汤里,瞬时食指大动。 她“骨”一声吞了下口水,问:“娘娘您因何要吃药?这是什么药闻着好香啊,看着也蛮好吃的样子。” 杨妃笑道:“这叫益母汤,是由益母草、山楂、桂圆还有鸡蛋等蒸炖而成的。” “原来是汤啊,我就说嘛,哪有这么香喷喷的药的?这种药,让我天天喝我都愿意!”刘才人说。 杨妃看着她那馋样,笑道:“你这样子像个饿死鬼一样!你若想喝,那就尝尝吧,反正我每天都让人炖了很多,平时都当茶来喝的。蝉儿,给刘才人也上一盅。” “是。”蝉儿应着,就真的从食篮里端了一盅出来给刘才人。 “我先声明,这还真是一味药,不好喝的话可不要吱吱歪歪哦。” 刘才人迫不及待地先喝了一口:“唔,真是太好喝了!这味药膳有什么作用啊?” “这是女人最好的补药。”杨妃说:“具有调经,通经,补血,美容之功效,我最近月事有点不调,所以这几天都在喝这汤。” “这么好!我月事经常不调,正好补补!这汤怎么做的?您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迟点我把做法写给你,你回去照做就行。” “杨妃娘娘您真是太好了!”刘才人一脸感动。 “是啊,这药真是太适合你了,你趁热多喝一点。”程才人说。 她彷佛又精神了。 那当然是因为她又发现机会了! 因为,这益母草,山楂,桂圆可都是孕妇忌吃的东西啊! 这天煞星的煞气果然是够生猛的啊! 刚与她见一见出来,就撞上了这碗汤啊! 第四百三十六章天无绝人之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程才人又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了。 “哦对了,这汤还有吗?程姐姐这个月月事也不准呢,她气色也不大好,正好用这个补补呢。” “有!”杨妃说:“婵儿,拿一盅给程才人!” 程才人却把给她的那盅往刘才人面前一送,说:“你喜欢喝就都给你喝吧,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不宜补。待我肚子好了,我再自己照着娘娘给的方子自己炖这道汤来喝就好了。” “谢谢姐姐。”这刘才人三两下就把自己的那碗益母汤喝得连一点汤汁都不剩,后,拿过程才人伸过来的这一碗又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当她把两碗益母汤都喝完后,杨妃微知问:“还要吗?” 她抚抚肚子一脸满足的说:“真是太好喝了!我倒还想喝,可惜肚子装不下了,我今天实在是太有口福了,在自个宫里吃完了很多陛下赏的茶点,到程姐姐宫里又吃了许多好吃的,在待诏院里也吃了不少,如今遇见娘娘,又吃了这许多,哈哈,我怎么感觉我的日子是在吃吃吃中度过的啊。” 杨妃被她逗笑了,说:“能吃是福。刘才人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娘娘真会哄人开心,妾是不是个有福之人不知道,但你们一个个地都对我这么好,我感觉好幸福倒是真的!” 杨妃和程才人都跟着她笑了起来。 这时,有一公公来报:“杨妃娘娘,皇后请您过去。” “好的。”杨妃答完,就跟两位才人告辞跟着那位公公走了。 “咱也回去吧,姐姐我先送你回去。”刘才人说着,就过来扶程才人。 两人边走边说话,刘才人:“我就说咱转运了嘛。”刘才人开心的说:“你看,咱一出来,就有好吃的。” “确实转运了。”程才人微笑着说。 喝了这一味汤,还一下子喝了这么多,我就不信你还能一点事都没有? 除非她真的没有怀孕。 她马上又沮丧了,要是她没怀孕,那我这一天岂不白遭罪白忙活了? “姐姐,杨妃娘娘刚才赐的那道补汤真的很好喝,待她那边送了药方过来,我就抄一份给你哈。” “好。” 刘才人忽的放开她,负着手,走前几步,走在她面前,面对着她,边走边退边调皮地上下打量她一下,笑嘻嘻地道:“听杨妃说这道汤最益女人,姐姐样子虽然够美,但就是稍稍瘦了一点,血气也有点不足的样子,到时拿这道汤来滋补调养一段时间,定会把自己补得红粉花飞,珠圆玉润,白晢晢滑溜溜地,那时啊,肯定会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一定会让陛下爱不释手。” 程才人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追打她:“作死了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真不知羞!” 刘才人笑嘻嘻地躲过她的追打,再转回来,背着手,边跟她说话,边退:“假正经!我才不信你的心里从没这样想过!” 程才人笑嗔了她一眼,但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焦燥:看来她真的没有怀孕。 这时,她瞄到了前面转角篱笆墙上露出的一小撮发髻。髻上别着的一支步摇,化成灰她都认识,那步摇上的如她拇子般大的冰蓝的月光石让她眼红了许久。 那是陛下送的,月光石不仅世上希有,而且像征永恒的爱情。 黄婕妤一得这步摇就天天带着,天天炫耀! 让人羡慕嫉妒外加恨! 让她不记得都很难。 ...... 前面拐弯篱笆那边一定是那黄贱人!此刻她的驾子肯定摆得比太后还大,让人簇拥着慢吞吞地过来了! 她的心思又开始动了:刘才人没怀孕,但这黄贱人怀孕了啊。 她注意了一下,刘才正而对着自己,而背对着那边,所以此刻她肯定没发现那边的情况。 她的侍女小怜正留着着她的主子,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那边。哦,即使她往那边看,估计也不会发现情况,因为这小怜长得实在是太矮了。 这程才人高瘦高瘦的,在女人中算高的了,她站在女人群里经常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那边众人被篱笆挡了,只有黄婕妤的高髻露了一点出来,别人没发现这很正常。 她的心怦怦直跳,又生了一计! 她对刘才人说;“做得好不如命好!咱再怎么做都比不过黄姐姐,到时小皇子一出生,咱恐怕想见陛下一面都难咯。” “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是小王子?我说啊,她怀的肯定是个女儿?”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酸儿辣女啊。”刘才人说:“这黄姐姐怀孕后爱吃辣的。” “胡说。”程才人说:“明明就是爱吃酸的,听说黄姐姐怀孕后总是让人煮酸梅汤给她喝。” 刘才人嘻嘻笑了起来:“假的!”她说:“刚怀孕的时候她明明就口味大变,总要吃辣的,后来听到说民间有酸儿辣女这一说法,她竟把辣的给戒了,整天让人弄酸的给她吃,你知道她一天到晚吐个十次八次的,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因为酸的!明明不想吃,却整天让人弄给她吃,不吐才怪呢!这黄姐姐真是想儿子想疯了!”刘才人说。 “小姐!”小怜叫了她一下。 “干嘛?我说的事实啊,我又没有胡说她。” 程才人心中觉得好笑:本来只打算让她冲撞一下黄婕妤,即使没出什么大碍的话,这种情况下,这黄婕妤肯定会利用机会,装一下死,肯定会把陛下叫过来的。 现在这后宫没有什么比她的肚子更能留得住陛下了。谁曾想却有意外的收获,黄婕妤 这次,不记恨她才怪呢。 刘才人对她说:“所以姐姐,你趁她怀孕不能侍寢尽快补补,好趁机给陛下生个儿子。” “怪不得你在拼命地补呢,怪不得陛下那么宠爱你呢,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早把自己补得白晢晢滑溜溜的了。” 程才人说着就跑上前来抓她。 她惊叫着,笑嘻嘻地边躲边说:“哪有!”转身就跑。 “唉呀!”她一转身,就眼前一暗,就与一软绵绵的东西一撞。 第四百三十七章如愿以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惊呼一声,停下来一看,原来眼前挡着两个高大肥胖的嬷嬷。 她退后一步,一看,看到了嬷嬷身后众仆环绕的黄婕妤。 她神情一喜:“咦,黄姐姐,好巧啊。”说着,就着就热情地向前,搀着黄婕妤的胳膊 程才人心中乐坏了:这刘才人真没眼力见的!没看到这黄婕妤的脸都黑了吗? 果然听到一嬷嬷喝斥:“大胆!冲撞了婕妤竟还不知道错?见到美人竟敢不行礼?简直目无宫规不分尊卑!” 程才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冰冷着脸的黄婕妤一眼,似乎才发现气氛不对。悻悻地放开婕妤的手臂,退后几步,与程才人一起屈身给这黄婕妤施礼。 黄婕妤冷笑道:“你刚才说是谁想生儿子想疯了啊?” 刘才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妾口不择言,言语冒犯了婕妤,真是该死,请婕妤大人有大量,姚过妾这次吧。” “你真是该死!你这小贱人竟敢咒我肚子里的孩子!” 猜猜是女儿,这是什么咒啊? 刘才人知触恼了她,她正借机做法呢,自得自认倒霉了。 “妾再也不敢了。” 黄美人一脸怒气地问她身边的嬷嬷:“刘才人目无尊卑,诅咒皇嗣,背后编排本宫,该当何罪?” “这个罪可就大了。”嬷嬷说:“太后最讨厌有人尊卑不分,上次那个姚阿奴被罚八十大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别说诅咒皇嗣和背后编排您了。” “姐妹一场,小惩大戒让她以后长点记性就好了。”黄婕妤说。 “谢谢婕妤。”刘才人说。 “来人,给我掌嘴五十!” “.....” 黄婕妤话刚一过,就有两个胖嬷嬷上前来按着本就跪着的刘才人,另一个胖嬷嬷上前,二话不说,举起胖呼呼的手,“啪啪啪”就对着刘才人左右开弓起来。 小怜跪地乞求根本无济于事。 刘才人白嫩嫩的小脸转眼就红肿起来。 程才人心中乐翻了,暗笑这刘才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找那天煞星来冲喜: 我看不是你把身上的衰神过给那天煞星,而是人家天煞星把你身上的喜神给带走了吧。 哈哈哈,终于倒大霉了吧。 她此刻真想仰天大笑,但她还不至于开心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所以这个时候她即使再开心,也只能死忍住笑,不仅要忍住不笑,还得在脸上表现出一副着急害怕的样子。 待刘才人被打了二三十巴掌的时候,她忽的呻吟着弓起身子,头深深地弯了下去,似很痛苦的样子。 她这样一弓身低头,嬷嬷就没那顺利的呼到巴掌了。 而且,这刘才人的身份,也让施罚的嬷嬷有点不安,刘才人的本家虽没什么权势,但她的外祖家那可是大有来头的! 堂堂应国公!别说应国公了,单说她的大表哥卫巡就已够让人喝一壶的了。 再者,太后和陛下也蛮喜爱这刘才人的。 所以这才人一表现不适,这嬷嬷就犹豫了一下,停下来,看了黄婕妤一眼。 她一停下来,刘才人终得缓了缓劲,她虚弱地对黄婕妤说:“姐姐,我肚子疼。” 一听这话,程才人的心怦怦急跳了起来! 难道这刘才人真怀孕了?而那药现在起作用了! “别装死!”黄婕妤说:“明明打在脸,你却说肚子疼,你把我们全当傻子了吗?打啊!给我狠狠地打!” 那两个嬷嬷一扯刘才人的后领,强行把她扯了起来,那个胖嬷嬷没办法,只得继续打了起来。 很快刘才人就被打得双脸红肿,嘴角出血,将晕没晕,那样子蛮凄惨的。 程才人怕黄婕妤让人停手,所以她适时地添了一把火,假意劝道:“黄婕妤,众所周知,刘妹妹最得陛下和太后的宠爱,您不看僧面,也请看下佛面饶过她吧。” 黄婕妤最恨的就是得陛下的宠爱了!她怒道:“她就是因为仗着陛下和太后的宠爱,才这样无法无天,尊卑不分的,不狠狠惩戒一下,她都忘记她是谁了!给我狠狠地打。” 黄婕妤认为,挨几巴掌又死不了!最多毁容几天。 她就是要把她打成猪头,没了那狐媚样,看她还拿什么勾引陛下! 而这程才人心中暗乐,应暗暗有点激动。 她觉得好戏就要来了! “姐姐,我的肚子真的好疼,您饶了我吧。”刘才人一句话要分几段说,因为她刚叫姐姐,左脸挨了一巴掌。说了“我。”字时,右脸又挨了一巴掌...... “别给我装死!”黄婕妤道。 那胖嬷嬷呼巴掌正呼得顺手呢,忽的,一个巴掌呼一下就落空了,她蒙了一蒙。 定晴一看,刘才人晕倒了。 侍女惊叫了一下。 黄婕妤心一惊:不就挨几巴掌吗,有那么严重吗? 那天煞得可是挨五十大棍都没晕倒呢。 她才挨了三四十巴掌就晕了?难道是装死。这刘才人最爱装了! 正心神不定间。 “啊!”程才人大叫一声,掩嘴跳起来,一挨就挨到她身边,扯着她的手臂,指着刘大人,结结巴巴道:“她....她.....” 黄婕妤被她吓了一大跳,心肝一颤,全身都震了一震,说:“你作死吗?吓.......” 话没完,被程才人打断:“姐姐,血!血!” 黄婕妤恼怒,谁不知道她嘴角被打出血了!刚要把她推开。 却听到有宫女惊叫了起来:“血!好多血!” “啊!”其他宫女也叫了起来:“她的的身下流了好多血!” 黄婕妤一惊,看向刘才人,看到她身下的地上,有乌黑的黑蜿蜒而出。 大惊! 程才人惊恐地道:“这,这,这样子怎么那么像我六姨娘流产时的样子.....” 两个惊呆的嬷嬷,都是过来人,一看这样子,吓得竟全松开刘才人。 刘才人怦一身就倒在地上。 这一声如响在黄婕妤的耳边,她全身再震了一震,肚子一疼,向后就仰。 她身边的三个嬷嬷都过来施刑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本来是一左一右扶着她的。 但这程才人一插过来,就把其中一个给挡开了,改由她来扶着。 事出突然,众人的注意都在刘才人,她这样一倒,自然都没准备。 一直扶着她的那侍女,反应还算快,几乎在她倒的同时,伸力拉她,但一个人怎么拉得住。 程才人当然不会真心帮她的了,但是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 她惊呼着,做出努力去扶黄婕妤去扶不急的样子。 这黄婕妤于是毫无悬念的坐到了地上,她坐到地上后,伸手按着肚子,叫:“我的肚子!” 一时,大乱了起来。 第四百三十八章风已满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因为想念李君慈,所以在两位才人走后,她就过了今未宫。 而且,还进入了君慈的寢殿未央殿中。 由于她是今未宫默认的女主人,所以她在这今未宫中畅行无阻。 她一入未央殿,就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那幅琉璃屏风出了会儿神。 再走到那堵内嵌着一格格小格子的墙前,伸手拿出那一个装着一张纸,被她二哥怀疑内是情书的盒子,开盖,拿出那张纸来。 她看了看,觉得这张纸有点眼熟,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肯定,她是绝对没有定过情书给李君慈的。 把那纸打了开来。 傻眼了,这还真是自已给他的!那是一张欠条。 是他无意间中了子规的毒 ,在她帮他解毒时,她趁机勒索他签下的那张欠条! 那时,在竹林里,他惹她生气,就要跟他撇清关系,所以让他还钱,但那家伙身上却一毛钱都没有!于是她就把他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拿来抵这个债的。 想起他当时由着她百般欺负的样子,她的心就涌起阵阵甜蜜来。 愣了一会,她没好气地一笑,把欠条往自己怀里一揣,心想:东西你拿回去了,那欠条我自然得拿回来。 哼!等你出征回来,咱再好好算帐!至少得算上利息,利息应该怎么算呢,嗯 ,欠一百两,那利息就算他一千两好了! 要是知道他这么有钱,当初就不应该只要他一百两,真是失策!亏自己当时还以为要多了呢。 她伸手去拿另一格柜子上的小人像:她二哥说这个小象像足了她小时候! 还别说,真的好像啊! 她小时候也有这样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当时自己很臭美,很喜欢这样一套衣服。 小时姑姑也经常给她梳那样可爱感爆棚的双丫髻。 难不成这小象真按着我小时候的样子雕出来的? 这家伙从哪得来的? 她细细端详了一下这人小象的用质,雕工,风格...... 嗯,这蛮像山盟海誓屋的那个怪老头的手笔啊! 这时,千急慌慌进来:“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急慌慌的?慢慢说清楚!”阿奴说。并没受到千言情绪的影响,而是把小人象往小嵌柜里一放。 “是黄婕妤,刘才人和程才三个人都出事了!” 阿奴放小象的手顿了一顿:“三个人都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黄婕妤和刘才人小产了,而程才人被太后禁足思过了!” “怎么回事?” 其他的不说,就光刘才人小产就够让人震撼的了,都没有听说她怀孕了呀,怎的就小产了呢?她刚才还在我小后院里哈哈大笑呢,怎么一转身就出事了呢。 阿奴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们刚才在我的小后院里! 瞬时有一股极不祥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听说是刘才人不小心冲撞了黄婕妤,黄婕妤大怒,让人掌她的嘴,就把她打流产了。她一流产就把本来就被太医称胎象不稳的黄婕妤给吓小产了。”千言说。 千言见阿奴愣愣的,伸手推推她:“小姐。” “哦。”阿奴回神,她刚才虽然在努力想其他事,但她有在听千言的话,她问:“那程才人又因什么被禁足了 ?” “听说两位嫔妃出事的地方就在太极宫附近,她们出事时,太后刚好从附近过,太后被惊动过来了。她指挥人马上召太医,让人用轿子把两位主子都抬回太极宫,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两位主子身上,轿子起动时,所有的人都跟着走,太后却忽然回头,刚好就看到落在最后的程才人与她的侍女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据说她们俩的当时的神情就像是乞丐捡到金子一样!太后勃然大怒!当场下令让人把那侍女给杖毙了,而程才人被她严令禁足了!” 阿奴傻眼:想起第一次与这程才人打交道就被她呼了一巴掌的事。 从阿奴跟这程才人第一次打交道起,从她当时的所作所为来看,阿奴就觉得这程才人气量狭小,也不太聪明,非成大事者。 但想不到的她气量竟狭小到如此地步。 她应该也知道当时表现出欢喜的神色是有多么的不合事宜的。 只是,她当时心内剧喜,以致脸上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有可能,她以为当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跟着轿子走,且都关注着两位出事的人! 她哪想到太后会忽的回过头来呢? 亦有可能,她是本能反应。 人在大喜,大悲,大怒,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第一时间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大多是本能反应而不是理智的反应。 因人在情绪大喜或大落之时,本能远远强于理智。 一个极度自私,气量极度狭小而又没有多少同理心的人,她的倒霉不值得人同情。 “这刘才人看着神清气爽,气血充足,活蹦乱跳的,被掌一下嘴就能肚里的人给掌没了?” 千言压低声音说:“据说,事后,太医称,黄婕妤的小产是受了惊,且因为她曾吓得坐到地上,胎儿也受了震动,是意外。而刘才人的小产,原因就有点复杂,这太后正让人追查呢。” 千言说完,又见她的小姐愣愣的不说话,神情有点凝重,不知在想什么:“小姐,你怎 么啦 ?” “没什么。”阿奴答着,扬头向外叫:“小顺子。” “来了!”小顺子手脚利索一下子就到了阿奴面前:“姚姑娘有何吩咐?” “你帮我留意一下太后和皇后的动静,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 “是!”小顺子不问原由。有军人作风,这一看就是李君慈的人。 阿奴近了李君慈之后,发现,那家伙在用人方面有点奇怪,而且,他很敢用人。 比如他的总管小喜子,和副总管小顺子,年纪都轻轻的。 不像其他人家的总管,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头。 她想:这些人,一定有什么地方,打动了李君慈。 千言望着小顺子的背影,不禁有点紧张起来:“小姐,有什么不对劲吗?干嘛让她留意太后和皇后?” 第四百三十九章执棋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他帮我留意一下太后和皇后的动静的啊,咱昨晚不是说了,她们有可能会对付我的吗?” 千言翻了个白眼:“吓死我了,咱刚刚明明在说那三位出事的事呢,害得我以为那事与咱有什么关系呢,原来你忽的转到昨天的事情上去了。” 阿奴微笑了一下。 “咱咋晚就已猜测,今天这宫里会不太平了,想不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千言有点伤感:“这事若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的话,那这后宫也太让人寒心了。这设局的人让人脊背发凉耶,一下子设计了三位后宫红人,还有两位皇嗣,真是想想都让人恐惧,小姐,您说这事会是人为的吗?” “有可能是意外,有可能是人为,有可能是一个人在设局,也有可能是几个人都设局了,只是有些人的局较低级,而有些人的局较高明罢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知道呢。”阿奴说。 至少从这刘才人和程才人莫名其妙的来跟她坐一坐,然后一转身她俩都成为受害者这一点,至少可以看出,这一局里,奕棋人大有可能不止一个。 他们两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上她这天煞星的地盘坐坐就走的,那她们目的是什么,是他们自己打算过来的?还是受其他人的误导? 若她们受人误导而来,那背后那个,要算计的人绝不止她俩。 只是谁要对付我呢?阿奴想了想:苍天啊,太多了! 若她们不是受人误导而来,那她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对我有所企图,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程才人笨头笨脑,刘才人天真可爱......而她们都与我无仇无怨,这一时还真是难以判断。 她叹了口气: 这世界上弄不清自己处境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多人以为自己是个执棋手,殊不知,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别人更大棋局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 她伸手解过腰间的香囊,递给千言,说:“给你。” 千言伸手接过:“你把这香囊给我干嘛?” 阿奴转头,再去翻动那墙上嵌格里的东西,似不在意地说:“里面有一块血玉,是皇家的血玉令,作用跟我爹爹手上的那块黑金令是一样的,拿着它可以直接见到陛下!如果我出事了,你拿着这个去找陛下吧,让他准你出宫回家去。” 这是陛下暗访姚家与她爹爹在晏客亭上喝酒,还让她叫他李伯伯那天,随手摘给她的见面礼。 她后来才知道,那是皇家的血玉令。 这个血玉令应该是当时昊皇给有常看的,让有常放心让女儿入宫,表示他这个皇帝会罩着她的。 千言吓坏了:“我不要!我不会丢下你的!” “别傻了姚千言!”阿奴鄙视她道:“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就阿弥陀佛了,还说什么不会丢下我!如果我们不得不暂时分开,那就各自执生吧!别给我做无谓的牺牲,我姚阿奴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即使死了,也无需你给我陪葬!” “她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不会拿我怎样的,这令我拿着没什么用,还是你留着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千言说。 “李君慈的令牌,加上皇后寿辰那天,我与明敏同台献艺时,陛下曾许给我的一个愿望,我自保已是有余,你不用担心,拿着吧,要是有人敢动你,你就把把这血玉令拿出来,吓唬他们。” 千言一笑:“吓得着吗?” 她这辈子总是被人吓,还从没吓过人呢。 “当然了!”阿奴肯定地说:“到时你拿着玉令,目光如电射向那些人,就说....” 阿奴说着,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色,手上作出一个亮出令牌的动作,色正声厉道:“血玉令在此,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滚开!我要见陛下!” 千言被逗笑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凶过呢:“这,这行吗?他们会怕吗?” “当然会怕啦!”阿奴说:“见血玉令如见陛下,谁敢动陛下?活腻了不成?”她拍拍千言的肩头:“听我的准没错!到时千万不要害怕,要昂首挺胸,人即使没能高过人家,但那气势可千万不能给我低了!千万别给我丢脸,听到没有?” 千言被她拍得一震,果然昂了昂头,挺了挺胸,却笑道:“你少骗我,这令的意义只在于能直接见到陛下,却不能代表陛下。” 阿奴却不答她,而是坏坏地瞄了瞄她的胸一眼,色色地说:“看着蛮有料的样子哦。”说着竟伸手向千言的胸而来。 千言吓得忙回手护胸:“你要干嘛?” “让我摸摸啊。” “啊!不要!女流氓!”她鬼叫着转身就跑。 李君慈经常叫阿奴女流氓,这词被千言学去了。 阿奴跟着追上去捉她:“都是女的,你怕什么?” “你自己没有吗?” “好像不够你的大。” “哪有?” “要不咱比比看。” “不要!” ...... 看着这两主仆笑闹着如两只蝴蝶从眼前翩然而去,小一子翻了个白眼:这两位姚姑娘也真是蛮有意思的。 风已满楼,山雨将来,但对于她们来说,却像是花开满园,蜂蝶将来一样。 小姑娘家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并没有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而是能保持如此从容的心境,也实在是难能可贵。 ...... 太极宫中,听到自己孩子保不住时而晕倒的黄婕妤和被掌嘴而晕倒的刘才人都相继醒来了。 两人恢复了点意识,但并没完全清醒,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都叫陛下。 “陛下呢。”皇后问,她遭遇过同样的痛苦,此刻多多少少有点感同身受。 她很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与杨妃都接到消息赶来半天了,陛下和林妃怎么还没来? 她到后,也让人去请了陛下过来的,但去的人却迟迟未回。 “陛一出宫去了。”太后身边的如诗进来回报说。 “什么?”皇后和杨妃几乎同时问。 “刚接到陛下身边的海公公来说,陛下下午时,已与林妃娘娘一起出宫去了。” 众人傻眼了。 第四百四十章以退为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尤其是王皇后,陛下下午才来跟她一起用膳,还口口声声称他要过绿盈宫去看那贱人呢,怎的就出宫去了? “他出宫去哪了?”太后很生气。 一声不响就出宫去!简直荒唐。 “海公公。”如诗向外叫。 海公公忙进来,跪下,道:“回太后,陛下与林妃娘娘到盘龙山佛临寺去了。” 杨妃愕然一下后,心中冷笑:原来,这林贤宁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陛下与皇后用膳时,还表明了要去到绿盈宫去的,转身到了她宫里之后,她却把陛下拐出宫去了! 真是好手段啊! 亏我们这一帮人,还在这边斗得昏天暗地的! “他们因何突然到佛临寺去?”太后问。 事情是这样的: 陈妃被禁足的原因,牵涉到皇后和林妃,昊帝觉得若要将陈妃解放出来,有必要亲自知会她们一声。 所以他先见了皇后。却在皇后那惹了一肚子不快,恼怒地出了皇后的雍容宫后,就去了林妃的贤宁宫。 这也是他多年的一个习惯,林妃温柔而善解人意,他心中每有不快,大多都是来林妃这里寻找宽慰。 在贤宁宫门口就碰到了似乎要出门的林妃。 她身着一身素服,粉黛不施,金银不戴,似要出门拜祭的样子。 贤宁宫中众人一见皇帝来了,纷纷施礼:“参见陛下。” “平身。”皇帝见到清雅如莲的温婉样子,心一柔,郁闷之气全消,温和地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陛下,妾想过佛恩寺去祈福。” “祈福?为谁祈福?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妾就是很久没到佛堂参拜了,所以今天想去拜一拜。” 昊帝发现林妃话里的意思有所保留,眉皱了一皱,看了看她身后亦是一身素服不施脂粉的众人。 有人手提供篮、有人手捧供盒、有人手捧着观音瓶,瓶内装着清水,有的插着刚刚采折的鲜花,有的则插着刚刚折下的柳枝...... 看这阵仗,不似简单的到佛寺拜一拜的样子。 他走到一手提供篮的宫女身边,将篮上遮着的素纱一掀开,看到了新鲜的供果。 第二个宫女的供篮中装的是点心。 他再随便打开了一个宫女手捧着的供盒。 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他愣了一下:供盒中装着小孩的衣服鞋袜还有一些小玩具,不过都是纸制的。 原来,这些供品有供佛的,有供亲人的。 昊帝的心大受触动,说:“义儿的忌辰还没到呢。” 在七天之后。 “我知道。”林妃说:“我三天前做了个梦,梦到先帝牵着义儿,义儿很开心地跟我说,皇祖父生辰快到了,他要穿新衣服给皇祖父拜寿,还要吃大寿桃和大寿包,让我今年能不能提前给做新衣,他忌日那天就不用做了,所以我就跟宫人们赶了这些东西出来,打算烧给他。” 昊帝的心痛了一痛:是啊,明天就是先皇的寿辰。往年,宫中上下人等,早就为人的寿辰而忙碌了。而今年...... “三天前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林妃低头:“最近国事繁忙,妾不敢拿梦中之事烦拢陛下。” “你每年给义儿烧东西前都沐浴斋戒,到提前一天到佛临寺给他祈福,第二天再由佛临寺出发,去他的坟前把东西烧给他,今年怎么却到佛恩寺去烧给他?” “陛下,娘娘三天前就已开始沐浴斋戒了。”林妃的侍女因荷说。 昊帝有点惭愧,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看林妃了:“这几天,事确实多了点。”他说。 “嫔妃出宫需经陛下您同意,您最近太忙了,我不想拿这不开心的事给您添烦忧,而嫔妃又不能在宫里私设祭台,所以我就打算拿东西到寺里去烧给他们,所有东西都写有他们的名字,我想他们会能拿得到的吧。”林妃说。 “寄存在佛寺的东西,义儿怎么会拿得到呢?”皇帝说:“他恐怕进不了佛寺。” 传说夭折的孩子是无主孤魂,神鬼不同道,他又如何进得了佛家圣地呢? 林妃的眼圈了一下就红了,哽咽着说:“收得到的,他一定能收得到的,他进得了佛寺,无嗔大师说过,他之所以成为咱们的孩子,是因为他是慈儿的好朋友,一时贪玩跟着慈儿来的,说他本应是庙里的孩子,所以咱留他不久。慈儿也说过,在佛临寺里见过他的。” 在李君义夭折,君慈昏迷期间,有一天,君慈的嬷嬷来到盘龙山,三步一拜,沿天阶拾级而上,直上到山顶最高的大佛,在大佛前祈祷并发愿:若二王子能平安渡过这一劫,她余生将礼佛茹素,不再杀生,诸恶不作,众善奉行。 神奇的很,她发愿的第二天,二王子就醒了。 当君慈的身体彻底恢复后,昊王夫妇和嬷嬷就带他到佛临寺还愿。还叫他亲自给大佛磕头。 君慈上到山顶,一直望着佛祖笑。 小孩天真浪漫爱笑,众人都不作多想。 但是当众人拜完佛,要走的时候,当时昊王抱着他,他却忽地回头,对着大像的方向,问:“弟弟,你不跟我们回家了吗?” 当时众人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林妃问他:“慈儿,你,你在跟谁说话?” “弟弟啊。”他答。 林妃一时说不出话来。 “弟弟在哪?”昊王问他。 他伸手一指大佛说:“在那啊,他坐在佛祖的掌心上念佛呢。” 山顶大佛所结的手印为禅定印。 林妃身形不稳跌了一跌,问:“他一直都在吗?” “对啊。”君慈答:“我们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一开始,他还给父王和您磕头了呢,磕完头后,他对着我笑了一下,又坐回去念佛了,娘,弟弟不回家了吗?” 林妃悲伤不能自已,痛哭失声,几欲昏倒。 这是她此后,每年都至少上一次佛临寺的原因。 往年,昊帝每次都陪她前往的。 ...... 此刻,昊帝听到林妃的话,内心伤痛不已。 “到佛临寺去吧,我陪你去,咱现在就去。明天才是父皇寿辰,咱先在佛临寺寄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陪你过皇陵,把东西都烧给他们。”昊帝说。 第四百四十一章山雨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林妃摇头:“惹您恩准,我就一个去就行了,您忙您的去吧。听说您要去看陈妃,那就去吧,这其实也是我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原因之一,我怕你会多想。我想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一件没有证据的事,而仇恨一个人多年。你大可以放心。” 昊帝大受感动:“年年都是我陪你去送东西给他,今年我缺席的话,儿子会不开心的。” “可是朝事。。。。” “海渊,通知下去,说先帝冥寿和三皇子忌辰在即,朕与林妃出宫为先帝办冥庆,并到佛临寺为他们祭拜祈福七天,这七天之内,所有国事决策,由三位丞相与太子共同执行。这事,也去通晓一下六宫。” “是。” “这事,你等我等出宫走远后,你再传达下去吧,免得到时一个两个的都赶来阻止。” ..... 就这样,昊帝就与林妃出宫去,还打算一去就去七天那么久! 海公公就把昊帝的话对太后等人说了。 “荒唐!”太后大怒:“这事,这事你传达给众臣了没有?” “还,还没呢。”海公公说。 他还没来得及传达下去呢,后宫就派人来问了。 “那就别传了,派人把皇帝给我追回来!”太后说。 “是!”海公公答着就要退下去。 “等等 。”太后却如想到什么一样说。 海靖停下来,施礼问:“太后还有何吩咐。” 太后沉吟了一下,说:“罢了,事已至此,把他追回来也于事无补,两位孙儿也无法救回来了。皇帝在先辰冥寿之日为其办冥庆,并为其到寺庙祈福,孝心可嘉,就不必叫他回来了。把他出宫的消息传达给百官吧。” 海公公心中奇怪,这刚才还一副怒气冲冲,不可商量,非要叫皇帝回来不可的样子,怎么忽的就变了呢。 “是。”他恭敬答道,退了出去。 皇后与杨妃相视了一眼。 ...... 第二天,一大早,阿奴刚梳洗完,正在喝着粥呢,听到千言说:“小姐,小顺子说给相思鸟拿鸟食来。” “让他进来吧,让他顺便叫叫怎么喂这个刁钻的蠢鸟,我最近都快把它喂秃毛了!”阿奴说。 门帘一掀,小顺子就进来了。 小顺子进来后,阿奴就把他带到小后院,问:“怎么了?” 小顺子压低声音,说:“陛下下林妃娘娘出宫下午出宫到佛临寺去了,太后得知此消息后,大发雷庭,加上两位嫔妾出事,太后本来是要让人把陛下追回来的,可是却忽的改变主意,不仅不把陛下追回来,还让暂时不用把两位嫔妾的事情告诉他们。” 阿奴眉皱了一下,问:“按您对太后的了解,对陛下不打招呼就把国事丢下到宫外七天这件事,太后会允许吗?” “不允许。”小顺子私毫不拐弯抹角:“按她以往的行事方式,她肯定会让人把陛下追回来。” “那你觉得她这次的反常的背后有什么原因?” 小顺子看了她一眼,后,恭顺答道:“依我所见,她应该是突然想到,趁陛下不在期间,做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若陛下在的话,她不会那么顺利进行的。” 阿奴沉默了一下:“还有事吗?” “还有。”小顺子答:“太后昨晚连夜召见了皇觉寺的比丘尼,具体原因,小的暂时没法探知。” “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小的觉得,两件事,可能有关联。” “我觉得太后要对付我而且是在陛下不在期间动手,甚至越快越好,从她召比丘尼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想借这些比丘尼的手。” 小顺子点了点头:“那姚姑娘有何吩咐?” “见招拆招啊,她不想让陛下回来,咱就想办法让陛下回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陛下快速知道两位嫔妾的事?” “这事咋晚小的就已经办下去了,我想陛下昨晚或者凌晨就得到消息了,如无意外,陛下应该快回到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咧?”阿奴笑道。 小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挠了挠头。 “姚姑娘还有何吩咐吗?”他问。 “暂时没有了。继续留意她们吧。你进来有段时间了,该离开了,我也要去训练了。” “好的。” “小姐,咱真的不用再做些什么了吗?”千言很不安。 “你觉得现在能做什么?” 千言想了想,毫无头绪,不安道:“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了吧,若陛下不回来,若者陛下回来的时候,她已把咱捏死了呢?咱总不能把希望全放在别人身上,咱应该先想下办法自保吧。” “姚姑娘,该早训了。”外面夏儿叫道。 “来了。”阿奴提着裙摆就往外走:“镇定点,这天塌不下来!如无意外,她们肯定避免夜长梦多,所以应该今天就会动手,而且是越快越好!现在已急不来了!见招拆招吧,从这一刻起,打起十二分精,醒目点准没错!” 千言跟着她,出到外面的时候,两人神色已如常。 今早练茶道。众人分坐在亭内座上,每人座前都有一个小茶几,几上摆着一套茶具。 唐堂苑正在给大家讲解,茶道的讲解流程:烹茶、沏茶、赏、闻、品。 现在从最行的烹茶讲起。 唐掌苑边讲解边示范。 众待诏女边听边跟着学做。 阿奴今天选了最后一个座位,表面虽在认真学着,但她一心两用,正留意着四周。 夏儿过来给她了点泉水,加完水后,恭敬退去时,在她耳边极轻极轻,而且几乎是嘴不动,地说:“跑,金銮殿。” 声音极轻,轻到阿奴以为是错觉。转头一看她。 她一点异样都没有,退了下去,只是头往左看了看。 阿奴往左一看,看到远处似有大队人马过来,其中夹杂着灰色道袍的人。 她一下就明白了夏儿的意思! 阿奴果断把手上的东西一放,一身不吭,转身就走。 “姚姑娘,您上哪儿去?”唐掌苑问,有点生气! 阿奴头也不回,直往前赶。 众女因为唐掌苑的声音,正全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阿奴的方向,她们正弄不懂这姚阿奴又发什么神经了。 这时,听到远远一声喝:“抓住她!” 第四百四十二章强认姐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黄慧和她的侍女雪儿反应很快,抬脚就追! 几乎在黄慧主仆动作的同时,锦儿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她愕然地看到本来站在她身旁的千言如一道光射出,手一撑桌面,竟单手撑起身体,横移,右腿半空横踢! 出手果断,动作干脆而利落,神情冷冷,英气大发,气质全变,如换了一个人一样,让众人惊呆了。 异变突起,冲上前要追赶阿奴的雪儿,闻风,步一滞,伸手格挡,脸一侧,但还是被大力踢得噌噌连退好几步,撞翻了几桌具,最后手撑住一个桌几,才稳下身影。 由于她格挡的双手被大力反弹,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颊上,所以她的一边脸颊是红的。 若不是她及时侧了侧脸,恐怕倒霉的就是她的嘴巴和牙齿了。 紧随侍女之后的黄慧身形一顿,抬脚一踢,千言急避。 千言刚才手撑的茶几被踢飞,茶水杯具四落,哐咣四响。 如此突变,引起众姑娘惊呼声一片! 她趁千言一移之间,错身一边,打算继续追阿奴。 千言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过去,步一移就要追来。 但稳下身影的雪儿,立即抄起茶几上的茶壶,向千言砸来,而她的人几乎随着茶壶,背后出手! 要赶步上前阻拦黄慧的千言闻得背后劲风来,步一侧,回手接了雪儿一招。 眼见要拦不下黄慧,千言一急,但急而不乱,她几乎在回手接招的同时,抬脚一踢。 茶水四散,一个小桌几就向黄慧后脑追来。 黄慧不得不回身应付。 一切发生很快,眨眼之间,三人已过了几招! 亭里早已一片狼藉,众姑娘惊呼四逃。 唐掌苑大喝:“全给我住手!” 三人停手。 那边的大队人马已到。 为首的是太后身边的南宫嬷嬷。 此队人个个表情凝重。 南宫嬷嬷问:“姚阿奴呢?” 被姚千言拦了一拦的黄慧,眼见阿奴走远,正恼怒着呢。 伸手一指:“那边去了。” 南宫嬷嬷:“追!” 唐掌苑向前一挡:“请问南....” 话没问完,南宫嬷嬷却不耐烦的把她推开,带着大队,往阿奴的方向追赶而去。 如诗冷笑一声,停下来对唐掌苑说:“我等奉太后之命捉拿妖女姚阿奴!任何人不得阻拦包庇,若有违者,以同罪论!她是你待诏苑的人,你若想跟过来看一看也行,但要是想为她说情,那就省省吧!” ...... 阿奴知道金銮殿在东南方向,但穿花过柳,拐了几拐后她就晕头了,站在一个叉路口,想了想,抬脚就想往右而去。 听到身后一声轻叫:“姚姑娘。” 阿奴转头一看,看到小一子,伸手往左指了指:“那边。” 她马上改道。 出了花园,入了一条四通入达的长廊,她又失了方向。 突的,一旁拐角拐出一个捧着茶点的宫女,步不停,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伸手向右指了指,后,头也不回地从阿奴眼前走过去了。 阿奴忙向她所指方向拐去。 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 李君慈的对她的保护真是无处不在。 “我一定不能死!绝不能死,我要再见李君慈,一定要再见到他!”她想。 远远地,她看到了八卦门。 她的心怦怦急跳,有点激动,过了八卦门,就是殿前大广场! 金銮殿就在前面了! 她加快了脚步。 越近门前,她越紧张。 果然,还没到门前就被喝停:“站住!干嘛的?” 阿奴把武王令一示:“我要见陛下。” 门前其中一个侍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后,抬头目光如电,望向她,问:“你是何人?” 阿奴很有压力,把腰牌一示,说:“待诏院待诏女姚阿奴。” 也许是因为她的大名抑或是因为她与武王之间的风言风语,那侍卫多看了她两眼。 阿奴的心怦怦乱跳,但面上却故作镇定。 那侍卫把令牌和腰牌都还给她,说:“进去吧。” 阿奴双手接过他还回的东西,道声谢就进门。 大殿广场极度宽落,八个大门可入。金殿殿在正中。 入了八卦门,建筑亦有灵魂,若建得好,会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阿奴一过八卦,眼前所见,就使其产生一种心神为之一肃的感觉。 虽一眼就可以见到那气势磅礴、规格恢宏的金銮殿,但其实,你要到达那里,还有很长的距离。 而且若要进殿或是见到陛下,还要过很多关。 希望就在眼前,她向着大殿方向跑去。 迎面有一队人马过来。她不禁放慢步子。 为首一人,眉目俊朗,面如冠玉,白衣银铠,神采奕奕,叫她:“站住,你是何人入这太极广场所为何事?” 这一群大男人个个身穿白衣银凯,目光如电的样子,让阿奴很有压力,拿出令牌一示:“我,我要见陛下!” 那人接过令牌一看,眉一挑:“武王令。”看向阿奴,上下打量,一脸好奇:“武王令怎么会到了你手上?你是谁?” 这时,听到八卦门那边,有声音。阿奴回头一看,远远的,见那队人追来了。 阿奴很着急:“将军,请问尊姓大名,我真有事要急见陛下!求您放行!此恩必报!” “在下卫璋。”那人说,见阿奴神情有异,看了一眼远远赶来的人问她:“她们在追你?” 阿奴一听他说自己叫卫璋愕了一下。 原来他就是卫璋。 竟上下打量他一下,哇噻,雄姿英发,够帅气,竟说:“姐夫!救我!” 卫璋惊讶:“姐,姐夫?” 阿奴卫璋目前不是在这里值守的人。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她不管。 只要他不是值守的人,那她过去就容易多了。 “她们说我是妖女,要动用私刑烧死我,我要见陛下申冤。武王令在此,你快让我过去!” “动用私刑,岂有此理!”卫璋说。 “对啊,我,我先走了。” 阿奴说完也不管他,路线拐了拐,越过他就要走。还回手推推他:“姐夫,你帮我拦拦她们哦。” 又姐夫?本公夫还是黄花大闺男好不好? 他正迷糊,手臂被这小姑娘推了推,他竟哦了一声。 就带着大队迎着那队人马而去,边走边问身边人:“她姐姐是谁?” 第四百四十三章殿前对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身边一人翻了个白眼,说:“中朗将,咱连刚才那姑娘是谁都还没弄清楚呢?” ...... 卫璋:卫家三少爷。是上将军卫巡,纠察史卫央的弟弟,羽林军掌权者。 职位是:羽林军中郎将,简称:羽林郎。 民间还特给他一个美称:羽林少年郎。 皆因他与其兄长一样,少年成名,意气风发。 太元国令邻国紧张的其中最大一个原因是:太元国的新生力量非常强大,不似有些国家,老将老矣,而少将未成,经常出现人才尤其是将才青黄不接的困境。 ...... 阿奴走到大殿前,门前大将没有说话,而是右手向前一伸,做了一个让她止步的动作。 大殿巍峨,侍卫威严,一般人第一次遇此场景,恐怕早被气势所摄而瑟瑟发抖了。 还好,阿奴自小见过不少世面。 她父母自小亦非常注意其胆量的培训。 她的父兄带她见过很多世面,而她的娘亲给她的心灵注入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她告诉她:只要心中浩气长存,鬼神不欺。 所以当那大殿前的侍卫冷冷,一声不出,只作了个让她止步的动作时,她停了下来,但不畏惧,她把令牌向那侍卫一示,说:“待诏女姚阿奴,请求面见陛下。” 那侍卫接过令一看,后,像其他侍卫一样打量了她一眼,把令牌还给他,依然没有说话,但他做了个让她过去的手势。 阿奴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走了没两步,一个女侍卫过来,拦下她,搜一下她的身,后,带她来到一长阶前,阶下站着两位公公。 阿奴向其中一位表明来意后,那公公说:“在这等着吧,容我进去通传一声。” “劳烦了。”阿奴说。 公公入殿通传后,她转头看向外面。 卫璋果然把那群人拦下了。 她有点感动:上次才跟千言说起,若他跟卫巡差不多帅的话,就搓合子规跟他呢。 看样子,他确实不输他的兄长啊。 “姐夫就他了!”她想。 她不知道,卫璋之所以帮她,另有原因。 她见那这些人摆脱了卫璋,正过来了! 她又紧张了起来。 果然,过了卫璋那关之后,她们有太后之令,很顺利就过来了。 阿奴转头看看大殿方向,那公公和陛下都还没有出来。 她思绪急转,脑海中快速闪过很多方法:要不要跟她们动手?或者跑?又或者殿前暄哗.....在这里乱来,那简直跟找死差不多了。 正惊疑间,她们已追了过来。南宫嬷嬷低声命令:“给我抓住她!” 有两个健硕的嬷嬷就上前来,要把阿奴抓走。 阿奴挣扎:“放开我。” 她是不能被抓走的!要是被抓走,那她的小命可就凉凉了!她姚阿奴可远远还没活够呢。 李君慈还欠着她的巨款没还呢! “带走!”嬷嬷说! 阿奴急得转头一看,陛下还没出来,看来,只能在大殿暄哗了。 刚要叫! 却到一声喝:“住手!” 众人转头一看,是卫巡,身后跟着四个侍卫。 阿奴此刻见到他,那感觉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 南宫嬷嬷礼数很足:“老奴见过将军。” 卫巡给她回礼,但却不给她面子:“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敢在金銮殿抓人!” 众人心中俱惊惶不安。 惟嬷嬷是太后身边老人,镇定自若:“老奴奉太后之命,来捉拿妖女姚.....” “别给我拿着鸡毛当令箭!”卫巡冷冷打断:“太后让你抓人,但没有让你目无皇法吧!” “将军!事出突然,事急从权,请将军见谅。” “任何人都不允许在这金銮殿内放肆!”卫巡冷冷说。 众人都被镇住了。 南宫嬷嬷又惊又怒,想不到这上将军如此不给她老脸。 “把人给我放了!”卫巡说。 抓住阿奴的两个嬷嬷看向南宫嬷嬷,想放却又不敢放。 “上将军,请恕老奴不能从命了,把人给我带走!”南宫嬷嬷说。 卫巡没有说话。 但,南宫嬷嬷的话一出,卫巡身后的人往她们面前一站,也不动手,只是手抱剑,静静挡在那里。 阿奴觉得有点搞笑。 这南宫嬷嬷她们是打算跟禁卫军对抗吗? 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这简直就是拿着鸡蛋去撞大山好不好。 南宫嬷嬷怒道:“上将军,抓她是太后的命令!你难道要违抗太后懿旨不成?” “出了什么事?” 是昊帝的声音。 他从殿内出来,身后跟着众臣。 众人忙给他施礼。 “回陛下,南宫嬷嬷一声不响就带着人马进殿来,要把正等待您接见的人强行抓走,属下正询问缘由呢。”卫巡答。 昊帝转头望向南宫嬷嬷。 南宫嬷嬷心中暗暗气恼不已。这昊帝连夜回宫,挠乱太后的计划。致使她匆匆抓人,所以准备不足,让这姚阿奴逃到这殿里来了! 她本想赶在陛下出来之前把人抓走,但这上将军却一点情理都不肯通! 事已至此,现在要想在陛下面前把这姚阿奴带走,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太后亲临。 她叹了口气,正想给皇帝回话。嘴一张,话没出口,听到殿外一声报:“太后驾到。” 众人忙施礼:“参见太后。”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昊帝忙向前来扶她。 “是不是我不过来,你们就全当我不存在了。”太后说。 此话严厉,昊帝惶恐道:“儿臣不敢!” “皇觉寺慧觉师太算出姚阿奴是祸国殃国之妖女,刑伤妃嫔,克死皇孙,若让她长留宫中,恐怕还会刑伤我太元国运,所以本太后下旨将其拿下,交由皇觉寺比丘尼将她施以火刑!为太元消此祸患!”太后说。 阿奴心内冷笑! 果然,在这皇宫里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真的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痛苦,但从来都不会令她们失去理智。 尤其是这在后宫浸淫多年,身经百经,最后胜出的太后更是如此! 两位皇孙才刚刚一失,她的悲伤还没有过去,她竟就已想到利用他们来作文章了。 这话,深深触动了皇帝心中的悲痛,后宫已多年无出,如今才有个喜讯不久,天知道,他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啊,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谁知道他会与这孩子无缘。 而他的另一个孩子更让他悲伤,知道他存在之日,却亦是失去他之时...... 第四百四十四章狡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昊帝忍过悲痛,说:“母后,两位皇儿的事,是意外,与刑克无关。至于我太元国运,儿臣相信,它的盛衰,绝不是一个女孩儿就能主宰的。” “怎么会与她无关,两位才人出事前都与这天煞星接触过!她们探望她出来后就出事了,刘才人流产,连带着把黄婕妤也拖累了,而这程才人就更是让人莫句其妙了,两位嫔妃出事,她竟还笑得出来!真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了一样!”南宫嬷嬷痛心疾首:“陛下,两位皇子都是被这天煞星克没的啊!您要为两位皇子报仇啊。” 汪尚书激动地说:“除掉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既能得后宫安宁,又能保得陛下您的平安,还能断了太元国的祸患,实在是一举多得,臣请陛下为国为民除此祸害!” 大臣也跪倒一大片,纷纷说:“臣等请陛下为国为民除此祸害。” 阿奴看看,虽有不少大臣站着不动,但跪倒的是大多数。 她嗤笑了一声。 “妖女你在笑什么?”汪尚书喝道。 “笑你们啊。”阿奴说。 “放肆!”汪尚书喝斥。 “无妨。”皇帝说:“既然事涉姚姑娘,那她也有说话的权利了,姚姑娘,有话就直说无妨。” “汪尚书刚才的观点,阿奴不敢苟同,想在在座各位的见证下,与汪尚书辩一辩,不知汪尚书敢不敢辩啊?” 汪尚书气得吹胡子。这妖女出招让人非常难受。 她身份低贱,何来资格与他堂堂一部尚书对辩?但是他若不接招,岂不表示自己怕了她不成! 他气道:“有何不敢?” 答完这话,他心中不仅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难受了! 但他一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其实,是因为阿奴的自我定位问题。 她并没把自己当成汪尚书心中的低贱妖女,亦没有把汪尚书当个高高在上的权贵,甚至没有把他当个长辈。 阿奴把她的定位,定在了与汪尚书同等的位置上。两人平等对话。 若是别人,此时,肯定就会用谦卑的语气,请求他降格与她对话,但阿奴不是,她语气平等,甚至用词激人,激将法,逼你不接招不行。 你不跟她辩,岂不是认怂,自我否定了! “首先。”阿奴说:“您刚才说,为了后宫安宁,所以必须除掉我。这话,阿奴不敢苟同。” 皇帝点头。 阿奴继续说:“自古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寻常人家的家事都如此难断,何况是偌大的后宫?陛下您说是吗?” 皇帝还没回答,汪尚书就喝斥:“陛下的后宫一向和乐融融!你这妖女竟在这胡言乱语?” “是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阿奴说:“民女并没有说后宫的和乐融融是假的,但,也不能肯定完全没有冲突不是吗?就拿近的来说吧,刘才人不正是因为不小心冲撞了黄婕妤,就引起冲突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被你克的!”汪尚书说。 “好,汪尚书既认定这事是因为我克的,那阿奴也没办法。只是阿奴想问汪尚书一句,你能保证除了我之后,后宫从此太平,后宫各位娘娘一点误会争吵都不会发生了吗?各位娘娘此后都能顺顺利利生产了,是吗?” “你,你,你这是诅咒各位娘娘不和,诅咒皇孙不能顺利落地。” “阿奴并没有诅咒,而是提了个不太好听的疑问而已。”阿奴说:“疑问怎么当成事实呢,汪尚书别转移目标啊,阿奴提到的事,您能保证吗?” 将重点转移是阿奴很小就玩得很溜的把戏,其他人很难在她面前用这招来混水摸鱼。 “这。。。。”汪尚书语塞了。 你让他怎么回答?后宫的是非是皇家的千古难题。 这事他怎么能保证?拿什么保证? “能保证吗汪尚书?”阿奴再问了一句。 “这,这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楚。”汪尚书说,气势明显就比他刚才低了一截。 “汪尚书,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能保证咯。” 汪尚书没有回答。 阿奴道:“既然您不能保证,那您怎么能说除掉了我,这后宫就能从此太平了呢?” “你!”汪尚书气红了脸。 阿奴说:“后宫各位娘娘都是金枝玉叶,一言一行皆自主有度,又岂会受我这下等商人之女的影响呢,你说对吗?若是她们的一言一行,都依赖我的话,这岂不成个笑话吗?” “你,你,你这是狡辩!”汪尚书气坏了。 “汪尚书,请问哪里阿奴说错?难道您认为各位娘娘都是没有主见没有灵魂的人,她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受我天煞星的影响的吗?” “胡说!”汪尚书急了:“你这低贱之人,怎么影响到各位娘娘!” “那就是影响不到了!你刚才说我狡辩,现在又跟我意见一致,汪尚书你真是太矛盾了。”阿奴说。 汪尚书憋屈得脸都紫了,可惜,他不是个出色的辩才! “还有,刚才汪尚书说我能影响太元国运,那我想问一下,汪尚书家外有家,难道不是自己的主观意志而为之事吗?” “你!”汪尚书脸色一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阿奴露出个疑惑状:“我的意思的是说,在城东书香坊有个恋香居,居里住着一位叫香香的姑娘......” “住嘴!”汪尚书叫道,心内已是惊涛骇浪!但他毕竟是一方大员,随即自知失态,马上调整情绪说:“现在说的是你祸国殃民之事,你胡扯到哪里去!本官没时间听你胡扯,陛下,太后以及众臣更没时间听你在这东拉西扯胡说八道!” “阿奴没有胡说八道!您说我能祸国殃民,那请问一下,国与民,与你等没有丝毫关系吗?难道太元国生死存亡全系在我这一个小小女子身上吗?那要你等何用?” “你!你在狡辩!”汪尚书心中气急异常,强作镇定,施礼道:“陛下,太后,这妖女在狡辩,在妖言惑众,我等没必要费时在这听她胡言乱语,臣请陛下与太后尽早将其正法!” “汪尚书不必激动,辩论而已,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辩个明白嘛。”皇帝说。 第四百四十五章沽名吊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身手扶起他,亦对其他跪求处理阿奴的人说:“都起来吧。” 阿奴一笑:“汪大人不需生气,其实阿奴心里也一直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尤其是有座的各位大人,你们个个国这重臣,国之栋梁 ,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让人敬佩,国家怎么少了你们呢。” “是!”汪尚书说:“你说得没错,太元国的生死存亡不是全系你在一个人的身上,国之兴亡人人有责,但是,我们是促进家发展,是促进这个国家的兴,而你这天煞星,是个祸害,只会为这个国家带来灾难,是个亡国的祸水!人人得而诛之!”汪尚书恨声道。 阿奴轻笑一声,鄙视道:“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汪尚书,你是个男人吗?国家若兴,功劳是你们的,若亡,却把责归到一个手无寸铁,天天让你们关在家里,大门不准出,二门不准迈,还让你们天天灌输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不准学什么文化,不用出去见什么世面,否则就是不守妇道,只需天天学习以后怎么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怎么伺候好你们,一辈子围着灶台,围着你们,或者围着你们的父母转的,一生只知为别人,却不懂思考自己活着到底意义何在的小女子身上。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汪尚书的老脸通红。 阿奴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他,因为阿奴要把他当个出头鸟来打,想看看其他想出头的鸟见到他的样子后,还敢不敢冒这个头。 她打量他一下,说:“不过,以汪尚书光明正大,脸不红,心不跳地,明里头顶着太元国三好男人的美名,暗地里,却家外有家的无耻行径来看,我想您老本身也没有多少廉耻之心可言的吧。” “你胡说什么?”汪尚书脸都紫了。 纪尧不安好心地说:“什么家外有家?姚姑娘,咱汪尚书可是好儿子、好父亲、好夫君,不嫖、不赌、不纳妾的绝世好男人啊。你可不能无凭无据就毁其清誉啊,汪大人还是国之重臣呢,污蔑大臣,重者可是死罪哦,姚姑娘慎言慎言哦。” 阿奴刚要说话,汪尚书手一摆说:“什么美名不美名的,老夫不在意这些,废话不多说了,现在说的是你这天煞星祸国殃民的事,别净扯些没用的!” 纪尧不怀好意地看他一眼,问:“汪尚书,你好热吗?一头的汗。” 汪尚书抹抹汗说:“看来老夫情绪还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他思绪急转了下,想起阿奴连恋香居和香香都能说得出来,证明她绝不是碰巧,或信口胡说的。 他打算服软:“姚姑娘,说你刑伤妃嫔、克死皇孙、刑伤我太元国运,是个祸国殃国之妖女的人不是我,是慧觉师太。我又不是算命的,怎能定你是妖女呢?” 阿奴心中再次冷笑,他这种无能、无担当的男人,果然一遇事就先甩锅,一开始以为阿奴是个软柿子好捏,谁知却是个硬茬,他应付不了了,就打算把锅甩出去了。 阿奴既然是个硬茬,那自然就不是个能随着他的意愿而走的人。他服软也好,甩锅也好,影响不了她,她照样拿他开刀。 她对纪尧说,纪大人:“我可没胡说,咱汪尚书还真的是个表里不一的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放肆!”叫的是太后:“堂堂国之重臣,岂容你一个商人女羞辱!” “太后娘娘,阿奴说的可是实话,您若不信,派人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在城东书香坊有个恋香居,那就是汪大人的另一个家,居里住着的一位叫香香的姑娘,那就是汪大的的另一个夫人,而香香姑娘生的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汪大人的另一个儿子。”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太冷冷地问。 她一得知消息,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查找真相,而是这商人女如何知道这个事情的。 汪尚书做这件事,必定是很隐秘的,这么多大人物都没人知道,她这个商人女又怎么知道的。 “这事说来就巧了。”阿奴说“八月中旬的时候,我姐姐有次过到城东去给一个闺阁小姐看病,途中,遇到汪大人与好友进了望月楼,估计是好友相聚吧,我姐姐当时也不在意,就去给人看病了,直忙到凌晨,由于她第这一大早还有急事,所以她不等天亮就往回赶。半路马车坏了,我姐就留在马车里等车夫赶回病人家借马车过来。当时天还没亮,路上寂静无人,她害怕引起坏人注意,就把灯熄了。谁知没多久,在她马车前面不远的一处人家院门开了,一辆马车出来,马车刚驾出没几步,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跟着马车跑,边跑边叫爹爹,后面跟着跑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看样子是想追回这小男孩,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男人,小男孩边叫着爹爹边扑进那男人怀里。” 阿奴看了汪尚书一眼,继续:“我姐姐一开始很感动,以为是这家男主人因事一早要离家,与家中妻儿依依难舍的温情场景,可是当她看到那男人竟是汪尚书大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变得有点一言难尽了。” “汪尚书,她说得可是实话?”皇帝问。 先帝还因她的好男人形象为他写过两张牌匾,一个牌匾上书“治家有道,男儿曲范”八个字,另一牌匾是汪家新建祖祠时,牌匾没题字,特请先帝提字,先帝大笔一挥,在那牌匾上书“父慈子孝孙贤”六字。 男人三妻四妾,他若有人,多娶一个不算什么,但他如今的行为,就成了欺骗,成了沽名吊誉。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仅打了先帝的脸,还大大欠缺了作为一国大员的品质! 实在可恶! 阿奴的一段话,让汪尚书脊背发凉,大汗淋漓。 让他发凉的不仅是家外有家,沽命吊誉这件事! 还有阿奴似无意却有意说的那些别人听来似废话,但在他汪尚书听来,却感到字字惊心的词句。 那些词句是:“八月中旬,城东望月楼”。 第四百四十六章虚则实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些语句,使得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个词“汀州河道修建”“假公济私”,“迁民安置款”“征地用地款”,“强迁强征”,“贪污公款”......,还有八月中旬,他与负责汀州河道修建总管秘密在望月楼相会。。。。。 其实,她说的她姐姐的事应该是假的!他跟复香母子相处一向很小心!除非在家里,在外都戴着斗蓬。 她确实曾与香香母子有过一次这样的一次分别,但当时,他戴着斗篷,所以她“姐姐”当时必不能看到她的样子! 但即使她的话中有真有假,别人也无从查证,她既能编出来,便是与相关人员事先作了充分准备,经得起查证。 他觉得发现他秘密的人必不是她姐姐! “她必是专门找人查过我!”他想。 也对,他与净慈,净婵,太师府,刘府等等的恩怨,她查他也正常。 原来,在别人听来是实话的话,大多是她编的,而在别人听来是废话的话,才是她真正要表达的!要表达给他汪尚书听的!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丫头真不好对付。 他暗暗震惊:我的事,她到底还知道了多少? 现在如何应付?他心思急转! 众人惊讶地看到,皇帝问话一过,这汪尚书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跪爬到皇帝脚下,痛苦流涕,说:“臣有罪,臣色迷心窍,臣有负先帝期望,沽名吊誉,臣羞愧不已,请陛下降罪。” 昊帝大怒:“男人三妻四妾这很正常,你若在外有人,你光明正大娶回家就是,现在这样算什么事?为了一个虚名而让一个女儿没名没没分的为你生儿育女,让你的儿女跟着没名没分,成为了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儿?试问一下你如何当得起好夫君,好父亲这个称呼?这事若传出去,你这堂堂工部尚书就成了个沽名吊誉,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汪尚书痛苦流涕,道:“陛下,臣并非有意欺瞒世人,臣是得了这个名声之后才遇到香香的啊!” 他用袖抹了一把眼泪:“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臣因为家有严妻,不敢在外沾花惹草,而贱内虚荣,见很多女人表面装作不屑,其实内里都暗暗羡慕姚有常的夫人,羡慕她能得姚有常的专宠,于是,贱内就有意给我制造出像姚有常那样专情的形象,而我又孝顺父母,又有地位,渐渐地我就得了个三好男人的名声,她就成了个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贵夫人。” 阿奴感到有点寒心,他现在是要把这个锅甩给他的夫人了。 他现在的的意思就是,只娶一个根本不是他的本意,是因为他家有悍妻妒妇;三好男人的虚名也不是他要的,是他的夫人因为虚荣而为他营造的,是世人强加到他头上的,他也没办法。 只听这汪尚书继续道:“顶着这样一个虚名,臣也很无奈,后来,得了先帝赐匾和题字之后,臣哪还敢乱来?直到遇到香香,实到情到深处难自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臣实在没勇气打破过往的形象,更不敢让先帝失望,于是就这样了。臣惭愧,请陛下责罚。” 昊帝看着他,叹了口气,对众臣:“对这事,众卿怎么看?” 韦臣说:“臣觉是这是汪尚书的个人情事,不是什么大罪,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在外养人,这是如今男人的常态,只要养得起就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直来走走过场的姚太师也说:“臣觉得韦相之言有理,至于说汪尚书沽名吊誉,这也不太说得过去,这名声不是他要的,而是世人硬把这帽子罩在他的头上的,他也没办法不是?” 兵部侍郎:“先帝赐匾和题字之前,汪尚书确实还是三好男人,也不算欺骗先帝,而且国法也没有规定在外养人就有罪啊,要是这样都定罪的话,那这太元国有罪的男人就太多了。” 众臣都笑了起来,王丞相笑道:“看这事把汪尚书吓得!估计回家,家中的母老虎就是他最大的惩罚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汪尚书抹了抹泪,抹了抹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心中冷笑:让你知道我家外有家又如何?让你知道我沽名吊誉又如何? 还好,老夫反应快,否则,真的要着了她的道! 心内突的无名火起:枉费我活了半辈子,走过多少风浪,竟差点就被个小姑娘的三言两语给震住! 这小姑娘给我制造种种假象,一步步营造气氛,让我一步步掉入她设的心理陷阱中!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是兵家常用的手段! 她与李君慈果然天生一对! 她一副成足在胸,振振有词的样子,一步步压下他的气势,并一步步虚张自己的声势,更重要的事,她也确实说了很多实质上的东西,一步步揭了他的底。 一步步弱了他气势,一步步惑了他的心,让他觉得她知道他很多的样子! 让他渐渐心虚,然后一步步向她示弱。 他事实上,也已向她示弱了。 现在差点就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恐怕最后都要为她求情了! 即使为她求情,她也必不会放过他的! 从他一开始向她示弱,说他并没有说她是妖女,而她还步步紧逼可知,这死丫头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若自己还一步步向她示弱,最后甚至反常地为她求情的话,陛下等人必会有所怀疑,最后,她拿出汀州的事来,即使她没确切证据,陛下和众人的心也会偏向她。 真是好险! 还好,最好关头,他稳住了自己! 她能知道什么?她能耐我何?若有确切证据,她早钉死我了,何苦煞费苦心在这虚张声势! 何况,汀州的事,她即使能拿到所有的证据,她也耐何不了我! 刘振民那个当事人,那个书呆子手上有证据都耐何不了我,她虚张下声势我就怕她了? 他娘的!真是浅水浸死牛!差点就上了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的当! 第四百四十七章反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突的心中冷笑:我还要感谢她帮了我呢! 沽名吊誉的锅他已成功甩给了他的夫人了! 回去最多让那捍妇闹几闹罢了,她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把香香母子接回家了!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给他们名份了! 阿奴冷笑道:“沽名钓誉不是什么大事,表里不一也没罪,那侵吞汀州河道修建安置款,强迁沿道居民,强用民地,强征民工,公报私仇,滥杀反抗劳工,逼害正义官员......等等恶行,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吗?” “你胡说什么?”汪尚书叫道。 他有心理准备她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是,听她义正辞言地将一桩桩恶行一一列出时,他依然心惊肉跳! 似乎,她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多。 他背后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稳住!她虚张声势而已,她能拿到什么证据,即使她能拿到证据又如何,我怕什么?这些事又不是我做的!她能耐我何?”他心想。 昊帝越听神色越凝重,冷冷地问汪尚书:“汪尚书,她说的事,是否属实?” “陛下,臣在帝都,国库拨给汀州河道的一切费用全部经由太府寺与工部当场清点交接清楚,由大司农与臣一起贴上封条,后由官兵直接运往汀州。那批银子臣自此见都没见过一眼,又怎会侵吞安置款呢,至于强迁沿道居民,强用民地等,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臣在帝都,怎么.....” “谁说是你亲自干的!朕问你,在你工部所领治下的汀州渠道府,在汀州大河道修建上,是否存在她所说的情况!” “这,回陛下,臣没有接到汀州方面传来任何有关她所说的事情的消息。” “那朕问你,你昨天才给朕上报的,说汀州河道工程一切顺利,因河道修建而涉及的所有居民都得到妥善安置,安置款已全啊下发到所涉的居民,民众山呼皇恩浩荡!这些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 汪尚书抹了抹汗:“是汀州渠道府总管吴万田在给臣上报的工程报告上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所得的消息,未经任何核实,你就直接传达给朕是吗?” “臣疏忽,请陛下降罪。” “吴万田当初是你力荐的是吗?也是你力主他来担任汀道河道大工程的总管,是吗?” “是的,陛下,吴万田师从无为子,在水利,交通方面深有研究,是此方面不可多得之人才。” 大司农持笏出列,恭敬道:“陛下。” “说!”昊帝说。 “臣想问姚姑娘,您所说之事,是道听途说得来,还是有凭有据?” “当然有凭有据。”阿奴面对一众人等,神色自如:“我兄长行商途经汀州,拜访一汀州故友,刚巧其故友正是河道修建需迁的人员之一,我兄长才发现了此事,由于此事太过黑暗,阻碍重重,所以几经周折,他才带了几个相关人员出了汀州,现在他们人已在帝都。” 昊帝说了声:“传!” 卫巡看了徐亚一眼,徐亚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他急急出宫,带着人马匆匆找姚来之去了。 汪尚书暗暗震惊:姚来之竟带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帝都,而他却一无所觉,汀州竟亦无一丝消息传来!不知是消息未及传到,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动作? 他似乎隐隐知道,这姚家并非一般商人家可比。 “姚姑娘把话扯远了吧,现在说的是你祸国殃民的事,凭你再怎么巧舌如簧,再如何转移话题,你都逃不过你祸国殃民之事,姚姑娘还是直接面对吧,转移话题只会浪费时间。” 阿奴转头一看说话者,微笑了一下,说:“吏部侍郞,徐大人。” “正是本官。”徐大人说。 太后暗暗惊讶:这个深闺少女,所闻,所见,所识,似乎太多了点。 她竟能一口叫出在座的某位大臣,并知道其所任的职位。 太后之所以耐着性子听阿奴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她发现这丫头知道的似乎有点多,既然利用她能对付某些不臣之臣,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利用完再弄死她,这也算“物尽其用”。 “人人都说阿奴祸国殃民,红颜误国,一开始,阿奴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为什么会说我亡国,我做什么了?哪件事祸国,又哪件事殃民了呢?阿奴思去想来,想来思去,后来,终于让阿奴就想明白了,必定是你们这些大臣出了问题,所以你们才会认为阿奴克了太元国。” “你克太元国关我等何事?”徐大人说。 “请问徐大人,若要毁掉一栋大厦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要毁大厦自然是把大厦之顶掀了,把梁拆了,把墙推了,把根基挖了。”徐大人说。 “这不就对了吗?你们说我会亡了太元国,那我怎样才算亡国?那必定是先毁了国之栋梁,挖了国之根基这才算毁嘛。那这国之栋梁与国之根基,岂不是在座的各位重臣吗?你们不是一直被人称国之栋梁、国之肱骨、国之根基的吗?要克太元,必先克你们这些栋梁!所以必定是你们这些国之根基出了问题,你们才会那么的肯定,国会亡。” “一派胡言!我们会出什么问题?我们是说,你这妖女将来会亡了太元!” “不,你们已经出了问题!比如咱太元国的栋梁之一,汪大人,不就出问题了吗?” “无凭无据,姚姑娘,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的好!”徐大人说。 “凭据已在来的路上了。”阿奴说。 她看了徐大人一眼,微笑:“徐大人既然也认为阿奴是亡国之妖女,那不知徐大人你这根国之栋梁还好好的吗?有没有腐败的迹象啊?” “大殿之上,休得妄言,本官行得正,站得正,何来腐败?”徐大人说。 阿奴一笑,摇了摇头:“要亡太元,必先亡你们这些国之根基,只要你们这些国之根基,国之栋梁能傲然耸立,刚正不阿,坚毅如初,稳稳地撑住太元,那何人又如何能毁得了太元呢?” 陛下微笑点头。 纪尧觉得有点好笑:这丫头果然伶牙利齿,机智勇敢,怪不得贼贼的二殿下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正想着,就听阿奴说:“所以,徐大人,你一定有问题!” 第四百四十八章福祸自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看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失心疯了吧!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徐大人怒道。 “难道徐大人,就不觉得自己的某些行为,其实并不是在你的主观意志支配下的所为,而是受了不知道什么力量影响下而行的吗?或者你认为是阿奴影响了你,让你这样做的吗? “一派胡言!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岂能影响到本官?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徐大人说。 “那这样说来,徐大人还是认为自己是个思想独立,主见,能主宰自己的行动与灵魂,而不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牵线木偶咯。那请问徐大人,你自己干了些什么,自己都是清清楚楚的吗。” “你这不废话,本官干了什么,本官当然清楚。”徐大人说。 “听说皇家贡织署的总管钱大人是徐侍郎的妻舅是吗?” 徐侍郎愣了一下,预感有点不妙,她无缘无故提钱来干嘛? 他说:“是又怎样,举贤不避仇,举贤不避亲,钱大人是按正常流程而任的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官用他有何不妥?” 吏部,掌管天下文职官员任用。 其中有一类文职官员的任用较宽松。对于这一类文职官员的任免,吏部侍郎有直接决定权。这类官员被称为辅助类的文职官员。 也就是说这类官员无什么大的实权,只有关商品、文书等方面的,比如这皇家贡织署的官员,就归到这一类中。 皇家贡织署,主要负责皇家物品采购、国家丝织类商品的运行、经营、管理,以及负责丝织类的税务的收缴等。 所以,如无特殊情况:比如皇家或他吏部侍郎以上官员的干涉的话,那这皇家贡织署总管之职位人员,可以由这徐侍郎直接负责遴选任用即可。 而皇家贡织署遥领各地方贡织署,也就是说,各地方贡织署的管事及其以下官员都是皇家贡织总管的下属。 对于这些人的任用,也是一样的宽松。 若无特殊情况,比如这钱大人的各级上司们如不干涉的话,他的下属们他有直接任免权。 显而易见,这皇家贡织总管的职位是个肥差。 “他是不是个人才民女不知道,但民女知道他绝对是个小人!这钱大人爱财如命,假公济私,贪桩枉法,在其位不谋其政,只管谋私!” 待侍郎心中暗骇,表面却强作镇定:“姚姑娘,在这大殿之上,一言一行可都是要负责的,本官奉献你莫要信口雌黄!以免自招祸患。” 阿奴可是从小就被吓大的人,自然就不会把他这暗含威胁的话当回事。 “这事,阿奴当然不是信口胡说的!我可是有人证、物证的。”阿奴说着扬头望向众官员所站的方向,说:“高大人,你说是吗?” 遥领天下府衙的京都府衙主丞高怀风持笏出列,恭敬道:“陛下。” 昊帝问他:“姚姑娘所说的事情,你知道?” “回陛下,臣知道。”高怀风说:“这件案子,臣已暗查多时。” 徐侍郎顿感一股凉气自脚底直冒至头顶,带出脊背一股冷汗:高怀风已暗查钱来多时? “查到了什么?如实报来。”昊帝说。 “皇家贡织署总管:钱来,利用职权之便,卖官鬻爵,收受贿赂,疯狂敛财,还涉嫌杀人灭口。” “可有证据?” “有。”高怀风说:“这钱来有记帐的习惯,他把他多年来所敛的财,和收受贿赂明细等帐目的进出都详细记录了下来。” 听到这里,徐侍郎心中暗骂钱来:“蠢货。” 不过,这钱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也确实清楚得很:有财,却无才,十足草包一个! 除了在耍嘴皮子和敛才这两方面有过人的天赋以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了。 要不是当初被家中娇妻的枕边风吹晕了头,他才不会用他呢。 他已千叮万嘱他一定要!钱财过手,千万不要留任何把柄与痕迹,却想不到他竟记了帐! 简直胡涂至极! 不过他也知道那个财迷的劣性,只要涉及到钱方面,他事事都要记帐!早已家财万贯的他却非一个铜板都要知道用到哪里去了,怎么用的! 若他觉得某些地方不值得花那笔钱的话(不管那笔钱是多少,即使是一个铜板)他都要痛心疾首,唠叨半天,若是他自己用的,他就捶胸顿足,自责半天,若是别人用的,他就会把那人狠狠训斥一顿。 他的夫人为此曾气得上吊自杀过几次,可惜都没有成功! 这家伙也实在是奇葩一朵。 这徐大人想到这,心内忽的再打一个突:那家伙一文钱都要知道怎么用的,那他拿给我的钱是否也记了下来? 高怀风手上掌握了多少资料? 正想着,就听到高怀风紧接着的话,如雷炸响在他的耳边一样,高怀风说:“现在,有些帐本,已到了本官手上。” 徐侍郎彻底不安了。 “高大人。”太后问:“你为何会突然查这钱来?那些帐本又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的。” “回太后,事情是这样子的。”高怀风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当初,武王为了见阿奴一面,而在秦宅门口淋了一天暴雨的传言出来后,阿奴被传成了个勾引二皇子的天煞狐狸精。 由于武王的民望极高,所以阿奴就引起民愤,这大大影响了到姚家生意。 有人甚至落井下石,明知大是国皇家贡织署与姚家签订了一单香云织的大单的情况下,原来与姚家签订好协议,提供香云丝给姚家的傲北缫丝庄却情愿按协议双倍赔偿给姚家,也拒绝给姚家供丝了。 而姚家与大是国皇家签订的协议是若不按时交货,姚家会十倍赔偿给大是国皇家贡织署,而香云织比香云丝价值贵得多了! 可知姚家会面临多大的损失。 损失钱还算事小,最大的损失是信誉! 商家重信用,姚家重,那么傲北缫丝庄自然也重!而且这傲北缫丝庄是全太元国数一数二的名庄,能提供香云丝的,只有它和江南缫丝庄两家而已! 如此百年大庄,如此做法,实在太不上道,太缺德了,太没品了! 这事简直是互相伤害,损人不利已! 而且,这行事作风也与该庄庄主以前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 就是因为它之前的信誉极好,所以姚家才会那么自信地与大是国贡织署签了那份协议。 那么注重信誉的人,为何突的自毁信誉呢? 事有反常必为妖! 姚安之打算追查原因。 第四百四十九章钱色交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元国,能提供香云丝的有两家缫丝庄。 一个是傲北缫丝庄,一个是江南缫丝庄。 而懂得香云织织成手法的,只有江南绣坊和姚家子规庄绣坊。 而江南绣坊名下的江南缫丝庄所产的香云丝只供给自家绣坊,不外供。 所以傲北缫丝庄只能跟子规庄合作。 而两家一向合作愉快,互惠互利。 安之不明白傲北缫丝厂为何突然违约。 所以他直接找到傲北缫丝庄的老板询问原因。 对方偷偷告诉他,这事是北方皇商陈老板从中作梗。 陈老板拿着盖有贡织署印章,并且是钱来亲笔写的,让傲北缫丝庄马上停止给姚家供香云丝的命令文书,命令他立即停止给姚家供丝,对于缫丝庄因此而造成的经济损失,由他陈老板双倍负责。 姚安之大怒,姚家与这陈老板素无往来,无怨无仇,这陈老为何突然要这样做呢? 刚巧,这姚安之接到陈老板的主动邀请信,这陈老板在信上说他想来拜访拜访姚安之,并说他有办法帮姚家解决香云丝之困。 姚安之打算会会他,想趁机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会之后,终得知这陈老板的意图:他竟是因为看上了姚子规,才故意做局,待姚家陷入困局后,他打算趁人之危,利用这香云丝作为迎取姚子规的筹码。 姚安之当然不会答应。 然而,他亦不会甘心被设计陷害。 姚安之很清楚,显然,这一个局单凭陈老板一个人的力量,做不成。 他没这个本事能命令北方傲北缫丝庄。 下命令的人是皇家贡织署的总管:钱来。 而且这陈老板言语中透露说这钱来是他的好兄弟! 他还声称,没有他的同意,全太元国所有织坊缫丝庄都不敢与姚家合作,姚家永远都休想拿到香云丝! 实在是太狂妄了! 姚安越想越怒:钱来与这陈老板两人,明显官商勾结,汗瀣一气! 他打算反击。 于是姚安之让人暗查了钱来与这陈老板,想找出有关两人非法勾结的证据,以图对付两人。 这一查之下,发现钱来这个家伙是个见钱眼开,完全是个看钱办事的人! 无论你是谁,只要你足够有钱,而且足够大方地给他的砸钱,那么,别说让他认把你认作兄弟,即使让他认你为祖宗他都愿意! 那家伙对钱的狂热追求,已达到心理变态的地步! 姚安之怀疑这陈老板收买了这钱来,所以钱来才会突然干预姚家与傲北缫丝庄的正常合法的交易。 但他一时拿不到这方面的证据。 于是,他设了一计。 他一出手就很牛,他竟说服了江南绣坊的老板江织云,对方同意让其名下的江南缫丝庄给姚家提供香云丝。 这江南绣坊可是第一次与人合作,这事,惊动了织造界。 怎么会这样呢,从不与人合作的江南绣坊怎么会突然跟对手合作呢?并且会为自己的对手雪中送炭呢? 内里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江南绣坊本身就是姚家名下产业之一啦。 但外人不知这一层啊。 于是就有了对外的一种解释: 首先,江南绣坊没有对手,它是织界的皇者!因而,江南绣坊与子规庄绣坊不存在敌对关系。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姚家生产的是香云织,而江南绣坊生产的是香云织中的极品雪皇香云织。 而且,这雪皇香云织只有江南绣坊一家能生产! 香云丝有两种,一种是普通香云丝,一种是雪皇香云丝。 市面上普遍流通的丝是白色的,吐丝的蚕也是白色的,而香云丝则是白中泛着淡淡的天青色,有点梦幻的色彩,而吐丝的蚕的颜色也与普通蚕不同,它也是白中带着淡淡的天青色。 而雪皇香云丝则是金色的,吐丝的蚕也是金色的! 而傲北缫丝庄所能提供的丝只有香云丝,他培育不出金色的蚕,提供不了雪皇香云丝。 也就是说,即使子规庄与傲北缫丝厂合作,也制作不了江南绣坊所制作的雪皇香云织。 如此说来,两家确实不是什么敌手! 这雪皇香云织是由香云丝织就,用雪皇香云丝勾勒点睛。 该织品美伦美奂,如仙如幻。一经问世就震惊世人。 由于该织品制作繁琐,而且制作过程要求非常严格,其要求创作的织女在制作之有七天就开始斋戒沐浴,在制作过程中,亦都严格斋戒,心无杂念,全心全意陷入创作之中。 在制作过程中,织女一发现自己心动了杂念,或者一感觉不对,她们会暂停制作,这个暂停的时间有时是几天,有时甚至是几年不等,反正直到创作者觉得自己的身心能再次适合创作时,她才再继续投入创作中。 这种创作理念,使得该织品有钱都买不到的地步。 如此情况久而久之,就使得江南缫丝厂的香云丝有所富余。 姚安之以其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江需绣坊的坊主,同意将存余的香云丝提供给姚家。美其名曰:求同存异,互惠共赢。 此消息一出,陈老板怒了! 因为他正等着姚家走投无路,被逼着自己把女儿乖乖送上门来求他网开一面,让傲缫丝厂恢得给姚家的供丝呢。 这江南绣坊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呢。 但他不敢得罪江南绣坊,江南绣坊的掌权者江织云是个能直接跟皇家对话的人。 各国后宫娘娘,全以能穿上江南绣坊的一件雪皇香云织为人生衣裳追求的最高目标呢。 最后,他果然如安之所料去找了钱来,他认为,他不敢动,但钱来作为江南绣坊的头儿,当然有权给他们下命令了。 他把钱来请到醉仙楼。 这醉仙楼人称销金窟,是男人的天堂,内里,吃喝嫖赌样样齐全。 钱、陈两人在这里面醉生梦死了两夜一天,后,这钱来却告诉这陈老板,对这东南绣坊,他也没辙。 “能直接跟各宫娘娘对话的人,谁敢惹她?陈老弟您已有那么多个女人了,何必再因一个天煞星的姐姐而去得罪贵人呢,得不偿失,你那么有钱,换一个目标不就得了。”他说。 第四百五十章吸血鬼与色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老板气恼非常! 对方在吃饱、喝足、玩够还丧心病狂地收了他的巨款之后,才对他说对他所求之事无能为力,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呢? 请这钱来出来“吃饭”是要先给钱才能请得动他的,否则,一切免谈的。 实在是没有天理! 这陈老板为了子规,已花了很多钱,尤其是花费在这钱来身上的钱,金额之大,说出来就已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现在收手,他这不是落了个人财两空嘛。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如同钱来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爱好就是钱一样,这陈老板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兴趣就是女人。 钱来没钱活不了,这陈老板一日没女人就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她看中的女人,一日得不到,就会日夜挠心挠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打起笑脸,给这钱来敬了杯酒,弯腰,一脸讨好的笑,说:“钱总管,您别说笑了,您堂堂皇家贡织署总管,世界的贡织业都要仰望您的鼻息而活,您会怕她一个小小的江织云?给她下一道命令,就你的大笔一挥的事,任她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违了您的意思。” “谁说本官怕她了。” “是,是,钱总管会怕谁呢?堂堂吏部侍郎都要看您脸色行事呢,您会怕谁呢?是吧,来来,咱现在就给他江织云下令。”陈老板说着,就把笔递给他,想他在早铺好的纸上给江织云也写一封指示文书。 钱来却不接笔,而是说:“商家就应该实行求同存异,互惠共赢的良好的经营理念,这江南织坊难得跟人合作一次,我这一下令,岂不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嘛,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他不仅表示他帮不了这陈老板的忙,他还反劝陈老板:“陈老弟,兄弟一场,听为兄我两句劝,女人这玩意整天闹来闹去闹得人心烦不说,还乱花钱!你要那么多干嘛呢?还是少少沾惹为妙!好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陪你了,告辞了。” 钱来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跟江织云闹不愉快,困为,江南绣坊这个名头,这几年来,给钱来带来无数的收益。 有很多宫里娘娘召他进宫,都是因为她们想让他找江南绣坊定制衣裳。 江织云每次入宫,都有他的陪同。 这给他带来无尚的荣光,让他很长脸。 这江南绣坊不仅让他长脸,最主要的还能让他长财富。 各宫里赏赐不说,外快赚得更多。 各贵族都给他送财送物,都希望他这个贡织总管能从中调剂下,在江南绣坊一有雪皇香云织织成,能第一时间给他们,或者找他跟江南绣坊说说情,看能不能在江南绣坊定制一两件衣赏之类的。 所以若他跟江织云闹了不愉快的话,这消息一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给他送东西,还想不想要雪皇香云织,还想不想找江南绣坊定制衣裳了? 所以,这怂货连惹都不敢惹这江织云。 ..... 事后,陈老板越想越不甘心,他这种人有钱就狂妄,一向信奉:有钱大晒,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无所不能的信条。 他觉得钱来这吸血鬼在这件事情上不肯帮他,是因为他送的钱还不够多。 于是他再拼命地给钱来送钱,送礼! 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送入钱府,让钱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送了几次之后,这陈老板傻眼了,也愤怒了。 他发现钱来这玩意,为了钱真是毫无底线可言。 财物他照单全收,但事他却不帮你办! 他怒极,一开始还强忍怒火,低声下气,求钱来帮忙,但几次之后,他终于确定这钱来只收钱不办事! 他忍不住了,找钱来理论,两人最终闹翻。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事了,而是面子、是那一口气不顺、是自己气不过、是不忿与不甘被人当个猴耍的事了! 好死不死,这姚安之适时在这两人擦出的火花中,适时的煽了一把风,使得两人之间的矛盾的火花,瞬时变成熊熊大火。 姚安之非常贱格,极其讨厌地对这陈老板说:“陈老板,你不是说只要你不松口,这世上就没有一家缫丝庄,没一家织坊会跟我姚家合作吗?那为何这全太元最高格的织坊与老子合作了呢?你不是说等着看我姚家织坊倒闭吗?自从老子与江南织坊合作之后,我子规庄织坊接订单都接到手软了,你说咱办呢?哈哈哈。” 这洋洋得意的嘴脸让陈老板气得脸上的五官都快移位了。 他找钱来谈判,这次谈判火花四溅,陈老板让钱来,如果不帮他把事办了,那就把所收的钱吐出来。 进了钱来口袋里的钱,你还想拿出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陈老板气得鼻子都歪了,盛怒之下,多难听的话都能骂得出来。 钱来被气得嘴都歪了,说了句威胁十足的话:“老子能让你成为个百万富翁,也能让你一夜之间成个穷光蛋!你信不信!” 陈老板不甘示弱,发狠:“你信不信老子能给你送钱,也能让你一夜之间身败名裂!哦,不仅是你,还有你那个欺世盗名的吏部侍郎姐夫!你们干的那些丑事有多少老子是不知道的?最多咱鱼死网破!” 两人不欢而散。 但散之前,钱来示弱。 他身边的人一见事情苗头不对,马上出来当和事佬,说大家兄弟一场,何必把话把事说绝做绝呢?气头上的话,大家都别当真,消消气,消消气。 钱来最后松口,说这事他想想办法吧。 最后,这钱来跟陈老板说:“这江织云刚好来了帝都,咱两人一起请她出来聚聚。” 当然,请客的钱,不用说,陈老板出。 不爱应酬的江织云,确实也很给钱来面子,破天荒地应约而来。 席间,钱来言语间表达了,希望江织云不给姚家供丝的意思,当然,他用的理由很高大上,都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了。 美其名曰: 那丧心病狂的天煞星,竟然连武王都敢魅惑!太让人气愤了! 英明神武、单纯善良、保家卫国的武王殿下绝不能让这天煞星给糟蹋了! 为了武王着想、为了国家安全着想、为了全民利益着想,他们都应该给天煞星一家教训看看。 所以,这香云丝,咱能不能不给姚家提供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兄弟变情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江织云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夹了一根青菜,优雅地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再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茶,用手岶轻轻的捂了捂唇,把手帕轻轻一放,单手轻轻一支颐,侧着脸,明亮的美眸,眸光闪闪向钱来望了过来。 自信、优雅、大方、知性、柔和中竟还带了几分天真无邪的味道。 钱来一下子就傻眼了,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心怦怦乱跳了起来。 他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玩意原来也蛮可爱的啊。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一般人十几岁就已情窦初开,他都几十岁的人了,这情窦才开,虽然开得有点迟,但还来得及! 这江织云她虽然也像其他败家娘们一样爱花钱,但是人家会赚钱啊,而且赚得比花的多得多了! 这样一想,这江织云就更可爱了!简直是世上最可爱的女人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那是因为以前,这江织云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人淡淡的。 以前,他陪她进宫,他一开始对她笑脸相迎,而她淡淡的,他吱吱歪歪地说着各种好话,而她惜语如今。 有时候,他想调动下气氛,想让她说话,就故意问她问题,她怎么答的? 她对着你微笑一下,不说话。 把你弄得一头雾手,琢磨半天都琢磨不透她这一笑是啥意思。当然,你自然不能自讨没趣、不识趣地再追问她。 你若换个问题,她极有可能再对你微笑一下以示回答。 这样,这钱来就觉得自已像那剃头担子一样—— 一头热。 久而久之,钱来对她也就淡淡的公事公办了,甚至私心里还恶意十足的揣测:这个女人一定是个性冷淡!怪不得没人要,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直到现在,私下一相处,他才发觉原来这个女人是这么的可爱的。 只见这江织云支颐侧脸地望着他,轻柔地说:“可是,在我被姚安之说服,答应跟他合作的当天,我就已经把这丝给姚安之带回去了。我刚才在来的时候遇到他,他还跟我说,那香云织他已经织好了,就等着交货了呢。” “已经织好了?香云织不是要织很久才织得一件的吗?姚家怎么会动作这么快?”钱老板很是惊讶。 “姚家与大是国所签的香云织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香云织啦,织品是用上等细丝以香云织的织法织成,后,才用香云勾勒,这香云丝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那姚家找我要丝的时候,那织品其实已经织成了,只等着香云丝作最后勾勒就行了。” “哦,原来如此。”钱老板恍悟。 江织云眉一皱,似有淡淡的烦扰:“他们都把丝用了,您现在才让我不把丝给他们,这可让我怎么办呢?难道要让我去把丝给抽回来不成?” 钱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疼,心软,马上道:“当然不是了,既然已经给了,那就给了吧,你说是不是啊陈老板?” 转头一看,见这陈老板那一双肥小,淫贱十足的三角眼正放狼光地直直地盯着江织云。 他心中不知怎的,瞬时升起一种酸溜溜地感觉,推推陈老板:“老陈。” 陈老板忽的回神,说:“哦,是,是,既然给了,那就给了吧,商人要讲诚信是不是。怎么能让江庄主为难呢是不是?” 他似乎把这个聚晏的目的给忘记了。 看着江织云,感叹:“唉呀,真真是想不到江南缫丝庄的庄主竟是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啊。” 这是他第二次对江织云说这话了。刚才钱来介绍两人相识时,他就这样说过了。只不过钱来不在意。 现在,觉得这色狼说这话大大的别有用心。 江织云微微一笑,明眸闪闪望向陈老板,笑问:“那在陈老板原来的心目中,江南缫丝庄的庄主应该是怎样的啊?” “至少得一把年纪,冷酷无情外加凶神恶煞的吧。”陈老板说。 钱来翻了个白眼:“这不成个母夜叉了吗?” 江织云嫣然一笑。 在座的两位男人再次失了失魂。 “江庄主如此优秀的女人,为何还是单身啊?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不知江庄主想找怎样的伴侣啊?”陈老板说。 江织云侧头想了想,轻轻皱了皱眉,似个为情所困的少女,说:“不是我要求高,是我交际圈太小了,遇的人都比较年轻,思想太单纯了些。”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男人都听明白了,不禁腰板都挺了挺。 陈老板:“原来江庄主喜欢成熟的男人啊。那你看看在下怎样?哦,在下的情况江庄主可能还没了解,在下简单跟您说下哈。” 他把椅子拉近江织云一点,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开说:“在下这几十年走南闯北,已没有什么风浪能击倒在下了,在下三岁就开始随父亲行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敌手!朋友满天下,金州胡庄的胡老板,帝都的余庄的余老板还有汀州的苏庄的苏老板......”他说了一大串人名。 “都是在下的拜把子兄弟,你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当初啊,他们可都是穷光蛋,全靠着在下提携才有了今天的。” 钱来翻了个白眼:其实这些人全是经过他牵线搭桥过来他这里,给他砸钱买的一个职位成为某个地方某类商界的领头人而已。 “没有我钱来,你陈某人算个啥玩意!”他心中狠狠地鄙视,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 谁会傻得说自己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呢。 所以他很憋屈。 听到江织云崇拜地对陈老板说:“陈老板真的是很厉害的呢。”时,他更憋屈了。 “过奖过奖了,江庄主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老陈就行了!只要您看得起我老陈,能把事交给我,在下准二话不说,不管多大的事,都一定会给您办成!不只在国内,出太元,在下也是有人的,在下这几十年早把生意办到世界各地去了,在国外,有千几百来家商号呢。” 钱来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你。” 陈老板当没听到:“如今几十个国家的国王大多都与我有很大的交情,不是吹的,在下现在到任何一个国家去,都能获得他们国王的亲自接待呢。” 钱来实在忍不住了:“你就吹牛吧你,景帝之前都才十几个国家,哪来几十个国王接待你,如今,小国都被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那么几个了,你还几十个国家?你几十个夫人还差不多!” 第四百五十二章更换目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老板被打脸,很没面子,老脸稍稍一热,梗着脖子:“一个国家新老王朝更替,新老国王加起来几十个不行吗?那个大非国,十年不到,国王已换了十几个,国号更换了十几个,单单他这一个国家这几年就已产生十几个国王,十家个国家额....国号了?” 陈老板翻了个白眼:“别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幼稚!你把人家江庄主当那种十三四岁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来哄呢?我看你搞错对象了吧。”转头对江织云说:“你这色鬼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人家江庄主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吧,江庄主。” 江织云微微一笑,不说话。 被他这样一说,刚才飘飘然,仿佛已飘在半空中,并沉浸在自我崇拜中的陈老板瞬时落回到地上,暗暗懊恼,真想抽自己一把掌! 对啊!对这江织云哪能用对付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那一套呢。 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般都单纯好骗,不仅见识少还爱慕虚荣得很。 随便自吹一下,就能把她们哄得一愣一愣的,惊呼着对你一脸崇拜,双眼放光,满心爱慕你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你再稍稍用点手段,最主要的是给点甜头,就能得手了。 这招屡试不爽! 有次经历极其诡异,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次的成功经历,为他以后欺骗无知少女增添了无数的信心。 甚至让他觉得,只要你足够有钱,地位足够高,那这世上没有女人是搞不到手的! 事情是这样的,他的车驾经过一片麦田时,出了点问题,他停马,坐在田梗上等车夫修马车,有个十四五岁的农家少女路过。 他向她要了点水喝,跟她吹了吹牛,一时吹过头了,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吹成个王爷了。 他当时穿得人模狗样的,马车也是高大上的样子,这个追无知少女必备的装备之二,绝不能少的。 那小姑娘瞬时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亲昵动作不断,扭捏造作起来。 他忽的想起自已好像还没玩过农家女呢,新鲜劲一起,他马上兽性大发。 当然,他不会笨到用强,只稍稍试探一下,这少女竟不拒绝。 最后,竟在麦田里就把那个幼稚少女变成少妇! 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用给,只凭忽悠就把一个少女忽悠上手了! 走之前,他把一个腰佩给了这少女,说是他这个王爷专用玉佩,让她好好收着,等他办完陛下交待的急事后,他就马上回来接她回宫当王妃! 估计那少女现在还傻傻地做着她的王妃梦呢,估计每天都到村头张望,指望着某天,他这个“王爷”能奇迹般的降临,让她一步登天,作人上人呢。 这次的成功经历为他此后的吹牛之路增添了无限的信心! 并以此,再外加大方的砸钱砸物作加持,俘获了无数少女。 有些玩过后,他就扔了,有些觉得玩过还能再玩的,他就收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少女们自以为爱情,其实她们爱的的都不过是他的钱和权罢了,只不过她们自欺欺人,不愿深究,或者自我催眠,宣称她们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钱! 这爱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他这个经历无数的人,心里清楚得很! 幼稚的她们也不想想,如果他一没钱,二没权,而是个扫大街的话,她们会看他这个大腹便便还外加秃顶的中年男人一眼才怪呢? 悲哀的是,她们弄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有钱或有权就一头撞上来了! 一路走来,他用这招,都不知把多少无知少女变成了肤浅怨妇了。 是的,肤浅怨妇! 被他睡过的女人,无论在少女时多么的天真无邪、多么的浪漫可爱、多么的温柔美丽,但被他睡过一次或几次后,无一都变成了肤浅妇人! 要吃的,要穿的,要住的,要爱,要名分,要地位,要钱财.......整天要来要去像无底洞一样,少女时的优点全无了! 他真是烦透了! 他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被他睡过的女人,都变成了一样的了呢? 他思去想来,想来思去,终于想明白了,因为,她们被他睡之前,都几乎是一个样的。 多年以来,他找来找去,找的都是一类人! 因为最好得手的都是这一类人! 某天,他看到姚有常,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扶下他的夫人,两人手牵着手,他稍稍弯身,俟向她轻柔地说着什么,而她,认真地听他说话,温柔地微笑着,再温柔的回应了他什么。 他们脸上洋溢着一样的东西,一种叫爱意,叫幸福的东西。 那一瞬间,他羡慕极了。 他突然间发觉,他家中的十六个,比不上姚有常的一个。 十六个年青貌美,身材火辣,环肥燕瘦的娇妻美妾,比不上别人家徐娘半老的一个,这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是,他当时确实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而且,这感觉一直持续,甚至最后经过他的理智分析之后,转化成了他的一种深刻的认识:她们真的比不上人家的一个! 他很沮丧,亦厌倦了,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想找个不一样的了。 他希望身边陪着一个跟他能说上话的,让他能永远保持新鲜感的,甚至是相敬如宾的,知他,懂他的,真心爱护他,亦让他真心爱护的女人! 刚巧他遇到了子规! 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不同类型的女人,别具一格!个性明显。 见识广,不娇不燥,不卑不亢,不虚荣,自立,自信,温柔,善良,真是个能相伴一生的良伴! 而且当他知道,她是姚有常夫妇的女儿之后,他要娶她的心更加坚定了。 那样的夫人,教出来的女儿,品性应该跟她差不多的。 这是他为什么会花这么大的心血去追子规的原因。 但当他见到江织云之后,他强烈地发觉她跟姚子规是同一类型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比姚子规多了种成熟的风韵,更接近章君柔的形象。 还有,他跟姚有安闹了不愉快,那混蛋绝对会成为他娶子规的最大障碍!但是他跟江织云才刚认识,两人相谈甚欢,各自印象良好。 而且,她也上了点年纪。 她这种年纪的人应该很恨嫁了吧。 她比子规更合适他,而且她比子规好追,于是,他决定换目标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铁公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是,这个时候,钱来这吸血鬼来捣什么乱呢? 他眼里不是只有钱的吗?难道他也看上江织云不成?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才不会看上任何一个女人呢? 他刚这样一想,就见钱来也殷勤地给江织云的杯里补了补茶水,也把椅子拉近江织云一点,说:““江庄主不妨考虑考虑在下。” 陈老板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真他娘的见鬼了,这钱来也追女人? 钱来:“在下也算有点人生阅历,思想也蛮成熟的,您也知道,事情稍有成就,别的比不过,但绝对比这陈老板好的,他本事再大,还不是我的一个手下而已,更重要的是,在下不像其他男人那么滥情,我只有一位夫人。” “钱总管您虽不滥情,但却无情!”陈老板转头对江织云:“他这人只爱钱和他自己!他娶夫人只为传宗接代而已,当他的夫人完成任务后,他就日夜恨不得人家死掉才好!他经常为了钱而跟自己的夫人大吵大闹,闹得他的夫人上吊了几次,他不仅不心疼,有次,还气哄哄地跟我说“那老太婆怎么几次上吊都吊不死呢?吊死了老子就少养一个了”。” 钱来大怒,强压怒火对江织云:“别听他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陈老板说:“钱总管“一毛不拔钱公鸡”的名头,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你我一起出来吃饭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吧?你有付过一次帐吗?” 钱来一下子憋红了老脸:“每次都是你拉我出来,说你请客你请客,然后争着把帐付了,我想付的时候都没机会了,这你怪谁呢?” “那这次给你机会,你去把帐付了吧,你这次跟江庄主说是你请客的吧。”陈老板说。 “当然是我请客,我付就我付,不就一顿饭的钱的吗,你这色鬼至于吗?”钱来说。 “那你去把帐付了啊。” “去就去。”钱来站起来就要出厢间到楼下柜台找掌柜付帐。 “等等。”陈老板说:“菜还没点完呢,小二,加菜。” ...... 两人在席间火花互溅,互相伤害,明争暗斗。 ...... “一百两银子!”钱来结帐时脸都绿了,对着小二叫:“你家菜是用金子做成的吗?” 平时都是别人结帐,他都点最贵的吃,从不考虑价钱。 今天这老陈却也故意把这全帝都最高格的茶楼里最高格的菜全点了一遍,还双份!说难得钱老板请一次客,三生有幸,不狠狠地吃都对不起钱总管。 小二每道菜用什么做的,价格几何,都给他细细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口水都讲干了,他就是不肯结帐,只一味地说太贵了,太贵了! 他的管家都把钱袋放到人家柜台上了,他还一把扯回来,紧紧抱住,不舍得给,肉疼! 拖延了半天,直到他的总管推推他,给他示意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看到陈老板跟江织云下楼来,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老陈殷勤地在前开路:“江庄主,小心阶梯,慢点走,慢点走......” 老陈一脸光彩,似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钱来的心火飞窜,烧得他的五脏六腑都火辣辣地疼。 江织云下得楼来,跟他打招呼:“钱总管,感谢盛情款待,妾告辞了。” “江庄主住在哪里,要不......”钱来向他们走了过来。 “江庄主有事,要赶回江南越城了。”陈老板竟代她答,答完还对她一脸温和地说:“织云,咱可说好了哈,过两天,我就去越城接你。” “织云?”“接她!” 什么情况,怎么他下来结帐的短短一点时间,他们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呢? 事实上,他下来的时间已经很不短了! “你为什么接她?你要干嘛?”钱来问。 “当然是接织云过我的无敌钱庄去啊!”陈老板说。 钱来看了一眼江织云,见她竟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 他的心咯噔一下:她这是默认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死色鬼! 江织云竟然也被他骗上手了吗?怎么会!她那么理智,有见识的姑娘竟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他气呆了! 其实,江织云只不过是跟陈贾约好,过两天去他的钱庄和绸缎庄看看,并与对方交流下生意经。 但他们两人,都不向钱来解释。 “告辞了钱总管。”江织云微笑,温和的向他道别后就与陈老板向外走去。 “织,江庄主,你干嘛那么急着回去,在帝都住两天,我陪你到处走走好不好,这帝都有许多好玩的地方。”钱来真的是不甘心啊。 他一想到她会被人骗走,他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步子不禁跟着他们而去。 小二扯扯他怀里的钱袋,有点怯懦:“钱,钱总管,帐还没付呢。” 钱来想跟着江织云走,却又不想付帐,小二脸上的表情虽怯懦,但手上的动作却坚决,他扯住钱袋子不放。 钱来的管家在旁看着实在觉得没脸!真恨不得不认识他! 钱来思想狠狠地斗争了一会,一咬牙,手一松,跟着江织云赶了出去。 小二没了对扯力,竟向后一跌,他爬起来,紧紧搂着钱袋,来到柜台,把银子往柜台一放,抹抹汗:“掌柜的,银子。” 掌柜也抹抹汗,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小二:“不凡啊,真是辛苦了,真不容易啊。” 勤快忠诚的店小二双手接过银子,收入怀里:“谢谢掌柜。”就转身干活去了,一边走一边拿腰间汗巾再抹抹汗,后怕地嘀咕:“真不容易啊。” 钱来赶出店门后,看到江织云的马车已走出一段距离了。 陈老板得意地看着江织云的马车背影,浑身洋溢着陷入爱河的喜悦气息,直到马车消息在视线中,他才转头对钱来:“谢谢钱老板的盛情款待啊,小弟也告辞了。哦对了,姚家的事,就算了吧。” 看着他哼着调调上马车走了,钱来气得跳脚! 回家后,江织云的一颦一笑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转来转去,挥之不去! 他又烦又怒:“那色鬼竟敢威胁老子!还敢跟老子抢女人!” 管家:“大人,这陈贾咱不能不防啊,他知道咱太多的事了。” 钱来也懊恼:“怎么防!要不是因为他知道我太多事我怕他出去乱说误事,我又怎么会向他示弱先稳住他!要不是为了稳住她,我又怎会把江织云介绍给他认识!我看我要找姐夫想想办法了,否则让他在外乱说就麻烦了,这家伙起了异心,就不能再信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杀人灭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大人您打算找刘侍郎做什么?” “让汀州府衙给他安个罪名,弄死他。” “您怎么敢让他跟官家接触呢?要是他在汀州被抓期间对牢里的人或官府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那咱麻烦更大!”管家说:“说不定送走了狼却招来了虎!” “那你说怎么办?”钱来问。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管家说。 “我们自己暗杀他吗?这不行!”钱来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咱不必直接露面,更不必直接动手。”管家说:“咱找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去给一帮土匪透露信息,让土匪们在他回去的路上.....”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钱总管:“这个办法好!帝都回汀州路途遥远,国家四乱,土匪又开始肆虐,商人被劫被杀,这是常有的事,哈哈,这个方法,实在是完美!” 确实蛮完美的......额,如果没有姚安之的话。 姚安之把陈贾救了! 陈贾对他感恩戴德,说什么以前真是多有得罪,请姚兄大人有大量,说他遇险刚巧得姚家商队经过相救这是天大的缘份,不如两人结为生死兄弟。 安之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谁跟你有缘了?老子本来是想查找你跟钱来勾结的证据派人跟踪了你们,发现钱来竟找人杀你,我虽讨厌你,但做不到见死不救的地步,否则我娘知道了他会把我赶出家门的!无奈就勉为其难的把你救了而已。” 陈贾惊呆了:“你是说钱来找人杀我,这些人....”他指了指四周的土匪尸体:“这些人......这不是土匪抢劫吗?” “是土匪抢劫没错!他给钱收买了土匪劫你财要你命也没错!你自己想吧。”安之说。 “兄弟一场,他为什么要杀我?” “这我怎么知道?”安之说:“你有没得罪他你知道不知道吗?” 陈贾细细一想:难道他怕我把他的秘密抖出去,所以让土匪打劫我,再给世人造成我死于非命的假象! 这招真是够毒啊! 但我为什么要相信这姚安之的话? 他的整个商队人员全死了,只剩他一个了,他受了很大的惊吓,又疑神疑神,就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安之说:“好了,我们走吧。” 陈贾大惊:“你,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安之奇怪:“陈老板,以你我以前的“交情”,我出手救你已算仁至义尽了,你还赖上我不成?” 他手一招,对手下人说了声:“走。”转身就要走,却腿一紧,走不动,低头一看,怪叫了声:“我去!” 原来这陈贾见他要走,竟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痛苦流涕:“姚老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土匪不止一波,第一波没得手,保不准会第二波过来杀他。 钱来动了杀机,一次失杀,肯定会再次出手! 现在这姚安之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他就是个死啊! 安之翻了个白眼,这说话的调调怎么那么熟呢,好像李君慈那无赖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奋力想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你还赖上老子不成,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安之兄,救人一命胜造七及浮屠,姚兄,你救救我,佛祖会保佑你娘,保佑你,保佑你全家的。” 安之扯不回自己的腿,懊恼:“这都什么事啊,本来老子是想教训教训你的,现在好了,没教训成,后倒还救了你,救了你也就罢了,你还赖上老子了。” “安之兄,您行行好,救救我,来日必定重报。” 安之看着他,眉一挑:“陈兄打算如何报啊?” “小的把汀州钱庄拱手奉上如何?”钱来说。 安之的眉心跳了一跳,汀州钱庄真名叫:汀州钱物柜坊。 专供某些外乡人或有这方面需要的人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寄存金按所寄存的东西的大小和寄存的时间长短而收取。 这是目前世界唯一一家钱物柜坊,如此新颖的创意不仅吸引了江织云,更是早早地引起姚安之的注意。 “那行吧。”安之说:“你要老子怎么帮你?难道在匪徒的刀下把你的小命抢出来还不算救吗?” “算,算,但,也不算,你现在虽救下小的,但如果您就这样把我扔下不管,我肯定很快会没命的,所以你这救虽是救,却也等于没救。” “那我安排几个人把你送回汀州老家去?” “不,不。”陈贾说,事关性命,他的心智似乎得到了超常的发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想跟我回帝都去?”安之说。心想:这家伙看来有点脑子。 “是的。”陈贾说:“安之兄,您让我混在你的队伍中回帝都,然后再帮小的一个忙。” ....... 陈贾混在安之的商队里回了帝都。首先,他要做的是求证安之话里的真假,想弄清楚这钱来是不是真的要杀他。 他让一个小孩给钱来送信,信中说,他在归途中遇凶匪抢劫,财务尽失,只余他一个人逃回了帝都,由于他见过匪首的面容,匪首要杀他灭口,所以他回都后不敢现身,他约了个时间,说那个时间他会在城北郊外的老屋中,让钱来派人来接他。” 城北效的老屋是他发迹前的祖屋,早已没人了,除了钱来,没人知道他在这个地方。 然后,他找了个乞丐,说他的祖屋荒废多年,他现在想落叶归根,打算重新修葺,所以他花钱请这乞丐帮他打扫收拾并在里面看守,待他把事办完后,他再回来把祖屋重新修一遍。 乞丐欣然同意。 但他说这乞丐穿得太破了,他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乞丐穿。 所以,到时,到了与钱来约好的时间,出现在老屋中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乞丐。 约好的时间已到,他不敢现身,也不敢在老屋附近,所以,他不知道那乞丐在那时间过后,还能不能活着。 第二天一早他就知道了答案。 城北的老屋发生了大火! 当他乔装打扮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到城西巡捕司的人从老屋里抬出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乞丐的的尸体后,他浑身汗毛直竖! 心中恨意横生:这狗娘养的,果真要杀我! 第四百五十五章烦恼之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果真是钱来要杀他,那他目前的处境实在太不妙了。 钱来官商两道都通,尤其是他的姐夫,是堂堂的吏部侍郎,要弄死他一个小商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有点失魂地回到姚宅,刚进门就与安之撞上。 安之说:“我去!我刚要去找你呢,你扮成这鬼样干嘛去了?我说你不好好在家呆着,你到处乱走什么?要是被人盯上弄死了你可别怪老子?” 其实他干了些什么,一直派人盯着钱来和他的姚安之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安之不干预,让他折腾。 一听他的话钱来有点感动,这姚安之那张嘴虽然有点贱,但做的事还蛮君子的,自己小人做套想谋人家的妹妹,人家本打算教训他一下,谁知却撞巧遇到钱来买凶杀他,还不计前嫌出手把他救了。 他就把他试探钱来的事跟安之说了。 安之故意生气:“敢情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信,只不敢全信,毕竟咱之前有过小小误会,而我与钱来可是多年的兄弟。”陈贾说:“人在江湖飘,小心点总没错的。” “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是没错!”安之说:“但我说陈兄,你出门办事,把脑子忘在家里了吧?你都干的什么破事,老子好心帮你还帮出个大头佛来了!” 陈贾大惊:“姚兄弟何出此言啊?” 安之:“一:当府衙公布死者是个不知姓名的乞丐之后,这钱来是不是马上就发现你设计试探他,这不摆明告诉钱来,你已怀疑他买匪杀你,如今这一试探就等于证实了你的怀疑,那你俩就彻底撕破脸了。二:你给钱来送信说你没死,还回了帝都,那你那个已撕破脸的兄弟,为免夜长梦多!他现在肯定全帝都的要把你翻出来弄死?三:你现在在我这里,是不是会给我带来麻烦?” 钱来的心咯噔一下,如果他一开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他还能光明正大地出现,甚至还能跟这钱来假意往来。 但是现在他整这样一出,钱来肯定就不会放过他了。 他知道钱来太多秘密了,现在又撕破脸,那这钱来还能放过他吗? 他大急:“那姚兄你说怎么办?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你没救了。”安之说:“你得罪钱来就等于得罪吏部侍郎,你一个商人,拿什么跟人斗?你明天就走吧,你爱干嘛干嘛去都跟老子没丝毫关系!我也不要你那钱庄了。” “别,千万别啊姚兄,您现在赶我走就等亲手杀了我啊!你要是杀了我,你的美丽、温柔、善良、完美的娘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去!你给我闭嘴!”安之跳起:“看了看中亭的方向:“谁杀人了!若吓到我娘,我弄死你!” “安之兄,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吧。” “陈兄,我真的无能为力啊,我一个商人拿什么跟人拼?除非他俩同时倒霉丢官或暴病身亡!”安之说:“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若想活命的话,就唯有从此隐性埋名遁走天涯这一条路了。” 陈贾的气滞了一滞:要我从此过上隐性埋名,亡命天涯,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还要担惊受怕再加上没有女人的生活,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我死不如他们死!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无情来我无义! 他说:“有可能的。” “什么?”安之问。 “我有办法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倒霉!”陈贾说:“安之兄你要帮我,为咱贡织业的顺利发展除了那两个祸害!” ...... “姚安之带陈贾秘密来报案,由于涉及我朝重臣,臣不敢轻举妄动,想查清楚后再上报陛下。”高怀风说。 “那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了?”昊帝问。 “臣与汀州府衙取得联系,确实在汀州清水县回头岭地界发生土匪行劫,造成商队三十余人除了商队老板陈贾不知所踪之外,其余所有人无一人生还的重大案件,”高怀风说。 “岂有此理!简直丧心病狂!”昊帝大怒,自从皇家采用武王的建议,采取还军于民,还地于民和对各路土匪游勇自动解散既往不究的宽松政策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土匪作乱的情况了! 如今竟然有地方,还有土匪死灰复燃!还做出如此重大的案件,简直罪不可恕! “有证据证明,这案子是钱来勾结土匪而作下的吗?”皇帝暂压下怒火问高怀风。 “土匪抢劫陈贾商队时,姚安之商队赶过来,但他们赶来得有点迟,只堪堪从土匪刀下救出被众护卫拼死护着逃跑的钱来。因为姚安之带的人武功都不错,土匪见不能得手,就带着所劫的财务退去了。土匪们劫了大批财物后就大力挥霍,醉生梦死,臣设计抓了其中一个乔装成商人入妓院行乐的土匪,他供出来:给土匪提供陈贾商队线索,并出重金要陈贾命的人的信息,那人叫李四。姚安之说,他派去监察钱来动静的人亲眼看到,钱来的管家跟这李四接触过。” “那这个李四现在在哪里?” “在帝都,臣已派人盯住了他,但为免打草惊蛇,还没动手抓他。” “抓!”昊帝说。 黄景磊应了声是就出殿安排收网去了。 “还有!”昊帝对卫巡:“刚好卫璋回来,你让他带人跟巡捕司一起,把汀州的恶匪给我连根拨起!一个恶匪都不能放过!” 卫巡应了声是。 徐侍郎暗暗吞了下口水,这件事陛下竟出动了羽林郎,可见陛下的怒火和决心! 这也难怪,皇家已下旨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这是死性不改,是挑战皇家威严,不重惩的话何以震慑其他恶匪? 昊帝之一重拳剿匪,使得一个人走投无路! 既然走投无路,便会键而走险。 亡命之徒铤而走险必然会有人倒霉,而这个倒霉的人,实在出人意料,是汪净慈。 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姚安之这一捣乱,竟给汪净慈带来了重大的麻烦,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捣乱,开启了太师府的一扇烦恼之门。 第四百五十六章阿弥陀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贾主动向高怀风供出十几个向钱来贿赂买方便或买官的人,而姚安之向高怀风提供了好几本钱来的帐本,账本的记录刚巧作为钱来的佐证,因为上面不仅记录了陈贾所供出的人的钱财来往记录,还记录了许多他没有供出的人的。 昨天晚上,姚安之的人再给他送来一本帐本:一本专门记录钱来与待侍郎帐目往来记录,记录显示太元目前大半皇商,均是通过钱来搭桥,向徐侍郎行贿买官的。 徐侍郎对安之恨得牙痒痒的,那王八蛋都出征了,竟还能让人给高怀风送帐本!真是岂有此理! 他不知道姚安之是个谋略高手,谋略高手一般都是稳坐中军帐,决策千里外的。所以,他要做什么事的话,无需他的人亲临当场,只需他谋能达到那里就已足矣。 “由于事关徐侍郎,臣昨晚本想向陛下您请旨是否抓人,但是陛下您出宫去了,于是,臣打算今天在早朝向您请旨,谁知还没来得及请旨呢,陛下您就因为姚姑娘的事出来了。”高怀风说。 昊帝转向徐侍郎:“徐卿,帐本的事,你有何解释?” 徐侍郎一跪:“陛下,臣冤枉啊!” “抓!”皇帝说:“陈贾是人证,帐本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当然可以抓人了!徐卿说自己冤枉,那这案就由刑部主查,高怀风协理,御史台派人监督,给我好好查清楚!不能使一人含冤,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皇帝说。 刑部尚书,京都府主丞,御史大夫三人齐声应是。 这规格,虽远不及三司会审,但绝对是重办了! 徐侍郎强稳镇定地被人架走了。 刑部侍郎问:“陛下,姚安之是如何拿到钱来的帐本这个问题,臣觉得.....” “怎么?”皇帝怒气很明显,刑部侍郎话还没完,就被他打断:“你们这些混帐发现不了问题,民众发现了,还好心提供了证据,你们反倒要把好心的民众查办了是吗?”继后他喝了声:“退下去!你们每个人回去都需给朕好好地反省!” 刑部侍郎被喝得震了一震,应了声是,灰溜溜地退回队中。 姚安之能拿到钱来的帐本,肯定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偷鸡摸狗肯定少不了的。 太后的气滞了一滞,刑部侍郎要做的事,本也是她想要皇帝做的。 但皇帝这样明显地护着姚家,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姚安之最初其实只是怀疑钱来跟陈贾一起坑他,所以就想找出两人勾结的证据报复一下对方,谁知引出这么大件事来。”高怀风说。 “还有谁要跟姚姑娘辩一辩的啊。”皇帝问。 一时没人说话。 一会,一人出列,打破尴尬:“陛下,这不是辩赢了就能解决的事,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阿奴转头一看,说话者是御史中丞。 阿奴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心里本来也觉得如果这种时候有人顶风而上的话,那大有可能就是这个家伙。 因为,这位中丞大人自律到了变态的地步,据报在他的日志记载了一件事:某次,他对某个女人动了绮念,于是,他在日志中狠狠地骂自己:“禽兽”。 也就是说这位大人,对自己严苛到,连不好的念头都不准起的地步。 “中丞大人,天命是什么?难道这天命就是要亡我太元吗?”阿奴问。 太后知道从这阿奴身上再榨不出什么信息了,因为,凭这丫头的性格,如果她手上有确切证据证明其他大臣有重大的腐败现象的话,那么即使别人不找她麻烦,她估计也会主动找别人的麻烦的。 所以,该她出手了。 “天命就是你这天煞星会祸国殃民!”太后说:“任凭你再巧舌如簧也只辩得了理,辩不了命!来人,把这妖女给我带走!” “慢着!”皇帝说:“母后,我太元的兴亡怎么能全系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呢。” “阿弥陀佛!”慧觉师太出列道:“陛下,别小看女人的影响力,古时早有先例,无论妹喜,褒姒还是妲已,都是亡国之妖女,您应以史为鉴,在妖女为祸人间之前就先除了她以绝后患。” 阿奴嗤笑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一向慈悲为怀,可是慧觉师太却不仅劝众人开杀戒,还要自开杀戒,亲手杀了我。不知道师太你这是出的哪门子家?参的是哪门子禅?问的是哪门子佛啊?” “阿弥陀佛。”慧觉师太再次宣了声佛号,满脸慈悲之色道:“若除掉一人能救天下苍生,那贫尼甘愿破戒。” “我看你从来就不曾持戒,何来破戒之说。”阿奴说:“依我看你这出家人不仅心存恶念,而且还有欺世盗名之心!大凡出家人都出世、谦卑、平和、淡然、宏扬正能量,都自认在这人世,能做好自己就已不错了,哪像你,开口仁意道德,闭口天下苍生!简直狂妄得连市井之徒都不如!” 阿奴的毒辣讽刺让得这个师太又念了声佛,说:“今天无论姚姑娘怎么辩驳,贫尼为了天下苍生,情愿破戒也要除了你这妖女!” “姚姑娘无过无错,朕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许有人妄伤她性命!”昊帝说。 “阿弥陀佛。” “皇帝!”太后气怒:“你身为一国之君,岂能意气用事!” 众臣无奈:这陛下,也太护着这妖女了吧。 阿奴感动莫名:作为皇帝,阿奴常常觉得昊帝太过感情用事,太过优柔。但很多时候,这昊帝却又给她另外一种感觉,觉得他在对待某些事情上是说到做到,雷厉风行,坚决不移的。 比如剿匪,又比如对他父亲的承诺。 他向他父亲表示他会罩着她,现在就真的说到做到。 “太后娘娘,陛下不是意气用事,是在自救,是在救天下苍生。”阿奴说。 “你这妖女给我闭嘴!”太后说:“在这里,没让你说话,你就没资格开口!” “朕允许她说。”皇帝说:“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辩驳的权利,姚姑娘想说什么,可畅所欲言。” 众臣惊呆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天高听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昊帝从来没有这样顶撞过太后,尤其是在众臣面前。 气氛瞬时变得微妙起来。 昊帝的孝顺世所共知,太后刚迁到历代太后所居的长宁宫时,身体不适。 昊帝竟将其迁到太极宫养病。 太极宫,是为历代皇帝养病或休养所修建的宫院,里面的一切都是顶尖的。 他为了太后能尽快养好身体,竟将太后迁到那里,并一直让太后在那住了下来。长宁宫重新翻修过之后,他也没有让太后搬回去。 而他一向亦很顺从太后,今日竟在众臣面前跟太后抬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太后也愣了一愣,暗一思索,就知道,昊帝这是怪她呢,怪他在他两位皇儿出事时,她阻止人通知他,亦怪她想利用他出宫之际,暗除阿奴。 太后还没作表示,阿奴就忙道:“谢太后娘娘,谢陛下。” 纪尧心中暗乐:这确实是个玲珑通透的姑娘。 这一句话虽没实质解决昊帝与太后的问题,但却能化解当下的冷局。 太后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阿奴说:“没有一滴雨滴认为它们应该对洪灾负责,亦没有一滴雨滴敢独领滋养万物之功。若太元真的有灾难降临,那阿奴最多只能算这灾难之洪流中的一滴雨滴而已;若咱太元真的会一统天下,造福万民,那阿奴也只是有幸能见证这一伟大时刻的万千子民中的一员而已。这家是众人之家,这国是大家共同之国,家国兴亡,人人有责!所以它兴,是众人合力之功,它若亡,也并非只是阿奴一人之过。” “说得好!”皇帝说:“这太元是大家共同的国,只要咱君、臣、与民能戮力同心,众志成城,那咱太元何人能克?若大家不能一心,尔虞我诈,互相倾辄委过,那这太元必如一盘散沙,不攻自破矣。” 八王爷一直像是自己侄子的迷弟一样,昊帝一说完,他持笏出列,跪呼:“陛下英明,陛下万岁。” 众臣本亦受昊帝之话的触动,受他一带动,纷纷跟着跪呼:“陛下英明。”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太后能说陛下或阿奴的话是错的吗? 当然不能,如此鼓舞人心,激励斗志的话,怎能是错? “皇帝!”太后虽因皇帝今天的作为而生气,但她终归是位母亲。 母亲无论如何生气,都不会令她丢失了对儿子根深蒂固的关怀,她说:“你话虽没错,理也是这个理,但,天意不可违,灾星不可不防啊,荧惑星临,帝将薨,国将亡,事关你的性命,事关咱太元国运,这事咱不得不以防万一!国师大人都说了,从来没有君或国能逃过灾星之劫,要逃此大难,必将在灾难降临之前,将妖女除掉!她只不过是一位小小女子而已,若除了她,能安天下万民之心,因何不为呢?你何必如此倔强呢,她的命跟你的命,跟咱太远的国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娘娘。”阿奴说:“国师大人的话有误,历史上并非无人逃过荧惑灾星之劫,有一个人,他就能成功地经受住了这颗执法之星的考核!” “无误。”太后说:“你说的这个人,国师大人也有说了,是周宣王,可惜,他只赶走妖女褒姒,却没能杀了她,以致多年后,这妖女重回周朝,魅惑了他的儿子周幽王,亡了周朝,所以,不除你这妖女,迟早会生大乱!” “国师大人还没出关呢,太后娘娘竟认定阿奴是就荧惑星下凡了?” “何须等国师出关?慧觉师太已算出你就是个乱世之人!” 阿奴摇了摇头,说:“太后,您刚才说错了,阿奴所说的经受住执法之星考核的帝王不是周宣王,而是宋景公。” “胡说!”太后怒:“难道你比国师还懂天相不成?” “民女对天相一窍不通,民女只是略略读过一些史书,刚巧就看过农工商景公与荧惑之星的故事罢了。”阿奴说。 “太后娘娘。”说话者是八王爷,姚姑娘的话没错,宋景公在位时,确实遇过荧惑之灾。” 八王爷于是说了景公与荧惑星的这段故事: 宋景公是位有道明君,其在位期间,宋国上空,出现了荧惑守心异象,景公忧心,召来太史,询问应对之法,太史给景公出了三个应对之法,曰:可移于相、可移于民、可移于岁。 景公相应回了三句话:相,吾之肱骨。君者待民。岁饥民困,事谁为君。 太史听后,感动不已,曰:“天高听卑,君有君人之言三,荧惑宜有动。” 于是候之。果徙三度。 阿奴:“宋景公因仁慈不愿移灾于相,或民,或岁,因而感动上苍,令执法星退避三舍。而其他无法避过此灾之君,比如夏桀,其荒淫无度,暴虐无道。比如周幽王,其沉迷酒色,荒废朝政,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又比如商纣王,其穷兵黩武,远忠臣而近小人,好色暴虐,离心离德......还有很多类似之君,试问,执星法怎会放过这样的君主?” 众人一时沉默。 阿奴:“太后娘娘,您是一代圣后,亦是一位慈母,慈母爱子,情有可原,但,您若逼陛下妄伤他人性命,这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天神执法,自然会公正严明,如宋国太史所言“天高听卑”,天神虽高高在上,却能听到人世间的言语,也能体察人间百态,咱陛下一向仁人爱民,体恤下情,正人君子,何惧天神考核?” 太后一时沉默。 纪尧:“太后娘娘,天灾将临时,什么意图移灾他人或逃避等方法,那都是自欺欺人的作法,古往今来,妄图移灾他人而滥杀无辜之君,都无一逃过天神之惩罚,唯有宋景公,不愿移灾于臣,不愿移灾于民,更不愿移灾于岁,自认无过无错,坦然接受天神的考核,却能平安渡过此劫,可见,在这个世上,真正能救得了自己的,唯有自己啊!” 八王爷:“臣亦觉得陛下是位有道明君,宅心仁厚,故,不惧天神考核,太后娘娘,无需过于忧心,关心则乱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福善祸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弥陀佛。”慧觉师太双手合十,满脸感动,慈悲地道:“天道福善祸淫。陛下仁人君主,心怀天下,善感天地,必得天佑,太后娘娘,您就放宽心吧。” 这师太一副慈眉善目,声色俱是慈悲真诚的样子。 一般处于险地之人,尤其是在众矢之的的情况下,突的有人替自己说话,那,自己就很容易心生感动从而对对方萌生出感激及好感来。 但阿奴的心中却警铃大作。 不是她天生多疑。 只因她不是一般人,她的经历,她的心性,她的知识储奋,及对人性的感悟,都远非一般可比。 她时常告诫自己,不要让一时的感情,一时的意气,控制了自己的理智。 这也许是她的大姐的事,在她心灵里留下了无法抹灭的创伤的同时,也给她留下的教训。 当然,她不否定人性,不否定善意,所以她对这慧觉师太能出言为她说好话而心存感激。 但同时,她又对于这师太前后态度的变化太快,而且过于悬珠,而心存警惕。 太后叹了口气:“众卿说得都很在理,但,“患生于所忽,祸起于细微。”、“事不当时固争,防患于未然。”咱现在明知她是个隐患,但却什么都不做的话,是否太不作为了?此后,恐怕会因此不作为而生大祸,难道要等大祸已临时,大家才来想办法吗?到时,恐怕已经晚了!众卿可有办法,在不伤她的情况下,防患于未然吗?” 众人都沉默了。 一会,这师太再次出列,再宣了声佛,说:“煞气之所以能萦绕帝星,令帝星无光,皆因其能侵入帝星范围,而又不受任何限制,所以它才能恣意生长,野蛮扩大,蒙蔽帝星。若咱能让这煞气远离帝星范围,后,又把它困住,若能感化它,甚至让这煞气消弥,那就最好不过了。没了煞气的侵扰,帝星自会重回光明。” 阿奴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师太的话很是在理。”太后说:“周宣王当年就是让褒姒暂时远离,煞气虽暂时跟着退行,但,多年后,妖女卷土重来,执法重临周朝,最后导致周朝灭亡,所以,让煞气远离帝星这办法治标不治本。感化,或让戾气完全消弥这才是治本的好办法,师太,你可有办法,让这煞气消弥或感化吗?” “姚姑娘随我回皇觉寺,这样,她身上所带的煞气自然就随她入寺,达到能远离陛下的效果。在寺里,有众佛祖菩萨看护,煞气自然就被困住。另,若姚姑娘在寺里随众尼日夜参禅礼佛、持戒修行、诚心祷告,为陛下,为天下苍生祈佛,那这煞气迟早会被感化甚至消弥。” “如此甚好。”太后会心微笑,似终于能圆满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一样,转头问阿奴:“姚姑娘,你可愿随师太入寺修行啊?” 阿奴一时沉默。 “母后。”皇帝倒先开口了:“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年华正好,对人生充满着希望,又没有看破红尘,你却让她,舍亲友、去七情、灭六欲,从此青灯古佛孤寂一生,这样虽不伤及她性命,便却扼杀了她未来人生的期盼,这太残忍了些,朕不同意。” “陛下!”太后真怒了:“哀家已退十步,你就不能退一步吗?在你的心中,还有没有哀家的存在!” “儿臣不敢。” “陛下,姚姑娘无需尽一生而出家,只需短期入寺修行,也无需削发,可带发修行,贫尼带她入寺,是为了感化消弥其身上煞气,待灾劫过后,她自可以再入红尘。” “如何知道灾劫已过?”皇帝问。 “帝星紫薇重放光明,即是灾劫过去之时。” 皇帝想了想,这紫薇星总不能一直都黯然无光吧。 “大师。”胡尚书问:“当年褒姒出周朝王室时,帝星也重放光明,但这只是暂时的,灾劫未能完全杜绝,如何能完全杜绝这灾劫呢。” “除非姚姑娘能永入佛门修行,或者她死,又或者她身上的煞气能彻底消弥,但这煞气是否已彻底消弥,这你我等凡胎肉眼没法窥探出来的。” 胡尚书叹了口气:“那这隐患还是隐患,消没消,没人能确定啊。” “天行有道,兴衰更替有时,咱虽不能肯定煞气是否已完全消弥,但咱能肯定在天劫降临时,将煞气困住,依天相所示,待天劫之轮运转过去,再放她出来。” “也就是说,若下次,天相再示警的话,再让姚姑娘入寺静修一段时间,待天劫过去再出来是吗?” “是的。”师太说。 众人的目光全望向了昊帝。 昊帝沉默。 他甚是为难。 慧觉师太给出的这个方法,听起来很合情理,又显得很有人性。让人难以辩驳。 况且,今天,太后一方,确实退到不能再退了,他若再固执已见,就显得甚是无理。 他正迟疑间,阿奴帮他做了决定。 “陛下,民女愿随师太入寺修行。”阿奴说。 皇帝望向她,突的,有点心疼,他从她的身上,能看出几分他父亲的影子。 他先痛失兄弟知已,后又不能护对方唯一女儿周全。 他甚感无奈。 虽贵为天子,他亦不能随心所欲。 见阿奴已经出声,这皇帝竟还在迟疑不定,太后叫了他一声:“皇帝!”,语气含威带怒。 皇帝缓了口气,说:“准了。” 转头对慧觉师太:“姚姑娘完完好好的入你皇觉寺,到时,你务必要将她完完好好的给朕送回来,若她在你那皇觉寺里少根头发,朕唯你!唯你皇觉寺是问!” 慧觉师太双手合十,弯身一拜,神态庄严,应了声:“是。” “陛下,民女的丫头可以跟着民女一起入皇觉寺吗?” “当然不行。”慧觉说:“姚姑娘,你要记住你是入寺修行的,你需修心养性,诚心参禅、悟道、礼佛,诚心为陛下,为天下苍生祈福,希望灾劫能早日过去, 这样,你自然也能早日出寺,你带个丫头进去算个什么事呢?你又不是进去享福的,你是进去苦修的啊。” 第四百五十九章被逼入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陛下,您能放我的丫头回家去吗?她笨手笨脚又胆小怕事,若让她呆在这宫里,恐怕不仅做不好事,还会误事。”阿奴说。 “准了。”皇帝说,转头对卫巡:“稍后,你让人送姚姑娘的丫头回姚家去吧。” 卫退恭敬应了声是。 “谢陛下。”阿奴说。 太子望向她的眼神很亮很亮,他对她的感情,已远远不止爱情这么简单了。 多年前,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她被赶出帝都的前一天,她在昊王府的表现、在台上面对众人的一番话,令他震惊,令他对她彻底改观。 当日,初入宫时,她独战群芳,第一天,就将众女要打压她的诸多理由,全给否定了,以致后来,众女要想打压她,都难以找到好的借口。 今日 ,在这金銮大殿前,她四面楚歌,面对一众老奸臣滑,盛气凌人,老谋深算,个个位高权重,并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竟能不慌不忙,从容镇静以应对。 生死悠关的大事,她竟能处之泰然,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躁,心平气和,不仅一步步将自己的危机化解,而且,还帮到了其他人。 这份淡定从容,令太子自愧弗如,心,深深为之折。 ...... 八卦门前,唐掌苑与众待诏女正各怀心事地焦急等待着。 本来唐掌苑想一个人过来的,但千言死都要跟过来,而其他待诏女说什么大家姐妹一场,说她们也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唐掌苑没时间跟她们啰嗦,急赶过来,其他人也就当她默认,也急忙忙地跟过来。 “小姐!”阿奴刚一出来,千言就惊喜地叫了一声,冲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她竟不是被人押着出来的!”有这想法的人,不止忆萝郡主一个人。 这也难怪,在看到南宫嬷嬷带着执法嬷嬷和那么多人一起气势汹汹地来抓阿奴,后,又看到太后带人过来,她们,真是无法想象,这天煞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法想象,她竟能完完好好地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被人押着出来的。 明敏的一颗心怦怦地乱跳着,稍有一点事,气氛稍有不对,就会惊吓到她,她真恨不得,日夜呆在家里,不用见其他,不用经其他事,日日绣花弹琴才好。 这是她在家里,甚至入宫后都一直存在她心里的想法。 直到,她注意起这个闻名帝都,人人谈之色变的天煞星之后,严格点来说,是直到这个天煞星竟一点也不见外、自来熟地邀她一起上台合演的那天开始,她心里,她思想里,或者说她骨子里的某些东西似乎开始慢慢地发生改变了。 那个天生就不幸的女孩,跟她是那么的不一样啊。 那个女孩是那么的勇敢,聪明,坚韧啊。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明明答应好阿奴要上台的,但是到临上台时,她退缩了,她的脚像长了根一样定在地上,怎么都没有勇气向前迈,已经走前两步的阿奴,回头见她不走,停下来,轻声叫她:“走啊。” 她惊恐地摇了摇头,颤着唇,抖着音说:“我,我,我怕。” 阿奴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又死不了人!这世间,除了死,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明敏噗的一笑,问:“你怕死吗?”很神奇!这一笑竟似把心中的害怕笑走了一大半一样,心忽地安了许多。 阿奴点头,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问:“对啊,难道你不怕吗?” “我不怕死。”明敏说:“我怕人。” 阿奴傻眼,嘀咕:“死都不怕,怕什么鸟人呢?” 逗得她差点又要笑了,如果此时不是那么紧张的话。 阿奴笑道:“好巧耶,我不怕人,咱俩是绝配耶!”随即瘪瘪嘴:“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克死她!” 把明敏逗得忍不住掩嘴一笑。 阿奴亲热地伸手来牵她的手,说:“走吧。” 就这样,她觉得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台上了。 事后,她多次回想起这件事,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竟在那么多面前说话,在那么多人面前上台表演,还表演得那么忘我,那么出色,还得到陛下的夸奖,并赏赐给她千古名瑟:素女瑟!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信心这样东西,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思想里,虽然很小很小,但却是那样的弥足珍贵,如一粒火种,她小心翼翼地护着,不让它熄掉,期待有朝一日,这粒火种能燃烧成熊熊大火,照出她前面的路,让她能看清方向,带她走出黑暗来。 她觉得,如果没有阿奴,如此奇迹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此后,她很想跟阿奴做朋友。但她总是鼓不起勇气,迈出那一步。 而阿奴,却似乎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惯了,也许是她心里从来不认为会有人想跟她这天煞星做朋友吧。 所以对她是淡淡的,不冷也不热,见面就客气地招呼一声,有时,她们擦肩而过,打招呼之时,她心中斗争了一下,终鼓气勇气想跟她说说话时,一抬头,她竟已走远了,她没有勇气叫住她。 那是一个像风一样的女子。 如今,她觉得,她是一个像水一样的女子。 不管前面的道路多么的曲折离奇,水都能自变形状去适应去闯,不管什么样的障碍,似乎都不能阻止它归海的脚步。 “没事。”阿奴若无其事,一脸轻松地回答千言,指指身边的人:“这是徐仲将军,迟点他会送你回家,陛下准许你回家了,你跟他走吧。” “那你呢?”千言问。 “我跟慧觉师太入皇觉寺修行一段时间,是带发修行,不是出家哦。”阿奴说:“待天劫过后,我就可以出来了,到时,我再回家看你吧。” 千言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不回家,我跟你一起进皇觉寺。” “醒醒吧你!”阿奴说:“你哪有这资格进去!” “可是.....” “好了!别啰啰嗦嗦地了,哪有那么多可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咱在姚家再见吧,你快跟徐将军走吧。”阿奴说。 第四百六十章再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打发了千言后,阿奴回了竹厢,交待夏儿把相思送回今未宫交给鸳鸯照顾,她简单收拾了下,提着个小包袱就出厢门来。 坐上早等在中堂的马车,跟在慧觉师太的马车之后,向着宫门,向着未知,向着深渊而去。 马车在宫内不能疾走,车夫也不能上马车,而是要在地上,牵着马,跟着马一起缓慢步行。 出了宫门,车夫才能上马,马车才可以疾行,否则,就犯了宫规。 阿奴坐在缓慢而行的马车内,心跳有点快,兴奋、紧张、刺激.....等等心情交织。 她暗暗调整呼吸,强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使自己尽快去适应入皇觉寺的事实,她要打起精神,要一个人去应对未知。 “阿奴。” 突然,她听到了车外有人呼唤她的声音,忙伸手掀起车窗帘子,探头去望,见到明敏跟锦儿远远跟在马车后,追赶过来,再听到明敏叫了声:“姚姑娘。” 阿奴对车夫:“停车。” 车夫吁一声把马拉停。 明敏跑了过来,马车很高,所以她要仰着头跟阿奴说话:“终于赶上你了。” 也许是跑步使得她心跳加快,呼吸加速的原因,她那双长得很美丽,但平时却没什么神彩的眼睛,此刻很亮,很有神采,双颊梁红,娇喘微微。 这使得她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生色不少。 “怎么啦?”阿奴问。 她抬手向阿奴一伸,说:“给你。” 阿奴伸手接过,竟是道护身符。 “我去佛恩寺求的,是平安符,别人都说佛恩寺的佛祖很灵,我前几天特特沐浴斋戒后再去求来的,愿它能佑你平安。”明敏说。 阿奴低头再看了看掌心的护身符,它还带着她微微的体温,应该是她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她瞬时有点感动,“谢谢你。”她说。 明敏展颜一笑,光彩照人,整个人灵动了起来,跟平时总是死气沉沉的她有很大的区别。 在别人看来,是如举手投足般简单容易的事,在她做来,却费了很大的勇气。 没有人知道,她走出今日的这一步,经过多少内心的斗争,鼓起多大的勇气。 “不用谢。”她说:“你,你在外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恩。”阿奴点头。 她也很开心,第一次有朋友,她有点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姚姑娘,要走了,别误了出宫时辰。”前面马车传来慧觉师太的声音。 阿奴伸手摘下自己挂着的香囊,从窗口伸出手去,递给明敏,说:“送给你。” 明敏双手接过笼在掌心,开心地说:“谢谢。” 两个不善交朋友的人,第一次交上了好朋友。 马车开动了,阿奴探头出窗外,向她挥了挥手,说:“再见。” 明敏双眼红红,但笑着,也向她挥了挥手,说:“再见。” 她望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她望着她的车马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各自消息在各自己的目光之中。 再见, 别后,能再相见,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此一别, 此生,不知能否再相见? 但愿----我们能够再相见。 愿再见时, 你我都能够安好。 ...... 她放下车帘,坐回车内,看了掌心的护身符好一会儿,才把她收了起来。 “我们会再见的。”她想,她坚信。 “除非你自我放弃,否则,这世上没人能打败你!”这是香雪姑娘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在她当初,年少轻狂时,却蓦然受了重大挫折,信心大大受创,一蹶不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香雪把她拉了起来,对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此后,这句话,成了她的人生座右铭。 这句话,给了她很大的力量。 ..... 马车出了宫门,明显加速了。 一会儿,阿奴听到马蹄声的的地追了过来,心中正感奇怪。 马蹄声竟已来到他的马车窗外,可见来者速度之快。 “姚姑娘。”窗外人叫她。 阿奴再次掀开车窗帘一看,笑了,窗外是羽林郎卫璋,穿一身白,骑在白马上,英姿勃勃。 “你不是要去剿匪了吗?”阿奴问。 “是啊。”他说:“在去之前,我先找你要个人啊。” 阿奴奇怪:“找我要人?要什么人?” “你姐姐啊。”他说:“你不是叫我姐夫吗?你姐姐呢。” 他终于打听到,她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天煞星。 阿奴笑了起来。 “我姐姐跟我云海哥哥出征去了哦。”阿奴说:“她不在这儿。” “跟云海出征去了啊。”他说。似乎跟云海很熟。 卫璋把手搭在她的车窗上,他的马速跟她的车速惊人一致。 车夫要把马车停下,他扬头给车夫扔了一句:“不用停。”再转头,目光明亮,望向阿奴,问:“你姐姐也跟你一样有趣吗?” 他久闻她的大名,对她感兴趣极了。 “啊?额,我姐姐比我有趣多了。”阿奴说。 “那我就放心了。”卫璋说:“你给我写张字据吧。” “啊?”阿奴再次啊了一声:“写什么字据?” “把你姐姐给我的字据啊。”那家伙理所应当地说:“你不是说我是你姐夫吗?你不是说,我帮了你,你必会重报我的吗?” 阿奴傻眼:“是,我是说过会报答你的,但是没说把姐姐给你啊。” “你都叫我姐夫了,不把姐姐给我,我怎么成你姐夫啊?”他说。 这.......要完蛋了,我这是要把子规卖掉吗? “这,你,嗯,额,我叫你姐夫,就是名义上的姐夫啊,你要想成为实际上的姐夫的话,你自己想办法啊。你的夫人,当然要你自己去的追啊。我怎么能给得了你?”阿奴眼睛眨都不眨,一本正经地耍赖。 “啊!你果然是个女流氓!”卫璋说。 “你才是流氓呢。”阿奴说,转念一想,听这家伙的语气,似乎有人跟他说过她是女流氓的话:“谁跟你说我是女流氓的?” “武王啊。”卫璋说。 “讨厌!”阿奴叫道:“那混蛋竟在外面说我的坏话!” 卫璋奸奸地笑了起来,一脸幸灾乐祸,想看武王好戏的表情。 “你跟李,额武王很熟吗?” “熟!经常打架。”卫璋说。 第四百六十一章耍无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看着他,心中暗想: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应该跟云海哥哥和李君慈都很熟。 回想他看到武王令时的神情,她觉得他那么爽快地出手帮她,估计不仅是因为自己叫他姐夫这么简单,比较大的原因,她觉得应该是因为李君慈。 因为,他帮她挡下的是太后的人。没有相当的原因,谁会去淌太后的浑水呢? 他如今说的他们经常打架应该是经常切磋的意思。 云海哥哥就经常到上林苑演武场去跟人切磋的。 一想到这,对他的感觉更感亲近了几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哦。”她说。 “啊~~?”他拉长了声音,语气竟是失望中带着不满委屈的样子:“你所说的重报,不会是一句谢谢吧?” “最多以后我请你吃饭好了,民以食为天!请你吃饭那就是天大的重报了。”阿奴说。 “流氓啊!”卫璋说:“你姓赖的吗?” 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李君慈为什么叫她流氓了。 “最多,再加上我帮你追我姐姐好了。”阿奴也不太好意思,说:“只是到时,你可不要嫌弃我姐姐是个商人女,外加在外抛头露面,配不起你这国公府的贵公子就行了。” “到时她不嫌弃我就好了,我哪还敢嫌弃她啊。”他说。 阿奴有点惊讶:“你到底了不了解我的姐姐啊。” “了解啊。”他说:“你不是说她比你还有趣的吗?” “对,对啊。”阿奴说。 她有点感动,这卫三少爷真是很不错的呢。 首先考虑的,不是对方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会不会洗衣做饭?会不会琴棋书画?会不会安于室等等,而是对方有没有趣。 “看来你要求蛮高的啊!”阿奴说。 “何出此言啊?”卫璋奇怪:“我哪有对你姐姐提要求了?我明明说不嫌弃她的身份和职业的啊。” “只说有趣一项要求就是奇好了好不好?”阿奴说:“这世上,好看的皮囊千编一律,而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姐姐,可是万中无一!” “嘿!”卫璋笑了起来:“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耶,其实,我还知道你姐姐很善良,很温和,很勇敢,有大爱,有大义,有主见,有思想,还很有个性,人应该长得也不错的。” “你,你认识子规?”阿奴惊呆了。 “我打听到的啊。”卫璋说:“你姐姐开医馆救人是不是说明她很善良啊?” 阿奴点头。 “接触过她的人,尤其是病人,对她均是赞不绝口,说她说话温声细语,亲切平和,那是不是说明她很温和啊?” 职奴再点头。 “她有悬壶济世之心,连陛下都不忍心让她入宫待诏,说明她是不是很有大爱啊?” 阿奴还是点头。 “她不愿兵将们作无谓的牺牲,而甘愿涉险亲探死灵渊,国家有难,还自请随军出征,是不是说明她有大义,很勇敢啊?” 阿奴又点了点头。 “秦营的众色狼们,是不是对她虎视眈眈啊?是不是说明她长得不错啊?” 阿奴还是点了点头。 “在如今这个夫为妻纲,女子三从四德,只需懂琴棋书画的年代,子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开了女子医馆,培养女大夫,药女等,首开了天下女子行医的先河,是不是很伟大,很有个性,很有主见,很有思想,很勇敢,很完美啊?”卫璋双眼放亮,似乎完全成了子规的迷弟一样。 阿奴点头如捣蒜。 她真是惊呆了! 她跟子规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从没发现子规竟有这么多的优点,这个与子规素未谋面的人,竟能说出子规这么大串优点来。把她感动得她自己都差点成为子规的迷妹了。 “子规终于有弟弟了”她说。 “啊?”他不明白。 “你就是子规的迷弟。” 他不满:“我才不要当她的弟弟呢。” 迷弟就是说你很崇拜很痴迷她,像她的跟屁虫弟弟的意思啦。 “哦,好吧。那我是她的迷弟。”他说。 阿奴噗一声笑了出来。 “说好了哦,到时帮我追她哦。”卫巡说:“还有,要请我吃饭哦,到时带你姐姐出来哦。” “哦。”阿奴说,心中怪怪的,直有种把子规卖掉的感觉。 还好,目前,她还没有发现子规有喜欢的人,否则就麻烦了。 正胡思乱想着,他竟伸手轻拍下她的头,像个老大人一样的语气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哦,到时一切听我指挥哦。我走了。” “再见。”阿奴说。 ...... “才人,喝药了。”小怜端了药进来,来到刘才人的病榻前。 这刘才人,无论原来多么的精气神,受了这样的重创后,此刻也全身酸软无力,神情灰败。 小怜扶她侍了起来,喂她喝完了药。 她接过水漱了漱,问:“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程才人恐怕是翻不了身了,黄美人没了孩子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一点也不体谅陛下也是个失了孩子的人,只一味纠缠陛下,比怀孕时还烦人,陛下再好的性子也烦极了她了,陈妃要复宠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杨妃则效仿姜后脱簪请罪,在紫宸殿前长跪不起,皇帝说她是无心之失,说这事,不一定跟她有关,让她别想太多,让人送她回宫去了。林妃还没回宫,王皇后像以往一样主持后宫,太后把阿奴打发去皇觉寺后就到佛恩寺求神念佛去了。”小怜答。 “想不到程才竟如些沉不住气!”刘才气有点生气道:“早知道她这么不中用,我当初在废荷池那就不应该跳下去救她!就应该让她淹死算了。” “谁知道她会这么地沉不住气?”小怜说:“她这么笨的人,咱本打算她的,反正留着不足为患,时不时还能利用她一下,谁知她自作死,那咱有什么办法?” “可怜了我的孩子,折腾这半天,竟只斗掉一个不痛不痒的人,真是越想越不忿。”刘才人伸手抚抚肚子,一脸伤感:“她可是我跟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姐,您无需太过伤心了,是他太没福分了。”小怜眼圈也红了:“你和陛下将来会有很多个孩子的。况且嬷嬷说了,这个孩子时日尚短,它尚未成形.......” 第四百六十二章局中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胎儿尚未成形,就表明它还没有感知,还不知痛苦...... 刘才人的泪滚滚而下。 小怜伤心不已,给她抹泪,说:“谁说咱只斗掉一个程才人呢,这孩子还帮咱斗掉天煞星,甚至还让咱有意外的收获,咱本来,是想把掉孩子的祸嫁给黄才人,让她与陛下之间有根刺的,可是,现在咱不仅把祸让她担了,她的孩子也没了呢。” 刘才人抚着肚子,愣愣的。 在这一局中,很难说明刘才人是不是个出色的奕棋手,但相对于程才人、黄婕妤等人来说,她算是个高手了。 刘才人的嬷嬷是个深藏不露的接生高手,而且是个绝顶高手。 母婴息息相关,这嬷嬷不仅可以通过母体的身体变化、反应等早早判断其是否怀孕,而且能她通过母体的身体情况、身体变化、反应以及脉象等,知道母亲腹中胎儿的大致情况。 所以,这刘才人已怀孕了一个多月,这一直贴身照顾着她的嬷嬷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 她不仅早早地发现刘才人怀孕,而且还发现这胎儿不太正常。 但她察觉时,胎儿才在才人腹中二十天,时间太短了,她没法确切婴孩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所以她先暂时根据母体情况,给刘才人调养。 为什么她能这么肯定刘才人怀上婴孩的确切时间呢,这个是她从陛下临幸刘才人的时间算出来的。 直到这婴孩在四十多天的时候,嬷嬷终确定了婴孩的情况,她告诉刘才人,这孩子保不住了,为了母体安健,必须早早落了。 一开始刘才人不肯,说嬷嬷那么历害,一定能帮她保住这个孩子的。 但嬷嬷告诉她这个孩子恐怕华佗再世都没法保得住。 因为,这孩子不在母体胞宫之内,它存在于胞宫之外,这种情况,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了,而且,母亲也有很大的危险,所以,必须尽快处理掉。 本来,有此类情况的孕妇,是九死一生的。 但刘才人比较幸运,一来,因为发现得早,孩子还没成形。二来,她的身体底子很好。三来,她的嬷嬷是个中高手! 她们本来合计,要利用这孩子陷害黄婕妤和阿奴的。 陷害黄婕妤理由就不用说了,陷害的方法也很简单,到时她找个机会跟黄婕妤走在一起,然后,她假装摔倒就行了。 而陷害阿奴的理由,则是因为昊帝,因为阿奴是天煞星,还有可能是荧惑星,会克了陛下,她怎么能让人伤害陛下呢! 她也感觉到太后和皇后一直要除掉阿奴,却苦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所以,她打算利用这事,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们一个借口。 陷害天煞星太简单了,反正只要跟她呆一会儿,之后,出现任何的倒霉事,都可以认为是这天煞星克的。 当时,设这一计的时候,她们几人还为阿奴唏嘘了好一会儿,她们感叹这天煞星这辈子也真是太倒霉了。 可惜,人的生辰八字是天生注定的,任你怎么挣扎,都没法改变。 既然没法改变你会刑克陛下的事实,那唯有出手把你除掉了!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顺利进行的,只等到嬷嬷用药和膳食把她的身体调养到合适的状态就行了。 但是,却忽然发生了陈妃要复宠的事。 而嬷嬷认为,两天后,才是把孩子落掉的合适时机! 这刘才人于是自作主张,把计划提前。 她们不把事情告诉嬷嬷,因为她担心嬷嬷会阻止。嬷嬷曾说过她这种情况很危险,要慎重,不宜折腾。 所以,她瞒着嬷嬷,并找个借口把嬷嬷远远支开,她与小怜一起实行计划。 她先去找程才人,是因为,她想在事发时,程才人这个笨蛋在现场,好有个人证。 谁知去找程才人的时候,这程才人一反常态,做事很反常,不仅只字不提陈妃的事而且还破天荒的邀她去赏那劳什子桂花! 陈妃的事,是后宫刚刚新鲜出炉的大事,怎么可能会一字不提!别人不提,是因为沉得住气,但这程才人她太了解了,这笨蛋根本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而且,这种事,每个妃子都肯定会暗暗想办法阻止的。 她不仅不跟我提陈妃的事,还反常的邀我去看桂花,难道她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联想到,这笨蛋曾用言语试探过她月事的事,她觉得这程才人可能怀疑了什么。 她心中冷笑,再次改变了主意。 嬷嬷本打算先把她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到把孩子落掉时,母体好有精力去应付身体所受的伤害。 所以她现在身体状况被嬷嬷调理得很好,于是,她打算先跟这程才人玩玩,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实证明,这程人才确实怀疑她,也确实把坏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事实还证明,这嬷嬷确实把她的身体调养得很好,这样折腾法,她不仅没有半点不适,还反倒把程才人折腾了个半死。 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提议去阿奴那坐坐,本打算坐完后,就去找黄婕妤的,谁知,半路上,遇到了杨妃。 “小姐,您说,这杨妃的事,真是巧合吗?”小随问刘才人。 太医查出来,说这刘才人流产的原因有很多,很复杂,不好判断:一:她今天身体太过劳累。二:受惊,受了处罚。三: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为什么过于劳累呢?一查她今天做的事,众人发现这程才人一整天都在折腾她! 联想到这程才人以往均是整日无精打采,蔫蔫耷耷不爱动的个性,再想到,这事又发生在陈妃要复宠的时间点上,甚至想到两位才人出事后她的幸灾乐祸的嘴脸。 太后疑心大发,着人重查程才人! 于是,程才人宫里的人全被抓了起来。 程才人不会治下,所以这一抓一审,自然什么都查出来了! 太后大怒,把程才人打发到冷宫去了。 至于受惊,受了处罚这一点,很明显,她冲撞了黄婕妤,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没什么好查的了。 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嘛,太医刚一说出口,杨妃就自动认了,她伤心欲绝,自动请罪。 第四百六十三章谁是黄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人都不怀疑杨妃,因为,她本来就有喝益母汤调养身体的习惯,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而且,当时,连刘才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更别说别人了,她要喝这汤,杨妃赏给她喝,这怪不得杨妃。 再者,刘才人喝这汤的时候,已被程才人折腾了一天了,事后,她还被黄婕妤让人责打,所以,谁能肯定,这刘才人是因喝这汤而掉的孩子呢。 所以,太后不仅不罚她,甚至,见到她这么伤心难过,还让人扶她回宫并劝她不要多心,不要太过自责呢。 杨妃回宫后,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自责,最后,竟效彷周宣王的姜后脱簪待罪,跪到陛下所居的紫宸殿前请罪,不仅没请到罪,还赚得陛下对她的好一顿安抚。 “信巧合还不如信一头驴!”刘才人说:“而且这巧合也太多了点。” 三天前,早上众嫔妃给皇后请完安后,杨妃突然邀刘才人去鱼池赏鱼,当时,杨妃很亲切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说:“妹妹,咱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亲热地说着话儿,杨妃对她满满的关怀。 一切都显得那么地自然。 以至杨妃拉着她的手腕,三个指是搭在她的脉门上,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感觉这杨妃牵人的方式有点怪:一般小姐妹牵手,不是手拉着手就是亲热的手挽着手的,而这杨妃却牵着别人的手腕,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呢?”小怜说。 “这事发生的时间点巧合!她搭我的脉是巧合,她刚好给我给我喝易致人滑胎的补汤也是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刘才人说:“连程才人这么笨的人殾对我的事起了疑,何况是帮助皇后协理后宫的杨妃?她一定也对我的月事起疑,所以才暗暗号我的脉来确定。” “您怀孕时日这么短,她又不是大夫,也不是正经的搭脉 ,只随手这样一搭,她能号得出来吗?”小怜说。 我问过嬷嬷了,这种情况,一般大夫是号不出来,但高手能却绝对能的。 “您是说这杨妃是医学高手!可是,咱之前查了这杨妃的情况,她是不会医术的啊。” “她一定会医术,而且,还是个高手!”刘才人说:“她这种人,不像程才人,单凭一个怀疑就乱出手,她是有的放矢!所以我敢肯定,她当时是号出来我有孩子了!” “那她当时能号出来孩子出问题了吗?”小怜问。 “很难说。”刘才人说:“应该不能,嬷嬷说,随手一搭就能搭出婴儿出什么问题这种本事,她都没能达到,我觉得这杨妃也绝没这本事!” “也就是说,她早就发现你怀了孩子,而且,在她心中,还以为这孩子是正常的,但她不仅没上报、没让太医给你调理,而且,她还出手弄掉你这个孩子!”小怜说着,浑身鸡皮疙瘩竖起。 这太恐怖了,这杨妃可是昊帝后宫众妃中最不受宠,却最亲和,也给人感觉最没心机的一个。 她与林妃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争。 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林妃是淡淡的,清冷的。就是那种你给她,她就接了,不给她,她也不去抢的感觉。 但杨妃不同,杨妃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口无遮拦,给人很开朗,心很大,没什么心机的感觉。是那种别人给她,她很开心,不给她,她也欢欢乐乐的不在意。 正因为这样,这杨妃才最深得皇后的意。 因为,这一后三妃中,林妃是最受宠的。 所以,皇后不太喜欢林妃。 可是,现在,出了这样一出....... “若事情真如小姐您所说这样的话,那这杨妃也藏得太深了吧!”小怜感叹:“现在在其他人的心中,她很无辜,很可怜,咱没了孩子不止,还无端端得累她得了心理包袱,太后和陛下都轮翻安慰她呢。把别人孩子弄没了,还能这样的人,真是前所未有啊。” “咱以后,绝对要小心这个笑面虎!”刘才人说。 “那林妃小姐您怎么看,我们在这边斗死斗活都不知能否阻止陛下去绿盈宫,而她,一声不响的,就把陛下拐出宫去了,这个,会不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甚至有可能比杨妃手段更高明?” 一件事,可以试出后宫百态。 “后宫的女人,尤其是能居高位的女人,都不会太简单!”刘才人说:“她的手段能不能高过杨妃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这杨妃绝对比林妃狠毒!” 小怜深表同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才人想了想:“我觉得,她的手段应该比不过杨妃。” “我入宫前,就已研究过陛下身边的这几个女人,很早就发现,王皇后、林妃,陈妃还有更远的陈妃的姐姐陈夫人,都曾吃过亏,唯独这杨妃一直安然无恙,我以前觉得可能是她不受宠,所以别人不屑对她动手,现在我反倒觉得,是她太聪明,藏得太深了。”刘才人说。 “那些妃子都吃过什么亏?” “王皇后流产加不能生育,林妃死了一个儿子,陈妃被冷落,陈夫人更惨,因陈妃的事而死!” “我原来觉得陛下的后宫是历代中,后宫规模最小的,最平静,最和乐的后宫了,现在被你这样一分析,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小怜说。 “是啊。”刘才人说:“所以,咱得时时刻刻都要打起精神,时刻保持警惕,否则,稍有不慎,就被这杀人不吞骨头的后宫给生吞了。” “小姐,你说,这杨妃这么聪明,陛下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她怎么就不使下手段,得到陛下的心呢。” 刘才人得意地一笑:“再聪明又怎样?再机关算尽又怎样?只能算得了事,算不了心!无论她怎么做,陛下心中不喜欢她这个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估计她这么多年,肯定很憋屈了吧。”小怜说。 “绝对是!”刘才人说:“亏她还在人前时时装无所谓!” “小姐,您说,如今她知道咱怀疑她了吗?若她知道了,咱会不会有危险?”小怜突感害怕。 第四百六十四章断肠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恐怕直到现在,在她的心里,还一直以为我是个天真无邪、任人摆弄的棋子呢。”刘才人得意地一笑:“她哪里会想到,本才人才是这盘棋的执棋手!” 小怜松了一口气:“也对,她哪会想到咱早已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即使知道,她也绝想不到咱要落掉这个孩子,因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要不是因为这次误打误撞,恐怕,咱永远都不会发现她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呢。”刘才人说。 “小姐,您说,陛下的后宫这么多人都出过事,唯独她没事,那这些事,会不会都是她做的啊?” 刚一说完,突闻一声惊雷,两人都被惊得一跳,窗外大雨哇啦啦地倾盘而下,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 “反正咱以后,千万千万要小心这杨妃。”一会后,刘才人轻声说。 ...... 深夜,佛临寺。 禅房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风声雨声,如鬼哭狼嚎。 林妃没有一丝睡意,正在念着佛。 她手上的念珠越转越疾,木鱼越敲越快,佛经越念越急。 突然,窗子处响起轻轻的“哒”的一声,很轻,在风雨声中,几不可闻。 但林妃却如听到雷声在耳边炸开一样,她全身一震,头快速一转,望向窗子处。 关着的窗一开,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转身把窗子关上,再两步跨到林妃身前,跪地,说:“娘娘。” “事情怎样了。”林妃与那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 “禀娘娘,小易子出宫后,果然被人追杀!” “对方是什么人?抓到他们了吗?” “他们都死了,我们一看情况不对,就咬破牙中所藏之毒自尽了。”黑衣人答。 林妃身形晃了一晃,差点站立不稳,画眉和安嬷嬷忙上前扶住她。 “这群杀千万的亡命之徒!”安嬷嬷气恨地说。 画眉问:“那小易子怎样了。” “他没事。” “那就好,你先起来说话。”林妃轻声说,她似突然被抽掉浑身力气一样,软下去,嬷嬷忙扶住她,黑衣人也忙起来帮忙把林妃扶到一旁凳子上坐下。 嬷嬷忙倒了杯热茶给林妃喝下好,她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但她的眼睛却湿润了,声音饱含着惊悸:“嬷嬷,果然有凶徒一直蛰伏在咱的身边!十一年了!他们果然再次动手了!他们果然想要慈儿的性命!” 她突然站起来,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望去。 外面大风大雨,黑抹抹的,根本看不到什么。 但安嬷嬷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 她要望的是甘嬷嬷的坟,甘嬷嬷就葬在那边风景秀美的山脚下。 甘嬷嬷是君慈的保母,也是那个在三王子死去,君慈长晕不醒期间,来到盘龙山,一步三叩,一阶阶朝拜而上,直上到山顶大佛处发愿的嬷嬷。 她在君慈出征前一天自杀身亡。 对于她的死,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自杀身亡。 除了林妃之外。 其实林妃一开始,也是没有怀疑的,因为,甘嬷嬷当时的死,真的是太像自杀身亡了! 那天的事,已经查得很清楚。 当天,甘嬷嬷亲自把慈儿顽皮时弄脏的外袍洗了,晒到外面,然后,吩咐一个小侍女看着衣服,还叮嘱了其他侍女要注意的事情后,她就提着个小篮子出门。 出门前,有个侍女问她:“甘嬷嬷,你要到哪里去?” 她答:“到福临寺后山去采点下火的花回来煮汤水给二王子喝,他嘴里起个泡,应该是体内积了热了。” 侍女笑道:“体内积热,不是应该入宫请太医来瞧瞧的吗?陛下最疼爱咱二王子了,他一有点头疼脑热的,陛下必定会让一堆太医过来照看的。” “这等小事,要太医来干嘛?”嬷嬷一脸不满地说:“太医一来,不管大事小事,都会开一大堆药让人喝的,咱殿下最不爱喝那劳什么黑呜呜的药了,而且,是药三分毒能不喝就别喝!我有办法能去这热,而且,我采的可不是药,是菜、是花!到时,殿下会爱喝的!” 她说着,突然就伤感,抹着老泪,说:“能照顾他一次是一次,我都一把年纪了,他还要出远门,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还有没有命熬到他回来。” 她边哭边提着篮子向外走去了。 因为,这嬷嬷自二王子死后,就经常哭的。 事情虽已过去了两年,但两位王子长得太像了,他见到一个,就会想起另外一个,就会联想到如果那个还活着,也有这般大了之类的,每当这时,她就会伤感垂泪。 所以渐渐地众侍女对她的哭也就习惯了,当时,都不作多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采了一篮子黄灿灿的花回来,只问一下殿下去哪了,就急急地进厨房去煮她所说的花汤去了。 后来,就有宫女发现她倒在厨房里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待太医来时,说她已经死了。 太医一追查,发现这甘嬷嬷摘回来的不是什么菜,也不是什么花,而是一种含剧毒的草!叫断肠草! 而她的死亡原因正是喝了自己煮的断肠草汤而身亡的! 她死时,那锅里还煮着这汤没熄火。 而她应该是先勺了一大碗自己喝下去了! 就这样,她就成了自杀身亡了。 虽然,她有自杀的理由:从小由她一手带到大的三王子和二王子,一个死了,她伤心了两年,好不容易心情才好一点,这一个又要长久地离开,她又开始难过,所以说她一直处在伤心过度,以泪洗面的状态之下。还说过,没命等二王子回来的话。 还有,她也有自杀的事实,众宫女都作证,看到她自己去采的东西,自已进厨房熬制的。后,事实证明,她也是喝了自己煮的东西而死的。 这样看来,她真是自杀无疑的。 但事关自己儿子的性命,林妃高度紧张。 一开始,她胡思乱想。 因为,嬷嬷明明说了,采这黄灿灿的东西是为了回来煮汤给君慈喝的! 难道她想把慈儿毒死,后来下不了手,就把自己给毒死了?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甚至因自己产生这个念头而狠狠地自责! 因为嬷嬷太爱慈儿了,她绝不会伤慈儿一根头发的。 “我这样想,实在太小人了!”她这样想:“难道她真的受不了自已一手带大的两个孩儿,一个死,一个远离而自杀吗?” 她叹了口气,似乎就是这个可能了。 所以,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认为这甘嬷嬷是自杀的。 直到有一天,安嬷嬷在外回来,惊恐地告诉了杨妃一件事! 第四百六十五章走向深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事情是这样的: 安嬷嬷出宫办事,看到菜市上有菜贩子正在买这断肠草! 安嬷嬷很生气,大骂那菜贩子:”你怎能把这害人的毒草拿到这菜市场上售卖,这不是坑害百姓吗?马上给我撤了,否则老妪我报官抓你!” 那菜贩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安嬷嬷,说:“有毛病啊你!我这是忍冬花你懂不懂?还毒草,我看你才毒呢!我这忍冬花不仅是道菜,还是味良药呢,用处好着呢,医书上都有记记载,这忍冬花能清热解毒,宣散风热,能治各种热症!” “你还敢狡辩!”安嬷嬷大怒,说:“太...咳,大夫明明说这是断肠草,能吃死人的!” “唉呀呀!”菜贩怒了:“你这死老太婆,老子跟你有何怨仇?你在这捣乱!你的东西才吃死人呢!快滚!否则老子就动手了!别以为你是个老太婆老子都不敢动你,老子怒起来连老子都控制不住!” “你这天杀的,没良心的骗子,拿这毒草当菜来卖,竟还敢这么嚣张!”安嬷嬷实在是气狠了,甘嬷嬷的死,是她心中难忘的痛啊。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引起围观。 一位老大夫挤进来,分开两人,劝道:“两位都不要吵了,两位先停停,听老夫我说两句。” 众人一看,都认得这是名满帝都的济世堂的堂主:孙济世老大夫。 于是全都静下来,听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说话。 孙大夫说:“你们两个人都没错!是误会了!菜老板卖的确实是忍冬花没错。” 菜老板得意一笑,而安嬷嬷刚要争论。 老大夫说:“先都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而山间有种断肠草确实跟这忍冬花长得很像!” 他从背后背着的背篓里拿出一棵植物出来,说:“这个就是断肠草了!这玩意有剧毒,而且整棵都有剧毒,甚至它的香味人闻久了都会产生不适的,若人不小心误食了那就更不得了了,严重者后口吐白沫,窒息而死!所以你们要小心了,千万不可把这玩意当作忍冬花。” 众人看清大夫手上的东西后,一片哇然,有人说:“孙大夫,这两样东西太像了吧,小的看不出有何区别啊。” “乍一看,它们确实长得一样。”大夫说着,伸手从菜贩子的菜中拿过一棵忍冬,说:“其实认真看的话还是有区别的,我现在就教大家怎么区分,各位回去,要多教教家里人,可千万别误食了,最近,老夫发现,这附近各山头都开满了忍冬花,却不知怎的,也长了很多这断肠草,真是奇怪了,往年这附近明明没有这毒玩意的啊。” 大夫,您快教教我们吧,每到夏天,我娘都会上山采忍冬花回家煮水给我们全家喝,以作消暑呢。 “哦哦。”老大夫停止嘀咕,说正事:“先看这花,这忍冬花也叫鸳鸯藤或两生花,因为,她们的花都是成双成对状的,而这断肠草呢,花是成簇的。” 众人一看,纷纷点头。 嬷嬷的心怦怦跳着,有些恐怖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飞转,她忍着听大夫继续说。 “再看叶子吧,你们看,这断肠草枝叶较大,叶子很光滑是不是?而这个是忍冬花,枝叶都很细,叶子无光泽的。” ..... 大夫耐心地向众人解释清楚后,嬷嬷与菜贩的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因为大家都是对事不对人,对各自双方原本都不存在恶意,甚至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善意,于是,双方都不计前嫌。 安嬷嬷走前,向刘大夫要了一棵断肠草,也向菜贩子要了一棵忍冬花。 临走前,安嬷嬷还听到有人问孙大夫:“大夫,这东西既然有剧毒,您还采那么多回来干什么?” “做药用啊。”大夫说:“凡事无绝对,有些东西虽有毒,但会用的话,它就会变成味良药。” ..... 林妃听了安嬷嬷的话后惊呆了,拿着两棵植物看了许久,才看出这两样东西细微的区别来。 她后怕地说:“也就是说,甘嬷嬷当时极有可能是采错了,误把断肠草当忍冬花了!她是真的想煮汤给慈儿喝的!” “对。”安嬷嬷说:“我记得那几天,甘嬷嬷也是上火的,因为慈儿闹着要入南少林,她急得上火了。所以若老奴没猜错的话,她煮了那么一大锅汤,是为了给她和慈儿两人喝的,因当时慈儿贪玩还没回来,所以她先喝,试下效果。” 林妃坐在椅子上,按着心口,泪流满面:“真是太险了,这甘嬷嬷去得也太冤了啊。” 画眉说:“也有可能真是这嬷嬷喝这汤自杀也不一定,她那段时日情绪很不好,一时想不开也说不准,可惜她已经去了,实情如何,恐怕没人知道了。” “不,甘嬷嬷绝对不会自杀!”安嬷嬷极肯定地说。 “嬷嬷因何如此肯定?”林妃惊讶。 “老奴今天去佛恩寺还愿,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画眉和林妃同时问。 “老奴想起在三皇子死后,二皇子昏迷期间,甘嬷嬷曾对盘龙山的山顶大佛发过愿:若二王子能平安渡过这一劫,她余生将礼佛茹素,不再杀生,诸恶不作,众善奉行。” “这能说明什么?”画眉问。 “不再杀生!”答话的人是林妃:“不再杀生!包含不会自杀,在佛家,自杀亦是杀生的一种!所以,嬷嬷她绝不是自杀的。” 画眉恍悟:“看来,甘嬷嬷真是误食了这东西而死的。”声音悲痛婉惜。 “这可不一定。”安嬷嬷说。 “嬷嬷想到了什么?”林妃问。 “老奴与甘嬷嬷是同乡,我们家乡没有忍冬花,也没有断肠草,老奴打听过了,忍冬花这植物某些地方的贫穷人家农户或猎户上山采来作菜肴用的,而且忍冬花却使是味良药,清药解毒,能热各种热症,效果很好,穿人家经常菜来煮水喝。所以说这忍冬花经常是贫穷人家的座上客,但这东西却不登大雅之堂,所以富贵人家大都不认识它。” “那甘嬷嬷是怎么认识这个东西,又怎么会想到拿它来煮水给慈儿喝?”杨妃问。 第四百六十六章贴错门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奴查问了好多人,终于在一个人身上问到了答案,这个人就是当天陪同甘嬷嬷出去采药的车夫。”安嬷嬷说。 因为从昊王府到福临寺有蛮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一路上,车夫跟甘嬷嬷唠嗑,其中就说到了,这甘嬷嬷为何要到这么远的地方给殿下采药。 甘嬷嬷把详细原因跟这车夫说了。 原来: 她说是府里的侍女幽兰告诉她的。 因为幽兰上火,嘴角起了泡,都粉烂了,嬷嬷看到她在用一种金灿灿的花草煮水喝了之后,第二天就好了。 嬷嬷就问她,用的是什么煮的水,这么有效。 她说是福临寺后山的忍冬草,在她们家乡,这东西不仅是味佳肴,还是味良药,清热解毒,有火去火,无火能健身,有益得很。 嬷嬷想到二王子刚好也有点上火,且殿下又不爱喝太医所开的药,煮这花汤给他喝刚好,于是她就出来采了。 当时车夫还提醒她说:“殿下身娇肉贵的,这平民吃的粗糙东西,小心吃坏了王子殿下。” 甘嬷嬷说:“没事,我都看幽兰喝过了,很快见效,真的有用的。而且,我也上火了,这东西我煮好了,我先亲自尝过,待真的没事,且有效后,我再给咱殿下喝。” “可是嬷嬷却采错药了是吗?”画眉说。 “我觉得不是。”嬷嬷说:“我觉得幽兰居心叵测!” “嬷嬷何出此言?”林妃问。 安嬷嬷:“有一个三门外的侍女告诉我,甘嬷嬷把药采回来后,曾问过她幽兰在哪,她告诉嬷嬷后,嬷嬷就找幽兰去了。没多久,她就看到嬷嬷回到内院去了,而幽兰则匆匆提着包袱向总管请辞回家去了。” “也就是说,嬷嬷煮那道断肠汤之前,去找过幽兰!”画眉说。 “对,因为这汤是给二王子喝的,所以奴婢觉得嬷嬷会很慎重,她把药采回来后,肯定会去向幽兰请教,确定她所采的东西无误后,她才拿去煮给殿下喝,由于她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最后,她亲自试药。” “也就是说,幽兰看到嬷嬷采的是断肠草,但却没有告诉她实话。”画眉说。 “对。”嬷嬷说。 林妃眉一皱,再次看了看手上两棵几乎无法分辨的植物后问:“会不会连幽兰自己都分不清这两种东西?” “一开始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一追查,发现这幽兰有极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天,按侍女所说,嬷嬷前脚回内院给殿下煮汤的时候,她后脚就匆匆忙忙向总管告辞回家去了。” “她请辞总管就能马上放人了吗?”林妃问。 “这老奴查过了,总管说她当时拿着包袱,哭哭啼啼地找他,说她收到她乡下弟弟的信,说她乡下的老母亲病重,恐怕时日无多,老人家想在临去前见她一面,她要马上回去!” 总管拿过信一看:“就准她回家与老母告别了。” “她的老母当时真的病重吗?”画眉问。 “不知道,恐怕这事也没法查知了。”嬷嬷说。 “为什么没法查知?”林妃问。 “老奴查知这幽兰在回乡半路遇匪打劫,死于非命!”安嬷嬷说:“而巧合的是,几乎同时,她乡下的家严重失火,她在世上仅有的两个亲人:她的老母和弟弟,都在这场大火中丧命!” “若说是巧合,那这巧合也太多了吧。”画眉说。 “是啊,老奴觉得有点后怕,而且,回想过去,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嬷嬷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两年前,三皇子出事的前两天发生的一件事。” 事情是这样子的: 当年,二殿下七岁,阿奴六岁,但这两个小孩却似天生贴错了门神一样,各看各不顺眼,每次见面不是你损我一句,就是我打你一下的。 而当时,因生活所逼,余嬷嬷或香雪几乎每天都拿织品到城中心来摆卖。阿奴总爱跟着出来,而她每次跟出来都不是为了帮家里人卖东西,而是走过对街,爬上文武苑后墙的那棵大树,踩在树枝上,趴在墙头,听苑里的夫子们讲课。 有一天,那小丫头百无聊赖,坐在树枝上玩。 现在想想这姚家人的心当时也是大得出奇,那么小的小姑娘,竟放任她爬上爬下的也不管,而且很多次,都是她们两姐妹在外玩累了,一起手牵手回家,或者拿小竹桶扛厨余回家。 那天,她玩着玩着,突然间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砸到她的怀里,吓得这小姑娘尖叫起来,还好,她当时坐的树杈较大,否则她真的会掉下树去的。 待她回神一看,掉在她怀里的,竟是只毛还没长硬的糼鸟。 她改惊为喜,双手棒着这幼鸟,抬头张望,发现这大树顶上,有只鸟窝。 她想把幼放回去,但是她太小了,树太高了,她不敢爬那么高,正一愁不展呢。 就听到树下有人叫她:“讨厌鬼,你在干嘛呢?” 她低头一看,竟是昊王府的二王子李君慈,他身后跟着护卫仆院一大帮人。 她想找人帮忙,就跟君慈说:“有只小鸟从鸟窝里掉到我怀里来了,我想把它放回去,可是它的家太高了,我不....额”不敢的敢字她吞了回去,改口说:“我不够力气爬那么高,你能让一个人帮我把这小鸟送回它的窝里跟她的弟弟妹妹在一起吗?” “能啊。”君慈竟爽快地答:“你先下来,把小鸟给我。” 阿奴真的听她的话下来,并把小鸟给她,不过在把小鸟递到他手上之前,她要他再三保证:“一定要把这小鸟送回它的窝里跟它的弟弟妹妹在一起。” “没问题,给我吧。” “说到做不到的话,你就是小狗哦。” “知道啦,你真啰嗦。”君慈把小鸟接了,递给一个侍卫,侍卫接过小鸟,就要上树。 上树前,君慈把那侍卫叫住,他附到那侍卫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后,那侍卫才上树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阿奴狐疑。 第四百六十七章一窝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跟我的侍卫说的话, 我觉得没必要向你交待。”君慈说。 “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阿奴一脸的戒备:“说到如果做不到,你就是只小狗!” “反正我把小鸟送回窝里跟他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就行了。”君慈说。 两人不再说话,阿奴高高扬着小脸,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侍卫越上越高,身影越来越小。 太高了,高到她没法看到他的具体动作。 君慈站她在身边,负着手,抬头看了看那侍卫一眼,再低下头来,斜了她一眼,见她似乎不知疲惫,一直高高仰着头盯着上面看,眼睛眨都不眨,他微微笑了一下,那是个带着捉弄人的促狭笑容。 “小心仰断了脖子!”他说。 阿奴不理她,直盯着上面看。 终于,那侍卫下来了,两手空空的。 阿奴认为他已经把小鸟放回去了。 她欢乐地跑到他身边,眉开眼笑,开心得小脸蛋都红了,小手扯住他的袍角,吱吱喳喳地问了一大堆:“你把小鸟放回去了对不对?你看到它的兄弟姐妹了吗?它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它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在家?......” 那天真浪漫,一脸兴奋好奇而期待的模样,让那侍卫不忍直面她,也不知怎么回答她。 君慈走到侍卫面前,一伸手。 侍卫从怀里掏出一物,恭敬地递给他。 阿奴定睛一看,头脑轰一声,火就往上窜,她气得脸都红! 那侍卫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只鸟窝,窝里四只幼鸟,一见光,就全部伸长脖子,长大嘴巴,吱吱叫了起来。 “骗子!坏蛋!小狗!”阿奴大骂李君慈。 “我答应你把它放回鸟窝跟它的兄弟姐妹呆一起。”君慈扬扬手:“它现在不是正呆在鸟窝里跟它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吗?” 阿奴气得跳脚:“坏蛋,没人让你把它整窝端下来啊!快点给我放回去!” “我干嘛要听你的?”君慈说完转身就走。 阿奴跟着他:“把小鸟还给我。” “又不是你的。”君慈不让。 阿奴竟向前来抢这鸟窝。 侍卫仆人们全上来要赶阿奴。 君慈却喝止了他们,还赶他们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走开!”把侍卫仆人们全喝退了。众人又不敢离他太远,只得远远跟着他。 君慈一手高高地把鸟窝举起来,阿奴比他矮了半个头,手又不够他的长,够不着。就跳起来,要把他的手拉扯下来。 他却灵活却闪避不让她得逞。 “坏蛋,把鸟窝还给我。” “它又不是你的。” “是我先看到的。” “你先看到就是你的吗?看到的不算,它在谁的手上就是谁的!” 就这样,两人一边吵,一边往前走,一个在抢,一个在闪,阿奴跟着他,一手扯住他的衣角,她仰着头,一手去够那鸟窝,蹦蹦跳跳的。 君慈却故意逗她,边躲闪边往前走,看她气急的样子,他觉得好玩极了。 忽然,阿奴“啊”一声轻呼,双手用力地把君慈一推。 “哐当”一声重响 ,她刚一推开君慈,一物从天而降,落在两人所站位置之间,重重砸在地上,哐当四碎。 砸下来的是一个大花盆,盆已四碎,泥散开一地,盘上的绿植倒是直直地立在那里。 两个小孩都傻住了!有点被吓到了。 当然,几乎是同时,远远跟着的人围拥过来,把君慈团团围了起来,问这问那,让他别怕之类的。 侍卫们抬头一望,坠物人家的窗台虚掩着,窗台上有一只猫,正喵喵地叫着。 九个侍卫们竟快速后退,离墙五六步时面墙,三人一队,排成三队,一起起步,向着墙冲过去。 阿奴惊呆了。接下来看到的,让她更惊了! 三队人一起冲,每队最前的一个跑到墙边,手一撑墙,肩背稍弓,肩膀一顶。 而后面的两人丝毫不减速,噔噔蹬地把最前的那一个人当个斜梯,或不,贴切点来说应该是当个斜板,也不,更贴切点来说,是当个合作愉快的斜板,踏着“斜板”噌噌噌就往上,踏到“斜板”肩头的时候,“斜板”的肩膀还一顶,再一顶,因为他顶送第二个人上去时,第三个人又没有减速地跑到了。 后面的两人借着跑势、自已的蹬势和底下人的顶送之势向上一跃,手一搭着墙,用力翻上了墙,再几乎同时,手一撑墙头,一翻就翻过墙那边去了。 三队人,几乎同时,没有什么声音地翻过去了六个人。 整套动作,阿奴感觉就一眨眼时间而已,真是太厉害了。这事震撼了她的小心灵。 墙下的三位“斜板”并没有跟着上去,他们应该是留在外边看护着王子他们的。 阿奴一脸的崇拜,双眼发亮地看着那三个人从墙边回来,还对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三个护卫都笑了一笑,前面一个,还伸手摸摸她的头。 这小姑娘太漂亮,太可爱了! 一旁的君慈看得不是味儿。自己的侍卫露了脸,他却仿佛有点生气,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也许是他此后从军的原因之一。因为此后回想,他觉得,让阿奴信服崇拜的,好像是这样的一类人。 很快,那家大门开了,侍卫们从门内拖出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老头。 老人惊慌失措,战战兢兢。老妇手中还抱着一个猫。 他们一出来,看到二王子,和看看王子身前碎了一地的花盆,双双抬头看下头顶的窗台,吓得双脚一软跪到地上,对着君慈猛磕头:“草民该死,惊吓了殿下,请殿下饶命,请殿下饶命啊。” “大胆刁民!竟敢谋害王子!” 说话的是安嬷嬷,当时,三王子身体不适,甘嬷嬷要在家亲自照看他,所以,跟着照看君慈的是安嬷嬷。 一听这话,那两个老人吓得脸都青了。 “草民冤枉啊!青天大人明鉴啊!”那老头指着老妇身上的猫说:“都怪这只该死的猫啊!” “这花在阳台五六年了都没出事,今天怎么会突然掉下来了呢?”那老妇人说着,用那耷拉的三角小眼看了阿奴一眼。 第四百六十八章前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嬷嬷问其中一个侍卫:“进去查到了什么?” “我们翻遍了整座府邸,发现里面只有这两个老人。”侍卫答:“这老头正在后花园锄菜种菜,而这老妇人则在厨房忙活。” “会不会是他们把花盆推下来后再故意各自找事干制造假象。”安嬷嬷说。 “冤枉啊。”两个老人又大叫。 “不会的。”侍卫说:“这小楼是独立的,花盆一砸下来,我们就迅速进去,把这楼围了起来,由两个人上去搜查,只搜到这只猫。而这两个老人,所处的位置离这小楼的距离有点远,一个在北面的厨房,一个在南面的花园,看他们的年纪,体质,且这老头腿脚还不便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小的觉得,他们不可能先上三楼把花盆推下来,再下楼跑到这两处地方伪装。” 嬷嬷点了点头。 侍女幽兰问:“也就是说,最有可能,就是这只猫把花盆碰下来的?” 侍卫点了点头。 那老头大叫:“这天杀畜牲啊!”他叫着竟一把抓过老妇怀里的猫,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猫惨叫一声,就无声息了。 阿奴吓得一跳,很是生气:“你这老头,太恶毒了!我明明看到,这花盆不是这猫碰下来的!” 安嬷嬷问:“那你看到这花盆是怎么掉下来的?” 阿奴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仰着头抢这鸟窝呢,就看到这花盆不知怎的掉了下来。那猫当时只在旁边,它没碰到这花盆。” “你这小煞星胡说八道!上面只有猫,猫没碰到它,难道花盆自己掉下来的吗?”老头气怒地说。 小姑娘侧着头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嬷嬷抬头望向那个小楼,遥望那个窗台。 却被那妇人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见这妇人对着猫尸体哭天抢地:“我的小花啊,跟着我十几年都乖乖巧巧的,从没出过什么事,这盆花也是从种子开始就养这般大的,养了五六年了,一直都好好呆在窗台,怎么突然就掉下来了呢,呜呜,怎么就惊吓了王子殿下了呢。呜呜~” 她边哭边诉,突然狠毒地指着阿奴骂:“你这累人累物的天煞星,一定是被你克得!你这恶毒的命,你家人干嘛还放你出来到处害人唷,真是天杀的,我的小花唷,呜呜,老妇我不活了!”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年将军家的旧宅,就只剩下这两个老仆看家和这只猫了,不是猫把花盆碰下来,难道是鬼碰下来的不成?” “这天煞星说它自己掉下来的。” “嗤,天煞星的话你们也信。” “说不定真有这可能,这天煞星连人都能克死,一个花盆算什么,说不定,这花盆就是她克下来的。” “天啊,这太恐怖了吧,这小煞星克死了太师府家的福嬷嬷,克得姚明珠夜夜啼哭不得安宁,克得太师府老夫人身体不适,差点克死她的娘,还克得全家被赶出太师府,害得她爹堂堂太师府大公子,现在却成了个农夫,唉.....”有妇人把这已发生了几百年,在帝都被嚼来嚼去,都已被嚼烂的往事,翻出来再嚼一遍。 “把这猫克死不说,现在连花盆都能克下来,还差点克着了二王子!” “对啊,二王子还这么小,又身娇肉贵的,被这大花盆从三楼窗台当头砸下来,哪还能有命在唷?太可怕了。” ...... 昊王府侍女们越听越后怕,越听越生气,当时,幽兰对着阿奴凶道:“你这天煞星,滚远点!以后离咱殿下远点!” 一群人,一群成年人,一群按理来说,应该历经人世沧桑,思想应该成熟独立的人,围着当时才六岁的阿奴指指点点,言语恶毒,任意指责。 他们是一群人,一个大群体,而她是那么的孤伶伶的一个;他们是大人,而她,是个小孩。 六岁的小女孩。 君慈在嬷嬷的怀里,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的就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望着阿奴。 见她抬头望着围着她指指点点,对她怒目相向,恶语相向的人们,脸渐渐红了,随后,眼圈也红了。 明亮的大眼睛里,积贮着一汪眼泪,最后望了他一眼,终于泪珠大滴大滴地涌出眼眶,滚落下来。 君慈的心抽搐了一下,向嬷嬷怀里再缩了缩。 她咬了咬唇,对着他生气地说:“狼心狗肺的东西!”转身就走,人群围着,她瞪着眼前的一个妇人说:“滚开!” 那妇人吓了一跳,忙向旁远远挤去,阿奴向前走去,人群纷纷给她让路,怕沾了她的晦气! 君慈望着她的背影,怔在那里。 这件事,当时的情形,她看他的眼神,那滚滚而下的大滴大滴的泪珠,那离去的背影,此后,他不曾忘记。对他影响深远。 那天,他回去后,沉默寡言,心中难受,一直无法释怀,无法排解,闷闷不乐,实在太难受了!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肖嬷嬷看出不对劲,轻柔的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慈儿今天为什么会不开心?” 他搂着肖嬷嬷哭了许久,问了肖嬷嬷关于天煞星的问题,也就得到了肖嬷嬷那不同一般人的见解,和不同于一般人的劝慰,解开了他的心结。 他的思想不受这世俗思想条条框框的束缚,有很大的原因是受到阿奴的冲击,受他父亲,受肖嬷嬷的影响。 加上,长大后,他所经受的训练,他的经历,他的不盲从,不从众,使得他的性格日渐刚毅,坚韧,思想日渐独立,成熟,并自具特色,成长成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独特的性格魅力。 此后,他费尽心思地去接近阿奴,但她却不再像以前一样理他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跟他打闹了! 她真的如幽兰所警告的一样,离他远远的了。甚至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也就有了,此后,他为了引她注意,闹出那许多带有浓浓的小孩特色,带有李君慈特色的闹剧来...... 第四百六十九章不负此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天的事,还没完,阿奴向香雪所摆的摊挡走去,远远的看到了姑姑和姐姐。 她躲在角落先把眼泪擦干,再装若无其事地走向她们。 香雪见到她,笑了一声,说:“唉唷,今天奇怪了,咱家阿奴这么早就过来了,向夫子都学了些什么呀?” 阿奴笑了一下,不说话,低头,拿过姑姑绣的一方手帕,看了起来。 香雪看出不对劲来了。 子规也看出来,她口无遮拦:“一定是被人欺负了吧!” 阿奴嘴硬:“你才被人欺负了呢。”但尾音却哽了一哽,嘴角抽了抽,喉头紧了又紧,似乎把眼泪吞下去一样,低下头,搅着手帕。 香雪的心抽痛了一下:这孩子今天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她当作没发现什么,轻松地说:“好吧,既然咱家阿奴今天早回来,那咱就早点收摊回家吧,姑姑今天赚了钱,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好啊!”子规开心地说。 平时,一听这话肯定开心得又跳又叫的阿奴这次却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点了点头,很听话,很乖,默默地帮香雪收拾。 收拾好后,香雪背着背篓,一手牵着一个,就往家的方向走,走到卖糖葫芦老头身前,香雪一人给她们买了一串糖葫芦。 子规很开心,阿奴的脸上也终于见了笑容。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酸得她缩了缩脖子,呲了呲牙,香雪笑了一下。 阿奴把糖葫芦伸给香雪,香雪弯身低头,把她咬了一口的那个糖葫芦叼走了。 香雪做了个夸张的被酸得呲牙咧齿,挤眉弄眼样,把阿奴和子规都逗笑了。 香雪问她们:“糖葫芦是什么滋味啊?” “甜!”子规说。 “酸。”阿奴说。 “还有点苦。”子规说。 “还有点涩。”阿奴说。 “还有什么呢?” 子规侧头想了又想,想不出来,说:“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香雪笑了,说:“这人生,就像这糖葫芦,酸甜苦涩,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百味俱全,咱要想过好这人生,就必须百味俱尝,不管酸甜苦涩,咱都把它给吃掉!” “对!”阿奴突然叫道:“把它吃掉!”她张嘴咬了一大口糖葫芦,咯咯地狠狠嚼了几下,说:“不管什么坏蛋,我都把它吃掉!” 子规哈哈大笑:“你是妖怪吗,把坏蛋吃掉。” 香雪笑了,问:“阿奴今天不是去听夫子讲课了吗?都学了什么呀,这一天,都遇到什么趣事了啊?” 阿奴倒豆子一般,把一天的事都跟香雪说了。 香雪牵着她说:“那些死了的可怜人,咱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吧。” “他们还活着啊。”阿奴说。 “活着跟死差不多了。”香雪说:“他们啊,人生只有一天活头!” “他们明天就要死了吗?”子规惊讶地问。 “不知道。”香雪说:“他们这些人,每天早上起来,干下家务活,打听一下别人的事,乱嚼下舌根,讲下别人的是非,然后吃饭睡觉,第二天再起来,再干一样的家务活,再讲下别人的是非,再吃饭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干着同样的事,像木偶人一样,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可怜啊?” “哈哈。”阿奴哈哈大笑:“一辈子只干了一天的活!” 香雪很满意地点头:“对。” “是重复了一天的活好不好。”子规说。 “好吧。”阿奴说:“他们确实很可怜,那我就原谅他们吧。” “那咱们要像她们一样过吗?”香雪问。 “才不要!”阿奴说:“如果这全世界的人都像他们一样,那这世界岂不是充满着行尸走肉。” “难道不是吗?这世界现在难道不是充满着行尸走肉吗?”子规说。 香雪惊呆了。 这两个女孩,一个六岁,一个八岁。 “嗯 ~~~”阿奴侧头想了想,走前两步,拿着糖葫芦,倒退着,跟子规探讨:“好像也是。但咱不要当这样的人,我们要有思想,有灵魂,每天想不同的事,赏不同的风景,看不同的书,学习不同的知识!我们要不断进步!” 她从四岁开始,就跟着家人出来做买卖。 每天一大早走长长的路出来,晚上,一起走长长的路回家,路上各自说着各自的趣事、学到的东西、遇到的人...... “你今天有跟人打架吗?”子规问她。 “没有。”阿奴说:“我好想打李君慈来着,但没有打。” “你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架了,好吓人。”子规说。 “我打不打架不在我,在于他们!”阿奴说:“他们不招惹我,我才不理他们呢,他们要敢欺负我,我可是要还手的!” “对!”香雪说:“那些坏小孩若敢欺负你,你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告诉他们咱可不是好欺负的!” “子规听到了吗?”香雪问子规。 子规点了点头,说:“李叔也告诉我,说人善被人欺,让我不要太善良了。” “不是人善被人欺,是人软弱被人欺!”香雪说:“善与软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善良没错,人是要善良,但绝不能软弱!” 阿奴走过来,扯扯香雪的衣角,香雪以为她要跟自己说悄悄话,于是弯身下来,阿奴却搂过她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子规也过来,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孩们,接受了她的观点,感动于她的观点,以此来表达对她的喜爱。 香雪的眼圈红了一红,一手牵着一个,往家走。 夕阳的余睴,照出这一大两少长长的身影,映到红红的土地上。 一路的风,亦留下了香雪的声音: 人世一遭,不应该软弱混沌而过, 应像松、像柏、像那高山、像那瀚海! 苍劲、坚韧、沉稳、浩瀚! 用挺直的脊梁、宽阔的胸怀、坦荡的心、不屈的意志、高洁的灵魂, 去直面风霜雨雪, 这才不算辜负此生! ...... 她的刚、强、不屈,甚至有时以牙还牙,这些性格特点大多来自香雪;她的柔、善、韧大多来自她的娘亲;而她的乐观、宽容、豁达、沉稳甚至是“愚”,来自于她的父亲。 第四百七十章与死神擦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少时良好的教育,这些良好的性格的养成,使得她的人生比一般人走得更远。 随着她渐渐长大,见识越来越多,知识涵养越来越深广,眼界越来越开阔,她的思想也越来越完善。 她与李君慈,站在世界的两端,勇敢的正面各自人生的风霜雨雪,各自努力地成长着,努力地使自己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也活出对方心目中的样子,他们灵魂的步伐渐渐接近,最后渐渐一致。 这是长大后,他们能够走到一起的原因。 ..... 那天,阿奴走后,安嬷嬷并没有轻易过那对老人,因为,这事关王子的安危! 虽然现在李君慈完完好好,一点事都没,这样一想,这事就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但,嬷嬷知道这事的凶险! 只差那么一点点,如果那天煞星不伸手推一推的话,那李君慈不死也会傻或废了。 于是,他让人把年将军的旧宅围了起来。回去将事情报告昊王,昊王派人把年宅里里外外查了个底朝天,但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年将军当年,还特地到昊王府请罪呢。 这事,当时就当作意外了事。 两天后,三王子李君义出事了。 ...... 后来,嬷嬷发现忍冬花的事,对甘嬷嬷的死有所怀疑后,一切都变得可疑起来了。 她把三王子的死,甘嬷嬷的死,幽兰的请辞与“意外身亡”,幽兰一家的意外,还有君慈的“意外”一起提及,让人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寻常。 画眉:“这样说,当时的事,有可能是人为的!” 嬷嬷点头。 “当时幽兰也在场,会不会她也有可疑。” “我回想了当年的事,觉得,阿奴的话是可信的,她当时仰着头抢那鸟巢,刚巧看到了那花盆掉了下来,而猫没有碰到花盆。” “猫没有碰到花瓶,而上面没有人,那花盆难道会自己掉下来不成?” “上面极有可能是有人的!”嬷嬷说:“是阿奴的位置没有看到而已!那人躲在窗子后面,待殿下他们走近时,他在窗里面伸手快速一推,就把手缩回去,加上阿奴的视线在外,他在里伸手,这样阿奴是看不到他的。而且那人应该是个身手很不错的人!他的身手快到能在侍卫们进去把小楼围起来之前离开!” “视线是相对的,他在三楼,还躲在窗里面,阿奴看不到他,那他也看不到阿奴和殿下才对,那他是凭什么那么准确地把握住推花盆的时间的?毕竟迟或慢,都会失败。” “那就应该是幽兰跟他里应外合!”嬷嬷说,幽兰与我们远远地跟着殿下他们,我们的注意在吵闹着的阿奴和殿下身上,而她可能在殿下走到窗下时,做了小动作,楼上的人,应该就是凭她的指示,才能那么适时地把花盆推下来!” “这么说,当年,是阿奴救了咱们王子一命。”少年老成,一直静静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的鸳鸯说。 她跟画眉,百灵是林妃当亲生女儿养大的人。 嬷嬷点了点头。 “断肠草事件,花瓶事件,也就是说,咱殿下跟死神擦肩而过了两次!”画眉心肝颤颤地说。 “也有可能不止两次,咱目前知道的是两次。三王子,可能也是被人......”嬷嬷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人本来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突然不省人事,没了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博了呢。” 看来这李君慈能活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画眉比君慈大三岁,当年,他们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画眉才十二岁,三王子已死去两年,三王子死时,她伤心透了。那年她才十岁,把七岁的小王子当弟弟一样。 “是谁这么狠心要害两位王子。”她说。 “我想是嫉妒,或是忌讳。”嬷嬷说。 三王子小时候,昊王每天都要见到他,有时候,晚了,就不让保母把他抱回去,而干脆就留他下来,跟他一起睡了。 如此宠爱,怎能不让其他人眼红。 而二王子李君慈太得当年的景帝宠爱了,他一出生景帝就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景帝当年在外等他出生,听到他的哭声,景帝就欢喜地对苏皇后说:“这孩子哭声这么洪亮清脆,肯定很有精神头。” 一见到他虎头虎脑的样子,景帝就抱着他不肯放手:“说这孩子好。” 景帝的华妃在旁边说:“这孩子有几分先帝的样子。” 景帝大乐。 景帝把先帝当神一样崇拜这是在太元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 从此,君慈成了景帝最宠爱的孙子,景帝经常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而对他那个跟他五官长得一样,但却瘦瘦弱弱的同胞兄弟,却不怎么感冒。 这不仅让昊王的众妻妾眼红,渐渐地连景帝的后妃,众臣,甚至景帝的子孙们都开始有了想法。 因为,景帝关系着皇位! 他的一举一动,影响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可他们还这么小。”画眉说。 “有些王子还不能出生呢。”嬷嬷说:“那些人,就怕他们长成气候。” “让他进南少林也好,让他离开也好。”林妃流着泪说。 “咱一定要查出来,是谁三番四次下的黑手?”鸳鸯说。 “这事,千万别声张,咱要慢慢查。”嬷嬷说。 这一查,查了十一年,竟毫无头绪。 直到君慈回来。 他们终于再次出手。 林妃把最信任的人,都派去照顾了君慈。 甚至用画眉和小易子两人来做局。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美景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们百密一疏忽,让她对君慈下了毒。 当初发现君慈举动一反常态时,本来高度警惕的鸳鸯与小顺子就已预感不好,言语一试,发现这美景大大不妥,所以,鸳鸯急着去请刘大夫,同时,小顺子暗派人跟踪了美景。 一条暗伏的线渐渐地被抽了出来。 美景去找了太医署找了容安。容安秘密出宫,但是负责跟踪他的人,却把他跟丢了,跟丢的地点,在如归楼。 所以,这如归楼,大大的有问题。 第四百七十一章棋输半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容安回来后,找了三门外的一个小太监,几乎同时,小易子和画眉各收到了一封信,小易子的信上说是他乡下的老母病重,让他回乡。 小易子将计就计,出宫去。 而画眉收到的则是小易子的私约信,约他几时几刻老地方见。 画眉将计就计,到了老地方,到后不久,就听到了角落处有布谷鸟叫,这是她跟小易子的暗号。 她假装镇静,看到暗号过后,墙角狗洞递进一个精美的盒子。 她一切都如对方所愿,故意装作小易子送她的礼物,伸手接过盒子。 当然,就被跟踪她的刘大夫等人抓了起来,盒子里的药,刘大夫闻出来,成分跟下在君慈汤里的药差不多。 同时那个传物的小太监也被抓了。 画眉先不说话,想看那太监葫芦里卖什么药。 果然,那小太监编了一番说辞。 因人脏并获,画眉假装成知道无法辨别,便为了保护情人而承认跟他私会的人是这小太监,并把事全揽下了。 而君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假装怕母妃担心,而把两人都从轻发落了。 小太监被赶出宫去了事。这招叫放线钓鱼,放这小太监出去,是为了让他在外引出更多的人来。 而画眉他说不处罚。而君慈出征后,鸳鸯假装把事情禀明了林妃,林妃把她赶出了宫。 出宫后,果然有人跟踪她,她在自己人的协助下摆脱了跟踪者。与林妃在这佛临寺会合。 小易子出宫后,果然遇人追杀,他与暗暗跟着保护他的人一起,反抓追杀的人,但对方一看跑不了,全部自杀了。 “还有一件事,老奴要向娘娘您禀报。”安嬷嬷说。 “什么事?” “老奴查了在废园里把阿奴推下水要杀阿奴的那个宫女的身份。”嬷嬷说:“一查,竟发现,她竟是当年年将军的大女儿!年将军当年被查出通适卖国,以谋反论,被夷三族,男丁处死,女人则被施黥刑,额头全刺一个奴字,被发配到各官家为贱奴。” “这说明什么?”林妃问。 “这事关年将军当年通敌卖国,被夷三族的事!”安嬷嬷说。 当年,花瓶事件传到景帝耳中,令景帝起了疑。 虽然,昊王府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个意外,但是景帝却不如此认为。 他认为他的孙媳妇儿是不会说谎的。 把阿奴定给君元的就是他。他不仅对阿奴没偏见,还因为老太师的原因,对阿奴甚是喜欢,他一直认为阿奴是他的孙媳妇。 他觉得阿奴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阿奴说花瓶不是猫碰下来的,那一定不是猫碰下来的! 而且,他是一国之君,加上他心中对阿奴没偏见,所以他自不会轻易相信,这花瓶是被阿奴克下来的! 他怀疑有人狼子野心要谋害他的爱孙,甚至要谋算他的皇位! 虽然,那是年家旧宅,年家人已没一个人在里面居住,但,景帝觉得没有得到指示,两个老仆是不会动手的。 于是,他派人一直暗查了那两个老仆和年家,查了许久一直毫无线索,最后,他与卫国公合了一计。 年将军曾是卫国公手下的得力干将,卫国公于是秘密召见了他,说北境之乱一直无进展,皇帝很生气,打算集全国大半兵力,秘密发往北境,想以雷霆之势一举收复北境,让他先秘密去做出征的准备,并千叮万嘱他此事千万不要声张。 若声张出去,不仅会让北牧有所提防,也让周边国有所行动。因为周边国发现太元把兵都调往北境了,会趁虚而入! 这年将军表面答应,却暗暗派人向北牧传消息。 被查了个正着! 景帝大怒!灭其三族。 年夫人撞柱而死,死前,大呼是天煞克死她全家!她做鬼都不会放过那天煞星! “你是说,那年小姐有可能是为她的家人报仇而要杀阿奴?” “有这可能。”嬷嬷说:“而且,这年大小姐曾是陈妃的知已好友,而她也曾跟在陈妃身边一段时间。” 脸被刺字的贱奴是不能入三门之内的。而且,也不能接触府中主人吃食,她们只被分配到三门外,做宫里或府中最苦最累的活。 “她怎么会跟陈在陈妃身边,这种贱奴,近不了高贵主人的身边的。”画眉说。 “当年,陈妃被赶出三门外去居住。除了她近身的一个丫头和太后派的两个丫头,就没人敢派人过去照顾她了。她没法,就自降身份,把三门外的贱奴叫来照顾她。当时还成了笑话。她生了儿子后,陛下的气也渐渐消了后,太后为了两个王子的身份,再派了三四个侍女过去,把这贱奴给替换了。现在一查,那贱奴竟是年小姐。” “也就是说,这年小姐跟陈妃关系不俗,而且,还在陈妃身边约有一年的时间。”画眉说。 嬷嬷点头。 “难道这些事真的都跟陈妃有关!”画眉恨恨地说:“她先指使年家人谋害二王子,谋害不成,她再亲自谋害三王子,当年三王子可是去过她宫里回来后,就没了的。如今咱二王子长大回来了,她又让人毒害二王子!” “有这可能。”嬷嬷说。 “年将军为什么要帮陈妃?” 嬷嬷想了想,把她想法说了: 当年,诚王与昊王两们皇子是皇位的热门继承人,大臣们各暗自早早站位。 年将军当年应该想效彷汪净慈,将宝押到了昊王身上。 汪净慈选了世子李君元,因其是嫡长子,母亲是主母王妃,更重要的是王妃有点傻乎乎的好控制。 而年将军选李君智,因其母是陈妃,当年最得宠,只要受宠,一切皆有可能。 画眉冷笑了一下:“他怎比得了当年太师府,当年,不管皇家谁输谁赢这太师府都是最大的赢家。老太师是景帝的人,而太师府又与昊王府世子联姻,而汪家与黄将军又支持诚王,当年的太师府,简直大杀三方,稳赢!” 嬷嬷也笑了一下:“当年的太师府,确实不是谁都能轻易学得来的。” “咱去陛下那告发这陈妃吧!”画眉说。 “这些都是咱的猜测,咱没有确切的证据。”嬷嬷说:“拿什么去告人家!弄不好,就成了居心叵测!” 第四百七十二章惊雷阵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要不让奴婢现身吧。”画眉说:“再引他们出来,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这毒妇蛰伏多年,如今她的儿子长大了,她就想复宠,想为她的儿子争皇位,想错她的心!” “不用了。”安嬷嬷说:“小易子的事,已引起他们的警惕了,引起警惕对方必有所行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收网!” 说这话时,嬷嬷看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应了声是,由窗户离开,就如他来时一样,几乎没有声息。 外面风雨在继续。 他们与对手、与时间在赛跑,但终是迟了一步,棋输半招,便满盘皆失。 也许,输的不是技术,而是不够对方狠吧! 追杀小易子和画眉的事一失败,对方马上就采取行动了,行动果敢,手段狠绝,没有一丝迟疑。 “这事,你们处理得太儿戏了!”鬼母离开几天回来后,就刚巧接报了小易子的事。 她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一了解,就大发雷霆。 “是小的疏忽,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容安来报,小的没有时间多想,而美景好不容易能近武王的身边,小的,就想尽力保她,虽时间紧急,但小的觉得小的已考虑很周全了,真不知哪里引起对方怀疑!” “你错就错在小看了你的对手!你的对手是李君慈!这么多年,咱们的人近不得他的身,你就应该对他有所警惕了!你以为用计逼那画眉把事担了,再把画眉和他的小情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吗?那画眉是谁?是林妃从小养到大的人!她能用生命去保护他的主人,你觉得在这件事里,她发现有人谋算,她还会为了私情而按你的计划行事?”鬼母怪叫着,气粗喘着。 神女忙端水给她,她端过手,却气不过,把杯狠狠往地上一砸!怒道:“一群废物,十几年的谋算,要被你们这群废物给搅乱了!” “义母,您消消气,事发太紧急了,他们考虑不周也情有可原,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想想怎么补救!”神女说。 “这条线,没用了。”鬼母说。 “那小的马上去把这线给收回来”黑煞无就转身要走。 “慢着”鬼母叫住他:““没用的东西还收回来干什么?留着过年吗?” 黑煞一愣。 “还不马上去办!”神女说。 “是。”黑煞匆匆而去。 鬼母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气喘,再骂道:“真是一群饭桶!”随后痛心疾首:“真是一步棋错,满盘皆落索!” 人生这盘棋局中的每个棋子,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布在它该在的地方,要花无数的心血,有时快则数月,慢则数年甚至数十年。 如今要整条线弃掉,说起来虽是上下嘴唇碰一碰的轻巧事,但,这其中毁掉自己多少心血,唯有自己知了! ...... “咕咕,咕咕咕。”在城北一处小土屋内,小太监起来夜尿时,听到了一种夜鸟的叫声,两短三长。一共叫了三次。 他的脸色刷一声就变成了死灰色,只可惜在夜色中,没人看出来。 他进茅厕后久久没有出来,待人发现不对劲进去找时,他已成了具冰冷的尸体。 几乎同时, 今未宫,北安居。 美景突的乍醒,一身冷汗。 她摸黑起身,过旁边高桌要倒茶喝。 却忽的身体一震,她听到了夜鸟的叫声。 她凝耳一听,两短三长,叫了几次。 她定在哪里,黑夜中,没人看到她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回床上。 别人发现她时,她已死了。 几乎同时,容安也死在了他的住处。 他们都是自杀身亡。 宫里处理这类尸体的人,对这些年纪轻轻就死去的尸体都见惯不怪了。 宫里自杀的下人不少,受了委屈,受了处罚,犯了错害怕,觉得人生没盼头等等,都可以使这些人自杀。 他们被破席一卷,板车一拉,到了乱脏岗,像垃圾一样被人一扔。事就算了了。 当夜,如归楼,发生了大火,妓女客人烧死无数,鸨母失踪,有人说,鸨母是怕承担责任而潜逃的。 好不容易浮出来的一条暗线,就这样,被抹得干干净净。 布一条线,要花费无数心血,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虽要长时间的坚持,但毁掉它,却只是那样的简单,有时只需一个暗号,一把火而已。 ..... 灯下,杨妃正在抄经。 婵儿进来,轻声说:“娘娘,夜已深了,您该歇下了,陛下,陛下他刚才已从书房出来,独自回了紫宸殿,没召人侍殿,也没去哪个宫房过夜。” 杨妃搁下笔,苦笑了一声,站起来,婵儿忙过来扶着她,入了寢室。 “都这种情况了,他都不愿意过来。”她轻声说。眼睛不禁红了。 这种情况,就是: 昊帝的三个新人:一个被打入冷宫,两个在坐小月子。 而四个旧人:陈妃复宠失败,林妃出了宫,王皇后正与皇帝闹别扭,也就是说,目前整个后宫,出现了只有她杨妃一人可以侍寢的诡异现象! 她亦做好一切准备,甚至等到这么晚还不睡。 但昊帝,却情愿独宿也没有过来。 婵儿扶她躺下,劝道:“陛下在书房忙到这么晚,外面又大风大雨,太监们不让他过来也是正常。他没让人召您过去,可能也正是因为这风雨。陛下不愿您在深夜里,穿风过雨的太过辛苦,所以就一个人睡下了,娘娘您不用多少,陛下这是体谅您呢。” “当年,风雨也这般大,夜比今夜还深,他明明与皇后已睡下了,可一听说陈妃受了惊,他还不是穿风过雨,去了陈妃宫里。”杨妃说。 “她当年再辉煌,如今都已成了“明日黄花”再也风光不起来了。哪比得娘娘您,如松柏,四季长青。”婵儿说:“哦对了,奴婢发现,安嬷嬷偷偷地查了小菊。” “小菊是谁?”杨妃问。 “就是那个贱奴啊。”婵儿说:“当年年将军府的大小姐。” “哦~~~”杨妃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去追查一个贱奴,一个死了的贱奴。” 第四百七十三章皇觉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估计种种新事的刺激,令她们对旧事产生了怀疑,所以......” “哦。”杨妃一笑,把被子拉了拉,说:“我那好妹妹头上顶的黑锅已不少了,再顶多一个,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婵儿也一笑:“就怕她顶不住,被压垮了。” 杨妃微笑着睡下了,婵儿帮她掖好了被子,放下纱帐,轻轻退了出来。 ..... 待诏院,梅厢。 明珠被雷声惊醒。 听到一声轻声的惊叫声,随侍的朝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姐。” “给我端杯水。”明珠说。 朝霞忙过一旁,把角落灯台上烛火的灯罩除去,室内瞬时亮堂了许多。 她冲了杯温水,端给明珠。 明珠喝了水后,问她:“事情办得怎样了?” 她轻声答:“指示已传达出去,绝不让那天煞星活着出皇觉寺。” 明珠嗯了一声,探身推窗一看,外面风雨肆虐! 好大的一声风雨。 明珠愣愣地望着窗外:这样大的风雨,他出征在外也不知道怎样了。 如今肯定在半路上,露宿荒野甚至连夜行军....... 朝霞看到了她家小姐的脸上,出现了之前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担忧的表情,眉心染上了点点轻愁。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叫了她一声:“小姐。” 明珠蓦然回神,把窗一关,躺回床上,说:“明天早上我要吃蒸燕窝、玫瑰香露还有枫露桂花糖水;中午我要吃喉头羹、鸽子、天鹅炙、玛瑙糕和雪莲乌鸡汤;晚上炮豚、渍珍、捣珍、莲子羹还有乌参鸭舌汤,暂时就这些吧,在这皇宫想吃顿好的都不行,真是的!” 她说完就睡了。 “是”朝霞应了一声,汗涔涔。 朝霞每天最怕的就是这个吃饭问题。 几乎明珠的每一顿饭,都需耗费几十种珍贵食材。 需厨房中人提前几个时辰或几天甚至几个月为她准备。 如她小时候时,她爹所说的一样,她爹说她:“以后谁养得起你!” 这话还真不是夸张,姚明珠这颗娇贵的掌上明珠,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起的!别说一般人了,普通富贵人家,都养不起她,要养得起她的那必得是大富大贵之家! 她似乎生来就为了入富贵之家的一样,她娘啊,也从小以皇后的生活标准来养她。 但她现在不是在家里,她也还没有成为皇后不是吗?她现所处是皇宫中一个小小的待诏院,她目前的身份也只是皇宫里,十几位待诏女中的一位而已啊! 朝霞苦不堪言! 这待诏院一个小厨房伺候十几个人啊。虽然,这些食物的钱全是她大小姐出的,但,很费力好不好! 厨房每天十二个时辰忙个不停,似乎都为了伺候这些主子吃的!而大半时间,都是为这姚明珠的膳食而耗费的! 宫中各项费用有度,但,没规定不准她们自掏腰包买食材来煮,而待诏女是他们的主子,主子要他们做的,他们不能不做! 所以姚明珠要买什么,吃什么,厨房必须给她伺候好了。 有姚明珠一开头,其他很多人,也纷纷效仿,虽远没姚明珠那么麻烦,但也足够把厨房中人折腾得够惨的了。 太后娘娘都比这姚明珠好伺候! 厨房中人,个个怨气冲天,但敢怒不敢言。 虽不敢言,于是就个个都给这朝霞脸色看。 这朝霞从小跟着明珠狗仗人势,骄横惯了,一开始姿态甚高,眼睛似乎永远看天,似乎望了一眼地,就有失她的身份一样,鼻孔朝天,对众人颐指气使。 但,也禁不住所有的人都给她脸色!他们联合起来对她阳奉阴违,对她所吩咐的事,故意消极懈怠。 比如“我有在蒸啊,但它还没蒸好我能怎办?”、“好好,这汤一会就给你炖,灶台都用满了,其他小姐也要吃饭不是吗?”、“我有记着啊,我有想帮你家小姐做渍珍啊,但没灶台空着不是吗?”、“先等着吧,等灶台一空,我就帮你做。” 每当这时,朝霞都会气急败坏,焦燥上火! 一来,是因为这些人的态度,二来,是因为事弄不好,明珠对她发火,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所以,以前在太师府很能沉得住气的她,如今在这待诏院,却经常被惹得情绪失控,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但厨房中人把她当个笑话一样看! 她又不能拿人家怎么办,毕竟这不是太师府,而且,这还是皇家! 而皇家之所以将这些子孙媳妇的候选人入宫生活一段时间,最大的目的就是培养和观察她们。 而这两主仆的行为,让皇家人对她们“刮目相看”。 ..... 皇觉寺, 阿奴不知道自己是被惊醒的,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 “也许是被冷醒的。”她想。 这该死的慧觉师太! 这么大、这么豪的一个皇家大寺,却指给我一个这样的破木屋!四处漏风! 皇觉寺,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皇家寺庙,由于皇家出资建造,所以处处都带着皇家的豪贵奢华的气息: 珠红的墙,金装的佛,玉雕的观音,琉璃的瓦,大理的石阶,画栋雕梁,如个缩小的皇宫一样。 而她却被打入了“冷宫”! 真是悲了个催的。 这小木屋,座落于皇觉寺最北面角落处的一个小后院内。 阿奴觉得,这原应该是个柴房,因她来了,才故意清出来让她住的。 美其名曰让她在清苦中、寂静中,苦修、静思,希望她能与心中恶念作斗争,最后能摒弃一切的杂念,恶念,能成为一个无欲无求,满怀慈善的好人! 她望了望旁边旧桌上的一堆经书。 她们还要她在这里日夜诵经,时刻为陛下、为太元、为天下苍生祈福,祈求荧惑星能早早退行,这样,她也能早早出寺回宫参选了。 “我要是信了你们的鬼话,那我姚阿奴估计很快就变成鬼了!”阿奴想。 她又想:“太后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我弄出来,她能让我回去才怪呢!而我,好不容易才脱得那个牢笼,我自也不会再回去送死了!哼,那个华丽丽的囚笼,谁稀罕谁进,反正我姚阿奴是永远不会再进去了!” “求我都不进!”她嘀咕一声,把被子再拉了拉。 太后本来想趁着皇帝出宫期间,把阿奴快速料理了。 阿奴在宫里,太后弄死她的方法有无数个,为什么却偏偏选了利用皇觉寺这一个呢? 第四百七十四章各自的小算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因为阿奴身份的特殊,也因为她在民间的“名声”太大了,太引人注意了。 这丫头牵扯了太子,武王,秦大将军,甚至皇帝,若让她“莫名失踪”,那传出去,这皇家就成个天大的笑话了。 秦大将军估计也不会轻易罢休,毕竟人家把这么大一个活人送入皇宫,你告诉别人,人不见人,这是什么话? 而且她又是入宫待诏的,出了个三长两短,或失踪,皇家都会为天下人所诟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高大上的理由,“公正”、“公开”、“光明正大”地把她料理了。 让别人无话可数!无可挑剔!甚至,还拍手称快! 为世人除了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民众不拍手称快才怪呢。 计划很美好、很丰富,但现实很残酷、很骨感。 这个计划遇挫,失败了。 没关系,她们退而求其次,快速地启用了原先就已计划好的第二套方案:把她弄出宫去。 “弄出去,就永远别让她回来了。”这是制定第二套方案时,太后说的话。 在皇觉寺里,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就跟她皇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而阿奴当然知道此行的凶险。 但她就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将计就计,利用皇觉寺出宫。 “出来,我就不会再回去了。”这是马车驶出宫门的那一刻,阿奴的想法。 皇宫与皇觉寺,她不认为,皇宫就比皇觉寺安全。 而她要逃出皇觉寺,比逃出皇宫容易多了。 呆在这两个地方,就如尾任人宰割的活鱼,随时会没命,目前唯有逃,才是她唯一的生路。 逃到哪去呢,去找秦云海或李君慈!这两个人都会、也都能护她周全,再不济还有第三条路,利用家人到仙境原躲躲。 不过不到非不得已,她绝不会选第三条路。 秦云海和李君慈,皇家都不会、不敢也不愿轻易动,但她姚家,一个商人家,相对来说,直是太脆了! 所以,利用皇觉寺出逃,这是阿奴打的如意算盘。 荧惑星不可能永远在那不动,紫薇星也不可能永远都黯然无光,皇家,把她弄入皇觉寺后,这两个星若有动,这样,就坐实了阿奴是妖女的事! 世人就会说,果然,这妖女一进皇觉寺修行,妖气被佛气所镇,这“天”果然就亮了! 这样,她要想不死也难了,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但阿奴偏不让她们如愿。 她要逃出去!若在她好端端地在外到处蹦跶的时候,天上那两颗星辰有变的话,那岂不是向世人宣告:这两颗星的异动,跟她姚阿奴没半点关系了吗? “你们想坐实了我祸国殃民的妖女之名,哼,做梦!我就不让你们如愿,我这低贱的商人女就是要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的老脸!”阿奴气哼哼地想。 她心中的小算盘打得那也是噼啪响的。 她当时气晕头了,所以判断失误,想法片面。 她不知道,只要她一出皇宫,这两颗星不论哪颗动,或两颗都动,都说明了她是妖女。 因为,她一离开皇宫,离开陛下,帝星果然就亮了,荧惑星果然就离开心宿范围了! ...... 只是她当时正一时意气,没想那么多。自觉得那主意很解气,很完美,心中暗乐,这样一得意,就造成意识先入为主,没有再多作细想。 以至后来,别人反驳她的时候,她如醍醐灌顶,哀叹:我去,我当时脑子忘带出宫门了吗!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 她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逃出去! 真是先出虎穴,再进狼窝啊。 唉,我当时干嘛答应李君慈进宫待诏呢,真是晕头了。 这样一想,她自个脸一红,嘴上不愿承认,但自个心里明白得很,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进宫,那是因为自己心里不仅想明正言顺按皇家流程嫁给他,还心中暗暗指望着能成为人家的正妻呢。 她如今撞了南墙,还撞得头破血流,甚至多次差点小命不保,让她终于清醒,肯直面现实了:我这天煞星的命数外加商人女这个身份,若想像一般女人一样走明正言顺这条路恐怕是嫁不出去的了。 想成为他武王的正妻,那也是做做白日梦罢了。 唉,她沮丧莫名:嫁给她好像都是在做白日梦,不管是妻还是妾。 在别人眼中,我沾沾他的衣角恐怕都有辱他的身份。 这样一想,她有点绝望:看来,我无论如何都嫁不了他了。 不过她很快满血复活: “到时你爱娶不娶!”她委屈地想:“给你做小,本小姐还委屈呢。” 她看了看四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如今小命要紧! 她现在一个人呆在这小木屋里,时时刻刻担心别人谋害她,不敢吃东西,不敢入睡,又冷又饿,有担惊受怕,甚是可怜。 “这样下去,别人还没出招,我就自我折磨死了。”她丧气地想。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似乎对她的想法深表赞同! 她下床来到旁边写字吃饭用的矮木桌前,把油灯点亮。 桌上有一大碗,碗上盖着盖子,她把盖子打开,里面有两个馒头。 她咕地一声吞了下口水,还是忍住把碗盖又盖了回去。 这东西不能吃,万一有毒呢。 她打开窗,一股水气冒了出来,外面风呼呼,雨淋淋,现在出去挖野草或菜园挖菜来煮似乎有点不太靠谱,万一淋病了呢。 病了,别人就更会趁着我病要我的命了。 忍一忍吧,明天早上再说。 她刚要把窗关上,听到外面有喵喵的几声微弱的猫叫声。 她伸头一看,外面太黑了,没法看清。 她回去把油灯举了过来,一照,看到窗台下蜷缩着一只小猫咪,正瑟瑟发抖,看到她,再微弱地喵了两声。 阿奴心疼,忙把灯火一放,探身,伸手,把她拎入了屋子里。 小猫喵喵乱叫着,阿奴把她放在桌子在,摸摸它的头,表示对它的善意。 待它安静后,她出到门外,把檐下挂着的一个菜篮子拿进屋里,她用布铺在篮子里,给小猫做了个小窝,简单地给小猫擦洗后,把小猫轻柔地放进去。 小猫对它感激地叫着。 动物有动物的语言。 在这方面,缘百是个高手,阿奴甚至神奇地发现她这位最小的傻哥哥能与动物无障碍交流。 第四百七十五章挣扎求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本事,她曾像缘百请教过。但缘百连他自己怎么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他都还弄不明白,又怎么能向她说得明白。 她二哥说,你把你的心神放到你小哥哥的状态,简单,纯粹,认真细心的观察,思考,真诚地与它们生活,你也能做到这样。 她还真的煞有介事地为此怒力过一段时间。 最后,阿奴虽没远没缘百那么历害,但她能从一些动物的不同叫声中,简单地辨出它们的喜怒哀乐,有时甚至能听出它们想表达的大概意思。 “你不用谢谢我。”阿奴轻柔地抚抚它的头,说:“咱同病相怜,哦,不,我比你还可怜,有你来陪我解闷,我还得谢谢你呢。” 猫再叫了两声,有气无力的。 “它好像要死的样子。”阿奴想:“它饿了,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正挨着饿呢。”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那个碗,再看看小猫,失神了一会儿,终伸手把碗盖拿开,掰了一块馒头伸给这个小猫。 它看来真的饿坏了,一下子就吃完了。 她再拿过另外一个馒头,又掰了一块给它,眼睁睁地看着它再吃光了。 这小家伙吃饱了,在篮子里转了几转,调整了几次,终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阿奴不禁觉得好笑:当个小动物也蛮不错的,至少不会像人一样,想太多。 想得越多,烦恼就越多。 她坐在那里,双手支颐,看着这个猫,看着看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眯上了,头越来越重,最后重重一点,把她给磕醒了。 她忙检查这猫,看它呼吸匀称,睡得正香呢。 她大喜,拿过馒头,就着冷茶水,狼吞虎咽起来。 想着猫很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很容易惊动它。 猫一惊动,就会叫,会跳起来逃跑等,或者发出很怪的警戒声,或警告声,这样,就会把她弄醒。 于是她把火熄了,把猫篮提到床边,躺回床上睡了过去。 她是被拍门声惊醒的! 跳起来,一看,外面天已蒙蒙亮了! 竟然是一夜有惊无险。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松警惕的。”她想。 “快起来,干活了!”外面人叫她。 “来了!”她一开门,吓了一跳,一个桶和一个瓢伸在她眼前,一把冷硬的声音:“去!把后山那片菜园全给我浇了!” “我还没吃早饭呢。” “想什么呢!干完活才能吃饭。” “哦。”阿奴把桶和瓢接过。 过后山一看,傻眼了:这么大片菜园,让我一个浇水!还没吃早点呢。 她咬了咬牙,去小河边提水,浇水。 还好昨晚吃了馒头,否则,今天拿什么撑下去。 不行,在这,不给毒死也会被累死,被饿死,被冷死.....各种各样死。 我得尽快想办法出去。 浇完水,竟已过了中午,她到厨房要吃的。 还是早上那个中年的比丘尼,中等稍胖的身材,一脸麻子,她名字也起得应景,就叫:麻师姑。 这麻师姑一见她来找吃的,大嗓门叫:“想什么呢,才丁点大的菜园,浇水浇到现在还敢来要吃的!午饭时间早已过了,过午不食,这是规矩!去!” 她把一个大柴筐和一把柴刀往阿奴眼前一伸,把阿奴吓了一跳。 她冷酷无情,卑鄙无耻地说:“马上到后山去捡柴火,要把这个筐装得满满的!每根柴火要这么粗才行!去吧!” “我没吃饭,没有力气干活!”浇了一整个早上的水,滴米未进,阿奴又饿又累,感觉身体都在轻轻发抖。 “这世上,饿着肚子干活的人还少吗?”麻师姑说:“你下次少偷点懒,手脚麻利点,早点把活干完早点过来不就有吃的吗?快去吧!饿一顿饿不死人!人啊,就是要偶尔饿一顿才健康!”她再三催促;“快去,快去!” 阿奴忍着气,把柴筐背在背上,转身就走。 麻师姑看着她的背影,嘴一歪,冷笑了一声:奇了怪了,不是说这天煞星半点亏都吃不得的吗?都这样了,竟不争不闹! 阿奴知道这些人故意为难她,她们若铁心不给你吃的,你再吵再闹也是白浪费力气。 抢又抢不过,打又打不过,硬来,还让她们找到理由整治你呢。还是省点力气吧。 况且,她们给的吃的,你敢吃吗? 她走了几步,顿住?咦,我为什么没想到呢?她们才不敢毒死我呢?我要死了,陛下肯定会派人来查我死因的。 但谁说得准呢! 唉,他大爷的,我还是小心为妙吧,否则小命随时会凉凉。 她边乱想,肚子边乱叫抗议。 过午不食......那就是说,今天没得吃的了。 她抚了抚肚子,吞了吞口水。 眼前,如何祭饱这五脏庙才是正经啊。 她想着,转身,过她住的小柴房,见小猫正一个人在房里玩得欢,它正把个小石子当老鼠,在练习抓老鼠呢。 她蹲身,把它抱起来,放在肩头上,说:“走吧,陪我到后山去砍柴吧,咱一起去找吃的,否则,要一起饿死啦。” 也不知它听没听懂,回应了她两声喵喵声。 她再转身过一旁的小木房子,这里面放着很多柴火,也放着一些暂时不用的锅碗瓢盆。 她在里面挑了个轻便的小砂锅、两个碗和一个长木勺子放在柴筐里,就往后山去了。 来到后山,她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吃的了。 昨晚下了一夜雨,这深山老林里肯定有不少蘑菇,新鲜的蘑菇汤,再找点野菜野花......啊,人生真是太完美了! 她又骨一声吞了下口水,越想肚子越饿。 果然,她就在倒木下方、阴湿之地发现了许多新鲜的蘑菇,一路还顺手采了些能吃的花和菜,也不深入林中,而入退出来,到森林旁边的一处小河边,将东西洗干净,找了三块大石一架,柴火生好,把锅装水往上面一放。手枕着后脑勺,往草上一躺,让阳光暖暖地,尽情洒在她的身上。 她深深吸了口气:自由的空气,真好!大自然的新鲜空气,真好!阳光的味道,真好! 她有点昏昏入睡。 猫在她的旁边练习抓老鼠。 好一副悠然自得的画面。 突然,她听到了猫的低低的怪叫,她呼一声坐起来,浑身戒备。 猫的这种声音是受到惊吓,或危险靠近时发出的声音。 猫的这种声音跟蛇受到惊吓或愤怒时所发出的声音很像! 第四百七十六章来者何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转头果见小猫弓起身,叱起毛,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边的草丛,一边发出低低的怪声,一边向她靠近。 她的右手慢慢往右脚小肚处伸去,那里绑着一把她二哥送给她的,据她二哥说是削铁如泥,遇魔伏魔,遇鬼杀鬼,遇妖降妖的.........额.....小刀。 她一开始对他二哥的说法持严重的怀疑态度。 但,当她确实用它干掉了一个人后,她对此坚信不疑了! 沙一声,那边草丛一动,声音一响,阿奴刷一声抽出了小刀。 “小灰!”草丛里冒出一个怪脑依,睁着黑乌乌的大眼睛,咧着嘴对着阿奴怪里怪气地一笑。 不是小灰是谁? 阿奴长舒了一口气,把小刀插回刀鞘内。 小灰冲过来,围着她又跳又叫。 它冲过来时,那小猫喵一声惨叫,如上满弦的箭一样,咻一声,弹出去,冲进草丛中,瞬间不见了猫影。 阿奴拍了小灰一下:“吓着我的猫咪了!你怎么过来的?” 话音刚过,听到林中传来噗噗的声音,她转头一看,就见灵雕从林中飞了过来,啪一声,一物砸在阿奴身旁,把阿奴吓了一跳,灵雕,这个空中王者高傲地落在它扔下的物什身边。 阿奴定睛一看,原来它扔下的是一只兔子,不过它已变成一具尸体了。 阿奴对灵雕说:“我给我打的猎物吗?我不要了,我有吃的了。”灵雕把免尸叼过一边草丛里。 在那边蟋蟋蟀蟀的。阿奴知道没两下,那兔子就会连渣都不剩了。 “可怜的小兔子。”阿奴感叹一声,但只感叹一声而已,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这自然界的规律,弱肉强食。 水开了,她把新鲜的食材一股脑儿往锅里一放。 没一会,一锅香喷喷的鲜菇杂蔬汤就出炉了。 小灰围着锅,欢叫着,流着口水。 阿奴白了它一眼:“离远点,别把口水滴到锅里!” 小灰果然离了两步,但没一会又粘了上来。 她勺了两碗汤。待放凉后,把一碗给了小灰。 一人一猴相伴着吃得甚是欢乐。 灵雕如个忠勇的护卫,护在一旁。 “是四哥还是十三哥带你们过来的?又或者是你们自己过来的?”阿奴问小灰。 小灰摸了摸它的前额,发出呼呼的可怜的委屈地叫声。 阿奴不禁笑了一声:“是四哥带你过来的。” 疯子曾不小心打伤过它的前额。如今那里还留着一条疤痕呢。 它却又双手抱臂,敛笑肃容,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阿奴。 那神情像足了黑面神。 阿奴被它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十三哥带你过来的?” 它见阿奴笑了,瞬时从一本正经变得不正经,咧着嘴对着阿奴笑了,手却往汤锅上的木勺伸去。 真弄不懂它啥意思,难道是灵雕偷偷带它过来的? 阿奴把它的手拍开,再连汤带料地给它勺了一大碗。 看它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忽的有点感动。 虽然灵雕和小灰是两只动物,但有它们在身边,她感觉安心多了。 动物,比人忠诚、比人安全,也远远没有人那么多心眼儿。 她躺在草地上,沐浴在秋日暖洋洋的阳光中,睡了香喷喷的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来,随便捡点枯枝烂叶背了回来。 麻师姑一见她背了这么些玩意回来气得跳脚!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要这么粗的柴火!这么粗!”她拿着那根有她手臂粗的木棒在阿奴面前晃。 “我没吃饭没力气!”阿奴说着,突然地,把柴火筐往她脚下一扔。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麻师姑叫道:“你今天的任务没有完成,我要重重处罚你,你......” “你!”阿奴转头,手指着她,声正色严地打断她:“给我听好了,我姚阿奴进你这皇觉寺的任务就是:日夜参禅礼佛、持戒修行、诚心祷告,为陛下、为天下苍生祈佛,祈求煞气早日消弥,天劫早日过去!这可是在金銮大殿之上,在太后娘娘、在陛下、在众臣,还有在你们家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烧死我,却又没本事烧我的慧觉主持面前说的!” 阿奴走近一步,盯着她问:“你听明白了吗?本姑娘现在就回屋念佛祷告去了,你!一大早就点我做这做那,已耽误了我一天的时间,我少修行祷告一天,天象就迟一点变好,陛下就多一天危险,这天劫就迟一天过去,在这其间,若陛下、这天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担待起吗?” 阿奴说完,转身就走。 麻师姑一时被她镇住,又惊又怒,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动作,定在那里。 “你有命出去再说吧。”最后,她目露凶光,盯着阿奴的背影,心中恶狠狠地想。 不曾想,那天煞星却如听到她的心里话一般,忽的回头,大眼睛望着她,对着她冷然一笑,她顿感毛骨悚然。 阿奴冷冷地说:“你最好日夜祷告,希望我能平安出去,否则,你,你这辉煌的百年大寺,恐怕,全都要给我陪葬!” 这次说完,她才真的头也不回,施施然地走了。 麻师姑的那仗势欺人的气焰在她的面前完全不堪一击,气结,好一会才缓回劲:“入了虎穴还这么胜券在握,底气还这么足,气势还这么嚣张的人,真是第一次见。”她气恨恨地说。 但,她一时还真的不敢拿人家怎么办? 这口气如何能顺。她自己没胆量,没本事,于是就找人出头。 她去找主持。 “她竟没有逃跑?”慧觉师太听完麻师姑的话后问道。 “没有,我这样整她,她竟没一句反驳的话,让她到后山森林,她竟也没有利用森林逃跑的意思,依她捡回来的柴火情况判断,她似乎连森林的深处都没有进去,只在森林边捡些枯枝烂叶回来充数。” 慧觉师太嗯了一声。 “而且,在森林里发现了可疑人物!埋伏在里面伏击阿奴的人,与他们打了起来!” “来者何人?有多少人?” 第四百七十七章乐莫乐兮新相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据他们回报有十几个!但那些人好像不是一伙人!而且有可能是几伙人!”麻师姑说:“但据报他们个个身手了得,大家混战了一场后,竟让他们全部全身而退了!” 主持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麻师姑:“主持,您说他们会不会都是进来救这天煞星的,难道还分几伙进来救不成?” “不是一伙人?”师太沉呤了一下,后,说:“他们有可能是附近村民进森林采蘑菇或猎人进深山打猎也不一定呢。” “什么人采蘑菇和打猎会把全身蒙得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个眼睛的哦。”麻师姑说。 但主持竟闭目念佛敲经去了。 麻师姑傻眼,不甘心,道:“主持,她没有完成任务,回来不仅不接受惩罚,竟还敢恐吓我,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她的话没错啊,她的任务就如她所说的一样,你要阻止她,她若反咬你一口那你这罪可就大了。不必争一时意气,陛下会不定时派人过来看她,弄急了,小心她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别小看这妖女,狡猾得很,她能在太后和众臣的“围剿”之下全身而退,你就应知道她绝不是好惹的。徐侍郎和钱总管都已被下了狱,而汪尚书人虽然在外,但是陛下却让其暂时“休沐”在家,他能不能在这煞星为他挖的这个坑里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呢。” “那咱总不能因她有陛下撑腰就让她这样为所欲为下去吧!” “你知道太后让我让带她进寺的目的是什么吗?” 麻师姑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阿奴的话,心中疑惑不定,问:“是什么?” 主持睁开眼睛来望着她,神色安宁,面色祥和,目光淡然,声音亦平平静静,说:“是要她的命。” 神情语气平常得如她平时对着众尼讲了一句佛偈一样。 麻师姑的心颤了颤,恭敬应了声:“是。” “出去吧。”主持说完,再闭眼念佛去了。 麻师姑退了出来。 经过阿奴所居的小木屋时,她冷笑一声:“妖女!狐媚子,到时你就知道厉害!” 阿奴回来时,小猫已回来了,她从怀里,拿出一包用叶子包好的熟香茹,打开,放在桌上,小猫欢乐地过来吃,对她感激地叫着。 她伸手摸摸它的头,就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来,她坐在煤油灯下诵读经书。 脑子却乱转,她也想过利用森林逃跑。 但今天她本想进去探探环境的时候,忽的警觉,这慧觉师太把她弄进寺,会那么容易就放我出来?她就不怕我趁机逃跑? 如此一想,她及时止步。 这里面,指不定有怎样的陷井等着她呢?狼、虎、豹子、熊甚至更可怕的杀手......一切都有可能。 因而,她及时退了出来。 走,是绝对要走的,但绝不能按着别人安排的路走! 她们给她安排的路,那必是通向地狱之路。 金銮殿上,她已看清了这师太伪善的嘴脸。 种种迹象亦表明,太后要杀她的决心。 她的心有点急:“天象随时可变,这慧觉师太不会让我活太久,一计不成,两计不成,可能就会狗急跳墙,放下伪善,直接把我弄死,那我就太冤了。” 她心里亦知道,慧觉师太没到逼不得已,不敢轻易对她动手,至少不会太明目张胆! 因为阿奴的背后是皇帝。龙颜大怒,后果,是她皇觉寺承担不起的。 所以,她们,会尽量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死法。 比如我竟罔顾陛下安危,不顾太元的利益,不管天下苍生死活,不安于困于寺中,想利用深山野林逃跑,被狼吃了、或掉崖死了、或遇恶匪被杀了.....这些就是很好的理由。 此后的刁难,计谋会一件件接踵而来,而且,会一件比一件恶毒。 必须尽快想办法走! 首先,先把这周围环境弄清楚。 明天,手脚麻利点,干活之余,观察地形,了解这寺里尼姑们的生活习性,运动轨迹,行为规律......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时间,对于她来讲,点滴都是生命。 她看了看今天浇水弄得起泡红肿的双手,伸手拿过旁边碗上放着的一片粗壮的芦荟叶子。 这是她利用捡柴火之便从山里采回来的。 她把芦荟叶胶轻轻抹在红肿的手上。 ......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 寺中人对她还是极尽刻薄,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其间,皇帝果然派人来看了她一次。 阿奴对那嬷嬷说自己在寺里一切都好。 这一天,她正像往常一样在菜园浇菜,听到麻师姑叫她:“姚姑娘,有人来看你。” 阿奴奇怪:“除了宫里的人,所有来看她的人都被这寺里的人挡下了。难道陛下又派人来看我。” 正想着,却看到明敏在菜园那边对着她招手微笑。 “你怎么过来了。”阿奴把东西放下,忙跑了过来。 “今天是重阳节,宫里许我们出来出来登高祈福。我顺便来看看你,这是我给你带的糕点。”明敏很开心,认识阿奴她做了很多她以前不敢做的事。 以前,她是绝不敢向提要求,也绝不敢离队的。 她昨晚听到姑姑说今天大家会出来登高后,她就为了来看阿奴而做准备了。 她鼓起勇气向姑姑提出,她想来皇觉寺祈福,姑姑竟同意了。 她来之后,向寺里提出她想见见宫里出来的阿奴,这寺里人竟也同意了! 一步步的迈出,一点点小事的成功,让她开心很久很久。 “原来今天是重阳了啊。”阿奴感叹一声,接过她手上的糕点盒:“谢谢你,我快饿死了。” “她们不给你吃饱饭吗?你怎么还要干这些。”明敏看了看那一大片菜园,眉心一皱,她真的想象不到,一个女孩子要做这些。 “没什么,出来活动活动总强过她们把我关起来。” “啊!”明敏和侍女惊叫一声,就要往后退。 因为她们见一群猴子围了过来。 “别怕。”阿奴拉住她,说:“它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皇觉寺山灵水秀,它们是这山林间的猴子,是不会轻易伤人的。你啊,就是胆子太小。” 第四百七十八章悲莫悲兮生别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猴子围着她们蹦蹦跳跳,明敏主仆浑身僵硬地定在那里,死忍住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但,这些猴子似乎真的没有伤害它们。 终于,她们渐渐放松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小灰?”明敏问,声音依然有点颤颤。 “聪明!”阿奴叫了声:“小灰。” 一只灰猴子傻笑着,来抱阿奴的腿。 “呐,它就是了!”阿奴动动脚,把小灰踢开:“死开!” 明敏噗一声笑出来:“你也太野蛮了。” 阿奴微笑一下,亲热地牵着她的手,把她牵过旁边凉亭坐下,猴子们围了过来,阿奴从食篮中拿了些糕点分给它们。 其她的,她自己拿来吃。 “姚姑娘,喝茶。”麻师姑带着带个比丘尼端了茶点果品来。 这皇觉寺真的比市井小民还市侩。 明敏是宫里出来的人,又腰悬待诏女的令牌,待诏院,下一代后宫掌权人的诞生处。 她们怎敢怠慢。 “谢谢了。”明敏对她们说:“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费心招待我的。” “姚姑娘太客气了。您跟阿奴姑娘不同,她是进来苦修的,是自家人,所以日子清苦些,但您是贵客,咱怎能怠慢了贵客。”麻师姑说。 阿奴腹诽了一会,寺院中人,如此虚伪,真是太毁三观了。 她与明敏和锦儿三人相谈甚欢。 但时光匆匆,很快就要分别。 她在山门处,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明敏主仆,一时间,很是失落,很是孤独。 回来时,她在捡来的枫叶上写上: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悲与离,当然是因为云海与李君慈,而喜与新相知当然是指明敏。 她将枫叶放到河里,愣愣地望着它随水漂流而去。 瞬时想起在秋意园里的爱河边,曾与李君慈一起许愿放枫叶的事来。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 悲莫悲兮生别离。 对李君慈,对她的父亲,她是那么的思念他们啊。 ...... 时光匆匆,自上次明敏来看自己后,已过了二十一天了。 今天是九月最后一天了。 云海和李君慈他们是八月底出征的,而他是九月一号入的皇觉寺。 这时间一眨眼已过去一个月了。 阿奴纳闷:这一个月,我已将皇觉寺的地形和尼姑们的生活规律大约都摸熟了,她们竟还不动手? 闹哪样? 她哪知道,她们本来采取的是疲劳虚弱政策和精神摧毁法。 一个小姑娘,她们每天都让她干大量的活,时间过了,还不给她吃的。即使给吃的,最多一天也只吃两顿,每顿最多两个馒头,过午之后不食。 这样,她将会日渐消瘦疲累。 而她们认为,这天煞星这么聪明,她自己当然会明白她自己的处境,进来,当然会日夜提心吊担,睡不安稳,这样,她的睡眠便日渐不足,精神亦会日渐衰弱。 所以,很快她就会消瘦疲惫外加精神恍惚,到时,弄死她,还不容易? 小小做个手脚,她都会出“意外!” 如此恶毒的手法,皇觉寺屡试不爽! 多年来,她们用这种恶毒的手法,都不知帮太后除去多少情敌,拨掉多少眼中钉。 其时,佛教盛行,太元习俗是,稍有些事,就会让家中女子入寺修行,为家人或自身祈福消灾,或祛除身上恶运。 甚至有些女子,还会从寺院出嫁。 这苏太后当年,就利用这个方法,把一些她看不顺眼的情敌或政敌,弄入了皇觉寺。 进去容易,但出来,就难了。 但是让寺中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个百试不失的方法,怎么用在这天煞星身上就不灵了呢? 这样折腾法,这天煞星不仅不崩溃,竟还似乎越来越有精神头了! 真是活见鬼了! 难道她真的是什么天上恶神下凡的吗? 这样一想,寺院中就有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出来,而且越传越离谱,最后甚至离谱到,说这天煞星晚上化作狐狸精出来吸人血的地步!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了她为什么不会饿,不会累,还反而越来越有精神头的疑问。 这样一来,这寺院中人,竟反而有点害怕起这个天煞星来了。 她们哪知道这其中缘由呢。 阿奴晚上睡得安稳,是因为她能准时入睡,准时醒来,睡眠规律,睡眠质量又高,当然会有精神了。 她之所以睡得安稳,那是因为附近有混在猴群中的灵活的小灰,额......这小灰可以忽略,它太不靠谱了。最主要是因为身旁有警觉的小猫,空中有尽忠职守而又夜视极强的灵雕。 她睡不安稳才怪呢。 而在心理方面,她跟汪净慈很似,遇强则愈强,事情越难,越有挑战,她们反而越有精神头。 她们不会像一般女人,遇事只会惊慌失措,日夜焦虑害怕。 她们这一类型女人,在强大的压力面前,沉住气,稳住心神,理清思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解决问题的蛛丝马迹...... 她们如狼一样,绝不被驯服和打败! 再加上女人心思细腻,而且有些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所以,这类型女人,一旦力量爆发起来,所引发的后果,能震惊世人。 很幸运,世上,这一类型女人很少。 很不幸,皇觉寺现在要对付的,就是这类女人中的一位。 所以,想压垮她的精神,皇觉寺使出的这点微末功夫,还真是远远不够看呢。 她们估计是远远低估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煞星了。 高估自己而低看对手,这是很致命的错误! 而在吃和干活方面就更难不到她了。 她天性乐观,活也是欢欢乐乐积极地干,但,只干她力所能及的,力所不及的,她不干。 比如麻师姑娘让她把院里如山高的一大堆柴劈了。 半天下来,她只劈了一小堆,旁边还莫名其妙地生着一大堆火。 麻师姑叉腰数落她。 她把斧头往麻师姑脚下一扔,吓得麻师姑屁滚尿流。 她回敬道:“有本事你一个时辰内把这院的柴火全劈了给我看看,要是一个时辰内你真能劈完,本姑娘让你吃了,要是不能完成,那本姑娘就把你给吃了!” 这一番话不仅把麻师姑吓跑了,还把她吓得晚上噩梦连连。 阿奴是故意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人心惶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是听了这寺里最近的流言后,恶作剧的心一起,就故意吓唬这个讨厌鬼的! 你们不是说我是吃人的妖怪吗?嘿,吓不死你! 她把麻师姑娘吓走后,走过火边,把火扒开,从火堆下扒拉出一包用大叶子包着的东西,再把叶子扒拉开,里面香喷喷地杂菇杂蔬菜就露了出来,让人垂涎三尺! 她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 寺中的比丘尼们,总是弄不明白,有这天煞得所在的地方,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地生一堆火! 其实火堆下,都煨着吃的。 早上,她浇水前,先选了菜园里她爱吃的菜,豌豆,瓜果甚至还有鲜花等,洗干净,用大叶子包好,挖了小小的浅坑,把包好的东西放进坑里,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泥,泥上面生一堆火。 浇水浇累了,她就过来把东西扒拉出来吃。 她在河边洗衣服也是。 一大堆一大堆的衣服堆在河边,她先不着急洗,先去河上抓鱼,把鱼放在火下煨,有时放在火上烤。 反正她爱怎么吃就怎么弄。 有时,灵雕还给她带东西。 经常,她正埋头除草呢,灵雕一个疾冲,从旁拐过,她往旁一看,准会有东西。 用叶子包得好好的,不用想,里面一定有好吃的,有时是只羊腿,有时是个烤鸡,有时是烤鸭......鸡鸭的肚子里还装了满满的她爱吃的东西.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在菜园里找个隐秘的地方,坐下来开吃。 所以,在这皇觉寺里,她不仅不会饿着,有时还会撑着。 真是蛮不可思议的。 似乎这世上,只要有山有水,就绝不会饿着她姚阿奴一样。 这全得益于她的哥哥们。 有一个哥哥就已够人受的了,更别说她有一百个哥哥了。 加上家里人放得又宽,所以她从小跟着各个哥哥上山下海上窜下跳,捕鸟摸鱼,追鸡赶狗,甚至还一起......上妓院...... 因而,学了一身的本领。 额,说本领这似乎让人有点不太好意思,说歪门邪道好像贴切一点。 所以,她做的很多事,都让寺中一直以来,清规戒律,循规蹈矩的比丘尼们看不明白。 越看不明白,她们就越觉得她怪异可疑。 神经病之所以被人称为神经病, 那往往是因为, 他们干了自以为非神经病的人看不懂的事。 而某人被人认为神经病以后,他干的很多事,别人都觉得是神经病行为。 所以,当传言她是妖怪的时候, 她干的所有事,看在尼众的眼里,都像妖怪行为。 尤其是她干了别人看不懂的事的时候! 渐渐地,寺中人,对她的畏惧之心,以日俱增。 直到那件事后,尼姑们对她的恐惧达到顶峰,而对她的妖怪身份更加深信不疑了! 那天,早上。 比丘尼们早早起来,如往常一样,排着队,打算到前面大殿去做早课的时候,一件物体从天而降,把还没完全清醒,浑浑噩噩如梦游的比丘尼们全部吓醒,并尖声惊叫,抱头鼠窜。 他们穿过中庭时,听到左侧有东西从屋顶瓦面上滚落的声音。 麻师姑转头,刚一抬头,还没看清情况呢,一物,从天而降,直落到她的怀里。 她本能一抱,低头一看, “啊!”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把手一挥,那物体在空中一飞,一落,再落入另一比丘尼怀中。 那本迷迷瞪瞪还没完全睡醒的比丘尼,被麻师姑的一声惊天大恐吓得一激灵,往四周一看,一物从天而降,落入她怀中。 她也是本能伸手一抱,一看,接着,也是一声大叫,手一挥又把那东西挥了出去。 瞬时,尼众大乱,中庭中惊叫声一片。 终于,那东西被挥来挥去,过了几手后,砰一声落到地上。 阿奴被惊叫声引了过来,看到,所有比丘尼吓得退到四周,而庭中有一物。 她打了个呵欠,走近那物体旁边,用脚踢了一踢,再蹲身用棍子扒拉一下,站起来,再打了个呵欠,若无其事地鄙视众人道:“至于嘛,一个死鸡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的。” 她说完,转身.......走了。 确实,这是个死鸡,但死状恐怖! 浑身血淋淋的,鸡内脏已被掏空。 这样一件东西,在平地上都会惊到人,别说它忽地从天而降,落入你的怀中了。 麻师姑的心中本来就鬼影幢幢,被她之前一吓,睡眠不足,再加上如今的大惊,心神就有点走散了。 阿奴走后,比丘尼们议论纷纷: “真是吓死人了,那天煞星怎么一点都不怕?” “这东西不会是她故意放在上面吓唬我们的吧?” “一定是!我们寺院一直干干净净,何曾出过这般血淋淋的东西!” 有一个比丘尼大着胆上前,看看这鸡尸体,脸色大变:“这鸡好像是被东西撕扯成这样的!” 众尼壮着胆子围上前细看。 “天啊!这鸡身上还留着爪印!” “不会是狐狸精做的吧,把鸡的血吸干,内脏掏出来吃掉!然后把鸡尸体扔在这屋顶上!” “啊~”众尼惊叫起来。 把麻师姑叫得悚了一悚,身体颤了一颤。 “慌什么!”一个年长的尼姑出来,训道!她看了一眼地上惨烈无比的鸡尸体,双手合十,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向一比丘尼吩咐道:“无嗔,把功德铲拿来,把这鸡铲走,埋了,再给它念往生咒助它往生去吧。” 一比丘尼出众,双手合十,应了声:“是。” 老尼:“你们,把身上的污垢清洗了,到大殿做早课吧。” 众尼全部双手合十,恭敬应是。 这场小风波,似乎就这样被化解了。 但,它留在人心里的某种东西,却远远没有被化解,而且有生根发芽的趋势。 当然,阿奴一看,就知道这鸡是灵雕的杰作。 灵雕有点嘴叼,不爱吃鸡肉,独爱吃鸡内脏。 估计它半夜三更,来看护阿奴,有点饿了,就抓个野鸡在屋上吃了。 从此,这皇觉寺就怪事不断。 有时,众尼正拜着佛呢,佛像上忽地吊下来一条口吐鲜血的大蛇。 有时,一大早起来,寺门口躺着一只死状恐怖的动物尸体。 有次,她们还看到一群猴子在怪跳怪叫着,其中一只小灰猴子还抓了一只小鸟在拨鸟毛..... 终于,寺中的恐怖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寺中众尼人心惶惶。 第四百八十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于是,阿奴就耳根清净了。 这寺中众尼就没人来打扰她了。 她们是怕她这个狐狸精吃腻了动物后,会突发奇想,换下口味,丧心病狂地吃起人来! 因此,众尼能躲开她就远远地躲开她,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她。 连麻师姑都是如此。 这样阿奴就好办事了。 既然能有机会深入这百年大寺,哪能那么轻易就出去呢? 你们既然这么“有心”、这么“热诚”地请我来做客,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回报”一番的话,那就太不通人气、太不懂为客之道了吧。 这真真应了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这丫头有时处事所展现出来的胆色和气魄,令很多男人都自叹弗如! 一般人入这虎穴,自然都会千方百计费尽心思要逃离这里了。 她也会这样,但,离开之前,她要先彻底地会一会这百年皇家大寺! 她要认认真真的见识见识这个百年大寺,也要让这个大寺好好的认识认识她这个小煞星。 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她发现这个寺中有四个地方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一个是藏经阁。 这个好理解,藏经阁里藏有许多珍贵经书,一般人不能轻易涉足很容易理解。 一个是维安院。 这维安院。 维安院是这寺中武尼的修行寺院,院中众尼个个都是会武的。 这个地方让阿奴去探她都不太敢探。 会武的人个个耳聪目明,进去,很难全身而退。 而且,一群武尼在里面修行,也没什么好看的。 再说,以上两个地方虽不能轻易进,但也是能进的。 能进就证明里面没什么秘密,即使有,也不会是什么大秘密。 一个是后山。 这个是禁地,不仅外人,寺院中人没令都不能进。 因为,听说这里面,是这寺中的四个得道高人的清修之地。四位老尼个个佛道高深,武功高强。 这个虽然难进,但情有可原。 高人的静修之所嘛,能轻易让你进去溜达那才叫见鬼呢。 最可疑的地方也就是阿奴打算第一要探的地方就是第四个地方。 这个是在寺院西北面的一个荒山野园内。 这是皇觉寺的禁地。 除了主寺,无人能进。 而且诡异的是,她发现这主持几乎每隔一晚都要进这禁地一次。 额,偶尔也有隔个三五天的。但,这一个月里,她发现她进这禁地不下十次了。 她倒要看看,这禁地里到底有什么是她主持能知道,而其他人不能知道的。 这个地方她已暗暗观察了许多次,否定了几百上千种方案之后,终于,她脑中敲定了一个她认为可行的方案。于是,她就着手准备了。 她还发现了一个规律,主持在每次进禁地的那天都吃得蛮好的。 反正,早上的红枣山药小米粥和下午的一大碗参汤是必定少不了的,而中午则丰富得不得了,大盅大碗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由一溜比丘尼送进她的禅室里。 这天杀的皇觉寺,不是过午不食吗? 这寺中的某些规矩似乎是针对某些人的。 当阿奴看到这师太下午的膳食里又有一大碗参汤的时候,她就马上开始做行动的最后准备了。 她每天下午都要提着灯油,给寺里的灯加油。 今天也一样。 但,也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她给西北角的后门前的小院里挂着的两盏灯所加的油有点不一样,她在这油里,加了一点料。 那两盏灯是为了给晚上过禁地值守的两个人备的。 主持要过禁地时,这两个人提着灯护着她一起过去,而主持不过去时,值夜的两人则提着这两盏灯过去把白天值守的两人给换下来。 这一晚,天公做美。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夜晚最适宜干坏事。 阿奴把所有的事干完后,如往常一样,入她那间四处漏风的小木屋里装模作样的念佛抄经。 再如往常一样,到了该歇息的时间,她把灯熄了。 如往常一样上床睡觉。 睡了约一个时辰,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先让眼睛适应了黑夜后,轻轻起身,把早就备好放在一旁的黑乌乌的夜行衣、夜行靴穿上,把面蒙上,再摸黑,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到小木屋的东北角落。 慢慢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她放在那的一个桌子搬开,她蹲身,摸索着,轻轻地,把一块块虚架在里面的断木拉开,这是她已花了一个月,每晚在夜最深时醒来,花半个时辰用刀把这个角落的木头一点一点割开,每晚割一点点,一个月下来,终割了一个能容她通过的小空间。 她小心翼翼地从洞里爬过去,爬过去还不能出去,这过去是跟她所住的木屋连着的柴房, 她所居的柴房,左右都连着柴房。 两边柴房里都堆着满满的柴草和杂物。 她穿过去后,轻轻的把那边盖着的柴火搬开。 待人彻底穿过去后,她再把柴火小心翼翼地恢复原位。 这个柴房有个后门。后门不远是一堵院墙,院墙角有一个狗洞。 她把门轻轻拉开一道缝,蹑手蹑脚地缩了出去,再把门轻轻掩上。 她全副打扮,一身夜行装,在黑夜中,如个融入夜中的幽灵般飘过旁边的狗洞,毫不犹豫就从狗洞钻了过去。 她知道,只要安全出了院子,那她行动就轻松多了。 因为即使有人监视她,估计也只监视她的院子。 钻出狗洞,她抬头望了一望,看到不远处的佛塔上,灵雕高傲地站在塔顶。 夜色中,看不真切它的样子,只看到夜的神奇画笔,将它勾勒出来的轮廓,高高盘踞在上,如个王者俯瞰众生。 它转头,看了看她的方向。 “它一定看到了我。”阿奴想。她对着它的方向做了个“吁”的手势。 再按着原先就定好的路线行动。 对这皇觉寺,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往前院走,一重重武尼把守,难以出去。 往东院和西院走亦如是。 唯有西北稍宽一点。 因为穿过西北门,不远处就是禁地。 禁地门前,日日夜夜都有两个武尼把守着,风雨不改。 禁地后就是后山那四个得高人人清修之地。而清修之地后是万丈悬崖。 所以,这里面的任何人,根本没法从这个方向逃出去。 因而,这边的看守就相对较为放松,这样,就有利于阿奴行动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月黑风高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按照原线订好的路线,有惊无险地顺利避过了院中巡逻队伍,蹑手蹑脚地来到西北角后门,四周看了一看,确实没人来后,她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隔着门缝,往门后荒山野园内的禁地处望去。 果见狮子门前值守着的两个武尼都靠着门前的大卧石狮睡着了。 而两盏加了料的灯,分别挂在石狮子耳朵旁的的灯挂上。 阿奴为这两盏灯里加入的料是子规特制的。 这药很适合这种时候。 该药的成分无色无味,融在水中,药的成分随灯火燃烧而发散,它能麻痹人的神经,迟钝人的头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得吸入该药成分的人从心底里、从灵魂深处感到疲惫,困倦。 它能让人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动作都没力气抬,眼珠困得转都不想转,眼皮重得不随人的意志控制了。 当然,这药是先迷惑人的精神意志的,所以,这时候,中招的人,已没有什么意志可言了,当眼皮一重,眼睛就会闭上,身体就会倒下,陷入了深层睡眠之中。 但它不是马上见效的那种。 所以,当这两个武尼提着她们,护着主持前往禁地,并把原来看守的两个武尼换下来的这段时间,这些在灯旁边的人都不会中招。 因为,她们是处在移动状态,药气因移动而四处发散,所以她们吸入不多,甚至不会吸到。 但是当主持进入禁地后,这两个人把两盏灯往身旁的石狮耳朵旁的灯挂上一挂,她们静静守在一旁,这药气就沉下来,围绕在四周,随着她们的一呼一吸间,慢慢地麻痹她们。 阿奴这时看到的这两人显然已中招了。 她一喜,闪身过去,把门轻轻关上。 小心翼翼,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禁地门前。 两个石狮后,是一座小荒山,如个怪兽一样张着大嘴。 “大嘴”内有一段石阶,斜往下。 阿奴探头望下那石阶,下面暗沉沉的,周围静悄悄的,世界似乎洋溢着一种令人恐怖的诡异气氛。 她转头看下周围,确实没人发觉后,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就想往下走。 忽地被吓得差点叫了起来! 她刚一抬脚,小灰从荒山上一个倒挂金钩下来,还向她做了个鬼脸! 把阿奴吓得三魂六魄差点就散了。 她气得扬手要打它! 小灰抱头一躲,一脸委屈兮兮的表情。 阿奴白了它一眼,做了个吁的动作,让它跟着下来。 石阶两边,燃着火把。 火把时不时地啪一声爆一个小火花,声虽轻小,但在寂静的夜中,在做坏事的阿奴的耳中,就甚是“惊天动地”的。 石阶不长,下了十几二十阶就下到一处大石门前。 阿奴对小灰做了个疑问的眼神。 小灰指指门。 阿奴傻眼,咬牙切齿地对它轻声说:“我知道她进去了,她是怎么进去的?我不是叫你来盯好吗?” 小灰咧着嘴傻笑,再指指门。 阿奴有点迷糊,她伸手推推门,推不动,咬牙,使力推,还是推不动。 她有点炸火,敢情这小灰,每天来这玩,就只看别人进去,而没看别人是怎么进去的吗? 她想掐死它。 小灰是个动物,所以,别人不会在意它在这附近晃荡 ,而且它聪明,又受过精心的训练,长期与他们一家一起生活玩闹,因而,这小灰听得懂人类的大部分语言,更重要的是,它的模彷能力超强。 她就是利用它这的这些优点,就派它过来这里的。 想不到,机关算尽,却在最后关头失了算。 转头一看小灰。 小灰看着她使着吃奶的劲在推门的样子竟咧嘴大笑。 你竟还敢笑我! 阿奴气得扬手又要打它。 它马上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 把这最重要一环,交给最不靠谱的小灰,失败也是有很充足的理由的,也是活该的。 气归气,阿奴没时间跟它计较。 都走到这一步了,没理由放弃的! 这不靠谱的小灰靠不住也情有可原。还是靠自己最靠谱。 她开始仔细地观察四周,这个大石门光光滑滑,有千斤重,没有锁,所以必然是有开关的。 但怎么开呢,开关在哪呢。 四周石壁光光滑滑的,也似乎没有机关的样子。 她将目光放到了石阶两侧的灯座上。 如有机会,似乎唯有这两座灯台有可能了。 她围着这两盏灯转了一会,最后,她对这两座灯台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使上了浑身招数:拧、拉、扯、转、掰甚至敲都用上了,两座灯台却纹丝不动。 她累得够呛。 难道机关不在这两座灯台身上。 她抹了抹汗,转身看了看角落的猴子。 见它正目瞪口呆地望她。 估计她对付这两盏灯的招数、动作、表情有点让它“大开眼界”不明白这小主人干嘛这样对待两盏灯吧。 它见阿奴转头看它,又怪里怪气地对着阿奴讨好地一笑。 阿奴不理她,烦恼地来到门前,细细观察,甚至用手一寸寸他细抚摸感受之门。 意图找出,藏机关之处。 正努力着呢,感觉衣角被人扯了一扯。 她不理,她用手轻轻地敲着石板,闭上眼睛,凝神把耳朵贴到门上,全神贯注地仔细寻找着,以图找出蛛丝马迹来。 衣角再被人用力拉了一拉。 受到干扰,她发怒,不耐烦地一转头,盯着小灰。 小灰被它的眼神吓得一怯懦,但还是伸手指了指门边的石板处。 阿奴对它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她拉着阿奴的衣角,把阿奴后到角落,指着角落地板。用右脚在地上做了踩三踩的动作。 她的动作有点滑稽。 阿奴直想笑。笑着问它:“你让我踩三踩这石板。” 猴子见她笑了,也很开心地跟着她呵呵傻乐。 听到阿奴问她,马上点了点头。 “踩三踩,门就开了吗?” 它再点了点头。 阿奴大喜。 走到墙角,对着猴子所指的地方,学着猴子的样子,踩了三踩。 果然,第三踩之后,那块地上竟发出轻轻的卡一声,陷一去有三块砖头大的一块地方来,陷下去后,这石块还往内缩去,直缩不见了,于是就留了一个空间那里。 这果然是个机关! 阿奴大喜!转头,一脸期待、满心欢喜、万分激动地等着那石头门主动开启。 第四百八十二章着急上火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会后,她傻眼了,门纹丝不动。 她望向小灰。 小灰对着石头下陷的地方,伸手做了个掏拉的动作。 阿奴疑惑了一下。 那小灰看到主人不开心了,它自己走过去,蹲身,竟伸手往石头下陷的缩进处伸下去,看它手的动作,是手掌往上,四指向上弯,似乎想要拉什么出来,阿奴听到几声手指甲与石板摩擦的声音,石头纹丝不动。 小灰挠挠头,一脸疑惑的表情。 显然,它看到有人伸手下去,从下做这样的动作,它跟着学,但只学到其然,却学不到其所以然。 阿奴把它拉开,自己蹲身,学着它的样子,伸手进去掏拉,当然,结果也一样。 她不信邪,自觉这慧觉师太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如果慧觉师太能把这块砖头拉出来,那她也绝对能做到的。 她觉得,区别是她没找到窍门。 开启机关一般不是什么体力活,是脑力活,找到窍门就行。 于是,她细细摸索,五指在石下轻按,终咔一声,在石下一处地方受她的指力后,轻轻向下一陷,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那块石头动了。 阿奴忙把手缩了回来。 看到那块石头慢慢地向外伸展出来,竟把刚才那块陷下去的地方严丝密缝地填补了。 乍一看,这个地方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只有阿奴知道,其中已发生本质改变。 本以为这次,门总该开了吧。 但转头一看,再次傻眼,门还是一动不动。 猴子再扯扯她的衣角,往她右侧的那个灯座指了指。 “怎么做?”阿奴轻声问它。 那灯台所处蛮高的,小灰够不到。 不过,她给阿奴做了一个,双手抱着灯座底座,向右旋转的动作。 阿奴学着它,照做了。 刚才使了吃奶的劲来折腾它,它却动都不动,此刻,只轻轻一转,这灯座就毫不费力的被向右转了半圈。 她看到小灰的大眼睛,正紧张兴奋地望着大门。 她也紧张地盯着。 果然,石门缓缓地向上抬起。 阿奴的心怦怦地急跳起来! 小灰见门开了,欢乐地跳脚,抬脚就要往里进。 阿奴伸手一扯,把它扯了回来。 向外石狮子顶上指了一指,凶道:“去那坐着等我。” 小灰不干,抱着她的腿撒娇,想跟她一起进去。 阿奴不为所动,凶巴巴地盯着它,再次低低地严声命令:“快去!” 它无奈,委屈巴巴地、一步三回头地、不情不愿地爬上了石狮子,坐在上面,望着阿奴。 “在上面不要乱动,等我出来哦。”阿凶巴巴地对着它轻声命令后,转身,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向着内里去了。 小灰坐在石狮子子,所处位置蛮高,视线蛮长的。 它黑乌乌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它喜欢的,对着它凶巴巴地,却又经常给它好吃的,经常帮它盖被子的小主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地沿阶向下,向着那深渊,向着那未知而去了。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它的视线中时,它露出焦急担心的神情,但它却按着主人的指示,坐在那里。 转头看了看周围,又转回头来,看着那块大石门的方向。 当它看着这石门在它的主人进去一会后,慢慢地闭上时,它的眼神更显担心了。 阿奴沿着一段阶梯往下走,下到下面的空间时,才发现,这个地方,仿佛是个地底密室一样。 台阶一走尽,就只有一条廊道向前。廊道两侧都燃着灯火。 在这陌生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诡异得很。 她悄悄地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前面有声音了。 她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沉重了。 她停一停调了下气息,待冷静下来后,再悄悄地向前行去。 前面是一处拐弯。 她身紧贴着廊壁,慢慢地拐过去。 眼前突然开阔,纱缦重重。 声音越近了。 这声音听着让人感觉怪怪地,似人重重的喘息,似乎还夹杂着人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似乎还有些怪气。 她拨开纱缦,往声音处慢慢靠了过去。 穿过重重纱缦后,那声音更清晰了。 她面红耳赤起来。 这声音,她女扮男装,跟着她某两个哥哥上妓院时,听到过。 她似乎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勾当了。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当初跟着她的二哥和七哥两个不靠谱的上妓院的那次惨痛的经历。 那年,她十四岁,女扮男装跟着那两厮出行经商,经过一繁华闹市。 看到一栋灯红酒绿的三层楼,楼上勾栏处,有一群穿着凉爽浓妆艳抹的女人,挥着手绢,招呼着楼下经过的行人:“大哥,上来坐坐嘛。” 阿奴知道这是妓院,她好奇心一起,突发奇想,就想进去见识见识。 在下面抬头看“花”,看得眼花缭乱又看不真切的两位哥哥一听她想进去,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他们说他们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想进去开开眼界。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阿奴当时是信了的。 进去后,她的心情那是又兴奋又忐忑,反观她的两位哥哥,却表现得像个老手一样,一点也不怯生。 一进去,她二哥就扔给鸨母一锭金子,金灿灿的黄金照得那鸨母双眼放金光。 安之伸手一指阿奴,对着鸨母说:“这是我兄弟,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我带他来见识见识,你先给我开个大房,把好酒好菜先上了,再让你们那个只买唱的香香姑娘过来,给我们唱一曲。” 额~似乎每间妓院都有个叫香香的姑娘。 鸨母笑呵呵地就带他们三“兄弟”往楼上去,说是要带她们去豪华包间。 谁知在去的路上,一个廊前,她听到了房里有女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炸火,大叫一声:“打女人!” 抬脚一踹!门哐当一声竟被她踹开了。 估计当时里面的两人急着办事,门没闩上,只是掩上了。 因为两人的衣服,从门口一路散落到房内大床上的。 门一踹开,她如一道闪电冲进门内,大吼一声:“住手!” 第四百八十三章行侠仗义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雷利风行! 连她那个一向自翊反应神速的二哥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那两位哥哥与鸨母三人同时石化在门口有二个眨眼的时间。 安之冲进去,把她拦腰一把搂过,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蒙上她的眼睛,就死劲把她往外拖。 阿奴伸手一指床上那光溜溜一上一下叠在一块同样石化的两人,愤怒地刚要骂什么,他七哥过来,把她的嘴一捂,帮着她二哥把她往外拖。 鸨母淡定地进来,眼睛看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说了一声:“打扰了,继续哈。”把门关了。 安之两人把她扯下楼来,她狠狠地一咬,咬得她七哥嗷一声惨叫,跳脚甩手。 众人围观。 她的嘴巴得以解放,正气凛然,义愤填膺地大叫:“你们还有没有正义心了!没看到那个男人在打那个女人吗,脱光了骑在那可怜的女人身上,唔~~~” 七哥急得又去捂她的嘴。 若不是看在父亲母亲的份上,估计当时,她那两位哥哥肯定会马上远离她,而且肯定会假装从来都不认识她。 因为见他们三人衣着华贵,而且一进来安之出手就太过阔绰,这鸨母哪敢轻易得罪了金主。 鸨母为难地对他两位二哥说:“两个小兄弟,这.......” “我刚才已跟您说过了,我这兄弟没进过这种场合,老板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安之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包银子,再给鸨母。 鸨母用手一掂量,笑着见牙不见眼,脸上都要开花了:“唉唷。”小手绢向着安之脸上轻轻一甩,一股香风,呛得安之“阿啾”了一声。 她说:“小公子您说得哪里话哟,不知者无罪嘛。”伸手一招:“姑娘们,来来~~”一大帮姑娘就围了过来,安之又“阿啾”了几声。 鸨母:“他不懂,我的姑娘们会好好教他的。” 这些女人围过来,那气味浓得阿奴差点被熏晕。 神情迷糊着呢,就一左一右,被两个女人“架着”,就要把她架走。 正在这时,楼梯响起蹦蹦蹦地声音,一个上身赤祼的,虎背熊腰,前纹着青龙后刺着白虎的男人边扎裤腰带边气汹汹地下来,大叫一声:“刚才哪个不长眼的,给老子滚出来!” 因为,他身材又高又大,长得又凶,身上又有混江湖的标记,凶狠的气场十足,整个人往那楼梯上一站,人们错觉楼梯被他占满了。 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 鸨母硬着头皮上,心中忐忑,但脸上丝毫不显,依然风情万种。 “唉唷~虚公子,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鸨母扭着腰肢,绽着笑脸刚贴近那男子,那男子粗鲁地把她一推:“你一边去!刚才哪个怂货,有种的就给老子站出来!” 阿奴把拥住她的两个女人一推,大步往前一迈,双手一叉腰,一身正气,说:“是我,你这欺负女人的孬种想怎样!” 众人有点想笑,一是因为这小屁孩太搞笑了。 二是因为这两个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口中间隔着一个大的酒桌,对峙着的两人,对比实在太悬殊了。 一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站得又高,另一个毛都还没长齐,长得怯怯弱弱地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人比人家矮,站得又矮。 一对比,就像一个巨人对着一个小矮人一样,太滑稽了。 安之头疼,上前,把阿奴一拉,护在身后,向那人一抱拳,恭敬施了一礼,道歉:“兄弟,细佬仔吾识世界,多有冒犯,请兄台见谅!小的自罚三杯请罪,老板,这位大哥今天在这怡红楼的消费,包在小的身上了。” “嗳嗳,是是。”鸨母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几位真是不打不相识,几位都是见过大世面,心胸宽阔的大男人,真汉子,自不会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小人,来来,大家干了这杯,就当相识一场了。” 就有个风情万种的妙龄女子端了酒来。 那人却不卖帐,手一挥,女子惊呼一声,酒杯与壶哐当落地,酒水散了一地。 “小孩子不识世界?”那人上下打量阿奴,竟目露淫光,无耻地说:“原来是个雏儿,没关系,不懂老子可以好好调教调教他,老子最喜欢这种细皮嫩肉又漂亮白净的雏儿。” 释之脸色变了,上前把安之和阿奴都挡在身后,声音生硬:“兄弟,这就过分了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得理不饶人!” 有常的第七子,名叫:姚释之。 “老子今天就得理不饶人了!他既然搅了老子的兴致,那这兴致老子就得在他身上双倍找回来!”他看着阿奴淫笑道:“小朋友不是不识世界吗?来,让哥哥好好教教你。”,他说着,大步一迈就要上前抓阿奴。 释之把安之两人往后一推,迎着那人,大步上前,忽的,抬手,握拳,赤手空拳,向着前面的楠木大桌,狠狠一砸。 那结结实实的楠木大桌,哐当四散,成了一堆废柴。 原来一个“人材”跟一堆废柴之间竟只隔了个拳头的距离。 众人惊呆了。 释之帅气地把外袍一脱,往后一甩,安之忙伸手帮他拿袍子。 他作个迎战的姿势,手指勾了勾说:“你不是要教我弟弟识世界吗?来,先跟老子探讨探讨如何做人!” 如斯英雄气概使得众姑娘们心醉、身酥、骨软,恨不得免费被他睡了。 那人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因为,只有怂包才纹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给自己壮胆,似乎纹了条凶龙,别人就会认为他像龙般凶猛;纹了只猛虎,别人就会认为他跟虎般恶煞一样。 殊不知,这类人越这样做,越显得自己心怯。 他还真的被镇在那里了。 鸨母忙往中间一站,铺台阶:“两位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俗话说得好啊,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个坑啊。”看下那堆废柴,哀嚎:“唉唷,我的亲亲宝贝梨花楠木桌哟,你死得好惨啊~” 第四百八十四章放浪形骸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释之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一包银子,往鸨母怀里一放,毫气干云地说:“买个新的。” 有个姑娘软在旁一姑娘怀里,竟春心荡漾,像个没见个男人的深闺少女般,说:“要死了,我觉得我恋爱了!” 鸨母双手捧着那包银子瞬间眉开眼笑:“是,是,是该换个新的了,小哥真是爽快人。”一转脸,对着那粗人:“虚公子,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吧,我家姑娘当时跟你一起在房里,她被看了都没说什么呢,你个大男人,被看看不吃亏。” “还不吃亏!刚才在房里,老子火烧得正旺呢,这小子冷不丁冲进来,大吼一声,害得老子嗤一声就熄火了!” “唉唷,真是罪过哟~”鸨母夸张地嚎:“小孩子不懂事,真是坏事咧,姑娘们,快扶爷进去,好好伺候着,把火再生起来。” 姑娘们应着,一窝蜂过来,前仆后拥的,把这位爷拥走“生火”去了。 阿奴大怒,指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叫:“岂有此~”释之再来捂住她的嘴,两兄弟连拖带拽,要把这不识世界的小妹妹弄出青楼。 妓女们拥过来,围住安之和释之,要把这两位有颜又多金的贵公子留下。 却把阿奴这个毛都还长齐的黄毛小子冷落一旁。 安之、释之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众女,拉着阿奴就跑。 两兄弟跑出好远好远才敢回头,安之先把腰带扎紧一点,再把扣子扣好一点,却发现,扣子被扯掉了几颗,心有余悸:“这勾栏中的女人真是如狼似虎啊,他大爷的,真是亏大发了。” “你们真的见死不救?”阿奴大叫。 “好妹妹,别说了。”安之一脸生无可恋:“人家两个妖精在房里打架,咱凡人哪管得着哦!唉~”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哟。”两位哥哥竟同时深有感慨地望天长叹。 ...... 后来,某天,阿奴在街上遇到一个人在叫卖妖精打架图文书,阿奴当时女扮男装,就问是什么书? 那人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个安静处,把书在她面前翻了前面两页给她看,想勾引这小子买书。 谁知这小子一看,大叫一声,满脸通红,还嚷嚷着要报官抓这色狼,把那卖书的吓跑了。 于是,阿奴终于知道了,妖精打架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怡红楼里的那两个男女当时在干什么勾当了。 如今在这个地方,一听这“惨叫”,一听这粗喘,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心怦怦地~ 这慧觉师太到底在干啥子哟~我纯结的小心灵哟,到底还剩下多少纯真哟。 阿奴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 那是一个大房间,阿奴悄悄地探头望里一看时,忙唔住嘴,缩回头。 贴着墙拼命地调整呼吸与心跳。 她满脸通红,心怦怦乱跳得快要嘣出嗓子眼了,那师太跟一个身材雄壮的男人,两人正在“妖精打架。” “我的苍天啊。”阿奴心中惨嚎,心灵受到暴击!两个光头,光溜溜地滚在一快..... 慧觉师太那白晃晃的肉、那跌宕起伏的叫声、那欲仙欲死的表情...... “我的苍天啊。”阿奴心里再哀嚎了一声。 视觉冲击太强烈了!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对了,那男的也是个光头。 她缓了好一会,再探头,这次目光避开那两堆肉,偷偷观察室内情况。 惊觉:这难道是个施刑室吗。 里面,在木架上,在墙四周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器具,阿奴虽不知道它们之中的大多数是干嘛用的,但至少里面的皮鞭与脚铐、手铐她是认识的。 这些眼花缭乱的器具......这皇觉寺,竟私设暴室,滥用私刑! 如此还不止,身为出家人竟在这里干这样羞羞的事。 哼!还抓不住你的痛脚! 那里面不会还关着什么人吧? 我想什么呢,如果关着人,这两人会在这干这事吗?这师太叫得这么肆无忌惮,至少证明那间刑室里除了他们俩没其他人了。 要不要再探探其他地方? 但这地方,只一条过道通到这里来。一眼就看光了,那内室,大约就是这慧觉师太放荡和动用私刑的地方,没什么好探的了。 我还是出去吧,在这里,即使不看他们,听着那声音也是真够人受的了。 若等他们办完事,我再想出去恐怕就难了。 她想着就慢慢的退出来,原路返回。 到门口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傻眼了。 门什么时候关上了? 我怎么出去啊?小灰只看到外面的人是怎么开门进来的,却没看到里面的人是怎么关上门的啊。 再说了,小灰现在在外面啊。 她马上观察四周,找机关。 用了许多办法,最后甚至学着外面一样,这里踩三脚,那里踩三下,都没用。她有点急了。 这地方就这一条通道,四面硬冷光滑的墙壁,根本无处躲藏! 这两人办完事出来,我就完了。 看那男人,高大威猛一脸横肉的样子,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我。 他们要是给我个痛快死法还好,若~ 她想起那阴森森的刑室、那满室的她大多见都没见过的刑具,冷汗涔涔而下。 她缓了几口气,自我安慰:“别急,别急。” 冷静下来还有活路,急乱的话,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她的心依然怦怦急跳。但她还是想到一步:“我至少先把自己藏起来。被发现就完蛋了。” 哪里可藏呢? 她突然想起了那间挂满挂幔的外室。 那里挂幔重重,是这里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藏身处了。 对,先到那里藏起来再想办法。 她回到那个外室,一开始先找了个离那两个“妖精”所处的内室最远的角落躲了起来,脑海中刮起了一场思绪风暴。 她首先想到的办法,就是偷偷跟在这两人后面,找机会出去,或者偷偷跟在后面,躲在暗处,看慧觉师太是怎么开的门,再找机会出去。 但马上,她就否定了这两个方法,很明显,这两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因为他们出去后,必会关门。所以跟在身后出去行不通。 但是等他们出去后自己再偷偷开机关出去也不行,因为,门口有人把守着,把守的人还武功高强! 她如今在里面,无法再把门口把守的两人药倒。 难道我要困死在这里面吗?甚至还有随时被发现的危险! 第四百八十五章彻底被打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凝眉想了一想,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内室里面有两个人! 而据她每次的观察,进来的只有慧觉师太一人,出去的,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那那个光头男他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一想到这,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就露出一个奸诈无比的笑容,心一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打算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到时,那男的怎么出去,她就怎么出去。 那两个人的所为惊世骇俗,见不得光。 所以,那个男的,必不会光明正大地从禁地有人把守的正门出去!如此看来,他必定会另有来路。 既然见不得光,那么,他的来路,必定也不敢见光,那必定会很隐秘,而且是个不易让人发现,也绝不会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种地方,自己到时候出去,那就容易了。 这样一想,阿奴笑了,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这心一宽,那胆子就开始肥起来了。 思想,心思就欢脱起来了。 这两人真能折腾,我去看看他们完事了没? 于是,她壮着胆子,利用重重挂幔做遮挡,蹑手蹑脚地,向着内室靠近。 她也不大担心门口会出状况。 若她没猜错的话,门口的两个武尼会在寅时三刻醒来。 因为她所下之药的药量药效只维持到寅时一刻就失效。药效过去后约两刻时间,所中招之人,精神就会回复正常,并醒来。 这药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药效过后,清醒来的人精神百倍,给人感觉就真的像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的感觉。 事实也差不离,因为,这药它确实是让人陷入极深层睡眠中,所以醒来后,会感到神清气爽,一点中招的迹像都没有,身体中,也绝不会有一点药物残留。 会让人觉得,自己真是太困了,忍不住睡了一觉而已。 估计,那两个护卫发现自己玩忽职守,中途打了磕睡,也不会好意思到处嚷嚷吧。 到时,即使她们心中有所怀疑,也绝不会查出什么来的。 因为这东西,药效过后,体内没有药物残留,而且,这东西是随气体挥发,挥发完,就了无痕迹了,让人无迹可查。 阿奴查得很清楚,这慧觉师太每次都大约在卯时出来,她出来后,那两个人早已醒来了,到时三人就会离去,禁地门前,则会换上新的两个值守人员。 “到时,我就偷偷跟着那个男的走吧!”她想,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让她的心怦怦急跳了起来:“这是个比丘尼寺院,这个男必不是在寺里的!” 她双眼发亮:“太棒了!他必是从寺外进来的?难道这里有秘道直通寺外?那跟着这个男的,我岂不是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皇觉寺去!太爽歪歪了吧。” 她挨近内室,探头往里一看,身体一震立马缩回头来。 小心灵再受到了一次狠狠地打击。 慧觉师太挂在那男的身上,那男的抱着她,边走边动作,直走到她所处的这个方面的墙边。 于是,阿奴贴着墙,而慧觉师太面向墙,如果没有这堵墙的话,那阿奴如今就有可能跟她来个亲密接触了。 她听到那男的说:“我怎么好像看一个人影,在门边一闪而过。” 阿奴狂汗。 “你眼花了。”慧觉师太喘着粗气说:“这密室哪会有外人?你看的应该是挂幔。” 阿奴松了一口气。 于是,她就贴在墙边,听了半宿慧觉师太那肆无忌惮抑扬顿挫的“惨叫”声。 听这声音的方向,好像有时站着,有时在地上打滚...... 她一开始听得还有点小激动和脸红心跳的,后来,就麻木了。 这师太一把年纪了,真能折腾啊。 她都不知道多少在心中哀嚎:“怎么还来?怎么还不结束?” 她第三次听到墙那边传来这样的对话: 男:“让我歇会。” “没事,你躺着,我自己动。” 阿奴翻了个白眼,听天由命了。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她就什么时候跟上去吧。”她想:“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她背靠墙,坐了下来,就着室内昏惨惨的灯光,望着室内的挂幔,越看越觉得鬼影幢幢,越来越困。 最后竟昏昏欲睡起来。 眼看刚要遇到周公的时候,却被一阵怪声吵醒。 她一下精神起来! 完事了?他们要走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 目瞪口呆! 眼前所见,颠覆了她对“妖精打架”的认知! 慧觉师太被五花大绑在受刑架上,被那男的拿着鞭子在抽..... 那师太脸上的表情和叫声不是痛苦,而是享受。 当看到那男的在那师太的身上用了三四种“刑具”之后,阿奴翻了个白眼,觉得这慧觉师太终于赢了,她承认被这师太打败了,纯真的姚阿奴彻底地被她干掉了,连渣都不剩了。 敢情这刑室原来是这种用途的啊?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转回身,背靠着墙,打坐,结了个智慧手印,把脑子所有思绪清空,很快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她打算什么都不想。 只等着他们快快折腾完,好带她尽快脱离这苦海。 真是受够了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终于不再有声音。 安静了好一会儿。 阿奴忐忑:“这两人不会累惨,然后睡着了吧。这么激烈,会不会在这里睡上个三天三夜啊?这样,我岂不是要玩完了。” 正胡思乱想间,她听到了里面传来说话声。 凝神一听,竟听到了一连串的惊天秘密。 “怎么样?论这床上功夫,我好还是无色院主好?” “没法比,他老了,没一会就完事了。” “与他年轻的时候比呢?” “年轻时他也比不上你。” 阿奴本以为麻木的心竟还是抽了一抽:神啊,这无色院主不会是指维安院的院主无色师太吧? 这慧觉师太难道还男女通吃? “那比起他们三个呢?” 阿奴翻了个白眼,本打算把她们的话全当耳边风算了。 谁知后面的话,她无法忽略了,因为在那两人探讨了一番慧觉师太的“玩伴们”的“功夫”高低之后,说到了有关于她这个天煞星的事。 第四百八十六章忏室猫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那小煞星动手?动手之前,你能不能把她先赏给我好好享受一番?那煞星的脸蛋和身材可都是极品啊。” 阿奴心惊:这男人什么时候见过我?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慧觉师太怒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能用就别浪费嘛。” 慧觉师太:“你早死了这份心吧,这天煞星也是你能打主意的吗?陛下到时可是要来验尸体的,还有,那武王被她迷得像着了魔一样,若让他知道有人动过她,说不定会一怒烧了这皇觉寺也不一定!咱到时,恐怕就真的全给她陪葬了!所以她必须是“正常死亡”!” “咱皇家大寺,背后还有太后撑腰,岂是他武王说烧就能烧的?” “战场上走出来的杀神,谁说得准?那煞星若是她不小心“意外身亡”那太后还有足够底气护着咱们,反之就很难说了。” “好吧,不想了。”光头男说:“你不打算在干掉她之前,先找个理由把她罚入忏室吗?不打算先听听她有什么秘密吗?这天煞星的身上说不定有天大的秘密呢!” “忏室里的秘室,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连跟了我几十年的无色我都从没说过,你可千万千万别向别人说起!”师太忽地严肃地说 “知道了,这个你都叮嘱我千千万万遍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知道就好,进过忏室里的人,很多都大有来头的,那里面的秘密要是传出去,这皇觉寺就要完了,恐怕这寺中人全要遭殃!”师太说:“至于这煞星嘛,进不进忏室不要紧,太后没作过这方面的交等,太后只交待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煞星了。” “是是,这生命悠关的大事,我自有分寸!”猛男语气一转:“话说,你这么多年,在忏室里都听到些什么有趣的秘密没有,说来听听?” “女人能乞求忏悔什么?”慧觉师太说:“无外呼求子,求爱,或为生病的家人求健康之类的。”慧觉师太说。 “总有区别的吧。”那男的好奇地说:“告诉我嘛,那些宫里的女人、贵妇人们,总不会这般俗气吧。” “是女人,大多都脱不出这几样!但确实也有几个特别的。” “说来听听嘛。”那男的竟撒起娇来。 阿奴浑身鸡皮疙瘩起,李君慈也曾向她撒过娇,但,那厮撒起娇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但,这男的向慧觉师太撒娇,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也神奇了。 “你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慧觉师太说。 “聊聊嘛,咱都发过誓同生共死的了,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若某天,你若因这些秘密而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反正咱俩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有什么还不能分享的?除非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爱?” “我不是不相信你~” “要是相信我,那咱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分享的,我背上这道疤痕如今还在呢,天一变还会隐隐痒痛呢,我为了你命都快没了,你竟还不相信我!抑惑是你根本就不够爱我!” “好好好,我错了,我对你的心是怎样的,你还不清楚嘛?” 男的不理她。 “小宝贝别生气了啊,来,亲亲。”慧觉师太说。 “我的鸡皮疙瘩啊~”阿奴心中再惨嚎一声。 她感觉自己又惨败了一次!这样恶心的话,她对李君慈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要晕,这种地方,这种时刻我干嘛要想起李君慈哦?好像我的脑海中已经不止一次把他扯进这个苦海中来了!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此刻应该在呼呼大睡吧,不会做春梦吧。 啊呸,我干嘛又想起他哟? “我能不生气吗?”猛男气鼓鼓地说:“要不是当初你勾引我在先,我后来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你,以至后来爱得不能自拨,还差点为你丢了性命吗?你当初还哭着对我说,我若能活过来,你什么都答应我连命都能给我的,你现在是不是把过去的恩义全忘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爱上有新人了?” “好了,都说我错了,别生气了,也别胡思乱想了,咱俩过去的恩义,我怎么会忘记呢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那些夫人小姐,忏悔来忏悔去,或者求来求去的事情都大同小异,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进过这个忏悔室的人太多,而且身份都不寻常,你不小心说出去的话,这皇觉寺就无颜立足于世了。” “我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吗?你以为我真的为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而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秘密憋在心里,久了,会憋出病来的,我本想当个听众,让你畅所欲言疏解心怀的,本以为凭咱俩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谁知道~” 男的背过身去:“是我高估了我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心中也实有不少想诉而不能诉的秘密,除了禀报太后之外,你确实是我唯一能倾诉的人了,我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不能分享的,我跟你诉一诉也好。” 阿奴竖起耳朵。 “其实啊,进过那忏室的女人大多千编一律,求爱求子之类,或者恕恕叨叨地说一些不痛不痒的悔恨事,比如谋害别人胎儿之类的,但,也有几个女人是例外的。” 那男的转过身来:“我猜,女诸葛汪净慈一定是这例外中的一个?” “我的小宝贝就是聪明,来,亲一个!唔~啵~” 阿奴那可怜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层,她大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激了起来,精神得很,用李君慈的说来说,就是能打死老虎。 “这有什么难猜的,汪净慈本就是个奇女子,她的行为,又怎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只是我万万想不到,她那样聪明的女人竟也会信鬼神,而且,还三番五次进入忏室去忏悔祈福。话说,她三番五次进忏室到底在里面干嘛?她都忏了什么悔?祈了什么愿?她跟姚有常到底有没有一脚?她跟姚有安的感情有没有出现危机?” 阿奴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比女人还八婆,不过八婆得好啊,我想问的,他都替我问了。 “唉。”慧沉师太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做事,实在出乎意料,她每次忏室,都只做一件事?” “什么事?” 第四百八十七章一百零一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静坐不动。” “她就静静坐在那,什么都不说?不向佛忏悔、倾诉、或问疑,也不向佛祈愿?” 慧觉师太点头:“对,她就静静坐在那。闭目打座,就像得道高僧禅定了一样。她每次来,都会住上三天左右,每晚都入忏室静坐。” “要想静坐,在哪不行,干嘛要来皇觉寺,而且还进忏室?真弄不明白她。” “我想,她是图个清静吧。”慧觉师太说:“不止是她,林妃,杨妃,以前的华太妃,都曾入过这忏室,但她们或静坐,或念经,或祈愿,但从不忏悔。这类女人,心中绝对藏有不少秘密,也肯定做过不少孽,但她们就是不忏悔,只因,她们警觉性太高了,即使是名望高如皇觉寺,即使静谧封闭如忏室,她们也不完全放开心怀,把心事,把悔恨倾诉于神佛。她们住在皇觉寺,入这忏室,也只是图那绝对的清静,这清静,也许能让她们的内心得到暂时的安宁。” “哦。”男的兴味索然,道:“那这么说来,这苏太后让你入主这皇觉寺没什么大用啊,这忏室作用也太小了吧,即没什么大用,那你也不必耽误在此了,要不,你向太后说明,说你不做这主寺,不做这劳什么子姑子了,你脱了这道袍,束了发,还了俗,与我做对人间恩爱夫妻好了。” “说什么呢。”慧觉师太嗔道: 皇觉寺最大的作用,主要有三个:一:为太后除去那些太后看不顺眼的女人罢了,比如先帝的静昭仪和安美人等等,还有如今的姚阿奴。 二:为皇家安置或者说是盯着那些皇家不想养在宫里的女人,比如一些已故皇帝的女人,皇家有些养起来,有些就打发到各寺各庙的修行,有些要紧人物,就让她们入这皇觉寺了。 三:就是这忏室,由于这忏室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她们来之前都要先预约的,一般能进的都是那些皇亲贵族家的女人,非此类人,我们从中挑选几个觉得一听的让她们进,否则,就一律以她们与忏室无缘为由推了。我们就躲在忏室唯一的大佛像的肚子里,偷听那些女人或她们父母亲人的秘密等。 “听说,你曾允许汪净慈的侍女入过忏室?” “是。”慧觉师太一笑,得意洋洋:“这汪净慈是足够机敏警觉,入了几次忏室,每次都害得我干陪坐几次,困在佛肚里闷死闷活却一无所获,但她的侍女还是让我知道了她的致命的秘密!” “什么秘密?快说来听听。” “那个侍女可不是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侍女如意,而是她在汪家当女儿时的侍女金铃儿,那金铃儿可是从小侍候她大的,两人情如姐妹,可是自从这汪净慈嫁入太师府后没多久,这侍女就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了,仿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难道是汪净慈杀了她?”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那侍女在忏室所说的来看,可能是被灭口了,她所知道的,有点要命啊。”慧觉师太说。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因为汪净慈让慧觉师太很上火,所以,她的侍女一过来请求要进忏室的时候,这慧觉师太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侍女进忏室后,如其他刚进这忏室的人一样,小心翼翼地,到处检查,生怕所说的话会有人听到。 这忏室四周封闭,室内物什简少,一目了然,很容易检查。 确认安全后,她在佛前跪了许久。 唉,谁想到 ,她们最信的佛,却是最让人不可信的呢。 这佛肚中另有乾坤啊。 终于,她开口了,先是质问佛祖,问佛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说她家小姐明明喜欢的是大公子,多年来一直祈求着能成为大公子的新娘子,为什么最后,这新郎却要变成了二公子! 佛祖当然没有回答她了。 后来,她又问佛祖,她应该怎么办,她要不要去找大公子,告诉他,小姐刚生下的小少爷是他的儿子? 其时,汪净慈刚生了个白白净净的儿子! “什么?姚天赐是姚有常的儿子?”猛男大惊! 偷听的阿奴也惊呆了! “那侍女是这么说的,她说虽然汪净慈不承认,但她知道的,小少爷就是大公子的儿子!”师太说:“她说小少爷不足月而生,她掐指一算,这儿子应该是大公子的!” “这也太狗血了吧。”猛男说。 “这富贵大家里,狗血龌蹉的事多了去了。”师太笑道,看来,她在忏室里真的听了不少秘密。 “那金铃儿其实也喜欢这姚有常。”师太说;“她本想着她的小姐嫁过去,她能跟着过去沾点好处,当个通房丫头什么的,若能怀上个孩子,说不定还能野鸡变凤凰成个妾呢,谁知,这小姐却嫁给了二公子,如此一来,不仅她小姐多年来的心愿付诸东流,她自个多年的心思也跟着落了空,她越诉越气,就诉越委屈,最后,自怜自艾半天,又骂了半宿佛祖。出了皇觉寺后,我就没再听过她的消息了。” “汪净慈不承认?你说,这姚天赐会不会真的是姚有常的儿子?” “大有可能。”师太答:“太师府如今三个儿子,那死了的三公子,文武全才,最有出息,二公子斯斯文文,聪敏过人,完全继承了汪净慈的智慧,如今更是成了东宫太子的幕僚,是为太子府的智囊,却唯独这大公子整天无所事事,文不成,武不精,外人纷纷笑话他是太师府的第二个姚有常。” 猛男笑:“如今的太师府大公子确实不成器,比当年的姚有常差太远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太师府头疼上火的儿子,让姚太师、姚老夫人都不待见这大公子,却被汪净慈当心肝宝贝一样来溺爱,而对她的那另外两个太师和老夫人都喜爱的儿子,她反而是淡淡的。”师太说。 “一般人都疼爱小儿子多一些,这汪净慈却独爱不成器的大儿子,也这确实有反常。” “这也就罢了,你若认真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她对那两个小儿子的态度不仅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谈得上是冷漠的,对于她的女儿,她的态度也是怪怪的,表现出来的母爱是含着杂质的,至少是渗透着功利的,但,却唯独对姚天赐,才是最纯粹的爱,这爱甚至有点盲目的地步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惊天之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听说,姚天赐这个名字,是汪净慈取的,而天保和天佑,才是太师给取的名,你觉得有这可能吗?” “极有可能。”师太说:“姚天赐满月那天,汪净慈抱着他来给佛祖磕头还愿,还为他在佛前长供了一盏灯,挂了愿瓶,瓶中愿帛所书内容大约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天赐爱子,故名姚天赐,愿佛能佑他一生长安。而她的另外两个儿子,就没这个待遇了。” “你还别说,这姚天赐虽无才,但却有貌。”男的说:“细一想,还真的蛮有几分姚有常的样子。” 慧觉师太一笑:“你也发现了,他是姚家三个儿子中最有貌的一个了。二公子虽有才,长得也斯斯文文的,但相貌却不是出众的那种,三公子相貌不错,但跟他的长兄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就像他们的父亲与他们的伯父是一样的,姚有安虽长得不赖,但一跟他的兄长姚有常比较,那就不止差一个档次了。” “这么一说来,这姚天赐还真的极有可能是这姚有常的种?” “十之八九了。” 阿奴傻了:“难道我还有个一百零一哥?”她忽的有点难受:“才不会呢!” 若不是身处此境,阿奴非教训教训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家伙不可! 我爹是绝对不会跟汪净慈那毒妇有任何不清不楚的,他在慈悲喜舍里曾说过,他俩是清清白白的呢。 不过她倒很想见见这姚天赐,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别人也就罢了,那杨妃那神经大条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她进这忏室竟也什么都不说吗?” “她有说啊,还絮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呢。”慧觉师太没好气地说:“她说好、说爱、说愿!说太后的好、先帝的好、昊帝的好、父母亲人的好、知已好友的好甚至是下人的人;说完好,又说爱,说她对太后的爱、对皇帝的爱、对儿子的爱、对父母兄弟姐妹的爱、对亲朋好友的爱....一些乱七八糟的爱,好像爱心泛滥无处表达,就来向佛祖表达一样;后又祈了一大堆愿,为太后、为皇帝、为儿子...等等甚至为天下苍生!罗七八嗦的,烦得我都想冲出来打她一顿!最后,她终于说累了,就打瞌睡了。” 阿奴和那个猛男目瞪口呆。 “这杨妃也太可爱了吧。”猛男感叹:“这么可爱的人,这昊帝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可爱?”慧觉师太嗤笑一声“这种女人,要是给我,我也爱不起来啊。” “为什么?” “太假。”慧觉师太说:“对佛都如此假惺惺,别说对人了。” “还有太多疑。”慧觉师太继续说:“在封闭无人的密室,唯有她与佛祖相对,她都如此假惺惺,证明她连佛都不信!甚至她还极有可能怀疑这个忏室的私密性,这人恐怕只信她自己,依我看来,她可绝不像外表所见的那么简单啊。” “那个林妃呢,她进忏室是什么样子的。” “她安心的念佛。”师太说。 “先帝的华太妃呢?” “她是什么样的我没亲见,是上任主持告诉我的,说她跟汪净慈是一个样的,静坐。” “如此看来,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这忏室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你想向人倾诉却又不能诉的天大秘密。” “你知道我的寮房为什么要那么僻静而且独立吗,晚上睡觉还严禁有人靠近吗?“ “为什么?” “因为我心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欲诉不能诉,憋在心中久了,就老是做梦,梦到我向全世界大声地把秘密吼了出来!于是,我怕魔怔了,某天不小心说了开口梦被人听了去,那就麻烦大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忍得如此辛苦。” “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向外人道!否则,会出大事的!” “当然!我答应你,咱俩在这禁地密室里的所有话,我绝不会带出禁地去!” “这得从桓帝时期说起。”慧觉师太说: 桓帝一生曾立过两个皇后,一个是敬德皇后,敬德皇后死后, 桓帝按照敬德皇后的遗愿,立了苏贵妃为皇后。 但在桓帝后期,老杨国公重病,桓帝亲自上门探望,却对老杨国公的曾孙女儿一见钟情,当晚竟不回宫,就宿在杨国公府,而且当晚就把那女的给临幸了。 第二天就把人带回宫,这桓帝像晕了头一样,在第二天就让人拟旨要封这杨女为皇贵妃。 虽说这是个贵女,可以越级晋封,但这越得也太快了!刚一入宫,入宫仪式都还没举行呢,就封成皇贵妃了,仅在皇后之下啊! 违制太过,众臣反对,连杨国公自己都反对,但一向开明的桓帝一意孤行! 造成文武百官在太极广场跪誎,御史中丞撞死的局面。 最终,桓帝稍稍退了一步,将其封为昭议才算暂把这事了了。 入宫一年不到,这杨昭仪怀孕,桓帝二话不说,把她的位分晋为淑妃,待她平安生下了一个儿子,是为桓帝的十三子。 桓帝龙颜大悦,再二话不说把她晋为了皇贵妃。 众臣无语。 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这杨女从一个深闺无名少女,成了天下闻名的太元国君的宠妃,宠冠六宫,万千宠爱于一身。 人们怀疑,若不是看在先皇后敬德皇后的份上,这桓帝极有可能会把苏皇后废了,而后位,则让这杨皇妃顶上去。 三个月后,桓帝打算送给他这个新得的爱子一份大礼,竟是太子之位。 要将一个刚满百日的无知小儿立为太子,众臣认为这桓帝疯了! 事实上,这一向英明神勇的桓帝真的有点为爱痴狂了。 他爱这杨贵妃爱得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 但这杨妃入宫后,总是闷闷不乐的,对一切封赏都是淡淡的,似江南的烟雨,似笼着淡淡挥之不去的淡淡轻愁,惹人怜爱,让人心疼,对她生起无限保护欲。 桓帝这个久经沙场厮杀的硬汉,对她柔情万千,无限缱绻,只为能抚去她眉目间那淡淡的忧郁。 第四百八十九章宿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臣当然反对,但这次桓帝竟毫不妥协,当年还没有设立三省六部制,朝中只有一位宰相。 如今的三丞跟当年的宰相的权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如今的三丞是正二品。各司其职。 但当年的丞相,为正一品,统领文武百官,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年的老丞相为苏丞相,他也是苏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国丈,这丞相被桓帝的一意孤行气得要罢官。 这皇帝竟准了。 老丞相竟头也不回,真的回家耕田去了,并定下了那一条:苏家男儿此后不得再入朝为官的家训。 当年,众臣为丞相马首是瞻,这老丞相一走,众人大有群龙无首之感。 趁众臣晕乎之际,这桓帝把太子位定了。并把尚书令提升为丞相,即如今的韦丞相。 谁知不到两年,幼太子暴毙,杨贵妃伤心过度亦急病身亡。 此消息一出,本令人嫉恨的杨贵妃,令人唏嘘婉惜不已。 她这一生,真如昙花一现,令人艳羡,惹人忧伤,引人唏嘘。 杨老国公悲痛欲绝病情加重,没两天也跟着一命呜呼了,而更悲惨的是,国公遗命,希望他死后能葬回西北老家。 由于路途遥远,杨家派出了年轻力壮的男丁参与送葬,千里迢迢护送杨国公的灵柩回老家,路上,遇了恶匪,杀人越货。 杨家骨干力量,在那一劫中几乎消失殆尽。 杨家只剩下了老弱妇孺。 显赫一时的杨国公一族,从此没落。 于是,桓帝时期,朝堂上最大的两股势力:苏杨两家,几乎同时退出国家权力中心。 然而,一个是全身而退,一个,却家破人亡。 后世有人评价苏丞相:急流勇退,是个真正的高人。 此评,隐隐暗示,这两股势力的消退,是桓帝的手段。 ...... 太子与贵妃死后,桓帝一病不起,病中,立九皇子李愿景为太子。 不久后,桓帝,这个太元国历史上最有成就的一代明君在悲伤中离去。 新太子登基,为景帝。 “你说的这事,我都知道啊。这哪是什么秘密?”光头男说。 “这是众所周知的公布的表面消息,我告诉你的是没有公布的,被皇家隐藏的真实消息。” “难道这事另有内情?” “当然,内情大了去了。你以为幼太子是真的暴毙身亡的吗?你以为杨贵妃真的是伤心过度急病而亡的吗?国公是真的是因病去世的吗?而堂堂一品国公大族,族中人才济济,真的是凭一窝土匪就能端掉的吗?” “那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阿奴也听得激动不已。 “幼太子是被桓帝暗暗下旨毒死的,杨贵妃是自杀的,杨国公也不是什么病情加重而死的,他也是自杀的。而杨家送葬队,你知道是怎么灭队的吗?” “不是被土匪灭的吗?” 慧觉师太摇头。 猛男想了想:“难道也是桓帝派人灭的?皇帝私下处置,我想,出动的必定是纠察司吧。” 阿奴本也是这样想的,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慧觉师太还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猛男震惊:“那他们是怎么灭队的?” “是他们自已把自己灭了的。”师太说。 阿奴和那个男的惊呆了! 这消息太劲爆了! “为什么会这样?”猛男问。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师太说。 当年,不止朝堂,后宫也可以说是杨家女和苏家女两家天下。 文帝时期,杨女和苏女同为妃位,文帝宠爱苏妃,但,杨妃却生了个出色的好儿子:李枢桓。 一代明君,当然会以国事为重,所以,文帝立了杨妃为后,李枢桓为太子。 这第一回合中,杨家女母凭子贵,完胜! 文帝薨后,李枢桓登基为帝,杨皇后自然就升级为杨太后,而桓帝并没亏待先帝的苏妃,甚至很善待她,将其升级为苏太妃。 桓帝善待苏太妃,一是因为他的胸襟气度,二是因为苏太妃的侄女。 苏太妃的侄女是桓帝的爱妾,是桓帝当王子时就娶了的,两人是一见钟情,杨太后着急上火,但也没有用。 这宿敌家的女儿,就是得了自己儿子的宠。 她气不过,就在族人里选了个最出色的女孩儿,配给了桓帝。 这个杨女打小就喜欢枢桓的,一到他身边,便使尽浑身解数,极尽温柔之能事,加上人又长得美,很快就得了桓帝的喜欢。 两个似乎天生就注定为敌的女人明争暗斗,火花互溅,互相伤害,让桓帝很受伤很烦恼。 最终,这两个女人以两败俱伤收场。 而得渔翁之利的,是那个最不让人防备的、神经大条的、既粗鲁,没貌又没才的、一条肠子直通到底的、让人一眼就能望穿的丑女。 在这两人机关算尽,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桓帝不知何时,喜欢上了那个丑女! 这种感情是很恐怖的,难以拆解的,因为,它是透过皮囊,而直达灵魂的。皇帝爱上的是那个丑女的心与魂。 也许是那两个美女太过机心,太聪明,太复杂,真假难分,让桓帝疲于应付,烦不胜烦,所以,一遇上虽没貌,但却直直白白,所说的话一听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丑女时,桓帝的心就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某次,那两个女人发现,那丑女把枢桓皇子气得跳脚,两人竟对骂。 那母夜叉完胜,她竟把皇子气跑了,但奇怪的是,皇子并没有责罚她,反而是过了没一会儿,他自己又屁颠屁颠地找她来了。 当时那两个女人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她们绝不会往那皇子会喜欢那丑女的方向想。 雄姿英伟,迷倒万千少女的枢桓王子,周边美女环绕,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无才无貌,言行粗放,又敢对他无礼的母夜叉呢? 某天,那丑女突发奇想,破天荒地要学煮饭,人生第一次下厨,兴致勃勃地煮了一锅墨鱼粥。 李枢桓大喜,傻呼呼地吃得连渣都不剩!后,晕倒高烧,浑身起满红疹子,差点一命呜呼! 皇子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 所有人都以为皇子叫她来,是为了质问她,会对她大发雷霆,把她狠狠地训一顿后再把她给休了。 谁知,事实却相反,皇子不仅不怪她,反而安慰她,说自己没事,让她别哭了,说她人本来就丑,一哭就更惨不忍睹了。 第四百九十章灭顶之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们发现,那丑女破涕为笑,竟还敢没轻没重地捶了皇子的胸口一下,后,竟脸红了,还露出了少女的娇羞之类。 两妃直到此时,才警铃大作,但,为时已晚,她们发觉,这两个人的感情,已坚固得无法撼动。 那母夜叉,枢桓教她读书识字,她跟着枢桓东征西讨,两人生死以共。 以致后来,桓帝荣登帝位之后,要立这丑女为后,众人非但不觉得不配,甚至觉得,她是实至名归。 她已脱胎换骨,成熟稳重,见多识广,眼界开阔,心怀天下,足配站在皇帝的身边,母仪天下。 她终其一生,都得到桓帝最绝对的信任和尊重。 以致桓帝的后宫,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 谁与敬德皇后起争执,谁就倒霉。 在桓帝的心里,皇后纯朴直白,没有一根花花肠子,如何斗得过那些机关算尽的女人? 所以不管是谁与敬德皇后起了争执,桓帝都无条件的站在皇后一方,他认为皇后绝对没错,全是对方的错! 以致桓帝的后宫,皇后绝对为尊,嫔妾们,从没有出现过恃宠生骄,危及主母之尊的情况出现。 所以说,在这一局苏杨两家两代女人的后宫混战中,没有胜出者,她们两败俱伤,不分胜负。 不过严格点来说,苏家女小胜。 因为,风水轮流转,这次母凭子贵的是苏家女,她生了个好儿子:李愿景。 敬德皇后死后,建议桓帝立苏女为后。 皇后此为,是因为皇后无子,而据她观察,苏妃的儿子李愿景可堪大用。 这与桓帝所见略同。 于是桓帝毫不犹豫地立了苏女为后,但,暂不立太子。 因为,李愿景非嫡非长。 不仅非嫡长,他甚至很靠后,排在第九。一提立他为太子,众臣吱吱歪歪。 皇后刚逝,皇帝心中正难过得紧,就没心管这个,于是册立太子之事,就暂时搁下了。 这样一搁就搁出了变故。 半路杀出了个小杨妃。 她一出现,马上扭转战局,不仅扭转了后宫战局,连朝堂战局都因她而反转,苏丞相罢官回家耕田去了。 于是,出现了,杨家女在后宫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当时,杨家,朝堂上家人位高权重,后宫,一太后,两贵妃,一太子,帝心又独在这一方。 反观苏家,朝堂没了人,后宫,一个战败的太妃,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不受宠的皇后。如此战绩,实乃历史最差,真真是败惨啦! 就在人们认为这一战最终依然是杨家女笑到最后的时候,却忽的,乾坤倒转,天翻地覆,杨家如广厦瞬倾,哇啦啦地,眨眼之间只余断井残垣! 过往的辉煌如一场幻梦。 杨家为何会落得如此惨淡的收场呢? 这得从幼太子一周岁之时说起。 当年,幼太子生了一场重病,幼儿得病是最让父母焦心的,尤其是久病不愈的那种。也是最让大夫烦恼的,因为是幼儿,不扛药,所以药不能用重。 这太子的病,迁延日久杨贵妃心急如焚,关心则乱,急病就乱投医,医者不行,就寄望于鬼神。 这是人之心理常情。 眼看着白白嫩嫩,圆嘟嘟,欢乐爱笑的一个小孩儿,日渐消瘦,没精打采,杨妃心如刀绞,这时,宫中就很适时地传起了各种流言。 当然,这两种流言是苏太妃与苏皇后一方传出来的。 流言说小孩子久病不愈大多有两个主面的原因:一,八字身弱但外福太重,他承受不了。意思大约跟成人所说的:德不配位,一样样的道理。 刚出生不多久的小人儿,万千宠爱,还封了太子,这福太过了,他消受不起。 二,就是父母做了缺德事,报在了他们最钟爱的儿子身上,要消除这些孽障,恐怕非求神拜佛无法消除了。 杨贵妃已急得没法,稍有一点希望都不放过,于是她要皇帝废了太子,说他儿子还小,受不了这份福气,太子位谁爱当谁当。 这不胡闹吗?皇帝和太后都不同意,说她想太多了。 太后与皇帝见她疑神疑鬼的,就在宫里设坛,请来皇觉寺的比丘尼们,日夜为幼太子念经祈福。 某日,杨贵妃问主持:婴孩久病不愈会不会是父母做了错事,报在了小孩的身上?她还让主持看看孩子,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在太子身边不走,太子的病才一直不会好? 主持看了太子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安慰她说比丘尼们日夜为太子颂经祈福驱驱邪,不论什么太子遇到什么阴孽障,她们都将尽力为他消除的。 还暗示她,说若她还不放心,或希望太子尽快好,可以双管齐下,她进皇觉寺忏室向佛忏悔,把心中能想到的过失比如因自己吃肉而亡的动物,或自己走路小心而踩死的生灵等,向佛忏悔,忏悔好后,再在寺中供一盏灯,这样就会得大功德,有助太子病情。 稍有一点希望,贵妃都会抓住,于是,主持陪着她到了皇觉寺。 她依言进忏室忏悔,忏悔前,她让近侍细细检查了整个忏室,确定她所说的话,确实传不到外面去的时候,她才封室忏悔。 而主持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底密室,入到了大佛的肚子里。 一个惊天秘密,就这样,被主持得知了。 幼太子不是皇帝的亲子。 皇妃说她也不想让儿冒充皇帝的儿子,也不想他当什么太子,不想他承受这份不该他承爱的天大的福分!他是无辜的,这都是没办法的。 因为,他若不是皇帝的儿子,他们都会死的。 一切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在出宫回家省亲期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若有什么报应,就全报在她一人身上好了。 忏完悔,她去供了灯。后,由主持和护卫们护着回了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怪,回宫后,她觉得太子的病好多了。 也有可能是太医们的药起了作用。 宫里的人娇贵,尤其是宫里的小孩,是出名的难养,太医们不敢用虎狼之药,连药量都得斟酌再三,减了又减的,是慢慢凋养回来的。 反正不管是心理还是事实,这贵妃都觉得幼太子好多了,以为自己忏悔得到了佛祖的原谅了。 殊不知,一个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 第四百九十一章有缘无缘全靠某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主持本就是苏太妃的人,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如此一个惊天秘密,她当然偷偷向苏太妃报告了。 太妃知道后激动不已,大感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但是如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皇帝呢?总不能说是她们在忏室里偷听来的吧? 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与对方玉石俱焚,甚至,下场会比对方更惨。 因为: 其时,佛教盛行,虽不是全民信佛,但,大多数人都敬佛。 皇觉寺里的众神佛尤其是忏室里的大佛一向以灵验而著称,所以,这皇觉寺才香火鼎盛,香客不绝,求入忏室的人多不胜数。 人们传说,若能有幸在皇觉寺中拜过三大佛,那么,便能消弥过去孽障、求得现世自在以及来世安稳 ,人生终得圆满。 三大佛乃指过去佛、现世佛及未来佛。 过去佛又指燃灯古佛,供在皇觉寺忏室内。 现世佛是指释迦牟尼佛,供在皇觉寺的正殿大雄宝殿内。 未来佛是指弥勒佛,供在皇觉寺的天王殿。 大笑弥勒佛大肚能容天下事,大笑能迎天下客,乐呵呵地坐在佛寺的进门第一大殿,入寺之人都能参拜祈愿。 现世佛在庄严的正殿,也是容易见的。 惟有过去佛,供在忏室内,人们鲜得一见。 据皇觉寺的规矩,若要进忏室,需要与过去佛有缘才行。 如何才能与过去佛有缘呢? 这得靠抽签来定。 想进忏室的,需抽签,抽到的签上写有“缘”字的,则可以进,抽到写有“分”字的,则不能进, 美其名曰:有缘无分。 这么黑的皇觉寺,这其中当然有猫腻啦! 这猫腻就在抽签这一环。 想进忏室的人,需要到寺北侧一个叫“缘堂”的小佛堂前排队,佛堂门是闭着的,抽签的人一个个进去抽。 抽完就把签插回签筒内。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抽的是同一个签筒,其实不是! 那些师太觉得没什么价值的人,他们所抽的那个签筒里的签每根上的字都是“分”字。 唯有那些师太觉得有价值的人,在他们进去前,师太就把签筒换了,换上那个每根签上都写着“缘”字的签筒。 所以说这有缘无缘,全靠某人! 这缘字签,她让你抽到,你想抽不到也不行,她若是不想让你抽到,你想抽到那也实在是难! 忏室每天只能进一个人!所以,那一天,有人抽到缘签后,其他的人就只得恹恹而散了。 即使如此,每天来排队抽签以求能见古佛一面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所以说,这皇觉寺不仅亵渎神灵(凡人竟藏在古佛的肚子里,偷听善男信女说与古佛的秘密,这就是天大的亵渎!)这会引起公愤的! 而且还等于把全世界的人包括皇家人都给耍了!(额,当然,除了苏家女以外。)这不仅引起公愤还是死罪! 再者,这个桓帝,还是杨太后的儿子! 所以,这忏室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只得另想办法。 深思熟虑后,她们终于商定了一条妙计。 七天过后,幼太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太医令说换个温补的方子,把身子调回来就可以了。 杨贵妃大喜,在她心里,儿子的病得以痊愈,最大的功劳不是日夜辛劳的太医们,而是在神坛上日夜为太子诵经祈福的比丘尼,和皇觉寺里的三大佛。 祈愿,得偿所愿,当然要去还愿。 她询问主持,她应该怎样向三位佛祖还愿。 主持告诉她,只要有心,在哪还愿佛祖都不会介意的,所以不必亲到皇觉寺还愿了,就在宫里神坛上香上供还愿就行了。 主持还给了杨贵妃一个黑沉沉的沉香木盒子,盒子只有一个小细缝的开口,告诉她,让她在宫里,把在忏室里所忏悔的事写下来,塞到这个盒子里,再锁上。 这是在还过去佛的愿时用的。到时,由杨妃自己把这个盒子放到神坛的大香炉里烧掉,表示过往的孽障随火烟消云散。 如此,甚得贵妃心意。 有了这个儿子之后,过往种种,确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亦真的希望来个解脱。 就当一个仪式吧,一个与过去告别的仪式。 她从此与心爱的儿子,及爱她的夫君好好过日子吧。 她真的按主持所说,把一切准备好后,亲自端着檀香木盒,来到神坛上那个焚烧正旺的大焚香炉前,慎重地将木盒扔进香炉里,火与灰瞬间就吞没了那个盒子。 她在神坛前,虔诚地与师太们念了会经再走。 她认为过往和种种皆已灰飞烟灭,她可以放下一切,从头开始了。 但是,这个盒子很快就到了桓帝的书桌上。 苏皇后给皇帝呈上的。 她如实告诉桓帝,这个盒子是苏妃的忏悔还愿盒 如此一说 ,桓帝自然就明白这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玩意了。 桓帝喜怒不显,问她,还愿盒不应该被烧掉了吗?如何能到她的手上? 她开门见山地告诉桓帝:这盒子是她用计救下的,她觉得这里面一定会记录杨贵妃的很多秘密, 为她的儿子忏悔祈福,那这些秘密种一定会有于他儿子身世的秘密! 桓帝不怒反微笑问她:“太子会有什么身世秘密?” 皇后开门见山说她怀疑小太子不是皇帝的骨血。 桓帝的情绪竟然依然没有生气,只是看了她一眼,问:“何出此言?” 苏皇后把理由说了: 其一:自十二皇子出生至今已有七年,后宫都没有新生儿降落,为什么她一入宫,就能怀上孩子。 这一说法,似乎有暗示桓帝这几年不太行的意思。 但桓帝却依然没有恼怒的迹像,而是问后后:“有其二吗?” “有!”皇后说:“陛下的身体情况,妾曾问过太医令的。”皇后一脸豁出去地说。 皇帝反倒是一脸感兴趣地问:“太医令怎么说?说朕七年前就已经不行了吗?行不行你不是应该比太医令更清楚吗?” 桓帝此言一出,皇后羞得满脸通红。 第四百九十二章天降祥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时,皇帝是坐着的,而皇后与他有一书桌之隔,站在他前面。 他开了句玩笑后,见皇后害羞了,心一柔,伸手过来,牵过皇后的手,说:“朕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冷落了皇后了,委屈你了。” 堂堂皇后,一直被杨家女压着抬不起头,皇帝又不站她一方,她早民已满腹委屈,如今听他如此温声软语,瞬时触动心肺,眼眶一热,一行热泪滚滚而下,她忙抬手去抹。 皇帝一阵心疼,站起来,牵过她,搂过。说:“好了,别哭了,朕错了,今晚,朕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话让苏后羞得捶了他一下,也让有点晕头的苏后想起正事来:“陛下,正说正事呢。” “好好,你说。”皇帝说:“太医令说我的身体怎么了?” “说你早年东征西讨,既劳损太过,又不肯调养,尤其是在七年前您在战场上的那次重伤,伤了肝脾,但您还不肯听太医的劝,坚持带伤上阵,直到一个月后,才稍稍有空让太医给您调养。 太医给你开了药,但您总是不肯乖乖喝药,除非敬德皇后盯着你,否则,你总有办法把药给倒了。 时日一久,就造成五脏六脏失于调养,气运失和,脾失运化,精失布散,就影响生孩子了。”苏后说。 桓帝不太明白:“这伤了肝脾,又不是伤在“那!”地方,怎会影响生孩子呢,朕觉得朕的身体没毛病啊,龙精虎猛的,难道皇后在那方面上,对朕的表现不满意?” 皇后再次脸一红:“妾也对太医说没觉得陛下在那方面有什么不妥,但,太医说,您的情况不影响房事,是什么精薄之类的,我也听不太懂,不过他给我举了个例子。” 桓帝眨了眨眼,望着她:“什么例子?” “他指着我院里的一个荷花池说,这池里有水有淤泥,所以不影响荷花的生长。” 皇帝点头,表示理解,后,再一脸认真的望着她,表示正认真地听她说下文呢。 皇后咳了一声:“但要想养出小鱼来那就难了。” “为什么?”皇帝好奇。 “因为水里没鱼啊。”皇后说。 皇帝眨眨眼,望着皇后,皇后也回望他,两人大眼盯小眼了好一会,皇帝才迟钝地哦了一声。 应该是他有点想明白了太医令所指了吧。 “太医令说一条鱼都没有了吗?”桓帝问。 皇后觉得又羞又有点好笑,答他:“不是,他只是说少,稀薄,难以让女体受孕。” 皇帝再哦了一声,说:“那按他这样说法,也并非完全不能受孕的吧,你不能凭这样就胡乱揣测贵妃和太子。” “但七年来,后宫那么多女子都没怀孕,凭什么她一入宫没几天就怀上了?这就是让人觉得可疑啊。再说了,妾也并不是就认定她怎么怎了,妾就是心里有疑问就想来求证一下。” 桓帝一时沉默未决,似正犹豫着什么。 皇后:“妾也不希望看到您那么宠爱她和小王子,却最后给人作了嫁衣,这也事关皇家血脉和太元未来的继任者,妾觉得不可等闲视之,所以才暗暗把心中所虑跟主持说了,主持听后也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就勉强答应帮我想办法,但她有个条件,说这事关贵妃的私密,要不要看这其中的秘密,得由您来决定,所以,那盒子的钥匙她没有给我,只把盒子给我,说是如果您决定了要打开它,她再把钥匙交给您。” 皇帝看了那黑乌乌的盒子一眼,好奇:“这样一个盒子,贵妃竟也肯把秘密放到里面去?她就不担心,火烧不化吗?” “这盒子到贵妃手上不是这样子的,她外面有层檀香木包着的,贵妃以为她是檀香木盒子。” 桓帝叹了口气:“你啊,就是胡闹,好了,这事,不管谁对谁错,就到此为止吧,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你回去吧。” 皇后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开这盒子,甚感委屈:“你为什么就不打开看一看呢,难道您就一点疑虑都没有吗?” “我说皇后,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啊,你以为一个铁盒子就能把秘密锁了?这盒子在那样高温的一个香炉里,虽能保存下来,但盒里的秘密是保存不了的,盒里的温度达到一定的高度,里面的纸也会毁掉的。好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别跟外人说,你的话,我会考虑,也会处理。” “里面的东西是不会毁掉的。”皇后说:“这不是铁盒,这是用一种隔热的材料做成的,据传,是一种天外飞石,从天而降,落在荒漠,被一位隐世匠人所得,匠人发现这飞石有超乎想象的隔热效果,于是他就把这石头做成了这个盒子状。取名:天降祥盒,盒通和之意,主持得到这盒子后,本想把它给我,让我帮忙转献给陛下的,但她听了我对太子身世的疑惑后,就把它作如此用途了。”皇后说。 皇帝好奇地拿过桌上的盒子,很是意外,如此一个眼看着黑沉沉的盒子,捧在手上竟是轻飘飘的。 “天降祥和。”他嘀咕一句。 ..... 桓帝让人把主持叫来,拿了盒子的钥匙,但他并没有马上把盒子打开,而是说暂留师太在宫中“闭关”再为太子祈福几天。 这是软禁的意思。 皇后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侍卫把师太带下去后,皇帝对她说:“今日,在这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不可向外透露半句,你先回你的中宫去,没什么事的话,这七天之内还是别到处走动的好。” 皇后又惊又委屈,皇帝连看都不看这盒中的秘密,就已下令做事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皇帝虽没有下令将她禁足,但他这话里的意思,她懂。 这七天,她就只能装病,闭门谢客了。 七天,她不知道桓帝要干什么? 但她不敢问,更不敢忤逆皇帝。 桓帝,在外,南征北战,统领千军万马,在内,君临天下,惠及千秋,得百官信服、万民景仰。 如斯君主,一认真起来,那气场,令敢当面质疑他的人没几个! 皇后乖乖回了中宫。 她忐忑不安,她将这事报告皇帝之前,就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隐隐觉得,将要发生的事情,似乎会超出她原先所有的想象。 第四百九十三章一品宰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早朝后,皇帝留下了病本来已好得差不多的杨国公与丞相议事。 在书房内,皇帝递给了丞相和杨国公一人一张纸,说这纸上所书之事,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希望两位爱卿能替他参详参详。 两位大丞看了纸上所书内容后,俱脸色大变。 国公大怒:“陛下,这信息您是从何得来的,这完全是无中生有,诬赖贵妃与太子啊!” 皇帝倒平平静静地跟他说:“爱卿就无需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了,你手上拿的这份,是贵妃亲手所书的,她自己也亲口承认了,说太子并非朕之亲子。” 老国公眼前黑了一黑,头脑晕了一晕,向后踉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半天才能缓回神,一脸不敢置信:“这....陛下,这怎么可能呢,贵妃跟了陛下之前一直是冰清玉洁之身,陛下临幸她后,就把她带回了宫中,宫中又守卫森严,她如何有机会能与其他男子接触呢?陛下,贵妃,贵妃一定中邪了!哪有人会自己写下这些东西,又自己亲口承认自己做下这些大逆不道之事呢?除非.....” 说到这,老丞相心一惊,望向陛下。 皇帝目光熠熠,望着他,问:“除非什么?” “除非陛下听信谗言,屈打成招。”丞相说。 “贵妃与太子如今都好好的在宫里。”皇帝说:“你手上拿的是一纸忏书,来自于贵妃的忏悔还愿盒,朕平平和和地拿着这忏书去询问贵妃,她承认了。”皇帝说:”贵妃还说,她是在出宫省亲期间,与人有了苟且之事。而太子,朕也滴血认亲过,确实不是朕的骨血。 老丞相一脸死灰,后,痛心疾首道:“这不肖女,这孽障啊!如何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事,国公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吗?”皇帝问。 国公的心剧烈地一颤,顿感一股冷气,自脚底直窜全身,他缓情绪,气怒而痛心地说他要是知道这孽障干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把她掐死了。 皇帝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说了一句:“哦,我以为你们杨家有人想效法吕不韦呢。” 老国公一听,脚一软,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陛下,杨家世代忠良,臣追随先帝出生入与,又跟着陛下南征北讨,臣及杨家对太元、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不会干出任何有负陛下之事!请陛下明鉴!” 说完,匍匐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皇帝看了他一眼,喜怒丝毫不显,平平静静。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韦丞相,见他汗涔涔,眼直直,都有点被吓失魂了的样子。 皇帝见他这样,先是一烦,后是一叹,把这样一个人架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也真难为他了! ...... 桓帝让这厮先是任尚书令,后再升任宰相之位,并不是因为他多有才,反而是因为他的无才再加上他胆小怕事的性格为加持。 没有魄力和主见,这种人成不了大事,皇帝要的宰相,正是如此。 这听起来很诡异,别人都要足智多才的丞相,而这桓帝干嘛却一反常态,要一个又草包又怂包的人当丞相呢。 因为他要架空丞相之职。免得朝堂除了君主外,一人独大。 所以,他提了这么一位人当了丞相,又提了自己的心腹:因功劳而承袭了国公之爵位的应国公,当了尚书令。 但是此刻他看到这丞相吓成这样,他心中又有点郁闷,这新丞相,是否太没用了一些! 他问:“对这事,丞相大人如何看?” 似乎吓懵了的丞相,听他忽的叫了自己,竟抖了一抖,像忽的从梦里醒来一样,跪在国公旁边,颤着音:“回,回,回陛下,臣,臣,臣认为.....这事,这事.......” 他急得直冒汗,不断的抬袖去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本就要这样一个人在相位上,但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又极是郁闷,堂堂一品宰辅,他这个样子,也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了吧! 真他娘的,我当时就应该让宰相之位空着,让这软包回家耕田算了!当初干嘛要考虑那么多! 他当初考虑的就是让自己的爱将应国公出任尚书令,如此一来就只能将时任尚书令的他挪地了,你要让他挪地方,那总得找个地方安置他啊。 这韦家世代忠良,当初自己利用他占着尚书令之位,总不能用完就一脚踢开,这有点不厚道。好吧,那就把宰相之位让他帮我占着吧。 就这样,如此一位才能和品性的家伙,竟奇迹般的一路飙升,先后担任了这太元国朝臣中最位高权重的两个职位。 外人不明所以,以为是韦相私下一定干了天大的事,才得了陛下如此隆宠与信任呢。 否则,凭他年纪轻轻,怎堪如此重位! 因此,无人敢得罪这位朝之“宠臣”。 唉,谁知,事实并非如此呢。 不过,非凡君主行事,真是非凡人所能看得明白的。 ...... 这韦相支吾半天,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抬头瞄了桓帝一眼,见桓帝负着手,面无表情望着他,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吓得又缩伏下头去,再抹了抹汗,说:“臣认为,这事,应当依国法处置。” 桓帝心中直骂娘。 但语气却还稳得住:“那依爱卿看,这事涉了哪些人、哪些国法?是谋反呢,还是通奸还是欺君还是其他什么?是事涉贵妃与奸夫两人还是事涉国公一族或是更多人?是应该灭九族还是其他?” 丞相吓得浑身发抖,也许是因为急,所以他思路语言竟清晰顺畅了许多:“不,不,不,臣,臣,臣认为,国公一族世代忠良,国公又是先帝托孤重臣,对陛下又一向忠心耿耿,不,不至于谋反。” 抬看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但看不出什么来,他硬着头皮继续:“国公一族也没有任何要反的迹象啊,再说了,陛下你英明神武,百官信服,又怎么会有人想着反您呢。” “没有要反的迹象?据朕所知,贵妃并非杨家亲女,而是国公手下一员将士牺牲后,留下的孤女,国公动了恻隐之心,把这女娃抱回家,让儿子当亲女一样养大的。把这样一个女人送入宫中,再让他怀有杨家贵肉,将来权倾朝野的国公再扶植他登上皇位,如此行为,难道不是效彷吕不韦淫乱后宫,谋朝篡位吗?” 第四百九十四章天机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杨国公:“陛下!臣实在是冤啊!臣万死也不敢生如此不臣之念、行如此大逆之行啊!” “陛下!”丞相竟一脸气愤地说:“贵妃是你硬纳入宫中的,不是国公送入宫中的,纳其为贵妃纳十三皇子为太子,都是你自已一意孤行,文武在官与国公大人都是反对的啊!” 这软丞相难得硬一回。 皇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吓得马上又软了,跪伏在地,又吓得口吃:“臣,臣,臣是据实而言的啊。” “那么,按两们爱卿所言,这纯属贵妃与奸夫两人之事了。” 丞相愣愣地不说话。 皇帝“嗯?”了一声。 他才战战兢兢地答“恐怕是的。” 皇帝竟爽快地说:“那这贵妃与太子,就交给两位爱卿处置吧。奸夫是谁,贵妃一直不肯说,朕又狠不下心逼问她,你们替朕好好问问她吧,若问不出来........也就算了吧,无需为难。” 这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这怪也许是最后“就算了和无需为难”几个字吧。 国公说:“这事,臣请陛下交由大理寺处理吧。” “这事,朕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桓帝说。 也是,被带了顶绿帽子,谁还会把这事到处富扬呢。 “再说。”桓帝说:“杨家世代忠良,国公你又忠心耿耿,朕不能不考虑你的感受,况且,朕也不想这事传出去后,让人生出诸多揣测,影响你我君臣之谊,所以朕决定秘密处理这事,至于贵妃与太子嘛,杨国公,韦丞相,他们就交由你们处置吧,国公想怎样处理他们都行,甚至想把他们带回家朕都不管。” 丞相失神了一下:“带,带回家?” “去吧。”皇帝说。 ...... 东宫太子府。 杨贵妃一直守着太子,寸步不离。 她的心惶惑不安,坐又不是,立又不是。 如一个在刑场上,伸头待戮的死刑犯。 当宫女报:“杨国公与宰相大人求见的时候,她吓得一把抱住吃了药正沉沉而睡的小太子。” ...... 当杨国公与丞相步出东宫时,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走到长廊上时,一阵冷风带着湿气,瞬间笼罩了两人。 浑浑噩噩的两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烈的一道闪光和紧接着的一连串的轰轰声唤回了神智。 这天地不知何时变色了! 狂风呼号,电闪雷鸣! 廊两旁的湘妃竹帘被刮得呼啦啦地响,乱摇乱晃。 两人仰头,呆呆地望了望天。 天空墨云翻滚,闪电如蛇疯舞,雷声轰隆隆。 这,将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雨! 林间,又不知会有多少巢覆卵亡。 如此大的一场暴风雨,来临前,他们竟是一无所觉,似乎一点预兆都没有。 那是因为“天神”造的假象太麻痹人了。 上天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他先给你营造了一个太平盛世,纸醉金迷,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假象,将你引到了自以为花团锦簇、鸟语呢喃、泉水叮咚、香风阵阵的世外仙境,再忽的,天翻地覆,将你与这些假象一起掩埋。 先帝啊,陛下啊! 一阵浓浓的悲伤袭上国公的心头,苍天啊,真要亡我杨家吗?我杨家是否要巢覆卵亡了! 想我杨家世代忠良,何至于此啊。 ....... 国公两人来到天子书房,向皇帝报告:太子急病而薨,贵妃伤心过度突发急病身亡。 天子大大惊讶问国公:“你说什么?你杀了他们!” 国公伏地泣曰:“这两个孽障万死难辞其罪啊。” “我不是让你不要为难他们的吗?”皇帝说。 国公与丞相跪伏在地,心中惶惶。 皇帝叹了口气,说:“罢了,朕说过把他们交由你们,说了任由你们处置的,本以为国公是他们的亲人,会为他们选一条好的路的,谁知......唉~罢了,罢了!对了,贵妃可否招出来奸夫是谁?” “那孽障至死都不肯说出奸夫是谁?”国公答。 皇帝一时沉默下来。 他一沉默,似有无形的强大压力,充斥了整个书房,国公尤可承受,但丞相瑟瑟发抖。 久久,在丞相的心理差点就承受不了,似要晕倒的时候,桓帝才开口:“国公如此急着灭了贵妃与太子的口,是为了保护某人吗?” 如此一出下来,久经风浪的国公大人若是再不明白皇帝要干什么,那就真的辜负了他几十年来所经受过的大风大浪了。 桓帝要对杨家动刀了,所以,他如今做什么都是错的。 “臣一时气愤,杀了她生下的那个孽种!本想留着她,慢慢问出那个奸夫来,谁知,那不肖女一时受不了,竟触柱而死,臣处事不周,请陛下责罚。臣教养出如此不肖之后人,实在有愧列祖列宗,有愧先帝,有负陛下,臣愿以死谢罪。但我杨家满门忠烈,绝不会生不臣之心,更不会作不臣之事,请陛下明察。” 在国公说到贵妃触柱而死时,跪地低头的丞相的嘴角神经质地抽了抽。 如花似玉的杨贵妃死得甚是惨烈。 她本要过来抢夺太子,但被两个执事宫女死死拦住,眼见太子惨死,她如发疯一样大喊大叫,趁人不备,一头撞向旁边的大柱,当场血溅,向一旁倒去,身体撞倒一旁燃烧正旺的火炉。 火红的炭灰瞬时倒溅了她一身。 她身上马上就着起火来。 当场四人紧急扑救。 东宫已被控制了起来。国公两人进来时,让不相干人等全退了下去。 所以,室内,只余杨国公和两位执事的宫女。 当火被扑灭后,杨贵妃的尸体惨不忍睹。 “罢了,罢了,皇帝说,你们回去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朕会公布太子与贵妃死讯。” 国公与丞相感觉像做梦一样,如此不真实,难辩真假:“这事,难道就真的到此为止吗?”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果然,在两人要退下去的时候,皇帝说:“对了,因太子久病不愈,贵妃日夜焦心,以致重病不起,国公大人身体状况又极是不妙,朕昨天已分别让人传旨杨家各驻外将领,入宫或回家侍病,他们估计都已在路上了,由于侍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各驻地不宜群龙无首太久,所以,在他们离开驻地后,朕已下旨,另派人暂时接替了他们的职位。”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切有为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陛下英明。”国公说。 ...... 皇帝明明白白告诉你,他要动你,还放心地让你回去,那完全是因为,一切已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知道,即使放你回去,凭你怎样折腾,也翻不起任何风浪,亦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反而是,你越折腾,下场恐怕会越惨。 你目前要做的,唯有安分与配合。 至此,国公一族权力几乎已被架空。 皇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你毫无招架之力。 桓帝就是有这本事,就是这么牛哄哄的。 任你再有天大的本事,赤手空拳,无兵无马,亦是个任人宰割的光棍司令。 国公向前行了两步,终忍不住回来,跪在桓帝脚下:“请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罪杨家?” “国公,你先回去吧,儿孙们很快就会从各地回家,好好回家享受这天伦之乐吧。”皇帝说。 ..... 国公与丞相步出天子书房。 外面已笼罩在暴风雨之中。 国公抬头看天,悲怆:天伦之乐。 多么温暖而美好的一个词,多么珍贵难得的温情场景。 如果自己早懂得这词的珍贵,早点“回家”享受这温情的天伦之乐,那该多好啊。 就像那苏老丞相一样。 一想起苏老丞相这个与他抬杠了半辈子,又与他共事了半辈子的老对手、老战友,国公老泪纵横。 那个老不死一怒之下回家耕田后,他曾幸灾乐祸,无数次在公共场合或是在私下取笑过人家:好好的宰辅不当,却回家当农夫,真是老糊涂了! 宰相不当,当农夫;庙堂不居,居茅屋;有笏不执却去扶犁,这不笑话吗? 原来,自己才是这最大的笑话! ...... 此后数天,杨家子孙陆续回家“侍病”,但国公又怎能安心享受天伦? 那场暴雨过后,四季的齿轮真正转到了寒冬。 这几天,寒风呼呼,天阴沉而寒冷,似有大雪将临。 这一天,傍晚,雪终是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国公心惊肉跳,似乎杨家的寒冬最寒冷的一日已到来一样。 他终是再也坐不住了。 在寒风中,他入了宫,求见陛下。 皇帝不肯见他,他就在皇帝的书房前,长跪不起。 国公本就年迈,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更是仿若一下子就老了几十岁一样。 他与苏丞相不同,苏丞相为文官,他是武将,体格健壮,身姿挺拔,意气不凡。 但如今,老态龙钟,一头白发,身形佝偻,跪在寒风中,披了一身风雪...... 皇帝身边的老总管出来看了他几次,心中连连叹息,多次劝他回去,但他不听。 作为一员经常与刀光剑影为伍,在尸山血海迈过的大将,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别说他现在已老迈,已是半截埋入黄土的人,就是在中年时,他也是看透了生死的。 所以,死,他一点也不怕。 但,他的儿孙们,他赫赫杨家,不能全跟着他一瞬之间化为尘土。 若是这样,你叫他如何面对杨家列祖列宗? 所以,有一线机会,有一丝生机,有一点希望,他都想争取。 桓帝是明君而非暴君,并非妄杀之人,桓帝亦不是如汉高祖一般,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江山既定便杀功臣的人。 四方既定以来,桓帝还未曾妄伤过任何一位功臣。 那他为何忽的对杨家反脸无情呢? 一切后果,皆有前因。 这几天,他回想过往种种,终大约想明白苏丞相回家耕田的原因,和皇帝对杨家动刀的原因。 杨贵妃的事,只是揭开这件事情的一个契机而已,并非这个后果的真正前因。 他想与皇帝谈谈,争取在桓帝决定该如何处置杨家之前,为后人争一线生机。 无奈皇帝不肯见他,越不肯见他,证明后果越严重。 皇帝不动手则已,一决定动手,极有可能会斩草除根。 国公跪在风雪中,心如刀绞。 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他转头一看,杨太后气冲冲而来,后面一众人跟劝:“太后娘娘,您身子不好,不宜出宫走动,还是回去吧。” 但太后不管。 总管见势不妙,忙迎上前,太后问他:“皇帝呢?” 总管往前拦住太后:“太后娘娘,陛下已下旨今日不见外客!” “混帐!”太后大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哀家是外客吗?” 她越过总管,向前来,行过国公身旁时,停下来,望了国公一眼。 国公哀痛地叫了她一声:“太后娘娘。” 太后眼圈一红,咬了咬牙,向前。 总管再拦:“太后娘娘,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太后愤怒地将他一推!大步迈入大殿。 书房中,桓帝正负手,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说法图》而出神。 听到吵闹,转身一看,太后已推开众人,进来了。 一干人等刚要告罪,桓帝扬袖一挥,说:“都下去吧。” 总管带着众人匆匆而退。 “母后身子不适,怎不好生在宫里将养?”皇帝说。 “哀家身体适不适,皇帝不是比太医还清楚吗?”太后问:“皇帝,你到底要干什么?” “事情经过,我想母后应该知道了。” “你在借题发挥!杨家是不是要反,要不要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太后怒道:“我来就是问你,你到底想把杨家怎样?” “既然要效法吕不韦,效法嫪毐,那就要做好最终会得到吕不韦与嫪毐下场的心理准备!”皇帝说。 历史上,吕不韦最终被逼饮鸩自尽,嫪毐被夷三族。 太后晕了一晕。 “皇帝,你真的因莫须有的罪名而将你外祖父一家赶尽杀绝吗?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母后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帝轻笑一声:“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杨家到底要干什么?” “在外手握兵权,在内,权倾朝野,后宫一家独大,儿孙横行霸道,强占民地,强抢民女,蔑视国法。还不断的向朕要这要那,要权,朕给权,要钱,朕给钱,要兵,朕给兵,要爵位名誉朕都给了,甚至连贵妃死去的祖母,朕都给追封了一品爵位,你们还要什么?母后,对你杨家,朕已赏无可赏了啊,再赏下去,那就是赏朕的皇位和这太元的江山了。这是母后想要的吗?” 第四百九十六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皇位和江山,杨家从没想过!” 皇帝冷笑一声:“这可难说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母后!” “你是故意的,什么为爱痴狂,一意孤行宠幸贵妃、立太子,都是假的!你故意把杨家纵得人神共愤,最后,才打算顺天意绝了我杨家!你到底因何要下此狠手?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杨家的!” “是啊。”皇帝承认得很干脆:“后来的才是给的,一开始,都是你们要的!要这要那,像无底洞一样!那好,等你们要才给,那还不如朕干脆自动给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最后能不能、敢不敢、有没有这本事连朕都给吞下去!”皇帝说。 “陛下,杨家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不想给,你可以不给啊!给了,你若心有忌惮,那你收回去就是了,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何必?朕依敬德皇后临终建议,立愿景为太子,你杨家为何百般阻挠?立长,你们说长才德不行,立贤,你们又说贤非嫡非长!你说你杨家从没觊觎过江山?那朕问你,在这立太子的事件上,你们杨家到底要干什么?” 太后气滞了一滞才说:“当然一切都是为国家着想啊,大皇子确实不堪大用,这不很清楚吗?陛下除了长,不是还有很多个儿子吗?为什么非得立李愿景?” 桓帝:“所以,朕就如你们所愿,立了那个刚出生的孽种为太子啊。“ “什么如我们所愿?幼太子,是你一意孤行立的,国公也是反对的啊。” “做戏谁不会?”皇帝说:“朕要立愿景为太子时,你杨家带头拉百官要死誎,还要到太庙,到先帝那告我的状,但朕要破格立杨贵妃生的儿子为太子也时,虽然表面你们也反对,但就意思意思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私下却授意底下官员支持朕的决定,说什么早点把太子位定下来也好,免得各皇子个个都心存念想,明争暗斗,伤了兄弟情谊,弄得朝局不安;还说什么从小就定下太子好啊,从小就往储君方法培养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储君等等之类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让朕大开了眼界,苏丞相气得罢官,你们私下百般取笑他傻,甚至在太子位定后,杨家子孙大摆筵席庆祝!” 皇帝望向太后:“母后,此行为,您向儿臣解释一下,真的是为国家好吗?我看,此行,除了你们杨家,全天下没一个人觉得是为国家好吧。我看,朕死后,你们杨家写会把无知的幼太子扶上位,由你们杨家把持朝政,效法曹操挟天子以令诸候,抑或是由母后或贵妃来效法吕后,垂帘听政、牝鸡司晨,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吧。” “你这逆子,竟把外祖比作奸臣曹操,把母后比作那阴毒的吕雉!” “儿臣是觉得外祖有如曹操一般,有治世之能;觉得母后如吕后,有“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之才。”皇帝语带讥讽。 太后被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摇摇欲倒。 皇帝争得兴起,一看把太后气成这样,又愧,忙过来扶她,语气放软:“母后,儿臣错了,你身子不好,回去好好将养好不好,这前朝上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吧。” 太气堵气地把他的手甩开,坐到椅子上,哭泣不止。 桓帝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跪在她面前听训。 太后哭了一会,终稍缓回情绪:“我知道,杨家有今日,自身确实有很大的原因,但也有你故意纵容之罪。国公也曾担心受宠太过,他也有努力在做改变,只是并不能马上见效而已,你也知道,杨家的情况已是尾大难掉了。” 太后抽噎了一会,用手帕抹抹泪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杨家是不会反你的,贵妃的行为,是个人行为,你硬要将这罪栽到整个杨家头上,这太过分,杨家世代忠良,皇帝,你是明君,不能做这妄杀功臣的事。” 皇帝已故意让杨家放肆到引起公愤的地步,即使桓帝要公开下旨历数杨家罪状,诛了杨家满门,恐怕民众不仅不会说桓帝杀功臣,而且会认皇帝干得漂亮的! 皇帝叹了口气,说:“他们是不会谋我的位,也不敢谋我的位!” 文帝功绩卓绝,但如今的太元格局是因桓帝而定,大半江山是桓帝打的。 所以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绝对听命于他。 很难有人,在他的治下,敢生不臣之心。 “只要朕还在,文武百官,朕自认都能镇得住。”桓帝继续说:“但,母后,你有没有想过,朕一旦驾崩了呢,新帝还能镇得住他们吗?他们功高盖世,若再权倾朝野的话,那还会安心听命于一个毛头小子的号令吗?苏相能退,但你杨家为什么不懂收敛收敛呢?甚至还变本加厉!” “而且,李愿景是苏皇后的儿子。 朕百年后,你杨家如何会甘心让苏后的儿子安坐在龙椅上呢? 不甘心,那必定会作妖。 作妖,那就会内乱! 太元国刚刚经过战乱洗礼,刚成格局,兵戈刚止,百废待兴,绝不允许内乱! 所以,母后,你不要怪我,为君、为父,儿臣都必须走这一步!” 太后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她知道,皇帝坐在帝位上,掌管天下,眼界,思想,格局都是超凡的,并非你用母子之情,血亲之情,一家之情,一人之功或一族之义能左右的。 她很清楚她的儿子,若在平时,小情小义他还可兼顾,但一旦这小情小义若与大情大性大义相左,他绝对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太后:“对杨家,你心存忌惮,心中不安,那这样好了,杨家子孙,有过的改过,有罪的伏罪,有官职、兵权的,我让他们全部辞了,家财也散尽了,让他们都回老家去好了,陛下,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也曾有大功于太元,你不能把事做绝了。” “在朕动手之前,你杨家若有这样的觉悟,那还可,但如今......”皇帝说:“已太迟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斩草不除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后晕了一晕,伤极,怒极,又甚是恐惧,眼睛通红:“皇帝,你若真的要这般无情无义,定要将你外祖父一家赶尽杀绝的话,那你就先杀了我!” “母后,这不是你我一家之事!您不能这么任性。” “是!这不是一家之事,但你别忘了,这天下,也有你外祖、有杨家一份功劳!你身上,也有一半杨家的血!你这逆子!” 皇帝一时沉默,太后心惊胆寒,哭道:“皇帝,老弱妇孺有什么错?你难道沦落到连老弱妇孺都忌惮的地步了吗?你难道残忍到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的地步了吗?” 老弱妇孺,正是这几天,皇帝迟迟没有下令处置国公一族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他尚未决定要明里处置这件事,还是暗里处置。 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在桓帝的观念里,认为这是禽兽行为。 若要放过这些人,那就不能不想办法安置他们,也不能不考虑太后。 最终,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那这事还是交给国公大人自己处置吧。” 又交给国公处置?太后有点不安:“皇帝跟母后说话就不必打诳语了吧,你希望国公怎么做,你就直说吧。” 皇帝说:“具体怎么做,就看国公的了,这件事情上,他若给我交出满意的答案,朕也会给杨家一个圆满的结局。” “什么是圆满的结局?” “就像处置贵妃与太子的事情上一样,把这事私下了了。那么,杨家,母后,与朕的颜面都能保全,而杨家,依然是享有尊荣,为太元立过汗马功劳的国公一族,杨家妇人,身有爵位的不少,所拿傣禄,足保她们生活无忧,朕亦会让后世子孙,不要为难和亏待杨家老弱妇孺,这就是圆满的结局。” 虽然如此结果,与被当作谋反而被夷三族的结果相较已是大大的隆恩,但太后的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若是国公处置的结果让你不满意呢。” “那朕就出手了!若是让朕来处理的话,结果恐怕就不会那么地尽如人意了。”皇帝说。 太后无法,出去见了国公,将皇帝的话转告了国公。 国公听后,向皇帝书房的方向跪拜,磕了三个响头,并说:“老臣谢陛下隆恩,臣拜别陛下!” 再向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说:“臣拜别太后。” 太后悲伤不能自已。 看着风雪中,龙态龙钟的国公,披着满身风雪的背影,在风雨中渐行渐远,她痛哭失声。 当国公的背影消息在她的视线中时,她眼前一黑,软倒。 这次,太后是真的不适了。 没有人知道,风雪飘摇中,在那段荒无人烟山路上,杨家送葬队具体经历了什么。 但,过程惨烈可想而知。 国公怕出乱子,只将计划安排给了几个自己最信任务最得力的儿孙来办。 所以,送葬队伍中,有大多数人不知道内情。 也就是说,他们中有很多人至死,都不明白,他们最亲的人,为何会突然向自己举起屠刀。 也极少人能理解动手,然后自杀的那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这样悲惨的事,后世人,实在是难得一遇。 这种事,阿奴听了,心中难过得紧。 久久不能平静。 连那猛男都唏嘘不已:“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他说。 ..... 当苏皇后“病好”出来时,发现,天地已变! 她后怕不已。 能不动声色处理了杨家,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所以,她明白了,杨家有如斯下场,绝不是因她告发杨贵妃所致。 皇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一声令下而已。 而她告发杨妃,只是给了皇帝一个一声令下的契机而已。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祖父,她与太妃曾极不理解祖父一直禁止儿孙向皇帝要官的行为,甚至皇帝给苏家子孙封官,老丞相也是百般阻挠。 老歪相的行为,曾让她们烦恼不已。 如今,她们终于理解了。 知进退,这才是祖夫的大智慧啊。 皇帝处理杨家,亦算间接地给苏家女上了生动深刻的一课。 虽然,宿敌已彻底凉凉,但苏家女此后为人处理,都极是顾大局,而且更加谦卑谨慎,亦不敢一家独大。 后宫,从此各家花开。 这也算是景帝的第一任皇后非苏家女,而是应国公的女儿的原因之一吧。 ..... 很快,苏皇后亦明白了,皇帝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她的儿子的顺利继位铺平道路。 享有一品爵位并享有一品实权的国公加天下兵马大元帅被处理后,英明神武的桓帝,实行了他在太元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 兵权三分,分别给了他最信任的三位臣子:内,皇家禁卫军给了卫国公统领;中,各路兵马,各路镇守使,由黄大将军统领;外,四方大军,给了秦大将军。 虽然,三大将军,都掌有大将军令,都享有兵权,但,却不能私自调用大军,要调用大军,须持有皇帝颁发的虎符才行。 也就是说,保证了兵权绝对控制在皇帝手中。 在文臣方面,几乎架空丞相之位,最有实权的尚书令一职,他交给了应国公,还指示,在全国广开学府,与应国公一起制订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文官武将的选拨流程,这套流程惠及全民,几乎废除了之前官员选拨的仕族优先政策。 新政施行,官员任用以才德为先,不管贫贱,只要有德才胜任,经过考核,那就可以。 他之前对商人政策只是改革,给了商人极大的自由,但,如今,他干脆废除贱商令! 在与国外通商方面,他一直在做改进,如今,他与众臣在原来基础上,制订了互市令,使得互市制有法有度而行.....” 这一切的一切改革,新太子都参与其中。 李愿景对他父皇的所做所为佩服得五体投体,将他当神一崇拜。 ..... “桓帝确实很有魄力,对景帝,对万民也真是用心良苦。但是,杨家的事就真的到此为止了吗?桓帝真的不想知道贵妃的奸夫是谁吗?换句话说,难道桓帝真的不知道杨贵妃的奸夫是谁吗?”猛男问师太。 第四百九十八章死里逃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师太说:“杨贵妃死不肯招,太子又死了,这就死无对证了啊,即使怀疑,你也很难拿出实证来。也许正因为不知道是谁,皇家又不打算处理杨家妇孺,所以桓帝为免后患 ,在临终前,给太子留了一道密旨。” “什么密旨?” “自大杨妃之后,杨家女不得为后,杨家女所生的儿子,不得为太子,更不得为帝。”师太说:“这道秘旨,由皇帝一任任传下去,只有继任者才能知晓。” “那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杨妃死了不是还有个大杨妃吗?”师太说:“大杨妃生了个十皇子。桓帝死后,苏皇后就想把大杨妃母子也给弄死了。” “皇帝不说有遗言说要善待杨家妇孺的吗?” “虽是如此,但苏后心中总有一根刺,一:她觉得,杨家既然想效法吕不韦,那大有可能,这大杨妃的儿子也不是皇家的骨血。为了保证皇家血脉的纯净,她想除掉这孽障。 二:杨家落得如此下场,她怕杨家会复仇。她苏家本就与杨家不对头,而她的儿子又在皇位上,这天下以后就是她的儿孙们的了,杨家现在虽然元气大伤,一时难成气候,但若若干年后,杨家少小一代成材了呢,一报复,岂不将所有仇恨都报在她的儿孙身上了吗? 若还有一个杨家的骨血潜伏在皇家,到时,杨家与他里应外合,那简直后患无穷! 三:因小杨妃和杨家的事,皇帝都是秘密处理的,对外公布的不是实情,知道事件内情的人没几个,若多年后,知情者相继离世后,这杂种一脉成了气候,阴差阳错地把持朝政甚至继承皇位呢?那岂不是让“吕不韦”的阴谋得逞了吗?” 所以苏后想解决了大杨妃母子。 当年,她把鸠酒都准备好了,在关键时刻,却被景帝拦下了,景帝说十皇子是皇家骨血,让她放过大杨妃母子。 苏后不依,说定要除去这杂种不可!说谁也不知道以后事情会怎么发展,若这杂种一脉有出息了呢,阴差阳错把皇位继承了呢,抑或是,他联合杨家余孽造反呢? 景帝就把那秘旨对苏后说了。这个密旨上的内容本只有皇帝才能得知,但,由于苏后知道内情,为防她多疑伤了大杨妃母子,所以,为了安她的心,先帝交待,这个旨意,让她知道也无妨。 这虽然暂时救下大杨妃母子,但,太后心中总不安,日夜担心,甚至到了做噩梦都梦到杨家造反的地步。 所以,她找皇帝,让他想办法处理了那对两母子。 大杨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也夜夜做噩梦,大多都是梦到苏后要杀她母子。 所以,大杨妃也向皇帝请旨,想离开皇宫。 景帝无耐,找个贫穷小地方划给这个弟弟管理,并恩准大杨妃一同前往封地去。 大杨妃两母子对皇帝千恩万谢,远远离宫逃命去了。 至此,苏杨两家女后宫争夺战,算是落下帷幕了。 由于,先主持是苏后的心腹,当年苏后要秘密处死大杨妃所用的鸠酒就是她帮准备的。 皇帝过来阻止时,她避到内帷去。 因而皇帝不知内室里除了太后竟还有她在。于是,那秘密的事,就被她听了去了。 由于她是苏后心腹和她也知道杨家内情的原因,外加,她的嘴一向严得很,所以苏后并没有灭她的口,只吩咐这秘密,绝不能向外透露。 由于老主持知道秘密太多、太大,又无处倾诉,心中憋得慌,于是,就诉诸笔记。 她把所知的事,都记录了下来,存在禁地密室的一个小盒子里。 她本打算死前,把这些东西付诸一炬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某天,她却突发中风,动弹不得,这事,她就没法办成了。 而继任下一任主持的,当然是后宫新掌权人送过来当后备主持的慧觉师太了。 老主持自己动不得,只得让慧觉帮忙把她藏在禁地密室里的小箱子烧了。并让师太发毒誓,绝不能打开小箱子看里面的内容。 慧觉师太信誓旦旦,答应得很是真诚。 唉,结果可想而知。 能干出这么多惊世骇俗的“大事”的慧觉师太,能信守诺言才叫怪呢。 在她的心里,什么诚信、诺言、人伦、道德、誓言等良好品德都全他娘的是狗屁玩意。 于是,她一继承主持之位,有进禁地之权后,她马上就进秘室,毫不犹豫地打开小箱子,拿出记事本,从头到尾,津津有味地把老主持的记事本,看了一遍又一遍。 阿奴腹诽:这师太,真真不是个玩意儿。 ...... 里面没了声音,应该是两人折腾累了,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奴听到声音,是慧觉师太的声音:“我应该出去了。” “嗯。”光头男说迷糊地应了一声。 师太在他的光头上亲了一下,就下地穿衣服。 阿奴忙闪到一边角落去。 “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是怎么开的门?”在望着师太离去的背影时,阿奴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我还是跟着这男的好了,这不是闹着玩的,要出状况被困在这,要是那两厮十天半个月不下来,我又找不到出路,会死人的!”这样一想,她就乖乖的躲在一旁,等那男的。 没一会儿,那男的也起来了,下地穿衣服::就胡乱把一件白色睡袍往身上一穿就走。 阿奴看到他转过西面的墙角,伸手转了一下墙上的灯台,再伸手一推,那墙就像一扇门一样,被他打开了。 他步子一迈,就进到门那边去了,他进去后,也不关门,就直往前去。 阿奴闪身到门边,不敢跟得太紧,所以,她等了一会。 那门竟自已动了起来,看样子,这门的机关设定了,门打开一会后,就自动关上。 说不定,禁地的门也是这样被关上的呢。真真是坑人啊。 就在门将要关上时,她闪身跟进去了。 一闪身进去,就看到那男的在尽头处往右拐去。 她忙跟上去。 也许那男的想不到有人能进禁地吧,所以,警觉性很低。 经过一晚的折腾,他也实在累惨了,边打呵欠,边往前走。 阿奴跟着他拐了几拐后,似乎到了尽前,一阶梯往上。 阿奴嘀咕:这是要出去了吗? 她心里估摸着所走的方向和距离,貌似远远还达不到能出皇觉寺的地步吧。 难道这男的,不是从寺外进来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误入虎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大着胆子跟上去,躲在阶梯旁,偷偷一瞄,看到那男的,在上到梯口时,伸手一托。 阿奴忙缩回头去。 看这样子,是要出去了。 当她再探头一望的时候,上面已被盖上了。 她跟着上到梯口,心惊胆跳的,慢慢的伸手一托。 不重,那盖子还真的被她托开了。 这外面咱这么暗沉啊,情况不明,她不敢急着出去,而是伸头探看情况。 这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我被罩在一个大木箱子里一样。 上去再说,刚要上去,听到敲门声:“大护法,你在吗?” 大护法? 难道这秘道通到维安院大护法的房里不成? 他抬头看看:难道这秘密口通这大护法的床底来了? 她正打算好好确认一下这是不床床底呢,听到吱呀一声,上面的木板忽地向下一压,差点就压到她的头。 “哎呀!”,忽的变故,让她在心里叫了一声。 她忙伏下头去。 听到上面有声音:“你怎么过来了,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去找其他三人吧,或无色院主也行。” “其他三大护法和院主那里都有人了。” “有人你也不能来找我啊,我真的不行了啊,那老巫婆如狼似虎,真的把我吃干抹净了,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你躺好不用动,我自己来。” 阿奴翻了个白眼! 有没搞错! 这皇觉寺真是有毒啊。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维安院四大护法,和院主都是男的? 真真是太毁三观了。 好吧,在这里毁三观的事,我已见得不少了,让心放空一会吧,它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够的了。 但,那声音,真让人受不了,心脑能放空才怪呢。 她慢慢爬上来,把盖子盖好。 趴在床底。 心中直翻白眼。 昨晚听墙角,现在听“床底”,这都什么事啊。 这皇觉寺真真是太不靠谱了啊。 这地方狭窄,不能站不能坐,真是难受。 还好,这种折磨不用受多久。 因为没一会儿,就听到那女的欲求不满的愤怒声音:“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都说了,身体昨晚已被掏空了!再强的人被榨了一夜,榨个不停,也不会再有多少存货的!你再折腾也没用。” 这声音一过,阿奴看到一双白花花的腿垂了下来,然后,看到一截道袍把那腿一盖。 这时,又有敲门声响声。 大护法问:“谁?” “是我,该起床了,过堂了。” 阿奴知道这过堂是指吃饭的意思。 寺院里,早饭和中饭都叫过堂,而晚饭则叫药石。 刚才那双白花花的腿的主人,去把门打开。 门口人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在这?” 腿主人:“你们四人,一人占了一个,我落了单,不来这,去哪儿?” “那门现在谁守?” “我把门锁了。” “真是乱来!快去守门!大护法,快点!走了!” “这护法院,没令谁敢进来?”腿主人说。 “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有些不安好心的外人,想进来一探究竟呢?快去看门了!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报告主持了!” “去就去,大惊小怪,外人连维安院的外院门都没法进,别说这护法院了。”腿主人嘀咕着,就出去。 人全走后,阿奴傻在那。 她什么意思? 四人,一人占了一个?! 阿奴眨眨眼,心中默算:这皇觉寺维安院有九大护法,一个院主,共十人。 四人一人占一个,就是八个,而她来这里找这一个,那一共就是十个。 也就是说这维安院十个管理者,五男五女,还乱来。 她再眨了眨眼,一脸生无可恋。 这脑洞虽有点大,但她觉得这推算没毛病! 听说,这院里的院主和四大护法是极少见外人的,敢情是五个男人扮的啊! 她晃了晃头。 唉,先不管了。 现在,如何出这维安院才是正经。 他大爷的,本来不想惹这个地方的,却阴差阳错的,直接进到这里面来了。 真真是坑爹啊。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如今怎么出去是个难题啊。 听刚才那两个比丘尼的对话,现在是这护法院过堂时间,而门口只有一个人守护。 她一喜,这样就好办了! 她当然知道,出这护法院,远远不能代表,就出了维安院。 因为,护法院是维安院的内院。 最主要的守护在外面,只要外面守严了,那这内里自然就不用太担心了。所以,内院守卫才相对宽松些。 真正难的,是出外院。 能不能在这内院脱身还难说呢,别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出内院再说。 现在是过堂时间,所有人都到斋堂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先听下门外的动静,觉得安全后,再慢慢地把门拉开一道缝,探头向外望一看,见外人果然静悄悄的。 毫不犹豫,出门,关门,左右看看,凭直觉,应该是往右走吧。 出了右边长廊,眼前一阔落的中堂,那边,竖着一块大影壁。 往影壁那边走应该是没错的。 因为,一般人家的构建格局都是大门后不远,就是一道影壁。 这为风水,也为隐私,也是一种建筑艺术。 她先闪到影壁后面把自己藏好,再鬼鬼祟祟地探头一瞄。 心一喜,前面果然是这内院的门口。 高高的院墙,正中就是院门。 而那个欲求没有得到满足的比丘尼正杵在门口。 真是麻烦,如何搬开她呢。 她躲在影壁后,探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前面空落落的,而自己目前藏身的这处影壁是这明堂唯一的藏身处了。 她有点着急,时间不多了。 院中人吃过饭后,肯定会走动。 她回头望望后面,真生怕有人过来。 后面一有人来,一眼就能望到她了。 她又转回头来,看了看那个守门的。 忽的,目光似扫到什么。 她移过目光一看:院门两侧的墙有一札札的柴火立着,应该是柴房受潮,这院里的人就把柴火拿出来晾一晾。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奸奸地笑了。 有办法了! 第五百章声东击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先选好行动路线,估摸一下行动所需的时间后,就马上行动。 先往回走,从她来时的那段回廊处绕过围墙那边。 冷静自若地边掏自火折子,别东张西望,留意四周的情况。 火折子吹亮后,她稍稍蹲身,把她本选好的一处柴火点着了。 这柴有受了点潮,不会那么快就大范围的烧起来的,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要争取的,就是这烧起来前的这段时间。 于是,这丫头奸诈无比、暗搓搓地到墙边放了一把阴火后,冷静地把火折子一收,再镇定自若地按原路返回,躲回了那影壁后,鬼鬼崇崇地观察门口那比丘尼的动静。 果然,当火烧旺起来的时候,就引起她比丘尼的注意了,她转头一看,哎呀一声,就急往着火处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阿奴从影壁后闪身出来,如道黑色魅影,往门口闪去。 就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她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啊。 闪出门后,没时间多想,哪里比较隐密就往哪里去。 她闪进右前方一处小花园里。躲在花树丛中,边深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神,边观察周围环境。 这花园北面有一段长廊,不知伸延向何方。 她像现在没什么人走动,估计大多数人都在斋堂吧。 她打算沿廊过去,看看长廊那边是什么地方。 至少得知道她目前大约所在,才能确定往哪个方向走,怎么走。 这一个月时间,她早已将皇觉寺的各寺各院的布局都弄清楚了。 她不直接上回廊,因为一上廊,就等于完全把自己暴露出来了,太冒险了。 于是,她利用花园的花草树木作遮挡,在回廊内侧的花园内行走。 但这花园毕竟不像深山老林一样遮蔽,所以她走得心惊肉跳的。 正弯身鬼鬼崇崇地往前走呢,听到背后一声喝:“什么人!” 阿奴被吓得一个蹲身,缩回了花草丛里,听到一声大喊:“来人,抓贼!” 阿奴心思飞转:跑吗? 这是维安院耶!肋生双翼,恐怕都难以飞得出去。 四而八方有脚步声围过来了! 怎么办? 众比丘尼个个手持木棍围过来时,见到一个小姑娘弯身,在花丛里找来找去的。 众人大大惊讶了一下:这贼人竟是一个小姑娘。 一尼喝问:“你是何.......” “你们这些光头烦死人了!”阿奴站起来,双手一叉腰,气哄哄地说:“乱喊乱叫什么?把我的小可爱都吓跑了!” 尼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贼人被抓包还这么猖狂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就是那个小煞星?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用双脚走进来的了,难道生翼飞进来的不成?”阿奴没好气地说。 实际上,众人真的怀疑她这小煞星是生翼飞进来的。 这重重把关,她怎么忽的,就出现在了中院的呢,真是见鬼了。 她们个个后怕,前面不远,就是护法院了啊。 一阵冷风吹过,众尼都感到身上一阵发寒。 不禁都想起这寺中最近关于这天煞星的流言来。 这小丫头难道真是什么妖怪不成? “这维安院是皇觉寺禁地之一,把守重重,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找我的小可爱啊。” 众人大恐:还有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来了? “小可爱是谁?” “就是我收养的小猫咪啊。”阿奴说。 众人心一松:这小煞星确实养了只小猫咪,她经常把它放在自己的肩着上到处招摇,众人大多都见过。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领着的惊尼姑再次喝问她:“从实招来!你这小煞星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小可爱是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阿奴说:“它本来好好地在我的肩头上呆着的,却不知忽地发了什么疯,喵一声,就从我的肩头上跳下来,就跑,我就跟在后面追咯,它爬树我就跟着爬树,它翻墙我就跟着翻墙,它钻洞我就跟着钻洞,它穿花我就跟着穿花,它过柳我就跟着过柳.......于是就在这了,我刚才好像就看到它窜进这里来了,现在被你们一吓,就不知道到哪去了!” 尼众傻眼,看着她脏兮兮,头发散乱的狼狈样,惊疑不定。 “你们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我找!”阿奴双手叉腰,气汹汹地说,主持都没她这么嚣张。 ....... 她被武尼们架着,扔出了维安院! 落地时,摔了个屁股墩,她:“哎呀”一声,跳起来,拍拍屁股,双手叉腰,对着维安院的大门,叫骂了好一会,没人理她,她才悻悻而去。 ...... 维安院内,维安院的监院招集了尼众开了个紧急会议:“那天煞星的话,众人觉得可信吗?” “难道她真是翻墙或是钻狗洞进来的?”有一尼姑应道:“除了这样,她一个小姑娘,无法在重重把守下,进到这里面来的啊。” 这话一出,早上当值的尼众就不满了:“翻墙或钻狗洞也无法进来好不好!你把我们都当空气了吗?再说了,这一大早,也没听到狗吠声啊,狗见生人,难道会一声不吭的吗?” “钻狗洞是有可能的。”有一尼姑说。 “这更不可能了。”另一尼姑马上反驳:“这院里确实有不少狗洞,但维安院的狗洞每一个都是有十几条恶犬把守的,她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钻进来,还不让狼狗们给生撕了她!” 有一尼姑娘摇摇头,说:“你们难道没听说过皇宫里传出来的那件怪事吗?” “什么怪事?” “传言有凶禽恶兽从天而降,扰乱后宫,连太后娘娘都受了惊吓,巡监们束手无策,后来,甚至惊动了内卫们出手围剿,但依然没未能都不能将其除之,最后,是那小煞星,手一挥,把那凶禽恶兽给赶跑的。” “这是真的,听说太后和皇后都受了惊吓。”另一尼回应:“宫里负责掌罚的精奇两位嬷嬷都受了伤,精嬷嬷的一个眼睛听说就是在那一次混乱中,被弄瞎的;奇嬷嬷被拍了后脑勺,此后疑神疑鬼,总觉得后脑勺凉凉的。” “从天而降,连太后和皇后都敢动的凶神恶兽,都惧怕这妖女,那这些凡间俗犬,恐怕不敢耐她何吧。” 这么说,这妖女真的是有可能是从狗洞钻进来的? “但猫是怕狗的啊。”有人说:“她说她是跟着猫到处乱走乱钻的,那内有恶犬,猫不可能还钻过来啊。” 第五百零一章福田心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尼沉默,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这妖女一进寺,这寺中就怪事连连,还真的是没什么不可能的,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把所有狗洞都给堵了!”监院下令:“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好关!院墙旁边长有大树的,把树都给砍了!交接班轮防的时候,尤其不可放松大意!” 众尼众齐齐应是。 ..... 阿奴回到自己的“狗窝”后,一下子就瘫睡在床上,真真是累得不想动了。 先把我的“外包装”脱了吧。 这夜行衣是两用的,可白天穿,也可以晚上干坏事穿。 因为,这衣服可两面穿的。 一面是黑色,一面却是暗绿色的。 这得益于江南绣庄的庄主江织云的一双生花妙手和其出神入化的纺织刺绣术。 在她躲入花园里的时候,看到天已亮了,那当然得应该趁机把衣服换个面来穿了,尤其是其当时所处的地方为花园,主色是绿色,那就更换过来了。 否同,穿着一身夜行的黑衣被人抓包的话,审都不用审,就知道你是干坏事的了。 换个适合白天穿的那一面,即使被抓到,还能辩一辩。 ...... 她拍拍心口,真的好险。 去洗个热水澡吧。 她洗了热水澡回来后,真想躺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啊。 任凭再好的体质,再好的心智,经过了如此折腾的一夜,也会累惨的好不好? 可是我还要爬起来干活和找吃的。 这人生昨这么不易呢? 又累又困的人,情绪就会低落,思想就不乐观,也许这就叫累得怀疑人生吧。 最后,全凭意志撑着她爬起来的。 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我一夜没睡啊! 她强提精神,到后山去给那一大片菜园浇水,除草。 浇着,浇着,灵雕又给她送吃的来了。 吃完东西,她提着桶到河边洗手。 清风凉凉,她又一阵犯困。 反正这几天那麻师姑都没来烦我,我睡会好了。 她搂搂灵雕的脖子,说:“我的空中英雄,你要守着点我哦。” 灵雕侧头噌噌她。 她放心地躺在草地上倒头就睡。 有灵雕在,蛇虫鼠蛇都要退避三舍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脸上凉凉的,痒痒地。 她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天空乌云密布,有雨点大点大点的滴了下来。 刚才脸上凉凉的就是因为水珠滴到了脸上,痒痒的,是因为灵雕用头噌她,想把她噌醒。 要下大雨了。 好了,不用浇水了,老天爷帮我浇了! 她打道回府。 下大雨,没什么事做,她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里睡大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地坐了起来。 “天啊!我忘记小灰了!” 小灰很不靠谱,很不受控制,很没有原则。 但却对她的命令绝对服从! 她咋晚让它乖乖在那等她出来,那它真的会坐在那等她的! 她忙翻身推开窗一看:惨了!外面好大的风雨啊。 她忙把窗一放,拿起一旁挂着的蓑衣帽,穿戴好,就急急出门去了。 菜篮中的小可爱,睁开眼,望了她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伸懒腰....额......又倒头大睡。 禁地。 因风雨而避入石头檐下的两位守门的比丘尼,看着那坐在石狮子身上的猴子,甚是无奈。 她们来换班时,已看到它坐在那里了。 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论怎么逗它,它都不理人,像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傻猴一样,下大雨了,也不找地躲。 赶它它也不走。 “你说,这猴子是不是傻。”一个身形相对较矮的比丘尼说:“这雨不会把它淋死吧?” 另一比丘尼没有答它,而是望着远处说:“这大风大雨的,谁会过来这?“ 矮比丘尼顺着高比丘尼的眼睛所望的方向一望,说:“好像是那天煞星。” “她来这里干嘛?” 阿奴走近时,高比丘尼问:“姚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我的小猫咪的。”阿奴说。 小灰本来一直眼睁睁地望着禁地门的方向的,听到她的声音,瞬时转头,见到她时,双眼一亮,跳起来。 “不要啊!”阿奴惨叫一声,可是太迟了,小灰从石狮子上如道闪电直扑入她的怀里。 阿奴抱着它,埋怨:“你重死了!” 小灰伏在她肩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是小灰哭泣的声音。 ...... 又是找小猫!一大早的,就听见有人说这天煞星到处找猫! 高比丘尼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姚姑娘,请你速速离去!” 阿奴哦了一声,抱着小灰就走。 待她走远后,矮比丘尼,一脸懵地说:“听说这天煞星能驯服凶神恶兽,原来是真的啊。这傻猴子,咱怎么赶都赶不走,怎么逗它都不理咱们,她一过来,它就跟她走了。” 高比丘尼叹了口气:这小煞星心地蛮善的,我经常看到她喂养入院的动物,遇到落难的小动物,她也会收留,听说那小猫就是她收留的,看得出,小动物们都很喜欢她。” 矮比丘尼也叹了口气:“心善又怎样,无奈那命不好,那八字,太凶了。” “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高比丘尼愣愣地望着前面的烟雨,悠悠地说。 “什么?” “命由天定,运可以自造。”高个比丘尼轻轻地说:“不管她过去如何,如今,我看她已是一脸福善之相。福田心耕,似已善果累累。这姑娘将后福无穷。” “你傻了吧,皇家送进来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能好好活着就已差不多了,哪还谈得上什么福气?” ...... 阿奴回到家,马上把架在炭上热的水壶提下来,倒了一点热水进盆里,兑了点冷水,把小灰放进去,给她洗个简单的暖水澡后,用一条厚厚的衣服,把它一包,就把它放到小凳子上。 她过旁边,把小木桶的盖子打开,手一伸,就把早上灵雕给他带的鸡给拿了出来。 早上的时候,她把鸡肚子里的焖得饭和杂蔬吃了,而把鸡她给完整地带了回来。 平时吃不完的东西,她都偷偷放在挑水桶里带了回来。 晚上,再偷偷吃。 她这个小院,荒凉得很,柴房围绕,平时,鬼影都少见。 而且,又是晚上再拿出来吃,所以,她也不怕别人发现。 她把包鸡的荷叶一开,小灰双眼放光,口水就流下来了。 小猫也醒了,跳到桌上,瞄瞄地欢叫。 阿奴掰了个鸡腿给小灰,它欢喜地接过就啃。 她再扯了些肉放到荷叶上给小可爱,最后,再给自己扯了个鸡腿。 一人两只小动物,吃得甚是欢乐满足。 大风大雨,黑暗笼罩中,这间四处漏风的小小柴房内,有淡淡的烛光,浓浓的温暖。 第五百零二章终于出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 不过天空乌云飘飘,不见一点星光,只有昏黄的黯淡的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小院里野虫啾啾。 柴房内,阿奴睡在床上,小灰睡在床脚,小可爱睡在床头小竹篮里。 忽的,小可爱全身一震,醒了过来跳入阿奴怀里,把阿奴吓醒了,睁眼一看,见这小可爱竖着耳朵,警惕地望着门口。 “笃笃笃。”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阿奴问。 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姚姑娘,我是无嗔。” “您找我有事吗?” “主持安排今晚你和我们一起到佛堂值夜。” 值夜? “好的,我换身衣服就来。”她说。 ....... 换好衣服后,她打开柴门,一阵清风一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哇!太舒服了。 雨停了。 经过大雨洗礼后的空气就是不一样。 她大大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 她来到佛堂,见到佛堂中地上,有两排蒲团,每排二个。 最前一排,那个叫无嗔的比丘尼和另一个阿奴不认识的比丘尼已坐在上面,正打座敲经念佛呢, 后面一排坐了一个,也一样在敲经念佛, 剩下的这个看来这个是给我的。 “无嗔师傅,守夜就是要在这坐上一晚,敲一晚木鱼吗?”她问。 无嗔敲木鱼的手一停,睁开眼睛来,答她:“不需要,咱只负责在这看守着这佛堂就行了。” “哦。”阿奴应着,走到蒲团前,学着无嗔的样子,拿起小木槌敲了敲木鱼,开开始觉得蛮好玩的,玩了一会后,就觉得无聊了。 她在佛堂里到处逛逛,在这个佛前看看,又到那个佛前瞅瞅。 没一会,又觉得无聊了,这其他三人,一直在敲木鱼不理人。 阿奴一闲就会胡思乱想:这慧觉师太改变策略了吗?想要把我无聊死? 她正百无聊赖呢,见到一人比丘尼站起来,说:“无痴 ,你随我到前面,巡一下偏殿。” “是。”那个叫无痴的站起来,两人就要走。 阿奴说:“我也去。” “你留下。”无痴说:“巡殿不让太多人,你跟无嗔留下,以防院中管事有事吩咐。 阿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在佛堂值夜的人,除了隔半个时辰巡下偏殿和守佛堂外,还有个职能,就是为了听候寺中,有管事的人晚上有事吩咐。 也就是,晚上,听侯指使的人。 院中就剩下两个人了,无嗔依然在念佛,眼皮都不抬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个巡殿的人回来了。 再也知过了多久,那两个巡殿的又出去了。 阿奴连连打呵欠,今夜真是漫长。 她又无聊又困。一无聊,更困。 “我坐下来,打磕睡好了,反正,她们也不知道我是静坐,还是瞌睡。”她这样贼贼地想。 坐下来,正想偷懒呢,听到一声:“姚阿奴。” 她:“啊?”了一声,转头一看,来人是麻师姑,正边过来,边用水挠她的后背。 “你去给我打两桶水冷水来,我要泡了个凉水澡。”麻师姑娘不耐烦地说:“真是见鬼,这床板哪来的咬人的丑,咬得我浑身发痒。”见阿奴站着不动,她一凶:“快去啊,还傻愣着干嘛?” “你自己没手没脚吗?干嘛要让我帮你打水?” “反了你!你是值夜的还是我是值夜的,快去!”麻师姑凶道! 阿奴腹诽了一下,觉得,呆这在闷死人的佛堂,不如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于是,就提着桶去给她打水。 院中有一口井。 在阿奴所住的院子与后院厨房之间的小院子里。 这口井,平时是专供厨房与后院居住的比丘生活用水的。 出殿后,冷风一吹,果然精神了好多。 她提着木桶来到井边。 这个院子是个小花园,里面种了柳啊,梅花啊,等,这些花啊,叶啊的,就是为了平时供在佛前的。 所以,除了每隔三天一早来摘花折柳供佛的比丘尼,和打水的人才来,其他时候,一般没人来。 白天都会让人觉得冷清,更别说这深更半夜了。 此刻园中树影婆娑,怪虫鸣叫,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阿奴把提灯插到一旁的井架上,把桶放到井台上。 伸头向井里一看,黑抹抹的,真的有点恐怖。 抬头望下天:这鬼天气,连月光都没了。 她深吸了口气:有什么好怕的,这里不就白天与黑夜的区别而已吗? 她拿起打水用的木桶,放到井沿,伸手解绳,打算把桶往井里放呢。 忽的,心一惊,她往后一望。 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干嘛突然受惊? 这样的念头一个,她的心再突的一跳,她差点惊叫出来。 因为忽的平地一阵怪风刮过,把一旁的灯笼刮灭了。 她拍拍心口,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再所灯点了起来。 她望了下四周。 没有什么异象,但我为什么忽的受惊。 有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环境所致。 但她忽地想起余嬷嬷的话,嬷嬷告诉她:“人的直觉是很玄妙的东西,无法解释得清,但,你却不能忽略。尤其是对危险的直觉,若你处在一个地方,某名地觉得危险心烦的时候,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你最好先离开这个地方,若你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你,或觉得在某个暗处有人盯着你的话,那你必须提高警惕!最好往人多处走。” 嬷嬷走过的桥比我走过路还多。 我应该听她的。 她一边把灯再慢慢地插回灯座上,边思想。 我刚才的感觉就是背后有人,也像是暗处有人在盯着我! 而且,这是皇觉寺,想要我命的皇觉寺! 任何细微的事,都不能轻率待之。 英才,大多不是败在大事上,而是败在细节上! 她预感有危险降临。 她的困意瞬间无影无踪。五感六觉提高到最敏感的高度。 她再望下周围,由于环境所阴,周围很暗,视线所达不远,但视线所达,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看到井前面不远有两个木桶,和一根挑水用的扁担。 第五百零三章上谋攻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走过去,把扁担拿了过来,放到井边以作防身之用。 她看了看佛塔上站着的灵雕,却有点失望,她所处,在树木围绕中,灵雕看不到她。它甚至有可能没发现她过来这里。 因为她是直接从佛堂穿廊过来的。 没关系,靠自己吧。 她刚想继续打水,忽的,她想:我不能只防别人对我动手而已。我还应该教训教训要对我动手的人。 这样一想,她稍稍移了一下,后背正对着她所放的灯架的位置。 这样就有了双重保险,在自己提高警惕留意后面身后的时候,还可以借助灯光。 若背后有人,灯,会也把她影子映向前面的地上来。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这是阿奴用来解决难题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哼,你们最好别打我主意,若真有人来打我主意,我就让她好看!”她心想。但依然有点紧张。 她强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解绳、放桶。 她知道,若有人要对她动手的话,那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她放桶或把桶摇上来的时候。 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把她推入井里淹死,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到时就可以对皇家、对外宣称这只是个意外。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只是,她们为什么要动手了呢?难道天象变了? 她本能望望天,依然,天空一片漆黑,一点星光都没有。 难道昨晚,我在地底的时候,天象已出现转好的迹象了吗? 所以她们才急着动手? 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应付了目前,才有命、才有机会想原因、想以后。 如此一想,她马上拉回思绪,集中精神。 外表看起来,她的样子似乎正在一心一意地放桶,而事实上,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 连眼角余光,也是往后。 好像有人过来了! “姚阿奴!”她全身紧崩着、高度警戒、准备随时动作时,却意外地听到麻师姑愤怒地叫她的的声音。 声音正是来自是她的身后。 她转头一看:见到麻师姑不耐烦的走过来,烦燥地说:“你生孩子呢?让你打点水,打这么半天!”挨到井边一看,更是生气:“有没搞错,现在才放桶!” 阿奴见她这样,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心神一松:看来还真的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了。 “你不知道这寺里最近闹鬼怪的吗?你让我一个小姑娘自己来这阴森森的井边提心,我心里害怕的嘛,一害怕那动作就不太利索了。”阿奴说。 “别啰嗦了!真是痒死我了!”麻师烦边说边过来,一把抢过阿奴手中的绳子,手一松,绳子哧溜溜就往下,装了水后,她走到井边就去摇那摇把。 这师太力气大得很,动作虽熟练却也粗鲁得很。 那咕噜被她摇得转得飞快,沙沙乱想,滚桶飞速地把放下井里的绳子一 圈圈卷了起来。 看来,虫子真的把她咬狠了,痒得她心烦气燥地,正急着打水去泡药水澡呢。 很快,桶就被带了上来。 “傻愣着干嘛?搭把手!”麻师姑生气地说:“你是干活的还是来看我干活的?” 麻师姑正在摇把那里,站在她对面,这样,她想下黑手也难了。 这样一想,阿奴就上前,弯身,把桶一接,就要把水提上来。 就在这时,心突地一跳!背后有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她的后就往一旁的扁担一伸。身一侧。 但已太迟了。 她人还没侧开,就感到一股大力,在她的背心处狠狠一压! 她惊叫一声,就往井里掉去! 她连腰都没来得及直起来! 这丫头还是太大意了啊,在这皇觉寺里,又不是只有麻师姑一人! 不过也是对方太狡猾了。 上兵伐谋,上谋攻心。 她们在这局里,用上了心理战术。 她们知道你害怕,知道你处在这样的环境,一定会疑神疑鬼,所以,故意在你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让她最怀疑的麻师姑主动现身,这样,她的心神就会大大地放松下来。 情绪在大起大落时,身体及五感反应就很容易迟钝。 而且,麻师姑的出现,既减轻她的顾虑让她松懈,也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更可以干扰她的五感六觉及判断。 其中,这麻师姑无论是故意跟她说话,还是假装又气又痒心烦气燥地去摇那个摇把,把那摇巴摇得乱响都是为了给另一个出手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过过来作掩护的。 ...... 麻师姑与无嗔定在井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两人都没有胆量往井里看一眼。 她们怕一探头,会有个鬼手伸出来,将她们也拉下去! 她们两人站在那粗喘了好一会,才稍稍缓回点情缓,麻师姑颤着手,把摇把匆匆地固定住。 她们故意没有把水提上来,这样,就做出了个阿奴弯身伸手去提水时,不小心失足掉进井里的假像。 做这些时,她的心和太阳穴都是突突地跳得历害的,脑子是空白的,就像梦游里无意识动作一样。 做完后,她有点失魂地站在那。 反观无嗔比她冷静多了,她观察了四周,确实没问题后,对她低低说了声:“走。” 于是,两人急慌慌离开,头也不敢回,就像背后有鬼追赶着她们一样。 无嗔回了佛堂继续敲木鱼念经去了。 而麻师姑则急急回到了她的寮房内,不敢睡觉,也知道自已睡不着。 实际上,这天煞入院以来,她就常常失眠,上次把那鸡一吓,她的睡眠和精神就更不好了。 “把这煞星解决了,以后寺里会太平了吧。”她想。 忽的,似有哒的一声响,她吓得差点跳起:“谁!” 四周静悄悄的。 她拍拍心口,知道自己疑神疑鬼了,向天拜拜:“你要找别找我,找主持,找太后,我们是按她们的命令行事的,不关我们的事。” 这样做过之后,没有一点用,她的心依然很害怕。 又不是没杀过人,怕什么?堂堂皇觉寺,满天神佛,还怕一缕鬼魂不成? 一发狠,这心反而稳了许多。 第五百零四章绝地求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另一个念头一起,她好不容易才稍稍稳回一点的心,再慌乱起来:“这么深的井,掉下去十死无生了吧,此时她应该下地狱去了吧?但是,如果她是妖精的话,区区一口深井,能弄死她吗?” 她是不是怕杀人,她是怕这个天煞星。 所有被送入寺的人都怕她,唯有这天煞星却让她害怕。 这个小妖女! 她的心又怦怦乱跳起来,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动着。 不能再乱想了! 她忙伸手拿过一旁的木槌急急地敲起木鱼念起了经来。 ..... 阿奴从水里冒出头来,大大的吸气! 落入深井,几乎只有呼叫求生,等人来救的份,但她却不能求救,若叫,被别人发现她没死而落井下石的话,那就真的会完蛋了。 这几乎是绝境了。 此时,她那种遇强愈强、遇难愈韧、遇危愈冷静的性格特点充分显示了出来。 落到井时,她反而不怕了!而且,头脑神奇般地很快就清醒和冷静下来。 水的深度远远大于她的身高,她无法在不动作时,一直浮在水面。 也就是说,体力有限,她不能一直动作着以保持出水状态,这太耗体力了。 此时,她极需保持体力面对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困境。 而要浮在水面,必须要有所支撑。 她伸手往下一抽,抽出绑在小腿的小刀,浮出水面时,先让眼睛适应下井底的黑暗,再观察一下井壁,至少,下刀的地方不能是块硬石。她马察了一圈,选了个合适的地方,肉眼不敢肯定,她还有手摸索了一下,确实无误后,用力一插! 出乎意料的轻松,那小刀深深地插入壁中。 二哥送的这把小刀真是出门旅行、防身、打劫、生活的必备神器啊。 她在鬼地曾用它绝地反杀一个追杀她的杀手,又拿它来挖地瓜、刮鱼鳞、切菜现在又拿它来插井壁,真真的好使得很。 她借用水的浮力和小刀的支撑力浮在水面,观察所处环境。 想起在北境跟着李君慈那厮逃命时,掉进猎井的那次经历来。 当时她还极度怕黑,怕鬼,落井时被吓坏了,所以她天真的以为,李君慈完全靠自己手脚之力,撑着他和她上到井上的。 在慈悲喜舍里,她把这事告诉她爹的时候,她爹说不可能。还一本正经地说:“开玩笑吗,没有踏脚没有扶手,就靠脚与井壁摩擦撑力把你背出井了?我看当时你是吓蒙了,产生幻觉了,以至别人怎么把你弄出来的,你都不知道!” 她爹越说越疑神疑鬼,说:“我看那小子肯定趁机占了你不少便宜!”最后他还嚷嚷着要找那小子算帐呢。 后来,阿奴还拿这事专门去问过李君慈。 李君慈笑了一下,刮了刮她鼻子说:“你当时真的吓傻了。” “不是你把我背出井的吗?”她惊问。 “是啊。”君慈答:“那是猎井,猎人狩猎所设的陷阱,不仅要把猎物困住,还要把猎物拿出来的嘛,所以,井壁都设了踏脚和扶手的地方。” 阿奴眨眨眼。 君慈一笑:“当时太黑,你又吓坏了,没发现这些,不怪你,但是千万要记住了啊,下次若再掉坑里的话,就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爬出来。” 阿奴捶他:“你才会再掉坑里呢。我以为你当时真的用手脚撑着井壁背着我上来的呢。”有点后怕:“如果当时,我们掉的是废井而不是猎井,那岂不是会死在里面?你这笨蛋,当时怎么会想都不想就跳下来呢。” ...... 阿奴本能看下井壁四周。 结果毫无意外,这毕意不是猎井,而是水井啊。 她再想起君慈的话来。 他说:“当时你掉的若不是猎井,而是废井的话,也难不我的。” 当时,他教她怎么手脚并用地出那个猎坑。 双脚攀开,蹬于两侧井壁与身体三角状态,身体垂直,噌于后面的壁面,手向后,撑于身侧两壁。 撑稳后,脚先移,先将一个脚向一小步,再右脚,同时,手与身都同时用力,借身后壁的摩擦力,如此慢慢向上。 但,这有个条件,她所掉的井不大的情况下。 而阿奴当时掉的那个井,就是不大,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 阿奴手脚动一下,这个方法也不行。 这个井对她来说,太大了。她也没有他的手脚那么长啊。 ..... 还有什么办法?他当时还教了我什么? 好像没有了。 她当时为了难道他,故意说:“如果你掉的井很大呢,双脚与身体不能三角直立的的状态向上呢。” 他眉一皱,说:“这种情况,一般就只能等人来救了。不过,没有最后时刻,不要放弃任何希望,你可以看看井中或身上有什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井中有什么能利用的。”她说。 “比如一根木棍,一把小刀,都可以啊。”他说,还牛哄哄地加一句:“如果,给我一根、额,最好两根够长的棍子,不用太长,只比最宽的井壁长就行,不管掉多深的坑里,老子都能上来。” “两根棍子怎么上来?” 他当时给她作了示范。 棍子斜向上拿着,因为棍子比井宽还长,横着没法拿。 拿稳后,先选好地方,按他的说活就是:先选好卡位。 选好位后,看准地方,拿着棍子斜向下,用力一捅后,再把向上的那头用力一压,这样,这棍子就利用井的两壁卡在半空。 人就可以攀上去。 上去后,别一根棍子也是如此做法,但第二根棍子的选位不能太高,因为,你还要俯身下来,把第一根棍子拿上去。 如此这般,一点点往上。 只有精神够韧,体力够强,你就能上去。 身上有剑,有小刀也行。 “小刀、剑柄和剑都能利用,你身上的衣服、腰带、披帛可以利用,甚至你的指甲牙齿都可以利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反正.....”他一脸严肃认真地对她说:“姚阿奴,不到最后一刻,你绝不能放弃!” ....... 此时,这句话,给了她精神上无限的动力支撑。 第五百零五章九死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身上有小刀,穿着衣服,披帛也还在! 我掉下来的时候,没有被水拍晕,没有被呛晕,也没有吓晕,更没有被淹死! 我还有命在!有智慧,有永不言弃的意志力,有永不被打败的精神,有十几年积累的知识和经验,还有先辈、爱人、亲友们的淳淳教导...... 这一切,都是我的希望! 她忽的,想起了那根扁担来! 我掉下来的时候,我的手好像拿到了扁担。 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它当时有跟着我一起掉下来吗? 有的! 她记得掉下来时,脚还碰了那扁担一下的。 一定是掉到水里去了。 要潜进冰冷、漆黑,甚至不知道会有什么怪物的井水里摸索东西,实在是太考验人胆量的一件事。 时间就是生命,这时,无论你的内心多么抗拒,多么恐惧,都必须要克服! 她调了调情绪,把刀子拔出来以作防身用,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 很快,她真的摸到了那根扁担。 扁担比井口宽,所以掉下来时,是斜立在井底,她一直往下潜,潜到它的所在的高度时,很容易就碰到它了。 她拿着它浮出水面,心与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着,她大口喘息,不容多想,她学着李君慈所教而行动。 井底太黑了,黑抹抹一片,根本没法视物,几乎全靠摸索。 那扁担她调了几次后,终于牢牢的卡半空了。 她忙手脚并用,爬坐到了扁担上。 不能在冰冷的井水里泡太久。 随时都有失温或脱水晕倒的危险。 她一晕,就一切免谈了! 她坐在上面,被冷得浑身颤抖,她身上衣服的水拧干,把披帛绑在扁担中偏向上的一边。 这是李君慈教她的,不管手上有一根或两根棍子,她都最好这样做。 有披帛用披帛,没披帛用腰带,如果连腰带都没有,那就把衣服撕成布。 这样做有三个目的:一,为防她站上另一卡位时,在下的这根棍子出意外,掉下去。二:为防她自己出意外,掉下去。三:第二卡位太高或只有一根棍子时,她在壁上挖踏脚而上的话,那下面的这根棍子就很难拿,绑着的话,就可以利用绳子,把它扯上来。 李君慈还教她,站着准备第二向上卡位时,由于人若站中间的话,很难完成,所以只能站一侧,那么,所站的位置最好是斜向上的那一边,这边相对受力一点。 她照做了。 她慢慢挪到扁担斜向上的那一边,就用小刀去挖井壁,以图挖出两块踏脚借力地方来。 这个方法费时费力,但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自救的方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壁上挖了两个内坑,她踏着扁担站了起来,再选地方,挖了一个扶手用的地方,她把刀鞘插入所挖的小洞里,用左手向下借力扶住。 再把刀子插入井壁内,用腰带把自己跟刀柄绑好。 井壁竖直向,这样很难站得稳。 做好这些后,她站在扁担上,双手先在扶她临时做出来的扶手。再心惊胆颤地,打算把脚往踏脚的地方踩。 先是左脚,她脚刚一抬,忽的哇啦一声,空中一盆冷水,兜头兜脑淋了下来,她吓得差点大声惊叫。 向上一看。 忽闻风响。 她忙抓紧扶手,把身体往井壁一挨。 险险避过空中砸下的一物,那物砸在扁担上哐当一声。 她紧紧挨着井壁,一头一脸一身的水,浑身颤抖! 那些人果然怕她没死,要落井下石了吗? 她强压惊慌,心思飞转:落入这深井已是九死一生。 她们还有必要这么做吗?还敢这么做吗? 这么做的话,如何向陛下交待? 我要站在这还是要跳进水里? 她们还会砸石头吗? 忽的,她似想到什么? 不对啊,如果砸下的是石头,那这根扁担还能完好地横在这里吗? 刚才听那声音,也有点不对劲。 她往向下一看,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井里太黑了,恐怕如今上面也亮不到哪去! 她抬头望望天。从下往上面,视线明显好了很多。 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长长的东西垂了下来。 她眨眨眼,再看时,心突地一跳,难道是根绳子?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有人把那个桶放下来了? 有人不明所以,深更半夜过来这打水吗?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坐在桶里,让她把我当水摇上去好了。 还是不对啊,若真有人打水的话,桶放下来,不可能没动作了呀? 她站在那里一会,真的没发现井上人有什么动作了。 因为四周静悄悄的,除的她的心跳和呼吸,她似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有人打水的话,不可能不再有动作的啊。 难道有人放桶下来救我? 她回身,伸手一拉,果然这垂下来的是根粗粗的绳子。 她咬咬牙,把披帛从扁担上解下来,披回身上,把刀鞘和刀都收了回来,沿绳向上攀爬。 这井真是太深了! 爬上来时,她感觉已经浑身力气也用完了。 她觉得完全靠着意志撑着她爬上来的。 她趴在井台,边休息边观察四周。 到处黑乌乌的,视线所及极其有限,周围似乎没人。 是谁在暗中帮我? 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久呆啊! 她爬起来,浑身酸软,有种强烈的要死的感觉。 这井离她的住处很近。 她打算不走寻常路。 她夜探禁地那晚,所钻的狗洞,就是这个院子的狗洞。 她匆匆往狗洞的方向走。 当她走出树林时,她抬头,望向了塔上的灵雕。 它也正灵敏地转过头来望着她。 灵雕起飞了,在她旁边的屋顶上停了下来。望了她一眼,再东张西望。 她像见到亲人一样,眼圈一红。 它一定很担心,不知道我为何突地出现在这里吧?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急急来到狗洞那里,弯身就钻。 钻过去后,再急急地开了那柴房后门,再按那晚的路线,回到房内。 她最先做的事是喝水。 小灰还在睡着,它不舒服,受了凉。 小可爱不知道哪去了,估计到处抓老鼠去了吧。 喝了水后,她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 她把杯子放下,打算换衣服。 边解衣服边想: 我明天难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在这院中继续过活? 麻师姑! 她眼睛里燃起了怒火! 她咬了咬牙,解衣服的手一顿,将解了一半的湿衣服穿好。 第五百零六章绝地反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随手将披帛一扔、腰带一松、再把头上发簪一拨,披头散发,黑暗中,来到床边,手往枕头下伸,拿了一样东西,放到怀里,再转身、提桶、出了房门。 她提着桶直接来到不远处的鱼池边,伸勺就向池里勺水,装了半桶水,兜头兜脸就往自己身上倒。 她再次成了个落汤鸡。 毫不犹豫,她再勺了半桶水,提着就走。 ...... 麻师姑娘正在房内敲着木鱼念着佛呢。 忽的,听到窗台处哒的一声。 “谁?”她一惊,全身紧张,精神紧崩了起来。 死在她手下的冤魂不少,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这次她为什么会这般害怕呢? 那是因为之前死在她手上的人,生前无一不是长期惧怕她的、都是被她长期欺负折磨、任这皇觉宰割而无反手之力的人,令她鄙视视的人。 如猫玩弄在股掌中的老鼠一样,玩死了(额,听说很多老鼠都是被吓死的),或玩厌了,就吃掉一样,猫的心态是觉得好玩的,有趣的,但从没有过害怕的。 但这天煞星不同,她不是她这个“猫”的老鼠,却反而如她的天敌“野狸子”一样,不仅不怕她,还让她感到深切的恐惧。 而且,有太多关于这天煞星的凶猛诡异未解的传说了,她入寺以来,亦发生太多太多让你心惊胆跳的异像了。 这些未解,未知,神秘,和诡异交织成了张恐怖的网,将她的心网在其中,挣扎不出。 她是人还好,若是妖,是凶神下凡,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所以,对这天煞星动手后,她的心有着深深的忧虑和恐惧。 恐怕这些恐惧会持续到她亲眼见到这天煞星的尸体被烧掉的那刻为止吧。 由于紧张,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处在敏感的状态,一有风吹草动就极易惊到她。 尤其是目前在这深夜中,她已达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她问了一声后,没听到回答,双眼紧张地盯着窗台的方向,心突突在跳着。 天将黎明,而此时,正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外面漆黑一片。 她已撑了一夜没睡,又困又惊,加上之前一直睡眠不足的原因,使得她此刻有点崩溃。 为求心安,她又想敲木鱼念经。 至少木鱼声可以让人心安。 但就在她抬手刚要敲木鱼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口处响起“哒”的一声。 如响在她的心尖上、灵魂深处一样,她的心神一颤。 这次,她没有出声问是谁,而是整个人定在那里,手抬着敲木鱼用的小木槌,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门口处,摒住呼息,竖起耳朵听门后的动静。 如此一听,她忽的寒毛直坚,眼睛大睁,心急跳得不能自已。 她听到了门后有“嘀嗒、嘀嗒、嘀嗒......”的声音。 好像是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地狂吞口水,张嘴呼吸。 这已是内心非常恐惧,心跳过于快速的表现了。 她强作镇定,大胆地问了一声:“谁?” 依然没人回答她。 她发起狠,再大胆问了一声:“谁在门口?!”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贫尼就在屋里,有胆量你就进来啊!少在外面装神弄鬼!” 还是没有听到回答。 她侧耳凝神再想听听刚才门口处传来的那种“嘀嗒”声还在不在。 心神刚一凝,门窗噼啪一声开了,一股阴风呼地一声刮了进来,把窗边灯台上的台给刮灭了! 世界顿时陷入黑暗中。 “谁!到底是谁!”她跳起来大叫,碰翻了木鱼,差点跌倒。 她的心彻底失防,彻底被恐惧占满,站在黑暗中,眼睛死死盯着窗台的方向,大口大口喘息。 “麻师姑。”门口突地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唤! 她的头瞬地转向门口的方向。 难吞地吞了口唾沫,惊恐地问:“谁?” 门口又没有声音了。 “是谁在门口!说话!”她大叫道。 还是没有声音。 “一定有人在装神弄鬼!”她恨恨地想! 如今似乎惟有愤怒能与恐惧抗衡,似乎惟有让自己愤怒,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恐惧。 果然,胆量回来了一些。 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这个方法一凑效,她马上试图让自己更愤怒一些。 但是,她的心与太阳穴依然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着。 她想听听门口那声音还在不在。 听不真切,听到的是她的心跳声。 于是,她不由得侧耳向着门边靠近两步,还是没有听到,她再靠近两步,依然没听到,她再靠了两步,耳朵差点贴到门了。 侧耳凝神再听,恐怖再次布满她的心,那声音还在!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她吓得倒退一步,惊恐地向门口一望! 嘴巴不由得大张,发出嗬嗬的粗气声,却叫不出来,瞳孔亦大张,双眼直直地望着门口,整个人也定在原地,动作不了。 她整个人如瞬间被吓得石化了一样! 门如被一阵阴风吹开一样,一股凉泌人心的阴风吹了进来。 门口立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披头散发,全身湿淋淋的女鬼! 头上,身上,正滴着水。 是真的女鬼!因为,黑夜中,她浑身散发着冷冷的幽光! 女鬼慢慢抬头,那张被头发遮挡,若隐若现的脸,在幽光中,惨白惨白的。 女鬼右手一抬,麻师姑惊恐地看到,她手上提着桶,直直向她地一伸,幽幽地说:“你要的水。” “啊!”麻师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她向后急退,跌在地上,还手脚并用,惊恐地把自己身体尽量向后撑! “鬼啊!有鬼啊!”麻师姑的惨叫惊天动地。 女鬼直直伸着的手一松,那本就有点漏水的木桶“咚”一声响掉到地上。 桶里那只剩下一小半的水,几全溅了出来! 她转身就走!顺手一拍,把挂在门旁屋檐下本来用来挂吊盆的吊架一拍,上面挂着的正滴答滴答地滴着水的葫芦瓢就被她拍到地上。 她步子不停,边走边把挂在脖子上的正发着光的随仙珠盒子一收,收回怀里。 把头发拧了拧,理了理,把遮到前面的长发撩到身后,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再把衣服拧一拧。 这一切动作,都是她边走边做的,镇定自若,没有一丝一毫慌乱。 四面有灯亮了,麻师姑在房里的惊天尖叫把不少人惊醒了。 她不管这些,步子不停,往原想好的路线和地方而去。 不是回居处,而是往佛堂而去。 第五百零七章风雨前的宁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禁地门前,矮个子比丘尼正在打坐呢,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看,看到高个比丘尼回来了。 她一笑,说:“我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去那么久。” 高个比丘尼抱歉地一笑,说:“吃坏了肚子。” “好点了没?” “已没事了。” ...... 阿奴来到佛堂前,看到那三个值夜的都在。 无嗔无痴在里面一排坐着念经,而无贪一个人从而在外面这一排。 笃笃笃的木鱼声让人心神清宁不少。 她稍稍在堂前院中站了一站,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一会,再扬扬头,走进佛堂。 听到声音,坐在外的无贪先回头,见到她时,稍稍讶异了一下,说:“姚姑娘,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她一回头时的反应,阿奴就知她无异,目光立刻就越过她,注意上了前面两个。 她注意到,无痴听到声音,也转回头望向她,说了一句什么。 她的神情如何,说什么,阿奴已不管了。 她目光锁上了无嗔。 因为,听到无贪叫姚姑娘的时候,无嗔的身体剧烈地一震,瞬时回头,见到她时,睁大了眼睛,满眼惊恐,唇颤了一颤。 似想发出什么声音,但终没有发出,喉头紧了紧,似将快要到口的惊叫吞了下去一样。 看唇型,阿奴觉得,她本能想叫出口的,应该是个“鬼”字。 她之所以没叫出口,也许是因为,她如今的心态比麻师姑好;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佛堂,灯火明亮,四面神佛;也许是因为,她不是孤身一人;也许是因为,她刚要叫出口时,无痴说话了。 年纪尚小的无痴转头一见她,噗一声笑出来,马上忍住,宣了声:“阿弥陀佛,姚姑娘,你,你这是怎么啦?怎生如此狼狈?无嗔师姐说麻师姑有事吩咐你去做了,她到底让你干什么?让你去那以久,还把你弄成这副样子?” 阿奴一笑说:“她让我帮她打水去了,由于到处黑抹抹的,我在去打水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掉荷池里去了,被水草困住,差点就被淹死了!” 无痴一脸担心,过来:“天啊!你没事吧。” “没事。”阿奴说。 “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无贪说:“天也快亮了,值夜时间快过,你回去休息一下,不用过来了。” “那水我帮你打给麻师姑好了。”无痴说。 “不用。”阿奴说:“我已经打给她了。” 无嗔站在两人身后一直看着她,不说话。 “那我就先回去,这里就辛苦你们了。” “没事。”无痴说。 “快回去吧,小心冷到了。”无贪说。 ...... 在回路上,阿奴心中冷冷一笑:无嗔! ...... 她故意绕了绕,绕到西院,看到麻师姑寮房那边的院子此刻正灯火明亮,声音嘈杂。 她再次冷笑一声。 麻师姑不会被我吓死了吧。 看她那样,真的有可能会被她吓死。 她当时被吓得脸色发青,眼都直了,已经站不起来,当阿奴把桶一扔时,她吓得惨叫着,翻身就爬,想爬离她,还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阿奴没有理她,而是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如果她真的被我吓死了的话,那也是她活该。”阿奴气哼哼地想:“我才不会愧疚呢!” 看着那边的喧闹,阿奴再次冷冷一笑,转身往住处走。 这下好了,明天不用装了,她嚣张地以这种方式,向今晚的行动者、知情者们宣告,她姚阿奴还好好地活着! 掉进深井里都死不了。 恐怕今晚以后,在某些人的心里,我更“妖”了。 那些人已经露出真面目了!必须要尽快走了! 再呆下去的话,这条小命就要凉凉了。 ..... 阿奴胡乱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 有种要死了的感觉。 前晚一夜没睡,昨晚又折腾了一夜。 她感觉身体与灵魂都已被掏空了。 躺在床上想睡觉,但脑子乱糟糟的转着各种念头:比如是谁救了我? 在这寺里,她真的想不出来会有谁出手救她这个天煞星。 李君慈肯定有安排人罩着我的吧?我家里人也肯定不会任我在这里任人宰割的吧? 但我进来这么久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昨晚救我的人,会是他们的人吗? 我还是靠自己吧......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睁眼一看,小灰坐在床头看着她,而小可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一旁玩它一直玩不厌的猫抓老鼠的游戏。 小灰一见她醒来,双眼一亮,咧着嘴对她傻乐。 阿奴伸手探探它的额头。 它瞬变一副可怜兮兮的病得要死的样子。 阿奴白了它一眼,说:“少装了!已经没事了!” 它瞬时又变得活蹦乱跳,手舞足蹈的样子。 阿奴起床,简单洗漱一下,把小可爱放在肩头,就出得门来。 已经是下午了,怪不得肚子咕咕地叫呢。 竟没人来找我麻烦? 她逛了一圈,听到了关于麻师姑突发失心疯胡言乱语,被主持关起来的消息。 阿奴呶呶嘴:原来没被吓死,却被吓傻了。 她来到河里抓鱼,把网兜兜在河道的一处窄口处,拿着根棍子,在河一头拍水赶鱼,往网兜方向赶。 那鱼受惊,一不注意,就冲进网兜里。 她煨了鱼,摘了点野果,把自己和两只小动物喂饱后再回到柴房来装模作样地敲经念佛。 一整天,都没人来理她。 这样,她的心反而不安起来了。 以静制动?暴风雨前的安宁? 不管了,无论如何,我今晚都要动手了! 恶魔已露出真面目,再不走,就迟了! 准备了一个月,成败在此一举了! 时间在安宁中一点一滴地过去,似乎谁都在静待着什么........ 空气中,似涌动着某种令人心燥动不安的东西。 但,谁都假装若无其事。 阿奴推窗一看,外面还是很亮。 时间有点难过,她希望深夜快点来临。 “我这样,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她这样一想,马上坐回床上去打座。 她让心彻底沉静下来,事越临近,越要冷静! 第五百零八章决策千里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突的,她吓了一跳,她似乎听到了不知哪里传来的两声“笃笃”的声音,很轻,似乎亦很近。 她再凝神一听,却又没动静了。 难道是我疑神疑鬼了吗? “阿奴。” 她汗毛一竖:见鬼了吗?我好像听到有男人在叫我! “笃笃”声再响了两响,这次,她听清了,声音来自己于床底。 “阿奴”。 “谁?”她轻声问。 “七哥,在床底。” 阿奴真是要开心死了! 忙趴下来,掀起床帘,往床底一望! 床底太黑,她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她拼命地眨了好几眨眼睛才能适应那黑。 定睛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她看到床度下,她七哥的头“坐”在地上,双手支颐,诡异地望着她,咧嘴一笑,白白的牙,在黑暗中阴森森的。 他支颐地手往地上一撑。 阿奴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体陷在地下。 他撑了起来,爬了出来。 爬出来时,阿奴才发现他整个人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像十天半个月没睡了一样。 他见阿奴呆呆地望着他,伸手一敲阿奴的头:“傻了吗?给我弄点水,我渴死了。” “哦。”阿奴忙倒了杯茶水端给他:“你什么时候在我的床底下钻了个洞?” 他把茶水一口就闷了,答:“两天前已弄好了。” “那你干嘛到现在才来找我?” “我的好妹妹,我前晚找过你,可是你告诉我你前晚干啥坏事去了?昨晚也来找你,可是昨晚也不知你到哪风流快活去了!” 阿奴傻眼,愣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说:“那两晚的事真真是一言难尽,我以后再跟你说吧。你是从哪钻过来的?不会是从寺外面钻进来的吧?” “寺外面!”释之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四哥和七哥我是地鼠呐?地鼠恐怕都钻不了这么长的地洞的好不好?” “还有疯子哥哥?那他人呐?” “没过来。” “那你到底是从哪过来的?” “后院的厨房。”释之贼贼地说:“从厨房穿过你们平时打水的那个水井的花园再通到这里。” “有办法把我弄出去吗?” “我们钻这洞,就为了把你弄出去啊,今晚过来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阿奴一笑:“你不会明天再找我吗?” “没时间了。”释之说:“她们今晚就要动手了!” “你知道她们要干什么?”阿奴惊问。 “你傻呀,也不看看你自己身处什么环境?”释之说:“二哥说,一看你住的地方的布局,就已知道别人打算用什么样办法来弄死你了。” “二哥,二哥不是出征去了吗?” “出征怎么了?出征就不能关心家里的事了吗?”释之说:“他刚走,你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我们就派人给他送信,把这事告诉他,黑面神还附带着把皇觉寺的整体布局和你所处的位置、地型环竟,全画了图,送他过去。” 阿奴听得感动满满。 “二哥从我住的地方就能看出对方用什么办法对付我?什么办法?”阿奴对自己的智慧产生严重的怀疑,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烧死你。”释之说。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她住的地方是柴房,四周也是连着柴房。 院子是独立的。 她们把柴房一封,只需放一把火,那么这里一切:她与柴房还有与她们封死柴房的证据及阴谋诡计都会随着大火而尽化尘灰! 到时,皇觉寺只需说是她自己不小心,睡觉不灭烛火以致烛火引燃房中物,由于此时是深秋,天光物燥,所居又是柴房,四周也同是柴火,都是易燃之物,火一下烧大起来,她在睡梦中逃跑不及,而寺中人抢救不及..... 真是太丧心病狂、太奸诈狡猾了哇! “二哥一看,就马上接示,安排人跟招伯招婶联系,而且设定了营救你的方案。”释之说。 “什么方案?” 其时,寺庙大多都有给善男信女提供中午斋饭的习惯,尤其是较大较出名的寺庙更是如此。 这种行为人称:斋众。 斋众行为虽发生在寺庙,但寺庙中人不会出面,过程全由善男信女自已完成。 怎么说呢,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也就是说食材取自民间自发捐赠,斋饭斋菜的制作也是由自愿来帮忙的民众完成。 这类自愿为斋众提供服务的人,被称斋众信徒,简称斋众徒。 管事者,人称:斋众管事。 铁打的斋众管事,流水的斋众信徒。 斋众徒是不固定的,都是由善男信女自发自愿来帮忙,谁有空,谁想来,就来向管事请示。 管事同意后就会给他们安排相应工作。 而招伯招婶就是这皇觉寺四大管事之二。 四大管事轮流值班,时间由他们四人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安排。 招伯、招婶原也只是信徒,同时也是斋众,但两夫妻几十年来,坚持为寺庙为斋众服务,这份坚持让前任管事感动。 所以,前管事退休后,就让他们两人接替上了其中两个管事的位置,另两个管事,也是长期为民服务,德高望重之人。 这些工作不算重活,所以不需太多人。 管事一般只需一人值班,斋众徒弟每天只需二到四人即可。 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只需每天天还没亮就拉着板车出门,到指定的接赠点(京都城东南西北中都设有接赠点,接受民众捐赠的粮食以作各寺庙斋众之用。)去把民众的捐赠拉回寺里,回到斋众堂,制作好饭菜,再将饭菜摆到相应位置就行了。 每到过堂时间,想吃斋饭的善男信女们就自发到斋众堂,自己拿碗筷,装饭装菜吃多少,自已就勺多少,不许剩下,浪费可耻! 这些都是自发完成,无需专人伺候,所以就不需太多人。 而安之安排相应人员跟招伯招婶联系,是想让他们当斋众徒。 所以这一个月,斋众徒几乎全是安之安排的相应人等。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近距离地打听这寺里的情况,留意寺中人的动静,还有进行营救的相关准备工作。 安之看了皇觉寺的布局图和阿奴所处位置后,所制订的营救方案是:以斋众堂做掩护,从斋众堂,挖一条地道通往阿奴的住处,在深夜人静地时候把她接出来,再由招伯和相关人等,利用取捐赠粮之便,在天还没亮之前,让阿奴躲在菜筐里用板车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去。 第五百零九章猫算不如鼠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听得兴奋极了:我二哥真是太聪明了! 释之哭丧着脸:“是,是聪明,他嘴巴一动,就苦了我和你四哥、十三还有十四,白天给人烧菜煮饭,晚上当打地鼠,二十多天以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阿奴感动满满,睛圈一红,扑到他怀里,伸手一抱:“谢谢七哥。谢谢哥哥们。” 释之吸吸鼻子:“别这么煽情好不好啊。” 阿奴一笑,伸手一捶他。 他也跟着一笑,轻声说:“我来是告诉你今晚就行动,没时间了!” “为什么没时间?” 安之再敲敲她的额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阿奴摸摸额头,心里嘀咕,可能在井下被闷得太久了,把人都闷迟钝了:“你怎么知道她们今晚要行动的?” “看天象和结合院中相关人等的行为和神色啊,小笨蛋。”释之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连帝星已渐渐变亮了的事你都没注意到吧。” 我还真的没注意到!怪不得她们要动手了。 她一死,帝星就亮,这真真是符合天意!大快人心之事! 说不定,从此皇觉寺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克天克地克君克国克全人类的荧惑妖女在入皇觉寺没多久,终于被寺中的神佛给收拾了。 ..... “哦,好的。”阿奴说:“你们若再不来救我,我就打算自己干一票大的呢。”她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你自个有办法出去?你一个小姑娘还要干一票“大!”的?”释之满脸惊疑:“你的办法好还是二哥的办法好,你的若比他的还好的话,就用你的。” “额.....”阿奴说:“我只能说我的方法比二哥的轰轰烈烈。” “那还是用二哥的方法吧。”释之毫不犹豫地说。 这小妹妹有时比小灰还不靠谱,这事非同小可,可不能让她拿自己的小命来教飞:“你先像往常一样,该看书看书,该念经念经,该睡觉时熄灯睡觉,四更天一到,我就来......” “笃笃”。 忽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把阿奴和释之都吓了一跳。 “谁啊?”阿奴问。 同时,释之钻入床底。 “姚姑娘,我是无嗔。” 又是这家伙! 阿奴:“您找我有事吗?” “你先开下门。”无嗔说。 释之从床底冒出来,向阿奴招了招手。 阿奴忙上前蹲身贴近他,他指指门口,轻声在她耳边问:“她人怎样?” “坏!” “很坏吗?” “坏透了!”阿奴气哼哼地说。 “让她进来。”释之竟然说:“还要装出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越心虚越好。他进来后,你去看看外面,没人的话,不用说话,有人的话,你就叫那人提醒提醒我。” “姚姑娘!”门口无嗔再叫。 “来了。”阿奴应着,就起身,去给她开门,边走边狐疑,弄不懂他七哥要搞什么鬼。 他明明在这里,我不是应该装镇定吗?还反而让我越心虚越好! 没时间多想,她把门开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无嗔一脸严肃,目光直往房中扫。 “没,没啊。”阿奴装得煞有介事的,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 无嗔推开她,抬脚就进得门来:“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 “不就是跟你吗?”阿奴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我的小猫和猴子都出去玩了。” 无嗔一脸不信:“我好像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 她边说,目光边到处扫。 掀掀桌帘,又看看衣柜,最后才转头望向了床底。 她故意斜了一眼阿奴,看到阿奴神色有一晃而过的紧张。 她得意极了! 这小贱人果然有同伙!刚才听声音好像是男的! 真无耻!都进到这里来了,还敢私会野男人! 怪不得昨晚会没事,以前也怪事连连,原来是她的有帮手! 哼,还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 看我不戳穿你的把戏!哼!死之前,我还要让你这天煞星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望着她向床底靠过去,阿奴伸头,快速扫了院外一眼,院外空无一人! 她瞄了麻师姑一眼,趁她弯身掀床帘之际,不动声色地慢慢把门关上。 麻师姑把床帘掀开,床底太暗,她看不清,眨眨睛,再看,大骇! 张嘴刚要叫,但她没机会了! 与她近在咫尺的释之,抬手往她脖侧动脉一敲,她顿时就不省人事了。 在皇觉寺所有人的眼里,姚阿奴就是只误入猫群的老鼠。 她是一个人对着她们是一整群敌人,就应该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对她们俯首称臣,任她们戏弄,待她们玩累了或时间到了,就把她吃掉。 所以无嗔这次来,也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的。 尤其是她认为自己将要抓住这个老鼠的痛脚而这老鼠正心中惊恐万状,但却表面故作镇定的时候,她更得意了。 所以,她以戏弄人的姿态在房里找一圈后,故意把最易藏人的床底给漏掉。 就是故意看这天煞星害怕的样子。 她觉得时机够了才去把那“奸夫”给揪出来。 所以,在她晕倒前的头脑里,她觉得这两个老鼠应该是被吓得缩在一边瑟瑟发抖,最后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向她求饶。 她正想着把另一见不得人的老鼠抓出来,迫不及待地等着她们跪地求饶的那一刻呢。 谁知“猫”算不如“鼠”算! 她绝没想到“老鼠”会对她这个“猫”动手! 阿奴看着她七哥把人敲晕后,爬出床底来,在她的房里看一圈,后,过一旁,拿过挂架上的绳子,把无嗔五花大绑起来,还顺手扯了块破布把无嗔的嘴一堵,再伸手一扯一扔,就把无嗔扔上阿奴的小木床,把被子一盖,再直起身来,轻轻拍拍手说:“好了,搞掂!” 阿奴傻眼:“什么搞定啊!你把她扔在我的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我不是说要带你逃命去吗?” “对啊,既然要逃命了你为什么还要弄这样一出啊?这不打草惊蛇吗?” “笨蛋啊,今晚她们都忙着对付你,她不见一会,别人不会在意的。”释之说“二哥说把你救出去前,最好先给你找个替死鬼。我本想让你帮我引一个来的,现在好了,不用引了,这蠢货自己送上门了。” 第五百一十章替死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替死鬼?”阿奴看了那个无嗔一眼。 “你心软了?你不是说她坏透了吗?” “是啊,我昨晚差点就死在她手上了!” 释之说:“那就她了!反正你这里到处都是干柴的,一烧,人不被烧成灰也会烧成炭的,到时完全看不出谁跟谁来,这样的话,别人就以为你已经被烧死了。” 阿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在外逍遥自在了?” 释之叹了口气:“能不能安全脱身还难说呢,妹妹啊,最大的考验和危险,不在皇觉寺内,而是在皇觉寺外啊,我说的这个“外”,不是泛指,就是指在这皇觉寺的外围!” “外围?外围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面太久了,不知外面的风雨啊,现在外面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皇觉寺,本来,我们不仅安排人混进来,也安排人在外面监守,本想着来个里应外合把你救出去的,谁知,外面的人发现暗处还有其他人,而且,绝不止一伙人!外面的人大大小小都不知混战了几次了?有次,我们到后山探地形时,与四五伙人相遇,共有十几二十个人,大家混战了起来,由于每个人都是黑衣蒙面,一眼望去都差不多,一混战起来,就不知谁跟谁了,既怕被人伤,又怕误伤队友,所以大家胡乱打一通后,各自逃散了。” 阿奴傻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我们猜测,里面应该有武王的人,还有一些咱不知道的杀手,有单独行动,有成群行动,不知敌友,听疯子说,里面一定有北牧人。” “北牧人?” “对,疯子曾在北牧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北牧人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若说里面有这样的人,那绝对是有的?” “他们都盯着皇觉寺干嘛?难道他们对皇觉寺有什么企图不成?” “对一班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的比丘尼能有什么企图?”释之说:“我们若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是你。” “我?我至于让北牧人盯上吗?” “你不至于,但,武王就至于了。” 阿奴脸一红,嘀咕:“他们即使抓了我也威胁不了李君慈的。” “武王也许不会为了你而误国,但......”释之顿了一顿:“那家伙长这么大,别人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那么上心过,唯对你例外,所以抓了你,他的心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再说了,二哥和缘百都在军中,二哥还是军师呢,如此紧张局势,两军对垒,抓了你,能对主力军的主帅与军师同时有所的影响的话,何乐而不为呢?这结果是无可限量的。” 阿奴低头。 “所以,妹妹,你真的很重要耶。” 阿奴不好意思地一笑。 他微笑地拍拍她的肩:“一切小心行事。” “嗯。”阿奴点头。 “出去后,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能知道寺里今晚会动手,其他人应该也能猜到,这两夜,能明显感觉到外面的气氛都不一样了。若你与我们走散,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企图管我们,因为,你管不到,外面全是黑衣人,到时,你会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谁跟谁?所以,你只顾好你自己就行,一有机会,就去老地方先躲躲。” 老地方,这也是阿奴那“轰轰烈烈”计谋中的脱身后的第一站。 这一点,她与她的哥哥们真是一家人所见略同。 阿奴再点头。 “对了,里面记得穿上夜行衣。咱出去时,天还没亮,而且,是天最黑的时刻。”释之说:“哦对了,出去后,若走散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咱有暗号,暗语是你给子规取的名字,“园儿。”听到有人叫你园儿,那就绝对可信。” “嗯。”阿奴再点头。 “你身上有带解迷烟的药吗?”释之问。 “有的。” “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晚上不要睡,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恩。”阿奴感动满满,她这个平时有点大咧咧的七哥,今天,细心絮叨得像个老妈子。 “我走了,别害怕啊,哥哥们都在呢。”释之说着转身,就往床底钻。 “嗯!”阿奴眼圈一红:“你小心点。” “好。” ...... 释之走后,阿奴频频深呼吸,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看了看四周。 我应该先收拾一下,把要带的都带上。 银子、随仙珠与小刀都是必带的,小灰跟着灵雕走了,而小可爱..... 一想到小可爱阿奴心里有点堵,猫是极其敏感且易受惊的动物,她最好感觉到气氛不对,或感觉到周围有很多陌生人的气息,吓得不敢回来。 她把夜行衣穿好,她选了一件出自江织云之手的外袍穿好...... 她将能想到要做的,都做好后就坐到桌前去敲经念佛。 天色渐渐暗沉。 当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时。 夜,带着阴谋、带着邪恶开始侵蚀这个世界。 时间,在木鱼的笃笃声中不紧不慢地走过。 她一直在安静地念佛,此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沉稳而镇静。 不知过了多久。 忽的,床那边传来声音。 阿奴转头一看,看到无嗔醒了。 正愤怒地盯着她,艰难地挣扎着,发出唔唔的鼻音。 无耐释之把她绑得死死的。 阿奴走近她,她愤怒而怨恨地盯着阿奴。 阿奴站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忽的冷冷一笑,把愤怒的眼神一愕后一怯,露出了怯色。 “我知道你们今晚要动手了。”阿奴俯下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她的眼神更恐惧了却忽的一发狠,目光由怕变狠,更激烈地挣扎,并发出唔唔的声音。 阿奴一笑:“你想说我逃不出去是不是?想说我死定了是不是?” 她说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不,不,你见到的那个男的能在你神不知鬼不觉中混进来,那本姑娘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见到无嗔愤恨地目光,阿奴再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 无嗔愣了一愣,安静地望着她。 “因为,你将是我的替死鬼!”阿奴说。 无嗔一愕后,似终想到她要做什么,她的眼睛露出了深切的惧意。 “笃笃”就在这时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无嗔如听天籁,双眼一亮! 第五百一十一章混乱大逃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不给她任何机会,果断出手,右手掌如刀,在她的颈侧动脉一切,她再次晕了过去! 阿奴把被子一拉,就把她完全盖住了,起身,把帐子稍稍拉了拉以作遮挡,后,不慌不忙地问:“谁啊?” “姚姑娘,我是无痴 。” 阿奴把门拉开一条缝:“你找我有事吗?” “无智师姐让我来问问您,有没看到无嗔师姐。” “没有。”阿奴说。 “哦,那没事了。”无痴说:“打扰了,夜已深,您早点休息。” “好的。” ....... 无痴走后,阿奴若无其事地把房门关上。 此时,已是将近三更时分,无痴这时候过来,阿奴知道,明显是有人故意打发她过来的,想利用她作最后的确定。 确定她这个天煞星真真切切在这间房里。 看来,她们要动手了。 她把灯熄了。 浓浓的黑暗中,她把外袍一反,反成黑色那面,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五感六觉敏锐地注意着四周的一声一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门边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 她若没错错的话,应该是有人从外把门锁死了。 紧接着四周都有细微的声音,接着,她闻到了烟味,浓烟从四面八方快速涌入房内。 好绝! 这么大的烟,若她事先没有任何防备而像往常一样睡着了的话,那么即使她能很快清醒过来,也很快就被烟呛晕的! 她马上摒住呼吸。 不等了!她快速钻入床底。 傻眼了! 床底平平整整的! 这机关应该是从地底往上开的! 要完蛋了! 外面的大火噼噼啪啪烧了起来了! 浓烟不断地往里灌! 她有点心惊! 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这种紧要关头要是出状况,那是随时死人的事啊! 她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真的要玩完了! 危急间她打算伸手敲地板! 手刚一抬,地板哇一声开了。 “快下来。” 是释之的声音。他在下而,向她张开双手。 阿奴一喜,忙俯身,也向他张开手。 他双手托着她的双腋下,把她当小孩一样抱下来,放到地上后,把盖子一关,说了声:“走。” 只有释之一人来接她。 两人算是无惊无险地过了地道,到了令一头时,是疯子和招伯在接她。 阿奴出来后才发现,这另一头出口处竟是灶台。 她是从灶台肚子里穿出来的。 阿奴对她哥哥们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出口选在灶台肚里这真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了。 不知情者绝难发现! 怪不得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别人的地盘作案,原来作案手法高明得很。 不干坏事的时候,把口一堵,灶灰一盖,大锅一架,照样烧火煮菜两不误! ...... 两人出来后,释之把出口合上,招伯把早就备着的一小半桶炭灰往里一倒,疯子把大锅往灶台上一架! 真真是天衣无缝啊。 在外面乍一看,就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招伯说。 阿奴跟着他们来到院中,车马早已备好,疯子走到一大菜筐前,把筐盖一揭,对她说:“进去。” 阿奴跨进筐里,疯子马上把盖子盖上。 阿奴在筐里,被他们连人带筐抬上车,又听到他们往车里装了不知什么东西,后,她感觉车缓缓走动了。 车走了一会后,稍稍停下,阿奴听到招伯跟人熟络地打招呼的声音。 应该是过了一道门。 因为斋众堂在西侧,不属皇觉寺的核心部门,而且属于对外服务的部门,所以它的位处较外围。 应该不用过太多关吧。 再走了一会,又停下,她又听到招伯跟人熟络地说了几句话后,车再次缓缓走动了。 虽然此刻正走在惊心动魄的逃亡之路上,但阿奴在筐里摇了一路,被摇得有点昏昏欲睡。 她轻轻晃了晃头,有点自责:我这个态度,会不会太蔑视了“逃亡”两个字了。 再过一道门之后,车马明显快了许多。 她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出了这既见鬼又不靠谱的皇觉寺了! 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我还要回来,只要有命,我就会再回来!至少得把那该死的慧觉师太和那该死的维安院院主还有那九大护法全给干掉! 真真全是些欺世盗名、愚弄世人、一身腌臜的玩意儿! .... 她胡思乱想一会,又紧张起来。 七哥说真正的危险是外面! 我们会不会被挡下? 看这车马蛮顺的样子,应该会无惊无险吧,天神啊,保佑我吧,让那些坏家伙集体透逗一会,让他们全觉得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取捐赠粮的运粮车而已吧。 他刚一想,车一顿,就听到了打斗声。 她的心肝一颤:天神啊,你们脑子是不是睡透逗了啊,对我的祈祷是不是有所误解啊!我刚求你让我们平安过去,你却立马让人拦我们! 她刚在心中暗搓搓地骂天神呢,感觉马车忽地加速,晃得她惊呼一声。 神还没回。 “唉呀!”她惊呼一声,随着筐忽的向后一仰,后,又随筐重重地一坐,小屁屁被顿得一痛。紧接着全身痛!天旋地转! 真的不能骂神,心中暗搓搓地骂更不能! 因为她刚一骂完,外面混战中,一人的剑被对手打飞,咻一声与拉车的马的马屁股“擦肩而过”,马被惊得双蹄一扬,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因为这是拉粮的车,无盖,四面挡板也不高。 马车被这马一扬、一扯,后,拉着狂奔,车里的东西就乒乒乓乓地洒了一路。 由于阿奴的重量,所以她所在的筐竟一时没有被晃飞出去,而是倒在马车里,随着飞车在山路上的狂奔而乱晃乱转,把筐中的阿奴晃转得七荤八素的,不知今日何日! 阿奴在筐中死命想稳住那筐,无奈筐身一倒,着地的那面就成圆的一面,她满身力气无处使,只能随筐飘摇,失了东南西北! 忽的,她感觉车身狠狠一磕! 应该是磕到大石或过一个坎了,由于车速太快,这一磕,就磕得车身飞了起来,再重重落下,而车中的筐被磕飞得更高! 她惊叫着随筐高高飞起,再重重落到地上! 是地上!不是落回车上,那车被那马拉着亡命狂奔不知奔往哪个天涯海角而去了,转眼就不知了踪影! 严格点来说,那筐是落在一斜坡上。 斜坡与滚如影随影。 有了斜坡,哪能少得了滚呢。 她在筐中,随筐咕噜咕噜地疯狂旋转! 第五百一十二章北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忽地,那筐不知又磕到了什么,再次高高飞起,阿奴从筐中被磕飞出来,终于与那筐各奔东西,各滚一方。 阿奴落地后,再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晕头转向、天族地转。 她试图站起来,却趔趔趄趄地又倒在地上,她再试了一下,还是朗朗跄跄地再倒在地上。 这次不是筐在转了,她感觉这天地、这世界以及她整个人都在旋转。 她趴在地上,感觉整个人都随着天地一起在不停地转。 她干脆把头伏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感觉好点了,才一脸生无可恋地抬头。 此时虽是夜最黑时,但,天空圆月高挂,可视物。 她整个人还有点晕乎乎地,抬头时,迷糊间,前面似乎有两根黑乎乎的柱子,她手一伸,打算扯着这柱子爬起来。 那柱子退了一退。 她晃了晃神,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神经错乱了吗我,柱子竟然在动! 反了它!人一倒霉连柱子都敢来欺负我。 她手一紧,紧紧扯住这柱子不让它动! 晕乎劲终于过去,视物也清楚点了,她手一扯,打算依着这柱子把自己撑起来。 却忽的感觉这柱子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头稍稍退开一点:我的天啊,这不会是一双黑色的夜行靴吧? 目光暗搓搓地向下一瞄,我的天神啊,我紧紧扯住的不会是一个人的腿吧! 目光,慢慢往上,往上,再往上,与一双黑眸一对,她的头脑轰一声,整个人石化当场。 她大爷的、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姨夫的、她祖宗十八代的......这还真的是一个人哇! 让人糟心的是这个人是个男人!还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 更糟心的是这个人极有可能看着她与大菜筐精彩的翻滚大合演,后,在空中成功分离,各自继续表演,她在空中精彩的完成了三周半大翻滚,后,完美落地,落地后再不知完美的滚了几滚后,再完美的以一个大马趴的姿势趴在他的面前! 更更糟心的是......这个人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眉还皱了一皱,但......没有叫她园儿。 她手一松,原地转了一圈,爬起来要跑。 后领一紧,被人一把揪住! 阿奴回手一扯,扯住那人的手:“放开我。”回身抬脚对他乱踢乱踹。 “别乱动,跟我走!” “我不要!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礼了!强抢民女!霸王硬上弓.....” 他眉一皱,啧了声,说:“别吵了!是武王让我来保护你的!” 阿奴瞬时收声。 “跟我走。”他再轻声说了一声,抓住她手腕,就把她往一旁带走。 阿奴跟着他走。 心中却惊疑不定:他,他真的是李君慈的人吗? 她记得自己摔趴在那里之前似乎还挣扎了两下的,这家伙难道就一直在眼睁睁的看着我挣扎,也不伸手扶我一把? 李君慈那混蛋难道真的派了一个这么高冷的家伙来保护我? 有可能吗? 她忽的想起李君慈身边的那个被她称为木头人的近卫:南烈。 还真的有这可能! 一“南烈”一“北冷”真真是绝配! 这小丫头心里立马暗搓搓地给李君慈身边这个最得力的暗卫之一起了个外号了! 可是七哥让我别轻易相信别人的。 她的心里正七上八下呢。 这北冷却伸手把她一推,她一个趔趄就向眼前一棵大树撞去! 眼见就要与大树来个亲密接触,她脚底一个急刹,身子因惯性向前一仆,她忙双手一撑! 好险! 转头一看,大惊! 林中不知何时冒出很多黑衣人,与北冷斗在了一块。 冷冷的月光之下,冷冷的刀光剑影乱舞乱闪令人心惊胆寒! 她七哥说外面一混战就会分不清谁跟谁,但是她却知道谁是那个“北冷!”因为五六个人群殴他一个!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阿奴刚要开溜!却被这北冷惊呆了! 六个敌人围着他,他竟镇定自若,剑气大张,左冲右突,出手如电,步伐如风,身如翩鸿,宛若游龙,剑光飞闪,刷刷刷就将那六个人快速放倒! 他身形灵活,招式狠辣,出招太快,以致阿奴只看得到剑光飞闪了几下后,那些人就倒了。 他把人快速解决后,过来,看到阿奴愣在那,他也不管,拉起她的手就把她往右处带。 没法,阿奴只得跟他走。 心中不安:但愿他真是李君慈的人才好,哥哥们可千万别碰到他。 这家伙太生猛了! “你不能乱杀人。”阿奴说。 他不说话,只拉着她走。 “这其中,有我的哥哥们。” 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听到没有!” 他依然没说话。 阿奴就不配合了,就跟他拉扯起来!不肯跟他走。 他眉一皱,像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终于开口说话:“他们会避开我的。” “为什么?” “喜总管已派人给你家人送了信,告诉他们手持龙呤剑之人是自己人。”他说。 阿奴望向他背后的剑,这剑确实很出彩。 一出鞘,青篮色光华大盛。 这样说,他真的是李君慈的人无疑了? “走。”他自始至终都没放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走。 突地,剑光一闪,斜里一剑向两人所牵的手之处斩来。 他手一松,抽剑应对,两人就斗在一声。 这横里杀出来的这人明显比先前遇到的那六人武功都高出不少。 几乎同时,气氛再一冷。 林中飞下许多黑衣蒙面客。 阿奴正打算找地躲呢,突感手腕一痛,腕脉被人扣住,她痛呼一声,身不由已就跟着那些人走! 毋庸置疑!这些家伙一定是坏蛋! 北冷一见,一剑挑开对方,飞身赶过来救。 那个被他挑开的黑衣人,也随后赶来。竟跟着北冷一起,对付抓他的人! 这什么情况? 十几个黑衣人回身抵挡。 十几个黑衣人护着抓阿奴的人向前逃! 突的,林中暗处两两侧左右各跳出几个黑衣人挡住去路。 那两侧跳出来人,相看对方一眼,各自愕了一下。 明显,跳出来的人,也不止一路人! 那人拉着阿奴一退,其余黑衣人闪身上前,就与闪出来的两路人混在一起。 场面一时极度混乱起来。 阿奴大开眼界,深切体会了他七哥所说混战场面。 也不知这乒乒乓乓正打斗的人里,到底有多少路人马。 我姚阿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忽的,劲风一响! 林中左侧,刷刷两声,两支冷箭破风而来,来势疾如劲风! 第五百一十三章截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支箭直取擒住阿奴腕脉的黑衣人的脑门。 黑衣人大骇!左手举剑一挥,去挡这来势汹汹的冷箭。 另一支箭,箭如流星直取他那扣住阿奴的手! 两支箭来势惊人! 那人危急之间,手一松! 阿奴向右一钻!如只兔子钻入右侧杂树杂草丛中,瞬时不见了倩影! 主要人物一不见,所有人都住手。 几路人混在一起,场中几十人,经过刚才的混战,每个人都已分不清谁跟谁。 所以个个都是全身戒备状态。 又要小心其他人,又想去追赶目标。 但谁都不敢先动手! 都怕自已一动,其他人就一起出手把他给灭了。 所以几十个人,就在月光下诡异地转起圈圈来,每个人都浑身戒备着周围,但没一人敢轻易出手! ...... 阿奴从茂林密草中转来转了。 这大晚上的,她逃命要紧,也没想过蛇虫鼠蚁之类的。 终于钻到宽松处,她觉得应该快钻到林中阔落处了。 这该死的杂枝杂藤刮緾得她浑身疼。 眼前突地一开阔,她心一喜,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爬了出去。 一钻出来,她的心肝一颤,顿时石化。 林中有六个黑衣人,手持剑,齐刷刷地定定地望着她的方向。 要不是这六人见到她后,几乎同时动作,她真怀疑自己见到的是七樽石象呢。 其实这六人本来正在打斗,忽地听到密草丛里传来蟋蟋蟀蟀的声音,那草在拼命晃动,似有什么大型动物从草中往他们这个方向快速前进一样。 这诡异现象让六人同时停手,紧张地望着这个方向。 当那东西越来越近时,六人个个握紧手中剑,凝神戒备,以防有什么怪物忽地窜出来突袭。 气氛正紧张着呢。 一颗脑袋瓜子从杂草丛里冒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他们双方要找的人!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六人齐齐动作,都要来抢人! 他们既想抢人,又不希望对方抢到人,于是手稍慢的,在背后出手,逼得先手的不得不回手防人。 于是就这样,那两群人又混战在了一起。 阿奴心中惨嚎一声,一个转身,又钻回密草丛里,往另一方向爬去。 到底有多少人要抓我啊。 事实上,这里面的人太多、也太杂了。 这其中,有太后的人、皇后的人、姚明珠的人、汪家人、黄将军府的人、皇帝的人、李君慈的人,姚家人,甚至卫璋也派了一个人来(就是那个不明所以用剑劈开北冷与她所牵的手的人),更甚至还有两队神秘人..... 这么多路人马齐聚,能不热闹吗? 她爬啊爬,爬到她晕头转向时,终于爬出这该死的密草丛,她仰头看了看月亮落下的方向,确实一下方位后,她往月亮落下的方向跑去。 本是深夜,又在林中,到处黑黑的,根本看不清路,她都不知摔了几次、被树枝刮了几次,脸颊还不小心被一树枝拍到,拍得她脸上火火地,她均没时间管,只管快速逃亡。 忽的,前面降下四个人,她跑得太快,急刹不及,就撞入眼前那人怀里,那人伸手一扣,就紧紧扣住她的腕脉,疼得她直吸凉气! 这真真像是自己给人送上门去一样!她想死! 还好,又不知是什么人,出来拦截。 混战中,抓住他的那人得已脱身,拉着她就跑。 阿奴一趔趄就倒。 那人弯身要扯她起来时,阿奴左手在地上一抓,抓了一把烂叶碎泥,往他一扬。 他大骇伸手一挡。 阿奴快速抽刀。 那人反应神速,危急间一闪,但他的手腕还是一痛,他痛叫一声,就地一滚,起来时,发现,那小姑娘已不知逃往何方。 阿奴边跑边如拼命喘气! 看没人追来,于把刀插入刀鞘内。 这是她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轻易亮出来! 她的心怦怦地急跳得厉害,她不是经常与人过招的人,所以刚才很紧张。 动手时还好,动手过后才紧张。 她也实在弄不懂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她此刻已披头散发,一身枯枝烂叶,急急在林中逃亡,甚是狼狈。 忽的,她似有所觉,步一滞! 眼前果然有黑衣人从林中跃下,挡在眼前! 这一夜过后,她若不死,她将大大成长! 五感六觉和反应、心理承受力以及实战能力都将得到质的飞跃! 她警觉地看着那些人,他们都不说话。 她转身就逃。 四人齐齐向她追来。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逃得过四个训练有素的男杀手? 一人快速接近他,手一伸就向她的肩头擒来! 突地,横里剑光一闪。 那人反应神速,伸出的手生生一缩,挡过一劫。 那人拉过阿奴,把她挡于身后,与四人斗了起来。 暗里,再闪出几人,帮那人拦下原先四人。 那人拉着阿奴就跑。 跑出很远后。 “你是什么人?“ “别怕,自己人。”他说。 从声音,她听不出是谁。 很明显不是她的任何一个哥哥。 但她又不确实会不会有其他人来帮自己。 但这一刻,不管是敌是友,都只能跟着他走。 硬来她觉得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刚才一出手,阿奴就看出他武功奇高。 而且,也不确实他是是否是真的自己人! 突然,又有人来拦。 那人一手拉着阿奴,一手与人緾斗,明显有点吃力。 但他却依然没有放手。 阿奴心中大大怀疑。 这家伙极有可能也是个坏蛋! 眼看他将要应付不来,横来出来三人帮他抵挡。 但对方明显身手很高(当然,这五人,是皇帝的人!也可以说是卫巡的人。)他一时脱不了身。 于是他把阿奴往一人处一送,说了声:“走!” 这个家伙明显是这四人里身手最高的,他见难以脱身,所以,他把阿奴转手给一个武功稍低的人,他好腾出双手来应付,把人拦下,让他的同伙把阿奴带走。 但,就在他把阿奴一推之时,异变突起。 一旁风声一闪,刀光一闪。 阿奴眼前一花,手腕一紧,就被人扯住就跑! 那个伸手要接阿奴的人身形一滞,后,倒下。 闪出来的人剑光一划,划过了他的喉咙,把阿奴给截走了。 场中众人一愕。 有人截胡! 但两帮人互相牵制,这就便宜了那个“渔翁”。 第五百一十四章扮猪食老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四哥。”阿奴叫了一声。 “园儿”那人回了一声。 阿奴眼圈一热。 终于听到有人叫她园儿了。 不想成为众矢之的,那就必须换上与其他人一样的夜行服。 所以疯子他们一被人拦截一,就全把外袍一脱,把面一蒙,就与多方人马混战起来。 所以现在的疯子,也是一身夜行衣状态。 但他的身形,阿奴还是大约能认是出来的。 ...... 她跟着疯正跑着,忽的,疯子一停,把她往他身后一藏,目光冷冷望向前面。 月光下,一黑衣人手抱着剑,挡在眼前。 阿奴“骨”声吞咽了一下。 这全见就给人一种异常的感觉。 她挡在眼前,冷冷看了疯子一眼后,眉心一跳,忽的转头向左。 阿奴顺着一看,看到左侧,竟不知何时,亦站着一人! 阿奴心如擂鼓,而疯子则冷冷扫视两人。 左侧一人,把背后的剑抽了出来。 阿奴心肝一颤,忙伸手一扯疯子! 龙吟剑! 是那个“北冷!” 疯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入鞘时平平无奇,一出鞘就大放异光的“神器。” 那北冷看到阿奴的反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目光一移,由疯子身上,移到了那个手抱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目光一闪,浑身戒备。 “走。”北冷说。他手中剑一侧,说话时,也不看阿奴他们,但两知知道,这话是对他们说的。 疯子毫不迟疑,拉着阿奴刚要跑。 前面涌出一帮人来挡住去路。 而抱剑的黑衣人身后,也涌出一群来,跟他站一块。 前有狼群后有虎队,中间只有疯子与那北冷护着阿奴。 阿奴心塞塞,即使北冷与疯子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护着她了。 正在这时,左右和西北方向又各冒出一路人马。 左边一人,右边十数人,西北也是一人。 阿奴紧紧扯住疯子的衣袖。 左边和相北那人一见,也提剑护了过来。 难道也是自己人? 阿奴正这样想着呢。 看到北冷眉心皱了一皱看了疯子一眼。 而疯子也看了看他。 阿奴看不懂这两个这互相看的一这眼有没有交流了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互问一下对方,这两人是不是自己人? 能确定吗? 不过看他护着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吧。 不过我方加两个,敌方却增了十几个,真真是悲催的。 两方人马很快就战在一起。 阿奴强烈觉得,这一次的敌人,应该是一伙人。 他们所穿的夜行衣虽是黑色,但胸口均有一个儿狼的图腾! 职奴似想到了什么,心肝一颤:北牧人! 难道他们是北牧人? 北牧人,以狼为图腾。 事实上,他们的招式狠毒,个个凶狠,作风也确实像那不要命的北牧人! 五人(其中一个几乎等于累赘)面对二十个多个不要命的强敌,当然会吃力得很。 要想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突围而出。 混乱中,一人挑开敌人刺向阿奴的剑,拉过阿奴,揪准彪悍的北冷所形成的一个突破口窜了去! 有人想追时,北冷几人奋力抵挡。 事实上,在激烈的大战中,阿奴除了北冷之外,已分不清我方其他三人之中谁跟谁了。 他认出北冷也是因为他的剑太特殊了。 管他呢,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阿奴跟着那人跑得气喘嘘嘘,跑出很远很远,四方寂静无人后,她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先歇会。”她说。 那人停下来,等她。 她喘了一会,抬着看一眼这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人是谁,或他是谁派来救我的? 她刚想把这个问题出问出时,忽的留了个心眼,忍了一忍。 她用了个小小的心机。 “四哥。”她亲热叫了他一声。 他没答,只转头看她。 她心咯噔一下,打算再加一码! “你累不累?”她温柔地问。 他,摇了摇头,后,马上转头四顾,装作警觉地留意四周的样子。 阿奴顿感浑身汗毛直竖,紧接着是愤怒! 这个人绝不是我四哥! 四哥的身形她还是能认出来的,即使不能百分百肯定,那也不是眼前这类型。 四哥比较瘦小! 而北冷还留在战场!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以为她误认为他是自己的四哥。 所以他想将计就计冒认成她的四哥! 这个家伙真是大大的坏! 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估计现在北冷和我四哥,还有那个暂不知姓名,也不确定好坏的人,说不定连北牧人都认为,她是被我自己的人救走的呢! 阿奴又怕又气! 脑海中思绪飞转! 他没有穿着北牧的图腾服,虽不是北牧人,但也绝不是好人! 否则,他不会冒认成我的四哥! 我必须想办法摆脱他! 有什么办法能摆脱他? 趁他不奋,干掉他? 不太可能,这家伙武功很高,刚才在战场上,在众高手围困中,他能与我四哥,北冷和另外一人,东南四北,一人守一方,他不仅能守住,还能揪机会把我拉出来,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干掉他,她自认很没有把握! “对付君子才能用君子之法,对付小人嘛,看情况咯,若不得已,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她忽的想起奸掌柜跟忠掌柜顶嘴时,对骂的这句话。 那人看了看四周,伸手过来,要带她走! 阿奴冷静地伸手入怀,拿出一绣包,把绣包一拉开,拉出一手帕来。 他手一滞,眉皱了皱,以为阿奴要抹汗。 估计他的心中,此刻正认为女人真麻烦。 出汗用袖子什么的胡乱抹下不就行了吗?还用手帕!逃命还这么穷讲究!那手绢一抖,香气四溢,这不给人留下线索吗?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谁知,她把手帕一斗,向他一伸说,像叫自己的亲哥哥一般亲热:“四哥,你满头的汗,我给你擦擦。” 他一愣,停在那,拒绝又不是,不拒绝又不是。 只得强忍下耐心,让她给抹汗。 他看着她,开始有点惊疑不定,有点怕她突然伸手扯下他的面巾。 别在这耽误了! 他假装一惊,作出有人追出来的样子,伸手一拉她,打算把她直接带走。 却拉了一空。 阿奴手一闪,退看,戒备地看着她。 他一愕,目光一冷! 看来这丫头已发现我不是她的四哥! 他刚要动作,却头一发晕! 他心中大骇! 第五百一十五章荒野魅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好!她的手帕浸了迷香! 他发现得太迟了! “这丫头真是狡猾如狐!”这是他晕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当然了,也不看看她历经过什么?没有两下子,她能好好活到现在吗? 看到他终于倒下了,阿奴拍拍心口。 她不敢多作逗留,择路而逃。 还好,过了这么多关,她似乎已摆脱追截。 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黑夜里,穿林过野,又怕敌人,又怕野兽,又一连折腾几夜,没一觉好睡,如今真是又惊又累。 但她不敢有一丝松懈,也不敢停下休息。 终于,她穿过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郎,她有点激动,前面就是鬼地荒山野林了。 过了这片荒山野林,再过去不远就是鬼寺了。 老地方就是鬼寺。 下到鬼地密室,她一定要先好好睡一觉! 只要入鬼寺,躲到密室,她就安全了! 当她的脚踏入这片在世人眼中鬼影幢幢的鬼地时,不知为何,她的心颤了颤,眼圈红了。 似乎好多年好多年了,当年,她还是个小孩子,当年,也是在夜晚,她曾踏上这片土地。 只是,当年她还有疼爱她的大姐姐走在前面,而她一时贪玩,跟在后面。 跟着跟着,姐姐就没了,消失在这世上,也消失在她的记忆里.....九年。 如今,不知为何,那段记已再次浮在脑海中,清清晰晰,仿若昨日。 她有点难受,浮燥,亦有点不安。 似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一样。 能有什么?我又没有个大姐姐能再死一遍! 她发恨地想! 不知为何,泪就掉了下来。 当年年少,逃避那段记断,逃避了九年! 她终于承认,她就是胆小鬼,当了九年逃兵! 她强力将这些不良情绪狠狠压下,扬扬头,抬脚,再次在深夜里,踏上这片土地。 也不知走了多久,心中终觉得哪里不对。 越走越不安。 她稍稍停下,她听到自己呼吸和心跳。 这夜,这鬼地,真是静得像个地狱一样! 这个念头一过,她的心咯噔一下,浑身戒备!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太静了! 她暗暗凝神,倾听四方:真的是太静了,这鬼地方,似有什么东西,让蛇虫鼠蚁都噤了声!甚至连风神都不敢涉足。 她心中不安:难道夜最黑时,都这么安静吗? 万物都睡觉去了? 因为除了静,她没发现有什么确切不对劲的东西,所以她心中虽不安,但还是往前走。 走着走着,忽的,左边眼光余光,似有什么一亮。 她心一惊,转头一看! 大骇!浑身汗毛直竖! 左边不过处,有段废墙颓垣,上坐着一个浑身穿着鲜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头戴红绳,红花,脚踏一双红色小鞋,颧骨两坨红,小嘴也鲜红鲜红,脸上其他地方都是苍白苍白的。 就如是清明拜山或某家出殡用纸扎的要烧给逝者的金童玉女中的小玉女一样! 在她的左右两侧墙上,都插着一个火红的灯笼。 而她坐在那脚一晃一晃的,手上还拿着一串红红的糖葫芦! 阿奴的胆子再大,在如此深夜,在如此环境中,乍一见如此诡异的情况,还是大大地被吓蒙了好一会。 她骨声吞了下口水,咬了咬唇,强作镇定,但心依然在怦怦乱跳。 这小女孩是忽的出现在那的。 因为阿奴走过来时,一开始没看到她的。 就走着走着,那边忽的一亮,转头一看,才看到她的。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 “这世上没鬼,鬼在人的心里。”姑姑说的! “孩子啊,鬼不可怕,可怕是人心!”这是嬷嬷说的。 那小姑娘舔了一下手中的糖葫芦,脚在一荡一晃的,一脸天真可爱,转过头来看向她,对她天真地一笑,把手中的糖葫芦向她一伸:“姐姐,你要吗?” 阿奴紧闭着唇,但喉咙还是不可控制地“骨”一声,吞咽了一下。 她不回答,也不打算理她,继续向前走。 阿奴走了两步,听到她说:“姐姐,我在这无聊得很,你留下来陪人家玩会儿好吗?” “装神弄鬼!”阿奴心想着!继续走。 “姐姐,这夜太静了,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好吗?”她在后面叫。 阿奴依然不理她,急急往前。 走着走着,后面簫声诡异地响了起来。 这首曲子,阿奴太熟悉了,也非常喜欢,她经常与子规一起弹唱的! 是《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 若在平时,这曲调一奏起,阿奴必定会跟着哼唱的! 但,在这夜深人静的荒野鬼地,这曲子怎么听,怎么诡异可怖! 她步子稍稍一滞,再往前走! “装神弄鬼!”她再次这样想:“我不信,她一个小姑娘,能耐我何!是鬼,我也不怕!我姚阿奴心中浩气长存!即使是鬼她能奈我何!” 即使如斯想,也强作镇定,但,她的额角还是被汗湿了。 走了没两步,她的心一阵阵烦恶。 同样曲子,子规吹来,那是赏心悦耳,而这鬼丫头吹来,却是令人心烦! 她铁定心,不理她! “快快远离她就是了。”她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脚下,步子不禁地加快了。 但没走出几步,她顿住,警戒地看着周围。 心更加惊了。 周围,四面八方,有细微的声音,很细很微,听得她心中直发毛。 预感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她靠近! 前面高高密密的荒草无风自动! 她的心中向她发出极度危险的信号,她慢慢后退。 当那些东西渐渐向她靠近,当那细微的声音渐渐清晰,当她意思识到那些靠近的东西是什么时,她毛骨悚然! 是蛇! 她急急后退! 这箫声!这小鬼的箫声有问题! 难道这些蛇是她受她的箫声指引而过来的? 她一个小丫头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但这深更半夜,这个鬼样子,不管是人是鬼,都证明了她不简单了! 草丛里,那让人汗毛直竖的声音越来越近。 阿奴被吓得连连后退,离那小鬼越来越近! 她心怦怦急跳,思绪却飞转! 擒贼先擒王!蛇既受你所控,那姑奶奶我就控住你这小鬼! 第五百一十六章阴差阳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心一横,转身,她快速抽出小刀飞速转身,向那小鬼扑去! 却再次惊了一惊。 那小姑娘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型瘦小,一身黑衣,驼背的老太婆。 老太婆也是一副鬼样子,脸色苍白苍白的,满脸的皱纹,鼻子占了一大半个脸,嘴巴瘪着,拄着一根蛇形拐杖,杖顶是蛇头状。 一见阿奴冲过来,她咧嘴对阿奴诡异地一笑,张开的嘴如个黑黑的洞,阴森森的。也不知是牙掉光了还是牙太黑,抑或是天太黑看不清牙。 阿奴心里一毛,一小鬼一老鬼! 她手中的小刀改向那老鬼刺去! 心里想着一有机会,就去挟持那小鬼。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那老鬼见她刀来,竟不慌不忙,对着她阴森森一笑,忽的举起手中蛇杖向阿奴的手一挑、一敲。 阿奴持刀的手如遭雷电击了一样,一麻!她痛呼一声,刀脱手落地。 脖子紧接着一痛,脑海一暗,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那老妪用拐杖把阿奴敲晕后,来到她身边,检起那小刀一看,张着黑乌乌的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小鬼把箫一收。 旁边有四五个黑衣人出来。 老鬼把小刀往她袖中一收,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个药瓶来,把瓶盖一揭,倒了一粒小红色的药丸出来,弯腰,万般粗鲁地拧着阿奴的下颌,把阿奴嘴巴拧开,把药丸往她嘴里一送,对黑衣人阴森森地说:“带走。” 一黑衣人拿着根绳子过来,二话不说,把阿奴五花大绑起来。 别两个黑衣人,把手往空中一抓,只听哇啦一声,一辆马车露了出来。 原来,那里一直有一辆马车,只不过用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发现。 这黑布一掀,有人上前,把车帘一拉,那黑衣人伸手一扯绑在阿奴腰间的绳子,就把阿奴拎了起来,拎到车前,一黑衣人伸入车里,把车底板一掀,原来那车底板有一个暗隔间,那人把阿奴往那暗隔间里一扔,另一人把车板一盖,车帘一放,马车就缓缓开动,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那小鬼小手一撑墙,就跳了下来。 那老鬼忙上前,拿过放在墙上的黑袍,往她身上一披。 长长的黑袍瞬时就把她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她再把袍子的兜帽往头上一戴,把黑纱往脸上一蒙,瞬时,她整个有就像与黑夜融为一体一样。 原来,她一直都在那里,阿奴一开始没看到她,是因为,她蒙在黑袍里。 两个黑衣人上前,把那灯也用黑纱一罩。 世界回复了黑暗。 那老跟着那个小鬼向前走去,很快,他们亦消失在这茫茫的黑夜中。 这鬼地恢复了它往夜的样子,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 金乌东升兔西沉。 新的一天来临了。 帝都城人来人往,赶集的赶集,经商的经商,上堂的上堂,逛街的逛街...... 森林随着光明的来临而恢复往日模样。 城门大开,车来车往。 一切热热闹闹,太太平平的,一如往日的样子。 为什么出了那么大件事,这城里没有任何反应呢? 是因为: 姚家人回来后,发现都没有接到人。 他们心中虽然有点不安,但,他们以为是武王的人把人救走了,所以,他们不敢声张。 而武王的人,则认为人是被姚家人把人救走的,他们亦不会声张。 因为声张,会引起追究,引起追踪。 阿奴算是为国为民而入皇觉寺,她若逃跑,会引起追捕。 城门一关,全城搜捕的话,那阿奴就无处藏身了。 所以,这事,越不声张,对她越有利。 她的人,会有更多时间把她弄出城去,只要她能逃出城,那就好办多了。 卫璋的人也是这是认为,他给在外剿匪的卫璋送信,说人应该是被姚家人救走了。 而皇帝的人也秘密回报皇帝,姚姑娘最后是跟她自己的人走的。 于是以上这些人,都阴差阳错地认为,阿奴是被自己的人带走了。 所以都选择不声张。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出大乌龙,造成阿奴悲催地被人神不知鬼不觉、顺顺利利地运出了帝都。 .... 而另一帮人呢? 一大早,慧觉师太匆匆忙忙入宫求见皇帝。 把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 无非就是说阿奴不小心,所住的地方着火,火势太大,救火不急,把人给烧死了。 这慧觉师太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承受着皇帝的雷霆震怒呢。 谁知昊帝叹了口气,甚是难过的样子,对她说:“唉,那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他伤感唏嘘了一会,再道:“好好把人葬了吧,给她做斋七,一切不可怠慢了。” 吩咐完,就让这师太走了。 慧觉师太实在是想不到皇帝这关竟如此好过关,出了皇帝书房后,还像作梦一般不敢相信。 她再去见了太后。 并把见皇帝的情形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苏太后。 这太后得知皇帝对阿奴死讯的反应后,也愣了一愣。 后来,似乎也想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说:“皇帝可能也觉得这孩子的死对她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 这话一说出口,想起这小煞过往种种,心中不禁也为那女孩叹息一声:“她终究是不祥人,这辈子多灾多难的,她那命,活得越久,恐怕受的苦越多,待她爹娘全死了之后,她的日子恐怕更是不易,早死了也好啊,少在这世上受点苦。你按陛下所说的做吧,活着她受了不少罪,死了,就让她风光一回吧,好好给她超度,愿她来生,能投个好胎,能过个好日子吧。” 慧觉师太恭敬应是。 太后为什么会这个反应呢。 因为,太后她也以为阿奴是烧死的。 皇觉寺的计划,她当然是知道的,也是首肯的。 她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皇觉寺周围呢,那是因为她认为姚家甚至武王的人都有可能派人来救这天煞星。 即使皇觉寺有武尼重重把关,但她还是不放心,所以派人在外围看顾着皇觉寺。 昨晚,因为天象有变。 所以各方暗伏的人马都开始行动。 于是各路人马就在寺外短兵相接。 姚家人混进寺内把阿奴神不知鬼不觉运出来之前,外面其实早是一团乱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移花接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十几路人马,也不知谁跟谁,一相遇,就打起来。 所以太后的人,竟不知那天煞星已被人移花接木,偷运了出来。 太后的人加入混战的行烈,是因为他们要阻止有人进入皇觉寺。 外面的人马一混战,其他人听到打斗声,不明所以,以为有人在抢夺目标,就全跟着热闹过来,打算抢人。 其实,有很多打斗,是因为两队人马相遇而打起来的。 换句话来说,其实,在外面那么多批人里,他们加入混战,是因为混战而混战,有些人甚至都没见过阿奴本人,也不知她的在寺内还是寺外。 很少有人确切知道这天煞星的真实情况。 因为几乎同时,皇觉寺内也发生了混乱。 火灾是混乱之一。 混乱之二,是因为有人也想潜入寺内救人、杀人或抢人。 有在在寺的外围就被发现的;有过潜入了寺内,过了一两关被发现的;也有进到内部才被发现的。 所以说,当时情况是极度混乱的。寺内与寺外,都在混战。 有两派甚至多派黑衣人相遇而混战的,有与寺内武尼相遇而战的..... 如此大混乱,当局之人犯晕,这也是难怪的。 后来,皇后的人、黄家人、姚明珠等人的人,回报各自主人,只知道昨晚皇觉寺发生了大事,但却不能确切知道天煞星是死是活,是被她自己的人救了,还是被她的敌人劫走了或杀死了。 主人们都气急败坏,大骂这些人饭桶。 于是各自都到处打听。 一打听,得知,皇觉寺发生火灾,那天煞星不小心,让住处着了火,火太大,寺中人施救不急,被烧死了。 这下好了,不管过程如何,这结局终是如自己所愿的。 于是这第二批人马就以为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出来。 所以说,阿奴现在的情况非常悲惨。 没人知道,她正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往异域。 而且,阿奴的死讯一出,民众一片欢腾,甚至有些恶毒的人杀鸡还神,或设晏庆祝,庆祝皇觉寺中的诸神,终于为世人灭了这个祸国殃民的灾星。 而帝星,易恢复了明亮。 荧惑星虽还悬于太元上空,但没有再向心宿三星继续逼近的趋势。 而世人觉得,帝星复明,灾星使者已死,那荧惑退行之期亦将不远了。 在周围人的欢腾这中,姚家人与这片欢腾格格不入。 人们等着看姚家人笑话,但却终不见姚家主人出现。 不过,姚家主要人物也没几个在家了。 严格点来说,姚家主子就只剩下那姚夫人和她认的那个大儿子了。 姚家姑姑,和那个余嬷嬷也没见出门。 进进出出的,都是姚家的下人们。 许多人幸灾乐祸、兴致勃勃地在姚家门前晃荡,均想一睹别人的伤心倒霉样。 甚至有些人假意上门安慰,以探姚家人的情况,但姚家闭门谢客。 渐渐地,有传言出来,说余嬷嬷病重,姚夫人先痛失一生至爱,今又惨失唯一爱女,伤心过度,亦病得快死了,姚家大公子与姑姑正日夜在家照料她们。 这样,似乎终于达到世人的心理预期。 他们心满意足,心情畅快,这段日子,他们出门与别人,或回家与家人,都在谈论姚家。 从幸灾乐祸,到或真或假的唏嘘..... 总之,姚家,这个帝都的话题中心,再掀话题高潮。 姚家人的实际情况,虽不如别人所期望、所意淫的那样,但他们心中并不轻松,他们正忐忑不安。 来之安排人秘密跟武王府的人联系,想探知阿奴的情况,武王府的人大惊,说他们没接到人,说人不是被姚家接走了吗? 事情变得严峻了! 喜总管安慰姚家人先不必惊慌,他说,他收到信息,说发现皇帝的人也出现在现场。 而且,据他所看,皇帝对皇觉寺来报噩耗时的反应,他觉得,其中应该另有乾坤,人很有可能是被皇帝接走了。 否则,皇帝不会如此轻易饶过皇觉寺的。 但这终是猜测! 如何能让人安心呢? 姚家人就请喜总管想个办法,看能否探知一下人是否真被皇帝救走了。 啊!这真是种高难度的技术活! 谁敢向皇帝打听这个消息呢。 但为让姚家放心,小喜子还是把这差事接了,说他尽力而为。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去找上将军卫巡。 他向卫巡哭诉,说武王临走前,千叮万嘱他们照看好姚姑娘的,说姚姑娘若是少根头发,就唯他们是问的。 现在好了,姚姑娘不仅少头发了,连命都没了。 陛下怎么能这样轻易就饶了皇觉寺呢。 人是在她皇觉寺没的,怎么的,也得让皇觉寺给交待才行吧。 不知皇帝这样做,是否有什么不向外人道的内情。 若有什么内情的话,请将军赐告,姚姑娘的情况,他真的不知如何向武王报告才好,请将军指点一二。 卫巡是聪明人。 那晚的混战,他用膝盖想,都会想到,其中定有武王的人。 想必,武王府的人也觉得皇帝也派人参与其中了。 敢情,武王府没接到人,心中不安,来向他探口风了。 但他的人向他回报,说这姚姑娘是被与她关系亲密的人接走的。因为,最后跟她在一起,护着她的四人,看她的反应,她应该是认识,并信任的。 这样的人,卫巡与他所派的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姚家人。 既是被姚家人最后救走,那武王府没接到人那就不奇怪了。 所以,他直接告诉喜总管:人不在皇帝手上。 小喜子脸色变了一变。 卫巡说:“说不定,是其他她更信任的人把她救了也不一定呢,总管不必担心。” 小喜子一脸苦相告诉他:姚家人早上才来向他试探阿奴的行踪。 卫巡傻眼。 问题严重了! 他们都知道,阿奴不有被烧死,他们的人都在林中接触过阿奴本人。 然而这三方都没接到人,那这丫头到哪去了? 至此,各方才匆匆忙忙开始安排人秘密寻人! 但经过一天一夜,人肯定是被带出帝城无疑了。 一出帝都城,四面八方,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第五百一十八章露宿荒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还好,有一个线索大家都抓住了:就是混乱那晚疑有北牧人参与其中。 所以,各方都怀疑阿奴被北牧人抓走了。 由于各国互市,各国商人,只要符合太元互市令条件的,都能入太元国门,所以进出太元的北牧商队,就成了各方追踪的主要目标。 其实北牧人那晚换上标有北牧标志的图腾服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这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疯子的捣乱。 他们一开始也是穿着普通的夜行衣,但是由于他们出动的人多,所以他们一开始是用暗语联系的。 有一次,多方混战。 北牧队中带头那人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哇啦啦地,就有一大半黑衣人集中到他身边。 剩下的人,稀落落地分落于各方,人人自危。 北牧人本打算合到一起,一致对外,把那些“散兵游勇”全干掉的! 就在那领头人一声令下的时候,北牧队中,忽的混乱! 混入他们队中的一人,突的从中发难。 一致对外的北牧大队,就如同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却忽地心脏出了毛病一样,一时大乱起来。 原来,疯子懂得北牧语。 那北牧人一说暗语,非北牧人听不懂,所以不明所以,但他听得懂,他毫不犹豫就集合到那北牧队伍中。 就在所有人都注意力在外,对内绝对信任、毫不防备之际,这疯子在队中忽地抽剑乱砍乱杀。 让北牧队伍以及“军心”都登时大乱起来! 疯子之所以被人称之为疯子,原因,由此大约可窥见一二。 就如同六国合纵以御强秦一样,其他人一见,瞬时反应过来,纷纷抽剑,暂时“合纵”,里应外合,把“强秦”杀了个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一直杀到大家再混到一块,再次分不清谁跟谁后,才各自散去。 留下十数北牧人的尸体。 那一战,北牧队伍元气大伤。 这些人,都是多年潜伏的精英,伤一个都让北牧人吐血的,更别说一下损失十数人了。 最后,他们没法,决定在最紧要的时候,统一穿上图腾服,待行动成功后,再立刻将图腾服销毁。 ....... 也不知晕了多久,当阿奴第一次醒来时,头脑晕晕沉沉的,神识模糊,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车轮的声音,感觉到车辆一晃一晃的。 她再次昏睡了过来。 昏睡过去之前,她判断,自己应该是被人抓走了,正在不知被运往何地的路上。 她有点心急,但身体与意识似乎都不受她控制,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一个手指头都似乎动不了了,当意识渐渐远离,她实在不想再睡过去,但,她无能为力,很快,她的意识就不受她控制地失去了。 当她第二次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 她试着开始判断自己的处境。 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她试着动了下身体,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自己被绑上了。 四周空间非常狭窄,她依然听到了车轮转动的声音, 看来,自己大约是被关一个小箱子之类的东西里,在马车上,被人正不知往哪运呢? 也不知我晕了多久。 现在,离帝都多远? 她更不知道自己正被运往何方。 她现在唯一能动的是自己的脑子了,她回想下被抓走前的事,现在,已方人马极有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抓走了。 一想到这个情况,她心塞得很,有点害怕,但她马上把所有不良情绪强压下去:现在害怕,难过,委屈都不顶任何用! 她咬了咬牙,眼下,只能靠自己。 但是自己动都动不了,能做什么? 她再挣了一下:我至少得让自己能的手能活动!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响,眼前一亮! 她的眼睛忽的受光,无法适应,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哟,真醒了呀!这药效真是蛮准的,说两天后醒,就真的两天醒呢,把她弄出来!” 她话一过,一个男人伸手过来,把阿奴拎了出来。 阿奴顿感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上一痛。 这杀千万的混蛋,竟把她拎出来后,顺手扔在地上。 痛得她“唉呀!”叫了一声,但却只张嘴,没叫出声音来。 她大骇!连着地的痛都忘记了! 她再试着说话,嘴张了张,却没法发出声音。 她知道了,自己变成哑巴了!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把我变成哑巴了。 她自认,没有这张利嘴,自己的战斗力至少降低一半啊。 她心中又惊又怕。强自稳下心神,观察周围,暗暗在心里总结自己得到的信息。 刚才那女的说药效准,她两后才醒的话,那就证明,我至少晕睡了两天了。 现在是个荒效野林,这些人带着她,所以为免被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他们不住客栈,而是选择露宿荒野。 他们真实身份和国籍,无从得知,但从他们的服装看来,是商队。 她现在还知道了,自己原来是被人压在轿子坐板下的一个小小隔间里,把那个死女人“压”在下面! 真真是她七大姑八大姨的! 她试着再动一动身体,转动一下脖子。 发现脖子梗得历害,还发出咯咯的声音,看来真是被屈得太久了! 试了几次,她才能把脖子转的副度大了一点。 这一转,她看到了旁边停着两辆大马车,每辆马上有都关着约有十个年轻姑娘。 手脚倒是自由的。 她们个个坐在车上,低着头。 阿奴惊讶,难道这些人抓了我,还抓了这么多个姑娘? 他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这世上还有王法吗?运着这样两车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们如何能上路?如何能过关? 忽的,她的心咯噔一下! 有一类人,这种情况,还真的能安全上路! 在某些偏远穷苦贫瘠之地,有很多穷人,这种穷不仅是指经济上的穷,更是指他们精神、思想、知识上的穷! 穷得揭不开锅的那种! 但是却有种诡异地现象,穷就算了,他们还拼命地生孩子! 阿奴与父兄走过的地方不少,发现这种情况后,她一开始想不明白,明明这些人都穷得连自己都难以养活了,为什么还一个接一个的生! 像猪一养,一窝一窝的养。 第五百一十九章人口买卖市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曾经深入过这一类地方,对一类现象,有所深究。 这一深究,她觉得,也许是因为这些贫穷之地,没什么消遣,加上思想境界太低,所以这天一黑,就上坑睡觉....... 这睡觉嘛.......大家都懂的,于是,这小孩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 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来,于是他们这本就贫穷的生活就更是穷得不能再穷了。 唉!这真是人世间的一件令人可悲可叹的事。 阿奴发现了这个原因后,有点傻眼:不是说饱暖思yin欲吗? 这些家伙们连自个温饱都解决不了,竟还如此大宣淫?合适吗?他们有这资格吗? 食色 性也!睡觉这种事,谁都有资格! 说没资格这有点狗眼看人低外加侮辱人的意思! 但阿奴发现,虽然睡觉这种技能人人都天生就能拥有,看似对人人都平等,但事实却是不平等的,连自个温饱都没法解决的人,在外人眼里,真的没什么资格去大肆宣淫,因为后果他们难以承担。 饱暖思yin欲。 阿奴觉得这句古语,除了世人对它的通俗理解以外,还有她的自个的了解:凡事当有责,包括睡觉之事!在贪一时痛快之前,请先想想后果,想想责任,你担不担得起! 所以,自个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若还大宣那“睡觉”之事,因一时痛快,而不负责任地将那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带到人世来,真真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自活都困难,更别说活人,更更毋论教养人了! 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阿奴偏激,只因她曾深入了解过这一类处于社会最低层的可怜人,见过太多悲惨,其中心灵所受的撼动实在太深了! ..... 对这一层人的探究,让她深切领悟了另一句民间古语的意思: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这一类型人,他们虽没有“思yin欲”的“饱暖”的前提条件,但他们有“宣淫”的配置! 而且大多配置良好,加上没有一定的思想境界的约束,再加上周围环境条件的限制,人生没有多余的乐趣,于是,就想睡就睡,睡个痛快!睡到自然醒! 他们在这一方面上,比皇帝还自由自在无所约束。 因为皇帝事多,有时晚上处理公务到深夜,就只在书房凑合着睡个囫囵觉呢。 于是有些人,比皇帝的儿女还多! 悲催的是,生了,这些人养不起,即使好不容易养大了,却有许多教不好甚至不教,以致成年后,这些人误入歧途成了社会败类。 有些虽没长坏,但却继承了前人留下的“贫穷”这一伟大的遗产,娶不到媳妇之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于是在畸形的环境之下,就产生了一个畸形的市场:人口市场。 这种市场的货物是人!严格来说是:孩童和妇孺。 许多只管睡,却不管睡之后责任的人,到人口市场上卖儿卖女或换儿换女甚至卖妻或换妻! 卖儿卖女是因为没钱了或养不活,所以把儿女当货物一样卖了赚点钱。 换儿换女则大多都是因为儿女大了,没钱娶媳妇,就把自己的女儿跟别人的女儿交换,交换来干嘛? 当然是当儿媳妇啊,给儿子睡觉生孩子用的。 越“穷”越注重睡觉,越注重传宗接待! 在阿奴的认知里,这真真是一件反人类的事情。 换儿子的则大约是交换来入赘之类的。 因为他们也更注重养儿防老! 生不出儿子,没办法,就用几个女儿或贴钱跟人换一个过来。 但阿奴发现,悲哀的是,不肖子孙,很多出现在这一类型人群里。 她发现有许多人,越抱着这种防老思想而养儿的,却反而越不能防老! 造成这种现象的,有其复杂和更深层的原因。 反正,阿奴对这一现象越深究,心情越沉重。 而市场上那些卖妻的,则大多是因为某些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或者吃喝嫖赌欠债了,就把妻子给卖了。 而换妻的则是因为觉得睡厌自己的妻子了,想换个口味,无奈自身又没钱娶三妻四妾,那唯有把妻子拉到市场上跟那些与其有同样想法的人作交换咯。 唉!这真是人世间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 有人卖就有人买。 一开始,这只是个穷人之间的市场,买卖双方都是穷人。 但,渐渐的,就有些无良商人从中看到商机。 商人,品格参差不齐,暂且不论,但眼界,大多见多识广,凭心而论,他们大多都比那些一到晚上就知睡觉而不管睡后的后果的“穷人”的眼界开阔许多的。 他们从这个小小的市场上看到更大的市场。 于是,他们邪恶的双眼盯上了人口市场这块肥肉! 于是,某些活在世上,只见利而不义的无良、无品、无底线的商人开始到世界各处的人口市场上贱价采购市场上那些没见过世面,如娇嫩的花蕾般刚刚冒尖,含苞待放的稚嫩少女们。 将她们稍作包装或大加包装后,高价卖向世界各地! 卖给那些真正的因饱暖而思yin欲的人! 尤其是北牧皇朝的贵族们! 北牧这个国度是人口卖买的最大的需求市场!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观念,他们视女人如牲口、如货物、如附属于自己的所有品,随时可以拿来使唤、拿来交易。 北牧虽是这个市场最大的需求者,但世界各地,饱暖而猥琐的人也不少,所以世界市场在这几年竟兴起了这一类畸形的商品的流通。 因这些“商品”,都是有正当来路的,商人不仅有她们的户籍证明,还有他们与那些有权卖买她们的人的交易证明,所以这些女子,就被人当成正当的商品一样,流入了市场,如牲口一样被人带到世界各地去议价买卖。 ...... 难道,她们就是这种“商品”吗? 阿奴看向了她们。 见她们一个个俱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表情麻木,听天由命的样子。 她觉得,她们就是这样的一类商品。 她非常难过,非常难过。 几年前,她就曾差点被这种难过摧毁。 第五百二十章天下粮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年,当她深入接触这一类人,并对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所深究之后,她就悲催了。 这明明是别人的事,为什么悲催的却是她呢? 因为,她遇到了精神危机! 有幸生而为人,却不幸地对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因这了解而悲伤,继而迷茫。 于是,心理就出了点毛病。 最先发现她这一毛病的是疯子。 当时,是疯子和释之跟她晃荡到这一带“考察市场”的。 有一天,疯子发现他那个活泼开朗吱吱喳喳的小妹妹不活泼,也不吱喳了,她坐在河边哭泣。 疯子吓坏了,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他给她作主。 但她说不是。 那疯子就问她为什么哭? 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就想哭,还说为什么做人那么难,那么讨厌,她不想做人了..... 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让疯子一头雾水,又很担心她,担心她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 疯子不会劝导人,就陪她在河边坐了一天。 看着她哭,疯子心痛欲死。 直到晚上,她才没精打采,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 直到看到她乖乖睡了之后,疯子才去找释之,把阿奴的事跟他说了,让他快快想办法! 但释之也是个大咧咧的,三兄妹一直欢欢乐乐地,其中,这妹妹就是个开心果。 但这开心果忽的变成伤心果了,两兄弟就傻眼了,完全没辙。 若换成二哥安之在就好了。 两兄弟没办法,就急急忙忙把这貌似“中了邪”的小妹妹送回家,并把这怪事告诉母亲和嬷嬷她们。 嬷嬷让阿奴陪她入慈悲喜舍。 嬷嬷不是罚她,而是让她陪自己进喜舍抄经。 七月,骄阳如火,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安静的竹制房子:慈悲喜舍,正座落于花开满池的莲花池上。 两人沐浴净手后,在廊院外,摆上香案,文房四宝,在荷花的世界,焚香袅袅荷香悠悠夏风微微中,静心抄经。 一时忘了俗世的纷扰。 一抄就抄了一天,下午时,嬷嬷跟他到菜园去摘了菜,两人回到喜舍的小厨房里做菜吃。 对着满园荷花做素菜,这也是人生一大惬意悠闲的事。 嬷嬷边做菜,边问她这一次出行所经历的事。 她这时,已能坦然的把这次出门的所遇所感全都向嬷嬷诉说了。 嬷嬷微笑,说:“你啊,就是自寻烦恼外加太狂妄!” “我怎么自寻烦恼了?我怎么狂妄了?”阿奴很是不满。 “错不在你,你却抑郁了,这不是自寻烦恼是什么?”嬷嬷说:“而你之所以抑郁皆因你觉得别人太愚昧,太悲惨了,你想改变他们,但自觉力量渺小,而别人又实在难以改变,所以你就绝望就抑郁。” 她看了阿奴一眼,见阿奴愣神。 她意味深长:“对自己要求太高,或者自视甚高,意图改变世人,将自己当个救世主,这就是狂妄。如此狂妄又如此没有自知之明,你不抑郁谁抑郁呢。” 阿奴嘴硬:“谁抑郁了?人家就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我也没有狂妄,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太愚昧、太悲催了,想帮帮她们而已。” “那这是好事啊,应该宽慰才是,那你抑郁什么呢?”嬷嬷问。 阿奴就不说话了。 她不承认因自己的无知和狂妄造成的心理失落。 嬷嬷就意味心长,说: 人生百态,千人千般样,各人有各人缘法,别指望去改变世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你若觉得你想为别人、为这社会做点什么的话,那你认认真真,怒怒力力去做就好了。 勿因善小而不为,勿因恶小而为之。 严格管好自己,走好脚下每一步,尽心尽力,无愧于心无愧天地,就好了啊。 善,你做了,某些人不记得,不改变,冥顽不灵,不受影响,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因善而善这就够了啊。 某些人不会你的善举而改变,甚至你辛辛苦苦营造了许久许久的东西,有些恶劣的人一下子就能把它摧毁,使你一切努力付之一旦,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错又不在你不是吗? 你若想给这个世界以自己的美好,那你就去给啊,只管去做就对了。 别人以及这世界因不因你而改变,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尽力了无悔了,就行了啊。 就像太阳,不管这世界美丑,她照样东升西落,照样给这世界以光以暖。 孩子,别急,别慌,也无需迷茫怀疑,稳稳地、认真地、善良地、努力地、从容地走好自己脚下的每一步,这一生就够了。 ...... 嬷嬷的话,不仅将她拉出这个精神迷茫的漩涡,还给她指引了方向。 她想做点什么,并开始着手去做。 于是便有了“天下粮仓”。 “天下粮仓”这四个字,一看就含满满的狂妄气息。 但阿奴用这四个字,不是因为狂妄,只是纯粹表达她的一个美好的心愿,或者只是一个美好的目标。 能不能做到,先不论,她只管先做好脚下每一步。 但她毕竟年少,实践的征途从来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也就是在那几年,就是因这“天下粮仓”,她遇到了她一路走过以来最大的挫折。 还好,她的背后有强悍而坚定地支持她的家人! 姚安之快速组建了一个“哥哥”团队,回来帮她这个妹妹收拾拦摊子。 而她躺在床上装死。 第三天,她姑姑把她拉起来,无情无义,丧心病狂地问她死了没,没死就马上给她滚起来! 姚家上下人等都知道,香雪姑姑是绝不允许别人因被挫折打败而躺在床上逃避现实超过三天以上的! 也就在那时,姑姑向她吼出了那句让姚家人记忆深刻的那句话:“除非你自我放弃,否则,这世上没人能打败你!” 她被逼着起来,与她的哥哥们一起渡过那次难关。 如今天下粮仓在她的治下,渐成格局。 ...... 想起天下粮仓,想起自己的理想,阿奴涌起了更大的求生欲: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我绝不能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看来,这些人,真是商队,至少是以正当的商队作为幌子的! 她略一思考,觉得现在有必要先弄清楚自己在哪个位置和弄清楚这个商队是要到哪里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伺机而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无奈自己现在不会说话,怎么办呢? 好像有人说过,上天给了每个人两条腿、两只手、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却只有一张嘴巴,就是让人们多走路、多做事、多看、多听,却要少说话! 好吧,反正现在我想说话也说不了,也寸步难行。 那就多看,多听吧。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都不说话的! 真真是见鬼的! 那些女人听天由命心灰意冷,精神空虚麻木,所以不说话,这情有可原。 但那些商人们为什么也什么都不说呢? 她醒来这么久,除了一开始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后,她没有再听到一句人话了。 ...... 她不知道,这些人得了严令:这丫头聪明狡猾如狐,在她面前,多余的事别做,多余的话别说!无论如何,务必要把这丫头送到目的地去! ...... 在阿奴正疑惑间,刚才那个老女人又过来了!她弯身,帮阿奴把绳子解了。 阿奴终于能得到活动,连忙揉一揉被绑麻木的地方,并起来活动一下血液运行不畅的四肢。 但那些人没有让她舒服太久。 阿奴正揉着被绑得有点乌青的手腕呢,忽的鼻子一呛,连打了几个喷嚏,顺着那呛人的香气一看,一个年轻娇艳的女人向她婀娜而来。 阿奴快速观察了她一下,第一整体印象:妖治。 稍一细看:此女,长着一双非笑似笑,含娇带媚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鼻翼右侧有一颗小巧的胭脂痣,唇色红艳如火,双唇丰润,似闭非闭,娇喘微微加上迷离的双眼,似随时向人索吻一样。 身材玲珑浮凸,穿着大胆,一身火红,领口大开,可看到中衣,绿色中衣大开,胸前春光大泄,波涛汹涌,波浪线起伏幅度很大,一起伏能晃瞎人眼的那种。 在阿奴暗暗打量她的时候,她正肆无忌惮地亦把阿奴打量了个遍!冷笑一声,伸手过来,伸指一挑阿奴的下巴。 阿奴把她的手拍开。 “啪”一声,她扬手就给了阿奴一巴掌,出手很重,把阿奴打得跌在地上,感觉半边脸又火又麻的! “小贱人!”那女骂了一声,过来扯住阿奴的领子,把阿奴扯了起来,就把她扯到其中一辆囚运女商品的大马车前。 她伸手一扯,把马车门扯开,用力一推,就粗鲁地把阿奴推进囚车里。 她再顺手把车门锁了,再轻轻地拍拍双手,挑眉看了阿奴一眼,妖媚地一笑,后,风情万种的走了。 阿奴被她大力推跌入车里,她马上坐起来,看着那女的妖娆地走了。 她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那个中年女人,也就是那个她醒来时看到的那个,正挨着一颗树站着,手上拿个镜子,边自照边扑补脸上的脂粉,对于囚车这边的小冲突,她只斜过来一眼,冷笑一下,又继续补她的脂粉去了。 而商队的其他人,都是男人,他们散在周围,大多正在嚼着干粮,对于场中发生的事,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而两车的“货物”,有低头不语,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也有急急看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的,但,无一不是沉默不语。 阿奴缓了口气,也不说话。 额......她倒是想说话,无奈失去这功能了,也不知这失去是暂时失去还是永久失去。 她扫了囚车一眼,看到一个空子,她就坐了过去。 空子两边的少女稍动了一动,给她让了让地。 阿奴对她们笑笑想表示感激,无奈那两人都抱着膝盖,低着头,没有看她。 她也不在意,暗暗观察起这个商队中人来。 两个女人,年轻的那个风情妖媚,年长的那个风韵犹存,举止却也轻佻,阿奴看到她对着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猛抛媚眼。 她们接近阿奴时,阿奴闻到她们身上均有浓烈而带有强烈催情性质的香味。 尤其是在那个年长的女子身上,她闻到了含有很重的麝香成份的香气。 麝香对大多数人都起性刺激的作用,尤其对男人,刺激效果更强。 她心中暗暗判断,这两个女人,带着满满的风尘味。 她再暗下观察其他人。 都是男人,有高有矮,有粗有细,有青壮年亦有两个看上去稍上年纪了,头发灰白的人。 有凶狠的,有精明的,有猥琐的,亦有看起来沉稳持重的...... 鱼龙混杂,一时难以判断是哪国商队。 她看了所处的环境,亦一时无法判断得出自己的确切位置。 她看了下周围的绿植,观察周围的山型,判断出,位置偏北。 她没有十四哥那么强的追踪术,但十四教过她,她跟子规和怪老头也走过很多地方,对药草植物,山型甚至水的流向等,都稍学了点皮毛。 不同的地方,所长的植物不尽相同,山型亦有所区别,甚至同一种东西,长在不同的地方,所展现的外型亦是不同。 看绿植和山型,她大约知道自己的大概所在。 于是,她便能作出初步判断:这商队,大约是往北走。 是去北牧吗? 不能确定。 “明天,若他们没把我关起来,我应该就能大约判断他们是不是去北牧了。”她想。 她的心中亦暗暗激动。 往北走,至少,会离东北的李君慈或离北境的秦营或姚家在北方的各处商家越来越近。 我要尽快确定位置,以好决定应该投奔哪方。 但最重要的是怎么逃? 她再细细观察了两车中的女子。 都是妙龄少女,而她们无一不都像木偶一样,抱膝坐着不说话。 她们不会也变哑巴了吧。 “如果我跟她们的情况是一样的话,那我应该是暂时哑的。”她想。 因为有缺陷的商品,价格会大打折扣的。 先不管这些吧,如何逃才是最要紧的。 她再观察了一周后,没有得到更多的收获。 她压下心中烦燥和悲观情绪,暗暗给自己打气: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别着急,别放弃! 为了不让人多心,她学着这车上的少女们,抱膝低头乖乖坐着,一副可怜兮兮,弱小无助的样子。 忽的,她听到车门处那带锁的链条哇啦啦的声音。 阿奴感觉身边的女子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第五百二十二章凰珏重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转头看向车门处,见到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魁梧男人,正一手持锁,一手拿着钥匙在开门。 这时,一个银发但看着身子骨很是硬朗的老人过来,把他的手一拍,伸手夺过他的钥匙。 那恶煞男面露不满,那老者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悻悻退了下去。 阿奴看到他走远后,回头,狠狠地瞪了阿奴一眼! “啪”一声,那老者从车外,通过囚车的隔拦,扔进来一包东西。 “吃饭了。”他说:“一人拿一个!” 对于别外一辆囚车,他也是如此对待。 一个少女先动,她探身过那包袱那里,把包袱打开,拿了里面一个馒头,又坐回来,开啃。 其她人也纷纷如此,但个个死气沉沉,一声不吭。 阿奴的心中升起一种烦闷的感觉,但她也探身过去,也拿了一个馒头,再坐回来。 手上的馒头干巴巴的,硬梆梆的,又没有水喝。 但她真的饿狠了。 心横了一横,也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夜幕很快降临,商人们燃起了火把。 那个妖冶女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往囚车上一靠。 所靠的位置正好在阿奴旁边。 阿奴没有理她。 她伸手往胸口处一掏,掏出一块挂玉,拿在手上把玩着。 阿奴斜了那玉一眼,心突地一跳! 以为看错,睁大眼睛,再细一看,这次看得清清楚楚:是凰珏! 她在鬼地遗失的,李君慈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凰珏,竟在这个骚女人的手上! 难道李君慈在鬼地的遇刺,与这些人有关?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能潜伏在太元国的帝城,还能探知皇子行踪,并组织行刺,还能全身而退。 那次行刺行动,他们事前必然花费长时间的准备,和绝对是经过精密的布署! 当时,刚回帝城没多久,对帝都环境还不能完全融入的李君慈,对周围还是很松懈和大意的。 而且,当时的李君慈正被爱情冲昏头脑,头脑正发热发昏,想单独跟她聊聊。 这,就是给了对手很大的机会,他们利用这个难得的时机,突地发起行刺! 那次行刺,虽没能要了李君慈的命,但阿奴回想下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很后怕,他差点就死了。 事后,李君慈虽然没有将此事声张,但他肯定布线去追查。 阿奴没发现帝都有什么异动,那就证明,目前为止,李君慈极有可能,还摸不清对方的来路。 一思及此,她大大心惊: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恐怖力量,能将如此大的黑暗力量,埋伏在太元国的心脏位置,而不被人发觉! 他们甚至能躲过李君慈的追查? 李君慈对他们的追查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是一无所获还是有所收获还是已查得清清楚楚了? 应该不会是第三种可能? 若是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了,李君慈不可能无所行动的啊。 这时,她想起了现有的局势来。 对这个判断又不太肯定了。 三种情况都有可能。 前两种因为没把事情彻底弄清楚,所以无从下手。 第三种,他把事情弄清楚了,但现在局势让他暂时按兵不动,亦或者他另有打算。 ...... 那女人见阿奴只只盯着她手上的玉,很是得意思。 把玉拿到阿奴眼前晃一晃:“这玉漂亮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阿奴看了那玉一眼后,就把头转开了。 她竟没有伸手来抢这玉! 一般人,看到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九年的定情信物,被人拿了肯定会来抢的。 尤其是这个不论是在世人眼中,还是行事作用都甚强势的天煞星,就更应该如此。 但她却似乎无动于衷。 阿奴又不傻,这种情况,他伸手抢了,就能拿把玉拿回来了吗? 不可能的! 干了这傻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也没有! 毫无意义又如对方所愿还自讨苦吃的活,她才不干呢。 妖冶女得了个没趣,不甘心,把那玉拿回来放到手心上轻轻摸娑着:“这是我心上人送给我的,听说拥有它的能将来能当王妃呢。” 她得意地一笑:“甚至还能当太子妃,最后,还能当皇后呢。” 见阿奴依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伸手在阿奴的脸蛋上扯了一下。 阿奴恼怒地把她的手一拍。 她笑哼一声:“到时,你的武王殿下,也任凭我处置哦。” 说完,她把那玉挂在她的脖子上。 那在夜色中,在柴火映照下,正发着红色光彩的美玉刚好挂在她那白白的山峦起伏之间,让男人血脉偾张,让阿奴火冒三丈。 她见到阿奴眼中的怒火,舒心得意极了。 伸手去把玩着胸前的美玉。 那个年长的女人过来,把她的手一拍,说:“把玉收起来!” “凭什么?天王送给我的,我爱戴就戴,爱藏就藏着你管不着。” “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态度!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态度怎么啦?我的身份怎么啦?天王把这玉给我,就说明我将来会是他的正妻!你还有天下的所有的女人,将来全都要给我俯首称臣!” “别做你的白日梦了!要作威作福,等你当了皇后再说吧,现在你还得听我的!我让你给我把玉收起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在如归楼,你不是鸨母,老娘我也不是你的头牌!你休想我再.....” “闭嘴!”那个灰头发的老头刚才走开了一下,现在回来,听到这两人斗嘴,忙过来打断! 目光冷冷扫视着两人,两女马上噤声危站。 他最后把目视着妖冶女,声音不大,但明显听出带着恼火:“把玉给我收起来!把你胸前的衣服我拉上!把你们嘴给我闭上!” 那年长一声不响,走了开去。 那妖冶女话也不敢多说,悻悻地把玉摘了下来,往怀里一收。把衣服拉了拉,也闷闷地走开了。 阿奴低下头。 但她能感觉得到,那灰发老头扫视到她身上的目光! 一会,那老头也走开了。 阿奴一直没抬头看他,但心中冷笑:他怕她们多说,怕我会她们话中听出什么信息来。 但是,这妖冶女短短的几句话中所暴露的信息量实在太多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非城之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至少,阿奴知道了那两个女人的确切身份:如归楼的鸨母和头牌。 因为,有次,她的七哥出去跟人谈生意后,回来问子规:“痣有红色的吗?不都是黑色的吗?红色的痣是假的吧。” 子规告诉她是有红色的痣的。 他惊奇地说:“如归楼里的头牌胭脂的鼻翼有颗小小的红痣,自称那是什么胭脂痣,就是因为这痣,鸨母才给她起名叫:胭脂。” 这个女人刚才说什么如归楼、鸨母之类的,结合她的样貌特征和行为举止。 阿奴觉得她们应该就是如归楼出事后,失踪的那两个人。 她还听到什么天王之类的,她觉得这天王应该是一个头衔,可能是这伙人的头头。 还有,凰珏在这女人手上,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这伙人跟当初在鬼地里,想要李君慈的命的那帮人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且,这些人,说什么王妃皇后的,说明他们野心不小,甚至还觊觎着皇位! 这伙人背后的力量,绝对很强大。 她的心中波涛翻涌,但她的脸上强作镇定,不动声色。 如此看来,在这群人里,这个胭脂应该是最好对付的。 想逃脱,那应该从她的身上找突破口。 ...... 自这一小风波后,就没人怎么说话了。 她们就这样在荒野里过了一夜。 其中,除了解手之外,她们全被困在囚车里。 阿奴曾想着,看能不能利用小解的机会,想办法逃跑的。 但是她却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 因为,所有要出囚车的女子,在出囚车之前,脚上都先被套上重重的而且响叮当的脚铐。 这种情况走路都不顺当,如何能逃得脱? 只得另想办法了。 谁知,挨了一夜后,那些人让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再把她一绑,再次塞回轿子下的那个暗间里。 她最怕的就是再被关回这里! 这样,她的另一个打算也落了空! 若她被关与那些少女们一起的话,她就可以判断他们是往哪走了。 而且,关在囚车上,就有露脸的机会!只有别人见过她的样子,不管是熟悉她的还是不熟悉的,对她来说都是种机会。 她甚至还想着,到时可以暗中使下坏呢。 但如今被这样一绑一关,除了能胡思乱想之外,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些混蛋!真是大大的坏!”她气恼地想。 感受到车身一震,听到车轮咕噜声,马车开动了。 ..... 时间,就如此这般,一天天过去,商队白天行走,晚上宿在荒野,阿奴白天大多数时间都被塞在车中暗箱里,晚上,再被放出来,与少女们被关在一起。 约过了半个月,阿奴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逃走的机会。 不过,看植被和山型,还有商队入城过关时,她听到来往行人的对话等,她终于知道商队是往北走。 而且,是先往东北走再往西。 因为,她从来来往往的路人的交谈中,或过关时商队在关口被盘时,得知,商队似乎经过函谷关,雁门关,前不久,还刚过了山海关。 路线有点绕,但从这个绕中,她知道了,这应该是这个商队迷惑人的走法! 因为,阿奴发现,过关越来越严。 甚至在山海关时,听到有人议论,说这次出关怎么这么严?又不是入关。 有一人说他看到了什么什么将军,名字阿奴听不太清,不过,意思阿奴大概听清了,大约是说镇守在山海关的什么将军竟亲自出动了,看样子,似乎在查找什么重要人物。 阿奴的心咯噔咯噔的,难道李君慈发现我丢了吗?让人来找我来了? 这么久了,他们应该发现了吧! 这应该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不走捷径反先向东北再绕向西北的缘故了。 如果,已方人马发现她丢了后,首先怀疑的人必是北牧人。 因为事发当晚,北牧人出现在现场。 而最易在国与国之间行走,而且运送东西的人就是商人。 所以现在的北牧商队,肯定是被人严重盯上的商队,而且,在由帝都往北牧的各关口必定是最严格监控的关口 所以这个商队,故意绕了一绕,既能避开严控关口,又能避人耳目,更能误导守关人员。 因为守关人员守关时,一般会通过通关文牒来看这些商人是从哪过来的。 因为过往的人较多,所以守关人员大多不会全看完,只是看了前面的关口记录,看他们是从哪过来的。 这队商队一绕道,所以山海关的守关人员一看,他们不是从帝都来的,可能就不会过多怀疑他们。 而且,阿奴甚至怀疑他们打的不是北牧商队而是其他国的旗号。 过了山海关,她知道离北牧越来越近了。 她知道这一关很重要! 是一个分支,往北是北牧,往东北,就是李君慈所在的东北大营。 但是,她真的无计可施,完全找不到一个逃跑的机会。 如此再过了几天。 眼见离北牧越来越近,她是又急又难受,长时间被困在那个小空间里,她情绪很低落,身体很不舒服。 这一天,下午时,她被人提了出来。 她看一下四周,是一个大院落,她看到那两车上所有的少女都被人赶下车。 她也被解开了绳子,被赶到了少女群中,排着队,向一个内院走去。 这个院落,她看到把守很严。 她在中暗算一下时间,脑海中暗暗研究一下路线和地图。 心情有点激动。 难道到了法外城了吗? 在北境与北牧之间,有一座三不管的城,叫法外城。 它是一个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辖下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国之交界地,目前,这一片土地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这个城的形成,也不是因为哪一个国家,而是因为过往的行人。 在这里,四通八达,北可到北牧,南可入太元国界,东可入东北小国,西可入西北之国。 由于地属交界,而且,到这里的人,不论东南西北,向哪个方向走,都是很长很长的一段荒无人烟之地。 不是无人的荒野就是大片大片的森林,抑或是广阔的沙漠...... 第五百二十四章最后的机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于是,就有人看出商机,在这个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做生意,据说,最开始时,只是有些人这里搭个草棚,或帐篷卖茶水包子之类的,想不到生意奇好,渐渐的,就有人开始开食肆,开客栈..... 渐渐地,这个地方人流多了起来,于是,便衍生或带动了其他各行各业在这发展。渐渐地就形成了一座非城之城。 非城,是因为,它没有管理者,不属任何一个国家,没人承认它的合法性,法外城这个名字,据说就是这么来的。 是民间约定成俗,给这个地方取的一个名字而已。 其实,它就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是一个供来往之人,歇脚的地方,是一个人口流动性非常想强的地方。 想必全世界,都找不到一个流动性如此强的地方了吧。 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注定了来往的商人,都会在这歇脚,休整,存粮再重新出发。 若故意绕开这个地方,会引人坏疑的。 所以这商队,也入住这里,情有可原。 ...... 阿奴的心怦怦的,这个地方,是我逃脱的惟一机会了! 在这里若我无法逃脱,那我就几乎没有机会了。 过这法外城,之后就大片大片的森林,再然后,就是一大片大片草地,再然后,再有两三天路程,就入北牧国境。 这一路过去,都是荒无人烟之地,若再像之前一样,白天被关在那小空间里,晚上才再被关在囚车里,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入了北牧国境,她就是任人宰割了! 她心思急转: 这个客栈,不大,但看着蛮高格的。 这个后院门关了起来。 没有关起门来做生意的。 如今这情况,那就很有可能是这一种情况:这个这个大院全都被这个商队包下了。 也有可能:这个客栈和这个商队其实是同一个老板。 她二哥曾告诉过她,这法外城的许多大老板,大多都有自己的商队。 联想到,这伙人这么强,既然在太远帝者埋一点,那在这里埋一个点,那简直是小事一桩了。 若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那对她来说,真是极不幸的消息。 ...... 突地,高高的天空传来一声清啸。 阿奴的身心俱是一震! 是灵雕! 它看到我了! 这声音,是它在传讯!它在告诉某人,它找到她了! 这里一定有我的哥哥们! 她的喉头一热,眼圏就红了。 多日来受的苦,死挨下的委屈,使得她差点失态。 她忙低下头,死忍下心内激动,为免别人发现她的异样,装作毫无异样的,焉焉地,跟着那些死气沉沉的少女们,慢慢地,木木呆呆地向前走。 她们被领入了一个很是阔落的,热气腾腾的大棚室内。 一眼望去,入眼处,全是迷蒙的热热水气。 阿奴想哭,她好久没洗过澡了。 这是个大型浴室,用屏隔开了十几间沐浴隔间。 那个年长的女人说:“一人洗一间吧,水都备好了,自己把自己洗干净!每间屏风上挂着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洗好澡后,就都换上那新衣吧,若有不从者,后果自负!”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奴终于看到了那些死气沉沉的女人们稍有点生气了,那鸨母一走,她们俱双眼一亮,露出了欢喜之色,跑向那些隔间。 阿奴叹了口气,女人们终是爱美的,爱干净的。 她们也才十几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一思及此,浓浓的悲伤,再袭上她的心头。 她马上把这情绪狠狠挥走。 “我现在自身难保!自怜都来不及,竟还可怜别人!真真可笑!” 她转头一看,洗了一个浴间,走进那屏风内。 浴间内的配置有点超出想象中的好。 里面有一个大浴桶,桶内已备好热烘烘的洗澡水,水面泡着满满的鲜花,花香随着热热的水气,香满四周,让人心神大震。 浴桶旁边有一个高架,上架着洗浴用的毛巾、面膏、浴膏等洗浴之物,一应俱全。 阿奴迫不及待,脱了衣服,泡进浴桶内。 身体浴入水中的那一刻,她舒服得大大地舒了口气! 竟然生出一种感觉:原来,洗澡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在这个世上,某些人习以为常的生活点滴,在其他某些人眼中,是奢侈,是幸福。 或者,经此一劫,她以后,会更珍惜生活,更懂得感恩。 这一个澡洗了好久,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觉得自己身心都轻了几十斤一样! 直洗到那鸨母进来催促了,她才起身。拿过屏风旁边挂着的衣服看了一看。 样式不错,就是稍稍有点暴露。 但是不能不穿。 一路以来,她没找到逃脱的办法,所以,一直都表现在温顺听话,跟其他少女一样,听天由命的样子。 如今,也只能一直这样下去。 忍这么久,现在出妖娥子的话,有点前功尽弃的感觉。 她狠狠心,把衣服穿上。 她出浴间后,原来,所有少女都是一样的衣裳。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洗了个舒服的澡,穿上干净的衣裳,所有的少女们,精神面貌都似乎翻了一翻一样。 那鸨母对此改变,似乎见惯不怪了。 阿奴心中暗暗发怒:不知曾经有多少少女,经过这里。 也不知有多少批少女,毁在这些人手里。 出了浴棚,那些人就把她跟其他少女们分开了。 那个妖冶女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是个好胚子。”对鸨母:“你若重操旧业,她绝对会是你翻身的最好的筹码!” 鸨母那双三角眼,也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奴,笑了一声,回:“比你好多了。” “你!”妖冶火冒三丈,但那鸨母不再看她,就向一中年人吩咐:“做事吧。” 那男人上前,二话不说,把阿奴再绑起来,就把她塞到旁边一辆马车的小暗间里。 阿奴不确定,这辆马车,是否跟她之前一直呆的马车是否是同一辆。 阿奴认为他们会在这住宿过夜的,觉得灵雕发现了她,那家人会在今晚有所行动的。 今晚,就是她最好亦是最后的机会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偷梁换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她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这些人似乎不打算在法外城过夜。 他们只在这稍作停留,备好了干粮,就再次上路了。 像这样急着赶路,而只在这稍做停留,备好干粮就上路的商队不少。 所以,这样的商队不会太引人注目。 当她被塞入那个小暗间里感受到那车再次开动的时候,阿奴又急又燥,可惜无计可施。 只寄希望于灵雕和她的家人。 灵雕既发现了她的所在,并预了警,那么这里进出的一人一物,如今恐怖怕都已在己方人员的严密监视之中了吧。 如今是下午,走了半天路,就是晚上了,晚上这个队伍就只能在荒山野岭里过夜了。 她想的没错,她方人员确定已盯上了这个客栈,也盯上了那个商队。 可惜,她想不到的是,她已被人偷梁换柱。 她如今所在的商队,并非的原来的商队了。 只是她在暗格里,不知外面事而已。 也就是说,她方人员盯的人,已经并非如今控制她的人。 她被人以明偷栈道,暗渡陈仓的方式,从地下暗室,暗中转手给了另一商队,正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法外城。 而她方人员,正紧紧盯着她原来的商队,对此一无所知。 而她现在所在的商队,之所以在这个时刻能安全出城,那是因为,这个商队已在这休整了两天,所以这个商队的情况,已被有心人摸得清清楚楚了。 再加上,灵雕预警,确定了她的确切所在,所以,其他商队,就不在她方人员的考虑范围了。 ...... 法外城,虽叫城,其实就是个巴掌大的小地方而已。 四方大门,四个牌坊,一条街道,四个大客栈分列两方,两两相对。 大大小小商贩、小小居舍等座落四方。 加上来来往往的商人,就构成了这个特别的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城,才使得这个方圆几百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荒凉高原,有了烟火的气息。 才使得来往的行人,有了个落脚之地。 这法外城,本就是个鱼龙混杂之城,城中人,早已对这个环境司空见惯,但,有些敏感的人,就是觉得,最近,这法外城的空气中,似乎透着不一样的味道。 但他们发现那三个城主,依然如故,他们就放心了。 四大客栈的主人,就是人们默认的四大城主。 四大城主,两男两女。 人们传说,四大城主关系甚是复杂,恩怨纠緾甚深,非三言两语能说清,尤其是两位女城主关系就更是一言难尽。 ...... 四大客栈分别为:四泽客栈、奇峰客栈、明晖客栈以及孤松客栈。 每天傍晚,人们都能够见到三位城主。 今天亦不例外。 傍晚,晚霞如火。 高原黄土坡上的晚霞,更火更艳,但,在这火艳的晚霞之下,这片黄土似乎更显苍凉。 马蹄声疾,远远的,黄烟滚滚,一行快马,绝尘而来,直入牌坊,直到四泽客栈的门前才停。 四泽客栈的老板,春四娘坐在客栈二楼栏杆处,凭栏而坐,风情万种,与来往人客打招呼、调情、抛媚眼。 见这行人,人强马壮,个个带着江湖行走的兵器,轻装轻骑而来,似有急事赶路,不禁伸头望了一望。 店中伙计,早已出来,分工合作,有人热情地将客人们迎进客栈,有人帮客人把马牵到马厩去了。 风骚入骨的年轻老板娘,媚媚地一笑,趴在拦杆再望了一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会。 自觉没趣,她抬头看了看对面客栈顶楼一眼,再次轻笑一声。 而坐落在四泽客栈对面的是明晖客栈。 此时,它的顶楼上,酒族迎风招展,旗下,有着一位穿着黑衣头戴斗篷女子。 她叫:洛英华。 她面向如血的残阳,苍凉的黄土,静静站着。 只要她在法外城,那么她每天傍晚都出现在那里,风雨无阻。 每次都如这般静静站着,静静望着同一个方向。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了山,那样的孤寂。 城里的人、过往的行人,都不明白这个神秘的女子每天,在望什么。 有人说,她只是爱看这高原上的落日。 有人说,她在等一个人。 而城中人抑或是稍稍了解这法外城的人,都知道,只要这明晖客栈的女老板上房顶看落日,那她隔壁的孤松客栈的房顶,也必顶会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孤松客栈的老板:一个中年,憨厚的男人。 黄沙上,刚才那一行客人引起的尘烟刚散,一骑快马,嘀嗒而来,将刚散落的烟尘再次扬起。 这个人一身黑衣劲服,一顶草帽子。 一个黑人,一入城中的牌坊,春四娘发现洛英华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形轻轻震了震,望向城门处,她心一颤,也忙转头。 看清来人,她翻了个白眼,再抬头看对方房顶时,却见那洛英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正愣愣地望着远方的晚霞。 而她旁边那座房顶上,那个傻汉子,正愣愣地望着她。 春四娘,再轻轻笑了一声。 ..... 刚入城的黑衣人,选了孤松客栈,他一下马,就把挂在马侧的剑取下,抱在怀里,一声不响,跟着店伙计入了客栈。 春三娘正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呢,突地,一股寒风刮过,刮得她眼睛眯了一眯,脖子缩了一缩,一个店伙计适时的把一件袍子给她送了过来。 “老板,暴风雨要来了。” 在这个黄土高原上的天气,比女人的脾气还变化无常,变天比女人变脸还快。 常常是这一刻还艳阳高照 闷热得一丝风都没有,但下一刻就狂风大作,风沙卷卷,电闪雷轰,狂风暴雨。 春三娘披上长袍,抬头望了望天,看到天边墨云翻滚,如海潮般汹涌而来,眨眼之间,就将刚才那还如火燎原般的烈烈红霞淹盖,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眨眼笼罩了整个天空! 狂风大作,吹得各家酒旗烈烈招展,各处灯笼乱摇乱晃。 黄沙四起,沙尘漫漫,一下子笼罩了整个法外城。 “通知下去,各客人关好门窗,让伙计们马上收起酒旗,晾晒之物也马上收起。”四娘吩咐道。 “是。”吩咐应声马上办事去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非情之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时,四周沙尘滚滚,车马之声,驴子叫声,人声,骆驼的声,急急而来。 看来,风沙以及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将周边过往的人都“赶”聚到城中而来了。 商人,侠客,官门办事中人.......纷纷拥入城中,四处投栈,四大客栈人一下就满了。 这座城如水煮开了一样,一下子沸腾起来。 由于风沙,人们一入城,就纷纷涌入室内。 所以,它很快又荒凉起来。 街上,除了风沙,几乎没人了。 “关门!”春四娘依然坐在栏杆处,她只是伸头向下吩咐道。 “是。”小二应声就要关门。 突地,马蹄声疾。沙尘中亮光一闪。 只闻“叮”的一声脆响,小二一愣,看向大门,心肝一颤。 一柄飞刀正钉在门上。 小二神还没回。 一人一骑如道影子已到了他的眼前。 来人一身粗布麻服,头戴帷帽。 小二把门一开,脸上绽开标准的迎客笑脸:“客官里面请,小三子,把马牵到马厩,用上等马料好好照料着。” 来人不说话,转身就入了店内。 来人叫:夜影,也就是那个被阿奴起了外号叫“北冷”的家伙。 他接了君慈的命令,务必要保护阿奴安全的。 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把人给弄丢了,他当然要找人了。 高手,大多单独行动。 所以,这单独惯了的家伙,一接到姚家消息,就立马孤身而来了。 看到他时,春四娘有点失神。 人已进入客栈内了,她还愣愣地。 她如突地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对面房顶。 看到洛英华依然站在那,不过,她的眼睛,却是向她望了过来。 这洛英华一身黑衣,身披黑色斗篷,面蒙着黑纱,在外人眼里看来是神秘,但在四娘眼里看来,却是装! 两人身边,几乎同时出现一个伙计,都劝她们说外面风沙起了,让她回屋。 两女相视的目光同时移开,亦几乎同时要转身。 却又几乎同时一震,站住,似有神奇的感应一样,齐齐望向南方城门牌坊的方向。 城门处,漫漫风沙之中,一个黑色身影渐行渐近。 两位城主的心忽地揪紧起来。 在刚要看清来人时,他却站住了。 他站在城门处,站在尘烟中,似在看那牌坊两侧。 牌坊两侧都写着字, 左书:非城之城。 右书:非情之情。 横书:无城无情。 三个人,似同时吃了定身丸一样,一时,都静静站在那里。 任风沙肆虐。 终于,他动了,渐行渐近,渐行渐清,破开迷雾,似踏过千年时空,潇洒而来。 当他站到城中时,人们终于看清,这个迟来的客人,一身青衣,背后背着一把剑,头戴帷帽。 虽看不清样貌,但仪态不俗。 长身玉立,风姿奇伟。 牵着一匹黑马,在这烈烈风沙、汹涌风云中却是一派风雅,淡定从容,信步而来。 直到城中,才站住。 “开门!”两位女城主几乎同时说,声音竟都有掩不住的激动。 人们极少见到两位女城主失态的时刻,尤其是洛英华,极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也极少听过她的声音。 这令所有人都大大好奇来者是谁? 四泽客栈与明晖客栈的门都同时打开了。 两大客栈都广开大门,等着他进入。 但他却两家都不选,而是走向明晖客栈相邻相连的孤松客栈。 孤松客栈的伙计从小窗子外说:“不好意思客官,客满了,您请过主吧。” “开门!” 一听这声音,人们才想起,这孤松客栈房顶上,那个相貌古朴的老板还站在那呢。 只要洛英华不下房顶,他也绝不下的。 伙计一听到老板的命令,忙把门打开,把来人迎了进去。 ..... “客官,这边请。”小二说。 一入客栈,他就将遮挡风沙的帷纱掀起。 小二想看清一下他到底长什么样,那让这法外城两大女城主同时失态的男人,长什么样,实在是太让人好奇。 一看,却有点失望,这男人虽把帷纱往两旁稍稍挂开,但是,由于这个地方风沙的原因,他却围着高高的护脖,脖子以下,他还是没法看清。 但是,这个男人,眼睛非常英气,俊眉英目,目光明亮而深沉,却又带着几分凌利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 他答小二:“有劳了。” 小二把他迎上二楼,英华跑了下来,步伐轻盈,心中的激动之情似要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溢了出来,但却在他面前站住了。 两人静静相视。 小二知情识趣,一声不响,让到一旁。 过了一会,终是她先开口:“你,你那房间还留着呢,过去住吧。” “我那边你的房间也一直留着呢。”四娘也匆匆过来了。 四方客栈是相连的。 即使是在街的两边两两相对,但在半空,有搭了长廊连通过来了,所以这四娘,很快就能过来了。 他转过头来。 小二发现,这男人那双深觉的眼睛与四娘双目目光一对,四娘那双一对所有人都带着笑意、媚意,但却笑不到达意的媚眼,一改常态,眼里盈满了温柔。 那常见的骚气和媚气早荡然无存。 她有点激动地,过来一挽他的胳膊,说:“三哥,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吧,咱过去吧。” “三哥。”英男也过来,扯住他的另一边胳膊:“我给您留的房间,就在隔壁,两步就到了。” 她说着,就要把他往隔壁带。 “我的四泽客栈也不远。”四娘紧紧扯住他的胳膊不放,也要把他往四泽客栈那边带。 孤松客栈里,暗搓搓的透过门窗缝向外看热闹的客人们发现,这两个女城主,竟毫不顾形象地在回廓处抢夺一个男人。 小二惊呆了。 客人有点无奈,他说话了:“你们别这样,我就在这住!” 小二惟恐天下不乱,上前一步,说:“客官,这真的客满了,小的现在是把你带到小的住处去,就在拐角处的一个小小的拐间里。” “那地方不能住人,你还是去我那吧。” “过我那。” 两人又开始拉扯了。 “你们别这样。” 第五百二十七章好大一条水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您说,您去哪边住?您自己选吧。”英华说。 “我就选小二给我的房间啊。”他说。 “那个犄角旮旯是人住的吗?”四娘说。 小二汗颜,并做白日梦:这话要是让我老板听到多好,要是他不仅听到,还深表赞同并给我换间上房来住多好啊! 四娘接着说:“您远道而来,还是不要再在这耽搁了,过我那边,我给您接风洗尘。” 说完,就要把客人扯走。 英华抓住不放:“您要是真为三哥好,就放手,我为三哥准备的客房,就在隔壁。” “凭什么要我放?你就不能放吗?” 两个女人又开始了拉力战。 这时,旁边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众人一看,看到从房里,慢悠悠地晃出来一个穿着白袍的书生。 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打得眼汪都出来的样子,乌黑的眼珠水润润地。 他慢吞吞地打完了大呵欠,才睁着仿佛是睡得迷瞪瞪的睡眼,一脸生无可恋地望向站在他门前的三人。 无奈地、慢吞吞地说:“我说三位。”他又打了个呵欠:“昏天暗地日,疯狂大睡时,如此难得的睡觉良辰,你们不抓紧时间疯狂大睡,却在这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在这住的客人大多都认得这书生。 他住在这已经两三天了,刚一进店就嚷嚷着房费太贵,却又租了下来。 吃东西嚷嚷着店里的饭菜太贵,却又依然大吃大喝。 青衣客对他抱拳施礼:“实在抱.....” 那两个城主却把他一扯,不让他道歉。 四娘抬脚向那书生一踹:“你想睡就睡,又没人拦你,你睡你的,我们商量我们的事,两不相干!快滚!” 书生跳脚:“唉呀呀,岂有此理!”他伸手一扯青衣客的前襟,把青衣客扯到他身边:“这位老兄,小弟我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对您情愿睡在那犄角旮旯也不愿睡别人为您准备的高床暖枕的心情深表理解。” “你说什么!”两位城主同时出声。 四娘抬脚向她一踹,英华更是一巴掌向他扇了过来。 这书生如兔子一样,向青衣客身后一躲:“英雄!救命啊,母老虎要杀人了!” 青衣客把两个女子拦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就是嘛,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嘛。”书生从青衣身后冒出头来说道,一见两女向他横眉一瞪,他一怯懦,又缩回青衣客身后了。 他伸手扯扯青衣客的衣袖说:“兄弟,老虎窝是绝对住不得的了,随时有生命危险啊。” 四娘忽地步一移,移步上前,伸手过来,一拧,就拧住他耳朵,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书生被扯了出来,唉呀痛叫:“放手!放手!耳朵要掉了,兄弟救命啊。” 青衣客上前来:“放手,四娘先放开他,一个女人家,别动不动就动粗。” “哼!”四娘娇嗔一声,放开手去。 书生揉着耳朵:“要命,真是要命。”他说:“兄弟,要不,您跟我一起住怎样,我这房间够大,够宽,一个人住太阔落,太浪费了,两个人住就刚好。” 青衣客双眼一亮:“小兄弟您真的愿与我同住?” “荣幸之至!”书生爽快地说。 领教过这书生的人都觉得见鬼了。尤其是店小二,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书生要是没弄鬼才怪呢。 青衣客说:“那在下就叨扰了。” “三哥!”两女又同时,一人一边伸手扯住他胳膊。 “就这么定了,我就跟这小兄弟挤一挤了,好了,都放手。”他的语气不高,亦不严厉,但其中就仿若带着一种不容人置疑的东西。 两位城主竟真的同时放手。但看得出她们不情不愿,亦看得出两人很失落。 英华眼圈更是红了,低下头,轻声说:“我们明明给你准备了上好的客房,你却不睡,非得跟这穷酸住到一块!这分明是对我们不满,我哪里做得不好?做错了什么?” 书生见这两个强势的女子,一下子柔弱难过的样子,觉得分外不忍,说:“你俩都没错。”他一指青衣客:“错的是这个混球。” “你说什么!”两个女的竟同时对他一凶。 他吓得一缩,又缩回青衣客身后:“好好好,你们三个都没错,错就错在你们是三个人!这行了吧。” 三人同时默然无语。 青衣客叹了口气,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迟点再去看你们。”说完要转身进房。 书生却挡在门口,涎着笑脸说:“老兄,您要跟我一起住呢,当然欢迎之至的,不过,呵呵,咱丑话得先说在前面,首先,这房费......” 小二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兄弟说的是,既要一起住,那这房费在下一定承担一.....” 青衣客本想说这房费他要承担一半的,谁知说了一半,那书生一把抓过他的手,感动地说:“兄弟真是爽快人,一开口就要承担房费,真是太爽快了!小二,这房费以后就由我这位老哥承担了哈。” 小二看了看青衣客,青衣客竟不在意地说:“好,这房费就由在下承担了。” “入到我帐上。”四娘说。 “轮不到你!”英华说。 “洛英华,你是不是什么都要跟我抢!” “是你什么都要跟我抢!” “好了!”青衣客说:“你们先各回各家去吧!” 两女噤声不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 “回去!”青衣客说。 两人终不情不愿地走了。 书生一脸佩服,对青衣客竖起大拇指:“兄弟,好家教啊。母老虎竟被您训成家猫了。” “别胡说。”青衣客说。 “好好,不说旁的,咱说咱的正事,”书生说:“除了房费,还有这伙食.......” “伙食也算到我帐上吧。” “兄弟您实在太好了,小弟我穷得差点要卖裤子了!”书生说:“还有,这房里只有一张床......” “我打地铺就行。”青衣客说。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要不小的把床让给您,您意思意思给小的一点.....”书生说着,手指搓了搓,意思是要钱的意思。 小二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穷酸也忒不厚道了!意思是,人家不仅请你住请你吃,还得倒贴钱给你是不?” 第五百二十八章姚十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一边去。”书生说着,一把夺过小二手上拿的包袱(这包袱是青衣客的)凶道:“我跟我兄弟说话,你这小二插什么嘴?快去!打了热水,上了好菜热饭来。”转头堆笑对青衣客:“兄弟,咱进去再说。” 书生说着就把青衣客迎进房,热情爆棚:“小心门槛。” 青衣客微笑:“谢谢。”伸手一撩长袍,跨进大门。 书生反手就逼不及待地把门关了。 “唉。”小二在门口,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好大一条水鱼。” 某些地方方言,水鱼除了是一种鱼的名字之外,还指:钱多人傻容易被骗的人。 “嘀咕什么呢,快去打热水来给我这兄弟沐浴。”书生在门内叫道。 “好,马上就来!”小二说。 ...... 没热闹看了,各房各人都关好门窗睡觉去了。 其中一间房内一人把窗台关紧,回身对另一人说:“咱爹真是帅呆了,十三跟他称兄道弟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房内,疯子正在细细地擦拭着他的剑,说:“你又看不到他的相貌。” 确实,这青衣客,也就是姚有常戴着帷帽,把自己蒙着严严实实的,入了客栈后,虽把遮帷向两边稍稍挂开,但依然若隐若现的,而且,脖子还高高地围着护脖,将鼻子以下都遮住了,完全看不到真容。” 释之:“看那身材,就很养眼好不好,完全碾压这到处宣传的什么美男靓仔的。要是咱爹还把那盛世美颜展现出来,那些人称所谓的美男岂不要被碾成渣渣了,为了给人留条活路,还是让咱爹少露真容的好。” 疯子难得地一笑。 其实他的表情没变,一直冰冰冷冷的,之所以说他笑,是因为他的眼神难得地,有了一丝笑意。 ...... 姚家十三子:姚十三,据说襁褓之中,就与父母离散,被一老和尚收养,给他取了法号。 但他跟了有常后,用了姚姓,并用了他在兄弟的排名为名。 有常入了客房内把帷帽一脱,问:“有你妹妹的消息了吗?” “有了,十四已确定,妹妹在奇峰客栈,那队客人把客栈的一栋小阁楼包下了。妹妹被他们控住了。”十三边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帷帽,往旁边衣帽架上一挂,边回答。 “十四和老四还有老七都住在哪?”有常边问边去解那护脖。 “十四在奇峰客栈,老七和老四住一块,在隔壁的明晖客栈。”书生一一回答:“还有,那个使龙呤剑的家伙也来了,入住了四泽客栈。” “好。”有常说。 “父亲不必担心,妹妹会没事的。已探知了她的确切位置,灵雕在空中守着,十四他们也在暗中盯着他们,不会有事的,咱今晚就行动把妹妹救出来。”十三说着,接过有常手上的护脖,也挂在衣帽架上。 “恩。”有常说。 虽有帷帽和护脖,但这种干燥的高原之地,地质复杂,有丘陵,有沙地,有树林,有草地...... 有常这一路过来,还是虽得风尘仆仆。 他过一旁的洗脸盆架上,在脸盆上掬了一掬水,洗了洗脸。 岁月不败美人! 姚有常似乎更是独得岁月厚爱一样。 这岁月不仅不败他的盛世美颜,还似乎不停对他精心雕琢,使得他越年长越是有独特的味道。 他如今在不惑之年,不仅是正处在成功男人的最具魅力之年,而且他的人生阅历已足够,心智亦足够成熟,加上,极具个性的人格魅力已臻完成,可以讲,姚有常最美好的时刻,不是他被人称帝都第一美男甚至太元第一美男的十八二十二的年纪,而是如今的他。 有人说,人生如一条抛物而形成的弧线,由少时,到青年是往高走,青年到老年,就往低走了。 但姚有常不时,他的人生如一道向上的线,年纪越大,似乎越具魅力。 这种魅力,不在皮,而在骨、在灵魂、在举手投足、在风度。 也许,这就是美人之美,重要不在皮,而在骨的意旨所在吧。 这也是直到如今,即使美男的呼声劲如秦云海,都无法撼动他在帝都第一美男的地位。 云海与有常相比,稍显稚嫩。 “爹。”十三在一旁给他递毛巾。 “嗯?”有常应了他一声,接过手巾擦脸。 “这两个女城主是怎么回事啊?” 有常看了他一眼,把毛巾给他,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你似乎对她们有很大意见,你这几天,跟她们起冲突了?” “没有啊。”十三把毛巾挂好,过来坐他旁边说。 “可我感觉你刚才的语气里,对人家有敌意啊。” “除了我娘之外,任何觊觎我爹美色的女人,我都没好感。”十三说。 有常一笑:“怪不得。你还骂我混球。” 十三讪讪一笑:“我刚才只不过是应付那两个女人之语,爹您不会当真了吧。” 有常一笑。 “爹,您不会真对不起我娘吧?你不会暗搓搓地在外面,给咱兄妹们养了两个小娘了吧。” “你想到哪去了?”有常没好气地说。有常刚要说原由,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便不说话了。 喝了几口茶后,果然,门外小二敲门:“客官,热水来了。” 十三去开门:“进来吧。” 小二带着四个伙计,每人提了一凉水和一桶热腾腾的热水,一溜烟进来,转到屏风所拦的隔间去,把水倒在浴桶里。 紧接着,又送了好饭好菜来。 有常沐浴后,两父子就开吃。 外面,如今已是大风大雨! 两父子正吃着饭呢,忽闻外面人声嘈杂,似有人大声敲门。 十三开门爱热闹,其实,他是为了探情况,他开门出来一看,刚好就看到,楼下客栈的大门,哐一声,向内飞出好远。 那闻声下楼的小二,还没近那门,一见情况不对,一闪身,那门就砸了进来,他堪堪避了过去,险得很。 门一飞,就进来一队汉子。 十三一见来人,眼睛不禁微微眯了眯。 来人个个长得魁梧强悍,甚至凶神恶煞,清一色的古铜肤色! 毛发粗悍! 十三更是注意到了他们腰上的刀!这些人手上的兵器虽各异,但他们腰间的刀却是一致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人算不如天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十三一见,就知那是:新月腰刀,此刀形如新月,弯、薄、锋利而轻便。 这些人,与那外面正野蛮肆虐的风雨一起灌了进来。 一个凶狠的人吼道:“聋了吗?没听到敲门声吗?” 小二似对这些人和这些人的行为都习以为常了。 迎上前:“几位爷,客房已满,只余后院的阁楼了。” 刚才吼人的那个,手一扬,一大包银子哐当一声咂到柜台上:阁楼就阁楼,还怕老子付不起钱吗?” 在柜台那里一直在对着帐本噼啪打着算盘的老头,扶了扶眼镜,打开钱袋数了数银子,叫了一声:“小二,把人带到东阁楼,让伙计来把门换上。” ..... “来的是什么人?”有常正在吃饭,见十三回看热闹回来了,因此发问。 “看样子,应该是北方来客。”十三答着,就走到后窗,伸手轻轻一推,看到小二带着那帮人,穿过穿堂,走向后院的阁楼。 这后院有三大阁楼。 只有一栋有灯火亮着,另两栋没有灯火,应该是暂时没人入住。 三栋大阁楼在暴风雨中若隐若现的。 十三刚要转身时,看到朦胧夜雨中,一个店伙计穿戴着蓑衣帽,提着灯笼,匆匆出来,走到后院把后院的后门打开了。 风雨中,一行人匆匆进门。 十三眉一皱,大风大雨,他也看不太清这一队人的确切样子,但是他看到这一行人,有马车,有运货用的车,他觉得就是一个商队。 他看到那店伙计把那一行人带到西边的阁楼。 他也不在意,把窗一关,回来跟他父亲一起,继续吃饭,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一样,问他父亲:“爹,跟我说说您跟那两位女城主的风流韵事呗。” 有常扒了口饭,说:“她们是我在认识你们娘之前就认识的了。” 十三惊讶:“那得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有常叹了口气:“二十多年了。” 十三更震惊了:“那这两城主得多少岁了啊?” “三十六七岁了。” 十三目瞪口呆,筷子上夹着的鸡腿都掉到碗里了...... 当年,姚老夫人决定让有安继承太师的爵位并迎娶汪净慈。 有常多次与净慈相约,又约不到人,心灰意冷,有种失恋的感觉。 就离家到处晃荡。 这一晃,就晃到北境。 他本想去找他义兄秦镇南的,但是,打听到北境当时,战事正烈,于是,他怕自己的心情状态影响到将军,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拿自己的遭心事去让将军烦心,于是就绕道而行。 这一绕道,就绕到了这一片高原。 当时,这个地方,还没有法外城,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小摊档,小茶寮在这卖些吃的。 来往的行人,散落四方,在此歇脚。 有常这天生就是商人的头脑,忽的灵光一闪,看这环境虽恶劣,不过恶劣正好,正是这环境造就商机,而且这地处四通八达的,是个交通枢纽之地,绝对是是个经商的好地方啊。 他觉得若在这地方开客栈的话,生意绝对会不错。 一有事做,他就决定认真去做了。反正找些事做,正好可以冲一冲他失恋的抑郁。 于是,他便在此逗留了下来。 某天,来了一商队,这个商队是卖女孩的商队。 有常对这世上竟产生这样的行业而难过,非常同情那些被当商品而被卖的女孩,但他势单力薄,连自己的人生方向都尚且无法走清,哪有力量去管别人呢。 只得在心里难过,在心里叹一声无奈,并暗暗下决心,做出一番事业,为这世人,做一点事。 这商队,驻留在他的帐房不远处。 某夜,他听到刀剑之声。 出来一看,竟看到商队那边似乎正在打斗。 他细一看,大大震惊,与这商队十几个彪形大汗相斗的竟是两个小姑娘。 旁边人都在看热闹,并议论。 他听到有人说:“真是神了,这花芽里竟有会武的,武功还不错,这真是头一次见。” “花芽”是指这些被卖的人物的行称。 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年少娇嫩如花芽,于是渐渐的,这些人就被统称为花芽。 这些“花芽”都是从穷苦人家收来的,什么都不会,会武功就更是奇迹。 .... 经过一声恶斗,两个女孩终是被制服了。 她们被吊在树上被那些人用鞭子抽。 有人问商队,这两芽是从哪收来的。 他们说,是从市场上收的。 但是是个少年男人把她们卖掉的,商队虽觉得有点奇怪,但看这两芽是上品,还是收了。 他们干这一行,都有种悍性,只要有人敢卖,只要货正他们一般就敢买。 却想不到,这两芽竟身怀武功。 借着出囚车小解的机会,要逃跑。 还好商队机警,把她们拦下了。 正是因为这两个女孩,使得“卖芽”这一行,更加警觉,而且,从此,所有的花芽出囚车,都必先给她们套上重重的,并响叮当的脚镣。” 也正是这两个女孩,改变了这片黄土。 因为,她们就是以后的春四娘和洛英华。 当年,这两个女城主尚约在豆蔻年华,稚嫩美好。 有常看到她们被吊在树上打,心中不忍,便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从“卖芽人”手中买下了她们。 卖芽人因为她们会武,和来路不太明,也担心出事,加上有常出价不错,于是把她们给卖了。 她们一说,有常才知道,她们原来是师姐妹,因喜欢同一个师兄,争风吃醋,并双双跟着这师兄私奔,谁知这师兄却给她们下了药,并把她们给卖了。 ..... 她们背判师门,已无家可归,于是就跟着有常。 三人就在这片黄土上做些小买卖,生意越做越大,加上秦大将军找到有常,并暗中相助,于是,渐渐地,几年后,就有了这座法外城。 日夜相处中,这两竟又同时爱上了有常..... ..... 十三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父亲说着往事,浑然不知,他刚刚错过了他妹妹的重要消息。 十三不知道,他的小妹妹此刻就正在那最后从后院门进来的商队中呢。 这商队,本想金蝉脱壳的,无耐人算不如天算,在半路,被这暴风雨又给逼回这“壳”中来了。 第五百三十章因妒而生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其实,他们本想找个山洞避一避,等雨后再走的。 但这场风雨来得太突然也太大了,引发了山洪,不仅把他们的去路给截了,还让商队差点出了事故。 商队无奈只得暂时退了回来。 阿奴有点失魂落魄,她被吓到了! 她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强烈杀人念头,她想杀了胭脂和一个叫做阿亚的男人! 短短半天时间,她如经历了一次从地狱重返人间的过程。 当时,她被困在马车的小隔间里运出城。 在商队离开这法外城没多久,就在她的心中正指望着家人来救她的时候,忽的,隔间的盖板被人掀开了。 当时,马车正在行走状态。 行进中,盖板被掀开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阿奴正奇怪着呢,她看到掀开盖板的胭脂正媚笑着望着她,问她:“法外城是不是有你们的人?” 阿奴不答。 她自个说:“有没有都没关系,不过我觉得一定是有的!这么久了,猪都应该发现你丢了!有才最好呢!让他们再白忙活一场才好玩呢!” 阿奴的心开始不安了,心中暗暗打鼓。 她看到阿奴疑惑不定的眼神,舒心极了! “你现在,是不是正希望着有人来救你?过了这片高原,就入我们北牧地界了,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阿奴瞪了她一眼。 “不管在那城里有没有你们的人,你都没有机会了!”她得意地一笑,伸手,把阿奴扯了上来,掀开轿帘,让阿奴向外看:“你看看。” 阿奴往外一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胭脂提醒她:“看人,看商队。” 阿奴一看,心咯噔一下:“商人的人,除了她与胭脂之外,全不一样了运的货物,也不一样了。看这商队,运的是一厢厢的货物!” 金蝉脱壳! 她终于有点明白胭胭刚才话中的意思了。 她看到阿奴眼中的震惊,胭脂很满意:“这是个经营丝绸的商队,这个商队几天前,就已停歇在法外城,它的底细早已被这暗伏在法外城的“有心人”摸得清清楚楚了!而我们原所在的商队,今天才刚到法外城,而且,是卖花芽的队伍,我们也一直在马车里一直不肯出车,我还故意把自己全身蒙得严严实实的,让鸨母扶着我走,这就绝对引人怀疑了,当那商队将所有目光引走的时候,我们两个商队,在地底来了招偷天换日。” 她顿了一顿,仿佛是让阿奴消化消化她话里的意思,再问:“现在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吗?” 阿奴不作表示,她也不在意,轻笑一声:“现在,我们跟着这个在各方有心人的眼中早就没有问题的商队出来了,而另两个代替你和我的人,正在原来的商队里,与商队一起吸引了各方的目光!哈哈,我们这招高吧!你现在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佩服我们呀?” 阿奴强压下心中的阵阵慌乱,事情发生了让人始料未及的变化! 看来,我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但我被绑着,又说不了话,我能做什么? 她想到了身上的东西。 这些人虽把她抓住了,但是却没有把她身上的东西搜刮走。 她洗澡的时候,发现,怀里的随仙珠还在,那个有药的香囊也还在,当然,香囊中的丝帕也完好地。 还有她手上的戒指头上的并没有鉓头还在。 洗澡时,衣服虽换了这些人给她备的,但是,她把披帛换了一下。 她用了自己原来衣服的披帛。 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让她洗澡换衣服了。 原来,是为了让她把衣服换下来,给那个假替她的人穿的。 她难过得很,恐怕,现在已方人员,一定还认为她在原商队中,并紧紧盯着原商队呢。 也不知这些混蛋还设了什么陷阱没有。 但愿家里人都没事吧。 在这高原,半空中,时间有鹰雕鹤等飞禽的声音,但她也在其中,听到灵雕的声音。 显然,灵雕没有发现她被调了包。 这真是大大的不妙。 没关系,只要我不死,我就还有机会。 现在还没到北牧不是吗?即使到了北牧,我也可以见机行事,再找机会啊。 她自己我安慰着。 但更不妙的事情,随即发生了。 那个胭脂本来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想从中看到害怕或愤怒或绝望的,但是,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这姚阿奴听了她的话后,神情上,眼神中丝毫没有出现她想见到的,而是一派平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看傻了。 太没天理了,这天煞星,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世间很多美人,经不起细品,但这天煞星却绝对是个例外。 她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鼻若悬胆,发如云雾......似乎没有一点瑕疵。 而最让人嫉妒的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明亮的眼珠,如两粒凝聚了世间所有光亮的神奇乌珠,缀在两块纯清,洁白无瑕的美玉上一样,黑白分明,亮而且神! 顾盼神飞,婉转生情。 让人艳羡、惹人神迷、摄人心魄,抑或,让人嫉恨! 这胭脂一开始就是看痴了,然后是看恨了! 有些非常注重自己外貌的女子,一遇见美人,就必会先在心中来个比美! 这胭脂就是个极其重貌而且自恋的女子。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天煞星长得不错,所以对她充满敌意! 如今近距离细细端详,就更觉对方把自己比了下去。 比相貌是越比越气了,那她就在心中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去跟对方比。 她自认身材美好,尤其是胸! 她的目光不禁扫向那天煞星的身材,这样一扫,她就更气怒了! 她最引以为傲的部分,这天煞星竟似乎丝毫不逊! 她怎么长的!这死妖精! 她天天被有夫之妇骂妖精,如今却骂别人妖精! 比身材的话,“料”是不相上下的,但,韵却大是不同,她风韵成熟,而阿奴却还是冰清玉洁! 风韵成熟用在她身上意味着什么,世人皆懂,都不知经过多少男人添柴加火才熬得这么熟。 而大多数男人,都爱娶冰清玉洁! 至此,似乎她输得连渣都不剩了! 她心中嫉恨如火种坠入枯原,轰一声,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将她淹没! 比不过,那就毁掉! 第五百三十一章极品靓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惹论毁掉,那没有什么方式比杀了对方而毁得更彻底,更一了百了的了。 但是,现在却不能杀了她!上头如此大费周章地抓她,不是为了要她的命的! “不能杀她,那应该怎样对付她,才能消了我这心头之恨呢!”她想。 她心中咬牙切齿,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阿奴,脑海中转着一个个念头。 只要把她带到北牧,那三王子他们有的是方法泡制她! 到时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是暂时别出妖娥子!把她带回北牧再说吧。 她正想再把阿奴塞回隔间内,但却心中难受得很!愤懑难平! 这天煞星的美貌竟能让同是女子的她都看痴了,这威力实在太大,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天煞星真的天生具有某种得天独厚的能力? 难道她真的能蛊惑人心从而达到媚君、乱国、殃民的地步? 若她真的有这种异能,那就难怪帝都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三个男都跟她纠緾不清了! 说不定,连天王心中对她都有所想法!只是他嘴上不说而已! 而北牧的三、四王子更均是好色之徒! 若到了北牧,她如此极品,把两位王子都迷晕菜了,到时,他们不仅不作贱她,还要纳她为妾的话,那简直就太没天理了! 不!绝不能让她就这样舒服而完好的到达北牧! 此女的恨妒是极其可怕的。 尤其是对阿奴的嫉恨。 皆因,她自认无论是美貌、身份、地位还是命数,样样都不输这天煞星! 不仅不输,她甚至自认,比对方还好!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虽然是个身份低贱的妓女,但这天煞星的身份也高不到哪去,是这个社会上最低等的贱商之女! 她虽是妓女,但是个高贵的妓女、有要求的妓女,并不是所有嫖客都能随随便便上她胭脂的床的! 再说了,那天煞星的命还不好,不仅不好,而且,还是这世上至凶至贱之命,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扫把星! 这一点,她就不知比那天煞强过多少倍了! 但为何,两人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呢? 这差距到底怎么造成的呢?她一直想不明白。 是命?太扯蛋了! 这世上就没有比她姚阿奴更差的命数了! 若不是命,那到底是什么造成如今我与她这种差距的? 凭什么同样低贱的两个人,我要整天装着笑,伺候着社会上那些下流贱格、三教九流的男人,而她却可以入宫待诏、锦衣玉食、跟王公贵族来往、跟皇子谈情、跟少将军说爱! 为什么会这样? 若在以前,在桓帝以前、在贱商令还没废之前,她这个贱商女只能粗布麻服,粗茶淡饭,居草屋,坐牛车!脂粉都不能施! 这种人连给仕族提鞋都被嫌身份太低贱,更别说跟太子他们有什么牵扯了! 但这天煞星竟敢跟太师女争太子,跟郡主争武王,跟帝都少女们争梦中情人! 简直逆天了! 这样的贱命,如斯身份,她哪来的勇气,敢去跟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门贵女们争?凭什么敢又凭什么能接近太子他们的呢! 她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怒恨。 越比越不忿,越比越为自己不值! 越看越觉得阿奴面目可憎。 我一定要毁掉她! 我杀不了她,那至少也绝不能让这个比我还贱的人过得比我还好! 一想到这,她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毒计上心。 她伸手,把阿奴胸前已经够低的衣襟一扯,再扯低了一截,让阿奴胸前春光大泄,形与色俱绝的春光,恐怕连佛祖看了都难以把持得住。 阿奴心惊肉跳!不知她此举要干什么? 胭脂对她媚笑一声,伸手一挑,挑起马车窗帘,向外娇嗲地招呼:“阿亚,你过来。” 她声音一过,又惊又怒的阿奴就听到窗外传来一把粗沙的汉子的声音:“怎么,皮痒了吗?晚上,我再给你好好挠挠。” “你个死鬼,人家知你这几天在城中早憋坏了,所以,我特地准备件好货益你啊,你看。”胭脂说着,就侧身一让。 那男人就望进轿子来,一见轿内艳色,他骨一声吞了下口水,眼中欲火是那样的直接而明显! 如个禽兽! 胭脂柔媚地嗯了一声,向他挑了挑眉。 意思是那样明显。 那男人再骨一声吞了下口水,连声音都带着欲望:“这个女人,咱能动吗?” 一听这话,胭脂心头怒火再窜了一窜! 简单的一句话,她与这天煞星的地位,在外人眼中如何,高下立判! 对于她,这个禽兽想动就动,都不知“动”过多少回了!而对这天煞星,他想动,却不敢动,更自觉不配动! 她死命忍下怒气:“为什么不能动?她如今比那些“花芽”还低贱!花芽至少算是商品!而她算什么东西?是俘虏!俘虏当然是随主人任意施为的了!” “可,可她不是一般俘虏。” “是,她当然不算一般俘虏,她是武王的女人,是武王花了十几年炖的一锅极品靓汤!是火候已足,他却不舍得喝头啖汤的女人!头啖汤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在太元,某些地方,把已熬炖好,揭盖,喝的头一口汤叫头啖汤,他们极其注重这头啖汤!” 那男人双眼一亮:“什么,你是说武王没动过她?上次行动时,不是说她曾跟武王呆在一起共同失踪了一天两夜的吗?” 他说着,转头再望了望阿奴,再骨一声大大吞咽了一下,说:“面对这样的“极品靓汤”武王竟能忍住不喝?” “相信我,消息绝对准确,他一口都没喝,这头啖汤还在呢!” 那个男人的气息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胭脂这个在风月场所中浸淫出来的女人,甚懂得如何挑起男人最大的欲望。 她见这个男的兽性马上就要战胜了对这个女人背后力量的恐惧了,所以她再适时的加了一码:“怎么样,武王护在心尖上的极品靓汤,你若不喝这头一啖,那我可让别人来喝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个中滋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男人额上竟出了汗:“可是,两位王子那边......” “李君慈是谁?是那个吞占了北境,逼我方大军投降讲和纳贡的人!是让咱北牧皇朝蒙上奇耻大辱的人!这种人,你觉得,两位王子会希望咱如何对何对待他的女人!当样是越作贱越好,越让李君慈羞辱越好!” “说得有道理嗬,听你这样一说,老子喝了李君慈的心水靓汤不仅没错,说不定还有赏呢。”这男人正色欲熏心,所以,他正在为自己所欲倾向的行为方式,找支持的理由。 只要找够足够的理由,足够到连他自己都能骗过,那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施为了! “对。”胭脂说:“那你上来吧,我下去,给你腾地儿。” 那个男人粗喘了下,竟再次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他的欲望那么明显地展现在面上以及举手投足之间,是那样的丑陋可憎。 阿奴被吓坏了。 无奈她被绑得死死的,口不能言,真如鱼在砧板,任人宰割! 胭脂一掀帘子,向外一探岙,就被那男人打横一抱,抱过他的坐骑上,两人同乘一骑。 也不知那男的如何动作,只听车外那胭脂欲仙欲死的呻呤一声,接着是粗喘声。 车外还响起男人们的狂野的口哨声。 接着听到胭脂的娇嗔声:“好了,快上去吧,这火候足够的头啖汤,你可要细细品,好好品!” 男人们的口哨声更响了。 紧接着,阿奴看到一只粗黑的大手一搭车门却又松开了,这男人又迟疑了:“可是,你说这车里的是头啖汤,我有点不明白,这汤怎么可能会留到现在还没开封呢,李君慈不开封我可以理解,毕竟,听说他曾被这女的迷得犯了傻,为了见她一面,竟在她家门口淋了一天暴雨,所以他若干出美汤当前却晕头不喝的傻事,我不奇怪,但,巴图他们呢,这汤落到巴图他们手上那么久,还能不被开封?胭脂,你不会是在给老子下套吧?” “没用的怂货!”胭脂真是怒极了! 费了这么半天的劲,这视女人如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的禽兽,竟还是不敢动这天煞星! 这个一向只靠胸不靠脑子的女人,如今为了毁掉这天煞星,已费了半天脑子了。 此刻感觉整个头脑晕乎乎的,显然,脑活动已严超负荷,她不想再费一点脑子了。 “你上不上?不上我让别人上了!”她气怒地叫:“李君慈的女人,还没开封,谁愿替李君慈去给这女人开封,并替他一尝这头啖汤的淡味,就马上上车去吧!” 她话音刚一过,就立马得到一片应声,均说:“我来!” 正在行进中的队伍,竟合围了过来,把阿奴所在的马车围住了。 车驾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车内的阿奴吓得浑身颤抖,有冷的也有怕的。 “滚!”是阿亚愤怒地声音:“都找死吗?干正事!” 看来他是这伙人的头,围过来的人,不情不愿,但终不敢违他的命令,又各安其职,各归其位。 很快,车队又开始按正常速度行进起来。 胭脂冷笑讥讽:“怎么?这头啖汤的滋味,你没胆量尝,却也不敢让其他人尝吗?” “两位王子费尽心思抓来的女人,还是谨慎点好。这靓汤在巴图的眼皮底下那么久,巴图那色胆包天的人,不也是没胆量去尝一尝吗?” “他倒是想尝,是那顺长老不让他尝!”胭脂说:“不仅不让他尝,连话那顺长老都不愿咱多说!因为那是在太元境内!咱处在危险之中,稍有不慎都有暴露的危险,一暴露,在别人的地盘,那会死得很惨!” 阿亚一脸似有所悟:“你是说,如今出了太元地盘,咱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为所欲为了?” “可不是嘛!你们比巴图那行人幸运多了!有次巴图欲火焚身,想拉了个早已被开封的花芽出来泄泄火却被那顺长老给制止了。因为这天煞星,巴图他们被逼着吃了一路的素!如此还不止,如今还要为你们吸引各方火力!巴图他们早就对这天煞星恨之入骨了,若回到太元,他们肯定会把这天煞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的!”胭脂说。 她看阿亚被说动了。 加上一句:“而你们倒好,可以悠哉悠哉地在这吃肉喝汤却还畏首畏尾地不敢喝!真是笑死人了!你们要知道,如今在你们嘴边的,可是那武王的心头肉,是他捧在掌心的汤!” 她话音一过,兴奋的口哨声、吆喝声和怪叫起四起! 队伍中人个个都莫名兴奋! 当然,别说这样一个极品了,她即使就是个普通货色,只要冠上了“李君慈的女人”这个名头,就足让这些禽兽想想都兴奋了! “这汤我们也能喝吗?”有人叫道。 “当然可以,只是这头啖汤只能一个人喝!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刚开封,若你们这么多人连上的话,怕被你们给弄死了!这一路,有的时间,到时只要你们想上车喝汤,那姑奶奶我随时让地。” 喝采声又怪叫了起来。 “怎么样?”胭脂问阿亚:“这头啖汤,你若没胆喝,那我可让其他人喝了?” “我来!”阿亚说完,把自已身上衣服一扒一甩,便露出了那古铜色的、肌肉寸寸坟起并满是狰狞纹身的上身! 从马上一翻身,就过到轿车上来了。 他一上马车,阿奴就明显感觉到马车沉了一沉。 阿奴害怕欲死! 他一进马车,抬脚一跨,竟跨跪在阿奴身上,虽没坐到她的身上,她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一进来,阿奴就感到一股夹杂着体臭、汗臭与羊肉膻腥等令人作呕的怪味扑面而来,几欲将她熏晕! 他一近身来,就伸过那大黑手过来,钳制住阿奴的下巴,把阿奴的脸钳过来,正面他。 那双如牛般铜铃的怪眼,此刻正发着狼光,在她脸上身上扫射! “怎么样,正吧”胭脂挑起窗帘,探头进来问。 她心中舒畅极了! 这一路,这一锅被这么多男人喝过的汤,再正,那也只不过是残羹冷炙! 看以后,谁还愿吃这能克死人的残羹冷炙! “鲜,嫩,正,够味,带劲!”这禽兽说:“比吉吉公主还让人疯狂!” 第五百三十三章风云突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胭脂实在想不到这粗人,竟能说出如此精炼而准确的形容! “哈哈哈”胭脂开怀大笑,把帘一放:“那你可好好,细细的尝尝这一窝新鲜出炉的好汤了,好好记得这头啖汤的滋味,到时,把个中滋味写下来,寄给在东北的李君慈看一看,人家珍藏了几十年连开封都不舍得开封的好汤,被你开封尝了,那个中滋味,咱总得发下好心,写封信告诉人家吧。” 一行人疯狂大笑起来。 胭脂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仅是他,还有你们,虽尝不到头啖汤,但这锅汤正新鲜出炉热乎着呢,轮到你们喝了的时候,也要把个中滋味好好记下来,也每人都写一封信,到时给我一起寄给武王。” 应声四起,有人说:“武王如此精心为咱留的好汤,兄弟们,咱就发发好心,一起替他喝了,到时再仔细地告诉他个中滋味吧!” 疯狂乱叫的呼起四起。 胭脂假腥腥地一脸婉惜:“唉,可怜那武王连渣都没得吃,咱啊,就发发好心,告诉他那汤的滋味,就当给人家一个安慰好了。” 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 “武王的头顶,绿过咱北牧的草原了,哈哈哈。” ..... 外面人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呜哇鬼叫起哄起来。 阿奴的双颊与牙关被那禽兽钳得阵阵发疼,加上又惊又怒,浑身忍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的反应更加刺激他的兽性! “血盆大嘴”一张,就向着阿奴那张鲜嫩的带笑红唇啃了下来。 阿奴在心中惊声尖叫!狠命将那头一侧,他就啃在她的脖侧!粗声怪叫着:“他娘的,真香!” “我要杀了他们!”她自问从来没有起过如此强烈的杀人的恶念。 也想不到自己此生,竟会起如此恶念! 即使在鬼地里杀的那个人,她亦是因为在你死我活的生死存亡时刻,在强烈的救生欲念驱使而起的本能动作! “他奶奶个熊,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外面有人说。 这话音一过,马声就嘶鸣起来,马车身一侧一晃。 那男的身材太高大,挤在这女用的小巧马车里显得很是挤迫,这马车一晃,就晃得他向旁一倒,撞在马车壁上。 好怒吼:“稳点!”头一抬,撞到轿顶,他再嗷一声鬼叫“操!” “老大,风沙突然起了!一时迷了马眼!我把马控好,你继续!”车外有人说。 这还用说! 这男人火烧得正旺,用剑架着他,恐怕他都未必能马上把火熄下去。 马车还没稳呢,她就扑了过来,那双大嘴像猪嘴一样,双唇又肥又厚,在阿奴脸上乱亲乱拱,一双大黑手,在阿奴身上乱捏乱摸。 但那马不是说控就能控的,因为,这场突如奇来的暴风雨,其来势超出外面所有人的想象。 外面,突发狂风,刚才正如火般烈烈的火红天空,瞬时之间乌云密布!天一下就黑了起来! 雨点噼噼啪啪如细石从天上打了下来,砸到人身上,让人身点点生痛。 如此突变,让一直在帝都城如归楼里,没见过如此自己阵仗的胭脂,有点害怕。 那突然暗黑下来的天空中,那瞬间几乎将所有光亮都笼罩了的滚滚乌云中,似乎有着妖精鬼怪一样。 不知从哪里突然四起的狂风,吹得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 那风中还夹着沙尘,连带着天上砸下的雨点,一下子就让身光颈靓,妆容妖艳精致的她,灰头土脸起来! 沙尘还呛得她,连连咳嗽。 马声嘶鸣,马步凌乱起来!她身下的座骑乱踏乱叫,似随时发疯发狂一样,极少骑马的她,心惊肉跳。 她急忙伸手去拍那马车边叫,边咳:“阿亚,咳咳~我要回轿,快下来抱我进去!” 马车里, 阿奴的不配合、马车的乱晃乱动、外面的嘈杂、让那禽兽努力了几次,都不能一亲芳泽! 再加上,碍人的绳子让他不能顺利地扯开阿奴的衣服,他还被马车狠狠颠了几次,重重地撞到轿板上.... 他气急败坏!伸手把阿奴一翻,就要去解掉那碍人的绳子! 阿奴浑身轻颤,心中激烈地跳动着。 “只要他解了我的绳子,我就杀了他!”她想! 她知道,杀了他,她也逃不掉,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最多跟这禽兽同归于尽! 说不定还能多杀一两个!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有赚! 滔天恨意,能让一个人成魔! 能让兔子,去杀人! ..... 正在这时,胭脂在外面乱喊乱叫,还乱拍轿子。 那禽兽气急败坏得怒骂了一声:“他娘的!” 轿车如此乱摇乱晃之下,外面环境如此杂乱的情况下,他也知道自己很难成事的! 他重重捶了一下轿子! 把轿子捶得一晃,那拉车的马本就受惊,忽的被这一震更是大惊,嘶鸣一声,在沙尘中双蹄一起整个人立起来! 一发力,就拉着马车狂奔! 那男的猝不及防,被怪力一带,一撞,脸重重的拍在轿板上,他还没来得及骂娘,那马车又忽的一颠,顿得他又向旁一扑! 阿奴在车里,如个马球一样,被车颠得滚来撞去,也被撞得浑身发疼,鼻青脸肿。 车外有人翻身控马,却似乎控制不住,在外大叫:“老大,不行了,快出来!” 车内男人控住身形,掀帘向外一望,一跃,一个翻身,人就到了那正失控的马的背上,极力安抚,想让马安静下来。 一马牵头,百马跟。 这匹马一带头狂奔,其他的马跟在它身后亦发足狂奔。 一时之间群马奔腾,尘烟滚滚! 突地,空中惊雷阵阵,大雨倾盘而下,眨眼之间,就将这滚滚烟尘压回到它们大地母亲的怀里。 尘土和着雨水,竟一下子,就将在上一刻还干燥得几欲冒烟的土地冲刷出了几条水路! 水流哇哇。 群马冲过沙土,冲向前面的山路。 磅礴而下的倾盘大雨,将泥石自山上冲带下来,形成一条条泥瀑,哇啦乱响! 让人心惊肉跳。 阿亚用尽浑身解数去控马。 大雨带走狂燥,冰凉带来理智,马群的情绪终全被安抚了下来。 停在山道中。 “胭脂!”阿亚叫:“胭脂在哪?” 第五百三十四章与死神擦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这呢。”一个男人代答。 这胭脂,竟没被马甩掉,还真是奇迹。 生死关头多出奇迹! 胭脂知道在如此危急情况之下,若自己被马甩下去的话,那么即使不被摔死,也会被群马踩死的! 所以她死命的抓住马缰,整个人伏在马上,双手死死的抱着马! 但她虽没有被甩下去,但也是够呛的。 即使现在,马早已停下,她却依然伏在巴上瑟瑟发抖,半天回不过神来。 终于,她抬起头来,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脸色整个被吓青了,钗环早就飞了,披头散发,浑身湿透外加脏乱不堪。 见他没事,阿奴松了口气,吩咐:“去看看马车上,那天煞星死了没?” “没有。”有人答。 “把胭脂姑娘抱下来,送回马车上。”阿亚再吩咐 。 “等等。”有人制止:“老大,你看。” 众人顺着那人所指方向一看,俱是大大惊疑。 有一人说道:“真他娘的活见鬼了,如此暴雨之下,前面的高山上竟然还烟尘滚滚!” 众人脚下座骑再次不安骚动并鸣叫起来。 “不好!”阿亚大叫:“快跑!前面山崩了!” 话音一过,所有人都调转马头,驱马逃命! 此时,那里还会有人去管那胭脂的死活! 不过,算她命大,她的座骑是这阿亚的,神骏非常,别人还没驱马调头呢,它倒先一个转弯,发足带头一溜烟狂奔而去! 那胭脂尖声鬼叫着,再仆贴到马背上,死命抱住那马! 她那满头长乱发在风雨中狂舞,整个人随着马身疯狂颠摇着,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 群马似乎亦知凶险,此马一带头,均纷纷跟着发足狂奔! 马群再次奔腾起来。 这次,扬起的不是烟尘,而是水花! 但,它们的背后,滚滚烟尘如海中怒浪,呼啸汹涌而来! 阿亚回头一看,脸色都变了! 明明刚才看着还很远的高山烟尘,竟在眨眼之间,追到了身后! 烟尘中的是汹湧石流,如巨型怪兽张着大嘴,扑将过来! “快跑!”他大叫着。 生死关头,不论人或马,都超常发挥! 一时之间, 马蹄翻飞,水花四溅! 人马逃出很远很远,直到觉得那石流追不到他们的位置了,才敢停了下来。 人马的粗喘声杂在一起,响如雷。 他们站在另一处小山丘上,回望那渐渐消散的烟尘,心有余悸。 稍慢一步,他们就要被活埋了! “胭脂。”阿亚下马,赶到胭脂身边,伸手把依然伏在马背上的胭脂抱了下来。 她全身瑟瑟发抖!一落地,就整个软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也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当她稍回点力气,稍能说话的时候,她重重地甩了阿亚一巴掌,后,哇哇大哭了起来。 仿佛不是她打了别人,而是别人把她打哭了一样。 如今的她,那样子就像个疯乞丐一样! “我要回法外城,我要回法外城!”她边大哭边大叫。 阿亚知她吓傻了,也不在意那一巴掌,把她打横一抱,就送入马车内。 一看那马车内的天煞星,竟干干爽爽的,除了有点鼻青脸肿之外,竟是在场所有人中,状态最好的! 他想起那明明到了嘴,却依然喝不了头啖汤!郁闷地叹了口气,把帘一放,无奈下令:“回法外城!” 马队在暴风雨中,狼狈地往回赶。 这好不容易才脱了壳的金蝉,实在想不到,竟还会回到这壳中来,而且还是自己会的,逼它们回来的,不是人,竟是这神秘而强大的自然力量。 真是想想都有点憋屈和不忿。 一路上,那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被吓坏了的胭脂,一直坐在角落里,抽抽噎噎地。 “你说这天煞星会不会真的是那从天上下凡而来的妖孽?”半路,一人打马近到阿亚身边说:“看来,这妖孽的头啖汤,真不是咱凡人轻易能喝得了的。” “对啊。”另一人说:“真他娘的邪门了!咱老大刚要动她,这天地就忽地风云突变、山崩地裂了!咱兄弟们的命差点就交待在这了!” “在那太元国一直有传言,说这天煞星是谁招惹谁倒霉!甚至连太后要打她板子,都遭了殃!据闻,当时忽的天降飞禽异兽,大闹了后宫,把太后都给吓病了!” “这太元的钦天监还说她是荧惑星下凡的呢,难道,这妖孽真的动不得?” 阿亚闷声听着手下人的议论,一会,咬牙切齿,心中发狠,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这头啖汤,老子喝定了!” 他不知道,他其实应该感谢这场突变。 因为,他刚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死神,不仅是指山崩石流,而是指,到了他嘴边的这锅汤! 这头啖汤虽是难得的好喝,但却是能要人命的! “对,就不信这个邪!咱就要办了她!”他话起一起,马上引起一片附和之声。 看来,属于李君慈的这锅”极品靓汤”的吸引力,实在太强大了!个中滋味,人人都想一尝! 小小传言、虚惊的意外,还不足以抵消他们身心所积聚的邪火。 起到震慑作用的,恐怕是血、命的代价。 回到法外城,他们重回原先呆的阁楼,胭脂与阿奴所坐的小巧马车,直进到阁楼之内,才停了下来。 车内人下去后,那马车才从阁楼侧门再出去。 阿奴再次天旋地转。 她被那阿亚一手扯住那绑在腰间的绳子,拎了起来,直入到一间房内,这似乎是一间女子的房间。 因为一入房内,感奴就感觉暖风扑面。 但她正天旋地转着,还没看清房内布置,就被拎着直到一张床前,那阿亚一撩纱帐,伸手一扯,就把那张床的床板给整个掀了起来。 他抬脚就跨进床框之内,把阿奴往旁一放,伸手再一掀,就把床底的一块地板给掀开了。 地板之下,赫然是一个通道口,内有隐隐昏黄的灯光透了过来。 一道长石阶梯向下。 他伸手一拎,又把阿奴拎了起来,抬脚沿阶而下。 阿奴被扔到地上。 “等老子吃饱喝足,泡个热水澡再来慢慢收拾你!”他说完,就走了。 阿奴来不及感受身心所受的伤,就急急观察起所处的环境来。 这是一间地下暗石室。 四面四壁,地下铺着厚毯、阶边一盏灯,室内一盏灯、一张石床,石床边置有一张石桌。 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看来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抓住! “我等你下来,好替阎王爷送你一程!”阿奴心中咬牙切齿地想。 第五百三十五章法外风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深夜时分,风收雨歇。 月在云中,若隐若现。 万物息,万物动。 法外城中影憧憧,各方人物穿上夜行服,开始在这城中踩点探虚实 皇觉寺外的乱像似乎随着阿奴的转移而移到这里来了。 十三也换好了夜行衣,在穿靴子。 而有常睡了一觉,刚起床,有点睡眼惺惺。 “爹,这次见面,我怎么总感觉你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十三说。 “这么久不见,你爹我又被困在那山洞里那么久,不对劲很正常,人不傻掉,已经算不错了。”有常说:“你给我准备的夜行服在哪?拿来给我。” “不是啊。”十三若有所思,一脸困惑地说:“不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是不是眼神?”有常问。 “啊!”十三双眼一亮:“对,就是眼神!爹,你的眼神有杀气!” 有常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温淳和暖,眼神亦是温和而深情的。 如今却增加了一种距离感,甚至加了点冷的味道。 有常翻了个白眼,说:“这些都是托我那新师傅的福咯。” “您什么时候又有个新师傅了?” 有常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姚老夫人管了他好久无果后,彻底断了对他从文的心,觉得他爱动,那就请师傅给他教武吧,于是给他请了十个八个武师,有常不愿拂了母意,硬着头皮学了两年武后,终受不了,被他的师傅们吓得离家出走了。 直到姚老太师爱孙心切,把他的武师傅们全辞退了,他才敢回家。 有常跟他的儿子们说这段趣事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差点笑死了。 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又哪来了个新师傅呢? “就是我掉涯时遇到的救命恩人啊。”有常说:“他逼我跟他学武,不仅学招式,还要学气势,首先那眼神要凌厉,要有杀气,差点就把我练成斗鸡眼了!” 十三差点笑喷,忍笑忍得甚是辛苦:“你这遇到的什么怪人哦。” “就是咯,练到最后,他说我眼神太凌厉了,说最有气势的气势就是没气势,平平和和,又让我往回练。” “噗。”十三忍俊不禁:“但你练不回来了?” “这倒没有,只是还没练回来,就收到十四的传书,说把你妹妹弄丢了,说她有可能被北牧人抓走。我一急,就顾不了那么多,求他放我出来咯。”有常说:“求了许久,他终肯放我出来,还把他珍藏的绝世宝剑送给我防身。” “你口中所说的绝世宝剑,不会是指桌上的这把,额.....烂鬼剑吧?”十三看着桌上的这把剑,对它的绝世宝剑之名持严重的怀疑态度。 这剑鞘是青色的,近一看,都有点掉漆了。 “哇噻,儿子,你真是太有见识了,我师傅说它的名字就叫“烂鬼剑。”有常说。 十三差点晕倒。 不用把剑抽出来,也能想象得出这里面绝对是破铜烂铁了。 这救我爹的人,是个正常人吗?我爹跟这样的一个人日夜相对了这许久,还能正常吗?唉。 “十三,你把给我备的夜行衣给我拿来啊。”有常说。 “额.....”十三语气噎了一噎,脑子急转了转:“爹,我忘了给您备夜行装了,您还是乖乖再睡一会吧。” 唉,别还没救出妹妹就先搭了个爹进去啊。 “啊!你个臭小子!这都能忘?” “我错了,爹!”十三一脸知错的样子,很是诚恳。 “不过爹,咱没有接应人,您就当个在明处接应的人好不好?您不知道,这里环境有多复杂?个个穿上夜行衣,脸一蒙,就不知谁跟谁了。” “你们就不能穿个有特色标记的夜行衣或者说暗语什么的?” “爹说的方法,和没想到的各式方法,各路人马早就试过了,只要发现有人特殊或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必遭各路群雄群起而欧之。” 有常傻眼。 “爹,目前各路情况不明,您是咱的头,咱的军师,最好留在大营作接应,兼指军全局。” 有常还想说什么。 十三抢道:“爹,时间紧急,不能耽搁了,儿子去也。” 话没说完,他一个翻身,就向后窗外,翻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有常无奈地一笑:这臭小子,这是嫌他爹我累赘吗? 他过衣柜去翻找:我就不信,你没给我备夜行衣。 如今的奇峰客栈,就如当初的皇觉寺一样,吸引了各方注意。 而且,各方目标也都是一致:就是抢夺在奇峰客栈的北阁楼里的某间客房中的人。 而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在另一个地方。 ...... 阿亚下来了。 他一下来就把阿奴的绳子解开。 阿奴一得自由,就伸手反抗。 他兴奋极了:“绑着像木头一样,还是解开绳子带劲,加上浪叫,就更有味了!” 他说着,拧住阿奴的下巴,把阿奴嘴巴撬开,拿着一颗药,就往阿奴嘴巴一塞。 阿奴双手对他又打又推又扯又挠,但他整个人每个地方都如铜铸一样,无法撼动,除了阿奴用指甲狠狠地挠他,才略让他的皮肤稍稍起点红印。 这对于他来说,是更刺激的行为。他兴奋极了。 药一入喉,一股怪味,加上强烈的刺激味,呛得阿奴咳了起来。 她终于能发声了。 她的声音、挣扎、细皮嫩肉、香喷喷,还有李君慈的女人这个名头等等,这一切,如杂汇成了一道色香味俱绝的美食,摆在他的面前,饥肠辘辘的他要开动了!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扯她的衣服。 阿奴胸前一凉的时候,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刮得他脸上火辣辣的,似乎还有点痒痒的。 他觉得应该是她的指甲把他的脸刮出血了。 他伸手呼了阿奴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阿奴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世界和声音似乎离她远去了一会,他只听到耳朵轰轰的声音。 一看阿奴整个被打蒙了,软在那,终于不乱抓乱挠了,他笑了一声,就要开动大餐。 却忽的头一晕。 他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 却不知因何而突的害怕。 也似乎是本能,他伸手抹了抹那有点痒痛的脸颊,伸到眼前一看。 他的手指上只抹到一点点血,但,他惊骇地看到这血却是乌黑乌黑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替天行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还来不及害怕或愤怒,或做出反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发不出声,他想动,他全身动不了,脸上的表情是迷茫的。 就这样,他大睁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僵硬地、直直地倒了下来。 阿奴伸手一撑,把他一推,就推到一边去。 他可能到死都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但,她绝想不到阿奴是怎么给他下毒的。 他不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用指甲挠自己一下吗?这见血封喉的药,怎么的,就下到自己身上了呢。 指甲是绝对藏不了药的。 毒性如此强烈、见效如此快速的毒药,人的皮肤是绝碰不得的,更别指望着能藏在指甲里了。 若这样的话,没毒到别人,倒先把自己给毒死了。 阿奴爬了起来,晃了晃头,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拉好,狠狠地踢了地上的死尸一脚! ...... 姚家人,香雪,子规,还有阿奴,都有几乎有同一套的配置。 这些配置几乎大约都平平无奇,一眼看上去,很廉价的样子,所以一般人都不会想要这些东西。 但就是这些不起的东西,往往在关键时刻能救命,亦能要人命。 这些东西,君慈见过几样。 就是在云海跟黄景嘉打擂台的那天,君慈觉得奇怪的那几件饰物。 他当时就好奇他们手上的八卦戒指,和那手上串了银线绕了几绕而绕成的银手镯。 这次,阿奴用的是手上的八卦戒指。 戒指上的八卦的黑白阴阳鱼配置的两边都藏着药,白鱼那边藏着的,是子规制成的,可以解百毒的药。 说是能解百毒其实太夸张了。 这只不过是子规根据多年经验,对无数种毒药的研究后,研制出的,能缓解大多数毒药性的解药。 而黑鱼那边则藏着的是烈性毒针,这针,用剧毒淬炼而成,剧毒无比! 阿奴虽双手被绑在身上,但她的手指还能动,早在这阿亚下来之前,她就开了戒指的机关,让那黑乌乌的毒针头伸了出来。 “你一个人下来,这是天要亡你,而不亡我!”阿奴恨恨地对着尸体说。 她把那毒针再收了回去。 收拾了下心情,就来到石阶前,静静站在下面,听了下动静,再轻手轻脚地拾阶而上。 她托起那遮盖,爬出地室,再次出现在了别人的床底。 “我最近跟床底真有缘。而且,跟“听床底”有缘。”她想。 一听这屋内的动静,和床板剧烈的摇晃和吱吱声,她就知道在这张床上,正在激烈地上演什么勾当了。 她从床底偷偷探出头来,观察一下周围,本想找办法开溜的。 可是,当她认出床之人说话的声音时,她改变主意了。 是那个胭脂和巴图。 这时,他们的剧烈运动估计是暂告一段落,正中途休息。 所以,床不动了,也不喘粗气和压抑地怪叫了,两人在说话。 “你竟让那阿亚动那天煞星!两位王子要的人,你也敢动?” “不是我敢动?是阿亚他们敢动。”胭脂说,声音中带着得意。 “两位王子看到如此极品被开了封,还不把他们全灭了。” “灭了最好,人家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我看是为了你自己的小心眼好吧,你一直就嫉妒人家天煞星,命比你贱,却活得比你好!所以,你怕人家到了北牧,再让两位王子看中,所以提前把她毁了吧。” “讨厌!”胭脂说:“这一举多得不行吗?没了阿亚,你就能接替他的位置了,我的心也好过了,还避免两位王子被妖孽所迷惑,更能乱了李君慈和姚安之的心,这岂不皆大欢喜!” “是是是,都是你聪明,来,再让老子好好奖励奖励你!” ...... 上面的战况,又激烈了起来。 ..... 阿奴心头火起! 思绪急转:若呆在下面等他们完事出去后睡着自己再偷偷出去这很被动。 他们也随时有可能下来探看地底密室的情况。 趁他们战况正烈,偷偷出去,绕过屏风之后,再绕到旁边的那间房,再从窗子偷偷出去,时机和路线,虽还可以,但也很容易被发现。 而且,隔壁那间隔间房间的情况也尚且不明。 里面可能有人,或者没有窗子,即使有窗,窗外的情况也还不明...... 再说了,就这样走了,似乎也太便宜他们了! 她再探头观察下周围,这次她是从床脚钻出来的。 一抬头,就看到床尾煤油灯架上的灯。 她扫了一眼这床尾的情况,一目了然,就一座灯架和架上的灯,什么都没了。 这边没什么能用的,她刚想缩回头,打算再从床头那边钻出去,看看床头那边的情况呢。 却忽的,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定在那,思绪飞转,终于,她露出了个笑容。 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在脑海中完成。 她马上取采行动。 伸手拨下头发上的一枝簪子。 这簪子很平常,而她此刻要用的是簪子上的一粒珍珠垂珠,严格来说,是垂珠内的东西。 她伸手一掰垂珠与垂链的连接处,微乎其微的咔一声过开,垂珠从中一开两半。 珠里,一颗黑色的药丸状的东西,露了出来。 她拿着药丸,慢慢爬出来,探头看床上的情况,见两人叠在一起,正战得昏天暗地,不知今日何日呢。 男的,正背着她,女的趴在枕上,正销魂鬼叫着。 正是动手好时机! 她爬过灯架那边,站起来,把药往灯油里一放,再爬回床底,伸手入怀,拿出一绣包,从里掏出一片叶子,含在嘴里。 没一会,那床上就没动静了。 阿奴爬了起来,端详了一下姻脂的眉眼,冷笑一声,就这货色,竟好意思跟世人比美! 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她转身,看了看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的衣物,眉一皱。 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大衣柜,抬脚,直接过那衣柜那里,伸手就把衣柜拉开。 里面,满柜的衣物。 她找了一下,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赏给自己换上,再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再看了看台上琳琅满目的妆物饰品。 她冷笑一声,竟坐到妆台前,开始动手,给自已梳妆打扮起来。 此刻,地下暗室里躺着一个死人,床上躺着两个昏迷的敌人,外面,群敌环伺。 而她,竟在这里镇定自若地给自己梳妆打扮!手都不抖一下。 第五百三十七章瞒天过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和诡异。 而且,这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 但她姚阿奴本就不是个善类! 一路风风雨雨,她的心智本就比寻常女子强悍,再加上皇觉寺和到这里的这一段经历,更是锻炼得她的心更是不知比原先硬冷了多少倍。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可以少害一些人,就是该死。 在鬼门关兜了几圈又兜回来的她,心中,多了种残忍。 她将眉眼妆扮一番后,拿过旁边的面纱往脸上一蒙,不自觉地对着境中的自己轻轻一笑。 活脱脱的,连眼神都似这胭脂了。 她得意地在境前走了两步,那风韵,满满的胭脂味。 用胭脂妆台上描眉画线之物,把眉眼按胭脂的样子描画一番,再故意把眼睛眯小一点,眼神似带了几分醉意媚意,活灵活现地似足胭脂的眉眼神韵,再把那面纱一蒙、把胭脂的衣服一穿..... 不明所以的人,还真的一时难辩真假。 她再得意的把自己检查一番后,就打算光明正大的晃出门去。 你们不是金蝉脱壳吗,本姑娘还你一招瞒天过海! 忽地感觉有点冷,外面风呼呼的,这个地方也是应该冷了,据她所知,如今李君慈所在的东北,早就白雪皑皑了。 我要去找李君慈,没有厚的衣服是不行的。 她选了胭脂的一双黑色的外面是皮,里面是厚绒的靴子穿上,再在衣柜里选了一件厚外袍披上,特选了件黑色。 没有了小刀,她总觉得少点什么。 “我应该先找点利器防身。”她想着,就拉开妆台抽屉,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把小刀安静地躺在抽屉里。 刀鞘绑腿都完完好好的! 她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谁说我倒霉的,那个神棍,真是一点都不灵。 不过,那神棍也说过,她不克自己,专克别人的,从这方面来看的话,他说的似乎还真的蛮准的。 唉! 她把小刀拿出来,往小腿上一绑,裙摆一遮。 再看看抽屉里的东西,无非是些化妆用品和金银手饰,再翻了一下,打开一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打开一看,双眼一亮,是一幅地图! 毫不犹豫,把地图往怀里一揣。 她再翻了一翻,看到了一盒火折子,从中拿了一个火折子出来揣到怀里备用。 再把柜里所有的衣物全抱了出来扔到床上,再过抽屉那里,把那一盒火折子拿过来,一股脑儿把那些火折子全倒在床上,从中再挑了个火折子,吹红了,往衣物中一塞。 做完这一切后,她若无其事地,整整衣袍,从怀时掏出个小绣包,在手里晃着,就风情万种,摇弋多姿地去开门了。 刚出得门来,就碰到一个人。 那人一见她,就双眼发亮,那眼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视:“胭脂,这么快就偷完腥了?” 她思绪一急转,又改了个主意。 她本想,借着这胭脂的皮囊出去的。 但,这样一个人落单的话,似乎很难。 那不如扮成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人,偷偷出去好了。 他扫了这男的一眼,个子小小的,跟她差不多高,一脸猥琐。 她忍住恶心,媚笑着,右手一抬,食指一竖,放到唇边,撩人地作了个让他别说话的暗示。 他心照不宣地一邪笑,不说话。 估计,他此时心里一定在认为:他们的老大满足不了这骚货,所以这骚货偷偷出来再找食来了。 果然,他见她把竖到她唇前的指,再慢慢的向他移过来,轻轻的放到他的唇上。 那有点凉凉的一触到他的唇,他全身一震,如全身都被点燃了一样,浑身发热起来。 这骚货还把那根撩人的、轻轻按在他唇上的指,轻轻往下,指尖轻轻的、若有若无的,滑过他的皮肤,让他浑身又火又痒起来。 最后,那指尖,稍用力一点,点在他的心口。 似有诡异的力量,在他身上爆开了一样,气一粗,血向上一冲,脸和眼睛都红了,鼻尖的汗也出来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弯身把她打横一抱,就抱过旁边他的住房里! 脚一踢门再关门,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往床上抱,一扔,把她扔到床上,伸手去抓扯她的衣带。 她不阻止,让他动作,手上却不知何时多了块手绢。 不过女人有手绢,这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了。 她拿着手绢,伸手去给他抹脸上和鼻尖的汗。 他的头脑一阵晕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往一旁倒去! 阿奴冷笑一声,也不拖延,把手绢再往那装了迷药的香囊里一塞,再把香囊往怀里一放,就过衣柜,找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穿在内里,再在外面穿上胭脂的衣服。 还是暂时扮成胭脂的样子。 由于,今晚行动,行动目标都在奇峰客栈,所以此刻,这院里蛮安静的。 负责值守的人也不多。 她走过,向他们飞媚眼,暧昧了一下,就很容易地一关关过去了,直往西边的茅厕走。 她早选好了路线。 往茅厕走,这就是最易过关,也最易走的路线。 而且,现在深更半夜的,这本不少人到的地方,人更少。 她打算进茅厕,把胭脂那身风骚招摇亮眼的衣服脱掉,就穿着那男的寻常衣服,钻狗洞或翻墙出这后院的。 但是她到茅厕时,看到眼前这个倒夜香的瘦个小老头正在装夜香时,她又想改主意了。 鬼鬼祟祟不如光明正大! 她想利用这老头。 但一时没那么快整好行动思路。 所以她站在一旁,思绪飞转,打着主意。 老头以为碍着她的事,但这夜香正装到一半,不上不下的,他也没办法。 所以,他抱谦地对她说:“姑娘,不好意思,您等等就好,不如您先走开一点,这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 她嫣然一笑,答他:“没事,不急,您慢慢来,这么晚了,您还在劳作真是辛苦。” “唉!没办法啊。”老头说:“生活不易啊,干这份营生,都是要在大晚上的啊。若白天推着这车到处走,会被打的。” “是啊。挣点钱真是不易,您歇会吧,擦擦汗,看您满头的汗。”阿奴说。 第五百三十八章鬼灵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唉唷,不用,哪这么娇气唷,我一天的工钱,恐怕都值不了您这香喷喷的手绢钱呢。”老头说着,就跨进茅房一步,想把装好了的夜香桶提出来。 阿奴瞅准时机,跟进一步:“瞧您说得,我帮您擦擦。”抬手,就拿着手绢,去给人家擦汗。 这老头受宠若惊。 见她穿着金金贵贵的,又不敢伸手碰她,就僵在那,任他帮自己抹汗。 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这老头实在想不到,竟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他这个臭哄哄,无钱又无色还上了一把年纪的糟老头身上! 她把老头药倒后,把茅厕门一关,就去扮老头的衣裳,忍住恶心,给自己换上。 换完衣服,她再把夜香桶提上板车。再把这老头挂在边旁的草冒一带。 想了想自己的路线,终是咬了咬牙把把胭脂那件厚厚的黑色外袍往板车里一放。 这板车外一圈围着矮矮的挡板,黑色的挡风用的带挡帽子的外袍往里一放,在这夜色中,几乎看不出来了。 而且,这车里的东西......谁还愿意往前凑去细细检查这车里呢,不会有事的! 做好一切,她推着板车就往后门走。 还没走近后门,守门的人,夜色迷蒙中,远远的一见这“夜香人”来,早就把门打开,捂着鼻子,远远躲一边去。 直到这夜香车过去许久,气味散了后,守门的才敢靠上来,把门关了。 阿奴推着板车,直往城外走去。 走出不多远,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着火了,救火啊。” 回头一看,看到火光冲天,人声嘈杂。 她想,现在肯定很多人都去救火了吧。 那两个没有生的可能了。 那女的衣柜里那么多的易燃丝织物,不着火则已,一着火,必整个床都大烧起来了。 这是她为什么不把火折子直接吹着点燃衣物,而只把火折子吹红的原因。 因为,她离开需要时间。 把火折子吹亮放到不会立刻就着的衣物里蒙一会儿,到了一定程度,衣服就自然会点燃,带动旁边的丝织物,很快就成熊熊大火! 她不敢多做逗留,推着车急急向外走。 她也不指望在城里找自己的家人。 若不走运,撞到的不是家人而是敌人呢? 她行动前,早已想好逃跑路线了。 她走到一僻静处,看下周围,抬头,望下半空中盘旋的灵雕,伸手入怀一掏,掏出火折子吹火,抬手在空中晃了晃。 她现在处在一处小旮旯里,两边有挡,除了空中的灵雕,其他人很难注意到她这个一晃而过的动作。 果然,灵雕转头看了过来。 她把火折子一熄,伸手到半空中做了个指令。 她知道,黑夜中,凡人肉眼看不清她的动作,但灵雕可以! 灵雕在半空中一个盘旋,清啸一声,阿奴用手再作了个指令,灵雕再叫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就往南,她所指示的方向飞去了! 给完灵雕指示,她推着板车急急离开。 此刻城中由“暗乱”转为“明乱” 十三他们一开始还在暗斗。 在释之和疯子他们的掩护下,他好不容易趁乱冲进那间客房内,抓住房中蒙面女子的手,就要往外带。 正在这时,灵雕的一声清啸,让他一警觉。 手一松同时一避,堪堪躲过那蒙面女子的致命的一招偷袭。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翻身,向窗外翻了出去。 转头一看,孤松客栈后院正火光满天!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哨声。 是父亲! 父亲在召我们回去! ..... 灵雕的两声清啸,分别表示两种意思,一:阿奴走了。 二:它对某个指示不满,但还是照指示而行了。 谁给它指示?什么指示? 父亲这时候召我们回去? 难道这指示是父亲向它下达的? 难道我那不靠谱的父亲把阿奴给救出来了! 他娘的,好险,差点就着了别人的道了! ...... 十三从窗外翻身进房,第一时间就兴奋地问:“爹,妹妹呢?” “不知道。”有常说。 十三傻眼:“那你为什么叫我们回来?” “灵雕发现你妹了,而它不情不愿地向南飞走了,表明阿奴极可能是往其他方向去了,我怕你们有危险,也怕你们往其他方向去找寻,所以让你们火速停止行动,马上各归各位。” “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找妹妹?她现在一个人很危险!” “去哪找?你都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 “排除南方,分散去找就行了。” “她既用了招障眼法,指示灵雕往南,那极有可能证明,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咱到处乱找,只会提示别人,你妹妹跑了。会引起别人马上追踪的,而且,说不定有人正暗中盯着你们,你们一找,会把对方带去找你妹妹的。” “那咱就让妹妹一个人走?” “让她一个人走!她指示灵雕其实也代表了指示咱们,咱们就到南方给别人制作假象。” 十三一笑:“高明,咱就把目标引向南!他们发现人丢了,最初反应该也必定是妹妹往南,因为南是秦营和牧场还有乌兰城!他们觉得妹妹一逃脱,必是向最近的这两个地方求救!” 有常点头。 “儿子马上就去!”十三一说完,再一个翻身,就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释之和疯子也先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疯子先到,他正在换衣服,窗一响,释之从窗外翻了进来。 “父亲为什么让咱回来?妹妹既已脱困,那咱应该立马去找她把她找回来才对啊。” “听父亲的。”疯子说着,就把换下的夜行衣往床底一扔,竟上床睡觉去了。 释之不放心,但终是把衣服也换了。 他推窗看看外面:“咱不去意思意思一下,帮忙救救火吗?” 疯子一个翻身向里,把被一蒙,就没动静了。 释之对他的脾气习以为常。 再看一眼那火。 突然觉得这大火极有可能跟自己的妹妹有关。 难道我们查错了?妹妹不在奇峰客栈而在孤松客栈? 他忽的想起,他在皇觉寺接应她的那晚,她还牛哄哄地说他们若再不去救她,她就自己干一票大的呢。 他无奈地一笑,越想越觉得这火跟她的小妹妹有关。 这小妹妹,经常干“大事!” 他终是不放心,打算去探探情况。 回头对着床的方向:“我出去看看。”说完一个翻身,就出去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所有人,都认为她最有可能是往南,次之是往东北,再次之是怕这两个方向有人追堵,所以故意绕西北也有可能。 最不可能是是往北。 因为往北是北牧。 但,阿奴如今就是挑战这个不可能。 她所计划的逃跑路线就正正是往北。 往北对于她一个小姑娘来说,那几乎等于是自己找死。 即使不被北牧人抓住,那也极难活下去的。 往北,除了他们之前走的那段沙地、丘陵和高山之外,后面还横旦着一大片深山野林。 除非沿着唯一的一条通往北牧的山路而行,否则,随时会迷失在深山野林里。 一迷失,就是一个死。 在大森林里迷失的人,心智稍弱的,即使没遇到动物的袭击,也很快就精神崩溃了。 而且,在森林里,也很容易失温而死。 但阿奴的路线,就是选择穿越这一片大森林。 去北牧,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要借这片森林作屏障,绕过去,去东北,去找李君慈。 她就是这样反其道而行。 这城不属地任何一个人,四方门就只是四处阔落的牌坊,自然就不存什么守门人了。 她故意把板车推向西门。 直出到城外很远很远,还故意把板车推进一片隐秘的林中,再把板车往密林里一藏,忙把老头的那身丑衣服一脱,里面穿着的男装没脱,她从车内拿出那件黑袍穿上,把挂帽一带,顺手把老头挂在车旁的牛皮水袋,摇了摇,没什么水了,估计只有几口了。 但这不生要,重要的,是这个水袋! 所以,她把水袋往怀里一揣,就如道影子,融入这茫茫黑夜中。 绕了一绕,往北逃去。 我虽指示灵雕往南飞,但我的手势也告诉了它,我往北走。 灵雕那么聪明,自小就受训,它把人带走后,一定会往北来找我的吧。 在大茫茫大森林里,会灵雕在身边,会比身边跟着一群护卫还顶用的。 这也正是有常不让他的儿子们涉险的原因。 他知道,灵雕会回来找阿奴的。 他的女儿,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他太了解她了。 若她需要灵雕,她肯定会把她的方向,告诉灵雕的。 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此时正有着深深的担心。 唉呀,这个女儿啊,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呐。 ....... 阿奴当然亦知道,选这条路,九死一生,等于拿命来博。 没有灵雕在身边,她一个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所以她才让灵雕来找她,她也毫不担心灵雕会把敌人带过来。 因为,凡人怎能跟踪得了它! 它一入云宵,别人就不知道它到哪跟哪了。 ...... 灵雕,我的空中英雄,你把人一引走,就要快快来找我啊。 ....... 十三想不怀好意思的,假惺惺的,但表面却非常诚恳地想进去帮忙救火的,无奈别人不领情。 客栈中人把所有外人都挡在院外,说什么只是一栋阁楼着火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的人已把火情控制了,为免无谓的牺牲,所以外人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 由于是深夜,而且该栋阁楼中人经过来回奔波,风尘仆仆回来后,除了值守的,其他的大多都歇下了。 所以,直到大火熊熊燃烧起来,人们才发现,才呼救,但哪还来得及。 火势非常猛! 众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了。 但内里的人也被烧成炭了。 商队中人,想去探探地下暗室的情况,可是一开始却初浓烟逼了回来。 暗室亦是浓烟滚滚,一时无法探视。 但众人的心拔凉拔凉的,那队长和脂胭死了倒没什么,但若那天煞星死了,麻烦就大了。 王子要的可是活人啊! 终于,浓烟散去,商队中人下去一看,竟只发现了阿亚的尸体,而且是被毒死的!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天煞星跑了! ...... 很快,十四就发现,有几队人连夜出城。 其中有一队,就是那队十三口中的“北方来客。” 他们往南赶。 其他队伍,有的往东,有的往西,亦有一队往北。 几乎同时,有信号上天。 十四冷笑一声,眼神亦一冷。 他们这是通知暗伏的人,目标逃了吗? 是的,这就是通知相关人等,阿奴逃了。 各方人马几乎同时警戒行动。 若阿奴不是往北走,还真的很难逃出他们的掌控。 而她正正是因为留了一个心眼,先从西门出再绕北方,这样,堪堪就鬼神差的,竟同时躲过了敌人埋在西边和北面两边暗伏的眼线。 她在西方敌人的眼线所觉范围前止步,而绕过北方时,竟绕到北边伏线之后去了。 冥冥中如有神助。 而这丫头对此却一无所知。 暗搓搓地,在黑夜中快速前行。 此刻时间对于她来讲,点滴都是生命。 她要利用这黑,逃得越远越好。 若到时,再弄到一匹马就再好不过了。 ..... 敌方有一队人马向北追了过来。 到了北方所埋的眼线所在时,有人问:“有看到人向北而去吗?” “没有。”有人答。 “看来这天煞星没有往这个方向。” “除非她晕头了,若正常的话,她又怎会向狼窝里闯?” 几人正说着,后面有一骑追了过来,来人到了他们近前,说:“有消息了,那天煞星往南逃了。” “人抓到了吗?” “没有,接到命令,让你们去协助调查,叮哨者依然原在叮梢随时候命。” 各人应了声是。 追踪者调转马头,向南而去了。 ..... 姚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还了对方一招偷天换日。 他们也用了一个替代品来代替阿奴。 由姚家人与北冷护送着向南方秦营方向赶。 由于对方早有埋伏,尤其是在法外城通向秦营的方向所埋的力量最大! 因为,阿奴一逃脱,最有可能的逃跑方向,必是这个方向。 姚家将计就计,假装躲避而绕道,成功将各方人马引入了南方的一片大森林中。 于是,混乱的战场,再由法外城移到了大森林中。 于是,暂时,阿奴面对的最大敌人,不是人类,而是这片黄土上恶劣的自然环境。 第五百四十章暂脱狼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连走了一夜,直到到天边泛白,光明重临大地之时,她才匆匆地找地方休息。 她担心有人追踪。 在夜里,她身穿黑长袍,头带黑兜帽,别人不易发现,而现在天要亮了,她就很容易被人发现了。 这一夜,她跑得还不算远,而且,她走了一整夜,身心俱彼,也是应该休息一下了。 但休息之前,得先找点东西吃才是头等的事,因为,她早已饥肠辘辘。 在这片黄土大地,最不缺的就是黄土,但最缺的就是食物。 展眼望去大部分黄色,高地不平的地势中,间杂着一些绿色,一些小山丘。 她由于要找吃的,所以她尽往绿色处赶。 此刻,她正赶到一处小山坳处,山坡一侧,长着几颗野果子树。 满树的红果子,阿奴认得这种果子,也知道这是能吃的。 这种果子叫红奈果,与在京城所吃的,贡果:频婆果是同一个品种。 贡果频婆果又大又红又香脆多汁,也有一些是青色的,惹人垂涎。 但这里的果子个头比较小,这应该是冬奈果。 也许是地处特殊,这里的冬奈果不仅熟得较晚,而且个头偏小个 看着那猩红色的熟透了的野冬奈果,阿奴狂吞口水。 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跳起来扯下一个红果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 咔擦咔擦,两三口就把一个冬奈果连果带核都全吃下肚了。 她觉得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频婆果了! 她摘了一大兜红果子,用衣服兜着,就直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来。 这个山丘她刚才经过时,就观察过了,背风处有个小山洞。 洞前,有杂草遮挡,正是再好不过的藏身处了。 由于天色还暗沉着,所以她把随仙珠拿出来往洞内照了照,这个洞很小,就必于小杂草后的一个小坳而已,内里情况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没什么不对劲后,她钻了进去,抱了些枯叶杂草铺了铺,就坐在里面吃果子。 茫茫高原,荒山野岭里,她孤伶伶的一个小姑娘缩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果子,若这事,让一向最心疼她的余嬷嬷知道的话,肯定会哭死的。 “我娘也会哭的。”她边吃边乱想,抹了抹泪,把最后一个果子吃完,拢了拢袍子,就蜷在“窝”里面睡觉。 外面寒风呼呼。 咋晚大雨过后,气温降了许多。 还好,这里是避风处,洞外又有草挡着,加上她身上的厚长袍,此时,她过得还算暖和。 天空,时不时有鹰、雕的叫音传来,但她听得出,其中没有灵雕的声音。 一开始,她睡不安稳,怕错过灵雕、怕别人追踪过来,也怕蛇虫鼠蚁..... 还好,这是冬天,这些冬物尤其是蛇,都有冬眠的习惯。 也许她真是太累了,辗转一会,稍稍适应了这个临时窝之后,她竟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只怪这段日子她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白天被塞在马车小隔间里屈着,晚上跟一群人坐在马车里打瞌睡,每天,每天只能吃一丁点东西。 而且,还担惊受怕,真是身心俱疲。 所以相对而言,那十几个冬奈果和这软草铺就的小窝,可算得上是山珍海味和皇宫里的高床软枕了! ..... 当阿奴意识醒了时,她的心猛的一惊,一下子乍醒。 这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睡觉时的状态。 太没安全感了。 当看清周围和想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时,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是的,我逃出来了。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扒开杂草,钻出小山洞来,眼前所见,让她目瞪口呆。 外面,是一个白雪皑皑的的世界。 其实,她刚一睡下没多久,这天就开始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像白色的鹅毛一样,从天空中洋洋洒洒下来,给这个天地以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 她傻住了,似乎就睡了一觉起来,外面就变了一个世界一样。 也被震憾到了,自然界的力量太神奇了,他就睡了一觉而已,天地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实在是太美了,可是她哪有时间和心情好好欣赏这高原雪景啊,她必须早点赶路。 她知道,选这一条,意味着什么? 在她没摔坏脑子,没做噩梦之前,她曾到仙境原跟他哥哥们受训了半年,也一起挑战过许多恶劣的环境,其中,这冬天的大森林,她也曾征服过。 过程很艰辛,会有许多危险,但很刺激,很开心。 但是,之前,她的身边有灵雕还小灰灰,最重要的还要哥哥们照应着她。 但现在,她是一个人! 她振作了下精神,无论如何,无论多难,都必须走了。 她相信,她可以,此刻,亦唯有相信自己了! 此刻,天气虽恶劣,但她庆幸,正是因为这个环境,蛇虫鼠蚁等许多林中她害怕的东西都隐遁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应该是中午了。 冬天在这大森林里,很难找到食物。 有许多迷失在森林里的人,是被饿死的。 所以,食物太重要了,她再摘了一些红奈果,把披帛展开,包了一兜,绑在身上。 把面纱一蒙,帽兜一带,护手一套(这护手是在胭脂外袍的口袋里的,她专找人订制的,虽不怎么于寒,但,有强过无。 她找根有一个斜杈的树枝,种在显眼的地上。 树杈指向她要走的反方向。 这是姚家与灵雕之间的暗语。 灵雕若一见这样一根树杈,就知道她往哪走了。 做完这一切,她再找了根比较结实而且称手的棍子当拐棍,冒着风雪,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累了,她就找地稍作休息,就继续前行。 其间,有次休息,她吃一个冬奈果,喝一点水。 当她第三次停下来休息时,天黑了。 周围,除了风雪之声和她自己自己的踏雪声和粗喘声之外,似乎没什么声音了。 一个人在如此环境中呆久一点,本就不安,这带着不安因素的夜幕一降临,她就更不安了。 她本能看了看天。 她多想见到灵雕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遥寄相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没关系。”她自言自语:“它会找到我的,这里不比在法外城周围的环境,这里绝不敢冒黑赶路,即使没遇到危险,我精神也会崩溃的。” 她边走边边看环境 ,边捡柴火。 这里似乎没有山洞,她找了个避风的小山坳,头顶突出一块岩石挡住了雪。 这个小空间,暂时可以栖身。 没办法,天色已晚,她的心情已很受影响,情绪很不妙,她急需停下来,她需要见到点光,见到点暖。 她把柴火放下,拿着棍子,手脚并用,把地方清理了一下,再去捡了许多柴火过来。 当把火光点起的时候,她的心情好多了。 再骈用小刀砍了些树枝在地上铺了一层,捡了许多枯枝烂叶再铺一层,再用小刀切了很多枯草铺一层。 这一层一层铺就的东西,就是她今晚要睡的床了。 她尽量避免自己的身体与地面接触,因为地面会吸走人的体温。 她在前面空地插了两根并排的棍子。 灵雕在空中,若看到这两根棍子,会下来看的。 做完这些,她才有空坐下来。 很累,不过这才是第一天。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烘着火,把水壶里最后一口水喝光,她往牛皮袋里装了雪,把袋放到火边,待把袋里的雪烘融了,她就有热水喝了。 这真是个难熬的夜,她把随仙珠拿出来,看着那柔柔的光,眼圈就红了。 深深的思念排山倒海而来。 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思念一个人,需要一个人。 如果,此刻李君慈在她身边的话,那么,即使天塌下来她也不怕的。 有他在,这世界也不会如此安静,甚至还很热闹! 那个家伙,一个人,顶一个喧闹的世界。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总感觉有他在的地方,这世界就会有不一样的光彩,不一样的颜色。 在她的记忆中,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就会一片暄闹,有时甚至是一片“海啸”,而这海啸中,自己跟他在一叶孤舟中,刺激惊险! 即使此刻,想起他,这世界,这周围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心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甚至,她还不自觉地笑了。 李君慈,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神奇的家伙。 我要尽快找到他,到他身边去,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这一夜睡不安稳,醒来加了几次柴火,看到天还是黑乌乌的,她打算再眯一会,待只要稍稍能见到一点路,她就继续赶路。 当她再一次睁开睛眼时,被火堆旁的一黑影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却又大喜! 灵雕不知何时,守在了旁边! 她扑过去,搂住灵雕的脖子:“我的空中英雄,你什么时候过来了,吓了我一跳!” 灵雕已习惯了这个小主人的亲热劲了,定在那,任她搂着。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有灵雕在,她安心多了。 她乐滋滋地拿出地图,翻开看了看路线,伸手向北再向东一指,对安说:“雕儿,咱往哪边走哦,你要给我带路哦,不要遇到狼、熊之类的,路线最好好走一点哦。” 也不知道她的诸多要求灵雕听懂了没有,但她就当她听懂了一样,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她现在充满斗志,因为,有灵雕在身边,有它带路,她觉得她很快就能见到李君慈和她的两个哥哥了。 前面那座大森林虽不是人更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走的路,但却是通往东北最捷径的路。 她挨着灵雕,打算再眯一会:“天亮了,你就叫我哦。”她跟灵雕说,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 东北大营,主帅帐内,李君慈被梦乍醒了。 他梦到阿奴了。 他出到帐外,天还没亮,他抬头,看天上繁星点点,眨眨的,如她调皮的眼睛。 他不禁一笑,思念如排山倒海。 虽只离开了几个月,但他却觉得如过了一生那么久。 他最近忙着关切各方战事,忙得都忘记想她了,不知为何今晚去梦到她。 突的急切想见到她,这种急切,与之前他在北境时,是不一样的。 在北境,她急切想见到长大后的她,想向她炫耀、向她证明他不是脆皮珍珠,而是个保家卫国,收复了北境的英雄、他有能力保护她了、鸳鸯珏她不用转手送给别人了,她自个留着就很好,娶她嘛,似乎也不错。 那时感情是朦胧的。 如今呢,那感情是真真切切的,清清晰晰的。 这种相见,这种相思,才是真真正正的地折磨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喜欢她,却越把事情办砸呢。 小时候,想帮她,却反而总惹她生气。 而如今长大了,还是这样。 好不容易,她终于同意嫁给他了,还愿意按皇家流程,入宫待诏,好不容易离她那么近了,而自己却又总惹她生气。 他真不明白那天为什么自己会对她说出那样的狠话! 他明明知道,她姐姐的事对她伤害多大的。 当年,公审那天,她一看到她姐姐的画像后,竟流鼻血晕倒了,她那样子真的好吓人。 这件事,震憾到他了。 来北境后,他把她的情况跟刘大夫说了,刘大夫说,她当年之所以把她姐姐忘得干干净净,一定是因为那晚鬼地里发生的事,她心理承受不了,脑子就出了点毛病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小时候的她在鬼地里遇到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心疼满满。 当时他想:她姐姐的事,如果她受不了,那就永远别在她面前提她姐姐好了。 但那天自己不仅提了,还暗讽她姐姐,甚至还拿她姐姐的事来嘲讽了她! 他听到小一子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报告他的时候,他惊呆了,绝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来,而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来小顺子他们还报告说,他不仅要把安之送到纠察司去还要杀了小明呢。 这太疯狂了! 如此让人性情大变的药,他能不重视吗?即使出来出征,那也会布线追查到底的。 可是,上次却收到信息,说所追踪的线索中断了。 而信中,关于阿奴的信息却只有四个字:姚姑娘安。 这小顺子,就不会多写几个字吗? 他当时看着这四个字愣了许久。 距今已有一个多月了! 不知她还安否?还生我的气否?收到了我给她的信和礼物否? 第五百四十二章全线告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相思难解,雪地上,他在帐前舞剑。 只要她能得安全,就够了,他如今,也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去管儿女私情了。 边境形势,国家形势实在是太严峻了! 在这寒天中,他舞到汗微微,舞到天边直泛鱼肚白。 他将剑一收,箭一背,就过马槽牵出黑风来。 翻身上马,直弛到营前空地来。 众将一如既往,早在营前等着他了。 这是他的亲兵骑卫,人人都在马上,却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他策马一过,也不停。 众将几乎齐齐策马,跟在他身上飞驰而去。 安静的骑卫,瞬时齐动,群马奔腾。 这是他来这里后,每天早上必做的事。 每天,天还没亮,他就起来,带领骑卫们咨意策马奔腾,而步兵们,亦几乎同时,起来训练了。 早训过后,才吃早餐,这是武王来此后,众将都必须严格遵守的规矩。 他亦身先示卒,亲领他自已的一队亲兵骑卫,每天都骑练。 一开始除了秦营将士外,其他人都不理解。 敌军多次阵前挑衅,但李君慈就是让坚守不出。 众将多次都请求他派兵迎战,但李君慈均拒绝。 众人甚是不解。 尤其是蒋万年,他甚至气恼地跟身边的人说:“朝廷是派他来打仗的,不是派他来这里到处溜哒放马的!他一个人折腾也就算了,还折腾众将!” 蒋万年是黄大将军身边老将,久经沙场,资格甚老,很是看不起这些靠着出身而高高在上的人。 尤其是李君慈这般年纪轻轻,十九岁还差几个月的小子! 什么少将军!什么用军奇诡战无不胜!真是开玩笑! 不就仗着祖宗仗着出身而在军中,正事不干就只负责领军功的吗? 上位者玩的这一套,他见得多了! 皇家都是让自己人作统帅,而让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将军和军师出谋划策并出生入死的。 胜了,皇家人或皇家心腹负责领功,败了,则其他人来背责任,这就是天命不公! 他现在就急想看看,这乳臭未干的皇子,这传闻中战功赫赫用兵奇诡、让北牧人闻风丧胆的少将军,身边没了秦大将军,没了老军师以后,他能干出什么花样? 这小子竟还任用一个年纪轻轻的商人当军师! 真他娘的扯蛋! 所以,他急催君慈出兵应战。 但君慈是统帅!位在他之上,人家要当缩头乌龟,他也没办法! 他难道还指望着秦镇南大胜后过来援助不成? 恐怕,等不来秦镇南,这东北就尽归陈国了! 统帅不应战,他去找监军应国公。 想合众之力,给君慈压力。 果然,当国公带领众将到君慈帐中询问武王应如何应对如今东北之乱时,君慈终召集了驻东北的文武百官,开了场军事会议。 会议讨论中,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守。 主战一方以蒋万年和应国公还有巫至诚等为首。 主战的理由是: 朝庭派大军过来,不仅是为了守城,更是为了夺回我方所丢失的主要关隘壅口关,我方不仅毫无动作,甚至,对方已欺负到家门口了,天天在营前叫阵挑衅,咱却依然躲在营内当缩头乌龟,这不遭天下人耻笑吗?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当时,东北各州长期饱受战乱之苦,民众逃散,岁饥民荒,东北国仓空虚,存粮不多,粮食即将不继,而征粮又无从,实在不宜长守,再守下去,东北军就要断粮了! 君慈听完对方理由,点了点头。 而主守一方主要姚安之。 安之本来沉默的,蒋万年不怀好意地问他这个大军军师有何高见,他才不得不开口。 主守的理由是: 出战的时机没到。 东北刚历一场惨败,军中人人士气低落,将士人心惶惶不安,反观对方,刚历一场大胜,士气正高涨! 再加上东方战场某军的的节节胜利的鼓舞,敌方大军此刻正热血沸腾,人人摩拳擦掌,指望着如东方某些军队一样,攻城略地,大干一场! 如此对比之下,实不宜战。 他说完后,众将都望向君慈,等着他来裁决。 君慈听了主守一方的理由后,也点了点头。 蒋万年:“正是因为东方战场我军的接连失利,河淮之地除洛州城外几乎尽失!东方长乐国若调转马头,与陈国联手,形势极是不利。 若长乐国从莱州而来,则两军对我军则成犄角合击之势;若从洛州而来则对我军成前后夹击之势,加上我军缺军少粮,那东北亦危矣!” 东方,有太元猛将陆玄镇守,而且,一开始他还表示无需支援。 但才过去短短两个月时间不到,为何整个东方战场却全线溃败,以致除东方河南道总管府洛州一城之外,其余二十几个州几乎全部陷落了呢? 平均三天不到失一个州城,这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如此溃败,使得东方长乐国大军,如一支利箭,箭锋直指关内,直逼太元中都! 本就严峻的太元形势,更加严峻了! 暗伏的势力,蠢蠢欲动,不安于逸的人,纷纷想趁机干一番大事! 任何人,都想入主中都。 因为,天枢预言:神州一统,天下归中! 谁得中土,预示着谁将有机会一统神州大地,成为神州至高无上的主人! 东方全线告急! 皇帝急召大军,千里驰缓东方。 因此突变,亦使得在东北和南方的李君慈和秦云海的形势更加艰难了。 长乐大军往西将直逼中都,往北将与陈国合击东北,往南则将与南方诸势力尤其是大是国合击秦云海。 再加上北方的北牧,西方的大非,西南南诏国,西北摩罗国...... 他们若群起而攻....... 太元国,陷入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之一! 本来,最安全的东方,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呢? 这都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东方溃败消息传到东北时, 应国公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直呼对不起先帝,对不起桓帝!对不起太元,对不起他的列祖列宗。 当初,那厮请求跟着二皇子,我若让他跟来就好了,唉!干嘛要让他去东方呢。 真他娘的作孽啊! 谁想到他威力这么大呢? 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年来,如个透明人一样毫无存在感的人物,竟“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呢? 这个神奇人物就是五皇子:李君智。 第五百四十三章极尽荒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李君智刚开始到北境的时候还是很安分、很谦虚的,甚至表现很出色的。 他刚到江东没两天,长乐就带兵来犯。 他与陆玄一起打退敌军,战场上的表现甚是英勇。 江东众将都觉得这个小皇子似乎还是不错的。 消息传回帝都,皇帝龙颜大悦,一道旨意将其封他为璋王,并为江东行军总管,由陆玄为行军大将、御史监为监军从旁协助,并表示他经验尚浅,让他多听听众将意见。 赐字璋,就比一般亲王高一等,位份等同于战功赫赫的武王李君慈。 现在,两位皇子同时出征,皇帝也给了他们相同的权力。 但实力,那可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不过有些大臣说,李君智只是一直呆在宫里没机会发挥罢了,一发挥说不定比武王还历害呢。 从首战告捷,就可见璋王子亦是个英才了。 ...... 李君智因何会忽的获此隆恩呢?难道就只因为他跟随着别人打了一场胜仗? 当然不是! 这是因为另一战场上的战况,影响到了这个战场上的战况了。 后宫,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战况出现了变化。 所以,皇子之间的地位相应地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 从收到圣旨的这一刻起,这个五皇子就变了。 他像个突然暴发了的农夫一样,大吃大喝大买! 这也就算了。 他还大玩,大玩也就算了,他还疯玩,疯玩也就算了,他还要玩出个自我的特色,玩出个别人没有的风格来。 那一战告捷之后,长乐国缩回去不再出战了。 他以为把别人打怕了,于是他就在这城里当个山大王了。 这个一步登天,位份仅次于太子的王子,就在城中疯玩起来。 他爱排场,也爱狩猎,每次出猎他都坐在那一辆“八骏车”上,高高在上,与他组成的狩猎大队浩浩荡荡出行。 遇庄稼地也毫不避让,大队人马直接从粮地里过。 农作物和农庄被他破坏无数,惹得民众敢怒不敢言。 “八骏车”就是由八匹马合拉的敞篷马车,他坐在上面,威风八面。 但这大冬天的,城里的林中哪有那么多猎物给他猎啊? 很快,他就在猎场找不到动物来猎了,怎么办呢? 这完全难不到这个“英才”王子。 他突发奇想,把城中监牢所关押的犯人放出来供他狩猎。 也就是说,他的猎物不是畜生,而是活生生的人。 众将劝解,说这些人虽然是死刑犯,但他们毕竟也是活生生的人,拿他们当猎物,这不太人道。 但这英才皇子不屑一顾地说:“跟死刑犯讲什么人道?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不如废物利用,死前娱乐一下大家,也算物尽其用了。” 于是,他把犯人全放出来,他带领骑兵去追杀他们...... 看着犯人们惊恐万状,抱头鼠窜的样子,他乐坏了。 杀光了城中的死刑犯,怎么办呢? 他到闹市上去打猎,猎物是人。 当然,也不是当街杀人的那种,他还没那么坏。 他在闹市上猎人所用的箭是不一样的,箭头削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是厚绣布包了一层层。 也就是说这种箭伤不了人。 他也不是遇人就猎,他的猎物是女人,而且是美女!只要他的箭射中的美女,他都让人把人家带回家。 带回家当什么?当然是当暖床的了。 在他的心目中,“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人都是他家的,所以在闹市上看中哪个美女,射回去当侍妾的话,这一点毛病都没有。 所以他入主江东一个多月,他就猎了三十多个美女带回家当侍妾。 一个晚上睡一样都不重样的。 于是,这个“秦二世”一上街就弄得街上鸡飞狗跳,人人自危,女人都不敢上街了。 以致到了后来,街上专门有人望风,他一上街,民众全作鸟兽散,一下子,街中人全跑了个光光。 人人苦不堪言,民怨沸腾! 而他反而兴致更高了,他发现猎女人比猎动物有快感多了。 而且,一大街人抱头鼠窜,街上鸡飞狗跳的样子比一帮死囚抱头鼠窜好玩多了。 这一天,他又上街去狩猎。 但街上却没人了。 只余一整条街来不及收拾的摊挡。 他没趣急了。 正想回府呢,一个转身,双眼一亮,咦,前在有一群人拥着个美女。 原来,这是个外来者,是外嫁女,回家探亲来了,见街上摊挡都好好的,有些锅里都来还冒着热气呢,但人却都不知到哪儿去了,这诡异现象让轿中女人觉得奇怪,就下轿来瞧。 这就倒霉催的,遇上了这个煞星。 这确实是个美女。 他忙发箭,发了一箭射不中,再发再不中,连发几箭均不中。 因为他的箭都是被那女人身边的人给挡走了。 两边人起了冲突,他射不到人家,就明抢,仗着人多势众,把那个女人抢走了。 抢回去没多久,莱州副将霍镇廷匆匆而来,说皇子今天抢回来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儿,是青州城守将苏延龄的新婚妻子,首次回门,因国家形势正紧张,女儿体谅女婿,就一个人回娘家来,谁知却被皇子抓走了,所以他特来请求皇子高抬贵手把人放回家去。 他都已经把人洗白白了,如果就这样放回去的话,那岂不太浪费了。 于是,他说他的侍妾对人家的女儿一见如故,所以留她作两天客。 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把人还回去。 霍镇廷用尽所有办法,既放下所有尊严去乞求,又说送物,甚至说送人,他就是不肯把人还回去,最后气得这老将军破口大骂。 他于是让人把这将军关起来了,直到第二天才把人家的女儿还给人家。 还大发善心地不计将军的大不敬之罪,放他们父女安全离去。 这人虽还回来了,但哪还能一样呢,唉! 那女人回家后,趁人不备,上吊死了。 可怜原本幸福美满、夫妻恩爱、新婚燕尔的一个美人儿,就这样没了。 御史监和陆玄听了此事痛心疾首,亦隐隐觉得不安,苏霍两家是世交,而且两家都是将军世家,苏家父子,子守青州城,父守密州,而霍家在莱州,三家如一个箭头的三个形状,坐守祖国的最东方。 第五百四十四章一将无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位大人忙上门慰问。 但人家死的是爱女啊,再多的慰问也难消心头之痛啊。 不过还好,看霍家人的情况,似乎还算隐忍。 两位大人参加完霍家女儿的葬礼出来后,相视了一眼,俱一齐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皇子的荒唐行径,两位大人之前也已经多次劝谏了,但他均是不听。 这次出了这样的大事,两位大人再相约一起到他那里劝说。 陆玄是个武将,说话较直,脾气较冲,言语间对他就有所顶撞。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怀恨在心。 来这江东后,他本来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心如意的,除了这两个让人添堵的家伙! 但他们毕竟是陛下钦点的辅助大将和监军,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拿人家怎样,但,他时时刻刻在找机会把这两人除掉。 监军见任何意见这个皇子听不时去,于是就写了份奏表回宫,把这里的情况向陛下回禀。 其中透露的信息是想皇帝把他这个宝贝儿子收回去。 可是还没等来皇帝的消息,就出事了。 不知怎的,城里流言纷纷,说皇帝将要把这东方划给他这个荒唐儿子来管理。 加上,各地乱象四起,人心惶惶的同时,亦有人蠢蠢欲动。 沉睡的不安份血液,在很多人的身体里沸腾。 这东方,在桓帝之前,本就分而治之的,后被桓帝统一之后,变成太元的各州各府,由桓帝派人治理。 而且景帝后期昊帝之初,这一带多地出现暴乱,后来才镇压下来的。 如此一个情况微妙的地方,这皇子还来这里作死,就使得这里的情况更微不妙起来了。 而且,就在这时,长乐再来犯。 陆玄带兵迎战。 本来众将商量好,由陆玄带精英骑卫在前冲入敌阵,先打乱敌阵,而皇子则带领大队在后照应。 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冲的。 可是一声令下后,陆玄带领的精英骑卫冲入敌阵,而这王子却让大军先别动,先等等。 他说若骑兵不能冲乱敌阵,那大家跟跟着他一起莽撞冲入敌营的话,那岂不一起着他送死。 于是众将就眼睁睁地看着陆将军带着一队骑兵英勇无比地冲入敌群中,一去不复返了。 人人寒心。 副将霍镇廷看着陆玄危急时,着急上火地对他道:“再不出兵救人就迟了!” 但皇子说再等等。 另一副将陈宁说璋王说得也有道理。 五皇子也许本性如此,但若没有陈宁的支持和怂恿他荒唐不起来。 他一来江东,严格点来说是那道圣旨一下,陈平等人就对他极尽谄媚起来,事事讨好和顺着他,给他送钱、送玩的、送女人.....还一起大吃大喝。 还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他。 他于是就跟着这帮人称兄道弟起来。 正是因为,他自以为有了自己人,他才想着把这江东大将换下,用他自己的人代替。 他也想学着他二哥,发展自己的军队,发展自己的力量。 他认为把主将换了,换上他的人带领的话,那这些人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他现在跟他二哥是一个档次的皇子,比李君信还高一等。 现在他不仅位份跟他所崇拜的二哥一样,而且做的事,都跟他二哥是一样重大的。 他二哥镇守东北,而他在江东。 他飘飘然的,都不知道自己信什么了。 他觉得他二哥有秦营,有骁骑卫,若他有江东军,这可不就是完全一样样的了。 陆玄食古不化,天天来吱吱歪歪,让他烦不胜烦。 那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 所以,他故意让先按兵不动,直到敌人将先锋骑兵吞没后向我军冲过来时,他才指挥众将应战时,可惜众将作鸟兽散。 没人听他指挥了。 这样的人,谁会给他卖命哦? 唯有陈平带着一小队人马护着他逃跑了。 霍镇廷开城投降,只请求不要妄杀城中无辜百姓。 长乐王杨德晏当即同意。 杨德晏大军入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安抚城中惶惶百姓。 他入主莱州府后,所得财物,尽数分给众兵将,他自己绝不多贪。 军心民心尽得。 而陈平护着李君智一路西逃。 一开始想投靠到最近的青州,陈平提醒他,青州守将是霍镇廷的女婿苏延龄在镇守。 睡了人家青梅竹马长大的新婚妻子,还去投奔人家? 他当然不敢。 他马上勒停马,想转过另一边的密州去,可是陈平再次提醒他,密州城守将是霍镇廷的爹。 他再次勒停了马,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这次他吓坏了。 看着已方人马作鸟兽散,而对方大军如潮涌过来时,他吓得调转马头就跑。 一溜烟没命地跑,头都不敢回。 还好跑得快,加上陈平等守护得力,他终全身而退了。 陈平建议:“不如咱绕道到齐州去吧。” 于是,众将护着他往齐州赶,可是还没到齐州,就听青、密两州不战而降东乐国,而齐州副将把主将杀了起义,自立为王了。 紧接着, 一个个不好的消息陆续传入他们的耳中。 这东方的人真是疯了吗?只败一个城而已,为什么就乱了? 是只败一个州城而已,但,它是怎么败的?那一败中,死的人又是谁呢? 陆玄是太元国四大四方大将之一。 而这个东方,一直饱受战乱暴乱之苦,自他入主东方以来,平定暴乱,守卫一方百姓安宁,甚得民心。 但人们真的想不到,这个五皇子竟以如此卑鄙的手段把这个守护神给除掉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就愤怒的人们终于爆发了! 连陆玄都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死的,他领教了这五皇子的荒唐,却实在想不到他还会如此恶毒,如此道德沦丧不顾国家大局。 他不知道,这五皇子之前没上过战场,一来,就跟着他打了场胜场。 让他以为,打仗不外如是! 打仗这么简单,谁还不能当大将军了? 既然这大将谁都能当,那以其让一个对我不满的人当大将军,还不如换我自己的人当大将军,与我一条心呢。 也就是说,陆玄带他的那打的那一场胜战,间接害死了自己。 第五百四十五章腹黑皇子再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陆玄这大将军在,就有一股凝聚力,东北不至于此。 但如今他一死,加上,莱州、青州、密州三州乎同时失去,人心就散了。 青、密两州以及莱州副将一起不战而降了长乐。 三位将军不仅降,而且,还帮着长乐军,带领众将一起调转了枪头,反了太元。 形势转变太快,快到以致另两大关:泰沂关和泗水关,两关守将还没来得及收到消息,苏延龄就先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他们以为他还是自己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诈开了城门。 ...... 几天之内,长乐国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地连下五城,整个江东一下子就大乱了起来。 暴乱再起。 甚至到处听说有人要抓李君智这个二世祖,为陆将军报仇。 李君智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知应该到哪去,他想逃回中都,但中都路途遥远,而听风声,似乎到处都在抓他。 陈平一看这个皇子吓坏了,就建议,众将乔装成商队,护送他先到洛州去。 洛州绝对是安全的。 是的,洛州对他来说绝对是安全的。 因为洛州的守将是位巾帼英雄,是位郡主,八王爷的孙女,被封安都郡主,忠勇之名在外。 于是,这队“商队”急急如惊弓之鸟,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路担惊受怕,辗转流离,几经波折终到了洛州。 安都郡主收留了他们。 但随他们而来的,是江东大乱,是乱军兵临城下。 洛州被围,安都郡主带兵据城死守!双方伤亡惨重。 这五皇子在城上看到这真正的战争,吓傻了。 原来,他打的那场胜战,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原来,当时长乐国只派一小对人马来挑逗一下莱州,试探一下莱州城的反应而已。 陆玄也正是因为知道对方是试探,而这个初来乍到的皇子也一直想上战场见识见识,于是才带他上场的。 战况上报皇帝那边,当然会有些官方语言,战报中,当然要赞赞皇帝的儿子..... ...... 江东两大国家粮仓被占,肥死了敌人,瘦死我军。 敌人兵强马壮,而洛州没了供给又被围城中很快就断粮了。 所以,对方见这一道的大总管府城,城高池深,将勇兵悍,易守难攻,于是就改变战术。 不强攻了,强攻伤亡太惨重了。 长乐王将攻改为围,打算包围,围到你断粮,围到你不战而败。 所以这江东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所以蒋万年说怕长乐突在派兵从江东而来合击东北,这理由很充足,与会大将除了少数几个,其余大多认同。 并不是因为他们认同蒋万年,上次的大败,众人都知道这王八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人亦明白,皇帝没有处罚他,让他带罚立功,所以他急需立功。 而事实上,他急需证明李君慈是个草包,而向世人证明,东北主要靠他来力挽狂澜,立功抵罪,这是他蒋万年力主战的原因。 而其他领将力战的原因不同。 其中,一方面有蒋万年所说的原因,另一方面,大将林睿说出了原因,他说:“上一战的大挫折损失太大,军心大动,如今急切需要重整军心,重燃斗志,否则,一队没有自信没有斗志的军队,能力再强,亦好比一个牙齿脱落的老虎一样!而最快最优的重燃斗志的方法,就是需要一场胜利!” 没有什么比胜利更鼓舞军心了。 即使一场小胜也好。 于是,与会文武官员中,主战的人数占了压倒性的胜利。 君慈却依然不急着作表态。 应国公再给君慈加压:“殿下,您还在迟疑什么呢?在座各位大多都主战,难道您要一意孤行吗?难道您不听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的意见,却要去听一个商人的行外意见吗?” 君慈眉心一皱:“国公大人,姚安之如今是这东北大军的军师!” 国公:“是臣失言。” “但他终是没有战事经验不是吗?”蒋万年说。 “那依蒋将军所言,这一战应该怎么打?”君慈问。 “对方人数众多,不宜硬碰,只宜智取。” 君慈点头。 蒋万年继续道:“因为对方一直挑衅,而我军却一直守而不出,对方以为我方怯战,正松懈,我军可以用一路人马进行突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安之心内冷笑一下,看了君慈一眼。 对方把这少将军当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孩来耍呢。 君慈望下在座各位,问:“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故意道:“听殿下您的吧。” 君慈点点头嗯了一声说:“蒋将军所言有理,是应该战,蒋将军说的方法也可行。” 众将愕然,这蒋将军明显居心不良,故意想试试他,谁知他竟认同蒋将军的做法。 众人刚才之所以先不表态,要听他的意见,也是想看看这武王如何应对,有何高招? 这真是不试则已,一试就露出本质来了,唉! 这传说中用兵奇诡的二皇子不会是跟五皇子一样,也是个“秦二世”吧。 如此情况之下,与会各位,心中隐隐不安。 蒋万年就更是得意:这果然是个草包! 所有到军中所谓的战功赫赫的皇家人,大多都是徒有虚名的草包,是负责到军中领战功和监视领军大将的。 这是皇家制衡将军的一个做法,为怕某些将军功高镇主。 试探归试探,但战场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众将该说的话该提的建议还是要说,还是要提的。 应国公和与某些将军刚要说话。 君慈却接着先道:“既然蒋将军身经百战,百战少怠,那这挽回军心,振奋士气的突击反击一战就由蒋将军来打吧。” “这.....”众人再一愕,话到嘴边一哽,咽了回去。 一时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 蒋万年也一愕,脸色变了一变:“这.....这不是应该由殿下您带兵吗?” 不是传说他每一战都身先士卒的吗? 安之觉得好笑。 果然,君慈说:“我是这东北的行军总帅还是蒋将军是总帅?”他的语气忽地有点严厉:“现在难道由你来指挥本王上战场是吗?就像你们把那三万多将士指向死路一样是吗?” 蒋万年心中一股冷气直冒。 国公心惊,他最怕的事情果然来了:“殿下,蒋将军刚才所说的方法还需再仔细斟酌斟酌。” 第五百四十六章出乎意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望向国公。 国公历经无数风雨,自认没有人的气场能再惊到他,但在一接触到这个二皇子的眼神的那一刻,他的心不由得突地漏跳了一拍。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二皇子让他想起桓帝。 他的眼神并没有多么的凶神恶煞,表面看来也没发怒,只是平平静静地看向王公,喜怒不显,后,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问国公:“国公是什么意思?若我带兵出战就无需斟酌,而蒋将军出战就需斟酌是吗?你们什么意思?” 站他身边的高小明冷笑了一下。 “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国公惶恐。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刚才问你们,你们不是没意见吗?”他问。 他刚才问你们,你们故意试探他,而你们现在想说,他却不让你们说了。 众将大大心惊,俱不敢言。 谁敢背上对他这个堂堂亲王居心不良的骂名? 所以都不敢说话了。 众人终于领教了这个皇子的历害了。 真真是腹黑的很。 这也算是蒋万年居心不良,害人终害已,自作自受的。 这一战,可不是他李君慈让战的,而是蒋万年力拉上众人请战的,作战方案也不是也指挥的,也是蒋万年自已提的。 你要死可别怪他。 众将心知肚明,这武王此举极有可能是为他那五千秦营将士,为枉死的三万大军报仇雪恨的。 可是,没想到他所用的方法是这么光明正大,时间来得这么快,他才刚到东北没几天呢。 但大敌当前,大局面前,这也太意气用事了。 蒋万年更是大惊。 这报复太明显了吧。 “怎么?”君慈看向蒋万年:“蒋将军你出的主意,让本王去战,而你自己去不敢按你的主意而行吗?” 他敢有异议吗?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等于他意图不诡,要谋害他这个堂堂亲王吗? 这可是死罪? 若武王再将计就计给他扣上通敌卖国、谋害皇子、意图谋反等帽子,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里面,任何一条罪,若往重了处罪,可是连累全族的。 他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道:“末将领命!” “突击的话不用太多人,领着你的亲兵队伍就足矣。”君慈说。 “是。”蒋万年说。 “那蒋将军想什么时候,如何发动突袭啊?” 蒋万年说:“末将想今晚,趁着月黑风高,借林道遮挡,偷袭敌军东侧面大营。” “恩。”君慈点头:“点将去吧,偷袭的话不用太多人,别硬撑,情况不对,马上撤,安全最重要。” “是。”蒋万年答。 听这武王的意思,似乎也不是一定要让他们去死,而且,去死也不是让蒋军全军覆没。 难道他的目的,只想除掉蒋万年而已。 而且,他也没有给什么严格要求,并没有让他们务必达到如何如何的目的才能回之类的,只说一发现情况不对,可撤。 这样,可能连蒋万年都除不掉好不好。 蒋万年是个才老油条,若他做做样子,去去就回的话,那李君慈也拿他没办法的。 众将又有点看不懂了。 国公本来想拼着老命也要劝阻的,但听君慈语气,他才忍了回来。 “到时让蒋万年意思意思去走走过场就回来好了。”他想。 “去吧。”君慈对蒋万年说:“时间紧急,点将准备去吧,一切小心,不必硬顶,情况不对,马上撤,从林道撤回,有山林作挡,对方很难包抄,易撤。” 蒋万年领命而去。 这个少年这一套他真的看不懂,假惺惺地作作样子? 无论如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做做样子,很容易退,怕就怕李君慈下个黑手。 比如故意向对方事先透露了行动消息的话,那他们这一小队人马,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战场上,最怕遇到蠢帅,更怕得罪阴险的领帅,因为他一个指令,就能要你的命。 他蒋万年以将万年之心度李君慈之腹。 所以,他心中惶惶不安,他所领的那队人马亦中是。 当蒋万年出去后,李君慈说:“咱继续说咱们的。” 众将不明所以,不知他还要说什么? 谁知,他却对着地图,调兵遣将起来。 .......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真真是个适合偷袭的好夜。 蒋万年带领一队人马,出奇不意地出现,果然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确实想不到这龟缩了两个多月一直不敢出战的怂货们,竟敢来偷袭。 只一时之乱后,对方军马很快反击。加上突击队本身就对此行怯怯,都认为主帅是想让他们来送死的,所以都很紧张,想来意思意思,完成任务就跑的。 看对方已迅速集结他们马上调转马头就跑。 对方想战很久了,哪能让这些怂货来了就回。 他们紧随其后,鬼叫着,兴奋就追。 有一敌将,听说敌兵来突袭,第一反应不是惊,而是喜,他飞身上马,听声音知道了敌军来的方向,马上带一队人马包抄。 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他心里有数! 能来多少人? 听那边的动静就知道个大概了,看来就想偷袭或者想使阴招烧粮草罢了。 本将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带着人马刚一包抄过来,果见这些怂货正仓皇逃跑,他们马上咬在后面紧追不舍。 他们忙命地逃入树林,敌军跟着冲了进来。 眼看这支小小的骑队就要被敌军大队人马吞没! 突然林道两侧,喊杀声四声,冲出两队人马一合围,就把追过来的人截断了,鼓声大作。 敌军一时大乱,人马俱惊。 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后面追兵忙逃回去。 这一战算是小胜了。 回来时,君慈还特地大大赞赏了蒋万年,说此胜最大功劳,归于蒋将军,还特让军师给他记一功。 众将对李君慈心悦诚服。 蒋万年心中更不是滋味,对李君慈,他真的一言难尽,亦看不透。 他实在想不到,他会伏兵接应他。 没有他的这一步高棋,他蒋万年这一战,就只算是个笑话,到敌营杀几个兵就被人追着狼狈而逃。 小孩过家家呢。 他原先还说李君慈拒不出兵,缩在城里当缩头乌龟呢,而他如今伸出头来,不过也只是个伸出头来看一看再缩回头去乌龟罢了。 但李君慈这招一出,他这个偷袭的,就成个引军入瓮的了,笑话就变成了奇兵制胜了。 这一挽回示气的一战才算名符其实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向心向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秦营所有将士不消说,他们对他们将军的实力绝对信任。 最重要的是使得因上次的大败而对敌军生怯的众将们信心大增,更是使得他们对这个新来的主帅信心百倍。 以少胜多,以奇兵制胜向来是李君慈手段,如今,稍微出招,就向众将说明,他李君慈并非浪得虚名。 而且,这个少将军的气度不凡,对待蒋万年以及其亲兵的态度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都看错了李君慈的用意。 每人都暗暗羞惭。 应国公心中暗暗佩服,这个二皇子,真真是了不得啊。 他再次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桓帝年轻时的影子。 向心力,是李君慈要的!亦是此刻这队几路人马齐聚,而且军心不一的东北大军迫切需要的。 这一战,他正是为了凝聚向心力而战的。 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 自此,东北大军,人人对其信服。 连蒋万年经此大大的一吓之后,亦不敢再作妖了。 这李君慈果然是个英明神武,统领全局,格局,眼光及气度俱是非凡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他看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亲王。 真真是后生可畏,难怪秦大将军如斯器重他,原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看来,绝对是因为他的实力。 看来,当初,据说秦大将军在造军山选人时,并不知道他是王子的身份,选中他后,亦没给他任何特权,他与其他人一样,绝对是从小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这个传言非虚啊。 自此,东北大军才真真正正算是一条心。 李君慈的统帅地位,坚不可撼。 那一战之后,他说现在确实还不宜跟对方决战,时机未到,宜暂按兵不动。 他给的理由跟姚安之如出一辙。 但这一次,同一个理由,收获的效果,却是不一样。 当人们对你们实力持怀疑态度,对你的年纪资历有所偏见,看不起你的时候。 你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他们都持怀疑,甚至盲目地否定的态度。 而当你用用事实说话,用事实让人们心服口服,心生敬佩的时候,你所做的很多事,他们才开始正视,甚至信服。 这次,众将都听他的了。 但还是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一:长乐军的问题,四方国群起而攻的问题。 二:粮草问题。 李君慈一一解决了。 首先:长乐军的问题,他敢肯定,长乐短时间内不敢过来。 一:短时间内,他绝拿不下洛州城,为攻这座城,双方伤亡惨重,所以长乐才打算以困死对方的形式,围而不攻。 二:他要围城,若又想向东北而来,这太冒险了,兵力分散,是危险之一,稍弄不好,就造成两边想得却又两边都落空的下场。 三:长乐和陈国毕竟是两个国家,与共他各分裂势力也是各自为营,现在不是完全一条心,他们的关系既是合作又是相互提防的尴尬状态,谁都不敢肯定,自己几尽全国之兵力而出之时,其他势力不趁虚而入,占了自己的老巢? 这种事,暴乱的时候,发生得太多了。 人心隔肚皮,不定因素太多了,所以,现在表面看来,各方虽一起对付太元,但,实际上,他们各势力亦是互相制衡的状态,大家无需太过恐慌和悲观。 这一点,从东北大乱,而各主要势力亦只驻兵而不攻,就可见一二了。 他们都还在持观望的态度。 而且,长乐若敢分兵而来,那么,他绝对会有办法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粮草问题,他说他也有办法。 当天,他就颁布告示,向东北各州各所全民征粮。 告示下发到各州官员,让各官员在各城中各地张贴。 附近各州各地人民群慈一听李君慈入主东北,大喜,而且,他入主东北以来的所作所为,俱大得民心,而且,征粮亦非强征,民众按意愿而行,禁止官员有任何强迫民众的行为出现。 于是,民众纷纷自愿献粮。 各州官员,目瞪口呆。 平时缴粮,那斗量米时量得高出来一点,民众都吱吱歪歪的,而且每缴粮时,各各都给得不情不愿。 如今,没有制度强迫他们了,而他们反倒慷慨解囊了。 看来,这就是威望,这就是影响力,为人者,人亦为之,得人心者,得天下。 东北人民庆幸并欢迎李君慈的到来。 而且,这个秦大将军亲自带出来的跟他本人威望差不多高的将军皇子,很得民心,他一到来,惶惶不安的民众俱莫名地感到心安。 他不仅能守住北方,甚至能收复北境,那么,他也一定能守东北。 他的到来,给民众莫名的安全感。 所以他需要什么,人们尽已所能,给什么。 将士们愿用生命来守护我们一方安宁,我们出点粮算得了什么。 由于他给人民的安全感,所以民众纷纷拿出家中余粮出来捐献,后,再安心回家过日子去了。 他们该干嘛就还是安心干嘛去了。 不像可怜的东方民众,再次陷入水深火热、惶惶不安、战火纷飞的泥潭里。 这只下了一道告示,就轻松解决粮草问题,兵将们对这个少年王的了解再加深了一层。 如此,再过了大约一个月,他是八月底九月初到的东北,如今已进入十一月了。 这北国的冬天,早就大雪纷飞,雪封千里了。 有灵雕带路,阿奴历尽千辛苦还是走了十多天,才走到森林的边缘。 她的精神和身体都经受了此生最严峻的考验。 她快被冷死了,身体快吃不消了,精神快崩溃了。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野人一样。 在这个恶劣环境下,为了生存,她所有的潜能几尽发挥,做了许多连她自己的都没法想象的事。 真真是几像野人一样茹毛饮血了。 灵雕给他打猎,有时猎了一头羊,有时候猎了一只兔子,甚至她还在树林里捡到一只死了的鸟儿。 这鸟儿没有飞向南方,估计是被冷死的,在冰天雪地里,也不知死了多久了,但反正看样子是新鲜的,于是,她生火把这鸟烤了吃了。 真没法想象,她一个小姑娘,拿着小刀却解剖动物的样子。 但她就是这么干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世外仙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这冬天的森林里,她几乎吃遍了所有她发现的人类能吃的东西。 难得的能在寒冬里生存的野菜野花,她都挖来吃了。 甚至挖了些植物的根茎来吃。 渴了,就喝水袋里融化了的雪水。 有时候,她把雪装在雪袋里,放到怀里,边赶路边用自己体温化雪的。 真真是辛苦至极了。 也有遇到过极度危险的情况。 有次,她正生火烧一只羊,费了半天劲,累得半死才把那羊架到火上烤,烤了半天,终于把羊得香喷喷地,她饿了几天,正准备大吃一顿时。 灵雕大大示警。 那是极度危险的信号。 在这森林里,灵雕第一次作这样的示警。 她大惊,全身警戒,暗暗握紧了掩在袖中的小刀。 哇啦一声,前面的杂树丛中钻出来一头黑熊。 她吓得浑身浑身汗毛直竖! 她知道,是她烤羊的香气把熊引过来了。 他学过的知识是遇熊时,不要惊慌失措,更不要抱头鼠窜拔腿就跑。 因为,人类根本跑不过熊。 也别想着爬树。 什么遇熊就要上树这个方法是不靠谱的。熊是能上树的,而且大多是上树能手。 它能噌噌噌三两下就爬上一棵通天大树。 最好的办法是学狗遇到熊的方法。 狗遇到熊时,明明心里害怕得要死,但表面却气场十足,会对着它狂吠,眼睛死死盯着熊,一步一步后退。 她当时就学着这个样子,一步一步后退。 灵雕飞了下来,落在她身边,如护犊的老鹰一样,浑身戒备,发着怪声,陪着她一步步后退。 灵雕虽英勇,能猎狼战熊。 但对着熊,它没胜算。 熊一巴掌能把人拍扁,如此威力对其它动物亦如是。 雕若不小心,被它的掌拍到,那是会没命的。 而且,熊行动迅速,绝对是个被低估的胖子。 但它不轻易攻击别人,除非护犊,争食或交配被打扰时,它才会攻击你,其他时候,你若没做什么惹怒它的动作的话,它是不管你的。 但阿奴遇到它的时候,就是它会攻击人的主要三个原因之一:争食。 那唯一的办法,这一人一雕,只能做出一副既不怕它,又不会跟它争抢的样子来。 它一对二,自觉也没有胜算,而且,看着熊对着烤羊流口水的样子,它志也不在他们。 于是放他们安全离去。 他们一步步退出了这个范围,并连夜赶路,远远地离开这头熊所在,越远越好。 那是极度艰难的一夜,雕与人都是又饿又累了。 好不容易到口的食物和未来几天的口粮都被那林中“土匪”给抢了,她和它都有点沮丧。 再一边挨饿了赶路了两天,其间,她只喝点水,挖点植物根茎吃。 又冷又饿又累,又虚弱,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还好这时候,灵雕把她带到了一个如“世外仙境的地方。” 她在这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香喷喷饱饭,睡了个个好觉。 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能痛痛洗个热水澡像是天方夜谭。 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大深山野林中,竟然有处温暖如春的地方。 这里花香阵阵,绿草芬芳,仙鹤仙鹅,野鸭野鹅成群等,是各种鸟类的汇集地,暖气袅袅。 因为,这里有个暖湖。 湖水温暖不冻,雪一落下来,瞬间就融了。 天上雪花飘飘,地上万紫千红,绿草茵茵,暖烟袅袅,仙鹤成群,好一个神奇的地方,好一个世外仙境啊。 周围草叶不枯,各式各样的在其他地方她没没见过的植物在这里生存。 在草丛里她竟然还看到了在这个季节里,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极少见到的鹤蛋,鹅蛋等。 她甚至还来不及把它们煮熟了,就直接敲开一个生吃了。 灵雕亦如此。 这一人一雕如个忽地暴发了的农夫一样,连吃了好几个鸟类的蛋。 一向吃肉的灵雕不知为何,在这里,却不猎食这里的鸟类。 吃完,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跳进暖湖里,泡了个热水澡,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 暖泉旁边,有个温暖的小山洞,她在那给自己建了个窝,挖了点紫竹笋,捡了十几个蛋,包在大叶子里,挖了个浅坑,埋上薄薄一层土,就在上面生了一堆火,灵雕守在她旁边,她在火旁干柴草堆上,在香风中、在仙烟袅袅中、在洞外的雪花瓢瓢中,睡了美美的一觉! 如个仙境中的神妃仙子,若不看脸的话。 此刻她的脸上被冻得皲裂,有些已结痂有些没有,从而造成整张脸又红又黑和被摔噌得鼻青脸肿。 实在是惨不忍睹。 加上原先的一副篷头垢面的野人样,她洗澡之前,曾在水里望了自己一样,吓得自己点晕了过去。 她以为水中有个母夜叉,后来才发现,水中人原来是自己的倒影。 这一发现,她差点又晕倒了。 这副鬼样子,若被李君慈遇到的话,会不会被他当怪物一样给先收拾了? 这里虽然美好,但她不敢多做逗留,第二天起来,她吃了个简单的早餐,一个煮好的野蛋,和一点嫩笋。 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笋和蛋类了。 她把剩下的十向个蛋和一点笋子用绿叶包好,用披帛一包,绑在身上,继续赶路。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带李君慈来这里看一看。 如果以后,能跟他在这里过上一段日子,那真是美呆了。 她觉得也许正是在这里的大半天和一夜的逗留,让她再活过来,再积聚够力量,继续走下去。 否则,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安全到达这里来的。 千辛万苦到达这里,她知道,自己又成个野人了。 但愿这里的人见到我后,不要把我当个从深山野林里跑出来的怪兽给灭了才好。 如今,即使现在到了这里,出了大森林,她在山头,看到过前面的山林地,好像就是大营了。 但她刚出大森里时,有点晕头了,她在山头看到两处大营。 中间隔着个森林。 她不知该往哪走。 现在是傍晚了。 在傍晚前,我能见到李君慈就好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鬼鬼祟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往哪走呢,她拿出地图来看,但一时晕头了,她不敢肯定,哪座大营是敌,哪座大营是友。 她让灵雕到空中去找。 “雕儿,你先去看看两座大营,看看哪座营里有二哥或小哥哥。”她说:“你先去南面那座大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面应该是我军大营吧,不过我也不肯定,地图上也没有标明,你快去快回哦,我在这里等你哦。在那边找不到的话,你再往那边营去找找。” 她说那么多,估计灵雕也听不懂,不过,这一路,她已习惯跟它说话。 因为没人跟她说话呀。 她做了个指令,灵雕就往南面大营飞去了。 阿奴知道,灵雕回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因为,灵雕只认识安之和缘百。 要见到这两个人后,它才能确定敌友的。 若这两个人一直在营帐里不出来,那就悲催了。 现在才傍晚呢,两位哥哥,你们可千万别这么早睡,要出来溜达溜达一下哈。 今天傍晚,晴了许久的东北大雪地,又开始下雪了。 这样雪天的傍晚,她还真的不敢肯定他们两位会出来溜达呢。 今晚我可不想再在这野外过夜。 灵雕走了,她知道,现在,最先做的就是把自己藏起来。 他在山林里的一处小山坳旁的杂草丛里躲着。 战场上两边都有斥候和巡逻的队伍,一不小心被敌方发现,那她就死翘翘了。 好不容易逃到这里,还被抓走的话,那她死了算了! 所以,即使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她还是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越是在紧要的关头,她越沉得住气,这是她姚阿奴的过人之处。 她正等着呢,忽的听到动静。 她忙在山洞旁伏好,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她就看到有一个人过来了。 穿着利落服装。应该是个斥候。 但她不分不出是敌是我。 因为,他没穿着我太元的军中服装。 这人直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怦怦地急跳得差点就蹦出嗓子眼了。 难道这人发现了我? 她伏着不动。 却见这人走到了她伏身的草堆前停下了。 他挨着山站着,看了看周围。 阿奴看着他,眼神都不敢凌历,因为,她总是认为,人的目光注视,会带着一股人的肉眼看到不到的但却能感知的力量,欲强烈的注视,会引起人的注意的。 看这人的神情,似乎没发现她。 而且有点鬼鬼崇崇的样子。 她注意着他。 很快,她目瞪口呆。 这人,来这角落,只是为了尿尿。 他站在那,往草堆里放水,洋洋洒洒的,近得她都听得到水落地的声音。 她心中暗骂,希望他快点尿完滚蛋。 因为离得实在太近了,她怕被他发现,所以不得不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打算一被发现,立马蹦起来就跑的。 这一关注,却有了个重大的发现。 她的最初感觉没错,这人果然有问题,还真是鬼鬼祟祟的! 这人的边尿边看周围,注意力完全不在尿上,难道他这是以尿作假象要干坏事? 站在这里尿尿能干什么坏事出来? 她不禁仔细观察他全身的一举一动。 果然,这人挨着山那边的右手,有微妙的动作。 她看到他一边看着其他地方,那边手却微不可察地似乎往他所把挨着的的石缝里塞什么动西。 一切发生得很快。他就挨着山,尿着尿着,往周围一看,手拿着东西几乎微不可察地往里一塞,就收手了。 不细盯着他,还真的极难发现这一情况。 但由于阿奴这鬼灵精发觉他不对劲,紧盯着他,而且又因离得近,所以才堪堪发现了他这一举动。 这人一尿完,扎好裤腰带转身就走了。 若无其事地,就像他就只是来这里撒了泡尿而已。 那人走后,阿奴还是伏在那里一会,见周围没什么动静后,她这才暗搓搓地出来,过那人刚才所着的地方,去看他挨着的山石的情况。 她不由自主地望下周围,再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一块小石头拿出来。 果然,看到了里面有个卷成小卷的纸。 这是传信所用纸的方式。 她再看下周围,才把纸抽出来。 她不知道,她这时的鬼鬼祟祟样跟刚才那人何其相似。 拿出纸后,她把纸打开一看。 看到纸上所书内容:马料已备,十天后丑时,可突袭。 她的心怦怦的,这人绝对是个内奸。 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 她想了想,再把纸按原样卷好,再按原样放了回去。 她觉得这里,自己不能呆了。 因为这个地方既是联络所用地,那就证明随时会有人过来这里拿消息。 “灵雕回来,若发现我不在,它会到处找我的。”她想:“我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被别人发现。”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正走着,忽的,听到灵雕的一声清啸! 灵雕预警! 她的心一惊,听到马蹄声急急而来。 回头一看,心惊胆寒! 远远地,一队人马飞驰而来,那衣服一看,就是敌军的! 对方一见她,就欢呼着冲了过来 她吓得,转身就跑。 ....... 李君慈这疯子此刻正带着一队人马到处驰骋,在这冰天雪地、大雪纷飞里,他们竟个个如打了鸡血一样,跑得热血沸腾,汗津津地。 缘百也跟着他疯跑。 这个想法简单的孩子,跟着这个少将军后,快乐极了。 君慈也喜欢带着他在身边。 有次,他带着几个人暗中堪察这一带的地形,却忽的遇到陈国大军。几个人一下被冲散了。 君慈身边只跟着缘百。 两人逃,一队人马紧追其后,眼看就要被围上,君慈马上一个回身,发了一箭。 此箭直中追赶队伍中,为首那人的咽喉,那人在马上直接倒飞出去,可见君慈发箭之准,箭中所带力道之劲。 而缘百抡着把大砍刀一个回身,横刀一扫,紧追在他身后的三个人的人头就飞了。 吓得追踪队一乱,全部一勒马! 就因这样的一顿,这大队人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一溜烟跑了。 敌方有人心有余悸地问:“李君慈身边那位猛将是谁?” 第五百五十章 生死再相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人都不认识,有人说:“看身形,高大威猛的,应该是他身边的悍将之一:南明,吧。” 于是,众人就把这个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傻子,当成了闻名北境的骁骑卫左前锋南明了。 ...... 而缘百也很喜欢跟着君慈,他觉得跟着这少将军威风极了。 众人正恣意驰骋着,忽的,缘百听到灵雕的一声清啸! 他的身体一震,大叫了一声:“小妹妹!” 竟一转马头,脱队而出,往灵雕的方向飞奔而去! “缘百!”君慈在后面叫,那边是敌营方向。 缘百不管不顾,直往前奔,只大吼一声:“小妹妹危险!” 小妹妹?他的小妹妹不是阿奴吗?她怎会出现在这? 君慈没有多想,跟着他冲了过去。 ..... 看着敌人如潮水般向她扑过来,阿奴吓坏了,她敢肯定,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可怕的事。 比遇到熊时还可怕! 因为她吓得脚都软了。 她头都不敢回,只没命地跑,直恨不得多生了几条腿才好。 可惜,两条腿的,哪跑得过人家四条腿的。 刚才眼见着还很远的敌人,她感觉一下子就到了身后了。 因为那如雷般的声音她感觉就到她身后了。 她看到远远地有人过来了,好像是缘百。 “小哥哥!”她大叫着,向他冲过去。 这时,她也看到了他身后的李君慈。 她不敢回头,回头她会吓坏的! 她感觉得敌人就要追上她了。 事实上,别人也真追上她了。 敌方为首那人马一踏前,跑到了她的身侧,弯身伸手,向她搭了过来。 这人本想着把她一拎,就调转马头走人的。 她惊叫着。 就在这钧一发的时刻,李君慈座下黑风,神骏非常,竟一个纵身,越过缘百,几乎同时,他弯弓搭箭, 一拉一放。 箭如流星,咻一声,那眼看着就要抓到她的人一声惨叫,倒飞出去,他座下的马狠狠一顿,一个转身就跑。 几乎同时,阿奴听到咻咻的箭声从她身边响过! 她真是吓蒙了,一个趔趄,向前一扑,晕乎乎间,一骑如风直到眼前,伸手一拉,扯住她的胳膊。 这一眨眼之间的事,实在是太混乱了! 她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已胳膊一紧,身体竟凌空而起。 她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人怀里。 君慈眼见她要倒,急上前,弯身一扯,止住她跌势的同时,把好她拉上马坐到自己身前,他竟几乎不怎么停滞地,一转马头,往回而去。 君慈将敌方最先那人射倒后,他身后骑兵见对方已先了一步,亦纷纷弯弓搭箭,让箭帮她挡下身后追兵。 追兵不得不止住追赶,眼见猎物被人救上马,一个转身,那队大队如疾风而来,再如劲风而去! 一下子,就刮去很远了。 队伍训练有素,来去有序! 那队人马目瞪口呆。 他们个个暗暗担心,亦不得不承认,别人的一队骑兵,实力似乎远在自己之上。 但一听到方是李君慈和他的骁骑卫,对方心里好受一点。 这是北境,最强的骑兵。 ...... 阿奴晕头转向之间,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落入哪一方人马之手的。 她也没有一点力气来干什么了。 任那人搂着,如一阵风直驰到一大帐前才停下。 那人下马,把她抱下马。 她一见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李君慈给捡回来了,紧崩着的心神一松,一直强撑着她的那根弦一断,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了。 ..... 当她乍醒,警惕地睁开眼睛时,一阵迷茫,继而心一安。 她想起,自己好像是安全了。 她注意下周围来,身下是柔软的大床榻,身上盖着软软的被子。看了看周围:看来,我正睡在一个大帐里。 旁边炭炉里是满满的、红红的散发着温暖的炭,而旁边香炉里正点着燃香。 香香暖暖的,像置身天堂。。 君慈才刚转身出去端了一锅热粥过来,进帐,转过屏风一见,床上的她竟醒了。 大眼睛正滴溜溜地乱转着。 他一喜:“你醒了!” 把粥往旁边矮桌上一放,扑到她床边来。 她一见他,眼圈就红了,泪滚滚而下。 他吓坏了,柔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语气里,那满满的关心和心疼,让她的心再一酸。 一把扯过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扯过来,她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唉,也不知她这一路受了多少苦? 小顺子信里不是说姚姑娘安吗? 她怎么忽地就到这里来了呢? “我叫刘大夫过来好不好?”他问。 她情绪终回缓了一点,小脑袋埋在他胸前,抽抽噎曀地,听他说要叫大夫,她摇了摇头。 再抽噎了一会,她终抬起来,吸了吸鼻子说:“我要吃的,我要饿死了。” “哦,哦”他有点手忙脚乱地说:“粥我刚端来。正热着,现在喝正好。” 他忙给她勺了一碗粥,端过来,阿奴本能伸手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被包得像粽子一样。 看她望着自己的手愣了愣,他说:“我来喂你,你的手都冻伤了,刘大夫给伤口敷了药,包起来了。” 他说着就拿个靠枕,让他挨坐起来。 她感受一下自已周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了。 “郝大娘给你洗了澡和换了衣服。”他说。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脸,似乎也被抹了药,问:“我现在的脸是不是跟我的手一样丑?” 他没有说话,勺了一勺粥伸给她,她檀口一张,就吃了,再问:“我现在的脸,是不是跟我手一样丑?” “没有。”他答:“还是跟原来一样漂亮。”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哼!” 小嘴一张,把他伸过来的一勺粥给吃了。 “手跟脸怎么比?”他说。 “哼!”她再吃了一口,她不说话了,因为她饿坏了。 她觉得这是她在这世上吃得最好吃的粥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米了。 她感觉有一生那么长。 一口一口,再一口地,她竟把一小锅粥给吃光光了。 当她把最后一口粥吃光地时候,君慈震惊地看到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说:“我还要再吃,要吃鸡腿,要吃炙鸭,要吃羊肉,要吃青菜,要吃鱼,要吃桃子,吃冰糖葫芦,还要吃很多很多。”她说。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主动示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能再吃了。”他答她:“你之前饿久了,冷不丁地再吃太过的话,会撑坏的。” 他心痛得很,几个月不见,这丫头竟整个瘦了一圈。 刚见到他时,她还像个野人的样子。 “好吧。”她说,嘴上想吃,但肚子却实是撑着呢。 “那有果子吃吗?”她问。 “这个时节,在这里没有鲜果。”他答:“有冻果,你若答应我,只吃一个的话,我就拿给你。” “为什么只给我吃一个!”她很是不满:“你个小气鬼!” 他一囧:“可是你刚才真的吃太多了。” 刘大夫叮嘱,不能一次性让她吃太多。 “好吧。”她说。 有总强过于无。 他终是拿了个解了冻的冻梨过来给她。 她吃了几口果子,问:“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你不是应该在皇觉寺的吗?怎么忽地过来这里了?” 一说起这个,她又委屈了,于是把一路这几个月经过的事,向他说了。 说完,眼圈又红了。 这一路,真是想想都辛酸。 他听得震惊不已,心痛满满。 不禁伸手把她紧紧搂到怀里,真不敢想象,他听到的是一个小姑娘的经历。 “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她说。 于是,就把林中得到的消息跟君慈说了,还贼贼地说:“我把那信息看完后,又按原样放回去了。” 他听完那消息后,眼神亮了一亮但没说什么。当听到她得意地说,又把信息按原样放回去的时候,他不禁笑了。 点点她的鼻子说:“你个小鬼灵精。” 是啊,这丫头确实很聪明,在当时,未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如果她把消息拿了的话,那若对方是已方人员,则干了坏事了。 若对方是敌方人员的话,那她把消息原封不动的放回去,那就是让对方依计行事,而我方,则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 她得意洋洋地一笑。 随即又一丧气地说:“可惜,不知道那人是我方人马,还是敌方的人,你有安排人在那边当内奸吗?” “不用担心,我知道他是敌是友?”君慈说:“若让你认的话你还认得出那个人是谁来吗?” “认得出。”阿奴说:“按你这样说,那人一定是敌人潜伏在我方的奸细?” 不这样的话,他不会说让她认人的话。 “应该是里通外敌。”君慈说。 “谁干这样丧心病狂的事?”阿奴惊讶。 “还能有谁?”君慈说。“老军师是军中老将,算无遗策,但这次,三千多军马随军,却全军覆没,我就怀疑军中一直有人里通外敌。我一直想找出内奸。” “但你一直没找到?” 他一笑:“其实我发现军中牧监有问题,我的人发现,他采购的马料有问题,但,我们暂时不知他的目的,所以我并未动他,因为我们倒想要看看他想干嘛?” “现在,你终于知道他要干嘛了?” 君慈点头,笑道:“阿奴,你真是我的福星。” 从来都是听到别人天煞星、扫把星、鬼见愁地叫她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福星,她甚是感动。 这个世间,终是有一个懂得珍惜你、看到你优点的人。 “谁说我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的,我觉得我蛮幸运的。”她坐在那,笑眯眯地,忽地蹦出这样一句话。 他心中怜惜:你还真是个知足的姑娘。 哪个姑娘的一生,会有你这样的波折啊,唉! 他的心忽地想起郝大娘的一句话:“你李君慈就是最大的风雨!” 他忽地觉得大娘这话说得蛮对的。 也许,我他娘还真是你的灾星! 没有我,你这一生,一定不会经历如此之多的风风雨雨。 没有我你不会入宫,你会与云海相爱,会嫁给他,将来跟着他云游四海...... 那将会是多么幸福而自由自在的人生。 相对,如今为了我而入宫,并因此而受尽排挤嫉妒,甚至还被安了诸多莫名其妙的“罪名”,让世人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他终于理解她娘当初的良苦用心了。 他当时想不明白,她一向通情达理的娘,为何对他们的事会如此地蛮不讲理,甚至以断绝关系相逼。 因为她娘希望她将来嫁给云海,在她娘的心目中,云海才是她的乘龙快婿,才是她女儿的最佳良人。 嫁给云海,她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不会受拘束,不会受到如今这么多的苦难。 云海会替她遮风挡雨,而他李君慈则会给带她带来风雨。 他忽地觉得,她与云海,是那么地相配,如天生一对。 而他自己,则像个第三者。 他的心忽地难过得刺痛了一下,再想起郝大娘的另一句话:“那我再问你,如果以后,你发现那姑娘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云海的话,那你会放手吗?” 他一时难过得愣住了。 “你说得没错哦,我上辈子可能真的是拯救了全世界哦。”她又蹦出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君慈的心急跳了一下。 这句话,是他当时向臭美自夸时说的,当时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姚阿奴,你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全世界,今生才会嫁给我这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智计无双而又非常非常爱你的迷人小王子。” 如今,她只说了他原话的一半,其实他知道,她最想说的是她没有说出的,他原话的另一半。 阿奴说完后,偷偷瞄了他一眼。 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说什么。 甚至都不笑一下。 以前,这家伙,一定是那种给根杆子,他就会顺杆爬的。 但现在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明明我主动示好了好不好? 她的心开始不安了起来。 他听得懂我的话了吧。 不知怎的,这次相见,他发现李君慈不太一样了。 难道他还生我的气吗? 她忽地想起两个人分开前未解的矛盾来。 最严重的是她说分手,而他说分就分吧,还把给她准备的东西,全给她送过来了。 而他出征前,她也没有赶得及去送他。 最要命的是,当时约好的,如果她原谅他,不分手了,她就来送他的。 难道他真的死心了,终下定主意不娶我了吗? 第五百五十二章 移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下定主意就下定主意,我也可以让你改变主意!”她暗暗地想。 “其实你出征那天,我有去送你的,可是,半路开罪了陈妃,被她罚了,进不去送你。” 他嗯了一声。 阿奴很是不安,终不死心,刚要再说什么,他站起来,说:“你给我带来的消息,非常关键,我需先去与相关人等,商议应对之策去了。帐外,有人随时候命,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吩咐外面人就行了,我让郝大娘过来陪你。” 她心中大是失落:“那你去忙吧,不用叫郝大娘过来了,我有事,会叫人的。” “好,那你好好休息。”他说完,就出帐去了。 “嗯”她说。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她愣愣地。 这次见面,李君慈真的不太一样了。 他身上似乎多了种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似乎是一种沉稳或沉重或凝重? 是他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吗? 这里的情况,很严峻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是被控制起来,就是在深山野林里,不知外面的风云变幻。 ...... 她不想再呆在床上了。 找了一找没找到鞋子,身上的衣服,估计也是郝大娘临时给她做的,像用帐子的做的一样。 这帐应该是李君慈的。 因为地上,全铺着柔软的毛毯,在这大冷天里,不穿鞋也不怕冷着。 她下了床,到旁边衣柜,翻了李君慈的一件袍子来穿上。 他的袍子穿在她的身上又宽又长。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她偷穿她娘的衣服的那种感觉来。 她就赤着脚,拖着曳地长袍在这大帐里到处走。 转过前面屏风,前面是一门帘,掀帘一看,眼前是个大间。 主位一矮榻,榻前一矮长案,案上有笔墨书卷等,案下左右两侧是两溜桌和椅。 这难道是李君慈平时办公或与众将议事的地方? 她坐在主位上,端了端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下面两侧,假装两边正坐满了她的下属们。 她煞有介事地说:“你们谁敢不听本姑娘号令,本姑娘就让人打你们板子!” 一说完,她嗤一声笑了起来,觉得蛮过瘾的。 再做好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清清嗓子,对着左边那空位说:“还有你!李君慈!你竟敢吼我,敢不娶我?哼!来人,给我拖下下狠狠地打一百军棍!” 郝大娘一进来,就看到这姚姑娘坐在殿下平时与众将议事时所坐的帅位上,还听到她说什么拖下去一百军棍,吓了一跳。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 阿奴吓得呼一声站起来。 脸也热热地,做贼心虚的样子:“郝,郝大娘。” 不是告诉他,我不用人陪的吗? “我听说殿下刚才过军师那了,我以为你还没醒来,所以没打招呼就进来了,没打扰您吧?你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郝大娘说。 “不打扰,不打扰,我好多了。”阿奴说。 “那就好,这是殿下吩咐给你买的鞋子和袍子,你换上后,就随我来吧。” “去哪?”阿奴问。 “你的帐房啊。”郝大娘说:“专给你搭的帐篷已搭好了,这是殿下的帅帐,你不能住这,您毕竟是黄花闺女,住这对您的清誉恐怕也会有所影响。” 阿奴低头不说话,手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抚着。 “姚姑娘。”郝大娘再叫了她一声。 “哦。”她终抬起头来,接过大娘手上托着的衣物,说:“谢谢大娘。” 就转过屏风换衣服去了。 她赌气地把李君慈的长袍狠狠地甩在床榻上,气哄哄地说:“不住这就不住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 她穿戴好,就随着大娘来到自己的毡房来。 她的毡房的大小,跟李君慈的大帅帐当然是没法比的。 但里面所用的东西,却一点也不比那边差的。 地上,也铺了绒毯,床铺都是新净的,里面的炭火香炉也都燃着,香香的,暖烘烘的。 旁边有个衣柜,她打开来一看,有点愣住了。 里面,全是给她备好的衣物。 东西虽不多,但是齐全的。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地方,这么短时间,给她备好这些,算是很用心了。 她忽地想起,在未央殿时,他专门给她备的那几大箱衣物来。 又想到当时,他一有机会,就粘着自己,找一切机会亲近自己,甚至还敢逆太后皇后的意,让自己住到她的未央殿,住到他的寢室去。 而如今,没人约束他了,他却反而让她从他的寢室里搬出来。 还说什么怕影响我的清誉...... 以前,他可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影响我的清誉,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已认准了我是他的人才好呢。 如今的疏远、周到以及客气,深深刺痛她的心,亦让她的心感到强烈的不安。 “反正,我不要分手。”她在衣柜前,低着头,难过地轻轻嘀咕。 ..... 很快,安之,缘百都来看过他了,甚至,缘百还带了一大堆人来看她,她小毡房都快装不下人了。 可见,她这个傻哥哥的人缘蛮好的。 可是,君慈却没来看她。 他知道,他的事情早办好了,已回自己帅帐去了。 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一下?我的小毡房是挨着他的帅帐而建的,他如今难道都不愿走两步过来看看我了吗? 也许,他还忙着呢。 她忍着要去找他的冲动,等他过来。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等到众人都睡了,他都没有过来。 她彻底不安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深夜,帐外的寒风呼呼怪叫着夹带着雪花,打在她毡房上。 她终受不了了,爬了起来,头发也不扎,如瀑地披散着。 她胡乱披了件外袍,穿靴子的时候,她忽的想到什么,手一顿,把靴子放下,打着赤脚,抱着个枕头就出来了。 她一出帐,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外面风雪正大,夜正黑。 整个军营,只有几点零星的营火,火光在雪夜里,若有若无。 她摸黑来到君慈帐前,也不叫人,自己拉开帐门就进去了。 她一出帐,夜里值守的人就发现了。 但他们都知道她跟少将军的关系,就没人干预她。 第五百五十三章 倒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进到帐内,掀开帘子。 当她看到帅帐议事厅里灯火还亮着,而李君慈正坐在帅位上正手执笔写着什么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以为他睡下了呢。 她进来时,他发现了,但头也抬,笔也不停,只说了一句:“大娘,我一会就睡,你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 他以为进来的是郝大娘。 她抱着枕头赤着脚,站在主位之下,望着他。 他真的很帅气,认真工作的样子,更是多了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他内里身穿白色长衫,外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长袍,气宇轩昂,浓眉、大眼、高鼻梁,一脸认真地正执笔写着什么,浑然一股惹人心动的魔力。 她看得痴住了,似乎,能这样看着他一辈子。 他终似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见底下站的人竟是她,吓了一跳。 马上从位子上下来,把手上的大袍一脱,就围在她身上:“这么晚了,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过来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得出,他对她依然是那样的的关心。 “我睡不着。”她说。 “是认床睡不着吗?”他问。 她抱着枕头,低着头,不置可否。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眉染轻愁,抱着枕头不说话的样子,少了份调皮,多了份温婉娇柔。 他既心动,又心疼:“刚好,刚才郝大娘给我端了盅热马奶过来,我还没喝呢,这东西喝了有安神和促进睡眠的作用,给你喝。” 他说着,就端过炉旁放着的一小盅东西过来,揭了盖,伸给她:“还热着,趁热喝吧,喝了好睡一点。” 她不接,低着头,说:“我不是认床才睡不着的。” “那是因为什么?” “我怕。”她说。 “别怕。”他说:“你的营帐跟我的挨着呢,有老子在,鬼都要退避害三分,放心吧,喝了奶,就去安心睡吧。”他说。 她低下头,用脚丫子噌着脚下的软毯,不说话,也不接奶盅。 他一看见她竟光着脚,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光着脚丫子就过来了?”忙把手中的奶盅一放,抱起她,就把她抱到榻上坐着,双手握住她的脚,挨到火边烘暖。 手握着她那冷冰冰的双脚,他很生气:“虽说只有两步路,但这大冷天的,在这雪地里,你无论如何也得穿上雪靴子才过来啊!” 她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问。 她这么安静,不太对劲啊。 “没有。”她闷声说,脚一挣,就把脚丫子从他的掌中撑出来,话不多说,招呼不打,就起身,直往内室走去。 君慈一头雾水,不知她要干嘛,一脸担心地跟着她。 她直走到寢室床边,把怀里的枕头往榻上一放,把被子一掀,人就钻进他的被窝里,睡觉。 君慈哭笑不得。 也只有这个小野蛮才敢在他堂堂武王面前、在他的大帐里如此地肆无忌惮! “喝点热马奶再睡好不好?” “恩。”她说:“你端过来我就喝。”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但他就是屁颠屁颠地去把奶盅给她端了过来。 她也不接盅,就着他的手就去喝奶。 他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着热奶的样子,心中柔柔的。 待她把一盅热闹都喝光了后,他还端了热茶过来,伺候这小祖宗濑了口,才扶她睡下,还帮她掖好被子。 喝了奶,她的脸色好多了。 两颊红扑扑的,让人总有想去亲一口的冲动。 她那安安静静地拥被而睡的样子,很是乖巧柔和,长长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可爱极了。 他挨在榻边,看痴了。 她忽的睁开眼睛来,与他的双目一对。 乌黑的大眼睛,亮闪闪的,看得人心如鹿撞。 两人都痴住了。 终是他先避开:“你就在这睡吧。” 伸手端过奶盅茶盅,就要起身出去。 她伸手一扯他的衣角:“你要去哪?” “我去跟你二哥挤一晚。”他说:“他的帐房,跟我的差不多大呢。” “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她说。 “别怕。”他说。 “我不要一个人!”她的语气高了一高,有点开始闹情绪的迹象了。 “那,我让郝大娘来陪你好不好?” “我也不要郝大娘。” 君慈为难:“可是,这大军,只有郝大娘一个女人。” “反正我不要她!我也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已闹情绪了。 如今这东北大军,除了郝大娘,其他任何人,他都是不允许来陪她的。 她的两位哥哥也不行。 “可是其他人,终是男女有别啊。”他说。 “反正我不要!”这丫头已经开始不讲理了。 “那......”他看了她一眼:“那我在这陪你吧。” 他瞄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却惊讶地见到,她竟美目一瞌,又睡觉去了。 她这是什么反应?同意了? 他震惊得很。 又有点无奈:唉,阿奴,我该拿你怎么办哦?若以后,你选择嫁给云海的话,这事,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啊? 但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见她虽睡过去,但手竟还扯住自己的衣角,似乎生怕一放手他就跑了的样子。 他的心抽了一抽:看来,这几个月的经历让她很没安全感。 “你先放手,让我把奶盅和茶杯先拿出去好不好?” 她的手一松,缩回被子里了。 阿奴表面虽闭着眼睛睡着,但耳朵却精神得很呢,正细细听着动静。 听到他出去后,很快又回来了。 但却走来走去蟋蟋蟀蟀的,不知在干嘛,她睁开眼睛来一看,看到他正从柜子里拖出毛毯,抱出被子,打地铺。 “你睡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吗?” 他无奈,把铺盖移过床榻的旁边:“吵着你了吗?” 她哼了一声,又睡了。 几个月不见,这丫头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 我真的不应该让她受这么多的苦的。 他去熄灯,为怕她怕黑,就余屏风外的一盏灯亮着。 阿奴一直留意着他呢,见很多事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对他的了解不禁又多了几分。 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个小姑娘专门照顾他呢,看来,真是想错他了呢。 这样一想,心中好受多了。 君慈做完一切,才躺下来。 刚一躺下,夜色朦胧中,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要牵他的手。 第五百五十四章 使绝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的手轻轻一避避了开去。 谁知,那小手跟着追了过来。 他的手再避了避,那手再追过来。 她抓了几抓抓不到他的手有点野蛮地一拍,拍在他的被子上,他的手一顿,就被她抓住了。 她得意洋洋。 “姚阿奴,你若不打算对我负责的话,就别轻易牵我的手。”他说。 她心一沉,脸一红,手收了回来,哼一声。 谁稀罕! 他见她的放在被外,就伸手去,想把她的手藏在被下,谁知刚一拿到她的手腕,她却赌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还一蹬被子,这次不仅手没遮盖,连身体也没盖好被子了。 他坐起来,很是无奈。 而她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就开心。 “别闹了。”他说。 “谁跟你闹了!”她回道。 “你既然睡不着,那咱就聊聊呗。”他笑道。 她忽的有点害怕:“聊,聊什么?” 他伸手扯扯被子,帮她盖好。 由于榻不高,他坐着地铺上,那榻也只有他的胸口高,他右手一撑,手肘就撑在她的枕头旁边,单手支颐,眉一挑,嘴角一弯,加上穿着常服,于是就显是就有点坏坏的流氓样。 一个坏坏的帅帅的臭流氓! 阿奴心怦怦地,脸不由自主地热了,再问他:“聊什么?”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说。 “什么机会?” “自由选择的机会,我发现,以前老子真他娘的不懂爱情,以为喜欢一个就把自已能给的一切最好的都给她,用尽一切办法要把她追到手,却不管对方喜不喜欢自己。唉,这也怪老子太自信了,认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也绝对会喜欢我的!”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真是臭不要脸!” 真是个盲目自信爆棚的家伙! 他撑着,眼睛还是看着她,也笑了一下:“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要脸。” 他说着做出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样子:“本王本来是个自信得要飞上天的大好青年,却被你这小仙女无情地一巴掌拍到尘埃里!你于心何忍!我说你好好的一个小仙女,干嘛要对我下魔鬼般的狠手?本皇子如此英俊迷人,你如何下得了手哦。” 阿奴被他逗笑:“呕死。”她说:“我怎么对你下魔鬼般的狠手了?” “唉。”他垂头丧气:“反正老子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法抱得美人归啊,一颗红心,也被你打击得千疮百孔了。” “人家都入宫待诏了,你还想怎样?”阿奴脸红地说。 “我刚才说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就是说这个。”他说:“以前说的话不算数,你不用对我负责了,你是自由自主的,你心里喜欢谁、想嫁给谁,随你所愿。”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你我之间的问题不是我想不想娶你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问题。”他说:“每次都是你提分手,我可从没说过。” 阿奴脸一热:“所以你现在跟我算总帐是吗?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天,是因为陈妃的阻止我才赶不及到上林苑给你送行的。” “我知道,你说过了。”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阿奴说:“我都解释清楚了,你干嘛还这么小气?” 人家自始至终都没跟她提分手,是她自己心里有鬼,以为人家不肯原谅她,以为人家已打定主意不要她了。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他这样一说,她就有点着急了。 眼圈一红:“你个臭流氓!谁让你跟那个郡主暧昧不清的!谁让你在暖泉池里跟她又搂又抱的!谁让你把我送你的香囊乱丢乱放的,谁让你把我当个赌注的!谁让你那样说我姐姐的,我气狠了,当然会说气话了!” 她边骂边哭,还一把掀了被子,站起来,打着赤脚,外袍也不披,就要往外走去。 君慈晕头:为什么又提之前的事? “暖泉里忆萝有危险我肯定不会不管她的。”他说:“香囊、赌注和你姐姐的事,之前不都说清楚了吗?” “那我没有给你送行的事,不也跟你解释清楚了吗?”她说。 他眉一皱“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君慈真的被她弄晕头了,他实在弄不懂她为何忽的闹脾气,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力,她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她哭什么呀? 难道是故意旧事重提,跟我算旧帐,彻底闹翻,她好去找云海吗? 但这大晚上大冷天的,她绝不能让她这个样子就出去的。 忙伸手去拉她:“你不能这样出去,会冻坏的。” “不用你管!”她说完,甩开他的手,就要向外走。 他不让她出去:“你不能这样出去。” “我情愿出去冷死,也不要跟你这种人始乱终弃的家伙再多呆一会!” 她气坏了,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但身体一紧,步一滞。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感觉天旋地转。 有那么一瞬间的晕头转向,后,清醒,才发现自己竟被他用被子卷住,包了起来。 她刚要开骂,却身体一轻,她惊呼了一声,被他抱起,放回榻上,盖好被子。 “你今晚哪都不准去!乖乖睡吧!”他说:“你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她气得想打他,但无奈身体被被子卷得紧紧的,全身无法动弹,再次气哭了:“你现在当然是什么都看我不顺眼了!你这流氓,就会欺负我!”涕泗四流。 他心痛得很,伤心得很,也沮丧得很,拿过手帕给她抹泪,拧鼻涕:“别哭了好不好?” “我就哭!”她说。 她看得出他眼睛里那浓浓的心痛,那真切的关心,是骗不了人的。 哭,是她用来对付她爹和哥哥们的绝招,这招从没失手过! 唉,深夜时分,其余各帐中人,都已安歇,唯有这中营帅帐里,这一对小冤家正闹腾得欢。 “你不放我出去,我就哭一夜,你也别想安睡!”她说。 他哭笑不得:“非得要这样互相伤害吗?你就这么恨我,情愿自己不睡,也不愿让我安生?” “你个流氓,得罪我这天煞星,你竟还妄想安生?我恨死你了,你放开我,我掐死你个王八蛋!”她气哼哼地说,其间还打了个哭嗝,被鼻涕呛了一呛,声音沙了一沙。 他又忙给她擦眼泪、拧鼻涕,端了热茶来喂给她让她润喉咙。 第五百五十五章 小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待她喝了茶水后,他以为润了嗓子,她又会对他好一顿骂呢,谁知,她却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此刻,两人隔得很近,她睡在榻上,而他坐在旁边。 他端详着她,眉眼、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俱是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样子,夜色朦胧中,更是有种动人心魄的朦胧美。 想起经此一闹,明天以后,两人就真的没戏了吧。 这家伙太狠了吧,一说让她自由选择,就跟我大闹。 真是大大地心塞。 他终是不忍放手,表面故作大方是一回事,心里是否真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嘴上轻松伟大地说让她自由选择,但她真的转身离去选择别人了,他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如嘴上说说一般的轻松。 他终深切体会了当初云海的心境,他看着她,见她不骂了,眼睛鼻子都哭红了,觉得又心疼又好笑:“好了,不骂了吧?我说姚阿奴,你还能好好聊天不?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你!动不动就发脾气。” “什么叫动不动就发脾气,明明就是你惹我生气的!你老是欺负我!” 他心塞,叹了口气,深有感慨并困惑不已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何我越喜欢你,却越是惹你生气呢,要命的是,我还弄不明里哪里惹到你了!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前世一定毁灭了全世界,今生,上天才会这般惩罚我,让我爱你入骨,却又让我对你求而不得。” 阿奴眨了眨眼,晕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 把整个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他了。 他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分手,也没提过分手的事,都是她自己假想的他要跟自己分手的好不好? 这难道是我误会他的意思了?莫名其妙地白闹了一场? 君慈见她忽然不说话了,一双哭得水润润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眼神怪怪的,就像她小时候打鬼主意时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夜深了,别闹了,睡吧好不好?”他服输般道。 她挣了挣身子:“你这样卷着我,我怎么睡得着?”她说 “如果我放开你,你不准再胡闹,也不准再出去!”他说:“反正,我不让你出去,你是绝对出不去的。” “好了,我不闹了,也不出去,你放开我吧。”她说。 君慈对她的说法持严重的怀疑态度,但也知这样卷着她确实会不舒服,解开就解开吧,反正他是逃不出去的。 刘大夫说过,这段时间,她饮餐露宿,体内积了大量寒气,要慢慢调养驱寒,否则会积下隐患的,如此情况之下,他怎么能让她赤脚薄衣出去受寒? 他帮她把被子松开了。 却想不到,一松开她,她就扑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这是他完全没法抵抗的熊抱。 他任她搂着,完全晕头,他有时候真的弄不懂阿奴。 “姚阿奴,你如果再这样占我便宜,毁我清白,我就收回之前的话,我就不给你选择的机会了,老子就要你负责到底了哈!”他说。 “负责到底就负责到底,反正我姚阿奴一诺千金,说过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彻晕菜: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啊,真让人抓摸不透,尤其姚阿奴这脾气更是善变,刚才还狂风暴雨呢,现在就和风送暖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问。 她竟一扑,他向来不敢对他使力,所以一如既往的很容易就被她扑倒了,她把被子一盖,搂着他,小脑袋埋在他胸前,心满意足地样子说:“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道,她此刻有多开心,多轻松! 好了,误会一场,他还一如既往,那就好! 而他还迷糊着,实在是因这丫头转变太快、太大、太突然了。 但内心,却又隐隐燃起希望:“你,你可想好了啊,咱俩这样一睡,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跳进五湖四海都洗不清了。”她说。 他真正哭笑不得:“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一睡,我就娶定你了。” “你敢娶,我就敢嫁。”她说。 “两情相悦不?”他还以为她跟他闹呢。 “反正山有木兮木有枝。”她说完脸一红。 “......”他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心悦君兮君不知吧?” 她的脸瞬时红透了,“恼羞成怒”:“你到底还想要怎样?笨蛋!” 他眨了眨眼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笑!讨厌!笨蛋。” “是,是,我就是笨蛋,喜欢你喜欢得晕了头的笨蛋。”他笑着说。 阿奴心中又羞又甜,脸上笑盈盈地。 她回想一下,自认识以来,除了他中毒那次,其他时候,他对她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除了中毒那次对她有点不耐烦,说了让她难过的话之外,其他时候,他大多是任她耍性子,从不曾跟她计较的。 如此一想,心中更加乐。 两人就相对着,傻乐起来,目光一直接接触却又羞得移开去,却很快又不由自主的粘起来。 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陷入爱河的人,都傻,且乐在傻中,要命的是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傻。 更吊诡的是,现在两人的姿势.....她扑在他身上。 “好了。”她终于发现两人姿势的诡异,羞得从他身上下来,往旁边一躺,拿被子一盖:“我要睡了。” 他却翻身上来,撑在她身上,她感觉就像整个人连人带被他环着一样。 “我睡不着怎么办?”他说。 兴奋、激动、欢喜......没法入睡啊。 这算是两人将感情的事第一次彻底说开了,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给了他实话。 他的心,似乎终找到了着落处。 “关我什么事?反正我要睡了。”她说。 其实她也正兴奋着呢。 反正说开了,误会解了,感情定了,两人都一身轻松。 正想腻歪着呢,睡着了多浪费啊。 “给你看样东西哦。”她一脸慧黠地说。 “什么东西?” 她右手握住一样东西,伸到他面前:“你猜,猜到有奖哦。”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吻失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笑了一下:“凰珏。” 阿奴一傻眼,刚才那得意样还凝在脸上没消呢。 他也傻眼:“你不会告诉我,我猜对了吧?” 她的手掌一摊。 “真是凰珏!”他惊呼。 “你怎么猜到的?”她一脸惊讶。 “我就乱猜的,我正想着丢了凰珏,我该怎么向父王解释,如何才能让你成为武王妃呢。”他说:“你刚好让我猜,我就答了,这下好了,不用烦恼了,你就等着当本王爱妃吧。” 她眨了眨眼,这也太巧了吧。 心怀怦地,他说娶我当武王妃? 有凰珏恐怕也难。 “这凰珏你是怎么找回来的?”他问。 她之前只简单说了一下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没详细说一路的艰险。 于是,她就把胭脂的事跟他详细说了。 她在胭脂有房里到处找,也是想找这凰珏,这凰珏,她是在胭脂与人滚床单时散落在地的衣服兜里找到的。 君慈的眉皱了皱,这事涉及什么天王,还涉及北牧..... 这股隐藏的力量,太危险了。 东北战事一完,回去,就必须把这跟钉子拨出来! 他旋即坏坏地一笑:“有什么奖励?” 她伸手调皮地一点他的鼻子,调皮地说:“奖个棒槌给你行不行?” 他伸手一抓,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动情地亲了一下,动情地说:“宝贝,你真是太历害了。” 阿奴一羞,把手轻轻一挣,想挣出来,但他却紧紧握住不放。 她的眼神一避,满脸娇羞。 这一静下来,个人的感受就强烈起来。 他表面强装镇定。 但她知道他紧张着呢。 因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手在轻颤,手心又汗湿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也好不了哪去。 心怀怦地,大眼睛瞄了他一眼,而他也刚好瞄了过来。 两人四目一对,心魂俱是一震,目光就粘在一起难以移开。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就亲了下来。 那么地自然而然。 似乎是,一切如水到渠成一样,事情已发展到了这一步。 当带着温度的,柔软的唇一触时,两人俱全身一震! 如有火种在两人唇间,一触,就着了火,将两人燃烧。 两人从没这般亲密过。 之前有过蜻蜓点水的一触,那记忆中,荷叶田田,花香幽幽,清风柔柔,月色朦胧..... 那惊景,两人记到至今,每次想起,都傻乐。 但那次太快了,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扰了。 这次,没了那该死的鸟来打扰,就不太一样了。 一股奇异的感觉,随着两人相触的唇,流遍他们全身。 她感到他的唇如他的手一样,轻轻颤动着。 因紧张,两人的喘息都是急急的。 她的头脑轰轰地,心怦怦地,人晕乎乎地、轻飘飘地。 那一刻,除了彼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两人都是初吻,青涩紧张,但是甜蜜、幸福、欲罢不能。 ...... 她最后是情不自禁地迎上去的,但她是绝不承认的。 ..... 不知过了多久。 因为那时,时间在两人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当唇分开时,两人都是羞羞的,也都是激动的、幸福的。 ...... 她脸红红,把被子一拉,蒙住头:“我,我要睡了。” “哦,哦。”他有点手忙脚乱。 她感觉身上一轻,他从她身上起来,还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她悄悄地把被子拉了一拉,露出眼睛来,没看到他人。 但她知道,他就睡在旁边.......地铺上。 她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讨厌!流氓! 掉进爱河的小儿女,真是奇怪得很,上一刻还吵得不可开交呢,这一刻,又甜得能腻死人。 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这转变是怎么回事。 ...... 如斯感情,虽单纯幼稚,但此后,不论岁月如何流转,历经人世多少沧桑...... 每每回想,都能深深触动肺腑。 单纯幼稚,却最刻骨铭心。 ...... 她睡不着。 过了一会,她想看看他睡着了没。 暗搓搓地,自以为不动声息地探头一看。 当看到他时,她又笑了。 其实,她一直在笑,只是她自个不知道而已。 她趴在床上,下巴摘在手上,微笑着看他。 越看越发花痴 ,越看越欢喜。 这家伙长得真养眼! 正痴痴地,忘乎所以地欣赏着“美色”呢,他忽地睁开眼睛来,望向她。 朦胧夜中,黑眸如乌珠般黑幽幽的。 她一愣,心肝一颤,脸瞬时就红了,把头缩回去,把被子一蒙,这一夜,她不再偷看他了。 他大乐,无声地笑了起来。 ....... 两个幸福得失了眠的家伙。 ......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忙探身一看。 不仅连他,连地铺都不在了。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竟还把地铺收拾起来了。 她一笑,这家伙,得多早起来哦。 她眉眼都是笑意,这是个浸在幸福中的女孩。 她悄悄地探头望向外面,天还没大亮,风雪正浓,白茫茫地看不清多远,也没看到有人走动。 她不知道,这是帅帐,一般人可不能轻易来这晃荡的,更别说现在,兵将们大多都早训去了。 因而,人就更少了。 趁着天色正暗,四周没人,急忙闪身,溜过旁边她自己的小帐里去了。 她现在才想着后果。 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半夜,自己到一个男人的帐中过夜,这事传出去,她的名声就不能要了! 虽说,她本来名身就不好。 但这个方面,她必须得顾的啊,她娘知道这事的话,会要她的命的! 她的帐篷与帅帐紧挨着,一直是有专人在暗里严格保护着的,所以她一进自己的帐篷,就有人跟过来了。 “姚姑娘,小的给您打了洗脸水过来了。”她刚换过衣赏就听到有人在帐外说话。 她去把帐门打开,接过热水,给对方道谢后,就自己梳洗去了。 她笑眯眯地梳洗完,那人再来把水端走了。 她再对境整下衣裙,觉得美美的了,就想出帐去看看。 刚要打开帐门,就听到马蹄嘀嗒,到帐前停下。 “阿奴。”是李君慈的声音。 就隔着一道帐门而已,不知为何,她的心忽地跳得很快。 缓了又缓,她终稍把情绪压下,装作平平静静地把帐门拉开。 帐门一开,就见到门口处,李君慈龙精虎猛、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带着满身风雪站在那。 第五百五十七章 腻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一见到她,双眼一亮,大步一迈,就挨过她身边来:“什么时候起来了?”他远远地,就看到有杂役端着水过去,看方向,好像是从她的帐房里出来的。 他就觉得她已溜回自己的毡房里了,过来一看,果然是! 他身上的欢乐,似能感染全世界。 “刚起来没多久。”她说。 眼角眉梢的喜悦,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她稍一低头,含羞带娇地问:“你去哪了?” “去骑马了。”他说着,把手一伸:“给你。” “是什么?”她欢喜地从他手中接过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双眼一亮,欢呼:“是冬枣子!” 也不洗,从中拿起来一个就磕磕响地吃了起来。 他笑微微地看着她。 她看了他一眼,拿一个果子伸给他,他竟不接,但他就着她的手,嗑一声,就咬了一口果子。 她脸一红:“把它吃完啦 。” 他笑着,再就着她的手,把那颗枣子叼走了。 “哪里摘的枣子?”她问。 这天气,这地方,他能找到鲜果给好吃,也真是让人服气呢。 “山上。”他答:“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去摘。” 她嗯一声,娇羞地低下头,手上拿着个枣子把玩着,不吃,不走开,也不说话,但眉眼都是笑意。 三分醉意,三分羞意,三分娇羞..... 真是迷煞旁人。 他亦傻笑着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走开。 郝大娘过来时,就是看到这样一副诡异的情景。 她差点就以为眼前所见是一副画了。 她不知道,这两人虽不说话,静静地相对而立,但两人心中正甜蜜着呢。 经过昨晚,两人的感情得到了质的飞跃。 正相伴徜徉在爱河里,想再亲密一点,又怕太冒失,但又不愿分开,于是,就成了这副傻样了。 没人打扰他们的话,他们似乎能这样傻对着一辈子。 “咳,咳。”大娘咳了一声,两人俱一动,像从梦里醒来一样,俱脸一红,也都齐齐向她望了过来,也几乎同时开口:“大娘。” “吃早饭了。”大娘说。 “我俩一起吃。”他说。 大娘看了他们一眼,一个转身,把给她的饭就往他的帅帐的方向端。 “咱过去。”他说。 她嗯一声,就跟着他过帅帐。 爱情,能让人变得温柔娇羞。 于是,这两人同吃同住,一直过了三天。 知道的人没几个,他将她护得很好,大娘都只知道这两人同吃,但不知道他们同住。 暗里守护的人虽然知道,但他们个个是李君慈的亲信,口风紧得很。 她也再三“恐吓”他,说这事,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的两位哥哥也不行! 唉,他也怕啊,这事,要是让她娘知道的话,那他就悲催了。 所以,暗下也做了严密的安排。 这几天若议事,他也一直都安排在安之的军师的大帐中。 这三天,阿奴清静得很。 却也很无聊,她总想出去玩。 但他都不让,说这几天外面风雪正大,而她的身体受损太过,刘大夫不让。 她破天荒地听他的话,忍了三天。 这天半夜,她又趁黑摸过他的帅帐里来。 他依然还在议事厅看书。 听到声音来,都会抬头,与她相视一笑。 她已习惯了,一来就挨坐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座位上。 毫不客气地吃桌面上的那些名义是为他准备事实上却是给她备的点心,喝了郝大娘给他备的热好的马奶。 若困了,她就自个进入内室,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床。 小日子过得甚时滋润,除了不能出去玩之外,一切都好。 之前瘦了整整一圈的她,才来这里三天,似乎又被他养回来了。 而他,每晚都打地铺。 虽然,两人都没有越雷池,但,心上人就在旁边,那感觉太美了。 这一晚,她感觉特困,一挨床就睡着了。 他忙完事务过来时,见她已睡着了,笑了一下,心软软的,偷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刚睡下没多久,听到她呻吟了一下,吓了一跳,忙坐起来,看着她。 本心为她正做着噩梦呢,却见她眉一皱,再呻吟一下,睁开了眼睛。 “阿奴,你不舒服吗?” “我肚子疼。”她说:“我想喝水。” 他忙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扶她坐起来。 她坐起来,再呻吟了一下,伸手去按肚子。 “很疼吗?先喝点热水,我去叫刘大夫。”他说着,就把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她没喝,眉一皱,手从被子底下抽出来,拿到眼前一看。 君慈大大吓了一跳。 他看到她手上的血。 “哪里流血了?”他着急地说,竟把水杯一放,伸手要掀她的被子。 她忙把被子压着不给他掀。 “我去叫刘大夫。”他转身就要出去。 她一把扯住他,说:“我不要刘大夫。” 他一脸着急,握住她的手,劝:“阿奴,不准使小性子,你生病了,肚子疼,还流血了,又不肯给我看,你必须看大夫。” 她肚子疼得厉害,眉心拧着:“我不要大夫,你帮我把郝大娘叫过来。” “哦。”他应了一声,就出去:“我马上把她叫来。” ...... 深更半夜的,被他吵醒的大娘还被他吓了一跳。 他大冷天的,他就穿着睡袍就过来了,外套也不被一件。 “出什么......”大娘话都没问完呢,就被他扯住就走。 “大娘快来。”他说:“阿奴生病了。” 大娘晕头转向,还没弄明白阿奴生病,他为什么不找刘大夫,为什么不是过阿奴所在的小毡房,而是把她拉过他的帅帐呢。 他就把帐房门一开,把大娘往里一让:“您先进去看着她。”他说:“我去找刘大夫。” 说完,风风火火又走了。 正与周公论棋的刘大夫也被他从暖被窝里叫起来了。 他在床边扯过一件厚袍,围到大夫身上,就要把刘大夫拉走:“刘大夫,快来,阿奴生病了。” 大夫还晕头转向着呢。 “别急,你总得让我带药箱啊,你先告诉我她怎么了?”大夫说。 第五百五十八章 女人那点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几天,每天大夫都给她号脉,她的身体明明没什么大碍的,所以大夫不着急,以为是这殿下大惊小怪呢。 一遇姚姑娘的事,这殿下就大惊小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她说肚子疼,还流血了。” “难道吃坏了东西?”大夫问“哪里流血了?” “我也不知道她伤哪里流血了,她不让我看,她好像也病糊涂了,明明生病我,我说过来叫你,她还不让,反倒让我去找郝大娘,是我自己不放心,来找你来了。” 大夫奇怪:什么病我治不了反倒郝大娘能治? 大夫眨了眨眼,问:“她说肚子疼?” “嗯。” 大夫似乎明白什么事了:“你给她找了郝大娘了没有?” “叫过去了。” “哦。”大夫心一松,打了个呵欠,又要睡觉:“那没事了,她那病,郝大娘能解决,老夫还真帮不了她什么忙。” “为什么?”君慈奇怪。 什么病大娘能看,刘大夫反不能的。 刘大夫斜了他一眼。 心想,这孩子虽出身自群婢环绕的皇公贵族之家,但他却是皇公贵族之中的另类,打小离家,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还真的不懂女孩的那点事儿。 看他年纪也到了,也应该让他懂点“事”了。 于是大夫就打起精神,就“阿奴的病”给他作了一番解释。 ...... 君慈回到帐中,隔着屏风听到阿奴跟郝大娘在说话。 郝大娘说:“先喝点热水吧,我已让人给你备了洗澡的热水了,你喝完,就去洗个澡,我去给你做月事布,不过,这里环境恶劣,条件有限,只能拿火炭灰给你做。” “我不要火炭灰。”阿奴说。 她是商人之家,不缺钱,而且,君柔非常注重她这方面的卫生和健康,所以,月事布方面,都会尽所能给她用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的。 所以她现在一听,竟用她从没用过的火炭灰给她做这个,她就不干了。 “这里不是你矫情的地方。”郝大娘说:“再说了,这灰经过高温烧成的,干净得很。” 阿奴就不说话了。 他有点心疼,站了站,转身出去了。 直过马槽去牵了黑风出来。 小明边打呵欠边跟着他:“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入城去。”他说。 “这么晚了,入城干嘛,有事的话,吩咐下人去办就成了。” “跟来就是了。”君慈说。 让小明惊讶的是,这厮竟是来到这城里最高级的脂粉行,敲门。 虽说是最高级的脂粉行,但在这个边境小境,其实就是一间看起来比较体面的商铺罢了。 跟帝都的脂粉行当然是没法比的 两个大男人半夜来到这脂粉行本就够怪咖的了,当小明听到他涨红着脸扭捏地对着老板娘说要买女人用的月事布的时候,小明差点就想找地钻了。 那老板娘半夜被人叫醒,很是不爽,一身起床气,没好气地嚷:“谁啊,这大半夜的,催命吗?” 一见眼前人,双眼一亮,马上就精神了! 眼前站着两个英姿挺拨,气度非凡,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那身材,那青春活力,那英姿,真是逼得人脸红心跳的。 老板娘春心荡漾,马上变脸,脸上笑开了花,抚了抚头发,娇声道:“唉唷,两位小哥,这半夜三更的,找奴家不知有何指教呢。” 君慈脸一红,说:“我,我,我想买女孩儿用的那种,那种,那种......” “什么呀?”老板娘两眼泛桃花地望着她,这小哥真是太可爱了,竟还脸红。 君慈心一横说:“月,月事布。” 小明目瞪口呆。 “啥”老板娘也傻眼。 君慈不得不再重复了一遍。 不怪他们如此表情,皆因此年代,重男轻女,尤其是女人的月事,被视为不干净和不详的。 女人来月事男人不近,更别说会亲自帮女人来买月事布了。 他还要脸吗,唉。 小明都替他脸红了。 终是见过大风浪的老板娘先回过神来:“这位小哥,真是百无禁忌啊。这是为家里的小娘子买的吗?” “黄花大闺男一个,哪来的小娘子。”小明没好气地说。 “没成婚啊,那就是心上人咯。”这老板说着,就挨身上来,向他怀里一靠。 这个男人,年轻状实,高高状状的,让人想粘。 君慈侧身一避,她靠了个空,一个趔趄,不死心,再挨过来,伸爪在他胸前一揉:“这深更半夜的,人家若卖这种东西给你的话,你怎么报答人家哦。” 她刚要再挨上前,却忽觉脖子一冷,心肝一颤,身形一滞。 一把剑,也没出鞘,但是横在她脖间,把她跟那小帅哥隔开了。 握剑的小明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一包银子往桌上一扔:“少货话,把东西拿来!” 君慈汗颜:这话怎么像是土匪拦路打劫时所说的话。 果然,那老板娘一脸惊吓地说:“你们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打劫的?” “这得看老板娘您的了。”小明说:“您若是与我们正经买卖,那我们就是来买东西的,您若不正经的话,那咱就是来打劫的。” 他把剑一收,抱着。 真是可兵可匪。 其实小明也很郁闷好不好,他家殿下虽不靠谱,但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他撑足气场的好不好。 老板娘看了那个看似主子的年轻人一眼,见他喜怒不显,高深莫测的。 自感这绝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她把身一侧,一让,说:“进来吧。”她说。 “你们自己挑吧。”大娘从柜台下一拉,拿出一个小货屉,往柜面上一放,说。 两个小年轻一见到货屉上各式各样的样品时,都脸一红,同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老板娘觉得好笑,故意指着那上面的东西给他们介绍:“这个呢是最廉价的,是用火炭灰做的,这两个呢稍好,这一种是用草灰做的,这一种呢是用木灰做的,还有这一种呢,又稍上,是用.....” “要,要最好的。”君慈的脸红透了,一脸玩尴尬,没等她说完,就打断说。 这大娘的心一时感触良多。 这世上,若有一个男人如此这般为我,那真是死也值了。 ....... 半路上,小明跟他一人提着一小箱子女人用的月事布骑马往回赶。 小明真想把手里的东西扔了:“真不想认识你。”他说。 君慈不理他。 第五百五十九章 各有设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君慈提着两箱东西进来时,看到阿奴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执布,正把他的一件新衣剪得乱七八糟的。 听到他进来,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君慈哭笑不得。 她不会想自己做月事条吧。 他把手里的两箱东西往她面前一放,说:“给你的。” “是什么?”她问。 “你打开就知道了。”他脸一红,说完就出去了。 怪里怪气地,脸红个什么劲? 阿奴觉得奇怪,把箱子打开来一看,噗一声笑了出来:真是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竟会给她买这个。 心一暖,又感动满满。 君慈在外面等她。 一会,她掀了帘出来,未语脸先红:“进来吧。” 弄脏了的床单,当厨娘又当娘的郝大娘早帮他们换好了。 阿奴现在有“事”护体,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她竟抓他跟他一起睡。 他跟她躺在一起,无奈地说:“姚阿奴,你这样乱来会出大事的。” “能出什么事?”她得意洋洋,故意使坏。 奉劝天下女儿,千万莫效此女形状。 若是遇到其他人,她如此这般,肯定不知被办了多少次了。 被一个女人这样撩法,还让对方全身而退的男人,这世上仅此一个,再无第二个了。 所以,女孩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她早就吃定他婚前不会拿她怎样,再加上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就故意作弄他。 再说了,她也认定他了,经过观察,此人,无论性格,脾气,人品,本事都是一流的。 而且,她爹早就观察过人家,早就相中这个女婿了。 诸多原因之下,这丫头就肆无忌惮了。 ....... 事实上,君慈不仅不会趁机对她使坏,还很安份呢,额,不过她这种情况,怎么使坏都有个限啦。 她楼着他的手臂,挨着他,他僵在那,动都不敢动。 她觉得好笑,又甜蜜。 这家伙就像个火炉一样,烫烫地。 摸一摸他,觉得他手臂上的肉硬硬的,回手摸摸自己的手臂,却软软的。 她一时好奇得很,对着他的手臂摸摸捏捏的,玩得不亦乐乎。 想起有些男人,挺着个大肚子,就也想摸摸看他的肚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于是,手暗搓搓地往他的肚子而去。 她的手在他的手臂上乱摸乱捏的时候,他忍着,但看她的手有向其他地方乱摸的趋势的时睺,他就不能忍了。 他躲。 向外躲了一躲。 她跟着挨了过来。 他再向外躲了一躲。 阿奴玩心一起,使坏,就跟着他。 跟着跟着,旁边一空。 听到“唉呀!”一声,人不见了。 阿奴忙探头一看,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掉到床下去了。 刚好掉到他的地铺上。 他顺手把被子一盖,不理她了。 “上来。”她说。 “不上。”他闷声说:“你就会欺负我。” 他忧心得很,真想不明白,她哪来的精力哦。 七日流血不止,不仅不会死掉,竟还这么有精神,女人真是种神奇的怪物。 要是我们战士,受了伤流血不止的话,别说七天了,就七个时辰都挨不过,不,一个时辰都难挨。 他真想把她按在床上,不让她乱动啊。 刘大夫说,这几天,女人的情绪会变得很怪,喜怒无常的,最好都顺着她,别惹她生气,这段时间生气的话,对身体影响很不好。 怪不得前两天,她的脾气那么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自以为他终于弄懂了前两天她的不可理喻了。 所以,他真的对她依百顺。 “上来嘛,不欺负你了。”她笑着说。 “不上。”他蒙着被子。 “上来啦!最多我不动你了。”她说。 “说话算话哦。”他说着就钻进她的被窝里来。 ...... 以前,她来月事时,从不疼的,这次一开始疼得厉害,就知她最近把自己折腾得太狠了。 她也真的是太累了。 等他一上来,她再次抓着她的胳膊,头挨着就睡着了。 真的一下子就睡着了。 心安得很。 他有点傻眼,再次觉得女孩子真是怪得很。 这家伙心真大! 有她躺在他身边,香香的、软软的、呼吸细细地.......让他无法入眠。他规规矩矩地躺着,动都不敢动,生怕吵醒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郝大娘第二天,狠狠地把阿奴训了一顿,郝大娘说的最重的一句话是:“你自己的清誉你不顾也就罢了,但殿下是出征在外的,你别扰了他的心神!真想把你天煞星的罪名坐实了吗?” 大娘很生气:“小孩子家家的,真不知轻重!” 训得阿奴面红耳赤的,发誓再也不到他的帐中过夜了。 ....... 君慈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但阿奴的行踪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 有人向蒋万年回报:说北牧有消息过来,李君慈从他们手上抢了个女人回来。 蒋万年暗中派人追查,很快,那人就向他回报:说貌似真有个女人晚上暗暗出入殿下的帅帐,听那傻子说,是他的小妹妹。 “他的小妹妹不是那个天煞星姚阿奴吗?”蒋万年说。 “是的,我已向他确认了,他说,他的小妹妹就是姚阿奴。” “傻子是不会说谎的,她怎么会忽的出现在这东北大营?”蒋万年很惊讶,同时也很兴奋。 难道是李君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帝都,所以使手段把她弄过来的? 真是天助我也! 有这天煞星在,一切灾难,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可以栽到她的头上! “现在要揭穿李君慈的把戏吗?”那人问。 “时间还没到”蒋万年说:“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 “好!天煞星这事,咱先不动声色,尤其是国公那老顽固那咱还要帮他瞒着,若让国公发现这灾星来了东北,会拼死也要把她弄走的,老子可不想她走,哈哈。” “是”。 蒋万年冷笑:壅口关丢失、那三万余人丧命、他秦营三千兵马全军覆没,他们怪我这个领军,那我倒要看看,到时,虹谷关丢失,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带领下而丧命,他们会怪谁!” 第五百六十章 小公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几天,风雪真是太大了。 寒风呼呼地,冷到人直想窝在被窝里冬眠算了。 前几天,阿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经郝大娘的一顿训斥,她如醍醐灌顶,不得不冷静下来考虑自己对李君慈的影响来。 她想找个合理而光明的理由让自己呆在秦营。 想了又想,想起郝大娘与姨母这两个能在秦营呆下去的女人来。 她们之所以能在秦营,一是因为她们上了年纪,二是因为她们在军中有职位。 于是,她让李君慈也给自己弄一个职位。 她想以男装亮相人前。 君慈一想到她流血不止,还到处折腾,他就心惊胆颤的,恨不得把她绑在床上哪都不让她去呢,又怎会给她安排职位? 他劝她好好休息,但她不干,趁他不备,她穿着男装去找刘大夫。 她跟着刘大夫,给刘大夫当小药徒,就像当初子规一样。 刘大夫同意了。 她得意极了,这样她呆在秦营就算名正言顺了。 君慈见她这样也真拿她没办法。 他也去找刘大夫。 刘大夫让他别大惊小怪的,女孩来月事,适当动一动有益无害。 他听了刘大夫的话后才安心下来,就把阿奴托给刘大夫了。 于是,秦营里那个调皮的小公主又回来了。 刘大夫当然不会让她干什么重活。 这一天,她正在药房里整理药材呢,应国公走了进来。 国公不认识她,皇后大寿大摆寿席那天,国公因病并没有出席。 所以这两人都是互闻其名却并没相见过。 不过,她倒认得国公。 她见过国公的画像。 所以阿奴一见这老顽固进来就紧张,她不确定国公有没见过她的本人或画像呢。 她的身份虽低,远不足入国公大人之眼,但她的命数惊人,国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呢,所以国公若派人查她也是有可能的。 但事既已上来,那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付了,脸上强作镇定,上前给他施礼:“参见国公大人。” “嗯”国公看了她一眼问:“你在这军中主要是干什么的。” “回国公,小的是刘大夫的小药徒。” “老夫手上起了个冻疮,来拿点药。” 阿奴细细看下国公手上的疮,问下大约什么时候得的,疼不疼痒不痒之类的。 国公一一答了。 “国公请稍等。”她说着,就去给国公拿药。 国公环了这药房一眼,见收拾得雨下一整晚干净净妥妥贴贴的,若有所思。 冻疮药是这里的人常需的,所以有现成的药。 刘大夫用小葫芦装了一瓶又一瓶的。 所以阿奴很快就拿了一瓶出来,并把用法与国公细就了一遍。 顺便再拿一瓶用小瓷瓶装的药给他,并说这是内服的。 还叮嘱他说用药这两天要忌食些什么食物之类的。 国公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看她手脚麻利,长得精精灵灵,做事又细心周到,心中对这小药徒大大赞赏。 想起他刚才在帅帐里与二皇子的争论来,脑中灵光一闪,双眼一亮,对她说:“你跟我来。” 说完就掀帘出去。 阿奴心中忐忑地跟在他身后。 这国公竟带着她直接来到帅帐!阿奴震惊极了,头低低地跟在他身后进到帐内。 君慈正低头看着文件。 “老奴参见武王殿下。” “国公无需多礼,坐。”他急急抬头,说了这句话后,又低头去看文件地去了 似乎正处理紧要的事。 “您看,殿下,老奴进您这帐内,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国公说。 君慈抬头一笑:“本来是有人在的,我吩咐他办点事去了,怠慢国公了。”说着,竟起身,看他那样竟似要亲自给国公倒茶水。 国公忙上前拦他:“殿下,您这是折煞老臣,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看这情况,奴若还是不识趣地忤在那不动的话,那未免太不通人气了,她忙上前,赶上前一步:“让小的来吧。” 君慈这才看到是他,吃了一惊,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低头,专心做事,动作麻利地给他们泡茶奉茶,假装跟他不熟的样子。 他再瞄了国公一眼,见国公对着阿奴满意地微笑。 这什么情况? “殿下,这位是老臣给你找的近身侍从。”国公说。 阿奴和君慈都惊呆了。 “这国公真是太逗了。”阿奴想:“他要是知道我就是他恨得牙痒痒的天煞星的话.....那就太好玩了。” 这促狭鬼心中兴奋,脸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有点为难的样子说:“可是刘大夫那......” “刘大夫那由老夫去说,你只管好好伺候殿下就成。”国公说:“殿下,这侍从您务必要收下,您跟前实在太少人了!这问题刚才您已跟老臣争论过,请您不要再跟臣争论了,不说您是皇子兼主帅,就是普通将军,跟前都有人贴身照顾生活起居的。” 在国公心里: 君慈堂堂亲王,出门在外,身边竟没个贴身的人伺候生活起居,这成何体统? 男人,就应该干大事! 生活琐碎在国公大人的眼里,那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应该男人来干。 而君慈没有专职这样的人,有许多事难免会亲力亲为。 这让国公有很大的意见,为此跟君慈争论了几次了。 君慈假装勉为其难地白马书院阿奴收下:“既然国公再三坚持,那本王就把她留下吧。” 国公见这皇子终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甚感欣慰,细细叮嘱几次要细心照顾殿下之类的,才满意离去。 他离去后,君慈和阿奴相视大笑,这国公大人实在是太逗了。 “好了,你现在可是本王的贴身侍从了,过来给本王磨墨吧。”他说。 “遵命,武王殿下。”阿奴煞有介事,真的过去帮他磨墨,磨了没两下,他就拿过一旁的一碟点心伸给她:“差事办得很好,赏给你的,拿去吃吧。” 阿奴笑眯眯地接过,施礼:“谢武王殿下。”就不客气在端过点心坐到一旁位子上,自己泡了杯热茶,悠悠哉悠哉地吃起点心来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运筹帷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此,再过了三天,这三天,她进出他的帅帐由之前的鬼鬼祟祟变成了光明正大。 赫大娘好不容易让这对头脑发热的小年轻冷静下来,却遭国公忽的捣乱,她也很无耐。 她并不是反对殿下与阿奴在一起,她只是担心在这种物殊情况之下,李君慈也正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弄不好,阿奴就会在身心等方面对君慈有所影响。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战事随时会起,他若不在状态那可是要命的。 不过经她这几天观察,发现这二殿下自制力真的超强的,该干嘛还是干嘛,依然龙精虎猛的样子,大多时间与战士们在一起训练,与将帅们议事,跟阿奴在一起的时间是很少的。 年纪轻轻甚懂得是非轻重。 她这才放心下来。 而阿奴也并不完全恃宠生娇,很多时候她都是按照国公所吩咐的那样,将帅帐收拾得井井有条,香暖如春的。 连对她有诸多不满的高小明都觉得这帅帐有个女人帮忙收拾果然不一样了。 很多时候君在处理公务,她在一旁红袖添香。 在这苦寒的边境战地,这两人的小日子却过得甜蜜蜜的。 他大多时候都在帐外,虽然天气冷,但士兵的日常操练,不因天气情况而有任何变化。 每次都带着满身风雨进来,以前,他都会跟她不正经的,如今,却是一本正经的。 这次相见,他给她的感觉似乎是长大了许多的样子。 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正是因为这几分成熟稳重外加对她的一本正经,让她觉得他对她比以往多了一份疏离。 而她的心里又明白的很,事实上,两人的关系是亲近了一大步的。 这种行为上疏离内心却亲近的感觉,很动人心。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在“家里”打点一切的时候,他在外忙完回来,两人相视一眼,她的心都会怦怦的,暖暖的。 似乎不用言语,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尽在相视微笑中。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的李君慈分外动人。 也许是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这个贴身侍从除了为他打点生活起居之外,有时还为她把关呢。 这把关自然是第二道关,因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近他的帅帐的。 能进他帅帐的人,外面把关的人就会放行,而如果这时候君慈在处理一些不让外人知晓的大事的话,她就会帮忙挡架。 这一天,她在议事厅前的小间里煮茶,而他在议事厅里办事。 就隔着个帐帘,她大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一开始是他跟安之在内议事。 她听到他们说的正是关于她上次给他带回的消息。 一开始两人争论有点激烈。 安之说:“咱可以将计就计,并一举作气,趁机拿下雍口关。” 君慈对此表示认同,但他似乎又就了一句什么,随阿奴听不清楚。 随后安之惊讶了一下,问:“这样是否太冒险了一些?” 君慈笑了一下,随后她听到他胸有成足,自信满满的声音:“你放心,此事绝对能成。” 随后她没听到声音,不知是不是两人都压低声音还是两人都不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一会,她听到她二哥兴奋的似乎还带着点疯狂的声音说:“要不咱玩票更大的。” 君慈声音竟似乎也兴奋激动起来:“怎么玩?” 紧接阿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两人展开地图来看。 很快,阿奴就听到他们两人低声,语气带着激动地急急议论着什么。 水开了,阿奴端起壶给两人冲茶。 忽的想起她娘所担心的事来。 她娘说他二哥太年轻了,而二皇子也正年少,怕他们两人一起的话,会不够稳。 阿奴泡了一壶茶,沏了两杯,用小托盘把壶与杯都给他们端了进去。 见他们两人都双眼盯着地图,她端着茶一靠近,她二哥头也不抬,如侧面长眼一般,手一伸过来,准确无误地端起一杯茶,一口就喝了,再头也不抬,手一伸,又把杯子准确无误地还回来了。 而君慈看着地图,眼睛眨都不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奴端起一杯,端到他嘴边,他嘴一张,就着阿奴的手喝了,但眼睛却依然没离开地图。 阿奴再倒了两杯茶,把茶壶与茶杯都放在旁边,掀帘就要出去。 到门口时,她听到君慈对安之说:“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要云海配合。” “不知他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了?”阿奴掀帘出去,把帘子放下时听到安之说。 再过了好一会,他二哥出帅帐,不知干嘛去了。 紧接着,她听到君慈传了一个人进帐,他似乎交待那人尽快去办一件事。 这件事似乎跟云海有关。 他并没有交给那人文书之类的,似乎只让那人给去给云海带话。 可见,君慈用人不疑。 给云海带的消息,一定很重大。 今天,她似乎很忙很忙,在帅帐里呆了许久,饭热了几次,他都不让人传饭。 这家伙,真是个工作狂! 他就一大早吃了早餐,现在都到了晚饭时间了,他竟还在忙,人传进去几个了。 最后传进去的人都走了许久了,他一个人总该吃饭了吧。 阿奴在帐外等了好一会,依然没听到他让人传饭。 负责给他送饭的人着急地对她就:“小公子,不如您进去瞧瞧,提醒殿下吃饭了吧。再不传饭,郝大娘就要杀过来了!” 阿奴心里也有点着急,于是就掀帘进去一看,见他负着手,对着地图看得正出神。 她怕打扰他的思绪,站在他身旁不说话。 他转过头来,对她灿然一笑。 笑得她的心怦怦的,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说:“吃饭了!” “你吃了吗?”他问。 “你不吃我哪敢先吃!”她故意说。 “来人,传饭。”他马上说。 他的声音一过,帐外马上有人应声,紧接着就有一行人一溜烟进来,再一溜烟出去,留下一桌饭菜。 “快吃吧。”他说着就给她装饭装菜。 好像饿了一天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好像这贴身侍从是他而不是她。 阿奴竟毫不客气地先吃了起来:“你也快吃吧,笨蛋。”看到他看着她吃他在一般傻笑的傻样,她没好气地说。 第五百六十二章 商天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饭后,她泡了壶梅花茶端过军师大帐来给安之。 进帐时见安之坐在位子上看着什么。她把茶端近前一看,见他看的是地图。 这是一张特殊的地图,因为这地图只有姚家才有。 而且绘制这地图的人,正是姚安之。 她这二哥性趣爱好怪异得很。 他曾花了整整三年半的时间到处走,就为了绘这样一张地图。绘完后,他得意洋洋地送给她一张。 还牛哄哄地给这地图命名叫:商天下。 阿奴当初为自己的“事业”命名叫商天下其中有个原因就是受他的影响。 这是一张以商人的目光绘制的商用地图,安之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的。 “哥,你现在是军师,不是应该看军用地图吗?”阿奴小托盘放下,问道。 阿奴心里为李君慈捏一把汗。 这家伙怎么想的,真感用人。 她并不是怀疑她二哥的能力,她一直都很佩服她二哥的,睿智,果敢。 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弱书生样,他经常干些让人热血沸腾的侠义之事。 但他再见多识广,再聪明机敏果敢,但他毕竟是个商人不是吗?他似乎从没涉及过军事。 甚至有时阿奴还觉得她这二哥有点疯狂。 李君慈怎么敢用他?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真是两个神奇的家伙! 这样两个神奇的家伙相遇,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们一个是自己的二哥,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 阿奴对这样一个神奇的两人组合那是既担心又有点小骄傲的。 “阿奴,你觉得桓帝之后,哪位皇子能继承大统?”安之接过她端给他的茶水喝了一口,不接她的话,却莫名其妙地问出这样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把阿奴吓了一跳,本能东张西望了一下:“你疯了吗,说这样话。” 皇帝还活生生地呢,再说了即使他快要死了,那谁承大统这样的话,也不是他们能轻易论的。 “放心吧,这帐内的话,不会传出去的。”安之说。 “继承大统当然是储君太子殿下咯。”阿奴说。 这不很明显了吗,还用问。 阿奴答完,看到他二哥冷笑一声,眉眼之间毫不掩饰的不屑,再问:“那若真的天下一统,咱太元,谁最有可能成此大业?” 阿奴愣了一下。 她实在无法把温文儒雅的太子跟一统天下的霸主联系在一起。 安之见阿奴的神情,微笑了一下。 再喝了一口茶,微笑地望着那张商天下地图,双目煜煜发出阿奴认为的疯狂的光。 当初她二哥决定把个地方绣业垄断时,她曾在他的眼中看到这种眼光。 “我二哥要干嘛?”她心想。 “这“神州一统,天下归中”说的也并不一定是指,这天下一定是归为太元, 也有可能是其他国的人吧。”阿奴说:“天下群雄逐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如今北牧那两位王子一文一武,强强联手,机会也很大。” 安之点头,似乎对她这妹妹的见解甚是满意。 “是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安之说。 阿奴看了他一眼。 “我先过帅帐那边去了。”阿奴说。 “嗯。”安之答,在她走到帐门前的时候他如忽的想到什么一样补充说:“哦,对了,你不能再在他的帅帐里过夜了,你们还没成婚呢。” 阿奴的脸瞬时就红了,嘴硬:“谁在他的帐里过夜了,国公让我在他幅帐内值夜我都不干呢。” “得了,你那点小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安之说:“女孩子要矜持一点知不知道?” 阿奴心里知羞,脸上火火的,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安之笑了一声,自己倒了杯梅花茶边喝边坐在椅上,微笑着看向那张地图。 ...... 今天,一大早,阿奴洗漱完,就想过帅帐来,开帐一看,又把帐关了。 好一场大风雪!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般大的风雪! 帐门一开,寒风呼进来,冻得她缩了缩脖子把帐门关上,回身给自己打了条护脖,护围在脖子上,再套上护手。 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心里斗争了一下才有勇气开帐出来! 他大爷的!实在是太冷了! 这老天爷疯了吗,雪大得就像有人在天上倒了个大盆,盆里雪花倒了下来一样。 人一出去,就被倒了一身雪,她缩着脖子,匆匆闪进他的帅帐。 帐时炉火正热。 暖香不熄。 香暖依旧,但他的人却不在。 这疯子,这么大的风雪,他还带骑兵驿马。 帐里一如既往地没什么事做,那家伙连被子都是自己叠得,叠得整整齐齐的。 将士们都赞这殿下自从有了贴身照顾生活起居的侍从后不一样了。 其实就是帐内白瓷瓶里插了鲜梅花,茶水变了花样而已。 他们不知,这花是他们殿下自己摘自己插的。 只有茶水花样才是她的手笔。 表面她是侍从,内里她过得像个主子。 她泡好茶,焚好香,等他回来,等传饭,好跟他一起吃早餐呢。 忽的帐门一开,她转头一看,看到他披着一身雪在门口,把外被一脱,往旁边高衣架上一挂,就神采奕奕地进来。 在这冰天雪地里,他如道暖阳,灿烂夺目,给人以光,以暖,以希望。 “这家伙都不感觉冷的吗?”她想。 忽的想起挨着他睡时,他热烘烘的像火炉一样。 这家伙可能真的不冷。 又想起云海来。 云海跟他相反,身上清凉清凉的。 云海哥哥会不会被被冷到啊? 也不知他们那边情况如何了,义父的病好了吗? 子规医术那么高明,有她出马义父应该没事了吧。 一时有点忧心。 “在想什么?”他问。 “你不冷吗?这么冷的天还去策马。” 他一笑,说:“冷不冷是相对的。” 她眉一皱,露出个听不懂的表情。 他再一笑先是向外叫传早点再回头对她说:“你要是怕冷,这天变越冷,你要是不怕它,它就不冷了。” 阿奴嫣然一笑。 “阿奴,这是一场好雪!越大越好!” 阿奴没听懂。 但阿奴知道这个家伙,最近一定有所谋划,这谋划不单是指她给他带的那个消息里的日期已到,还指他出征前。 他在出征前就有所准备,因为他出征前就交待后勤给战士提前备冬衣。 第五百六十三章 疯狂之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难道这个自信的家伙,在出征前就预计会在这过冬甚至更久吗? 这样自信的家伙不是一来,就先烧三把火,就磨刀嚯嚯,速战速决的吗。 但事实上他却任人天天来骂战,却一直坚持按兵不动。 他说时机未成熟,敌说认为他怯战,毕竟双方人数相差太悬殊了。 已方人员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 毕竟三万对阵敌方十三万兵马,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本来有五万的,因东方大乱,君慈分兵两万过去。 这样太疯狂了,众将惴惴,但经蒋万年那一战之后,已方人员的都心中都稍安了下来。 但事隔一个多月,对方天天来骂,骂得我方人员个个窝火,纷纷表示士可杀不可辱,最近几天一边有几个猛将向君慈请命出战了。 而对方人员也骂得口干舌燥,由开始的磨刀嚯嚯到后来的做做样子到如今的都懒得过来了。 这几天这东北似乎很平静。 平静之下似潜藏着巨大的暴风雨。 双方似乎都各有筹谋。 .... 三天后,阿奴很紧张。 因为,今天就是她得到的那份消息上所约定的日期。 这几天风雪大得一般人都不敢出屋了。 那些人真的会行动吗?李君慈会如何应对,他们打算如何干一票大的? ...... 夜已深了,一大队人马借着夜,借着风雪慢慢向着太元东北军大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来。 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突袭。 当陈国大军如潮水般发动袭击,大队人马冲进太元军大营时,他们震惊地发现,他们突袭的竟是一座空营,那些站岗的士兵竟全是草人! 风雪太大,他们竟直到走近时才发现端倪。 当他们发现中计想时,四周灯火大亮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风雪声中,敌军还听到一种心惊胆寒的声音,“唰,唰,唰”的破风之声,如死亡的声音。 这是万箭齐发的声音! 大雪中,很多人都不知箭从哪个方向来就已被射倒了,处处惊恐的惨叫声。 敌军大乱。 人马俱惊,哪里还有战心,人人只顾逃命。 出现了踩踏现象,很多步兵死在已方骑兵的铁蹄之下。 更要命的是四方有大军,如神兵天降,四路先锋骑兵,他们个个玄衣黑甲,如死神在风雪中突然出现,个个腰悬腰刀,背箭持弓,在远处时发箭,近身抽刀。 四支骑兵如四支利箭直射入本就乱了阵脚的大军中。 陈国大军更乱了。 步兵随后掩杀而到。 一时之间,血染红了雪,这太元大营,如个人间地狱。 太元围剿的人马只有一万三千人。 由军师姚安之指挥。 其他人马去哪了呢? 其他一万七千多人由李君慈与国公带领,突然并快速把敌军在后的负责接应的队伍解决,并马不停蹄,反袭雍口关。 占了雍口关后,君慈只留少数人守关,其他的跟着他继续快速前行。 为了能在天亮前把事情解决掉,亦怕迟则生变,李君慈嫌步兵行动太慢,竟让一万二千人由国公带领随后,而他带着他的五千亲卫先行。 这太疯狂了! 国公坚决反对。 但反对无效! 也可以说是,国公想反对,但根本来不及反对! 因为李君慈这疯子根本不下马,他在马上只向他交待一声,后,就呼一声,他座下名驹就如箭向前射去! 他身骑兵亦二话不说,就跟紧随着他向前弹去。 五千人马,竟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风雪中。 兵贵神速,向来是李君慈的方式。 这家伙不动手则已,若动手,大多时候会让他的对手反应不过来。 甚至,很多时候,也让他的队友没反应过来。 国公目瞪口呆,反对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只得勿忙下令,让大军快速前行,但愿能来得及接应他们。 也但愿这二皇子能活下来。 国公心急如焚,恨不得骑兵们个个都长翅膀飞到李君慈身边,把这二王子架回来。 这二皇子真是太年轻气盛,太少年冲动了,真是摸到天滑滑! 太异想天开了!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该如何向陛下交待啊。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东北就完蛋了! 东方已全线陷落,若这东北再失...... 也不知秦大将军那边如何了,他那边若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太元就真要完了,国公急得跳脚! 年老而思想保守的国公大人,第一次领教李君慈的风风火火、李君慈的速度、李君慈的胆量以及气魄。 这真是个不怕死的小年轻! 这样冲动的小年轻的小年轻最让国公上火,对这样的小年轻,国公都会教训一番的,但这二皇子根本就没给他教训的机会! 国公边急赶路边着急上火! 李君慈竟带着五千骑兵去攻陈国! 这不送死吗? 带这一万五千人去也是送死好不好! 国公本能和理智都是抗拒的,但见这二皇子竟如此神奇地把雍口关的事解决了,他内心又有点激动。 这种久违的热血沸腾,这种久违的心潮澎湃让人兴奋,让人年轻,国公如回到少年时跟着桓帝南征北战时。 舍生忘死,为国为民,征服天下......这是国公年轻时曾有过的豪情! 如今如年轻时的热血沸腾,如年轻时的豪情再现,竟让他一时“冲动”,义无反顾跟着李君慈疯狂! 事后回想,他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疯了,但又觉得自豪刺激和过瘾! 事实上,他觉得李君慈如天生有种让人疯狂的能力,他的作为很容易带动和感染人! 他觉得当时不止他一个人,全军都是热血腾,全军都是“疯狂”的! 他们觉得过瘾急了,痛快极了!全义无反顾地跟着李君慈。 李君慈再次让国公想起他所崇拜的桓帝! 但这是国公以后冷静下来的心情。 他如今是又着又兴奋的。 身为男人,一生能有机会如此轰轰烈烈,如此痛痛快快,真是一大幸事。 而国公大人年轻以及中年时早就跟着桓帝如此轰烈过。 转为文臣后,他长时间失落,有种英雄已老矣的悲哀。 所以当君慈让他随军时,他的内心是激动的。 如今,他又像回到年轻时。 靠这东北军,若要一举解决陈国,这是疯狂之事、非常之事。 也只有李君慈这样疯狂之人用此非常才有可能解! 第五百六十四章 雪夜突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疯狂之人,用非常之法解决疯狂之事、非常之事,国公大人没法想像自已还会跟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 这事不成功,便成仁了,国公大人也是拼了。 ...... 李君慈不仅要收回雍口关,还要端了陈国大营。 陈国与太元某些人里应外合,利用雪夜想突袭太元大营。 殊不李君慈也正等着这一场雪。 即使对方不来,他本也打算雪夜突袭的。 现在别人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更省事了。 已天几夜大雪,马从雪上过,马蹄声不明显,能见度也低,雪夜突袭,是李君慈等待的机会。 他来这东北,可不止要收回雍口关这么简单。 他刚来时,东北军刚经一场惨败,加上敌我兵力悬殊,我军士气低落,军心不振,实不宜战,只能静待时机。 而且,首要的,他要让东北军一条心,更要让震慑蒋万年,最重要的是要让将士们认可他这个年纪轻轻的主帅。 刚好,蒋万年欺他年少,想坑他,他就拿他来立威了。 再坚守不出,让对方来骂战,骂得对方没脾气,而我方越来越有气。 他要的就是这一口气。 如今,他就让将士痛痛快快地出这一口恶气。 再加上,对方见他们人少,又当缩头乌龟,就会起轻敌之心。 当这一切已俱备时,就是他出手之时,他李君慈出兵从来不怕人少对人多。 他一向以少胜多。这也符合他一惯带兵的理念:以最少的伤亡,争取最大的胜利。 人多不是制胜法宝,一乱,人多反而还误事呢。 ........ 他此刻带着五千多精骑,在雪夜里疾行。 这五千骁骑卫,是他亲自训练的亲兵,个个玄衣黑甲,骁勇善战,最善突击。 当他们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穿过我军曾惨败的双龙道,出现在陈国最主要的关隘:会邑城城墙下时,敌军丝毫未觉。 更可笑的是,当五人悄悄翻上城墙时,巡道上负责巡视的敌兵,竟围着大袍缩在瞭望里打瞌睡。 自然,这些人在梦里被解决了。 其实这里的情况君慈早探得一清二楚。 陈国这些值夜的士兵最近都是这种轻敌偷懒的情况。 有前面雍口关的十四关人马,这会邑城里的将士由上至下全是松懈轻敌的状态。 这难怪陈国这些值夜的人会如此,因为这雪真的太大,天太冷了,人真的懒待动的。 此时的太元君士气正旺,此刻的李君慈知已知彼。 骑卫翻下城墙,把城门打开。 而且前面有十四万兵马驻守雍口关,他们认为自己这边安全着呢。 边陈国国王都安心得很。 他本来在大帐里等好消息的,但是到半夜时,他就困了,属下劝他先休息,好消息传回时,必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于是就去睡了。 别说这国王心大,皆因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突袭豪无悬念的。 这是里应外合的突袭,对方一定措手不及,根本不用担心结果,结果早就定了,就像上次他们里应外合在双龙道伏击太元突袭大队并顺势夺了雍口关一样。 没什么好担心的,睡一觉起来等着入主函谷关就行了。 ...... 陈国国君正做着美梦呢,就被近卫拉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被扶上马,一路狂奔。 李君慈目标明确,城门就带着人马直奔帅帐。 他要擒贼先擒王。 可是这次他确失策了,陈国国君不在帅帐,他在军师帐中。 也算这国王走了狗屎运了,他以前一下宿在自己的帅帐中的,但今晚他激动,高兴,就来军师帐中与军师喝酒,打算边喝边等突袭大军的好消息的,但喝着喝着,两人都喝高了,于是,他就直接睡在军师帐中了。 他的近卫把他拉起来时,他还一身酒气呢。 李君慈意外地扑了个空。 那一刻李君慈的眼神有点可怕,他绝不会放过这个陈国国君的。 他带的其他人到处杀人放火。 会邑城已大乱。 太元大营的现象,如眨眼之间转移到了这会邑城里一样。 当国公带着大队人马过来见到城门大开,城内火光满天,战马嘶鸣,喊杀声惨叫声沸腾时,大感意外! 这殿下怎么进城的? 难道为会邑城故意大开城门请君入瓮? 李君慈此刻难道如只瓮中之鳖? 我这样进去,会不会也成第二只鳖? 国公稍一迟疑,就下令大军杀进城。 进城时,他目瞪口呆,第一念头就是这会邑已入太元囊中。 这陈国兵已大乱,到处逃散。 他边战边找李君慈,他抓住一位先行骑兵,一问,对方把李君慈的行踪告诉他时,他再次晕了一晕。 这二皇子想活抓陈国国君,可是在对方的帅收里扑了个空,后,得知陈国国君被近卫护着往东北逃去,估计是想逃回陈国最近的一个小城。 李君慈一得知对方逃跑方向,立刻追去了。 穷寇莫追,国公之所以犯晕不是因为他追穷寇,而是因为他竟只带着五百骑卫去追赶人家! 这二皇子不要命了吗,太疯了吧。 国公实在无法理解李君慈到底怎么想的。 思想观念和行事做风完全不同,国公不能理解李君慈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国公即使最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没李君慈十分之一的疯狂。 他觉得这武王是在拿自己的命来教飞,所以,他马上组织人去接应。 可是人马还没出发,李君慈就回来了。 ...... 本来在等胜利好消息的陈国国君在睡梦中被惊卫叫醒,他以好消息到了呢,谁知近卫告诉他李君慈到了。 他当时还大喜,问:“活抓了李君慈了吗?” 近卫着急地说:“是李君慈杀过来了,陛下,咱快逃。” 他尤不相信,怒道:“谁在危言耸听!李君慈怎么会突的出现在这?” 李群慈此刻正被伏击,他即使能侥幸逃命那也绝不会出现在这! 即使他李君慈没被伏击他此刻也绝不会出现在这。 隔着个雍口关,隔着十几万人马,他只有区区三万人马,他能长翅飞过来不成?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仓惶夜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属下神情恐着急,告诉他李群慈真的杀过来了。让他快逃吧。 他逃才怪呢。 他气怒地掀帐出来,刚一出帐,就听闻咻的一声,正四处逃散的士兵之一,被流矢射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叭一声摔在他面前。 他大惊,酒一下子就醒了。 外面一片漆黑,这是夜最黑时,不知敌方来多少人马,只闻喊杀声处处、惨叫声马嘶声处处。 甚至还听到处年有兵将争相大叫着。 “太元大军杀过来!” “大王已被杀了。” “快跑!” ..... 此类声音无疑反在为太元军造势。 在人人被冻得行动迟缓的大风大雪之夜、在能见度很低之风雪夜、在所有人都认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忽的出现在这,令人人措手不及心惊胆寒。 加上这些声音,如万马千军杀到,让人心惶惶。 国王大惊,以为太元加派了大军杀过来了。 难道太元援军已到? 难道太元国神不知鬼不觉地派大军过来先收拾我陈国? 他神还没回,就听到前面有几声惊天惨叫。 抬头一看,也不知是这国公当时太震惊产生错觉还是怎样,他当时眼前所见是一人身穿黑甲,从暗夜中无声无息出现,手起刀落,他眼前抵挡的将士就被劈倒了。 他身边近卫如潮涌向前抵挡。 他像做梦一样,直到一股血濺到他的脸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眼神一清,相信了眼前的现实。 他所见的那员太元大将如入无人之境,手中大砍刀舞得虎虎生风,地 无人敢近,近者即死,只这一恍神之间,他脚下已倒了一尸体。 国王心胆俱寒,哪还有战心,逃命要紧!他连滚带爬地被人扶上马,被近卫军护着仓惶而逃。 ..... 在敌情不明、敌人怎么杀过来、又是怎么无声无息入了城门、明明被他们大军伏击的李君慈又是怎么突的出现在这大开杀戒都不明等等情况下,陈国大军上下一片震恐,加上秦营一向威名在外,所以在一片混乱中他们首先做的不是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人人自危。 再加上马一冲进来,就冲过将帅之帐,先对付的是将与帅。 兵士们都是听将帅之令而行事,将帅一乱,士兵们就会陷入群龙无首乱状,一混乱,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 士兵们大多惶惶茫茫不知该干什么。 更让人讨厌的是李君慈派一队骑兵直奔对方马厩,骑兵一路还顺便到处放箭、放火,到马厩后,他们也不杀马,只往马厩乱扔火把,砍断马缰,马吓得嘶鸣乱窜,让对方骑兵很多没找到马。 ..... 虽然大营一片混乱,但护着国王的毕竟是国王的近卫军,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有些只受了点轻伤或没伤的将帅很快冲过来护主,周围士兵很快护在他们身边护着国王仓惶遁逃。 君慈带兵杀过帅帐,缘百和南明直奔军师大帐。 他们目标明确无误,可见李君慈中将对方军营内布局等情况摸得清二楚了。 在对方只知骂战,只窝在帐里过冬,等着接收胜果的时候,李君慈不仅让兵将坚持训练,还亲自或暗一派兵将对方情况,将双方所处的地型等摸得一清二楚了。 ...... 刚才那国王看到的那位如入无人之境的猛将就是缘百。 缘百以一当百,锐不可挡,越杀越兴奋勇猛,这个脑子不太灵活的孩似乎天生就是个战神,以乎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 不管是什么人,似乎生来都有其存的意义和使命。 李君慈遇到了他,将他放在了他该在的位置上。 陈家近卫军见他勇猛,三员大将拍马带兵上前抵挡他,好让国王有机会逃脱。 可是他们刚逃出没多远就听到背后马蹄声疾。 就听背后一清劲哄亮的声音:“陈君不是要活抓我李君慈吗?如今小王亲自送上门来,陛下怎么反逃了?” 是李君慈! 这国君心一突,吓得深身一颤,竟一个不稳,身子一歪,竟摔下马去。 大军人马正忙命狂奔,他这样一摔下马,令已方人员都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就奔了过去,再回头,哪还来得及救。 众人都以为这国王是被自已近卫军的马蹄踩踏死了。 这陈国虽是个小国,但这国君毕竟是堂堂一国之君,一方之主,若是这样一个死法,那死得也太窝囊可笑了。 李君慈可不想他那么快死,他对李君慈来说还是有用的。 他若死了,君慈的某一环谋划就泡汤,他不得不重新布署了。 可是当李君慈的人马把这摔下马的人合围起来,他们还没来得及下马看看这国王还能不能救呢,就见这国王从雪堆里抬起头,惊慌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武王殿下,我是陈国国君。” 君慈与众将哈哈大笑起来。 ....... 君慈最鄙视怂货,这陈国的一国之君就是个怂货加草包,如何是他李君慈的对手。 若不是因为他还有用,君慈都不屑管他的死活。 ...... 当国公见他竟真的把这陈国国君活抓了回来,再次目瞪口呆。 事情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蒋万年更是心内惶惶不安,整夜他都浑浑噩噩地身不由已地跟着李君慈到处跑,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晕晕的。 他不明白,牧监按原计划喂的马,但战马却一点事都没。 事情哪里出问题,计划会把时候败露,李君慈知道了多少? 但李君慈只抓了牧监,对他说这牧监里通外敌,里应外合让他把牧监关起来严加看守,不能出意外,称还要把他带回太元拷问呢。 李君慈竟把牧监交给他来看守! 他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但人到了他手上后,他反而理解了。 因为,人不在他手上时,他可以找机会杀人灭口而不用负责,但李君慈把人大大方方地送到了他手上后,他反而不敢下手,诸多顾忌。 因为人若在他手上出了事他不仅要负责,他反而更怕李君慈借机说他做贼杀人灭口,那到时,即使李君慈没有有确切的证据,他也脱不了嫌疑! 所以他唯有让这牧监平平安安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兵不解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牧监全家在他的手上,所以此人是情愿死也绝不会出卖他的。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稍安。 人抓到又如何? 只要没人供出他来,那无凭无据李君慈能耐他何? 就像现在,他弄死秦营几千人马,李君慈的内心肯定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但见面时却还不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尊他一声蒋将军! ....... 他虽跟着李君慈,但一直不在状态,胡思乱想。 想通这一点时他的心稍安。 但现在他又强烈不安了。 见识过这李君慈的雷霆手段后,他能安才怪呢。 他的英勇彪悍以及强大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二皇子他看不透,他摸不准他下一步要干嘛。 比如此刻,李君慈抓了陈国国君后,竟依然人不下马,兵不解甲,马不解鞍。 他在马上让人把陈国国君严加看守起来后,点了几员大将的名字,让他们跟着他走。 被点名的将士二话不说,带着各自编下的大军跟着他就走。 那其中竟有陈国一员刚降的大将陈虎。 陈虎的兵,这二皇子竟依然交给陈虎带领。 他就不怕对方反水吗? 事情已到这一步,都活抓了陈国国君了,他还要干嘛? 身边还带着刚降的大军,对方若对他下个黑手,那防不胜防啊。 他此举让蒋万年看不懂,国公更觉得他太乱来。 可是国公再次没能跟他说上多少话,他就带着大队人马出发了,国公只得跟着他。 这熊孩子真让国公大人操碎了心。 一路上,大军马不停蹄,急急赶路。 好不容易作了个简短休息,国公终于找了个机会把君慈拉到一边说话。 “殿下,咱这是要去哪儿?咱还要干嘛去?” 国公真是晕了头了。 他见这二皇也带着大队离营赶路,不知要到哪去。 他还发现国上下,不管是兵还是将,不知何时,都已对这武王死心塌地。 东北军,从没有过如此强的凝聚力。 国分 公是过来人,军中经历丰富,他很清楚, 别说如今这东北军是各番号汇聚一起的,即使是只有一个番号的大军,都很少有如此强的向心力! 强到全军上下竟对李君慈盲目崇拜信任的地步。 他都还没跟众将说他们如今要到哪去,要干什么?全军上下竟没一个人对他提疑,他一下指令,全军毫不迟疑地就跟着他走了。 他发觉这个二皇子的身上有种可怕的让人追随的能力。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止一次婉惜,这二皇子为什么不是皇帝的嫡长子。 君慈微笑:“国公您尽管跟来就知道了。” “殿下!”国公着急“咱现在最要紧的是趁陈国群龙无首之际,回禀陛下,请陛下召群臣议论,看有什么好的办法一举把陈国拿下才是,咱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东北,错失大好良机。” “国公大人所言甚是,所以本王把军师留下,陈国的事,他会处理的。” “姚安之!”国公大叫:“武王殿下,姚安之那个商人他能干什么啊!殿下您马上下令让他守好关就成了,千万别乱动啊,虹谷关咱好不容易保住,雍口关咱好不容易才能夺回,而会邑城咱更是好不容易才抢占了的,您如今还把大队精英拉走,只余一小半人守关,你让他守刀关就行了,可千万别把关给丢了!” 君慈心中直番白眼,脸上却微笑地安抚国公道:“国公大尽管放心,本王相信姚安之不仅能守好关,还能兵不血刃拿下陈国。” 国公大大惊恐,心急火燎,兵不血刃拿下陈国荒天下之大谬! 只留那一万多人马,那商人不把关给弄丢已是先帝保佑了好不好! “殿下,你们不能这般乱来啊。” “国公放心吧,”君慈说:“难道国公大人认为本王守住虹口关,夺回雍口关,反占会邑凭的不是真材实料,而是乱来的不成?” 国公惶恐状:“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我自己国公不是这个意思,国公只是太紧张东北三关了,国公无须担心,也请相信姚安之的能力,本王昨晚行事,用的正是军师大人的计策。” 国公不相信如此雷霆大胜,是凭那个年轻的商人的计策,但这二皇子维护那商人至此,他们如今也已远远离了大营,他也无暇分身两顾,只难希望那商人那安守本把严严守好就成了。 东北的事看来一时难以劝动,那眼下的事他堂堂总有权过问一下吧。 “那殿下,您现在是要把大军拉到哪去?”国公问。 君慈一笑:“解洛州之围。” 国公眼前一黑,又晕了一晕。 东方十几万大国连线溃败,他拉着两万多人其中有五千多还是刚降的敌军,这些人马,这样微妙的一队人,能干什么啊? 救人?去送死还差不多! “殿下,这事咱应从长计议!”国公劝。 “兵贵神速!”君慈说:“战机稍纵即逝,没那么多时间婆婆妈妈了。” 君慈心中很是不耐烦,若什么事都议来议去畏首畏尾的话,那还能干什么实事? 他实在不想跟国公这古董再费口舌,但他修养极好,语气对国公依然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 “可是洛州军民没时间再等了”君慈说:“洛州没有国仓供应,洛州城内粮仓又被对方设计烧毁,他们已被困两个多月,城内军民人都快要吃土了,再议下去,洛州恐怕就要守不住了,最多咱过去量力而行,好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国公还难说什么呢。 陛下早给了这武王殿下节制东北以及整个东方之军队的权力,之前他调二万兵马先行过来,他再带兵过来,也不算越了权,所以此次大军的调动,这二皇子不算越权,无需再向陛下请示。 其实君带兵过东方可远远不止解洛州之困这么简单,只是他若把他的“疯狂”计划向国公大人全盘托出的话,恐怕国公会当场跳脚认为他疯了,会了老命也要阻止他的,到时难免一番纠緾,君慈才不想费神跟他多做纠緾呢。 所以他才“轻描淡写”要解洛州之困呢。 第五百六十七章 河东之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都已经尽量把事情轻描淡写了,国公还如此大惊小怪,若他知道他的所有计划,那还得了。 ..... 匆匆忽悠完国公,让军队稍作休息后,他下令大军继续前行。 国公其实不太好忽悠,但国公确实是因为他说他此行是为解洛州之困这个原因停止跟他的争论的。 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 这得从东方目前的形势来看。 东方已全线告急,乱成一窝粥,反的反,降的降,自立的自立,只有洛州在据城死守。 如今的洛州四面楚歌,被困中央如座孤城,早已断粮。 想救极难。 皇帝曾派几队大军过来,但均连线溃败,损失惨重,加上其他三方边境蠢蠢欲动。 所当一开始,皇帝与众臣商议之后,打算放弃东方。 皇帝下诏晓谕东方各军退回河之西,隔河而守,以拒长乐。 在太元四面楚歌,东方长乐军几乎横扫东方锐不可挡示气正盛我军接连失利的情况下,为免陷入东方战场的泥潭一发不可收拾,退而拒河而守也不失为一个保守的办法。 皇帝放弃东方的诏书刚一下,君慈就得到消息,他马上让驿使急驰回京,劝阻放弃东方。 这里所指放弃的东方,是指河东之地。 神州有两条著名的流域,一名疯江,一名怒河。 河东所说的河即指怒河。 怒河是世界著名的长河。 因长而不知孕育了多少地方,因而人亦称母亲河。 君慈谏止放弃河东的言辞恳切而激烈:河东之地幅员辽阔,土地肥沃,水草丰美,以前一直是中都主要粮食供应地,如今之所以民生调敞,地广人稀皆因连年战争,民众水深火热,到处逃散之故。 若如此大片宝地失去,拱手相让给长乐国,一来这是我太元国的奇耻大辱,二来,长乐王向来治国、带兵有方,小小的长乐国,都给他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安定,安居乐业,民众夜产闭户路不拾遗的欣欣之境。若再得河东宝地,无异于如虎添翼,此消彼长之下,恐怕长乐国很快就成长成长为足以和太元和北牧一般的大国。 所以非到不得已,不应该放弃怒河之东。 不用担心北方,我方扼守北方主要大关北境,北牧他一时三刻绝拿不下,西北已换黄大将军过去,北可接应北境,西可照应西方,而西方有平西大军,西南有黄雪辕雪轩坐镇,南方有秦云海,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现在应把东方拿回来。 再者,现在洛州军民正据城死守,若就这样放弃他们,未免会让将士寒心!让天下人诟病! 昊帝紧急开朝再议此事。 众人本想放弃东方,但又想救洛州被困之人,至少安都郡主和璋王是一定要救的。 正打算派使者找长乐王讲数呢。 如今正王这一道谏疏让皇帝心感安慰,让众臣分成两派。 一派主战,一派主退。 韦丞相亦主战,并自请带兵前往救援江东。 皇帝同意了。 让他挂帅,并让工部尚书汪尚书、兵部侍郞、御史中丞从旁协助。并下令命河南道、淮南道以及山南道三道镇守使听其号令。 若说桓帝时期韦丞就是个占着高位却不干实事没实权的人,那景帝时期他的状况稍好。 毕竟他的位置只在皇帝之下,是先帝“宠臣”,同是亦是先帝留下的辅臣。 景帝很多事都与其商量。 但他依然没有实权。 昊帝之前他位置虽高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实权,但到了昊帝时期,他位置虽掉了下来,为朝廷三丞之一。但他拥有了实权。 也实实在在成了昊帝的心腹。 昊帝为何违了桓帝意愿重用桓帝心中的草包呢。 一来,昊帝不知韦丞在其祖父心中的实际意义,二来,韦丞已不是当初唯唯诺诺,被桓帝鄙视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韦臣了。 他已历经三朝,在高位上,在权臣中浸淫多年,再无能的人,都被磨练出一点生存本事来了。 当被昊王与诚王之争,他中立,也可以说他站在景帝一方。 那次昊帝定乾坤的朝会,他没有出席,他恰巧生病了。 昊帝上位后,他全力支持昊帝,并揣测出昊帝与武王想削弱尚书令的实权的心思,自请朝延废除一品宰辅之职。 此举甚得皇昊帝之心,撤其宰辅之职,命其与王丞相及应国公为朝堂三丞。 自此,位置最高且唯一的职位被撤,实权最大,权倾朝野的尚书令职位被分,各职相辅相制,昊帝对此很满意。 此后,他所作所为都甚得昊帝之心。 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他练就的存在之术就是甚懂得揣测君心。 渐渐地成了皇帝名副其实的宠臣。 加上他曾跟随桓帝及景帝出过征,有军事方面的经验,在这东方危及之际,他临危请命让昊帝很是感动,马上就准其所请了。 谁知他这次却令昊帝失望了,屡战屡败。 别说救洛州了,连丽州他都过不去。 当他带着十万大军雄纠纠气昂昂地兵临丽州城下时。 丽州城守将向长乐王求救,长乐王派座下最得力的两员将,人称长乐双雄的吴远征和方知智带兵增援丽州。 太元大军大败,几战下来兵损大半,缩回河西不敢再过河了。 长乐军所向披靡,打算乘胜追击。 君慈上火,为怕河西再出意外,就派两万兵马过来捣乱。 这两万兵马来干什么呢,他们按君慈的指示,直奔河东两大国仓所在地之一的罗县。 长乐大惊,忙召双回兵助守罗县。 河西终得喘了一口气。 君慈出招向来让他的对手很难受。 因为他是军中英才,对战事太了解,年待军事问题的眼光太毒辣了。 长乐入兵河东,属于长线战争,孤军深入,最大的问题就是缺粮,所以长乐王才一入东方就先占河东两东两大国仓。 有这两大国仓为支持,他才有恃无恐地要围败洛州。 若失这两大国仓,他们就很难长存于河东。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天上掉馅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刚入主河东,这河东之民似乎还不太乐意向他供粮,若想长存,他就必须劫掠民众。 若劫掠民众就会败坏长乐军苦心经营的光辉形象,也有违长乐王一向的治军、治国之道。 所以,长乐军必须先保国仓。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河东的两大粮仓就是长乐国的七寸。 君慈正是因为看准这一点,所以才出手,逼得对方不得不回兵自救。 其实君慈早就看准这一点了。 来东北与君慈相聚后,阿奴觉得君慈冷落她了。 其实这还真是大大的冤枉他了。 他真的忙得很。 忙得阿奴都有点误会他了,她不明白都不开战,他整天在忙什么? 他在忙着练兵,忙着收集各方情报分析天下大势,以致忙到没有过多少时间去顾及儿女私情,忙到深更半夜才睡,忙到若没有盯着他,他都不吃饭的地步。 阿奴经常见他对着地图在发愣,不知他在想什么。 还好,她的大哥二哥甚至她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都是这种有点发愣的情况,所以每当他发愣的时候她都很知趣地没有打扰他。 虽然没开帐,但在他的心中,早就硝烟弥漫,刀光剑影,铁马金戈了。 就拿这东北和东方还有长乐来说。 他一开始就感觉奇怪为何东方长乐要借兵三万给陈国? 除非双方有交易,比如长乐借兵给陈国,陈国会给长乐什么好处之类的。 又或者长乐借兵给对方,长乐会有什么好处。 事态发展,让君慈觉得不管陈国有没有给什么好处给长乐,但长乐从中陈国与太元东北军的对峙中得到一个极大的好处。 那就是: 陈国把东北军把他李君慈拖在在东北,无暇顾及河东。 不是他李君慈自信,是他认为如果他是长乐王,他也情愿花三万军马帮陈国拖住他李君慈,也不愿跟李君慈直接交锋。 他觉得在太元四方异动的情况下,陈国一个小国在四方情况还没明朗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与太元撕破脸的。 但事实上它确实这么做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受别人的怂恿。 如今看来,这个怂恿者极有可能就是长乐王。 长乐王想拿下河东。 就怂恿并借兵给陈国。 长乐王是怎么怂恿和忽悠陈国国君的君慈都能想象得出来,大约就是说,如今天下大势有如战国时期。 太元就如强秦,各方小国就如东方六国。 咱各方势力若再不行动任由太元壮大的话,那咱迟早会被太元一一吞掉。 还好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如今群雄不约而同并起,欲效战国时期的东方六国合纵而抵御“强秦”。 现在太元征远将军在南,黄北岳往西北,他们驻北方的军马为防北牧肯定不敢乱动,这样一看,太元如今无暇顾及东北与河东。 咱俩的机会来了! 咱们一起出兵,肯定能杀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东北与河东均是物产丰饶之地,各有两大雄关,只要咱趁机占了这两个地方,各据雄关而守,到时再强强联手,虽不敢称能雄霸天下,但绝对无需像过去一般日夜担心朝不保夕了。 陈国国君当时听了此话后肯定会心动,但他兵力太有限,必会犹豫。 紧接着两人肯定再有一番斗智斗勇,最后两人以长乐同意借兵三万为条件达成一致意见。 而蒋万年再因为某些龌蹉的原因,与陈国勾结,两方里应外合致太元东北军大败,雍口被夺。 长乐王当时必定是算准他李君慈要出手了。 当时君慈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因为几乎在这个时候秦大将军出事。 事情似乎像约好了一样。 他与秦云海必须出手了。 而因为秦大将军之故,秦云海必定会自称过南方,而他君慈就必须过东北去。 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君慈是不相信这巧合的。 若不是巧合,那是谁在从中作梗,把太元玩于股掌之间? 他李君慈与秦云海甚至秦大将军似乎现在都在别人的局中,都在按对方棋路而行? 这种被人逼着走的感让他很恼火! 君慈神色凝重,看着地图愣愣出神。 当他知道阿奴端了茶进来了,见他在愣神,她没有打扰他,又出去了,他没有回神,思绪不断。 忽的想起阿奴给他带来的消息,那股潜伏在太元心脏的强大势力、想出奇不意刺杀他李君慈的势力、掌控如归楼,甚至掌控其服更多势力,头头叫什么天王的势力、在各方强大势力的眼皮底下将阿奴大摇大摆掳出帝都不为人所觉还似乎与北牧有关的势力........ 挡时君慈的心中忽地升起一个疑问:这四方大乱,是否也与此势力有关,或者是他们在背后当主谋? 他的心中隐隐担心,必须尽查清这股势力的来头。 否则,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这太危险了! ...... 聪明的长乐王当时肯定算准了他李君慈必定会主镇东北! 君慈能想象他入主东北后,那老狐狸露出一切尽在所料中的微笑时的讨厌嘴脸来! 如果说秦云海驰援南方而他李君慈入主东北都在长乐王所料之中的话,那李君智挂帅河东,则是出乎他的意料! 对长乐王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本来长乐王想借东北拖住李君慈之际出兵河东的,他肯定也做好恶战一番的准备的,毕竟陆玄是太元四方大将之一,绝不是吃素的。 可是李君智这个猪队友来没多久就让河东民怨沸腾,还把陆玄给坑死了。 这河东,长乐王得真是全不费功夫啊! 他说不定现在还在窃窃自喜呢! 可是,他李君慈从不是被人算定,受别人算计而按别人棋路走的人。 他耐得住多深的蛰伏,就爆发得出多惊人爆发力! 他一直不动声息,按兵不动,表面似乎被别人算死算定,按着别人的棋路,被困于东北等着被活抓。 事实上,他早布一情报网,暗暗将线布在他要布的地方,这些“线”将他所要知道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到他的手上。 他甚至派三个专人前往查这长乐王,一个查他的家族,查他的来历;一个查他的过往;一个查他的现在。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进退两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三个人都没有让他失望。 短短三个月时间,他已将长乐王以及长乐王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他稳坐中军帐,却知天下事。 当他的对手认为他这枚“棋子”尚困在棋局中而暗暗得意时,却不知,他早已跳出控制,早就控制了主动权。 ....... 当李君慈连夜渡过怒河,如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另一大国仓之一的淮县,淮县守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拿下了。 ....... 当李君慈带着大军如神兵天降,突地出现在河东之时,长乐王的反应与陈国国君的反应是一样样的:不相信! 但是当人来报说淮县已失守,拿下淮县的正是李君慈本人时,他惊呆了。 第一反应是对来所的人说:“李君慈为什么会忽的过来河东,难道他放弃东北了?” 来人一脸惊魂未定地告诉他李君慈不仅已摆平东北,甚至把陈国国君活抓了!攻下淮县的大军中就有陈国最得力的猛将陈虎以及陈虎所带的陈国精兵时,长乐王惊呆了。 都没听到两兵开战的消息这长乐王就被活抓了?! 这李君慈不仅活抓了陈国国君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东北!而且还神速地拿下淮县! 从东过河东隔着怒河,淮县国据河而守,他入主河东后,以为最稳妥最安全的淮县竟被对方火速占了! 长乐军上下一片震恐! 淮县是太元国在河东的两大国仓所在的两大县之一! “他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水流湍急的泱泱怒河?”长乐王惊问。 “怒河前两天就开始结冰了!”对方答。 长乐王目瞪口呆之后是输得心服口服。 看来李君慈身在东北,却对这河东了如指掌! 长乐王尚未与李君慈正面交锋就已领教了对方的厉害! 如此一个可怕的对手令长乐与会众民文大臣人人脸色凝重。 有人说:“跟这样一个对手交锋实在是难受。” 李君慈当初派了两万军马过罗县,实在让长乐很是上火。 那两万人马不算多,但也不少。 在大军兵围洛州的情况下,长乐无暇再分派过多的兵马过来,但又不敢大意对待之,因为罗县太重要了,于是主要以守为主。 那两万兵马也不见有什么主动的行动,只驻在那。 但他驻在那就足够牵制罗县的重兵与大将了。 李君慈派这两万大军过来,其实就是对长乐王用了招与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这两万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过来捣乱。 逼得长乐双雄驰援罗县,只要长乐大军回援罗县,他们就撤,长乐大军一走,他们又上。 就这样牵住了罗县驻兵与援兵,双雄也不敢全离,吴远征留下坐镇。 你长乐王妄图利用陈国牵住李君慈,李君慈就还了对方同一招,用两万军马牵住吴远征及其所领的援军。 李君慈这个家伙真是个难緾的主,他这种人又怎会是按别人的棋路走的“棋子”呢。 很快的,眨眼之间他就反被动为主动,由棋子成为了执棋手! 有人说:“咱刚入主东北,脚跟还没站稳,板凳尚未坐热,这东北人心尚未驯,咱又是孤军深入,李君慈从东北过来,不知南方秦云海的情况尚未明,加上河西驻着太元大军,若太元几方齐动,咱孤军深入,恐怕再呆下去会成瓮中之鳖,所以咱应当机立断,退出东北。” 此人话音一落,就有一愤怒的反对声音:“方大人此言未免太长别人的士气而灭自己的威风了吧!你未免太看得起李君慈了吧,他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大了的!咱目前尚不知他是如何如此迅速解决东北,但陈国失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陈国国君平庸无能,失败是意料中事,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败得那么快罢了。 至于李君慈把两万军马派到罗县也不算什么高招,罗县近东北,且是两大国仓之一,若派兵马过来不过罗县那过哪里? 至于他能迅速攻占淮县,是他的运气外加咱太大意了,怒河结冰就是他的运气,也可以说是他对东北情况太熟悉之故,这河东本就是太元之地,气候情况他比咱熟,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咱军因据河而守,有恃无恐而比较大意,这也在情有可愿,所以李君慈的行动在在下看来平平无奇,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别把他想得太神了! 他如今手上只有两万多军马,而咱有近二十万大军,咱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怕个鸟!” 另一将也说:“钱将军所言有理,若李君慈只带两万多军马过来,就把咱二十万大军吓跑了的话,恐怕此后,此事会让咱长乐会成为天下人之笑柄的。” 于是长乐众与会文武百官分成两派,一派主退,一派主战。 两派争论激烈,各有道理。 最后众人一齐望向长乐王,等着他作裁决。 长乐王心思急转,自问,他觉得那位方大人的话甚有道理。 洛州久攻不下,久围尚未败,而太元各大援军已到,再者,长乐军属孤军深入,一被困,后果很严重! 更且,支持长乐军的两大国仓已失其一,就更难久待河乐了。 最者,这河东表面已大部分虽归长乐,但长乐王入主河东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之人实在不好把控。 人心浮动定,这是长乐王入主河东后最大的感受。 更有甚至,长乐王发现,很多人是表面降而心不降,有些人更是被逼降的,心在曹营而心在汉,比如最早降长乐的莱州副将,就是因为女儿被太元五皇子害死、陆玄被坑死,也因为要保莱州城民身家性命而愤怒兼无奈地降了长乐的。 再加上河东还有几个拒而不降,却又趁乱脱离太元自言的强悍势力..... 这河东,目前形势甚是复杂。 陈国入主东北失败,使得太元东北军从东北而来...... 而钱将军言语中表过的二十万对二万多...... 人多不是制胜之道。 历史上以少胜多,奇兵制胜的不在少数,李君慈就最善用“奇兵” 长乐王理智中有把声音告诉他这方大人所言很有道理。 但他的感情上有把更强烈的声音告诉他,入主东北是他长期的心愿和谋划,如今成果斐然,就此失去,如何甘心亦窝囊。 感情上,他又认为钱将军所言更有道理。 与会众臣,其实大多都认同钱将军的说法,好不容易到了手的香馍馍,要放手谈何容易。 第五百七十章 良禽择木而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于是他拍板决定:战!拿下河东! 长乐要想有所做为,必须拿下地大物博水草丰美的河东。 若龟缩在长乐弹丸之地,永远难有作为,长乐王再善治国,也难免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 只有据河东解决粮草这个后顾之忧之后,才算有逐鹿神州的资格。 如今天赐良机,若就此放弃,辜负天意,此后恐怕会抱憾终身。 如今只要拿下洛州,这河东基本上就算拿下了。 洛州是河东的心脏,拿不下河东,就如人无心脏一个样,万事皆休。 如今河东已断粮两个多月,城内军民将要吃土了,甚至听说百姓中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像,这洛州城撑不了几天了。 这河东早已不是太元天下,已没人卖太元的帐,这一点从太元大军过来,连连败退,太元在河东已是征不到兵征不到粮的甚至弄得民怨沸腾人人欲反的情况。 韦丞就是头猪,太元给大军给他带过来解洛州之困,他不仅解不了,而且还连丢三城缩回河西,在三城丢失之前,他怕便宜了长乐,竟不管百姓意愿而尽驱城中百姓与大军齐退。 退前还焚城毁粮,让三城百无家可归还要背进离乡,人人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由于是退城而逃,所以大军驱民众快圤 走,稍有迟滞者,官兵竟当道杀人,使得民怨冲天,人人欲反。 韦臣与李君智真是把太元朝在河东百姓中的好感败坏殆尽了。 而长乐王仁义之名在外,河乐最已厌倦了战争,人人求太平,若真得一明军庇护,人人当然乐意。 所以此消彼长之下,目前,河东人心大多偏向长乐。 ....... 多方考虑之下,长乐王终与与会大臣中的大多数人的意见相一致:战! 长乐王不知,他的一生心血、一世经营,全都在他这一念之间,付诸东流。 ....... 当李君带着连日急行军的大军雪夜渡过怒河,以迅雷之势入主淮县之后,本来以为东北军只是来做做样子,意思意思一下国公大人,终于有点相信,这二皇子也许真的能解洛州之围。 他发现,这二皇子竟对陈虎及其陈国军马一视同仁,毫无芥蒂。 对陈虎似乎更甚是亲厚毫无防备,国公与众人都提醒他,以防对方有异心。 其中,蒋万年就更是有意无意地多次好心提醒李君慈,叫他防备一下降将。 蒋万这是什么心理,君慈不想深究。 对于众将是真心或假意的提醒,君慈均一笑置之。 对陈虎及其部下依然如故。 最后,当再有人拿对方是降将身份吱吱歪歪时,君慈终为此而发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虎如今已是我太元大将,是本王的近卫大将军,其部下也已是我太元的兵,我希望此后大家无分彼此,一视同仁。 至此,这种声音才彻底压了下去。 陈虎得知此事后没说什么。 但此后,此人用实际行动回报李君慈的信任以及知遇之恩。 此后无论李群慈遇到多大的危机他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两人在东北之战之前虽没见过面,但却神交已久,陈虎早闻李君慈的大名,他曾打听过李君慈,对其为人处事早有所了解,更是细细研究过李君慈的每一场战役。 心时早就对对方生出敬意,神往已久。 良禽择木而栖,被战火燃烧残虐了数百年的神州大地,若真的要出现一位共主,那么此人绝不会是才能平庸,德行欠缺,气量狭小的陈国国君。 陈虎早有去意。 尤其是他看出陈国国君时不时地耍些小人之诈时,心中去意更浓。 而李君慈早有让太元统一神州的野心,无论是神州大地,还是大地上的生灵,都应得到太平。 让神州一统,四海升平,人人安居乐业,是他李君慈从军后立下的宏愿。 所以拿下陈国早在他的打算之中,因而,他对陈国的情况早了如指。 陈国国君才能平庸,德又不能服众,不值一提。支撑陈国的是陈国大将陈虎和陈国军师,但陈国国君却多疑,处处猜忌和牵制陈虎。 这样的君王,怎配拥用如此大将! 陈虎离开亦是迟早之事。 而这样的悍将欲能收归太元,将是太元军事之幸。 所以这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心中却对对方相知已久,惺惺相惜。 当初君慈雪夜突袭,最初反应该过来并护着陈国国君逃跑的人就是这陈虎。 当他国的国君被抓,他也并没有弃主而逃,而是回身相救而一起初步活抓。 当他被控制,抬头看到一雄姿英发、神采奕奕、目光熠熠、器宇轩昂、神采非凡、身穿玄衣黑甲的俊少年驱着一匹神骏的黑马过来,下马,站在他面前。 目光明亮,向他望了过来。 或许,目光相遇那刻,就注定了此后一生的友谊。 君慈诚恳地微笑,言语真诚,说:“你就是陈虎陈将军吧,久仰大名,终得一见,真是幸会。” 说完向他伸出手来。 押着他的人很自然地放开他,向外退了开去。 他亦伸手与他一握,回道:“若不是此情景,可能会更好些。” 两人相视一笑。 ...... 很快,他就成了李君慈的座下大将之一。 李君慈把他的兵还给他,依然由他领导。 极少人能理解李君慈的用人之道。 这个家伙真是什么人都敢用! 也许正是他独特的用人之道和用人不疑的品性,他才收获了其他人难以收获的成果。 李君慈的胸襟气量非同常人。 ........ 不得不说这长乐王在河东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先是遇到李君智,现在又遇到了韦臣等一众人物。 当御史中丞听到武王已过东北并迅速拿下淮县后,大喜,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建议援军应该大军立即过河东,发动对丽州城的攻击,与武王一起,发动对长乐的反击,加上洛州的顽抗,还有驻在罗县的两万军马,长乐军一定会应接不暇。 但是援军中汪尚书建议,说攻城是要攻,但攻城就必需先备好足够的攻城器械才行。 韦丞接受了汪尚书的建议。 说有备无患,待一切准备充足后再出动。 第五百七十一章 围魏救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可是几乎同时,他们接到君慈的帅令,向君慈向援军下达进攻丽州的命令。 这道指令君慈在占领淮县之前就已发出,所以这号令才会在他刚一拿下淮县,就迅速到传达到河西。 由于昊帝先命君慈为东北军之帅,接着又给了他节制东北及河东军马之权,所以,按理,这两方驻军都应听君慈帅令而行。 但是昊帝又派了韦丞过来,也让他执掌帅印,也给了他节制河东之权。 这样一来,河东就有两帅。 听谁的呢? 一来,君慈执掌东北和河东帅时,援军还没过河东,军慈所节制的军队编号中,没有包括援军。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援军应该是听韦臣号令的。 但是,皇帝又曾下旨让他节制东方与东北之兵权,援军之前虽不属东方军马,但他现在已过东方,所以,从另一方需讲,他们又似乎应该听君慈的。 而且,君慈又是武王,君慈是主,他们是臣,所以,他的号令,韦臣即使心里再别扭,也不敢轻视。 他再召众文武官员商议。 众人商议结果不变:城是要攻,但要先将攻城器械备好备齐再出击。 于是就这样白白错失了战机,待他们认为一切准备就绪时已是三天之后,三天,能干的事太多了。 方知智一得知君慈占了淮县,就立即看出河西军会动,马上调兵遣将,亲自领军驰援丽州。 到丽州时,惊喜地发现对方竟没有趁机而动! 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太元援军没有抓住这天赐良机,很快就受了教训。 方知智探知了韦相之所以没有趁机攻城竟是因为觉得攻城器械不足,正派人连夜赶制攻城器械呢。 方知智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仰天哈哈大笑了许久。 马上化被动为主动,埋兵伏击太元! 当韦臣等认为一切都准备圆满的时候,向他组织大军丽州进发,不料却在半路遭遇埋伏,被方知智领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太元军丢盔弃甲,弃械而逃。 刚刚才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好的攻城器械就这样白白送给了人家。 太元军被砍杀五千余人,被俘数千人,无数兵马被冲散生死不明,不知去向。 御史中丞,汪尚书,兵部侍郞、河南道以及山南道二道镇守使都成了俘虏。 韦臣被淮南道镇守使领军护着灰溜溜地再次缩回河西,再也不敢冒头了。 君慈无奈至极。 实在想不到这韦臣历经三朝,曾跟桓帝及景帝多次出征,却学不到一点领兵之道。 毫无将帅之风。 ...... 丽州大胜的消息传来,驻在洛州城外大营里亲自主持洛州之战的长乐王文武百官一片欢腾。 洛州撑不了几天了! 太元援军眼看已不能再有什么作为了,长乐入主东都洛州就是眼前的事了,长乐人人激动。 就在这时,有消息传来,说李君慈派了一万五千军马过罗县正往罗县方向而去。 众人大惊:看来顾君慈是想拿下河东另一国仓! 两大国仓已失其一,这个再不能失了!长乐王派大军增援罗县。 很快,传来援军的消息,长乐援军在半路遭遇伏击。 大军行到山道时,被太元伏军从山两旁杀出,从援军大队中将插入,将援军截为两断,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大军首尾不能相顾,乱成一团,死的死逃得逃,降的降..... 援军大败,损兵折将后,只有少数残兵退了回来。 ...... 长乐众人愤怒,太元的援军刚被伏击,李君慈马上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还了长乐援军一招伏击! “现在罗县的情况如何?”长乐王问。 对方告诉他李君慈原派的所谓一万五千人数是借的,先行兵其实只有五千人。 伏兵有一万五人。 他们伏击了长乐援军后,才合兵一起,不向罗县,却改道向澜州方向进发。 钱将冷笑一声,道“他知道洛州撑不了多久了,他这是要过来解洛州之困,他如今只派些兵马去增援澜州,让他过不来就行了。” 援军已损失一万多人,再加上淮县的损失...... 这是长乐入主河东以来最大的损失。 太元方面,讵严格来说李君慈的东北军方面却几乎没有损失。 长乐方面,似乎不再那么乐观了。 绝不能让李君慈过来,最后能让他止步在澜州。 于是,经我众将商议后,长乐决定派三万兵马过去助守澜州。 守城人数远远大于攻城人数,可见他们真的把李君慈当洪猛兽般来防了。 这时,有人提了不同意见,还是那位方大人。 他说:“李君慈出一招,咱接一招的话,这样太被动了!” “方爱卿有何高见?”长乐王问。 李君慈一出招就打乱他的计划,实在让他太窝火了,对方出一招,他被动接一招的话,确实像枚棋子一样,按着对方的棋路被逼着走的感觉。 所以这方大人话一出,就像把他心中的憋闷说出来一样。 “李君慈只带了二万二兵马过来河东,按探报刚才所言,他们过澜州的人数是两万,那岂不是等于说,现在驻守在淮县的人马只余区区二千人。”方大人就。 他话音一落,众人双眼一亮,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钱将军激动地说:“这李君慈真是太自信太冒险了!” 长乐王亦微笑:“毕竟是年轻气盛!”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咱应该趁机夺回淮县!” “对,即使不能夺下淮县也会逼得李君慈回兵救淮县,那澜州之围,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哈哈,方大人真是高招,好一招围魏救赵!” “咱也是时候给对方以一漂亮的反击了!李君慈用两万兵马把吴将军牵在罗县,咱就用三万过去淮县,把他李君慈牵在淮县!” 与会众将意见空前统一! 于是,长乐王将原打算派往澜州的三万兵马改派往淮州。 他们一致认为,这次绝对万无一失,即使不能一举拿下淮县,也绝对能解澜州之危。 但,他们似乎忘记了,李君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第五百七十二章 难解之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长乐的三万突袭大军,若真的对阵淮州两千军马,恐怕李君慈回兵难救。 但是,长东大军没能到达淮州,半路被伏击了。 消息传来时,长乐众人目瞪口呆,李君慈已带兵过淮州,那么伏击长乐的是鬼不成? 来报的斥侯告诉他:伏击他们的兵马是秦营兵马,疯江之南的秦营! “秦云海?” “带兵的不是秦云海,是他座下大将欧离弦歌。” “怒江之南情况如何?” “秦云海解决江南之乱所用的战术几乎跟李君慈是一样的。”斥侯答:“几乎在李君慈雪夜突袭陈国大营的同时,在南方的秦云海利用天气大降温,怒江江面烟雾水气迷雾,大雾笼罩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连夜渡过怒江,对疯江之南发动突袭,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解决南方之乱后,他们应该马不停地过来,才会这么快出现在河东。” 原来,南方的情况跟东北几乎遇到一样的情况,都有内鬼里通外敌。 秦镇南的情况很奇怪,除了脉象若有若无,人昏迷不醒外,其他一切正常。 皇帝派的一行医者过去,俱束手无策,连病症都找不出来。 子规一开始也是束手无策的。 后来,她怀疑秦大将军是中了毒了。 但她不大作声张,只把心中怀疑告诉她之姨母若男。 若男奇怪,说:“太医们不是说他毫无中毒迹像吗?” 子规告诉若男,她怀疑义父中的是盅毒。 子规的师傅陆离曾告诉过子规,他当年追杀一对结成夫妻的,恶名昭著的医学败类时,发现,那对夫妇不仅会医、会毒还会盅,并将三者融会贯通,发明了一种蛊毒。 陆离端了那对夫妇的老巢时,发现这种盅,和中了这种盅的人,那对夫妇丧心病狂地拿活人试药。 还好,当时陆玄在他们的老巢找到了解这种盅毒的解药。 但是当时,他拿着解药却没能救下中毒的人。 当时,他的师傅怀疑是解药不对,于是就留在对方的老巢,研究多年,终于研究出一些眉目来:不是解药不对,是救人的方法不对。 但是,他研究多年却始终弄不明白解药的调制方法。 多年以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此盅的研究,子规也不清楚他研究出什么眉目没有。 解药只有两颗,他师傅给了她一颗,解毒的方法也一并传给她。 子规这么对药有兴趣,对盅没兴趣,所以在盅毒方面,没有什么成就。 如今看义父的情况,跟她的师傅告诉她的病状好像是上模一样的。 若男问她:“你身上有带着那颗解药?” 子规点头:“在帝都我听了那斥侯描述义父的奇怪病状好,就留了心了,所以把那解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我还派人给我师傅留了信,向他描述了义父的病,请他接到信后来一趟,但我师傅向来行踪不定,我给他留的信不知他能不能看到,更不能肯定他何时能看到。” “所以,你想试一试这药?” 子规一脸为难,一时不置可否。 “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不如你就试试看吧。”若男对她说。 子规依然犹豫不决:“可是,我听师傅说,那对夫妇心肠歹毒,她们研制的所有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乎都是毒物。按师傅的说法,就是那对夫妇对毒的研究到了变态的痴迷,即使再好的药,他们都能把它们捣鼓成毒物来,所以即使是解药,服们的思路也是向以毒攻毒的方向来研制的,也就是说,她们夫妇研制出来的东西都是有剧毒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义父没中那种蛊毒的话,你若给他吃了那种解药,就等于反而是在给他喂毒。” 子规点头。 若男犹豫了。 她绝不能拿镇南的命来教飞的啊。 “这药不到不得已,我是不敢给义父服的,子规说,我跟您说这事,是想告诉您义父这不是病,是中了毒,想向您了解一下,以您对秦营以及义父身边人的了解,谁能、谁会给他下毒?” 若男一直在为南的身体情况担心,没想到其他,经子规这样一提醒才如醍醐灌顶。 不禁在脑海中细细地将镇南身边人都过了一遍。 最后却也毫无头绪。 能近他身边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一时想不出谁会是叛徒。 由于现在谁都可疑,若男只能叫来云海一起商议。 云海也看不出谁有问题,子规问:“在这江南一直照照顾义父生活起居的康伯,他的身份来历,为人,人际关系如何?” “康伯是绝对没问题的,他是从小看着镇南长大的人,待镇南如子,镇南也视他们一家如家人,上镇来回都还亲自给康伯的儿子操办和主持婚礼呢。他绝不会害了镇南的,他来历清白,人际关系就更是简单了,除了他儿子家,说是将是将军两家转的。” 云海眉头皱了一皱。 子规问他:“云海哥哥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子规为什么偏偏只问起他。”云海不答而反问。 “我问到他身上有股可疑的气味,注意到他目光迷离,神情不振,神思不属,血管有异,毛发也不太正常,人更是瘦得不正常。” 子规此言一出,云海和若男双双脸色一变,互看了一眼。 “康伯以前是个身体健康,精神烁烁,爽朗阳光,还有点小胖。”云海说:“一年前,一直跟在将军身边随身照顾将军的生活起居,直到一年前,他接到儿子突然病重的消息,才告假回京看儿子,到了北靖平定后,将军回京,他再回将军府来照顾将军。” “将军见一年没见,他竟瘦了这么多曾关切过他,他说这一年,因儿子的事操心太过就瘦了,还自嘲说什么千金难买老来瘦,让将军不用担心他,将军说请大夫来给他瞧瞧瞧他也婉拒,最后将军给了他儿子一大笔银,让年轻人带他去检查呢,他后来说,他儿子硬带他去看了大夫,大夫让他身体好得很呐。”若男说。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天竺神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除了瘦一点,我没看出康伯哪里不对劲啊。他的精神不好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日夜为镇南担心”若男再说。 子规竟能闻出一个人的气味不对劲,看出其血管和毛发不对劲! 这小姑娘不禁让若南刮目相看。 “姚三公子和黄二公子当街策马伤人之事姨母还记得吗?”子规问。 “当然记得,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若男问。 “他们两人当街驿马,死伤人命,行为太疯狂,我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服用了大量让人兴奋的寒食散等药物,故而行为异常。”若男说:“这是仵作验尸的结果。” “我知道。”子规说:“我当时觉得有异,就收集了黄三公子一点血来研究。” “研究出什么不对劲吗?”若男问。 “他们服食的绝不止寒食散这么简单。”子规就:“他还至少服用了一种植物果子的汁液,这种植物原本产自天竺,天竺人称这种植物为天竺神花,太元本来没有生长这种植物的,但是就在我暗查驿马案期间,有次,竟无意间在鬼寺后山发现了这种植物,而且还是一大片,似乎是人为种植。” “是什么人种植这种东西?”若男问。 子规摇头说:“不知道,我刚一发现这东西,并想顺藤摸瓜,暗查出这种植物是何人种植时,义父就出事了,且听到他的病情如此可疑,我就暂把追查的事放下随军来看义父了。” 云海眨眨眼:“可是子规,这驿马案跟义父的病、跟康伯有什么关系?” 子规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此花美艳妖娆,在天竺被名为天竺神花,可以制成镇静止痛等作用的药物,具有很强的药用价值,但其本质也有邪恶的一面,居心不良之人可用其来制成迷魂、致幻、使人兴奋、迷人心智等邪恶之药。长期服用会上瘾,从此摆脱不了此药的控制,人的心智也在此药的控制下日渐沉沦,在天竺,就曾有人利用此花制毒作恶。我曾与师傅为研究此毒,在天竺逗留了两年。” “你怀疑康伯中了此毒?”云海问。 子规点头:“他应该是被人用此毒控制了,才做一些违心的事。” 若男摇头:“康伯情愿死也不会伤害镇南的。” 子规摇头:“他若为了他儿子呢。” “子规是否发现了什么?”若男问。 子规:“他的症状在外表都已有了很明显的体现了,可见他毒瘾已很大且中毒不止一天两天了,在秦营,应该没人会对他下手,一年前,他因儿子重病而告假回家,这是个关键。” “你怀疑他的儿子。” 子规点头:“我曾见康伯在义父床前垂泪,因我对他有所怀疑,所以出言试探他。” 当时子规问康伯:“我曾听义父说起康伯您,他说,您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从小,您就照顾他了,是您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心里早把你当成父亲了。” 康伯一听,就更是悲伤不能自已,泪哇哇地流,他边抹泪边说:“我年少时误入岐途,险些丢了性命,是秦老夫人救的我,她见我身手不错,就让我帮着看家护院,后来见我真的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表现出色,就让看护小少爷,这一看,就几十年了!” 康伯越说越伤心,抹抹泪再说:“少小爷小时候不懂事,还叫我爹爹呢,他因见我的时间比他父母还多就对我这奴才比他爹娘还粘,后来将军战死,夫人殉情,我俩就更是相依为命了!” “适逢乱世,生在将门之家的孩子,想享受父母温情,真是种奢望,还好,有康伯您在他身边照顾,才让义父的童年不致太过冷清孤寂。”子规说。 康伯似乎更伤心了,哽咽了好一会才能说话:“是啊,说起来很没尊卑大小,但在老奴心里,还真是把少爷当自己的孩子的,夫人临死前曾拉着我的手,把少爷托付给我,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就跟少爷相依为命了,唉!都怪我晕了头,才结婚生子,更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个杀千刀的孽障。” 子规发现他说到他的妻与子时的神情很复杂奇怪,在原本的伤心中,忽的杂揉了恨与怨似乎还有悔恨等等复杂的情绪。 他接着说:“我要是安安分分地跟着少爷一起过该多好啊。” “康伯因何发此感慨,我听义父说起过尊夫人与公子似乎都很好,令公子不久前还成了婚,其婚礼还是将军亲自主持的呢,似乎少夫人还怀了身孕了呢。” 康伯突然恨恨地说:“别提那两孽障!我不想再提那两孽障了!若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真恨不得从没成婚,从没生子,一辈子就只安心照顾少爷!” ....... 话说到这,子规就不再探问下去了。 ....... “如果他的儿子没问题,康伯因何会发此奇怪的言语,从他的言辞之间所透露的信息来看,他与他儿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像外人甚至如义母您所说的那般好。” 若男眉一皱,若有所思:”“康伯因为长期跟在镇南身边,对他的儿子疏于照顾,因而,心中一直觉得亏欠那孩子,对他儿子心存愧疚,按理是不应这般说他的儿子的,这事确实有点奇怪。” “子规有一计,此计不太高明,但却能快速并有效查地出康伯是否真有问题。” ....... “康伯,将军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康伯正把茶水放下,就听到一护卫来传唤。 他应了一声,帮镇南掖了掖被子就出帐,走前,还吩咐人细细看好营帐。 他跟着护卫过到旁边一帐中,进帐愣了一下。 子规,云海和若男都在。 他以为只有若男在呢。 他进来,恭敬向若男行礼:“老奴见过夫人,小少爷。” “康伯无需多礼,镇南早就说过,您就像是他父亲一样,在这将军府,你是主,不是奴,您再这样见外,镇南醒来知道的话,一准又怪我把您当外人来看了。”若男说着,过来,把他扶过旁边椅子来,说:“您先坐。”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天竺神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康伯有点不自在地坐下。 若男:“康伯,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将军?” 康伯本来就有点不自在,屁股只挨着一点板凳坐着,听见若男此话更显得局促不安。 目光躲闪,神情有点紧张地说:“夫人何出此言?老奴哪敢有事欺瞒夫人您和少爷呢。” “您瞒着我们您的身体情况啊,子规说一看,就知道您病了,是重病,且至少拖了一年了。”若男说。 康伯脸色一变:“姚姑娘一定是看错了,老奴只是瘦了一点,加上最近为少爷的病情日夜担心,吃不香睡不饱,才显得精神不振,一脸疲色而已,老奴没病。” “讳疾忌医,伤及自身,康伯切莫再惩强了,有病就要及时看,刚好子规在,你就给她号号脉,子规是神医,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这将军府的一切还要仰仗您来照看着呢,如今将军卧床不起,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将军一直都说要给您颐养天年呢,您可千万要健健康康的,还是让子规看看吧。” 若男说完就示意子规上前给康伯号脉。 康伯听了若男的话甚是动容,神情复杂,但最后还是拒绝让子规看病。 当子规走近他时,他如临大敌,慌忙站起来说:“不劳姑娘了,老奴真的没病,老奴去照看将军去了,老奴告退了。” 匆匆向若男施礼就要退出帐出。 “康伯。”若男叫住他:“康伯可听说过天竺神药。” 康伯脸色大变,语不成句:“天,天,天竺神医是什么药?老奴从没听说过此药。” “是一种毒药。”子规答:“一种吃了会让人上瘾受人控制的毒药。”子规说。 “这,这世上竟有这样歹毒的药。”康伯说。 “是啊。”若男感叹说:“这药确实够歹毒,竟还取名为神药!子规曾在天竺研究过此药,康伯当真不知道此药吗?” “夫人您说笑了吧,老奴又怎会懂得此药呢?”康伯说,额头却已冒汗了 。 若男长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是痛心,是失望,令得康伯的心既怕又悔更恨。 “那康伯你看看这是什么?”若男说着揭开手边桌上的一个小金罩。 康伯一见金罩下罩着的东西时,面无人色,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痛声道“老奴实在是该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男问。 事情到了这一步,本就悔恨不已的康伯,哪还会隐瞒呢? 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帐内几人坦白了。 ...... 原来,真如子规所料,康伯真是在一年前就染上了毒瘾。 一年前,他的儿子与一个假朗中串通,以自己重病为由,把康伯骗回家,偷偷给康伯下毒,待康伯沾上毒瘾后,他的儿子才向康伯坦白,说自己没病,是中了毒,也给康伯下了毒。 康伯气得想杀了这个孽障。 他的儿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说反正自己的命是他给的,要杀尽管杀,把命还给他就互不相欠了,反正从小到大,他有父亲等于没父亲! 只生不养的父亲有什么资格来怪长大后的儿子误入歧途! 他就从来没见过自己有儿子不养,去养别人的儿子的父亲! ...... 他的儿子对他数落了一通,句句说到他的弱点上。 说得他愧疚不已。 ...... 最后那个朗中出来当好人,朗中自称是康伯儿子的好朋友,他们把康伯骗回来并给服下毒实在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做法。 因为那让人上瘾的毒药实在是太贵了,他为了买这药早尽用尺所有财物,如今差点都要去拦路打劫杀人放火了。 现在那买药的告诉他,此毒有解药,但解药极其珍贵,制解药之人花了几十年,历尽千辛万苦,花费无数钱财,耗费了无数心力,才能找齐药材制了五颗解药。 此后,再难找齐药材了,好像其中一种药材似乎绝种了一样。 所以说,这药五颗解药恐怕是世上仅有的五颗解药了。 所以说这药的价值不可限量。 现在对说愿把这药免费奉上,只要康伯能为他办一件事。 因为事涉秦将军,他的儿子为怕他不答应,所以就给康伯下了毒,企图以毒让康伯屈服。 “这件事就是给镇南下药吗?”若男问。 康伯老泪纵横,点了点头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康伯一开始不信这毒会这么历害,更不相信竟有吃了能让人上瘾这么诡异的毒。 他就不信了!他想:不吃难道会死不成? 事实证明,不吃真的想死!那感觉真是比死还难受。 但无论如何老奴都是情愿死也不伤害镇南的。 他们就劝他,说经过毒瘾发作的痛苦,应该能了解他的儿子了,只有他能救他儿子出苦海。 但康伯就是抵死不肯伤害镇南。 后来他的儿子带回来一个女子,说这女子怀孕了,希望他不看大的也看在小的份上救他这一次,他此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他儿子说得真诚感人:说让他给他一个机会,他此后会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并说,这事镇南也不用受到伤害,只是让镇南好好睡一觉而已。 这次康伯有点动摇,但他依然不肯松口。 因为镇南不是一般人,他中统领千军万马的镇元大将军。 动不动就关系大军甚至整个太元的命运,他清清白白活了一辈子,爱他的国家,不想临老了,才失了晚节,成为千古罪人。 这事再拖了许久,后来,他的儿子又来劝,说这次已查清楚了,太元如今四面楚歌,是不会轻易向别人开战的,将军这次去镇守南方。 南方一个小地方,有没有将军,只有有军师和各大将,镇守绝对没问题的。 只要将军好好睡上一觉就能救他出苦海了。 这次康伯的心就更动摇了,但还是有疑问:“既然这次有无大将军坐镇南方都能守得住,那为何还要如此大废周张让将军睡一觉呢。”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南陵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方说:“因为怕秦镇南会改守为攻,把南方小国之一临江国给灭了。” 至此,康伯才知道谋算将军的人是临江国人。 他们还说,有将军在,秦营可能会不守改攻,但将军出事,秦营就绝不敢轻举妄动,守那是妥妥的。 康伯的心,这时已基本被说动,但他还是不肯松口答应对方,他有他的坚持和担心。 所以服一直没有答应对方。 直到出征前,康伯把擦洗好的铠甲拿给将军时,问了将军一句:“少爷,这次出征您要一举平定南方吗?” “如今太元四面楚歌,陛下有令以守为主。”将军答:“不过将在外,可相机而动,到时再说吧。” “既然以守为主,那因何要让您亲自出马呢?陛下此举未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康伯嘀咕。 将军一直是康伯的骄傲。 镇南一笑:“话也不是这样说,南方之乱本就不容小觑,再说了,还有虎视眈眈的大是国呢。” “少爷,这南方,一定要您亲自坐镇才能守得住吗?”康伯问。 “当然不是,太元人才济济,不是我吹牛,单单在秦营之中,能守南方的人就不少:武王殿下、云海,三位军师,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带兵过南方镇守,绝对是卓卓有余的。” 也许正是镇南这话,动摇了康伯内心最深的坚持。 出征队伍中就有军师大人。 既然皇帝的要求只是守,既然有军师大人坐镇也能达到的皇帝的要求,那么让将军睡一觉,也坏不了大事。 如今四方大动,守是最保险的,镇南何必冒险去平定南方呢? 那让他好好睡一觉也好,这样还能救了那孽障..... 如此一来,康伯就打算考虑考虑对方的要求。 康伯毕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而镇南又非寻常百姓,事关重大,所以即使是他亲儿子的话,他都保持着很高的戒意和警惕。 当他的儿子把毒药和解药拿回来的时候,他提出了疑问:“我怎么能肯定,那毒药就真的只是让人睡一觉而已?服用后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而且,如何证明,另一种药真的是解药?” 他儿子很气愤!再次怪他对别人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好。 从小到大,镇南似乎是他儿子的一块心病! 他一直嫉恨自己的父亲对别人儿子比对他还好千万倍! 但康伯一如既往,无论他说什么就是不肯松动,康伯坚决认为,若没有办法向他证明那两种药的药效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药给镇南服下的。 他的儿子气得没法,最后一怒之下把那药吃了下去了。 吃下去后,除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之外,其他的就真的像睡着了一样。 康伯直到第三天才把解药给他服下去,服下去后,他儿子就醒来了。 醒来后,那小子不仅身体无异,看起来反而更精神了,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真的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觉起来一样。 他的儿子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狠心地在第三天才给自己服解药,未免又是好一顿埋怨。 康伯的心中对他的愧疚未免再加深了几分。 但他并不曾为自己的谨慎小心而后悔。 经此一试康伯这才放心下来。 让康伯与对方达成交易的,除了以上的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对方答应,若镇南过南方后,若不向临江国出兵,那就不用他给镇南下药,对方也会免费送一颗解药给他的儿子。 但若镇南向临江国出兵的话,那康伯就一定要给镇南下药。 康伯跟对方谈条件,说若他给镇南下了药,但其他人却依然向临江出国那怎么算。 对方倒蛮爽快地说,若秦营没有秦镇南带领却依然出兵临江的话,也算康伯完成任务。 反正无论发何,只要秦镇南不出现在与临江的战场上,都算康伯完成任务。 ....... 所以康伯跟着镇南来南方后,多多少少希望镇南能安安分分守好江南就好了。 他每次上战场康伯都提心吊胆的,直到他平安回来。 所以,没有什么比镇南好好的呆在营里更让他放心的事了。 谁知镇南来南方后没多久就打算做些什么。 只带兵镇守以震慑对方,这在镇南的眼里很被动。 很快,镇南就打算出兵平定南方。 在镇南的心里,没有什么方法比一举平定南方更有效和更彻底地解决南方的问题了。 于是,他就打算主动出击了。 这让康伯很忧心,很烦恼。 一个心怀家国天下的大将军,与一个只求能平安稳定,无风无浪过一生的小百姓的处事方式及思考方式自然有着很大的差别。 ....... 镇南不仅打算主动出击,更巧的是,他打算第一个收拾的小势力就是临江国。 康伯郁闷不已:为什么偏偏是临江国呢? 他曾试着跟镇南沟通,说:“”临江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弹丸之地,不足一提,为何要去打它呢,您不是一直说,把龙头老大灭了,其他的牛鬼蛇神自然就望风而降了吗?这临江国是南方最小的一个国家啊,你如今为何偏偏要去打不起眼最没影响力的临江国呢?” 镇南一笑,说::“康伯,凡事无绝对的嘛,远交近攻,这是战术,且这临江虽小,但地处关键,扼守着神州十大雄之一:南陵关,此关又是太元经略南方所必经的第一关,您说,咱能忽略它吗?” 康伯傻眼,军事上的事,他解实一窃不通。 它也只是知道临江国很小很小,却不知道它竟能如此重要。 “南陵既然是神州十大雄关之一,那不好拿下吧?”康伯忧心地问。 镇南点头:“自然是有相当的难度。”” 康伯就很担心了:“少爷,那您为什么不好好守关就行了呢,这南方有您坐镇,谁敢异动呢?如今咱秦营一分为四,一留守北境,二由您带领,三由云海统领,四在武王座下,还有几千人马去了东北,咱兵力不足,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吧。” 镇南微笑,安慰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要担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第五百七十六章 毒夫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康伯知道在国家大事方面自己是说不上话的。 但他很忧虑:南方各势力集结,而云海少爷、武王殿下,还有一直跟在少爷身边的老军师如今均不在少爷身边。 如此情况之下,老军师真希望镇南能乖乖镇守南方就好了。 所以,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在镇南决定出兵临江国的前一天给镇南下了药。 但让他意外的是,镇南在服了药之后并没有陷入沉睡。 因为他的儿子在吃了药之后半个时辰药效就起了。 一开始他觉得应该是镇南的身体素质比他那个病怏怏的儿子好多了,那药用在他身上应该没那么快就起效。 可是第二天镇南带兵出战的时候,都依然好好的。 康伯难过极了。 他觉得最近自己干什么都不顺,倒霉死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药用在镇南身上怎么就没效呢。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镇带兵走了。 他祈祷镇南能平安回来,把临江国灭了就灭了吧。 反正这药我也按要求给镇南下了,它不起效,这能怪谁? 只要镇南没事就好了。 可是,秦镇南却被抬了回来。 同时,被抬回来的人还有随军军师。 他以为镇南是受了伤,可是当他答知镇南被抬回来的真正原因后,如晴天霹雳!后怕不已! 他差点害死了镇南! 若镇南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活不下去了。 死一百次,都无法赎罪! 死都不敢死,他如何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夫人! 还好,随军大夫说他除了昏迷不醒和脉像几不右闻之外之外其他的毫无异样。 他暗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症状跟当初他的儿子服药后的出现的症状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那药不是没药,只是现在才起效罢了,镇南虽在战场上晕倒,所幸并没有受伤。 那解药他随身带着。到时再给镇南服下就好了。 他才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了一个噩耗:随军军师重伤不治,以身殉国了。 他还知道军师大人是在抢救镇南的时候,殿后而受伤的。? 他心中极度难受,充满了负罪感。 他日夜照顾镇南,第二天,他终受不了了,给镇南喂了解药。 可是这次事情再次出现了意外:镇南服了解药后 竟然没有醒来! 他的儿子服了解药后马上就醒了! 难道解药用在镇南身上也没那么快见效? 他强忍着忐忑不安地等了又等,日夜守着镇南,可是三天过去了,镇南依然一睡不起。 他感觉自己的心陷在了地狱里。 到底怎么回事? 他真的想不明白。 ...... 众人见康伯如此不眠不休,不要命地照顾一个人,很是担心他,纷纷劝他去休息,但他均不听,直到身体受不了,晕倒了。 被救醒后也不肯好好休息,撑着病体照顾镇南。 心中的难过和负疚感让他时刻恨不得自己死了。 但他的心中依然存着饶幸。觉得可能药效迟点就见效了,就这样,迟点再迟点,直迟到了半个月后若男等紧急来到江南。 已过了这么久,康伯不再饶幸了。 他觉得可能是那解药药量不够,本想着回京找他儿子问清楚,想尽一切办法救醒镇南的。 可是若男一行人的到来,让康伯改变以了主意。 皇帝太注重大将军了,差不多把太医院一半的精英派了过来。 这是太元历史上仅有的事。 而且,队伍中还有子规。 康伯知道镇南是没事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怕这么多医者过来,会乱折腾镇南的身体,这样,镇南没病也变成有病了。 所以,他不敢走开,守着镇南,不敢有一丝大意。 由于各医者每次给镇南看病的时候他都在现场,所以他都能听到药者们的讨论。 发现,那药果然很怪异,在场各位都是医界级精英,却无一能查得出镇南是什么情况! 他深深担心的同时,也稍放心。 因为那些人找不出病因,所以就不敢乱给镇南用药。 “只要他们不乱折腾镇南的身体就行,我已写信回家质问那孽障,让他尽快想办法,再把对症的药给我弄过来,否则若镇南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就鱼死网破,我就向陛下坦白,到时陛下一怒,谁都活不敢,临江国也别想逃,陛下龙颜大怒,定叫他小小的临江国灰飞烟灭!那些收到我的信后,定不敢给我使心眼的吧。”康伯想:“新的对症解药应该会很快就来了吧。” 康伯趁机正日夜焦心地等着那“对症的药”快点来呢,就已露馅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少夫人怀疑上他并从他的睡帐里,把这“天竺神药”给搜了出来。 因为他之前百般抵赖不认识这药,但这药却又在他最私密的箱里找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有嫌疑的了。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身心所受的煎熬,使得他不想再瞒下去了。 所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向若男等和盘托出了。 “少夫人请放心,新的解药应该很快就来了,只要把镇南救醒,老奴一定以死谢罪。”康伯痛器浪涕道:“若不是为了给少爷找解药,老奴早就没脸活了。” 子规摇了摇头:“康伯,您所说的临江国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个女人吗?对方长什么样?” 康伯摇头:“是个中年男人,他自称是我儿子的朋友,长得瘦瘦小小的,左脸一颗大黑痣,脸色青白青白的,说话声音也沙哑沙哑的,我也只见过他几面而已,大多数都是我那该杀千刀的儿子代表对方跟我协商的,对于那些人,我知之甚少。” 子规眉一皱,表情凝重:若义父所中的真是师傅所说的盅毒的话,那这谋算义父的势力与当年制盅的人是什么关系? 师傅说制盅的人是一对夫妇,其中夫已死,那妇逃了。 那对毒夫妇在出事前就已做恶累累,而且所做的都是影响重大骇人听闻的大恶。 师傅一直追杀他们,那夫死后,那妇在逃跑之后一直销声匿迹,难道现在又出来做恶不成? 第五百七十七章 会师河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过,按师傅所说的,当时的事都已发生了一百多年了,那毒妇应该早就死翘翘了吧。 她若早死了,那现在做恶的人难道是她的传人不成? 不过,师傅曾说过,他比那对毒夫妇都年长的呢,师傅都还活着,她怎么就不能活着呢?看这行事做风真像那对毒夫妇的做派。 “新的解药是来不了的了。”子规说:“康伯您是中计了,按您所说的令郎中毒与义父中毒的不同反应来看,我觉得这是对方设的一个局,一个以令郎作饵引您上钩的局,他们既然煞费苦心地设局让义父中毒,又怎么会把真正的解药奉上呢?” 康伯脸色大变,似乎支撑着他的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之光都被子规熄了一样,身形一晃差点晕倒:“真正的解药?您是说我给镇南服下的不是真正的解药?” 若男脸色一白:子规曾说过,那对毒夫妇所制的东西,全是毒,若不对症下药,那岂不是等于说康伯给镇南服下两份毒药? 那,子规手上的那粒解药还有用吗? 康伯此刻又是害怕又是难过:“这,这不可能啊,我手上那份真是解药,我那孽障当时拿回来两瓶药,一瓶是解药,一瓶是毒药,两瓶里均有两粒药丸,他跟我争吵时,一气之下,拉开那瓶毒药,随机从中倒出一粒来往嘴里就塞,吃完没多久他就一睡不起,脉像很弱了。而我和天后,从那瓶解药中也是随机倒出一颗解药出来喂给他,把他救醒的,剩下的一粒解药和毒药我就拿走了。不可能那么巧,随机倒给我儿子的就是真的,把假的解药留给镇南。” 子规摇头,说:“若下毒的人真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人或是她的传人的话,那么你儿子所服的毒药和解药跟您给义父下的都是一样的。” 康伯就更不明白了,不仅他,连在座的云海和若男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云海:“既然他们所服的是一样的药,那为何康伯的儿子会没事但镇南却一睡不起?” “那人解药方式是以毒攻毒,令郎所中的毒与义父所中的是不一样的。若我没猜错的话,令郎在服毒之前,体内已中了另一种毒。”子规说:“听我师傅说,这是那对夫妇经常玩的把戏。” 康伯听完子规的解释后面如死灰。竟向一旁的桌角撞去。 还好云海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来。 他跪在地上,直说对不起镇南。 他的心情,若男很理解。 他对镇南的感情比亲父子还亲。 若男对康伯好一顿劝,说康伯如今都这样了,他若再出事,让她怎么活之类的,还说大家都知道他是中了别人的毒计了,镇南也不会怪他的。 子规也说让他不用太难过,说义父的病他有办法。 众人好一顿劝才把康伯劝住。 还好,第二天子规的师傅陆离就来到怒江之南把镇南给救了。 但是云海却放出风声说镇南死了,秦营上下陷入悲痛之中。 但是当夜,秦营却如神兵天降,连夜渡过怒浪翻涌的怒江,突袭了南陵关! 当晚气温很低,这江南不似东北与河东,那两个地方已雪封千里,而江南气温相对稍高,并没有下雪,但当时气温大降,江风如刀割得人皮肤生痛。 寒冷使人反应迟钝,但秦营却偏选在此时迅速行动。 秦营人马可是一直镇守气温较低的北境的,这些人个个是不怕冷的。 他们快速拿下南陵关,却不管临江国, 据天险之关而守的临江失了南陵关几乎已废了,云海都不屑管它。 他们过关后,连夜改道突袭了江南最大的割据势力夏国大营,夏国大败损失惨重。 夏国军缩回一隅,据城而守,无力再起风浪。 就在夏国以为秦营会趁势而攻,举国上下一片震恐,全军高度戒备,做好据城死守与对方作生死之战的时,秦营再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秦营没有动静了。 秦营虽没一举作气而攻城,但他们不敢有一丝松懈,全军上下日夜保持高度的戒备。 全城人马战战兢兢了,时刻担心秦营大军随时杀到,一连几天之后,秦营却没动静了。 这神出鬼没,不动时静如死水,行动时却迅如风雷的秦营,在雷霆大动之后,好像又回到静如死水的状态了。 后怕不已的夏国军马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未免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不知这秦营何时再动。 ....... 夏国人不知道,在他们日夜担心秦营人马杀到的时候,秦营却兵分两路,一路留守江南,一路马不停蹄,兵不解甲,连夜驰援河东。 伏击长乐国突袭淮州三万大军的人马就是由江南而来的八千秦营将士。 突袭大军被伏击大败的消息传来,长乐国大为惊恐。 长乐王再马上召集文武大臣召开紧急大会。 与会众人议论纷纷: “咱最不想面对的秦营两大主力已会师河东,陛下,趁他们脚跟还没稳,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心须马上放弃河东,班师回朝。否则秦营势成,本就属太元的河东热衷力,若被他们集结而对付我军的话,那么,孤军深入的咱们,很容易就成瓮中之鳖。” 说话者依然是那个方大人。 有人马上回应:“陛下,臣听闻秦营左右少将李君慈如和秦云海,如秤不离砣般,两人经常一起,配合得天衣无缝打了许多漂亮的胜仗,所以臣觉得,秦云海也过来了。” “可是,伏击咱突袭大军的人却是秦云海座下的两员大将欧离和弦歌,却不见秦云海,那么秦云海去哪了?” 众人一时茫然。 事出太突然了,他们还没法查知关于河东秦营的消息。 撤吗?放弃觊觎已久,如今已到嘴的肥肉? 还是有人心有不甘,还是那个钱将军:“听就秦镇南已死,欧离和弦歌两员大将已过来,秦云海若也一起过来的话,那江南他们不要了不成?李君慈与秦云海最善用疑兵之计,所以臣觉得,这次,他们也故意用八千人过来迷惑咱们,让咱以为秦云海也带兵过来了,说不定,来援助河东的,说不定就真的只有这区区八千人而已。” 第五百七十八章 少年军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最终,长乐大军依然没有选择撤兵。 因为即使秦云海过来,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一来,河东除了洛州,和各自立的势力之外,大部分已被收归长乐。 二来,由于四方限制,太元兵力分散,秦云海即使过来,所带的兵力也是极有限的。 三来,洛州已是将降在即。 只要这河东城高池深的总管府归降长乐,那么其他观望的势力和民众亦只得认命。 那到时征粮就有处,而且到时,孤军深入的人反而变成了太元军了。 于是,长乐打算继续经略河东。 ....... 很快,秦营便让长乐深切体会了什么叫形势比人强。 长乐一招“转魏救赵”失败,援军被伏击失败的同时,澜州亦被李君慈攻下。 随着秦营搅局河东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消息: “东北与怒江之南已被秦营拿下,李君慈活捉陈国国君,秦云海疑兵之计摆平江南,南陵关、临江国、夏国均被这位素有军神之称的少将军火速攻占。 如今两军合围长乐。 李君慈一入河东便火速攻占淮州,就地解决了军粮问题,再设计多次大败长乐,还迅速占领了澜州,大军直接洛州。 秦营不仅要收复河东,还要让长乐大军有来无回。 ........” 一个个消息,让惶惶的河东军民更加惶惶无措,茫然不知归属。 战火纷飞的河东、久经战乱的河东,迷茫不安的河东,何时才能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谁能将长年陷在战乱、暴乱、洗劫等泥潭中的河东民众解救出来,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和平环境。 长乐王,仁义爱民之名在外,是他吗? 他人品虽好,可是长乐太弱了。 是目前实力最强的太元国吗?太元国君昊帝亦素有仁名,但似乎越来越糊涂,竟让一位无才、无德、无功的三无皇子入主河东,坑死功臣,累死三军,害死民众。 这样一位皇子怎配与战功赫赫的武王殿下相提并论? 而且储君是李君元,仁义有余,能力不足,强悍也不够。 太元虽强,但国君与继承人让人不放心,人民没有安全感。 那会是谁?北牧皇朝? 北牧人强悍有余,也可以说是凶残有余,毫无仁义道德。 在这种人的治下,还不死了算了。 ...... 河东百姓水深火热,惶惶、茫茫、不安,看不清,看不到未来。 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无枝可栖的河东百姓,人人希望能择得一棵能让自己永久安栖的良木。 ...... 就在河东百姓茫然不知选择的时候,再次有一条信息传来河东,如启明星一样,给如在暗夜中的河东百姓指引选择的方向。 这一条消息是: 陈国国军被李君慈活捉,陈国无主,出现内乱,一方镇压了另一方后,内内综合力量已难成气候。 此时的陈国如风雨飘摇中危墙,再稍稍加点风浪都能让他倾倒。 正在这时,秦营军师姚安之出使陈国,与陈国当权者谈判,谈判很成功,陈国归降太元,陈国成了太元的一个州:陈州。 陈州由其原当权者负责镇守,当然,太元也派了一些人辅助管理。 消息传来,国公再次惊讶,那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小白脸军师,竟真的不费一兵一卒,仅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解决陈国。 他具体是怎么谈的,军师不清楚,但从传来的消息看,也可以分析出一个大概来。 东北,免税三年。 这样的条件,对于长期被剥削,压榨得累死累活都吃不饱穿不暖,活着总是觉得没有盼头的陈国国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国民众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举国欢腾。 大树之下好乘凉,有太元,有秦营庇护,如今又免税,陈州民众如从地狱升上了天堂。 “殿下!”国公又忧又急地对君慈说:“姚安之有何权力给陈国开出这样的条件?您不会告诉我这是您给他授的权吧?您置陛下于何地啊?您这样任性,顾头不顾尾的,迟早会出事的啊。” “国公您不用担心,他此举确实经过了我的同意,但,我给他求得一份诏书,此事已事先征得到父皇的同意,陈国人不见诏,又怎会相信空口白话呢?” 国公听后闷闷不语。 君慈态度真诚谦恭:“此事只是我与安之才知,并非有意瞒着您的,只因当时发现有内鬼,我们当然是相信国公您的。只是我与安之商量时,觉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只有我和他才知了,此事,如今我想想,确实有不周之处,国公您请多多包涵。” 他这样一说,国公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熊孩子真让人上火,却又不忍心怪他的感觉。 国公忙道:“殿下言重了。” ..... 让河东民众决定选择太元的正是免税三年这一消息和李君慈的行事作风。 大战过后,难免死尸、降军、降民。 但秦营的行事作风是,对战死的战士一视同仁,他打理战后的战场时,并不是只让人收埋已方战士的尸体,还连敌方战士的尸体一起收埋安葬了。 对待降军,也是无分彼此,不打压,不下黑手,按能力委以任。 页陈国降将陈虎更是成为其得力干将。 李君慈如一个伯乐,知人善用,陈虎的能力在他的成全与信任之下得到最大的发挥。 对待降民就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秦营军纪严明,从来不滥杀无辜,不扰民。 而且,对对待陈国方面,武王还根据陈国实情,体凉陈国百姓的疾苦,为其请诣,免陈国三年赋税。 这样的能力强大又为国为民,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守护神,不跟他跟谁? 所以,以其说民众选择太元,不如说他们选择的是李君慈。 当然,放出种种消息,且在东北经营形象的人是姚安之。 不知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将一切功归于李君慈,而不是昊帝。 所以,君慈本就极高的声望,在北方,东北,河东,达到最高,不仅压过了昊帝,更是远远地碾压太子。 第五百七十九章 追风的少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东北之危解决后,安之马上带人过河东与君慈会师。 君慈留下阿奴跟着安之的。 因为过河东,太苦,也很危险,把她留下是最安全的做法。 这次安之过来,她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他如风,而她彷若一个追风的人。 她见到君慈时,是在澜州,正要带兵不知要到哪去。 见到安之过来一点也不意外,对安之他们说:“你们辛苦了,先入营休息吧,我动办点事就回。” “不辛苦。”众将声如雷。 “我们跟殿下去。”南明说。 君慈年了安之一眼。 安之俊眉一挑。 “那走吧。”君慈说。 似乎至始至终他都没看阿奴一眼的样子,但阿奴知道他看了。 她一来,她就注意到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向这边一扫的。 分开才没多久,阿奴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他,又很担心他。 爱上这样一个自带风云的家伙,内心得很强大很强大才行。 否则日夜为他担惊受怕的,没多久就会崩溃的。 阿奴一来,就看到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个能量过足,玩命的家伙,也不知他最近有没有休息,一脸风尘仆仆,沧沧桑桑的样子,这样,反倒添了几成熟稳重。 他的心怦然而动。 莫名的,第一次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她把这种感觉叫做归属感, 此感觉很难形容:甜甜的,暖暖的,悸动的欣喜的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害怕。 庄子曰:“夫鵷鵮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 凤凰非梧桐不栖。 这种感觉也许就跟是凤凰一直四海寻觅,最后,终于见到梧桐时的感觉是一样样的吧。 她这次遇见他时的感觉就像凤凰觅得梧桐时的感觉一样,寻寻觅觅,终觅得一个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原本空落落的心,瞬时满满的。 她一直看着他,骄傲满满,却又很担心,很心疼他、他们。 将士们真是太伟大了,少眠少休,风餐露宿,保家卫国,将生死、将享受置之度外。 世人都应感激他们的奉献。 你的现世安稳的背后,不知有着多少英雄的血与泪的支撑。 看着他带大队离开,她多么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归来,她多么希望世界和平美好,多么希望人间永无邪恶与暴力,充满着真、善、美。 一向比较现实很少理想主义的阿奴竟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应该是子规的想法。 ....... 他下令大队出发,带头先走了两步,却忽的停马,他在马上回头,对着她们的方向,这是后勤队伍,说:“你们先回营休息。” 说完,看了队伍中的她一眼,再回头驱马向前,如风而去。 不知怎的,那一刻她觉得又暖又羞,心一阵悸动,她忍不住笑了。 “李君慈,你要快点回来,快点把事办好,我们回帝都,成婚,我要嫁给你呢。”她羞羞地想。 ....... 她的小帐蓬依然挨着他的帅帐。 美其名曰:她是负责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贴身侍从,住得近是为工作方便。 她过他的帅帐,里面不香也不暖,还有点乱。 她打扫,,收拾,梵香,点茶,插花,挂画..... 冷清清的帅帐,在她的收拾打理之下,变得又香又暖且雅。 她感觉成就感满满。 忙完这一切时,发现已到晚上饭时。 他们竟还没回来。 她很担心,不吃饭,一直等他。 直等到晚上,他竟还没回来。 他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战况。 她忽的有点害怕,这么晚都没回,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她哪会想到,君慈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回来。 他走之前说他去办点事就回,这个“就回”她以为很快,至少上当天以内。 但是,实际上这个就回竟差差不多是一个月。 ....... 河东,一直惶惶的军民终于有了明确的表态,他们选择李君慈。 最先表态的是澜州之后的钦州,自立为主钦州城城主,在李君慈拿下澜州之后马上向君慈修书请降。 阿奴遇到他时,他正带兵入主钦州。 在钦只稍作停顿和对钦州的人事稍作安排之后,就离开钦州一路向南。 君慈这次真的如长乐众人所料,他要解洛州之围。 谁都知道洛州撑不了几天了。 这次如他们所料又如何? 这次长乐明知他要干嘛,却已无法耐他何。 他们想不到疯江之南的秦营真的不趁势一举摆平江南,而是转了方向,他们的目标是长乐。 所以,安之带了近一万人,江南兵分三路,一路一万人,他们直接与君慈接头,一起火速拿下澜州。 一路八千,伏击了本想突袭淮州的长乐军,这八千人伏击了对方后,直接过淮州,助守淮州。 一路只有五千人,由云海带领,目前,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 李君慈原来的两万人,加上江南过来的一万,再加上安之带过来的约一万人,队伍一下子壮大到了四万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长乐错失大好先机,机会一方,似乎转到了太元。 君慈的四万兵马,长乐觉得还能应付有余。 长乐,在河东尚有十几万大军,围困洛州的本就有十万。 后来吴远征带了两万过去援守罗县,方知智带了两万去增援丽州,现还有六万在洛州。 在李君慈向洛州挺进的同时,方知智也解决了丽州问题,正急回师助围洛州。 两师一汇,足有八万人。 八万对阵四万。 长乐不认为自己会输。 加上驻守各州各县的军马..... 长乐王认为,河东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 但形势的发展超人意料。 随着秦营几师相汇的消息而来的是是澜州被夺,后钦州归降,紧接着,这河东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各自立势力纷纷向君慈靠拢,甚至有多归降长乐的州县或兵马,纷纷复叛归太元。 一时之间,李君慈在河东,出现了一呼百应的状况。 形势的发展大出长乐人的意料。 第五百八十章 神龙见首不见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个个不好的消息如潮涌长乐,将长乐人震得还没缓回神,却又传来一个更大的不幸的消息。这个消息大大地动摇了长乐的军心: 秦营可以在河东胜利会师,但长乐却不能。 方知智带兵增援丽州,回师洛州时,遭遇了伏击。 伏击他们的是正是“不知所踪”的秦云海。 这一战长乐军损失惨重,大军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只有方知智带了数千残兵仓惶而逃。 当本应回洛州指挥的方知智带着少数残兵狼狈出现在密州长乐王的大营时,长乐上下一片震恐。 李君慈正一路南下,所向披靡,一呼百应,队伍不断壮大,如虎狼直扑洛州! 洛州危矣! 长乐众人后知后觉地发现,长乐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如今都不在洛州! 而他们本应都在洛州的! 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人为? 难道是李君慈的调虎离山? 是对方太强还是自己太大意太轻敌了? 也许都有吧。 洛州所采取的战略是围败对方,大军围城而已,没什么战略要求,所以,主持大局的两员大将才放心去应对其他。 但是他们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两员大将离开容易,回来却难了。 ..... “咱必须马上过洛州!”这是长乐王的决定。 “陛下......” “朕主意已定,众卿不必再说了!”方大人话还没说,长乐王就断然打断道。 长乐王的最终命运就在他的这句话中,一锤定音。 ....... 其实众人知道那位方大人想说什么,想让长乐王马上退出河东,撤回长乐。 河东,原本对长乐来就,是块香馍馍,但如今却变成了难以抽身的泥潭。 长乐十万多大军正陷在这片泥潭里,你让他带着少数人马灰溜溜逃回长乐? 他做不到。 或许,这时的长乐王多多少少能理解西楚霸王项羽当初不肯过江东的心情了。 为了拿下河东,他长乐几乎精英尽出。 这些兵马,全是长乐的精锐,如今这些精锐大多在洛州。 他入主河东以来,前后已损失了差不多五万人,如今这十几万若再全陷在里面,那长乐恐怕从此再难有作为了,而他长乐王亦将“无颜再见江乐父老了”。 洛州的六万大军如今虽有几员大将带领,但不是方吴两人,长乐王一点都不放心,在他的心里认为洛州如今是群龙无首之状。 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立刻与方知智一起过洛州主持大局。 ........ 让他想不到的是,李君慈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洛州,而是密州,严格来讲,是长乐,更严格来讲是他长乐王。 就如方知智回不到洛州一样,他长乐王依然过不到洛州。 几乎在云海伏击方知智的同时,本来南下的太元主力大军突然连夜改道,大军直插密州,将出城弛援洛州的长乐大军堵在一个叫霍邑的山道。 太再无元大军突然杀出从中将长乐军截断,长乐军首尾不能相顾,事出突然,军心大乱,哪还有阵营可说。 大势已去,形势所逼,长乐王不退也得退了。 方知智带兵护着他突围而出,仓惶而逃。 君慈也不追击,而是调转大军方向。 这次,他才是真正的往洛州而去。 长乐王从死地逃出生天,后怕沮丧不已。 部下众人劝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唯今之计,就是留得生命,回长乐,休养生息,待来日卷土重来,再创大业。 如今也只这样了。 但即使退,也不说退就能退的。 怎么退都是种技术活。 因为他们再次失去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云海的踪迹。 他所带的五千精锐与李君慈会师了,而他本人却不知到哪去了。 他一个干嘛去?他一个人能干嘛? 以防万一,长乐还是慎重对待了此事。 长乐残兵,如今再经不起对方的雷霆伏击了。 ........ 云海此刻正在淮州。 消息传来,说长乐王打算从水路过莱州,与莱州合兵,再回长乐。 听到消息后,云海微笑了一下。 欧离和弦歌说:“少将军,让末将等去淮河把他截下,末将等必不让他到莱州!” 若让他进入莱州,那真的有可能让这厮安全逃回长乐。 这也正是秦营这八千人和秦云海过来淮州的原因之一阻:截长乐王,既妨他入莱州,又防他从其他地方逃回长乐。 云海冷冷一笑,说:“不必,你们去点五千精锐,跟我走。” “过淮河吗?”欧离问。 “五千兵马就可以了吗?”弦歌问。 “不必多问,点将就行了。”云海高深莫测地说。 “是!”两将齐声应道。 ....... 淮山,山道,一左一右两座山,欧离和弦歌分别带兵伏在一座山头上,两人有点想不明白。 明明所传来的消息是长乐王通过淮河水路逃到莱州,那咱不是应该过淮河去伏击吗,到淮山来吹山风干嘛? 难道少将军认为对方从山道直接逃回长乐不成? 欧离瞄了他旁边伏在一旁,却像睡着了的云海一眼。 心中有点不安。 武王的目标是长乐王,若少将军判断有误,让其平安逃回长乐的话....... ....... 长乐王这次用了疑兵之计。 他故意放出消息,说他要从水路过莱州,其实他想走捷径,直接从隐掩的山道逃回长乐。 一个个降而复叛的消息,这河东一边倒的状况,令长乐王对河东出现了信任危机。 如今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惊弓之鸟的长乐王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莱州,河东守护神陆玄的原驻地。 而他杀了陆玄,莱州被逼而降。 在如今风向一边倒的情况下,谁能肯定它不随风向而倒呢? 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逃回长乐。 ........ 可惜他的疑兵之计惑不了秦云海。 他想到的秦云海也想到了。 就像当初李君睡了不该睡的人,以致致不敢投奔青密两州一样,杀了陆玄的长乐王,在四面楚歌,出现信任危机的时刻,怎敢轻易踏入莱州? 第五百八十一章 江山如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长乐王以为骗过了对方,带着人马急急进入淮山,军队正行到山道中时,本来静悄悄的淮山,忽地喊杀声四起,两边山上石雨、箭雨齐下。 长乐军大乱,死伤无数。 阎王驾到,死可以只是瞬间的事,英雄亦不例外。 长乐王与方知智死在乱箭之下。 欧离和弦歌两人手起刀落,长乐王与方知智便身首异处。 天下群雄逐鹿,至此, 四方最具实力的霸主之一,长乐王最先退出逐鹿的舞台。 这一个多月以来,将士们跟着李君慈东征西讨,几乎马不停蹄,兵几不解甲,吃得少,人人已累得很。 国公忧心忡忡,这样的疲兵累马,却要即将面对长乐六万养兵蓄锐的大军。 如何能有胜算。 但出他意料的是,君慈来到洛州后,只远远驻扎,并不急着发动攻击。 国公大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忽的发现,自己对这熊孩子的作为,一直是在白担心。 无疑君慈是胆大处信而冒险的家伙。 这种人做事,让人很不放心。 但最终这熊孩子用事实向世人证明了,他没错,你瞎操心个啥。 唉,真是让人欣慰宽心的同时,又有点对他愤愤的。 ......... 大军刚刚驻下,正生火煮饭,就接到了云海从淮山传来的消息。 君慈接到消息时,久久沉默,神色黯然。 长乐王杨德晏,是位有道明君,君慈对他景仰已久。 情感上,仁义上,他都不应该死。 但君慈却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 ....... 杨德晏才三十八岁,却已当了二十三年皇帝。 他十五岁就登基为帝,继承大统,二十几年来,长乐在他的治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不起眼长乐,成了一方大国,东面西北中五大势力,他占了一席之位。 长乐人民在他的治下,安居乐业,无鸡鸣狗盗之辈,民众夜不闭户;路无豺狼恶匪,商旅野宿...... 他治国领军有道,仁义之名在外。 名气甚至压过昊帝,是当今各国领袖人物中名声最好的一位。 除了国土幅员太狭之外,长乐几近完美。 所以君慈绝不允许长乐得到河东。 在君慈的眼里,长乐是最具潜力的一个国家,这长乐王在君慈的心里,暗暗认为他是四方霸主最具威胁的一位。 他有王者之风、仁者之德、开缰拓土,征战四方之能、爱国如子之名........ 所以,他不得不死。 这也是在淮山一战中,他不被俘而被杀的原因。 既然他不得不死,那没有什么理由能比让他战死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更好的了。 这种死法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不会让人诟病,也会让他这个一方霸主死得有尊严。 若把这样一位德行的人装在囚车里运回太元,再把他送上断头台,民众思想限制,未免会觉得太元无容人之量,也会让杨德晏尊严尽失。 所以,战死在淮山,这算是君慈给他安排得最好的结局了。 ....... 君慈久久沉默后才下令,让人把长乐王与方知智的人头送给正镇守在罗县的吴远征,并传去一句话:战争使生灵涂炭,杀戮让人悲痛,死亡让人哀伤,神州战乱已久,人人渴望和平,君是英雄,大仁大义,愿你我能成为制造和平的人。 君慈要收降的人是吴远征。与他同名的方知智却不在君慈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方知智与杨德晏不仅是君还是发小情谊深厚。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方知智很顽固,愚忠。 这也许是性格决定命运的例子之一吧。 这是他至死都护杨德晏的原因,也是他被杀而不是被俘的原因。 这种人在杨德晏死后,也绝不会成为俘虏。 在这乱世,各为其主,天下群雄逐鹿王法境之下,江山如棋,入局之群雄人人如棋子,在棋盘上争权掠地,生死博奕。 在生死棋局中,被人棋高一着而吃掉,就要认输。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 输不起就不要入局。 吴远征是看得明、输得起的人。 方知智不是。 杨德晏若死,他余生只有两种结局,一是跟着杨德晏一起死,二是与太元不共戴天,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去为杨德晏报仇。 所以,他必须死。 ....... 吴远征收到长乐王与方知智的人头后悲伤痛哭,难免与众将祭奠一番。 他并没有表示愿降,而是让来人给李君慈带回一句话:君是君子,安忍见君子死无全尸? 君慈派人把长乐王与方知智的尸身也给吴远征送了过去。 吴远征将两人的尸体安葬,但依然没有归降。 直到两天后,頤水关投降的消息传来他也没有马上表态,他只是按兵不动。 頤水关,是罗县通往洛州最重要的关口。 頤水关丢失,就等于说不仅洛州断粮,而且,淮县与洛州连互相照应的路都被断了。 长乐王已战死,长乐军回路被截,粮草之路也被截断,而且,退回河西的长乐军,再次趁势过河,四面楚歌之下,长乐军军心大动,内部先乱,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突围,回长乐待东山再起,一派主降。 两派各不相让,气氛紧张,内乱似乎一触即发。 ....... 阿奴在澜州左等右等等不到李君慈回来,在她的一再追问终于知道了顾君慈人已在洛州,一时半会可能不回来了。 她马上也要跟过洛州来,这小野蛮决定的事,安之留下护着她的人还真的搞不定她。 于就就护着她过来了。 几乎同时而来的是一个重大的消息。 这个消息传来,促成了长乐大军意见的统一:全部归降。 这个消息就是:长乐皇后向太元修书请降,只提了一个条件:希望长乐能得到陈国一样的待遇。 昊帝批准了。 ...... 落叶归根,这根已归了太元,他们不还有什么坚持不归降的理由呢。 ....... 长乐降后,君慈大军来到洛州城下。 城内死守的太元兵马,一见到自己人,马上热泪盈眶,城中饿坏了的军民们像回光返照一样,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第五百八十二章 安都郡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个个原本如在濒死状态的人,忽的,全如满血复活了一样。 安都郡主忙命命人打开城门,把太元军迎了进去。 随着君慈而来的是大量的粮食。 安都郡主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英杰一见到君慈竟如个小姑娘一样,扑进他情里哭泣起来。 阿奴当时在他不远处,见到此,虽然明知这种情况之下情有可原,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点酸酸的。 同时,丽州把尚书等战俘送了回来,他们如这城中军民一样,遇人就抱,抱头痛哭,人人喜极而泣,均有死地逢生的感觉。 李君智见到君慈后,哽咽地叫了一声二皇兄,后,竟也像个委屈的小孩般哭了起来。 他委屈死了,在这该死的洛州城里,比他跟着他母亲在绿盈宫里的时候过得还苦。 不仅饿得两眼昏花的同时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日夜挨饿受冻担惊受怕的,这他娘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二皇兄,咱快回京吧,吃完饭就回。”君智说。 “等等,还有些事没办,办好就回。”君慈答。 君慈在洛州城内只稍作停留就对云海、安之还有李君智等人说:“出发吧。” 李君智问:“去哪?”双眼一亮:“回朝吗?” 这段时间他做梦都想回去,如今他不再是如被打入冷宫的无人问津的皇子了,他可是堂堂的璋王殿下呢,想想都威风。 他以往做梦才敢想的名位,如今忽的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早就想回去威风一番了。 “去青州。”君慈说。 长乐降,但不等于青、密、莱三州也降。 “我不去。”君智说。 “你必须去!”君慈说,神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气场强大。 君智一怯懦,就不敢说话了。 他心中很不情愿,但终不敢忤逆,骑在马上,跟在他二哥身后,随众人一起往青州而去。 ....... 君慈本想让阿奴留在洛州的。 但她不干,偏要跟过来。 那个抱着他哭的女人,她知道是谁了:太元国大名鼎鼎的安都郡主。 八王爷的女儿,义女! 八王爷没有亲生儿女。 “她要是八爷的亲女多好,干嘛偏偏是义女!”阿奴在队后,看着队伍前那个跟在李君慈身边的安都郡主,愤愤地嘀咕。 安之一笑:“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奴没好气地对他说。 “小妹妹刚才说“她要是八王爷的亲女多好,干嘛偏偏是义女”。”脑子不太灵光的缘百说,还说得很大声的。 “小哥哥!”阿奴叫了他一声,可哪还阻止得及。 她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啊?”缘百还不明所以地问她:“怎么啦?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小妹妹,你在说谁?” 安之噗一声。 阿奴“哼”了一声。 他马上敛笑肃容,一本正经,看向他处,似示这事不是跟他没关系一样。 真是要这两个混蛋哥哥气死了。 真是丟脸丢大发了! 众人情绪微妙,都有种想笑却忍笑,还忍得很辛苦的表情。 有不少人还向她们几人望了过来。 阿奴恨不得钻进地底去永不见人算了。 尤其是她发现君慈和安都郡主都向她望了过来。 他看似不像别人般取笑她,只是貌似神色平静地看她一眼。 而郡主却目光探究地向她望了过来。 后神情有点奇怪。 两人回头继续赶路。 她马上强缓情绪,向四周瞪扫过去。 所有人都缩回目光,假装一本正经赶路的样子。 安都郡主挨近他,似乎向他询问什么。 阿奴又羞又恼,心中还愤愤地想:“这安都郡主一定是问他我是谁?” 他回答了一句什么后,安都郡主再次回头望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再回头去。 ...... 大君来来到青州城。 君慈命大军在青州城外约十里的地方驻营。 他既不不下令叫阵,也下令攻城,只下令安营扎寨。 众人不明所以,于是询问,君慈只回了个等字。 至于等什么?他没作解释。 蒋万年上火,又想联合众人给给君慈添堵,可是这次没人卖他的帐。 尤其神奇的是国公,竟然淡定地丢给蒋万年一句话:“殿下让等,那就等等呗,年轻人,别太急燥,要沉得住气。” 蒋万年目瞪口呆的同时,心中暗暗惊谎,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所以他疑神疑鬼。 他怀疑国公是否知道了什么才会对他以这般不屑的态度。 他如今既翻不出风浪,还心中惶惶,沮丧不已。 在这军中,众将对君慈心服口服,除了让人别扭的蒋万年,现在没有质疑他。 他说等,众将便等。 反正大家也是累惨了,刚好休息。 ...... 阿奴正在帅帐里收拾。 君慈进来。 “终于忙完了?”阿奴说。 “恩。”他应了一声,把铠甲脱下,挂在架上:“有什么吃的?” “没得吃!”她说。 “谁得罪了我们小仙女了?”君慈微笑地说。 “哼!”阿奴不理她,在帮他把衣服放到衣柜里。 君慈瞄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也不逗她,自顾自地过一旁的茶几倒茶来喝。 “安都郡主在路上是不是问你我是谁?”阿奴问。 “恩。”他边喝茶边恩了一声。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她问。 “他要是敢答错,看我怎么收拾他!哼!”她想。 她现在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是她的,她一个人的!其他妖精全离他远点!更别想吃他豆腐! 君慈再倒了杯茶,看着她,故意使坏:“你猜。”说着,再喝了一口茶。 “你告诉她隐就是帝都城那个大名鼎鼎的天煞星?”阿奴问。 “不是。”他摇了摇头。 “快说啦!”阿奴顺手抄起一旁的枕头,扔向他。 他伸手一接,抱着枕头过来,挨近她,在她身边还故意到处闻了闻:“你在我帅帐打翻了十几坛醋了吗?怎么这么酸咧?” “讨厌!”阿奴脸再次红了。中午赶路时的窘事,她一想起就觉得丢人:“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快说!你到底是怎么答她的!” 他伸手一抓,抓住她的小手,一拉,把她拉近他。 阿奴的心瞬时怦怦急跳了起来。 脑子一下子就迷糊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要干嘛?” “你盖个章我就告诉你。” “反了你,竟敢跟我谈条件?”阿奴故作“凶”巴巴地说。 “反正你不盖个章我就不告诉你。”他故作“怯懦”地答。 “换个条件行不行?” “换什么条件?难道一个章不够,你要盖十个八个?” “你去死!”阿奴脸一红。 “我不去。”他说。 阿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好吧,你说换什么条件?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我现在不跟你谈条件了,你就只告诉我,你到底说不说吧!” 额~这臭丫头又野恋了。 他眨眨眼,望着她。 阿奴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望他。 他马上一怂,说:“好好,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阿奴噗一声,真被这个家伙逗笑了:“快说啦。” “我就告诉她说你是刘大夫的小药徒,同时也是我的贴身侍从啊。”君慈说。 “一定不是这样说的!” 安都郡主当时的神情怪怪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说:“只不过还没说完而已啦。” “别卖关子!” “我还告诉她,你同时也是将来的武王妃啊,哈哈。” 阿奴笑盈盈地问:“她看了我一眼,笑一下,回头,似乎跟你说了一句什么的样子,她是在说我吗?” “她说这个未来皇嫂看着不错的样子,就是貌似有点爱吃醋。”阿奴的脸又红了。 又想起中午赶路的窘事来。 羞得把手抽了回来,继续给他收拾衣服:“谁让你总是跟你搂搂抱抱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他说。 阿奴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起来。 他认为他会跟她辩一辩的。 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被困在城里的所有的人在劫后余生之后,都是欢呼雀跃,见人就抱的。 别说安都郡主算是他的妹妹了,即使是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你难道让他安都郡主推开吗? “爹还是对的,他总提醒我,千万别太小心眼,眼界心胸要阔,别整天小气巴拉的。”她想:“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咱在这等什么?会不会真的跟青州开战?”无缝叉开话题这事,她一向玩得很溜。 君慈忽的叹了口气,神情认真下来,说:“我在大军在这里驻而不动,就是在给苏延龄时间。” “给时间给他干嘛?” “给他想清楚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君慈说:“我把选择权交给他。” “五皇子太过分了。”阿奴生气地说。 那家伙在莱州的所作所为,正常人一般干不出来。 君慈对此不置评,只委屈巴巴地说:“我真的好饿啊,你今天真的不打算给我饭吃了吗?” 阿奴噗一声又笑了出来,嗔了他一眼,就开门探头向外叫传饭。 她现在就像是李君慈身边的总管事一样,伺候的人,都听她的指示而行。 可是这次这菜也太丰盛了吧? 阿奴看着鱼贯而入的传菜人,傻眼。 “郝大娘把你当猪来喂吗?”她说。 这桌菜若在帝都,绝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有点寒碜,但在这战乱之地,却是奢侈的了。 想起她曾听将士说这家伙曾三天不吃饭,几天不脱铠甲,又有点心疼。 郝大娘是把他这段日子少吃的饭一次过让了吃下去吗? 可是,当下人们把那一盘盘菜的盖子打开时,她又有点感动。 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菜。 甚至还有一锅鲜鱼烫。 他微笑了一下,让人退了下去。 “吃吧。”他说。 她也饿了几天了,行军路上,又奔波又担心他,她都吃不下饭。 人都饿瘦了。 他还不动筷呢,她就先开吃了。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吃。 “你怎么不吃啊?”她只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看来是饿坏了。 “好吃吗?”他问。 “嗯!”她头也不抬,只点了点,一心忙着吃饭。 “郝大娘今天做的菜真好吃。”她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 “她以前做的菜不好吃吗?”他笑问。 “嗯 ,好像没这么好吃,也许是我真饿了吧。”她说。 “对不起。”他说。 阿奴惊呆了,终于连吃也忘记了,望着他:“你傻了吗?胡说什么?” “你跟着我,真是受了太多苦了。”他说:“你的生辰,我记得的,但是,战事真是太紧了,我真是抽不出时间给你庆祝。” 阿奴的心一哽。 感动莫名,眼睛就有点湿湿的了。 “你把我当七老八十的老人了吗?只有老人才祝寿的好不好?” 以前,只有老人和富贵人家才才大寿,其他人不过,不是因为忌讳什么,而是因为穷。 连饭都吃不饱还摆什么寿晏啊? 时日一久,就成个风俗了。 “以后,我每年都给做寿,直到七老八十,哦不,直到永远。”他说。 她感动得把左手伸过去。 他忙双手一抬,一握,紧紧握住她的手。 额~她的右手真拿着个鸡腿。 额~她的右手还拿着个鸡腿。 两人就这样怪怪的腻味了一会。 “你也快点吃饭吧,再不吃我就吃光了!”她说。 “你要是能吃光,那就吃光吧,反正我都做给你吃的。”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 “嗯!”他一脸臭美的点头,一脸欠抽地说:“有给说比郝大娘做的还好吃。” “全是你做的。”阿奴却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了!”他马上一脸认真地说:“连鱼都是我去抓的!那边有条淮河,有一段是不结冰,我跳进水里抓的!” 阿奴惊呆了:“你真的会煮饭!” “是不是很惊喜啊!本王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贤惠不?”他说。 这家伙真是非一般皇家人。 阿奴向他坚他大拇指。 “那我这算是过关了吧?”君慈说。 “过关什么?” “就是符合你夫君的条件啊。”他说。 她一羞,低下头去。 “你都观察这么久了,咱俩睡~咳~都这样了,而且凰珏也找回来了,你若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回去就向父皇请旨了哦,我这次立了功,回去父皇一定会赏我的,我到时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他有点羞涩地说。 第五百八十四章 单枪匹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情正浓,他现在求娶,阿奴的心里当然是十万个愿意的了。 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好了。 但转念一想:我才不要那么轻易就答应他呢。 这样,未免让他觉得我太容易得到手了,男人对于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太会珍惜的。 而且,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谈谈条件,那也太浪费了吧! 于是,她脸上的神情由羞变成为难,眉轻轻一皱说:“可是太后娘娘很不喜欢我,她嫌我出身低微、不知礼数、而且我还是天煞星等等,反正她一点也不喜欢我,甚至还讨厌我!她一定不会同意你娶我的,还有文武大臣,天下百姓,恐怕都会反对我嫁入皇家的,毕竟我还甚至有可能是祸国殃民的荧惑星呢。” “你只要答应我,其他的,我来想办法。”他说。 “你说得倒轻松,即使太后最终会答应你娶我,但,她不喜欢我,日后相处,难免会诸多矛盾的嘛,我现在难得见她一次,她都对我诸多意见了,别说以后嫁给我了,要天天见她了。”她说。 以后嫁给武王,要天天去给她请安的。 “这个你放心,以后,你嫁给我了,我就不住今未宫了,咱住武王府去。住在宫外的妃子,可以不用日日进宫请安的,每逢初一十五,您若想请安,就去,不想,那不去也行。”他说。 真是太好了,她要的,正是出宫去住呢。 她才不要住到宫里去呢! 君慈说完,瞄了她一眼,见她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本来自信满满的他,瞬时有点不安了。 她不会不答应吧? 听说,有许多人在结婚前,都会有婚前恐惧、甚至想临阵退缩的心理。 她不会也有这情况吧? “反正是我娶你,又不是我家人娶你。”他说着伸过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阿奴,嫁给我好不好?” 她的脸一红,扭捏地说:“嗯,嗯,那个~” “什么?”他忽的紧张起来,紧张并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那个,我,我可是要管钱的!” 他有点傻眼,这丫头怎么想的。 “给你,都给你,你嫁给我后,武王府里的一切财物当然都归你管啊。”他说。 “一言为定,不准反悔哦。”她说。 她以后就是这武王府的女主人,财物不归她管,归谁管? “一言为定。”他说。 她的心中暗喜:有他这一句话,以后武王府的财政大权就掌管在本姑娘手上,那到时,即使我的身份再低,他的其他妃子,即使是忆萝郡主这个正妃,也不敢看轻了我去。 “那,你这是答应了吗?那说好了哦,我回去就向父皇请旨哦。”他想她给一句实话。 “反正,我是待诏女,只要一日不见你皇家的纳放诏书,我是一日不能嫁人的。”她脸红红地说。 纳放诏书中的纳,就是被皇家看中,纳娶给皇家人的诏书,放,就是皇家看不中,放归家中,可随意婚配。 她说完后瞄了他一眼,见他开心得脸都红了,双眸又黑又亮直望着她傻笑。 她忽地有点紧张,把手轻轻一挣。 他却抓紧她的手,一拉,竟走过来,激动地说:“宝贝,你真是太好了!”话没完就一把抱起她就转圈! 转了两三圈才停下。 她晕头转向了好一会才清醒,又羞又气,小粉拳一捶他胸口,娇嗔:“你这疯子,我刚吃了东西呢。差点就被你转吐了!”她说。 他搂着她没放手,兴奋地说:“对不起,我太开心了!” 终于,两人从两情相悦,到了互定终身。 ....... 苏延龄没有考虑太久,在太元的大军驻下的第三天,君慈正与众文武大臣相聚喝酒,一将来报:“殿下,青州城守将苏延龄单枪匹马来到我大军之前的,说要见您。” 君慈马上与众人策马出营,来见军前。 “苏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武王殿下,别来无恙。昔与君相别时,你我尚以兄弟知已相称,想不到,如今相见,却两已成敌我两方,真是世事难料!”苏延龄神色黯然道。 “子舆,在我心中,我们一直是兄弟。”君慈说。 苏延龄,字,子舆,年少时,与君慈同在造军山受训,两人惺惺相惜,结下深厚的情谊。 君智听得心惊肉跳! 二皇兄,我才是你兄弟,亲兄弟! 那贱民,算你哪劳什么子兄弟! 他最多是个奴才!哪配与咱皇家人称兄道弟! 你不会为他而责我吧! 君慈说:“昔日,你回青州时,我在十里亭与你话别,如今相聚,前面亦有个十里亭,咱到那好好话聚一番可好?” “好。”延龄说着,先掉转马头,向十里亭而去。 “你们在这等我。”君慈说着就要拍马向前。 国公一扯他的马缰:“殿下,不管怎样说,他如今是叛逆!您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怎能以身涉险,单独与他相聚?” 小明也说:“要不,我陪您去吧。” “我也去。”缘百傻乎乎地说。 “都留下!放心吧,子舆不会对我怎样的。”君慈说完,就驾一声,策马向十里亭而去。 阿奴作为君慈的贴身侍从,被安排给他们添置酒水,上茶点果品。 阿奴听他们说话,暗暗神伤。 他们相谈甚欢。 谈过去在造军山的艰苦以及情谊,谈别后各自的遭遇,谈如今天下大势。 谈了许久许久,从早上谈到了下午。 直到君慈对阿奴说:“你别一直站着了,坐下吃点东西吧。” 延龄惊讶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一身男装的阿奴,再看了一眼君慈,着呢:“这位是......” “我爱人。”他说。 阿奴的脸一红,低下头去。 “小仙女?”苏延龄这句是以询问的语气和神色向君慈问出的。 不明所以的人,不知道他话里所指的真意。 只有心照不宣的人才懂。 这是男人的之间的狡猾交流。 君慈点头。 “原来是弟妹。”延龄对阿奴说:“真是失礼了,竟让您在这伺候,快来坐下。” 阿奴脸更红了:“没成婚呢,我现在就是他的侍从,在跟前伺候是应当的。” “弟妹如此这般扭捏肯定是装的。”苏延龄笑道:“殿下看上的人,一定不会如此这般拘礼的。” 君慈哈哈大笑。 阿奴脸一红:“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在下失礼了。”苏延龄站起来向阿奴郑重抱拳施礼:“在下,向姑娘赔礼了。” 阿奴一笑:“你少来了!”说完,就自个端了桌上一盘点心,一壶茶:“我才不要在这听你们这些臭男人聊什么天下大势呢,一点情趣都没有。”说完,转身,就过到不远处的梅花树下,喝茶吃点心去了。 微笑着的苏延龄望着她的背影,忽的,神色悲伤,一脸深有感慨地说:“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不仅找到了您心中的小仙女,还与她两情相悦。” 他说着,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他的眼一下就红了:“我原也是与你这般幸福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 君正当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对他的心情能感同身受。 他们的的经历包括爱情都很相似。 都出身高贵,都是少小离家,都曾受过严苛的训练,少时懵懂,心中虽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都有一个强烈的,想要保护的的人。 而且,都订的娃娃亲。 不同的是,苏延龄与他的那个她,从小就是极要好的。 而他跟阿奴,则悲催的从小是对冤家。 他与延龄两人曾相约以后要参加各自的婚礼的,见一见各自久仰大名的夫人的。 可是,苏延龄成婚时,君慈正出征在东北,没法抽身参加婚礼,终成憾事。 本想战事过后,再来补贺并见见苏妻的,谁知...... 果然是世事难料。 人生,几多遗憾? 君慈难过道:“你知道的,他是璋王,我没权私自处置他。” 延龄点头,眼圈红了。 “你也知道的,我降,并不是因为一已之私仇。” 君慈也点头。 他当然知道,苏延龄降不是因为一已之私,但却多多少少也与她的妻子有关。 他的妻子虽是个闺阁弱女子,但出身将门,亦兼且家风开明,所以,眼界及见识俱是不凡,至于行事作风,按延龄对她的评价就是有侠义之风,也有点将之烈性,更有悲天悯人之慈悲心肠。 经常做些济贫扶弱的事。 青莱密三州对这个将军的女儿和未来的少将军夫人,甚是喜爱敬重。 这样的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及家人,因为自己,而不顾全城百姓的死活。 所以苏延龄再悲痛,也会强忍悲伤,以大局为重。 “当时的河东,已人心惶惶,四面楚歌,各州各城纷纷自立。 在大将军陆玄的战死,镇守东方的大军兵将纷纷逃散的情况之下,莱州不得不降。 陆玄的死,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河东人民压抑的愤怒或压制的野心血性爆发!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李君慈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河东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传言昊王甚至打算将河东划归给那个荒唐无道的璋王来管治,河东人民怎能信服?一时之间,人心与军心俱散了。 而且,来河东的又是德望极高的杨德晏。 当时人心所向,向他。 如此情况这下,若要战,绝对没有任何支援,青州就会如座孤城,孤身作战,就如同莱州一样。 莱州,伤亡惨重,军民被困孤城,饥饿之下,城中出现暴乱,烧杀抢夺,甚至出现人吃人、易子而食等等惨绝人寰之事。 人性中恶的一面暴露无遗。 城高池深,兵多将广的河东总管府城:洛州城,据城死守尚且有如此惨状,何况缺粮少将,守将们连饭都吃不饱的青、密两州? 所以,为免使生灵涂炭,不得不降。”延龄说。 君慈摇了摇头:“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苏老将军对陆玄大将军的死而生出的兔死狐悲之感。 更是因为苏老将军对陆玄之死、对莱州的不幸的愤怒,对太元的失望,加之河东战乱已久,城中百废不兴,反观,本来弱小的长乐国在杨德晏的统治之下兴盛和平,生机盎然,如此种种,使得苏老将军生出良禽择木而栖之心。 若降,既能免受生灵涂炭,又能使河东得在明君领导之下休养生息,且更能使军民免遭璋王这个混帐的折腾,那为何不降?所以,真正要降的人是苏老将军。” “不对,真正要降的人是我。”苏延龄说:“要降的原因,正是以上你我所说的。”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这有错吗?良禽尚且懂得择木而栖,何况是人?神州战乱已久,山河含悲,生灵涂炭,人人茫然不安,不知明天又将被逼流落何方?人人谈战色变,求凰,百姓太渴求安定太平了,太渴求一个能让他们定安的明君了!” 君慈不跟他争。 而是两人各倒了杯酒。 阿奴很知情识趣,远远躲了开去,让这两人私下交流。 两人均举杯一饮而尽。 君慈:“你这次找我,绝不是只为聚聚旧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如今在这十里亭里的人,就是苏子舆与余求凰。” “你来得很快,民心所向于你。” 苏延龄点到即止。 两人相视一眼。 君慈:“如今天子是个明君,储军也是个仁善爱民之人,而武王,会是个忠臣。” 苏延龄苦笑了一下,明君?明君会让用生命来守护边境的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吗? 但,他势单力薄,又能如何? 若他能跟武王是同一条心,那绝对会创一番大业,成就宏心壮志。 可惜如今,他已没得选择了。 唉,可叹,人生几多无奈。 “理由亦如上所说,青密莱三州会不战而降。真正的叛逆只是我一人!我只求一死以谢罪,只希望陛下不要迁怒城中百姓与将士。” 他说完低头喝酒。 君慈望着他:“罪不在你。” 苏延龄红着眼望着他:“兄弟一场,这是我唯一所求,求您成全,反正自我妻子被羞辱枉死,我又没法报仇血恨之后,我早就生无可恋了,我日日希望去向她赔罪。实不相瞒,之前我日日活在痛苦之中,今日见你,是我这段日子以来,心情最轻松的日子,因为我想通了,人生,无非一死。” 君慈又是难过,又是可惜:当年,何其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满怀希望,意志顽强,流血不流泪的刚硬少年,今日竟有如此悲观之语。 怎能让人不难过? 转念一想,若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会怎么做?与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开战? 阿奴若亦如她的妻子一般遭遇的话...... 那自己会是如何一种状态? “壮志未酬,君正当年,父母亲人安在,山河破碎,人民生灵涂炭,尊夫人对你有着满满的寄望,你怎能轻言一死?” “我现在不得不死。”他说。 “你刚才说青密两州缺粮少将,守将们连饭都吃不饱是怎么回事?是一时意气之言吗?太元国库再难,也不会亏待守将。”君慈说。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苏延龄说:“何止青密两州,连最重要的莱州都几乎如此!” 君慈脸色一变,终知他不是意气之语。 其中必令有内情。 还好自己一问。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托你武王殿下的福!你竟借装不知道!”苏延龄说完,自斟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就喝光,再要自斟。 君慈闻言大惊,伸手一压酒壶:“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第五百八十六章 小鬼难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你的还军于民的政策啊。”延龄说。 君慈震惊:“还军于民,只是将战时征收的多余兵力还归于民,而且,还在各州各县设立较场日夜训练新兵,以保证战时所需,这有何不妥?” 延龄一笑:“多余兵力,兵力被减了一大半!” “为何如此?”君慈惊问。 “为何如此?”苏延龄冷笑一声:“军饷不到位,不减也得减。” “军饷怎么会不到位?” “这得问朝廷了。” “朝廷接各州各府回报:军饷每月准时发放!”君慈说。 苏延龄眉一皱说:“河东副总管府城:泰沂关管事:梁泰,说因长期战乱,朝廷国库虚空,而民间劳动力缺乏,所以朝廷下发了还军于民的诏令,命在案军队无需太多人,让一大半战士回家,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军饷也相应减半。” 君慈压下心中惊怒,面上平静的问:“你继续说。” “我等一想,这方法确实一举多得,符合国情,但,让一大半战士回家,有点冒险。但对方说,各较场训练新兵时刻保证军队人数供应,而下放之战士亦时刻等待军队号令,即使战时起来,军队一召,马上回队,且有各路镇守使互相接应,没有任何不妥,这时朝廷文武百官多次研究的结果,保证万无一失,让我等听命而行即可,我们一想,也对,于是,就将一大半战士放归家乡了。” “梁泰?” 河东副府管事:梁泰,掌管河东军饷的发放。 延龄点头:“莱州还好,当初陆玄大将军还在,还能一呼百应,河东一紧张,陆将军就向陛下请命召集四方将士和让各样场加紧训练随时候命,陛下马上准了,陆将军召令一下,各将士马上归队,从这方面看,还军于民确实没什么问题,可奇怪的时,军饷却不同时到位,陆将军向梁泰询问,他说朝廷军饷还没到位。过了一个月,陆将军再向他询问,他说,军饷已在运来的路上,说战乱四起,处处不太平,军饷运来需时,让再等等。再过了大半个月,陆将军怒了,越过他,越过总管府的安都郡主,直接写了奏本,向皇帝奏报军队军饷短缺的问题。” “可是奏本如石沉大海。又过了大半个月,不仅朝堂没给任何回应,连军饷也没了音讯! 紧接着战事就起了,莱州一失,陆将军一殉国,军队马上作鸟兽散。 由于军饷问题和璋王殿下的作为,使军心、民心尽失,各方将士和各校场所训之兵均不听军队召令,所召回的将士不到百分之一,你叫我等拿什么来守城?” 君慈心中心电急转:“由此可见,还军于民之政,确实存大了我之前没想到的缺陷,我确实有一定的责任,但,我敢保证,朝廷从没发出将在备军队人数减半、军饷大减的诏令!朝堂甚至还增发了军饷,各方军饷也一直按时按量发放。” 延龄脸色变了一变。 两人相视了一眼。 君慈:“你不是诈开泰沂关城门,活抓了梁泰,几乎没什么伤亡就把泰沂关拿下了吗?梁泰呢?” 延龄无奈地一笑:“那家伙真是个怂货,我本来就对那他有诸多不满,一个不懂排兵布阵却偏在主要位置还爱瞎指挥的王八蛋!他甚至还干过强抢民女的事!真不明白朝廷怎么用人的!他被我拿下后,马上向长乐王跪地求饶,拍了长乐王一堆马屁,还说什么久仰大名,心早向往之之类的,还为报忠心,自请说要助长乐拿下泗水关。我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呢,谁知他依葫芦画瓢,照着我拿下泰沂关的方法,诈开泗水关的城门.....” “那他现在在泗水关?”君慈问。 “不是。”延龄说:“长乐王一死,他就不知所踪了。” 君慈神色凝重。 延龄:“如果,真按你所说,那至少说明这个梁泰有很大的问题,他克扣了军饷!还有,陆将军的奏表,一直没得到回应,是皇帝没有收到?还是收到了而没回?抑或是作了指示,但有人不执行?” “我想父皇没收到这份奏报,若收到,他不会不拿到朝堂上议,更不会置之不理,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 两人一起沉默了,那这奏报去了哪里? 陆玄,四方大将之一,他的奏报,可以直接到皇帝手上,不管他上报的是什么事,他的奏报一定要经过皇帝作批的! 他的奏报,谁敢截? 难道朝之重臣里有人有问题?而且,这人极有可能是在三省里,而且,位在尚书以上。 君慈稍一沉默,问:“你们因何要听梁泰之命行事?” “我等本就要听他号令行事啊,他是副府副总管!” “但增减军队人数,和军饷问题,没有皇帝诏命,即使他是副总管,那也不能私自处理!” “他拿的是还军于民的诏书!” 君慈眨眨眼,问:“随着这份诏书一起来的,还有一份执行细注,各守将具体怎样执行,都写得清清楚楚,上面也有军中各级相应提升军饷的详细说明。” “你说的这一份执行细注,我等没有收到!” 君慈大怒:“真是太猖狂了!” “山高皇帝远。”延龄长叹了一口气:“真他娘的,我等一世英豪,竟被一跳梁小丑给耍了。这也暴露了我太元消息纽带传送方面的问题。” 君慈点了点头。 想了想,说:“我回朝会奏请朝廷增加一个部门,在御史台增设一个部门:巡察御史,在下各州各府增设巡察官,监督各官员的一言一行,而朝廷亦会时不时派巡察御史到各地巡察,听民声,察民情,监督各官员,你觉得如何?” 延龄一笑:“这朝堂大事,你问我干嘛?” 君慈也一笑:“你觉得怎样嘛,有没有什么意见要补充的。” “我自然是觉得极好的。”延龄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崇拜你,在造军山时,就崇拜你了,总觉得你将来成就必不凡,怎么说咧 ,就像是一条潜龙!” 君慈一笑:“我会奏请陛下,免掉青、莱、密三州三年赋税,你等继续镇守三州,你回去马上把告示贴到各地,希望逃散的民众能归还家乡。至于丽州,不仅会免三年税,我还会奏请朝廷,协助被逼离城,无家可归的百姓们重建家园,而河东其他州县,赋税亦会按实情作相应的减轻。” 苏延龄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跪下,激动哽咽:“臣,代河东千万子民,谢谢殿下。” 第五百八十七章 班师回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快起来。”君慈伸手扶他。 他不起来,看着君慈道:“这事,一定要有人负责,你不抓我回去,无法向朝廷交待。” “这事,是要人负责,但不是你!起来吧,我在这亭里对你的承诺,我会说到做到,否则这武王,我就不当了。”君慈说着,把苏延龄扶了起来。 “我还想去祭拜一下嫂子,可以吗?”君慈问。 “当然可以。” ...... 傍晚,野茫茫,风呼咽,雪寂寥,坟凄凄。 平时荒凄凄的坟地,今天迎来了一大帮军人。 君慈带着文武众将来祭奠苏延龄的妻子。 君智非常不情愿,但,不得不来,他被逼无奈而来的。 因为所有的人都要来! 祭拜一个女人!他堂堂一个皇子,竟要来祭拜一个小小官员的女人!真是荒唐! 但,他不敢不来。 他这二皇兄,对外人,对比对他这个亲弟弟好! 跟别人称兄道弟相谈甚欢,却从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他真怕一弄不好,他这二哥会为了别人来为难他这个弟弟。 所以,即使心中再不愿,他也跟着来了。 这地方,凄凄惨惨、冷冷清清、阴森森的,让人感觉瘆得慌。 因数他自己心中有鬼,所以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他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盯着阴森怨恨地盯着他。 他浑身不自在。 他希望快点完事,快点离开。 他一声不响,尽量低调,站得尽量靠后,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他才好。 但,他的二皇兄却像是故意哪他作对一样,回头一望,就把他叫上来与他站一起,在队伍最前,最显眼的位置。 而且,李君慈还上他给那低贱的死人上香磕头。 他不肯。 他二哥冷冷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轻轻但冷冷地说:“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不愿做的,我会让人押着你完成!” 他恼怒,感到羞辱,但,他不敢忤逆。 因为,这里就是他二哥的天下。 因为,这么荒唐之事,这河东的文武百官,没一个出来劝谏反对!竟还全部跟过来,给一下低贱的死人祭拜磕头! 他心中愤恨,但,还是忍着,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三柱香,本打算随便鞠三个躬就把香给下人插进香炉就完事的。 谁知他二哥对他说:“跟着我一起做。” 李君慈也接过三支香,竟双膝跪地,虔诚拜了三拜后,再起身。 他无奈,也跟着照做了。 他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二哥表面上是不责不罚的,但所作所为,就是在责在罚他! 他让他在从臣,在三军,在百姓面前,给那个死人磕头认错! 皇子祭拜后,众臣祭拜,后,三军默哀。 苏霍两家人,早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 第二天早上,在东北和分派各地的兵马,汇聚青州。 东北善后的人,还运来一副棺材。 阿奴一问,才知这竟是秦营老军师的尸骸。 据阿奴所知,秦营从没干过侮辱尸体的事,但,陈国国君却这么干了。 老军师死后,他命人把军师的尸体用药水特殊处理了,挂在城墙头,说这样,既可震慑敌军,又可鼓舞军队士气。 于是,军师的尸体就这样,在这北国之地,挂着风吹雪打了几个月。 都风干了。 阿奴听后,心都颤了。 也许,他有点懂君慈这几个月来,不太一样,成熟,而且,闷闷不乐的,心上似乎压抑着的原因了。 他心里难受啊。 他带大队到东北几个月期间,而老军师的尸体,在不远的城头上挂着...... 阿奴的心一抽一抽的.... 期间,秦营没有一个人冲动过激,也没有一个人用军事的事,来与君慈争论。 他们全部隐忍地养精畜锐,按兵不动,听命而行。 阿奴不禁对李君慈,对所有的秦营将士肃然起敬。 这是一队钢铁之师,一队高度凝聚,心智强悍,纪律严明的钢铁之师。 秦营的成功,绝非偶然。 ...... 在灵枢面前,所有的人沉默,君慈上前,伸手,轻轻拍拍棺材顶,说:“军师大人,咱回家了。” 他的话音刚过,阿奴感觉心肝一颤,一阵旋风吹过,在棺材四周,轻轻旋起雪花,在地上,旋起几个雪窝。 人死后若有灵,这,也许就是灵的回应吧。 在囚车上的陈国国君,面如死灰,几乎站不稳。 生而为人,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没有人性、这么绝? 在君慈说回家后,大队前进了。 大军班师回朝。 ...... 今夜,风停雪歇。 大军在野外扎营。 阿奴发现他的二哥远远离队,站在一处山头,负着手,衣袂翩翩,如个仙风道骨的睿智的老头俯瞰眼前黑暗的虚空。 阿奴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眼睛所望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眼前黑乌乌一片。 她有点害怕。 她怕掉下山下去摔死。 “二哥,你在看什么?”她问。 安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才说:“风起云涌。” 四周静悄悄的,阿奴看了一看黑抹抹的周围,翻了个白眼,说:“故作深沉,装神弄鬼!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安之轻笑一声。 你二哥我现在可是军师!尔等几胎肉眼,目光所见,当然与本军师大有不同。 阿奴被她逗笑了,没好气地鄙视:“嗤!别翘尾巴,别飘飘然不知自己姓什么了,不就跟着大军,胜了几战吗?你就要上天了!小心姑娘拿扫巴敲你!” 安之一笑,往后一躺。 阿奴也跟着他一躺,望向漆黑的夜空。 今夜,天很黑,世界很黑,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她突地,有点害怕。 这黑夜中,似藏着无数的邪恶、掩盖着滔天风云。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东北之乱已平,陈国已收归太元,东北和河东长乐,还有南方各势力都望风而降。而西方,西南、西北都安然无恙,如今,这神州,只余南方大是,西方大非,以及北方北牧了。太元这次的危机不是已经过了。” “阿奴,太远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最大的“危”总是藏在的“安”之后!”安之高深莫测地说:“武王殿下,也将迎来他最大的危机!” 阿奴不解:“他刚立了大功,乱已平,他会有什么危机!” “他立的功越大,太元四方越安定,他的危机就反而会越大。”安之说。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一箭双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阿奴有点紧张。 坐起来,在黑暗中直直地盯着他二哥。 等了半天,他二哥才崩出两个字:“直觉。” 阿奴翻了个白眼,直想揍他。 “直觉!一个军师,竟然信直觉,还不看军用地图,看商用地图!你还是当回你的商人吧!”阿奴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根本就还没适应军师的身份,你啊,就是商人的命!你回去就向李君慈请辞回去做商人吧,免得到时你的直觉累及三军!” “哼!”安之不屑道:“你知道伊尹吗?” “当然知道了,那个助商汤灭夏的商朝煮饭丞相嘛!” 安之一笑:“他一个厨子用烹饪之理来治天下,我一个商人怎不能用商理来治军呢?” 阿奴在黑夜中再翻了个白眼,躺回雪地上。 两兄妹再躺了一会,享受了一会夜的神秘。 “二哥。” “嗯。” “你实话告诉你,东北与河东这个善后方案,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当然有。” “你是带了私心吧。”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安之说:“既能为了你那商天下的雄心壮志,为了咱天下粮仓的宏图大业啊,又能为国为民。” “说实话!”阿奴说。 “我其实就跟他一提,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决定的。”他马上怂 怂地说。 “河东也是你怂恿他过来的吗?” “对啊。”安之语气竟有点兴奋和骄傲:“当初我以为他利用你带回的消息只是将计就计拿下雍口关,谁知道他那么疯狂,他竟说他不仅要拿下雍口关,他还要拿下陈国,我一听就激动了!于是就说既要疯狂,那就彻底疯狂,干一票大的!要不就把想办法把河东一起解决了呗,那小子直是同道中人,他一听就双眼一亮,我俩就开始合计。” 这两个疯狂的家伙! 当时那种情况,他们那一点人,真敢想,还真敢干! 竟被他们干成了! 还真是没天理。 “要不,回去你就下了李君慈那条贼船吧,咱还是当个清清白白的小商人就好了。” 这两个疯狂的家伙呆一起,太刺激人的心脏了,嬷嬷心脏不好。 “你能下得了他的贼床吗?要是想彻底跟那混蛋断了关系,干让我下他的贼船还不行,你也得要下了他的贼床才行啊。” 他说了第二个“床”后阿奴才听得明白是个床而不是个船字,她脸一红,恼羞成怒,翻身起来,就要打他。 他哈哈大笑,人蹦起来就跑。 “你这混蛋,给我站住!”阿奴追他。 两兄妹正追赶着呢,前面的安之路线一拐,拐过前面一黑影,逃了。 阿奴反应不及,本能要往旁一避,那黑影伸手一捞,就把她捞入怀里。 那人把她一抱,紧接着她身上一暖,被围了件裘袍。 “黑抹抹的,乱跑什么?”他问。 他的怀抱安全宽厚而温暖。让她贪恋不已,挨他怀里,满满的感全感。 她靠着他就想睡。 忽地想起她二哥说的,太元四方越定,他立的功越大,他的危机就越大的话来。 一时又很担心很心痛他。 她不是一般女人,他二哥的话,她多少听得懂。 功高镇主,权位争斗,飞鸟尽良功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些权位者的手段,在史书上,她看得太多了。 大树招风,他李君慈现在就是棵大树。 阿奴跟着他,见识了他的不要命,见识他为了太元所作的付出。 如果,这样一个用生命来守护家国的人,真的会被权力斗争牺牲掉....... 也许,他自己也知道,因为,她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回去后,他会跟他父皇说清楚,他什么都不要,就要她。 一思及此,她的心抽搐一下,既感动,又心动不已,不自觉地抱紧了他。 他轻笑一声,柔声说:“帐房搭好了,回帐吧,外面冷。”他说。 见她不说话。 他拦采腰就要把他抱起送回帐里。 她一挣,把他一推,说:“这是军营,注意影响。” 说着就往自己往帐房走去。 他静静跟在后面。 她把帐门一掀,就进去。 他竟跟着要进来。 她伸手一推他,说:“你,你,你回你的帐房去。” 他退后一步,站定,却也不走,就站在那。 阿奴眨眨眼,不知他要干嘛,看了他一眼:“你回去。” 他哦了一声:“你先进去吧。” 阿奴再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怪怪的。 “那,我进云了哦。” “嗯。”他应了一声。 她犹豫一下,终把帐帘放下,进去了。 进去喝了口茶,终感觉心中闷闷的,心神不宁。 她在帐房里磨蹭了一会儿,终打算过帅帐去看看他睡了没。 她一拉开帐帘,却吓了一大跳。 他竟还没走,就坐在她的帐房门口。 “你,你坐在这里干嘛?” 他一见她出来,马上站起来,不说话,但却有点委屈的样子。 她心一软:“你,你怎么啦。” 他没说话。 他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他衣衫单薄地坐在她的帐房门口。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伸手一扯,就把他扯进帐房里。 她小心翼翼,把他扶到椅上坐好,泡了热茶端给他,他接过茶来喝,拿了热毛巾给他,他也接过来抹了抹脸再还给她。 但就是不说话。 她担心得很。 “您怎么啦?”她问。 “没事。”他说,却像个小孩一样,挨在她怀里,紧紧搂着她。 “你到底怎么啦。” “我心里难受。”他说。 “出什么事了?” “军师大人就在外面,而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就在他旁边,我时刻都想杀了那混蛋为他报仇。” “陈国已收归太元,那混蛋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你想杀就杀他啊。”阿奴说。 转念一想,朝堂的事,可能要走什么流程。 “要是不能光明正大,而你一天都不想让他多活的话,那下个黑手也行啊。”她说。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君慈说:“我刚刚才跟他达成协议,事成之后,我会放了他。” 阿奴惊呆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雪染征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阿奴问。 “因为他卑鄙无耻,凶残无道。”君慈答。 这是什么逻辑?阿奴被他的答案弄晕了。 想了想,有点想不明白,问他:“到底为什么?” 却没有听到回答。 一看,他竟挨着自己睡着了。 由于他是坐在高脚椅上的,而她是站着,他一挨,头刚好就搁在她的肩头,舒服得很。 一听他呼太匀称绵长,是真的睡着了,不是假寐。 这家伙,这样都能睡得着。 想起这个家伙,这几个月来,东征西讨,没睡个好觉,如今才稍得空闲。 她心痛满满,竟静静地站在那,搂着他。 你用生命来守护这个世界,不敢奢望它亦同等待你,只愿它能给你多点善意,多点温柔。 低头看一看,他在自己怀里毫无防惫地睡着了的俊颜,她的心中一阵温暖。 这个世间,不是只有得才让人觉得幸福,予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回到帝都,就差不多要过年了。 年后,我们就可以成婚了,到时,你什么都不要就什么都不要吧,你即使是个穷光蛋,我也嫁给你好了。 你欠我的巨款,要是不......迟点还也行。 在这个漆黑的夜,有温情亦有残暴。 黄雪轩看着这个原本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城市,如今火光冲天,惊叫声连连。 大军入城时,他并没有下达任何约束个人行为的命令。 也就是说,军队在城里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因为,两军之间积聚的仇恨太深了。 这是一个叫也池的城,此刻就如一个地狱。 对方曾在占领我方某个城池后干过奢城的事。 别说国仇家恨了,单以个人来说,你屠了一城的人,沾亲带故的,所以,都不知道惹了多少血海深仇。 所以,在这西南,是太远,与这梁国势成水火。 也池,是西南梁国的都城。 据城顽抗一个多月,终在今夜沦陷。 领兵占领梁国的人,就是护国将军黄北岳的两个爱孙:黄雪轩与黄雪辕。 ...... 雪轩与雪辕兵分两路攻入城中,雪辕不知哪去了,各兵将也肆意掠夺去了。 他们一攻进城,这些平时军纪严明的人,一没限制,就疯狂了。 也许是平时压制太狠,也许是仇恨太深,也许兼而有之。 那些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人,此刻变成了魔鬼。 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火光,如血,染红了雪轩乌黑的眼珠。 满城尸体,风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城中的年青女人,被杀的杀,抢的抢,奸的奸。 老人小孩等手无寸铁的人,都死在屠刀之下。 那一刻,是什么让人变成了魔? 他踏着鲜血,越过尸体,进入了梁国皇宫。 他面无表情,没人知道,看到如此惨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皇宫内,惨叫起到处都是。 宫女们被抢得差不多了。 他走进皇宫,后宫,梁国国君的妻子女儿都被控制在一起,全抖成一团。 兵将们一见他进来,忙向他打施礼。 一将讨好并一脸猥琐地对他说:“黄将军,这梁国的皇后和小公主果真是名不虚传,真真是美啊!我让人把他送到你帅帐里去。” 雪轩不答他,而是下令:“传我帅令!从即刻起,所有的将士停止烧杀掠夺侵犯等行为!任民众自行离去,违者军法处置。” 马上有人领命传命去了。 刚才那个猥琐将军问:“黄将军,那这些战利品呢,怎么分?这梁王的后宫妃子个个都是美人,生的女儿更是一个比一个水灵?您有没看中的,末将让人给您送过去。” “放他们离去吧。”雪轩说。 那些女人想不到他会这样说,个个惊慌又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殿内将士一听把人放走,就不乐意了。 “可是,他们是染王的女人和女儿,是咱的战利品,放了多可惜,将士们也辛苦了,不如分......” “是啊,大哥,你怎么这么扫兴呢?这么多个美人,有成熟有稚嫩,有胖有瘦有不胖不瘦的,您就没看中一个?”黄雪辕走了进来。 “我不要,你们看着办吧,尽快处理善后,明天一早,班师回朝!”雪轩说完,就转身出殿去了。 “小将军,您说咱大将军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个美女,竟也不选一个,难道他有喜欢的人?即使有喜欢的人也不应该这样啊,男人嘛,谁不三妻四妾?” “别管他,咱乐咱们的。”雪辕说:“把小公主给我留下,其他的,你们就看着办吧。” 众将欢呼,一拥而上,就把一群女人抢走了。 ........ 夜已很深了,雪轩站在屋顶上,看着夜的黑暗。 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已好久没回过家了。 有一人来到他身边,向他报告:“将军,东北,河东,江南,东方还有在西北的黄大军均已班师回朝,如今都在路上。” “嗯 ,秦大将军的情况如何了?”雪轩问。 “据说已无大碍,而且还听说,他竟然是被那个姚家的二姑娘,哦,是大姑娘治好了,他还参与了江南之战,如今已将善后工作作完,也正班师回朝了。” “嗯,北牧的情况如何了?”雪轩再问。 “如果说,武王殿下以雷霆之势平定东北,并拿下河东,让世人震惊的话,那么,北牧的作为就是让世界震恐,让天地为之变色。”来人说。 ...... 大军再行军了几天,今天,雪花纷纷扬扬,寒风呼呼。 君慈命大军扎营,待几天后再走。 为什么大军突然止步,是因为天气恶劣吗? 当然不是,原因很出乎人意料,老国公病了,上吐下泻的,急病卧床。 老国公这把老骨头,还跟着李君慈这能量过足,血气方刚的好勇斗狠的熊孩子南征北讨,也真是难为他了。 刘大夫说他肠胃出了点问题,是急性的,一大早就这样了,国公不服老,本想硬撑着赶路,可是君慈下令,全军暂时停下休息几天再走。 而且他还很顾及国公的面子,说是急行军了几天,大军都太累了,加上天气太过恶劣,停下休整两天再走。 这一大早的,阿奴也听到了一个让她严重怀疑人性的消息,她心情沉重得很,精神受到打击,听说前面有个古庙,于是,就打算听听佛音,以静心神。 第五百九十章 刀兵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处理完公文,又亲自去探望了国公,听国公唠叨了一会儿,再向刘大夫询问了一下国公的病情。 出了刘大夫的药房,他就想去找阿奴好好谈谈情、说说爱。 这一路往回赶,两人都没机会好好单独聚一聚呢。 一问,才知阿奴不在帐里,她一大早上山去了。 那座山叫寒山,山上有座寺庙,叫寒山寺。 她拜佛去了。 君慈对小明说:“叫上安之和缘百,咱换身衣赏,也去求求神,拜拜佛,问问姻缘。” “缘百被安都郡主叫去了,安之陪他妹妹上寒山了。” “安都叫缘去干嘛?缘百脑......额,思想比较单纯,不太懂人情世故,让她别太苛刻了。” “她说她就看上他思想单纯,说什么难得清净,她就想要一个思想单纯的人陪她到处走走,散散心,她还说,让你放心,她不会对你的得力爱将怎样的。” “其实我也看上缘百思想单纯。”君慈说。 ....... 君慈只带小明一人上山。 两人穿着便服。 在半山腰的半山亭里,意外地见到了姚安之。 “你在这干嘛?阿奴呢?” “在这里等你啊,阿奴上山了。”安之微笑着答。 “等我,等我干嘛?你又知道我会上山?” “闲着没事干,自然会上来,而且山上不是有某人嘛。”安之答:“给你。” “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君慈一笑:“神秘兮兮的。” 说着,接过安之伸过来的东西,展开一看,有点意外:“地图。” 他还以为是一副画作呢。 “这可不是一副简简单单的地图哦。”安之说。 君慈认真看了一遍这个地图,再次意外:“这个地图有点意思哈,你哪来的?” 安之俊眉一挑,一脸臭美:“我自己画的!早年从商时,到处考察市场,顺便画来玩玩的。” 画来玩玩?信他才怪呢。 君慈眼睛不离地图,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厉害了哈!干嘛送我这个?” “礼尚往来嘛,你送给我军用地图,我就回送给你一副我亲自制作的商用地图,够诚意了吧。” 君慈微笑着把地图收了起来,给小明。 “走呗,上山去拜拜,求求姻缘呗。” “你的姻缘还用求?不是说皇帝儿不愁娶,皇帝女不愁嫁的吗?”安之笑道。 “我不一样,我愁娶,你都不知道你妹妹多难娶。”君慈也笑道:“你这哥哥之前就不太乐意把她嫁给我。” “我现在也不乐意。”安之说。 ...... 君慈等人一起上到寒山寺。 问了一下,寺中的僧人马上告诉他阿奴的所在。 当然,小明和安之才不会这么不识趣地跟着他呢。 君慈来到念佛堂却没见到阿奴,直到在外面的长廊才发现她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头挨着墙壁,正闭目养神呢。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身边,微笑地看着她。 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有动静,他奇怪,轻唤了她一声,她没应,于是挨近一看,原来她竟睡着了。 这样都睡得着? 他立刻脱下外袍,围在她身上,就想把她抱到禅房里去睡呢,谁知一抱她,她就醒了。 “好好的帐房不睡,怎么到这里打瞌睡了,这大冷天的,也不怕着冷了?”他问。 “我昨晚睡不着。” “为什么?” “那北牧真的是以人为食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怎么会呢,北牧人虽普遍凶悍,民风粗犷,但至少是人,怎么会做出这些没有人性的事呢?”君慈说。 “那他们拿什么摆平了北牧以北,拿什么荡平泽桑之国?北牧年初时就是因为天灾人祸,国库虚空和北境大败,在无余粮再支持大规模的战争的情况下,所以才向我国求和以止兵戈的。”阿奴说。 师天枢在自杀前,曾留下一句预言,预言:一个月后,群狼自东来,神国变狼窝;三百年后,群魔自东来,狼魔变鬼域。 他死后一个月,来自东方的泽桑之国灭了他的母国古兰国,而古兰国素有神国之称,而泽桑国以狼为图腾,所以,称神国变成了狼窝。 而后半句,则预言了泽桑灭国。 如今刚好三百年。 天道循环,侵略之国泽桑国在三百年后,被北牧荡平。 “可是,时间已过去一年了啊,一年的休养生息,还不足供大军几个月军粮吗?”君慈说。 “但是如今全世界传得沸沸扬扬,说北牧由于国内粮草短缺,所以,北牧出了招奇招,而且,反用军之道而行。” 君慈一笑:“什么奇招?”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但是,由于北牧国内粮草短缺,于是,他们干脆省略了一招,就是几乎不带粮草,直接攻城,以敌人尸体或俘虏为粮。”阿奴音颤颤地说。 “传言不可信,别想太多了。”他坐她身边,摸摸她的头说。 但空穴来风,自有因。 传言真的一点都不可信吗?未必,只是他不想她太过怀疑人性。 廊外,风景如画。 廊内,佛音空灵。 身边有爱人。 此刻,很美好。 但阿奴的心,却很不平静。 “那,北牧,真的学白起当年坑杀四十万赵军一样,活埋了泽桑国二十多万降军吗?” “战场上的事,向来血腥,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别想这些。”他说。 这样答,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人人都说白起是战神,人人都学他,我说,他是魔鬼、屠夫才对呢!卑鄙凶残得很。”阿奴愤愤。 “你不懂这些。” “你居然认同他!”阿奴生气了。 “战事上的事你懂什么呢?当时赵国有多强大你知道吗?若不是那两代赵王太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那几十多万赵军,养吗?难养,而且燕赵之地,多悍民,即使养也难以养熟,所以,你敢养那么多人吗?放吗?当然放不得,如果你灭了赵,那放还说得过去,但当时赵国还在啊,当时赵国的李牧、廉颇哪个不是一级领兵将领?长平之战,双方共伤亡七十多万,也就是说,秦国当时也损失近三十万人!所以赵国这几十万人,你让秦国放他们回去,待他们东山再起,双方再拼个你死我活吗?” “谁生来就如此好杀呢,他这样做,有当时的历史原因在的。”他说。 阿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但心中又觉得不忿,气怒地说:“你说,这屠夫是不是你崇拜的人?” 她一看阿奴气得脸都红了。 马上一怂说:“不是。” 阿奴哼了一声。 他见她生气了,就想引开她的注意力并逗逗她。 第五百九十一章 缘份天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于是一笑,贼贼地问她:“你知道我所崇拜的将领是谁吗?” 阿奴果然作思考状:“霍去病?李牧?亦或是我义父?” 其实这三人都是她自己喜欢的将领。 君慈摇了摇头? “那是谁?”阿奴问。 “是我自己,哈哈哈。” 阿奴噗一声,被他逗笑了,白了他一眼:“你还要脸吗李君慈!” “如果能逗美人一笑,不要脸,就不要脸呗。”他说。 他以为对时局的争论就此过去。 谁知,她却又把话题拐了回来,问:“北牧,把水草丰美,粮草充足,草地肥沃,幅员辽阔的泽桑国荡平,那一直有粮食之忧的北牧,此后是不是就无后顾这忧了?” “什么无后顾之忧,他们还想上天不成?”君慈笑道:“放心吧,有人想利用边境之乱来困住我太元,最好,四方都能分我太元的一杯羹,而他们好趁机拿下自己的北后方,造成五足鼎力,而此消彼长之下,他北牧就代替我太元成最大强国了。可惜.......”说到这,他得意地一笑。 “可惜,别人打得好好的算盘却被你这杀神给破坏了是吧。”阿奴笑着说:“你真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臭美的家伙。” 确实,如果没有他雷霆解决东北与河东,震惊四方,让其他大势力方想动,却不敢动。 因为怕撕破脸,他这疯子把这两方解决后,就联兵过来的话,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但一开始就听了怂恿,被人当枪来使的的各小国于是就悲催了。 太元趁机将各小国收归麾下,而且还不担骂名。 所以,北牧虽壮大了,虽粮食充足了,但太元也更强了啊,因而,北牧想动,还得慎重。 这就是安之当初所说的雷霆大胜的震慑力,让想动的人,不敢动。 君慈微笑,他很开心,跟一个能听得懂自己说话的人、能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见她总展笑颜,他说:“进庙要烧香,要不咱去逛逛呗,求求姻缘呗。” 这家伙,见谁都跟人说求姻缘。 这得多恨娶了哦。 “好吧。”阿奴说。 这寒山,景色优美,方圆百里人烟稀逢,山上白雪皑皑,不好好赏赏,太可惜了。 ...... 两人在山上逛了一会儿。 阿奴:“你欠我的巨款还没还呢,什么时候还我?” 他眨眨眼,想耍赖:“什么时候欠的,有何凭据?哈哈哈。” “我要是能拿出凭据,你得还我一万两!”阿奴说。 “你要是能拿出凭据,我还你十万两。”他得意洋洋地说。 阿奴眨眨眼,望着他。 他哈哈大笑,说:“傻眼了吧,还乱发脾气不?还乱扔东西不?” “十万两?”阿奴问。 “对,十万两,只要你拿得出凭据。”他说。 “看好了哈。”阿奴把小绣包拿了出来,打开,伸指进去一抱,却不急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而是狡黠地望着他。 他笑着,俊眉一挑:“我看着呢,你拿出来啊。” 他就是看准了她拿不出来。 “看好了哈,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哈!”她说着,就伸手一掏,从绣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往旁边石桌上一拍。 君慈还笑着呢,以为她故意弄鬼。 谁知道,他拿桌上的西一看,傻眼了,还真的是那张借据。 阿奴哈哈大笑起来:“十万两哦!哈哈,本姑娘成个富婆了!” “这东西你哪来的?”他问。 阿奴咳了一声:“你寢室墙上的小格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无聊的时候,就拿来看一下咯,谁知让我看到这个,哈哈,我就拿了啊,反正,你用来抵债的那些东西,我还你了,这借据我当然要拿回来。” 哪是还,明明是扔水里我捡回来的好不好。 “你,你,你看完了里面的东西了吗?”他问。 阿奴发现他竟突然红了脸。 “看完了啊,你放的都是些什么怪里怪气的东西,就像你的人一样怪里怪气的。”阿奴说:“你还动不动就脸红了,这太冷天的,你很热吗?” 君慈咳了一声:“没,不热啊。” “不热你突然脸红什么?”她说。 “我,我,我血气充足不行吗?”他嘀咕。 阿奴努努嘴:“不管怎样,你如今欠了我十万两银子哦。” “这次要卖身都不够还了。”他委屈得要死得样子。 阿奴哈哈大笑。 “不管怎样,反正你得还!”她说:“前面有个亭子,要不咱过去看看吧。” “好吧。”他嘀咕,拿着那字据看,委屈兮兮地嘀咕:“上面明明写着欠一百两银子,怎么的就变成十万两了呢,还有没天理了?你这奸商!” 你再想不通,再骂天也没用,反正如今你已欠本姑娘十万两银子!”阿奴野蛮地说,伸手一拉他:“走啦 !” 两人就向远处的亭子而去。 “你书房里的那艘凤凰船哪来的?”两人边走边说话。 “我书房里哪有什么船?”阿奴不解:“哦,你说的是那艘鸟船啊。” 君慈汗颜。凤凰总是被她当凡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就是那艘船。”他说。 “我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得意地一笑,说:“那是我年前放放的许愿船,我那时还小,又不知道你去哪,就放了艘许愿船,希望他能载着我的希望陪伴着你,希望长大后,我能找到你。” 阿奴心一暖,很是感动。 “凭什么说那是你的?” 那船身里刻着我的名字。 “骗人,我看过了,船身什么都没刻。”阿奴。 “我是说它的身体内部。”君慈说:“在心脏的位置,刻着你和我的名字,你拆开就看到了。” “好端端的,谁会把好好的一艘船拆开哦。”阿奴说:“再说了,船哪有心脏哦?” “有的,若没有,它哪会找到你。”他说。 “哪是它找到我,明明是我把把它从水里捞出来的好不好。”阿奴说。 “反正它遇到你,就证明咱俩真是天生一对,缘份天注定。”他说:“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会相遇的。” “对啊,一相遇,你就对人家耍流氓。”阿奴说。 君慈一笑:“那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个女的。” 他说着挨近来,笑嘻嘻地说:“那时候,一相遇,咱俩就睡~” “闭嘴!”阿奴打断他的话。 “阿弥陀佛,老纳昨晚夜观天象,见紫气北来,正奇怪呢,原来,是天子驾临。” 第五百九十二章 天子驾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两人正调笑着呢,忽的听到旁边一把慈和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一惊,往声音处一看,见到一个面目慈善的老和尚,正在亭子里品铭呢。 两人同时向他施礼:“大师好。” “两位施主好。”大师说。 “大师,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天子驾临?咱太元的天子,如今在帝都皇城里呢。”阿奴说。 大师微微一笑,说:“在皇城里的,是现天子,如今驾临我寒山寺的,是未来的天子。”说完向君慈施了一礼说:“武王殿下大驾光临我寒山寺,老纳未能及时出迎,恳请怒罪。” “大师请起,我只是微服来访,大师无需多礼,您只需把我当个寻个香客即可。”君慈说。 “您怎么知他是武王?”阿奴再问。 “如此龙璋凤姿,王者气度,非未来的天子不可,所以,眼前人,必定是当今的武王殿下。”大师说。 阿奴嘀咕:“这么玄幻。” “大师您说笑了,未来的天子是当今的太子殿下。”阿奴说,转头对君慈:“对吧?” 君慈微笑点头,说:“对。” 阿奴看着他这一笑,感觉高深莫测的。‘ 大师也不跟他们争论,而是请他俩品茗。 “大师,您那么神,知道他是武王殿下,那您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跟他一样有名的哦。”阿奴说。 大师喝了口茶,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您是跟他一样有名,他是美名远扬,而您是臭名远扬。” 阿奴脸一红,不服:“谁说我臭名远扬的?” “天煞星,这不是臭名是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您一定是见过我俩的画像。”阿奴说。 大师哈哈一笑:“我猜的啊,看来我猜对了啊。” “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阿奴傻眼:“竟是猜出来的,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大师:“他是武王,他身边的女人,闻其名的只有三位,一位是北牧的镇北公主阿罗尔江,一位是忆萝郡主,一位就是你这天煞星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你了,再说了,阿罗尔是女战士,应是英姿飒爽的,你不像,而忆萝郡主嘛,据说娇弱弱的,你更不是这种人了,你如阳光,明媚照人,如狐狸,古灵精怪,而且,你说你的名气不输他,三位之中,最有名的就是你了,所以,我就猜出来了。” 三人正相谈着呢,忽的,一斥侯匆匆匆而来:“殿下,有急报!” 这个斥侯就是老军师等全军覆没之后,在东北急弛回京,向京都报告消息的那位,君慈把他收归麾下。 当初在东北,帮君慈秘密带消息过江南给云海的人也是他。 君慈从他手上接过急报,展开一看,脸色变了一变,马上向老和尚告辞下山。 君慈对阿奴:“我先下山,你去告诉小明和军师,说我带着几个人先赶回京,大部队等国公身体好些了,再随后跟来,你跟他们一起回。” 阿奴知道事情可能很紧急,也不多问,应一声就去了。 “殿下,若您回去恐怕赶不及了,再说了,这路途遥远,您就带几个人马的话,恐路上不安全,不如您写份奏表,让属下快马加鞭赶回京都给陛下,可能还赶得及,但能不能救尚书大人的命,就说不定了。”那斥侯说。 君慈想了想,说:“也好。” 两人就急急下山。 一路上,斥侯:“殿下,帝都效外小村,牛家村发生瘟疫,因没及时发现和隔离,造成扩散,帝都城内,有些人也感染了,如今帝都城门已封锁,没经过严格检验者,不能随意进入帝都了。” “疫情严重吗?”君慈问:“宫里有没有发现疫情。” “疫情严重,已出动太医,但,疫情发生的原因和治疗的方法,在我来之前,都还没有研究出来,由于此疫传染太快,为免影响扩散,所以,陛下出动了羽林军,卫璋大人已派人将已发现的所有感染者都封锁在了牛家村范围之内。” 斥侯说着眉头一皱,露出忧心的神色:“疫情的发展情况已很严峻,帝都如今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各大药行的药品被抢购而光,连平时喝的凉茶,都被人抢光了。恐怕再找不出救治的方法,当权者就要出动非常手段了。” “什么非常手段?” “朝堂已有人上奏,奏请陛下下令让羽林军把感染者全部人道毁灭。” “什么叫人道毁灭?” “就是如鸡发瘟的处理情况一样,把病鸡杀了埋了,以免感染给其他鸡。”斥侯说。 “说这话的人,他家里一定没人感染疫症吧?” “恐怕是的。” “秦大将军回京了吗?” “我出城的时候,他们已回到望帝城。”斥侯说。 “卫璋剿匪情况如何?” “听说是一窝端掉的。” ....... 阿奴在山顶找到了小明和安之,他把君慈的话对两人说了。 “出了什么事?”小明问。 “我不知道,我就来传话的。”阿奴说。 小明神色严重。 君慈在外,他一般都跟在身边,这次要分开行动,他不安。 几人匆匆往回赶。 小明几乎跑进帅帐,见到李君慈在帐内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我的天,你还在,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分开走?我要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君慈说:“我让容华带我的奏书赶回去了。” “能说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安之问。 “纪尧出事了,他娘的,有人告他谋反!”君慈说。 “军师大人怎么会谋反?”小明大惊。 纪尧现在虽贵人兵部尚书,但小明叫他军师都叫习惯了。 “对啊!”君慈说:“但是就是有人告他,还告进去了,人已被抓进牢里。” “抓进去,若没确切证据的话,那人也不会有事的啊,您放心吧,他不会谋反的,身正不怕影子邪,只要没做过,就不怕查。”小明说。 “情况不妙啊。”君慈说:“据说刑部已拿到证据,现在是在杀与不杀之间,就看陛下怎么定罪了。” “拿到证据?开玩笑吗?”小明说:“不是有人栽赃陷害吧,我秦营已三大军师已失其二,就剩这一位了,难道也不放过吗?” 第五百九十三章 祸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等等。”安之止下小明的话,转头问君慈:“殿下,您刚才说,容华已带了你的奏表回都了,是吗?” “是的。”君慈答,看到安这神色有点奇怪,他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什么。”安之说:“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若真的是有人忌讳你而对军师出手的话,你出面求情,反而会适得其反。” “有人忌讳怕什么,咱殿下英明神武,一直有人忌讳。”小明说:“只要陛下不忌讳就万事可期。” 安这看了一眼君慈,说:“就怕陛下也忌讳。” 小明的心咯噔一下,也瞄了一眼君慈。 安之:“纪尧会谋反吗?先别说他有没有心谋反,他谋反的条件是什么?他一家老小都在帝都,他的府兵加护院一共才几个人?他拿什么谋反?若说与秦营合谋,那时机也不对啊,兵都在外,他这时谋个什么反?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他谋反的罪名就被成立了呢?” 是啊,此案已被定刑,已到最后量刑一步了。 纪尧的性命能不能留下,只在皇帝一念之间了。 安之说着扫了众人一眼:“为什么会这样呢?” 众人一时沉默,都拿眼去看君慈的神色。 ....... 夜晚时,过长乐善后的云海赶上了大军。 他让随行军队扎营休息后,就来找君慈。 看到他在营前的山头负手站着。 云海来到他身旁,站着,却两人都不说话。 大晚上的,阿奴见这那两人站一起,也不知在看什么。 两人都一动不动,并排着看眼前的一片漆黑。 她搬了张轻便的高脚凳,放在雪地里,坐在上面,手上笼着个暖手炉,脚一晃一晃的,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在她的袖中袖着那颗随侯珠,由于隔着层层衣布,所以,光不强,柔柔的光洒了她一身。 他们在看什么呢?看眼前的漆黑?还是在看他们看不清的前路? 她本渴望回到都城与家人团聚,但如今却突的有点害怕回去。 她突然觉得帝都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一回去,那旋涡就要把她跟李君慈还有她的云海哥哥一起卷进去,似随时会万劫不复。 她的感觉不错,这个世界日日在变,帝都更是如此。 帝都如海,日日风云变幻,如今更是风高浪急。 回去,他们要必须重新认识帝都,并必须跟上帝都风云变幻的步伐,否则,随时会被急浪赶上,并拍在沙滩上。 ...... 没有人会为纪尧的事困惑担心多久,因为,第二天天还没亮,容华就又出现在君慈的帅帐。 因为他半路接到消息,说纪尧已被处斩,就在容华紧急出京,而秦镇南紧急赶回京的间隙,皇帝下令,将纪尧斩了。 好好的一个纪尧、平定北境的功臣、堂堂的兵部尚书,怎的,就成了刀下鬼了呢? 原因真的是因为他谋反吗? 如今的帝都又是怎样一的番风起云涌呢? ...... 纪尧的死,是很多因素夹杂的结果。 一:纪尧的性格。 他脾气急,心直口快,恃才傲物,还有,他看不起拿笔杆子的文臣,再要命的是,他一个武将出身,却博古通今,学富五车,还伶牙俐齿。 这种人,真的不太适合立于朝堂。 可以说,自他当兵部尚书以来,皇帝,朝臣没一天自在过。 一有什么他稍看不惯的,他就直说,不仅不注意措辞委不委婉,他甚至有时还故意冷嘲热讽,一点面子和感受都不顾及别人的。 在朝堂上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牛哄哄的,自以为了不起的,从来对人高高在上的,冷言冷语,当然是不太好接受的。 所以,渐渐地,他就弄得朝臣甚至皇帝个个都有点悚他,也可以说是讨厌他,说得更严重点,是暗恨他。 朝臣大多都不喜欢他。 昊帝嘛,他虽然有时也让皇帝没错得下不来但,但昊帝这个皇帝的心胸还是很宽广的,对于他这一毛病,还能接受,还不至于对他怎样。 皇帝甚至有时还拿“朝堂上难得有一个忠言直誎的人”,这一理由来为他开脱,也来安抚自己要爆发的脾气。 二:说完他的性格脾气,再来说说发生在他身上的两件事。 其中一件事是:大约两个月前,也就是大约在君慈以雷霆之势解决陈国的时候,不能随军出征的纪尧闷闷不乐。 到勾栏去喝花酒,他的一个小妾就是在勾栏里勾搭上然后娶回家的。 他这人,戎马惯了,即使当了尚书,也不爱如其他文官一样坐轿,也不爱如其他大官一样,出行有一行人跟前跟后的。 他出行爱骑马,身边只随身跟着一两个护卫。 那天他喝得有点醉了才回府。 骑在高头大马上。 由于不上驿马道,马不能急驰,所以他按辔徐行。 ...... 此时,正是傍晚,没有特殊情况,帝都不实行宵禁。 所以,不宵禁的时候,帝都的夜热闹而繁华。 人头熙攘,车马如流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出来逛夜市的人不少。 有相约出来撞缘的少男少女也不少。 所谓撞缘,少男少女们各自相约好友出来走动,以期能撞到自己喜欢的人,谱一段情缘。 八王爷当初与八王妃就是在逛夜市时,相遇,一见终情,共谱写了一段天炉人羡的奇缘的。 也有偷偷相恋,而还没公开的小情人,偷偷相约出来约会的。 ...... 其中,人群中,出现了一位相貌平常,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矮壮的年约四十的农民一样的人。 这个人很寻常,如果你不注意看他的眼的话。 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甚至眼神有点别于一般农民的凌厉。 他急急而行,在人群中左闪右避,目光亦时不时警惕地向四周巡睃。 似在躲避什么人。 突的,闹市中突闻一声清啸。 那人巡睃的目光一惊,果见有人从四面合他合围过来。 他目中精光一闪,看准一个较弱的缺口而去。 人群中,有人拨身而起,拔剑闪起来挡他的去路。 刚巧,旁边是一队江湖卖艺的,在卖艺,表演的正是刀剑之功。刀剑上架着刀剑。 那黑脸汉子目光一冷,闪身一避,抢身过到刀剑架上,顺手抽出刀剑架上的刀就与合围他的人刀光剑影起来。 周围一下乱了,群众四处逃散,出现碰撞踩踏现象,惊叫声四起。 倒霉催的,醉熏熏的纪尧刚巧就骑马从旁而过。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同归于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街上的鸡飞狗跳 ,让纪尧醉晕晕的神情提了一提,他往声音最响处一看。 “怎么回事?”他问。 “报告大人,前面似乎有两伙人在恶斗。”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说。 “岂有此理!”纪尧大怒,忙拍马上前,大叫:“竟敢在闹市斗殴,给我住手!” 但两帮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其中那黑脸汉子还身手不凡,出手狠辣,动手杀人,简直丧心病狂。 而围着他的人也招招杀着,似乎两方有杀父之仇,不拼个你死我活不罢干休一样。 刀光剑影中,毫不顾及百性性命。 纪尧大怒,抽出佩剑,大吼一声:“抓住他们!”他身边两人也快速加入战场。 东方空中亮起金光令。 巡捕司惊动了。 打斗双方更加不要命了! 黑脸汉手起刀落击杀一人,击退一人,脚踏另一人肩以借力,跃到半空,往一旁醉红楼而去。 眼看他就要趁乱跃上旁边的醉红楼,就在他就要攀上二楼栏杆时,只闻咻一声,一飞镖射来,把他逼了下来。 镖是纪尧射的。 那汉子一落地,就被纪尧身边的两护卫还有赶上来的其他另外三个追赶的亡命之徒緾上。 三方混战在一起。 巡捕司的脚步已近,那三个亡命之徒明显急了。 他们不管不顾其他,只拼死追杀那黑脸汉子,那两护卫只想抓人,不想杀人,于是就去护那汉子,形势一下由三方混战变成两方作战。 那汉子趁机就想溜。 步子一错,就闪身出战圈,纪尧抽剑拦他。 当时的纪尧虽醉,但不至于醉到失去理智,而事实上,他当时是清醒的状态的。 他本意也只是拦下这人,因为看当时的情况,这汉子动杀着,是自卫,因为追杀他的人,招招杀着,招招要取他性命,在此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狠不行。 所以,纪尧当时只想拦下他,把双方抓住,交由巡捕司查清事情真相。 因为这是流血丧命之大案,尤其是这事发生在天子脚下,发生在他纪尧的眼皮底下,谁都不能逃! 那人见他剑来,错身一避,按他的身手,绝对是能避开的。 但诡异的是,那汉子的身形忽的一震,向前一扑,竟撞到纪尧的剑上了。 纪尧傻眼了。 巡捕司的人也围过来了。 紧接着大家一起傻眼了,所追杀的亡命之徒中,那活着三人,竟几乎同时抽刀,自尽了。 于是,他这兵部尚书,就成了个当街杀人的杀人犯了。 巡捕司的人还算客气,说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景磊让人把那些死尸体也运了回去。 可是巡捕司的人前脚刚回到京都府,刑步的人后脚就到了,说这件案子,由他们跟了。 刑部要插手,高怀风当然乐得清闲,于是马上就把案子移交了。 刑部一查,大大惊讶,困为他根本查不到任何有关这打斗双方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就像他们是凭空出现在帝都恶斗一场,然后又同归于尽一样。 只是纪尧倒霉催的,被卷了进去。 而事实上,这双方公然在闹市上恶斗,死伤及无辜百姓,罪不可恕,加上纪尧是朝廷命官,见此恶行,出手阻止是合情合理。 再加上,有民证为纪尧作证,说是那汉子见纪大人的剑来不仅不躲,还自己往上撞,是这人要死,怪不得纪大人。 这样一看,这案件就更诡异了。 这恶斗的双方,在闹市上恶斗一场,然后双方全部不想活了,一个自已撞到别人的剑上撞死了,几个在恶斗中死的,三个活着的,却举刀自尽了! 而且那三人死前还咬碎藏在牙中的毒物,再挥刀自杀的。 也就是说,这三人死得坚决! 这算什么事? 若这些人都活腻了的话,找个没人的地方,爱怎么死就怎么死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要在闹市上闹这样一出呢。 怪不得陛下,会下令让刑部亲自接管这案件。 而且让刑部惭愧的是,这个案子,他管案的刑部还没接到消息,在深宫的皇帝倒先接到了,并下令让刑部接管。 这个案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什么要让刑部接管呢。 是因为案涉纪尚书? 还是因为什么? 这些人成份都成迷,成份成迷就有可疑! 他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当街恶斗? 为什么能活的,却不活不逃,而是死呢? 刑部尚书,想到了那三个人的死法,这种不要命的人的作风,倒像是某一类人:死士。 出动死士的都不是一般人。 难怪皇帝会亲自过问这事。 既然皇帝亲自下令案件让刑部来管,那查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刑部就不能结案,而且,事拖得越久,他刑部的日子越不好过。 按理,案件到了这一步,刑部应该把尚书放了的。 这事,明显跟尚书没多大关系。 他只是倒霉催的,遇到这事,然后那人就撞他剑上撞死了而已。 刑部就想写份报告,向皇报告一下这个案情后,就先把尚书放了。 谁知,皇帝接报后,龙颜大怒,说案件没查清楚,涉案中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而让尚书大人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是,朝臣一致呼应皇帝的说法,竟没一人为纪尧说句公道话。 唉,尚书大人下朝后,叹了一口气,都是纪尧这臭脾气累的,恐怖朝臣们甚至皇帝都希望他被关得越久越好呢。 刑部就继续关着纪尧,只是好茶好饭照待他。 谁知,事情没过两天,又发生了另外一件诡异的大事。 纪尧的小妾竟突然告发他谋反! 但纪尧的发妻却紧接着,向刑部解释,说是家庭纠纷,纪尧因为冷落这小妾以致她怀恨在心,所以落井下石。 刑部汗颜。 这纪尚书一家也真奇葩,家庭纠纷竟闹到朝堂上来了。 但小妾却说他不是随便乱告发的,她是有凭有据才来告发的,还说她是怕受了连累,才主动告发的。 她还把证据呈了上来,她不仅呈上证据,她还指证,兵部尚书府内的地下密室,有大量的兵器盔甲,让人一查便知。 刑部尚书一听,事情严重了,马上派人搜查了纪府。 第五百九十五章 纪尧之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查,还真的查出证据来。 在纪府搜出铠甲有三百二十九副,奇奇怪怪的兵器上百件。 太元律例有规定:私人所藏之铠甲数不能超过三百,超则以谋反罪论。 案件性质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纪家被查封。 对于案件所收集的证据,纪尧倒有了合理的辩驳。 首先,对于他的小妾呈上的证据,他倒爽快地承认了。 他的小妾呈上来的是一本书。 一本纪尧自己写的一本书。 他说他就写来玩玩的。 这听起来很儿戏。但书中内容所涉,却一点也不能儿戏。 可以说,这本书就是纪尧平时的情绪垃圾倾倒场。 他在书中,怼天怼地怼空气,朝臣没一个不被他骂过的。 甚至其中也有一些对昊帝不满的言语。 书中对昊帝不满地方不多。 主要是;昊帝将一直默默无闻的五王子提封到与战功郝郝的武王一个等级的亲王,并让这个对战事一窍不通的亲王入主河东的事,纪尧对此有很大的意见。 在书中对昊帝此举做了评价,他讥讽昊帝,堂堂一国之君,竟成后宫裙下之臣,被美色诱惑一下,竟将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与战功累累的皇子相提并论。 他还讽刺昊帝,从没上过战场,不懂战事,不知战场凶险,不知治军之道,竟让一个草包入主河东。 说这皇帝要是再一直这样犯糊涂下去,太元的江山迟早要败在他手上。 讽完皇帝,他骂朝臣。 朝臣之中竟无一逃过他的毒舌。 他骂黄北岳是个王八蛋、卖国贼,只为一已之私而不顾家国大义的卑鄙小人,是害东北三万将枉死的侩子手! 骂汪尚书伪善孬种,好男人的人设崩了之后,反将责任推给发妻。 骂韦丞相马屁精,就只会拍马屁,真本事却一点都没有。 骂应国公老古董....... 连那个对自已严苛到让人害怕的地步的御史中丞都没能逃过他的骂。 真让人汗颜..... 刑部与大理寺审他的时候,他说,这书确实是他写的,一般都是醉酒时犯脾气写的。 就气话而已。 而对于盔甲的问题,他也作了一番解释: 他这个人平生就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是对研究兵哭和盔甲有很大的兴趣。 他这个兴趣爱好整个秦营以及秦营之外的很多在都知道。 刑部尚书问他:“爱好归爱好,但,不能违制啊,三百二十九件盔甲,已达到谋反的条件了。” 他说他本身没藏那么多件盔甲的,在他的地下密室里,只有二百九十九件,而在他库房里的三十件,是因为,兵部研制了新的盔甲,他看样品,觉得很好,就吩咐先制了三十件过来,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凯旋归来的将领的。 刑部尚书心中再次翻白眼。 当然,对纪尧的供述,他当然要去核实。 但当时,他心中觉得纪尧说得应该是真的。 三百件违制,他就藏了二百九十九件! 这什么人物! 办案人员在核实纪尧的供述时,兵部相关人员,说秦大将军出征前确实指示了研制新的盔甲。 样品制出来后,他们拿去给尚书看了,尚书确实有让他们制了三十件给他先送过去。但没说做什么用处。 因为没违制,他们当时就按令办事了。 于是这件案件的性质,就看上面怎么看了。 上头如果把那三十件盔甲也归到纪尧私人名下,那他就违制了。 反之,就可无罪释放。 刑部不敢妄断,他觉得皇帝在对待这件案子上的态度很微妙很奇怪。 首先,案发最初时,在他刑部还没得到消息时,皇帝倒先得到消息了。 其次,皇帝还插手了此案,因为,当初跟他一起去京都府接手案子的人,可是卫巡。 而且,在他接手那几条尸体之前,卫巡还野蛮地先把尸体检查了一遍,还是秘密检查。 由于尸体是当街被带回来的,景磊等还没来得及作细细的检查呢。 而卫巡检查后,告知众人,从几人身上没搜出任何东西。 他是这样说,然而事实是不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景磊为快速弄清几人的身份,在案发当场,就已对几人作了简单检查,确实发现,这几人身人,没人任何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再且,皇帝一开始的态度也可圈可点。 一开始,在纪尧还没涉及谋反的时候,在那么明显地证明他无辜的情况下,他想放人,但皇帝却不允许,说什么在案件没弄清楚前,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涉案人员。 当时涉案人中,只有纪尧一个活人好不好。 这有点针对纪尧的意思。 最后,在验完尸、验尸报告出完、人物画象画完等一切关系尸体的工作完成之后,要处理尸体了。 卫巡过来,把尸体全部带走了,说交由他来处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好好的一个上将军,难道闲得没事干,来给刑部打下手吗?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只是这其中所隐藏的东西,他刑部暂时参不透而已。 多方考虑之下,刑部将案情上报,让皇帝定夺。 三:说完发生在他身上的两件狗血事件,就再来说说对他生死有影响的外界因素。 案件到了要判决的时候,刚好是云海解决了江南,武王入主河东的时候。 当时,秦营的战绩让世人震惊。 世人本来认为,太元这次,能把边关守住就算不错了。 谁知,结果世人有目共睹。 由北方,东北,河东,江南,太元的半壁江山的安危问题被秦营解决了。 而最的转机及功劳,在武王李君慈。 瞬时之间,李君慈本就极高的名望再上了一个高峰。 而皇帝因为璋王的事,声望受损,此消彼长之下,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朝臣不断地有人暗示昊帝,秦营,该抑了。 而从纪尧的种种行为来看,这纪尧他根本不把朝臣,甚至皇帝放在眼里。 大不敬、谋反,任何一条罪,都能要他的命了。 他死也不算冤。 皇帝一时未决。 最后,他还是在秦大将军回京之前,把纪尧给杀了。 皇帝真的是因以上原因而杀纪尧吗? 事实上,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第五百九十六章 十三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案件发生后的当晚,卫巡就把一个牌子交到皇帝手上,说是四号传进来的,是三号留下来的东西。 皇帝拿到这个东西,久久沉默,悲伤不已,骂道:“纪尧这个混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该死!” “纪大人队不清楚三号的身份。”卫巡说。 “不管他清不清楚,他都不应该把人杀了!”昊帝很愤怒:“他把人抓了,或让他上到醉红楼就好了,四号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被人如此不要命地追杀。” “四号说他在追查武王被杀的事,他怀疑这帝都一直有股或几股恐怖的势力在潜伏。”卫巡说。 皇帝前心疾首:“纪尧就是该死,整天喝酒!喝了酒就会误事!这种人留着有什么用!” 皇帝对四号的死始终无法释怀。 这也许正是皇帝要要置纪尧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吧。 纪尧死后,皇帝神情黯然,入到书房内的密室,将卫巡给他的那块牌子挂到密室的墙上。 与另外两块牌子并列在一起。 皇帝久久望着这三面黑玉牌,神情悲伤。 这个牌子正面书有“十三鹰”三个字,背面写着“四”字。 死的人是谁?为什么即使纪尧死了,皇帝依然无法释怀? 十三鹰是属皇家的一队最神秘的行动队的番号,背面的数字,是这个番号中人的代号。 他们就是当初姚老太师秘密训练的队伍,队伍中只有十三个人。 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是顶级精英,损失一个,对昊帝来说,如损失千军呐,叫他怎能不痛心? 他们当初是景帝的底牌,如今传给了他的儿子。 帝都的不对劲,不仅只有李君慈感觉得到,在皇城里潜伏的人,也早已感觉到了。 这四号,早就在追查,他应该查得比较深入、查到了比较核心的东西,才会被那些人疯狂追杀。 当时,四号已逃出到闹市,而且,巡捕司当时已惊动过来,眼看,这四号就能逃出生天,就能把重要的消息带出来,但却被纪尧杀了,你说,让人恼恨不恼恨呢? 也就是说,这纪尧可真是够倒霉的,那人若没撞他剑上死了,也也不至于会掉脑袋。 ....... 而地下密室里的鬼母,则心有余悸,吼道:“你们是安逸太久了吗?竟让人跟到这里来!” 地下跪了一地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如七八岁孩童一样身形的的神女劝道:“师傅莫要动气了,所幸事情有惊无险,那进来的人已死了,这次就饶了他们吧。”转向地下众人道:“以后你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再出差错,绝不轻饶!” 跪着的满地人马上应是。 “下去吧。”神女说。 地下人感恩戴德地下去了。 下去后,个个心有余悸,后怕不已,有些人甚至已经汗湿了。 他们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知道闯进来的那人是什么人吗?” “天皇说,刑部还有大理寺都查了,查不到其具体身份,但据天皇猜测,那人极有可能是陛下的人,因为他说,陛下对这件案的态度很奇怪,但是这也只是天皇的猜测,并不敢作肯定。” “真是太险了。”鬼母余怒未消,问神女:“李君慈他们现在回到哪了?” “已回到望帝城,帝都戒严,而家牛家村地带正瘟疫呢,他们估计没那么快回来,秦大将军也驻军在外没回帝都。”神女答。 “那姚子规情况如何了?”鬼母再问。 神女讥笑一声,说:“那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求陛下准许随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要命的太医进入瘟疫地,陛下犹豫了许久,今天终于答应了,她已入了瘟疫地范围,终于如了师姐所愿了。” “你可千万别小看那丫头,她竟能解了我那死鬼研制出来的毒药,已是极简单了。” “师傅您不是说过吗?那姚子规的师傅当年抄了你们的家,拿走了你们的解毒方法了吗?她之所以会解那毒 ,说不定是她师傅以前就教过她解毒的方法了呢。”神女说。 “这事可不简单,那药已经过我多年的改良了,她 这都能解得了,证明她已把这方面的药理吃透了。”鬼母说:“能把如此高深的药理吃透,证明这丫头年纪虽小,但医学方面的修为已极是高深了。” “正是因为如此,师姐她才弄出这样的一出好戏出来,要跟她一较高低呢。”神女说:“师姐说了这姚子规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而她是您的徒弟,她要斗赢姚子规,给您争一口气呢。“ 鬼母那阴沉沉的冷脸终于露出了点微笑,难得温和地说:“知道你们孝顺了。” “师傅您放心吧,师姐一定会叫那姚子规进得去,却出不来了。”神女说。 “叫她自己也要小心一点。”鬼母说。 “师傅您就放心吧。” “还有,让天皇布置一下,注意一下李君慈等的回京时间,他们立了这么大的功,那欢迎仪式必定很浩大,咱们就锦上添花一下,也给他们造造势,声势弄得越大越好,若是能造成人们以为,这帝都就是他李君慈的天下了,这样效果会更好。”鬼母说。 神女一笑,说:“这个,天皇早就布置下去了,哦对了,师傅,徒弟还有一件极有趣的事还没告诉您呢。” “什么事?” “那太师府的老夫人,您知道她如今在哪吗?” “在哪?” 神女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地说:“在一个您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她在哪?”鬼母微笑道。 “她现在在牛家村!”神女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她怎么会在牛家村的,她感染了瘟疫了吗?” 神女得意地大笑说:“这事说来就有点话长了。而且,这其中的事,还很有趣呢,这太师府,堂堂书礼簪缨之族,一家人的表演也是很精彩的哦。”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别急,听我慢慢来跟您说。”神女说。 ...... 高贵,清高,孤傲的从没到过牛家村那种贱地的老太师夫人,怎么地,就到了牛家村了呢?那可是发瘟疫的牛家村! 第五百九十七章 恨之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事跟姚有常有关。 自从他“死”了以后,老太师夫人与汪净慈虚情假意维持着的表面和和气气关系算是打破了。 姚老夫人心中即使对有常再恨铁不成钢,也绝不会到想他死的地步。 那毕意是他的儿子啊。 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天下间有哪一个母亲是不望子成龙的? 她就是因为曾对她这个丰神俊朗又从小聪明可爱的儿子太寄予厚望了。 所以,可以说最初她对有常寄予多大的厚望,她后来就到有常有多大的失望。 因为有常不按她所寄望的来成长,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失败。 她希望他从政,当人上人,但他偏偏爱商,要去当那人下人! 她都不知道为他操碎了多少次心了。 可以说,在她的三个儿女中,有常是她操心最多的孩子。 当初赶他出去时,她心里还一直有个隐隐的希望,希望他在外受了苦头知道家里好了,会跟她妥协,会向她认错,最终会回到家庭,把那天煞星给扔到庵堂去寄养。 再把那章君柔休了,不休也行,都退一步,把那女人降为妾,之后,她会帮他娶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妻子。 反正,这帝都都不知道有多少皇公贵族家的女人想嫁给她。 可是,他却一走,就不再回来了。 她由一开始的隐隐期待,到失望,到愤怒,到伤心,随着岁月的流转,然后到了牵挂。 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女人,午夜梦回时,为这个儿子而伤心落泪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然,事实上,她却多次如此了。 也许,是自已年岁渐长,心肠越来越软吧。 再后来,听说有常一家又回帝都了,还把将秦大将军府不远处的最大的宅子给买下来了,听说,蛮有钱的。 下人告诉她时,她还故作冷漠然。 风光有什么用?还不是低贱的商人! 可是,她的心里怒终忍不住想见他一面。 于是,在他们乔迁新居的那一日,她偷偷摸摸地在暗处,偷看他。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竟然哭了。 如今的他成熟稳重,温润如玉,早已是个一家之主的模样。 她真的想不到,她的儿子会是成长成这般稳稳重重的模样。 她看到他对余嬷嬷那样好时,她的心中竟忽地升起一股无名炉火。 当时,汪净慈已主掌了太师府大权,已明显对她虚情假意起来,甚至好始有意无意孤立她。 而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却一点也不注重她的感受,多年来,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是孤寂,乍然一见到这个笑容温熙的大儿子,她的心一阵温暖。 本应是对她这个母亲的好,他却给了一个低贱的婢女! 有那么一瞬之间,她竟产生一个令她惊讶的念头,她突然间希望与余嬷嬷调换角色。 希望让她来当余嬷嬷,跟着有常到处流浪、海阔天空。辛苦但却温情而快乐,被有常当宝一样呵护着。 而余嬷嬷做她的太师府老夫人,养尊处优,却空虚落寞。 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坏了。 这得蠢成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吓人的想法! 一时的感情迷糊过后,清查之后的她,不愿意承认她有过如此愚蠢的念头!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自己费了无尽心力、让她又爱又怨的儿子,他的死,对她的感情有多大的冲击。 她知道汪净慈爱有常,但她认为,她与汪净慈是同一类女人,聪明的女人。 她认为,凡是爱情至上的女人都是蠢女人,在最大利益面前,其他一切都可靠边站,这才是聪明人。 所以她明知道他们之间有情,但她相信他们会管好自己,所以她才会让有安娶了净慈。 也正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有情,所以她才情愿相信,有常的死是意外。 这样,她的心也好过一点。 否则,叫她如何与汪净慈共处? 但是,后来,竟被她发现了,这不是个意外! 有常真是被汪净慈那贱人设计害死的!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得不到的男人,她竟要毁掉! 她怒火中烧,这可是杀子之仇! 但汪净慈却又是她的媳妇,是她指望能振兴太师府的人,是她几个孙儿的母亲! 她恨汪净慈,却又对她无可耐何,还要日夜与这样一个自己恨极的人相处。 那种生活实在是太难受了。 于是,她不再与有安一家共处,她搬到了家中的祠堂去居住,吃与住都在佛堂里,日夜敲经念佛。 但,心中终是不忿。 这个家,被汪净慈蚕食了,连他的儿子似乎都要看这个儿媳的脸色行事了!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将汪净慈当成了个外人! 太师府怎能落入外人之手,怎么落入我杀子仇人之手! 但转念一想,汪净慈如今也是太师府的一分子啊! 她就这样,如在煎锅上的鱼一样,两面煎熬、矛盾。 她做梦都想不到,她如今这样,正是汪净慈的手段! 她故意让如意向老夫人透露信息,说是她害死有常的。 她就是故意想看看,这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一番煎熬! 你这个得意儿媳妇,害死了你的儿子,你会怎么做呢? 她就是故意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就是要看看老太师夫人对她又怒又恨却又不能耐她何的嘴脸! 她就是要看老夫人受煎熬! 她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向看重、信任,并将掌家大权交托给她的老夫人呢? 皆因为,她觉得自己如今的不幸,全是姚老夫人一手造成的! 姚老夫人设计了她的婚姻,设计了她,她心中怨恨! 她一直耿耿于怀,她认为,如果姚老夫人当初不是自作主张,让爵位给有安继承,而是让有常继承的话,她嫁的人就会是有常! 那么,如今受尽有常独宠的人就是她,与他成婚生子,恩爱幸福的人亦会是她。 在她的心中,有常一直是她的! 这是她少女时,第一眼见到有常时,就有的执念! 但这一切,都被老夫破坏了! 所以她恨老夫人,这种一直藏在心里,生根发芽!伺机而动。 直到有一天,她羽翼成熟! 第五百九十八章 求不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自她掌管了家中大权后,她便开始出手了。 当然,她是慢慢的,微不可察地,渐渐侵蚀家中的一切大权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中的一切事宜,汪净慈均可以自作主张,无需再向老夫人请示。 不知何时起,老夫人成了摆设。 当老夫人意识到这一点时,原先对汪净慈赞不绝口,说净慈早已能独当一面,口口声声说要放权而实际上也渐渐放权的她,心中却开始不满起来。 之前,虽说放权,但一般家中有什么决定,事无大小,净慈都还来向她请示或报告。 一开始,她对净慈说:“如今是你当家的,你尽管作主,除非是一些特别重大的,你觉得决定不了的事,可以来跟我商量,其她的,你自己觉得能可以作主的事,你就尽管作主吧,何必事事都来请示我呢?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于是,很多事,净慈就开始自作主张了。 但,一开始,她还是每天都来向老夫人请安,并将当天的事务向老夫人报告。 老夫人对她甚是满意。 后来,她说她忙,不亲自报告了,她派了丫头过来向她汇报。 如此大的一个家庭,由她一个年纪轻轻的有掌家,又要管教几个儿女,个中辛苦,老夫人是过来人,当然能理解。 可是,渐渐的,丫头也不天天过来了,改成三天过来报告一次,而后,又改成十天一次,再后,改成一个月报告一次,说是月底总结。 到最后,甚至都不向她汇报了。 老夫人倒不说什么,但她身边的宁嬷嬷有次如开玩笑一般向净慈说起:“最近几个月家中都没什么事务吗?怎的,都不见如意过来向夫人报告或请示了,之前每天见她一次,我还嫌烦呢,如今几个月没见着她过来了,我倒有点不习惯了。” 净慈微笑:“老夫人辛劳了一辈子,如今儿女大了,是应该享清福的时候了,我却还天天让拿家中琐碎去烦劳她,心中甚是不安,所以就没再让如意过去了,不过家中的重要事务、财物,收支等都作了详细登记和记帐,老夫人惹不放心,可随时到库房查看事务帐和财务帐。” 宁嬷嬷笑道:“老夫人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 就这样,汪净慈彻底执掌了家中大权,姚老夫人完全被她架空了。 从此,她无需再费尽心力去讨好这个她心中暗暗怨恨的老太婆了! 她的怨恨藏得很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丫头如意都没看出来。 但姚老夫人毕意是她的婆婆,是长辈,她汪净慈要做个世人眼中的姚太师的好夫人,老夫人的好儿媳,她就不能跟老夫人撕破脸。 不仅不能撕破脸,还要假意营造翁慈媳孝、夫妻恩爱,儿孙孝顺的假象。 虚情假意得久了,她就厌倦了,心里开始抗拒。 但,就如长年累月带了个面具一样,假面带得久了,连自己都以为那是自己的真面了,而且假面具戴得久了,就如长在脸上了,想要撕下来,那是得连面皮带筋都撕扯下来的血淋的事!那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她不知道那面具她还要戴多久。 就如如意所说的一样,天下间女人最想要的东西她都有了,好的出生,丈夫的疼爱,名份,地位,不愁吃穿,儿女双全。而且,她还有无双智慧,就像她天生就是天宠儿一样,什么好的东西都赋予了她。 还欠什么呢?就欠有常了。 但若她要有常,她就几乎没有前面的这些了。 但若当初不是老夫人从中作梗把太师的爵位让有安继承的话,那她嫁的人会是有常! 那她的人生就完美了! 但事情已走到这一步,她成了有安的夫人,为有安生儿育女,这事已没法改变了呀? 人生哪能十全十美的呢? 她试着去放下过往,认真活好将来。 直到有常在外回来。 再见他,就如当初初见一样震憾。 她即使生儿育女了,她还是想嫁给他。 开始,她以为有常依然对她有情,才会故意跟老夫人抬扛。 她的心中暗喜。 一如既往,他依然如故地爱护她。这老不死的欺负她,他就回来为她出气了。 但他也故意气她。 因为他故意娶了个乞丐女! 但他越气她她越开心,因为证明他心中越在乎她。 他回家了,她日日可以见到他了。 总有机会的。 她本以为他不会当真,只是找个乞丐女回来气气她和惩罚下老夫人而已,谁知,他竟真娶了那个女的。 还跟她做出很恩爱的样子! 虽知是假的,但她心里依然吃醋。 还好,一切都是个假像,因为章君柔入门几年都没怀孕,证明他俩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她心中窃喜。 她那段时为了避免刺激有常,甚至还尽量避免与有安恩爱,能不同房就不同房。 避免不了了,她还去研究吃什么药能减少怀孕的几率。 这是那几年间,她没有怀孕的原因。 她想和过去的一切和解。 当时的她原谅了一切。 幸福的女人很容易原谅一切! 因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都在身边,看来,上天到她更眷顾了。 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了了! 然,这种幸福终是被打破了。 而,打破这种幸福的是章君柔竟然怀孕了! 而不幸的是,几乎同时,她自个也被诊出怀孕了。 她妒火中烧,有常变心了!她有种被背叛的的感觉。 恨的种子,开始在她的心中苏醒,然后,生根,发芽。 她的报复亦从那一刻开始。 有常的第一个女儿,会与皇家联姻。 所以,她要争掉这个福分! 所以,她也要生个女儿。 而章君柔呢,全家都希望她生的是儿子! 因为,太师的爵位是有安继承,而与皇家联姻的人若是有常的话,总有些不妥。 要是皇家出个面,从中作梗一下的话,那到时有安的爵位可能会不保。 而让有常一房继承爵位,那真是太师府的不幸! 一个爱商的主人和一个乞丐女!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最好的,就是想办法,让联姻的和继承爵位的都是有安一房得了,才算完美。 而对于汪净慈来说,她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她没想那么多,她就要跟章君柔争! 她以前还觉得有点愧对这乞丐女呢,自她怀孕以后,她就开始恨上人家了。 她也恨所有曾算计过她的人。 之前一切和解的东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里。 她开始算总帐。 先是抢了有常的章君柔,后是曾参与算计她婚姻的二姐与小姑子。 再然后,是她最恨的这个老夫人! 第五百九十九章 生死报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果说,她的报复还算隐忍的话,后来,有常死了之后,她有段时间是放飞自我的状态。 她连太师府与黄家的颜面都不顾了。 有常落崖案上,她爆出当年两家人合计算计她这个小姑娘的婚姻的事,让人对这两家人的行事作风有了点新的认识。 最然后,她开始报复老夫人甚至有安。 一直以来,她的心都在矛盾的斗争之中。 因为,她是个聪明人,却同时又时一个情根深种的人。 于是,她的心大多时候在利益与情感之间作斗争。 在利方面,她不应该因私情而损利,所以,她为顾及黄姚两家,就不应该把家里弄得鸡飞蛋打,两败俱伤,应如他的父亲一样,一切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嘛。 但情感方面,她汪净慈是个以牙还牙的人。 她的聪明,让她从没吃过亏。 但这次,她竟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了,她的爱情竟被人算计了,这口气她吞不下。 于是,她的心中就如养着两个小人,时刻在争吵,一个要报复,一个让她和解。 于是,当要报复那个占上风,她就出手,当要和解那个暂时吵赢她就和解。 多年来,她不是不努力过,努力想放下过去。 当有常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放弃一切时。 她突地觉得,有常原来从没爱过她。 她的心中其实一直怀疑有常是不是真爱她,会不会真的娶她。 若真的爱她,自然会为她而争取太师的爵位,然后娶她,而不是放弃爵位,一走了之。 这也是她当初嫁给有安后,心中斗争了几天,多次权衡利与弊后,决定与有安好好过日子的真正原因。 有常是个浪子,浪子不会轻易因任何一个女人而停留,而且有常长得太好,有太多的女人喜欢他。 而她又太爱他了。 越爱越没自信。 所以,她怀疑有常实际上从没爱过她,或许爱得不够深。 “他是个好的情人,但不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 这是她出嫁后三天回门时,她娘劝她的话。 她娘还说:“有安才是你的良人。你知道的,即使有常承袭了爵位,娶了你,你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好比现在幸福。因为,有常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他是个浪子!有安才是脚踏实在,真正过日子的人,浪子适合谈恋爱,而实在人适合过日子。你与浪子恋爱一场,但若成家,你必须选择实在人。” “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们全都是为你好。” “事实还证明,有常他为了自由,情愿放弃一切包括你而远走他方,他把你扔下,一走了之,可见,他对你的爱是经不起考验的!太多女人喜欢她了,他就不懂珍惜了,觉得女人太廉价了,你就是其中之一,他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知子莫若母,在浪子与实在人之间,老夫人选择把家业交给实在的有安,这是老夫人的智慧,你与老夫人都是聪明人,你也应该深知其中的轻重。嫁给有安你不忿,觉得我们算计了你,那现在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若还是选择有常,你就走吧,去找她,一切后果,娘为你承担!” “不过你得想好了,如今的有常一无所有,到处流浪,而且他还不够爱你,你去找他的话,以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你可做好心理准备。若你想清楚了,决定留下,那你就必须好好地跟已经跟你拜过堂的这个夫君,如今的一品太师好好过日子!” “而且,以后,你也不要怪任何人算计了你!因为,这次是你自己选择的!” 知儿女莫若母,也许,其母想让这样的方式让她释怀。 她娘劝完她后,把她一人留在房里,让她想清楚。 她倒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 出来后,她已重新梳妆打扮,跟有安回了太师府,不久,就生了小孩,然后,三年抱两,一连生了三个儿子。 日子过得很幸福。 她也算心满意足了。 但有常回来了。 ...... 她总想弄明白,有常到底有没爱过她。 若不爱,过去的相恋,过去的千依百宠都是假的?若爱,他又为何能丢下她被人算计,一走了之? 她觉得爱的: 因为他为她打抱不平而故意与老夫人抬扛。 他为报复她嫁给有安而娶那个乞丐女。 他与那个乞丐女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这一切让她都觉得他是爱她的。 ...... 但,后来,乞丐女却怀孕了。 她对乞丐女万般宠爱。 他还为了乞丐女不惜放弃太师府的一切、与太师府决裂,离开了太师府,离开了她,这次头也不回! 她又觉得他也许从没爱过她。 ...... 她一直想弄清楚,有常到底有没爱过她。 这个疑问,她终于在盘龙山上找到了答案。 那一刻,她的爱泛滥成灾,令她失了理智。 她是真的想跟他走,想跟他归隐山林。 找到答案的那一刻,她那颗一直在半空飘飘荡荡无处安放的心,似终于找到落脚处,她的真爱找到了。 但,同时,她也失去了。 当时,如意如果不拉着她,她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跳下万丈悬崖,纵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那一刻,什么聪明,什么声名利禄,她都不顾了。 ...... 有常死后,她又成为那个智计无双的太师府夫人。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 她与有安摊牌,这对世人眼中恩爱的夫妻,从此有名无实了。 她故意让如意有意无意地让老夫人认为,有常是她设计害死的。 看到老夫人也痛苦、矛盾与煎熬的苦海中,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说,在没确定有常爱她之前,没确定有常能够白手起家,能把持一个家,能将一个家经营得风生水起,并一生只娶一人,只宠一人的情况下,她对老夫人的设计只是不忿,只想小小报复一下,以平委屈的话。 那知道有常爱她之后,看到他的能力之后,看到他与章君柔的美好爱情之后,她对老夫就是恨了! 老夫人是她嫁给有安的始作俑者、是拆散她与有常的罪魅祸首、是她不幸与痛苦之源! 而且,她一定认为老夫人害死了有常! “如果她不拆散我与有常在先,又怎会有后来我与有常的争执,所以有常是被这老太婆害死的!”她想。 所以,对老夫人的报复,由原打算的小惩大戒,转为了生死报复! 第六百章 天赐良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为了报复某个人而搭上自己。 事机没成熟时,她不急于出手。 要做坏事,就要天衣无缝,她必须肯定她这个动手之人能全身而退才会行事。 所以,事前,她必须深思熟虑,好好准备。 她静待出手时机,务必要一击必中。 当然,在时机还没出现时,她自然也不会让老夫人好过。 架空权力、冷待、孤立和让她痛苦、煎熬等等这些,她让老夫人先受着。 而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老夫人想一步步收回权力,还试图离间她和有安。 她冷笑,其间,这两个世人眼中的好婆媳,开始明争暗斗起来。 让汪净慈没有急于并没能全力对付老夫人的原因,除了时机未熟,还因为这段时间内,发生另外一件让她烦心的事,让她暂时无暇全力对付老夫人。 她本想把那事了了后,再抽手解决这个老不死的。 可是,就在她想暂时放过老夫人的时候,时机却蓦然出现了。 牛家村发生了瘟疫! 当时,瘟疫的消息才刚出来,陛下还没出动羽林军。 汪净慈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颤,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蒙面的黑影出现在牛家村的一个染了瘟疫的患者的窗外。 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无异样后,黑影从袖中取出一个竹筒样的东西,往纸窗轻轻一捅,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地沿着竹筒源源地飘进室内。 很快,室内睡着的患者就被烟迷了。 黑影轻轻推门进入室内,来到患者床边,蓦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在夜色中发出冷光的匕首! 匕首一划,划过患者的手臂,黑影拿着竹筒一接,接了几滴血后,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一碗被加了“特殊材料”的参汤就被端到了老夫人的餐桌上。 用了患者的血,就是为保万无一失,一击必中! 汪净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鲜有失手时。 毫无悬念,很快,老夫人就病倒了。 当来看病的大夫说,这姚老夫人感染上了瘟疫后,全家震恐。 当时,汪争慈也在场。 只不过,她离老夫人远远的。 如个局外高人,冷眼旁观一切。 考验人性的时候到了。 宁嬷嬷脸色一变之后,很快冷静下来。 镇定地要求大夫,也要求当时在场的太师府内各人,说姚老夫人感染疫症的事,绝不能向外透露半句。 当时,各人都同意了。 其时,众人虽还不知此病毒有多顽固和凶险,但这是一个人人一谈疫证就色变的年代。 这老大夫看在高额诊金和宁嬷嬷苦苦哀求、还有几十年的交情的份上还是答应了,他以后会每天会过来为老夫人诊视。 他还表示他会时刻关注牛家村疫症的治理情况,那边一有人研究出来治疗药方,他马上会去找相应的人拿药,来给老夫人治疗。 而姚有芳一听姚老夫人得了疫症后,就躲到一边哭了起来。 她这个曾经风光高贵的太师府小姐,如今却是个出嫁后丧夫而又被赶回门的一文不值的寡妇了。 在这家中,她早已是个外人,只是无依无靠了,没办法,家里才把她接回来养着罢了。 身份地位已是一落千丈,连府中丫鬟都敢取笑她。 她往后余生,只能守寡终老了。 她觉得她的人生没了希望,如枯木,慢慢腐朽,直到化为木灰,归于尘土。 在这府中,只有她娘还给她一点亲情,还关心关心她。 她觉得,唯一能依傍的,只有自己的娘了。 如今,这娘也要没了吗? 若娘没了,她怎么办? 她这一哭,是为她娘的病,更是为她自己的不幸。 最精彩的是姚有安。 原先,一听说老夫人生病了,他马上表现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着急上火、火急火燎地让人马上请大夫来看视老夫人。 大夫来后,他还一脸关切地紧紧握住他娘的手,陪在一旁等候诊视结果。 可是当他一听大夫说,这老夫人感染的是疫症后,他脸色大变,吓得马上跑出去,洗了几十遍手后,再回去狠狠地洗了不知多少遍澡,还把换下的衣服烧了! 从此,他再也不敢踏入老夫人所居住的居院里来了! 他不仅不敢靠近老夫人的居所,他还越来越早出,越来越晚归,说是事务緾身! 试问,他一个在朝堂里吃闲饭的太师,能有多少杂务? 真是笑话! 而在老夫人院里伺候着的丫头嬷嬷们,则请辞的请辞,告病的告病,偷走的偷走,一下子,就走得差不多了,只余宁嬷嬷一个人在身旁照顾。 而且,厨房以后都没人送饭菜过来了! 宁嬷嬷气得去找有安,均被告知老爷不在家。 没法,她去找净慈。 净慈说她也没办法,厨房中人都不敢送饭进去,怕染病,说要逼他们的话,他们也走! “我也不敢逼他们呀,怕逼及了,他们把不该说的说出去的话,对老夫人也不好不是?您也知道,老夫人这病,不能向外说。”净慈说。 净慈与老夫人如今是什么一种关系,没人比宁嬷嬷更清楚了。 她知道,这事,净慈根本就没上心,甚至是故意安排下人如此对待老夫人的。 否则,凭她汪净慈御下的手段,哪个下人敢不听话? 宁嬷嬷偷偷抹泪,真是人情凉薄。 她没法,只得自己去买菜、做饭、熬药、照顾老夫人。 而让宁嬷嬷意外的是,姚有芳竟也过来照顾老夫人,而且尽心尽力,话不多说。 老夫人让她走,她不肯。 于是照顾老夫人的就只有姚有芳、有芳身边那个与有芳从小一起长大的近身侍婢菊儿和宁嬷嬷三人了。 而不幸的是,没几天,连大夫都不敢过来了。 钱、人情怎能与命相比。 如今,这疫症扩散太快,太顽固,很多人受了感染,连接触病人的大夫太医们和照料病人的亲属或下人等大多都受了感染,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朝堂有人向陛下提议:马上隔离病患,以免疫症不可收拾。 昊帝果断下旨,出动了羽林军。 有安心中惶惶。 他连家都不想回,但外面似乎也不安全。 有一天,她回家问净慈:“娘的病怎样了?” 净慈说:“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唉,我倒想去瞧瞧,无奈大夫死活阻止,说这病传染性极强,让我少接触娘为好。” 净慈一笑:“你放心,现在大夫不会阻止你了。” “为什么?” “大夫吓跑了,不敢来了。” 有安脸色一变:“这疫症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这马大夫一家,与咱家可是世交!” “二十多年前,湖州辖下的一个小城清溪城发生瘟疫,死了一城的人,你说可不可怕?”净慈说。 “那,那你给想个办法啊?”有安说。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的,就差别这么大呢? 净慈的心中正鄙视、反感,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一脸奇怪地道:“大夫和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让我一个深闺妇人想什么办法?” 第六百零一章 人心惶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安脸色稍不自然:“你......唉!”他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一阵怪味,呛得他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他大怒,吼道:“这什么味!下人都死了吗?” “是烧艾草的味道。”一个锦衣华服,文质彬彬的年青人一脸着急地进来,向两人行礼:“爹,娘。” 来人是太师府的二公子:姚天保。 “烧艾草?谁敢在我太师府内乱烧艾草!如此粗贱的东西,谁敢拿进来乱烧!快把人打发出去,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爹!是儿子让烧的!” “为什么?你疯了吗?” “爹,您最近是不是为家里的事急疯了,都不关心外面的情况了?现在整个帝都都在传说,说这疫症无药可医,且极易传播,甚至能通过呼吸传播,说空中都有病毒,用艾草熏或用醋的话,可把在空中的病毒熏死,现在,全世界的艾草恐怕都被拨光了!如今艾草已是“洛阳纸贵”,想买都买不到了,我花了整整三百两才买了三车!这还是通过重重关系才能买到的呢!” “你疯了吗?花三百两来买一堆杂草回来!”净慈叫道。 “我还花了三百两买了醋!”天保说:“娘啊,这可关系到咱全家性命的事,况且....”他声音稍一低,手向北方一指:“那边院子里还住着个有病的!咱离这危险这般近,能儿戏吗?” “是应该慎重!还是慎重点好。”有安说:“听说这疫症非同小可啊!太医加上大夫已死了十几个了!现在的情况是谁接近病患谁死!朝上都有人上奏朝堂,让陛下采取非常手段,把患病的全部杀了烧了。” “爹,娘!那院子里的人,咱应该想想办法啊。” “是啊,应该想想办法。”有安附和儿子。 净慈冷眼看了他们父子一眼,问:“想什么办法?我又不会医术!” “正因为咱都不会医术,才要想办法啊,这人留在府内,没人医治,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对,对,咱都不是大夫,让娘留在府内没人医治的话,病只会越来越严重。”有安说。 “那按你们的意思是怎么办?” 天保:“陛下已下令,把所有染病者都关在了牛家村,若让朝堂发现咱家藏了一个不报的话,会连累全家的啊,而且,现在所有高明的医者都汇集在了牛家村,与其让祖母在家等死,不如咱忍痛把人送到牛家村去吧,送到那里还能得到太医和大夫们的细心医治呢。” 有安不说话,只是看向净慈。 净慈问:“你们刚才不是说,如今所有在牛家村里的人都快要被人道毁灭了吗?咱还把人送到牛家村,这不把人送进死地去吗?” “只是有人提议,陛下不采用。”有安说。 “你们若想把人送出去,那我没意见,但恐怕老夫人那边不会同意。”净慈说。 “我也不同意!”湘妃帘一响,一个轻袭缓带的俊公子进来,怒向天保:“你为什么要把北院封了!” 来人是太师府大公子姚天赐。 净慈一见她,眼神一柔,拿手绢给他擦汗,柔声道:“你这几天去哪了?干嘛去了?你看你,风尘仆仆的,一脑门的汗。” 她当然知道他去哪了?正因为她知道他的行踪,也知道他干嘛,她才放心呢,他若在家,她才不放心。 “我给祖母找大夫去了。”天赐说:“娘,二弟把北院封了!他竟把祖母和姑姑她们全软禁起来了!” “这时候,哪个大夫敢上门。”天保说。 “现在我已经找到一个了,你马上把北院给我开了!” “开什么开?开了让里面的病毒到处飞然后再传给整个太师府你才安心吗?” “哪有这么严重?”天赐说:“我不跟你多说,你马上去给我开门,我要带大夫进去!” “不开!” “好了!”净慈打断两个儿子的争吵,柔声对天赐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若跟那所谓的大夫说清楚了你祖母的病的话,他还敢跟你上门,那就说明这人一定是个穷疯了,为了钱财连命都不要的骗子!这样一个骗子给你祖母看病的话,会适得其反的。” 天保嗤笑一声:“人傻钱多,不骗他骗谁?” “娘,那人不是骗......” “好了,他是不是骗子娘一试便知,他在外面是不是?你把他交给我处理吧,你在外跑了几天了,去好好泡个澡,睡一觉!” “娘,二弟把北院封了,他怎能如此对待祖母她们呢?” “好,这事我也会处理。你先去休息吧。” “我睡不着,我想去看看祖母。” “不要命了吗你!”天保说:“你不要命,也不要连累我们啊。” “你怎么说话的!” “好了!睡不着也得去睡,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外奔波了几天了,一脸憔悴疲惫还整个瘦了一圈,你这个样子去看你祖母的话,你祖母不仅不会开心,反而会担心你呢,再说了,精神不好,去看病人,也容易被过病气的,你先去睡一觉把精神养好再说吧。” “我不睡,我要去看祖母。”天赐闹脾气地说:“现在都没人照顾她,我要进去照顾她。” “你去送死还差不多。”天保心想,但他不说。 净慈叹了一口气,把手上带着的一个血红的玉镯一脱,伸给天赐说:“卧龙山的清静庵后有一间小草房,内住有一位隐世高人,是位半百老妇人,你去把她给我请来,出示这个玉镯给她看,就说,她欠我的命,该还了,她必定会跟你过来的。”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请她过来?”天赐问。 “她是个避世高人,医术高明,我少年时有次跟你外祖出门,你外祖那次刚巧救了她的命,她把传家玉镯送给了你外祖,说她此生愿为你外祖父上刀山下火海。你外祖去世前,把这玉镯给了我。” “娘,既然有这样一个人,您怎不早点请她来给祖母看病啊?”天赐说。 “施恩莫望报!再说了,你祖母得的是疫症,这是生死悠关的大事!这老妇虽医术高明,但能不能把人治好却难说,若不能治好,那可是把人送入生死悠关的险地的!你叫我怎能安心!现在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请她来试一试吧。” 净慈想了想,再说:“她是医者,咱也不强求她,你去到后,把你祖母的情况跟她实话说清楚,她若愿来就来,不愿来的话,你千万莫要强求。” “好,儿子马上就去!” 天赐说着,转身就向外去。 “你等等,先吃了饭,体息会再去!” “不吃了!”声音已在外面了。 “这孩子!”净慈大急,叫:“如泌,跟着他,好好照顾她。” 那个叫如泌的小姑娘应一声,就匆匆跟去了。 “娘,真的有这样一个隐世高人吗?”天保怀疑这是她娘为了怕他大哥去北院胡闹,才故意把他哥支开的:“卧龙山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不停不歇都要一天一夜的路程呢。” 第六百零二章 处理瘟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然是真的了!”净慈说:“你在想什么?若没有这个人,我干嘛要叫你大哥去请人?” “我,我以为你就怕大哥进北院才故意找点事给他忙、把他支开的呢。”天保说。 “你就爱耍小聪明,别总是自以为是!”净慈说。 “母亲教训得是。”天保有点委屈地说。 他崇拜他的母亲,总想得到母亲的肯定,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同是你的儿子,你的心里、眼里为什么只有他却从没正视过我?明明一无是处、无所事事的人是他不是吗?”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这是天保每次受到她母亲冷待时,心中闪过的念头。 有安:“那外面的那个天赐带回来的大夫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净慈没好气地说:“给几两碎银把他打发了吧!一个江湖神棍!不把他送官查办就算他祖上积德了!难道还要好饭好菜招待他不成?” 有安对如心:“快去快去,把他打发了吧。” 如心应一声就下去了。 “那娘的事怎.......”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有安还想说什么。却被净慈冷冷打断。 净慈也确实是心累,外加心中实在很是反感,不想再跟这两父子再待多一刻: 他的虚伪与无情,却想借我的口说出来、借我的手做出来! 老娘是聪明还是傻,那得看老娘的心情! ...... 有安父子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 “爹,怎么办?祖母的事娘不管。” “你祖母的事,你娘想管也没办法管呐,她毕意不是大夫。”有安说。 “爹,陛下已下诏,说所有的疫症病人都要统一送到牛家村救治,任何人不得窝藏疫症病人,咱若一直把祖母留在家里,若被外人知道,就是违诏了啊。” “所以,这事,千万别让外人知道!”有安说,接着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你祖母的病可拖不得,却又没大夫敢来给她医治。” “爹,敢医疫症的大夫,如今全汇集在牛家村,不如咱把祖母送过去那吧,咱在牛家村不是有个宅子吗?咱跟中郎将说一声,让他把咱祖母好好安置在那个老宅,派人好好照顾,这样做咱既不违诏,祖母又有大夫的悉心照料,岂不双全?” 恐怕是三全,他们又能把那个时刻散发着病毒并随时有可能传染给他们的瘟神给送走。 “虽说是如此,但外人不知实情的话,恐怕会误解咱们行为,以为咱不孝呢。”有安说:“而且,牛家村的宅子是你祖父当年偷偷养了个女人的地方,你祖母一直说那是贱地养贱人!她恐怕死都不愿去那里!” “咱是为了她好,她不愿意也要送过去啊。”天保说:“总不能让她在家等死吧,让她在家等死才是最大的不孝呢。” 有安为难:“你说的虽有理,但,你也知道宁嬷嬷了,她最近闹得有点严重,说话也有点难听,若是到时见咱们要把她们送过那种地方去,恐她闹起来,世人不明所以,胡乱揣测的话,恐会有损咱太师府百年清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是咱们把她们送过去的。”有安说:“但,唉,算了,娘不愿过去,就不过去吧,最近因战事和这疫症的事,我公务繁忙,这家里你就负责照看着吧,我先去太医院问问疫症情况如何了,你可千万要派人好好照顾好你祖母,哦还有,你祖母得疫症的事,千万要保密!万一传出去,这巡捕司和羽林军可是不管咱这里是一品太师府,他们会直接上门把人强行接走的!” 天保说:“我知道了。” 两父子边走边说话,有安:“那我走了。” “父亲慢走。”天保说。 有安走了几步再回头叮嘱:“千万照顾好老夫人,可千万要控制好上下人等,把好口风,千万别漏了消息。” “放心吧爹。” 有安的身影刚消息在转角处,天保就把小厮叫过来,吩咐道:“你去把老夫人染了疫症的消息放出去,注意点,别漏了你的身份。” 小厮应声就要出去了。 “等等。”天保叫住他:“等大少爷走远后,再去吧。” ..... 太师府,北院。 整个北院浓烟滚滚,乌烟瘴气。 北院院墙四周,堆了一垛垛艾草在熏。 墙角也全部洒过醋了。 浓醋味,熏艾味和乌烟,呛得方圆几里,人不敢近。 北院里的人更是苦不堪言,咳声连连,涕泗四流,这大冷天的竟被熏出汗来了。 有芳在房里哭泣:“还有没有人性了!” 天保让人来封院的时候,她听到动静出来,想拉门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门被封死了。 她在内大叫:“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小姐,不好意思,二公子下令要封院。” “封什么院?”她在内叫。 但没人答她了。 只听到外面一声令下:“说浇醋吧,浇仔细点,别让病毒蔓延出去。” 没一会,她就闻到呛人的醋味。 紧接着,她惊恐地看到四周烟雾迷茫。 她大惊:“你们反了吗?里面是老夫人!你们这些天杀的奴才竟敢弑主!” “小姐您放心吧,只是熏艾,为免病毒蔓延,现在全城上至皇家下至百姓都这样干,这也是为你们好。” 有芳边咳边叫:“那也不必把院子封死啊!你把我们禁在里面,我们吃什么?” “小的奉命而行,小姐请见谅!吃的,小的会让人从小门旁的洞给你们传进去的。” 有芳一看旁边的狗洞,差点气晕。 “奉谁的命?如今这太师府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主子在这北院!” “没几天要就归西的老废物,还在这里充什么大?”有人阴阳怪气地嘀咕。 “你说什么?你是谁?”有芳大怒。 “小姐,您是不是听错了,刚才没人说话?”最先一直跟她对答的那人答,此人语气还算恭敬。 “是谁下令封院,是不是姚天保?你把他给我叫来!” 可是凭她再说什么都没人再跟她对话了。 她拍门,大叫:“放我出去!” “小姐!”在厨房熬药、煮饭的侍女菊儿闻声匆匆过来,手上还拿着烧火棍呢:“小姐,别叫了,会惊动老夫人的。” 第六百零三章 天赐之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样大的烟,怎会不惊动!”有芳说,伤心哭泣,大骂:“一帮畜生!这哪还是个家吗?这分明就是个冷血的动物窝!我怎么会出生在这样一个窝里!” 她骂完,掩面痛泣奔回房去了。 宁嬷嬷正伺候老夫人洗澡,早听到动静。 好不容易安顿好老夫人,出来一看,就看到有芳奔回房的背影。 “怎么回事?”她问。 菊儿抹着泪,抽噎着把缘由说了。 “你先去熬药。”宁嬷嬷吩咐。 菊儿应一声,抹着泪提着烧火棍就去了。 站在院子里的宁嬷嬷边咳边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边骂:“反了这孽障!” 转头一看,大惊失色,惊呼:“老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染病的老夫人竟柱拐出来了。 这次的疫症很怪异。 听说,古往今来,所发生过的疫症,得病者大多都是卧病在床,无力行动的,除非病重发狂者。 而这次的疫症,染病者却体力很好,有力气到处走动,除了气喘、发虚汗、不断咳嗽和一直低烧以外,其他的,和正常人无异,能吃能睡能动。 只听说染病者的死状恐怖,病患者病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全身溃烂,发浓发臭,流污血,人还没死,就全身长了尸蛆,人人闻之色变。 宁嬷嬷见老夫人出来了,忙过来搀抚她。 老夫人对她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啊。” “咱几十年的主仆,您何必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宁嬷嬷说。 老夫人眼睛一红:“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原以为见尽了世间凉薄,想不到临死了,这生活才给我上了最大、最生动的一课,这世间最让人寒心的东西,原来是自己最亲的人给的。”她说着就大声咳嗽了起来。 “老夫人,您别多想了,也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风浪,咱也一定能过去,回去吧,这里烟大。” “我就是特地出来看看这烟的。” 老夫人抬头望着阴沉沉乌蔽蔽的天,说:“别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才刚病,就已无孝子了,你说这人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十五岁嫁入这太师府,我这一辈子,这一生,最好的年华,全部的心血,都在这个家啊,都为这些人啊!” 她说完,泪就下来了。 “老夫人,您别多想了。”宁嬷嬷泪眼朦胧。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门外有吵闹声。 宁嬷嬷侧耳一听,一喜,说:“老夫人,是天赐。” 外面,天赐:“谁让你们这样干的?把门给我打开,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给我弄走!” “大少爷,是二少爷吩咐下来的。” “现在本少爷命令你们把门给我打开,把这些东西全给我弄走!” “对不起大少爷,老爷吩咐下来说夫人病了,您又不知到哪混~额,到哪办事去了,所以他让二少爷暂时当家,没二少爷的命令,咱不敢妄动。” “反了你们!”天赐大怒,气得要自己动手,要去把正熏着的艾堆踢开。 众人大恐,忙去拦他:“大少爷,小心伤到。” 这可是夫人的心肝宝贝,伤根寒毛,这些人至少得掉层皮! 正闹着呢,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天赐。” 天赐忙住手,附到门边来,应道:“祖母你们没事吧?”声音一哽,泪滚滚而下,哭道:“祖母,孙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老夫人的眼泪瞬时滚滚而下,却没哭出声音。 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天赐再担心地叫她一声:“祖母。” 她强自缓了好几缓才能出声:“祖母没事,你听话,别闹了啊,回去吧,这里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谁没个生病的时候!”天赐说:“祖母您放心,孙儿已帮您找到大夫了,我一会就带他来给您看病啊,您等着我,我很快回来,等着啊。” 他说着,就急急走了。 “天赐。”老夫人哽咽地叫了他一声。 再次情绪失控。 已经多少年了,她都忘了上次如此动情,如此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了。 宁嬷嬷也陪着她在一旁呜呜地哭。 最终还是宁嬷嬷先缓回来,劝了老夫人好久,她才平静下来。 天赐不仅是净慈最疼爱的儿子,他也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也许,她们疼爱他,都有一个共同的起因:他很像有常。 品性、样貌,都似。 事隔多年,沧海桑田,当初不能接受的,不知从何时起,都接受了。 宁嬷嬷好不容易劝住了老夫人,两人站了一会,宁嬷嬷:“您先去坐一会吧,天赐少爷恐怕一时半会过不来。” “恐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他一面了。”老夫人伤感地说。 缓缓转身,就要走。 却又听到天赐的声音,他在外大叫:“祖母!” “嗳~”老夫人竟一啷呛:“你怎么又过来了啊?” “我要去一真趟卧龙山,娘说那边有隐世高人,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我现在就去请她来给您看病,她一定能治好您的,您别怕啊,明天天黑之前我一定能赶回来!您等着我啊。” “好,好。”老夫人应道,眼泪却出来了。 “那我走了,这是我在“天鹅家”给您带回来的您最爱吃的炙鹅,您尝尝。” 话音一过,老夫人就见一杆长竹杆伸过墙头,伸进来这头,垂着一个用麻绳绑吊着一包东西。 老夫人再次哽咽。 宁嬷嬷忙去把东西解下。 “好香啊。”老夫人泪眼笑道:“天赐,你真是个好孩子。” “等您的病好了,孙儿再带您去天鹅家吃个够!我现在去卧龙山了,你等我回来哦。”他说完,又走了。 “天赐,别急,慢慢去,慢慢回,注意安全!”老夫人叫道。 却没听到回答了。 老夫人颤着手,打开那包东西,见荷叶里,包着一个还有点温手的炙鹅,她的泪再次滚滚而下。 “我的好孙儿......”声音一哽,无法言语。 “永别了。”并天后,她颤动的唇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老夫人,您说什么?” “她这是故意把天赐支开啊,她这是要动手了。” 她是指谁,宁嬷嬷自然知道。 “天赐来回,最快一天一夜的路程,我恐怕最多只有一天一夜的活头了。”老夫人说:“我等不到我的乖孙回来了。” “那毒妇她敢!”宁嬷嬷恨声道。 第六百零四章 乐得看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是我得的是这个致命的病!是我自己不争气,以致让自己致命的弱点被攒在别人手上!” “老夫人,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啊。” “疫症可不就是只有坐以待毙这一条路吗?不管她出不出手,我都没几天活头了,这个家,毕竟是我付出一生的家,何必在临死前,把它弄得一地鸡毛,这个家毕竟也是汪净慈的归属,在这个家里,她恨的人只有我而已,我死了,她会经营好这个家的。” “老夫人,您这从不认输的性格,怎么就认输了呢。咱出去,去找大夫。” “我死也不出去!出去一定会被送到牛家村!我情愿死在这,也不愿踏上那块贱地,那个贱人曾呆过的地方!”老夫人恨恨地说。 “老夫人,不如咱想个办法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先躲过汪净慈的黑手,您身子一向硬朗,一定能等到太医们把医治此疫的良方研究出来的。” “我反正没几天活头了,就不必再折腾了,我就死在这个家里了,这病一发作,我知道会死得很难看,我毒药都备好了,打算在病发作前,先自我了断,如今她要动手更好,我倒要留下来好好看看,她会怎样对付我这个垂死之人。” ...... 她不知道,汪净慈对付她的手段:就是根本不出手。 老夫人要看戏,其实汪净也在兴致勃勃地看戏呢。 事情已到了这一步,还需要她亲自出手吗? 她只负责看戏就好了。 如今要出手的人多了去了呢。 由她这个媳妇动手,怎比得上由自己的儿孙亲自动手效果好呢? 她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呢。 第二天,老夫人就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院子里,在等着汪净慈出手呢。 直等到下午,终于听到动静了。 ..... 下午时分,太师府门前来了一大帮人。 这一大帮人就是黄景磊以及其带领的几十个巡捕。 黄景磊话不多,也许,办案人员话都不太多。 他一来,就开门见山,先出示自己巡捕司指挥使的令牌,说:“巡捕师办案!京都府接报,疑太师府私藏疫症病者,今巡捕司奉诏搜查贵府,请合作。” 话一完,就出示皇帝手诏。 后,大手一挥说一声:“办事。” 他身后众人就一窝蜂进入太师府。 门人惊慌,不敢拦,只跟着。 老总管匆匆而来,跟在景磊身边:“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 “是否误会,查过便知。”景磊说。 “大人.....”总管上前一步,还挨近景磊,景磊身旁一人,伸手一拦:“请别妨碍巡捕司办案!” “是,是。”总管点头哈腰地,退开一步,跟着景磊身边。 景磊手一挥,巡捕们分三路。两路向两边长廊而去,一队跟着景磊。 总管马上吩咐身边两个下人:“快,快,给各位大人带路。” 两人应声就去了。 景磊步不停,带着一队人直往北院方向而去。 路上,边走边问话:“管家,你家主人呢?” “老爷公干去了。” “公干?”景磊眉一皱。 “哦,由于疫症闹得人心惶惶,我家老爷甚是担心,吃不下,睡不着,一得空,就去关心疫情去了。” 景磊身边一人,微不可察地翻了个白眼。 而景磊却神色不动。 再问:“那你家夫人和公子呢?” “夫人病了,医生说是劳累过度,让好好休息,二公子到太子府去了,而大公子......就不知到哪去了。”说着,难为情了一下,说:“指挥使,这您也知道的,大公子爱玩,经常不着家,他去哪也不爱向咱下人透露。” “主子们全不在家?”景磊身边的人问。 “是的,是的。” “真巧。” “可不是嘛。” 说着,就到了北院门前。 景磊一看北院的情况:门被封得死死的,还派许多人把守四周。 沿墙根放了一垛垛的艾草在熏着,空气中还杂着挥之不去的浓醋味。 也不知是被呛得,还是什么原因?景磊再皱了皱眉。 管家马上说:“如今疫症横行,大家都这样做,我太师府亦未能免俗啊。” 景磊不接队的话,而是问:“里面住着什么人?” “老夫人。” 景磊身边那人脱口而:“这太师府最大的主子不是在家吗?” 管家一愣,随着用巴掌大巴大巴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唉呀!对,对,真是老糊涂了!咱太师府的老祖宗在家呢。” “把门开了吧。”景磊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守着的人说:“把门开了。” 门开后,门内门外的我,同时愣了一下。 门内的老夫人想不到进来的会是巡捕司。 而门外的人想不到,这老夫人竟穿戴整齐,坐在院正中,正面向着了们,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们。 她手上,还扶着拐呢。 而宁嬷嬷和姚有芳一左一右站她身边。 一个小侍则站在有芳身旁。 老夫人的面色变了一变后,恢复正常。 景磊上前施礼:“老夫人,打扰了,我太师奉诏办案,请见谅。” 说着,就向随队的一位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上前,说:“老夫人,您脸色不太好,让老夫来帮您号号脉。” 老夫人伸手上前。 太师号了号脉后,回头向景磊点了点头。 景磊再上前施礼:“老夫人,由于您身染疫症,所以,小的,不得不按法将您送到指定地址,统一医治。” “好。”老夫人平平静静:“容老身拿两件换洗的衣服。” “好。”景磊说。 宁嬷嬷扶着老夫人进房里。 老夫人进房后,从枕头底下拿了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空,她转头看向宁嬷嬷。 宁嬷嬷头一低,说:“没到那一步,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还不算输,这是您说的。” “给我!”老夫人。 “您想想有芳,你死了,她怎么办啊?” “她活着还不如跟我一起死了。”老夫人说。 宁嬷嬷跪下来求她:“算老奴求您了,您舍得天赐吗?舍得这个家吗?就甘心这样认输吗?踏上那块地方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战败的女人的地方,咱踏上去,那也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踏上去的。” “老夫人。”正在这时,门外景磊叫道。 老夫人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第六百零五章 人生如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管家忙上前:“老夫人,马车已备好了。” “无需用贵府轿子,我巡捕司有带了马车过来,”景磊说:“只不过在门口没有进来。” “哦,哦。”窘了一下,马上反应:“那,咱老夫人千金贵体,兼且还在病中,怎么能就这样走出去呢?自然要坐马车出去的,奴才备了两辆马车,小姐您和菊儿上另外一辆吧,这么多人,牛家村又远,挤在一个马车里不好。” “有芳也要跟我过牛家村吗?”老夫人问。 “额,对啊,不是说,与病患有过接触的人,都要隔离起来的吗?”总管问。 老夫人看向景磊。 “是要隔离,但不在同一个地方,接触疫症者,需隔离到观察区观察一个月,疫症病者需隔离到牛家村统一医治。” “娘,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有芳说:“指挥使,我听说牛家村的病患者严重缺乏照顾,我自愿去照顾病人可以吗?生死,就看命吧。” “当然可以,只是你家人同意吗?” “好吧。”老夫人说。 管家心中一喜,总算完美完成任务。 这院里的瘟神,早点送走,早点一了百了。 他恭敬地说:“那夫人,小姐,请上轿。” 他也不敢碰老夫人,也不敢走得太近,隔了几步远,就做了个样子。 老夫人冷笑一声,问他:“老爷和夫人呢?” “老爷公干去了,夫人生病了,正卧床休养。” “天保呢?” “二公子去太子府了。” 真巧。 “嗯。”了一声,老夫人神色平静地上轿。 上到轿后,她按了按心口。 “老夫人,不舒服吗?” 老夫人与轿外的精神不同,她一脸疲惫,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她闭上眼睛,往后一靠,不说话了。 与管家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她就知道,这次把她卖给巡捕司的,不是汪净慈。 她最爱的、什么公务都没的儿子,竟这么巧的去公干。 真是笑话。 全家都这么巧地出去了。 看来这事,全家都心里如明镜似的,这是全家都心照不宣的了。 如是这是全家人都要做的事,那出手的不是汪净慈。 既然别人也会动手,那何必要她动手。。 且她什么事都算得精,算得尽。 “如果,她和我的儿孙们都要把我打发出去的话,那她才不会费心去出这个手呢?她乐得清闲,乐得在一边看好戏,还有,她不会出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儿孙们对我出手,会比她亲自动手让我难过得多。”老夫人想想。 ..... 老夫人她们一出去,管家:“快,快,去通知老爷和二少爷,说老祖宗被巡捕司的人接走了,让他快快想办法,唉唷,要是让老爷和二少爷知道这件事,得多伤心唷。” “老爷在哪?” “你不用去了,我去通知。”有安的一个近身小厮说。 说完一溜烟跑了。 ..... 别说,有安还真的是在太医院里。 他无所事事,就来无事献殷勤。 帮熬熬药,听太医们讨论疫情,讨论药方。 一个药童过来:“太师大人,您家中小厮正在宫门口,他传话进来,说是您家老祖宗患了疫症,被巡捕司接走了。” 听到消息后,有安先是一愣,手中正拿着一张药方在看呢,他愣愣地说:“被,被接走了?” “对啊。” “太师大人,您没事吧。” 谁都知道这太师大人是个孝子。 众人看他那眼直愣愣地样子以为他听到母亲被巡捕司送入牛家村后,伤心过度了呢。 怪不得这太师大人最近这么怪,以前从不踏足太医院,最近天天来,还借医书看。 原来家中老母得了疫症。 真是个孝子,得了疫症,还把人藏家里。 “没,没事。”有安回神说。 有点迷瞪瞪地,拿着书转了一圈。 有一太医担心地上前扶他:“看开一点。” “是,是。”有安说,把书放下,就往外走。 完全是一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到门口,似乎才想起未向众人辞行,回头向众人施了一礼:“告辞。” 再转身时,过门坎一个踉跄。 众人惊呼:“小心。” 他踉跄了一下,再急慌慌地走了。 出到门外,看到自己的小厮,忙上前确认:“真的被接走了?” “真的。” “北院的人,全被接走了吗?” “是的。” 他哦了一声。 “被接走多久?” “走一会了。” “他们车上有病人,而且是老人,人又多,不会走快的,咱现在赶过去,控一下速度的话,应该能来得及。”小厮说。 有安马上上马车,说:“快,快追。” 小厮驾一声,打马就走。 而同时,在太子府的天保也接到家人传来的消息,他也急急慌慌,失魂落魄出来,也上马车,让小厮赶紧追赶。 净慈站在晏客亭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巡捕司的队伍消失在视线中。 那一刻,她的心中,没有丝毫报复快感。 她的心突然失落,突然空虚。 如老夫人一样,她也忽的一脸疲惫,如全身力气都突然被耗尽了一样。 望着晚霞,她忽的泪流满面。 她的痛苦,让她找点事做。 她的痛苦,她想转嫁给让她痛苦之源的人。 她觉得自己的心中,养着条毒蛇,蛇时不时向她吐信,每当蛇向她吐信的时候,她便向别人吐信..... 如今,令她痛苦之源的人,她转嫁痛苦的人,行将消息。 她愣愣地望着那辆马车, 她的过去,如随着老夫人坐的那座马车,一去不复返。 而她心中的毒蛇,她的不幸、痛苦仍在。 她痴痴地站在那,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从府内打马,急急往北奔去。 一开始,她还没多想,只愣愣地望着那个身影走远,身影消息时,她的心肝一颤! 天赐!那是天赐的近身小厮之一! 他一定是去通知天赐了。而这时候,天赐应该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而且,快回到了! 若他回来时遇上老夫人或听到老夫人刚被接走消息,按天赐的脾气..... 这人宝贝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要她的命啊! 她精神马上一震,转身就下亭,边走边吩咐:“快!备马。” “夫人要去哪?”如意急急跟着她。 “去牛家村!” 第六百零六章 众生之宿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夫人下马车时,是一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神情灰败,柱着拐被人扶着走的老人。 她如今,毫无斗志,了无生趣。 这也难怪,她已是个花甲老人,正生着大病,心里又备受一番折磨,还被打败了。 当然,她不承认她输给任何人,她是输给死神! 这世界所有的生灵,都输给死神。 这是众生之宿命!她认了。 一个已没有生念的人,又怎能有生趣? 众人看着这个曾经精神烁烁,容光焕发,高高在上的一品太师府的老祖宗,如今这副行将就木的龙钟模样,心中涌起阵阵唏嘘。 无论你多么有权有势,病毒对你一视同仁。 这隔离区,戒备严明,由羽林军把守,那些军人个个全副武装,手持长枪,个个身强力壮,面无表情,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悚。 这地方没经允许,连巡捕司都不能进的。 巡捕司在接待区把人放下,交接完后,卫璋手一挥,卫兵把栅栏门打开,放人进去。 老夫人他们刚过第二道关卡,这一关一过,想回头,也会被拦下来。 待人进去后,听到后面有急急地大叫声:“等等!等等!” 一马车飞一般过来,停在接待区,姚太师大人急急忙忙,跌跌撞撞从马车上踉踉跄跄下来。 扑到栅栏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娘啊!儿子不孝啊~” 老夫人与有芳等人回过头来,看着他,她们倒是平平静静不哭不闹,应该是难过得都哭不出来,说不出话了吧。 如此母子离别的情状,人人动容。 卫璋劝他:“太师大人,看开一点,乐观一点,小心哭伤了身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太医很快就会把治这疫症的药方研制出来的。” 谁知太师一见他,竟转身扑到他脚下:“中郎将,求您高抬贵手,让我接我娘回去,我一定把她隔离在家,不让她到处走动,她一把年纪了,进去这种地方,怎么受得了啊。” “太师大人,诏令已下,一视同仁,恕难从命。”卫璋说。 这时,又一车驾风火而来。 车上人亦是急急急忙忙,跌跌撞撞从马车上踉踉跄跄下来。扑到栅栏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祖母啊!孙儿不孝啊~” 来人是姚天保。 老夫人等,依然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站在那,看他们。 祖孙离别的情景让人动容。 天保扯住卫璋,叮嘱:“中郞将,我太师府在牛家村有座老宅,叫藏香居,求您必务把在下的祖母与姑姑安排到那去住,求您安排人好好照顾她们。” “好的。”卫璋说:“太师大人,二公子,请放心,在下会作妥善安排的。” 他刚要让把人带进去呢。 再有一辆马车说疾疾而来。 这次又是谁? 马车来到接待区停了下来。 车夫下车,掀帘。 车上下来的一个美貌贵妇。 她扫了周围一眼,再望了太师府那对相搀着哭得像个泪人的父子一眼。 然后,再抬眼,望向老夫人。 而老夫人,亦静静地望着她。 都平平静静。 这太师府的女人,感情相对内敛一些。 在别人眼中,她们相望的眼神是那种依依惜别、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周围围着许多来询问病情、疫情或村里亲人送东西,还有一些在周围作买卖的人。 他们窃窃私语起来:这太师府真是诗礼簪缨之族、孙贤子孝、道德模范之家。 老夫人也真是死也值了,这么多人来送她,她的女儿还不顾安危,跟进村去照顾她。 带老夫人进去安置的士兵说:“老夫人,该走了。” 老夫人她们依然不说话,转头,就要走。 这时,再有一辆马车扬尘而来。 车上冲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美男:“祖母!” 来人是姚天赐。 姚老夫人身体一震,立马转身,眼一红,声一哽:“天赐。”她步一迈就要向前。 可惜前面两卫兵,长枪一架,挡住她们。 天赐冲到栅栏,再哽咽叫了一声:“祖母!”眼圈就红了。 “天赐。” 原来都不说话,但见到她后汪净慈竟也开始说话了。 她还冲过来,拉她的儿子。 这还有完没完,一家人分批来送行吗? 还好是现在,要是几天前,那羽林军还要做事吗? 要是前几天,这接待区人无关人等靠都不能靠近的。 别怪羽林军冷血无情,有时候冷血无情却反而是最对人民负责的一种方式。 他们如今与大夫们是最接近危险的人,他们,如今是将危险与民众隔开的第一线! 他们每个人,已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了。 如今,这牛家村里,已有了感染疫症的羽林军。 这些为民众担危险的男子汉,谁敢说他们冷血无情。 天赐转头向卫璋跪下:“羽林郎,我自愿进去照顾我祖,求您成全。” 卫璋:“里面人手紧缺,你要进去帮忙,我当然没意见,只是你的家人.....” “不可以!” “我不同意!” 老夫人与汪净慈几乎同时出口。 净慈紧紧扯住他,生怕他飞进去一样。 “哥,你笨手笨脚的,自已都需要人照顾,哪还能照顾人?您别跟着添乱了。”天保说他。 “天赐,好孩子,回去吧。祖母没事,身边你有姑姑有宁嬷嬷和菊儿,够了!不要担心祖母。”老夫人说。 天赐抹泪:“是孙儿没用。” 士兵催促:“老夫人,进去吧。” 老夫人对天赐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啊,祖母走了。” 转身就走了。 天赐看着祖母龙钟和姑姑在刺骨的风雪中落寂的背影,悲伤难抑,泪如雨下。 而有安有见她娘走了,则悲伤难抑,似这一别是生死永隔,他竟爬起来,向栅栏冲去,悲伤哭叫:“娘啊。” 士兵把他拦下,差点拦不住。 天赐和天保两兄弟也去扶他。 而净慈则静静地看着老夫人几个头也不回的向前去,直到消失在风雪中。 茫然间,她有种错觉:不是老夫人走出了她的视线,而是她消失在这个世间,被什么吞灭了,或走进另一个世界,或被另一个时空吞没了。 “爹!” 天赐和天保同时的惊呼,把一时失魂的净慈吓了一跳! 第六百零七章 为医而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回神一看,原来有安看到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后,竟伤心过度晕倒了。 天赐身后跟着的老人上前,伸手在他的人中和虎口处按压了几下,他就悠悠醒来。 “天赐!”净慈叫了天赐一声,声音有气无力,透着浓浓的虚弱与疲惫。 她向她的儿子伸手。 天赐忙把有安转手给小厮,伸手握住她娘的手,来扶他的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有点头晕,你扶我上车,咱回家吧。” “好。” 天赐本想把她扶上车,她却不肯松手,把天赐一起拉上车,对杨忠说:“走吧。” 杨忠驾一声,车驾就往前而去了。 其间,净慈看都不看正躺在地上的有安一眼。 唉,问世间,有几多夫妻之所以渐行渐远,是因为越来越了解? “快”天保招呼小厮:“扶老爷上马车。” 很快,太师府的另几驾马车,也跟着匆匆而去,就如它们匆匆而来一样。 ...... 当秦大将军回到望帝城时,已是姚夫人进牛家村大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由于疫症弄得人心惶惶,为了帝都治安,也为了有利于协助羽林军,镇南决定暂不回帝都,他将回朝之军驻在望帝城。 ....... 某些与子规一起过江南的太医向陛下申请入牛家村。 子规也想跟着一起进去。 子规这人,不骄傲自满,不妄自菲薄,温谦善良,执著认真。 皇帝开始不同意,后来,经她再三请求,外加随行的太医见过其医术后,也向陛下申请让她一起进牛家村,昊帝考虑再三,终于同意了。 年纪轻轻的姚子规,以自己的品性和医术,令那些眼高于顶,资格甚老,甚至对女子从医、抛头露面之举嗤之以鼻的的出征太医们对她刮目相看,纷纷赞赏她:后生可畏。 当初,子规对药对毒都有极深的研究和认知,但却没涉猎过蛊毒方面的知识,所以一开始时,她不敢贸然对镇南用药。 后来,收到她留信的陆玄赶到了江南。 陆玄过来,不是为了亲自动手给镇南看病的,他来是为子规指点迷津的。 他告诉子规:当初炼制此蛊毒的夫妇俩,一个是巫蛊的高人,一个是毒痴。 两人蛇鼠一窝,相辅相成,合研制成了各种蛊毒。 因他们心术不正,所以贻害众生。 所谓蛊毒,离不开蛊与毒。 蛊是巫师炼制的各种毒虫毒物。 而巫则无外乎是装神弄鬼,因各种表象玄幻奇诡,从而让人心生畏惧。 只要你弄得清背后的原因,那么所谓的玄幻奇诡在你眼中,就会变得稀松平常了。 毒就是精心炼制的各种毒药。 而子规对毒的研究,涉猎既深且广,并已有相当水平,陆玄认为,凭子规的能力已足可以解镇南所中之毒。 他让子规大胆去医治,相信自己。 因陆玄是以一个客人身份到来江南,所以别人都误以为其是镇南的一个朋友,因路过而来借住的而已。 子规听了他的话后茅塞顿开,信心倍增,而且,有师傅坐镇,她就放手去给镇南医治。 最后,她还真的解了镇南的蛊毒。 人为什么会睡觉?蛇为什么会冬眠? 这是陆玄当初跟子规说起此蛊毒时,跟子规说的话,他说,这对夫妇应该研究清楚了这两个问题的个中原因,才制成的这种蛊毒 。 所以,当初在那对夫妇的地下室里,才发现那么多昏睡不醒的人,因为,那些人中了蛊毒。他们如蛇一样,陷入冬眠状态。 子规以药让镇南的体温上升,并用浸泡之法快速改变镇南的体质,最后用气味牵引之法,果然,一物从镇南鼻中被引了出来。 这是一条样子如蛇如蛭,如细针一样细,却又只如蚕一样长,浑身雪白的怪东西。 如蛇,似蚕类蛭却又非蛇非蚕非蛭。 陆玄说,这怪物恐怕不知耗费了巫师多少心血才能培制出来。 看来,有人为了对付镇南,下了血本! 这东西在进入镇南体内时,应该更小,被包在药丸一类的东西里面,融在水中,进入镇南体内后,直接上脑,如吸血蛭一样疯狂吸血,吸饱了后,却又放出一种能抑制人神经的东西,让镇南体温下降,陷入睡眠,而它则如蛇一样,吃饱后,陷入冬眠。 它在冬眠期间,不仅自身冰冷,而且在它所在的小范围也必定是冰冷的,这种冰冷能影响人脑的神经,使人脑如它一样陷入了一种冬眠状态。 子规觉得神奇极了! 因而她对巫蛊之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到了废寢忘食的地步。 陆玄走之前留给她三本有关巫蛊之书,她一头扎进书里,几乎出不来了。 甚至连云海出战,她都在营里研究巫蛊! 她自研究巫蛊之术后,有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但又感兴奋刺激的发现:她惊觉自己原来一直在制蛊毒! 而制蛊的阵地就是洗心园! 洗心园之所以不能轻易进入,皆是因为,里面的很多怪东西原是这世上没有的,是子规研制时衍生出来的怪东西,有些东西所产生的毒 ,连子规当时都没法解。 这正是当初君慈入洗心园时,阿奴不让她乱碰里面任何东西的原因。 如今看来,她研制成的有些怪东西,可称之为:蛊! 比如她看到巫师普遍的制蛊虫方法就是把各种毒虫放到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条,就成了蛊,这是最简单、最普遍的制蛊方法。 而她当初研究毒物时,曾突发奇想:一个人被几种毒物咬后,会怎么样?应该怎么解,还有,以毒攻毒会是什么情况?几毒相遇哪种强?强的会活下来吗?哪种活,活下来的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原来的体质吗? 如此种种疑问过后,她就曾把几种毒混一起,或把几种毒物放一起作研究。 这,跟制蛊的方法简直如出一辙! “师傅诚不欺我也!原来我真的懂蛊!”这是她刚开始研究蛊毒时的想法。 随着深入研究,她还惊奇地发现,她似乎天生就为蛊毒而生! 第六百零八章 死亡阴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把书看完之后,她意犹未尽,自己再着手新的更深的她师傅给她的三本书,是他师傅一生研究蛊毒时所得出来的心得精要! 但她却毫无障碍地看完了! 因为有图有文,再加上她废寢忘食地看,所以她看得很快。 子规,是个医痴,不管她对医药有了多深的了解,有了多高的成就,她都依然对医药方面的保持高度的好奇、热情与痴迷! 她似乎天生为医而生! ...... 因她当初为镇南解蛊时,毫无保留。 所以其他太医在现场亲眼所见她解蛊的过程。 俱大受震憾! 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动声色的下毒手法,竟有如此怪异的生物,同时,亦竟有如此玄妙的解毒手法!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太医们从此对姚子规刮目相看!甚至充满敬畏。 子规凭自己的实力,终于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与性别,从而正视了她的本事。 如此高手,她又无私地愿意进入疫区,太医当然会为她说话。 ..... “原来她就是姚子规啊。” 卫璋望着子规与她身边的几个药仆随从穿过关卡的背影,愣愣地。 子规身穿白裙蓝袍,亭亭玉立,温温柔柔,背着药篓戴着口罩。 虽看不清样貌,但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目光清澈纯净,让人观之可亲。 “本将军的这个夫人,不会是只与我见一面,连样貌都没看清就没了吧。”他想:“这也太悲催了吧!阿呸呸!想什么呢,我夫人医术高明,她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 姚有芳进这牛家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却已不止一次产生了想死的念头。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撑着她不倒的。 进来第三天,宁嬷嬷就染上了疫症,第七天,菊儿也染上了疫症。 就剩下她一个人,照顾三个人。 这里面的人,不管是染病的人,还是健康的人,都越来越少。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她天天都听到有人惨叫,看到有人惨死,死后的尸体像废柴一样,被扔入火炉烧掉。 从灯火繁华热闹的帝都到这个本就穷困如今更昏惨得夜里连灯火都缺乏的牛家村,有芳时不时就产生生无可恋的念头。 死神与恐惧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萦绕,她快奔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四个人一起进来的,为什么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没被感染。 要是我也被感染了多好,大家躺一起,等死神降临,一了百了! 村里的人,明显有暴动倾向了。 因为,健康的人越来越少,连续有太医、大夫和照顾病人的人感染后,似乎没有新的人进来了。 村里开始有传言出来,朝廷打算放弃他们了。 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甚至有可能将他们人道毁灭。 开始听到有些人叫: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出去觅活! 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凭什么我们就该死!要死,也要拉着全社会跟着一起死! 死亡、腐臭、绝望、不甘、暴怒、烦燥、害怕等气息笼罩了整个牛家村! 让人窒息、暴躁。 还好,这一天,又来了两批新人。 先是五六个太医带着五六个药仆进来。 后是姚子规带着四五个人药仆一起进来。 他们如春雨,润进灼灼如烟的人们的胸膛,将就要点着的心火暂时压了下去。 他们如春风,为这片处处透着死气的大地,吹来一缕希望之风。 ...... 晚饭时分是有芳最忙的时候。 她一个人不仅要早早去指定的地点,领食材、药材生活回来煮饭,烧菜,还要煮热水,给病患擦身,还要熬药...... 她煮好饭菜,她们三个却没一个愿吃。 都想死了。 宁嬷嬷还说:“是她连累了老夫人,受了这么久的苦。” 进来这里,亲眼所见,才知此疫发作时,是多么的恐怖吓人。 此疫发作到死亡约一个时辰。 发作时,病人感觉全身如万蛇噬咬,痛苦大叫、挣扎痉挛,最后,肌肤发烂发臭,流血水,更让人惊恐的是发烂的腐肉中有尸殂! 每当发现有人病发时,都会有专人在某处专门处理尸体的地方,把柴火架好。 再有专人过来,把人搬到担架上,抬到架好的柴火上。等人一死(其实没人敢上前去确认患者到底有无死透,他们只凭人不挣扎也没声音出来了,就认为人已死了。) 当他们认为人已经死了之后,就会有人远远地把火把往柴火堆里一扔,火光中,一切灰飞烟灭。 病,让人失去人权,失去尊严。 蝼蚁尚且偷生,但见此惨景后,许多患者都想自我了断! 老夫人昨晚突然表示从此绝食。 宁嬷嬷和菊儿都说陪她一起。 她们让有芳走,到观察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们不想连累她。 有芳哭着说:“你们死了,让我怎么活啊。” 她不肯走。 今天,她如个木偶人一样,照样给她们煮三餐,但她们真的不肯吃东西了。 她没说什么,麻木地收拾东西,把“太师府连狗都不吃”的食物收回厨房,麻木地洗药材,想为她们熬药。 正洗着药材呢,洗着洗着,也不知怎的,也许是夜色朦胧的原因,她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与其看着你们死,不如我先死! 此念一起,她不哭了,抬起头,到处看。 她想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之前,对于她来说,死亡是件很忌讳、很恐怖的事情,但此刻,不知怎的,她似乎能坦然、正视、甚至有点急切地想死。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敲门声让她浑身震了一震。 敲门声,在这傍晚,昏惨的朦胧夜色中,显得很是诡异。 由于患者染的都是同一种病,医者无需一一诊视,故,医者都被保护在指定区区域,只需研究一两个患者即可。 有芳她们来此这么久,还从没有人主动登门过呢。 是死神来敲门了吗? 要真是死神来了才好呢,这样不用我自己动手,它就把我们全带走就更好了。 有芳抹了抹泪,去开门。 第六百零九章 生之希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门打开时,她愣了一愣,夜色中,有一个人站在门口,蒙着口鼻,也戴着手套,穿着长靴。 这是这里的医者和没染疫症之人的常见装扮,这样做,应该是尽量隔离病毒吧。 有芳看着来人,她情绪低落得一个音都不想发。 来人也不介意,自己表明来意,声音低沉:“我是今天随大夫进来的人,我是来帮忙照顾病人的。” 有芳看了他一眼,当然看不清人:本就夜色朦胧灯光昏暗,还蒙着大半个脸,只露眼睛,能看清人才怪呢。 她冷漠地说:“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她们......”来人似乎很紧张。 “他们的病没发作。只是我能照顾她们。” 来人竟把门一推,自已进来了,说:“还是我来帮你吧。” 有芳想赶人,但她真得累得不想动了。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全见鬼去吧,这世界全见鬼,全毁灭了才好! “有什么要帮忙的?”来人问。 她不说话。 “姚子规进来了。” “她进来又能怎么样?”有芳说:“还不是多了一个送死的?” 说起姚子规,有芳有点触动。 姚家回帝都后,关注姚家的不仅是姚老夫人、汪净慈等,还有姚有芳。 在有常回帝都新居入伙的那天,在暗处偷偷看他们一家的人里,就有姚有芳。 她全副武装,穿了不起眼的衣服,带着纱笠,遮了面容,所以没人认出她。 她看到她的哥哥和如意后,哽咽地对菊儿说:“要是大哥还在太师府,我必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他必不会让我陷入如今这般处境而无动于衷的!” 以前鲜少出门的她,自有常一家回来后,常出来走动。 菊儿知道她想找她大哥,但却又落不下脸,她更怕被太师府里的人知道,这样她的处境会更艰难。 她常在子规的医馆外流连,几次碰到姚有常,但就是没有勇气上前跟他说相认。 渐渐地,她注意起子规来。 有芳很羡慕甚至内心有点敬佩姚子规。 因为,她开了个医馆!抛头露面,为世俗所难空,但她却从没退缩,整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恬淡从容,淡定清雅,不娇不燥。 亦不会与那些因她抛头露面、行医、与男子交谈、甚至为男子看病等行为而对她诸多指摘的人有任何争论。 无论世人眼光如何?她一直坚持自我。 有芳总觉得姚子规的身上有种奇怪的能力,说不上来是什么能力,但你就是能感觉得到,让人观之可亲,让人安心,让人人静。 柔如三月的春风,拂来,带着生机,希望让人心柔悦,平和。 有芳有次得了暗疾,她蒙面,偷偷从子规庄医馆的后门进去,找子规看治。 所有上门求治的女子,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如此打扮,从不显直容。 这样做,一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二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竟来子规庄看病。 子规庄的人倒不介意。 所以说,子规治病救人无数,却大多不知自己救的都是些什么人。 反正病者,她一视同仁。 那天,子规温和地问了她的病情,她不敢说话,她身边也是同样带着面纱的菊儿代答。 子规听了病情后,给她号了脉,最后拿给她一瓶药膏,让她回去擦就行了。 她一开始将信将疑,生病,而且病在那种地方,只用药擦一擦就能好了?不用吃药? 事实证明,还真的只擦过几次就好了。一瓶膏还剩了一大半呢。 她第二次去子规庄,说最近总觉得身上有怪味。 子规仔细询问了病情和给她号了脉后,温和地告诉她,说这是夏天,汗多的原因,不是什么大毛病,勤洗澡就行了。 她竟分文不取!还在她们临出门前,免费送了她一瓶花香液,和一个香囊。 子规说花香液是她自己在百花中提取的,而香囊除了香之外,还有一个大作用,就是此香可防蛇虫鼠蚁,在这夏天最合适! 她一直带着这香囊。 自她挂着这香囊后,真的发现,室内清净了许多,每到晚上,因光而来的小飞虫竟绝迹了! 真是太神奇了! 后来,她发现子规庄首饰坊竟有卖此香的香囊,她一连买了几个,此后,她就一直带着这种香囊! 从此,有芳心里对子规非常之敬佩。 也许,这城中,很多女子心里都是如此想的。 因为,人们发现,子规是天煞星的姐姐,行为也是惊世骇俗,一开始也受所有人口诛笔伐,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就不再轻易对子规评头品足,每当说起她时,也是态度大变。 听到有人说她是神医时,也鲜少有人再对此嗤之以鼻了。 所以,如今有芳听到来人说起姚子规,心中难免会受触动。 “不,她是来救你们的。”来人说:“秦大将军你知道吗?” 有芳黯然无神的双眼一亮:“难道她治好了秦大将军的怪病吗?” “对啊。”来人语气兴奋地答她。 “她真是太厉害了!”有芳竟真心欢喜起来。 “是啊,子规是个给人带来希望的人!你想想,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竟被她治好了,所以,这疫症,她也能治好的。你们不要失去信心!”来人说。 有芳顿了一顿,后点点头,轻声说:“她是个给人带来希望的人,这次若能不死,我不会要再像以前那样活了,我给她做牛做马去。” 给子规坐牛坐马,跟着她抛头露面,即使被人指指点点,也强过在那个畜生窝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受尽冷眼的强! 若这一劫能过,从前的姚有芳就死了。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她重新燃起希望:“我去把饭热一热,您帮我熬药,谢谢您!” 生活早教会了她,平和、平等待人。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太师府内,动不动就看不起人,处处高高在上,自感高人一等的太师府大小姐了。 “好。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吗?”来人问。 “没有,我娘,嬷嬷和侍女都染了疫症,她们不想活了,不想连累我,想绝食,想让我走。”有芳说。 来人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 “没关系的。”有芳说:“我去劝她,您帮帮我可以吗,帮我撒个谎劝劝她们。” 第六百一十章 一时意气误终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许有人跟她说话的原因。 有芳悲闷抑郁的心亮堂了许多。 他们两人一起进了厨房,热了菜,熬了药。 来人熬药,有芳热菜。 来人看到她熟练的动作,温和地说:“姚姑娘的手艺真是好。” 有芳不好意思地一笑:“真是失礼,您来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刚才也真是失礼,我刚才心情很差。” “我姓张。” “那我叫您张公子可好。” 来人一笑,说:“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张大哥就好了,许多人都这样叫我的。” 有芳脸一红,她还从没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呢,而且,如今还共度一室。 “那,那张大哥,我就不客气。” “嗳。” 张公子:“这菜真的好香啊!想不到您一个太师府大小姐,竟还如此心灵手巧。” “我嫁过人的,不知这事您知不知道。” “知道的。” 有芳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帝都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事,这都成个笑话了。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陈公子并非赵公子。我本一直等着陈公子娶我,还为他学了厨艺,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却希望在婚后,能为他洗手做羹汤,爱情,真神! 然而陈公子却娶了汪二小姐。我心灰意冷,也恨汪二小姐,因为,我们曾是很好的姐妹,我喜欢陈公子的事,她是知道的!她却还横刀夺爱!所心当我娘让我嫁给赵公子的时候,出于报复,我毫不犹豫就嫁过去了。哦对了,汪二小姐喜欢的是赵公子。” 她说着,眼睛就红了:“这一意气用事,就害苦了四个人!后来我才知道,汪二小姐本也是不愿嫁的,她一直在跟家里闹,最后她听说了我跟赵公子要成婚的消息后,觉得受到爱情、友情还有亲情的多重背叛,一怒之下,终答应嫁入陈家!我们四个是同一天成的婚!” 有芳掩面哭泣了起来。 “人生路漫漫,不小心走了弯路,没关系,人不是神,难免会有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错了,能知错,而且,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我还能重新来过吗?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人生路漫漫,最重要的一步我却走错了,一步错毁了我一生呐。”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你愿不愿、敢不敢的问题!人生是自己的,怎么走?自已作主!只要你不放弃,不要停,一直走,一直走,总有一天,你会走出去的。若放弃、停滞,或你觉得那一步就是你的这一生,那你这一辈子,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有芳愣愣地。 一会,她说:“谢谢您。” 两人边做事,就边聊了起来。 有芳,心情开朗了许多。 这个温和的,莫名地给人安心感觉的人,让她大生好感,让她的心暖暖的。 煮好饭,熬好药。 他们一起,把饭菜装好,把药倒好。 “先把药放在这里晾一晾,咱先把饭菜端过去,让她们先吃饭,再喝药。”来人说。 “嗯。” 家中,有个能担事的男人真好! 好久违的安心感啊。 ...... 两人,每人托着一些饭菜,就过到一个大房中。 这本是个晏客用的大厅,因她们搬来后,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家中又没有男人,害怕,于是,她们把床搬过来,全住一起。 她们三个染病后,就更没讲究了。 连吃的都在这间厅里了。 有芳一进来,就作欢喜地说:“娘,嬷嬷,菊儿,你们快起来吃东西!咱不用死了。” 三个死气沉沉的人全睁开眼睛。 菊儿更是坐了起来:“他们研制出药方了吗?” 有芳:“不是,是陛下派了很多人进来,有太医,有民间召集的医家圣手,还有照顾病人的人,我们这里也派了一个下人过来。” 菊儿一看,吓得拥住被子:“男人!” “别穷讲究了,现在有人来照顾咱们就算不错了。”有芳说。 “也是。”菊儿丧气:“唉,进来再多人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送死?” 而老夫人一见来人,就大大惊讶了一下。 “不是啊,这次进来了一个医术很高的人,她是治好得怪病的秦大将军的世外高人!听将秦将军都没脉像,还被他救活了呢。”有芳说 “能治秦将军,但不一定能治好咱们啊。”菊儿说。 “不是啊,她一进来,就给一个病人看病,竟马上就想到一个药方,那人吃了药后,竟退烧了。” “真的吗?” “是真的。但只是退烧和感觉没那么难受而已,还不能彻底把人治好,所以,他还在没日没夜的研究呢。” “真是太好了!”菊儿眼睛红了。 “你们快吃饭吧。” “把灯全先全点亮吧。”老夫人说。 有芳:“全点亮是不是太浪费灯油了,咱没多少.......” “我让把灯点亮了!”老夫人说。 有芳无奈,站起来要去点类,那个张公子轻轻把她一按,做了个他去点的动作。 他也不说话。 有芳以为他被老夫人的坏脾气吓到了,抱歉地对他一笑。 菊儿还问了一些外面的情况,比如新来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之外的。 但,有芳却发现老夫人一直盯着那个点灯人。 随着一盏盏灯逐渐点起,屋里越来越亮堂起来,人的心也随着亮堂许多。 “你过来!”忽的,老夫人对那个点灯人说。 老夫人一直盯着越来越走近的点灯人。 有芳正奇怪着呢,却惊讶地见到她娘脸色一变,像很怕来人一样,向里缩了一下,远离那人,向他大吼:“滚!谁让你进来的!马上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娘!您怎么啦 ?”有芳忙过来安抚她。 “你让他滚!马上滚!有芳你现在就去找那些负责看管咱和帮咱们递东西的人,告诉他们你要见羽林郎,让他把这个人马上把这个赶出去!说我不要在牛家村见到此人!快去!” 众人惊呆了,不明白老夫人为何这般对待来人。 而那个张公子的举动,更让她们惊讶。 那人停了一停后,继续竟向老夫人走了过来。 老夫人却惊恐地后退,直喊让他滚:“你不要过来,你滚!有芳,赶他走。” 他直走到老夫人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叫了一声:“娘!” 第六百一十一章 越怕事事越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把口罩一除。 “哥!”有芳一见他面容,大叫一声,扑进他怀里:“哥啊!”她失声痛哭,哭得惊天动地,差点就背过气去。 她似将一直以来所受的委屈,全化作哭声与泪水,一瞬全爆发出来一样! 有常搂着她,心痛莫名,泪流满面。 “大公子。”菊儿和宁嬷嬷也哭了起来。 “你走啊!谁让你来的!”老夫人还是赶他。 “我跟着我女儿子规进来的。”有常说:“我被分来照顾病人的,你赶我,我也不走。”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马上滚!” “这里又不止你一个病人,有常嘀咕。” “我们都不需要你照顾。” “你们赶我,我会被分去别家的。”有常嘀咕:“反正我不走。” “你就不应该进来!” “不进都进了,你就不要骂我了。” 进来,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宁嬷嬷又哭又笑:十几年了,这两母子还是没变。 这样吵法,跟十几年前,在太师府一个样。 有芳哭了好久,哭累了,才稍停下来,抽抽噎噎:“哥,他们不是说您掉崖死了吗?” “是掉了崖,但没死。” “怎么回事?不是说,掉下去必死无疑吗?” “本来我也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但是掉到半路,不知怎的,突然就被挂住了。”有常说。 有芳眼圈又红了:“哥,您真福大命大。” “大公子,当初听到您死了后,小姐她躲起来哭了许久呢。”菊儿说。 “让你们担心了。”有常说。 “不对啊,大公子,你若掉到半路被挂住的话,那为啥那么多人找你都找不到?陛下还下旨让上将军亲自带好多人去找您呢?”菊儿说。 “挂住我的是一个人啦!”有常说:“吓死我了,我的手被一个抓住,我整个人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吓得魂飞魄,半天才回魂,抬头一看,看到一个僧袍宽袖,才知道,抓住我的是一个人。从崖边洞里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手。” “太惊险,太神奇了,哥,那人一定是位得道高僧吧,在那么危险的崖洞里修练,还那么地出手救你。”有芳说。 “唉。”有常叹了口气:“刚被他救醒,差点又被他吓死。” 那手抓住他后,把他手一拉,拉了上来。 手常手脚并用,爬入洞,连声说谢谢。 抬头一看,啊一声惨叫,向后一仰,差点又掉下来,还好,那人伸手再拉他一把。 他被那人吓到了。 因为那人实在太“枯”,就像老树干枯了一样,皮包着骨,像具包着皮的骷髅一样。 那干尸出手如电,那如枯骨如鹰爪的手一伸过来,扯住有常,一拉!竟拉着他向着身后的石头撞去! 有常来不及惊叫,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空间里。 原来,小洞后是大洞。 老僧身后的石头是人机关,灵活能动的,伸手一推,石头就可旋转,人跟着就可旋进来或旋进去。当然,没有相当的力气,推不动它的。 “我受了伤,被他抓进去后,帮我治伤,还不让我出来,也不让我跟外界联系的原因。逼我练武学曲,这就是我一直没能及时回家并跟家人联系的原因。”有常说。 “真是个怪人,大公子,那人逼你练了什么绝世武功,学了什么绝世好曲啊?” “武功倒是没练什么,我估计是他故意让我动动筋骨所以才逼我学的,而曲子倒学了一首,据他所言,那真是首“绝世”琴曲。” “是什么曲子?” ““《广陵止息》。” “胡说八道!”老夫人又说话了:“《广陵散》已随魏晋时的嵇康绝迹于人世! “娘,您都说绝迹了的东西了,当然,就随他说了。” “以后出去,您弹给我们听好不好!”有芳说。 “哪用出去,现在就能奏给你们听。” “现在哪来的琴。” “你哥我把他改编成了箫曲。”有常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一把竹制的青箫:“我现在就奏给你们听!” “出去,出去!”老夫人不耐烦:“你们两个都出去!别在这烦人!” ...... 晚上,一缕欢快铿锵的曲调如一缕阳光, 划破了沉沉的夜色、打破了浓浓的死寂、透过死亡阴影笼罩的乌云,为绝望的牛家村带来一点光一点希望........ 有常与有芳坐在屋顶上看夜色。 有常把笛而奏,有芳静静聆听。 ...... 而屋内的老夫人与宁嬷嬷等人,则泪流满面。 ..... “为人父母对子女最好一碗水端平!说不定将来最孝顺甚至为您养老送终的,是您最苛待的那一个!”老夫人忽地想起老太师身边的嬷嬷跟她说过的这句话来:“这种事,老奴见得多了!” ...... 栖凤镇,牛家村属望帝城辖内。 由于对牛家村的疫症问题的处理不给力,昊帝把原帝都主丞给撤了,换了个新的顶上。 近几年,这望帝丞的主丞换得可真频繁的,先是汪净明,汪净明出事后,换了个新的,新的才上任没多久,又出这疫症事件,又换了如今这个最新的。 新主丞临危受命,本就诚惶诚恐怖,战战兢兢了,如今还多了这么多的大人物小人物汇聚到这里来,他更是担忧小心得头都快秃了。 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但越怕事,事越来。 ..... 阿奴和君慈他们回到望帝城时,已是子规和有常他们进入牛家村七天之后的事了。 因年将到,加上各方大军班师,所以回都过年之人及班师回朝的各路大军全部向帝都聚笼,如万流入海一样。 但却因疫症所阻之故,不能回都,所以各路人马,全滞留留在了望帝城。 军队纪律严明,外人不得随意进入,里面的人也不能随便出来,更不能说家在附近就偷偷回家! 这种特殊时期,闷在一个小地方什么事都干不了,这是很无聊的事。 于是就出现了许多,为了出去透透气而代的各种借口。 其中,云海带人到望帝城校场练兵去了。 而安之借口说出去考察考察地形环境,李君慈竟同意了! 这又不是战场考察什么地形? 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出去呢? 阿奴双眼发亮,她也找李君慈说她要出去考察地形。 第六百一十二章 雷翻众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时君慈正在帅帐里看消息呢。 阿奴晃进来,见他坐在桌前,桌面上放有一大堆文件。 “真是的,一大早哪来的那么多事情!”她心想,抬头对他说:“那个,我想出去考察考察地形哦,现在就要走哦。” 君慈左手一托腮,侧头,眼睛从面前的文件上往她处一移,目光炯炯,浓眉大眼,目若朗星,眉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帅呆了! 阿奴骨一声吞了一下口水,也不知是因自己心虚还是被他帅到了 。 忽的有点心跳不规律。 “我,我现在就走了哦。”她说。 “你就这么懒,借口都不愿自己动脑编一个?” “有现成的不捡白不捡。”她说。 君慈轻笑一声,撑着腮的手一放,身子坐正,一本正经地拿起桌上的文件煞有介事地看了起来。 阿奴傻眼:他这是不理我了? “我不批准。”他说。 “为什么!” “你找的借口太没创意!完全就是抄袭你哥的嘛!抄袭可耻,所以,不批准!” “李君慈!我要生气了!”见他不理,她故作严肃:“我真的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哦。” 他头也不抬。 阿奴只得改变策略,笑得甚是温柔迷人,挨到他身边,晃着他的胳膊:“这位英俊迷人的小王子、大帅哥、大好人、英勇神武的大将军,你就放人家出去走走嘛。” 君慈咳了一声:“本王口渴了。” “马上来!”阿奴马上把旁边的茶奉到他的嘴边来,服务到位。 他眼睛也不离文件,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说:“太凉了。” 阿奴立马在杯里兑里点滚水,再屁颠屁颠给他端了过来。 为了能出去,她也是拼了。 他就着她的手再喝了口茶,动了动脖子,说:“肩脖太累了。” 阿奴放下茶杯,表面任劳任怨,心里却已是咬牙切齿,走到他背后,伸手给他按肩头。 见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在看文件的样子。 我让你装高冷! 阿奴使绝招,从他身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俯身在他的耳侧,娇滴滴,甜腻腻地说:“这位迷人小王子,英俊潇洒的落汤鸡,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惠王子,姚阿奴要是不嫁就一定会后悔死的小王子.......” 君慈终受不了了,转头看她,脸上的笑意怎都收不住。 两人近在迟在咫尺间,四目相对,笑意融融,情意浓浓,阿奴圈着他脖子的手,晃晃他:“人家想出去玩啦,你就批准了嘛。” “不是说去考察地形的吗?”他笑着说。 “唔~”她再晃晃他。 他微笑着看着她,心软软的、烫烫的,他觉得自己真是爱死她了。 “盖个章呗。”他说。 刚一说完,唇上一软,阿奴竟真的趁势在她的唇上盖了一章。 他骨一声,情不自禁,喉头动了一动。 两人相视的眼中,火光四射。 鬼使神差的,眼神胶着,似有神奇的魔力牵引,两人情不自禁地靠向对方,眼看就要互盖上了,门帘哇啦一声,“殿下!”小明冲了进来。 两人神速分开。 阿奴转身,面“壁”而站。 小明吓得要转身出去:“我,我,我,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你们继续。” “回来!”君慈说,瞪了他一眼:“什么事!” 小明咳了一声,看了看阿奴的背影,才说:“那个,太师府的姚明珠大小姐来到营前,请求见秦少将军。” “她找云海干嘛?”君慈问。 “她说本来是想到牛家村询问她祖母的情况的,顺便来看看少将军,说少将军曾救过她的命,是她的恩人。”小明说。 “我云海哥哥出去了,你叫她走吧。”面“壁”的阿奴说。 “已经叫她走了。”小明说。 君慈咬牙切齿:“就这样一件小事,你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你不会等云海回来后告诉他吗?这事何需来向我报告!” “不是。”小明说着,再看了阿奴一眼。 “什么事?说吧,又不是外人。”君慈说。 小明咳了一声,说:“还有,忆萝郡主过来,说要见您呐。” “你告诉她,咱殿下也不在,让她走吧。”阿奴说。 小明瞄了君慈一眼。 君慈对阿奴说:“别,别这样。”再转头对小明:“忆萝现在在哪?” “哼!”阿奴生气,伸手过他身旁一拉,就把他位置旁的小抽屉拉开,从里面拿了个出营令牌,转身就走。 “玩一会儿就要回来!”君慈说:“南烈,你陪姚姑娘出去!” “我不要个木头人跟着我!”阿奴说,已走到门口,掀帘,出帐。 “小明,你跟着她吧。” “我......”小明不太乐意。 “快去!她少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小明没法,告诉他忆萝已经被安排在军师的议事帐里后,就急忙追阿奴去了。 阿奴换了件常服,出帐,就看到已换了常服的小明,等在门口。 “我不要人跟着我。”阿奴说。 “殿下下令了,说没人跟着你的话,就不准你出去。” 阿奴哼一声,就往前走。 出到大营前门,吓了一跳。 “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要不,咱走后门吧。”小明说。 阿奴转身,往后门方向去。 “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 都是些来为女儿相女婿的三姑六婆们,和一些来相夫君的未婚少女们。 “有没搞错?”阿奴说。 小明笑道:“每个人出去,都被拦下,緾住,今天早上出去的人,全被堵在门口,尤其是咱帅得掉渣的秦少将军,被围了个密密实实,寸步难移。” 阿奴想象着云海被一群三姑六婆和一群怀春的花痴少女围着的窘态,噗一声笑出来:“那他们是怎么脱身的?杀出一条血路吗,哈哈哈。” 她一脸的幸灾乐祸:“谁让他出去不带我的,活该!” “他们出帐的一大群没吃过猪肉,也少见猪跑的纯情男人,被一群大妈和美少女围住,拉拉扯扯还乱摸乱捏的,很是难为情,又不能动手,正郁闷着呢,少将军回手,把在他身后同样被緾着的军师大人一扯,扯到怀里,一搂,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喜欢男人的!”众人全部石化,众将趁机全部逃跑。”小明边说边哈哈大笑。 阿奴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云海哥哥真是神人!真想不到,他竟做出这种雷人的事!” “你是少见多怪,我们可是见惯不怪了。”小明说:“咱秦少将军可是经常一本正经地干些惊世骇俗的事出来雷翻众人的!” 第六百一十三章 野猴归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笑着说:“他这样做,以后还能娶到妻子吗?哈哈哈。” “那些女人们回神后,见众将士已逃跑了,于是就緾住门口的守卫,问刚才那帅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将军,是不是真喜欢男人?守卫们没法,告诉她们,说我们少将军是喜欢女人的,只是被你们緾得没法,才找个借口脱身罢了。”小明说:“于是那些女人们竟全赞少将军机智,似乎更喜欢他了。” 阿奴真要被笑死:“他今晚可能回不了营了。” “放心吧,早上吃了一亏,回来时,他们肯定不敢走正门了。”小明说。 ....... 阿奴一出军营,就如一只入了山林的猴子一样,一头扎入到望帝城的大街上,这里逛逛,那里买买。 小明跟着她付钱不止,还要帮她拿东西,甚至要帮她吃东西。 她自己买好吃的,非得帮小明也买一份。 逛了没多久,小明的两手拿满了她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别买了,我已经腾不出手帮你付钱了。”小明说。 阿奴伸手一扯,扯过他的钱袋往自怀里一揣,很体谅地对他说:“我自己付好了。” 小明心中直翻白眼。 跟这野蛮女一起逛街真是件生无可恋的事情! 当她走到一家买灯的店铺前时,她兴冲冲地就要晃进去,小明:“这位小祖宗啊,能别买了吗,我实在拿不了了。” “我自己拿。”她说着,负着手就进去了。 小明摊在灯铺门口,等她出来。 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终于见她出来了。 老板乐呵呵地亲自送她出来,到门口时,老板把怀里的一个小箱子过给她,笑容满面,热情满满:“姑娘,下次再来哈,您走好。“ 她抱着箱子就走。 小明忙拿着大包小包跟上她:“你不会告诉我,你抱着这箱里面全是许愿灯吧。” “不可以吗?”阿奴说。 “你买那么多许愿灯干嘛哦?” “你想想。”阿奴对她说:“晚上,在望帝城的许愿河上,飘满了一盏盏点亮了的许愿灯,多美!” 小明翻了个白眼:“有钱人!” “反正不是花我的钱。”阿奴说。 “也不是我的。”小明说。 钱是李君慈的。 “败家娘们。”小明嘀咕。 “东西多不多呀?”阿奴忽的贱兮兮地问他。 “多。”他可怜兮兮地答。 “拿着累不累啊?” “累。” “要不,咱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好不好呀?” “当然好了!”小明说。 “呐!”阿奴伸手一指前面:“前面不远处过两条街就是咱秦大将军的秦宅了,要不咱进去打声招呼,把东西放下再逛吧。”她说完也不管小明同不同意,就直往秦宅而去了。 小明翻了个白眼。 她自己想回家,就故意找理由! 军队规定不能私自回家。 他刚抬脚跟上去,就听到阿奴惊喜地叫:“明敏!” 前面迎面走来的两个女子一愣,见是她后,双眼一亮。 “阿奴!”明敏惊呼,向她跑过来,盯着她,不敢置信:“我的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还活着!” 阿奴伸手掐掐她,把她掐得疼呼一声。 阿奴笑道:“这次相信了吧。”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啊!”明敏捂着心口说,她的眼圈儿随即就红了。 锦儿的眼圈也一红,她抹了抹眼睛,说:“姚姑娘,您不知道当初听到你在皇觉寺被火烧死的消息后,咱小姐都快伤心死了,她哭了好久呢。” “对不起。”阿奴牵起明敏和锦儿的手:“都是我不好,害你们伤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敏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她们说你被烧死了,而你却又好好地在这逛街呢。” 阿奴叹了口气:“这说起来就话长了,来,快中午了,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咱去这望帝城最好的茶楼去,边喝茶,我一边再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对了,这位是高小明,高将军。” ....... 望帝城最高级的茶楼:望帝楼。 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怜了小明一个大男人,尽忠尽职地为她们守门,还时不时地被阿奴点来点去,做这做那的。一会说让老板加送什么什么菜,一会又说让老板加送某某水果,一会就又老板加送什么什么点心........ 烦不胜烦。 小明心中暗暗发誓:下次殿下要是再让我跟着她出来,我就自杀抗议! 在包间内。 明敏和锦儿一脸又惊又不可置信又紧张地听着阿奴说着自她入皇觉寺后和从皇觉寺死里逃生的事。 两个女人真是呆住了,满桌的饭菜,都没法分一点心去动一筷。 “天啊。”锦儿感叹:“真是比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还波澜起伏,曲折惊人!” “阿奴。”明敏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太勇敢,太了不起了。” 阿奴心想:我已尽量挑些不太惊险的事告诉你们呢,若全告诉你们,还不把你们吓死。 他把一些涉及机密比如什么天皇之类的,和一些比较难为情的,比如她差点被人吃干抹净的事,还有她在找李君慈的路上,遇到那个叛徒的事,她都没有告诉她们。 事情的轻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世上,真的有卖人的市场吗?”明敏问。 外面的世界,太吓人了。不是她这个整天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怕这怕那的深闺少女所能想象得到的。 阿奴的惊历,也太吓人了! 要是她自己经历这些的话,她自己肯定不知已死了多少次了。 “有的啊。”阿奴说,她还把她曾经因这些花芽的事差点出了心理毛病的事,跟她们说了。 明敏两主仆惊呆了。 这外面的世界,太......一言难尽了。 她们单纯的心,深深地被震撼到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太可怜了。”许久后,明敏轻声说。 “是啊。”锦儿说。 她们说的是那些被卖的“花芽”们。 她们知道了,这世上,在某些角落里,有许多许多年华正好的少女,自出生以来,不仅没吃过享过一点暖,就被自己父母亲人当商品一样卖掉,就像卖掉家里的猪啊,猫啊,狗啊一样。 阿奴倒是见惯不怪的样子,一副神经大条地在大快朵颐,还招呼她们快点吃。 明敏看着满桌的菜,忽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有些人,连一口热汤都没得喝呢。 “你们怎么会来望帝城?”阿奴问明敏。 “都怪姚明珠那个小贱人!”锦儿咬牙切齿地说。 明敏吓了一跳,忙捂她的嘴:“小声点儿!” 第六百一十四章 一朵浮云引发的秘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姐,你就是太怕她了。”锦儿说:“说都不敢说她。” “怎么回事?”阿奴问:“你干嘛要怕她,她不是你姐姐吗?” “唉唷,你以为哪家的姐妹都像你们家的一样哦?”锦儿说:“我们家小姐,从小就被姚明珠欺负得很惨很惨的。” “那个讨人嫌的家伙!”阿奴说:“我以为她对外人才讨人嫌呢,原来对自家人也做得这样讨人!” “可不是吗?”锦儿说:“这次,明明是她自己想来这的,却非要拉上我们小姐,还假装孝顺呢,连太后都被她感动得不得了。” “对了,我正奇怪呢,她到底来这个穷地方干嘛?她那贵脚可不轻易踏贱地的。”阿奴问。 “她跟宫里说她想来看顾老夫人,想在这里候着,看她祖母有什么要吩咐的,或者,怕她祖母想见她一面之类的她在这里的话好随时能相见,把太后感动了,就放她出来了。”锦儿说:“她说咱小姐也是老夫人孙女儿,也要一起来,就这样,就把我们小姐拉过来了。” “她真的因为太师府的老夫人才来这里的?”阿奴问。 她才不相信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是来关照他祖母的病情的呢。 她祖母被隔离在牛家村,她来了能做什么呢? 锦儿看了看门口,神秘兮兮地挨近阿奴,压低声音说:“为了偷人!” 阿奴惊讶:“姚明珠偷人?来这种地方!偷什么人?” 锦儿看了她一眼:“你的云海哥哥!” “你别胡说!”阿奴说:“我云海哥哥跟她才没有瓜葛呢。” “我不知道秦少将军对她是怎样的,但,我知道她喜欢你家云海哥哥。”锦儿说。 阿奴看了一眼明敏,见明敏不置可否,小小地抿了口茶。 阿奴:”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云海哥哥的?” 这事,她总不能到处说吧? 再说了,她跟太子有婚约的好不好! “上次,为检验咱待诏女们的绣术,唐掌苑不是让咱每个人上交一幅绣品的吗。” 阿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一笑:“对啊。” 说起这事,阿奴就有点难为情。 当时,绣品阿奴是按时交了的,但交上去的绣品,差点没把待诏苑里的人笑。 因为,她上交的是一方小小的手帕,手帕上就只绣了一朵浮云。 那绣口上真的除了那朵可怜兮兮的浮云之外,啥都没有了,浮云都不多绣一朵。 “待诏女们入宫受训结束后,每人都要绣一副绣品上交让皇子们挑选的,你绣成这样,别说眼光很挑的皇子公子们看不上了,连外面的普通人家的男儿都不会选!”唐掌苑哭笑不得地说:“从今开始,你给我好好练绣术!” 上交的绣品中,突出的,唐掌苑把它们放在绣房里当模范,而对于那些很差的,她一边看一边往旁边装垃圾的木桶里扔。 唐掌苑还下严令,不及格的,三天后再交一幅。说完,就让众人散了。 阿奴垂头丧气。 她自进待诏院以来,总是被群嘲。 千言在竹桶里翻找,边翻边劝她:“你别丧气了,是她们不识货罢了,你上次不是绣了一方跟这一样的手帕送给秦少爷吗,咱秦少爷就喜欢得不得了。” “她是我哥,当然会给我点面子啦。”阿奴依然丧气。 “不是的啦,秦少爷是真的喜欢!我当初怕秦少爷有误解,就偷偷向他解释,说您目前的绣术水平,就只会绣半个月亮和一朵浮云,这浮云你还绣了好久呢,我跟他说这绣品虽不好,但您真的是用了心的了,让他别介意,您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说,谁说东西不好的,他觉得很好。” “我傻眼了,这像一陀....” “姚千言!” “咳~咳~我就问他,这浮云哪里好了?您知道他怎么答的吗?“ “怎么答?” “他只说了两个字:灵气!”千言边在桶里翻找边说:“咦,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别找了,走吧。”阿奴说。 当时,明敏两主仆还没走,就听到阿奴两主仆的对话。 ..... 如今说起这事,三个女孩都大笑了起来。 明敏:“你现在还是只会绣半个月亮和一朵浮云吗?” “恩。”阿奴点头。 “噗”锦儿实在忍不住,又笑了。 “这可如何是好,都快到年了,快要交绣品了。”明敏说。 “先别担心这个了。”阿奴说:“锦儿,你干嘛突然说起这事,这事跟姚明珠喜欢我云海哥哥这事有关系吗?” “有的。”锦儿说。 原来,阿奴两主仆走后没多久,明敏两主仆也离开了绣房。 但是两人离开没一会,明敏就发现自己的手帕落在了绣房,锦儿就回去帮她拿。 当锦儿回到绣房的时候,竟发现绣房里有动静。 她偷偷从窗口往里一看,看到姚明珠和朝霞竟在绣房的木桶旁,明珠边东张西望,边催朝霞:“找到没有?你怎么这么笨!快点!” 开始锦儿以为她是找自己的绣品,谁知当朝霞惊喜地从桶里扒拉出一方手帕,并开心地说:“找到了”时,锦儿偷看了一眼,竟发现,那竟是阿奴的那朵浮云手帕。 “你不会凭这个就说她喜欢我云海哥哥吧。” “不仅这个,之前,不是传言她曾送礼给少将的吗?” “这事啊,她说我云海哥帮过她,送礼答谢而已,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的?” “还有呐!”锦儿说。 送礼事件后不久的一天,明珠闺阁里二房外的一个小丫头拿着一方手帕,笑着来跟锦儿说她们小姐近段时间竟在拼命地学刺绣。 那手帕是房内收拾倒出来的,手帕的的绣饰虽惨不忍睹,但因料子极好,所以这小丫头舍不得扔了,就捡来打算自用。 她打算把线拆了,自己重新绣对小鸳鸯进去呢。 两人正取笑着那大小姐的手艺呢,忽的听到府内人慌乱的声音,听到晚霞的大嗓门叫:“快找!这手帕是咱小姐的命根!找不回来,咱全都不要活了!小珍呢?” 锦儿和那丫头脸色大变。 那丫头的名字就叫小珍! 第六百一十五章 邪恶的魔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珍惊慌失措地把手帕塞给锦儿,几乎要给她跪下了,乞求着说:“姐妹一场,你要救我!你不是明珠阁里的人,她们找不到你的头上,你帮我把它烧了!求你了。” “还给她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你偷的,是她近前的人不周到,把东西扔出来被你捡到的。” 小珍惊慌失措:“不行的!她宝贝的东西,经过我手,即使还回去,她也会要我命的!” 锦儿把手帕一收,说:“交给我吧,你快回去!” 锦儿急忙回到明敏所处的西北院,回房,拴上门,抽出手帕往烛火上一挨,忽的心思一转,好奇心一起,手缩了一缩。 她觉得这样一块绣得不像样的东西,姚明珠干嘛当宝呢? 她拿手帕在灯火下研究半天,不仅研究不出名堂,她甚至看不出那上面绣得是什么玩意。 后来,终于被她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那手帕的一个小角,被折了一折还用线绣固定了。 难道这个小角落里藏了什么宝物不成? 她拆开一看,震惊了。 里面什么宝物都没有,就绣了三个小字:秦云海。 怪不得姚明珠会如此紧张这手帕! 锦儿的心怦怦急跳,忙把手帕放到火里烧了! 要是让姚明珠知道她拿过这手帕,不管她知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她都会被灭口的! ...... “她一来这,不是到隔离区而是直到兵营,不用说,她肯定是去找秦少将军的。”锦儿说。 阿奴点头:“恩,我云海哥哥不在,她被打发走了。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这样一说,不仅锦儿忍不住,连明敏都被逗笑了。 “竟然有人说堂堂一品太师府的大小姐姚明珠是癞蛤蟆。”锦儿笑得不行:“姚姑娘,你真是太搞笑了。” “她就是个癞蛤蟆!”阿奴说。 还有一句话她忍了回去,那句话是:跟太子蛮配的。 明敏:“咱别说她了吧。” “你干嘛那么怕她!对了,你们今天就回宫吗?” “不是。”锦儿说:“那姚明珠一天不回去,我们就得跟着她在这耗一天。” “她想出来见我云海哥哥,她自个出来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拉你出来啊?她心理有毛病吗她。”阿奴说。 锦儿压低声音:“她既想偷人,又不想她的太子被人偷了。” 明敏的脸红透了,生气地说:“你胡说些什么呀!说话真是难听得很。” “你吃饭,我们说我们的。”阿奴把一碟点心推给明敏,她坐近锦儿一点,把茶水推给锦儿:“咱说咱们的,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死后,额,我说的是,听说你被烧死后,太子就疯魔了。”锦儿说。 “他怎疯魔了?”阿奴惊讶。 “陛下不是赏给我家小姐一张素女瑟吗?他几乎天天都叫咱小姐去弹给他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阿奴说:“他喜欢你家小姐,怎么能说是因为我死了他疯魔的缘故呢。” “不是,他边听瑟边看画,看的是那幅害得你被太后打板子的画。” “那副画太后不是让烧了吗?” “他又画了一副。” “有毛病。”阿奴说。 “对啊!”锦儿说:“害得姚明珠把我家小姐当情敌一样,所以她出来,怎会放心把我家小姐留在宫里呢?” 阿奴不禁看了明敏一眼,见她低下头,双手棒着小茶杯,在似有若无地抿着茶。 她问:“明敏,你喜不喜欢太子?” 明敏脸一红:“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心里喜不喜欢他,你怎会不知道呢?” 明敏想了一想,说:“没......吧。” 阿奴迷糊:“什么叫没.....吧?” 明敏更难为情了:“我也不太清楚怎样算喜欢一个人。” “就是你见到他,心会怦怦急跳啊。” “我见很多人心都会怦怦急跳的,武王殿下、太子,还有宫中护卫,甚至唐掌苑和很多待诏女,看到她们,我的心都会怦怦急跳的,跟你没熟之前,我见到你我的心也会怦怦急跳的。”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害怕,你胆子真是太小了!”她改变一下策略:“我是说你有没有很思念太子,有没有那种分开后没多久就急切地想见到他,甚至做梦都梦到他?” “没有,我很害怕见到他。”明敏说。 “那你不喜欢他。”阿奴说:“不过你不喜欢他也好,免得到时跟姚明珠共侍一夫,你这样怕她,到时还不知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呢,你的性子也不适合嫁入宫里,你应该找个很爱你的,很强悍的,能护你周全的人。”阿奴说。 “你跟我家夫人的想法神奇地一致!”锦儿说。 锦儿心思一转,问她:“那我家小姐要是与你共侍一夫,你会欺负我家小姐吗?” 阿奴敏感,问明敏:“你喜欢李君慈?” “你怎么能直呼殿下姓名。”明敏脸红。 “你喜欢他吗?”阿奴问。 明敏摇头:“没有啦。” 阿奴松了一口气,问锦儿:“那你干嘛这样问?” “我就假设一下而已,看把你紧张得。”锦儿说。 阿奴转头问明敏:“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就是那种一分开就拼命地想他,急切想见到他,见不到他就挠心挠肺的那种?” “没有。”明敏摇头,被她逗笑了,掩嘴一笑。 “也是,你遇见的男人太少了。”阿左手一托腮,想了一想,眼睛一亮:“要不趁着这几天出来你跟着我到处玩一玩,见识一下周围的男人,我有好多个哥哥,他们都很优秀也很专情的哦,要不我全介绍给你,你看中哪个就买....额,就选哪一个吧,我家云海哥哥也不错的!走!跟我去我家。” 姚阿奴这个优秀的商人,趁机推销她的哥哥们,她一把拉起明敏的手,就想把人领回家。 明明手一挣说:“你这人,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我已经有地方住啦 ,再说了,你逢大变,又久不回家,如今应该回家好好给家人报平安的,我现在上门不合适。” “姚明珠也不允许我们在外过夜的!她把四方客栈的整座东阁楼全租了,我们要是不住的话,她肯定疯狗乱咬人了!” “你干嘛那么怕她嘛。”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上门不合适。”明敏说。 “那行吧,我明天再找你,我现在先回家去了。” “好。” 两位好朋友就在酒楼暂时分开了。 她们不知道,邪恶的魔爪正伸向她们。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夜幕降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回到秦宅,但见不到家人,她娘和嬷嬷们如今都在帝都姚宅。 如今秦宅里只剩下些下人,下人们见她大难不死,还回来了,都很高兴,那老福伯还开心得直抹泪呢。 她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送给下人们的。 她在家里呆了许久,直呆到太阳落山,月亮悄悄地爬上了上坡。 小明催了她几次,她才不情不愿地与她家的下人们告别出来了。 小明以为这次她该乖乖回营了吧,谁知,她却一直在街上游荡,丝毫没有回营的意思。 小明甚至怀疑她游荡完还会回秦宅去。 这可绝对不行的! 他见她逛得有累了,情绪似乎也越来越低的样子,就趁机说“姚姑娘,该回营了。” 阿奴一副累得没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样子,往旁边石墩上一坐,双肘支在双腿上,双掌托腮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由于各方人马汇聚,这栖凤镇的大街迎来了此条街自开建以来,从没出现过的热闹的盛景。 小明见她坐着不走了,有点傻眼:“要不,我雇顶轿子送你回营好不好?” 这祖宗,他真是快要受够了啊!恨不得马上把她送回去。 阿奴指一指左面那条街,说:“那边路口处,人很多排在那里,有两家店,是两兄弟开的,一家叫胡天烧饼店,一家叫胡地煎饼店,你去帮我各买一个过来。” “姚阿奴!别太过分了啊!”小明终受不了了。 “嫌过分那你自己走啊!”阿奴说:“我又没让你跟着我。” 小明的气一滞,还真别说,他真怕姚阿奴胡乱发脾气把他赶走。 这大晚上人多手杂的,她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李君慈真会要他的命的。 他只得忍气说:“那你在这别乱走,我很快就回来。” 阿奴不答她,双手支颐,看街上人来人往。 她正生着气呢,她今天一直在等李君慈出来接她。 可是等到晚上,他都没过来。 那证明,忆萝郡主把他给緾住了。 她正生着闷气呢,忽的心肝一颤。瞬间转头一看! 看到身后人来车往! 她刚才听到身后传来两句短促的对答: “到哪了?” “栖凤镇。” 这简短的对答中的:“到哪了?”这把声音很熟悉! 是那帮把他抓走,想把她运往北牧的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的声音。 从胭脂与那个叫阿亚的男人的对话中,她知道了那把声音的主人应该叫:那顺长老! 如果她刚才没听错的话,那那些坏蛋,到这里来了? 她回头,到处找人! 但人头熙攘车来马往。 她不禁走入她身后的人流中,到处寻找。 ..... 小明好不容易把她要的烧饼和煎饼都买到了。 他匆忙赶到她刚才所在的地方,一看,傻眼了。 她刚才所坐的石墩上,如今坐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她旁边挨着一个与她亲密交谈的年轻男子。 小明的头脑轰一声,问这对小情侣::“刚才坐在这里的一位大眼睛扎着对小辩子的小姑娘呢?” “我们没见到啊。”小情侣答他。 ...... 杨忠奉命一直在秦营前守着,他在等候秦云海回营,好回去禀报她家小姐。 可是看秦营大营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但就是没见秦云海的身影。直等到天都暗下来了,他还没回来。 都这个时候了,要回来应该都回来了吧。 当他又看到一群人骑马回来时,他上前去问回来的人:“各位将军,请问一下,秦少将军什么时候回营?” 来人中有一位停了下来,也不下马,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何人?为何打探我们少将军?” 他马上把腰牌双手给对方奉上,说:“小的是太师府的护院,因我家大小姐想来探望一下少将军,但因他出营了,所以小的守在这里等候。” 对方拿过腰牌看了一眼后还给他,说:“少将军还在校场呢。” “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不清楚,我们将军的行踪他可自己作主。”那将军答完,就走了。 ...... 四方客栈,阁楼内。 明珠一听杨忠回报说天都已黑了,秦云海竟还没回营!而且,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营。 她有点生气,她姚大小姐何时为了见一个人,如此纡尊降贵过! 但一起云海,她又生不起气来了。 这时有一人来报,说忆萝身边的人回来,传话,说是他们郡主留在军营里了。 明珠的心情就更糟了。 苏忆萝终于见到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了。而且对方还把她留在营中了呢,她现在估计都不知有多开心呢。 而她跟秦云海......连话都没说过。 秦云海,秦云海! 她痛苦万分: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呢! 到底要怎样做呢? 你知不知道当初在驿马道上一见,我就疯魔了,我就沉沦了! 我本来也不想想你的,但你却总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在我梦中! 难道是我前世欠你的吗? ....... 她一个人在房里心烦气燥,走来走去。 忽地,她站住,眼睛一亮,笑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到军营去见他呢? 我可以去校场啊!对!他现在在校场,我去校场见他不就行了吗? 对!现在就去!他一定会留我在营里的! 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我去找他,他肯定不会放心我一个女孩子连夜赶那么长的路回来的! 这样我就有机会跟他相处久一点了! 如果想让他留我,那我就不能带护院去,杨忠都不能! 否则,他看到我有带护院,就会放心赶我回来的。 我只带朝霞一个人去就好了。 朝霞会驾车,而且,听说那姚阿奴经常一个人驾车疯来疯去的呢,有什么好怕的! 对!就这样。 于是,这个陷入爱情烦恼之中、见不到心上人就挠心挠肺的少女,不听任何劝阻,只带着贴身侍婢女往野外校场而去了。 半路上,朝霞一脸兴奋地告诉她,说:“小姐,一切已准备就绪了!一切顺利。” “什么?”明珠的心一直浸在将要见到云海的兴奋中,一时听不懂朝霞的话。 “就是姚明敏啊。”朝霞说。 明珠这才想起来其他事:“哦。吓吓她就行了。” “小姐,这种事哪能把握住度呢?” “什么意思?” “男人嘛,到嘴的肉不吃才怪呢,而且,又是一块自己垂涎已久的肥肉!” 明珠恼怒:“不是说好了吓吓她就行了吗?” 第六百一十七章 抱头鼠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姐!她那种人轻轻吓一下怎会记得住教训,咱不是都已吓了她十几年了吗?最后,她还不是不识好歹地要跟你抢太子!” 明珠气一消,迟疑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她终究是我妹妹。” “小姐!你考虑她是你的妹妹,但她在勾引太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姐姐?” “好了,快点。”明珠如今没心思管其他的。 ..... 夜已深,街上人已渐渐散去。 阿奴只顾找人,就忘了时间,也没怎么顾及周围的人。 她的目光锁定了一队她觉得很可疑的人物,就偷偷跟在人家身后。 跟着跟着,那队人最后在一座大宅前停下来。 从轿子上下来一位半老徐娘。 这府邸是望帝城府衙的一位同知大人的府邸。 这半老徐娘应该是同知大人的夫人。 她丧气:跟半一原来跟错了目标了。 这时才留意周围,傻眼了,街已散,街上黑抹抹一片。 她抬头望了望天,月亮羞答答地在云中若隐若现千呼万唤它不出来。它那本就不太热情的光芒经过云层一遮,更显得“娇弱”了。 穿堂的风,刮得阿奴缩了缩脖子。 今夜无雪。 但,屋上、檐下、路上,都铺着未散的雪。 人踩在雪上,有轻轻的沙沙声。 阿奴转了几转后,在一条大巷子中站着。 完全晕了头。 这是她生活了几年的栖凤镇没错,但她今晚在这个生活了了几年的栖凤镇里迷了路,也是事实。 她觉得这是病,但,目前没人会治。 这病时不时就犯一下,尤其是晚上。 她想找个人问一下看栖凤镇的栖凤村应该往哪走,若能问到秦客具体在哪就更好。 她走着走着,看到许多人家都已关门闭户熄灯安寢去了。 终于,被他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亮光。 她扒着人家了院门往里一望。 “汪~汪~汪!”一条宠然大狗扑了过来,吓得往后一坐,半天回不了魂。 还好那后院栅栏门有栓上了,否则她怀颖自己会被那条凶狗给吃掉! 她拍了拍心口坐起来。手上压着个石子,见那狗还对着她凶巴巴地狂吠,她一气,顺手拿起那石子往那狗处一扔。 那绝对是个狂噪的狗。 它狂叫着撞门,还往门上窜,似乎要跳出来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一样,那门被她撞得哐当响,拼命摇晃,似随时会报废。 阿奴吓得转身就跑。 刚跑没两步,步一滞。 巷子正中站着一个人。 夜半更深,月黑风高,这情形很诡异很吓人的好不好。 阿奴后退了两步,转身要跑,却听到一声:“阿奴。” 怎么那么像李君慈的声音? 她回身,狐疑地看向对方。 黑抹抹的,只见一团黑,真的看不清。 她正迟疑着呢。 “过来!”那人说。 这次真的听清了,真是他! 她的心一喜,就想扑向他!可是她忍了一忍。手一背,头一侧斜了他一眼,哼一声,转身就走。 看她那野蛮劲。 君慈觉得好笑。 刚才被狗吓成那怂样。 她向前晃了两步,停下,侧身,再斜了他一眼。 好吧,我让着她。 他对着黑暗处说:“人找着了,让他们全部回去吧。” 夜影应声就退走了。 君慈迈开有力的大长腿,就向她走了过来,到她身边,问她:“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这这外面晃荡什么呢?” “我看风景不行吗?”她答。 “我看你是迷路了吧。”他说。 “你管我。”她脸一红:“你的郡主终于走了吗?” 他不答。 “到底走了没?”她再问。 “没。”他答。 “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哦。”她说。 “我家阿奴才不会这么小气呢。”他牵着她的手:“回去好不好?” “我就是个小气鬼!”她说:“我回秦宅去。” “别闹了,你要是认得回秦宅的路,刚才就不要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还在那斗狗了。”他说。 “讨厌!你跟着我多久了?” “好一会了。” 阿奴脸一红:“坏人,你陪你的郡主就够了,你还出来找我干嘛?” “别生气了,我本来早就出来找你的,但要转路去救你二哥被耽误了。” “我二哥怎么啦?” “你跟我回去,路上我告诉你。” “我走不动了。”她说。 他无奈地一笑,在她面前一蹲,说:“上来吧。” 阿奴得意地往他背上一趴,他就背着她在夜色中,在寂静无人的巷中踏雪慢行。 ..... 安之先在牛家村隔离区外游荡了一会儿,进不去,也问不出里面的具体情况,百无聊赖中,他就逛到了大街上。 倒霉催地,就碰到有人在闹市上驿马,那马正好向他的所处撞来。 紧急间,他顺手抄起旁边一个小推车推过去一拦。 狂奔着的马冷不丁被旁边飞过来的推车一阻,蹄一踏失,一跪,把马上的主人给甩下了马。 马上的主人身手不凡,否则那么快的马把他耍飞下来,不死也残了,但他却似乎只伤了点皮肉。 他没受太大的伤害可能也跟那推车上全是草有关。 摔下的那一刻,他屈身摔到车中草里去。 他站起来,满头满身草,有点晕头转向,恼怒大叫:“哪个卑鄙小人,敢偷袭本公子?” 安之站在车下,抬头叫:“是你爷爷我!你个娘娘腔,在闹市驿马竟还如此理直气壮!还有王法吗你?” 车上人一听是他,竟然招呼都不打,说动手就动手,手一挥,手上的马鞭就向安之劈头盖脸地招呼过来。 安之这个不会武的书生,被打得抱头鼠窜! 民众看不过去,纷纷出言指责那个驿马之人。 甚至有人上前去夺他的马鞭。 车上的公子很是霸道无礼,加上似乎身手不凡,站在车上,居高临下,谁上来夺鞭他打谁。 几个见义勇为的人也被打得呜哇乱叫。 安之大怒,找了个空子,趁其不备,抬脚一踹那车,车上人身形一晃,安之趁机扑上去,两人滚到一起互殴起来,车上稻草乱飞,两人唉呀痛叫。 惊呆了围观群众。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天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忽地,人们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啪“的一声非常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定晴一看,发现,车上两个本来抱成一团互殴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已经分开了,面对面坐着,一个双手抱胸,一个单手捂脸,都石化在那。 两个人都似红了脸,应该是气红的。 好一会,那个捂脸的拦马公子刚要开口说什么,啪一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让人奇怪的是,那个拦马公子竟不还手,只是嘀咕一句什么,别人听不清。 这时,有十几个人匆匆赶来,他们全部在手推车前一跪,领头一人惶恐告罪:“臣等护驾来迟,让公主凤驾受惊,实在罪该万死!” 围观群众惊呆了。 纷纷退开。 车上的两个人,很明显,那个被叫“娘娘腔”的是公主。 人们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娘娘腔”忽的伸手护胸,而那个拦马公子为什么会挨巴掌了。 这是一个因果啊。 也很明显,这两人刚才这样抱在一起滚得天昏地暗的,那公主岂不是什么都........ 安之一时反应不过来。 公主?这是劳什么子公主啊? 他正思索着呢,就见那公主伸手怒指他:“此刁民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安之就这样被抓走了。 这栖凤镇有不少人认得安之。 见他见义勇为被抓走了,众人商议,有人说去通知秦宅。 有人说通知秦宅没用,主人不在家。而且即使主人在,恐怕也拿堂堂的公主没办法。 有个长得比较精明的小伙子说:“姚安之不是当了武王殿下的军师了吗?武王殿下如今就驻军有镇外!如今,最快速有效的救姚公子的方法,就是马上去找武王!” 于是,他就急急赶到秦营,向他们报告了这个消息。 ...... 已经许久不见君慈的忆萝被小明安排在军师会议帐中。 她心神不定,紧张,激动,兴奋,等等, 她就要见到他了。 她已喝了一杯茶了,他怎么还没过来呢。 她想出去找他,走到门前,又走回来。 还是再等等吧。 她走回座位,刚一坐下,就听到门帘刷一声轻响。 她抬头一看,心头急跳。 她看到她心上的人从帐外掀帘进来。 光在他的身后,使得他似带着光环,如梦似幻。 她突然间发觉他长大了。 这种成长,是一种气质的改变。 脱了许多稚嫩,身上多了种让人感到心下安稳的东西。 好几个月没见,他似乎长高了一点,又壮实了一点,也黑了一点。 他身穿白衣青袍,高高壮壮,身姿矫健英挺,两条壮实的大长腿,双臂强而有力,宽厚的胸膛,直挺的脊梁...... 阳光,强悍,满满的男子气概...... 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他已完全是一个能主宰自己世界的大人模样。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啊。 是啊,不能放他走了,不能离开他了。 离开他,他会随时被别人抢走的。 他微笑地,温和地唤她:“忆萝。” “皇子哥哥!”就如只蝴蝶扑进他的怀里。 他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发,微笑着说:“你刚才直愣愣地盯着我,我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 “你真的走了好久啊。”她依恋地紧偎在他的怀里委屈地说。 “哪有多久?”他微笑着说。轻轻推开她,把她带坐在椅子上,他在另一边椅子上坐下来,跟她说话。 两人聚了许久,当他说他安排人送她回皇城的时候她死活不肯回去,甚至哭了。 如果可以,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了。 她怕分开后,别的女人会趁虚而入,会像姚阿奴一样,神不鬼不觉地迷惑了他的心。 好不容易姚阿奴已经死了。 她才不要再出现一个姚阿奴呢。 没法,他只能给她和小随安排了个帐房。 ....... 君慈觉得忆萝比小明候还粘人。 这种粘,都让他都有点心理阴影了都。 他趁着郝大娘带她们去看帐房的时候,就想偷偷溜出去找阿奴。 刚一出帐,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姚安之被抓走了。 是被一个不知叫什么的公主让人打了个半死后再抓走的。 听说是抓到府衙去了。 ...... 公主?难道靖和回来了? 他想起安之一副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样。 被打了个半死! 汗颜! 他马上拍马飞奔过府衙去救人。 到府衙时,安之正被人按住打板子..... 他忙把人救下。 靖和一见他,就惊喜大叫:“二哥!” 好在靖和很听他的话,把安之放了。 君慈让人把屁股开花、鼻青脸肿(跟公主互殴时的杰作)的安之抬回营去医治。 而公主又緾着她的这个二哥,两兄妹又聚了许久,公主后来又跟他回营了。 他把公主安顿好后,见阿奴竟还没回来,以为她回秦宅不肯回营来了,就打算出来找她。 谁知他还没出营,就接报,说小明让人传话回来,说阿奴不见请求协助找人。 他一急,又安排人找了许久。 他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 还说:“我以为你被人抓了卖了,当猪仔卖了呢,急得到处找人,终于被我发现了你鬼鬼祟祟的行踪。” ....... “你才鬼鬼祟祟的呢。”阿奴说:“咦,这是哪里,好像是四方客栈耶。” 君慈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对啊。” “明敏和姚明珠她们住在这里哦。”她说。 “明敏姑娘告诉你的吗?” “恩。可惜现在太晚了,否则真想去看看她呢。” “明天吧。” “一言为定哦,明天你再放我出来哦。” “额.....你个鬼灵精,不许再乱跑了哦。” “恩。”她甜蜜地偎在他的背上。 两人就从四方客栈的门前过去了,渐行渐远。 如果她知道此刻明敏和锦儿正遭遇着什么样的不幸事的话,她就是死也一定要进去四方客栈一趟的。 ...... 明敏和锦儿主仆两从没在外过过夜。 即使阁楼有太师府的几个护院守着,但她们还是很害怕,很小心,所以两主仆睡在一起。 但,即使如此,她们还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和用迷烟迷倒了。 要怜的两主仆,可怜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姚明敏,此刻晕在床上,任人为所欲为了。 ...... “你是故意支开小明自已偷偷跑去到处玩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君慈对背上的阿奴说。 “不是的,我好像听到一个坏蛋的声音,我就到处找咯。” “坏蛋?什么坏蛋?” “可能我听错了。”阿奴说:“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呢?” 她不知道,她还真的没有听错。 此时,那批人的车驾正行走在郊外,不知要通往哪里去。 而不知是否天意如此,在荒效野外,此刻,他们正与姚明珠的车驾不期而遇! 第六百一十九章 惊魂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由于明珠发现云海似乎不喜欢太过招摇的女子,再加上有了上次在栖凤镇被调戏的教训。 因此,明珠此次再来栖凤镇就不坐她那辆极尽招摇的金香车了,她换了一辆模样看起来比较普通的马车。 此时,她的车驾行到郊外,四周寂静无人,暗处时不时地传来一声怪鸟或怪虫的鸣叫,让人心慌慌的。 她们这时才有点害怕起来。 以前,他们也曾半夜出行过,但身边都有一大堆人护着。 但这次就只有她们主仆俩。 虽害怕,但明珠一点也不后悔此次的出来行,这条路晚上越寂静无人越好呢,这样,秦云海就不会狠心地半夜把她们赶回来了。 她把轿帘放下,不看外面就不会害怕了。 她忽的有点紧张,想着见到云海时,应该说些什么呢? ...... 她坐在车里胡思乱想,而朝霞则在外面心惊胆颤,这大冷天的,她抓住马缰的双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现在不仅怕人,还怕鬼和野兽。 她现在只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 最好什么都没遇见就到了。 她家小姐真是太任性了, 她正紧张着呢,马车一拐拐过另一条道上。 这是个十字路口。 从另一条路上,也刚好拐过来一队人。 一左一右两路人马的马车,几乎出时拐上了这条路。 朝霞的马车较快,在另一路人马眼前一晃,就先过去。 那些人一见,很是惊讶: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子竟驾车在到寂静无人的郊外! 那马车小巧玲珑的,一看就是女用马车。 几个坏蛋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急催马上前,把姚明珠的车驾拦了下来。 快速行驶的车驾忽的停下,车内的明珠被晃了一晃,她在车里也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了。 她有点害怕。 她稳住身形,刚要出言询问朝霞,却先听到了朝霞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朝霞声厉内茬地叫道。 明珠竖起了耳朵,但外面却忽的没声息了。 她顿感一股凉气由脚底直窜直后脑勺,浑身汗毛直竖。 她强忍害怕,紧张地叫了一声:“朝霞。” 没有声音。 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慢慢伸往前面的轿帘。 她想掀帘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就在她的手刚要碰到轿帘时,轿帘忽地被掀开了,一颗脑袋猝不及防地钻了进来! 精神处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下的明珠被吓得尖声惊叫了起来。 来人,肥头大耳满脸络腮胡,对着她咧嘴一笑,后,伸手一扯!吓得向后缩的明珠就身不由已地被他扯过去。 他也不多话,双手一把她的腰,往肩上一丢,明珠惊呼着就被来人扛到了肩上。 惊叫挣扎的明珠就像是一条被狮子压在掌下徒劳挣扎的虫子,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相差都太悬殊了。 来人毫不费力地把挣扎着的明珠扛到一顶大马车前,说:“长老,竟然是个极品!这大晚上的,两主仆偷偷摸摸出来,估计是要到什么地方去会情郎的,想不到便宜了咱们。” 一人上前,把马车帘掀开,车里,端坐着一位头发胡子都灰白,但精神却烁烁,满面红光的老头,他正闭目养神。 在他的身后有一美女给她按背,身前,有一美女给他捶脚。 车帘掀开后,他不紧不慢的睁开了眼睛。 扛着明珠的人把明珠往掀开的帘前一送,伸手一扯,扯住明珠的头发,就强迫明珠抬头,好让那车里人看清她的样子。 扛着明珠的人猥琐地笑着问车内人:“是极品吧,如花似玉细皮嫩肉的,还他娘的香喷喷的。” 那顺长老一见,神情毫无波动,说:“她留下,其他的全处理掉。” 车上的两个女子很识趣地下车,上到另一驾马车上去了。 明珠惊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一人伸手在她的下巴处一托,五指一用力,她的头再次被迫抬起,嘴巴被掐开,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那人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指一松,把她嘴巴一合,同时伸手在他的后脖一拍。 她咳一声,竟身不由已地吞下了那颗药。 药一下肚,她就感一股气流窜向全身,她顿时浑身发软无力。 药过喉咙时,她感觉喉咙又辣又火。 想再叫,竟叫不出来了。 她软绵绵地被人送入车内。 送入车前,她眼光余光看到她的马车被人驾走了。 她不知朝霞如何了。 马车很宽敞,车内垫有厚厚的毛毯。 明珠就被放在毯上。 那顺长老伸手,抚摸着少女娇嫩的脸颊。 阿雷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件世上绝无仅有的极品啊。 都不知这太元的女子怎么长的,前后俱丰满但腰肢却细细,双腿修长,肌肤白雪雪、滑溜溜的,无一丝瑕疵,比这世上最名贵的丝绸都软滑。 他那老得有点干枯的手指绕了一缕明珠乌黑的秀发,轻轻绞着。 年青真是好啊!浑身上下,连秀发都透着活力。 他苍老的脸埋进她的秀发里,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后再埋头在她的胸前,再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才抬头。 真是香! 这就是个香嫩的小美人,她一进车里,整个车都香了。 他见到少女的眼睛,满是惊恐,泪盈盈的。 他探身,双手棒着她娇嫩的小脸,俯下头,伸舌竟去吸她的泪珠儿。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他的舌头在她的双眼上“洗”着。 如果恶心能死人的话,那么明珠恐怕早已死了千万次不止了。 她无能为力地感受那个老不死的猪嘴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整个脸上拱完后又拱她的脖子。 她又不知恶心死了多少次。 拱完后,那老不死的才伸手不紧不慢地去解她的衣服。 其间,这马车一直是在慢慢行进的状态。 忽的,车身轻轻晃了一晃,应该是车轮磕到路上的小石子了。 “停车。”长老向外吩咐道。 车就停下来了,车外人全部等在外面。 车停稳后,这长老才继续动作。 这是道世上仅有的绝品美食啊,他必须要不受任何打扰地慢慢尝,细细品才行啊。 明珠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这老头一层层地,慢慢地,如拆解绝世宝贝的包装一样层层拆开。 她绝望、害怕、恨不得马上死去。 忽的,她听到马蹄声疾,由远而来! 有人来了!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想叫,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六百二十章 急中生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车外人,听到马蹄声他们不禁全神戒备。望向声音所来的的方向。 马蹄声咯哒而来,一下就到跟前, 他们见到,一骑踏破夜空飞速而来。 骑马的是一个身穿玄衣黑袍英姿勃勃的的俊美小伙子。 阿雷暗暗防备:难道这个小子就是那个小美人偷偷出来夜会的情郎? 这情郎等不到自己的小情人,所以沿路找来了吗? ....... 缘分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 来人是秦云海。 校场训练完后,他让他所带出来的人先回营。 众将本以为他要留在校场呢。 谁知这大冷天的,他却跳进郊外的长河里游了几圈后再上来,一个人躺在野外的山头,看夜空。 直躺到半夜,他才起身,跟校场里的人交待一声后,就骑马走了。 云海之所以这么晚才回营,是因为他既不想再碰到早上出来时的那些三姑六婆,又不想见到阿奴。 他总是尽他所能地躲开阿奴。 因为他一见到她他就会心痛,甚至听到她的声音他都会心痛。 但一离开她久一点,他又控制不住地想念他。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 但此病似乎没药可治。 他心中的苦闷似乎亦无处可倾诉。 ..... 他策马在这夜里狂奔。 在半路上遇到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停在路边不走。 他扫视了队伍一眼,这些人他一看就知他们个个都会武,而且,目光不善。 他们实在是形迹可疑。 他拉停了马,问:“干什么的?” 车内的明珠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内剧喜:是秦云海! 她拼命地大叫:“秦云海救我!救我啊!” 当然,她发不出声音,也许这声音是她的心中或是脑海中,也有可能是灵魂中狂叫出来的。 她急得泪都出来了。 阿雷:“你是哪根葱,竟盘问我们?” 云海出示他的将军令。 阿雷一见他的令牌,马上堆上笑脸,大声说:“原来是虎威将军,小的失礼了!小的们是陈国的商队,来太元行商,听说陈国已失,所以我等急急忙忙把货出完后就急于往回赶,由于心急,也不太乎什么着不着村住不住店的,到哪累了,就在哪歇脚,这不,刚歇下脚呢,就遇到您了。” 阿雷说完,就把商用通关文牒出示给云海看。 云海伸手接过文牒翻开看了一看,无误后还给他。 “车内是什么人?”云海问。 阿雷恭敬答道:“一辆上坐着我爹,另一辆坐着我的夫人和小妾。” “打开我看看。”云海说。 阿雷应着,就伸手掀开一辆马车的车帘。 里面果然有两个娇羞的年轻女子。 他一直没有下马,看完这一辆,他再驱马过另一辆。 这一辆马车很大。 阿雷也过来,把车帘掀开。 里面很宽阔,且很豪。 他扫了一眼,果然见到里面挨坐着个头发胡子皆发白的慈善老人。 老人一见他,还温善地向他打招呼:“将军好。” 云海向他点点头回礼,后,向阿雷说:“打扰了,若可以,最后不要夜宿郊外。” “谢谢将军提醒,咱马上走。”阿雷说。 云海也不管他们什么时候走,他打马就向前去。 他按辔徐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他忽的有点心烦。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人在拼命地叫唤他。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那队人马已经向前走了。 那辆坐着老人的马车很高很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他转头就想拍马急驰而去。 但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眼角余光似扫到什么,他定睛一看,看到刚才那辆大车所在的地上,似乎有一小团白白的东西。 刚巧,一阵轻风吹来把那物轻轻吹飘了一下。 他这才看清,那似乎是一方手帕。 他也不在意,转身拍马就走。 马走了一小段后,他把马拉停了。 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调转马头,再驰回到刚才商队所在的位置,下马捡起了那方手帕。 他展开手帕一看,脸色大变! 忙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一物,两物一对照,竟是两方一模一样的手帕!帕上可怜兮兮地,只绣有一朵浮云,被千言称作像一陀....的浮云! 恐怕世上除了阿奴,没其他女子会绣出这样一方手帕来。 这是阿奴的手帕! 阿奴! 云海大惊!她的手帕怎么会在这? 他心思急转,回想下那辆马车的样子! 车既高且宽。 他努力回想那辆马车里面的高度和车外所见的车厢最低的高度,眼神一亮,心一惊:难道那马车有暗箱? 若是没有呢? 若这手帕不是阿奴的呢? 事关阿奴,他完全顾不了那么多。 急驱马一溜烟向着那车队刚才所往的方向急追了过去! ..... 那方手帕是怎么回事呢? 姚明珠明明在车内,但车帘掀开后,为什么不见她了呢? 云海想的果然没有错,那车内确实有暗箱。 这一队人,经常用这种方法把他们想带走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 阿奴当初就被塞在这样的暗箱里运出关的。 那顺长老刚才一听阿雷叫来人“虎威将军”的时候,马上警惕。 来人是秦营少帅、秦镇南的儿子、被皇帝赐封虎威将军的少年军神秦云海! 对待如此一个难緾的人物,他此刻身体内的邪火燃得再旺都不得不暂时强压下去! 他马上一按开关,把明珠塞进暗箱内。 明珠在暗箱里听到外面云海与人对话的声音,急得想死! 他一直在心里大叫云海救他,听到云海要走的时候,她差点崩溃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忽的,急得满身汗的她感到一丝凉意。 转头一看,就在旁边,厢底有个通气用的小孔。 对啊,为免厢内人被闷死,这厢里必须有个通气孔。 通气孔有什么用,我叫又叫不出来,动又完全没力。 要是有东西从这里扔下去,弄出点响声就好了。 她手上带了个镯子,她望了望她的手,试着用力,她发现,此刻,她根本没力气脱下她的镯子。 连抬手都困难。 忽的,她看到了她手边的一方丝帕。 她胸前的衣服已被扒开,所以收在怀里的手帕就掉了出来了! 这是阿奴的手帕! 她急中生智! 第六百二十一章 命悬一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秦云海要是见到阿奴的手帕出现在野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她费尽全身的力气,才移了一移手,那软弱无力的手地拿着那方手帕,如拿着千斤巨石一般困难。 她拼尽全力,才将手帕挪到了洞口,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把手帕按了下去。 可是,那手帕还没完全下去,她就听到云海要走的声音了。 而当手帕刚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云海远去的马蹄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一瞬间,她绝望了。 她无声地,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果然,云海的刚走,暗箱暗板一开,她又被那老头拎了出来。 ....... 阿雷怎么都想不到,走了的秦云海竟然还会回头! 秦云海的座骑如一阵风刮到他们的队伍前,直接把他的队伍截下,并直接了当地说:“停车!我要检查那辆车!” 说完也不多话,直接拍马向大车,自已伸手要掀车帘。 护在车旁的一人伸手一拦,说:“将军。” 此人此刻还不想撕破脸,他只想拦一拦他,好为车里的人争点时间做准备。 谁知云海直接动手,扯住他的手一拉一推,只听嗑一声,那人的手直接被拉脱臼,并被推下马车。 几乎同时,云海手一按马背,身一翻竟如只灵动的鹰翻飞到了大车前辕,以迅雷之势伸手一掀车帘。 同时,另一手抽剑挡格挡车夫的刀! ....... 车内被脱光的明珠,只见车帘一开一合,就听到外面刀剑博击之声。 秦云海回来了! 她哭得快断气了。 他一个人跟那么多人斗,他会死掉吗? 车内的那顺长老已过足手瘾,就如煮菜一样,火候已足,揭锅上菜,万事俱备,只待最后把菜吃下肚了。 当然,即使这个时候,他自己还依然是一副衣冠完整的样子。 不仅完整,他的衣袍还是一丝不乱的状态。 秦云海的去而复归让他极度恼火! 他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发就要死人的地步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头脑最精明的人,此刻理智也会大打折扣,那顺长老的头脑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到完全被下半身主宰的地步,但也已是一大半被主宰了。 外面虽正刀光剑影,但他不认为秦云海能以一挡众。 还是把箭发了再说! 他撩袍就要脱裤。 “啪”的一声,一人狠狠撞到车壁上,把车撞得震了一震。 沙一声,雪洒在车上,并有血飙到马车的小窗帘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了进来。 紧接着车身剧烈晃动起来。 似乎车顶、车前、车后.....车四面八方上了人一样! 这种情况如何办事! 对“办这种事”时,环境要求极高的那顺长老极度恼火。 箭憋着不得发,火又冲脑。 他把袍一放,气冲冲地向车前一迈步,掀帘,就要出去亲自指挥众人把秦云海千刀万剐! 谁知,刚一掀帘探头,眼前寒芒一闪,脖子一痛。 ..... 明珠看到那老头身影一滞一抖,发出惊恐绝望的一声惨叫,血刷一声溅到车帘上! 她心中涌起一种咬牙切齿的痛快感! 秦云海杀了他了! 这那顺长老的脑战斗力一流,可惜武战斗力太渣。 阿雷大叫:“长老!” 与车上和两边之人一齐合逼,云海四面受敌被逼下车。 同时躲过左边一人砍来的一刀,把那人踢下车,他翻身上去。 右边过来刺不到云海,但却把云海逼下车的阿雷,趁机一个翻身上车,扯住已惊慌狂奔的马的马缰绳,拼命地打马急催。 马车一拐,上了旁边山道。 “商队”中的其他好手,与云海緾斗起来。 云海边战边追赶前面那疯狂飞奔的马车。 黑夜中,阿雷只想耍掉云海,所以疯狂地抽打着马。 马本来就已受惊,又被催打,此时已将潜能发挥到极限,只顾撒开四蹄狂奔! 阿雷边打马,边回头看。 见云海快追上来了。 “一群饭桶!”他心中怒叫,回头,再狠一抽马。 他这一转头,眼前所见,吓得他惊叫一声! 前面是横亘着一条大峡谷! 任何思考都已来不及,求生本能让他翻身一滚,翻下马车。 那吓疯了的马,被抽得完全晕头,拉着那马车,如风一样,停都不停,直冲向那条大峡谷。 马与车腾空冲到峡谷半空后,直往深涧坠去。 阿雷他们不熟悉这一带。 但云海对这一带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驱马追到崖边,一停。刚好看到车坠入涧中的一瞬间。 他竟想都不想,翻身一跃,跟着跳入涧中。 阿雷等人冲到崖边一望。 “怎么办?”有人问。 “走!”阿雷说。 ...... 如果能发出声音的话,明珠此刻恐怕已经叫哑了嗓子了! 车落崖的那一刻,在车里被颠得七萦八素的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一刻是离开车身凌空的状态。 飞坠的晕眩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五脏六腑似要飞出嗓子眼一般。 很快,只听到噼啪一声,她全身一冷一激灵,回了神智。 她马上知道自己随车掉入了水中了。 ........ 她连灌了几口水,呛得她想咳,嘴一张,水又趁机直往喉咙里灌。 她难受得挣扎起来。 但,落入水中,无处用力。 那种难受感无以形容。 我要死了吗? 她晕乎乎地,软软地往下沉。 她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恍惚间,感到身体一紧,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由身后向前一揽,揽着她往上。 ....... 云海将明珠拖出水时,光溜溜的姚明珠已不省人事了。 不过从冰水里出来,不穿衣服好过穿着湿衣。 在这大冬天、深夜、深涧之下,云海差点被冻僵了。 还好,他受过强度训练,在北境时也时常跟着君慈他们一起到冰河里去游泳。 所以,这时他的体能还能扛得住。 别看他们没受什么伤,事实上他们此刻正在生死线上徘徊。 寒冷、失温就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危机。 云海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抱起明珠就走。 他不只熟悉上面这一带的环境,他还极其熟悉这个深涧。 因为子规经常下这个涧来采药。 云海虽躲着阿奴,但不躲子规。 他回来后经常跟子规一起出行充当子规的护花使者。 所以他经常跟子规一起下到这里。 子规由于经常下来,所以,在这下面有个简单的落脚处。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判断一下方向,就抱着明珠急急往子规的落脚处走去。 第六百二十二章 众生皆有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涧下的雪地很滑,路又峭,而且,寒风呼呼,雪花飘飘,这半夜里竟忽的下起雪来了。 云海刚与人生死博斗了一场,还跳入深涧内把人捞出来,体力已严重耗损。 如今又抱着个人在陡峭湿滑的雪地上行走,很是艰难。 此刻能撑着他一直不停歇的恐怕就是他那强悍的意志力了。 即使他已很小心,其间还是被滑倒几次。 他已尽量护着怀里的明珠了,但也不肯定有没摔到她。 他甚至不敢肯定她是死是活。 终于,他走到了子规在这涧下的落脚点。 这是个小山洞,离他们摔下的地方不远。 子规下涧来时,若累了,就到这小山洞里来小憩一下。 或有时遇到刮风下雨或大雪天,她也会来这躲躲。 由于这是个简单的落脚点,所以一切都很简单。 洞里有个石床,石床上铺了干草,还放着一件小毯子,一旁还放置一些简单的炊具。 仅此而已。 吃的东西没有,因为这里有山有水,有林可就地取采取。 云海把明珠抱进洞里,就急忙把她放到干草上,拿毯子把她包了起来。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去找了打火石出来,生了一大堆火。 还好,他上次下来时,帮给子规备满了柴火。 没想到子规没用到,他倒先使用上了。 他拿棍在地上支了个架,把衣服全脱了架在上面烘。 他看了看明珠。 吓了一跳。 有光之后,他才发现她的脸色整个发青,牙关紧咬。 他伸身摸摸她,整个是冰的。 这毯子太薄,是子规夏秋时节所用的。这个冬天,她还没下来过。 若下来过,她可能会备一件厚点的外袍在这里。 现在,这冰冷的大石上铺的干草和薄薄的毯子根本不顶什么大用。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没有外助,已失温的她根本暖不起来。 他愣了一愣,想:我也很冷,现在虽然在洞里,但洞里空落落的,冷冰冰的,洞口大开着,寒风时不时刮进来,虽生了火,但还是让人冷得直发颤,我也是没办法。 他把火再生大一点,再回头看了一眼明珠,她的样子丝毫没有好转,还似乎越发不好了。 他叹了口气,心一横,脑子不想,眼睛不看,拉起毯子,就钻进毛毯里面去,搂住了她。 她的身体冰僵得就像他搂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冷冰冰的冰块一样! 他不能肯定自己能否让她暖起来。 有可能,他不仅暖不了她还会被她冰僵的。 但不管了,唯有这样了。 ...... 明珠睁开睛睛时,一时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她的心突的一跳! 我还活着! 她感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而且,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搂贴着对方! 她想起来了,她掉入水里,秦云海把她捞了起来,还抱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她是没穿衣服的! 她紧张地微微转眼一看,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她的心还是强烈地震颤了一下。 秦云海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趴在她的脖侧,脸向她所在反方向,所以此刻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她动都不敢动,身体僵在那里,但她的心却剧烈地跳动着。 这一刻,实在如做梦般不真实。 旁边的正生着一堆火。 每当风吹进来时,就带来一点暖意。 突然,火堆里发出“啪”的一声火花爆开的轻微声响。 她感到云海的身体轻轻乍了乍。 她吓得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云海醒了。 她感到挨在她脖侧的脑袋一动,脖侧一空。额头被轻轻一按,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额头上,估计是想探探她的体温。 应该是发现她体温正常了,她听到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轻微动了动。 从声音,她听出他应该伸手过旁边拿了几根柴火加到火堆里去了。 火堆一直烧着不熄,证明这一晚,他时不时就往里添柴的。 他这一整晚可能没睡多久,估计整夜都只是眯一下睡不过心的,因为轻轻的火花爆开声,都能惊醒他。 她感到身上一轻,心一空落。 他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把毯子轻轻盖给她,紧接着,他听到很轻微的穿衣声。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 她的一颗心似要跳出嗓子眼了,一直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但长时间的寂静使她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他在干嘛呢,怎么没声音了呢? 她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逢一看,看到他竟站在洞外了。 她的眼圈一热,盈满了泪水。 过去十几年的生活,与昨晚的经历相比,简直如一潭死水。 昨晚,她像死过了几次一样。 她实在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如今站在洞口劲立如松的他,她会怎样? 眼前人救了她几次,但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看着他挺拨的背影痴住了。 这个人,昨晚跟她赤祼相拥。 一思及此,她的血轰一声上头,脸一红,全身发热,心又忍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忽的,他一转身就进洞来,向里一看,与正痴痴望着他的明珠四目一对,双双一愣,再双双快速称开目光。 他把外袍脱下,往她身上一放。 “谢谢。”她轻声说。脸,控制不住地红了。 她没穿衣服,他这是把衣服给她穿的意思。 她既害羞又担心:他心里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嫌弃我? 她被一个老头脱光了极尽猥亵,还差点....... 她心中暗恨得差点吐血,那老头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她瞄了他一眼。 见他竟转身,又要出洞。 她一急:“你去哪儿?” 他不答,向外走去。 “不要丢下我!”她的语气里满是惊慌与乞求,带着哭腔。 谢天谢天,终于,他说话了,他说:“我出去找点吃的。”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明珠的心一松,擦了擦眼泪,爬起来把他的衣袍穿上。 他的外袍对于她来说又宽又长,袍摆直拖到地了。 穿上他的衣袍,她的心怦怦急跳。 这衣服上留着他的体温,留着他的气息,穿在身上,就感觉还被他搂着一样。 她回手环住自己,身心一阵悸动。 她觉得自己生病了,但这病除了秦云海,没人可治。 第六百二十三章 第一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许是一物降一物。 娇蛮、霸道、任性的姚明珠在秦云海的面前,有了许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前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太子,事实证明,那是错觉,她现在想明白了,觉得她以前喜欢的应该是太子的权位。) 她第一次娇羞(以前她经常娇羞,但那都是装的。)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光光(那个老不死的不算!他不是人!) 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赤祼相拥(以前绝对没有过!) 第一次真哭(小时候不算!长大后,她也经常露出一副委屈或惊吓得泪珠儿在眼圈里直打转而久久不落的我见犹怜样,但这也全是装的。) 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怦然心动,疯狂着魔(她身边狂蜂浪蝶很多,她也经常让这些蜂蝶们错觉她喜欢自己,但那也全都是假的。) 第一次牵挂一个男人(她如忆萝君防牵挂李君慈一样牵挂秦云海,她爹出远门她都从没牵挂过的。) 第一次单独与一个男人单独相处,第一次在野外过夜...... 秦云海的出现,似开发出了一个全新的、真实的姚明珠。 无可否认,他对秦云海是一见钟情! 此后,她用尽浑身解数,亦无法将他驱离自己的世界:她当初给云海送礼寄情被万语当众退回打脸后,曾恨过云海,并想让自己从此对他死心,她当时恨恨地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喜欢我姚明珠的人从帝都城的东门排到西门呢!秦云海,谁稀罕!” 但后来她发现,她根本忘不掉他。 心头好,就是心好,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差一点都不行。 从此,其他男人,无一能入她的眼! 除了太子她还假意应付一下之外,其他男人,他连敷衍都不屑了。 ...... 她把云海的外袍穿上,把毯子铺好,坐在上面。 她看到洞口外灰蒙蒙的一片,雪很大,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她想出去看看,发现,自己赤着脚,没鞋。 而且周围暗暗的,她也有点害怕。 她想等他回来。 但时间过了许久,外面亮堂了许多,他却还没有回来。 她忍不住了,赤着脚走出了洞口,一出洞口,就被冷得浑身她直打颤! 展眼一看,外面白茫一片,雪花如漫天鹅毛飞舞。 前面一条大水流,雪花、冰和水混合,水流洼洼。 她抬头看了看,两边高崖峭壁。 我昨晚难道就是从上面掉下来这个冰水里的吗? 天啊,这样都能活下来,真是福大命大! 这地方,要是从上面看下来能把人吓死,而秦云海竟跟着跳了下来救我! 一思及此,她的心一热,极度感动!同时,她又暗暗窃喜:他这样不要命地跳下来救我,证明他的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吧,而且应该是很喜欢的!否则,他怎会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呢? 这样一想,心内狂喜,心如鹿撞,娇羞地想:原来,他真的也是喜欢我的啊! 你个木头啊,真是折磨死我了! 要是早知你也喜欢我,我的心就不会受那么多的煎熬了。 想起自从与他初次相遇以来,自己内心所受的痛苦,她委屈得眼睛又热了。 她转头看看四周:他去哪了呢? 这大冷天的,他去哪找吃的啊?这地方哪会有吃的呢。 快回来吧,我饿一下没关系的,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姚明珠也会为别人着想,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她现在完全没担心她的那位从小跟着她的贴身侍女朝霞的死活,也没想过她与太子的婚约。 她的心中,此刻满满的,只有她与云海。 这时,若让她与云海在这深山野岭里过一辈子,她可能都是愿意的。 突地,一阵寒风刮来,卷着雪花,往她的身上一灌,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忙退回到洞里。 她着急热切并期待地等着云海回来,就像刚进洞房的新娘正等待新郎入洞房时的心情一样。 再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看到秦云海了! 他披着满身风雪来到洞口,把身上雪抖了一下,再顿顿脚才提着猎物进来。 她的心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如今这个样子,好像说书人口中所说的民间恩爱夫妻的样子。 美丽贤淑的妻子,打猎回来的丈夫...... 啊!多么美好。 这想法把她自己吓一跳! 她以前心目中理想的夫妻形象是:高贵精明的皇后与掌管天下的天子共同坐在金銮殿上享受百官跪拜,万民敬仰,众生嫉妒....... 她忍不住偷眼打量云海。 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如刀削线条分明,身如裁剪劲立如松,丰神俊朗英姿勃勃!刚劲硬朗,一身男儿气概。 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越看心头越如小鹿乱撞。 她娇羞地想:与当李君元的皇后相比,我还是情愿当云海哥哥的“猎人妻子”,况且他也不是个猎户,他是个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堂堂少将军呢。 她心中涌起阵阵骄傲。 以后跟着他偶尔出来打打猎,暂时假扮一下猎人夫妻也是蛮不错的。 ..... 云海不说话,进来后,见到火要熄了,就往里添了几根柴火,手也不停,拿两根棍子一架,把他在外早就洗好的一只不知叫什么名的大鸟用棍了串好后,就把它架在架上烤了起来。 “他要是稍稍不这么高冷就更好了。”她有点苦恼:“至少对我稍热情一点,至少跟我说他喜欢我啊。这木头人,我拿他怎么办呢?这种事,他不主动的话,我一个女儿家,又怎好先跟他开口呢?先开口也不知会不会被他看轻了。” 她忽地想起武王来。 她曾在秋意园里,看到武王对姚阿奴千依百顺、甜言蜜语....... 云海哥哥与武王两人,在样子上都一样的强悍出色,只是性子却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李君慈如暖阳,而秦云海如深海。 她在心中将两人暗暗作比较。 从小到大,她都暗暗地与姚阿奴较劲,如今,也把各自的心上人在心中百般对比一番。 他觉得云海要是稍稍活泼一点就更完美了。 但转念一想,要是两个中让她选择一个的话,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云海的。 不管怎样,她就是喜欢秦云海,如着了魔一样,无人可替代。 好吧,高冷就高冷一点吧,深海就深海吧。 只要确定他也喜欢我就够了,我还是不要太着急,现在先跟他培养下感情,以后我总有方法让他主动向我表白的。 第六百二十四章 共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闻到了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气,口水一翻,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香啊。”她说。 他没说话,但看了她一眼。 似乎这就是他给她的回应一样。 她的心又不规律地急跳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她完全不因他不回话而觉得他无礼,更不会因此而生气,甚至她还为他看了她一眼而开心激动不已。 “你,这,这鸟你是在哪抓的啊?”她总想打破沉默,却因紧张而话说得不通畅。 这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她姚小姐,怕过谁呢? 说完话,她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期待他回答,也怕他不答令她难以下台。 他把烤着的东西翻了个面再烤。 终于,他说:“这是只野鸡。” “哦。”她真是太开心了,他终于跟她说话了,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反正他跟她说话了:“我没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是只鸟儿呢,你在哪抓到它的呀?” “树林里。”他说。 “我,我刚看了一下外面,好像两面都是峭壁,没树林啊。” “前面。”他说。 “哦。”她轻轻说。 一时无话,气氛忽的安静。 “那个,昨晚的事......”她的脸一红。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是想说谢谢你。”她说。 云海又不说话了。 “昨晚,我们......”她的脸红透。 “形势所逼,昨晚,我,我实在是无意冒犯。”云海的脸也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我知道。”她说:“没关系。” 又安静了。 她在脑海里拼命地找寻话题,可是越急脑子就越迷糊,越迷糊就越找不着适合的话题。 她懊恼得很。 想不到这次云海主动说话了,他说:“你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他问。 “没。”对于他突然的关心,她心内窃喜:“昨晚不知他们给我喂了什么药,我说不了话,也使不上力,但现在好像没事了。” “药效过了。”他说。 这是社会上的人渣经常用的药,把姑娘迷倒后,办完事就走,时间到了药效自然就会过去。 “抓你的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抓你?”他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半路上被他们抓住的,还好遇到你。” “半路?哪里的半路?” “从栖凤镇到校场的半路。”她脸一红说。 “你为什么这么晚到校场?”云海奇怪:“你一个人吗?” “还有个侍女,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我是去找你的。” “找我?你为什么半夜来找我?”云海大惊。 “我本来上午就去军营找你的,但他们说你出营里,我就在那等,可是直等到晚上你都不回来,他们告诉我说你到了校杨,我就到校场找你了。” “你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我,我。”明珠的脸红透了:“我是探望一下你,你上次救了我,又出征大胜回来,我想来向你道谢加道贺的。”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见他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样,他总该想到我也喜欢他了吧。 她瞄了云海一眼。 云海不说话,眼望着火,翻烤着那只野鸡。 她紧张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 一会,他说:“上次救你纯属碰巧遇到了就顺个手!当时,受害的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你只道是平常,但对我来说,那可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怎能轻易忘记?” 她看到他的眉心皱了一下。 她的心也忍不住跟着紧了一紧。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他又认真地去烤那个野鸡了。 火光映得他的脸有点红。 她看得痴住了。 她也不想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她就会发痴。 他的样子似是一种药,一种能让他的心悸动,能让她痴迷的药,他,她总是看不够。 她正痴着,听到他说:“给。” 她抬眼一看,见他用小刀叉着个鸡腿伸给她。 “谢谢。”她忙伸手往那鸡腿骨。 他却避了一避,拿小刀柄的手松了松地,说:“烫”,示意她拿小刀柄。 她哦了一声。接过那把黑乌乌的刀柄,双手握着,看着刀尖上叉着的鸡腿,她一阵感动,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这完全是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心上人的情状。 他一举一动都牵着她的心,稍稍给她一点回应,只怕一个眼神,她都能激动半天。 她觉得她的秦云海实在是太完美了。 再多的甜言蜜又有什么用? 真正感人的是在生活的点滴、一举一动中,都实实在在地顾及她,考虑她。 云海,为了救他,一人与那么多亡命之徒拼命! 为了救他,跟着她跳入深涧! 怕她害羞,把衣服给她穿,他躲了出去。 怕她饿,在这大雪天的野外,衣衫单薄,冒着严寒去给她找吃的。 把东西烤好后给她,甚至还怕烫到她。 我的云海比姚阿奴的李君慈好多了,甩了他不知多少条街了! 她得意地想。 ...... 云海扯下另一条鸡腿,吃了一口,看了她一眼,见她叉着那鸡腿一口都没吃,而是目光亮亮地望着他。 他眼中露出疑惑地神色。 她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轻轻地、小小地、矜持地咬了那鸡腿一口。 云海当然弄不懂她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见她吃了,他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真的好香啊。”她说:“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遍了世间多少山珍海味的太师府娇贵的大小姐,竟觉得一只野鸡最好吃。 云海弄不懂她。 觉得她应该是饿狠了吧。 见她真的津津有味地白把个鸡腿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拿着吸,一时都不顾形象了。 看来她真的饿狠了,他再扯了个鸡翅给她。 “谢谢。”她有点害羞地接过去,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云海这个从小就受过无尽苦楚的孩子,确实很会照顾人。 她将鸡身上最好吃的部分,都切给她。 还剖开了一断竹节,往里装了点雪,放在炭上,融了水给她喝。 短短时间的相处下来,她真是爱死他了,觉得完全离不开他了。 他给她从没有过的安全感,觉得只要跟在他身边,再大的风浪她都不会害怕。 她甚至觉得,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即使跟着他去乞讨,她都乐意。 狂热的爱,似乎完全使她晕了头。 第六百二十五章 暗香幽浮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她有这样吓人的想法,肯定以为她撞邪了! 两人吃完了东西。 “你要休息一下吗?”他问。 她心内大喜,他开始关心起她来了:“不用了。” 笑话,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这般珍贵,她才不要浪费一点一滴呢,尤其是睡觉这种无聊事。 “那走吧。”他说,就站了起来。 她一讶:“去哪儿?” “回去。”云海说。 明珠的心一阵失落,她的感情正炽烈,她只想跟他呆在一起,时时刻刻。 如今正是两人独处的大好良机呢,这木头人怎么不好好把握呢? 难道他不想趁机跟我再单独多呆一会吗? 是了,他这人不善与人相处,也不善把握机会的。 唉,只有委屈我来给他制造机会了。 谁让我喜欢他呢。 “我,我没有鞋,外面下雪,而且很冷。”她轻声说:“能不能等雪没这么大、天没这么冷了再走?” “这里什么都没有,越拖越冷。”云海说:“走吧,我背你。” 明珠由失落转为喜,心中想笑。 我还以为他这感情迟钝的人是真的一直迟钝着呢,原来他贼的很,也许是忽然开窍了。 她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一声。 却见云海已忙着收拾开了,他把烧着的柴火堆彻底熄了。 整理好那个石床,把毯子叠好,把家具全部归位,还拿过墙角的大扫把扫了扫地。 她这时才想起这里怎么会刚巧有一个洞呢?而且,这毯子看着像是女孩子用的一样。 她忽地有点不安,这不会是他与某个女人...... 像秦云海这样的貌、才与身份,都不知有多少女人打他主意,她手慢一点他都有可能被贱人给迷惑走的! 她此时更怕已经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 “对了,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温馨的洞的?” “子规的。”云海说:“她下来采药小憩的地方。” “哦,你经常陪她采药吗?” “不常。”云海说:“走吧。”云海在她面前一蹲身。 明珠伏在她背上,手松松地搂着他的脖子,一颗心如小鹿乱撞。 云海背起她,稳稳地就走出山洞。 外面风大,雪已小了许多。 很冷,但她觉得很幸福。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他忽的觉得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怕。 她背着她沿着大河而行,走了一段路后,拐了个弯。 眼前忽的开阔,豁然开朗,这里真的有一片大森林呢。 “你就是在这片森林里打的野鸡吗?” “嗯。” “你累吗?累的话,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累。” 她看着四周,好奇极了,完全忘了冷。 林中地上铺满了雪,树枝上挂满了积雪,世界白银银的一片。 此时的森林,是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 真的很漂亮! 她心中很欢喜,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他背着她走进了这片银妆素裹的世界里。 她东张西望,这世界对于她来讲,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她有时还调皮地伸手拍拍身边枝叶上挂着的积雪呢。 “你看。”她欢乐地伸手一指,让他看:“那颗草真的很厉害呢,这大冬天的,其他草都干了,唯它还绿着,那绿绿叶上结着冰挂着雪,真的好漂亮啊。” 云海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是黄莲。” “啊!是很苦的那种黄莲吗?” “恩。” “你懂得真多!” “子规教我的。” 怎么又是姚子规呢? 死了个姚阿奴,却来了个姚子规! ...... 他们还在林中遇到几棵梅花,几树繁花,花开正好,暗香幽浮。 “太漂亮了!”她欢叫着,并向梅花伸出了手。 他停了一停,等她折了一枝花后再走。 她把折下的花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感叹:“好香呢。” 别人都说农夫进城没见过世面,但这大城里的大小姐进山,跟农夫进城的反应没什么两样。 她把花伸到他的鼻下:“云海哥哥,你闻闻,香不香?” 云海的心突地一刺,想起阿奴来。 他没有说话,背着她只管走他的。 “香吗?”她再问。 他只得嗯了一声。 她欢乐地,把手一放,两手虚虚环着他的脖子,头一侧,脸亲密地,心满意足地挨在他的宽厚的背上。 此刻,在她心里,两人完全是恋爱约会的状态。 一切甜蜜美好。 他不说,但一举一动,表现出来就足够了。 她没想过,此时,此情形,他不这样做,他能怎样做? 丢她赤着脚在这雪地森林里走? 她这反应,让他起过一丝迷惑,但觉得她这应该是小女孩心性吧,也就不管她了。 “咦,这山里竟然有人家?” “嗯。”他应了一声,就背着他直走到这山里人家的栅栏门前,一条大黄狗,从里冲出来,欢乐地摇着尾巴,还半身趴依着门人立起来,也不吠。 明珠有点怕,脑袋往云海背后一藏。 云海向内叫:“胡大叔!胡大婶!” 啊,他竟认识这里的人! 没一会,就见一个年约五十,国字脸,皮肤黝黑,但身板很壮实,穿着猎户装的汉子出来:“是云海啊,子规怎么啦?快,快进来!” 这大叔边说边跑过来开门,还不忘回头叫:“老婆子,快安排饭,子规和云海来了!” 房子的一扇窗哇啦一声开了:“好咧!孩子快进来!这大冬天的,怎的还进涧去采药呢?” “别忙了大叔大娘。”云海忙道:“我现在就走,我想借您家马车一用。” “啊?这么快就走,子规怎么啦?” “这,这不是子规。”云海说:“这也是一位姚姑娘。” 伏在云海背上的明珠抬头,对胡大叔胡大娘说:“大叔大娘,你们好。” “嗳,好,好。”大叔应道,欢喜,并向云海挤挤眼:“好漂亮的女娃娃,是,是心上人吧。” 明珠的脸瞬时就红透了,又伏回云海的背后。 “老婆子,不是子规呢,云海带了心上人过来了。” “啊!”胡大娘啊了一声后,门哇拉一声开了,她马上出来:“快,姑娘,别害羞,进来让大娘好好看看。” 云海忙道:“大叔大娘,您误会了,这不是我心上人,我不进去了,我就是路过,有点事想借您家马车一用,挺急的。” “啊?这样啊,我马上给你把马车驾过来。”大叔是实在人,一听他说事挺急,就忙去驾车。 大婶过来见到明珠赤着脚:“唉呀,你这孩子咱让人家姑娘赤着脚呢,我给你拿双鞋过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为情所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谢谢大娘。”云海说。 大叔驾了马车过来时,大妽也拿了鞋过来了,她把鞋伸给明珠。 鞋是打了补丁的,自然,更不是新的了。 已坐在马车里的明珠不想接,但出于礼貌,也出于不想让云海为难,她忍住恶心,伸手接过那双鞋,还礼貌地说:“谢谢。” 她为了云海真的改变了许多,至少说是正常了许多。 以前,别说跟这些人说话了,就是扫她们一眼她都不屑的。 云海与胡猎户夫妇告别后就驾车离开。 车一离开,明珠忙嫌弃地把那鞋子一扔。 她情愿让脚冻着,也不愿穿这双破鞋! 这种东西,怎配穿在她姚明珠的身上。 由于云海的袍子又宽又长,她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包括她冷冰冰的脚。 坐了一会,她就坐不住了。他虽然就在帘外驾着车,但见不着他,她的心就觉得缺点什么。 云海正在驾车,她掀帘微笑地走了出来,坐在他的旁边,手一揽,揽他的手臂,头一挨,幸福地挨着他。 她靠着他,天上雪花飘落,四周风景如画轴般随着车的行进而在眼前卷开。 她心中涌起一阵幸福。 谁知,云海却一头雾水,身体一僵,心一惊,手一挣,竟直接伸手去掰她搂着自己的手。 她一愣,委屈地望着他。 云海把她揽着自己手臂的手拿开,说:“姚大小姐,在下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有所误解?” 明珠一愣。 云海继续说:“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的话,那在下再说一次,当时情况实在太危急,为了救你的性命,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无意冒犯,请你看在在下所为完全是为了救您性命的份上,请谅解。”他说。 明珠愣住了,满脸通红,她实在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她忽的想起他刚才对那猎人说她不是他的心上人。 她当时以为云海是因为害羞才这样说的,觉得两人才刚开始相处,他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但如今看他这反应,她又直觉有点不对劲。 是他嫌我太过主动了吗? “我,我看你把外袍给了我,你又不要那大叔给你的外袍,你这样穿太单薄了,所以,我就.....” 她的脸热热的,她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云海刚才与猎户夫妇告别前,那大娘见他衣衫单薄,想回去给他拿件袍了,他只跟人说不用,就驾车走了。 “我不冷。”云海说:“你坐到里面去吧。” 她哦了一声,就坐回到马车里面去了。 云海的态度让她很受伤。 她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她又想不明白了,心又开始纠结不安起来了。 爱在朦胧暧昧期是最难受的,最焦虑不安的,这种煎熬直到两人关系确定下来才结束。 秦云海,你到底有没喜欢我,咱说清楚好不好啊?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呢。 她在车里胡思乱想,忽的就想到她跟太子的婚约。 恍然醒悟:是啊,我是太子的人,谁敢觊觎? 即使以前看不起太子的黄景泰,随着昊帝皇权的渐渐稳固,如今也不敢太过放肆了。 她烦燥起来。 我与堂堂太子有婚约,即使云海再喜欢我,他也不敢作非分之想的啊。 怎么办? 推掉与太子的婚约?怎么退?皇家的婚约岂是说能退就退掉的? 或许,先让云海哥哥知道我不喜欢太子,让他不要误会,我们把关系先定下来后,他再与我一起面对这个问题? 娘当初能让姚阿奴当众解除与太子的婚约并合情合理、名正言顺地将那婚约过到我的身上,那如今她也一定能把这段婚约换给别人的吧。 可是娘会答应帮我吗? 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到:绝不可能! 当初,她为了太师府夫人的名位,连自己的爱情都能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如今,她不仅不会帮我,甚至有可能会阻止我。 在她的心里,爱情怎能与太子妃甚至是皇后之位相提并论! 想到皇后之位,她的心烦了一烦,要是秦云海是如今的太子多好! 还是别尽想这些没用的了,云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太子了。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就是乞丐都比李君元好! 她打定主意,跟定云海了。 我当时为什么要抢姚阿奴的婚约! 她一直痴迷云海,却苦于云海一直没给她回应,如今云海稍给她点回应,她的感情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竟起了要推掉与太子婚约的念头。 她在车内思来想去,思去想来,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先把云海拿下,其他的一切以后再说。 若云海足够爱她,最好爱她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那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呢? 先让他知道,我不喜欢太子。 一打定主意,她就坐在车内,苦思应该如何行动。 ....... 云海迎着风雪把车驾回了秦宅,找了两个侍女来照顾明珠。 下人们对这姚太师府的大小姐为何忽的大驾光临,而且还是如此一副让人误会的样子与他们家少爷一起出现,很是惊讶。 我们少爷不会被她狐媚了吧? 但少爷交待的事,她们还是尽心尽力,不加多问的。 明珠沐浴更衣后,心情舒畅得很。 她们很及时地给她找了新衣服鞋袜和新饰品,连胭脂水粉都很快地给她备上新的。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她对秦宅竟完全不挑剔,对下人们也和善得很。 她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后,就有人领她到饭厅用膳。 她坐下来,但不急着吃饭,只问:“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他在书房,他交待了您先用膳,不必等他。”侍女答。 “我等他。”明珠说。 正说着呢,云海就过来了。 “少爷。”侍女们向他施礼。 他恩了一声,就坐到餐桌跟前来,见明珠不吃,他问了一声:“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明珠答:“哪有主人还没上桌,我这客人倒先吃开的理?” “吃吧。”云海说。 “恩。” 两人就开始安静地吃起饭来。 饭菜是什么味,明珠完全不知道,如今的她哪有心思顾得了菜是什么味啊? 她与他同台吃饭,内心感到从没有过的拘谨,动作是从没有所的斯文。 “我已让人去查昨晚那批人的来历和打探你的侍女的下落了。”云海说。 “谢,谢谢。”她说。 “一会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太师府。”他说。 明珠又愣住。 第六百二十七章 好大胆的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不回去。”她说。 云海一愣,那双如海般深沉、如星般明亮的眼睛向她望了过来,看得她的头脑轰一声,心狠狠地漏跳了几拍。 “我,我出来是为了照应我祖母的,她不幸染了疫症,进了牛家村,我来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你住哪?一会我派人送你过去。” 明珠的心直往下沉,他每句话都是逐客之意,但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急乱中,她找借口:“我,我就只跟朝霞出来,没有住处,她如今了下落不明,我就只剩一个人了。” 云海把碗筷一放,站起来,对福伯说:“查下太师府的人在何处落脚,查到后把姚大小姐送过去。”说完他转身就走。 福伯应了声是。 明珠大急,急忙扯住他的袖子,泪汪汪,我见忧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很害怕,昨晚的事,我真的怕了,在客栈住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再不敢在外面住了。” “姚大小姐如果不任性,别动不动就甩开家中护院的话,在下相信,贵府的护院绝对能护大小姐您的周全的。”云海说着,手一挣,想挣开她的手。 但她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这世个,只有你才能护我周全。” 这话说得......让人不得不暇想。 福伯向侍女们使了个眼色,几人全部知趣地退了出去。 云海有点气恼:“姚大小姐,请您自重!别忘了您如今是待诏女,别忘了你与太子的婚约!” “我不喜欢太子,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你喜不喜欢他与在下无关,你请自重。” 明珠竟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喜欢的人是你!当初在驿马道上第一次见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你了。” 她豁出去了! 她的种种作为所透露的信息,云海多少能感受得到,已有了点心理准备,但被她如此直白的表白出来,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把她一推,推开她,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停下,说:“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两天的事,希望我们都当它没发生过。” 明珠不让他走,追上去自后面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否则你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昨晚,你一个,他们那么多人,你都不要命地救我,那么冷的天,那么高的涧你都不要命地跳下来救我!你怎会不喜欢我!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个女孩子,都先开口了,你还要怎样?” 云海掰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说:“我想你误会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浮云手帕:“我当时捡到了这方手帕,跟阿奴曾送给我的那方一模一样,我以为轿里的人是阿奴。” 明珠头脑轰一声,如后脑勺被敲了一棍似的晕了一晕! 是啊,她当初就是为了让他以为轿中人是阿奴才用尽全力把这方手帕塞出去的啊。 “你胡说!阿奴已经死了!你怎么会以为轿中人是她呢?” 云海愣了愣。 “你以为在这荒效野外,见到这样一方跟阿奴所绣的一模一样的手帕时,我会无动于衷吗?”他说。 是啊!她当初不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塞出这手帕的吗? 而且阿奴被烧死时,云海正在外面,他又没亲见阿奴的尸体,诸多原因之下,他忽的见到这样一方手帕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野外,他怎会无动于衷! “你当时掀了车帘了,你看到了,里面不是她!” “当时情况太危急,里面又有点暗,我没看清脸!”他说。 明珠的心直沉到了海底,世界一片昏暗,脑子轰轰响。她如在梦里一般,虚虚浮浮地听到他还说:“而且,不管里面是谁,我发现这样的事,都会毫不犹豫地救人的!以前救你,亦如是。” 他说完就走了,走之前,还留下话:“出了这个门,我会马上忘掉这门里发生的事,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出去了,门哒的一声关上。 她软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云海刚一踏出房门,就听房内传出乒乒乓乓的巨响,如里面正在打仗一般。 门外候着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福伯一指饭厅:“少爷,这.....” “等她发完脾气,你就安排人送她回去。”云海说完就走了。 “是。”福伯说。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齐“噗呲”一声轻笑起来。 福伯轻咳了一声,两侍女马上敛笑肃容,忍了一会,终还是忍不住,低头掩嘴轻笑。 ...... 这一大早,夜宿秦营的靖和公主就负着手晃过军师大帐来。 守在帐前的两侍卫忙向他行礼,在军营里,由于兵将们大多时都是身穿甲胄,所以无需行大礼,大多只行奇首礼,他们肃立,向公主恭敬地一低头,恭敬道:“公主。” 公主负着手对他们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一边去吧。” 两人相视了一眼,终应了声是,就退到一边去。 门前换上公主所带的两个护卫。 公住手往后一伸,说:“给我吧。” 她身后的侍女忙恭敬地把手上托着的托盘送到她的面前。 她伸手拿过托盘上的药:说:“你们在这外面等我,不管听到里面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没有我命令,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一护卫忙给她掀帐帘,她步子一迈,就迈进安之的军师大帐中。 一进帐,她打量了一下,这应该是个议事厅,穿过厅,掀帘再进到一个隔间,迎面就是一个大屏风。 她转过屏风。不禁一笑,她看到了那个姚安之侧趴在睡榻上。 她手一背,得意地向安之晃过去。 倒霉的姚安之昨晚先是被她的马鞭抽了一顿,再与她互殴一场,后再被按住打了几十板子,打到屁股开花,一整夜屁股疼得睡不着,苦挨了一夜,浑身难受。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天刚一亮,勤劳的刘大夫就过来看他了。 刘大夫仔细地帮他擦了身、换了衣、敷了药后,他才舒服了一点,刚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呢,靖和公主这冤家就过来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好倒霉的军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公主走到他身边,负着手打量他。 这细一打量,竟痴住了。 好一个美男子! 这姚安之肤白貌美,乌发、挑眉、光洁的额、直挺的鼻子、柔和唇线,唇角稍向上翘,文质彬彬,丰神俊朗。 姚安之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因眉骨稍高,面如刀削,因而俊美中又透出几分英气来。 除过云海,他是有常的众义子中,长得最帅的一个。 别看李君慈整天叫他弱鸡军师,那是因为他不会武,装扮又太文气,就像个书生一样,而对于经常武刀弄枪的秦营众将来说,书生就是弱鸡。 而现实中,安之可一点都不弱。 试问从小跟着有常翻山涉水走南闯北什么苦都吃的姚安之他会弱到哪里去? 他弱就弱在不会武罢了。 论身高,他可只比君慈矮下那么一点点,算是身长腿长型的。 但论身架和论硬性对抗的话,那当然跟李君慈没法比,但他绝对算得上是硬朗型的。 俊美中透出英气,长身长腿,文质彬彬却又儒雅睿智幽默,由于唇角稍稍上翘,平时言行不拘小节,眉眼精灵,因而又沾带了几分风流倜傥和放达不羁之气。 这样很招女人喜欢的好不好! ....... 此刻,他身穿白袍,侧挨在榻上的俊美样,就把我们的靖和公主给迷晕了。 她不禁坐在榻旁,双手支榻,痴痴地望着他,竟越看越喜欢,越看心跳越快,越看脸也红,越看越想起跟他滚在一起还被他抓.....的事来。 一想到这,她坐不住了! 一下子坐正起来,脸红红,对着他嗔怒道:“姚安之,你死定了!” 安之折腾了一夜,刚刚才睡着,此刻恐怕雷打不醒了。 她见他竟还安安静静地睡着,还睡得挺香的样子,更是气怒,转头看看,看到榻旁桌几上放着的茶水,她想都不想,直端起来,兜头兜脸地向熟睡着的安之一泼! 英俊潇洒的姚安之瞬时被泼了一头一脸的茶水! 他一个激灵醒来! 却坐到受伤的屁股,他唉呀一声痛叫!忙趴着。 公主哈哈大笑起来。 安之傻了好一会才弄明白自己身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头火起! 但对方是公主!而且,严格来讲,是他理亏,大庭广众之下,他跟她滚到一起,不止,还抓了她的胸。 但那是无意的好不好! 谁让她什么不扮,竟女扮男装! 才刚被抹了身体换了干净衣赏,就被被泼了一头一脸茶水,满头茶叶,茶水嘀嗒的姚安之很无奈。 他抹了抹脸上的茶与水,没好气地道:“属下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未及出迎凤驾,请公主见谅,臣有伤在身,未能向主行大礼,亦请恕罪!” 公主笑眯眯地望着他,负着手,哼了一声说:“本公主是来看看你的伤,并顺便送了伤药过来的。” “劳公主费心,臣惶恐,臣承受不起!” “你会惶恐?当街偷袭本公主,还敢抓.....还敢以下犯上,哼!你会惶恐?你就别装了!这药你也绝对承受得起!”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主赐药了,臣这狗窝贱地终不是公主这金枝玉叶久呆之地,公主请回吧。” 公主恼怒!眼珠转了一转,笑眯眯地说:“本宫是来探伤的,如今伤还没看呢,怎能就走,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她说着,竟伸手撩起他的袍子,还要扯他的裤子。 安之大骇! 哪来的极品! 他忙伸手护裤子,大叫:“你还是个女人吗你!” 刚一说完,脸上啪一声,公主竟扬手狠狠地甩了安之一巴掌。 她出手很重很快,安之一时被打蒙了,耳朵翁翁杂响,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吗?”她叫! 安之理亏,知道她心有不岔,过来出气的。 别说堂堂公主了,就算是普通女子被当街非礼,这也是件极其屈辱的事。 他轻声说:“昨天,臣真的是无意冒犯您的,谁让你女扮男装的嘛。” “我女扮男装,你就能乱抱乱摸乱抓吗?” “男的跟男的哪来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你当时不也对我乱抓乱摸吗?” “你!”公主气得扬手又要打他。 他本能缩了一缩,伸手护了护脸。 公主的手扬着却半天没落下来,公主见他的一边俊脸被打红了,心一疼,就忍了手回来,气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气不过来出气的,你打吧。”他说,把手放下来,闭眼,把脸伸过来,一副气就死吧的样子。 公主反而嗤一声笑了。 他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感到莫名其妙。 “谁说我是来出气的,我是来探伤的。” “是是是,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不计我小人过,是来看伤而不是来报复的!小的伤经公主关怀之后已经好多了,多谢公主殿下,恭送公主殿下。”安之说。 靖和被他逗笑了:“都说了伤还没看呢,怎么能就走了呢,来,给我看看,我还要给亲自给你上药呢。” 安之耍流氓:“公主您若真不介意那就看吧。”他说完,就趴在那,双掌一叠,下巴就搁在手背上,一副任君之便的样子。 他算定公主一个女孩,再厚的脸皮也不会扒的一个男人的裤子的。 谁知公主走过来,一撩他的衣袍,伸手一扯。 他感觉下身一凉,脸色一变,反应神速,手一伸就扯住被拉下一半的裤子,大叫:“你知不知羞的你!” “不是你让看的吗?”公主见一手扯不动,就两只手来扯。安之拼命护住,两人就拉扯起来。 公主一怒,两手一松一抓一拗,她松开他的裤子,抓住他的手腕一拗,就听手腕传来咔嚓两声。 安之只感双腕一痛,一声惨叫! “救命啊!”他悲惨大叫!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遇上了这么一个女疯子! 门外公主的护卫泰然不动,似早司空见惯。 而原来护在这却被公主赶开,但没走远的两个护卫听到他们军师大人的惊天动地的叫声后,相视一眼。 怎么办? 快去叫武王殿下啊! 两人抬脚就要去把武王这殿大神搬过来救驾。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一声叫唤:“二哥!” 两人心内惨呼一声:“完了!” 果然,就见缘百冲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好个刁蛮公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缘百冲到帐前,听到果然是他二哥在叫救命,抬脚就要进帐。 门口两护卫拦他。 缘百一看两个陌生人,他急道:“我二哥在叫救命!” “你二哥在里面敷药,疼得叫唤呢。”门口两人见他人高马大的,不想跟他动手。 “我进去看看!” 两人不让他进:“公主在里面!” 这时,安之又惨叫了两声。 缘百急得直挠头,向里叫:“二哥!” “救命啊!”安之悲惨大叫 缘百一听心急火燎,在门口走来走去。 “救命啊!”安之一直在叫,叫到缘百心烦意乱:“我一定要进去看看我二哥!”他说。 两人依然伸手拦他。 这次却拦不住了。 缘百伸手把门口两人往两边一推。 两护卫实在想不到他这么大的力,冷不防竟被推得连连趔趄了好几步。 缘百掀帘就要进去。 两护卫一稳身形,齐齐踏步伸手,就要把他扯出来! 缘百个子虽大,但身形灵动。 他一闪身缩手,就进去了。 两护卫懊恼,但他们不敢进去。 公主说过,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缘百一进帐就直冲寢室,叫:“二哥。” 刚冲进去,就听到一声娇斥:“大胆!” 他步子一滞,看到他二哥趴在床上,头伏在枕头里。 “二哥。”缘百再叫了一声,不管公主,迈步赶到他二哥身边。 安之抬起头,满头的汗。 “二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安之疼得说不出话。 “大胆奴才,敢对本宫无礼!”公主怒叫。 “缘百。”安之有气无力:“给公殿下行礼。” 缘百哦了一声,给公主跪下,拜了一拜,说:“奴才参见公主!” 公主刷一声抽出腰间的马鞭就向缘百抽了过来。 只听啪一声,缘百的脸上自左脸颊到脖子就被拉了道红印,风声一响,第二鞭又抽了过来。 这次缘百伸手挡了一挡。 安之大急,无奈动弹不得,他的手腕和手臂全被这个凶狠的公主拉脱臼了。 此刻正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急道:“公主,他脑子不太好使,您太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公主不听,连抽了缘百几十鞭子。 安之急了:“你这母夜叉!一人做事一人当,得罪你的人是我,你要出气尽管冲我来,不关他的事!” “好!我让你骂!”公主气恼,手腕一转,鞭风一变,鞭子就改向安之甩了过来。 缘百一急:“别打我二哥!” 他扑到安之身上,帮他挡鞭雨! “缘百你出去!” “我不!”缘百委屈地说。 “你不听话,我就生气了!”安之说。 缘百眼圈红了。 “别打我二哥!”他一转头,怒向靖和吼道。 靖和被吓了一大跳!退了一步,愣在那。 “缘百!”安之大惊:“快向公主赔罪!” 缘百不管,只委屈地伸手擦他额头的汗,见他二哥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心疼地问:“二哥,你哪里不舒服?” “我让你向公主赔罪!” 缘百站起来,内心不忿,但又不能不听他二哥的话,不情不愿地走到公主面前,靖和吓得退了两步。 缘百却在她面前一跪:“请公主恕罪!” 靖和怒道:“大胆狗奴才!竟敢吼我!” 公主扬鞭又要打他。 “公主殿下,您金枝玉叶,何必跟一个傻子过不去?再说了,傻子不知轻重,又不懂事,奴才怕他一犯病伤到您就不好了。你有气,尽管冲我发就好了!” “你不想我打他,我偏要打!我倒要看看这狗奴才敢拿我怎样!”公主扬鞭又向缘百抽来。 安之大怒:“你别太过分了!” 公主不管,拿着鞭子劈头盖脸就向缘百鞭来。 她发现这傻子奇怪得很,若打他自己,他倒静静地挨打,但若打姚安之他却反倒发疯。 安之急了,求道:“公主殿下,臣知道错了!求您放过他吧。” 公主见他终服软了,得意得很,手上的鞭子却呼得更快、更准、更狠了! 安之心内火急火燎,不管了,他向缘百叫:“缘百,你走啊,去找殿下!” “我不走。”缘百说。 “你再不听我话,我就真生气了!” “我一走,她就打你了。”缘百眼睛红了:“我不走。” “对!”公主冷笑道:“你一走我就打死他,还让人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拿去喂狗 !” “我不走,你打我好了。”缘百说。 公主可一点也不手软,那鞭如雨向缘百身上招呼! 安之眼睛瞬时就红了,破口大骂:“你个娘不疼,爹不爱,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的贱人;你个人见人吐,狗见狗吠,鬼见鬼厌,神见神憎的母夜叉;你个一出生就被门夹坏脑袋长大后又被驴踢坏脑壳的神经病;你个让人一见你左脸就想抽,见你右脸就想踹的毒妇,你个嫁鸡鸡撞墙嫁狗狗上吊嫁人人类灭绝的丑八怪!要貌没貌,要身材没身材,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碰见你,真他娘的恶心,碰过你的地方,老子恨不得全削下来!老子要是活成你这样早......唉呀!” 他还没骂完呢,屁股一阵抽畜,公主的鞭子向他正火辣辣的屁股蛋狠狠地鞭来,疼得他惨叫一声,直吸凉气! 缘百又扑过来护他。 公主气红了眼,甩鞭子甩得她手都抽搐了。 “安都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臣等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公主一愣,转头一看,见到安都郡主竟带了一群人进来了。 她大怒,吼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想起门口的护卫,大怒:“你们要造反吗?” 没摆平她安排在门口的护卫,安都他们进不来! 为什么这里闹得这么热闹,过来的不是目前最能镇得住公主的武王却反而是安都呢? 爱热闹的阿奴又哪去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 一大早阿奴就起来了。 她怕李君慈先被忆萝郡主緾住了,所以起来就打听郡主,被告之郡主一大早就到厨房,亲自下厨,看样子应该是想给殿下煮早餐。 阿奴的醋坛一翻,脑子一转,就先下手为强,她直过君慈的帐中,緾着君慈陪她出营去用早餐。 说是她忽的很想吃四方客栈的百合莲子粥。 君慈就陪她出来了。 安之门口的两个护卫过来找人时被告之殿下出去了,两人大急!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一人出去找李君慈,一人去找安都郡主和刘大夫他们。 第六百三十章 好个决断郡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开始,赶过来的安都郡主他们也被拦了下来。 众人当然不敢硬闯。 而且大家也知道,姚安之跟公主之间的误会,知道靖和公主心中有气,可能想了一晚,越想越气不过,就来找安之出气。 这事按理来说,两人都有错的。 但严格追究起来,安之理亏。 因为对方是公主,而且,对方没伤人,再者,公主是女的。 好吧,让公主出出气,气顺了就好了。 一开始众人在外面等候。 但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对劲。 众人越来越着急,郡主几次想进去,都被拦了下来。 当安都听到缘百对公主说:“我不走,你打我好了。”这句话时,她对挡门的护卫说:“你去向公主通报一声,说安都郡主求见!” “公主有令,谁都不见!”门卫回道。 郡主忍着气再耐着性子等了一等。 直到听到姚安之一声惨叫和缘百一声痛叫:“你打我好了别打我二哥!” 门外众人都等不了了! 安都是个杀伐决断的沙场统帅。 “捆起来!”她一声令下。 众人早想动手了!郡主一声令下后,她的人还没出手,秦营的人就先出手把门口两人制住了。 安都与刘大夫他们带人直闯入营来向公主“请安”了。 ...... “臣等不敢。”当公主喝问他们造反时,他们齐声回答。 公主气得得脸都绿了,望了一眼安都郡主,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安都姐姐,你来得正好,你让人把这两人给我捆起来吊到外面去,一人给我狠狠地抽一百鞭!没我命令,谁也不许把他们把放下来,谁也不准给他们吃的!” “请公主高抬贵手!”跪了一地的众人再次齐声说。 公主气笑了:“你们要造反是不是!来人啊!”她向外大叫。 安都站了起来,也向外叫:“来人。” 公主的人不见进来,安都的人进来了。 安都吩咐:“公主殿下太累了,请公主殿下回帐休息。” “安都你敢!”公主惊怒! 见兵将竟真的敢向他围过来。 她拿起鞭子一甩:“谁敢动我!” “靖和!”帐外传来威严的一声喝斥,帘一掀,李君慈进来了。 “二哥!这些狗奴才要造反!”公主一见她,就向她扑过来,委屈地哭诉! “你闹够了没有!”君慈却训斥她道! 她一愣,泪瞬时就盈眶,脚一跺,哭着冲出帐去了! 刘大夫忙扑过去察看安之的伤势,而安都竟直到缘百身边,见缘百满脸满身的伤,血道遍布。 “大夫。”她叫随军大夫。 大夫忙上前来给缘百察看。 “都是鞭伤,只伤皮肉,只需用外伤药就好,这种药军中可是现成的。” 这可是军中常用药。 “那快给他用药啊。”郡主说着,伸手,轻柔地摸摸缘百脸颊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心疼:“疼吗?” 缘百傻憨憨地一笑,呆头呆脑地乐呵呵地说:“一点儿也不疼。” 刚一说完,却疼得“嘶”一声吸气,大夫把药擦到他脖子的伤口上。 他疼得缩了缩脖子,不肯再给大夫用药。 “不要用这东西擦我。”他说:“它会自己好的,我以前经常受伤,我都把伤口藏起来不让人发现,过几天就自己好了。” 这话听得人心疼得很。 “一定要擦药。”安都柔声对他说:“身上的伤口也要涂药,你跟大夫到大夫的药帐中去涂药。” “我不去,我要在这陪我二哥。” “你快去。”安之有气没力地说:“涂了药再过来,否则你就别过来了!” 缘百瞬时委屈,又不敢跟他二哥犟,竟像小孩一样,委屈地拿眼神向安都求救。 不知何时,他竟与安都这般亲近了。 君慈看得有点愣忡,本王的这位得力爱将要被人打劫走了吗? 安都:“听话,快跟大夫去敷药,我陪你去吧。” 缘百瞄了君慈一眼。 “去吧。”君慈说。 他见所有的人都不帮他,都让他去敷药,这才没法,不情不愿地跟着大夫和安都走了。 “除了大夫,全部各归各位吧。”君慈吩咐,一下子,帐内就只剩下他跟安之还有刘大夫三人了。 大夫撩起安之的袍子一看,皱着眉头说:“唉呀,这个公主殿下呀。” “怎么啦?” “你看。”大夫把袍子再撩高一点给君慈看安之的伤口。 君慈吸了口气,他看着都觉得疼:“这靖和实在太不像话了。” 安之的伤口全青了,上面还血淋淋的,又青中泛出红来。 “这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大夫说:“她药中混了辣椒水,还拿鞭子抽,这谁受得了!” “实在对不住啊,兄弟。”君慈坐到安之身边,一脸同情地给他擦擦脸上的汗。 “大夫。”安之疼得直抽气:“能先把我的手接上先吗?” 刘大夫和君慈同时一惊,大夫:“手怎么了?” “手腕和胳膊都脱了。”安之说。 大夫伸手轻轻摸摸安之的手,刚一碰到他,就疼得他直抽气。 大夫抹了抹汗,君慈也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忍着点,有点疼。”大夫说。 “啊呀!娘啊~”秦营众将,全听到从他们的军师大帐中传来他们军师大人惊天动地的惨嚎! ....... 阿奴他刚到四方客栈选好座呢,君慈就被人叫走说回去救她二哥了。 她这个神经大条的,才不认为在秦营里,他的二哥会出什么事呢。 她当然也知道了他二哥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了公主豆腐的事。 公主气这是不过,要教训教训他呢。 哼,那个皮痒的家伙被人教训教训也好! 她才不担心呢。 李君慈大惊小怪才会跟着回去! 她自已拿着菜牌,点了一大堆菜,才问店小二:“姚太师府的人住在哪?” “回客官,太师府的人全住在小店的后院东阁楼里呢,整个阁楼被她们包下了的。” 阿奴拿了两块碎银给小二:“你帮我去把姚家二小姐和锦儿丫头给我请过来,就说一朵浮云小姐请她们两位吃早餐呢。” “好咧!”小二拿着碎银乐呵呵,手脚轻快就去了。 没一会,他就回来了:“额,这位一朵浮云小姐,姚二姑娘和锦儿丫头今早已经走了。” “走了,他们全走了吗?” “没,他家下人说姚二姑娘和锦儿姑娘先走的,小的刚过去的时候,看到姚大小姐不知从哪回来了,也让他们全撤了。人刚出门口呢,您要见她们吗?” 阿奴觉得奇怪:“明敏怎会忽的先走,而姚明珠又因为什么也要走的这么突然呢?” 第六百三十一章 人间惨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见的吗?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难道宫里有事召她们回去了吗?” 阿奴望着满桌的吃食有点傻眼:这么多东西,我一个吃? 娘说浪费粮食就等于浪费生命耶! 她双手支颐,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一个卖唱的老头牵着一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骨瘦如柴的小姑娘。 阿奴双眼一亮,向他们招了招手。 老头一喜,拉着孙女过来,恭敬道:“这位姑娘要听曲吗?” 阿奴摇了摇头说:“我想请你们吃早饭的。” 老头愣了愣,而那小姑娘看了看满桌的茶水果品吞了吞口水。 “姑娘您开玩笑了吧,咱祖孙俩是跑江湖的可怜人,您就莫要拿小的们消遣了。” “我是真的请你们吃饭,饭钱已付,不信你问小二,我本来是与朋友有约,但她们有事没来,我东西点多了吃不完,不想浪费了所以就请你们吃。”她说完站起来就走:“我吃完了,先走了。” 那祖孙俩看着她的背影直发愣。 ...... 她百无聊赖地晃到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 她突地有点心烦。 其实,她内心一直在焦虑中,只是现在一个人在喧闹里,这种焦虑更甚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姐姐和父亲此刻在疫区里。 一个弄不好,她随时会失去这两个亲人。 她昨天逛了一天,到处走,隐隐感到人们表面平静下隐藏的焦虑,当然,也有很多没心没肺的,但那种人大多是外来或者年纪较小的,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大批外来人和不识熟滋味的年少者,才冲谈了望帝城的凝重,惶惑。 她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档前,心不在焉地挑选着货架上的面具,心中烦燥:姚有常啊,你真的很讨厌耶!上次掉崖吓唬人,现在又拐带姐姐进疫区!你自己说说,你把我和娘丢下不管多久了?你说说! 老板见她拿着自己的商品在敲,还在自言自语,甚至还有跟面具说话的嫌疑,他怕遇到了神经病,小心提醒:“姑娘啊,这面具虽非易碎品,但也经不起敲打的,请轻拿轻放。” 阿奴扔给他一块碎银,拿着面具就走。 “姑娘,要找你钱呢。”老板在后面叫。 阿奴不理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要不我去牛家村看看吧。”她转身就要往牛家村的方向而去。 忽的前面一个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女人向前一趔趄,哇一声呕吐出一大摊东西。 人群中发出一片嫌弃之声,纷纷掩鼻子退开。 阿奴觉得那人生病了,见她摇摇欲倒的样子就想上前扶她去看大夫。 刚要上前,手臂被一人紧紧拉住,她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卖面具的老板。 她刚要说话,却听到人群发了惊呼之声,她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见人群惊慌逃散。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板还是紧紧扯住她,她不得不回头先跟老板理论:“你放开我,你的面具我给钱了的!” 那老板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脸色发青紧紧拉住她往后退。 “你放开我啊!”阿奴说。 老板不放,拉住她往后,伸手指向前方,说:“瘟疫!瘟疫啊!快跑!” 他放开阿奴,自己转身先跑了。 阿奴愣在原处,人群惊慌逃散,一下子,就逃光了。 场中,只剩下她和那个倒在地上翻滚并痛苦惨叫的女人。 阿奴惊恐见到那个女人在不断地呕吐,呕吐物中,有东西在蠕动,而且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成长,那东西由如丝的小白线快速长成了成年尸蛆疯狂抢食女子的呕吐物! 阿奴的胃一阵翻江倒海,她弯身干呕起来! 那个女子呕完,惨叫起来,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当外袍被她扯下来时,阿奴惊恐怖地发现,她的身上也长了蛆。 活人身上长尸蛆! 而且她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白白的东西,它们在疯狂蠕动,在蚕食人的血肉,在成长,渐渐长成成年尸蛆! 她惨叫着向阿奴爬了过来,叫着:“救救我。” 阿奴吓得往后退。 巡捕赶了过来。 这些巡捕有的手上提火把,有的手上提了石脂水,他们二话不说,把石脂水往那女人身上一倒,火把一扔,那个女人瞬时成了个火人。 巨大的疼痛让她挣扎惨叫扭曲,还挣扎起来两步,再倒下去,最后,才无声无息。 她与她身上的蛆全成了炭。 阿奴愣在当场,久久没能回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干呕起来。 “有些什么人接触了这个患者?”巡捕头问。 但人群都远远躲开了,个个一脸恓惶。 巡捕见近前的阿奴,问她:“你有没接触过她?” 阿奴摇头。 捕头手一挥,向手下指示:“把她带到观察区去观察三个月!” 三个月,年早已过了。 到时,李君慈可能已经跟别人大婚了! 但这时的阿奴完全没想到这些,也可以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带给她的心灵震撼里。 她没有任何反抗地被人带走了。 捕头一连患地下达指令:“去查查死者是什么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最近接触过什么人?马上写报告向上报告此事!” 有人应声去了。 ...... 因强势隔离而暂稳的人心再次恐慌起来! 患病的人不是全隔离了吗?这大街上怎么还会有一个! 疫情要控制不住了! 牛家村的阴云,已向四周扩散,并蔓延到了帝都的上空。 朝堂震恐,朝堂上再次有人主张对疫区内的人进行人道毁灭,甚至要求接触过患者的人全部隔离到一个地区生活。 而有的大臣却坚决反对此提议,并严正斥责这所谓的人道毁灭一点也不人道! 昊帝顶住了压力,龙颜大怒: “疫区有那么多视死如归的大夫和太医,有那么多不顾生死自愿去照顾病人的义士,有那么多接触过患者的羽林军和巡捕,还有许多没感染疫症的村民!难道要把这些人一起全部毁灭吗?还自诩这是人道!谁他娘的要是敢再提将这些能人义士英雄和无辜的百姓们人道毁灭,朕就先把他人道毁灭!” 第六百三十二章 治军治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如此一表态,人道毁灭这一提议暂时没人敢再提了。 但是若疫情的发展再严竣下去,朝堂不乏死誎之人。 皇帝掌管天下,若疫情真的发展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他亦将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下朝后的昊帝忧心忡忡,他已向全天下下达征召令。 征召天下能解此疫的能人异士。 其中不乏应召之人,但可惜这些人极少能通过太医们的考核。 江湖骗子居多。 一开始,对这些人皇帝还不作重处,只略施薄惩。 可是后来,这种人越来越多。 国难当前,这些人竟如此不顾大局,不知廉耻,昊帝龙颜大怒,砍了两人。 之后,应召者寥寥。 这些人虽有真本事,但被送入疫区后,都是有去未回。 怎能不让人忧心呐。 ...... 靖和公主跑出军中大帐,跑到一处无人的山头,站在一处山石边哭泣。 边哭边用鞭子抽眼前的草石,抽得杂草、碎石、雪屑乱飞。 “别哭了。” 她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她那讨厌加没用的五哥。 “要你管?”她说。 “我是你亲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靖和跟李君智虽是一母同胞,但两人不亲,皆因靖和从小就到外祖家生活之故。 靖和是个气性很重的孩子,在陈妃被冷落的日子里,她的母亲过上的几乎是寡妇生活,她过的几乎是死了爹的日子。 某次,她外祖因事入朝,她趁机向太后和昊帝(当时其还是昊王)请求说想随外祖去探望一下生病的外祖母。 太后怜其爱心,就准其去了。 她趁机一去不回了,昊帝也没怎么管她,她就在外乐得清闲了。 她算是从小跟着外祖长大的,老人家难免会娇宠外孙女一些,因而,她骄蛮得很。 如今昊帝因对其母的愧疚,对她的父爱忽地苏醒并泛滥,就召其回宫,她这才回来。 因她长期在外,所以与家中父母兄弟姐妹都不甚亲,最亲的算是君慈了。 因为其外祖是一边关小城的主丞,君慈每次路过或因事到附近的话,都会去探望她,因而她对这个虽不同母但却与她一样从小到大在外长大的二皇兄倒比同母的五皇兄更亲近些。 靖和委屈:“我哥都是帮外人而不帮自家人的。” 君智冷笑一声:“李君慈就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家伙!指望他帮你?哼!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本事高着呢、军功大着呢、得宠着呢,哪会把咱们放眼里,他与外人称兄道弟,咱们这些真兄弟在他眼里反倒成了外人!” “你自己没用怪谁?”靖和讥讽他一声,转身就走。 留下气红了脸的李君智。 ....... 君慈从军师帐中出来后,对南明:“传令下去,让三军马上到营前集结!” 集结号一响,一刻钟时间不到,所有人就已在阵前集结完毕,一眼望去,黑鸦鸦的全是人,但却无一丝杂音。 君慈面无表情,负着手,卓然而立于高阶之上,如一座气势宏伟的奇峰,只是站在那就浑然一股震憾人心的力量,令三军慑服。 令忆萝心倾神迷。 君慈向下扫视一眼,才威严地高声问:“军令是什么?” “是山!是山!是山!”三军全部高声振呼! 声如洪雷,响彻云宵! 令非秦营之人全部吓了一跳。 “军令一出,当如何?”君慈再喝问。 “服从!服从!服从!” “我秦营的军师大帐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进的吗?” “不是!不是!不是!” 三军再次齐声响应,个个中气十足!秦营男儿的强悍之性展现无遗! 听到这,本就被震住的靖和公主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儿,她咬住唇就是不让其掉下来。 “今天是谁在军师帐前值守?” “末将知罪!”今天在帐前值守的两将上前在他面前单膝一跪,齐声告罪! 君慈不说话,负着手在两将面前,盯着他们,来回踱了几回,两将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他才出声,沉声喝问:“你们两个回答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军营!”两将齐声大声地答。 “你们是什么身份?” “军人!” “军人当依什么而行?” “军令!” “那么,本帅命你们守住军师大营,你们应该怎么做?” “无令,天王老子都不能进!” “那么你们自己说,今天的事,你们该当何罪?” “末将该死!”两将竟齐声大声应道。 靖和公主那一直在眼圈里打着圈儿的泪珠儿终于骨碌骨碌地滚落下来。 “来人!”君慈高声叫人。 公主全身震了震。 “殿下。”南明、南烈、欧离、弦哥还有秦营的几位老将都上前:“请殿下开恩啊,两将罪不至死。” “军令如山,求情没用!虽罪不至死,但有罪当罚!看在军师大人没出什么大碍、而大帐中重要文件没有遗失的情况下,你们两个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下去,一人领五十军棍!” 这两将应一声,就被押到一边去挨军棍去了。 当第一声棍子着肉的声音传来时,靖和又震了一震。 她听到她的二皇兄再次说话了,他说:“公主的护卫是随便能绑的吗?” 众将再答:“不是!” “是谁动手把公主的护卫绑起来的?给我出来!” 他说的是谁动手,不是谁下令。 两将上前在他面前一跪,齐声道:“末将知罪。” 竟是南明和南烈。 当时的情况一般人不能近,所以动手的自然不是一般将士。 “那两个护卫进我秦营,虽反客为主,妄图控制我秦营军师大帐,但他们怎么说也是公主的人,你们怎么能说绑就绑呢!去向公主赔罪!” “.....”他这话说得,错在谁? 两将起身齐齐走到靖和跟前一跪,齐声大声道:“请公主殿下降罪!” 公主不由得退了一步,骨声吞了下泪水和口水,抽了下气,不知所措,望了她二哥一眼,见她二哥负着手,站在原地,也正望着他,目光明亮而深沉。 公主再抽下气,心怦怦急跳,不知该怎么办,所有的人都似对她“虎视眈眈”的。 第六百三十三章 各打五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嗯 ,嗯 ,嗯 ,算了!”她说。 “公主殿下宽宏大量,还不赶快谢恩?”君慈说。 “多谢公主殿下。”南明南 烈再次齐声大声道。 “公主的两个护卫在哪?”君慈问。 就有士兵将公主的两个护卫押了上来。 君慈踱到两护卫跟前,打量他们一会,才说:“本帅问你们,你们来我秦营,不尊我秦营规矩不止,竟还敢反客为主控制我秦营军师大帐,你们这是意欲何为啊?” 两护卫吓得脚一软,重重一跪:“卑职知罪!” “你们为何要控制我军师大帐?”君慈再次喝问。 两护卫汗颜,这分明是明知故问,故意刁难啊。 “回殿下,这,这完全是误会一场,我等护卫公主来此,并非是要控制军师大帐的啊。” “误会?”君慈望向南明、南烈:“既是误会,为何不当场说清,反要动手动脚的啊?这里虽是军营,但也要先礼后兵的嘛!来人!” 他又叫来人了,他下令:“这四人鲁莽行事,在我秦营斗殴生事,影响甚坏,拖下去每人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有将士应声上来就把这南明、南烈还有公主的两个护卫全押过一边,又啪啪打起板子来了。 刚才那两人的五十大板还没打完,这边四个又此起彼落地响起被打板子的声音。 场下众人,鸦雀无声。 打公主身边的两个护卫,其实就是在打公主呢。 秦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主帅这是动怒了! 让三军集结、让他身边的两位爱将南明、南烈挨板子,这就足以说明了他不仅动怒,还大怒。 他秦营堂堂军师被打,不管护卫者还是施暴者,不管身份高低,都休想全身而退! “你们听好了,以后谁敢在我秦营滋扰生事,这就是下场!这还是轻的,重者,可先斩后奏!” “是!”场下三军应声再次如雷响起!声震九宵。 ...... 君智望着他家那位高高在上、统帅三军、如天神般的二哥,心中一如既往:不忿,但却又不得不佩服。 各打五十大板! 他不仅令公主口中的谋反和对皇族成员的大不敬变成了误会一场,这误会还是公主一方亲口说的,而且,既给了公主面子又震慑了公主,还有,他还把安都郡主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再者,以后再也没人敢无视他秦营军纪了。 他已声明在先,凡入秦营者,不管什么身份,都当依秦营军纪而行! ...... “皇子哥哥!”当众人散去之后,忆萝如只轻盈的蝴蝶飞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煮了好多你喜欢吃的,去吃早点吧。” 君慈本能看了看周围,没看到阿奴,这才想起,阿奴一大早就扯着他出去吃早餐却没跟他回来呢。 对忆萝的粘他很头疼。 “恩。”他说着,把手臂抽了出来,两人一起回到帅帐。 “您去哪里了,早餐我都热了好几回了。”忆萝委屈地说。 “出去了,本想在外面吃早饭,但因军师和靖和的事被人叫了回来了。”君慈答。 “军师跟公主的事,不会这么轻易就了了吧,这毕竟是关乎女人家清白的事,恐怕靖和公主不肯罢休呢。”忆萝说。 “哦,说起这事,我倒想要好好跟你说说了。”君慈说。 “跟我说什么?”忆萝问着,顺便勺了碗粥给他。 他接过就喝了一大口粥说:“女孩儿最注重清誉的不是吗?” “对啊。”忆萝说。 “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嗬?” “是啊。” “那么咱俩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啊,咱如今也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额,那样......”他找合适的词:“那样两小无猜了,我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我怕影响你到时嫁不出去呢。” 他答应过阿奴,以后会注意的。 忆萝绞着手帕,低着头,忽地脸一红,一会,才壮着胆子嗔笑道:“怕什么,我嫁不出去你娶我不就行了吗?” 君慈惊恐状:“啊~啊~啊,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你这样做会让你哥哥我娶不到媳妇儿的!以后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了,我还想顺利娶到我的阿奴呢。” 忆萝一愣:“姚阿奴已经在皇觉寺里被火烧死了啊。” “谁说她死了,她好好地在我的大帐中呢。“ 忆萝震惊地望着他,半天才说:“不是说她被烧死了吗?” “没有,她逃出来了,一直跟我在一起呢。”君慈说。 忆萝惊呆了,一颗心瞬时沉到谷底:姚阿奴不仅没死,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这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她不信:“那,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她。” “出去玩了。”君慈说。 “殿下。”帐外传来小明的声音。 “进来。“ “殿下,姚姑娘被抓进观察区了,夜影跟着进去保护她了。” 由于阿奴不想别人跟着她,君慈只能让身边这位最得力的暗卫暗中护着她,但夜影一如既往的高冷,只可她没生命危险,他都不出手。” 什么情况?” “她在外面碰到了疫症患者,被巡捕送进观察区去了。” “外面有疫症患者?” “是的。”小明答:“而且是病发了。 此疫有潜伏期,病发时就是死亡时。 “她有没受伤?” “没有,她只是在附近罢了。”小明说着靠近他一点,压低声音说:“还有,那个有结果了。” 君慈好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还没吃完早饭呢。”忆萝说。 “不吃了。” “您去哪?我也去。” “你留在营里,哪都别去。”君慈说。 “我要跟着你。”忆萝说。 君慈眉一皱:“你留下!” 他说完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却停下,转回身说:“疫情已蔓延到外面了,你还是回京比较安全,我派人送你回去,马上走!小明,送郡主回去。” “我不回去!”忆萝说。 但他已急急出去了,似要办急的事。 气氛紧张起来,疫症失控了吗?他急着要去办什么事? 她很担心他!她不想走。 但小明是谁,管你是天王老子他只管完成他的任务,南明他们挨板子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接了命令马上把她拦下,硬是派人把她和小随塞进马车就要把她们送进帝都城去。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一睡倾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没法,问他:“高将军,我是与姚明珠小姐一起出来的,她在四方客栈,您送我过她那里就行了。” 小明:“姚小姐已入了帝都城,不过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太师府养病去了。” 忆萝有点意外:“回去了。” 入了帝都城时,她终不甘心就这样回宫,于是她又对小明说:“高将军,你把我送到太师府去吧,我先去看看姚小姐,你忙你的去吧。” 小明于是把她送到太师府门前就走了。 明珠真的生病了,心病。 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谁都不想见,尤其是她的娘。 她一回来,净慈就把她好一顿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望帝城是为了什么?放着好好的太子不珍惜,整天尽想些有的没的!你就使劲作吧你,小心到时错过了碗里的,自己想倒贴的又贴不上,最后落得两头空!” “你不也放着我好好的父亲不珍惜,整天尽想些有的没的吗?”明珠回呛道。 净慈被她气得气狠狠一滞! 杨嬷嬷忙劝:“小姐,别这样跟夫人说话。” “我说错了吗?”明珠说:“碗里的她不珍惜,她想倒贴的,可惜别人情愿跳崖也不要她!” 净慈大怒,扬手一呼,就呼了她一巴掌。 她哭着捂着被打的脸跑进自己的阁楼里,躺在床上哭,东西也不吃。 她二哥姚天保来劝慰他:“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她不理,只管哭她的。 “起来吃点东西吧,小心饿坏了,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百花汁蒸乳鸽。” 她还是不理。 “快起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好好梳洗一下,我派人送你进宫。” “谁要进宫谁进!”明珠带着浓重的哭腔说。 “别任性了!”天保摆起了哥哥的姿态,教训妹妹:“别以为太子是你的囊中物你就不珍惜!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子多好,温文儒雅,品貌端正,人品纯良,待你又好,又是储君,秦云海那王八蛋给他提鞋都不配!” “处理好你跟如英郡主、长公主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野女人的关系再来训我吧。”明珠呛道:“我嫂嫂们真可怜!” “你!”天保气结:“我懒得理你!你就自己作去吧。“ 他气得拂袖而去。 天保暂无正妻,但妾有三,情人无数,情人包括:长公主、诚王的女儿李如英和一些在外花天酒地时认识的风尘女。 太师府三位公子,姚天保长得最差!但却神奇般的最有女人缘! 为何如此呢? 天知道! 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原因并非完全无迹可循,据说,长公主曾对人说过:“与天保春宵一度后,始知男人真味!” 长公主阅男无数且驸马爷还健在,如果这话真是她说的话,那么姚天保女人缘好的原因从中可窥见一二。 这长公主与其长期保持着“知心好友”的关系。 长公主甚至经常与驸马爷邀他一起三人一同出外郊游,不过据说,郊游时,长公主常有“悄悄话”要与天单独谈论许久,而驸马爷则负责帮他们把风。 故而,长公主驸马人称最悲催驸马。 其实不单是长公主驸马才悲催,由于其时的公主们普遍骄横,后台逆天,所以相应的驸马爷们普遍悲催。 以致当时男人们普遍害怕娶到公主。 民间甚至出现了“娶鸡娶鸭不娶公主母夜叉”的童谣。 其实长公主也没那么霸道啦,她也有考虑驸马爷的感受的,因为她宽容大度地为驸马爷娶了两房侧室,不像劝学公主,自个滥情还善妒,杀了与她的驸马滚床单的侍婢后,把驸马身边的下人全都换成男的。 ..... 姚天保与长公主保存着“知心好友”关系,与李如英则长期保持着“亲密恋人”的关系。 对李如英,他很是懊恼。 因为这是他押错宝的结果! 当初诚王与昊王争帝,他要先押宝,押对了,他则能从此鲤跃龙门成为皇家人了。 他在李如英和李靖和之间选择。 由于诚王当时处于上风,且李靖和脾气太坏又长年在外再加上母亲又失宠了,于是,他就把宝押在了李如英身上。 他借着外祖与诚王的关系以及妹妹与李如英的好姐妹关系,趁机接近李如英,并极尽所能地对李如英大献殷勤。 他不够俊,但够殷勤够风趣嘴够甜,他如英的心上人虽然不是他,但对他却也不反感,甚至还享受他的殷勤呢。 其实李如英的心上人是他的大哥姚天赐。 这一点天保知道,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完全无妨碍他追求李如英。 他知道他大哥看不上肤浅、相貌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下等、又矮又胖的李如英的。 别说他大哥看不上李如英了,即使他大哥看上李如英,与李如英两情相悦又怎样? 成婚的他都撩,别说没成婚的了。 成婚的阅男无数的长公主都拜倒在他的石榴......额.....袍下,更别说未成婚的没经事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 没多久,他抓住了机会:当李如英向他哥表白被拒,心情低落之时,他趁虚而入约她出到外面的他家名下的一处田庄散心。 要追姑娘怎能少得了一手好厨艺呢,他亲自摘菜煮菜,张罗了一大桌菜。 李如英跟着他玩了一天,又跟着他张罗菜,心情虽还是走不出失恋的阴霾,但总算好了许多。 他说农民们大多都是就着农家菜喝两口烧酒的,可些她是个女孩子,若是跟他一起的是个男孩子,两人肯定月下畅怀痛饮,畅聊人生的。 李如英就说女孩怎么了?女孩怎的就不能喝酒了。 于是,一切如他所算,这两人就月下畅怀痛饮,顺理成章地酒后乱性。 李如英被他一睡倾心,从此就粘上他了。 这李如英很传统,其实,其时的女子全都比较传统,除了那几个臭名昭著的公主外,其他女人,别说被你睡了,有的被你抱了甚至牵一下手都会跟定你的。 就这样,他没费什么劲地就拿下了李如英。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却是昊王登了帝位! 自然而然,由郡主升公主的人是李靖和! 第六百三十五章 同病相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诚王则被逼到封地去了,一开始李如英跟着去了,但烦人的是没多久她又回京来了,她说她不想离开他,而且还总是问他什么时候会迎娶她! 他现在当然不想娶她了!她要是不介意当妾那还行,但她堂堂郡主不可能当妾的,所以,当妾这事他自然不会傻到跟她提,他就耗着她,耗到她等不了了嫁人或者耗到他拿下李靖和! 靖和公主若爱上他要纳他为驸马的话,那李如英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她也不得不退,她一个郡主凭什么跟公主抢驸马? 正好,陈妃复宠,昊帝召回李靖和,真真是天赐良机! 李靖和比李如英漂亮多了!既又娶到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妻又能用这样一个身份的美女来帮自己甩掉李如英,更能借这样一个美女来个鲤跃龙门成为皇家人,单想想他就蠢蠢欲动了! 他就等着李靖和回来,好快速把她拿下呢。 对于他的这些作为,汪净慈均是默许的。 净慈当然也知道李如英先喜欢的人天赐,但是她才不会让天赐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在她眼里,她的天赐是世上最好的,李如英那矮挫样竟妄想染指她的天赐,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是对方是郡主,她又不好说什么。 刚好,姚天保要追求李如英。 天保为什么追这个矮挫的郡主,他的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小九九,汪净慈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她对此倒很是满意的,姚天保把公主这麻烦接手了,这两挫在一起,那是双赢。 一来,能免得李如英来烦她的天赐,二来,太师府又能跟诚王攀上关系(当时皇位未定,但她想“一脚踏两船”作两手准备,明珠跟太子,他的儿子跟诚王的女儿。),这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默许了天保的作为。 而如今,当昊王登上皇位后,她也不管天保是否会娶李如英,反正她就是放任的状态。 ..... 明珠一直躺着不理人,直到有人向她通报说忆萝郡主求见,她一开始说不见的,后来想想,又说见了。 因为苏忆萝怎的突然回来了呢,他不是应该趁着姚阿奴死了,好趁机粘着武王跟武王培养感情的吗? 她洗漱一下,就出来见忆萝。 忆萝一见她眼圈就委屈地红了,说姚阿奴没死,一直跟他的皇子哥哥在一起,至于姚阿奴为什么没死,她也说不清。 明珠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秦云海拒绝她,会不会跟姚阿奴没死有关? “那你为什么回来!留在那里跟她争啊,她一个商人女,你堂堂郡主怕什么?”明珠说。 “是,是皇子哥哥让人把我送回来的。”郡主抽曀着说。 明珠傻眼了,看郡主的眼神就有了几分难姐难妹的味道。 她们同是出去找寻自己的心上人,却也同是被各自的心上人送回来的。 “武王他竟为了姚阿奴而把你给送回来了吗?” “不是,听说疫情失控了,在望帝城中亦出现了疫症患者,殿下为了我安全起见,把我给送出来了,听说姚阿奴还因为接触了疫症患者而被抓进了观察区了呢。” “疫情失控了,姚阿奴被隔离观察了?”明珠喃喃重复。 那秦云海会不会有事!她着急:“那武王他们应该离开啊,还待在望帝城干嘛?” “听说他们在那帮忙处理疫症的事。”朝霞进来说:“我们也是刚接到那边传来的消息的。” “他们能协助什么?不是有羽林军和巡捕司吗?”明珠着急地说:“他们就应该尽快离开。” ...... 进了望帝城,可不是说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 周围城市包括帝都都已采取了戒严状态,若不是她们走得快,恐怕她们也会被困在望帝城里。 此刻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望帝城,人人自危。 以前不知此疫有多恐怖的外来或外归之人,看到或听到今天早上的那幕惨剧,人人惊惶。 而且,惊惶如瘟疫,是可以传染的。 忆萝走后不久,一纸由盖有武王及望帝城丞令印章告令张贴到城中各处: 所有驻望帝城的军队进入了戒严状态,原地侯命,不得私自外去,亦不得互相串门,所有外出的人,马上召回! 全城进入了戒严状态,城中以村坊为单位设立关卡,戒严状态之下,各村内民众只得在自个村坊关卡所围的范围内活动,没特殊情况,不得越关卡,违者国法处置,全城实行宵禁! 由于望帝城内人手不足,各军队派人协助! ..... 三天后, 夜幕降临时,李君慈带领一队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盘龙山深处。 盘龙山真是一处神奇的所在。 山顶上有福临寺,中有蜿蜒的盘龙山脉,而最低处恐怕非死灵渊莫属了。 这深更半夜的,李君慈跟望帝城主丞带着一大队人马鬼鬼祟祟地进入盘龙山干嘛呢? 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呢? 深山老林里当然有无数的东西,但他们目标是山中一个小庄园。 庄园里的后院有的山石处,有一个入口,入口下面有一个地宫。 说是地宫,其实就是一个制盅研盅的地方。 大队人马,个个黑衣劲服,在夜色中如幽灵般几乎无声无息地将庄园围了个密密实实,将里面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庄园叫真善美庄园,是个叫黄大善人的人的庄园。 此人一向与人为善,还经常捐钱捐物甚至经常在大街上施粥开私仓库放粮接济弱小,因而被人称黄大善人。 却想不到最大善之下,隐藏着最大的恶。 君慈怎么会忽的雷厉风行地带人端了这个地方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 对于经过秦大将军的盅毒的磨练的众太医们与子规一进疫区,看到所感疫症的患者的惨状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疫症这么简单! 这疫症中透着种诡异邪乎。 众人经过一番研究之后,子规肯定地告诉大家:“这绝不是疫症,这是蛊毒!” 第六百三十六章 善恶同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且子规还告诉众人,此蛊毒是以卵的形式下的,她若没猜错,此卵是下到井里的,因为,这卵对所处环境要求较高,其在一般的河水污水里较难生存,而在井水里则大多能顺利存活。 一开始,只有牛家村中盅,所以这盅那极有可能是下到牛家村的井里的。 井水温良纯净又没鱼虫祸害这卵,它们能一夜之间就孵化成肉眼难以看见的幼虫。 这是第一代幼虫。 被人吃到肚里后,吸食人体之血以成长。 成长后再产卵,卵在人体内孵化成幼虫。 这叫第二代幼虫。 但以血为养而成的第二代幼虫与第一代已有本质的不同,也可以说产生了变态。 这变态的第二代幼虫再在人体内以血为养的虫长成成虫后再次变异。 此次变异后,就不再只是与血为食这么简单了,它们以血肉为食,到这种时候,也就是病发的时候。 由于此“疫”是人为而非真疫,那么,也就是说,什么隔离区和观察区都是没用的。 但为什么子规他们不马上将此发现公告于众以平恐慌并撤了隔离区与观察区呢? 因为人为比瘟疫更可怕,这样做不仅不能平定恐慌,甚至还会打草惊蛇。 既然这样两不落好,那何不将计就计,保留这些以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他们还没看出自己的把戏呢。 也正是因为这不是病毒而是人为,能么,下毒之人很有可能会再次下毒! 这种人,大范围害人,制造恐慌,明显的藐视朝廷、他们的动机大多有四种:与朝廷对抗、对世不满报复社会、心理变态唯恐天下不乱、极度自恋型人格,自以为满腔才华而不甘籍籍无名,故而想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展现自己的才华引起世人关注而一举成名! 这四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极有可能会再次下毒,让皇家的隔离政策破产!甚至他们会在与皇家及世人的斗智斗勇中兴奋莫名! 子规还告诉众人,她觉得,对方的老巢极有可能在阴冷潮湿的地方。 因为此盅对环境要求极高,并喜欢阴冷潮湿的之地。 正因为此盅对环境村求极高,所以,落盅之人下盅的范围不会太大,也无需太过担心此盅会在很远的地方传播,除非带盅之人偷偷跑到其他地区去! 子规他们将所查的范围暂时定在望帝城,而且越接近牛家村越要小心。 子规与左太医令还有卫璋相商后决定,让武王和望帝城主丞协助,为防对方再次下毒,所以必须派人暗暗埋伏在城中各村各坊的井附近,看到可疑人物别打草惊蛇,暗暗跟踪对方,顺藤摸瓜,找出对方的老巢来。 ...... 子规他们则假装还没任何头绪地在疫区研究解药,而君慈与主丞则暗暗派人在城中所有的井附近埋伏。 别看李君慈像没事干一样,他可是一直稳坐中军帐,指挥千里外的。 各方消息传来,他看阅后再作指示,有些指示是是他自己决定,有些则是与相关人等协商后再定。 那个在闹市上发病的疫症患者确实个是意外,那人应该是早中了盅毒,但没被发现,没被关起来。 暗哨布下没过多久,君慈就接报,说果然发现城中有异动。 暗影偷偷跟踪着那位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往井里不知扔什么东西的人进入了真善美庄园,而且还偷偷跟着对方来到庄园后的石山园林,发现某块假石山内有乾坤。 那人按动机关,石山竟整个平移露出了个往下的洞口。 暗影马上把情况回报君慈。 刚巧,发生了当街发生疫症的事,君慈于是果断趁机,利用此事,全城戒严并分区严控。 此举,一来以防可疑人物漏了出去。 二来,设关把民众围了起来,这既可避免有人到那个有问题的井去打水,又能很好地管理民众,以免恐慌造成民众结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三来,用实际行动来抵制流言。 因为那个当街病发之人一死,就有流言出来,说国家将放弃望帝城,官与兵将即将退出望帝城,而且很快会封城,让城中百姓自生自灭,甚至为免疫症扩散,极有可能会采取所谓的人道毁灭,将全城人灭掉。 果然,他雷厉风行的大手笔,让民众安心,因为有人管他们。 他用实际行动向众人表明,他武王与众将众百官司将与民众同在! 民众大感安心的同时,甚至觉得这武王比昊帝更大气果敢! 所作所为更是比昊帝更行之有效。 而他稍后他的举动,更让人敬佩。 因为,在他刚派兵在各坊各村设了关卡后的第三天深夜,他竟出兵如神,突的端了真善美庄园,并在庄园下的地宫,发现了无数让人恶心甚至惊悚的盅毒。 与此同时,在某些村坊里有人突的被抓了个措手不及! 秦营并非无的放矢地乱抓人! 这些被抓之人有的是庄园中人,有的是与庄园中人暗下来往来密切,有的下毒之人或与下毒之人暗有往来,有的则是恶意传翻流言之人! 这就是君慈为什么费心先设卡并待三天后再动手的原因! 他已发现了你的阴谋,但他不立刻动,他先观察三天,让你的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活动三天,自个把关系网露了出来,他再行动,一网打尽! ........ 阿奴被关了三天。 无聊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个女人的惨状总是在她的梦里甚至眼前浮现,害得她睡不着吃不好,甚至总觉得自己身上痒,总感觉周身有虫子爬一样,让她恶心浮燥得很。 她知道李君慈身边那个叫夜影也就是被她取外号叫北冷的暗卫跟进来保护她,但这丝毫没法让她感到安心,反而更让她不安。 因为她总是疑神疑鬼,觉得自己染瘟疫了,觉得自己身上长虫了,人正在慢慢地死去,而夜暗跟着她的话,她怕把疫症传染给他。 她赶他走,但他不是没理她就是玩失踪,对于这个高冷的家伙,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阿奴这人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 她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就想在死前见见李君慈,但却又怕见到他后,她这天煞星会把疫症传给他。 这玩意太恐怖了!还是别见了吧。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三天,而李君慈竟真的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第六百三十七章 疫症面前无真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心中又有点幽怨起来,别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改了一下:疫症面前无真爱! 她自觉自己可怜死了。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又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 恍惚间,似乎有人来到自己身边。 是梦里,还是错觉? 管它呢,太困了,睡吧。 梦里似乎有人在看着她,有人轻轻挑开她额前的秀发,啊,那人好像还偷亲了她呢。 那人好像是李君慈哦。 她翻了个身轻笑一声:我是太想他了吗? 迷糊间,好几睁开眼睛来,见床前果然有一人影,她吓了一跳,刚要叫,却听到他轻声说:“是我。” “李君慈!”她欢呼一声就扑进他的怀里却又唉呀一声,把他推开,因为她忽地反应过来,自己正染了疫症呢! 君慈坐在床边,冷不防地被她这样一扑又一推,真真是反应不及,就往后仰倒,阿奴又唉呀一声,扑上去拉他。 他伸手一搂两人就一起滚到地上去。 “姚阿奴,你再次谋杀亲夫!”他说。 阿奴想挣起来:“放开我啦,我染了疫症了。” 他轻笑了一声,不放手。 “快放开啦。”她说:“是真的,我感觉真真的,浑身不舒服呢。” 他再次轻笑起来:“感觉真真的,浑身不舒服?” “对啊。”她一脸认真地说:“不是开玩笑的哦,快离我远点啦。”她话没完就轻呼一声。 他把她抱起来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你放我下来啦 ,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会传染给你的。” “宝贝儿。”他忽地温情地对她说:“相信我,你好着呢,一点事都没。” 阿奴脸一红,不挣了,任他抱着走,还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你这几到哪鬼混去了?三天都不来看我,好不容易来了,却是半夜三更的来,还穿得像做贼一样!”她忽地想到什么:“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还偷亲了我?” 他避重就轻:“去干大事了。” 他刚刚才把真善美庄园一窝端了,一声令下,负责盯着目标的各方人马收线了。 “什么大事?” “上马。”他把她抱上马,他自己随即也坐了上来。 阿奴还穿着睡觉的中衣呢,这天气冷得很,但是他的长袍很大很宽,把她一包一搂,她马上感到浑身暖哄哄的,只露出眼睛来。 这家伙一如既往,像个火炉一样,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即使没炭火恐怕也不会被冷到的吧。 他搂着她,驾一声,黑风马在黑夜里就向前而去了。 他竟搂着她,拍马在夜色中狂奔。 这个疯子。 不过阿奴觉得过瘾极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觉得应该天快亮了吧,她都辗转反侧好久了都,但这时的天却又黑得很。 难道是黎明前的黑暗? 管她呢,在他怀里满满的安全感,再黑也不怕。 得意忘形之后往往接着恐怖事件。 “啊!”阿奴尖叫起来,前面是万丈悬崖,这厮竟不停马,不仅不停,而且马速缓都不缓,黑风直驾 着他们飞速向悬崖冲去。 她惊叫着,转身搂住他,头里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尖叫。 却没有想象中的坠落感,她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再惊叫一声又缩回他怀里。 黑风此刻正带着他们站在悬崖边边上! 黑风晃了晃头,打了声响鼻,头高仰起骄傲地俯视眼前黑暗的虚空。 看来他这一人一马经常玩这把戏! 李君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个胆小鬼,我的马都在取笑你。” 阿奴把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瓜抬起来,瞪了他一眼,嗔道:“李君慈!你这样做会没女朋友的!你这是凭实力单身!” “我这不是已经有你这个女朋友了吗?”他笑着说。 “有也会没的!不被你吓死也会被你吓跑的!”她认真的说。 他哈哈大笑,搂着她:“不怕,凭你的胆子不会被吓死,至于吓跑嘛,你绝对跑不过我,所以姚阿奴,你这辈子嫁定老子了哦。” 她翻了个白眼,无奈得很,头一伏,又挨回他的怀里,温情地拥着他,嘀咕:“希望我姐姐能在我病发之前把解这疫症的药研制出来,否则一切免谈,呜~”她委屈兮兮:“嫁给你咋那么难呢?活下去咋这么难呢?” 君慈心疼地搂着她,对于十七岁的小姑娘来说,她实在经历太多磨难了。 对于其时,多处于深闺之中鲜少出门的少女们来说,她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你看。”他扬扬头说。 阿奴转身一看,惊呼:“哇哦。”瞬间心中阴霾全去。 远处,天边地平线之下似有一团金黄的火焰,如希望的火种终于冲破地底的桎梏,冲破至黑的夜,从地底喷薄而出,慢慢将天边染红,给世界以光、以暖、以希望。 好一副朝气蓬勃的旭日东升图! 她正挨在他的怀里,整个被他用袍子裹着,只露个小脑袋,感觉暖哄哄的,惬意得像个小懒猫。 一马两人站在山顶悬崖边,看着希望冉冉升起,看着光明慢慢洒向世界。 她伸手,指指那个从地平线下慢慢露脸的太阳说:“李君慈,你就像它一样。” ...... 当三天没睡一个安稳觉的她美美地睡了一觉,在被窝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军营的帐房里了。 我怎么回来了啊?我不是应该被隔离起来的吗? “起来了?”他笑眯眯地进来:“又到了睡觉时间了,你这懒猫真能睡。” 阿奴一惊:我才刚起床就又到睡觉时间了? “什么时辰了呀?”她问。 “亥时了。”他答。 “才不是呢。”阿奴脸一红。 她这觉睡得真的好稳好香,看日出的时候,她挨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的,怎么回来的,她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恐怕被吃干抹净她都不知道呢。 “快起来洗漱一下吃午饭了。”他笑着说。 “讨厌。”她笑嗔,就是赖着不起床:“李君慈,你这家伙公私不分哦,我要真的染了疫症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坐到床边来,伸手一搂把她连人带被搂着:“宝贝儿,你睡一觉起来,世界已经变了个样子了哦。” “什么意思?”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世事如世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首先,这次灾难不是疫症是蛊毒,也就是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昨晚你英俊迷人的小王子我呢,已经把制蛊毒的窝给端了,还连带抓了好多王八蛋,而姚子规呢已研制出解盅的药,全世界戒严解除,全民欢呼,现在外面全城忙碌。” 阿奴惊呆了:“你刚才说你端了制盅的窝?是什么人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制盅点是真善美庄园。”君慈说:“一个以真善为包装的邪胚,他们说他们愤世疾俗挑战社会!估计不动刑是不会讲真话的了。” 阿奴愣了一愣随即轻笑一声说“恐怕动刑都不会讲真话,这世事就像世人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包装越精美,内心越丑陋。” “现在全城忙着干嘛?庆祝吗?”她问。 君慈翻了个白眼:“忙着解毒啊,国家出面,全民征药,疫区的人大多已解了毒,子规还将药方和解盅方法公告天下,若怀疑自己感染了的,可以自个按方抓药解盅,我去看了那药方,有外用和内用双管齐下,外用就是用药水泡澡,内用就是熬药来喝,这两种我都为你准备了,你要不要用啊。” “好吧,我觉得我还要是用一用吧,那东西太恶心了。”她说,却赖着不动。 “你这是起床呢还是不起床?”君慈刮刮她的鼻子问。 “你先起来我才能起来啊。”阿奴说。 他还是搂着她,看着她说:“阿奴。” “恩?” “要回京了哦。” “回就回呗。” “回去,你就要嫁给我了哦。” ...... 其实,子规他们在昨天下午时就已研制出解毒方法了。 由于晚上围剿效果较好,所以他们暂不声张,只暗中让各方备药。 连夜,各方齐动。 军方动的同时,各方备好的药也运进了疫区,疫区民众连夜用药,备受病痛及精神折磨的、已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疫区民众,想不到自己还能有生的机会,事后,他们均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最大的希望在最深的夜里出现。 当晚,深夜,希望叩开了一家一家久不闻叩门声的死气沉沉的大门。 太医、羽林军、自愿护理人员们把药和写有使用方法给到各家各户时,民众们的反应几乎是一样的,他们先是不敢置信,继而喜极而泣。 姚子规所带领的团队行事作风俱有姚子规风范:如水。 滋养万物而不言。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人们实在难以想象姚子规这样一个娇柔的人,竟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久之后,牛家村所有村民全票通过,起建一座功德祠以记录这件差点让他们灭村的大事、感恩帮助他们的人。 此祠开建之时,周围数十个村落民众以及全国各地都均有许多民从及各方能工巧匠免费自发过来帮忙。 一个大工程,不到半个月完工。 里面的人物雕像栩栩如生,为数众多,但只有三个女子。 她们的形象非仙非神,而是普普通通的医女。 她们是姚子规及她的两个药女。 座落在主位的姚子规的雕象的形象是:白裙蓝袍,背着药蒌,眼睛黑白分明,目光温善而明亮,让人观之可亲。 在她的周围还有太医,有药童,有羽林军,有巡捕司,还有护理人员。 他们似乎在相商着治疫的方法。 并非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立象,只有主要人员,比如子规,左太医令,孙太医,卫璋,黄景磊等人才有具体立象,其他羽林军及巡捕司及药童和义务人员都建有两三个作代表。 所有的雕象都蒙着面纱。 他们进疫区也一直蒙着纱。 直到疫症解除,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些英雄人物的真颜。 祠内的功德大碑上,记录了整件事及许多人的姓名。 疫症解除之日期是十二月十四号,此后,每逢这个日子,来这里上香的人人满为患。 而平时,亦香火不绝。 此为知恩而知报的民众表达自己感激之情的方式之一。 许多人,因此事,因些恩,将被他们的子孙后代代代铭记。 ...... 神女灰溜溜地回了金碧辉煌的地下皇宫,告诉众人,真善美庄园被整窝端了。 这个地下皇宫其实有名字,殿门前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泥犁殿。 泥犁为梵语。 在梵语中泥犁即地狱。 鬼母自称泥梨迦,这泥梨迦有两个徒弟,一个自称神女,一个自称灵女。 神女,别看她是七八岁孩童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七八十岁了。 而灵女年芳二十二。 神女之所以称灵女为师姐原因大约有二: 一:这个女人爱美怕老到了变态的地步,她希望自己永远能保存年芳十八或二十二的青春美貌,因而,不愿灵女叫自己师姐把自己叫老了。 她就是疯狂修练长生不老之术,却又学术不精,眼看自己渐渐老去,情急之下吃了不成熟的长生不老药把自己吃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而他的师傅也正是因为研究长生不老药,把自己弄成个干枯和像具干尸一样的怪物。 二:灵女看样子比她年长。 其实真善美庄园及其地下地宫的真正主人是灵女。 ...... 听到消息后的鬼母震惊问:“真善美庄园被一窝端了,那潜伏在疫区的灵女呢?” ...... 灵女一直潜伏在疫区内,乔装成自愿去照顾病人护理人员。 因为她想亲自会会姚子规。 子规进疫区后,她曾给子规下盅。 医者、药者和护理者其实在特定的生活区生活。 井水食物等都是专用,不与疫区之人共用。 除非一些人自己要求去跟疫者一起生活。 护理人员也是只帮着干些家务活,比如照顾病人的一日三餐,打扫,打水等等,干完活,他们回指定生活区生活。 子规她们一进疫区,这个灵女就跟着进疫区里当护理人员了。 她心中得意得很,她要将这些生活在生活区里的人一网打尽! 如果这些人全都感染了疫症,那么这个世界得多么恐慌啊! 真是想想就感到兴奋刺激啊。 她顺利地往生活区的井里下了盅。 子规能让武王他们在外面的井附近布哨呆叮哨,就不会在牛家村疫区或生活区的井旁盯哨吗? 第六百三十九章 泥犁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其实有的,只是盯不到她而已。 为什么呢,因为她是护理者,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到生活区的井里去打水。 而她下盅的手法非常隐秘。 她打水之前,在无人之处,先用蜂蜜把盅卵粘在打水的桶底,打水时把桶放下井去,桶下到井里,蜂蜜一溶,那盅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下到井里去了。 既然她下盅成功了,那为什么子规她们没有中盅呢? 因为子规太小心了。 当灵女下完盅,正等着子规她们中盅的时候,子规却几乎同时下了一道指令,命所有生活区里的东西,全都经过高温后再使用。 不管是吃的,用的,全要经过高温:吃的全部要煮熟透才能吃,洗澡的水要烧开后再用来洗,即使是穿的衣服,都要用火烘过再穿! 她傻眼了,这样一来,什么都熟了! 以前的村民,不拘小节,井水打上来就生喝,即使不喝生水,但洗澡时,那肉眼看不见的细虫也会通过人的毛孔或九窍进入体内的。 但是像她这样,什么都经过高温的话,那什么都死光光了啊。 一计不成,她打算再生一计。 既然井水你要煮过,那你总得等水凉了再喝吧,总不能喝正开着的开水吧。 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只要我足够小心,我总会找到机会在你的喝的开水或茶水里下盅的! 这样的话,就不能大范围的使人中盅的,但没关系,我最大目标是姚子规! 但是姚子规的行为却让她上火,甚至让她气急败坏。 她会当场煮水,然后分给众人,把倒在牛皮水袋里,随身携带。 她不喝什么茶水,只喝她随身携带的牛皮袋里的水,别人递给她的水,她都不喝。 只喝经过自己手的水。 子规为何这般小心呢? 因为子规知道,自己的对手不是人,而是魔鬼! 能对同类,不管老弱病残,做这样残忍事的人,都是魔鬼! 那么多人在一起,谁敢肯定,自己身边的人,一定是人而不是鬼呢? 姚子规年纪虽轻,但社会经历绝不少,她坚信人间有爱,但却亦绝不否定这个世间恶的存在。 她始终保存着对这个社会的善意,但却绝不盲目地坚信,你对别人给出善意,别人亦会同样待你。 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的,子规对他们的信任有所保留。 又一计不成,灵女再生一计! 水里不行,那我下到饭菜里好了。 可是她没有时间了。 那晚,在深夜时刻,几乎毫没预兆地,有许多药材运到了疫区,她开始还不相信对方是研制出了解药,直到,她拿到了那份写着药方和解毒方法的单子,她才相信了。 药方是子规通过羽林军传出去的。药是通过子规庄药坊运过来的。 她才知道了,看似最人畜无害的姚子规,杀伤力却是最强的。看似傻傻地似谁都相信的姚子,却原来精着呢。 她不知道,姚子规从小到大跟鬼灵精姚阿奴斗智斗勇却不仅活得好好地,还不分胜负呢,她能傻到哪去? 灵女拿到药方的那一刻,就已知道自己输了, 她马上找个机会撤了,她打算回真善美庄园。 可是回去的时候她傻眼了,庄园已被围了个密密实实,里面火光冲天,她知道那是庄园地宫里的人知事已败露而放火焚宫了。 她痛心疾首,知道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已付之一炬,心中怨恨,但亦暂无可奈何,为怕被人发现,她只能马上离开。 ..... 神女将事情说了后,灵女刚巧回泥犁殿。 她悲愤莫名,对子规怨恨得很,她咬牙切齿道:“姚子规这小贱人,竟与人联合,毁我十几年的心血!我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断!” 那个带着面具的天皇笑道:“技不如人在这发狠有什么用?在未知子规实力之前,我还怕温和善良的她被你们欺负了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灵女见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不仅不加安慰竟还这么开心,心中又气又炉:“我才是你的人呢,你怎么总为他人说话?” “子规才是我的人,你们嘛,只不过是本王的奴才罢了。” 灵女气红了脸:“她哪里比我好?装腔作势,扭扭捏捏地,最看不惯她那种虚伪的矫揉造作样!” “她哪里都比你好,别人的真性情,在你的眼里反倒成了矫揉造作了!”他说。 “是是是,她什么都好,她话都没跟你多说一句,却是你心中的女皇,我尽心尽力伺候你,为你可以连性命都可不顾,在你心里,却是个奴才!”灵女说着,眼睛就红了。 她是个性格强悍的人,有时如男人一样流血都不会流泪的,这次实在是太委屈了,不仅惨败,十几年的心血还一朝被毁,回来不仅得不到安慰还得了冷嘲热讽,叫她怎能不委屈! “好了。”鬼母说,向天皇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也是应该想想将来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年后我就大婚了。”他说:“子规将会是朕的皇后,只要她才配给朕生孩子。” 这家伙在泥犁殿里称天皇,这也没谁了。 灵女听到他的话后对子规更恨了,她咬牙切齿地想:“当皇后?她有命再说吧!” ..... 一向与人为善,一生只愿能悬壶济世、愿为医学奉献一生的姚子规,此刻不知道别人正恨不得她死呢。 她正忙得要死! 她正在疫区善后,她与几位医者正被围得严严实实地,正在为各方人马解答疑难杂症呢。 众人一听疫区解封,几乎所有的病人家属都来这里接家人了。 而当太师府接到疫区解封的消息后,全家上下那感觉都有点一言难尽。 在太师府上下人等的眼里,进疫区的老夫人、姚有芳、宁嬷嬷、菊儿四人都已是死人了。 他们家连丧葬都免为他们办的了,因为所有在疫区里的人,都是烧成灰的。 现在却接到消息说所有人还活着,让他们去接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堂堂诗礼簪缨之族、孙贤子孝之家的太师府,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接人的。 第六百四十章 返璞归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府几乎全家出动。 疫区栅栏门前,围了许多在接家人的人,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人声喧哗...... 人们看着太师府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疫区接他们的老祖宗。 个个感叹,边议论边焦争地等着自己家人出来。 太师府内的主子们被众星拱月般护着在栅栏前着急地等待着。 忽地,扶着净慈的如意扯扯净慈的袖子,净慈转头一看,看到她扬扬下巴示意。 净慈顺着她所示意的方向一看,看到了姚宅众人竟也过来了。 仙香雪,章君柔、余嬷嬷等都过来了。 她们估计在等姚子规吧。 终于,太师府众人见到姚老夫人被众人扶着出来了。 本来精神烁烁、满面红光的老夫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色苍白,头发全白了,人也瘦了一圈儿。 “娘啊!”姚老夫人一出栅栏,有安就动情地大叫一声冲上去,把扶着姚老夫人的一位穿着护理人员衣服、带着面纱的护理人员推开,他亲自来扶。 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几乎在同时,章君柔竟也扑过去,但她不是扑向老夫人,而是扑到被有安推到一边的护理人员的怀里哭泣。 一时抢尽了姚太师的风头。 众人惊呆了,连姚太师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众人全部如石化一般看向场中相拥的人。 不怪别人反应这么大,这姚夫人此举与其她平时矜持自重实在相差太远了。 君柔实在太想念有常了。 净慈最先反应过来,她本来是感情复杂地望着老夫人的,但是章君柔的举动让她的心一惊,望向那个护理人员! 她的身心剧烈地一震!双眼一亮!剧喜,身形一动,竟也想扑向那个护理人员。 可是她的手腕被抓住了,抓住她的人是姚天保。 她全身颤抖,眼圈红了。 那护理人员把面纱扯下,对喜极而泣的君柔柔声说:“辛苦了,咱回家吧。” 众人再次惊呆了,这不是姚有常吗?他不是掉进死灵渊里死了吗?怎么复活了啊? 有人小声议论: “老夫人真是幸福啊,竟有个儿子不顾自身安危进去亲自照 顾老夫人。” “过去不管怎么不听话,怎么忤逆,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再大的误会,也应冰释了吧。” “对啊,这诗礼世家教出来的人,能差到哪去?” ...... 君柔这时知才脸红了,这么多人,她一时情难自尽,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姚宅的两辆马车过来,有常为免她难为情,忙把她扶上马车。 姚家众人也各自上了马车,有常一如继往,亲自为他的夫人驾车,他刚一上车,就听到老夫人叫了一声:“有常。” 他诚惶诚恐,忙嗳了一声。 他照顾了老夫人十余天,这老夫人都对他爱理不理的,现在竟主动叫他。 “你不是说,接我过姚家,让子规亲自料理我的身体的吗?” “啊?啊,对,对啊。”有常说。 我是对她说过这话,但当时她不理我啊,我以为她不同意呢。 所有感染了蛊毒之人,皆血气亏损严重,子规建议他们多吃些补血之物,有条件的,最好找医生专门调理身体,于是当时,有常就跟她说:“娘,您和嬷嬷还有菊儿到时不如跟我回家吧,让子规亲自为您调理。” 她对他的话,一如既往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我跟娘一起的。”有芳小声说。 长兄如父,觉得家如禽兽窝的有芳、对人生茫然,觉得身如飘萍不如何处安放的有芳,在她兄长身上感到浓浓的亲情,她情愿跟着商人的长兄,也不愿再回冷冰的一品太师府了。 “哦,好好啊,都上车吧。” “这...娘!”有安说,大庭广众之下,姚老夫人此举,太师府的脸面有点不好过。 “我就不回太师府了,也不去姚宅,我回农庄上住。”姚老夫人说:“你到时让子规到农庄上给我调理吧。” “是。”有常说。 有安脸一红,很是尴尬:“娘,是儿子做了什么引您不满吗?怎么有家不回,到农庄上住呢?” “死过一回的人,倒将一切看淡了,想返璞归真了,于是就想到田庄上去过过田园生活,穿粗布麻衣,吃粗茶淡饭,过过朴实的生活。”老夫人说。 “我跟着您去。”有芳说。 “可是,您这大病初痊,叫我怎......”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吧。”老夫打断有安的话:“有常,送我过田庄。” “啊?嗳!”有常应道。 姚家其他人都在另一辆车,这一辆呢,本想留着给久别重逢的这两夫妻的,如今听到老夫人这样说,已经坐进车里的君柔一掀车帘出来,对有常柔声说:“那我跟香雪她们一辆车吧。” 她说着就下车,过到香雪这边来。 老夫人自顾自地就走向马车,二话不说就要上车。 有常忙上去扶她,有芳等人也跟着陆续上车。 有安有点尴尬:“那我稍后让下人们跟过......” “老身身边有有芬,嬷嬷和菊已经够了。”老夫人说:“我是去体验田园生活,不是去享受的!” 天保说:“去田园那边也好,祖母病才刚好,田园空气清新,适合养病,咱惹想她了,就经常陪她她也行。” 有夫人不说什么。 “祖母,孙儿跟您一起去可好?”天赐说。 “好!上车吧。”有夫人慈蔼对他说,待他也上了车,对有常:“走吧。” 有常向众人示意下,就驾车。 “好好照顾祖母。”有安对天赐说。 天赐应了一声。 “娘,儿子稍后把一应东西给您送过去。”有安说。 老夫人不应,马车咕噜就远去了。 观众们看不明白:也许老夫人真的死过一回将一切看淡了,想过田园纯朴生活了呢。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啊,有钱人的生活咱普通人是看不明白的了。 哪会有人福不享,去过田园生活呢。 所谓的田园,不就是农夫生活吗? 今天对于太师府来说,真是尴尬的一天。 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有安,觉得今天很没面子。 即使在外人看来,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直紧紧“扶”住净慈手臂的天保对净慈说:“娘,咱回家吧。” 第六百四十一章 众流入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时,别人的目光才转向汪净慈。 目光微妙。 这个与姚有常纠緾了半生的女人,她不是说姚有常对她余情未了,情愿抛妻弃子也要与她远走高飞的吗? 为何有常“活”过来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与章柔温情脉脉地呢? 君柔的情绪早就调整了过来了,她面无表情地与如意上了自家马车,杨忠驾一声,就把她带往家的方向。 姚有常的“复活”令众人消化许久才反应过来,心情一言难尽,不知这汪净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以后,他们还会纠緾不清吗? 这姚有常到底怎么活过来的呢? 不管如何,肯定又有好戏看了。 只是如今的姚家,在民众的心里,地位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姚有常亲自入疫区照顾病人,姚子规更是这“疫”的主治者,而姚家的药庄,更是免费给疫区民众供药,天煞星姚阿奴又已经死了....... 如厮种种,姚家,在民众的眼里,心里,早已不是当初所看所想的姚家了。 而反观太师嘛:汪净慈与姚有常的桃色事件、汪姚两家当年联姻的内幕、姚家三公子驿马事件、驿马事件后太师府的嘴脸、如今患病初愈的老夫人不回太师府等等事件,都让民众诟病。 甚至有好事者编出:老夫人进疫区是由于太师府的人故意向外透露她患疫的消息而致的,所以老夫人才心有芥蒂,不愿回家。 也有人说,是姚太师以大局为重,大义灭亲,主动向羽林军坦白自家私藏有疫症患者。 也有人说,这跟太师府的主子没什么关系,是府内下人口不严透露出的口风...... 也有人为姚家说话,说看当初姚太夫人被抓进疫区时,姚家众人尤其是姚太师的激烈反应,情真意切,孝心可感天,如此大孝,大家还是别随意猜度...... 反正不管如何,太师府在众人眼中心中的形象亦发生了变化。 ...... 大军善后,集结,第二天,一大早,就会班师回朝了。 东北军、援东军、秦大将军带领的援南大军、黄大将军的西北军,黄景轩、景辕两兄弟带领的西南大军还有羽林军护送着的疫区医者们....... 当然,并非所有大军,各方只能带领一小部分入朝,其他的暂驻在外或各回原编制队伍去了。 但即使如此,如此多的队伍入朝,也真够壮观的,就像是百流入海,浩浩荡荡、气势宏伟啊。 他们都是有功之臣,皇帝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出宫相迎。 在帝都城更是万人空巷。 这是一个崇拜英雄的年代! 几乎全城出动去迎接战地归来的英雄们,所以,那声势甚是浩大惊人。 武王李君慈与秦大将军、秦少将军就更是全民景仰的人物! 阿奴与正屁股疼的姚安之是在轿子里的,其余之人,大多骑车或步行入城。 一入帝都城,坐在轿里的阿奴就被迎接他们的人的声势被惊到了。 大多数人都在驿马道两旁等人的,但由于人太多了,有些挤在后面的人,觉得位置这么后,会看不到他们喜欢的人,于是许多人就挤到沿路等人。 即使这样,沿路也是挤满了人的。 这真是全民的一个盛事! 城内的巡捕司甚至禁卫都出动来维持秩序。 阿奴他们一入城,就听到等到道两旁的民众的欢呼声。 在浩大的呼声中,阿奴听到有人高叫武王殿下、秦大将军、秦少将军、黄大将军、黄少将军、安都郡主..... 阿奴把帘掀开一点,外面熙熙攘攘情绪,一眼望去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人潮”,真真是人如潮水般。 他们个个高涨激动的人们,以崇拜、景仰、热切甚至仰慕爱慕的如火的目光望向李君慈他们。 由于,马车里坐.....额,严格来说是趴着的军师大人,所以这辆马车的位置很靠前,仅挨在云海之后。 而云海与秦大将军一左一右,紧随着李君慈。 阿奴不禁偷眼望向在队伍最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李君慈伟岸的背影,心怦然而动。 她在过东北近距离跟着李君慈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对李君慈更了解了。 对他也更爱了。 这爱里还渗杂着满满的崇拜,就像这道两旁的许许多多人一样崇拜,这崇拜中更有浓浓的敬意。 而因她与李君慈的亲密关系使得她的心中更为他感到骄傲,在骄傲中多了点忧虑,他太优秀了,太多人喜欢他了,她怕他被人抢走了。 更了解李君慈之后,她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李君慈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大气、刚毅、英明神武的形象,而唯独在她面前才会傻呼呼,才会像个小孩一样,有时成个幼稚鬼,甚至有时还会跟她撒娇、耍赖、脸红、害羞...... 她轻笑一声,把轿帘放下。 车内的安之斜了她一眼,说她:“看你一副十月芥菜样!” 阿奴脸一红:“你才十月芥菜起春心呢。” 安之长叹了一口气,头趴回软枕里:“凡事,别尽往好的方向想,心中至少有个准备,准备万一有个事情不如愿时的心理准备。” “您想说什么?”阿奴说。 “说人之常情啊。”安之说:“凡事,心里都有个准备时,当事情来时,不顾怎样,都不会觉得太过突然,这样就不会轻易崩溃啊。” “你从来都不看好我跟他。”阿奴哼一声说。 他是指谁,很清楚。 “我都有准备,你嫁给他,或不嫁给他,我都有了心理准备。”安之说:“嫁给他,老子准备当个国舅爷,若不嫁给他,老子心理再有三种准备,一种跟他从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一种是离开他,但不与他绝交,还有一种就是继续当他的属下。” 阿奴一笑:“你这准备还真多的!” “是啊,回朝来,我也有了多种准备,希望你亦如是。如这帝海,就如入了风云海,即使表面风平浪静一片太平,老子亦知道这平静底下的其实暗流涌动。”安之说。 阿奴静默下来。 外面人声如浪、如雷。 车内一时沉默。 一会,安之却又忽的蹦出一句,语气竟有点愤愤:“不像你的他!眼前明明有两条路,他却故意假装只见一条路,那么另一条路,惟有老子为他筹谋了,谁让老子上了他的贼船!” 第六百四十二章 行不配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什么一条两条路的?”阿奴听得迷糊。 安之趴着,像睡着了一样。 不知为什么,阿奴忽的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了。 但她想来想去,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晃了晃头,不想了。 再看了他二哥一眼。 外面这么吵,他竟真的像睡着了一样。 她努了努嘴,真是个神奇的二哥,伸手去给他推掖了掖毯子。 忽的,就想起哪里不对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如果我嫁给李君慈,他就有了当国舅的心理准备! 国舅!那是不皇帝妃子的兄弟吗? 而她嫁给李君慈最多也只能是个王妃而不是个皇妃! 他当哪门子国舅? 一思及此,她的心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口误吗? 阿奴就想把他推醒问个清楚。 却忽地被吓了一跳,安之也被吓得一下子抬头,瞬间就精神了。 外面的声势太大了。 ..... 今天无雪,天清气澄,十二月的寒冷亦阻挡不了帝都人们的热情。 环城街两旁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人人翘首以盼,当看到将士出现的那刻,人们齐声欢呼。 呼声如雷,响彻云宵。 武王李君慈一马当先,人们看到他时,都要疯狂了。 那种狂热,把车里的阿奴都惊呆了。 这些人还有理智吗?太狂热了吧。 许多人没见过他,一连的向围围人确认: “那个是不是咱武王殿下!” “不是他是谁?” “这还用问吗?走在最前的肯定是他啊。” “太英俊了!”有些女孩的眼神神、情热切激动的,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失去理智一样! 李君慈,当然不是个一般人都能有机会见到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名,却从没见过其真颜。 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们,自然会对他们所崇拜的对象有过许多的幻想,幻想与人的故事,自然也包括幻想跟他的情,幻想他的颜...... 而如今见到真人,怎能不激动呢。 更重要的是,他的真人形象远超众人的想象。 真实的李君慈是如此的气宇轩昂,英姿不凡! 他神采奕奕地坐在那匹神采奕奕的高头大马之上,一马当先。 真是太威风了啊。 他身穿玄衣战甲,威风凛凛,一身正气,刚毅阳光,天然生就一股王者风范,那股天然生就的王者气度、凛然的霸气不言而自显。 他如太阳那样耀眼!让人心折神驰。 人们对他欢呼高喊。 “武王殿下!”一个女人不顾矜持,双手在嘴前一拢,对着他的方向高呼他,她兴奋得脸都红了。 在那种似乎全世界都疯狂的环境之下,谁还顾矜持呢? 她旁边一人问身边的一个长者:“紧挨在武王殿下身边的那位穿着像个黄金人一样的是谁啊?” 老者答他:“按位置来看的话,应该是璋王殿下。” 那人立刻翻了个白眼,语气瞬间有点阴阳怪气:“是他呀~~~怪不得穿成那样,像个暴发的农夫!” 老者微笑了一下。 老者分析得没错,紧挨在李君慈身边的人就是璋王李君智,他本来自认是与武王同等的王子,应该是君慈同行的。 君慈也不说他。 其他的人自然不敢多作言语。 两人虽是并行,虽是王,但却对比强烈。 君慈玄衣战甲,英姿勃勃,神采、气度非凡。 而君智则身穿紫服金袭,腰緾玉带,脚踏金靴.....包装尽显奢华豪贵,但是不知怎的,人们看到他这形象时总感觉怪怪的。 他在一溜骁勇善战,身穿战衣战甲的英气勃勃的将士中,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他“包装”奢华,却反被对比得俗气无比! 加上他的颜太低,神情气度更是跟君慈没法比。 君慈是天人之姿、王者气度,而他却神情猥琐,贼眉鼠眼!加上那样一包装.....唉,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我的天神啊~”靖和见他竟不要脸的跟武王按辔并行时心想:“谁给他这般大的勇气与二哥并行的!真是自取其辱!我都替他脸红!” “别说人是天渊之别,就是各自的马都是天渊之别好不好!”靖和再想。 黑风如他的主人一样,英姿飒飒,精气神十足,而他的红棕马嘛,则跟他的人一样,他单独一骑还不觉得什么,但与黑风和其主人一比,就显得惨不忍睹。 “你说都是人,都是马,怎差别就这么大呢!”靖和叹息。 靖和真想天神能忽的大发善心显个灵让他五哥马上原地消失! 因为她越看越觉得她五哥碍眼,越看越自觉丢脸:“他要是立了大功还好,问题是他在江东的所作所为.......” 唉,靖和心中暗暗生气:他自已难道完全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吗?他跟在我二哥身边,难道一点都不自惭形秽的吗? 她望着她五哥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眼看! 李君智自已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其实是有的,而且还很强烈。 当他穿着那一身,骑在那匹马上的时候,他自个感觉良好! 但不知怎的,与君慈一挨近,他的心里就本能升起一种强烈的、极度不舒适的感觉。 自觉哪里不对,自怯了一下,忽的感觉自己挨了一大截一样。 他决不承认这种感觉叫:自惭形秽。 他马上把这情绪狠狠地甩掉,自我催眠:你我同是王,我们是同等的! 起先,他骑着那一匹红棕色的马跟着君慈身边,两人并行。 一开始,他很享受那种人们崇拜的目光,热情的眼神,激动的欢呼。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人们热情是给李君慈、给安都甚至给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却唯独没有给他的。 甚至他还看到嫌弃而且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他还在其中看到仇眼的目光。 大多数人都是嫌弃,其至有些人还嫌弃他挡住他们看武王的视线了。 当他听到有把少女的声音极度厌弃不耐地说:“唉呀!那个恨不得把全部家产穿在身上的人谁啊?他怎么会跟武王并行的啊?真讨厌,老挡住人家看武王殿下!” 第六百四十三章 君臣父子兄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个人提醒:“别乱说话,那是璋王殿下。” “啊!”听声音还是那位少女:“原来是那个秦二世啊!不会吧?咋长成这样咧?他跟武王殿下是亲兄弟吗?咋区别这.....唉呀!”估计这口无遮拦的少女说这样的话,被旁边的亲友制止了。 ..... 本就心中不自在的李君智,此时更是浑身不自在了。 他恨不得天神发个好心忽的显个灵,让他凭空消失。 也不知是他还是他的马的意愿,反正,他的速度渐渐落下来,最终他与他的马缩到了李君慈的身后。 ...... “是她吗?”被众奴才护住的明珠问忆萝。 若不是为了看秦云海,她才不会出来呢。 她觉得自己真的病得不轻了,不管他惹她生了多大的气,但一见到他,她就完全没了脾气。 忆萝点了点头:“好像是她,没怎么看清。” 她们说的是轿子里的人,阿奴掀帘向外看了看,就把帘放下了,所以她们没看清。 明珠哦了一声,完全心不在焉,目光不离秦云海。 “真是祸害遗千年!”小随恨恨地说:“她怎么就死不了呢?” 而她们旁边的姚天保嘛,则在心里默算着大队中按身份位置排位的话,哪个应该是李靖和。 很快他就锁定目标了! 他确定:那个英姿飒爽的神气小美人,就是他的靖和公主无疑了! 他的心砰砰急跳起来! 天啊!这好像是恋爱的感觉! 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她真的太漂亮了啊! 果然不愧是当年帝都第一美人陈妃的女儿啊! 小时候还没怎样呢,这一长大一长开,竟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了! 她的样貌完全继承了她父母的优点! 他正热切地望着马上的靖和呢,却忽地被一人挡住了视线! 他一怒,看下排位,知道挡住他视线的人是璋王李君智! 天保想起他跟靖和是一母同胞的,心中翻了个白眼:父母这般样貌,他都能长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 太元的皇宫,名:太一宫。 进出太一宫共有十门,但主要门是四方大门,其依东南西北的顺序,以四大神兽为命名:它们分别为:青龙门,朱雀门,白虎门,玄武门。 此刻,昊帝正带领着文武百官等在朱雀门的高大宏伟的门楼上。 昊帝居高临下,站在最前,他身后依次跟着太子、四王子李君信,还有众文武百官,他们面向大军归来的方向,静待。 终于,他们看到了大军的身影。 英姿飒飒的武王在大军之前,他身后依次跟着璋王李君智、靖和、安都,还有应国公、秦镇南、秦云海、等数十位将领,而紧随他们之后的是数万名英武的士兵们。 大队在民众的欢呼声中,浩浩荡荡地渐行渐近。 他们普遍是那样的年轻,充满着希望与活力。 昊帝看着他们,忽的有种错觉。 一种长江后流推前浪的错觉。 李君慈带着这一批前浪来取代他带领着的这一批后浪。 他的心抽了一下,稳回心神。 作为李君慈的家人,昊帝、君元、君信都应为有这样出色的亲人而骄傲。 但,可惜,他们不是一般的家庭。 他们是君臣、是皇家兄弟。 因而,这样一个出色,出彩的、功高盖世,声威民望都扶摇直上的家人,让他们的心中生出强烈的隐忧。 联想起帝都最近的纷纷流言,昊帝更加忧虑了。 城中流言纷纷:武王文韬武略,战功赫赫,他应该当太子,未来的天子应该是他! 昊帝望了望这个众人口中文韬武略的儿子,心中一阵骄傲。 慈儿确实气度非凡,让人赏心悦目。 他目光稍一移,看到了君智,心中一阵烦燥,继而叹了口气。 对于这个儿子,说实话,从小到大,他都是不喜欢的。 他人长得虽不好,但也不算太差。 算是中等之姿,但不知怎的,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猥猥猥琐琐的,让人难以生出好感来。 尤其是他跟他那个身姿挺拨,神采奕奕,阳刚正气的二哥一比,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感觉。 人,即使五官长得不靓,但若精气神好的话,那也绝不会输到哪儿去,可惜,他人长得不好,精气神却更差。 再者,人不靓,精气神也不好,那衣品若好的话,也也会掰回一点。 毕竟人靠衣妆嘛。 但是这个五儿子的衣品........ 昊帝一看他那身穿着打扮,心更塞! 其他儿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忧点,但这个儿子,昊帝真的是用尽所能都没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丁点儿优点来。 当初生他的时候,得罪了众天神了吗? 他的父皇与母妃那可是出名的男俊女美。 陈妃当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儿。 但他却怎么会长得这么次呢? 想起陈妃,昊帝的心痛了痛。 不禁再移一移目光,看向靖和。 看到靖和那刻的,他的心震了震。 靖和太像她的娘了啊。 昊帝的心一热,柔情顿生:当初,靖和离开帝都时,还是个没长开的小胖墩呢。 如今,竟出落得像她娘年轻的时候。 “父皇太对不起你们了”昊帝心想:“智儿,朕给他选个好王妃、好嬷嬷帮他打理吧。打理一下,总不至于太差。” “靖和嘛......还小,朕留她在身边照顾她两年,尽量弥补一下她,然后再给她找个好驸马吧。” 他在心里想了想一众儿女。 忽的有点理解他的父皇景帝了。 他当初曾很不理解景帝,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在他与诚王之间摇摆那么久而迟迟不立太子。 他博学多才,而诚王就是个好勇斗狠只会武刀弄枪的家伙! 父皇还犹豫什么呢? 他现在理解他的父皇犹豫什么了。 站在他父皇当年站的位置,他终于能理解他的父皇了。 两个儿子,不仅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且,国情所致。 若果当初没有慈儿的归来和秦大将军对他的全力支持,而让他站在他父皇的位置上来选择自己的继承人的话,他可能会比当初他的父皇更犹豫不决! 现在的武王与太子,就仿若当年的诚王与他啊。 只是稍有区别的是,当年的诚王不得民心,而慈儿民望功劳都极高。 高到不仅能撼动太子之位,甚至能震动他这个皇帝的皇位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凯旋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再有一个区别是,如今的国内形势也不像之前那么严峻了。 昊帝一向的观念: 乱世重武,盛世重文,打天下用武,治天下当以仁。 而且,太子是嫡长子,是储君,名正言顺。 再者:太子性格温良,品善仁善,会是好皇弟,亦不会对兄弟下狠手。 如此种种因素之下,在继承人方面,皇帝的心偏向太子。 父子反目,兄弟相残,是昊帝心中的隐忧。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他及他的儿子们,避免发生如此悲剧。 太子温善,慈儿嘛......慈儿也是善良的。 慈儿也没有诚王那般狼子野心。 他们兄弟会一条心,齐心协力管好太元的。 但是他又有其他担心:慈儿的功劳太大,声望太高了,在一片颂扬和鼓声中,慈儿不会生出什么不正之心来? 如果慈儿有不臣之心的话,那他可是个在沙场上走出来的杀伐决断的猛将。 而他会如何对待他的兄弟姐妹...... ...... 昊帝的心思百转千回。 却越想头脑越乱。 武王、太子、文治武功、功高震主、父子反目、骨肉相残、内乱等等字眼在他脑海中乱飞,令他头脑一阵发晕。 凯歌已近,大军已走近了。 他稳了稳心神,面容舒展,微笑着,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军们。 ...... 宫门在眼前了,靖和故意放慢马速落了下来,挨到轿子边,毫不客气地一掀轿帘。 安之一看是她,忙趴下,头埋进软枕里装死。 公主嗤笑一声:“别装死了!到了,快滚下车!” 说完把帘一放,又拍马上前去了。 换上女装的靖和公主明艳照人,她这是故意引起安之的注意的呢。 阿奴推推她二哥:“嗳,公主蛮漂亮的哦。” “关我鬼事!”他依然头埋在枕头里,嗡声嗡气地说:“那家伙真是用了十世的好脾气换了一世的好颜!样子长得像嫦娥那脾气却像个夜叉!我希望这辈都别再跟她有交集了!”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 他头抬起来,一笑,说:“想来想去,还是咱家千言好。” “恩。”阿奴点头。 ...... 皇帝致完谢师辞后,还设了凯旋晏来慰劳众将士。 由于人数众多,普通士兵与主要将领的凯旋晏是分开设的。 慰劳主要将领的凯旋晏设在英德殿,而慰劳士兵们的凯旋晏则设在上林苑。 ........... 这顿晏吃了几个时辰。 从早上吃到是中午,吃得君慈醉醺醺的到处找阿奴。 在殿中溜达一了圈,找不到阿奴,他就问了一个公公。 对方告诉他,姚姑娘早就吃完离席了。 估计是去怡园休息了。 他们的行程是被这样安排的:今天是呆在宫里,早、中、晚都是皇家赐晏,晚上还有戏曲看呢。 明天早朝,皇帝再在朝上对这些功臣们论功行赏呢。 阿奴和子规的住处被安排在了怡园。 阿奴这个家伙,除了时不时迷路之外,她还有个毛病,就是一杯倒。 她喝不得酒。 有时候闻酒气闻久了,她都会醉呢。 入晏的人中就只有阿奴、安都、靖和、子规四个女子,其他的都是男的,且大多是是将士,怎能不觥筹交错呢? 而且,安都和靖和还是皇家人,皇帝干脆把靖和留在自己一桌上,而安都是个能喝的,举着酒杯到处敬酒,最后她干脆留在其他桌上吃饭了。 所以,惟有子规跟阿奴一桌。 两姐妹乐得清静,快快吃完,阿奴就跟伺候在一旁的公公说吃饱了,想出去走走。 那公公马上向皇帝身边的太监报告一下,就带着他们出殿,到怡园去了。 君慈是个风头最劲的家伙,所以一入席,就被众人围着灌酒,都没机会留意阿奴呢。 他晃了晃头:那小家伙竟趁机溜了! 他也想开溜,就对太监说他喝多了,想去睡会。 太监想扶他,他说不用,说小顺子在外面等着呢。 他晃出殿来,小顺子忙上前扶他。 走了一会,他看了看四周没人了,就把小顺子赶走了,他说他自已走走就行了。 待小顺子走后,他一个拐弯就向怡园而去。 他真的喝多了,走路像个醉猫一样,摇摇晃晃的。 走着走着,忽地踩着一个石头一踉跄。 从斜里及时闪出一个宫女,伸手扶住了他:“殿下,您没事吧?” 声音甜酥酥地,身上香喷喷地,一挨近来,那香熏得君慈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似乎更醉了,感觉酒气乱窜,自己浑身发热。 “没事没事。”君慈向她摆摆手,看了看方向,就想继续向怡园的方向去。 那宫女再赶上来扶他:“殿下,您醉了,我扶您过旁边殿里休息一下吧。” 因为诸多原因比如来客人或者有人移宫、或建新殿之类的,所皇家有许多一时空置的居殿。 君慈晃了晃头。 对方趁机说:“您是有急事要去办吗?这样醉着去,恐怕也办不好事吧,不如您过偏殿去喝点醒酒烫休息一下再走?” 她身上的香又熏得君慈阿啾了几声,浑身发烫。 “殿下。”她再软酥酥地叫了他一声,叫得君慈身酥骨软的,一时云里雾里的。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如柔荑般笼着他的手,几根小手指还在他掌心挠了挠,柔软的拇指则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让人挠心挠肺的。 君慈的血轰一声就上头了。 她的手稍稍一加力,就想把他牵到最近的空殿去。 君慈手却一抽,喝道:“大胆!你是哪院的宫女!” 那宫女吓得一软,跪伏在地:“殿下饶命啊!” 这宫女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牵他的手! 奴才大多不能近他的身,在这宫里,即使是主子身边的贴身奴才,没特殊情况都不能轻易与主子肌肤相触! 还好,君慈这人宽宏大量,才没要她的命! “真要疯了!”他想。 “滚吧!”他说。 那宫女忙惶恐地退走了。 待他摇晃晃地走远后,那宫女却又从旁边花树间出来,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寒芒一闪:“神女说得没错,他真是个定力惊人的家伙!催情香竟似对他毫无作用一样!” 她把腰间的香囊一摘,往旁边水池里一扔! 她可不是什么宫女,她就是灵女!混在唱曲的队中进来的。 她弄错了,那催情香其实对君慈是起作用的,作用还不小呢,因为他正大醉,酒力加药力,他现在感觉浑身发烫,血液沸腾。 而正大醉的他不知自己的异样,以为是酒喝多了。 他只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急切地想见到阿奴呢。 第六百四十五章 酒后乱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觥筹交错、闹哄哄的凯旋晏上出来,滴酒都没沾的阿奴却感觉自己浑身酒气。 她美美地泡了个花汤浴,觉得浑身轻松舒畅,往高床软枕上一倒,打算美美地睡一个好觉呢,却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她问。 “你猜?”阿奴一听这贱兮兮的声音,就不由得笑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李君慈那个欠抽的。 门人本想为他传报的,但他不让,自己过来了。 她故意说:“猜不到!我要睡了,你滚吧。” “不要啊。”马上传来委屈兮兮的声音:“我是李君慈,开下门啦。” “不开!” “开嘛。” 阿奴笑得不行,这家伙又撒娇了。 “不开,有什么事,你在那说就行了。”阿奴说。 “我有个绝世好礼物要送给你,开了门我给你啊。” 绝世好礼! 阿奴忙把门打开,双眼发亮:“是什么?” 他忙趁机伸手把门一推就进门并关门,背往门上一靠,嘴一咧,对着她傻笑。 阿奴把鼻子一捏,白了他一眼:“你喝了好多酒!” 他点点头,傻笑着说:“被灌的。” “你不想喝,谁能灌得了你。”阿奴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委屈地说,身子就挨过来。 阿奴把他一推,掌一伸:“礼物呢?” “呵呵,额~远,远,远在天边,近,近在眼前。”醉得他舌头有点大,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他傻笑着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阿奴迷糊:“在哪儿?” 他不太利索地指指自己,再傻傻一笑:“在,在眼前啊。”双臂一展:“这么大个呢!”就向阿奴搂了过来。 阿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我不要!” 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实诚,任他搂着,心痛满满地说:“你一直这样折腾不累吗?去洗洗睡啦。” 他给她的回应该是把她越搂越紧,紧到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头还挨下来,滚烫的脸在她脖后侧挨挨噌噌地,手也有点不安分的样子。 阿奴还听到他的呼吸有点沉重,还感觉到了他浑身烫得厉害,把怀里的她也给煨得浑身发烫。 这有点吓到她了。 她伸手推他:“你干嘛?”,却根本推不动。 他步一移身一转,把阿奴按在墙上,气息急急地说:“让我亲一下。” 难为他都这样了,还能忍下来问她。 他语气神情都让阿奴有点害怕。 “你这醉鬼,给我出去,清醒了再来找我!”她说,伸手推他,如推大山,无一丝撼动。 他手一抓抓住她推自己的手,顺势按在自己的心口。 隔着衣服阿奴都能强烈地感觉得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他的心跳又急又猛。 引得阿奴也全身发烫,心跳也跟着又急又猛。 她吓得抽手,却根本抽不动。 他再粘过来一点,头一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挨噌,撒娇:“让我亲一下嘛。” 他的左手向她的腰搂来,一紧,把她紧紧地搂贴向他! 阿奴全身一颤惊呼一声。 他趁机低头,竟把她狠狠按在墙上狂吻起来。 有个词叫“上下其手”,他进行了一半。 阿奴在晕菜和全身发软中强聚起一点力气,抬膝一撞。 他轻轻疼呼了一声,阿奴趁机把他一推。 他被推开一步,望着她,那眼神中让人害怕的东西还没退去。 阿奴声厉内茬:“你,你再发疯试试!” 她像吓坏了,急喘着,眼睛亮闪闪水汪汪的,紧挨着墙。 他心肝一颤。 终于,阿奴看到他眼睛里,那种让她害怕的东西没了。 他似清醒了,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噌过来。 阿奴却叫道:“你再过来我就大叫!” 他着急地说:“对不起,我,我喝醉了。” “你出去!”她说。 他手一伸,看样子是试图牵她的手,可是她却像避蛇一样避害开他的手:“你出去!” 他大急,懊恼得很,挨过来:“不要生气了,我错了,我醉晕头了。” 阿奴伸手把就在旁边的门一拉,推他,他不敢对她使力,就被推了出去。 门砰一声,关上了,差点就把他的鼻子给撞了。 他懊悔万分,趴在门上,挠门,道谦:“阿奴,我知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千万不要生气,我真的知错了,你打我、骂我、踹我怎样都行,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开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刚才晕头了,喝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门卫吓得浑身发冷。 我的天啊,这是英明神武的武王殿下吗? 他这个样子被我看到了,他清醒后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他忙不动声息地远远退避开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 君慈在门外面一味地道歉。 门里的阿奴却气得倒在床上,用被蒙头:“死色狼,死酒鬼,我以后都不理他了!” 她把被子扯下来,咬牙切齿:“我是太久没修理他了吗?气死我了,竟敢乱摸乱捏!”一想到这,她的脸更红了:“咦,讨厌!”她又把被子一蒙:“我真不理他了!” ...... 被安排在另一厢房的子规洗漱完,想过来看看阿奴,却见到武王趴在门上,挠门,嘴里一味在说:“我知错了,开开门好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 她吓了一跳:“殿,殿下,您,您没事吧?” 君慈瞬时回头,他也被吓了一跳,像现在才发现这世界上除了他和阿奴之外还有其他人类存在一样。 他脸一红:“没,没事,喝多了两杯,我,我先回去醒醒酒。” 他急急忙忙走了。 子规莫名其妙,上前拍门:“阿奴。” “我要睡觉了,谁都不准来烦我!”阿奴气哼哼地说,她以为李君慈这个不要脸的,竟搬她姐姐过来帮他骗门呢。 “火气这么冲,两人一定吵架了。”子规想,就不理她,转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君慈回了今未宫,跳进冷泉池里,很久才露出头来:“完了,完了,这次真要完蛋了,这次真的惹她生气了,真的是哄不好的那种了,酒这玩意真不是啥好东西啊,喝多了原来真的会乱性的啊!” 他沮丧地看看自己的右手,恨恨地对它说:“你干嘛要乱来啊!你害死我了你!......想不到那丫头看着苗苗条条的,实际上却那么地有料!” “唉呀,我去!”他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色狼啊,想到哪去了啊。” 他又沉到水底去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忐忐忑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夜晏时,别人都是边吃东西边看歌舞,而君慈则是边吃东西边瞄阿奴。 他希望能找到机会把阿奴哄回来。 而阿奴则全程故意不看他,斜都不斜他一眼。 这让他很不安。 这几个月两人关系好得很,已许久没闹过脾气了,按阿奴想法就是她很久没修理他了。 现在忽的闹矛盾,而且这矛盾在君慈看来是很严重的矛盾,这让他很忐忑。 林妃注意到他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地,那眼睛总是时不时瞟向阿奴的方向,连吃东西都不好好吃,林妃心疼,就把他叫到身边来,拼命地夹东西给他吃。 太后见身边的忆萝全程都目光不离君慈,而君慈却把全部注意放在那天煞星的身上,真是又气又心疼。 天煞星的“死而复生”让太后既震惊又愤怒! 这样都死不了,还不是祸国殃民的荧惑星是什么? 她不仅死不了,竟还跑去粘着慈儿,还跟慈儿一起回都了! 真是要把人气死了! 但今天这个日子不是跟那妖女算帐的好时候。 就让她多活一天吧。 她伸手握住忆萝的手,心疼地说:“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女人啊,别整副心都在别人身上,要多想想自己,多爱自己一点。”说着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忆萝感动地点点头,低头吃东西。 苏忆萝此生,非李君慈不嫁。 无论如何,她都要嫁给他。 ...... 阿奴跟子规两姐妹边吃东西,边听歌看舞,看了一会儿,阿奴兴致缺缺,对子规说:“我想去睡觉了。” “我陪你去。”子规说。 两姐妹于是向伺候在侧的小太监交待一声,就往怡园而回了。 谁知在半路,忽的从斜一路上过来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太监,向她们恭敬施礼后,表明来意:“姚二姑娘,太子有请。” 太子?阿奴心肝一颤,想起锦儿说的自她“死”后,他“发疯”的话来,就不太想去。 “我,我喝多了头有点头晕。”她找借口:“麻烦您跟太子说一声,我下次再跟他赔罪。” “姚姑娘,您今晚是滴酒不沾的呢。” “啊?” 这他都知道! 这家伙会不会聊天的啊?阿奴谎言被当面拆穿,脸一红:“没,没喝吗?但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呢?” “那小奴去回禀太子,让太子带个太医生来看看您吧。”小太监说。 阿奴心中直翻白眼:看来今晚不去不行了。 “不用了。”她说:“现在风一吹,我感觉好多了。” 阿奴就这样被带走了。 子规就跟着带路的宫女继续回怡园去。 谁知她还没走两步,也被拦下,也有一个提灯笼的小太监恭敬地向她施行后表明来意:“姚姑娘,璋王殿下有请。” 子规心一惊:璋王! 她没接触过璋王,也没见过他,但对他印象不太好。 他在河东的所作所为,全民皆知。 这样荒唐的人,不会有人喜欢的吧。 我见都没见过他,他怎会找我呢? “不知你们殿下找小民有何贵干?” “姑娘您过去就知道了。”小太监答,脑子一转,灵活地说:“姑娘您是神医,而咱殿下对医学一向有着浓厚的兴趣,他找您,小的估计若不是探讨医学,就是身体不适找您看病的吧。” 子规无奈,就跟他去了。 在这宫里,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吧。 他要是敢对我荒唐,我就让他好看!子规想。 ..... 君慈实在想不到,他就陪母妃说会话,阿奴就不见了。 他本以为她暂时离席出去透透气,一会还会回来,谁知过了好一会儿,她都还没回来。 他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出来,找人问,有太监告诉他,两位姚姑娘回怡园了。 他忙跟过怡园找人。 今晚他要是不把阿奴哄好,估计他是没法睡得着的了。 他过到怡园,一问,傻眼了,怡园的人告诉她阿奴根本就没回来。 她去哪了? 他马上吩咐把今天伺候她的宫女叫过来。 一问才知,她在回来的半路上被东宫的人叫走了。 太子! 君慈一想起太子就头疼。 他们是兄弟。 阿奴跟太子渊源甚深。 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把他传成冲击太子之位的太子最强的对手! 他这次回来,也明显感觉到太子对他很是戒备。 如此种种,君慈真的不想再因阿奴跟太子起冲突。 但若是太子一定要纠緾阿奴的话,那这兄弟间的冲突肯定在所难免的了,因为,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阿奴的。 他想了想,对小顺子说:“你马上去找两坛好酒来,我去找皇兄喝两杯。” ...... 阿奴到东宫时,太子给她准备了一大堆小吃摆了满满一桌,还细心地给她备了花茶。 他一见阿奴就动情地说:“阿奴,你瘦了许多。” “哪有?您看错了,不胖就算不错了。” 其实她真的是瘦了。 即使君慈把她当只小猪来养。 但他跟着君慈东征西讨,环境恶劣、条件有限的同时,她还为他担心,怎么胖得起来? “你吃吧。”他说:“我看你在晏会上都不怎么吃东西,也滴酒不沾,就让人给备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还特让人为你备了花茶。” 他越是对她细心周到,阿奴越不安。 有时候被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烦恼。 自己不喜欢的人对自己太过殷勤,会让人困扰。 “我不饿。”阿奴:“太子您找阿奴有事吗?” “阿奴,跟我,你不要这么客气。”太子说:“你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咱边吃边聊。” 阿奴无奈,但还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太子,您有话还是请直说吧。” 他叹了口气,说:“再过两天就要交绣品了,你打算绣什么?” 上交绣品给皇子皇孙们选,这算是种初选 。 这算是告诉大家:皇子对谁起了心。 待诏女在入宫受训其间,若与某位皇子看对眼,可私下先告诉对方,自己绣的是什么,好让对方选了自己的绣品。 负责这方面的人,就会心中有数,尽量作出令各方都满意的安排,免得,有时候出些乱点鸳鸯的事来。 但是,因这些人身份特殊,利益最大,出现乱点鸳鸯的事也在所难免的。 “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阿奴心思急转:“我还没定绣什么呢?” 能级什么?不是半个月亮就是一朵浮云了。 “阿奴。”太子真诚地说:“当我的侧妃可好?” 第六百四十七章 鸳鸯孽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最怕的还是来了。 阿奴真不明白太子喜欢自己什么?自己哪里就招他喜欢了呢? 美吗? 她觉得不是。 太子阅女无数,身边所见的比她美的女人肯定不少。 至少待诏女中,姚明敏可是公认的最美。 而与他有婚约的姚明珠,在貌上也绝不会输给她。 才吗? 那更不是了。 这个世上,上流女子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她除了画外,其他方面多被群嘲! 出身嘛。 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可是在至贱之位的商家女。 因情? 她觉得更不可能。 怨还差不多! 他从小可是逼我当众把婚退了的。 那因为什么呢?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吧,阿奴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请殿下此后莫再开此玩笑。” 太子苦笑了一下:“你说过,不在意当年当众退婚之事,但是,现在所说的是明明就是当年退婚时的言语,可知,你还是在意的。” 她当年退婚时跟他说:“阿奴已非太师府嫡长女,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特将此玉珏归还殿下,此后,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想不到事隔多年,两人都还记得。 “理由类似,并不说明我在意。”阿奴说:“只能说明我还是当年的我,身份依然是低微的商人女,一样的不知理数,一样的天煞星命数,一样的身份德行,一样的不配嫁入皇家。” 太子心疼,深情地说:“阿奴,我会补偿你的,被偿你曾受过的委屈,补偿这么多年来,你曾受过的苦。” 阿奴有点烦,无论如何阿奴都不会嫁给他的。 不仅是因为阿奴不喜欢他,还因为他对女人的态度! 阿奴知道,他的几位内侍女中,大多都跟他上过床的。 但却只有一个有名份,这一位还是在两个月前被确诊怀了孕,太后、皇后一喜,才赐封其为太子侧妃的。 而其他的依然是他的内侍女。 阿奴对他这个行为很反感,甚至说是厌恶的。 虽然,此类行为在贵族男人中是稀松平常之事。 但阿奴就是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这种男人在她眼中,跟当年骗了她姐姐清白的刘安康没什么两样。 所以此时的太子,在阿奴的眼中,就是另一个刘安康。 这也是阿奴今晚闷闷不乐的原因,李君慈中午时对她的行为,她一开始还不怎么生气,但事后,却让她越想越不安。 李君慈当时火热的行为,一下子就让她蒙了。那样火热霸道的吻让她全身发软,把她的理智几乎全烧没了。 没法反抗,也似乎很难抗拒,要命的是,似乎根本就不想抗拒。 若她当时真的任他为所欲为的话,他会趁机把她吃干抹净吗? 她想来想去,得出的答案是:会的。 那他这种行为跟刘安康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她惊呆了! 面对这种事情,她一开始像几乎所有的女人一样,逃避现实,并为自己心上人开脱:他会娶我的啊,一定会给我名份的啊,他一定会负责的啊。 但刘安康也没说不对我姐姐负责啊,他当初还敲锣打鼓,大张声势地来求娶我的姐姐呢。 那这样,他还是跟刘安康没有区别啊。 她的眼睛红了。 刘安康是她童年的阴影,亦将是她一生的阴影。 她才不要嫁给“刘安康”! 可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刘安康。 李君慈......亦如是。 男人,若能当刘安康,谁愿做那柳下惠? 可是她的深心里,她的情感里,终不愿把李君慈等同于刘安康。 也知道,实际上这两人有很大的区别。 但她还是很难受。 从整体上来讲,李君慈和刘安康确实区别很大,但从细处分,比如说是感情上来说,也许在这方面,这两人本质区别不大。 也可以说,这是千百年来,人世间感情的常态。 人间的情感向来如此。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婚姻是恋爱的终结。 结了婚后,她就是他的妻或妾。 此后,他不会再似恋爱时一样,费尽心思去讨好追求她,他亦无需再追求,因为,他已追求到了,她已是他的人了。 此后,她会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轮到她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了,需要她费尽心思地与众多女人去争他的一点宠爱。 自古以来,不都一向如此的吗? 有个词叫:近乡情怯。 她这种情况类似:叫:近婚情怯。 听说许多人在临婚了,心中才大打退堂鼓。 此时的阿奴好想回家。 其实她想回家很久了,只是这时更想罢了。 因为爹只有一个,娘也只有一个,他们把她当唯一,当独一无二。 哥哥们,也是把她当独一无二的。 但无论此时她的心有多累,有多想退缩,太子,她都不得不应付。 她对太了说:“殿下,阿奴从不觉得当年与你退婚有什么好委屈的,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因为,我们真的门不当户不对。这么多年,我确实尝过不少苦头,但谁的人生没有苦呢?酸苦辣这才是人生不是吗?所以,您从没欠过我,我自认亦不欠您的,你我早已当众说得清楚明白: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谁说你我各不相欠的,我一直欠你的,你我还没出生,在咱父亲刚出月的时候,咱的姻缘就定了的,你应该是我的妻,我应该对你负责,我应该娶你、照顾你,长大后,你还救过我的命....” 他听不懂人话吗?还是故意的?阿奴烦燥,那就直说吧。 “太子,我想您误会......” “误会的人不是我。”太子打断她的话:“是你!你要知道,我是堂堂太子,我要娶哪个女人,是只需一声令下的事。” 阿奴愣了一下。 随即心中亦苦笑了一下。 是啊,误会的人一直是她才是! 她现在才弄明白:她的心里,她一直在跟他平等对话,但在他的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也不是。 他的心里,还有事实上都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而她是个低贱的商人女! 他要娶她本只需一声令下就行了的!而他现在事先跟她谈论这件事,并征求她的意见,是在尊重她,是天大的隆恩。 她要做的应该是对他感恩戴德而不是扭捏做态,诸多借口。 第六百四十八章 暖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真是又气又心累,不想跟他说话,又不敢明着跟他发脾气,惟有低头不语。 他见她这样,心一软:“我现在征求你的意思,不仅是因为我尊重你,还因为我很喜欢你,阿奴。”他动情地上前一步,牵她的手:“我真的很爱很爱你,那次在河边,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他的手一触她的手,她就像被火烫到一样,手一缩缩了回去。 他却跟上一步,拉住她的手,有点急切:“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给你看些东西,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他说完就要把阿奴拉走,不知要带到哪去。 “殿下。”阿奴很抗拒,却又无奈。 他是主,她是奴才。 “太子殿下,武王殿下求见。” 这一声通传,及时地解救了她。 阿奴手一挣想挣开,但太子却紧紧抓住不放。 “你去回武王,说本宫如今有事不便招呼他,让他改天再来吧。”太子说。 谁知他刚一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皇兄!”李君慈的声音:“臣弟找你喝酒来了。” 紧接着是一迭的声音: “武王殿下。” “殿下请留步。” “殿下,您不能再往前了。” ..... 阿奴心惊得很:李君慈这是要硬闯东宫吗? 她瞄了一眼太子,他面无表情,喜怒不显,只对顺总管示了示意。 顺总管意领神会地出去了。 很快,阿奴就听到顺总管笑呵呵地热情恭敬的声音:“武王殿下,太子有请。” 话音刚过,阿奴就见到李君慈提着几壶酒跟着顺总管进来了。 君慈一进来,就见到了阿奴跟太子并肩而立,更扎心的是,他们两人的手是相牵着的。 阿奴只是斜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他似若无其事,微笑着向太子行礼:“臣弟参见太子。” “皇弟无需多礼。”太子笑容满面地说。 阿奴手再挣了挣,但他却依然紧紧握住不放。 阿奴无奈,只得稍一屈膝福了福身,向君慈道:“民女参见武王殿下。” “免礼。”他说,假装不看她,更假装不见他们相牵的手,对太子说:“皇兄,臣弟得了几坛好酒,特来与你分享,走,喝酒去!” “皇弟,实在抱歉,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为兄与姚姑娘正有事要去办呢。”太子说:“要不改天吧,改天咱兄弟俩一起喝个够。” 太子实在想不到他这个皇弟听到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后,竟一脸兴奋地,不要脸地说:“去办什么事?要不带上我呗,臣弟正闲得慌,正好能给你打个下手。” 这就实在是太没眼力见,太不识趣了。 太子转念一想:你自讨没趣,那可别怪我,我正要好好地向你声明:阿奴会是谁的女人。 他一笑,说:“那就一起吧。” 至终至终,他一直紧牵阿奴的手。 在他心里,亦至始至终: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她是必须对他唯命是从的商人女。 这一局里君慈很被动。 他唯有厚着脸皮跟着他们。 ...... 太子牵着阿奴的手,走在前面,他温声细语,用多情并深情的语气跟阿奴介绍一路的景致,即使阿奴一路兴致缺缺。 李君慈则跟在两人身后。 这样看来,就像太子跟阿奴是恩爱夫妻,而他李君慈则是个多余的、碍眼的。 但他不能“识趣”地退开,只能不要脸地跟着。 他心塞的很,感觉一颗心一刺一刺的。 终于,太子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鲜花遍遍,暖意融融的地方。 在这寒冬腊月里,有这样一处特别之处,如果在之前,阿奴肯定是欢呼雀跃的。 但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只是淡淡地应付一下。 “喜欢吗?”太子问她:“我特意为你建的,四季的鲜花,在这里都能看到。” 比这漂亮并奇特的地方,阿奴都见过。 她在逃亡时,遇到的那片在冰天地雪里却春意盎然,仙鹤奇鸟成群的地方比这更仙更美。 而且,那是天然仙境,而这一看就是人为造成,不是一个档次的。 而那块“仙境”君慈也知道,阿奴告诉过他了。 太子奇怪:“你就不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吗?” 阿奴只得问:“怎么做到的?” 这里有个泉眼,一年四季出热水,弄得这周围暖洋洋的,我就让人加工一下,让相关人等加工打理,就成这样了,你喜欢吗?” “还行吧。”阿奴说。 “这叫暖园,我是特地为你建的。”太子说。 “太子殿下,您这样真是太折煞奴婢了。”阿奴诚惶诚恐:“天色已晚,奴婢还是不打扰您与武王殿下兄弟相聚了,奴婢告退。” 说着把手用力一抽,终于抽了回来,她如得大赦,忙向他福了一福,就要走。 太子忙跟上:“可是,还有许多地方没看呢。” “改天吧。”阿奴说:“奴婢告退了。” 她急急转身就走。 “那过两天,本宫再带你去参观其他地方。” “好。”阿奴边应边走。 ..... 待阿奴走后,就剩下这两兄弟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太子先打破尴尬,他笑了一下说:“母后已答应了本宫,立阿奴为太子侧妃,这个暖园就是我为她而建的。” 君慈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平平静静:“我也为她建了个仙女园。” 太子怒:“你真的要跟我抢吗?你真的这么荒唐,敢觊觎自己的嫂子吗?”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待诏女,还是单身。” “待诏女也是本宫先选,选剩了,再轮到你们。”太子是真生气了,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 虽然这话也是事实。 “你已经选过了,九年前,你们当众解除了婚约,并表示此后嫁娶,各不相干。” “九年前选过又如何?九年后,本宫还可以再选一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长,你幼;我尊,你卑;我先,你后!” 看来,他要说的,不止阿奴的事。 看来,君慈的声望 、最近的风声,对太子影响不小。 “皇兄真的会立阿奴为侧妃吗?” 太子竟沉默了。 君慈语气加重:“你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她一个商人女还要什么?我看上她,并保证她一生衣食无忧,这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了。” “你太过分了!”君慈说。 太子一笑:“我过分?难道你武王会立她为侧妃吗?你会立一个天煞星为侧妃吗?你敢立一个天煞星为侧妃并让她生下你的孩子吗?”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五十步与百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不会让她成为我的侧妃。”君慈说: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武王妃。” 太子一笑:“巧了,我刚刚才跟阿奴承诺,会娶她为我的侧妃。” 君慈情绪有点激动:“你说会娶她,你也会做出很努力地要娶她的样子,但事实上,你能娶到她吗?母后同意吗?皇祖母会同意吗?最后,她还不是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你把她当什么?” “你还不是一样!咱五十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皇后和太后绝对不同意! 她是个商人女,都难以入皇家了,更别说她是个天煞星甚至有可能是荧惑星了。 天煞星,此生有人垂青,有人愿意让她衣食无忧,已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了,她还想要什么呢? 两兄站怒目相视,一时,谁都不说话。 一会, “臣弟忽地想起还有急事要办,臣弟告退了。”君慈说完,向太子稍一施礼,转身就走。 太子大怒。 君慈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受到轻视!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若是以前,他不在意这个弟弟的大咧咧。 但如今不同了。 他一举一动,都让太子在意! 态度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竟敢跟太子抢东西! 其他身份微妙的人,都挖空心思讨好太子,生怕让太子误会自己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更别说光明正大地跟太子抢东西了。 但他李君慈就是这么狂妄! “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太子愤怒地想:“姚阿奴,不管如何,本宫要定了!” ...... 君慈从东宫出来后,就直往怡园。 却在半路吓了一跳。 阿奴坐在怡园前的一座廊桥上,四周没人,她提着的灯笼就放在她身旁。 她似预感到他来了一样,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头去,看着远方。 他忙上前,单膝一点,挨近她问:“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等你。”她答。 “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大眼睛眨了一眨,转过头来看他,面无表情,说:“你这么晚过来,是找我的吧?” “是啊。”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她说。 这又有点把他弄迷糊了。 “你先说,你等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等你来说你的事啊!”她说,见君慈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她好心加一句:“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在这等你。有什么话,说吧。” 君慈瞬时就有点局促起来:“我,我来为,为中午的事,说对不起的。”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她说。 有点怪怪的。 但君慈还是欢喜:“真的吗?我就知道我家阿奴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个冒失的醉鬼计.....” 他边说边伸手想牵她的手的,可是冷冰冰的把手一缩,冷冰冰的说:“别动手动脚的。” “哦。”他手缩了回来,脸上的欢喜神情也渐渐凝滞。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阿奴一眼。 事情不对劲啊。 她一直冷冰冰的,全程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在今天之前的几个月里,他们是很亲密的。 但这一刻,君慈觉得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之间隔了千重万重冰山一样。 他低头,沮丧地说:“你在说反话,你根本就没原谅我。” 她依然冷冰冰地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君慈觉得自己对她的那种天然悚又回来了:“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原应谅我?” “我说了,原应谅你了,信不信由你?” “你别这样说话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好了。” “我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又没人逼着你跟我说话。”她说。 君慈心塞。 “你是不是没什么事了?没事的话,那民女告退了。”她说着直接起来,提起灯笼就走。 君慈也急忙跟着她起来,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默默跟着他。 他难受得很。 但姚阿奴就是这么恶劣。 “你别跟着我!”她忽地回头对他一凶。 把他吓了一跳,定在那。 她哼一声,回头继续走。 他还是继续跟着她。 “我说了,别跟着我!”她又停下来赶他。 他嘀咕:“这,这路又不是你的。” 阿奴却忽的头一低,不说话。 君慈正有点不知怎么办呢, 却听到她抽噎了一下,伸手抹泪,他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最欺负我的人是你!”她说完转身就走。 君慈心塞,默默地跟着她。 其间,他想跟她说话:“阿奴。” “别跟我说话!”她说。 她们一先一后相跟着回到怡园,阿奴不再说话,一进门就把门关了。 “他一定很难受。”她想:“但我也一样难受。” 她坐在床上,倚窗而望。 而君慈则坐在她门口。 有小太监来劝:“殿下,夜深了,小的让人送您回去歇息吧。” 他不耐烦地摇摇手。 对方只得退了下去,不过很快,他带了一溜人过来,置了炭炉,暖手炉,茶几,茶水、果品...... 然后退了下去。 君慈无奈得很,让他们折腾,他就坐在门口。 他也知道,现在说不定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跟阿奴的关系才好呢。 他挨着门坐着。 在这寒冬腊月的夜里,冷得很。 他扰了扰长袍,忽的,脸上一冰,他抬头一看,郁结的心情一舒展,这深更半夜里,竟下起雪来了。 他干脆站了起来,走到院中,淋起雪来了,像小孩一样,伸手接雪来玩,像不知冷一样。 忽的听到门吱一声开了,他转头一看,阿奴的房门开了。 站在雪中的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披着如瀑的乌发,穿着浅蓝的睡袍,披着银白的斗篷,在这朦胧雪夜中,是那样温柔、娴雅、美好。 他痴痴望着她走近来,伸手一楼,就挨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 他也忙伸手搂住了她。 两人雪夜里深情相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来,对他说:“快点去睡啦 ,天都要亮了,明天还要早朝呢。” 她这是不生气了吗? 第六百五十章 赏罚失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有时候真的弄不懂她。 “你还生气吗?”他问。 “都说了,不生气了。” “不是说反话哦。” “恩。” “你吓死我了今天,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你才吓到我了呢!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以前喝醉了,就拼命地找人聊天,现在喝醉了,就发疯,你真的很讨厌耶。”她伸手捶他一下。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轻笑了一下。 回想过往种种,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钻牛角尖了。 刘安康这人渣怎能跟她的李君慈比呢? 他听见她这一笑,心一下子晴朗了。 她在他的怀里就想撒娇:“我想回家了。” “哦,那明天,咱向父皇请旨,一起回丈母娘家几天,我也想见见咱爹和咱娘了。”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你还真不要脸,哪是你丈母娘家?谁是你爹你娘?” 他也轻笑一声,轻拍一下她的头,说:“明天我陪你回去。” “你傻了吗?过两天就要交绣品了,交完我再回吧。”她说。 “也好。”他说:“你会绣什么?”他问。 “不告诉你。” ...... 阿奴把李君慈赶走后,转身想回去睡觉时,却听到院门响,转头一看,见子规回来了。 她惊讶:“你去哪了,干嘛这么晚回来?” “去了含璋宫。”子规说着,向她走了过来:“我今晚跟你睡吧。” “含璋宫是哪?咦!”阿奴嫌弃地捏起鼻子:“好臭啊。你个酒鬼,去跟什么人喝酒了你?” “璋王。”子规没好气地说。 ...... 两姐妹泡在浴桶里,边泡澡,子规边把事情原委说了。 在璋王出征其间,皇帝就已派人修缉了一个宫殿,并赐名含璋宫,赐给了璋王。 所以,这含璋宫就是璋王的宫殿。 他把子规叫去,就想把子规灌醉,估计是想行那不轨之事。 谁知子规是那千杯不醉的(是的,阿奴是一杯倒,子规却是千杯不醉的。) 子规先是假装不胜酒力,最后却把璋王直接给灌趴下了,把后来过来的四王子李君信给惊呆了。 “那你也把四王子灌醉了吗?”阿奴问她。 “没有了,他们两人应该不是一伙的,信王后来才到的,璋王醉了后,信王让人把我送回来了。”子规答。 ...... 第二天早朝时,皇帝论功行赏,所有有功之士包括蒋万都有奖赏。 赏将最高的算是李君慈了,他进封为应策上将,位在众王公之上,特开应策府,有自置官属,有官员任用之权。 这样,他的权力几乎等平于太子了。 自此,太子与武王,一个掌位东宫,一个掌位应策府,人称东宫与西府。 当听到李君慈的进封时,朝堂气氛微妙。 但没人提异议。 李君慈,已赏无可赏了,他功高,但位不能高于太子,但又不能太低,皇帝想来想去,唯有如此了。 阿奴听到他的进封时,心怦怦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忽的有点害怕。 阿奴凭什么站在朝堂待传呢? 原因令她很尴尬:不是为了奖赏,而是为了在大殿上说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北? 所以她郁闷得很。 就似乎其他人都是功臣,唯有她一人是罪人一样。 而当她听到连蒋万年都有赏的时候,她则更郁闷了,虽然不是什么大赏,只赏些钱财。 蒋万年心中得意:李君慈让他看管的牧监,他好好的看管了,但这又耐他何? 牧监的全家性命在他手上,他是情愿死十次都不会出卖他的。 他唯一有点忐忑的是陈国国君。 但这国君都是快死之人了,应该不会出卖他的吧。 他也向他透露了,让他别乱说话,否则,他陈国的家人..... 这陈国国君虽贪生怕死,但,却是个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爱家人胜过于自己的生命,他应该也不会出卖我的吧? 而且,一切讲证据,那么小的通传纸条,一般看过就烧了的,若烧了,那即使陈国国君指证他,那他也会说他是疯狗乱咬人。 无凭无据,谁都奈何不了他。 而且有黄大将军做后盾,他怕什么? 这样一想,他忐忑的心安了许多。 封赏完将士,皇帝就打算封赏此次“疫症”的有功之人。 毋庸置疑,此次灾难的解除,首功之人当推姚子规。 一个民间医者,还是个女的。 当太监向外叫:宣姚子规晋见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向她来的方向。 这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她依然那身医女打扮,白裙蓝袍,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那一刻,似有光在她的身上环绕。 卫璋第一次见她的真容,他痴住了。 子规不是美艳的那种,但就是让人看着心软软的,很舒服,很亲和,让人很想亲近。 卫璋一眼就认定他了,姚阿奴说得没错,我就是她姐夫了! 阿奴看着她姐姐这样蛮骄傲地,尤其是看到用那或敬重或爱慕的目光追随着子规时,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骄傲。 那么男人看着她,她一点也不怯。 这个女孩的心智,得多强大啊。 她的能力更是强大。 听说,她昨晚还把居心不良的璋王殿下给喝趴下了呢。 真是神一样的女子。 璋王把子规叫去,皇帝和宫里许多人都知道的,毕竟,子规进宫来做客,且是因功进来待赏的,宫里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的。 皇帝接报说璋王把子规叫走后,还气得骂他混帐呢。 谁知,结果,这个不中用的儿子反被教训了一顿,现在还没醉醒呢。 昊帝真是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儿子失望得很。 说到这,倒要说说河东之事了,对于河东这事,皇帝对陆玄和河东主要将领作了封赏,并派人为陆玄在河东修墓以对这位守护河东的大将的纪念,对陆玄大将军的家人也作了妥善的安排。 还准了君慈的申请,相应地方免三年税,一些地方做出相应减税,而朝堂协助丽州重建家园。 对苏延龄等的处置,亦依了君慈和国公之请,让他们继续镇守三州。 但对造成河东之惨重损失的他的儿子璋王,却偏心地不罚,也只语不提。 第六百五十一章 进封郡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河东之事,必须有人负责,否则难以向民众交待。 但这事,君慈不提,黄、秦两们大将不提,国公也不提。 不识趣的御史中丞却提了:“陛下,臣觉得河东之失,璋王殿下应当负有相当的责任。” “璋王年少又无领兵经验,当初陛下让其过河东,已在旨意上说得很清楚,璋王经验尚浅,让大将军陆玄御史监两位资格甚老、经验又足的老将多多教导监督。陛下的意思已很明显,殿下只是过去历练历练,最主要负责河东的还是陆玄和御史监。” 说这话的人是最知皇帝意的宠臣:韦丞相。 熬了这么多年,背了许多年宠臣之名的他,如今终于名符其实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璋王年少,陛下只送其过河东见见世面而已,主要负责河东的是行军大将陆玄和监军御史监,所以要追究责任的话,那责任在陆玄和监军。 正直的御史中丞愤怒:“璋王殿下在河东的所作所为,难道丞相大人一无所知吗?” “殿下年少,难免会出点少年轻狂之举,作为监军,明知璋王行为失当,理应全力劝阻。” “臣与陆将军有劝阻,但璋王殿下一意孤行。”御史监说。 “那就是你们劝阻不力!作为臣下,应当竭尽全力以辅佐殿下,而不是出了事后找诸多借口来为自己开脱!”韦臣训道。 即使与群臣意见相左他也在所不惜,只要皇帝认同他,皇帝心里开心就好。 这是他这么多年悟出的一个道理。 这件事里,责任在谁都不应该在璋王,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还是皇帝亲自派他过河东的。 御史中丞大怒,讽刺道:“璋王年少,无带兵经验,但韦相你不年少,久经沙场了吧?那么请问您对您所带领的几十万援东军,人数倍数于敌军,却节节惨败,不仅不能援东,还连失几城,甚至还干出让百姓火烧家园,以致全城百姓无家可归的事,作何感想?” “你。”韦相瞬时面红耳赤,向皇帝跪呼:“陛下,臣有罪!” 皇帝说:“御史监监察不力,降为御史台主薄,韦相所领援东军兵力足以破敌,却连连惨败,退兵时还处置不当,以致丽州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对于河东之失,韦卿确负有不可推卸之责,特暂收回其相印,着刑部将其暂时收监。” 韦相与御史监齐上前,跪呼:“谢陛下。” 皇帝对韦相:“韦卿在监中需好好思过。” “是。”韦相恭敬道。 这是什么惩罚? 对于御史监的处置,别人全看得明白,由从四品的御史监降为从七品的主薄,就是为璋王顶缸的。 但对丞相的惩罚众人就看不明白了:暂收回相印,暂时收监,还好好思过。 难道就像皇帝罚后宫妃子一样,关个禁闭吗? 谁知道呢。 但,对于援东的惨败,也算有个交待了。 但不管怎样,对御史监的处置明显不公,并明显显出皇帝偏心眼,还护短。 君慈出列:“陛下,据臣所知对于璋王在河东所为,御史监与陆大将军曾多次力劝并联名上书陛下,直书璋王在河东的所作所为,并求陛下召回璋王,可惜,陛下还没下达指示,河东就已失守,所以臣认为,御史监不但无过,还有功,请陛下明察。” “武王殿下,丞相刚才已说过,御史监虽劝,但没劝住,这是劝阻不力,监察不力。”汪尚书说。 应国公:“若按汪尚书此言,那汪尚书治下的汀州渠道府,在汀州大河道修建上存在的种种失当行为,汪尚书是否应负有御下不力之罪并应连降几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罚俸一年这样轻轻揭过啊?” 对于汀州河道问题上,阿奴对汪尚书的指控,现已查明,一切为汀州河道总管及其治下几人的行为,没有实据证明汪尚书知情并参与其中,疑罪从无,皇帝对其只狠狠训斥一顿并罚俸一年了事。 汪尚书一窘,心中直怪自己嘴贱,多什么嘴呢? 自己才刚刚才脱困呢,干嘛要引火烧身? 应国公哼了一声:“劝是一回事,被劝之人听不听是一回事!多次力劝还上书陛下了,那证明已尽力了,这就表明已尽本分了!何罪之有?” 黄大将军说:“国公与武王殿下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 “如今,此事朕正与各们商议,朝堂商议,不同意见尽可提出来,这只是两位爱卿与朕相商,给朕提意见,说质疑有点过了。”皇帝说:“武王与国公提的意见很好两人各加赏金五千。” 他沉呤了一下说:“御史中丞本应有左右两人,现只有一位,右丞之位一直空着,就由御史监升任吧。” 人生大起大落得实在太快了,上一刻还被降为御史主薄的御史监,这一刻升为御史中丞了。 他又忙谢恩。 皇帝对于自己的五儿子璋王,却依然只字不提。 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异议了。 黄大将军望了皇帝一眼,心中冷笑:“皇帝,一向主张以仁善治国,可是做得太过了,就成了妇人之仁了。对汪尚书的处置,让汀州百姓不满,对璋王的处置让河东不满、天下诟病.....” 于是,李君智这位对河东之失应负主要的责任的秦二世,在睡梦中,睡过了这一劫。 ...... 子规大大方方上前,向皇帝款款一拜,声音清脆柔亮:“民女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子规治疫并协助抓叛逆,为免天下大乱,此是大功,朕特意加专封其为宁都郡主。” 一个商人女,升了爵位,这可是天大的隆恩。 “陛下,治病救人乃医家本分,郡主的爵位民女不敢领受,您若真要赏,就赏些药材之类的吧。” “药材是要赏,爵位也要封,子规就莫要推辞了。” ...... 于是之前一直大受诟病的民间医女,转眼之间,就成了人上人:宁都郡主。 赏完那就该罚了。 阿奴把自己归到了该罚的这一批里,也就是说,她把自己归到了陈国国君,牧监这一类去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免伤玉瓶暂饶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果然,叫她上殿了。 她在大殿上向众人交待,说她那晚睡着后,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待好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着,塞在一辆马车的隔间里,后来还被喂了药以致说不了话,那些人把她混在卖芽的队里运走。 本来,那些人想把她带往北牧的,但在半路却忽发狂风暴雨电闪雷轰,山崩地裂,他们差点被自然界灭队了,没法,他们被逼退回了法外城。 她在法外城找了个机会逃了。 在皇觉寺里的一切,她之所以说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这事涉及较广,她不能实话实说,这样,连带着就不能将皇觉寺的丑事说出去了。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她要保护那晚的已方人员,她总不能为了打鼠而伤了玉瓶吧。 不能实话实说,又不能乱编长编故事,因为说多错多。 若要少说的话,那没什么比自己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况且,那晚有许多人蒙面人闯入皇觉寺,寺里大乱,火光冲天这也是事实。 某些人把她迷晕拖走,他们为了迷惑,那些人给她找了个替死鬼,然后放火烧了房子,把替死鬼烧成焦炭让人无法辨认,让人误以为这天煞星已被烧死了。 所以她说睡过去后什么都不知道,也算合符情理。 ...... “你一个天煞星,谁会抓你?”汪尚又忍不住出声了。 兵部侍郎笑了一下说:“对啊,天煞星人人避之不及,谁还会抓一个祸害来克自己?” 黄大将军冷笑一声说:“你没听她说的吗?那队抓他的人差点被老天爷灭队了。” 朝臣们轰然笑了起来,连皇帝都微微一笑。 这天煞星,自出生以为,为这帝都提供了不知多少话题和笑料。 有她在的地方,气氛似乎沉肃不下来。 “姚姑娘刚才说了,那些人是以陈国商队的名议,把她混在卖芽的队伍中,运往北牧。”应国公说。 回宫之后,国公大人才知道她就是那天煞星,对君慈和阿奴联合起来对他的隐瞒,虽很是不满,但事后想想,这两人瞒他也有理,否则,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即使不灭了这天煞星,也会赶她走的。 因为当时,他一定会担心这天煞星过东北,会给东北带来灾祸。 然,事实证明事在人为,有她在,武王殿下,一样凭实力解决了东北与河东。 这样一想,国公这心才宽了许多。 ....... 陈国商队,运往北牧。 “那那些人是陈国人,还是北牧人?” “拿着陈国商队所开的商用通关文牒,那应该是陈国吧。” “也不一定,陈国商人与北牧人勾结也有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 “不管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一个天煞星呢?”汪尚书还是纠结于这一个问题。 “对啊,不管是陈国还是北牧,与我国当时都是敌对状态。他们都不应该大煞周章地涉险入我国来抓一个天煞星的啊。留着这灾星在我国,克着我国不行吗?” “北牧与泽桑国一样,不信刑克这一套。”新上任的右御史中丞说。 “姚姑娘,您自个知道原因吗?”有人问。 阿奴脑瓜子直转,她在想应该怎么说,若那样说的话,有什么影响? “不太清楚,不过从他们的话中,大概听出一点。”阿奴说:“好像是北牧的四王子要抓我去跟武王殿下和我二哥还有云海哥哥谈条件吧。若谈不成,而我的模样又过得去的话,他就娶我为四王子来恶心他们。” 众人一听,才惊觉,这个丫头原来后台这么硬的。 秦大将军是他义父,虎威将军是他义兄,武王是她情人,而武王的大军是军师则是她的二哥! 而且,皇帝还蛮偏心眼她的。 怪不得谁惹谁倒霉了。 “还好姚姑娘聪明逃了出来。”御史中丞说。 “你一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在那些人的手下逃出来的?”黄大将军问。 这太神奇了。 “她们回到法外城时,把我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那坏人里面有个叫姻脂的女人,听说就是如归楼里的姑娘,她来挑衅我,看到我腰间的香囊,她拿过来看,来打开了闻,就被迷倒了,因为香囊里装的是迷香。” 众人傻眼。 阿奴继续道:“就就倒在笼子前,我伸一够,就把挂在她身上的钥匙拿了,假扮成她的样子,逃了出来,出来前,我还放了一把火,她们忙着救火的同时,我就逃远了。我估计他们知道我逃了后,肯定会以为我会逃往最近的牧场的,于是就故意反其道而行,入了他们最想不到的死亡森林去找武王殿下了。” “......” 这天煞星就是天煞星,别人香囊里装香,而她装迷香。 逃跑了还放一把邪火。 不过这也算战术之一,趁乱逃跑。 昊帝点头赞赏道:“果然有勇有谋,听武王说,你发现了牧监与敌勾结里应外合欲在马料里下手脚的阴谋,对东北之战的大胜起了关键作用。” 阿奴不太好意思起来:“就巧合,巧合而已啦。” 蒋万年心中又惊又怒:“原来是她!我说事情怎么败露了呢,原来是她发现了端倪,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他也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在东北时,他发现了。 但是,他当时故意不声张,本想让东北的大败归在她这天煞星的刑克、武王的无能、武王因色误事等原因上。 到时候,李君慈与这天煞星这对小情人,名声就彻底臭了,说不好,就永世难翻身了。 谁知,事情却忽的一夜之间来了个大反转。他如今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当时是怎么回事。 恐怕连陈国国君如今都还觉得自己输得莫名其妙呢。 他想问这天煞星到底怎么发现牧监有问题的?但他还是忍住不问了,因为他怕引火烧身,他希望这事尽快揭过去最好。 但黄大将军问了:“你发现牧监有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牧监有问题的?” 在秦营里那么多人都没发现他有问题,就你一个小姑娘发现了? 阿奴没说说灵雕的事,就只说她在打李君慈时,在小山头里无意间撞见一人借尿尿做掩护传信息的事说了。 蒋万年的头脑轰一声,浑身一股冷气直冒:“他撞见了虎子传递信息?那李君慈为什么一直装什么都没发现,让虎子一直好好的在他眼皮底下活动了这么久?难道是天煞星没认出虎子来还是怎样?” 第六百五十三章 真相大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个传信息的人是谁?”国公问。 这时君慈笑了一声,说:“说起这事,得叫牧监、易虎还有陈国国君等上来跟大家好好说说了。” 一听这话,蒋万年如雷轰顶,双眼一黑,心中再无侥幸。 对手是李君慈,千万别存侥幸心理。 这个家伙早就知道易虎有问题,但他竟一直按兵不动,让易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这么久。 直到昨天下午,这易虎还是好好的。 恐怕是昨天晚上甚至今天早上,他才下令抓人的吧。 谁知,更让蒋万年惊讶的在后头。 因为,被绑着上来的不止易虎、牧监和陈国国君三人,还有蒋万年身边的爱将:韩飞。 这韩飞跟随蒋万年多年,两人形影不离,亲如亲兄弟,韩飞可以说是蒋万年的军师。 当看到他们一起被绑着跪在殿上时,蒋万年心如死灰。 看来李君慈不仅让易虎在外好好地晃荡,他还让韩飞和他蒋万年在外晃荡。 抓了这些人,证明李君慈早就有证据钉死他了。 他大惊过后倒坦然了。 看了李君慈一眼:这个年轻的皇子,真是让人又佩服又害怕,更让他看不懂。 李君慈早就发现他有问题,并早有了证据钉死他,但却一直若无其事,并放任他们在外,让他们自以为什么事都没的好好在外晃荡。 李君慈不仅放任我,还让我帮他做事!他煞有介事的让我帮他看管牧监! 真是气死人! 他就不怕我们逃了或出什么“意外”吗? 他怎么能忍住不出手的? 也许,正因为他一直的不出手,才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 应与谁合作,陈国国君心中很清楚,蒋万年威胁不了他。 因为陈国国君的家人不是他蒋万年能控制的。 陈国皇后是位巾帼女英雄,投降献国玺之后,李君慈请旨将其封为陈州总管,总领陈州事务。 ..... 陈国国君事情都如实抖了出来: 还是蒋万年事先提出来的合作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韩飞主动找上门谈合作,给出的合作理由是: 双方双赢,陈国赢了大战、赢了关、赢地盘,而蒋万年则可以灭了军中与他唱反调势力。 双方一拍即合。 并相约好传递消息的方法。 他们传递消息方法就是被阿奴碰巧遇到的那个易虎借尿递消息的那个。 双方就通过那个地方互递消息。 两人先是合作制造了双龙道伏击战。 蒋万年表面与众将商量了突击战,却暗地通过易虎事先给陈国递了消息。 所以陈国大军才在双龙道上准备充分地伏击了太元突击队。 他们第二次合作就是:利用牧监在指定的时间给马下药,他们里应外合,陈国夜袭太元大营。 双方对此计划互通消息了几次,想不到最后一次,却被阿奴鬼使神差地发现了。 所以,这次被伏击的是他陈国。 陈国不仅被伏击,还被反突击,败得很彻底。 所有双方传递消息的纸条,这陈国国君竟全保留了下来。 ....... 事实面前,这些人再喊冤也没用。皇帝大怒,让人将他们下了狱,着大理寺重查! 至此,东北突击战惨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众人对年纪轻轻的武王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双龙道上的仇,李君慈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 而且,事情他做得光明磊落!非常的大手笔。 这一仇他报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国公越了解他,心中越佩服,也越担心。 因为,他是武王,而不是太子啊。 三天后,皇帝下旨将陈国国君贬为庶民,流放巴蜀之地。 在流放路上,流放队伍遇匪,这陈国国君被杀了。 民间对此有诸多猜测和议论,有人说流放队伍所遇之匪非真匪,是太元纠察司假扮的。 有人说,由于陈国国君为君其间,寡廉鲜耻树敌太多,于是太元故意将流放陈国国君的消息公布于天下,并详细说明流放的时间和地点,引陈国国君之仇敌半路复仇..... 但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反正李君慈按照与他的约定,饶他一命,但后来,他为什么死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 当天朝上,皇帝因他发现易虎的事,皇帝厚赏了阿奴,赏她最喜欢的金银珠宝,布帛饰物。 不知是因她立功还是什么原因,当天朝上没人以天煞星的事来为难她。 众人也迷糊得很:这天煞得过东北,怎么东北却没事呢? 他不应该克掉东北才对吗? 难道是因为武王? 当然是因为武王! 东北、河东之乱的解决的主要人物是武王! 难道真是这杀神杀气太重,连天煞星都克不到他。 不仅克不到他,还助了他! 难道是两煞相遇,相得益彰?不仅不互克,还能互补?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 阿奴一下朝,就叫她姐姐等她一下,她说待她交了绣品就跟她一起回家。 本有两天时间准备绣品的,交了绣品就能出宫。 但阿奴不想想太多了,反正绣来绣去她也只是会绣一朵浮云和半个月亮,还是早死早超生好了。 于是,她就把绣好的一方绣有半个月亮的绣品交了,随即跟她姐姐一起出宫了。 早早交绣品出宫的还有明珠和明敏。 明珠早交绣品既是因为胜券在握,也是因为心不正焉。 而明敏则是因为,她早就准备好了。 。。。。。 两姐妹出宫时,后面都跟着一溜捧赏赐的宫人,这样很长脸。 “姐姐,在殿上,你真是太帅了。你知道吗?朝堂上的男人们全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你耶!” 子规没好气地一笑:“胡说什么?你这人,说话总是不经大脑的,朝堂那么多德高望重的老臣们也是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能乱调侃的吗?小心祸从口出!” “呵呵。”阿奴一笑:“那些老家伙们咱就不说,说小家伙吧,今天朝堂上,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你看中哪个没有?你知道吗?你进场的时候,堂上的小家伙们个个都对你目露狼光耶!” 子规没好气地一笑:“没注意看。” “认真点啦。”阿奴说:“太子、李君慈、四王子、上将军卫巡、黄雪轩、黄雪辕,还有羽林郎卫璋哦,就是跟你一起治疫的那个卫璋哦,他们看到你时,那眼睛里都像有星星一样闪闪亮的哦,你有没选中哪个?”阿奴问。 她开始推销卫璋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鸳鸯乱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看你是疯魔了。”子规说:“ 人家这些高门子弟多看我这个整天抛头露面的商人医女一眼,就算给我面子了,你还让我选,选什么呀?我有什么资格选啊?” “可你现在是郡主啊!爵位可高了,跟他们可是门当户对了呢。” 昊帝对子规确实是良苦用心。 他把有常当兄弟,自然就把有常的儿女当自个的儿女般。 子规有了个爵位,就能嫁个好人家了。 至少选择宽了许多:若她与高门子弟相恋,男方家就不敢嫌弃她身份低微,若与平民百姓相恋,男方家就会敬重她身份高贵。 “什么叫门当户对?有了爵位我还是我!难道有了爵位我就一定要在他们之中选一个吗?你自己选择爱情,却让我来选择门当户对吗?” 阿奴眨眨眼:“没,没有啊,他们都那么优秀,我就问你有没有对他们中的哪一个有好感嘛?有好感就可以发展啊。” “没有。”子规似乎不太想谈这个:“没注意看他们。” “哦。”阿奴说:“那卫璋跟你一起治疫那么久,你也不注意看的吗?” “我们各司其职,见面不多。”子规说:“再说了,在疫区里一心只想治疫,谁想那么多,而且,进疫区大多需要蒙着面纱的。” “哦。”阿奴有点失望,还以为他们很熟了呢,这样不就用她掺和了。 “嗳,对了,你为什么能出宫啊,不是等两天后交绣品,三天后吃了待诏晏后,你们才能出宫的吗?” “我不同啦。” “你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我本就出宫修行的啊,后来又鬼使神差的加入出征队伍里,所以回来时,我就问唐掌苑我能不能回家,今天一大早,她就告诉后,太后批准我回家了。” “太后估计恨不得你早点回家呢。”子规想。 “唐掌苑让我回家准备两天后,交绣品,我不想又跑回来一趟,所以就提前交了,不过她让我三天后一定要回来吃待诏晏。” 待诏晏,是待诏女入宫受训完后,出宫时的散伙晏。 吃完待诏晏,她们就回宫待宫里的诏书了。 诏书上若只有赏,而没有将她们赐婚给哪位皇公贵族的话,那就可以自行婚配了。 “你干嘛要提前交绣品,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嫁给武王?要是真心,你就长点心好不好,态度端正点好不好,即使两天后你绣不出花来,你也要做做样子,让人以为你努力到最后才交绣品啊,你这样儿戏,提前就交了,交的东西不用想一定惨不忍睹了,这样,皇家一定会以为你都不注重这次待诏机会的,太后对你印象本就不好,你还这样,她对你就更差了。” “真实的我就这样!李君慈若真想娶就娶,若接受不了,那也没办法,我何必要装模作样骗他,我早跟他说清楚了的,本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再说了,我怎么装,太后也不会喜欢我到哪去,她总不会喜欢她外侄女的情敌的。” “说得也是。” “这次待诏女中,提前交绣品的不仅我一个,还是姚明珠和姚明敏两个哦。” “她们又是因为什么提前交的?” “因为她祖母患疫,姚明珠装模作样出宫侍病的事啦,她们怕有什么意外耽搁了交绣品的事,所以提前交了。而且,她们现在还在外没回宫呢,估计也是等设待诏晏的时候再回去完成任务吧。” 子规一笑:“我觉得你们这一批待诏女,怎么那么.....那么.......怎么说呢,那么有个性咧 。” 阿奴一笑:“也许不是这一批待诏女特别,只是你比较关注这一批待诏女罢了,因为,你妹妹我在这批人里。” 子规一笑。 “姐姐,你到底觉得卫璋怎么样吗?你们一起治疫耶,这也算共患难一场了,你就没对他这个人有什么想法吗?”兜了一圈,阿奴又绕了回来。 “都说了,当时谁有心想这想那的呢,跟我一起进疫区的人多了去了,嗳,你干嘛老是提他?” “我,我突然觉得你俩好般配耶。” “他还是个小孩子啦 ,都不知比我小多少岁呢,他应该比你还小呢,你真是乱来。” “卫璋年纪还小吗?啊!他比我还小!不会吧?” 阿奴惊呆了:“真是看不出来耶,那家伙那时候还像个老神在在的老大人一样摸我的头,还用对小孩口吻对我说让我听他指挥呢,原来是个比我还小的小屁孩!”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咦,咱家人呢?”阿奴望了望宫门前熙熙攘攘来接人的众人,没见到自己家人。 “可能还没到吧。”子规说。 两姐妹正说着话呢,忽地听到有人叫:“子规。” 两姐妹循声一看,看到前面马车里,坐着卫巡。 他手掀车帘,微笑着向两姐妹道:“子规,过来,我送你们回家。” “不劳烦您了,我家人快来接我了。”子规说。 “你家人已来了,不过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我跟他们说我会送你们回家,上车吧,不用客气了,我也正好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卫巡说。 “好吧。” 两姐妹就上了卫巡的马车。 卫巡办事,别人都认为是出于皇帝的指示。 所以众人见卫巡竟亲自来送姚家两姐妹,都不禁想:“皇帝陛下对这两姐妹还真是偏宠。” 然,事实却不是如人们所想。 “上将军,是陛下让您来送我们回家的吗?”刚上车,阿奴就问卫巡。 卫巡把车帘一放,说:“不是,我自己来送你们的,顺便有些事想你姐姐商量一下。” 阿奴暗惊:看这上将军的语气神情,还有姐姐的反应,这两人似乎很熟的样子,而且,卫巡还有事要跟我姐姐商量? 这什么情况? “商量什么?”子规问。 卫巡刚要说话,正行走的马车一停,就听车外有声音叫:“大哥。” 卫巡掀帘一看,看到他三弟卫璋的阳光笑脸:“大哥!我跟你一起走。” “你坐另外一辆马车先回家,我先送两位姚姑娘回姚家呢。” “刚巧,我也想送送姚二姑娘,并有些话要问问姚姑娘呢,两位姚姑娘,不介意一起走吧?” “不介意。”阿奴快速回答。 卫巡和子规同时看她一眼,她对他们回以傻傻一笑。 “那就上来吧。”卫巡对卫璋说。 第六百五十五章 准驸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马车本来就不大,加上这大长腿两兄弟,阿奴觉得马车更小了。 “上将军,您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子规问。 “哦,是这样的,我想休息一段时间,陛下已恩准了,你的小药庄我很喜欢,我可以去你那住段时间吗?” “当然可以。”子规说:“正好,我顺便帮你调养一下身体。” “哥,你身体怎么啦?”卫璋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事,一些小毛病。”卫巡答。 “郡主,我哥怎么啦?”卫璋问子规。 子规对郡主这个称呼很不适:“卫将军还是叫我子规好了。” “哦,那,那,子规我就不客气了。”卫璋说。 阿奴发现她竟有点口吃,还脸红,鄙视了他一眼。 “上将军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早年受伤没好好将养,落下的病根,好好调养段时间就好了。”子规说。 “哦,我哥自十三岁起跟在先陛下身边至今,长年无休,现在突的竟要长休静养什么的,我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呢。” “长年无休!”阿奴惊叹:“上将军,您真是太尽职太辛苦了。” 卫巡点头,一脸的赞同样:“可不是嘛。” 逗得子规嫣然一笑。 卫巡看她:“子规,我不仅住在你那还要你来帮我调养身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 阿奴斜他一眼,贼贼地说:“我看你借住我姐的药庄,心里本就是打算让我姐帮你调养的吧,现在却故意在这假惺惺地说什么怕我姐麻烦。” 卫巡一笑:“姚二姑娘,武王殿下说得还真是没错,你真是个难緾的小家伙,我说你看破非得要说破吗?给点面子不行的吗?” 子规扑哧一声掩嘴一笑。 阿奴娇嗔:“那家伙怎么老在外面说我坏话!”一指卫璋:“上次跟他说我是女流氓。” 卫璋唯恐天下不乱:“他还说你是个小财迷。他欠你的巨款还了没?” “他上次跟你说他欠我多少钱?” 卫璋:“不是他说的,是我们看到的,他贴身藏着那张欠条,有次跟我们打擂台,那欠条掉出来,我们看到欠一百两。” “哼!”阿奴得意洋洋:“现在他欠我十万两!” “他因什么欠了你十万两?”卫璋一脸好奇。 “那一百两变成十万两了。” “你果然是个女流氓加财迷!”卫璋哈哈大笑:“你这是抢劫。” 阿奴对他皱皱鼻子,得瑟:“他自已说给我的。”却忽的转头对卫巡:“对了,上将军,我姐怎么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你们很熟吗?你平时难道都找我姐看病不成?” 卫巡看了子规一眼,才对阿奴说:“你姐是出了名的小神医,我找她看什么奇怪的吗?” 阿奴礼貌性地一笑:“不奇怪,不奇怪。” 心里却想:不奇怪才怪呢? 疫症之前,谁敢光明正大找我姐看病,而且还是个男的! 再说了,你卫家有专属大夫的好不好! 有情况啊! 想到这他瞟卫璋一眼,两人眼神交流:“你哥跟我姐似乎有情况耶,怎么办?你真的要掺一脚?” “笨蛋!他们绝不会?” “你干嘛这么肯定?” “哦,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姚二姑娘说的吗?”卫巡忽的对卫璋说,打断了卫璋与阿奴之间的眼神交流。 “哦,我就想来问问姚二姑娘似乎还记得她去皇觉寺前与我的约定。”卫璋说。 “约定?什么约定?”卫巡问。 “秘密啦 。”阿奴说。 她才不要让子规知道自己偷偷把她卖了呢。 转头对卫璋:“当然记得啦。” “记得就好。”卫璋说。 “怪怪的。”子规说。 “两个小鬼。”卫巡说。 一听“小鬼”这个词,阿奴忽地想起一个问题,问卫璋:“哦对了,你多大了?” “啊?”这问题太跳脱了,卫璋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是不是比我还小?”阿奴说。 “当然不是!”卫璋想都不想。 “那你今年到底多大?” “嗯~反正比你大!” “你一定比我小,你个小鬼头!” “胡说!我肯定比你大!” “那你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我十七。”阿奴不依不饶。 “我....” “不用你说。”阿奴打断卫璋的话转头问卫巡:“他今年贵庚啊?” “也是十七。”卫巡笑道。 卫璋却瞄了子规一眼。 “那我们一样大呢。”阿奴说。 “什么一样大,我比你大,我一月份出生的,快十八了!”卫璋似乎很在意这一点。 “谁跟你比月份了。”阿奴说。 “小孩就是小孩。”子规笑道:“说话都孩子气。” “一点也不小了。”卫璋轻声说。 子规微微一笑,问卫巡:“要不先送他们回家咱再过药庄吧。” “不用。”卫巡说:“我们就在这下吧,我有话跟阿奴说,一会,我送她回去。” “恩”阿奴点头:“你们办你们事去吧。” 马车停下,阿奴和卫璋下马车。 子规:“早点回家。” 阿奴:“嗳。” 阿奴和卫璋两人望着马车远去。 阿奴:“我忽地觉得你哥跟我姐蛮配的耶。” “你别点鸳鸯!他们绝不可能的!”卫璋生气:“你说谁是你姐夫?” “你不觉得我姐把你当小孩吗?” “我们在疫区可是平等对话,我是被你这小屁孩带偏了!”卫璋说。 “那你现在是自认是个小孩咯。” “我哪有?” “我跟你同年,你说我小屁孩,那不等于说你自己也是小屁孩吗?” 卫璋没好气地盯着她。 阿奴故意伸手拍拍他的手:“小屁孩。” 卫璋晃晃头,把她的头打开。 阿奴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卫璋:“认真点啦,你说过会帮我的” “好啦,别懊恼了,年龄小又不是你的错,我请你喝茶吧,咱就进这一品茶庄吧。”阿奴说。 “你以后别乱开我哥跟你姐的玩笑了,我哥的婚姻可不能乱拿来开玩笑的,否则,会出大事的。” “为什么?”阿奴说:“开下玩笑又怎么啦,我觉得上将军绝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不是我哥小不小气的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 “他是未来的驸马爷。” “哦,对哦。”阿奴想起来了,卫巡可是与李靖和有婚约的啊。 她当初正是因为觉得让她姐姐抢公主的驸马爷这事难度有点大,才改考虑卫璋是她姐夫的啊,她怎把这个给忘记了呢。 阿奴深深地为子规和卫璋遗憾的同时,想起李靖和的刁蛮劲,又深深地为卫巡默哀了好一会儿。 “上去了,你不是说请我喝茶的吗?”卫璋说。 “哦。” 两人上去后,对面马路上停着的一辆马车车夫问车里的人:“殿下,咱现在该去哪?跟着姚姑娘他们一起上茶庄还是先回府?” 第六百五十六章 相见如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知为什么,这两人对对方都有种相见如故的感觉,而且,小年轻都很易容易相处相熟的,阿奴和卫璋两人对对方都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点也不感到生生疏。 虽是第二次相遇,但两竟能无障碍相处。 也许这跟两人打小就开朗和自来熟的关系有关。 他们相处融浴,相邻而坐。 “你不会真的看中我姐了吧?”阿奴问他。 “真的!怎么办?在疫区时,我没见她真颜时,就对她很有好感了,见到她真人后,就更要命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否则会出人命的。”卫璋说。 阿奴哈哈笑了起来:“可是你比我姐小耶。” “不小!老子又高又壮,站一块她就是个小姑娘。” “你要脸吗你?竟以身高论长幼!事实上,你比我姐年纪小。” “年龄是问题吗?这世上,难道每对夫妻都是同龄的不成?”卫璋很不服。 “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姐貌似把你当小孩了。” “还不是你把我带偏了,她估计把我归为你一类了,把她自己和我哥归为大人一类了。”他懊恼地说。 阿奴又幸灾乐祸地咯咯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跟这个阳光小帅哥在一起,两人相处很欢乐,很轻松。 这个家伙,堂堂卫国公家的贵公子,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与她是平等交流的呢。 他们正在茶庄包间内笑闹呢,忽闻敲门声,两人也不在意,以为是上茶点的店小二,卫璋随口说了声:“进来。” “我姐从来就没把我当小孩过的,她估计是被你哥带偏了,你哥是把我当小孩看的,哈哈哈。” 卫巡今年二十二,职位使然,而且长得又稳重,确实是把阿奴当小孩子的。 卫璋敲了一下阿奴的头:“还笑,你个小鬼头!” “你才小鬼头。” 这时,两人听到了“咳咳”两声,同时顺声一看。 看到了推门进来的李君慈。 两人双双惊讶了一下,不知怎的,竟同时有种偷情被抓的不自在感。 有外人在,阿奴礼数几乎都会做足,跟卫璋双双起身,就要给他行礼。 君慈手一摆,说:“出门在外,不用多礼,叫我李公子就行了,冒昧出现,没打扰两位吧,不介意我来噌吃噌喝吧?” “欢迎欢迎。”卫璋说。 君慈直接过来,挨着阿奴,坐在她的另一边。 “.....”偌大的一间包间,阿奴却忽的感觉很仄迫。 这家伙搞什么鬼? “你坐远点。”她说。 他不说话,也不坐远,只伸手扯过阿奴所用的碗筷,夹东西吃。 还端起阿奴所喝的茶杯喝了一口。 把跟进来要给他加补餐具、茶杯的人弄得愣了一下。 精明的小二忙把新的餐具、茶杯给了阿奴,还服务周到地给阿奴斟了茶再出去。 阿奴不理李君慈。 她现在有点小生气,她跟卫璋前脚进这里,李君慈这家伙后脚就跟了进来,有跟踪她的嫌疑。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欠教训了。 “我们说我们的吧,刚才说到哪了?”她问卫璋。 卫璋闻到了浓重的酸溜溜的醋味。 但他故意作死:“那事以后咱再说吧,那可是咱两个人的秘密哦。” “这么说,是在下打扰两位了。”君慈抬头,盯着卫璋。 “不不。”卫璋马上说:“这事,我和阿奴啥时候说都行,以后有的是时间,对吧阿奴?” 阿奴看出他明显故意的,这家伙真是个损友。 “恩。”阿奴应他:“那跟我说说你剿匪的事呗,听说你这次剿匪很成功,你立了大功了。” “是啊,多得你啊,给了我这么大个立功的机会。” “这机会是陛下给你的好不好?” ........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谈甚欢,把李君北晾在了一边。 君慈在一边什么都不说,但他直直盯着卫璋。 盯着盯着,卫璋实在受不了了,对阿奴说:“姚姑娘,在下还是先告辞了吧,否则,我若再呆下去,我怀疑我会有生命危险,咱下次再约,记得咱们的约定哦。” “好吧。”阿奴说。 卫璋向两人告别一声就走了。 终于剩下李君慈和阿奴。 阿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生闷气的李君慈,忽地觉得他有点可爱。 “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她问。 “不要跟我说话。”他说。 “有人这是生气了吗?”阿奴说着,伸手去握他的手。 他手一缩躲开她的手:“不要碰我。” 她竟不理他了,看了看桌上一大堆东西,她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有没搞错?我正在生气嗳,他斜了她一眼。 刚巧,她也正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他生气地一转头,不看她。 “这鸭舌很好吃耶,你要不要吃点?”阿奴把一小盅鸭舍端给他。 他冷冷地说:“不吃。” “鸭掌呢。”阿奴改把一碟鸭掌端给他:“剔了骨焖软了的哦,很好吃的哦。” “不吃。”他又说。 “不吃我吃。”她说。 君慈惊讶地看到她自个把整盅鸭舌和一碟鸭掌干掉了。 “喝点茶,小心腻到。”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他又有点懊恼,想:“我正在生气呢,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她今天的行为是不对的!一定要让她知道我很生气才行!” 阿奴拍拍心口,眉心一拧,有点难受的样子:“好像真腻到了呢。” 上一刻还说要生气的他这一刻瞬时破功,忙起身,把茶倒给她,端给她:“那你还不喝茶!” 阿奴不接茶,却捧着他捧茶的手,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地喝茶。 “慢点喝。”他关切地说。 喝完一杯茶,他又倒了一杯给她:“感觉好点了没?” 她不说话,但却挨过来,搂着他的手臂,小脑袋一挨,就温情地挨靠着他的手臂:“让我靠一下估计就好了。” 君慈心一软,真是什么火气都没了。 “有没搞错,我正在生气耶。”他沮丧地想,但却静静地让她靠着。 一会儿,他问:“感觉好点了吗?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 她还是搂着她的手臂,舒服地靠着他,说:“好多了。”说完,她眼开眼睛,目若秋水看着他说:“李君慈,你真是味良药呢。” 他柔情顿起,伸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卫璋的?” 第六百五十七章 未来未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去皇觉寺之前啊。”她说,接着就把她与卫璋第一次相遇时卫璋帮她的事说了。 “那家伙还算有点义气。”他说。 “可是你刚才却把人家盯跑了。”她说。 “你们刚才所说的你们两人的秘密难道就是指这件事吗?这件事有什么好秘密的?” “当然不是了。” “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事?”说话酸味十足。 “都说了是秘密,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了。”阿奴真的很恶劣。 他手臂一扯:“别碰我。” 阿奴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家伙吃起醋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嗳,你干嘛这么小气,这天下,何人没有一两个秘密的嘛?难道你跟忆萝郡主之间就没有一点儿秘密吗?” “没有。”他说。 “真的没有?”阿奴不信。 “真的。” “那你敢把你跟她之间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跟我说吗?” “你有没有搞错,从小到大那么多的事,猴年马月才能说得完。” “哼!”阿奴生气:“还说没有!却多到都说不完!” “都是清清白白的事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跟卫璋不清不白是吗?” “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阿奴大怒,站起来拂袖而去。 君慈心塞,忙跟着她:“好了,好了,这事不争论了。” “为什么不争论了,有事情不是应该说清楚明白的吗?憋在心里,怎么相处?”阿奴说。 “你无理取闹怎么说得明白?”他嘀咕:“跟女人没法讲道理。” 女人都是神奇的怪物,尤其是姚阿奴更是怪物中的怪物,没法讲道理的。 他郁闷得很:明明生气的应该是我不是吗? “你说谁无理取闹?我怎么无理取闹了?”阿奴逼问他:“你回来给我说清楚。”走出包间的她,又走回包间里。 君慈跟进来后,她把门大声地关上:“今天没把这事说清楚,咱谁都不准出去!” “明明应该生气的是我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做错什么了?” “你当街跟其他男人有说有笑,你还摸人家的头,还跟他单独上茶馆,进包间,坐得还这么亲近,你们两人还有秘密,你有没有考虑过影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说。 “我们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君慈忽的烦燥:“你又来了!姚阿奴,你这样咱没法好好沟通下去!” 跟阿奴交手这么久,以前他总是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的,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她的套路了: 明明在说她的问题,她却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随时把原话题略过,而把话题反引到你的身上去! 若是以前,他肯定马上向她解释清楚有没跟踪的话题了。 但是这次,他不接招了:“你要是不先说清楚我们先讨论的问题,我就坚决不回答你后来提出的问题。” “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就证明你心虚,证明你在跟踪我!” “那你转移话题不敢直面先讨论的话题,那是不是就说明你心虚了?”以前,他总是让着她,今天,他就非试着跟她讲道了:“现在是你提出来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你要真想说清楚,就拿点诚意,咱谁也别转移话题。” “好吧。”阿奴倒是很干脆:“谁逃避了?你先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跟踪我,我再跟你聊其他。” “没有。”他说:“我下朝后去找你,他们说你出宫了,我就追你了,就看到你跟马璋下马车,还在路边笑闹,接着你们上了这里,我就跟上来了。” “好吧。”阿奴说:“我跟卫璋有秘密怎么啦?我的好朋友跟我说他的小秘密,让我保密,我答应了,那我不告诉你,我错了吗?” 君慈心塞:“没错。” “我跟我的好朋友说说笑笑怎么啦?好,我承认,有些行为是有些失当,让你看到了,心里不好受,这是我的错,但,你跟郡主说说笑笑,搂搂抱抱的时候,难道我的心里就好受了吗?”她说着,眼睛就红了,很委屈:“你就会说别人,不会说你自己。” 他心一疼,心一虚,声音就低了:“我跟你说过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那咱以后都注意好不好?” 阿奴不应。 这事,男女怎么能公平? 以后,你会三妻四妾,跟别人搂搂抱抱甚至滚床单都是正常,能注意到哪去? 难道你跟你的妻或妾卿卿我我,我还能有异议不成? “你干嘛不说话。”他说。 “好吧。”她应付般道。 “你不相信我?”他心伤。 “信。”她说:“这一刻,我相信你说这话的确是真心实意的。” “你不相信我能一直信守我的承诺?”他真伤心了。 “未来如斯漫长,虚无缥缈,充满着无限变数,谁能一如既往?谁又敢保证谁能一如既往?”阿奴说。 “你若不相信我,我怎么说怎么保证都没用,未来它还在未来,它还没来,还没过去,你让我如何证明?” “你无需证明。”阿奴说:“你只需知道你这一刻说这话是真心实意,而我,也相信你一刻,说这话,你确实出自真心实意就已经够了。” 君慈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刻的心情,无法言喻。 喜?不是,怒,也不是。 他不相信我吗?不是,她说她信,他也信她信。 但她真的相信吗?似乎又不是:“但你终是不相信我李君慈以后会......” 阿奴打断他的话:“李君慈,不要纠结于某一个点,也不要拧巴于,非得让我说出什么:我相信你一生一世都爱我一人、此生此世此心永不变,我爱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之类的你才能安心,才相信我爱你,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 她有点不耐烦:“世上这类似的承诺在不同的角落,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说,也同样,在不同的角落,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抱怨,说什么“痴心女儿负心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婊子无情”之类的,也每天都有人在爱人背叛自己时,拿对方当初的承诺来埋怨对方说话不算数,说对方是大骗子! 我跟你说,这种人在我心里,很可怜,也很可悲。” 第六百五十八章 相约携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静静地看着她,心想:“违背承诺,难道不是骗子吗?” 阿奴:“两情相悦,情到浓时,那一刻,承诺是真心的,话是真心的,情更是真的。 除非真的有那么少部分人别有用心,否则,真的没有谁骗了谁之说。 相信那一刻我们的感觉都没有错,我们当初没有信错对方。 错就错在,那一刻,不代表永恒。 错就错在,是当初听承诺的人,自己搞错了,把那一刻,错信成了永恒。 凡事都应有个度,比如某天我很想吃某些东西,却又怕自己胖,你安慰我说:“不怕,吃多点越胖越好。” 那一刻,我相信你确实是心疼我,让我吃多一点,觉得我再胖一点也没关系,但我不相信,无限度地胖下去,你还会认为是好的。 若胖成一头猪样,大家都知道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不好,又怎能强求某人会觉得好呢? 若我真的较真的毫无节制地吃下去,直到胖到你嫌弃我的时候,我才来怪你说当初是你说让我越胖越好,我才会毫无节制地把自己吃胖的,你要负责到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自已缺心眼了。 在我心里,从来都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它是什么样子的,是好,是坏,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是自己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与人无尤,与命无尤。” 君慈一时愣在那,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她的思想似乎都与常人有点不同,这次,也一样,与常人有很大的区别。 但似乎,也很有道理。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我跟你说,如今的我,确实很爱你,爱你爱到可以不顾一切世俗纷扰,愿与你共相携手白头到老,我跟卫璋言行亲密,让你看到了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因为,我看到你跟郡主言行亲密时,也是一样的心情。” 她走过来,搂着他,说:“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样的表白,这样的拥抱,让他彻底晕头,感动得一塌糊涂,深情地紧紧地回拥她。 未来,还没来,谁能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呢,不管你怎么赌咒承诺,但未来,谁知道呢?走过去,才知道啊。 “我也爱你。”他深情地说:“未来,让我们共相携手一起走。” “恩。”她说:“让我们站在一起,共相携手,并肩而立。” “恩。”他再抱紧她一点。 “那说好了哦,是并肩而立,是平等的哦。你不许把我像个鸟儿一样,关在笼里,养在一个地方哦。”她说。 “恩。”他心一痛,以为是太子吓到她了。 他知道,太子表面是要娶她,但实际却是打算把她无名无分地养在一个地方的,这跟养只鸟儿还真的没什么差别。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们俩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形同陌路的时候,那我们就要坦然放手,各自分开哦。”她说。 君慈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一刻还温情脉脉说着结婚、携手一生的事,这一刻却说分手? 他们此刻共浴爱河,他是傻乎乎的骨碌一声,一股脑儿整个人沉在河里,而她不管河水如何汹涌都时刻将头脑露在水面。 他抬起头,望着她的脸,一脸懵:“放手?什么意思?” 她一脸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就是你休了我,或我休了你啊。” “你还要休了我?”他惊讶。 “唉呀,我假设的啦 ,这世上不是每对夫妻都有幸能永远一起走的啊,有的,走着走着,就会不同步啊,不是脚步跟不上了就是思想灵魂跟不上,若真的不同步了,就走散了,就形同陌路了,就不相爱了,那就到分手的时候了。”她说。 “我不会把你弄丢的。”他说。 “都说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了,都说是假设了。”阿奴说。 “好吧。”他应付道。 “口说无凭,咱立字据为证吧。”她说。 他惊呆了。 而她而从他怀里出来,并推门出去,吩咐让小二给她把笔墨字砚拿来。 “你干嘛要这样?”他看着她坐着手执笔认认真真的立字据的样子说。 她眉一皱,抬头有点迷惑地跟他说:“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 “可是没必要非得签什么字据吧,这样感觉很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空口无凭啊!我是商人,商人有生意往来,很多都有帐目或借据、或签收据为证的啊。” “可这又不是买卖,这是感情啊。”他说。 “一理通百理啦。”她说着把字据往他面前一拍:“那,写好了,我签字了,到你了。” 君慈见她竟真的写好了,还一式两份,两份她还都签好了字。 这熟悉劲,倒真像是常立字据的商人了。 他拿着那字据看了又看,就是不签。 “你快签阿。”她在一旁催促:“不是说好了吗?这字据内容也很公平啊,有什么好磨叽的?” 他就是磨叽:“这字据本就不合理啊,世上,哪有女人休男人的?” “男人能休女人,女人怎么就不能休男人了?” “可是没有这个的律例,也没这样的案例啊。” “夫妻是两个人的事,我们说好了立了字据了就行了啊,没这个的案例,那我就当那第一个案例好了啊。” “说得好像你真的会休了我一样。”他说。 “以后什么事都会发生的嘛,如果我们一直相爱,一直携手共行,那肯定不会有谁休了谁的事啊。”她说。 君慈拿笔又搁笔了几次,就是没有落笔签字,阿奴不耐烦了,把字据一收,往怀里一塞,说:“没想好那就不签吧,真不明白,这是对你好的事耶,干嘛不签?” 其时,不合七出之条,男人不能轻易休妻。 “真的可以不签吗?”他问。 “当然可以啊。”她说:“但你不签,我就不跟你结婚。太子昨晚跟我说,她要娶我只需一声令下的事。” 她嗤笑一声:“是,她要娶我只需一声令下,但我若不愿意嫁给他,我就有办法让他无论下多少声令,都娶不到我。” 君慈的心咯噔一下,有点不安。 “你是不是对婚姻没有安全感?那这样好了,我给你签一份,我李君慈永远不会休掉姚阿奴的字据好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离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望了他一会儿,才说:“看来,你不明白我让你签那份字据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并不是怕你有一天会休掉我。” “那你怕什么?” 全天下,所有的女人嫁了之后,不都是怕会被休掉吗? 这世上,被休掉的女人,真的很苦很苦,有的,根本难以活下去。 “我怕你不爱我了,还不肯休掉我。”她说。 他的心抽了一抽,他的阿奴,终是特别的啊,她是这世上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女人,全世界都要求她从一而终,夫君不爱了,那天就塌了,而你们男人不同,可以三妻四妾,这个不爱了,可以去找另外一个或多个,而这个只要养得起,那就继续养着。我与你们都不同,这世俗拘不了我,我嫁给你,要的,不是要找一个永远能给自己养老的地方,我要的是一个家,一个永远存在着情的地方,情若去,那我就要走,你要放手,你不放,那我就休了你。”她说。 他低头,轻声说:“你也不明白,我犹豫不决,一直不落笔签字的真正原因。” “是什么?”她问。 他的头更低了,目光一躲,躲开她的目光。 “是什么?”她再问。 “我怕你会休掉我。”他说。 这话,若传出去,恐怕会惊掉世人的下巴的吧。 她的心被狠狠地一撞,忍不住一笑,挨到他怀里,伸手,给了他她最爱的熊抱,温柔地说:“不怕,你现在担心,是因为咱们现在彼此相爱,你舍不得,但若真到了我们形同陌路、不再相爱的那一天,那就不会舍不得了。” “要命的不是我们不再相爱,是我怕我还深爱你,而却不爱我了。”他说。 阿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就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会不爱你啊,如果是我道德沦陷,人品太渣贪新厌旧,对感情不负责任而不爱你的话,那恭喜你啊,快快甩了我啊,而如果,是你的问题而生生把我对你的感情磨损而光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而对于一个已不爱你的人,你也应该放手才对啊。”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乌黑而明亮:“真难想象,我们会有不相爱的一天。” 她深情回道:“但愿我们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但愿。”他说。 两人相拥相视。 一会,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移开,说:“拿来吧,那字据,我签!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而我却死皮赖脸地不愿放手的话,你就拿着它来找我算帐吧。” 她动情地,伸手轻轻捧着他的脸,随即,手往后,改搂住了他的脖子,脚尖一掂,把自已柔软的唇送了上去。 此吻緾绵绯恻,天昏地暗,深情缱绻,让人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吻罢唇分时,他们还拥抱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子噌着鼻子。 睁开眼睛时,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最后,他签了字,送她回家。 ...... 在城西西郊,有处药庄名字叫离庄。 离庄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庄前有菜园,有水,水上有一房子叫荷香居,庄后是山、是药园,远离闹市尘嚣,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场所。 卫巡和子规的马车此刻正是往离庄的方向而来。 马车在庄前停下,卫巡先下车,再把子规扶了下来。 这是山脚,庄子还要上一段路。 青石子路,两边林木。 如今是冬天,雪压枝低,两边白皑皑的。 雪也给青石子路上了星星点点的白妆。 现在是中午,有阳光,冬天的阳光,虽暖不到人的身上,却让人的心感觉亮亮的,暖暖的。 阳光,也给青石子路上了星星点点的妆。 两人踩花了青石子的妆,沿路而上。 “我真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这里,我当初第一次跟你来的时候,就深深喜欢上这里了。”他说。 ...... 有人说,喜欢上一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住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当初他在子规的医馆,碰到子规出门,听到她跟医馆里的人说她想过离庄清静几天。 他就好奇,开玩笑说:“离庄在哪?姚姑娘有钱人,真是到处有庄园啊,在下也想找地清静几天,可适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清静处。” 子规就认真地说:“他的身体,确实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了。并说,她的离庄很适合静养,不介意借他住段时间,同时,并邀他一起前住,去看看环境。” ...... “我当初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所以,才在这里建个庄园,心情不好,或者忽然想安静的时候,就来这。”子规说。 远远地,一条小黄狗欢脱脱地从上面迈着小短腿蹦了过来,对着子规又跳又搭,拼命地摇着尾巴。 子规微笑着俯身,温柔地摸摸它的狗头说:“小黄又长大点了,这位是上将军卫巡,是我的好朋友哦。”在给小狗介绍完卫巡后,她再拍拍它的头问:“小灰和灵雕呢?这两个捣蛋鬼肯定又不知跑哪去疯了吧?” 卫巡没见过它,上次来时阿奴把它带回姚宅了。 它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拼命地晃尾巴,张着嘴巴“嗬嗬”地喘气,像是回答她一样。 “嗯,还是小黄乖乖看家,一会给你煮好吃的。” 那小狗开心地跳起来! 它蹦蹦跳跳、几步一回头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子规微笑着,跟卫巡边走边说:“这是我养的小狗,阿奴给它取名叫小黄,很是奇怪呢,它是第一次见你,竟不吠你,平时,有只陌生的小虫子进庄,它都会吠的。” 卫巡一笑,说:“俗话说“燕雀不入苦寒门,家狗不咬上门婿”。” 子规一笑:“这是哪跟哪?” “不对吗?狗会看人脸色的,它看出咱俩关系好。” 子规再一笑。 两人正走到一条叉路口。 正说着,忽地从旁里林道上拐过来一辆马车。 卫巡眼明手快,伸手把子规一拉,身体一转,把子规护在里侧。 马车过去了,而他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放,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他表面若无其事,但子规感觉到他的手心微微有汗。 子规的心肝一颤,也不知被那冒失的马车吓得还是怎样,她的心怦怦跳得很急。 她觉得两人这样手牵手走在山野小道间的样子,有点怪怪的。 但她是个不太会拒绝别人的人,尤其是自己心目中印象良好的人,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 也许是两人心里都有事,一下就都安静了下来。 于是,就这样,两人就手牵手像小情侣一样,静静地往上走。 第六百六十章 何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走出林间小道,眼前便是一道篱笆墙。 他们的手自然而然地分开。 他们相视一笑。 走在前面的小狗欢脱脱地一个矮身,就从栅栏门下的间隙钻了进去,它也不走远,就站在门旁,拼命摇着那小短尾巴儿等着主人进门。 “小黄,谁来了?”门内有人问小黄,脚步声由远而近。 “九婶。”子规叫。 “嗳。”只听九婶应一声,脚步声紧了紧,很快门就开了。 “大小姐,您过来了。”九婶欢喜地说。 子规给九婶介绍了卫巡后,就让她不用在跟着伺候着了。 “你真的不需要人伺候吗?”九婶走后,子规问卫巡。 “不用。”他说。 “那你晚上打算住在山上还是住在这?我给你收拾。” “在这吧。”卫巡说:“山上我上次来还没上去过呢,贸然上去,怕是不礼貌吧。” “随便上。”子规说:“平时,这里只有九婶在打理,她回家后,就没人了,你就把这里当家就好了,你可以在这庄里随便走动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卫巡笑道:“在这期间,我山上山下都得住一住才行,你平时过来,住山顶还是住这?” 子规一笑:“这里,阿奴喜欢住上面。” “这农庄是你置办的吗?还是你父亲?” “我父亲,而且还是很多年前就置办了的,这原来是个小农家,他年少时老嫌她娘啰嗦他,为了躲清净,他自已在这山上开辟了个小农庄,在山上建了个居所,他给取名叫离居,寓意:离群索居,我长大后,他有次带我姐妹过来,我们都很喜欢这里,于是就把它改成了个大庄子,取名叫:离庄。而山上的房子,还是叫离居的。” 子规不知,山上的离居,汪净慈也曾来过,而且曾多次过来,更曾与有常在里面春宵一度过。 此后,汪净慈都不知多少次梦回这里,也不知多少次,她曾在这里徘徊。 “不用仆人的话,那你就要自己洗衣做饭哦。”子规说:“你确定没问题吗?” “没有......吧。”卫巡说。 子规微微一笑:“那我们先煮饭吃,饭后我再带你到山上和周围到处看看。” “好,实在太麻烦姚姑娘了。” “将军跟我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的药庄一向多得你的照顾才能在帝都这么顺利存在,将军此恩子规总觉得无以回报呢。” “子规言重了。” ...... 子规从墙上拿下把小锄头,提了个小竹篮子,说:“走吧。” “去哪?” “去找吃的。”子规说:“在这里,要自给自足哦。” “我来吧。”卫巡接过子规的锄头和竹篮,就跟着她。 他实在好奇得很,很想知道这大冬天雪花飘飘的,她去哪找吃的? 子规把他带到一片竹林里,她在里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拿竹枝在地上划了几个圈,说:“挖四个笋好了。” 卫巡傻眼,看了看她所圈的地方,都是些腐叶枯枝:“这里没有竹笋啊?” “有的。”子规说:“在土里埋着呢。” 卫巡觉得她真是神奇极了,好奇的一挥锄头,就要往下挖。 “小心点哦,别挖坏了。”子规提醒他。 最后,他还真的在子规的指挥下,在腐叶枯枝泥土下,挖出四个嫩笋来。 子规还带他到菜窖里选了些菜上来,就带他到厨房来煮饭。 他要帮忙,子规让他帮洗菜。 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子规再次笑道:“你确定你不用人来照顾吗?” 他轻笑一声。 子规说:“君子不入庖厨,你还是先出去吧。” 卫巡却不走,就在一旁看她做菜,越看越痴住了。 第一次,他觉得看别人做菜是种享受! 她举手投足间充满着魅力。 她,优雅从容,心平气静,不慌不忙。 其他的厨房里,每当煮菜,几乎都是乌烟瘴气,烟熏火燎,油气四冒之状,而煮饭之人大多油头垢面,一身的油烟气。 让人见到心中亦会变得烟火气十足。 而在这个厨房里,像是在进行艺术创作一样。 外面雪花如轻絮飘舞,内里,有个淡雅美人,举动间,令人赏心悦目。 瓦鑵里,轻烟细冒,不知煨着什么。 锅里,水汩汩地响动着,不知蒸着什么。 灶里,火哔啵地偶尔响一声。 人轻柔,风轻柔,雪轻柔,连烟火都温柔了。 那一刻,卫巡的心满满的,暖暖的,柔情四起:她,给他家的感觉。 ....... “粗茶淡饭,望将军不要嫌弃哦。”子规说。 卫巡望着桌上色香很喜人的一桌菜:一鑵火脮煨冬笋、一碟盐水青菜、一条蒸鱼、一锅素萝卜汤、一碟荽菜豆腐,旁边煮着茶,温着酒。 这里的一切,真的都是自给自足。 取泉水煮水沐浴,取雪水煮梅花茶,茶是自种的,梅花是山野摘的。 而酒是自酿的梅子酒,竟是子规自创的。 热水一温,那梅子清香从酒壶里溢出来,引得人垂涎三尺。 卫巡惊叹:“这种粗茶淡饭,让我吃一辈子都愿意。” 子规一笑:“起筷吧,不要客气,看合不合口味?” 太合口味了! 因为每样菜,卫巡都几乎把它光盘。 他觉得自己从没吃得这么饱过,竟吃撑了。 酒足饭饱后,卫巡帮着子规收拾,虽笨手笨脚,但,他很认真在做。 饭后,子规带他上山。 微雪中,山路上,两人边慢行边温声交谈,子规给卫巡介绍一路的风景,一路的奇药异草。 卫巡,何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 阿奴和有常都大难不死平安归来,让一家人欢天喜地。 尤其是千言,又哭又笑地。 千言还偷偷告诉她一件事: 阿奴被逼入皇觉寺,而千言不能跟着去,被送回了姚宅。 当天晚上,千言无意间听到善婆婆与君柔的对话。 这个善婆婆是阿奴的接生婆。 善婆婆抹着眼泪对君柔说:“夫人啊,都怪我啊,都怪我当年无知,嘴贱!”她边说边打自己的嘴巴:“当初我的一言之失,毁了阿奴一生啊。” 第六百六十一章 出生时辰之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却反劝慰她:“婆婆休要自责,若没有你,我们母女恐怕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姚家永生难忘。” “可是,也是因为老身的一句话,却影响了阿奴一生的幸福啊。”善婆婆说。 原来,在君柔怀上阿奴时, 当初由于姚家是一品太师府,所以皇家比较注重,在她生产前,派太医来坐镇,避免会出现危急情况发生。 但阿奴属早产,太医还没来的时候,她就要出来了。 一直负责照顾她生产的是接生婆善婆婆,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名接生婆。 匆忙中给君柔接生。 接生中,胎位不正,很难生,折腾半天,终于生出来了,问题又来了。 别的小孩一出生不都哇哇大哭的吗? 但阿奴她一出生时不会哭。 脸色发青,众人又是掐人中,按大穴的,她就是不哭,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青,人看着越来越不好了,众人大大惊恐。 没法了,善婆婆撸起袖子,呸呸两声,往双手各吐了口唾沫,双掌擦了擦后,伸手一提,一手拎着阿奴的双脚丫,把她倒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一扬,啪的一声,就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 房中的余嬷嬷、君柔和香雪等心疼死了。 可神奇的是,被拍了一巴掌后,那小屁咳了一声,哇哇大哭起来。 众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忙给他洗了澡用小被被把她包了起来。 也许是被折腾了许久的原因,她一活过来,又被洗干净了,一身轻松,竟没有像一般小孩一样,马上安睡,而是睁开眼睛看人。 她人小小个,但却长着大大的眼睛,可爱极了。 众人于是就逗她玩。 这时,门外有人问:“生了是吗?是千金还是少爷?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小孩的哭声了。” 众人这才想起门外守着的给老夫人和大公子传话的丫头呢。 于是,香雪就回答对方,说生了,是个千金。 “出生时辰是什么?”对方问。 众人一迷糊,这还用问吗?自己不会看吗? 对方加了一句:“是酉时还是戌时?” 房内人看了一下刻漏,这时才发现,此时是酉时过了半刻钟。 众人傻眼了,刚才情况紧急,谁都没注意看时间。 那阿奴是酉时还是戌时生的? “好像没多久,应该是戌时吧。”香雪说。 “好像咱刚才忙了好多事了,应该是酉时吧?”余嬷嬷说。 “人在心情紧张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错觉是一会,其实时间过了许久了。”善嬷嬷说。 “听善嬷嬷的吧。”君柔说:“嬷嬷是经验老人了。” “酉时末。”香雪对外说。 于是,阿奴的生辰八字,就这样给定了下来。 然,事实上,谁都不能确定他的具体出生时辰。 ...... “小姐,事实上,谁都不确定你是什么时辰生的。”千言说:“为此,善嬷嬷自责了很多次呢,说都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造成了您被人叫天煞星的呢,她说您是那么善良可爱的一个孩,绝不是什么天煞星的,她已不止一次对咱夫人说,看有没办法让她见陛下一面,让她当面嗖陛下说清楚,说是她自己当时搞错了时辰,说小姐你不是天煞星。”千言叽叽喳喳地说。 阿奴一笑:“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了。” “对啊。”咱夫人也是这样跟她说的,一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您是什么时候生的,又怎么找人辩驳?信服力不够;二来,她跟姚家的关系,别人也会说是她为了您才偏心这样说的,那就更不可信了。” “娘说得对。”阿奴说。 “您不觉得很冤吗?”千言看她的样子,竟平平静静的,很奇怪。 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听起这段往事,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 我家小姐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有什么好冤的?”阿奴说:“说不定,我就是酉时生的呢。” “可是,你也有可能是戌时啊。”千言说。 “那又怎样!有人要整你,不用命理一说,也会用其他的方法的啊。八字不是天煞孤星,说不定对方也会说你面相是天煞孤星的呢。”阿奴说:“让善婆婆不用自责啦。” “那小姐,您以后嫁人,给人核八字时是用哪个时辰?” “就用酉时。”阿奴说。 正说着话呢,看到子规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趁机留在离庄跟上将军培养下感情的吗?”阿奴说。 子规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别乱开玩笑。” “你把九婶支开,让人不能不诸多想象耶,你不会留他一个人在离庄吧?那个大少爷,生活能自理吗?不会把他饿死吧?他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咱可赔不起。”阿奴说。 “他说他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不过我不太放心,明天我再去看他好了。”子规说。 “你回来干嘛呢,在那陪他多好,多帅的将军啊。”阿奴说:“要是我,可就趁机......”她话不说完,但那神情很淫荡,五指在眼前一握拳,好像要把卫巡抓到手上一样。 子规不理她,自顾自去倒茶喝。 “你到底这么急着回来干嘛吗?”阿奴跟着她问。 “我一会要去医馆一趟,看看医馆都缺了些什么药,需要把药补齐了,为了这次治疫的事,我医馆和帝都药庄的药都快要搬空了,恐怕,要从其他药庄调药过来才行,最近,也要采收一些白术和这个季节的花草虫之类的”子规说。 “姚子规,你个赔钱货。”阿奴说。 “你才赔钱货呢。” “额,说错了,我是说你的医馆就是个赔钱货。”阿奴说:“你要是再一直赔下去,本大掌柜可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哈。” 子规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万语进来,兴奋地说:“小姐,四公子、七公子和十三公子他们进了好多胡装回来耶。” 他们几个过北方保护阿奴,后,顺便过北牧那边进了一批胡装过来。 由于年关在即,这时衣服最好销的。 尤其是胡装,过年时,骑马游乐等,女孩子穿上胡装,英姿飒飒的。 这是帝都贵族女孩子最爱的出行穿着。 阿奴双眼一亮:“那咱先去衣品坊挑几套胡装再过药庄吧!” 第六百六十二章 劫色公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子规就走。 “小姐,我也想要一套胡装可以吗?”万语说。 “可以,你与千言一人一套,挑中哪套拿哪套。”阿奴豪爽地说。 “耶!太好了!”千言和万语欢呼着跳起来。 四人,欢欢乐乐地,上马车,就往帝都衣品庄赶。 子规庄丝绸坊是专卖丝、丝织物、布、面料等,但子规庄衣品坊就专为你量衣裁衣定制衣赏或卖成套的异域风情的衣赏的地方。 这可是阿奴的鬼点子,帝都本来仅此一家,后来,才有人陆续效彷的。 但卖胡装或异域风情装的依然很少,因为,没有相当手段,是拿不到他国的衣赏的。 不是有商用通关文牒,那就是与异国持有商用通关文牒之人有大的生意往来才能做到大量出货。 即使是大量,也是极有限。 因为,国与国之间,山长水远,道路崎岖凶险,不管是来一趟还是去一趟,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正是子规庄即使是天煞星家的店铺,但依然顾客如云的原因。 太有创意了! ...... 四个人像土匪一样,一到衣品庄,就先进后仓选衣服。 女人见到一堆新衣的时候,那场景是怎样的,可想而知! 男人们是恨不得早就走开,眼不见为净的。 但是释之和十三却被阿奴强留下来,说要给他们参详参详。 这四个女人如暴发的农夫入了珍宝园一样,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让两兄弟看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的,他们不住地点头,每一套都好看。 最终,阿奴和子规各选了两套女式胡装、一套男式的书生装,千言万语各选了一套女式胡装。 这是她们过年的新衣之一。 阿奴把千言和万语留下帮忙收拾被她们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而她们两姐妹则穿着一那套男式书生装,还各摇了一把扇子,就晃上街。 这大冬天的,子规觉得心颤颤地:“嗳,姚阿奴,这大冬天的,摇什么扇子啊?神经病哦,冷死了。” “可是,那些温文儒雅的书生们,不都是手上摇着把扇子的吗?” “人家那是夏天摇的好不好?” 刚说完,就看到从旁的的宝墨斋里走出来一个书生,手上摇着把扇子。 “......” 两姐妹相视一眼,阿奴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摇着扇子。 子规翻了个白眼,把扇子往身后的药蒌一扔,说:“要摇你自己摇,我不跟着你疯,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家伙,都快冷死了还在这装。” 阿奴不理她,依然摇着她的扇子。 忽地,听到一把猥琐的声音:“嘿,两位小公子。” 两姐妹转头一看,看到一位摇着扇的贵公子带着七信个家丁。 “有何贵干?”阿奴问。 “劫个色。”依然是淫荡无比的声音。 子规迷糊,看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阿奴的,她觉得都是男装啊,难道他们这都看出来我们是女的,她傻傻地说:“我们是男的。” 阿奴翻了个白眼说:“他们当然知道我们是男的啦,他叫我们公子耶。” 子规更迷糊:“男的还劫什么色?劫财还差不多。”她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就这么点银子了。” 阿奴哈哈大笑出来:“看他们穿着好像比咱还有钱耶,劫什么财?他们是真的劫色!” 那些人哈哈大笑:“对头,就是劫色!” 带头公子摩拳擦掌,淫笑着靠近来,把两姐妹逼到墙角:“本公子就是劫色,最爱男色!” 阿奴和子规一听这声音、这意思,竟全身不由自主地一抖,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飞起,俱:“咦!”了一声。 “看他这一脸衰样,我怎么那么想揍他。”阿奴说。 “我也是耶。”子规说。 阿奴深呼吸了一下,说:“深呼吸,深呼吸,佛曰莫生气,生气死得快。” 子规白了她一眼:“佛什么时候这样曰过啊?” “嗳,我们劫色耶,你们严肃点行不行?”那公子说。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色好劫的?”子规说。 “对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劫色的,我有的你也有,要劫还不如你回家自摸好了,劫来劫去的,多麻烦啊。”阿奴说。 那公子和家丁们大大惊奇:这两人怎么跟其他被劫色的人反应不一样啊? 子规对那贵公子说:“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我是大夫,可以免费给你看看的?” “嗳。”阿奴对子规:“免费给他看病?有没搞错啊,你的医馆都亏本了耶。” “你闭嘴啦你个财迷,别动不动就讲钱好不好?”子规说。 “我不迷财怎么养活一大家子哦?我是管家耶,你都不知道掌一个家有多难?样样都要花费钱耶,你个败家子。”阿奴说。 “你才败家子呢。” “他们也有可能不是生病啊,喜欢男人怎么会是病呢?”阿奴说。 “还不是病?他们也是男人耶。”子规说。 “也有可能是中邪了啊。” 她们说着,全转头看向那位劫色公子。 他们也正眼光光地望着她们。 一脸的惊奇。 被围在墙角,将要被劫色的两人,竟还气定神闲地在聊天? 还有天理吗? “也有可能哦。”子规说。 阿奴负着手,上下打量那位劫色公子,说:“他好像真的中邪了耶,你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不被人劫色就不错了,竟还敢来劫别人,一定是有个邪祟上了他的身了,快拿你的照魂灯出来照一照啦。” “照魂灯是个啥玩意?”那个劫色公子竟一脸好奇地问。 “就是如果你的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的话,用那灯一照,那东西就显现了啊,胡家村你知道不?”阿叹说。 “听说过。” “村里有个叫胡愣子的,上次发花痴,被我哥用灯一照,竟照出来是个色鬼附在他身上耶,吓死人了。”阿奴说。 “真的能照出来吗?”那公子问。 “然后呢?”家丁甲问。 “那鬼就被照魂灯给收了啊。”阿奴说:“你们也来照照吧,人啊,还是照照比较干净。” “那拿出来照照呗。”那公子说。 第六百六十三章 色鬼真来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把药蒌一放,从里面拿出一盏莲花灯。 伸手一旋转,莲花如真花般神奇开放。 阿奴从怀里一掏,掏出火折子一吹,就把灯点亮。 “先说好了哦,等一会,照到有什么东西附在你们身上或者你们忽的发现我们之中多了一个或几个人的话,可千万不要怕哦。”她说。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诡异起来。 阿奴提着灯,再看了围着自己的七八个男人问:“先说好了哦,有没有胆小鬼害怕的啊?怕的话,可以走开不照哦。”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说:“照!” “呐,是你们说照的哈,要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哈,先从你来吧。”阿奴说着,就从举灯,照向最左那位。 阿奴举灯,从脚到头,给他照。 众人摒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盏灯和那个被照的人。 说起来也真是巧,照着照着,忽的一阵旋风凭地刮起,就在阿奴的脚下,呼一声,卷着雪花儿,就向旁旋去。 把装弄鬼的阿奴吓了一跳脚,惊呼一声。 气氛本就紧张,众人精神紧绷,这样一变故,全被吓得一跳脚,都不由得跟着她惊叫一声。 “什么东西?”家丁乙问。 “好像是个鬼影,被灯吓跑了。”阿奴说。 “真的假的?”家丁丙说:“这明明就是鬼旋风啊。” “你都说是鬼旋风咯。”阿奴说:“就是鬼行走过时形成的啊。” 她说得煞有介事的。 “那你,你,你说,我的身上附着个鬼吗?”家丁乙声音颤颤地问。 “是什么鬼?”那个劫色公子问。 “我也没看清啊。” “你不是说这灯会收鬼的吗?” “是啊,但是要会操作的人才会收的啊,我不会啊。”阿奴说:“我的那个会用这个灯收鬼的哥哥不在。” “那你会什么?” “我就只拿灯来照看你有没有中邪啊。”阿奴说。 众人大恐:“那照出来你不会收,那岂不是很恐怖!” “所以说啊,怕就别照啊。”阿奴没好气地说:“那个鬼吓跑了,这个还照不照,照的话说不定还能被灯吓跑,不照的话,那就留着它们跟着你们吧。” “.....” “照吧,照吧。”有人说。 阿奴于是再举着灯给他们照 。 照第二个,她说:“没有。” 紧繃着精神的第二个家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再照第三个,她说也没有。 如果再三,照了几个也没有,最后照到那个劫色公子。 “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哈,他极有可能有个色鬼附身哦。”阿奴说。 一连照了几个都没有,众人稍稍松的心神又被她说得提了起来。 那个劫色公子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 阿奴举着灯,对着他照,照上照下,什么异样都没有,连风都不大一下的。 没办法,阿奴刚想说你也没有的时候,忽的一把声音,悠悠地说:“你们在干嘛呢?” 也许他是正常说话,但在众人精神高度紧繃并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这冷不丁的从背后一把声音,真的很吓人。 众人吓了一大跳! 纷纷回头! 见到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着书生打扮,站于他们身后。 阿奴脸色一变,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他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他现形了。” 众人大骇!全部石化当场,敢有大动作,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全部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公子,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凡人,越看越觉得他像色鬼。 “干嘛?”公子见众全一副如见鬼的表情望着他,很是惊讶。 “怎么办?”劫色公子轻声问阿奴。 “他在找人,他被照了出来,想找人合适的人上身呢。”阿奴说。 众人更是惊恐了。 那公子走近来。 他们连连后退。 “跑!”阿奴说。 “啊~”那群家伙大声惊叫着抱头鼠窜! 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场下就剩下了子规和那位公子。 “你们到底在干嘛呢?”安之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阿奴刚才把他当色鬼呢。 “二哥,你来真是太是时候了!”阿奴说。 “神神化化的。”安之说:“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他们说他们是劫色的。”阿奴说:“那个公子说他专爱男色,看中我们我和子规两位俊公子了,哥,你说我们俊不俊?” ..... 那伙劫色的家伙,一口气跑了几条街才停下来。 每个人都气喘嘘嘘。 “那个色鬼有没有追来?” “应该没有吧。” “那两个人呢?” “不知道啊,他们应该也跑了吧。” “可能跑其他方向去了。” “嗳,不对啊,那个人,我总感觉在哪见过。好熟的样子。”家丁甲说。 “不会吧,难道他是你的熟人?他什么时候死的,生前是不是个色中饿鬼,他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我与他有何冤仇!”那劫色公子气愤地说。 “不是......”家丁甲凝神细想,忽地双眼一亮:“哈!我想起来了!那人他不是鬼!他是人!” “他是谁?”劫色公子问。 “他叫姚安之!他是武王殿下的军师!武王殿下在出征东北前,曾带他到咱府上跟咱家老爷谈出征的相关事宜!我当时在府内当值,见过他一面!” “这么说,他是个大活人。” “是啊!” “嗳,不对啊!咱是不是被那两个娘娘腔给耍了啊?”终于有人有点反应过来了。 “那就是一盏普普通通的莲药灯好不好?在街上到处都有得卖的好不好?” “还有耶,他们叫我们跑,但他们好像不跑!” “真是岂有此理!”劫色公子大怒:“回去找他们算帐!” “他们应该还在! “对,还要收拾,走不远!” 一群人说完,又往回去。 ....... 阿奴两人,忙吞吞地收拾,边收拾,边把她们把一群男人吓跑的事绘声绘色的说给安之听。 “他们真是笨耶!真是笑死我了,被我装神弄鬼一下,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她说完笑得前仆后仰的。 “走了啦!”子规说:“小心他们还回来!” “他们敢回来才怪呢!”阿奴乐滋滋地说:“要是回来,哼,我就让他们好看!” “我们就回来了!你打算怎么着啊!” 阿奴三人顺声一看,看到那劫色公子带着那七八个家丁竟又回来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帝都一荒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们三个娘娘腔,竟敢耍我!”劫色公子气愤的说:“本公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没搞错!”安之撸起袖子,气愤地说:“你叫她们娘娘腔就算了,竟敢叫老子娘娘腔,你说,老子哪点像娘娘娘腔?你给老子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子跟你们没完!” 劫色公子,手一挥:“别跟这三个娘娘腔废话,给我......哎呀!” “娘娘腔!我让你叫娘娘腔!”劫色公子话没说完,安之就开始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家丁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挨了几拳了。 他们一拥而上....... 一阵昏天暗地,鸡飞狗跳,唉呀痛呼中......最后倒地一片。 ...... “唉呀!你们这群饭桶啊,三个娘娘腔都打不过啊,我养你们不如养一窝猪啊~”那劫色公子说。 “她娘的,这什么世道啊,现在的娘娘腔都这么暴力的吗?”家丁丙说的。 “是腹黑好不好?唉哟~哟,死娘娘腔,真是杀千万的,哪不踢,专踢裆!” “霍元乙!你怎么搞的啊,你平时不是最能打的吗?上次一个抽十个眉头都不带皱的,这次竟被三个娘娘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还有脸吗你?” “不对啊公子。”那个霍元乙说:“大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浑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劲啊。”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全身发软,头晕晕的。” “咱中毒了。”霍元乙说。 “中毒?他们什么时候给咱们这么多人下毒的啊?” “但我真的感觉像生病了一样啊,全身酸软没力,头也晕晕的就像是受了重风寒一样。” “我也是啊,我以为自己生病了呢?” “我也是.....” 众人七嘴八舌,竟全部是一样的症状。 “我们一定是中毒了?他们给我们下了毒。” “真见鬼了,他们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给咱这么多人下毒的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个灯。”霍元乙说:“灯里下药了,我们全围着那灯,而且,那人他还把灯一个个地举近我们,甚至凑到我们鼻子旁,就是故意让我们吸这灯里散发出来的药气。” “可是他们也一样近距离接触那灯啊。” “你笨蛋啊,他们是下药者啊,应该知道怎么让自己不中毒。” “弄半天,原来把我们当猴耍呢。” “唉~呀~呀~被三个娘娘整得这么惨,本公子没脸活了!我要撞墙了啊,你们千万别拉着我。”他意思着就要撞墙。 “公子啊,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们全活不了了啊。”众人全拥上去拦他。 “公子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咱回家,开大队去灭了他。”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色劫啊,咱先回家好不好?” “不好!”劫色公子说:“先给我把那两个娘娘腔给翻出来!” ...... 一群人,就往回走,走路都不太自然。 “那死娘娘腔,尤其是眼睛大大的那个!那么黑心的!专踢档,还边踢边叫断子绝孙脚!别让我再碰到他,再碰到他,我生吃了他!” “不会真被踢出什么毛病来了吧,火辣辣地疼啊。” “我蛋疼。” “我刚才去尿了泡尿,觉得尿得不太顺畅。” “不会真出毛病了吧?” “不如大家去看看大夫吧。” “咦,这旁边刚巧就是间医馆哦。” 嗳,公子,这就是我们告诉你的,女子开的医馆哦,听说是个美女哦,秦营甚至禁卫军和巡捕司,都对她们关照有加,心怀鬼胎的哦。” “里面全是女的吗?”劫色公子双眼发亮:“全是美女吗?” “对啊对啊。” “有美男吗?” “也有,护卫美女的听说是美男。” “那咱就进去吧。” “公子啊。”那个霍元乙说:“咱看裆耶,进女子医馆真的好吗?” “既然来了,不进去捣捣乱怎么对得起本公子“帝都一荒唐”的名头呢,走吧,兄弟们。” ...... 阿奴她们回了医馆,子规去盘点医材,而阿奴去换了女装出来。 “你干嘛又换了女装?”子规说:“真是臭美得你,一天换了几套。” “你最好也换了。”阿奴说:“我敢肯定,我们刚才得罪的那个人身份不凡,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说不定,现在正派人到处找咱们呢。” “那我迟点也去换吧。” “他们是什么人啊?” “二哥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他二哥就回来了,说:“你们知道你们今天得罪了谁吗?” “谁?”阿奴问。 “人称帝都一荒唐。” “确实蛮荒唐的。”子规说。 “帝都一荒唐!听着很厉害的样子哦。”阿奴说:“他什么来头?” “巫灵山。” “他跟巫灵雨是什么关系?”阿奴问。 “兄妹。”安之答:“他是应国公的的爱孙,九代单传的爱孙,你竟还断绝孙脚。” “额......”阿奴汗颜:“真是冤家啊,国公从此更讨厌我了,话说,国公那么呆板的一个人,家教应该很严的吧,怎么教出这样一个荒唐儿子,竟还人称帝都一荒唐!哈哈哈。” “是啊,九代单传的儿子喜欢男的?也真是家门不幸啊。”子规说。 “说起这个孙子,国公就伤心咯,”安之叹了口气说。 这巫灵山为什么被人称帝都一荒唐呢? 原来: 巫灵山,巫家九代单传,正是由于单传,所以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惜,父母缘薄,在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而父亲伤心过度,不久后,也病死了。 他是被他祖父祖母养大的。 由于父母早逝,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姨夫十大姑婆的,全都非常疼爱他。 可以说他如个被养在蜜罐里宠大的孩子。 由于是家中单传,所以,传宗接代是他的首要任务,家中人都早早给他务色对象,甚至她祖母还听从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等的建议,早早就给他养了三个女孩儿。 虽说当女儿养,但,其实,大家心照不宣,是给他当童养媳的。 到他十三岁那年,家人,就想撮合她们成亲,本打算三个女孩儿谁先生男孩,谁为正妻。 第六百六十五章 狭路相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可是他却死活不肯跟那些女孩们成亲,还弄出了个当街强抢民男、调戏妇女(是妇女,不是少女,尤其最爱寡妇)、打架斗殴、到处滋事寻衅等等等荒唐事来。 把帝都搞得鸡飞狗吵的,弄得寡妇甚至嫁人的妇女们上个街都提心吊胆的,怕一个不走运就撞上这个荒唐公子。 就这样,他一直荒唐了几年,国公一家开始反思:是不是教育出了问题。 但是都长这么大了,已很难教了,也不知该怎么教他? 他们觉得这孩子心理出了问题,或者是中邪了?哪会有正常的男人会爱上男人、爱上寡妇却偏偏不爱青春少艾的? 国公忧心忡忡,思来想去,思去想来,觉得寺庙是最能修心养性驱邪避鬼的地方。 于是,国公狠了狠心,把他扔到寺庙去寄养,发狠说若他的毛病不改,就不让他回来。 可是,一年时间没到,寺庙的主持就给国公来信说自家庙小,容不下贵府家的这尊大佛,望国公能尽快把他的爱孙给领回家。 国公一打听缘由,才发现这孙子入了庙后,不仅不收心养性,竟越发荒唐了。 他在庙里喝酒吃肉、骚扰信徒。 由于寺庙东邻出了名的寡妇村右近出了名的尼姑庵。 这家伙,于是夜入寡妇村、夜翻寡妇墙、日撩寡妇们、到尼姑庵去骚扰尼姑,骚扰尼姑庵里的信徒、夜翻尼姑庵的墙、夜敲尼姑们的门、穿僧服上妓院嫖妓不止还在寺庙里召妓....... 其荒唐行径非笔墨能尽书。 自从他来了后,寺庙里的客人流翻了几倍不止,所多出来的人几乎都是来告他的状的...... 主持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来信求国公把他家这尊“大神”领回家。 国公无法,于是找家人商量后,打算把他领回来。 他的七大姑自告奋勇,说让她领回家教养一段时间看行不行,说她家新收了一批歌女,个个青春少艾,貌美女如花的,希望这其中能有姑娘把他引入正途。 可是,没几个月,她的七大姑家也受不了了。 她的七大姑上门哭诉,说再不把这祖宗送回来,她就要家变了。 由于年关将至,且这爱孙离家实在太久了,趁着国公不在府同,国公夫人立刻作主,让他回家。 这不,他刚回来,就上街调戏良家妇男了,这一调戏,就调戏到阿奴和子规这两个假小子了。 ...... 阿奴两姐妹听完这个国公府家的宝贝少爷的“光辉”过往,均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真是够荒唐的。”阿奴说。 “要不,又怎会得了个“帝都一荒唐的名头呢?”安之说。 “小姐,有八九个男人进馆来嚷嚷着要看病呢,他们指定要咱医馆的馆主亲自给他们看病呢。”有个药女过来说。 “八九个男人?”阿奴和子规相视了一眼,阿奴:“刚才那个劫色队伍有几人来着?” 子规:“好像是九个人。” “不会是来他们来找碴的吧?这么快就查上门来了。”阿奴说。 药女:“找碴?那小姐,咱要不要通知仰山开大队过来?” 子规却问她:“他们是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吗?” “看着不像耶。”药女说。 安之:“这家伙一向荒唐,这里开个家女子医馆他怎么会不来凑下热闹呢,说不定,他就是进来捣捣乱的呢。” 阿奴大眼睛狡黠地眨了眨:“正好,我换了装,我去会会他们。” “小心点,人家七八个人呢。” “嗳,他们中了咱的身酥骨软香耶。”阿奴说:“中了这香,他们原来即使是老虎,现在也成了病猫了啊,再说了这是咱家地盘耶。” “你出去干什么?” “我出去给他们看病啊。”阿奴一脸认真地说:“今天,我就是这个医馆的主人了!” 她说完就负着手,煞有介事地往外走,边走边说:“嘿嘿,真是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子规翻了个白眼:“别太过分了。”说完就继续盘点库存,不管她了。 阿奴出到外面来,咳了一声,老神在在地说:“谁这么大的架子,要找本馆主亲自看病啊?” 那九个男人正在店里看“花”看得眼花缭乱地呢。 一听说这个“花魁”来了,全转头一看,俱双眼一亮后一愕。 “你,你,你,你不是那个娘.....”灵山大大震惊,都口吃了都。 “啊呸!”阿奴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你姑奶奶我没你这么大个儿子!来看病就看病呗,也不用叫娘这么严重吧?” 阿奴松了一口气并心中窃喜:看来,二哥说得没错啊,这个荒唐公子就真的只是想来荒唐一下的啊。 霍元乙轻声对他说:“公子,他是个姑娘啊。” “还是个漂亮得飞起得姑娘。”家丁甲眼直直,口水流流地说。 “可是,他跟那个娘娘腔长得真的好像啊。” “难道这位姑娘是那个娘娘腔的妹妹?两个是孪生的?” 有这可能。 “喂。” “叫大夫!” “额,大夫,你是不是个有哥哥或弟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没有。”阿奴一本正经,眼睛眨都不眨地说。 不过事实上也没有啊,她可没说谎。 “可是我们刚才遇到个娘娘腔,跟你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啊。”劫色公子说。 “啊?有这回事?”阿奴惊讶:“在哪里,他是谁?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或是我爹在外一夜风流后留下的手尾?” “我们也不认识他,就碰巧遇上了。” “哦,那下次再遇上,麻烦告诉他,这里有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 “不是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有毛病,哪有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嘛?嗳,你们来干嘛的,快点说明来意,别浪费本神医时间。” 不是说这个医馆的馆主很温柔谦逊的吗? 可是看她这样,脾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而且,也不一点都不谦逊。 传言果然不可信。 他们本来想来看裆的,现在一看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像是有点厉害的姑娘,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阿奴见他们吱吱唔唔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就是不说话。 “说话啊,不是说来看病的吗?你们得了什么病啊?”阿奴说。 “我们是来看裆的!”那绝色公子说。 第六百六十六章 大事不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什么?”阿奴一时没听清楚。 灵山脸一红:“就是......就是......你来说!”他一把抓过家丁甲说。 “啊?哦,就是....就是.....”家丁甲也口吃了。 “唉呀!你们全闪开,我来说!”家丁乙不耐烦地说:“男人裤裆里的是啥玩意你懂的吧?” 阿奴:“你是来看病的,还是考我的?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没事就马上给老娘滚蛋!” 阿奴绝对是故意的。 众人一窘:这凶巴巴的女人好像不太好整盅啊。 “不是。”家丁乙说:“就是我们是来看裤裆里那玩意的。” “哦~”阿奴恍悟道,目光就瞄向他们的裤裆。 那水灵大眼睛鬼灵灵地一瞄而过。众人全感觉下身一紧,像没穿裤子一样。 这是个女人吗?听到这种话竟脸不红心不跳,也没一点羞涩的情状出来,还鬼精精的、色眯眯地、贼兮兮、贱格格地盯着人家那地方看啊! “咳~咳~什么症状啊?是不行呢,还是不给力啊?”阿奴问。 “......” “什么?不行?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老子都不知有多给力!” “对啊!” “虎虎生威的。” “不信,老子脱给你看啊!” “对,我们全脱给她看。” “脱吧。”阿奴负着手,一脸兴奋地说。 “......”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其他女人一听说男人脱裤子不都是吓得花容失色的吗?胆小一点的,还惊叫逃跑的呢。 但这里的女人怎么不太一样啊。 难道女大夫不是女人? 馆里的药女们一听他们要脱裤子,竟都只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就像是听到他们说他们上火了一样平常。 “脱啊。” 那不要脸的女大夫说。 怎么办?又不能认怂。 “你,你,你来脱!”劫色公子对家丁甲说。 可怜的家丁甲胆子一颤:“我忽的发现,我现在好了,不用看了。” “有没搞错,不是你说被踢出毛病来要来看看?我们才来的吗?” “既然没事了,那咱就走吧。”霍元乙说。 “有没搞错!”眼睛大大的女大夫眼睛一瞪说:“你们这是来拿老娘我消遣的是吗?我刚才可是听得真真的,你们全部被踢裆了,全部来看裆的!刚才不是说全脱吗?怎么变成一个人脱了!这是怀疑老娘的医术是不是?” “你听错了,就他一个。”霍元乙说。 “我们就耍你的,怎么着?”巫灵山一副流氓样:“你爷爷我就是拿你当消遣又怎啦?你咬我啊。” “来人!”阿奴手一挥,一群女人围了过来。 “哎呦喂~”劫色公子一脸惊奇的神情:“你们一群女人过来干嘛,拿你们的小粉拳捶死哥几个吗,啊哈哈~?” “公子啊。”霍元乙轻声附他耳边:“咱中的毒药效没过。” 劫色公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一点劲都使不上呢。 大事不妙啊。 “小姐?有何吩咐啊?”药女们问。 “这些人呐,是来看他们裤裆里的那玩意儿的。”阿奴说:“大家都知道我治这方面是最拿手的了,这方面问题一经我手,药到病除,而且永无后顾之忧!” “吹呐吧你,还永远后顾之忧,你还能管以后?”家丁丙说。 “当然了。”阿奴煞有介事地说:“本姑娘一刀下去,那是不是永无后顾之忧啊?” 她抬手做了个切的动作。 劫色众人均感下身一抽。 “她们现在害羞想走,你们说本神医能放他们走吗?” “不能。”姑娘们说。 “病人不想治,你还要强治不成?你这是医馆还是土匪窝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医馆了。”阿奴说:“悬壶济世、救治苍生、解救全世界,这是本神医毕生之愿,所以,既然发现你们病了,那是必定要给你们治的,你们逃不了!姑娘们~” “来了!”众姑娘应。 “你们要干嘛?” “他们皮痒,把他们先揍一顿再绑起来脱了裤子,让本神医给他们好好治治。” 众姑娘拿了家伙,有的抄算盘,有的拿药刀,有的拿药锄,有的拿秤,有的拿秤砣...... 一阵昏天暗地,鸡飞狗跳,唉呀痛呼中......最后剩下了哈哈大笑的众姑娘们。 ........ 劫色队伍个个鼻青脸肿地从医馆里抱头鼠窜出来。 “唉呀!你们这群饭桶啊,先是败给几个娘娘腔,后再败给一群娘们,咱还有脸在帝都混下去吗?我才离开一年,这帝都昨就不一样了呢?这帝都的女人啥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呢?”劫色公子大受打击地说。 “是啊,竟要一群男人脱裤子给她看,别人不肯脱,她竟还要把人抓起来脱给她看,这是女人吗?居然当众耍流氓!” “比咱还流氓!” “哪里有面具铺?咱去一人买一副面具!” “为什么要买具啊?难道您想咱晚上乔装打扮去报复她们?” “不是!要报复就要光明正大,何需乔装打扮?” “那买面具干嘛?” “把脸遮起来啊,没脸活了,我罚你们这几天都要给我戴面具!”劫色公子说。 哀嚎一片: “咱是被阴了啊,公子。” “对啊,中了她们的道了啊。” “马上去给我把那两个娘娘腔和这医馆的身家背景和祖宗十八代给我查清楚!我要报仇~~~~~!”劫色公子说:“此仇不报,本公子就跟他们死磕到底!” “不对啊。”家丁甲说。 “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你又认识这个医馆的人?”家丁乙说:“对啊,你们几个比咱先回帝都的啊,这个医馆的来历你应该清楚啊。” “我们也只是比你们早三天好不好?”家丁甲说:“只听说帝都开了间女子医馆,里面的大夫和药女个个是美女,当时咱几个忙着准备少爷回府等事宜,就没得及打听。” “女子医馆这么新潮的玩意,还用专门费心打听吗?随便找个路人问,肯定都能知道。喂!站住!”劫色公子叫住了一个路人。 那头发发白的老大娘转头一看,脸色大变,唉呀一声,双手护胸:“唉唷喂,这玩意啥时候回京了啊,真是作孽哦!” “你说什么?” “要色没有!要命一条!”大娘视死如归,宁死也要悍卫贞操。 “咦!这啥玩意呃,长得这么安全,一个猴脸,满脸皱纹,头发都白了,你哪还有色可言啊,放心了!唉!”劫色公子说。 “那你们拦住我干嘛?” “别紧张啦,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你走了,那个子规庄医馆是什么来头啊?” 第六百六十七章 待诏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大娘:“天煞星家的医馆啊。” “天煞星?” “对啊,他们一家年初就回帝都了。”大娘说。 “就是九年前被赶出帝都的那个天煞星!姚有常的女儿,她姐当年未婚先孕.....”霍元乙提醒。 “哦~”灵山想起来了:“是他们一家啊。原来这是她家的医馆啊,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大娘如蒙大赦,慌忙逃跑。 “她说那是天煞星的医馆,那咱刚才遇见的岂不是天煞星本人?” “怪不得她那么的与众不同呢,原来,她还真的不是寻常女人啊。” “我怀疑那娘娘腔也是她女扮男装的!亦或是她的孪生哥哥或弟弟。” “对!长得这么像,他们两人肯定有关系!” “不对啊~”家丁甲说。 “你又有什么不对的啊?” “那天煞星没有哥哥啊!她娘不是只生她一个女儿吗?她还有两个捡回来的姐姐,不过一个死了。” 这一群离都一年的人,只有家丁甲其间回来一次,那次他是回来给灵山拿东西的,回来时,他替人当了会值刚巧见过姚安之一面。 除此之外,众人对这一年内帝都的人和事,均所知甚少。 自然,也不知姚有常认了两个义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歪打正着,让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啊,他有两个姐姐,没有哥哥或弟弟啊,当年不是传得沸沸扬扬地,说她娘生了她后被她克得不能再生了吗?” “这么说,咱是被同一个人耍了两次!”劫色公子后知后觉地说。 “对!” 灵山气愤地一个转身,就要走:“岂有此理!本公子要去找回场子!” 众人拦他:“公子啊,药效没过啊。” “药效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过?” “这种药,药效一般持续两个时辰,若不放心的话,咱找个大夫看看吧。”霍元乙说。 “我觉得咱这个样子还是先回府吧,回府先找人查清楚这天煞星一家如今到底是什么实力后,再来算帐也不迟啊。” “对啊,知已知彼,百战不怠啊。” “行!就让那天煞星活多几个时辰。” ....... 由于子规要去离庄照顾卫巡没多少时回医馆,所以阿奴就回医馆坐镇。 她倒不是来当大夫给人看病的。 她是预计那荒唐公子一定会再上门算帐的。 可是,一连三天,都没见对方人影呢。 她思忖着,难道那家伙怕了她天煞星的名头? 一打听,才知道那家伙被国公大人关了禁闭了。 “真是的,这国公大人真是无趣的很,这么好玩的人不放出来玩一下,竟关人家禁闭!”阿奴百无聊赖地说。 别人都怕的荒唐魔王,她却恨不得跟他玩耍,这也是没谁了。 这几天,也不知李君慈在忙什么。 ..... 这一天,是待诏晏时间。 此晏对待诏女们的意义尤为重要。 就相当于是天神对于她们婚姻命运的一个预判。 别的待诏女是穿着花枝招展,唯独阿奴尽量低调。 因为,她只要确认李君慈会娶她就好了,她无需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她那天内穿了件月白色长裙,外罩了件素黄色的外袍就入宫参晏了。 晏,摆在了临水轩。 上首坐着皇帝和太后,左下首分别为皇后、杨妃、刘才人。右下首分别为林妃、黄婕妤、巫才人。 这个巫才人要郑重介绍一下。 她就是巫灵雨。 她不是待诏女吗?皇帝不是表过态,他不在待诏女里选妃了吗? 怎的,她忽的就升格为皇帝的妃子了呢? 这就得益于陈妃了。 听说,在某天,皇帝到绿盈宫中缅怀陈妃,正好撞见了她。 她当时在干嘛呢? 她在弹琴。 在陈妃的宫中,穿着与陈生前最爱的衣服差不多的款式,梳着陈妃生前最爱的发型,用陈妃生前最爱的焦尾琴,弹琴着陈妃生前最爱弹奏的曲子,连身上的香味都是陈妃生前最爱。 皇帝乍一见她,吓了一大跳!以为少女时的陈妃再生了。 若不细看眉眼,一切彷若他与陈妃初相遇时。 皇帝询问她时,她惊慌跪地告罪,并说明出现在此的缘由,她说她是来缅怀陈贵妃娘娘的。 陈妃死后,皇帝给她升了贵妃的位分,并以贵妃之礼下葬。 皇帝这才得知,这巫灵雨入宫其间,常常来探望陈妃,与陈妃关系极好,陈妃将生前最爱的琴曲传授给她,并把最爱的琴送给她。 陈妃走后,她很伤心,所以扮成陈妃生前最爱的样子,来到她的宫殿,用陈妃最爱的琴奏着陈妃生前最爱的曲来怀念陈妃。 皇帝听到感动不已。 对陈妃的思念与爱泛滥成灾,一股脑儿倾注在她的身上,当天就临幸了她。 第二天,就授意把她从待诏女中除名,以礼聘形式,将她纳入宫中。 当然,这其中巫灵雨有没有耍手段,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了。 所以说,世事真是变幻无常,不久前,大家才同为待诏女,名位无分高低。 这一刻,待诏女们见到她却都要给她施礼问安了。 阿奴望着坐在黄婕妤身旁,温柔而多情的目光粘在昊帝身上的巫灵雨,一时感触良多。 后妃位置之下,是众皇子和公主。 左为:太子、信王、靖和。 右为:武王、璋王、熙和。 再下,就分列着众待诏女们了。 阿奴在左,所以往右上一瞄,就与李君慈目光相对。 每每目光相触,两人都作不经意地移开目光,都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酒菜陆续而上,台上欢歌晏舞。 待诏女们个个吃得分外矜持。 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菜撤,上了菜点果品。 紧张的时候到了! 在上面皇家一家人的言笑晏晏中,唐掌苑上来了。 她带了待诏院的一留宫女们上来给皇帝太后等请安,并说,待诏院的待诏女们出宫前,都绣了绣品,她想拿上来给众人瞧瞧,品评品评。 皇帝说:“传上来吧。” 绣品分列在几个大画架上,被人传了上来。 阿奴的那半个月亮的绣品很不起眼,但不知怎的,她一眼就能见到了。 在一众绣品的万紫千红、奇珍瑞兽中,她感觉自己的是那么的....怎么说咧 ,就像她今天的穿着一样,低调。 但不知怎的,一向厚脸皮的她,感觉脸上热热的。 “管它呢,李君慈要它就行了。”她想,而且,她还想李君慈能尽快把它选走,并藏起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晏上风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直接让年轻人品评就行了。”皇帝说。 这意思就是说不用让他们过目了,直接给皇子们选就行了。 “太子殿下,请品评。”唐掌苑说。 一架子织品推到了太子的面前,他看后,点头:“都很好。”但,并没有选中哪一方织品。 唐掌苑做了个过的手势,这一架子就被推了过去,另一架子被推了过来。 太子再一一看了后,也点点头说:“也很好。”但还是没有选 。 这织品的排位,不是按织者的份而排,而是唐掌苑按织品手法高低而排。 而且每方织品上,都没有署所织者的名字的。 唐掌苑再作了个过的手势。 最后一架子绣品被推了过来。 阿奴的脸再火了火。 她的那“半个月亮”就在这代表最差的一架子里。 不过细一看其他的,也有跟她水平差不多的呢。 她想,那跟他差不多的那副应该是姚明珠的,她绣的应该是只仙鹤,可惜,像个落汤掉毛的鸡一样。 果然,太子伸手,对那“掉毛鸡”说:“这副蛮有意思的。” 唐掌苑一笑,上前,拿下这绣品双手奉到太子前面的桌上。 这一架子绣品一过来,君慈就开始警惕起来了。 她一看就知道,阿奴的绣品和明珠的都在这一架子里。 他故作镇定地坐在位子上,但却紧张地关注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太子再伸手指了另外一方绣品。 唐掌苑也送到他的桌面上。 这一方绣品唐掌苑当然知道是谁的,是黄慧的。 黄慧的黄大将军的女儿,而且她曾在藏书阁文望亭里保护过皇后,皇后非常喜欢她,并多次召见唐掌苑询问她的情况。 她能被太子选上,这一点也不意外。 第三件,太子却迟迟未决。 他皱了皱眉。 因为他一早就发现了,这绣架上有两副几乎一模一样的绣品。 都是简简单单的半个月亮。 阿奴和李君慈甚至更多的人都看到了。 阿奴眉心也皱了皱,甚是生气,最先的念头是:是谁在恶作剧? 忽的脑海中浮起另一念头:有人故意在模仿她! 而且,这相似度,不只是模彷,简直就是照搬! 连选的丝帕底色都一模一样:天青色! 此人在混水摸鱼!她一定也喜欢李君慈!而且对方也知道李君慈会选我。 所以她绣了一副跟我一模一样的绣口,来混淆视听,这样一来,君慈就有可能误选她的那一方,抑或是,他不确定哪一方时,两方都选。 这样,她就能嫁李君慈了。 谁这么卑鄙无耻,会做这样的事呢? 一思及此,阿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苏忆萝。 她发现,苏忆萝也正望着她,见她望过来,她不屑地移开目光。 她忽的觉得,这事不是她做的。 不禁目光一扫向众待诏女们。 发现,众待诏女们你看我,我看你,似都在疑惑一样。 阿奴移开目光,见到李君慈正望着太子。 她的心咯噔一下,也转头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对着两方绣品端详来端详去的。 阿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想着李君慈会选她的绣品,没想过太子也有可能会选她的。 太子也想娶她,他跟她说过的。 “这两副绣品最有意思,竟一模一样。” “那殿下您看中哪一方?” “既然一模一样,那两方都选吧。”太子说。 在他眼里,娶多一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一定要选阿奴! 一听这话,苏忆萝心内剧喜! 太子把姚阿奴选走了! 但阿奴一听这话,双眼一黑,就像后脑勺被人敲了句冷棍似的,当场傻眼。 而李君慈似有准备。在太子说完这话后,他低头,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刚把茶杯放下,唐掌苑就带着人把织品架推了过来了。 “武王殿下,请品评。” 阿奴愣愣地望着他。 他抬头扫了一眼织品架,说:“很好。” 然后再低头喝他的茶去了。 唐掌苑一愣。 他不选吗? 这架上,可有忆萝郡主的绣品啊。 他喝了口茶了,抬头看了唐掌苑一眼,似迷惑地问:“还有吗?” “额~还有。”唐掌苑做了个过的手势,另一架绣品被移了过来。 他再扫了一眼,说:“很好,还有吗?” 唐掌苑无奈,再做了个过的手势。 最后一架绣品被移了过来。 他再应付般地扫了一眼,说:“好。”就低头吃茶点去了。 这还真历届以来,在待诏晏上,没选任何一副绣品的皇子。 唐掌苑有点不知所措,看了上方一眼,刚想移步到璋王面前。 就听太后说:“慈儿何时对绣品如此挑剔了?这么多方精美的绣品,哪道就没一副入你的眼吗?” “回皇祖母,孙儿已有丝帕了。” “丝帕这东西,多几方又如何?去,给武王再选过,至少选一方。” 唐掌苑是了一声,刚要让人把绣品再移过来,武王却道:“不用了,东西在精不在多,真的不需要了。” “花多杂眼,武王选花了眼,不好决定,那哀家就来替他选吧,那副良辰美景金鸳鸯绣就很好,给武王送过去吧。” 忆萝藏于桌下的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裙,强自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真的想不到,她的皇子哥哥,竟真的只打算选姚阿奴一个! 没了她,他就不选! 没了姚阿奴,他也不肯选她苏忆萝! 他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皇祖母的美意,孙儿心领的,但孙儿真的不需要!拿走吧。” 气氛一时很诡异,众女心思各异,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说得没错,鸳鸯绣确实最好,给武王留下!”昊帝说。 这个儿子,实在太没规矩、太叛逆、太不听话了。 众人的心怦怦地。 唐掌苑更是忐忑,硬着头皮把那鸳鸯绣拿下来来,就想放到君慈桌面上。 “我不......”君慈说。 “金鸳鸯绣的确很好看。”林妃说:“慈儿就收下吧。” 唐掌苑慌忙把手上的绣品放到君慈的桌面上。 阿奴和忆萝隐在桌下的手,都绞着手绢。 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 阿奴不用说了,她要嫁的人选不了她,他被逼选了别人。 而忆萝呢,虽然自己的绣品如愿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手上,但,却是被逼到对方手上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 完美逆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过了武王这道难关,唐掌苑松了一口气,忙移过璋王这边,对璋王说:“璋王殿下,请品评。” 一到这个秦二世,众待诏女都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绣品被他选到,那自己一生就完了。 只有杨诗语一个人开心。 这杨诗语因风筝事件曾被太后从待诏女中除名,但因为她勾搭上了五皇子李君智,而李君智一朝得意,升为璋王后,求皇帝恢复了她待诏女的身份。 也就是说,她现在又是待诏女了,而且是个得意洋洋的待诏女。 因为她自觉押对了宝。 她将成为堂堂璋王的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从一入宫没多久就因错被夺待诏女资格的她,这次穿成个孔雀样,以高姿态列席待诏女的待诏晏,在最后时刻回归,在最后时刻,来了个完美的逆袭。 过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谁知璋王说:“让四哥先选吧,他们选剩的就全给我吧。” 他觉得每一个女人都很美,他恨不得全要了呢。 尤其是三位姚姑娘,他一见她们就移不动腿,眼都直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全场傻眼。 昊王的气一滞后大怒:“荒唐!什么叫选剩了全给你?” 昊王真是快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他才回宫没几天,他璋王府稍有点姿色的女人几乎都被他染指了。 宫里的女人除了别有用心的,其他的全躲着他走。 昨晚还跟武王起了点冲突,因为,他在宫里偶偶了今未宫的宫女鸳鸯,一见就垂涎三尺。 由于当时皇帝急着召见他,他没时间下手,但是晚上他却派人到今未宫,要把鸳鸯“传”到他的含璋宫里了。 他的身边人提醒他,那宫女是武王身边的贴身侍女。 他竟荒唐地说:“一个侍女而已,又不是他妻子,他玩过、玩厌了还不能让别人玩吗,我大哥和四哥都把身边的侍女给我的。” 他分别在太子和信王的宫中各看中一个宫女。 而且两人都是她们主子的贴身宫女。 而且,大家都知道的,这两人都跟他们主子有过很亲密无间的接触。 而璋王看上她们后,她们的主子竟毫不犹豫地把她们送给了璋王。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璋王认为武王一定也会把鸳鸯送给他。 事实上君慈的服务比太子和璋王还周到,因为太子和璋王是派人把女人给他送过来,而武王则是亲自把鸳鸯给他“送”了过来。 如此周到,让他吓了一跳。 可是他二哥却问他:“五弟,听说你看上了我的侍女?” 他哂笑着说:“鸳鸯聪明伶俐,我府里正缺这样一位侍女呢。” 君慈:“是啊,鸳鸯是我府里最得力的宫女,伶俐得我都离不开她了,怎么?五皇弟很缺侍女吗?不如让我向父皇言明一切,求他给你加派美女过来?” 他吓得马上说:“不用了。” “既然皇弟府内不缺侍女的话,那我就把鸳鸯带回去了。”武王说完,又亲自把鸳鸯带回今未宫了。 这璋王不敢拿武王怎样,只气得在宫里大发雷霆。 ...... “给璋王选吧,选一方就够了。”皇帝脸色不豫地说。 看他这儿子如今眼底发青、双目无神、唇青筋软的样子,就知道这儿子纵欲过度了。 他又气又难过:还好陈妃死了,若她还在,指不定也要被他生生气死。 皇帝打算在待诏女中给他选个厉害点的正妻,管好他的生活就够了。 给他的女人不能再多了,再多恐怕就要他的命了。 唐掌苑又把织架给他移了过来。 他心中很不乐意,但丝毫不敢忤逆他的父皇。 他如今只有父皇了,没了父皇的庇护,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才不要回到以前连宫女都敢看不起他的日子。 于是他恭敬是应了声是,从织架里选了一方杨花绣帕。 杨诗语笑了,看来,她才是最大的赢家,不禁看了她姨母杨妃一眼。 她赌对了。 他纵是有点不甘心,对皇帝:“父皇,那个姚子规.....” “你休要打宁都郡主的主意!”皇帝恼怒地说。 他马上噤声不敢言了。 最后是四皇子李君信选。 他也选了一方就不再选了。 .... 晏会过后,待诏女们出宫。 一出宫门,姚家人就等在门口接人了。 阿奴上了自家马车。 “怎么样?” 子规着急地问她,比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关切。 “什么怎么样?” “武王选了你的丝帕了吗?他还选了谁的?” 阿奴低头,手绞着手绢。 “你说啊,你干嘛这个样子?他还选了忆萝郡主是不是?这是意料中事啊?” 阿奴还是不应。 “难道她还选了其他人吗?” “没有。”阿奴轻声说。 “没有什么?你说清楚啊,真是急死人了?” “他没选到我?” “什,什么?”子规没反应过来。 “太子先选,他把我的选走了。” “太子!”子规又惊又气:“他一向美名在外,以谦谦君子著称,这事却做得一点也不君子,他明知道你与武王两人两情相悦,他是君子应乘人之美,他怎能夺人所爱?” “我曾与他有过婚约,他一直认为我是他的人,即使他不要我了,别人也不能要。尤其是他正跟李君慈暗暗较劲,所以,他不能让李君慈如愿的。”阿奴难过地说:“娘说得没错,即使我跟李君慈两情相悦,我也不一定能嫁给他。” “那武王,他选了谁?” “他不肯选,太后、陛下甚至林妃都逼他选了苏忆萝。”阿奴说着,泪珠就掉了下来了。 子规心疼,伸手搂过她。 “姐姐,我不要嫁给太子。” “好,不要就不嫁。”子规说。 阿奴抹了抹泪,坐正回来,说:“待诏晏上的初选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最终结果呢,选了,只表示各皇子们心之所向而已,又不是最终结果,以前,为怕待诏女们多想,大多皇子都只从中选一个意思意思罢了,待诏书下达之后,才是最终结果!” “恩,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呢。”子规说。 “姐姐,这事可千万别让娘知道,她要问,咱就说李君慈选了我。” “这事瞒不了多久,晏上那么多人呢。” “能瞒多久是多久!”阿奴说。 第六百七十章 当街抱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姐妹正说着话,马车忽的停下。 “仰山,怎么啦?”子规问。 “阿奴。”是李君慈的声音。 阿奴掀帘一看。 看到武王府的马车正与她家马车并停在大路上。 “过来。”马车上的他说。 阿奴探身出来,打算先下自家马车再爬到他的马车里去的。 谁知刚一探身,他就伸手过来。 阿奴惊呼一声,感觉天地旋转,晕乎间就已到了武王府的马车里了。 “你疯了吗你?”阿奴娇嗔:“这里是大街大巷耶!我真是什么清誉都被你毁了!” “你哪还有什么清誉?”他轻笑一声说:“你应该说本王在自毁清誉。” 阿奴白了他一眼:“我回去一定又要进慈悲喜舍了!” 君慈再笑了一声,说:“禁闭王他妹。” “什么?” “巫灵山,因种种荒唐行为而三天两头就被国公关禁闭,人称禁闭王,你也三天两头被你娘关在慈悲喜舍,人称禁闭王他妹。” “有没搞错?”阿奴翻了个白眼。 “听说你把灵山给耍了,还一耍再耍?”君慈笑道。 他在府内接报她在外的“光辉”事迹时,乐得不行。 “你都知道了,还问?”她说,忽地情绪低落。 “你怎么啦?”他关切地问。 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去看我们的家,看我为你建的园子。”他说。 ..... 马车一拐,直接入了武王府,过了许多道门,终于停在了仙女园前。 “到了。”他一掀帘就出去,并把阿奴扶下车。 这是在一棵梅花树下。 她刚一下车,梅花与雪花就落了她一身。 “走,先去看我为你建的园子。”他说着,就来牵她的手。 阿奴的手一躲,躲开他的手,站着不前,并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在河东时不是跟我说过,回都后,你什么都不要,只向陛下请旨娶我的吗?” 但他回京之后,却进封为应策上将,位在众王公之上,特开应策府,有自置官属、有官员任免之权。 权力直逼太子。 甚至太子还输他一筹。 因为,武王他如今是上将,重兵权在握! 他本就一直在外南征北战,不到十年间,不知多少天下豪杰归集到他的身边。 而如今他的应策府内更是应者云集,天下有才之士慕名而来,人才济济。 武王,如今的风头,太子都难敌。 ...... 忍了一路的话,她终是问出口了。 雪在落,花在舞,香在浮动,风中似夹带着刀...... “在我出征归来,凯旋晏开之前父皇就单独召见了我,我们说了很多话后,他就说了,他将会大赏我,我当时就跟他提了,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他能赐婚于你我就行了。” 阿奴望着他,不说话,就等着他说。 他这种要求,是皇帝极乐意听到并乐于成全的吧。 他当时,已有严重的功高震主之嫌,已达功高不赏之境地,已让上位者不安了。 他能主动放弃权位之赏,那对于皇帝来说,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皇帝怎会不答应? 然,如今的事实摆在她的眼前:李君慈得了权位而没得到她。 为什么? “可是父皇说,我劳苦功高,若不赏,世人就会骂他赏罚不明。” “所以为了你父皇的英明,你就不要我了?” “什么不要你?阿奴你真的......一生气,说话就带刀。”君慈说。 阿奴低头,她自己的这一毛病,她知道,她娘更知道,从小到大,她娘都不知纠正她多少回了。 君慈叹了口气:“我跟他说,那让他随便赏我点金银财宝或宅子之类的,加上赐婚我俩就行了的。” “那他怎么说?”阿奴说。 昊帝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什么叫随便赏?论功行赏!该赏的自然要赏!似赏非赏,恐怖世人对朕之误解会更深!” 君慈:“那阿奴.....” “她已经是待诏女了,按待诏女的流程来就是了,到时统一下诏书。”皇帝说:“放心吧。” “那父皇您是答应到时把她赐婚予儿臣了是吗?” 皇帝模棱两可,君慈却想要个准话。 “慈儿,待诏女的流程,你应当清楚,要先经过待诏院的评估,后经过皇后与太后决定,最后才到朕下诏书。” 君慈一听就急了:“父皇,儿臣只要阿奴,您就成全儿臣吧。”没法了,他只得亮王牌了:“再说了,她手上有儿臣的半块鸳鸯珏。” “可是她也当众收了皇后血玉镯!”皇帝说:“实话告诉你吧,太子也向我求娶她!我若现在下旨把她赐婚于你,不仅让太子觉得我偏心眼,还坏了待诏女的规矩,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太后已下令,阿奴的婚事,要待钦天监出来后,开了她的命盘后再作决定,任何人不得私自决定!” “袁策要是永远闭关下去的话,难道让人家姑娘永不成婚吗?太史局除了钦天监还有其他人啊,其他待诏女的命盘可由太局盘算,为何阿奴的就一定要钦天监本人?这不是故意针对刁难人家吗?” 皇帝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在皇觉寺大乱、阿奴住处被烧、姚阿奴被烧死的消息传得世界皆知的时候,给钦天监传饭的人也把这消息告诉了闭关的钦天监。可是第二天,这钦天监传了张纸条出来:姚阿奴绝对没死!其命未绝!荧惑之灾虽暂解然未彻解。” 君慈惊呆了:这钦天监真神了。 皇帝:“这事,这张纸条被上交宫中,纸上的消息被那传饭的仆人传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引起无数猜测,而现在,阿奴真的活生生地回了帝都!这不仅证明了钦天监的神算!还似乎在说明,她自己极有可能就是荧惑星!钦天监露的这一手,让太后与世人,对其更加是奉若神明了!由于阿奴命数的特殊,且关系整个太元气运,所以对于她的命盘核算,太后一听要听钦天监的,朕也是没有办法。” “父皇,阿奴她不是天煞星更不荧惑星!你看,他明明一直跟随着儿臣在东北、在河东,儿臣还不是照样大胜而归,她是个福星,您就成全我们吧。”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未来可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慈儿!荧惑星,不仅是关系一人或一家,是关系到全天下百姓啊!为让世人放心,还是等等钦天监吧,若她不是荧惑星,朕再赐婚也不迟,但若真算出来她是荧惑星的话,那别说你能不娶她了,她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皇帝说。 ....... “你父皇到底怎么说?” 君慈怕她担心,并没有把皇帝的话全部告诉她,只挑一点来说:“他说你是待诏女,要走待诏女流程,你就回家等诏书吧。年后,诏书就下来了。” 阿奴冷笑一声:“所以,你现在就当待诏晏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找来我看你为我造的家是吗?若无其事的照样应付我,告诉我,你承诺我的,你都有在努力地做是吗?待到年后诏书一下,我就被一顶轿子抬入不知哪座太子为我建牢笼里,永不见天日是吗?你让他像个宠物一样把我在一个牢宠里,哪天他想见了就来逗弄一下,不想见了,就丢一边是吗?这些都与你无关是吗?你武王尽力是吗?”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伤心,眼睛就红了。 君慈心塞得很,懊恼地说:“我就是怕晏会上的事让你多想,才迫不及待带你过来,就是证明我娶你的决心,却不曾想,竟又惹你生气了。” “决心?太子也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我当他的侧妃的,但事实,真是如此吗?他为什么突然变脸不怕天煞星了?真的只因为我救他一命吗?哼!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冯孝儒为什么拿了我八字却偏上门向我提亲,还硬说我不是天煞星?我一查,原来有个游脚僧人告诉他们母子,我八字大富大贵。而太子派人强把那八字给拿走了,还事先让钦天监对太后说我的八字大富大贵。” “太子与钦天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他赶出来的那个管家说的,我二哥为查明真相,用了点手段,让那管家以为钦天监不仅赶他出来,还因他知道钦天监太多秘密所以要对他赶尽杀绝的样子,却被我哥救了他,那管家为报恩,把这段告诉了我哥。” “你是待诏女,你的八字命盘可是要经太史局众人合堪后上报陛下的,钦天监怎敢帮助太子造假?” “因为我的命数大富大贵还大硬!到时若追究,钦天监自有他的一番说辞,说命中大硬之数藏得太深,需细细堪算才能算出,而当时王皇后让他堪算时,由于时间紧,只粗略一算,稍有遗漏。”阿奴说。 君慈叹了口气。 阿奴讥笑一声:“太子在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对我情深义重,会尽量弥补我,尽力地不计身份的要娶我、还为我煞费苦心的建了个花园,如此深情款款,恐怕连他自己都感动了,然,事实呢,到最后,太史局把的命盘一开,全世界都会阻止他这个储君娶我、世上男人将无一人敢娶我,然后,他再作出一副痛苦万分,对我眷恋难舍的情状,后,再大发善心的把我圈养起来,美其名曰:照顾我一生一世。你知不知道,当我想通这一层时,我再见到太子时是什么感受吗?” 她痛哭出声。 他心疼莫名,上前来搂住她:“我李君慈会拼尽一切也要护你周全的,我不会让太子那样对你的,绝不让他伤害你,相信我,若用权位能换得你,那我情愿放弃权位当个自由自在的逍遥王爷。” 阿奴却推开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 “回家。” “你不相信我的话?” “对于我来说,你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她说完就走,刚迈两步,就听到君慈低低的压抑的落寞万分的声音:“我的父亲兄弟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 没人能对他感受,没人能真正明白短短时间以来,他经历了什么? 随着名望、功劳、地位越来越高,猜疑打压越来越严重,某些他很注重的感情,却似乎越来越淡薄。 阿奴的心抽畜一下,脚步不由得一顿,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站了一站。 终转回了身,走到他身边,挨近他怀里。 他眼圈一热,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没人能理解,阿奴这一转身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安慰啊。 “阿奴,我愿豁出性命,也要护你一世安稳。”这话,他没说出口,他在心里说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为了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我知道的,你父兄因你的出色对你的忌讳我也能理解。”阿奴在他怀里轻轻地说:“但还是那句话,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未来一切可期,只要不放弃,只要咱努力。”他说:“我们说过,未来我们要共相携手一起走的。” “恩。”她轻声说。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她抬头,看了看那花叶“长”成的门,花叶“绕”成的字,一时颇为感动。 但她终是决定不进去了。 她说:“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了,这个园子我就不进去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但真正拥有它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她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侍女过来,引她出府。 南烈暗中护着她,直到他到子规庄药馆。 ..... 太子对阿奴的感情,真的如阿奴所说的这么不堪吗? 难道他对阿奴真的没有半分情义? 当然不是的。 她对阿奴的感情绝对是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他对阿奴的爱不像李君慈的那般纯粹! 他的爱中掺杂了太多杂质了。 而阿奴她是个敏感而且聪明的女人,这其中,她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她对太子很反感、极度排斥。 太子是真的喜欢她并想照顾她一生一世,亦想尽量给她幸福。 初次相见倾心是真的,此后心心念念也是真的,但因她的命数,他不敢赌。 爱情很重要,但相较于他的生命,相较于江山权势、天下黎民苍生来说,却又是渺小的。 所以,他打算把她好好养起来。 ...... 当他在书房内接报说武王殿下竟不避嫌,竟荒唐地当街把阿奴抱走时,他气极败坏!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全帝都最靓的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在待诏晏上选了阿奴的绣品,就代表他太子殿下已当众表明,他会娶阿奴。 也就是说,阿奴将会是他李君慈的嫂子! 李君慈竟还敢当众做这样的事! 这是把他太子的表态不当一回事、不把伦理当一回事、甚至不把皇家的规矩当一回事! 这个皇弟实在太目中无人了! ....... 卫璋这几天都緾着阿奴帮她约子规出来吃饭。 可是阿奴告诉他:“子规真的太忙了,医馆、离庄和太师府的农庄三地跑,比大禹治水还忙,大禹治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而子规都不知几过家门而不入了。” 医馆的病人天天排着长队。 自从子规治好大将军和治疫成名后,她的医馆就人满为患了。 馆中的大夫、医女、药女们个个忙得晕头转向的,但有些疑难杂症是医女药女们应付不了的,就必须子规回来看疹。 卫璋又心疼又没办法。 他只有向阿奴要了离庄的地址,表面上说是去找他哥,事实上是趁机接近子规。 但机会依然很少,因为子规真的是太忙了。 ..... 这一天傍晚,子规庄医馆。 门口,一身青衣的云海,手抱着剑靠在门边。 那俊样引得无数人注目。 此人,公认的,是如今全帝都最靓的仔。 关注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来子规庄医馆接子规的。 这周围客栈、菜庄、酒馆等角落里都不知藏着多少正偷瞄他的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呢。 甚至有些大胆些的少女,都不知“路过”子规庄门前多少回了。 馆内,子规正看疹最后一位病人。 此病人跟大多数病人一样,头带纱笠。 子规给她一号脉,简单问些情况,就跟病人说对方只是受了点风寒,这天气冷,让对方注意保暖之类的,就让对方稍等,她去给对方开药抓药。 阿奴晃进来,开始收拾医馆,挨到她身边问:“那人怎样了?没被饿死吧?” 她说的那人是指卫巡。 “饿死倒不会,不过他差点就把咱家厨房给烧了。”子规说。 那天,子规有点忙,到下午才去看他。 远远地就见离庄那边炊烟滚滚。 赶到时,刚巧就看见卫巡像个花猫一样狼狈地从厨房里出来。 子规一问才知这家伙不会煮饭,他自己到山里打个了野味回来架在火上烤,一不小心,火星引着了旁边的柴火,差点就把家里的厨房给烧了。 子规哭笑不得。 阿奴也觉得这上将军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是上将军耶,不是受过训练的吗?这种人野外生存能力应该很强啊。” “野外生存是饿不死他,你没看到他打野味回来烤吗?”子规没好气地说:“明明是家住,他一个人却过得像在野外一样。” 阿奴哈哈大笑,挨近子规,得意洋洋地炫耀:“我的李君慈野外和家住能力都很强哦。他会煮饭会烧菜,手艺比郝大娘还.....额,与郝大娘的不相上下哦。” “可能吗?他可是皇子耶。”子规说。 “怎么不可能?那家伙从小就野生的!卫巡是家养的,不一样!野生的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而家养的,在住家时有人伺候,怎能一样?我的武王煮的菜我吃过,很好吃,有机会,我让他煮给你吃?” 子规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让他煮饭给我吃,我还想活多几年呢。” “哼!没趣。”阿奴说。 子规抓好了药,给了病人。 大家一起就出门。 云海看到阿奴身边只跟着千言,他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还不想回去。”阿奴答。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咱先送完子规再一起回去。”他说。 阿奴想了想:“我不想看到那个讨厌鬼。” 云海还想说什么,阿奴先说:“你们先走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回家的了,而且家又不远,就几步路。” “那你们小心点。”云海说。 “两位姑娘还有事吗?”子规转头一看,见两个病人还没走。 “没有了,告辞了姚大夫。”带着纱笠的侍女说。 “再见。”子规说。 侍女就扶着她家小姐走了。 阿奴看着那戴着纱笠的两主仆的背影皱了皱眉。 “怎么啦?”子规问她。 “没什么,你说这个病会不会是咱熟人,不知怎的,总感觉有种熟悉劲。”她说。 “就你好奇心重。人家是病人,不想让外人见真面目的话,你就不要那么好奇了。” “哼!”阿奴负着手,就往大街上晃去。 “早点回家。”云海对她说。 “知道了。” ....... 病人主仆七拐八拐地拐到一处无人角落,两人上了侯在一旁的一架马车。 上了马车后,那小姐马上把纱笠摘下。 赫然就是姚明珠。 有人说,爱一个人爱到极致就如入了魔、中了邪一样。 姚明珠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本就对云海一见钟情,经过云海几次救她,再加上那次涧下两人的经历,姚明珠就疯魔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的脑海中、她的梦里、她的全世界,全是秦云海。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她开始不思茶饭,日渐消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整天唉声叹气,心事重重。 某天,她读诗经, 读到《关睢》篇: 她轻轻呤诵: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她反复诵读这几句诗,越读越觉得诗中之意触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越读竟越伤心,竟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 她不仅模彷阿奴的刺绣,连衣着、行为都模彷。 这次,她学诗,也是因为阿奴从小学诗。 而云海喜欢阿奴。 ..... 她想接近云海,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那次哭完之后,她喉咙有点痛,她干脆脱了外袍,到院子里淋雪。 回来之后,终于受了风寒。 而据她得知,云海最近一直在傍晚时候到医馆接子规。 她踩准时间,几乎跟云海同时到达医馆。 于是,云海就抱着剑挨在门口等子规。 而她,因蒙着纱笠,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发现她看谁。 于是她透纱帷偷看在门口的云海。 第六百七十三章 爱恨交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做这一切,只为了能见见云海,以暂慰她相思之苦。 她焦虑得很,因为她知道现在帝都有很多女人,都在找机会接近云海。 而据说,秦夫人正到处物色儿媳妇。 这可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 如果说之前,在爱情上,他对太子还有一丁点幻想的话,那么,自从太子身边的侍女怀上孩子,并被晋封为侧妃的时候就已全部幻灭了。 她与太子从小有婚约,她也一直知道,太子有很多女人,但太子一直没有给任何女人名分。 这至少让她以为,太子是考虑到了她的感受,她以为太子一定是打算:待与她大婚后经过她的同意才纳妾的。 谁知,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有些东西经不起深究。 事情反映出来的背后的真实原因,有时能让人寒彻骨。 自古皇家多无情,若姚阿奴不回来,若世上再无姚阿奴,也许,她姚明珠就不会那么地不忿。 但阿奴回来了。 这个从小就跟她较量的女孩。 一回来,她自然又暗暗跟她较量起来了。 按理说: 她是一品太师府的大小姐,而阿奴只是个商人女。 她的他是堂堂太子而阿姚阿奴的他是武王。 她人人称羡是个天之宠儿,而姚阿奴则被人人嘲笑,是个人神共弃的天煞星。 ..... 这一切一切看起来,都是她完胜。 但不知怎的,她的心里很难受。 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劲,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恨姚阿奴! 她凭什么这么快乐,她凭什么这么张扬? 她一个低贱的商人女,一个低贱的天煞星不是应该如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怨自艾的吗? 她凭什么敢出来勾引武王?她凭什么拥有秦云海的爱? 由于她喜欢的类型是英武型的,所以她心里认为除了太子之位,武王一切都在太子之上。 这又让她觉得输了阿奴一筹。 在感情方面,武王专情、身心干净!他连苏忆萝和曾鸳鸯都没碰过! 他只对姚阿奴死緾烂打!像中邪了一样! 他堂堂亲王竟对一个低贱的商人女、一个天煞星死緾烂打,他真是失心疯了! 为此,她还恨过李君慈无数次! 但没有办法,李君慈就是中邪了,中了这天煞星的邪了! 而在这方,太子就一言难尽了。 如今他更是立了侧妃,在她未进门前立了侧妃,而且,这侧妃还怀了孩子,若生了个儿子,那么这个先入太子府并先生了儿子的女儿会是何等风光! 到时,她太子妃的处境可想而知! 应付这一个都够她头疼的了,更别说太子那一府与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了。 这样一想,她又自觉输阿奴一筹。 而最主要了是她的心上人秦云海,喜欢姚阿奴! 这一点,她自觉输得很惨! 加上少年时的事...... 如此种种,她对阿奴更恨了。 这世上,既然已有了她姚明珠,为什么还要存在一个姚阿奴! 她恨死阿奴了,但为了秦云海,她又不得不去处处模仿对方...... 要命的是,到如今,见过了姚阿奴与李君慈;见过了她爹、她娘和姚有常;见过了姚有常与章君柔;见过了她姑姑和陈、赵两位公子的感情纠葛;还经过了她与秦云海的种种..... 她本来根深蒂固的要做皇后的决心动摇了。 在与秦云海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是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跟秦云海一生一世的,其时,太子与皇后之位完全被她抛诸脑后的。 但回来后,她的决心又没那么坚决了。 一来,秦云海拒绝了她。二来,皇后的位置对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于是,她的一颗心时刻左右摇摆着。 她不甘放弃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但又不能控制住自己对秦云海的感情。 就这样,她现在的一颗心,真如被火焚烧一样! 爱恨与欲交织。 ..... 马车在路上快速行使,明珠在车上整理仪容。 “快点!”她催促。 ..... 而阿奴才不会乖乖回家呢。 她跟千言驾着马车,往城北去了。 她去城北老宅。 现在的老宅又是她们家的了,当年离开,她坐在车里偷偷哭呢。 回京后,她也一直没过来看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深究原因。 不过经过皇觉寺这一劫后,她现在突然就想来看看了。 马车出了城中闹市,往大路上駞去。 两边是田野,阿奴掀起帘子往外看,由于是冬天,周围景象有点萧索,夕阳如血。 阿奴痴痴地望着外面。 童年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她似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梳着双丫髻跟子规扛着小木桶在这条路上走的身影。 她的眼睛湿润了。 “小姐,快到了。”千言说。 阿奴不答,只挨在马车小窗子边看外面,愣愣地望着外面的景色。 忽的,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就是怦地一声闷重的响声,把阿奴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她问。 “不知道啊。”千言说,马车不停,直住前,不过千言回头一看:“小姐,那里好像躺着个人。” 车速缓了一缓。 “什么?”阿奴探身一望,好像那边地上真躺了个人。 “停车。”她说。 千方吁一声拉停了马车,两主仆急忙下车,往回赶,赶到一看,千言惊呼一声:“还真是仆了个人。” “喂!你没事吧?”阿奴叫:“大冷天的,你干嘛躺在地上?” 没反应。 千言:“他不会是个死人吧。” 阿奴上前,把人一翻。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这人一半脑壳塌了下去,脸也变型了,口鼻里还有血渗出来。 阿奴忙上前给这人检查。 而千言想起刚才那声闷响,不禁抬头一看,看向路旁的山崖,崖上有座废弃的高高的钟塔。 拐过这截路,前面就是城北所处的下北村了。 这人,应该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救命啊!来人啊!”千言惊慌大叫。 此时,正是饭时,天又冷,加上这里又是段拐角处,所以一时没什么人,但被她大嗓门这样惊恐万分地一大叫,周围的人都赶过来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千军万军挤独木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群围了过来,妇人们惊呼着,不敢靠近但也不走远,就围着议论纷纷。 男人们虽不惊呼,但也不上前,只围着,加入议论纷纷的行列。 “好像是天富啊。” “怎么回事?” “看样子好像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千言说:“我们马车打这过,忽的,上面有东西掉下来,在我们眼前一闪,砰一声。我们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呢。” “唉唷,做孽哦,这钟塔自荒废以来,都死了不下十人了!” “是啊,真是邪门了。” “这孩子平时很听话,人很好,也很开朗,咱忽的这么想不开哦?快去通知黄家。” “已有人去了。” “可怜的孩子,今天放榜,他落榜了,听说回来后他全家人把他数落了一顿,他爹还把他捶了一顿,她娘不让他吃饭,可能一时就想不开了吧......” “唉......可惜了”。 ....... “儿啊!”众人正七嘴八舌,忽闻一妇人惊天动地的哀嚎。 她扒开人群一看再次惨嚎一声:“儿啊!”并一把从阿奴手中抢抱过她的儿子。 一个男人也跟着冲进来,也跟着她哭起来,并大叫:“大夫,大夫!叫大夫!” 阿奴站了起来。 千言投来询问的目光。 阿奴轻轻地摇了摇头。 千言知道她的意思:多数是没救了。 这时一个老大夫也被人急急忙忙地拉了过来,府衙文书带着巡捕也匆匆过来了。 只见那老大夫对伤者检查了一翻后,叹了口气,难过地摇了摇头,表示没得救了。 那对夫妇失声痛苦了起来。 “都怪你!干嘛打我儿子啊,你还我儿子!”她边哭边抓他丈夫。 他丈夫连伤心痛哭边回敬道:“你不也骂他废物,不让他吃饭吗?” “儿子啊,你回来啊,娘再也不骂你了~”那女的紧搂她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文书对死者的相关信息作了登记后,询问最初目击者情况。 他边登记边问阿奴和千言:“你两个最先发现他的?” “是的。” “把你见到的情况详细说一下。” 两人就把见到的都说了。 “你们的身份情况请告之一下,姓名。” “姚阿奴。” “姚千言。” “祖籍何地,现居哪里。” “祖籍北方乌兰城,现居环城街乐安坊48号。”阿奴答。 人群开始骚动:“环城街乐安坊48号不是姚宅吗?” 文书抬头端详了阿奴一眼,开口确认一遍:“你叫姚阿奴?” “是的。”阿奴说。 “啊!姚有常的女儿!” “那个死不去天煞星!” ...... “啊~” 阿奴听见一声声厮力竭的大叫,后风声一响,她本能伸手挡了一挡。 但没有多大用处! 只听啪的一声,她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那女人呼了她一巴掌的同时,指甲还刮破了她的脸。 脸上刺痛中有点痒,流血了。 千言惊呼:“小姐。”上前一挡。 那女人刮了她一巴掌后,那女人像疯了一样,扑过来,要掐她脖子,因被千言格挡了一下,她手一侧,抓向阿奴胸前的衣服不放,把阿奴扯近她,另一手对阿奴又打又抓! 同时抬脚踹。 千言和巡捕忙向前阻拦,但那女人死死抓住阿奴不放,竟一时没法将两人分开。 那女人双眼通红,双眸如迸火,里面有刻骨的仇恨,就如是阿奴杀了她儿子,她如今要阿奴偿命一样! 她对阿奴疯狂大叫:“你个扫把星,干嘛还要回来?火干嘛烧不死你啊,老天没眼啊,怎么不早早收了她啊,让她回来克死我的儿子啊!你个天煞星,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终于,巡捕把这疯狂的女人拉开了。 她哭得软在地上,捶胸顿足,在地上打滚折腾,时而哭得撕心裂肺,时而用尽世界所有恶毒的语言骂阿奴。 千言听得眼睛都红了。 但对于这个正经历着不幸的女人,又不能拿她怎样。 她对府衙文书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这几天没什么事的话,最后别出城,有需要府衙有可能会传唤两位。” “多谢。”千言对他说,转身牵起阿奴的手:“小姐,我们走。” “你这天煞星别走,你还我儿子!”那在地上打滚的妇人竟爬起来,要扑向阿奴,被巡捕们挡住了。 她对巡捕们又踢又打:“那天煞星就是个凶手!你们为什么放了她!你们应该把她抓起来烧死了以免那害人精再害人啊!” ...... 老宅是不去了,千言驾马车往帝都赶。 阿奴一言不发,静静坐在马车内。 千言:“小姐,别难过了。那女人伤心过度,胡言乱语呢。” “她不是胡言乱语,她真的是认为我克死了她儿子。” “哪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呢,她儿子自杀她不反省,却把责任怪到毫无关系的人身上。” 阿奴哭笑一声:“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自以为中心,我姚阿奴即使是个天煞星,我还不屑克她呢,她自作孽都已够她受的了。” “是啊,这种人真奇怪,她儿子落榜,她儿子自己也很难过啊,当父母的不给安慰也就算了,还一个打一个骂,还不给饭吃,那个当儿子的也真是的,不就落个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又不是只有科举考试一件事,也不是只有考取功名这一条路,咋就想不通了呢。” 自昊帝改革科举制以来,平民就将科举当成自己进入仕途的唯一敲门砖。 个个拼死命去争取,寒窗苦读,拼尽心力。 可惜,科举就如千军万马过独门桥一样。 能抵达对岸跃过龙门的,只有那么少数几人。 失利者,那失落可想而知。 但何必要那么死心眼呢? 路有千千万万条,转个弯,也许也能闯出一片海阔天空来呢,何必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为人父母者也真是的,原本他被人挤下独木桥那心里就不好过了,你何必再向他施压呢? 家人,遇到困境时,需要的是共同面对,而不是互相指责埋怨不是吗..... 前路,只要你不怕困苦,不畏艰辛,不猥缩不前,只要不停地走,总会走出一片天地的。 车中阿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她就是这样地讨厌!她要是懂得如你这般想就好了。” “小姐,难道您认识那个女人?” 第六百七十五章 物非人也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认识,简直就是童年阴影。” “她是谁?” “我跟你说过的,我住老宅时的邻居,黄婶。” “哦,就是你说过的,她家公鸡早上不打鸣都会过来咱家老宅叫骂的黄婶啊。” “就她。” “唉~~~”千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人啊这是,真是领教了。” 阿奴靠在车侧,望着朦朦的天地,叹了口气说:“人心真脆弱,生命真脆弱。” “正是因为心脆弱命才脆弱。”千言轻轻的说:“要想生命顽强,首先,其心必定要顽强。” ..... “小姐,你的脸没事吧?要不咱先看看大夫吧。” “不用,回去我自会处理。” “您的脸这样,咱回去会被夫人问的。” “那咱回栖凤镇的秦宅去住几天吧。”阿奴说。 “好吧。”千言说。 夫人她们如今住帝都的姚宅呢。 惹不起就躲,打不过就跑这是她家小姐的众多对敌伎俩之二。 马车快到秦宅时,忽的看到前面浓烟滚滚人头攒动,人声嘈杂。 “前面出什么事了?”阿奴问。 “不知道,好像走水了。” 千言放慢速度,挨近一看。 “小姐,好像是孝儒家走水了。”千言说。 阿奴也看到了,孝儒家的那几间茅草屋,如今已成炭灰,灰上冒着烟儿。 她也没下车,只掀着帘看。 看到嘈嘈杂杂的人群一让,让开一条路,看见有里正府的小役相继抬了三具担架出来。 担架上,是用布盖着的人形的东西,应该是尸体。 人群望着远去的担架,纷纷叹息:“一家都死了,唉,真可惜了,唉。” “苦命的一家人啊。” 围观群众交头接语,个个脸上似有惊魂未定之色。 “是不小心引发火灾吗?这房子不大,四面通透,随便 一跑都能跑出来,天气也不燥,而且也不在睡觉等松懈时刻,即使起火也不至全家都被烧死吧。”千言问。 “不是,是孝儒把他老娘和妻子杀死了,然后放火自杀。”有人说。 阿奴两人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千言问。 “科举落榜受刺激傻了呗。”有一男人说。 “应该是长期积下的矛盾,终于在孝儒科举落榜时彻底爆发。”有老人答。 大家都知道,孝儒喜欢的人是阿奴,为此,他还鼓起勇气上门提过亲呢,可惜没有成功。 他娘就砸锅卖铁,让媒婆给他另找了个。 他心里不愿意,但他娘要他娶他便娶了,他这一生,哪件事不是听他娘的? 谁知却娶了个好吃懒做的母老虎。 两婆媳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家无宁日。 家里又太穷,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母子倒习惯了,而那个妻子却觉得日子是没法过了,闹得越来越凶。 一家人在苦挨着日子。 两个女人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孝儒身上,然望他科举能一举高中,带着他们鸡犬升天。 可是,孝儒却落榜了。 她的妻子一下觉得人生没了盼头,对着考儒又打又骂,孝儒娘不准,于是两婆媳互掐起来。 三间茅草屋都似乎被这两婆吵得摇摇欲坠。 四邻的狗都被吵得跟着吠了起来。 左邻右舍对此都习惯了。 也不知怎的,孝儒一冲动,顺手抄起厨房的菜刀,一顿乱砍,就把两个女人都砍死了。 有村民听到惨叫,过来一看,想上前阻拦,但那孝儒像疯了一样,挥刀乱砍,没人敢近。 最后,他就放火烧家,由于他家什么都不多,就柴草多,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 孝儒在草屋彻底烧起来后就挥刀自杀了。 茅草屋易燃,邻居们水都没提来,三间茅屋就已成灰了。 ...... 里正带人取证后,也走了。 天已黑,一阵阴风刮来,人们觉得心里毛毛的,唏嘘着纷纷离去。 很快,场中就只剩下阿奴主仆。 阿奴愣愣地望着那灰烬上最后的一点余烟散尽,心中一时梗得难受。 冯孝儒年初时,还傻乎乎地提着东西到她家向她提亲呢。 一年时间不到,这个地方,这一切,竟物非人也非。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那三间茅草屋还在,冯寡妇在院中喂鸡。 而敦厚老实的孝儒则带着憨厚的笑容从其中一间屋里出来,看到她,双眼一亮,招呼:“阿奴。” 阿奴吓了一跳! 蓦然清醒! 眼前,屋不见了,人不见了,只剩一些灰烬。 纯白无暇的雪纷纷扬扬飘了下来,飘落到灰烬之上,头一些被热气融了,但雪花前仆后继地洒了下来。 阿奴知道,很快,这里就会成白茫茫的一片的。 ...... 太师府的农庄,就是在一片田园上搭建了个庄子。 老夫人已年近花甲,又经过盅毒大劫,身心受创严重,身体一下子就虚弱许多。 但她不愿回太师府享受,非要来农庄这挨清苦,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有芳三个,她又不愿多要人来照顾。 有常很不放心,回来后,都没多少时间陪家人,大多时间,都来这里照顾她。 云海正是送子规来这里。 子规每天都要来给她号号脉,并按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和口味情况定下第二天的食膳清单,和开下温养的药方,然后当天再回姚宅的。 来去都是由云海接送的。 阿奴口中所说的那个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这个要把她扔掉的祖母。 今天,子规过来时,老夫人正卧病不起。 皆因她晚饭出外散步时,受了风寒,她身体本就亏虚严重,风邪一入侵就病如山倒,一时叫冷一时又说热。 刚好,子规到了。 她为老夫人诊治,老夫喝了药后,终消停睡下了,有常不放心老夫人,就让子规留下过夜。 于是云海就跟着留下了,打算明天一早两人再一起回京的。 谁知傍晚时,姚明珠过来了,说是想她的祖母了,来看看她的祖母。 而她的娘是下午时就到了的,说不放心老夫人,来照看下老夫人。 她们母女见老夫人病倒了,都担心得很,于是也都留下了,只让人回去告知府里一声。 晚上子规煮了点小菜。 有常、云海和子规三人在院中小酌。 父、子与女三人乡间月下小酌,蛮温情的,连檐外的雪和檐下的灯都变得温情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旧帐新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与儿女们相谈正欢呢,汪净慈过来了。 子规和云海起身离席。 净慈过来自斟自饮,一连饮了三杯。 有常:“小心醉了。” 净慈轻笑一声说:“你是关心我呢还是怕我醉了后借醉卖疯给你惹麻烦啊?” 有常无奈地一笑:“你就是醉了,也是聪明的。” 净慈夹了筷菜吃,感叹般道:“这些菜都是子规张罗的?看到你的儿女,不禁想起我的儿女,你的儿女真是有本事,尤其是子规,上得厅房,入得厨房,你是怎么教育的,怎会教得这般好呢?” 有常:“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子规做的都是些伺候人的或下等人做的低贱事,在我面前,太师夫人无需说这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姚缘百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净慈问。 “他是我的义子。” “你们的父子关系是在武王让姚缘百契入姚家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就已经是了。” “你不是只有两个义子吗?” “都是外人说的,我没说过。”有常答。 但他也不主动告诉她他事实上有一百个儿子。 “这么说来,还真是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 有常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我觉得缘百出手制止,没有错。” “她出手制止没错,但他不应该把人杀了?” “对方不仅不停马还拿刀追砍他,他被逼还手,我觉得没错。” “追砍她的人是黄家儿子,不是我天佑!” 有常滞了一滞,才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悲痛,但事隔这么久,希望你能节哀顺变,看开一点,也能客观点看待那件事。” “你是怪我不够客观吗?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吗?” “你的儿子策马在闹市狂奔,过处死伤一片,视人命如草芥,我缘百出手阻拦,但他不仅不停马,还要从他的身上踩踏而过,紧急间,缘百出手,这没有错。” “他出手阻拦没错,但他不应该把人给杀了?” 她对她儿子的死耿耿于怀。 “缘百的本意也只是把马拦下,事实上,他打的也是马,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加上当时他座下之马速度太快,缘百之孩子力气又大了一些,冲击力把令郎震飞了,唉,这是意外。” “一条人命你当意外了事?” 有常大怒:“你为什么凡事都先怪别人?你难道不能找下自身原因、找下你儿子的原因吗?当初策马案死伤数十人,单单儿童就四死九伤,还不包括胡尚书儿媳肚子里的!难道你儿子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那是闹市,不是驿马道!我儿子出手阻拦有错吗?难道你的儿子不该死吗?你的心里之所以一直不能释怀,是不是因为你心中认为只要当时我的儿子没有杀了你的儿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的话,那么,凭你女诸葛的聪明才智就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能让他逃脱国法的制裁,是吗?你别以有有钱有势有智慧就可以无法无天罔顾.....”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净慈美目含泪盯着他,因而话一滞,就说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好了,好了,这件事,你若想让我永远愧疚,若想让我觉得我欠你的,那我就欠你的吧,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你就是欠我的!”她哭泣着说。 “是,是,欠,欠!”有常说,他最受不了她哭,从小到如今都如此:“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三个儿子.....”她边哭边说:“他最小,也最听话,也最有本事,前途无量。” 有常也难过,但也汗颜:最听话的都是如此这般,真难以想象其他不那么听话的会是怎样的。 “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那天的事,完全是因为黄家那小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妓女给他下了药!这是查出来的事实!他也是受害者!你儿子若不杀他,我就真的有能力让他不死!” 她痛心疾首,情素激动,泪流满面。 “我的儿子也是受害者!”她失声痛哭! 哭了一会,她终于情绪缓和点了,说:“那件事我之所以不追究到底,是因为......”她顿了一顿,咬了咬唇,吸了吸鼻子:“是因为你死了。” 她汪净慈是有仇报仇的人。 这么说,她放他儿子一马,是因为他。 因为他掉崖“死不见尸”的事,她有愧于心。 “那,那我现在又活了。”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跟我算总帐了?” 她用手帕抹了抹泪,拧了拧鼻子,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愣愣地望着茶杯,一会,才说:“不管怎么做也没用了,他也活不了了。” 说完,手肘一撑桌面,手按额头,像是很累的样子。 有常忽的心疼:“别想太多了,别难过了。” “我刚才称赞子规的话,是真心实意的,我是真的羡慕你,怎么你们当父母当得那么轻松,连没血缘关系的儿女都能养得像亲儿女一样亲,而我的亲儿女,却养成了冤家一样。” “每个人的真实生活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外人看到的,都是表面而已,哪个当父母的会轻松的?君柔也经常被他们气到不行,也经常会骂他们讨债鬼的。” “至少你们一家其乐融融相处融洽,而我一家几口,不论是谁跟谁,都是没说几句话就开始顶心顶肺的,三哥,你到底是怎么教儿女的,教教我。” 有常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都是个不合格的儿子、不合格的父亲、不肖子孙,哪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觉得你的儿女们都很好,你觉得我儿女们怎样?” “额,这个嘛....”有常想了想:“我对他们了解不深,只说些粗浅的个人感受哈,说错你莫怪哈。”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跟天赐生活在一起,因为天赐跟着他祖母过来一起生活,这几天都没回太师府。 几天相处下来,有常对这个孩子有着莫名的喜欢,有常从与这个孩子的交谈相处中,多多少少了解了他与他父母相处的一些情况,对他的父母的一些做些确实不太认同。 但别人的家庭事他不便多说更不便干预。 现在净慈问他,他正好说说。 “说吧。”净慈说。 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财万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觉得你的大儿子该成婚了。”有常说。 净慈的目光闪了闪,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找到的话会成婚的。” “我觉得你不应该控制他的婚恋!甚至控制他的生活!” “我怎么控制他的婚恋?怎么控制他的生活了?” “他都二十五了,应该恋爱结婚了!” 净慈的目光闪了闪,说:“我说了没有找到合适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因为你干预得太多了!他要交往的女孩,你总有办法阻止,胆子大的、靠近他身边的女孩却又都被你“赶”走。” “一群癞蛤蟆,我不赶,留着过年啊?”她嘀咕。 有常汗颜。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是一个应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独立的见解,心理构建已应相当成熟,应当对自己的人生方向有相当把握,甚至有些人,早就独当一面了!作为父母的,再不愿放手,在儿子到了这个年纪也应该要相应的放手了。” “你觉得天赐是一个凡事唯我命是从的儿子吗?难道你觉得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吗?你觉得他不独立吗?” “额,那倒不是。那孩子还是蛮独立的,不知为什么,对于你的三个儿子,你的态度很怪。” “哪里怪了。” “太宠大儿子,对于大儿子的一切,你过于关注,抓得太紧,但似乎又没什么要求,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地二儿子又太......额,可以说不闻不问,又放得太松,而对你的小儿子却又要求很高,你的三儿子,他明明爱武,你却逼他学文,还好那孩子争气,文武双全。” 君柔的眼圈又红了。 三个儿子,小儿子她寄予厚望,二儿子她讨厌,而大儿子她给予了全部的爱。 “小儿子,我对他寄予最大的厚望,我打算以后的太师府交给他来支撑的,可是你儿子却杀了他。” 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的脆弱也许只在他的面前才表现。 她的小儿子死后,她自我封闭了好久。 连她的家人甚至她的近身侍女都很少见她哭泣。 有常叹了口气,低头,心里也感难受得很。 她抹了抹泪,缓了缓情绪,再茫然地坐了一会,才开口:“你觉得天赐怎样?”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对他千依百宠,竟没把他给宠坏也真是奇迹。”有常说。 净慈瞪了他一眼。 有常心里毛了毛。 净慈:“你的儿子不也二十几岁还没成婚吗?现在二三十岁没成婚的人大有人在,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太师府的大公子,又不愁娶!” “但我儿子跟女孩子是无障碍交流的。只要不过分,我才不多干预他们呢。有女人来撩他们,除非很不靠谱的女人,否则我才不赶呢。” 净慈再瞪了他一眼。 据她所知,他不仅不赶,他还帮着他儿子追女朋友呢。 据天赐说: 有次,姚有常的一个儿子喜欢一个女孩儿喜欢得不得了,朝思暮想,茶饭不思,衣带渐宽,人渐憔悴。 有常心疼。 于是挖空心思帮儿子追女朋友,挖空心思出各种馊主意: 日常偶遇、送花、送吃的、送关心,还请女孩子及其朋友们上家里吃饭。 一翻努力后,终于,女孩子答应上门吃饭了。 父子俩以为成功了,均想着:女孩子终于来见男方家长了,紧接着一家会带男的见女方家乡的! 有常笑得像个傻子,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有儿媳妇,很快就能抱大胖孙子了。 他亲自下厨房,弄了一桌菜。 把环境布置得极有情调。 谁知女孩带了个男孩来,说是她的未婚夫。 那顿饭吃完,客人走后,他的儿子都还没得及伤心呢,有常就先伤心得呜呜哭了起来。 说他儿媳妇没了,大胖孙子也没了,都怪他没用,不能当大官给儿子长脸,女孩一定嫌他是商人家庭才不要他儿子的。 吓得他儿子一味的劝解他。 劝了几天才劝好。 把他劝好了后,他的儿子竟醒觉:失恋的是我耶,最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他想伤心的时候,才发现竟已伤心不起来了。 他的那个儿子至今还没释怀,说自己的初恋和初次失恋都没好好品偿是啥滋味呢,就被他爹搅得乱七八糟没法品偿了! 不仅如此,这姚有常经常像无所事事一样,常问他儿女们兴趣爱好和理想是什么? 不管多不入流的兴趣或理想他都兴致勃勃地支持,不管多荒谬的愿望,他都尽量帮他们去实现。 还可了劲地帮他的儿女们培养兴趣和实现理想。 姚子规说她想开个女子医馆,给世人看病。 当时是多么荒唐和惊世骇俗的一个想法啊。 他竟大力支持,不仅亲自上阵还发动他的儿子们帮子规找开医馆的地方。 找了几十个地段让子规选,子规选定一个。 至于医馆要弄成什么样子,他也听女儿的。 而姚阿奴曾经突发奇想,说要开粮行,建天下粮仓,让全国各地都有她家粮行,即使发大荒,她家粮行也能供养世人。 一听就是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胡思乱想。 他竟双眼发亮地说:“太好了,去干吧,爹支持你!” 这句话,他经常跟他的儿子们说的。 ...... “听说你女儿开粮行,建天下粮仓的伟大宏愿,差点让你姚家破产了。” 有常一窘:“不是没破产吗?” 净慈没好气地一笑,回敬他一句:“你的儿女们竟没被你荒唐坏,也真是奇迹。” 有常一笑:“看来咱俩彼此彼此。” “真弄不明白你,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的话,你竟当真,还把全部家当给她荒唐。” 有常讪讪一笑:“我当时离都才两三年,能有什么家当?我就是跟天赐吹吹牛而已。” 净慈没好气地嗔他一眼:“你个幼稚鬼,都一把年纪了还糊弄孩子。” 有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没说什么。 若他说,当时,他已家财万贯,恐怕没人会信。 他小小年纪就有非凡人生历练和不错的成就,这得感谢他的父亲。 有常的父亲,是个极出色的父亲,也是个极出色的人才。 若他的父亲不是英年早逝的话,也许就会延续他祖父的荣耀,甚至比他祖父成就还高。 他父亲当时靠着自己本身的努力,当上了大司农属下的盐官。 他很疼受有常这个长子,所以从小就刻意培养他。 帝都司农寺的盐官经常到得下州府去视察监督,所以,他经常在外走南趟北。 有常七八岁时,他就带着他在身边历练。 十岁那年,他随他父亲从江南道视察顺便运一批官员入京,刚要入一座大山时,碰到一个头戴九梁巾,身着素袍,眉目清俊,仙风道骨的俊道士。 第六百七十八章 狸山大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道士自称杨真人。 他对姚大人说:“这位大人,您印堂发黑,山根赤筋现,今日大凶,将有血光之灾,恐遇意外,而前面的狸山,山广林密地势凶险,是座凶山,时运凶时遇险地恐有性命之忧,小道奉劝这位大人,退回驿馆,明天再走。” 有常爹不太信这一套,想按原计划走的。 但是有几个下属劝他: “宁信其有,莫信其无。” “大人,如今这天阴沉沉的,似要下大雨的样子,山路难行,加上运的又是盐,冒雨行进,确实不是上策。” “反正咱这趟差事不赶时间,小的建议安全第一。” 姚大人看了看天,当时的天气确实不太好,他再看了看周围环境,环境确实有点恶劣。 想了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一意孤行?于是就听了众人意见,就近入住了驿站。 第二天再走时,路上遇到寄住在附近农家的杨真人,于是相伴着一起过山。 这杨真人与姚大人一路上相谈甚欢,姚大人发现这杨真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见识倒广,其博闻广识,谈笑风生令姚大人对其大生好感。 山中,遇官府办案,说是昨天有山贼作恶,截杀了一队商队,杀人越货。 姚大人大怒,说劫匪太猖狂了! 他这趟差事既然不急,那他就干脆再留久一点,协助把这帮恶匪清剿了再走! 这杨真人也请求随着姚大人留下,姚大人同意了。 这姚大人可是帝都的官! 他这一留下,此案不是大案也成大案了,各地方官员不重视也不行了。 事发于江南道宣州狸县,而且案件太大,宣州府衙主丞和狸县县令及附近各县县令还有各乡里正们全惊动了。 狸县县令还是蛮雷厉风行的。 事一发,他马上下令全县警戒,各处关卡封锁戒严。 据查,被劫商队运送的是四箱的金银珠宝,商队中好手不少。 要将这样一队商队灭队,劫匪的数量初估应该不少。 四箱金银珠宝,这目标不小。 也就是说,劫匪中人数不少,财走的财务目标大,不宜动,所以大家判断,赃物肯定被藏了起来。 而且, 按仵作的说法是,商队中人的死亡时间约在寅时,这是人精神最松懈的时间。 报案的是一队连夜行进的马队,队伍走到这附近时,马出现不安,不前,烦燥的异象。 马队中人知道前面可能出事了,派人一探,发现了死亡的商队中人,当时,尸体还是温的。 他们马上报案。 也就是说,大约在那些劫匪刚犯案离开,甚至还未离开的时候,现场就被人发现了。 为什么众人会判断当时劫匪有可能还没离开现场呢?他们若在现场,那么他们既杀灭了商队,也会灭了马队啊。 把发现者灭了,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善后工作。 所以有人说,匪队当时若还在现场躲着,那么以,他们必定不会让马队有机会报案的! 然,县令分析有二: 一:因为这是一队彪悍的马队,已经过一战的劫匪们没把握把马队也灭队了。 二:劫匪选取的行动时间是在人最松懈的时候,极有可能这帮劫匪不算太强悍,他们之所以能灭商队,可能大部分凭智取,而面对连夜赶路并发现事情不对劲而全队警戒的强悍马队来说,他们毫无胜算。 因为,他们只能无奈任由马队报案! 综上分析,由于发现及时,报案及时,官府行及时,所以劫匪们走不远! 而且,他们一事实上还被卡在了狸县之内或在这狸山附近,甚至还有可能藏在狸山某处! 姚大人一纸奏报发往京城。 景帝大怒,下令让江南镇守使协助全力剿匪。 镇守使接诏后,马上抽调了附近三个大关的五万兵马杀了过来。 加上各府各乡的差投和巡捕,人数,能踏平狸山。 他们打算从狸山开始,以狸山为中点,向整个狸县扩散搜捕。 由于全县封锁,劫匪根本出不去! 很快,在离狸山不远的一处粮庄里发现了端倪。 粮庄里有很多人,而且许多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行商经常,商队、商家、商铺齐全,因而庄里有不少人这不奇怪,商队走南闯北的,有不少练家子,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份来历可疑。 有些人没有确切的来历! 他们说自己是家乡闹饥荒的流浪人,被商队收留,为商队做事的,因而没有详细的户籍登记。 这种特殊时期,稍有可疑,怎么处理那还用说吗? 镇守使一声令下,粮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粮庄被翻了个底朝天。 可惜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没发现什么就只能放人了! 姚大人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下令查清楚粮庄中所有人的真实信息! 每个人的身份来历都核查清楚无误后,才能放人! 查这些需时。 姚大人就在附近考查。 偶然间,他发现了离这粮庄不远的山上有座道观。 道观很清静,不对外开放,所以没人上香上供。 如果要藏赃物,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镇守使大人是个兵,当兵的一向雷历风行,而且,很多人做事都有点简单粗暴。 他一听到姚大人对这里有疑,大手一挥,兵将们把道观围了个严严实实,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发现了道观暗有玄机,在道观之下有个地下密室,里面,金银财宝无数,其中,就有在狸山里被灭队的商队所运的四箱金银珠宝! 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作案工具:夜行衣,刀枪剑戟等,而且,他们还发现了粮庄的过所记录文书。 几乎同时,粮庄中人,身份说得不明确的,有几个被查出来了,都有案底,而且大多是抢劫案。 镇守使大手再一挥,军队把粮庄中人和道观中人全带走关押。 很快,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这是一队到处流窜作案的惯匪。 狡兔有九窝,这些人每做一件大案,就把赃物先藏在某个窝点后以商队身份,快速离开。 官府无处追寻。 十几年来,全国各地,他们犯案无数,而且都能全身而退。 第六百七十九章 神算子的前世今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次,由于马队、由于姚大人、由于镇守使,等等机缘巧合,他们来不及离开便被抓了个正着。 景帝下令严查! 官府顺藤摸瓜,抓了许多这个劫匪团伙中分布在各地的案犯。 查出来这个团伙犯案之广,手段之恶劣,涉及的案件、人命、财物之多,让人发指。 景帝下令严办! 于是,砍了二十多人,分配到边塞做苦力的有上百人。 ...... 而姚大人与杨真人相见如故,分别时,就给了他一个牌子,请他有空就到帝都太师府做客。 杨真人双手接过,与姚大人等依依告别。 .... 劫匪们被砍头那天,天有微微细雨。 对劫匪们恨之入骨的民众围观。 杨真人混杂其中。 全程面无表情。 二十多个人头落地。 观众心惊胆颤,最大胆的人,也很快就离开了。 唯有他,站在微雨里,看着空空的行刑台。 刽子手没了,尸体们也被人拉走了。 一个杂役提着个木桶,洼拉一声,桶中往台上鲜血一冲,浓浓的血就被冲淡了大半,血混着水流下台。 杂役冲了几桶水后,拿着大扫帚扫了几扫后,血迹就没了,杂役也走了。 于是,阴风阵阵的刑场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像个无主孤魂一样。 雨似乎大了点,雨打在没了血迹的刑台上,溅起的水花儿很干净。 烟雨迷蒙中,他似乎看到匪徒首领从刑台的方向向他走来,在他身前的刑台边站定,对他说:“杨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要伤心,走吧。” 有水珠从他眉毛上滑了下来,迷了他的眼,他眨眨眼,再看时,刑台在烟雨迷蒙中,哪里有什么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是杨巍家的家训。 那个匪首,是杨巍的父亲。 有的人家世代为奴,有的世代为官,有的世代为商,有的是诗礼簪缨之族,而杨巍家,却世代为匪。 干这一行,按他爹的话来说就是提着头过日子,所以活着不必太过得瑟,死了也不必太过感伤。 他再愣愣站了一会后,转身离开。 ...... 杨巍真的是神算子吗?他真的能从姚大人的面相看出姚大人的吉凶情况从而出声提醒助盐队避过一劫吗? 事情是这样子的: 劫匪们早在几个月前就盯上了那队倒霉的商队。 并早就查知他们会在这一天过这一个山。 杨父是匪首,杨巍是匪徒们的少主,同时也是他们的智囊。 如何劫这个商队的一切计划和准备,都按杨巍的指示而行。 他们准备了许久,万事俱备,只待商队过关。 但是,要行动时,他们发现有一官家运盐队几乎与那商队同时进入狸山。 官家商队他们不想招惹,而且,这还是一队由帝都盐官所领的队伍。 他们也没把握同时应付两个队伍。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官家的运盐队伍通过。 于是才有了“杨真人”给姚大人建议的那一幕。 杨真人当时在外寄住,其实就是为了把风,为防有队伍或盐队出现特殊情况要过山。 不曾想三更半夜的,竟有一队马队过这一个凶山。 情况特发,而且马队行进又快,杨真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汪净慈讲得确实没错,人生这个棋局确实比实物的棋局有趣得多了。 在人生的棋盘上对奕,不仅有人算的原因,还有天算的原因。 这次对于杨巍来说:真是:人之千算万算不如天之一算。 功败垂成,损失惨重! ....... 姚大人与盐队中人不知实情,因而对杨巍感恩戴德,甚至有许多人把杨巍当作活神仙,认为还好有他,否则,遇劫甚至被灭队的的有可能就是盐队了。 回都后,盐队中许多人还把他的事到处宣扬,把事情添油加醋,经过人人口口相传之后,这杨真人,在世人眼中,就成个“神”了。 以致十几年后,他到帝都后,人们对他的话,坚信不疑。 而且,加上汪净慈这个女诸葛的有意为之,为他的话添了许多佐证,因而,他的话,在人们心中简真如神谕一样。 ...... 当时才十岁的有常,跟在队中,由于他受了严重的风寒,所以大多数在轿子里或躺在床上,因而就没接触过这个道人。 那段时间,他大多时候都昏昏沉沉的,这个案件,也是他清醒后,听盐队里的人说给他听的。 对这道人的神算,他当时还有点好奇呢。 当时的他,哪能想到,多年后,这个“神算子”会算定自己宝贝女儿的一生。 ...... 有常自小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体察民情,社会阅历丰富,见识广泛。 姚大人对于有常来说是亦师亦父的。 他想从商,他爹也没有阻止,还支持说这社会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但他娘死命阻止,还怪他爹把儿子带坏了。 她把有常关在家里,逼他学文,逼他参与科举考试,希望他以后能当官。 他爹死后,他娘让他当官的愿望就更强烈了!逼得他也更狠了。 他一有机会,就逃出去。 交了许多商人朋友,跟商队行商,与朋友入伙行商,有了自己的商行,赚了不少钱。 有些商行内里他是老板,但在外,他不出面打理,都是有表面的大掌柜出面帮他打理。 他只看帐薄和相关报告。 这是姚有常商业帝国的雏形。 但是,一开始,他私人极少动用这些行商所赚的钱。 钱用来干嘛,就用来做生意。 他或他的人看到商机,他思考或与众人考察讨论一番后,觉得可行的话,他就会投资施行。 在他失恋之后,也就是他娘决定让有安继承爵位并娶汪净慈而他想带汪私奔失败后,他还因缘际会,建了个“法外城”。 如今,他可是掌控着法外城的半壁江山。 余嬷嬷曾跟他说过她的故乡,曾在他面前表现过对家乡的眷恋,表达过浓浓的思乡之情。 他于是还用赚来的钱到嬷嬷的家乡去置办农庄,打算有一天,带嬷嬷回家乡。 不仅如此,他还在望帝城给他的好兄弟秦大将军置办了个大宅院!也就是秦宅。 第六百八十章 商业奇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就是说,在他还没遇到君柔、还没有阿奴小宝贝、还没有一百个儿子,还是孤家寡人的时候,他就已是个小富翁了! 只是在帝都无人知道罢了。 最初,他东厢一房被逼离开太师府,要到老宅住时,他也没动用行商时的一分钱! 原因有许多,主要是: 一:因争一口气: 因为他娘看死他,看准他出了太师府会活不下去,会回去求她。 他自己倒要向她证明,以他刚被赶出太师府时的条件,他也一定能养活一家子! 二:因机会难得: 人生,从大富大贵一下子落魄到几乎无家可归了,这机会多难得啊? 不是说“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的吗? 他倒要趁此机会好好验验他的亲朋好友们。 事实证明,这人性真他娘的经不起考验: 真真如古人所言: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这一验,亲朋好友直接没了一大半! ....... 后为,他虽然用事实证明了:他姚有常没了太师府,也能养活一家人! 但他还是被赶出帝都。 被赶出帝都找处安身时,他就想着,去其他地方,还不如直接到嬷嬷家乡去生活好了,反正那里有他早就置办的农庄,这样既慰藉了嬷嬷的思乡之情,一家人又能安心过活。 但是,半路上,却被因事回京的秦大将军拦下了。 于是,他把家人安置在了秦宅,而他彻底开始放手去干他一直想干的事业去了。 到阿奴十二岁时,异想天开,想建“天下粮仓”之时,他其实已有了几家粮行,不过阿奴要扩展,他便支持。 当然不是用全部身家去支持! 他给了阿奴一定的资金,让她去折腾。 阿奴毕竟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又有点小孩子的异想天开和好高骛远的思想局限,加上当时的天灾,农庄失收,市场低迷等原因,最终造成盘开得太大,而资金链断裂的严重现象。 阿奴当时控制不了败势,情绪上出了点问题。 她年纪还小,有常不敢有丝毫怠慢! 失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失败后女儿的心态。 他怕女儿有心理阴影,马上点兵点将,快速组建了一个班子让安之带了回来,美其名曰,让阿奴指挥。 难关过后,这个临时组建的、紧急救火的高质班子,他也留给了阿奴。 经此一劫,阿奴终于脚踏实地了很多。 经过几年的发展,“天下粮仓”已具规模,短短几年,姚家原来的粮行事业在阿奴的手上,成就高了不止十倍。 有常沾沾自喜,觉得这果然是我的女儿,天生商人的料。 而其时,别的父母若发现自己的儿女天生是商人的料的话,恐怕会哭的。 ...... 天下粮仓有粮庄、粮仓、粮行,产、储、销一条线。还有专门的粮队下乡收粮。 粮庄遍布全国,主要分布在江南,河东,和东北等地。 当初,姚安之在河东之战结束后,对战后的善后工作方面,建议李君慈向朝廷提议,对河东、东北等地免税或减税。 这其中,姚军师大人有没有私心?这见人见智吧。 反正,姚家省了好大一笔! 不过这个问题,当时阿奴曾经问过他,他当时的回答是:“一箭双雕。” ...... 夜已深,两人安静地喝了会茶后,净慈抬头看了有常一眼,说:“天赐很喜欢你。” 有常微微一笑,把茶杯放下,回道:“我也很喜欢他。” “你觉得我没有把他教好是吗?” “别人的怎么教孩子在下不敢妄评,我只说说自己的想法,在下觉得父母之爱儿,当为长远计,最忌溺爱。” “你是觉得我过于溺爱天赐?” 有常咳了一声:“我只表达下看法,并没针对谁的意思。” “你的儿女中,难道你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没有偏爱吗?”净慈问。 有常:“对有些偏弱的孩子,我用心多一些,这是难免的。以前,我总担心他们的将来,因为天有不测风云,若某天有灾难忽的降在我姚家,忽的,让我的家散了,儿女们被逼亡命天涯,天各一方的话,他们怎么办哦?现在的我倒不怕了,现在的我,相信若真有样一天的话,他们一定能各自活下去,即使是脑子不太灵活的缘百和两个女儿,我也是有这信心的。有些孩子,我甚至相信他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对社会有所贡献。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我这父亲即使当得不算好,但也算合格了吧。” 净慈低下头,一时沉默: 若有一天,太师府忽的散了,她的儿女们,能活下去吗? 好一会儿,她才说:“人各有命,个人命运的好坏上天早已注定,父母除了把儿女养大,还有做什么?” 有常笑了一笑:“你我皆不信命,尤其是你,只信自己!信命由已造这没错,但不可否定,有些因素也真是命中注定的,比如自己的父母,自己就是没法选择的,孩子命中要闯过的第一个亦是最大的一个生关死劫,不是别的人或物,而恰恰的是自己的父母,有的父母是孩子的领路人,而有的父母则是孩子的掘墓者。领路型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能领着孩子走得很远了,而掘墓型父母,有的在儿女很小的时候就掘个坑把孩子埋了,而有的掘的坑比较大比较深,多年以后才把孩子埋了,或者被孩子埋了,甚至有些把自己跟孩子一起埋了。”有常说。 “那你觉得我是掘墓型父母呢,还是领路型父母?” 有常骨声吞了下口水,呵呵地讪笑一声说:“你那么聪明,怎会是掘墓型父母呢。” 她却愣愣地望着个地方,轻轻地说:“可是我却把天佑给埋了。” 有常再骨声吞了下口水,说:“那个,夜已深,我,我确实太困了,要不,咱散了吧。” 对于天佑,他不太想谈起。一谈起,心总觉得有愧,毕竟他是死在缘百的手上,但驿马案,若汪净慈真的要追究到底的话,他也绝不妥协。 她抬头,望向有常,说:“你给天赐找个好姑娘吧。” 有常吓了一跳:“喝多了吧你?” 第六百八十一章 金枝选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的样子像喝多了吗?再说了,你不是说过我即使醉了,也是聪明的吗?” 她不会说真的吧? “我,我,我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媒婆事。” “你不是说天赐该成婚了吗?” “他都二十五了,难道还不该成婚啊?” “所以了!你就给他找个好姑娘成婚啊!” “......”有常眨了眨眼:“你,你都不讲理的!” “反正你不给他物色好姑娘,我就不让他成婚!”她野蛮地说,并起身就走。 “你,你,你都不讲理的,哪有人这样的吗?我,我又不是他爹!”有常反抗。 反抗无力,汪净慈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常望着她的背影,傻眼,嘀咕:“从小到大都这样,不讲理的。” ...... 去海刚要睡下,就听到敲门声。 他把外袍一披就去开门。 出乎意料,门口站着姚明珠。 “姚姑娘有事吗?” “这个还给你的。”她说。 云海看了看她手上捧着的东西,应该是她在秦宅时穿走的衣服。 云海把衣服接过。 “那天的事,谢谢你。”她又老事重提。 “不客气,晚了,去休息吧。”云海说。 “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他说。 明珠双眼一红,目光幽怨地盯着他。 极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姚明珠的这一招我见犹怜样。 也许,哥哥多的女孩,都懂得怎样让男人心疼自己吧。 云海心肝一颤,目光一躲,不敢看她的眼睛,说:“没,没事的话,那,我,我就关门了。” 明珠还是不说话,直盯着他。 云海一时无措,不知该怎么动作才好。 他听到明珠低低的抽噎声,他更不无措了,急急看了明珠一眼,果见她低头轻轻饮泣。 “你,你怎么哭了?” “谁让你欺负我!”她说。 云海被她吓了一跳:“我,我哪有欺负你啊?” 这大晚上的,若被人看到如此情形的话,那按阿奴的话来说的话,就是:他跳进五湖四海都洗不清了。 明珠又不说话,只低声饮泣。 她喜欢他,这是她当面向刀子表白过了的,所以他想装作不知情都不行。 她此刻的心情,他多多少少都有点理解。 因而,就对她狠不起心来。 两人正僵持着,忽的听到一把轻柔的声音:“云海哥哥,姚姑娘。” 是子规,她的这一声招呼,真是把云海给解救了。 明珠脚跺脚,转身就走了。 云海和子规相视一眼,子规微笑一下,说:“早点睡了。” 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云海回房,把手上的衣服放到桌面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衣服发愣了一会,才宽衣睡下了。 而明珠回房后,气得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没见他时,拼命地想要见到他,一日见不到他,那感觉就像要死掉一样。 如今见到他了,而且,他还在隔壁睡着,但又能如何呢?他不懂我的心! 她又哭了,刚才在他的面前哭也是真哭! 她很焦虑。 与太子的婚期越近,她越焦虑。 ..... 第三天,云海早早地就送子规回医馆,早饭都不吃! 他有意避开姚明珠。 子规也不想与一群让自己感觉尴尬的人一起吃饭。 两人打算回医馆再吃。 一入医馆,就看到笑容可掬的阿奴。 两人心情大好。 阿奴双手往他们面前一伸:“给你们的!” 两人伸手接过她手上伸来的东西,同时打开一看:这竟是一封皇家请谏,请他们两人三天后参加皇家举行的金枝晏。 皇家金枝晏,在民间有更通俗易懂的名儿,叫:金枝玉叶选婿晏或皇家选婿晏。 就是皇家为公主、郡主等选驸马和郡马而举行的活动。 皇家邀请在科举中表现出色的人才(一般是过殿试的人才,进士及弟者若年岁不太大,未婚的话,一般都必在其列)及各方青年俊彥。 反正,皇帝女不愁嫁,皇帝儿不愁娶,都是好的先被皇家儿女先挑过再轮到别人家挑的。 “我怎么也会有份参加这种活动啊?”子规有点发愁,她不喜欢参加此类活动,觉得浪费生命。 “谁让你现在是宁都郡主呢?”阿奴说:“你到时就给我选一个姐夫呗。” “能不能推掉啊。”子规说。 “皇家晏怎么能推得掉。”阿奴说。 几人正说着话呢,安之进来了。 阿奴也把一封请柬伸给他,他接过一看调侃阿奴:“这什么请柬?你与武王殿下的订婚请柬吗?” 阿奴没好气地说:“你的未婚妻给你发的请柬。” 说起未婚妻,安之就不禁看了她身边的千言一眼。 千言脸一红,娇羞地头一低。 安之微笑,说:“胡说八道,千言才不会整这玩意呢。” 千言头更低了,这个二公子,真是动不动就拿她开玩笑的。 一旁的万语,则脸有妒色。 安之打开请谏一看:“金枝晏?完了完了!” “什么叫完了完了?”阿奴奇怪。 “你二哥我这么帅,要是被哪个公主或郡主看上了,那可不就完了吗?我可是要娶千言的。”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安啦 ,谁会看上你一个商人子!” “那干嘛要给我请谏?”安之说。 “你是去充数的啦。” 安之却大惊小怪:“你当初入宫待诏不也说是充数的吗?” “谁说我去充数的?我是去撩李君慈的。” “千言你放心,你家少爷我可绝不是去撩人哈。” 千言羞涩不理他。 阿奴微笑一下,看着他二哥手上的请谏有点发愣。 不知怎的,她想起冯孝儒和那个跳崖自杀的黄家儿子。 经历同一件事,结果,却是有人欢喜欢有人哭。 那一次放榜,榜上有名者,优秀的就可参加殿视。 殿视一过,再次放榜,榜上有名者,就为进士,亦称殿试及第者。 殿试及第者不论你之前身份如何,都会得到朝廷重赏并安排官职,晋升为人上人之列。 尤其是进士及第者,条件合适者,甚至会成为附马,与皇家结亲,更是一脚登天,入了龙门了。 ..... “听说上次待诏晏上,绣品被选的待诏女也要出席此次金枝晏,你有收到请谏吗?”安之问阿奴。 “收到了。”阿奴说。 她倒要看看,在待诏晏上,那副跟她的绣品几乎一模一样的绣品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六百八十二章 鸿运当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被选绣品的待诏女为何会参加金枝晏? 因为四位皇子也出席金枝晏。 皇家想让他们有多点机会互相了解了解,多培养培养感情。 看来皇家在看待的婚姻问题上,也不尽是看利益的,他们尽量希望他们的儿女的婚姻能在利益的基础上开出幸福的花儿。 此次金枝晏,出席的“金枝”有靖和、熙和两位公主,还有安都、宁都、李如英等几们王爷亲王的郡主。 因熙和还小,她只是来玩、来骑马的,所以,靖和公主是绝对是今天金枝晏地上的最大的主角! 而姚家依然是帝都的话题中心,一门四人参加皇家举行的金枝晏,这还真是前无古人之事! 在众人眼里,也把秦云海归为姚家人。 因为秦姚两家真是不分彼此的。 这让世上很多人眼红羡慕不已。 一个商人家庭,能走到这一步,在很多人的眼中,那简直就是已到达了人生巅峰了,然而也有许多人知道,姚家的巅峰似乎远不止于此。 天保也过了殿试。 他虽没在一甲的进士及第的三人之列中,但却在二甲的进士出身之列。 而他,更早就是太子府的幕僚了,殿试一过,太子马上把他升为了东宫的太子冼马之列了,位在正五品。 因而,他虽没在殿视的一甲之列,但他的品位却在一甲之列的三人之上! 可以说,风光无两! 他若再得公主垂青,那就真是喜上加喜了! ...... 金枝晏的举行地点可不是在皇宫,而是在上林苑。 所以今天,上林苑再次车水马龙起来,来往的俱是最近春风得意之人,非富即贵。 亦是人称的有福之人。 尤其是这次在列的科举者。 七天前,他们榜上有名,三天前,再次榜上有名。 前一甲之三人甚至被皇帝当廷授予了官职,并暗示他们先回去休息休息,以便三天之后参加皇家的金枝晏。 七天前的喜晏还没过,三天前再次大摆晏席,说不定,没几天后又要举行与皇家的订亲晏...... 好事如朝般涌来,把当事人都弄晕头了,如今还晕陀陀的,感觉如做梦般不真实呢。 他们这种情况,按某些地方俚语所言,就是:鸿运当头,想吾发都几难! ...... 天保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家伙们,心中暗暗盘算。 一甲的三位: 状元,长得倒是一表人材,文质彬彬的,但据他了解,有点不懂变通,像个书呆子,据说他在殿试上表现出采,很得皇帝喜欢,皇帝极有可能选他为靖和公主的驸马。 此人,如今是他驸马爷之争的最大敌手。 榜眼,已是个年近不惑之人,家中有一糟糠之妻,听说他多年以来一直只顾专心读书,家中一切都靠妻子打点,因而,其对妻子万分敬重,此种情况,恐怕皇家亦不忍心让其休妻再娶的吧。 探花,瘦高个,一个大脑袋,小眼睛,小鼻子,大嘴,长得像个怪物一样,看到他就想起小孩子玩的风车一样,一根瘦杆顶上一个大玩意儿,靖和要是能看上他那真是见鬼了! 至于其他科举人才和与会的青年才俊嘛..... 卫巡,本来应是最大的对手,但现在却是最不具威胁的。 他本与公主有婚约,按理,大公主的驸马爷,他是毫无悬念的。 但不知为何,公主却向皇帝吵闹着说她的驸马要她自己来选! 否则她就不嫁! 皇帝本想给她和卫巡制机会,让两人先了解一番再成婚的,可是皇帝还没安排呢,公主就先闹开了。 皇帝让她先见见卫巡本人再说,她也死活不肯! 她任性地说,别人给她找的,她偏不要! 卫巡可是皇帝身边的爱将,因而,在这件事情上,皇帝不想因自己女儿而伤了卫巡,但又不想逆女儿的意,于是,心中矛盾得很。 还好,卫国公入宫见了陛下,说强扭的瓜不甜,公主既不喜欢,长辈若非得把他们绑在一起,恐怕不会幸福,所以他主动请求皇家解除两家婚约。 皇帝说这样做怕伤了卫巡的心。 国公说,这正是卫巡求他进宫与陛下相商的,现在的年轻人,看开得很。 于是两人感慨了一番后欢乐地为这对小儿女解除了婚约。 此消息一出,天保大大松了一口气,卫家,太元国三大国柱之家,他可不想因追求公主而得罪这样一个功勋大家。 现在好了,最大的对手在晏前就已自动出局了! 至于其他人嘛,管他呢,只要我姚天保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此刻野心满满,信心满满!表面平平静静,脑中却意念急转,盘算着如何快速拿下李靖和! 而面对靖和身边的李如瑛郡主对他投来既热切、爱恋又幽怨的目光,他内心是极度抗拒的,但表面却并没有把情绪表露出来,大多时候,他选择视而不见。 ....... 今天天还没亮阿奴就被人从暖被窝里拉起来了,按她的话是:“要不要这么早啊?还在大半夜呢?” 但没办法,他们必须要辰时前赶到上林苑! 还要梳妆打扮呢,因而,寅时未到,他们就被香雪姑姑叫起来了! 她在“昏迷”中被人拉着梳妆打扮,打扮好后,她再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被人送上了马车。 一入马车,她就倒在里面继续睡她的大觉去了。 四个要参加晏会的人,除了云海精精神神之外,其他三人,一入轿都昏昏沉沉的。 子规和阿奴坐一辆马车,阿奴躺着梦那庄周之蝶,子规坐着闭目养神。 云海和安之一辆马车,安之躺着与周公论棋,云海坐着闭目养神。 马车在天黑沉沉中行进,直走到天色放亮。 阿奴正在梦中追蝶呢,被人推了推:“到了!” 是子规的声音! 她呼地一下坐了起来,一下精神奕奕的! 她身一移,伸手一掀,掀开座下的座垫,再伸手一拉,从拉出的抽屉里拿出个仕女镜子整了整仪容后,再施施然下马车。 一掀轿帘,就听到马蹄的答声,她顺声一看,看到李君慈和卫巡、卫璋两兄弟策马而来,如一阵风刮到跟前。 第六百八十三章 变相惩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几天不见他了,这次重见,阿奴感觉有种如隔三秋之感。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这个家伙,似乎无论何时见他,都一副能量过足的样子。 “你们到了!”李君慈神采奕奕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停在安之那辆马车前,与安之和云海打招呼,眼睛却向她们这边看了一看,就移开了。 皇家人当然是不用一大早急急忙忙赶路过来的,他们,是昨天就已入住了上林苑旁边的行宫里去了的。 那他干嘛要这么早起? 肯定是一大早能量过足的,找人跟他策马去了。 有接引太监过来,把阿奴姐妹领走了。 而安之云海则跟武王他们在一起。 几天不见的阿奴和武王,就这样匆匆一见之后,又分开了。 他们为什么会几天不见呢? 这得从几天前,君慈当街把阿奴抱走的事说起。 对于李君慈来说,当时两驾马车并停,他不想阿奴慢吞吞地先下自己的马车,再过来上到他的马车上,这太麻烦了,因而伸手一抱,把他抱过来,动作点到为止。 之后,他也没再过出格的动作了。 就一抱一放而已。 动作一闪而过,对于他来说,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无论他还是阿奴,都是身份地位特殊的人物,引人注目。 因而,一举一动,都被宣传放大,,再加上,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实在太过悬殊了,这两人稍稍有所关联就已让人诟病了,更别说他毫不避嫌的亲密举动了。 世人的神经大受刺激。 再加上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在待诏晏的初选上,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竟预选了这个低贱到尘埃里去的天煞星,而不容亵渎,如天视般的完美的亲王,武王殿下因此怒而弃选的消息,更令举世哇然。 当然,人们责怪的不会是太子,更不会是武王,而是不配拥有这些的天煞星! 这个世上有许多人见得别人好,尤其是见不得原本跟自己一样倒霉的甚至比自己还倒霉的人忽的比自己好了! 他们时刻恨不得对方再回到倒霉的行列中来,否则,他们心气就不顺,仿若对方若不倒霉回来,他们就会死不瞑目一样。 因而,就有无数无故诋毁阿奴的言论满天飞舞,如这天上的雪花。 还有人在城北黄家儿子自杀事件和冯寡妇一家死绝的事上大作文章,并把造成两家悲剧的原因归结于阿奴的身上。 甚至天上下雪、晚上现红霞、雪忽地停了,都归结于“天有异像”;而地上鸡鸭牛羊的甚至耗子的死亡都归结于天煞星的刑克;甚至还有些神神化化的流言,比如:牝鸡司晨,就是母鸡早上打鸣、公鸡却见鬼的半夜打鸣!还有“鼠精拜月”,就是大半夜的,有人说她见到有老鼠如人般人立起来,前双爪双手合十,对着月亮虔诚而拜...... 种种传言,传得神乎其神,有板有眼。 全在表达一个意思: 天煞星回京了,要变天了! 人们稍有不如意,就将责任归结于阿奴身上。 因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因而,阿奴就再次成为全民公敌! 然,由于天煞星的背景关系太过复杂而特殊,故而,这些动不动就把不幸归结于无关人的孬种们、人云亦云,只敢跟群体乱起哄的孬种们,没一个人敢单独或先站出来对这天煞星怎样。 法不责众,从众心理,使得许多人爱跟着人群起哄,反正大家一起干什么都不用负什么责任的,但若单独站出来,出事的话,那可是要自己承担责任的。 这群可悲的人类,一般都不是什么敢做敢当的英雄好汉! 所以,即使阿奴在这些人的嘴里该死了千百次,但现实中,她却好好的话着,该干嘛干嘛。 而姚家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丝毫没受影响。 为什么会没受影响? 这么恨天煞星,不是应该群起抵抗不给天煞星家赚钱才对吗? 因为姚家做生意公平厚道,物美且价格公道。 所以有许多人,一边骂着姚家奸商、骂阿奴扫把星,另一边却依然光顾姚家。 许多人在姚家人背后把姚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在姚家人面前,却装做什么芥蒂都没有一样,跟姚家人谈得热乎,甚至还充当好人,把姚家人拉到暗地里,偷偷告状,说某某某又说你们坏话了,然,转过身,他们又跟某某某同气连一起编排姚家是非。 ...... 阿奴与皇家的事不仅刺激了百姓,也刺激了文武百官及皇家。 皇帝最近收到的奏折多了许多,大多是说天煞星的事。 而李君慈的无法无天,也惹怒了皇家。 当然,受罪的依然是阿奴而已。 那一天,宫里有一行人到姚宅,说是皇后有事传召阿奴,就把阿奴接入宫去了。 阿奴忐忑不安,皇后怎么会突的召见我呢? 会不会是太子想见我,所以借皇后的名把我召进来? 入宫后,在落马区下了马车后,阿奴改乘一顶轿子。 轿子七拐八拐后,停下,有人报说:“到了,请姚姑娘下轿。” 阿奴下来一看,自己在一座宫院里。 一宫女把她领入殿中,说皇后正有事,请她稍等片刻,待皇后得闲了,就会召见她的。 宫女们说完就出去了,就余她一个在殿中等,近前没一个人伺候。 不过他一个商人女,不伺候人就算不错了,谁还来伺候她呢? 但我现在还是待诏女身份啊? 她胡思乱想起来。 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她有点不耐烦了,叫了声:“来人啊。” 鬼影都冒出半只。 她自己起身就往外走。 到门口时,被吓了一大跳。 两只手忽的从门口两边伸过来,在她面前一拦,拦下她,原来门口有两人把守,其中一人说:“姚姑娘,皇宫禁苑,您不能到处乱走,请回吧。” “这是哪里,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召见我?” “这是中宫的西偏小苑,皇后有空了自然会见你的。” 阿奴被逼回来。 越呆越冷,这小房间里,阴冷冷的,连个小火盆都没有,也没送来一点茶水和吃食,时间越久,阿奴感觉越难挨。 从早上直等到傍晚,她是又渴又饿又冷。 这什么情况?这是要变相惩罚我的意思吗? 第六百八十四章 小惩大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要在这呆多久,过夜吗?这房里就一小几和一小凳子,其他什么都没了,要真在这挨一夜,不死也够呛的了。 时间越晚,她越着急了。 我不回去的话,娘该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饿得没了一丝力气的她,终于看到门开了,门口停着顶轿子,有一嬷嬷对她说:”姚姑娘,请上轿。” 一整天滴水未尽,她都差点没力气说话了:“是皇后娘娘召见我了是吗?” “上轿吧,去就知道了。”嬷嬷说。 ....... 其实,她娘自一听说皇后派人来把她接进宫了,心里就暗暗着急了。 她做什么都不在状态,魂不守舍的,过一会就问一下阿奴回来了没有,过一会就问一下阿奴什么时候回来? “娘,您放心吧,安之和武王殿下在宫里呢,他们会保护好阿奴的。”来之说。 “可是。”千言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早上我听二少爷说,他今天要陪武王殿下过上林苑去呢。” “上林苑?他们去上林苑干嘛?”缘百问。 这孩子一回帝都,除了君慈叫他出去之外,大多时候都跟家里人呆一起。 “我也不太清楚,听二少爷说好像是皇家过几天要在上林苑举行什么晏会的,让二皇子先去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呢。”千言说。 在金枝晏举行其间,皇帝打算顺便在上林苑附近的行宫住几天,因卫巡最近休息,因而现场布置、安全等重要的问题,皇帝就交由君慈和卫璋来负责。 所以,那天一大早,武王就带安之等人到上林宫和行宫那边去了。 武王可是阿奴的保护神! 君柔以为他在宫里呢,如今得知他竟然出去了,她心中就咯噔一下,更是着慌起来。 她对来之说:“你要不去武王府找下顺总管,请他帮忙打听下阿奴的情况?” 来之应一声就去了。 缘百起身也向外走。 “缘百,你去哪里?”君柔问他。 “我去上林苑帮殿下的忙。”他说。 “小公子?您能帮什么忙?你还是在......” “让他去吧。”君柔说:“注意安全。” “嗳。”缘百应着,人已到外面去了,他的两个护卫,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千言手指急急绞着手绢,终是跟君柔说:“我,我出去送送小公子。”说完匆匆向外跑去。 跑到门口时,缘百几人正好骑马过来。 “小公子!”千言忙上前,拉住他的马缰。 “千言姐姐,我娘是不是有事要吩咐我?” “不是,我来送送您。”千言说。 “不用送,你回去吧。” “小公子。”千言向他招招手:“来,我有话要跟您说。” 缘百以为她有什么秘密,俯身下来,悄悄低声问她:“什么事?”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见到二公子的时候就跟他说,咱家二小姐一大早忽的就被皇后派人来叫进宫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哦。”缘百说。 “快去吧。”千言说:“你一见到二少爷就要跟他说哦,或者跟武王殿下说!少爷,您一定要说哦!” “好!” ...... 安之见到缘百来上林苑,就问他:“小弟,你怎么过来了?” “千言让我来跟你说,咱家二小姐一大早......”缘百的记性很好,他竟把千言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当时君慈和云海也在,几人还来不及觉得他搞笑呢,就被他话里所表达的意思给吸引了。 几人交流了下眼神。 君慈:“皇后一大早就把阿奴叫进宫了?现在还没放出来?” “嗯。”缘百点头。 君慈翻身上马,小明、南烈得也忙跟着上了马。 他在马上对安之等人说:“这里的工作你们继续,我回去一趟。” “好。”安之等人答。 ...... 武王一入宫就去中宫拜见了皇后,没跟皇后客套几句就忍不住问了阿奴。 皇后微笑着告诉他,阿奴让太后召去问话了呢。 他又急急忙忙去向太后请安。 可是到了太极宫却见到不到太后,太后身边的人告诉他,说太后不舒服正歇下了,谁都不见。 君慈求见了几次,都被拒绝,他急了,阿奴一大早就被带进宫,现在天都快黑了,这一整天的,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他跪在了太极宫前。 这大冷天的,他跪在雪地里,已跪了半个时辰。 陪在太后身边的忆萝急了,乞求般向太后道:“太后,皇子哥哥会被冻坏的。” “谁都别给他求情!他不受点教训,就不会长记性!”太后说。 再挨了半个时辰,忆萝受不了了,跪下来求太后:“皇子哥哥已在雪地上跪了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会出事的,太后娘娘,您原谅他吧。” 太后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嬷嬷说:“去告诉武王,那天煞星让林妃给接走了!” 君慈一听,就站了起来,却因站得太久踉跄了一下。 众人扶他,忆萝想扶他进殿休息下,他却急急地走了。 他急急忙忙赶到贤宁宫时,林妃正坐在厅里,前面摆了一桌饭菜,但一看就知道饭菜完完整整地没动一口。 而且,桌上两副干净的碗筷。 林妃坐在饭桌前,看到他来,就对伺候的人吩咐一声:“开饭了。” 伺候的人应了一声,就给桌上的两个空碗上乘了饭。 在这里也没见到阿奴。 君慈走近来,刚叫了一声:“母妃。” “先吃饭吧。”林妃说。 他哦了一声,乖乖坐过来端起碗吃饭,但却心不在焉,恐怕此刻让他吃龙肉他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林妃让近前的人都退了下去,亲自伺候他吃饭,给他装了一碗汤,夹了他最爱吃的菜给他,说:“多吃点。” 他再嗯了一声,再胡乱扒了几下饭,终忍不住开口问:“母妃,阿奴.....”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林妃说。 君慈再哦了一声。 以前,他跟林妃吃饭,都是一副吃得津津有味,欢欢乐乐地样子,桌上话也多,常把林妃逗得笑盈盈地。 但这次,他心里有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话也不怎么说,就在那胡乱扒饭。 林妃看他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心疼得很,知道他若不弄不明白阿奴现在的情况的话,这顿饭他一定是吃不好的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她的他是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我让人给送回去了。”林妃说。 “啊?”君慈双眼一亮:“送回哪里去?” “还能送回哪里?当然是她的家里啊?” “是什么时候送回去的?” “在你在太极宫跪着的时候。”林妃说。 “她没事吧?” “没事。” 君慈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林妃再给他夹了筷菜:“快点吃饭。” “哦。”他瞬时眉开眼笑,回复以往的欢脱样,大大扒了几口饭:“娘亲做的菜,是这世上最好吃的!”边说,边给林妃碗里拼命夹菜:“母妃,你也多吃点。” 林妃却吃不下了,眼圈一红。 “娘,您怎么啦?” “慈儿,你打算争皇位吗?” 君慈一愣:“娘,孩儿没这打算。” “既然没这打算,那你事事都不要跟他们争!” “孩儿也不想跟他争什么的,只是阿奴是我的,小时候,她就收了我凰珏的,当初凰珏还是您支持我送给她的,您不记得了吗?她本来就是我的啊,我没有跟他争,阿奴是他当初不要了的!” 林妃叹了口气:“你就是太沉不住气、对阿奴的占有欲太强了!你太急切地想娶阿奴了!所以你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与阿奴相恋,恨不得向全世界人宣布阿奴是你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适得其反!” 君慈低头,轻声说:“她明明就是我的啊。” “在太子一方的角度来看,太子之位不容侵犯,你越要跟他争,他就越要跟你抢!在太子一方来说,有些东西,他即使不要了,你也不能伸手,除非他主动给你的,否则,你就是越界了!”林妃说:“你为什么就不能耐心地等到赐婚的诏书下达呢?” “我怕到时父皇的诏书是把阿奴赐给太子。” “你的这句话就已说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了!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那做事就要有的放矢,一针见血!既然陛下是这件事的关键,那你就应该暗下努力争得陛下的同意,而不是在外乱来!” 君慈低头不语。 “这一次,所幸人家只是小惩大戒而已!否则,阿奴能不能平安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不要自以为能保护得了她,你能全天一刻不离地跟着她吗?” 君慈静静挨训。 “现在的你,即使全天一刻不离地跟着她,也不一定能完全护得了她!这天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不想见到阿奴死,更不想见到她死后,你生不如死的样子!”林妃哭了起来:“那样,母妃也会生不如死的!我前世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和义儿两个讨债鬼!” 君慈跪在她脚边,握住她的手:“母妃,孩儿知错了,您别哭了。” 林妃抹了抹泪,缓了缓情绪,语重心长:“慈儿,收敛起你的锋芒、韬光养晦,咱处处忍让太子好不好?” 君慈点头。 “这期间,你能不见阿奴,就别见她了吧,即使遇见了,也千万别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君慈轻轻地嗯了一声。 ...... 阿奴莫名其妙地被关了一天!还不给吃不给喝! 以前李君慈几乎天天找他,但那天后,却连着几天不见他人,她用膝盖想也大概能想出点眉目来。 但终不知他的具体情况,因而思念得很。 而君慈得知他被关了一天,冷了一天,还饿了一天后,心疼得很也担心得很。 这几天,都不知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力控制才能让自己不去见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因而,也饱受着相思之苦。 所以,一大早的他就来接她了。 但也只能是匆匆地看她一眼而已。 两人都是隐忍的。 ....... 到了之后,阿奴才发现自己姐妹竟是最晚到的,她以为她们来得已够早了,原来别人都比她还早! 来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心怀目的:能来这个晏会的,都是条件一流的。 机会稍纵即逝,稍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的! 因而个个都心情激动,早早作准备。 有些还激动得一夜都没睡呢。 能不早吗? 恐怕与晏者,只有姚家这“一门四人”才比较奇葩,阿奴只想来见李君慈,而其他三人根本就不想来! 阿奴暗暗留心参晏之人,极想知道那半个月亮绣的主人到底是谁! 太子选的是姚明珠、黄慧,还有她的。 李君慈选的苏忆萝的。 璋王选的是杨诗语的。 信王选的是汪玲的。 那么,剩下的一个是...... 终于,她知道是谁模彷她的绣品了! 竟然是韦侍君!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藏得也太深了吧。 她故意绣了一副跟阿奴一模一样的绣品来混淆视听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由于太子和武王都表示过要娶阿奴。 那她是希望混淆太子的视听还是武王的? 若是太子,那她如今算是如愿以偿了,若是武王,那她的情况就如阿奴一样悲催了。 其他待诏女恐怕也觉得意想不到吧,心里恐怕早就取笑开了,但脸上却装什么事都没。 韦侍君与阿奴目光一对,韦侍君一如既往,高傲地移开了目光。 阿奴却心生感慨: 一向清高孤傲的韦侍君竟在紧要关头,冒着被别人取笑的风险,屈尊降贵地模彷她这个天煞星的不入流的作品! 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思念一转,阿奴忽的有点同情她! 她对他的感情一定是极深的! 只是不知这个“他”是谁? 太子还是李君慈? ...... 上午节目安排是冬猎。 由于有的人不会骑马,有的不会狩猎,因而就分成狩猎组和游园组。” 阿奴贪玩,最主要的是因为狩猎组里有李君慈,因而,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狩猎组。 于是她被相关人等带到相应的地方换过骑装,重新绾过头发,背着箭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 让人眼前一亮。 同样骑在马上英气勃发的李君慈瞄了她一眼,再次觉得她神奇极了,嘴角嚼笑,轻声问身边的云海:“她会狩猎?” 云海目不斜视,言简意赅:“箭都不会。” 意思是说她连箭都不会射更别说狩猎了。 君慈顿感哭笑不得,亏她还煞有介事地背着箭筒挂着弓呢。 “一会你跟着她吧。”君慈对云海说。 “嗯。” 第六百八十六章 冬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公主殿下,您是狩猎还是游园?”天保问靖和。 靖和却不答他,而是负着手,晃到安之身边,问安之:“喂,你是狩猎还是游园?” 要是其他人这样跟他说话,安之肯定是鸟都不鸟他的。可是,问他话的不是其他人,而靖和是公主! 他不答而反问:“你是狩猎还是游园?” “放肆!”公主身连接公公出声呵斥“注意你的身份!怎么跟.....” “闭嘴!”公主却训斥那公公:“谁让你多嘴的,滚一边去!” 那公公忙应了声是,就恭顺地退到了一边。 天保不禁看了安之一眼,目露警戒之色! 公主笑眯眯地,手指一挑鬓边垂下的一缕秀发,一绞,微笑,头一扬,对安之说:“我狩猎。” 她以为安之不答而先反问她,是因为想先知道她的情况,好跟她一组呢 。 谁知安之说:“那我游园。” 公主一怒,柳眉一竖,道:“来人,马上给他换狩猎装!让他跟着本公主去狩猎!” 于是悲催的姚安之就被几个太监抓去换装去了。 他心中直骂娘:“她娘的,难道老子前世跟她有血海深仇吗,次次遇上她都倒霉!“ 悲催的是,他预感未来估计还会经常与她“遇”下去。 “唉,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彻底摆脱这尊衰神!” ...... 女子之中,还有黄慧和安都参加了狩猎,其他的都在游园之列。 黄慧跟在太子身边,与太子相谈甚欢。 明珠一看,心中苦笑:她突然之间发觉,跟太子最般配的人,竟然是黄慧。 她与太子青梅竹马,一向关系良好。 如今,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这两人竟有种相爱恨晚之感,如干柴遇烈火,感情快速升温! 有黄慧在身边,太子都顾不上阿奴和明珠了。 这真是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 但这并不代表,太子就会放弃阿奴和明珠。 他可以很爱她,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同时爱上另一个她或另几个她。 明珠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云海一眼,咬了咬牙,说:“我也去狩猎,来人,带我去换装!” 她以前是不会骑马的,皆因阿奴回帝都后,她发现阿奴会骑马,争强好胜的她,才紧急学的骑马,学得还可以。 只是她不会箭,也就是说,她跟阿奴一样,根本不会狩猎。 世事真的好奇妙。 有时有个出色的对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方会促使你快速成长。 因而,有些对手,你心怀的应该是感激而不是怨恨。 可惜,世上很少人能做到感激自己的对手。 ....... 一身猎装的昊帝,在马上,精神焕发地对狩猎的众人说:“咱今晚的晚晏是吃肉还是喝粥,就靠在座诸位了!出发吧!” 今天晚上的节目是晚晏,晏上的烤肉来自冬猎。 皇帝与诚王、八皇爷等在前,谈笑风生,太子、武王、安都、李承轩等猎手在中,畜势待发,阿奴和明珠则落在后面,无所事事。 云海带着护卫跟在最后。 皇帝一声令下后,猎手们如吃错了兴奋药一样,兴奋地鬼叫着四散而去,各自寻找猎物去了,他们的身影一下子就消隐入各处的山石树林中去了。 他们的激情样,弄得阿奴也有点莫名地兴奋,想跟着策马狂奔而去。 还好,理智控住了她的手,让她扯住了马缰绳。慢慢地骑马到处晃荡。 猎场可不是乱跑的地方。 她这个不会打猎的人还是安分点好。 “我不会打猎耶,怎么办?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吧,这样很丢人耶。”她想了想:“不如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死鸡执,执只死鸡返去交差算了。” 她刚想打马上前,却听到身后有声音:“不要跟着我。” 她回头一看,是姚明珠。 她正在赶她身边的两个护卫。 “姚姑娘,我等奉命保护您的安全。”护卫说。 “本姑娘不需要人保护!”明珠恼怒地说。 “姚姑娘,命令不可违,请您见谅。”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 两护卫求救般地看了云海一眼。 阿奴身边的云海打马靠近他们,明珠一见他近来,不敢看她,把脸向旁一扭。 像个负气小媳妇一样。 其实,她闹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赶护卫,不是不要护卫,而是想要他护卫。 云海叫了她一声:“姚姑娘。” 她急急看了他一眼:“干嘛?” “把你的弓和箭筒给我。” 她把头一侧,不看他,手绞着缰绳。 云海向她伸手:“给我。” 她又看了他一眼,终是乖乖把碍事的弓交给他,又把背上她感觉沉甸甸的箭筒解下来给他。 她的样子看着像不情不愿,但事实上,把“负担”解除后,她感觉浑身轻松多了。 云海把她的弓和箭筒都交给她的两个护卫后,向阿奴伸手:“你的也给我。” 阿奴二话不说,忙把弓和箭筒一股脑儿全扔给他。 动作利索得仿佛是怕动作慢一刻云海就反悔了一样。 云海也把她的弓和箭筒交给了明珠身后的两护卫,并对他们说:“你们别处去吧。” 两人应了声是后,退了下去。 “你,你让他们把我的东西拿走了,我的猎物,你,你得负责。”明珠对云海说。 她的脸热热的,低着头,手紧紧地绞着马缰绳。 终于,她听到他说:“我负责。”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却如雷般响在她的心里一样,让她的心漏跳了几拍。 她很喜欢听云海的声音!她觉得云海的声音是这世上最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可惜,他总是惜语如金。 “走吧。”云海对她说。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打马紧紧跟着他。 云海拍马经过阿奴身边时,也对她说:“你也跟过来。” “云海哥哥,我的猎物你也要负责哦。”阿奴对云海说。 “嗯。” 好了,吾使执死鸡了。 “云海哥哥,你干嘛要让他们把我弓和箭拿走,害得人家想好好发挥一下都不行。”阿奴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吹牛:“人家的箭术可是利害着呢,能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一箭双雕.....” 她正吱吱喳喳着呢,云海忽的伸手过来,拍拍她的头,就此中断了她的吹牛。 “跟上。”他说,一扯缰绳,马就向前奔去。 阿奴兴奋地一拍马“驾!”一声,就向着他追去。 明珠也忙打马跟上。 云海身边的两个护卫断后。 五人在雪林里飞奔,马蹄溅起雪花,风在耳边呼呼,激起人的野性。 阿奴终理解那些男人刚才为什么鬼叫了,她此刻也想鬼叫! 第六百八十七章 男女搭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也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正跑着,突闻前面树林沙的一声,阿奴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呢,云海已弯弓搭箭,只闻咻的一声,箭如流星!箭到处,只闻一声惨叫,“叭”的一声,一只小鹿倒在地上。 其间,云海一直是行进的状态,而且速度滞都不滞。 简直不要太帅了! “哇哦!”阿奴欢呼。 对秦云海崇拜死了! “云海哥哥棒棒的!”她大叫! 明珠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爱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让她血液沸腾,面色红润、双眼明亮、目光灼热。 爱,起缘于茫茫人海中的一次匆匆相见。 情真的不知所起,就爱上了,爱他什么?为什么会爱上他?她根本探究不出究竟来! 就只擦肩而过,匆匆一面,她从此就没法忘记他了! 至于为什么爱?她弄不明白。 其实何止她一个不明白?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是千千万万年来,人类一直探寻的课题,至今未有答案。 日久生情,尚可理解,最玄幻的是一见钟情,茫茫人海中,只因看了你一眼,从此就爱上了,这是什么道理?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能遇见你? 我们曾与那么多的人擦肩而过,为什么单只爱上你? 我见过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就只你一个能入我的心? 这是什么道理? 若说匆匆一见就爱上,这让人无法理解,但此后,她对她的感觉,她就能说得明白了。 他的一举一动,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入她的心,她都喜欢!都能让她的心怦然而动! 这是那样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 她越来越沧陷了。 跟他在一切的时候,她能不顾一切! 这或许与她的年龄也有一定的关系。 她正处在没有生存负担,懵懂爱、探寻爱、渴望爱、专注爱、为爱痴狂并可以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里。 云海的速度依然不减,策马上前而去,也不管地上的战利品。 因为会有人跟着捡的。 几人正兴奋地跑着,听到前面有马蹄声急急而来,还听到有人兴奋的吆喝声。 前面有人! 阿奴这“人来疯”更兴奋了。 忽的,前面沙的一声,灌木上的树哇啦一声,一只黑色长着长獠牙的野猪从灌木丛里蹿了出来! 野猪的身形刚一现,吱的一声惨叫,云海的箭已直插其咽喉! 真的不要太快、太准了! 阿奴又惊又兴奋。 她先是“啊”的一声惊呼,后又“哇哦!”欢呼:“云海哥哥你太棒了!” 她跟在秦云海的马后,欢呼而去,与追赶着那野猪而来的一群人擦肩而过。 “秦云海!”对方有人大叫! “是我们的了!”阿奴回头向他们得瑟地大叫,如风一样跟着秦云海刮走了。 看她那得意劲! 众男人哈哈笑了起来。 “我去,追了半天的猎物,被他一箭射了!”黄雪轩笑道。 “弄了半天,为他人作了嫁衣裳。”李承轩说。 “我怎么那么嫉妒那小子!”卫璋说。 君慈微笑着,看着那早已远去的背影的方向,心中忽地升起极大的危机感:那小妞是不是要移情别恋了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强烈要求女伴!”卫璋鬼叫! “自己找!”雪轩笑着吼了一声,拍马就走。 众人又鬼叫着散落各处去了。 ...... “云海哥哥,刚才真的吓死我们了!”阿奴说:“突地蹦出来一只凶巴巴的野猪!” “不怕。”云海停下来,看了她们一眼:“抓紧缰绳,踏好马镫,稳住自己别摔下马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担心,猎物伤不了你们!” “我怕惊马!”阿奴说,在北境被野猪惊了马的事,她如今还有阴影呢。 “别怕。这些马都是久经训练的,放心吧。”云海说:“喝点水吧。”他从怀里拿个水袋出来,拧开伸给阿奴。 阿奴接过,喝了一口水,但不唇不碰到水袋口,她顺水把水袋伸给姚明珠,动作自然而然。 而明珠却愕了一下,但她还是接过来。 她有点嫌弃,因为姚阿奴喝过这壶水,即使她没碰到水袋口! 但又怕云海对她有什么想汉,于是他也不碰袋口地喝了一口水后,把水袋伸回给云海。 云海接过,毫不在意地仰头喝了一口后,把水袋口一拧,把水袋往怀里一揣,说:“走吧,咱去接点水。” 他说着就往前去了。 “这大冬天的,哪里有水接?”阿奴说。 “跟来就是了。” 阿奴两人策马跟着他来到一片冰面上,他还要往前去,但阿奴说:“云海哥哥,我想抓鱼,我有香香豆。” “好吧。”他应道,就停马下马,他在冰面上到处看了看,选了个地方,抽出剑来,对紧跟着他的阿奴和明珠说:“往后一点。” 两人退后一点,兴致勃勃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跟两个护卫抽剑挖雪。 什么时候,她也能跟云的关系也能这般这般好就好了,让他做什么,他都依着。 阿奴从怀里一掏,掏出个绣帕包着的一包东西,在明珠面前一扬,问:“你猜里面是什么?” 这人,真是自来熟。 明珠想不理她,但此刻就两人在这,不理她就会很尴尬。 还有,看在云海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地说:“不知道。” “香香豆!”阿奴说着就把东西放在雪地上,打开,一阵香气四溢,她顺手抓了一把豆子就往嘴里一扔,“磕磕磕”地嚼了起来。 明珠的眉心皱了一皱:这是个怎么样的人哦?秦云海怎会喜欢她? 阿奴捧着手帕,把东西往明珠面前一送:“试一下,很好吃的哦,子规用药草煨的,很香!很好吃!” 明珠看了看,思想狠狠斗争了一番,还是伸手拿了一粒豆子放到嘴里嚼了嚼。 确实很好吃呢。 她可从没吃过这种东西。 “好吃吧。”阿奴乐滋滋地问她。 拿人手短,这次,明珠点了点头,她再次弄不懂阿奴。 “真是个心大的家伙。”她想。 很快,云海三个就在冰面上凿了个冰窟窿。 第六百八十八章 癞蛤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跑到他们身边,乐滋滋地把豆子分享给他们。 “试一下哦。”她跟他们说:“子规用药草煨的哦,既好吃,又养生,还养颜哦。” 她像个江湖卖药的神棍一样,一包简简单单的豆子被她说得像神药一样。 三个男人不禁一笑,都很给面子的伸手拿了一粒吃,也很给面子地在她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的时候,说:“嗯真的很好吃。” 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嘛,大男人都喜欢顺着她。 不过那豆子也确实真的很好吃,加了香草提香,香气四溢的。 云海砍了一根大木棍过来,阿奴从小绣包里拿了个鱼钩出来给他,鱼钩的线很短,云海把线绑在木子上,阿奴把豆包伸给他,说:“给你做鱼饵。” 云海和两个护卫都笑了起来。 云海没好气地说:“你见谁用豆子做饵的?” “可是现在没有蚯蚓啊。”阿奴说。 “这种天气,这种地方,抓鱼不用蚯蚓,新鲜的空气就是最好的鱼饵。”一个护卫说。 另一护卫对云海说:“我去把鱼兜拿来。” 云海点了点头,那护卫飞奔上马,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不是钓鱼吗?”阿奴问。 云海轻轻拍拍她的头,微笑了一下,不说话。 他们两人亲密的举动,再次让明珠嫉妒,再次想,她要是能跟云海这般好,这般亲就好了。 很快,那护卫回来了。 他拿回来一个大网兜,兜口有四根长绳吊着。 这三个男人三两下就把这四根绳分别绑在两根大木棍上,把网兜往水里一沉,两根木棍横架在窟窿口。 阿奴看着佩服极了:“等鱼聚在洞口时,把棍一提,哇哦,就把鱼给兜上来了!你们太聪明了!” 三个男人再笑了笑。 小姑娘,看男人把办事,什么都新奇。 云海等还拿些树叶,虚虚掩在窟窿口后,云海拍拍手说:“好了,咱先到处走走,一会过来就可以了。” “这样就能抓到鱼了吗?”明珠忍不住问。 “一会儿过来就有了!”阿奴答她:“走了,我们先到处逛逛先吧。” 她想了想,又说:“为了快一点,我还是放点香香豆好了,见效快!”说着,就抓了一把香香豆扔进窟窿里,见众人都望着她折腾,她笑了笑:“这香香豆,我拿来喂我家鱼的。” 明珠翻了个白眼:鱼食她竟拿来吃,还给别人吃!还养生养颜! ....... 几人把一切收拾好后,就打算先到处走走,再回来收鱼。 刚上马,就看到前面有一队人远远地向这边过来了。 “二哥!”阿奴叫着迎上去,问:“打到多少猎物了?” 靖和没好气地说:“你应该问他,有没有打到猎物!” 天保嗤笑一声说:“他没被猎物打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他打猎物?” “我都说了我去游园了!”安之对靖和说:“你偏要我打猎!” 靖和气得一扬手,眼看着手中的马鞭就要抽向他,安之缩了缩脖子。 公主哼了一声,却没打下来,而是瞪了他一睜,又把鞭子给收了回来。 公主忽地似有所感,向左一看,看到阿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她笑了一下,问:“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在抓鱼。”阿奴说:“二哥,我们一起吧。” “不行!”靖和说:“他得保护我。” “公主殿下说笑了吧,我二哥,他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地,自保都难,怎么能保护您呢?”阿奴说。 “反正他得保护我!”公主野蛮地说。 “好好好,老子保护你。”安之说。 公主噗一声笑了出来,得意道:“算你识趣!” 安之可不想阿奴得罪这野蛮公主。 人家有权有势,得罪她没好果子吃。 而公主呢,也不太想阿奴对她有意见,他可不想跟姚家人闹僵。 于是,她微笑地问阿奴:“你刚才说你们抓鱼?哪里有鱼抓?” 阿奴伸手一指:“在那里。” 公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看到冰面上有一个窟窿,上横着两根大木头。她很好奇::“这样能抓到鱼吗?” 她负着手,围着那窟窿走了一会儿:“哪里有鱼?” “要等一等。”云海说。 于是一群人坐在冰窟窿周围等。 天保怕公主冷,把他的外袍脱了垫在雪上,还伸手抹了抹,抹平一点,让公主坐在上面。 公主却不领情,就坐在雪地上。 明珠瞪了天保一眼。 天保讪讪地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说他不懊恼,那绝对是假的。 自始至终,靖和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她一直粘着那姚安之!连坐,都挨着那混蛋坐! “这样坐着等很无聊啊。”天保说:“咱不是说打猎的吗?怎么在这抓鱼了?” “你想去打猎没人拦你啊。”公主不客气地说。 “臣想留下保护公主。”天保说。 公主:“本公主不需要你保护,你爱哪去就哪去。” 天保不自在地笑了笑:“臣还是跟着公主吧。” 公主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她很讨厌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 跟长公主和李如英不清不楚,竟还妄想做驸马!真是想错他的心! 天保不知道,如英怕靖和会看上她的天保,所以早就跟靖和说了她跟天保的关系。 而且,有宫女也私下告诉靖,说姚天保跟长公主也暧昧不清呢,也不知他有什么魔力,样子不怎样,但却招惹了不少女子。 这么乱的关系,他竟还向公主大献殷勤,因而公主对他极度反感。 再说了,公主她已有喜欢的人了。 可惜,天保不知内情,还在大做着他的驸马梦呢。 “还要等多久?”公主问。 阿奴也没多少耐心,说:“云海哥哥,不如咱去看看吧,有香香豆,那鱼很快过来的,我们家鱼池里的鱼,一闻到香香豆的味,哇啦一声就飞奔过来抢吃了。” “好吧。”云海说着就往冰窟窿而去。 反正他也不在乎结果,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众人一听就来精神了。 “别围太急,别整太大声音。”一个护卫说。 众人轻手轻脚就靠近去。 第六百八十九章 因酸使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等抓住木棍四头,一齐发力一提,只闻哇啦一声水响,然后是噼噼啪啪的声音。 “哇!”公主惊呼一声:“真的抓到鱼耶!” 一网兜满满的鱼! 早有护卫拿着木桶来候着了,哇啦一声,他们把鱼倒到了桶里。 那鱼们被冻得都有点行动不太利索了,但被这样折腾法,还是在桶里噼噼啪啪地动了几下。 “好多好大的鱼!”阿奴围着桶,指挥:“勺点水给它们啊。” 男人们就从窟窿里装了点些水过来。 “我们也挖窟窿吧!抓多一点鱼,今晚也可以烤鱼吃啊。”公主兴奋地说,这已彻底引起了她的兴趣:“还有兜鱼的网兜吗?” “有!”有护卫答。 “帮我拿多两个。”公主说。 那护卫应一声就走了。 公主吩咐:“咱挖雪窟窿吧,走!”她伸手拉起安之就要走,转身却见云海他们要走。 “你们不玩了吗?”公主问。 “不玩了。”阿奴说。 “那你们把东西留下来给我们玩一下。”公主说。 云海他们原本也不想把东西带走的,反正有人会来收。 “好。”云海说。 “给你们香香豆。”阿奴很大方地说:“很香的,引鱼的,也可以吃哦,养生又养颜,子规和药草煨的哦。” “谢谢。”公主笑着说,接过了她手上的香香豆包,她想尽量给阿奴善意,因为,说不定阿奴以后会成她的小姑子呢。 安之与公主一人拿着棍子一头,就要把鱼兜扛过那个雪窟窿里放。 众人拥过来,纷纷说要帮忙。 就在这时,天保微不可察地与其中一个护卫交流了一下眼神。 “公主,我来帮你吧。”天保过来,拿过其中一根子,那护卫却过安之那边:“姚公主,我帮你。”他说着,就向安之跑来,忽的脚一滑,一个趔趄,他向前一扑,就扑向安之! “小心!”云海回头刚好看到这边的情形,他叫了一声。 安之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撞,扑通一声,他就向面前的雪窟窿里一倒,一个倒栽葱,就掉坑里去了,一下子就没了影。 “啊!”公主惊呼一声:“姚安之!”她叫着就向那雪窟窿扑去。 “小心!”天保早有准备,眼明手快,及时拉住了她:“公主小心啊。” 公主脚一滑,坐在雪地上,天保搂着她。 “二哥!”阿奴大叫:“快救人!” 她大叫着向雪窟窿跑过去,话音还没过,耳边风声一过,一条人影一闪而过,她还没看清呢,就听“扑通”一声,刀子转头一看,云海不见了! 她一下子愣在那,云海哥哥也跳下去了。 云海的动作很快,他几乎在出声提醒的时候,就已脱袍子,把袍子一甩,就跟着安之进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明珠愕了一愕后才反应过来,大叫:“啊!秦云海!” 她也冲过来,但云海身边的两个护卫把她们拦下:“你们闪开!别添乱!都走开点,别过来。”其中一个护卫吼道,把要跑过来的阿奴和明珠两人震在原地。 两个女孩,受惊的样子都那么地像,双手捂嘴,定在那,眼直直地盯着那雪窟窿! 那两个护卫守在窟窿口。 其他护卫在旁边,个个脸色严肃。 公主的一个护卫问:“要不要把洞挖开下多点人去帮忙?这不行啊再拖下去会死人的!” “等等。”云海的一个护卫说。 “快,把雪挖开,你们全部下去救人!”公主大叫,野蛮地说:“姚安这惹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众护卫一惊,就全拥过来。 “等等。”守在洞口的两人说。 “还要等什么?!”公主叫! 只闻哇啦一声水响,两护卫同时伸手:“不要太多人,来两人帮忙,太多人怕这里受不了!” “你们两个,快去帮忙!”公主叫。 被她指名的两个护卫忙跑过来,四人合力,先把安之拉了上来,然后再拉手把云海拉上来,拉离了雪窟窿。 “男的全部来帮忙,女孩子转身别看。”有护卫说。 护卫们拥过去,围住云海两个人。 阿奴三个女孩不明所以,愣在原地,她们很想知道云海两人怎样了,但又敢过去。 很快她们就知道原因了,因为护卫们分开时,她们看到了地上的湿衣服。 因为是安之和秦云海的湿衣服。 原来,护卫们围着他们,一来给他们挡风保暖,二来,又为防他们脱衣后走光了。 许多护卫都把外袍脱了,给云海和安之,不过看样子大部分都给了安之。 他被包成个粽子样似乎人事不省,众人抬起他就跑。 而云海则直接趴在地上呼呼呼地做起俯卧撑来。 阿奴和公主不知安之情况,跟着众人去了,唯有明珠留下来。 她冲到云海身边,把她的厚外袍脱下来,包在云海身上。 一连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的云海停下来,看向她。 他在运动回暖,他快冻僵了,做了一轮运动后,终于感觉自己回到人间了。 她看到他的脸色好点了,一下子就扑到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又抓起他冰冻冻的双手,紧握着给他捂暖。 其间,她一直在哭。 云海他有点感动,更有点无所适从。 他把手抽出来说:“我,我没事了。” 明珠一直在哭。 “我,我真的没事了,你别哭了。”云海说:“把衣袍还给她。 她不接,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你会死掉!” 他把衣袍披回她身上:“不会的,穿上衣服吧。” 他抽噎着穿上了外袍。 这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云海心中感觉别扭。 “我,我去看看安之怎么样了。”他说。 她不答,低着头,站在那,偶尔抽泣一下。 “我,我走了。”云海说,就向前走去。 走两步回头,见她还站在那。 又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而且她是为他留下来了。 唉~云海真不知拿她怎么办了。 女孩儿的心思,真是难懂,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一起走吧。”他说。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要命!”她又哭了:“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对,对不起。”他说。 两人第一次如此这般说话,就是说了点交心的话。 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扑到他怀里捶了他一下。 云海哪处理过这种感情事,别说这种感情事了,什么感情事他都不懂好不好。 他一时手足无措:“别,别这样。”他脸红地说。 第六百九十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挣了挣想挣出来,可是明珠却紧搂着他不松手。 “姚姑娘别这样,您这样让别人看见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别人没有误会,我就是喜欢你,你知道的!”她说。 “姚姑娘,您是待诏女,亦是未来的太子妃,如此言行,恐怕对您百害而无一利,还请谨言慎行,自重自爱。” 明珠一惊,终于松手。 他此言有点严厉,同时,亦提醒了她,这是在公共场合,皇家园林,而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她此举若让人看到的话,传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我们还是去看看安之吧。”云海说完,就往前走了。 他这次不回头,就直往前走。 明珠看着他的背影,终是抬脚跟上去了。 云海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明珠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脸颊一热,泪珠竟不由自主的滑落。 她吸了吸鼻子,若现在是在无人处的话,她肯定放声大哭的。 她以前很少哭,爱上云海之后,她就经常患得患失,莫名哭泣。 这次,她更是有点绝望。 她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她若想跟云海在一起,那么,必须先与太子断得清清楚楚! 否则,她将永远都不能跟云海发生点什么。 但,皇家的婚,怎么退?从来只有皇家才有主动权,他们不要了,你们才能自由婚配。 除非像姚阿奴那样的世间奇葩让人人敬而远之。 而且,她心里也很清楚,她很快就要嫁给太子,而云海将会娶另外一个女子。 一想到这,她就想死! 两人都不说话,一前一后,在雪地上走着,突的,前面的云海向前跑去。 因为,他看到安之他们了。 护卫们把安之抬到一处挡风处,七手八脚地弄了几堆柴火过来生起火来。 众人围着安之,有的给他按手,有的按脚。 而公主一直搂着安之。 弄得阿奴像个外人一样,根本插不上手。 ...... 云海冲了过来问:“他怎样了?” “意识还是不太清醒,在瑟瑟发抖。”阿奴说。 “有让人去驾马车过来了吗?把他送回去看大夫吧。” “公主让人去了。” 云海转头一看,看到不远处高地风口上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问:“他们怎么回事?” 阿奴:“被公主罚了。” 那两人,一个是姚天保,一个是“不小心滑倒”把安之撞到雪坑里的护卫。 明明是那个护卫的错,关姚天保什么事呢? 因为,那是姚天保的护卫。 当众人把安之安置在这里,安之回了点意识的时候,公主松了口气,她一直搂着安之,还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安之盖上。 天保怕她冷,劝她把外袍穿上时,好心没好报,被她呼了一巴掌并开始算帐,让那个“滑倒”的护卫脱了外衣,只剩下单薄的中衣,并到风口上跪着。 “你也去!”她对刚挨了她一巴掌的天保说。 天保委屈:“公主,这事与小的无关啊。” “他是你的护卫,他犯了错,你也有连带责任,去给我跪着!”公主野蛮地说。 “他是我的护卫没错,但并不是小的让他滑倒的啊,再说了,刚弄了鱼上来,地上湿滑,他不小心滑倒撞到姚安之他也不想的啊,这是个意外,是无心之失啊,公主,请明察啊。” “凭什么你们的无心之失造成的后果让别人来承担!”公主怒道:“你们把他撞到冰水里差点丢了性命,用一句无心之失就想了事吗?”公主越说越气:“我,我,我现在没工夫跟你们细细算帐!滚去给我跪着!没命令不得起!滚!” 两人没法,就只能去跪着了。 这种结果,真是让天保始料未及! 他原本以为,这是众人眼见的“意外”事件,他们不会受什么惩罚,即使那姚安之死了,受罚的大约只有也那护卫一人而已,他最多就挨点训,谁想到,这个野蛮公主竟这么野蛮。 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处处为她着想,她却一点情都不念! 他本以为这次姚安之会死掉! 谁想到,姚安之被救起来,目测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小的窟窿口,那么冰的水,那么深的河,秦云海竟毫不犹豫跳下去! 那水冰得他伸手一碰就顿感一阵刺骨地疼,手一下子就麻木了,而秦云海整个人跳下去竟还能快速把人给捞上来! 真不是人! “她娘的!”姚天保跪着瑟瑟发抖,上下牙被冻得磕磕磕地打牙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姚安之不仅没生命危险,如今还被众星拱月般护得滴水不漏,而我却要跪在这吹刺骨的寒风! “她娘的,他没死,我却快要冻死了。”他越想越有点害怕:“这野蛮公主行事作风大出人的意料,她不会让我冻死在这吧?她现在心里眼里只有那混蛋没有其他人了,若她把我们忘记了,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被冻成雪人了?” “她娘的!”天保恨恨的想:“姚安之这王八蛋!他爹勾引我娘,他妹跟我妹抢太子、他弟杀了我弟,他还跟我抢公主!此仇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天保咬牙切齿,他现在靠恨来抵抗寒冷。 ....... 车驾很快就来了,众人又七手八脚地把被包成个粽子样却还在瑟瑟发抖的姚安之送上马车,公主跟着上去,一声令下,马车就要走。 天保两人大恐,看来公主真要把我们给忘记了。 他们已被冷得都要说不出话,但还是想要大叫,还好,明珠跑到车驾,跪地求公主:“公主,您饶了我哥吧,这大冷天的,他会被冻死的,他是有错,应当罚,但罪不至死吧,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公主这才想起那两人。哼了一声说:“来人,给我盯着他们,再跪一个时辰!”说着把轿帘一放说:“走吧。” ...... 由于被救及时,且抢救的方法有效得当,安之除了被冷得瑟瑟发抖,牙格格打架了许久之外,没什么大碍。 他上了马车后,被喂了点热水,就已好了很多了。 但他还是躺到了下午。 靖和公主竟然屈尊降贵,亲自照顾他,见他醒了,笑眯眯地说:“别装死了,起来喝粥了,太医说你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还说没事?”安之大叫:“你下去试一试!再呆久一点,老子就要阿弥陀佛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嘴欠的后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公主咯咯笑了起来:“那两个人我已经帮你罚过他们了,我罚他们跪在雪地里,被冷了个半死呢。” 正说着,忽听到咕噜咕噜的几声,安之抚着饿着直叫唤的肚子,骨声吞了下口水,吸了吸鼻子:“有什么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来人,传饭!”公主向外吩咐 。 饭菜传上来时,安之傻眼:“你这是要大晏四方宾客吗你?” “就只有你和我一起吃。” “你是猪吗?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你敢骂我是猪!”公主柳眉一竖,扬手又要打他,但又,又,又没有打下去。 “有得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她说。 安之不说话了,他没空说话,他在忙着吃。 吃得津津有味的。 公主看着他吃,一时有点愣神,心忽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 在此之前她可从没单独跟一个男人吃饭过呢。 看他吃得很香的样子。 正拼命吃饭的安之忽的似有所觉,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定定地望着自己:“看什么?”他问。 公主目光一闪,竟有点羞涩,感觉到脸上有点热热的,应该没有脸红吧。 “看你像个饿死鬼一样。”她说。 “可不是吗?”安之边吃边说:“现在被饿个半死,早上差点就死了,合起来,就是饿死和鬼了。” 公主笑了一下:“说得自己很惨的样子。”边说边给他夹菜。 安之看了她一眼。 她脸一红,心跳得很快。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新鲜。 她可从没主动给谁夹过菜呢,也从没谁让她的心这般乱跳过呢。 安之见她如斯情况,骨声吞了下口水,低头吃饭,预感非常不好。 要死了,要死了! “公主殿下,您不会爱上我了吧?”他问。 公主脸一红,因羞而怒,嘴硬道:“别自作多情了!谁会看上你个商人子!手无缚鸡之力,还嘴欠!” 安之夸张地长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一脸后怕地说:“那就好,唉,吓死我了。” 公主见他如此这般,大怒:“你这什么意思?本公主很差吗?” “不差不差。”安之说:“除了知书识礼、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贤良淑德之外,其他一切皆好。” “你!”公主气红了脸:“你个混蛋!” 恼极之间,她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向他一砸,茶杯呼一声,就向安之的额头飞来。 “唉呀!”安之一声惨叫,双手捂住额头,抵在桌面上。 在杯子出手的那一瞬间,公主就已后悔了。 “你,你,你没事吧。”她有点理亏地说:“谁让你变着样子骂我的。” 他抬起头来,手依然捂着额头,悲催地说:“你能不能动口不动手啊!他娘的,真是秀才遇到兵!苍天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公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活该,谁让你气我的。” “你这么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安之说。 “哼,这不用你操心,想娶本公主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呢。” 安之翻了个白眼:“也不知以后,哪个倒霉鬼会娶到你。” “你!”公主扬手又要打他,却忽地,见到有血从他捂着额头的手渗出来,她惊呼一声:“来人啊!叫太医!” 吃个饭都能吃出血光之灾来,安之也真够倒霉的。 唉!这对冤家! ........ “哥,你额头怎么啦?”当阿奴再见安之时,他包着额头。 安之晃进亭子里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远离公主保平安。” 他坐到阿奴身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是被靖和公主弄伤的吗?没事了吧?” “一点事都没,就被她用杯子砸了一下,没砸死而已啦。” 阿奴知他说话的德行,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我看她很关心你的啊,你掉坑里的时候,她紧张得要命,对你寸步不离,还亲自照顾你呢,怎么转个身,却又把你给弄伤了?” “那毒妇紧张我才怪呢,我看她时刻恨不得弄死我。” “那公主怎么那么矛盾那么野蛮地呢。”阿奴说。 两兄妹正说着话呢,看到一行人从旁而过,看到亭中的他们,转道向他们走来。 “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喝茶?你姐姐呢,她没事吧,有没有受惊?” 卫璋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今早子规跟着皇后与杨妃等游园时,出了点意外。 璋王李君智这个爱打猎的人他不参加狩猎,他也游园。 因为美女大多在游园的队伍里。 在游园其间,其对子规大献殷勤,让子规烦不胜烦,令杨诗语妒火中烧。 子规为了避开在美女队中的璋王而落在队后,而杨诗语也故意落在她身后,在下一处台阶时,她趁人不备,伸手推了子规一下。 子规一个趔趄,惊呼一声,就向前扑去。 子规身前的人是黄慧!黄慧本能一个闪身,闪开,也本能伸手一扯,就把扑向前的子规扯住了。 有惊无险。 “吓死人了!”杨诗语花容失色道:“你走阶梯时留点神行不行啊。” 子规知道是她推的自己,因为,最后的是她们两人,自己的身后除了她没其他人了。 但因没人看到她出手,自己也无凭无据,所以不好指证她,也因自己没受伤,所以这次意外,只得是子规自己“不小心”了。 ...... “她没事。”阿奴说:“卫公子有心了。” 说着,目光瞄了跟卫璋等人一起进来的李君慈一眼。 两人相近却不能相亲,处处避嫌。 君慈正跟安之说话:“你额头怎么啦?你怎么老出状况!” “问你的好妹妹。”安之没好气地说。 “靖和?”安之哈哈大笑起来:“你跟着老子刀光剑影都没见出状况,跟着她却天天出状况,你两八字相克,你以后离她远点。” “你以为我想跟着她啊?要不以后她要我的时候,你也把我要了吧,解救解救我,再这样下去,老子很快就会被她整死的!”安之说。 “啧,我怎么觉得你俩的对话的措辞怪怪的。”卫璋说。 “哪里怪了?”安之说:“我看是你的思想怪怪的吧。” ..... “姚安之!” 一听这声音,安之浑身一颤,从位子上跳起,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李靖和过来了。 “救我!”安之对李君慈说。 第六百九十二章 包了全场笑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还很怂地躲到了李君慈的身后。 众人给公主见礼。 “免礼了。”公主说。 “二皇兄。”公主向武王打了下招呼就对他身后安之说:“你给我过来。” “你给我过来。”武王却跟她说。 “去,去哪?”公主有点悚这个二皇兄。 “去见父皇。”武王说。 君慈说完转身就出亭。 离开时,他作不经意地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两人相近不能相亲,只能偶尔地眼神交流一下。 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心动,很心痒,引得双方极想彼此亲近,同时,亦有点担心,担心分隔久了,两人的感情会淡下去,而同时,又怕有心人趁此机会,乘虚而入...... 真是心中五味杂陈,个中滋味非个中人不能明。 ...... 公中跟在武王身后,心中有点忐忑:“见父皇干嘛?” 我砸伤了姚安之的头,他不会向父皇告我的状吧。 我可不想让父皇以为我与安之不能好好相处呢。 “父皇想见见你。”君慈说。 “父皇为什么突的想见我?” 难道他已向父皇告我的状,父皇要训斥我吗? “你一天都跑得不见影,他想你呢,况且,现在状元郎正在他身边,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很喜欢那状元郎,他的言语间也向我透露了状元性格温谦,博文广识,他很是喜欢,他估计想找个机会让你俩熟悉熟悉,亲近亲近呢。”武王说。 “二皇兄,我不喜欢那书呆子。” “你喜欢姚安之?”君慈问。 公主的脸瞬时红透了,扭捏不答。 君慈看她如此情状,说:“看来是了,我说靖和,能得你喜欢的人也蛮悲惨的,又被抽鞭子,又挨板子,还掉雪坑里,如今还被你砸破了头,人家二十多年来一直活得好好的,这跟你才认识没几天呢就去了半条命了,你肯定,你再这样下去,人家不会对你敬而远之吗?” “我今天不是故意砸他的头的,他竟然说我除了知书识礼、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贤良淑德之外,其他一切皆好。我一时气不过,就失了手了。” 君慈觉得好笑,笑道:“人家说得好像也没错啊。” “二哥!” “好,好,好!那家伙嘴虽欠了点,但你也不能动手啊!你这么野蛮暴力弄得他现在都怕你了,还何谈与你相处?再说了,你别看姚安之整天嘻嘻哈哈,一副好性子的样子,其实他内里犟得很呐,你俩性子根本不合,我觉得父皇看得没错,状元郎性子跟你互补,你去试着了解了解状元郎,说不定,一了解你就喜欢上了呢。” “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状元郎!” “父皇召见你,不喜欢也去见一见。”君慈说。 ...... 下午的节目是打马球。 公主爱打马球,据说球技很不错,皇帝甚是欢喜,于是就让人举行了这一节目。 其时,打马球在太元国上流社会盛行,是文人仕子们酷爱的一个玩乐项目。 亦是上流贵妇小姐们玩的一个最刺激的节目。 闺阁女子,平时大多于闺阁之中,琴棋书画以消遣,忽的,出现了这个女子也能玩的刺激性游戏,于是很多大胆点的女子都争相玩乐,而且大多一玩就上瘾。 再说了,这是当时唯一个男女共玩的游戏节目,很多男女都借以此来接近异性呢。 太子就酷爱、痴迷这个马球运动,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玩而忘返呢。 但这次他没有上场,几位皇子也没有上场,因为,今日的主角是靖和公主。 机会留给那些备选驸马的人。 场上靖和公主、李如瑛、安都、卫琳四个女子上场。 其中公主和卫琳在一个队里,而李如瑛和安都则在另一队。 卫琳的绣品在待诏晏上没被选出,然,其却出现在了今日的金枝晏上,所表达的意义,让人遐想。 一队是十个人,其中天保和状元郎到了公主一队,安之远远躲开,却被公主叫到她一队中。 他反抗:“你看我这个样子,都快死了,还能打马球吗?” “你别装死了!”她说:“我问了太医了,他说你没什么事!” “哪个太医说的,这么恶毒?老子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大叫。 “你看你中气这么足!健康着呢,快滚过来。”公主说。 ...... 这是一场文人仕子、贵家公子、公主、郡主、贵家女子们混战的球赛。 一声开赛锣响之后,二十个人,二十匹马齐动,马蹄踢踏,衣袂翻飞,球杠乱挥,吆喝声四起,场面蛮壮观的。 其间,精彩的瞬间不断出现: 当安之得了球,公主兴奋大叫着让他把球传给她,他却一个“失手”传给了敌方的安都! 当他再得了球,公主再兴奋地叫他把球传给他时,他却再次“失误”球被对方球员夺走了。 看席台上的阿奴笑评:“我二哥哪是去打球的,他是去作死的。” 有一次,他却如回光返照一样,打了个漂亮的反击球!当球被对方打到了自家门口,眼看着就要被打入门洞时,他人马合一,一个飞身,球杠一甩,紧急时刻,把球截下并把球定在安全线内。 简直帅得掉渣! 全场欢呼。 安全线在球门洞前一尺之地。 也就是说,在这一尺之地的球,对方球员是不能再过来击球的。 他这漂亮的一手,让公主兴奋得小脸都红了,大叫:“姚安之好样的!把球发出来!” 这时,马球史上最经典、精彩的一幕出现了: 他把球定住后,在众人欢呼中,一脸得瑟,挥杠一耍一击,想把球发出去! “咦!”球呢,众球员蓄势待发,等着抢球呢,球却没过来,众人定睛一看,全部绝倒! 原来,他误把球挥到自己球门洞里去了。 发球时不是要把杆往后一挥再向前一击的吗,大开大合,力才大,发的球才远的嘛,然,他在向后一挥杠时误挥到了球,就把球挥到自己球洞里了,因而向前一击时,击了个空! 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把球挥到了已方球门洞里! 看他那傻样,好像他自己都傻眼了的样子。 “真是帅不过一个眨眼!”看台席上的阿奴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二哥包了全场笑点!” 第六百九十三章 晚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场比赛下来,结果,公主队输得很惨! 这是一支任性的队伍,队员们打得很是任性,尤其任性的是姚安之! 一整场他消极应战,打了无数个乌龙球,把球“误”传给对方好多次,当然,最乌龙就属那次把球打入已方球门了! 气得公主要把他当马球来打! 然,悲催的是,他越对公主不客气、越跟公主对着干,公主却越喜欢他。 这也真是奇哉怪哉也。 ...... 晚上是晚晏。 太元国的晚晏阿奴总觉得无趣得很。 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吹吹牛,话话家常,看看歌舞戏曲...... 难怪子规不喜欢此类节目,她觉得这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觉得研究她的医药比参加这些节目有趣多了。 这次由于在上林苑,也因为是个追爱类的晏会,而且还由于李君慈是这次的晏会负责人之一,所以,这个晚晏多了点新意。 不仅多了一个现场烤肉的节目,晏会中还没有下人伺候。 因为,这次晏会,是以吃暖锅的方式举行的。 生鲜的食材们,下人们已备好,满满的摆在一旁的一溜大长桌上,要烤的新鲜肉也摆好。 茶水果品也摆好一在旁。 大冬天的,吃暖锅,确实是件很爽的事。 每一桌六个人,围着一个大暖锅,想吃什么就去拿什么。 正是要自己动手,所以,男女们才有机会给自己心仪的人服务。 这还真是个娱乐和追爱两不误的晚晏。 皇子皇孙们都给皇帝皇后皇妃等服务去了,皇帝却不要人伺候,把他们赶走了。 皇族贵妇们也不需要他们,让他们爱哪去哪去,让她们自在吃顿饭,好好聊下天,于是众皇孙公子就就混到其他桌去了。 皇帝与八王爷诚王等几个亲王一桌,几位大人物很接地气,皇帝更是捊起袖子,和八王爷、诚王等亲自下场烤肉,几个人爱吃什么烤什么,有时候还调皮地到各桌逛逛,问孩子们要吃些什么,他给他们拿。 当然,没人敢叫什么他们拿东西,阿奴除外。 阿奴对皇帝说:“我要吃烤羊肉!” “好咧!”像是新开张的店铺终于迎来第一个客人一样,皇帝屁颠屁颠地给她烤了几块羊肉过来,还在旁边问她:“好吃吗?” “好吃。”阿奴吃得津津有味:“就是烤得太老了。” “那我下次掌握下火候。”皇帝说。 “好吧。”阿奴说。 众人汗颜。 “陛下,您想喝梅花茶吗?我煮给您喝,今天云海哥哥带我们找水时,我采了一竹筒的雪泉水回来,后来又与我姐姐在梅林里采了许多白梅回来,用来煮梅花汤最好喝了。” “好啊。”皇帝乐呵呵地说:“我也想煮,你教我煮吧。” “好吧。” 于是阿奴就过皇帝那一桌去,跟皇帝他们混到一块去了。 皇帝跟众亲王围着她,听这小姑娘教他们煮梅花茶,还问东问西。 煮好后,众人一喝,对她的梅花茶均赞不绝口,雪泉水,鲜梅花,煮出来的梅花汤,再加点蜂蜜进去,确实很好喝。 后来,君慈见她又抱了一截竹筒过来,皇帝和众亲王问她是什么? 她说是她酿好的梅子,她本拿来泡水喝的,现在就大发好心的拿出来给他们煮酒喝。 没一会,梅子和着酒的清香四溢,引得众人垂涎三尺。 但因那桌人物特殊,没人敢过去打扰他们。 只见阿奴煮好酒后,就给那桌每人倒了一杯,那些人喝了之后,赞不绝口。 阿奴:“这是酿好的梅子加了酒煮出来的,味道还差点呢,要是用梅子酿出来的梅子酒再煮的话,这味道还比这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卫巡一笑,这个酒,他已喝过了,子规为他煮的,味道终生难忘。 皇帝等人大奇,均问她这个梅子怎么酿的?她口中所说的梅子酒又是怎么酿? “这个就一言难尽了,首先要选合适的梅子,梅子选不好,酿出来味道也会大打折扣!还要煮一下,用水过一下,还要用盐腌一下,还要加蜂蜜,加酒.....” 那一桌上,众人围着她,边吃暖锅喝梅花茶饮梅子酒边听她说。 其他桌的人又羡慕又汗颜。 纷纷自忖: 这姚阿奴真不是人,面对那么多大人物,她竟一点都不怯场。 要是我的话,别说同时面对这么多位大人物了,就是面对一个,也是浑身不自在,心里发慌的。 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有亲王甚至是皇帝去拿菜时,她竟还说:“我想吃什么什么,拿菜的人就帮她拿来,甚至还帮她涮好。” 而她也会给他们布菜。 有她在,那一桌气氛其乐融融,笑语不断。 就如同她正在与一大帮知心好友在吃暖锅一样,完全看不出身份、年龄的差距。 无论她,还是她的父亲,身上都似乎有种让人抓摸不透却又似乎高深莫测的东西。 说不出是什么东西,或是能力? 反正,就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这种东西,使得即使当初,姚有常从太师府大公子落魄到一无所有的农夫、使得姚阿奴成为人人厌弃的天煞星,都没人敢轻易去欺负。 皇帝很喜欢饮那梅子煮的酒,喝完一盅又一盅,把煮好的喝完后,又让她煮。 她说:“都没有梅子了还怎么煮,我就带了一小竹筒来,都被你们喝没了。” 皇帝还喝不够:“那你家里还有吗?回去后,你再送我几筒。” 各亲王也向她要。 “要钱的。”她说。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传说你有个小财迷的称号,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八王爷说。 “我买行了吧。”诚王说。 “我才不给钱呢。”皇帝说:“我找你爹要!我看他敢不敢收我钱。” “我爹没有!他也不会酿,找他没用!”阿奴说。 众亲王轰然而笑。 皇帝哈哈笑得不行:“你个小鬼头!” ...... “那天煞星,真会哄人!” 许多人这样酸溜溜地想。 君慈不想看她,但目光总忍不住粘在她身上。 看到她笑,或看到她逗众人笑,他也傻傻地跟着笑。 云海跟他一桌,安之为避开公主也粘着他坐,可是公主却带着姚明珠过来说要跟她二皇兄一桌。 第六百九十四章 人生难得一知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想死的心都有:总有种这瘟神无处不在的感觉。 还好,也许是因为武王在,这公主言行举止女人了许多。 竟还屈尊降贵来伺候他,一味问他要吃什么,还亲自给他涮菜布菜,弄得安之烦不胜烦。 而公主在这桌,天保和状元也过来了。 天保一味伺候她,一味问她要吃什么,还亲自给她涮菜布菜,弄得她烦不胜烦,气恼地对天保凶道:“我要吃什么我自己会弄,你坐开!” 她把天保赶走了,转脸一笑,又来“伺候”安之...... 安之一个头两个大,真想把她赶走。 可惜,他没这个胆。 ..... 子规与卫琳一桌。 因在游园下阶梯时,杨诗语下黑手推了子规一把,得卫琳的一扯,把她拉住,解了她一劫。 子规慎重地备了礼,亲自登门拜谢了卫琳。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竟成了朋友。 卫琳是众待诏女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身份尊贵,是卫国公的爱孙女,是卫巡三兄弟的妹妹,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却非常低调。 在待诏院里,她低调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阿奴几乎都没怎么注意到她呢。 ..... “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卫琳对子规说。 “我们一起去吧。”子规说。 于是两人亲密欢乐地就去到食材区选菜。 “你知道吗?我一家人都很喜欢你,我祖父祖母都想见见你呢。”卫琳说。 子规有点不好意思:“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真的,我就经常问我大哥关于你的事。”卫琳说。 “上将军他经常跟你们说我的事吗?” “都是我们问他的。”卫琳说:“你在我们心中是个传奇。” “难道不是个惊世骇俗,伤风败俗,不遵妇道,抛头露面的女人吗。” “以前,在外人眼里,也许会有许多人这样评你,但在我家,从来就没想过!我祖母就是个另类的女人,是个女中豪杰,她年轻时,逃婚,还离家出走去追求我的祖父,追到战场上去呢!嫁给我祖父后,她还跟着我祖父一起上战场杀敌呢。”卫琳说。 子规笑道:“尊祖母真是个敢爱敢恨敢追求自我的女中英豪。” “嗯,所以当她听说有个女子竟在帝都开女子医馆时,她不仅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还很佩服并欢喜,说这丫头我喜欢,敢首开女子行医之先河本就已勇气可嘉,竟还敢公然在最繁华热闹的帝都开创女子医馆这份勇气更是让人佩服!所以,她让我哥一定要关照你的医馆呢。” “我说上将军咋无缘无故对我这般好呢,原来是得了令祖母的令呢。” “不是,他是先对你好,我祖母后才给他下令的,也许是他得了令后对你更好了吧。” 子规嫣然一笑。 两人拿了菜就往回走。 “谢谢你。”卫琳忽地在子规耳边说。 子规迷惑地看向她,不明她为何忽地这样说。 “谢谢你改变了我大哥,照顾我大哥。”卫琳说:“他以前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更是从来就没休沐过的,我们都担心得很,这次竟主动向陛下告假长休,去调养自己的身体,这让我们全家都松了口气呢。” 原来是这事。 “我与上将军是朋友,朋友本就应该互相关照的。”子规说:“况且,相对于上将军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我为他做的,简直算不得什么。” 卫琳说:“我哥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祖父教过我,人成长到了一定的年龄时就要懂得抉择身边的人和思考周围的事,不要人云亦云。他说,当你与一个人在一起时,觉得此人让你的生活更糟糕、令你的精神更贫瘠时,那么此人就不值得长久往来,你应该选择能跟你一起成长或者能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的人在一起,不管其身份地位如何。” 子规微笑。 卫琳靠近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荣幸之至”子规说。 此晏,看来亦并非完全是浪费时间。 “选择朋友是相互的,你已够好,我不敢说我能让你成为更好的人,但,我愿意跟着你一起成长。”卫琳说:“我祖父说一个不固步自封、愿意成长、敢于成全自己、亦乐于成全别人的人,是能得到别人喜欢的,我希望我是这样的人,也希望我们成为朋友后,都能进步。” “你是个很让人喜欢的人。”子规说。 “你也是。”卫琳笑道,她看起来很开心。 人生难得一知已,能跟自己神往已久之人成为朋友,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极其开心之事吗? 子规,是这个世间一个特立独行者,因特立独行并挑战陈规旧矩,因而令很多人不喜,却又令某些人暗生敬佩。 “你妹妹也是。”她补充道。 这倒让子规讶异了一下。 “我以后可以常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子规答。 ...... 晚晏结束时,各人回各处。 而靖和和璋王则一人一边扶着杨妃回寢殿。 “杨妃娘娘。”靖和晃着她的手撒娇:“您跟父皇说说嘛,人家想选姚安之当驸马。” “可是你父皇中意的驸马人选是状元郎啊。” “可是人家不喜欢状元郎,人家就喜欢姚安之!杨妃娘娘,您帮我跟我父皇说一下嘛,您帮我劝劝他招姚安之为驸马好不好?” 杨妃一笑:“你就那么喜欢姚安之啊。” 靖和脸一红,露少女娇羞之态,低头,轻轻:“嗯”了一声,脸红红,却眉眼都是笑意。 “他喜欢你吗?” 公主稍一迟疑,还是说:“也喜欢。”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老是对他施暴而他总是跟你对着干呢?” “什么施暴?传言都不真,相爱的两人,就爱打情骂俏一下的嘛,他也没有跟我对着干啊,他就是逗我玩而已啦。”公主说。 “这样啊。”杨妃微笑着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打情骂俏的方式还真是奇特的呢。” “那你帮我求求父皇招他为婿好不好?” “杨妃娘娘,你也替我求求父皇,让他准我纳子规为侧妃好不好?皇兄们都能娶几个,为什么我就只能娶一个嘛?这不公平,您替我求求父皇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只是你父皇听不听我的我就不敢说了,要是你们母妃还在就好了。” 杨妃说完,眼睛就湿润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是梦还是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这样一说,靖和与君智都低了头红了眼。 一会,靖和轻轻地哽咽地说:“可是我们没有母妃了。”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们,若她出了事,就让我们投奔你,她说她若被奸人害死了,那么您就是我们的母妃。”君智说。 “从小到大,也只有您对我们最好、最心疼我们了。”靖和说。 杨妃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与你们的娘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义结金兰,曾拜天地发誓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娘的儿女,可不就是我的儿女吗?我当然会对你们好、当然会心疼你们了。” “杨妃娘娘娘。”靖和与君智感动莫名,齐声哽咽地说。 “好了,都怪我,怎么忽的就想起你们的娘来了呢,倒惹你们伤心了,快别哭了,你们过得幸福快乐,就是我和你们母妃最快慰的事了。” 三人再聚了一番,靖和和君智才回自己的居殿休息去了。 ...... 送走了这两个便宜孩子之后,林妃身边侍女给她奉了茶来:“娘娘,夜深了,您劳累一天了,也该沐浴安歇了。” 她喝了口茶后,嗯了一声就施施然过沐室,摒退了下人,自已宽了衣后泡进了暖暖、香香的花汤浴水桶里,舒爽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疲累尽去,一身惬意,她往后一靠,手自然地往两边一放。 “磕”一声轻响,她睁开眼睛来一看,原来是戴在自己手上的玉镯碰到了桶沿所发出的轻轻碰撞声。 她将这玉镯脱了,细细端详起来,后冷笑一声,身往后一靠,继续闭目养神,然,拿着玉镯的手一松,玉镯叮咚一声,就掉地上了。 她正闭目享受着呢,忽地听到一把声音悠悠柔柔地:“姐姐。” 她睁开眼睛,叫了一声:“谁?” 水气氤氲中,眼前一片迷雾,没看到人,她再叫了一声:“谁?” “姐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有一个风情万种的身影从一片迷蒙中渐渐现了出来,对她微笑着说。 她面色一变:“妹,妹妹,你,你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陈灵韵如回到了十八芳龄时一样,年华正好,倾国倾城。 “是死了,但我舍不得姐姐,所以回来看看姐姐你啊。” 林妃大骇,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竟还能繃得住:“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既然死了就应该回你的阴曹地府去,这人世不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陈妃嫣然一笑:“这地方姐姐待得,我怎么就待不得呢,姐姐做了这么多的魔鬼事,难道还敢自称为人吗?其实你知道的,你比我更早成为鬼!” 她说着,看了看四周,就如同看清了人世的真面目一样,深有感慨:“这人世向来都是人鬼混杂之地。” “来人啊!”杨妃叫道。 “来人?这里哪有人?明明就只有你我两个鬼而已!”陈妃先是忽的面目狰狞,却又瞬时恢复如常:“姐姐,这个镯子是你我结拜时,我送给你的传家宝,你从没摘下来过的,今天,却怎地把她摘了下来,还摔坏了呢?来,让我来给你戴上。” 她刚一说完,杨妃就感觉浑身冰冷,全身无法动弹,她惊骇地看着她托着那被摔成两截的玉镯慢慢走近前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如个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视着匍匐在地的奴才一样。 杨妃惊惧莫名,她使尽浑身力气都动弹不得,睁着满是惊恐的眼睛,看到对方托于掌心的玉镯竟神奇般的自动修复,陈妃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脖子。 在对方的手碰上她的肌肤的那一刻,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啊!”她惊恐大叫,但却发不出声音! 陈妃抚了抚她的脖子,那神情,如抚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说:“你曾说过自己全身上下,你最喜欢的是自己的脖子,陛下也曾说过你的脖子很美,确实很美呢,别人都说,女人,老的最快的是脖子和手,但,我在你的美脖上,却看不到一点点岁月的痕迹,这么美的脖子上却一点珠饰都没,未免有点美中不足了。” 她说着,忽的狰狞:“那这玉镯就戴到你的脖子上好了!” 她刚一说完,手上的玉镯就不见了,陈妃骇然地觉得自己脖子一紧,呼吸不了! 她大睁双目,大张着嘴,双手紧紧去扯脖子上的玉镯,全身挣扎。 “娘娘!娘娘!” 似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啊!来人啊,娘娘溺水了!” 哇啦一声水响,她张开眼睛来!她看到了光,心神一松,大口大口喘气,双手还紧紧地扒着自己的脖子。 是梦?是幻? 反正不是真的,反正有人来了! 她心神一松,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怎么回事?”嬷嬷问。 “奴婢也不清楚,我刚一进来,就看到娘娘沉到水里,在拼命地挣扎呢,奴婢就把她扯上来了。” “嬷嬷,太医来了。” ....... 杨妃悠悠醒来,睁开眼睛时,看到有银白的月光,柔柔地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得银白纱帐反射着银白的柔光。 月光这么亮,室内都照亮了。 今晚,外面天上,一定挂着一轮好月! 风轻轻的从窗外吹了进来,纱幔轻扬,如梦似幻。 她感觉浑身没什么力气,口很渴,嗓子很疼,她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叫了声:“来人啊,给我端杯茶水来。” 但半天没人来。 这些狗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爬了起来,下地,想自己去倒杯水喝,当掀开纱帐时,看到前面桌几上,有一个人正在冲茶倒茶。 杨妃怒道:“叫半天没人来,我以为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死光了呢?” 那人转过身来,巧笑嫣然,道:“下人不尽心,姐姐慢慢教就是了,何必生这么大的生气呢。” 杨妃大骇:“怎,怎么会是你!” 又是陈妃! “来人啊!”杨妃大叫。 “姐姐怎么老是叫人呢?我都说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緾着我!”杨妃骇极反怒道。 “因为我很孤独!因为你我曾拜过天地,曾对月盟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我死了,我怎么忍心丢下姐姐一人独活于这人世受苦啊!” 第六百九十六章 阴魂不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初是你叫我帮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当初,你已经全输了!全输了!”她有点歇斯底里:“如果不是我,你将永远被人遗弃在一个角落里抑郁而终,而你的儿女亦将成皇家弃子被圈养于一个地方,如笼中鸟一样连奴才都敢欺负!是我,让你成为陛下心中永远的痛,是我,助你唤起他对你最深的爱,是我让他永远记住你最美的样子!是我,让你的儿女有名有位有尊严地活于人前!这一切,都因为是我在帮你,你如今却反过来怪我,阴魂不散地緾着我!” “看,你说这话时,语气多么真诚,神情多么真诚啊,真诚得,恐怕连你自己都差点信了吧? 如果是以前,我还真的会傻傻地全信了你的! 我当初真是一切都信你的,一丝怀疑都没! 我信你,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信你,是因为我们识于微时。 我信你,是因为我们结义金兰,曾对月盟誓。 我信你,是因为我们曾经真的如盟誓所言的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过! 我信你,是因为我是真的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姐姐啊!” 陈妃哭了。 杨妃亦哭了。 若时光能倒够流多好? 倒流到我们曾经最美好的年华,倒流到我们对待彼此的心还真、情还挚之时多好? ....... 景帝元年。 那一年,太元国上空充斥着死亡的阴影。 那一年,是杨家最艰难的一年。 那一年,杨国公病逝,杨家送葬队被灭了队,队中不知多少大官大将陨落,煊赫一时、人丁兴旺、高官大将满门的杨家,瞬时只剩下老弱妇孺。 那一年,桓帝病逝,景帝继位。 国丧、家丧。 天地一片悲色。 杨家上下笼罩在悲恸中。 杨妃就是在这样一种时势之下降生。 凌晨,一声少儿清亮的啼哭,划破了黑夜,划破了悲怆,划破了死亡的阴影,带来了新生的希望。 在少儿哇哇啼哭声中,一轮红日自地平线下冉冉升起,光明,重临了大地。 因而,这个新生的婴儿被取名叫:杨延希。 当年,谁能想到,这个一生下来就失去曾祖、祖父、父亲、叔伯、兄长的悲惨女孩,多年以后,成为景帝之子昊帝的杨妃。 谁又能想到这个女孩,将来,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 由于,杨家掌事的成年男丁们在一夜之间全没了,家族一下就乱了套。 下人们就“造了反”,偷、骗、蒙、拐......等手段层出不穷,没几年,好好的一个大家,一下子就败落不堪了。人丁、家业大减,最后,更是几乎倚仗着各命妇的爵位俸禄以度日了。 杨家,从太元国最负权势的家族一下子没落成了败落贵族,更因男丁不旺,亦因在得势之时家族家族不懂温谦收敛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常干些以势欺人之事,因而其败落之后,未免会遭某些人落井下石或趁机报复等事。 杨家,过得甚是艰难,过得风雨瓢摇,几不可撑! 家中各大管事捞尽了油水,赚尽了好处后,眼看杨家就要倒了,或怕所做之事被杨家发现,均先后设计赎身离开或被主人家发现不忠而辞退。 众多家奴或赎身或被辞退或逃,很快地,杨家不仅没了成年男丁,连家奴都快没了。 杨家因家族败落,又曾得罪人多,故而杨家在外受尽冷眼排挤,祸不单行,风外交加。 杨家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终于,时势以雷霆之势给曾得势不饶人的杨家上了深刻的一课! 终于,高高在上的杨家人,领教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 从此,杨家人终于懂得了低头做人! 他们处处忍让,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只为能将年幼的后代们尽快抚育成人。 杨家的众家奴中,只有太夫人身边的一个年轻的管事叫杨勇的一家从没变过嘴脸,据闻太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对杨家不离不弃,并尽心尽力助主人家办事。 杨勇受杨家太夫人的重托,升为杨家大总管。 幸好,他当了大总管后,尽心尽力为主人家呕心经营,因其经营有方,挽杨家大厦之将倾,因而这一个家不至于败落下去,并渐渐好转。 所以,杨勇很受杨家人的尊敬。 杨大总管一家是奴籍,世代为奴。 杨勇升任大总管后,携带妻女一起住入杨家,其妻子亦是杨家一个管事,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名:陈灵诗,二女儿名陈灵韵。 陈灵韵与杨家小姐杨延希同年,灵诗比她们两人大两岁。灵诗与灵韵虽是奴才身份,但因其父亲之故,杨家将她们当半个女儿来养。 姐妹俩与杨延希小姐一起长大,一起吃住,形影不离,虽是主仆,却情如姐妹,其吃穿用度亦与别个奴才不同,倒像是个小姐。 杨家人还将新任杨国公(也就是杨延希的哥哥,当时其七岁,其曾祖即上一位杨国公死后,其承袭了爵位)改了名。 新任杨国公原名叫杨霸天,后,改名叫杨帆,后,再改名杨凡。 杨家虽依然是享有一品爵位的国公之家,可惜,却没有了权位,因得罪的人太多了,关系网断得很快,更致命的是,由于人才不继,这一族,成了有名无实的“大家族”。 杨延希与陈灵韵就在这样的环境与时势下长大。 由于生于没落贵族,杨小姐未免从小遭小伙伴们排斥奚落。 甚至还有贵家小姐骂杨小姐是乞丐女!说杨家是乞丐家族,靠着皇家的施舍过活。 可见杨小姐过的是什么生活了。 杨小姐最怕的,是贵族的晏会。 一开始,她还蛮喜欢去参加晏会的,但会上,总会受些冷言冷语,渐渐地,她就没有去了。 家中不富有,没有实权,空有爵位,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出头,就只能忍气吞声。 陈灵韵是杨小姐的贴身奴婢,因而,也跟着受其他大小姐们的奴婢的欺负。 二人忍气吞声,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在弱小时就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她们渐渐地长大。 杨小姐十三岁那年,入宫拜见杨太皇太后。 第六百九十七章 盲人摸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时,景帝继位已十三位,当年的苏皇后成为了苏太后,而当初的杨太后则成为了杨太皇太后。 景帝按桓帝临终时的授意,在登基后册封了应国公的女儿为皇后。 杨家女彻底败落之后,桓帝不想苏家女在后宫一家独大,才有了如此授意,这是帝皇家的制衡之术。 一时之间要找到能与称雄于后宫百余年的苏家女势均力敌的对手似乎很难,但桓帝却顺手拈来。 应家女在后宫虽没有什么势力,但,应家在朝堂势力雄厚!应国公忠心耿耿,前朝后宫一脉相承,朝堂的强势弥补了应家女在后宫势力的不足。 当然,桓帝亦教导景帝,这只是逼不得已借力打力的办法,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要懂得掌控大局,渐渐地让各家花开,前朝后宫都不要再出现任何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然,景帝毕竟不是强横的桓帝,掌控大局,谈何容易?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有勾当,就有抱团、结党营私。 不论前朝还是后宫都是如此。 后宫,苏妃一党盘根错节实力雄厚,应皇后自然不甘被人吃掉,暗暗营造自己的势力,两党表面和乐,背后明争暗斗。 斗得不可开交。 正是在这个时候,在后宫如此形势之下,沉寂了十三年,长居太庙吃斋念佛的杨太皇太后召见了杨小姐。 因太皇太后喜清静而免却后宫诸人每日对其的晨昏定省之例。 但每逢初一十五,后宫诸人以及在宫内居住的皇子皇孙还是要向其请安的,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太皇太后就一般在初一十五召见杨小姐。 按其说法就是,她素来喜静,既然这两日一定要热闹,那就干脆一起热闹好了,因而,她亦将每个月的这两日定为见客的日子。 但不知为何,渐渐有传言出来,说随着杨家幼一辈的渐渐长成,太皇太后的野心也渐渐复苏。 说她偏选在这个日子见客,并有意无意地制造机会让其外侄孙女与各皇子皇孙相处,是想让其嫁入皇家。 还说,她心中的人选是四皇子李守衡。 李守衡,是皇帝的第四子,同时亦是应皇后的长子,亦即是后来的诚王。 这一天,又逢十五。 一大早,各宫妃嫔及皇子皇孙又来向她请安了,而杨延希又再次陪侍在她的身侧,她又笑着对李守衡等说:“让我们娘几个说说话吧,你们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玩吧,希儿鲜少来宫里,对这宫里的环境不熟翻,你们带她到处逛逛熟悉熟悉,可不许欺负了她去。” 众皇子皇孙皆齐声应是。 他们不用被拘在这,都欢欢乐乐地出去了。 大公主:宁国公主,也就是如今的长公主,还亲亲热热地过来挽着杨延希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玩。” 延希欢乐地点头,她开心得很,被一群少男少女拥着出来。 皇子皇孙们亲热地把杨延希带到公主殿后的一处大花园内,宁国公主提议大家一起玩“盲人摸象”的游戏。 就是参与游戏者以猜拳或抽签的方式选出一个“盲人”来用眼罩蒙上眼睛,共他人就围在盲人伸手可抓的地方,让盲人去抓,抓住人后,被抓的人不能说话,盲人凭摸的方式,来猜所抓住的人是谁,猜对后当赢,被抓住的人就要变成盲人再去抓其他人。 他们以抽签的方式来定盲人,宁国公主让下人拿了签筒来,李守衡说:“我先来!” 他说着,伸手往签筒内一抽,抽了一根签出来,众人哈哈大笑。 他抽中了红头签! 就是签头用红墨染红了的,这种签就是盲人签。 他被蒙上眼睛,四处抓人。 众人围着他边躲边笑,惊呼连连。 延希没玩过么刺激的节目,她平时,都是在一旁看下人们玩的,这次亲自上场,她紧张得很,很怕自己会被抓到。 当李守衡向他这边抓来时,她惊叫着躲闪,还好,李守衡又转向另一边抓去了,她松了口气,感觉心头与太阳穴都突突地跳得很快。 李守衡是调皮的。 他故意到处乱抓,把人吓得惊叫连连,纷纷走避躲闪,但又因有距离限制,故又不能离他太远,因而个个都是一脸紧张刺激的状态。 他把延希吓得够呛后刚转身过另一边,却又忽的转回身来,延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背后有力一推自己。 她惊叫着向前一扑,李守衡伸手一抱,就把她抱住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抓住一个了。” 众人围着叫:“要猜着才算赢!” “不要说话哦。”他们还对被抓着的延希说。 李守衡抓着她摸来摸去的。 延希又怕又羞又怒,但又不敢出声。 众人围着看热闹,似乎越来越过分了。男的开始起哄,女的掩嘴而笑。 延希红了脸,又红了眼,终是受不了了,推他:“放开我!” “哈!我猜着了!是延希妹妹!” 他说着把蒙眼布一扯,见到果然是延希,笑道:“我赢了!” 众人拍手叫笑,似乎没见到她的窘怒一样。 宁都公主:“延希妹妹,你输了哦,你现在是盲人了哦,可不许耍赖哦,耍赖可是要任我们处置的哦。” 延希这才真正害怕起来。 这些皇孙公子贵女们,哪个是好相与的,哪个是善类? 可惜这个道理她懂得太迟,当时,她已骑虎难下。 唯有被蒙上眼睛去抓人,心中只求他们玩厌了这个节目后不玩了,待这个节目一完,她就不再跟他们玩了。 她被蒙上眼睛看不到东西后,更怕了,哪敢放手抓人,被众人围在中间一副怯怯懦懦畏首畏脚的样子。 “抓人啊。”围着她的人叫,还伸手推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 “我,我跟你们不熟,抓到也猜不出谁跟谁?” “你抓就是了,抓到,我们提示你猜!” “先抓到再说吧!”又推了推她。 她被逼伸手抓人,伸却唯唯诺诺不敢真抓,怕抓到男的。 于是就在中间被人推来推去的。 她又怕又不知怎么办,被欺负得直想哭。 “来,抓我啊。”她听到一把女声说。 第六百九十八章 狠遭戏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伸手一抓时,那人笑着闪开了。她又移到另一边去,听着女孩子声音的地方抓,但因怕这怕那的,总是抓不到人。 边上的人老是催促她快点抓人,老推她。 她在中间,像玩具一样被人推玩了半天。 她感觉她要晕倒了。 那些人怎么这么能玩?这大热天的,太阳都升起来,晒到人发晕了。 他们不可能顶着日头晒的啊。 这些皇子皇孙不像能受这种苦的人。 她希望她们玩厌了或者由于太晒不玩了。 但那些人依然兴致勃勃地。 她哪知道,其实,在她一被蒙上眼睛的时候,那些皇子皇孙们就已退到一边亭子里边吃喝边乐滋滋地看她的戏呢。 围着她的其实是一众宫女和太监。 她又累又晕又热又慌,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伸手想把眼罩拿下来:“我好渴,想喝点水。”她说。 “不要脱眼罩!”一连迭声音说,还有人去拍她要脱眼罩的手。 “再玩一会就不玩了,到时让你喝水喝个够!”有个女孩说。 “我在你前面,你来抓我啊,抓到不我不用猜,当你赢了。”在她前面的一女孩大发善心地说。 她忙伸手顺声去抓那个女孩。 对方咯咯笑着,退了开,说:“来啊,差一点就抓到了。” 就这样,对方引着她去抓她。 抓着抓着,那女孩子:“再前一步就抓到我了,看你这么可怜,我不走了,让你抓到好了。” 她一喜,急向前一抓,背后一股力一推,她惊呼一声,身不由已向前扑去。 前面一踏空。 “啊!”她惊叫着,全身一凛,咕噜咕噜地连喝了几口水,惊叫声嘎然而止。 她掉水里去了。 彷佛间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岸上哈哈大笑,甚至还似乎听到有人对她喊:“想做四皇子妃,真是做梦!” 也不知是不是那眼罩蒙得太久了,还是事发突然她被吓傻了,她竟没有伸手去除眼罩,只管手脚乱抓乱蹬,胡乱挣扎。 “救命啊!”她叫,但哪叫得出来,一张嘴,咕噜咕噜又连灌了好多口水。 ..... 我要死了! 那些皇子皇孙即使把她玩死了,恐怕也不用负什么责。 她心突地升起一股淘天恨意,死命挣扎!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无奈越挣扎越往下沉,越无力,意识越模糊! 突的,腋下一紧,似有什么强而有力的东西自背后緾上了她,把她一带,哇啦一声,出了水面。 眼罩被一扯,眼睛被光一刺。 眼罩被除了下来。 她很想看看是谁救的自己。 眼睛被蒙太久,忽被强光一刺,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殿下!殿下!”他听到声音。 “你两个别下来,快,小渊子,你到前面那个坡口那接人,我把人带过去,小靖子,你到太医院,叫太医过来。” 两人应一声,就按吩咐办事了。 那人圈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她就浑身无力地被往前带去。 她听到他越来越粗的喘息声,在水上带着一个人,很费劲的吧? 她努力了许多次,才稍稍将沉重的眼皮打开一点点。 也许是睫毛上有水珠的原因,也许是错觉,她看到了一个如天神般俊美的少年,有五彩光环笼罩着他。 她想再看看他的,但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如千斤重,终于,还是合上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拉她手,托住她的腋下,把她往上拉,有人托着她有腰,把她往上托。 终于,她靠着了实处。 她被放仰躺在地上。 “殿下,她,她动都不动,好像死了。”一根手指颤颤在她鼻子下一探:“她,她好像没气了。” “我上次看到胡太医救一个溺水的人上来时,也是不会呼吸的,后来他捏住那人的鼻子,往那人嘴里吹气,那人就醒了,要不,你试试。” “我,我不会啊,殿下。” “唉,你让开,我来。” 鼻子一紧,唇上一软,一股气往喉咙里一冲,如是再三,她咳一声,拼命地呼吸。 她悠悠睁开眼睛来,晕乎乎地迷瞪瞪地再次看到了那个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光在他的头顶,散着五色的光圈。 他如个救世的天神。 “你醒了!”他欢喜地问,声音如天籁。 可是,她又闭上眼睛了。 似有种魔力,要将她的神智拉入地狱,她顽抗着不肯晕去。 我不要下地狱,我一定活着,活出个人样!有尊严地活着!我要将所有看不起我戏弄我的人踩在脚下!我还要好好谢谢这个如天神般的男人。 他是谁? “殿,殿下,她,她又晕过去了,刚才是不是回光返照?现在是真死了。” “别胡说。” “那还要不要再给她吹气?” 她还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 后来,她在太皇太后的宫里醒来。 所有的人都说,她不小心溺水了,把众皇子皇孙都吓到了,长公主还吓病了呢。 幸亏得八王子回宫路过,跳下水救了她。 “八王子?”她问。 太皇太后:“是啊,你没见过他的,辞官回家耕田的苏老丞相去世,他去奔丧,代母守孝三个月,咋天刚回宫刚巧看到你掉水里,就跳下水把你给救了。” 怪不得这三个月里,她每逢初一十五入宫,各来向太皇太后亲安的皇子她都见过,却没见过这一个,原来,他不在宫里。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谢谢他。” “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就别去了,她母亲因苏老丞相的事,正伤心,他正陪她母亲呢,你这时候去也不合适。到时,让杨凡备份厚礼,亲自上门拜谢就是了,你还是好好养养吧。” 当时的八王子,名李清衡,年十二岁,比杨延希还小一岁。 第二天,时年十九岁的杨国公,就慎重地备了厚礼入宫拜谢八皇子。 由于杨延希还在病中,因而没有亲自跟去。 她病好些的时候,她想太皇太后带她去亲自谢过八皇子,但是又被告之,因苏妃闷闷不得,皇帝带着八皇子和她出宫散心去了,恐怕要几天才回。 就这样,她出宫去了。 回家后,她把经历向灵诗灵韵姐妹诉说,三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第六百九十九章 命中注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从此,三人更加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努力地令自已更加优秀,希望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了她们去。 陈家姐妹虽是奴婢,但只服侍杨小姐一人,而且,杨家给她们姐妹也安排了专门伺候她们的奴婢,下人们,也尊称她们为姑娘。 因而,她们在杨家是亦主亦仆的地位。 杨家也让她们当杨小姐的伴读,三人一起学习。 毕竟是伴读,所以教习之夫子自然就有轻有重,再加上天分不同,因而,陈家姐妹琴棋书画的修为是远不及杨小姐的。 然,灵韵虽不及杨小姐聪明,但却在琴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分,加上,她也爱琴,而教习琴的夫子爱才,于是,对她特别上心地培养,故,其在琴方面有了很高的造诣。 那夫子把她视作传人,临死时前,将祖传宝琴“焦尾琴”赠予了她。 她爱琴,亦感念师恩,故将此琴珍爱若生命。 ...... 杨小姐自那次受辱之后不肯再入宫中,她不想再被那些皇子皇孙戏弄,更不想被人误会她想高攀那个见鬼的四皇子李守衡! 在宫中,她惟一念念不忘的人,只有八皇子李清衡。 这一晃,过了四年。 那一年,四皇子与八皇子同时被晋封亲王,四皇子为诚王,八皇子为昊王。 那一年,杨延希及陈灵韵十七岁。 那一天,是元宵佳节。 那一晚,帝都解除宵禁,民众可彻夜狂欢。 也正是那一晚,她们同时遇到了她们此生最重要的男人。 元宵节,在太元亦称上元节或上元灯火节,是全国性节日,是国之重大节日。 可见,此节中,灯与火的重要意义。 烟花火社、猜灯迷、挂花灯、做灯树、建灯山、游火龙、放水灯......花与火的节目多不胜数。 街上处处是人。 尤其是爱河,亦即是帝都的环城河周围最是热闹非凡,河两旁张灯结彩,人流熙熙攘攘,人人提着灯笼并携许愿灯来此河里放,并许下这一年的愿望。 杨小姐带着陈家姐妹三人亦出来游玩,并打算放河灯。 当晚帝都城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天有微雪。 严寒完全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 延希三人经过兴冲冲了游玩了许久,猜了会灯迷,杨小姐还买了副字画后,三人不想太晚回家,于是就到爱河放灯许愿。 她们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婚配之龄,都想许愿找个如意郎君。 整个爱河,处处是人,她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挤进前去,点了灯,棒在手上,默默许完愿,三人相视一眼,就一齐倾身伸手将灯往河里放。 杨小姐忽的惊呼一声,向前一扑,灵韵只听闻扑通一声,身边的小姐就掉河里去了。 杨小姐自四年前入宫掉河里后,就开始怕水。 因此一掉河里,就方寸大乱,乱挣乱叫,一下子就挣乱岸很远了,灵韵两人都拉不及她。 她随水飘远,一连灌了好多水,很快就沉河里去了。 “啊!来人啊,救命啊!” 周围人也惊呼起来:“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只闻边上扑通几声水响,有几位公子见义勇为,不惧严寒纷纷脱外袍下水救人了。 很快就把人捞了上来,天太冷了,她一被捞上来就有人脱袍给她。 人太多了,灵韵姐妹赶过去时,发现人不见了,她们忙抓住人问。 有人告诉她,那帮救人之人似乎身份不凡,他们往附近的应国公府去了,应该是把落水的姑娘抬到那府里救治了。 两姐妹忙赶到国公府一问,门人让她们稍候后,进去询问了一会再次出来,就把她们让了进去,有侍女过来领着她们在府里七拐八拐的。 “这位姐姐,我们小姐没事吧?” 灵韵急着问那领路的侍女。 “受了冷,受了惊吓,呛了点水,其余没什么大碍。”侍女答。 灵韵两姐妹大大松了一口气。 侍女将她们领到一偏殿偏室内。两人进去时,就见到她们家小姐包着被子瑟瑟发抖呢。 两人扑上去,问她有没受伤之类的,三人又红了一通眼圈儿。 有侍女棒了大夫开的祛寒汤来给延希喝了下去后,她的情况才大大地好了起来。 说起她怎么忽的掉水里,她说后面有人伸手推她的。 灵诗说她认得在她们身后的那群人,是年将军家的人,是她家的两位小姐和家奴们。 延希不说话。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她对其说:“这位姐姐,请带我去见见你家少爷,我要亲自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丫鬟笑道:“不是我家少爷救的你。” 延希一愕:“我被抬进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叫少爷。难道不是您家少爷吗?” “是我家少爷,不过只是把救你的人们引进来而已。” “那是谁救的我家小姐,他们在如今在哪里?” “是昊王殿下与他的侍卫们下水救的您。”丫鬟答道:“他们本想换了衣服再去逛夜市的,却被我家老爷拦下来,非得让大夫给他们一个个好好检查,没事后,还要他们喝了定神祛寒汤才能走,如今估计正在喝汤呢。” 延希一听是昊王殿下,脑袋轰一声,心突突猛跳:竟又是八皇子救的我! 她脑海中浮起那张俊美的少年的脸。 这么多年,从没忘记过,却一直没再有缘得一见。 想不到如今再次相遇,却是如此一种情况。 她眼圈一热,忍下激动,问:“殿下如今在哪,我要去谢谢他!” “你跟我来吧。”丫鬟说。 三人跟着出门。 刚出了殿门,穿过一个弄堂,正走到中院,就听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往外走,正走到前面的门前,眼看就要出去了。 “他们就是!”丫鬟说:“看来他们要出去呢。” 难道又要错过吗? 延希一急,叫道:“昊王殿下。” 往外走的人群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她。 “谁叫我?”一把温淳的声音,如纶音响起。 门前那堆人往两边一让,她终于看到了昊王! 站在门廊边的灯下,长身玉立,温润如玉,俊美儒雅,眉眼间,还看出少时的样子,她的心如被狠狠一撞,怦怦急跳起来,她一时紧张莫名,定在那里。 第七百章 相思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倒是那丫鬟大大方方上前,说:“回殿下,是您救回来的杨姑娘,她想亲自谢谢您呢。” “哦。”昊王一笑:“小事一桩,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一会国公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我们再去逛逛,告辞了。” 他说完竟向往外走,大大咧咧地,竟毫不把对人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 “殿下。”她再叫了一声,跟上几步,可是他头也不回,只向后一扬手,说:“回去吧,救你纯属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他就这样潇洒而去。 他就这样,永远入驻在她的心中,刻骨铭心。 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恼自己怎么在紧要关头那么胆小! 她回头,看到陈家姐妹还站在原处,看不清样子。 她更加懊恼了,这时她才发现,她们三个人刚才一起站在树荫下,夜色昏暗的树荫之下,他也许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呢! 她初一十五又开始入宫去探望太后,但可惜,昊王已在外建府,因而不受这一请安规矩的约束了。 后来,她备了礼,亲自登门拜谢,却逢昊王不在府,昊王府的人收下了礼,并表示会告诉他们殿下。 就这样,总是错过..... 就这样再过了两年。 她想当待诏女,可是那批待诏女里没她的名字。 那批待诏女里,他选了王慧宜当他的王妃,一年后,出外赈灾又带回了林贤宁,为侧妃。 她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想死的心都有。 她年纪渐长,越来越焦燥,加上单相思及妒忌、更有对未来迷茫的着急,几重夹击之下,她就病倒了。 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大夫说她得的是心病。 众人问她怎么啦?她却没有告诉大家实情,连跟她一起长大,对她无话不谈的近身侍女陈灵韵她都不说实话。 她发现,她对昊王痴迷到一听到有人说昊王的名字,她的心都会升起异样的感觉。 甚至,听到有人说喜欢昊王她都嫉妒,她最好的姐妹亦不例外。 陈灵韵那次在国公府匆匆见过昊王后,曾发花痴般地对她说:“昊王真是俊美啊!不知怎的,我一见到他,我的心就怦怦地跳得不能自已呢。” 她听到这话,心中竟升起一股对陈灵韵的恨来。 但她脸上却笑着打趣对方说:“我看你这小妮子是十月芥菜起春心了吧?” 陈灵韵失落地说:“我敢起这个心,人家是昊王殿下,我是奴才耶!小姐您还差不多!他那么好的人,还救了您两次,我觉得你俩真是天作之奇缘啊,要是您能嫁给他就好了,他人又好,身份又尊贵,您当了昊王妃,看谁还敢看不起咱!” 她听了灵韵这话后,心中才好受起来。 但她一直把自己对昊王的这段心思藏起来不敢让外人知,也许,她怕别人取笑她吧,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里,在纸上神经质地写了千遍万遍昊王的名字。 写后又烧掉了。 她就这样自我折磨了许久,直到生病了,竟还无人知晓她的心事。 众人听大夫说她这是心病,均着急地问她是什么病,她也一直不肯说真话。 陈灵韵见她病得一下子落了形,很是着急,天天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所有人都开解她,问她心事。 她被身边人问烦了,就胡乱找了个借口说是她自觉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没能为家里做些什么,很难过。 这倒也没完全不对,因为这也算是她病的原因之一吧,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对昊王的单相思了。 亲人们未免又纷纷劝解她一番。 陈灵韵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知她心气高,志气高,还真的以为她郁郁不得志而病了呢。 灵韵就日夜为她操心,为她想办法。 某天,她兴冲冲地跑进来,一脸兴奋地对她说:“小姐,天籁园与容乐坊合作,向礼部申请重新举办太元国三年一度的花魁比赛,礼部向陛下申请,陛下竟同意了!今年重启花魁赛事,已出了公告了呢,现在各地方都开始选拨人才,经过层层比赛选拨后,各地方各坊的前三名者,容乐坊进行决赛,选出前十名来,到了二月十二日百花节那天,这前十名的参赛者再在天天籁园进行最后的决赛,夺冠者为最终花魁!花魁不管身份地位如何,都能成为这三年内的某届待诏女呢。” 延希却兴致缺缺:“若是当年或那三年都不选待诏女呢?” “没有关系啊,花魁耶!成名了呀,而且是以才和美而成名的!” 成名有什么用?又不能嫁给昊王。 灵韵见她家小姐依然兴致缺缺,就说:“能进天籁园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到时评选席上的人,听说请的都是皇亲国戚呢,赛场上表现出色的话,说不定,就被龙子龙孙看上,一跃龙门呢,到时,您的心愿就能达成了啊,哦对了,今年的主评人已定了,听说是诚王,昊王、应公子......” “我去参选!”还没等她说完,延希就一下人病床上坐了起来,双眼发亮地说:“快叫灵诗来,咱现在就合计着看表演什么样的节目,以什么样的才艺去参选。” 参选花魁是要表演节目的,要主选人和伴选人,伴选人是陪衬而已,比如一个杨延希要表演一段舞蹈,那么伴舞的人或者奏乐的人等就是伴选人。 心有所期,有事可忙,她的病竟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她们三人没日没夜地苦练才艺,排练节目,参与各个选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们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前十名。 一切就盼着来年的百花节那天的天籁园一战了! “到时我就能见到他了,他也能正眼瞧我了!”延希兴奋地想! 日盼夜盼,那一天,终于来了! 她在后台偷眼看评选席,一眼就看上了昊王,一如既往的俊雅风流,成了婚之后,他身上似乎多了种成熟的韵味,更加惹人心动了。 第七百零一章 冠盖惊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十个主演人表演的顺序由抽签所决定,延希抽到了第十签,因而是最后一个上台表演的。 他们表演胜在新意,其他所有的参赛者所表演的节目都出自太元。 而他们的曲与舞都出自天竺。 她们表演的是曲舞,曲名为《天曲》,舞名为《飞天舞》,他们的服装也是天竺服装所改。 当她们出现在舞台上时,就让人眼前一亮,震撼了所有的人。 尤其是陈灵韵! 她往台上一站,简直是惊艳全场! 所有男人眼都直了! 连女人都被她的美震撼到了! 昊王的心大受震动,暗暗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斯美人!哪像凡人,倒像个仙女一般,她一上台,直如惊鸿艳影现瑶台,九天仙女落凡尘!” 人们先被她的美所撼,后为她的艺所折服: 表演时,无论曲与舞还是人,都震憾全场。 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刻钟,她们的辛劳与努力,得到了回报。 毫无悬念,花魁之誉花落于最后一个节目,但出乎意料的是,却不是落在主选人身上,而是落在了伴选人身上。 主评人一致认为:花魁之名,非《飞天舞》之伴曲者陈灵韵莫属。 他们纷纷评论: 诚王:“陈姑娘不仅人长得倾国倾城,演奏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无论是貌与才都绝对不负花魁之名!当然,杨姑娘惊鸿一舞艺压四座,但论美貌却稍稍逊色,至于才嘛,在这帝都,可以选出许多舞者舞出如陈姑娘般让人叫好的飞天舞,却绝对难以找出能与陈姑娘奏《天曲》之技相媲美的琴者,故陈姑娘稍胜。”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合,这也是他们的心声。 三位姑娘惊呆了。 陈灵韵更是惶恐道:“各位是否有所误会了?我与杨小姐不是对手,此节目主选是《飞天舞》,主选人是杨小姐,民女只是来伴选,民女是来助杨小姐选花魁的,不是与杨小姐争花魁的。” “伴选也是选,陈姑娘人美技高,花魁之名乃实至名归,就莫要推脱了。” “是啊,这么漂亮,你不当花魁谁当?” 连昊王也作了评:“杨姑娘飞天一舞,惊艳全场,技艺高超毋容置疑,而陈姑娘嘛,不仅人如天人,所奏之曲更如天籁,曲已尽然余音袅袅不绝绕染三日,你们两人各有所长,各有千秋,若花魁能选两位的话,在下必首推两位,可惜花魁之名只有一位,陈姑娘稍胜。” “是啊,是啊” ...... 就这样,花魁之名落在了伴选者陈灵韵的身上,实乃前所未有。 真是人生如戏,处处戏剧化。 伴选的人中了选,而主选的,却落了选。 这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枊枊成荫。 陈灵韵一鸣惊人,冠盖惊华。 自此,她美名远扬,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包括诚王和昊王。 她当然会选昊王了。 这个她心中一直崇拜的如高高在上天神般的男人,她以前连看都没资格光明正大看的人,竟然向她提亲! ...... 为提高其身份,杨夫人更是将其去了奴籍认作了义女。 所有的好事,如天上下了一场馅饼雨一样,兜头兜脸砸下来,一下子就把她砸晕乎了。 她成了国公府的小姐,成为昊王府的侧妃。 从一个贱奴,成了帝都花魁,成了一品国公府小姐,成了自己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人的侧妃,得其专宠。 她像活在美梦中一般,真怕在梦中醒来。 更有甚者:因为她原是个婢女,因而,身边没有得力伺候其的下人,怕她入了昊王府后身边没知心人而吃亏,杨延希和其姐姐陈灵诗竟自愿当下人入昊王府伺候她。 她姐姐甘当下人陪她入昊王府她可以接受,毕竟是亲姐妹,但杨延希小姐竟屈尊降贵,甘愿由主变仆的举动让灵韵既惶恐又感动,一开始她不愿意这样委屈杨小姐,但这杨小姐坚决如此,并诚心诚意全力说服了她,她情真意切的样子当时还把陈灵韵感动得一塌糊涂呢。 就这样,三人就入了昊王府。 继而先后嫁给昊王,一起生儿育女。 ...... 往事不堪回首。 再回首时,几十年匆匆如一梦,两人不知不觉都已泪流满面。 ...... “花魁明明应该是我!荣誉、光环一切本应该都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抢了我的?”杨妃对陈妃大叫道。 “我没有抢你的,我是助你选花魁的,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是吗?”杨妃苦笑一声:“你敢说,这其间,你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你没有一点是为自己谋划的吗?” “没有!”陈妃说:“你病了,你想出人头地,我为你找你,费尽苦心帮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瞧,你说这话时,语气多么真诚,神情多么真诚啊,真诚得,恐怕连你自己都差点信了吧?当初,排练时,为了突出我是绝对的主角地位,我建议,你们不出现,只在后台伴乐就行了。” 陈灵韵的美,杨延希当然清楚,女大十八变,她小时候还不怎样,一长大,模样一长开,竟出落得如天仙一般,即使奴婢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容貌耀眼的光芒,延希知道,她一出场,自己的光荒会被他掩盖去的。因此有此建议 。 “可你们怎么说?你们说台上只一人在舞,未免太单调了些,不如你们也上台,只穿些低调的不起眼的衣服好了,我同意了,可是你们又怎么说的,说这是天竺节目,节目本就一体,说我穿的是天竺服、妆容精致,而你们却穿得这么寒酸普通的话,会大大影响节目整体效果,你说不如你们也穿了天竺服好了,好,我又同意了,只是我说你太美了,怕你把我的风头抢了,这样恐怕会有喧宾从夺主的不利后果,你说这好办,你俩最多效彷天竺少女一样,蒙上面纱就好了。” “对啊,我们也一直蒙着面纱上台助你过关斩将,直助你上到花魁的最终决赛台上!” “是!你们确实尽心尽力助我走上了决赛台,可为何,到了最后一关,你们却把蒙面的面纱摘了让我功亏一溃!”杨妃大叫道! 第七百零二章 深藏不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灵韵头一低:“这我们跟你解释过了啊,在我们临上台时,天籁园的秦总管让我们把面纱摘了,还说对我们争花魁有利,当时已经临上台了,没时间多想,他说对赢有利,我们就照办了,况且他又是此次选花魁的负责人之一,他的话,听总是没错的,我们就听了。” 秦总管跟她们姐妹相商的时候,延希为何会不知道呢,她们不是在一起表演节目的吗? 是要一起表演节目,但出场方式不一样,由于是飞天舞,杨小姐是在舞台的顶上以“飞”的形式下来的,所以在出场前,其先上到舞台顶上的平台准备好,而这伴舞的两姐妹,是在舞台上早就准备好,只待帘一拉,乐声就响,杨小姐就从“天”上“飞”下来。 所以,当杨小姐上了舞台上的平台而两姐妹还在一楼时,她们的决定,杨小姐是不知道的。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阻止的。 “是啊,他说你们就听!难道你就一定私心都没有吗?你们摘了面纱对我有什么用?除了能让你这张妖精脸展现出来之外,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分散别人的注意力之外,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蒙着脸,所有人的注意就在听曲,和在看我的舞上,而你把面纱摘了,所有的人除了听曲,就是看你这贱脸了!你竟还口口声声说为我好!” “凭什么!”陈妃也叫了起来:“明明让你参选的人是我们,与你一起日夜辛劳,少眠少休尽心尽力的人也是我们,与你过关暂将一路走到最后舞台的人还是我们,凭什么所有她处你都得了,而我们最后却连脸都不能露一下?” 杨妃目光含泪,冷笑了一声:“你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除了我们那次比赛之外,自古以来花魁的中选者都是主选人,从没有过伴选人中选的先例,所以,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当初是真的没想过要夺了你的花魁之位的。” “那你为什么要露脸,要占我的风头?” “试问这天下,谁没有一点点虚荣心?谁没有一点点私心?当初,随着一场场比赛的胜利,随着人们的欢呼与掌声,我的心越来越骄傲的同时,亦有一点点不忿,我做的一切努力,难道最终,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只想露一露脸,让人们也知道一下我。”陈妃说:“我们不是结拜姐妹吗?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在你中花魁的同时别人也知道了我和姐姐,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吗?难道只允许你想着嫁个如意郎君,想着一跃龙门,难道我们做奴婢的就不能有一点点奢望吗?” “可是,最终你却夺了我的花魁之位,抢了我心爱的人,我的一切都被你夺走了!” “你当初可没跟我说,你喜欢昊王。” “说了,你会不嫁给他吗?” 当然不会了。 “可是,我最后还不是助你成为了他的侧妃。”陈妃说。 “你助的我?”杨妃冷笑:“你怀孕,不想昊王去其他妃子那里,于是,你助你姐姐上位,要不是我耍了点手段,哪还轮得到我?” 陈妃怀孕时,不想昊王去其他女人那,于是,助其姐姐侍寢。 “你说什么?” “你姐姐当年不是病了许久吗?是我让她病的,要不是这样,我又怎能趁机上位?”杨妃说。 杨妃用计上位,三人以为可以把当年的昊王的心永远留在她们姐妹这边。 可惜,居住在安居殿的肖嬷嬷出手,逼得昊王让昊王府的后院们,雨露均沾。 王妃,林氏先后怀孕。 而讽刺的是,先怀孕的陈妃却因意外小产了。 王妃顺利生下了李君元,林妃还一胎生俩,生了李君慈和李君义。 而陈灵韵,也许是小产后伤了身子,那几年,老是怀不上,而她的姐姐,竟也不见有喜。 而王妃与林氏母凭子贵,渐渐分去昊王大半个心。 让一直风光的陈杨三人,又急又恼又妒。 还好,杨妃也有孕了。 杨妃对昊王的爱有多深,外人不得知,但昊王对杨妃是没什么感情的,当初临幸她,也是因为一时被陈家姐妹迷晕了头,日夜留宿在她们宫中,而她们一个有孕,一个身子不适,于是就被杨小姐有机可趁了。 他没临幸她几次,可她却是三人中最快生孩子的,她在王妃与林氏之后,也生了个儿子。 昊王当时,一连生了四个儿子,乐得不行。 其他三人,母凭子贵,使得本最得意的陈家姐妹成为了最失意的人。 不过还好,昊王对她们的爱不减。 在杨妃产生一年后,陈灵韵终于再次怀孕,生下了李君智。 “你又不是神,你怎么让我姐姐生病?我记得当初,她病得莫名其妙的,连太医都检查不出原因,后来她的病莫名地又好了。”陈妃说。 “我给她下了盅,一种让人总是病怏怏地,提不起精神的盅,它宿于你姐姐的体内,吸食她的鲜血,吸饱了,就冬眠,其冬眠时发出来一种引人发困的气息,影响了宿主的精神,除此之外,没其他坏处了,因而,太医就说她是血气不足,气血两亏造成精气神不足,因而总怏怏欲睡,精神昏沉,于是拼命地给她补血补气。” “那盅毒一直在我姐姐体内,到她死吗?” “不是,那盅虫只有一年寿命,一年后,它就老死了。” “所以,我姐当年只病了一年就痊愈了?” 杨妃点头。 “你怎会下盅这种邪术?咱从小一起长大,你哪里接触过这种邪恶的东西?” 陈妃再次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把你当个人看,你就能知道我杨家所有的秘密了吧?奴才终是奴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陈妃对她的冷语嘲讽倒没什么反应,而是凝神想了想,说:“是那个地底禁区!你每天都要下去一两个时辰的。” “算你还有点脑子。”杨妃说。 “那下面到底有什么?是人吗?你每天下去就是跟别人学这些邪术的吗?” 第七百零三章 恨何所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禁区的秘密你还不配知道!”杨妃说。 “我姐姐一直不孕,跟你的盅有没有关系?”知道杨小姐学了邪术后,陈妃忽的对此起疑。 杨妃长叹了口气,才满怀失落地说:“我对陛下的爱,到底有多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爱他,爱得傻傻地不忍心去伤害他一点点,连他稍稍不开心,我都会难过好久,所以,我又怎会伤害他的孩子?” “是吗?你真的从没伤害过陛下的骨肉吗?那刘才人的胎真的是意外吗?你当真只是那么巧在那喝益母汤,被她看到,找你要了几碗喝,把胎儿给喝掉了?”陈妃问。 “她的胎本就有不足之象,而且,她自己粗心大意,连怀孕了都不知道,到处乱折腾,又吃了脏了东西,又在水里抓鱼竟还跳水救人,这样折腾法,胎儿能不掉才怪呢,这怎么能怪我呢?人家只是在喝益母汤,她找我要,我自然给她喝了。” “说得你很无辜的样子,可惜现在的我,看穿了你虚伪的真面目,否则,还真被你骗过了,你做事,哪件没有目的的?恐怕即使当初你甘愿屈尊降贵为奴为婢跟我入昊王府,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接入陛下吧。” 杨妃嫣然一笑:“想不到,你死后,倒变聪明了,我确实是号过她的脉,知她怀孕,而且胎象极其不稳,因而偷偷留了心,发现她的二位小姐妹蠢蠢欲动,各有动作,打算看好戏呢,谁知,弄半天,她的胎儿却一直不掉,我本不想出手的,因那天机会实在难得,故而,才出的手。” “一举多得,一出手,却毁了三个人,两个胎儿掉了,一个被打入冷宫,还害得我失去了复宠的机会。”陈妃笑道:“姐姐的手段,可真是高啊。” 此事,当时还造成后宫出现了只有杨妃一人能侍寢的现象。 “说来事也巧,是她们三人相斗,三败俱伤,我只不过碰巧在亭里喝碗糖水而已。” “所以,你逼我吃的那个药,不是什么鬼医给你的,而是你自己的?”陈妃说。 “算是吧,毕竟这药,我也有份研制的。” “你为什么非得逼死我?” “因为,你这一生活够了,从一个狗奴才而升当了小姐,当了王妃,享尽荣华,得到世间最好的情,你若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足,若知足,你这一生,也许你还能平平安安度过,可惜,你太不安分了!” “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好姐姐,我若复宠,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我绝不会再让你独占陛下!”杨妃忽的咬牙切齿道。 陈妃看着她扭曲的脸,既难过又疑惑:“你似乎很恨我,你为何这般恨我?恨到让我死的地步,难道就是因为别人曾强加给我的一个花魁之名吗?几十年的姐妹情,真的,比不过一个虚名?” “几十年的姐妹情,却也有几十年的恨,明明我才是小姐,却处处被你压着,花魁之名,你抢了,陛下你也抢了,我还要反给你当奴才!有你在,陛下从没正眼瞧过我。” “跟你抢陛下的人不止我一个,再说了,凭我如今的情况,即使复宠,亦难再得陛下专宠,你凭什么非得让我死?” “但我最恨的人是你。”杨妃说。 “可我们是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最恨你。”杨妃说:“而且,你不是说,你想你的几个孩子能尊严做人吗?你不是让我帮你吗?那我就帮你咯。” “逼死我,就是你帮我的方法,你为什么非得一定要让我死啊!” “死,才能让你成为陛下心中永远的痛;死,才能让陛下永远觉得有愧于你;死,才能让他想补偿却又无处补偿;你死了,才会将他想要对你补偿的心,转到补偿于你的儿女身上,或者你的姐姐我身上;你死了,你的儿女才会视我如娘,若果要母凭子贵,那这个母,必须是我!” “你真够狠的!”陈妃如第一次认识杨妃一样:“藏得也真够深的,这么多年,咱一起长大,我竟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柔善良,宽于待下,心胸开阔,开朗没心机的姑娘呢。” “不狠怎能成大事?不狠你的儿女怎会有今天?其实你应该谢谢我的,由我当他们的母妃,为他们筹谋,比他们跟着你,永远龟缩在一个角落里抑郁无为好得多了。” “妹妹我真的不得不说一起佩服,屈尊降贵给我为奴为婢,却转个身自己嫁给了陛下;杀了我,夺了我的儿女,竟还让我谢谢你,光明正大地落了刘才人的胎,却不仅安然无恙,还能得陛下与太后的安慰,而且还造成当时后宫只有你一个能侍宠的状况,你真是高啊。” 杨妃嗤笑一声:“这就叫高?我的高明之事数不胜数,比如当初你失宠,灵诗丢了性命,林妃死儿子,皇后流产,而我不仅安然无恙,陛下还让我暂管家事。” “你说什么?难道这些事,都是你的干的?”陈妃一脸不敢置信,忽的想起一件事:“你当初让我姐姐病了一年,太医却找不出原因。”她眼光一亮:“当初二皇子来我宫里玩,回宫后就死了,死因太医也查不出来,难道这事是你干的,是你陷害的我?” 陈妃嫣然一笑:“是。” “难道一直陷害我的人竟是你?” “是,皇后的胎,还有很多很多倒霉事,都是我干的,你帮我背的锅罢了,哈哈,可惜这些你知道得太迟了。”杨妃得意地说。 “我杀了你!”陈妃忽地面目狰狞,七窍流血,指甲、手臂忽的伸长过来,一下子掐住了杨妃的脖子! 杨妃阿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娘娘!您没事吧。” 原来又是一场梦!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没事,给我端杯水来。”她说。 侍女给她端了茶水来,她急急喝了,那感觉才好受了点:“我睡了多久了?” “从昨晚到现在,如今已是午时了。” “陛下有来过吗?” “有了,他过来看你,才刚刚离开呢,总管叫他去用午膳呢。”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听闻传报说:“陛下驾到。” 第七百零四章 小儿女小心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语音一落,就见门帘被一掀,昊帝进来了。 “陛下!”杨妃一喜,竟要挣起来行礼。 昊帝忙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把她按下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快躺着吧,感觉好些了吗?” “陛下!”杨妃一下子扑进昊帝怀里,紧紧搂着他:“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妾以为这次,就要去见妹妹了呢。” 下人们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好了,好了。”昊帝轻拍她的后背以安抚:“这事都怪我,见靖和与智儿与你亲,就把他们托给你来教养,害得你太劳累了,才会在浴桶里睡了过去的。” “陛下,不关您的事,都怪妾自己太不小心了。” “下次沐浴时,别再把下人们全赶出去了,要留人在身边伺候,知道吗?”昊帝说。 “嗯。”她紧紧搂着昊帝不放手:“陛下,她们说您刚才被叫去用午膳,怎么又回来了?午膳用了吗?” “哦,还没,我刚走开没几步,就听到你醒了的消息,所以又转回来看看你。” 杨妃感动莫名,从他怀里抬头看他:“都怪臣妾没用,害陛下您担心了。” “说的什么傻话。”昊帝说:“你刚醒一定很饿了吧,我让人传饭来。” “陛下,妾不想吃。” 她想一直这样拥着他,因她与昊帝如此温情时候实在太少了。 “多少都要吃一点,来人!”昊帝向外叫:“传饭!” 下人捧了粥来,昊帝竟亲手接过喂给她吃,她受宠若惊,她本就不受宠,陈妃失宠后,昊帝对其更是淡淡的了,如今,陈妃一死,这陈妃在昊帝心中所有的不好都烟消云散了,他如今只记得她的好,因而,爱乌及乌,对陈妃的儿女及好姐妹开始重视起来了。 如此一想,这陈妃真早就该死了。 虽然被陈妃冤魂不散地緾着大吓了一番,但她心中不仅不后悔,反而只恨自己动手得太迟了。 只要有昊帝的关爱,她死都不怕。 ...... 阿奴用了午膳出来,到处找她二哥和云海。 用过午膳,金枝晏就算结束了,各人可以离开了。 他抓住一个太监问:“请问有没见过虎威将军和姚安之?” 他们一大群人正在演武场呢。 “演武场在哪?” “呐!”太监伸手一指:“吵吵闹闹的那边就是了。” “走!”阿奴一拉子规的手就走:“我们去看看。” 从一旁经过的明珠,也一个转身,往演武台的方向而去。 演武台气氛正热烈,人山人海,欢呼吆喝声四起! 这些男人! 阿奴拉着子规挤进去,刚巧就看到擂台上的卫璋得瑟地把一个人打下台。 他看到阿奴拉着子规过来,就更得意了,非常欠抽地向台下叫:“还有谁?” 再先后有两个人上台,都被他打了下去。 再后来一个上台挑战他的是黄雪辕。 卫璋输给了雪辕。 这家伙,赢得时候得意洋洋,输倒也输得坦坦然然,向对方拱手,下台前还扔下一句:“下次再比过!” 伴随着众将的欢呼吆喝声,气氛真是燃爆了! 这群男人! 阿奴再次感叹! 卫璋一下台,就有一人跃上台,很快就被雪辕打了下去。 黄雪辕把人打下台后,并没有像卫璋那么得瑟地全体人员叫阵,他似有的放矢,他向人群一个方向一指,说:“秦云海,听说你很能打啊,当初城西校场擂台,你一战而名动京城,让在下仰慕得紧,恳请赐教。” 当初城西校场的擂台一战,与云海比武的是帝都一横:黄北岳的三儿子黄景嘉,此人同时也是黄雪辕的三叔。 他这个三叔,比他还小三岁。 阿奴顺着他所指一看,看到人海中的秦云海,他本来手抱剑,正看热闹的,听到叫阵,他坦然应战,潇洒一跃,上得台来。 人群鬼叫了起来。 云海一身黑衣,雪辕一身白衣,两人长得都不错,阿奴觉得眼睛很舒适。 忽的,她似有所觉,转头一看,看到刚才云海所站位置旁边的李君慈。 他正眼光光地望着她。 望得她心肝一颤。 他见她看过来,却目光一移随云海去了。 哼!阿奴的目光也一移追着云海去了。 但心中,却因他刚才那一看而甜甜的,禁不住再移回目光偷看他。 他却没有再看过来,阿奴瞄了瞄四周,见所有人都被擂台上的人引去目光,此时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她暗搓搓地偷眼打量起他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青衣劲服,身形板直,高高壮壮,再配上他阳光帅气的五官,阳刚高贵的气质,天然的王者风范,真真是英帅逼人,直引得人心醉神迷,垂涎三尺。 阿奴骨声吞了下口水。 正打量着他呢。 他的目光却一闪,带着微不可察的狡黠笑意,忽的斜了她一眼,又看回擂台上去了。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狠狠地漏跳了一拍,如偷鸡摸狗被当场抓住一样,目光一缩忙缩了回来,还装模作样地看往演武台方向。 脸却禁不住一热,红了。 讨厌!坏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哼,她向他嗔了一眼。 但他却兴致勃勃地在看比武。 她咬牙切齿。 忽的似有所觉,往他旁边一看,看到了苏忆萝瞪了她一眼后,向李君慈一挨近,伸手,挽过他的手臂。 君慈转头,跟她说着什么。 哼!阿奴心中醋意顿起,怒而看向台上! “我不理他了!”她想。 云海小胜,黄雪辕倒是坦然向云海拱手施礼道:“秦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佩服!下次再战!” 而云则回礼说着承让。 秦云海不管他的貌还是他的武功,都是声名赫赫的。 因而,向他挑战的人很多。 他一连战了五个人。 五连胜!周围呼声很高。 看台下的姚天保一脸的不忿! 秦云海一回帝都就教训了黄家三兄弟!而他娘和秦大将军竟选择隐忍! 如今又当众胜了黄雪辕! 他的兄弟姚安之还跟我抢公主! 天保心中恨得直要吐血!推了推他身边的黄雪轩:“黄兄,你上去啊!上去把他打下来!” 雪轩倒是一脸平静,看向台上,目光中,对云海,倒是佩服与赏识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表示对比武没什么兴趣。 他一向如此,沉稳而内敛。 云海一连战了几个高手,额上有细汗,子规上前,伸了水袋给他喝水,他低身接手的时候,阿奴拿手绢帮他擦了擦汗。 这家伙桃花运就是高!其他人哪享有这样的服务? 男人们鬼叫了起来,声音充满着暧昧。 雪轩见此,目光一闪,向前,上了擂台,对云海拱手道:“请赐教。” 第七百零五章 太子监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战惊心动魄,精彩绝伦! 阿奴感觉大开了眼界!心神全被比武牵引,连子规连连惊叫并连连掐她的手她都没怎么注意呢。 “啊!”在子规的一声惊叫声中,云海输了半招,败下阵来。 姚天保激动得跳了起来! 台下呼声如雷,为向他们奉献了如此精彩一战的两人! 至此,演武场擂台比武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陈奴惊呆了。 哇噻,真要疯了!这两人太牛了吧。 “他是谁?”阿奴扯住身边一将士问。 对方答:“他是巡捕司指挥史的大公子,叫黄雪轩,陛下亲封的建武将军。” “这家伙好牛啊。”阿奴说。 “是啊,竟胜了秦少将军。”对方应。 “秦少将军生病了,这几天还值夜,昨晚一夜通宵,刚才还连战了几场,状态不好,否则不会输的!” “是啊,是啊,看得出少将军身体不太舒服。” “是啊,昨天他跳进冰水救了姚军师后,受了寒,却不肯就医和好好休息,还一直负责着防卫的情况,昨晚还值夜,造成状态很不好,否则他不会输的!” “是啊,连建武将军都说他胜之不武,两人约了以后再比过呢。” 许多人纷纷为云海说话。 看来这些人是云海的坚定追随者。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云海根本不会把这次比武的成败放在心上,他这人,不管输与赢都一派平静的样子,但对于崇拜他的人来讲,会尽力维护他,亦可以说是维护自己心目中的完美! ...... 阿奴将一时比武之成败看得很淡,云海赢时,她欢欣鼓舞,他输时,她也不当一回事。 只当他上台与人玩了一玩罢了。 他下台时,她和子规就在阶前迎他了。 “云海哥哥,咱回去了吧。” “恩。”云海答。 云海这几天确实很劳累,因身体不适却不知休养,昊帝令他回家养几天。 卫巡过来,微笑对子规说:“我送你们回去。” 云海:“我跟她们一起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我不忙,陛下准我假呢,我现在在休假期间,参晏也只是来玩一下的。”卫巡说:“再说了,你身体不适,最好入轿休息,一路上还是由我来护送你们好一点。” “我没......” “你通气一点!”云海还没说完,阿奴就打断他的话,并一扯他的手臂,把他扯开一点:“你送我和二哥就好了,子规就让上将军护送吧。” 子规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卫巡咳了一声。 云海开始晕了一下头,后似乎明白了她的话,也咳了一声,脸有点红,看了挽着他手臂的她一眼。 “咳”阿奴:“对了,我二哥呢?” “哦,他先不回去,陛下有旨,让他留下陪着到行宫去呢。”云海答。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等陛下出行结束再一起回城。”云海答。 金枝晏结束,有些人可以自行离去,有些人却奉旨陪同。 留下陪同的是武王,璋王、信王、靖和还有杨妃,由徐亚带领禁卫军、卫璋带领羽林军等保护,其他的陪同者还有姚安之和状元郎。 王皇后、林妃、太子等回宫去了。 皇帝出行,派太子回宫监国。 皇帝还下旨三丞负责辅助太子监国。 皇帝这时玩这一手,目的是什么? 阿奴看出了三个: 一:向世人表达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这毋庸置疑!打破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要易太子改立武王的传言。 对于最近城中的传言,阿奴曾问过其二哥,这传言是不是武王这边放出来的? 安之翻了个白眼答她:“武王如今想低调都来不及呢?” 看来,这是对手的阴招! 二:估计也是趁机测下太子的能力吧。 三:趁机放了韦丞。 韦丞因东北援军之事,被他收了印关押在了刑部大牢,皇帝当时的意思是暂时收监,让其好好思过,也没说什么关押期限,也没说让刑部怎么对待他,也不安什么具体罪名,刑部也不敢问,不敢罚,不敢怠慢,就只按皇帝字面的意思,关押着他。 这不,皇帝一个转身就把韦丞放了,还官复原职,还了相印并委以协助辅国之重任。 看来援东军之事,皇帝耍了套太极,打算把这一事,就这样轻飘飘,四两拨千斤地推了过去。 昊帝......阿奴轻轻叹了口气。 李君慈......她又叹了口气,他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璋王、信王杨妃似乎都在太子一方,他被孤立了。 “真是高处不胜寒的李君慈。”阿奴想。 阿奴知道他还因她而惹得太后不满。 她还知道,他因自己的臭脾气还惹得陛下很不快。 陛下当初下旨流放了陈国国君之后,厚葬了秦营老军师。 君慈请旨将纪尧葬到老军师墓旁边。 皇帝以纪尧是罪人而拒绝了,但李君慈却再三请旨,惹得陛下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他不仅不知错,还亲自出马收敛了纪尧的遗骸,并把其厚葬了,为其建墓立碑。 纪尧当初被以谋乱大罪而斩首,尸体是被扔到乱葬岗的。 对于纪尧的死,民间本就有诸多猜测。 君慈回京后,虽没请旨让陛下重查重审纪尧案,但他为纪尧收尸并厚葬纪尧的事,似乎明摆着打皇帝的脸! 似乎明摆着告诉世人,纪尧的死,似乎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此事,让陛下非常生气,听说皇帝再次把他召入宫狠狠训斥了一顿!并责令其废了纪尧墓。 李君慈怎么做的? 他把纪尧墓的墓碑拆了,重新立了个碑,碑上名字写的是告发纪尧谋反的那个纪尧的小妾的名字。 此举,恐怕世上只有他做得出来,恐怕也只有他敢这样做了吧。 李君慈虽没明着要替纪尧平反,虽表面对皇帝的决定服从,但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达着自己对纪尧案的不满。 皇帝大怒,但他竟没有处罚李君慈,而是派人铲平了纪尧墓! 事后,李君慈称病不入朝。 第二天,皇帝带着林妃和太医到了武王府探病,后,李君慈又上朝了。 第七百零六章 实力坑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自那以后,纪尧、纪尧案、纪尧墓,甚至有关纪尧的任何事,都没人敢再提,似乎这世上,从没有过纪尧这个人一样。 阿奴知道,李君慈回京后,不提纪尧案,不为纪尧平反,证明,他对政治上的那一套,心知肚明。 但,回京后他为纪尧所做的事,又似乎在说明,他不愿失去点什么,他有他的某些坚持。 李君慈绝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做的很多事都证明了他是个极其能耐得住性子的人! 但他却又做了一些似乎很沉不住气的事。 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 是真的矛盾吗? 也许,有些锋芒的暗露,正是因为他要向世人表达他的真正的思想和态度而故意为之的。 看来,有些棱角他不是不藏,而是不愿藏,甚至可以说,他故意露的! 这个家伙! ...... 阿奴边走,边想起李君慈其人其事,一时只感千头万绪,前路艰难,因而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他们四人刚离开演武场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姚姑娘。” 四人回头一看,看到黄雪轩手上提着个东西过来了。 这个家伙上台只为了与云海一战,云海下台后,他不接受其他人的挑战,也跟着下台了。 姚姑娘?阿奴疑惑:他不会叫我吧? 却见子规微笑上前,招呼道:“将军。” 看样子,他们不仅认识,而且还有些交情的样子。 子规似乎很有将军缘。 “给你。”雪轩把手中提着的东西给子规。 是一个用黑布盖着的笼子。 子规接过打了开来。 “小狗狗!”阿奴双眼一亮,叫了起来。 “是只小奶狼。”云海纠正道。 阿奴定盯一看,笑道:“嗳,真的是狼耶,我还以为是只小黄狗呢,还想把它带回去给我们小黄作个伴呢。” “你怎么得来的?”子规问雪轩。 “我想它的父母被猎了。”雪轩说。 子规眉一皱,看着这只可怜的小东西目露不忍之色:“它好像还受了伤。” “恩,他的后腿被箭擦过,受了点伤。”雪轩说:“这小东西,我想,我没办法、也不知怎么养它,所以......”他看向了子规。 看来,这是只他在箭下救下的小东西。 子规却已蹲身下来,打开笼子,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抱了出来,看了看它那条受伤的小短腿后,她拿出手帕来,细细地给它包扎好。 “你好像很喜欢它。”雪轩说。 “恩。”子规说:“我可以收养它。” “可它是狼啊。”雪轩说。 “可它也是一条生命啊,所有的生命都应刻被救赎。”子规说。 雪轩目光一柔:“那,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谢谢。”子规对他微微一笑。 “狼养不熟的。”云海说。 “我知道,等把它的伤养好了,天气变暖和些了,我会给它找个狼群收养它,把它放归自然。”子规说。 “找狼群?你找狼群收养它?”卫巡震惊。 雪轩也一样震惊:“这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办吧,你想给它找狼群的时候,跟我说,我去办。” 女孩子去找狼群来收养狼孩? 这既是件奇葩事,也是件人人想都不敢想的恐怖事件,更别说子规还是个女孩子了。 人躲狼群都躲不及呢,她竟还找狼群,还让狼群收养这个小家伙? “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了,到时我们把事交给我们小哥哥来办就好。”阿奴说。 “小哥哥?” “呐!就他了。”阿奴伸手一指。 那边缘百正跟安都一起骑着马过来。 缘百没有收到金枝晏的请柬,不是参晏者,他之所以出现在这,是因为他是晏会的护卫者。 而安都指定了他作自己的近身护卫之一,所以,他一直跟安都在一起,也负责送安都回去。 他远远地看到阿奴指向他,忙拍马过来:“小妹妹,你叫我?” “你要回去了没有?” “我正送郡主回去呢,你们也要回了吗?要不一起走吧。”他说。 安都的马近来了。 众人向安都行礼。 安都微笑道:“要不一起走吧。” “郡主您请先行,我等还要收拾一下。” “要不我等......” “不用你等。”阿奴打断了缘百的话:“你先护送郡主回去吧。” 缘百哦了一声。 郡主向他们微笑道:“那再见了。” “再见。”阿奴等说。 郡主等走远后,雪轩对子规说:“我护送你回去吧。” “子规由我来送就行了。”卫巡说。 “对啊,对啊。”阿奴说:“我姐跟上将军住一块呢,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不用劳烦建武将军您了,您忙您的去吧。” 阿奴对黄家人没什么好感,话里也有点赶人的意思。 子规脸一红:“你说什么呢,什么住一起?” 这家伙说话,随时能毁人清誉,连姐姐都坑! “他现在住在你的药园里休养耶。”阿奴说:“你有时也住药园啊,难道不是住一起吗?哦,好像用词不太对豁,那是一起住?也不对,那叫住在同一个地方?也好像不太好?” 好像都对,又好像都不对!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子规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那,那告辞了。”雪轩说。 他似乎感受到了阿奴的不喜欢,因而有点不太自在。 子规向他微微一笑:“再见。” 雪轩走后,阿奴跟着子规追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姓黄的?” “很多年以前了。” “很多年以前!”阿奴震惊了:“你才几岁!那是多少年前?你们怎么认识的?” 云海看了她们一眼,似乎跟阿奴一样,想知道答案,而卫巡也竖起了耳朵。 子规上了轿,阿奴也跟着上去。 子规上轿坐好了,阿奴挨她身边坐,推她:“说说嘛,你们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这号人!” “唉呀,我每天经历那么多的事,难道我事无大小,全部都要跟你说的吗?” “说说嘛,你跟这姓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麻?” 第七百零七章 要命的小毛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是五年前,你跟着四哥和七哥到处考察市场却了,而我则跟着师傅和十四哥周游历练的时候,在西北的一个叫千坑万窟林的地方遇到受了重伤昏迷的他,我就把他救了。” 当时,西边战事正起,黄雪轩久战不下,于是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几个士兵深入敌人腹地暗查地形、敌情,被人发觉后追杀,他身边的人死光了,唯他一个人逃脱,但也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晕在千坑万窟林里,正巧,子规三人采药经过发现了他,把他救了下来。 他初次恢复了点意识时,迷糊糊间发现自己仿佛在一个洞里,看到洞外一个蒙着面纱的仙女,如梦似幻地来到他的身边,蹲身轻柔地抚了下他的额头,再给他喂了点水。 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意识清醒多了,看到旁边生着一堆火,火旁一个少女,她盘腿,结着手印,正闭目静坐。 他一开始,真的以为她是个仙女,这人就是子规。 当时,她的师傅出去找药了,而她十四哥出去找吃的,因而,只有她一个人在他身边。 因战事紧,他清醒后,没等十四和子规的师傅回来就匆匆谢过子规走了。 子规还送了他一些药呢。 “当时他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的,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呢。”子规说:“也不知他具体身份,他回京后到医馆找我,我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了,还是他跟我说清楚,我才知道当初救的人是他。”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当时有告诉他你住哪、是谁了吗?” “他当时问我是谁,家住哪里,说有空他一定登门答谢我,我不喜欢人来烦我,于是一开始都没告诉他,但他跪下来求我,让我至少告诉他我的姓名,我就跟他说我叫姚子规,后来,他给了我块玉佩,说让我有事可随时到太元国的西南大营去找他,说完说他有很急的事,就急急走了。” 子规一生救治许多许多生灵,她不留名姓,亦不收信物,但很多人都硬塞信服给她,她实在懒得推让,就收下了。 香雪为此特地请人打造了个大木箱,阿奴一开始看到那大箱时,夸张地哈哈大笑,说不就几件信物吗?哪用得着弄一个这么大的箱装! 没想到,没几年下来,这箱子竟快被装满了。 因而阿奴感叹:神奇的姚子规。 恐怕黄雪轩当初给她的那个玉佩,如今也在箱子里了呢。 “姐姐,你还记得那个玉佩的样子吗?要不,咱把那个玉佩翻出来拿着去找那个家伙要笔巨款,然后就跟他两清了吧。” 子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闭目养神去了。 阿奴见她姐姐不理她了,自觉没趣,哼了一声,掀帘看外面的风景去了。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她在黄雪轩看子规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那种东西她在卫巡看子规的眼神里,也看到过。 这种东西,让阿奴警觉。 难道这是病者对医者感恩的普遍眼神? ...... 众人打算先回医馆,因为时间还早,一来子规想看看医馆有没什么情况需要她来处理,二来,她打算在医馆给卫巡开点药让卫巡拿回药园去自已煎煮,她今天就不打算过药园了。 几人刚回到医馆就有一药女过来说那个“帝都一荒唐”的家丁来了几次了。 “来干嘛?”阿奴问。 “不知道,他也没说,一开始在不远处探头缩脑地咱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后来,他腆着脸进来问咱女神医在不在。” “他有捣乱吗?”子规问。 “没有,我们说您不在他就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阿奴有点兴奋:“那家伙恐怕很快会来找咱玩了。” 子规不理她,对卫巡:“我给你抓药。” ..... 巫灵山这几天想死了好多次了! 他身上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事,就是得了小小的牙疼病。 请了许多大夫来都没治好。 一阵阵地疼,疼起来他就想撞墙,想死,如今已经是牙疼第三天了。 他整个左半边脸都肿了。 疼得他吃不下饭,其实他想吃也吃不了,一吃东西牙就更疼,像疼入灵魂一样疼! 连喝水都疼! 这牙连晚上也不放过他,反而更疼了,疼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滚呻吟。 心疼死国公和国公夫人还有他的三姑六婆们了。 但有大夫说他这是长智齿,估计还要疼几天。 “还要疼几天!我现在就要死了!”他大叫,在牙疼的间隙他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 “公子,要不咱去看看那个女神医吧。” “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去找她好了,她在上林苑,或者让老爷跟陛下说说让她回来给您看病。”家丁甲说。 “这么多大夫甚至连太医都没看好,她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家丁乙。 “就是因为那么多人都没看好,才找她啊。” “老子不管她是男是女!能医好老子的牙,他就是老子的祖宗!”灵山大叫! 牙疼的第一天的时候,他还真的从没想过会找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天煞星的姐姐看病的! 那天,他还极其有骨气地说:“这世间的大夫灭绝了,我也不会找那两个娘娘腔看病!即使她们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给她们看的!” 第二天他让人看看女神医回来了没有。 如今已是第三天了。 “公子!公子!” “说!” “那个女神医回医馆了!” “快备轿!”他捂着肿了半边的脸说。 ...... 刚出得门来,听到一声:“灵山。” 国公夫人来了。 “老夫人。”众仆行礼。 “祖母!”灵山可怜兮兮地叫道,挨到他祖母身边,挽着他祖母,还把额头噌了噌他祖母的肩头,一副小可怜样。 “你不用出去。”她祖母一脸心疼,拍了拍他的手:“来人,马上去把那女神医请过府来给少爷看病!” “祖母,孙儿等不得了!”他吸了一口气,牙又开始疼了,他泪都出来了:“孙儿现在就要去找她!”他跳起脚说。 牙疼得他一下子燥了起来。 “好,好,好,祖母陪你去。” 第七百零八章 馆前小风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夫人才不相信一个女子除了生娃还能干什么大事呢? 不过为了她的宝贝孙子,她还是打算亲自走一趟,说不定这医馆里还真的藏着什么深藏不露的真正神医能把他孙子的牙病立马看好呢。 老夫人跟来,是打算凭着自己的一双看人无数的眼识别真假神医的。 ....... 子规正在药柜前给卫巡抓药呢。 忽的听到一把惊惶凄厉的声音,叫得众人的心一凛。 “救命啊!救命啊!女神医!女神仙!” 馆内众人全顺声往门口一看。 看到一个一脸的惊慌的胖妇人跌跌撞撞地扑进来,到了门口时被门槛一绊,她踉踉跄跄地向前了好几步,竟没摔倒,她一把抓住一个药女,问:“哪个是女神医?哪个是女神医?” “我是。”药柜前的子规答。 那妇人如一阵风扑向子规,一把扯起子规的手就走:“女神仙,救救我丈夫!” 阿奴惊呆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灵活的胖子。 众人紧跟着她们出得门来,见远远的一大群人拉着辆板车急急赶过来。 “快快!” 那妇人拉着子规迎上前:“女神医来了,女神医来了。” 那些人把板车在医危馆前一停,七手八脚地把躺在板车上的人连板带人给抬了下来放在地上。 病人看着是个很壮实精悍的劳力人,此刻脸憋成了猪肝色,躺在板上的姿势也很怪异:他右脚抬了起来,右手也是高高扬起的样子。 阿奴觉得,如果此刻把这个人立起来的话,那他应该就是一副气汹汹地一脚踏上前,扬手打人的模样! “怎么回事?”子规边说边上前给那人检查。 “他好像要打人的样子。”阿奴说。 “唉呀~”那胖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冤家可不是正要打我的嘛!” 她说着啪一声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打死我算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阿强婶,你别这样。”有一妇人劝她。 “是这样子的。”有一汉子说:“这两夫妻经常吵架打架的,今天,这两人不知因何又吵开了,当时,阿强婶正在厨房里烧火煮饭呢,阿强哥在厨房门槛外坐着,屋里屋外的两人就绊开了嘴。 吵得狠了,阿强哥气得就要进去打阿强婶,这阿强婶呢刚好也正气得提着烧火棍出来找阿强哥拼命,一进一出,迎面对上,阿强婶的烧火棍也不知戳到阿强哥身上哪一处,阿强哥咦一声,就定住不动了,呐,就这样了。 阿强婶喊救命,我们大伙过来,不管怎么弄,阿强哥就是定在那,不会动也不会说话,还看着似越来越不好的样子。 大夫来也没办法,说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有的大夫甚至还说让咱准备后事。 没办法了,咱左邻右舍叔伯兄弟地就合力抬他来找女神医您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装死,还拿烧火棍打他一顿!”那妇人边哭边说。 子规不说话了,低头给那人检查了一番,又号了号他的脉后,抬头说了一声:“让开一点。” 围着水泄不通的人们,全退开一点。 用板车推着一个动作怪异的人本就引人注意了,再加上这妇人一路嚎哭,就更加引人好奇。 于是这一路上,引得不知多少人跟着浩浩荡荡过来瞧热闹。 现在子规的医馆四周甚至是屋顶上全是人! 子规身边的近身药女很是通透,早把子规出诊时的行医箱给拿了出来。 子规却不用箱,也不问那妇人的烧火棍戳到那人身上哪处。 只见她伸手,五指引开,按在那病人的头上,似乎不动,但眼尖的人,会看到,她的手指似乎在轻微地动作着,不过是有的手指动,有的手指按着不动罢了。 很快,她再伸在他的脖后动了一动,后,再右手为掌形,慢慢按上那男人的肋骨稍下的一处,轻轻揉了一揉后,忽的用力拍了一下。 发生噗的一声气响。 那妇人啊了一声。 众人惊见那个男人的头,轻微动了一下,紧跟着唉唷唉唷地轻叫了起来。 子规伸手一握他高抬着的手,那手就像听子规指挥一样,下来了,他抬着的脚也一样。 子规给他揉了揉手和脚后,站了起来,说:“好了,你们把他抬走吧。” 身后有人给她端了洗手盘在候着了,她转身洗了手,用手巾抹了抹,抬脚就要进医馆去。 人们惊呆了。 这就好了? 那男的竟真的能动了,其脸色也以人们肉眼可见的速在好转。 “女神医!”那妇人扑上来:“吃什么药?要忌讳些什么,他什么时候能下地走路?” “他已经没事了,不用吃什么药,也不用忌讳什么,他身体健康得很,之前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他自己若不晕、手脚若不麻的话,可以随时下地走路,不过,我还是建议他在床上躺一两个时辰再下地吧。” “就,就这样?药呢?”妇人有点无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人好像就要没了的样子,她不施针不用药,就只在人身上按了几按、拍了几拍,这把人救活了? “神医,至少开点药吧。”妇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看病不是都要吃药的吗? “不用吃药了。”子规说着就要走。 “神医啊~”那妇人竟一跪,抱着子规的大腿:“治他的药是不是要很贵?你多少给他开点药吧,最多我把全部家当卖了付药费,若还不够,我夫妇此后给你做牛做马来还,若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我们结草衔环再报您之大恩呐。” 子规眉轻轻一皱,有点苦恼道:“他真的不用再吃药了。” “女神医,救人救到底吧。”民众中有不少人说。 他们之中,估计不少人都认为,这女神医一定看这病人家是穷的,没钱付医药费,因而才不开药。 看病吃药,这是人之常情嘛,一个小毛病都要吃药才能好,何况这还是个差点就死掉的病人! 阿奴大怒!真是他娘的公公背着儿媳妇过河-------吃力不讨好! 第七百零九章:旧怨新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双手一叉腰,柳眉一竖,对那妇人怒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姐是不是?不相信她你们还哭哭啼啼找她干嘛?不用吃药不用怎么折腾就轻轻松松帮你们把病治好了你们还不乐意了是不是?我姐医术高明不用药就能把人治好了这还有错了是不是?” 接着柳眉再一竖,向众人:“我姚家还欠这么点医药费是不是?瘟疫发的时候,是谁不要命地入了疫区?是谁研究出了治疫之方,又是谁家医馆免费提供的药?你们事后谁主动上门找我姐给医药费了?还有!你们有多少人偷偷摸摸地找我姐看病,最后却说没有钱,先賖了钱或短了帐的?谁还钱了?” 众人头低低,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这天煞星。 她再怒而向那妇人道:“放开我姐姐!” 那妇人吓得忙一松手! 阿奴向她道:“你要药是不是?来人,开包砒霜给他,不收钱!吃不死他!” 被这天煞星骂了一顿,众人好像清醒了一点。 妇人对子规:“对,对不起啊姚大夫。我,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医术,我就是见识少,从没见过只在人身上按按拍拍就能把人治好的,一时不敢接受。” “现在不就让你见识到了吗?”阿奴说。 妇人看了看他的丈夫已经能坐起来了。 真的很神。 她一味地点头:“是,是。” 那男的竟在别人挽扶下站了起来,走到子规面前向子规跪下说:“多谢姚大夫救命之恩。” 子规伸手:“您起来,不必客气。” “你感觉怎么样了?”那妇人忙扶着她丈夫问。 “真没什么事了,就只右手右脚还稍稍有点酸麻无力。” “大夫。”妇人一听他丈夫还有不适,一脸担忧乞求地看向子规。 “没事的。”子规说:“血气不畅造成的,过一阵就好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姚大夫。”那妇人松了口气。 “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怎么就定在那不会动了呢?”有人问。 “在特定情况下,他身上特定的某个穴位被点到就会这样的。” “大娘您真是高手啊!”有人感叹:“点穴功夫,在下只听说书先生说过,本以为是瞎编的呢,原来是真的啊。” “是啊,难道真有这样一个穴位吗?在哪?真的一点能把人把人定住吗?” 子规一笑:“那都是说书的夸张的啦,人体结构复杂,确实有些穴位在多重巧合之下,是会出现让人体反应失灵的情况,但那情况极少会发生的,今天的这个真是千年不遇的特例,一般来说都不会出现此种情况的。” “那这个穴位在哪?” “因人因时而异,不定的。”子规答。 这太玄幻了吧,众人惊呆了。 “说书先生还说了,人有死穴,碰到会让人死掉,这是真的吗?” “有些穴位,被重力撞到会受伤甚至死亡,这在生活中偶有发生的。” “有些精通人体结构的人,会不会利用对穴位的精通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比如说下黑手把人穴位拍伤,被拍之人当时没什么不适的反应,事后一段时间才发怪病死掉?” 子规顺声一看问话人,与那人目光一对,她的心一凛,这人的眼光有种寒意,让她的心感觉很不舒服。 但她还是答对方:“所知有限,恕不能答,请见谅。” 对方冷笑了一下。 “这人是谁?阴阳怪气的,像我姐欠他的一样。”阿奴想。 她不知道,这人不仅对她姐有怀疑,还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呢。 说起来,这人跟她还蛮有些渊源的,因为他就是汪保宜,小时候被他呼了巴掌的汪保宜,汪净明的儿子! 他认为他爹是被阿奴害死的,如今听了子规的话,他更怀疑,他爹的死恐怕与子规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去查了他爹的死因,发现他爹一路都得到妥善的照顾,发病之前都是吃得好,睡得好的。 唯有一点可疑:就是押送他爹的差役告诉他,离京之时,有一人出城门给他爹送行,并赠了他爹一点衣服和吃食。 这个人,没人知道是谁?差役当时问过他爹,他爹说不认识,可能是熟人不宜亲自出面送他这个罪人,因而派了个人来送他的吧。 可是,汪保宜当时那种情况下,亲月好友是不会给他爹送行的,他们一伙人都心照不宣,不要送行,也不必作些多余的,汪家一路会做妥善的安排。 那这个送行的人会是什么人? 他怀疑对方送的吃的和穿的有问题,但差役告诉他,他爹并没有吃对方给的东西,也没穿对方送的衣服。 这就奇怪了! 如今子规的话,让他忽地想起,差役告诉他的一句话:那老头在拍了拍令尊的后心,跟令尊说了些话,就走了。 那老头是谁?没人知道,但他查到,姚子规的师傅就是个头发胡子发白的老头,而且很有特点,特点就是: “听说,尊师傅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是吗?”他问子规。 “有关师傅之事,我不想与外人多说。”子规说。 “姚大夫医术如此高明,想必尊师傅必是个名震天下的名医吧,请问他是谁?” “请恕无可奉告。”子规说。 “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他不会是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 阿奴说:“我说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姐刚才都跟你说了,她师傅的事,她不想与外人多说,你再在这吱吱歪歪又戴高帽又激法的有什么用?不会告诉你的就绝不会告诉你的!管你用什么垃圾手段呢!” 保宜脸有愠色,目露凶光。似不是什么善类。 子规不想生事,故而向对方礼貌地说了声:“抱歉。” “那我夫君刚才若得不到救治的话,他会自己好起来吗?”妇人问。 “不会的。” “他会死吗?” “会的。”子规说。 “真是太谢谢您了,姚大夫。”那对夫妻再次说。 “说什么都是虚的,给诊金才是实在。”一旁的阿奴嘀咕。 “你这人,你姐姐都没说什么呢,你就吱吱歪歪的说一大堆,小姑娘学着点做人,否则不仅自个的出身八字讨人嫌,连说话做事都讨人嫌了!”有一白发老妪教训阿奴道。 第七百一十章 以技服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一出声,有人马上附合:“是啊,是啊,人家在谈着恩情呢,多高尚感人,她却口口声声在谈钱,再说了,人也不是她治好的。” “是啊,口口声声谈钱,又俗气又伤感情,跟她姐姐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是同一个境界的人。” 阿奴再次一叉腰:“你境界有多高?境界高就不用吃饭吗?境界高喝西北风能养活自己了吗?谈钱俗?本姑娘就是这漫漫红尘之俗人一个,我就谈钱了怎么着?别说没感情了,就是有感情,老娘也得先明算帐!什么叫学着做人啊?怎么样才叫会做人啊?这看病给诊金不是天公地义的事吗?哦,你来我家医馆看病,我收诊金这就叫不会做人了?你这大娘一把年纪了这做人的方式,我这小年轻还真的看不懂呢!” 她这伶牙利齿地,义正辞严,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一个人能怼整个世界。 “你这小姑娘真是的,别人教你一句,你能顶一百句,真是朽木难雕!”那老妇柱拐往地上一点,气怒地一个转身,被人扶着走了。 “真的很对不起姚姑娘,你们救了我,我还给你们惹麻烦了,我这笨妻精俗又没见过世面,刚才说话有不当的地方,还请你们大人大量多多包涵。”那个病人说着从脖子解下个玉佩:“我是个穷人家,就这传家玉佩最值了,不知够抵诊金了吗?” 他双手捧着给子规。 子规还没说话呢,阿奴就伸手过来拿过那玉佩,看了看,随手就给身边的药女,对那病人等说:“好了,这次两清了,你们全走吧,别在这围着了!” 她一个转身:“关门!今天医馆不再接病人了!” “等等!”要进门的众人转头一看,看到几个家丁样的的过来。 阿奴:“有何贵干?” “姚大夫,劳烦您上轿给我家小主人看看病。” 人群分开,阿奴几人才看清那边不知何时停了顶大轿,轿旁众婢仆环绕。 “你家小主人在轿子里?”阿奴问。 “是的。” 人群窃窃私语:“这好像是应国公府的车驾。” 阿奴眉一挑,冷笑道:“真是搞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求于人的人反像祖宗一样,而出手助人的反倒像个孙子!这社会真有意思。”她说着语气一高:“要看病就入医馆!否则就给我滚蛋,关门!门关了的话,我这子规庄医馆今天就绝不给人看诊了!” “等等!”灵山从轿子扑了出来,冲过子规面前,捂着红肿的脸:“姚神医救救我!” 这才几天没见,咱变成这样了呢?阿奴负着手打量他,一脸的同情外加幸灾乐祸。 “你怎么啦?”子规问。 “牙疼!” “进来吧。”子规说。 国公夫人没办法,心中恼怒:这些俗民,真真是无理之极! 无奈自个孙子如今交在人家手上。 她惟有屈尊柱着拐被人扶了下来,踏入了这间太元唯一的女子医馆。 人们更惊讶了:“连国公夫人都亲自驾临了呢,这女神医真够面子的啊。” “在生老病死面前,身份算个鸟!”有个手上扛着扁担的挑担郎一样的人说。 ..... 子规让灵山躺在病床上。 灵山哭丧着脸,不肯躺下,很是可怜:“躺下更疼,姚姑娘,不管用什么办法,能不能先帮我把疼止了,疼死我了!” 刚才在外面,亲眼见子规露当众露的那一手,让他看到了他的牙的希望! 子规让他张嘴,看了看他的牙后又给他号号他的脉,随后让人拿了杯冷滚水来。 灵山看他往水杯里加了醋,加了点盐,还拿起个小瓶子往里滴了几滴东西,后对他说:“含一大口!” 他很听话的,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 又冰又凉又涩又酸。那疼一下就减了一大半。 他以为会一直让他含着,谁知子规说:“漱一下口就吐出来吧。” 那一杯水,他全用来漱口了。 漱完口,子规说:“躺下吧。” 他毫不犹豫地躺了下来。 子规的话,如今在他耳中如神谕。 可是一躺下,刚刚才缓的牙又要命地疼了起来。 他刚想坐起来,子规伸手过来,拇指按在他的脸颊处。 那手冰冰的,让他全身震颤一下,就定在那。 “别动”子规说。 子规的拇指似有神奇的力量,在他脸颊下颌的地方(他也不太懂那是什么地方)按揉了没一会,他的牙疼就去了一大半。 他安安静静的,一脸享受样。 众人抬了椅来给老夫人坐在一旁,还给她捧了茶和点心来。 “把鞋袜脱了。”子规说。 “不是医牙吗?怎么要脱鞋?”家丁丙疑惑道。 “让你脱就脱!”灵山说。 灵山的家丁七手八脚地就帮灵山把鞋袜全脱了。 “小心冷到,盖好被子。”老夫人吩咐。 灵山躺在病床上是盖着被子的。 子规放开他的脸,伸手拿过他的右手,轻轻一捊他的袖子,拇指按在他内手肘窝往下一点地方揉按着。 按得他有点疼,但牙疼却再减轻了一半! 按了一会,她手一转,改按向他的虎口处,再按了一会,牙竟完全不疼了。 “我不疼了耶!”灵山欢喜地说。 子规说:“以后再疼的话,就按我刚给你按的几处穴位,还有这里和这里。”子规说着,就掀被子,指了一指他的脚上两处说。 老夫人一看爱孙的牙疼竟真的被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治好了,内心也暗暗佩服。欢喜道:“快记下大夫说的。” “大夫,灵山他因什么而牙疼?你说的要按的那几个地方是穴位吧,是什么穴,我让人记一下。” “牙疼原因有点多,长智齿是原因之一,上火也是一个原因,肾虚也是一个原因。长智齿和上火造成牙龈发炎又是一个原因。”子规答:“那几个穴位分别是颊车穴、手三里穴、合谷穴、内庭穴和太溪穴。” 阿奴噗一声:“肾虚。” 灵山脸一红,梗着脖子:“我哪有?” “对,对,对,咱公子肾好得很哪。” “是啊,是啊,我们公子洁身自好,纯情得很,而且年纪轻轻的,怎会肾虚?” “纯情。”阿奴再次阴阳怪气地添堵。 第七百一十一章 相思难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肾虚有时可能是运动不足或某方面的营养吸收能力较差造成的。”子规说。 “一定是这样的。”灵山忙道。 “那姚大夫,他的这些个毛病能一起给他治好吗?”老夫人问。 “平时注意一下吃饮食,这一段时间尽量吃清谈些,我说的那几个穴位常按一下,加上我开的药,问题不磊。”子规说着,拿过一个箱子,打开。 众人一看,里面是护牙套装。 子规接着说:“这是一套护洁齿护齿套装,里面有齿木、牙棒、牙粉、银丹草片之类的,以后要注意个人口腔卫生,牙要常漱常清理,晨嚼齿木,尽量养成饭后漱口甚至用牙棒清理的习惯,早晚扣齿,没事可以含下银丹片,这些都是养牙关键。” 灵山一味地点头。 子规边说边给他开方,刷刷三两下就把方子写好,递给一旁的药女去抓药。 “还有。”子规接着说,拿过一本书:“这是一套养生拳法,早晚按照里面所教的打一套,肾虚等各种毛病就会渐渐好的了。” “啊?治个病还附带赠送套武功秘籍?”家丁甲傻眼。 “好了,没事了。”子规说:“你们到柜台拿了药付了 诊金就可以回去了。” “姚大夫,您刚才给我漱口的那个水里都放了些什么?” “盐,醋,还滴了两滴银丹草叶子所提练出来的银丹汁。”子规答。 “那我买几瓶这个银丹汁可以吗?” “可以。去柜台跟药女说吧。” “谢谢大夫。”姚老夫人说。 亲眼所见,姚子规让她心服口服。 这丫头年纪轻轻,医术高明,模样不错,性子又好,至于身份嘛,其又有陛下亲封的郡主的爵位,年纪看着也跟灵山差不多大,嗯,很不错,就是有点瘦...... 国公夫人的心,有点活络了。 “不用客气。”子规应道。 “那我明天再来复诊。”灵山说。 “按我说的做的话,一般情况下都不用来复诊的了。”子规说。 “......” 这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大夫。 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后,众人收拾医馆。 “仰山。” “什么事二小姐?” “你把这个还回给那对夫妇吧。”子规把那个被定住的病人所给的传家玉佩交给仰山。 “是。”仰山应声就出去了。 一旁的阿奴也不劳动,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只坐在那翘着脚,磕磕磕地吃她的香香豆。 ..... “二小姐。”夫人叫您过喜舍去呢。 阿奴一回到姚宅,千言就跟她说。 “好的。”阿奴说:“她因什么事叫我?” “不知道。” “娘今天心情如何?”几天不见了,一回来,就叫她进喜舍,这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不好不坏吧。”千言说,她刚从织坊回来没多久呢,回来时她面色如平常看不出心情好坏,只就吩咐我说你一回来,就让你过喜舍。” “哦。”阿奴应着就往喜舍而去,千言跟着她:“二小姐,二公子咋还没回来?” “他奉旨留下伴驾呢,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 “为什么要留下他伴驾?” 被人看上了呗。 “谁知道呢?”阿奴说:“天心难测啊。” 她说着一提裙子,上了台阶,入了喜舍。 “娘!我回来了哦。”看到君柔正在饭桌前准备饭菜呢,她上前一搂她娘,撒娇:“娘,女儿想死您了。” “先吃饭吧。”君柔微笑道。 “我爹呢?咱干嘛不去跟爹爹和子规他们一起吃?“ “娘想单独跟你在这吃。”君柔说。 果然有情况!而且还情况不妙。 我最近做了什么会惹她生气的事呢? “娘,我给你装饭。”这鬼灵精心思乱转,表面却装若无其事地百般讨好她娘。 吃罢晚饭,她还抢着收拾,乖巧得很。 可是该来的照样来! “待诏晏上,二皇子预选了谁?” 果然是这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娘真的知道了。 那就没必要撒谎了。 “选了忆萝郡主。”她答。 “谁预选了你?” “太子。”她很诚实的样子。 “你个死丫头!”君柔扬手要打她。 她一缩脖子,手作抵挡样:“选择权在他们手上,关我什么事?” 君柔气得没法。 “你在这喜舍内给我好好思过!哪都不准去!”君柔说着一个转气,就往外走。 又关禁闭! “要呆多久?”她问。 “关到我气消为止!” 君柔说。 “又是这样!”阿奴嘀咕。 “我死也不会让你嫁给太子!”她娘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了。 ...... 今天已是阿奴被关禁闭的第三天晚上了。 她百无聊赖,倚窗望月,无心睡眠。 “李君慈啊,咱该怎么办哦?”她与月谈心,似乎那一碧如冼的天空中挂着的那轮圆月就是李君慈一样:“要不咱算了吧,你娶你的好妹妹我嫁我的俊哥哥好了。” 她噗声笑了起来,这话要是被他听到的话,不知会作何反应? 你这流氓到底死哪快活去了!几百年没见了也不来看看人家!再不来,我就,我就,我就不那么喜欢你了哦。 她胡思乱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回屋关窗睡觉去了。 ....... 她不知,此刻在喜舍后门不远处,满月之下,围墙边,君慈和高小明正偷偷摸摸地呢。 小明看了看天,轻声对君慈说:“殿下,是时候了,缘百说这个时候她娘一般都睡下了。” “好。”君慈应了声,两人就偷偷摸摸地摸到后门,小明伸手一推,门纹丝不动。 他目露疑惑的神色,再伸手一推,这次力度加大了一点,可是门依然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君慈说:“你不是说跟缘百说好了吗?” 小明一窘:“我是跟他说好了,今晚咱来探望姚姑娘,所以让他把这院的人调走由他来值守,但没说让他留门,可能他就不会主动留门。” 君慈没好气一笑:“是你没说清楚,他不太聪明,估计没想到这一层。对了,缘百脑子不太好使,他忽的把这院的人支走,他娘会不会起疑?而且,他娘放心他一个人守在这里吗?” 君慈对他这未来的丈母娘天然地悚。 第七百一十二章 幽了个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应该没问题的。”小明答:“他是到了晚上,他娘要歇下的时候他才过来的,我就让他找个借口说他睡不着,让这里换他来守就好了。” “值守的人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守这里吧?” 事情还是弄清楚点好,可千万别让丈母娘发现才好。 “他带护卫一起过来。” “那就好。”君慈说。 “那现在怎么办?”小明问。 门关了。 “能怎么办?”君慈说:“翻墙啊。” 用的是他们军人常用的那一套翻墙法。 小明站在墙角,手撑墙,君慈退开一点跑步助力,把他当梯子一样,两人配合默契,君慈噌噌噌三两下就翻过了墙。 小明在外接应。 他一个人进去找阿奴。 摸到栖心居楼下,大门关了。 怎么上去呢?他想起翻墙过来时,遇到的一条长梯子架在一条香椿树下,估计是摘椿芽时用的。 于是,他返回来,把那长梯扛了过来,架在小楼上,噌噌噌就往上。 谁知,一个小猫咪正趴在走廊前。 此猫正是阿奴的小可爱,阿奴回来时,发现它竟然在家里,就大感神奇,问香雪:“这猫是怎么来咱家的?” “香雪说它跟着小灰回来的。” 这小可爱来了就不走了,于是姚家便当家猫来养它了。 它像在皇觉寺里一样,阿奴睡觉时,它在不远处玩耍或睡觉。 今晚亦不例外,阿奴在香闺里睡着,它就趴在她的窗外的廊下。 它本来半梦半醒,忽的似有所觉,它一下子精神起来,两个招风的猫耳朵机警地竖了起来,猫眼一眨都不眨地直盯着它预感到的声音的方向。 忽的,它看到一个人头露了上来。 “瞄呜!”这胆小鬼吓得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它的毛一呲,背一弓,脚一发力,如一阵风弹了出去。 它把君慈吓了一跳。 只闻“砰!”的一声,紧接着“喵~嗷~~”的一声猫的惨叫,再接着啪的一声,这猫掉在地上,晕头转向。 这窗以前一般都没关的,它进出阿奴的闺房一般都走这个窗子,可是今晚它那不靠谱的小主人不知发什么神经,把窗关了,这小猫刚才受了惊,本能反应,就要跳窗而入,于是就倒霉催地重重地撞在窗上摔在了地上。 阿奴正做梦梦到一个死人头飘在空中追赶她呢,就被小可爱这惊天动地的声音吓醒了。 我的天,还好是个梦! 她向外叫了一声:“小可爱。” 没听到小猫应她。 她把窗推开。 “瞄~”的一声,掉地上晕头转向的小可爱,跳起来,扑入她的怀里。 “你在搞什么鬼啊?”阿奴说着,大大打了个呵欠:“吵死人了你。” 小猫咪的头依然晕晕地,所以它没精打采地伏在她的怀里。 她把它放在床头柜旁的小竹篮里,这是她为小可爱建的窝,说:“这大晚上的,你不是应该去抓老鼠去的吗?唉,你真是个懒猫啊。” 她边嘀咕着,边就要关窗继续睡觉呢。 嗑的一声,一粒小石子打在窗台上,阿奴向外一望,没看到什么异样。 什么情况? 正到处看呢,看到一个人头从廊外露了上来。 她浑身寒毛一竖! 我的天,真的有颗死人头! 她吓得本能反应,顺手抄起手边的一个东西往那死人头扔了过去。 由于一时受惊,失了准头,那香木球砸在廊边上往后一弹,掉在了地上。 君慈吓了一跳:“姚阿奴!你又拿东西砸我!” 阿奴惊呆了。 这才看清廊外飘着的死人头,是李君慈的。 她眼直直地盯着月色下诡异的人头,动都不动。 他,他不会死掉了吧? “你干嘛?我是李君慈啊,你快过来。” 听说死掉的人,入不了活人住的阳宅的。 “你,你干嘛不过来?”她骨声吞了下口水说。 “我觉得这样好刺激好浪漫啊,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月亮又大又圆,我站在这与你一起看月,我觉得好有情趣啊。”他说。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你,你,你怎么会飘在外面?” 难道他梦游?听说书先生说,梦游的人会飞还会穿墙过壁呢。 君慈哈哈大笑了起来。由于怕惊动其他人,所以他的声音很压抑。 “我站在梯子上啊。”他说。 阿奴长长松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你吓死我了你!” 她走出去,往廊外一看,他还真的站在梯子上。 “你干嘛总是干些不靠谱的事来吓人!飘在外面也就算了,这梯子还有几阶,你干嘛不站上来一点,只露个死人头出来,看着很诡异的好不好。”阿奴说。 “我刚才被你家猫吓了一跳,因而躲了一躲。”他说。 其实他是故意逗她玩的。 “原来是你吓到了我的小可爱!你一个人头飘在空中谁不怕?”阿奴没好气地说:“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底搞什么鬼?” “许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阿奴心内窃喜,却明知故问道:“那你干嘛要这大半夜地偷偷地来。” “你不是被你娘关了禁闭了吗?白天来恐怕难见得到你,而且,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来看你,这样对你不好。”他说。 今夜无雪,圆月如玉盘朗照,微风轻拂,他们两人,一个在廊内,一个在廊外。 “你最近怎样?”阿奴问。 “很好啊。” “听说上次你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 “就跪一会,没有多久。”他说:“那天你没受苦吧。” “哼!”她瞬时变脸,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莫名其妙被关了一天,不给吃不给喝,还没人跟我说话,我又冷又饿,差点就要死掉了。” 虽然知道她故意夸张,但君慈还是心疼得很:“对不起。”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人家?” 这家伙真的是,你给她一根杆,她马上就顺杆爬的。 “最多给你盖个章好了。”他说。 “哼,你是给被偿的还是讨被偿的?”她说。 这对小儿女在月下打情骂俏,正火热着呢,一时没注意到周围。 君柔睡前遇到了黑面神,一问,才知缘百今晚睡不着,把他换下了。 君柔有点担心。 因为缘百这孩子一向心大好睡得很,今晚怎么会睡不着呢?难道有什么心事,于是,她就打算过来看看。 第七百一十三章 被丈母娘抓了个正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你还要怎样,我整个人都洗白白给你送上门来了。”他说。 “讨厌,流氓。”阿奴娇嗔。 他轻笑一声。 “你真的就这样飘在外面跟我说话吗?”阿奴问他。 他的右手一支颐,手肘撑在栏杆上,望着她,笑眯眯地说:“你这是邀请我进你家喝杯茶,再吃碗面的意思吗?” “要不咧?你想怎样?”阿奴故意气哼哼地问他。 他马上一怂:“什么样都不敢想。” 其实这样真的很好,天地一片暗碧色,月亮就在头顶。 两人在廊边说话,感觉很浪漫。 “那你就这样站着吧。”阿奴说着得意地一个转身,靠在栏边,笑眯眯地。 他挨过来,头一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此刻温情得很。 “你不用伴驾了吗?怎么回来了?” “新年在即,过几天,会陆续有别国国君或使臣入我朝朝贺,事情较多,父皇派我回朝协助太子。”君慈说。 新年在即事情确实比较多。 会有百官朝贺,也会有外朝番邦队伍来贺。 “哦。”阿奴应了一声后问他:“你最近干嘛躲着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咱的事是不是很不好办?” “我不想你在嫁给我之前再遇到什么麻烦。”他说。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们能成婚吗?”阿奴最近一直担心的就这事了:“我不要嫁给太子。” 他伸手过来,环着她,握住她的手:“我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我们从小就约好了要在一起的啊。” 阿奴轻笑一声:“谁跟你从小就约好了啊?” “你小时候可是退了他的鸳鸯珏收了我的凰珏的。”他认真地说。 因什么退,又是因什么而收? 她微笑一下,头往后一靠,靠着他。 “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去呢?”他说。 “现在还早呢,要不,你先去书房睡会,我天亮前叫你。” “不了,我就要走了,还要在天亮前赶回帝都。” 她心疼得很。 这家伙,是个亲王,却奔波劳碌得很:“要照顾好自己哦,别太辛苦了,笨蛋。” “再苦也没有相思苦。”他说:“你的那个酒还有吗?” “什么酒?” “就是你说的梅子酒啊。” “要钱的哦。” 她说完噗一声笑了起来,他也跟着笑。 一会儿。 “你该回去了。”她说。 “酒呢?” “明天你派人到子规医馆拿。” “可我不想走,怎么办?”他又有撒娇的趋势了,外加卖了个惨:“我最近好惨的,天天想你,想得睡不着,吃不下,却又不能光明正大来看你,人都瘦了。” “那怎么办?”她笑道。 “盖个章可能就会好很多。”他说。 她笑着转过身,负着手看他,他站直了,一脸认真,眼睛却满是期待。 “快走啦 。”她说。 “盖个章就走。” “不盖。” “盖嘛。” “我就是不盖。” “不盖我不走。” ..... 君柔过来时被吓了一跳。 明月苍穹之下,一个人站在她女儿的阁楼外。 再认真一看,楼上站着的不正是自己的女儿吗? 这两人正轻声交谈着什么。 是武王与阿奴! 这两个熊孩子! 君柔心塞得很,走近一点,站在阁楼前的大树下,听到两人在细声交谈着什么。 盖章?盖什么章?难道这两个孩子要签什么协议吗? 签什么协议?私定终身吗? 她禁不住再靠近一点,想听清楚这两人说什么。 却惊见两人越挨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了。 她大惊,一时情急之下,咳了一声。 阁楼上的俱两人一颤。 君慈更是唉呀一声,一脚踏空,人往下一滑。 唉啊,阿奴伸手拉他,却没拉住。 只听他唉呀一声,随即是乓乒,哇啦乱响 。 他反应快得很,身体失衡往下滑,紧急间,还借着梯子一级级的踏脚之力。 所以,他虽然最后摔在地上,梯子还倒在旁边,但阿奴看到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灵活得很。 应该没什么大事。 阿奴一见他没事长舒一口气,刚要叫他。 却听到一声惊呼:“殿下!” 转头一见黑暗中过来的是自己的娘,吓得一蹲身。 听到下面:“殿下您事吧?” “没,没事,呵呵,姚,姚,姚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阿奴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的尴尬。 “民妇正要问您呢,您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我,我,我来看看阿奴。”他说。 “来看阿奴的话,也不用这大半夜的爬梯子啊。”君柔说。 君慈咳了一声,满脸通红,不知怎么答。 ...... 阿奴拍拍心口,忙跑回房,关门、关窗、上床、盖被,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她还自我催眠:“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一直在睡觉,刚才全是在做梦,我还没醒呢。” “我的天,李君慈你干的好事!来就来呗,干嘛深更半夜来,还翻墙还爬梯,还要盖章,还被娘发现,唉唷,要死了!都不是真的,我在做梦,不关我的事!” 一会,她又想:“这样好像很没义气耶。唉,不管了。” 她盖着被子,闭着眼睛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假装睡觉。 可是怎么睡得着?很快,她就把被子一掀,坐起来:“死就死吧!” ..... 君柔虽生气,但看到这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没再逼他,而是说:“殿下,您有没摔伤?” “没,没有。” “我让子规起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麻烦了,我真没事,我就走了。” “来了怎么能一杯茶水都不喝就走呢?”君柔说:“况且这大晚上的,来去也不安全,请移步客厅喝杯茶,我让人给您备客房。” 这丈母娘似乎不想让他走。 “娘,您,您怎么过来了?” 是缘百,这家伙后知后觉地过来。 “你这孩子,有客人来也不好好招待。”君柔对缘百说。 缘百脸一红,挠了挠头,呵呵傻笑。 原来这孩子今晚“睡不着”的原因在这,他与那死丫头跟着外人一起弄鬼。 第七百一十四章 事儿大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殿下,您没事吧?”缘百问君慈。 事儿大了! “没事。”他答。 “去给殿下准备客房。”君柔吩咐缘百。 缘百哦了一声,乖乖准备去了。 “真的不.....” “殿下您这边请。”君柔说。 君慈想说不用给他准备客房了,他就要走了,但这姚夫人却似乎不想他那么快走。 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这一劫看来只得硬扛了。 他跟着他这未来的丈母娘来到前厅,下人捧了茶水果品上来。 他表面看着很平静从容的样子,其实内心忐忑着呢。 他接过茶,应付地喝了口茶,刚把茶杯放下。 “殿下,听说在待诏晏上,您预选了忆萝郡主?”这姚夫人柔声问。 “咳~”他又把茶杯端了起来,心怦怦地。 “是。” “哦,原来选的是忆萝郡主。”君柔依然一副温和轻柔的样子:“那您这深更半夜的来爬梯子找我家阿奴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君慈低头,再急急喝了口茶,额头细汗就出来了。 “我,我,我想娶的人是阿奴,几天没见她了,我,我,我思念得紧,就一时糊涂,偷入了贵府,很是对不起。” “可你选的是郡主不是吗?你既选了公主,却口口声声说想娶我家阿奴,这让民妇看不懂,你既选了郡主,却为何又深更半夜的来毁阿奴的清誉呢?你叫阿奴以后怎么办呢?” “我,我,我是要选阿奴的,可她被太子先选走了,忆萝不是我要选的。” “殿下,您是说,如今的事实是在待诏晏上,太子选了阿奴,你选了忆萝郡主是吗?” 君慈低头,轻轻应了声是。 他从没这般无措过。 他忽地听到饮泣声,吓得一抬头,惊见这姚夫人正掩面哭泣。 他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没其他人在跟前了。 他手足无措:“姚夫人,您别这样。” 姚夫人吸了吸鼻子,眼红红地看向他:“当初,阿奴与太子解除婚约之事可是世所共知的,太子与皇后厌弃天煞星这也是世所共知的,我姚家亦自知身份低微,远远配不起皇家,因而从没敢奢望能高攀皇家,是殿下您,在这厅里跪下来情真意切地说是真心喜欢我家阿奴,不在意她是个天煞星,更会一心一意对她,娶她为妻的,我们才敢让她入宫待诏的,但是如今,你却选了忆萝郡主,把我家阿奴丢给根本不喜欢她的太子,殿下,您这样做不是要我和阿奴的命吗?” 一通话说得君慈又惊又急又愧,急得在脚地上团团乱转。 “我,我当初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喜欢阿奴的,我也是真心要娶他的。” “好话谁不会说,动动嘴皮子的事。”君柔泣道:“然,事实总是残酷。” 君慈抹了抹汗,狼狈得很。 若阿奴生气或伤心,他还能有千百样方法去哄她,可这是姚夫人,你让他怎么办哦? “怎么回事?” 一听这声音,君慈暗暗松了口气:姚有常来了。 “姚叔叔。” 有常一踏进屋来,惊道:“殿下!”转眼又一见自己夫人正坐在一旁拿手绢抹泪,更是吓了一下:“夫人,您这是怎么啦?” “都是你干的好事!”君柔却反骂他道。 真是冤死有常了。 他惊问:“我,我干了什么事了?” “当初我不让阿奴进宫待诏,你偏让她进宫!我收了别人的求婚礼,你偏让人给退了!现在好了!她被太子选走了,你也不想想,咱什么身份,如何配得起人家皇家!”君柔骂他道。 有常汗颜。 君慈骨声吞了下口水,又愧又慌:“姚夫人,我,我一定会对阿奴的事负责的?” 有常大惊:“负责?你,你难道跟我家阿奴......” “没,没有!”君慈吓得跳脚,双手乱摆:“我们还是清清白白的,我,我是说我是真心喜欢阿奴的,我一定会娶她的,预选不是最终结果。” “清白就好。”有常说,他的注重点是这个。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清清白白的,这样的话,在这一件事情里,她进时,能如愿以偿,退时,能全身而退。 这也是君柔关阿奴禁闭的原因。 不限她在秦宅里的行动,在家里她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但不能出秦宅。 她怕女儿出去,会招惹太子或武王。 两王之争,神仙打架,他们凡人还是离远点好。 当初,谁都想不到,曾经与阿奴当众解除婚约的太子,会在阿奴和武王的感情里掺上这一手! 这真是让人心塞的很。 武王再强,但太子终是太子,待诏女也是太子先选。 因而,最近有常时常在想,若女儿最后真的收到了嫁给太子的诏书,或皇家真的决定让阿奴跟太子的话,那他应该怎么办? 让阿奴嫁给太子,这绝对是不行的。 一来,阿奴不喜欢太子。 二来,她喜欢的是太子的弟弟武王。 三来,太子与阿奴真不合适。 四来,太子与皇后曾因阿奴命理之说而百般动作,最终逼得阿奴与太子解除了婚约,如今却又反而玩横刀夺爱这一手,夺的还是自己弟弟的爱。 行事作风,与姚家人之理念相去甚远。 所以,姚家要为这事想退路了。 ...... “殿下,这事,怪不得你,姚家不敢强求,小女蒙您错爱已是三生有幸,若实在为难,不必强求。”有常说:“太子毕竟是太子,这事,姚家懂的。” 君慈一时百感交集。 众所周知,姚有常爱女如命。 今天,能说这话...... 毕竟,这事关她女儿终生幸福,稍不慎,毁一生啊。 “殿下您累了吧,我让人带您去歇息。” “不用麻烦了,我还要在天黑前赶回城的。”君慈说。 “那我让缘百送送你”有常向外叫:“缘百!” 缘百忙应声进来。 “带人好生护送殿下回去。” “是。”缘百答。 “那,那我告辞了。”君慈跟有常说,还急急地看了姚夫人一眼。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全是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殿下您请慢走。”有常恭敬道。 站她身边的姚夫人稍稍用他福了福身,但没说话,也没看他,眼圈还红红地。 君慈的心梗了一梗,向外走了两步,终是转回身来,硬着头皮道:“姚夫人,今晚的事都是我一个干出来的,我太喜欢阿奴了,几天没见她,心中对她思念得紧,头脑一热,就偷偷翻墙爬梯来找她,这都是我自己一时犯胡涂干出来的事,阿奴她事前并不知情,不关她的事,您,您不要怪她。” 姚夫人低着头,站她丈夫的右后侧,轻轻嗯了一声。 君慈再道了声别,就出来了。 出来时,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 “这姚夫人,实在太恐怖了。”他心有余悸地想。 可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她是魔鬼吗?绝对不是,她分明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她很凶狠吗?也绝对不是,她反而还柔弱地哭泣呢。 可李君慈就是悚她,她把李君慈吓得手足无措,笨嘴拙舌。 君慈长这么大可从没这般惊慌无措过呢。 他依然心有余悸,而且还愧疚得很,觉得欠阿奴很多很多呢。 但愿她不要生阿奴的气吧。 心里正想着阿奴呢,他就看到了阿奴。 她披着件银白色的外袍,披着如瀑的秀发,提着个灯笼,挨在前院的一个小假山前,脚下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看来早在这等他了。 她听到声音,转头一看,看到他过来了,眼睛一亮,嘴角一翘,笑了起来,提着灯笼向他迎上来:“你没事吧?” 君慈一脸后怕状,说:“总算活着出来了。” 阿奴咯咯笑了起来:“对付我娘,还是我爹最有办法。” 君慈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她娘要是真闹起来,她爹可能也搞不定。 在君慈的心中,这未来丈母娘实在是太恐怖了。 “是你把你爹搬过来的吗?” “是啊。”阿奴说:“他在睡觉,我把他摇醒了让他去救你。” 她自己不敢过来,就把爹搬了出来,这个机灵鬼。 君慈笑了一下,却神经质地看下身后。 很怕这姚夫人过来看到他们在这。 “你快回去吧。”他说。 “恩。”阿奴应了一声。两人四目一对,心神俱是一颤,似有种特殊的东西将两人的心联通了一样。 “走咯。”阿奴说。 “恩。”君慈应。 她转身就走,君慈望着她。 由于裙子有点长,因而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提着灯笼,走在天地间。 风轻轻扬起她的秀发。 香香软软是她,娇娇柔柔还是她;狡黠聪慧是她,知性善良还是她;活泼可爱是她,小气大气依然是她。 君慈的心柔情顿起!心软软的,相要守护她一辈子! 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他。 两人就静静地对视着。 缘百站在一旁,静静的。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那时的意境,也许是他们对视的眼神中有某些东西触动了他。 他就静静站在一旁。 阿奴转身又走了。 君慈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才转身离去。 ...... 而这边,有常还在劝慰他的夫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想太多了,晚了,咱去睡好不好?” “事情都这样了,怎么睡得着?”君柔说:“太子预选了她!你知道吗?那天她回来时,我问她谁选了她,她说除了武王,谁还敢选我这天煞得哦。”君柔一说起这事就气:“这死丫头,就爱耍小聪明。” 这鬼灵精! “她是不想让你担心,这事,他们会处理的。” “她一个小女孩,她能处理什么,主动权完全在皇家人手上!” “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不管是她和太子,还是她和武王,他们都终都有个处理结果的!” “是最终都会有个结果,但结果如果是让他跟太子的话,那怎么办!” “绝不会是这个结果的。”有常说:“不管是武王还是我姚家还是阿奴自己。”有常叹了口气:“恐怕连太子和皇后,都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结果呢。” “世间怎么会这样一些人,损人又不利已!”君柔低着头,抹泪。 有常心疼得很,过来伸手揽她的肩头:“先去睡吧,阿奴的事,先别想了。” 她一下子就伏在他怀里,泪滚滚而下,哭道:“我就是怕武王和太子因为咱们阿奴而起什么冲突,那咱阿奴岂不是就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武王年纪虽轻,但他绝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若他真的要做什么大事的话,那原因绝不是因为一已之私。”有常说:“皇家毕竟是他的家,若真有一天,他要与这个家起冲突,那么,其中的理由一定很大。” “可是,你看他这样,好像真的很喜欢咱家阿奴呢,若不是真的思念的紧,他怎会干出今晚的事来?”君柔说。 有常一笑:“你之前又怕人家不是真心喜欢咱家阿奴,现在发现人家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阿奴了,你却又有话说,我说夫人啊,你咋这么矛盾的呢?怪不得今晚把人家孩子吓得这么狠,这大冷天却满头大汗的。” 君柔噗一声笑出来。 心情终于好了很多:“我就怕他太喜欢阿奴了,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干出什么冲动事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毕竟是手握重兵的亲王。” “不会的。”有常:“你想太多了,去睡吧。” 两人就往寢室走,在寢室前,君柔忽地轻轻叹了口气说:“武王,唉,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惜生在皇家,又是个二皇子,而且,还功高震主,我现在,每一想到他的如今的境况都很担心。我真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 “会的。”有常说:“武王这人,看着不像个没福之人,我可是会看相的哦。” 君柔嗔了他一眼,一个不信邪的人,说他会看相算命,这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但神奇的很,武王这人,给人的感觉确实是:他这人绝不会是这世间简单平庸的存在,他绝不简单,绝不平凡。 “明天别拘着阿奴了吧。”睡前,有常说:“你看,拘着,他们还不是一样能见面的啊。” 第七百一十六章 有约不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恩。”君柔轻轻应了一声。 怕她出去惹事生非,但拘着她却又不是个事儿。 唉~ 为人父母,也真是难啊。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似乎是天下大多数父母的宿命。 明知忧没什么用,但还是忍不住地去担忧。 ...... 阿奴今天还没睡醒呢,他爹就乐颠颠地过来叫醒她:“小懒虫,快起床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哦。” 阿奴翻个身气哼哼地说:“只能呆在豆丁大的窝里哪都不能,再早起,也没用!” “你娘昨晚答应我啦,今天开始,你就解禁了!” 阿奴一下子坐了起来,精神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快起来,吃了早餐就跟我和你姐姐一起过太师府的农庄去看你祖母。” “不去!”阿奴一掀被子就下床,她一听能出去就精神了,推他爹,把他推出门:“你出去,我要换衣服。”就把她爹爹推出门,后,满衣柜地找出门的衣服! 千言端水过来伺候她洗漱。 “千言,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看?” “二小姐,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千言笑道。 姚家有绣坊、有丝绸、布庄还有衣品坊,美衣新衣多不胜数。 她觉得她家小姐眼光独到又会打扮,选的衣服或可爱或清雅或英气,每一件,每一种都是那么地好看,与她是那么的搭。 “穿男装!”门外她爹叫道。 原来他还没走呢。 “干嘛要穿男装?” “穿男装出门安全。” 两父女就隔着门对话。 “爹!”阿奴隔着门跟他说:“你不知道,这世道,当男的也不安全了。” “相对安全一点啦,穿男装吧,又干脆又利落又好看。”有常说。 “我不要。”阿奴说:“你快走开啦,啰七八嗦的,我不跟你和子规去看那个谁的哦,你在门口侯着也没用的哦。” 门口的有常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今天出去要乖一点哦,不要再惹你娘担心了。” “知道啦,长气!”阿奴说:“你先去吃早餐啦,顺便让万语把早点拿过来给我,我在这院厅里吃,省得娘看到我气一上头,又不让我出去。” “好吧。”有常无奈地一笑,走了。 ..... “还是约不到明敏吗?”阿奴边选衣服边问千言。 “没有。”千言说:“她家的丫头老是回话说明敏小姐没空。” “又是这样,约她出来玩,说不方便,请她登门作客她又说没空。”阿奴嘀咕:“肯定是姚明珠弄的鬼!” “那明珠小姐怎么那么讨厌呢?”千言也愤愤不平:“待诏晏上,明敏小姐都落选了,这姚明珠竟还百般刁难她。” “待诏晏只是预选,并不是最终结果啦。” “也是。”千言说。 “我好久没见她了呢?上次待诏晏上,只匆匆一面,话都没有机会说一句,会散后,又各自被送回家,唉,说起来,自从在望帝城一别,我都没跟她说过话了呢。” 在说话期间她已换好了衣服,快速洗漱完,再梳妆打扮一翻,她照了照镜子,得意得很,一提裙摆,就跨出门:“走吧,咱先去吃早餐。” “然后呢,吃完早餐呢?”其实千言也很喜欢跟着这二小姐出去玩的,虽然跟着这二小姐总会出些状况,但玩的就是心跳不是嘛,蛮刺激的。 千言觉得自己被这二小姐带坏了。 “嗯 ......”阿奴想了想:“先去医馆逛逛吧。” 来到小花厅,万语早带人给她们两人备好了早餐。 两人坐下就一起吃。 这时一个中年人过来,恭敬道:“二小姐。” “年总管,早啊!”阿奴笑道:“您吃早餐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吃吧,万语,加......” “二小姐,小的吃过了。”年总管道:“我就是想问问那洛州和钦州送过来的帐本,您看过了吗?有没问题?有何指示没有?” “看过了,没问题,都很好。”阿奴说:“对了,洛州过来的小方说的那件趣事,我上次说,咱只管施,其他的不用多管,我现在想想,又觉得好像不妥。” 洛州的小方过来办事,跟阿奴说了一件趣事:姚家在洛州的一个粮庄,每天早上都会免费发放一定数量的黄馍馍。 就放在一定的地方,需要的自取。 但那小方说,他发现,有一家人是一个老婆婆带着媳妇还连带着八九个小孩,每天都过来,一人拿两个。 他夸张地说:“他们一家像蝗虫一样,过处,“庄稼”就矮了一半!” “那小姐,您对这事有何指示?” “在原来发放的馍馍数量的基础上,再增加一点,增加的数是这一家人拿走的数量。”阿奴说。 “是。”年伯应道。 “还有。”阿奴说:“小方还说,一遇到下雨,放出来的东西就会被淋坏,因而施食被中止或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 她放下碗有点严肃地说:“余嬷嬷曾说过,每天一早的施食,如非迫不得已,不要停止。天气,这绝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我觉得因刮风下雨而影响施食这一情况,各施食处绝对是很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我让人了解后,发现,竟没有一处有人积极想出办法来应对这一问题,全作被动处理,天气坏那天,他们不是中止施食就是把东西收回,甚至有些地方干脆让东西放在外面不管了。这太不像话了!” “是!”年伯说:“小的回去后,会好好处理这事。” “从这事可以看出,各施食处某些人对施食这一行为的态度似乎不端。这是一件严肃的事,你们有些人却似乎儿戏待之或者是不够重视这一件事,这事要是让嬷嬷和娘亲知道,她们肯定会很伤心和难过的。” “是,是,小的,会好好处理这一情况。” “这样吧。”阿奴说:“在各施食处建一个档雨棚吧有些地方环境比较特殊的话,比如一些地方比较偏,路人过往若遇风雨不容易找到歇脚处,对于这种地方,就由姚家出资建个施食亭,既可在那施食,亦可方便有需要的人。” 第七百一十七章 太师府的噩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的。”年伯恭敬应道。 “还有,你派人去查查,姚家在各地的客栈或食肆的后门处,即是摆“自取余食”的地方,看有没有档雨檐的,若没的话,都让加个檐吧,这样,既能让所放的余食有个遮风挡雨处,也可以让过往的路人或小动物有个歇脚处。” “好的。”年伯说。 所谓“自取余食”是姚家在各地各客栈和食肆所行的一善举。 客栈里的食物每天都必须保证是当天新鲜做的,因而,每天晚上所剩的食物,就被放在客栈或食肆的后门处,让过往需要的人自取。 这一做法,不仅让姚家相应的客栈和食肆来客如云,更让它们获得的美评如潮。 可惜,这些生意点,都不统一商号。 因而,无人知道这些生意竟全是姚家的。 “还有!”阿奴吩咐道:“通知青州各粮行,虽然青州今年大旱,粮食欠收,但是青州粮行绝不允许跟着青州的某些奸商们趁机胡乱哄抬粮价!青州粮行按照原价售粮,直至将原储粮售罄为止!” “好的。”年伯道。 “原储粮售罄之后,从其他地方所调补的粮,价格可以根据相应成本作相应的提升。” “这样做的话,若被夫人知道会不会......” “按我说的做。”阿奴说:“这是为商之道,从其他地方收粮调粮,人力物力财力路费等花费是必然的,成本提升了,相应的物品作适当的提升这亦是必然的,如今这个世道,为商本就艰难,我们不乱抬粮价,助抑奸商发不义之财,但我们亦都不要乱降物价,使那些正当商家难做。 这个世道,看不起商人,为商本就艰难,我姚家不想因自己财大气粗,更兼自认为的善而乱降物价,这样会断了其他正规小粮行的路的。 若这样做,恐怕跟那些趁天灾而乱抬物价的奸商没什么两样! 青州不止我们一家粮行,但我们绝对是青州最大的粮行,是这一行的标杆! 既是标杆,就不要任意妄为顾此而不顾彼。” “价格方面,有些升有些不升的话,恐怕民众会不接受。” “价格问题,当然要跟客人讲清楚,可立牌明示。你只要照做就得了,你没做错,其他人接不接受,那是其他人的事。”阿奴说:“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青州情况并没严重到需要开仓放粮的地步。天灾人祸,这是人世修行必经的,若未到必要之时,按人之常理办事即可。” “好的。” 有常拿着个馒头在花厅门旁倚着啃。 听完他女儿的话,他乐呵呵地走了,到了门前,早有马车在侯着了。 他上了马车,很快,子规出来,跟着上了车。 仰山就直接驾车把他们送到太师府的农庄。 ...... 车一入农庄,就看到太师夫人的马车出来。 有常问他们去哪。 杨忠答回太师府。 有常眉一皱问:“出什么事了?” 净慈掀帘,反问他:“没事我不能回家看看吗?” 有常哦了一声,说:“那再见。”就把帘放下了。 这女人,动不动就发脾气的,真是少招惹为妙。 ........ 净慈的车驾直入太师府。 有安早一脸着急地在门口迎她。 她面无表情,直入了书房,有安跟着进来,并顺手把门关上,急急道:“夫人,这事怎么办?那人又来了!” 他昨晚就派杨忠去接她了,但她却今早才回来。 “你不是说,这事你来办绝对没事的吗?”净慈没好气地说。 “谁知道这人那么狡猾。”有安苦着脸说:“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这事,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啊,您能不能想个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隐患连根彻底地拔除了啊,这事都困扰咱整整十七年了!那人和那件事,可真是咱太师府的一个噩梦啊!” “你这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慈骂道。 ....... 姚太师口中的噩梦是什么? 是杨巍!也可以说是阿奴和明珠的命理一说。 杨巍这人的真实身份,太师府是不知道的。 据他们所知,他就是一个游脚的神算子。 当初,有安与净慈相商后,找了这个刚好来府里做客的神算子合谋,唱了一出好戏,以致此后,阿奴成了天煞星,而明珠则成了“有大福”之人。 如果,他们算计的人是一般人的话,那这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他们算计的人是姚阿奴。 她是皇家当时定的孙媳妇。 他们这样一算计,就等于是有了欺君之嫌疑。 此事当然非同小可。 因而,当时有安与净慈的打算是,事后,将这个神算子灭口的。 但谁知道,一向算无遗策的汪净慈,这一次,却失手了。 她失手的原因,她事后分析,认为是自己是大意了。 她确实大意了,但大意的原因,绝不是她所认为的:她当时因刚生产坐月子,而大意地将这件事交给有安这个蠢材去办以致失手。 真正的原因是,是她不了解杨巍这个人,并严重低估了杨巍的能力。 杨巍此人,不论智计或胆识,都绝不在女诸葛之下。 这两个人可以讲是同类。 若在乱世,他们在一起的话,可以并称乱世双雄。 这个雄若不是枭雄,那就是英雄,反正,他们绝不会平庸地安度一生。 因为,他们既有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更有能支撑他们不平庸的智才和胆量。 当初,在东西两厢夫人同时怀孕的时候,有安夫妇就开始担心,若果东厢那边生的是女儿的话怎么办? 爵位由西厢继承,若与皇家联姻的却是东厢的话,这算个什么事? 若皇家方面出个手的话,那太师府的当家之位,随时可能会易主。 因而,东厢绝不能与姚家联姻,若要联姻,那必定是东厢! 因而,东厢的这一胎是男儿还不打紧,但若是个女儿,那西厢必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若西厢也有幸生的是女儿的话,那就好办了,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嫁给皇家就好了。 如何取而代之呢?夫妇俩想了许多方法后,想到了命理一说。 第七百一十八章 高手过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是,这个“算命”的人,却不好找。 因为这个人必须要有相当的信服力,否则没人会轻信!有了相当的信服力,加上他们制造的一些巧合的话,那这事才好办。 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此事事关欺君,非同小可,因而,这个“算命”的完成任务后,必须从此消失! 如何让这个人正常地“消失”这也是个问题。 一切先看两人生下的是男是女再说吧。 真是事有凑巧,两厢生的都是女儿,还同日几乎同时生了。 还巧的是,没几天,“神算子”送上门来了。 而且,这神算子他说他没有家人,就一个人流浪天涯。 还有比这人更合适的吗? 多年前救了盐队,在帝都享有盛名,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死了都没人知的。 那就他了! 本来姚太师跟他说好的,先给他一万两,事成后再给另一万两的。 这神算子竟傻乎乎地说,待事成之后再一起给吧。 也许,正是一开始,这家伙表现得太傻了,以致太师夫妇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比较好对付的吧。 他当初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呢? 太元国,小孩满月那天有送晦祈福的习俗,神算子负责入庙为其祈福。 净慈让人小心跟着他,既有护卫又有监视他的意思,为保万无一失,净慈还让太师派人暗中监视。 太师大人笑道:“他还没拿钱呢?你还怕逃了不成?而且,他逃什么啊?是吧,我们一直奉他为座上宾,好吃好喝供养着,他又不知道咱要对他怎样,他这人估计也没想到这一层,我说给他钱,他还说不急呢,还跟我说这么多钱,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拿,让我先放着。你说,这种情况,他会走吗?” 净慈想了想,说:“正是因为有钱他不急着拿,这才让人可疑!他这样傻得有点不合常理。” “有什么好可疑的,他不说了吗?这么多钱,他不好拿,这现在不拿,是因为他正在想办法怎么万无一失地把钱取走,你就是多疑!因而,在他没拿到钱之前,都安啦!”太师说。 净慈想想也有道理,就不强要求他了。 杨巍说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拿这笔钱,让先在太师府放着,这可是大实话。 这家伙就是虚虚实实玩得太溜了,才一时把净慈蒙过。 在对付太师傅方面,他早已出了几招了,一来就示敌以弱,再是疑兵之计,最后,连环出招,出其不意地暗渡陈仓溜之大吉。 如何出其不意呢? 他进庙中的祈福室内给明珠祈福时,就没再出来了。 把太师府的人整个都整蒙了。 当时守在外面的人们奇怪,祈个福怎么会这么久呢,但他入室祈福时,又说不能打扰,否则会影响他的祈福。 众人等啊等啊的,直等到太阳落山了,没办法,就找主持,想让主持帮看看神算子祈福完了没人。 主持告诉他,神算子早已走了。 太师府的人当场就傻了:“什么时候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他一入室就走了。”主持说。 “什么?” 原来,主持一领这个神算子入祈福室,这神算子就跟主持说:“他在来路上发现有仇家跟踪他,要杀他,希望主持能帮他离开,帮他为姚小姐祈福,还交待为安全起见,先不告诉在外的仆人。” 主持大发善心,就让他从祈福室的一个暗门离去了。 主持还让姚家人放心,说明珠小姐的福,他已帮祈了。 还说那个杨施主交待因事出突然,不告而别,请太师府见谅,来日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护卫们回来把这事告诉太师夫妇后,两夫妇都一时傻眼。 太师:“难道真有仇家跟踪追杀他?” “哪有这么巧!”净慈说:“他应该是察觉了我们要对他不利,趁机逃了。” “钱不要了?”太师一脸的不信:“他不要钱,那他干嘛冒险帮我们?” “有钱没命花有什么用?他可能觉得逃命要紧。” “那咱是不是很危险?”太师惊恐:“他知道了咱这么大个秘密,一个说漏,那咱太师府随时会出事的啊!” 他急得团团转,后,说:“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找到就杀他灭口。” 净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鄙视,如看个笨蛋。 “你放心,他会找上门的。”她竟很镇定。 “夫人,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呢?他若发现咱要对他不利的话,会不会报复?万一他一怒之下把这事捅出去的话,那咱岂不是要玩完?” “捅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事他没份吗?”净慈说:“放心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事,他求的是财!” 说着她竟一笑:“真是小瞧了他了,咱还是太大意了啊。”她说着起身,要去睡觉,还说:“放心吧,我敢肯定,没过两天,他会主找上门来的。” 果然,三天后,有一队镖局上门,直接找姚太师,说是来送镖并接镖的。 有安一脸迷糊:“我什么时候说要托镖了?” 那镖头一听,也同样迷惑:“有个杨真人说的啊,这是他托咱给您送的镖,并说,您会有镖还托送回去给他的。” 有安一听杨真人,那心就咯噔一下:果然找上门来了。 他接了对方给过的镖:是个盒子和一封火漆封缄的信。 他对镖队说声请稍等。 让人带镖队先去喝茶,他拿着所接的镖急急来找净慈。 净慈先开信,火漆封缄的信里只有一把钥匙。 她拿过钥匙,开了小箱子。箱子里竟也只有一封火漆封缄的信。 他打开后,这封信的内容先礼后兵:先客气一通,为自己的不辞而别道谦,还说,那个当初协商好的钱,就通过这镖局给他就行了,还说了,送镖的费用、镖要送到哪里,他都已向镖头交待清楚了,让太师大人只管把“镖”准备好交给镖局就行了。 最后还说了一句:“镖”到之日,就是我杨某人把某件事忘记之时。否则,后果自负。” “怎么办?”太师问他的夫人。 “按他说的做。”太师夫人说:“暗暗派人跟着这镖局。” 太师一笑:“顺藤摸瓜!” 净慈微笑了一下。 确实顺藤摸瓜,但摸到的却是个很有意思的“瓜”! 第七百一十九章 伪君子与义气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镖局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从炎夏走到了寒冬,终于走到塞外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把镖交给一对祖孙俩后,就走了。 那老人让人把箱子放在一个角落,也不打开,照样生活。 太师府派来的密探日等夜等,从寒冬直等到炎夏就是等不到杨真人现身取镖。 有一天,老头要出远门,就交待他的孙子,说:“你在家里,若遇到姚太师府的人来拿镖的话,就给他们。” 那孙子没好气地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放那半年了,还没人来拿?那什么太师府的人到底还来不来的?那杨真人会不会骗人的?” “是姚太师府!”老人说:“杨真人是不会骗人的!咱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帮人家做好!你在家守着,若真的有遇到有人说他是姚太师府派来取镖的,就把东西给人家。” 密探傻眼了。 这镖不是太师府送给杨真人的吗?怎么反成了杨真人给太师府的了? 事情出现了变故。 待那老头走后,他现身跟那小孩说他是姚太师府派来取杨真人存在这的镖的,他还自作多情地把太师府专属下人令牌拿给小孩看,以证他的身份。 但那小孩看都不看那令牌,只说:“终于来了!东西在角落放着,你快拿走!” 密探把那落面灰尘,还封着镖局封条的厢子打开后,傻眼了。 里面各有一封用火漆封缄的信,信面上都写着姚太师亲启。 这密探回去之前,查问清楚了,这两祖孙确实是世代在这个村子里住着的。 某天,村里来了个神算子,寄住在这老头家。 最后拜托老头一件事。 说他居无定所,想借老头家的地址一用,说他有一趟镖寄来他这,迟点会有姚太师傅的人上门来拿。 老头问他来取的人有什么凭据没有。 他说没有,只要有人称是姚太师府的人,给他就是。 还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他也绝不会怪这老头的。 看来,对方早就看准了太师府的人会全程跟踪的。 原来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这盘棋的执棋手一直是杨真人! 其他人都是玩于他掌心的棋子。 密探知道被耍了,垂头丧气拿着信回了太师府。 太师夫妇两人打开信,真是哭笑不得。 一封信上只写着一个字:笨! 另一封信则开门见山:“放心吧,你姚太师虽是个伪君子,但我杨某人却是个义气人,我会讲到做到,镖已收到,事我会忘记。但我希望贵府不要再作无谓的小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怎么办?”太师大人问他的夫人。 他震惊极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的对手原来是个这么高段位的人。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咯。”汪净慈竟轻巧地说:“你没听人家说吗?人家是个义气人,说话算话,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那咱就没必要再做些小人之举了。”她说。 太师大人脸一红,一股无名怒火梗在心头极度不顺。 他夫人此话,似乎有认同那杨真的话的嫌疑,她认同对杨真人把自己的夫君骂作是个伪君子。 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他夫人又没有明说,他不好主动提起这个问题来争论。 似乎就表示自己一样。 他强吞下这口闷气问:“你就这么相信他,他要是不信守诺言......” “你就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师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你说我是小人,他是君子?”太师大怒,压抑着的火终于得以发泄出来! 太师夫人:“我只是打个比喻,让你别再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了。” “你说我没事找事?我自寻烦恼?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母子几个?这个事一弄不好后果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一开不好我太师府百年清誉就要毁了!你竟还说我没事找事?”太师大人委屈得很。 这是婚后他第一次对净慈发脾气。 也许是因为太师大人被人称伪君子而气恼,也许因事情不如意而火大,也有可能是太师夫人的语气态度,亦或者几者兼而有之。 净慈倒是平静而温和,问他:“你当初不是答应他,给两万两给他帮咱办事的吗?” “是啊。”太师没好气地说。 “那现在,他帮咱把事办了,咱也付了钱给他了,人家也说得很明白了,这事两清了,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那咱就没必要再多作其他,以免节外生节了。” “怎么会两清了呢,他知道咱的秘密,他不死就永远清不了!”太师恼火地说。 “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去吧,我实在是累了,从怀上明珠起,到如今出月子,我就没好好休息过一天!我要休息了!” 太师一肚子火气出来,派人暗下追查这杨真人的下落,查了几年,却一直没查到。 这杨真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十几年过去了,风平浪静,他渐渐地就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以为那杨真人要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守信的话,那就必定是死掉了。 直到两个多月前..... 太师府收到一封信,信上内容大约意思就是在某月某日要把多少银两送到哪里哪里,否则后果自负。 太师又惊又怒。 他果然又找来了! 他惊慌得很!因为他已知道了这是个可怕的对手。 可怕到可能他的诸葛妻子都不是对手的地步。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找了净慈和天保两人商量对策,最终目的还是那一个,灭了杨真人。 净慈心中奇怪,说:“这都十几年了,他为何现在突的来了呢?” “你管他为什么来?想办法杀了他一了百了才是当务之急!”太师说。 可是,让他生气的是,净慈非常淡定,还笑了笑,说道:“我想,他一定是出了很大很大的事。” 天保也说:“爹,这人十几年不来找咱麻烦,说明他虽不是个正人君子,但至少还算是个有点信用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瞒着一个秘密瞒了十几年,如今过来,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以致他走投无路,才找了过来。” “他出了什么事关咱什么事?我现在只知道咱再不弄死他,咱就要出事了!”太师说。 第七百二十章 坐镇太师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先给他准备钱吧。”天保说。 “他现在狮子开大口,要二十万两银子!”太师说。 “二十万两咱现在又不是给不起。”天保说:“是先稳住他重要还是跟他撕破脸重要?再说了,他有没能力拿到这笔钱,拿到后有没命享,这还说不定呢。”天保一脸的奸诈。 “那咱应该怎么做?”太师大人问他的这个在他心中最得他心的儿子。 “派人跟着银子就行了,他的目的不就是银子吗?” “可是上次咱就是把银子跟丢了啊。”太师说。 “这一次,我们亲自交银子。”天保说。 “聪明。”太师道。 其时,有常附崖,天佑因驿马被杀,净慈心力交瘁,心中的毒蛇又时不时出来咬噬她的心,使得她对老夫人时不时地起恨心。 最近的种种,折磨得她身心俱彼。 既然这两父子有办法,那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事情一直在她的掌控中。 反正她也想看看遇到一个精明的对手,这对父子能不能应付,应付到什么程度? 小儿子的死,使得一向不管天保的她,不得不开始注意起这个儿子来。 太师府的未来,她不得不考虑。 大儿子她希望他能快乐自由地成长,如果以后他能像有常一样率性活着那是最好。 太师的爵位,那就唯有给天保继承了。 于是,这件事她就打算不管了。 “我有点不舒服,这事你们看着办吧。”她说。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太师大人当时自信地说。 可是这两父子折腾来折腾去,不仅钱没了,而且连杨真人的面都没见到。 在接头点,天保亲自带人把钱给对方送过去。 地址是城西的一处民宅,里面住着三个人。 他们让太师府把钱放下就可以走了。 太师府派人严加监视了这个地方、这三个人,发现这三人在城里如个暴发户一样拿着姚太师府的钱到处玩乐。 而杨真人却一直没有现身。 这其间,还出现了老太夫人感染了疫症的事。 更烦人的是,这老夫人竟还死里逃生被治好了。 太师府当初在送老夫人进疫区的第一时间,就把老夫人的所有东西全处理了,不是烧就是扔或是埋了,还把老夫人的住处和祠堂里里外外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没想到老夫人还能回来,因而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老夫人如看穿了一切一样,不回太师府,主动要求过农庄。 这对太师大人来说,真不是知是喜是悲好了。 不过后来想想,他觉得是悲的,因为老夫人若回家,那么一切都在家里解决,家丑不外扬,不至于丢脸,只是需要向老夫人解释一番而已。 但她不回家,就让他觉得很丢脸。 因为他大哥不顾生命危险进了疫区照顾他娘,而他似乎什么都没做,这种情况下,老夫人还不肯回家,别人怎么看? 对于一向很注重面子的太师大人来说,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同时,讹了他一大笔钱的杨真人却一直没现身。 他觉得最近真是人、财、面子全都没了。 更要命的,那三个住在城西民宅里的家伙,居然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把整整二十万两挥霍一光! 这是什么概念? 真不是人! 这三人吃喝嫖赌,纸醉金迷,尤其是赌,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加上钱来得太容易了,不知珍惜,多大的注都敢下,不管多大的注都输得毫不痛心。 这样下去,守着金山银山也不够他们败的。 钱花完后,这三个家伙之一亲自过太师府来敲诈,要求再给他们二十万,这事就算彻底两清了? 他还发了誓,说这次真是最后一次! 这种人的誓言怎么可信? 这真真是个无底洞! 太师与天保父子恼火的同时,也有了疑惑。 这钱不是给杨真人的吗?这三个家伙怎么花了?杨真人却一直没出现! 难道,这三个家伙把钱花了,无法向杨真人交待,所以他们自作主张地再来讹诈一笔以作交差? 但这钱不给他们也不行啊!因为他们声称若不给钱或者他们三个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这秘密杨真人就会扬出去! 太师大人又气又怕,最近怎么什么事都不顺! 这是因为他以前太顺了! 太顺是因为,以前所有的麻烦事,都是他的夫人四两拨千斤的轻轻松松解决了,他只管轻轻松松地当他的太师大人罢了。 如今,他的夫人以为他哥坠崖死了,有点看透人生,看淡世事,于是不太管事,很多事都让他和天保去折腾。 可是凭他俩的头脑加起来,都不及他夫人的十分之一的精明,手段加起来更不及他夫人百分之一的高明。 因而处理起事来,当然会觉得吃力了。 没法了,他唯有派人去他的夫人请了回来。 ....... 如今,面对他夫人的责骂,他头低低,讨好道:“夫人,咱没你真不行!” 净慈没好气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问:“那三个人现在还在城西吗?” “是的,咱的人一直监视着他们。”天保说。 “那个杨真人一直没有出现。”太师大人补充道:“他们说三天后再不给他们送二十万两过去,他们就把那件事扬出去。” “今晚,派人把他们绑来!”净慈说。 “啊?”两父子惊呆了。 “娘,他们一出事,杨真人就会把事情扬出去的。” “相信我!一点事都没有!”净慈一如既往的轻松。 “不行。”太师大人这次可不敢听他夫人的了:“这事要是扬出去咱就完了!最近太师府出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出一点点意外!” 净慈鄙视了他一眼:“这事,扬不扬出去,一点都不重要!把他们抓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三人是何方神圣?” “怎么会不重要?这事要是扬出去......” 净慈又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想多费口舌,我保证这事不仅不会扬出去,即使扬出去,咱太师府也绝不会有事!还有,我肯定,抓了这三个人后没几天,那杨真人就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太师父子惊呆了。 她何来底气说这话啊?把柄握在别人手上啊! 第七百二十一章 前世的冤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是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态,却又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姚太师父子俩看她的眼神既崇拜又有点怀疑。 “按我说的做吧。”净慈说。 “咱听娘的!”天保说。 要不是顾及后果的话,把这三个家伙抓起来严刑拷问这事他早就干了! ..... 当晚,月黑风高,正是拐人掳人的好天气。 那三个家伙在酒馆喝得烂醉,在往家走的时候,被人用麻包套头掳走了。 ....... “人抓来了,怎么办?”太师和天保问净慈。 “别把人弄死就行了,其他的你们爱干嘛干嘛。”净慈说。 “你,你不打算亲自去见见他们或审问他们吗?” “不去了。”净慈说:“他们还不配我出手。等那个够格的人来了,你们再叫我吧。” ..... 太师大人提心吊胆,因为那几个人一直威胁说必须马上把他们放了,否则太师府的秘密就会人尽皆知了! “是吗?”天保反击对方:“秘密要是传出去,你们就死定了!”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谁怕谁!”对方凶道。 ..... “这些流氓地痞!”太师大人出来后气急败坏:“跟这些一无所有的人同归于尽,他们还不配!” “爹,娘说了,不会有事的。”天保安慰他。 “她还说那个杨真人会来呢,可是三天都过去了,他还没来!” “但咱的事,也没被传出去不是吗?”天保说。 “等到被传出去就一切都迟了!”太师说。 他实在受不了这煎熬了,回到家就去找净慈。 被如意和如心挡在了门口,她们告诉他,说夫人身体不适,正在休息。 “这大白天的,休什么息,火都烧眉毛了!”太师大人上火。 “老爷,夫人身体不适。”如意说。 “她怎么啦?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夫人劳累过度,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如意说。 如心也说道:“夫人刚喝了安神药,才歇下呢。” 太师大人只得忍下百味混杂的情绪,说:“那你们好好照顾着。” “是。”两个侍女恭敬应道。 他回到书房才发脾气,把茶杯一砸,杯子哐当四碎,茶水四溅。 下人在外询问般问了一声:“老爷。” “手滑,打碎了茶杯。”太师大人语气平静道:“暂时不用进来收拾。” 下人应了声是。 他在里面气得不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气以缓自己的情绪。 这时,他再次听到外面的人叫:“老爷。” “我都说了不用收拾!”他叫道。 “不是,门口,有个自称杨真人的人说要求见您。”下人说。 有安呼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杨真人!” “是的。” “快!”他马上开门,都有点失态了:“快去叫夫人。” ..... 杨巍,头戴九梁巾,身着素袍,慈眉善目,口阔髯美,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让人感觉舒爽亲切。 一如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的他是装成这一副老态。 如今,他真的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他来到太师府门前,望着气势宏伟的太师府大门额上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一时感慨万千。 他轻轻念道:“太师府。”竟轻笑一下,再轻声呢喃:“姚太师府。” 他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历史何其相似。 这慈眉善目一副温文儒雅样的杨真人,不禁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恩怨纠緾啊,何时是个头啊!” ..... 净慈说得没错,这杨真人确实出了很大很大的事。 杨巍家世代为匪。 桓帝末年,因为杨家送葬队被“匪”灭,桓帝派大军前往事发点“剿匪”,倒霉催的,杨巍先祖的匪窝就在那,被剿了个正着。 当年带大军的人就是卫国公和当年的姚老太师。 当然,当年,卫国公和姚老太师都还没老。 年轻的他们,把杨家匪窝给剿了,杨巍的祖父被杀了,匪队大伤元气。 他们成了皇权阴谋的替死鬼! 当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为匪的他们,作恶多端,被剿也是迟早的事。 多年后,景帝时期,姚有常及有安的爹,也就是当年的盐官,主导了狸山大案,以致杨巍的父亲惨死,匪队几乎被一网打尽。 只余些散落在外但到处躲藏的匪徒们。 杨巍不想自家的大业在自已这里断了,于是,他想重振匪声。 但没钱,人也没多少,怎么办呢? 他就找到了太师府,因为他对姚家两位公子的父亲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他手上也有当年姚老爷所给的信物。 姚太师府家大业大,弄钱比较容易。 刚巧,太师府双喜临门,东西两府各生了个女儿。 更巧的是,姚二公子想让自己的女儿抢了姚大公子女儿与皇家的姻缘,找他帮忙。 正是要什么来什么。 他当然知道,当年接下活的后果。 事关重大,姚家肯定会杀他灭口。 于是,他设计逃了。 逃后,再让自己的人扮成送镖的队伍,把他应得的钱给领走了。 至于那两箱钱,是如何在太师府的暗探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被换走的呢? 方法太简单了。 在某个点,那落脚处本就是他们的地方。 东西一入他们的地盘,关上门,里面早有备好的一模一样的箱子,地下机关一开,那两箱装有银子的箱子就送到下面去了。机关一关,一切搞定! 一会儿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招偷梁换柱就完成了。 太师府的人没想到这镖队竟是落魄得像个乞丐一样一个人到处流浪的杨真人的,因而,没有怀疑过镖队。 就这样,镖队光明正大地 把两箱假镖送到了目的地,再光明正大地走了。 杨真人拿着那一大笔钱,东山再起。 十几年来,“经营得当”,匪队一天一大状大起来。 可是杨家跟姚家,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样! 可恶的姚安之又把他十几年的心血毁了! 怎么回事呢? 就是钱来的事! 匪队要劫陈老板的商队,加上收了钱来派来的人的钱,答应对方在劫镖的同时把商队整个灭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姚安之,让匪队功败垂成。陈老板成了漏网之鱼。 这事,被天煞星姚阿奴搬上了朝堂,昊帝雷霆一怒,派卫璋带着羽林军再加上黄景磊的巡捕司再加上当地的巡捕和驻军,合围,把匪窝围得如个铁桶一般,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倒霉催的,主持那次抢劫的不是杨巍,他刚巧有事外出了,但,剿匪时,他刚巧回了匪窝。 第七百二十二章 刀光剑影中从容而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匪窝被围得如个铁桶一般的情况下,这杨真人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情急之下,杨真人来了一顿骚操作!使得他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得了笔抚慰金。 这是啥情况呢? 让咱来看看当时杨真人的骚操作,看他如何在卫璋和黄景磊等人的眼皮底下完完整整地走出来的? 杨巍回到山寨那天,才听了下边的人告诉他的这件劫杀商队的事。 杨巍大惊,怒道:“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山寨的“头儿”,其实真正的头儿是杨巍这在山寨中是大家公认的,但杨巍这人长得不够高大威猛,而且,他不喜欢露面处事,因而,让这二把手当表面的头儿,他坐镇后方,当智囊。 那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的匪首答:“那商队是头肥羊。” “我不是让你们不要在家门前作案的吗?”杨巍大怒。 “在隔壁镇”匪首说:“离得也不近了,况且,那确实是头难得的肥羊。” “你们怎么知道那商队行踪的?” “赵三爷派人来通知我们的。” “赵三爷?哪个赵三爷?” 当年莱州漕帮的的赵三爷。 “是他。你一直跟他有联系吗?他现在在哪里干什么营生?” “偶有联系,他如今在帝都,换了身份,混入官家,在皇家贡织署总管钱来门下当管家。” “与官家有干系!”杨巍脸色大变,脑中一下子就浮起皇家来! 他杨家几次大伤元气,都是因为皇家下令严办才如此的。 自他父亲被砍以来,他都不敢干什么大案了,怕的就是引起官家的注意! 他预感很不好!隐隐觉得自己的山寨极有可能在无意中掺和入了某些权力斗争中了。 “那劫财就得了,可你为什么把那商队全灭了?” “是这样的。”匪首说:“我们接到赵三爷透露的消息后,本也是打算劫财就算了的,但,赵三爷还派人给咱送了一大笔钱来,说是他与商队的老板陈贾有些过节,让咱把那老板干掉,还说那商队所经的附近匪队横行,怎么也不会查到咱头上。我觉得有道理,再加上我曾欠过他的人情,就帮他这个忙当还他的人情了。但是当时商队拼死顽抗,拼死保护那陈贾,因而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商队全灭了,谁知,半路杀出来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把那陈贾给救了。” “马上通知下去,撤出杨家大寨!” “现在吗?” “立刻!” 众人一见他们老大兼智囊的脸色极度不好,都隐隐不安。 “好,我忙去安排让人马上收拾东西上路!” “还收拾什么,东西全不要了,人马上撤!” “我们全部家当在这!” 杨巍气得拨刀了,大吼:“按老子说的做!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家当!” “好!”匪首应道:“快通知下去,全体人员马上连夜离寨!” 可是一切都已太迟了。 命令声还没过,就听四声:“报!” “进来!”杨巍说。 “老大,东面发现大量官兵” “南面也是!” “西面也是!” “北面也是!” 议事大厅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这时再听一声:“报!” “进来!” “老大,四面八方有大量官兵围了过来,他们亮起了火把,一眼望去,火光一片,照得四周如白日一般,咱被包围了! 匪首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这案发生在邻镇,我已派人密切关注那个镇的消息,那边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咱隔得这么远,怎反倒先出事了?” “大军直接杀过来,行动迅速,果断,目标明确,明显就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这么准确的消息,事前毫无风吹草动,一动就大军压境,证明三点:一:这事,非常大,皇家出面了。二:咱被出卖了。三:咱被合围了,各退路已堵死,他们才会亮火把上山。”杨巍说。 “不会的,咱都知道赵三爷是个义气人,他绝不会出卖咱的!” “他不会,不代表钱来不会,也不代表他派来的那个与你接头的人不会!”杨巍说。 匪首面如死灰。 与他们互通消息劫杀陈贾商队的人是赵三爷,钱来不知匪徒们的具体的事,因而他想出卖也无从出卖。 真正出卖他们的人,是赵三爷派来接头的那一个。 朝堂之上皇帝一声令下,刑部当场将吏部侍郎徐大人和钱来下了大狱,还让高怀风收网,将早就暗中监视的赵三爷和那个与土匪接头的人抓了起来。 卫璋奉命剿匪,他把那个接头人带走了。 那人不是什么硬骨头,没受几下刑就什么都招来,还亲自带人过来了。 “怎么办?”有人问。 “总不能在这等死,跟他们拼了!”匪首说。 “对,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人,咱保护老大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不用管我。”杨巍说。 “老大!” “我说了不用管我!”杨巍说:“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你们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不好了,大军杀上来了。”一个小喽啰惊慌进来报道。 议事厅中众人望向杨巍,杨巍:“你们全部听黑熊指挥,该干嘛干嘛去吧。”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议事大厅。 他很无奈,实在想不到,自己离秦没几天,他们就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黑熊就是那个匪首的名字。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匪首叫道。 ..... 在众匪与官兵们拼命的时候,杨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先是站在房间内,闭目站了一会,以平缓他激动悲伤的情绪。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一切已坦然。 大势已去,一切已无法挽回。 唯今之计,只有设法保命要紧了。 他三两下就把自己从一个头发蓬松,胡子拉碴,衣着粗豪的土匪变成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外面喊杀声、惨叫声、刀剑之声...... 听声音,大军已攻进来了。 他手柱着一番算命用的道幡,出门,就往北面而去,来到山寨关押人所用的牢房,直接从梯道下到地底秘牢。 这地底密牢分成三间,底下都铺着厚厚的杂草。 当时,秘牢没有关押任何人。 他来这里干嘛呢?躲藏吗? 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傻子。 他来这里是为逃跑的? 逃跑不是要躲路而逃吗? 为何却自往死地里逃? 这杨真人就是要借死地而逃生的。 第七百二十三章 登门造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看了看那三间牢房后,直走到最里那间,拿出钥匙,就把牢门开了,再转身,把牢门锁死了。 他在牢里转了一圈,选了个地方坐下,随手把那算命幡放在一旁,伸手拿过支着幡的竹杆的最底,手一拧,只闻咔的一声,幡杆最下的一节竟有机关,被他一拧,最后那一节竟被拧了下来,他把钥匙往里一塞,再把那竹节往回一装,再拧一拧,又闻咔的一声,竹节又给装回去了。 机关高明得很,乍一看,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杆而已。 办好这一切后,他静静地坐在铺了杂草的地上,闭目打坐,一派平静安宁、心无杂念的模样,如个世外高人,似这凡世间的一切烦俗,都没法扰他的心神半分。 当官兵把山寨的众匪们杀的杀抓的抓后,这杨巍却成了受害者被官兵从地底秘牢里“救”了上来。 他说匪首比较迷信,把他抓起来让他算命不止,还想让他入伙当山寨的神算子,帮忙算打劫之黄道吉日吉时等等,他同意,就被关了起来了。 于是他就与其他受害者(被匪徒们抓来,但关在普通牢房的人)一起被官兵们“解救”了,当地官员发给这些受害者们每人一笔抚慰金就让他们下山了。 就这样,杨巍光明正大的在卫璋等的眼皮底下,安然下山去了。 不得不说,这些匪徒们,虽个个作恶多端,但都甚讲义气。 他们没有一个人出卖杨巍。 匪首自认为是山寨中最大的当家,将一切扛了。 这次,官司将山寨老窝给端了,给了匪徒们致命的打击。 钱、财、人三空。 只有几个刚巧在外办事的人和杨巍成了漏网之鱼。 其中包括讹诈太师府的那三个人。 不得不说,杨巍这个人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是确实是个讲义气的人。 杨巍这人做人做事都有他的一套原则。 这也许跟他的家教有关。 他这人讲义气。 而且,因家训是:出来还总是要还的,因而他从来没有生出找剿匪或下令剿匪的人报仇的念头。” 否则,他杨家与皇家甚至卫家等,那岂不是不共戴天了。 但他就是看淡这一切,因为,他们这一行,杀人越货,做孽无数,有那么多在他们手上受害的人,找谁报仇去? 因而,他对皇家对姚家,心中都没有仇恨。 所以,对太师府,他没有趁机报仇的心理。 因而,这么多年来,他确实守住了太师府的那个秘密,几乎可以说,他在收到太师府的“镖”后,就尊诺地把那件事忘记了。 他不再提那件事,甚至在山寨被剿,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同意下人的建议拿当年的事,去敲诈太师府。 因送镖拿镖之事,山寨中人大多都知道他们的老大抓住了太师府的把柄,从而敲诈了太师府一大笔钱。 但是,没人知道他抓住的是什么把柄。 也就是说,讹诈太师府的事,杨巍根本就没有同意,是那三个人打家劫舍,不义之财来得快,花得也快,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落得过上一无所有的生活他们适应不了,就自作主张,上演了一出讹诈太师府的大戏。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太师府的秘密。 他们只不过是连蒙带诈的讹了太师府一笔! 杨巍知道后,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杨巍不能见死不救。 只派人暗中盯着,若他们住的地方,灯不亮就证明他们出事了。 这不,灯一连不亮了几天后,杨巍只得上门救人来了。 况且,这三人能讹到太师府,证明,他们打的是他的名头。 不上门把这事了了,伪君子姚太师恐怕睡不安寢,睡不安寢就必定会诸多动作,从而搅得他睡不安寢。 唉,是时候再拜会一次太师府了! 于是,这神算子事隔十七年后,再次登门造访。 ...... 净慈正在暖阁里睡着呢,听到下人来报称说杨真人来了。 “他单枪匹马来的吗?”她问。 “是的,只见他一个人。”下人答。 她微笑了一下,说:“好胆色。”接着翻个身又睡去了,吩咐道:“就说我身体不适,吃了药歇下了,不宜见客,让老爷好生招待客人。” “是”。下人应声就出去把她的话传给了有安。 有安气急,但也无奈,别人上门来,她还摆架子。 “爹,别生气,我娘越有底气,证明我娘越胸有成竹、有恃无恐。”天保说:“你看,一切事情的发展不都是按着娘之前的预估走的吗?咱就按娘说的,先好好招待他。” 听儿子这样一说,有安心定了好多:“是哦,好像这事情真的一切如你娘所料的呢,好,那咱就先好生招待他吧,走,儿子,跟爹去见见这个神算子!” 太师带着儿子步子急急、神情激动、态度热切迎了出来,就像接待久别的知心好友。 两人相见时场面感人,两人都神情激动,情感热切真诚,又是见礼又是嘘寒问暖地就差抱头痛哭了。 “好了,爹,别让客人在外站着了,快请贵客进门喝杯茶水吧。”天保也态度热情并恭敬地说。 “这位是?”真人问。 “犬子,天保。”杨真人说。 “噢~天保这么大了,当年见他时,才豆丁大呢。” “是啊,逝水如斯乎!一晃十七年了!真人你倒没什么变,还一如当初般的仙风道骨,你看我,人发福了,头发也白了!老咯!” “十七年了。”杨巍呢喃一声,心中一时感慨千万:“老夫人身体可好?” “不太好,染了疫症,幸而治好了,如今在农庄静养呢。” “有空,带我去探望下老夫人。” “好,真人您里面请......” 姚太师夫人一切接客的礼数做到足,甚至有余,但就是不谈正事,因为正事要待君柔谈的。 他们不知怎么应会,怕说多错多,因而提都不敢提。 奇怪的是,这杨真人也只是与他们寒暄一番,却只字不提正事。 只问了一下:“杨夫人呢?” “娘这几天身子不适,刚吃了药歇下,精神不济不宜见客,请杨叔叔见谅。” “哦,好的。”杨巍说,接与来就与他们说东说西,就硬是不说正事。 这两父子都心中暗奇。 这杨真人来不是为了那三个家伙吗? 怎么只字不提? 第七百二十四章 强强相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不知,杨巍从他的三个手下与太师府的交手情况,就可看出,哪招是他们父子的招数,哪招是女诸葛的杰作。 给钱,盯人,都是他们父子的招数,而最后果断抓人这一招才是女诸葛的手笔。 他的三个手下的对手是太师父子,而他的对手是汪净慈。 正如,汪净慈不屑对付那三个人,要等杨真人来的原因是一样的。 因为有些人,段数相差实在太远,你出招他们也接不住,跟他们过招,不仅侮辱自个的智慧还浪费时间。 所以,与其跟那些人浪费时间,不如等女诸葛摆完驾子后,再出来过招才是实在。 ....... 当净慈第二天“病好了”之后,才接待了杨真人。 一见面净慈就微笑道:“十七年未见,真人别来无恙乎?” “别来无恙。”真人微笑回道:“昨日听闻夫人身体不适,不知今日可否好些了?” “小染微恙,今日已好多了,真人有心了,只是真人远道而来,妾昨日未及出迎,还请真人见谅。” “我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冒冒失失地来冒犯太师府那才真的要请贵府见谅。” 净慈微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夫人,在下管教无方,以致他们三人犯下大错,冒犯贵府,今特来请罪,请夫人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一次,至于他们从贵府所借的钱,他日在下定会释数奉还。” 杨真人说完,对着净慈长长一揖,净慈伸手一拦:“我知道,此事与真人无关,真人无需如此。” 太师父子听得一头雾手。 事情与他无关? 他知道我太师府的秘密,不仅不遵诺守秘,还把秘密告诉他人,并与他人一起来敲诈太师府,这事怎可能与他关? 他才是始作俑者好不好! “他们毕竟是我的人,此事,无论如何,在下都脱不了干系。” “你当然脱不了干系!”太师忍不住插嘴:“你不仅不遵守承诺把秘密告诉他们三个甚至更多人,而且还联合他们讹诈我太师府!你个小人!” “太师大人您若直到如今还在为当年秘密而不安的话,那实在是自寻烦恼了,尊夫人早在多年前,已将贵府的这一劫化解了。太师大人不必再担心当年事,亦不必再担心我杨某人不守诺,当下这件事,是我那三个不成材的手下瞒着我干下的。”杨巍说。 太师父子同时一愕。 这一劫,早就化解了?而且还在多年以前? 她是怎么化解的? 既然化解了,那她为何不告诉我们,而且,还让我们跟那三个小喽啰折腾了这么久? 太师半信半疑,望向他的夫人,见净慈并不否认,而是微笑着端起茶来喝。 “同聪明人讲话和做事,果然很省力气多了。”净慈微笑道:“既然真人亲自登门,那这个人情我太师府当然要卖的。” 她说着转头问天保:“那三个人如今在哪?” “在城南别苑。”天保说。 “把他们放了。”净慈说。 “就,就这样放了?”太师父子同时惊讶。 “放了。”净慈言简言骇。 “他们讹了咱整整二十万两!”太师大人一想起这一大笔钱就肉疼。 “在下会尽快还的。”杨真人说。 “还就不必了。”净慈说。 太师父子更摸不着头脑了! 净慈:“真人的身份,多年前,我就已查清楚了。” 净慈多年前,从镖被换就猜出镖局与杨真人恐怕有了很紧密的联系,于是,她另派人去查镖局。 查出来,那竟是一队土匪。 只是她想不到,卫璋剿的,竟刚巧是他的匪窝。 “小的命一直握在太师夫人手中。是生是死,今日全凭夫人一句话。” 他们可是皇令要剿的匪,净慈一句话让报官府,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他们三个人对真人很重要吗?” 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上门救人,关系必不寻常。 “他们三人跟我出生入死,是生死相交的伙伴。” “仅此而已吗?” “那年纪最小,最不成器的,是犬子。”杨真人说。 “哦。”净慈点头。 “夫人今日若能高抬贵手,饶我四人性命,此恩,我四人定会没齿难忘,此后必会重报。” “重报就不必了。”净慈说:“多年交情,只是问多一句罢了。我汪净慈不是什么官兵,亦不是什么大侠大义之人,我只是个小女子罢了,今日,既然事情已弄清楚误会已解,如果真人不嫌弃,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夫人真是个女中丈夫,做人做事都非常痛快而且有男儿气慨,能与夫人做朋友,是杨巍的荣幸。” “不知真人此后有什么打算?难道打算再重操旧业?” “除此之外真不知能干什么?” “实在太可惜了。” “夫人何出此言?” “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有冒犯之处,真人不要生气。” “但说无妨。” “我觉得真人是个智者,却不适合当个领导者。” “夫人看人看事,很准。我杨某自认真的不适合当个领导者,否则亦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真人错了,见不得光,并与世间主流做对,迟早会落到这一日,我觉得真人既然有儿子,就应该为儿子的将来好好打算。” 她指他当匪这事。 “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只是觉得凭真人的智慧,你只要在适当的位置,定会有一番大作为,难道真人不觉得自己远比朝堂上那些自称国之栋梁却实际草包的许多人强多了吗。” “这世间,哪些人做哪些事,似乎都是注定的,比如为官为儒,对于你们那些世代为官的家或诗礼之家的子弟来讲,是很容易的事,但对于某些人,尤其是我们这一类人来讲,却比登天还难。” “不难的。”净慈说:“太子与武王正暗暗较劲,竟争激烈,东宫正重金招募天下英才,天保如今就在东宫任职,只要真人愿意,天保只需向太子一句话,真人就可以成为太子府的座上宾!” “啊?”天保惊呆了。 娘不仅让我放了这些讹诈他们并知道他们致命秘密的人,而且还让我举荐他入太子府! 我娘疯了吗? 第七百二十五章 姚明珠的八字之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娘,这事就这样算了?” “他讹了咱二十万两银子!” 送走这杨真人后,太师父子纷纷向净慈表达心中不满。 “他不是个领导者,但他会是个出色的造皇者。”净慈说。 “什么?” 净慈却站起来就走:“目光放长点,别太小气了,成大事者要懂得轻重取舍。” 太师跟上:“他刚才说,这一劫你早就解了,什么时候解的?怎么解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自己太笨了!”净慈说:“她是天煞星,是咱说的吗?是他神算子说的,她一出生,克得她娘早产、克死福嬷嬷、克得她家一无所有、克死她大姐、克死办案人员、克死作证人员、克死她家的狗,这不是事实吗?而且,说她是天煞星,说她命硬的人只有神算子一个人说吗?后面钦天监不也说她命硬吗?如今甚至连皇觉寺的慧觉师太也说她是天煞星甚至祸国殃民的灾星!试问,这么多在玄学方面有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说她的命硬了,再加上事实做佐证了,那么即使她不是天煞星,在人们心中,她也成天煞星了!她都是天煞星了,那这杨真人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她说不是的话,那不仅自打脸还自招祸患,若我太师府反咬他一口,说他敲诈,那世人信他还是信咱们?这样一来,他自毁清誉不止,还会坐牢,退一万步讲,这事让他得逞了,世人信他了,说是我们与他合谋欺君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不一样欺君和名誉尽毁吗?他脑袋透逗了吗干这事?” “他就是看准了咱不敢跟他撕破脸,他就是赌咱给他钱啊!咱给他钱,他就不把秘密说出去了!那他就会没事了。” “只有你们才会给他钱,要是我,他们来一个我绑一个,绑了还直接送到衙门,还主动向世界宣布,他拿姚阿奴命理这一说来讹诈咱们!” 天保眨眨眼,惊觉:这一招真是高啊! 太师大人也眨眨眼,虽然这一手显得咱很坦荡,很光明磊落,但,但,外人会不会对我太师府有所想法啊。 太师大人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他的面子问题。 “心中有所怀疑没有证据有什么用。”天保说。 “有怀疑就会有人拿着阿奴的八字去算啊。” 净慈鄙视了他一眼:“你以为皇家只会听信一面之词就会毁婚吗?天煞星一说刚一出,昊王就要了阿奴的八字!你怎么这么笨呢?” “那,那,那咱怎会没事?” “因为阿奴的八字是真的大凶!”净慈说:“命理大富、大贵、大硬、大凶!再加上各种佐证,她不是煞星也是煞星了!” 有安傻眼。 “这太巧了吧,她真的是煞星啊!夫人,当,当初你可是还在月子里呢,怎知她的命理情况的?难道你是在算计她之后,再找人给她算命才发现她是真煞星的吗?”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净慈没好气地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怠!我当然是先知她的命理再相应出招的啊!” “可是算计她的时候你还在月子里啊,哪道你会未卜先知?” “她的八字一出来,我就知道了!”净慈说。“你以为我会允许我女儿的出生八字不好吗?” “什,什么意思?”太师头疼,今天用脑过度,脑子不够用。 “当初伺候我出生的嬷嬷是个神算!”净慈说完就走了。 ......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太师问他的儿子。 “娘当初生妹妹的时候,是不是防守很严,没有外人在跟前?” 天保问。 太师大人想了想,说:“对啊,连皇家派来坐镇的太医,都不能近。她在内院内阁里生产,但却连外院都封了,她说她嫌吵,把人全赶了,不让近,因为她怀你妹妹时,脾气怪的很,性子也变得怪怪的,娘说女人怀孩子那脾气都这样不可理喻,因而我们全听她的,只留她身边的人伺候着,我们全在中堂里等,你妹妹出生时,还是下人来通报的。” “这就对了。”天保说:“我娘是为了让我妹妹有个好的出生八字啊。” “啊?什么意思?”太师说。 “妹妹有可能不是戌时初出生,她极有可能跟姚阿奴一样,都是酉时末生的。只是因为酉时末这个时辰,当时伺候娘生产的神算嬷嬷算算出来是大富、大贵、大硬、大凶,因而娘就放弃了这个时辰,让嬷嬷选一个时辰接近而又大好的时辰,因而,那嬷嬷就算了算戌时初这个时辰,发现这个是个贵不可言之命数,因而妹妹就成了戌时初出生的了。”天保说:“正是因为她们刚一出生时,嬷嬷算过酉时末这个八字的情况,因而,娘才说,那天煞星的八字一报出来,娘就知道她的命理了。” “原来这样。”太师似终于听明白了:“当初她们出生前,你娘只说若那边生女儿的话,看能不能在她的八字上做文单,她还让我提前弄到李君元的八字,看能不能弄成他俩八字不合之类的。我好不容易,才在一次酒席上与昊王聊养孩子的不易,更把你们兄弟出生的时辰拿出来聊,才引得昊王说了世子的时辰,提前把世子的八字给到你娘,本以为她会想办法,让人觉得阿奴和世子不宜结婚呢,谁知后来,她却改变主意,把那丫头弄成了天煞星,原来原因在这。” “弄成天煞星这一招够厉害,没人敢娶她了。” “武王这煞神敢娶啊。”太师没好气地说:“连太子都似乎被她迷晕了头对她起了心思,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是那什么妖女荧惑星下凡?专迷惑有权有势的男人?否则谁敢不要命地去娶她啊?” 太师大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天保此时的注意似乎不在这:“难道我妹妹真是酉时末出生的?还是她真是戌时初生的呢?” 他想到这,头也一痛,他也用脑过度,眉一皱:“我妹妹到底是哪个时辰出生的?” 他很想得到个确切的答案。这对他很重要。 第七百二十六章 小财迷把钱忘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她的妹妹跟阿奴是同时生的话,那岂不是说这两人不仅同年同月同日而且还同时辰生的! 那她们命数岂不一样! 怪不得她们会争太子! 难道她们会同时嫁给太子? 命数若一样,若我妹妹成为皇后,那她岂不是也是皇后? 这不是没可能的,前朝那个亡国之君就同时封了两个皇后! 不!不能有两个皇后!若是这样,那天煞星必须死! “别乱想了!”太师说:“你妹绝不会跟那天煞星同个时辰生!你妹是千金大小姐,她是低贱的商人女,能比吗?能同命吗?” “对对,一个天上的凤凰,一个山鸡,怎会同命呢?”天保说。 可是他终是忍不住去问了他娘。 “你爹刚来问过这个问题,你又来问!”她娘说:“如果你觉得出生八字真的那么重要的话,那我告诉你,你妹就是戌时初生的!但我告诉你,一个人如果认为,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出身和出生八字能主宰自己整个人生的话,那这个人他的人生就失败了一大半了!人的幸福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八字决定的,如果像姚阿奴一样,被神算子算定她是个天煞星,她活着的意义就是累人累物的话,那她是不是不用活了!可是你看人家现在却活得有滋有味的!单凭这一点火,你们几个就比不过人家了!” “不,不是,我就是想问清楚一下。” “有意义吗?”净慈说:“好了,你出去吧,以后类似这种傻问题别再拿来问我!” 他就这样被她娘赶了出来。 才发现,原来她的娘一点都不信命。 他也不知道他妹的确切出生八字是啥,估计他爹也是这样被赶出来的。 但他的心中有一点是肯定的。 他妹妹绝对不会跟那个天煞星同命! 一个天,一个地,怎么可能同命! 但他的心中暗暗奇怪,既然昊王当年要了阿奴的八字了,那他为什么还对阿奴那么好,似乎也不反对他的儿子跟阿奴交往? 这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当年昊王拿着阿奴的八字和君元的八字去给大师算。 大师说这两个孩子不合适,女孩的命的太硬,怕男孩压不住。 昊王就把君慈的八字给大师,问:“这个呢,跟女孩配不配?” “这个配。”大师说。 “为什么?”昊王问:“这个男孩的八字就能压得住女孩的吗?” “绝对压得住。”大师说:“很配,这男孩八字很强,这女孩若配给八字弱的人,可能会克夫,但配给这么强的人,可能就形成强强联合之势,反起到旺夫的作用。” 昊王很欢喜。 因此,当发现王妃不喜阿奴时,他就把君慈的凰珏给了有常。 而林妃当初则非常慎重,拿着阿奴的八字到处去问。 得到的结果跟昊王差不多。 她这才发现君慈的八字很强。这个女孩反而会旺她。 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直到她去问了福临寺的主持。 主持看都不看那八字,就直接问她说:“你是来问姚有常的女儿的情况的吧?” “是的。”她说:“这女孩真是个克夫的天煞星吗?” “不会的。”师太说。 林妃震惊:“为什么,你都没看那女孩的八字。” “因为她是有常的女儿啊。”师太说:“有常是贵人,有贵女。” 这个主持在林妃心中地位很高。 林妃很信她。 因而,林妃才不排斥阿奴。 ....... 自从君慈上次翻墙爬梯被她娘抓住,在她娘的高压下“狼狈逃生”后,距今已经三天了,阿奴都没再见过他了。 心中想念得紧。 她天天就在医馆晃荡,就是为了等他来。 但他不来,也不派人来拿他要的那个梅子酒。 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拿着两坛梅子酒去武王府,她跟人家门卫说:“这是你们武王要的梅子酒。” “好的。”对方说。就把梅子酒收下。 这门卫好像不太通气。 她傻眼了,走吗?不甘心,不走又有点尴尬。 “嗯,嗯,要钱的。”她说。 “啊?”护卫有点傻眼,说:“那您等下,我叫管家。” “是小喜子吗?”她问。 “是的。”对方答。 “那你带我去找他就好了。”她说。 “好吧。”护卫就带她去找喜总管。 他一见小喜子,就欢喜地迎过去:“小喜子!你们殿下呢?” “殿下他不在武王府。”小喜子见这祖宗登门有点惊讶,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殿下去找她的。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最近忙得很,有很多事忙,还要在四方馆、鸿胪客馆接待外宾。他已经几天没回武王府了。今天可能也不回来。” “外宾?”阿奴想起他说过外国使臣入朝的事:“那,那北牧有使者来吗?” 她担心北牧那个美艳野性的美人:镇北公主会来。 “还没来,听小明说,好像他们明天就入朝了。” 明天! “他们会来些什么人?”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 “镇北公主会来吗?”她问。 小喜子看她一眼说:“小的真的不知道。” “来的!”那个带她进来的傻乎乎地门卫说:“昨天我听高将军跟钱来开玩笑,说镇北公主一来肯定会找咱殿下比武喝酒的。” 小喜子咳了一声。 那护卫听不出来暗示,还说:“听他们说,那北牧这次恐怕会来和亲,上次讲和时,他们的使臣就提过两国联姻的事,当时就希望把他们的镇北公主许配给咱殿下呢,只是当时监国的诚王以国朝正动荡未稳 ,此时联姻怕委屈对方公主之类的理由表示暂不谈联姻,这次北牧王亲自带了他女儿来,肯定会谈这事的!” 阿奴心塞!这种时候,还掺和进来一个镇北公主! 而且这还是个强劲的对手! “去看门去!”小喜子对那门卫说:“你懂什么在这瞎说。” 把那不通气的门卫赶走后,小喜子热情地对阿奴说:“姚姑娘,要不,您坐下喝杯茶吃点东西,或者在这住下都行,小的让人通知殿下,说您过来了。” “不用了。”阿奴说:“不要耽误他的事,别告诉他我来过。” 她知道他忙,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得很,虽然很想见他,但却不想误他的事,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小喜子知道事大了。 因为这小财迷连钱都忘记收就走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牛皮膏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又回到医馆来,一踏入医馆就听到药女跟她说:“二小姐,那人又来了。” 那人就是指帝都一荒唐:巫灵山。 自从他的牙被子规医好后,他就天天来医馆,要拜子规为师。 子规当然没有答应他的荒唐要求了。 但他天天来,緾着子规,像牛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还好,子规这几天似乎忙得很,大多时间都在药园和太师府的农庄两地走,鲜回医馆来。 但这荒唐的家伙,却依然天天来。 每次来都带了一大堆东西来给医馆里的人吃,还主动要帮忙。 但这是医馆耶,不是谁想帮忙都能帮的啊。 不懂医理、药理、不认识药材的人是绝帮不上忙的,稍有差池,可是会出人命的。 况且,他又是国公府的大公子,谁敢让他做事。 因而,他就成了医馆中的一个麻烦。 药女还埋怨:“废物都比这玩意好,至少废物不会主动给人添麻烦,而这家伙麻烦得很,他即使什么都不干只往那一站都是麻烦!” 有他在,不管是大夫还是药女还是病人,都不自在。 阿奴翻了个白眼:“看来我姐不仅征服了他的牙,还把他整个人都征服了!这家伙真有耐心外加厚脸皮。” “还要加上真有时间!”药女没好气地说:“二小姐,想个办法把这尊大神请走吧。” “好了,别上火了。”阿奴说:“凡物皆有其值!废物都还能废物利用呢。” 她说着负着手晃进门来。 馆内的灵山一见她,就腆着脸笑嘻嘻迎上来:“姚姑娘,回来了。” 什么“深仇大恨”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什么“不报此仇就与那天煞没完没了”的恩恩怨怨,全随着他牙疼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他如今对这娘娘腔热情得很。 皆因这是子规的妹妹。 他拿着一盒东西,打开往阿奴面前一送。 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引人垂涎三尺。 “胡族出使队伍昨天入朝,这是胡族进贡的“醍醐干”,他们送了两盒给太子,太子给我了祖父一盒,祖父祖母说他们牙不好吃不得这东西,就全给了我,我拿来给你和子规,你尝尝。”他说。 阿奴心中嘀咕:“明明心里想的是单给子规的,嘴上却说是给我和子规的。” 她没拿那醍醐干,而是伸手合上那盒盖说:“留给子规吧。” 一合上她就有点小后悔,那东西看着闻着像是很好吃的样子啊。 她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想在这医馆里做事?” “是!”他一脸真诚。 “什么事都干?”阿奴贼贼地说:“你可想清楚再答哦,我觉得大夫这一行,真是世上最累最苦最委屈还最最最危险的工作,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你看上次我姐带着药女药童入疫区就知道了,一弄不好,就出不来了。” “我想好了,我不怕。”灵山说。 阿奴奇怪了一下,这还是当初那个劫色公子吗? “好吧,那你去后院把院里的那堆柴劈了吧。” “劈,劈柴?” “对啊,劈柴,洗碗、抹地、做饭等等等杂活,也是医馆内的工作内容哦。”阿奴说:“你不想去是不是?” 她想说,不想去那你回家当你的大少爷去吧。 谁知他说:“我去!后院在哪?” 阿奴傻了一下,后,对一个药女:“带他去后厨。” 他真的乖乖去了。 馆里的药女和病人们都惊呆了。 他,他真去了! “二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阿奴眨了眨眼:“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咱逼他干的,他自己要干的。有什么脏活、累活、力气活你们都别干,都让他干好了,谁都别跟他客气,到时他受不了,咱不用赶他他也会自己走的。” ..... 其他人当然不敢使唤这个国公府的贵公子了。 唯有阿奴不怕。 这一天,她真的毫无人性地,丧心病狂地点灵山干这干那的。 一会让扫地,一会让洗碗,一会又让把院中的水缺装满......没事指使了,就让人家去后院继续劈柴。 她把人家一个贵公子指挥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神奇的是,她让干嘛,这巫灵山就干嘛,一点怨言不说,更惊恐的是,这个荒唐公子甚至一个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 到了下午时,子规回来了。 送他回来的不是云海。 由于年关在即,事较多,云海也忙,最近都是仰山跟着她。 但今天中午送她回来的也不是仰山,而是姚天赐,跟她一起的还有卫琳。 阿奴一见卫琳,就一笑:“咦,卫琳,你怎么跟我姐姐在一起,你不舒服吗?” “跟我在一起就一定是不舒服吗?”子规没好气地说:“我们是朋友,她陪我到处走走不行吗?” “啊?你们什么时候成朋友的?哦,对哦,上次我姐说她差点摔下台阶,幸亏得你拉她一把才没事,谢谢你啊。” .... 一切的的后果,皆有前因。 卫琳出手相助子规,可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她早想与子规成为朋友。 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相识,刚好,两人都受邀参加金枝晏,卫琳没错得这就是个极难得的机会。 于是,当子规游园时,她也游园。 其他女子嫌子规身份有名无实,嫌她是商人女,不与她近,子规的性子也是低调的,因而就走在后面。 卫琳也故意落了下来。 可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迈出主动与子规交谈那一步。 原因,大概有三: 一:她没与这样身份的人相交过,怕对方不理她。 二:她也没主动交过朋友,不懂怎么套近乎。 三:子规的妹妹姚阿奴太厉害了,让人想近都不敢靠近,她怕子规也像阿奴一样厉害,那她就吃力不讨好了。 刚好,正时刻关注着后面呢,子规就摔了。 遇到有危险时,人的本能是躲开。 但是在躲开的同时,能及时伸手拉一把。 事后若认真想想,就会发现,这事,也许不是简简单单的本能反应而已。 就因这一个小意外,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矩离。 子规当场谢谢她的同时,还隆重备了礼上门谢她。 她这才发现子规原来是这么亲切友好的一个人。 “不,不客气。”卫琳回道,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天煞星也是蛮亲切可爱的。 一声卫琳,就像两人认识了好久一样。 不过她们确实也认识了好久。 “我给你拿药。”子规对天赐说。 “咦,这位又是谁?你的病人吗?”阿奴一看这人面容,心中忽的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是太师府的大公子,姚天赐。”子规说:“姚公子,这是舍妹,姚庄儿。” “庄儿姑娘好。”天赐礼貌地跟她招呼。 姚天赐! 阿奴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人家,心中暗暗震惊:我的苍天啊,这人长得真的很像我爹啊。 第七百二十八章 垃圾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转头一看,见她不回人家招呼的同时,竟还眼直直地盯着人家看。 这也太失礼了吧。 于是,子规伸手推了推阿奴。 阿奴被推回了神,问天赐:“哦,姚公子好,您也生病了吗? 众人被她逗得一笑。 子规:“敢情在你的心中,我身边的人都是病人!” “难道不是吗?你刚才不是说给他抓药的吗?” “我抓药给他带回农庄给姚老夫人的。”子规说。 “哦哦。”阿奴应付了一声。 我疯了吗?我刚才竟有点相信他是我爹的儿子! 我爹跟他才没什么关系呢。 我爹比他帅多了。 ....... 确实,年轻时的姚有常,比天赐可是帅多了的。 毕竟帝都第一美男的名头可不是乱盖的。 而如今新生一代帝都第一美男的头衔也是花落于秦云海而不是姚天赐。 但姚天赐的眉眼及身材都很有几分有常的影子。 ...... 他绝对是姚有安和汪净慈的儿子! 有人还说我跟姚明敏很像呢,难道说姚明敏也是我爹的女儿不成。 呸呸呸,越想越荒唐了! 人人都说我爹像他的祖父姚老太师。 而明敏与姚天赐都是姚老太师的曾孙,他们长得有几分像他们的曾祖这没毛病。 她正胡思乱想呢,胳膊肘又被推了一下。 “啊?”她回神,不明所已。 “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化化魂不守舍的。”子规说她:“愣愣地杵在那,叫也不应。” “你才神神化化魂不守舍地呢,人家想问题不行吗?” 卫琳一笑,对子规神秘地说:“人家的魂飞那边去了。”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有很多地方,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个地方:武王府。 众人都笑了。 “讨厌!”阿奴顺手拿起柜边摆着的一粒枸杞扔向卫琳。 “嗳!”子规叫:“别浪费东西!” “你看。”卫琳说:“我都没说她的魂到哪去呢,她这棵十月芥菜就先心虚了。” 众人又笑了。 “嗳。”阿奴负着手围着卫琳转:“这位姑娘,我看你面泛桃花,双目含情,未语先笑,欲诉未诉含娇带羞,浑身洋溢着欢乐,这样子明明也是一棵起了春心的芥菜啊。” “你别胡说!”卫琳脸一红,嗔了一声后,急急瞄了天赐一眼,头一低。 子规掩嘴轻轻一笑。 天赐咳了一声,转头装事不关已、装认真研究药柜上的药材名字。 “唷!真有情况啊!” 阿奴似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她就胡乱反击一下,不想到歪打正着,有意外收获啊。 “有什么情况?”子规说她:“我说你最近很闲吗?有事没事就往医馆里来,今天更是卯时就过来看馆了。” “我哪有卯时就过来了?”阿奴说。 “那你一大早出门干嘛去了。” “咳....”阿奴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说自己一大早就过武王府去了呢。 她那么早就是想赶在君慈出门前上门见一见人家的。 可惜,人家根本就没在府内。 “我,我......”她眼睛一瞄瞄到一旁的点心盒:“唉呀,姐姐,这是给你的。” 她一把抓过那点心盒伸给子规。 “是什么?” 这机灵鬼顺利转移了话题。 “巫灵山说是什么什么胡族进贡的醍醐干,他祖父拿回家给他,他不舍得吃,拿来给你的。” “哦,对了,他人呢,终于被你吓跑了吗?”子规这时才发现,今天怎么不见了那贴“狗皮膏药”了。 “在后院劈柴呢。”阿奴说。 “劈柴?”子规以为听错。 “对啊,今天扫地、担水、抹桌、洗碗、劈柴等等全部杂活都是他干的,要不是为了咱的肚子着想,我还想让他,把工人们的饭菜都给煮了呢?”阿奴说。 “你这不胡闹吗?”子规一边说她,一边把抓好的药给天赐:“这是明天的药,按老方法煎服就行了。” “嗳。”天赐接过药应道。 卫琳再瞄了天赐一眼。 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们把话题叉开了。 卫琳喜欢天赐很久了。 他们从小就是玩得很好的小伙伴,长大点了,情窦初开了,就日久生情,互生好感。 但至今都没有点明。 没有点明的一个原因,是天赐对卫琳有所误会。 因为小时候一直爱上太师府玩的卫琳,有一天,忽的不再登太师府的门。 直到如今,天赐请她到家里做客,她也找借口不肯登门。 这让天赐误会她不喜欢自己。 她的这一点,也让净慈误解,误解这女孩不喜欢天赐,所以,才请不到她登门。 因为其他喜欢天赐的女孩,总是时不时找理由登门的呢,而这姑娘却请都不肯来,应该是她心有所属,怕心上人误会,所以不再登太师府的门的吧。 其实,卫琳不再登太师府门的原因是因为姚明珠。 那年,卫琳十一岁。 自六岁起,卫琳跟太师府的几位小主人都玩得很好的。 所以她常登门做客,最主要的,她爱跟着天赐玩。 直到十三岁的某一天,她登门时,天赐不在家,她就跟着明珠玩。 见到明珠把一只被打折了腿的奄奄一息的小狗扔进烧得正旺得火堆里。 垂死的狗在火里惨叫挣扎,但明珠却在一旁拍手哈哈大笑。 明珠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有趣。 但卫琳却笑不出来,还匆忙告别回家了。 此后,一连几晚,她都做噩梦! 甚至在梦里尖叫。 卫老夫人很是担心,一问,才知道个中缘由。 国公夫人气恼:“真想不到,女诸竟教出个这样的女儿!” 卫国公也气怒地说:“汪净慈聪明是聪明,但却总用不对地方!” “以后离那家人远点!”国公夫人说。 孩子还小,思想还没成熟,还不识选择玩伴,那大人就帮他们过滤吧。 免得孩子被带坏了,这种这种不懂尊重生命的人,就是潜在型危险人物,常跟这种人在一起,即使不被带坏,恐怕迟早会受伤害。 还是尽早远离这种垃圾人! 第七百二十九章 越思越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时,天赐跟卫家三位公子都玩得很好的。 但卫国公夫人自那以后,就不要他家孩子跟太师府家的孩子走得太近。 甚至还有意疏远了太师府。 姚明珠一个人的事,远离姚明珠就行了,干嘛要疏远整个太师府? 因为在卫老夫人的心中,她的爱孙女被吓出噩梦来这事,罪魁祸首不是姚明珠,是太师府里的长辈们。 姚明珠还小,她懂什么呢? 姚明珠是生来来就恶毒、残忍、不懂得尊重生命的吗? 当然不是。 在人之初,性本是恶还是善这一问题上,卫国公夫妇的观点与姚有常夫妇的倒是一样样的。 他们都认为:人之初,性本无恶无善。 每个小孩一出生,都如天使一般纯真。 如一张白张一样,什么不懂的,自然也不知善恶。 对于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来讲,他们最初对这个世界一切的认知都是来源自他们身边的人。 如明珠这般如此孽杀一个小狗,大人看到都心生不适,何况是个小孩? 但姚明珠却为何反而拍手大笑呢。 因为,在她心中,狗狗是毫无地位的,甚至狗在她的心目中就只有娱乐她、只有受苦惨叫来逗人乐这一个功能。 也就是说,在她的认知里,狗就是用来惨叫挣扎以逗乐人的。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个认知呢,天生的吗? 当然不是了。 那她从哪里得来这个认知,并认为理所当然的呢? 当然是她身边的人做过这样的事,给她看到了,在她对狗还一无所知的小心灵里,第一次见到狗时,就看到这种类似的画面,因而就让她产生了,狗原是这种东西,是这种被虐待,被残杀来让人哈哈大笑的东西。 所以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残忍,反而觉得是正常的,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人理所应当的饿了就要吃饭一样。 明珠这样,是因为她身边的大人给了她不好的言传身教所致。 所以这事不能怪小孩,细一想,那小孩还蛮可怜的。 而且,明珠的行为,是在太师府里发生却没人阻止的。 那说明什么? 卫国公夫人觉得细思极恐,越思越恐。 因而,她认为,太师府的大人们在对待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他们能给自己的小孩做下不好的示范,那也会给别人家的小孩做下不好的示范的。 因而,她就不要自家的小孩再到太师府上做客了。 也尽量不让自家的小孩跟他家小孩玩了。 ..... 天赐就奇怪了,为何卫家的小孩不再上门跟他们玩了,而也不再主动邀请他们上门了? 直到两年后,卫琳十三岁,他们一起在八王爷府的晏会上相遇。 他们以前只是玩得好,还没有什么爱情的概念。 只是儿时的友谊很纯真,一下子淡了,心中都很惆怅。 因而,天赐主动接近卫琳主动跟她说话。 一下子,两人关系就近了。 当时天赐还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而不自知,否则,她为何不再找他玩了。 卫琳开玩笑说,她祖母说她长大了,要矜持,不要再到外面胡乱疯玩了,否则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两人都笑了。 天赐认真看了看卫琳,才发现,当年的小姑娘,原来真的长大了。 两人四目一对,卫琳脸一红。心忽的就跳得不规律起来。 就是从那时起,两人间起了超越友情的小心思的。 国公夫人见他们渐渐长大,思想渐渐成熟了,觉得他们懂得与人交往的分寸了。才放松了对两家小孩的交往限制。 卫琳才渐渐又上太师府做客。 但依然很少,对明珠,也只是礼貌性的交往。 年少时,明珠在卫琳心里造成的阴影,直到如今,卫琳依然觉得没有消去。 每次见到明珠,卫琳都会想起那个惨死的小狗。 自然而然,她对明珠敬而远之。 只是,同为这帝都的上流人物,各种晏会啊,接触啊,都是难免的,因而,卫琳也渐渐地学会了那套与所谓的姐妹们虚与委蛇的交往方式。 表面看着姐妹好,事实上交情如何?天知道! ...... 正是因为卫家人对太师府的态度,让天赐和净慈都有所误解。 听到卫琳成了待诏女,天赐的心很不是滋味。 还好,预选时她没有被谁选走。 更好的是,卫琳跟子规成了朋友,而子规最近一直跟天赐一起照顾姚老夫人,两人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的好朋友作桥梁,两人的友谊再次连接。 卫琳跟着子规过农庄时,两人再次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这一次,他们的感情再进了一大步。 加上姚有常在里面一掺和。 这感情就更有意思了。 有常觉得这两孩子很配。 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来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而且,两人还门当户对,这使得他觉得,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应该没他当年那么波折。 于是,这个家伙,再次起了当年为帮他儿子追女孩的劲来帮天赐追女孩。 时刻为两人制造机会。 这不,今天就是他让天赐送两个女孩回医馆的。 他还让天赐把卫琳带回去,说他做了菜,等他们回来吃晚饭。 这几天,卫琳都住在农庄。 国公夫人之所以不反对爱孙女第一次夜不归家的行为,是因为卫琳跟子规在一起,还有,控场的长辈是有常。 国公夫人觉得放心,当然,夫人也派得力的人跟在卫琳身边。只不过这次卫琳出来时,把他们留在农庄了。 ..... 子规把药给了天赐后,说他和卫琳:“你们先到客厅喝杯茶吃点东西,我去看看巫公子再来。” 她说着就要往后院去,想了想,又返回来,在药柜里不知拿了什么往她的随身挂着的小药包里一放,这才往后院而去。 阿奴跟着她。 两人到后院时,看到灵山坐在一旁喝水。 就知道这家伙偷懒! 阿奴咳了一声。 灵山吓了一跳,一下子蹦了起来。 看到她们两姐妹一起过来来,他一脸地慌张,忙解释:“我,我没有偷懒,我刚才一直在劈柴,只是口渴了,刚坐下来喝点水。” 他边说边抹了抹汗。 他此刻是满头满脸的汗。 第七百三十章 她他她还有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候爷,您不必这样,也不用干任何事,唉,这都是阿奴太胡闹了!”子规说。 灵山死去的爹是位候爷,他人称小候爷。 “你叫我灵山就行了,是我自己要干的,是我让二小姐找活给我干的,我爱干活,什么活都干,只要您肯收我为徒就行。”灵山说。 “小候爷,学医不是件好玩的事,更不能当儿戏想玩就来玩的,学医是件很严肃很认真的事,因为人命关天啊,你以后真的不需要这样了,回家去吧。” 灵山真诚地说:“大小姐,向您拜师学医这事,我真的是认真的,我这一辈子从没这么认真过。” “你到底为什么学医啊,又脏又累的活儿。舒舒服服当你的大少爷不好吗?”阿奴问他。 “当大少爷一点都不好的。”灵山说:“不愁吃不愁穿,整天无所事事,不知活着意义是什么,总感觉生无可恋的。” “.......” “闲的、富的。”阿奴说,想了想,再加一句:“富贵病。” “那你现在知道活着的意义了?”子规问他。 “对啊,像你这样,学了一身医术,为病人解除病痛,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比我整天不知为何而活着有意义多了。” 子规看了他一眼,伸给他一方手帕说:“擦擦汗。” 他一时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在自个衣服上擦了擦,再伸手捧过那手帕,却用袖子抹了抹汗。 “我姐给手绢给你,你却用袖子抹汗。” “这么香的手绢,我怕弄脏了。”灵山说。 “.....”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好了,医馆没什么事做了,你该回去了。”阿奴说。 “我明天还能来吗?”他问子规。神情语气,都是小心翼翼和期盼。 “明天还是干这些活哦。”阿奴说:“你受得了你就来。” “那,那我还来。”他开心地说。 来这里干活总比在家里不知干什么的好。 “你,你这样天天过来,国公大人没什么反应吗?他能由着你乱来吗?”阿奴惊讶。 “他说他不反对我拜子规为师。就怕子规不肯收我为徒。” “国公转性了吗?”阿奴惊呆了:“这两祖孙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大变故,心里承受不了,以致脑子都秀逗了呀?” 其实国公恨不得有人能引导下他这个孙子呢。 这是他国公府九代单传的血脉啊。 眼看这血脉到此,就要被他自个荒唐绝了呀。 多么让人担忧的一件事情! 灵山整天无所事事,迷茫烦燥的不止他自己,国公与其夫人也忧心忡忡啊。 他若真的想学点什么,能学成点什么,国公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今天下人回报说,天煞星把他们的小少爷当苦力来使的时候,国公夫人心疼:“那死丫头怎敢做这样的事!去把小少爷叫回来。” 国公却阻止了:“叫回来你能教好他吗?不能的话,就让他给别人去教训去!” 这也正是阿奴丧心病狂地作贱灵山,但应国公府却不作任何干预的主要原因。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了,你回去吧,睡一觉起来,明天你若觉得还想来你就来吧。”阿奴说。 这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小侯爷,干了这一整天活,明天恐怕起不来床了呢。 到时,恐怕叫他来他也不敢来了。 ...... 灵山回去了,子规和卫琳跟着天赐回了太师府的农庄。 夕阳西下,走在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时,阿奴忽的感觉好孤独。 她步行回家,回帝都的姚宅,正百无聊赖地走着呢,忽地听到前面有吵闹声。 抬头一看,看到一个小男孩躺在马路上撒泼使赖,不肯起来。 有一辆马车被他挡住停了下来。 有一妇人匆匆过来,抱起那小孩,向车夫一味的道谦:“对不起,小孩不懂事!” 五指纤纤,由里轻轻一拨车帘,帘开处,露出一张娇俏的女子面容。 车上小姐对妇人温和地说:“没有关系,不过小孩要看紧一些,在马路上这样很不安全。” “是,谢谢小姐,我以后会看好他的。” 车上的人是苏忆萝,她旁边还坐着李君慈。 当时,他手上正拿着一卷如书卷类的东西,正埋头看上面的内容,似无暇他顾。 妇人让开了道。 忆萝刚想把帘放下时,看到了阿奴。 两人四目一对。 那一刻,阿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感觉很怪。 她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表面看着都是平平静静的样子,如在互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车上的她,看了看身边低头看书卷的人,把帘放下了。 那一刻,阿奴的心涌起一阵浓浓的悲伤。 不是嫉妒,是悲伤。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多年前,她们还小的时候,也就是她用银子砸伤他头的那次。 他们离去的时候,马车上也是他与她,车下也站着她。 当时车上的她瞪了车下的她一眼,放下帘子,马车缓缓而去了。 “他一直是她的,是我抢了她的。”阿奴想。 她抬头看看夕阳,往家走去。 “二小姐!” 听到呼声,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大将军府。 门额上四个大字:大将军府,旁边一个圆,圈着一个秦字。 阿奴望着这个秦字愣愣出神。 “二小姐。”门卫再叫了她一声。 她回神,问对方:“少将军回来了吗?” “回了。”对方答:“前几天,少爷都是几乎天亮才回。今天回来较早,听欧离说,要好好补下眠,现在估计他在房里补眠呢。” “哦,那我去找他。”阿奴说。 对方嗳了一声。 阿奴直过云海的卧房来找他。 她以为他在睡觉呢,掀帐一看:咦,人不在。 这家伙,不是说补眠吗?跑哪去了? 她刚想出门找人呢,却看到他枕头边放着个小箱子。 床内侧,枕头旁边。 一定是很重要的宝贝! 这个家伙,真不够意思,藏了好宝贝也不给我看! 哼!亏我得了什么好玩的都给他看! 她也不脱鞋,人整个往床上一趴,就伸手去够那箱子,把箱扒拉出来,打开一看。 傻眼,里面是全是书信。 她的心咯噔一下,怦怦跳了起来。 伸手拿过一封来一看,看到信封面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时,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再翻了翻,看到每封信那信封上的字。 结论:这一整箱的书信,都是同一个人寄给他的。 她当然知道寄信人是谁? 第七百三十一章 我的理想藏在你的名字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寄信的人就是她自己:姚阿奴。 她忙把信全放回去,把箱子盖好后,小心地把它挪回了原位,站起来,还帮他整了整床铺,转身就走,出得大门来,门卫问她:“见到少爷了吗?” “没有呢,也没什么事,我过去了。” “您今晚不住在将军府里吗?” “不了,走咯哦。” “好。” ..... 阿奴回到家,直进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愣了一会后,一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个小箱子来,抱着箱子再坐回床上,看着箱子再愣了回神后,才打箱子打开。 一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她的心还是刺了刺。 这些信她都小心地整理过的,从上到下,是从收到信的时间顺序而排列的。 她拿起第一封信,信封上的字,很生涩,但一笔一画,端端正正,看得出写字的人是多么认真,多么小心。 阿奴看着这几个生涩而端正的字:姚阿奴亲启,禁不住一笑,眼圈儿却红了。 云海跟着大将军到北境后约半年的某一天,阿奴突发奇想,要给云海写信,就緾着她爹,要了云海的址后欢欢乐乐地给云海写了封趣味横生的长信。 写了她自个一大堆趣事,还问了云海一堆问题,还叮嘱云海一定要给她回信哦,不会写字的话,可以口述然后让若姨母或其他会写字的人代写也行,信尾她还细心地附上自个的详细地址。还叮嘱信封上一定要写上姚阿奴亲启才行...... 就这样,啰啰嗦嗦地写了一大堆,直写到信封快装不下那信了,才停下。 她充满期待地把信寄了出去。 几个月后,云海就回了这第一封信。 信很短,他解释了,说这信是他亲笔写的,因他刚学字,字会得还不够多,写不长。 这封信文理不太通,每个字都写得如封面上的字一样生涩但认认真真端端正正,一笔一画都很着力。 可以想象,云海收到她的信时,是多么惊喜多么欢乐还多么地紧张。 因为,他不识字,他请若男读给他听。 阿奴那封童真十足的信,让若男读来乐不可支。 两母子边读信边笑。 也正是因她的信,若男与这个义子的母子之情,增长得很快。 也正是因为她的信,云海拼命地想要学字读书,他拼命地想要读懂阿奴的信,并亲自回她的信。 阿奴写给他的信,他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一个人静静地回。 此后,两人一直书信往来,持续了差不多九年。 寄信与收信,是那些年来,两人之间的一大乐事。 收到信后,快乐了好久好久,回信后,就满心期待着回信。 这期间,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恐怕只有她知、他知或许还有天知道了。 她只敢看了第一封信的信封上的字,就无法再看其他的了。 她甚至都不敢打开里面的内容。 就这样,她愣愣地抱着箱子坐在床头,痴痴地望着云海寄给她的第一封信的封面。 这个箱子她以前时不时就拿出来,并看里面的信,傻乐一下,也感动一下的。 但是自从她去北境一趟回来以后,严格点来说,是与李君慈在鬼寺下的岩底小屋上来后,她就没再敢打开这个箱子了。 他曾在信里问她的理想是什么? 她调皮地回他:“我的理想藏在你的名字里。” 他再写信问他:“那是什么?” “云游四海啊。”她回道。 他再给他回了封信说:“那你要等我哦,待我功成身退,就带你云游四海。” “好啊。”她回道。 于是,她就天天盼他回来。 盼急了,她就去北境找他,小时候说过的,待她长大了,他若还不回来,她就去找他的。 这事,她没有写信告诉他,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去北境明明是要找云海哥哥的,怎么却找到了李君慈了呢?”她想:“我当初要是乖乖地在家等他回来,那如今会是什么情形?” 关系至少比现在简单多了。 若当初她乖乖等云海回来,那她就只有他,他也只有她,他以后还会带她云游四海。 她有点幽怨地想:“哪像现在跟着李君慈,先别说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单看现在他身边本就已有一个“名正言顺”了,明天还来一个红颜知已就够让人烦的了。” 一思及此,她瞬时情绪低落,头疼,心也疼。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千言敲她的闺房门,叫她:“二小姐,吃饭了。” “不吃了。”她应道,把箱子往旁一放,人整个趴在床上装死。 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拍门声把她惊醒了。 “姚阿奴!开门!” 门外是她娘的声音。 “来了。”她应道,坐起来,头有点晕乎乎地去开门。 君柔一看她这样就来气,叫她:“去吃饭。” “我不吃。”她说。 “你在跟谁斗气,摆谱给谁看?真是见到你个样就眼饱了!”她娘骂她。 “没有啊,我就是不饿不想吃。”她说。 “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给家人摆脸色是不是?”她娘说:“自个不要脸倒贴上门,却碰了钉子了是不是?” 君柔气得不轻的样子。 “你说什么啊娘!” “你今天一大早上哪去了?”君柔问她:“你是个女孩子啊!你知不知羞,懂不懂矜持啊!你就这么廉价,眼巴巴的上赶着给人送上门倒贴吗?我一直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一句半句听入耳的?” “哼!”阿奴眼圈了一红,气匆匆就出门。 “你去哪?” “你不是说见到我就眼饱了的吗?我就自动消失咯,免得碍你的眼!” “好,好,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君柔生气道。 天下有几多母女斗气俱是如此。 明明心里关心着,嘴上却硬着。 君柔见女儿不肯吃饭,怕她饿着,来叫她吃饭的,但是却因为她今天的作为,而生气,说出来的话就带气。 而阿奴的心情本就失落到谷底的,一闹,就气上脑,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从小跟她娘斗气都是如此,作贱自己,让她娘心疼。 因为,这讨厌鬼知道她娘心疼她。 于是她赌气离家,还不要人跟着,一个人在街上晃荡着。 第七百三十二章 桓帝遗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怎么办,落不下脸回家,她也不想回家被数落。 此刻,她只想静静。 于是,就过自家医馆的后院,要了自家的一匹马,就往城西郊的药庄而去。 “离庄”真是个居家、旅游、休闲、避世的好去处。 它座落于效外的山水之间,依山傍水,花草田园,离群索居,要景有景,要静有静,最适宜此刻心情烦闷的她了。 经过西市效外时,她看到了一溜的施粥放粮点。 城西的百姓们排队领粮。 “这位大娘,请问是谁家在此处施粮!”阿奴问。 “是信王殿下!”大娘答:“每次将到年关时,信王都会施粮给穷苦百姓,让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能过个不饿年。” “信王殿下真是个好人。” “是啊,他不仅在城西,在城东、城南、城北这几个效外都设了施食点。还经常修桥补路,这几年,有天灾人祸的地方,他都自请去赈灾的,有这样的好皇子,是咱百姓之福啊。” “是啊,是啊,信王殿下是陛下最善心、最爱民、最体恤下民的皇子了,可不知为何,他却是众皇子中,地位最低的一个皇子!连个赐字封号都没有,真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那个秦二世和韦相,一个累死三军,一个害得几州百姓流离失所,这两人,不仅一点事都没,一个如今还封了亲王,并赐字“璋”,一个还辅助监国,而为国为民的信王殿下,却什么都没得,这陛下真是越来越赏罚不分,越越糊涂了。” “别乱说,小心祸出口出.....” 阿奴忽地想起在皇觉寺禁地密室里听到的一个秘密。 桓帝有遗命:此后杨家女不得为后,杨家女所生之子不得继任皇位。 她轻轻叹了口气,驱马向前,没走几步看到前面的施粮点不远处,一驾马车被民众拦了下来。 阿奴把马扯停,远远看着,见信王的马车被拦下后,他无奈地从马车上下来。 人们围了过来,跪了一地。 还有一老妇,扑上前,抱着信王的大腿,下人拦都拦不住。 妇人连哭带诉:“信王殿下,您真是我一家的教命恩人啊,没你上次让人送来的银子与粮食,还有这一次的放粮,我全家就都得饿死啊。” 信王伸手扶她起来:“大娘请起,如此大礼,小王承受不起,施粥放粮是小王对大家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大家不必放在心上,领粮回家后,安心过个好年吧。” 信王与他身边的人又扶又掰才把那妇人从信王身边弄开。 阿奴绕了绕,走了过去。 她知道,信王也有个别苑在城西的效外,叫筑梦小院。 这小院离阿奴家的离居没多远。 听说信王很少住宫里,也很少住在信王府,他喜欢到处走。 今天他走这边,应该是到效外的别院去的。 阿奴策马弛到山下的林道时,下马,拍了拍马:“你先回去吧。我一个走上去好了。” 老马识途,那马打了声响鼻,似回应它的小主人一般,后熟门熟路地,就悠哉悠哉地往前而去了。 阿奴一个人,缓步沿林道而行,抬抬头,看到半空中灵雕在盘旋,她哼一声。 我娘真是的,我就不回去! 想到她娘此刻一定在担心她,说不定还哭了呢。 她的心刺了刺,一时难受得很,但还是不肯回家。 我才不要回去被她训呢。 反正灵雕会告诉她我来了离居的。 “饿一顿又死不了人。”她拿了根枝条抽了抽路边的树叶:“她就乱发脾气,乱骂人,我找下李君慈又怎么啦 ,她自己当年还不是没名没份就跟我爹回家了?” 嗳!她忽的自责:“姚阿奴你干嘛要说娘的坏话!她当时可是无家可归的啊!”她的心抽了抽:“天地神灵听到我对我娘如此大不敬,会打我的。” 她到处拜了拜:“我是无心的,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哦。” 她这样自跟自说话,其实是无聊闹的。 她一边走,一边玩,忽的听到后面有车马之声。 这天快黑了,在这林道上,还是别见生人的好。 谁知过往的是好是坏呢?还是躲躲好。 她看了看周围,就往最近最浓密的一处灌木里一躲。 刚躲好,马车就过来了。 阿奴刚想探头看看这时候会是什么人从这过呢,谁知头还没探出,忽闻风声一响,她本能地头侧了一侧。 一物啪的一声,擦过她的头皮,落在她旁边,吓了她一跳!紧接着,再哐当一声,一物砸在前面不远处,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又一物啪一声,砸到再前一点点。 马车上是什么人?一连走一边扔东西! 她看了看脚下的一团东西,用脚踢开,发现是团胡乱卷成一团的衣服。 这衣服有点眼熟。 把衣团再踢散一点,她的眉皱了一皱,这不会是信王的衣袍吧?我刚才看到他就是穿这样的衣袍啊。 他过别院,需要经过这一条林道。 难道真是他不成? 好好的衣服干嘛扔了? 她想起她被一群穿着破烂的贫民围着的样子。 难道他嫌脏了?若嫌脏了可以回家沐浴更衣啊,干嘛在马车上就边脱衣边扔? 她想了想,除非这家伙一刻都忍受不了这脏! 在医馆久了,她发现这世上有许多有怪癖的人,其中有一种人就特别爱干净,爱干净到不正常的地步。 她甚至遇到过一个一天洗十次澡洗上百次手的人呢。 这信王估计也特爱干净。 她再往前走了走,看到那砸在地上哐当响的是个洗手盆,水洒了一地。 再前一点,她看到一双靴子,再前一点,看到一条毛巾。 她摇了摇头,随即笑了一下。 看来这信王上马车后,就逼不及待地把被“蚁民”们碰到过衣服鞋子全脱了,把碰过蚁民们的手洗了,还把这些脏东西全扔了。 她想起了民众对信王的评价,说他爱民、体恤下民。 “也许吧。”她嘀咕:“不过我觉得爱民、和体恤下民这两个用词都不及施舍下民贴切。” 信王回到筑梦小院,匆忙进浴室,跳进浴池,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一遍又一遍。 下人伺候他穿衣,他双目一凶,露出厌恶的神色:“我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一家人!” 第七百三十三章 暗恋情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他的近卫商皓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信王气尤未消:“那贱民,竟敢碰我!” 他说着眉一皱,小隐子忙向人示了示意,马上有一人端了一盆香喷喷的花汤水过来,另一人棒了毛巾侍在侧。 信王把扶过那个妇人的手再放到水盆里洗了又洗,用毛巾狠狠地擦了擦手后气怒地把那毛巾往盆里一扔。 他厌恶道:“一家子寄生虫,没施舍就活不下去!这种人活着也是累人累物!” ....... 云海没有在房里补眠,他到哪去了呢? 他正在将军府后院的晏客亭上一个人喝闷酒呢。 年将到了,年味越来越浓了,他也越来越忙了,心也跟着越来越焦虑了。 因为年后,诏书就要下了,阿奴就会嫁给别人了。 这个年永远不过去多好。 他喝着喝着,将军就来了。 两父子就对饮起来,也不要下人伺候,直接拿着酒坛喝。 “儿子,我今天跟你娘去了福临寺了。”将军说。 云海哦了一声。 “你知道我看到谁吗?” “谁?” “我的初恋情人。”将军说:“也可以说是我的暗恋情人。” 云海不禁微微一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军举坛大灌了一口酒后望着夕阳一会,才说:“一个傻乎乎的人。” 他说完,看了云海一眼,也海也正看他,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回头看夕阳,同时举坛再饮。 这两父子如今是那么的默契。 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父子。 “她嫁得好吗?如今过得好吗?”云海问他的义父。 将军再举坛大灌了一口酒,吞下去,长出了一口气,才说:“她出家了。” 两父子再相视一眼,将军对他的义子苦笑一下:“她如今成了福临寺里的一个比丘尼,今天认出是她时,我吓了一跳,她倒坦然跟我打招呼,我这心到现在还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难受,又似不是。” “也许这才是她要过的日子。” “是啊,她说迷茫半生,她终于能清醒地做一回她自己了。”将军说着又灌了一口酒:“我的如花小妹妹唷。” 如花、似玉、如珠、如宝,是汪家四姐妹的小名。 如花是汪净婵。 “你到现在还是很爱她吗?” “爱?谈不上。”将军侧头想了想:“我也说不清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男人也许都这样,对自己曾真心喜欢过的人,不管事隔多久,心中总似乎有种无形的牵绊,当然,这不影响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毋庸置疑,我是爱你娘的,但今天见到她,跟她说会话,我心里又似难受又似为她终于能自我作主而开心,反正心中五味杂陈,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你们曾在一起过吗?”云海问。 将军脑袋一耷拉,语调掉了几个调:“没有。” 云海微微一笑,又灌了一口酒。 “当年人家看不上咱,因为当年北境的情况非常严峻,且我爹常年戍守边疆,少见君面不止,还随时有可能会阵亡,他一阵亡,我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就什么都不是了。汪家看上刘家,想把她嫁给刘公子,我很难过,当时我爹因事回朝,看出我的心思,他就跟我说,喜欢就去追咯,等人家嫁了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们当时互相喜欢吗?”云海问。 “都说是暗恋了。”将军说:“我爹跟我说,你至少先向人家表明心迹,弄清楚人家到底喜不喜欢你,若你们两情相悦的话老子就是抢也要帮你把这媳妇给抢回来!” 云海一笑:“然后呢。” “然后我傻乎乎地就去跟人家小姑娘表白了。”他说到这就埋头喝闷酒不说了。 “再然后呢?”云海问。 将军老脸一红,说:“把人家姑娘吓得拔腿就跑!” 云海噗一声,刚进嘴的一大口酒喷出来,被他爹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后来我不死心,多次去找她,她死都不肯见我,但我就是不死心,天天去找她,终有一次,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出来见我了,客气地跟我说,我很好,是她高攀不起之类的,她还说她快要嫁给刘公子了,让我不要再来找她了,我问她喜不喜欢刘公子,她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听父母的。怎么跟她说都说不通,后来她真嫁入刘家了。你知道吗,今天见她,跟她说会心里话,说起当年事,她竟说她当年也是偷偷喜欢我的,只是她爹娘让她嫁入刘家,她就嫁了,她说在她出家以前,她都是没有自己的,如个没有灵魂的棋子一样,掌棋手把她摆到哪她就到哪,由不得她作主。你说这都什么事!” “这种人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云海问。 “我也不知道当时中什么邪了,我就喜欢她傻乎乎的样子,觉得超级可爱的。”将军说。 云海再次一笑。 “我当初还没恋爱就失恋了,心里难受得很,就跟着爹娘一起过北境去了。后来爹死了,娘也去了。”将军声一哽抬头看夕阳。 云海拍拍他爹的肩头。 将军:“人,就在那段时间里疯狂成长。自身伤口还没来得及舔,敌人趁机来犯!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战火过后,倒神奇的没那么伤心了。那段时间,你姚叔叔来陪了我好久,有次他出营办了点事,我去接他,就遇到了你娘和你君柔婶婶了,接着各自成家,这人生真是奇妙,回首时往事历历如在咋日,清醒时发现竟已过了大半生。” 两人碰了碰酒坛,再喝。 “儿子,去跟阿奴说清楚吧。” 云海目光一闪,问:“说清楚什么?” “说你喜欢她呀,问她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若你们两情相悦,那老子就是抢也要帮你把这媳妇给抢回来啊。” 云海笑了一笑。 “不是说笑的,去吧儿子,说开了,心也许会豁然开朗了,天也许就忽的宽了、晴了。即使结果不是自己要的,心也会轻松多的,将来也会活得明白,更不会后悔,即使是个假结果,那至少是个结果,否则,一辈子在纠结、在疑问、在没有结果里。” 第七百三十四章 千杯不醉与一熏就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晚上回到武王府,小喜子告诉他阿奴过来武王府的事,听到她钱都没收就走了之后,他笑了一下。 他泡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后,觉着这个时候睡觉又太早,累了一天了,又不想办事了,于是就打算去找她说说话好了,免得她因为明天阿其娜过来的事会胡思乱想。 出门时,她如忽地想到什么事一样,转头问那个不太通气的门卫:“你叫刘竟哲? 门卫恭敬道:“回殿下,是的。” 他心中忐忑,他如今已知道今早过来的那女孩是什么人了。 “今早过来的女孩,你还认得她吗?” “回殿下,认得。” “以后她过来,就直接请她进府就行了。” “是。” “你如今知道她是谁了吗?” “知道了。” “谁?” “未来的武王妃。” “嗯。”君慈点点头,拍拍他肩头,说:“很好。”就负着手,出府找阿奴去了,还没到姚宅呢,就远远地看到千言在她家门口的巷口张望了。 他一问,才知,阿奴跟她娘斗气,竟玩离家出走这一狠 招。 千言还偷偷告诉他,小姐到离庄去了。 他谢过千言后,马头一转,就向离庄而去了。 ....... 阿奴回到农庄,看到篱笆门开着,九婶站在门口。 “九婶 !”阿奴一见她就迎上去,亲热挽着她胳膊:“我九叔呢?” “刚才那马回来,在门口直打响鼻,你九叔就牵它去马槽喂料去了,我看马来了,就猜着你应该也快来了,就在这等你咯,二小姐,你昨这么晚过来?吃饭了吗?” “没呢。”她说:“你们吃了吗?” “吃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饿,您就给我弄几样下酒的小菜就行了。那梅子酒还有吗?” “还有,好好的呢,在酒窖,二小姐,难道您要喝酒?” “对啊。” “老奴到这里这么久,见过大小姐喝过几次,可从没见您喝过呢?”九婶问她:“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唉,为情所困。”她唉声叹气,一副久经沧桑的模样:“来喝个小酒,图个清静,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九婶被她逗得对她宠爱地一笑:“小小年纪,为情所困?我看是你年少不识愁滋味,却为作深沉强说愁吧。” 九叔过来听到她们的话也说她:“小屁孩儿,愁啥愁?让你九婶给你煮些好吃的,吃个饱饱的,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啥愁都没了。” “哪需要这么麻烦!”阿奴也伸手一挽九叔的胳膊,一手挽着一个,调皮地说:“我一见九叔九婶就啥愁都没了!” 两个仆人被她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二小姐就是个开心果。 阿奴去酒窖拿了酒,拉开酒封,梅子和酒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阿啾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晃了晃头,感觉酒气就有点冲脑了。 她马上把酒封再塞上,抱着酒坛就出去了。 说起喝酒这事,不得不说起她们小时候的一个事情。 那时阿奴和子规还小。 隔壁家住了两个怪老头。 有常有一次带她们隔壁玩,当时有常跟两个老头在院子里边吃喝边聊天,两个小孩在老头的棚子里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看到几个坛子,子规拉开其中一个的盖子,对阿奴说:“好香啊。” 阿奴上前一闻,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忙退开几步,捏着鼻子说:“咦,好臭啊。” 子规说:“不臭啊,我觉得好香啊。”她说着骨声吞下口水说,:“我好想喝哦,不知能不能喝?” 阿奴向外叫:“怪老头,这缸里的水能喝吗?” 陆离在外回她:“能喝,干净的。” 那是酒坛,她说是缸,陆离以为她说的是酒坛旁边放着的小水缸。 子规就拿起旁边的酒勺,从酒坛里勺酒喝,阿奴在旁边边看她喝边嫌弃她:“咦,真的喝啊。” “很好喝啊。”子规说,她喝个不停,一坛酒很快就被她喝了一半。 她正喝得津津有味呢,忽闻身后呯地一声响,回头一看,被吓了一跳:阿奴倒在地上,子规忙叫她,但她不应,只闭着眼睛,人事不省。 子规吓坏了,大叫:“爹爹,快来啊,妹妹摔死了!” 三个聊得正欢的大人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冲进来一看,阿奴躺在地上,满脸红扑扑的。 有常抱起她,她忽的呵呵傻笑了起来。 陆玄一看她的样子和神情,转头一看那打开的酒坛子,伸头往酒坛里瞄了瞄,问子规:“我的天啊,你这两个小屁孩竟喝了这么多酒!” 伸手号了号阿奴脉说:“真的是醉酒了。” 另一怪老头拿起那酒坛摇了摇,笑道:“这两个小调皮,一坛酒差不多被你们喝光了,你喝了多少,妹妹喝了多少呀?”他问子规。 子规却挠了挠头,说:“妹妹没有喝,全是我喝的。” 三个大人惊呆了。 有常:“子规不乖了哦,竟学会说谎了。” 有常以前从没说过子规的不好,这是头一次说她,她眼圈就一红,委屈地说:“我真的没有说谎,全是我喝的,妹妹就站在一边看我喝,还说很臭呢。” 她说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怪老头心疼地抱起她哄她。 有常忙跟她道谦:“是爹爹错了,爹爹不知道情况,子规原谅爹爹一次好不好?” 子规抹了抹泪,点了点头,问他爹:“那妹妹会不会死掉?” “不会的。”有常答她。 三个大人互看了一眼,都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子规喝的酒,醉酒的却是没喝酒的阿奴。 陆离煮了解酒烫喂阿奴喝下许久,她才迷乎乎地醒来,完全就是醉酒的模样。 事后三位大人验证了一下,发现,阿奴真的会被酒气熏醉,而子规神奇般地千杯不醉! 有常非为此甚是担心,求陆离治好她女儿这个“毛病”,否则别人不用灌,只拿酒在旁一熏,就能把他的宝贝女儿拐跑了。 陆离见多识广,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现象。 他一边帮阿奴调理一边研究,终是帮她调好了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 虽不至于一熏就醉,但被烈酒熏久一点还是会晕乎,不烈的酒,也是三杯必晕乎。 第七百三十五章 你为什么不等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就是说,这梅子酒虽是酒性不烈的养生酒,但对于阿奴来说,也是三杯就会醉的。 酒菜都备好在水榭里后,九叔上山上的离居去了。 九婶陪着阿奴在水榭里。 她虽然没喝酒(她怕自个醉酒把九婶给吓着了),但是跟九婶没聊两句她就倒豆子般把她跟她娘斗气,她离家出走的事跟九婶说了。 九婶劝她:“二小姐,不要伤娘的心,因为伤的是未来的自己啊。” “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不懂,但终有一天会懂的,这是早晚的事。” “九婶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十七岁了,我什么都懂了!” “我已经什么都懂”就是一句幼稚的童话,说出这话的人,分明就是没长大的人。”九婶一笑。 阿奴脸一红,呵呵笑了两声:“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解释给我听,我不就懂了吗?” “有些道理需要切身感受过,才能明白个中真意的,不是别人说了,自己就能领悟的。“ “那您是什么时候能切身明白个中真意的?” ”二十岁的时候,忽的就明白了。” “为什么?” “因为在我二十岁的那年,我娘忽的得急病死了。”九婶说。 “对不起九婶。”阿奴听得难过,二十岁就没了娘,那得多伤心啊。 “没事,都事过几十几年了。”九婶说:“自我娘死后,她就只活在我的记忆里了,记忆里的她一切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对我唠叨、对我的责骂,都美好而我曾对她说过的狠话,做过的所有伤过她心的事,在我心中,都成了无法弥补的愧疚,这世上最悲伤的事,就是你的母亲刚把你拉扯大,在你还没来得及懂她,还没报她一点恩的时睺,她就走了,独留你遗憾一生,愧疚一生也怀念一生。” 阿奴听得眼圈一红,伸手握了握九婶放在桌面上的手。 九婶拍拍她的手,说:“明天就回家去吧,别再动不动跟娘斗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能利用你娘的担心呢。” 阿奴想象她娘现在可能是站在亭子里或是站在门口张望她回来了没有的又气又焦心的样子,心中一抽一抽的。 她恩了一声。 九婶:“等你再长大点了,当你会分辩了什么叫虚情假义的关心、什么叫不怀好意思的问候之后,你就会知道充满着关怀和担忧的数落是那么的珍贵了!好了,九婶也不唠叨你了,我去休息了。” “恩,谢谢九婶。”阿奴说。 九婶拍拍她的头,站起来就要走了:“这梅子酒虽不醉人,但这大晚上的也不宜多喝,稍稍吃点东西,就要早点睡了。” 九婶所知,这梅子酒一般人喝不醉,大小姐喝二坛脸不喝心不跳的,就像喝水一样,二小姐如今只拿一坛出来,肯定没问题的,她不知阿奴的情况。 “嗳。”阿奴应道,见九婶走了,没人管她了,乐滋滋地把酒封一开,再被那酒香呛得啊啾了一声。 “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时没人管她,她就放飞自我了,自已给自己倒了杯酒,乐滋滋地喝了起来。 云海过来时,那坛酒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个三杯必晕乎的家伙如今已彻底晕乎了。 云海一见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小时候曾被酒熏晕的事,她在信里告诉过他,这事实在太有趣太搞笑了,云海印象深刻,一直记着呢。 “你喝了多少酒了?” 她傻笑了一下:“没有多少啦。” 云海拿起酒坛一看,恐怕六杯都有了,他没好气地对她说:“我扶你去休息吧,你啊,真是越来越胡闹了,竟还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你娘多担......。” 他边说话,边过来扶她,刚把她扶起来,她顺手一抱,就整个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挨了挨,终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将睡未睡,委屈地嘀咕一声:“你真是讨厌得很!” 云海心肝颤了颤,一时定在那。 一会,他问:“我哪里讨厌了。” “你对人家耍流氓啊。” 云海的心一痛,她把我当武王。 “我不是他,是是云海。” “是啊,我明明去找我云海哥哥的,怎么就找到你了呢?我要是没遇到你多好,没遇到你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她说着捶了云海一下:“我要是乖乖在家等他多好,他答应我,回来带我云游四海的。” “是啊,我们约好的,待我功成身退,就回来带你云游四海的,可你为什么不等我啊。”云海搂着她,哽咽地说,双眼通红。 她当然没有答他,她已在他怀里睡着了。 君慈过来找阿奴时,就看到水榭里搂在一起的两人。 他的头脑轰一声,火一窜,气得转头就走。 在庄外牵马等他的小明见他出来,不明所以,问:“怎么啦?” 君慈不说话,径直往山下走。 小明上前,扒着栅栏往里一瞧,瞧见里面的情景,终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忙转身追他。 君慈走了几步,停下来,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那树,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站了一会,小明见他不走,也不进去,就对他说:“这里人太少了,不如我派人进去保护一下姚姑娘。” 君慈还是不说话,愣愣地站了会后伸手一牵马,上马,就走了。 小明对黑暗中吩咐了一声:“夜影,进去跟虎威将军说一声,就说殿下担心姚姑娘的安全,特派你来保护她。” “好的。”隐在黑暗中的人应一声后就去了。 ..... 阿奴的酒品还蛮好的。醉了说点胡话就睡,没有什么惊人之举。这估计跟她今晚的情绪低落有关吧。 云海把她抱回房,刚把她放到床上,听到外面有声音。 他警觉地问:“谁?” 灵雕、小灰和疯子都没示警,难道是熟人? “夜影参见虎威将军。”夜影现身于门前,施礼道。 云海愣了一下,帮阿奴盖好被子,出来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殿下担心姚姑娘安全,派属下来保护她。”夜影说。 “殿下现在身在何处?” “他刚才来了,又回去了。”暗影答。 第七百三十六章 打不败的姚阿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第二天起来,头还是有点晕晕的,忽的闻到了粥香,她双眼一亮,嘴角一翘,起来开门。 “早啊,九婶。”她欢乐地说。 “早。”九婶刚煮好粥菜拿过来,她一开盖,烟气一漫,粥香四溢,沙锅里的粥还啪啪滚着呢。 九婶她装了两碗粥说:“刚煮好的,趁热吃,这天冷,小心一会就凉了,我上去陪老头子吃了。” 九婶说完就走了。 阿奴奇怪:她上去陪九叔吃,干嘛给我摆两副碗筷?正奇怪呢,旁边门一开,云海走了出来。 她双眼一亮,笑了:“咦,云海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晚。” “啊?” “你喝醉了的时候。” “啊!”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怎么不知道?” “快吃饭。”云海坐过来端起粥就喝。 阿奴坐他旁边,忐忑:“我昨晚没发酒疯吧?” “没有。” “我一醉酒就晕菜,什么都不知道。”她说:“连你来都不知道呢。” “那以后就少喝点。” “恩恩。”阿奴伸筷把桌上的几样菜,每样都夹一筷给他,讨好地说:“多吃点。” 看来昨晚是云海哥哥在照顾我,也不知我醉酒后是怎样一副丑态呢。 云海转头望她,他的双眸是那般的清澈明亮,如清湛的海面上驻留着万点星光,耀得人心颤颤的。 “你今天休沐吗?”阿奴问他。 “没有,我吃完早餐就要走了。”他说。 阿奴哦了一声。 他低头静静吃饭了,没两下就吃完了,他站起来,说:“我要走了,你不要在外玩太久,你娘很担心你。” “恩。” ..... 阿奴在水榭里目送他骑马离开,直到看不见了。 阳光照进水榭里来。 她扬了扬头,迎着阳光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 姚阿奴,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哦!不管昨天心情多么灰暗,今天也要阳光灿烂哦,努力哦,你是打不败的! 她双手扰在嘴前,向着远方大叫:“姚阿奴你是最棒的!李君慈,你是我的,一个人的!哼!”叫完,觉得元气满满,一提裙摆,人就蹦蹦跳跳出水榭,沿石子路往下,吹了声长哨。 很快,就闻马蹄声嘀嗒而来。 昨天她骑的那匹马来到她身边,她一个利落翻身上马,“驾”一声,马就驼着她,在山路上飞奔。 马上的她,神采奕奕,裙裾飞扬,如只轻灵的蝴蝶。 到了昨天来时经过的那个施食处时,她才把马拉慢下来。 因为这里人较多,不宜快马而行。 马打了声响鼻,驼着她在人群里慢慢穿行。 听到人们边排成队领食物边唠嗑: “今天怎不见施家有人来领粮,每天早上的施食,她一家从没缺领过呢,今天却一个人都没见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有人妇人说。 另一妇人答她:“是啊,真是奇怪了,怎么不见她一家人呢?” “余婶过来了,问问她看怎么回事?” “余婶,你平时不是跟施大娘一起过来领馒头的吗?今天怎的一个人来了?” “咦?施大娘没来吗?”那叫余婶的奇怪道:“怎么回事?” “我们正问你呢,你倒反问起我们来了,你和施大娘平时不都约着一起过来的吗,今天怎不约一起了?你家离她家近,难道你也不知道情况?” “也不近了,那一家人没房没舍的,就单单一家窝在山洞里离着我家还隔着一段路呢,以前都是她约我一起来的,今天没见她人来,我就去找她咯,谁知一去那破山洞,叫半天没人应,我进去一看,她家七口人,没一个人在家,我以为她们先过来了呢?” “那一家人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许是忽的发达了,搬到高堂广厦里睡高床软枕吃山珍海味也不一定呢?” “哈哈哈.....” “白日做梦呢。” “啊,对了,听说你家二小子想赶在年前成婚是吗?” “是啊,彩礼给姑娘家送过去了,但人家还没回话,就怕人家嫌彩礼薄,会退回来呢。要退回来.....唉那我也没办法了,全部家当都用上了。” “穷人家,娶个媳妇都娶不起啊!” ....... 人们七嘴八舌,一个话题完了,又说另一话题,三姑六婆在一起,不怕没话说。 人世间的多少是与非,都是起源于三姑六婆的利嘴里。 阿奴将要绕过去时,忽的如福至心灵一样,有个奇怪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忽闪而过,使得她停下来问其中一个妇人:“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施大娘就是昨天抱着信王殿下的腿,对信王殿下感恩戴德的那个大娘吗?” “是啊,除了她还有谁?我们哪敢近信王的身呢,她竟去抱人家信王殿下的腿,真是癞蛤蟆跳上戥盘 —— 不知自己分量 !没上没下没轻没重的,我们说她,她还说信王殿下才不会在意呢。虽说人家信王殿下是个大人有大量的,但咱自个也要有自知之明不是?” 阿奴呵呵笑了两声,不置一评,打马就走了,回到医馆,刚在馆前下马,千言就跑出来:“二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阿奴把马缰给了过来牵马的仆人,就进馆,过到小院,叫星沉:“星沉哥,麻烦过来一下。” 星沉跟她进了内里一个偏厅。 阿奴:“我要查一件事,你帮我把四哥......”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想了想,再说:“你让三哥帮我查吧,就查城西郊余家村外的一处破山洞里住着的那一家七口的施家人都去了哪里?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干的?暗中查探就成,切莫打草惊蛇。” “是。”星沉应声刚要走。 “哦,还有。”阿奴叫停他:“让我三哥千万要小心,安全最重要!” 姚有常的第三子,名:姚三思,也就是被阿奴取外号叫黑面神的那个,他是个神箭手!最擅追踪之术,尤其擅长痕迹追踪。 吩咐了星沉后,她就出来叫千言:“千言,陪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千言追上她。 “给我娘买礼物,我要向她赔罪啦。” “二小姐,您以后别再这样跟夫人闹得这么狠了好不好?夫人昨晚也没吃饭,老爷又不在家......我真的好难过哦。” “我知错了啦,你帮我想想看买什么好?” 两人走到街上,正商量着买什么呢,忽的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第七百三十七章 怪怪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双目一扫这帮人:这些人生得个个豪壮粗犷,大多不修篇幅,举止粗鲁,须发豪野,穿戴俱是动物皮毛或骨头所制,腰悬佩剑。 很明显,这是一群外族人。 东北、北牧各族男儿都是髡发或垂辫发,只有西北的西蕃和西方大非国男人才别具一格,头发散乱,而西蕃护卫队大多腰悬弯刀。 看来,这是从西方大非国来的人。 她目光一转,直找领头的那个:头戴紫貂帽,身穿雪貂裘、青鼠褂,腰束白玉带,下着狸皮裳,脚踏狸皮靴,一看就知身份不俗。 再看身形及五官: 中等身高,身形略胖,古铜皮肤,宽额,狮鼻,大嘴,却有一双鼠目,一对贼眉,胡子拉渣,头发粗野地从帽沿下野蛮地窜出来。 阿奴心中直翻白眼。 这大非国的人民形象,不论男女,都与其国现今的国情非常地一致:乱七八糟。 她心中反感这些人,但表面却客客气气大大方方:“这位兄台,请问有何贵干?” 那双明亮亮,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睐过来,那公子顿时身酥骨软彻底晕浪。 这太元国的女人真是要命啊: 乌发如瀑,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花容月貌,干干净争,清清爽爽,精精灵灵,更重要的是这极品身材,该大的大,该小的小,骨肉匀称,多一份太多,少一分太少。 这小山峦,这小蛮腰,这藕臂,这嫩肤...... 哎呦,真要命! 阿奴见他不答话,只拿那双鼠目,目露淫光地在自已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如有穿透感,就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她心中恼怒,但还是不想招惹他,毕竟眼睛长他身上,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爱看哪就看哪,总不能因他多看了自己两眼就揍他吧。 而且,这是使臣,一弄不好,会出大事。 千言很害怕的样子,紧挨阿奴拉着她的胳膊说:“小姐我们走吧。”拉着阿奴一拐,就想拐过那个色眯眯的公子,推开挡路的一个护卫,要走呢。 那公子一挡:“嗳,小姐,别急着走嘛。”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千言往阿奴面前一挡色厉内茬道。 “两位姑娘好。”那贵公子施了一礼,用的是太元的礼节,但因不熟悉,连手势都用错,加上他那一身造型,显得笨拙而且不伦不类的:“在下是大非国的四王子乌古斯赫古鲁,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大非国的四王子。 “对不起,咱只是普通百姓,哪配与王子交朋友,我们还有急事,请王子放行。”千言说 “来人,请两位小姐到府上喝杯茶。”赫古鲁王子说。 “住手!”阿奴柳眉一竖,娇喝一声,那些粗汉子还真是住手了,他们全部目放狼光地盯着这个嫡滴滴的样貌与身材都非常带劲的小美妞。 那声还清脆脆的,还真是极品啊! “此乃我太元皇城,天子脚下,难道四王子要当街强抢民女不成?”阿奴凶道。 “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罢了。”四王子说着手一摆,他的护卫们一拥而上就要把阿奴两人带走。 就在一个人的手刚要搭上阿奴的肩头时,风声一响,刷的一声,一物緾上那人的手,那人叫了一声后,竟倒飞出去,远远摔在地上。 护卫们表情一肃,马上合围,把阿奴主仆和他们的四王子都围在中间,转头警戒地看往出手之人。 出手的人是卫巡。 他是与一群人过来的,带头的是李君慈。 卫巡与阿其娜一左一右跟在他身侧。 赫古鲁上前,向君慈稍一施礼,打招呼:“武王殿下。” 君慈向他颔首以作回应,在马上居高临下问他:“四王子,这是在干什么?” “本王子想与这两位姑娘交个朋友。” 君慈这才看向阿奴两人,但那眼神一点波动都没有,如看两个陌生人。 他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后,就再看向四王子,说:“看两位姑娘的样子,不像是与王子交朋友,倒像是被王子吓坏了。”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四王子说。 “我太元风俗与贵国的有所不同,女子亦不像贵国的女子一样开放,入乡随俗,还请王子注意一二。”君慈说。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四王子说:“武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他大非国远远惹不起太元,在他的观念里,带走一两个女人不算什么。 但是事情被武王殿下撞见了,他觉得对方为了形象必须做个样子,那他也不得不配合,要给足对方面子。 君慈答他:“镇北公主初访我国,想多了解下我国的风土人情,我引她到处走走呢,四王子要一起吗?” “不了,我自己到处走走就好了。”四王子说。 “四王子初来乍到,我方却没安排随行向导,实在是失礼,让王子见笑了。” “哦,没事,没事,是我自己.....” 他想说是他自己不用向导要自己到处走走的。但君慈打断了他的话,说:“来人!” 徐仲上前:“殿下!” “带人引着四王子到处走走,好生照顾着,最好给王子多多讲解一下我太元的风土人情和律例,千万别让王子再出现刚才的误会了。” “是。” 君慈说完,向四王子告别一声,就带人走了。 阿其娜早认出了阿奴来,她心中暗暗奇怪:他怎么像不认识她一样? 见君慈竟没有多看阿奴一眼就走了,她也忙拍马跟上。 心中大喜。 这样不是更好吗?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呢! 也对,一个是站在社会最高层的人,而另一个是低到尘埃里的人,这样的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徐仲带人把那四王子引走了。 阿奴两人再去找礼物。 “小姐,武王殿下今天好像怪怪的。”千言敏感地说。 “镇北公主一来,他就假装不认识我!”阿奴酸溜溜地说。 “不会吧。”千言说:“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第七百三十八章 赖入武王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想了想,说:“他上次当街抱走你的事,给你惹了麻烦,让你遭了一天罪,所以他现在不敢再当街与你有过多接触了。”她觉得自己越说越有道理,还点点头加强般地说:“嗯,一定是这样的。” “她最好是这样!”阿奴得意地说:“否则,哼!” 想到他不仅为自己解围,还为自己着想,她心中甜蜜蜜的,但又想到,他如今跟公主在一起,又酸溜溜的。 好死不死,她在一个首饰行前给她娘选发簪的时候,千言推推她,说:“小姐,那四王子过来了,咱快躲躲。” 两主仆于是闪身于店家柜台内躲藏了一下,在等那一行人过去的时候,听到那四王子问徐仲:“听说那镇北公主不住在四方馆也不住在鸿胪客馆,而是住在武王府对吗?” “是的。” “真有意思。”四王子一笑:“你们武王真是魅力惊人啊,这么个美人儿还没过门就先上赶着追上门倒贴了。” 这四王子语气有点酸酸的。 镇北公主确是个明艳照人的异域美人,被这么个美人上赶着,确是件让人嫉妒的事。 “王子说笑了,镇北公主与武王殿下是朋友,她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武王,所以说他对于武王来说,是知心好友来访,朋友来访几天在家客住此乃人之常情也。” “我记得不久前,你们太元与北牧在北境可是打得不可开交的,而镇北公主与你们武王也是生死相博的敌人吧,怎的,一转头,就变知心好友了?”四王子说。 “我国有句耳熟能详的话,是形容对手变好友的,叫:不打不相识,武王与镇北公主,就是这样的。” ....... 他们交谈着远去了,而这边阿奴的醋坛彻底翻了。 她原以为阿其娜过来必定如他国使节一样,被安排在指定的客馆里呢,谁知,她竟是住进了武王府。 我在外面什么都不是,这阿其娜跟忆萝郡都先住进去宣布主权了吗? 这样下去,我以后在武王府还有地站吗? 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 她给她娘买了个发簪,还买了好些菜,亲自下厨给她娘做了顿饭,又是撒娇又是道谦又是哄的千般服软来求她娘原谅。 君柔对她即使嘴上是千百样数落,那心上也是万般疼爱的。 若不是关心太过,担心太过,疼爱太过的话,那情况就应是如净慈对天保一样,冷淡淡不闻不问的了,哪还会这样嘴上说她,自个心中先难受的呢。 所以,被她一回来,百般伶俐,千般乖巧,万般讨好的,哪还能生得起气来? 她把她娘哄好之后,就跟她娘说她想过离庄散几天心,待几天后,过年时再回。 君柔一想也好,她过去离庄总好过在这城里惹事生非的好,就准她了。 她欢欢乐乐的收拾几样衣物就出门了,直往离庄而去,却在半路一拐,拐回城里来。 她才不会乖乖过离庄呢。 她躲躲闪闪地来到了武王府。 那叫刘竟哲的门卫一见她,忙上前牵马,请她进府,就像她是这个府的女主人一样。 这次不用她说,刘竟哲就直接带她去找喜总管。 小喜子见她来,再次暗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以前请都请不来的主,最近却频频登门了,难道是来收上次忘记收的酒钱的? 他忙笑着迎上来问:“姚姑娘是来找殿下的吗?” “不是。”阿奴说:“我是来当总管的。” 小喜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迷糊:你来当总管那我当什么?你来当女主人还差不多。 “姚姑娘说笑了吧。”他笑道。 “我没有说笑,你们殿下答应过我的。”阿奴一脸认真。 “那咱殿下在答应让您当总管的时候,有没跟你说过,把小奴安在何处?”小喜子问她。 “你还是总管啊。”阿奴想了想:“我是总管的总管,管你们全部人的,钱啊、田地啊,房屋啊,下人什么的,反正所有财物都归我管。” “哦。”小喜子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小的明白了。” 小喜子能肯定她这话绝对不是乱编的,因为他们殿下向武王府里的所有人都交待过了,这姚姑娘就是武王府的女主人。 既是女主人,那这些,肯定归她管了。 阿奴听他这样说,知李君慈一定是向这些人肯定过她的地位他们才这样对她的。不禁心中得意:什么镇北公主,什么忆萝郡主,哼,全闪一边去,姑奶奶我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呢! “那我住哪?”她问。 “姚姑娘请随小的来。”小喜子说着,就上前接过她的包袱,说:“包袱由小的帮您拿,您这边请。” 阿奴把包袱给他的同时跟着他。 “姚姑娘,其实来府里住,不用带东西的,府里您用的东西都齐全着呢。” “就带了两件换洗衣物。”阿奴说。 “衣物也无需带的。” “我的衣物也有?”她一顿,想着难道是让我穿苏忆萝的衣裙?就道:“我才要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呢。” 小喜子一笑:“自然是全新的。” “全新的?专给我?”她奇怪。 “是啊。”小喜子再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带着阿奴穿廊过舍来到一大殿前。 阿奴抬头一看,殿门正额匾上,龙飞风舞地横书着三个飞扬遒劲的大字:“栖心殿”。 她的心剧烈地动了动,一时甜蜜。 小喜子知情知趣,道:“这个殿,殿下说是专给您来住的,匾上这三个字,是他亲手书的呢。” 阿奴再看了看那三个字,眉眼带笑,嘴角弯弯,心间的甜蜜欢喜溢于眉眼之间,藏都藏不住,明显看出心中正欢喜得很,嘴上却道:“书法不过尔尔。” 小喜子忙随在一旁,说道:“是,是,咱殿下的书法小的虽觉得极好,但想来应是入不了姑娘眼的,听殿下说,姚姑娘的书法,那是出神入化,恐怕只应天上人有,人间绝没有对手的。” 阿奴被他逗得“扑哧”一声,掩嘴而笑,嗔道:“你是嘴里抹了蜜了吗?” 小喜子呵呵笑道:“小的可不是乱说的,这些都是咱殿下亲口跟咱说的。” 两人说着,就入到殿中,两侍女忙迎了上来,向小喜子施礼道:“参见喜总管。” “团团、圆圆,这就是殿下说的姚姑娘了。”小喜子说。 两侍女一转,向阿奴恭敬施礼,齐声道:“团团、圆圆,参见王妃。” 第七百三十九章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脸一红:“你们武王还没成婚呢,哪来的王妃?你们可别乱叫,会出事的。” 两个侍女互看了一眼,估计在想着叫她什么比较合适。 “你们就直接叫我姚姑娘或者姚总管就好了。” “是。”两个侍女不多问,不多说,她说什么就什么。 她觉得这样的下人蛮好的。 一路进府,一路见到的下人小喜子都介绍了她。 下人们也都恭敬地叫她姚姑娘。 两人穿廊过堂,终来到了主殿前。 一路过来,廊下挂吊着奇花异草,还养着各式鸟兽,但阿奴眼利,一眼就瞧见主殿门前廊下挂着的那个鸟与众不同。 她上前两步一瞧,“嗐!”了一声,伸手去拍了拍那笼子。 笼中鸟正在打瞌睡呢,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就要倒,它扑棱着翅膀,怒叫:“要死了!要死了!” 阿奴哈哈大笑。 它刚站稳,她却故意的再拍了拍鸟笼,害得它又扑棱着翅膀,连叫:“要死了。” “相思!你不认得我了吗?” 相思认不认得她?不知道!反正它只对着这个拍它笼子扰它清梦的讨厌鬼怒叫“要死了”。 “它不是在待诏院吗?怎过来了?” “你当时出宫得急,鸳鸯帮您收拾东西,把您在待诏院的东西和寄在今未宫的东西全让搬回武王府来,殿下回来后,就让把衣物全安置在这个栖心殿里,而这相思他亲自带在身边养的,不知为什么,他昨晚忽的让人把它送来这里了。” “昨晚忽的送过来的?难道他知道我今天会过来?”阿奴嘀咕:“这家伙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估计不是,但心有灵犀嘛,这个可以有。”小喜子说。 阿奴一笑。 怪不得他说这里什么都有,原来她的东西,都被搬到这来了。 她熟悉了一番自己的居殿后,就让小喜子带他去拜会拜会忆萝郡主。 这是礼数,不想做也得做的,做人就是这么纠结! 送给女人的礼物,最合适的当然是胭脂水粉了。 因为同一个男人的缘故,这两个女人相见难免都有点口是心非。 心中不喜对方,面上的样子都是要做的,而且,都要做得够足够量才行,免得被对方取笑了去。 她拿了一套胭脂水粉,送给了忆萝,寒暄了一会就回栖心殿去了。 她前脚刚离开忆萝的桑梓殿,忆萝后脚就把她所送来的东西全扔了。 忆萝气怒得很: 才刚来了个不要脸的公主,现又来了个更不要脸的煞星! 皇子哥哥本来就忙,此后就更没时间陪我了! ....... 傍晚时,君慈回来了, 一入书房小喜子就跟进来报告了阿奴入府的事。 他愣了一愣后,说:“哦,知道了。” “殿下,您该用晚膳了,她们三个都说了,待你回来,要跟您一起吃晚呢,你是到栖心殿还是到桑梓殿还是到来仪殿去?” 小喜子问完这话,自觉怪怪的,以前,可从没这个麻烦的,每次殿下回来,必定是忆萝郡主过来粘他一起吃饭的,哪需要这些安排。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在书房里吃就行了。” “是。”小喜子应道,再次觉得出乎意料,他以为武王必定是要过去栖心殿的。 小喜子出书房来,向人安排:“把殿下的膳食拿到书房来,你们去另三殿通知那三位,说殿下事忙,在书房里用膳了,让她们不用等了。” 吩咐完后,他回头望望书房的方向,心中直犯迷糊:殿下听到姚姑娘过府来,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只哦了一声。 我跟他说姚姑娘说她是来当府里当总管的,他也只回了两个字“随她。” 出什么事了?什么情况? 按小喜子的想法:武王一听姚姑娘来,必定是欢欢喜喜地到栖心殿找她的。 但如今武王的反应却大出他的意料,让其百思不得其解,晃了晃头,刚好,下人棒了热茶来,他伸手接过送进书房来。 下人们也络绎把饭菜端了过来,还没摆好呢,就听闻一声报:“殿下忆萝郡主来了。” 忆萝带了一队人,有的捧菜有的端汤。 忆萝一进门就叫了一声:“皇子哥哥。” 君慈一直在书桌前看文件,前几天,他在轿里所看的文件内容大约是:为了将方的事,太子写了一份详细报告,历数了蒋方的罪状,派人把报告送给在行宫的陛下请旨该如何处置。 陛下回他:让他自己看着办。 而如今这份文件的内容则是:太子历数了蒋方的罪状,判了斩刑。 对于太子所获及所历数的蒋方的罪证来说,斩刑,明显重了。 君慈叹了口气:他是早想动这蒋方的,因为他的人用他报告了蒋方的恶行。 但蒋方是太子的人,不好动,刚好,他当时情况被动,他在明敌在暗,因而,他想破局,于是打算来招引蛇出洞。 谁是引? 这蒋方既撞了上来,那就拿他开刀了。 于是,就有了那封莫名奇妙的,连他都不知什么意思的问候对方老母的密信出来。 这一招,既动了蒋方,又引了蛇,又让离火从“有心人”的视线里光明正大的消失,转在暗处。 一举三得。 结果:蛇是动了,但蛇跑了,对于君慈来说,几条小蛇爬了就爬了,他要找的是小蛇背后的正主。 后续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后续是,太子动了。 太子怀疑了蒋方,并斩了蒋方! 蒋方是太子最信任的人之一,蒋方之所以能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大员,全是太子之力。 太子在渐渐培养自己的势力。 所以,当他“发现”蒋方背叛了他之后,他才如此痛恨对方,要杀之而后快!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子为什么会动? 当初从离火身上抢走信的人,难道真是太子的人? 这正主难道是太子?他真的要杀我? 他正看着那文件思绪急转着呢,忆萝进来,并叫他了。 他应了一声,抬头,顺手把文件合上,看向忆萝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自个殿里吃的吗?” 第七百四十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做了你的菜,一个人吃太浪费了,就全给你送来了。”忆萝说。 全送了过来,那就是她那边没了。 君慈看了满满的一桌菜,问:“你还没吃吧?” “没。” “那就坐下来一起吃的,做这么多菜,两个人吃都嫌太多了。”他说。 “那介意三个人一起吃吗?” 说话者是阿其娜·江,她笑眯眯地带了一溜人过来,这些人也是有的端盘有的棒碟的。 “当然不介意。”君慈笑道。 阿其娜笑道:“我也给你做了些我家乡的地道小菜,你尝尝。” 小喜子一听,马上瞄了一眼已经摆满了菜的桌子,脑子飞速一转,眼神一飞,就带人过来,把厨房给武王做的那一份菜全撤了下去,只留下忆萝做的。 阿其娜的人就把阿其娜做的菜摆上桌来。 “你竟然会做菜?那真得要好好尝尝了。” “专为你做的哦。”镇北公主说。 “有心了。”君慈说着招呼她与忆萝道:“一起坐过来吃吧。” 心想着女人多了,真不好应付,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还好阿奴不在,她在更麻烦。 忽的收拾心神,心中一痛,一叹,我干嘛又想她? 不想理她?没用! 她来了。 门里三个人刚坐下,门外一声报:“殿下,姚姑娘来了。” 这姚姑娘不像其他两个,她是空手一个人来的。 阿奴本以为李君慈是一个人在书房吃呢,谁知一进来,却看到他跟她的两个情敌在一起,她就生闷气。 更悲催的是,她进来后发现,她是四人中身份最低的,要给人家行礼的。 若是只有她和李君慈,那她就是在这里撒野都没事,但如今....... “民女参见武王殿下,参见镇北公主,参见忆萝郡主。”她对三人福身施礼道。 “免礼了,有事吗?”他看都不看她,伸手接过忆萝伸给他的一碗汤,低头就喝。 我是想来跟他一起吃饭的,但这话不能说。 “我,我,我来伺候您用膳的啊。”她说。 “不用了。”他说:“你忙你的去吧。” 他一直没看他,只低头喝汤。 阿奴委屈得很,她也不走,只向他“是”了一声,就退在一旁,跟小喜子站在一块。 她想看他怎么办? 她就不信见她没有吃饭,站在一旁看他吃,他会无动于衷。 “试试这道鲍汁煨驼掌,我今早一来就开始做的了,放在锅里煨着,让人帮看火,足足煨了几个时辰了呢,刚才回来时,我亲自调的汁,你尝尝。” 阿其娜把放在君慈面前的一碟菜拿开,换上她所做的那道鲍汁煨驼掌。 “好。”他说着把汤碗一移,把汤勺一放,起筷去夹那驼肉吃。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阿其娜坐近君慈一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问。 她听说太元的女子普遍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个个厨艺不凡,一般都亲自下厨为自个的夫君煮饭做菜的。 因而她学了好久的厨艺了呢。 “嗯。”君慈点头说:“很好吃。” “皇子哥哥,这是我亲自做的莲子羹,新做法哦,加蜂蜜的,您尝尝。” 忆萝纤纤玉手一伸,将那道煨驼掌移了移,把自己的莲子羹放了过去。 “好。”君慈把筷子放下,拿起勺子勺了莲子羹吃。 “怎么样?”忆萝问他。 “嗯,很好。”他说。 “这是清酒羊蝎,你再尝尝。”阿其娜把那碗莲子羹移开,把那道清酒羊蝎端了过来。 阿奴在一旁看得幸灾乐祸:我让你左拥右抱,哼!吃顿饭都不能安乐吃,活该!” “好好。”他把勺子放下,又拿起一旁的筷子夹羊蝎吃。 “怎么样?”阿其娜问,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拿手菜都让君慈尝过呢。 “恩,很好吃。”他说:“我竟不知,你竟还有这般厉害的厨艺。 为你而苦学的。 “我会的还多着呢。”阿其娜说:“以后相处,你就知道了,你再尝一点,这清酒羊蝎最精华的是汁呢,你尝尝。” 君慈咳了一声,拿勺就要勺汁吃。 忆萝醋意大发。 从来,只有她服侍他用膳,她煮什么他都吃,吃得津津有味的,如今外加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烦得很! “你这又是驼掌又是羊蝎的,还用酒做的,太燥了。”她说:“皇子哥哥最近上火,喉咙不太好,不宜吃这些太燥的东西,这是冬瓜羹,皇子哥哥,你还是吃这个吧。” 忆萝说着,不让他喝那个清酒羊蝎汁,硬是把那道羊蝎搬开,把自己做的冬瓜羹搬到他的面前。 “啊?求凰,你上火喉咙不好吗?”阿其娜关心地问他。 他亲密地叫他在北境所用的化名,似两人很亲厚的样子令得阿奴和忆萝醋意大发。 “有点。”他还拿着那勺子,都还没勺到那冬瓜羹呢。 “那不吃这些了,你吃我煮的这道清凉下火汤,这用来下火最好的了。”阿其娜马上给他勺了一碗下火汤,把那冬瓜羹再移开,把汤放到他面前。 阿奴在一般很欢乐。 “好,好。”他说。 君慈的心中其实也很烦恼。 还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这人大大咧咧,喜欢自己吃什么夹什么的,如今这两个女人让他很困扰。 一直这样下去,这顿饭不用吃了! 他伸手端过那鲍汁煨驼掌,放到忆萝面前说:“这菜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再伸手端过那碗莲子羹放到阿其娜面前,说:“忆萝做羹汤的手艺是一绝,你尝尝。” 两个女人一时愣了愣。 他再手一挥,说:“好了,你们都快点吃吧,我想吃什么会自己夹的,你们不用管我。” 两个女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各自吃了对方煮的菜,口是心非的大夸对方厨艺,桌上气氛一时变得很融洽友好起来。 君慈一直假装没看到阿奴。 小喜子汗颜,心中直犯迷糊,看着殿下喝了汤,他上前想去给他装饭。 阿奴却赶前一步,把这活揽了,她给他装了一大碗饭,奉到他面前,说:“殿下多吃点,慢点吃,小心别咽着了!” 君慈被汤一呛,连咳了几声。 小喜子忙上前,把毛巾伸给他。 阿奴却退到一旁,气哼哼:活该! “唉。”君慈心中直哀叹:“孔夫子说得真是没错,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第七百四十一章 近之则不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和阿其娜围过来,又是抚心口又是拍背的。 他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看来这顿饭没法吃了。 他刚想说他吃饱了,谁知听到一声:“殿下,救命啊!” 是姚安之。 “军师大人,等小的通传一声啊。” 外面有下人急急的声音。 “让他进来!”君慈叫。 安之冲进来:“殿下,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有事慢慢说,先见过镇北公主。”君慈说。 安之也是进来才发现公主和郡主的。 他忙给两人施了礼。 “出什么事了?”君慈问他。 “你能帮我把你妹妹隔在离我十丈之外吗?我快要被她弄死了!”安之说。 原来是这事! 君慈没好气地一笑,说:“你是个男人吗?怕个女人怕成这样?” “你妹妹不是女人,她是夜叉!”安之说。 他刚一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娇斥:“姚安之,给我出来!” “公主,请容小的禀报一声啊。” 安之吓了一跳,说:“说我不在!”一个闪声,就闪到一旁的屏风后面去了。 靖和公主跑了进来:“二皇兄,姚安之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武王说她,给他介绍了镇北公主。 两人见过礼后,靖和负着手打量阿其娜:“早就听闻镇北公主是个英姿飒飒的巾帼英雄,如今一英,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公主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靖和公主过奖了。”镇北公主说:“在靖和公主如此一个大美人面前,再亮的人也要失色三分的啊。” 靖和一笑。 “二皇兄,姚安之呢?”公主心心念念不忘姚安之。 “你老找姚安之干嘛?”君慈说:“吃饭了没?一起吃吧。” “我不饿,他是我的驸马爷啊。”靖和说:“我当然要找他了。” 她说完,羞涩了一下下,伸手挑了缕秀发在手指上绞着。 “他什么时候成你的驸马了?”君慈问。 “很快就是了,父皇已答应我让他当我的附马了。”公主说。 屏风后的安之一听这话,忍不住咳了一声。 “姚安之!”公主步一迈,抢过屏风这边来,伸手一抓,就扯住安之的衣领,一扯:“给我出来!” “我不要!”安之抱住屏柱:“救命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强抢民男啊,霸王硬上弓啊,强扭的瓜不甜啊!” 阿奴翻了个白眼。 “你胡乱叫什么?”公主说。 这两个冤家! “靖和,不得乱来。”君慈说:“来人,带军师去休息。” 小喜子应一声就带安之走了。 “我也去。”靖和说。 “你留下。”君慈说。 “皇兄!” “你一个姑娘家,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君慈俨然一副兄长的模样。 “你还说我,你跟那天煞星拉拉扯扯的时候,怎么不知说你自己的?”公主回呛道。 她没看到阿奴。 阿奴脸一红,咳了一声。 公主转头一看,见到她,不好意思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对阿奴说。 “民女一直在的。”阿叹说。 公主哦了一声,随即随复如常。 阿奴跟君慈说:“我去看看我二哥。” “去吧。”他说。 阿奴就去找安之:“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伴驾去了吗?” “圣驾回京了,我自然就回来了。”安之说。 “你回家了吗?” “没有,一回来就到这了。”他有点随头丧气。 “你真要当附马啊?” “我才不要,打死我都不要当那母夜叉的附马!”他说。 “那你怎么办?公主刚才说陛下已答应她要招你为附马了。” “听她胡说!”安之说:“不过看这情况,陛下即使还没答应她也快会答应她了,陛下现在对她真是千依百顺,所以我才急着来找殿下救命的啊。” “陛下要是下旨把招你为附马的话,李君慈恐怕也没什么办法。”阿奴说。 “要死了,要死了。”安之急得团团急,转了一会,他站住,说:“好吧,求人不如求已,我走了,你跟殿下说一声。” 他说着就往外走。 “你想到办法了吗?” “总有办法吧,老子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的。” “你现在去哪?回家吗?”阿奴跟着他问。 “恩。” “你回到家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说你在这看到我。”阿奴说。 “为什么?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安之后知后觉地问。 “我,我,我,你没看到他府里那个忆萝郡主和镇北公主吗?”阿奴不直接回答问题。 “哦~”安之了然道:“明白,明白,那我回家了,放心吧,我就说没见过你。哦对了,千言呢?” “她在家。” “好。走咯。” 他走了几步,又回来交待:“你可千万要守住底线哦,别因为对方帅,就把持不住了哈。” “讨厌!快走啦。”她说。 安之走后,阿奴也不离开,她还坐下来,边喝茶边等。 果然,李君慈一吃完饭就来这找她二哥了。 可是他一迈进门来,见到她悠哉悠哉地坐在位子上,而姚安之却不见影时,愣了愣。 阿奴发现了他的细微动作和表情,他在发现她时,微不可察地错愕了一些,步一顿,脚动了动,竟有种想退,额,是想“逃跑”的样子! 但,他终没有“逃跑。” 这家伙什么意思? 阿奴有点迷糊,同时亦有点不安,难道是因为那两个狐狸精? 心思急转后,本想坐着不动的她,却站了起来,施礼道:“民女参见武王殿下。” 他咳了声后,说:“免礼,你哥呢?” “回去了。” “好。”他说着转身竟要走。 “你干嘛?”阿奴上前挽着他的胳膊。 真真是近之则不逊,我之前真是太宠她了,以致她都无法无天了都。 我应该跟她说什么? 凶她:“大胆!” 说不出口。 “放肆!” 也说不出口。 那就说“放手”好了。 可,还是说不出口。 要不拂袖而去,不理她好了。 “我还有事,要回书房处理。”脑中想了千百句,真正说出来的却是这一句。 他心中郁闷得很,我应该生气不理她的! 他说着就要向外走。 阿奴却抢前一步,伸手一关,竟把门关了,背抵住门,说:“不准走!” 第七百四十二章 何苦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干嘛要让镇北公主住在府里?”她质问他。 我为什么要让阿其娜住府里?那你为什么与云海避开众人,住到离居,还搂搂抱抱! 这件事,这一次,李君慈是真的生气了,也真的伤心了。 她与他,一个是她的心尖上人,一个是他的生死兄弟。 他就站在那,负着手,看她,眼神古海无波,天然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度,王者的霸气。 一时之间,阿奴觉得眼前人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从没以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他与她似忽的隔了很远。 “你干嘛不答我?”她问。 “不关你的事。” 阿奴一气:“怎么不关我的事了?” “你是我的什么人,管这些?”他问。 “你说了,我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既是女主人,这些事我当然得管了。”她说。 “你真的想当这府里的女主人吗?”他冷冷说完,竟拂袖而去。 阿奴呆住了,惊呆,也气呆了。 反了他!竟这样跟我说话! 她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这混蛋什么意思?我都不避嫌厚着脸皮,冒着名声尽毁的危险进入他武王府来了,他竟还这样对我? 她本以为,一见她破除诸多障碍进得府来,必定会非常开心,定会乐颠乐颠地与她粘一块谈情说爱,对她更是疼爱呢,完全想不到却是受了这样的冷待! 也许在他心中,我这个样子就是自轻自贱,一文不值地倒贴而来的呢。 娘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她越想越怒。 因她挡着门,他是转过后面屏风去的,她一怒,就要找他给自己一个说法,急步跟上前转过屏风,傻眼,原来屏风后也有个门。 他真走了! 她追出门来,就是四通八达的三方长廊,周围雪茫茫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气得一跺脚就回了栖心殿。 晚上时,她气不过,问了鸳鸯,得知他在书房,她就过书房找他。 她不要人跟着,自个撑着伞提着个灯笼就过来了。 站在书房前的小喜子一见她来,忙就笑呵呵地迎上来:“姚姑娘,这大雪天的您怎么过来了?” “我有点事找殿下。”阿奴说。 “您在这稍等一下,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他说。 阿奴就在外等他进去通报。 雪如鹅毛满天飞舞,风呼呼吹得她手中的灯笼都晃了晃。 这天,真的是太冷了。 还好,她披着厚厚的斗蓬,他给她备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很快,小喜子就出来了,对她说:“对不起姚姑娘,殿下正忙着呢,您不如先请回,待殿下有空了,他会去找您的。” “就说两句话的都没有时间吗?” “不好意思,殿下真的在忙。” 难道那两个狐狸精在里面? 她想着,就一抬脚,登上台阶,就要进去找他:“我就跟他说两句话。” 到门口时,一人抱着剑直挡在门口,冷冷的就是不让她进。 “你让开。”他说。 可南烈就是杵在门口,丝毫不为所动。 这个冷冰冰的家伙,阿奴领教过的,比这十二月里的天气还冷得多的! 她气得没法。 小喜子小心地说:“姚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阿奴当然不肯了:“上吊都有喘口气的时候吧,我就在这等他,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进去。” 她说着,退了出来,站在雪地里。 “可这天这知冷,小心冻坏了身子。” “我不管!”她说。 小喜子汗颜,忙叫了个宫女帮她撑伞和提灯笼。 她等了许久,站得脚都麻了,已催小喜子三次进去通报了,君慈就是不肯见她。 杀头都要有个罪名呢,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想了想,更委屈了,两个人之间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啊,前几天,他还半夜翻墙爬穿来找我呢,两人分别时还情深款款,依依不舍呢,这才几天没见,他怎的忽的这般对我? 小喜子见劝不回她,里面那个又不肯见人,没办法,送了个暖手炉给她,还搬了个椅子给她。 但她不接手炉,也不肯坐,就直站在那吹冷风。 小喜子看着实在担心,再次进去通报,但很快他又出来了,出来时眉还锁着,扬头一看,却眉一殿,迎了过来。 阿奴转头一看,看到忆萝郡主过来了。 她身边跟着五个宫女,一个提前在前引路,一个扶着她一个给她撑伞挡雪,后面两个,一个手捧着托盘,盘上托着一个汤盅,旁边一玉碟,碟上放在汤勺,而连一个撑伞给那个托盘挡雪。 一行人逶迤而来到门前。 小喜子迎接:“郡主,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过来了?” 忆萝微笑道:“跟以前一样啊,给殿下送甜汤,我哪晚不给他送的。” “呵呵。”小喜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两声。 阿奴若不在,他不会这样的。 郡主说完,连步一移,就向前,经过阿奴,她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福身:“民女见过郡主。” 忆萝步子顿都不顿,也不应她,就直往前走了。 当阿奴看到她在书房门前,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后,毫无障碍,熟门熟路进去后。 她的心如被撞了一下,后脑勺如被雷击了一下,全都失灵了一会。 她又怒又怨又委屈还感到难堪!终明白,小喜子他们,一定是接了他的令,她若过来,不让她进的。 所以,小喜子才一直进去给她通报,他一直不松口那她就一直都不能进去! 明白这一点,她也没有跟小喜子闹,也不质问他,为什么忆萝郡主过来不用通报,而她却报了再报,也没有为了引起李君慈注意而在外故意吵闹。 她只静静站着。 连她身边给她撑伞的侍女都似乎悟出她的处境,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喉头动了一动。 侍女心一颤,忙低头不敢再看她了。 小喜子小心翼翼退到一边,心中直叹气:唉,这两人,是何苦来? 有忆萝在书房里,小喜子更不放便进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已深了,她站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的,冰得她整个人都快成冰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 彼此之心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喜子见着实在不行了,硬着头皮,再进去给她通报。 但很快,他再次垂头丧气地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奴正望着从书房里散发出来的光愣愣地呢,忽的,光没了。 她迟顿地一移目光,发现,书房的灯熄了。 门口的两个侍卫上前,把书房门关了,再稳稳无声地守在门前。 小喜子硬着头皮过来,笑容都堆不起来了:“姚,姚姑娘,殿下最近处理公务太累了,他已歇下了,小的让人送您回去吧。” 忆萝进去,没有出来。 而他竟丢她在雪地寒风中站了几个时辰都不肯见她。 她全身都木了,唯有心是活的,那感受那么真切:钝钝地,一刺一刺地痛着。 她的心,从没受过这样厉害的伤害! “喜总管,你能送我回去吗?” “当然,当然,我已让人去抬轿了,很快就到了。” “我说的是送我回姚家。” “啊?姚姑娘,这,这,这可不行啊,如今年关在即,外国使节入朝,全城巡防升级,宵禁极严,若这个时间还在城里乱走动,若被巡捕司发现的话,他们可以把咱杀了不用负责的啊,还是让小奴送您回栖心殿好不好?” “栖心殿。”她轻悠地说:“我知道路,我自已会回去,不用你们送。” 她说着就慢慢向前地踉跄挪去。 小喜子和宫女忙撑着伞跟上。 小喜子伸手扶她,她一推,向两人怒叫道:“都别跟着我!” 小喜子两人矛盾得很,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只能远远跟着她。 小喜子让给她备的轿也来了,他示下意,那轿也不敢近,只远远在后跟着。 没有伞挡着,雪落了她一身。 她全身有气无力,头晕眼花,强撑着往前走,走了几步,终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姚姑娘!” 小喜子和那宫女惊叫。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 “有些人不喜欢你了,就故意冷待你,让你自己知难而退,最让人绝望的爱不是他跟你吵架,而是他故意不理你。” “阿奴,嫁人,要嫁真心爱你,忠厚实在的、你了解的、重情的、互相理解的,千万别选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心的、花言巧语花样百出却不实在的,千万别爱慕虚荣因对方有钱有颜有势就以为这是一切,甚至自我欺骗,故意忽略的很多实在东西,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背弃赵哥而选这个人渣!” “他有钱啊,长得又帅,又温柔,又懂女人的心思,又浪漫,又甜言蜜语,这简直就是完美啊,赵哥没钱,又不会说话,单有爱有什么用?所以我就舍弃赵哥去跟他啊。” “我知道他当时已有一妻七妾,但他说都是家里逼他娶的,他对她们都不是真爱,他的真爱只有我,还答应我,娶了我之后,不再娶了,我就信了啊!我就信了他啊!” 是谁在跟我说话? 是阿丑吗? 不是,阿丑嫁给胡哥了,阿丑虽不漂亮,但胡哥不帅啊也不是很有钱啊。 最重要的是,阿丑与胡哥是相知相爱,是青梅竹马,由“兄弟”变夫妻的,两人吵吵闹闹,但感情却有增无减,甚是幸福的啊。 那是谁在跟我说话? 哦,我知道了,是阿美,是阿美在跟我说话。 阿美跟阿丑是阿奴在栖凤镇最好的两个玩伴。 阿美虽美,也嫁得个人人称羡的“如意郎君”,但她却越来越不如意。 生了个女儿后,丈夫就彻底把她扔一边,又连娶了三个小妾,她与先入门的那一妻七妾都像物品一样被他扔在一旁不闻不问。 阿美气不过,就跟丈夫和公公婆婆大吵大闹,被以七出之条休了,阿美抱着女儿跳河自杀了。 “阿奴,快走!快走!趁还来得及,回家去吧,回家去吧,否则,你连家都没了!快走啊!” 阿美走在前面,着急地,拼命的,狰狞地叫她。 “姚姑娘,姚姑娘。” 还有谁在叫我? 她拼尽全力,终于睁开眼睛。 “姚姑娘,您终于醒了?”她看到了鸳鸯着急的脸。 她咬紧牙关,不肯吃药,把鸳鸯吓坏了。 殿下才刚离开没多久,她就如此吓人的状况,让谁遇到,谁都怕。 鸳鸯还听人说过,许多重病人,喂得下药就表示有希望,若连药都喂不下了,那就表示不中用了。 这可把她和团团圆圆三人吓得够呛了。 团团圆圆两人,一人跟着刘大夫去重新给她抓药煮药,一人去叫郝大娘了。 “李君慈呢?”她有气无力地问。 直呼其名。 鸳鸯愣了一愣,答她:“殿下刚刚才走,他入宫去了,殿下急召他。” 阿奴撑扎着要起来,鸳鸯忙扶她。 她手软脚软,但还是伸手吃力地把被子掀开。 鸳鸯担心得很:“姚姑娘,您要干什么?天冷,小心再冷着了。”说着就要帮她再盖好被子。 但阿奴伸手一推,竟要下地:“我要回家。” “姚姑娘,您如此情况怎能回家啊?” “我不管,我就要回家!”她下地走了两步,却脚步虚浮,浑身没力,一软就软在地上。 鸳鸯忙去扶她,她却把鸳鸯一推,咬牙站起来,就向外走。 外面可是大风大雪!这姚姑娘可是高烧反复,时冷时热,昏睡了几天的还没好的人!让她这样出去,那还得了! 鸳鸯忙抄起一旁的斗篷追上她围给她。 鸳鸯苦劝不住,两人出得门来,正好撞上小喜子和圆圆捧了药急急过来。 “姚姑娘,您怎出来了?”小喜子忙上前扶她。 “我要回家!”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快回去躺着吧。” 阿奴倔起来,用她娘的话说,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她任何话都听不进去,只想回家,推开众人,就要向外走。 小喜子硬拉着她:“无论如何,您好歹得等等殿下回来啊?他这两天衣不解带,一直在照顾你,陛下召见他几次他都不去,这一次是急召,他没法了,才去的,您先回房,喝了药,等等他好不好?” “我说了,我要回去!”她似铁了心地要回去:“不用你们管我,我自己走!” 第七百四十四章 大限将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众人围着她,又不敢对她用强,她又不肯回房,情况一时僵着。 她是想自己走回家,无奈力不从力,手脚酸软,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在再次晕倒之前,感觉身上一暖,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晕乎间,似乎被放到床上,有苦苦的东西灌进自己的嘴里。 .......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感受好多了,也清静多了,子规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她有点口渴,就想起来自己倒杯水喝。 刚动了一动,被子都没掀呢,子规就被惊醒了。 “醒了。”子规说。 “我在家里了吗?” “还在武王府。”子规说着,起身去给她倒了杯热水来,喂她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你再喝两剂药应该就好了。”子规说。 “我跟你回去。”阿奴说。 “我直接过农庄的。”子规很疲倦的样子。 “你照顾我很久了吗?” “没有,就刚来看看你,想不到却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过离庄的药园拿点药,想顺便看看你,但你不在只有二哥在,我说你失踪了想派人找你,二哥没法,就告诉我说你偷偷来了这里,还让我别把这事告诉别人。” 阿奴不禁一笑“二哥想到不当附马的办法子吗?” “不知道,他反正为躲公主而逃到离庄去住了。” “笨蛋。”阿奴鄙视他二哥:“逃得了一时,又逃不了一世。” “逃得了一时是一时。”子规竟有点后怕地说:“那公主真是......太恐怖了,追咱二哥追得太紧了,都追到家里,还寸步不离,她这样子,我看着都感觉要喘不过气了,更别说二哥了。二哥借尿遁和在全家人的掩护下才逃了的。” 全家人的掩护..... 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恐怖事件? 阿奴:“怪不得娘没时间管我,我来这里这么久她都没发现,原来应付公主去了。” “对啊,二哥逃跑后,她依然赖在咱家不走。” “.......” “你看着很累的样子,不会跟她有关吧?”阿奴问。 要是这样,这公主的杀伤力也太强了吧。 “不是,天气太冷,病人很多,我又在农庄、医馆和药园三头跑,就有点累了。”子规说。 “那农庄里的那人,有那么多人还有爹日夜照顾着,这大雪天的,你何必走得那么勤?一天走三四次的,必要吗?是那讨厌鬼这样要求你的吗?” “不是。”子规叹了一口气,说:“若我走多几趟能让她活多几日话,那我倒没什么的,可惜~唉,我只是让爹安心点罢了。” “她病得很严重吗?不是说她疫症好了,只需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好的吗?”阿奴惊讶。 子规忽的眼圈就红了,轻轻说:“大夫是这个世上最失败的一个行业。” “你干嘛这样说?我觉得是最传大的行业啊。” “因为他们永远斗不过死神啊。”子规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干嘛因此而感伤?”阿奴说:“那人,她是又生什么病了吗?” “没病。”子规说:“不过是行将就木而已,她大限将至。” “还过五天就过年了,她不会挨不过过年吧,那我爹得多伤心啊?” “年后吧。”子规说:“那场“疫症”对她的身体伤害太严重了,他们不像年轻人,年轻人恢复能力强,即使不用怎么调理,只要吃饱穿暖,很快就能恢复,但由于她已年老,生理机能衰退,对老人来说,那种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加上又碰上寒冬,就犹如雪上加霜......”她低头,轻轻说: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了啊。”阿奴说:“世间万物不都这样吗?就像老树,根茎已失去活力,无法再吸取营养,那就只能渐渐枯萎,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她伸手握握她姐姐的手:“别难过了。” “嗯。”子规应了一声说:“我去了哦。” “嗯。” “对了,不是过五天就过年了,是还过两天就过年了,真是病糊涂了你,明天你可一定要回家了,否则,娘即使被公主緾得再晕头转向,她也会抽空来关注你一下的。” 子规走之前跟她说。 ...... 跟子规谈完话后,她的心情倒是平静得很。 似乎,一切丧,都随着她的病好而好了,似乎一切的丧,在生死面前,都微不足道。 她深呼吸了一下:除了生死,无大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帘一摔,鸳鸯捧了药进来:“姚姑娘,喝药了。” “子规给我开的药吗?” “不是,是刘大夫,子规没给你看病,她只是来看看你,来之后才发现你病了。” “哦。”阿奴说:“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姚姑娘您太客气了。” “我晕了多久了?” “我中午吵着要回家时晕倒了,殿下抱你回来给你喂了药,你就睡到了现在,如今刚到酉时。”鸳鸯说。 阿奴喝了药,漱了口,跟鸳鸯说:“过两天就过年了,我一会就要回家了。” “殿,殿下说了,你若想回去,必须要报他批准才行。”鸳鸯都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说这话。 “他如今在哪?” 鸳鸯想不到这姚姑娘如此平静,她答:“他又入宫去了。” “他怎么入宫如此频繁?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奴问。 之前召见他,他不去,上午急召他入宫,下午又召? “您病倒的这三天,发生了许多事。”鸳鸯说。 “什么事?” “巫才人被太医号出已有喜三个月,陛下听到消息后,龙心大悦,急忙把她带回宫中养胎,并将其晋封为巫婕妤。” “巫灵雨最后真是后宫最红的人了,陛下出行,后宫三夫人以下的,只她一人随驾。如今又有宠,真是风光无限啊,若生的是儿子,恐怕要再升一升,再一升,不到三夫人,也到九嫔之列了。”阿奴说。 “这花无百日红,这事,谁知道呢。”鸳鸯表情有点怪,说:“这宫里格局,一会一变,苦了咱殿下。” “何出此言?” 第七百四十五章 压力如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璋王自从河东回宫后,就一直向杨妃哭诉思念亡母,因而,两天前,杨妃在其生辰晏上,安排了一出节目,安排她家族中的三个侄女演了他与陈妃当年争花魁时表演的飞天舞,舞者当晚就被昊帝临幸,第二天,直接就被晋封成了仅在三夫人之下的昭仪。” 阿奴傻眼:“这昊帝也太不靠谱了吧,他对陈妃愧疚,却娶了跟陈妃有相似点的女子?还娶了一个又一个?那以后任何一个女子想入宫为妃,就找机会在他面前奏陈妃当年奏过的飞天曲,或表演陈妃当年表演过的飞天舞就行了,这太不靠谱了吧。” “姚姑娘您说错了,陈妃当年不是飞天舞之舞者,是曲者啊,陛下今年纳的这个不是曲者,而是舞者。” “这个舞者的舞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阿奴问。 不是舞有特别之处,是人有特别之处。”鸳鸯说:“她长得很像陈妃!简直就是陈妃再世!因那是杨妃为慰璋王的相思之苦而安排的节目,所以她让这个很像陈妃的女子当整个节目的灵魂人物来表演这个节目的,谁知,那女子却被陛下看上,竟一步登天成为了九嫔之首,听说陛下本想给她一个妃位的,但太后坚决阻止,才退而为昭仪的。” 阿奴迷糊,你不是说她是杨妃的侄女吗?怎会长得像陈妃?这太玄幻了吧。” “这杨昭仪是杨国舅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陈妃的兄长的女儿。” “哦,原来有血缘关系。” “也玄幻啊。”鸳鸯说:“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不奇怪,但,这杨昭仪跟陈妃实在太像了!我当时远远的偷看她一眼,我的天啊,我以为见鬼了。” 阿奴一笑:“有像得那么夸张吗?” “真的很像的,您见她一面就知道了。”鸳鸯说。 “这些事不至于一次次地急召你们殿下入宫吧?”阿奴说。 “自然不是因这些事。” “那是什么事?” “咱武王府的人与太子府的人在外起了冲突双方动了手,在这种番邦来朝的特殊时期,这事很丢大国面子,陛下震怒,就召殿下和太子入宫狠狠训斥了一顿。 还有,陛下纳了杨昭仪后,把一块地划给了杨国舅,但这块地被咱殿下早就赐给了御史中丞的了,杨家和御史中丞家就因争这地而起了冲突,陛下又召殿下入宫训斥了一番。” “这就是你们殿下的不对了,他怎么能私赐土地给大臣呢?” “这地本来就是陛下赐给咱殿下的啊。”鸳鸯愤愤不平地说:“既是咱殿下的土地,那他给谁当然是自个的自由了。” “陛下招呼都不打,就把原属于武王的圭地转赐给了杨国舅?”阿奴惊讶? 这李伯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据说是陛下纳了昭仪后,问了照仪家里的情况,知道她家情况不太好,这照仪应该是在言语间也流露出他爹喜欢那块地的意思吧,枕边风一吹,又是新得意之人,昊帝头脑一热,就随手写了张条子让人带出去给国舅爷,让他去找武王要地,那国舅爷拿着条子就带人直接到那赐土去收地,要把御史中丞的人赶走,两方人马就起冲突,一个拿着土地凭证,说地已是武王赐给自己的,另一个拿着张像是儿戏一样的小纸片,说是陛下把这地赐给他了,两方人都不相让,就打了起来,各有损伤,昭仪就向陛下哭诉,她竟向陛下状告咱殿下目无君上,不把陛下的手诏放在眼里!陛下大发雷庭,就又把咱殿下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阿奴感觉压力重重:李君慈的处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跟太子、跟陛下的宠妃、跟陛下先后起冲突。 这些事隔膜的起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从这些事,阿奴可以看出那几派人对他的压制。 这些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是显现的,人们看到的,隐性的,人们看不到的,也许更多。 李君慈到底顶了多少压力?可想而知。 他是因为最近烦心事太多,心情不好,所以才那样对我的吗? 那他就更不对了,在外受了气,怎能把气撒在无辜人的身上! 要真是这样,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还有。”鸳鸯看了她一眼,说:“镇北公主住回四方馆去了。”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这怂货不敢问原因。 她怕对方告诉她说是因为她小气巴拉的缘故。 她有点震惊:我是不是真的太小气了呢?天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 是因为李君慈吗?我是太在意他了,所以见不得任何其他的女人近他? 鸳鸯见她头低低的,神愣愣地。 道她累了,忙跟她说:“姚姑娘,您刚喝了药,应该躺下好好睡会的,我扶您歇下吧。” “好,那你们殿下回来的时候,你通知我一下。” “好的。” “还两天就要过年了,我这两天必须要回去的,否则,我娘就要找来了。” 李君慈怕她娘,不敢不放她。 “殿下今天必定会回来了,事再忙,总让人睡觉吧,殿下最近都是留宿在武王府的,他一回来,我就告诉您。” ..... 她这一睡,起来时,天已全黑了。 鸳鸯说殿下还没回,让她先吃点东西,她没胃口,只喝了汤。 刚把汤喝完,一身暗紫服的李君慈就负着手进来了。 下人们忙识趣地退了下去。 屋里一下子就静得可怕,针跌可闻。 阿奴坐在床上,不看他,不知为什么,本来还算好的,但现在一见他,她就感满腹委屈。 但他却在一旁,不知在干嘛,一丝动静都无? 阿奴真是又气又屈: 他惹我受了那么“大”的苦,生了那么大的气,还生了这么“大”的病,他竟不向我认错,也不主动来哄我! 真是无法原谅! “我明天要回去了。” 他不说话,她只得先开口,但依然不看他。 “嗯。”他说:“以后还来吗?”语气竟是冷冷的! “主人都不欢迎我,我干嘛还来?以后都不来了。” 说完,她甚感委屈,心中一股热气直冲喉头,被她强制压下! “你走可以,以后都不来也可以。”他说。 第七百四十六章 细数情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的情感是什么东西?是可以看得见数得清的吗? 那天,李君慈这混蛋让阿奴知道了,原来人的情感是真的可以一件一件数得清的。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跟她一件一件地细数着两人的感情时的情景。 当时,当他对阿奴毫无情感地说出,她走可以,以后都不来也可以这句话时,阿奴震惊极了,不敢置信地怒瞪向他。 李君慈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的人,所以当时的他不管心里是汹湧澎湃或是忐忑不安又或是自责抑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脸上却是一派平平静静的、稳稳的神情。 他还丧心病狂,无情无义地无视阿奴的怒瞪,并跟她说:“但你走之前,必须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走,我武王府不存放废物!” “你马上给我去备轿子!”阿奴气道:“我就带了两件换洗衣服,拿了就能走!你这武王府,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你在这府里可不止几件换洗衣物而已。”他说。 “其他的全是你自作多情塞给我的,我才不要呢!你可 把它们全当废物扔了啊!” 阿奴要被他气坏了。 “我当然不是指我备给你的那些。”他说。 “那还有什么?” “多了去了。”他说:“你跟我来。 阿奴气得一掀被子就要下地跟他去。 “把衣服穿好!衣衫不整成何体统!”他说着就转过屏风那边去了。 真是气死人了! 外面还传来他的声音:“去帮她穿好衣服!别又冷病了就有借口赖在我武王府不走了!我武王府才不养闲人。”他说。 “谁赖在你武王府不走,谁稀罕!”阿奴叫。 她火冒三丈高,因他的处境而对他的先前的行为而产生的那么的一点点体谅的念头瞬时就被火烧得灰飞烟灭了! 鸳鸯、团团、圆圆头低低地急急过来七手八脚,不心翼翼地给她穿衣穿靴,穿了一层又一层地,还在外披了披风,还给她戴了纱笠。 手收在长衣袖里,鸳鸯还怕她冷着手,伸给她暖手炉。 “我穿成这样哪还是怕冷到了,反是怕热到了。”阿奴跟鸳鸯说。 “正病着,穿密实点好。”鸳鸯答。 阿奴没法,就伸手接过暖手炉,笼在袖里就走了出来。 君慈只看了他一眼,就向前走了。 阿奴一肚子气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似乎都生闷气,不说话。 两边,各一行宫女侍从,提着灯笼撑着伞,在夜色中,像两条发光的蛇,逶迤而行,来到了君慈的寢宫凤凰殿前才停下。 宫女与侍从等在外面,阿奴跟着君慈入了殿中。 阿奴入到殿中时,差点就惊呆了,这寢室里的陈设真的跟他在宫里的寢殿未央殿里的陈设一模一样! 阿奴忍不住评了一句:“你这人真是没趣得很,两个寢宫竟一模一样!” “未央殿里的东西,我全让人搬来这里了。”他说。 干嘛要把东西搬来? 因为你要嫁过来时,就长住武王府啊。 阿奴才不把心里话问出口呢,关我鬼事!我恨死他了! “东西在哪?我拿走!”她说。 “把纱笠摘了,我不要跟一个面都不敢露的人说话!”他说。 阿奴气得一摘纱笠就砸向他。 把他吓了一跳。 那纱笠砸他身上后一弹,落在地上,刷刷刷地滚过屏风,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两人一时都静在那。 今时不同往日,阿奴以为他会生气,甚至以为他会因她的无礼而罚她呢,谁知他竟不说什么,而是负着手看向墙面。 “全在这了。”他伸手一指那面跟在未央殿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嵌储物墙说。 未央宫墙里放着的东西,他也全搬了回来了。 这些东西阿奴都看过。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她说。 “是你的,只是你不记得而已。”他说。 “我自己的东西,我怎会不记得?不记得一件两件也就算了,难道我还能把这一整墙东西都忘掉不成?”阿奴说。 君慈伸手过最上面的一层,以阿奴的身高,她目光是不及的。他从这一层里拿下一样东西。 这是个香囊。 他说:“这香囊是你小时候跟你姑姑出来卖东西,你跟别人说,这屁颠屁颠地跟客人说这香囊里的香花香草是你选的,但那人却不买,我偷偷让人买走了。” 阿奴的心如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他把香囊放了回去,再从另一格里拿出一件东西下来。 这是个鸟巢。 他说:“小时候,你让我帮你把一个小鸟放回窝,我却让人把那鸟窝整个端下来。那鸟与鸟巢我很快让人放了回去,但那鸟妈妈很快就把小鸟带走了,我就让人把这鸟巢给拿了回来。” 他再拿过一片破瓷片一样的东西,说:“这个是你与我争小鸟时,从楼上掉下来,差点砸到我的那个花盆的碎片。” “这个是小时候,你砸破我头的那碇银子。” “这个是长大后,我们在北境初次相见,你砸了我头的那个核桃。” “这个是我到山盟海誓屋去订做山盟海誓时看到的,我问他老头,这小木偶有原型吗?他跟我说这是多年前他按姚家老宅里那个小姑娘的模样雕的,我说那小姑娘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伴,我求他把这小人卖给我,緾了他许久,他才肯把它给我的,我给钱他他不要,说这东西无价,让我好好保管,我就请他按着这人偶的样子,给我做了那几套木偶,就是我后来送给你的那几套。”他说。 “这是我们在秋意园的红枫林下接到的那片幸运的枫叶。” “这是我在北境时送给你,你却不要的水玉瓶。” “这是你在北境画的,让众人猜画中的山洞里有什么的那副山野暴雨图。” “还有。”他说着伸手一拉,阿奴这才发现旁边竟有一暗隔,他从里拿出个大木勺:“这是你小时候用来打我的大木勺。” “还有,这是你当初离开北境的前一夜,我逼你出来聊天,压在你身下的一片叶子。” “还有马槽里的若风和追风。” “还有.......” “不要了!我全不要了!你全扔了都行!”她叫道。 眼圈却红了。 “你这人太坏了!欺负了我一次又一次!把我欺负病了不止还来气哭我,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了!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了!”她情绪激动就要往外走。 他拉住她:“你要走可以,东西都不要了也可以,但你要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才能走!” “我哪有欠你什么东西?你欠我的巨款还没还呢。” “钱我可以马上还你,但你欠我的东西,你也要还我!”他说:“不给我还清了,咱就永远没完!” 第七百四十七章 开诚布公心结尽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欠你什么了?”阿奴问。 “我的心。”他说着就拉过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力气很大,阿奴抽不回自己的手,他说:“你这小偷把我的心偷走了,若不还回来,休想一走了之!” “你流氓!强盗!土匪!”她叫道:“我哪有偷你的心,你才伤了我的心呢。” 她终忍不住哭了起来,使力地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伸手一抱,反一把搂过她。 阿奴却挣扎着,要推他。 但哪推得动,这家伙力气大得很,双臂如铁臂一样牢牢把她锢在怀里,任她又打又推,无一丝撼动。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才不要原谅一个情绪不稳,乱发脾气还把气撒到无辜人身上的人呢!” “我哪有乱发脾气,哪有乱撒气的?”他说。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无辜的我!”她质问他!抬头瞪着他。 他目光一躲,竟有点委屈:“谁让你偷了我的心,却又伤了我的心的。” “我做了什么伤你的心了?”她问。 “在你入我武王府的前一天晚上,在离居的水榭里,你跟云海抱在一起。”他说。 阿奴惊呆了,心中咯噔一下,惊疑不定,但嘴硬:“我,我哪有!” “我亲眼看到的,你可以去问云海,也可以问小明,甚至可以问夜影。”他说。 阿奴在他怀里开始不自在起来,目光躲闪,干脆低头不与他对视了。 “那,那晚我喝醉了,我晕乎了,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记得了。”她说。 “不管什么原因,你抱着云海不放还说喜欢他,这是事实。”他说。 “我还跟他说我喜欢他?”阿奴惊问。 “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她又低头躲避他了。 他放开她,双手按着她的双肩,稍一弯身,与她对视:“阿奴,你实话告诉,你喜欢云海吗?” “他,他是我哥哥,我当然喜欢他呀。”她轻声说。 他却一脸认真,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那如乌珠般又黑又亮的眼眸如能看透人心般地看得她的心颤颤地。 “阿奴,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想好再答,回答之前,你要先明白,你是我心爱的人,云海是我过命的兄弟,你们两个在我心中是一样重要的,而我和云海两人同样深爱着你,这一点你毋庸置疑,你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若你选择云海,我全力成全你们!”他说:“但你不能欺骗我们任何一个,今天就在这说清楚好吗?你老实答我,你到底爱谁?” “当然爱你了,要不我干嘛要答应嫁给你。”她说。 “你,你想好再答我啊。”他说。 “当然是你了!”她叫道,还抬脚踢他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眨眨眼:“那,那你干嘛抱着云海说你喜欢他?” “我,我有这样说过吗?”她说。 她没这样说过,这点云海向他解释过了,还说当时她醉晕乎了,把云海当他了,她嘀嘀咕咕的也是说他的事。 “都说了,我当时醉糊涂了。”她说:“再说了,他是我哥哥,我喜欢他又怎么啦,但这与爱情不一样的嘛。” “那你对云海是什么样的情感?” “哥哥啊。” “只是哥哥?” “对啊,从小到大我都被人骂害人精,说谁娶我我就会克死谁的啊,连太子的婚都退了,所以,我从小就没想过要嫁人,也没想过会嫁人的啊,加上小时候也不懂感情啊,就,就一直就把我云海哥哥当哥哥了,他小时候也答应我的啊,说我没哥哥,他当我的哥哥的。” “那长大后呢?”他问。 “长大后就遇到你个流氓了啊!”她忽的没好气地说:“我明明去找云海哥哥的,却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你,然后就跟你发生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呢,然后就也不知怎的,就爱了上你,就要嫁给你了啊。” “你与云海通了那么久的信,你对他难道就没有起一点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有什么用?都还没成为现实呢,我就先遇到了你,就爱上你了,你现在要个准话,那我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你,在我心中你是爱人,而云海哥哥。”她顿了顿,说:“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是哥哥,是家人。” 他搂着她,说:“他也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是永远的兄弟。” 他说着望向屏风,他看不到那边的人,那边的声音气息也很轻很轻,但君慈知道,他离开了。 云海来跟他解释清楚那晚在离居他跟阿奴的事。 君慈跟他说三人之间的情感,若没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个敞亮地话,心中难免一辈子会有个疙瘩在。 正如他跟阿奴说的一样,他同样跟云海说过云海是他过命的兄弟,在他心中,云海与她一样是同等重要的。 所以,他想在结婚前,把事情敞开了,说个清楚。 三人之间,无论是谁,都应该成全两情相悦的那一对。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影响三个人的友谊。 爱情可以割舍成全,但友谊必须长存。 这一点他跟云海说好的,他们无数次生死与共,是一辈子的兄弟! 于是,就有在这寢殿里的这一幕。 “嗳,你是什么意思?”阿奴忽地抬起头来望向她,她似忽地悟出什么东西一样,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发出聪慧的光,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什,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因为我跟云海哥哥在离居的事,才生气不理我的吗?” “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他说:“你们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心上人,这样,我还不应该生气吗,我不仅生气,我还伤心,差点就伤心死了,大半夜地满腔爱意地去找你,却看到了这一幕,换你,你怎么想?” 她一下子很愧疚,低头,嘀咕:“人家喝醉了嘛。” “喝醉了就能乱来吗?” “好好,我知道错了,那我以后不再乱喝酒了总行了吧。” “好吧,我就姑且原谅你这一次好了,下次可不准再乱喝酒了。”他故作严肃地说完,嘀咕:“被酒气熏一熏就醉,竟还敢乱喝酒,反了你。” 阿奴忽地抬头,眼睛很亮,似乎是脑海中有什么刚才逃脱的念头被她忽的抓了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被酒气熏一熏就醉的?” 第七百四十八章 保护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云海告诉我的啊。”他说。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阿奴盯着他:“他这两天是不是来过?” “你病倒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了,来解释你们在离居的事,他说最近大家都太忙了,他本想找个稍空闲点的时间跟我说清楚的,谁知出事了,所以他就急急地过来向我解释了。” 解释清楚后,两人就打算等她醒了,就把事情说敞亮了的。 今天,陛下把他和云海还有卫巡、黄景磊、黄景轩、卫璋等人召进宫里,说了过年时城中和宫中各处的巡防等问题。 好不容易召见结束,林妃又留他们在宫里吃饭。 吃完饭,两人出宫来,云海就顺便跟着他过来想看看阿奴怎样了。 回来时,听到她醒了,于是两人按原计划,云海藏在屏风后,由君慈去把她带了过来,然后把话说清楚了。 “哦!原来他早向你解释过了!那你为什么还那样对我?” 阿奴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他这样明明是要哄他的,但之前却为什么要冷待还气她? “我,我怎么对你了?” “故意冷待我,为难我,还说话气我还说我是闲人,说我的东西是废物,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君慈骨声吞了下口水:“若不兵行险着,能这么快把你哄好吗?” 为了哄回她,他竟连兵法都用上了! “哦,我明白了,我上了你这混蛋当了!坏人,为了哄我,竟连兵法都用上了!”阿奴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这招数类似于兵法中的欲擒故纵。 欲擒是结果,故纵是手法,手法与结果相勃却反使结果更好! 他本欲哄回她,却故意先冷她,先气她,把她弄糊涂了跟着他的套路走了。 效果确实很好。 她心里是原谅他了,但看穿了他的“诡计”后,这心中有了种上当受骗的不忿。 人啊,有时候不那么聪明也许会快乐一点。 她伸手一推她,就要脱身出来。 但他若不肯放手,她是绝对脱不出他怀抱的。 “好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说,开始卖惨:“我为了哄回你,都快心力交瘁了。” “你活该!”她说:“谁让你这么狠心丢了一个人在雪地里站几个时辰的!” 说起这个,他都后悔死了。 “哪有几个时辰?一个时辰都还不到呢。” “啊?一个时辰不到吗?我怎么感觉像一生那么长?”她迷糊了一下:“你又想蒙我!我都晕倒了肯定不止一个时辰了。” “唉,你是不吃饭,空腹站在雪地里才这样啦,谁让你不好好吃饭的。” “你明知道我不吃饭,还故意丢我站在冰天雪地里,更可恶!” “我原先真不知道你没吃饭。” 阿奴在书房里受了气后,不肯吃饭,栖心殿是有派人过来想把定事报告给他的,但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对方还没开口,他就训道:“她的事,别再来向我报告,她爱怎样怎样,都随她!” 就这样,他真不知道她当时没吃饭,再说了,他其实也不想她一直在外站着的,原以为不见她,她很快不会被气走的,不被他气走,也会被忆萝气走的。 忆萝来了这么久,小喜子不进来报,他以为她早走了,谁知后来小喜子再次来跟他说,她还在外站着,吓了他一跳。 于是,他只能出大招,把殿里灯熄了,他跟忆萝都关灯睡觉了,他不信她这醋坛还不被气走! 谁知,她气走是气走了,却晕倒了。 他冲出去把她他抱回寢宫后,她一直高热不退,还说胡话,真的吓死人了。 “反正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我站在雪里!” “我知错了,别生气了。”他说着再搂紧她一点,低头在她额侧亲了一下。 “讨厌。”她轻捶了一下,伸手环抱着他的腰,伏回他怀里。 他松了口气: 误会清了,他心中最大的心结也解了。 阿奴与云海的关系,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结,同样,亦是云海的。 如今总算来个有个清晰的结果了。 他终可以心安理得的娶她了。 “听鸳鸯说镇北公主住回了四方馆。” “恩。” “嗯 ,嗯 ,其实,我原来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但我看到你们一块儿,我不知道怎的,心里就难受,就焦虑,你一个亲王,她们两个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个个都是高贵的,而我,是个商人女,还是天煞星,差那么远......我很害怕的嘛。” “怕什么?” “怕失去你啊。” “笨蛋!”他说。 “公主是不是生你的气了,外人是不是说你一点风度都没有?” 他笑了一下:“公主住回四方馆跟你没有关系,也不是我赶走她的,她本就应住四方馆的啊,她来这里住引起了流言,加上她父王的宠妃枕边风一吹,他父王就派人来把她叫回去了。” 她哦了一声。 他静了一静,说:“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众生平等,没高低贵贱之分的,今天怎么会在意起你我身边之别来的呢?” “有一种叫变色龙的玩意,你知道吗?” “知道啊,这种东西善伪装,遇到危险,就会装成周围环境的颜色以方便逃跑的。” 她说:“从小到大,我总被人叫贱丫头,害人精,不配这又不配那的,我,我,我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久而久之,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自卑的,我不敢妄想嫁人,不敢奢望爱情,甚至有时候怕别人知道我是天煞星。” 君慈听得心疼。 “我其实不像外人看着那样“厉害”的,是形势逼的,我发现,我若厉害了,她们就不敢轻易惹我了,我经常舌战群雄,而且从无败迹,经常不讲情理精打细算,没有人能占我便宜,不肯吃一点亏,还让谁惹我谁倒霉,外人看来,这天煞星实在太彪悍太“厉害”了,其实,这种厉害于我,就像是变色龙的保护色一样,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她从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番心里话:“其实我没那么凶巴巴,也没那么厉害的。” “以后你都不用这样了,我保护你。”他说:“等我朝事了了,我就放弃一切,当个闲王,带着你游山玩水去,你想干嘛就干嘛。”他温柔地对她说。 第七百四十九章 恒恒久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其实人家本性很温柔善良、贤良淑德的。”她说。 他笑了一下:“好了,我信你(才怪!)我的贤良淑德。”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命理,什么天煞星,都见鬼去吧,这世上,任何人都有权力幻想未来,并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 而李君慈帮她构造的未来,多么美好,也正合其心意。 “朝事什么时候才算了?”她问。 “神州一统。”他说。 嗐!她瞬时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有种从梦幻泡泡中掉回现实的感觉:“那得多久哦。” “只要太元上下能一心,很快就能。”他说。 哦,她又伏回他怀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有点失落的表情。 你的家人都没有与你一条心。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哦。” “恩。” “夜深了,你看着也很累的样子,早点歇息吧,我回栖心殿了。” “恩。” 一会儿。 “你放手啊。” 他不放,依然搂着她头伏在她肩头,闭目要睡的样子:“就在这睡好不好?” “好啊,你若不介意睡地板,我当然没问题啊。”她说。 “一言为定!”他一下子精神起来,拉起她的手就转过屏风,过到他内寢的大床前:“你睡床,我睡地上。” 就像在东北大营里一样。 两人相识相爱这么久,从没好好地谈谈情呢,而那段在东北大营的日子虽是战火纷飞,环竟艰苦,如今回想,竟是两人间最美好的相处。 最亲近、最甜蜜的时光竟是在战火纷飞里。 唉,李君慈啊,这世上,哪对情侣的恋爱之路会如我们这般的哦?就像打仗一样战火纷飞、过关斩将的。 咱的爱情,到底能不能最终得个好的结果哦? 她坐在床上边胡思乱想,边看他乐颠颠地过旁边的大衣柜里拉出席子,铺在床边,再抱过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地下,一床拿来盖。 “你怎么在寢室里备这么多床被子?”她问。 “未雨绸缪。”他正忙着打地铺,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 “你懂得。”他说。 讨厌!她跳下他的地铺上,就来打他。 他刚铺好的地铺又被他弄乱了。 “注意形象,我的贤良淑德。” “噗。”阿奴被他逗笑得不行。 “睡吧,真的好晚了,我真的好困了。”他说。 他这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没好好睡过一觉。 阿奴惊呼一声,身体一轻! 他竟连招呼都不打就抱起她放到床上,还帮她盖被子,盖好被子后,还伸手轻轻拍拍她的额头,俯身在她的唇上香了一下,说:“睡吧宝贝。” 说完,他就睡到他的地铺上去了。 他的这一连串动作把阿奴整蒙了,静静躺在床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这流氓占了便宜了。 她这几天睡饱了,现在正精神着呢,哪会睡得着? 她一个翻身,就要找他算帐。 看到他的睡颜时,她的心一柔,痴在那。 这个家伙竟睡着了,他最近一定很累了吧。 她伏在床边,脸枕在手臂上,看了他一会儿,花了好一会花痴后,觉得无聊,又睡了回来,眼光光地望着帐顶,望了一会,无趣得很,她又翻回来看他,又轻手轻脚爬起来,披了披风,转过屏风后,再看那面墙架上的东西。 她一个人折腾了许久,又转回了内室,趴在他身边,双手托腮,再看着他花了会花痴,觉得这人她越看越帅,越看越垂涎三尺,终忍不住挨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盖了一章。 她羞涩了一下,怕他发现,谁知他依然安安静静地睡着。 终于,她感觉有点困了,竟一掀他的被子,钻进去搂着他的手臂,挨着他香香甜甜的睡了过去。 ....... 云海从武王府出来后,也不上马,只是牵着马步行在长街上。 此时已宵禁,各坊内夜里活动的场所虽然依然热闹,但各坊人员已不能越坊行走了。 越坊行走被视为违禁,但这难不到云海,因为他有夜里行走的鱼符。 在关卡处,他出示了鱼符,关卫就放他过去了,出了这坊,就行到了环城街。 这个大风雪之夜,他一人一马行走在寂静无人的环城街上,一直走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前亮着的灯笼下站着一位提灯的妇人。 由于她在光处而他在暗处,所以他先看到她。 他的心中一阵感动,眼睛瞬时热了热。 他走过去,叫了声:“娘。” 若男一见他来,忙迎上来:“儿子,你回来了。”见他满身风雨,忙伸手帮他掸雪,吩咐人给他牵马,伸手牵过他,两母子边往家走,边说话。 “吃饭了吗?”将军夫人问。 “不饿。”他说。 “家里有饺子,我和你父亲一起包的,还有些没煮,刚好,我煮给你吃,你在厅里坐下等等我。”她说。 他却挨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母亲在灶台前忙活。 家人....... “儿子,你跟阿奴那丫头说清楚了没有?”那天一早,他从离居回来后,他父亲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他这一个问题。 “她喜欢的人是殿下,我在她心中也许只是哥哥吧。”他答。 “哥哥好啊,哥哥是家人,亲情比爱情恒久。”她爹说:“爱情,激情消退若能转化为亲情两人的缘分才会久,若转化不畅,就会有分手之虞,哥哥好啊,这是一辈子的,恒恒久久的。” 家人可以恒恒久久。 若男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给他。 他吃得有点急,被烫得频频吸气。 “慢点吃,小心烫。”若男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却看到他眼圈红红的。 “怎么啦?”若男担心地问。 “烫到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若男温柔地一笑:“傻孩子。” ...... 第二天早上,阿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竟睡在床上了。 她忙一翻身趴过床侧伸头一看,咦,他人呢?地铺也收起来了。 一问鸳鸯才知他又被召进宫去了。 “殿下说让您等他回来,他送你回家。” 第七百五十章 乌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用了,我是偷偷进来的,我娘不知道,你们要是送我回去,我娘就知道我来这了,她会训我的!”阿奴说:“你让人把我进府时骑的那匹马给我牵来,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就好了。” 阿奴回到家里,就问千言:“三哥在哪?” “他最近总在外面,行踪飘忽的,我也不知道。”千言答她。 通知下去,他若回来,就马上来报告我。 晚上时,不等下人来报,三思倒先主动来找她了。 “三哥,事查得怎么样了?”她问。 “施家人应该全部遇害了?” “一家七口人全遇害了?”阿奴震惊:“怎么遇害的,什么人杀的,尸体呢,报案了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 “那你凭什么猜测他们全遇害了?” “我在他们居住的洞外发现了燃烬了的迷烟灰,这种迷烟是北牧一带马帮经常所使用的,是一种叫“闻风倒”的迷烟。 顺风一燃,量足的话,烟过处狼群能迷倒一大片!”三思说:“这玩意,在京师是严禁品,而且,这玩意的配法除了极少特殊类别的人知道外,其他人是不懂的。” “你所说的特殊类别的人大约是指什么人?” “北方马帮,北牧军方。”三思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是这些人干的?” “至少证明他们参与其中。” 一个个念头在阿奴的脑海中飞转而过。 “那也不能说明那家人都死了啊,发现迷烟,有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们被抓走了而已。” “有一道载重的车印痕,从施家山洞一直通往死灵渊。离开时,车轮印痕浅了,证明车里的“货物”卸了。” 阿奴恍然大悟:“死灵渊,确实是一个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绝佳地方。” “恐怕下面冤魂无数。”三思说。 “那你有查到那辆车返回到哪里去了吗?” “查不到。” “为什么?” “幸好我查得及时和案发当晚没有下雪,痕迹还没全被破坏因而我才能查到死灵渊,但在我查的半途,开始下雪了。”三思说:“而且,由于车辆返回时痕迹极浅谈,再加上其所过的地方人来人往所以失去他们的踪迹。” “那你可以从施家山洞开始查啊,那里人迹极少,那辆车是从哪到施家山洞的,这个方向查的话,我觉得相对会好查一点。” “我查过了,方向是从城西西市而来,没入西市痕迹就全乱了,下雪是一个原因,天亮了,人来人往破坏也是一个原因。 城西,三教九流。 西市更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事,阿奴不查个清楚明白,绝不安心! 李君信,这个最无心政事,最闲云野鹤,最“无害”,最不得皇帝注重的皇子同时说是太子帮的重要成员之一,跟这件事到底有没关事? “有查清楚施家人生前与什么人结怨或有无世仇之类的吗?”阿奴问。 “查过了,这家人穷得叮当响,没有人愿与其交往,一家人窝在山洞里,平时靠着外面的接济和老实木讷的父亲做苦力挣点小钱,妇人带着小孩上街行乞而度日,他们没有世仇,也没有与人结怨。” “好,三哥,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整个城西那么大,而且,它只是从那个方向来,不知在哪里止,人到底在不在城西还未可知,这可不好查。” 是啊,这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 她想了想,问“城西有信王的产业吗?” “有。”三思答:“他刚好就有座别院在城西的西市。” “给我派人盯住这座别院,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来报我!”她说:“千万小心,别让对方察觉,必要时,由城西的布庄作掩护。” “好的。” 三思离开后,阿奴依然坐着,手捧着茶杯发愣。 马帮,商人,北牧军方,杀手,信王,这信王也是太子一党,这一个个词在她的脑海中转来转去,他们跟当初在鬼地刺杀李君慈的那些人有没关系?西市,人物流动最频的就是这些马队,商人。 “来人!”她向外叫。 晓星沉进来问她:“二小姐,有何吩咐?” “你帮我去查一下,城西有多少常驻的北方马帮队伍和商队。” ........ 过年这段时间,是姚家的各处生意都比较火爆的时候,尤其是医馆。 随着子规的名声越来越大,医馆的人流量就越来越多。 子规这段时间又几处奔忙,辛苦得很,所以阿奴就过医馆去帮忙。 人还没进医馆呢,在医馆门前的街上,有人在卖糖葫芦,阿奴拉着千言上前去买。 云海抱剑挨在医馆门前,正看着她们买糖葫芦呢,将军府一个护卫过来跟他说话:“少将军,夫人说陛下终于把姚府里的那尊大神请回宫了,姚夫人终于可以轻松点了,姚家今晚会过将军府来吃饭,让您早点回家。” “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一声:“救命啊,放开我!” “阿奴!”云海叫了,赶上前,把扯住阿奴手不放的黄景泰的手一抓一拗,同时抬脚一踹,另一手拉过阿奴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黄景泰痛叫一声,被踹在地上。 黄家护卫一拥而上。 “住手!”姚明珠叫! “明珠妹妹,这贱人竟敢反抗我,还有他.......” “好了!”明珠不耐烦:“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你表妹,你做事能有分寸点吗?” “可是他.....” “可是什么?舅父的叮嘱当耳旁风了吗?” 黄景泰气结。 但这是她心爱的表妹啊,而且他父亲也给他下了严令:新年在即,在这特殊其间他若敢惹事生非,就要打断他的狗腿。 很多人,都不想在各邦来朝之际,失礼,因为他们可不想把脸丟到国外去。 “还不赶快回家!”明珠对黄景泰叫道。 黄景泰气怒地指了指泰云海,表情凶狠,挑衅十足:“你给我等着!”大手一挥,对他的护卫们:“我们走!” “云海哥哥!” 云海一惊,顺声一看,看到阿奴从远处跑了过来,他吓了一跳,那我护在身后的人是谁? 第七百五十一章 久别相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忙回头一看,原来自已护在身后的竟不是阿奴,而是明敏! 她今天穿着打扮都与阿奴很类似。 而且,刚才阿奴明明站在这里的,怎么这一眨眼,就跑开了? 他不知道,在他与护卫说话期间,明敏正好过来找阿奴,看到阿奴在这,就赶了过来,谁知几乎同时,阿奴被不远处的一挡卖扯线人偶的吸引了注意,转过去买人偶了。 明敏想追她时却在这卖糖葫芦的档前被黄景泰拦下了。 也就是说,在云海和家中护卫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原来站着阿奴的位置上站着的是明敏。 因为明敏的模样身形跟阿奴有几分相像,穿着打扮又类似,这事又发生得又巧,于是紧急间,云海就弄错了。 明敏脸红红向云海施礼道:“明敏谢虎威将军相救之恩。” “举手之劳。”云海答。 “明敏。”阿奴向前牵过她的手:“才多久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有啊,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明敏说。 “我一直请你出来玩,你怎都不出来?”阿奴问,她知道明珠在这,她故意说给明珠听的。 “呵。”明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事较忙。”不会撒谎的她说完这话脸就红了:“年在即,家里事多,我走不开,刚好今天得空,就跟明珠姐姐出来了。” 明珠之前一直不让她出来,今天,忽的想到云海有可能全与阿奴在一起,若近着阿奴说不定就有机会接近云海了。 于是,她就破天荒地准明敏出来找阿奴,前提是,明敏必须带上她。 想不到出来,竟先遇到黄景泰。 这黄景泰有一天,在姚家遇到了明敏,见过其真容后惊为天人,她得不到姚明珠,就把主意打到了明敏的身上,竟求明珠帮其得到明敏。 明珠竟答应了。 今天出来,这黄景泰一见明敏就色心大起,想当街把人抢走,不想被云海坏了他的事。 这明敏可是待诏女,诏书没下之前,她可都是皇家媳妇的待定人选,这黄景泰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这时,子规出来,叫了声:“云海哥哥。” “好。”云海应了声,跟众人说:“告辞了。” 明珠问他:“少将军,你们是去农庄吗?” “恩。”云海应了她一声。 “刚好,我要去看我祖母,我跟你们一起去。”她说着对跟着她的人说:“你们护送二小姐回府吧,不用跟着我了。”说完竟毫不客气地跟着子规上了马车,跟着云海往农庄而去了。 杨忠上前对明敏:“二小姐请上轿,小的护送您回去。” 明敏对阿奴:“我要回去了。” 阿奴有点恼火:这姚明珠怎么这么可恶! 她自己不要脸上我家马车也就算了,她竟还让人把明敏送回家! “你才刚出来,干嘛要那么快回去?她让你回去你就要回去吗?不理她!”阿奴说。 “跟她没关系。”明敏说:“是家里还有事。” “好吧。”反正医馆也忙,于是阿奴说:“那除夕那晚,你总没事了吧?到时候一定要出来游船哦。” 明敏边上轿,边跟阿奴说:“我,我到时看看吧,能出来我就尽量出来,再见。” “再见。”阿奴说。 阿奴往医馆走时,回头,发现明敏的轿子虽已走远,便她还是掀帘看她。 阿奴忽的心疼:姚明珠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 姚老夫人身体越来越差了,她头发全白了,人整个干瘦了下去,真如阿奴所说的一样,如老树,渐渐干枯,看着让人越来越担心。 因而有常日夜在农庄照顾她,这老夫人也从一开始的埋怨他,到不理他,到日渐对他温和。 这几天,净慈也一直在农庄逗留。 她当然不是为了老夫人。 从老夫人进疫区的那一刻起,这老夫人在她的心中,就是个死人了,如今对方虽然还能喘气,但她心里清楚,对方没几天活头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她的儿子姚天赐。 她看得出,有常想撮合卫琳和天赐。 要是他俩能成的话,这倒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与卫国公家联姻这可是帝都多少名门望族求都求不来的。 卫国公不像太师府,人家不仅享有一品爵位,而且掌有实权。 卫家三个孙子,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三个。 让天赐娶卫琳这事净慈之前也想过,但后来觉得希望不大,一来,卫琳看着像不太喜欢天赐的样子。 净慈当然不希望她的儿子像她一样,牺牲爱情来成全利益。 她希望天赐一辈子能如意地活着,自然也希望他的婚姻能两情相悦,幸福美满了。 二来,这卫琳必是皇家要选的媳妇,若事先撮合了,让他们有了感情后,卫琳却被皇家娶走的话,那天赐岂不伤心死? 于是,她先前就打消了让天赐娶卫琳的念头。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凭有常与皇帝的关系,若有常掺和这事,那成功的几率就很高了。 加上卫璋与靖和公主婚解除婚约的事也可以看出,陛下不是个强求儿女婚事的人,于是净慈的心又活络起来了。 这几天她留在这也是想趁机先多多了解下卫琳。 今天,净慈接见了一位许久不见的客人。 这个人就是她在家当女儿时的近身侍女金铃。 “小姐,谢谢您当年的成全!”金铃一见她,就跪在地上感激地对净慈说。 原来这金铃儿并不是如慧觉师太所想的那样因知道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而被灭口了,而是净慈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脱了奴籍还给她一包银子,让她回老家嫁人去了。 “快起来,你我主仆一场,情如姐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净慈扶起她:“此后,你我见面就如姐妹般相聚就成了,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蛮好的,日子虽不富贵,但不愁吃不愁穿,儿女孝顺丈夫疼爱,公婆也好。”金铃说这话时,那是一脸的幸福,脸上洋溢着微笑。 净慈感叹:“真是让人羡慕的生活。” “小姐,您这几年过得怎样?刚才见到大少爷了,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当年,他刚出生,才比巴掌大一点儿,如今竟长成个能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 “是啊。”净慈微笑:“光阴真是神奇啊。” “小姐,您还别说,大少爷长得蛮像大公子的,我如今要是不像当年那么单纯的话,恐怕还真的认为他是大公子的儿子呢。” 第七百五十二章 少女时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金铃:“我们当年,什么都不懂,以为男女两人睡一起了,就能怀上孩子,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所以把人家大公子迷晕了。我在您生了天赐后,还不懂这些,以为这就是大公子的儿子了,还偷偷进皇觉寺的忏室去问佛祖该怎么办呢?” 说起过往,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却都红了眼。 多么美好的少女时光! 懵懵懂懂,单单纯纯,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真是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可惜,正当其时时,不知其宝贵,到终知宝贵时,其却已一去不再得。 “小姐,当年你俩只是躺一块并没发生什么事吧,对不对?” 净慈微笑了一下,不发一言。 金铃也不再追问,只说:“小姐,大少爷该成婚了吧,他有没对象了?” “他没跟我说,随他吧。” 金铃一笑:“小姐,要求别太高了,也不知道是如今的我太易满足了还是其他原因,我现在觉得,夫妻两人,只要两情相悦,始终一条心,上上进进的就比什么都重要了,对方出身是不是高贵我倒不看重这些了。” 净慈再次微微一笑,轻轻感叹一句:“如今的你......很好,看到你这样,我真替你高兴。” 如今的金铃儿,活得自信、淡定而从容。 ........ 送走了金铃后,净慈的心大受触动,就到梅林去走走以整理自己的心绪。 她正愣愣地走着,忽的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走近一点,听到的声音也清晰了一点。 她听出来了,是天赐与卫琳在那里说话。 “天赐哥,你家人有没有催你成婚?”卫琳问。 “有,我爹整天催我,我娘倒没有。”天赐说。 “那,那你有成婚的打算吗?”卫琳问完,脸微微一红。 “有打算有什么用?那也得有人肯嫁才行啊?”天赐说。 梅花林,花开正艳,梅香袅袅,眼前就是一条大江,天上雪花飘飘,他们就坐在江边边边上的梅花树下边赏雪景边赏梅花边谈心。 这两个孩子倒蛮会享受的。 “以你的条件,想嫁给你的姑娘多了去了。”卫琳说:“主要是看你想不想娶罢了。” “我想娶的姑娘恐怕不会嫁给我。”天赐说。 净慈听得心急。 这两个孩子,能不能勇敢一点,直接一点啊?这样绕来绕去,什么时候才能绕到点哦。 不过作为过来人,这两人的行为,她多多少少都能理解的。 关系没确定之前,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一点也不奇怪。 “你怎知人家不会嫁给你?说不定,你向人家求婚,人家就愿意了呢。”卫琳说完,羞涩地低头,手绞着手绢。 净慈感叹:还是人家姑娘大胆一点。 天赐望着前面的雪景叹了口气说:“唉,你要是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的话,恐怕你就不这样说了。” 卫琳和净慈同时愣了愣。 这话听着.......仿佛哪里不对? 卫琳:“是谁?”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天赐跟万琳说。 净慈看到卫琳这可怜的女孩的脸色都不好了,但其还是艰难地开口跟他说:“恩,你说。” 天赐看了看周围,对卫琳说:“是子规。” 卫琳惊呆了。 净慈如忽地被雷劈了一样,好一会都没缓回神来。 卫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红,情绪有点激动,问:“你怎么能喜欢子规,他是你堂妹啊!” “不是亲堂妹,子规是捡来的啊。” “那我呢,在你心中我算什么?”问琳带着哭腔问他。 天赐讶异,转头看她:“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卫琳真哭了:“你懂的!” “可,可,可你不是待诏女吗?你不是要嫁入皇家的吗?”天赐说。 “我也可以不嫁!”卫琳说:“我兄长既可以不娶公主,那我也可以不嫁给皇子啊。” 天赐低头,轻声说:“我,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你以为!你以为!你们男人总是乱以为!”卫琳气得走掩面而哭,脚一跺,就走了。 ....... 有常一直照顾老太太,好不容易老太太睡了,他就偷了个懒,到外面的亭子里摊在躺椅上边赏雪边喝茶。 他还拿了件大衣盖在身上,由于实在太累了,他正昏昏欲睡呢,听到一声怒叫:“姚有常!” 他马上精神了,睁眼一看,看到汪净慈气急败坏地进亭来,他忙坐起来问:“怎么啦?” “你还敢问我怎么啦!好啊你!我让你给天赐物色好姑娘,你......你.......你!” 她竟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有常惊讶:“有事别急,慢慢说啊,我是有给他看好姑娘,卫琳也不错啊,你不也看着很欢喜的样子的吗?这好好的,又怎么啦?” “卫琳是不错!可,可,可那是卫琳吗?” 有常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啊?” “我刚刚在梅林里听到天赐说,他喜欢的是子规!”她语气很重,但声音压抑,不敢高声。 “这......”有常一脸不敢置信,一下子人躺椅上站起来问:“这,你会不会听错了啊?” “绝对没错!”净慈说:“姚有常!这没良心的,你还我儿子!” 她说着扑过来打他。 有常汗颜,站在那让她打。 他瞬时头痛,而且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几天,我看他跟卫琳相处得蛮好的啊。” “他跟卫琳、子规三人这几天的情况,我在来路上想了一遍又一遍,我发现他虽跟卫琳相处很好,可他跟子规相处得更好啊!从小到大,他跟卫琳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而且在卫琳来农庄之前,他是一直帮着子规鞍前马后做这做那的,卫琳是后来才来的,而且,卫琳是以子规的好朋友的身份来帮忙的。” 有常烦恼:“唉呀,这次误会可闹大了。” “我不管,这事是你闹出来的,你必须给我解决!他跟子规可是兄妹啊!”净慈说。 “名誉上是,可是事实上不是啊,子规又不是我亲生女儿!”有常说。 “你说什么!”汪净慈气得又伸手捶他:“名誉上是也不行!无论如何,绝对不行,他若敢跟子规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有常也从没想过要把天赐跟子规凑一对的,但听到净慈的语气他就有点不满了:“你这什么意思,我家子规很差吗?你看不上我家子规,我还看不上你家儿子呢。” 第七百五十三章 久别重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正说着,看到远远地云海驾着马车过来。 “好了,我不跟你吵了,你家女儿再好,她也不能跟我家儿子扯上任何关系!”净慈说:“不管有无血缘关系,他们的身份关系都是堂兄妹!这要是传出去,还像话吗?” “好了。”有常也低声说:“我肯定子规对天赐没那样的心思,现在问题出在你儿子身上,我去跟天赐谈谈吧。” 净慈轻轻轻嗯了一声,遇事,她不跟自个夫君商量,倒来能找有常。 当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而且强大到不依赖对方而活的时候,那么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真的可有可无了。 如今的太师大人在其夫人的心中,也许正处在这种悲催的处境。 而如今的有常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呢? 从有常“死而复生”之后,她也许不再指望着他们之间能再续情缘。 现在的有常,在她心中也许是亦兄亦友的吧。 有常:“你也先别急,有什么等我跟他谈过咱再商量。” 她再次嗯了一声。 当有常找到天赐时,他傻眼了: 他看到天赐跟卫琳手牵着手从房里出来,两人甜甜蜜蜜地,天赐还伸手摘了朵梅花戴在卫琳的发上。 卫琳娇羞地低头一笑,天赐低头亲她一下,两人再牵着手走了...... 有常目瞪口呆:我去,这汪净慈不是在耍我吧? 这明显就是一对正在打得火热的小情人啊。 他去找净慈算帐。 她还在亭里,见他这么快回来,惊问:“这么快就谈完了?” “你自己去看吧。”有常说。 当看到卫琳跟天赐两人亲亲密密地从梅林里折了梅花,插到白瓷瓶里,并给每间房都送一瓶的时候,净慈简直是不敢置信。 这两人举手投足,眉目间流露的俱是爱意。 “这......这怎么回事?”她问有常。 “你问我我问谁?”有常说:“你之前肯定看错了。” 净慈糊涂了:“不可能!我刚刚真的明明听到他说他喜欢子规的!我绝不会听错的。” 后来有常去问了天赐,他问的时候,没有提净慈,只说他在梅林里看到两人闹矛盾的啊,怎么忽地就好了。 天赐告诉他才知道,原来,这天赐一直都很喜欢卫琳,一直在等她。 但现在他看到卫琳成了待诏女且不多久还参加了皇家的金枝晏,他就以为卫琳年后就要出嫁了,于是他伤心的同时也想找个人成婚算了。 刚巧,遇到子规,这不,才刚刚对子规有了好感呢,卫琳就闹了今天这样一出。 天赐就跟着去把她哄好了。 有什么事比发现自己一直偷偷喜欢着的人却原来也喜欢更让人欢喜的事呢。 这两人一说开,感情就突飞猛进了。 有常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净慈。 净慈的心这才稍稍安了下来,却又见到自己的女儿竟跟支开随从跟着云海来了这里,说是来照顾她的祖母! 她怎会来照顾她祖母?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净慈心里清楚得很。 这几个儿女,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净慈心塞得很。 但由于家人长期对明珠的溺爱,使得明珠长大后,任性得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听不进劝。 净慈忽的发现,自己女儿的爱情很像当年的她的:自己注定是某个人的,心里却爱着另一个。 她不明白,原来一直好好好的,这女儿怎的就忽的移情别恋了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马上给我滚回去!”最近最近一见明珠,净慈就上火。 “我来看我祖母啊。”她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人绑你回去?” “我就不回去,我看谁敢绑我。”明珠嘀咕。 “反了你?你看谁家女儿敢跟娘这样说话?” 明珠软硬兼施,一拉她娘的胳膊,撒娇:“娘,人家想来祖母跟前尽尽孝心嘛。” 正在这里,听到马蹄嘀嗒而过,明珠转头一看,看到云海正骑马从前面小路上而过。 “秦云海!”她叫着就向他的方向跑去。 “明珠!”净慈叫她都叫不住。 云海拉停马,直到她走到自己身边,他问:“什么事?” “你去哪?”她气喘兮兮地问。 “回城。”他答。 她哦了一声。 “没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告辞。”云海说完就走了。 明珠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直生着闷气。 净慈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云海走后,明珠也不照顾她的祖母了,而是让她家的护卫送她回家。 回到家里,她胡乱发了通脾气,砸坏了很多东西后,气还是没消,于是就打算找人出气。 “姚明敏现在在哪里?” “在西厢。”晚霞答。 ....... 明敏回到家中后愣愣地坐在闺房门前的回廊处看着院中雪景出神。 “小姐,您一回来就坐在这,小心冷病了。”锦儿劝她:“回房去好不好?” “将要死的人,怕什么冷呢?”明敏说。 “小姐,别乱说话,您会长命百岁的。”锦儿说。 明敏却依然愣愣地坐着,轻声说:“锦儿,我想,我终于明白了阿奴的话了。” “什么话?” 明敏说:“阿奴之前问我的,遇到真正喜欢一个人时心会怦怦乱跳的感觉啊。”明敏说。 “是少将军吗?” “恩。”她凄然一笑:“原来情窦初开的感觉是这般美好的。” “我们当初都以为你会爱上武王。”锦儿说。 明敏轻笑一声:“是啊,可我怕武王,他身上有种气势,让我感到害怕。” “虎威将军也蛮有气势的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怕武王不怕少将军,他今天把我护在身后时,我心中忽的升起一种很怪的感觉,我想那应该叫安全感,有他在身前,觉得怕得要命的心忽的就安了,后来他转头看我,天啊,长这么大我从没这么近的看过一个男人,那感觉很怪,心脏似被撞了一下,眼睛和脑子都定住了,脑中似乎有一把声音:就是他!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他了。” 她侧头想了想:“像久别重逢。” 第七百五十四章 痴心妄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脸上的洋溢着的神往的神情,让锦儿有点心疼:“二小姐,要不咱求下大小姐吧,您跟她毕竟姐妹一场,求她高抬贵手让您自由嫁人吧,到时让夫人求下老爷,即使您不能当武威将军的正妻,那当妾应该可以的吧。” “你说什么?” 明敏一惊,站起来顺声一看:看到明珠一脸怒容。 “姐姐。”明敏叫。 只闻“啪”的一声重响,明珠扬手狠狠地给了明敏一巴掌:“凭你这倒霉样也敢想嫁给秦云海!真是痴心妄想!” 明敏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说:“锦儿说笑的,她见今天少将军救了我,所以开的玩笑,我怎敢高攀少将军。” 明珠却不信,一脸怒容,问:“你说,你怎么认识秦云海的,你们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今天为什么那么护着你?你接近姚阿奴,是不是为了接近秦云海?你这贱人!” 他说着竟又伸手去打明敏,把明敏打得眼圈都红了。 锦儿向前护着:“大小姐,我刚才真的是随口说说的,小姐只是今才天跟少将军说了一句话,之前从没交集的。” “少蒙我!”明珠说:“今天才说了一句话,那他为何要这般护着你?” “这少将军一向是见义勇为的,这是在城里出了名的啊。”锦儿说:“他不是还救过大小姐您吗?” 明珠气得扬手给了锦儿一巴掌,怒道:“姚明敏算什么玩意,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竟敢拿她来跟本小姐相提并论!” “奴婢知错了。”锦儿说。 明珠忽的冷笑一声,恶毒地对明敏说:“别再痴心妄想了,好好准备一下,等着给黄景泰做小妾吧!能给黄景泰做小已经是抬举你了,你就知足吧。” “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珠感到惊讶:这个从来不敢还嘴,对她唯唯诺诺的,整天一副倒霉相的人,竟敢跟她高声说话,竟还是质问的语气:“哟,跟那天煞相处几天本事本事见长了啊,竟敢顶跟了?” “二小姐哪敢跟您顶嘴,她只是有事不问,向大小姐您请教罢了,你们是姐妹,我家小姐双从小听您的话,她从没做错什么您为何要这般对她?” “她是没错什么,但她错就错在命不好!”晚霞说:“谁让你投胎在一个小妾的肚子里呢。” 明敏在家里的地位,连明珠身边的丫头都不如。 明珠得意地一笑:“有些人,生来就高贵,有些人呢,生来就低贱,这就是命!” 这个生来就高人一等的家伙对她的侍女说:“咱走,真是在这站久一点都怕沾了晦气!” “我死也不要嫁给黄景泰!”明敏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叫。 “你要是真死了,那就才叫真正的长本事了呢!”明珠冷嘲了她一句后就走了。 明敏捂着被打得又红又肿的脸,低声饮泣起来。 “难道真是前世做错了什么,今生才让我生活在这个家里,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明敏哭道。 “小姐,咱不能这样下去了。”锦儿说:“年就要过了,要是有皇子选中了你,你会死,要是你落选了,您就要嫁黄景泰,到时您是情愿死,这说来说去,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我预着死了。”明敏说。 “咱逃吧。”锦儿说:“死都不怕,咱还怕什么?” “逃?怎么逃?”明敏的心怦怦地。 “去找阿奴啊。”锦儿说:“她能从皇觉寺那种鬼地方逃出来,她也一定能帮咱逃的。” 明敏骨声吞了下口水,一下子定在那,很害怕,心跳得是那般地快,但她知道,这害怕中,有某些不一样的东西,让她既害怕又激动。 锦儿见她不说话,说:“小姐咱去找她吧。” “娘怎办?”明敏泪奔。 “夫人有老爷护着啊,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如此吗?她不会有事的。” “我是不想与娘分开。” “您要是死了,那还不是一样要与她分开,而且这是长久地分开!咱先把命保下来再说!”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明敏有点六神无主。 锦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的目光都很亮。 锦儿想了想,说:“咱,咱咱先应该先收拾点东西,银子肯定是要带的,您最好找夫人要一些银子找个借口向她要。” “要多少?” 一向听听话话,规行矩步,胆小怕事的明敏,如今要干这般“大的事”,她很害怕,脑子都因害怕而失去主意了。 “当然是能要多少是多少啊,咱以后可是到外面去生活的啊,一切都要靠自己了。”锦儿说着,想了想,说:“但也不能要太多,怕夫人起疑。” “好。” 两人神情慌慌地先回到房里收拾走路的包袱。 尽量命些值钱的东西,银子,首饰之类的。 明敏还找借口跟她娘说过年了,想出去置办些首饰,向她娘要了些银子。 收好了东西后,两人的心情依然没平复,在房里大眼看小眼。 “什么时候走?”明敏问。 “明天晚上!”锦儿这丫头蛮有主意的:“明天是大年三十,姚明珠肯定会出去玩的,而且,这大过年的,她也不会太为难咱们,否爹老爷都会怪罪她的,而且,阿奴小姐她约了您去游船的,咱就去赴约,趁机求她帮忙。” “好,听你的。”明敏说。 两人就在担心中等待着年夜的到来。 明珠主仆回到明珠楼,晚霞对明珠说:“小姐,这二小姐越来越不安分了!” 明珠冷笑一声:“她再怎么翻,也翻不出本姑娘的五指山!” 对她的妹妹又是打又是骂又是讥讽又是恐吓了一通下来,她的气却还没消。而且越想越气:“那贱人,竟敢把主意打到秦云海身上!” 一想起明敏的美貌和今天云海求她时的紧张劲和把他护在身后的样子,她在气的同时,又燥又妒,同时还有点不安。 “小姐,听下人说,那姚阿奴约了二小姐明天一起去游船,到时,恐怕她又有机会与少将军相处了,她那狐媚样,奴婢恐怕........” 明珠是个心狠的! 她一听这话,一愣后,眼中毒芒一闪,手紧紧的一握拳,冷冷地道:“是她逼我的!我本想让她在家过个好年的,但现在看来,是她自个等不得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年夜前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两人平时出门是要经过申请的,否则不能随便出门。 所以最好的出走机会,就只能是趁着年夜了,过年的三天,是其在家最自由的三天。 可是她们没有等到明天,却先等来了她的父亲。 当她看到她的爹和明珠带着一帮人过来的时候,她吓坏了。 “女,女,女儿见过爹爹和姐姐。”明敏施礼道。 太师大人见她如此情形,心中更加狐疑:“你慌什么?” “女,女,女儿,没,没慌。”明敏慌得都口吃了。 “你妹妹说你与其他男人私通是吗?” “没有,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男人都没见多一个,又怎会与人私通呢?” “有没有,一搜便知,来人!给我查,嬷嬷,带二小姐去验身。”太师一声令下后,他身边的人便各司其职了。 有人搜查房子,有两个嬷嬷硬是押着明敏去验身了。 很快,明敏被人带了回来扔在太师府面前,她完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伏在地上。 而她们主仆藏好的打算拿来跑路的包袱也被搜了出来扔到她的身边。 “回老爷”给明敏验身的嬷嬷说:“在她的身上隐秘处真的有留下奸夫的印记。” “爹,女儿没说错吧!她不仅与女人有了苟且之事,她们还收了包袱想逃呢。”明珠说:“爹,她可是待诏女啊,皇家诏书还没下之前,她与人私奔了,咱家就是欺君大罪啊。” 明珠心中后怕的同时也得意:真的好险!这个小贱人,跟天煞星做了朋友之后胆子真的变大了,竟收拾了包袱想跑!亏我行动快! 那天煞星威力真是惊人!什么人她走近,都会被带坏的! “老爷,二小姐是冤枉的!”锦儿说。 “事实俱在,竟还敢狡辩!”明珠说。 “说!奸夫是谁?”太师问她的女儿。 “没有奸夫。”明敏哭道。 “没有你收拾包袱干什么?没有,你,你弄那些只有青楼女子才弄的印记干什么?” “不是我弄的。”明敏说。 “那是谁在你身上留的印记,你说,你这样子怎么能成为皇子妃,若新婚之夜被皇子看到,这不是欺君吗?”太师大人说到这,心中咯噔一下。 她与人私奔是欺君,若万一被某个皇子看上也是欺君!怎么都是个死啊。 这可如何是好! 若给她找娘家,人家发现她有这样一个印记,也不会要她,不仅不会要,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太师府百年清誉就要毁在这不肖女身上了! 他一下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敏说:“上次祖母疫症时,姐姐让我跟她到栖凤镇去,在那客栈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这个印记了。” 太师大人的头发了一会晕。 若知道奸夫还好,连谁都不知道! “爹,这有可能吗?”明珠说:“当时我为了安全,把整栋阁楼包下来,家中护院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所以她这印记一定不是在客栈里得的,我记得她有次趁我外出,自己偷偷溜出客栈,当时除了锦儿,她还不让人跟着,这印记肯定是在这期间偷偷与情郎私会时得的,有些人占有欲较强,就爱在自己女人身上留个印记,还留私密的地方。” “既是留在私密处,那请问大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锦儿问。 明珠眨了眨眼,说:“我,我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的啊。” “老爷,从小到大,二小姐出外都要申请,从门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会有机会认识什么情郎?这事分明就有人陷害!” “这世上一见钟情的事多了去了,况且,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会不起心思的?爹,妹妹一定是.....” “你给我闭嘴!”太师大人怒道:“若不是你当初整什么到栖凤镇侍病这一出,还把你妹妹带出去,她会这样吗?” “我也是想给祖母尽尽孝心的嘛!” “尽孝?你说得真是好听,哪有祖母在疫区,你在疫区外侍病的?” “怎么没有,当时疫区外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侯着,里面亲人缺什么的,外面的人就让人带进去的。” “那你有给祖母送任何东西哪怕一个馒头了吗?”太师大人道。 看来,他还是蛮了解他自个的女儿的嘛。 “祖母又没传话出来说要带东西的。”明珠说。 “你要去尽孝那你去得了,带上你妹妹干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家里声誉着想嘛,我们俩当时同为待诏女,我申请出去侍病了,若妹妹不去,那宫里恐怕会怀疑妹妹不够孝顺从而怀疑咱太师府家教有问题。所以,我就干脆把妹妹一起带上,当时太后还夸我们孝顺,夸爹您会教女有方呢,谁知道妹妹会偷偷去私会情郎的嘛。”明珠说。 太师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爹,您打算怎么处置妹妹?” “先把她关进柴房。”太师说。 “就这样而已吗?” “那你想怎样?” “女儿听爹的。”明珠乖顺地说。 明敏被人抓进牢房关了起来。 她的心中充满着绝望。 她最近一直在绝望中,好不容易有一个微妙的希望,如今也断绝了。 她想过出去能干什么?她琴棋书画针织刺绣样样精通,而阿奴家,这方面的生意似乎有很多,若阿奴不嫌弃,她当阿奴家的一个织女好了。 至于这辈子嫁不嫁,她不了指望了。 姚明珠算是把她给毁了。 但是她爹却把她的希望给绝了。 她爹会怎么对待她? 这件事,姚明珠曾帮她分析过,若让她爹发现这件事,她爹定会杀了她的。 因为她爹绝不会冒险让她嫁给任何一位皇子,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太师府承担不起。 她爹也不敢让她嫁人,若让女婿发现她身上有这样一个与其他男人的定情印记,那太师府的家教名声可就丟大发了。 有了这个印记,没有男会要她的。 那怎么办呢,唯有按她姚明珠的指示,嫁给黄景泰! 她不嫁也不行,因为姚明珠威胁她,她不嫁,就要把这事告诉爹,让爹灭了她这个丟人现眼的不肖女!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劫刚去又来一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越想越绝望。 看来秦云海的事,刺激了姚明珠,她等不到我落选后逼我嫁给黄景泰了。 “她想我死!”她愤怒地想。 因为她说过,这事若告诉了父亲,我就会死。 明敏想:“爹真的会杀我吗?” 她对他爹完全不了解。 从小到大,她没享受多少父爱。 她爹只有来她娘处过夜时,她才有机会见他。 但也大多是匆匆一面,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爹有没瞧见她,因为,他一来,她就被叫出去了。 她爹一直对她淡淡地,就偶尔来关心关心她罢了。 维系两人关系的父女之情非常淡泊。 但毕竟是父女,父亲生气归生气,恐怕也不会到要我命的地步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况且是人! 而且人命关天,外人都不会轻易去伤害,何况是家人,何况是条人命。 现在爹指不定正跟娘商量着,怎么解了这一劫呢? 爹可能正想办法,让皇家人选不上我呢。 她对她的人生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即使不嫁入皇家,即使不死,她也逃不出黄景泰的魔爪的。 她的未来如此刻的处境一样,看不到未来。 本来以为,可以借助待诏女的身份摆脱这个富贵地狱,谁知一切是枉然。 她愣愣地坐在这间昏暗暗的柴房里,心如死灰。 ...... 明敏确实太不了解她爹了。 他不仅没找苏姨娘去商量这事的解决办法,而且,他甚至连苏姨娘的面都不肯见。 当下人来报,苏姨娘求见的时候,他说:“生了这样一个不肖女竟还有脸来见我?不见!让她滚!” 这苏姨娘可是自净慈也他同床异梦之后明敏出事之前,最得他宠的。 太师大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久好久。 这事他不想找任何人商量,包括女诸葛。 因为明敏是他的女儿,稍弄不好,他就成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他想了好久,想这件事还有没有个好的解决方法。 这个女儿这么美,他本想利用她攀个贵亲的。 但是,现在有没人敢要她都是个问题,即使有人敢要,他也不敢把女儿嫁出去,因为嫁出去就等于把这丑事扬出去,男方发现她这秘密,肯定会闹的。 他太师府的名声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而且,这些都得建立在皇家不要她的其础上。 皇家要她,那就是欺君,不要她,她也嫁不出去,她也不敢出嫁。 那惟有把她养在府中终老了! 养在府中终老也有风险,女人尤其是这么美丽的女人养在府里不出嫁,成个老姑婆,那风言风语就会出来,他太师府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诸多猜测。 口水都能把太师府淹了! 久而久之说不定会被有心人做文章,甚至有些好奇的,暗里追查的话,指不定就能查出点什么。 说不定,给她留这印记的的会拿着这个把柄来讹诈我太师府! 太师大人想到这心肝一颤:想起被恶匪敲诈的事了。 这事,他心里都有阴影了都。 整整二十万两银子啊! 真是一“病”刚去,又染一“病! 也就是说这个女儿,你想浪费米粮把她养终老都不行了。 这赔钱货真是害人不浅! 太师大人越想越烦,越想越恼火! 所以没必要找人商量了,即使净慈能想到办法能让皇家不要她,她也没了未来且还会连累家人。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是悲惨的,是痛苦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解脱。 ...... 晚上时,苏姨娘与锦儿一人提着个灯笼,来给明敏送吃的,提了一大篮吃的。 来到门口时,他们把灯笼守在门边的两个守卫:“两位大哥,麻烦帮提一下,我们尽快出来。 守卫就帮他们提了,说:“好吧。” 反正站着也是站着,帮提下灯,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明敏一见她们进来,就红了眼圈:“是女儿不孝。” 她哭着扑进她娘的怀里。 “不关你的事,锦儿都跟我说了,是姚明珠那个小贱人做的恶毒事,她迟早会有报应的!”苏姨娘也忍不住红了眼。 她唯一女儿,她毕生的希望,全被姚明珠给毁了! 但娘与爹不一样。 女儿无论如何,娘都要保下她,恐怕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先吃点东西。”苏姨娘说着与锦儿一起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到地上。 “快吃吧小姐,都是夫人做的。”锦儿说。 明敏边吃边抹泪。 “别哭,慢慢吃。”苏姨娘说。 “是啊,小姐,慢点吃。”锦儿说。 饭菜虽是娘做的,也是平时自己最爱吃的,但明敏实在没有胃口,只吃了两三口就吃不下了。 “再吃多点啊,女儿。”苏姨娘哽咽着说终忍不住压抑地哭了起来,拿着手帕不断地抹泪。 “娘,女儿没用,女儿对不起你啊。”明敏也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是娘全部的希望,之么多年来,她一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有出息,带娘出这牢笼啊。 即使不能出这牢宠,她有出息了,娘在家里的地位也就高了,别人也就不敢随意欺负了,至少娘在家里就会好过一点。 盼了十几年,隐忍了十几年,她娘费尽心思让她成了待诏女,就为了借此机会,一朝出头! 可惜,这全部希望如今都没了啊。 怎么能让人不悲伤,不绝望。 锦儿在一旁,也默默垂泪。 三人哭成泪人。 门口两个护卫互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知道,这里面的三人,是可怜人。 “没事,娘不是怪你,我只是见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却无能为力,娘伤心。” 明敏伸手给她抹泪:“娘,别哭了,女儿没事。” 苏姨娘边抹泪边点头:“娘不哭,娘不哭。” 三人却再哭成一团。 终是苏姨娘先强缓回劝来:“别哭了,再吃点菜。” 她再劝她的女儿吃饭。 “是啊,小姐,吃多点吧,无论如何,都要尽量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面对风风雨雨,这是阿奴小姐说的。她说无论遇到什么,有得吃要就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锦儿说着,看了眼门口。 第七百五十七章 大年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啊,今天是大年夜,吃多点。”苏姨娘也劝。 明敏又哭了:“大年夜,我们却在这种地方团圆。” “若不是大年夜老爷还不让夫人过来呢。”锦儿说:“夫人求了老爷很久,老爷才准的,小姐,您好吃多几口吧,没力气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吃饭,那吃点参汤总行吧。” 参汤可补气。 即使真的没胃口,但明敏还是再喝了锦儿给她勺的一碗汤。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说。 “好,那咱说会话。”苏姨娘说着,也往门口瞟了一眼。 “娘,爹他打算.....” “啪,啪”的两声闷响打断了明敏的话:“什么声音?”她问。 锦儿与苏姨娘忽的神情有点激动,互看了一眼,眼神兴奋,但都不说话。 锦儿跑出去一看,又跑回来,紧张又兴奋地说:“倒了!” “什么倒了?”明敏被她们吓到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苏姨娘紧张地跟她说并拉起她就走。 出到门口,明敏才知道,是门口两个守卫倒了。 她似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娘这是要救她出去! 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同时也有点兴奋还掺杂着有点担心。 能逃出去吗?逃出去会不会连累娘? 还好,这柴房隔壁就是祠堂。 是老夫人在家时经常来这敲经念佛的祠堂。 因为老夫人患疫症的原因,这里被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祖宗的牌位上的字都差点看不清了。 也因为老夫人患疫的原因,这里除了某些非来拜祭不可的日子之外,其他时间太师府中人是不可能来的。 因而,除了日常定时来打理的人之外,这里平时没其他人来了。 而现在,又不是清理打扫的时间,正是逃跑的最佳时候。 苏姨娘三人,穿过祠堂绕弯来到了后门,苏姨娘刚把后门小侧门打开,就有一辆马车过来。 车帘一开,露出阿奴的脸:“快上车。” 苏姨娘推明敏:“快!” 她的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颤的。 明敏被催得六神无主地,边上车边问:“娘,你怎么办?” 苏姨娘从怀里急急掏出包东西塞到她手上:“娘没事,快走!”。 明敏上车后,锦儿也急急跟上了车。 “好好照顾自己。”苏姨娘说。 “您不走吗?我可以带你一起走。”阿奴对苏姨娘说。 “不,你们快走!”苏姨娘急催她们:“我不会有事的。” 她其实也想跟着女儿远走高飞,出这个牢笼,她想了好多年了,但她更想回去,凭已最大的努力拖延这事被发现的时间。 拖得一时是一时,她也想尽量劝服老爷,能放自己的亲生骨血一马。 她留下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她知道,劝服或乞求老爷彻底放过明敏的机会不大,软不行,那唯有来硬的了! 待诏女逃了这是欺君! 她如今手上有筹码跟老爷谈判了。 女儿逃跑就是她的筹码!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一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凡事温柔顺从的苏姨娘,要跟太师大人,甚至要跟汪净慈也有可能是整个太师府刚一回了! 如果这事汪净慈和老夫人也出手的话! 无论是谁,她都要拼尽全力跟对方斗一斗了。 谁想要她女儿的命,除非踏过我苏菲的尸体,否则休想动我女儿! 阿奴对她道了声:“保重。”后对车夫:“走!” “娘!” “夫人!” “走!”苏姨娘说。 三个人都哭了。 阿奴伸手把明敏和锦儿拉进轿里,把帘一放,马车就走远了。 苏姨娘泪流满面,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这是永别吗? 此生还能相见吗? 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残忍?要把我们母女分开。 粗茶淡饭,粗布麻服只求能相依为命都不行吗? 她连悲伤都不能尽情地悲伤。 因为,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 她抹了抹泪,把门关了返了回去。 刚一转身,听到府里大叫:“来人啊,不好了,二小姐跑了!” 苏姨娘的心咯噔一下,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不是说这药效要一两个时辰的吗? 原来是姚明珠,万家灯火起时,她与家人吃完了年夜饭,准备去爱河里游船去了,出门前知她爹准了苏姨娘过来看明敏,她不放心,就加派人过来盯着。 谁知人一过来,就看到了那两个守门的倒在地上,故而马上示警。 整个太师府一听到声就紧张起来。 没几个人知道这二小姐犯了什么错,只知道老爷有严令,二小姐不得出门。 要是二小姐逃出门去,就打断下人们的狗腿。 “马上去把这不肖女给我追回来!”太师大人说。 他的心紧张极了! 看来这个年注定不能好好过了。 刚装扮得花枝招展要盛装出门的姚明珠一听明敏跑了,大叫:“快派人去姚家各处守着,她一定是去找阿奴!” 因为明珠知道,明敏除了阿奴之个,没有其他朋友了,她除了找阿奴还能找谁? 也除了那天煞星之外,没谁这么大胆,敢随得罪我太师府! 阿奴等人的车驾刚走不远,就听到从太师方向传来嘈杂声? “被发现了吗?”明敏心惊胆颤。 “有可能。”阿奴说:“小心点,锦儿,留意下周围。 “好的。” 一发现人跑了,太师府中马上有一队人追出后门,苏姨娘从旁一躲,躲了过去。 她也一样心惊胆颤,他们不会怀疑那辆马车吧? 那行人跑到后门,看到前面一辆马车,大叫:“追上那辆马车!” 苏姨娘的心咯噔一下:“被发现了吗?” 一队快马队伍从太师府疾驰而出! 阿奴对驾车的星沉:“快跑!” 马车当然跑不过快马! 怎么办? “转入珍玩街!”阿奴说。 “珍玩街此刻好多人啊二小姐!”星沉说。 “要的就是人多!”阿奴说。 ....... 帝都的大年夜,最是热闹非凡,处处灯火,家家烟花,一派盛世的繁华! 劳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清闲了下来,放开心怀尽情玩乐了。 街上人来人往,尤其是最喜欢过年的小孩们,穿着新衣裳,提着灯笼在街上追逐玩乐。 最热闹的当属珍玩街了,皆因此街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而且街邻爱河。 不管是节日还是平时此街都甚是热闹。 马车一上珍玩街,里面人山人海,喧闹非常! “下车。”阿奴说。 第七百五十八章 逃亡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先跳下马车,明敏和锦儿也慌慌张张地下来。 这人山人海的,让人心跳得更快了。 三人一下车,就没入了人山人海中,一下子没了影儿。 星沉待她们下车后,一拍马,马车一拐,拐入另一条街。 追赶她们的人,看到马车稍稍滞了一滞后又走了。 仿佛从车上下来几个身影,一闪就没入人海中。 他们不确定目标是下了车还是还在车上。 “兵分两路!”有人说:“一路跟我下马入珍玩街追人,一路去追马车!” ...... “跟紧了,人太多了别跟丟了。”阿奴叫! 这里实在太吵了,不大声说话,都听不见! 三个女孩手牵着手在人海中艰难穿行。 她们去往的方向是姚家在这街的首饰行。 上次驿马案,姚安之还利用这首饰行讹了太师府一笔呢。 三人千辛万苦,气喘吁吁终于挤到了首饰行前。 “先别过去!”阿奴说:“锦儿,看下首饰行周围有没你太师府的人?” 三个人躲在首饰行前面的文房四宝铺门前的圆柱做掩护,观察周围。 锦儿藏身在柱后,伸头观察。 忽的,她身体一震,一下子缩回头来:“还真的有!” “怎么办?”明敏问。 她们两人都看向阿奴。 阿奴想了想:“看来我家的店和我家都不能去了,我家各处可能都被盯上了。” 她们本想去店里找车驾的。 因为阿奴打算让明敏暂时藏身的地方较远,需要马车,而且,人藏身于车驾中可以不露面,因而这马车也有掩护的作用。 现在看来找姚家拿车驾这方法行不通了。 “去找我云海哥哥。”阿奴说:“他是巡防使,就在爱河一带。我让他出宫后,在第四拱桥等我的。” 如此一个太元最重大的节日,再加上各邦来朝,治安难道大大增加。 巡捕司人手远远不够。 于是,陛下就在各坊各点临时加派了巡防队伍,临时指派指挥使,带领这些队伍。 秦云海,黄雪轩,黄雪辕,卫璋等甚得君心的年轻一代才俊都在指挥使之列。 他们是在巡防,其实也几乎在游玩。 在人海中,在各游玩点行走,有事办事,没事就到处逛逛,到处走走。 所以云海答应阿奴在第四拱等她,因为他本身就负责这一带。 这是在阿奴知道明敏出事之前就已跟云海约好的。 爱河很长,共有二十四拱横跨于大河之上,每拱以鸟或兽命名。 鹊桥是第七拱。 而第四拱是鸳鸯桥。 “走,咱去第四拱。”阿奴说着伸手去牵明敏和锦儿。 明敏却站住不动。 “怎么啦?”阿奴问她。 “我还是回去吧。”她忽地低落地说。 阿奴奇怪:“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干嘛还要回去?锦儿让人给我带口信,说你在太师府会死的,你为何要回去送死?” 阿奴怎么知道明敏出事,并出手相助与苏姨娘里应外合的呢? 是因为锦儿。 明敏出事后,苏姨娘一房的人全被严禁出府。 那么消息是怎么传到阿奴这里的呢? 是通过珍儿。 因为当初手帕事件,也就是明珠当初遗失了那方绣给云海的手帕,被珍儿捡了,而明珠大闹要找这手帕时,珍儿求锦儿帮忙将其销毁这件事。 因这事,锦儿帮了珍儿,所以如今锦儿有求于珍儿时,珍儿心里虽害怕,但还是出手相助了。 珍儿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偷偷传话给阿奴,说锦儿让她带话,说二小姐被陷害,被老爷关了起来,不救出来就会死掉,求阿奴相救。 阿奴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时,珍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二小姐被关起来了。 阿奴烦恼,想了想问:“你家二小姐被关在何处,有没人把守?什么人把守?有多少人?” “她被关在柴房,门虽被锁上,但老爷以防万二,就做了双重保险,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前。二小姐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的了。”珍儿说:“你要是为难,这也怪不得你,我太师府,进出都难,别说救人了。” 阿奴却不说话,负着手在房里踱来踱去的,珍儿眼睛跟着她,觉得她这样,倒蛮像个在思考大事的小老头。 终于,这天煞星不走来走去了。 她对锦儿说:“您请稍坐,先喝茶,我很快回来。” 她说完,就急急进内间也不知干嘛去了。 珍儿也不敢坐,就站在那等她。 一会,她又急急出来了,交给珍儿一封信:”你把这封信交给锦儿。” “就,就这样吗?”珍儿奇怪。 “就这样。”阿奴说。 “好的。”珍儿说。 她偷偷地把信给了锦儿。 锦儿拿到信,马上找苏姨娘。 两人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小瓶东西和一封信。 这小瓶东西是什么? 两人都看不出来,就暂放一边去看信的内容。 这信竟是介绍那小瓶东西的的功用和用法的。 信末尾是:这药能帮忙解决守在门前的两个麻烦,我也能当接应,并且有地方能安置明敏,至于府里的其他事你们能不能解决?若能回个信,若不能,回信再议。 很快,珍儿又偷偷摸摸来找阿奴了。 她是通过医馆来找阿奴的。 她事前装抢一番,还带的纱笠,假装成病人。 医女把她带进内院去找阿奴。 珍儿把信交给阿奴,阿奴打开信一看,内容是府里的其他她们能办,请阿奴约在某时某刻到哪里接人。 阿奴把信一收,顺手扔炭盘里烧了,跟珍儿说:“你回去跟锦儿说,我的回话就一个字,好。” “就这样?”珍儿又问:“就一个“好”字?” “是的,就这样。”阿奴说。 “好的。”珍儿说。 她有点失望,以为二小姐没救了,虽然不知道二小姐犯了什么错,但锦儿说她会死,估计就真的会死吧。 看来这天煞星也救不了她了。 珍儿以为阿奴没有办法救人,就让人带信给锦儿道歉,锦儿一定回信说是不怪她,让她不要难过之类的。于是,她就让我回个好字给锦儿的吧。 唉,那个可怜的二小姐,堂堂一个一品太师府的小姐,过得却连我这个下人都不如,还要枉丟性命。 谁说生在富贵之家就一定是好的?我看未必。 第七百五十九章 鸳鸯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珍儿有点难过地给锦儿带了话。 锦儿感动地跟她说:“谢谢你,好了,没事了,你我不要再见面了,我怕连累了你。” “这事就到这了吗?我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没有了,你帮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快走吧。”锦儿跟她说:“你只知道,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从没帮过我。” 珍儿点头,有点不安:“你不会干什么傻事吧?我知道你跟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但咱毕竟是下人,能力太有限了,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免得救不了人还白搭了自己。” “你不用管了。”锦儿说:“这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只知道你做了好事,你会好人好报的,走吧。” 珍儿叹了口气:“那你保重。”就急急走了。 所幸这两人私下关系虽好,但由于各自侍奉的主子不对头,所以平时在外人面前都不敢表现在对对方的友好,因而,即使出事了那边也不会怀疑到珍儿头上。 珍儿不知,在简简单单的两封信间,一条逃亡计划已制订。 ...... “我怕连累你们。”明敏说:“这事,事关皇家,事关太师府,我是待诏女,若在落选之前逃跑,就是对皇家大不敬,这是大罪,会连累我娘,还会连累到你。” “小姐,你若不跑,若中选,也一样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啊。”锦儿说。 “至少不会连累阿奴和将军。”明敏哽咽道:”而且,我也有可能落选,落选了,我连累的人或许会更少。” 锦儿低头不说话了。 “我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如何,出都出来了,先找个安全地方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再商量对策,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我是不会让回去送死的。”阿奴说着,不管不顾,拉起明敏和锦儿:“天,从无绝人之路,除非是人自已把路走绝了!走!” 阿奴给了这两人很大的动力。 是啊,没有最后一步,怎就轻言放弃呢? 大不了被抓回去,到时就说是自己偷偷跑出来找阿奴玩的好了。 三人再次没入人海中。 忽的听到一声:“她们在那!” 他们往声音的方向一看,只看到万头攒动,哪分得清谁跟谁? “快走。”阿奴说。 三个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却忽地挤不动了。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那么多人?”阿奴叫。 有人答她:“前面是花魁的花车,她正在巡城才艺表演呢。” 阿奴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这么多人。 “在那!” 阿奴四人顺声一看,看到有人追过来了。 “怎么办?”明敏问。 “走!”阿奴说着边推扯前面的人边说:“让让,让让!” 人流实在太拥挤了,三人被挤来挤去的,该死的花车却还是在行进状态,人群跟着花车如潮水般向阿奴三人的方向涌来,她们三人被这如山的人浪挤得晕头转向。 阿奴被挤得不仅不能前行,竟还往后退了几步,她拼命地推搡着周围的人,却被撞得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挤到一处人流稍稍宽松的地方,她缓了口气,气喘吁吁地说:“累死我了,这些人真是太疯狂了,像几百年没见过一个漂亮女人一样!至于吗?” 却没人应她,转头一看,头晕了一晕:明敏呢?锦儿呢? 此刻,明敏在人群中也正到处找她和锦儿呢。 三个人早就被人流冲散了。 明敏吓坏了。 怎么办? 她转头一看,看到旁边不远处,家中的一个护院正在人群里找来找去的。 她吓得一缩身,不管不顾地向那护院的反方向挤去,恨不得离那护院越远远好。 挤啊挤啊,也不知在人群中挤了多久,这大冬天的,她挤得一头的汗,气喘吁吁。 这是哪? 我该怎么办? 她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如个无头的苍蝇。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师府二小姐,离了太师府,真的是不无可去的状态。 天下之大,却没她姚明敏一处容身之所。 也可以说是她自个没有容于这天地之间任何一处的本事。 她漫无目的,茫然惊慌地胡乱走了一会后,忽地想起秦云海,茫然的双眼一亮,她终于想到一处可去的地方:去鸳鸯桥,秦云海在那! 可是,这是哪里?鸳鸯桥又在哪? 她想问人,话到了嘴边几次却都问不出口。 终于,她鼓起勇气问一个大娘:“您好,请问一下鸳鸯桥应该怎么走?” “前面就是了。”大娘伸手一指:“看到那上面全是人的拱桥没有?那拱就是鸳鸯桥了。” 明敏一喜,忙向她道谢:“谢谢大娘。” 她终于有个目的,终于找到一处可去之地了。 她忙向着那鸳鸯桥的方向挤去。 “二小姐!” 她听到身后有人叫! 她全身一颤,吓得拼命地往前挤。 “二小姐!” 声音在左。 右边似乎也有人在叫她! 似乎四面八方都人人在围堵她! 她吓坏了,也许人在惊吓之下力气特大,胆子也特大,她竟伸手去推身前的人,拼命地往前挤,被挤到的人纷纷出言责怪。 还好,由于是大过年的,风俗是尽量不说歹话,否则影响一年的运气的。 因而人人都非常隐忍。 明敏不管不顾,只管往前挤,只管去到那鸳鸯桥去。 似乎到那个地方,她就安全了。 好不容易挤出该死的珍玩街,她向那拱桥跑去。 十四拱是情人桥,情人桥当然是情侣或是年轻未婚男女的聚集地了。 此刻人来人往,情人甜甜蜜蜜,没情人的,与看对眼的眉来眼去,气氛“诡异”。 秦云海玉树临风地背着剑往那拱桥最高处一站,引得无数少女在旁徘徊不去。 而他,只居高临下地望着桥下的人来人往,对周围的媚眼似乎一无所觉。 忽的,他的剑眉轻轻一挑,眼神一厉往左一望,他发现左下方的人流有异动。 但他不急着动,不仅不动,他还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只是那双如不染一丝尘埃、如聚集了满天星光的明亮星目注意着那边的人流。 很快,他就看出端倪了。 一群人似乎在追赶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惊慌失措,往桥上跑来。 明敏跑到鸳鸯桥,东张西望,看不到云海,她跑上桥。 “大不了从河上跳下去!”她想:“大不了一死!” 姚明敏她从来不怕死,她怕人。 在她心中,人类比死亡更可怕。 第七百六十章 英雄救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二小姐!”声音似已近在身前! 明敏转头一看,吓得心胆俱颤,手脚发软。 她惊叫着向桥上跑去。 可是桥那边也有人堵了过来。 她一个那一择路,手一按桥栏,就要爬桥跳河! 危急间,肩头被一按。 她惊叫一声,就要跳起来,但哪跳得动? 按着她肩头的手强而有力! “姚姑娘。”对方说。 一听这声音,明敏瞬时转头,她竟看到了秦云海。 是秦云海按住她的肩头。 她惊慌之间,跑到云海身边竟不自知。 她如个被赶入绝路的小兽,受惊过度,一脸惊恐,泪眼汪汪。 美人含泪,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让人柔情顿生,更令英雄更加英雄。 她以为自己害怕得过了头,出现了幻觉。 “二小姐!”这一声二小姐瞬时把她唤回了现实! 她浑身一颤,一个缩身,缩到云海身后,紧紧扯着云海的衣服,如扯住整个世界。 云海把她护于身后,也不再有过多的动作,只看着围堵她的人围了过来。 太师府的家丁们看到眼前人身穿巡防卫的衣服,不敢造次,为首一人上前施礼道:“这位将军,我等乃太师府家丁,您身后的女子是我家二小姐,我等奉太师大人之命接二小姐回府,请将军高抬贵手。” 云海转头看向明敏。 明敏惊慌地说:“我不要回去!” 云海再转头对那些家丁们说:“听到没有,你家二小姐说不回去。” “这事,可由不得二小姐做主?”那家丁说。 “你家二小姐做了自己的主,难道你能做得了她的主吗?你这奴才这是要欺主吗?” “奴才自不敢做二小姐的主,奴才只是奉了我家太师大人的命令,务必要接二小姐回府,这是老爷所做的主。” “我看着各位的样子,不像是接人,倒像是当街抓人。”云海说。 “是抓人还是接人,可都是我太师府的家事,将军还是不要管我太师府的闲事了吧。” “哦?我巡防卫奉旨巡防维持城中治安,原来这在太师府各人的眼中,是在多管闲事。” “将军误会了,小的是说,接咱二小姐回府这是太师府的家事,不敢劳动巡防卫大驾。” “你的家事,我自然不会管,但你们当街追截围堵扰乱治安,我就该管,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你家二小姐是我的朋友,我邀她一起到处走走,迟点会让人把她送回去的,让他不用担心。” “如果我们一定要把我们二小姐带走呢?” 云海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扫他们一眼,问:“你们这是要跟我巡防卫动手吗?” 太师府的家丁们实在想不到眼前人竟丝毫不给太师府面子。 当然,他当不知道眼前是谁,他若知道对方就是连黄家少爷都揍的秦云海,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压下怒火道:“不敢,只是我太师府家风极严,二小姐是不能随意在外走动的,小的作不了主,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小的回去请示我家老爷。” 云海出示了他新得的巡防指挥使的令牌,说:“巡防卫指挥使,秦云海。” 那家丁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碰到的是竟是巡防卫的巡防指挥使。 他忙恭敬道:“原来是少将军,小的这就回去禀报。” 他带走了一半人,想留一半人在这里看着的。 但云海是什么人?他可不会站在原地等那家丁请示回来。 他对明敏说:“咱走吧。” 太师府的家丁们当然不敢拦他,只紧紧跟随着他们。 明敏一直躲他身后,扯住他的衣服,现在他要走,她也紧紧跟着他,手依然紧紧扯着他的衣服没放。 他回头轻柔地跟她说:“别怕。” 她点点头,但却没有放开他的衣服。 他唯有让她扯着,两人下了桥。 他停下,回头问她:“我们游船好吗?” 明敏点头,依然紧紧扯住他的衣服。 反正他去哪,她也跟着去哪。 这个男如今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整个世界。 云海招了招手,停在不远处的一条船竟游了过来,停在他们身旁。 船上人与云海打招呼:“少将军。” 云海点了点头。 船上有人把一声踏板伸了过来,架在他们架下。 一阵冷冷的河风吹来,本就瑟瑟发抖的明敏更剧烈地颤了几颤。 云海把外袍脱下,披她身上。 这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往她身上一围。 她不安的心,颤抖的身体,瞬时全部安稳了下来。 云海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船。 明敏的心怦怦的。 她离他这般近,在她的记忆中,也从没被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温柔温暖地呵护过。 她的心中升起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叫幸福,她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云海带她上船。 爱河上船来舫往,灯光闪闪,波光粼粼,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各船各舫上的王孙公子,才子佳人,眉来眼去。 能游船的人俱非富即贵。 大多是贵家公子或女子相约游船,尤其是富贵人家的儿女,门当户对,两家人已心照不宣了,这种时候相约游船增进感情那可是极美好的。 李君慈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与阿奴坐着武王府的船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一起共游于爱河之上的。 但他现在还在宫里脱不开身,而阿奴却还在人海中到处找明敏和锦儿。 不过现在时间也还早,爱河也是刚热闹不久,因为今天各人都要先在家吃完团年饭才能出来玩的。 这也是众人刚吃完团年饭的时间。 倒是明敏却已泛舟于爱河之上了。 她曾无数次幻想:若能在除夕这晚与心上人共泛船于爱河之上的话,那她真是折寿十年也愿意。 但她知道这只是幻想,从没指望它能成真的。 却想不到,这个愿望竟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预兆地完成了。 世事,真是奇妙。 云海的船与其他船上的情景不太一样。 其他船上莫不都是欢声笑语,欢歌晏舞,灯火通明,纱幔飘飘,香风阵阵的。 但这船却安安静静,平平和和,没有歌也没有舞,更没有那些能香死人的歌女舞女。 这条船上只有四个人,云海的两个手下在前面划船,而云海和明敏则坐在后面甲板。 这气氛正是明敏喜欢的。 只有她与云海坐一起,这再好不过了。 人多她才害怕呢。 第七百六十一章 朗月清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府的家丁们傻眼。 这少将军带人上船去了,这他们没法跟了呀。 这大冬天的,总不能跳河去跟吧。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少将军的船没入了爱河上的船流之中。 ....... 云海给明敏倒了茶,说:“喝点热茶,吃点东西。” 明敏发现这船上吃的倒备得蛮齐全的。 她不知,这是云海为阿奴备的。 这些东西都是阿奴喜欢吃的。 不过阿奴这人,凡是吃的她似乎都蛮喜欢的。 “谢谢。”明敏轻声说,双手捧过茶,喝了一口,热热的茶带着暖意,暖遍她的全身,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如今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 喝了一杯茶,还想喝,但她自己不敢主动倒,倒是云海,见她喝光了杯中茶,又伸手执壶给她倒了一杯。 “桌上的东西,随便吃。”他说。 他见他唇青面白,知她一定饿了。 明敏自昨天被关起来起就没胃口,一直不吃饭,直到今晚,她娘过来,她才勉强吃了几口,又受了这样一顿惊吓,不晕倒已算奇迹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虽饿狠了,但却不敢放开心怀大吃,只伸手拿过一块梅花糕来,还急急看了一眼云海才放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吃。 虽是小口小口地吃,但无奈太饿,吃得有点急,一下就把手上的糕点吃完了,她就不敢再拿第二块了。 云海再给她续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着杯向后一靠靠在背靠上,轻轻抿了口茶,再把杯往桌上轻轻一放,再靠了回来,而那双似能慑人心魂的眼睛却向明敏望了过来。 明敏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一怯,缩了回来,低头,心怦怦地急跳,脸瞬时就红了。 “那梅花糕好吃吗?”他问。 明敏忙点头,点了几点,才能顺利开口说:“好,好吃。”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她摇了摇头,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她瞬时失了失魂。 他说:“子规做的。” 她轻轻哦了一声,有点语无伦次:“子,子规,真的很厉害呢,这都会做。”,她低下头,脸上火火的,我刚才怎么会直直盯着人家看呢? “这里的小吃,全是我家里人做的。” 明敏惊讶:“这些东西,全是你家里人在自家做的吗?” “是啊。”云海说:“这里面也有阿奴做的。” “哪些是阿奴做的?” “你猜猜。”云海说。 明敏看着满桌的吃食,想说这样,却又不肯定,想说那样,却又不敢说,一会,她说:“我,我猜不到。” “你尽管往丑了猜就行了。”云海说:“哪样最丑,哪样就是她做的。” 他这话把明敏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似一下子拉近她与他的距离,似一下子把她在他面前的拘谨赶跑了一样,她伸手一指:“这个。” 云海一笑说:“对,这看着虽不好看,但蛮好吃的,你尝尝。” 明敏就拿起一块来吃了:“嗯!真的很好吃!” “那就吃多点。”云海说。 随后,他向她介绍了桌上的全部吃的:“这是我娘做的,你尝尝。” “这是我君柔婶婶做的,你尝尝。” “这是我爹做的,你尝尝。” “大将军会做糕点?” “是啊,不过这是糯米做的,有点黏,你喝多点水。” 这千言做的,这是福伯做....... 这一路让明敏“尝”下来,就把明敏给喂饱了。 他负着手站在船舷,看河中船来舫往,看河两岸人来人往。 她望着他伟岸英挺的背影,芳心一阵悸动。 她来到了他身边,河风轻拂,扬起她的秀发。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新鲜,很美好! 左右各有一艘两层画舫迎面而来。 舫上欢歌晏舞,莺声笑语,杯筹交错,香风阵阵,纱幔飘飘。 舫上美女纷纷向云海招手:“将军,到舫上喝一杯如何?” “过来啊,将军。” “过来嘛。” 明敏受惊,一下子伸手紧紧扯住云海的胳膊,挨他身后侧。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完全是出自本能。 她胆小,在她的心里,他能护她,这里也似乎只有他能护她,所以她害怕时,本能的就依赖他,挨近他。 她也怕他被那些女人叫到对方的舫上去的吧。 他气宇轩昂,风姿俊逸,她美丽娇柔,胆小怯弱,刚柔相济,阴阳相成,那么的般配。 虽然看到美男身边已有女伴,但那画舫上的女子们可不管那么多,她们还是不断地招呼云海:“过来嘛靓仔。” “将军,要歌女、舞女吗?您的话,可以免费哦。” 这是帝都两间出名的歌舞坊的画舫。 明敏紧紧扯住云海的袖子,紧紧挨在他身后,头都不敢伸出来看那些女人。 云海转头温和地对她说:“别怕,别理她们就行了。” 但明敏还是不敢坦然站出来,依然躲他身后。 他真的不回应那些莺莺燕燕的撩拨,任双方擦肩而过。 “看,月亮出来了。”他对她说。 明敏伸头一看,惊叹:“哇,好美呀!” 天空湛蓝,明玉如玉盘高悬于上,它是那般的清静美好,默默向这世间洒落它皎洁的清晖。 “明月真如个温柔的美人。”明敏说,她依然挨着他,但却与并列而站了。 他微微一笑:“是啊,就像你一样。” 明敏的脸一红,娇羞地一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竟紧紧扯着他的手臂,忙一松手,有点无措。 他却神往地望着那明月,继续道:“明明那么美好,却总是娇羞地躲于云后。” 她看他一眼,怯怯地说:“我很少出门,不善与人交往。”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家中的家丁和护院为何追赶你?” 明敏又低头。 “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答。”他说。 明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云海。 从被明珠硬拉到栖凤镇被迷晕并被她让人在自己身上隐秘处刻下一个无法洗去的印记开始讲,一直说到现在。 说完,她眼圈红红,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紧紧挨着他,又紧紧扯住他的衣袖了。 也许,她觉这个世间唯有他所在才是最安全的,因而本能间就挨近他吧。 “阿奴把你救出来的?” “恩。”她答:“您一会就送我回家吧,我不想连累你们。” 第七百六十二章 雷厉风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有什么打算?”云海问她。 明敏摇头:“这一生从来由不得我自己打算的,如今就更没了未来了,我现在即使能逃出去,也成个罪人,会连累家人朋友,而回家嘛,结局无非就是那几样,中选,对皇家大不敬,落选,就只能嫁给黄景泰,横竖都是个死,不过恐怕,我活不到落选那天,我爹可能不会冒险让我继续参选,因为万一我被选上,就可能会连累他被皇上降罪,我的丑事也会扬出去有辱太师府的门风,我身上被人烙下的印记就是个耻辱,是不尊妇道是淫荡低贱的像征。” “难道他会杀了你不成?” “我不知道。”明敏轻声说,低下头,泪珠噼啪就掉了下来:“他只给了我生命,仅此而已,我对他一无所知。” 云海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轻皱了皱。 “大不了,把这命还给他。”她哭道。 “死不能解决问题。”云海说。 “可我能怎么办?” “你要勇敢一点。”他说。 她抬头看他。 他也低下头来看她。 他的眼睛那么明亮,似有魔力一下子就把她迷惑了。 “你甘心这辈子就这样了吗?浑浑噩噩被人主宰地活了这么久,再浑浑噩噩地被人取去性命?” “在你心中,活着的意义难道就仅在于此吗?” “你死了,你娘怎么办?” 你是阿奴的好朋友,阿奴不会轻易让你就这样死掉的。 而你是待诏女,她参与其中,会连累她。 而且,你们是好朋友,阿奴今晚又帮你逃跑,你若死了,估计很快就有传言出来,说她克死了你,她带坏了你。 有心人若再利用此做点文章,又不知会生什么波折。 她与武王的婚事本就困难重重,在这紧要关头再惹怒皇家,那她真的嫁不成了。 是啊,她要嫁人了。 阿奴就要嫁给别人了。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除了死,我不知我还能做什么?我真是没用。”明敏哭道。 “我有个办法,可以把这事圆满解决了。”他说。 明敏惊喜,抬头望着他:“有什么办法?” 他说:“我娶你。” 明敏惊呆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 她愣愣地望着他,回不了神,似一时听不懂他的话,紧紧扯着他衣袖的手扯得更紧了,紧得似要把他的衣袖扯下来一样。 一阵寒风吹来,直灌入她的脖子,冰得她浑身颤了颤,他侧了侧身,帮她挡住了风。 “你不要误会。”他说:“我只是想让你换个身份,让你当少将军夫人,帮你离了你的家来我将军府生活,从此你是自由的,你的生命,你的人生,你做主,我不会再让人强迫你干你不愿意做的事,秦姚两家是一家,你甚至可以过姚家跟阿奴一起,从此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是,有了秦夫人这个身份,我怕会影响你以后的感情生活,不过以后你若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可以向他.......” “我愿意。”她说。 天啊,我没有听错,他真的说要娶我! 他给她说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她都痴住了。 “我愿意。”她以为他没听清,再说了一声,抬头向他一望,见他正低下头来看她。 她一怯,脸一红,忙低下头去,却再近一点,挨头他,头埋在他的衣袖里。 她是那么地柔弱胆怯,这一路下来,她都紧紧跟着他。 “那好。”云海说着扬头对他的属下吩咐道:“阿诚,前面靠岸。” “是!”阿诚答道。 明敏却忽地害怕:“您要去哪?” “向太师府求娶你!” “现在?” 他怎么说娶就娶的? “对。”他说。 “不行的。”明敏忐忑道:“不行的,我是待诏女啊。” 她是待诏女,没落选之前,怎能自由婚配? 求娶待诏女,这把皇家置于何地?这简直就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啊。 她紧紧扯住他,惊惶道:“算了,我不嫁了,你们帮我够多的了,不必再为我费神了,更不必因我而触犯皇家天威,您把我送回去吧,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你与阿奴对我的大恩,我唯有来生再报了。” “相信我,这事我来处理。”他说。 船一驻,靠岸了。 云海先跳下船,再伸手把她扶下船。 “走。”他说。 她却拉他,惶急道:“不行的。” 她多么怕连累了他啊。 “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拍拍她扯住他衣袖的手说:“别怕,我会处理好的。” “将军,您现在去哪?”阿诚问。 “我回趟秦府。”云海说:“你们进珍玩街看看,遇到阿奴就把她交给武王,武王应该快出宫来了。” “将军您等等,我给你弄匹马来。”阿诚说着,就上前,拦下了一队骑卫。 也不知他跟那些人说什么,很快,他就牵了匹马回来,把马交给云海后,他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云海先上马后俯身下来,向明敏伸手:“上来。” 明敏把手伸给他,他握住她的手腕,巧劲一拉,就把她拉坐于他的身后。 她惊呼一声,本能一抱,就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何曾与男人这般亲近过?吓得一松手,马轻轻动了动,她又惊叫一声,去扯他的衣服。 她可从没骑过马。 他也不急着走,就静静等她自个适应下来。 “坐好了吗?”他问。 她双手紧张地拉着他的衣服,压下心中紧张,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走咯。”他说了一声后,驾一声,那马就向前而去。 马一动,她微微向后一仰,又惊叫一声,伸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他没有说什么,让她抱着。 明敏的心怦怦的,一种莫名说不出怪异感觉远远多于害怕。 搂着他,那么稳 ,她就不怕了。 但心却跳得比害怕更厉害了。 这夜永不过去多好,这马永远不停多好,这样一辈子多好。 可是,很快,马就停了。她听到一声:“少爷。”就见有人来牵马,并问:“少爷,这位姑娘是?” 明敏脸一红,忙松开云海,低下了头。 第七百六十三章 请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下马,把她也扶下了马,并答福伯:“这是姚姑娘,明敏,这是福伯。” “姚姑娘好。”福伯向明敏道。 这少爷又捡回了一个姚姑娘,上次捡的是太师府的姚大小姐,不知这个又是何方的姚姑娘? 但少爷不说明白,他也不好多嘴问。 “您,您好。”明敏应那仆人。 “福伯,我娘在家吗?”云海问。 “在呢,刚才还说打扮一下去找姚夫人逛年夜去呢,估计这回正在房里打扮呢。” “好。”云海应一声就带明敏入府了,明敏忐忑地跟着他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小花厅。 有侍女上前向云海道:“少爷。” “这是姚姑娘,你们带她去沐浴更衣,然后带她到西厢梅苑去休息,让厨房煮晚餐给她在房里吃就行了。”吩咐完下人,他柔声跟她说:“你想吃什么不要客气,尽管跟她们说,厨房煮了会送到你房里,你吃了,若还早就休息一下,我去办点事,会尽快回来的。” 她恩了一声。 他走后,她看了看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头发蓬松,浑身又脏又有怪味,一身狼狈。 这都是因为她被关在柴房两天一夜,还慌乱逃亡之故。 她的脸暗暗一热,她这个样子一直挨着他,他竟似丝毫不介意。 她心中暖暖的,又很担心,不知这事他会怎么处理? 这么难的一件事啊,如何能解决得了啊? 她忧心忡忡。 但现在,她更强烈地求生。 因为他,她开始怕死了。 当坐在温暖浴桶里,泡着香香的花汤浴时,她更深切地感受到:活着真好! 原来的感觉原来很简单,在害怕时,有个人可以依靠;在饿狠了时,有口饭吃;在寒冷时,有人给你围上一件大衣;在又脏又丑时,可以泡个暖浴....... 她脑海中满满是他,想起他的话。 他说我以后可以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还会保护我,我还可以跟着阿奴一起,想见她就能见她,想跟她说心事,就能说心事,我还可以......可以是秦夫人,可以经常见到他。 想到这,她的脸红透了。 她的心怦怦地,急跳着,那里涌动着希望。 我也是人啊,是有思想的人,我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向,我有权力追求我要的幸福!我为什么要活得像具木偶,为什么要依别人的意愿而活? 要是真能脱出太师府,要是真能光明正大的活着,要是我真的能想干嘛就干嘛,那这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我以后若真能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就要给他煮饭,我还要学做点心,今天吃的点心,我全要学会,我还要给他做衣裳鞋袜,我要给他我能给的一切! 她想着,眼圈就红了。 双手合十,祈祷道:“神啊,你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过这一劫吧,让我出了太师府,跟他生活在一起吧,求您赐我一点幸福吧。” 泪滑过她的脸颊,嘀嗒落入水中。 她又开始担心了:他去做什么了?这事怎么能解决呢? “神啊,保佑他吧,求您了,我的幸福不重要了,您保佑他就好了,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善待他吧。” ...... 若男打扮了一番,刚要出门,就碰到云海。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娘,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嗐,跟娘说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 两母子进偏厅,云海跟若男说:“我,我想娶姚明敏。” “啊?”若男眨眨:“什么,你要娶媳妇?”她双眼一亮,大喜! 这儿子真是深藏不露啊,都没见恋爱呢就说娶媳妇了! “哪家姑娘?”她问。 “她叫姚明敏,姚太师府的二小姐!” “太师府的小姐!”若男说:“没事,这包在娘身上!出了年,娘就找个媒婆给你上门提亲去!” 看来很快就能抱大胖孙子了! “娘,儿子想现在就去提亲。” “啊?现在提亲?这么急?”若男终觉出有点不对劲了:“这,儿子啊,你不会是某次酒后胡涂,让人家姑娘怀孕了吧?” 云海脸一红:“娘,你想哪去了?” “那干嘛要这么急?不对啊,干嘛要忽的这么突然地要成婚?”她的心咯噔一下,听镇南说她这两天才失恋,不会是心一死就....... 都是阿奴这疯丫头闹的。 “儿子啊,成婚这是人生大事,不急,慢慢来。”若男说。 “娘,慢来她就要被人抢走了。”云海说。 这话听着又有点不对劲啊,他要是因失恋心死而想随便找个人成婚的话,就不必执著于某一个还担心对方被人抢走的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儿子,你别吓娘啊,这过新年呐。” “她是待诏女。”云海说。 “你不会是要娶阿奴吧?” “不是,那姑娘是太师府的姚明敏啊娘。” “哦对哦太师府的姑娘。”若男沉呤了一下,问:“那姑娘是不是长得很像阿奴?” 云海目光一闪,答:“是,是长得蛮像的。” 若男叹了口气,还是阿奴闹的! “你一定要娶这姑娘吗?”她问。 “嗯。”云海点头:“今天过后,我怕就找不到机会了。” “好吧。”若男应了一声就转身回房。 “娘,您去哪?” “换身诰命服啊,难不成,你让我穿着这一身进宫面圣?” 云海一喜:“谢谢娘!” ...... 待若男的轿子入宫后,云海向下福伯吩咐:“福伯,给我准备一份大礼。” “是去哪府拜年用的吗?什么规格的礼。” “求婚礼。”云海说。 “啊?”福伯说:“谁求婚?向哪家求婚?” “我啊。”云海说。 “这,少爷您要娶夫少夫人了吗?”福伯欢喜道。 “是啊。” 福伯大喜:“太好了!将军府许久没办过喜事了!可,可是这一时之间,哪能备得齐全。” 福伯急了起来。 “没关系,这是简简单单的见面礼,真正的求婚礼,年后再补。” “好的,小的马上去准备。”福伯急急地准备去了。 “小莲。”云海问一个侍女:“傍晚时,来之是不是带回一套衣服来给阿奴?” 今天团年饭在将军府吃,来之在外急急赶回来,带给各人带了礼,其中给阿奴的是一套衣裙。 “是的,二小姐收起来了,说明天穿呐。” “你把那衣服拿去我带进府的姑娘穿吧,我迟点会跟阿奴说的。” 第七百六十四章 赐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一家正在临水轩里听歌,看戏,赏烟花呢,有人来报,说秦大将军夫人到了。 皇帝让进的同时,调侃将军:“将军,你们这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粘的吗?就一会儿没见,尊夫人就进宫来找人了。” 将军一笑:“让诸位见笑了。” 若男进来,向陛下行礼:“妾参见陛下。” “免礼。”皇帝说。 王皇后笑道:“秦夫人是迟来呢,还是因为将军久未出宫而赶着来找人的呢?” 若男不好意思地一笑。 她本是可以随镇南入宫伴驾的,但她却不愿进宫,因为宫里不好玩,她就让镇南一个人入宫了,现在是因云海的事,才进的宫。 她羞涩地看了镇南一眼说:“将军忘带药了,已到服药地间,妾给他送来。” 皇帝眉一皱,露担心的神色:“将军身子不适吗?” 在座众人亦神色各异。 “没什么大事,就上次南方一病之后,落下了点头疼症,子规给我开了药,服后已无大碍。” “那秦夫人快快拿药给将军吧。”皇帝说。 若男应了一声,就来到镇南身边,拿药给他服了。 “将军可千万要保重身体。”皇帝说。 “是,谢陛下关怀。”镇南说。 皇帝扬头向众臣道:“家国安危系在诸爱卿身上,诸位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众人齐齐起身施礼应是。 若男陪在镇南身边,看节目。 璋王左看看,右看看,终是坐不住了,起身向皇帝道:“父皇,儿臣不胜酒力,想回宫休息会儿。” 太后笑道:“你不是不胜酒力,你是心不在焉,这心早飞出去玩了吧?” 说得众人都笑了。 若男趁机道:“太后娘娘,咱是过来人,心照不宣就行了,何必还故意说出来取笑人家,您若想早抱曾孙子、多多抱曾孙子,那就别老拘着人家,您老拘着人家,人家怎么给您多多娶孙媳妇,怎么多多给您生曾孙子?我家云海,我就老赶他出去。” 太后哈哈笑了起来:“那你家云海,有给你相中儿媳妇了没有?” “唉。”若男叹了口气:“这孩子性格木木的,又整天忙于军务,哪有机会结识姑娘?不过他没相中,我前两天倒相中了个蛮喜欢的姑娘。” 将军看了她一眼,君慈也看了过来。 “哦?看中了谁家姑娘?那赶紧的呀,趁着这大过年正喜庆着呢,快向陛下求旨赐婚。”太后笑道。 若男说:“嗐,别提了,我一问人家姑娘身份,唉,我就不敢乱起念头了,这儿媳妇我还是另外再慢慢给他找吧。” “哦,那是谁家姑娘如此大驾?”皇帝也好奇了:“难道堂堂征远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还配不起她吗?” “还真配不起。”若男说。 “谁?”大家的好奇心全起来了? 难道是靖和公主?即使是靖和公主,也也是般配的呀。 “还是别说了吧。”若男说。 “嗳嗳,你这话可不能说一半啊,你这不故意让我们心痒痒的吗?” 若男:“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就前两天看到这姑娘跟阿奴在一起,见一面就惊为天人,刚好,我最近正操心着云海的婚事,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后来一问才知身份不合,也就算了,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 “爽快点,说是谁!”太后可不依:“我看谁那么大驾,连泰少将军都配不起的?” “人家是位待诏女?” “哪位?” “就是太师府的二千金姚明敏,跟阿奴是好友,那天来找阿奴玩,就被我遇到了,我一问,才知其是待诏女。” “这有什么配不起的?说严格起来,恐怕她还配不起令公子呢。”太后说:“她可是太师府庶出之女。” “太后娘娘,重要不是她是嫡是庶,重要的是她是待诏女啦,我家云海哪敢嫌嫡庶,有人嫁给他就算不错了,我老怕他打光棍呢。” 这话逗得在座各位全笑了起来。 璋王见他父皇不理他,悻悻地坐下。 “哪有娘这样看低自个儿子的?”太后笑道。 “太后您若把她的话当真那可就上了她的当了。”皇后笑道:“少将军可是一表人材,人称帝都第一美男,想嫁给他的姑娘从城东头排到城西头呢。” “唉,皇后您不知我的难处。”若男故作苦恼状:“他人是长得有模有样的,但他那性子太木了,都不会追姑娘的,我跟他谈这事,他还老躲我呢,唉,真是让人操碎了心,指望他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让我和将军看到儿媳妇抱上胖孙子,但我就这一个儿子,除了他,也没人能指望了。” 太后哈哈大笑,说:“这事还不简单,只要皇帝开口就行了,皇帝赐婚,少将军难道还敢抗旨不尊不成,至于太师府,她一个庶女能嫁给少将军,恐怕还不偷着乐吗?皇帝,这可是一桩好姻缘啊。” “那朕可就下旨赐婚了。”皇帝说。 “父皇!”璋王叫了皇帝一声。 皇帝冷冷扫他一眼,他一怯懦就不敢多话了。 他最近总惹皇帝生气。 “太后娘娘,陛下,你们可要想好了哦,那可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啊,漂亮得我一个女人看到她都差点移不开眼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你们真的打算便宜我家那木头小子?”若男说。 这话说得众人又是一笑。 太后和皇帝当然知道姚明敏。 正是因为她太美了,太后才不选她。 如此美艳,保不成她会是第二个陈灵韵! 当年把她的儿子迷得晕头转向,即使现在她死了,这皇帝还因她干了不少蠢事。 因此,太后一听秦夫人看中了明敏,她就忙出声让皇帝赐婚。 这样既成全了将军府,笼络了人心,又能把这一麻烦给解决,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皇帝的想法跟太后大同小异,璋王最近天天求杨妃和太后,求她们向他要旨把姚明敏赐给他做侧妃! 这个荒唐儿子!要是把如此美丽销魂的美人许给他,那不要了他的命才怪呢! “海靖,让人拟旨,就说朕要赐婚于虎威将军秦云海和太师府的二小姐姚明敏。” 璋王不满,但知事已无可挽救,心中愤懑。 为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别人却不给自个儿子! “谢太后成全,谢陛下隆恩。”镇南和若南起身向皇帝施礼道。 “是。”海靖应道就要走。 “海公公,似好旨麻烦马上去太师府宣旨,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可不想被其他人抢了去。”若男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第七百六十五章 脱胎换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后笑道:“你也别太过自谦,那姚明敏虽是个大美女,但秦少将军可是人中英杰一表人才,我还怕委屈了少将军了呢。” “反正有人嫁给他我就阿弥陀佛了。”若男说。 众人再笑。 镇南再看了她一眼。 “父皇,女儿也觉得喝多了两杯,想出去透透气。”靖和也坐不住了。 我不信过年了这姚安之都不回家!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趁机到爱河去撩姑娘。 “好了。”太后说:“别拘着这些小年轻了,也拘不住,心早飞了。” “好,散了吧。”皇帝说:“大家爱干嘛干嘛去吧,母后,儿臣陪您到后花园走走。” 众人心内欢呼,但不敢造次,齐声应是,慢慢退了出来。 一出临水轩,各人如出笼的鸟一样,一哄而散。 上轿前,若男轻声跟一近卫说:“你先快马回去报给少爷,说事成了。” 那近卫应声就走了。 “怎么回事?”在轿上,镇南问她。 “咱儿子看上姚明敏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若南叹了口气,面有忧色:“那姑娘长得很像阿奴。” 将军听后沉默,且,久久不语。 ...... 明敏浴后,跟着侍女到了西厢的梅苑,厨房的人端了粥来。 侍女当时问她想吃什么,她不敢诸多要求,更不敢给人添麻烦,只说简简单单弄点清菜小粥就好。 厨房就给她做了燕窝莲子粥送了来。 喝过粥,有三位侍女捧着东西进来。 领头的侍女说:“姚姑娘,这衣裙是少将军说送给您的,这配饰是他奴婢作主给您选的。” “谢,谢谢。”明敏看着这些东西,受宠若惊:“这些东西看着很名贵的样子,我,我还是不要了吧,随便找件衣赏给我穿就行了。” “姚姑娘就别太客气了,来,让奴婢们伺候您更衣梳妆。” 明敏从没穿戴过如此名贵、色彩如此明亮的东西。 “现,现在就穿吗?” “是的,少将军让咱过来伺候您打扮呢,他说一会要带您出去一趟呢。”小莲说。 另一侍女笑道:“姚姑娘,这小莲可是衣品庄的最出名的伙计呢,衣赏是少将军给您选的,首饰鞋袜,胭脂等可都是小莲给您配的,小莲姐眼光独到不止,还有一双巧手,您放心吧,她绝对会把您打扮漂漂亮亮的。” “我,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敢劳动几位姐姐大驾?”明敏恓惶道。 众侍女笑了:“说来说去,姚姑娘您还是太客气了,来,让我们给你梳妆。” 众人笑着一窝蜂拥过来。 明敏从小到大,身边只一个锦儿,哪见过如此阵仗,动都不敢多动地任这些姑娘们嬉笑着折腾。 她全程都是在蒙蒙的状态。 小莲让她闭下眼睛,她就闭着,让她微笑一下,她就笑,让她仰下头她就仰,让她抿下唇红,她就抿唇红,让她站起来张开手,她就站起来张开手。 一通下来,小莲这才发现,这姚姑娘竟还闭着眼睛,这才想起,帮她化眼妆的时候让她闭眼,这姚姑娘竟一直闭着没张开。 “好了。”小莲说:“姚姑娘您看看可还行?” 小莲得意地说。 明敏张开眼睛看往镜中一看,瞬时惊呆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的她都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裙,也不怎么地化妆,额发把整个额头遮了,两侧头发也是垂得厚厚的,把脸遮了一大半,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的。 如今,镜中人,是我吗? 如此光彩照人、明亮美丽。 两边的侍女也早安静了。 因为,她们发现,进府时脏脏臭臭,头发乱乱像个邋遢鬼一样的姑娘,竟是如此这般一个大美人! 众姑娘纷纷惊叹: “小莲,你有一双会法术的手,把一个凡间姑娘变成个仙女了!” “姚姑娘,您真是太漂亮了啊。” “是啊,您真的好漂亮啊,这套新衣裙就像为您量身订做一样。” 明敏跟阿奴身量差不多的,这是给阿奴做的衣服,明敏自然也是合适的。 众女七嘴八舌,惊叹于明敏的美貌。 把明敏说得又是欢喜又是难为情的。 这时,一个侍女进来说:“好了吗?少爷在外面等了。” 明敏一听云海在外面等她,她的心急跳得不能自已,手心都冒汗了,心里想见他,又害羞,又不知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可是容不得她忐忑纠结了。 姑娘们边应着:“好了。”边把她给拥了出来。 院中,云海果然等在那了。 明月清晖之下,他身姿挺拨,长身玉立,扰得人心更加慌乱了。 “少爷,姚姑娘来了。”侍女们说。 云海转过头来,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人亮得恍了恍神。 明敏,如脱胎换骨一样。 也许是因为心里紧张,心跳加速的缘故,她的眼睛是从没有过的亮。 “上马车。”他说。 “去,去哪?” “去你家。”他说。 明敏一听说去太师府,那脸色就变了,心恍如忽地从天堂坠入地狱一般。 她以为他要把她送回家。 该来的还是来了,也对,那么难办的事,怎么能解决得了? “事情解决了。”云海见她变了脸色,忙解释道。 “解决了?”明敏震惊极了。 “是,我答应过你家的家丁说稍后要送你回去的,所以你跟我去一趟,你先上车,我一路上再跟你慢慢解释。” ...... 太师府。 苏姨娘正在书房里哭求有安放自己的女儿一马。 “生了这样一个不肖女你还有脸来求我!”太师大人气急败坏:“把这样一个有辱家风的孽障放出去丟人现眼,你还敢来求我!” “我不把她救出去难道留着她在府里等死吗?” “你胡说什么,她好好的在家里怎么会死?” 苏姨娘冷笑一声:“你不是已经下令了吗?还要造成我女儿自杀的假象,若不是正逢过年你怕不吉利想过了小年再动手的话,我女儿恐怖怕早就死了吧?” 太师大人脸色大变:“这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苏姨娘怒道:“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女儿都不放过!” 第七百六十六章 圣旨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苏姨娘越说越生气。 她至今不敢相信,他竟会杀自己的女儿。 其实是她的一个侍女在有安的书房里清理,偷了会懒,就挨在桌子脚边睡着了,太师回来,在门口就吩咐说:“去院门守着,不许任何人近前来!” 跟他身后的两人应声就去了,另一人跟着他跨进书房来,还把书房门关了。 那侍女躲闪不及,吓得往书桌底下帏内一钻,就躲进去了。 刚好就听到太师大人对那个杀手的吩咐,正好就是吩咐对方杀了自已的女儿,还要造成对方上吊自杀的假像,还要造成是太师府家风极严,二小姐犯了错被太师夫人训斥了一顿关起来,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的假象蒙蔽世人。 太师大人恼羞成怒,狠狠呼了她一巴掌:“真反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说她活着还有什么用?累人累物吗?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我不管!”苏姨娘说:“女儿对你来说,是物件,有用就利用,没用就毁掉,但对于我来说是我的命!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可由不得你。” “你最好放了她,否则,咱鱼死网破!” 太师震惊,这夫人真如变了个样一样。 最近真是够烦了的! 他怒极反笑道:“你打算怎么鱼死网破?” “老爷,放她走好不好,她是您的女儿呀,从此她在外是死是活都不关咱的事,对外就说她年后探亲,半路被山匪截走了,咱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女儿好不好?”苏姨娘说。 “这样怎么向皇家交待?她是待诏女。” “要什么交待?这是意外,咱也不想的啊!咱也是受害者啊,陛下是个明君,想必他非但不会为难咱们的,还会同情咱呢。” “陛下不为难,但,她一个女孩子,又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被山匪劫走了,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这事说出去,咱太师府还要面子吗?” “面子,面子!你就顾着这个虚幻的面子!”苏姨娘说:“这明明是件悲惨的祸事,咱家应该被世人同情而不是被取笑!你不是应该先想到伤心难过的吗,怎会先想着你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面子!” 太师大人恼怒地大喘了一口气说:“你不当家,不顾家中名声不怪你,但你有没想过,她一个大活人,在外晃荡若某天让人发现了,这岂不成咱全家联合欺君了吗?” “她不会被人发现的!” “万一被发现呢?到时全家跟着她一起死?” “你若现在不放她一马,说不定咱全家现在就跟着她一起死。” “你说什么?” “你若不放过我女儿,我就把当年你们怎么抢阿奴和太子的联姻的内幕说出去!” 太师一听这话,就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呢,原来是这个啊,这事还是我当初一时糊涂告诉你的呢,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吗?这一劫,净慈早就解决了!” 苏姨娘心惊,不知其此话之真假:“那我就把明珠怎么恶毒地陷害自己妹妹的事说出去,我女儿都要死了,我也不必顾她的名声了,我就跟害我女儿的人同归于尽好了,不知到时皇家知道了姚明珠的恶毒后,会作何反应?即使会依约娶她,那也只是把她当个摆设吧?到时你利用她攀皇家的如意算盘恐怕就不响了!” 太师大怒:“来人!把她关进柴房,无令,谁都不得靠近!等我把那孽障抓回来,再一起处置你们!” “你个畜牲,要杀妻灭女吗?”苏姨娘实在想不到,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会这般无情无义。 “把她嘴堵上拖出去!”太师说。 ....... “什么?你们这群饭桶!” 院中,当明珠听到下人回报说二小姐被虎威将军带走了时,怒斥下人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这么急着向他爹说出这事,就是为了让她爹把明敏关起来,免得她出去跟阿奴游船顺便勾引了秦云海,谁知,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还是被她遇到了秦云海。 “快带我去!”她对身边人说。 “大小姐,您要去哪?” “你不是说二小姐被秦云海带走了吗?他们在哪?带我去!” “秦少爷把二小姐带上船去了,咱跟丟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们何用!”明珠大怒:“还站着干什么,带我去找人!” 她就要出门去找人。 刚巧,门外一声报:“圣旨到。” ..... 这个时候圣旨到? 不会事情被皇家发现了吧? 太师大大震恐,心中惶惶地急带全家整冠理衣出来跪迎圣旨。 当听到那道圣旨竟是陛下赐婚给明敏和秦云海时,太师愣住了,半天回不了神。 “太师大人接旨吧。”海公公见他傻了,提醒他道。 太师大人忙双手接旨跪谢隆恩后,问海公公:“公公,陛下怎么会忽的下旨赐婚。” 公公笑道:“怎么?太师大人难道觉得秦少爷配不起令千金不成?” “哦,不,不,是小女高攀了。” “满意就行了嘛,是秦夫人看上令千金了,旨意已传到,咱家告辞了。” “来人,送公公。”太师大人忙备了新年礼给这海公公,并让人送海公公出门了。 这绝对是一门好亲! 与征远大将军府结亲,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但太师大人此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明敏若带着身上那个羞耻的印记嫁给入将军府,那岂不得罪了太将军? 而且,这婚又是陛下赐的,连带着也有欺君之嫌。 这岂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 无论是皇家还是大将军府,一个喷嚏都能让他太师府抖三抖! 太师瞬时冷汗涔涔。 本能找人,却不见了刚才还跪在自己身边听旨的夫人。 原来这夫人听完旨后,就走了。 他气闷不已:她倒潇洒,像事不关已一样! 而天保早就陪太子游船去了,不在家。 他忽觉身边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事,也不必找人商量了。 唉,看来,唯有杀了那个孽障,尽快杀了那个孽障才能解决此劫了,也不管过年吉不吉利了。 “大小姐。”明坐软坐在地,侍女扶都扶不起来! 陛下为何会忽的为他俩赐婚? 她如雷轰顶! 她过去日夜焦心云海会喜欢上别人,如今好了,他直接要成婚了,还是跟姚明敏!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双眼都红了。 “你又怎么了!”太师烦恼不已。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天上掉下个乘龙快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忽地有了主意,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对她爹说:“爹,明敏绝不能嫁给将军,她那个样子怎能嫁给将军?” 她不说这事还好,她一说这事太师大人就怒火一窜三丈高,啪一声呼了她一巴掌! “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可是他第一次打明珠,可见是真的太气急了。 若在以前,明珠早就气着哭走了,但这次事关秦云海,她不得不留下。 她捂着被打的脸,泪汪汪:“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你别告诉我,你妹妹的事,你不是始作俑者?你平时欺负她也就算了,但不能如此不知轻重,你要拉着全家一起死吗?”太师怒道。 “不会的,爹,黄景泰喜欢明敏,这事就是他跟朝霞合谋一起干的,黄景泰答应会娶明敏的。” “黄景泰?” “是啊,爹,只要黄景泰娶了明敏,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有安想了想,这事若是明珠为了帮黄景泰娶到明敏而干的,那么把明敏嫁给黄景泰确实能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 “可是陛下已下旨赐婚了,把明敏赐给秦云海了!” “那小贱人怎配嫁给秦云海?” 太师大人扫她一眼。 “我,我的意思是说,她身上带着那样一个与别人订情的印记,若嫁入秦府,那咱会得罪秦府的。”明珠说:“若秦府向陛下一告状,咱还得罪了皇家,而且事传出去咱家的清誉也会大大受损的。” “这还用你提醒我吗?你说怎么办?” “把她嫁给黄景泰啊?” “怎么嫁?皇帝把她赐婚给秦云海,谁敢把她嫁给黄景泰?亏你想得出来。” “那,那唯有妹妹消失了。”明珠小声道。 “你说什么?” “死人,那就谁都不用嫁了。” “你这孽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是你的亲妹妹!”太师怒道,情绪激动得把明珠吓了一跳。 “那你说怎么办?”明敏烦道。 “先把你妹妹接回来吧,要出嫁,也得先回家啊,哪个女儿不是从家里出嫁的。” “爹,难道您真的要把明敏嫁给秦云海?” “大不了先向陛下请罪,再向少将军说明缘由!我情愿被口水淹死也不愿伤害自己的女儿,太师大人说。”太师大人道。 “爹!” “好了,无论如何先把你妹妹找回来再说吧。”太师说:“我先去趟将军府把人接回来,你在家不许给我再惹事了!” 他说着就要去接人。 却听到有下人来报:“老爷,虎威将军求见。” 太师大人双眼一亮:“快请进来!” 他急急出门:“世侄,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姚叔叔,小侄来给您拜年了。” 明珠在太师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云海看。 “快快请进。”太师大人说。 “我还把令千金给您送回来了。”云海说着回身,掀轿帘。 一双纤纤玉手伸出,他握住,扶她下轿,站他身旁,她紧挨着她。 郎才女貌,似天造地设。 这是明敏吗? 如此高贵美丽! 连太师大人都恍了恍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父女? 看到女儿出落得如此高贵美丽身边还站着如斯一位如意郎君,太师大人的心一时颇受触动。 心中突然觉得甚是亏欠这个女儿。 她若能获得幸福,他自然是欢喜的。 可惜....... 只能说是她的命不好吧。 “爹,姐姐。”明敏轻声道。 滔天妒火几欲将明珠烧毁。 她怒转头不睬她的妹妹。 “嗯。”太师大人回神应她道:“回来就好,劳烦世侄了。” “不劳烦,明敏将会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云海说:“想必姚叔叔已接到陛下的旨意了吧。” “已接了。” 云海微微一笑。 明珠痴住了,她第一次见到秦云海笑,虽然这笑容只是一瞬即逝,但却是那么的震憾,在她心中,似能永恒。 她更疾恨明敏了。 这小贱人怎配站在他的身边,还那么近地挨着他! 云海向身后的一长溜队伍一指,说:“这是小侄向明敏下的订婚礼,由于匆忙之间,礼备得不齐,媒婆也没请到,请见谅,小侄年后会再慎重地补一次订婚礼的。” “世侄言重了,如此厚礼,已是有余了,无需再补。”太师大人看着那一排长礼,喜道。 明敏可是庶女。 “明媒正娶这是一定要的。”云海说。 太师大人大喜:“看世侄如此看重小女,实在小女之福。”“快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贤婿快快里面请。” 众人进了太师府大厅。 “小侄这次过来,还有个不请之请。”云海说。 “贤婿请讲。”太师大人说。 “家母很喜欢明敏,想让我带她回家过年可以吗?” “这.....” “姚叔叔,小侄还有件事想私下跟您谈谈。”云海不待他拒绝就先跟他说道。 “好的,贤婿这边请。”太师大人说。 明敏拉住云海的衣袖。 云海轻轻拍拍她的手,柔声对她说:“我很快就回来。” 明敏脸一红,轻轻嗯了声,松开手。 这看明珠眼里就是眉目传情,她心中的嫉恨无法言表。 她实在想不到,他们竟这般好了。 她哪里想象得到, 这两人发展如此之快皆因明敏太胆小之故。 云海娶明敏是因为他想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阿奴要嫁人了,而家人也要他娶,而他娶了明敏既能救明敏又能解决自己的烦恼,这是一举多得之事。 反正他事前也跟明敏说清楚了,这是有名无实之事。 云海与太师就过了一旁的偏厅,下人端了茶点来。 云海:“大家是一家人,小侄就不说两家话了,明敏知上的印记,她跟我说了,过去的事,我不会在意,但以后,她是我的夫人,我不会再许任何人欺侮她的,太师大人请放心。” 有安实在想不到他话会说得如此直白坦诚。 他如心头大石落地,瞬时一身轻松,剧喜:“贤婿心怀坦荡,心胸开阔,小女能得您厚爱实在三生有幸,老夫也就放心了。” “那将军这是答应明敏跟小婿回府过年了吗?小婿想婚前与明敏多多接触培养下感情。” “当然,当然。”太师大人太欢喜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个乘龙快婿啊,帮他把一切麻恼都解决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弄巧成拙嫉恨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一离开,明敏就惶恐不安。 明敏知道明珠一直恨恨地盯着她,因为那灼灼的目光如有温度,灼着她的脸,想忽视都不行。 她抬头,目光一接触明珠怒盯她的目光,她就吓得再低下了头。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明珠跟明敏说。 明敏浑身都是拒绝的,但实际行动上却不敢有任何拒绝。 她刚一迈步,云海留在她身边的一个护卫一拦,说:“少将军说了,让二小姐在这等他回来的。” “这位将军请你弄清楚,这是我家,她是我妹妹,我在我家里跟我妹妹说几句悄悄话难道不行吗?”明珠说:“你怕什么?怕我吃了她不成?你要不要先去向你们将军请示啊?” 侍卫看了明敏一眼。 明敏骨声吞了下口水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她不想云海的人跟家中护院起冲突,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明珠要见她的话,他也拦不住,若跟家里人起了冲突,闹了不愉快反而不好。 她想顺利嫁入秦家,云海哥哥已告诉她了,皇帝已下旨赐婚了,相信姚明珠也不敢对她太过分。 最多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多年不都挨过来了吗? 她情愿自己受罪,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她跟着明珠走了。 两人来到院外的小梅花树下。 明敏低头站着。 明珠恶狠狠地盯着她,越看越气:“谁让穿成这样的?” “我那衣服脏了,身边没有换的了,所以少将军就让人给我拿的衣服。”明敏小声说。 “秦云海给你选的衣服?”明珠扬手要打她。 她怯懦地缩了一下。 明珠却没有打下来,只是咬牙道:“看到你这倒霉样我就生气!说!他为什么忽的要娶你?” “我, 我不知道。”明敏低头轻泣。 “不知道?一定是你见他英雄气概,知他爱怜弱小就在他面前装可怜迷惑了他是不是?收起你的眼泪,以后不许你再在他面前装可怜!不许你再接近他,你现在马上去把这衣服换下来,还有身上首饰之类的也全换下,把所有在秦府的东西全还给他,去跟他说清楚,你不喜欢他,跟他说清楚你这贱人身上纹了跟其他男人的定情印记!说你不要嫁给他,跟他一起去求皇上退婚,把一切事情都揽自己身上,你要敢连累他,我杀了你!” 明敏低头轻泣。 明珠看到她这样一副唯唯诺诺,如花带雨的倒霉样就生气!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去啊,先把东西换下来还给他!”明珠凶道。 “我,我不去。”明敏说。 明珠火冒三丈:“反了你!竟敢顶嘴!”她扬手就狠狠地呼了明敏一巴掌,把明敏打得向旁趔趄了两步。 这哪里能解气,她跟上去再扬手要打的时候,听到一声断喝:“住手!”就觉手腕一紧,打不下去,同时手腕一痛。 明珠痛得哎呀一声痛叫。 “少将军,请手下留情。” 云海来得太快,明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手腕被拗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委屈道:“你弄疼我了!” 太师大人赶了过来:“少将军。” 云海哼一声,放开了明珠的手。 见他如此护着明敏,明珠是又妒又怒又委屈,她揉着手腕道:“你竟为了她而伤我?” 用的是伤心质问且委屈的语气。 上次在崖底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有点微妙。 云海或许可以当是无事发生,但明珠是绝对不能的。 他舍命救她,两人还亲密相拥,他照顾她,背着她在雪地里行走了那么久,他还曾带她回家....... 如此种种,明珠把他当个两人心照不宣,有两人的小秘密,小心事,互相欢喜但因身份而不能走到一起的暧昧的人。 这样一个人,他怎能娶别人? 云海却不理她,而是走到明敏身边,柔声问她:“有没有事?” 明敏眼圈红红,没有说话,但摇了摇头,挨入他怀里。 她又在他面前装可怜、装柔弱! 明珠气得又要扑过来打明敏,还好被她爹拉住了。 她打不着就抬脚去踹,是云海及时把明敏拉开一步,她才踹不着。 “明珠!”太师大人上火! 这都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问题终于解决了,这祖宗又在闹什么? 这事,是她欺负的妹妹不是吗? 怎弄得像是她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 是啊,明珠要是早能知道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样,那她当初就是死也不会那么狠地逼明敏的。 没把人逼退,反倒把她逼入秦云海的怀里了。 明珠拼命地要甩开她爹的手,要过去扯明敏,想要把明敏从云海身边扯开。 她爹几欲拉她不住! “别闹了!”她爹叫! “姚叔叔,小侄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作打扰了,告辞了。”他牵过明敏,说:“咱走。” 明敏见会他带自己走,忙点头,跟着他。 而明珠见他竟要把明敏带走,这是绝对不行的! 今夜一走,恐怕事情就绝无挽救的余地了!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甩开她爹的手,把她爹甩得向后连连趔趄了好几步,几欲摔倒在地。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扯住云海的胳膊:“你不能走!我有话跟你说!” 看来姚明敏不敢把自己的丑事向他坦白,那唯有她来揭穿了! 无论如何,他不准云海娶明敏,除了她姚明珠,秦云海不能娶其他任何女人! 明敏紧紧地扯住云海的另一胳膊不放,两姐妹就争抢起云海来。 太师大人傻了眼,晕了头。 云海也烦恼不已,他眉轻轻皱了皱,对明珠:“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的。” “可我有话要跟你说!”明珠跺了跺脚:“就一会儿,一会都不行吗?” 终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吧? 云海没法,就对明敏说:“你等我一会儿。” 明敏点头,终是放了手。 明珠却不避嫌地扯着云海的胳膊,把他拉到旁边一偏殿,关了门,再拉他穿过偏厅,过到一处小院里,才停下。 “有什么话,快说吧。”云海说。 “你为什么忽的要娶姚明敏”明珠委屈得眼都红了。 “两情相悦就娶了。”云海说。 第七百六十九章 恶人先告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胡说!你们什么才认识几天?她昨天还跟我说你们话都不多说一句的,怎么会忽的两情相悦还到谈婚论婚的地步?”明珠质问。 “一见钟情,就这样。”云海却不想跟她过多纠緾:“你没其他事的话,那我走了。” 明珠却扯住他:“姚明敏她根本就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单纯柔弱!” 云海却不愿跟她多说,他说:“放手。” “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云海说:“她身上有印记的事,她跟我说了。” “她怎么说的?你别听她乱说,她跟其他男人......” “你别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云海说:“你之前怎么欺负她的,我不管,但以后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你再欺负她!” 明珠愣了愣。 云海就转身走了。 明珠在后面叫:“别听她的话,她是骗你的!她最会装弱装可怜骗人了!” ..... 云海跟明珠走后,明敏跟她爹尬聊。 是太师大人先主动的。 这女儿以后可是将军府的少夫人了啊,秦云海说要明媒正娶,这意思就是娶为正妻之意啊。 美貌真是件顶利害的武器,一下子就迷住了个少将军啊。 “敏儿,这两天委屈你了。”太师大人说。 明敏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 “都是你姐姐胡闹的!我当时一时胡涂听信的她的话,后来也想明白了,你平时这么听话,怎么会做那要的糊涂事的呢,那事一定别有内情,本想让人去放你出来一家人好好过个年的,谁知人一过来就看到你被人劫走了,吓得爹忙派人到处找你。” 明敏轻声说:“谢谢爹爹关心,明敏没事了。” “是啊,还好你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可让我和你娘怎么活啊。”太师说。 “对了,爹,我娘呢。” “哦,她听说你被人劫走了,就急病了。” “娘没事吧?我去看看她!” “没事!”太师大人道:“别急,我让大夫来看了,说就是急火攻心,吃了药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喂了药,她已睡下了,你这时候先别去打扰她。” 明敏心惊肉跳,不知自个娘怎样了。 “爹,少将军说要接我到将军府去过年,我想把娘一起带过去可以吗?”明敏说。 “你娘吃了药睡下了,今晚恐怕不行,而且,她怎么说都是我夫人,怎好在别人家过年呢?你是要嫁过去的,在他家过年别人不说什么,但你娘跟着过去算什么事?你还没嫁呢,就让娘跟着过去过年,怕会被人说闲话。”太师大人劝道。 明敏低头不语,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样好了,待你娘明天醒了,我好好跟她说说,若她想过去,我就送她过去好不好?” 明敏听他这样说,觉得娘应该没什么大事,且这时也不宜硬来,就说:“好,谢谢爹。” 刚好,云海过来了。 他带着明敏向太师大人告辞出来。 而太师大人送走了女儿和未来女婿后,自然是急急地去向苏姨娘报喜并百般劝哄苏姨娘。 至于他是怎么劝哄的,而苏姨娘是否接受其劝哄,是真心接受还是假意接受?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 ...... 在人海中找人,真的如大海捞针,阿奴觉得没有比这个更累人的事了。 她晕头转向间听到有人叫她:“二小姐。”转头一看,看到阿诚。 她一喜:“阿诚哥,我在找人,您能帮我找找吗?” “您是在找太师府的二小姐和她的丫鬟锦儿的吧,明敏小姐跟咱少将军在一起,锦儿我刚才已找到了,已让人带她回将军府了。”阿诚说。 阿奴双眼一亮:“都找到啦?那带我去见云海哥哥吧。” “少将军办事去了,他让我来找您,还交待了,找到您后,把您交给武王殿下呢。” “可是我有急事要做呢。”阿奴说。 “如果是明敏小姐的事的话,那您不用担心了,少将军说那事由他来解决。” 阿奴哦了一声。有点担心这事会连累到他:“他怎么解决的。” “不知道。”阿诚答:“反正他说他会妥善处理的,武王府的船已在爱河上等着了,想必武王也快出来了,让小的带您过去吧。” “好吧。”阿奴说。 但她的心里却忐忑不安:这事云海哥哥会怎么解决呢? 他到底有没有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呢? 整件事我都还没弄清楚呢。 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就出手救人,这确实有点莽撞,但人命关天,当时也没多少时间多想。 ...... 君慈一出宫,就直接来到爱河。 忆萝一直跟着他,两人来到武王府的画舫,他先扶忆萝上画舫,他在岸边问身边人:“姚姑娘呢?” “派人去找了。” “知道秦少将军如今在哪吗?” “小的不知。” “去找找。” 两人正说着话呢,有一人说:“姚姑娘过来了。” 君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微微一笑,小跑着向阿奴迎了过来。 “属下参见武王殿下,是少将军让小的把二小姐给您送过来的。”阿诚对君慈说。 “辛苦了,你办你的事去吧。”君慈对他说,然后牵过阿奴的手:“咱去游船可好。” 阿奴看着那大画舫有点抗拒。 她喜欢一叶小舟,舟上只有她和他。 但不想拂他的意,就说:“好。” 上到船上与忆萝一照面,两人心中都有点不舒服。 “民女......” 阿奴刚要向忆萝施礼问安,君慈伸手一阻,说:“出来玩,不要那么讲究身份,咱就当朋友般相聚即好,多礼反而会诸多拘束。” “是啊。”忆萝说。 “那民女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奴说。 船开了,河面上船来舫往,歌舞声升,而阿奴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君慈心中不是滋味,暗忖可能是因为忆萝在此她放不开之故,就把她叫到二层的甲板上来。 他向她解释道:“我今晚与忆萝一同入宫侍驾,出宫时,她硬要跟过来,所以.....” “哦,没事。”阿奴说,依然兴趣缺缺的样子。 “你生气了吗?”他问。 他不希望这除夕夜,她过得不开心。 他不知她如此情状是因为她心中有事之故。 她担心明敏和云海。 “没有啊。”阿奴强振精神说:“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 她扬头看了看周围说:“想不到今晚这里是如此的喜庆热闹。” 这是她在帝都过的第一个年夜。 她如忽地想到什么一样,说:“我就是在九年前的年夜捡到那搜鸟船的,还是我云海哥哥帮我捞起来的呢。” 第七百七十章 一心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笑,那天我要入宫侍驾,怕皇祖父不放我出来,所以,我在入宫前就把那船放在河里,想不到被你捡到了。 “你干嘛要放那船?”她笑问。 “许愿啊。”他说:“高小明当时骗过,说除夕夜在爱河里放灯许愿会很灵的,所以我就去放了一个许愿灯船。” 阿奴轻笑一声问他:“你当时许的是什么愿?” 没听到回答,她转头看他,见他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嗯?”她以为他说话了。 她却转头抬目远眺,来往船只的灯火在他眸中闪烁,那么明亮。 他说:“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没有欺负,没有委屈,等我长大后找到你,到时我就有能力保护你了。” 阿奴的心一颤,望着他,他转回头,也望向她,两人四目一对,世界似乎瞬时只剩彼此。 两人静静相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挨过来,他伸手一揽,揽着她,那么的自然而然,心有灵犀。 她挨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望着河上风景,轻轻问他:“那时候你怎会想着要保护我。” “我很早很早就想着要保护你了。”他说:“小时候每次看到你被欺负我都很生气。” “胡说!你明明也跟着他们一起欺负我的。”她嗔道。 他的气似瞬时短了一截:“谁,谁让你那时都不理人的,再说了,我,我也没有欺负你啊,是你老欺负我的好不好。” 阿奴抬头看他。 看得他有点心虚:“不是吗?你用银子砸我头,又用大勺子打我,还踢我,还损我,受伤的总是我啊。” 阿奴眨眨眼,好像他说的都没错。 怎么回事? 小时候明明受欺负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还破了头呢!”她没好气瞪向他说:“就是因为你这皇子皇孙破了头,我全家才被赶出帝都的。” 她发现他的眼神瞬时就变了,也不知怎的,这眼神让她的心刺了刺,似乎通过他的眼睛,她能对他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一样。 “这么多年来,一想到那件事我就难受得很,我也不想的,我当时明明是想帮你的,不知怎的,就撞到那石狮子,反倒害了你,后来我求我父王的,说是我自己摔倒的,不关你的事,但你还是被人赶走了。” “我是天煞星啊,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所有的倒霉事,都跟我有关,都是我害的,否则倒霉的人何处推诿?”她伏他怀里轻轻说。 他的心一痛:“当年你当众道谦的事,让我难过了好久好久,难过得我都不敢回想当时的事,一想起都很难受,但越不想,梦里就越会梦到,多次梦回,我都感觉到心很痛。”他伸手搂紧了她:“阿奴,我以后都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了。” 包括我自已。 这也是他一直对她很是宽容宠爱的原因之一。 即使她惹他生气极了,他都狠不下心去责怪她。 “那,那待诏女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她从他怀里抬头,问他。 他眉一皱,像很是为难。 “也不急,正月十六诏书才下呢。”她以为事情难办。 不过这事也确实难办得很。 他却眉一展,笑道:“我今天求母妃趁着年夜,求父皇答应下诏把你赐给我的,母妃跟我说其实父皇从小就认定我和你的了,因为你我八字相合,而你与太了八字相克。” 他甚是得意:“你我是天生一对,太子绝对没机会了,他即使过了皇后,过了太后,过了父皇那关,他也过不了太史局那关,他不是信命吗?命,会告诉他,你不属于他的,你就准备着当我的武王妃的。” 他为什么又说是武王妃呢? “我到时是以什么身份嫁给你?” “嗯?”他有点听不懂。 “我到时是以侧妃,侍妾,小侍还是姬妾入府?” 他一笑:“武王妃啊,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武王妃?” “对啊。” “那忆萝郡主呢?镇北公主呢?” 君慈愕了愕后有点生气:“你为什么还在试探我?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就娶你一个啊,你入府就是武王妃,你是武王府的女主人。” 她惊呆了。 他见她眼神怪怪的直盯着他发愣,奇怪地问:“怎么啦?你还不相信我吗?” 她伏回他怀里:“没,没有啊,我信啊。” 她却有点蒙蒙的,脑子一时很乱,好一会才能想事情。 她一直以为他口中说的武王妃啊妻子啊之类的,就是娶她的意思。 没想到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一开始是很开心的,但细一想,就很是烦恼,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想来想去,想到头都隐隐有点痛了。 武王妃?我怎么可以? 并非她自轻自贱,是这关真的过不了啊。 她叹了口气,想:“李君慈啊,你说太子即使能过了皇后、太后和皇帝的关也过不了命理的关,但你我,恐怕即使能过了命理这关最终也过不了皇后、太后、皇帝、朝臣甚至世人的关啊。” 君慈的想法很简单纯粹,而且一直如此:凤凰珏早就定了两人关系,她拿了他的凰珏,他娶她,她就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没有其他了。 而阿奴也答应他了啊。 而且在他一直的观念里,阿奴的爹娘是一夫一妻,那阿奴一定也是这样想的,若娶了别人,他就娶不到阿奴了。 所以,他从没有过会娶别人的想法。 “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在看风景,这爱河的大年夜,很美。”她说。 但他感觉得到,今天的她,不开心。 “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他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忽地想起秦夫人请旨为云海赐婚的事。 他的心刺了刺。 这件婚事,实在太突然了。 他当时听到云海要成婚时,他的心都梗得难受,别说她了。 云海是因为被我和她伤了心,才一时冲动娶明敏的吗? 他出宫后就急着找云海,就是想找他问清楚这件事。 他要弄清楚,云海是他兄弟,他不想他因一时冲动而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儿戏待之。 而且,明敏又是阿奴的朋友。 云海的冲动行为,是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啊。 他越想越难过:云海不是个轻易伤害别人的人。 “没事啊。”她说。 “你不要担心。”他说:“我迟点找云海问清楚,我不会让他视自己婚姻大事为儿戏的。” “什么?”阿奴惊问:“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视为儿戏?” 第七百七十一章 易位而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当然知道她的皇子哥哥现在在哪,并且知道他正跟谁在一起。 但她强忍下着急,假装若无其事地在一层等他下来,但她想不到他会跟那天煞星在一起那么久不下来。 那两人在一起多一刻,她的担心就多一重,终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就上去找他。 她上到二层,不急着出去,而是在通过甲板的门后站了一会,犹豫了一会转身想走,却又不甘心,她踌躇了一会,终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往外一看,瞬时妒火中烧。 她在纱幔飘起的间隙,看到两人挨在一起亲亲密密,喁喁私语。 君慈听到阿奴的话后一愣,她难道不知道云海要成婚的事? 不过也对,云海应该是一时冲动的决定,所以没有事先告诉过她。 他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呢,就听到忆萝的声音:“皇子哥哥。” 阿奴一惊,忙从君慈怀里弹开。 君慈咳了一声,问忆萝:“啊?忆萝,有事吗?” 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找你吗? “我有事跟你说。”忆萝说。 “那,那我下去看看。”阿奴说着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时,却与正上来的靖和公主和熙和公主撞了个照面。 “皇兄!”靖和和熙和两人同时叫道。 熙和还欢呼着扑入她皇兄怀里。 君慈心一柔,弯身抱起她,笑问:“你这小调皮,怎么过来了?你母妃竟肯让你出来。” “她才没时间管我呢?”熙和嘟嘴道:“晚晏一散,我就不跟她在一起了,我緾着姐姐带我出来游船,刚才,侍卫说这是你的画舫,我们就过来了,二皇兄,我要跟你一起玩,你带我玩好不好,几位哥哥都不带我,姐姐开始也不肯带我的,是我哭了,她才带上我的。” 她说着,嘴巴就扁起来,一副委屈兮兮地样子。 虽然带着这个拖油瓶不好撩姑娘。 但君慈舍不得丟下她,就说:“好啊,二皇兄带着你玩。” 而靖和却拉着要下去的阿奴:“姚姑娘,你也在这啊。” “是。”阿奴应道。 “你二哥呢?”靖和问。 她到姚家找不到安之,就来爱河找。 见到她二皇兄的画舫就上来看看安之在不在。 “我不知道啊。”阿奴答。 “他是你二哥,他去哪你怎么会不知道,好二嫂,你告诉我吧。”靖和说。 这一声二嫂,叫得阿奴脸一红,听得忆萝心里难受。 这李靖和到底把我置之何地? 一转念她的心一伤:李靖和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一点也不奇怪。 我除了太后无依无靠,是个流氓地痞之女。郡主之爵位亦是有名无实,尴尴尬尬,而我更如个寄生虫一样,寄居于武王府。 虽然皇子哥哥是真心要照顾我的,但我住在武王府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如斯种种,别人看不起我,不把我当回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一切的烦恼,只要她能成为武王妃就能全部能解决了。 武王妃,有名有位,住在武王府从此亦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她能当他的妻子了,以后不仅能名正言顺地照顾他,还能也他生儿育女。 这是她多年的梦想。 她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一个梦想。 若梦碎了,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 “我跟着殿下出来游船了,所以我二哥去哪,我也不知道啊。”阿奴答公主。 公主努了努嘴,有点气恼:“那混蛋到底去哪了?”她想了想问:“那他今天有回府跟你们一起吃团年饭了没有?” “有啊。”阿奴说。 靖和一喜:“那他就是回来了!”却又一烦:“他肯定来爱河燎姑娘了!”说着走到舷边,一拨纱缦向外看。 君慈笑道:“皇妹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样会把心上人吓跑的。”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嘛?”靖和一跺脚,竟红了眼。 求而不得,爱之至苦。 她最近正是饱受着这种求而不得之苦以及相思之苦,无奈皇帝不让她出宫,好不容易趁着年夜出来了,却又找不到人! 她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从小到大离了父母,外祖因为心疼,对其溺爱得很,因而她从小就较娇蛮任性。 她外祖是从奴籍而升为人上人的,文化修养虽不高,但纯朴温谦有余,为人善良,靖和受其影响,因而虽娇蛮,但本性是善良的。 虽然外祖父母对其极是疼爱,但终远远弥补不了父母之爱的缺失。 因而,她的内心很是敏感,很缺乏安全感,并且,内心强烈渴望爱。 她很爱姚安之,只是不懂得表达,表达的方式不对。 她的娇蛮霸道,不懂得照顾安之的顾受让安之对她敬而远之。 安之喜欢娇羞温柔可爱型的,就是千言这样的。 而且千言从小跟着阿奴,受阿奴熏陶,因而,她的文化修养在众女子中,算是翘楚。 古时虽尊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但安之却对此嗤之以鼻,安之喜欢才女。 他希望他的她能与他沟通无碍。 偶尔心血来潮,谈下诗书,这也是一种风情不是吗? 他才不要跟一个凶巴巴的而又无法沟通的母夜叉共度一生呢! ...... 阿奴见这公主苦恼,说:“如果你是我二哥,而姚天保像你之前对我二哥那样对待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公主一愕,后恼羞成怒:“你,你大胆!姚天保那厮怎能跟我比!” 你在我二哥心中的感觉,就像姚天保在你心中的感觉。 这话,阿奴当然不说出来。 “对不起,民女说错话了。”阿奴说。 靖和却哼一声,望向前面的船河,似若有所思,越来越闷闷不乐。 如果,她是姚安之,而姚天保那癞蛤蟆对她又打又骂还逼皇帝下旨让她嫁给他,而且还緾上门对她寸步不离的话,那她会杀了他的。 公主愣愣地望着河中的波光闪闪,眼圈儿红了。 姚安之,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讨厌到为了避开我都不回家了。 可我好喜欢他啊,我该怎么办? 因为人都上了二层,所以下人们过来把纱幔扎了起来,摆上了茶点果品。 靖和小孩子心性,尚不知大人的烦恼,见外面船山灯海的,在君慈怀里拍手欢呼:“外面好漂亮啊。” 君慈微笑:“一会子时全城烟花齐放,会更漂亮的。” “太好了!”靖和欢叫道。 第七百七十二章 心意相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把她放在椅子上与阿奴和忆萝等边品茶边赏景。 唯有靖和依然闷闷不乐地站在船舷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也不扰她。 让她自己想。 她想来思去,就想到了阿奴身上。 她的话虽让我生气,但好像蛮有道理的。 还有,我这么优秀的二哥却被她吃得死死的,她对待男人一定很有一套。 再者,她还是姚安之的妹妹,很了解安之,我何不向她学学,问问她的意见应该是不错的。 这样一想,她就回头找阿奴。 熙和正是多动的年纪哪里会安分坐在椅子上呢,她知他二哥疼她,所以緾着她二哥,猴他身上,非要他抱着,想吃什么就叫她二哥拿给她。 完全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 “二皇兄,我要吃杏干。” 君慈拿给他。 “二皇兄,我要吃糖藕。” 君慈又拿给她。 “二皇兄,我要吃酱香鸭舌。” 君慈拿筷子夹了喂给她,还伸手拿着手帕在她下巴下托着,怕酱汁滴脏了她的新裙子。 她津津有味地吃完,小嘴砸吧一下:“二皇兄,我渴了。” 君慈给他倒了酸梅汁,端着杯子喂给她。 她喝了酸梅汁,君慈还拿了手帕给她抹了抹嘴。 她嘟嘴,问她二皇兄:“二皇兄,还有多久才到子时?” “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哦,那我睡一会儿。” “好。”君慈说。 “到了子时你要叫我哦。” “好。”君慈说。 她就缩他皇兄怀里,挨了挨,像是调个舒服的姿势,就伏他怀里睡了。 阿奴就看着他俩。 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会照顾小孩的。 君慈抬头也向她望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俱微微一笑。 她们相看的目光令靖和羡慕。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但靖和却觉得刚才两人好像说话了,还说了很多,而且互相懂了对方的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到深处,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无言胜有言。 我要是能与姚安之这样就好了。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他就能懂我,多好? 无需要我开口告诉他,他就能知道我心里所想就好了,他要是能知道我心里其实有多爱他就好了。 他要是知道我要什么就好了(其实除了他,她还要什么,她自个也没太弄明白。) 要怎样,才能做到如此这般呢? 她想着,就不禁挨过来,坐到阿奴的身边。 她想观察他们两个平时到底怎么相处的?想看下阿奴到底有何魅力? 她注意着阿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穿着打扮。 君慈见熙和睡着了,招了招手,小喜子轻手轻脚,快手快脚来到他身旁。 他细声吩咐:“让嬷嬷拿个小被子上来,说公主睡着了。” “是。”小喜子轻声应着,就过一旁吩咐去了。 很快,靖和的两个嬷嬷就拿着被子上来了。 君慈接过被子,小心地把熙和包了起来。 忆萝看着他,心中暖流涌动。 皇子哥哥喜欢小孩子,而且也喜欢女儿。 她一时痴住了,心中暗暗神往,相象着她与他儿妇成行的样子。 “皇兄。”靖和叫。 君慈做了个让她小声点儿的手势。 靖和嘴一努:“这里这么吵,她都能睡得着,我大声点又怕什么?让嬷嬷抱她下去睡吧,还有好一会才到子时呢,你这样抱着她睡,小心冷到她。” 君慈对熙和的两个嬷嬷吩咐:“好生抱下去,别让冷着了,子时叫醒她。” 嬷嬷应着就把熙和抱了下去。 随着夜越来越深,河面上越来越热闹。 河里,河两岸的节目越来越多,不断地有船或画舫靠过来,有的是某些玩乐场所的画舫,见此舫贵气,因而靠过来,舫上的姑娘纷纷招呼,有问要不要歌女舞女的,有招呼人上船的。 而有些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亦是因见此舫贵气而靠过来,想知舫上是何人家,舫上有何许人。 因为姑娘想趁面攀个好夫君,公子想娶个贵小姐。 阿奴看着来往招呼着的莺莺燕燕和在大冷天里手握扇子吟诗作对装风流的公子哥们笑向君慈道:“武王殿下,您难道不要些美女来助助兴吗?” “美女?这舫上不是已经有了吗?”君慈望着她笑道:“还有美男呢。” “美男?”阿奴故意左右看看:“在哪?” 君慈故意脸一拉,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带点幽怨,微不可察。 因为有外人在此。 但正是因为隐忍的微目暗传情,才让羡慕的人更羡慕,妒忌的人更嫉妒。 阿奴转头,假装才看到他,唉唷一声:“真的有美男哦。” 他忍不住一笑。 “这位美男,给咱姑娘们助个兴呗,你看这满河美男,个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她调皮地说。 靖和手一支颐,笑着看向她皇兄。 君慈笑道:“为众美人助兴是小生之荣幸。” 他说着,拿着玉笛,风度翩翩,真的为她们演奏起来。 奏的是那曲凤求凰。 靖和震惊:她竟把我皇兄当个助兴的。 而我皇兄竟也依着她。 她看了一眼双手支颐,笑意盈盈,看着她皇兄把笛而奏的阿奴,又看了一眼在旁黯然神伤,温柔顺从的忆萝郡主。 男人难道喜欢俏皮点的姑娘吗? ...... 云海带明敏出了太师府,半路上,云海掀轿帘问明敏:“今天是大年夜,你有没有想玩的节目?” 明敏哪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以前她极少能出门的。 “我,我不懂有什么好玩的。”明敏说:“我以前很少能出门,即使过年,也只敢在环城街上走走就回去了,(人多的地方,她不敢去),而且必须在子时前就要回去。” 云海听得有点心疼:“我要公干,不如,你跟着我去游船好不好?子时,会有报年钟声,会全城烟花齐放。到时咱跟众人在一起听报年的钟声,看全城烟花齐放好不好?” 明珠一喜,连连点头:“好啊。” 实在太好了! “那咱走吧。”云海说。 明敏担心阿奴和锦儿:“不知阿奴和锦现在在哪?” “锦儿已在府军府了,阿奴估计现在应该跟武王在一起游船,咱在爱河说不定会碰到她们,咱先过去。” 第七百七十三章 齐聚爱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曲罢,君慈收笛在手上敲了敲,加上他今天穿着锦袍华服,浓眉一挑,简直就是一副风流贵公子哥的模样,真让人流口水。他还笑问:“几位美人,可满意否?” 阿奴笑了笑:“一般般吧。” “一般般?”他很是不满的样子。 “不说难登大雅之堂就已算很给你面子了。”阿奴说。 “那多谢这位美女给面子哦。”他说。 阿奴得意地一笑,拿过一碟梅花糕就转过一边去。 君慈坐了坐,也挨不了多久,就站起来,也跟着转过那边甲板去了。 忆萝闷闷不乐地坐着。 而靖和当然知道他二哥和阿奴那边是干嘛去了。 人家两人想单独相处卿卿我我,她跟过去岂不是太不知情识趣了吗? 她百无聊赖,又想起安之,瞬时也闷闷不乐起来。 站到船边,痴痴地望着外面的歌舞升平,看着才子佳人的眉来眼去的样子,她心中更加落寞了。 姚安之,你到底在哪里? 她正苦恼着,忽的,双眼一亮。 “姚安之!”她大叫! ...... 安之本来是不急着成亲的,因为他觉得他跟千言慢慢来就好了,待到水到渠成那天,就自然而然谈婚论嫁好了。 但被公主丧心病狂的一番洗礼后,他觉得有必要加快通往婚姻的脚步了。 否则.......他就要娶公主了! 于是,他就采取行动了。 千言今天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他送的。 他还事先跟家人,主要是跟阿奴说好,过年这几天,把千言留给他。 于是全家上下人等都不敢找千言玩。 千言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呢,不知道为何大家忽的不跟自己玩了,本来还委屈着呢。 这二少爷就风风火火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为何鬼鬼祟祟呢,他怕公主在府里,待确实对方不在时,他大大松了口气,把准备的一大堆礼物送给千言,由珠钗头簪到衣服鞋袜还有胭脂水粉,全部齐全。 千言惊呆了,从小到大,她何曾收过这么多的新年礼物? 没人能领会她收到礼物的心情。 安之还叮嘱她年夜饭后一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自己送给她的衣服。 “否则我就会生气的哦。”他说:“到时我来找你,你等我哦。” 千言脸红了,她喜欢这个二少爷很久很久了,但她从不敢奢望会跟这二少爷发生点什么。 一开始,这二少爷给她送礼物,但他也给其他下人带礼物的,虽然所有人都说,二少爷给她带的礼物跟其他人的意义不一样。 她也只是当他们开她的玩笑罢了,不敢多想的。 可是渐斩地,她自个也发现,这二少爷对她确实与对其他的丫鬟不太一样的,甚至这二少爷经常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跟她说喜欢她,还老还逗她玩。 时日一久,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得到这二少爷似乎是真的喜欢她的。 但她一个丫头,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不是通房丫头,那最多也当个侍妾了。 永远永远在他身边,能为他生儿育女,有个家,能照顾她,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有个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这个从小就失去父母亲人、从小就担惊受怕、时刻害怕会被卖掉的女孩,在这个世上,是多么的恓惶不安啊。 曾经,有口饱饭,有瓦遮头,不再挨冻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长大了,也没有多大的愿望,只希望能有个家。 所以,她就等着二少爷娶她,不管是妾还只是个暖床丫头,反正他能让她跟着他就行了。 若能生个孩子,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但是,靖和公主緾上了二少爷。 那可是公主啊,若二少爷当了公主驸马的话,那她即使只想跟着他当个暖床的丫头恐怕都不能的了。 所以,最近,千言的心情烦忧之中。 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生在世,真是无时不忧虑,各有各的忧虑。 若二少爷娶了公主,我该怎么办呢? “我跟着二小姐伺候她一辈子好了。”千言曾这样想过。但这样想过之后,她又狠狠地鄙视自己。 若二小姐知道我会有这样没用的想法的话,肯定会骂我的。 二小姐连武王殿下都敢想,都敢嫁,我,我怎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 二少爷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她这样一样,那心就怦怦地。 她也不知道,这心是害怕,还是激动,是退缩还是叫她勇敢去争取? 于是,她最近就时刻陷在矛盾中,在进或退中。 整天有点魂不守舍的。 还好,最近二小姐有自己的忙。 各人也有各人的忙,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就在这纠纠结结中,二少爷回来了,还给她带了这么多礼物。 她的心乱乱的。 我应该勇敢一点,但是却又心怯得很。 吃过年夜饭后,她的心就更乱了。 沐浴完,坐在二梳妆台前,手细细地抚着安之送给她的新衣裙和首饰,眼圈就红了。 神情一时无法自抑,她抱着那衣裙哭了起来。 “千言。”安之在外面叫:“可以了吗?” 她忙吸吸鼻子,清清嗓子,说:“还没。” “那我在门口等你哦。”他说着就出去了。 千言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是约会吗。 她看向镜中,也许是心跳加快,神情紧张的原因,她整个人神采飞扬,目光明亮,红粉花飞。 她忽的觉得自己蛮漂亮的。 她自信了许多。 深呼了几口气,缓了缓自己紧张的心情,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 当她出来时,安之双眼一亮,迎了上来:“千言,你今天真漂亮。” 千言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娇羞地低下了头。 她也觉得自己很漂亮。 她在门外思想斗争了好一会才敢出来的呢。 “走!”安之牵起她的手说:“咱去游船。” 千言的手颤了颤,但她没有挣开,让他牵着。 这大冬天的,两人相牵的手却都汗湿了。 ...... 安之为了享受二人世界,用的是小船,只有两人,前面是撑船的艄公,甲板上就是他们两个。 两人正怀着心思地在游船呢,安之忽的听到有人叫他。 那声音吓得身体一颤。 好像是靖和公主! 第七百七十四章 坠入爱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跳起来四处张望。 “二少爷,您怎么啦?”千言问。 “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安之说:“你有听到吗?” “没有啊。”千言答。 安之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 千言一笑:“有人叫你,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啊。” “问题是,我我听成了李靖和的声音。”安之说:“真被那家伙折腾出心理阴影来了。” 千言笑容一凝,低了头,轻轻哦了一声。 “二少爷,您是不是快要娶靖和公主了?” 千言问完,没听到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望着她。 她脸一火,低下头去。 “你知道的。”他说。 “嗯?”千言听不懂,禁不住又看他。 见他还在望着她,眼神热辣。 安之有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含情带笑,其目光中似有迷惑人心的魔力,与之对视,很易沦陷。 不显阴柔的男人,却有一双桃花眼。 整个人英俊儒雅却因一双桃花眼而又带点魅惑的“邪”,这杀伤力是惊人的! 他整个人就如一个高明的桃花阵,入者沉沦。 情场老手都难以抵挡,更别说千言这个没涉过情场的了。 千言一下子就晕菜了。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他说:“我想娶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的,你知道的。” 千言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你喜不喜欢我?”他问。 千言害羞不知怎么答。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安之说。 千言紧张得说不成话。 “你说话好不好?实话实说就好了,喜欢就说喜欢,喜欢咱就一辈子在一起,不喜欢也实说好了,不用考虑我的,最多我就难过个八九十年就绝对会没事的了。” 千言被她逗得一笑,又羞又好笑。 心怦怦地,但就是扭捏不答。 “说嘛,最多点个头或摇个头就好了。”安之说。 千言羞涩地点头。 “太好了。”安之大喜,握住她的双手:“那说好了哦,咱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千言再次点了点头。 安之激动地一抱,就抱住了她在船转了两圈。 船晃了几晃。 千言惊呼一声,脸红透了:“小心掉河里。” “姚安之!” 两个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听到这一声怒叫,转头顺声一看,这才发现一艘大画舫不知何时已靠了近来,而靖和公主站在一层甲板上,正怒视着他们。 本来两艘船之间隔着很远的,也不知怎的,公主眼睛那么利,茫茫人海中,竟一下子就看到了安之,因而一喜,大叫了他一声。 但隔太远,且河上人多声杂,安之听得不清,东张西望的。 公主觉得好玩,就想逗逗他,于是就指挥人盯着那艘小船,再指挥人把画舫靠过去。 谁知一过来,就见心上人与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她肺都要气炸了。 让人放了踏板,她过到那小船上,脚跟都没站稳呢,竟先呼了千言一巴掌。 出手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她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安之拦住她。 “你竟护着这贱人!” 公主气红了眼,扬手打安之,虽气狠了,还好还有点理智,不打脸,只对着安之身上又打又踢。 这里有热闹看!很多船围了过来。 君慈跳了过来,阻止了她:“靖和!” 明明打人踢人的是她,但君慈一过来,她竟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入君慈怀里,这样子,倒反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君慈心疼得很:“唉,你这脾气,好了,先上画舫,安之,你带千言回去。” “不准走!”公主却泪眼汪汪从她皇兄怀里抬起头,对安之两人凶道。 安之不理她,向他们施了个礼,说:“在下告退。” “不准走!”公主步一迈,扯住安之的胳膊。 “公主殿下请自重。”安之恼怒道。 但公主就是不放手。 许多船只围了过来。 “靖和。”太子的画舫也过来了,太子站在船上问:“出了什么事?” 阿奴看了看太子那艘舫上,大概能看到了舫上有璋王、信王、天保、黄慧、歌女、舞女等。 “没事,小误会。”武王说。 天保看得又妒又怒:李靖和这不识好歹的小贱人,好心给她当驴肝肺,非得倒贴,真是犯贱。 太师府和姚家画舫竟也一起过来。这两家画舫是迎面而来的。 为什么会一起过来? 纯属巧合。 明珠站在她家里的画舫上,舫上还有太师大人和太师夫人等。 有常在姚家画坊上问安之:“儿子,出了什么事?” “爹,我没事啊。”安之答。 其时,千言在他身后,而公主则紧紧扯住他的胳膊。 没事才怪呢。 “要不上画舫来吧,你那舟太小了。”君柔说。 “不要。”公主小声说。 别人听不到,安之听得到。 他咳一声对他娘说:“不,不了。” 这一段可是云海负责巡防的范围,这里出现异象,他怎会不过来? “前面怎么回事?”他问。 有人向他报告:“是靖和公主跟武王的军师起了点误会。” 云海的眉皱了皱:这个靖和公主跟安之的事闹得全城皆知,都成为笑谈了都。 他吩咐道:“疏通周围的船,别让挤在一起,以免出事。” “是!” 他身后跟着的艘轻快的巡防小舟上的人应声就如两尾游鱼一样,向两边游去。 云海的船则直向前去,来到安之的小舟前。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船上,向船人的武王等人施礼道:“诸位,有什么事可否上到船上,边游玩边聊呢?” 君慈回答:“当然可以,马上走,马上走。” 太元的律法还是蛮人道的,任何人都要遵守,王孙公子也不例外。 “走走,全上船!”君慈说。 阿奴过来牵过千言的手:“走。” 君慈把他的妹妹带上画舫,而安之则也跟着上了画舫。 君慈对云海:这位将军,在下有事请教 ,上船一聚如何?” “好的。”云海答他,转头对躲在他身后的明敏说:“咱过去吧,阿奴也在呢。” “嗯 。”明敏点头。 明珠在船上一直望着他,见他与明敏相处得很是亲密的样子,她快嫉妒死了。 第七百七十五章 盛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两人上到武王的画舫来。 阿奴这才看到跟在云海身后的明敏,她双眼一亮,喜道:“明敏!” “阿奴!”明敏也欢喜地过来,加上千言,三个女孩手牵着手,过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云海与君慈相视一笑,与安之三人坐下来边喝酒边看景。 而靖和则挨着安之坐着。 她的心中有点忐忑。 她知他生气了。 在众人面前,对他又打又骂,论谁都生气的吧。 她开始,从对方角度看问题了。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理,她懂,他的感受,她开始试着去体会,但行为一时还真改不了,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改掉,能不能为一个人而变得好一点? 君慈喝了口酒,看了看跟阿奴正说话的明敏问云海:“你怎么忽的要成婚?” 安之惊讶:”谁?谁要成婚?“ 阿奴正在问当初她们两人走散后明敏的情况,她怎会跟云海哥哥在一起呢,就被她二哥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望向他们,耳朵竖起了。 云海一笑,答安之:“我要成婚了。” 安之惊呆了:“你,你跟谁成婚?” 没见他恋爱啊,也没听家人说要跟哪家姑娘结亲啊,怎忽的就要成婚了? 云海看向了明敏。 明敏也正望着他呢,见他望了过来,娇羞得一低头。 而安之则感到惊悚,不会是阿奴吧? 不可能啊! 他不禁看向李君慈。 阿奴不由得走了过来,坐在云海旁边。:“你们在聊什么?什么成婚?” 君慈看了云海一眼,见云海低头喝了一口洒,才答“我要成婚了。” 君慈看向阿奴,见她眉心轻轻一拧,眼睛眨了眨。 似一时听不懂他的话。 “跟谁?”她问了安之同样的问题。 云海的喉头动了动,说:“跟明敏。” 阿奴的眉心再轻轻拧了拧,看向明敏,一脸的愕然,似想了想后,再看向云海。 云海本不看她的,但她一时没了声音,让他禁不住转过头来看她。 目光正好与她的相对。 他的心突地一刺。 君慈的亦如是。 云海先移开目光,他是下意思看了一眼君慈,见阿奴还在盯着他,他说:“是不是有点突然?” 他有点怕阿奴的眼神。 阿奴却不答他,而是一把扯过他的胳膊,让人猝不及防。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她说着就把云海拉起来。 坐君慈身边的忆萝则快快地看了君慈一眼。 “阿奴。”云海站起来。 “过来!”阿奴就要把他扯到一边去。 他惟有跟着她走。 两人刚走两步。 听到了一道光呼啸着冲天而起,没入夜空中,引得两人步一滞,一起望向光起的方向。 人声喧哗起来。 有人叫:“新年钟声要响了!要数新年了!” 安之等也站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而且几乎都停下脚步。 行人止步,艄公停止撑船,轿夫把轿子放下,马车也停下。 “去把靖和叫起来。”君慈吩咐。 可是靖和的嬷嬷却向他报告:“靖和公主不肯起床,闹脾气叫不起来。” 这大冷天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孩子确实很难从暖被窝里起来。 “那就让她睡吧。”君慈说。 “有什么话等数完新年,听完过年钟声再说吧。”安之对阿奴和云海说。 众人站到船边,依栏望天。 阿奴本拉着云海的胳膊的,这时心情已缓和,才知避嬚,放开了他,两人并排站着,君慈过来站在她的身边,忆萝紧跟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这时,第二道光再次呼啸着冲天而去。 很快,第三道光亦如是。 “千言。”安之叫。 千言过来,站他身边,靖和一怒,站他另一边,紧紧扯住他的胳膊。 明敏过来,挨着云海站着。 所有人都几乎停下动作,站住,仰望向天空。 三道光后,是十道烟火。 第一道烟火,第二道......第十道。 “一!” “二!” “三!” ...... “十!” 全城人都似听从烟火的指挥一样,随着烟火的升起而数数。 数完十,再跟着烟火一起安静。 舷板后,君慈的手挨了过来,拉住了阿奴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相视一笑。 在安静中,人们迎来了辞旧迎新的钟声。 “咚,咚,咚。”三声震撼人心的宏浑清越的新年钟声响遍全城,似能洗礼人的心灵、荡涤人的灵魂。 钟声一过,全城欢呼! 砰砰砰地,全城烟火齐放,万家灯火齐升,全城门户齐开,噼噼啪啪,所有人家都燃起新年的鞭炮! 明明是深夜,却全城热闹炫亮。 好一片盛世的繁华! 这场景让初次见识太元帝都新年的异域番帮民族惊呆了。 这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如此繁华的太元,让人震撼的同时亦让许多人心生嫉妒和觊觎。 总有一日,这一切,将属于我,属于我的子民。 在全城烟花闪烁中,太子向武王这边望了过来。 看到阿奴跟君慈站一起,抬头望着天空中烟火齐放。 炫烂的烟火,在那紧挨着的两人眸中闪烁。 没人知此时,太子在想什么。 他身边亦如君慈一样,站了许多人。 其中,黄慧紧挨着他,他们在舷板后的手,亦如君慈和阿奴一样,拉了起来。 ....... 数数声,钟声,全城的欢呼声,满城的烟花,万家的灯火,千门万户齐开...... 这一切,在明珠的心里,眼里,有点不太一样。 在烟火闪烁中,她望向云海,看到他身边站着她讨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阿奴,一个是明敏。 明敏紧挨着他,还依赖地,小鸟依人地,幸福十足地挽着她的胳膊。 在别人的欢呼声中,明珠的眼泪悄然滑落过脸颊。 她为何哭?三言两语不能说清。 人的情感,恐怕非人类言语能表述清楚的吧。 ...... 这个钟声,这个新年,对明敏来讲,是那么的特别。 她偷偷向云海望了过来,烟火在她眼中闪烁,那么明亮。 她的心中充满感恩。 昨日已死,今日,我将重生。 ....... 君慈紧紧牵着阿奴的手。 我终于找到你、我终能紧牵着你的手,与你一起数新年、一起听新年的钟声、一起看全城烟花齐放。 以后,每年,我都将与你在一起,直到生命将我们隔开。 ...... 我们终于重聚,可惜,你将嫁给他人,而我亦将迎娶别人。 还好,我们是家人,永远的家人。 第七百七十六章 良辰美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此良辰美景,身边有酒、有爱人、有亲人、有兄弟,心中有梦,夫复何求? 皇帝带着众后妃陪着太后游完后花园,再一起上到摘星楼台上,高高在上。 站在摘星楼上,巫灵雨豪情顿生。 帝都,似在其脚下,在这高台上,能一览全城风光。 当全城烟花齐放,万家灯火齐升,千门万户齐开迎财神,全城鞭炮声齐响迎新年的时侯,高高在上的巫灵雨被震撼到了。 往年,她总要仰头来看如此美景,但今时今日此刻,她却是俯视着这一切。 一种与天同高,世界在自己脚下的豪气充溢着自己的心胸。 她费尽心思,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自己要嫁的人,怀了爱人的孩子,站在了如今这个位置。 巫灵雨是巫灵山同父异母之妹妹。 她是遗腹女,因其父在灵山之母死后不久,也死了。当时,她还在她母亲肚子里。 她母亲生了她后,竟看破红尘,出家去了,她与兄长都是在祖父祖母及乳母嬷嬷的养育下长大的。 她渴望爱。 昊帝常到国公府。 昊帝英俊儒雅成熟,如父亲一样抱她,关心她,还赐过她礼物。 她从小对昊帝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她从小就有一个念头:长大后,我要嫁给这个男人。 如今,她如愿了,本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沉浸在幸福中的。 但忽的,一切都变了。 因为,在她最爱宠、最风光、最甜蜜的时候,横插进来了一个小杨女。 她当初利用陈妃上位,而这小杨女竟也是利用陈妃上位。 同样是利用死人上位的人,小杨妃却胜在比她更“新”,从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小杨女一入宫位份就越过先入宫并有孕的她,宠冠后宫,她长得太像陈妃了。 她不仅长得像杨妃,还诗辞歌赋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年轻貌美、温柔和顺。 简直是高级化、完美化的陈妃。 她完全弥补了陈妃的弱点,满足昊帝对陈妃的所有期许。 这个是进化的陈妃,完美的陈妃,她还是陈妃的侄女,对陈妃心怀愧疚的昊帝,一见她就沉沦,对她越来越爱。 因而就冷落了才刚入宫不久,新近才发现怀孕的巫灵雨。 在最受宠时失宠,其心理落差不忿可想而知。 就如同此刻、钟声过后、烟花炫烂过后、喧闹过后、震撼过后,突的一切寥落下来。 一种寂寞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萦绕不去。 失意的人,对此感受更甚。 她突地有点后悔,我应该学林妃和杨妃,在烟火未散,炮竹声还热闹之时跟着太后一起下台回宫去的。 在美好未尽失之时转身,也许就不会如此失落。 我留在这里要干什么呢? 陛下如今全副身心都在小杨女身上,我留在这里遭嫌吗? “陛下,夜深了,臣妾让人给您煮了你最爱的甜汤,让臣妾陪您回宫去喝可好?”王皇后说。 今天按例,皇帝是应该到中宫去陪皇后的。 “好。”皇帝应一声,对与他牵着手的小杨女温柔地说:“咱下去。” 小杨女微笑着点了点头,几人就从摘星台上往下走。 “陛下像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一样。”灵雨想。 她站着不动,想看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 要知道,不到十天前,他们还如胶似漆,他对她千依百顺,宠受有加,此刻,她也正怀着他的孩子呢。 太后下台前,还记得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她呢,这才一会儿工夫,他就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女人而把我抛之脑后了吗? 她一直站着,眼望着他们下台,真像忘了她一样。 她们已下去很远了,还是皇后身边的侍女春华细心,暗暗提醒了皇后一下。 王皇后本来正生气着的,她想扶着皇帝的,但皇帝却细心扶着小杨女,把她落在后头。 这小杨女真是太没大没小了! 扶着春华的皇后,轻轻对皇后说:“娘娘,巫婕妤没有下来。” 皇后站住,回头一看,看到巫婕妤正站在阶口,望着她们。 样子是那样的寥落....... 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有点难过又有点幸灾乐祸的。 “陛下。”皇后叫了走在前面的皇帝一声。 皇帝与小杨女齐齐回头望向皇后。 皇后向上望了望。 皇帝也顺着一望,他的心颤了一颤。 巫婕妤静静站在阶口,因隔得有点远,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皇帝的心一愧。 她正怀着孩子呢。 皇帝喝多了几杯,头有点晕,就顾及不过来了。 也许年纪也大了,精力也不如前了,很难如年轻一样个个兼顾得那么到位的。 而且,他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了。 女人多了,哪能一碗水端平的呢。 海渊正在前面提灯的,皇帝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马上就向上来到巫婕妤身边,跟婕妤说了一句什么,就把巫婕妤扶了下来。 皇帝一行人在等她。 她下来时,他把披风解下围到她身上,柔声说:“这天冷,你又怀着孩子,怎如此不知爱惜自己,站在这风口里?” 小杨女心中妒意大升。 她正热恋昊帝,突的,昊帝关心其他妃子,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灵雨答:“我刚要下来,忽的感到头有点晕,就站着缓缓。” 这话让众人紧张。 昊帝扶着她,让人抬了椅轿来,让灵雨坐上去,让人小心抬着下去,并派人先去叫太医到灵雨的宫里候着。 看这样子似乎要送灵雨回宫。 小杨女在后面慢慢跟着,跟着跟着,她忽的连打几个喷嚏。 昊帝免不了又来关心她。 “一定是在高处站得太久了,冷到你们了。”皇帝自责道,让人好生把小杨女也扶回宫,也让人先去请了太医到宫里候着。 小杨女说:“妾没什么事,陛下不用管我,姐姐有了身孕,看顾姐姐要紧。” 她想不到皇帝真的说:“那我先送婕妤回去再来看你。” “是。”她顺从道,并顺从地让人扶着回自己宫里去了。 皇后心中暗暗恼怒,这一个两个狐狸精!祖宗规矩都忘记了吗? 她们到底把我这皇后置之何地? 第七百七十七章 情不堪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婕妤有孕不能侍寢,他说一会会再去看小杨女,这么晚了,他去了小杨女的宫中,他还会想起我这皇后来吗? 皇后是昊帝的结发妻子,两人大婚几十年了,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这个王皇后没什么心机,正妻之位之所以一直安稳不动,是因昊帝一直以来对她很是的宽容尊重。 因而,她在皇帝面前,有时会有点任性。 忽地,鬼使神差地,她也想试试皇帝。 她不信陛下在这个日子里,会连规矩都不顾而宿在小杨女宫中! 于是她说:“那妾先回中宫等陛下。” 皇帝嗯了一声,就先送婕妤回宫了。 ....... 杨妃抱着六皇子,把他送回宫中。 六皇子很依赖杨妃,眼困了,也要杨妃哄才肯睡。 杨妃倒很耐心地哄他睡,把他哄睡着后,她还痴痴地望着这个八岁的小孩好一会才走。 出了六皇子的寢殿时,她抬头,看了看夜空。 天空朦胧,似乎烟火及炮烛的烟气还没消一样。 她突地一个转身,真儿忙跟上:“娘娘,您要去哪?” “绿盈宫。”杨妃说。 真儿汗毛一竖:这么晚了,去那死人宫中干嘛? “娘娘,这大过年,去那宫中,恐怕不祥。”真儿劝道。 杨妃却轻笑一声:“有什么祥不祥的?哪个地方没死过人的呢?” 一行人惴惴不安地跟着杨妃来到了绿盈宫。 这里自陈妃死后,已无主宫之人,就只余少许几个人打理而已。 而陈妃的寢殿更是除了打扫的人和皇帝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其他人来过了。 也就是说,在这大晚上,陈妃的寢殿如今是灯火全熄,空无一人的阴森状态。 真儿和善儿单单在心里想想就觉得瘆的慌。 但是,让她们恐惧的是,这杨妃要到的正正就是陈妃的寢殿。 她一来到这绿盈宫,看到宫里黑抹抹一片,就说:“怎么回事?这大过年的,不是要掌灯不熄三天吗?” 在这宫里值夜的一个老太监答:“回娘娘,因宫里如今无主人居住,所以就不掌灯了。” “掌起来,今晚本宫就在这住了。”杨妃说。 “这.......好的。”老太监心中不安,这大过年的,她好好的飞扬殿不住,却来这不祥之地过夜,这杨妃娘娘中邪了吗? ...... “娘娘。”刚入到陈妃寢宫,侍女美儿过来了。 “什么事?” “陛下留宿在了杨昭仪的宫中。”美儿说。 杨妃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恐怕又要气病了。” 真善美三婢俱轻轻一笑。 “好了,你们出去吧。”杨妃说:“这里我一个人在就行了。” ...... 寢殿外。 “娘娘真的在里面睡吗?陈妃睡过的地方,她真的能够安寢吗?”真儿问善儿。 “她都进去了,难道还有假吗?”善儿说。 “咱娘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前段时间还猛做噩梦,我有次还听到她在梦里叫妹妹妹妹的,我觉得她这噩梦中的妹妹就一定是陈妃吧,才没多久,她竟不怕了,而且还深更半夜到这里来过夜。”小真说。 ...... 杨妃一个人提着灯,上到一个如梦似幻的台阁。 整个台阁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中间平台如莲蓬。 这个台阁被称:飞仙台。 绿盈宫,本是先帝为华太妃所建的。 先帝的宠妃华太妃(先帝在时,是华贵妃)因爱清静,所以,先帝特地在这清幽的地方为其建了这个殿。 华太妃不仅擅瑟,还擅舞,其身姿轻盈,舞姿如仙,先帝于是还在此为她建了这个飞仙台。 华太妃为应景,自创了一支舞,名为飞仙舞,飞仙台上飞天舞,当时被传为美谈。 可惜,华太妃(其在世时是华贵妃)在盛宠之时,急病而亡。 先帝伤心过度,为此还大病一场。 几年以后,这个宫殿赐给了华贵妃的妹妹,华婕妤。 可惜,华婕妤背叛了先帝,她在宫外有个情人,这个情人还是个道士,这道士还是宫中道观中的道士,两人经常幽会,东窗事发后,先帝大怒,杀了道士,拆了宫中道观,将陈婕妤打入冷宫。 但没多久,这陈婕妤就自杀死了。 先帝从此不再踏足此地。 亦不再将经宫殿赐给任何人居住。 因这里本就清幽,这里的女主人又出了这样的事,因而,从那以后,绿盈宫从一个热热闹闹的宫殿,成个没乎没人踏足的冷宫了。 昊王登基之后,这里就给了陈妃居住。 陈妃平时最爱就是上这高台了。 而且,而且经常宿在这里。 杨妃就曾陪过她上这里几次,而且,还陪她宿在这里过。 如今这里纱缦飘飘,真有几分诡异的味道。 杨妃将灯笼点亮,将纱缦扎起,坐在陈妃生前在这里最爱坐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 微微地笑了笑。 “又一个你入宫了。”她轻轻地说。 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某人说。 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 “为什么又要送一个人入宫?” 当杨妃的娘亲入宫探望杨妃时,跟杨妃说要将她侄女送入宫时,杨妃质问她娘。 “杨妃已死,陛下正对她心怀愧疚,这正是她入宫的最好时机。” “女儿觉得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让她入宫了。”陈妃说:“要做什么,本宫一个人都可以完成。” 杨母知其醋意大,就说:“你都可以完成?皇帝的宠爱,你能吗?你爹看中了武王在南岭上的那块福地,你能要到吗?” 杨母见杨妃沉默,软声苦口劝道:“你有才,你妹妹有貌,你妹妹入宫助你,岂不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 “锦上添花?”杨妃再次自言自语道:“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这多年来,我好不容易得得了陛下的重新关爱,他们却又送了一个人来!” “我多年以来,一直在你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摆脱了你,她们却又送了一个你过来,还送了一个改造后的你。”杨妃苦笑了一下,悠悠地说:“她长得真的很像你。” 没了一个你,还有千千万万个你。 没了你,他也不单属于我。 你知道吗?自从陛下重新关爱我后,我就不再梦到你了。 是你嫉妒心死而走,还是我心中不再对你有愧疚? 如今即使在这里忽的再见到你,我也不会怕的。 不知是因为不怕你还是因为不再怕死了。 我娘来之后,我发现我不再怕死了。 这是为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想试试,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第七百七十八章 真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着看能不能与她好姐姐再次相逢,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 过往种种,在她脑海中一幕幕的重现,美好的,亦有不美好的。 其中亦包括她如何迫死了陈妃。 ...... 当初陈妃折腾了许久但依然复宠失败后,她觉得自己绝不能再拖了。 因为,若她一直安安分分的,皇后恐怕还会容她们母子活着,但现在她安分不下去了。 因为儿女大了,她觉得她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并也已经做了,只是失败了,还与皇后正面交锋,已惹怒了皇后。 她觉得,皇后可能很快就会对她动手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跟她的好姐妹哭诉,并求对方帮自己想想办法。 陈妃失宠了这么多年以来,只有杨妃对她一如既往,也只有杨妃母子偶来探望她们。 太后想见孙儿,都是让人来接的。 所以,能帮她的人,她觉得只有杨妃了。 杨妃一开始只说容她想想。 当她再来时,她给陈妃带来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陈妃问她,眼神中充满着期望,期望她真的能帮到自己。 “是一种药。”她答。 “药?”陈妃问:“什么药?你不会让我杀了皇后吧?虽然这事我想干了很久了。” 陈妃笑道:“我若真的有本事杀她而不连累我的孩子的话,我真会这么干的。” “不是杀她,是杀你自己。”杨妃说。 陈妃一愕:“杀我自己?为什么?嫁祸给她吗?” “不。”杨妃平静地答:“是为救赎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一种神奇的药,它会让她如回到十八或二十二岁一样,回到你的颠峰状态,回到我们当初跳飞天舞的状态。”杨妃双眼发亮地说。 陈妃也听得双眼发亮,她以为杨妃串口中的杀死自己,是指杀死现在的自己,而让自己回到十八、二十二岁时的状态。 “真的有如此神奇的药吗?”她问。 “当然有,就是它啊。”杨说答。 “真是太好了。” 杨妃看着她兴奋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吃了这药,我帮你把陛下哄来,其他的,就靠你了。你可以穿上你当年奏飞天曲的衣服,给他奏一曲飞天曲,这可是你们当时的定情曲啊。他说,他对当时的你,可是一见钟情的,相信如今让他再见这一幕,他再硬心肠也会变软的,只要你复宠,你的儿女的情况也将会改善的。” 陈妃感动得热泪汪汪:“谢谢你姐姐。” “不过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要付什么代价?” “你的性命。”杨妃说。 “这个药,药效只给持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就会失效了。” 陈妃一笑:“这算什么代价?” “我话还没说完,药效过去之时,也是你生命终结之时。”杨妃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语气。 陈妃的笑容凝结了,看着这药,愣愣地。 杨妃知道她的脑海中此刻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最后,结果出来了,她说:“姐姐,我还不想死。” 她哭了:“我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我的儿女终于长大了,我想看到他们成婚、生子,我还要给他们带孙子,靖和还没回来,我的靖和。”她哽咽难言:“她已经离开了几年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你只要帮我把陛下叫过来,我就有办法。” 杨妃摇了摇头:“没用的,他来了,最多心软一下下,皇后一闹,你就会前功尽弃,之前不是有例给你看了吗?陛下想给五、六皇子封新的宫殿,还要来看你们母子,皇后一闹,众妃各显神通跟着一重生顿掺和,最后你还不是被打回原形?” 陈妃摇了摇头。 “只有在最炫烂的时刻、在最美好的时刻、在你在他心里最美好、在他心中觉得最亏欠你最想密闭你的的时刻,你死在他的怀里,你才会永远活在他的心中,而且永远是最美好的样子,他将永远无法释怀。他会将对你的亏欠双倍补偿在你儿女的身上,这一次,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陈妃愣愣地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可我真的不想死,总有其他办法的。”陈妃说。 “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陈妃叫道。 “你必须死!”杨妃道:“你知道武王如今的风头有多劲吗?太子,信王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太子需要帮手。” “这关我什么事?”陈妃道:“难道你还要我们帮太子不成?他可是皇后的儿子!” 杨妃一笑:“所以你就必须死啊。” 陈妃一脸震惊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这药,你不想吃也得吃。”杨妃说:“由不得你。” 陈妃冷笑:“你不想吃,你难道会让人强灌给我把我毒死不成?没有我的配合,陛下不会回心转意,更不会因对我的愧疚而对你更好的。” 杨妃也冷冷一笑:“你会自已吃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六皇子啊。”杨妃说。 陈妃愕了愕:“你什么意思?” “你还想给我装傻呢?当初在废园里,那个贱奴为何要置阿奴于死地?个中原因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吗?”杨妃喝了口茶后慢条斯理道。 陈妃脸色一变,很快就强自镇定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个贱奴每年在六皇子生辰前一天,都会送给六皇子生日礼物,今年也不例外,当她拿着她辛辛苦苦为他做的衣服鞋袜在梅园里说要送给她的儿子,还求嬷嬷说让她见儿子一面时,阿奴刚好出现在梅园,你们以为她听到了什么?所以那个女人就想在废园里把阿奴灭口了,但想不到,那天煞星命大得很被武王给救了。”杨妃道。 陈妃脸色大变,骨一声吞了下口水。 “你别以为当年的事天衣无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杨妃笑道。 第七百七十九章 瞒天过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陈妃:“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有点不太舒服,你走吧,你不愿帮我,就算了。” 她说着站起来,就转身要走。 “六皇子是那贱婢的儿子,当初你被禁足不久后你肚里的孩子就没了,而刚巧,你发现了那个贱婢已经怀孕了,入宫前你们就是好朋友,你们两人,一个想为丈夫留后,一个想利用孩子自保,于是一拍即合,杨太医又是你的人,给你安胎其实就是给那贱婢安胎,你生产,其实就是她生产,你的儿子其实是她的儿子。加上你们当时被禁足,与外隔绝了来往,竟就这样被你们瞒天过海了。”杨妃说。 陈妃听得脚一软,再跌坐回位置上。 “当年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杨妃一笑:“你可别忘记了,当初跟着咱一起进宫,后来一直留在你身边照在的两个贴身侍女原来可是我杨府的侍女,她们虽照顾你多年,与你情同姐妹,但她们毕竟是我杨家人。” 陈妃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杨妃看她眼直直的,知她心中所受的打击太大了。 毕竟那两个婢女是与她们一起长大的。 陈妃先入昊王府,入府时,她身边带的人就有这两个婢女。 多年来,她们情同姐妹。 后来,她姐姐,杨妃都成主子之后,皇帝都给她们各自配了下人,而这两个婢女就一直跟着陈妃。 她们与陈妃一起走过最风光的日子亦走过最落魄的时光,不论苦与甜都不离不弃。 在陈妃心中,这两个婢女就是家人,包括杨妃。 但忽的,这些人似乎都背叛了她,亦包知杨妃。 ...... 杨妃把杯中茶喝光的,把杯一放,优雅起身,说:“你想好再派人告诉我吧,但是你最好不要想太久,三天后我要结果。” 她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加了一句:“我相信,在欺君连累儿女与在陛下心重永生脱你儿女出困境之间,不难做出选择。” 她说完,施施然而去。 当然,陈妃会选择第二种。 她什么都不多问,就只按着杨妃的计划而行,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六皇子。 “孩子是无辜的,饶他一命吧。”她说。 “他又不是你的亲儿子,你何必如此呢?”杨妃说。 陈妃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冷冷地说:“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好。我答应你。”杨妃说。 此后,陈妃不再跟杨妃说过一句话,至到其生命的终结。 杨妃是趁着皇帝到他宫中过夜的时间,把皇帝带到绿盈宫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后妃根来来不及出招阻止。 为此,皇后还对杨妃大发雷霆,即使杨妃一再解释是皇帝自己想去看陈妃,就利用了她做愰子,但皇后对此事久久不能释怀。 ......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夜已深,再不舍,也要各归各家了。 安之、阿奴、千言和明敏当然是跟着云海的。 靖和公主本想跟着安之回府,还好君慈把她劝走了。 回到秦宅,安之牵着千言跟众人道了声明天见,就不知干嘛去了。 阿奴看了看明敏和云海,笑着说:“明天见。” “明天见。”明敏说。 阿奴就往自己的寢室方向而去。 而云海则送明敏回梅苑。 走出一段距离的阿奴忽的停下,转头望着他们的背影愣愣了好一会。 明敏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她了。 “明天见。”在门口,云海对明敏说。 明敏点头,回他:“明在见。” 她一直站在门口看他,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息在视线里才转身回房。 锦儿早在等着她了,见到她回来,两人抱头痛哭。 “小姐!”锦儿说:“我觉得今天的事就像在做梦一样,您真的要嫁给少将军了吗?” 明敏泪眼朦胧地,点头,又笑又哭的。 两人互诉着今天发生的事。 原来,锦儿被送回来后,被众丫头推着去洗澡,重新梳洗后就让将军带着去游船去了。 “将军一家,都亲切的很。”锦儿兴奋地说:“小姐,古话说得真是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真的因祸得福,进了个好人家了。”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后,就一起睡。 明敏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入睡: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 白天,还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呢,晚上却可以在此安枕了。 世事,真是奇妙。 今夜,无眠的人,何止她一个? 明珠彻底失眠,她一直愣愣地坐阁楼里,一坐就坐到天亮。 阿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床、披夜、提灯,一个人来到了晏客亭。 上到亭时,他看到亭上站着一个人。 他负着手站在亭上,望着远方,背影是那么英伟,同时,亦是那么的孤寂。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在亭上,他站在亭子的阶口,久久相对无言。 夜神秘,星月朦胧,风轻柔。 最终,他先开口:“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这干嘛?” “你不睡觉,来这干嘛?”阿奴反问他。提着灯,上了亭子,来到他身边,把灯笼一放,学着他,也负着手往他刚才所望的方向望去。 她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前面黑漆漆的。 “嗯?”她没听到他答,问了一声。 他却走到一边,伸手一拉,把亭子北面的湘竹帘放了下来,挡住了北风。 “睡不着,就,就来了。”他站在那,答她。 “你过来。”她说。 他站了站,终是走到她身边。 “你为什么要娶明敏?”她问。 他低头,不说话。 她伸手打他一下,他也不动。 “为什么?”她气道:“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 “陛下已下旨赐婚了,我聘礼也下了,这事,就,就这样定了。”他说:“如此甚好,你不要再多想了。” “你为什么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这话一出口,阿奴忽的心痛得呼吸困难。 “没有当儿戏啊。”他轻声说。 “没有当儿戏?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爱上明敏才会娶她的。”阿奴问她,扯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 他却不与她对视,也不说话。 “你说啊。”阿奴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反正,反正,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他说。 “笨蛋!”阿奴伸手狠狠打他一下,忍不哭了起来。 云海让她很心痛很难过,然,这绝非云海所愿。 第七百八十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不要哭了。”他说:“年初一哭,一年都会哭的。” “谁告诉你年初一哭,一年都会哭的?” “九叔九婶,福伯福婶他们都这样说的啊。”他说。 “谁让你惹我哭!” “我其实想惹你笑的。”他说:“我最怕你哭了。” 阿奴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边抹泪边嗔他一眼:“你个笨蛋会哄人笑才怪呢。” 看到她笑了,他的眼神里亦终于带了笑意,看向她的眼神亦带了温柔。 熟知云海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很少有感情波动,也可以说,你在他表面上,很少能看出他的感情波动。 他的神情一直是平平静静的,眼神不带一丝喜怒。 他即使在出手打人时,都不会出现气得面目狞狞、神情扭曲的情况。 就似乎是他之所以揍你,完全是因为你该揍而不是因为你触怒了他一样。 他整个人就如一汪世外仙湖,平平静静,很少有情感波动的时候。 他只有在极亲近的人或家人面前,才会偶尔露出笑容。 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比如,他会为了明敏与太师大人假意周旋,甚至会假意微笑。 总体来说,他这个人就是情感表现不激烈,亦似乎很少有东西能触动到他。 他虽不爱说话,惜语如金,喜怒不显(有人曾说也许他的内心根本就没有喜怒的。),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并非是那种冷冰冰让人退避三舍的那种。 他就只是比常人淡定。 别人反而会因为他平静淡然的样子而觉得他很神秘,这样反而更想亲近他了。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又帅得人神共妒的。 即使是一个很有杀伤力的人一见到他的样子,那杀伤力也会减半的。 他那清澈明亮的眼睛、无辜的眼神一望向你时,其时他即使正在打人,你也会觉得他是无辜的。 ...... “难怪那么多怀春少女对他充满幻想。”阿奴被他这样一看,那心就漏跳了几拍。 一下子,她就从一个理直气壮质问人的人,变成一个低头不说话,用脚轻轻踢着地面的娇羞小姑娘。 她不说话,他不爱说话,两人就相对轻轻站着。 一会儿,他说:“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阿奴嗔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嫌我在这碍着你了是不是?” 碍着倒没有,扰得我心乱倒是真的。 他不想对不起武王。 他以前是那么地想时刻跟她呆在一起,可现在却怕跟她在一起。 又想又怕。 “天都快亮了,你都不困的吗?”他说。 “不困。”她像斗气一样故意跟他说。 “我困了,我,我下去睡了哦。”他说,还快速瞄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看她的神色。 阿奴不想话,只幽怨地瞪着他。 他目光一避,不敢与之对视。 “我真走了哦。”他说着,就真的要向下走,走到阶口,他忍住了要回头的冲动,就下阶而去。 我不信他会真的丟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走到阶口,望着他。 他走了一半,终是忍不住回头了,回头向上一望时,他的心颤了颤。 阿奴就站在阶口望着他。 夜色之下,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孤寂。 他的心一痛。 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呢? 他就没法再往下走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一会儿,他又上来了。 阿奴哼一声,转身,走到他一开始所站的位置,负着手,看向外面的一片黑漆漆。 他静静地站到她身边来,两人都不说话,并排站在那看黑夜。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外袍脱下,围她身上。 “我不冷。”她说。 “夜深了,不冷也披着吧。”他说。 他所站的位置也是风口,尽量不让寒风吹到她。 两人一时无话,再静静站了一会。 “云海哥哥。” “嗯?”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她依然看着前面。 “......” 她转过头,看他:“有吗?” 他却把头转过一边去,似乎左侧的黑夜比眼前的黑夜更好看一样。 过了好一会,当阿奴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 他才轻轻说:“阿奴。” “嗯?” “咱就当家人好不好?我爹说,亲情比爱情恒久,咱就当家人,一辈子的家人好不好?” 阿奴低下头,用脚轻轻踢着地面:“好。”她说。 一会儿。 “云海哥哥。” “嗯?” “对不起?” “你干嘛忽地跟我说对不起?” “反正就是对不起啦!” “好吧,我原谅你了。” “你都不知道什么事,干嘛就原谅我了?”她又野蛮了。 他却叹了一口气,说:“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阿奴就不说话了,她又静静地看着前面。 不过,她的眼圈儿却红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 “云海哥哥,你以后怎么办?” 你若不幸福,你的爱若不圆满,叫我如何安心啊? “什么怎么办?” “若以后你和明敏都遇到各自喜欢的人呢?” “那我会跟她喜欢的人解释清楚,并将她当妹妹一样嫁出去的,你放心吧。”他说。 “那你呢?” 好一会,他才答:“若两情相悦,我也会娶的。” 那就好。 她忽的哎呀一声,吸了一下气。 “怎么啦?” “我脚麻了。” 她竟就想直接坐到地上。 刚一弯身,云海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抱入亭里,放到躺椅上,蹲身帮她把鞋脱了,帮她按脚。 好一会,她的脚才恢复了。 “你困了,睡一会吧。” 躺椅上铺了厚厚的绒毯,他把一旁的靠枕拿过来给她当枕头,去亭外平台的两张躺椅上拿了两张毛毯来盖她身上。 “我想看日出。”她说。 “你睡会,我一会叫你。” 她把他的外套脱还给他,躺下盖着厚毯。 “一定要叫我哦。” “嗯。” 很快,她就睡着了。 他痴痴望着她的睡容。 夜色朦胧中,她的睡容是那么的柔和美好。 他的喉头动了头,忽的心痛莫名。 他缓了好一会,才让自己恢复平静,起身,把亭周的围帘全放了下来,而他独自一人,站着他爱站的地方,看向远方。 第七百八十一章 救人也是救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背影是那么的英伟,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 渐渐地,天开始有点朦胧的亮,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当一抹光在天边出现的时候,他回了亭内,俯身叫她“阿奴。” 她睡眼朦胧,看到他,迷糊了一下才想起怎么回事,但她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与她的“床”分开。 “日出了哦,再不起来,就要错过了。”他对她温柔地笑说。 她如慢动作一样,闭着眼睛,把被子掀开。 他觉得她这样子可爱极了:“快起来了,小迷糊!” “小迷糊”是在书信来往时,他给她起的别名,在她告诉他会她被酒气熏晕后,他竟调皮地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别名。 而在现实中,他这是第一次这样叫她。 阿奴就有点撒娇,不肯起来。 他出亭一看,对她说:“日出了。” 阿奴蹦跳起来,竟说:“等等我。”忙乱穿了鞋子就跑了出来。 朝阳,带着蓬勃的生机,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光,洒满了世界。 她的心,她的魂似吸收了朝阳的能是一下,一下子精神百倍! 她与他,并排着,看朝阳升起,与今天打招呼,与昨日告别。 明珠在阁楼上坐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 当看到这日出之光时,她眼睛眯了眯后愣住了。 她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何曾看过如此生机勃勃的早晨。 她的心中似瞬时充满了力量:我还没输呢。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将杨妃唤醒。 她望着朝阳愣愣地。 陈妃不再冤魂不散地来找她了。 是我心魔已除,还是你已放下一切? 泪滑落过她的脸庞,在年初一的朝阳中,埋葬她的青春岁月,埋葬她的友谊。 这一天,一大早,太师大人就乐呵呵的带着苏姨娘来秦家拜年。 苏姨娘来了后,就不回去了,说想留在这多陪陪女儿。 虽然太师大人一再说希望女儿和夫人与他一起回家,说出嫁前长留在这叨扰不礼貌。 但苏姨娘坚持想留在这。 秦夫人热情得很,说留明敏在这也好,婚前让两个孩子先培养下感情,还很热情的留苏姨娘留下陪她,说家里人少,有人愿来与她作伴她求之不得呢。 太师大人无法,只得一个人回家了。 他气恼得很:因为苏姨娘答应他过来后把女儿一起带回家的,他想把女儿带回家,好好培养下父女之情,再说了,女儿都要在家出嫁的不是吗? 苏姨娘当时也很爽快地答应。 谁知这婆娘来了秦宅后,就反悔了,这让他措手不及。 他心中气恼的同时,亦知道经过此一事,他与苏姨娘的感情如破境,即使经过他再精妙的粘合,也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缝,再难回到从前了。 苏姨娘母女入了秦宅后,俱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苏姨忽的发现,明敏嫁给云海比嫁入武王府更好! 因为明敏是当别人的妻而不是妾。 两种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而且苏姨娘对云海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喜欢。 经她观察 ,她发现,这个孩子是个强悍,正气而且有担当的男子汉! 她对云海是再满意不过的了。 她觉得这个女婿简直就是上天给他们母女的最大的恩赐!如天神般救她母女于水深火热之中。 明敏此后终于有个好归宿了,而且,她是个女主人。不像她,给人当妾这么下贱。 她心中充满感恩。 更让人感到的庆幸的是,将军夫妇都是很和善很好处处的好人。 两家虽没正式成为亲家,但相处非常融洽。 她不仅与秦家人相处得很好,与姚家也是如此。 尤其是章君柔,还带了阿奴特地来感谢了苏姨娘。 感谢她当年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苏姨娘一再说那是举手之劳。 当年,是她察觉了姚老夫人与福嬷嬷不对劲,留了心后,竟在佛堂偷听到了福嬷嬷要把阿奴扔到鬼寺的话。 她本来也不想多事的。 但是因为君柔还没出月子,就跪在老夫人的居院前乞求,东送厢几人当时的情状,让她起了恻隐之心。 而且,阿奴还没出月呢,那么小个小孩被扔到鬼寺,她想想都难过莫名。 于是,即使当时她很不愿招惹汪净慈,但她还是冒险了,匆忙写了张字条,趁给伞赶人的时机,给香雪塞了纸条。 君柔一直认为,没有她的“举手之劳”她也许就会失去她的女儿了,因而,她让阿奴把苏姨娘当救命恩人,给苏姨娘磕头。 苏姨娘拼命阻止了。 她泪眼朦胧地对君柔说:“当年我救了你女儿其实也是在救我的女儿啊。我今天终于相信了因果,当年出手相救阿奴是我埋下的善因,而今日阿奴仗义救我的女儿,就是果啊。” 加上这一重原因,三家人相处更加融洽了。 ...... 这一天,是年初五,太元国的小年,也是皇帝带着各番邦使节队伍入上林苑过小年的日子。 秦将军一早就入宫随驾去了,而云海与君慈、卫璋、雪轩等人则提前一天就入了上林苑准备了。 事实上为了迎接这个日子,上林苑早就在准备了。 但为了万无一实,相关人等还是提前一天入了上林苑检查相关工作。 而安之和缘百作为武王的近身人员,也提前一天就跟着君慈走了。 靖和为了多与安之接触,是早就跟着武王身边了。 待诏女也在此次受邀入上林苑,参加这次国晏。 按惯例,皇帝要举行三次国晏接待这些人。 一次是年初一,皇帝在金銮殿接受众邦、众臣朝贺之后,在英德殿举行国晏接待他们,第二次是在上林苑,第三次一般也是在英德殿举行。 而第三次的国晏则是相当于送别晏。 之后,除非某些人有特殊情况获准逗留之外,否则他们就要相继回国了。 就像上次入上林苑一样,阿奴和明敏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后被人送入马车,然后被送入了上林苑。 一大早,皇帝就带着众人打猎去了。 而皇后带着众女游园。 冬猎难度大,因为猎物少,猎物凶,再加上天气恶劣,所以这是一件很考验猎技的活儿。 虽没有明确表示这是竟赛,但各猎手都是暗暗较劲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惨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发现游园的队里没有镇北公主,不禁有点吃醋,她知道她此刻一定是跟在李君慈身边的。 北牧来了不少人,北牧王带了他的宠妃,四、六两位王子、镇北公主还有九公主。 其中这四王子和九公主都是他这个宠妃的女儿。 由此可见,这位妃子的得宠程度。 此妃以美艳著宠,而九公主更是美名远扬。 阿奴觉得阿其娜都已算够美的了,但北牧王的这位宠妃与九公主在美方面却比阿其娜更出名。 这强烈引起了阿奴的好奇心。 她选择游园一方面是为了陪明敏和卫琳,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见识见识这北牧国美名远扬的宠妃和九公主。 可惜她失望了。 因为这两个女人竟全不在游园之列。 北牧的女人竟全参加狩猎去了! 阿奴汗颜。 北牧,马上民族,以彪悍著称,果然名不虚传啊。 当阿奴还听说了,狩猎的女客是由林妃娘娘和黄慧等陪同时。 她更是大大惊讶了一下。 林妃娘娘竟然负责带领狩猎的女队! 惊讶过后,她有点调皮地想:看来李君慈的娘也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呐。 她不知道,林妃娘娘具有胡族血统。 所以说,李君慈的身上流着的血其实有一半属胡族人的。 这个家伙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异于常人的悍性,也许跟他的血统有关。 游园时,阿奴发现很多人都在偷偷找她。 她甚至还听到个女孩偷偷问身边的人:“哪个是那个天煞星啊?” 阿奴知道,她的大名早已远扬了异国他乡,这些人是想看看这么“出名”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她表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心里却做不了一点事都没有。 她的情绪就有点低了。 直到游完园,看到李君慈他们狩猎回来,她的心才好一点。 他背着箭,手持弓,神采奕奕,威风凛凛地在马上如一阵风而来,直到近前才把马拉停,因速度太快,忽地停下,造成黑风几乎整个人立起来! 看到他这样一副精力过足的样,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快,都瞬时会烟消云散了。 两人在人海中,只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 一眼能表达什么?这是个难解之迷。 但她觉得自己瞬时就精神饱满,心情大好,嘴角嚼笑。 云海跟在君慈身后。 一直不太敢看人的明敏,却在听到马蹄声时,就抬头张望找云海的身影,当见到他时,她禁不住娇柔地笑了。 此刻她是什么样子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似乎世界只有他与她一样。 那一刻,她连害羞,胆怯全都暂时忘记了,剩下的只有情不自禁。 直到发现明珠在一旁瞪着她时,她才一怯懦,笑容顿失,低下了头。 但心中是甜蜜的。 甚至觉得有点解气,她知道明珠喜欢云海。 ........ 她们各自到指定的地方,洗漱,更衣,重新梳妆后,吃了些东西,后被人引到了大演武场。 上林苑的大演武场是太元国最大的演武场,是大军平时排兵演武的地方,也是皇帝或大将军来检阅时的地方。 有检阅台。 阿奴和明敏过来时,这时已人山人海。 检阅台的一阶阶座位上几乎全坐满了人。 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指定的位置。 阿奴两人在引路太监的指引下,来到她们的座位上。 她一坐下,就伸手拿了一旁的点心来吃,边吃边到处看。 皇帝与皇后高高在上坐着,他身边坐着其他国的国王、使者等 他们身后坐着众大臣。 阿奴发现紧随在他身后的是秦大将军和黄大将军还有卫巡。 他们左手边的的那一片,则是年轻一代的才俊,太子高高在上,北牧国、大是国、大非国等国的王子公主都在那里,李君慈等也在那,在这里,阿奴还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北牧六皇子:阿罗尔。 想起当初自己因不懂风俗而差点与他私订了终身的事,阿奴就想笑。 他似有所觉,看了过来,与她相视一笑。 “他还记得我呢。”阿奴开心地想。 身份稍低一阶的大臣在他们身后。 阿奴发现云海、雪轩、卫璋等也在那一列。 皇帝的右一阶,也是坐满了各色人等。 阿奴她们就在这一阶,黄雪辕、卫央、宁都郡主等也在这一阶。 来来往往有斟茶递水伺候的宫人,周围护卫森严。 所有人似乎都相谈甚欢。 演武场,当然是先演下武,向异国友人展现下我太元大国军队的雄风,这也是必要的。 指挥军队的是秦大将军的得力副将:封守旗。 大军在眼前展开,随着指令,一会长蛇阵,一会雁行阵,一会八卦阵,一会鱼鳞阵....... 让人大开了眼界。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 “兵法所言之境界,大致就是如此这般吧。”阿奴感叹道,同时亦感叹祖国的强大。 大军演示完后,大是国皇子出列,走到昊帝面前,恭敬道:“听闻马球是贵国全民的一个活动,贵国人民马球技艺高超,我国马球队向往仰慕已久,特来请教,恳请赐教。” 皇帝笑道:“论马球技术,谁敢与贵国争锋?贵国可是马球活动的起源国啊,赐教可不敢,只能说互相切磋增进两国友谊吧。” 宫里平时陪着皇帝和妃子玩马球的马球队伍下场应战。 阿奴心中忐忑。 马球起源于大是国:能赢吗? 这一战,结果很重要。 因为,它们一方是这项活动的起源国。 起源国反输了,这是很丟脸的是。 而另一方是东道主国。 在东道场输了也是件很丟脸的事。 双方马球队一开战,阿奴就强烈的感觉得,双方人员都很拼命。 看来,他们似乎都有种势在必赢决心。 战况异常激烈,看得人心激动不已。 五局三胜之中,第一局,太元的马球队就输了。 大家都看出来了。 两队人的实力相差太大。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人、马与球技都是一流。 而我方因为实力不够进而影响心态,以致频频出错。 加上对方还使诈,我方输得很惨,而且还有人员受伤下场。 每一局谁先打进三个球谁就赢。 第一局,我方是三比零的惨败。 坐阿奴旁边的明敏,握住阿奴的手。 阿奴发现她的手心汗湿了,还颤抖呢。 第一局输了,球队休息一刻钟后再比第二场。 明敏震惊地看着阿奴:“咱会赢吗?” 这个问题估计在场很多太元人都在心中暗问自己,而且,答案都是否定的。 因为看两队的实力对比实在太悬殊了。 第七百八十三章 神奇的怪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果然,第二局又是3:0惨败。 只要再输一局,比赛就成定局了!第四、第五场根杯就不用再打了! 阿奴左边是卫琳右边是明敏。 这时,她听到卫琳说:“完了,输定了。” 阿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她不说。 事实已摆在眼前,被人技术碾压,人与马的体力都明显落下风,这还有什么悬念呢。 但事情出现了反转。 第三局时,阿奴发现太元这边的队员竟全换了。 当阿奴看到带队的人时,不敢置信,她以为看错了,眨眨眼,再看时,才确认了,那真的是太子! 阿奴精神一振,充满期待。 她也明显地感到周围的气氛变了。 很明显,众人也如自己一样,包括异族之人甚至亦包括大是国的人。 实力太悬殊、毫无悬念的比赛,谁都不喜欢。 而太元国新上场的队伍,则个个朝气勃勃,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给人以希望。 人们更愿意希望看到实力相当、精彩纷呈的比赛。 而且,新队伍又是太子带领的,这就更加让人期待了。 而太子队也甚是争气,不负众望,挽颓势于将倒,竟一鼓作气,竟连下三局! 这结果真是让人惊呆了。 阿奴心中感叹:传闻太子痴迷马球,球技高超,东宫甚至为此培养了一批专陪太子打马球顶级好手,看来这是真的。 皇帝很是高兴,将大非国送来的一把名剑:太阿剑,赏给了太子。 太阿剑,相传是把王者之剑,当初晋国出兵伐楚,据传就是因晋国想得到这把楚国的镇国之宝:太阿剑。 皇帝之前让太子监国,并多次让太子处理政事,就已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支持太子为将来的继承人选。 现在此举,更是再次鲜明地而且是在各国领导者或领导者的代言人面前,表明他的立场:太子李君元将是下一任太元国国君无疑。 太子很高兴地收下了这个赏赐。 阿奴不禁瞄了下李君慈和几位成年皇子。 但都看不出什么来。 北牧四王子阿赫王子来到皇帝面前,施礼道:“敝国新近得了匹野生汗血宝马,还没驯服,此马野性十足,敝国当初出动大军和迷烟才把它抓住的,宝马配英雄,亦只有真正强悍的英雄才能令得此马臣服,因而在下想把放出来,让众英雄齐猎,谁能套得此马并令其臣服,那么此马就归谁,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微笑地询问了身边诸王的意见,一致后,准许了这一活动。 这是一项让女人尖叫,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活动。 各国年青一代彪悍的青年才俊都想下场参与这项活动。 那么多英气勃勃的年青一代才俊骑在同样神气十足的马上整装待发的场景,任谁见了都热血沸腾的。 明敏激动地抓住阿奴的手。 因为她看到云海了。 阿奴却神情激动,一副恨不得也跟着下去的样子。 她在出场的人群里找寻熟悉的脸孔。 很快,她看到了李君慈、云海、卫璋、黄雪辕等,北牧的四、六皇子和他们身边的年青悍卫也在,大是国的四王子,大非国的三王子等,一大群人,个个英武非凡,神气活现的,手上拿着套绳,全是一副正跃跃欲试、志在必得的模样,看得阿奴想尖叫。 卫琳跟她说:“你别这么兴奋好吗?我真怕你跳下去。” 阿奴转头对她一笑,竟兴奋地说:“我也怕我会跳下去。” 卫琳笑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明敏被她吓到了,抓住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那匹野马被关在铁笼车里,而此刻那辆车正被推了出来,停在场中。 大是国的四王子一看那马,就大叫:好马! “武王殿下,把马弄到手!”有人在看台上向下大叫。 好熟悉的声音! 阿奴顺声一看,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我那不靠谱的二哥! 安之爱马,他经营着太元最大的军马牧场,绝对懂马,他这样说,可见,他心中对那马是一见钟情了。 一个武士把笼子门锁打开,用力把门一拉!那匹无缰野马就如一阵风,窜出了笼子,向前奔去。 几乎同时,那些年青的猎手们,如吃了让人兴奋的药一样,呼哇鬼叫着,驱马向着那匹野马追去。 看台上的人忍不住叫了起来。 大演武场前面是高高的检阅台。 而其他三方俱是高高的围墙,所以那马跑不出去。 它在大大的演武场中左冲右突,腾挪闪躲,与猎手们上演了一场激动人心的你追我赶的游戏。 场面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阿奴心中佩服极了:为那匹马! 那么多好手,竟没一个能套住它。 有一次,阿奴看到有几人从几方同时出手,都想套住它。 看台上响起一片尖叫声,眼看着那套绳似乎都要套住它了。 飞速向前的它竟一个急转,造成几人的马套落空的同时,还造成一个马手出现慌乱,差点就出了意外。 它一个向右急转,使得紧追他身后的一人一马措手不及,那马一个急顿并急转,马上一手扯缰,一手正呼呼地兴奋甩着马套缰的马手一个重心不稳 ,竟被甩飞出去。 阿奴站起来捂嘴尖叫! 那人被甩飞正撞向一旁的正一样甩着马套,兴奋异常的李君慈。 危急间,他竟不闪不避,也许根本来不及细想。 只见他伸手一扯,竟在飞速行进的马上单手把那人扯住,然后往旁一扔,南烈伸手一搭,那人竟半空借力,跨上了南烈的马,坐于南烈身后。 其间,李君慈的速度,肉眼看来,似乎没什么停滞,他把人一扯一扔后,依然看准了野马的方向,甩着马缰,驭着黑风,兴奋地追马而去了。 刚才的事,对于他来说,似乎就如平时喝了口水一样平常。 南烈带着那人飞速奔到场边一停,那人下马,而南烈甩着套马缰鬼叫着,又加入了围猎队伍之中了。 而那匹把主人甩下的马,竟在无人驾驭中,直奔到他主人旁边,那人一扯缰一蹬鞍,竟又骑马鬼叫着冲入围猎的人群中去了。 众少女目瞪口呆! 男人!真是神奇的怪物! 第七百八十四章 天日之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很难想象,像南烈那样的一个木头人竟也会有这样兴奋的时刻。 也许,这个家伙公事公办的时候才会不近人情,冷冷冰冰的吧。 这么多人中,似乎只有云海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看到李君慈没事后,阿奴长长缓了口气! 这老伙,老吓人! 这时才发现,周围有许多人都跟自己一样,激动地站了起来。 众人都不好意思地纷纷坐下,包括姚阿奴。 场中的追逐依旧惊心动魄的,看得观众惊叫连连。 忽然,野马躲过了大是国的四王子的马套,一个转身正碰上云海,云海瞅准时机,马套果断出手,眼看就要套上时,马套一个急转失了准头。 原来,大非国的四王子乌古斯赫古鲁的马套把云海的撞开了。 那马才不管人之间有什么龌蹉事呢。 一个转身,择路而走。 “这人真讨厌。” 阿奴明到明敏嘀咕一声,不禁一笑。 一来这,她就偷偷告诉明敏,说这个家伙就是当街调戏她还差点把她抓走的那个大非国王子。 “竟争就是这么残酷的啦。”阿奴笑道。 正说着,就看到了更残酷的竟争:李君慈刚要出手的时候,有人驿马从侧面一撞,黑风避了一避,他就失了准头。 那是个北牧人。 他们撞开李君慈后,其四皇子趁机甩绳一套,却也没有套中。 那马头一闪,正冲着南烈,南烈刷一声手上的套马绳就向马头冲去,那真是快准狠啊。 可是一股力撞来,有人驾马冲过来撞上他的马,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那野马身上,一个不觉,就被撞得重心不稳,就摔飞出去。 还好,海云座下骏马步一错,马上云海伸手一拎就把他拎住,甩在自己马后。 这一块正好是北牧与太元猎手扎堆。 阿奴觉得云海几人就是为了护住君慈的。 其他国的护卫的主要目的应该也大致如此。 他们个个看着都像是个中好手一样,所处的位置把握得很好,那马左冲右突一时冲不出包围圈。 它闪过南烈,一头又向北牧的四王子:多吉王子,撞来。 刚才一套失手的多吉王子拉马一错步,几乎同时,抓紧时机再次出手。 众人惊呼出声,因为几乎同时,云海和君慈还有多吉皇子身边的护卫三人手中的套马绳脱手而出。 云海的套绳与多吉的一撞后都失了准头一歪,正好与多吉身边的护卫的套绳一碰,三人都套了个失。 只闻野马嘶鸣一声,李君慈的套绳唰一声,快准狠地套住了野马。 野马大怒,向前痴冲,奔腾跳踢,而黑风紧追其后。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场面惊心动魄,引起声一片,场面气氛达到了最高,女人尖叫,男人吆喝叫好。 因为有了马套,君慈紧紧拉住了马,那马再野再烈,也渐感吃力,其速度就渐慢了下来。 只见李君慈在马上,一个翻身,跃上了那匹野马,那从没被人骑过的马,烈性再起,又踢又踏,要把它背上的人甩下去。 阿奴真怕那家伙被甩飞出去啊。 这么多骑手在周围,他一个失手落马,若被马踢到或踏到的话,不死也残了。 不过很快,她那跳到嗓子眼的心,就落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那马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它似乎接受了它背上这个强悍的家伙,粗喘着气,带着李君慈如一阵风在场上奔了一圈后,一跃,跃上一阶跳台,停了下来。 真是帅呆了! 掌声如雷响起。 要不要这么帅啊? 阿奴的少女心啊,怦怦地。 只见他在那匹野性十足的汗血马上,威风凛凛,斜了阿奴一眼,似乎是跟她说得瑟地说:“帅吧!” 他一转马头,马再跃下高台,向前飞奔而去。 南烈已上了自己的马,他与云海紧随其后。 远远的,演武场大门的守卫如知其意一样,急急把大门拉开。 众马手竟全吆喝着,驿马紧随君慈身后,一溜烟冲出大门而去。 真是燃爆了! 众人看着那些猎手,如狂风席卷而去,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阿奴听到一人说:“好想睡他哦。” 她顺声转头一看,看到阿其娜身边的一黄发美女。 一个女人竟说这样的话? 众人惊呆了。 “被他睡也行啊。”黄发美女身边的一个矮胖的少女说。 “......” 阿奴手上的糕点惊得掉在了地上。 “安都郡主,那两个女人是谁?”阿奴问坐她前面的安都。 “黄发美女是北牧六公主:吉吉公主,另一个是大非国的小公主:桑珠公主。” 吉吉公主?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北牧第一美女? 她不禁端详起这吉吉公主来:跟阿其娜长得有几分相像,身材差不多,五官长得比阿其娜柔美,阿其娜多了几分英气,而她多的是妩媚,她的皮肤也比阿其娜好。 她整体看起来还比阿其娜高贵。 阿奴看着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这异域美人确实很有味道啊。 而且,这异国番邦的女人也太彪悍了吧,竟然想睡李君慈,想就想吧,她还当众说了出来! 她们懂不懂什么叫矜持的啊? 丑的想睡就算了,连那个又矮又胖又挫的桑珠公主也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她不知道,太元的女人比较含蓄,其他国则不一定,此乃国与国之间的风俗文化差异。 大是国与太元国礼仪较类似,女人在感情表达方面比较内敛含蓄,而大非与北牧则不同,她们的女人感情热情奔放,直接大胆。 看中就追,不管对方有没妻室。 ........ 北牧王哈哈大笑,对昊帝说:“世人皆传言,说贵国的二皇子乃大将之材,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如今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皇后心中恼怒。 太子带领众人赢的马球比赛之时,这北牧王对太子的评语是什么? 她记得他当时笑着对皇帝说:“想不到太子文质彬彬的,马球技术竟这般高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不过是泛泛之词。 而对君慈却给予了如此超规格的评语: 大将之材,龙凤之姿尚可能忍,但天日之表就实在是太过了! 天,日,俱是对皇帝的用词! 第七百八十五章 江山给你美人归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这北牧王却偏偏把这两字用在一个皇子身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 有意还是无意? 显然,是故意的,皇帝间的对话,句句都有其用意,哪会是无意? 要挑事呐,这个家伙。 昊帝像听不出他的用意一样,哈哈笑道:“武王在排兵布阵方面的确稍有天赋,否则,他又怎么能成为黄大将军的得力助手,并助将军带领众将解决北境多年的纷争、助得你我两国在久峙不下的情况下,罢兵修好呢?你我如今能如此和谐坐在这里,是你我两国众人合力之功啊。” “呵呵。”北牧王看不出喜怒,两人笑语相对,似相谈甚欢。 ......... 正在这时,马蹄声嘀嗒,那些骑手们又如一阵疾风奔了回来。 看到在前面威风凛凛、精力过人的儿子,昊帝有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拥有一个如此天纵神勇的儿子,作为父亲,这当然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但是他不是一般的父亲,他是一国之君,他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而这个风头无两的儿子,不是储君。 这使得在骄傲的同时,亦不得不暗暗忧心。 皇帝见他们回来了,很是开心,赢了当然要赏啊,皇帝要把大非国送来的一座西海珊瑚塔赏给君慈。 但他不受,他说:“父皇,儿臣能不能讨个赏?” “哦”皇帝笑道,问他这个经常不尊规矩的儿子:“那你想讨个什么赏?” 君慈把脖子上的玉摘下,捧在手上,跪在他父皇面前,说:“父皇,这是凤珏,它是一对的,它的另一半是凰珏,父皇您曾跟我说过,说这是皇祖父赐给儿臣的,说凰珏在儿臣的妻子手上,父皇,儿臣如今只求另一半,求您成全。” 他完全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事出太突然,本来看着她心中骄傲的阿奴一愕,想不到,事情忽的到了自己身上来了,这令其始料未及,她的脸瞬时就红透了。 皇帝微不可察地愕了一下,随即笑道:“武王,你这可亏了哦,它的另一半在谁的手上谁就是你的妻子,这还用求的吗?给赏你不懂要,却反来求那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要求的。”君慈说:“求得她儿臣就万事足了,再赏什么都不要了。” 阿奴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明敏看了阿奴一眼。 她比阿奴还紧张。 ....... 如此甚好,太子要了代表继位江山的宝剑,而武王要美人。 他此举似乎当众向世人表明,他只要美人,江山他不觊觎。 这样一来,他表明心迹的同时,亦歪打正着的反驳了北牧王刚才企图离间他们兄弟的话。 帝后的心俱是满意的。 昊帝微笑着向右看来,看的正是阿奴的方向,说的话却是对着君慈:“你求就能得吗?这得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嫁给你呢,凰珏在谁的手上?出列表个态吧。”他说。 这不关明敏的事,但明敏差点就紧张坏了。 阿奴强作镇定,站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她竟是从容镇定,不慌不心地从座位上下来,再施施然夺来到君慈的身边,对着皇帝从容行礼道:“民女姚庄儿拜见陛下。” 座上交头接耳之声一片。 估计无数人都在议论,她就是那个天煞星了吧。 “庄儿,凰珏在你手上吧,亮出来吧。”皇帝微笑道。 “是。”阿奴应着,就把一直戴子上的凰珏给摘了下来。 海渊下来接过他俩手上的玉珏接过,交给皇帝。 皇帝接过看了看,嗯了一声说:“是凤凰珏。”再让人传与众人看过后,对海渊说:“给回他们吧。” 海渊接过,就把玉珏再给回君慈和阿奴。 “庄儿也是待昭女,手上又有凰珏,本来就是你媳妇儿,你既还怕人家飞了来巴巴来求娶的话,那朕就成人之美,把本属于你的人赏给你吧。”皇帝笑道。 “谢陛下。”李君慈乐呵呵地道,见身旁的阿奴愣在那,他轻轻推推她,说说:“谢过陛下啊。” 阿奴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他说:“谢陛下。” 对于阿奴来说,这太突然了,她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呢。 君慈笑眯眯地。 “......” 皇帝鄙视道:“你们看看我这儿子,本就属于自己的人,他却还一副捡到宝贝的没出息样。” 武王竟一点也不在乎:“儿臣最大的出息,就是能娶到媳妇儿了,儿臣是有妻万事足。”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君元与君慈。 一个要江山,一个要美人,这结果倒是让人满意的。 一个当皇,一个当将军,一个安内,一个攘外,那这样再完美不过了。 但愿,他们兄弟此后,真的能如此这般和平共处下去的。 ..... 武王一副喜滋滋捡到宝的样子,而那天煞星却愣愣的,反倒像是处之稀松平常的样子。 这让众人看得迷糊不解,更觉得这武王中邪了,也更嫉妒这天煞星了。 这简直不敢想象啊! 她即使不是天煞星,那也是个商人女啊。 一个边入皇家当奴才都不配的商人却嫁入皇家,还成为王妃,这简直闻所未闻的奇事! 更别说她还是个天煞星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 皇帝笑道:“好了,起来吧,回位吧。” “谢陛下。”两人齐声道。 阿奴一个转身,就想走回自己的位置去,谁知李君慈却牵住她的手说:“你跟我来。” 好了,至此,她终于明正言顺属于他的了,而牵她的手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 从此,没人敢对此吱吱歪歪的了。 阿奴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跟他坐一起的人,心就有点发悚,而且每个人坐哪本来就有安排的,她跟他走,就等于有人要给她让位。 她本来就够让人眼红的了,还搞什么特殊?这样一想,她就不敢跟他去。 “我不去。”她低声说,怕别人看出来,她的手只敢轻轻挣了挣 。 但他不放:“走啊。”他觉得奇怪。 皇帝都亲自赐婚了,她还怕什么? 皇后和母妃都坐父皇身边的,不是吗? 但阿奴就是不肯跟他走,她有点气恼:“放手啊。” 皇帝觉得奇怪:“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杨妃笑道:“陛下金口玉旨才刚下赐婚,你俩就当众打情骂俏起来了哈。” 阿奴的脸红透了。 君慈瞬时就放手,阿奴忙急急回自己的位置上。 第七百八十六章 武王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冒汗,她不容易才缓回劲,但一想到,这次是真的要嫁给他了,那心情又激动起来。 陛下亲自赐的婚,这次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恭喜。”卫琳侧声在她耳边说。 “谢谢。”她回对方。 明敏伸手过来,牵住她的手。 ......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场中两人的身上,唯有明珠注意到了忆萝。 苏忆萝脸色惨白,整个人坐在那如失了魂一样。 她心中有点幸灾乐祸,却又有点同病相怜。 她们的处境那般相似,心中的至爱,都让皇帝赐了婚。 她不禁伸手,握住了忆萝的手,却被吓了一跳。 忆萝的手好冷啊,像没有了温度一样。 忽地,一股浓浓的,感同身受般的悲伤袭上她的心头。 明珠第一次,真正为一个人感到难过,在这里没有太后,忆萝人微言轻,因而,没人能帮她阻止她的皇子哥哥娶别人。 唉,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啊,有人欢喜有人愁。 ...... 稍后是众人切磋武艺,歌舞表演之类的。 晚上皇家赐晏,再后是篝火晏,欢歌晏舞的,一片天下太平的模样。 第二天,众人就各回各家去了。 君慈一回宫,就向皇帝请诏书,说他要去给姚家拜年,顺便把诏书带过去。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省得传诏的宫人多走一趟。 皇帝没好气地笑他:“你就这么心急?” “反正都要过礼的,拜年和订婚礼一起,我还省一道呢。”他说。 皇帝真是哭笑不得,知道是他胡说的,但还是被这个儿子逗乐了。 就让人把诏书给了他。 太后接到消息后,气怒不已,却已迟了。 以往,每年诏书都是统一下的,而且都是由后宫拟定给皇帝批准后再下发的。 实在想不到今年,李君慈会在上林苑的国晏上出其不意地出招。 杀得许多人措手不及。 本来最难过的是太后这一关,但是,他在上林苑这一出招,竟不用跟太后直面对抗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待太后知道消息后,已经阻止不及了。 君无戏言,皇帝当着国内外这么多人的面,赐了婚。 太后再不满意,那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她总不能逼皇帝反悔吧? 如此一来,皇帝还哪有诚信可言? 唉,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孙儿唷,真是不听话得很。 太后再生气懊恼,却也无可奈何了。 于是君慈毫无阻碍地拿了诏书,第二天他就带着一溜长队过来给他们家拜年连带着送诏书来了。 目测有好多礼物呢,这也算是给阿奴的聘礼。 别问为何礼会备得这么快?因为这可是早就备好的了。 他现在是一切俱备,只欠迎娶阿奴了。 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登门,君慈觉得自己还蛮紧张的。 这压力也许来自个的丈母娘吧。 皇家不同于别的人家,别人家求娶送礼都有长辈陪同,皇家人,一般都是让下人送礼上门即可。 若表示看重的话,就如李君慈一样,由他自个亲自登门。 好长的聘礼队伍,沿沿不断送入姚家,引得多少人议论纷纷。 不知有多少人想着看好戏呢,想着看那天煞星机关算尽,人名双失后,依然不能嫁入皇家的倒霉样,想着看姚家竟痴心妄想高攀皇家却最终失利的笑话呢,可惜,事与愿违。 这两人竟真的订婚了。 太突然,也太顺利了。 其实不止外人有这样想法,李君慈自己也有这想法的。 多难的一件事啊,阿奴甚至觉得不可能会成功的,但怎么突的,就成功了呢? 真像做梦一样。 阿奴觉得李君慈神奇极了,这个家伙有化繁为简,化难为易的神奇本事! 李君慈过来的时候,她正在书房里看帐本呢。 千言欢欢喜喜进来:“二小姐!来了!” “什么来了?” “武王殿下来了,带了好多好多聘礼啊。”千言激动地说。 阿奴的脸一红,坐着不动,眼睛还看着帐本呢。 “二小姐,你不出去看看吗?” “这是他跟我爹娘商量的事,我一个闺阁姑娘,不好出面。”她说。 千言噗一声笑了出来。 这二小姐反倒矜持起来了。 “你真不去吗?”她问。 “不去。”阿奴说。 “好吧,那我去看热闹去了哦。”千言笑着就走了。 阿奴在书房里,哪还能看得进帐本?魂早就不知飞哪去了。 就愣愣地看了会书,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的。 忽的,有人敲书房的门。 她的心急跳一下,忙走回位置上坐好,拿起帐本来装模作样地看着,说:“进来。” 君慈开了门就进来,笑道:“躲在这里呐。” 一听他声音,她就绷不住笑了。 “你来干什么?” “下聘礼啊。”他说。 阿奴脸一红,就低了头。 “你书拿反了。”他说。 “讨厌!”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最近干嘛老躲着我啊?”他奇怪得很。 皇帝赐婚了,两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了,她却反而老躲着他。 “难道是我热情过火吓到她了?”他曾这样反省过的。 确实有点,因为皇帝赐婚了之后,他就尽一切可能地找她,似乎恨不得时刻跟她一起谈谈情说说爱一样。 但是她却反而老躲着他。 这姑娘怎么忽地这么矜持起来了呢? “我哪有躲着你?” 他奇怪:“可是我找你,你都不理我。” “笨蛋!”她说。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皇上一赐婚,他就迫不及待地找自己,而且也不管场合的,好像恐怕全世界不知道她与他将是一对一样。 她笑眯眯的,也不说缘由。 他也没问,跟着她笑。 两人相对傻笑了一会。 “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他问。 “聘礼那么多谁猜得到。”她说。 他从袖中拿出诏书来,清了清嗓子,逗她:“诏书到,姚阿奴,请接诏。” “讨厌。” 他又哈哈笑了起来。 她娇羞地一把拿过他手上的诏书背一转看了起来。 她是众待诏女中,第一个接了诏书的,真是不可思议。 他自后一抱,温情地搂着她,两人一起看起诏书来。 “爱妃,这次你跑不掉了。”他得意地说。 阿奴急着看上面的内容,是为了确定她的名份到底是什么。 当看到上面“武王妃”三个字时,她愣住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丈母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的心急跳起来,还真是武王妃呢。 皇家竟然同意我当李君慈的正妃? 太不可思议了,李君慈到底干了什么? 她能成为武王妃,其中除了她手上有凰珏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那就是皇帝想让北牧王断了念想,断了他让其某个公主嫁给武王的念想。 武王的正妻已有人选,你堂堂一个公主,会屈尊当一个妾吗? 估计不会,但事无绝对。 若对方若还愿意的话,那也行,反正,武王府的女主人绝不能是北牧王庭的女人。 为什么不让忆萝郡主当女主人呢? 原因有三: 一:在皇帝的心中,论出身,她苏忆萝见不得比阿奴高贵多少。一个流氓地痞之女,跟一个商人女,半斤八两的。 二:论合称,阿奴八字虽硬,但却反而旺君慈。 三:阿奴手上有凰珏,两人名正言顺。 四:武王当众求赐婚,成全其的同时,又等于把这事告诉了他国诸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诸多原因之下,就造成了这段婚姻了。 阿奴把诏书卷起来,这才发现他正抱着她呢。 这家伙像个火炉一样,大冬天的在他怀里让人热烘烘的。 “你干嘛?”她说。 “什么干嘛?” “放手啦。” “不要。” “我娘进来了。” 他一颤,马上就放手弹开,还第一时间就往门口处看。 阿奴咯咯笑了起来:“胆小鬼。”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丈母娘。”他讪讪地说。 阿奴哈哈笑了起来:“你干嘛那么怕我娘?” “我也不知道啊。”他说:“就感觉她好恐怖啊。” 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君柔刚走近就听到书房里阿奴说:“我娘进来了。”她步一顿,吓了一跳,看了看,我还在外面啊。 听到他们后面几句话时,她没好气地一笑。 却又听到君慈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丈母娘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再一笑,转身就走了。 出到厅堂,有常问她:“你不是说去叫他们吃饭的吗?他们人呢?” 君柔说:“你去叫吧。” 有常感到奇怪,就往阿奴的书房来。 书房里。 “咱什么时候成婚?”阿奴问。 君慈轻笑一声。 “笑什么?”她脸一红。 他咳了一声:“正月十五统一下诏书,十六下聘礼,三天后迎娶。” 今天是年初七了,十二天后就是过门的日子了。 “全部是这样子的吗?太子、信王等都是这样子的吗?” “是的。”君慈说:“几位皇了年龄都差不多,大婚都在同一日。” 阿奴一笑:“你们皇家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一场宴席收几份礼。” 是啊,这么多位皇子齐婚,总不能只送一份礼吧。 “你个奸商。”他笑道。 “难道你皇家没这个打算吗?” “有是有,但主要是为了大家都方便,这么多位皇孙公主郡主的,一个个轮着成婚,那皇家岂不是一年都在准备办喜事的状态,而众臣们,岂不是一年都在喝喜酒的情况?这还要不要干正事了?” “说得倒也是。”阿奴说。 “还有,以皇家也是你家哦。”他说。 阿奴轻笑一声,问:“靖和公主有没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也是今年啊。”他说:“估计跟我们差不多的日子,她应该稍后一点。” “那公主的驸马人选是谁?”阿奴为他的二哥试探。 君慈看了她一眼,笑道:“太后、父皇,母后,杨妃等全建议她嫁给状元郎,但靖和却一意孤行,非得要嫁给你二哥,估计,最后全家人的意见,敌不过她一个人的拗劲,她说她要是嫁不了你二哥,她就出家去,我觉得驸马应该是二哥。” “我二哥很差吗?除了靖和,你全家都不喜欢我二哥?”阿奴说:“ “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我们都看出来,你二哥不喜欢靖和啊,这两人一起就打架,这如何能成夫妻。”君慈说。 “这倒是。”阿奴说。 君慈没有说,为了争取自已心中的婚姻,李靖跟她的父皇闹得蛮大的。 “你不让我嫁给姚安之,我就出家,我就死!”她哭道:“我去问问我母妃,问她为何这么狠心丟下我,为她,为何我父皇从小到大都丟下我不管,让我在外自生自灭,如今去来阻我的婚姻幸福。” 皇帝的心且愧且伤:“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跟姚安之一起不是打就是闹得,这如何能成夫妻啊。” “为我好,就应该让我嫁给我喜欢的人,打打闹闹又怎么啦?俗话说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夫妻,就是吵闹的怨家才成夫妻的嘛,我情愿与心爱的人喧喧闹闹过一生,也不愿跟一个处处让着我,对我唯命是从,连话都不敢多说的人闷闷不乐地这一生呢。” “唉,嫁人就要嫁一个对你好的,鼓欢你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皇帝说。 “以后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讨厌状元,我只知道嫁人就要嫁自己喜欢的,你若不让我嫁给我喜欢的,那我就去死!”她说完脚一跺,就大哭起来。 皇帝又烦又心疼:“好了,好了,你要想好,真要嫁给姚安之,那就嫁吧。” 她马上破涕为笑,拉着她父皇的袖子欢喜道:“谢谢父皇。” 皇帝的心一柔,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说:“你啊,到时候受委屈了,别回来哭才好。” “姚安之才不会欺负我呢。”她得意地说。 皇帝没好气一笑:他曾仔细观察过姚安之,这小子长得不错,人的脾气也好,性格也好,那嘴巴也能说会道,看着文化修养也高,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是个人都看出来,这姚安之不喜欢她啊,而且看得出来,对方还处处躲着。 不过想想,人家不喜欢她,躲她都是情有可愿,的靖和实在在野蛮暴力了点。 姚家之跟她在一起,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的,甚至还差点丟了小命。 是个人都会远离她的好不好。 “以后,别对人家那么粗暴,男人求妻求淑女,你要淑女一点。” “知道啦。”靖和扭捏一下道:“那,父皇,您什么时候下旨为我俩赐婚?” 第七百八十八章 婚前预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十五号统一下诏书吧。”皇帝说。 “也就是说,我和哥哥们是同一天成婚吗?”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皇帝说:“按理说同一年内,不能一进一出的。” “我不可能等到第二年!”靖和生气道。 “那这样吧,让太史局选个黄道吉日吧。” “你自己给我定不行吗?哥哥们成婚第二天我就成婚不行吗?” “胡来!”皇帝说:你哥哥们和对应女方的日期也由钦天监算出来的,不是我自个指定的,我让他们算个都不刑克的时期一起成婚的,你以为我随便说说的吗?你先把姚安之的八字拿来再说吧,八字合不合还不一定呢。” 皇帝不帮她出面拿,只说让她自己去拿,可见皇帝心中还是不喜欢她跟姚安之在一起的。 因为皇帝觉得她自己拿不来。 若两情相悦,安之肯定给的。 果然,她扭捏了一下说:“你派人去拿来啊。” 对于靖和来说,八字不可能不合,太史局哪个敢说她的八字跟姚安之的不合,她就让谁好看! “你有本事把人家的八字拿来再说,拿不到,我就不下旨赐婚。”皇帝说。 “父皇,你故意刁难我!” “一个八字,人家都不愿给的话,那证明人家根本就不想娶你,你就不必要嫁了。” 可怜老父心,皇帝就是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这样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可是这个女儿的性子实在是太拗了。 “好!”公主被他说得意气一起:“我若拿来,你要马上给我赐婚。” “什么要马上给你赐婚?要合过你俩的八字,若是相生,才能赐婚。” “一言为定。”公主说。 于是公主就想办法弄安之的生辰八字了。 她不知道,安之自个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 “明知道这段婚姻以后会不和谐,陛下也一样要赐婚吗?” “没办法啊,靖和坚持啊。” “她坚持就要毁我二哥的幸福吗?” “这个问题我不跟你争论。”他说。 “不什么不争?”阿奴气道。 “争不过你。”他马上怂怂地说。 本来有点气的阿奴被他逗得一笑,什么气都没了。 “本来就是嘛。”她说。 “对。”他说。 真是拿他没办法。 “那忆萝郡主会赐婚给谁?”阿奴问。 问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君慈一愕,才想起最近只顾着忙自己的事,都没什么时间管忆萝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他说:“我问过父皇,他说这要看太后的意思。” 太后总不能让她堂堂郡主屈尊于我这天煞星这下吧。 这不仅是对忆萝的侮辱,也是对她堂堂太后的侮辱。 估计最近太后要气坏了。 “卫琳,没安排给谁吧?”阿奴试探。 君慈眉心皱了一下:“不知道,其他的我没问,我只关心你指给谁,其他的一切不关我的事。” “讨厌。” 他一笑:“别老说别人了吧,咱来做咱的事。” “做什么事?” “做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啊。”他说。 “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是什么事?”阿奴问他。 “......”他说:“就,就是牵牵,搂搂,抱抱,亲亲,甚至更亲密一点。” “你敢。”她说。 “咱都订婚了啊。”他不满地说。 她脸一红:“反正还没结婚呢。” “那得婚前预习一下嘛。”他说。 “怎么预习。” “比如,先抱一下。” 阿奴笑看着他。 他见她没反对就挨过来,抱她。 阿奴让她抱着,想看他继续干什么。 “然后就亲一下。”他说。 阿奴依然笑着看他,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又痒痒地。 “我亲了哦。”阿奴依然没反对。 他就俯下来要亲她。 “咳咳 。” 忽地门口传来两声咳 ,吓得浑身发烫的两人一下子弹开。 “吃饭来。”门口人说。 对方也不现身,不过听声音是姚有常。 两人的脸红透了。 阿奴咳了一声,说:“来了。” 来人相视一笑。 “走吧。”阿奴说。 “你一家人都是坏心肠。”他怦怦地嘀咕。 阿奴扑哧一声笑出来:“走啦 ,快去吃饭。” 两人来到饭厅,众人纷纷落座。 姚夫人给君慈夹了筷菜,说:“吃说这是殿下爱吃的盐焗虾,多吃点。” 君慈受宠若惊,忙说:“谢谢。” 虽然这是姚阿奴爱吃的菜并不是他爱吃的(其实,他吃虾有时候还会过敏,也许这是家族遗传,他李家人吃某些海鲜会过敏,不过每个人过敏的海鲜种类都不太一样,有的是鱼,有的是虾,的是墨鱼等)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姚夫人总算对他好了一会。 这是个好兆头啊。 也许,她渐渐地放下对我的成见,放下觉得我抢了她女儿的怨,放下了要让云海当她女婿的执念,正慢慢接受我吧。 他斜了身边的阿奴一眼。 见她正偷偷地笑。 知道是她故意整她的。 但他还是把虾壳剥了,给她。 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了,让姚家人觉得他对他们女儿好的同时,又避免了过敏。 他可不想来吃顿饭,会吃出病了。 姚夫人看了他们一眼,再给他夹了只虾,你吃你的,别管她。 “是。”他说。 阿奴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他把虾再剥了,想:“不会这么巧就中招吧,就吃一只好了。” 刚想吃,阿奴伸手过来,一握他的手腕,附身张嘴,就把他手上的虾给叼走了,那小利牙还差点咬到他的手。 姚夫人嗔了她一眼,说:“没大没小的。” “没关系,没关系。”君慈忙道。 对于他这样平民化的皇王,君柔的心里对他其实是很满意的。 有侍女捧了水和毛巾来,他净了手后,继续吃饭,桌上,姚夫人还是时不时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 但还好,她总算不再给他夹那道该死的盐焗虾了。 如此重要的一个日子,与姚家亲如一家的秦家人怎么会不在呢? 因为将军夫人陪着云海带着苏姨娘和明敏过太师府补礼去了。 今天也是云海上门下聘礼的日子。 大将军夫妇与太师夫妇正谈话。 明珠支使厨房把苏婕娘支开,说看看弄些什么菜较好,而又支使人来,说太师大人叫明敏。 于是就剩下云海跟她。 第七百八十九章 云海之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有话跟你说。”明珠对云海说:“你跟我过来。”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云海说。 “有些话不宜在这说。” “我跟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在涧下的事,也可以随意拿来说的吗?” 云海没法,就跟着她走。 两人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处小阁楼。 云海看了下这院子、这阁楼,估计神仙也住得了。 她脸一红,也有点骄傲,说:“这是明珠楼,我住的阁楼。” 云海就有点不自在了:“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要走了。” “你怕什么?怕我长獠牙吃了你吗?” 云海竟转身就走。 她忙上前扯住他的手。 “有话快说,别拉拉扯扯的。”云海说。 “你先坐下,喝杯茶咱再说啊,干嘛弄得我像个吃人的老虎一样。”她说。 他坐下来,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茶,喝了几口。 她给了个眼神,侍女们就退了下去。 她坐他旁边,喝了口茶,看了他一眼,后,轻声说:“正月十五就要下诏书了。” “恭喜。” “你恭喜我什么?”她生气道。 “恭喜你要成为太子妃了啊。”他说。 她一时哽住,气红了脸,怒瞪着他。 他转开了眼。 她却一直瞪着她,瞪着瞪着,就没了脾气,还反柔情顿起,看痴了。 心中又升起一股幽怨来。 “我喜欢的人是你,你知道的。”她说。 “你将要嫁给太子,我将要娶明敏,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他说。 她忽的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如果愿意娶我,我可以不嫁给太子。” 他一惊,就要抽手:“你别这样。” “我是说真的,云海哥哥,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可以不嫁给太子。”她紧拉他的手热切地说。 “不可能的。”云海说:“你放手。” “为什么不可能?”明珠说:“是因为明敏吗?那这样好了,我不介意她当妾,我们两姐妹一起嫁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愿与姚明敏共侍一夫,她觉得自己牺牲得已经够大了。 反正婚后,她是绝不能让明敏有机会近云海身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云海有点苦恼。 “你不会告诉我,你从没喜欢过我吧,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从没喜欢我!” 云海不看她。 她却纠緾:“你说啊。” 云海看向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珠迷惑了一下:“你,你不就是秦云海吗?” “在成为秦云海之前,我叫章宇宁。” 明珠听得迷糊:“什么意思?” “我不是秦大将军的亲生儿子,他没儿子,我没父母,所以,他就把我认作亲生儿子一样。”云海说。 原来这样,明珠总算听懂了。 “哦。”她说:“那又怎样,只要是你就行了,我要嫁的人是你,不管你是章宇宁还是秦云海。” 云海却依然望着她,他的目光如月般澄明,如星般明亮,如海般深沉,看得明珠有点不安。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你一直想抓来当你的小狗的那个乞丐吗?” 明珠愕了愕,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的问这个问题。 那个小乞丐? 没忘记,但只是很久很久没想起而已。 如今被人提起,关于这人的记忆才又出来。 “记得啊。”她说。 “他的名字叫章宇宁。”他一如既往,情绪不见波澜。 明珠一时傻在那:“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直想抓来当狗耍的那个低贱的小乞丐,就是我。”云海说。 明珠的头脑轰一声一片空白,定在那。 当她回神时,才发现,云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云海回到前厅,正碰到丟了他,心里正团团乱的明敏。 明敏一见他,就一喜:“您去哪了?” “到处走走。”云海说。 明敏忽的不好意思起来:“你又不识路,你想到处逛逛的话,我带你去吧。” 她要是能带他到处走走,这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不用了。”她说。 这时,有下人来说:“秦公子,二小姐,该吃饭了。” 两人来到饭厅与众人一起入座吃饭。 ”明珠呢?“有安问。 有人来报:“明珠小姐说她忽的有点不舒服就不跟众人一起吃饭了。” “不等她了,大家起筷吧,千万不要客气。”姚太师说。 至此,阿奴与云海两人的婚姻大事都有了着落了。 ..... 云海下了聘后,又把明敏和苏姨娘带回了秦宅。 而同样到女方家下聘的武王殿下呢,却赖在姚家迟迟不肯回。 他不回去,姚家自然也不会赶他走,就把他当上宾安置在慈悲喜舍。 赐婚的诏书下了之后,这姚夫人似乎对他也不再看得那么严厉了,还说若他不忙,在这长住都没事,并叫他以后有空可以随时过来。 看来是认下他这个女婿了。 君慈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下了。 其实君柔和有常都想不到这两人的婚事会如此顺利。 而且看那诏书,阿奴是武王妃。 这对有常夫妇来说,一颗久悬的心也总算时归位了。 这武王做事,真的让人不得不服。 有常夫妇俩对他其实都是满意的,尤其是君柔,放下让云海当她女婿的执念后,对君慈是越看越顺眼,真真如俗话所说的一样,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再说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两人成婚只是时间问题了,如此一来,对他们两人来往的限制也就不那么严了。 殊不知,留他在这里,就惹来了一个麻烦精。 这个麻烦精就是靖和公主。 她这次聪明了,来姚家也不野蛮了,而是带了礼来,礼数做得很足,礼貌也做得很足。 跟之前的一副高高在上,对人颐指气使没大没小的公主殿下简直判若两人。 她说她是来为上次的无礼赔罪的。 吓得姚家一众人等不知拿她怎么办。 还好,她问:“我二皇兄呢?” 姚夫人心一安,说:“在喜舍呢。” 她心想着让武王搞定她这个妹妹也好,于是忙跟阿奴说:“快带公主去喜舍见殿下。” 阿奴就把她带到喜舍来。 “你又来干嘛?”君慈一见她就问:“你不会又想着来把人家家里弄得鸡犬不宁的吧?小心父皇又训你!” 第七百九十章 张良计与过墙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说什么呢?说得我像恶鬼一样!”靖和说:“我过来是得了父皇允许的,而且,我也不是来闹事的啊,我是专程来为上次叨扰了他们家的事而道谦的。” “道谦?”君慈怀疑地看她一眼:“你可别吓到人家。” 可不是正吓到人家了吗? “二哥!”靖和娇嗔。 “说吧。”君慈说:“你到底来干嘛?爽快点!” 公主马上讨好一笑,拉过阿奴的手扯过她二哥的胳膊:“二哥,二嫂,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 “说吧,什么事?”净慈说。 “我,我也要成婚了。”靖和脸一红。 净慈一笑:“好事啊。” “恭喜。”阿奴也应会地说。 “谢谢。”靖和笑道。 “父皇答应你了吗?驸马人选是谁?什么时候下诏?什么时候成婚?”君慈问。 “答应了,人选定了,是姚安之,诏书是跟那些待诏女的诏书一起下的,至于成婚的日子嘛,暂时还没定,父皇说要让太史局合堪过我和他的八字后再定的。”她说。 “哦?”君慈看了阿奴一眼,才对靖和说:“那你来找我跟你二嫂帮你什么忙?” 阿奴嗔了他一眼,他对着她坏坏地一笑。 “就是,就是人家是个女孩子嘛。”靖和忽地扭捏起来。 阿奴和君慈傻眼。 君慈:“虽然,你的性格脾气粗鲁得像个汉子,但你的外表体征,明显是个女的,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你来强调吗?” “我是说,钦天监要合堪我跟姚安之的八字,那就要先拿到姚安之的八字才行啊,我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向男方开口要人家的八字的嘛。” “然后呢?” “你是我二哥,你来帮我问好不好?”她脸一红,摇着她二哥的胳膊:“二哥,你帮我要姚安之的八字好不好?” “这不应该是父皇或母后下旨让嬷嬷来问的吗?”君慈奇怪:“我看是父皇根本就没同意你俩的婚事吧?” 靖和被看穿了把戏,脸更红了:“父皇就是偏心,他说赐婚也得先得合堪过我跟他的八字合了再赐婚的,他让我先拿到姚安之的八字,八字合了他再下诏书。” 她说完委屈地说:“你们对象的八字,都不用你们自己找,而我心上人的,他却让我自己找,从小到大,他就偏心,我一个女孩子,怎好意思开口向男方要男方的八字的嘛。” 君慈心一疼:“父皇此举也是为你好,他怕你们不是两情相悦的,怕你婚后会受委屈。” “怎么可能不是不两情相悦的嘛!”她说着心虚地看了阿奴一眼,见阿奴眼光光地望着她,她讨好地一笑,问阿奴:“二嫂,你知道你二哥的八字吗?” “不知道。”阿奴忙道。 “二哥,你帮帮我嘛?帮帮我嘛,求你了。”她又来摇她二哥了。 “你这情况,直接要是要不到的。”君慈说:“我是你二哥,我去问,估计他也不会给。” “那怎么办?”靖和问。 “动动脑子。”君慈说着,一转头,接触到阿奴瞪着他的大眼睛,不禁骨一下吞了下口水,不再说下去了。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你直接告诉我嘛。” “你自己想办法,父皇让你自己拿,你让我帮忙,被父皇发现的话,说不定被他找到借口生出波折来,你自己也想顺利成婚的对不对?想的话,就自己想办法。” “人家就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嘛。”靖和苦恼地说。 君慈再急急看了阿奴一眼,才对靖和说:“你堂堂公主府,平时都养些吃闲饭的吗?” 靖和双眼一亮:“哈!我知道怎么办了,谢谢皇兄!我先走了哦!” 她说完就如一阵风走了。 “额.....”君慈回头,一接触到阿奴瞪他的眼睛。 他讪讪地一笑。 “坏人。”阿奴说。 “我哪里坏了,我这不是帮你家把她给哄走了吗?” “你助纣为虐,帮她强抢民男!哼!”阿奴说着转身就走。 “你去哪?”他急问。 “我现在很生气,一个时辰内,我不理你了。”她气哼哼地说。 还好只是一个时辰,而不是一辈子。 君慈松了口气。 那我就等一个时辰后再找她吧。 ...... “李靖和虚虚伪伪地来了,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她到底要搞什么鬼?”安之一见阿奴就急上前问。 “她来要你的生辰八字。”阿奴说。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君慈急得团团转:“那爹娘有告诉她我的生辰八字了吗?” “你的生辰八字,谁知道,你自己知道吗?”阿奴没好气地说。 “对哦。”安之:“我被她弄糊涂了。” “她还说了什么?她为什么忽的要我的八字?皇家是什么态度?” “她说招你为驸马的诏书正月十五与待诏女的诏书一起下,至于成婚的日子,就看太史局合堪过你俩的八字再定。” “完了,完了。”安之说。 “二哥,我觉得你得先下手为强?” “什么意思?” “在她娶你之前,你先把自己给嫁了,阿呸,我是说在皇家诏书下之前,你得先把自已的终身大事给定了,这样皇家的诏书就没法下了啊。”阿奴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本来想好好准备一番给千言一个完美的婚礼的,看来等不及了。”安之说:“我先去问问千言的意见,再跟爹娘商量。” 他说完就急急走了。 阿奴奸奸地一笑,嘀咕:“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事算扯平了吧。” 安之急急慌慌地去找千言说马上成婚好不好。 这几天,在他的攻势下,千言是答应嫁给他了的。 千言脸一红:“怎么这么急?” “不成婚,皇帝就要下诏书给我赐婚了,我不要娶公主。”安之说。 千言脸一红:“那都听你的吧。” “就是有点仓促,怕委屈你。” 千言摇头:“没事。” “那我去跟爹娘说。”他乐呵地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又回来叮嘱:“这事,你先跟其他人说。” 千言点头。 他才急急地来找有常夫妇:“爹,娘,儿子要结婚了。” “好事啊,是跟千言吧,你这几天,都急急的把事交待给下人,就是打算抽手好好准备婚礼的事吧?”有常笑道。 “没时间好好准备了,明天就成婚吧。”安之说。 有常夫妇惊呆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说:“这时间太紧迫了吧,都来不及通知亲友呢。” “就只是咱全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成了。”安之说。 “这怎么行?”君柔说:“这样如何对得起人家姑娘?虽说我早把千言当家人,但事不是这么办的啊,不能太委屈人家。” “娘啊,若让公主嫁进门来,不仅千言委屈,咱全家都会永远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安之说。 “公主要进门吗?谁说的,皇帝同意了吗?”有常问。 “她今天来问我的八字了。” “那你有没告诉她?” “我的八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安之说:“谁能告诉她呢?不过由此可见,她把陛下搞定了。” “好吧。”有常说:“先让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再说吧,生米煮成熟饭了,公主估计也无可奈可了,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咱再给人家姑娘补办一个婚礼也行,若都不补办婚礼,但是让安之婚后带她到处玩玩,一来避避风头,二来过过两人甜蜜的世界以作弥补也行,反正不能让公主进门。” “那,那也只能这样了。”君柔说。 看来,相对于公主嫁进门,婚礼仓促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再问:“有问过千言的意见了没有?” 安之:“问过了,她说一切听咱们的。” “唉,可怜的孩子,这世上除咱,她没一个亲人了。”君柔伤心地说:“本想给她一个好好的婚礼的,谁知却弄成这样,到时又不知外人会怎样传说这件事了,咱们被人说说倒没什么,就怕千言听了心中不好过。” “娘,千言从小在咱家长大,咱对她怎样,她知道的。这事出有原,她也会谅解的,她从小跟着阿奴,外人那些什么刻薄言语她没听过呢,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这样最好。你跟说清楚些,别让那孩子多想。” “会的。” 靖和与安之之相遇是劫是缘? 皇家人不希望安之当驸马,姚家人惧怕公主嫁进门。 可见,恐怕是劫多一点。 “那快去准备吧,不请外人,但成婚这么大的事,总得有点喜庆的气氛吧。”君柔说。 “别,别。”安之忙阻止:“娘,这事千万别声张。” “那新房总得布置一下吧。”君柔说。 “这必须的。”安之说:“我是说一切偷偷进行,这事让我们兄弟来办就行了,我们偷偷地把一切都备好,结婚那天,再布置,这样就成了。” “那你快去准备吧。”君柔说。 她心中有难免有点闷闷地。 这都什么事啊,喜喜庆庆的婚事竟弄得像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一样。 安之办事之前,先找到阿奴。 “怎么样?”阿奴一见他就先开口。 “成了,明天结婚。” “这么快?”阿奴汗颜,虽说这事需急办,但也太急了吧:“会不会仓促了点?” “就这么定了。”之之说:“你先去把武王这尊大神给请走,我怕他在府里住着,看得端倪会出卖我,若看不出端倪,靖和公主到时也一定会以为他是知道实情而不告诉他,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包在我身上。”阿奴说完就往慈悲喜舍而来。 君慈见到她时,感到惊喜:她这一个时辰也太快了。 半个时辰都还没到呢。 这丫头真是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谁知阿奴却对你他说:“哪有人来下聘却赖在女方家不走的?” 额...... “也没有说不能住在女方家的啊。”他说。 “走啦,快滚回武王府里,你在这里能干嘛,我爹娘碍手碍脚的,最多,我跟你回武王府好了,武王府里你最大,想干嘛就干嘛。” 啊!这话说得!让人热血沸腾的。 “那走吧。”君慈双眼一亮,两人一拍即合。 他马上就跟姚家夫妇告别带着阿奴喜滋滋地回武王府了。 一回武王府,他就把她带回凤凰殿,拉到寢室,完全一副猴急的样子,还把外袍一脱一甩,张臂作出要向阿奴熊抱的样子,一脸淫荡样,对阿奴说:“来吧,宝贝!” “你要干嘛?”阿奴说。 “你不是说我想干嘛就干嘛的吗?” 阿奴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你想干嘛就干嘛,但不是说你想对我干嘛就能干嘛!哼!” 她说完竟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 他一笑,恢复正常,拿过被他甩在一旁的衣服,边穿衣边急急赶上她:“说吧,干嘛要把我支开?” “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干嘛要忽的把我从你家里支开,你要干什么还事怕我知道的?哦不对,应该说是你家里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他如看穿一切的说。 明明都已安排他在家里住了,却忽的要赶他走。 肯定有鬼。 但人家有事不想让他知道,他总不能不知趣地赖在人家家里讨人嫌吧,所以他就顺从地回府来了。 “这真是个鬼精鬼精的家伙。”阿奴想。 “你家里才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阿奴说:“我才不要让你留在我家里,让你的妹妹以找你为名到我家来把我家弄得鸡犬不宁呢。” “没我在,她若要上门,也总会找到借口的,有我在说不定还能制住她呢。”他摇了摇头:“这理由不过关。” 要不要那么鬼精啊! 阿奴脸一红,扭捏地说:“是,是我要跟你回来的啦。” “为什么?” 她一羞:“讨厌!你自己想啦!” 她说完就一副娇羞的情状.......走了。 “哼!小样,我让你鬼精!”她心中得意地想。 君慈看到他如此娇羞的情状,心里直发烫。 不禁就在那左想右想起来,在想她为什么跟自己回来: 一会想到:“哪道她真的想跟我回来,婚前预习预习一下相处?” 一会又想:“难道她跟我回来,是怕如此英明神武的我被其他女人染指?阿呸,我在他家里,她岂不是更好的看住我?” “难道她想先回来这,先把武王府的一切情况都摸清楚,嫁进来时她这个女主人要驾驭这个武王府就变得驾轻就熟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她上次就想着来当总管先熟悉环境,只是因为些小误会,她很快就回家了。” “不对,我还是觉得她是想来跟老子婚前预习的,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刚才她干嘛是一副害羞的样子?难道这就叫欲迎还拒?是否我再勇敢一点,就能吃到腥了,嘿嘿....” 第七百九十二章 密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如此一想,就乐颠颠地要去找阿奴,走到半路,碰到南烈:“殿下,书房。” “哦。”他一个拐弯就往书房而去了。 最近因婚事而荒于政事。 看来有不少消息送到书房来了。 “是哪里有消息送来?” “离火。”南烈说。 君慈回到书房,拿起放在他书桌上的一封密信就看了起来。 刚看完,就听到外面有声音:“殿下,忠奸两掌柜来了。” “让他们进来。” 忠奸两掌柜余忠和侯简本来是阿奴的人,自从跟着云海过了一次南方后,他们就入了应策府,成了君慈的幕僚之二。 一般人都叫他们余大人和侯大人,但有些老熟人依然叫他们忠奸掌柜。 这老熟人中,比如高小明。 刚才在门口向君慈报告这两人来的就是他。 君慈一叫进,他与忠奸两人一起进来。 奸掌柜一进来就双眼发亮地问君慈:“殿下,听说您府上藏珍有极好的夷蒙清酒,能否赏两口来喝?” 他说着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完全一副谗鬼样。 忠奸两柜掌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都会酒。 会酒是指懂酒,懂酒当然不等于滥喝酒,这两人嘴叼得很,爱品世间美酒。 夷蒙清酒只出在北牧,只供北牧皇庭,且稀有,因为,该清酒不仅配方不传外而且材料难得、酿造还极费时,需雪藏三十年以上,对酿造地的要求也奇高。 只在北牧的夷蒙山酿造的才是最正宗,其他地方酿出来的就不太一样。 曾有一级品酒师评说,其他地方所酿的夷蒙清酒,少了夷蒙山夷蒙清酒的灵性,不应该称之为夷蒙清酒,即使其配方选材和酿造技术甚至酿酒师都一模一样! 镇北公主却不仅用其为给君慈做菜,还送了他三坛。 君慈一坛都没喝,自从他上次喝了酒弄伤了阿奴后,除非应酬不得已,否则他就不喝酒了,再好的酒他都不喝,包括这极品清酒。 君慈一笑:“镇北公主给我送来了三坛,你们拿两坛去喝吧,留一坛给我当镇府之宝。” 两掌柜一听君慈的话,俱双眼一亮,大喜:“谢殿下!” 这殿下真是太爽快了。 “正好。”君慈说:“这个消息你们三个来看看。” 三人近前来。 君慈一摆手说:“坐。”就顺手在前面的茶具上拿了三个杯子,给三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这个殿下估计是这个世上接人待物最平民化的亲王了吧。 三人道了声谢后,就坐在椅子上,与他围炉而坐。 其间这武王还伸手拿过一旁的拨火钳拨了一下火炉里的炭火。 这时,门口守着的小喜子向里报:“殿下,姚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君慈不禁微微一笑。 她倒急着来找我来了。 阿奴是接了鸳鸯的茶给端过来的。 忠奸两掌柜跟她打招呼:“姚姑娘。” 阿奴嘴一呶,笑道:“哼,两个坏老头。” 两老头皆一笑。 这两老头是这个小丫头请进姚府的,又是她让他们跟云海过南方的。 两老对其的接人待物及看人用人的眼光及本事是非常惊叹的。 她走到君慈身边。 君慈的眼光一直跟着她,见她粉雕玉琢,眉眼带笑地,真是觉得心里对她越来越爱了,笑问她:“你来干嘛?” 她把茶托往桌面上一放:“给你们斟茶递水啊。” 君慈朗然一笑。 刚好几人都把茶喝完了,把杯放下。 她很适时的给几人杯里都续了茶。 还把原茶壶收到一旁去。 看着还真是煞有介事的。 君慈也不理她,留她在这折腾。 她把茶杯收后,回头,看那三人在传看书信。 他看了他一眼,他眉一挑,眼光光地望着他,完全一副被色迷晕头而忘了正事的样。 她白了她一眼,见他没赶自己走,不过他们若在谈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的话,估计就不会让她进来了。 于是,她就恃宠生娇地,转头负手看他的书柜。 三人传递着看过他递过来的密信后,最后拿信的小明把信还回给他,并说:“殿下,这是离火传回的信息吧?” “恩。” “寿王与诚王、北牧有所联系?”奸掌柜说。 “这寿王是谁?”南烈问。 寿王,是景帝时期所封的一个王,封地在西北魔耶河以北,西邻西蕃,北近北牧,地处荒凉,环境恶劣。 最初一代寿王是桓帝的第十子、景帝的十皇弟,他的生母是桓帝的大杨妃,传说当年因避景帝生母苏太后的毒手,这两母子远逃于边陲苦寒之地。 “如今的寿王应当是传了三代了吧?”给众人解说寿王来历的忠掌柜不太确定的问君慈。 “是,新一任寿王与太子同年,二十岁。” “年轻人。”奸掌柜说。 “诚王与寿王,这两个以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搅一块去了。”忠掌柜说:“这寿王,都快被世人忘记的人,而且他们之前也恨不得世人想不起自己的人,竟也开始跟着诚王蹦跶了,这其中必有令其蹦跶的机缘啊。” 小明一笑:“这两人封地一个在西方,一个在西北,相距较近,说不定他们只是走走亲戚呢。” 奸掌柜冷笑一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既倒霉又居苦寒地的寿王,早没了远亲,而诚王就更是从不做无用之功,从不会花费时间与没有价值的人来往的,这次却忽的与其有了秘密联系,恐怕是其忽的有了价值。” “现在的寿王一样穷,一样没势。”高小明说。 “一样穷,不清楚,但一样没势,那绝对是不正确的?”奸掌柜说。 小明一愕。 “当年的大杨妃,如今的大杨妃、小杨女。”忠掌柜说:“还有信王,如今的杨家也开始扬眉吐气了。” 小明不禁看了君慈一眼: 事情竟忽的关联到杨妃和信王这边来了。 当年的皇家内部恩怨,外人所知虽不详,但聪明人,从种种迹象可推测出内里的刀光剑影。 君慈:“寿王封地与北牧相邻,又与诚王封地不远,有所来往,这说明不了什么?” “可信里所报,三方是秘密来往。”奸掌柜说。 第七百九十三章 四郡两关十一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信王就一闲王,对政事不太热心,除非太子需要,否则他一般是游山玩水。”小明说:“他看着不像是有野心的人,而且更不像是因自己的野心而与外敌勾结伤害国家的人,但诚王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就是只想勾结寿王呢。毕意寿王封地所处特殊,与外族极近。” 余忠点了点头:“这个也许是其中一个原因。寿王封地所处确实微妙,河西四郡两关十一烽不知有无异象。” 君慈一笑:“这个可以放心。” 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但他有肯定的理由。 河西与北境都属秦大将军布防的范围。 征远大将军长期在北方驻守,就是为抗击北牧。 这些地方凝聚了几代征远大将军和几代无数的征远军们毕生的心血。 这无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英雄们,不知牺牲了多少安逸,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护卫这一方太平。 “河西四郡两关十一烽,北可扼北牧,西北可拒西蕃,更是扼住西方大非国与北牧联接的咽喉,若它们不失,即使诚王寿王狼狈为奸,恐怕也不会翻起多大的风浪。” 奸掌柜伸手一指地图,在上面一划:“就怕这几点,联成一线了。” 阿奴顺他所指一看,见他手指一划线所涉及的范围有北牧,西蕃,大非。 “北牧灭了泽桑国以及西方各小国,西蕃如今是敌是友,如已很难确实了,北牧一直以来之所以不敢长线作战,皆因其国粮食不给力,如今有了泽桑强大的粮食后盾,又以西蕃作为跳板,一直内乱的大非恐怕早在其计划之中了,抑或者,他们暂时结成同盟联成一线,盯上了太元这块肥肉,那么,他们就可以不用硬踢河西这块铁板,路线绕一绕......” 说到这,他指所划线路一改,直插太元版图。 继续道:“若国内,再有强大势力与之勾结,里应外合.......” 众人一时沉默。 “所以,国内的一些势力,不得不防。”忠掌柜说:“诚王是个势利人,若真要有什么行动,不一定要联系既穷又没势的寿王。既与之勾结,那必定是想利用寿王相关的一些其觉得值得其利用的势与利。” 忠掌柜点头:“这些势力,也许已经与其勾联上,也许还没有,但我们对其要有所留心了,因为若没勾联上,那诚王的目的恐怕也是想利用寿王来与联结这些势力。” 小明不禁再看了一眼武王。 只听得奸掌柜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小的没猜错的话,当年,振翅高飞的杨家之所以一夜折翼、大杨妃与寿王之所以避走苦寒之地、而先帝之所以能顺利继位,恐怕高祖皇帝在其中必定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高祖皇帝所指为桓帝。 阿奴正翻他书柜里的书,听到这里,那心就咯噔一下。 她最近在追查信王,但这绝不是件容易的事,黑面神传回来的消息也是暂无异样。 而当年皇家的那段秘而不宣的恩怨,她刚好就知道! “若真的别有内情,那杨家真的会复仇吗?或者说是会争权吗?会争权是有可能的,若要争,那目前杨家相关的皇子就只有一个信王,那么这个信王,目前到底充当什么角色?他真的无心政事,到处游玩、到处行善吗?” 不过阿奴想起高祖皇帝的那道秘旨,就叹了口气,杨家怎么争恐怕都没什么用。 杨妃再怎么努力,李君信再怎么怒力,恐怕也得不到相等的肯定和自己想要。 除非他们走非常手段。 阿奴的心怦怦急跳起来! 他们会走非常手段吗? 他们应该不知道那道秘旨的吧? 杨妃与李君信也曾很努力过的,当时众妃失宠,杨妃还暂代皇后协理六宫。 杨延希曾多次出现过暂代王慧宜行使权力的情况,不管在昊王府,还是在皇宫。 但她却始终没法取代王慧宜,自己的位置也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而信王也曾非常努力地想要得到其父亲祖父的肯定,为此,他甚至放下身段去参加科举,虽没进一甲,却也是进了二甲的进士出身之身。 可见,才华是不错的。 但据说昊王却不曾为此而表扬过他只言片语,并似乎为他不能进一甲而失望。 信王从小到大在家中的情况,一直是,无论其多么努力,其一直都是祖父母不喜,父亲不爱。 反而是李君慈,从小万千宠爱,离家近十年,一回来,又重获了千般宠万般宽容。 李君信稍有行差踏错,就备受责备甚至处罚,而李君慈,不按规矩到了他的身上,似乎变得情有可原。 甚至几次逆他父皇的意,皇帝气狠了,也只是训斥他两句,最过分的是为纪尧收尸立碑的事明显就是跟皇帝对着干故意打皇帝的脸了,皇帝竟也只是训斥他一下。 还有太后,他多次不听太后的话,太后似乎也没有怎么生气。 甚至还有皇后...... 似乎所有的人对李君慈都甚是宽容,似乎他的不尊规矩是有了特权一样。 王慧宜是个草包,经常犯傻,还经常与皇帝争吵,却主位几十年不变,反观杨延希,从没犯错,也从没对皇帝有个一句硬话,却一直备受冷落。 如斯种种,杨家母女会不会寒心?会不会有其他想法?甚至怀疑其中是否别有内情? 阿奴站在那想痴了。 这两母子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努力”的。 据阿奴所知,杨妃是一如既往的。 若这是她的本意,那倒没什么,若不是的话,那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几十年了,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不争,而其实,其已在这种“不争”中,获胜了好几次。 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王慧宜恐怕到失了主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恐怕,在杨延希代她理权期间,她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因为在她的心里,杨一直是她的人呢。 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阿奴越想越心惊。 因为她觉得杨妃应该是争的,不可能不争啊,因为她有儿子,而且,哪有女人不争取自己丈夫的爱的? 除非,这个女人根本不爱她的丈夫。 杨妃爱昊帝吗? 这个阿奴就不得而知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花中奇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信王的情况呢? 阿奴皱眉想了想。 他似乎一直是很努力的,直到大约是在他科举之后,他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那时,昊帝还是昊王,昊王登基前两个月放榜。 时间点微妙,昊王忙于争位之时,可能没怎么顾及他的感受,也有可能,那时,他若中了状元,可能对昊王争帝还稍有助力,而进二甲,却毫无用处。 所以昊王,也许是昊王府的其他人,对他表示出了失望之情,等等刺激了他。 反正,据阿奴所知,在昊王称帝之前,他一直是个努力上争的好青年。 昊王称帝后他似乎就没有之前那么努力了,就爱到处玩乐,不过从没称赞过他的昊帝倒难得地赞了他一次。 因为,他在玩乐时,做了一件正事。 他在城郊,穷古大众聚集地布了个施食点。 定期施食。 他还在城里各贵族富商聚集的地方设募捐点,用募捐来的钱财,到处布施。 越来越多的人对他感恩戴德。 皇帝知道此事后,对他赞赏有加。 从没指派他办过什么正事的皇帝,渐渐的指派些事给他做,比如曾让他随军剿匪、好好辅佐太子之类的。 如此看来,这信王倒是蛮好的一个人。 她记得,那次暴雨遇到他,他还曾停车,让人帮他推车。 那么爱干净的他,在雨中,停车,帮了她。 他是很有上进心,很努力,想为这世间干点什么事的人吧? 只是爹不疼、娘不爱(杨妃对他确实有点冷谈,对他的关心似乎还不如对陈妃的三个儿女上心。)、祖父母不喜,一切努力没人肯定......渐渐地,他那心可能就淡了。 就开始游戏人生,后来在布施中找到自己的意义吧? 信王会争皇位吗? 阿奴的心中刚起这一疑,就听到君慈说:“没有实据的事,莫要胡乱猜测。” 她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 君慈这话当然是对与他围炉而坐的几人说的。 忠掌柜点头。 “若当年事,真的别有内情的话,杨家真的会让恩怨一笔勾销吗?”小明问。 “他们能做什么?与皇家对抗吗?凭什么?凭一个苦寒之地的又穷又没势的王、宫里一个不受宠的王妃、一个才刚得宠脚跟都没站稳的小姑娘、一个闲王?这不找死吗?”南烈说。 “当年,杨家惨案若真的是高祖造成的话,高祖恐怕也不会让杨家余孽如此安生地活着吧。”小明说:“而且还让杨家女人嫁入皇家生儿育女,这岂不是卧榻之侧,有虎在伺吗?” 他一说完,所有人沉默。 “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奸掌柜说。 “杨家一直安安分分的,这几十年来,过得很是低调,也很是清苦,不可能才出了个小杨女,才得宠那么几天,就想翻天的,这说不过去啊。”小明说:“哪个新人一开始不是得宠的,她能宠多久,还难说呢。” 众人点头。 “杨家如今有什么实力?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宫里有两个妃子这根本不算什么?一个不得宠,一个刚入宫,而且都是不能干政之人,即使能干政,恐怕也翻不出风浪,娘家无势,朝堂无人,皇子无功无宠,他们能做什么,而且她们如今的情况只能叫设法生存,在皇家这样一个家族,无所依傍,下场很悲惨,这也许就是杨妃多年以来一直站在皇后一边、信王一直支持太子的原因。他们这是找依靠。这样自身都难保的人,要反?这说得过去吗?” 看来高小明私下里也是细细留意过杨家母子的。 “单凭诚王和寿王私下通讯这一信息,确实说明不了杨家会有不臣之心,也更说明不了杨家会与诚王、寿王里通外敌,甚至不能说明诚王、寿王已勾结要干什么事,没实据为佐证一切空谈。不过,对诚王与寿还是要多多留心才行。”忠掌柜说。 众人点头。 奸掌柜吞了吞口水:“殿下,那酒......” 君慈对小明:“去问下小喜子,看酒拿来了没?” 小明出去没多久,就提了两坛酒过来了。 两掌柜双眼放光盯着那两坛酒:“你不拿杯子来,咱怎么喝酒?” “那酒是给你俩的,不在这喝,你们拿去随便处置。”君慈说。 “一起喝啊。”奸掌柜说。 君慈不说话,但他微笑地看了阿奴一眼。 几个男人也看向阿奴。 背后忽的没了声音,不明所以的阿奴转头一看,接触到这几人怪怪的眼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瞪扫了他们一眼。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阿奴的脸不知怎地,就红了。 “那殿下,小的们告辞了。” 很快,这书房就剩下他跟她了。 他微笑着向她伸手:“过来。” 她却手一背,微笑着,站着不动,脚在地上轻轻噌着。 他手一放,笑道:“你来找我干嘛?” “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你们斟茶递水啊。” 就倒一次好不好,其他的都是他们自斟自饮。 “就这样?你来找我,就没有因一点私人之事?”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说。 “什么事?” “我在皇觉寺里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说。 “天大的秘密。”他一笑:“说来听听。” 她看了看门口,挨近过来,他顺手一牵,就牵过她的手,把椅子一拉,就让她挨着自己坐着,他还给她倒了杯茶。 她接过他伸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就是当年,小杨妃所生的小太子不是高祖皇帝的.......后来高祖皇帝还留了一道秘旨,从此后杨家女不得为后,杨家女的孩子不得执政,这道秘旨只有历代皇帝才能得知。” 她把在地底秘室里听到的皇家秘密跟他说了。 君慈听得震惊极了。 当年的事,虽让人有很多想象,但他以为内情不管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却想不到,这其中的实情竟是如此震撼,而且,其影响深远。 “这么重大的消息,你怎么会得知的?” 阿奴就把她当初在皇觉寺搞事情的事说了出来。 君慈惊呆了,看着她。 一个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很害怕,想着怎么逃出去呢? 在他心中,女孩子就像娇弱的花,需要养在花园里细心呵护的。 而这个姚阿奴,她,她,她,简直就是棵傲笑一切风霜雨雪的怪胎花。 风雪越大,她似乎开得越好越欢! 第七百九十五章 宝藏女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发现身处在危险之中,不是应该先想着怎么逃跑的吗,竟还先想着夜探......好吧,到了地底秘室后,你怎么听到那个秘密的?” “那个慧觉师太自己说的啊。” “我的意思是说,那地底秘室,不是说只有寺里的主持一个人才能进去的吗?那谁跟她说话?她总不会自言自语被你听到了吧?” “还,还,还有个猛男啦。”阿奴说。 “猛男?”君慈看了她一眼,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了什么事:“他们什么关系?” “那师太坏得很,作风不正。”阿奴。 “哦------”君慈说,语气有点长:“看来你真的发现了好多天大的秘密啊。” “当然。”她说。 “他俩就在那聊天,没事就聊起一个这么天大个秘密,然后就刚巧被你听到了?” “对啊。”她说。 “就没先干点什么事?这么重大的秘密,身体不放松不疲惫,精神不放松的话,是不会轻易开口对人说的吧?” “他们就是,就是,就是先干些比较费体力的活儿之后,才说的。” “地下秘室里能有什么费体力活儿干?”他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就是一些........” 他眼光光地望着她。 她说不出来,就凶道:“就是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啦!”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可描述之事。” 亏她说得出来。 她瞪他一眼:“笨蛋!” “姚阿奴,原来你早已经不纯洁了。”他还是笑个不停。 阿奴翻了个白眼:纯洁的姚阿奴早被那个慧觉师太干掉了。 “谁说的,人家就是那高洁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她说。 “好了,高洁的荷花,以后别尽干些危险的事,一切以安全为先。”他说。 “知道了。”她说。 “那我知道了,就是师太在地底秘室里藏了个情夫,两人干了.....额不可描述的体力活之后,说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被你听到了。” “恩,你说杨家会甘休吗?若杨妃和信王知道了那个秘旨的话,你觉得他们会有何反应?” “这件事,他们应该也不会知道吧。”君慈说:“那个男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啊。”她说,接着,她就把那天地底秘室之后的事跟他说了。 君慈再次被她惊呆了。 她竟还游了一圈维安院! 她见他直直地看着她。 她说:“你是不是也被事实的真相惊到了?” “对。”他说。 他更被她惊到了。 当时的情景可想而知是多么惊险,她稍有不慎或者别人一个念头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 不过,别人最终也是决定要她的命,只是时候未到,因而暂时不动她的吧。 姚阿奴能从如此不堪、如此无耻的、如此危机四伏的一个寺里逃出来,凭的真的是她的八字够硬吗? 在君慈的思想中,显然不是。 姚阿奴给他的惊喜、震撼实在太多了。 这真是个宝藏女孩。 能跟她一起,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捡到宝了。 他伸手牵过她的手。 她觉得他的眼神忽的怪怪的。 看得她心怦怦的。 “你干嘛?”她说。 “没事,就地觉得咱该吃饭了,我让人备膳吧,咱在凤凰殿吃好不好?”他问。 她忽地有点转不过弯了。 “这事还没说完了。” “先别说了,吃饭要紧。”他说。 “皇觉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事关太后,我先想想。”他说。 她忽的醒悟。 “哦。”她站起来:“那先去吃饭吧,我真的好饿了。”她说着竟先站起来,先走。 他忙赶上去牵她的手。 “注意影响。”她说,把手一缩。 他的手再跟过来:“有什么影响,我们都订婚了啊,诏书下了,你家又收了我的聘礼了,再亲密点别人都不敢说什么,再说了,这是我的地盆!” 阿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笑,两人就手牵手亲密密地往凤凰殿而来。 小喜子利索地给安排好了饭菜,他们一进来就刚好能吃饭了 。 君慈手一摆,不用侯着了,我们自给自足就行了。 小喜子应一声,就带着侍膳的一众人等离去了。 君慈给阿奴盛汤、装饭、剥虾、夹菜......服务非常周到。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他很满足的样子。 “给我吃一口。”他可怜巴巴地说。 “你自己没手吗?” 他把双手伸给她看:“给你剥虾、剥蟹,脏得很。” 蟹他吃了没问题的 。 但他都把大块的肉剥给她,只有那些贴在壳上的肉他自己才吃,还吸那壳。 君慈跟他爹昊帝一样,很爱吃蟹。 阿奴笑着,故意把一只虾肉夹给他,他竟张嘴要吃,阿奴忙把手一收,自己吃了。 “给你夹虾你也吃。” “你给我什么我吃什么。” 她没好气地夹了块蟹肉喂给他。 紧接着,他就像手残废了一样,要她喂这喂那的。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甜蜜蜜的。 ....... 吃完饭后,他又要到书房办事去了。 阿奴到处逛了逛,就逛到了那个仙女园前。 却看到园里上了锁。 他问跟着他的团团:“这园怎和以锁上了。” “殿下说除了打理了人,其他人都不能进。” “为什么?” “不知道。” ..... 她再到处走走。 所过一处,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尊敬地叫姚姑娘,都知道再过没几天 ,这就是他们的女主人了。 逛累了后,她洗了澡后,就靠在枕上看书。 也不知看了多久,忽的感觉不对劲。 转头一看,看到他双手托腮,正撑在窗台,笑眯眯地看着她呢。 “又吓人了。”她嗔了他一句。 他一拐,就掀帘进来。 “这大晚上的,干嘛要进人家闺房?”她问。 他直过大柜前,蟋蟋蟀蟀地,又把被子枕头拉出来很自觉地打地铺。 她觉得好笑:“你这样弄得你武王府好像房间很紧张一样。” 他一笑:“反正你睡哪间房,我就睡哪间。” “你干嘛要把那仙女园给锁了?”她问。 “你上次不肯进去,说它的女主人是谁还不一定呢,我就让人把它给锁了,打算待你成为它的女主人那天才开的,否则谁都不能进。”他说。 阿奴听得感动满满。 她把书一放,躺下,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铺上,就说着悄悄话。 第七百九十六章 迷途小王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侧身,头侧枕在手上,微笑地看着他。 他躺在地铺上,头枕在手上,也微笑地看她。 两人又甜又傻地互看着傻笑了一会。 她问:“咱婚房什么时候布置?” “十五号”他说。 “要听我的意见吗?” “必须的啊,最主要按你的意愿!”他说。 她一笑。 “我不喜欢结婚时,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她说。 “那,那能不用红的地方,我让尽量不用红吧。” “外面倒不用。”她说。 反正那盖头一盖,外面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只要婚房里少用点红就行了,我看到别人成婚时,那婚房红墙,红毯,红被红帐,两个新人也穿得红彤彤的,高烛也是红的,连果子豆子都是红的,豆子本来不是红的也用红醋给泡红了,那果子不是红的,也用红纸包红了,到处是红,让人感觉很压抑。” “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很压抑。”他说。 “那咱的婚房就布置得清新一点好不好?”她说。 “好。”他说:“都听你的。” 只要洞房花烛夜和谐就行。 “那天,我的新房是在这栖心殿里吗?这以后是我的居殿是不是?” “我忘记告诉你了,婚晏统一在宫里举行,咱俩的婚殿是在今未宫。”他说:“新房在未央殿。” “哦,对哦。那,婚场布置也是统一由宫里的专人布置的吧?” “是,但是,也要按新人的一些意见的。” “那行吧。”她对此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皇家安排人布置的话,她这新人就没什么话语权了。 “七天后,我陪你回门,第八天,咱就到武王府来住。”他马上说。 “好吧。”她说:“在武王府我住这个殿吗?” “你跟我一起住在凤凰殿啊。”他说。 “为什么?”她奇怪。 “什么为什么?”他更奇怪,夫妻不是住一起,难道还分殿住? “我才不要跟你住在一个殿里呢?”她反应有点大,而且还有点生气:“我的床不准其他女人睡!以后,若你的凤凰殿有其他女人过夜的话,我以后也不会在那过夜的。” “除了你没有其他女人会在凤凰殿里过夜的。”他说。 “那就最好了。”她说。 “那,那这样,咱可以住一个殿了吗?” 李君慈对夫妻的期待一直是,希望能如民间的恩爱夫妻一样,晚上一起睡,早上一起醒,然后再一起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一起面对世间风风雨雨,也一起游山玩水,看尽世间风景。 但是分开住,就让他感觉怪怪的,就像两人没结婚一样。 “不可以,反正我要一个人住一个殿,我要有我自己的私人空间。”她说。 “怎么可以这样。”他坐了起来,牵她的手:“别这样好不好,你爹你娘不都是一起住的吗?” 她也一下子坐起来,把他的手一拍开:“那是因为我爹只有我娘啊。” “可是我也只有你啊。”他说。 她眨眨眼,噎了一噎后,才说:“你,你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嘛。” “事实上只有你一个人啊。”他说。 她低下头不说话。 他见她抱着枕头,低着头的样子,忽的似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心。 他的心一柔,伸手再牵过她的手:“如果我就只有你一个的话咱就住一起好不好?” 她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她在权衡利弊。 “好吧。”她说。 反正以后她是女主人,自已给自己安排一个宫殿还不是小事一桩? 他松了口气,总算能住一块了。 若结婚了还分开住的话,这哪像夫妻? “睡觉了。”她说着把他的手一甩,又躺下了。 他也躺下:“婚后,你有没有想去哪玩?” “你有时间吗?”她说。 “有啊。”他说:“我打算抛开一切事务,与你婚后过几个月的两人世界。 “几个月?”她很怀疑。 “是啊。”他说:“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一切杂务,就跟着你一生一世了。爱妃,本王以后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阿奴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吓唬我。”她说:“这不应该是女方说的吗?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哦,我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绝对来不及了,这位美女,你已进了狼窝,抱走了我这只迷途小王爷,请你以后要对他负责到底。” 阿奴被他逗得咯咯笑了起来:“还迷途小王爷,你要不要脸?” 他记得他曾唤过自己迷人小王子,这才没多久就变成迷途小王爷了。 不仅辈份升得快,还迷糊得很快。 “反正以后你得对我负责!”他说 “好啦。”她笑着伸手去拍拍他的头:“这位迷途小王爷,以后有我一口吃的,最多给你小半口好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忽的,听到外面有嘈杂声。 “怎么啦?”阿奴问。 “外面怎么这么吵?”他向外问。 听到外帘一掀的声音,鸳鸯的声音在内帘外面响起:“殿下,是,是小随的声音。” “她因何在外喧闹?” “她说忆萝郡主生病了,想请您过去瞧瞧,小帆子说您睡下了,说生病的话他请人叫大夫过去,小随就哭了,情绪忽的激动起来,在外吵闹,说郡主病得很重,说您再不过去也许就见不到郡主了。” 君慈一下子坐了起来:“郡主病得很重吗?” “小的们都不知道啊,之前都没听到她那边有消息出来说郡主病了,她现在忽的来说的。”鸳鸯说。 君慈看了阿奴一眼:“我,我去瞧~~瞧?” “去吧。”阿奴说。 君慈就起身转过屏风那边急急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走了,阿奴感觉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一时周围寂静得让人心落寞。 她嘀咕一句:哼,我一嫁进府,就给自己收拾个寢殿好了。 正闹着要闯宫的小随一见君慈出来,如见救星,一下子扑过来,哭得肝肠寸断却又很是恐慌无助的样子:“殿下,求您去看看郡主吧,她快不行了!” 君慈吓了一跳,边走边问她:“有请大夫了吗?” “叫了,大夫说他也没有办法了。”小随抽噎着说。 这话真让君慈大吃一惊:“什么叫没办法?前两天才好好地从上林苑玩回来,怎么忽的就病得这么严重?” 第七百九十七章 心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姐一回来就病了,只是她一直不肯让我们往外说,她说自己没什么事,谁知才两天,就病得这么严重。”小随哭着说。 君慈急急来到了桑梓殿,看到忆萝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上林苑回来至今天,也才两天没见,忆萝竟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她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整个人像瘦小了一圈一样,躺在床上,给他的感觉就是薄如一片叶子似随时会从树上掉下来一样。 君慈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她身边,柔身叫她:“忆萝。” 躺在那一动不动,面色灰败毫无生气的忆萝,一听他的声音,就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睛来,见到真是他坐在自己床前时,那泪噼噼啪啪就直掉下来。 君慈心疼得很,伸手给她抹泪:“哪里不舒服?” 她不说话,只一味在哭。 君慈无奈,只得拍拍她的手,柔声对她说:“我先去看看大夫们给你开了什么药?” 她却紧握他的手不让他走开。 没法,他只得当场问那些侍在一旁的大夫们:“郡主得了什么病?” 主治的大夫上前,说:“回殿下,郡主得了风寒。” “一个风寒怎么会把人弄成这副样子?” “殿下,郡主不喝药,也不吃东西,再加上心病作怪,就弄成这样了,郡主若再不配合的话,这病恐怕神仙也束手无策啊。”一个大夫说。 “虽说身体上的病是受了风寒,但根源在心,若压在郡主心上的事没了,那风寒就很快好了。”另一个大夫补充道。 君慈使了个眼色,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为什么不喝药不吃东西?”他问。 “我没事。”她说:“你不用管我了。” 她放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我怎能不管你呢?”他说。 她又低低饮泣起来。 “天大的事,都要先吃东西,先让自己身体好起来再说好不好?” “我不饿,我也没有生病,我没事。”她说。 “忆萝,你这样让我很担心、很难过啊,听话,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已哭得稀哩哇啦:“吃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会没人在乎你呢?” “你从小就没爹,没娘,连疼我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没了,我活着就是多余的,就是累赘,还不如死了,大家都好。” “你胡说什么?你把我和太后置之何地了?你这不故意伤我的心吗?什么多余?什么累赘?你是我们的亲人、是家人啊,忆萝,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你,你一有点事,我们都很担心,这两天,我,我有点忙,对你关心不够,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 “生气你打我好了。”他拿起她的手,就要打他自己。 她吓得忙把手抽回来:“我没生你的气,不关你的事。” “那你有什么心事?” 忆萝又不说话了。 “你不告诉我,那就是因为我了,那我自己打我自己好了,只要你消气,只要你肯吃饭。” 他说着真的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起自己来。 忆萝吓得忙坐起来,抱住他的手,哭泣起来。 抱住右手,他左手来,打自己说:“我让你不关心妹妹,我让你伤妹妹的心。” 才只打一巴掌,第二巴掌还没打下去,忆萝抢着又把他那只手抱住了,她哭得肝肠寸断,她现在这状态,这么伤心,似随时会哭死一样。 君慈心疼得很:“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摇了摇头,一下子扑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哇哇大哭。 几天了,她郁结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君慈让人拿了粥来。 他亲手端过来要喂给她,可是粥还没伸到嘴边,她却“哇”一声,干呕起来。 君慈忙叫大夫,小随哭了起来。 侍女忙端水端茶。 一时乱成一团。 这时,太后进来了:“干什么,干什么?” 老太太过来替过君慈的位,一把搂过正抱着盆子干呕的忆萝。 下人端了茶来给忆萝漱了口。 经这一通折腾,忆萝似乎更不好了,躺回床上,那样子让人看着真是揪心。 侍女端了热水来,太后亲自热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太后把毛巾放到盆里,一转脸见到君慈站在一旁,她生气地说:“你还站在这干嘛,我把好好的人交给你,你看看你把她照顾成什么样了?” “皇祖母,孙儿知错了!” “你去院里给我跪着,我看见你就生气!”太后说。 他最近真把太后气得够呛。 君慈头耷耷地,就乖乖出到外面,跪在院子里。 “太后娘娘,不关皇子哥哥的事。”忆萝见君慈受罚,竟撑着要起来为他说话。 “要不是因为他,你会弄成这个样子!”太后把她按下。 忆萝起不来,往床上一躺,那泪又下来了。 “好了,别提他了,提起他我就生气。”太后说着对侍女:“拿粥来!” 小随忙捧过粥,侍在一旁。 太后拿勺勺了粥,就要喂给忆萝。 但是忆萝却不肯吃,只闭着眼睛躺着,那样子像随时要死去一样。 “忆萝!你这是要急死姨母吗?”太后说。 但忆萝就是一副生无可恋地样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太后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答应你了。” 忆萝眼睛一睁,睛眸里终于有了活色,她紧紧握住太后的手:“姨母,您真的答应我了吗?” 太后的眼睛也湿润了:“你命都不要了,我不答应你行吗?你要有个好歹,叫我怎么向你娘,向你外祖交待啊!” “谢谢姨母,谢谢姨母!”忆萝又哭又笑地,扑入太后怀里。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真是冤家啊。” ....... 阿奴睡不着,披了斗篷出来,看到桑梓殿里灯火通明地。 那灯火亮得,似乎能让人看得清楚那纷纷扬扬的雪花的形状。 里面似有好多人,且外面还有两溜人侯着。 她一问,才知太后过来了。 “郡主怎样了?” “大夫正在里面医治,具体情况奴婢不知道。”鸳鸯说。 “咱殿下被太后骂出来了,被罚在院子里跪着呢。”小帆子说。 第七百九十八章 苦肉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雪花飞飞扬扬,阿奴伸出手去,就有雪花轻轻柔柔地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她禁不住心疼:他又跪在雪地里。 她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会雪花,终是一言不语地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 跪在雪地里的君慈心里苦啊。 他用膝盖想,也可以想知忆萝的心病因何而起。 所以他才会打自己以让她消气。 雪花落了他一身,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很迷糊,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跟忆萝的关系怎么的就到了今天这一地步的。 就因为小时候,他救过她一次? 他皱了皱眉,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她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甩都甩不掉,甚至晚上她还偷偷睡在他的床上,一早起来都吓到他了。 小时候这个跟屁虫就没少让他烦恼。 后来,他也想通了。 好吧,她是妹妹,而他是哥哥,又是男孩子,自己照顾她那是应当的。 我可以不让其他人欺负她,也可以照顾她,也愿意照顾她。 但她不能就此赖上我了啊,不能因此我就非得娶她啊。 这根本就两回事好不好? 我不娶她,她现在就要死要活的。 这都什么事啊? 他头痛。 “忆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他在雪中轻轻地问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出来了,君慈跪着道:“皇祖母,孙儿已让人给您收拾好了寢殿,夜深了,我让人先送您过去歇息可好?” 太后没好气地说:“你若马上把那天煞星给我送走,我今晚就歇在你武王府。” 君慈乞求:“皇祖母。” “哼!”太后哼了一声后,起步就走:“回宫!” “皇祖母。”君慈叫了一声。 但太后不理他。 君慈低头跪在原处。 太后走了两步顿住回头:“忆萝在你武王府里,你要给我好好照顾她,你若敢再欺负她,就别再叫我皇祖母!” “孙儿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太后哼了一声:“虽然皇帝旨意已下,那天煞星将是武王妃,但,在这武王府里,她的地位绝不能高于忆萝!” “皇祖母,阿奴她是武王妃啊!” “武王妃又怎样!皇帝一道诏书能让她当武王妃,哀家一道懿旨能将她打回原形!你的武王府里,掌家的女主一直都是忆萝,以前是,将来也是!那天煞星,若识相的,就担着个虚名低调做人,她若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话,到时可别怪哀家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太后说完就走了。 她走后,君慈却还跪在原地。 小喜子过来扶他:“殿下,太后娘娘已连夜回宫了,您不用跪着了。” 君慈却不起来,只轻轻说:“一边去,不用管我,让我静静呆会。” “是。”小喜子静静地带众人退走了。 寢殿内,忆萝喝了粥,喝过药,再加上太后如了她的愿,这病真的一下子就好了一大半了。 这两天她一直躺在床上,此刻就显得有点精神,一点睡意都没。 小随喜冲冲地来报:“郡主,太后娘娘走前已叮嘱咱殿下,说那天煞星只许担着武王妃的虚名,却不能有武王妃的实权,说您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还说了,若那天煞星敢不安分,敢骑在您头上的话,她就一道懿旨下来废了她!” 忆萝热泪盈眶:“还是姨母最疼我。” 小随给她抹泪:“郡主,您快别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等下殿下进来看到就不好了,我拿热毛巾给您敷敷眼。” 她说着就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给忆萝敷眼睛。 忆萝往门口看了看,有点奇怪:“皇子哥哥怎么还不进来。” “我去看看。”小随说。 奉忆萝之命出来看看武王怎么样的小随见太后走了,武王却依然静静跪在那,这让她有点害怕,忙跑了回来。 她还没说话,忆萝就先问她:“皇子哥哥呢?怎么还不进来?” “殿下还在外在跪着。”小随说。 “姨母还在训他话吗?这大雪天的,再跪下去可要把人冷坏了。” “太后娘娘早已经走了啊。”小随说。 “那他怎么还跪在那呢?是太后走前还让他跪着吗?” “没有啊。” 忆萝急了:“那小喜子他们呢?” “不知道啊,他们都不在殿下跟前。” “快,随我出去。”忆萝说。 小随和侍女急急伺候她穿了衣服出来。 “皇子哥哥!”忆萝出来一见他满身雪花地跪在雪地里,那雪还纷纷扬扬地往他身上落,她的心疼得一刺刺的,忙冲过来:“姨母已回宫了,您怎么还跪着啊,快起来。” 君慈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眼神让忆萝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君慈心内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忆萝和小随忙扶他。 他却反而伸手扶过忆萝,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些事想不明白,就在这静一会儿。” “要想事情也不能跪在这雪地里想啊。”忆萝说。 “在这里想头脑也许会清醒一点。” 这什么道理?忆萝等人听不明白。 “会冻坏的,快进来喝杯姜茶暖暖身子,我让人给你熬了参姜茶,驱寒是最好的了。” 无论任何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的都是他。 见他被太后罚跪在雪地里,她早就让人去给他熬了这参姜茶了。 “我在雪地里都睡过,这算不得什么,倒是你,病才刚好一点,不要再在这站着了,既喝了药,就快进去歇着吧,小随,快扶郡主回房。” “是。”小随就过来扶忆萝进殿。 她们走了两步,发现武王站着不动。 “殿下。”她们回头看他,小随问:“您不进去吗?” “夜深了,我这一身风雪的就不进去了,好好照顾郡主知道吗?我先回府了。”君慈说完,转身就走了。 “哦。”小随轻轻应了一声,急急瞄了忆萝一眼。 两主仆就静静站着,看武王一个人向外走去。 忆萝看着他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那心忽的一阵莫名的慌乱:“她觉得他与她的关系就如此刻的两人,正渐行渐远。” ...... 君慈没回凤凰殿,而是直过了栖心殿来。 在院子里先掸净了身上的雪再进寢殿来。 他在雪地里跪着,阿奴哪里能睡得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听到寢室外,鸳鸯轻轻地叫了一声:“殿下。” 她忙眼睛一闭,装睡。 耳朵却偷偷竖了起来,听他的动静。 谁知半天,都没一丝动静进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哪里有人? 这家伙不会走了吧? 她下地,也不披衣,穿着寢衣就掀帘出来。 刚一出内室,就吓了一跳,这家伙竟靠屏风坐着。 他早听到里面的声音,正转头等着她呢。 她一出来,两人就四目相对了。 阿奴被他吓得一跳脚,拍拍心口:“你又吓人了!” 他却静静地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她蹲身下来,柔声问他:“你怎么啦?” 他伸手一捞,就捞过她,紧紧搂住。 他的身上还有风雪气,寒凉寒凉的。 第七百九十九章 天雷勾动地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静静地呆他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以为她睡着了。 松开她低头一看,见她正眨着一双大眼睛,一眨眨地,亮亮地看着他。 他的心一柔,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他问。 “睡了又醒了。”那大眼睛眨眨地,目光闪躲,一看就知道说谎。 “对不起。”他轻声说。 “干嘛要对我说不起,你才出去没多久难道就移情别恋要抛弃我了吗?”她笑道。 他被她逗得一笑。 他之前说的请她一定要对他负责到底,是因为他的心中暗暗发誓,他以后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 现在之所以要跟她说对不起,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安置忆萝。 他一笑,对她说:“让你担心了啊。”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她说:“你有没有什么伤心事要倾诉的?” 他笑道:“有又怎样,没又怎样?” “有就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没的话,我就去睡觉了,好晚了。”她说。 他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感觉真是爱死她了。 合适的两人在一起,那心情是那么的愉悦,而不合适的两人在一起,真像身处苦海。 他打横一抱就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内室走。 他把她放到床上,一手撑腮看她,一手挑过她的一缕秀发在指上玩着,笑眯眯地。 她竟伸手一把搂过他的脖子,也笑眯眯地道:“看这样子你没什么伤心事,那就睡觉呗。” “那我在床上睡好不好?” “好。”她笑眯眯地说。 他双眼一亮。 “那我睡地铺上了。”她紧接着说。 他表情一垮,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她哈哈大笑起来。 他给他掖了掖被子,就往下一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铺上,头枕在手上。 她侧身笑眯眯地看他。 他这样,让她想起他们在北境初遇那次,他拉着他摆脱那群人追杀,两人在草地上时,他躺在地上说起他梦中情人的样子。 她的心瞬时发烫起来,躺回床上,睡了一回,侧身一看,他竟动作不变,眼光光地,没睡。 她觉得他估计是在想心事以致睡不着。 太后连夜回皇宫,估计他的心里不好受。 于是就打算逗逗他。 她一个翻身,就下到他的地铺上,还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撑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后竟马上作惊恐状,双手护胸,还扯了扯被子:“你要干嘛?” “这位靓仔,劫个色。”她学着劫色公子当初说这话的样子说。 他很配合地惊恐地乱喊乱叫:“唉呀,女色狼啊,你别乱来啊,人家还是黄花大闺男啊。” 她一个翻身撑他身上,一脸色眯眯地说:“这位黄花大闺男,你逃不掉的,你就叫吧,尽管叫吧,越叫我就越兴奋。” 他哈哈大笑起来,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你哪学来的这些混帐话?” “我之前看的一个个本本上说的。” “什么本本?” 就是躲在巷子里藏头露尾的人卖的那种本子。 他惊讶得很:“姚阿奴,原来你很早很早就已经不纯洁了,您竟然连那种淫书都看!” “什么啊?就小时候,在巷子时碰到卖这本本的,说是什么妖精打架图,我一时好奇,就问妖精打架图是什么图?那人就翻给我看,就看了两页,我就被吓坏了,吵着要报官抓那人,那人丟下书就逃了,我一时不知拿那书怎么办,翻了一下,看到这一句话,图都没敢认真看,就吓得把那书扔了。” 他听得哈哈大笑。 “就匆匆看了一两页就学着来调戏本王,若看完全本,那岂不是要上天了你。” 她伸手挑挑他下巴,说:“调戏你,看了一两页就已足矣。” “对,人家是个纯情小王子。” 阿奴哈哈笑个不停,就撑他身上笑着看他,越看越觉得他好看,越看越意乱神迷。 他眨了眨眼,见她半天没动作,就说:“你位女色狼,你不是要劫色吗?倒是快劫啊。” “我来了哈。” “尽管来吧,绝不反抗。”他说:“不过你要对人家温柔一点,人家还是黄花大闺男,怕疼。” 阿奴被他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真是觉得他又帅又可爱。禁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他眸色一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气氛瞬时就有点微妙起来。 两人的心都怦怦急跳,目光却粘在一块,移不开了。 他的喉头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就俯身下来,柔软的唇一相触,瞬时间,就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 真真是不得了了。 也不知緾绵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趴她身上气息喘喘地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都很亮很亮,气息都急急,脸都红红的。 他思想斗争了一下,终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一个翻身,躺在她身边。 这姚阿奴真要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失去理智了。 若不是两人间有厚厚的被子隔着,他觉得他刚才绝对会把姚阿奴给办了的。 阿奴气息喘喘,见他竟还给她掖被子,她心中直翻白眼。 我快热死了! 浑身火热,她刚才就想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与他更亲密一点。 我刚才是疯了吗? 她偷偷地把脚露出来透透气,把被子向上托了托。 凉气进来,她终于舒服了许多。 理智全回时,她觉得好笑,看了看躺在身旁看天花板的他,噗一声笑出来,往他身边一挨,扯住他的手臂。 他一脸生无可怜。 “姚阿奴别惹火。”他声音有点喑哑。 她却抱着他的手臂,头一挨着闭眼就睡。 她觉得自己真是要爱死他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她刚才都想把他给办了,他竟还能忍着没办了她。 当听到身边传来细细的呼吸声时,他转头一看,见她竟搂着自己的手臂睡过去了。 他翻了个白眼,直恨得牙痒痒地:姚阿奴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 第二天,当她睡饱了,美美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又睡回床上了。 她侧身一看,果然,地铺又收起来了,他人又不知去哪了。 鸳鸯见她醒了,马上来伺候她洗漱穿衣。 一切就绪后,侍女们给她送了早餐过来。 她一边吃早餐一边问:“殿下呢?” “上早朝没回来,他吩咐了,早餐你先吃,不用等他。” “哦,鸳鸯姐姐,若去给人贺新婚的话,要准备些什么礼?有定数的吗?” 第八百章 女大不中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个奴婢也不太懂,要不问下小喜子或郝大娘或嬷嬷她们。”鸳鸯说。 ...... 君慈一回府就见阿奴迎上来。 她微笑着问他:“用早膳了吗?” “吃过了。下朝后跟母妃一起吃的,我还去向太安请了安,所以回来就有点迟了。”他向她解释。 “给太后请安,是不是又被训了呀?”阿奴问他。 “也没怎么训。”他说。 她轻笑一声:“走吧,快去换身衣服。”阿奴推他,把他往寢室里推:“咱要去喝喜酒去咯。” “喝什么喜酒?去哪里喝?”他边走边问。 “换完衣服跟我走就知道啦。” “礼备好了吗?” “我已经备好了,就只需跟着我走就行了。”她说着把他往 内室里一推:“我等你哦,快点哦。” 小喜子伺候君慈更衣。 “王妃要我跟她去喝谁家的喜酒?” “小的不知道啊。” “备了些什么礼?” “小的也不知道啊。” 君慈傻眼,这丫头搞什么鬼? “郡主的病如何了?”他又问。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都正常吃饭和喝药了吗?” “正常了。”小喜子拿过挂玉挂他腰间:“殿下,您要不先去看看郡主?” 君慈想了想:“不了,让下人细心伺候着,稍有点事,就来报吧。” “您不去看她,我怕她心里又胡思乱想了。” 君慈眉一皱,想了想,他说:“不过去了。” 但他出门前,还是不太放心地吩咐道:“叫鸳鸯煮份甜汤送过去,跟她解释下说我急事要办,让她好好养病,说我迟点回来看她。” “是。”小喜子道。 君慈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马车在院里候着了,而阿奴则已上了马车,掀着帘向他招手:“上马车。” 见到她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人的心情就会跟着阳光明朗起来。 他微微一笑,上了马车。 她对车夫说一声:“走吧。”就把帘放下。 马车就向前而去了。 他掀帘看看四周,奇怪:“姚阿奴,你是要把本王骗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拐卖掉吗?” “都说是去喝喜酒咯。” “礼呢?喝喜酒不用备礼的吗?” “谁说礼物就一定是大箱大担浩浩荡荡的?”她说着从怀里一掏就掏出个琉璃盒子,打开给他看:“我,我在你的仓库里找的。” 他一笑:“你可真会选啊!这叫子母珠。” 盒子里一串珍珠,粒粒大小一样,毫无瑕疵。 珍珠手链圈着的是一粒大珍珠,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 她得意地一笑:“这是送给新娘的。”再一转身,拿过她背后的一个长盒子,打开给他看:“这副字画是送给新郎的。” 他一笑:“这要送给懂它的人才行,我本打算送给你二哥的。” 她嘻嘻笑了起来:“反正我拿来送给新郎了,这两份礼送得出手了吧?又低调,又不失礼,我聪明吧?” 他无奈地一笑。 心想:她要是知道那子母珠的价值恐怕会肉疼的,也不知她把这礼物送给谁? 为免她肉疼,他就不告诉她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咱去哪喝喜酒了吧?本王如此大驾,可别吓到人家?” 阿奴嗤一声:“放心啦,新娘家全家上下见多识广,绝不会被吓着。” 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拍她的额头。 她甜蜜地一搂,就搂过他的手臂,头一靠就靠着他,问他:“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会,你是女主人,家务事,你说了算。” 她得意地一笑。 人人都说我是倒霉鬼,我自个也奇怪,我的运气哪去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拿我所有运气来遇见你了。 马车停在了姚宅。 姚宅一片喜气洋洋,君慈在大门前惊讶地看着姚家人正忙着把那一对大囍灯笼挂上去。 “谁结婚?”他问阿奴。 “你先进去。”阿奴却急急地说:“我先去看新娘。” 她话音没过就听到马蹄声,君慈一转头,就见她已在马上走远了。 君慈迷糊了:“你去哪儿?” 她却已经走远不应了。 君慈给了南烈一个眼神,南烈的马就跟上去了。 我去,她去哪儿看新娘?搞什么鬼哦? 福伯把君慈迎进了府。 “福伯,谁结婚。” 福伯一惊:这二小姐竟没告诉这未来二姑爷实情。 这二姑爷原来还不知道实情? “咱家二少爷要成婚了。”福伯答。 君慈稍一惊讶就神色如常,只哦了一声,说:“恭喜啊。” “谢谢武王殿下”福伯说。 “你家二少爷在哪,本王要去给他当个伴郎。”他说。 ....... 由于千言没有家,而她是要嫁入姚家的,所以不能在姚家里出嫁。 于是,她只能在客栈里出嫁。 昨晚她就出去住了的。 出去之前,她在院子里碰到了万语。 万语把她叫到一旁,伸给了她一样东西。 她定晴一看,是当初万语抢走的那件安之送给她的发簪。 “恭喜你。”万语轻声对她说。 千言接过发簪眼圈一红,轻声回道:“谢谢。” 万语一把抱着她,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幸福哦。” “一定会的。”千言也哽咽地回道。 “千言。”姚夫人叫。 “来了。”千言应一声就要走,走两步回头,对万语:“万语妹妹,你能当我的伴娘吗?我,我,我没什么朋友,最,最好的.....” “好啊,万语说。” 姚家人也不敢多作声张,怕公主会发现端倪。 在夜色朦胧中,姚家只用一驾马车把千言送到了客栈里。 再晚一点,姚夫人亲自到客栈来。 她带了很多东西来,有凤冠霞陂,有喜服,还有陪嫁的必备东西。 这些都是姚家人花一天时间急急赶出来的。 “来试一下喜服。”姚夫人说:“这原是给阿奴备的,由于时间急,就拿给她的来改给你,你不要介意。” “千言能有衣服穿就已是万幸了,哪还会介意?”千言说。 众人帮她把喜服穿上。 姚夫人看着她,眼圈红了。 就像看着自已亲手养大的女儿出嫁一样。 她情难自禁,竟不停地抹泪。 也许,她想到了暄竹,也许,她想到了阿奴。 谁知道呢? 她边抹泪边笑着说:“千言真的很美呢,当初的小姑娘都这么大了,都要出嫁了。” 是啊,当初被她的姨姨牵过来、穿着破破烂烂、又瘦又小、挂着两串鼻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双眼彷徨无助的小女孩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都要出嫁了。 第八百零一章 彪悍公主要抢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千言的泪珠滚滚而下,扑姚夫人怀里:“夫人。” 众人忙来劝解。 如女儿一般待的儿媳妇与如母亲一般待的婆婆,她们一定会相处和乐,家庭美满的。 众小姐妹又是羡慕又是诚心祝福。 由于千言的小姐妹们都是姚家的姑娘们,大家都既深受感触又开心的。 一时之间,这个小阁楼里,既喜庆又温情。 姚家把这间客栈的这栋小阁楼包了下来给新娘和陪嫁的姑娘们暂住。 千言一出来,就不能与安之见面的了,他只安排了人在客栈保护她与她的小姐妹们。 阿奴与千言从小一起长大,本想在她出嫁时一路相陪的,但事出突然,昨晚不能陪她,于是今天,就急急赶过来了。 一见千言穿戴好的样子,她真是百感交集,扑过来抱住新娘子:“千言,你真是太美了!你个没良心,竟丟下我去嫁人了。” 是啊,谁能想到,她们这一辈姐妹里,竟是千言先出的嫁。 “小姐。”千言喜极而泣。 “好啦二小姐,这千言能丟下你到哪去哦?她来来去去,还不是嫁入你家。” 众人都笑了起来。 “快别叫小姐了。”阿奴说:“你以后可是我嫂子了呢。” “二小姐,你快来梳妆打扮一下。”有姑娘说。 “我要当伴娘哦。” “伴娘有人了。”万语说。 “千言你个没良心的。”阿奴边故作埋怨边去换衣换妆。 被梳妆打扮好的千言坐在一傍,娇笑着看她的小姐们在一旁梳妆笑闹。 她才不敢叫这个二小姐当伴娘呢。 武王妃啊,福气太大了。 她觉得自己不配呢。 她能嫁给二少爷,就是此生最大的福气了,再多的福,她怕受不了了。 由于伴娘和伴郎都只能是一个,不能多个的,其他的人,男方的兄弟叫陪娶,而女方的小姐妹们则叫陪嫁。 于是阿奴就在陪嫁一列。 姚家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了,小姐妹们尤其是织女们自己弄的,统一设计了赔嫁女的衣服。 统一绿色,衬得一身大红衣服的新娘像朵红花一般。 而男方的伴郎,安之早把云海给定了,所以这武王抢不了伴郎的身份,他也只能在陪娶之列里了。 男方的衣服都没什么要求,随意就好。 若没人管的话,云海就随意了。 但他怎么会没人管呢? 秦宅里就他一个小少爷,一大堆下人围着他转。 他还有娘,有义母,如今还有未来丈母娘,还有未婚妻及未婚妻那个精灵的侍女锦儿...... 这些个女人在他身边,他想随意都随意不了啊。 当然,明敏只是在一旁羞涩地看着,绝不敢轻易开口给意见的。 秦夫人每给云海选一套衣服就问明敏的意见如何? 明敏都娇羞地点头说很好。 真的很好啊,云海这样的人,穿什么都很好看。 问了几次后,妇人们就不问明敏的意见了,反正她什么都好,让她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首先云海衣柜里的衣服全被女人们否定了。 因为那里面不是黑就是青,不够亮。 秦夫人还顺道跟明敏说:“以后我儿子交给你了,你给收拾些亮点的衣服,别让他整天不是穿黑的就是青的。” 明敏脸一红,点了点头,头就低下了。 妇人们就笑了起来。 秦夫人还伸手拍拍云海:“到时听你媳妇儿的意见知道吗?” 云海咳了一声,也很配合地点头。 苏姨娘看了看风度且帅气的云海,又看了看自己美丽娇柔的女儿,那心里真是欢喜极了。 这真是天作之合。如此乘龙快婿,就是天上赐下来解救她们母女于苦海之中的。 秦夫人如知道苏姨娘的难处一样,请苏姨娘在府长住,并让她协助管理家中事务。 因为秦夫人大大咧咧不太懂管家,而且,她经常跟随将军征战在外,所以,她说她希望家里也有人管。 其实她更希望云海的身边有个可心人照顾他。 从此,这苏姨娘就打算跟着女儿女婿过活了,也打定主意全心全意帮着女儿女婿打理家务了。 女人们找来找去,云海耐着性子当衣架子被她们折腾了许久。 他已经不说自己的意见了。 说了也没用,女人们左耳听,右耳就出的。 终于,所有女人都满意了。 她们给他选了一套蓝色的祥云锦服,腰束青色玉带,挂着墨玉。 姚夫人退开两步一打量,一阵晕眩:“这样,会不会把我家安之的风头都给抢了呀?” “嗳,就这样,我家云海到哪都会抢风头的了,他长成这样,不穿衣服都会抢风头的。”秦夫人说:“不过你放心了,新郎官的风头没人抢得了的了!” “是啊,是啊。”苏姨娘也笑盈盈地说:“大红喜服的新郎官,面如冠玉,温文儒雅的,谁还会顾得了其他人呢?” 这个未来女婿,她真是越看越满意。 秦夫人把一旁羞涩的明敏拉过来往云海身旁一站。 女人们都笑了。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秦夫人满意地说。 那乐呵劲,就好像今天,她的云海也成婚了一样。 就好像没过几天,她就能抱大胖孙子一样。 ....... 千秋殿,靖和公主府。 “什么?”靖和大叫!她从位子上蹦起来。 她本来在悠哉悠哉地喝茶,等着她的嬷嬷拿了安之的八字回来的。 她回公主府来,召集府内各人给她想办法。 她从一众办法中选了一个:让几个嬷嬷拿她的手诏上门问名的计来。 嬷嬷以皇家之名上门问名,姚家哪敢不给? 即使他们家吃了豹子胆敢不给的话,那就把公主的手诏拿出来吓唬他们。 她不信她拿不到姚安之的八字。 问名也包括拿八字的。 但谁知,这嬷嬷才刚出门没多久就急急回来报告她说:“姚家二公子今日成亲!” 靖和气急败坏:“他跟谁成亲!” “就是他家那个叫千言的丫头!二公子已经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去迎亲了!咱武王殿下也在迎亲的队伍里。”一个嬷嬷说。 “城里都震动了,迎亲的队伍出来了,众人才知道这姚家二公子要成亲,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急着到处找礼要上门吃喜酒呐。”另一个嬷嬷补充道! “姚安之!”公主眼圈红了,却又咬牙切齿地大叫:“阿龙、阿虎!给我召集队伍,本公主要去抢亲!” 第八百零二章 人生新四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强大的迎亲送亲队伍,虽然强大,但很匆忙啊。 因为安之知道这样一来,公主肯定知道了,所以要尽快把事情给办了。 急急地接了新娘子回家就拜堂,一切就绪后,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安之就跟在外面跟一群人敬酒喝酒。 姚家上下人等真是忙得飞起。 本想着自家亲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谁知道客人络绎不绝! 什么人都有,而且是一些乱七八糟关系的人,弄得原本不准备接外客的姚家人手忙脚乱。 姚家人发现客人中很多是”自来熟的”。 什么叫自来熟,两方关系就是根本不熟,那些人却自认为很熟。 有些人,姚家里的人还私下相问,那是谁? 有一个,问了半天,终于问到一个知情的,说那人是只跟大公子见过一次面的一个客人。 “而且大公子也没给对方发过请谏的。”平时跟着来之的一个随从说。 如此这般类似的客人一大堆。 这里所有的外客姚家都没发请谏的好不好? 可是客人多得姚宅都快坐不下了。 这都什么事? 姚家人加菜加桌,忙得不得了。 忙不过来,还急急派人到最近的几个客栈订了酒席,但酒席是送来姚家的。 这样,才解决了客人太多菜上不及的问题。 真真是应了那句,当你失意时,鬼都躲着你走,当你得意时,天下都是朋友的老话。 连那个与姚家当众闹不快的要断关系的张得高都过来了。 他不仅过来了,还太不把自己当个外人了,像姚家的主人一样,招呼众人吃好喝好。 “这张得高最近混得不错啊。”有一个妇人看着喝得满脸通红,拿着酒到处去敬,并招呼众人吃好喝好的张得高轻轻对旁边一妇人说。 这一桌坐着的大多是长舌妇。 也是自认与姚家很熟的。 另一个说:“听说他成了太子的人。” “真的假的?这种人能进太子府?” “他自己到处吹嘘的。” “吹牛的吧他!” “他是不是吹牛不知道,但他倒像是真的开始走运,人也富贵了,连老婆都换了。” “唉~男人有钱有地位就变坏。” “是张夫人没福,跟着受了一辈子苦,有钱了,人没了。” “唉~” “唉~” 这一桌人偷偷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正在这时,喝得满脸通红的张得高端着酒杯,站起来醉熏熏地过到安之敬酒的这一桌,搂着安之,向着众人高声嚷:“你们知道人生最得意的四件事是什么吗?” 有人配合地叫:“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现在姚兄就遇到了人最得意四事之一,洞房花烛!” 张得高却提着酒壶摇了摇头,醉熏熏地说:“不对,按我说,人生最得意的四件事应该是:升官、发财、死糟糠!哈哈哈~” 热热闹闹的周围一下子死寂。 有人(是跟着张得高一起过来的)说:“不对啊得高兄,你说的才三件事啊。” “三件吗?”张得高醉熏熏地用手指数了数,嘀咕:“升官、发财、死糟糠....”数了几遍后,才数清楚:“哦对哦,还真的只有三件事呢,人生最得意的四件事就是升官、发财、升官发财时死糟糠、第四件当然就是糟糠死后娶娇娘了!对对,人生最得意的四件事应该是升官、发财、死糟糠、娶娇娘~~哈哈哈,姚兄,恭喜啊,恭喜今日娶娇娘啊!” 这人生“新”最得意的四件事,张得高占齐了。 他最近就真的是升官发财并死了糟糠,糟糠头七都没过他就跟娇娘混一块了,糟糠四九还没过,她就把娇娘娶进门了。 这一家人,被四邻八舍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 但人家似乎毫无所觉,日子过得也似乎越来越滋润了。 若不是今日日子特殊,伴在安之一旁的云海早就给这家伙好好“醒醒酒了”。 这家伙还不知好歹,端着酒要给安之敬酒。 云海把酒接过,转头吩咐一声:“客人醉了,来人,带他下去给他好好醒醒酒!” 两个护卫过来,麻利的把张得高左右一架,就架到不知那个犄角旮旯里去给他“醒酒”了。 太子一行人刚一进门,就碰到嘴里直嚷着自己没醉的张得高被架了出去。 认识太子的人全部起立,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别人起立。 太子手一摆,安之云海等人过来把人领到另一院去了。 这一院里都是有身份之人。 武王、信王、将军等都在这里。 太子过来,众人纷纷起立。 太子手一挥:“大家都是过来喝喜酒的,随喜就好,不必拘礼,姚兄,恭喜啊,你这婚结得也太突然了吧,一丝消息都不漏就结婚了,害得我礼都差点来不及备了。” 安之咳了一声:“在下就一小人物,不敢惊动旁人,本只想着家里人简简单单吃个饭就行了,竟不想惊动诸位大驾,实在是抱歉,也感谢诸位赏光,在下先干为敬。” 他说完就把杯中酒干了,请太子等人入座。 安之的汗都出来了。 因为,靖和公主是挽着太子的手臂进来的,她自进门就一直笑盈盈地看安之,看得安之浑身发冷。 这时,她也“笑盈盈”地对安之说:“恭喜啊姚公子。” “谢,谢谢公主。”安之说。 自公主进来,这气氛就有点怪怪的了。 因为在座各位都是身份不俗的,因而大多都认识靖和,也都知这敢爱敢恨的彪悍公主倒追姚安之的事。 然,大家也都知道,人家都拜堂成亲了,这公主估计也无可奈何了。 但是对于她的表现,众人又感觉不太对劲。 这言行举止,真像个喝喜酒的。 来喝喜酒有个喝喜酒的样不是很正常吗? 这对于在座其他人来说,是正常,但对于公主来说,那是绝对不正常的。 因为,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呀,她是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啊。 她怎么可以......额,这么正常呢? 只见她笑眯眯地走到安之身边,对安之说:“你结婚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第八百零三章 尿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骨一声吞了下口水:“因为不想劳师动众的,只想着家人简简单单吃顿饭就算了的。” 他说完瞄了她一眼。 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其时,她端着两杯酒,她微笑着把一杯伸给他,另一手拿着另一杯酒向他扬了扬,就仰头一干而尽。 安之接过酒也仰头干了,刚喝完,却被吓了一跳。 靖和抬袖过来给他抹汗! 她太不对劲了!太像女人了今天! 他忙躲了一躲,自己抬袖抹了抹汗。 “你这人......”公主叹了口气:“总是这样不拘小节的,这大红喜服竟拿来擦汗。” 这样文静、有女人味、平和、还带点淡淡愁绪的靖和公主让安之内心极度不适。 相对来说,他情愿他凶神恶煞,跟他拌嘴打架不情愿对着这么“女人”的她。 “喜服常服不都是拿来穿的嘛,呵呵。”他说着,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再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公主却静静的看着本能要躲她,且全身心都在散发着要躲她的信号的姚安之,心中五味杂陈。 这两人,从没这般好好地说过话呢。 真是诡异得很,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友好的对话方式,竟是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静静地看他。 确实如苏姨娘所说,穿着大红喜服,温文儒雅,面如冠玉的新郎倌的风头,真是无人能敌。 他见她忽地没了声音,就看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一对,公主对他一笑:“我看你是为了躲我才这么急着偷偷摸摸地把婚结了吧。” 安之骨一声再吞了下口水。 “我哪里不好?”她轻轻地说,却比她其他任何时候说的话都有力量,直击安之的心:“在你的心中,我真的连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一个下等的奴才都比不上吗?” 安之像他的爹姚有常,选的都是无依无靠之孤女,放弃的都是世人所认为的人间的“阳春白雪”。 爱情到底是什么?真的很让人迷茫啊。 这两人在一旁说话,也没人敢来打扰。 “公主您值得更好的,草民,是草民高攀不起。”安之也轻轻地答。 风轻轻柔柔从两人身旁绕过。 公主的眼圈红了,我心中最好的,被抢走了,哪还来的更好? 一见面就鸡飞狗跳的两人,竟如此温和在对话,真让人惊讶。 公主苦笑了一下。 一个人拒绝另一个人,用的措辞一般都是高攀不起;你很好,是我配不起你之类的。 安之按了按额头,眉头皱了皱,再抬袖擦了擦汗,本就脸上有了醉红的他,脸色更红了吧。 “喝多了吧。”公主柔声问他。 他苦笑一下说:“是啊,一直喝个不停。” 他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你外面的那些“亲朋好友”也实在太让人不敢恭维了。”靖和说。 “是啊。”安之说:“你看你二哥他们为我挡酒都喝得七七八八的了。” 靖和转头一看他的那些陪娶的“猪朋狗友”们,包括她的二哥,个个脸上都有了醉红,说话有点大舌头,脚步有点虚浮,反应都有点迷瞪了。 “外面那些人,一味地敬酒,不喝说不给他面子。他大爷的,个个都不知道自己讨嫌!”安之说:“老子都想把他们赶出去了,但这大喜的日子,不想出乱子,就唯有应付着喝了,他们帮我挡,就成这样了。” 太子来了,少不得又要喝的。 安之再按按头。 郡主:“看你醉了,我扶你去醒酒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安之摇摇手:“你入座吃点东西吧。” 神奇得很,这时的两人,忽的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好友一样。 她却不动。 “姚安之。”她轻轻地唤他一声。 “嗯。”他抬头看她。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安之的心一慌,低头,轻声说:“对不起。” “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答我?” 安之还是低着头。 她却在追问:“一点点都没有吗?” 安之的心一狠,抬头,刚要答。 听到一声吼:“不喝了,不行了!” 两人转头顺声一看,看到那边的桌上的李君慈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醉熏熏,身晃晃地,迷瞪瞪地。 “是男人就别说不行!”有人叫。 君慈却摇晃着转身说:“待我去放了水回来再喝!” 他说着转身就走。 安之忙说:“等等我,我也去。”说着就赶了上去。 公主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愣愣地。 “靖和。”太子叫她:“来。” 谁都知道靖和今天是伤心的。 “皇兄,我忽的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靖和说。 这才是正常反应啊。 不舒服就对了。 太子反而松了口气:“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自己没人吗?”靖和说完,抬脚就走:“你们玩,我先走了。” “靖....” “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也好。”信王说。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 “还好,她不闹事。”信王说:“伤心是难免的了,过段日子就好了。” 太子觉得自己懂她此刻的心情。 应该就跟他当时听到皇帝下旨为武王和阿奴赐婚时的心情一样的吧。 公主出了院后,一拐,轻声问身边人:“他们去哪了。” “往后园去了。”阿虎答。 ...... 安之感觉这酒后劲太大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醉了。 两人扶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有姚家人过来扶他们。 安之摆了摆手,说:“不用管我们,忙你们的事去吧。” 两护院就走了。 安之与君慈相扶着,心照不宣地入了一个后园。 这是个梅花林。 此时花开正好,梅香阵阵。梅园中,有一间小房子,安之推开门,两人就进去了。 君慈直接往绒毯上一倒,就躺尸了。 安之没好气地踢踢他,笑道:“你不是要去放水吗?” “睡一觉先。”君慈嘀咕一声,翻个身睡过去了。 安之醉熏熏地倒他旁边,四仰八叉也要睡。 管他呢,睡一觉再说。 但是一阵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眼一眯,往门口一看,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前。 由于背光,看不清人,加上醉得晕乎,他就眨眼再看,但眨眼再看时,那人已来到他身边了。 第八百零四章 失踪的新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终于看清了,那是靖和公主。 她轻声对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安之坐起来,有点烦恼:“公主,我结婚了!” “就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了。”她依然柔声地说。 要是说一句话就能把这麻烦甩了,那说说也无妨。 “你说吧。”他说,眼皮耷拉,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不能在这说,你跟我来。”公主拍拍他的肩头,过来扶他,把他拉了起来,两人就往外走去。 他们走后,夜影出现在门口,他把倒在地毯上的武王抱起来,放到里面的床上,并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出去,关好了门。 他只负责武王,其他的不关他的事,他不管。 ....... 姐妹们送千言进洞房后,还在里面闹了许久呢。 后来嬷嬷进来把她们赶出去吃饭了。 热热闹闹的新房里一时只剩下千言。 最近她一直处在梦幻状态。 从过年时二少爷带她去游船并对她表白还被公主吓坏了那件事到现在,她都是处在那种不真实中,没有完全缓过劲来。 现在直到坐在新房里,她都还是有点如在梦中的状态。 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了。 她最近完全是被逼推着往前走的状态 有点蒙蒙的。 现在忽的静下来,她一个人就开始紧张起来。 手心都冒汗了。 忽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那轻微的声音像响在她的心里一样,震得她她全身微微颤了一下,遮在衣袖之下的手不自禁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心怦怦跳了起来。 “千言。” 一听这声音,她轻轻地长出一口气。 也不知是放松还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但开心是很明显的。 进来的不是安之,是阿奴。 “二小姐。”她欢喜地叫。 “都说别叫我二小姐了,叫阿奴吧。”阿奴说:“饿了吧?” 一听到这话千言就笑了。 这还真是二小姐的一贯作风。 不过她也真的是饿了。 上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后,就要梳妆打扮,穿戴了一大堆,然后就如木偶一样,被带着拜来拜拜去的。 最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其间她滴水未进,真是又累又饿。 “我给你带了很多吃的,把盖头掀了过来先吃点东西吧。”阿奴说。 “把盖头掀了不好吧。” “没关系的。我给你关好门了,到我二哥进来之前再盖上就行了,快点,别磨叽了。”阿奴催。 千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盖头拨开一下。 “拿开啊。”阿奴说。 但千言不敢把它拿下,只把盖头往两边拨开,就过来。 因为这里只有这主仆两人,所以千言拨开盖头后,看到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就忙着吃开了。 “慢点吃,别这么急,你慌什么?这是在家里呢笨蛋!别急啊,喝点水。”阿奴在一旁伺候她。 千言有点紧张,因而吃得就有点偷偷摸摸慌慌张张的感觉。 所以阿奴就在一旁唠唠叨叨她,真怕她噎着。 “这是在家里,我二哥又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真不懂你紧张个什么劲?”阿奴说。 估计到她结婚那天,她就懂了吧。 也许到结婚那天,她也不懂。 终于,千言吃饱了,她帮阿奴收拾。 阿奴把她推开:“好了,这点东西我收就好了,你别碍手碍脚的,快坐回去吧,估计我二哥要进来了。” 一听她二哥要进来了,千言忙坐回床上,把盖头放下。 阿奴收拾好东西,就端出去,出门前,她说:“你等一下哈,我把我二哥弄进来,那些人真是的,也不看看时候,喝酒喝个没完了了。” ...... 阿奴出来后,就到处找新郎官。 可是找一圈,问了许多人,竟没一个说得准安之去哪了? 有人说,好像他跟武王殿下去“放水”后就没回来了。 众人就去找,发现李君慈睡在梅园的屋子里,门前站着武王府的两个护卫,而姚安之却不见了。 “我二哥呢?”阿奴把李君慈拉起来,拍他的脸。 他迷瞪瞪地醒来,坐着有点迷糊,看了她一眼,说:“我不知道啊,入洞房了吧。”说完又倒下去睡了。 看他这醉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阿奴问门口的两人。 其中一人说:“好像是靖和公主把他叫到一边说话去了。” “叫到哪去了?” “不知道。” 一个护院来报,说靖和公主跟二少爷进兰院说话去了。 可是靖和公主早就回府了啊。 最后,众人终于弄明白了。 姚安之与李君慈两个醉鬼本要去放水,最后李君慈睡在梅园的屋子里,而姚安之却跟着公主进了兰院。 他们是从北门进的兰院,兰院的护卫还伸手扶了醉熏熏的二公子一下。 但公主说不用他们管,让他们把门关了不许别人来打扰她与二公子说话。 北院的护院不知道,很快,这靖和公主就从兰院的南门离开了。 兰院里面几乎都是皇家的人,因为皇家的车驾都在这里。 为免有人做手脚,所以里面有皇家护卫看护着。 公主要离开,过来坐她原本放在这的马车离开,在南门的人看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因而,公主毫无障碍地就从姚家离开了。 事情到了这里,众人知道了,新郎官极有可能是被公主带走了。 这时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而李君慈醉了,许多伴娶的人也醉得七七八八了,而伴郎云海也早被明敏和锦儿扶回房去醉酒了。 子规这个大忙人在这个日子里似乎更忙了,她急急吃了点东西,就走了,去太师府的农庄去照顾老夫人了。 姚夫人这时就有点慌了,问有常:“怎么办?” 来喝喜酒的太师大人和太师夫人还没走。 “这个时候宫门也关了。”太师大人说:“可能明天才能见到人了。” 太师夫人说:“太子还能进宫的吧,求下太子看能不能帮忙找到人。” “对,对。”太师大人说。 这两夫妇来喝喜酒,是因为太师大人觉得与秦大人是亲家了,两家有喜事就应该走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人觉得他太师府的大度。 众人于是就急急来找太子。 太子被他们告之的事情惊呆了:“靖和疯了吗?竟绑走了新郎官!” “皇兄,是不是靖和带走的还不一定呢?要不您进宫去问着呢靖和而咱在外面也再到处找找。”信王说。 第八百零五章 拜堂是她洞房却是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入到宫中,就直入千秋殿来找靖和。 公主府的下人们告诉他说公主早睡下了。 他说:“把她给我叫起来,说本太子有急事找她。” 公主府里的人脸色都变了,跪了一地。 太子大怒:“反了你们!” 求饶声一片:“太子殿下饶命啊,公主殿下下了严令,说谁敢在她就寢时打扰她,她就要谁的命啊。” “你们不去把她叫出来,本太子马上就要你们的命!”太子怒道! 这时,靖和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进来,从从容容向太子施礼道:“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一脸怒气:“颜嬷嬷留下,其他的全部出去吧。” 跪了一地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恭敬退了下去。 人走后,太子问颜嬷嬷:“你实话告诉我,靖和是不是把姚安之给抢回公主府来了?” “回殿下。”颜嬷嬷恭敬道:“是的。” 太子想不到她答得这么爽快:“那,那人呢,我是说公主和姚安之呢?” “殿下,请随老奴来就知道了。”嬷嬷说。 太子嗯了一声,就跟着嬷嬷走,嬷嬷见他身边的人跟着,一时面露难色。 太子手一摆,他身边的人就退下去了。 “太子,请这边请。”嬷嬷在前引路。 两人拐了几拐来到了靖和公主的寢殿的外室。 一入此殿,太子就晃了晃神。 这寢殿如今双喜灯笼高挂,红烛烛火摇曳,香风阵阵,红豆、红果、红毯......看着一片喜气洋洋。 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没有深想。 “这......”他说:“靖和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太子殿下,今日公主殿下大婚。” 太子震惊:“靖和,靖和她大婚!荒唐!她抢人家的新郎回来跟她大婚?小孩子过家家吗?” “殿下息怒。”颜嬷嬷说:“这事,公主说她明天会亲自向陛下去交待清楚的。” “胡闹!”太子说:“她胡闹你们也跟着她胡闹吗?快让她出来,把人家新郎给人家还回去!” “太子殿下请恕罪,请恕老奴难以从命!” “你这贱婢竟敢违抗本宫命令!” “老奴不敢,只是公主与驸马已经洞房,这新郎恐怕还不回去了,请殿下见谅!” 太子闻言晕了一晕。 嬷嬷跪下匍匐在地:“公主从小在外,虽有外祖万般疼爱,但外祖的爱终无法弥补某些最重要的爱的缺失,公主太可怜、太缺爱、也太需要爱了,为什么她需要一点点关爱就那么难呢,连自己的爱情都这般曲折,太子,您是她的兄长,您就成全她,祝福她吧。” “但,但是那是别人的新郎!人家两人已经拜堂成亲了,那就是别人的丈夫了,那就是有妇之夫了!” “与驸马拜堂成亲的是那个女人没错,但与他洞房花烛的是咱公主不是吗?”嬷嬷说。 太子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 这靖和真是在外太久了。 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在外长大的人都是这样的不靠谱的吗? 太子缓了缓神,缓了缓情绪,忍气道:“你,你少跟她一起蒙我,她倒是想跟人家洞房,但恐怕人家新郎不会如她的愿,趁大错没铸成,你让她快快悬崖勒,勒,勒马!咳~把新郎给我交出来还给人家,她堂堂一个公主,要怎样的驸马没有!何必抢一个有妇之夫让人耻笑!” “回太子,驸马爷醉得有点摸不着北,还闻了点香就乖乖跟着咱公主回府了,所以驸马爷不是公主抢回来的,是他自动自愿跟公主回来的,至于洞房花烛嘛~~您也知道的,有许多人为了能和谐洞房,都会在婚房里燃些“暖香”的,因而,公主的洞房花烛夜很是和谐的,太子不必操心,如今公主与驸马都劳累了,无法出来面见太子殿下,明天,公主会向太子请罪,也会向陛下解释此事,请太子见谅。” 太子头疼!气结!无语! 她竟还对人家用药! 他站在那一时脑子空白。 嬷嬷见他这样,怕他来硬的:“殿,殿下,您总不能进洞房去抓人吧。” 太子回魂,气怒:“胡闹,真是胡闹!”说完,拂袖而去。 他出了公主府,才想到应该怎样向姚家交待的事来。 头瞬时更疼了。 顺公公来到他身边:“殿下,夜深了,您累了一天,该歇息了。” “歇息?姚家满心期待地求我帮忙找新郎,现在他们估计正全部眼巴巴地等我的结果呢,你让我去歇息?这靖和到底怎么想的。他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她非得抢人家的!竟还来了招生米煮成熟饭!都不知她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太子越说越气:“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竟就这样地把自己交出去了,你说她怎么想的?唉!” 毕意是兄妹,加上嬷嬷刚才说的她从少在外的那段话触动了太子的心,太子此时是为她难过,为她将来烦恼,而又怒其不争的:“她没名没份,而别人是有妇之夫,她这样就是偷,偷,偷,......唉!” 太子竟一把坐在阶上。 又难过,又生气,又苦恼。 “太子,您去歇息吧。”顺公公说:“公主的事为她作主的人多的是!而且,公主的这一招破斧沉舟,得到的结果未见得不好,一个贱婢如何跟金枝玉叶抢?太子无需为她烦恼了,而姚家那边,让奴才来向他们交待吧。” 这一席话,点醒了太子。 是啊,这样一来,父皇再生气,也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失了清白身的。 还有太后、杨妃娘娘,璋王等,为她作主的人太多了。 我何必为此烦恼? “那姚家那边,你打算如何交待?”太子问。 奴才让人去给他们回话:“说人确实在公主府,但因已太晚出宫不便,所以暂留其在宫里过夜,说他人好好的,让姚家人不必担心。” 太子长叹一口气:“也唯有如此了。” ...... 太子说得没错。姚家一众人等,包括许多来参加婚礼而在姚家过夜的比较亲近的客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太子的消息。 为怕新娘担心,大家暂时都没有把实情告诉新娘。 只是子时都已过了,这都成第二天了,新郎还没入洞房,新娘怎么会没有想法的呢? 第八百零六章 仗势欺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就来陪千言。 “二少爷呢?”在房里早就忐忑不安的千言一见阿奴进来,就急问。 “他陪他的那些猪朋狗友去了,那些人真是的,在家里喝还不够,还把他拉出去喝酒!”阿奴说。 “喝了那么久的酒,别把人给喝坏了。”千言忧心忡忡,不疑有他。 “放心吧,一堆人跟着他,不会让他出事的,但他今晚可能回不来了。”阿奴说:“别等他了,咱睡吧。” 阿奴说完,就把外袍一甩,竟直接躺在婚床上。 千言惊呆了:“你,你在这睡吗?” “对啊。”阿奴把大红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以前咱不是经常一起睡一起聊天的吗?” 千言眨眨眼:“可是......” 可是这是婚房啊。 “可是什么?”阿奴故作生气地说:“姚千言,你变心了哦!重色轻友了哦,有夫君就不要姐妹了哦。” “我,我没有。”千言委屈。 “那就睡吧。”她说。 千言愣愣坐着不动,盖头还盖着。 要等新郎来揭盖头的啊。 “你这盖头都盖了一天了,还盖着干嘛?快点卸了妆换衣服睡觉了。”阿奴说着伸手就把她的盖头给揭了。 千言反应不及,只得哦了一声,伸手去卸头上的饰物。 阿奴:“我帮你。”说着把被子一掀,跪在床上,帮她拿凤冠拨珠钗解簪花等。 拿着拿着,阿奴忽地有点难过:千言啊,要幸福哦。 终于,千言把那一身繁重的饰品衣物除了,洗了铅华,就上床睡觉。 刚一躺下,阿奴就反身一抱:“小妞,今日过后,你就为人妻了哦!” 千言一笑。 “嫂子,好嫂子。” 千言只是娇羞地笑。 这个身份转变,她至今还不太适应。 “说说你的感想呗。”阿奴说。 “睡觉啦。”千言脸红红地说。 “好吧。”阿奴转身,暗暗松了口气,抱着枕头眼睁睁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千言细细的呼吸声。 阿奴知道千言已几天睡不着了,今天累了一天,终于睡过去了。 阿奴却睁着眼睡不着,她听到了红烛烛心的轻爆声。 ....... 人在皇宫里,那是极其无可奈何的事! 姚夫人担心得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了一沙锅热乎乎的粥来到梅园小屋。 宿醉未醒的李君慈听到了温柔的轻唤:“殿下,殿下。”,继而闻到了迷人的粥香。 昨天喝了一肚子酒,饭菜没吃几口的他的肚子瞬时就骨骨叫了起来。 他睁眼一看,看到姚夫人站在床前。 他以为醉晕头看错了,眨眼再看时,真是姚夫人! 他吓得酒马上就全醒了,一下子坐起来:“姚,姚,姚夫人。” “殿下,起来喝点粥。” 这姚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伺候我? 他一看外面,天还是黑的。 他一时迷糊,这什么情况?我还在梦里吗? ...... 坐在马车里急急赶回宫的李君慈终于切身领会了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李靖和!唉,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她竟偷走了新郎官。 因而姚夫人天还没亮就来“伺候”他洗漱,吃饭,还担心地问他酒醒了没,有没有还难受之类的。 吓得他不知所措。 还好这姚夫人自己撑不住了,没客套几句就说了目的,说新郎官昨晚不见了,太子从宫里传来消息说人在公主府,这姚夫人还小心翼翼,眼睛红红地问他,用完早膳能不能进宫看看安之,能不能接安之出出来用早饭? 君慈粥都没喝两口,就让人备车进宫。 这姚夫人又心疼这未来女婿,怕他饿着,在他上车时竟塞给他一小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真让人哭笑不得。 君慈看着身旁的这一笼包子,热腾腾的,肚子骨骨又叫了起来。 他拿起一个来吃:蛮香的! ...... 他的早餐就这一小笼包子。 好久没这么可怜过了。 入到宫里时,他直过千秋殿来找靖和,被告之公主到紫辰殿去了,而驸马(是的,公主府的人是这么称呼姚安之的,她们说昨晚公主已与姚安之大婚并洞房了)被太后派人来带走了。 君慈顿感头大! 看来公主是去找皇帝了。 他就转道过了紫辰殿。 在殿外,就听到皇帝咆哮的声音:“荒唐!荒唐!李靖和!你是嫌你父皇活太久了,要气死你父皇吗?” 进殿时,他看到太后、皇后、太子,信王、璋王等一众人等都在。 而靖和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脸上挂了泪珠,一副楚楚可怜样。 皇帝气得坐在座上直喘粗气。 皇后娘娘在一旁给他顺气,心疼地说:“别气坏了身子!” 杨妃端了茶来,皇后接过,喂给似乎要气坏了的皇帝。 公主乞求般地看了一眼杨妃。 杨妃暗暗叹了口气,对皇帝说:“陛下,事已至此,别气坏了身体,目前最紧要的是这事该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皇帝又怒:“你们说怎么解决?慈儿来得正好,你们一起想想,看你们妹妹干的好事,该如何收场?” “这还用想吗?姚安之当然要对妹妹负责啊,父皇您一道旨意召那家伙为驸马就行了。”璋王说。 “五弟,姚安之昨天才成婚,我与太子和信王昨天还去喝他的喜酒呢,这城中很多人都去喝了他们家的喜酒,有更多的人,都知道他昨天成亲了。”君慈说。 “那又怎样?他睡了我妹妹,他就必须要对我妹妹负责!”璋王说:“至于他家里那个刚拜堂而没洞房的有名无实的女人,让他休了不就行了,识趣的,那贱女人就自己消失最好了,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皇帝问他这个言语粗俗的儿子。 璋王低头不敢再语。 皇帝哼了一声。 “璋王话虽糙,但理不糙。”太后说:“姚安之既与靖和洞了房,那他就必须要对靖和负责到底,那个叫千言的奴才不是没跟他洞房吗?让他休了就行了。” “母后,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太后说:“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让姚安之回去与他的新娘过他日子,而让你的女儿白白失了清白之身吗?” 第八百零七章 备选驸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是。”皇帝头痛:“这事不是这样做的啊,这要传出去,世人会说我皇家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又怎么样?我皇家堂堂的大公主要招一个驸马,我看谁敢乱嚼舌根!”璋王说。 皇帝瞪了他一眼。 太后说:“这事,皇帝你必须要想办法给她办成了?好了,靖和别跪着了。” 公主却不起来,而是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皇帝,语气乞求:“父皇。” “不如这样吧。”一直不说话的信王开口了:“姚安之参加了咱皇家的金枝晏而且还被留下侍驾不是吗?” 众人点头。 “那他的身份就应如待诏女一样,是,是,应该怎么说呢,用什么词来形容呢?”信王低想了想,眼睛一亮:“备选驸马!对,那他就是咱皇家的备选驸马,因而在公主的驸马人选还没定下来之前,他是不能私自成婚的,咱可以以此为由下旨宣布其婚事无效,并对外称其私下成婚的事触怒天威,因而皇家派人在姚家举行婚礼时秘密把姚安之抓走了,但是因为“备选驸马”没有如待诏女般有明文规限,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而且之前也没有出现参加金枝晏后被留下侍驾待定的人选在公主之驸马没定之前成婚之现象,故其罪名未定待议,皇家只是暂时将其收监。” “这个办法好!”皇后笑道。 “到时咱找个罪名罚下他,之后父皇再下旨让他与靖和成婚就好了。”信王继续道。 太后等人都笑了。 太后由心称赞:“如此甚好,这样不至于让人说我皇家仗势欺人,又减低对那姑娘的伤害,而新郎的失踪又有了很好的解释,我皇家抓人、扣人也有了理和据,到时赐婚,那公主与驸名也就名正言顺,这真皆大欢喜之策啊。” 皇帝也点头。 “不行。”公主却说。 “不行?你还想要怎样胡闹!”皇帝气道。 “不能责罚姚安之。”公主轻声说。 “那姚安之哪里就那么好了,把你迷得如此昏昏沌沌完全像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太后也实在气得不轻,忽的想到那姚安之是那天煞星的兄长,继而又想起那天煞把武王也迷得昏昏沌沌,不禁看了站在一旁的武王一眼,于是在有名之火上又忽地窜出一股无名之火! 太后大怒,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了。 “这事皇帝、皇后你们看着办吧!”太后没好气地说:“不行的话就把那姚安之杀了,断了公主的念想也好!堂堂公主,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 靖和脸色一白:“皇祖母你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太后说:“他一个贱民得蒙圣恩参加金枝晏还获隆恩留下侍驾,世人皆知这是皇家要选他当驸马的征兆,他竟敢私自婚配!这是对我皇家大不敬!他还敢玷污公主清白,他十个头都不够杀!他识相地就给我听听话话地,若敢忤逆,就把他拉去午门吧!” 靖和又惊又急,哭道:“姚安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太后却不理她,而是对皇帝说:“皇帝,皇后,你们听到哀家的话了没有?” “听到了,母后。”皇帝皇后齐道。 太后哼了一声,就走了。 “恭送母后。” “恭送皇祖母。” 太后走后,众人面面相觑。 “来人,送公主回公主府。”皇帝说。 “父皇,我想带姚安之回公主府。” 皇帝真是头疼,不想跟她多说了:“把公主带回公主府。” 公主府里的管事嬷嬷和公公纷纷进来要把公主带走。 “父皇啊!”公主忽地向前一扑,抱住皇帝的大腿,把皇帝吓了一跳。 “父皇,姚安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呜呜。”公主抱着皇帝大腿哭泣。 皇帝又心疼又心烦,对其他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就退了下去。 殿中一时就只剩下皇帝和靖和。 皇帝伸手把抽抽噎噎的女儿扶了起来,拉她到身边坐下。 公主还是不停地抹泪。 皇帝叹了口气,说:“做做样子总是要的。” 公主抬头,泪汪汪地看她的父皇。 皇帝给她擦了擦泪:“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按你四哥所说的方法是最好的了,你皇祖母已经够生气的了,你真的要气死她吗?真的要把她气得砍了那姚安之吗?” “父皇,您不会真杀了他吧?” “不会,父皇怎么会杀了你的心上人呢?” “父皇!”公主扑入皇帝怀里。 皇帝拍拍她的头:“好了,听话,先回去吧。” “父皇,我想去看看姚安之。” “去吧。”皇帝说:“你别乱来就行,乱来,把你祖母气狠了,那父皇也救不了他了。” 公主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 君慈出了紫辰殿,就去看了安之,发现他竟还穿着大红喜服,就坐在那,头耷耷的,君慈叫他,他也不应,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头又耷回去了。 在君慈的印象里,自认识这家伙以来,还从没见过他如此沮丧过的。 君慈进了牢房坐他身边,也没有说话。 “我,我家里人怎样了?”安之先开口。 “都没事,就想你快点回家。” “千言呢?她,她没事吧?” “没事,估计还不知道你的事,听说阿奴在哄她。” 安之苦笑了一下:“千言那傻瓜,从小到大,阿奴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君慈也笑了一下:“你没事吧。” “身心都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能不能去告李靖和!” 能,你告得进的话。 君慈拍拍他的肩头,一脸同情。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是李靖和她过分了不是吗?” 君慈咳了一声:“兄弟,你,你跟别人拜堂成亲,但却跟公主洞房!” “我想的吗?”安之激动得跳起:“你知道一早起来睁眼发现昨晚跟自己温存一夜的不是自己的妻子的感觉吗?你知不知道这事给老子的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和阴影吗?” “别激动,别激动。”君慈把他拉坐回地上:“是!这事是靖和错了,但,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如今确实委身于你了,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安之低头不说话了。 第八百零八章 迟恐生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君慈说。 “什么意思?” “就是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说的是,对于那两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君慈说。 “千言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认定她了。”安之说得斩钉截铁。 “那靖和呢?” “她不关我的事,我跟她没关系。”安之说。 “姚安之,你这样就过分了啊。” “那你想我怎样?她强奸了我,难道还要我抛弃妻子对她负责吗?她强奸了我,难道还要我抛弃妻子娶她吗?”安之怒火中烧! “.......” 君慈眨眨眼,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把自己交给你了,你总不能不管她吧,这样很渣好不好?” “可是,我一个男孩子,在昨晚之前我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孩子,是她毁了我的清白,渣的是她,我是受害人!我是受害人!”安之情绪激动。 君慈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对靖和负责了。” “我是受害者,我不想再强调第二遍。”安之喘粗气:“是她自己对自己太不负责了!” “你对靖和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没有。” “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那她怎么会对你感情那么深呢?深到为你抢婚,还不惜委身于你?” 如果长大后相遇,阿奴也是对他不感冒的话,那他会怎样? “她发神经了呗。”安之说。 正说完,靖和出现在了牢房前,泪汪汪地,双目通红,满是幽怨地盯着姚安之。 君慈心肝一颤:“靖和,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可是靖和不答,还是泪汪汪地盯着安之。 安之目光躲闪了一下。 “你是受害者是吗?”靖和问他。 “我难道不是吗?”安之反问。 “你不对我负责是吗?” “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 “我对我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是吗?” “这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安之冷冰冰地说。 靖和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安之看待问题与说话方式很多时候,都异于常人。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 君慈怕她疯了。 “好!”她忽地叫了一声,把两个男人吓了一跳:“你是受害者!你不对我负责!好!那我对你负责!” 靖和说完掉头就走。 “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就是对你我此生最大的负责!”安之扒着牢栏对着她的背影大吼! 靖和却头也不回去走了,脊背挺得直直地,走着走着却忽地蹲下来,压抑地哭了起来。 身边的人吓坏了,都不敢靠近她。 她哭了许久后,忽的把泪一抹,头一扬,站起来仰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 “她什么意思?”安之怒问君慈。 君慈却站在那,看着靖和离去的方向,安之问他时,他转头看向安之。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总之,心里难受得很。 “她是伤害了你没错,但看在她那么爱你,还为你痴狂的份上,别那么怨恨她好吗?对她说话时,留点余地好吗?”君慈说。 “别绑架我!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娶她的,我有妻子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君慈一直很平和。 “不娶公主我就会死是吗?”安之问。 “跟你洞房的不是一般女人。” 安之低下头:“反正除了千言,我谁也不娶,我已经跟她拜堂成亲了,我们已是夫妻了。” 君慈叹了口气:“你先在这呆几天,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出去的。” ...... 这次完蛋了,如何向丈母娘交待哦? 她还想着儿子回去吃早餐呢。 君慈一回到武王府,小喜子就迎了上来:“殿下,姚二姑娘和忠奸两掌柜来了,正在东偏厅等您。” 君慈快步往东偏厅而来。 三人一见他,忙迎上来给他行礼。 君慈往厅中高座上一坐,对三人说:“有事坐下来说吧。” 阿奴急急跟上他:“我二哥怎么样了?” “暂时出不来。”君慈说。 “他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就是暂时出不来,被关起来了。” “凭什么呀?”阿奴不忿:“你们皇家这是明抢吗?暗夺吗?有权有势就能抢别人的丈夫,就能为所欲为吗?” “你先别急啊。”君慈说。 “有权有势还真的能为所欲为。”奸掌柜嘀咕一声。 “不说话你会死吗?”忠掌柜说他。 “不怼我你会死吗?”奸掌柜反驳道。 “我怎么能不急嘛!”阿奴说。 君慈把茶端给她:“要不等你先急完,再说正事。” 阿奴哼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把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就坐在椅子上。 “殿下,太后,陛下是什么态度。”忠掌柜问君慈。 “要安之对公主负责,要安之娶公主。”君慈说。 “这太无耻了!”阿奴:“这是强抢民男,强抢别人的丈夫。” 奸掌柜:“如果二少爷他不肯对公主负责呢?” 君慈喝了口茶,后,就把信王所提的意见如实对众人说了。 “太无耻了!”阿奴又愤愤不平!气怒不已:“你们皇家就是土匪!” “太子或皇后那边没什么动静吗?太子当时是什么态度。”奸掌柜问。 君慈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意中所指,看了他一眼,也许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当时他并没对此作出什么表态。 他答:“没有什么动静,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大家都是为公主担心的。” “殿下,咱二公子是什么态度?”忠掌柜问。 “他宁死不肯娶公主。” “这就麻烦了。”奸掌柜说:“殿下,咱尽快想办法把二少爷弄出来,臣怕事情迟则生变。” 忠掌柜点头:“恐怕事情会越拖越麻烦。” “迟则会有什么变?”阿奴问:“你们在担心什么?” 这两老一听说安之咱晚不见,并得到消息说安之被关起来时,就急急过来了。 “我怕事情越久,某些人就会多想,多想的话,动机可能就不会如最初那么单纯了,殿下,二少爷除了是姚家二少爷外,还有个很重要的身份,他是您的军师啊。”奸掌柜说。 “秦营已失三大军师了。”忠掌柜补一句。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看向了李君慈,而两掌柜也一同看了过来。 君慈对着他们的眼睛,四人大眼瞪小眼,君慈眨了眨眼,说:“我召众人到应策府商议对策吧。” 第八百零九章 天赐良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府的幕府此刻众人也正在议论姚安之的事。 天保对此事很积极:“太子,机会难得啊,此乃除掉姚安之的天赐良机啊。” “是啊殿下。”黄景泰附和。 这两人皆对安之恨之入骨,早在当初驿马案上就想置对方于死地,可惜当时败下阵来,如今机会当前,岂能放过? 信王坐在位上,悠闲的喝茶。 他从来都这般悠闲的。 杨巍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扫了在座各位一眼:“姚安之一没犯法,二与我等无怨无仇,三是公主相中之人,我因何要置他于死地?” “殿下,他是武王的军师啊。”天保说。 “那又如何?”太子说:“要把武王身边的人全干掉吗?” “太子,应策府里如今人才济济,武王的势力......” 太子一笑:“我太子府也人才济济啊,而且武王的势力也是国家的势力。好了,本宫与武王是兄弟,为什么非要做敌人?他也表明了态度,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目前为止,他似乎也没什么越界之行。” “蒋方的事,他若无非分之想,因何私下收卖您的人?还有那天煞星,你表明想要的人,他竟敢觊觎,还有,他的天策府比您的幕府.....” “好了。”太子打断黄景泰的话:“姚安之的事无需再议,” “殿下。”天保终不甘心。 “好了,此事暂时就到这吧,你们退下吧。”太子说。 对于蒋方的事,太子一直心存愧疚,因为由始至终,对方都没承认暗与武王勾结而背叛他。 另,收受贿赂的事,对方也向其解释和忏悔,一开始是因其妻太贪,瞒着他收了很多礼,一开始他不知情,后来发觉了,也劝她收敛一点,但是渐渐的不知怎的,也许在其妻的枕头风下亦或是自己鬼迷心窍了,内心就膨胀了,就跟着犯错了,一步错,就步步错,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方当时还因辜负其的期望和信任而对他忏悔。 但太子因对方解释不清那封“问候老母”的秘信的事,而一直无法释怀。 当时又因身边的人一直在他的身边煽风点火、而刚巧皇帝当时又让其监国并表明这事让他自己处理。 考虑到他是自己的人若处理太宽容了怕人家抓到把柄等等原因,太子就下令让刑部对其的量刑采取最严厉的(其所犯之罪量刑范围最轻关押几年,中等流放,最严厉就是杀头了)。 人杀了后,太子就后悔了。 而对于阿奴,武王是很早就表明了态度的,而且对方是一如既往,从没变过。 基于他这兄弟连皇帝都敢忤逆的叛逆性格和其从小到大在军中长大的原因,太子认为阿奴的事,这武王并非有意跟他作对,这家伙天性就有点率性而为,莽莽撞撞的。 这倒蛮符合太子心中对于军人的印象:大老粗、莽撞、没多少弯弯肠子,牛犟牛犟的......简而略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君慈的观察而对此有了这样的见解后,太子就放心了。 他觉得,他们不一定要当对手,他们也许可以和平相处。 太子甚至认为也许他与君慈可能如当初景帝与八王爷一样,兄弟同心。 景帝与八王爷分别是桓帝的第九子与第八子。 两人同年出生,从小感情就要好,而且,终景帝一生,两人之间的兄弟之谊从没变过。 景帝在成为太子之前(也可以说是称皇之前,因为他成为太子没多久就登基了)的岁月一直都是蛮惨的。 因为苏皇后一方与当时无论在朝堂还是后宫都得势的杨家一方是死对方。 拜高踩低。 因而景帝一直被欺负,兄弟间,唯有当时的八王子与他最好,而且一如既往。不管他在低处,还是在高处。 皇家能有如此兄弟之情,让太子羡慕。 李君慈既然是天生的保家卫国这材而不是当皇帝的料,那么,他们之间,就可以很和谐地相处,甚至能兄弟同心,创一番胜举也不一定。 因君慈当众表态,他只要美人,不要江山。所以,天子如今对他是放心的。 甚至想着与对方增进一下感情。 对于阿奴,唉,一个克夫命的女人,他要就给他吧,如信王当初所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兄弟之间何必因争一件衣服而反目成仇? 他堂堂太子,又不是没有女人!何必非得跟一个将会对自己很有助力的兄弟抢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因君慈的当众表态,太子似乎对君慈的想法改观了许多。 天保几人讪讪退了下去。 出到外面,天保愤愤对黄景泰等说:“如此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吗?” “按信王的建议,未必结果就不好。”杨巍说。 “何出此言?”天保问。 “还不好?信王的提议,简直是完美的解决了姚家的麻烦好不好?既向世人有了合理的解释,姚安之又能明正言顺抱得美人归,这个美人还是堂堂大公主!姚家从此就是皇亲国戚了!姚家和武王一方简直赚大发了!真不是明白,信王干嘛要有此提议,他到底站谁一方?”黄景泰埋怨道。 “对啊!”天保愤愤地一踹墙角说。 “信王的建议,表面看来合情合理、很圆满的解决了这庄抢婚案,令得皇家与姚家都能得满意的结果,但想要得到这样一个圆满的结果得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前提条件?”天保和景泰同时问。 “就是姚安之一切都乖乖地听从皇家安排。” 一脸期待的天保和景泰一听他的话,同时表情一丧。 “嗐!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皇家给他送宝,难道他姚安之还会拒绝?他疯了他。” 杨巍高深莫测地一笑:“这可不一定。” “你能别玩深沉好吗?”天保追着他:“能说清楚点吗?” 这个人可是她娘极是推崇的人,应该有两把刷子吧? “在别人心中求而不得的宝,也许在姚安之的心中却是不屑一顾的,否则他也不会急着且偷偷摸摸地成婚了,而且,他的成婚对象可是一个无依无靠之奴婢。” 第八百一十章 呜呼哀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难道皇家把公主倒贴给这姚安之他却宁死都不肯要?这么奇葩? 黄景泰笑了一声,伸手一兜天保的肩头:“别生气了,咱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 自从皇帝赐婚于君慈与阿奴后,忆萝就郁郁寡欢,她入宫求太后成全她的心愿让她嫁给君慈。 还说她知道陛下旨意已下,阿奴是武王妃这已无可更改,但她不在意当侧妃,只要让她跟武王在一起就行了。 其时太后正被君慈气得半死,她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太后是怒其不争,决不答应让她成武王的侧妃,更不愿让她屈居于那天煞星之下。 后来她以死相逼才逼得太后松了口。 但是,她发现武王从此以后对她的态度就怪怪的。 那晚,太后走后,他自己跪在雪里,她急急出来劝他时,他看她的眼神,像是他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这让她一夜无眠并且至今不能释怀。 此后,武王跟她处处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将男女授受不亲实行到了极致的地步。 他不再跟她一起吃饭,也不再吃她煮的糖水,能不在家就不在家。 若在家,她找他时,他也会跟她保持距离,他还笑着说他已是有夫之妇了,要注意影响。 两人相处他也是淡淡的,不再如以前那般。 以前,他每次外出回来后,怕她在家闷着,就一定会过来看她,跟她讲他在外的趣事或讲笑话逗她笑。 两人曾无话不谈。 如今,是人都明显看得出,武王疏远了她。 她难受若死,吃不下睡不着,郁郁寡欢。 想起之前外出,听人说的,城西有一狐仙庵,求桃花、姻缘尤其是提升自己魅力甚至抢人丈夫及令心上人爱上自己等方面最灵验。 许多人都说此庵的狐仙很灵。 当时忆萝还对此嗤之以鼻,说邪魔歪道,说狐狸精专迷惑男人,抢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姻缘,竟还有那么多人去拜!真是世风日下! 其时,皇帝还没下旨赐婚给武王。 在其与许多人的心中,武王妃就是她苏忆萝。 她与武王将是名正言顺的正缘。 其他的都是邪缘,因而,当时她极其不待见这狐仙庵。 认为,只有阿奴这样的“狐狸精”才需要拜这庵中狐仙。 如今,她的心思却不一样了。 其思想斗争了许久后,终在今天早上,一大早就乔装打扮一番,与小随暗暗到了狐仙庵。 她拿过签筒,跪在狐仙面前虔诚礼拜后摇了一签,拿给一旁的解签人解签。 解签人接过签,不急看签,先看了坐在他面前的主仆两人一眼,后才不紧不慢地看那签。 签上书:呜呼哀哉,怎一个愁字了得! 解签人不紧不慢,抚了抚须,问忆萝:“这位小姐,请问求什么?” “来狐仙庵当然是求姻缘了。”小随说。 “此乃下下之签,签喻小姐您对所爱之人求而不得,岂是用一个愁字能解得了的。” 忆萝主仆一听,心直往下沉。 “那,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 “改缘的话,我是没办法的了,不过小姐您可向狐仙娘娘求指示。” “我家小姐刚刚就是求狐仙指示才求得这一下下之签的。”小随说。 “刚才是指点您情缘的情况,您情路坎坷,最近情缘不顺,桃花枯萎,若想求化解之法,令枯花再生,逆缘转顺,偏缘转正,那得另求。” “怎么求,求您指点。”忆萝说。 解签人伸手往桌下一掏,拿出一签筒,往桌上忆萝的面前一放,说:“抽一签吧,看姑娘您与狐仙娘娘有缘无缘再说。” “有缘怎样?无缘又怎样?”小随问。 “有缘就能得见狐仙娘娘,听其指示,若是无缘,那抱歉,只得请两位从哪来回哪去咯。” 忆萝咬了咬唇,伸手在签筒上犹豫了一下,终抽出一签 。 上书一“缘”字。 忆萝长舒一口气。 “恭喜姑娘,有缘得见狐仙娘娘。”解签人说。 怎么见?难道那狐仙娘娘还会显灵不成? 不过外人传说,这庙中狐仙真的会显灵,很神,很灵验。 那解签人站起,一掀自己身后一帘,说:“两位姑娘,请里面请。” “试一试吧。”忆萝想:“只要能抢回皇子哥哥,试一试又何妨呢?” 忆萝两人就往里走。 前面是一道长廊,两人走到廊之进头,迎面是一殿,殿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狐仙殿。 她们往里进。 殿里是个很美的如观音般的仙像,但像相却与观音像有很大区别。 观音像慈悲庄严,而此狐仙像却显媚艳勾魂。 有一道姑跌伽趺坐于狐仙像前,口中念念有词,但不知其在念什么。 “仙姑。”小随说:“我们是来求狐仙娘娘指点的。” 仙姑睁眼,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忆萝两人。 后,说:“得入此殿者,皆有缘人,于情路上有何烦恼,有何所求,皆可向狐仙娘娘倾诉。” 忆萝就跪在狐仙像前,把烦恼说了。 仙姑问:“当有何求?” “我想抢回他,我想他不要再喜欢那个狐.....” 忆萝本想狐狸精的,但忽地想起这是狐仙庵,这样说未免亵渎,于是改口:“我想他不要再喜欢那个妖女,他被妖女迷惑了。” “哦。”仙姑说:“你想他转而喜欢你。” 忆萝脸一红:“是的。” “姑娘稍等,待我问问狐仙娘娘对此有何指示?” 仙姑说着,坐回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且越念越快,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弄得忆萝两人心惊胆颤的。 忽的,那仙姑全身一颤大叫一声,双目大睁,看着前面,冷冷地说:“你的心上人与那姑娘曾有三世姻缘,今生相约再续,但因前生,你心上人与你有一段婚外情,被那姑娘发现后其怒而自杀了,因而,汝心上人心怀愧疚,求来生好好弥补那位姑娘,因而今生相遇,你心上人才会对她百依百顺,情深义重。” “那,那我呢?”忆萝眼圈红了。 他与她曾有三世姻缘,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的心上人在三世之前,曾有七世是与你在一起的,七世缘后,才与那姑娘在一起轮转三世。” “那,那就是说,还是她抢我们小姐的。” “因而你们三个,才会如此这般一直纠缠不清。” “那您有办法斩断他们的情缘,让我爱之人回到我身边吗?”忆萝问。 第八百一十一章 奇中之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仙姑却不答了。 她一直眼直直地盯着前方。 那样子真让人心里发悚。 两人见她不答,也不动,以为她在想办法,不敢打扰她,耐心等着。 可是等了一会,她还是眼直直地坐着。 小随忍不住了,轻唤一声:“仙,仙姑。” “啊~~”那仙姑忽的大叫一声,尾声抑扬顿挫,吓得忆萝两人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那仙姑边叫边浑身乱抖,抖了一会,她两眼一翻,直往后仰倒。 忆萝两人大惊一跳,以为她死了,小随大着胆子,上前叫了她一声:“仙姑。” 那仙姑眼一睁,呼一声直坐了起来。 两姑娘吓得惊叫了一声。 仙姑转头看了她们一眼,那眼珠终于灵活了,眼神也正常了。 两姑娘后怕之余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正常了。 刚才,她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连声音都像是另一个人的。 仙姑看她们大惊小怪的样子,说了一句:“少见多怪。” “仙姑见谅。”小随说。 “刚才是“通灵”!六道轮转脱不出因果二字,若要知今世果,就要追溯前世因,刚才狐仙娘娘借我之口告诉你,你们三人今生之所以有此感情纠缠的前因。” “谢谢狐仙娘娘,谢谢仙姑。”忆萝两人有点被唬到了。 “那,怎样化解。”小随问。 “要斩断她俩的情缘,让你与你的心上人之缘转正的办法,刚才狐仙娘娘已教给我了。” “是什么办法?我该怎么做?求仙姑指点迷津。”忆萝说。 “那妖女的生辰八字你可有办法取得?” “我有她的生辰八字。”忆萝说。 太史局里的人说武王与天煞星的八字相生。 忆萝不信,她认为一定是武王为了与阿奴在一起,从中作梗,影响了太史局的结果,因而,她求太后把阿奴的八字给她。 她拿出去给别人算,谁知找十个人算,有八个算出的结果如太史局的一样。 “不是说这姑娘的命很硬吗?”她对其中一个算命的说。 “女方的命格奇硬是没错,但这男方的命格也是非比寻常啊,其命中紫薇、七杀、武曲皆在旺地带煞带印,而且杀印相生,这简直是奇中之奇的贵气无双之奇贵之格,非一般人能与其善始善终。”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忆萝说:“大师您能否说得显浅些,不是说刚柔相济吗,男方听着很刚强的样子,那女方不应该是“柔”才能与其相配的吗?怎么,她的命那么硬 ,您还说他们的八字相合呢?” “怎么说呢?比如男方要登顶世界最高峰,要想陪着他走到最后的人,不是命好就能达到的,要有顽强的生命力,坚韧的意志力等等,而这姑娘正是这样的人,其命大富大贵却又很硬,其人意志顽强,生命力强,心胸开阔,心地善良,又聪慧伶俐,若不走歪的话,该女就是此八字之男方难得一遇之良伴。” 听完这个大师的话后,忆萝心如死灰。 阿奴命硬没错,是克夫没错,但她的皇子哥哥太强了,她不仅克不了他,还能助他。 难道这就是命? 她把自己的八字给大师算,看与君慈的合不合。 大师竟也说:“合。” “为什么也合,这个八字难道也很硬吗?”小随问。 “这个八字不硬,但与男方八字不相克,不克就是合。”对方答。 大师给她举了个例子:“譬如有人,走在路上,会遇到坎坷坑洼,遇到高山阻挡, 这些坎坷坑洼高山等就是相克,而有些既不是坑,也不是洼,只是平路,那就是无克,而此人行于路中,遇到一马车相捎,而这马车,就是助力。第一个姑娘如这马车,能助他,而第二个姑娘就如平路,不阻他,大约就是这意思吧。” 这个大师之后,忆萝不再找人算阿奴的八字了。 她虽恨阿奴,但对方的八字她却一直保存着。 ...... “如此甚好,你自己的八字还有你心上人的八字你都知道的吧?”仙姑问。 “知道的。”忆萝说。 “那就没问题了,你跟我来吧。”仙姑说。 忆萝两人跟着她,她伸手一拧墙上的灯台,旁边一扇门打开,有台阶向下。 忆萝有点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装作从容地跟着向下。 下面是个很大的空间,中有一法坛。 那仙姑问忆萝:“请问姑娘,您想要哪种效果?” “什么意思?”忆萝问。 “就是效果时限,和效果的程度,比如效果是暂时的、可逆的、不可逆的。” “能解释一下吗?” “就是我帮你施这个法,暂时让他爱上你,但只是暂时的,就是让他几天,或几个月或几年爱上你,这得看你的选择,时间过后,法力效应过后,他可能会再爱上那个姑娘。” “我,我可以选择时间?” 师姑点头。 “当然是越久越好啊。”小随说。 “这得看姑娘您的实际情况,也就是经济情况,你要时效持续多久,你就必须供多久的海灯和这个法坛,还有我日夜为你施法等的耗费,灯灭后法力效应就过。” “还有那个可逆,和不可逆是什么意思?” “可逆就是,不管你选了多久若你的心上人或你的情敌,遇到高人指点后,破了我的法,这就叫可逆,不可逆就是,我这法得到最强的加持,无人可破。” “那我选永远不可逆的。” “姑娘,你得想清楚哦,这个费用可不少。” “要,要多少钱?”忆萝问。 “要五十万两。” “你这不如去抢。”小随说。 “这里又没人逼你们。”仙姑说:“你可以选三个月暂时的,这个才三千两,你也可以一分不花,什么不选,从哪来回哪去。” “我,我选,选永久不可逆的。”忆萝说:“不过,我现在没这么多钱,能分次给吗?” “小姐!” “那你现在有多少钱?”仙姑问。 “我,我能先给您五万,其余的,每年给五万,这样可以吗?” “五十万,那岂不是要分十年给?这可不行。” “你知道我家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吗?你的法术若真的能让我家小姐与她的心上人相亲相爱并终成眷属的话,那这区区五十万,根本不算什么!我们之所以分次给是因为,我怕你法术效果不如你所说,若你的法术若真的一直有效,我们就一直给!”小随说。 仙姑想了想,说“好吧。” 第八百一十二章 脚踏两只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仙姑拿出三个稻草人偶,说:“那就让本仙姑先给你露一手,你觉得有效,三天后就拿钱来交吧,三天后不来,灯灭缘尽,那你可不能怪狐仙姑娘不肯帮你了。” 忆萝见她竟先不收钱,而是先施法让她验过效果后再给钱,心中大喜,觉得敢说这话,做这样事的人,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她觉得自己抢回皇子哥哥有望了。 一想到能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就怦怦地,忙向仙姑道:“那先多谢仙姑了。” 那仙姑依次指着三个人偶面前各放着的一张红纸说:“你把那姑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这张纸上,这张写上你心上人的,而这张呢,写上你的。写上后,不用给我看,你把它们在其对应的人偶的香炉上烧了就行了。” 忆萝就按其所说,写完三个人姓名及对应的生辰八字,并在对应的木偶前的香炉里烧了。 “烧完了。”忆萝对仙姑说。 仙姑拿出一条红线,绑在三个人偶的脚上。 小随看着脚牵红线的三个人偶不满:“仙姑,那妖精不应该跟公子牵红线吧。” 传说,天上有一红娘,专给天下有缘人牵红线,若被牵上红线的两人就会结成夫妻。 如今站在中间的武王殿下,右脚的红线牵在那天煞星的脚上,而左脚的则跟郡主相牵。 这岂不是脚踏两只船,三人依然纠緾不清啊。 “不懂就别在这胡言乱语。”仙姑说。 小随脸一臭,但终不敢多话了。 只见那仙姑手拿桃木剑,挥来挥去,嘴上念念有词,围着人偶跳了一圈“大神”后,回到人偶前的法坛,伸手一抓坛上白碗中的糯米,口里念念有词,边跳大神边把米向三个人偶一洒,再端起糯米碗旁放着的一碗酒,大大喝了一口后向着三个人偶“噗”一声吹去,糯米和酒水酒了三个人偶一身。 忽的,那仙姑大叫一声,挥剑一砍,砍断了连接在“阿奴”与“君慈”脚下的红线。 被吓了一跳的忆萝见连接阿奴与武王的红线断了,那怦怦的心瞬时就激动起来。 似乎,从此以后,她的皇子哥哥就真的不再喜欢那天煞星一样。 那仙姑张牙舞爪了一番后,把木桃剑放下,再伸手一掀,掀开放在酒碗旁的一个莲花包,包里有着长短不一、大小各异、银光闪闪的银针。 那仙姑嘴上依然念念有词,拿起一针往“阿奴”的头顶一刺!忆萝感觉头皮发麻。 只见扎了一针后,那仙姑再在针包上取了一针,嘴上依然念念有词,刷一声,这第二针对准“阿奴”的眉心再刺了进去。 忆萝感觉自己眉心一跳,似乎那针刺到自己的眉心一样。 第三针,针比原先两针都长都亮,那仙姑持针刷一声,直刺“阿奴”的心脏! ...... “唉呀!”阿奴捂着心口,痛呼了一声,眉心皱着,君慈忙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走开,不用你管!”阿奴气道。 “我们这也是正在想办法啊,你忽的发什么脾气。” “说来说去,你还是偏心,只想着你的妹妹。”阿奴说。 君慈头痛:“我怎么只想着靖和呢?我们也在为你哥哥着想吗?” “这是为我哥哥着想吗?你们只想着怎样把公主的伤害降到最低,怎样让我哥跟你妹妹在一起!” “我们是在想办法以最低伤害来解决这件事!他们刚才的建言没有错,你哥与公主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哥再想全身而退,这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哥娶公主。” 阿奴眼圈红了:“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为公主着想,这就是公主机关算尽后所要的结果!一群助纣为虐的家伙!” “靖和毕竟是个女孩子,失身于你哥哥了,若你哥哥不管她,你有没有想过她未来的处境?而你哥若不娶公主,你以为太后会放过他吗?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是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 “是,这对你的妹妹来说,确实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你只想着你的妹妹,你有没想过别人的妹妹!” “什么别人的妹姝?” “我的妹妹!”阿奴向他叫道:“姚千言是我的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她!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里,最受伤也是最无辜的人是她!” “刚才你也在啊,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们也考虑了她啊。” “考虑个屁!” “阿奴!” “哼!” 她气坏了,转身就走。 君慈急急赶上她:“你别这么不讲理啊。” 阿奴停下,怒瞪他:“你才不讲理呢!”说完就抬脚一踹他。 君慈一跳脚。 她踹了个空,气得转身又走了。 君慈又急急赶上她:“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跟你争,咱先不说这件事了,我先送你回去,顺便跟丈母娘大人解释下安之的事。” “我不用你送!我现在见到你就想起李靖和,就生气!我自己回去,我娘方面也不用你解释,我会向她解释的!哼!”她气哼哼地走了。 “那好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阿奴却头也不回:“你滚!” “我迟点再去看你!”君慈见她在气头上,不再跟着她,只对着她的背影叫。 阿奴头也不回,出到门外,小明与马车已侯在门口,见他出来,团团掀轿帘,阿奴入轿。 小明手一挥,马车就往姚家而去了。 ...... 忆萝与小随两人在一旁的花园里,把刚才阿奴跟君慈闹别扭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小随一脸兴奋:“郡主!这真是神了,这见效太快了吧,上午施的法,这中午就见效了!” “这确实太神奇了。”忆萝惊叹。 刚才我看那天煞星捂着心口,还皱着眉一副头疼心痛的样子,难道是仙姑娘给“她”扎的那几针起效了吗?” “应,应该是吧。”忆萝说:“我看那针一扎,我自己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刺痛的。” “还有,她竟敢这样跟咱殿下说话,实在太放肆太无礼了!再这样下去,咱殿下肯定很快就厌烦她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 倾其所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的心激动得怦怦地,脸兴奋得红红的:“看来,那狐仙庵确实很灵。” “那小姐,您真的要给钱给那仙姑吗?” “嗯。” “郡主,五万两耶!咱哪来那么多钱啊!不,是五十万两!把咱两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这一辈子咱恐怕都存不了这么多钱。” “现在,现在只要给五万两!” “小姐啊,五万两咱也拿不出啊?您疯了吗?你怎不跟她讲讲价呢,她那是漫天要价!” “能,能讲价的吗?” “当然能了!” “我,我不知道。那,那咱,现在有多少钱?” “咱只有两万两,还是您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太后、陛下及诸位娘娘和武王殿下平时给您的赏赐等,存下来才存得这两万两的!您竟说一年就给那边五万!您真是疯了!” “我,我找人借借,我还有很多上面赐下的金银首饰等,看能凑出多少钱,咱到时再跟她讲讲价吧。”忆萝说。 “郡主,您疯了吗?真的要倾其所有做这一场法事吗?今年的解决了,那明年的呢?” 忆萝是个有名无实的公主,除了每月俸禄外没有其他收入了。 所以,即使她一直寄居于武王府,这么多年来算是武王在养着她,但她也只能存下两万两,这已是她很省很省才存到的了。 “先解决今年再说吧。”忆萝说。 为了皇子哥哥,她命都可以不要,别说倾其所有了。 “小姐,还欠三万两,三万两啊!咱找谁借啊,两万两,我觉够了,咱就去跟她讲价吧,直接告诉她,咱倾尽所有,就只能拿出这两万两了,求她帮忙,咱也不要永久不可逆,只要十年不可逆就行了,只要您跟殿下相亲相爱十年,什么都够了,到时你们都儿女成群了,而且殿下又是个有情有义的,谁还能把他抢走呢?” 此时的忆萝已清醒了许多:“您说得蛮有道理的,但就怕那仙姑不愿意,二万两跟她的开价差太远了吧?” “他们其实就是漫天要价!她抓住您为爱愿付出一切的心理,和从衣着看出咱非富即贵,加上当时咱被她唬住了,于是就随口开个大价,看您怎么回价以试试您的经济承受程度,您当时就应该跟她讲价的,谁知,您竟不讲价,只说分批给。估计那仙姑当时就暗下笑您人傻钱多呢。” 忆萝一时沉默,疑神细思。 两万两要是真能换得她与皇子哥哥相亲相爱十年,为他生儿育女,那简直再好不过的事了。 十年的相亲相爱,即使过后没有法术加持,那也培养出感情了,加上儿女,谁还能从她手上把他抢走呢? 但怕就怕在那仙姑不肯答应。 “我的好小姐,我的好郡主!您就别再犹豫了!”小随说:“两万两已是卓卓有余了,您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先给您做法,再收钱吗?” “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您出了狐仙庵后,就会变冷静了,就不再那么冲动了,她怕您不再上门了,于是,她总得有东西唬住你、牵住你啊,于是,就先施法再收钱了。” “可是,她的法术真的很灵验啊。” “不灵验您又怎会乖乖给钱?”小随说:“听我的,跟她讲价,两万两,十年!她一定会愿意的。” 忆萝的心七上八下的。 想依小随之言,但又怕得罪仙姑。 最后,她说:“你先把我值钱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拿出去当了,看能当多少钱,我也去问问明珠她们,看她们能借我多少,不行的话我也可向太后要点,要不,咱就给那仙姑五万,十年好了。” “好吧。”小随无奈地说:“凑到多少就多少吧,不一定要五万。” 一想到欠了三万两的巨债小随就头疼。 但随即想到,若郡主与武王成婚后,那这三万债务凭武王府的财务状况,那简直是小意思了。 这样一想,小随就释怀了。 最终如小随所想:郡主借遍了她的小姐们,也才借得二百五十两。 最多的是明珠,她借给忆萝一百两。 忆萝带人拿着这二百五十两眉皱皱地回来时,有侍女急急迎上来,轻声对她说:“殿下过来了,正在正厅。” 忆萝喜出望外,整了整衣,理了理发,急急就往正厅赶。 进厅时,却发现气氛不太对,君慈负着手站在厅中,而小随则跪在地上。 她的头脑轰一声,双眼一发黑,头脑一昏,脚步一踉跄:“难道皇子哥哥发现了狐仙庵的事了吗?” 她现在才想到,若这件事被他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皇,皇子哥哥。”她轻唤一声。 君慈转头见她,说:“你回来得正好。”他说着往座上一坐,继续道:“说说吧,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忆萝在他面前低着头,那泪噼啪就掉了下来。 君慈吓了一跳,忙从座上起来:“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你就说需要多少银子吧。” 忆萝抬头看他:“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急着要花钱,需要多少?” “我,我不需要。” “小姐!” “不需要你干嘛让小随偷偷摸摸地拿东西出去当?”君慈说:“东西我都给你赎回来了,正问小随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她却不肯说实话。” “我,我不缺钱,就是觉得东西太多了,放着也是放着,就让她拿出去当了。” “当了,不是卖了,当就是想再赎回来,你分明就是急着要用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忆萝又低下头。 “不想说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你就说缺多少钱好了。” “没,没.....” “缺一万两。”小随说。 都拿东西去当了,说不缺钱,这不合理,那只能说缺了,而看郡主的意思,那一定是要多付给那个仙姑的,但若君郡主的意思给五万、十万,那又太多了,小随心中不岔,心想着给三万已经是超极限了,于是就说欠一万。 “郡主存了两万,一万由武王出,这也算合理,反正这钱也是为他花的,他应该出点的。”小随想。 “好,我知道了。”君慈说:“我还有点事忙,就先走了,钱我稍后会让小喜子送过来。” 他说着就往外走,到门口时,回头:“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女孩子,遇事不要硬扛,知道吗?” 第八百一十四章 愿者上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嗯。”忆萝感动地说。 这话不仅让忆萝感动不已,连小随都红了眼。 “小姐您借了多少钱?” “二百五。” “嗐,一会小喜子把钱送过来,咱就把钱还给人家吧,三万已经是够够的了!” “好吧。”忆萝还是有点犹豫。 很快小喜子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一溜人抬着箱子。 一万两要这么多箱子吗? 众人把箱子放下后,就出去了。 小喜子说:“郡主,这是殿下吩咐的给您的十万两银子,您需不需要清点一下?” 忆萝两人惊呆了。 “清点就不必了,但,小喜子,您是不是弄错了呀,应该是一万两吧?”小随说。 “没错,十万两真真的。”小喜子说:“您若没事的话,小的告退了。” 小喜子说完就走了。 小随把那一箱箱打开,看着满屋满箱的白银,她双眼放金光:“我的天啊,小姐,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忆萝愣愣地:“皇子哥哥干嘛忽的给我这么多银子?” 要一万,他竟给十万! “估计是他看到你堂堂郡主,而且还是她养着你的,你竟拿东西去当,这让他忽地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给你这么多钱的吧。” 其实君慈是以为忆萝急用钱。 因为最近,皇家在寂静园敕造了好几座府邸。 别人不清楚,但君慈知道,这几座府邸分别赐给靖和、忆萝、和宁都郡主。 靖和要成婚了,当然要在外建府了。 忆萝也是要成婚的人了,太后也让皇帝给她建了府。 而宁都郡主也就是子规。 昊帝很喜欢子规。太后虽不赞成子规的作风,但因这个弱女子竟出手解决了疫症之事,让她对这个姑娘虽不称赞,但亦不责怪。 皇帝对其赏赐,她亦不阻挡。 君慈以为忆萝可能是为了赐府的事,怕到新府后,添置下人,打赏下人,添置家具,入伙请酒之类的要花钱,才急着凑钱。 一想到她堂堂郡主竟拿东西去当,君慈的心既疼且愧,想到阿奴入府后,财政大权归阿奴了,到时他若拿钱给忆萝的话,阿奴的醋坛恐怕要翻,于是,干脆一次过,给了这样一笔巨款给了忆萝。 他真的让忆萝很感动。 她低着头,眼圈红了。 “小姐,咱就让人拿三万去给那仙姑,其他的存着好了。” 小随真的怕她把钱全给出去了。 “要不拿五万去吧。” “小姐!你真的拿殿下的钱这样挥霍吗?” “那,那就先跟她谈三万,谈不扰的话,就五万吧。” “好吧。”小随就很无奈:“到时你不要谈,我跟她谈就好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忆萝与小随上门讲价。 小随就说,全部家产加上外借的钱就只能拿到三万两,但那仙姑不同意啊。 原来五万两一年,变成三万两十年,这不开玩笑吗?仙姑说什么都不同意。 但她想不到这个丫头似有恃无恐,坚决表示,只能拿出三万,再多也拿不出了,不帮忙的话,那她就找城东的月老祠去。 只需十两银子,月老祠的所有福利都能享了个遍了。 仙姑冷笑一声:“月老管的正缘,你这偏缘孽缘,在他那里可是不被祝福的。” “那红娘宫呢。”小随说:“红娘宫只需一百两,什么缘都管。” “她有我这灵吗?” “没试过这可不一定。”小随说:“反正咱倾家荡产就只能拿这三万两了,再多也拿不出了,凡事量力而行,你这我既高攀不上,那即使再灵,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到红娘宫试试运运气了。若不是因为听人狐仙娘娘最灵,谁愿倾家荡产拿如此一笔巨款来求您帮忙嘛?再说了我,我们也不要永久的,只要十年。” 果然,一出庙,再回头,就有变数。 “这不行不行,太少了,至少十万!” 忆萝一听十万,就双眼一亮,自己刚好就有皇子哥哥给的十万,干脆给他好了。 可小随把她挡住不让她说话。 只见小随叹了口气说:“真拿不出了,那就只能说咱与狐仙娘娘及贵庵的缘分到此为止了,打扰了仙姑。” 小随说着,没有丝毫犹豫,拉起忆萝就走。 忆萝答应过小随的,听她的,于是即使心里着急,也装作镇定跟着小随走。 眼看这两主仆就要出狐仙殿,那解签人急了,频频给仙姑使眼神。 但仙姑不为所动。 踏出殿的时候,忆萝见那仙姑没有妥协的意思,急了,回头道:“五万两!再多真的没有了,求仙姑可怜可怜我吧。” “小姐!” 小随急死了! 那解签人大大松了口气,忙充当好人,对结伽趺坐稳如泰山的仙姑说:“仙姑,这姑娘抽得缘签,与狐仙娘娘有缘,是个痴情人,狐仙娘娘慈悲,最看不得痴情人受苦,您就行行好心,帮帮她吧。” 仙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勉为其难地说:“我问问狐仙娘娘吧。” 她说着给狐仙娘娘上了三柱香,坐回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忽的,全身一颤随即乱抖乱舞,嘴里急急说着什么,像鬼上身了一样。 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 说:“狐仙娘娘说你是一可怜人,她还说,她曾有愧于你的母亲,让我无论如何要帮你。” 忆萝感动莫名,跪在地上向着狐仙像连连磕头:“谢谢狐仙娘娘,谢谢仙姑。” “起来吧,这得多亏狐仙娘娘慈悲愿普度天下痴情人,也多亏了你娘。” “对了,狐仙娘娘因何说有愧于我的母亲?” “本来,你母亲与你父亲是无缘的,但因你母亲不听狐仙娘娘的劝,求狐仙娘娘帮她成就她与你爹的姻缘,狐仙娘娘见她可怜,一时心软,就帮她了,唉,不曾想,害她成了吊死鬼,而你成了孤儿。” 忆萝掩面痛泣了许久才平复。 如此一来,他对那神通广大的狐仙娘娘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最后,她再三感谢仙姑后说她马上回去让人把钱给送来。 送走了“财神爷”的解签人回到狐仙殿:“仙姑,她们走了,说钱一会就送来,五万两。”他笑了:“还是仙姑您最沉得住气。” 仙姑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沉不住气,你是邪心未去,色心又起!以后别让我再发现你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没上勾的“大鱼”看。” 解签人被看穿了本性,讪笑着说:“是,是。” “忆萝郡主,武王府的人,就先收她五万两吧。”仙姑一脸计算地说:“待她把钩咬紧再说吧。” “忆萝郡主,武王的人。”解签人却一脸淫荡地说:“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第八百一十五章 特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仙姑瞪了他一眼:“武王的人,你别乱来,逼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一切待她把钩咬紧了再说吧。” “把勾咬紧了你也不能碰她!”仙姑却说:“她与其他女人不同,这个人为爱能连命都不要,你把她逼太狠了,恐怕她真的会不要命的。” “仙姑你放心吧,来这里的,把钩咬紧了的,最终哪个不是经过我手?这其中一开始表现成一副贞杰烈女样的也不少,上钩后,最终还不是一样乖乖的任我搓扁揉圆?” 仙姑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 “那五万两送来后咱就送到泥犁殿去吗?” “秘室里的钱,他们三天前才来运走,这笔就先放在密室吧,咱等侯指示就行了。” “是。” ....... 阿奴回家把从武王府探知的安之的情况跟家里人说了。 皇家是要招安之为驸马,这已是必然的事情了。 公主已经失身了,这个驸马,他不当,也得当了。 中午时,皇家已因安之的事出了公告。 人们也第一次听说了“备选驸马”这个新鲜词儿。 以前大家都心照不宣,皇家金枝晏上被留下侍驾的人,就是皇家人相中的,只是还没决定哪一个的。 谁不想与皇家结亲呢?因此,这些被相中的人,家里人个个求神拜佛,祈求自家儿子是最终那幸运儿。 如此情况之下,哪个还会在驸马人选结果未出之前先偷偷结婚的吗? 从未有过的。 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照不宣、约定俗成之事。 自信的皇家,因而也没对此而出任何规条约束,然,事情还是出现了变数。 而这变数又、又、又是出现在了天煞星家。 姚家的话题从来就没停过,如今又贡献了一出。 而且还影响了皇家规则,从此,皇家不仅有待诏女,还有了“备选驸马”了。 而且这备选驸马也会如待诏女一样,在驸马人选没定之前是不能私自成婚的,否则就是对皇家不敬,重则要砍头的。 你要先成婚,可以,经皇家同意。 就像秦夫人看中明敏一样,经过皇家同意,甚至还得皇家赐婚就更好了。 否则,就是有罪。 那,如今“犯罪”的姚安之应当如何处罪呢? 皇家说罪名待议。 但城中已议论论,在人们的闲言碎语里姚家之已被判了无数次刑,甚至被砍了很多次头了。 ...... 姚夫人听了阿奴的话后,心中大急:“要是你爹在就好了,在的话,还能让他进宫找陛下谈谈。” 有常听说老夫人身子不好了,一大早急急又赶过去了。 阿奴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哥:姚来之。 来之:“娘,找陛谈什么呢?” 爹不在,这个大哥就是顶梁柱,不过,他一直是顶梁柱,最默默无闻,极其低调的顶梁柱。 “让他放了安之啊。” “娘。”阿奴说:“那公主呢?武王殿下也向二哥求证过了,那晚他确实跟公主......”她一下顿住,看了看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千言。 安之的事阿奴本就不想瞒千言的,也瞒不住,新婚那晚之所以没告诉她,是因知她已几天没睡好了,想让她先睡个好觉,第二天早上,阿奴就把实情告诉她了。 如今商量安之的事,自然让她在场。 “这种情况下,二哥确实很难全身而退了。”阿奴继续道。 虽然在武王府,阿奴很生气,但平心而论,府里人的很有道理。 “夫人,皇家已下诏书了,说安之是备选驸马,在公主没嫁之前,他是不能自由婚配的。”奸掌柜说。 “那她什么时候嫁?”仙雪冷冷地说。 “她这样明显就是要嫁给咱二公子的了,如今皇家既把人关起来,又下诏书,又说罪名待议,等等,这些都是在铺台阶,给给他皇家铺台阶,也在给咱姚家,还有千言铺台阶。” “我们需要什么台阶,我们哪里错了?”仙雪说:“这劳什子“备选驸马”不是刚刚才公示的吗?以前可没有什么明文规定说参加了一次皇家晏,侍了一次驾就不能娶媳妇的!”仙雪恼火得很。 千言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她眼里,比这土匪般的公主强了千万倍。 “所以才有个“罪名待议”。”忠掌柜说:“若早有先例,或早有明规,那安之大不敬之罪可就实打实了。” “还有。”奸掌柜说:“这皇家迟迟不定罪,只是说罪名待议,也隐隐有威胁的意思。” “什么意思?”姚夫人问。 “罪名可轻可重,看咱的态度,看二公子的态度。”忠掌柜说。 “二哥是表明态度了的,是宁死都不肯休妻而娶公主的。”阿奴说。 “这事武王是什么意思?”姚夫人问阿奴。 阿奴看了忠奸掌柜一眼。 奸掌柜看了一眼低头的千言,就把他们在武王府商量的事说了。 他们在武王府里相商,结果无非就几个: 一:娶公主,休妻。 由于,众人考虑若用这个办法的话,这对千言来说太不公平了,一个冰清玉结的女孩子,新婚之夜新郎还没入洞房就被人抢走了,第二天还成了被休的妻子。 这真是世界上最悲催的新娘了吧。 众人相商之下,就有第二个办法, 二:安之娶公主,由武王说服皇家出面,宣布安之原先的婚姻效,这样,千言还是原来的千言,而安之未婚,公主未嫁,名正言顺,想来,这算是皆大欢喜之策。 但阿奴不满! 说这事只有公主一人欢喜!她紧决不同意! 于是就有了第三个办法:安之不娶公主,与千言继续过日子。 但这个办法简直是无法行得通的,商量来商量去,大家都觉得若真的走这一条,姚安之就死定了。 睡了公主,还想当无事发生?这不可能的。 若安之最终表态不娶公主的话,那“罪名待定”这四个字,想必马上就会变成“秋后处决”了。 而且太后一早表明态度了的。 大家想来想去,就想到第四个办法,这是个折衷的办法,但要实施,也相当棘手。 那就是:安之把公主和千言都娶了。 但按安之身份,姚家的身份,公主的身份等几方面来看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办法。 一弄不好,安之还得人头落地。 “还有一个办法”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疯子说。 “什么办法?”众人问他。 “劫狱。”他言简言意赅。 第八百一十六章 谈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不要。”千言吓坏了。 “四哥你疯了吗?”阿奴说:“不到迫不得已,别轻举妄动。” “公主驾到! ”阿奴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一声通报。 疯子一个闪身,闪过一旁的屏后,从另一边转出去了。 公主负着手进来,身后跟着一溜人。 屋内众人向她施礼问安。 “免礼。”她说:“本宫此来, 是有些话要跟姚千言单独谈谈,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出去吧。” 一如既往地傲慢无礼,似乎这个世上,除了她的父母亲长,其他人都是她的奴才一样。 但没法,在座各位,确要不得不听她的。 众人只得退了出去,除了千言。 公主不急着说话,只负着手,围着千言打量了几圈,嗤笑了一声:“你这奴才,凭什么要跟我抢人?” 论美貌,论身份,她与这个丫头都是天与地的差距,她真不是明白,这个丫头,何来胆量跟她抢姚安之。 更不明白姚安之为何舍自己而选她。 千言福了一福,回道:“公主误会了,不是奴婢跟您抢,是您抢我的,姚安之是我的丈夫。” 姚千言内心很紧张,但表面上却死死撑着,保镇着镇静。 “你!太胆!姚安之是我的!” 公主震怒,千言跪了下去,低着头。 “公主。”她身边的嬷嬷道。 以前的公主,做什么都凭自己一个人头脑发热,横冲直撞的,凡事依自己性子而来。 但是经她二哥点了点后,她似乎开窍了,凡事都召府中谋士或自已身边得力之人商议过后再作行动。 因而,她最近行事,都有模有样的。 而且,别人的意见,她也听得入耳了。 公主生气,本要打千言的,但嬷嬷叫了她一声,她就把火气压下了。 脸色转怒为笑,坐在位置上,高傲地看着千言:“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姚家,离开姚安之?” “回公主,奴婢从小到大在姚家长大,早已是姚家的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离开姚家的。”千言说。 千言此生,最怕的事就是离开姚家。 “不想离开姚家,难道你想死吗?” 千言头低低,一会才轻轻地说:“我情愿死,也不会离开姚家。” 靖和嗤笑一声:“死?你想拉着姚家,拉着姚安之一起死吗?” 千言第一次抬起头来看她:“什么意思?” “皇家不是已经出公示了吗?备选驸马若敢在驸马人选未定之前私下婚配的话,就是罪犯欺君,可是要杀头的!他全家陪他一起筹办的婚礼,因而全家都要杀头的!你们的婚礼当然也不算数!” “我们在皇家公示之前已经成婚了。”千言鼓起勇气说。 “但现在公示出了不是吗?你们的婚姻我皇家已宣布无效了!稍后我父皇就会下旨招安之为驸马,若姚家、你,还有姚家安之敢抗旨不尊的话,那也可是要杀头的!” 靖和吓唬千言。 从小到大跟着鬼灵精般的二小姐,什么风浪没见过呢,千言自然看穿这公主的把戏。 但却还是被吓到了。 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她强自镇静,抬头,看向公主:“公主殿下您来找奴婢,不单是为了吓唬吓唬奴婢吧?” “我说的是事实!”公主说。 “公主您的时间金贵,还是不要浪费在千言身上了,请开门见山吧。”千言说。 公主站起来,不禁再打量她一眼:“你看着也不像太笨的嘛。”她说着看了身旁的嬷嬷一眼。 嬷嬷上前一步对千言说:“我就直接跟你说吧,太后本来是要赐死你让那姚安之断了念想的,但是我家公主心地善良,求太手高抬贵手,你若能从此离开姚家,离开姚安之,永远不能再他们有任何联系的话,那你的小命就能得保,我家公主还能给你一大笔钱,助你从此衣食无忧。” 其实在公主府的谋士里,确实有人建议弄死千言一了百了的。 但颜嬷嬷说:这丫头从小在姚家长大,姚家人早把其当亲人一样待,若把她弄死,恐怕姚家人的内心会对公主心生埋怨,而姚安之亦恐怕从此不会原谅公主,再者,这丫头又是武王妃姚阿奴的近身侍女,这又未免会与武王妃结了怨,如此种种,为公主将来的幸福生活考虑,这丫头还是留着好。 公主接受了颜嬷嬷的建议。 “公主不是不想我死,而是怕我死了吧?我死了,恐怕二少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了吧?”千言说。 公主大怒,拍桌而起:“真是笑话,我堂堂公主还会怕你一个小小贱婢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之,为姚家!难道你真的想安之抗旨不尊,被砍头吗?” 千言强压情绪,眼红红望向公主:“我可以接受之前的婚姻无效,也永远不会再与二公子有感情纠结,更可以到牢里去劝解二公子,让他不要抗旨,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公主脑中意念急转:她竟愿意帮忙劝解安之? 要是她真的能让姚安之接旨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中午时,太后要皇帝下旨赐婚的,但公主阻止了。 说再等几天吧,关他几天教训教训他!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怕旨意一下,姚安之不肯接旨,太后一怒之下,就把他砍了。 因而,才会有她来找千言的事。 “你说吧。”公主说:“什么要求?” “不要赶我走,我想陪在二小姐身边永远伺候她。”千言说。 公主神色不定,看了一眼颜嬷嬷。 千言怕她不答应,加了一句:“二小姐很快就会与武王殿下大婚了,到时我就会跟着她过武王府了,您与二少爷成婚后,也不可能回姚家来住的吧?” “当然不会!”公主倨傲地说:“父皇已在寂静园给我建了府,过两天我就能住进去了,到时驸马当然就跟着我住到公主府去的。” “公主,武王府也在寂静园呢,而且,与公主府才只隔了个八王爷府。”公主的贴身侍女小琪提醒公主。 千言也想不到会这样。 “你,你这贱婢,竟然打坏主意。” 第八百一十七章 意外之发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根本不知道陛下给您赐府的事。”千言说。 “这也是。”公主说:“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连忆萝都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公主您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姑娘,不会怕我抢走您的驸马吧?”千言说:“二少爷与我的感情其实一点都不深的,她是被您的脾气吓到了,才胡乱找个人结婚以逃避您的。” 说此话时,千言的心一刺一刺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公主柔和了许多。 “当然是真的了。”千言说:“公主,您当初真的粘得二公子粘得太紧了,寸步不离的,这让他喘不过气来,还有,您高高在上的,一进姚家,把姚家上下人等全当奴才使唤,这让二公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为什么不舒服,难道你们不是我的奴才吗?”理所当然,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孩。 “公主您有所不知,众所周知,我家二少爷是个极孝顺的人,您试想一下,他一直全心全意侍奉着的双亲,却被您当奴才一样使唤,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而您又是公主,他又不能对您无礼,就唯有对您敬而远之了。” 公主第一次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会,她说:“他跟你说过我的不好吗?” “没有。”千言说:“但奴婢曾见他跪在夫人面前,说是他不孝招惹了您,以致让父母双亲受苦。” 公主眼圈红了。 “试问这样,二公子还敢娶您吗?他怕娶了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媳妇,从此,他尊敬的双亲,就要被您当奴才使唤了,这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孝啊。” 公主低头:“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有事就说啊,不说谁知道,说了,我就,我就不那样了嘛。” “这还用说吗?”千言说:“若您至爱的家人被你的伴侣当牛当马的话,您的心里会舒服吗?您会选这样的伴侣吗?我相信您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二公子会舍你而娶我?现在您应该知道答案了吧,对于一个很重亲情的孝子来说,一个不尊重自己父母甚至把自己父母当奴才一样看待的媳妇,跟一个从小就很乖,很尊重老爷和夫人的媳妇,他当然会选后者。” 颜嬷嬷瞄了公主一眼,不说什么。 公主脾性长期形成,已极难改变,嬷嬷一直为此而忧心,如今,她既然能为姚安之疯狂,估计,也会为他变一变性子的吧。 公主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看向千言:“好吧,我答应你了,你,你帮我劝他接旨,我带你去大牢里见他。” “公主,您不宜带奴婢去。” “为什么?你别给我耍小心眼,惹怒了我,我让人砍了你!” “奴婢是为公主着想,我去劝二公子接旨的,若是您带我去的,恐怕会让二公误会是您威胁了我,奴婢怕影响您俩的感情。” 公主静静看了她一会,才说:“那,那你打算怎么进去?” “我求二小姐带我去,武王殿下会有办法让二小姐探监的吧?” “好吧。” ....... 众人本在院外等候公主大驾的。 但星沉来到阿奴的身边,轻唤了她一声:“二小姐。” 阿奴看向他,他转身走了,阿奴就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拐了几拐来到一个小偏厅,星沉在门口,伸手把门开了个口子,阿奴进去后,他随手把门关上,并守在门前。 里面黑面神负手而立。 “三哥。” 黑面神转过身来,坐在位上,喝了口茶。 阿奴坐他旁边。 “查到一些事情我来告诉你。” “什么事?” “那个忆萝郡主去了狐仙庵拜狐仙了。” 阿奴先是一愕后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哥,我让您查城西的信王的别院,你干嘛跑去狐仙庵,还查忆萝郡主。”阿奴笑道:“你是想着我快嫁人了,就查查我的情敌吗?那你有没有查到武王在外有没有勾三搭四?” 三思却一本正经地说:“北牧的镇北公主又住到武王府的来仪殿去了。” “讨厌!”阿奴说。 各国使团都已回国,但镇北公主和吉吉公主却不肯回去。 听说吉吉公主之所以不肯回去,是因为镇北公主不回去,北牧王无奈,就把六王子阿罗尔留下保护她俩,而他则带着多吉王子先回国了。 “她干嘛这么不要脸,又赖到武王府了?”阿奴说 :“陛下已赐婚于我了,我是武王妃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 “武王妃有人了,但侧妃还没人啊,而且侧妃人数可没定数。” “哼!”阿奴心里一阵泛酸,但却话锋一转:“你不会真的没事,跑去查我的情敌去了吧?” “不是,我正是因为查信王而在无意间发现她的。” “怎么回事?” “在城西,有四处产业与信王有关.......” 一是城西中心的别苑,二是城西市的捐赠点,三是城西贫困区的布施点,四是西郊西山的西山别馆。 信王的善举得到皇帝及全民支持,因而信王不仅在帝都五城设有捐赠点和布施点,而且几乎在全国许多城市都设有这样两个场所。 这令信王,在民众中风评极高。 捐赠点是指收取施者的捐赠,做了相应的安排后,到布施点实行布施。 两天前一个下午,从捐赠点,出了五辆车运着一箱箱的物品到布施点,晚上时,这些马车再运着同样的一箱箱从面施点出来。 在外人看来,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一个痕迹跟踪高手来说,这些马车一出来,三思就看出了许多一般人发现不了细节。 它一看那马车队中马的神情步态,马车轮转,以及马蹄印,车痕印,就知道,箱里的东西应当是都卸下了,或者,箱子换了,换了空箱子。 反正,进去施食点时箱里绝对是有东西的,但出来的箱子是空的。 这看来也是正常现象。 因为从捐赠点运东西到施食点,把东西放下后,出来,这没什么不对劲。 但是车队的路线却变了,不是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往西,往效外走。 第八百一十八章 别有滋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车队入了狐仙庵,从狐仙庵的后院穿过,经过一处院子,院子的大门洞开,中间是一条大穿廊,两侧是静修的庵堂。 本来跟踪顺利的,但跟到了这里,三思就不再敢跟近前去了。 因为,这个大院,屋顶上有两大护法结伽呋坐于上。 而下面有四大大护法镇守。 一靠近必被发现。 三思无奈,就藏附近,等车队出来。 很快,车队就出来了。 时间上,快得似乎就只是他们正常从这里经过一样。 但,马上,三思就发现了异样。 还是由马的神情步态,马车轮转,以及马蹄印,车痕印等看出不同。 马车似乎比原先吃了力,比之前稍稍多了些沉重感。 马亦明显比原先吃力。 步态亦比原先沉重。 马蹄印,车痕印俱比进入那个后院前深了许多。 三思细细一看那痕迹,惊讶地发现,这车里的东西甚至比它们刚出捐赠点刚出来时还重! 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车队正常前进,最后,似毫无异样地进了信王的西山别馆。 直到第二天才从西山别馆出来,回到捐赠点。 但从别馆出来的马队,表面看似乎跟之前没什么不同,车队还是那队车队,但从痕迹分析得出:“货”又卸了。 如此看来,这狐仙庵,必定跟信王有着某种或深或浅的关联。 三思于是就安排人继续暗查信王的动静,而他则转而去查狐仙庵。 “中午时竟被我发现忆萝郡主主仆鬼鬼鬼鬼崇崇入了狐仙庵,下午,她就派人运了几箱银子入了狐仙庵。”三思说着看了阿奴一眼:“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吧,有没有莫名的头疼脑热的?或者碰到什么邪门的事?” 阿奴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黑面神今天真的有点温暖。 “好好的,生龙活虎的!”阿奴说:“人都弄不死我,那些神神鬼鬼的更奈何不了我的,你就放心吧,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了。” 阿奴笑眯眯地,甜甜地说:“谢谢三哥。” 他吸了口气,一阵不适应的样子,说了声:“我忙我的去了。”就走了。 阿奴却还坐在原位不动,脸上的笑意还没去,但眼神里的笑意没了,若有所思。 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无声地一敲一敲地。 神思不知到哪里去了。 她就如被定住一样,不知坐了多久。 直到听到一声:“二小姐。” 她的眼神与神思才一起回来,看向门口去,不知何时隐去的笑容再次浮现,对千言笑了笑:“嗯?”了一声。 忽地才想到现实,随即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靖和公主呢?她来找你干什么?” “她回宫去了。”千言说:“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我离开二公子。” 阿奴恼怒:“真是讨厌得很!她一定吓唬你,说你若不答应她,你会死是吗?” “嗯”千言点头:“我说我死也不会离开姚家的。” 阿奴用膝盖想,也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让千言离开,恐怕比杀了她还残忍。 小时候她刚入姚家那两年,阿奴就曾多次听到她在梦里哭醒,每次都叫着不要赶我走,两三年后,才没再听到了。 “别怕她。”阿奴说。 “二小姐,我想见见二公子,您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可以。”阿奴爽快地说:“你去吃点东西,梳妆打扮一下,跟我走,咱去找李君慈。” 她忘记了,她跟李君慈才吵过架没多久呢,这几天又一直忙着家事和安之的事,都没时间管他,因而两人到现在还没和好呢。 然,她忘记了,他似乎也不记得了。 一听说她入府,屁颠屁颠就迎了出来。 阿奴跟他说想去跟千言去探望安之。 他马上说:“行,马上安排。” 千言平静的外表下,心却被深深地触动:武王殿下啊,永远都要这般好好地待二小姐啊,二小姐啊,永远都要这样幸福啊,不要像我,幸福来得太快走得也太快了。 就像做了一场关于幸福的梦一样,不敢想象的幸福忽的就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然,一觉醒来,却什么都没了。 武王不仅为她们安排这么简,他是亲自带她们去的。 牢里的安之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到他们三人,激动得扒着牢栏,就来牵她的手:“千言。” 狱卒把牢门打开。 千言红着眼上下打量他:“二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其他的一点事都没。” “嗳!”君慈抗议:“你看你这牢房:高床、软枕、罗帐、温香、暖炉、茶点、果品、点心,公主还吩咐一定要给你山珍海味伺候着,你这哪像坐牢,除了出不去,老子的寢宫也不过如此了,你还吃不好,睡不好。” 安之:“金窝银窝不及我家狗窝,高床软枕不及我家硬床素枕,山珍海味更不及我娘和千言做的粗茶淡饭。” 千言的泪如珍珠噼噼啪啪就直滚下来。 安之吓了一跳,心疼极了,抬袖给她抹泪:“傻瓜,我说反话呢。” 阿奴伸手扯了扯君慈的袖子。 两人就退到外面去了,留这两人说悄悄话。 千言把提着的食篮放到桌上打开,安之忙伸手,两人一样样把篮里的东西往外放。 放了一大桌。 安之傻眼:“娘子嗳,你这是把你郎君我当猪来喂吗?” 千言脸一红,说:“这些饭菜都是我跟夫人做的,她说这些都是您爱吃的,就拿两个食篮全装了。” 千言边说,边装了饭,伸给他。 他一手接过饭,,一手拿筷,表示他没空手了,说:“我先喝口汤,你炖的冬笋汤,我最爱喝了。” 千言就拿勺子勺了一勺汤喂给她。 “嗯!太好喝了!娘子,你真是我的贤妻呀,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千言的手颤了颤,第二勺汤洒了。 “对不起。”她心慌地轻声说,把勺子放下,低下头去。 “这小事!说什么对不起?”安之说,伸手夹了一块蒜泥黄瓜,自己不吃,先伸给她:“你最爱吃的。” “我不饿。”千言说,推他的筷子:“你吃吧。” “你陪我吃,你不吃,我吃不下。”近段时间,他未被抓进来这里之前,每次伺候他吃饭,他都是这样的。 向她撒娇一样,其时,总是惹得她又羞涩又甜蜜。 现在,心中却别有滋味。 第八百一十九章 朱砂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配合地,吃了那块黄瓜。 安之边吃边喂她吃,还时不时的说自己要喝汤,让千言回喂他,两人的情形,倒真像是对甜蜜的小夫小妻。 好不容易,终于吃完这顿饭。 千言起来收拾。 安之在一旁帮她。 他当然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只是一直在强装没事罢了。 她慢慢地在收拾着,终于,她似有足够的勇气说她要说的事了。 “二公子。” “嗯?” “我们,我们没有,没有.....没有洞房。” 安之苦恼地抓了抓头:“对不起。”他轻声说:“那晚.....”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我也不怪你。” “是我太大意了,我实在想不到那个女人她......唉!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她,一个女人怎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 是啊,靖和确实是个女中奇葩。 “二公子,我们的事,算了吧。”她说。 “什么叫算了?” “你娶公主吧,毕竟与您有夫妻之实的人是她,我没关系的。”她一直头低低地,不敢看他。 “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安之说:“我不会娶公主的。” 安之牵过她的手,搂着她。 “二少爷,长这么大,我从没求过您什么,今天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不答应。”安之说。 千言忽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二少爷,我求您了。” 她才是最无辜的,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吗? 为什么反而像是她做错了事,反而是她去求人呢? 安之心疼莫名,也跟着她矮下身去,要扶起她:“我死也不会答应的,是公主威胁你了是不是?她威胁咱家了是不是?” 但是千言不肯起来。 “没有。”她哭着说:“二少爷,您若不答应我,我就从此离开姚家,永远不再见你们。” “是她威胁你了。”安之说:“她逼你走对不对,她也逼你来劝我了对不对?” “没有,公主真的很好,太后要赐死我,是她拦下的,是她救的我!” “你!”安之心伤至极:“是她害的咱们啊。” 你竟还把她当救命恩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不要怪她了,您难道真的要抗旨吗?您难道真的要与家人一起被砍头吗?”千言哭道。 “你先起来。”安之说。 “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二少爷。”她拉着他的手,乞求道:“您接旨好不好,娶公主好不好,您答应我好不好?您答应我吧,求求您了!您不要逼我远走!我也不要看到您和姚家出事!我想陪在二小姐身边,看到她出嫁,给她带孩子啊。” 千言哭得甚是悲怆。 安之跪下来,紧紧搂着她,亦泪流满面。 千言,这个善良的女孩,将是永远印在他深心处,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好一会,他才轻轻地,但很清晰地说:“好,我答应你,我娶她,我接旨。” 时间已到,阿奴来接千言,几人依依不舍。 离开前安之问阿奴:“子规最近是不是很忙?” “是的,她一直在那农庄,这几天爹也在那边。”阿奴答。 ....... 在马车上,阿奴问千言:“你跟我二哥说什么了?我二哥刚才眼睛红肿红肿的,我从没见过他这般可怜样。” 千言的脸又噼噼啪啪滚了下来。 她抽噎不清地说:“我求他接旨娶公主。” 她本以为说完后,这二小姐会骂她的,但却见她低了头,沉默不语。 两人一路无话,千言也不肯痛快地哭,快惹阿奴伤心。 她拿手绢,把泪抹了,低头静静地,愣愣地坐着。 回到姚宅,千言却不下马车,她对阿奴说:“二小姐,您先进去吧,我,我想去旧宅看看。” 这个旧宅是指栖凤镇的秦宅。 “好。”阿奴着对车夫说:“你回去告诉夫人,说我和千言过旧宅了。” 说完驾一声,就调转马头,往秦宅方向而去。 “二小姐。” “我陪你去啊,我当车夫。”阿奴说。 你掉在悲伤的河里,我拉不起你,但也不敢放手任你一个人漂泊,我怕你沉下去永远上不来了。 人生在世,虽然会遇到无数的人,但知己却就那么两三,我怎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这个一直将微笑,将快乐展现给别人而独饮悲伤的女孩啊,我知道你已习惯了独自面对悲伤,亦已善于独自化解悲伤,但是,并不是所有悲伤,都非要自己一人去扛,亦并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一人扛得了的啊。 阿奴把轿帘放下,她自己在外驾车。 车出了城,上了大路,渐渐地离了热闹,进入偏僻。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烈焰。 无人,枯树,干草,怪虫啾啾,孤鸟咕咕,远处田地间寥落的人家,寂寞饮烟......无一不让悲伤的人更加悲伤。 一个人在车里忍声哭了一会的千言,眼睛红肿的掀帘出来,坐到阿奴身边,哭着说:“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呀?”她伏在她的肩头,终于痛快地哭了出来! 待她哭得抽抽噎噎后,阿奴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说:“你没做错什么啊,这件事情里,很明显,错不在你,我家千言最好了,乐于助人,温柔善良,与人为善,凡事为他人着想,受了委屈,也不计较。” “可是为什么,我的幸福没了,他们甚至连我的命也要夺去,我从来不与人为恶,但为什么却有人夺我的幸福,还要我的命?”千言说:“不是说与人为善,别人就以善回待的吗?” 阿奴叹了口气:“有些人针对你,并非因为你与她有什么过节,甚至,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千言大哭了一场,心中虽然依然难过得很,但却没有像之前那般,似心里要承受不住那般地难受了。 她抹了抹泪:“小姐,这世上,哪会有人无缘无故意针对你的嘛。” “当然不会无缘无故,但你却不一定认识这个人,亦不定与其有过节。”阿奴说。看千言似乎不明白,也为了能舒她的心,她就跟她讲: 她温柔,平静地跟她讲: 比如抢劫犯,看中了行路人的财务,于是就设计打劫,甚至杀人越货,行路人得罪了抢劫犯吗?认识抢劫犯吗?没有吧,不一定吧,奈何财务被劫,甚至连命都丟了。 就像你这样,你招惹公主了吗?没有吧?那她为什么抢你的东西,甚至要你的命,因为她看上我二哥了呀。 第八百二十章 万法皆空 因果不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又比如,有一个人,看中了另一个人所写的故事,心生贪念,想把这个人的故事据为已有。 于是,就把别人的作品稍微改了一下甚至不改,然后冠上自己的名字,出了书,欺骗世人说这个故事是他创作的。 此人之行为偷盗,是为贼人。 天意弄人,此贼人之作大火,得到了一堆不明缘由的追随者,很快,贼人出名了,利随之而来。 而原创作者却反而依然寂寂无名。 贼人呢,心里有鬼,怕原创者的作品冒头被人发现,于是他怎么做呢,他就到处造遥, 抵毁原作者作品不好,人品更不好之类的,到处打压原创作者,恨不得把对方与对方的作品都埋进土里永远尘封才好。 他的那群不明所以的追随者加上一大堆不明所以但很易被舆论影响的人就纷纷打压原作者。 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和打压,原创者也很委屈啊,也很无辜啊。 他认识那个窍他作品的人吗?不认识啊,他招他惹他了吗?也没有啊。那他为什么遭对方仇恨敌对呢?皆因对方看中了他的故事啊。 真真乃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也。 “无耻之徒。”千言恨恨地说。 阿奴倒坦然,微微一笑。 继续说: 不认识的人下黑手也就罢了,至亲之间因一时贪念痴念而犯偷杀妄的也有呢。 有位著名诗人,打着学者君子的名头,却作无耻小人之行径:他因为看中自己侄子的两句诗,就问对方这诗有没有给别人看这?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时,他竟无耻地向对方明要,想把那两句诗据为已有,但他侄子最终不肯给他,他竟下黑手把他这侄子给弄死了,还无耻地把自己侄子的整一首诗只改了两个字,就录于自己诗集之中,称是自己创作的。 此诗一经流通,就声名大作。这个大学者声誉更盛,获利无数。 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事情最终败露。 如此名人,竟道德败坏,下流无耻,真是让人咋舌。 “二小姐,您说的这些事,都是真有其人的吧,他们都是谁啊,我认识的吗?” “拦路劫匪,这世上多了,哪有定例的。”阿奴说。 “那,那个窃取了别人的故事,却抵毁打压原创者的呢?” 阿奴想了想,叹了口气,也说:“忘了。”随后,她加了一句:“这世上“偷盗者”、欺世盗名者,难道少吗?” “那最后那个杀了自己侄子的大诗人,大名人总有所指了吧,这世间诗才虽不少,但因抢侄子的两句诗而把侄子杀了的这种该遭天打雷劈的大诗才,那可闻所未闻的。” “那大诗人叫宋延清,被他杀的侄子叫刘延之。” 千言震惊:“啊,怎会是他!”震惊过后,她看向夕阳,一会,悠悠念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很喜欢他的这两句诗。” “就是这首诗。”阿奴说:“而且他就是因为看中了这首诗里你刚才念的那两句诗而把他侄子而杀了的。” 千言一时梗住。 真如吃了个苍蝇。 千言很喜欢这个诗人的诗,尤其最喜欢他的这两句诗,但想不到,这竟是偷别人的。 不仅偷别人的,他还把原创者杀了,而这原创者还是他的侄子! “简直欺世盗名、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千言愤愤地说。 阿奴却微笑了一下。 好了,你不放任自己沉溺在悲伤的河里,那我就有希望把你拉上来。 “还好,这些坏人所做的坏事都留有把柄被人发现了,若真被他们逃过去,逍遥自在,享受着抢来的财富或名誉,还沾沾自喜!真就真是太没天理了。” “何必如此愤愤不平。”阿奴微笑道:“他逃不掉,即使其行事天衣无缝,即使没有被发现,他们也逃不掉。” “为什么?”千言不明白,看向她。 “因为: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阿奴眼望着夕阳,平静地说。 “他即使逃得过凡眼,却绝逃不过法眼。” 千言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夜的薄纱已渐撒。 天边的红霞将退未退。 马车在大路上,稳稳向前,远远望去,彷若朝着那抹残红而去。 ...... 第二天,安之要求见靖和公主。 这可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要求见她。 这让公主又紧张又激动。 因为昨天下午姚千言才去牢里见他。 她把自己细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后,去牢里见了他。 “听说你要见我。”公主说,表面看着平平静静的。 “恩。” 他嗯了一声后竟没后文了。 公主站他前面,看他一眼。 两人一时相对沉默,她很紧张,怕说错话,加上受了指点,所以不再乱说话。 “有件事相跟你商量一下。”他说。 她的心怦怦地:“你说吧。”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若现在成婚的话有点太快了,你觉得呢?”他说。 “也,也不快啊,许多人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洞房才见面的呢。”公主说,声音忽地低了一低:“感情婚后可以培养的啊,我,我,我从小没父母教养,是有点毛病,但我以后都可以改,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娘了,以后你的爹娘我会当我的爹娘一样爱重的,明天父皇赐婚的旨意就要下了。” 安之看了她一眼:“我考虑一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要考虑多久。”公主问。 安之想了想:“一个月。” “不行。”公主说:“太久了,明天旨意就要下了。” “明天不行。”安之说。 “难道你要抗旨吗?你会死的。”公主说。 “如果明天下旨,我绝对不接旨。一个月后再下旨我就接。” 公主眨了眨,似听不懂他的话。 “为什么明天你不接旨,一个月后就肯接了呢?” 安之想了想:“我不想刚刚才拜堂成亲,马上又休妻再妻!这外人会怎么看我呢?” “不是休妻,你原先的那场婚礼是无效的。” “反正我不想一个月内结两次婚!”安之说。 第八百二十一章 静待时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公主低头不语。 “就当我求您了。”安之说。 公主的心一颤,竟马上就答应了:“好吧,我求父皇下个月一号下旨好不好?一号就是下个月了。” 只有十几天了。 安之想了想终是答应道:“好吧。” 公主瞬时激动。 他答应了,二月一号他会接旨。 也就是说,二月一号过后他们就会择日成婚,他就是她名正言顺的驸马了。 “我炖了些汤,你尝一下可以吗?”她试探着说。 安之看了她一眼,她明明空手而来。 “算了,何必麻烦您再跑一趟,托您的福,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 他是因她而进来这里的,这话不知有几分真?有分怨?几分讽刺? 公主一时有点忐忑:“不麻烦的,就在外面,小琪提着呢,这汤很补的,我学了三天才学会的,我让她拿过来好不好?” “好啊。”他说。 公主瞬时满心欢喜,忙跑出门去叫小琪。 她接过汤,勺了一碗给他,他尝了一口,她一脸期待,问:“好喝吗?” 他点头:“好喝。” 她瞬时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 “那你多喝点。” “好。” 他一连喝了两碗汤,似乎这汤真的很合他的口味。 靖和还想给他装第三碗的时候,他阻止了,说:“真的喝不下了,刚吃完饭没多久。” “好。”靖和不勉强他。 气氛一时尴尬。 “这里终不是您久待之地,公主还是早点回去吧。”安之说。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公主说。 “您请便吧,没空的话,就不必过来。”安之说。 “有空的。”公主忙道:“不过,在旨意没下之前你恐怕都不能出去。”公主说。 “没关系。”安之说。 安之这是闹哪样?迟几天接旨跟马上接旨还不是一样要娶公主? 就迟这么两天,有什么用? 还要在牢里多坐几天!何必呢? 因为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 只是公主说只能等到月底,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会来。 若不来,他会娶公主吗? 他是个不轻易屈服的人。 若到时时机不来,他就换个方法。 可怜的公主,因他的态度、因他说喜欢她炖的汤、更因为他终于说他愿意娶她了,即使是下个月才接旨,但她还是开心得很。 因而她这几天都炖了汤来看他。 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安之应付着她。 第三天下午,她又炖了汤带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来给他。 来陪他吃饭,是她这几天最快乐的时光。 至于安之内心的是什么感受,外人不得而知。 他稍微喝了点汤,吃了几口饭就说最近吃得多了,不太想吃东西。 靖和很担心,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请太医来看他。 安之忙说没事,只说也许是在里面呆太久了,心情不畅,影响了胃口。 他心里有点烦。 而公主却自責得很。 当他听到高大人和来之的声音时,他的心内暗暗松了口气。 高大人与来之两人进来先给公主行了礼。 “高大人,有事吗?”靖和有点担心,怕太后为难姚安之。 高怀风恭敬道:“回公主,姚老夫人仙逝,陛下恩准姚二公子回家奔丧,姚大公子是来接二公子回去的。” 虽然知道姚老夫人跟安之其实没血缘关系,更没什么亲情可言,但公主还是因为他终于能出去而开心。 因而,她听到别人的喜讯不悲反喜,竟开心地跟他说:“我刚才还想着怎么求父皇先把你放出去呢,现在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迟点再去你家看你。” 安之恩了一声。 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何种感受。 ..... 子规两天前就已告之相关人等,老夫人的后事应该准备了。 今天下午,老夫人再次人事不省。 子规对其进行一番抢救后,她醒来,精神稍好。 病房外,站了满院的人,主要是太师府和姚府两家人。 天保过来时发现章君柔和阿奴竟在角落里,气怒异常,下令要把姚家人全赶走。 他情绪行为都过激。 一来,因两家过往的恩怨。 二来,他怕姚家这个时候来觊觎家产,怕老夫人老糊涂了,把某些重要家财给了对方。 自老夫人来此养病以来,天保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而侍病的一直是姚家人。 他之前没说要赶人家走,现在才想着赶人家走。 家丁拥进来把本就拥挤的小院挤得几无容身之地了。 太师夫人喝止了天保,并让家丁们全滚出去! 天保刚抗议一句:“娘!” 净慈在他身边,声音不大,但分量够足:“你要不安分给我呆着,要不就给我滚!” 就这样,两家人总算相安无事地等在外面。 阿奴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她本不想来的,不是因为她对老夫人有多恨而不来。 小时候老夫人让人把她扔掉的事,她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说恨,谈不上,只是长大后,知道此事有点生气罢了。 事情虽发生在她身上,但事发时,她还完全不懂事,那时不懂爱恨,因而无爱无恨。 她虽不恨个人,但爱却也根本一点没有。 这个人,对她来说就如一个特殊的陌生人。 但她知这个高贵的人家可是不与下层人物来往,尤其更厌恶天煞星的,因而阿奴才不来自讨没趣呢。 但今天,她爹派人回家接她来,她知道此人要死了,他爹会很伤心,她不想再伤他的心就勉为其难地来了。 来了后,老夫人情况不好,除了姚有芳、嬷嬷和子规,其他人都被赶出来了。 阿奴就随着众人在外等着。 也不知这人还能不能醒来? 正等着,有芳眼红红地开门出来说:“二哥,二嫂,天赐,娘说要见你们。” “我呢?”天保问。 “娘还没说要见你。”有芳说。 有安,净慈和天赐三人先进门,一脸疲惫的子规从里面出来,并把门掩上。 有安和天赐一进门呼唤着老夫人,跪到病床边,握她的手,两人难抑悲伤,泪眼朦胧,净慈却跟在后面,静立一旁。 第八百二十二章 死得及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柔挨着有常,拉着他的胳膊。 这两人明明已是老夫老妻了,但在一起时,君柔似乎永远一副小鸟依人样。 他们两人着急地等在外面。 而他们的女儿姚阿奴则在一旁,靠着一棵杨树。 说实在的,阿奴一点也不想来这里,俗话有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怕这个老夫人对她爹的善语会是再次让他爹把她送到尼姑庵去。 也不知道她来了这里一趟,明天会不会有人说自己克死了她,唉! 她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见门呀一声响,太师夫妇和姚天赐三人眼红红,神情悲伤地出来了。 有芳随后出来,说:“大哥、大嫂、阿奴,娘说要见你们。” “阿奴。”君柔回手牵过阿奴的手,急急跟着有常进门。 “我呢?”天保再次问有芳。 “娘还没说要见你。”有芳说。 “老祖宗是不是老胡涂了!”天保恼怒:“还是你故意乱传话,祖母怎么可能会见那个天煞星!” 有芳却不理他,转身就走。 ....... 阿奴进门后没有近前,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爹与老夫人说话。 床上躺着的老人,形容枯槁,头发花白,整个人如枯木,枝叶都干枯了。 即使是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的阿奴看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如今成这样一副样子,那心都禁不住难受和唏嘘。 “我曾一度想不明白,当初老祖宗为何要赶你走,如今我想明白了。”老夫人轻轻慢慢地说:“是为了成就你,也许也是为了保全你。” “娘,是儿子不孝。”有常说。 我原以为你只是离开几天,就会回来的!”老夫人悲伤地说:“就像之前你每次堵气离家一样!可是谁知你竟一走不回!你这孽障,一辈子都没让我省心过!” “娘,对不起!”有常哭道。 “有常,我当初只想你能听话一点,能收性养性,我当初心里是为你好,为你担心焦虑,怕你将来会一事无成遭人耻笑。” “我知道,我懂的娘,您愿谅我吧,儿子也是为人父之后才懂得您的不易。” “娘不怪你,希望你也不要怨恨我。” 有常摇了摇头,哽咽难言。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世上最难得者兄弟,让你们兄弟之间起嫌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处理不当之故,与有安无关。 有常,有安是你的弟弟,这是天注定的,这份血肉亲情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你们要守望互助,将来,有安若遇到什么难事过不了,你的能力若及,希望你能拉他一把。” 有常点头。 “君柔。” 退在一旁不敢上前的君柔听她忽地叫到自己,忙应一声,来到她的床边。 “我对不起你。”老夫人说。 君柔热泪盈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老夫人,儿媳既不能令您满意,又惹您生气,更不能在您近前尽孝尽儿媳本份,是儿媳的错。” “你很好,有常娶到你是他的福气。”老夫人说。 君柔泣不成声。 她终于承认她这个儿媳了。 “阿奴呢?” 阿奴实在想不到她会叫到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角落不动。(其实她站这么远就是怕老夫人看到她这个天煞星后,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那就悲剧了。) 直到她爹娘双双回头叫她:“阿奴。” 阿奴才忐忑上前,挨她爹娘身边。 老夫人打量了她一会,不对她说什么,却对有常说:“你是对的。” “有芳,阿菇。” 有芳和嬷嬷忙上前来。 “娘。” “老夫人。” 老夫人吃力地抓住有芳的手拉向常。 有常忙伸手过来。 “有常.......”老夫人吃力喘着。 有常忙道:“娘,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老夫人嘴巴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驰神情痛苦,呼吸声很大。 有芳和有常,哭着俯耳过去,想听清楚她说什么。 但都听不到。 也许不是听不到,而是因为她根本发不出声了。 她一直在艰难地撑着,似乎想说什么。 那样子看得人心颤颤地。 “不,不,不要怪净慈。”终于,她似用尽此生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就撒手尘寰了。 她最后这句话对谁说的? 有芳?有常?君柔?阿奴?还是兼而有之? 也许说给在座所有人听的。 毕竟这些人都被净慈伤害过。 “娘!” “老夫人!” 屋内瞬时哭声震天。 屋外的人拥进来,跪在地上,也哭到了一起。 有许多没资格进屋的人,在门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也纷纷大哭起来。 外面人拥进来时,也不知是谁推了阿奴一把,把阿奴推得一个趔趄,向一旁连退了好几步,她也不计较,干脆就退到角落里。 她甚至想出去透透气。 但终没有走出去。 她静静地看着跪了一屋的人。 有安天赐哭得情真意切,天保跪在他爹旁边,不哭,只是表情复杂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祖母。 他当时的神情与他娘的相似,却又似乎有很大的区别。 至于区别在哪阿奴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区别罢了。 天保对祖母的死,悲伤吗?当然不是。 对她祖母恨吗,谈不上。 说怨,倒是有的。 她为什么临终不肯见我一面? 她连天煞星都见却不见我? 倒不是他非要见她祖母最后一面,只是因为,事情这样做让他很没面子! 而净慈,在哭声震天里,望向床上人。 泪滚了下来。 她的死,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她不自责,也不后毁,也不会有报复的快感。 从有常“死而复生”归来开始,她对这个行将就木的人就已无爱无恨了。 而老夫人刚才她最后一面,只安不提她对她的报复,更无一字一句指责。 只是跟她说,太师府此后辛苦她了。也感激她多年的付出,她甚至还跟她道歉。 在谈话结束,她临出门前,她忽地跟她说了句:“净慈啊,这么多年,辛苦了,也委屈你了。” 她瞬时热泪盈眶。 那一刻,过往的恩恩怨怨尽化云烟。 第八百二十三章 缓兵之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人群里,阿奴没见到明珠和明敏。 有安不让她过来,因为她快要出嫁了,近死者不祥,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能住在家里,只能住到外面,并从外面出嫁民。 今年由于家中有长辈去死,因而今年不宜办大喜事。 也就是说,天赐天保今年是不能成婚的。 而家中女孩出嫁则不受影响。 只是不能从家里出嫁。 这也正是来之一听到老夫人快不行时,进宫以孝义之名求陛正恩准安之回家奔丧的原因。 以孝义之名,缓兵之计,今年安之就不能成婚了。 这也是安之一直拖延的原因。 两兄弟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 ........ 由于老夫做了交待,加上皇家赐婚云海和明敏,再加上姚家今时不同往日等诸多原因,姚家可以出席老夫人的葬礼,但有常只能以普通亲人列席其中。 有常倒不在乎这些。 ....... 老夫人的白事办得极是奢华热闹。 有常带着君柔、阿奴、来之和安之跟在队伍中。 在阿奴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参加葬礼,在震天的锣鼓喇叭声中,她随着浩浩荡荡荡的队伍前进。 她不明白人死了为什么要这像敲敲打打的,好像隆重地向全世界宣布死讯一样。 安安静静地不行吗,唉。 死者已矣,这是活人做给活人看的。 好像白事做得越隆重表示自己越孝顺一样。 白事一般在傍晚进行,在夜色苍凉中,阿奴觉得越热闹越悲凉。 送完丧回府时,天已黑全了,在门口见到武王府的侍卫,阿奴就知道李君慈来了。 千言在门口等她:“武王殿下来了,正在慈悲喜舍。” “我知道了,我过去见他就行了。”阿奴说着就过喜舍来见他。 他竟坐在喜舍里看书。 喜舍里的书房里置的是矮榻矮桌,里面一尘不染,可坐在地毯、席子或蒲团上。 矮长案上有文房四宝,供花、焚香,若沐浴熏香后,燃上一枝檀香,在里面读书、诵经、静坐等,可以让人瞬间出世,红尘俗世里诸多纷纷扰扰似沾染不了此地。 阿奴与李君慈在鬼地遇险那次,她杀了人,还是两个。 当时李君慈伤在要紧处,她那时只想着救他,把他带下地底石室,还要给他疗伤,采药熬药,还生怕他会死掉,真是忙得都没时间多想,好不容易这家伙醒后,那家伙又插科打诨地,后来两人竟还定了情。 跟他在一起,真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想其他。 可是当她回家后,她就入了喜舍。 虽说当时是她娘罚她的,但事实上她娘不罚她,她也会进来。 因为她的心需要治疗。 当她出来后,她就想通了,也就坦然了。 如今,君慈进了这间书房。 他是第一次进这里,之前来,他都进不来,因为锁上了。 这次过来时,这里竟没锁上。 他问千言:“这里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的。”千言答:“但最好只有您一个人进去。” 君慈进来,目光扫了一圈,问千言:“你家二小姐经常来这里吗?” “恩,这里算是二小姐的第二个书房。” 君慈觉得搞笑。 恐怕她经常被罚进喜舍来。 “这里的书我可以看吗?” “这里的一切您都可以用。”千言答:“不过您翻这里的书之前,最好先净下手,这里的书是先贤典籍或者是经文,不洗手翻阅经典,我家夫人会生气的,这架上盆里的水和毛巾都是干净的。” 千言交待完,就退出去了,留君慈一人在书房里。 这个家伙对阿奴的一切充满着强烈的好奇,并想了解她的一切。 也许是他爱惨了她,因而对她的一切他都爱,兴致勃勃地想去了解。 他在盆里洗了手,用毛巾擦干手,盘腿坐在蒲团上,看到桌上一盒线香,他抽出一根点上,再拿起桌角放着一本经书。 他的心忽的有所触动。 他觉得不久前,她就是如他此刻这样,坐在这里翻阅这本书。 当夕阳西下时,阿奴进来,负着手看着他时,他似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 “上午。” “你一直呆在这里吗?” “恩。”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 “想你了。”他说。 有人可爱,有人可以牵挂,被人爱,被人牵挂是件幸福的事。 阿奴微笑了一下,不过神情有点疲惫。 这老人的死、丧事都跟她没多大关系,但她感觉很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见惯精精灵灵的样子,如今见他这样,心疼得很。 “很累吗?太师府没为难你吧。”他问。 “没有。”她答:“我现在可是准武王妃了,谁敢欺负我。” 他微笑了一下。 阿奴忽地想起黑面神跟她说的,忆萝郡主拜狐仙的事来。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 可早转念一想,告诉他的话,好像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还是不说好了,她爱拜谁拜谁。 “姚明珠和明敏都避晦住到外面去了,你为什么不避避?你就不怕影响咱俩的婚事?”他问。 他倒不在意她进太师府,也不在意她送葬,他只想关心她对他们婚事的态度。 若发生什么事与婚事相左,他怕她会把婚事放在次要地位。 阿奴对他们婚事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我又不是太师府的人。”阿奴说:“我爹已被太师府除名了。他是以客人形式去吊唁和送殡的。且我是姑娘家,我又不住太师府。” 明珠和明敏是太师府的人,家中大丧,在家里住的话,今年是不能出嫁的。 但两人都有婚约,且今年出嫁,因而都住到外面去,俗称避晦。 她们可以送葬以示孝心,但不住家里。 “你最近有没头疼脑热,或者做恶梦之类的。” 阿奴的心思一动。 这话黑面神才问过她没多久。 “没有。”她不动声色。 “那你的心里对我有没有忽的对我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或者对我生出不涉世不满来?” 阿奴看着他,心思极转,在打着鬼主意,想着要不要作弄他一下。 第八百二十四章 疯狂试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觉得我应该对你不满吗?”阿奴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当然没有了!”他说。 “真的没有?我听说那个镇北公主又住到贵府去了。” 他咳嗽了一声,说:“宝贝啊,镇北公主不可怕,镇北公主她妹才可怕,老子为你守了将十九年的贞操差点就不保。” 阿奴被他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很是好奇:“吉吉公主?那个当众说要想睡你的北牧第一彪悍美人?” “就是她!”他说:“吓死老子了,所以我来找你求安慰求保护。” 阿奴笑着问他:“那九公主对你干了啥恐怖事件了?” “唉,想睡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本王可是很纯情很专一的嘛,除了让你睡,其他人都是不能睡的。” 阿奴边听边哈哈笑。 他继续说:“谁知她竟以找我谈公事为由,进了我的书房,想勾引我,还说不用我负责的,本王定力那么足,当然不受勾引了,后来阿其那过来,她们两姐妹就起了点冲突。” 阿奴依然笑盈盈:“看来你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啊哈,竟然还来向我炫耀!” “我来告诉你这事可不是来向你炫耀的。”他说:“我是来向你表忠心的,怕以后你听到这事会乱想,所以先跟你解释清楚,这事我完全冤枉的。” 阿奴知道这事的实际情况肯定比他说得精彩得多。 但阿奴不深究。 她的心里有点感动,却说:“她们两姐妹都住你那里吗?她们身份特殊,你不怕若她们有个头疼脑热或出个三长两短的会给你惹来麻烦吗?” 这个家伙的府里住一堆“红颜知已。” 他太招女人喜欢了。 人长得好,本事不赖,身份又不俗,不招人喜欢那才叫怪呢。 “她们住我府里我倒不怕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只担心我自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说。 她嗔他一眼,嘴上虽不说什么,但心里对于他的府里养着这么多个对他心怀不诡的女人,心中不安。 他感觉到了。 “为了我的清白,所以我跟阿其娜进行了一次长谈。她说她两天后就启程回国了,到时阿罗尔和九公主也回去了。” 阿奴禁不住笑意一漾,嘴上却假惺惺地说:“干嘛告诉我这些,她们回去就回去呗。”却又禁不住问:“她干嘛她这么快回国,她不是要留在这里嫁给你的吗?” 他笑道:“她是有两国联姻的打算,但我跟他说了,我是属于姚阿奴一个人的,绝不会再娶第二个了,她就说回去了。”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油嘴滑舌。”心里受用得很。 两人自相识相爱以来,他似乎都很惯着她。 她转念一想,想到镇北公主此次前来明显是打算嫁给李君慈的,但那个吉吉公主却还想睡李君慈。 她没仅想,看来她还采取了行动,而且还诱惑他说不用他负责。 由此可见,这北牧人真的没什么道德伦理可言。 失却道德伦理,只贪一时之欢,这跟动物杂交有何区别? 生为人身,何必做禽兽行? 你若稍微研究一下北牧国,就会发现,这北牧国真真是从上到下都普遍道德沦陷的,北牧王如今的宠妃就是他抢自己弟弟的妻子的。 当年,他的幼弟娶妻,请他这位兄长兼国王为自己作证婚人,谁知这位证婚人竟在婚礼上看中了新娘,竟无耻地派人从新房里强行把新娘给换走。 也就是说,他的幼弟结婚当天,与新娘洞房的人却是他,而且这新娘也成了他的宠妃。 而他幼弟的妻子则变成了他的另一个妃子。 这个妃子他觉得还不错,只是他厌了,于是被他拿来换给他的弟弟。 而他们最宠爱的女儿吉吉公主不仅想睡自己姐姐的心上人,而且她的闺房生活则更是丰富多彩。 裙下之宾多到一双手数不过来,这其中有大臣,有护卫,有商人,甚至有他的一位堂弟! 上梁不正下梁歪,北牧有妻子女人卖卖市场,“花芽”最大的销售市场就是北牧。 有钱人买卖妻子,没钱的则把妻女拿到市场上去交换。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没可活。”阿奴想:“如此道德沦丧之国岂能久存长安?他国不灭了它,天也会灭了它的。历史告诉人们,所有的国家灭亡之前,其国人的道德先亡。” 她看向李君慈,心中暖暖的,欢喜的。 他稳稳的。 她觉得他如一根定海神针。 即使狂风暴雨、淘天巨浪,翻江倒海,但只要有它在,龙宫就翻不了。 “你在想什么?表情怪怪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没有油嘴滑舌,我是认真的,话里的意思是很严肃的。” 他怕她不安,尽量去给她以安全感。 “好吧。”她说。 他看了她一眼:“你最近真的一切正常,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更没有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什么怪事发生,也没什么头疼脑热的,就是对你嘛,感觉.......” “感觉怎么样?” “感觉没那么喜欢你了。”她说。 “都是错觉!”他马上道:“本王依然那么优秀。” “骗你的啦。”阿奴说:“我依然那么爱你。” “真的假的。”他一直追着他这样问,问了好几次。 阿奴答真的,可他还是问。 问得阿奴有点烦,就说:“都说没事了,你是不是因为忆萝郡主拜狐仙的事啊?干嘛不直说要拐变抹角的。” 君慈脸一愣,随即脸一红:“你,你,你怎么知道忆萝拜狐仙的事?” 轮到阿奴一愣,怕他说她查他的弟弟,就说:“我,我无意间看到的啊。” “唉。”君慈说:“我以为那丫头拿钱有急用呢,谁知她竟被人骗,拿去送给那些神棍了。” 阿奴一笑:“被骗了很我钱吗?” 君慈眨眨眼,看着她,后答:“数量蛮大的。” “哦。”阿奴不追问,而是说:“武王府的人都敢骗,那神棍不想混了吗?你派兵去封了它。” “暂时不封。”他说。 “为什么?”阿奴问。 第八百二十五章 四梵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以什么理由封呢?”他问。 阿奴眨眨眼:“骗人啊。” “没有证据说她们骗人,目前发现的都是说他们很灵的,而且钱也都是给得心甘情愿的。”他说:“若没特殊情况,就封掉它的话,那岂不是连算命收钱的都可以禁止了,这事若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慌乱。” “算命的那些就是小赌一样,怡情,而这狐仙庵嘛,则像骗子团体,那不能比的,这玩意就应该封了它。” 君慈看他一眼:“你似乎对那狐仙庵蛮了解的,你手上有什么证据,给我,证据确凿的话,老子让人去封了它。” “没证据。”她说。 “哦。” “难道你就让它继续坑人吗?” “我说暂时不封它。” “哦。”阿奴了然了。 “忆萝郡主也是这样说的吗?”她忽的话峰一转。 “说什么?” “说这狐仙庵很灵啊,忆萝郡主她是这样说的吗,还说钱她也给得心甘情愿是吗?” 君慈刚想答,忽的警觉,这问题有坑啊! 他直直看着她。 “嗯?”她用眼睛问了他一下。 君慈:“她,她,她若不情愿的话,又怎么会主动给钱呢?” 阿奴看着他:“她说那狐仙很灵验吗?” 若我答灵的话,她一定会说我一定是干了什么让忆萝觉得很灵的事。 若我答没有的话——— “没,没有啊。”他说。 “没有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给钱?” 果然! “我是说她没跟我说过啊,我们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我最近都没时间跟她说话呢。” “她一定觉得很灵,否则她不会心甘情愿给钱的。”阿奴说。 “骗子总有让人相信的那一套的。”他说。 阿奴禁不住一笑,看他求生欲这么强,就不再逼他了。 虽然在她心中,忆萝一直是她最大的情敌。 “你该吃饭了,笨蛋。”她说:“我让人把饭菜给你拿来。” 她话题再忽的一转,让他一愣同时也松了口气:“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我陪我爹吃。” “那我也去。” “你最好在这里吃。”她说。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绝对会不是很愉快的。 “好吧。”他说。 当阿奴去给他安排饭的时候,他出到大门来,站到门前,负手,抬头久久看着门额上的四个字:慈悲喜舍。 慈悲喜舍,他第一次看到这四个字时,就记住了。 这个地方取的这样的一个名字真是让人印像深刻。 一开始他对这个词有所误解,以为“舍”是住所、房屋的意思。 第一次对其的理解就是这个地方,被姚家人叫作是个慈悲喜的住所。 一个见证喜怒哀乐的地方? 但因为来这里一次后,就对这个名念念不忘,于是回去后,他曾特地去了解了一下这个词。 得知:慈悲喜舍为,慈、悲、喜、舍,是佛中常语,在佛语中亦称四梵住,是人心灵的四种境界,是大乘诸经皆反复倡导的精神。 舍并非如他原单纯所以为的那样是房屋的意思。 慈、悲、喜,亦非简单的表达人的悲喜的三种心情。 佛说: 为诸众生除无利益,是名大慈; 欲与众生无量利乐,是名大悲; 于诸众生心生欢喜,是名大喜; 自舍己乐施与他人,是名大舍。 听说姚夫人是个佛教徒。 听说这个地方也是姚有常按姚夫人的意思而建的。 而当爱给人或物起名字的姚阿奴在给这个地方取名而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娘说了句:“就叫慈悲喜舍吧。” 姚阿奴一听,大乐,说:“娘您真是太棒了!” 于是,这个地方,这个名字就定了下来。 而这个地方也成了姚家的三个女人:姚夫人、姚阿奴、姚子规三人常呆的地方。 如今,君慈看着这四个字,心中升起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也许,从这里,多多少少能窥见姚家能出三个如此思见非凡,行为独特的女人的原因之一二吧。 离开的这几年,他的心里一直牵挂着阿奴。 很担心她。 担心她在几乎全世界都嫌弃她的情况下,心里会出现什么毛病,最怕她躲在家里不敢见人。 但是,多年后相见,她竟活蹦乱跳的,活得似乎比谁都心理健康,活得也似乎比谁都心理强悍。 这让他惊喜极了,也佩服极了。 而姚子规呢,他实在难以想明白,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怯怯弱弱的一个女孩子,她怎么的,就成了这个世间的一个特立独行者的呢。什么力量能让她挑战这个世间的规则,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只坚持做自己要做的。 一个小女子,有利一切众生之心愿,并为之身体力行,多么让人敬佩。 难怪,听说她上山采药曾遇悍匪,但对方却丝毫不伤害她。 虽然只是传说。 但君慈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谁狠心去伤害她呢? 姚子规现在就如个传说一样的存在。 她小小的身体,怯怯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 而姚夫人呢,姚有常年轻时,是个浪子,也是个叛逆的儿子,他身边红颜知已众多,连那么优秀的汪净慈都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不确定自己能绑住他,而且最后机关算尽都没能留住他。 而姚夫人,似乎没花什么心机,却让姚有常浪子回头。 漂泊的浪子,心甘情愿为她舍弃一切,落地生根,并从此死心塌地的对她一人。 种种一切,似乎从这里能窍见一二。 他突然间很想感谢,感谢什么? 他也说不出具体,反正,就是感谢阿奴一直好好的。 感谢风雨不仅摧毁不了她,反而让她更茁壮地成长。 “你在干嘛。” 他正看着门上的字出神呢,阿奴过来站他身边问他。 一溜人端着饭菜过一边的廊亭布置去了。 “在想你。”他说。 她一笑:“油嘴滑舌。” 他说的可是真心话。 “去吃饭吧。”她说:“上午到现在都没吃饭。” “我一点也不觉得饿。” 她一笑,向廊亭走去,说:“我知道,我每次进这里,也都忘了饿。” 第八百二十六章 死过翻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跟在她身后。 这慈悲喜舍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怪不得他进来这里这许多,没人来伺候,没人说他应该吃饭了之类的。 看来,姚家人对进这里的人的情况,都习以为常了。 进里面的人真的会忘了时间,也忘了饿。 姚家人因而都不来打扰。 “你不是要陪你爹吃饭吗?怎么过来了?”他问。 “我爹伤心过度,不肯吃饭,我娘去哄他吃饭,我加进去好像反有点碍手碍脚的,所以我就过来了。”她说。 他一笑。 两人落座吃饭,有侍女上前要给他们装饭。 阿奴手一摆说:“这里不用侯着了,这位爷我来伺候就好了。” 侍女们就退了下去。 君慈对阿奴笑道:“这位女皇,我来伺候你。”说着就乐颠颠地挨她身边一坐,给她装汤夹菜。” “在喜舍吃饭是都是吃素食。”阿奴说:“这位爷,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说真心的,我很喜欢吃喜舍的饭菜。”他在这里吃过几顿,下人给他解释过了,在这里吃饭,要吃素食。 但他每次来都喜欢住这里,并乐意留在这里吃饭。 阿奴微笑了一下,低下头静静吃饭。 这么斯文安静的她,他感觉还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参加皇家晏时,她虽也表现得很规矩,但那眼睛却滴溜溜的,一见,就知道心里正活跃得很。 但此刻,她似乎身心一致。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一个词。” “什么词?” “死过翻生。”她说:“大纸就是指人曾极度接近死亡、与死神擦肩而过,或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却又幸运地存活了下来的意思,当事人的感受就是像自己死过一会了一样。” “哦。”君慈说:“干嘛忽的想起这词?” “我常听到这类人说死过翻生得顿悟。”阿奴说:“我一开始觉得有这么神吗?今天见过那个老夫人后,我相信了。” ......... 明珠和明敏避晦住到了外面。 明珠是住到客栈去的,而明敏也是。 只是她们住不同的客栈。 明珠是太师大人安排的,而明敏母女则是云海给安排的。 七天内,他们不能进别人家,这是风俗。 而第八天刚好就是皇家所订的大迎亲的日子。 所以说,这老夫人还真是如挑了日子去死一样。 第八天,明珠就可以出嫁,而明敏母女就可以回秦宅了。 本来太师大人想给两个女儿无分彼此高低地一起安排住处的,还想趁机把苏姨娘接回府的。 最近,他最近一直想哄好苏姨娘母女,甚至都有点讨好了。 但忍辱负重多年早就想着逃出太师府的苏姨娘在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后,更是打死都不愿回去的了。 她甚至再拒绝接受太师府的任何给予。 她说女婿已给她们母女都安排好了,就不必再劳烦了。 曾经恩爱的夫妻,如今客气得如同陌路人。 苏姨娘尽量想与太师府脱离干系,想带着女儿在准女婿的安排下挨过这几日客栈生活,就回将军府去。 再挨过几天,待他们完婚,名正言顺后,她们母子从此就在将军府跟着女婿过活了。 明敏是待诏女身份,虽然已被提前赐婚,但还是不能在皇家大婚之前成婚的。 明敏与云海的婚期定在十一天后,也就是皇家大婚后第三天。 云海包了客栈的一栋阁楼给明敏母女住,并安排了护卫保护着。 有将军府的玄衣护卫守护着,明敏母女安全感满满。 虽没正式成婚,但这个准女婿却给了这两母女归属感,让她们不安的心似终于找到安心处,让她们觉得有处可依,有人可靠。 小阁楼里一应俱全。 苏姨娘就趁机教明敏厨艺。 这段时间相处,母女俩都暗暗细心地记下了云海的喜好,她教女儿做他爱吃的菜,还打算把自己最拿手的菜的做法教给她。 云海把他们安置好后,就去军营了,当天傍晚他从军营回城后还过来看看她俩。 她们就趁机让他留下吃饭。 看着满桌全是他爱吃的菜,还有两个女人期待的眼神,他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于是,就留下来陪她们吃饭。 陪她们吃一顿饭这对云海来说也许没什么,但对于她们母女俩来说,那是极令人快乐的事。 明敏告诉过苏姨娘,说这少将军是看在阿奴的份上,也因为可怜她的遭遇,才出手相助的,两人没有感情基础的。 但苏姨娘一见云海就打心眼里喜欢得不得了。 一相处下来,她就更认定云海这个女婿了。 她跟女儿说:“没感情可以培养的啊。” “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明敏伤感地说。 明珠曾恶毒地告诉她:云海真正喜欢的人是阿奴! “他爱的人是阿奴!他是因为阿奴才娶你的!因为可怜你才娶你的!” 明珠一直不愿承认云海心里的人是阿奴,她一直认为是她自己! 如今为了伤她,连云海真正喜欢的人是阿奴她都承认了。 “那又怎样,他娶的是你不是吗?”苏姨娘说。 “娘,娶我不等于爱我啊。”明敏说:“这个,他说娶我之前,跟我说清楚了的,是为了帮我,才娶我的,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你爱他吗?”苏姨娘问。 明敏脸一红,头一低,不应了。 爱他就去争取的。 “娘,我想过的,但他,他不太爱说话,好像也不太好亲近。” 他很好,但就是让人感觉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很想亲近他,却没这个胆量去付之行动。 “心要用心去换,爱要用爱去和应,只有你用真心真爱对他,他就是块冰冷的石头,也会被感动的。”苏姨娘说:“况且云海,你别看他不爱说话,也似乎冷冷的,但他的心其实是很热血内心很善良柔软的,你会感动他的,你们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反正对于云海,明敏是既爱又感激且崇拜的。 不论是为爱,为感恩,还是为崇拜,她都会全心全意对他。 记住他的喜好,关心他的冷暖,明敏一早就在做了。 他只要给她一点点回应,她就能开心好久好久。 第八百二十七章 情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于云海留在客栈用晚餐的事,秦夫人不仅不会不满而且还会鼓励。 即使云海向她解释过,求婚的事,是他经明敏同意的。 而且,同为女人的她在相处中,很快就发现,这个姑娘原来是真的喜欢云海的。 看来两人的结合,真是两人商量好的。 但她自以为云海娶明敏是因对方长得像阿奴的缘故(当然,事实不排除这是原因之一),因而,她对明敏心存愧疚,总想着,如此美丽柔善的一个姑娘,若真的能跟云海相亲相爱就好了。 因而她尽量造机会让两人多多接触。 这一次,她就把云海赶去客栈,说:“儿子啊,你怎么能放心把她们两个妇道人家丟在客栈不管呢?” 云海汗颜:“娘,我没有不管她们啊,我有做了妥善安排了,也有护卫在的。” “反正我不放心,你过去跟她们一起住,时间到了,再把她们给我带回来。” 就这样,第二天,云海就被赶去客栈了。 对于他的到来,两个女人惊喜极了。 她们本想好好与云海在这过过几天日子,也趁机增进增进感情的。 谁知云海上午住进来,中午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姚明珠。 姚明珠喜欢秦云海,这太师府里很多人都知道了。 她过来时,云海三人正在愉快地吃饭。 苏姨娘拼命地给云海夹菜。 云海不爱说话,她就问他话。 问他军营的事、问他自个的事、小时候的事、长大后的事、在北境的战争、传说的关于他的事等等。 反正有苏姨娘在,胆小的明敏,不爱说话的云海,在饭桌上都丝毫不会有即尬感、冷感 。 她还找机会趁机说关于明敏的事给他听。 正和乐着呢,明珠就过来了。 明敏马上站起来,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姐姐。”她叫道。 明珠一笑:“你们在吃饭呐。” “是啊。”苏姨娘倒是坐着:“可惜,粗菜淡饭不敢拿来招呼您的金口。是什么风把大小姐您的大驾吹过来了?” 明珠看了一眼坐着的云海,才答话。 她说她一个人在外面住,闷得很,也不安全,所以她想来跟她们母女同住。 这边有将军府的护卫,让她有安全感。 两母女当然是不欢迎她的。 然,明敏当然不敢拒绝她。 但苏姨娘不同。 她才不会允许这个狐狸精住到这里勾引自己的爱婿呢。 明明从小就抢了别人的乘龙快婿,却还到处狐媚,真是犯贱! 如今的苏姨娘可不会再怕这位大小姐了,事实上她也从没怕过甚至暗下还鄙视这个本事不大脾气大通天的大小姐。 她一直忌讳的只是其那个女诸葛的娘罢了。 现在她已出了太师府,而且并不打算再回去,再者,有将军府做靠,因而她还怕什么呢? “不好意思啊大小姐。”她毫不客气:“此阁楼太小,恐怕容不下您的大驾,我女婿所派来的人也刚够护庇我母女俩人而已,这里已没有多余的人手再给其他人安全感了,您请移驾别处吧,若没安全感,您可找太子派大军来保护您的安全的。” 明珠遭其明嘲暗讽,气得脸都红了:“你!” 她再看了一眼不说话的云海,忍下了。 她无视其他人了,直接跟云海说:“少将军。” 苏姨娘马上警觉。 云海抬头看她,说:“苏姨娘说得对,在下本事有限,只能护她们母女俩,其他人的安全恐怕力所不及,还请大小姐见谅。” 其她介说她,她只会生气。 但云海说她,她就委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盯着他。 云海避开她的目光。 她气得转头就走了。 回到客栈,她气得把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想到苏姨娘两母娘得意的嘴脸她就生气! 小人得志! “贱人!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狂!”她怒不可遏:“一想到她们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的嘴脸我就生气!” 我不会输给她们的! 我怎么会输给她们! 秦云海...... 一想起秦云海她的火气就没了,只余心中一阵阵刺痛,泪再滚了下来。 得知他原来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时,她曾一时无法接受。 “忘了他吧。”当时她想:“他只不过是个.......” “低贱的乞丐”这几个字她没法把它们用在云海的身上。 任何一些不好的东西,她都不愿用在他的身上。 从来没人如云海一般,敢把她气得那么狠,更没一个男人如他那样冷待过她! 但,她却连怪他都不忍心。 因为,从没人让她如此心动,也没人让她那样感动,更没人让她如此有安全感。 那晚被劫被恶心的老头脱光猥亵还坠入深崖,沉在刺骨的冰水里...... 这个噩梦般的经历,经过的人恐怕没人再愿意去想起。 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想起。 只因为,这件事里有他。 尤其是在崖底的事。 她失声痛哭,她发现,他即使曾是那个乞丐,这也没法令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有一丝一毫的降低。 这个人似整个占据了她的心,她的灵魂,她已没法忘记他,更没法允许别的女人占有他。 她不愿伤害他一分一毫,心里更没法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恨意,于是只能去恨别的女人,想去伤害别的女人。 这个别的女人是指与他有感情纠葛的女人。 她想明敏死。即使明敏是她的妹妹。 她想姚阿奴死,即使阿奴即将嫁给武王。 即使她自己即将嫁给太子,她亦无法忍受云海娶别人! 她焦虑,爱恨交织,她太辛苦了。 她实在撑不住了,于是,又来找他了。 但他竟与那两个曾对她唯唯诺诺的女人一起欺负她! 秦云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 我就要嫁给太子了啊!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接近婚期,她越来越焦虑。 怎么办? 她她很明白,她最依赖的娘在这件事上是绝不会帮她的,因为她娘要把她嫁给太子。 她绝望,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小姐。”晚霞惶惶地都不敢靠近她。 “你们这群饭桶!要是朝霞还在就好了!”她满脸泪水地从桌上抬起头来,怒道。 以前,给她出谋划策的人,想尽办法给她找乐子的人就是朝霞。 当年,让人扮狗取乐,就是这朝霞的主意。 可惜,如今这朝霞恐怕已化成白骨了吧? 想起朝霞,她忽的双眼一亮,一笑,她想到借口去找云海了。 她抹了抹泪,站起来,说:“去云来客栈,把二号阁楼给我包下来。” 二号阁楼在一号阁楼旁边。 明敏三个就住在一号阁楼。 第八百二十八章 后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明,云海负手站在阁楼的廊前看向远处的黑暗。 他经常看一个人看着黑暗,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阿奴曾好多次做过这样的事: 把他推开,自己霸站了他站过的地方,看向他看的同一个方向,看向他看的同一片黑暗,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这时,欧离来到他身边,说:“将军,太师府大小姐求见。” 云海的眉轻轻皱了皱。 这么晚了,她过来干什么? “告诉她说夜已深,我已睡下了。”他说。 欧离应一声就退了下去。 他继续负着手在看他的黑暗。 也不知看了多久。 忽的,似有所觉,转头一看,看到侧面的二号阁楼的长廊上,姚明珠主仆俩不知何时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她头上檐下挂着灯笼,晚霞手上提着灯笼。 所以,他可以看清她的五官。 不像他,他不站在灯笼下,灯笼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因为,她看他的样子有点朦胧,但却让她心魂俱颤。 她中邪了。此邪唯有秦云海可驱。 她中毒了,情毒,此毒唯一的解药就是秦云海。 她要疯了。 她早就看到他在那了,因而才来找他的。 但他不见她,于是,她又站回这里来看他。 看了许久,他都没发现,不知他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那么出神,竟没发现她。 于是,他在看风景,她在看他。 看痴了,忘了时间,忘了累,忘了其他人、其他事、其他的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了过来。 看到她时,他愣了愣,两人静静相视了一会。 她转身,走了。 一会,欧离又过来了,跟他说:“太师府大小姐又来求见您了,她说她看到你,你也看到她了。” “夜深了,孤男寡女不宜相见,让她回去吧。”云海说。 欧离把这话转告了明珠。 明珠气怒,但她不闹,她发现动怒、闹、哭、威胁对于云海似乎都没用。 从来没一个人让她如此没有办法的。 她又走回到阁楼刚才站的廊下来,再看向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时,他已不在了。 她愣愣站在那里,又气怒得哭了。 她以前经常哭闹,但以前的哭几乎都是一种手段,为达到某种目的的一种行为。 她向自己的家人使这一招特灵,除了对她娘偶尔失灵之外,对她爹、她哥哥们,这一招那可是百试百灵。 但现在,她的哭,却经常是因为患得患失,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这是遇见秦云海后落下的毛病。 第二天一大早,苏姨娘母女就起来煮好了早餐。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小米鸡肉粥,在这冷天里,很养人。 加上一点小配菜,云海很喜欢吃,连吃了几碗。 苏姨娘母女很开心,这粥是她从小就煮给明敏吃的,也是明敏最爱吃的一道粥,她百吃不厌。 明敏也早已学会这道粥的做法了,以后让她经常煮给云海吃。 这粥可当早餐,可当宵夜。 她相信女儿会幸福的,女婿会爱上她的宝贝女儿的。 她当然也知道了明珠昨晚再三来找云海的事。 自然,也知道女婿再三拒绝的事。 这事将使她开心许久。 云海吃完早餐后,明敏送他出门。 他说不用送他的,但她跟在后面,他也没办法。 出到门口,他回头跟她说再见。 “再见,您,您中午回来吃饭吗?我跟娘煮您的份好吗?” “不回来了,下午再回。”他说。 “好,早,早点回来。她轻声说,脸红透了。 “嗯 。”他应道,心中突地升起一种感觉,很奇怪的感觉。 他刚迈出院门,被吓了一跳。 明珠站在门侧。 她可从没这么早起过,这一切都是为了等他。 “你,你有事吗?”他问。 “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咱找个地方边喝茶边说好不好?” “我有急事要出门了,你有话就在这快说吧,否则我就走了。”他说。 明珠忍住气,问他:“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帮我查我的侍女朝霞失踪的事吗?有查到什么情况了吗?” 云海看了她一眼,说:“她死了。” 明珠和晚霞都震惊了一下。 “她,她怎么死了?那些你禽兽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们也死了。” “你杀了他们!”明珠又震惊,又开心。 她觉得他一定是为她报仇才这样做的。 “不是我杀的。”云海说:“上次牛家村疫症的事,就是他们干的,他们的据点在真善美庄园,被武王一锅端了,有些人反抗死了,有不少被活抓了,重刑之下,招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劫持你的事。” 明珠的头脑轰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的脸色一白!差点跌低。 “小姐!”晚霞忙扶她。 云海忙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在交待他们头儿的时候,说了那晚的事,就说劫持了一个少女被我发现,我杀了他们的头儿。” “这事他们会问你的吧。” “问了,我跟他们说了,当晚我是救了个女孩,但没说出你来,我只跟他们说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路上被劫然后被救,受了惊吓,其他事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不要打扰受害者,以免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你这样说,刑部那些人就信了吗?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晚霞说。 这么重要的证人,刑部不可能放过吧,他们才不管对受害者有没有二次伤害呢。 “他们是有一再向我追究,甚至秘密到军营请我到刑部协助调查,但我说那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我全忘了。他们没有办法。”云海说。 这.......明珠两人惊呆了。 很快,明珠眼圈就红了。 他这是在保护她。 “然后,他们就放过你了吗?”晚霞太喜欢他了。 这少将军虽冷冰冰的不爱理人,但他实在太让人喜欢了。 “他们请示陛下后,就放了我。”云海说,看到明珠眼红红的看他的眼神他受不了,就急急说:“那些人还招了,说当晚劫的另一个女孩子被她们拿去试毒了,很快就死了,好了,就这样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那些禽兽到底是什么人!”明珠咬牙切齿。 第八百二十九章 较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说他们是被太元国灭国的蛮族后裔,为国报仇,忍辱负重,潜伏太元多年,饲机而动。”云海答:“他们一致说那晚死的那个老头就是他们的头儿,刑部当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却问不出什么来。” “当时大理寺也一起审,凭这两个部门一起的手段怎么可能会问不出什么来?” “人死了就问不出了。”云海说:“审到一半,他们全部盅毒发作身亡。有些参与审讯的官员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上了盅毒” 明珠说:“那时,听说刑部还请了姚子规去,难道就是因为这事吗?” “是的,可惜已毒发的犯人,子规是没办法的,你们知道的,那盅发作时,人很快死亡的,子规到时,他们已全部死了,而中盅的官员,子规就救治了。” “太可怕了。”晚霞一脸害怕的表情:“那些人太疯狂了。” “亡命之徒,是这样的。”云海说:“我走了。” 明珠两人还在震惊中,神都没回就听到他说走了。 明珠抬头一看,见他已上马。 “云.....”云字才刚出口,马蹄嘀嗒,他如一阵风,刮进了晨曦之中。 她不禁跟上一步,望着他的背影,晨曦洒在他的身上,他如全身披着金光远去。 她看痴了。 站在那好一会。 “小姐,咱回去吧。”晚霞对她说。 他人早已走不见了。 明珠却还在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愣神。 秦云海,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没法令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 也可以说,是秦云海坚决不让两人的关系再有任何进展。 他明明也喜欢我的。 只要,他开口承认他喜欢我就行了。 可是一想到云海的性格她就有点绝望。 她觉得云海这个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开口对一个女人说他喜欢对方。 她转身,闷闷不乐地回了二号阁楼。 下人们把早点一道一道地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她一个人吃的。 大大的桌子,满桌的珍肴,她一个人坐在那。 别说她自己了,别人看着就觉得她寂寞。 她瞬间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想起昨天过一号阁楼找云海时,看到云海正跟明敏和苏姨娘三人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的情景,嫉妒心忽地排山倒海。 又想起,曾经,姚明敏在她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脸都不敢露出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天,姚明敏会抢了她的心上人! 嫉妒瞬时转成恨! “来人。”她叫:“把姚明敏给我叫过来。” 以前在家,明敏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下人应声,就过一号阁楼去了。 没一会他就回来了。 “姚明敏呢?”晚霞问。 明珠这边的大丫头,一直都是直呼明敏的名字。 在太师府,明敏的地位,不及明珠身边的丫头高。 “苏姨娘说,二小姐身子不适,不宜来见您,怕过了病气给您。” 明珠气怒,冷笑道:“能耐了啊,竟敢装病不见我,带个大夫去给她看看是什么病,她若敢装病,就马上把她拖来见过!”明珠说。 “这......”下人一脸难色。 “怎么啦?” “小的当地也跟那苏姨娘说了,要带大夫给二小姐看病的,但苏姨娘说不劳烦咱了,说少将军已作了安排,小的说要看看二小姐,苏姨娘竟大怒,骂小的是什么玩竟?哪有资格进二小姐闺房看二小姐,还骂小的,说小的不就是大小姐您身边的一条走狗吗?狗仗人势也不看看地方!然后就让人把小的赶出来了!如今小的已经进不去那边了。” 明珠怒得的掀桌!那满桌的,她一口都还没吃的山珍海味整桌被她掀在地上! 她气得就要往外走。 “大小姐,一号阁楼有将军府的护卫在护着,她若不让咱进的话,咱是进不了的。”晚霞说。 这是事实。 明珠的步一顿,气得不得了,在原地转了两圈,气无处发,竟忽的扬手,啪一声脆响,晚霞头一歪,整个人一趔趄,感觉左半边脸整个麻了,火辣辣地,左耳轰轰地响。 她整个被打蒙了,还没回神,又啪一声,另一边响又挨了一巴掌,这次打得她整个人向一旁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 明珠赶上两步,抬脚去踹:“我让你这小贱人一朝得志便猖狂,我让你猖狂!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晚霞被打得抱头在地上乱滚,边哭边求饶。 那个跪在地上报告的下人,脸抽抽的,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容易,明珠打累了,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下人忙上前把晚霞扶起来:“你没事吧。” 晚霞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坐在打上,抱膝痛哭。 而明珠则回到阁楼她的闺房里,打开衣柜,拿出一件黑色的外袍,抱在怀里痛哭。 这件厚长袍是云海的,那晚在崖底,她没衣服,穿了他的长袍。 他把她带回将军府里后,她虽换了衣服,但她把这件袍子带走了。 后来,她为了接近云海,去给云海还衣服,还的也只是当时秦府的侍女给她拿的衣服,不包括这件外袍。 她每次想他想狠了,就拿出这件衣服来看。 ....... 傍晚,云海回来,在门口刚一下马,明珠出现了。 “我有话跟你说。”她跟他说。 她进不去一号阁楼,那可恶的苏姨娘跟护卫们说,明敏不舒服,不希望外人打扰,护卫就不让任何一个“外人”进入阁楼。 于是,她只能在这等他。 阿诚过来帮云海把马牵走了。 “什么事?”云海问。 “你过来,这事不宜站在这说,你跟我来。”她说。 “要不你就在这说,要不我就进阁楼去了,明敏在等我呢。”他说。 “你怕什么,你怕我吃了你吗?”她怒道。 云海竟抬脚就走。 明珠忙一把拉住他,说:“是关于劫持我的那伙人的身份的,我知道他们的身份。” 云海停下,转头看她。 “真的,我听到他们交谈,有些话,也许跟他们的身份有关,我想跟你说说,我想你将那伙人全部灭了!”她说:“你懂的,这事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想其他人知道那晚被劫持的人是我。” 这事确实需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来说,而且,这事她也确实只能告诉他。 她见到云海的神色有些松动了,就想把他拉走。 云海刚要跟她走,苏姨娘出来了:“云海。”她温柔地唤云海的名字。 第八百三十章 你要负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停下,明珠也不得不跟着停下。 她松开云海,站他身边。 在这外面,确实不宜跟云海拉拉扯扯。 “苏姨娘。”云海说。 “你回来得正好,我跟明敏刚煮好饭,进来吃饭吧。”苏姨娘对云海说。 云海看看明珠,说:“我,我与姚大小姐有点事相商,一会,我再回去。” “有什么事还是进来再说吧?”苏姨娘说着一让,很明显地表示让两人进来再说的意思,并说道:“大小姐,有事进来再说吧,若不嫌弃,顺便一起吃晚饭。” 明珠哼了一声,把头一撇。 意思很明显:求我我都不进! “本姑娘记性不太好,现在要说的事,明天的话,可能就不记得了。”她对云海说完这话后转身就走了。 云海无奈 ,对苏姨娘说:“这事比较重大。” “你去吧。”云海话没说完,苏姨娘就开明大方地说:“我跟敏儿等你吃晚饭,早点回来。” “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去吧。”苏姨娘说。 明珠的心忐忑不安。 当确认云海跟过来后,她的心中有种强烈地报复的快感! 她觉得明敏母女两人都斗不过她一个。 “我娘不在,你们依然不是对手!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她得意地想。 要不是姚阿奴,云海才不会帮她呢! 不,要不是姚阿奴!她们母女依然像两只鸵鸟一样缩在一个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都怪姚阿奴! 就是因为她,一切都乱了的! ....... 她进了小侧厅,云海跟了进来。 下人们送了茶水果品上来。 明珠吩咐:“把晚饭摆上来。” “我不吃饭,先说事吧。” “我饿了,我要吃。”明珠说。 云海没法,只能一个转身,看向窗外,任络绎的下人们忙碌地来来去去。 一会, “吃饭了。”她说。 他转身,吓了一跳。 一大桌满满的菜肴,摆在厅中。 去喝喜酒,八大人桌的菜肴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吃,你吃吧。”他说。 “你不是个大忙人吗,你的时间不是一直挺紧急的吗?”她故意笑道:“过来边吃饭边说事不是正合你意吗?” 云海没法,坐了过来。 有侍女想上前伺候。 明珠:“你们全下去吧,全退出院子,不许外人进这个院子。” “是。”晚霞等应声退了下去。 明珠给他盛了碗汤。 他不喝:“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你这样一块冷木头样,让我很没有胃口,胃口不好的话,我的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我的记性就不好、谈话的兴致就更是缺缺了。”她说着,伸给云海一个小汤勺。 云海不接。 “怎么?怕我毒死你?”她说着,端起汤,咕咕声喝了大半碗,再幽怨地盯着他。 云海目光一躲:“我不饿,你吃吧。” “你要陪我吃饭,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云海站起来,看样子是要走。 明珠呼一声,几乎是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的。 “你走啊。走啊,就让那些亡命之徒继续藏在暗处,到时与敌人里应外合!日日害咱太元国,若有一天,咱太元灭国了,你就是罪人!” 云海无奈,低头看她。 他依然是那副样子,看不出生气。 眼睛如泉水般清澈澄亮。 她得意地迎上他的目光。 此刻的她,有些俏皮。 对他,她终于“有办法”一回了。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有某些东西,很快就变质了。 她得意的心,不知何时就怦怦跳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 他的目光如海,似映着星辰明月,更是如一下子就勾摄了她的心魄。 他的目光先移开,坐下,说:“吃饭吧。” 她缓了缓情绪,才说:“你吃啊。”她挨着他坐,盯着他。 他有点受不了,胡乱间,竟勺了勺汤往嘴里送。 这是她刚刚才喝了一半的汤。 明珠噗一声笑了起来,斜他一眼,竟发现他脸红了。 她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得意地直看着他。 他觉得两人靠得太近了,把椅子拉开一点,她偏把椅子拉靠近他。 “你这样我没法吃。”他说。 她才把椅子拉开一点。 “你不是说边吃饭边说吗?”他说:“你说啊。” “我还没吃呢。” 她说着自己装了饭,还给他夹菜。 “我自己会夹。”他说。 明珠就给自己夹。 她开心得很,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时,两人就慢慢地吃饭。 她依然时不时就往他的碗里夹一筷菜,她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于是就给他夹自己最爱吃的。 夹了,快速往他碗里一放,就缩回来,埋头进自己碗里快速扒饭。 他一看自己碗里的菜,再转头想说她时,见她这样,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低头吃他的。 她在碗里抬眼偷瞄他,心里快乐得很。 他忍不住了:“你不是说边吃边说的吗?” “我现在又不想说了。”她俏皮地说:“不是说食不言寢不语的吗?吃完再说吧。” 云海把筷子一放,她马上伸手一按他的手臂:“你陪我吃啊。” 语气是有点撒娇,有点乞求。 云海几无可察地叹了口气:“我不明白,在你知道了我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之后,你为什么还会来找我。” “因为你是秦云海!”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有点哽咽:“我不管你是乞丐,还是少将军,我只知道你是秦云海,秦云海在我的心灵深处,在我的全世界里!我看画,你在画里,我看山,你在山上,我看水,你在水的倒影里......我要疯了。” “你要嫁给太子了。” “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嫁给他!”她马上露出热切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伸手紧按在他放在桌面的手臂上:“云海哥哥,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你爱、娶我,我就不嫁给太子。” “一,皇家的婚,你退不了;二,陛下已赐婚给我与明敏了;三,我不爱你,更不会娶你。”他说。 她的泪就忍不住滚了下来,摇头:“不,我知道的,你是喜欢我的,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怎么会不爱我呢?你是因为你我的身份才这样对我的对不对?我们曾经玉帛相见睡在一块,这就是夫妻啊。” 云海的脸瞬时红透了,连耳根都红了。 “那,那,那时情非得已!那是没有办法的。”他都口吃了。 “你要对我负责的。”她说。 第八百三十一章 纠缠不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要是不说正事的话,我就走了。”他说着站起来就要走,刚一移步,就被明珠扯着袖子:“你不能走。”她委屈地说。 “你放手,你不说正事的话,我就走了。”他说。 “我现在就是在说正事啊,你毁人清白难道不用负责的吗?” 云海头疼:“你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明珠紧紧扯住他的胳膊说:“你毁我清白,若敢不对我负责,我,我,我就告诉我娘!” 云海头晕:“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娶你吗?你会不嫁给太子嫁给我吗?” 他低头看着她问。 她抬起迎着他的目光:“嫁给你啊。”她说。 那一刻,两人目光相对。 也不知相视了多久? 没人知道当时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先转开了目光。 “云海哥哥,不用担心皇家,只要你说娶我,我就有办法退皇家的婚。”她说。 “我不会娶你的。”他说。 “为什么?你连姚明敏都娶却为什么不愿娶我?” 说得好像他谁都可以娶一样。 “你放手,我要走了。”他说。 “我就不放。”她说。 此时的明珠,就像一个跟情人耍小性子的小女孩。 在她的心里,两人就是情侣。 他也不动她,但他却想往外走去。 明珠的力气肯定拉不住他的。 没法,她就一抱,他一退,砰一声,他就退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明珠就扑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脸埋入他的怀里哭泣。 一开始她只顾着哭她的,哭着哭着,有点奇怪,他怎么没动静?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见他正低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又对上了。 她一羞,脸一红,目光一躲,头又埋回他怀里,心噗嗵噗通地。 这倒蛮像是对正闹小情绪的小情侣。 她忽地感到脸凉谅地,把头一抬,一看,原来自己刚才把他胸前的衣服哭湿了。 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拿袖子在那湿印上轻轻地擦了擦,脸红了,心里满满的,是从没有过的感觉:既羞涩,又甜蜜,还有点紧张。 “好好地嫁给太子吧。”他说。 她抬头:“我不要,我要嫁给你。”她又哭了,紧紧抱住他。 她发现了云海的一个神奇的特点,就是不伤她,不跟她动手,这种发现让她有恃无恐。 她上次打明敏,他抓住了她的手,用了点力,把她抓疼了。 想起这点,她心里瞬时酸溜溜的。 “明珠。”他忽地这样叫她。 她的心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下,抬起头来看他。 “你是因为得不到、是因为我并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为你着迷,所以才一直耿耿于怀,对我纠緾不清吗?”他问。 “你觉得我对你是这样子的吗?”她反问他。 “我觉得是。” 她瞬时委屈又气,嘴一瘪,一幽怨地盯着他。 “不要因一时任性而自毁前程。”他说:“好好做你的太子妃吧,与其他男人有太多的纠葛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将要跟你共度余生的人是太子,好好地把心思用在太子身上吧。” 她看着他。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头,稍一使力就让她离开他的怀里,他抽身就走。 “我要嫁给你,是真心话,不是意气话。”她在他身后说。 他顿了一顿后,继续向外走,走到门口,把门一拉,外面已经黑了。 他抬脚走进了黑暗里。 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云海回到一号阁楼。 明敏和苏姨娘两人竟站在阁楼前等他。一见她,两人脸上的神情是同时的一喜。 “回来了,快进来,一起吃饭。”苏姨娘说。 云海一愣,随即心一愧:“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我说了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啊,一家人,就应该一起吃饭的啊。”苏姨娘说:“快进来,饿了吧,再急的事,也要先顾着肚子啊。” 饭菜摆好了,明敏一直都很安静,她想去装饭,苏姨娘赶上去,接过碗装了饭给她:“给云海端过去。” 三人坐下吃饭。 一如往常,苏姨娘时不时给云海夹菜:“吃多点。” 云海堂堂七尺壮实的小伙子,在军营一天了,早就饿了。 跟明珠在一起时,他吃不了几口饭。 回来了,苏姨娘和明珠也不多话,更不追问他明珠的事。 他终于能安静吃口饭了。 这两母女煮的饭菜又甚合他的口味。 云海吃得津津有味。 苏姨娘见他这样,开心得很。 “听阿诚说你今天不舒服,好点了吗?”他问明敏。 “好了。”听他忽地关心自己,明敏脸一红,有点受宠若惊。 “她是闷着了。”苏姨娘说:“整天在这阁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陪着我这个闷葫芦,又没其他人跟她说话。”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想买的,我明天让阿诚陪你去。” 明敏摇了摇头。 苏姨娘忙道:“她胆子小!不熟的人,即使是护卫她也不敢跟人家出去呢。” “那明天你跟我去军营好不好?”云海说。 明敏忙点头。 “只是军营里都是大老粗......” 明敏摇了摇头。 “有你在她什么都不怕。”苏姨娘说。 “娘!”明敏脸红透了。 “有你在,我也放心。”苏姨娘继续道。 “那明天你就跟我去吧。”云海说:“我上午尽量把事情交待好,下午陪你到处走走,你有什么地方要去的,或什么要买的,就跟我说,我陪你去。” “嗯。”明敏轻声应道。 “苏姨娘明天也一起去吧。”云海说。 “这一把年纪了,就不跟在你们小年轻身边碍手碍脚的了。”苏姨娘说:“你们明天放心去玩吧,不用那么快回来。” ....... 这一天,忆萝又偷偷摸摸到了狐仙庵找那仙姑。 “仙姑,我的心上人什么时候爱上我?他什么时候跟那个妖女分手?” 最近,越来越着急的人不止明珠一个。 忆萝亦如是。 皇家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而自上次阿奴跟武王吵过之后,两人似乎又和好如初了。 这样下去,他俩就要成婚了。 他俩若成婚了,哪还有她什么事呢? “放心吧。”仙姑一脸谈定地说:“他俩成不了。” 第八百三十二章 化被动为主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快要结婚了,婚期都定了。”小随说:“你们可是收了我们钱的!” “别再给我谈钱!”仙姑说:“你们那点钱算什么?狐仙娘娘帮你们完全是因为她慈悲,可怜你们!” “是,是。” “回去吧!”仙姑说:“既然入了狐仙庵,就应该信狐仙娘娘,他们两个绝对成不了!” “可是他们婚期都定了呀。” “那又如何?即使明天就是他们的婚期,若狐仙娘娘不同意,她们也成不了!”仙姑非常自信地说。 虽然仙姑自信满满的样子,但忆萝两主仆还是忐忑不安。 而小随就直接怀疑:“你凭什么这样说?你给我们说个实质话吧,他们两个会什么时候彻底分开,我小姐的心愿何时能达成?” “你这是要质问狐仙娘娘吗?”仙姑怒道。 小随虽然不敢再说什么,但她是一脸的不服气。 仙姑见她不说话了,语气也有所缓和:“狐仙娘娘说了他们不会成,他们就绝对成不了!你们既然拜了狐仙,那就应该信狐仙,心不诚、所不信,皆是亵渎!亵渎仙灵,是会受到惩罚的,若狐仙娘娘生气了,收回仙术,那你到时可就别怪狐仙不灵了!” 小随马上就被镇到了,一脸不服的神色马上就没了,取代的是不安的神色。 忆萝更是被吓到了:“那狐仙娘娘是生气了吗?” “放心吧,狐仙娘娘没那么小气,她现在还没跟你们计较,若生气了,她会让我感觉得到的。” “谢谢狐仙娘娘大人有.....大仙有大量。”忆萝说。 “好了,你们回去吧,很快你们就会看到狐仙娘娘的神通了!” “谢谢狐仙娘娘,谢谢仙姑。”忆萝两人恭退退了出去走了。 解签人跟上两步,伸长了脖子看着忆萝主仆走的方向。 “好了,别望了!”仙姑说。 “多水嫩的俩姑啊!”解签人猥琐地说。 “我敬告你,泥犁殿发现忆萝郡主跟咱狐仙殿有关联时,马上秘密发来严令!要求咱一切都要小心,任何不正常之行动马上中止!”仙姑严厉地说。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她是武王府的人!” “武王府的人又怎么了?咱小心点不就行了嘛,有必要停止一切行动吗?” “泥犁殿要的不是小心点而是绝对小心!他们要的是万无一失!因为天王的大业不容有失!稍有一点不慎,后果你我死千万次都没法承担的!” “咱是不是小心太过了,这里不是没来过重要人物的家人,也没见......” “武王与其他人不同!泥犁殿传来消息,上次武王被刺的凶手武王府一直在追查!虽然上次泥犁殿从中使了点计作了转移,但应该糊弄不了他们,尤其诡异的是,武王府的人似乎没有了任何动静了。” 他们不知,武王不是没了动静,而是,武王改明为暗,化被动为主动,武王府如今用来追查此事的人换成了“死人”。 “没动静说不定他们就是被糊弄到了呢?”解签人说。 “被糊弄到了的话,那他们就应该出手而不是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的话,那听命而行了!” “武王也许不是不动手,而是暂时不动手呢,说不定他们正做着什么准备,时机到了再动手呢?” “你在这胡乱猜测,找理由找借口什么的都没用!泥犁殿已下了严令,你我只需听命而行!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解签人不服气地长叹了口气。 “那咱就这样眼看着这样一个小白兔从咱狼窝里平安来去吗?”解签人终是不甘心。 “她是武王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当然不会就随随便便让她来去了!她会有大用!咱装作一切正常,只是为了让武王觉得咱这里最多就是个收费较贵的神神鬼鬼的地方,没什么可疑的。到时.....”仙姑露出个诡异的冷笑。 “她会有什么大用?” “该用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怎么用她,我也不知道。”仙姑说:“泥犁殿只是说这条大鱼已入网,咱要把握好度,暂不收网,让她以为自己还是自由自在的,让保护她的人也以为她依然是自由自在的。” ....... 忆萝出了狐仙庵后,心里乱乱的。 再有两天就是下旨赐婚的日子,三天就是皇家下聘礼的日子,六天就是成婚的日子。 时日无多了。 她的心无法安静,她不想回府。 因为武王不在武王府。 他去了军营了。 她在外站着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风景。 “小姐,咱去哪?回府吧?”小随问。 “我不想回去,皇子哥哥又不在。”她忧郁地说。 “那咱去哪?您想去哪?” “我不知道。” “要不......”小随想了想:“要不,咱去看下明珠小姐吧,她住在” “好吧。” 忆萝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不好受,明珠此刻更不好受! 一大早,她就出来一号阁楼小院门外等云海。 可是等来的,却是明敏一脸娇羞,但却全身洋溢着甜蜜和兴奋地跟在云海身边出来了。 离开了太师府的明敏,严格点来说是自从跟了云海后的明敏,简直如脱胎换骨般换了个人。 真的是太美了! 帝都第一美人!她名副其实! 不像明珠,她的帝都第一美人的名头是自己营造出来的,连她自己都信了,然,这不是事实。 如今的明敏,实在是太美了。 以前,武王曾评过她:美则美矣,则无魂。 但如今,她的魂回来了:云海就像是她的魂! 她就像是把自己的魂寄在云海身上一样,遇到云海她就圆满了。 一具不知何时遗失了自己的灵魂的行尸走肉,在此世间艰难行走,苦苦寻觅,终于找回自己的灵魂。 何其幸运! 许多人终其一生,别说找不到自己的魂了,他们甚至都没发现自己遗失了灵魂。 何其悲哀。 如今的明敏,美得灵动。 让人嫉妒。 尤其是看到她还小鸟依人,幸福并娇羞地跟在云海身边后,明珠差点就被气得失去理智了。 她一下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一刻,她的表情就像是.....抓奸! 正陷在小幸福的明敏一见到她脸色就变了,几乎是本能反应,她一下子就向云海一挨,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同时,向他左后侧一躲。 第八百三十三章 骄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上前盯着云海。 云海对明敏柔声说:“你先上轿。” 他说着把轿帘一掀,把明敏扶上轿。 “你去哪?”明珠问他。 “去军营。” “那她呢?” 云海当然听出她说的是明敏。 “她跟我一起去。”他答。 “我也去。” “外人不得随便进入军营。” “那她怎么又能进了?” “她是本将军的夫人。”云海说。 明珠气红了脸。 云海接过阿奴牵过来的马,上马,对驾车的阿信说:“走吧。” 一行人就往前去。 明珠刚要上前,有护卫过来拦下了她。 “你告诉他,说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他不听的话就一定会后悔的!” 护卫拍马到云海身边,但明珠看到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云海这是不信她了,还是不上她的当了? ...... 明敏正坐在车里,想着军营里有那么多男人,到时她怎么办?心中有点害怕,但一想到能跟着云海在一起,就似乎什么都不成障碍了。 “到时,我就跟着他好了。”她想。 正想着呢,听到外面后面传来马蹄急急赶来的嘀嗒声,似乎有人追过来了。 她的心急跳了起来。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新鲜、都陌生,想接触却又害怕。 很快,马蹄声就在旁边,随即她听到一把清脆欢乐的声音:“云海哥哥!” 是阿奴! 明敏太开心了,马上掀帘:“阿奴!” 阿奴骑在小红马上,身穿胡装,神采奕奕的,如暖洋,让人一见心就一亮、让人一见就心情愉悦。 她听到叫声,转头一看,双眼一亮:“咦,明敏!” 那马步一缓,就落下到明敏的轿子的边来,伸手扒着车窗子:“你也是要去军营吗?” 明敏点头,笑道:“嗯。” “要不你上马车去聊吧,你这样边骑马边扒车窗还边聊天,这样很危险的。” 明敏转头一看说话的人,看到了坐在一匹黑马上,丰神俊朗的李君慈。 她马上局促,脸一红,道:“民,民,民女见过武.....” “嗳,别管他,咱说咱们的。”阿奴说。 “可是你这样,真的很危险。”明敏说。 “反正我不上轿子。”阿奴说:“上去坐着很闷的,最近我老在家里闷着,家里的气氛又压抑得很,我是出来喘口气的,我不要上轿。” “那你别扒车窗啊。”君慈说:“这样很危险。” 阿奴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又转头对明敏:“要不你出来跟我骑马吧。” “我不会骑。”明敏说。 “哦对哦。”阿奴说:“有空我教你骑。” 明敏可不敢学。 “人家轮得着你来教吗?”君慈说。 “哦对哦。”阿奴说着转头向云海:“云海哥哥,有空就教明敏骑马!”再转头向明敏:“骑马很好玩的!你学会后,咱跟云海哥哥一起到野外骑马!我经常跟他到野马驿发的,那感觉很爽的!”手一松开车穿,她坐正回去:“很快到了,等你到了咱再说话!” “嗯。” 明敏刚一应声就听到一声:“驾!我先走了!” 就不见车窗外的她了。 明敏忙伸头一看,看到她如道流火向前而去了。 武王骑着黑风如一阵风跟在她身后。 “你追我呀!”阿奴欢乐地叫。 “小样,哪里逃!”武王应道。 这两人,一溜烟就走远了。 明敏看得心怦怦地。 骑马对于她来说是件想都不敢想的恐怖事件。 但听到阿奴说她经常跟云海到野外驿马。 我若会骑马的话,是不是就更能靠近他一点?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机会跟他在一起呢? 可是一想到骑马她的心里就直发怵! “这......我是绝对学不会的。” 可是想到刚才阿奴叫云海哥哥教她骑马。 她捏着手绢,想:“若云海哥哥愿意教我骑马的话,那,那,那我就学吧。” ...... 明敏的车驾刚在营帐前停下。 阿奴就骑着小红马如一阵风刮到她车前,下马掀帘,扶她下马。 阿奴真像明敏的定心剂。 有她陪着她在这军营里,她就不怕了。 君慈操练骑兵去了,云海在训练场监察步兵的操练情况。 明敏在一旁看着他穿着军装站在高台上威武的样子,痴了。 爱意、崇拜、娇羞、柔情,那一刻全在她的目光里。 她能这样看着他一辈子。 阿奴站她身边,双手往拦上一撑,支颐,也望向训练场指挥台,感叹:“我云海哥哥真是帅呆了。” 明敏柔柔地一笑:“你不跟着武王殿下去训练骑兵吗?” “他不让我跟着他。”阿奴说:“你不知道,他们骑兵训练真像疯了一样,爬山、涉水、过障还要几方对阵,还有各种信号、各种命令、各种阵营,唉,别说我跟着他了,我连信号都看不懂,鼓音,鸣金音,有长有短,有轻有重,响的数量不同各都表示不同的意思,还有那指令小旗,不同颜色表示不同的命令也就算了,摇法不同也表示不同的命令,真让人头晕眼花,唉,他让我跟着,我也不一定跟得着他。他也不让我跟,他说危险。” “听着就感觉很危险啊。”明敏说:“他们太厉害了,咱太元的兵将太伟大了。” 明敏一脸崇拜敬佩,双手臂一叠在栏杆上,身一低,下马搁在手臂上。 两个女孩就撑在栏杆前,看云海练兵。 也不知看了多久,阿奴实在站不住了,看向明敏:“你不累的吗?你不闷的吗?” “没有啊。”明敏说:“你是不是想去其他地方玩了?” “我脚累了,也想去其他地方玩了。”阿奴说。 “去哪呢?” “嗯....”阿奴左手支颐,眼睛滴溜溜一转,想了想,说:“咱去伙房,帮郝大娘煮饭好不好?” “好啊。”明敏说。 小姐妹俩就手牵手欢欢乐乐地去伙饭去找郝大娘。 伙房正烟熏火燎的,郝大娘腰插双刀,左手拿锅铲,右手端盘子,大嗓门叫:“那腊肉切好了没有?萝卜快点削皮!” “郝大娘。” “嗳!” 一听到甜甜女孩声的郝大娘,声音马上也降了几度,还柔了几个档次。 “你们饿了吗?先出去等等,饭很快好了,要不我先给你俩下个面好不好?是大娘的拿手好面哦。” “我们来给您帮忙的。”阿奴说。 “嗐,开玩笑,不用你们帮忙。” 在阿奴两人的坚持下,大娘无奈地给他们安排了任务:“把那筐青菜洗了吧。” 明敏听话去洗了,阿奴是不听话的:“大娘我要掌勺,我要当厨子!” “别把我军营的厨房烧了!”大娘说。 第八百三十四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与明敏在厨房里烟熏火燎地忙得不亦乐呼,尤其阿奴,拿着大锅铲在锅里炒大锅菜,把大锅铲像玩具一样舞。 明敏在旁边学郝大娘做菜。 郝大娘端了盘正冒着热气的丸子过来伸给阿奴,并从阿奴手中接过大锅铲。 阿奴招呼明敏:“快来吃!闻着很好吃的样子哦。” 她说着拿小竹签叉了一个丸子,放到嘴里,边吃边被烫得吱牙裂嘴的频频吸气:“吸......真的很好吃,吸......唉唷,太烫了。” “晾一晾。”郝大娘笑道:“这急嘴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阿奴却不管,只管边吸气边吃她的。 还叉了一个伸给明敏。 明敏拿着正冒着烟气的丸子,吞了吞口水,却没吃,只拿着打算晾一晾。 阿奴吃完一个,再叉第二个时,听到远出传来吆喝之声。 “他们回来了!”郝大娘笑道。 阿奴一喜,拿着手上的长竹签,急急地在盘上叉叉叉地,就连叉了四个丸子,拿着丸串就冲了出来。 见远远的,寒风之中,一行人,从山上下来。 因山路蛇行状,所以即使他们速度很快,但也没那快一下子回到。 明敏掀帘出来时,就看到阿奴欢喜地向前跑去迎接武王与其骑卫。 那队骑马下山,如一阵风刮来,一下子就刮到近前了。 他们没有停的意思,挥着马鞭,吆喝着,如人马都一起吃了兴奋药一样。 明珠就站在门前,看着。 本来跑向前的阿奴忽的惊叫着转身往回跑。 明敏看得一头雾水:她不是要跑去接武王的吗?怎反往回跑了? 正这样想着呢,她就惊呼起来了。 因为她看到武王一身白衣,如个白马王子一样,哦,不,他是真皇子,骑着匹白马如道闪电向阿奴闪来。 阿奴鬼叫着往回跑,手里还拿着她临时串的那串丸子串,但武王与众兵将们吆喝着就到了她身边,众人速度停都不停,武王一个弯身伸手一捞,哈哈笑着,就把惊呼着的阿奴捞上马坐于他的身前,他拉马一个转身,又向来路而去了。 而他的骑卫们,则兴奋鬼叫着,依然向前而去与武王分道扬镳了。 由于天气还冷,地上的雪都没化,寒风也大,阿奴坐在马前,迎着寒风,她还鬼叫着,君慈怕她吃了风,在把她捉住搂上马时就把自个身上的披风一扯,包住了她。 这时,她伸手一扯袍子,露出个小脑袋,靠在他身上,抬头看他。 由于刚才她又跑又叫的,兴奋得脸都红了,此刻正红粉花飞的,双眼水灵灵的,让人见之撞心。 她娇嗔:“坏人。” 君慈呵呵地一笑。 阿奴把袍子再拉下一点。 “小心撞了风。”他说,却闻到一阵香气,只见一串丸子从袍下冒了出来。 君慈以为她会给自己吃,谁吃她却往自个嘴里一送:“嗯,好吃。” 君慈的肚子瞬时咕咕叫了起来:“郝大娘在炭火里煨的竹筒糯米丸子,我最喜欢吃了。” “云海哥哥也喜欢吃。” “你怎么知道?” “郝大娘告诉我们的啊,我与明敏都向她学了做法了。” “学是为了以后做给你夫君我吃吗?” “为了我自己想吃时能随时做来吃!”她说。 君慈呵呵地一笑。 对于她,他从来愿意惯着她,平时像是动不动就翻醋坛的样子,其实,他对她一向蛮宽容的。 也不知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 “爱情如童话,婚姻是专门打破童话的。”这歪理邪说是谁说的? 当然是阿奴了! 不过他倒希望她婚前婚后,都如活在童话里一样开心。 “当然,做多的话,也可以分点你吃的。”她说。 他再一笑。 “给你吃一口好了。”她把手里的丸串伸给他。 君慈张嘴叼了一个:“嗯,好吃,还是熟悉的味道!炭火味,竹味,太好吃了!郝大娘好久没做这道菜了,她说费时、费事。” “她在厨房向我吹牛,说这道菜有多好吃多好吃,我就緾着她做了。”阿奴说。 君慈哈哈大笑:“托你的福。” “没做多少,就做两竹筒,她怕我烫着,还把丸子弄出来放到碟上再给我。” “就着竹筒吃更好吃。”君慈说。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吧。” “你皇家什么时候下旨给我二哥和公主赐婚?” “下个月一号。”君慈说:“因为无人知你二哥的具体生辰八字,所以我父皇让太史局选个吉日完婚。” “选了哪个吉日?”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嗯,嗯,是这样的,那个老夫人不是仙逝了吗?” “嗯。” “她.......她是我们的祖母呀,她过世了,今年我家是不是办大喜事的.” 君慈一下子就把马拉停了,傻眼了,盯着她:“你什么意思?你打算今年不嫁给我吗?” “女儿外嫁可以?但男丁不能大婚啊。”阿奴说。 君慈眨眨眼:“你是说,老夫人的事不影响咱的婚事,但影响你哥哥们的婚事对不对?” “对啊。” 君慈看着她。 她在他怀里抬头看他。 他扯缰绳的手收了收,就像把她抱怀里一样。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嘴角似带丝淡淡的笑意。 “你干嘛奸笑?”她如撒娇般地跟他说。 “你是让我在圣旨下之前提醒皇帝是吗?” 阿奴眼神一飘:“嗯,嗯,嗯,对啊!不提醒他的话,那圣旨下了,我二哥接还是不接?接岂不是大不孝?不接岂不是抗旨不遵?到时你皇家是让我二哥接还是不接?若让接,岂不是违背世代祖宗的规制逼人大不孝?若不接,岂不是让人对你皇家大不敬吗?到时岂不是双方都难做?” 阿奴说完,悄眯眯地瞄他一眼。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说:“好,我回去跟父皇母后他们说说。” 也没见他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把手里的串向他嘴边一伸:“还有两个,一人一个。” ...... 君慈带着阿奴在山里奔了一圈就回来了,因为到饭里了,回来正好吃饭呢。 阿奴来了之后,才知这秦营的训练营里的训练强度很大。 吃完饭没多久,他们又操练去了。 操练完回来,还在演武台比武。 “你真讨厌!”阿奴抚着自己的手臂对明敏抗议:“你怎么跟子规一模一样,一紧张就捏人的手臂?现在台上是李君慈好不好?又不是你的云海哥哥!我都没激动你干嘛这么激动。” 明敏一脸惭愧,“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又惊呼一声,手一捏! “唉~呀!”阿奴鬼叫:“坏人啊。” 第八百三十五章 兄弟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场比赛下来,阿奴就跟明敏分开了,她把明敏交给云海后,就去找过来秦营跟武王抬扛,输了几场下台对她爱理不理的卫璋。 “受什么刺了你?”阿奴急急赶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卫璋,负着手,笑眯眯地问他。 他很好玩,就像弟弟,而她有一百个哥哥,却没弟弟。 “我不要跟你说话。”他嗡声嗡气地说。 “嗳,是武王打的你,又不是我打的你,你干嘛要对我发脾气?”阿奴故意取笑他:“再说了,不是你自己挑战他的吗?在擂台上有输有赢,你又不是没输过。” 他不理他,继续往前走,伸手一掀帘子,身一矮就进了营帐。 阿奴跟着她进去。 “你跟进人家的闺房干嘛?” “谁的闺房?” “我的啊!”他竟一脸认真地说:‘你就不怕你家那个醋坛翻了吗?” “嗳,我到底哪得罪你了?”阿奴奇怪得很:“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给你约我的姐姐的事吗?” 阿奴刚一说完,他本就臭臭的脸再一臭,哼了一声,伸手扯过一件衣服就走。 “那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了。”阿奴跟在他身后。 他就是不理她,自走他的。 阿奴跟着他:“到底因为什么嘛,你个小气鬼。” 他不答。 “你个小鬼头。” 他还是不理她。 完了,叫他小鬼头都没见反应,这次看来是真生气狠了,但我到底哪得罪他了嘛? 他来到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地方。 有两门卫在看守,门卫让卫璋进去却把阿奴挡下了。 “你干嘛拦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阿奴吓唬人家。 “女的不能进。”对方说。 “为什么?” “让她进。”卫璋说,回头看她一眼:“进了后果自负。” “这......不好吧。”那门卫说。 “一会她自己就飞出来了。”卫璋说。 门卫一让,作了个请的姿势。 阿奴的眼睛鬼灵灵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卫璋奸笑一声,就进里面去了。 阿奴看里面烟雾缭绕地。 只是稍一迟疑就抬脚进去了。 这是李君慈的地盘,出什么事,他也会罩着我的吧? 阿奴感觉里面越走越温暖。 这到底是什么好地方?还女人不能进? 前面一个小山包。 卫璋移步就想移过旁边的大石。 阿奴紧跟着他。 “想好了哦,进去后果自负哦。”他回头对他说。 “你告诉我为什么生我的气我就不进去了。”阿奴贼贼地说。 其实他告诉她原因,她也要跟着他进去的,因为这个地已强烈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不弄个明白才怪呢。 他哼一声,就转过大厂进去了。 阿奴紧跟着他,有点紧张,他们让她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神秘的。 一转过这个石头就听到的男人们哈哈大笑声,还听到水声。 阿奴汗颜,似乎想到为什么这里女人不能进了:“这不会是你们男人洗澡的地方吧?” “对啊,有种你跟继续跟啊。”卫璋故意激她:“要是敢跟进来,我不仅告诉你原因,我还请你吃饭。要是不敢跟进来,你就是怂货胆小鬼。” 前面一排排的木栅栏,应该是给这些男人放毛巾衣服等用的。 唉呀!敢说我胆小鬼! 阿奴抬脚就跟着他,却在栅栏前停下了。 因为水声、吵闹声、还有烟气缭绕的样子都在告诉她,过了那道栅栏,场面绝对会很状观。 卫璋看她停下,得意地一笑,转过栅栏去了。 君慈等正在泡在暖泉里。卫璋跳入旁边一暖泉澡池,如一尾鱼游了一会,挨在了池边。 君慈靠了过去:“干嘛去了这么迟才来?” “明知故问。”卫璋说:“你不如直接问我阿奴找我干嘛?” “好吧。”君慈笑道:“阿奴找你干嘛了?” “不知道。”他说着用嘴巴指了指:“她在那,要不你问问她。” 君慈吓了一跳,听到这话的人也会吓一跳,都一缩身,把身体缩入水中,同时转头看向他下巴所指的方向。 当然没看到人。 “你小子欠揍。”君慈笑道:“在擂台上还没被揍够是不是?” “不骗你们,她真在那。” “去。” 没人信。 “卫璋!给你滚出来!”阿奴一声喊叫。 所有人都吓得矮了一截! “我去!”李君慈叫了声:“你进来这里干嘛?出去!出去!” “把卫璋给我交出来我就走。”阿奴说。 君慈跟太子一池,太子下午的时候就过来了,武王带着他看演练,还询问他的意见。 两兄弟一起阅兵,还一起谈论了家事国事。 看到如此强大的军队,谈论天下大势,太子胸中豪情顿生。 君慈还玩地说,等天下太平,他就会功成身退带着阿奴云游天下,以后,国事恐怕就要劳烦太子多多操心协助皇帝了。 太子一笑:“你想得美!偶尔去玩一下就好,该尽责任还是要尽的,你武王可是责任重大啊。” 两兄弟似从没如今日这般畅快聊过,都很尽兴,兄弟之情谊更深了一层。 这不,就一起洗澡了。 这时,太子笑道问卫璋:“你怎么得罪这个小野蛮了?” “我不知道啊。”卫璋说:“她要跟我进来,我就跟她说有种就进来,不敢跟过来就是怂货。”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调侃武王。 “要不咱当场开个局,赌赌王妃敢不敢进来?我做庄。” “我赌十两王妃不敢进。” “武王殿下,你来押注啊。” “反了你们,在军营里开赌局!太子殿下还在这呢?小心他罚你们全部去祼奔!” “裸泳就好了。” “哈哈。” 太子也爽快地笑了起来。 “武王殿下,需要咱让让地给你与王妃两人洗洗鸳鸯浴吗?” “去去去。” 阿奴在外听到他们的声音,有点生气。 哼!小看我。 “卫璋,给我出来,我出来我就进去了。” “有种你就进来!”卫璋说。 “我叫三声哦!”阿奴说。 “叫十声我都不出去。”卫璋说。 众人嘻哈笑不当一回事。 阿奴叫了三声后,伸手一推,吱呀一声。 众人一愣,转头一看。 惨叫声四起:“我的娘啊!” 第八百三十六章 嬉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只见栅栏门开了,姚阿奴伸出一条白花花的........额,不是,是伸出一条大腿来作疯狂试探状,她人并没有马上出来。 她也怕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那些人要她负责怎么办? “呐,我出来了哈。”她说着,一跳,就蹦出来在大门口,双手一叉腰,所有人再缩了一缩。 这是女人吗? 众人惨叫:“武王殿下,去搞定她了。” “你让我现在怎么搞定她?”武王笑道:“我现在跟你们一样也没穿衣服啊。” “没穿衣服才好搞定啊,穿衣服反不好搞定了。” “哈~哈~哈” “钱不够,一会去祼奔!”武王故作严肃:“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正经不?” “殿下,说实在的,你去把她弄走啊。”卫璋说。 实在想不到阿奴真的进来,这有点吓到他了。 一群男人全在水里,只冒个脑袋出来说话,看着蛮搞笑的。 “都不穿衣服怎么把她弄走?”有人说。 “卫璋,给我出来!”阿奴说,她也不太敢靠近。 卫璋说:“我就不出,有本事你过来抓我啊。” “我真过去了哈!”她觉得好玩得很,正玩得开心,竟真的向前走。 “不要啊!”一群人惨叫。 “你们把卫璋交出来啊!”阿奴得意地说。 “所有的人都看向卫璋。” “干,干,干嘛?”卫璋惶惶:“要当叛徒吗你们?”急中生智,转头看向君:“你真的让老子赤裸裸地跟你的王妃在一起吗?” 这..... “嗳,咱一群大老爷们,怕她一个小姑娘干嘛?”钱不够说。 “你有什么办法?”所有人都看向他。 钱不够眨眨眼,转头对阿奴叫:“我们已经泡够了,要起来过你在那个地方穿衣服了,我们叫三声,就全部起来了!你若再不走的话,就后果自负哦。” 小样,威胁我! 阿奴双手一叉小蛮腰,:“有种你们起来,吃亏的又不是我。” 众人忐忑,你看我,我看你。 “怕什么?”钱不够说。 “叫三声我们就真的起来了啊。” 叫了三声后,水哇啦啦响。 “啊~~~” 惊叫声震天! 阿奴捂着眼睛惊叫!但她没走,就站在原地。 而那些男人们也惊叫起来。 三声数声过后,他们是站了起来,但,只站起来一点点,对于男人来说,这一点点走光算不得什么。 见她没走就全鬼叫着又矮下去了。 “姚阿奴,你是女人吗?”卫璋说。 阿奴的手指一张,从指缝里一瞄,看到他们又下去了,她哈哈大笑。 “去去去。”君慈说:“再不出去老子就起来了。” “我就不出去。”阿奴说:“你来咬我啊。” 唉呀呀这小样。 “你过来。”他说。 她竟真的过来了。 穿了衣服就觉得自己有恃无恐。 所有的男人,哇啦一声,全部远离武王。 水气迷蒙中,还真的看不到什么。 阿奴笑嘻嘻地站在岸上,得瑟地看着他,真觉得别人拿她没办法了。 “你最好马上乖乖走了,否则真的后果自负。”他说。 “你求我啊。”她说。 刚一说完,只听水哇啦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惊叫着,身体一轻,天旋地转! 男人们哄然而笑、鬼叫声四起。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都不敢乱看,怕看到什么不得了的。 他竟光着身子把我抱起来?这疯子! 羞急的她的全身一下子就火火的了。 加上他在暖水里泡了许久了,身体热烘烘的,一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像块炭火一样。 “你疯了吗?”她说。 “让一让你罢了,你以为我们真怕你啊!还没完没了了你。”他笑着说。 “讨厌。” 武王就当众把她抱走了。 他把她抱在一间更衣间前放下,放下时,阿奴的手碰到了什么,一瞄,原来他的下身围了个张大毛巾。 “看什么?”他说:“你想跟我进去伺候本王穿衣吗?” 阿奴脸一红:他现在身上很少布。 她故意斜了他正滴水的毛巾一眼。 他脸一红,故作镇定:“在这乖乖等我。” 他进去穿衣去了。 吵闹声过来。 那群“布”少得跟李君慈刚才一样的泡暖泉的男人们笑闹着一窝锋过来了。 阿奴脸再一红,吓得,转身就跑。 惹得那些人在背后又哈哈大笑。 “讨厌。”阿奴的脸火火的,沮丧得很。 原来他们真的是故意逗我玩的。 她也不等李君慈了,直接到吃饭的地方。 明敏正帮着伙房摆饭菜呢。 “你去哪了?”明敏问她。 “去看男人们洗澡了。”她拿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随口应道。 “你说什么?”明敏听到了,但不敢置信。 “我去找卫璋了啊。”她说。 “哦。”明敏说。 卫璋连输几场,而且输得有点惨烈。 明敏以为她去安慰对方呢。 男人们很快就围过来了,很我看着她笑。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卫璋来她身边:“你跟我过来。” 阿奴拿着鸡腿边吃边跟着他走。 到一僻静处,她问:“干嘛?” 他扔给她一锭银子:“请你吃饭的。” 阿奴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干嘛给我银子?” “请你吃饭的。”他说着就走。 “嗳,有这样请人吃饭的吗?” “你吃饭,我给钱就是请你吃饭啊。”他说。 “好吧。”阿奴笑道。 嘿 ,这小子蛮讲信用的嘛,他说她惹是敢进那暖泉澡堂,他就请她嘱饭,和......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你还要告诉我生我气的原因呢?愿赌服输哦。”她说。 “没原因。” “是因为我姐吧,要不,明天我帮你约她出来。” “到现在你还玩我!”他气红了脸。 阿奴迷糊:“我怎么玩了?” “你姐跟我大哥.......”他说着一顿,生气地哼了一声。 “我姐跟你大哥怎么了。” “他们才是一对,他们互相喜欢,是情侣,他们都把我当小孩。”他气恼地说。 阿奴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小屁孩嘛,比我还两天呢。” 他真的比阿奴小二天。 “年龄不是问题好不好,问题是,她喜欢的是我大哥!她将是我的大嫂!”他依然生气。 子规真的喜欢卫巡吗?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大聚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不知道。 “好吧,那我再给你介绍一个美女好不好?你的终身大事包在姐姐我身上了。” 他气哼哼,她笑嘻嘻。 “不敢劳烦!”他说完气哼哼就走。 阿奴跟着她:“嗳,给你说句真心话,我真的不知道我姐跟你哥的事!我发誓!” “你当初就是利用我,还叫我姐夫,害我空欢喜一场!” “真的,我发誓!你想想,你大哥当初可是跟靖和公主有婚约的!” 他忽的站住,转头,使得阿奴也一下子剎住,看他。 “对不对?公主的未婚夫耶,哪个女人还敢考虑他嘛。” 阿奴看到他的眼神变化,由生气到愣了愣神,然后缓和到最后沮丧。 他一句话不说,转头又走了。 阿奴跟上他。 她知道他不生她的气了。 “那你还请我吃饭不?”她赶上两步问。 “嗳!我给你钱了。” “你之前那钱是为了向我赔罪的。” “什么?赔罪?反倒成我得罪你了是不是?” “你误会我了啊。”她说:“你让我好心没好报啊,你不应该向我赔罪吗?” 他气哼哼地站住盯着她。 她却一脸“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理所当然的表情? 理占不占先不论,反正气势上是绝不能弱的。 他咬牙切齿地伸手入怀一掏! “你要干嘛?拿武器吗?” 他把手拿出来,握住个拳头,气愤地、慢慢地伸向她。 阿奴作害怕状:“你要干嘛?不许打女人哦,打女人的男人是孬种!” 他的拳头攒得紧紧的,紧得都颤抖了,伸到她的鼻尖前停下,一展开。 阿奴看到他掌心托着一锭银子。 她噗一声笑出来。 他另一手拿过她的手,把那锭银子恨恨地塞到她的手上,然后.......转身走了。 阿奴笑着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再跟上他:“你这样不算请人吃饭的,请人吃饭是要跟被请的人一起去吃饭,然后,然后,你再给结帐的。” 他气得再次停下脚步,但没有看她,只是停了停,闭了闭眼,缓了缓情绪,睁开眼再走。 估计他自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这样一个奇葩。 “那你什么时候再请我吃饭?” 她这是在疯狂试探他的底线吗? “那你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想都别想!”她马上说。 他哼一声就向前走了。 “那你欠我一顿饭哦。”她说。 他坚决不理这样不要脸的人。 两人就闹着走到吃饭的地方。 走到的时候,阿奴马上把卫璋丟一边了。 她如临大敌。 因为,她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镇北公主阿其娜,一个是北牧的九公主吉吉公主。 这两人一个想嫁给李君慈,一个想睡李君慈。 她们来这里干嘛,她们不是快要走了吗? 她们正跟武王在说话。 与他们三人在一起的,其实还有另一个人:北牧六王子阿罗尔。 阿奴本来跟着卫璋的,她就是要逗逗他。 但一看到李君慈几人,她马上上前见礼:“见过六王子、镇北公主、吉吉公主。” “免礼。”阿罗尔说。 “谢谢。”阿奴说着,站了起来,很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挽,就挽住了君慈的胳膊。 一下子就宣示了主权。 吉吉公主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你就是那个天煞星?” 阿奴微笑回道:“回公主,民女就是那个天煞星姚阿奴。” 吉吉公主微笑了一下,看了看武王,再看了看她挽着他胳膊的手:“命虽不好,人长得过得去,身材也算可以,但至于吗?” 她看着君慈的眼睛说的。 明显就是问他。 至于什么?阿奴听不懂。抬头看君慈,却看到他也正低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 阿奴鸡皮疙瘩一起。 他眼神中饱含深情。 “值得啊。”他说的时候,已抬头看向吉吉了。 “值得什么?”阿奴问。 没人答她。 君慈可能顾及到她的感受了,对她微笑了一下。 吉吉公主冷笑了一下。 阿奴对他皱了皱鼻子。 他笑容绽了绽。 阿奴转头,看到镇北公主正看着她,目光很复杂。 一接触到阿奴的目光,她对她稍稍一笑。 阿奴回她一笑。 转头看到阿罗尔也正看向她们。 看到她的目光过来,他眉一挑,对她展颜一笑:“姚姑娘,还记得我不?” “当然记得啊。”阿奴说。 “吃饭了,吃饭了!”郝大娘的大嗓门一叫。 所有的人都行动了。 阿奴似乎明白今天的晚饭为何这么迟才开,而且为何会以这种形式。 以前这个时候,秦营早吃过晚饭了。 他们一般都是训练完回来就吃饭的。 但今天,也许是为了等镇北公主他们过来,所以才推迟了。 而那些军营中人闲不住,当然不会乖乖等人,于是就摆擂台比武。 卫璋本来是跟太子一起过来的,但他挑战了武王,输了还不肯认输,直到被放倒三次后,才下台。 比完武,他们还没过来,于是这些男人们就去泡暖泉了。 而且今天吃饭的方式也很特别。 是以搞活动的形式的。 食品有的是熟的,有的是半熟的,有的是生的。 熟的可以直接吃,这不用说,半熟的,与生的可以以吃暖锅的形式弄来吃,也架了火一架架炭火炭火上置有石板,烤得发烫的石板,肉菜等都可以放到上面烤。还架了一架架烤架,架了羊肉、驼肉在上面烤。 真真是兼顾了太元与北牧两国的吃饭文化。 有粥、有米饭、有酒、有肉、有兄弟、有朋友、有爱人还有对手....... 这一顿饭蛮有意思。 这时云海过来,与阿罗尔见了礼。 阿罗尔伸手一搭他的胳膊。 云海问他:“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因为明天要走了,要进宫跟陛下辞行,还要收拾之类的,事有点多就耽误了。” “我们本来打算等你一起泡暖泉浴呢,上林苑最让人享受的就是这暖泉了。”君慈说。 因为这里的桌子一桌一桌拼成长长的,环绕的,反正都是连在一起不断开的,因为大家都坐在一起有点不分高低彼此的样子。 这气氛阿奴蛮喜欢的,阿奴还看到信王也来了。 原来他是跟镇北公主他们一起来的。 第八百三十八章 月不落帝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个晚会很热闹。 众人玩得很疯。 阿奴印象最深的,是北牧和太元双方人员一起围火而唱的北牧的脍炙人口的民谣《故乡月》。 六王子把笛、有人鼓瑟(信王)、有人吹笙、有人击鼓(腰鼓吉吉公主和镇北公主)、有人敲锣,还有人乱敲(李君慈和太子就在这一列,拿着筷子乱敲杯碗),这些平时拿着各种冷冰冰的兵器的家伙还各怀本事,让明敏和阿奴倍感惊叹。 最让君慈惊讶的是,阿奴拿着海螺在吹。 她穿着黄裙子,扎着一对可爱的辫子,眼睛大大的、灵动的、顾盼神飞的、神情俏皮可爱的、拿着小巧的海螺脚一晃一晃地,吹着时而忧伤,时而俏皮却又时而震撼的故乡月的场景,让人此生难忘。 他惊呆,也骄傲极了。 这是玩得最其乐融融也最感人的时候。 玩得最疯的就是大家围着篝火乱唱乱跳。 直玩到深夜。 姚家和云海都派人回去报信。 说她们今晚就留宿秦营了。 不管吃饭席上还是晚上睡觉,阿奴都跟明敏在一起的。 两人回到被安排好的居处,阿奴洗了澡,出来支颐看月。 她有点不放心李君慈......的贞操。 镇北公主倒没什么?那个吉吉公主那妖媚样,是个男人见着她都会想入非非,是个女人见着她都会心里不安的吧。 最最让人不安的,是此人没有伦理道德的。 她上次送上门失败,这次跟过来,一定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听说,在北牧,她想要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这次,李君慈对于她来说是个特例。 对于一个在男人堆里所向披靡的女人来说,这个特例一定是个析刺激的挑战吧! 恐怕她会兴奋得很,而且挠心挠肺得很。 因为越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她会不择手段吗? “她明天就回去了,恐怕今晚会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地想要把李君慈拿下吧。” 这样想着,她就坐立不安了,就想去找李君慈。 眼角却似扫到什么,定睛一看,看到月光之下,六王子微笑着风度翩翩站于下方。 她所居处有点高。 阿奴向他招了招手。 他微笑着上来了,与她一起站在阶上看月。 “故乡的月啊,我的陪伴之神,有了你,我就永不孤单;故乡的月啊,我的守护之神,我的浪迹天涯,我的跋山涉水,我的风餐露宿,我的忧悲沮丧,有了你,就都有了依靠;故乡的月啊,你是他:我的母亲、我的爱人的眼睛,无论天涯海角,我抬头,都能与他们充满爱意的目光相遇;故乡的月啊,我到哪,你就到哪,你在,我就在。” 他深情地念了一段《故乡月》里的歌词。 月亮在北牧的地位极高,月亮在北牧被称为不落之神,北牧亦称月不落帝国。 北牧人的图腾是狼,狼常对月长嗥,北牧人则常对月礼拜。 月在,他们的信仰就永在,他们灵魂就永在! 在北牧,月亮是他们先祖神灵的归宿,亦将是他们灵魂最终归属。 “我们,五湖四海,同一片月,同一个世界,若世界大同,永无战事,亲如一家,多好?”阿奴说。 他笑了一笑。 手往腰间一摘,向阿奴一伸,说:“送给你的。” 他手上拿着的是他最爱的那支笛子。 “这笛子没什么特殊意义吧?”阿奴不太敢接。 上次差点接了这笛子闹笑话。 他一笑:“放心,这里没有篝火,你我也没有在篝火下请月神作证并山盟海誓,所以没有你所害怕的那重意思。” “听说这笛子是你蛮喜欢的,多年来随身不离的东西。” “是的,多年来随身不离的东西,我今天把它送给你。” “为什么?” “因为它是美好的东西。” 阿奴眨眨眼,有点看不明白。 “美好的东西,我希望它能跟着个美好的主人,留在一个美好的地方。”他说。 瞬时,一股浓浓的,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在阿奴的心里涌出,久久不消。 “你也是个美好的人。”她说。 “当然。”他笑道。 但阿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悲伤。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但仅此而已。”他有点忧伤地说。 阿奴伸手接过那笛子,笑道:“它应该值点钱吧?” 他一笑:“你要是某天,穷得揭不开锅的话,卖了它所得的银子应该能肋你撑过一段日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完全一副财迷的嘴脸。 他再一笑。 两人如心有灵犀一样,同时抬头看月。 “今晚的月真圆。”她说:“也真美好,如果夜夜能得如此好月多好?” 他神情复杂地看向那月,负着手下了台阶:“我走了。” “再见。”她说。 “愿你的世界,能常得此好月,夜夜常皎洁。”话过后,他已走远了。 阿奴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再看向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呢喃:“也愿你的世界能常得此好月,夜夜常皎洁,它在,你就要在啊。” 浓浓的悲伤一时罩着她,挥之不去。 她再抬头看月,这次,它在月里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现实:残酷。 在这个被北牧人称为母亲和爱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风雨欲来。 与北牧人不同,北牧人的认知里,月亮里住的是灵魂,而在太元人的传说里,月亮则是个仙宫,叫广寒宫,里面有嫦娥、仙兔、月桂树和吴刚。 但无论它里到底有什么,今晚阿奴的眼睛里,看到里面:风起云聚,山雨欲来。 她站在那吹了好一会冷风,才把笛子往腰间一插,就去找李君慈。 它的居殿前,守卫森严。 它问守护:“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对方答。 “那,那有人来过了吗?”她再问。 “有。” “谁?”这人真讨厌,如个石磨一样,推一推才转一转,他就不会主动答多一点吗?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问什么? 难道李君慈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吗? 还真的是这样的,对于某些人的询问,尽量少说。 “镇北公主和吉吉公主都来过了。”对方答。 第八百三十九章 想醉就醉管它真醉假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进去,又走了吗?”阿奴心中警钟大响。 “没有进去,武王今晚喝多了,已经睡下了,高将军下令了,今晚武王谁都不见,家国大事也不谈,人情也不谈了,一切等他明天酒醒了再说。”对方这次就答多了。 “那我能进吗?” “谁都不能。”冷冷的。 “好吧。”她很配合地转身就走。 今晚打破这个规矩对她没好处,她与李君慈来日方长。 她放心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她正一身轻松地往回走,忽的听到一声轻唤:“姚姑娘。” 她转头顺声一看,看到阿其娜从旁边过来。 她稍稍一福身:“镇北公主。” “聊聊可以吗?”阿其娜说。 “当然。” 两人似有默契的并排向前走。 “你刚去找他了?”镇北公主问。 “是啊,呵呵,呵呵,进不去,他喝多了,他身边的人下了令,谁都不能进了。” 她微笑了一下:“是他的手下下的令还是他亲自下的令。” “啊?额,额,额,我想是他的身边人下的令吧,他都醉迷乎了啊,哪还能下令呢。”阿奴说。 “他醉没醉?谁下的令?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果然是女将军说的话,直得很。 阿奴脸一红,呵呵傻笑了一下。 “我哥把他的笛子送给你了?” “恩。” “真好,我很羡慕它。” “羡慕谁?”阿奴听得一头雾水。 “这个笛子。”她说。 “为什么?” “因为它以后可以留在一个美好的人身边,呆在一个美好的地方。”她说:“有些美好,我哥也许没法去经历,但它也许可以替他去见证。” 她跟她哥说了相似的话。 “您和六王子也都是美好的人。” “我也想留在一个美好的人身边,呆在一个美好的地方。”她说:“可惜他不要我,他说他的心里有人了,再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其他人了。” 她的眼睛很明亮,这时盈满了泪水。 阿奴忽的心怯,不敢看她,低了低头。 霸占了她地儿的人,阿奴心里清得很,就是自已。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她说:“你的人生真是太幸运了。” “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幸运的人。”阿奴苦笑了一下:“我若知道我的过去,你也许会改变想法。” “你的过去,我知道,他跟我说过了,我也去了解过了。” “武王跟你说过我吗?” “嗯。” “他,他是怎么说的我?” “你在他的心目中当然是最美好的,但你的经历又是让他心疼满满的,他对你是又爱又心疼还愧疚又敬佩。”她说:“他竟然敬佩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真让人惊讶。” “他不是敬佩,他是心有余悸,他这人皮痒,欠教训,从小没人教训过他,却被我教训了几次,他就印象深刻。”她笑道。 她亦轻轻一笑。 “知道了我的过去,那你为何还说我是幸运的呢?我还没足月就差点死了,差点弄死我的人还是我至亲。”她说:“这是多么不幸的事!后业,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又成了人见人弃的天煞星,害得父母被赶出家门,全家跟着我遭世人白眼,唉,何其悲催!我这样的人简直跟幸运相隔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你是幸运的。”她坚决这样说:“我多么羡慕你啊。” 阿奴的心抽搐了一下。 真心实意说这话的人,那她的人生自然是比我这天煞星更悲催的。 可她是尊贵的公主啊。 “羡慕什么?羡慕我是个人见人弃的天煞星吗?”她说。 “也许吧。” 阿奴想不到她会这样答,愣了一愣。 “天煞星又如何?你有一对伟大的父母,你还得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的真爱。”她说。 毋容置疑!她确实有对了不起的父母! 这是她的不幸中最大的幸运。 从这方面来讲,她确实是幸运的。 而遇到李君慈,当然,也是幸运的。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父母啊,而且,你这么好这么伟大的人,相信将来亦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的。” “这世上,确实每个人都有父母,但并非每个人都有好的父母。”她抬头看月,竟跟阿奴说起她的父母:北牧王朝的王与其的某一位王妃: 北牧王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兵黩武的家伙,我娘就是他向北扩张时的一个战利品,她是个亡国公主。 你们都知道的,女人在北牧是没有地位的,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地位甚至都比不上他们的马,更别说我娘是个亡国公主了。 她就是被发泄兽欲的,这也就罢了,他还把她的脾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严格点说是她们的身上。 他身边的女人甚至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他脾气一上来,就不管谁跟谁了。 你别看这些妃子穿上衣服后的风光样,其实她们大多都遍体鳞伤。 他还不论场合,不管什么人在场,想打就打,有时莫名其妙的就动手,他是个上战场杀敌的人,手很重,对女亦丝毫不手软。 即使她们是与他同床共枕的人。 我曾亲眼见过他打死三个妃子,无数次见到我娘被他打得失去意识! 镇北公主说到这里,情绪压抑,浑身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崩出三个字:“我恨他!” 他要不是我爹,我早杀了他了。 这样也就罢了,我娘还被他当个物品一亲赐给他的一个下属了。 他玩厌了,有了新欢了,就把其他的旧人不当人,谁想要就送出去。 “你娘不是生了你吗?怎么还被送人呢?” “那又如何?” “只有生了男孩的才能避免被一手手转送的危险。” “那你娘后来怎样了?” 她再被转送了一次,这一次送给她仇人的手里,也不是她直接意义上的仇人,就是那人的父亲在作战中被我娘所在国的人杀了,但他就这血债记在我娘的头上,很快我娘就被折磨死了。 “你娘曾是王妃,还生了个公主,那人怎敢杀你娘。”阿奴无法理解。 “曾是王妃又怎样?被丟弃了,就是垃圾都不如。”公主答她。 后来,我长大点了,就提剑把那人杀死了!在王晏上!当着王的面!在文武百官面前! 她的眼里放出很亮很亮的火,亮得有点疯狂! 第八百四十章 幸与不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杀了那人,为我娘报仇,是从小就压在我心里的一件事!这是我从小习武的一个原因! 阿奴听得心抽抽的。 “王晏上你竟然能带剑进场?”阿奴问。 “我给他们表演舞剑!”镇北公主的眼睛依然放光:“我舞到他身边,他还色眯眯地看着我,看着我的剑亲自刺入他的心而脏,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像疯了一样,似有一种神奇的力时灌入我的身边,带走我的理智,给了我疯狂,我拿着剑疯狂地向他身上刺,有一剑也不知道刺到什么地方,我竟一时拨不出来,我就顺手抄起一旁的筷子勺子等,筷子断了我就拿勺子,周围有什么我就拿什么向他身上刺。这当然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当时我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后来很多细节也想不起来了,吉吉说我当时像个疯兽,有护卫把我拉开了我还红着眼,神情疯狂地要扑向前,似乎要把那人吃下去!” 阿奴的心灵受到了震撼。 “那你受到什么惩罚了?” 她诡异地笑了一下:“什么惩罚都没有。” 阿奴想不明白:“在王晏上干这事,你父王不会觉得你是藐视他的王权、挑战他的权威吗?还有那个人的身份也一定非凡吧,能出席王晏的人。” “我也以为他会杀了我。但这变态不仅不杀我,也不怪我,他竟还大肆表扬我,说从没知道我竟如此有血性、有暴发力,有种!说这才像是他的女儿!他不知我最恨的就是生为他的女儿!”她的眼泪滑了下来:“最后,为人儿女为爹娘报仇血恨,天经地义,不仅无错还应该表扬!有了我的先例,从此,他送出去的女人,有女儿的,就没人敢再欺负了,但没女人又没背影的依然很惨。” “你那时候多大?” “十五岁。” 十五岁不知有多少姑娘还在闺房里绣花呢。 “从此我很受宠,但不要他的宠,我请旨到六王镇守的北境陪着小时候最疼爱我,长大后他去了边境后依然与我书信不断的六哥!北境苦寒之地,风沙,霜雪,战事,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陪我六哥在北境的这几年。你知道吗?我六哥的娘,就是被他打死的,在我们俩很小的时候,都没有娘在身边。” 阿奴听得眼圈都红了。 “一个家庭里没有娘就没了归属感,没了娘,我就觉得没有家了,北境这个残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你哥也是这样认为吗?” “男人嘛,家国情怀与女人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同的吧,我六哥从小就立志保家卫国,这个家,这个国,虽然很重地伤过他的心,但他依然会保护它们的。” “哦。”阿奴说。 听说,安慰一个人的不幸,就是告诉他自己更大的不幸,于是她说:“我也很不幸的,还没足月呢就被我祖母让人给扔了。” “你这哪算不幸,你叫不幸中的大幸!虽然被扔到野外,却连野狗都保护你,听说这狗此后一直保护在你的身边。” 是啊,这狗比人还有人性,竟保护了她,直到她娘找到她。 当她懂事听到这件事时,她的第一想法,不是被扔掉的不幸,而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她还骄傲满满地:连狗都保护我呢! 看来人生不幸却又顽强努力并阳光活着的人,看事情的角度与常人不同,她们善于乐观地看待问题。 人生本就足够不幸了,还凡事都向坏处想的话,那真的难以活下去。 她想了想,再说:“虽被狗保护,被我爹娘找回来了,但我却从此成了人见人弃的天煞星,还累得我爹娘被赶出了家。” “被赶出家不好吗?我反而觉得被赶出家才是你一家最大的幸运呢。”她说:“留在太师府,说不定你和你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我娘若活着,我一定会如拼死也要带她出那个家的,可惜,她不在了。” 她说完,泪流满面,哽咽道:“她在倍受折磨之时,我还小,只会害怕,完全无能为力!但我长大了,有能力的时候,她早已不在了!人生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此了,当你心心念念想作一件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有能力完成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失去了做这件事的依托或意义了。” 是啊,我也觉得脱离太师府,是件幸运的事,虽然,离开太师府后,她们一家吃过很多苦。 “可是现在,我怎么安慰她?”阿奴想。 阿奴抬头,看了看月,说:“月亮上没有伤害,你娘在上面应该过得比在人间好多了,她化成了天神,在月亮上一直看着你,保偌着你。” 她点了点头,也看向月亮:“每次想起她,想得心里难受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抬头看月,每次都觉得她也正温暖地回看我一样,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好受很多了。” “在我小时候,一直护着我的那个狗,被我当家人一样待的老黄和最很疼爱我的一个老仆人死的时候,我最伤心得很,我还抱着老黄不肯让人葬了它,当时快要伤心死了,后来,我娘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就好受很多了,还同意葬了老黄,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阿奴。 阿奴看月:“我娘当时跟我说,人是从天上来的,天上才是人的真正的家,我们只是这个世间的一个过客罢了,有些人先来,先回去,时间到了,我们每个离家的人都会回家,都会在天上再相遇,你娘只不过是带你来这世间一游罢了,她先回家了,你以后回到家,会遇到她的,只要你不走迷失回家的路,会遇到她的。” 公主第一次听到这样安慰人的话。 “怎么样才算不迷失回家的路?” “你娘是个良善之人吗?是个顽强活着的人吗?” 公主又流泪了,点头:“她是这个世上最良善之人,平时连小动物都不愿去伤害,她也是个努力活着的人,她的国亡了,她为了族人,苟活着,因为我父王威胁她,她若死了,就把她身边的奴仆全杀了,后来,她身边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但她有了我,她被打得遍体鳞伤,但她为了我,努力活着。” “那么你也要像她一样,好好活着,努力活着,善良活着,这样,你们算是走了同一条路,一定会在终点相遇。” “谢谢你。”她抱了抱阿奴。 第八百四十一章 真情还是假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愿每一个下界历练的人都不会迷失回家的路,都能安全回家。”阿奴说。 这一路,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确实不好走,但不能因为不好走,就不走了呀。 “真想不到我竟会跟你说这些我从没跟人说过的话。”镇北公主的情绪已稍有缓和。 “我今晚本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的。”是啊,她有太多的话要跟他了,毕竟此次一别,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会,她是多么地舍不得啊:“可惜,他不肯见我。” “他也许是真醉了。”阿奴看了看她:“其实,他不见你不留下你,是为你好,北牧与太元是双方目前最大的敌手,你这个时候,嫁给武王,处境不仅尴尬且危险。” 她苦笑了一下:“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 “互相陪伴。”阿奴说。 远远地看到明敏提着灯笼过来。 “我走了。”镇北公主说:“再见。” “再见。” “祝福你,祝福你和武王。”她说。 “也祝福你。”阿奴说。 明敏过来时,看到阿奴正看着镇北公主远去的背影发愣,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初春的深夜,冷得人心颤颤的。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有点害怕。” “在这里,不要害怕。”阿奴说着伸手一挽她的胳膊,两人就往回走。 “刚才那是镇北公主吗?你跟她在聊什么?” “聊心事啊。” 明敏噗一声笑出来:“你竟然跟她聊心事,谁都知道她此来是想要嫁给武王的。” “谁说情敌之间就不能聊心事了。”阿奴说:“你跟姚明珠之间也可以聊的。” 明敏汗颜:“我才不要。” 她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遇到姚明珠才好呢。 真的神奇的姚阿奴,无论跟什么人都能相谈甚欢,跟女人男人,敌人或朋友,上至皇帝下至贫民,她都能聊。 ....... 第二天一大早,北牧的人就要回去了。 匆匆吃过早餐,众人就送北牧一行人下来,到山路,北牧的大队已等侯在那了。 镇北公主把君慈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后,长长地拥抱了他一下后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送走了北牧大队,君慈和云海又去练兵去了。 阿奴就去教明敏骑马。 云海怕阿奴这不靠谱地摔着明敏,就安排了两个护卫随身护着。 一开始明敏死都不敢骑,阿奴死緾着她学。 緾着别人学,阿奴经常干这事。 她还用了激将法,说堂堂将军夫人连马都不会骑这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緾了许久,明敏才肯跟阿奴学。 中午时,云海回来,阿奴就把明敏交给云海。 一整天,经历了两个明师,明敏竟真的学会骑马了。 有前提条提,有人牵着马,她才敢,一放手她就惊慌失措。 “我的苍天啊,教了整整一天,你才敢上马!”阿奴哀嚎:“真是教死师傅的啊你。” 明敏的脸红透了:“我怕。” “哪有一天学会的。”云海安慰说:“慢慢来。” “谁像你啊,皮糙肉厚,怎么摔都摔不怕!”君慈说。 “我就不信了,在你成为将军夫人之前,必须要会骑马!”阿奴说。 ...... 明珠从昨天云海他们走后,就一直派人查探看云海什么时候回来。 她像疯了一样,对云海有种执念。 她的人生没了秦云海,似乎就没了意义一样。 昨天晚上她以来明敏她们会回来,可是却等了个空。 她恼怒:他们竟在外面过夜!姚明敏一个未婚女子,竟敢跟男人在外过夜!真是太不要脸了! 一个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不敢抬头见人的小姐,竟变得这么坏了! 她越来越焦虑了,又怒又急,明敏的美貌明珠是知道的,她焦虑若明敏跟云海在一起久了,云海就会爱上明敏成了有名有实的夫妻。 今天,她吃龙肉都没味了。 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后,一味地问人回来了没有。 当去望风的人说人还没回来时,她将来人打了一通后,自己出来等。 苏姨娘出来见了她:“大小姐。” 明敏一见她就来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苏姨娘说:“大小姐是等少将军和明敏她们吧。” “你管我!”她说。 “您在这走来走去的,未免会让人猜测,若是您真的是等他们的话,那还是进来等吧,一家人不要见外。”苏姨娘说。 这苏姨娘已她的人拒之门外几次,还说不见外,信她才怪呢。 不过为了见秦云海,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真的跟着苏姨娘入了东阁楼。 苏姨娘请她喝茶,但她不喝。 苏姨娘微笑道:“大小姐,恭喜啊。” “恭喜我什么?” “过两天,赐婚诏书就要下了,您就要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呀,这是大喜事,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明珠不知气好,还是怎么好,一口气哽在心口极其难受,只得说:“谢谢。” “好好嫁给太子吧,当太子妃前途无量。” “当不当太子妃本大小姐都前途无量。”明珠说。 “大小姐,姨娘也年轻过,知道年少轻狂时,那种血性,那种至真至性的感觉,但年少终是年少,做事有年长者缺少的冲劲,但却少了年少者的沉稳。”苏姨娘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珠问。 “大小姐,人在年少时的感情最热烈最真纯洁,能为朋友牺牲不顾一切,亦能为爱情不顾一切。”苏姨娘一脸真挚地说:“但是,大小姐,您听姨娘一句真心话吧,生活就是柴米油盐,您现在觉得,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不顾柴米油盐,一心只认为只需要嫁给你心上的人就万事足了。”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明珠说:“女人,人不是应该与心上人结婚吗?” “大小姐,婚姻远没有您目前所认为的这么简单啊。”苏姨娘语重心长地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啊,你若不当太子妃,将来您必定会后悔的。” 明珠冷笑一声:“费这么多口舌,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怕我破坏你女儿的好姻缘吧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 火花互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大小姐您误会了吧,陛下赐的婚,谁敢破坏,谁又能破坏呢?”苏姨娘说:“姨娘只是因您和明敏都能寻得如意郎君,咱太师府双喜临门,一时心喜,说多了两句罢了,大小姐莫怪姨娘啰嗦才好。” “大道理留回去同你的女儿讲吧!”明珠冷笑道:“你最好让她自己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一个庶女,话都不会说,人都不敢看,如何配当秦少将军的夫人!” 苏姨娘心头火一下窜起! 真是好心遭雷劈! 好心好意跟她讲道理,她却当你放屁! “陛下都下旨赐婚了,谁还敢说她们不配呢?”苏姨娘说。 明珠冷哼一声:“即使皇帝的金口开啊,山鸡都没可能变凤凰啊!龙山龙,凤山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你生的女,命会好到哪里去啊?清醒点啊你!你带她去同皇帝讲清楚,讲你们不配,求皇帝收回成命啊!否则,小心你的女儿的命数差,受不起少将军夫人的福分,飞来横祸就不好了,姨娘你千辛万苦才生下明敏,又含辛茹苦将她养到甘大,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岂不是要了姨娘您的命吗?姨娘您刚才给我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良言,作为回报,明珠也奉劝姨娘一句,做人做事,有自知之明的好,什么命享什么福,认命吧!” 苏姨娘大怒,冷笑道:“是啊,龙生龙,凤生凤,所以你娘才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明珠笑道:“当然!我娘聪明福气大,才生出我这样的福气聪明的女儿。” “我是说,你们母女一样,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你娘想抢姚有常,而你,更有出息,从小就开始抢,小时候抢阿奴与太子的姻缘,长大了却又想勾引其他男还想抢少将军,真真是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苏姨娘讥讽道。 明珠大怒:“你竟敢嘲讽我!”扬手就向苏姨娘呼来! 苏姨娘伸手一抓,抓住她的手,神奇的是,此时的苏姨娘竟依然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就像是此刻两人并没有争吵,而是相谈甚欢的神情,她把明珠呼过来的手抓在半空之后,微笑道:“大小姐,快要为人妻了,怎么这脾气也不见收一收,还是这样冲动呢?如今不是在家里,不是每个人都如你的父母一样,样样都依着你。” 明明看了看四周一眼,怒极反笑,狠狠把手抽回来,冷笑道:“是啊,现在不是在家里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往日的苏姨娘和明敏如两只鹌鹑一样,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如今,苏姨娘一朝得意了,有后盾了!猖狂了,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苏姨娘冷笑道:“谁是天谁是地?姨娘我一向敬畏天地鬼神的。” “苏姨娘小心得意得太早了!”明珠怒而转身就走! “大小姐走好不送!”苏姨娘说:“大小姐是待诏女又是太子的人,姨娘奉劝大小姐还是洁身自好,你自毁清誉倒没什么,若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明珠一肚子气出来,她当然不会再不要脸地在门口等云海了。 她身边的人没一个敢靠近她,除非迫不得已的。 苏姨娘以为终于让她知耻而退了,得意得很。 她不知道,她虽是个过来人,但明珠终与她不同。 她从没如明珠一般,痴恋一个人到几欲疯狂的地步,苏姨娘,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 下午,云海就跟明敏就回客栈来吃晚饭。 苏姨娘欢欢喜喜地做了好多好多的菜,三个人欢欢乐乐地吃了。 席上,苏姨娘看着她的女人红粉花飞,粉面凝脂,神采飞扬,含情带羞的模样,心中暗喜,看来女儿跟女婿有戏了,姚明珠这狐狸精再怎么费心思,都没用了。 晚上,云海又到亭台上望黑暗去了。 苏姨娘备了小食茶品等让明敏上去陪他。 她是尽量找机会给女儿与云海一起以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的。 安排好一切好,苏姨娘心情愉悦地在家给明敏做嫁妆。 是的,嫁妆,她打算自己给女儿做。 当然,太师府若出的话,那就出吧,有得收不收白不收。 那人做父亲的,难道不应该出一分力吗? 但那人出不出,出多少,都不是她关心的了。 她知道,将军一家,不会在意这些的。 她正在绣着个鸳鸯枕套呢,竟听到人来报说姚明珠过来了。 她一惊,刚想叫人把她打发走,可是转念一想,她把人叫住,说:“我去见她吧。” 她说着,整了整衣发,就出来。 明珠一见她,就怒:“怎么又是你?” 苏姨娘笑盈盈道:“这是我的地方,你这客人来求见,我这主人自己然出来相迎了。” “我要见的人是秦云海。”明珠说。 “进来先说吧。”苏姨娘又把她迎进来请她喝茶。 “我没时间再跟你废话,我有急事要找少将军,你那天见到的,我们确实有急事相谈,耽误了他的事,对你恐怕没好处!明敏还没当成少将军夫人呢,姨娘还是先不要以主人为居,反客为主的好!”明珠说。 苏姨娘一笑:“大小姐说得极是,这样吧,大小姐,我知道您一直纠緾着明敏,无非是觉得少将军怎么会不受你的诱惑而选明敏,要不,咱定一计来试试少将军的心如何?” “试什么?”明珠问。 “就是试试少将军到底有无喜欢你?若明敏与你公平地给选择的话,看看他会选谁?”苏姨娘道。 “怎么试?”明珠的心怦怦地,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苏姨娘太了解她了,知道似她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一向高高在上压着明敏,在明敏面前,向来以胜者的姿态,如今,怎么都不肯认输的。 所以,苏姨娘让为,不服输,一定要来争个高低,就是明珠一直纠緾云海的全部原因。 谁会舍弃太子妃之位而纠缠其他男人呢,脑子秀逗了吗? 所以,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她的骄傲心了,不找个答案恐怕这个大小姐是不会放弃的。 明珠的身份,若纠缠不清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第八百四十三章 弄巧成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今的苏姨娘,只想与女儿女婿安心地过日子。 她今天痛快淋漓地讽刺了明珠一顿,虽一时爽,但事后沉心想想,她又有点后悔。 不管怎么说,明珠都将是太子妃,得罪她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都怪自己一时被这小贱人气狠了。 冲动真是魔鬼。 她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这个决定,几乎毁掉自己女儿以及她自己的幸福。 现在的她只想要明珠死心,希望她不要再纠缠云海和明敏。 于是,苏姨娘就附明珠的耳边跟她说了一计。 明敏正跟云海在亭台上,苏姨娘在下面叫:“明敏,过来一下。” 明敏应一声就下来,苏姨娘跟明敏笑道:“这亭台四面透风的,这大冷天的,你们站在上面也不怕冻着?” “云海哥哥喜欢在上面站着。” “你跟他在上面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明敏脸一红:“都是聊我的事。” 其实大多时间都是她在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会变得这么多话,似乎以前自己少说的话全都存着一次性全说给他听一样。 苏姨娘微笑,心中欣慰,女儿这是跟对了人了啊。 “你去叫云海下来吧。” “他喜欢在上面站着。”明敏说。 “他到底在看什么?”看来不止阿奴好奇这个问题:“你问过他吗?” “问过了,他说习惯了,他说他跟着大将军去军营时,是从小兵当起的,其中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站岗兵,晚上站岗,其他人睡了,他就一个人看着黑暗,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他说看向黑暗很有意思,他的夜视能力也就这样练得极强!” 苏姨娘再一笑,看黑暗竟然有意思,真是个怪脾气的孩子。 “好了,让他下来吧,到阁楼的西廊下,三面有遮,前面视野开阔,暖着炉子,热着茶水,我还煮了糖水,你们边吃东西边聊,他还能看自己的喜欢的黑暗,这样岂不不是两全?” “好吧。”明敏说。 “敏儿,一会,我只让你们两人在廊下,到时,你问他喜不喜欢明珠。” 明敏奇怪:“娘,干嘛要提那个人!你竟还要我问他喜不喜欢她!” “听娘的。” “我不要!” “敏儿,听话,娘不会害你的。” 明敏一向最听她的话,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说:“好吧,我看看吧,到时再说。” “一定要问!”苏姨娘说。 ....... 明敏就去跟云海说:“娘说上面冷,她还说她在西廊下备好了宵夜,让咱下去吃。” “好。” 两人就下楼。 苏姨娘把东西安排妥当,她却不与两人一起。 她说她吃饱了。 苏姨娘今晚弄的是甜酒,这也是云海比较喜欢吃的东西,这大冬天的,喝这个蛮适合的。 而且,这东西养颜又不醉人,也适合明敏吃。 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极容易满足,在寒天冻夜里,相伴着喝着热气熏熏的甜酒,两人的心都很暖。 明敏看了一眼云海,问:“云海哥哥。” “嗯?” “您跟我姐姐很熟吗?” “打过几次交道。” 明敏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说:“她说您曾救过她,对吗?” “恩。” “你,你喜欢她吗?” 云海抬头看她。 她的心咯噔一下,忙低下头去:“我,我只是觉得你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她,她,她总是来找你。” “也许是因为我救我她吧。” 他没直接答喜不喜欢,明敏的心开始不安。 “那您喜欢她吗?”明敏的心中几乎放弃这个问题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因为她也想知道。 “谈不上喜欢。” “那你讨厌她吗?”明敏问完,脸红了。 云海的眉皱了皱,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讨厌。” 明敏奇怪,这么讨厌的人,云海哥哥竟然会不讨厌她! 一听到明珠的名字,明敏的心里就极度不舒,简直恨死这个人了。 “那你对那个人是什么感觉?”她问。 云海想了想,说:“怎么说呢,就觉得她特别像曾经的我。” “什么?你竟觉得她像你?”明敏惊呆了。 “就是曾经的我啊,小时候的我,我跟你说过的,当小乞丐时的我。” “她是千金大小姐啊,从小没吃过苦的,您竟觉得她像个小乞丐!”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觉得。” 门吱呀一声。 两人转头一看,看到明珠怒气冲冲出来。 云海和明敏一愣,都站了起来。 明珠扬手,啪一声,重重地呼了云海一巴掌,哭着走了。 明敏惊叫一声:“云海哥哥!” “没事。”云海被打的半办脸,一下子就红了,可见明珠出手之重。 “她怎么会在这啊?”明敏惊魂未定,心疼莫名。 苏姨娘惊慌过来,向云海解释: 她说这个大小姐一直觉得云海不会喜欢明珠,为了让她死心,苏姨娘就让她藏在那属里,想让她看到云海与明敏两人友好相处的样子就会死心了。 谁知这个大小姐竟会这么野蛮呢。 这事苏姨娘临时意起,本就考虑不周,她原以为这大小姐最多听到云海说不喜欢她,会被气走,知难而退的。 她心里云海决对不会喜欢明珠这样讨人嫌的家伙,即使喜欢,云海也不会当着明敏的面说啊。 这是她耍的小聪明,然而,她想不到明珠竟会出手打云海。 难道云海说了什么什么了不得的话? 苏姨娘解释完还跟云海道歉。 云海说:“没事。”但也没胃口再吃东西了,他说:“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苏姨娘又是心疼又有点不安:“你这脸要擦点药吧。” 他第三次说:“没事。” 云海走后,明敏气恼:“娘!” 怪不得娘让我问云海哥哥那个问题了。 她想到自己再三追问云海的事,心中很不安,气急得都想哭了。 云海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和娘还有姚明珠三人合起来算计他啊。 苏姨娘的气也不壮,说:“不这样做的话,那小贱人怎会死心!” 云海回房后,也不开灯,只站在窗前,久久凝视窗外。 刚才,明珠那双爱恨交织含满泪水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从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如此震撼云海的心。 他自然是不愿意在感情上伤害任何人的。 事情有时候确实会很戏剧化, 明珠当初怕明敏接触云海多了,云海会喜欢上明敏,因而对明敏出手,却反弄巧成拙。 如今苏姨娘的情况,跟当初的姚明珠何其相似。 第八百四十四章 爱恨转瞬即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回到家后,气得要命,将房中所有东西,能摔的摔,能撕的撕,终于,摔无所摔,撕无所撕后,她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连晚霞都不敢靠近她,远远躲在屋外。 天已黑了,里面已久久没声息出来。 门外的众人忐忑。 杨忠:“晚霞,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回来又一直发脾气,你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中午才被她打了一顿的晚霞声音有些微微颤:“小,小姐没叫,咱就不能进去打扰她的。” “里面这么久没声息出来,我担心大小姐会出事,大小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咱全部逃不了责任。”杨忠说:“你们不进去,我就进去了。” 晚霞又惊又无主意:“你,你,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进小姐的闺房?” “那你们进去看看啊。”杨忠说。 晚霞无法,迟疑了一下,伸手,犹豫再三,终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大,大小姐。” 没听到声音。 不安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众人。 因为,按明珠的脾气,若她不想别人进去的话,会吼:“滚远点!”若想别人进去,她则会吼:“滚进来!” 但现在没有声音出来! 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众人互看了一眼。 明珠有五大近身侍女。 其中朝霞已死,还有晚霞、如泌、如悉和如瑟。 其中如泌是由净慈的因心阁拨过来的奴才,明珠即使再生气,但也从没打过她。 因而朝霞乞求般的眼神看向如泌。 如泌站门前,说:“大小姐,我进来了哦。” 还是没有应声。 几人再互看了一眼。 如泌伸手推开了门:“大小姐,我进来了哦。”她说着,就进来。 房内就像.......刮过一场龙卷风,里面一片狼藉,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她小心地拨开地上的乱七八糟,小心翼翼地走向明珠的床。 看到锦帐、丝被全被这个大小姐又撕又剪,惨不忍睹。由于屋内不点灯,她一时竟找不到明珠在哪? 如泌轻唤了两声大小姐后,没听到回应,心惊肉跳,就去窗台边把灯点亮。 举着灯一照,吓得她全身一颤,手中的灯台差点就掉地上。 明珠披头散发,坐在地上,身挨着床脚,双手抱膝,头埋在膝间,整个人团成一团,如泌刚才差点就踢到她了。 如泌从没见过她如此无助的样子。 “大小姐。”她蹲身在她身边,轻声唤着她:“您没事吧。” 明珠抬起头来,她再次吓了一跳。 这大小姐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神情枯败。 如泌连忙把她扶起来,但这房间几乎已无处容身了。 “小姐,您先过客卧去睡吧。” 明珠不说话,眼神木木的。 如泌就把她扶过隔壁的次卧,她坐在床上,靠在床头,但依然沉默不语。 如泌见她唇干得很,忙给她端了一杯暖水来喂她喝下。 “我去让人给您备饭,端进来这里好吗?” 明珠还是不答。 如泌就出去,叫人备了饭进来。 很快,饭就备好。 其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房里针跌可闻。 备好了饭菜,众人忙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地退了出去,只余下不能退的四大近身侍婢女。 四人要留下伺候明珠吃饭的。 如泌转过屏风,叫明珠:“大小姐,吃饭了。” “有酒吗?”明珠终于开口了。 如泌:“大小姐,您怎么能喝酒呢?” “去给我备酒!” “小姐。” “去!”她吼一声不仅把近前的如泌吓了一跳,连屏风后的三人都抖了一抖。 如泌应了声就要退下去。 “要备烈酒!醉人的那种!”明珠说。 如泌为难:“小姐,从小老爷就不让您沾酒的!” 明珠在家不能喝,出外她曾偷偷喝过,不过她觉得不好喝,因而只喝过一小口,就不再喝了。 “去!” 如泌无法,退下去,出门去,让杨忠去给大小姐备酒。 “她要烈酒。” “大小姐怎么能喝洒?”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要喝就一定是必喝无疑的了,谁都劝不了的。” “要多少?”杨忠问。 “她没说。”如泌说。 “烈酒大多都是一埕一埕的。”杨忠说。 如泌想了想,就给她拿一埕吧。“如泌说:“总不能给她拿一杯吧,看她现在只求一醉的样子,拿一杯她肯定要杀人的。” “好吧。” 很快,一埕女儿红就给送到明珠的桌上。 女儿红当然不算烈酒。 但明珠又不懂酒,更不会喝酒,一埕女儿红,估计也够呛了。 明珠看酒来了,拉开酒塞,一阵酒气冲鼻,呛得她啊啾了两声,觉得这果然就是烈酒了,因而她说:“这种酒,再给我拿两埕来。” “小姐。” “去!”明珠又吼一声。 很快,再有两埕女儿红就送到桌上来。 “你们全出去吧。”明珠说。 四侍女有的为终于能出来而松口气,只希望她自己醉死才好;有的既为能出来而松口气,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会累得自己受罚;有的担心她出事。各怀心事地退了出来。 四女退出门外,没人说话,许久,里面没什么声音传出来,让人忐忑不安。 众人正不安呢,忽的,听到“砰”的一声,酒瓶四碎的声音,把门外四人吓得同时一跳,再互相交流下惊惶的眼神。 唉,跟着这样一位大小姐,众人真是时时心惊肉跳。 很快,就乒乒乓乓地,估计她醉了,听那声音那桌饭菜被掀了,估里屋里能砸的又被砸了。 如泌对如瑟:“再收拾一间房吧。” 如瑟忙去安排了。 “杨忠!”明珠在房里大叫。 “小姐,您有什么事吩咐杨忠的,奴婢去转达。”如泌说。 “让她进来!” 如泌迟疑了一下,终是了一声,让朝霞去叫杨忠。 很快杨忠就进了房里,看到那桌饭菜果然被掀翻了,明珠满脸醉红,坐在上位的茶位上。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杨忠上前问。 “去给我找个顶级的杀手!” 杨忠一惊:“小姐,您找杀手干什么?” “给我杀了姚明敏!”明珠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我要让她嫁不了秦云海!我要让苏姨娘生不如死!” 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生不如死! 这才是她姚明珠! 她为了秦云海已疯了太久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插标卖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杨忠不安:“大小姐,她毕竟是二小姐,不如只是教训教训她一下就好了。” “我说要她死你没听到吗?死!”她醉态十足,把酒埕一砸。 杨忠见茶几上只剩下一个酒埕了,心中暗惊:她一个不会喝酒的千金小姐,竟已喝了整整两埕女儿红了,怪不得连连打酒。 “小姐您已醉了,少喝点吧。” “少管我的闲事!干你的正事去!”她怒火冲冲,再砰一声拉开第三埕酒的酒封,抱起就喝。 杨忠无奈,应声就要退下去。 “等等!”明珠忽的反悔。 杨忠以为她是念及姐妹情,反悔了,正等着她的指示呢。 只见她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一通酒后,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咬牙切齿地在自言自语,却迟迟没有吩咐下来。 “杀了她又如何?这一个姚明敏死了,还有另一个“姚明敏”会緾上她,会嫁给她!”她咬牙切齿。 “是,千错万错都是秦云海的错!”杨忠添油加醋道。 明珠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都泛白了。 “竟说我是乞丐!”她怨恨莫名:“难道所做的一切都是可怜我的吗?谁要你可怜!呸!谁可怜了!可怜的是你!旺夫益子的凤凰不爱却爱上姚明敏这只倒霉的鹌鹑!” 她自言自饮,很快,那最后一埕酒也被她喝得差不多了,她踉跄地站起来,却已晕头转向,杨忠忙上前扶她。 她把扬忠一推,自己跌回坐位上满脸是泪水,眼神忽的充满着怨恨与疯狂:“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痛不欲生!去,给我杀了秦云海!给我杀了他!” “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杨忠说:“也不知有没杀手敢接他的标。” 接标是杀手界的行语。 古用插标卖首来指人在头上插草来标卖自己的性命,此后,此举被杀手界引用,标是指所要杀的人。 “人为财死!我娘说,没有钱办不了的事,只是钱够不够而已!”他说着把她怀里的一件衣服给杨忠:“这把这件衣服给他,把他约到鬼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约他,把那件要告诉他的秘密告诉他后,我与他从此就老死不相往来!” 杨忠伸手接过那件衣服:“是”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明珠疯狂地笑着灌酒,醉得已经迷糊了,坐着喃喃:“杀了他,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我恨死他了!” ........ 这一天,阿奴又接到黑面神报告狐仙庵的情况,说除了忆萝郡主最近去狐仙庵去得有点频繁之外,没发现什么异样。 阿奴说:“过两天圣旨就要下了,她心急而寄托于鬼神,这可以理解,但我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黑面神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是你发生了什么邪门的事?” “不是我发生了什么邪门的事,而是这郡主办了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阿奴负着手从他面前踱过,说:“李君慈告诉我,说忆萝郡主竟主动跟他说她已去跟太后说清楚了,让太后打消了撮合她与武王的念头。陛下不会下旨给她俩赐婚了。” “她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知道,昨天,太后把李君慈召进宫,说打算赐婚给他与忆萝,叮嘱他要好好待忆萝,还说以后在武王府里我的住殿规格绝不能比忆萝的高之类的,武王不肯娶郡主就与太后闹了不愉快,太后最后说旨意一下,他不娶也得娶,祖孙两不欢而散。武王回府后正苦恼怎么解决这事呢,谁知当天晚上,忆萝就从宫里回来,告诉他事已解决了,不知他们具体怎么谈的,反正她的一番话,一番作为,让李君慈感动不已,不仅破了她与李君慈因上次她以病逼迫君慈而产生的隔阂,而且,还似乎使得两人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呢,李君慈都来叮嘱我,让我以后入门后,把她当他的亲妹妹一样待呢。” “看来她真的遇到高人指点了,这招完全是以退为进啊。”黑面神说。 “是啊,陛下已建好居殿了,打算下旨给待诏女们赐婚的当天,同时下旨赐殿给相应的人的,本来李君慈就会安排她住到新居殿去的,但是,她那时趁着把李君慈感动得不得了的时机,说她要长留武王府,她不想去新居殿,李君慈就说她爱住哪就住哪。” “你不是说,李君慈曾从小答应过他,会一直照顾她的吗?她若真的不想离开武王府,那么即使没有她以退为进这事,武王也不会强求她的吧。” “虽是这样说,但,但她死赖在武王府不走,与李君慈真心疼爱她而把留在武王府是不一样的嘛。” 有了封号还有陛下亲赐的居殿,她若还在武王府不走的话,那就是死赖着不走了。 黑面神却抱着手低着手不说话。 “你说对不对?”她问他。 “你们女人的那些小心思我听得头晕。”他竟说:“我也给不了意见,要不你去找老大或老二或其他兄弟姐妹商量下吧。我走了。” 他竟真的走了 阿奴真拿他没办法。 也许在他的观念里,这郡主没下什么黑手的话,那就没事吧。 甚至说不定他还觉得,她的主动说服太后的行为,是知难而退的行为,即使回缓了她与李君慈的关系,但这都是小事,因为,大事解决了。 大事,就是太后要赐婚给她与武王。 人家都不嫁给武王了,难道缓和一下兄妹之情不应该的吗? 所以他才不理我的吧,说不定他还觉得是我小心眼了呢。 想到这,阿奴就哼了一声:他们男人就这样,一根筋! 李君慈是这样,这黑面神还是这样! 你到底是谁的哥哥嘛!哼! 阿奴出得门来,碰到了高仰山。 “仰山哥,子规呢?”她问:“那人都不在了,她还整天忙什么?总见不到她人。” “她跟老四到鬼地去了。” “她去鬼地干嘛?” “上次她要追查却因忙而搁下的事,因为最近没那么忙了所以又开始继续追查了,老四给他回了消息,说她要找的东西,在鬼寺后的山岭里发现了。” “她在查什么?她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八百四十六章 比皇帝还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在查上次的驿马案的真相,她要找的东西我也不懂,好像是一种花,她画了样让老四去查,老四发散了人手,竟发现那玩意在鬼寺后的山岭里。”仰山说。 阿奴哦了一声,就往门外走,碰到阿诚抱着个盒子进来:“阿诚哥,盒子里的是什么宝贝呀?” “是少将军的一件衣服,之前有人借了去,现在还回来给少将军的。”阿诚说。 哦。衣服没什么好看的,阿奴就兴致缺缺了,手一摆:“进去吧,进去吧。” 云海今天不住客栈,不回将军府,却过了姚宅来,他最近几处走,忙得很,想不到竟有时间回来站着发呆,真弄不懂他搞什么鬼。 “我还是去陪陪千言好了。”阿奴想:“这三哥,竟还要我去找二哥商量,二哥现在比皇帝还忙!” 安之在忙什么? 她正被靖和公主緾着脱不开身! 李君慈提醒皇帝姚家儿子今年不能大婚的事后,本在府里欢欢喜喜地“待嫁”的靖和公主就上门来算帐了,千言只能避走于栖凤镇秦宅了。 “你什么意思?下个月你不娶我了是吗?”靖和一见安之就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不仅下个月不娶,以后都不娶”安之想。 “我也不想的啊。”他嘴上却这样说。 “你不想?我看这正是你要的吧!” 可不是吗? “公主殿下您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们一家不是被赶出姚家了吗?那老太婆死了跟你们姚还有什么关系?” “我爹已跟我祖母相认了,两家前嫌尽已冰释,我爹还为我祖母守孝呢,反正不管怎么说,血缘关系是没法断绝的。”安之说。 “我不管,反正你姚家早已被逐出太师府,那个老太婆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再说了,你也不是姚有常的亲子啊,总之,你一定要娶我的,下个月的圣旨是照样会下的。” “你疯,你爹可没疯呢?”安之嘀咕。 “姚安之!”公主怒道:“你这样拖来拖去,无非是想跟姚千言那个小贱人双宿双飞是不是,你信不信本公主让她马上从这世上消失!”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安之心头怒火窜窜的。 “你去呀!有本事,你让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消失啊!实话告诉你,老子跟姚千言结婚不是因为老子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逃避你这个又凶又野蛮又无礼还暴力的.......” 安之没说完,公主就噗一声笑了出来。 把安之弄得一头雾水。 她疯了吗?她要动手了吗? 他以为她又要对他使用暴力了,全身都在警戒状态。 他都有点怕她了,毕竟自己几乎每遇上她都会出现流血事件,悲催的是倒霉的总是他。 谁知这公主却神情怪异(事实上是娇羞)地挨向他。 他警戒地后退,退到门板上退无可退,公主一挨就挨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前。 他大恐:“你,你,你疯了吗你?” 这家伙此时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然后拳打脚踢的吗? 他情愿她对他使用暴力。 然,公主想的跟他想的完全是不一样。 公主因听到他说“他之所以跟千言结婚不是因为他喜欢千言,而是因为避她”而正开心呢。 这跟千言之前跟她的说法是一致的。 她觉得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直相了。 她一直在意的就是姚安之会喜欢上别人。 现在这个顾虑没了,叫她怎能不开心呢? 她娇羞地说:“我就知道!” 他怎会喜欢那个身份低贱长得又比她差,性格又比她弱的丫头的嘛? “知道什么?” 他惊愕地靠在门上,而她娇羞的扑他怀里,他低头问她,她抬头笑眯眯地答他:“知道你为什么会躲我呀,人家以后都会改的嘛。” “改什么?”安之依然糊里糊涂。 她脸一红,脸又埋回他怀里:“改掉那些坏脾气、坏毛病啊。” 安之眨眨眼,马上有了主意:“那,那等你改了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的情况,咱没办法在一起,再说了,你我才认识多久?双方根本都没了解清楚对不对,总得给大家时间的嘛,说不定到你看清了我这个人的本性之后恐怕到时逃跑都还嫌慢呢。” 只要他没爱上别人,不会随时娶别人那就万事好商量。 而且,她父亲也明确表态说今天姚家孝期是绝不会下旨赐婚给姚安之的。 “那好吧,就以这一年为期吧。” “一言为定!”安之马上说,真怕她反悔。 虽然他依然弄不懂这暴力女的行为。 他骂她,她竟不仅不生气,却反而高兴甚至还更好说话了。 “这期间你要当我的男朋友。”她说。 他一说完,安之的表情就一滞。她马上不满:“你不是说要给大家时间去好好了解对方的吗?不当男女朋友,不试着相处那要怎么去了解?” “好吧。”他妥协。 她得意又甜蜜地又埋首回他怀里。 “好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说。 “我男朋友我抱一抱怎么啦。”她说。 都洞房了还授受不亲个鬼! 她脸红了。 安之心虚地望下四周,把她推开:“好了好了,我有事要忙,天快黑了,你该回去吧。” 她幽怨地看她一眼,却嘴角带笑:“那我迟点再来看你,现在你送我出去吧。” 安之心中骂娘,但还是把她送了出去。 他在门口,看着她在马车上掀着帘子,频频回头向他摇手,马车都走出很远了,她还在掀着帘子回头看他。 外人不知,还真以为这是一对正陷在热恋中,难分难舍的小情侣呢。 终于,她的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这一年都不用再愁会娶这样一位大神回家让全家都供着了。 他以为事情暂时解决了,谁知道头疼的事才刚开始呢。 当然,此刻不知,因而此刻是轻松的。 他轻松地转身时,看到云海从家里出来。 “都快吃饭了,你要去哪?”他问。 “不用等我吃饭了?”云海答。 安之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表情:“又去陪未婚妻和丈母娘了吧。” 云海不置可否。 他拍拍云海的肩头,理解地走了。 阿诚把马牵了过来,云海上马。 “少将军,您去哪?小的跟您一起去吧。”阿诚说。 “不用了。”云海答着,拍马就走,却也没有交待他要去哪里。 第八百四十七章 天选之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拍马出城,向着城北,迎着夕阳而去。 他是应明珠之约到鬼地去的,经过昨晚的事,他觉得明珠这次应该是真的是要跟他把该说的话说清楚后就从此两清了的。 然,他不知道,这是一个死亡邀约。 夕阳下山,预示着夜的帷幕即将拉开,似乎亦预示着人间某些不见得光的事、不见得光的人,正磨拳檫掌、蠢蠢欲动。 比如在城西,此时忆萝郡主就在狐仙庵的地下法坛。 “仙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忆萝最近超级焦虑。 她听了仙姑的以退为进之法,主动去跟太后说强扭的瓜不甜,她暂时不想嫁给皇子哥哥了,退了这段姻缘后,她又忐忑了。 “说服太后之后,你心上人与你的关系是不是改善了?” “好是好回来了,但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过几天他们就要成亲了。”忆萝说。 “等。”仙姑高深莫测地说。 “还等?再等下去我家小姐的心上人就要娶别人了!”小随气急。 “除了等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等太折磨人心了。”忆萝说。 “还有个急速的方法。”仙姑说:“一般人我都不教给她的,看在你与狐仙娘娘的缘分的份上,我就教你吧。” 忆萝主仆双眼一亮:“什么办法?” 仙姑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伸给忆萝:“这里有一粒招情丹,想办法让你的情郎服下,她从此以后就对你一心一意了,不过让他服下后,你要马上通知我,我为你施法加持,而你也要斋戒七日。” 忆萝拿过那个瓶子,打开,往手心一倒,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她面有难色,问:“这药对人有什么伤害吗?” “除了让他爱上你之外没什么伤害。”仙姑说。 “吃一颗药就能爱上一个人?”小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 “单单一颗药当然不会让他爱上你啊,我不是说了吗?要通知我做法加持啊,这里不是有他们三人的生辰八字吗?我做法加持,还有狐仙娘娘的保偌,再加上你家小姐本身斋戒沐浴七天,三管齐下,这才有效。我做这一场法事要七天七夜的,很伤身伤神还伤功力的,要不是看你家小姐可怜再加上狐仙娘娘叮嘱我一定要帮她的份上,我才不告诉做这吃力不一定讨好的事呢。你要是不信,把药还我,你就等着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小随问。 “机缘什么时候到就是什么时候啊,狐仙娘娘指示等,你就等吧。” “还有其他办法吗?”忆萝忧愁地问:“我不想给他下药。” 她虽这样说,却也没有把药还回给仙姑,而是揣到自己的衣袖里。 仙姑看在眼里,却没说破她,也没有问她要回药,而是说:“那唯有等了。” 忆萝低头,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 因为她若不主动说她不嫁的话,陛下还会下旨赐婚,几天后,她将会成为君慈的侧妃。 但是现在她说不嫁了,那即使与君慈的关系缓和了,那又有什么用? 他会娶别人! 她现在也知道了,皇帝将要给她赐新的宫殿。 若皇帝下旨让她搬过去,那天煞星嫁入武王府再下点手段逼她去新府居住的话....... 她想想都出一身冷汗。 她将会与皇子哥哥渐行渐远!最后甚至直至陌生。 无论如何,在她与皇子哥哥之间加入了一个姚阿奴,他们的关系都会渐行渐远的。 “您上次不是说已经斩断他们两的情缘了吗?可是我看他们似乎吵完又没事了。”忆萝说着,看一看法坛上“君慈”和“阿奴”脚下的那根断了的红线。 “对啊,出双入对的。”小随说。 仙姑冷笑一声,说:“昨晚,本仙姑在此守护法坛,为你的姻缘施法加持,与狐仙娘娘通了灵。” 忆萝忙说:“狐仙娘娘有何指示?” “娘娘说,你的情人与你的情敌都非常人,两人之八字都是世上稀有之格,一个奇、贵、硬,一个奇、硬、凶!狐仙娘娘说,这两人的八字显示,他俩都是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忆萝主仆互视一眼,心俱怦怦地:“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们的降生,是背负使命、背负着天意,也就是是说他们俱是天赋使命、能影响天下大局的人。” 忆萝与小随再相视一眼,同时想到,他们一个是武王,一个是天煞星,甚至有可能是荧惑星。 武王,当然是能影响天下大局的,她的皇子哥哥不仅收复北境、让北牧大军俯首称降,还带兵横扫东北,甚至带兵平定河东的人! 当初,国内的局势紧张,气氛多么让人害怕啊,他一回来,“天就亮”了!局势就定了,说不定,将来,他还能称帝呢! 皇子哥哥当然是个可以影响天下局势的人。 而那天煞星,若她真的是那背负着祸国殃民的使命而下凡的荧惑使者的话,那她确实也是能影响天下大势的。 “他们是什么人?”仙姑看向她们,问:“男的不会是太子吧?” “不是。”忆萝忙说。 “这就奇怪了。”仙姑似跟她们说,又似自言自语:“狐仙娘娘说男方具有帝王之命!” 忆萝的心咯噔一下,头脑轰一下,如被雷劈到一样:“仙,仙,仙姑一定弄错了。” 仙姑目光似不在意地一扫而移开,转头看向法坛上的三个人偶,说:“你不必紧张,他是谁我也不深究,狐仙娘娘即使知道是谁,她也不会去多管闲事,狐仙庵只司人间情缘,不管世上是非。” “是,是。”忆萝嘴上应和着,心中急跳得厉害。 “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是不会管,但我是告诉你,娘娘说,你的心上人和你的情敌,都非寻常人,天之使者,命格难拘难动,若想影响他们,恐怕一时半会难以达到。”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效果不会那么快,因而才让你等啊。” “我等不了啊,没有多少时间了。”忆萝大急。 若狐仙都没有办法,那谁还能帮她呢?她现在已跟太后说了她要主动退出了。 自绝了奉诏出嫁这一条路,几乎等于说她没有后路了啊! 第八百四十八章 死亡邀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那天煞星入主武王府的话,必定会把她们主仆赶走的! 一定会的! 否则皇帝怎会在这个时间给她赐府!这绝不是巧合! 必定是姚有常跟皇帝说了什么,一定是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武王妃的同时,把我赶出武王府,好让她的女儿独霸武王,成为武王府绝对的女主人! 姚有常跟皇帝的关系,是帝都最大的迷! 几十年来,引得全城人猜测,却无人能猜透。 但姚有常与昊帝的关系非常,姚有常甚至能影响昊帝的决定,这是毋庸置疑的。 事实已证明了的。 这也是当初全民厌弃荧惑星,但无论人人嘴上不管怎么说,却始终无一人敢实际行动去动姚家的真正原因! 忆萝很清楚,若她一旦被赶出府,被姚阿奴鸠占鹊巢取而代之的话,从此,武王那边恐怕就真的没她什么事了! “仙姑,您帮帮我吧。”她语气乞求,都快跪下了。 “方法不是给到你手上了吗?”师姑说。 “可我不想给皇子哥哥下药。”她说。 “那你能给你的情敌下药吗?”师姑说。 “什么?”忆萝一愣。 “那药难道也能下给那个妖女?您不是说那药是招情药吗?”小随又怀疑。 “当然不是那瓶药了。”仙姑送着从袖里拿出一个红色小瓶伸给忆萝。 忆萝接过瓶子,拉开,一倒,从瓶里倒出一个红色小药丸,依然忐忑:“这,这药有什么作用?” “这是断情药,吃了,她目前心中所有的男女情缘都会断到,并从此不会再爱上如今所爱之人,而且不可逆!” 如真如此,那就太诱惑人了。 按姚阿奴的脾气,她不喜欢的人,即使是皇帝老子她也不会嫁的吧。 “她吃了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随问。 “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其心中现有的感情日渐淡去之外,她就像喝了一杯开水一样,毫无异样。但当天不要让她喝酒。” “喝酒会有什么反应?” “喝了酒怕会影响药效。” “这药的药效一喝酒就会被破掉吗?”忆萝问。 “不是,我是说喂她喝药之前,必须确定她没有喝过酒,否则会影响药效,她吃了药后,你若能控制的话,当天最好不让她沾酒,若不能控制的话,也没事,并没多大关系,最主要是不要让人知道你给她下了药。” “我......”忆萝依然迟疑:“我想想吧。”她说着,把这瓶药丸也收下了。” “小姐,天黑了,咱应该回去了,否则,殿下要派人找咱了。”小随说。 待忆萝两人走后,解签人问仙姑:“你说,她会用那药吗?” 仙姑冷笑一声:“她已没有退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那她会用白丸还是红丸?”解签人问。 “她要是肯用白丸的话,何需我出动红丸?”仙姑说:“这红丸已是世上仅有了。” “用在她身上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能改变天下大势的荧惑星,不算浪费。” “那为何不用在武王身上?” “可惜红丸只此一颗啊,武王我先给了白丸了,再说了,按指令,给武王的必须是白丸。” “也对,为我所用,总比用无可用的强。”解签人说:“可惜这忆萝郡主不肯对他下药。” “她把他看得太重要了,那重要性连咱都低估了。” “红丸世上仅有,但白丸不是吧,为何不给那天煞星下白丸而用红丸?” “她是女神医的妹妹,女神医太了解她了,她稍不对劲,那女神医估计就能看出来了,且白丸相较红丸来说,较易察觉,那红丸是鬼王制作后经鬼母以及圣母研制加工后而成的,任那女神医再厉害也发现不了,上次秦大将军中了圣母的药后,连太医院的太医令都查不出原因,而这个药是鬼王研制后又经鬼母和圣母两人加工的,威力可想而知。” “可是秦将军最终被那女神医给治好了,而灵女的所制造的“瘟疫”也是被她破的,那这红丸会不会也......” “不会!”仙姑笃定地说:“鬼王的药,恐怕连她的师傅都应付不了,别说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了!” 这两个人口中所说的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此刻正在城北鬼地,鬼寺后的荒山深处。 她眼前,是一片在夕阳这下,开得绚烂、妖艳得惑乱人人心,红得震撼灵魂,美得醉人的花田。 子规被这片花田震撼了。 相信所有第一次见此花田之人,都会被深深震撼和盅惑的吧。 “想不到,太元国真的存在这种邪恶之花,而且还是如此大的一片。”子规说。 “这不是野生的吧。”疯子说。 “当然不是。”子规说:“此东西原产于天竺,她全株都有其不同的功用。医者用其来当药,别有居心者,利用其来制毒。本来其因美丽而被其原产地之人称为神花,可是后来,因为其被人制成迷药、淫药、邪药等,因而又被人称为魅色妖姬,它还有个普遍的正式名字:罂粟。” 疯子:“你觉得是有心人在此种植了如此一大片的罂粟?” 子规点头。 子规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四周逛了逛。 “这个地方,有没发现有什么人来过?”她问。 疯子摇头:“此地偏僻又是人所皆知的鬼地,极少人来,自发现这一片东西后,我安排人手在周围蹲点,没发现有人来过。” 子规点头。 “此时正是此花之花期,其花果都有大用,我相信近期一定会有人来的,留心周围,驿马案的真相,恐怕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好的。”疯子说:“天色将晚,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恩。” 在子规的马车从鬼地出来,上大路时,太阳已落山。 夜的帷幕已撒下。 她刚出鬼地不久,云海就骑着来进了鬼地。 他没有任何围绕,直接就来到暄竹的墓前,下马。 明珠一身黑衣,戴着帷帽背对着他。 见到她,他心中有点不自在,充满歉意。 他来到她的身后,说:“姚姑娘,我来了。” 第八百四十九章 三重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不动,只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云海毕竟心中有愧,顿了一顿,终上前一步,近她身边,说:“姚姑娘,天色已晚,咱有话快说,长话短说吧。” 也许是多年的训练及实践使得他的本能比较灵敏。 反正一切本来在他看来无异样,在他的心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他忽地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明珠就忽地转身!一道冷光一闪!他就感觉胸口一痛! ....... 明珠正睡得昏沉,忽地砰地一声脆响把她惊醒。 她猛地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昏黑,三重帘外的两盏烛火亮着。 明珠的卧室超大!隔了三重帘子,由内至外分别为:水精帘,一粒粒晶莹通透的价值不菲的小水精珠子串串而成,如梦似幻的,像活在仙宫似的,可见她在家里是何等的受宠,当然,未来的皇后耶,一家人当然要当神一样供着了。第二重帘是丝帘,白得不染一丝瑕疵,在光下却泛着如梦似幻的浅蓝或浅紧色的人称“仙妃丝”的轻薄如蝉翼的丝帘,第三重是画帘,帘上绣着花鸟山水仕女,风不来时,岁月静好,风一来,帘上之人、物、山水皆如活了一样灵动起来。 夏天时,明珠总爱让人把画帘卷上,夏风一吹,丝帘如海中轻浪,如云卷云舒,而水精帘,则随风而动,粒粒珠子相碰之声,让人感觉如在沙滩边挨海的山上的房子里,听着轻风卷过细浪的场景。 明珠的寢室,神仙都住得了。 明珠楼私下被姚家的丫头们称为神宫仙殿。 但此刻,半夜这“神宫仙殿的气氛却有点瘆人。 由于灯在三重帘外,隔得点远,而且因为睡眠时间,有灯罩罩着灯隔了大半的光,所以现在这个寢室跟没点灯差不多了。 看来天还没亮。 她叫了一声:“晚霞。” 没人应。 她坐了起来,掀开锦帐往外看。 很黑,看不清。 忽的,整个房间一亮,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声音,然后是哇啦啦的暴雨声。 明珠呆立当场! 她是被吓呆了,整个人紧崩在那,头皮发麻。 她刚一坐起来,闪电就一闪。 就这一瞬间,房间亮了起来。 但闪电是一闪而过的,所以她没有看清房间的情况,但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帘外有一个身影! 她的头脑当场就轰一声,一时空白。 可是雷声雨声随后就响起来。 雷声过后,她的意识似乎才回来。 她鼓起勇气问:“谁,谁在那?” 没人答。 这时闪电再闪了一闪,房间又亮了一亮。 她松了口气,刚才她感觉有人影的地方,这次却没看到。 我的闺房,没得她的批准,谁都不能进。 即使是四大侍女,在她睡觉的时候,没她的命令,最近也只能侍在屏风后。 她吊起的心,归了位,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 她再叫了一声:“晚霞,把灯点起来!” 可是没人答她。 她气怒! 自己下地,过了三重帘,过到梳妆台旁,把妆台旁台灯的灯罩拿开,然后从灯台旁的灯坐上拿过一截蜡烛就着灯火,把蜡烛点亮,举着,想去把房间里的其他灯笼点着,谁知,一转身,眼前一个黑影,她吓得惊呼一声,手中的蜡烛就掉地上灭了。 “谁!”她问。 三重帘后,真有一个黑影在她的床边! 现在是她在外,“它”在内。 “谁在那!”她没听到回答,鼓起勇气,装作凶狠地再问了一遍。 一盏灯的灯罩打开,房里亮了一点。 但也没有多亮,而且,现在他的床那边是暗的,从她所在往那边看,黑昏昏的一片,那个人站在那里,是一团黑。 黑中更黑的一团! 因而,她知道,有人在那! 从黑影的判断,那里大约是站着一个男人的! 她很害怕,想到刚才叫人没人应时,她更是大恐! 外面狂风暴雨! 她紧繃着与一个黑影静静对峙! 就在她撑不住快要拨腿向外跑时,那个人影动了。 帘纱纱动,他过了珠帘,接着过了丝帘,越来越紧。 她吓得全身都动不了。 急喘着,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对方。 终于,画帘向两边缓缓拉开。 从影子可以看到,他的手根本没动,可是帘却自动向两边开了! 帘缓缓开到大约能容一个人走过的时候,竟定在那不动了。 明珠吓坏了。 但是她动不了! 人害怕到一定程度也许就定在那不会动的。 她不动,那人竟也站在那不走出来。 终于,动了,不是他动,是那画帘继续动了。 帘开得她能看到他整个人了。 但是,他在暗处,他在光处,房音昏暗,她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忽的,光再一闪! 她终于看清他了。 “云,云,云海哥哥!”那一闪之间太快,但她觉得,眼前人就是云海。 她的心一喜,大松了一口气,本能就想扑过去。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云海在她心中,就是安全的存在。 即使还没确定是他,但刚才就是那一以为是他的功夫,她的心就完全放下来了。 因为她现在是胆子状起来的状态。 她回身直接拿过窗台上的灯,举着向前去照。 往他走的时候,那紧张感又起来了。 当他穿过画帘,举灯一照时,终于看清了:还真的是他! 她笑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她娇嗔道:“你三更半夜来找我干嘛,还进人家的闺房!” 他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那画帘在她进来后,就自动下来了。 但见她到他后,她什么不对劲都忘记了。 “你干嘛不说话?”她问。 但他依然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她听到“嘀嗒、嘀嗒、嘀嗒”的声音。 “什么声音?”她到处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地上。 这声音好像在他的脚下。 她举灯向那一照时,看到他地下有一滩水,夜色中黑黑的的一团。 想起现在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轰的,她应该混身湿透了。 可是他穿着黑衣,在黑暗中,真的很难看出来。 他伸手一摸他,真的湿湿的。 她瞬时心痛。 “你大半夜,又狂风暴雨的,你过来干嘛?”她嗔道:“我让人给你备热水,你先热个澡换件衣服。” 她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刚出了画帘时她回头,看到他还在原地不动。 “你跟我来啊。”她说。 隔着帘,又看到他是一团黑了。 但他不答他,也依然不动。 她忽的觉得哪里不对,手黏黏的,抬手近前一看,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 第八百五十章 如丧考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的心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帘内的他,可惜她看不他,只看到一团黑。 正在这时,闪电忽的再闪一下,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看一看,他人却不见了。 有什么东西从地上过来,她低头一看,看到鲜红的血如水向她漫琮。 “啊!”她尖声大叫起来! “小姐,小姐!” 明珠看到朝霞,才知原来刚才自己是在做梦,一脑门的汗。 她的头痛得很,禁不住伸手按了按额头。 “小姐,您做噩梦了吗?”朝霞问。 “外面下雨了吗?” “没有,昨天半夜里下起大雪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五更天了。”朝霞答:“小姐?您还睡吗?” 明珠的头沉沉地,重重地,又还在梦的余惊里,她坐着有点愣愣地,说:“我的头好痛,给我端杯热水来。” 朝霞就过一旁,给她端了热水来。 “小姐,您感觉怎样了?要不叫大夫来看看。” “我没事,就有点头痛,可能喝酒喝多了。” “是啊,您喝得太多了,酒得不省人事,躺了一天两夜了。” “什么?”明珠惊讶:“你是说,我整整躺了一天了!” “是啊。” 她以为还在她醉酒的那一晚呢。 “小姐,要不小的伺候你梳洗,然后吃点东西吧,今天赐婚的圣旨会下,因为避晦,圣旨不会下到太师府,而是会发来这里,一会老爷夫人和公子等都会过来候旨呢,您要成为太子妃了,要打扮得美美的,接了旨,老爷会入宫谢恩,您与夫人等要到白云观去烧香还愿呢。” 太元有习俗:年初五到道观或各寺庙去起愿,给家人,给自己等起愿,愿各种各样。 有愿家人和乐、一年和和顺顺、发财、平安等等,各种各样,因人而异,当然,对于那些家中有待娶待嫁的儿女的父母,一般又会为此类儿女单独许愿,愿他们能得美满姻缘之类的。 尤其是那些有宫待选,或待诏的女儿,父母为她们许的愿几乎全是愿她们中选! 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到了年尾再去还愿。 当然,也有特殊的,就是所许的愿望得到实现的时候,她们就会马上还愿。 比如待诏女接了诏中选,就等于所许的愿实现了! 那她们就要备好礼品去还愿了。 所以明珠今天以及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很忙。 因为第二天皇家的礼就会送上门,三天后,皇家就会正式迎娶,而这三天,太师府就风光了,想想都会忙,因为,他们一家要接受亲朋好友的的庆贺啊! 由于太师府有晦,虽说过了头七,但四九没过,一般人都不爱登门! 太师要为客人着想,就统一在客栈来办。太师府已把云来客栈整个包下来了。 “我现在在云来客栈?” 真真不知酒醒何处。 明珠现在还晕晕的。 “是的。” 她本就住在这里,因为云海,她才过到明敏所在的龙凤客栈。 朝霞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才说:“您那天醉后,疯了一样,不要再住在龙凤客栈了,非要走,我们就把你带回来这里了。” “我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吧。” “是。”朝霞恭敬应道就出去吩咐一声,再进来时就端了热水来服侍她洗漱。 明珠一直想着那个梦。 又想起那天听到云海与明敏的对话,再想起,今天圣旨就要下了。 她就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 若以前,自己如此状态,她肯定会大惊小怪起来的! 但是现在,她没多大反应。 朝霞小心翼翼地给她梳头。 她忽的伸手,把头发拿了回来,对朝霞说:“你先出去吧,我想坐回。” 朝霞忙应声退了下去。 明珠起身,来到衣柜前,拉开衣柜一看,一惊,忙伸手在衣柜里乱翻乱找,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后,她怒叫:“朝霞!” 朝霞急急跑了进来:“小姐!” “谁动这个盒子!” “没没得您的吩咐,谁都不敢动这个盒子的啊。” “那放在这里面的衣服呢!” 朝霞着急地想了想,说:“您喝醉的那晚,奴婢们收拾的时候,这个盒子是开了被您扔到地上的,奴婢们就合起来,拿回来了,盒里的东西没了啊。”她再想了想:“那天,您叫了杨忠谈话,他出门后,好像带到了什么东西,您是不是把里面的东西给他了。” 明珠的头脑轰一声,如晴天一个霹雳还霹到了她的头上一样。 她脸色大变!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印像闪过她的脑海,令她大惊失色,方寸大乱。 她急:“杨忠,叫杨忠进来!” 在朝霞出去叫杨忠的时候,明珠整个软坐在椅子上。 想起刚才那个梦,越想越害怕! 很快,杨忠就进来了。 “大小姐。” 明珠急得是站起来迎上两步的:“秦云海的衣服,我是不是给你了?” “是啊。”杨忠压低声音说:“您还吩咐我找杀手杀了他。” 明珠控不住地喉头咽了咽:“那,那你找了吗?” “找了。”杨忠说:“小的按您的指示,把衣服还给他了,是用一个箱子装了还给他的,箱里装了封信,约他晚上到鬼地去,信中说你们私下相约之事,不想让第三人知道,我相信他不会告诉别人的,信中还让他阅信后即把信焚毁的,理由是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按他的性子,肯定是阅后即焚了的。昨晚动手了,杀手虽没找过来,但相信行动很成功,因今天将军府到处找人!” 明珠软在了地上。 “小姐!”杨忠扶她:“您不用担心,杀手是一流的杀手,事情肯定会办得利利索索的,相信不会找到咱头上,即使找到咱头上,即使她信没焚毁,说是您约了他,咱也借口逃脱的,因为,您那天醉了,闹了整整一夜,闹得两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了,两个客栈的人都可以为您证明,他失踪与您无关。” 明珠的神情有点吓人,如丧考妣! 杨忠扶不起她,她整个软了。 最后,他连抱带扯才把她弄到椅子上坐着。 他给她端了杯水:“小姐,您明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会没事的,一切有.....” 他话没说完,明珠扬手,啪的一声,呼了杨忠一巴掌。 力道很大,呼得杨忠向旁趔趄了几步,手中端的水杯也乒乓摔在了地上。 第八百五十一章 诏书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传诏的公公来到客栈时,明珠却不能出来接旨,因为她病了。 明珠在客栈大闹的事,已传得全城皆知了。 太师府给出来的解释是: 明珠从小到大从没喝过酒,在客栈时,她因祖母过世,伤心过度而借酒销愁,才喝了醉,因不会喝酒,才喝了两杯就醉了。 而且借酒销愁愁更愁,就出现了在客栈就又哭又闹、吵着不要在外面住、要回家里住、要回家看望祖母之类的。 虽然依然有众多猜测,但这样一解释,未免让大多数人人觉得其真是个极其孝顺的孙女。 所以,对于她现在病了不能出来接诏的事,传诏的公公不仅不责怪,还出言关心,说让她节哀顺变,放宽心,让她尽快好起来,当最美的新娘子。 太师府接了诏,欢欢喜喜、感恩戴德地把公公送出了门。 对于明珠病倒的真正原因,外人虽不明所以,但太师夫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对秦云海的感情,即使太师夫妇之前不知道或不确定,但在年夜当晚,云海带明敏回太师府时,她当着太师大人的面闹得那一出之后,也确定了。 如今,她接旨要嫁给太子,而秦云海这时刚好不知所踪,她的不对劲太正常了。 送走了公公了,太师大人翻开那诏书,看了又看,心中甚有成就感。 似乎,自己的人生就快要凭着这道诏书而达到人生的巅峰了一样。 他把诏书合上,对太师夫人:“你去开解开解女儿。”他依然是很愉悦的神情,并长吐了一口气说:“当太子妃,如此天大之喜,让她开心一点,你还叮嘱她,让她好好保养保养,大婚那天,一定不要给我丟脸!” “放心吧,大婚那天,她绝对不会给你丟脸的,那么多位新娘,她那么好强,且又是位份最高的新娘,她绝对要当表现最好的那一位!”太师夫人说。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管她,就让她胡闹吗?” “谁的话她听得进?你说,你觉得你的话对她有用的话,那你就去劝啊。”太师夫人说。 “一会你不是要跟她一起去还愿的吗?” “她爱去不去,她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去也是能还的。”太师夫人说。 ........ “云海哥哥去哪了?”阿奴在家里问。 “不知道啊。”众人一头雾水,明敏泪眼汪汪,苏姨娘在一旁紧握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昨晚,云海不去客栈也不让人来报知一下,这让明敏觉得云海是因明珠的事而生气了。 可是奇怪的是,阿诚晚上却过客栈来找人,问少将军有没来过?他说他们在军营、秦宅、将军府、姚宅都找过了,没找到人,就来问一问。 本来正难过得吃不下饭的明敏听完的话后,很是担忧。 “他今天早上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过了。”明敏说:“他没有向你们交待他的行踪吗?” “没有,傍晚时,他从将军府骑马走后我们就没见过了的人了,他也没有向我们交待他去哪了。”阿诚说。 “他以前有没有这样过?”苏姨娘担心地问。 阿诚也开始有点担心了。 云海这人,经常玩下失踪的。 这个失踪是指他没有向人交待他去哪?但大多时候....... “有过的,不过他都是在将军府、军营,秦宅、姚宅或武王府,每当我们不知他确切行踪时,在这些个地方找一找,一般都能找到他,但今晚这些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却没找到他人。”阿诚说。 “会不会出事了呀?”明敏快哭了。 “应该不会,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再到处去找一找吧。”阿诚说:“他也有可能到城外的训练营去了。我过去看一看。” 明敏母女俩一夜不合眼等消息,但没有消息回来,于是一大早就找过姚家来了。 而连夜出城到城外各军营找人却找不到人的阿奴也一大早回来了。 “你不用担心。”阿奴对明敏说:“他这人以前也这样,想自己静一静的时候就自己躲起来,说不定一会他就回来了。” 阿奴这神经大条的凡事看得开,但明敏不同,着急地问阿诚:“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的?” “他以前去的地方,我知道的,都找过了。”阿诚说着看了阿奴一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想去,但我却不知道的地方。” “有一个地方。”阿奴说。 在场各位全都看向她:“他应该就在那里了,子规已经过去了,想必一会就能把他带回来了,你们放心吧,先去吃早饭吧。” 明敏松了一口气。 “千言,带明敏和伯母去吃早餐,放心吧。”阿奴再次安慰明敏:“子规一定会给他煮最养生的早餐把他喂得饱饱得再把他给你带回来的,你先去吃早餐。” 看她那肯定的语气和秦宅的气氛,苏姨娘母女觉得阿奴肯定知道云海去了哪了。 而且,刚才阿奴的语气等等,都似乎说明,云海以前也做过这莫名失踪的事。 而且,他所去的地方,估计只有阿奴和子规知道,所以阿诚刚才才这样问。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明敏除了大放其心之外,倒没再作多想,苏姨娘的心却有点不太舒服。 她以女人的敏感,觉得,阿奴和云海之间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的。 因为她发现云海看阿奴的眼神,是看其他任何人所没有的。 “你不一起去吗?”明敏问阿奴。 阿奴吞了下口水:“我,我就不去吃了。” “为什么?”明敏奇怪,看她这样子明明就是很想吃的样子啊。 苏姨娘:“我先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明敏说。 阿奴:“姨娘您只负责美美地吃就好了。” 苏姨娘被她这甜嘴逗得呵呵笑着去了。 “你到底为什么不吃早餐,不舒服吗?”明敏问。 阿奴吱唔了一下,说:“嗯,嗯,我,我发现我的腰最近似乎比以前圆了一点。” 明敏嗤一声笑了起来,看了她的小蛮腰一眼,道:“哪有?” “真的有!”阿奴夸张地说:“反正我不去吃了。” 这时千言来报:“二小姐,武王殿下来了。” 话没过,武王就负着手,玉树临风、阳光灿烂地踱了进来。 明敏忙施礼:“见过武王殿下。” “免礼。”武王说。 “民女先,先,先告退了。”武王精壮英武,气度非凡,总让明敏感到很有压力,在他面前,她紧张莫名。 第八百五十二章 岁月如斯静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去吧。”武王说。 明敏就忙忙退了下去。 “听千言说你不去吃早餐是吗?”武王问阿奴。 “不吃了。” “为什么?”武王奇怪:“千言说你咋天晚餐只吃两只橘子,早餐又不吃?你要成仙了吗你?” 这小吃货是不是生病了? “千言怎么什么都告诉你?”阿奴不满。 “你到底为什么不吃东西啊?”他问。 “胃口不好就不吃呗。”她说。 君慈就有点担心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找太医来给你瞧瞧。” “神经哦,请太医!真是大惊小怪,本神医一点事都没!”她说。 “那怎么会胃口不好呢?”他说:“今天所有待诏女的诏书统一下了(落选的,入选的,都统一下了诏书),明天,皇家就统一下聘礼了,你的也是明天到的。” 他虽一本正经地,表面看着似平平静静的,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此刻正极开心。 明天皇家统一下聘礼,三天后就统一迎娶。 想想都让人激动兴奋。 “哦。”阿奴一羞,负着手,低头在他面前,用脚噌着地面。 两人正在荷池上的廊下,廊外雪花飘飘,荷池上一片白茫茫,廊内,炉火正旺,偶尔噼啪一声火花爆起的声音。 两人就在这如梦似幻的天地间,相对愉悦、羞涩。 岁月如斯静好。 “所以你不能生病啊。”他说:“你这几天可千万要好好养足精神,迎娶那天,人又多,礼又繁,精神稍差我都怕你会受不了呢。” “反正我没事。” “没事的话怎么会不吃饭,昨天不吃晚餐,现在又不吃早餐。” 她扭捏了一下,说:“我,我感觉我最近好像胖了一点。” 他眨眨眼:“你什么意思?”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腰:“就是腰这里,好像圆了一点。” 他看向她的腰:“没有啊,你一直都这样啊,美美的。” 阿奴娇笑一声:“才没有呢!过年这段时间可能吃得多动得少,就感觉有点小肉肉了,现在穿的冬衣太厚,看不出来,不过你看我的脸,也好像肉了一点。” 他笑了起来,看着她的脸,说:“没有啊,我觉得你现在正是最美最美的时候呢!” “哼。” 她的这一声哼,他听出来,是心里正开心得意,却又有点害羞。 这时,千言带了一溜侍女过来,在廊下加了几盆炭火,把早餐摆到了廊下后,又退了下去。 二小姐在时,武王在这里吃东西不用伺候,姚家的下人们都知道这规矩了。 “陪我吃早餐吧。”他说。 “不吃。” “你不胖,再吃多点都不胖。”他说:“肉点才好看呢。” “等婚礼过后,我再吃多点好了。” “为什么要等婚礼过后?” “我怕太胖穿喜服不好看,到时那么多新娘子,我要当最美的那一个!” 他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她说,脸红了。 “肉点穿喜服才好看,而且肉肉的,看着很有福气啊。” “可是喜服是按我出宫前所量度的身围而做的,我怕现在胖太多了,喜服就不合身了,那会很丑的!”她说。 “你想太多了!快来陪我吃早餐。”他说 “我不吃的哦,你自个吃哦。” ........ “这个粥真的很好吃耶,吃了全身暖烘烘的,你吃一口好不好?”武王的声音。 “我都说了我不吃了,你干嘛老是叫我吃。”阿奴的声音。 “你不吃会饿坏的嘛。” “不吃!” 过了一会。 “这个拍黄瓜是吃不胖的,还能减肥呢,子规弄得很好吃,你试一下。” “你真讨厌耶,我都说了不吃了。” “吃一点好了,这个又吃不胖的。” “李君慈你好讨厌耶,你干嘛逼我吃东西!都说了不吃,你却老叫人家吃!” “不吃东西会饿坏的啊。” “哪坏了?你再叫我吃,你就给我滚!” “你不能这样的嘛。”武王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再吱吱歪歪我就不理你了。” ....... 有常过来,看到君柔端着锅粥站在过道。 “你不是拿粥给阿奴吃的吗?怎站着不动?” 君柔叹了口气,说了声:“这个让人糟心的孩子。”就抬脚上了三阶阶梯,走了几步,有常掀起湘妃帘,君柔就过到亭里来,向武王行了礼。 “娘。”阿奴一见她就欢喜地叫了一声:“你又端了什么好东西来?他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给你的,武王带了鲜虾过来,让煮给你吃的。”君柔说。 “我说了我不吃。”阿奴说。 “宝贝女儿,你干嘛不吃饭?”有常问。 “你必须吃!”君柔说着就拿了勺子勺了碗热腾腾的是粥伸给阿奴。 鲜香扑鼻! 阿奴骨声吞了下口水。 君慈看了她一眼,见她狠狠地做了一顿思想斗争后,艰难地说:“我还是不吃了,娘,你跟爹吃吧,武王吃不得这个。” 阿奴之前故意使坏,跟她娘说武王爱吃虾,害得有次席上,君柔频频给武王夹虾。 后来阿奴才跟她说了实话。 君柔为此还狠狠地把她训了一顿呢。 “这个是香雪专煮给你吃的。”君柔说。 “我不吃。” 君柔不说话,却静静地看着她,不喜不怒。 看着看着,阿奴头低低,也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终乖乖低头喝起虾粥来,吃了一口,估计是很香,又大大的连勺了几勺来吃。 似乎胖瘦这个概念暂时脱离了她一样。 君慈觉得好笑。 “这锅粥你必须要给我喝完。”君柔说。 “怎么喝得完吗?”阿奴说,却已吃光了碗里的,正拿碗自己去装第二碗。 这真是什么人物! 这小沙锅,看着也就装三碗粥的样子,看她这馋样,君慈怀疑她把整碗粥吃完恐怕还嫌少呢。 君柔不理她,跟武王告退一声,就出了廊亭。 ...... “你刚才干嘛说阿奴是糟心孩子?她又干了什么调皮事惹你生气了?”有常问君柔。 君柔就把在廊外听到两的对话跟有常说了。 “你说,她是不是糟心孩子?”君柔说。 “女儿到底为什么不肯吃饭?” “她说怕胖,怕穿喜服不好看,人家怕她饿坏了,好心好意劝她吃,她还凶人家,你说她糟不糟心,这女儿怎么越来越不识好歹了呢?”君柔说。 第八百五十三章 妙龄女妖艳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常一笑:“你看她对你敢这样不识好歹吗?” 君柔叹了口气。 有常:“小姑娘嘛,打情骂俏一下,恃宠生骄一下下,正常的啦,放心的,没事的,咱女儿聪明着呢。” “反正我就是觉得她让人糟心。”君柔说。 “你这做娘的,怎么这么说自个的女儿的呢。” “对了,云海回来了吗?”君柔问。 “还没呢,怎么啦?” “现在的孩子真让人不省心。” “我说夫人啊,咱有这么多个孩子你个个都操心的话,头很快就会白的,你尽管放心吧,他们个个都好着呢,云海无非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心之类的,子规已过去了。你看,云海和阿奴自从各自的终身大事定了之后,行事也有分寸了许多,也知道避嫌了,要是以前啊,现在过去陪云海的不是子规而是阿奴了。”有常说:“孩子们皮是皮了点,都有分寸着呢。” “你最好找个机会跟云海说一说,让他以后出门要给下人交待一声,免得让人担心。” “好。” ....... 城北,地底秘室。 子规帮云海盖上被子后,坐在他床边,愣愣地看着他。 刚给云海换过药的个穿着喇嘛服的老人在盆里洗了洗手,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对子规说:“他暂无生命危险,放心吧。” “谢谢三爷爷。”子规说。 老人端了水就出去了。 小时候,阿奴叫隔避的三个老头,分别为:大爷爷,二爷爷,三爷。 当然,这三个老头也经常被阿奴叫怪老头的。 其中大爷爷是子规的师傅,也算是阿奴的吧,但阿奴只向他学了点医学皮毛而已。 她学医纯属好奇加好玩。 二爷爷是一位武功很好的家伙。 而如今在石室的这位就是三爷爷了,他是跟在大爷爷身边,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后来,子规才知道,这位三爷爷是大爷爷的护法。 他是位喇嘛。 大爷爷和三爷爷两人没有主仆关系,两人相遇,然后也不知道怎的,三爷爷从此就跟着大爷爷走了,并保护了他很多年,这两人后来遇到二爷爷,三人就成了极好的朋友。 子规今天一早过来石室时,没见到云海,先碰到三爷爷。 她的心一喜,双眼一亮,欢喜地叫:“三爷爷!” 三爷爷平时是位不爱说话的,感情也比较内敛,但见到子规时,他的目露慈和,慈爱地应了一声。 子规还向里叫:“师傅。”她抬脚就要往里去。 三爷嘘了一声,让她别大声叫唤。 子规马上压低声音,问:“我师傅在睡觉吗?” 她的眼神那么亮,眼中满满的是相逢的喜悦。 “你师傅......没回来。”他说。 子规奇怪,因为三爷爷和她的师傅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 这次,却没在一起? 她刚要问。 三师傅抢先说:“这事我迟点再跟你说清楚,你先来帮我个忙。” 他说着就转身向里:“我这有个病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正要给他换药,你帮我扶着他。” 子规心中再起疑惑:他竟带人入地底秘室! 她对这个病人很好奇! 两人入了石室,她先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病人,当她一见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她大大惊讶:“云海哥哥!” “你认识这位小哥?”三爷爷很惊吓。 “他是我云海哥哥!就是秦大将军的义子!”子规忙扑到云海身边,给他号脉。 “暂无生命危险。” 子规双眼泛泪花,问三爷爷:“他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伤几乎致命,伤在心口,差一点恐怕就难以回天了。 三爷爷过来把云海扶了起来:“帮我扶着他。” 子规忙坐过去,扶着云海。 老人就给云海换药。 伤口触目惊心,而且他身上不止受了一处伤。 但这些对于见多识广 的子规来说,倒没什么。 “我前两天在寺后深山野林里发现了一大片罂粟。”老人边给云海换药边说:“这个地方,不应该有这东西,除非人为,若是人为,若是个心善的用作正途倒还好,就怕是个别有用心的,那事情恐怕就不简单了,如是我就想查查。” 老人把旧药换下,用纱布,酒精小心地清理伤口。 “想着这时正是花期,必会有人来采花或达段时间来收果之类的,我就找个暗处日夜监察,昨天傍晚时分,来了个全身穿黑也面蒙黑纱的女人。” “女人?” “嗯。” “能看出老少来吗?” “看身段应该是个妙龄女子。”老人答。 伤口清理好后,了一手端药碗,另一手小心的把药再给那伤口敷上去。 房内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有药碗里的草药发出的,也有旁边的案上放着一的碗浓黑浓黑的正冒着热气的草药发出来的。 “如此地方,一个女子单独过来,即使在大白天也会让人觉得奇怪,更别说,是太阳落山之时了。”这个时节,天黑得快,太阳一落山,天很快就黑了。 老人继续道:“而且,她步伐轻松直接,直来到这里,看到这片妖艳的花田时,她似也毫无惊讶之色,看那样子,我觉得她是早就知道这里有如此一片花田了。” 子规点头。 老人给云海敷好了药,子规拿过一旁的纱布,帮着老人用纱布把药和伤品緾护好。 “你坐他身后,搂扶着他,药应该凉下来了,我顺便给他喂药。”老人说。 子规搂扶着云海,怕她受凉,还把被子拉上来,把他的脖子以下都围着了。 老人端了药过来,拿勺子一勺一勺喂给云海。 “那个女人来到花田,直接采了朵花,眉眼带笑,竟放在鼻子边长长地吸闻了一下花香后,脚步轻快地走了。”老人说:“我就偷偷地跟着她,看到她到你姐姐的坟前,拿着那朵花闻了闻,又负着手,端详了她眼前的几座坟后,终在你姐姐坟前停下,再把玩了一会花后,她看了看天色,把花放到你姐姐的碑牌上,就站着不动了。” 第八百五十四章 绝世高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心想:难道这是姐姐的故友?若然她是姐姐的好友的话,她应该把那花是供到碑牌前而不是放到碑牌上。 放到碑牌上有点不礼貌。 老人继续道:“没一会,这位小哥就骑着马过来了,他是直接就到你姐姐坟前,下马,然后走到那姑娘身后,说了声“姚姑娘我来了。” “姚姑娘?”子规惊讶,不禁看了一眼床上的云海。 “是啊,看样子他们两人不但认识,而且是相约而来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对被家里反对的小情人,因两人感情见不得光,因而选在这鬼地方私会呢,谁知这姑娘忽的出手偷袭这位小哥。” 云海与哪位姚姑娘相约? 子规想:云海哥哥认识几位姚姑娘? 明敏?不会的,明敏在客栈,这点他知道。而且他与明敏何需私会? 阿奴,也不会,他与阿奴也不需要私会,按阿奴的心性,她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云海说的话,即使是见不得光的事,她也会弄得光明正大的! 那个家伙,越见不得光,她越不会偷偷摸摸,反是整得像是光明正大的事一样。 比如,她若真的要跟云海私会的话,她会先气哼哼的,把云海拉到一个院子,然后让下人全出这个院子,还吩咐没得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弄得好像云海得罪她,她要找云海兴师问罪一样。 然,两个人实际在院子里干嘛?那就是她的事了。 不是明敏,不是阿奴,更不是我,那他还认识哪位姚姑娘? 姚明珠?! “这个小哥反应倒快,他们两人当时离得那么近,对方偷袭,而且出手很快,一般人必逃不过了,可这小哥竟侧了侧身,就是这一侧身,救了他的命。”老人说。 一碗药喂完了,老人把药碗放到桌上,子规扶云海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过一旁,拿凉水和开水兑成热水,浸了毛巾拿来给云海擦脸。 老头过来拿过云海的手给他号脉。 “这小哥突然遇袭,他身一侧,出掌反击,那姑娘轻笑一声,伸掌一对,脚尖一踮,向后借力,如只轻盈的蝶,“翼”一展,广袖如仙。 她飘退在七八步的距离处翩然而落,刚好落在暄竹的墓碑旁,只见她袖一收,双手向后一负。” 那女子: 退时如仙,落地那刻似蝶,站定时却若妖。 翩跹、灵动、柔媚却又俱有气势。 老人回忆当时的场景: “你是谁?”云海出掌后,问那女人。 女人轻盈落地后,袖一收,手一负,右脚稍稍向前一步,轻笑一声,答:“去问阎王吧!” 声音过后,她身后的草丛里、云海的身后,各冒出四个黑衣人,他们几乎同时抽剑向云海围杀过来。 而那女子,却妖娆地、慢条斯理地拿起她刚才放在碑牌上的那朵罂粟花,放到鼻下嗅了嗅后,抬眼看热闹。 云海毕竟受了重伤,那伤很要命,面对八个高手,当然毫无胜算! 当他倒地,一个黑衣人的剑尖随之而来,当时,那剑离他的咽喉只有......额,大约只有一个鹌鹑蛋的距离时,从草里飞出一个酒壶出来! 三个老头都爱酒。 老喇嘛极少喝。 但他是酒壶不离身的,主要是为大爷爷备的。 他俩想喝时就喝两口,想拿酒作药用时,也可拿来用。 这个酒壶来得既迅又猛,直向那个杀手的右太阳穴而来! 哐当一声,那个杀手一声闷哼,竟被击得向旁飞去,后,倒地不起,不知死活。 如此异变突起,杀手们都愣了一愣,随即全都警惕地盯着酒壶所来的方向。 一个看样子应该是喇嘛的老头,从草里冒了出来。 “你是何人?”有个杀手阴冷地问。 “路过。”老人说。 老人伸手扶起云海,并从兜里掏出颗黑药喂给云海。 “既是路过,那还不快滚!”杀手说。 “好。”老头应了一声,竟扶着云海就走。 七个杀手迅速把两人围了起来。 黑衣女子轻笑一声,莲步一移,上前来,抬手一拈,拈过垂在鬓边的一缕绣发,十指纤纤,把玩着绣发,娇媚地说:“大师,出家人,应该潜心修练佛法,而不应多管凡尘俗事,小心修行尽毁啊。” 老头也轻笑一声,说:“老头我行走半生,修行半生,寂寂无聊,也没什么兴趣,最大的爱好恐怕就是这多管闲事了,你让不管,那是绝对不行的。” “哼!那就真是可惜了。” 女人话音一过,杀手们同时出手。 老人虽老,但看着精神而硬朗。 其身法诡异,招式看似柔软,动作看似缓慢,更似处处都有破绽。 但七个杀手围攻他,却没一人能沾其身。 三个以为老者好欺负的,一近身,就倒地不起,不知死活了。 谁出的力大,似乎谁跌得远跌得重。 凡眼看去:这老头解决三个高手,却只是移了移步,侧了侧身,挥了挥衣袖而已。 九个黑衣人,已倒地四个。 而那老头似乎没还没有动真格! 剩下的五人,心中暗骇! 出道至今,他们之中,从没有人遇到过如此高手! 亦从没有人听过或、见过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老头举动间,连他身周的风,都似乎带着诡异的力量。 外人一近他的身,就似乎受到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一样,整个人行动难以自如、呼吸困难、彷若身负千斤巨石一样! 女人刚才也出招了,她一发现不对劲就退了出来。 她身形灵动,迅捷,倒没受什么伤。 但她退出后,心跳紊乱、呼吸急促、气脉大乱,气血沸腾。 这个老头,是人是鬼! 世间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学? 她从袖中,抽出一支红箫,动作柔雅,将箫一横,放到唇边,唇动、指动、风动。 诡异的音声瞬时充满整个鬼地。 瞬时间这个本来鬼里鬼气的地方再增添几分邪气。 本来沉静的四周,瞬时燥动起来,四面八方如半人高的枯草急急摇动,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由四面八方响起,如地底沉睡了千年的群魔被唤醒一样,本来阴冷的天气似乎再冷了几分。 有些杀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草中,似有无数的东西,向他们合围过来。 草如浪翻,草浪眼看着就翻到了老头的脚下来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潇洒而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情况十分危急,似乎下一刻,这个老头就会被群鬼拉下地狱一样! 连杀手们都为他而感到紧张了! 然,老头却不慌不忙。 危急间,只见那老头的右脚一顿,身一沉,嘴一张。 太元有一句比较夸张的话,叫:脚顿一顿,地抖三抖。 当天,在场清醒的人,切身领教了这一句话! 老头的脚一顿,杀手们真的感受到了脚下的地颤了几颤,随即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怪力压了过来,他们看不到,但明显感受到老头身边的气场变了。 他脚下的枯草、杂叶也在他脚的顿一顿之时诡异地浮了起来,那感觉就像看农家女在谷场拿着筛子慢动作地筛谷子一样:谷女双手拿筛子一扬,筛子里的谷物扬起。 但,老头只是顿了顿脚,他脚下的杂物就扬起来了而且久久不落。 他顿脚后,张嘴吼了一声~~ 那声音难以形容:如龙吟、如虎啸、如狼嚎、如狮吼、如千军万马策马狂奔! 他的吼声一起,浮在他周围的草如针向四面八方飞去! 五个杀手俱如被打了一掌般向后倒飞出去。 他们见到了更让他们恐怖的景象:草丛里的东西飞跃起来,那是或白、或红、或黑、或金色的小蛇。 它们如在大锅中被煮的活鱼,纷纷痛苦地跃出水面。 蛇们竟从草里腾跃上半空中,或惊恐、或愤怒或痛苦地扭曲挣扎,有些如被拉扯一样从中断成两截或几截,有的如被挤压一样,蛇体爆开! 老人吼了一声后,站直起来。 当初草浪如潮卷来,如今,浪再如潮般急急退去! 老人抱起地上晕倒的云海就走。 很快,鬼地回复如初,夜依然黑,风继续呜咽。 如果忽视地上的惨状的话,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人吼声一起,那个女人就惊呼一声,尽全力向后飞去,捂着耳朵,仓皇而逃。 逃出很远后,她吐出一口污血,感到全身疼痛,血玉箫不知什么时候掉哪里去了。 她颤着两手摸了摸两边耳朵,发现两手都带了血。 她回去,急急安排人去鬼地把她的笛子找回来,并把那八个杀手的尸体清理掉。 ....... 听了老人的话,子规震惊极了:“三爷爷,您能看出杀我云海哥哥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看不出。”三爷爷说:“以前没遇到过,不过倒听你师傅说过。” “那个鬼母?”子规问,她的师傅曾跟她说过他追踪多年的妖人“鬼母”的许多事,其中就包括说了,这打鬼母会下盅、和驭蛇两种邪术。 “对。”三爷爷答。 “即使鬼母如今依然在生,但她应该不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吧?” “那姑娘肯定不是鬼母本人。”三爷爷答:“她应该是鬼母的传人吧,如果鬼母亲临的话,我与你云海哥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那鬼母肯定打不过您的吧。”子规说。 三爷爷微笑了一下,看向子规。 子规的脸微微一红。 三爷爷说:“若阿奴这鬼灵精,在医学上有你这般造诣,她若想作弄我,恐怕老头我可是要吃大亏的咯。” 子规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老头语重心长:“鬼母她未必有阿奴一般的鬼灵精,但,此人已没有人性,没有底线!能认她为徒并修学她的邪术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没了底线,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对上这种人,绝不能有一丝松懈,也不能太过仁善。” “恩。”子规点头。 两人把石室收拾妥当,就一起出到外面来。 “好大的雪。”老人说。 “恩,昨晚半夜就开始下大雪了。”子规说,心里终是记挂着师傅:“三爷爷,我师傅他老人家如今在哪?” 老头抬头愣愣地看了会雪,终叹了口气,转身,说了句:“你跟我来。” 子规就跟在他身后。 他回到石室(与云海所在的石室不是同一间),石室中有一石桌,桌上有一箱子。 老人跟子规说:“这是你师傅交待我交给你的。” “我师傅呢?” “他走了。” 子规的眉头忽的颤了颤:“走了?去哪了?” “你可以说,他死了吧。”老头轻飘飘地说。 子规傻了一下:“师傅怎么会死呢?” “是人都会死的啊,孩子。” 子规摇了摇头,一时竟无法接受。 她的师傅在她的心中,如神一般的存在。 水会枯,石会灿,但师傅不会死。 她与阿奴曾从她师傅与她们的诸多交流中,研究了许久,觉得她师傅至少活了六百年了! 阿奴常说这怪老头又吹牛了。 但子规却从没怀疑过她师傅的话。 对他师傅所说,她是坚信不移。 按阿奴的说话,怪老头活了好多好多年了,子规相信确实如此,她还坚信,怪老也依然还会活很多很多年的。 “其他人会死,但我师傅不会死的。”子规说:“他不会离开我的。” 她捂着嘴,痛苦非常。泪水滚滚。 “他......确实不能说他死了,你就说他升仙了吧,仙人不会死,你就当他永远活着吧,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罢了。” 老头的话,没法减轻子规的痛苦。 她以为自己修为已足够高了。 作为医者,见惯各种生离死别了,一颗心,她认为自己的一颗心早能坦然面对一切了。 谁知,事一到了自己的身上,才发觉,自己是凡夫俗子一个。 她哭了一会,问:“三爷爷,您把我师傅葬哪了?” 老头:“我没有葬了他,我没见到他的尸体。” 子规泪眼婆娑地呆住:“那我师傅是怎么死的?没见到他的尸体怎么能说他死了呢?” “额.....是这样。”老头说:“我们走到昆仑山,他忽地跟我说,他住世期满了,要走了,跟我说了句“咱就此告别吧”,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飘飘然入山去了。” 子规惊呆了! 她连哭泣都止住了。静静地坐在那,久久凝视着桌上的烛火,不知她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 老头过来,跟她说:“子规,我也该走了哦,你自己保重哦。” 老头说完,转身就走。 他离身的衣袖飘飘。 子规彷若看到他口说所说的,师傅与他道别时的场景。 子规这才回神,忙追上前:“您去哪?” 第八百五十六章 成婚在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回家。”他说。 他说完这句话,竟已飘远了。 子规都来不及说跟他说再见。 她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大雪中,天地一片白茫茫,如他从没来过,亦如他从没离开过。 这下面,有通向外面的一条深涧。 发大水时,会听到涧底传出如雷的海潮声。 从上面听来,就如地底有千万鬼哭狼嚎一般。 不知所以的人,就以为这下面困着无数冤灵。 而下到下面来,才知别有内情、别有洞天。 子规知道,他会从涧外出去。然后,他会去哪里呢? 回家? 他不是打小就出家的吗? 哪里是他的家? 听说遇到师傅时,他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如今.......也不知他多少岁了。 好像阿奴有说过,他有80岁了.......吧。 八十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 子规站在那,如被定住一般。 雪依然在下。 也不知她站了多久,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 反正她的神情,由痛苦到渐渐平和,当她转身回石室时,竟已平平静静。 她本该痛苦很久的,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她忽地不再伤心了。 也许,她真的想通了,她的师傅没死,而是升仙去了。 三爷爷保护了师傅一辈子,两人的这次分别,只是小别,时间到了,他们还会再相遇的吧。 “我们也会再见的。”她自言自语,回到石室,打开师傅留给她的箱子,看到箱子最上面的东西时,她惊呆了!伸手刚要把那东西拿出来时,她听到石室门开的声音。 她忙把箱子合上,转身就出去。 “爹!”子规惊讶:“您怎么过来了?” “你们这么久不回家,我有点担心,云海呢?” ......... 也是在城北,狐仙庵。 解签人:“今天这赐婚的诏书都下了吧,那忆萝郡主怎还没消息过来。” 没消息过来就证明她没动手,若动手了,她会派人过来让仙姑施法加持的。 “沉得住气。”仙姑说。 “若万一.....”那解签人说:“我是说万一哈,若她真忍住了不给那两人下药的话,那咱怎么办?” “她会动手的。”仙姑似乎毫不怀疑。 “万一她真不动手呢?或是她想动手,但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呢?明天下礼,再三天后那武王就会娶那天煞星过门了。 若武王娶了那天煞星的话,那她们肯定就会说咱狐仙庵不灵了!看那郡主身边那个丫头的样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到时就真的让她闹吗?” 仙姑鄙视了他一眼:“别说她一定会动手了,即使退一万步讲,那两个人真成婚了,她也不会闹的,闹出来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她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了,那个药吃下去,可不是三五天就见效的。” 解签人惊呆了:“那,那真让那天煞星顺顺利利地当她的武王妃吗?” 仙姑冷笑一声:“那药的作用根本就不是为了阻止他们成婚的。” “那用什么办法阻止他们成婚?您不是向那郡主保证过,那天煞星和那武王是绝对成不了婚的吗?” “这你尽管放心,搬好凳子,淡淡定定地看好戏就成了。”仙姑说。 ...... 武王府。 小随:“郡主,宫里又赐了您最爱吃的鲜虾过来了,殿下拿走了一半,估计是给那小贱人送过去了。这一半,他让人送过来给您,您想怎么吃,奴婢让人给您做。” 忆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出神:“我现在如何还吃得下东西?” 今天诏书下了。明天,皇家统一下聘礼。三天后,天煞星就进门了。 武王府的女主人,很快就要易主了。 “小姐,咱不如用那药吧。” “不要再说了,我绝不会给王子哥哥吃那种不清不楚的东西的!”忆萝生气地说。 “咱不给殿下吃,但咱可以给那小贱人吃啊。” “我知道可以给她吃,但!”她烦恼地说:“但怎么下手嘛!”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奴婢参见郡主。” “进来。”小随说。 一个丫头进来。 “什么事?”小随问。 “武王殿下回府了,那个姚阿奴也跟着过来了。”婢女回报说。 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忆萝主仆相视了一眼。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小随说。 “她进府了!”小随说:“咱找机会就给她下。” 还没动手呢,忆萝就害怕了:“怎,怎么下?” “见机行事。”小随说:“先把药带上。” 忆萝就去小箱子里把药拿了出来。 她心惊手颤,一时竟脑子胡涂,看着箱子里的一红一白两个药瓶,竟一时不知拿哪个。 “应该拿哪个来着?”她问小随。 “红的啊。”小随说。 这小姐还千叮万嘱她,说红的是给阿奴的,白的是给武王的,让她千万别弄错了呢,怎么她自己倒先忘记了。 忆萝就伸手把红的拿出来:“你没记错吧,是红的吗?我怎么记得好像是白的。” “绝对没错!红的!”小随说:“拿好,咱出去见他们,有机会就给那小贱人下。” 忆萝摇了摇头,忽的急急地把药往桌上一放,如放掉手中的毒蛇:“要不咱算了吧。” “小姐,您的算了吧,是什么意思?是您从此退出,让那天煞星与武王双宿双栖、恩恩爱爱、卿卿我我是吗?” 忆萝又摇了摇头,眼圈红了。 “如果您不打算把殿下拱手让人的话,那就不能算了呀。”小随说。 忆萝咬了咬唇,终是把那药拿了起来。 小随却一把拿过那药说:“给我吧,我来!咱走。” 忆萝就浑浑噩噩地跟在她后面走。 小随回头:“小姐,您这样一副如丟了魂的样子怎么行呢?你就放宽心,就像寻常一样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来做,你什么都不知道。” 忆萝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劲,回了回神。 “走吧。”小随说。 ....... 君慈是带阿奴回来看两个人的新家布置的。 这个家凤凰殿布置的还算合阿奴的意。 没有大红大紫的。 床换了,大大的床,阿奴在上面打架跳舞估计都没事。 “怎么样?”他指着床问她:“你的睡型再不好,都掉不下去了吧?再说了,以后我跟你一起睡,我睡外面,保你掉不下去。” 第八百五十七章 瘁不及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脸一红,羞道:“讨厌,谁要跟你一起睡。” 结婚后,她不跟我一起睡,她想跟谁一起睡? 他轻笑一声,也不跟她争论。 你再看来看看这个。 他拉他来看那堵饰品墙。 阿奴翻了个白眼:“这个看过了,还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啊。”他说:“你再认真看看。” 阿奴忍住笑,但却眉眼都带着笑意。 她早就看到了:储物装饰墙,中间那隔,放着两个新人偶,都穿着大红喜服。 “真是幼稚鬼。”她笑嗔。 他伸手一揽,揽住她的小蛮腰,她的小脑袋一挨,就亲密地挨着她。 那么的自然而然。 两人相挨着亲密看着墙上的东西,这墙上,满满的,是两人间的记忆,记录着两人从小到大很多有意义的瞬间。 这时,听到鸳鸯在帘外的声音:“殿下,郡主来了。” “好的。”君慈说。 两人出到外面来。 “民女见过郡主。”阿奴给郡主见礼。 “哦,姚姑娘也过来了。”郡主说:“王子哥哥,您说过要教我骑马的。” 连姚明敏那个鹌鹑都会骑马了,她堂堂郡主却连马都不会骑。 如今的女子,观念以改变了许多。 以前,女子无才便是德。 但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孩子也开始学学识了,甚至产生了闺学,有许多有钱人家也为自己家女儿请老师了。 而以前,姑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桓帝以来,此现象虽有更改,但最大的更改,是在近年来。 尤其姚家姑娘经商,自立自主、姚子规成名、姚阿奴这个天煞星更是过分,背负天煞星之命,以及有荧惑星之疑,竟能成待诏女并即将成为武王妃。 时代真的变了! 连最被人看不起的姚明敏都走出家门,竟还与天煞星成了朋友,继而走了狗屎运,竟成了全帝都少女的梦的秦云海的夫人。 现在还有传言出来,说这姚明敏竟全了骑马了。 因而,忆萝也緾着君慈教她骑马。 “我不是叫钱不够教你了吗?”君慈对她说。 忆萝就低头不开心了:“我以为你亲自教我呢。” “我最近有点忙,婚礼近了。”君慈说。 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忆萝压下心中不快,强展笑颜道:“快到饭时,你们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备。” “这些下人的活,以后你不用太操心了,让鸳鸯备就好了。”君慈说。 氛围似乎再冷了一冷。 我让她不用太操心,似乎说错话一样。 君慈:“我带阿奴去后园看看。” “恩。”忆萝低低恩了一声。 “走。”君慈笑着跟阿奴说。 阿奴也笑着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时哪有那么多心思顾得上他人心中失意。 阿奴两人正浸在欢乐中,牵着手就去了。 忆萝主仆又失落又不分忿地互看了一眼。 对于她们来说,阿奴是个外来的侵略者,她们恨死她了。 凭什么她一来,就把她们的全部抢走了。 她们几十年守护的东西,争取的东西,凭什么,她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 “我去煮虾。”小随说。 “恩。”忆萝应了声。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阿奴死。 君慈带了阿奴逛了一圈武王府就回来吃饭。 忆萝与鸳鸯等,在冷冷的气氛下准备饭食时,就听到两人欢笑的声音进来。 厅内的氛围再冷了分。 “殿下,姚姑娘,洗漱一下,来吃饭了。”鸳鸯说。 “好。”君慈应着。 侍女们捧了热水、茶水、毛巾等洗漱用具来,两人洗漱完后,就坐下来吃饭。 阿奴的面前摆了一道虾。 阿奴一笑:“你府里有很多虾吗?”她说着就喜滋滋地尝了一口,赞道:“嗯!好吃!” 真是猝不及防! 忆萝两主仆相视一眼。 君慈则微微一笑:“少吃点虾!早上才吃了一锅虾粥呢。” “这不是特让煮给我吃的吗?你又不能吃。”她笑道。 这两人正甜蜜着呢。 阿奴说完后自觉失言:因为,在座吃饭的有三个人啊。 看来这虾是给郡主的。 阿奴不好意思了一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就要端起那虾放到郡主面前。 郡主却微笑道:“这确实是做给你吃的,听说你爱吃虾,厨房专为你做的。还怕不合你的口味呢,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两只虾,寓意两情相悦、两全其美、成双成对.......你要吃就吃一双吧。” 两只虾 ,如太极的摆法,摆在一朵花中,真的是美仑美奂。 君慈一笑:“吃就吃吧。” 阿奴:“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她说完,就把另一只虾吃掉了。 小随心中窃喜。 事情真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 明敏在家,左等右等,等不到云海回来,心中着急,问阿诚:“少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我不知道啊。”阿诚说:“大小姐也一直没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明敏开始担心了。 “不用担心,找不到人,大上姐会回来说的,她没回来,应该是在陪少将军吧。” 没消息回来,明敏也没办法。 心总是乱乱的。 她回云海的房间替云海收拾。 收着收着,在他的床上看到一个小盒子。 盒子怎么会在放在床中央的呢,盒盖也没盖好。 她微笑了一下:这人,真不懂收拾。 她把盖子拿起来,看到里面一件衣服,衣服也没又叠好,看来云海出云的有点匆忙。 忽地有一个奇怪地念头闪起:难道他出去与这个盒子有关? 她把衣服拿出来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再把盒子里外上下都检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可是这件衣服为什么会装在盒子里呢。 她想了想,伸手进衣兜时一掏,拿出来张纸来。 她拿出这张纸来打开一看,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的脸色大变! 这时,她听到外面有声音:是她娘的! 她一慌,忙把纸条揣怀里。 苏姨娘敲了敲门:“明敏。” “来了。”明敏应一声就去开门。 明敏发现她娘的脸色不太对。 “娘,怎么了?”明敏问。 第八百五十八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怀疑少将军出事了?”苏姨娘说。 “您为何这样说?”明敏问。 苏姨娘说:“刚才我看到子规身边的那个丫头万语,我问她,少将军怎么样了?她吱唔了一下说不知道。我就问她,你不是跟子规去照顾他了吗,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竟说子规去照顾他我又没去照顾他,然后说如果我没其他什么事的话那她就走了,说完她就真的走了。” “可能她真的没有跟子规一起去呢。”子规说。 “她果她没跟子规一起去的话,那她不应该这样答话的吧,我总觉她的言行举止都怪怪的。”苏姨娘说。 “您想多了。”明敏说。:“这个万语的脾气好像就是这样怪怪的。” “那倒是。”苏姨娘说:“咱回去客栈吧,身上带着孝,不过头七,不宜入别人家的,还好姚家不在意这些,但咱也要识趣,不要在人家家里逗留太久,我觉得那丫头对咱的态度这样冷,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的。”苏姨娘说。 “好吧。”明敏说:”我把这卧室收拾一下,您先去让阿诚哥备马吧。”明敏说。 苏姨娘就先出去。 明敏把那张纸条拿出来,按原样放回那件衣服的口袋中,把盒子放回衣柜里就出门来。 两母女跟姚家告别一声就回客栈去了。 离开前,姚夫人担心她们担心云海,还跟她们说找到云海了,只是云海有点事要办,可能过两天再回。 明敏回了客栈,心中郁郁,原来云海哥哥“失踪”是跟姚明珠有关。 他为何要与明珠私下相约,然后彻夜不归? 姚明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她们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的吧? .她抚着床上的衣服出神。 那是云海在大年夜送给她的衣服。 想起那晚的事,她不禁微笑起来,那一晚,真如做了一场梦一样。 梦醒后发现,梦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成真了。 美梦成真,多么美好的事。 “云海哥哥,不要生气了吧。”她轻声说。 ........ “明敏!” 是阿奴欢乐的声音。 她忙把衣服一收,出得门来。 “阿奴。”明敏一见到她,心情就很好。 “你准备好了没有?”阿奴如带着阳光,到哪都让人眼前一亮。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还愿所用的礼品啊。”阿奴说。 “还没有,我娘说最近还愿的人太多,等过几天没那么多人了,我们再还的,反正我们也不着急。” “不要啦。”阿奴说:“明天咱们一起去啦。” 这个爱热闹的家伙。 “好啊。”明敏说:“我跟我娘说一下。” 如果能跟阿奴一起做某件事的话 ,明敏是不怕麻烦的。 “那边还愿了没有?”阿奴问。 “哪边?” “太师府。” “不知道。”明敏说。 “可不要跟她们同一天,太师府大小姐出门那阵仗排场,别人都没地站了。”阿奴说。 明敏噗一声笑出来:“听说靖和公主又去你家了是吗?” “是啊,我都不想回家了。”阿奴没好气地说:“她竟要长住我家了,又不能赶她走,唉!” 阿奴垂头丧气。 “她很恐怖吗?”靖和问。 “你说呢?”阿奴说。 “她到底干了什么呀?” “她要做饭,还要跟我娘学做贤妻良母。”阿奴说:“我二哥说,这比她在我家颐指气使还恐怖!” 听得此言,明敏忍俊不禁。 “你不是跟武王殿下回武王府去了吗?怎么一个人过来我这了?”明敏问:“殿下呢?” “他回宫了,说是太后让他们回宫一起吃饭。”阿奴说。 “明天早点起来哦,一大早咱就去还愿,我还要赶着回来接皇家的聘用呢。”阿奴说着,脸就红了。 “恭喜你。”明敏由衷地说。 阿奴笑了一声,说:“谢谢。” ....... 净慈今天去庙里还愿了,明珠没去。 她还给明珠起的愿还了后后,再暗暗起了一个另一个愿。 这个愿是为天起的。 赐婚的诏书下了,卫琳中选了,赐婚给了信王。 卫琳即将成为信王妃。 天赐和卫琳双双病了。 净慈看着到处欢欢乐乐还愿的人们,心中五味杂阵。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她不明白,她堂堂女诸葛却为何会把日子过到如今这个地步,夫妻,貌合神离,儿女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而且,她还发现,她没有一个知心朋友,除了有常。 也许,她只有在有常面前才是最真的吧。 错失有常,是她心底永远的遗恨。 所以,对于明珠与秦云海之间的孽缘,她的心才那样不安。 她还了愿回到家,就进了天赐所住的院子却看望天赐。 谁知一进门,就碰到天赐出门。 “你生病了就应该在床上躺着,不应该到处走动的。”净慈说。 天赐向她笑了笑说:“娘,我已经没事了。”正说着,看到他娘亲鬓边竟有了一根白发,他的心一痛。 娘已经开始老了。 净慈平时很注意保养,但再注意保养,亦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娘,儿子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净慈一笑。 “来。”天赐伸手就挽着他娘的胳膊,把她娘带到厅中的椅子上坐着:“您坐下,闭上眼睛。” 净慈依言,闭上眼睛,笑道:“什么礼物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一会,天赐的声音:“好了,睁开眼睛吧。” 净慈睁开眼睛一看,看到天赐捧着个盒子伸到她面前,神秘地说:“打开盖子。” 净慈看了她儿子一眼,笑着伸手把盖子拿开了。 一拿开盖子,就听到一片“鸦”声。 里面有五个黄色的小鸭子,一见到光,就“亚亚”地叫了起来。 净慈噗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礼物,也只有这个儿子才会送。 其他的人,都是往金银财宝上用心。 他真的很像有常啊。 “喜欢吗?”这儿子竟煞有介事地问她。 净慈笑到不行,点头:“喜欢。” “院里有荷池,农庄有鱼塘,等天暖了,就可以把他们放到水里游了。你无聊了、不开心了、想我了,它们就会逗你玩,逗你开心,看到这们,就像看到我一样。”天赐说。 第八百五十九章 政治联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笑道:“你胡说什么呢,说得你好像要离开我一样。” 她本不在意,一说完这话后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心忽的咯噔一下。 “娘,儿子想离开几天。”天赐说。 “你想去哪?” “不知道,就想到处走走,散散心。” 净慈知他是因卫琳的事,不想呆在这个伤心之地。 而且,过几天卫琳就要大婚了。 他留下来只会徒增伤悲。 “离开几天也好。”净慈理解地说,又怕他一个人乱走会出事,就说:“江南风光秀丽,山清水秀,地杰人灵,不如你到江南走走吧,刚好,你三姨在江南,况且,你不是与隽永表弟一向要好的吗?你不如就去他家,让我修书一封给你三姨,说你要去。” “好啊。”天赐说:“那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走。” “好。” 净慈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又轻轻叹了口气。 皇家的儿女婚姻,带着浓浓的政治气息。 太子娶了明珠和黄大将军的女儿,信王娶了卫国公家的卫琳,而武王娶了姚阿奴,都饱含着皇家的权衡之术。 武王军事实力太强,所以太子一派与军事实力之家联姻,而武王,之所以娶了无权无势的姚家女,除了凤凰珏之盟外,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此女家无权无势之故吧。 卫琳当初看到她的哥哥卫巡与靖和公主的婚约可以解除,天真的以为自己也可以不用嫁入皇家的。 孰知,可能正是因为她的哥哥与靖和的婚约解除了,她才要嫁入皇家的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个的婚姻,怎么能自己作主呢。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聪明如她汪净慈,尚且无法摆脱,何况他人? 她再叹了口气。 她如此,她的儿子如此,她的女儿亦如此。 她忽的烦燥: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真的对吗? 那么多人因此而痛苦,那为什么还要遵守? 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叫如心把小鸭子们拿下去好生安顿后,她与如意过到客栈来看明珠。 看到躺在床上,神情灰败的女儿,她的心一痛。 “明珠。”她叫了一声。 明珠不理她,身一翻,侧身向里,给了她一个背影。 这个女儿....... 真的被宠坏了。 现在教,似乎已迟了。 “诏书已下,你中选了,明天皇家聘礼就来了,聘礼下后,再过三天,你就要与太子大婚了。”净慈说。 “这不是十几年来,就毫无悬念的事吗?”明珠背着她,轻轻地说:“如你所愿。” “什么叫如我所愿!” 明珠忽的转身,嗖一声坐起来,眼红红,一脸愤怒地瞪着她:“难道不是吗?我刚一出生,你就算计好的了,要我成为太子妃!现在不是正如你所算计、正如你所愿吗?” 她在怪我,她在恨我! “你......”净慈一时说不出话来,一股莫名的气流从心胸涌起,堵在喉头。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她说。 明珠讥讽地冷笑一声:“为我好?抢了那天煞星的那半块鸳鸯珏,让世人一直对我诟病至今,世人,不是认为我抢了她姚阿奴的就是认为我捡她姚阿奴不要的!” “那是他们嫉妒,见不得别人好,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是非场,做什么都有人说是讲非的了!你以为你不抢,就没人说了吗?爱说人是非者,眼中所见俱是是非,无论你做什么,他们要想说,总能从他们口中生出是非来,反正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过过嘴瘾,哪管言语有没伤人?哪管事实真相是什么?你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 “娘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以前总是把不要让人见笑、不要落人口舌等挂在嘴上的。” 净慈心塞:“你总是误解我的话,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思想见识,对世事该有自己的判断了。” 明珠不说话。 净慈:“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太子妃,世上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啊!连黄慧都要居你之下。” 明珠凄然一笑:“外公、外婆、祖母、姑姑与二姨母当初合起来算计让你嫁给父亲,不也都是为了你好吗?可你深心里真的觉得她们是为你好吗?多年后,你为何要一一报复她们。” “你!”净慈气得扬手就要打她,却打不下去。 “你打啊!”明珠恨恨地说:“戳中你心窝了是不是?” 净慈把手放下,说:“你扪心自问一下,从小到大,你难道不是一直以能与太子联姻为荣吗?你难道不是一直对这桩婚姻很自豪很满意的吗?”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懂爱情!”明珠说。 净慈的心如被针刺了刺。 明珠却已泪光闪闪,泪眼看她:“你经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对吗?” 净慈不说话。 明珠再问:“你经过被人安排婚姻的痛苦对吗?” 净慈再次不说话。 明珠再三问:“为什么你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经过被人安排婚姻的痛,却还要安排我的婚姻呢?你为什么要把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把你曾经受过的痛苦加诸到你女儿身上呢?你于心何忍!” “秦云海对吗?”净慈问。 明珠恨恨转头不看她。 “你跟太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你跟秦云海才认识多久?” “爱情没有先后也不管相处时间的长短!一眼就够了!我一见他就喜欢上他了!我一见他就觉得他是我要找的人!我就是喜欢他!我遇到他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爱情。”明珠掩面而泣。 “那不是爱情,那是孽缘!两情相悦才是爱情,一厢情愿那就是孽缘。”净慈说:“明珠,娘与你不同,娘当初与姚有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谈婚论嫁,感情深厚,被欺蒙拆散,娘才会怨。” “而那秦云海不喜欢你,嫁人,就要嫁两情相悦的,嫁不了两情相悦,就嫁爱自己的,嫁不了爱自己的,就嫁有权力地位的,反正要嫁就要嫁让自己笑的人,千万不要嫁给一个让你哭的人,认识秦云海后,你整个变了,变得不开心了,放下他吧,太子喜欢你而且他又有权力地位,他会给你幸福的。” “他人都不在了,想不放又能怎样呢。”明珠泪珠滚滚,说:“你放心吧,四天后,我会光采照人地嫁给太子的。” “你说什么?谁不在了?”净慈忽的一惊:“昨天我看到将军府的人找秦云海,难道他的失踪与你有关?” 第八百六十章 风光无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忽地又倒回床上,伸手一扯被子兜头兜脑地就把自己整个盖了起来:“反正我答应你,四天后,会风风光光、明媚照人地嫁给太子,但这几天,我真的想静一下。” 净慈又气又无奈。 站着气滞了一下后,终是叹了口气,坐在她床边,柔声说:“女儿,人之一生,要经历千万,爱情只不过其中之一罢了,爱情过后,就是婚姻、家庭,成婚后你就会明白的了。” 明珠不说话。 净慈再轻轻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 她说完就走了。 净慈走后,明珠没动静了一会,后,把被子一掀,坐起来,哭了一会后,终下床来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子。 一阵冷风灌进来,冷得她颤了颤,外面雪花絮絮绵绵,那么轻柔,那么美丽。 她挨坐在窗外,痴痴望着外面的风雪出神。 她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 不知谁家的炮烛声响了起来,最近,帝都像过年一样,到处喜气洋洋。 ....... 姚府。 天还没亮,君柔与香雪就起床准备还愿所用了。 阿奴也打着呵欠起来梳洗了。 而在梅苑的厢房内,两个宫女叫靖和:“公主,起床了。” “咦!”靖和翻个身又继续睡。 两个宫女着急,小青:“怎么办?公主叫不醒。” 小红也着急:“对啊,公主让咱们这个时候一定要叫她起床说她要陪姚夫一起到庙里去还愿的。” 要是错过了,恐怕她要发脾气了。 嬷嬷:“公主,姚夫人已经起床了,听说姚家二公子也起床了,再不起来他们就要出门了!” 靖和呼一起坐起来! “快,快给我梳洗。” 果然一提姚二公子就见效神速! 两个侍女忙扶她起来给她梳洗。 靖和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早起床过,起床时磨磨蹭蹭,梳洗后精神了,就开始急了:“快快快!”她边叫边提着裙子就急急跑出门要找姚夫人。 宫女和嬷嬷急急跟着她。 嬷嬷:“公主,注意仪态。” 安之早早起来,将出行的马车侍从等都安排打点好了侯在门口。 苏姨娘母女更早,她们备好供品,阿诚和阿信等人就陪着她们过姚家来了。 她们的车驾如今也已等在门口了。 君柔和阿奴提着供品出来了。 安之忙接过供品。 君柔与阿奴跟苏姨娘母女俩打过了招呼后,安之过来扶两人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行人刚要走。 “等等我!”靖和跑了出来。 刚好看到安之放下车帘。 她一乐,就跑到他身边,伸手一搂,就搂着他的胳膊:“我也去!” “你在家呆着。” “我不要嘛。”她撒娇。 安之浑身鸡皮疙瘩飞起。 “今天庙里人多手杂,烟熏火燎地,公主不宜去,你就在家吃吃喝喝吧,小青,小红,陪你们公主回府吧。”安之说。 “姚夫人~~”娇嗲的声音,公主搞不定姚安之,转攻姚夫人。 还别说,这公主虽野蛮,有时有点还极粗暴,但她长得娇滴滴的,年少且美,一撒娇就有模有样的。 “公主想去就去吧。”姚夫人说。 她想去,也没人能阻得了啊,除非她爹大驾光临。 “马上给公主安排车驾。”安之无奈吩咐 。 “不用麻烦,我跟姚夫人和阿奴一驾就行了。”公主说着,就掀帘,却转头看安之。 安之腹诽,无奈,上前把这祖宗扶上了马车。 公主得意一笑,一上马车就挨着姚夫,伸手一挽夫人的胳膊,亲热得很,嘴还甜:“姚夫人,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姚夫人一笑:“人老珠黄了。” “哪有,听人说岁月从不败美人,我以前是不信的,见过姚夫人后,我就信了,姚夫人,岁月好像从你十八岁起就忘记您了。” 她这话一出,不仅把君柔逗笑了,连阿奴都忍不住一笑。 “车夫哥”姚安之翻了个白眼。 姚家想尽量精简,只带几个随从,而将军府也是很精简,也只有几个护卫跟着。 两家一起,不算招人眼。 无奈,这靖和公主的队伍一加进来,那场面就状观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城隍庙而去。 如此,想不招人眼都不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再浩浩荡荡而回,回到家,来之早已将迎接皇家聘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门外,灯笼高挂,鞭炮挂起,台阶铺了红毯。大门洞开,只等皇家送聘队伍过来了。 不仅姚家,所有中选诏女之家,都各作了准备。 姚家算是最低调的了,最高调的属黄大将军府了。 半夜他家各处就把大红灯笼就点起来了,一大早,鞭炮响了有半个时辰不带间断的,锣鼓喧天,喜乐、歌舞、杂耍........ 好不热闹! 辰时一到!鞭炮一响,锣鼓喧天,各路送聘队伍从皇家浩荡而出。 每支队伍最前面,是一个穿着喜气洋洋的嬷嬷,紧随着是两个人边走边放鞭炮开路,再接着是一支舞龙的队伍,然后,才是浩荡的聘礼....... 城中观众都忙坏了。 他们也是早早起来了。 那气氛,好像办喜事的不仅是城中的几家人,而是全城所有人家都同时办喜事一样。 他们起来看热闹。各各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出门,早早侯在聘礼必过的道旁了。 终于,送聘队伍过来了。 第一队过来了。 人群议论纷纷:“这是给太师府的聘礼队吧。” “当然了,太子妃的当然是最前的。” 好长的队伍! 人们看得都眼花了,这一队才算过尽。终于看到第二队的舞龙队了。 “这一队是给哪家的?” “因该给黄大将军或卫家的吧。” “不是,是给姚家的。” “对,给武王妃的聘礼队应该第二。” “肯定不是了,天煞星怎么能在第二?” “对,对,肯定不是的,应该最后一个是她的吧。” 不管别人愿不愿相信,姚阿奴中选了,而且,第二队确实是送往姚家的。 当第二天的舞龙队过后,聘礼紧随过来时,人们看到了,礼箱上红纸金字写着两个字:“姚府”。 这确实是给姚府的聘礼。 “是给姚家的。” “我就说是给武王妃的吧,天煞星地位虽低,但武王妃的位置高啊。” 从聘礼的排位,人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低贱的天煞星四天之后,会是何等分量! 好长的聘礼队伍啊! 真真是不看热闹吧,痒心,看吧,闹心。 第八百六十一章 皇家送聘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聘礼队伍浩荡来到姚家门前。 姚家挂在门前的鞭炮马上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锣鼓乐队也响起来。 礼队前的舞龙队先在家门前舞了一圈,队伍才进入家门,真是比过年还喜庆。 姚家最近真是太出风头了。 不是自已要出的,是被逼出的。 不久前,武王才拉大队送礼过来,公主前几两天拉大队过来,今天早上他们又拉大队去还愿,现在,又有大队送礼过来。 惹得多少人,红了眼、生了怨。 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有常一大早就赶回来了,留子规在石室照顾云海。 疯子也下到石室来。 “四哥,那天你没发现什么异样吗?”子规问疯子:“那天傍晚我走时,你留下来的,他们当时打斗得那么激烈,你有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我听三爷爷说,那女人还来那片花地一趟的。” 按三爷爷的说法,他当时是发现子规和疯子等人的。 但是他没现身与他们打招呼。 凭他的武功修为,他存心要躲的话,疯子他们自然没那么容易发现她。 疯子点头,就说了那晚他遇到的事。 那晚,子规走后,疯子就在附近埋伏。 不仅是他,老七姚释之和猴子小灰灰也在附近的。 疯子正无聊着呢,忽的小灰一脸惊慌地过来拉他的衣袖,似要把他拉走。 疯子生气:“别闹!小心我揍你!” 可是小灰不仅不放手,反更大力地要把他拉走,并用手指指草里。 疯子也忽的感觉到周围似有什么异样。 “草里有东西?”疯子低声问小灰。 小灰点点头,它的脸色似乎更不好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下一刻就要把它吃掉一样。 疯子伏地,听到了类似“嘶嘶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前面过来。 疯子跟着小灰退走到一片山坡,发现老七已伏在那了。 “是什么东西?”疯子轻声问释之。 “蛇。”释之说:“他娘的!”释之骂了一声后把衣袖一撸给疯子看他的手臂,疯子看到他手上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 “老子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蛇!红色的,蛇叠蛇,蛇緾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就如红色的海水涌了过来。”释之说。 很快,他们发现蛇群密密麻麻地成了个包围圈。 他们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暗下观察这些怪异的蛇到底要干嘛。 他们发现蛇向一个方向退去。 两人一猴子就打算跟着那些蛇。 蛇们秘密麻麻退了一段距离后,停相,有的盘在草上,有的钻到乱雪地里。 他们也停下来暗中观察。 后来,他们听到了诡异的音声,看到蛇群燥动,后,蛇群狂退,但是,待他们过来时,打斗的人与蛇都已经退走了,只剩下一些蛇的尸体和几个受伤晕倒的黑衣人。 两人刚想查看那些晕倒的黑衣人的身份时,从草里冒出一群另一群黑衣人来, 两伙人就打了起来。打斗间地上晕倒的人竟醒过来,所有的黑衣人都退走了。 “原来这样。”子规说:“看来是三爷爷手下留情了。他不轻易杀生,杀几条蛇也只是为了震慑其他蛇的不得已之行为,而人,他也只是把他们震晕而已。” ........ 城中各处鞭炮声响得武王府里的忆萝和小随心烦意乱。 “小姐,聘礼已经下了”小随说。 “是啊,那药咱也已经下了啊,怎么没作用呢?”忆萝说。 “我看殿下似乎没什么异样啊,他今天还乐呵呵地像捡到宝一样呢。” “聘礼下了,这三天,他们应该不能相见了吧,说不定这三天会起什么变化呢?”忆萝说。 “现在不在意这些了,很多人新人,婚前都相见,只到结婚的头一到才不见的。”小随说。 “你跟师太说了咱已给她下药了吗?那师太怎么说?” “她就故弄玄虚,说让咱只管安心等待就行了,可是小姐,咱再待下去,那天煞星就要入门了。”小随似比她家小姐还急。 “还有三天,诏书已下了,咱没有办法阻止,而药咱们也下了,咱也尽力了,咱就信狐仙娘娘和仙姑一次,若连狐仙娘娘都斗不过那天煞星的话,看来,真的是天意让她成为武王妃。”忆萝说着就哭了起来。 “早知道给她下毒毒死她好了。”小随恨恨地说。 忆萝的眉心跳了跳。 看来她也有此同感,但她说:“毒死她,咱要给她陪葬的。” “是啊,咱两人给那低贱的天煞星陪葬那就太不值的了。”小随说。 “忆萝一副忧愁苦恼的样子,说:“给我梳洗一下,换件亮点的衣服,咱进宫去吧。” 小随愤愤:“小姐您明明伤心着呢,却要去陪那些喜气洋洋的人进餐,真是的。” “小随,不要这样。不管咱心里想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更不要像现在这样,表现出不满的样子,你一点不满的样子都不要表现出来知道吗?我怕太后和陛下他们看到,会误会咱对他们决定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不好了。” “恩,我知道了。” 要成婚的皇子们全回宫向陛下谢恩去了,而且,一起用膳。 小随就是进宫去陪他们一起用膳,以示自己与他们是一家人呢。 几位皇子同一天大婚,宫里的气氛是何等喜气可想而知。 皇家众人个个脸上亦俱洋溢着喜气。 尤其是小孩熙和公主,在这个皇兄面前说恭喜,在那个皇兄面前也说恭喜,逗得众人都哈哈笑。 这个家中最小的孩子,如今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她如今可是全家人都爱的孩子。 昊帝更是对她爱如自己的心肝一样,他因此而常常踏足杨妃的飞扬殿。 杨妃最近的情况就如遇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春了。 “好了,小调皮,乖乖坐下来吃饭了。”杨妃说她。 “我要跟父皇坐一起。”熙和说。 皇帝是跟皇后坐一起的。 “好!”皇帝说着就吩咐人:“给小公主在这加个小椅子。” 下人应着就去拿了。 熙和就恃宠生娇地扑她父皇的怀里。 “熙和!没大没小太没规矩了。”杨妃马上道。 “没事。”皇帝说,就抱着她,喂熙和吃东西。 第八百六十二章 一夜九次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熙和对杨妃做了个鬼脸。 杨妃回嗔了她一眼,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太监搬了小凳子来安置了靖和。 皇帝对杨妃:“你坐过来喂她。” 杨妃应了一声,就坐过来。 “好了。”坐在最上座的太后说:“都坐下吃饭吧。” 太后看着落座后的一众儿孙,心中欢喜:“大婚在即,你们都即将多了一重身份,都即将有自己的小家了,男子汉要担起家中栋梁的担子,为人夫,就要有为人夫的样,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样,不要再像个小孩般任性妄为了。” “是,谨遵皇祖母教诲。”众儿孙齐齐起身向他们的祖母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 太后大欢其心,笑道:“好了,坐下吧。” 杨妃正给熙和喂甜汤,笑道:“为人夫后要加紧了,要快快让自己再多一重为人父的身份,那就再好不过了,年初成婚,到年尾时当父亲,正好!那今年就真是圆满了。” “哈哈,对,对。”太后乐呵呵。 年尾要是都能有孩子的话,那她身边可就一连有了好几个重孙子啊,真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啊。 “母妃,你说到哪里去,能这么快就生孩子吗?”信王说。 “怎么不能?十月怀胎,你说能不能?” “对,对。”太后又说。 几位皇子微笑低头,竟几乎同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太后扫了他们一眼,目光稍在一脸笑意的武王身上停了停后,再看了看静坐在位低着头的忆萝一眼。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要是为武王生孩子的人是忆萝而不是那天杀的天煞星的话,那才是真圆满! “那就是会有很多个小宝宝跟我玩吗?”熙和问。 “是啊,你皇兄们的小宝宝都会跟你玩。”杨妃说。 “太好了!”靖和兴奋地拍掌:“皇兄们,快点生小宝宝哦,我要他们跟我玩哦。” 众人哈哈大乐。 “熙和,皇兄们不会生小宝宝,皇嫂们会。”靖和说:“你跟你的嫂子们说吧。” “嫂子是谁?” “就是你皇兄的妻子。”皇帝说:“三天后,她们就入门了,她们嫁进门后,你就有嫂子了。” “哦。”靖和说:“那到时,我跟她们说吧。” 众人再被逗得一笑。 “你皇兄们大婚那天,你就嫂子们说哈。”靖和说:“千万不要忘记哦。” “恩。”熙和一本正经。 众人再一笑。 君慈看了她一眼,微微笑着,他尽量不说话,也尽量不要表现出太过欢喜来。 能有多低调他就有多低调,甚至恨不得没人注意到他才好。 他只希望三天后能顺顺利利把阿奴娶进门。 “母妃,到时我有多少个嫂子?” “你有多少个皇兄就有多少个嫂子啊。” “啊!”靖和双眼一眨一眨:“太好了,到时就会有好多个小娃娃!” 童言童语再次惹得满堂皆笑。 君信无语望苍天,对几位兄弟说:“唉,兄弟们,看来咱自由自在的日子无多了。” “有妻有子,你还指望什么逍遥自在?”杨妃嗔道:“你这人啊,早该让人管管你了!这三天,你可以适可而止的玩一玩,但三天后,你为人夫就要有为人夫的样子,要是再敢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让媳妇受委屈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好,谨遵母妃教诲,儿子以后,就好好当个居然好男人好了。” 他的几位兄弟对他投以理解般的笑容。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几位皇子同时离开临水轩,然后,再分道。 忆萝跟武王回今未宫。 而四、五两位皇子跟着太子去了东宫。 一回到东宫,五皇子就往院中一石桌旁的凳子上一坐。 宫女络绎来给他们酒水小吃果品。 五皇子举杯向两位兄弟,说:“兄弟们,来,干一杯,敬咱即将失去的自由。” 太子一笑:“说得太夸张了。好像娶妻是件烦心事一样。” “难道不是吗,以后出门进门都有人问:去哪了,甚至还问干了啥,跟什么人一起?有没美女?咱跟别的女人说多一句话,她们肯定又会疑神疑鬼了,更甚的,出远门说不定都有人粘着呢,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自自在在,想干嘛就干嘛。” “你只娶一个,我可要娶三个。”太子笑道:“按你这样说的话 ,我可不用活啦。” “娶三个不好吗?我想娶多一个父皇都不许呢?”璋王愤愤。 对于姚明敏这个太元第一美女,他觊觎许久了,他本计算得很清楚了:他问过太子和信王,他们都不会娶姚明敏。 而武王的心一直在苏忆萝和那天煞星的身上。 于是,他欢喜地认为,其他的待诏女都是随他选了,而姚明敏一个庶女,他想要,那还不是开个口的事? 正妃,长辈定,那侧妃就是自己定的啊。 谁知,皇帝却把姚明敏赐婚给了秦云海! 他心中暗恨秦云海横刀夺爱! 他还非常喜欢姚子规,待诏女皇帝只许他选一个,那姚子规一个民女,他纳入宫中总可以了吧,谁知父皇也不准,就只许他娶一个! 皇帝还下了严令,不许他再对宫女乱来!否则,就把他圈禁起来。 他吓坏了。 圈禁,让他想到了跟他母妃在绿盈宫那段如被禁足的日子。 他心中不满,但终不敢再太过放肆了,只敢在自己的宫里偷偷摸摸地荒唐,而在外面,他都表现得规规矩矩的。 “你啊,为着自个身体,也该收敛收敛了。”太子说他。 “我身体好着呢。”璋王说着看看周围:“两位皇兄,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们看。” “你们先下去吧。”太子吩咐周围侯着的人。 下人们都退下去后,璋王从兜里掏出两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各有一颗黑色丹丸。 “这是什么?”信王问。 “九转补阳丹。”璋王说。 “到底作什么用?补身?” 璋王眼色一转,色眯眯地说:“就是那方面,很威武,虎虎生风,呐,送给你们的洞房礼物。”他说着盒子一合,分别推给两人。 信王和太子同时一笑,伸手把盒子推回给他:“不用。” “真的很有效,你知道九转补阳丹的九转是啥意思吗?” “啥意思。”信王配合地问他。 “一夜九次郎,就是一夜能当九次新郎。” 信王和太子再同时一笑。 “太夸张了。”信王说。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我就试过!” 第八百六十三章 多多益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去,九次!要命啊!你能折腾,女的也受不了啊。”信王说。 “谁让你只召一个女的嘛?”璋王说。 太子两人再次把药推回给他:“那还是你留着吧。” 信王:“你们说二哥现在在干嘛,都快了成婚了,还不趁着时日不多的日子好好乐乐,他去忙啥?” “他一门心思全在那天煞星的身上,肯定在家想着怎样讨好那天煞星了。”璋王说:“反正他不爱跟咱一道。” “是你不爱跟人家一道。”太子笑道。 这时,有顺公公过来:“殿下,上林苑送了些新鲜的野味过来。” “有什么?”信王双眼一亮。 “有三只全鹿,三只野猪,几只兔子,还有几只山鸡。” 信王一笑:“不如咱几兄弟今晚举行一个婚前晚晏好了,咱四兄弟好好聚娶,再不疯一下,我就没机会疯了,刚才晚晏上你们都听到了,我母妃说婚前这三天我还可以疯一下,婚后,我要是敢乱来,他就要收拾我,真是悲剧,我的自由啊!” “好主意,咱就去武王府看看武王现在到底在干嘛吧,走,去请他。” 三兄弟就起身,移驾往武王府而去。 “我怕咱去找二皇兄,会碍着他跟那天煞星相会呢?听说他最近有事没事就往姚府跑。”璋王说。 “你想多了。”太子笑道:“成婚后他与阿奴就能日夜相对了,也不欠这一时半会的。” ...... 三人到了武王府一问,得知武王正跟郡主在后院,因为忆萝緾着武王,让武王教她骑马。 下人本想去把武王叫过来的,但太子他们说不用了,他们直接过到后院来。 “这大雪天的骑什么马?”璋王嘀咕:“这忆萝也蛮可怜的,真是见缝插针般地创造机会跟二皇兄在一起,但这有用吗?三天后,武王妃还不是另有其人。” “皇弟。”太子有点责怪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璋王说。 三人一踏进后园的门,就远远地看到雪地上,君慈在教忆萝骑马。 君慈一手扯马缰,一手扶着忆萝,忆萝却还惊叫连连。 “这么胆小还学什么骑马?”璋王说。 “女孩子胆子小点情有可原。”太子说。 三人先不靠近,只在雪中远远地看着。 “你们说,这忆萝不是早就成了武王府的女主人了吗?二哥要是真的非娶那天煞星不可的话,为什么不把她们两个都娶了?” “忆萝是郡主,皇祖母怎会让她堂堂郡主屈居于那天煞星之下?”太子说。 “世上不是有平妻这一说法的吗?弄个平妻,不分高下地把两个都娶了不就行了吗?量那天煞星也不敢多说的吧。”璋王说。 “太后是有过这个提议,但武王不肯。”太子说:“前几天武王不是又被太后训了吗?就是这个原因。也许正因为这样太后一怒之下,就不让忆萝嫁给他了吧。” “他疯了吗?”璋王真真是无法理解武王的做法:“能娶两个为什么却只娶一个!” 对于他来说,妻妾那是多多益善的玩意。 妻妾成群不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 这武王真是被那天煞星迷晕头了! “要不咱把那天煞星也一起请来得了。”璋王说:“我很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与二皇兄相处的,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把咱皇兄迷得迷头转向的,最好把忆萝也一起请过去。” 太子一笑:“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三人正谈论着,那边的武王一转头看到了他们。 他把忆萝扶了下马,一起过来了。 几人互见了礼。 武王:“你们来多久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刚到。”太子说:“听到郡主学骑马,就特来看看。”问郡主:“学得怎样了?” “回殿下,还不会。”忆萝脸红道。 “慢慢来,不及。”太子说。 “你们怎么这么人齐地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君慈问。 几人边说着就边往一旁的暖阁里去。 下人们忙上了火盘、茶水果品。 众人边喝茶边说话。 信王:“二皇兄,东宫今晚举行野味晏,我们过来请你,打算婚前咱几兄弟好好乐一乐。” “好啊。”武王说。 “我能去吗?”忆萝小声地问。 “当然。”太子说。 这时,小喜子过来禀报:“殿下,上林苑送了野味过来。” “刚猎的吗?” “是的。” 君慈问:“都有些什么?” 小喜子答了后。 他说:“把一只鹿和一只野猪送到姚府去,一只鹿和一只野猪送到秦大将军府去,其他的你们处置吧,今晚让后厨加菜。” “谢殿下。”小喜子乐呵呵地退了下去。 武王府里的下人们的伙食,一直都是棒棒的。 有心人一听,就听出上林苑送给武王的野味份量竟跟太子府是一模一样的。 “二皇兄,有一口好吃的都惦记着姚......府,不如今晚的晏会,把我那未来二皇嫂也请过来呗。”璋王说。 “好啊。”武王竟顺着兄弟的调侃,反正他也想把阿奴叫过来,免得她知道他与忆萝去参加晏会会乱吃飞醋。 “有晏会,我们也能参加吗?” 众人顺声一看,看到靖和牵着熙和的手,后面跟着安都郡主,三人微笑着进来了。 这兄弟姐妹们都齐娶一府了。 “欢迎之至啊!”太子笑道。 “太好了!”熙和拍手:“又有得玩了。” 哥哥姐姐们都笑她:“你个小调皮。” “二皇兄。”熙和扑到君慈怀里:“听说你教郡主骑马,我也骑。” “这天冷,不宜骑马,等天暖点了,皇兄再教你骑马好不好?” “不嘛。”熙和嘟嘴,整个小人儿都摇晃了,在君慈怀里像扭糖丝似的:“不嘛,二皇兄,我要骑马,我要骑马!” “好,好,好,皇兄教你骑马。” “太好了!”靖和欢叫着,搂着她二皇兄的脖子,身子一挨,就亲了她二皇兄一口。 君慈的心都被这个小妹妹软化了。 熙和转头:“皇兄、皇姐们,你们一起教熙和骑马哦。” “二皇兄教你就够了。”璋王立马站起来:“二皇兄骑术最好了,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二皇兄。” 其他兄弟姐妹也忙起身,各各找借口溜了,把熙和这拖油瓶扔给了君慈。 第八百六十四章 罗网步步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靖和出得亭子来,笑得很是得意。 “你啊。”太子说她,如看穿了她的把戏。 信王和璋王也笑了起来:“太奸诈了!” 靖和嘻嘻笑了起来:“她硬要跟着我,我唯有把她带过来扔给二皇兄了。怎么?你们有意见?难道你们想我把她带去太子府或是你的麒麟宫还是你的含璋宫啊?” “别!” “还是带来武王府吧。” “对!” ........ “皇兄,咱去骑马吧。”熙和说。 “好。”君慈说。 “那咱走啊。” “不在这骑。”君慈说:“我带你去你见一个人好不好?” “好啊,见谁?” 熙和搂着他的脖子,亲热地挨着他,抬头,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两兄妹的感情真真是超好。 “你二皇嫂啊。”君慈说。 “啊!”熙和的眼睛一亮:“就是二皇兄的妻子是吗?是会生小娃跟我玩的二嫂子是吗?” 君慈朗然而笑,说:“对。” “那走吧。”熙和说:“要骑马去哦。” “好。”君慈应着,扬头叫:“把马牵来。” 很快就有人把马给牵来了。 君慈跟忆萝交待一声:“你到时直接过太子府去会晏就行了,不用等我,我和熙和到时不回府,直接过太子府。” 忆萝轻轻嗯了声。 君慈就把熙和带上马,他轻轻驾了一声,那追风马就慢慢向前而去。 熙和欢欢乐乐地坐在马上,在他皇兄的怀里开心地说:“二皇兄。” “嗯?” “我二嫂子会骑马吗?” “会啊。” “哇哦,她好棒哦。” “对啊,你二皇嫂是这世上最好、最棒的姑娘。” “哼!熙和不够她好吗?”熙和竟有点吃醋。 “熙和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姑娘。你二嫂子是大姑娘。” 熙和咯咯笑了起来,说:“二皇兄也是世上最好的二皇兄!” 两兄妹哈哈笑了起来。 那两兄妹相处甚欢地走了。 忆萝失落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在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后,她的泪珠滚了下来。 “小姐。”小随心疼:“这殿下也真是的,现在他好像全副身心都在那天煞星的身上了,怎么她们不仅没有情变,反倒像越来越好了呢?” 忆萝用手绢按了按泪珠,坐回椅子上,低着头绞着手绢。 她真是有苦难诉。 如今她几乎都没有时间跟她的皇子哥哥在一起了。 “小姐,咱现在该干什么?”小随问。 是啊,早饭刚在宫里吃完没多久,午饭时间又还没到,离晚晏就更远了。 长日漫漫,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要不咱再去狐仙庵问问仙姑吧。”她说,如今,她只有寄望于鬼神了。 “好吧。” ...... 对于她们最近的频繁到来,仙姑倒没有一丝烦燥的表现出来。 事实上,她早就预知会这样的了。 随着武王大婚的日期的逼近,她越来越急,这是自然的。 “仙姑,他们要成婚了,怎么办?你让下药,我们也下了,怎么他们两人的感情不仅没起变故还倒似乎变得越来越好了呢?” “你怎么又来问这个问题了呢?”仙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等。” “可是只有三天时间了,这等下去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啊。”小随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情变的迹像。” “谁说两个人分开,就一定要情变的?”仙姑。 “不情变那他们会怎样分开?”忆萝忙问:“聘礼已下,婚期已定,这婚怎么看,都不会起变化了的啊。” “是啊,怎么看,都看不到一点希望啊,仙姑,您就给点指示,安下我家小姐的心吧。” “这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会起什么变故啊。” “您也不知道?!”小随和忆萝同时傻眼。 如果之前,忆萝主仆对这狐仙庵还有一点寄望的话,那在听到仙姑这话之后,这点寄望就瞬间被打击得烟销云散了。 尤其是小随,她对这狐仙庵本不就抱什么希望,若有的话,那这希望也只如星星之火般大小,此刻,这星星之火,如被倾盘大雨兜头淋下,嗤一声就无影无踪,连烟都不见冒一个了。 希望的星星之火没了,但她的心火瞬间就旺了起来!只见她脸色一怒,柳眉一坚,三角眼一睁,眼看马上就要骂人了。 忆萝先说话:“怎么会这样呢?” 仙姑却色不变、气不喘、脸不红、言行举止淡淡定定,说:“狐仙娘娘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她的布局,可不是咱凡人能参透的。” “那倒是。”忆萝心中刚熄的希望又起来了,毕意她如今只有这一个指望了。 小随的可没起来。 但火气被阻了一阻后,理智就稍升,她强压火气,但依然冷讽:“别不是故弄玄虚才好。” 仙姑微笑一下道:“这位小丫头,你不仅一再对狐仙娘娘的神通之力狐疑不信,还多次出言诽谤她,你知不知道诽谤仙尊、仙法所获的罪业可是很大的。” 小随冷哼一声:“她要是真的能帮我家小姐,赶走那小狐狸精,圆了我家小姐的姻缘,那我他日必定亲自到她神像面前给她磕头陪罪,并从此皈依狐仙娘娘、供养狐仙娘娘。” “那咱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仙姑说。 看这仙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忆萝心中对这狐仙娘娘所寄予的希望之火不禁又增旺了几分。 “仙姑,除了等,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就干等着,日子很难过的。”忆萝说。 “有啊,而且见效神速,立竿见影。” “什么办法?” 一听到立竿见影之效,忆萝主仆都精神了。 姚子规的医术就常被人称出神入化、立竿见影。 她当初当众治疗那个被定住的农夫和那个牙疼得要自杀的大名鼎鼎的“帝都一荒唐公子”,所露的那一手,可真真是算得上神之又神,所生之效果,也真真是称得上是立竿见影。 “想办法让那天煞星喝酒就行了,如果你下得去手的话。”仙姑说。 “让她喝酒?”小随问:“你不会是让我们把她灌醉然后找男人毁她清白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计谋可真真是烂透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天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然不是了。”仙姑说:“你给她吃的那颗药,遇酒就会产生效应,在其体内产生剧毒。” 忆萝的脸色一变,小声惊呼:“她会死?” 仙姑点头。 小随开始也是一愣,但随即冷笑了一声:“你那什么药,能在人体内留那么久?那药都下那么久了,药效恐怕早就过了,还怎么跟酒产生效应?” 小随还是很理智的。 仙姑也不生气,淡定道:“狐仙娘娘大显神通在梦中亲授给我的药方,岂能用凡间的寻常药理来看待?那药自进她体内那一刻起,她的头上就如悬着一把刀了。” “原来你让我给她下的是毒药!”忆萝惊呼! 天啊!还好她没有给皇子哥哥下,否则按皇子哥哥的交际,去哪都有人给他敬酒的,那他的小命早就没了。 “什么毒药?”仙姑没好气地说:“是法药!” 仙姑想了想,整个一副高高在上的智者因大发慈悲而为愚昧众人讲解的模样,道:“我略跟你说说这法药吧,是这样的,那药是有法性,但没经过我与狐仙娘娘施法加持时,其法性不显,因而她吃下这药的时候,这药对其并无一丝一毫的影晌,无法性,亦无危险性,因而我才让你下药后来告诉我施法加持。” “施法加持,那药就变成毒药了是吗?”小随有点激动。 若那天煞星在她自个的家里喝了酒后,被毒死了,估计没人会想到她们主仆的头上吧。 那这药简直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良药啊。 “施法后,那药就具有了法性,法性一起,这个吃药之人,就变成了个法体,她整个人的气场就会变了,当然,气场这东西咱凡人是看不到的,只到法力高深的人才能看到这个姑娘的变化!” “那药变成法药时,也变成一颗毒药对吗?”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狐仙娘娘慈悲为怀,怜悯世间罪苦众人,自然不会伤人性命,那药生效后,那姑娘的气场马上变了,那法药的目的就已达到了,我就会马上施法把其法性解了。解了她自然没事了嘛。” 她说完,见忆萝主仆眼直直地盯着她,似乎还没完全明白她说什么。 于是,她再说道:“我一施法加持,那药才生效,那药一生效,我就施法解除,那姑娘就自然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啊。刚才我就是在施法给那药加持,刚加持完,正要施法把那药性解除了呢,你们就来了。” “那先不解吧。”小随忙道。 忆萝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难以明白其中所蕴。 有一丝惊慌?一丝犹豫?有同意等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阿弥陀佛!”仙姑忽的再呼了声法号,说“我刚才已施法完成了,红法药之事对于我来说已无任何关系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了。” 她说完后闭目坐下,在蒲团上结伽趺坐,双手合十,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念些什么玩意。 忆萝主仆相视了一眼。 小随说:“是的,也与我和小姐无关了,药虽给她下了,但药性已经给仙姑您解了,其他的事,都跟咱们无关了,她要吃什么喝什么,我们也不会管她的,至于我家小姐最终能不能如愿跟公子在一起,我们也不强求了,一切,看天命吧。” 是啊,一切看天命! 这天煞星大喜在即,这几天哪少得了应酬的? 应酬哪少得了喝酒的。虽然女人不能喝多,但抿一口表示礼貌总是要的。 再不济,洞房花烛也要喝交杯酒的吧。 因而,“天意”就是她死定了! “那,仙姑,我们走了哈。”小随说。 仙姑依然安坐在地,叽叽咕咕。 小随就拉着她的小姐走了。 ....... 太子府,憩园。 今晚,太子的府憩园很是热闹。 皇家的兄弟姐妹们都在这了:太子、武王、信王、璋王、靖和、熙和还有八王爷府的安都郡主。 其他与晏之人还有: 太子邀了黄慧参晏。 明珠身上带着孝,自然不宜入宫来。 武王把阿奴接了来。 靖和公主呢则去姚府把姚安之给软磨硬泡加死緾了过来。 还有,璋王把杨诗语带来了。 安都郡主的身边则跟着姚缘百。 太子不禁暗暗打量缘百。 这小子长得高大健壮,眉目朗朗,目光澄亮,乍一看,还真是一表人才!他不开口说话,真看不出智力有问题。 安都为何要把这小子带在身边? 他忽的想起,有次家晏上,皇帝曾向八王爷提过,说安都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需不需给他物色个好人家之类的。 八王爷当时好像说安都自个说她已经有竟中人了。 难道安都的意中人就是这个傻小子?不会吧? 与会众人只有信王和小公主熙和是孤身一人,其他人的身边都有伴。 于是太子就故意把小公主和信王安排在一桌。 信王抗议:“兄弟们,你们不厚道啊,说好的单身晏呢?说好的婚前狂欢呢?你们现在看看你们,一个两个身边都坐着人。” 太子笑道:“呐,先说清楚啊,首先,没人说过这是个单身晏,其次,现在谁说不能狂欢了。” “四哥,我不是人吗?你身边不是坐着我吗?”熙和强烈抗议! 信王狂汗:“对对,还好有熙和小宝贝陪着皇兄,皇兄爱你!” 众人哈哈大笑。 晏中,各人其乐融融,晏一开,大家先举杯。 忆萝主仆的心头狂跳,注意着阿奴,却又不敢太过注意。 于是她们不敢直直盯着对方看,只是时不时地,那目光就扫向阿奴。 当大家举杯欢饮时,她们发现阿奴举的不是酒杯,而是旁边的水杯。 也不知为什么,这武王竟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后,还顺手拿过阿奴的酒杯,把她杯中的酒也给喝光了。 忆萝两人目光微妙,轻轻抿了抿手上的酒杯,就放下了。 在一旁侯着的宫女见武王两人的酒杯空了,免不了又执壶上前来把酒杯给满上的。 君慈竟没有把原属于阿奴的那杯酒还给阿奴,也就是说,君慈的面前有两杯酒,而这姚阿奴的面前就只有水杯和茶杯。 按这姚阿奴的性子,她竟毫无意见! 她转性了吗?竟肯让人管着她。 看来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关注阿奴的人绝不仅只有忆萝主仆两人。 其中,璋王就笑道:“二皇兄,人家姚姑娘都还没成武王妃呢,你就管得这么严了吗?一口酒都不让人家沾?” 第八百六十六章 消息传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女孩子少喝点酒。”武王说。 一副我说了算的夫纲高振的样子。 阿奴心中翻了个白眼,但表面却只是淡淡微笑着,一副小鸟依人,娇羞可人的听话模样。 在外人面前,真真是给足了他面子。 其实,与会中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阿奴也在暗暗留心信王。 因为,她入晏前已接到了黑面神告之的一个消息: 疯子和老七遇到了怪蛇群,想跟踪时,被蛇群从地下或从水里遁走了。 后来,疯子让灵雕去找那些踪迹,灵雕把他带到了城北郊外的一处山林之后,在有一人高的杂草丛里,疯子发现了一口古井。 从井口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经常有滑溜溜的东西井出这个井。 他还发现了蛇道。 疯子和释之不敢贸然下井,他们想了个办法,抓了个青蛙绑住脚用长绳吊入井中,把绳提上来的时候,青蛙没了。 疯子做了个钓钩,吊了一块鸡肉放下井,把钓勾提上来时,竟钓上来一条红蛇。 该蛇非常凶残,其嘴里咬着钓钩狂怒扭曲地被提了上来,一着地,竟蛇头一扬,整个从地上窜起,直向疯子的面门飞来。 若不是旁边的灵雕反应够快,疯子的小命可能就交待在那里了。 当时,那蛇动作很快,从地上一窜而起,如一道红光就向疯子射来,由于相距太近,疯子和释之都反应不及。 待两人反应过来时,灵雕已把那蛇解决了。 空中杀手:灵雕,其速度不是盖的。 它当时就站疯子旁边,蛇射来时,灵雕一伸嘴,就把那差点咬到疯子的蛇给截下,雕喙在地上“可可”两声,那蛇就交待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当疯子两人反应过来时,灵雕已经叼着那条七窃流血的蛇,高昂着高傲的头颅看着他们。 疯子和释之相视了一眼,后怕过后,疯子说:“弄条活的!” 疯子,即使刚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本性还是疯子。 “好吧。”释之说。 两人正要把第二块鸡肉吊下井时,井里有异动,灵雕也做了危险示警并先逃跑了。 疯子两人无语地望着飞上天的灵雕的同时俱想起如潮水般的蛇。 释之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走。”他说。 疯子没有反对。 “那古井的发现地,处在咱离居和信王的庄园之间。”黑面神提醒阿奴。 这一发现,加上城北那家人的莫名失踪,再加上黑面神对信王名下的施食运送队的奇怪发现,使得阿奴对信王“另眼相看”。 晏会上, 众人吃烤肉,涮暖窝,看歌舞,玩得其乐融融。 这时,阿奴看到太子府的总管顺公公在太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就到一旁去说话,太子边听边向阿奴和武王这边看了一眼,刚好阿奴眼神一对,他微笑了一下,转头跟顺公公说了句什么,顺公公就退在一旁了。 太子若无其事地坐回位上,黄慧的上身向他稍稍一侧,跟他说了句什么,两人交谈了一下。 璋王和杨诗语过来他们一桌敬酒。 四人就谈在一块去了。 而武王呢,忙着给阿奴涮菜。 “吃多点。”这是武王今晚跟阿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她真怕她这几天把自个饿坏了,到结婚那天顶不住婚礼那繁琐的流程。 阿奴吃得甚是欢乐,有得吃,她似乎忘记世上有胖瘦这一回事了。 “我要吃烤肉。”她恃宠而娇。 “什么肉?”他问。 “鹿吧。” “马上来!”武王屁颠屁颠就往烤架而去了,到了烤鹿前,只见他撸起袖子,拿着刀去片烤肉。 看那样子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阿奴看着他,心甚愉悦。 转眼去看看缘百。 这一桌的两人很有意思。 明明是缘百给安都涮菜,菜到了安都面前的碟上时,安都拿筷夹菜沾了酱竟自然而然地伸到缘百嘴边。 缘百吃了。 嘴角沾了酱,公主微笑着拿手帕温柔地帮他擦了。 缘百看了一眼烤架那边,跟公主说了句什么。 公主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起身,就往烤架而去了。 看来两人是吃烤肉去了。 再看信王这一桌,熙和这个小吃嘴,没让信王消停过。 “皇兄,我要吃这个。” “皇兄,我要吃那个。” “皇兄,我要喝水。” “菜太淡了皇兄!沾多点酱给我啊。”....... 信王的内心,估计是抓狂的。 这时,信王府的小喜子来到信王的身边,俯信王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信王边听边向阿奴这边看了过来。 阿奴正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拿筷夹菜吃着呢,两人目光一对,信王竟也微微一笑,也转头对小隐子说了句什么。 小隐子就退到一旁去了。 这情形怎么那么眼熟。 刚才太子不正是这样吗? 这两人听到什么消息了,肯定跟我和武王有关,阿奴心中暗想,不禁转眼去看武王。 竟看到武王府的小喜子来到武王的身边,俯武王的耳边说着什么。 武王竟也往阿奴这边看了一眼,见阿奴正望过来,他对她微微一笑。 小喜子说完话后,武王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也退到一旁去了。 看来他们听到的消息跟我有关! 会是什么消息? 武王端着两碟肉回到位置上。 一碟是鹿肉另一碟有几片野猪肉几片兔子肉还有个野鸡腿。 “吃吧。”武王微笑着对她说:“尝尝为夫的手艺,野鸡腿我是沾了酱烤的,够入味了。” 阿奴夹了块鹿肉放到嘴里,边吃边问:“刚才小喜子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小事。” 阿奴已经端起那个装着杂肉的碟子,在吃个不停。 看来,这烤肉很合她的口味。 听到他应付般的话,她嗔了他一眼。 他微笑一下,一脸温柔,伸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柔爱地把她嘴角沾的酱汁给抹了。 阿奴的心中甜蜜、幸福、得意。 管他什么消息,反正不影响我与他的感情、不影响我与他的婚事、他一如既往地对我就好了。 也不知怎的,这样一想,眼神就飘向忆萝那边。 竟刚好跟忆萝的目光一对,忆萝马上转头看开了。 其后,阿奴发现太子和信王的目光也时不时的向她和武王看了过来。 “正常。”阿奴想:“我也时不时地看他们的啊。”但她心中还是挂着知道他们三个人听到的是什么消息:“反正这个消息,我出宫后,估计也会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李君慈听了那个消息后似乎对她更周到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起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因为她站起来时,他竟也跟着站起来,问她要干嘛? “活动活动筋骨啦。”她说。 他呵呵傻笑两声,就跟她一起站着,当她要坐下时,他忙给她拉椅子。 在一旁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感觉自个像多余的。 这时,靖和向宫要了糖水。 是桂花糯米圆子糖水。 靖和这桌,让人不忍直视!阿奴都没眼看过去。 这靖和作的要命,她要安之只能吃她涮的菜,而她要吃的,全要安之给她涮,还要安之喂给她。 熙和心里就嘀咕了:这皇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人喂? 但她之前忙着吃,没时间管那么多。 这时,她吃得差不多了,看到她姐那一桌:明明他们两人一人一碗糖水的,但她皇家却偏要喝那个姚安之的。 靖和说:“我要吃你的。” 安之真不想鸟她。 不耐烦地把自已而前的糖水往她面前一推。 “皇姐,你不是有糖水吗?干嘛还要人家的吗?你不够吃的话让宫女给你装不就行了!” 连靖和都看出来她皇姐抢人家的吃的,人家不开心了呢。 “要是有别人抢我的吃的,我也会不开心的。”她想。 “你太小,不懂。”靖和说。 “我怎么不懂了?”熙和又抗议了。 “因为他喜欢我啊。”靖和说:“他喜欢我就会乐意把她的东西给我吃,我越吃他的,他越开心,对不对?” 靖和奸笑着问安之。 “对,对,对,对!”安之说。 他的耐心快被磨光了,看来得行动了,尽快让这家伙知难而退才行了。 而现在,熙和被弄糊涂了: 明明是这皇姐问人家强要人家?哪是人家主动给她的吗? “那你喂我。”靖和向安之撒娇。 安之看着她。 因熙和,他俩现在是全场的目光所聚集点。 她的皇兄们正对他虎视眈眈。 他忍了忍,就真的端起糖水,一勺勺地喂给她。 熙和看不惯,嘀咕:“这么大了,还要人喂。” “他爱我就喂我啊,他最爱我了,对不对?” “对。”安之说。 低头吃烤肉的阿奴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的这位二哥是真生气了。 “你要吃糖水吗?”君慈看阿奴看着人家吃糖水。 阿奴点头。 “我也要吃糖水!”熙和说。 太子说:“全上糖水吧。” 熙和见她皇姐吃糖水吃得很香的样子,她忍不住骨声吞了下口水。 一时,糖水没那么快上,她看了看暖锅,见她旁边的五皇兄正自顾自地吃得正欢。 因为她之前太多事了,信王都忙着伺候她了。 终于等她吃得差不多了,他不趁机吃还等什么呢? 靖和见他吃得这么欢。 她再骨声吞了下口水,砸巴一下嘴,眼巴巴地看着暖窝,说:“五皇兄,我还要吃。” “不能再吃了!”信王头都不抬,边吸吸刷刷地吃,边说:“你都吃得这么圆了还吃个不知饱的?小心吃成个矮胖子,长大后嫁不出去你就知错!” “哼!坏皇兄。”熙和发脾气,把自己前面的小碗一推,小手一抱,嘴一嘟,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但信王不理她。 “有你这样说妹妹的吗?”太子说他。 “你是亲哥吗你?”璋王说。 “绝对是亲哥。”安都笑道。 “不是亲哥的话,不会说这样的话。”武王补充道。 一队送糖水的宫女就络绎过来了。 “熙和不要生气了,糖水来了喝糖水吧。”太子跟熙和说。 但熙和气鼓鼓地,不动。 信王斜她一眼:“嘿,造反了她。别理她。” 他继续吃他的,却边吃边瞄靖和。 觉得这圆嘟嘟的小妹妹嘟起嘴来生气的样子,超级可爱的。 谁都看得出这个皇兄在逗她。 但熙和却越来越委屈。 两位侍女向武王这桌走过来时,后面身份稍低的那一位端糖水。 武王正在涮菜吃,因为阿奴吃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她正百无聊赖,就抬眼,看向送糖水过来的队伍。 因而,当那两位宫女向阿奴这桌走来时,阿奴正看着她们。 前面那位宫女长得蛮好看的。 她目光本来下垂的,走近来时,目光向上一飘,正好撞上阿奴的目光。 她的目光一躲闪,又向下斜,一副温柔谦恭的模样。 但她的喉头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动了动。 “她是在紧张吗?”阿奴想,她紧张什么? 太子府的这些宫女久经训练,而且很多大场她们都见过,送碗糖水过来这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常事一件吗? 她不应该紧张才对的啊。 是我想多了吗? 也许她不是紧张,而只是单纯想吞下口水而已。 毕竟这到处是美食。 阿奴正胡思乱想着,她们已走近前来,两人屈膝矮下身来,前面那宫女微笑恭敬温柔道:“武王殿下,姚姑娘,这是桂花糯米圆子糖水。” 阿奴目光明亮,一直留意着她。 她发现她从托盘上端起第一碗糖水时,她的喉头微小地动了动。 受到某些激刺,比如紧张或想被美食诱惑到时,人的喉头就会不由自主地蠕动动,而且难以控制。 这就让阿奴大感奇怪。 她是紧张还是被美食诱惑还是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阿奴竟发现她似乎在故作镇定。 也正巧,当她棒着那碗糖水想奉到君慈面前时,君慈抬头,并放下手中的筷子,把自个面前的碟子往旁一放。 看他那样应该是想喝这碗糖水了。 阿奴发现,那表面似豪无异样、温?柔顺的宫女在武王一抬头看向她时,身体似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那原本稳稳地端着糖水的手也小小震了震。 变化极其细微。 而且过程很短。 她就是从另一宫女所端的托盘上端过糖水奉到桌上而已。 因而,不注意看的话,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阿奴的心就嘀咕了。 这什么情况? 那宫女把那碗糖水放到君慈面前时,再稳稳地端过第二碗,微笑着放到阿奴的面前,然后,她们躬身退了下去。 阿奴看了看君慈,见他端起糖水,勺起一勺,吹了吹,就要往口中里送。 第八百六十八章 惊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伸手一挡,君慈狐疑看向她。 “我要吃你这碗。”她娇羞地说。 他一笑,女人真是矫情得很:“好吧。”就把他面前的这碗糖水放到她面前。 “哼!”是熙和气哼哼的声音:“才不给你喝呢?”这孩子正在发脾气呢,现在看谁都不太顺眼:“我二皇兄最爱的人是我!” 她说着小屁股一滑,就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叭叭叭”地就向君慈跑来扑到君慈怀里,泪眼汪汪,小嘴扁着,嘴角颤颤,一副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似要随时都哭出来的样子。 君慈心疼地搂着她说,温声软语,哄她:“好了,小宝贝,皇兄最爱你。” 熙和竟哇一声哭了出来! “羞不羞!”信王说她。 明明就是他惹人家哭的。 熙和的小脸进埋在君慈怀里,飞了他一眼(不敢对他翻白眼)就又埋首回君慈怀里抽抽噎曀。 君慈又给她抹眼泪又帮他拧鼻涕,还哄:“好了,熙和别哭了,咱不理那个坏坏的四皇兄好不好,咱玩咱们的,熙和想吃什么呀,皇兄涮的烤的肉味道都是一级棒的哦。” 熙和抬袖抹了抹眼:“二皇兄,我要坐你旁边。” “好。”君慈应道。 马上就有人把熙和的小椅子搬过来了,安置在君慈的左边(他右边坐着阿奴。) “二皇兄,你最爱我对不对?”还带着哭腔呢。 “对。”君慈再应道。 “那你的糖水给我喝啊。”她野蛮地说:“刚才姐姐说,男人最爱谁,就会把糖水给谁喝的。” 君慈一笑:这小屁不仅闹情绪,还翻了醋坛。 小小年纪,竟会吃醋了。 长大了肯定成个醋缸的。 君慈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快速扫了一眼四周。 几位皇子、靖和、安都等都是乐呵呵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们这边。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阿奴想。 她微笑着:“你二皇兄最爱的当然是你啊,糖水当然要先给你喝啊。” 得到她的允许,君慈把那碗糖水端了回来。 “我要你喂我。”熙和在他怀里撒娇道:“我还要吃很多东西。”说到这她作对般地飞速扫了信王一眼:“吃菜菜、吃肉肉、吃茶点、喝牛奶、吃果子。” “好,都吃!我喂你,你先坐好。”君慈就把她放到位子上就一勺勺地喂她喝糖水。 不知怎的,阿奴再飞速地扫了几位皇子一眼,尤其是信王,没发现任何异样。 信王斜了她亲妹一眼,嘴角含笑。 看到他这样,阿奴极度怀疑这个家伙是存心把熙和这拖油瓶从他身边给气走的。 但看他和他的兄弟们的样子,阿奴忽的有点乱乱的心就安了下来。 “看来真是我疑神疑鬼了。”她想。 这熙和真的很能吃! 吃了半碗糖水后,她就想吃其他的了,于是就把君慈伸过来的手一推,说:“皇兄你吃。” 这一推,勺子就晃了晃,勺里的糖水就晃出来一大半,不过还好,没洒到人身上,一旁的宫女忙过来把桌子擦干净。 君慈好一声就把勺里的那点糖水喝了,还砸吧一下嘴,把熙和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皇兄,我要吃菜菜。” “好,马上来。”君慈说,完全化身一个妹妹奴的模样。 看他们兄妹俩如此欢乐地相处,阿奴心情也蛮好的,微笑了一下,拿起筷子自给自足。 “沾多点酱哦。”熙和欢乐地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吩咐 。“没问题!”君慈笑答。 熙和又咯咯笑了两声。 君慈涮了菜,沾了酱就伸向熙和。 熙和就倾身迎上前去吃那菜。 突变就在此时发生! 就在倾身上前,刚要吃到那菜时,她却忽的向前一仆,整个人从椅子上正面扑下去。 君慈当时是右手夹菜,左手拿着碗接在菜下的,因为他怕汤汁滴下来,加上当时变化太快他措手不及,因而他没能及时接住熙和。 熙和就直直地扑了下去,她的就磕在桌边上,发去“磕”的一声响,让人心一颤。 她掉下去后,整没哭没闹,整个没了声息。 很诡异! 惊叫声从四处传来。 “熙和!”只听武王惊叫了一声。扔下手中的东西,就把熙和抱起来。 其他人也全围了过来。 当武王把整整扑在地上的熙和抱起来时。 “啊!”阿奴捂嘴轻呼了一声! 熙和满脸的血!原本红扑扑小脸也变成乌黑乌黑的,原白长得很可爱的一个人,如今一看,却有点狰狞可怖! 君慈脸色大变,大叫:“太医!传太医!” 阿奴第一次见李君慈如此失态:他搂着熙和,轻唤她:“熙和,熙和。” 太子信王等也个个俱变了脸色。 “这是.......”安都脸色也变了一变:“这不像摔的,这像中剧毒了。” 其时,君慈是单膝点地搂着熙和的,现在他急得一站,似乎就要抱熙和去接太医。 但是就在他还没全站起来,也就约摸是膝盖刚一起的那一刻,他的身型一晃又跪了下去,似乎也要向前扑去。 但他手一撑,护住怀里的熙和。 “阿,李君慈!”阿奴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李君慈抬头的那一瞬,阿奴看他的鼻血滴了下来。 “皇子哥哥!”忆萝又惊恐又快要急哭的声音。 “武王!”安都的声音。 “武王殿下!”小喜子冲了过来。 信王马上从武王怀里接过熙和。 安都和小喜子去扶武王。 可是刚扶起来,武王噗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快!来人!”太子大吼:“把他们送进暖阁,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有人应是,就跟信王急急把熙和送往一旁的暖阁而去。 有人应“已经去请了,就快到了。” 有护卫要过来护送武王。 但安都却说“把武王送回武王府!马上叫太医到武王府!” “是。”小喜子应了一声,还没动作呢,缘百已抱起武王健步如飞地向前去了,他忙跟了上去。 阿奴等人也小跑着跟在身后。 太子看着武王府和安都等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沉。 “殿下!”顺公公叫了他一声。 “马上封闭太子府!”太子吩咐:“一只苍蝇都休想给我飞了去!马上检查全太子府的饮食用具!马上去给我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百六十九章 婚前失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 “是!” 顺公公和晏宁分别应一声,就急急做事了。 顺公公指挥现场:“现场的任何东西,都不许碰!” 而晏宁下令:“马上封闭太子府,巡查太子府!任何犄角旮旯都不许放过,发现可疑人、物等立即扣留上报!” 出了太子府后,缘百一行人急急而行。 小顺子心急如焚,而缘百竟还走错路,他忙纠正:“这边,走这边。” 原来安都刚才说回武王府,缘百就以为是武王在宫外的武王府而不是在宫内的今未宫。 他想把武王抱出宫送到武王府去。 小顺子纠正,他还一愣,脚步一顿看向安都。 “对对,听他的。”安都忙说。 小顺子都急死了,他已跑前带路去了。 缘百立刻就迈步跟了上去。 早有武王府的人飞快回府叫刘大夫准备了。 因而,缘百他们刚一进府,就碰到急急迎上来的刘大夫等人。 ....... 皇宫,皇帝书房。 皇帝坐于书桌前,而卫国公与姚太师两人则伏跪于地。 “你们说什么?卫琳和姚天赐都不见了?”皇帝震惊非常。 “是。”卫国公和姚太师惭惶伏地,应道。 原来,接到圣旨那天,卫琳高兴哭了(这是国公原话),下午时,她跟家人说,她要到佛临寺去清修三天,后回来成亲。 其时,太元人信佛敬道者多,有很多女人在嫁人前,入寺清修几天,为婚姻祈福修福并修清静再行嫁人,这是常有的事。 当时,卫国夫人(“卫国”是卫国公夫人的一品诰命封号)跟她说:“要婚前清修的话,何必去福临寺那么远呢,可以向太后请旨,到皇觉寺去。” 但卫琳表示向太后请旨之类的太过麻烦,并表示她也不想入皇家寺庙去清修。 卫国夫人于是退而求其次道:“那去城中的天恩寺或城东的福寿寺去也行啊,何必要到城外卧龙山上的福临寺去那么远呢?” 卫琳就哭了,说在卧龙山上,可以望见其父母之墓陵,当初,为父送葬时,她曾在卧龙山停灵休息,说她最近总是忆起此事,并十分忆念父母,因而,她想到福临寺清修,并遥望父母之陵墓,遥告父母,她要成婚之事。 其言深深触动卫国夫人,引起她不愿触及的记忆,引发其无限悲伤及对这个孙女的心痛,就准她所求了。 待她收拾好,卫国夫人就派人把她送了到福临寺,本来打算三天后再派人把她接回来的。 昨天早上,国公夫人去为卫琳还愿,忽的,极其想念死去的儿子与儿媳,就想到他们的墓前,告诉他们,他们的几个儿女,如今都长大成人了,也顺便将卫琳要成婚之事告诉他们。 卫国夫人自年少时就是个行动派,如此起念,就马上行动了,她想顺道过福临寺把卫琳接了一起去的。 中午时,她们到了福临寺,说接卫琳时,寺中尼姑惊讶,说卫姑娘主仆两人昨天下午就走了。 原来,卫琳根本没有入寺清修,她只是与近身侍女在寺中跟随信徒们做下功课礼拜,到傍晚时,她们就自行下山去了。 因为她们并没有表示要在寺中投宿,亦没表示要在寺中清修,因而寺中人就以为她们只是单纯来做下礼拜而已。 而姚天赐,则是光明正大地跟家人说她要离开帝都去散心一段时间。 因而,他是光明正大的收拾好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家而去的。 若众人没猜错的话,卫琳昨天下午下山后,就跟着天赐走了。 因为在卫家人到处找人时,问了在卧龙山山脚居住的一位农夫,其表示,昨天傍晚时,他看到姚太师府的大公子在山脚接走了从山上下来的两位姑娘。 因姚太师夫人疫症之事,姚家人当时表示......额......出众,因而许多人都见过天赐,刚好那农夫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那农夫认得天赐,却不认识那两位姑娘。 他本以为,那是太师府的大公子来接其妹妹呢。 卫家人听了农夫的话后,急急回城直奔太师府要人。 太师夫妇一听卫家人说明来龙去脉后,大大震惊。 姚太师当时还说:“天赐是到江南其姨母家去散心的。” “可是有人说他把卫琳接走了。”卫家人说。 两家人都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要好的。 太师夫妇心里就开始打突了。 于是,两家人就一起找人。 太师府派人快马去追天赐,又派人与卫家一起到处找卫琳。 从昨天下午找到今天晚上,已经一天一夜,如今又到了晚上了,这么长时间,了无音讯,所以可以肯定地说,这卫琳是失踪了。 卫家知道事情大了。 毕竟卫琳是接了诏书,三天后就要成婚的。 三天后,若找不到人,那卫家对皇家大不敬的同时,信王颜面何存? 到时,那么多位皇子同时成婚,若信王的新娘却被告之逃跑了,这成什么事啊? 这情况绝不能让其产生。 没有太多时间作应对,因而,卫国公在一边派人继续找人的同时,一边亲自入宫面圣请罪,只期能提前与皇帝共商应对之策,避免事情扩散更大。 太师府虽没完全确定是天赐接走了卫琳,但也不肯定天赐没有接走卫琳,因为,若按正常情况,天赐还在下江南的路上,没人确知其目前所在的确切位置,所派出去追他找他的人还没消息回来。 于是,他也跟着入宫请罪来了。 “这两个孩子之间是否有情?”皇帝问面前的两位臣子。 跪着的两人相视一眼。 国公答言:“臣俩同朝为官,两家时有应酬,因而,两个孩子从小就认识。” “有情吗?”皇帝问重点。 “这........,臣不确知,孩子不曾告诉过我,不知太师大人是否知情?”国公说。 “臣也不知。”太师大人忙答:“孩子也没曾告诉过我。” 事情如何,这两臣之间心知肚明。 孩子虽没告诉过他们。 但太师夫人曾特地到卫府做客,席间,太师夫人言语间,表露很喜欢卫琳,并说两个孩子都到了适婚之龄,还在言语中透露两个孩子一同长大,相处甚欢,思想同步等。 言语间,卫国夫人听出太师夫人想撮合这两个孩子。 就在听出这太师人下一句就要提议让两人成亲时,卫国夫人忙出言阻断了:“琳儿还小呢,若能留,我还想她在我身边多呆几年呢,可惜她如今是待诏女之身,婚嫁由陛下指定。” 一向高傲的太师夫人,听出这是被拒绝了。 第八百七十章 未辨东西过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心中虽然生气,但为了孩子的终身幸福,她还是忍气争取:“明敏也是待诏女,可是秦夫人向陛下请旨求娶.......” “当时情况,我相信太师夫人比我更清楚。”卫国夫人打断:“秦夫人当时没有任何一句话表达了要求娶待诏女之意的,其只是说了两件趣事而已,是太后要成人之美,让陛下下旨赐婚的,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没有人胆敢在皇家诏书未下之前,求娶待诏女的。况且,卫巡与靖和的婚约已解除了......” 卫国夫人话没有说完,但其已表达的,和要表达却未明确表达的,已全在这段话里了。 太师夫人终知难而退。 卫家不想与姚家联姻。 卫巡与靖和解除了婚约。 这两个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亦是最致命的原因。 最终,毫无意外,卫琳中选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孩子竟敢做出私奔这种惊世骇俗、不忠不孝之事! “臣教导无方,请陛下降罪。”国公伏地请罪。 “如今还不知卫琳失踪的真正原因,说不定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三天后她就会回来完婚呢,先找到人,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可是,若找不到人呢?”国公说:“恐怕要先想个应对之策预防万一。” 正在此时, “陛下!”海公公神情焦急。 海渊可是一向稳重的。 “进来说,什么事?” “陛下,老奴接到消息说武王殿下和熙和公主在太子府的夜晏上晕倒了。” 皇帝惊从座起:“晕倒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具体情况不明,说是武王还吐血了,熙和公主还摔了,他们的情形,似中毒了,太医已经过去了。” “快!摆驾太子府!”皇帝急急就走,走了几步,才想起跪地的两位老臣:“你们也过来吧。”他头也不回地吩咐。 国公爷和姚太师应声从地上爬起,急急跟上。 皇帝赶到憩园暖阁,在门前碰到正踉跄急急赶来的杨妃。 “陛下。”杨妃一脸焦急。 皇帝抬脚一迈就进了暖阁,听到皇帝来了,太子迎了过来。 三人在门口撞上。 “他们怎么样了?”皇帝问。 太子跪了下去。 杨妃见此,眼前一黑,晕了一晕,还好被嬷嬷扶住。 皇帝越过太子,就往内阁而去。 在内阁门口就听到了靖和的哭声。 杨妃脚步都轻浮了。 她跟着皇帝进暖阁。 里面,太医跪了一地。 璋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靖和伏到姚安之的怀里,呜呜哭着。 而信王则仆在床上,头埋在他妹妹的脖侧,一手揽住熙和不放。 而熙和....... “陛下!” 内阁内除了没有反应的信王,其他所有人一见皇帝进来,全跪了下去。 皇帝近前一看,熙和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她脸上的乌血已被清洗干净,除了脸色乌青外,像睡着了一样。 杨妃一见她,就扑到她身边,声音颤颤、似悲凉、似惊惶、似悲伤又似小心翼翼,唤她:“熙和。” 但熙和已不能如往常一样,声音甜糯地唤她母妃了。 “公主的情况如何?”皇帝声音含悲带怒,问跪在一旁的右太医令。 “回陛下,小公主已经薨逝了。” 皇帝身形一晃,看向床上的小女儿。 “熙和啊!”杨妃哭得肝肠寸断。 信王头稍一抬,他已然是满脸泪水,满眼通红,泪眼朦胧,神情极度悲痛,他看了熙和一眼,又仆回去了。 皇帝大恸:“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的没了?”看了看周围:“武王呢?” “回陛下,公主是中剧身亡的,此事太子府正在追查。”还是右太医令答:“武王已被送回今未宫,左太医令已经过去了。” 皇帝抬脚就走,边走边说:“让大理寺过来!”皇帝声音不大,但众人俱听出其已极度愤怒,走过跪地不起的太子身边时,他看都不看太子一眼。 “是。”海靖应声就去办了。 姚太师心惊胆颤地与沉默不言的卫国公急急跟在皇帝及扶着皇帝的海渊身后。 皇帝急急赶往今未宫,在临进入凤凰殿时,他竟被门槛绊了一绊,差点摔了。 还好身边人及时扶住了他。 凤凰殿与憩园暖阁的情况大不相同,凤凰殿很安静。 其他人都在外殿安静等候,个个脸色严峻。 皇殿进来时,他们起身行礼。 皇帝直往内寢室去了。 武王身边只有太医令、小喜子和鸳鸯随侍一旁。 “陛下。”见皇帝一进来,内室三人也跪了下去。 “情况如何?”皇帝一来,就坐到他儿子身边,观其面容。 武王的脸色,不似熙和般吓人。 武王脸色如常,就像睡着了一样。 “回陛下。”太医令答:“武王是中毒了,因殿下身强体壮,且所中之毒量少、发现得早、抢救及时,且刚已服过解毒的汤药,殿下如今已无生命危险。” 皇帝轻轻松了一口气,回视躺在床上的二儿子,手轻轻一抬,轻轻一落,按在其身侧的被子上。 “殷重。”皇帝轻唤。 “臣在。”左太医令答。 “你派人去太子府,协助大理寺彻查武王与小公主中毒之事!而你本人则留在这里,待武王彻底恢复后,再回太医院吧,海渊。” “在。”海公公蛮上前。 “你带人跟太医院的人一起去,传我口谕,让太子府中人,无事,不得随意进出太子府,包括太子。” “是。”海渊领命而去。 “是。”殷重应声,也跟着到外殿来,向侯在外殿其中一位太医:孙太医,细声吩咐着什么,孙怀善听了吩咐走后,殷重又回了内室。 鸳鸯从内殿出来,向侯在外殿的众人说:“武王已无生命危险,但还未醒来,请各位先回去吧,殿下若醒来,今未宫必会马上派人通知各位,各位辛苦了,国公大人,姚太师大人,陛下也吩咐请你们先回去。” 皇帝刚痛失爱女,爱子又昏迷不起,他如今正处极度悲恸之中,恐怕一时无心处理其他任何事。 第八百七十一章 出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的。”安都说,她起身先走,对缘百:“咱走。” 缘百站起来,看了他的小妹妹一眼,见她妹妹站在帘前不动。 “走吧。”安都再跟他说:“有人会送阿奴回去的。” 缘百就跟她走了。 卫国公和姚太师也起身告辞了。 太子府的人和其他人等也各回归其处去了。 最后,就剩阿奴和忆萝了,严格来说是只剩阿奴一个“客人”了。 因为忆萝本就是今未宫里的人。 “小一子,送姚姑娘回去。”鸳鸯吩咐。 “我,我可以不回去吗?我不添麻烦,只要让我留下就行了。”阿奴说。 鸳鸯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您还是先回去吧,我想.......回去对您较好。” 阿奴觉得她这话有点怪怪的。 小一子过来,唤了她一声:“姚姑娘。” 阿奴无奈,就跟他走。两人刚走到门口,门帘“叭”的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掀开,有人急急进来。 阿奴刚看清是林妃就马上和一子一起行礼:“林妃娘娘。” 然,他们礼还没施下去,林妃已越过他们,急急走进内室去了。 据说,林妃每年正月十五那天都会入佛恩寺,她会在寺里静修几天,为她夭折的儿子李君义诵经祈福。 所以,君慈出事时,她正在佛恩寺里静修呢,因而,她没能那么快收到消息。 看她的情况,应该是一接到消息就急急赶过来了。 可想而知,这个曾经失去过一个儿子的人,听到另一个儿子有危险时,会是何等担心害怕! 阿奴有时候觉得,当李君慈的娘真是蛮不易的。 她叹了口气,抬脚就跟小一子走了,却想不到,当他们走到前院时听从后面传来急急的叫唤:“姚姑娘!” 阿奴停下转头一看,看到小喜子从后急急追出来:“姚姑娘,请等一等。” “是不是殿下醒了?”阿奴问。 “不是,是陛下让您留下。” “陛下为何忽的让我留下?” “因为刚才殿下迷糊间叫了你的名字。”小喜子说。 “你不是说他没醒吗?” “他是没有醒啊,也不知怎的,她忽地叫了你一声,陛下和林妃娘娘娘呼唤他,他又没反应了。”小喜子说:“陛下就让我把你留下,说以免武王有意识后,找你找不到。” 阿奴心头一热,眼圈也有点热热的了。 小喜子心中暗叹了口气: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武王即使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依然记挂着她的真正原因。 他是担心她啊! “你忙你的事去吧,姚姑娘我来照顾就好了。”小喜子对小一子说。 小一子离开后,小喜子对阿奴说:“姚姑娘,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阿奴说。 这件事,其实就是刚才在太子府的晏会上,太子、信王、李君慈三人听到却都没有告诉她的事。 原来,就在阿奴跟着李君慈刚入太子府参加晏会时,位处清凉坊东北角的袁宅,忽地传出一连串疯狂的大笑! 袁策出关了! 在他闭关的小屋里,先是传来了一阵狂笑,恐怕连屋顶的沙都要被震下来了,紧接着门一开,披头散发的袁策仰天狂笑出门来。 把府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马上有人去去帐房那边报信去了,另有人向袁策迎了过来。 “老,老爷,您终于出关了?”马副总管问。 这个马副总管以为这老爷疯了,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老爷。 这老爷怎么顶着一头白发像个野人一样呢? 眼前人举止癫狂,且又披头散发,马副总管没能看清对方的五官。 只见这“白发狂人”伸手一拨头发! 马副总管惊讶:这还真是自个的老爷!短短时间之内,他这头发竟全白了! “恭喜老爷出关!”他说。 “夫人在哪?”袁策问。 “在帐房。”马副总管答:“老爷,您已经重新默写出《天机神枢经》了吗?” 袁策抬脚就向正院而去,高傲地答:“是!” “恭喜老爷!”副总管一脸欢喜的样子:“那,那您肯定也算出那天煞星的来路了吧?她是荧惑星吗?” “是,她就是荧惑星!” “老爷!”香香、小官还有隔壁小王一起过来了。 “恭喜老爷出关。”众人一起说。 “夫人,小官,还有小王,辛苦你们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一切都好。”香香笑吟吟地说。 “那就好。” “老爷,您刚才在说什么荧惑星?”小官问。 “对,我已演算出,那天煞星就是荧惑星,她!就是那乱世的荧惑使者!” “啊?”众人惊愕,相视一眼。 香香随即笑道:“这次好玩了,皇上连聘礼都已下给姚家了,还打算三天后就迎娶那天煞星入门呢。” “快,朝服!老夫要马上入宫面圣!”钦天监说。 很快,他就把自己打理的人模人样的了。 头发全白,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度看起来比之前更多了几分仙风道骨,整个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上轿被抬进宫去了。 可是,他还没到皇帝,先遇见了太后。 太后一见他,就甚是欢喜:“袁策你终于出关了。” 他自然要停下来,给太后施礼问安的。 太后自然会问他《天机神枢经》的事,和荧惑星的事。 得知阿奴就是荧惑星之后,太后脸色变了变,马上把他召到自己的宫中,详细询问这件事。 当得知这个袁天师居然把整本《天机神枢经》默写了出来并参悟其中真意,并推演出阿奴就是那惑国殃民的荧惑星下凡之后,太后沉吟良久。 如诗:“钦天监大人,陛下已下诏将姚阿奴赐婚给了武王,并已给其下了聘礼,三天后,就是迎娶之期了。” “太后,绝不能让那荧惑星嫁入皇家啊。”袁策说。 “那你们说怎么办?”太后说。 “干脆把她杀了得了。”南宫嬷嬷说。 “可是不是有传言说杀了也没用吗?”如画说。 太后看了她们一眼,又转眼看钦天监:“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天机神枢经中有无明示破解之法?” 第八百七十二章 死不了的玩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回太后。”天书只言:“天神执法,凡人不能干预,而悟得天机之人,亦绝不能泄露天机。”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 “好了,你先去把这件事告诉皇帝吧。”太后说。 待他走后,如诗:“那天煞星可真是神憎鬼厌的,还不能拿她怎么办,杀又不行,不杀又不行。” “不是不能杀,是这玩意死不了啊。”南宫嬷嬷说。 被送入皇觉寺的人,能安然无恙走出来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她是执法神使的话,那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掉的啊,不是说那个褒姒,被扔进河里、被周宣王派兵追杀等,她都能安然无恙,长大后还能重回周朝,成了宣王的儿子周幽王的王后,而且她把周国克亡了,而她自己还能全身而退,由此可见,天之神使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如画说。 “怪不得她怎么死都死不掉,而且,武王还像中邪一样被她迷惑,原来,她真的是个妖女!灾星!”如诗说,还看了太后一眼:“咱太元国真是倒了血霉了,摊上这样一个瘟神。” 太后听得心里乱,她站起来,说:“陪哀家到宗祠去给列祖列宗上柱香吧。” 于是,太后一行人就往皇家的宗祠而去了。 而袁策则往皇帝的书房而去,想拜见皇帝的,可是待他去到的时候,被告之,皇帝正接待卫国公和姚太师,他被安排在旁边的一处茶厅等候。 紧接着,皇帝就因太子府夜晏之事,急急走了。 这时已过了出宫时间,他又没有夜里进出的鱼府,因而他就只能被安排留宿在了太史局。 他不知道,在他入宫的同时,香香和小官就去了狐仙庵。 狐仙庵的地下法坛: “你说什么?袁策竟真的重新把整部《天机神枢经》默写出来,并还推演出姚阿奴就是荧惑星?”仙姑震惊。 “是的。” “确实是他自己出关而不是你要他出关的吗?” “确实是他自己要出关的,您的指示是要我让他后天再出关、后天再告诉全世界那天煞星就是荧惑星!小的都还没出手呢,他就先自个出关了。” “那就是说那天煞星是荧惑星的事,不是他听从了你的指示后才这样说的,而是他真的推演出来的!” “是的。” 仙姑愕然! 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一旁听着的解签人终于明白了: 原来,仙姑阻止天煞星成武王妃的杀手锏就是钦天监! 她不怕钦天监不听话,因为有香香和小官! 这两个美娇娃同时出手,这钦天监肯定顶不住。 当初,这两个美娇娃一闹,没几天,这钦天监的悍妻就“急病而亡了。” 可见她们两人对于钦天监的影响力有多大! 但是为了某些效果,她让钦天监在他们成婚前的头一天再“出关”,谁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仙姑说。 “是。”香香应着与小官转身就要走。 解签人忙赶过来:“别那么急着走嘛,既然来了,就下销遥城好好玩一玩再走啦。” 他说着就挨近前来,一手搂过小官的柳腰,另一手伸向香香的肚子,轻轻一抚:“我的儿子最近乖不乖啊?” 汗!她肚子里的不是钦天监的.....阿呸,不是隔壁小王的儿子吗?这解签人怎么又说是他的儿子呢? 而这香香为什么也不出言否认呢? 因为,事实上她也只能肯定娃她娘,不能肯定娃她爹啊。 香香“叭”一声拍开他的手,嗔道:“天色已晚了。” “你们晚上来得还少吗?”解签人说。 “现在不同了!那死鬼刚出关,我必须要赶回去。” “快回去吧。”仙姑说。 香香两人就走了。 待她们走后,仙姑望着眼前的狐仙像,诡异地一笑,说:“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现在咱怎么办?” “怎么办?帮那天煞星宣传宣传呗。” “还用咱帮她宣传?恐怕现在,这事已在全城传得沸沸扬扬了。”解签人忽地想起一件事:“不是说荧惑星是执法星使,在祸国殃民之使命未完成之前,其是死不了的吗?” “对啊。”仙姑说。 “可是,可是,那忆萝公主不是给她下了法药了吗?若她喝了酒.......那她岂不是就死翘翘了,这不就是在打那袁天师的脸吗?” 仙姑再诡异地一笑:“她可没那么容易就死翘翘了的。” “......”喝一口酒就能死掉,这还叫“没那么容易死翘翘”? 解签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武王府里,阿奴从小喜子的口中得知了钦天监出关、并已凭记忆默写出了整本《天机神枢经》,而且还演算出了她这天煞星就是荧惑星的事。。 阿奴抬头,望天兴叹:“果然,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 小喜子的心内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说的是她与武王的婚事。 他们这一路来,至今为止,已算是够坎坷的了,还要怎样不容易啊?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武王为此做了多少努力。 “我现在应该做什么?”阿奴问。 小喜子内心佩服了她一下。 她似一点也不惊慌。 荧惑星,世所不容,她现在是刀悬头上,随时小命难保啊。 这也正是武王放不下心她的原因啊。 “现在陛下和林妃娘娘正在内寢室,麻烦您先在外室等等,可以吗?” “可以,一切听你安排。”阿奴说。 两人刚要走,就看到前面一行人匆匆而过。 “陛下这是走了?”阿奴问。 “那边是大门。”小喜子说:“看来,他是走了。” 这时小帆子过来。 “陛下是要离开今未宫吗?” “是的,熙和小公主已经薨逝了,杨妃哭晕在憩园,陛下赶过去了。”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身形一晃:“小,小公主薨逝了?” “是的。” “她还那么小。”阿奴的心一刺痛,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滴了下来。 “姚姑娘。”小喜子叫她。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站一站。”她说。 虽然皇帝走了,但林妃还在里面,她过去凤凰殿估计也是不能见李君慈的,见不到他,站哪不是一样? 况且,没人知道李熙和薨逝的消息,对她的心造成多大的冲击! 第八百七十三章 近水楼台先干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的。”小喜子说。 他们走后,阿奴走出长廊,来到院中,站于雪中,雪花洋洋洒洒。 年已经过了,但春似乎却还没来。 帝都的冬天似乎总是来得特别早,去得特别迟。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忽地听到一声:“小姐!” 她惊喜地转头一看:“姚千言,你怎么过来了?” “曾姑姑派人接我来的。”千言说。 阿奴转头对在一旁的鸳鸯说:“谢谢你。” 曾鸳鸯,能成为武王府里唯一能出入武王内寢的宫女,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她似乎也明白了鸳鸯说的那句“回去对您较好的话的意思了。” 武王现在昏迷不醒,保护不了她,她留在这里,还有可能被人近水楼台先干掉。 她回家的话,他家人可能会有什么办法让她脱困也不一定呢。 鸳鸯微微一笑,说:“不客气,林妃娘娘已经走了,您可以进去了。” 阿奴震惊:“林妃娘娘怎么走了?” 她以为林妃会一直照看着殿下真到其身体康复呢。 “她一直在打喷嚏流鼻涕。”鸳鸯说。 “她生病了吗,因怕过病气给殿下,所以走了?”千言问。 “不是,她说每年这个时间她都会入寺诵经祈福,若这个时间她没有这样做的话,她就会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她说武王既没有生命危险,太医也在的放在,那她还是回去吧,回去为两个儿子祈福也好,于是她就走了。”鸳鸯说。 “......” 一个两个都是什么人物? “那咱走吧。”阿奴说。 阿奴进去后,除了左太医令,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她坐到他身边,静静看了一会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他,忽地想:“他是不是还在担心我?” 于是,她伸手进被子里,去握他的手。 他的手是暖烘烘的,而她的手是冷冰冰的,很快,她的手也变得暖烘烘的了。 李君慈,只要有你在,我的世界就没有寒冬。 坐在一旁的殷重咳了一声,站起来就走,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有事叫我。” 阿奴看着他出去的背影,促狭地一笑,伏李君慈的耳边,轻轻对他说:“咱把太医令腻味走了。” 他当然没有回应她。 她的头稍稍一抬,就近近地瞧着他。 “你干嘛不理我,我在跟你说话呢。”她说。 “你再不理我,我就生气了哦。” 怕他听到会着急,她轻轻一笑,说:“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理我的,你是不舒服对不对?那我就允许你不理我......一会儿好了,嗯 .......今晚也行,但你明天一定要应我了哦,明天敢再不理我,我就真生气了哦。” 她一直在自言自语,说累了,就埋首在他脖侧,这样挨着他,手在被子相握,感觉超级有安全感的。 她的心中忽的柔情顿生,轻轻在他耳边说:“李君慈,我爱你哦。”还顺便亲了他的耳垂一下。 她羞羞地一笑,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忽地,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了。 是什么不对劲呢? 她凝思了一下,后,眼睛一亮,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他俩相握的手! 原本,是她握住他的手的! 而现在呢? 他的大手是什么时候合拢起来,把她的小手给包住的? 他醒了吗? 什么时候醒的? “李君慈。”她轻唤他。 没有反应!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调皮一笑,轻声对他说:“李君慈,你要是现在醒来,我就告诉你我的一件天大的秘密哦。” 她是骗他的吗?他要是真醒来的话,她真的会告诉他一件秘密吗。 当然! 人生在世,谁他娘的没有一两件不为人知的事呢? 但李君慈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她试着把手一抽,很容易就能抽出来。 看来,他现在是真的没法醒来的。 她沮丧得很,又把手放回他的掌心里。 这时,鸳鸯急急进来。 “姚姑娘,太后来了!” 阿奴心一惊:现在,对于她来说,太后,是这个世上最危险的人物。 “我出去。”她说。 “来不及了!”鸳鸯说:“你躲这。” 她拉着阿奴的手往床后面屏风一带,把她一推。 阿奴就被她送进屏风后去了,刚躲好,太后就进来了。 鸳鸯神色不变,迎上去行礼:“太后娘娘。” “武王情况如何?”太后没看任何人,直接来到武王床边。 忆萝跟在她身边,太医令和鸳鸯等一直说武王要静养,所以,除了近身的几人和太医令,许多人都不能进内寢,包括忆萝。 忆萝虽然是堂堂郡主的身份,但武王的内寢规矩太严,她也不敢有所违背。 这其实也跟她自已感觉自身寄人篱下有关吧。 她要是成为名正言顺的武王妃的话,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忆萝担心了一天,如今终于得见武王,因而她一进来,就扑到武王的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他,眼圈儿立马就红了。 急急跟着进来的太医令答:“回太后娘娘,武王暂无生命危险。” 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后为什么这么迟才过来呢? 因为她一到宗祠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应该是她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皇家的列祖列宗们说吧。 其实太子府的事一出来,就马上有人过来报告了,无奈因她进宗祠前有命,让别人不许打拢她,于是,来报的人就只能在宗祠外守候。 可是,直到第二个人过来传消息,说熙和公主薨逝了,南宫嬷嬷等人急了,就进去把这事报告了她。 太后当时,跪在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闭目、双手合十,也许她正跟各位祖宗神交呢。 南宫嬷嬷轻唤了她一声:“太后。” 她也不睁眼,只说:“说吧。” “熙和小公主薨逝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嬷嬷:“你说什么?” “熙和小公主在东宫的夜晏上中剧毒身亡了,而一起中毒的武王殿下生死未卜。” 太后身体一软,直接坐到蒲团上。 “娘娘!”嬷嬷忙去扶她。 没人会刻意去杀害熙和的,她完全没碍着谁的什么事,所以,某些人真正要杀的人,也许是武王,熙和是被误伤的。 不是目标的熙和死了,那真正的目标武王更是活不了了。 甚至,动手的人,也是其某位皇子皇孙。 “列祖列宗啊!真是作孽啊。”太后悲怆道。 “娘娘,保重身体啊。” 这时,如画急急进来:“太后娘娘,接报说武王殿下无生命危险。” 太后一惊喜:“真的!” “真的!左太医令如今正在武王府。” “祖宗保佑啊!快,快扶哀家起来,去武王府!” 就这样,一行人急急就赶来武王府了,因来得较急,阿奴退出不及,唯有找地躲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拔了颗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和林妃呢?”太后问。 “回太后,陛下过太子府了,林妃又回佛临寺了。”鸳鸯答。 太后叹了口气,说:“是该到寺里好好祈下福了。” 她看着之前一向龙精虎猛的孙儿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痛满满。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问忆萝:“你说。” 忆萝就把晏会上的情况说了。 “果然,有那灾星在就没好事!”小随说。 她们如今也知道天煞星之事了。 就在刚才,她听了这事后,还兴奋地把她家小姐叫到一边,告诉她这件天大的喜事呢。 看来,狐仙娘娘真的是显灵了! 原来她们以为,那天煞星的命估计能留到洞房花烛夜喝交杯酒时,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那灾星恐怕连与武王拜堂的福分都没有了。 太后,怎么会让那祸国殃民的荧惑星嫁入皇家呢? 屏风后的阿奴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设的晏、下的毒!真讨厌! 我要是真有神力,我就先克死你们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那天煞星如今何在?”太后强压怒气问。 阿奴的心怦怦地。 左太医令低眉恭敬随侍一侧,动都不动,连眼皮似乎都不见动一动的。 一时,小喜子、鸳鸯也不答话。 气氛正诡异着呢。 “回太后娘娘,她已经回姚府去了。” 这话一出: 太医令的眼皮终见动了动。 小喜子和鸳鸯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屏风后的阿奴也没好气地一笑。 因为回话的人是苏忆萝。 这苏忆萝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呢? 是她怕阿奴被太后责罚而帮阿奴隐瞒吗? 才不是呢?她又没疯,她恨不得阿奴快点死呢。 实情是: 她真的以为阿奴回姚府去了。 因为,她只见阿奴出去,却没见阿奴回来。 刚才鸳鸯请非武王府的人各归各家,阿奴想留下都被拒绝,忆萝还暗下开心了一下并认为鸳鸯干得漂亮呢。 谁知阿奴又被叫了回来呢。 阿奴被“赶”走时,她也不能进内寢看视武王,只能在外寢干坐,越坐越担心,正心烦意乱时,小随从外面进来。 小随当时的举止虽如常,但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兴奋。 她附忆萝的耳边让忆萝跟她出去,说有话跟她说,两人来到僻静处,小随就把这件“天大的喜讯”告诉了她。 她们欢喜了一会后,忆萝想着又要回去干坐,还不如为皇子哥哥做点什么。 于是,她就去药房,帮太医看火熬药。 她不知道,她前脚踏出武王府的寢殿,阿奴后脚就迈进去了。 她更不知道,此时此刻,阿奴就在这内寢里! 小喜子、鸳鸯见她回了太后的话,他们就干脆不回了。 而殷重,就更不想多话了。 “怎么能让她回去!”太后怒道:“她如今是最大的嫌疑人。” “太后娘娘,太子府夜晏之案,陛下已让太理寺查办了。”鸳鸯说。 她真怕太后现在让人去捉拿阿奴。 这话,这时,她一个奴才这样说,似有点越界了。 她补充道:“殿下如今正在生死间,现在说那灾星,奴婢怕他听到,会对他的病情有所影响。” “是,是,不要提那人了。”忆萝忙道。 终于,暂时没人提她了。 阿奴暂时松了口气。 太后在武王府呆了好一会才走的。 等他们走后,阿奴才敢偷偷摸摸出来。 “明天,安都郡主一定会来看望殿下,到时,您就跟她回去吧。”鸳鸯说。 “好。”阿奴说。 她也不想留在这连累他们。 他看向床上的他:也不知道明天他能不能醒了。 从武王府被请走的人中,并没有马上出宫的人除了阿奴之外,还有一人。 此人就是姚太师大人。 他心神不定地出了武王府后,就跟卫国公道别,卫国公直接上轿回国公府去了,而姚太师则去了太子府。 去到时,太子府已被禁,他已不能进去了,他探头缩脑地在一旁看了看情况后,就忧心忡忡地走了。 太师大人急慌慌地回到太师府,就去找女诸葛:“夫人,夫人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要完了,要完了!” 净慈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她的面前大惊小怪的。 “天塌下来了吗?”她没好气地说:“天塌下来的话,那全世界一起死,你慌也没用。” 她才不信皇家真会把两家人砍了。 因为,与她太师府一起犯错的人是功名赫赫的卫家。 卫家满门忠烈,卫国公五个儿子全部都是为国捐躯的。 而卫国公夫妇一生戎马,为太元国立下汗马功劳,更难得的是,在其助桓帝保家护国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在当论功行赏之时,卫国公请辞去所有职务。 而且辞得干干净净,连身边的护卫都不要一个。 桓帝当然不准了。 可他把却乌纱与官印交给儿子在上朝时还给皇帝,而他本人却带着夫人云游四海长达一年之久。 回来后,他真的不再过问政事,除非皇帝有事来与其相商。 这么多年,他一直当个富贵闲人。 他的四个儿子在桓帝时期都牺牲了,而剩下的一个儿子亦在景帝时期为国捐躯。 他们夫妇对国家无一丝一毫埋怨。 在他们五个儿子死去之后,卫家处在只有爵位却无权位且只有老弱的青黄不接的尴尬状态。 但在太元,没有任何人胆敢小看卫家。 国公夫妇亦无心去要任何权力,只在家教教孙儿孙女,养养花儿。 两位在刀光剑影中走过的老人,活得很是通透洒脱。 反而是皇家觉有愧于卫家,因而景帝将卫家长孙:卫巡,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这样的卫家,皇家会因为其一个孙女儿逃婚(而且还未确定)的情况下,而定其罪吗? 当然不会了。 这件事,若皇家不想责罚卫家,那必不会把事情闹大,并会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来解决这事。 此事,既能大事化小,那她当然就让太师大人跟卫国公一起入宫请罪了。 这样,既能向国公府示好,表示太师府一家有担当的同时,又能试探下皇帝对天赐和卫琳之情的态度。 若再能成全儿子的姻缘,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得不说,这太师夫人,真的是太偏心于这个大儿子了。 为了他,他情愿有所冒险。 况且,他的儿子没还被确定为是跟着卫琳私奔呢! 而且,即使皇家的态度不对,那她坚信自己亦会有办法化险为夷的! 因而,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太师大人:“太子被禁足了!”他跳脚:“唉!真是押错了宝啊,以为抢了块宝,谁知却是拔了颗草!” 第八百七十五章 狼子野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因何事而被禁足?”净慈亦小小地讶异了一下。 太子府的事还没被传出来呢。 太师大人于是就把太子府夜晏案给她事说了。 “李熙和在东宫的夜晏上被当场毒死了?” “是啊。”太师说:“武王亦中毒吐血昏迷,不过,他死不了,听太医说他已暂无生命危险,只是昏迷未醒罢了。” 净慈:“看来,这局里,对方要将的帅是李君慈,而李熙和则是被误中的车。” “看来是的。那小孩谁会动她呢。”太师大人说:“这太子,被武王逼疯了吗?” 太师夫人鄙视了他一眼,一时不想跟他说话,觉得跟眼前人商量问题实在是浪费时间及浪费口水。 她不想跟他商量事,但他却非常想跟她商量事啊,他问:“夫人你觉得呢?这太子真的要毒死武王吗?” “这还用问吗?肯定不是了!”净慈说。 “夫人何出此言?” 还是这么肯定的语气! “你刚才说太子怎么了?” “被禁足了啊。”太师大人一脸蒙。 “这不就是了!”净慈说:“你要杀一个人,又不想惹麻烦的话,你肯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把对方干掉的嘛?傻子才会把对方叫到家里还大摆晏席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对方干掉!” 太师大人眨眨眼,消化了一下,眼睛一亮,如忽的茅塞顿开一样,惊呼:“你是说,这事根本就不是太子干的!” “不是。” “那按夫人之见,会是谁?” 净慈伸手端过一旁的茶杯,拨了拨茶盖,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后再答:“这世间,千千万万年来,人人争名追利,人人为名为利争斗不息,至死不休,凡事大多逃不过利益二字,这件事中,谁是得利者,我想就是谁下的手了。” “那这事,谁是得利者?”太师大人问。 “熙和公主这副车若不被误伤的话,那死的人应该就是武王了,武王死了,太子成了凶手,那谁会得利?” “信王?”太师大人大大震惊:“不会吧!这......”他惊疑不定:“夫人,这会吗?会是信王吗?他不是,他不是太子的人吗?会不会是......” 他想说会不会是璋王的,可是话忍了回来。 璋王这逗.......逗......逗货就不用考虑了,凭他的智力能周全活着就算不易了,还算计人? 况且,恐怕皇家男的继承人全死光了,皇帝情愿把皇位拱手让与外面的能者也不会把皇帝传给家里这个逗货的! 所以,这事,跟璋王没什么利益关系。 也就是说,按他夫人所分析的,这件案件最可疑的人物不是太子,反而是李君信了! 但这次,净慈的眉心皱了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在那凝神细思。 太师大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只见她右手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慢慢地,轻轻的,一点......一点......再一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终于开口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这信王原来竟是如此的狼子野心!太子对他极是信任,他一直潜伏在太子身边,从中做手脚,恐怕不难。” 净慈点头。 可是.....太师的眼睛一眯,啧了一声:“可是,他却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毒死了啊。” 李熙和与李君信都是杨妃所生,他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 “他肯定不想杀李熙和的啊!”净慈说:“他这叫害人不成反害已了!我相信,晏会上,一定会有一样东西是李熙和跟李君慈共吃的,而这样东西,就是此案件的真正凶器了。” 净慈说的没错! 这件夜晏案的凶器就是那碗李熙和从阿奴处抢过来的其喝了一半,而李君慈喝了一小口的桂花糯米圆子糖水! 太子府。 孙怀善把这件凶器小心熠熠地装在了一个箱子里。 而同时,大理寺卿赵大人则是站在一间类似是某个下人所住的房子里,抬头,看挂在屋梁上的一具年老的男尸体。 他负着手,站着看了一会,转身过穿廊过殿,来到另一间类似下人的屋子里,抬头,看挂在屋梁上的另一具年轻的女尸。 这具女尸阿奴也认识,她就是那个给君慈端糖水的宫女。 这时,有人进来:“赵大人,南宫嬷嬷来了。” 赵大人转身出门,与站在门前有南宫嬷嬷互见了礼。 “南宫嬷嬷,半夜来访,是否太后有紧急指示?”赵大人问。 “赵大人,太后说不应该只控制太子府的人,所有参与晏会的人都应控制起来审问,尤其是跟武王及熙和公主坐在一起的姚阿奴,就更应该把她严刑挎问!”南宫嬷嬷说。 “姚庄儿嘛。”赵大人说:“我已派人去请她了,只是去的人还没回来。” “你,你派人去抓她了!”南宫嬷嬷一喜:“难道真的查出来是她下毒毒害小公主和武王的吗?” 赵大人看了她一眼。 这人说话不过脑的吗? 姚庄儿会下毒毒害武王?她突发失心疯了吗? 过几天她就要欢欢喜喜地嫁入武王府成为高高在上的武王妃了! 而小公主与她无仇无怨,她干嘛要下毒杀害小公主而自取灭亡? 事实上,南宫嬷嬷问那句话确实没有过脑而是脱口而出的。 问过之后,她自个也觉得这话太傻了。 “真凶还没定论。”赵大人答:“只是查出了凶器,太子府里在场的人,大多都说姚庄儿碰过这件凶器,而且说这凶哭最后是从她手里传过武王这边的。因而,按惯例,需把她请过来协办。” “请过来协办?”这太客气了!南宫嬷嬷极度不满:“应该严刑挎问!” “已经派人去了。”赵大人说:“南宫嬷嬷,太后若没有其他指示的话,小的办案去了。” “赵大人。”南宫嬷嬷神秘兮兮地看下四周,把赵大人拉到一边,轻声对他说:“太后的意思是,必须严办这天煞星,最好,你的太理寺的大牢狱让她进得来却......”她再看下周围,再挨近高大人一点,声音再轻一点:“出不去。” 第八百七十六章 拖得一时是一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赵大人眉心跳了一跳:“太后的指示我知道了。” ...... 长街黑森。 冷夜寂寂。 突的,一路轻骑打破夜的黑寂,如魔鬼从黑暗地狱而来,如一阵阴风刮到姚府门前,下马,把姚府大门敲得震天响。 管家来开门,天太冷,手不太利索,他边叫“来了,来了!”边费力地把门打开。 门刚一开,一块黑玉牌差点就戳到了他的脑门,紧接着他听到一把冷冷的声音:“大理寺办案!姚阿奴何在?” 管家一惊讶,苍天啊,大理寺!这二小姐又惹了啥子事哟。 看这阵势,这次的麻烦似乎还小心哟。 当姚府的管家,心脏弱点都会受不了的哟。 “回大人,我家二小姐没在家。”他说,把手笼在袖里。 “那她在哪?” “小的不知道,傍晚时,她跟着武王殿下出门后就没再回来。” “大胆刁奴!满口谎言!你们姚府参晏之人明明已经回府,还不速速把人给我交出来!” “她都没在家,你叫老奴怎么交她出来?” “你不叫她出来,那我们只有进去请了!” “这......各位大人,我家二小姐真的没有在家啊。” 眼看大理寺的人就要硬闯了,安之出来:“什么事?” “大理寺办案,请把姚庄儿交出来。” “她在今未宫没回来。” “此话当真?” “不敢有半句虚言。”安之说:“她留在了今未宫没回来,大理寺办案,草民不敢有半句虚言。” 大理寺的人走后。 管家:“二公子啊,您出卖了二小姐啊。” 安之大大打了个呵欠:“睡觉吧,明天再说。” “......” 今未宫。 大理寺的人改道到今未宫来要人了。 小一子把他们领到了凤凰殿前。 鸳鸯出来了。 大理寺的缉捕卫队队长把令牌一示:“大理寺办案,来贵府请姚庄儿回大理寺协查。” “姚姑娘是在这凤凰殿里,但请恕她现在不能跟你们走。” “我大理寺奉旨办案,即使武王恐怕都要配合,难道曾姑姑你要阻拦吗?”他故意把奉旨两字说得重了一重。 “不敢。”鸳鸯说:“只是姚姑娘亦是奉是陛下之命留在凤凰殿照顾武王的,武王的情况现在很不稳定,您确定非要在这深更半夜强行闯入凤凰殿把姚姑娘强行抓走吗?若武王的病情出现什么变化的话,这责任是由你们大理寺担当吗?” “是陛下让她留在今未宫的?” “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意啊,您不信可以去问陛下。” “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案重大,太子尚被禁足,何况......” 鸳鸯打断:“张大人,姚庄儿是陛下留下的人,亦是我今未宫将来的女主人,您若拿不出真凭实据的话,单凭一句话,今日恐怕是不能从我们这凤凰殿把我们将来的女主人带走的。” 张大人迟疑了一下。 “张大人,咱武王如今虽躺在床上,但毕竟是武王,这里毕竟是今未宫,这里面的人,不是说任何人想带走就能随随便便给带走的,您若有真凭实据,那咱当然万分配合,但您若没有的话,那还请三思而后行。” “好吧。”张大人说。 “既是陛下让她留在今未宫照顾武王,那就让她暂时留下吧,但她如今毕竟是嫌疑人之一,这今未宫如今若担待了她,那就请担待到底,不要到时我大理寺拿出真凭实据来拿人的时候,你们却说把人给我弄丟了。” “当然不会。”鸳鸯。 “打扰了,告辞!” “大人请慢走。” 在帘后屏气偷听的阿奴和千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们万万想不到,大理寺来这拿人,而这鸳鸯竟能把人给顶走了。 这鸳鸯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阿奴和千言第一次见一向温柔和顺的鸳鸯态度这样强硬的。 “谢谢您。”阿奴对鸳鸯说。 鸳鸯微笑了一下。 “鸳鸯姐姐,您竟敢跟大理寺的人对着来,您真是太厉害了。”千言说。 “大理寺,也不能在今未宫乱来啊。” “这样恐怕也顶不了多久。”阿奴说:“但还是谢谢你。” 鸳鸯轻轻叹了口气:“我何曾不知这样顶不了多久,但顶得了一时,是一时吧,如今殿下昏迷不醒,小公主薨逝,陛下恐怕亦无心他顾,你这时若被他们带走的话......让人有点担心,说不定明天殿下就醒了呢。” 千言听得甚是感动,同时亦忧心忡忡。 阿奴一笑:“不用担心,你们忘了我是谁吗?” 鸳鸯和千言看着她。 她笑道:“我可是死不了的荧惑星呢。” 鸳鸯两人一笑。 “好了,夜已深了,您是要在这里陪殿下呢还是过栖心殿去?”鸳鸯问。 “我,我还是留在这好了。”阿奴答。 “那好吧,这里就劳烦您了。” 阿奴嗯了一声。 鸳鸯离开后,她就进内寢去陪李君慈了。 而在桑梓殿,小随急急进了寢殿,对躺在床上却眼光光睡不着的忆萝说:“郡主,郡主。” 忆萝马上坐起:“怎么啦?是不是皇子哥哥醒了?” “不是。”小随说:“原来那荧星没有回姚府,她还在咱今未宫,而且现在就在咱殿下的寢宫里。” “她不是回去了吗?” “没有!刚才大理寺来拿她,曾鸳鸯那小贱人曾胳膊肘向外拐,帮她把大理寺的人赶走了,她现在就在咱殿下的寢殿里!” 忆萝气结! “唉,原来她一直在咱今未宫里没走,今晚太后问她时,您还说她回去了呢,那曾鸳鸯和小喜子他们,竟也没有说话,他们全帮着外人!” 忆萝气红了脸,手一挥! 床头小柜上的书哇啦一声就飞了出去! “这些狗奴才!” 这次,忆萝真是气狠了! 如此看来,当时,也就是太后询问阿奴所在时,在场内的所有今未宫的人估计都知道内情,甚至太医令都知道内情,却唯有她苏忆萝一人不明所以。 而且,她还傻到在无意间替那天煞星消了灾! 恐怖当时,所有知情人都在心里暗暗并狠狠地嘲笑她! 她忽地觉得全世界背叛了她! 第八百七十七章 将死之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个个都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就会往哪边倒!一见那天煞星将要成为武王府的女主人,她们个个就上赶着去讨好她了!”小随愤愤。 “那鸳鸯有何本事,竟能把大理寺的人赶走。” “她说那天煞星是陛下让留下照顾武王的,她还说殿下正病情不稳,若现在把那天煞星带走,若武王出什么事,这责任谁担?再者,大理寺好像也是没证没据就来拿人了。” “即使没证没据,但她若有嫌疑的话,大理寺要带她回去协查,这也是可以的吧。” “对别人是可以,但对这天煞星不可以啊,因为殿下病情不稳,是陛下让她留下照顾殿下的啊,她如今算是有重任在身,你若没真任实据,就把她给强行带走了,若殿下的病情恶化的话,谁的责任?而且那鸳鸯给那天煞星做了保,说那天煞星不会逃跑,他们要是有证据可以随时来拿人。都这样说了,那大理寺难道还会跟今未宫硬来吗?况且,来的只是个队长,他不敢拿主意的吧。”小随说。 说这样一通话下来,忆萝的气已下去了许多。 她长舒一口气说:“算了吧,别说她了。” “小姐,怎么能算了,明天让太后来对付她。” 忆萝苦笑了一下。 “小姐,你竟还笑得出来。” “因为我忽的觉得我们确实很傻。”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生气,这不是傻是什么?”忆萝说。 如今的姚阿奴在她们的眼中,就是个将死之人。 “也是。”小随说,随即又愤愤:“你说,整个晏会,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喝酒机会,她怎么就一口酒都不喝呢?” 整个晏会期间,这主仆俩几乎整个注意力都放在阿奴有没喝酒上了! 可是,会中,众人一起举杯三次,有人向她那一桌警酒四次,这么多次唱酒的机会,这命硬得出奇的天煞星却愣是一口酒没喝!能应付的,她用茶水应付,不能应付的,武王全代她喝了。 你说气不气人! 这俩主仆一整个晏会下来,心情喜喜落落都在阿奴喝不喝酒上了,最后憋了一肚子气! “她要是喝了,跟熙和公主一起中毒死在晏会上,那多完美啊,这锅,太子府估计只能一起背了。” “真是想不到太子如此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下毒毒害。”忆萝后怕地说:“这世界实在是太恐怖了,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世上,除了她的皇子哥哥,其他的男人,她都讨厌、抗拒甚至害怕,包括一直对她很好的昊帝,她都有点抗拒。 “要是皇子哥哥能当皇帝就好了。”忆萝轻轻地说。 他当了皇帝,这世上谁敢伤害他和她呢。 “是啊。”小随说:“这次太子要是下台就好了!最好把他砍头,也把那天煞星一起砍了!” 忆萝笑了笑:“不管怎样,那灾星这次终是活不了多久了,想起来,忽地觉得她也蛮可怜的。” 对于一个被认定为将死的可怜人,活得活蹦乱跳而又自认宽容善良的人,总会怀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悲悯的吧。 “从小就是天煞星,如今又成个祸国殃民的荧惑星,还中了.....唉,反正她没几天活头了。”她再说道。 “是啊。”小随也大发慈悲了一回:“都不知她这过去都是怎么活过来的,竟还活得活蹦乱跳的,要是我,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要是我,要早就不活了。” 要是她,恐怕吓都吓死了。 被细心载养在花园、暖阁、花盆里的娇花,是无法想象,那些处在沙砾、悬崖、高山或深涧中饱受风霜雨雪、蛇虫鼠蚁、虎狼狮子之危害的野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而且还活得生机勃勃,张扬恣意的。 她不害怕的吗? 要是我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愁都愁死了。 “她现在一定很害怕的吧。”忆萝说,语气中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恐怕是的。”小随的也藏不住。 人类,向来最不缺的就是意淫了。 而在凤凰殿里,被她们认为如今肯定是惶惶不安的阿奴在干嘛呢? 她正忙着打地铺。 她学着以前,她霸占了他的床时,他窸窸窣窣忙东忙死的样子,先从大柜子里拖出一床席子铺在地毯上,再拖出几床被子,再抱出枕头...... 忙完后,她睡在自已弄好的地铺上,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可是躺下来,就看不到他了,于是她又坐了起来。 她想一直看到他,于是她就去他的衣柜里找了件“曳地长袍”穿在身上,跪在地铺上,手肘支在床上掌心托颐看着他。 最后困了,可是她还是想一直看到他,怎么办?她竟爬起来,上床,跨过他,滚到大床里面去,钻进他的被窝里搂着他的胳膊,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听到有人急急的一声轻呼:“我的天!姚姑娘,姚姑娘!” 阿奴艰难地睁开朦胧睡眼,看到鸳鸯一脸着急:“快!林妃娘娘来了!” 阿奴呼一声蹦起! “屏风!”鸳鸯说。 阿奴惊慌失措,急乱间还扑到李君慈身上。 手忙脚乱中,终于躲到了屏风后,连鞋都来不及穿。 眼看着林妃进来了,鸳鸯才发现她脱在地上的小靴子。 要晕! 她又没睡地铺,她打什么地铺啊! 一切都来不及了,几乎本能反应,鸳鸯飞起一脚,那双靴子呼一声就飞入床底,不见了。 几乎就在鞋飞入床底的那一刻,内寢的丝帘被一掀,林妃进来了,看到地上的地铺时,林妃一愣神。 鸳鸯忙上前施礼:“林妃娘娘。”她的神情有点慌乱:“奴,奴,奴婢怕殿下在夜里醒来时没人在近前,就,就,就在这打个地铺了,请娘娘恕罪。” “这有什么好请罪的?”林妃说:“你本就是他房里的人啊。辛苦你了,他好些了吗?” “殿下没有醒来。”鸳鸯说着,急急与小喜子把地铺收拾起来。 林妃坐到君慈身边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第八百七十八章 小白兔发虎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触到他身上的温度,林妃的心就安了许多,这儿子体温正常,神色安然,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时,门口处传来小一子的声音:“娘娘,太医令过来请脉了。” 太医一直留宿武王府,夜里有事,随传随到,没事,一早就会过来请脉开方。 “快请进来。”林妃说。 太医令进来给林妃见了礼后,就给君慈号脉。 “怎么样?”林妃问。 左太医令神色欢喜:“娘娘不用担心,殿下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待老夫再开一剂药,估计按方服两三次药,就能完全康复了,殿下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是老夫从医以来,见过的最强的。” 室内众人都神色一松,露出欢喜之色。 林妃更是双手合十:“佛祖保佑,阿啾!” 她马上拿出手帕来捂住口鼻。 可是她却又一连串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水长流。 她说:“我要回佛恩寺去了,啊啾!这里......啊啾!这里就辛苦各位了,啊啾~” 她边说边啊啾地起身就向外面走。 “娘娘您请慢走。” 阿奴觉得搞笑。 这林妃娘娘这种情况,估计是心理作用。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心里担心儿子,早早就赶过来,如今又要赶回去了。 还好,这佛恩寺就在宫里,要是在外面,不知她得怎样奔波法。 她走后,太医令也起身,说他亲自去为殿下开方熬药。 他们走后,阿奴从屏风后转出来。 鸳鸯让小喜子钻入床底去把她的小靴子找出来。 还好这寢室够暖和,地上又铺有厚厚的绒毯,否则,这大冷天的,她不穿鞋站那么久的话,可够遭罪的了。 小喜子刚钻进去,忆萝主仆过来了。 众人忙给她行礼。 她看了一眼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竟穿着武王长袍的阿奴一眼,后,对鸳鸯:“我刚才碰到太医,他说殿下已无大碍了,所以我就进来看看他。” 她说着就走向床,却忽的见床底有一物冒了出来,她惊呼一声! 小喜子忙爬出来跪在地上:“小的该死,吓到郡主了,请郡主恕罪。” “你钻到床底下干嘛?”小随生气质问。 忆萝轻轻一拉她,小喜子,可是武王府的大总管呐。 “没事。起来吧。”忆萝温柔地说。 “谢郡主。”小喜子爬了起来,手上拿着阿奴的靴子。 阿奴伸手去接过他手上的靴子说:”谢谢。” 裙子长,外袍长。 所以没人看到她竟没穿鞋。 她接过靴子,说了一声:“我,我去洗漱一下。”说着,就要走。 看来是她的鞋子掉床底去了,小喜子才钻床底去帮她拿。 可是她的鞋子怎么会掉到床底去呢? 想到她昨晚一整晚都在这,再想到她如今这样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忆萝的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起。 “慢着。”忆萝的声音虽不大,但众人皆一愣,看着她。 忆萝脸有怒色,打量了阿奴一下,声音冷冷地说:“姚姑娘,你如今是什么身份?” 阿奴一时不明所以,稍一愣神。 小随就一喝斥:“郡主问你话呢!” 阿奴忙施礼道:“回郡主,民女如今是待诏女之身。” “小小待诏女,为何却在殿下的寢宫里衣衫不整,放浪形骇,毫无规矩!” “回郡主,姚姑娘是奉陛下之命留在这里照顾殿下的。” “陛下只是让她照顾殿下,没让她勾引殿下吧,没让她在这寢殿里衣衫不整、目无规矩吧!还敢乱穿殿下的衣服!真是没大没小,刚才对郡主的礼数也是不周,这成何体统!”小随怒喝!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咱武王府、怎么看咱武王!”小随再次呵斥。 这事要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里传出去的话,这对于阿奴的处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恐怕她马上就会被从这武王府里扫地出门了。 这里是皇宫,太后要对付她,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民女知错了。”阿奴说。 忆萝也不想这事传出去。 因为她不想外人因此而对阿奴和武王两人的关系有什么桃色猜想。 她恨不得阿奴跟武王没一丝一毫关系才好呢。 “你不爱穿鞋的话,就不要穿鞋了!”忆萝说:“你,你去外面院里给我跪着!” 她长这么大,没对外人发过威,有点中气不足。 阿奴一时站着不动。 “去啊!”小随怒向她叫道:“你不会让我们叫人进来动手你才肯动吧。” 小随可是威风十足的派头。 “是。”阿奴应声就向外走。 “等等!”小随叫:“把殿下的衣服给我留下!”她伸手就来扯阿奴的外袍。 阿奴把外袍脱了下来,就出去跪在雪里。 鸳鸯见阿奴出去了,心中不安,就说:“她是陛下让留下来照顾殿下的,你把她罚出去......” “别给我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随怒而打断她的话:“昨晚太后问她在哪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回答啊?” “因为郡主已经答了,奴婢不想多说以免太后误会郡主说谎。”鸳鸯答。 “那看来我们还要谢谢你了。”小随冷讽。 “小随。”忆萝叫住了她,然后温和地对鸳鸯说:“这两天辛苦你了,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鸳鸯神色一愣,很快如常,恭顺应了声:“是。”就退出去。 小喜子问:“请问郡主,姚姑娘要跪多久?这外面天这样冷的,她又没穿鞋,若不小心冻坏了,恐怕就不能照顾殿下了。” “冻坏了才好!”小随恨恨地想,说:“你看她那狐媚样,像是照顾人的样子吗?我看折腾人还差不多!还好咱殿下身强体状不怕折腾,否则,换作其他身体弱点的,恐怕会被她越照顾越病呢!以后武王由我们郡主照顾就好了!” 小喜子看了忆萝一眼。 忆萝不否认。 她也是温和地对小喜子说:“你也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那姚姑娘......” “让她跪到我们郡主满意为止!”小随说。 第八百七十九章 人人可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喜子无奈,就退了出来。 女人若争风吃醋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这时,小顺子和小一子,一人端热水一人捧毛巾先后进来。 “东西放下就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忆萝吩咐他们道。 两人听话地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这是苏忆萝第一次在武王府里当众发威,并第一次指派武王的近身之人。 她为何忽的要这样做呢? 她想过了,她以后要慢慢地在这武王府里立威。 经过昨晚的事后,她与小随合计了一晚,觉得她这郡主若再不发威的话,那些狗奴才恐怕就要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阿奴这个“死人”是绝不可能成为武王妃的了,武王的妃子,只能是她苏忆萝一人无疑! 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就要立威了,否则,即使她以后当了王妃,这府里的奴才也会习惯成自然,以为她好欺负,不把她当回事了。 畅快地发了一回威。 小随身心大感舒畅。 “痛快!”她说:“小姐,咱以后就要这样,否则,她们都忘记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忆萝也一笑。 这种感觉确实很好,以后当了王妃就更好了。 如今没王妃之名,总觉得底气不太足。 “把水端来。我给殿下擦下脸。”她说。 小随就去用热水泡毛巾。 “小姐,听说女人的脚是最受不得冻了,受冻了,就易会有很多毛病的,如今那灾星不穿鞋跪在雪地里,对她的身体肯定损伤很大,听说那样尤其伤子宫,最好,把她那功能冻没了,那她即使不被毒死,恐怕以后也不能生了!”小随奸诈地说。 忆萝急急看了躺在床上的武王一眼,忙对她轻轻嘘了一声,急使神色,让她别说了。 她怕武王听到。 小随看了武王一眼,小声说:“没醒呢。” 可是忆萝还是摇摇头,让她别再乱说话了。 她接过小随递过来的毛巾,细心地为武王擦脸。 擦着擦着,她的心就怦怦如小鹿乱撞了。 她从没这么近、这么细致地观察过他。 他的头发原来是这么黑的!黑得发亮发亮的、黑得生机勃勃的、黑得让人感觉,它们的活力过剩得要跳出来干些什么一样。 她拿着毛巾轻轻柔柔地擦过他的脸。 这皇子哥哥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眉峰锋显,鼻直而隆....... “小姐,毛巾都凉了。” 忆萝听声音才回神,脸一红。 小随笑了一下:“把毛巾给我吧,奴婢先端水出去了。” 她轻嗯了一声。 小随就端水出去了,把这里的空间全留给这两人。 她端着水出得门来,把水交给门口的小帆子,刚想转身回外寢品茶吃点心侯她小姐的命的,可是却想到了阿奴。 她得意地一笑。 就改道过院子来。 ....... 千言知道她家小姐被罚跪在雪地里,她忙去找厚长袍,她当然不敢回凤凰殿,免得某些人见到她会找茬连她一起罚 这丫头聪明得很,知道避风头。 唉,谁让咱身份地位低下呢。 她跑去栖心殿,在这栖心殿里,她家小姐的衣服一年四季男装女装样样齐全。 这全是武王给她家小姐备的。 有一件瓷青色的厚雪袍,此刻最适合不过了! 她目标明确,去拿了那件长袍就跑到院子里,给跪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阿奴穿上,还把兜帽一戴。 阿奴感觉好受多了。 那袍子很长,因为郡主不让她穿鞋,千言就把长袍摆一笼,包住她的脚。 阿奴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了,但这样跪在雪天寒风里,终很难顶。 “小姐,我该怎么办啊。”千言着急:“这武王怎么还不醒呢。” 如今似乎只有武王能救她们了。 “你不用跟我一起在这吹冷风,你到暖和的地方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你在这里受苦,我在暖的地方怎么呆得住。” “可你跟我在这里一起挨冻也不是办法啊。” “好吧。”千言应着,就站起来,刚要走,就听到一声呵斥:“好你个大胆包天的狗奴才!竟敢偷偷给她拿衣服!” 两人抬头顺声一看,看到小随哒哒哒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急急走过来,在两人面前傲然而立。 这个狗仗主人势的奴才,居高临下地俯睨阿奴,冷笑了一声,吩咐身后两个嬷嬷:“把她的外袍给我脱了!” 这两个嬷嬷是太后赐给忆萝的,虽然不会武,但两人都是身强力壮的。 她们应声就上前,把阿奴的长外袍硬给脱了下来。 阿奴被冷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千言搂着阿奴,怒而向小随道:“你别太过分了!” “贱婢竟敢顶嘴,你也给我跪着!” 千言不理她。 小随眉一挑,三角眼一瞪:“你不跪是不是?信不信我家郡主叫人把你家小姐打一顿板子再把她捆到北院的雪地上吊起来吹寒风啊。” 千言咬了咬唇,跪了下去。 小随得意地一笑。 “竟敢说我们过分?”小随说:“你知道你们的小姐如今是个什么玩意吗?” 没人鸟她。 她自言:“她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过街老鼠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依然没人鸟她。 她还是自说自话:“就是人人喊打!我们小姐让她跪在这院中已是对她无限的慈悲了,还过分?真是不识好歹的两只乞丐!弄不清状况!” 如今的姚阿奴,似乎人人可欺! “我告诉你,这天下虽大,可是现在却只有这武王府才有你们的落脚之处了!不信你们走出去试一下!有种你们走出去试一下啊!” 她嚣张得得,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样。 小随跟着一个寄人篱下、小心翼翼、怯怯弱弱、胆小怕事的主,早就憋屈多年,今天终得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回,这感觉真是不要太爽了。 她高高在上俯视跪在她面前的两人,心中得意洋洋。 千言怒道:“真是狗仗人势!” “你说什么?你这贱婢竟敢骂我!”小随的三角眼再一瞪,八字眉一撇,抬脚上前,扬手就要打千言。 手在半空中被抓住了! 抓住她手的是姚阿奴的手! 那天煞星竟抓住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站起来,说:“骂你又怎么了。” 她话刚一过,风声一呼,啪一声!小随的左边脸就挨了她一巴掌。 “我还要打你呢!”她说。 “你这灾星,竟敢打我!”小随惊怒! 风声再一响!“啪”一声,小随的右边脸再挨了一巴掌! “我打你又怎么啦!”那灾星说。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第八百八十章 打起来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随出去后,太医令亲自端了药过来。 忆萝难得有与君慈独自相处的时光,她不想有人来打扰她。 她本想让太医令把药放下就出去,而让她自己来喂君慈喝药的。 可是这小随不知干嘛去了。 这皇子哥哥晕着,她一个人实在难以给他喂药。 太医令把药放下后,过来对她说:“郡主,让奴才把殿下扶起来,你帮我扶着他,让我来给殿下喂药。” “好的。”忆萝说。 她刚让开,就听闻君慈轻咳了一声。 她马上又坐回去,并扑到他身侧,惊喜地呼唤她:“皇子哥哥!” 太医也惊喜地过来:“武王殿下。” 君慈睁开了眼睛。 小随马上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皇子哥哥,您终于醒来了。” 君慈伸手按了按头。 “皇子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郡主,请让一让,让老夫为殿下号下脉。” 忆萝忙让开给太医过来给君慈号脉。 君慈应该是刚刚醒来有点蒙。 他眨了眨眼,好像回神了,问:“熙和怎么样了?” 忆萝看向正号脉的太医令。 殷重眼都不眨,说:“估计还没醒吧,小公主的恢复能力没您强,右太医令在照顾她,右太医令的医术,殿下,您就放心吧。” “哦。”君慈看下四周,问忆萝:“其他人呢。” 他的意思应该就是问忆萝: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他们在外面。”忆萝答。 “阿奴呢?”他问。 “她没在。”她说。 “她在哪?” “你不用担心,反正她好好的,没什么事。”忆萝说。 殷重号完脉,对君慈:“殿下,先喝药吧。” “对,先喝药。”忆萝说。 “小喜子呢,把小喜子给我叫进来。”君慈却这样说。 “小喜子。”太医令去端药,顺便向外叫了一声。 帘一摔,小喜子急急就进来。 “殿下,您醒了!”他惊喜。 “阿奴怎么样了,她在哪?”君慈问他。 小喜子急急看了忆萝一眼,答:“她在外面,小的马上叫她进来。” 小喜子欢天喜地就转身向外走。 太医令端药过来,要喂君慈。 这时,听到门口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喜总管,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叫唤什么!”小喜子的声音,他刚摔帘出来呢:“殿下醒了,别吵着他。” “啊!殿下醒了。”声音马上低了下去,然后就没了。 估计两人出去了。 刚出到外殿,小喜子就惊呼:“什么?姚姑娘跟小随在院里打起来了?” 他急急就向外跑,到外面时,果见院中那里已乱成一团。 打架的,骂人的,救驾的,劝架的..... 好生热闹。 而打架两方扭打成一团:你抓我脸,我扯你头发,你呼我一巴掌,我飞你一脚。 救驾的去拉人拉不开,也跟着扭成一团:有人拉人,有人拉头发,有人护人,有人扯人,有人打人..... 好生混乱。 小喜子两人跑过来加入乱团: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小喜子叫。 正打得火热呢,谁听他的。 小喜子无奈,伸手去拉人。 谁知扭成一团的人团,在混乱中,不知是谁的脚下一滑。竟带着人团,一倒,刚好就向小喜子这一方倒来。 “哎呦喂~” 小喜子一下子就不见。 人团摔成一团。 混战的人倒在地上似乎还在混战。 “哎呀,谁打我?” “打错人了啊!” “别打了!” “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让你嚣张!” “我让你狗仗人势!” “我让你欺负我家姑娘~” “这两贱民,反了~” “......” 小喜子在混战中,也挨了几下。 他艰难地钻了出来,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棉鞋都掉了一个。 这女人打架真是麻烦,没有章法、没有招数、没有道义、更没有江湖规矩,真是乱来的! 救驾的也头痛,女人嘛,这里碰不得,那里敏感的,让人无从下手。 “别打了~”他大吼一声。 人群静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扭打成一团。 “殿下醒了~”他再吼一声。 众人再停下来,看他。 “殿下真的醒了?” 小喜子从雪上扒拉出自己的棉鞋出来边穿边说:“骗你们干嘛?殿下有命,叫姚姑娘马上进殿!” 阿奴一喜,松手就要走。 小随扯住她不放:“你还在挨罚呢,给我去跪着!” “啪。”一声,阿奴趁她不备,再呼了她一巴掌。 众人一愣,全部手一松,蹦开。 拉架的松开了,场中战况就一目了解了。 两个嬷嬷跟千言打在一起,而阿奴则跟小随扯到一块。 阿奴转身就走。 被打得蒙了一蒙小随反应过来,气得要命,冲上来就要扯她! 她觉得誓死也要阻止这灾星进凤凰殿! 这灾星把她的两边脸都打肿了! 她真的要气炸了!冲得就有点狠了! 阿奴就是要把她气急眼! 她这一怒一冲,正是阿奴要的! 阿奴一侧身,阴险无比伸脚一绊,还丧心病狂地伸手一推! 小随就狠狠地向前摔了个狗啃雪!趴埋在雪地里半天没声息出来。 而阿奴则欢喜地向凤凰殿跑去。 緾住千言的两个嬷嬷吓了一跳,跑过来把趴埋在雪里的小随扒了起来。 小随满身满脸的雪。 众人忙上前给她拍雪。 她坐在雪地上,噗一声,吐出嘴里的雪,半天才哇一声! 她竟坐在雪地里哇哇大哭起来! “......” 武王府里的人惊呆了。 这几个泼妇啊~~~ 真是让人长了见识了。 ...... 君慈醒了,那就不用人扶着喂药了,忆萝从太医令手中接过药,想由她亲自喂给君慈的。 可是君慈却伸手接过药,仰头咕噜咕噜地,他头一低时,那碗里的药就空了。 “......”太医令再次感叹,这殿下的身体恢复能力真真是倍儿棒的。 君慈把药碗一伸,他忙过来双手接过药碗,刚转身,想把药碗放到药篮里,就听到“唰”的一声。 他转头一看,见一人如一阵风带着一阵寒风跑进来:“李君慈!你真的醒了!” 太医令吓了一跳,骨一声:“把抓刺客”三个将要出口的字给硬给吞了回去。 这来人的形象......真是一言难尽。 第八百八十一章 告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殷重提起药箱,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去,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啊?”君慈说。 这姚阿奴何止把太医令吓到,殿里的人见她这般模样都吓了一跳。 忆萝心中想:不就罚她到雪地里跪一跪吗?至于弄成这副鬼样子的吗? 难道她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鬼样子来向皇子哥哥卖惨好告我的状? 阿奴蓬头垢面、鼻青脸红,衣衫不整。 具体点就是,头发像鸟窝,还像只技术超级不好的鸟建的窝,上面还有雪花,鼻头红红(这应该是冷的),脸颊有一道红线(应该被抓到的)额头青了一块(不知怎么弄的)衣服被扯掉两个扣子,领口松垮着,腰带被扯开了,竟还不穿鞋! 真是不忍直视! “你还不穿鞋!”君慈惊讶,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睁眼后第一眼见到的她会是这个样子的! 这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她见我醒来,不是应该如忆萝般,惊喜万分,喜极而泣甚至因日夜照顾我而略显憔翠柔弱的吗? 你看她这样,红粉花飞、还神采奕奕的。(打架造成的,现在战斗力还没下去)。 “鸳鸯,把袍子给她穿上。”武王吩咐。 鸳鸯应一声就要把衣服给她披上。 她伸手一挡:“不用,热着呢。” 刚才在外面,打架打得得热血沸腾的,忽地进到这里面来,暖气一烘,她不仅不感觉到冷,甚至还觉得有点燥热。 不穿鞋也不冷,地上毯子厚着呢,不穿鞋踩在上面,舒服得很。 “热着?这到底什么情况?”君慈晕头。 她看他眉一皱。 她对他一笑:“我一点也不冷。” 她本来想挨他身边的,可是忆萝忤在那位置不走,她就只能负手站在床边看着他笑。 忆萝见自她一进来,这皇子哥哥就没再看自己一眼了,暗暗气怒。 君慈忽的想到刚才听到外面说什么打起来的话。 他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刚才听到有人说什么打起来了,你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她打架?在我武王府里?谁跟她打?谁敢打她?找死吗? 她负着手,低着头,脚噌噌毛毯,就像个做错了事,被家长质问的孩子。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碰到一条狗咬我,我一生气就跟它打起来了。”她说。 跟狗打架? “我这凤凰殿范围哪来的狗?” 阿奴低头嘀咕:“估计一会就进来了。” “你说什么?” “郡主啊!呜~你要为奴婢作主啊~”外面传来小随惨嚎的声音。 “小随姑娘~”似有人拉她。 “你让开~” 帘哇啦一声响,小随哭哭啼啼扑了进来,直跪到忆萝脚边:“郡主啊,你要为我作主啊~” 阿奴再次嘀咕:“这不就是吗?” 这不就是那条跟我打架的狗吗。 君慈哭笑不得,难不成她跟小随打架? 这小随反了吗?竟敢跟她动手! “小随姑娘,殿下跟前,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小顺子喝斥她。 小随声音一止,看向君慈,见武王真的醒了,声音低了下去:“殿下,您要为奴婢作主啊。”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郡主问她。 这小随比阿奴更惨不忍睹,尤其是脸,实在太悲惨了,也不知挨了多少巴掌。 小随伸手一指阿奴:“这灾星打的我!” 君慈看向阿奴,见阿奴站在那鄙视了小随一眼,就撇开头去。 这时小喜子跟鸳鸯轻手轻脚恭恭敬敬进来,默默站到一旁。 “皇子哥哥。”委屈柔弱小可怜的声音。 君慈转过头来,问小随“怎么回事?” “她一大早地在您的房里衣衫不整、目无规矩还对郡主无礼,郡主就罚她到外面的雪地里跪着了,奴婢过去察看的时候,发现她跟姚千言两人竟对郡主的命令阳奉阴违,那姚千言拿着件比棉被还厚的衣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这哪还像受罚的吗?奴婢就说她两句了,她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呜呜~” 她愤怒地告完状,委屈巴巴的哭唧几声,见没了声息,抬头瞄了武王一眼。 见武王正面无表情地望向她。 武王不说话,神情严肃的样子,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了。 那强大的气场如充斥了整个寢室。 所有人的,顿有一种:渺小的蝼蚁面对巍峨泰山时感觉。 那压力如泰山压顶。 所有人都头低低,不敢看他,大气也不敢出。 小随吓得忙缩了下去,跪在地上,头低低地也不敢哭了,甚至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着。 忆萝亦是如此,衣袖遮掩下的双手紧紧的扯住手绢! 她后悔罚了阿奴,后悔今天的一时发威了。 君慈看向阿奴。 他这样,让阿奴也感觉到一点压力,但远远没有其他人所感受的那么大。 只见她低着头。 “小喜子。”他叫。 他忽的说话,把其他人的心都吓得咯噔一下。 “在。”小喜子忙道。 “事情是这样的吗?”他问:“是郡主罚姚姑娘光着脚,不穿外袍跪到外面的雪地里去是吗?” 我说她怎么光着脚,穿得这单薄呢,原来是这样。 忆萝有一瞬间晕眩。 小随的心跳如雷:那灾星先言行无状、对郡主无礼,郡主才罚她的,殿下怎么略过这些呢? 但她不敢说话。 “是的。”小喜子答。 一时又没声息了。 忆萝的心跳急速得她无法控制,心脏如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了,但她不敢看他。 阿奴本也是低着头的,忽地她听到了嘤嘤的哭泣声,抬眼一看,见郡主垂着头,肩头在一耸一耸的,浑身颤抖,眼泪大滴大滴地滴下来,如受了天大委屈的楚楚可怜样。 阿奴傻眼! 是她欺负我的好不好?挨罚的是我好不好?站雪地里白白吹了半天寒风的人是我好不好?被人打(当然,被打这词用在这里有待商榷)的是我好不好? 我没哭,她哭什么? 小随心疼,这时,再害怕也豁出去护主了:“是她先欺负郡主,先对郡主无礼,还敢不听郡主命令,郡主才小小惩戒她一下的。” 岂有此理,还说我欺负她! 阿奴心头火起! 第八百八十二章 惩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此楚楚可怜的柔弱弱娇花样,这世上,恐怕没一个男人会不对其生起怜惜之心的吧。”阿奴想:“李君慈现在一定会心疼的吧。” 阿奴觉得李君慈下一刻就要出言安慰忆萝了。 事情要真是这样发展的话,那这口气实在是太难顶了! 我要硬咽下这口气吗?对不起,佛祖,请原谅我的修行没到火候! 哼! 你会装可怜我不会吗? 这样的忆萝,君慈会心疼吗?当然! 看到坐在身边的忆萝,低头饮泣、摇摇欲坠,似下一刻就要晕倒的娇弱样,君慈很是心疼。 但他此刻不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软言宽慰她。 因为,她罚阿奴光着脚,衣衫单薄地跪在雪地里的事,是他没法接受的,这已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这府里任何人,都不能如此过分地对待阿奴。 他不可以纵容任何人对阿奴无礼。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阿奴的吸气声,像哭了。 他惊讶地转头一看,她没有哭,但神情像受了极大委屈一样。 说话也带着点让人心疼的委屈巴巴,还偶尔带一两声哭调: “民女哪敢欺负郡主?”她说:“民女昨晚奉陛下之命照顾殿下,一夜都没敢睡,今早起来,自然就有点憔悴了,夜里冷,我又不敢走开,就斗胆到殿下的衣柜里找件外袍穿上了,怕穿着鞋走动会有声音影响到您,就把鞋脱了咯。” 鸳鸯低着动,动都不动,如石化了一般。 只听见这姚阿奴继续道:“可是谁知一大早的,林妃娘娘就忽地过来了,我这形象若被她看见,怕她不喜,一时慌张,就找地躲,来不及穿鞋,就把鞋踢到床底,我人就躲到屏风后去了。” 这情形,真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林妃娘娘走后,我才敢出来的,谁知刚一出来,床底的鞋都没找出来呢,郡主就进来了,她就说我不注意仪容仪态,衣衫不整,不分尊卑,就罚我去雪地里跪着了。” “你,你说谎。”小随说。 “我哪句说谎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小喜子,你来说,我哪句说谎了。” “姚姑娘说的是事实。”小喜子答。 不是他偏袒谁,以他所见,确实是这样啊。 鸳鸯依然低着头,动都不动。 没人问她话,她一般都不会多话,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如今不想破例。 “她,她还对郡主无礼。”小随说。 “我怎么对郡主无礼了,你说。”阿奴说:“她要罚我光着脚去雪地里跪着,我就光着脚去了,你们要扒我衣服,我也让你们扒了,郡主高高在上,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女,哪敢对她无礼嘛,你说啊。” 小随吓得身上都有汗了。 “你,你衣衫不整的样子,面对郡主,就,就是无礼啊,你,你拿了小喜子给你找出来的鞋,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出去洗漱了,把自己当主子一样,无视郡主的存在就是无礼啊。” “我也不想就那样面对郡主的啊,但是民女本就在这里的,你们忽地进来,那叫我怎么办嘛?我又不会法术,把自己忽的变没了啊。我也正是因为不想以这样的形象久对郡主才急急地想出去洗漱的啊。”阿奴说。 这两人较量,真不是一个级别的。 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一个已经明显地被另一个按在地上摩擦了。 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人,自然不会毫无反应地被摩擦的啊。 她怎么地,也要垂死挣扎两下的吧。 她又不是死的。 “可是,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如你所说的一样听郡主的话乖乖受罚,你阳奉阴违,让姚千言给拿了件像被子那么暖的外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我只不过是看不过你违抗郡主之命,就稍稍说了你两句,你竟敢对我又打又骂的。” 听她说得! 她是不是忘记了,她主子虽是郡主,但她却是奴才这个事实? 在她的眼里,阿奴即使低如尘埃,然,事实上却是,阿奴如今的地位是比她还高得多的呢。 小随说完,没有听到反驳的声音,她看向阿奴。 却见: 阿奴抬头,正望向武王。 而武王也正回视她。 两人静静相视。 小随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了,她放弃了。 武王的眼神跟刚才一点都不像。 此刻的武王是深情的。 而此刻的阿奴是委屈的,而且还是隐忍的委屈! 君慈一接触到她的眼神,那心肝就一颤,心疼得很。 她如今这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还顶着个鸡窝头的滑稽样,再加上委屈的表情及眼神,应该让人觉得搞笑的不是吗?但不知怎的,竟让人觉得超级可爱、柔弱外加心疼满满的。 小喜子一直注意着她呢。 只见她听完小随的话后,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先抬头看武王。 “这招实在是太高了!”他感叹。 在与武王的眼神一相触,她就委屈地一扁嘴,那眼神也满是委屈。 如此这般,别说武王了,小喜子都感觉自己的心疼了。 她也没有与武王对视多久,只是委屈了一下,她就移开了目光,低下头,但那眼泪却如几粒珍珠,随着她一低头间,滑落到地毛毯上。 君慈的心一抽一抽的,心疼得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把她搂到怀里温声软语安慰一番了。 她故作坚强地抹了抹眼睛,说:“民女照顾了殿下一整夜没睡,早上又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还要光着脚,被扒了外衣跪在雪地里,很冷的嘛,忍不住就瑟瑟发抖了,千言看着我快要死的样子,她就给我拿了件衣服。” 她再抹了抹眼睛,哽咽:“才刚给我穿上呢,就被你看到了,你就让人过来把那衣袍扒了,还辱骂我,说我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说我是荧惑灾星,说这天下虽大,但若没有这武王府好心收留我的话,就没容我之地了,还说我要是敢反抗就把我赶出去,说我一出去,太后和大理寺马上就能把我抓走了,还骂我是乞丐,在武王府赖着不走的乞丐,千言听不过,就顶了一句了,她竟扬手打我,我一时气愤,就跟她打起来了。” “你!”小随愤怒地看向她,刚要说什么。 武王向她怒目一视。 她吓得马上伏下去,瑟瑟发抖:“奴婢冤枉。” “来人。” 武王这话一出,小随和忆萝都抖了一抖。 第八百八十三章 天都要塌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小喜子应。 “把这以下犯上的奴才给我拖出去......” “皇子哥哥!”忆萝一滑,就滑跪到地上,伸手扯住君慈的袖子,梨花带雨:“您要罚就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小随从小服侍我,与我情同姐妹,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皇子哥哥。” 她摇了摇他的袖子,头伏在床边,哭得甚是可怜。 君慈那没出口话就忍了回来。 看了阿奴一眼。 阿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哭也不闹,也不看他。 “拖她出去,让她跪在刚才姚姑娘所跪的地方好好反省一个时辰,小喜子,你在旁边看着她!” “是。”小喜子说。 这是变相连小喜子一起罚了。 小喜子知道什么原因,其他人也都知道,殿下这是罚小喜子护主不力。 “你给我听好了,念你初犯,又看在你多年服侍郡主的份上,这次就只对你小惩大戒,下次若胆敢再对姚姑娘无礼,绝不轻饶!”武王说。 “谢谢殿下。”小随哭着起身跟着小喜子出去了。 “谢谢皇子哥哥。”郡主也哭着说。 这两主仆实在太悲惨了,难得发威一回,却落得如此下场。 “鸳鸯,送郡主回桑梓殿。” “是。”鸳鸯终于动了,上前来就要把郡主扶起来。 但郡主不肯起,她扯着武王的衣袖不放,声音乞求,哭着说:“皇子哥哥。” “你先回去吧。”君慈说,他虽然没有出声责怪她,甚至对她说话的语气都不严厉一下,但他没有伸手扶她,也没看她,更没有安慰她。 他从没对她这般狠心过。 她哭得更厉害了。 鸳鸯扶她的手稍一用力:“郡主,先回去吧。” 她不敢再惹他生气了,就哭着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抽抽噎噎地被鸳鸯和小一子扶走了。 “姚姑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去给姚姑娘备早点。” 她说她水都没喝一口呢。 小顺子等应了一声就走。 阿奴低着头站着不动。 他向她伸手。 阿奴斜了他的手一眼,傲娇地依然站着不动。 他把被子一掀,似乎就要下床。 他现在可是病人!好不容易才醒来呢。 他才一掀被,她马上就主动过来了,委屈兮兮地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 他瞬时心疼满满,柔情顿起,英雄气概暴发。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说。 从小到大,经受过那么多的洗礼,阿奴的心,似乎早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她刚才本就是做做样子的,事实上她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委屈(尤其是在打了一架之后)。 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毕竟年少,也许,是有人的呵护,也许是他此刻的怀抱,她的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竟真的觉得自己委屈满满了。 若没有他,她此刻估计就像之前无数次与人斗了一场后,不管自己受了什么伤害,都当没事一样,又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鲜花,终是花,无论经过多少风霜雨雪,它的本质,终是一朵花啊。 他搂着她,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心。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看他:“你已经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 “好了。”他说:“能打死老虎了。” 她一笑,再伏回他怀里。 “你吓死我了。”她说:“李君慈,我还没死的话,你可不能先死啊。” 他轻笑一声,紧紧搂着她,心软软的。 这时,帘外小顺子的声音:“殿下,早膳已备好了,拿进去还是在这外面吃?” “摆在外面就好。” “是。” 君慈对阿奴:“去用早膳了,不是说一口水都没喝吗?” 她羞涩了一下,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形象有多么奇葩一样:“我去洗漱一下。” 他恩了一声,说:“若太饿的话,就先吃了再去。” 她头一抬,在他怀里看着他:“你也一起吃吗?” 他再次恩了一声。 一时就都没声了,两人相拥相视。 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就慢慢俯了下来,眼看就要亲到她的时候,她稍稍退了退。 他就退了回来。 她一脸俏皮地微笑看他。 他也不生气,也微笑着看她。 两人就傻傻地相看着,忽地,她跟了上来,唇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脸一红,娇羞地一笑,伏回他怀里了。 两人正腻味着呢。 “殿下。”帘外传来鸳鸯的声音。 阿奴忙从君慈怀里出来,说:“我先去洗漱一下。” 他恩了一声。 她起身就走了。 君慈对鸳鸯:“进来说。” 阿奴过一旁的偏殿,千言马上过来服侍她洗漱上妆。 阿奴在衣柜前,千言边帮她换衣服,边跟她说:“小姐。” “恩。” “那忆萝郡主又作妖了。” “她作什么妖了?”阿奴问。 原来, 忆萝被鸳鸯送回桑梓殿后,坐在房里哭。 越想越难过不安。 因这忆萝从小就是娇柔怯弱之态。 因而君慈从小就很爱护迁就着她,甚至连带着对小随也是很好的,哪曾有过如今日这般“严厉”地对待她们呢。 都怪那天煞星! 她边想边哭。 这次皇子哥哥对她们生了这么大的气,怎么办呢?怎样才能让他消气,怎么才能让他原谅我? 忆萝的世界很简单,她的世界就是她的皇子哥哥,没了李君慈,她的世界就轰塌了。 因而君慈生她的气这一件事,对于她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 他还在生气,她哪能坐得住呢。 但是能怎么办呢?他现在不见她,还把她赶走了。 她在房里胡思乱想,心乱如麻,如天塌了一样,想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了。 她把钗髻全解了,披散着头发,不顾她身边人的阻挡,来到小随的身边,把鞋脱了,把外袍也脱了,跪在小随的旁边。 “郡主啊,您不能这样啊,会冻坏的啊,都怀奴婢,连累您了啊。”小随哭道。 这次恐怕冻得不能生孩子的是她家小姐了。 但忆萝不听任何人的劝! 她那怯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让见者无不心颤颤的。 鸳鸯总觉得让她再在风雪中呆久一点,她就会死掉,于是就急忙进凤凰报告来了。 武王听了鸳鸯的报告后也急了:“真是胡闹!怎么能让她脱了鞋跪在雪里呢。” 第八百八十四章 低到尘埃里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从床上起来。 鸳鸯忙过来给他穿鞋、小顺子忙把外袍给他披上。 君慈抬脚就走,鸳鸯急得顺手从旁拿过暖手炉给他:“殿下,您拿着。” 君慈没这么弱,他觉得这是姑娘拿的玩意:“你拿着吧。” 出得门口来,小一子把伞一开,小顺子接过撑在君慈的头顶。 门口众人跟在身后,一行人,就向忆萝所在处而来。 这时阿奴也把自己收拾好出来,跟在后面。 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忆萝,如一片处在狂风暴雨中的落叶,身不由已,无处归依。 鸳鸯忙把一件外袍围给忆萝,而君慈则俯身要扶她:“忆萝,你这是何苦。” 忆萝不肯起来,跪在地上身体如筛摆,牙齿磕磕地,拉住他伸过来的手的衣袖,哭道:“皇,皇,皇子哥哥,我真的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了吧。” 这样的苏忆萝,谁不心疼? “你先起来。”君慈说。 她摇头,瑟瑟发抖,牙齿也依然打架。 “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我在这跪到您气消了为止。姚姑娘~”她看向阿奴,跪着,用膝盖向阿奴的方向“行”了两步:“姚姑娘,对不起,求您原谅我吧。” 她叫姚姑娘时,君慈才发现阿奴竟也跟过来了。 “小姐啊!”小随哭道。 爱一个人,最极致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估计就如苏忆萝这般吧,低到尘埃里去。 所有在场之人心中无不唏嘘。 君慈心痛死了,他上前,弯身一抱,就把她抱起来往凤凰殿走。 他把她抱到外寢的偏殿来,把她往床上一放,拿大被一盖,向众人吩咐:“给郡主拿姜汤来,让太医过来。” 阿奴以为他会把她抱回自己内寢呢,谁知他只是抱回外寢。 难道他一直记住我当时在内寢里跟他说的话? 她当时说她婚后不要住到这边来,原因是这床上除了她还会有其他女人睡过。 他当时跟她说那张床除了她一个女人能睡,其他女人都不能睡的。 室内,众人有条不乱地忙开了。 有人增火炉,有人添香,有人去拿手炉,有人去叫太医,鸳鸯、画眉把手炉脚炉都给忆萝用上了。 阿奴和千言站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热闹。 站了一会,阿奴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千言听到了。 “小姐。”她轻声地跟她说:“要不,咱去找吃的吧。” “不要。”她说。 千言就只能陪她在那干站着了。 一会,百灵出来跟她说:“姚姑娘,殿下让您先去用早膳,不用等他了。” “知道了。”她说,但她站着不动。 百灵不明所以,但不敢催促她,她一时愣在那,陪她们干站了一会,后,她转身进殿里去了。 很快,君慈出来了,看着她。 她挨在门口,瞄了他一眼,就低下头。 他问她:“你怎么不去用早膳?” “武王殿下您都没用早膳呢,奴婢怎敢先吃。”她说。 他无奈,心中深有感触:女人还是不要招惹太多的好,太麻烦了。 一个就已经够够的了。 “听话,先去吃东西。”他说。 她不答,就站在那,身体轻轻噌那墙,一噌......再一噌。 他不走,她也不走。 她转身去用手抠墙,不理他,可是他还是站在那没走。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她说。 但他还是没走,她瞄他一眼见他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手抠着墙说:“你自个都还是病人呢,怎么能照顾人呢。” 他即使是个病人,那也是苏忆萝的药,唯一的药。 他担心她照顾了他一夜滴水未进,又受了林妃和忆萝的吓,还被罚到雪地里跪那么久,若还不吃饭,身体会出问题。 而她则担心他急病刚醒,又吹了风,又没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 但都没有明说。 于是,两人就这样耗在这了。 她在这不走,并非是因她小气之故。 她刚刚的这一句话,她干的所有事,他都理解了。 他伸手来牵过她正抠墙的手,说:“走吧,我陪你去吃早餐。” 她心中开心的很,但脸上却神色不露。 两人刚要走。 “皇子哥哥。” 阿奴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娘啊~这苏忆萝竟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君慈说她。 “我没事了。”她鞋已穿好,衣袍已穿上,头发也简单地挽了起来,她伸手扯着他的袖子:“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君慈摇了摇头:“没有。” “那小随.......” “我说了,让她跪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小喜子自然就会放她走的。” 小随是君慈为阿奴立威而罚,若现在放了,那这事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谢谢皇子哥哥。”她轻声说,一副依娇弱得随时晕倒的可怜样。 君慈看着都于心不忍。 想到她也还滴水未进呢。 于是,他说:“你也还没用早膳吧?” 忆萝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一起吃吧。”他说。 ...... 皇帝的书房。 大理寺卿赵大人与太医孙怀善向皇帝报告太子府夜晏案的初步追查情况。 武王与小公主所中的毒俱是鸩毒。 凶器与下毒之人都查出来了。 太子府里的两位上吊而死的奴才应该就是动手之人了。 当晚晏会上的上菜流程是这样的: 每道菜做出来之后,都必有试菜人先试过,无事后,再分别装盘装碟上菜。 其中,做菜、试菜、装菜、端菜、传菜之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互相监督。 这看似很完美安全的流程其实有个致命的漏洞: 这一点,从那道令武王与小公主中毒的甜汤就可以看出来了。 司厨把甜汤煲出来后,试菜的人,先试过,无问题,然后,装汤的人,就把那汤装在汤盅里,传菜的人接过,放到端菜人所端的盘子上,而然,传菜的就领着端菜的人,到武王一桌上菜。 问题估计就出在装菜人和传菜人这一环节。 因为太子府里自杀的那两个人,一个是装菜的,一个就是传菜的。 而从装菜人的房里也搜出鸩毒来。 从后来审问在场人的情况,办案人员大概还原了当时的情形。 在装汤的人装汤时,其他人都在看着的。 但若装汤人与传菜人互相勾结的话,那就真的有机可乘了。 就在装了汤转身传给传菜人时,两人利用走位、身体等,在一个回身传汤,一个上前接汤的一瞬间,挡住前后人员的视线而做手脚,动作快的话,这是完全可以的。 第八百八十五章 武王效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个端菜宫女就说,那个传菜的在上前接汤的那一瞬间,传菜宫女的背是挡住她的视线的。 只不过是一瞬间,她也没想那么多,因为,上前接汤再回身递汤就这一瞬间的事,谁会想那么多呢。 “再说了,若她做手脚 ,那装汤的也会发现啊,谁能想到她们两人勾结到一起呢。”这是那个端汤的宫女所说的话。 听完两人的报告,皇帝阴沉着脸。 想起熙和,皇帝心如刀绞。 她的已经冰冷的小身体如今被放在一个小小的棺材里,正安放在佛恩寺里,正被高僧念经超度。 杨妃在短短的时间内,已哭晕了三次。 “他们毒杀武王与小公主的目的是什么?有没受人指使?”皇帝问。 “他们两人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已自杀身亡了。”赵大人说:“臣等正加紧追查行凶两人的情况,事情没完全弄清楚之前,不敢妄言。” “好,下去吧。”皇帝说:“加紧追查。” 待两人下去后,皇帝闭目往后一靠,靠在椅子上。 海渊看着心疼。 他实在太累了。 最近的皇帝身心俱疲。 丧失爱女,爱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儿子被禁足,朝内朝外流言满天....... 这些流言大都是对于太子府夜晏的揣测的。 都说是因太子要毒杀武王而误杀了小公主。 在世人眼中,太子与武王是势不两立的。 因为,他们虽然是兄弟,但他们同时亦是死对头! 其实,世人对于太子与武王的揣测,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李君元是嫡长子、是太子,但二皇子李君慈太优秀了。 民间似乎更希望李君慈当太子。 说实在的,对于辉煌耀眼的武王来说,太子实在是太黯淡无光了。 武王,战功赫赫!从北境到东北再到河东,他所带领的铁骑所向无敌、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军威慑四方,而武王本人的军事才能,更被称为当今世上,无人能敌! 全太元,没有人会忘记,国家四方战乱、秦大将军出事、国家危在旦夕之时,年纪轻轻的武王殿下,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气魄及功德。 更没有人会忘记,平息动乱后,天纵神勇、气宇轩昂的武王殿下带领大军浩荡而回的场景。 那一刻,太元的二皇子的光芒在世人的眼中,无人能敌,包括皇帝,更毋论太子了。 而且,这个武王不仅是个帅才,他还似乎是个出色的治国之才。 在人民的认知里,二皇子,一直是个传奇! 他们眼中的二皇子是这样的: 这个二皇子,年少时就离家,听说其先在南少林,后在造军山,最后才被秦大将军选入秦营,从小就受尽千万苦、千锤百炼,长大成材后,更能保家护国,在助大将军收复北境之外乱后,其回国再助皇帝平定内乱。 没有人会忘记,这位少年将军王子长大后第一次归国入朝那一幕的高光时刻: 当时,国家内忧外患,皇帝不久人世,而皇位继承人之人选却还悬而未决....... 国家的处境多么令人迷芒彷徨? 而二皇子及秦营一回来,就彷如一颗定海神针入海! 武王虽年少,但其当时在金銮殿上铿锵的发言,中肯的建议,沉稳的气度,雷霆的手段、果敢的性格、非凡的见识、高超的谋略无一不令人惊叹! 此事不仅被史官载入《太元本纪》,还被民间各书坊出书大肆宣扬。 史官的记载还算实事求是,内容中肯,但那民间所传就是大肆夸张了。 当然,文学作品与史实的记述方式是大有不同的。 文学作品 ,经过文学加工,喧染, 大多是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的了。 神奇的是,关于武王的任何书籍似乎都卖得很好。 由于武王声望实在是太高了,在太元就产生了一种“武王效应”来。 什么叫武王效应?就是关于武王的东西,都特别受欢迎。 比如,关于武王的书啦,有他的传记、情记、秘辛等等,都很受欢迎。 武王这人太富有传奇色彩了,身为皇家人,却少小离家,学武、入造军山、上战场、平战乱,参与朝堂夺嫡之战、还有他的爱情...... 无一不精采缤呈,令人神往,引人遐想。 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样有样,要才有才,有勇又有谋还有担当,还爱民如子,体恤下民听说还幽默风趣甚至专情深情...... 全世界男女老少、不论英雄的、少女心的,少年的、热血的所有的种种幻想,在他身上似乎都能得到满足。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似乎比许多本子上所传记的还精采,随便拿一件出来,不用怎么喧染似乎就能成一本书了。 不仅关于他的书好卖,有关于他的任何东西都很受欢迎。 比如武王牌笔、墨、纸砚等等,都销得超好! 这样一来,武王,就成全民所仰幕崇拜的一个人了! 这样一来,皇家的其他人员难道就不受到一点影响吗? 才怪! 尤其是在太子之位的太子,说他毫无压力,那当然是假的。 对于“武王效应”,太子一党都认为是李君慈一方故意造势而成的。 而李君慈一方对于此效应,也深受其扰,他们一致认为是有心人在背后搞事,故意陷害武王。 因为,道德经有言“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 此跟兵法中的欲擒故纵乃同理异说。 现在对方估计采取的,就是其中的“将欲废之,必固举之。”的策略。 李君慈当初临危受命,处境本就两难。 若败了,秦营损失惨重(如今胜了,损失也是很惨重,尤其是损失一位大将,两位军师。当然,败了,损失会更重!李君慈的出手,算是最大限度地把损失降低了吧。),武王和秦营的名望也会大折扣。 若胜了呢?胜了还能有什么损失? 现在就看出来了! 就是如他现在面对情况:被人“将欲取之,必固予之”。 从李君慈还没回到帝都,其声望就被人故意夸张传诵而闹得沸沸扬扬的情况来看,这似乎是蓄谋已久的一件事。 然,太子一方不明所以,其幕僚们为此而日日讨论,大多数人,都说这是武王心怀不轨,认为武王这是先给自己造势,后一步,必定就是想取太子而代之。 第八百八十六章 双刃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而李君慈一方呢,他们很清楚这武王效应不是自己一方整出来的,因而,他们一方在看待这件事情方面,就被太子一方看得深了一点。 应策府中亦为此而开会谈论过的。 他们认为这是有人故意而为,因而一致认为:为表清白,武王应先向陛下建议,遏制民间这盲目跟风造势的行为及搞个人极度崇拜的歪风。 当然,这“众人”里不包括姚安之。 他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君慈问他意见时,他微笑一下,整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任何谋人之策都如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能谋人;用不好,或不小心或用得过了,那就极有可能会反过来伤到自己。” 君慈听其此言,觉得大大的有意思,就笑着问他:“军师高人,可否解说一下呢,我等愚人悟不明您之高见啊。” “比如。”姚安之慢条斯理地说,比如,有一条长河,住在河两边的农夫呢,从河里取水灌溉农田,可是河水有汛期和枯期的嘛,每到汛期水资源充足,但到了枯期,水当然就会缺乏了,这样的话,就会枯死很多农作物的嘛,于是,有人就想到了用筑堤建坝的方式来蓄水以作枯期所用,这筑堤建坝乍一看,是利益自己的对不对?可是某一天,山洪泛滥了把堤坝一冲,这无数无量之水,就会冲毁农田及家园,这不就伤了自己了嘛。” 君慈审视着他,问:“说!这武王效应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他为何会忽地作此一问呢? 因为,他忽的想起,在东北时,姚安之为他造势的事来。 安之淡淡定定:“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没有参与建坝拦水之事。” 也就是说,武王效应的头不是他起的。 “那山洪泛滥呢?”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个商人!” 众人绝倒! “姚安之!”武王哭笑不得。 “嗳!”安之说:“所有的东西一跟你武王两个字挂钩,就销量大涨嗳,涨了还不止一倍两倍的,你们大家知道吗?一块寻寻常常的布,平时卖都卖不出去的那种哦,可是一挂上武王的名头,竟他娘的卖断货了!价格还提了十倍不止。” 他竟话锋一转跟众人说起他经商赚钱的事来。 “这么夸张的吗?”南明问。 “这一点也不夸张,买这布的人还大多数是女人!你们说这种情况,能怪我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在商也是能说得通的,我要是不跟风的话,东西卖不出去,没钱赚就发不了人工,就吃不上饭,到时,你养我一家大小上上下下啊。你说这能怪我吗,你要怪就怪世人太脑残,不能怪我的嘛。” “你~你~你”武王一副差点被他气死状。 “这每个商人都这样做的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安之数。 “骆驼死时,每一根压在骆驼身上的草都说多自己一根不多,少自己一根不少呢!”君慈说。 “你要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安之说。 众人:“......” 武王:“也就是说,编排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跟你也有关咯。” “我只能告诉你,那些羞羞书绝对跟我无关!” “你能告诉我多一点吗?”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个商人。”安之答。 “你还是老子的军师呢?” “那是被逼上了贼船的。”他说。 武王瞪过来,安之悍然回视,众人在两人的目光中.......看不出什么玩意。 应该是武王先示弱,因为他笑了笑,说:“你小子,我让你给我去查这件事的源头,你不仅不查,还在这里面煽风点火了是吗?” “这事的源头都说了查不到的嘛,有人说听隔壁小王说的,有人说听烟花楼里的小翠说的,烟花楼里的小翠说是听一个外来的商人说人,有人说是在酒楼里听隔壁不认识的人说的,有人说是听小孩说的,小孩说是听另一个小孩说的,问他哪个小孩他一时说这个一时说那个,这这,完全大海捞针的嘛。”安之说。 “所以你就煽风点火,洪水泛滥?” “这叫将计就计。”安之说:“其实,这事发展到如今这一地步,不是说某个人或某个组织能控制的,一开始,相信是某双幕后黑手想借这事来点到为止,挑拨你与某些权威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对付你的目的,但是,事情失控了呀,你如今的声望就如洪水泛滥挡都挡不住的了。这恐怕是对方始料未及的。” 君慈脑海一道灵光闪过,他目光熠熠,望向了姚安之,姚安之也回视他。 “你在玩火。”他说。 两人再次对视。 这次众人在两人对视的目光中.......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玩意。 不过这次,似乎姚安之先示弱:“我说了,这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事。” “那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对我有什么好处,幕后黑手有什么坏处?” “对于你被全民崇拜的这样的一个结果,我相信这绝不是你的任何一个对手希望看到的。” 君慈点头。 安之继续:“你的声望这么高,别人也不敢轻易动你了。” 这次君慈不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次,安之没有与他对视。 对于这件事,不止在太子府及武王府或其他府产生过多次激烈的讨论,还在朝堂上引发激烈的争论。 太子一党激动地表示,应该找出“武王效应”的幕后黑手并给予严惩! 武王马上并淡定地表示:附议。 他的人,皆异口同声,觉得太子一方说得很有道理! “......”太子一党傻眼,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愤恨的挥出一记重拳,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 武王一派这一骚操作,让对方想出手却发现没了对手。 应国公最终给出了有效建议。 他在朝堂上向皇帝进言:说武王及其之名号贵不可犯,不应被人著书意淫亵渎,更不应将其名号当商品贩卖!民间如此类之行为,皇家应下令禁止。 这确实是解决这一件事的最好办法了。 皇家于是下令禁止了。 禁令下后,明面上的这些行为是没有了,但私下里,某些行为乎依然更猖狂了。 第八百八十七章 另择吉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就是关于武王的书籍方面的交易,都由明转为暗下交易了。 甚至听说,还出了武王跟天煞星、忆萝郡主还有镇北公主的羞羞的本本(以前只有武王跟天煞星的。)。 唉,人类的意淫还有什么不能的? 实在是“丧心病狂”! 综上可见:武王地位已危及太子之位。 即使武王一再退让。 即使皇帝尽心从中斡旋要太子应有太子、长兄之风度;要他不要太在意外面没有根据的流言;要他主动与武王搞好兄弟关系。 即使太子亦曾努力如皇帝所意愿的去做..... 但,这一切一切的努力,在这一场夜晏上终全付诸东流了....... 皇帝累极,伤极,他最怕的,还是来了。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因他们兄弟之争而受到伤害的人会是熙和。 熙和,她何其无辜啊~ 她才十岁,刚过完九岁生日没多久。 皇帝想起他那天真可爱的小女儿,悲伤不能自抑。 “陛下,韦丞相、应国公与王丞相来了。”海靖进来通报。 “传。”皇帝动作不变。 两丞进来向皇帝进礼:“参世见陛下。” 皇帝坐直了回来:“平身。” “陛下,请节哀顺变,龙体要紧。”应国公说。 皇帝神情悲伤:“你们说,太子他真的要杀了武王吗?” “陛下,太子性情温厚,绝不是会杀兄弟之人。”王丞相说。 “陛下,大理寺卿怎么说?”应国公问。 皇帝于是就把大理寺卿刚才所 报的告之了三位。 应国公沉吟了一下,也说:“陛下,丞亦觉得这事不像太子干的,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到你死我活之地,即使,退一万步讲,太子真的要杀武王的话,那他也不会傻到要这大张旗鼓,把到方约到自己的府中,在晏会上当众毒杀的地步,这跟自已找死有什么差别呢?” “对啊,陛下,太子怎么会这么傻呢?”王丞相附和道:“陛下,太子一定是冤枉的,一定有人要陷害太子!” “那你们说什么人会陷害太子呢?”皇帝问。 这....... 三丞一时都不说话。 “信王?璋王?或其他心怀不诡之人?”皇帝再问。 太子府夜晏之事,弄得全国上下人心不安。 “韦爱卿,这事,你怎么看?”皇帝问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韦相。 “回陛下,在大理寺未查出真相之前,丞不敢妄言。”韦丞答。 大理寺要是查出真相了,那老子还用问你意见吗? 要是桓帝听到韦丞此答,肯定又在心中鄙视眼前人了。 然,今天听此言的是昊帝。 昊帝反而觉得对方小心慎重,如此甚好。 昊帝是崇拜其祖父的人,对于他祖父留下来的“宠臣”,他觉得对方必有过人之处。心中对其本就有种特别的信任与敬重,君臣相处下来,韦丞的言行又很得昊帝的意。 于是,浸淫官场多年的韦丞,多年来顶着宠臣之名却无宠臣之实的人,在昊帝时期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宠臣了。 正是因为韦丞在桓帝与昊帝两人心中的分量是不同的,因而对于他的意见,两人也是不同的对待态度。 昊帝听了韦丞的话后不再继续此案的放话题,而是话风一转,说:“因为熙和......”皇帝一说起小女儿的名字就心口一痛,声音一哽,竟一时无法继续言说。 韦丞立刻接道:“陛下是否想说因为小公主,皇家三天后的大婚之晏需延后再办?” 皇帝点了点头。 婚期延后情有可原。 “陛下,婚期大约延到什么时候?”王丞相问。 在王丞相的心中,死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公主,一个早夭的小丫头片子,应该暗下草草葬了就完事了,根本不值得影响了几位皇子的大婚。 不能怪王丞相有此想法,早夭的孩子,在人们的心中,就是个讨债鬼,在民间都是草草挖个坑埋了算了的,连个坟头都不立的,更别说立碑和受香火了,挖坑埋了已算是好的了,有些过分的则直接把尸体扔了就算完事了,就像扔个死猫死狗一样。 因而王丞相觉得熙和小公主的死不应影响几个皇子的大婚。但王丞相自然不会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因为这样似乎会显得自己蛮冷血的,而且,王丞也知道小公主是昊帝的心头肉,他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必会触怒昊帝,陈妃就是前车之鉴,当初昊帝的第三子李君义之死亦属早夭,昊帝当初却将其当个成年一样厚葬,陈妃背后埋怨一句,就失宠了。 此事,王丞印像深刻,当时还因此面对还是昊王的女婿很是不满,认为女婿太过感情用事,恐其非成大事之人,还担心其在夺嫡之战中出事会连累其女及其全家,所幸,昊王最终称帝。 王丞相的心头大石才最终落地。 正是因为有了陈妃做样,王丞相自然不会傻到会犯陈妃一样的错误。 “具体日期待太史局核定后再定。”皇帝答。 “陛下,那荧惑星,应该如何处置?”韦相问。 “姚庄儿,依然将会是武王妃。”昊帝说。 三相震惊于昊帝此答。 “陛下!” “那三位爱卿觉得应该怎么样处置她?”皇帝问。 这...... 三人你看下我,我看下你,竟一时语塞。 最后还是王丞相答:“陛下,臣觉得应如慧觉师太之前所言,将这妖女施以火刑以永绝后患。” 皇帝静静地看向王丞相,一时竟不言不语。 看得王相心中毛毛的,这皇帝才说话:“荧惑星是位执法星对吗?” 三相互看了一眼,最终应国公答:“回陛下,是的。” 皇帝再问:“姚庄儿是执法星使,是代天使执法的是吗?” “是的。”应国公再答。 “既然她是个执法的人,那咱为什么要杀了她?”昊帝问。 三相一愣。 昊帝继续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掉执法之人?目的是什么?保护犯法之人?保护犯法之事?亦或是掩耳盗铃?本末倒置?就像我们人间之事一样,你们希望人间无罪恶,就把执法的人比如刑部、大理寺、巡捕司等执法人员全杀了或全撤了,那么世间没人执法了,就没人去抓犯罪了,这世间就没犯人了,你们就以为世间没了犯人那么就没犯罪之事了,对吗?” 三相面面相觑。 “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没有执法之人了,就以为没罪恶了是吗?”皇帝再问:“希望人间无罪恶,不是应该去打击罪恶,去教育人不犯罪的吗?怎么会想到先去对付执法之人呢?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颠倒是非黑白吗?三位爱卿觉得呢?” 第八百八十八章 变数之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了,你们下去吧,婚期延后之事的相关事宜,就交由三位爱卿下去处理吧。”趁着三相蒙圈之际,皇帝说。 “可是陛下......” “朕意已决,无需多说,下去吧。”皇帝说。 “不对啊,这陛下在偷换概念啊!那姚庄儿明明应该是颗灾星啊,这陛下似乎把她说成颗吉祥之星了。”出了皇帝书房,韦相说。 “韦老,你这话不是应该在里面跟陛下说的吗?现在跟我们说有什么用?”王相说。 “刚才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韦相说:“你刚才怎么也不说话?” “说了有用吗?”王相说:“这陛下明显就是要维护这煞星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国公,您刚才怎么也不说句话?” “你不是说说了没用吗还让我说什么?”国公说。 他太了解王相了,知道这王相此刻心中指不定是怎样的开心呢,因为,武王招惹上了天煞星,对于王相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因为,那天煞星既没什么背景,又臭名远扬,武王若娶了她,王相恨不得武王被天煞星给克死,这样,太子的劲敌已去,他的亲外孙登基,由他爷孙俩掌管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另,皇帝下令杀了天煞星,凭武王的脾气,他与皇帝的父子情必会因此而起嫌隙,这样对太子来说也是件好事。 再说了,天煞星,被待诏女们起别名为“鬼见愁”,都远远躲着她,一个鬼见了都愁的人,更别说人了,一个人神共弃之人,若她成了武王的武王妃,对武王的声望必定也会有所影响的! 所以,这王相对于武王与天煞星之事,心中必定是怀着看好戏的之意的,现在还故意假惺惺的问这个意见,问那个意见,一副只求戏更精彩的乐得看戏的嘴脸实在太讨人厌! 应国公跟王相极不对头,最主要是王相爱跟国公对着干。 而韦相则是和稀泥的。 三相对于王位继承人方面,是各有态度的。 王相,当然是支持太子的,而应国公也是支持传统;立嫡立长,这跟王相支持的人倒是一致的,但是却又稍有不同,两人虽是同样支持同一个人,王相是敌视武王的,但应国公则不同,国公是肯定武王的,武王的功绩,世所共见,尤其是与武王联手亲临一线抗敌的国公大人,更是近距离接触过武王的人品及才能后,他曾不只一次在心中叹息:为何这武王不是嫡长? 所以,国公是认同并佩服武王的。 也就是说,若无嫡长这一层原因在,国公心中着意的人是武王! 而韦相,就是颗向日葵,而陛下就是那日,陛下到哪,他的头就转到哪,一切以陛下意愿为准。 如今陛下是意向太子的,这韦相当然也就支持太子了。 为此,王相和国公心中都是鄙视此人的。 一点自己的主意都没有! 一个马屁精! 多年同事下来,王相严重怀疑其宠臣之名是靠拍得一手好马屁得来的。 对此,应国公倒不这么认为,因为,国公在朝之期远比王相长,尤其是国公与桓帝既是君臣又是好友的关系,其很清楚,桓帝不喜欢马屁精!而且他亦清楚地感觉到,桓帝极不喜欢这个韦相。 但至于这韦相为啥会在桓帝时期职位一路诡异地疯狂飙升,这国公也弄不明白,桓帝不说,他也不追问。 桓帝在朝臣(当然亦包括国公)、在民间的声望可是比如今的李君慈还高的。 桓帝,千古一帝,得全民崇拜,其的决策,世人几乎从不质疑。 不管怎么说,如今,三相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都是支持太子的。 李君慈最大的短板就是其非嫡非长。 也就是说,不管李君慈在民间的声望再高,但在朝堂上的支持,他是严重欠缺的,因而,即使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说武王要取代太子,然,事实无可否认,目前太子之位,无人撼动,亦难以撼动,即使彪悍如李君慈,亦动摇不了。 对于这一点,王相当然心知肚明。 因而,其心中淡定得很。 但武王毕竟太强了,能打压下去,当然尽力打压,以免事情出了什么变数。 现在,太子府夜晏,似乎就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王相不知,这只是变数的开始。 一个出其不意的人,一个出其不意的出手,不知打乱了多少人的计划。 “好吧,这天煞星之事,现在陛下正在伤心时,而且婚期未定,一切还是未知数,咱现在争论这个似乎为时过早。”王相说。 果然都是老狐狸。 不是不争,只是未到必争时。 “但太子夜晏之事呢?这不很明显了吗?太子是被陷害的!两位大人,太子一向温厚善良,你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咱不能任其白白蒙受不白之冤啊,咱应该为其跟陛下争取一下吧。”王相说。 “现在没人定其罪啊,这大理寺不是在查吗?”国公说。 “但太子现在被禁足啊,这让世人怎么想?世人不明所以,见太子被禁足,就口口相传,说太子是弑弟杀妹、为权位而不择手段的凶残之人,传来传去,太子在民间的声望就全毁了。”王相一脸着急。 “真相出来,若这事真的与他无关的话,那自会还其清白!” “到真相出来时,太子的声望已全毁了!”王相说:“即使人们后来知道了真相,但心中,对太子的印象就已不好了,你我都是过来人,这事难道不清楚吗,这世上,圣人智者太少!”王相说。 “王老难道真的认为,夜晏之事,与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国公问。 听得此言,王相一脸震惊:“当然!难道国公您会认为这事与太子有关?” “当然!”国公答。 韦相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严重怀疑国公是故意刺激王相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在世人眼中,太子与武王是最大的政敌,夜晏也是由太子府举办的?晏会中一饮一食,都是由太子府中人经手,其他人若想动手,恐怕难以找到机会。因而,太子是最有作案动机亦是最有作案的机会的人。” “但是.....” 国公不待王相反驳就打断:“即使事情不是太子做的,但事情发生在他太子府,小公主是吃下他太子府所备的糖水而身亡的,武王亦是喝下他太子府所备的糖水而中毒的,这事,太子责无旁贷!陛下将其禁足,这事无可厚非。王大人,想事情,别只想着自己!” 国公大人说完,转身就走了,余下王相对着他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第八百八十九章 到底是谁干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了,王老您不要太着急。”韦相说:“真相会还太子清白的。” 三相分开后,应国公是直接出宫回国公府去的,而王相先去中宫看望皇后。 国公则来向太后问安,太后免不了问他天煞星之事,国公免不了就把皇帝在书房里所说的话告之了她。 太后倒不当场发作。 只不动声色地与国公寒暄了几句,待送走了国公后,她才发作,怒道:“这皇帝真是晕了头了当初真不应该让他跟姚有常走得太近,真真是被带坏了!” ...... 中宫。 “父亲,陛下怎么说?太子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皇后一见到王相就着急地问。 “说是待大理寺查清真相后,若事情与他无关,自会放他出来。”王相答。 “若大理寺查不出真相,那太子岂不是要蒙受这不白之冤了吗?”皇后急道:“太子明显是被人陷害的。” 王相:“皇后娘娘觉得谁人会陷害太子?对此,您有无头绪或证据?” “我本来对此毫无头绪的,但是姚天保来跟我说了他娘对此事的看法后,我越来越觉得,他娘说得很有道理?” “女诸葛对此事有何看法?” “她认为这件事里,谁是得利者,谁估计就是始作俑者。”王皇后说。 “信王?”王相问。 王皇后点头:“这事我越想越觉得是他们母子干的,我太相信杨妃,而太子太相信信王了,我们母子对对他们母子太缺少防备了,以致让他们有机可乘!你知道,太子府里死的那两个动手的下人是谁的人吗?” “谁的人?不是太子的吗?” “陈夫人的。” “谁?” “陈灵韵的姐姐的人!” 王相听后一脸震惊。多少年前的事了? 皇后继续道:“本来我也想不起来那两个人的,直到听姚天保说了他娘的对此事的看法后,我才心里起了疑,对这件事有了明确的思路,细思极恐!越思越恐!那对母子太可怕了!” 王皇后一脸后怕,外加恨怒:“尤其是听到大理寺的人查出来说那两个动手之人竟出自当年昊王府的梨园时,我简直惊呆了,同时也吓得一身冷汗!” 王皇后再说:“他们是陈夫人的人,也就是陈妃姐姐的人,也就几乎等于是说,他们是杨妃和信王的人!” “这消息确实吗?我刚从陛下那里过来,没听到皇帝说大理寺卿向他报告这一消息,陈夫人伴驾没几年,当年跟她的人,遣散的遣散,被分配到各处的分配到各处,怎么竟还有两个人入了太子府,竟还在府中掌了较重要的职位,而太子府却毫无所觉?” “所以才说那对母子可怕!她们藏得太深了!我与太子对她们竟毫无防备,多年来都给予他们完全的信任。” 这事,王皇后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这事,是在赵大人入宫后大理查出来的,所以,这消息陛下还未得知。正是因为事情过了太久了,才难查,那些曾侍奉过陈夫人的人,几乎被分配了几手,谁还能一一记得他们曾经侍奉过谁,即使记得,奴才大多都是被分配来分配去的。谁又会想到,这些奴才会因其中一位主子而对新主子不利?正因为指使之人与动手之人都让人太不设防了,才让他们如此顺利地动了手。” 王相点头:“如今的情形看来,若不是武王命大,恐怕现在死的是他,而事情发生在太子府,食物俱是太子府的人备的,太子与他又是劲敌,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机会,太子极有可能成了凶手,璋王又是不中用的,因而得利之人,只有信王一个。” “对。”王皇后说:“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回想过往种种,这么多年来,我那么相信她,她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真是想不到.....” “这种人最可怕,平时深藏不露,深深潜伏,只待一个时机,不出招则已一出招致命!” “太可怕了。”王皇后再次感叹,随即咬牙切齿,手一握拳,恨恨地一捶桌面,恨声道:“也太可恨了。” 王相却冷笑了一声:“可惜,他们机关算尽,却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死在他们手上的,是熙和小公主,杨妃还因此而哭晕了几次,真是自作孽!” “他们活该!”皇后痛快地道。 ....... 飞扬殿。 杨妃在佛恩寺哭晕被送了回来。 信王来照顾她。 林妃悠悠醒来,信王接过侍女手中的热水,让左右退了下去,由他亲自把热水端给杨妃。 杨妃却伸手一扫,哇啦一声,那水杯就摔到地上。 杨妃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神情虚弱,恨恨道:“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信王的样子看起来也是疲惫不堪,他跪到地上:“母妃,我发誓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若死的不是熙和,那就是武王了,武王死了太子成了凶手,你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得益人?” “母妃,你糊涂了吗?”信王说。 他神情痛苦气愤:“儿子怎会干这样的蠢事!这事,一看就不是太子干的,那会是谁呢?于是谁都像你刚才所说的这样认为,加上我与太子关系亲密,就都把我认作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如今不仅成了嫌疑人,太子与皇后母子此后必定对你我有所想法,而且熙和......”说到这,他哽咽说不下去。 他缓了缓情绪才说:“这事我哪是受益者啊,我明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您说儿子会干这样的蠢事吗?这事要是真是我干的,我会让熙和到武王身边吗?要是真是我干的,儿子不得好死!” “那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儿子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但一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阴了老子一把!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妹妹!” 杨妃忽的说:“你知道在太子府夜晏上,动手下毒的那两个奴才是谁的人吗?” 第八百九十章 人算天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谁的人?他们不是太子的人吗?”信王问。 “他们是陈夫人的人!”杨妃说。 “哪个陈夫人?” “就是陈灵韵的姐姐陈灵诗的近身之人,一个本是匠人,陈灵诗因缘际会,救了他,她入昊王府时,把这匠人带入宫中,帮她打理梨园;一个是一直照顾陈灵诗的嬷嬷的孙女儿,其父母因火灾离世,只余她活着,灵诗一时心软,准其嬷嬷把这孙女带入昊王府来教养,灵诗出事时,那嬷嬷一起死了,后来,那小女孩跟着那个匠人过活,不曾想,两人最终因缘际会,入了太子府,更让人想不到提,这两人竟还做出毒害武王连累太子之事!” “他们到底为何要做这件事?为陈灵诗报仇?”信王问。 “恐怕是这样,目前只能这样想了。”杨妃说:“当年,陈灵诗之死、陈灵韵之失宠皆因皇后与林妃之故,他们要为她们姐妹俩报仇,因而杀武王而嫁祸太子,一箭双雕,这确实是最痛快的报仇方法。” “目前来说,这样一种结果,对咱是最有利的。”信王说。 现不论真相如何,目前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缓解他们母子之困境。 “她们动手之后,就自杀了,若这两人真的没有幕后指使者,整件事,只有他们两人参与的话,那恐怕这件事的真相将永随着这两人永葬地狱。”信王说。 “知道真相的人全死了,那么,大理寺再怎么查,恐怕,结果都会引人猜测。”杨妃说:“既然结果不定,那咱就利用,引导这结果往有利咱的方向走。” “只能这样了。”信王说:“希望这个发现,能让你我母子平安度过此关。” “你我母子肯定能安然度过此关,但一切关系能否回到夜晏之前,就很难说了。”杨妃说:”比如你我母子在皇后母子心中的形象,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怀疑如一颗种子,一旦植入人心,就会生根发芽甚至开花结果,疯狂繁殖。”杨妃说。 “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好的一锅粥,全因这两颗让人意想不到的老鼠屎给搅得不成样子!”信王恨声道。 “真是人之千算万算不如天之一算。”杨妃说。 “去他娘的天算!我命由我不由天!”信王说。 ...... 今未宫。 君慈吃完饭后,连咳了几声。 这让武王府里的人很紧张。 因为武王身体一向很好,以前一声都没咳过,别说连咳几声了,再说他刚刚才中毒醒来,身体正虚。 太医令忙过来给他号脉,后,说:“殿下,您这是寒气侵肺,造成寒咳,一定是刚才从病中起来,就到院里吹了寒气之故,您这几天一定不能再受冻了,最好呆在家里,待老夫开几剂药把肺中寒气去了再出去走动吧。” 君慈笑道:“哪这么娇气?” “殿下!”太医令着急。 “好了,最多我穿多件衣服好了。”君慈说。 太医令忧心忡忡:“殿下,您体内之毒还没全解,身体又刚受剧毒侵害,正是虚弱之时,如今却又遭寒气入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这事您一定要重视啊。” 忆萝的眼圈儿马上就红了,他是因她而出到外面吸了寒气的。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君慈说着就起身:“我去加件衣服换件厚袍,不乱走动,只去千秋殿公主府看看熙和总可以了吧。” 其实他一醒来就想去看熙和了,如果不是忆萝闹一闹的话。 这...... 众人一时慌了神。 在一愣神之间,这殿下已进内室加衣去了。 “这怎么办?”忆萝说。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头一转,眼光光的向阿奴看来。 “这......”阿奴傻眼:“这,我也没办法啊。” “不要让殿下去,他若知道小公主没了,再一伤心.....” 太医令话没说完,君慈就出来了,他的话头只能就此打住。 武王外披一件蓝色的厚雪裘,高贵异常,直来到阿奴身边对她说:“我去公主府看看熙和,你是一起去还是留下?” “阿?”阿奴一时脑子有点乱,正胡思乱想着怎样才能把他留下,却因一时急乱没了头绪,加上这时他又跟她说话,就让她有点应接不暇:“你觉得我应该留下还是跟着去?” “留下吧。”他说:“外面冷 ,小心受了冻。” “那你能陪我留下吗?”她问。 “我去看看熙和,很快回来。”他说。 “我怕。”她扯住他的袖子说。 所有的人都退开,目光移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君慈不好意思了一下下,轻咳了一声,微笑着对她说:“别怕,我很快就回来。”还伸手摸摸她的头。后,扬头对着小喜子的方向:“小喜子保护好姚姑娘,我没回来时,别让任何人带走她。” “啊?”躲在一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小喜了想不到他家殿下话头忽的到了自己身上,愣了一愣:“哦!” “不去不行吗?”阿奴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太医令说你不宜出去吹冷风。” “我没那么娇气。”他说:“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没办法了,看来要使绝招了!”阿奴想,就想晕倒! 对,晕倒就是她的绝招! 于是,她就抬手,本想一按额头后就晕倒的。可是手还没按到额头,人还没晕,不仅没晕,眼神刚一迷离,都还没闭上呢,她的额心就一痛! 原来,是他伸手在她的额心上一弹!弹得她一激灵,刚一迷离要晕的神情瞬时就精神了,还有点蒙圈。 一时,她整个人蒙在那。 只见他笑道:“别鬼灵精哦,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熙和才放心的,你在家等我。”他说完就向外走。 他决定要做的事到底谁能阻止? 阿奴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这个家伙真的像看穿她所有把戏一样。 她被他整蒙圈了一下,就马上抬脚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啊。” “好吧。”他说。 千言忙把那件瓷青色的厚雪袍拿了过来,君慈伸手接过,亲手把雪袍围在她身上,还帮她扎雪袍的带子。 他们两人,郎才女貌,相对着,他帮她细心穿雪袍的样子,像极了两夫妻。 她抬头看他:“李君慈 。” “恩?”他从千言手上接过雪袍。 “小,小公主现在不,不,不在公主府。” “哦?”他把雪袍围到她身上,还小心地帮她整好,并把兜帽帮她戴好:“那她在哪?” 第八百九十一章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在佛恩寺。”她说。 君慈帮她扎雪袍的手一顿:“她在佛恩寺干嘛?”随即帮她把雪袍带绑好。 其时,气氛紧张,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奴狠了狠心:“小公主她已经薨逝了,停灵在佛恩寺。” “你说什么?” “小公主她已经中毒身亡了。” 君慈向后一踉跄,差点摔倒,阿奴忙拉住他。 他身边的人早上前来扶他。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眼含泪,悲痛地说:“她是替我而死的。” 阿奴的心一刺一刺地痛,很自责:如果当时我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有侥幸心理,她就不用死。 当时李君慈必不会有事的,她对那碗药已起疑,她是绝不会让李君慈喝的,她自个也不会喝的。 至于她却为何会让熙和喝? 当时她到底是什么心理? 这事,她曾细细想过,其中原因有很多,但有一个疑问,她不敢直问自己的内心,那就是:为什么那碗糖水她自个很明白自己是绝不会让自己与武王喝,却为何会让熙和喝。 曾经,为此,她为自己找了许多借口,比如,没人会伤害熙和,若那糖水真的有问题的话,必定会有人阻止熙和喝的。 又比如她当时细细观察过那几位皇子的言行举止神态的,没发现异样等等。 又比如她当时正闹脾气,而我又没时间多想,就给她了。 但这些都比不过一句:“既是这样,那为何你不会让你与武王喝,却让熙和喝呢?”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到底有没有恶毒的想法? 她越想越心里毛毛的,就不敢再深究下去了。 这世上,有几人,能直视自己的内心、拷问自己的灵魂? “不关你的事,错的是动手的人。”她说。 “我去看看她。”他说:“你在家等我。” “恩。”阿奴应道。 风雪中,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出神。 她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因为熙和停灵在佛恩寺,那里正是伤心地,她这天煞星若跟着去了,某些人见到她,可能会情绪激动,说不定会说是她克死小公主的呢。 毕竟公主死时,她是在场的。 唉~ 她姚阿奴就是个悲催的背锅侠。 君慈从佛恩寺回来后就不断地咳,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久。 小喜子端了药来却进不了书房。 鸳鸯忙过来找阿奴出手。 阿奴刚来到书房门口,还没敲门呢,门却刷一声开了。 这....... 她和鸳鸯、小喜子三人傻眼。 他一见他们也一愣。 “有事吗?”他问。 “吃药了。”她说。 “哦。”他伸手接过药,咳了两声,对小喜子说:“把人叫来书房议事。”说完他仰头咕噜咕噜地就把碗中药喝了,他把碗放回托盘,对阿奴说:“你回凤凰殿等我。” 这话说得....... 让人想入非非的。 阿奴脸一红,知他有事要办,就真的先回凤凰殿去了。 很快,在武王的书房亦开始议论太子府夜晏案到底是谁干的? 众人各抒已见,有人说这事不像是太子干的,理由跟其他各宫所议差不多,无非是太子不会这么傻把人召到自已的府中毒傻。 但有人说,说不定还真是他干的,理由反而正正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不会这么傻,而不怀疑是他。 有人说那两个动手的奴才是陈夫人的人,说不定只是这两个奴才的报复。 也有人根据利益说,而说是信王等等。所议出的结果大多与其他处大同小异。 但大多数人都同意最后一种说话,怀疑这事是武王干的。 唯安之一直不说话。 这似乎是安之的习惯。 武王府议事,他大多时候都在一旁静静听而不怎么说话。 甚至到你不问他不主动说的地步。 但武王最后都会问他意见。 “你觉得呢?”武王问安之。 “我觉得这事一出,很多人都会觉得是信王干的。”安之说:“然后,都觉得这信王太不简单了!潜伏隐忍多年,然后揪准时机出招,一招致胜。” “难道不是吗?”小明问。 “你们都因此事而惊觉原来信王这人竟是如此深藏不露,智计超群对不对?” 小明点头。 安之:“我倒反而觉得,信王这人,若真的是位深藏不露、智计无双、胸有大志有谋大事之人,那么,这事就必不会是他干的。” “哦?”武王微笑问他:“何出此言?” “现由就是刚才我说的“这事一出,很多人都会觉得是信王干的”。”安之说:“这种事,真正的高手是不让人知道是自己干的!这事,我想来想去,反而觉得这信王才是这件夜晏案最大的受害者。” “有句话叫害人不成反害已。”忠掌柜说:“事情是临时起了变故的,他事先也想不到熙和公主会替殿下挡了一劫。” 说起熙和,君慈的心一痛,连咳了几声。 “殿下,注意身体。”奸掌柜说。 “没事。”君慈说:“你们继续说。” 安之摇了摇头:“这事不像是太子干的,更不像是信王干的。” “理由。”君慈说。 “太子之人的品行如何先不论,从目前朝堂上的格局与局势来看,武王殿下动摇不了太子之位,两人的关系远没到你死我活之地。而且,最近,他们两兄弟都有向对方示好之意,两人亦相处甚欢,若这种情况之下,太子做下这事,不仅是多此一举,还有点自作孽的味道,相信太子不会这么傻。” 众人点头。 “信王呢,公子您为何会说这事不是信王干的?”忠掌柜问。 这也是众人最想知道的。 “信王,信王这人,若他是个真正的高手,必不会在这种时势干这傻事,不是说这事不能干,只是动手的时机未到,若太子与武王两人势成水火,那出现这种事,那倒是步不错棋,但事情发生在如今的形势,这反是步臭棋,奕棋高手,这时绝不会走这一步。” “若他是个笨蛋呢?”南明问。 “若他是个笨蛋,他走这一步,就与明他是个有野心的笨蛋,那这说不过去。” “为何?” 问的人是南烈 。 “一个有野心的笨蛋,藏不了这么深,这么多年,蒙骗了太子,皇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甚至世人,一点破绽都不露,这不像笨蛋能做的事。” “那军师大人,您是说他是谋略高手?”南明问。 “我说了谋略高手不会干这事。”安之答。 南明挠了挠头,被安之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那这信王他到底是个笨蛋还是位高人?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第八百九十二章 放长线钓大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样说吧。”安之说:“这得看信王这人是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他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那又得看他是个笨蛋,还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若他是个野心勃勃的笨蛋的话,那他估计不会藏得这么深,多年来从未让人发觉。 野心勃勃的笨蛋,那野心,一般都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的,所做的事,也是明明白白的展示自己的野心,不会如此沉得住气的。 若他是个野心勃勃的聪明人,那他就绝不会在干这蠢事。” “若他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呢?”小明问。 “若他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管他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笨蛋,那他都没有干这事的动机了。” “笨蛋做事,还会有什么动机?” “任何人做事都有明确或不明确的动机,即使是傻子,他做某件事,都会有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某些原因不合常理罢了。信王是不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不知道,但以他这么多年的所做所为来看,他绝不是个傻子。”安之说。 “也就是说军师您认为,信王这人不管是不是人材还是个蠢材,这事都不会是他干的?”小明问。 “不像他干的。” “您说这事不像太子干的,不像信王干的,那您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南明问。 “不知道。”安之说。 “难道这事真的只是那两个奴才为旧主报仇而干的?南烈说。 安之冷笑一声:“若按利益论和追根溯源论来看这案的话,我倒觉得这事像璋王干的。” 众人大吃一惊? “军师大人,你疯了吗?这怎么可能!”小明叫。 安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是不太可能,但从利益论来看的话,与其说结果指向信王不如说指向他更合适一点,若武王被毒死,太子受累,信王成嫌疑,那得益的就是他和他的那位兄弟了。” “这个说起来还真的是这样耶。”南明说。 “虽这样说,但这璋王~唉,他即使有这心,恐怕也没这胆量和脑子干这事吧。”南烈说。 “他没有,他身边的奴才不一定也没有啊,动手的那两人,我虽知之不详,但他们隐忍多年直到如今才出手,一出手后果断了断的情形来看,这两奴才,就绝不像是四肢发达头脑简章的肤浅人物。” 奸掌柜点头:“而且从追根溯源论来追查的话,那两奴才是陈夫人的人,咱因此而怀疑到信王和杨妃,为什么就不能怀疑璋王呢,陈妃,璋王与陈夫人的关系比之与前者还更亲一点呢。” “那这事是璋王干的?或者说是那两奴才为陈夫人报仇、为璋王兄弟的利益而干的?” “不知道,反正现在是死无对证了。”安之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奸掌柜说:“殿下,您以后与您的几位兄弟相处,还是应该保持警惕才好。” 君慈咳了两声。 短短的议事会中,他已连咳了几次。 “殿下,注意身体。”忠掌柜说。 君慈点了点头,说:“好了,今天的议事就到这吧,诸君请回吧,辛苦了。” 众位起身告辞。 君慈把安之留了下来,说:“问你个问题 ,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若觉得我会介意的话,那能不问就最好别问了吧。”安之说。 君慈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与你的兄弟是如何相处的?难道也是各怀猜疑、心存戒备、保持距离?” “当然不是。”安之想都不想。 “为何?” “因为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啊。”安之答。 君慈无奈地微微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对了,云海最近到底在干嘛,我几天没见他了。” 安之就把云海的事告诉了他。 “这事你们为何瞒着我?”君慈生气。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发现后,是云海让先别说出云,怕家里人担心。” “那不用瞒着我吧!” “我想告诉你的时候,这,你不出事了嘛。”安之说。 君慈一握拳,锤了下桌子,沉声怒道:“岂有此理,太猖狂了!” 他说着,又连咳了几声。 “别急兄弟,沉住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安之边劝他边给他倒热茶。 君慈接过他端过来的茶喝了两口。 “对了,你们皇家已出了你们大婚延期的告示,我妹什么时候嫁给你,能不能嫁给你还是个未知之数。” “你妹当然能嫁给我。” 安之不管他的话,继续道:“我娘说了,如此情况,她住在武王府,不合规矩,还是让她回去吧,靖和公主、安都郡主和璋王等都为我妹妹做了证,说那碗糖水我妹妹没碰过,大理寺估计不会找她麻烦了。” 当时,阿奴两人是焦点,很多人都看着她俩,确实,那碗糖水,武王推给阿奴后,阿奴没喝,甚至于不动它,只留它放在那里。所以,太子府里,那两个说阿奴碰过那碗糖水的心术不正的宫女就遭了殃了,太子因此而更让人怀疑了. “你先回去吧,阿奴我迟点让人把她送回去。”君慈说。 安之就先走了。 君慈就回了凤凰殿。 太医令又端了药来,盯着君慈喝下,还叮嘱一番再走。 君慈就入了内寝,阿奴忙迎了上来,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袍,顺手给了一旁的鸳鸯,鸳鸯拿着就出去了,留这两个在里面。 “你的病太医令怎么说?”阿奴伸手一搂扶他的胳膊,关切地问他。 他这毒还没去呢,又添了咳疾。 一想起他在太子府里吐血晕倒的样子,她就害怕。 他从没让她这样害怕过。 难得她关照自己,他自然是乐意的,但又不想她太过担心,就说:“太医令说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只需好好养,预估没出两天就能好了,他叮嘱我注意保暖,若能不睡地板的话就更好了。” 太医令才不知道他堂堂武王要睡地板的事呢? 他这把戏简直不要太容易就被识破了! 阿奴噗一声笑了出来,嗔他一眼:“你睡床。” “可是我不想你睡地板。” “我也睡床。”阿奴说。 他就站那笑眯眯地看着她。 “咱俩都睡床?” “嗯。” “一起睡?”他大胆地问。这肉能吃了吗?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真是大惊小怪的。”她说:“最多人家安分点,不碰你就好了。” “.......” 第八百九十三章 结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觉得我还是睡地板好了。”他一脸无奈的样子。 “为什么?”她很奇怪。 “我觉得睡地板对身体好。” “谁要你觉得?听太医令的!”她凶道。 “你不懂。”他说。 阿奴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我不懂没关系,太医令懂就行了。” “唉~”他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过到一旁的大衣柜,竟自顾自地打起地铺来。 他这什么意思? 阿奴心思转了转,忽的脸一红,羞怒:“李君慈!” “在!”他把手上的枕头一扔,身一正,答。 “你说!你这色狼,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歪邪想法?” “回爱妃,是的!”他很实诚。 “唉呀!色狼!”阿奴跳上地铺,手一抬,小粉拳就捶向他。 他无视她的小粉拳,弯腰把枕头捡起放好,收拾地铺,嘀咕:“本王要是对爱妃你没想法的话,那就悲剧了。” “流氓,禽兽!啊~” 她身体一轻,竟被他抱起来,放床上:“快睡觉了。” 她伸手一搂,就搂住他的脖子:“一起睡啦。” “.......”简直不要太“大胆”太“猖狂”太“有恃无恐”了吧。 他想了想,思想斗争了一会儿,还是说:“不了。” “今天不一起睡的话,以后都不准一起睡了哦。”她说。 “......”这么严重! “好吧。”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过确实很磨人,肉在嘴边香喷喷的,却不能吃。 一如既往,他规规矩矩躺着,而她则折腾来折腾去的。 终于,她安分地躺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胳膊。 他不说话,她一时也不说。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果然,她静不了多久。 “你皇家婚期延期的诏书已经下了,婚期待定。”她说。 “恩。” “靖和公主、安都郡主、还有璋王殿下都为我作证,说那碗糖水我没碰过。”她再说。 “恩。” “可是外面有传言,说我还没嫁入皇家,就已克死公主,还差点克死未婚夫。” “恩。” 她就有点生气了,小脑袋一抬,就侧他身边看着他,只看着不说话。 他本闭着眼睛,忽的安静,突感不对劲,睁眼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啦?你这女色狼要劫色了吗?” 她没好气地捶他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我在听啊。”他说。不过,他刚才确实走神了,但她的话还是听的,只是没有过脑。 这时,他才把她的话在脑中过一遍。 终知问题所在。 “因熙和,婚期延期,你娘觉得婚期未定,你如今就长住武王府不合规矩,因安都等作证的事,大理寺恐怕不会再为难你,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姚府。”他说。 “恩。” “谣言止于智者,熙和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恩。”她的头伏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强而有力的博动声。 她柔声说:“也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多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难过地说。 “不关你的事。”她再次说:“你也是受害者。” 他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伏在他胸前的脑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会是谁要杀你?”她问。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他答:“但能在皇宫,在太子府里动手,那这人就太不简单了。” “听你这样说,你觉得这事不是太子干的。” “不会是皇兄干的。” “那会是信王干的吗?” “今天我们讨论了此事,你二哥说不像他干的。” “那他说像谁干的。” “他说璋王。” 阿奴轻笑一声。 他也同时一笑。 “你的心声告诉我,你现在很难过。”她轻声说。 “它告诉你是为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只静静伏在他怀里。 一会,她才轻声说:“你要是不生在皇家,多好。” 他的心一阵感动,伸手一抱搂着他:“我没事,睡吧。” “你还会娶我吗?”她问。 “当然。” “即使我是荧惑星你也会娶吗?” “只要你是姚阿奴,我都会娶你的。” ...... 想了一夜,越想越气的皇后,一大早就去找皇帝,想告诉皇帝那两个毒死小公主的人都是陈夫人的人,想指证幕后指使之人是杨妃和信王,想救出自己的儿子。 谁知,当她怒气冲冲地到皇帝书房时,杨妃却已在那里了。 她先一步告诉皇帝,说那两人是陈夫人的人,说一定是那两个奴才想为旧主报仇,想毒杀武王嫁祸太子,以报复皇后与林夫人,可是却误伤了熙和,她哭得楚楚可怜,说太子最重兄弟亲情,绝不会干出伤害兄弟姐妹之事,求皇帝明察,不要冤枉太子。她还哭着说她梦到熙和,她想她想见见太子,她问我为什么其他哥哥和姐姐都来看她,却为何独独不见太子哥哥,问我是不是因为她在太子府里晕倒,惹太子哥哥生气了。 “陛下,您放了太子吧,让他去看看熙和吧。”杨妃哭道:“太子殿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么善良温厚的一个人,这种事怎么会是他做的呢?” 她的这些话,谁听了能不动容? “我让他去看看熙和吧。”皇帝说。 当时,他虽只是说太子可以去熙和,没有说解除他的禁足。 但是,中午时,大理寺,太医院相关人等再聚皇帝书房,报告案件所查后,皇帝下令解除了太子的禁足。 第二天,案情公布。 太子府夜晏案,是两位奴才为旧主报仇所为与太子无关,但是,因事出太子府,人也是太子府中人,太子不被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半个月。 第三天,小公主出殡。 昊帝已不是昊王,做事,不能再如他当昊王时那么自由了。 文武百官阻止他为小公主扶灵送殡。 他最终虽听从百官之言,但他为公主而撤朝。 他不仅不上朝。 他还不住在宫里,他打算与杨妃出宫住到西山行宫去七天。 由于太子被禁足,武王病中,他竟让八王爷在他出宫期间暂主朝政,三丞与百官协理。 第八百九十四章 谁之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恐怕昊帝对八王爷比对他的儿子还信任呢。 估计还有个原因,八王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义女。 皇帝的此次出行,引起诸多猜测。 有人说:昊帝这人一向这样,甚是看重骨肉亲情,当初对李君义,他亲自为其扶灵安葬,如今对于小公主,他虽不能扶灵安葬,但她住到西山行宫,行宫里有座西山庙,他恐怕是陪杨妃去为女儿诵经超度的。当初李君义死,昊王就曾陪林妃多次入寺,这次恐怕也是这样。 有人说,昊帝刚宣布太子府夜晏案与太子无关,解除了其禁足,但是转身却又罚他闭门思过半个月,怕也等于是把太子禁起来了,太子被禁,武王病中,而信王又奉陛下之命为妹妹送葬,朝中皇子就只有璋王和六皇子一个了,而六皇子年纪尚小,能主事的惟有璋王,难道昊帝是想试一试这个儿子的才华? 难道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其他皇子相争俱伤,而益了璋王? 帝心难测,还真的有这可能。 但猜测终只是猜测,至于皇帝的真正心思,谁知道呢? ........ 君慈不是个听话的病人,若不是因皇帝的命令,他甚至想把太医令赶走。 他觉得他有刘大夫在身边够了,把堂堂太医令留在府里专为他服务,他觉得这太小题大作了。 他这两天的咳疾严重了,毒素又没全清,这太医令忧心忡忡。 这个不听话的病人不仅不安分呆家里,他甚至一如他身体康健时一样的生活方式。 第一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在雪中、寒风中舞剑,舞完剑还跳进冷泉池游两圈!中午和傍晚还必定骑一会马。 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病人。 病毒对他的身系统有很大的损失,以致咳疾緾绵难愈,再拖下去甚至会有恶化的后果。 因而太医令才对这小小的寒咳如此忧心。 不过今天早上,他咳得有点严重,就收敛了一点,一直呆在书房,没见他出来瞎溜达了。 太医令总算安心了一点。 可惜他没能安心太久。 因为姚阿奴出事了。 ....... 今天一早,宫里来人,说林妃想见见阿奴。 阿奴就小了来我接她的宫轿。 路上,阿奴心中忐忑。 林妃娘娘可是从没召见过她的呢。 这林妃可是李君慈的娘呢! 这时的她也许多多少少能理解李君慈见她娘时的心情了吧。 “她为什么召见过呢?”她想:“见我时她会问我什么?我到时应该怎样答。” 想弄明白见面时她大约会说什么就得先弄明白她为什么召见她。 “在结婚前了解了解我?或对我这未来儿媳妇有所叮嘱?” 要观察要叮嘱的话,她早就做了吧,这个时候才来? 阿奴心里觉得怪怪的。 要观察我这个人,在待诏苑时,能观察的她都观察到了吧。 作为未来婆婆要对我这儿媳妇有所交待?这似乎也有点不太像。 婚期延期时她来做这事?在我刚被定为荧惑星克死公主还差点克死他儿子的当口,她应该不会做这事。 在这当口,婚期延期未定,我还能不能嫁给她的儿子还是个未知数呢。 那她为什么会召见我呢。 阿奴心中忽的警觉。 她这种时候召见我有点“不合时宜。” 婚期已延,公主死了,昨天出殡,送殡队还在路上,而她这种时候召见我这个不一定成她儿媳、刚才被传克死公主的人? 不太对劲。 现在,所有人不是都尽量躲着我这灾星的吗? 她现在不是正在佛恩寺里吃斋念佛的吗? 她为什么忽的召见我? 阿奴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都有点怪怪的。 忽的,脑海中一道题灵光闪过,她背后一股冷气直冒到头顶! 公主出殡,送殡队正在外面! 陛下正在外面! 李君慈正在病中! 我的保护神都不在我身边! 难道林妃娘娘要杀我? 她怕我真的会克死她的儿子,因而想杀了我。 她的心怦怦的。 忽的,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 难里不对呢。 “小姐,你怎么啦?”千言问她。 这小眼定定的,却目光明亮,眸光灵动,神情又有点怪怪的,似乎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 阿奴没有答她。 她不再追问,怕打断她家小姐的思绪。 阿奴的眸子一亮,终于想到哪里不太对了! 婚期延了! 我能不能嫁给李君慈还一定呢! 所以说,林妃若趁着皇帝不在宫里,李君慈病中到我下手未免为时尚早。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忌讳我父亲与昊帝、忌讳我与李君慈的关系。 没到非不得已时,没人会下手杀我吧。 那么,林妃为什么会在此时召见我? 她的心一直有点乱乱的,烦烦的。 管她呢,只要她不会下手就好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 她姚阿奴不像姚明敏。 姚明敏怕人不怕死,她姚阿奴则么之,她不怕人却很怕死。 她还远远没活够呢,她才十八岁,花开正好!对未来正满是美好的期待,爱情也正浓烈,李君慈欠她的巨款还没还,卫璋答应请她吃饭还没请,她答应给卫璋做媒(给他做媒这事卫璋似乎不乐意,管他呢,她乐意就行了!)……一切似乎才刚开始,她才不要死呢。 于是,她在车上胡思乱想的方向就从林妃为什么召见她转移到了这次入宫她会不会死的问题上。 “反正林妃不会杀我,至少她现在还不会杀我。”她想。 转念一想:“她不会杀我,不代表别人不会杀我!” 太后! 瞬时,她的心中一股凉气直冒! 感觉太熟悉!套路都一模一样! 上次,这太后就趁着皇帝出宫其间想要她的命的! 难道不是林妃召见我而是太后要见我? 没时间证实了。 总不能等见到召见自己的是谁后才想对策。 那时绝对迟了! 她姚阿奴绝不能拿自己的命来教飞! 现在必须想好对策! 她掀帘一看,宫门已近在眼前! 苍天啊!现在想对策似乎也已经迟了! 怎么办? 第八百九十五章 再入险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很快,马车就越过宫门,七拐八弯后在一个大堂前停下,改换轿子。 这一段路,阿奴的心中别提多焦急了。 可是她的身边无一个是自己的人,她一时也找不到脱身之法。 她坐在轿里掀帘伸头到处看。 忽的,她的眼一亮!心一喜!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我的救星来了!”她激动地想。 很巧,这个人是卫璋。 “卫将军!”她掀帘大声叫他:“您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从今未宫来。”他说:“我刚才去看了武王,现在打算出宫去。”卫璋听到声音过来:“你这是要去哪?也是今未宫吗?” 方向不太对啊。 他微笑,打量了一下接她的队伍,笑容稍稍一滞,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这些人看着眼生,他知道,今未宫若派人去接她,绝不会派这些人。 可是还没等她答,也没等他再问什么,为首的嬷嬷就说:“已经迟了,莫让娘娘久等,快起行吧,两位请见谅。” 那轿子就不由分说地动了。 他看到阿奴神色无异,依然笑眯眯地在轿上掀帘探头回头看他,说:“林妃娘娘召见我呢。” 她说着,手一扬,一物就向他飞来。 “送你的!”她说。 “是什么?”他问。 “打开就知道了。”她说:“很重要的哦,不要弄丢了哦,会死人的哦。”她似开玩笑地说。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锦囊,再抬头时,她已把帘放下了。轿子渐渐远去,他再低头看回手上的锦囊。 “神神化化的。”他嘀咕:“这个小貔貅无缘无故地送我东西,肯定不安好心!里面不会是哪个姑娘的生辰八字吧。” 他身边人一笑:“小貔貅,中郎将,你干嘛叫她小貔貅?” “这世上,你有见过比貔貅更贪财抠门的玩意吗?”他情绪有点激动地叫。 他身后人哈哈大笑起来。 貔貅只进无出,见宝就衔。 卫璋把那锦囊往怀里一揣就向前走。 “中郎将,您不打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吗?”众人很好奇,这未来的武王妃到底送给中郎将啥东西。 这三人之间,要是能擦出点别样的火花来的话就最合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情了。 最主要的是,那姚姑娘还说里面是里面的东西是很重要的,弄丢了会死人的。 什么东西弄丢会死人? 她是威胁中郎将不许弄丢了她送的东西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而且,刚才中郎将还嘀咕,说什么姑娘的八字。 听说,这姚姑娘要为中郎将做媒。 “打开看看嘛,中郎将。”众人怂恿。 “去,去,去。”卫璋说。 她送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卫璋其实对此也正深深好奇。 但阿奴给他的印象太鬼灵精了,她送的东西,他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恐怕是做弄他的概率较大。 稳妥一点!还是偷偷在没人的地方打开再看吧。 他带着一行人就向宫外走去。 一到宫外,他就把身边人打发得差不多了,只余身边两近卫。 他这时才把锦囊拿出来,拉开锦囊口,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目光一凝,神色一疑惑,忙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眼前细一看,他的心咯噔一下,被吓了一跳! 这里面果然是件了不得的东西! 而且弄丢了真的会要命的! 是昊帝的血玉珏! 陛下的血玉珏怎会在她手上? 她为何将它给了我? “张三,李四,刚才姚姑娘说她为何进宫?”他问他身边人。 “她说是林妃娘娘召见。” “那些接她的人是林妃的人吗?” “很面生,都不认识。”张三答。 “林妃娘娘如今在佛恩寺,她刚才所往的方向,好像不太顺路。”李四答。 卫璋直觉事儿大了。 她这是在向我求救吗?难道林妃娘娘要杀她? 她刚才往的那个方向,若不是因故而拐弯的话,倒像是向太后的太极宫去的。 若是太后召见她...... 卫璋的心一惊:糟了! ...... 阿奴把轿帘放下后,就不再掀帘往外看了。 看到路不对,我应该作什么反应才对? 这简直浪费心思和表情。 干脆眼不见为净好了。 终于,轿停了。 有人掀帘,阿奴出了轿。 果然!是太后所居的太极宫。 “嬷嬷,您刚才不是说是林妃娘娘要见我吗?怎么却到了太后的太极宫来了?”唉,总得表一下态的。 “少废话,进去!”嬷嬷冷冷道,态度与去姚府接她时,简直如变了个人。 阿奴就跟着她们走了。 太后坐在殿中,两旁立着嬷嬷和宫女,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点诡异吓人。 领路的嬷嬷向前向太后行礼道:“太后娘娘,姚庄儿已带到。” “带上来。”太后身边的南宫嬷嬷道。 阿奴强装镇定,款款上前来,不慌不忙,给太后行礼问安:“待诏女姚庄儿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赐座。”太后面无表情、声无感情道。 这真的是越来越吓人了。 “谢太后。”阿奴镇定道,就坐到位置上。 马上有宫女把茶奉了上来。 阿奴才不敢喝呢。 “皇子大婚的婚期因小公主之事而延期的消息你收到了吧?”太后问。 “回太后,已收到。”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她竟问我对此的看法? “回太后,民女一切听从安排。”她规矩得很。 太后忽的冷笑一声:“听从安排,让你不嫁给武王,你也听从吗?” 阿奴的头一低,心思急转,在想着应该怎么答才好? “哀家听说,你前两天,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武王?” 她前一个问题还没答呢,太后就转到另一个问题了。 阿奴全身正是高度戒备状态,并不因她前一个问题的“突然放过”而有所松懈。 “回太后,是的。”阿奴恭敬地答。 “哀家还听说武王在你的细心照料下,身体已好了许多。” “全赖上天庇佑以及太后娘娘与陛下的慈悲荫护还有太医令的尽心医治,武王的身体已经大好。”阿奴说。 太后心内冷笑:真是伶牙利齿依旧! 同时,她亦暗暗佩服这天煞星的心智之强悍! 她入到这太极宫,见到我,就已知道今日见她的人,是我而非林妃。 以这煞星的聪明才智,必定早知此际处境之凶险,她竟还能从从容容,毫无惧色,不仅对答如流,一切还应付得滴水不漏。 她还如此年纪轻轻! 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她这样? 这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让再成长几年,岂不是要翻天了。 这样的灾星,还是早除早安乐! 正好,熙和出殡,就让这灾星的血来为她送行以告慰她早夭的冤灵吧! 第八百九十六章 小命要休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她表面却慈和地微笑道:“姚姑娘照料武王有功,来人,赏!” 太后话一过,就有一宫女手上托着一个金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一琉璃杯,杯上装有红色液体。 “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姚姑娘,请尝尝。”太后解释道。 “太后娘娘,照顾武王殿下是民女之本份,如此名贵之葡萄美酒,民女愧不敢受,而且,民女亦不会喝酒。”阿奴惶恐状。 “这酒就像甜汤一样,有点甜甜的,不醉人,你尝尝。”太后说。 “尝就尝!”阿奴想,就说:“谢太后。” 她伸手端过酒杯,送到嘴边来,甩袖一遮,当袖拿开时,她款款把酒杯放下,用手绢按了按唇,神情享受,就像她刚才已品过那酒一样。 然,事实上,她当然一口都没喝那酒,那酒送到嘴边时,她甚至还下意识地摒住呼吸,避免吸到那杯中酒所散发出来的酒气。 “味道如何?”太后温和地问。 她们两人,一人假装喝了酒,一人假装没有识穿对方并没喝酒。 “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呢。”阿奴说:“酒还未入口呢,鲜香已扑鼻而来,入口时,满口幽香,酒已入喉,唇齿依然留香,香肚一下肚,就感觉有股暖暖的东西,自人心暖向人的五脏六腑,很舒服神奇的样子。” 她完全一副没见识过及喝过此酒的样子。 然,事实上,她早已喝过此酒,在仙境原,有个酒庄,专酿此酒。 此酒对中原,甚至对皇家来说是稀罕之物,然,对她姚阿奴来说,却是很寻常的东西。 太后微笑地看向她,但眼神探究。 她知道这煞星绝不敢喝这酒,但神奇的是,她却把这酒给人的感觉说得有模有样的。 也真够诡异的。 这还不是妖怪是什么? 这妖女就不应该活在人间! “酒,姚姑娘既然不会喝,那就赏别的吧。”太后说:“来人。” 太后声音一过,就有另一宫女端着个托盘,盘上托着碗黑乌乌的液体,送到阿奴面前。 “这是太医院新研制的延寿美颜汤,姚姑娘尝尝吧。”太后再解释道。 还延寿!恐怕我要是喝下这汤,立马就千古! 阿奴的心怦怦的。 看来,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吃下她赐的东西才罢休。 但,我是绝不会吃她太极宫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的! 如有可能,她太极宫里的空气我阿奴都不会呼吸。 可是,我如何与她抗衡? 卫璋,你这混蛋,再不找人来救我,我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我要是死了,此后,我的冤魂必定会夜夜来找你玩耍的! “谢太后。”阿奴端起那碗汤,袖的遮,重复了刚才喝红酒时的那一套,就想应付过去。 当然,这次可是应付不了的了。 “酒,姚姑娘不会喝而浅尝辄止尚可理解,但这汤,姚姑娘却也为何一样应付了事?”南宫嬷嬷怒道:“这可是太后亲赐的东西。” “不敢。”阿奴说:“民女最近身体不适,家姐说我不宜进补,请太后见谅!” 太后冷笑一声:“这汤并非什么大补之物。” “只是民女喝了药不宜再乱吃东西,怕药性相冲......” “今天这赏!”太后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受就受,不受也得受!” 看来,太后已没耐心跟她扯皮了。 至此,终于撕破脸,露出了真面目。 “太后娘娘是要杀了民女吗?” “你这灾星,若早有点自知之明,就早该自裁以谢罪于天下,何必等到今日让哀家来动手!”太后说。 阿奴冷笑:“谢罪于天下?我姚庄儿何罪于天下?” “你这祸国殃民的灾星,还不知罪!”南宫嬷嬷说。 “祸国殃民?我姚阿奴怎么祸国殃民了?贪官污吏那才是祸国殃民!弄权渎职的奸臣弄官才是祸国殃民!那些奸淫掳拐的山贼土匪才是祸国殃民!那些发起战事,挑起战事的人才是祸国殃民!您堂堂太后不去对付这些真正祸国殃民者,却在这里对付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是什么道理?” “今日,任你再巧舌如簧,这碗汤你是喝定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费唇舌了,这汤你是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帮你。”南宫嬷嬷说。 “民女有一事不明,请太后慈悲,可怜我人之将死的份上,解我所疑。”阿奴说。 拖得一时是一时。 “说。”太后说。 “民女今日要是死在这太极宫中的话,那太后打算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您堂堂太后,难道就不怕落得个草菅人命的名声吗?” “你这荧惑灾星,天下人人恨不得诛之而后快,太后娘娘这是为民除害,你死后,世人恐怕将会人人拍手称快,又怎会问难太后?”南宫嬷嬷道:“别再拖延时间了,快喝吧!” 阿奴慢吞吞地把那碗“延寿”汤端了起来,放到嘴边。 众人盯着她。 她却不喝,把碗一退,说:“民女还有一事不明!” “快喝!”南宫嬷嬷大声喝道:“拖拖拉拉,还是得死!早死早超生!” 阿奴却微微一笑。 此情此景,这一笑,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只见这灾星,瘆人地笑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众人,眼神挑衅,端着碗的手一伸直,手腕一动,哇啦啦地,如清明节在先祖坟前敬酒一样,把那碗延寿汤洒在了地上。 “放肆!”南宫嬷嬷大怒。 太后却神色雍容谈定,笑道:“洒了一碗没关系,这汤我这太极宫里多的是,来人!姚姑娘自己不会喝这汤,那你们就教她!” 马上就有人应声围了过来。 阿奴当然不肯乖乖就范。 但她一个弱女子,即使有孙猴子之能,也逃不出太后派出的“五座山”的镇压。 五个嬷嬷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没几个回合,就把阿奴给制住了。 阿奴被五花大绑......阿呸!是如个大字一样,四肢被“四座大山”死死压着,另一座“大山”则骑在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差点就要翻白眼一命呜呼了。 她感觉自己还没被太后毒死就已被身上这座大山给压死了。 那骑压在她身上的嬷嬷胖手如钳,一钳就把她的嘴钳开,大嗓门叫:“把汤端来!” 阿奴拼命挣扎,无奈五座山太大,她用尽全力却无一丝撼动对方,心中一阵绝望,感觉自己小命要休矣。 “太后娘娘,武王殿下求见!”有人传报。 “这孽障怎么来了!快,动手!”太后叫! 第八百九十七章 无法无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马上有人送了药来,那嬷嬷一手接过,一手钳住阿奴的嘴,端了就要往她嘴里灌,阿奴死命把头一侧,那药就灌漏了,药汁洒了阿奴一脸。 “来个人固住她的头!”有人叫。 立马就有一双手伸向来按阿奴的头。 一碗药灌漏了,马上有人补送了一碗过来,看来太后准备果然充足,今天不要这煞星的命恐怕是不罢休的了。 那嬷嬷把手中碗一扔,接过新送来的这一碗端着又要往阿奴的嘴里灌。 但脑袋瓜子好像远不如身体那么好固定,虽加了一个人来帮忙,那天煞星垂死挣扎,那脑袋还是动来动去的。 阿奴虽然用尽全力挣扎但还是有药灌进她的嘴里来了。 那一刻很混乱,她的世界充满喧哗,当有药水灌进她嘴里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了。 忽的,身点回来轻,她已经不管发生什么事了,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的身一翻,就把嘴里的药吐,整个嘴巴是药味,那一刻,她竟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喝到那毒药。 我有没有喝到毒?喝了多少?会不会死? 她正在吐口水呢,一阵风声扑了过,一条有力的臂膀搂过她,几乎同时,她听到他急急的声音:“阿奴,有没喝到?喝了多少,太医!” “放肆!”太后大怒的声音:“来人,把这孽障拖出去!” 阿奴别吐口水边听到急急的脚步声如潮涌了过来。 “谁敢!”她听到李君慈威严铿锵的声音,脚步声竟随他的声音起而止,看来来人都被他震住了。 这也难怪,他即使只是平平常常地站那都让人感到一股震摄力,别说他发怒了。 那时阿奴的耳朵轰鸣,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也在轰轰跟她此刻的心跳一样,她全身颤抖,她感觉随时晕倒,他搂过她,她的身心一安,才回复了不少精神力气。 她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他。 其时,她几乎是扑在地上的,他是蹲身过来搂过她的。 她看到他正一脸关切地看她:“有没喝到药。” 他问。 她在他的脸上看到惊慌。 她摇了摇头。 竟一时无法开口说话。 他的神情一松,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一刻,她竟看到他眼圈一红,然后紧紧抱抱住她。 她的身体还在轻颤。 “你这孽障,反了你!”太后怒斥他。 他却不管其他:“别怕。”只心痛满满地对她说。 原来,他看到她摇头,以为她的意思是没喝到,殊不知她的意思其实是“不知道。” 唉,她见他这样,也就不解释了,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紧贴他的怀里,连头都埋在他的怀里。 此刻,这世上没有地方能比他的怀抱让她更有安全感的了。 这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她离死神是那样的近。 而现在,死神也并没离去,而是在一旁对她虎视眈眈。 太后怒极: 武王不仅硬闯她太极宫打伤她的人救起那灾星,还公然无视她。 “你们站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分开,把武王交给刑部处置!”太后对听到她的命令冲进来但却被武王镇在一旁傻愣愣不知怎么办的内卫监们哪里喝道。 内卫监一轰而上。 紧接着惨叫声四起,内卫监倒地一片! 李君慈实力演示什么叫双拳能敌四手。 内卫监终不及内卫,与千锤百炼的武王一比,更是没法比。 而且,他是堂堂武王,众亲王之首,内卫监们也不敢太得罪他,而因行动就有点束手豆脚的。 “武王,你要造反吗?”太后惊怒! 君慈却再次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手搂着阿奴,对阿奴说:“我们走。” “你敢!”太后已是怒极。 “皇祖母,她何罪之有以致您要致她于死地?” “祸国殃民,这个罪还不够大吗?毒死你的妹妹熙和这个罪名还不够大吗?”太后说。 “熙和的死跟她无关!” “武王殿下,这妖女狡猾得很,您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了。”南宫嬷嬷说:“太年已查明,熙和公主的幕后主使者就是这灾星!” “荒谬!”君慈怒道。 命理之说恐怕难以说服世人,那太后就加了个毒害公主之罪在她头上,那这样杀她,理由就卓卓有余了。 君慈冷笑一声:“皇祖母,以命理之说这一理由杀她,您自个也觉得理由不充分,因而才趁机把熙和的死也栽到她的头上,自觉加上这一理由就已足矣,但是,您把世人当傻子了吗,这现由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她无缘无故怎会杀熙和?” “殿下,您别再被她蒙骗了,这妖女狼子野心,她杀熙和是为了嫁祸太子,太子若因此获罪被废,那么您就会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她想当太子妃!” 君慈再次冷笑一声:“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已不想理会他们,只低头柔声对她说:“我们走。” 阿奴至此至终都埋头在他的怀里。 看来真被吓坏了。 事实上,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自己刚才喝了药,总觉得药一入口即使没有被喝下去也会中毒,总觉得自己头晕晕地,估计快死了。 她哪有心再管其他。 “你这孽障把哀家这太极宫当什么地方了!想闯就闯,想走就走吗?来人!”太后叫。 她的声音过后,脚步声再次进来。 皇宫禁卫过来了! 这可不是内卫监难比的。 “把他们分开,把这孽障给我拿下!”太后下令。 “武王殿下,得罪了!”禁卫们一涌而上。 李君慈把阿奴身后一护,竟与禁卫干起架来。 他抢了一禁卫的武器,双方就打了起来。 场面惊心动魄。 太极宫里的女人们惊呆了。 她们这些久居深宫的女人们,从来只勾心斗角,所见所历的刀光剑影都是无形的,何曾见过如此真刀明枪。 而且,跟皇宫禁卫干架,多恐怖的事,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混帐!”太后被气得不行:“简直无法无天!” “太后娘娘!”忆萝从一旁扑了出来,扑到太后脚下,搂着太后的腿乞求:“太后娘娘,您饶了皇子哥哥吧,他一时糊涂了。” 原来她一直在这太子宫里。 见过全程,阿奴被灌药的场景吓到她了,如今武王为了阿奴先与内卫监现在又与禁卫干架的场景,就更是差点把她吓死。 第八百九十八章 生关死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添什么乱?一边呆着去!”这太后正怒火中烧,她这时出来为武王求情,太后不迁怒于她已算好的了。 太后怒极! 她不信这天煞星死不了。 今天,这天煞星的命她要定了! 这武王太无法无天了。 今天,这武王她也教训定! 她本来想在这太极宫里私下解决这煞星了事的,但武王这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 太后雷霆震怒。 她今天要在武王面前杀了这天煞星。 她要杀鸡儆猴! 天煞星就是那鸡,而武王则是那猴! 这“猴子”在外野太久了竟无法无天起来了。 立马有宫女嬷嬷来把忆萝半扶半拉到一边去了。 忆萝惊慌失措地在一旁哭着看向场中的乱景,心提到了嗓子眼。 武王正与禁卫斗在一起,无法顾得了阿奴,太后趁机道:“来人,把那祸国殃民、迷惑武王、毒害小公主荧惑妖女给我乱棍打死。” “是!”有人应声就转向阿奴。 “不要!”君慈大惊,扔下所有人扑向阿奴紧紧抱住她。 “皇祖母,您要杀她就先杀了我!”他向太后叫道。 “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这孽障!”太后说:“来人,把他们拉开!” “不要!”君慈叫。 忆萝看着武王与阿奴紧紧抱在一起,禁卫们围着他们,去拉他们,去掰他们的手....... 她吓得挨在小随的怀里痛哭,摇摇欲倒。 终于,他们还是被分开了,一堆人架住武王,两人扭住了阿奴。 “把这荧惑妖女给我乱棍打死!”太后下令。 “不要!”君慈一下子跪在地上,乞求:“皇祖母,我求您放过她吧。” 即使禁卫,听到太后要把阿奴乱棍打死的命令亦稍有迟疑。 “还不动手!”太后历声喝道。 马上,就有嬷嬷过来,三两下就把阿奴绑在受刑凳上,另一胖嬷嬷举起板子虎虎生风地就向阿奴招呼过来。 受了十几板子这煞星竟没喊一声。 她以前挨过板子,也是太后罚的。 那时,第一板下去她就开始呼哇鬼叫的了。 这次,竟叫都不叫。 武王见阿奴被打,像发了疯一样,压他的竟压他不住,禁卫们涌上来,有人扭手,有人抱腰,有人抱腿团团把他制住。 他挣不脱就求太后,乱叫着让太后放了阿奴,又绝望地让太后把他也杀了,又去叫阿奴。 阿奴始终一声不吭。 也不知打了多少板子,那嬷嬷忽的停下,伸手去探探阿奴的鼻息,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她晕过去了。” “我说打死,不是打晕!”太后说。 于是,那嬷嬷举起板子继续打。 “皇祖母,我知错了,您放过她吧,我不娶她了,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您放了她吧,放了她吧。” “您这无法无天的孽障,哀家今天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错了,您放过她吧,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今天,这妖女哀家是除定了!”太后说。 “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也杀了吧!”他疯狂大叫! “把这妖女给我打稀烂送去喂狗!”太后叫。 谁说这妖女死不了,明年今日就是她的死忌! “住手!” 正混乱间,把威严的声音响了进来。 众人顺声一看,一行人自门外进来了。 一个嬷嬷扶着如国夫人,身后跟着一溜人进来。 太后一见她,眉尾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上次从太后的板子下救出这煞星的人就是这如果夫人,今日她又这么巧地出现? 她要干什么? 哼!无论如何,今日这煞星是死定了。 玉皇大帝亲临恐怕都救不了她。 “老奴参见太后。”如国夫人来到太后身前,向她恭敬行礼。 这么多年来,她在太后面前一直自称老奴,即使昊王称帝后她获封如国夫人之后。 如国夫人,是昊帝的保母。 太元国的王子王孙大多能在母亲身边长大,但昊帝不同,他自出生起就开始生病,这病好了那病又起,从没一刻让太后安生过。 当年的钦天监与世外的高人们都说这个孩子的八字与母亲相冲,养在母亲身边恐怕养不活。 化解之法是上契,民间上契有三种,一种是契父,一种是契母,一种则是父母都要契。 上契就是结契家,就跟认一个义父义母差不多。 就是另认一个父母。 民间孩子一出生,父母一般都请人算命,若算出来,其八字与父相冲,则虽上契一个八字相宜的父亲,这样,父也之间有个契父相联,这样就把他们父子之间命格之冲给解了。 同理与母相冲则需契母,而与父母都相冲者,则父母都要契。 当初的昊王则需要个契母。 而当时的昊帝则需要个契母,而且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因为高人们都说,他不仅要契母,而且还不宜养在母亲身边,若强养在母亲身边恐怕养不活。 其他上契则不需如此。 太后很信命理之说,而且,李清衡自出生后在她身边就没健康过。 这让太后高人们所说更深信不疑了。 她就在宫中、民间给李清衡广选契母。 这个契母的八字不仅要与李清衡的相宜,还让其当李清衡的保母,能喂奶的就最好了。 因为其时李清衡还小,出生没多久还没断奶。 虽有不少奶娘带他,但这小孩难伺候得很,不爱喝奶总是哭闹,眼看着越养越不好了。 没两个月,给他请的奶娘都已换了几批。 因而不仅要给他选契母,还要再选奶娘, 千选万选,终于选到了如今的如国夫人。 如国夫人,名:肖蒹葭。 当时,太后很不喜欢她,她的心里绝不情愿让这个女人来当李清衡的契母加奶娘的。 因为这个女人不像个规矩的女人。 她刚嫁人不久,在孕中,丈夫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而且那个女人很快也怀了孕,她的丈夫要纳妾,她哭闹,她的婆婆为了孙儿着想,怕媳妇动了胎气,就斥责了自个儿子,还逼那女人落了胎,让自个儿子与那女人断了关系。 她丈夫也知错了跪求她原谅。 可是待她十月怀胎生了个女儿后,她的婆婆和丈夫大变脸。 在她坐月子其间,把她一个人扔在老屋没人管。 第八百九十九章 正法之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刚生了孩虚弱的很,没人来给她送吃的,在这房里也没有吃的,她被饿得头晕眼花,于是强撑身体起来,在家里到处一找才知道家里竟一口吃的都没有,人也不知到哪去了。 她从窗口向外叫人,邻居听到了,过来给了她一碗冷粥。 她一追问,邻居才告诉她,她的家人此刻都在镇上的新居,而且正在新居大办婚礼。 原来,她的丈夫正娶妻,是娶妻没错,婚前答应她绝不纳妻的丈夫如今不仅娶了别人,他还整了个平妻的名分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快生了。 原来当初为了稳住她,让她平安生孙子,一家人哄那个女人一起做了出戏给她看。 她若生下孙子还好,她却生了个孙女! 那就不能怪她们狠心了。 此刻,她在老屋死去活来,而别人正在新屋喜气洋洋。 她当然气不过。 就抱着孩子去新屋闹,却被当疯婆子关了起来,女儿也被夺走。 她被关怕了,哭求说知错了,说以后都听话,不再闹了,她这才被放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马上找她的女儿,可是女儿却不见了。 原来她的家婆说女儿是赔钱货,还哭闹不止,就把那小孩给扔掉了。 其时正是炎炎夏日,她跑去扔孩子的地方一找,那小孩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去报官,状告她的丈夫与家婆杀了她的女儿! 那官是个好官,把她婆婆与丈夫都抓了起来。 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丈夫与婆婆的命。 这婆婆想不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她想不通,在乡下,民间,赔钱货被扔掉,不是很寻常的一桩小事吗吗,怎就成了人命案了呢。 在她们的观念里,赔钱的命根本不算命。 可是那件案被告到了官府后,就真的被定成了人命案了! 那婆婆吓坏了。 最后,这婆婆把一切罪名揽上身,她被砍了头。 她的儿子则被流放三千里。 官员还准许这肖蒹葭上诉的要求与她丈夫的和离请求,判了他们夫妻和离。 说是和离,其实这肖蒹葭一开始所请的是她要休夫! 但这世间从无休夫之先例,官府就判了和离。 她和离后,夫家当然是住不得的了。 而出嫁的女人,娘家不爱收,即使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回娘家,那她此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是个意气重的人,她情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遭冷眼,更不愿意如其他被休的女人一样,就此如枯枝朽木般过完余生。 于是她也不打算回家。 一时之间,她无家可归。 然,天无绝人之路。 正好,皇家为李清衡广选奶娘、契母。 她身体健康,年青温善,且刚生完孩子,奶正足,当奶娘正好。 于是,她就去参选。 太后看她完她的履历后,对她很不喜欢。 她不想选这个不遵规矩、善妒、不从夫,忤逆翁姑的女人。 无奈,命选了她。 她的命格与李清衡最相生。 而且,不仅命选了她,没几个月大的李清衡也选了她。 哭闹不止的李清衡一被她抱在怀里就马上止了哭,还乖乖地津津有味地喝她的奶,喝饱后还乖乖在她怀里香沉沉地睡去了。 神奇极了,众人都震惊了。 因为李清衡自出生以来,从没这么乖过的! 而且一相处后,李清衡就很粘她,离了她就爱哭闹。 就这样,她不仅成了李清衡的奶娘,还成了他的契母,皇家还专为李清衡独开一府,让这肖嬷嬷教养这个孩子。 她也没有辜负皇家的重托,李清衡自跟了她后,平安健康地长大。 李清衡与她的关系亦日渐亲密,两人不是母子,胜似母子。 反而,他与她亲娘的关系就相对没那么好。 李清衡获封亲王之后,在外建府,肖嬷嬷也跟在他身边。 她一直自称奴才,但府里没人敢对她不尊。 在昊王府她不仅有单独的居殿,昊王还派奴才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若无特殊情况,李清衡早晚都去看她,两母子无话不谈。 昊王登基为帝后,这肖嬷嬷就成了如今的如国夫人。 “你来干什么?”太后问她。 太后一想起她曾帮过那天煞星就气起。 “老奴有一宝物,想呈给太后娘娘过目。”肖嬷嬷说着,回头向身后人吩咐:“传上来!” 就有一嬷嬷手捧一物送了上来。 看不清是何物,因为那东西被一黄披盖着。 “这是何物?”太后问。 如国夫人伸手把黄披翻开,露出嬷嬷所捧之物。 太后一见此物脸色变了变:“镇国正法之剑。” 这剑竟在她的手上! “回太后娘娘,正是镇国正法之剑。”如国夫人说。 太后冷笑道:“皇帝竟把此剑给发你。” “老奴惶恐,陛下仁德,将此剑交给老奴,让老奴在他处事若有不如法之处时,就请出此剑,以警示他。” “那你现在请它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太后问。 “回太后娘娘,众所周知,正法之剑,上,能斩昏君;下,可斩奸侫!是我太元国镇国之宝,此剑剑谕:如法治世,谕示我太元国要如法治国。”如国夫人说:“老奴现在请出此剑,是想请替武王与姚庄儿向太后娘娘求一个如法审判的机会。” 太后再次冷笑:“如国夫人是在说哀家处事不如法吗?” “不敢。”如国夫人说:“只是太后娘娘说这姚庄儿杀了熙熙和公主、祸国殃民,此二罪都关联重大,为免世人诟病,老奴觉得还是交给国家法办部门按流程审查处理比较稳妥,而且,区区一个民女犯了事,何需劳动太后您再的大驾来处置她呢,交给相关部门来处理就好了。” 一时,太生不说话,只静静盯向如国夫人。 如国夫人在其面前阶下恭敬而立,低眉垂首,一副谦卑温顺的样子。 一会,太后才冷冷对她道:“为了区区一个民女,如国夫人竟请出了镇国正法之剑,难道不觉得太过于小题大作了吗?” 第九百章 对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正法之剑来说,正法无大小。”如国夫人说。 太后再次不说话。 一时之间,偌大的太极宫中,那么多人,却静悄悄的,针跌可闻,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正镇国正法之剑一出,即使高贵如太后,亦不能动用私刑。 否则,即使她是太后,在正法之剑面前若坚决一意孤行,私自用刑,那么事后,她可是要上三司会审的。 没有能包庇她,否则,别说朝臣了,世人都将群起而责难之。 堂堂太后,若穿囚服入三司大牢,上三司法堂被审判的话,那这太后此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太后脸色阴晴不定。 而如国夫人一直低眉顺目。 终于,太后说话:“来人,将这灾星交与刑部处置,将武王重打五十大板送回今未宫好好思过!” 这太后再气,对自己的孙子终是偏心的。 她不想自已的孙子进刑部大牢。 “谢太后。”如国夫人说。 忆萝一听君慈要挨板也吓得又扑到太后脚下乞求:“太后娘娘,您放过王子哥哥吧,她中了毒又受了冻得了咳疾,再打五十大板会要命的!” 太后怒道:“这孽障!若不是看在他病糊涂的份上,以他今日行径,何止挨板子?任何人都不许再求情了,再求情以同罪论!” 马上有人把阿奴抬去了刑部,她头低低,已经失去意识,不知死活。 而武王则被打了五十大板后送回了武王府。 如国夫人见君慈被打,心痛得很,但她对太后的处置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 她一直在一旁等君慈挨完五十大板后,就向太后恭敬告退,与相关人等一起把君慈送回了今未宫医治。 太后站在阶前,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待人离去一会后她才开口说话:“你们说这如国夫人为何三番四次对出手相助于这个低贱的天煞孤星?” 刚才太极宫里发生的一切太震撼人心了,太极宫中人都有点愣神,听太后一问才强缓心情,南宫嬷嬷答:“会不会是武王向她求助?” “有这可能。” 有人就:“一个商人女,她至于吗?还请出镇国正法之剑来与太后对着干,值得吗?她到底为了什么呀?” “为了武王吧。”如诗说:“听说武王从小就最得最得她的疼爱。因而武王要爱护的人,她也帮着出手相护吧。” “但因此而得罪太后这值得吗?不至于吧!” “会不会是因为陛下?”如画说:“镇国正法之剑在她的手上,可见陛下多相信她!因而在离宫期间,把监督前朝后宫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说不定他也交待了如国夫人,在他离宫期间帮看顾着天煞星呢,陛下对这天煞星可不是一般的好,好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他把她赐婚给了武王的话,我还以为他爱上这天煞星要纳她为妃呢。” “恐怕不止你一个有这想法。”南宫嬷嬷说:“这陛下对这天煞星可不是一般的关照!对如国夫人也不是一般的信任!竟把镇国正法之剑给了她,这剑在咱太后手上来不是更合适吗?” 此话一出,众人瞄向太后,看她的脸色。 这皇帝对如国夫人的信任似远远超越越对太后的。 他与如国夫人的关系似乎也远比与太后的亲厚。 这么多年,休没听说他与如国夫人起一句话有龃龉,他与经常忤逆太后,甚至曾经当众给太后难堪过! “这混帐!”太后骂了一声,拂袖转身。” 众上忙上前扶她坐到上首大椅里。 有人马上给她奉了茶来,南宫嬷嬷捧过茶躬身奉给太后,太后接过,喝了一口。 “咱陛下是不是弄不清楚谁才是她亲娘。”南宫嬷嬷说。 “太后是如国夫有教养大的,她私下怎么教的谁知道呢。”如诗说。 “我早知她是个不安分的!我当初真不应该把儿子交给她!”太后怒道:“好好看的一个孩子看被她教成什么样了!” “太生不要动怒,陛下对您还是最尊敬孝顺的。”如画说:“您当被身体一不适,他就着急得不得了,还让您到这太极宫里来养病,您病好后他也没让您迁出这里,并下令把这宫赐给了您。” “可是,这混帐却把镇国正法之剑交给了那个奴才,还让他拿这剑来对付哀家!”太后一说起这个说气! “如国夫人说了,陛下把这剑给了她原意是为了让她拿此剑来监督他的,谁知她却拿来对付太后您呢。”如诗说。:“她为了一个天煞星竟不惜得罪太后,会不会是因为那天煞星让她想起她那出生没几天就惨死的女儿?毕竟那灾星的遭遇与她的女儿的是那么的像,都是出生没几天就让自个祖母给扔掉了。不同的是她的女儿死了,这命硬得出奇的灾星却被救了,她救不了自个女儿,见这灾星与她的女儿的遭遇如此相像,就起了感情寄托的转移,护起这灾星来了?” “有这可能。”南宫嬷嬷说:“听说武王与那灾星的婚事,这如国夫人可是大表赞成的,陛下那么听她的话,陛下恐怕多多少少会受她的影响” “这贱奴,越来越弄不清自已是什么身份了!”太后气怒得把杯往地上一砸,众人吓得跪了一地。 “一个灾星,有宝吗,一个两个地都争抢着来护!”太后越想越怒! 同时亦有点沮丧和心惊。 “难道她真的冥冥中有神护,任务未完之前怎么都死不了?”她轻轻呢喃。 这个问题亦同时萦绕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那天煞星果然是命硬得出奇啊。 经过这次,众人似乎更肯定了姚庄儿就上荧惑灾星的想法了。 ...... 君慈被抬回到今未宫后,太医令忙来给他看伤,他抓住如国夫人的手说:“嬷嬷,阿奴怎么样了?您救救她吧,让人去医治下她吧。”他急得连咳了几声。 “你先躺好别扯动伤口!”如国夫人说:“我已派人去给她送药去了。” “她怎么样了。” 第九百零一章 只羡燕双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没什么事了。”如国夫人说。 “您把她救出来好不好?” 一想到她挨了板子却还要呆在刑部那阴森脏乱的大牢里他就想死。 “殿下,即使是陛下亦不能为所欲为啊。” “那她是太后就能为所欲为吗?” “所以阿奴才被没送去了刑部啊。”如国夫人说:“在太元甚至于在这世上,没人能为所欲为。” “她是无辜的,从小到大,她哪里做错,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君慈说。 嬷嬷的眼圈红了。 “她没错,错的是那些自己愚昧却不仅不自知还自认精明的人。”肖嬷嬷说。 君慈咳嗽了起来,咳得很严重,嬷嬷忙给他拍背,说:“你别急,先顾着自个的身体。” 这孩子,毒没解又得了咳疾,如今又挨了板子添了伤,真是让人担心得很。 “阿奴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恐怕也活不了了。”他边咳边说。 嬷嬷忙端了热水喂给他:“说什么胡话呢!” “是真的,她就是我的命!不行,我得去救她。”他说着竟要爬起来。 如国夫人忙按着他:“你现在这样能去哪儿!你给我乖乖的把自己的病和伤养好,我给你保证我能保她到皇帝回来的时候,你若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们了。” 这个让人闹心的孩子。 听到她这样说,君慈才肯消停,嬷嬷待太医端了药来亲自喂他喝了药待他睡下后才走的。 可是嬷嬷前脚刚走,他马上就睁开眼睛,叫了人来问阿奴的情况。 高小明告诉他:“如国夫人确实安排了太医去刑部大牢里给阿奴看伤了,刑部方面武王府也派了人去“关照””过了,卫璋也过去探监了,她如今的具体情况,卫璋探过监后就最清楚了,一会他过来,您再问他吧。” “殿下,您的病宜静养,真的不要再折.....额,劳累了。”殷重从没这么啰嗦过,亦从没病人如此不听他的话。 唉,他终于领教过武王这个熊孩子了。 刑部大牢。 卫璋跟着一位狱卒七拐八弯,走过一间间阴森的牢房,终于在一间大牢前停下。 “中朗将,就这间了。”狱卒说。 卫璋通过隔栏看到阿奴趴在乱草上不知死活,心颤颤的。 这小貔貅不会见佛祖去了吧。 “她的伤.......” “她一进来就有太医来绘她看过了,给她开了伤药,说她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 狱卒边说着边打开牢门:“中郎将,您最好别呆太久。” “好。”卫璋应声后,那狱卒就走了。 卫璋走进牢里。 “阿.....”他蹲身在她身边刚想叫她,她却一抬头把吓一跳:“我去!你吓我一跳,要不知道你活着,我以为你诈尸了呢。” 阿奴的头又趴回去。 他的心一痛,多么活蹦乱跳灵动阳光的一个调皮的小貔貅啊,如今却是这样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唉,这次给钱给她估计她都没心思要了。 他正唏嘘着呢,阿奴却再一抬头,大眼睛瞪他一眼:“你才诈尸了呢!哼!你欠我一顿饭还没请,李君慈欠我的巨款还没还,我才不会轻易死呢。” “......”有没搞错,都这样了,还想着钱。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柔声问她。 “死不了,我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冤魂不散地跟着你的!”她说,话的意思“凶巴巴的”一如既往的俏皮加蛮不讲理,但是却整个人和语气都是有气没力的,倒显得一种别样的脆弱可爱。 他从没见她这般柔弱过,心软软的,又是心痛满满的。 “关我什么事?”他委屈:“又不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的冤魂要緾就緾害你的人干嘛緾着我?” “你为什么不等我死了再找人来给我收尸。”她说。 原来是怪我搬救兵搬迟了。 不过确实是迟了一点。 “我一发现就马上去通知武王了。”他说。 “他怎么样了?”她问。 “啊?武王他被太后下令打了五十大板后被抬回武王府去了。” 她又伏回草里去了。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说,见她还是伏在草里不动,他补充道:“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再挨多几扳都没事。” “让他别担心我。”她轻轻地说。 “嗯。” 她又没说话了。 “给你。”他伸给她一个小黑瓷瓶。 “是什么?”她伸手接过。 “治你治伤的,内服就好了。”他说:“一天吃一粒。” 她就去拧瓶盖。 却一时没能拧开。 他看到她的手轻颤。 他的心一刺,忙伸手拿过,开了瓶,倒出一颗药托在掌心,她的小脑袋瓜子伸过来,不拘小节地从她的掌心里把那颗药给刁走吞了下去。 他都没反应过来呢。 她的唇轻轻触到他的掌心,一种奇怪的类似酸麻的感觉自他的掌心直传到他的内心,久久萦绕不去。 他从没与一个女孩这么亲密地接触过。 也从没如此这般照顾过一个女孩子。 不知为何,他忽的理解武王为何会不要命地护着她了。 “若换作我,我也会像他一样爱护她的。”他想。 她又伏在那不动。 而他一时愣神。 这时那狱卒过来,轻声说:“中郎将,你不能呆太久了。” “再等等。”他说。 那狱卒无奈,又去把风去了。 “我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交待我帮忙的?”他问。 “我送你的东西,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陛下?”她说:“你告诉他这东西我无福消受,还给他。” 他这是让我通知陛下呢,也是,这时武被打得下不了床,最能救他的人就是陛下了。 这鬼灵精。 “嗯,好。”他应道。 “中郎将,您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那狱卒又催了。 “我要走了。”他柔声对她说。 “嗯。”她抬头看他,微微地、脆弱地一笑:“谢谢你。” 他被她带得也微微回她一笑,刚想说不客气。 她却再说:“我若还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请你吃饭的。” “你上次欠的还没请我呢。”他指的是她叫他姐夫的那次。 “我请过了啊。”她说。 她是请过了,可是被武王这醋坛子跟过来搅了啊。 当时,菜他还一没吃呢,就被武王给“酸”走了,而且...... “我东西没吃到还付了帐呢。”他说。 第九百零二章 神人神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上次,他跟这丫头还不熟,还不知道她的貔貅属性。 以致他走时,顺便付了帐。 后来了解了她的貔貅属性后,他为此感到深深的后悔。 “反正我请了。”她说。 “好吧”他让着她:“我走了。” “嗯。”她又伏回去了。 她的状态很不好。 他走时,回了一次头,看到她伏在那里,那么的柔弱外加小可怜的样子。 他的心中怜意顿生,心忽的很难受,很放心不下她。 无奈,他不得不走了。 出了刑部大牢,他并没有去武王府而是直接赶往西山行宫。 这里离西山行宫来回最快都要一日一夜的路程呢,他不想耽搁一刻钟了,只想尽快把她救出来。 这件事情,想通知陛下的人很多,但能不能把消息传到,什么时候传到,能不能把陛下请回来,俱是未知之数。 正是因为这样,阿奴才把血玉钰交给了卫璋。 卫璋也清楚,拿着这血玉珏,必定能见到陛下的,而且他觉得凭这血玉珏,陛下马上赶回来的几率会很大。 正因为这样他才急急赶过去。 “这么重要的血玉珏陛下都能给她,知道她的情况后陛下必会马上赶回来救她的吧。”卫璋边赶路边想。 “这么重要的血玉珏陛下怎会给她呢,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去,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驾!”他除了杂念,拍马急赶,李四等人在后紧紧跟上。 然,这样一来,武王就难挨了。 因为武王正等着他过来告之她阿奴的情况呢,左等右等等不到他人却等来一个消息:卫大人从牢里出来后就快马出城去了。 “他为什么急着用城,他有没说阿奴如今是什么情况?”君慈急道。 “张三说他没说阿奴什么情况,只说他一出刑部大牢就急急出城了,问他去哪,他说西山行宫。” “他赶去西山行宫!”君慈急了:“他一定是去找父皇。他这么急着找父皇是不是阿奴的情况很不好呢?他去了能见到父皇吗?” “殿下,您别急啊,如国夫人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她说了她能保阿奴到陛下回来,就一定会做到的。阿奴现在真的好好地在大牢里呢。”小明劝他。 “可是卫璋.......” “殿下!您一遇到她的事就急乱!” 他一直都这样,她一有事他就紧张她过度。久而久之,这让小明对阿奴很不满:“您再想啊,姚阿奴那么鬼精,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都能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卫璋发出求救信号,且让别人不起疑,多么神啊。” 越相处越了解,高小明对阿奴那是又烦又佩服:“如今卫璋去见了她,她估计也是有什么办法让卫璋把陛下请回的吧,所以卫璋才急着走。” 君慈伏回榻上,不说话,闭着眼睛,像睡过去了一样。 小明:“您好好养伤好吗?” 他伏在那,安安静静,真像睡过去了。 小明也就侍在一旁不声不响了。 在众人苦苦相劝之下,武王终肯消停了,但他没能消停多久。 他苦挨了一夜,终还是挨不住了,一大早就起来,竟要到太极宫去找太后。 谁都劝他不住。 太后正在用早膳呢,一听武王来求见,她惊讶,以为听错:“谁来见?” “回太后,是武王殿下,他正跪在外面呢。” 太后先是惊呆了! 随即大怒:“这孽障,真是鬼迷心窍了!” 她想不到,刚挨了五十大板后,他竟还有力气折腾! 太后让人打他五十大板,就想让他十天八天下不来床,这样他就能消停几天。 谁知....... “不见,他爱跪就跪!这混帐,真是要气死我。”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多让她、让她皇家骄傲的一个孩子啊,全让那灾星给迷惑坏了! 太后怒火中烧! “那灾星怎样了?”太后沉声问。 “如国夫人下了严令,说那灾星入了刑部大牢绝不能出一丁点意外,若她在刑部其间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将问责整个刑部上下。 也就是说她进了刑部大牢,刑部不仅不敢严刑拷问她,甚至还怕她出个好歹,反把她给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她的所在刑部也严防死守起来,外人很难下手!”南宫嬷嬷答。 一时,太后静在那,脸色阴晴不定。 众人大气不敢出。 一会,如画小心提醒:“太后,武王所中之毒还没解,还病且伤,外面正下着雪......” “他爱跪就让他跪着!”太后气道,如画所说的她也想过,想让人把他架回武王府去,但转念一想,这未免太纵容这孽障了,此后,他岂不是会更无法无天起来! ...... 殷重一大早就过来给君慈请了脉,开了方,啰嗦了他几句“无非还是让他好好呆着的意思”,就急着亲自去给他熬药了。 这殿下的病,一下子加重了!新添的伤反而是小事,倒是是那寒咳让他头疼了。 这殿下再折腾下去的话,那他这辈子别想回太医院了。 他急急地,好不容易熬了药来,却被告之殿下正在太极宫,还跪在太极宫的门前。 他的头一晕眩。 这殿下,真乃神人也! 他扔下一切,急急忙忙赶到太极宫来求见太后,在太后面前详陈武王的病情,目的只有一个:武王的病只有静养!更不能让他跪在雪中了,否则,武王出个好歹他担待不起。 太后的内心当然是心疼孙子的。 但她是太后啊。 她是绝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的。 但她一开始还是服了一下软:“哀家现在一见他就烦,你把他带回他的今未宫去。” 但他不肯回谁能把他带回去呢? 太后被他气狠:“真是死性不改,来人!把他给我送去刑部。” “他不听话,唯有关他起来了。” 刑部尚书听到武王这尊大神也被送过来了,他倒似没什么惊慌。 他在刑部多年,什么没见过呢。 “大人,把他安排在哪?”牢头问他。 “亲王犯事一般关在哪?”尚书大人反问。 “天字牢房”牢头脱口而出。这还用想吗,他当刑部的牢头多年,对此简直不要太熟悉。 “那你还问!”尚书大人说。 “额,小的是问哪一间?” “按顺序就行了。”尚书大人答。 额.......那岂不是在天煞星的隔壁。 第九百零三章 非你不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正趴在草里昏昏欲睡。 听到前面“嘘嘘”的声音。 她懒得抬头。 她一来就知道左右牢里是没人的,刚才听动静她知道隔壁应该来新犯人了。 这里是天字号牢房,这三间牢房的安全性和舒适性算是刑部所有牢房中最好的了。 其他的牢里都脏乱差的,许多犯人还被大刑伺候呢。 能进这天字大牢的都是非一般的犯人。 要在平时,好强心强烈的姚阿奴早抬头看来的是什么人了。 但这时,她正虚弱,而且昏昏欲睡,都有点分不清所听所感是现实还是梦境,因而她趴着没动。 她再次听到了嘘嘘声,她还是不理,直到有东西轻轻的砸到了她的头。 她生气,恼怒地抬头一看,她傻眼了,她看到了李君慈! 她以为看错,眨眨眼再看,还是看到他的傻笑脸。 “我眼花了吗?”她想。 李君慈看到她的傻蒙样,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的是他! 她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太后把我送来的。”他说。 要送早就送了,现在才送,他一定干了什么让太后气狠的事。 “你笨蛋吗?”她说:“你跟进来谁来救我?” “我要是想办什么事,在这里一样能办,只是换个地方而已。”他说:“我就是想见见你。” 别人的口中她的情况再好终不及他亲来见见她。 “笨蛋。”她说。 这么说来,这刑部有他的人,而且这人职位还不低。 估计是刑部尚书。 他微微一笑,向她伸手过来。 阿奴就爬近他,刚一靠近,他伸手过来,轻轻笼着她的脸。 “你受苦了。”他心痛地说。 “同苦,同苦。”她俏皮地说:“咱是有难同当啊。” 两人都挨了板子,又一起下了刑部大狱,还在狱里当了邻居。 他哈哈笑了起来。 与她一起有难同当是件幸福的事。 一切担心瞬时因她的话而烟消云散。 神奇的姚阿奴。 “你欠我的巨款要尽快还我了。”他正自我感动着,她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 “经此一难,我忽地发现我还有好多债款没收,我要是死了,那就亏大发了。”她一脸认真地说。 “你之前说过什么死过翻生得顿悟,你的顿悟就是是悟出这玩意?”他说。 “反正有悟就不错了。”她说。 他哈哈大笑起来,扯动了伤口,他撕了一声。 她幸灾乐祸地哈哈笑了起来,却也扯动了伤口,也撕了一声。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唉~~别人坐牢的情状可是凄凄惨惨戚戚的,而这两人却是欢欢乐乐的。 有你陪伴身傍,牢房都成了乐土。 两有趴着聊天。 “卫璋来见了你后为何就急急往西山行宫去了?”他问。 阿奴把卫璋探监的大体情况跟他说了。 “你怎么会有血玉珏的?你什么时候得的?父皇为何将它给了你?”君慈三连问。 阿奴就把昊帝这“李伯伯”那次半夜上门找他父亲喝酒吹牛的事跟他说了。 “他随手一摘就给我了,说是送我的见面礼。”她说 皇帝终是皇帝啊,十几年前随手一摘,给了她爹爹一块美玉,就把他的儿子“嫁”给她了,一年前随手一摘给了她一份见面礼就是这血玉珏。 拿血玉珏者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直接面君。 “你说这李伯伯当时是不是醉糊涂了?拿这东西给我当见面礼!也不知他酒醒后会不会后悔?他那时还醉熏熏地跟我说让我有空就到他家坐坐,我问他家在家,他说全帝都最大、最豪的府邸就是他家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吹牛呢,原来竟全是真话。” 君慈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他的到来,她沾了光。 很快有人送了厚暖的被铺来,帮他们铺好,还各自给他们送了药来,殷重还跟过来给君慈请脉。 他指示在武王的牢里加多两个暖炉,武王让阿奴那边也加两个,他还让殷重“顺便”给阿奴瞧瞧。 晚上,两人隔着牢栏挨着躺着聊天。 聊得天南海阔的,牢房里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夜深后他们还手牵着手睡了过去。 这两人的感情,在这大牢里更进了一步。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戏剧化,你越处心积虑阻挠他们的感情发展,却反促使他们感情进展得更快。 他们之间的感情经过山山水水,风风雨雨之后,已发展到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非你不可的地步了。 ...... 半夜,阿奴被李君慈咳醒了。 她睁着朦胧睡眼看他。 “我吵醒你了吗?”他抱歉地说。 “你怎么咳得这么严重?” “我没事。”他就着竟又连连咳嗽。 “明天你就想办法出去吧,好好养病,我一个人在这没事的。”她急了,边帮他拍背边说。 “咳两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在这里比在外面更利于我的病。” “这什么道理理?” “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药。”他说。 她笑瞋他一眼。 “睡吧。”他说。 “嗯。”两人又一起躺下,挨着,手牵着手。 但他还是时不时地咳,让她很担心。 ..... 武王被送过来,但没说什么罪名,甚至太后的人还指示说武王不肯好好思过,太后生气,就让关他几天。 这个意思就是很明显了,只关关他而已,不能把他当犯人,更不能对他用刑。 至于关他到什么时候太后没说。 到时候她就会说的吧。 对于他,刑部倒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 麻烦的是姚阿奴。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严刑拷问! 而如国夫人则指示:不能屈打成招,姚阿奴不能出丁点意外,这案刑自己去追查真凭实据,查不到,绝不能定罪。 听谁的呢? 太后,位高权重。 如国夫人呢,虽地位稍低,但不输尊贵,而且如国夫人用上有镇国正法之剑。 如此看来,这两人是势均力敌。 刑部谁都不想得罪。 但度很难把握。 况且刑部还要保武王妃万无一失呢。 如何能有双全之法? 第九百零四章 周旋之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刑部尚书在苦苦思索、多方考虑之下却始终没能想到一个双全的周旋之法。 事情在第二天终于有了突破。 因为这一天刑部天迎来一个客气人,而刑部尚书跟此人聊了两句后,就有了主意了。 这个客人就是姚安之。 他到刑部要求探监,被拒绝了。 天字大牢可不是谁想探就能探的。 连中郎将卫璋都不能久呆的。 他虽不能探监,但他遇到了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就邀他聊两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尚书大人的烦恼。 姚安之说:“舍妹给大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小的深感抱歉。” “军师大人太客气了。”尚书大人说。 “命理之说,缥缈无据,这不是国法能定,也就是说命理的事,不是你刑部的定案标准,你刑部是依法行事的部门,所以,命理之说拘你不住,大人不必为此烦恼,太后也没法拿此来责难你,如果拿命理作定案标准的话,那要国法干什么,要法事部门干嘛?要镇国正法之剑干嘛,对吧。”安之说。 刑部大人双眼发亮,笑道:“军师大人所言甚是,那舍妹毒杀小公主之事呢?” “这案大理寺和陛下不是定案了吗,大人难道想推翻陛下与大理寺还有太医院三方共同所审定的案件结果吗?理由若不是非常充足,此事若不是非不得已,我相信大人不会这么干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 有凭有据,大理寺要想推翻以上三座大山所定的案都需慎之又慎,更别说,这案的实情明显就是太后要除掉天煞孤星的欲加之罪了。 “那军师大人觉得,小的应该怎么做才能给太后娘娘一个满意的交待呢?” “与太后商量事情的人,除了陛下,还有谁更合适呢?”安之说。 应付太后,有谁比皇帝更合适呢? “可是陛下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太后把如此重任交与我刑部,若我刑部无作为的话,恐怕惹太后不满。” 问题的关键原来在这。 这老狐狸想在几方较量中,哪一方都不得罪又哪一方都想讨好。 “太后和如国夫既然把如此重任交与你刑部,你刑部当然慎而重之,严加追查啊,重大案件不好好查一番是难查出真相的吧,查出事情的真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吧。” 拖字诀。 刑部尚书哈哈大笑起来,招呼安之:“军师大人,喝茶,喝茶。” 两人相聚出来后,尚书大人忙着“查案”去了,而姚安之则回了姚家。 靖和公主一直住姚家。 这让安之很烦恼。 安之本想用计让她对自己死心的。 但是不管自己把自已的形象作得怎么差,这公主都似乎不介意。 而且小公主死了,她正伤心,他不想做得太过分。 再者,公主这次入姚府似乎靠谱正常了许多,并没做出什么让姚家人不自在的事来。 再加上最近事情较多,且她与公主之事有一年的时间给他,不急,因而他就暂把私事放下了。 她回姚府时,刚好碰到了从鬼地地下石室回来的云海。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子规不是说这个家伙伤得很重,没十天半个月的话不宜乱走的吗? “好许多了。”云海答,他刚能下床走动就回来了:“家里情况如何了?” 安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家伙,伤了一伤瘦了许多。 “进家时再说吧。”安之说。 进家后,安之就把阿奴的事跟他说了。 “她现在怎样了?”云海问。 “我不知道,我去探监被拒了,不过刑部尚书跟我说她没什么事,好好地在天字二号牢房呆着,武王呆天字一号。”安之说。 这刑部尚书有点意思,没直接告诉武王和阿奴两人在牢里当了邻居,只把他们呆的牢房号告诉他。 云海听后站起来就走。 “你去哪?”安之问。 “去看看他们。” “你最好先去看看苏姨娘母女吧,她们一天来问你问几次。” 云海的步子稍稍一滞后继续走:“先去看看阿奴。” 安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愣神。 ....... 阿奴一见他就双眼一亮:“云海哥哥!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他说:“你没事吧,有没伤到哪里。” “全身都伤,小命都快没了。”她委屈巴巴地说。 他的眉轻轻皱了皱。 “不过太医令来给我看过了,说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她说:“你去看过苏姨娘她们了吗?” “没有。” “你这没良心的。”阿奴嗔道:“她们母女担心你都快担心死了,你出去后就第一时间去看看她们哦。” “好。” “你这没良心的。”被当透明的李君慈学着阿奴的语气说。 云海看向他,说:“殿下。” 君慈:“你那天为何一个人偷偷摸摸到鬼地去?” “不为什么,就突地想到处走走。” “是有人约你去的吧?” “没有。” “你在保护谁?”君慈有点生气:“对方要你的命!” “我真的就随便便走走。”他坚持道。 阿奴和武王都眼光光地望着他。 没事先计划和安排的话,对方不会进行如此完美的刺杀行动,若没那个老喇嘛出手,云海的小命估计当场就交待了。 这事,云海没说实话。 它在保护什么人或什么事? 但他不肯说,阿奴两人都不追问。 “探视时间不多,我要走了,你们有没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他问。 “我让卫璋去请陛下了,你好好养伤就好了。”阿奴说。 “好好想想有些人有些事值不值得你用命去守护。”君慈说。 ...... 云海探监出来后就来看苏姨娘母女。 她刚一进门就碰到苏姨娘。 “少将军!”苏姨娘一见他就大喜过望! “娘。”云海叫她(她再三坚持让云海这样叫她,云海就叫了。) “嗳!”苏姨娘开心又有点紧张,就有点手足无措:“你这孩子,怎瘦了?” 她怕他因上次的事还在生她的气。 “明敏呢?”他问。 “在里面,快,快进来。”她伸手拉过他就往里面带,她还边走边欢喜地往里叫:“敏儿,少将军来了!” 她的声音刚一过,就听到阁楼里传来乒乓的摔碎碗碟的声音,随即阁楼的门哇啦一声开了,明敏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惊喜:“少将军!” 第九百零五章 那年山花烂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惊喜着,如只轻盈的蝶向他扑过来,小脸红扑扑:“少将军,您回来了。” 他终于来看她们了,他还生气吗? 云海有点不太适应这两母女的过度反应,他嗯了一声。 “进家里说话。”苏姨娘说:“明敏这几天都学煮菜呢,她刚才就在摆饭了,刚好,咱一起吃饭。” 这母女俩就把云海迎进门,到偏厅一看,饭桌上果然摆了满桌菜,地上一个摔碎的碗。 “刚才不小心手滑了。”明敏脸红地说,她忙去拿扫把来把碎片扫了,然后拿了个新碗来补上。 “有客来吗?”这满桌菜,加上桌上明显的三副碗筷,云海以为她们招呼客人。 “没啊,就咱三个。”苏姨娘说。 云海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哦。”了一声,她们这样说他就这样信吧。 “哦,是这样子的,”苏姨娘解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敏儿每顿饭都做了三人的份,摆三副碗筷的。” 一时,云海深受感动。 “对不起,我前几天发生了些事,没能过来.....” “没关系。”苏姨娘说:“快坐下来吃饭吧,有些菜是敏儿新学的,你尝尝。” “好。”云海说。 三人坐就下来吃饭,席间,明敏和苏姨娘频频给云海夹菜,尤其是苏姨娘,整个心都放在云海身上,自个都忘了吃饭,云海提醒了她好几次。 她们的热情过头让云海有点无所适从,见苏姨娘有几次只顾着夹菜给他然后看他吃,她自个却没吃,他只得给她回夹菜,说:“娘,您也吃多点。” 她才似反应过来,乐呵呵地地嗳一声才继续吃饭。 上次,她处事不当,这未来女婿“消失”几天,让她心中懊悔不安。 如今他像没事一样重新归来让她欢喜不已,可是刚才她问他话,他没答(她问他怎瘦了,他没答,只问明敏呢把话叉开了,姨娘正心里敏感,难免会多想。),这让她心中又有点忐忑,觉得他果然是在怪她了。 现在见他对她又一切如常,她心中又稍安。 饭毕,云海虽不留宿客栈,而是回了将军府了,但他走前跟她们母女说明天就来接她们母女回将军府。 因为明天就过了姚老夫人的头七了。 这让明敏很兴奋,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地:“也许少将军前几日真的有事忙,如今赶回来接昨回府呢,咱的事,他一直记在心上。”她看着他策马远去的背影说。 苏姨娘对这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她这几日一直数着日子过,还担心这女婿忘了这时间,男人嘛,一般比较粗心的,尤其是她刚做错了事,他一连几天不出现,她真怕他把她们母女扔客栈不管了。 如今,一切担心都成多余的了。 “是啊,咱先收拾好,明天他一过来咱就跟他回家。”苏姨娘说。 将军府从此就是她们母女的家了。 “好。” ........ 深夜,刑部天字牢房。 阿奴头歪着,侧脸枕着枕头,手抱着枕头,睡着了。 君慈却睡不着,他侧躺着,右手支着头,看着她的睡颜发愣。 关于她的许多事如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她出生没几天就被“神算”定为天煞星;还没足月就被祖母让人给扔了;命大被捡回来后又与父母一起被赶出家门;从小就遭人非议冷眼,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小孩们还爱欺负她,不仅小孩,连大人都叫她天煞星,人人避之如瘟神。 她六岁那年,就开始爬树趴文武苑的墙头,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小孩学习练武,那渴望羡慕的眼神,如今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每每想起都会心痛莫名。 当时,文武苑的苑长因安全问题向皇祖父请示要不要阻止这小孩的行为,其时他正被祖父抱在怀里,他祖父还没回答呢,他就先答了:“一个小女孩儿,能造成什么危险,苑长反应过度了吧?” 那么多贵族家的心肝宝贝在他文武苑里,他不反应过度才怪呢,这不能怪苑长。 “哦?”他祖父笑着问他:“慈儿认识这小姑娘吗?” “不认识。”君慈答:“不过我天天见她趴在那听夫子讲课,看我们练武。” “那慈儿觉得应该让她听吗?” “皇祖父。” “嗯。” “穷,上不起学,请不起夫子,又想读书认字学道理,有错吗?” “慈儿觉得有错吗?” “我觉得她没错,错就错在她家太穷了,错就错在咱没办法让咱治下的子民衣食无忧,上学无忧,贫穷废疾无忧,老少鳏寡孤独无忧。” 夫子惊呆了。 皇帝也惊呆了:“这话谁教你的?” “孙儿读《礼记》,读到这样的句子。”他晃起脑袋来,道:““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就想到这个女孩,想到世上很多很多人,就想若咱太元能做到如句中所言多好。” 皇帝与夫子震惊极了,久久陷入沉思。 一会后,皇帝对苑长说:“不必赶她走。” 就这样,别人不能随便靠近的贵族学苑,而这天煞星则能天天趴墙头听课。 好不容易,她长到八岁,他九岁。 他一直想跟她玩。 但她不爱理人,还对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她不敢靠近,他堂堂王子,拉不下身份主动跟她说话。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就跟别的男孩一起闹她。 闹她,别的男孩是想欺负她,而他不是,他只想引她注意,却不曾想反遭了她的嫌弃。 她用脏兮兮的大木勺子打他,他好心给她银子给她不仅不知感激,还用那银子砸了他的头,还把他狠狠奚落了一顿。 那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听说她家收养了一个小乞丐。 他偷偷地跟她到鬼地,躲一旁看她喂野猫野狗,那天的她,穿着黄色裙子,淡碧纱衣,没人到的野地当时开满了野花,她跟她姐姐嬉闹着、咯咯笑着,冲进花丛中,惊起满山蝴蝶,她们咯咯笑着在山花烂漫中与蝶共舞........ 她像小仙童。 从此,他更想引她注意了,但他不再用与其他男孩一起为难她的方式,但他又找不到好的方式,于是他就有事没事就到她身边瞎晃悠。 第九百零六章 火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次,他见她爬树爬得好高啊,她的胆子真的好大!他都不敢爬那么高,摔下来肯定没命了,他与他的侍卫赶了过来,还好,她下来了,原来是只小雏鸟掉她怀里她是要上树顶去把小鸟放回鸟窝去。 她请他帮忙,当时他一定是脑子犯抽了,否则,他怎会作弄她呢?他让侍卫把整个鸟窝给端了下来,她气得小脸都红了。 两人在争抢鸟窝的时候,一个花瓶差点砸到他,还好她推开了她。 谁说谁近她就谁倒霉的?是她救了他! 可是周围的大人们却指责她,当时,她委屈得快要哭了,但她终是没哭,那天,她的样子他至今没忘,每次想起都会心痛,他那时太小,也太没用了,就在那站着。 事后,他很后悔,也很生自己的气,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帮帮她呢。 那年,他还做了很多事与愿为的事,她还有很多让他至今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 比如,:那次小男孩们欺负她欺负得太过分了,他气坏了,冲了出去,本意是要帮她的,却不知怎的撞了头,因他是皇孙公子,因而这案件被放大化了。 害得她在他小妹妹的满月晏上一一给人斟酒道谦。 他还被她逼得喝了她的道歉酒,他人生的第一次与第二次喝酒都因为她。 她还站台上教训了当时在座的很多人,还与姚明珠进行了一场精彩的辩论........ 然后,她要走了,她一家被逼出了帝都。 那天,他终于鼓起勇气,緾着他的母亲带他去给她送行,还给她道歉,还把鸳鸯珏给了她。 看着她远去轿子,他只想快快长大、强大,然后去找她保护她,不再让人欺负她。 终于,两人都长大了,也重逢了,虽然这重逢的时机有点特殊,重逢的方式也有点戏剧化,但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与她都长大了,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了。 可是......... 想到这,他的心一阵难受。 事情再一次与他的愿相违。 遇到他,他不仅没能好好保护她还似乎给她带来无限的磨难。 她因他入宫成了待诏女,被待诏女们联合对付,被太后为难,被人推入池里差点淹死,被太后逼入金銮殿找皇帝救命,当场舍战群雄,最后小命虽保住了,但被送入了皇觉寺,在寺里九死一生后,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被抓走了。 被抓走的经历,她对他与得云淡风轻的,但其中的艰险可想而知,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但她一人,在寒冬蜡月,越过那么大片古森林,翻山越岭,九死一生来找他...... 回来后,他们经过千难万阻,皇帝终于答应给他们赐了婚,连聘礼都下了,婚期在即她却成了荧惑星,并发生了太子夜晏案。 婚期被取消了,她被太后诓进太极宫差点被毒死....... 虽没被毒死却被打个半死,扔进这大牢里。 若其间没这么多事,若事情顺顺利利,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但如今,他们却在牢里,而他与她的婚期亦似遥遥无期。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 她的长睫毛颤了颤,大眼睛睁开了。 刚从睡中起来,她的眼睛水润润的,眼眸那么黑亮,亮得他的心一颤,一柔,柔情万种。 “你是睡不着还是没睡还是睡了又醒了呢?”刚起来,她的声音慵懒、轻细、软磁,特迷人。 她一说话,他的心情就很好。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还没睡。” “为什么?好晚了哇。”她说。 “白天睡多了。” “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是想得有点多,想咱小时候,还想咱应该什么时候成亲,应该生多少个孩子......” “半夜三更发神经哦。”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快睡啦。” 她闭眼,看样子是想暂时抛弃他继续去跟周公约会。 “咱应该生多少个孩子?”他问。 “我先有命出去再说吧,否则这个问题你商量的对象不应该是我。”她的头一转,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抱着枕头继续睡了。 他愣在那好久好久,睡意全无。 四周很静,他听到火炉里火花爆开的啪啪声,听到阿奴的呼吸声,看烛火摇曳.... 她又换了一边脸枕在枕上。 他爱柔地一笑,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地轻轻呢喃:“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能更好的为我之理想奋斗。”他看向她:“还能绝对绝对保护你。” 他的思绪在初春的寒冷深夜里活跃非常,心一直无法平静。 他还想起那天与她在寒山上寒山寺半山腰亭子里遇到的老和尚所说的话“他说见紫气北来,原来天子驾临,还说当今陛下在帝都,未来天子在寒山寺。” 那一刻,他的眼眸中、胸腔中有火焰在烧。 但很快,“火焰”熄了,他终于躺下,闭眼,睡了过去。 ....... 第二天,云海就过客栈来了,他带了两辆马车过来,进了客栈阁楼把明敏母女接了出来,他刚出阁楼,就愣住了。 他看到明珠从旁边阁楼跑过来,两人几乎同时看到对方,亦几乎同时顿住身型。 她眼中脸上神情变了几变,后,泪珠滚滚滚,眼泪看着他。 马车上的明敏掀帘,见他与他定在那,默然相视。 “云海哥哥。”明敏柔声唤他。 他牵过阿诚牵过来的马,上马,向队伍吩咐“走。” 他就骑马从明珠身边行过,不再看她一眼。 她的视线却一直跟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小姐,内风里凉,咱回去吧。”如泌给她披了件长袍,对她说。 她听到这少将军来接明敏母女回家的消息,先是惊呆了,后连袍子都不穿,发都没扎,就冲了出来。 她没说话,安静地被如泌等有扶着回了客栈。 “小姐,一会,二公子也会来咱回家了。”如泌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 明珠看向镜中短短几日竟瘦了一圈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地呢喃:“婚礼取消了。” “是。”如泌以为这小姐在跟她说话。 殊不知她是在自言自语:“他也回来了。” 如泌眨眨眼,不敢乱接话。 只听见这小姐继续喃喃道:“你复活了,我也复活了。” 第九百零七章 痴心不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让杨忠牵我的马来!”明珠吩咐。 马上就有人出去让杨忠牵马了。 “小姐,您要去哪?您打算由咱自己回太师府吗?”晚霞问。 明珠简单地把头发一挽,急急把外袍一穿就说:“去秦大将军府。” ...... 云海一行人在将军府门前停下,云海先下马,来到轿子前扶苏姨娘母女。 他先把苏姨娘扶下了轿,再伸手扶明敏。 明敏出了轿站踏板上弯身,把手伸给他就要下轿。 忽的,她看到一个人,她的心一乱,步一乱,就惊呼一声向前一扑,云海就张臂接她,她就整个撞云海怀里。 她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就并没有什么事,但云海却闷哼一声,伸手去捂胸口,额头的青筋都疼出来了。 原来明敏撞到了他的伤口。 “少将军!”好多人的声音。 “云海。”秦夫人的声音,她急步过来,扶着云海:“快,扶进府,让胡大夫过来。” “少将军。” 云海步一顿,与众人一起回头顺声一看,他终于知道明敏刚才为什么踏失了步了,原来她看到了姚明珠。 他的眉轻轻一皱。 “大小姐,您有事一会再说,我家云海现在急需看大夫。”秦夫人说。 “啊?”明珠假装才看到云海的状况不太好:“那快快扶进去。” 她说着竟一脸担心地过来,扶住云海的另一胳膊与秦夫人一起把云海扶进了府里。 本来,与秦夫人一起扶着云海的是一脸担心的明敏。 她过来把明敏撞开,替了明敏的位置。 她的样子似无意,似听到少将军不适,一急,就一脸急切地急步上前,伸手一扶,就与秦夫人把云海扶进去。 她似毫无意识撞到明敏并抢了对方的位置。 “......”明敏气怒,但因着急着云海的情况,她只是稍一顿后就跟上去了。 一旁的苏姨娘气结! 这个没羞没臊的小贱人!竟还不知难而退!真是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 但气归气,她也急步跟上去。 众人把云海扶往他卧室来,到门口,秦夫人向后急急道:“不用那么多人进去,快让胡大夫过来。” 于是,秦夫人就与明珠一起把云海扶进了他的卧室里。 秦夫人还想让他躺下。 他不肯,只坐在床上,说:“娘,我没事。” “还没事!”秦夫人一脸心疼,边拿手绢给他擦额边疼出来的冷汗边说:“冷汗都疼出来了。” 她说着,竟伸手去扒云海的衣服:“是不是出血了?我看看。” “娘!”云海一躲闪,竟伸手护衣。 “一个大爷们你扭捏什么?再说了我是你娘!快脱了我看看,把药和瘀血先清出来。”她说了再伸手过来。 云海再一躺闪:“胡大夫就来了,让他来就行了。”他的脸竟红了。 “你!咦~姚大小姐!”这秦夫人想训儿子,却忽地看到房中的第三人:“唉,我一时心急,待客不周,请见谅。” “没,没事。”明珠恨不得她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呢,这样她就可以呆在这里陪他了:“少将军的伤要紧。” “您先去客厅喝杯茶吃点东西吧。”秦夫人说着就向外叫“来~” 她想叫来人的,想让人把明珠带到客厅去的,可是她“人”字还没叫出口,帘一摔,胡大夫就进来了:“少将军怎么样了?” “快!”这将军夫人又把明珠给忘记了,伸手一扯胡大夫:“快来看看他的伤,伤口被撞到了。”就急急把刘大夫拉到云海床边来。 刘大夫把药箱放在床头,对云海:“少将军,您先躺下。” “快躺下!”秦夫人一副不容反对的语气,伸手压云海躺下。 刘大夫先给云号了脉后,再伸手解云海的衣服,想看他的伤口情况。 “娘,你们先出去吧。” “你别说话!安静给我躺着!”再次不容反对的语气。 云海很无奈。 在刘大夫伸手解他衣服的时候:“娘,您先出去招呼客人吧,这里有胡大夫就行了。” 他不想明珠在这。 秦夫人再次转头看明珠:“大小姐,您怎么还不出去?” “.......”明珠都不知怎么答她,还好,她自个再说道说道:“这里血气重,满室药气,咱出去吧。” 她说着伸手过来,一牵明珠的手,就把明珠往外牵。 没法,明珠只得跟她走。 出去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他的伤口,就在心口的位置,血淋淋的,那么大,那么深! 她的心肝一颤,眼圈一红。 帘下了,她看不到他了,她低下头跟着秦夫人出门来。 门口苏姨娘母女正在着急等待,她们一见秦夫人出来就急问:“少将军怎么样了?” “没事,放心吧!伤口开了,大夫正给他看治呢,没事的,没事的,他皮糙肉厚的,经得起。”秦夫人说 “少将军什么时候受了伤?”苏姨娘问。 “三天前。” “他怎受的伤?谁敢伤少将军?” “他说在城外遇悍匪伤的。”秦夫人答。 “是说他不见的那天吗?”苏姨娘再问。 “是啊。” 苏姨娘一愣,原来他消失几天,不是因为生她们母女的气,而是因为受伤回不来。 “那都是些什么亡命之徒?抓到他们了吗?” “他没说是什么人,只说解决了,这孩子!” 而明敏的脑海中则浮现出她在云海的外袍衣兜里发现的那张字条,她不由地看向姚明珠。 明珠低着头,安静地站在那。 这秦夫人还牵着她的手呢。 “都别站这了,先去客厅吧。”秦夫人说着,就把众人领到客厅落座。 下人们马上送了茶水果品上来。 “姚大小姐请用茶。”秦夫人说:“在这不用客气,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您当在家里就行了。” “是。”明珠柔顺地说。 “对了,您来找我家云海有什么事?大小姐方便说吗?他一时半会恐怕过不来,如方便的话我转告他就行。” “我是有些事是想跟少将军单独聊聊。” “急吗?” “我可以等他的。” “那好,喝茶。” “大小姐,您在外住了那么多天,老爷和夫人一定很想念您了吧?听说二公子今天就会到客栈接您回家,可是您却来了这,二公子到客栈接不到人,回去一说,家里人肯定担心的,既然您要与少将军说的话不急,不如您先....”苏姨娘说。 “我过来的事,我已让人通知了家里,其实我过来不只是找少军的,我还想来找姨娘您和妹妹的。 “找我们?” 第九百零八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的姨娘。”明珠说:“最疼爱我和祖母仙去了。”明珠声一哽,眼圈一红,泪珠一滚,她吸着鼻子,拿手绢按了按鼻子继续道:“我正难过得紧,出来住都失了态(她指醉酒那次,对外就是用伤心过度这个借口,现在信手看拈来。)若现在回家,到处都是祖母的东西或与她有关的东西,难免会触景生情更加伤心,平时在家我与妹妹感情最好,姨娘又最疼我,我就想来与妹妹和姨娘住几天,散散心,不知姨娘与妹妹收不收留我?” 她说完再吸了吸鼻子,按了按眼睛。 看完她的精彩表演的苏姨娘和明敏一阵阵反胃,俱感到又恶心又讨厌又气愤。 “我与敏儿虽在将军府里住,但敏儿与少将军还没成婚,我们如今也是客人,怎好反客为主留宿外人呢?”苏姨娘说。 明珠泪汪汪的眼睛向秦夫人看了过来,声音乞求撒娇:“秦夫人。” 秦夫人眨眨眼:客气一下让她别把自己当外人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但秦夫人不太清楚苏姨娘母女与她的关系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这般。 听丫鬟们说这位大小姐上次来过,还是云海把她带回来的,带回来时,她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云海的衣服,让人无限遐想。 丫鬟们本以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的,事实上这姚大小姐也向云海表白了,但被云海拒绝了,听说当时她还发了好大一通大小姐脾气呢。 这事秦夫人曾向云海求证过,云海承认了,不过他说那次是因为他救了她的命,她当时估计是因一时心中感动而头脑发热就想以身相许,被他拒绝后,她回家里冷静后就会断了念想的。 难道她还没断了念想?还是她就真的如她现在所说的一样只是过来与明敏做伴散散心? 到底是什么原因,秦夫人抓不准。 不过这大小姐是将要嫁给太子的人,跟云海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吧,云海这孩子还是很有分寸的。 “可以啊,秦夫人说,我这将军府别的东西不多就客房多,想住就住吧。” 明珠破涕为笑,欢喜地扑过来一挽若男的胳膊,欢喜道:“谢谢秦夫人,秦夫人您真是太好了,怪不得姨娘和明敏来了都不想回家了呢。” 就这样,这姚明珠竟也住到这秦大将军府来了。 她这招是跟靖和公主学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 然,女诸葛汪净慈允许她这样胡闹吗? 不允许也没办法啊,因为汪净慈现在根本就不在帝都。 今天一大早,她接到一个消息后就找姚天保来交待两声就急急出城去了,根本无暇顾及姚明珠。 于是,秦夫人让人带明珠去客房。 对于这位姚姑娘,将军府的丫鬟们是不喜欢的,但出于礼貌和敬业精神,她们还是会尽力把本职工作做好,因而对她伺候得还算周到。 “小姐,咱真的要在这住下去吗?住多久?”晚霞问。 “越久越好。”明珠说,最好能永远住下去。 “小姐这地方比您的明珠楼差多了,这房间都不及明珠楼的茅厕大。”晚霞挑剔。 “闭嘴!”明珠说:“在这里你最好给我注意点要是乱说话害得我被赶出去的话,我杀了你!” “是。”晚霞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下人送了热茶来,明珠问:“少将军的伤怎样了?” “胡大夫给换了药,少爷还喝了药,已无大碍了。” “哦,那我去看看他。” “姚姑娘。”丫鬟阻止了她:“少爷刚喝了药,夫人逼他歇下了,他如今不方便探视。” “那什么时候方便呢,他有无交待什么时候叫他起床?” “夫人吩咐过,说中午吃饭再叫他。” “好的。” 丫鬟走后,如泌说:“小姐您也睡一下吧,最近您老是睡不着觉。” 明珠之前以为云海死了,一连几天失眠。 “好,你去留意一下,少将军醒了后马上叫我。”明珠说。 她要尽快恢复原来的精神面貌,好与姚明敏和苏姨娘这两只鹌鹑好好斗一斗。 秦云海注定是她姚明珠的,任何女人都休想抢走。 那她与太子的婚约怎办? 管它呢,抢到秦云海再说,只要秦云海抢到手,那其他事就交给她娘和云海处理就好了。 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如此吗? 凡事都有人跟在她后面收拾首尾的。 她正睡得香呢,忽地听到呼唤:“小姐,小姐。” 她马上醒来,问:“少将军醒了吗?” “不是,是该吃午饭了,主人让人来叫了,听说有人去叫少将军了。” “快,马上给我梳洗!” ....... 她先落座云海才到的。 是姚明敏这鹌鹑扶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过来的。 明珠心中嫉妒,但脸上神色不动。 云海一见明珠在座,愣了一愣。 “姚姑娘会在咱将军府住几天。”秦夫人说。 “嗯。”他对此事竟就一个嗯字的表态。 他落座,明敏挨着他也落了座,两人位置相邻。 明珠神色一直如常。 “大家起筷吧,不要客气哦。”秦夫人招呼众人。 “大将军呢?”苏姨娘问。 “他在姚宅,估计跟有常喝酒去了,咱吃咱们的,不用等他。”秦夫人说。 “姚有常现在哪还有空喝酒?恐怕他正跟大将军商量怎么救姚阿奴吧。”明珠心中冷笑地想。 席间,明敏频频给云海夹菜,这是苏姨娘教的。 让她把把云海扶过来的,也是她娘。 虽然她觉得有些难为情,脸红了几次,但她还是照做了。 她娘说这样很快就会把姚明珠这个沉不住气的人气走。 “”苏姨娘见几次下来,这姚明珠竟还不发作,心中冷笑又有点气怒:忍功见长了呀。 这时,秦夫人叫了明敏一声:“敏儿。” 她以前叫她明敏或姚姑娘的。 明敏:“嗯?”,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听海楼里的西厢已经收拾好了,一会你就住过去吧。”秦夫人说。 明敏母女与云海都是一愣。 因为云海住在听海楼,他住东厢。 苏姨娘先反应:“哦,吃完饭,我就帮敏儿收拾一下住过去。” 明敏脸一红,瞄了云海一眼,头低了下去。 “有什么活吩咐下人干就行了,敏儿可是少夫人,活儿尽量吩咐下人干,不用亲自动手收拾,你吩咐下来就行了。”秦夫人说。 “是。”姨娘说。 明珠瞄了云海一眼,见云海对此不置可否,只安静吃饭。 第九百零九章 一人一世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此刻,明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但她脸上是不动声色的。 苏姨娘不禁再次觉得她成长了不少。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饭毕,明敏又把云海扶回听海楼去了。 秦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与苏姨娘相视一笑。 这两亲家是越来越默契了。 明珠整个就一外人。 但她神色依然不变。 为了秦云海她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 明珠找了云海几次都扑了空,因为云海出去了,下人们告诉她,说少爷是跟少夫人一起出去的。 她问是他们去哪儿了,下人们都说不知道。 还是杨忠来告诉她,说少将军过了姚宅。 明珠忍住气,不骂也不闹。 等到了晚上。 云海和明敏一回来就看到了她守在听海楼前。 云海与明敏本想留宿姚府的,他是被明珠给逼回来的。 明珠等了他一天等不到人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她跟秦府的丫鬟说:“你们少将军若再不回来,我就去姚府门口等!” 丫鬟说:“少爷没在姚府。” “我不管!”这姚大小姐说。 丫鬟无奈就让人把这话传给云海。 无奈,为免给他人带来困扰,亦自觉逃避不是好办法的云海回来了。 她坐在听海楼前的阶上,一看到他回来,就马上站起来,得意地一笑,后静静地看着他。 搂着他胳膊紧挨着他的明敏,手不禁紧了紧,挨他更近了。 她觉得,他跟明珠之间,是有点什么的。 她怕他真的会被明珠抢走。 明敏是不自信的。明珠则是盲目自信的。 “你先去歇息吧。”云海转过头来,对明敏说。 明敏无法,她也一向听他的话,于是顺从地嗯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应他的同时,她抬眼看了明珠一眼。 这似乎是无意识的举动。 明珠正望着她,眼神得意挑衅,嘴角得意地一扬。 明敏头一低就进听海楼里去了。 她走后,就剩下她与他,一个在阶上,一个在阶下,相对默然而立。 世界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气氛似乎是一下子微妙起来的。 似乎多一个人世界就喧嚣很多。 似乎多一个人,就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明敏回去前回了一下头。 看到他们默然相对的样子,她的心更着慌了,但她不敢逗留。 明珠心中是得意畅快的,是胜利的。 因为他为她回来,为她赶走了姚明敏。 但是与他单独相对,眼神一对,她的心忽地怦怦跳得很快,心忽地着慌。她的眼神一躲,低下了头。 他不说话,转身就走。 她忙跟上。 她跟着他穿廊过园,穿花过柳上到一亭台。 她一下子就喜欢这里。 这亭子无盖,是露天的,四周梅花转绕,有特制的避风灯台,台上点着灯,天上挂着明月,四周梅香阵阵袭来,身边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一时痴了。 “说吧。”他说,打破了她心中幻想,把她拉回现实。 “什么?”她问。 “你到底想怎样?”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啊。”她想,嘴上却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开门见山吧。”他不想跟她纠缠。 “我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明珠有点生气。 云海转身走了两步,手一掀袍摆,坐到石椅上。 她的心一醉。 石桌上有防风灯。淡黄的灯光映照下,他似更神秘动人。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明珠痴迷。 他坐下后,抬头看向明珠,眼神有一丝探究。 月色掩映下,灯光映照中,他的眼睛似乎更深沉明亮。 “你想杀了我,没杀成,现在来探情况吗?”他说。 明珠眼神一躲闪:“谁说我要杀你了?” 他望着她。 她彻底慌了神,有点语无伦次:“你在胡说什么。” “你把我约到鬼地,在鬼地埋伏了杀手,如没有高人相助,我今日是绝对没命在这里跟你说话的。” “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明珠装傻。 “你听得懂的。”云海打断她的话:“说吧,你在哪找的杀手?” “我说了,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明珠叫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云海望着她。 她的眼眼那么明亮,似缀满万千星晖,似一切都无法在他的目光下遁形。 她慌神:“那件衣服我弄丢了,是有人偷了那衣服,利用它借我的名誉.......” “就因为我说你像当乞丐时的我,所以你就要杀我吗?”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是我杀了你!”她情绪激动:“我那么爱你,又怎会杀你?” “我并没有说有人利用那衣服以你的名誉约的我。”他说。 明珠一愣,随即眼圈一红,继而泪珠滚滚。 “说吧,那些杀手你在哪找的?”他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醉糊涂了,发酒疯,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她喃喃地说。 云海看着她。 “只要你告诉我那些杀手你在哪找的,你找人杀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他说。 “我若不告诉你呢?”她问:“你会拿我怎样?” “我是朝中将领,你杀我,后果恐怕你负不起。”他说。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你去告我啊!让人砍我的头啊。”她叫。 “你想清楚再答吧,夜深了,休息吧。”他说完起身就走。 “不用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赌气道。 云海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赌云海没有证据告她。 也更赌云海喜欢她,不会狠心让她死。 他走了,余她一人在这亭台上。 梅香依旧,明月依旧,清风依旧,灯光依旧,可是世界似乎一下子落寞了。 少了他,一切都一下子失了风采。 少了他,似乎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世界一样。 她坐在石桌上发愣。 这样一来,我与他之间一下子就多了一笔血债了,怎么办? 他说我像曾经的他,当乞丐时的他,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第九百一十章 到底还要面对多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经过了云海的“死亡”,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明珠她已没那么气愤冲动了。 她甚至不再怪他了。 他曾三番四次救过她、不要命地救过她。 谁会这样对一个乞丐呢?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头痛又疑惑,云海就像一个迷,一个引人入胜、欲罢不能、深深好奇、沉醉其中的迷。 她这辈子恐怕都沉迷其中出不来了。 ....... 君慈是被阿奴吵醒的。 他本来睡得正沉的,听到阿奴的声音,醒来一看,看到她躺在那闭着眼睛。 他以为是自己做梦了,就想继续睡呢,却又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是她梦魇了。 他叫了她一声,没得到回应,却听到她似乎在梦中啜泣!这把他吓了一跳。 他忙起来,伸手摇她:“阿奴,阿奴。” 谁知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如被针扎到一般,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满头的大汗,一脸懵地看着他。 “你做恶梦了,在梦里又哭又叫的。”他说。 她眨眨眼,哦了一声,伏回枕头上。 “你梦到什么了?”他问。 “我梦到我变成一个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的小奶娃,一个人不知怎的坐在旷野大泽里哭,天要黑了,风呼呼的,我哭到声都嘶了,也没人来,最后我看到我义父,他过来,我很开心,向他伸手,他也向我张开双臂要抱我,可是忽的有一个黑衣人从他身后蹿出,手拿铁链套住他的脖子向后一拉,把他拉倒,要把他拖走,我吓得哇哇大哭,你就叫醒我了。”她说。 “你这做的是什么怪梦,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他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他的思想里,梦虽很玄,但应该都是有据的。 她的思想神奇故而梦才这么神奇。 她神情蔫蔫的,似乎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我为什么做这么奇怪的梦,为什么会梦到我义父呢。” “梦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他说:“你这奇奇怪怪的人,梦就更光怪陆离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的神情依然蔫蔫的,趴在那昏昏欲睡,汗湿的发贴在额上,他伸手帮她拨了拨头发,却再被她吓了一跳:“姚阿奴你好烫啊。” 她转个身不理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好烦啊,每个人早上起来都有点发热的啦,大惊小怪的。”她说。 他伸手再摸摸她的头,回手摸摸自已的:“不是,你真的好烫啊,你个庸医又蒙我!上次你也是这样蒙我,谁知我一转身你就晕倒了!” 阿奴不理他。 他向外叫:“来人!” 马上有狱卒急急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去叫太医,姚姑娘生病了。” “好的,小的马上去。”狱卒应声急急就走,刚出门就碰到一行人浩荡过来,他一看清为首之人吓得脚一软忙跪伏在地:“太后娘娘吉祥。” “你一大早地火急火燎地,这是要去哪?”太后问他。 “回太后娘娘,姚姑娘生病了,小的去请太医呢。” “不用请了。”太后说完抬脚就走。 牢头心惊胆颤地跟在太后身后。 不得了了,这天还没亮呢,这太后就突然袭击这刑部大牢,肯定有大事发生。 他给了跪地狱卒一个眼神,狱卒就在他们走过后爬了起来,急慌慌地去通知刑部尚书了。 尚书大人一听说太后突袭刑部大牢,他的身形一晃,手一抬按在额上,一副快要病死状,说他这几日头风发作正在病中,今天正想让家人向八王爷告假呢,他说这几日有事别来找他。 ........ 阿奴生病了却转身不理人,君慈心中正着急呢,听到有脚步声急急过来了,他一开始以为太医来了。 这么快? 随即他的眉一皱:“这么多人来?” 如此大队,陛下没那么快回来,那么,来者何人? 他预感不好。 果然他看到了太后。 太后见这两人竟在这刑部大牢里做了邻居,怒火中烧。 “皇祖母。”君慈向太后行礼。 太后哼了一声不理他,冷笑着对牢头说:“你这刑部可真会安排啊,竟把这灾星关到天字牢房里来了。” 牢头吓得跪地,声颤颤:“太后娘娘,尚书大人说了,这姚姑娘是太后交来的重犯,说咱必须盯好她,不让她畏罪自杀,也千万别让人劫了狱,如国夫人也交待说这天煞星不许有一点意外,否则将问责整个刑部,她指示必须把她关到最安全的牢房里看管起来,尚书大人觉得,最安全的牢房莫过于这天字牢了,于是就把她安排过来了,谁知第二天武王殿下也被送过来了呢。” 阿奴躺着不动。 “大胆姚阿奴!”南宫嬷嬷呵斥:“太后娘娘驾到竟敢不下跪迎接。” 阿奴还是躺着不动。 “皇祖母”君慈说:“阿奴她生病了,病糊涂了,我刚让牢头出去叫太医了。” 太后还是不理这个糟心孙子,手一摆:“把她带走。” 君慈大惊:“皇祖母,您要把她带去哪?还没查到真凭实据,您不能对她滥用私刑。” “阿弥陀佛,武王殿下,太后并没有滥用私刑。”跟在太后身边的慧觉师太说:“姚阿奴本是我皇觉寺俗家清修弟子,其因缘际会流落在外,如今贫尼听说她回来了,就来接她回寺。” 君慈一见她就大感事情不妙。 他当初急中生智请出如国夫人,利用镇国正法之剑来对付太后。 这一步棋不谓不漂亮。 然,他还是棋差一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竟把皇觉寺搬了出来。 看来太后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弄死阿奴了。 君慈:“姚阿奴如今是刑部重犯,在案件未查明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把她带走!” “殿下。”南宫嬷嬷说:“案件已经查明了。” 君慈一愣:“什么?” “回殿下,太后娘娘宽宏大量,已饶恕姚姑娘在太极宫中的的任何不当之举,她也查看了大理寺关于太子府夜晏案的卷宗,再次审问了向太后呈证状告姚姑娘之人,该人承认诬告姚姑娘,太后打算把作假证之人交给刑部处置还姚姑娘清白。” 君慈傻眼。 “武王殿下,太后娘娘仁慈,发现案件有疑,亲自为姚姑娘平反,如今又亲自带人来接她出狱。”南宫嬷嬷说。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两宫太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案件还没结,刑部还没放人,你们就不能把人带走。”君慈说。 “带走!”太后说。 就有个胖嬷嬷进来,直接把阿奴扛走。 “皇祖母,您不能如此蛮不讲理!” 太后一行人不管君慈怎么叫,头也不回地走了。 “放我出去!”君慈叫。 但没人应他。 狱卒们的行事作风如他们的老大一样,先避敌锋。 太后要关的人,谁敢放? 君慈坐在地上,从没感觉到如此无力过。 他一怒:“来人!” 有一狱卒过来:“殿下。” “通知夜影,让他行动。”他说。 后路君慈都想好了。 若陛下赶不回来,阿奴有性命之忧的话,那他的人与刑部尚书里应外合,让阿奴从这牢里蒸发,弄一桩玄案。 如今太后突袭,把人给带走,那他就让他的人把人给劫走。 这是他进来时已安排好的了。 一声令下,万事已备,只待“东风”出来。 ...... 安居殿。 肖嬷嬷接到消息:“如国夫人,太后果然动手了,她带着那个慧觉师太到刑部去了。” 如国夫人站起来,说:“走。” “去哪,咱去刑部吗?”夫人身边的近身侍女小安问。 “不。”如国夫人答:“现在去刑部恐怕赶不及了,咱去万象门吧。” “去万象门?” “对。” ...... 慧觉师太一行人急急出宫。 师太的轿子在前,阿奴则被塞在第二顶轿子里。 这慧觉师太一直以为这灾星死了,当她听到这灾星竟跟着武王从东北回来时,她惊呆了。 这灾星从东北回来,她怎么地就到了东北!怎么地就与武王在一起,竟还回来了!她先是不敢置信,后百思不得其解! 她到底怎么逃出去的?她逃了,那小木屋里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是谁的?那一声不响就失踪了的麻师姑又去了哪里? 这一连串疑问串起来似乎促成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难道那小木屋里被烧成炭的人是麻师姑? 从尸体卷曲的状态和口腔中的黑灰等情况可以得知死者被烧死前是活着的! 如果死的真是麻师姑,那这天煞星是如何从她们的重重监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的?而麻师姑又是怎么进了她的木屋,还被活活烧死的? 太邪门,太诡异了。 这次,这灾星再次落入她皇觉寺,她必须把这些都弄清楚,而且要亲眼看到她死! 若再次失手,恐怕太后会雷霆震怒降祸她皇觉寺了。 她正乱想着呢,忽地听到一把威严的声音:“停!” 慧觉师太掀帘一看,吓一跳,忙下轿跪地行礼:“贫尼参见如国夫人。” “姚庄儿何在?”小安问。 慧觉师太略一迟疑,答:“在轿子里。” 如国夫人身边的嬷嬷上前一掀轿帘,看到阿奴躺在里面,她吓了一跳,以为人死了:“她怎么了?” “这姚阿奴受了风寒,太后慈悲让贫尼接她回寺去好好给她看病、养病呢。”慧觉师太答。 “这姚庄儿身负重案,在案件未明之前任何人不许把她带走。”小安说。 “姚庄儿的案件太后已经查清楚了,太后大慈,已恕她无罪,并让小的接她出宫去养病。” 这太后自己整了个案件出来,又自己查案,真是神是她鬼也是她。 这样一来,现在这案由她“查明”了,那么,即使她之前在这案中有什么不当之处,也怪不得她了。 “刑部并未结案,本宫并没接到任何案情报告,案件就算不得完结。” “太后已将证据、罪人等都移交刑部,相信夫人您很快就能接到刑部的报告了。” “那就待刑部查证,大理寺核实,本宫接到报告,刑部结案再说吧。”如国夫人说:“未结案之前任何人不得把疑犯带走。” 这样一整套流程下来,怎么的也要几天了。 若这流程中的任何一环故意卡一卡的话,那下边的人跑断腿恐怕也难结这案了。 很巧,这流程中的一环,就是由这如果夫人在控制。 “姚姑娘现在身体不适,太后既然这么担心她怕影响她的病情而不想让她在牢中养病的话,那就由本宫先接她去安居殿养病吧。”如国夫人继续道。 慧觉师太刚要说什么,这如国夫人手一摆:“把人给我带走,摆驾。” 说完,转身就走。 威严气势不可侵。 慧觉师太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国夫人从她手中把人给接走了。 她恼怒,心中大骂:这老虔婆!一个奴才罢了!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竟敢截太后的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不服归不服!她决不敢得罪如国夫人,她也得罪不起,再说了,她此刻想违抗也没违抗的本事。 谁都知道,这如国夫人表面虽是个奴才实际却是个正主! 人们都知道这太元国有两个太后,民间还戏称之为两宫太后。 一个是东宫太后,就是太极宫中的太后娘娘;另一个则是西宫太后,就是安居殿中的如国夫人。 慧觉师太无法,只得急急回头向太后报告去了。 太后正在用早膳,一听如国夫人竟在万象门前把姚阿奴给截走了,她气得一拍桌子:“简直岂有此理!” 众人跪了一地:“太后息怒。” 太后却站起来就走:“摆驾安居殿!” 她无论如何都要在皇帝回来之前解决了这灾星! 可是她刚一移步,就有人急急进来跪报:“太后娘娘,秦大将军为您请安来了。” 太后娘娘步一顿,眉心跳了跳,稍一迟疑后,她说:“请他到客厅。”步一转,就向客厅而来。 太后在上首落座,下人捧了茶来,她接过喝了一口。 秦镇南进来了。 他恭敬向她行礼问安:“臣参见太后,愿太后娘娘千岁吉祥,万福金安。” “大将军无需多礼,赐座。”太后和谒温声道。 “谢太后。” 太后目光跟着大将军,看他落了座并接过侍女的茶。 “将军的身体好些了吗?” 镇南正喝茶,听太后问,忙把杯放下,恭敬道:“谢太后关心,臣的身体已无碍。” 第九百一十二章 大将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就好,将军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少喝点烈酒。”太后说。 “是。” “刚好,哀家前两天新得了根千年人参,西域也进贡了几桶葡萄美酒,全赐与将军吧,想喝酒时,少喝点烈酒,多喝点温养滋补类的酒吧。” “是,谢太后。”将军起身恭敬道。 “坐吧。”太后说。 “太后娘娘,臣今天来向您请安,也是来向您辞行的。”镇南说。 “辞行?将军要去哪?” “臣要回北境去了。” “北境已平定,将军无需再到那苦寒风沙之地驻守了,您可留京待命,为何却忽地要回北境去呢?” “秦家世代驻守边塞,臣回来反不习惯了,本想着喝了几位皇子的大婚的喜酒再走,现在他们婚期未定,臣就打算先回去了。” “可是皇帝现在不在京城。” “臣回北境要经过西山行宫,臣打算过行宫去向陛下辞行。” “何必走得这么急呢?”太后说。 “边境安危不容迟缓,太后娘娘,臣有个请求,斗胆求娘娘您恩准。” “若是为那姚阿奴的,就不必说了?” 秦将军跪在了地上,手上捧着一个盒子:“求太后成全。” 嬷嬷过来,把那盒子接过送到太后手上。 太后接过打开一看盒里的东西,她的脸色变了变,后,她把盒子合上放到桌面上,手轻轻按在上面,说:“将军一向以大局为重,绝不是个以私害公之人,如今难道为了与姚有常的区区兄弟之义而不顾家国利益吗?” “太后娘娘,臣不是为了与姚有常兄弟之义,而是为了太后娘娘您、为了陛下。”秦大将军说。 “哦?此话怎讲?”太后问。 “太后娘娘,据钦天监所言,姚庄儿是荧惑星,是天之神使,您若杀了她,那此后若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人们就会将所有错怪到您甚至怪到陛下的头上。” “为什么?”太后问:“怎会怪到我头上呢?” “因为姚阿奴是荧惑星,是天之神使,杀之不祥,您若杀了她,那么,此后,您恐怕就会面临着与她一样的处境,此后,人们稍有不如意,或局势稍有动荡,或太元稍有灾难,人们就会把错归到您或皇家的头上,说是因为您杀了天之神使,令天神震怒之故。”秦将军说:“太后娘娘,您一向慈善,而陛下亦是个有道明君,何惧天神执法呢?请您高抬贵手,饶那丫头一命吧。” 太后愕了愕,沉呤一会,终天口说:“看在大将军您的份上,哀家可以饶她一命, 但有个条件。” …… 君慈在刑部大牢里如坐针毡:不知道外面的人把阿奴救了没有? 他之前拼命地用计把自己坑进来陪阿奴,现在阿奴不在这了,他又想着怎么把自己尽快弄出去了。 忽的,他听到了脚步声,忙抬头一看,一愕:“大将军,您怎么来了?” 大将军对他行了礼后,就径直进了牢房里来。 三个狱卒跟进来,摆了桌,上了酒菜。 君慈心中忐忑:大将军怎么会这时候过来?还弄了套这样的阵仗出来,难道行动失败了吗? 他脸上却一派轻松,自己先坐在桌前,执壶给镇南斟酒,笑嘻嘻道:“这酒菜这么丰盛,环境如此特殊,这,不会是给将军您给我送行酒吧?本王忽然想起与将军已经许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 镇南微笑了一下,说:“是送行酒。” 君慈脸上笑容稍一凝后恢复笑嘻嘻样子:“那我可吃饱点,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镇南目光灼灼看向他:“殿下难道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又断头又饱死鬼的?” “那可太多了。”君慈依然笑嘻嘻的。 两人举杯一碰,喝了杯酒,将军把杯放下,边执壶给两人倒酒边说:“是送行酒,但不是给你的送行酒,而是我的送行酒。” “您要去哪?” “回北境去。” “为什么忽地想回去呢,您不是打算留京的吗?是父皇让你走的吗?”君慈问。 “不是你父皇让我走的,是时势让我走的。”大将军说。 “时势?” “你在秦营成长,在世人心中,我就是你的人,我与你一同留京,本就让人心不安,如今你胡闹一通,恐怕会更引人猜想,所以,我应该走了。” 这武王如此无法无天,若与秦大将军在京都联手,能令太元变天。 所以说,秦大将军要走了。 “他们若忌惮,你在哪他们都会忌惮,你在外,他们怕你我联手搞事,你在外,他们亦怕你我联手里应外合。” “我在外,隔着禁军、各路镇守使,这合,可是山长水远啊。”镇南说:“所以,为让人安心,我必须要走了。” “是我连累了您。” 镇南摇了摇头:“你闹不闹这一出,我都要走的,我秦家世代镇守边关,我是不应该回来的,我本想辞官不干的,可是陛下不准。” 君慈吓了一跳:“您要辞官?” “我长年在外,亏欠若男太多,想多陪陪她,况且我年纪也不小了,还一身的伤病,是应该给机会给年轻人历练历练了,可是陛下他不准,我只能继续干了。”镇南说。 “你说的年轻人是谁,云海吗?” “守旗。”他说:“若将来,我不在的话,若可以的话你就尽量用他吧。” 封守旗,秦镇南身边的副将,年约四十。 “将军您正值壮年,又身负重任,你现在想撂担子,即使父皇准,我也不准的。”君慈说:“您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我想明天就走的,但太后娘娘说让我再呆久一点,让陛下回来再说。” “您去见了太后?” “是的,她准许我把阿奴带走。” “什么?皇祖母肯放了阿奴了吗?”君慈不敢置信。 “是的。” “太好了。” “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钦天监说,荧惑使者都是女人,她们所嫁的人都将是亡国之君。” 君慈冷笑一声:“荒谬!真是装神弄鬼的神棍一个!” “不管他是神算还是神棍,世人信他就行了,所以你不能娶阿奴了。”将军说。 “为什么不能娶?她嫁亡国之君,我又不是“君”,我也不是君之继承人,我也没兴趣当君,我不会当君。我既然不是君,也不会当君,那她嫁我,自然就不会亡国了。”君慈说。 镇南摇了摇头,说:“你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第九百一十三章 满血复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望向大将军。 大将军说:“她嫁给谁,谁就是亡国之君。” 君慈眨眨眼,似乎理解了他的话:“若她嫁给个乞丐,那乞丐也是亡国之君吗?” “他是这样说的。” 君慈瞬时火冒三丈! “所以,你还娶她吗?娶她的话,岂不是向全世界宣布,你要当皇帝吗?”将军说。 君慈瞬时气结在那,一会,他摇了摇头:“实在太荒谬了。” “她不准嫁人,她父母死后,她要入庙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一生。”将军说:“这就是太后的条件。” “你答应她了吗?” “我答应她,在我有生之年,我保证她不嫁人。” “您怎么能这样做?”君慈有点生气。 “我只能保住她的小命再说。”秦大将军说。 “也许有其他办法呢。” “其他办法是什么办法?按你计划那样,把人劫走?”秦将军问。 君慈心虚了一下下:“你,你怎么知道?” “安之不想你乱来,求我出面救阿奴。”镇南说:“与太后讲数,怎么讲数,都是他教我的。” “这叛徒。”君慈说:“答应太后让阿奴不嫁人,也是他教你的吗?” “恩。” “这个坑货。”君慈说:“坑我不止,还坑他的妹妹。” “太后的条件是她一辈子不能嫁人并要马上入寺修行,可以不入皇觉寺。”将军说:“我一步步谈,谈成如今这样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安之所预到的最终结果,殿下,您很有识人之明,安之虽是个商人,却确实有军师之才。” “可是这样一来,阿奴这辈还怎么嫁人呢?”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将军说:“我,太后,都已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先保她性命再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与阿奴有情,有何必在意那一纸婚书呢。” 君慈惊呆了。 “大将军您这是什么虎狼思想哦。”君慈说。 大将军抓了一把花生米,喝了口小酒,说:“笨蛋才会为物所拘。” 君慈端着酒愣愣地。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知他心里正难过。 都订了婚,婚期在即了,却出了这事。 武王这人,他置心要干的事,是绝不会轻易妥协的,但这事,事关阿奴的性命,将军知道,他不得不妥协。 听说在太极宫中,太后下令让人乱棍打死阿奴时,他就妥协了,他说不娶她了,他还说只要饶她一命他什么都听太后的。 当时的他,只要能救她,恐怕什么都愿意吧。 眼看着心爱的人被打死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外人很难对他当时的感受感同身受。 “太后有没有说,皇家到时以什么理由退婚?”君慈愣了一会,终回神问秦将军。 “姚阿奴对太后无理、德行有亏、言行无状、命格不合等等,反正就是不配当你的武王妃。”将军答。 君慈再端着酒愣在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大将军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起身说:“殿下,臣告退了,我要去接阿奴回家了,哦,还要告诉你一声,我会带阿奴过北境,这也是太后的条件之一,不让她离你太近,怕她迷惑了你。” 大将军说完,对他恭敬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君慈站了起来,跟到栏边,说:“大将军。” “殿下有何吩咐?” “我与阿奴的婚事,让我亲自与她说好吗?” “好。”将军答。 君慈站着目送大将军离去后,他又坐回来,看着满桌菜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万象门一开,大将军回头一看,看到一顶马车出来了,有太监上前对将军行礼说:“大将军马车上是姚姑娘。” “有劳公公了。”镇南上前掀帘。 阿奴正睡在里面昏沉沉的,光一亮眼,她微微睁眼一看,看到了大将军,她虚弱地叫了一声:“义父。” 镇南嗯了一声,说:“咱回家。” 车帘被放下了,马车动了。 阿奴轻轻松了口气,眼圈一红:想不到,我还有命回家。 这太后竟肯放她出来。 义父真的救她来了,也不知为了救她,他费了多少心力? ……. 阿奴只是受了点风寒,回到家,子规用针在她手脚几个穴位上扎了几扎,煮了服药给她喝了,她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后,醒来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一味地叫饿,嚷着要吃的。 香雪端了粥来,她喝了两碗粥就满血复活了。 明敏在一旁,边陪她边绣花。 “你绣什么?”刚“复活”的人笑着问明敏:“给自己准备嫁妆吗?” 明敏没好气地一笑,真弄不懂这人,经过这么大的事,她竟像没事人一样,又一脸阳光灿烂,俏皮明媚。 “给你绣的,你的小绣包都烂了。”明敏说。 她的随身绣包,在太极宫里,跟那几座大山“打架”都弄烂了。 “谢谢。”阿奴扑过来,自她身后搂着她的脖子:“你真是太好了。” 明敏吓了一跳,忙回身扶她:“你伤病还没好,还是好好躺着吧。” “好了!”阿奴说:“我不想再躺着了!” 她情愿伤口疼,也不情愿再躺着了。 子规治伤是一绝,加上卫璋给的军中所用的创伤药也是最好的,所以,她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你啊。”明敏嗔她一眼,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外面正下雪,你现在除了在家好好呆着,哪都不能去,香雪姑姑说的。”明敏说。 阿奴伸手推开窗,一阵寒气入来,她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心中愁绪顿生:不知道李君慈怎么样了? 他一个人被关在那里,恐怕会闷死他的。 也不知道他的咳疾有没好点了。 才隔了一天一夜,她却感觉好久好久没见他了啊。 原来,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听说陛下昨晚回来了,武王殿下今天应该会被放出来了吧。”明敏似知她的心事一般。 “管他呢。”阿奴口不对心:“那笨蛋,被关久点才好呢。” 明敏轻笑一声,正要说话取笑她呢,千言进来,说:“小姐,武王殿下来了。” 阿奴双眼一亮:“他现在在哪?” “在梅园,风雪长廊。” “我过去。”阿奴伸手扯了长袍,边往身上披边往外跑。 “小姐,打伞!”千言拿着伞赶了出去。 第九百一十四章 雪满梅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一跑进梅园,就看到李君慈站在风雨长廊下,她欢呼地跑过去,直扑入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地熊抱。 千言拿着伞跟在后面,刚要跟进园,一个黑影不知从哪冒出来,如一阵风在刮到她面前停下,把她拦了下来,如冰一样冷的声音:“请留步。” 千言心一颤,吓得连退开几步。 “这里暂不能进,请见谅。”高小明说着就去关门。 千言哦了一声,退在一旁,伸头往里看,在门关上之前,她看到她家二小姐与二皇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奴抬起头来,嘴角嚼笑,目光如水:“太后怎不把你关久一点呢?” 他没有笑,而是看着她,目光如海,深情地伸手,笼住她的脸。 他的目光看得阿奴的心怦怦的,有心动还有一点害怕:“你怎么啦?” “你的伤好了吗?”他问。 “好了。” “风寒呢?” “也好了,你的伤、毒、还有咳疾呢?”这家伙,真多事。 最近的事也确实多。 他的诸多伤痛中,恐怕还要加上一项伤心吧。 “也好了。”他说。 “真的吗?”她审视着他:“你的眼睛有点肿肿的。” “昨晚你不在,我睡不好。”他说。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有心事。”她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饮天监说,谁娶你,谁就是亡国之君。”君慈说。 阿奴愣了一下,想了想后问他:“你不娶我了是吗?” 看来她的理解能力很强。 “对不起。”他说。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没关系。” 说这话时,这两人还抱在一起呢。 现在也一直没有放手:“你会娶郡主对吗?”她问。 他低头不言。 “什么时候娶,我去喝你们的喜酒。”她说。 他把她紧紧搂怀里,依然不说话。 头怀在他的怀里,她的泪才滚出来。 一会,他说:“你要跟大将军走。” “为什么?去哪?”阿奴问。 “这是太后的条件,大将军这两天就要到北境去了,你要跟着他去。”他说。 “我也不能嫁人是吗?” 她太聪明了。 如安之一样,因一叶而知秋。 钦天监说:她嫁给谁,谁就会当皇帝,而且,还是个亡国之君。 这虽然很玄幻、很让人难以置信? 但世人就是这样,事关皇位,事关家国,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再说了,这姚阿奴这条命,实在是硬得出奇啊。 她才十几岁,十几年的人生,精彩得比得上别人几辈子了。 她所经历的危险是那样的多,一般人,九条命恐怕都不够死了,而她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这跟传说中的荧惑星简直一模一样。 而传说中的荧惑星,哪一个不是嫁给皇帝?而且哪个所嫁的不是亡国之君?哪个不是亡国妖女? 这姚阿奴如今跟姚子规一样,已活成世人眼中的传奇。 不过一个是神医,人人尊重,而另一个则是灾星,人神共弃。 她嫁给谁,谁就是君。 那么此后,她的处境恐怕就更奇妙了。 皇位正统相关之人绝不会娶她,毕竟谁想当亡国之君呢? 然,皇位正统相关之人,也绝不会想她嫁给别人,因为,谁娶她谁就会当皇帝啊,她嫁人,恐怕会危及皇位,这世上,有野心想当皇帝的男人甚至女人太多了。 因而,太后才不会让她嫁人。 也正是因为,这世上想当皇帝的人太多了,因而,此后,恐怕想抢她的人也会很多。 所以大将军才会把她带在身边。 她也只有呆在大将军的身边,皇家正统相关人物才会放心。 因为,大将军有能力约束她,不让她嫁人;更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动歪心的人把她给抢走。 所以,除非她死,否则,事情的发展,就会成为如今这样一种结果。 “你皇家真是把自己当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凭什么不让我嫁人,凭什么指定我的人生,命都拘我不住,你皇家规矩算个屁!”她忽地发脾气,把李君慈一推,转身,气哄哄地看着外面的风雪,越想越气。 “你先跟大将军走。” “你今天来是退婚的是吗?现在我知道了,婚已经退了此后,你我嫁娶各不相干,以后咱俩没关系了,我爱去哪,爱嫁谁,都不干你的事,你走吧。” 她赌气地说。 “你先跟大将军走好吗?会有办法的。” “会有什么办法?”阿奴问:“你敢冒觊觎皇位之名、亡国之险娶我吗 ?” “你知道的,我不信八字命理那玩意。”君慈说。 “我知道你不信那邪,但我问你,你敢冒觊觎皇位之名、亡国之险娶我吗?” 君慈梗在那,一时不知怎么答她。 “不敢是不是。”阿奴说:“你不娶我是不是,那会有什么办法?让我乖乖呆在北境,从此青灯古佛,永不嫁人对吗?凭什么?” “你先跟大将军走,给点时间我们想想解决之法好吗?” “有什么好想的,想来想去,你都不会娶我的了还有什么好想的!”阿奴气怒:“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你先别发脾气好吗?” 阿奴一发脾气就蛮不讲理。 当然,她其他时候也常蛮不讲理的。 “不准我乱走,不准我嫁人,现在连我发脾气都不准了是不是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将军为了救你,答应了太后的一些条件,你先不要让大将军难做,先…….” “我要考虑这个的感受,考虑那个的感受,那谁来考虑我的感受?”气头上的她听不进去话。 “可是大将军…….” “你是说我自私是不是?”阿奴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不用娶我了。” “你先听我说好吗?”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从脖子上解下那凰珏往他怀里的一扔:“以后咱俩没关系了,你走吧。” 千言与高小明在梅园外等着,忽地,门一开,他们忙一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阿奴就如一阵风,从他们身边刮走了。 他们两人看着阿奴跑入风雪中的身影一愕,双双回过头去,见到门的另一头,武王殿下也站在那里。 天地间,满是风雪。 第九百一十五章 大小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由于将军要回北境,将军府中人大多在如火如荼地收拾行囊。 云海来跟明敏母女商量:“我打算跟父亲母亲一起过北境去,你们去吗?那边乃苦寒之地,你们可以不去的,这将军府你们想留就留,这里的人,会把你们当主子待。” “我也去。”明敏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反正她认定他了,他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天涯海角,有他,她就不怕。 她说完后,脸一红,怯怯地看了她母亲一眼。 “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苏姨娘说,对于她来说,只要出了太师府,哪里都是天堂。 反正她也认定这个女婿了,他去哪,她们母女就跟着去哪? 而且,她们跟将军一家相处融洽。 “好,那你们收拾一下,其他的我去安排。”云海说。 “恩。”明珠羞涩道。 对于她来说,离开,是件天大的好事。 离得那么远,云海就可以远离姚明珠了。 姚明珠就会安份地嫁给太子了。 她才不怕什么北境苦寒之地呢,将军一家都在那,怕什么呢? 阿奴还跟她说那边很好玩呢。 可是,凡事,有得必有失。 离开了,虽让云海远离明珠,可是也让她远离阿奴了。 她唯一的朋友,她好舍不得啊。 “娘,咱去那么远,爹爹会同意吗?”明敏问她娘。 “别管他,咱的事,咱决定,跟他没关系。”苏姨娘一听到姚有安的名字就生气:“以后别跟我提你爹!” “是。”明敏顺从道:“娘,我与云海哥哥还没成婚,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别人会不会说什么闲话?” “怕什么?姚阿奴从小不是一直活在别人的闲话里的吗,她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将军一家不介意就行了,到时,咱到北境再举行婚礼。” “嗯。”明敏羞涩地低下头去叠衣服去了。 云海从苏姨娘所居的院里出来,就碰到明珠,她一脸的气急。 “你跟我过来。”明珠一见他就赶过来一牵他的手,就把他往一边带。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到北境去吗?你真的要走吗?”她把他拉到一旁的偏厅,把门一关,问他。 “是的。”他答。 “你走了,我怎么办?”她问。 云海眉一皱:他实在弄不懂姚明珠。 她不是恨他恨不得他死吗?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再说了,她凭什么口口声声让他对她负责呢?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云海说:“请自便,不关我的事。” “你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明珠一脸难过气怒:“你怎么能丢下我?” “我们的关系似乎远没到你所认为的地步,我不觉得我哪里需要对你负责的?“ 明珠一脸惊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云海叹了口气,看着她说:“安心嫁给太子吧。” “我不要!”明珠任性地说:“武王都能退了与姚阿奴的婚,我也能退了与太子的婚的。”她说:“你别走好吗?你娶我好不好?” “我是一定要走的,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云海对她很无奈:“凭你与我的交情,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哪里还没到,你都把我看光光了,我们都睡一起了,这样还不够吗?哪对情侣,婚前有你我这般亲近?”明珠叫。 刚走过来,听到这句话的明敏惊呆了! 她的头脑轰一声,晕了一晕,明珠的话如当头给了她的后脑勺一棒一样,令她呆立当场。 她本来想收拾东西的,看到自己绣给云海的荷包,这是早就绣好放在那的了,但她一直没勇气把它送出去,刚才苏姨娘看到,就怂恿她送。 她就跟出来了。 出得门来,看到一个丫头,她问对方有没知道少将军在哪,对方告诉她说好像看到明珠大小姐把他拉到西偏殿去了。 于是,明敏就找了过来,刚巧听到了这话。 她之前一直觉得云海与明珠之间有点什么的。 如今终于得到证实了。 而且,她真是想不到,这两人的关系竟亲近到了这一步。 确实如明珠所言,这世上,没嫁人的女孩,哪个会与男人如此亲近呢。 有些,婚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呢,更别说双方玉帛相见了。 她希望云海否认。 “你胡说些什么?”云海说。 “哪道不是吗?”明珠追问。 “那时候事情紧急,情非得已。”云海说。 明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云海这话,就等于证实了姚明珠的话。 “不管情况如何?不管你怎么情非得已,反正你看也把我看光了,睡也把我睡了。”明珠耍赖了:“你就必须要对我负责!” “你真是蛮不讲理的。”云海说:“我不跟你讲了,你马上回你的太师府去吧。” 云海说着就要走。 明珠扯住他的手臂:“你不对我负责是不是?我找将军与将军夫人、找我爹、我娘、找陛下给我评理。” “怎么评理?” 她敢把当时的事讲出去吗? “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啊。”明珠说。 “你疯了吗你?”云海惊讶。 明珠为了嫁给他也真是拼了,连面子、清白、名声都不要了。 “反正你若不对我负责,我就去找他们,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到时,我清白也被毁了,这皇家肯定不会要我了。”明珠说。 “有种你就去说。”云海说。 “去就去,我现在就去!”明珠说着就作要走状。 “等等。”云海说。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这么大的委屈!”明珠站住,得意得很:“在鬼地的事,你也不舍得对我怎样。” “鬼地的事,竟真的跟他有关,少将军的伤,真的跟她有关!”明敏惊呆了。 明珠说着一挨,就挨入云海怀里:“鬼地的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醉糊涂了。” 云海把她一推:“我叫住你只是想事先告诉你,你想干什么随你,但无论你干什么,我都不会娶你,秦少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姚明敏。” 云海说完,步一迈,越过她,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云海!你别以为我不敢!”明珠在后面叫! 这事她凭什么威胁云海呢? 被劫被辱这事要是说出去,丢人声名尽毁的人是她不是吗? 她气得红了脸,湿了眼,在偏厅里乱砸乱打一通! 这是姚明珠第二次在秦宅家里大发大小姐脾气,乱打乱砸了。 第九百一十六章 相忘于江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似乎弄不清状况,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在这秦宅可是客人。 她蛮不讲理,蛮横无礼,骄蛮任性的功力跟李靖和公主真是有得一拼。 云海开门出来时,明敏往旁躲了一躲,待云海走后,她出来愣愣地看着他的背景,直到消失。 她探头,再看了看偏厅里乱扔乱砸的明珠,后,转身走了。 ……… 第二天,退婚的诏书就已下了。 而阿奴说气话归说气话,但她还是乖乖地收拾行礼跟大将军走。 而千言则跟着她。 阿奴长这么大,昨晚是第一次失眠。 今早起来时,就微咳,喉痛,高热不退。 子规给她煮 了药、熬了粥,她喝了药,但吃不了几口粥就不吃了。 她的胃口很不好,头脑昏昏沉沉地就被送上了马车,明敏想跟她一辆马车照顾她。 大将军说阿奴正生病,马车较窄,不宜太多人,让她与苏姨娘一辆,让千言照顾阿奴就好了。 明敏唯有听从安排了。 她是昨晚才知道阿奴会被退婚,而且也要跟着大将军去北境这个消息的。 她为此还哭了呢。 她觉得阿奴真是太悲惨了,临成婚了却被退婚,并且以后都不准嫁人。 这一生,她将怎样度过呀。 明敏暗暗决定,以后要对阿奴很好很好。 征远大将军出行,那送行的人数之多,可想而知。 与家人告别过又与送行的人告别一番,终于,马车要开动了。 阿奴掀帘往外看,看不到她要见的人,眼圈一红,把车帘放下。 千言也掀帘,心中着急地东张西望。 她不相信武王会不来,于是出到马车外的踏板上去望人。 可是她一直没有看到武王的身影。 阿奴在马车上直抹泪,真是委屈死了。 昨天,她跟他说的那些气话,事后,她都后悔了。 退婚的事,她不应该怪他,不应该跟他发脾气,也不应该那样跟他说话的。 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我为什么逼他呢,难道让他娶我,觊觎皇位与全世界对抗吗?逼他造反吗? 这样一来,我不真的会成为乱世亡国之妖女了吗? 难道我真有这潜质? 阿奴不甘心,又掀帘去看。 终于,她看到武王府的人了,但其中并没有李君慈的身影,只看到高小明带着几个人在跟将军说着什么。 阿奴对千言说:“你找个空子,把高小明给我叫来。“ 千言应一声就去 了。 可是她没能把高小明叫来。 高小明走了,千言过来对阿奴说:“高将军说他有急事,要走了。“ “这么急吗?”阿奴说:“要是这么急的话,他还过来干什么?” 阿奴有点生气。 “他说他是奉武王殿下之命来给大将军送行的。”千言说。 “他,他有没有说,武王为什么不过来?” “他说了,说武王殿下忽地有急事过不来。” “那,那武王就没有什么话交待他跟我说的吗?“ 千言伸给他一个香囊:“他说这是武王殿下给你的,武王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了。“ 阿奴忙接过那香囊打开一看,愣住了。 她本以为她写了信给她呢,谁知里面只有一个玉佩。 是凰珏。 阿奴看到凰珏来来去去几次,又回到自己的手上,心一刺,眼圈又红了。 这时,将军一声令下,马车开了。 阿奴把车帘一放,把那香囊往怀里一揣,躺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千言也沉默不语:这二小姐跟二皇怎么了?我们去那么远,他们不知多久才能有机会相见呢,这二皇子竟也不来送一送。 唉,不见也好。反正此后,二小姐跟这二皇子是不可能的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阿奴虽躺着闭着眼睛,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李君慈。 在想他为什么不来送她? 因昨天的事生气了吗? 显然不是,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不想来见他,接受不了分别的痛苦。 他也不是这么的“脆皮珍珠。“ 难道是皇家阻止他来送行,找理由把他叫入宫? 想来想去,阿奴觉得最后这一个可能是最有可能的。 “看来是这样了。“阿奴想:“我还想他干嘛呢,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想着我和他的事,想到脑壳都疼了,真是自讨苦吃,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以后都不想他了。” 她抱着枕头睡了。 李君慈 为什么不过来呢,真的如阿奴所猜想的那样吗? 不是的。 他昨天从姚宅出来后,咳得非常严重,竟咳出血来了,高小明等吓坏了,忙把他送回了武王府。 到处找他找不到的左太医令正着急着呢,武王被送回来了。 殷重一号脉,吓了一跳,说武王绝不能出去了,说原来所中之毒造成肺部受损严重,后又失于调养并寒气侵肺使肺部又受到病毒感染,这病再拖下去恐怕会成肺痨! 肺痨两字一出,武王府中人人变色! 这几乎是个绝症,而且会传染。 太医令马上让高小明清了个院子,找专人照顾武王,禁止他外出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太医令马上入宫向上报告了武王的病情。 林妃差点晕倒。 太后和皇帝都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武王身强体壮,怎会得这种弱病!”太后叫。 “武王殿下是身强体壮,但他所中之毒本就对其肺损伤严重,毒还没清,他身上又发生了许多事,先是寒气侵肺,又因小公主之事而伤了心,还因姚姑娘之事而奔波劳心,还挨了棍子,带伤又进了阴暗的牢房,他早上又去了姚宅,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病一下加重,还咳了血,这一连串下来,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殷重说。 “你太医院必须治好武王!“太后说:”要什么药,只管开口!” ”臣必将竭尽全力医治武王殿下。“殷重说:“陛下,殿下的病虽没到痨疾这一步,但其起源是因毒造成的,与肺痨虽稍有不同,虽没有肺痨般久延难治,但其情况恐怕比肺痨危险,若病情急变,恐有性命之忧!而且,这病毒还没确定会不会如肺痨般造成传染,为安全起见,臣觉得,对待这病,应当比对待肺痨更慎重,臣建议武王居家隔离,派专人医治护理,直到其病康复。“ “准了。“皇帝说。 第九百一十七章 勇绝之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陛下,妾想去照顾慈儿。“林妃说。 “你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咳 ,还是不要去了。“皇帝说:”放宽心,慈儿会没事的。“ 皇帝其实也正担心难过,他原以为太子府夜晏案会随着熙和的下葬而终结了,却想不到还有这后续。 武王本来恢复得很好的,皇帝以为他很快就能完全康复了的,却想不到他的病会恶化到如今这一地步。 “殷重,一定要治好武王。“殷重离开前,皇帝叮嘱。 他已失去李熙和、失去李君义,他真的不愿 再失去李君慈了。 熙和,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君义,他最疼爱的儿子;君慈 ,他最骄傲的儿子。 这三个最,他已失其二,真的接受不了再失去一个了。 君义若还在,如今必长得跟李君慈这般大了,他们两人的样子是一样的,但气质绝对大是不同,慈儿是英武的,而义儿则是温润如玉的。 ……. 君慈就是因为太医令说他的病有可能会传染给别人才不来送阿奴的。 而高小明则是知道阿奴叫他过去,必定是问武王为何不来送她,武王不让他告诉阿奴实情,而他又不想骗阿奴,于是他就干脆找借口不过来了。 ……. 马车开动了一会了,忽的,千言似听到有人叫阿奴的声音。 难道武王殿下追过来了吗? 千言一喜,忙掀帘去看,阿奴竟也坐起来往后看。 看到一骑如一阵风刮来。 好一个鲜衣怒马的阳光少年! 卫璋驿马直到她的马车旁把马拉缓,与她的马车一起走:“阿奴。”他叫她。 “你怎么来了? “她说。 “来送你啊。”他从怀里拿出一物:“陛下还给你的,说已 经给你的见面礼,就是你的了。” 陛下还是把血玉珏给了她。 阿奴伸手接过:“谢谢你,辛苦你了。“ 能这么快回来,可见卫璋这几天是马不停的蹄了。 阿奴有点感动。 “没事。“他说:”你能没事就好了。“ 她与武王的婚事退了。 阿奴正情绪低落,对他勉强地微笑一下:“我说请你吃饭的,可是现在时间不允许。“ 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样好了,你拿去给自己去买点吃的吧,就当我请客了。“ 卫璋没好气地一笑:“你这客请得也太敷衍了吧。“ “你答应请我时不也这样吗?“ “可你不认帐啊。“他说,看了她手上那锭银子一眼:”这银子不会是我给你的其中一锭吧。“ “就是。“她说。 他不接,说:“姚阿奴,记住哦,你欠我一顿饭。” “好吧。”阿奴把银子往自己怀里一揣,回身,从身边的枕下拿出一样东西伸给他:“送给你的。“ “是什么?“他伸手接过。 不知这次她又送给他什么神奇的玩意。 “鱼肠剑。“她说。 卫璋双眼一亮,把剑一拉出鞘,惊喜不已。 这细长的短剑,他一见就喜欢:“好剑!你从哪得来这宝贝?“ “怪老头,额~也就是子规的师傅身边的护法送给我防身用的,但我有了二哥送我的匕首,这个就送给你防身用吧。” “谢谢了。“卫璋说着把剑往怀里一揣:“我正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呢。” 鱼肠剑虽名为剑,实际却是一把短小的匕首。 鱼肠剑:勇绝之剑! 传说,吴公子光与勇士专诸密谋,公子光晏请吴王僚,由专诸将匕首置于鱼腹中将鱼献给吴王僚,并趁其不备,取匕首当场刺杀了吴王僚,而专诸则被吴王僚的随从杀了,公主光则趁机带领伏兵将吴王僚的左右亲信全杀了而自立为王。 这把刺杀吴王僚的匕首,就是鱼肠剑。 是史上十大名剑之一。 这小貔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如此大手笔的谢礼可比金银财宝更得卫璋的心! “我走了,我姐姐交给你了哦。”阿奴说。 唉。这人,情绪再低落,也改不了俏皮的性子。 卫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别再拿这件事来取笑我了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阿奴说:“咱是过命 的好朋友不是吗,我离开了,我姐姐和家人的安危,你当然要帮着担待一二了。” “你真不愧是个商人。”卫璋说。 这小奸商,果然从不做亏本生意。 送 我一把鱼肠剑,我就要负责她全家安危了。 阿奴一笑,与卫璋说话,她的心情稍稍好转:“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还有没有话要跟我说的,没的话,你就回去吧,再跟下去的话,就要到北境了。“ 真是太夸张了。 “恩,那再见。我得空去看你。”卫璋说。 “恩,再见。”阿奴说。 卫璋往旁一让,就让到道旁去了。 他静静在马上,看着大队过去,直到消失。 他忽的情绪低落:这小貔貅去北境去了,那么远,也不知何时能见了。 他从怀里拿出她送的匕首来,愣愣地看了一会,驾一声,回转马头,走了。 车队走远,直到看不到卫璋的身影了,千言才问阿奴:“小姐,你干嘛把一把不祥之剑送给羽林郎?“ “谁说那是把不祥之剑,那叫鱼肠剑,十大名剑之一,史称勇绝之剑。“阿奴说。 “不是说是一个勇士拿那把鱼肠剑刺杀了什么王后,他自个也被杀了吗?” “对啊。”阿奴说。 “正是因为这样,那把剑才叫勇绝这剑,剑谕:有来无回。不祥。”千言说。 阿奴眨眨眼,她还真不知道这一层。 “这话谁告 诉你的?”她问。 “二公子啊。”千言答。 阿奴愣了愣,说:“它是把锋利的好剑吗?” “是啊。” “她是件短小精悍锋利无比的防身利器吗?” “是啊。” “那不就行了吗?管他剑谕什么玩意,好用就成,是把宝剑就成。”阿奴说。 …… 车队在路上走了两天。 一路行进、风餐露宿、安营扎寨很辛苦,尤其是从未出过远门的姚明敏母女。 但是她们却一点也不觉得艰辛,还感到很是新鲜好奇,甚至内心有点兴奋。 第九百一十八章 谁为情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外面的世界如此的海阔天空,祖国的河山这般美丽多娇,外面的风土人情是那样的多样神奇。 一切都是发此的新奇。 明敏一路上,总是掀帘往外看。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这次简直大开了眼界。 由于队伍人数太多,一路上是不宿客栈的,军队是自已扎寨、自己煮饭的。 天黑了,队伍在一处草地上安营。 阿奴在车上睡了两天,她从没这么虚弱过呢,也从没这么沮丧过呢。 有那么一刻,她丧得觉得人活着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车上直睡到天荒地老算了,千言叫她,她也不理,让她下车,她也不肯。 千言唉声叹气地,无法,她就先下车去了,留阿奴一个人躺在里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帘一开,阿奴听到了云海的声音:“阿奴,下车了。”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着吧。”她有气无力地说。 车身沉了沉,他竟上得马车来,坐她身边。 “起来了,不就失个恋吗?就要死要活的。”他说:”你个脆皮珍珠。“ “哼!”阿奴一下子坐起来:“你才脆皮珍珠,你才要死要活的呢!” 云海看着她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那就下车啊。” “下就下。”她说着就要起身,可是躺太久了,起身又有点急,血气一时上不来,她的头一晕,唉呀一声,就倒,云海伸手一扶,他就倒在云海怀里。 云海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微笑道:“你呀~” 阿奴哼一声,挣起身,他忙伸手给她掀帘,下车扶她。 她的双脚一着地,心似一下子安定了许多一样。 外面,海阔天空,天青气爽,她仰头,深深呼吸了一下野外的空气,精神一下子就复苏了。 她又活过来了。 姚阿奴,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小姐,吃点东西吧。“千言过来牵她。 明敏也忙跑过来,关切地问她:“你好点了吗?” “好了。”阿奴说。 “快来吃饭。”她亲热地挽着阿奴的胳膊,把阿奴牵到一个位上,千言忙给她勺粥。 兵将们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个个席地而坐,围灶而吃。 只有这几个女的,才铺个长席,坐在蒲团上。 天青气爽,火光闪闪,星光眨眨,欢声笑语。 欢乐是属于全世界的,悲伤只属于你一个人。 千万别在一个欢乐的团体中伤春悲秋、愁眉苦脸,很不合时宜。 阿奴端了粥就吃,明敏见她精神好了,胃口也好,很开心,一味地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明敏与阿奴倒是姐俩好。 只有苏姨娘多想了一想:这阿奴正闹情绪,谁叫都不理,也不肯下车,唯有云海一出动,她就下来了。 四个女人,饭后躺在草地上,看了会星星,天南海阔地聊了会天后,就各自回帐篷去睡了。 阿奴跟千言一顶帐篷,苏姨娘与明敏还有锦儿一顶帐篷。 由于病还没好,易困,阿奴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的,阿奴听到有人在帐外叫千言:“千言,千言。” 是云海哥哥的声音! 千言应声去开门了,阿奴虽醒了,但她躺着不想动。 “少爷,您叫我?”千言一把帐篷拉开就问。 “阿奴睡了吗?“ “睡了。“ “她好点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千言答。 “太师府的大小姐过来了,太晚了,就不另搭帐篷了,你收拾一下,让她与她的丫头也住进去吧,你们凑和着过一晚。” 千言以为自己听错:“谁来了?” 云海侧了侧身,千言看到了他身后的姚明珠与晚霞。 千言震惊极了! 这太师府的大小姐竟如天神忽临一样,半夜三更出现在了这荒野中! 云海身后,还有两个小兵,手上抱着东西,应该是给这大小姐主仆俩的被铺。 “这……好,好吧,小的马上收拾一下。”千言应着,忙转身回帐里,把自己的被铺收起,放到阿奴身边,又跑出来,接过其中一个小兵手上的铺盖,而晚霞则接过另一个的,两人一起进帐篷来打地铺。 很快,千言出来,说:“已经好。” 她看到这少将军与姚大小姐站在帐外,少将军手抱剑,看着远方,而姚明珠站他身边看着他。 两人也不说话,气氛诡异。 云海嗯了一声:“那她们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他说完也不多作停留,竟起步就走。 “额~不,不辛苦。”千言有点反应不过来,人家都走了,她才答,也不知这少将军有没听到她的话。 帐篷可比不得在家里,大家都睡地铺。 四人并排睡着。千言挨着阿奴,晚霞挨着千言,而晚霞 之后是姚明珠,她一个人霸占了好大一个空间。 晚霞不敢挨着明珠,尽量给明珠留大点空间。 千言也不在意。 反正,她跟她家小姐一起睡惯了,小时候,天冷时,两人还抱一起睡呢。 “你们怎么过来了?”千言轻声问晚霞 。 “我,我们打算去找我们家夫人的。”晚霞 说。 “你们夫人?是太师夫人吗?她不是在太师府里吗,你们去哪里找她?”千言很惊讶。 “她如今不在太师府里,她去了先哲城,我们就打算过先哲城去。” “她为什么忽地去了先哲城,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就,就探望亲戚。”晚霞话里的意思明显有所保留。 “哦,那你们怎不住客栈呢?” “就是,就是,就是我们错过客栈了,下一站又赶 不上,一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好看到了你们。“晚霞 说。 真的是这样吗?才怪呢! 但她这样说,千言唯有这样听了。 “那你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吗?“ “我们打算跟你们一起走。“晚霞 说。 去北境,经过先哲城。 “为什么一起呢?军队行军风餐露宿、风尘仆仆很辛苦的。”千言说。 “我,我,我也不知道,额,跟你们一起走安全一点吧。”真是太为难晚霞 了。 这姚千言再问下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找理由了。 明珠咳了一声。 晚霞忙轻声对千言说:“好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 路呢。” “好。“ 第九百一十九章 疯狂姚阿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醒来后一直没睡过去,在假寐,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后。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这姚明珠是真的爱上我云海哥哥了。 她竟一路追赶 过来。 她疯了吗她,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来纠缠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她到底要干什么呢?她这个准太子妃,行事如此任性,真的会害死人的。 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正如姚明珠一直弄不明白阿奴脑子里想什么一样,阿奴亦弄不明白姚明珠是怎么想的。 因为,这两人不是同一类人,亦都非一般人。 明敏、苏姨娘第二天看到明珠时,均吓了 一跳。 而明珠跟他们的解释无非就是有事到先哲城去,因路途遥远,怕不安全,故与军队一起行进,昨晚她到来时已去找过大将军,大将军同意了。 姚明珠身边带的人确实少,随身侍女只带晚霞 一个,护卫是杨忠等三个人。 大将军觉得这丫头实在是胡闹,深更半夜出现在这荒效野外,也不怕遇到土匪。 明珠说她们第一次出远门,对远行所注意的一窍不通,对路程又不太熟悉,因而错过客栈却一下子又到不了下一站,就耽搁在这荒野中了。 镇南觉得不带上她,若她出个好歹,自己良心过不去的同时又不好与太师府作交待。 再怎么说,她也叫自己一声伯伯,而云海又娶了她的妹妹,也算一家人,于是就带上她们了。 明珠就与军队一起行进。 由于人多眼杂的,加上大将军在,明珠也忌惮自己准太子妃的身份,终不敢做得太过因而一路上还算安分。 一路上,与众人风餐露宿的,明珠苦恼不已。 这不好,那也不顺心,不遇到合适的地,比如河流或合适的村镇小城等,都不能顺心地洗澡的。 明珠几次都差点要奔溃大闹了,但因为秦云海,她都忍了下来。 这一天,军队行到一处停下安营。 附近有河有湖。 男人们呼哇鬼叫着跳进河里洗澡去了。 阿奴约明敏:“咱去湖里洗澡吧。” 她们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在野外洗澡! 明敏从没干过如此疯狂之事。 这一路,她们要不就是自己拿盆装热水擦身,就是到某个小城小店里洗澡的。 明敏想都不敢想:”在外面,会被人看到的吧,而且,外面也很冷 。“ “ 不冷 ,云海哥哥告诉我说那是个暖湖。“阿奴说:”咱去吧。两天没洗澡了,难受死了,再说了,这一路过去,都是荒山野岭,三天后才到月亮城,这次不洗的话,那就要三天后再洗了。“阿奴拼命 地怂恿明敏跟她去,抓着明敏的手臂摇晃:”去嘛,咱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好不好。“ 锦儿也说:“去吧,小姐。” 她也想去洗了。 “你们几个小姑娘去洗吧。”苏姨娘说:“我去给你们把风。” 明敏怎受得了她们的磨,就说:“好吧。” “哇呼!” 阿奴、千言和锦儿欢呼起来。 四个女孩,就到暖湖去泡澡去了。 野外暖湖。 阿奴、千言、锦儿三人把外衣脱了,只穿亵衣跳入暖水中,如久旱逢甘霖般欢畅。 而明敏则站在岸边,看了下周围,再看下周围,还看下周围,就是下不了决心脱衣。 “你脱了下来啊。”阿奴叫她。 “我,我还是回家去洗好了。”明敏说。 “唉唷,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快下来啦。”阿奴说。 明珠再看下周围。 这里虽有山石围挡,还有她娘在附近把风,但终是幕天席地的,她心中不安,狠了几狠心都没能把身上衣脱掉。 阿奴最受不了别人拖拉了,她竟趴身上来,一把拉住明敏的衣裙一扯,明敏唉呀一声:“不要。“ “下来啦。“阿奴一用力,明珠就惊呼一声,扑通一声,掉入水里。 明敏落水时,一个重心不稳就倒,阿奴搂着她。 阿奴软绵绵的、肉弹弹的身上暖烘烘的。 明敏从没与人这般亲近过,就是女孩 子间也没有。 这姚阿奴真是太疯魔了哇。 阿奴嘻嘻笑着,把她刚扶稳,就伸手来脱她衣服:“脱了啦,洗澡要脱衣。” 千言跟着阿奴这不靠谱的,常易受感染而跟着她疯,而锦儿则觉得跟着这样一个痛快的人一起玩蛮兴奋的,竟一时也受感染,跟着上来脱明敏的衣服。 三两下,就把明敏脱得了 也只剩下亵衣了。 明敏手抱胸泡在暖水里,只露个脑袋出来。 “放松点啦。”阿奴说。 阿奴伸手掬水泼她,也泼千言和锦儿。 千言和锦儿不甘示弱,也回泼她。 一时池中水花乱飞,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明敏受感染,没一会儿竟也放松,还伸手回泼水给其她人了。 几人玩了一会,一起并排 坐在湖沿石上边泡澡边聊天。 聊着聊着,阿奴竟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说“姚千言,你的好大!” “什么好大?”千言一时没反应,看向她家小姐问,见对方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胸。 “啊!”千言双手护胸:“你个女色狼!“ “哈哈,女色狼!“第一次听到这词的锦儿哈哈大笑起来。 “武王殿下说她的。“千言说:“殿下还叫她女流氓。” “却,你有的我没有吗?有什么好护的。”阿奴说:“我的也不小。“她挺了挺胸。 明敏脸一红:“讨厌。“ 阿奴不理他,动了动身子,说:”身上穿着这几块布总觉得这澡洗得不痛快!“ “这还不痛快?”锦儿说。 “你想怎样?“千言问。 “不如咱把衣服全脱了,光着身子,在这湖里像鱼一样游几圈怎样?“ “我不脱。“明敏脱口而出。 “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再说了,都脱成这样了,不如再痛快一点了。“ “我不要。“明敏叫。 “姚千言。“阿奴叫。 “我听你的。“千言说。 “锦儿。“ 阿奴各个击破。 “你们敢脱我就脱。“ 锦儿真被带疯了。 “我们三个都脱,你作为团队一员,不能搞特殊哦。“阿奴看向明敏说。 “我不脱。“ “脱啦,你不脱我们三个帮你脱。“ “这样不好吧。“ “没事了,再不疯狂就老了。“ “我们才十八二十二,离老还差远呢。“ “就是十八二十二才疯狂一下的啦,来啦,我叫一二三一起脱。“ 明敏还是不点头。 “你不脱我们就先帮你脱了我们再脱哦。” “我,我,我自己脱吧。”明敏说。 “好,那我叫一二三一起脱哦,谁不脱的话,以后就不跟她玩了。”阿奴说“我们先把后面带子解了,我叫拉开,就一起拉开。“ 第九百二十章 死给你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四个女孩 伸手,把后面的带子解开。 “拉开。“阿奴叫,胸衣被拉开了。 千言和锦儿也照做了。 明敏也狠了狠心,把胸衣一扯。 几人再把亵裤解了. 四个女孩子,竟真的如四尾漂亮的鱼一样,在湖里畅快地游了起来。 今天以前,明敏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一天。 从此以后,她恐怕也不会再干这么疯狂的事了。 后来,她想想那天的事,觉得自已当时肯定是着魔了才跟着阿奴疯,不过她不后悔当时的事。 不后悔估计是因为没出事吧,出事的话,她肯定会后悔的 。 多年以后,这将是一段终身难忘的回忆。 某年某月某日,四个女孩,在异城他乡的湖里裸泳。 某年某月某日,四个女孩一起干了一件疯狂的事。 这是四人共同的回忆。 这是四人友谊之路上共同踩的一步脚印。 年长之后,经历多、懂得多亦顾虑多了之后,估计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 ……. 明珠要疯了,她的精神已在奔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每天只拿 个盆装水擦身子,她感觉跟没洗差不多。 她在家,哪天不是至少泡在浴桶里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的呢? 夏天的时候 ,她还至少每天洗两遍呢。 现在竟然两天没洗 澡!她觉得自己都发臭了! 她哪一次在云海眼前不是香喷喷的? 现在她怕他对她印象不好,都不太敢在他面前出现了。 “我要疯了!”当晚霞再次把一盆水端进来时,她终于受不了了,大叫:“我感觉我都臭了,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 “小姐,姚阿奴她们好像去洗澡了。“晚霞 说。 “她们去哪洗澡?“ “听说树林里有个暖湖,那水是暖的。” “暖的?”明珠双眼一亮,一想到一湖暖烘烘的水,她的全身都”渴“了起来. 如缺了很久水的鱼一样。 “咱去看看。”明珠说。 两人就出得帐篷来。 她们刚一出来,就碰到阿奴四人个个神清气爽地过来,边走边吱吱喳喳地笑闹着。 这一看,就知道她们洗爽快了。 明珠就更“渴”了。 “千言,你们从哪里来?”晚霞问。 而明珠则远远站着,她不愿跟阿奴等说话。 而阿奴、明敏和锦儿则先进帐去了。 千言留下来答话;“前面小树林里有个暖湖,我们在那泡澡回来了。” “有人看守吗?”晚霞再问。 “没有的。”千言答:“苏姨娘、将军夫人还有郝大娘帮我们看呢,她们现在在那泡。你们过去吧,好舒服的,那地方暖暖的,连湖边的石都暖暖的。” “好,谢谢你。”晚霞说。 这晚霞,似乎终于懂礼貌了。 待千言转身进帐后,晚霞忙跑到明珠身边:“那边真人有个暖湖,咱过去吧。” “你没听到她说苏姨娘她们在那吗?”明珠说。 “就是因为她们在,咱才要赶快过去啊,现在天快黑了,那边又是野外树林,人少的话,会很恐怖的。” “我才不要跟某些低等人类一起泡澡!”明珠说。 “那,那咱等她们走后,咱再过去吧。”晚霞说,忐忑地望了望天色。 晚霞染红了天边的云,像云着了火一样。 “天要黑了。”她担忧地想。 早春的天黑的蛮快的。 太阳刚一落山,那天就黑了。 天黑了,苏姨娘她们当然回来了。 天黑了,树林里就更黑了。 明珠主仆俩望着昏沉沉的树林,又气又怯,不敢进去。 “小姐,要不您回帐吧,奴婢打水给您擦身子。” 明珠呼一声,扬手就给了晚霞一巴掌:“我要洗澡!” 可怜的晚霞半边脸立马有了五个红指印,她委屈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明珠气得一转身,回了自己的帐房。 只有第一天晚上,她们才与阿奴主仆一起睡的,此后,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帐房。 秦营的战士们每次扎营都会在中搭三顶小巧的帐房,给这六个女人住。 晚霞心中惶惶不安地给明珠端了热水进帐。 明珠看了看着那“小气巴巴”的木盆,越看越气。 于是,她就坐着不动,越想越气,她忽地起身就出帐,直过到云海的帐房来, 门口人拦着不让她进,想去通传,这大小姐正情绪激动中,不管不顾,叫道:“让开。” 这可是军营,不是她闹脾气的地方,于是云海帐前的守卫就拦住不让她进。 还是帐内的云海听到帐前有吵闹声出来,问:“什么事?” 护卫上前,对云海说:“回少将军,姚大小姐在您帐前,吵着非要见您不可。” 云海看了像要奔溃的明珠一眼,说:“让她进来。” 明珠进得云海的帅帐来。 “什么事?”云海问她。 “我要去洗澡。”她说。 “那你就去洗啊。”云海见她闹成这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我说我要去暖湖洗。”明珠说。 “这么晚了,你这不胡闹吗?”云海说。 “反正我就要去!再不去我就死给你看!”明珠叫。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回你的帐房去。”云海说。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珠带着哭音:“你知道我这一路为了你受了我少苦吗?” 她终于说了实话。 她终于承认她这一程不是为了找娘的了。 “我为了你,日夜不停地赶路,为了跟你们一起走,天都快黑了,我拼命地克服了上次晚上遇坏人被劫的恐惧,连夜赶路,赶到那鬼都不敢到的地方与你在一起,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连澡都不能洗,我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竟这样对我。” “你自找的,没人让你跟来。”云海说:“明天你就回去吧。”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珠气得向前去要打他。 她气疯了,奔溃了,混身都抖了,还没打到云海,就一踉跄,向前一跌,云海忙伸手扶她。 她一下就扑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奔溃大哭,小粉拳捶他胸口:“我要洗澡呜呜~。” 云海叹了口气终于服软:“好吧,我安排吧。” 她却还紧紧抱住他不松手,哭了许久。 “别哭了,我给你安排,你放手。”云海说。 第九百二十一章 爱情这东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抱着他哭了许久才松手,松手后还抽抽噎噎伸手抹泪。 云海一直静静站着,等她哭完,把泪抹干,情绪恢复后,才出帐。 她静静跟在他身后。 “你先回帐,我安排好了叫你。”他说。 她就乖乖回帐了,闹了一通,她感觉好多了。 想到他对她服了软,她的心情就恢复得更好了。 她回帐没多久,就有一士兵过来通知她说准备好了。 她忙出帐问:“你们少将军呢?” “他回帐了,您放心吧,洗澡的地方都围了起来,将军也安排人在把风,不会有事的。”那士兵答。 明珠却不干,她再次来到云海的少帅帐前,要见他。 护卫通传后,云海让她进来。 “已经安排好了,绝对安全,你跟你的侍女过去就可以了。”他说。 “我洗澡的时候,才不要其他臭男人在附近围观呢。”明珠说。 “围起来了。”云海说。 “我知道,但他们在附近也不行。” “这荒郊野外没人守护的话,会很不安全。”云海说。 “反正我不要其他臭男人在附近。”她野蛮地说。 “这一时,去哪给你找女护卫?你爱洗不洗!”云海说。 她知他生气了。 “你,你,你帮我看着。”明珠嗫嚅了一下,这野蛮大小姐,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露怯示弱。 对人,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 云海看了她一眼。 她一怯,低下头去,眼泪哇哇,哽咽:“反正我洗澡时,不要其他男人在附近,除了你。” “去吧。”云海说,先转身就走。 明珠看着他的背影破涕一笑,忙跟了上去。 他提着灯笼,明珠与晚霞紧紧跟在他身后,进入树林。 这夜里,树林里一片乌漆抹黑的,静悄悄的,还有不知名的怪虫怪鸟在时不时地怪叫一声,让人感觉瘆的慌。 明珠两人紧紧跟着云海。 走了一段,终于看到前面一大片亮了。 先遇一士兵,他手持长枪,站在一盏风灯下看守。 云海走近对那士兵说:“你让他们退开,这里由我来值守就行了。” “是。”那士兵应一声就退开了。 云海再往前走,明珠两人忙跟上。 终于来到暖湖。 当然,云海是不会让兵将们大费周章的把整个暖湖围起来的。 他只是让人把暖湖旁的一个小暖池用搭帐篷的用的布围了起来,周围,挂着几盏风灯。 在这夜里,这个比普通浴桶大两三倍的小暖池,对于明珠来说也是足够的了。 “你们进去洗吧。”云海说完转身似要离开状。 步还没迈呢。 “你去哪?”竟是明珠跟晚霞同时出声。 这地方让人很不安。 “我就在附近,放心吧。”他说。 “你就在这里。”明珠说:“你不要走远,我怕。” 云海转身,背向她们,说:“我就在这里。” 明珠得意地一笑,心中甜蜜欢喜地跟晚霞进了暖池。 有他在,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怕的。 进了暖池,她也先看云海所在的方向。 夜里,他提着灯。 因而,他所在,较亮,灯光将他的影子印到了围屏上。 她伸手,一脸痴恋地临摹着他映在围屏上的影子。 晚霞头低低为她做各种准备,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终于,晚霞帮她把衣服脱了,她泡入暖水里,舒服得长舒了口气。 她趴在池沿,晚霞帮她擦背,她双手叠着垫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云海的影子。 你可曾,爱一个人到着魔的地步? 一想到他就会不自觉地翘嘴角,听到他的名字心灵不自觉地震颤,听到他的声音灵魂都会激动。 一想到会与他分开,他会娶别人就嫉妒难过得恨不得死掉。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或是她死。 反正不与他一起就是活不了了。 明珠对云海就是如此。 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世上,真的有人缺了另一人就会活不了。 爱情这东西,真是件神奇的玩意。 明珠泡了许久,把自己由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洗得一尘不染了才肯上岸穿衣。 云海一直站在那,如松,安稳挺拨,其间并无一丝一毫不耐烦的表现。 她披散着头发,出来后,到他身边,娇羞地柔声说:“好了。”完全是一副正热恋中的姑娘的娇羞情状。 云海恩一声,转头看吧她们一眼。 她见他看她,娇柔的一低头。 晚霞第一次见她如此,这大小姐,从没在一个人的面前流露出如此情状,在太子面前都没有。 晚霞原以为明珠纠缠着云海不放,是不愿意输给明敏,是争一时之气。 但现在,她终于改变了这个想法,这大小姐原来是真的爱上这个少将军了。 她爱上了将要成为她妹夫的人,她是真的要跟她妹妹抢男人的。 晚霞太了解她了,她看上的东西或人,她就一定要得到,她才不管什么伦理道德呢。 更别说她对云海了,她对云海的痴恋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那就一定是志在必得的了。 晚霞发现这少将军倒是一如既往,表情古海无波,看不出感情变化、情绪波动来。 他只是看了她们一眼,说:“回去吧。”抬脚就走。 明珠恩了一声,就跟上他,晚霞也忙跟上。 一路上,晚霞发现她家大小姐一直对着少将军的背影傻笑。 她洗澡时,就一直对着人家的影子傻笑个不停,竟还没笑够。 三人走到树林口时又看到入林时见到的那个士兵,他还是持枪,站在一盏风灯下。 “收拾一下,回岗去吧。”云海经过他身边时对他说。 那士兵应了声是后走了。 云海把明珠送回她的帐房止步:“进去吧,我走了。” 他说完也不等她们应,提灯转身就走。 “等等。”明珠唤他。 云海停下转头看她们。 “谢谢你。”明珠含娇带羞娇声道。 云海不说话,提灯直接走了。 明珠一直站在那,都看不见人家了,她还望着人家离去的方向愣了许久才入帐。 有了今晚的经历,她又能量满满的了。 一路上,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了。 在洗澡前还自觉受不了了,再也撑不下去的她,又信心满满地跟下去了。 …… 云海回帐时,绕过阿奴的帐房去看了看,惊讶地发现,阿奴一个人坐在帐前发呆。 这把他吓了一跳。 “你这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觉,坐在这干嘛?”他问她。 第九百二十二章 陪你一辈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天。”她说:“你怎么也没睡?” 他看了看天,坐她身边,说:“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 “算命的说我会孤独终老,我曾恨恨地想,我就偏不孤独终老给他看,唉~”她长叹了口气,说:“现在看来,我真的就有可能会孤独终老了,难道真的被他算定了吗?” “不会的,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云海说:“家人是一辈子的,我陪你一辈子。” 阿奴的心中一股暖流涌起:“我二哥跟你说了类似的话。” 他是什么时候说的,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是这样的, 君慈来向阿奴退婚的那天,阿奴哭着跑了,跑到慈悲喜舍的长廊下坐着哭。 安之来到她身边陪她。 阿奴边哭边跟他说:“二哥,李君慈那混蛋说不娶我了,他们还不许我嫁人。“ 她不知道她二哥在这件事里面掺了一脚,还是很重要的一脚。 “呜~以后真的没人要我了。“她泣不成声,当时真是伤心死了。 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是得了一个这样的结局。 她越想越气愤,她当时就想着绝对要弄死太后这个棒打鸳鸯还草菅人命的恶老太! “人生,生活方式多种多样,成婚,只是其中最普遍的一样而已,你不一定非要走这种。” “不是说女人不嫁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那是不嫁人或不娶媳妇就活不下去的人说的。“安之说:“你看,人们在路上行走,一般都会选什么样的路?” 阿奴想了想:”近路,平路,好走的路。“ “是前人开辟的路。“安之说:”这世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会沿着前人所开辟的路,很少会有人另辟蹊径,人们大多都是跟着前人的脚印来来往往,周而复始。 路,就在那里,错综复杂,如棋盘上的纹路,而人,则如棋子,一生,都在棋盘上沿着指定的纹路来来去去,如神设下的圈套。 大多数棋子都会告诉你,不按那路走,是错的。 如果你问他们为什么错呢? 他们一脸懵,茫然了一下,然后告诉你:因为那是棋路啊,所有棋子都要按棋路走的。 如果你再问为什么所有的棋子都必须要按那棋路走呢时,他们会再一脸懵,然后再告诉你,因为所有的棋子都这样走的啊。 至于为什么呢,很少棋子会深究。 正因为大多数的棋子都是这样走的,你若不这样走,就很奇怪,很危险。“ 阿奴听了他的话后愣了一会,说:“二哥,我以后怎么办?” “继续走啊,这只是你人生之旅的一个插曲而已。“安之。 “往哪走?我找不到方向。“阿奴说。 “继续走,不要停,只要你继续走,总会找到方向的。“他说,伸手,宠爱地摸措阿奴的头,对她说:”姚阿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的,最多以后你跟我混好了,我养你啊,以后,我有两口吃的,给你一口半好了,我在认爹以前,大哥也是这么对我的,有了父亲以后,父亲也是这么对我们的。“安之说。 …… “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家人都是一辈子的。”云海说。 他的父亲是这样跟他说的,他的父亲还告诉他亲情会比爱情长久。 “可是以后,你们都会结婚生子,再会各自有自己的小家,而我却一个人。“她伤心地说。 “我,我可以不结婚生子,我陪你一辈子。“ “你胡说什么呢?你可是要娶明敏的,皇帝都赐婚了,你想悔婚不成?“ “我跟明敏事前已说清楚,结的是假婚。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此后,她有喜欢的人,我会准她嫁人的。”云海说:“而我,会陪你一辈子,你想云游四海,我就带你云游四海。“ 阿奴正看着他,他说这话后,她依然在看着他。 他看向她的眼睛,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如被雷电了一电一样,颤了一颤。 阿奴先移开了目光,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她看向前面,而他看她。 风中,空气里,有什么在流动? 一会后, “云海哥哥,别辜负爱你的人。“阿奴说。 那我爱的人呢? 云海低下了头。 他有点后悔。 武王把她托付给我。 我主动跟她说,要当家人的。 我说过以后都要控制自己对她的感情的,今晚怎的就失失控了呢? 他对她的感情太深了,他太想与她有个家,太想与她一起云游四海了。 可她爱的是别人,我为什么要带给她困扰? 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终于出声:”你要相信武王,他真的很爱你,如今的分离只是暂时的。“ “他会娶忆萝郡主对吗?“阿奴问他。 她真的无法释怀,她好想念李君慈啊。 “我也不知道。”云海说。 “我离开帝都了,皇子们的婚礼应该很快就能进行了,太后借熙和公主的死取消婚礼,把我弄死或弄走,好让李君慈娶苏忆萝。”她说,忽地哭了起来:“云海哥哥,我不要跟李君慈分开,我不要他娶别人,我很难受。” 云海很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说。 我为什么要等你爱上别人才回来? 阿奴,如果你没爱上别人多好,我愿将一切都给你,只求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阿奴抽噎:“你胡说什么?” 他没有答,只是说:“你先别想太多了,会有办法的。”看到她挂在脸上的泪珠,云海心疼满满,不由得伸手帮她抹泪。 阿奴拿手绢擦了擦泪,拧了拧鼻涕,说:“你跟姚明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她没什么。“云海说。 “真的吗?“阿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 他的目光一躲闪:“我救过她几次。“ “然后呢?“阿奴看着他问。 “然后她就要我娶她。“云海答。 阿奴眨眨眼:“这,救她就要娶她?这什么逻辑思维?我看那野蛮大小姐是看上你了吧。” 不看上怎么会让我娶她呢? 云海不置可否。 阿奴看向他,眼神探究,那熟悉的调皮鬼精灵的眼神,看得他有点招架不住。 “你,你到底是怎么救她的,场面很香艳吗?你占了她便宜了吗?”阿奴问。 第九百二十三章 得月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觉得“救她就要娶她“,这完全不成立因果。 除非救她时,占了她便宜,让她有借口来让他娶她。 因而,才有此一问。 云海愣了愣,后,伸手点点她的额头,说:“夜深了,去睡吧,别想太多了,你这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 “瘦了一圈?有那么夸张吗?”阿奴说。 “你摸摸你的脸。” 阿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感觉小了很多。 “起来了,去睡吧。”他说 “好吧,那我去睡了哦。“阿奴说。 他嗯了一声。 阿奴转身就进了帐内。 云海没答她所问,而是把话题岔开了,这不禁让她浮想联翩: 他果然占了人家便宜。 不过转念一想云海不是个爱占别人便宜的人,他那人,别看他表面“清凉清凉”的样子,其实内心柔软得很,别人对他一分好,他能把命给人家。 估计是非不得已的。 她不禁想起,秦宅里的丫头们曾说的一件事:某天云海把姚大小姐带了回来,这姚大小姐衣衫不整还穿着她们少爷的衣服,后来这姚大小姐还在秦宅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看来就是那天的事了。 这不得不让她联想起云海被请进大理寺的事,他是因那次“疫情”,那个真善美庄园而被讲去协助调查的。 因为李君慈把真善美庄园一锅端了后,抓了几个人。 那些人招供说他们的老大是个什么长老。 而这个长老在某天夜里被秦少将军杀了。 为什么秦云海会把他杀了这么神奇呢? 原来,某天深夜,他们长老在半路上抢了个美少女,在马车上“享用”这美少女时,秦少将军刚巧路过,这少将军发现了端倪,出手救了那少女,并杀了他们的长老。 大理寺判断,这个组织应该很宠大,因是单线联系,所以,那几个人受尽刑罚也只能招出这些信息了。 大理寺未免就把云海请过去协查。 云海所说的跟那些人所招供的差不多,但他没说出那个被劫并被“享用”的少女是谁。 他的理由是她只是一个被劫的受害的无知少女,她已经受了伤害,他不想她再因这个案件被大理寺询问而受到二次伤害。 不管大理寺怎么保证尽量把对这个少女的伤害减到最低,云海都不肯说出那个少女的名字。 他的身份不俗,再加上他并没有犯事,他只是协助查案的,他不肯说大理寺不敢硬逼他,就向皇帝请示。 皇帝觉得既然那少女只是个无知的受害者,那就依秦云海所言吧。 就这样,云海被放了回来。 难道那个被劫的少女是姚明珠? 她被劫到车上“享用”的话,那场面绝对会很香艳,云海若刚巧在这时救她的话,难免会看到不该看的。 难道她竟因为这样,就要我云海哥哥对她负责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救条狗都好过救她,救了狗狗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呢,救了她,还被她纠缠上了。 阿奴坐着愣愣想了一会。 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纠缠我云海哥哥的话,他估计是没有好办法应付的。 打又打不得,骂嘛,他好像又不会骂人。 再说了,云海哥哥都没交过女朋友,对付女人完全没经验,他可能真的会被这姚明珠吃的死死的。 而且,俗话有言:女追男隔层纱的。 要是,云海哥哥真被这野蛮的大小姐追走的话,那就悲催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帮帮他才行。 ……. 风尘仆仆地连赶了三天路,终于到了月亮城。 军队在郊外扎营。 因为时间不赶 ,加上康伯的老家就在月亮城里,他想回家一趟,于是镇南就下令让军队休息三天再走。 在南方之战中,镇南无缘无故昏迷不醒的事,始作俑者是康伯的儿子,而从种种迹像来看持,他的儿子似乎与什么可怕的组织有所关联,镇南曾派人追查他,但,他与他的妻子从此没了踪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那件案中,康伯曾自责,要以死谢罪,还是镇南多方开解,他才断了死的念头。 但,这些日子,他一直自责,加上他那个孽障儿子不见了,康伯既恨他又担心他,自觉愧对老大将军,又愧对自己死去的妻子。 他一下子老了许多。 他已经多年没回过老家了,当然,老家里是早已没人了的,他这次回家,是为了给妻子整整坟的。 镇南当然会如这个他待之如父之人的这个小小的请求。 军队在外扎营,康件回家去了,而阿奴等几人,则进了城。 一进城,就先找个客栈,把自己好好洗一通,美美地睡一觉,然后精心地打扮一翻,再出来好好的游玩一番,看尽这个小城镇的风景,吃尽这个地方的特色美食。 这就是阿奴等几个女人的打算。 一大早就入了城,洗完澡阿奴和明珠等人上床就睡了。 打算睡到中午时,就起来吃喝游乐玩乐。 中午时,阿奴等就起来,如出笼的小鸟一样,欢欢乐乐去玩了。 苏姨娘和秦夫人也相约一起出去吃吃买买了。 而镇南在营里。 他出来望望天,传一士兵来问:“康伯还没回来吗?” “回将军,没有。” 镇南皱了皱眉,康件说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回来的。 因为他的家离这不远,而且,他身边有两个护卫护着他驾车回家,拜祭所用也都是买现成的,因而,很快就能回来的。 但看这天色,现在都过午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 镇南想了想,就对那士兵说:“牵我的马来,我们去看看。” 很快,镇南就带着两个护卫往福伯的老家去了。 这是一个很有岁月的小村庄,一分为二,一个叫得月老村,一个得月新村。 其实,以前,这个村是一体的,在没有一分为二之前,这个村只有一个名字,叫:得月村。 后来,因村中地势较低,一下雨,就易受潮,村中有能力建新家的人家就渐渐的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建房居住。 于是,就分裂成了个新村和老村了。 而福伯一直跟着镇南住帝都,镇南也帮他在帝都设了宅子,他的儿子就住那里,于是,就没心思打理这老家,因而,他只在老村有个老宅。 老村破破落落,苍苍凉凉,断井残垣,没几个人住在这里了,村中所居也大多是老弱病残。 镇南等七拐八弯,终于来到康伯的老宅前。 第九百二十四章 鹰啸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第九百二十四章 鹰啸令 院门开着,隔着破败的泥墙,可见里面大门开着。 “康伯!”镇南身边的一护卫在院墙外叫。 但没听到回应声。 镇南下马与护卫伸手一推那栅栏门,门没上闩,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三人入门穿院,过到大厅门前,往里一看,现时,虽是刚过午没多久,但这年久失修的老宅里阴暗森森的。 镇南与护卫再唤了几声康伯,有一护卫还叫了跟随在康伯身边的护卫的名字,但俱没听到有人回应。 三人入了大厅,见厅内到处是蛛网尘土的。 似乎,没人来过。 康伯不是说回来拜祭顺便收拾一下的吗? 他出来这大半天,难道还没回到? 是先拜祭完再回来看看吗? 即使是打算先拜祭再回来的话,那也早该回来了啊,一个小坟头,三个人修整祭拜,哪用得了这么久? 再说了康伯说中午会回秦营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穿过厅,往后,是一小院,这里落叶、腐叶很厚,杂草丛生,看样子,似乎也没人来过。 院后面是三间泥坏房。 “中间那房好像有东西,好像是拜祭用的。“一护卫说。 三人于是向着那房间而去。 果然,见这间房中央的桌面上摆着供品。 看来,康伯他们真的回来了,几人再叫了几声,没人应。 “难道去他们去拜祭了?“护卫一说。 “去拜祭的话,供品怎么还在呢?“另一护卫边说边顺窗往外一看,再说道:“那后门开了,有脚印过来,看来他们是从后门回来的。” 护卫一过来一看:“没见有出去的脚印啊,那他们去哪了呢?” 镇南看了看地下,地下尘土很厚,他见到有杂乱的脚印往左而去,三人顺左一看,见脚步印是延入左边那间房去的,而那间房的房门是半掩着的,从半掩着的门往里看,隐约看到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三人不禁就往那间房而去了。 越往那门走,三人本能就感觉到不太对劲的样子。 气氛忽的有点诡异,两护卫警觉起来,俱伸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并且,一个走在前,一个在后,把镇南护了起来。 在前的那护卫伸手把门推开,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们入目所见,俱吓了一跳。 房中央地上倒了个凳子,而房中央挂着东西,三人定睛一看,见那挂着的赫然是一个人。 “康伯!”镇南大叫一声冲上前。 而两护卫先警觉边跟着镇南进去,分站镇南左右,并同时把屋内情况扫了一遍。 这屋里一目了然。 除了地上一凳,梁上一人,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没危险,康伯是因自责而自杀的吗?跟在他身边的两护卫去哪了,被他支开了吗? 这两护卫不免松了口气。 镇南一冲上前,就急着把挂在梁上的康伯一抱想把他抱下来。 两护卫也上前,想帮忙。 突变就在这出奇不意间发生了。 就在镇南刚抱住康伯时,从康伯的衣摆下窜出一物,镇南的脖子刚好就在那,它一窜出,就迅捷如风的一咬,尾一绞! 如此突然,加上镇南的心当时在康伯,根本反应不及。 “将军!”护卫一大叫,伸手一扯一扔,那蛇被甩到墙上啪的一声掉地上,头一昂,如道红光向护卫飞来,护卫身一侧刀一切,那红蛇一分为二 镇南只感脖子一麻,那麻还直往头去,他一晕眩,一踉跄。 护卫二上前一扶,护着他。 几乎同时,听到外面有哨声。 有人飞速而来。 护卫一斗蛇,护卫二护住将军,外面的哨声,这一切几乎在同时发生。 三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 几乎在哨声响起时,护卫二一摘身上的信号筒,屈身一滚,刚滚出门口,流箭飞来,他向后一倒,躲箭的同时,拼死一扔,手一带,把门带上,一道光冲天而上,带着清亮的鸣叫声,如神鹰啸九天! 因扔这信号,护卫二的肩头中了一箭,手臂中了一箭。 箭在哨声响起时,如雨向这小屋射来,屋内什么都没有! 还好,护卫二顺手把门带上了。 一顿箭雨过后,屋里没了声息。蒙面黑衣人,在这午后如幽灵般,向这老屋围了过来。 …… 几乎同时,在营里的秦将;陪在阿奴、明敏、明珠等几个女人身边的云海;与苏姨娘逛街的若男,听到信号后马上行动,均飞速往信号所起之地汇集。 阿奴当时正拿着一个猪头面具,想戴给云海,云海说很丑不要,阿奴非要戴给他,其他女人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 阿奴拿着面具正要硬往他脸上套呢,云海与他身后的两个护卫忽的俱表情一肃,转头、抬头。 “阿诚阿信留下!”云海抬脚就走!只留下这句话,就不见了身影。 阿奴手上还举着面具呢。 “这云海哥哥怎么啦?被我吓跑了吗?”她问。 “是我秦营的鹰啸令!”阿诚表情依然严肃说:“有人遇险了。“ “有危险他还去! “明珠忙问:”谁有危险?那边是什么地方?“ 阿信看了看那边,说:“今天出营的人都来了这个小镇,去那边的唯有回月亮村祭祖的康伯。” 明珠忙转身上马就向云海所去的方向追去。 她的护卫杨忠三人也忙跟了过去。 她拼命地学骑马,不仅是为了不输给阿奴和明敏,更为了有朝一日,能追上云海,能与他并肩驿马。 “回来姚姑娘!”阿诚在后面叫:“危险!” 明珠哪是他能叫得回来的。 “她跟去不是添乱吗?”阿信说。 “你们也去吧。“阿奴说:”我们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阿诚说:“两位姚姑娘,咱回去吧。” 那位追少将军而去的姚姑娘身边有护卫,而这两个姚姑娘身边只有他们,若他们走了,这几个姑娘出了事怎么办? 康伯有危险,谁敢保证她们没有呢? “好。“阿奴和明敏说,顺从地上了马车回了秦营。 她们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尽量不添乱。 阿诚阿信把阿奴两人送回营后就出去了。 第九百二十五章 月亮城内将星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等几人回营后才发现,大将军和将军夫人都不在营里。 她们心中都暗暗着急,但回了营后她们就出不去了,问其他将士出了什么事,也问不到什么来。 她们只能在营里忧心忡忡地等,尤其是明敏,她坐立不安。 营内将士当时是离得月村最近的人。 封守旗知道大将军去了月亮村,听到信号的那刻,他马上上马,带兵如风急赶而来。 他们看到了非常惨列的一幕! 大将军身边的两个护卫,每人一手扛着块门板,一手拿武器把将军护在中,与黑衣人厮杀。 两个护卫身上全是血,连脸上、发上都是,俱已成个血人。两个人身上还都中了箭。 秦将军们见此眼都冒火了,全仆了过来! 当守旗从护卫一的手中接过将军时,两个护卫才倒了下去。 什么是铮铮铁骨,这就是! 你没法相信浑身是伤,身上还插着不少箭的这两个护卫,到底怎么撑住不倒的,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们? 意志力,是种很神奇的东西。 它有时,能让人忘记死亡。 …… 云海策马往得月急赶,进入到一片小树林。 穿过这个树林,前面不远就是得月村了,忽的,人马俱一震,云海猛地一扯缰绳! 因为速度太快,那马嘶鸣一声,几乎人立起来。 旁边劲风一响,一支箭如流星赶来,云海一个翻身落了马,手往后,抽出了背后的剑。 树上有七个黑衣人落了下来与云海斗在了一起。 听声音,可知道还不断地有人向这边围了过来。 一番血战,云海解决了那七个人,但他也负了伤,左胸口有道伤比较严重,他左胸口本来就有伤,这些人像知道这件事一样,专找他的弱点。 他按住胸口起来时,第二批人围了过来,这一批人没有蒙面,个个面青眼陷,神情凶狠,向着云海扑了过来。 迎面那人竟真真的向云海凶狠嚎叫着走过来,云海拿剑一刺,那人竟不闪不避,依然直直过来,只听噗一声,那剑直穿过他的心脏。 那人愣了愣,低头,云海抬脚一踹把他踹倒,转身去战另一人了。 刚才那人就像活腻了来送死一样。 想不到这个人亦如此。 他就直直地向云海冲来。 如是再三,云海三两下就把十数人给解决了。 真是莫名其妙! 这些人全是活腻了来送死的吗? 搞什么鬼,搞埋伏刺杀却安排一群这样的草包! 当最后一人倒下时,云海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脸蒙黑纱,手持箫,箫上一个怪图腾,左手上戴着串手链,链上有红色的宝石样的东西。 这个女人,云海记得! 假装姚明珠在鬼地刺杀他的蒙面女子! 她的身形、穿着打扮和手上的箫还有箫上的图腾都跟鬼地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像野兽一样的人。 他毛发粗长、青面、陷眼窝,目冒凶光,像野兽一样向云海扑了过来。 云海以后他有多厉害呢,谁知他竟也跟其他人一样,就直直来送死的!剑尖在那,他也不懂躲,就直往剑上撞,个个都像等不及了,要冲过来急着送死好赶去投胎一样! 不一样的是,当剑穿过这人的身体,他的脸近在云海的眼前时 ,云海一愣,心如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一样,他震惊得都口吃了:“你,你,你是钱贵?“ 钱贵,康伯的那个孽障儿子! 我杀了康伯的儿子! 云海一时呆在那。 那钱贵受了致命之伤,本该立马倒地身亡的,但他却怒睁着血红的眼睛,如野兽一样嚎叫一声,伸手一抓云海的胸口,趁着云海愣神的时候,一抓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却一抓云海的腰把云海整个举起来,狠狠地一扔。 其间,这钱贵的心口还插着云海的剑呢。 “云海哥哥!”赶过来的明珠大叫。 云海刚好被扔了过来,她忙把马拉停! 她才刚会骑马不久,马术不精,加上见云海不知死活地被举起来,心中着急,这样忽的把马拉停,那马头一昂,她整个就被甩了下来。 直摔到地上。 娇滴滴的明珠,哪受过此等皮肉之苦? 她整个被马甩下来,竟也不知道疼,直爬起来向云海扑来。 云海落地时身一屈,一滚,手按在地上,抬头,看向把他扔了后还嚎叫着向他冲来的钱贵。 正在这时明珠扑到他身边::“云海哥哥 !她全身和身音都是颤的。“ 云海把她拉起一推,推开后,步一踏,手一抓抓住钱贵的手,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云海把钱贵摔了后步一移,来到明珠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那钱贵倒地后,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明珠吓坏了,这个人胸口还插着剑! 他不会疼也不会死的吗? 看他的表情,一点痛苦都没有! 云海向后一退,带着她连向后退了两步。 她惊恐地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紧抓住云海的手臂,她背后倒地的人也站起来了! “别怕。“云海说,一手揽着她,一手持剑,警觉地与那些人对峙。 明珠的四个护卫杨忠等也赶了过来。 第三轮打斗开始了。 第四轮…… 第五轮...... …… 明珠已经不记得云海他们把这些人打倒第几回了,但这些人却像不知道疼也不会死更不知道累一样,一次次再站了起来。 如此诡异之像,料是胆色再大的人也会胆寒。 要命的是,云海他们个个都累惨了,个个气喘吁吁,有些人,手抖得连剑都差点握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耗死在这的。 “退。”云海说。 所有人点头。 但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一直缠着他们。 “我们掩护,你带我们大小姐先走。”气喘吁吁的杨忠对云海说。 “好。”云海还没答,明珠就先答了。 主仆十几年,她对杨忠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吗? 谁知道呢?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护卫,命是她的,当然拼了命 也要先护她啊。 与其一起死在这,不如由他们拼死护着他与云海脱身啊。 “一起退。“云海是绝不轻易放弃战友的。 再一轮撕杀开始了…… 第九百二十六章 围师必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一人的人头被云海一剑劈了,那人轰然倒地,不再起来。 他们终于找到破解之法。 那些“怪兽”的头一个个被劈了。 明珠从没这么害怕过。 她吓得惊叫起连连,眼都直了。 “我开路,你断后,你左你右,你护着明珠在中。”云海三两下就下了明确指示。 他这个少将军对人下令,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是”杨忠他们答。 也许当将军的,他的军令,天然具有一种折服力,让人听从。 明珠神似被吓飞了,眼神迷离,被杨忠抱上马:“小姐,抱紧我。” “我要跟……”明珠上马才稍稍回神,她刚想说她要跟云海一起,但云海把剑往背后的剑鞘一收,顺手操起敌方掉落的一把大确刀,上马,往前去了。 明珠看得心惊胆寒,怎么能让他开路啊。 但他已往前去了,敌人如潮涌了过来。 明珠吓得紧紧抱住杨忠。 杨忠紧跟在云海的马后,终见识了这个少年将军的英勇! 他策马在前,所向披靡,一把大砍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几乎谁近谁死! 杨忠的血气瞬时被大大被引动。 四人如一支箭的形状向前射去,冲过第一关,云海一方损失一人。 四骑策马狂奔,突的,从一旁山坡冒出许多箭手,刷刷刷地万箭齐发。 骏马清啸,有的扬蹄,有的马失前蹄,有的向侧翻倒,云海等人被逼滚下马。 明珠滚在地上,灰头土脸晕头转向,她的头脑轰轰的,心怦怦的,完全无了思考能力,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很快,气喘得又大又急,浑身软绵绵,做什么都很吃力。 前、后、左都有敌人压了过来,众人被逼得往右。 身经百战的云海知道,这是兵法之中的:围师必阙。 围师必阙: 是指围敌时要留个缺口,避免因四围而激起敌人的破釜沉舟之势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留个缺口,使敌人向之逃亡,逃兵志衰,惶惶如丧家之犬很易对付,若在缺口方设下埋伏,就很易把对方全端了。 这里的地形云海不熟,要不,凭地型他大概能猜测得到对方会在前方设什么埋伏。 “要突围,别退了,一起向左。”云海说。 “突围不了了。”杨忠说。 一护卫已中箭受了重伤,勉强能走但不能战,杨忠、云海与另一护卫也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加上苦战已久,这几人已力怠,而对方人多势旺,根本没法突围。 多么无奈! 即使你把对方的用心与棋路看得清清楚楚,你明知对方下一步要落子哪里,目的是什么,但你的手上已无子应对了。 几人边战边退。 果然,所退之方向是深崖! 不能再退了! 再退就要掉入万丈悬崖,恐怕连尸骨都会全无! 只能硬拼了! 敌人围了过来。 为首一蒙面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一指:“把那女的给我留下享用,其他的,杀了!” 黑衣人蜂拥而上。 惨烈的一战就此展开。 三个护卫除了杨忠外,另两个很快就被解决了。 明珠吓坏了,此时此刻,她可曾后悔? 好好的太子妃不当,却非要跋山涉水跟着云海落到今天这一步? 谁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吓坏了,什么都没有想。 她只求死都要跟云海死在一起。 因为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她的目光都紧紧跟着云海。 而这时,因对方人太多,他们被冲散了,杨忠护着她拼死力战,而云海在一旁。 忽的,她看到那个坐在马上的人向云海射了一箭。 她大叫一声,推开杨忠向云海扑来。 云海听到她的叫声刚一转头,她就直撞入他的怀里。 她到,箭也到了。 她背后所受的箭力加上她的撞力一起,就把站在悬崖旁边的云海直撞入山下去了。 那是个万丈悬崖,估计对方是预着若有人掉下去就十死无生的了。 在掉落的过程中,云海抽出靴中之短剑,用力地向崖壁一插! 短剑划过,泥石齐飞,滑了好长一断,两人被一颗从崖壁里斜长出来的的松树给挡下来了。 那是棵古松,也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云海把明珠扶在松树叉上坐着,去看她的伤口。 他的眉皱了一皱。 “我要死了是吗?”她有气无力地说,明珠已是唇青脸白,一副将要死的样子。 这么高下来! 这已是她第二次从高处摔下了。 两次都是与他在一起。 “你不会有事的。”他说,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药瓶,把瓶塞拉开从里倒出一颗药来,喂她吃了下去。 “我去找出路,你在这等我。”他说。 “别离开我。”她虚弱地说,拉着他的衣袖,泪湿眼眶。 这在万丈深崖,半上不下的,往上一看,枝叶遮挡,看不到天,往下一看,深不见底,下边山风呼呼,似随时能把人刮下去。 这种地方,哪是出路啊,上下左右前后,都是死路啊。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管生或死。 “别怕,这松树像是有人种植的。”云海说:“我找找看这附近有无人家。” “这半山腰哪里会有人家呢?”明珠说:“疯子才会住在这种地方。” 云海伸手往上一指对她说:“有这种人的,在西北,有些人专住在悬崖上,甚至有些修行人,专在半山悬崖洞里过一生,你看,那些是桃树,这下面这一片是松树,而其他地方都是野草野花,只有这上下一片是桃是松。桃树可开花结果,可赏,可做粮食,而松树,则可赏,还可以挡风并作安全之屏障,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找。” 明珠依然抓住他不放,怕他一去不回了。 她才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下到半山腰来。 疯了吗? “我至少要找个山洞。”云海对她说:“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颗树上。”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困。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一靠,靠入他的怀里,轻声对他说:“我快要死了,你就在这陪我一会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孤单单死去,我想死在你怀里。” 终于,她泪珠滚滚。 他的心被触动,抱住了她。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他要找地方给她拔箭疗伤。 忽的,云海身一震,竖起耳朵,抬头望去。 明珠一吓,紧张起来,看着他,刚要开口,却看到他把手指坚在唇上,对她做了个让她别说话的手势。 明珠静静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除了风声,风吹树叶动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忽地,两人的头顶上树叶一开,一个怪脑袋露了出来。 明珠吓得尖声惊叫了起来! 第九百二十七章 小帅哥的初吻没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女人的尖叫声的杀伤力那可不是盖的,即使那是个将要死的女人。 那怪脑袋被吓得吱一声缩回树叶里去,一物从那缩脑袋的地方向两人飞来。 云海伸手一接! 是只桃子。 在平地,这个季节一般已没了桃子了。 但这半山崖的气侯和水土似乎不太一样,那树上的桃子结得正好。 个不大,但很红。 “是什么怪物?”明珠紧缩入云海怀里,紧张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问。 “是只猴子!”云海说。 云海把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给明珠:“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他说着,就穿过树叶丛,上去了。 他一消失,明珠的头脑轰一声,如忽地失去全世界一样。 紧张,瞬时包围了她。她看了看四周,下面山风呼呼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怪声,她吓坏了。 她紧张地抱住树枝,眼睛眨都不眨地直盯向云海消失的方向。 但等了许久,都不见云海回来。 她的眼泪哇啦啦下来,他出事了吗?他找不到我了吗?他不回来了吗? 他会丢下我吗? 他绝不会丢下我的!他曾不要命地救过我。 我要死了吗?死在这里,身体会掉到不知哪个地方去,摔得粉身碎骨,还会被野兽啃得渣都不剩……. 而云海哥哥呢,我死后,余他一个人在这半山腰怎么办? 在她等得快绝望的时候,云海终于回来了,他是坐在一个筐里回来的。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等多久,只是她自个觉得久罢了。 “那里真有个山洞,就在我们上面一点点。” “这是什么?”明珠问云海所坐的那个筐。 “升降所用的。”云海答,里面有个与从井里打水那个转轴类似的机关。 “上面真的有人住吗?”明珠问。 “恩。” “那现在上面有没人?” “应该没人。”云海说:“我叫没人应,上面的东西,也满是灰尘了,不是没人住就是主人出去许久了,我怕你等久,就先下来了。” 明珠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明珠说。 “你先上去。”云海说:“这个机关可以自己操作,也可以别人操作,你上去吧,我拉你上去,你再把这个放下来,我再自个上去就好了。” 云海说着就把明珠抱上那个筐里。 明珠已是虚弱得很了,云海给她吃的药有镇痛作用,现在药效渐渐退去,她越来越疼了。 两人上到了上面,云海收拾了一下,就扶明珠仆下,他想给她拔箭。 但明珠不肯。 “把箭拔掉我就会死是吗?”她问。 他说:“不会的。” “你骗我,上次杨忠跟我说他有个朋友中箭受伤,那箭一拔,他就死了。”明珠说。 “他伤在要紧处,你不是。”他说。 “我不要。” “让它留在那里你会死的。” “拔掉也可以,但你亲我一下。” “别闹了,你这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吗?”他说。 “你不亲我,那你让我亲一下也行。”她说。 云海看着她不说话。 “我都快死了,死前这样一个小愿望都不愿满足我吗?”她已经虚弱得不得了了,伤口疼得她一额头的汗,她的伤再不处理,她很快就会死的了。 云海不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吧。 明珠就靠了上去。 云海看着她越靠近,眼神躲了一躲。 明珠伸手捧过他的脸,说:“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云海不由得就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那刻,似有火花闪动。 明珠的唇印了上来。 我们小帅哥的初吻就这样被夺了。 心是否也同时失去了呢? 云海所遇的女人少之又少,而明珠,在认识云海之前,可是个游戏情场的。 两人在感情上对手,段数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她姚明珠就是吃定他了。 她正吻得忘情,忽感背后一阵剧痛,她痛得晕了过去。 这秦云海真不是人,在如此激动人心、让人晕菜的时刻,他竟还能分心趁她不备把她身上的箭拔了。 她醒来时发现,她所睡的地方,如一个类似炕头的东西,下面烧了炭,洞里也烧了炭暖暖烘烘的。 她的身上盖了云海的衣服,而云海不知到哪去了。 “你要快点回来,千万别出事才好。”她担扰地想,看了看他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拿到琼鼻前臭了臭。 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清凉的味道,想起那甜蜜的一吻,她羞涩甜蜜地笑了。 正傻笑间,他回来了。 见到他,她的眼眸瞬时亮了好多,似驻满了星辰大海。 秦云海就是她的星辰大海。 “你去哪了?” “找点吃的,并找出路。”云海说着就进洞来,把在外弄好的一只怪鸟支到架上,放到炭上烤,并顺便加了点柴火。 “找到了吗?” “没有。”云海说。 明珠看了看后面,看到有过道:“那里面是不是还有房子?” 云海恩了一声说:“你不要进去,就在这外面就好了。” “为什么?” “里面阴凉潮湿阴森森的,对你的伤不好。”他边说边翻着烤架上的怪鸟。 明珠心中涌起一阵甜蜜,他终于开始处处关心我了。 他忽地抬头看她,问:“你要喝点水吗?” “算了,这地方,我想喝,恐怕你都找不到水。” “有的,出外面拐个弯就有泉水。”云海说着用下巴往一个方向一指:“那炭上热着的壶,里面是滚水。” 明珠惊呆了。 “这么高的地方,竟然有水!” 云海看她一眼,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见识真是太少了。 “很多高山上都有水的。” “不是说水往低处流的吗?”明珠一头雾水:“高山上怎么会有水的呢,即使下雨积了水,也很快就流没了的吧,怎么会有水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水有吸附能力啊,只要有介质,它能到任何地方。”云海说。 明珠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云海。 云海没法,就给她举了个例子:“你把毛巾的一头浸在水里,另一头举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是不是整条毛巾都湿了呢?这就是水的吸附能力啊。” 明珠似乎理解了,看着云海嫣然一笑。 云海也许是受不了她的目光,也许是受不了她的笑,移开了目光,专心去烧烤去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生离死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人吃了早餐后,云海跟明珠说要她应该换药了。 她嗯了一声。 换药,需要把旧药清了,把伤口清洗一下再上新药,这难免就会有肌肤之亲,尤其是她伤在胸口。 也不知道他昨天是怎么给她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的。 她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但细一想,她就不由得脸红。 她脸红红地把胸前衣服解开,露出伤口。 云海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了旧药和清洗伤口。 她脸红心跳的同时,也疼得满头的汗。 终于,药换好了。 他说他出去找路了。 明珠恩一声他就出去了。 他急着要回营。 军队打算在这里驻扎三天,因而他想争取在军队拔营之前回到营地。 他出去了,就余明珠一人在窑洞里坐着,里面暖洋洋的,她喝着他为她泡的花茶(他在外面摘的新鲜花儿,用山泉水煮了,好喝得很。),吃着他为他摘的野果,心中惬意,她的心里可一点也不着急走的。 正心里爱得火热的她,此刻的情况是:她能跟他在这里呆一辈子。 她探头,看到外面正下着雪,心里有点担心他,这雪天,到处滑滑的,若他不小心一个失足…… 那我怎么办? 若余她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她恨不得马上死去算了。 她越想越担心,不禁披了他的衣服,就出得洞来。 谁知刚一出来,却被拐角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她轻呼一声,定睛一看,不禁噗嗤一声掩嘴笑了起来。 云海正靠在拐角处自已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他伤在胸口。 她出来时,他猝不及防,手慌乱地把衣服一拉,脸红了。 明珠忽地觉得他很可爱。 心里真是爱死他了。 有些男人,夏天还赤着胳膊在街上晃呢,他只露了露胸口竟还害羞! “你干嘛要躲在这里上药?”她嗔笑道。 因为里面有你在啊。 他不答而是反问:“你出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想出来找你。” “不用担心,你进去吧,我走咯。”他说着就要走。 “等等。”明珠赶上一步,拉住他:“进去上药啦。” “上好了。”他说。 “哪有,我明明看到你刚把伤口清理好,没有上药。”明珠说:“你一个人怎么能上好药嘛,进去我给你上药。” “不用了。”他忙道。 “快进去了!”她说着就把他往洞里扯:“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刚才你也帮我上药,你不进来,那我以后也不让你给我上药了。” 说得他好像有多稀罕给她上药一样。 他没法只得跟进来。 她把他往炕上一推,伸手抢过云海手上的药瓶:“坐好,我给你上药。” 她伸手去扯他胸前的衣服,也许是出自本能,他伸手挡了一挡,明珠伸手一拍,就把他的手拍开了。 他刚才自个在外面把伤口中清理了。 看到他胸前的伤口这么狰狞,明珠的心一痛,眼圈一红。 他的伤,是她让人造成的,当时多么凶险!若他死了......真是不敢再想。 “对不起,我那天真是醉疯了!”她说。 云海不说话,伸手要把衣服扯上来。 明珠伸手一拍,再把他的手拍开了:“别动了。” 她把药瓶里的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扯了身上一块布细心地帮他包扎。 她曾蒙面去过子规的医馆,见馆中的医女和子规都是这样帮别人包扎的,她有样学样,学得有模有样的。 终于包扎好了。 她抹了抹汗,一抬眸,见云海正稍低头望着她。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 目光一接,如有魔力,就移不开了。 她情不自禁,就靠上来要亲他。 他如忽地清醒,眨了眨眼,头向后一移,人站了起来,边把衣服穿好边往外走,边说:“我找路去了。” 明珠一个人在洞里傻笑了许久呢,因她的身体正虚弱,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笑眯眯地睡过去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睁开朦胧睡眼,却被眼前一个放大了的脸吓得尖声惊叫起来,急往后缩! 这洞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个怪人! 那个正俯下身来打量她的人捂住了耳朵! 洞口风来! 云海冲了进来! “云海哥哥!”明珠大叫。 云海冲到她身边把她护在身后,看清那个多出来的人的面目后,一愕:“前辈!” 明珠蒙了:“你认识他?” 怪人:“是你这小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被人追杀掉下来了。”云海答。 老头笑了一笑:“你小子命真大!上次在鬼地遇到我,这次掉崖不死,还掉到这里来了。” “这个窑洞是前辈您开的吗?”云海问他。 “子规的师傅开的。”老喇嘛说:“我正打算在这里闭关修练呢,你们受伤了吗?能走动吗?” “都受了伤,但暂无性命之虞。可走动。” “那小子你该回去了。” 明珠以为这个出家人没有一点同情心的,正急着赶他们走呢。 云海倒不在意:“我也正想快点回去呢,前辈,您可否指点出去的路?” “跟我来。”喇嘛说着就先往窑洞深处那个过道拐去了。 “走。”云海过来扶明珠。 明珠有点蒙圈:怎么说走就走呢? 她紧紧拉着云海的胳膊,两人就跟在老喇嘛的身后走了。 过道尽头,云海以后是尽头,其实不是。 老喇嘛把旁边一个烛台一移,尽头处的石头开了。 三人出得洞来,老头向前一指:“你们从这下山去,山脚有个养马的人家,你可以向他买马买马车等,自个问路,回去吧。” “谢谢前辈。”云海说。 老喇嘛伸手拍拍云海的肩头:“年青人,生离死别是人生必经之路,看开一点吧,走吧,永远不见了。” 老喇嘛说完转身就进洞了,石头落下,在外看来,眼前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山坡,没人知道内里另有乾坤。 “这老头真奇怪,哪有人跟人道别说永远不见的!”明珠说:“而且,你都没有表现对他有什么依依不舍地,他竟自个自作多情,让你对你们的分别看开一点。” 当时,他们以为老头口中的生离死别的意指是云海与他的这次分离。 云海对他所说的永远不见,倒不觉得奇怪:因为云海知道他们都是不走寻常路之奇人,行事不同常人。 “走吧。”云海对明珠说。 两人相扶着就往山下走去。 第九百二十九章 软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刚才那老头是谁?” “子规的师傅身边的护法。”云海答。 “他说你命大,上次在鬼地遇到他是什么意思?” “在鬼地,是他救的我。”云海说。 明珠本对那老头印象不好,现在却对他万分感激。 两人下到山脚,果然见到一个牧场,他们去买了马、马车,问了路后,就急急往营地赶。 “少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士兵一见他,就忙说道:“大将军出事了。” 云海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康伯出事,父亲正难过? “出什么事了?”他边往营里走边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 明珠跟在他们身后。 云海跟着士兵来到中帐时,傻住了。 他看到中帐里停着个大灵柩,他娘穿着麻衣坐在旁边。 “娘。”他走到她娘身边。 “回来了。”秦夫人声音有点喑哑地对他说。 云海看了看那灵柩。 “是你爹。”秦夫人说。 明珠一惊,不由得看向云海。 只见云海眉一拧,脸色变了变,看向那灵柩,他在那站了许久,都没伸手去掀那盖在尸体上的布。 他没说话,也没有多大的痛苦表现出来,但明珠的心却疼得一抽抽的,那一刻,好似能深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终于,他伸手掀开了那布。 在几乎一看到大将军的面容的同时,他的脚一软,跪了下去,悲痛地叫了一声:“父亲。” 她看到他颤抖着手,去摸了摸他父亲的脸,泪滴了下来,头伏在他父亲的胸口。 她已知道大将军不是云海的亲生父亲,这件事,云海之前告诉过他的。 但这一刻,她感受到,他们的父子之情,比人世间许许多多的亲父子的似乎都深得多。 明珠心痛得不由得向前,屈身在他身边,伸手按在他的肩头,叫了一声:“云海哥哥。” … 由于大将军的遽然离世,大军返程,皇帝下的令。 在返回的这几天里,阿奴快哭死了。 眼都肿了,也吃不下饭。 云海整个都瘦了,本就不太爱说话的他,一路都不再说话。 除了赶路,他其他时候都在发呆。 赶路的时候,他都大多时候是坐在马上发呆的。 明敏也快哭死了。 多好的大将军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一生戎马,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啊,你为何会如此英年早逝? 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呢? 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你为何要让云海哥哥经历如此悲伤的事,你为何要让他如此难过? 苏姨娘也坐在马车上直抹泪,对自己、对她的女儿、对少将军的未来,甚感担心。 大将军没了,秦大将军府的主心骨遽然失去,云海年纪尚轻,将军府又有那么多的敌手,那么多人对大将军的兵权虎视眈眈,云海将何去何从?秦营将何去何从? 明珠的心属比较硬的那种,对别人的死亡,她一般没什么触动的,当初她祖母死,她都没有什么感觉,她的三哥死的时候,她倒是悲伤了一段日子。 然,秦大将军的死,却让她很难过。 因为云海很悲痛。 他的悲痛,她的心似乎能感受到并与之共鸣。 因为整个秦营,似乎都笼在深切的悲痛中。 她处在这个环境中,受到了感染。 她同时,亦有点气怒:我与云海哥哥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展,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如今似乎浸在悲痛中出不来,其他的事,他都不管了。 …… 皇帝亲自出城来迎灵。 这是前所未有的规格。 帝都城,几乎所有的人家,门前都挂了黑色灯笼。 这几乎是全民悲伤的事。 万民景仰的大将军,边境的保护之神,仙逝了。 云海落马,向皇帝施礼,皇帝伸手一扶他,然后踉跄走到灵柩旁,扶柩痛哭。 皇帝出迎,当然,百官也跟着来了。 陛下哭了,百官自然也不敢不哭。 一时,哭声一片。 “陛下,节哀顺变。”海公公说。 皇帝最近接连悲伤,身体差了很多。 大将军的灵柩在将军府停灵一天,以便跟亲友道别后就要下葬了。 停灵的这一天里,人来人往,来送别的人络绎不绝,俱是身份非凡的人物。 有常、君柔、来之、安之、阿奴、子规俱与若男和云海一起,为大将军披麻戴孝。 送灵那天,天暗沉沉,阴风阵阵,雪花飘飘,如天地亦为之悲伤一样。 阿奴正伤心难过得紧,连李君慈不仅没来迎大将军,更没来送大将军最后一程的事,她都没有心思多想了。 她觉得,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寒冷的一个春天。 明珠本想一直陪在云海身边的。 但她一回来,天保就过来要接她回家。 她不肯,她娇蛮惯了的,天保都管不了她。 最后,她爹过来了。 她是外人,而秦大将军府主丧,外人是不能留宿的,秦夫人正伤心管不了事,云海更不管这些了,苏姨娘派人“请”她回去。 她不肯回,刚好她爹过来,才连哄带骗地把她带了回去。 他爹说她是外人,留宿主人家,对主人和她都不好,让她先回家,明天一早再过来帮忙。 她这才勉强跟着太师大人回了家。 然,她这一回家,当然就出不来了。 因为她一回到家,太师大人就变脸,把她关了起来。 原来她的这次“找娘”,是偷偷行动的。 所以身边跟着的人才少。 太师大人,都不知有多担心太子对她会有不好的想法呢。 太子已经顺利度过夜晏案的难关,太师大人本来因夜晏而摇摆的国丈梦又坚固回来了。 对将军府他反倒不怎么上心了。 秦大将军嗝屁了,剩下孤儿寡母,能成什么气候? 将军府的对手们,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将军府恐怕会大难临头了,若这时跟秦府走得太近,恐怕会引火上身。 这墙头草般的太师大人本想把苏姨娘和明敏也接回家的。 但,这出去的婆娘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死都不肯跟他回家,她说她与明敏已是将军府中人了。 即使秦大将军死了,这太师大人也不敢在秦府里撒气,毕竟,大将军府如今依然是大将军府,大将军还在大厅里躺着。 皇帝带百官迎灵。 大将军虽身死,但功绩还在,万民的景仰还在。 他这时若在将军府里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出来,恐怕会引起公愤。 于是他只得忍气只带了明珠回来。 一回来,他就把明珠关了起来。 第九百三十章 鸿雁传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大人狠狠地把明珠训了一顿,还警告她:“你已接了皇家诏书,收了皇家的聘礼,若行为不当伤及皇家脸面,将累及全家!我不管过去你与秦云海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没有关系!如今的秦家,如过河的泥菩萨!你若不想他们死得快一点,然后拉全家跟着他一起死的话,就给我好好在家里待着!待皇令一下,你就嫁给太子吧!” “我不嫁!” “现在不是说你不嫁就能不嫁的!”太师大人要被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气死了,拂袖而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明珠在房里,又撕又砸又哭又闹。 当撕无可撕,砸无可砸,声音嘶哑时,她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你别发疯了!”天保在她的屋外怒道:“秦云海那嚣张的王八蛋要玩完了!你给我安心的嫁给太子,当你的太子妃吧!” “二哥,放我出去,我求你了。”明珠在在门内叫。 “别做梦了!”天保扔下一句就走了。 明珠倚着门滑坐到了地上,哭惨了。 她的心里既担心秦云海的情况,又害怕皇家会忽的下令让她与太子成婚。 她更焦灼:她与太子的婚事,似乎真的很难退。 这还用想吗,与皇家的婚约,哪是想退就能退的呢? …… 皇城,太极宫。 在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中,太后登上了西望的晏客亭。 她问身边的嬷嬷:“今天,征远大将军出殡是吗?” “回太后,是的,这个时辰出殡,此刻,应该起行了。”嬷嬷答。 太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雪花,长叹了一口气,低头望向了手中的锦盒。 这个锦盒正是秦镇南向阿奴求情时,呈给太后的。 太后打开锦盒,如拉开沉封的记忆之幕: “送给你的。”15岁的苏怜捧着个锦盒,脸红红地伸给马上的少将军。 “是什么?”少将军问,边问边接过锦盒并打开。 他从盒里掏出一根羽毛来左看右看,似乎是想不明白干嘛送礼要送根这个玩意,还要用一个这么贵重的锦盒珍而重之地装起来。 “这是雁翎。”苏怜说: “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只要有你在就从没人敢欺负我,为感谢你,送你的,你凭它,可以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答应吗?我让我爹向你家求婚你也答应吗。”玄衣战甲,雄姿英发,剑眉星目的少将军,在马上微微一笑问。 从小到大受他保护宠爱的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脸红透了,扔下一句:“反正就是答应你一个条件就是了。” 她说着娇羞地转身就跑。 “等我回来!”少将军对着她的背影叫。 “别太久哦!”她步一顿,回头应。 少将军一笑,把锦盒揣怀里,坏坏而又得意地一笑:“别以为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大雁,当时是太元人上门求婚的必备之礼之一。 当时的有情男女,都用雁翎定情呢。 “等我回来娶你!”将军向她叫。 她又羞又喜的样子真是太带劲了。 只见的粉面羞红,笑着跺了跺脚才走了。 两人鸿雁传书诉相思了两年。 然,两年后, “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他回来时,她却要嫁给别人了。 婚期在三天之后。 “我,我家接了诏书。”她说。 “是你想嫁给他,是你想当王妃,否则,若你不愿意,他就绝不会娶你!”他紧逼不放。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用骗我!我与他的兄弟之情超过你的想象,我们无话不谈,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他知道我跟你……”她紧张。 他看着她,目光煜煜,似能透过皮囊,直透人的内心。 她低下了头,泪珠如串串珍珠滑落,轻声说:“你一走就是两年,还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不知道。”他忽地说。 “什么?” “他不知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我没告诉过他,但他与你之间的事,他大多都告诉我了。安心做你的王妃吧,比起北境的风霜雨雪飞沙,帝都的繁花锦衣玉食确实更适合你,你没错,错的是我。” 是你长大了,我依然幼稚。 是你早就面对现实了,我却依然活在梦幻里。 爱情,是短暂的梦幻。是篇幅很短的童话。 “殿下,这是臣的贺礼,祝你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请恕您的婚礼臣不能参加了。” “你为什么不等喝了喜酒再走?” “我爹传来消息,说北境情况紧急,让我速速过去。” 那一年,王成了皇,妃成了后。 “冯将军,大将军为什么不回来呢?” “大将军说他此生不想离开北境,他的心遗落在了北境,他的根此后就扎在北境了,他让您安心,有他在定会保北境不失。” “他的心遗落在了北境?什么意思?他在北境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吗?” 冯将军愕了愕,想了想,答:“是有个姑娘一直跟在大将军身边。” “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皇帝双眼发亮,一脸好奇,如民间爱探是非的妇女。 “ 是营里照顾将军起居的厨娘的女儿,厨娘病故,将军又吃惯了厨娘的手艺,一时胃口不好,且大将军听说厨娘的女儿继承了厨娘的手艺,再加上,这厨娘母女俩本就是因水灾而活下来的孤儿寡母,如今母死只余这孤女,无所依止,将军一时可怜她,就把雇入军中当厨娘了。大将军本来只让她煮一日三餐,其他不用她做的,但,她做的,就有点多了,对大将军无微不至。” 皇帝一笑,似乎从这冯将军的话意臆测出很多事来。 “大将军该成个家了。”皇帝笑道:“你回北境时,顺便带着朕给大将军赐婚的诏书和贺礼去吧。” …… 太后将锦盒合上,如将记忆的幕拉上。 泪珠从脸旁滑落。 她看着远方,轻轻唤了一声:“大将军。” 她叫的是哪个大将军? 没人知道。 忽的, 天空一声清长的雁鸣! 她抬头,看到一行雁往北飞去。 雁北归了吗? 冬天终于要过去了吗? 不,太后娘娘,太元国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你的冬天,也才刚刚开始。 第九百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送完殡回来,已是晚上了。 了规刚回到姚宅,就接到下人来报,说有客来访,找子规的,正在客厅等。 子规就来到了客厅。 来访之人,出乎意料,是汪净慈身边的大丫鬟之一:如心。 这家人不是很忌讳丧事的吗? 如心一见子规,就上前,非常规矩的向子规施了个礼。 “请坐。”子规说:“听说姑娘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是我家夫人听了有关大将军的事很悲痛,并派奴婢来问问姚姑娘,想不想弄清楚大将军遇刺的真相?想不想为大将军报仇雪恨?” 万语冷笑道:“你太师府的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是有事相求,那就开门见山吧,拐弯抹角的,浪费双方时间,我家姑娘时间宝贵,没时间跟你在这绕来绕去的,如心姑娘您若不能直接了当,那就请回吧。大将军遇刺的事,朝廷和将军府自会追查,为大将军报仇的事,也不劳尊驾费心。” 太师府的人,哪里“高”往哪站,如今,正值大将军去世,姚二小姐与武王的婚约解除,这姚家现在正是“低霉”之地,这太师府的人竟上得门来,明显是有事相求,没事的话,恐怕求她们登门他们都不会登的呢。 难不成这女诸葛得了什么别人治不了又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要来求子规出手? 有求于人竟还故弄玄虚,问什么想不想弄清将军遇刺的真相,想不想为大将军报仇? 这不等于“问儿子想不想娶媳妇----明知故问”嘛? 有事求人,还想让自己站在助人的高地上? 真是自以为聪明,把别人都当了傻子! 万语最鄙视这些。 而拆台并让人下不来台,这似乎是她所擅长的。 如心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很是尴尬。 “当然是想的。”身边有这样一个爱拆别人台的丫头,子规不得不经常给人铺台阶:“不知太师夫人有何指教?” 若太师夫人真的有什么发现的话,子规不想有一丝错过。 “是这样的,我家大公子得了怪病,这个怪病的症状与少将军所遇到的一群“野兽人”类似,都是没有意识,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但稍有不同的是我家公子知冷知疼,感知还是有的,就是精神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请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家夫人知姚大姑娘您医术高明,特派我来向姚姑娘您求救。”如心说着,跪在地上:“姚姑娘,救救我家小姐吧。” 被万语刺了一刺,这如心终于知机,求人有求人的样子了。 “你家大公子现在在哪里?”子规问。 “在月亮城。” 原来汪静慈也在月亮城,并不是如明珠所言的在先哲城。 明珠为了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搞定秦云海,所以把地点说得越远越好。 明珠这人,虽比较自私,虽然心心念念在秦云海的身上,来来去去也跟着他,但她对她大哥还是很关心的,她知道她大哥得了怪病,想起与秦云海遇到的“怪兽人”,跟家丁所报的他的大哥的病情有点相似,于是她在跟着秦营回还之前,写信把“怪兽人”的事告诉了汪净慈 。 万语冷笑一声:“要看病的话请来医馆!我家小姐不是你家私人大夫,更不是专为你家大公子服务的奴才,她是为天下所有病人治病的人,让她丢下其他病人,千里之外去为你家公子一人看病,恕难做到,您请回吧。” “此次出行所需全由太师府承担,医药费也全凭姚姑娘开口。”如心说。 “说得我家一个救死扶伤受万民敬仰的姑娘像个趁人之危胡乱收诊金的卑鄙小人。”万语怒。 “姚姑娘,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家……”如心急了。 “我姚家不缺你太师府一点医药费,有病请来医馆看病,请回吧。”万语说。 “姚姑娘,小的不会说话,有得罪之处请您见谅,小的真的没有丝毫对姑娘您不敬的意思,实在是我家公子病得很奇怪,根本不便于行,姑娘您一向妙手仁心,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如心跪下乞求。 万语还再待说话。 子规伸手一按她的肩头,对她说:“收拾一下,交待一下,咱走吧。”把如心扶起来:“烦您带路。” 子规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况且,疑难杂症,有挑战性,她很想会一会,再说了,这事,真的有可能与大将军的案件有所关联,若这样的话,子规就更不能不去了。 “谢谢姚姑娘。”如心感激涕零。 …… 子规收拾一下,拿了些必带之物,就与万语、如心出阁楼来。 “姚姑娘,我家夫人吩咐,为保险起见,我见您、请您还有把您带到月亮城的事,都不宜外宣,所以,咱能从后门低调地走吗?”如心说。 “当然可以。”子规说。 三人就向外走,刚出到院子,就叫到一声唤:“子规。” 子规顺声一看,见是“荒唐公子”巫灵山。 是九叔带他过来的。 九叔:“大小姐,小侯爷说他非要见您,小的就把他带过来了。” “好。”子规说:“辛苦了。” 九叔就退了下去。 灵山看到万语拿着行囊,一个丫头提着子规的药箱,而子规背着药蒌。 “这么晚了,您是要外出吗?”灵山问。 大将军死了,她这几天又伤心又为丧事操劳,怎不在家好好休息呢? “我要出诊几天。”子规说:“你找我有事吗?” 这荒唐公子自从进了子规的医馆后,竟不荒唐了! 真是惊掉帝都所有人下巴的事! 国公和国公夫人更是大喜过望! 曾听到有人颂扬过子规的神奇事迹。 其中,有这样一件事: 她有次出诊,不开方,不用药,不下针等等,只号了号脉,并跟那个病得看似快死的病人聊了大半天后就要走。 那病人的家人求她开方用药,她说那病人不是病在身,而是病在心,不用浪费药。 那家人一听不用浪费药,以为病人活不成了。 谁知子规说:“她的病好了,不用担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家人蒙圈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 遇筏登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谁知,那个病人的丫头欢天喜地地出来,说小姐叫饿了。 这个小姐,前几天可是吃什么吐什么的。现在竟然叫饿了! 家人们欢天喜地,依子规所言给她熬了粥。 这病人吃了粥后,竟起床梳洗,心情爽朗,就像从没病过一样。 于是,子规不仅能治身体上的病,她还能治非身体的病的事就被传开了。 越传越玄幻,甚至传到她能治灵魂上的病!甚至夸张到有人传她能抓妖治鬼! 真是嘴皮子一张,什么话说不出来的? 但是,这些话就是有人信,信的人还不少。 其中,就包括国公夫人。 因为灵山这个像中邪了的孩子,自从跟了子规后,邪病就好了,整个人就正常了。 他还跟家人解释,说他其实根本就没喜欢过男人,是他不想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就故意整出来的一套,以前的所有荒唐事都是演戏,都是假的! 虽然,国公与国公夫人严重怀疑这是他的“病”好了之后,知前耻而为自己找的台阶。 但两老依然欢喜不已。 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反正,他现在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还是个乐于助人、孝顺好学的孩子,还当了子规的徒弟。 本来子规是不想收他的,觉得他不好。 但相处下来后,子规就收下他了。 ...... “我,我祖父进宫见陛下顺便给太后请安,太后得知我祖父最近睡眠不好,就赐了三坛西域进宫的葡萄酒给他,说是睡前喝一杯能助眠,祖父给了我两坛,听说这东西能美容助眠,我就全拿来给你了,呵呵。”他说着看了看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如心看了他一眼。 眼前人真是那个名震帝都的荒唐公子吗? 怎么变得傻憨傻憨的了? “哦。”子规伸手接过那两小坛酒,说:“谢谢了,还有事吗?” “没了。”灵山说。 “那你先回去吧。”子规说。 “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不用了。”子规说。 “我陪你去。”灵山说着,竟过来,一把抢过如心手上的药箱,说:“我陪你去。” 子规:“要出远门的,要离开好几天呢。” “我不怕,我陪你去。”灵山坚持:“我让人回去跟家人说一声就行了,说我陪你出诊,要过段时间才回。” “姚姑娘,咱快起行吧。”如心着急。 子规没办法,就说:“那行吧。” 灵山就跟家丁甲交待一声,带着霍元乙就跟着子规上路了。 他也不急着问去哪。 子规在路上把实情告诉他了。 他说:“你怎不早说,早说的话,我让霍元乙开大队来保护您了。” “此行,不宜张扬。”子规说。 “哦。” ...... 云海在祖祠。 他一身黑衣,负着手,站在祠中,望着他父亲灵牌出神。 阿奴来找他,在门口看了他一会,才抬脚进来了,静静站他身边,抬头,也去看那个灵牌。 一会,她唤了他一声:“云海哥哥。” “嗯?” “封将军带着大军北行了是吗?” “恩。” “咱们呢?咱们继续留在帝都是吗?” 大将军死了,大将军的许多担子就转到了云海的身上了,其中,阿奴这个“重担”自然也转到了他的身上。 “待父亲头七过后再说吧。” “陛下派人过月亮城去追查大将军遇刺一案了。” “恩。” “子规也过去了。”阿奴说。 “恩。” “我二哥也派了三哥、四哥还有七哥过去了,不过他们三个与子规一起,只暗助她。” “恩。” 阿奴转头看向了他。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伤心。”她难过地说。 一路上他都不怎么说话,回来,也一样。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轻声说:“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快离开我,我常想着,等他老了,解甲归田了,我就陪他和娘(还有你)吃遍他们想吃的东西,走遍他们想走的大街小巷,遇遍他想遇的风土人情,看遍他想看的山山水水......” 为什么,一个两个地,都要这么快地离我而去。 他说着,泪就下来了。 “云海哥哥。”她哽咽:“这人世,是个苦海,人在苦海中浮浮沉沉,或还债、或欠债,或修福或折福,或功德圆满或恶贯满盈,或上天堂或下地狱,或继续在苦海浮沉......义父那么好的人,他一定是功德圆满,遇筏登岸而去了,他离了苦海了,你不应悲伤。”阿奴说。 劝人一套一套的。 可是,她自个却伤心得要死。 “有人说,将军杀人无数,是要下地狱的。”云海说。 阿奴摇了摇头:“那是凡夫俗子的俗见俗解罢了,凡眼所见,只见将军杀人,却不见将军救人。法眼所见自然不同,法眼见的是将军保家卫国,护卫太平,救了更多的人。” 云海的目光终于离开那个灵牌,看向了她。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说:“义父现在一定在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提着食篮过来要给云海送点吃的明敏,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站住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到一声咳。 她转头一看看到是姚安之。 “二公子。”她轻声招呼。 “你站这干嘛?”安之问。 “云海哥哥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我过来给他送点吃的。”她说。 “那进去吧,别让饭食凉了。”安之说着就先抬脚往里走。 “哦。”明敏也忙跟上。 还没迈进祖祠,他就先咳了一声。 阿奴转头看了过来,说:“二哥,明敏,你们怎么一起过来?” 她边说边松开云海的手,云海转头,继续看向那灵牌去了。 安之边进来边说:“过来看看将军,碰到姚二姑娘正给云海送吃的,就一起进来了。” “云海哥哥,吃点东西吧。”明敏说。 “娘吃东西了吗?”云海问。 “我娘给她送了粥,正陪她吃。”明敏说。 “你把东西放下吧,我一会再吃,你去陪娘她们吧,不用管我了,我没事。”云海说。 明敏轻轻嗯了一声,把食篮放下就退了出去。 “你没什么事的话,也回去吧,我跟云海有点男人之间的话要聊聊。”安之对阿奴说。 阿奴转身就跟着明敏出去了。 “云海哥哥没事吧。”明敏出到门口,回头看他们的背影,轻轻问身边的阿奴。 “放心吧,会过去的,不管多难,总会过去的,人,总要向前走的。”阿奴说。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星沉说。 “你要去哪?”明敏问阿奴。 “去武王府。”阿奴附她耳边轻轻说:“我偷偷去的,别告诉别人哦。” “额~”明敏震惊地看着她远去。 第九百三十三章 突破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马车往武王府而去。 车上的靖和公主对同在车上的阿奴说:“是你硬求我带你去的啊,出了什么事的话,别怪我啊。” “不怪,不怪,谢谢公主殿下。”阿奴说。 “举手之劳,谢倒不用了,以后多在你二哥面前说下我的好话就成。”公主说。 大将军出殡,都不见李君慈出面,阿奴用膝盖想也可想知李君慈出事了。 她抓住靖和公主百般追问,靖和受不了了,就告诉了她原因。 她得知原因后,得寸进尽,緾着公主带他去看李君慈。 公主被她緾得烦不胜烦,就答应偷偷带她去武王府了。 她偷偷坐公主的车驾去,外人就不知道她去私会武王。 ....... 君慈一身白衣银袍,站在晏客亭里,负着手望着北方出神。 小明来到他的身边,说:“殿下,离火传来消息,北牧的伏线来报,已查明,偷偷出入北牧四王子府的太元人是漕帮的帮主雷霆。” “漕帮”君慈冷笑一声。 当年在北境刺杀他的漕帮!当时领头的那个刀疤男,是漕帮一个分堂的堂主。 事后,这个漕帮帮主亲自提了那个堂主的人头向秦营赔罪。 称是这个堂主被人收卖,才干出这样糊涂的事。 把他漕帮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不过当时君慈和大将军还有云海等都回帝都了。 坐镇的是冯启。 冯启就把雷霆也绑了。 雷霆一受缚,漕帮就成“群龙无首”之状,大乱了起来。 这个大乱是指扰乱社会安全。 漕帮势大,水运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 而且雷霆又与苏太后有亲。 苏太后最小的一个弟弟娶了这个雷霆的姐姐。 也就是说,他是苏太后的小弟弟的小舅子。 太后的弟弟入宫,说那个堂主本来也不知道他刺杀的人是皇家的人。 那堂主只是被人收买,在北牧制造动乱想影响两国和谈,此事被雷霆查出,已将其砍了,向秦营陪罪。 这事,雷霆也被蒙在鼓里的,他是冤枉的。 当时国内动荡不安,盗乱四起。 太后就下懿旨说凶徒既已伏诉,那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必牵连他人,指示冯启放人,让其尽快回去维持漕帮秩序。 加上昊帝登基,大赦天下,这雷霆就被放了。 ....... “是的。”小明答:“漕帮,最近他们还频频动作,水路出现多起商船被劫的案件,这些案件恐怕与这漕帮脱不了干系,姚家的几条商船被劫,姚来之就报案称怀疑漕帮与海盗勾结作乱。” “他有证据吗?” “没有,但他说,漕帮向他收保护费,他姚家不肯出,就出事了。” “保护费?” “海盗、水盗出没,商船出入安全受到威胁,漕帮就收保护费,让他漕帮出人护送商船,这保护费高得惊人,许多商队叫苦不已。” “让强盗横行,是官府无能!相应的地方官员是吃干饭的吗?”君慈怒! ”地方官府有过多次行动,但大海茫茫,海盗犯案就走,真不知从哪个方向追起啊,而在水路,水茫茫,而且水路两旁大多是山是林,他们犯案也很容易逃跑,官府很难抓人,官府和商队都说这些强盗如神出鬼没一样。” “这些饭桶!”君慈怒。 “不排除官盗勾结。”小明说。 “查清楚。”君慈说:“线理直了,就没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了,出入帝都的商队呢?都没有问题吗?” 小明皱了皱眉,说:“不知道是不是咱查错方向了,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 “人数也没有问题吗?” 小明摇了摇头:“查过了,没有,外商经入,每个人的身份都登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就奇怪了。”君慈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并潜伏在帝都的呢,几次交锋,他们也死了不少人,应该会有增补才对的。” “会不会是以前没登记清楚所造成的遗祸。” “那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啊,听夜影说,上次,他们从皇觉寺救阿奴时,就有北牧人和扶桑人等,人数不少,而我们盯住商队的人,并没发现商队有什么不妥。”君慈说着踱了踱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藏在哪里?” “除了商队,真想不到他们会怎么混进来?”小明说。 “上次给太子献策的,说截到你给蒋方的那封问候其老母的信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小明说。 “是谁?” “大理寺主薄林靖。” “是他?” “恩。” “怎么查出来的?” “姚天保在忘归楼里喝醉酒,小仙哄他说出来的。”小明说:“蒋方和天保可都曾常是这忘归楼里的常客,天保醉熏熏的,小仙挂着一个宝贝,他问是谁送的,小仙答说是蒋芳送的,就趁机假意怀念一下蒋方,并抓着时机,顺便一问,说既是密信太子又怎会得知,天保就说是林靖追查一个可疑人物时,在其身上截获的,卖了太子一个人情。” 君慈冷笑一声:“看来这个林靖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武王鬼地遇袭案的真相,看来要浮出水面了。 “是的,派人盯着他了。”小明说:“离火说发现这林靖与他家那位娇滴滴的小妾有个很奇怪的行为?” “什么行为?” “经常往城西的狐仙庵跑。”小明说。 “狐仙庵?”君慈问:“他陪他的小妾去吗?” “有时是他陪,有时两人各自去。”小明说。 “要求缘,那去月老庙啊,去狐仙庵这不入流的地方干什么?”君慈说。 “对啊,那小妾是偏房,不求正缘,她常去狐仙庵这情有可原,但林靖去干嘛呢?”小明说:“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经常往那地方跑很奇怪啊!” 一时,君慈负手不语,不知他在想什么。 “殿下,这狐仙庵可是蒙了郡主几万两银子啊,小的觉得他们既然蒙骗郡主,那肯定也会蒙骗其他人,这个狐仙庵肯定有古怪。” “觉得有古怪,那就查啊。”君慈说。 “离火他们也正在查了。”小明说。 君慈恩了一声:“云海怎么样了。” “正伤心得紧。”小明说。 “阿奴呢?” “也正伤心得紧。”小明话应刚落,就看到小喜子过来报:“殿下,靖和公主来看您了。” 君慈转身,见到靖和带着一个近身侍女和一个近身小太 监过来,他们三个都蒙着面纱。 这个是殷重建议的,接近殿下的人,最好都带面纱,以防被传染。 第九百三十四章 相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二皇兄,你的身体好点了吗?”靖和走近前来。 小明退了下去。 “没什么事了,别这么近我。”君慈说。 “哼!殷重这庸医!说是传染病,怎不见你传染给了谁?”靖和说,但她退开了两步。 “他只是怀疑会传染。”君慈说:“除了小明、鸳鸯、小喜子、忆萝和殷重,没什么人近我了,我能的人很有限。” 他说着,又咳了起来。 “你这咳疾怎么还没好?”靖和心疼地问。 “是啊,咳得我自个都觉得我真成个痨病鬼了。”君慈说。 “殷重怎么说?”靖和问。 “他说正在好转。” “好转,好转,都这么久了!”靖和看了看周围,问:“忆萝郡主呢?” “她估计又给我煮什么吃的去了,她最近闲得慌,不是煮这就是煮那的,我现在一见到她,都有点害怕了。” 靖和一笑:“我去看看她,小喜子,你带我去吧,我也有话跟你说。” 小喜子看了君慈一眼,君慈对他说:“去吧。” 小喜子就带着靖和走了。 君慈负着手,转身,望着北方出神。 忽地,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忤在那不动的小太监一眼问:“公主走了,你怎么不跟着她去?” 那小太监不说话,只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这眼神! 不要太熟悉了! 君慈惊了一惊,上下打量他一下,退了一步,惊讶:“你,你是阿奴?” 她竟扮成了个小太监混了进来! 小喜子把靖和带走却留这小太监在这,证明小喜子已事先知晓这小太监的真实身份。 阿奴嘴一扁,手一张,就要向他扑来。 “别,别。”他连连后退,砰一声,撞到亭壁退无可退,阿奴就扑他怀里,紧紧搂着他。 “会传染的。”他说。 她紧紧地抱着他哭了起来。 “唉。”他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哦。” 他的手摊开不碰他,靠在亭壁上。 她在他怀里抽抽噎噎:“我是天煞星,鬼见都愁,病毒就更拿我办法了。” 他心疼满满:“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我义父死了。”她哭得更伤心了。 他没说话,她抬头看他,他也正低下头来看她,在四目相对中,他伸手宠爱地摸摸她的头说:“坐下说话好吗?” “我就抱着你。”她说。 过度纵容的后果! 他甚是无奈。 如今的她都不怕他了,在他堂堂武王面前,她敢为所欲为了。 “我是认真的,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人赶你出去。”他说。 他严肃的样子气场超大的。 她努了努嘴,终放开了他,身一转,负着手,低着头去看那地板。 他使小性子的时候,对他蛮有杀伤力的。 “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他说。 要是别人发现他不在秦宅好好呆着,又不知她会遭什么罪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好?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才放你出去?” “我现在还有点咳,太医说注意保暖,按时吃药,积在体内的毒很快就能清掉,咳也会慢慢好的。”他答。 “那照这样说应该不传染的啊,这殷重到底怎么搞的嘛!我严重怀疑这死老头是见你不听他的话到处跑,才让陛下把你关起来的。”阿奴说。 他微微一笑。 “难道真是这样!”阿奴惊讶。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我也不懂。”他说。 “哼!现在外面好像有些风言风语出来了,说你得了肺痨,说太元国的战神皇子已经废了。”阿奴说:“你竟还笑得出来!” “那也只是别人动动嘴皮子,说说罢了,说说又不能把我真的说成他们臆想的样子,何必如此愤愤不平?”他说。 “要是别人说我,我才不会这样呢,说你,我心里不舒服。”她低声嘀咕,低头,用脚去轻噌那亭角。 他再一笑,伸指一弹她的额头。 “唉呀~”她捂住额头:“又弹我!” “现在只是偶有风言风语你就这么气愤,要是过两天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你岂不是要气死?” 阿奴眨眨眼,望着他。 “这流言,不会是你安排散布的吧?”她问。 “要散布流言,有谁会比你二哥这奸商更擅长呢?”君慈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势力蛰伏得够久了,估计早就蠢蠢欲动了,只是缺少动的契机而已,我就是要给他们这个契机。”君慈说。 “如今大将军死了,你废了,确实是动的好时机。”阿奴说。 心中,忽地有点.......激动! 那些势力!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那些坏蛋!一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君慈一笑:“坐下吃点东西呗。” 她就坐到亭中的椅子上,自己动手去拿过炉上热着的水泡茶,还顺手把那黑面纱一扯,扔到一旁。 君慈的心剧跳了一下下。 穿着小太监衣服的阿奴,真是别有风味啊。俏生生地,灵动动的,红粉花飞的。 他过一旁的暖柜里去拿东西。 暖柜,像个石柜子一样,有几层,下面一层热着炭,上面一层分两格,一格装水装蒸格,蒸格上摆着东西,可以摆一格东西,也可以是两格甚至多格,反正就是利用炭与水气,使食物保暖。” 君慈把一样样东西摆在桌上:“这是莲子粥,这是炖的鸽子汤,这是郝大娘做的竹筒糯米丸子,这是炆的鹿肉,这是腊肉煨的嫩笋......” 满满的一桌。 阿奴大快朵颐。他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吃得半饱了才想起问他:“你不会没用晚膳吧?这不会是你的晚膳吧?” “我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怕!”君慈说着给她夹了一块鹿肉:“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我快成猪了。” 阿奴一笑,就着他的筷子把那肉叼了,对于把人家的晚膳吃了这件事一点也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反正饿一顿又饿不死人的。 她快饿死了,这几天,她伤心得吃不下饭,来这,终胃口大开。 因为,她知道,他没事了。 他的病,原来远没别人说的那么严重。 在茶足饭饱之后,小喜子和鸳鸯端了茶点来,还帮他们把灯笼点上。 “殿下,靖和公主回去了。”他说着,看了阿奴一眼。 “我住栖心殿就成了。”她说,大眼睛看一眼小喜子再看一眼鸳鸯,最后看一眼武王,呵呵地傻笑两声。 第九百三十五章 执白先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去安排吧。”武王对鸳鸯说:“明天让靖和公主过来把她领回姚家去。” “是。” “我不回.....” 小明过来:“殿下,郡主来了。”看到阿奴他和鸳鸯都不惊讶。 看来小喜子事先把阿奴来了的事都告诉他们了。 阿奴一惊,话一顿,转头见一行人提灯过来。 她忙一把抓起被她扔在石桌上的黑面纱,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郡主已来到亭阶前。 退避不及,她唯有在这里侯着了。 忆萝上得亭来。 阿奴三人给她行礼。 忆萝看到桌上的东西都吃光了,很是欢喜。 已许久没见他的胃口这么好了。 “你们下去吧,殿下我来伺候着就行了。”忆萝说。 阿奴就要跟着小喜子和小明下去。 却听闻忆萝咦了一声,问:“这小太监是谁?怎么在这?” “回郡主,他叫小心子,是小的让他在这给武王殿下斟茶递水的。”小喜子答。 “那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她说。 这话,让阿奴听得心中酸气直冒,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小喜子和鸳鸯退了下去。 第二天,靖和公主真的过来,把她领回了姚家。 ...... 这厢阿奴住进武王府,而那厢安之正和云海正在聊他们“男人之间要聊的话”。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安之边问云海边提过明敏放在一旁桌上的食篮,放到地上,然后,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的蒲团上,把食篮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蛮丰盛的啊。”他说着向外叫:“福伯,麻烦让人拿点小酒和下酒小菜来。” “嗳。”福伯在外应一声。 “坐啊。”安之拉云海坐了下来。 很快,两坛酒,两个酒杯,四碟下酒菜就加了进来了。 安之起身到一旁多拿过一个杯子,倒了三杯酒,一杯往灵前的方向一放,敬大将军,一杯伸给云海,他自个端了一杯,喝了一口酒,夹了一筷花生米扔嘴里。 云海也喝了口酒,夹了一筷煨嫩笋,说:“一切等陛下的旨意吧。” 他现在无心做其他的,忽地,觉得做一切都没了动力,怎样都行。 安之:“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云海安静地吃着东西,似乎不打算答他。 安之:“大将军死了,武王被关了起来,黄大将军趁机拼命夺权,最近他动作不断,处处安插自己的人,如今不仅兵部几乎全是他的人,关内同州、岐州等大部分兵力,还有关内十几个府的兵权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你再等下去的话恐怕就要被架空了。” “我不是父亲,我没有能够统领四方大军及指挥关外所有大军的能力心以及经验,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也只是个毛头小子,最多也只是秦镇南的儿子罢了,统领四方大军,我相信许多人都不会信服我,陛下恐怕也不放手把如此重权交到我的手上。我没法扛过父亲的担子。”云海说:“而且,父亲去得突然,没做什么交待。” 安之:“不统领四方大军,那当一方大员你卓卓有余了吧,你去东方。” 云海看向他。 安之继续道:“陆玄大将军死后,东方群龙无首,黄北岳趁机在朝堂上为其心腹关万重争取到了东洋大军大统领之职。” “那你还让我去干嘛?给关万重当副手吗?”云海说。 “不是,去给他当领导。”云海说:“你不去北境了,北境有封守旗将军,他曾是秦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力加称许的人物,皇帝如今很信他,加上他不管经验、年龄还是战功,都足以统领北方大军,让他去北境加上冯启协助,皇帝会放心,北境是秦大将军经营多年之地,秦营会是你的死忠,这个你可以放心,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东方兵力掌控在手!” “天下兵马,掌握在皇帝手上。”云海说。 “别给我说这些虚的。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谈这些烦心事,但如今,你何去何从,是整个朝堂的首要大事!最近的时间对你来说是寸光阴寸金!一不小心,你就只是个秦将军的儿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了!” “你都说如今东洋大军的大统领是关万重了,你还要我怎么做?要皇帝撤了他换我?” “不是,由于河东之乱加上河东军饷的事,武王平息河东之乱后,就严加追究!撤了余鹏程的安东护府大都督之职,如今此职空缺,听说黄北岳这两天在朝堂上为自己人力争这个职位,皇帝正犹豫未定,我相信,秦大将军一死,黄家无人制衡,黄北岳一时忘形,频频动作,引起皇帝猜疑,他如今恐怕不会想让黄的人在这个职位上,这时,若武王安排人向皇帝稍稍暗示,皇帝肯定会安排你去。但你是义父的儿子,皇帝这时不把你父亲的担子给你,他会担心你作多想,我相信,七天一过,他必会召见你,与你有一次推心长谈,大约是言明安东大都督之位如今的重要性,言明他的苦衷,言明他对你的信任重视之类的,最后必是说把安东交到你,委屈你替他掌管这一方或先让你到这历练之类的,总之到时,你欣然接受向他大表忠心就成了。” 安之说了这么多,云海却在喝酒吃小菜。 “你觉得呢?”安之问他:“没意见的话,我就跟武王说,让他安排人跟皇帝提。” “让我去安东,是他的意思吗?” “我跟他商量的结果。” “还真是你的意思。”云海轻声说,把手中酒干了。 安之看着他。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安之,问:“棋局开始了吗?你早就布局了?如今的河东,即使东洋大军的大统领是关万重,但,他能成什么事?” 如今的河东,军心,民心,上下一心,全在武王身上。 即使空降一个关万重,那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如果安都护府的大都督之职也在黄北岳的人的手上的话,他们凭着职位之便再慢慢一一撤换相关人等,那么他们对河东还有可能有所作为。 但,如果秦云海去了,那空降一个关万重,即使他是个堂堂大军的统领!那也根本不足一提了。 安之也看向他,说:“一早就开始了。” 江山如棋,姚安之,早已执白先行了。 第九百三十六章 怪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跟太师府的大小姐是什么关系?”安之忽地话锋一转问云海。 “我救过她几次。”云海答。 “希望仅此而已吧。”安之也不再逼问:“你娘、我家阿奴、我家千言还有苏姨娘和明敏等女人此后可都要跟着你混了,你做事要悠着点。” 两人坐在大将军的灵前地上,吃吃喝喝,叫了几次酒,最后,安之醉熏熏,踉踉跄跄地走了,独留云海一人坐在那里,望着他父亲的灵牌出神。 ...... 大将军的头七刚过,阿奴就要跟着云海起程了,是去安东都护府。 云海当了安东护府的大都督,统领东方四道各府大军!成了东方最有权力的男人! 马车上的阿奴看着他的背影,心忽的很受触动:云海哥哥已经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她低下头,看向右手心里握住的“随仙珠”,轻声对它说:“李君慈啊,我们都长大了啊。” ...... 在大军行走了两天后,云海忽地要离队。 他跟几个女人交待一声,说他忽的有件急事要办,要离开几天,大队依然按原计划前进,他让她们先走,她稍后会与他们会回。 阿奴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让他头疼的是,在他离队时,她却骑着马跟了上来,更让他头疼的是她还把明敏也带了过来。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快回去,我办了事,很快就会与你们会合。”云海说。 “你去哪我也去哪,反正我就跟着你了。”阿奴说。 “我也是。”明敏在一旁轻声附和。 云海没法,就带上了她们。 他身边带了六个精英,加上阿奴两个,一行九人就离队绝尘而去了。 ...... 子规一行风餐露宿,终于到达了月亮城。 汪净慈一脸疲惫憔悴,见到子规时一脸欢喜。 “子规。”卫琳一见到她就眼红了,扑过来抱了她。 原来她真的是与天赐私奔了的。 几人相见过后,她们忙把子规请进内室给天赐看病。 如果忽略他那被绑的四肢和整个人瘦了一圈的话,天赐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躺在床上,如睡着了一样。 “为什么要绑着他?”子规边问边上前去给他号脉。 净慈坐到儿子的身边:“一不留神,他就会走失。” 所以才绑着他。 她眼有血丝,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担心。 在人前一向精神抖擞的汪净慈,第一次露出如此情状。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而卫琳的精神状态似乎更不好。 “他有没说哪里不舒服之类的?”子规问。 净慈摇头:“他醒着的时候整个人呆呆木木的,神情木讷、眼神呆滞,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就像个被牵住了线的木偶一样。” 子规皱了皱眉。 “其他大夫怎么说?” “他们说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说他身体没什么毛病,您看,他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毛病呢,但那些大夫就是号不出来原因,都说这种情况他们闻所未闻,让我另请高明 。”净慈说。 她的语气中藏不住的焦燥、担忧。 子规不说话了,她神情专注地给天赐号脉。 净慈和卫琳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她,心中俱希望这女神医能治好天赐的怪病。 她听了好久的脉,如整个人入定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放开了天赐的手。 “怎么样?”竟是净慈和卫琳同时问。 “放心,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整个人如失了魂一样呢?”净慈问。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成这个样子的?”子规不答而反问。 卫琳忙答:“大约一个月左右。” “他发病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或吃了什么别人给东西吗?”子规问。 “他在赶路的途中受了点风寒,头晕晕的,轻微的咳嗽,打喷嚏,我就让他在马车上睡了,到傍晚时,我们赶到了月亮城,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到客栈时,他精神还蛮好的,胃口也好,与我们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他还吃了两只烤鸽子呢。”卫琳说:”可是第二天起来他的病似忽地严重了,下不来床,大夫来看了,说是风寒,给他开了药,在床上躺了几天,喝了几天药后,他的风寒是好了,但精神却不好了,叫也不应,就呆呆的,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卫琳看了子规一眼,说:“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还遇到袭击,他们似乎是想把天赐给抓走。” “你们有什么仇人吗?”子规问。 “我没有,天赐,我不知道,但问了他身边的人,说他一向乐于助人,人脾气也好,没有什么生死冤家。”卫琳答。 “我们本来就偷偷溜出来的,忽的遇到这种事,就更是东躲西藏了,姚公子又糊涂了,就什么决定就落在我家小姐的头上,我们实在恓惶,有次夜里,我们躲在一个山洞过夜,忽的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箫声,睡着了的姚公子忽地就坐起来,我们叫他,他也不应,就直直往外走,当时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那时火光昏暗,荒山野岭,外面黑漆漆的,他这样子真是太吓人了,小姐和我们拉他拉不住,护卫们拦他也拦不住,他就直直的要往外去,最后小姐让护卫把他绑了起来。此后,他就经常忽的起来,直直往外走,有次在树林里,稍不留神,他就不在原位了,要不是护卫眼利,就把他弄丟了。”卫琳的侍女飞花说。 “最近他夜里起得越来越频繁了,我们怕他走丟了,就把他绑起来了。”卫琳说着抹泪:“而且,一开始他是不打人的,但最近他就开始动手打人了,他起身要出去,我们谁拦他,他就打谁。” “你们说的那奇怪的箫声,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里吹箫?” “我们不知道,两个护卫查了没回来,我们害怕极了,其他护卫天亮去找人,找不到了。”飞花声颤颤地说:“我们惶惶终日,到处躲藏,跟出来的护卫原有十几个,如今只剩下两个了,其他的不是被杀了,就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九百三十七章 医中圣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来,他们私奔的这些日子,实在是过得惊心动魄的。 “你们说起他每次醒来之后都要走,你们有没试过,放手让他走,看他到底要到哪里去?”子规问。 “有的。”卫琳说着看了净慈一眼:“姚夫人来后,我们试过这个办法。” “他要去哪?”子规问。 卫琳答:“姚夫人来了之后,这个方法我们试过几次,但都不知道他要去哪,有次,他走着走着,遇到一赌墙,他就直往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的,我们忙把他抓了回来,有次,前面是个湖,他竟直直往湖里去......” 卫琳说着说着,伤心难过,直抹泪。 “这么邪门的嘛!”荒唐小侯爷巫灵山忍不住说:“是不是中邪了?” 他这人本对医术一窍不通,每次给子规当副手时,他都识趣地静静在一旁听,不敢轻易出声。 “你才中邪了呢。”卫琳说他。 这还用说嘛,全世界都知这厮中过邪了,不过被女神医治好了罢了。 灵山讪讪:“他,他这症状真的很邪门的嘛。” “有个奇怪现象:姚夫人来了之后,除了姚公子的病没有起色之外,我们没有再听到那奇怪的箫声,也没有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了。”飞花说:“后来,我们收到明珠小姐的信,言明她遇到的怪事,我们就派如心姑娘去把您请来了。” “因为在客栈人多眼杂,姚夫人来了之后,就带我们就租下了这个宅子来住。”卫琳说。 子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宁都郡主,天赐到底怎么了?”净慈问。 子规伸手拨开天赐的眼皮看了看,又拿过他的手,看了看他两手的虎口,还一个个手指分开去看他的指蹼。 “我还不确定。”子规说:“我要试一试他才行。” “怎么试?” 子规从药厢里拿了针包出来,展开,从中选了一根中等大小的银针,先把银针放到一个装着不知什么液体的瓶子时里泡了泡,再拿出来放到火上炙了炙,一股奇怪的气味瞬时在室内浮动,若有若无。 然后,子规才在天赐的神庭穴上下针。 做完这些下来,时间不短。 但室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子规的一举一动。 子规下针没多久,天赐忽地睁开了眼睛。 但他没有如以前一眼,一睁开眼睛就直直地坐起来要下地,而是木木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子规把针拔了出来。 天赐就合上了眼睛,继续睡了。 见此情状,净慈和卫琳的心都怦怦地急跳起来,似乎看到了希望。 “怎么样?”卫琳再问。 “他没病,是中盅了。”子规说。 “中盅!”室内众人皆惊呼出声。 “你们一路上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邪魔外道?”净慈问卫琳。 “没有!”卫琳说:“我们一路尽量不惹人注目,能多低调有多低调,又怎会惹事生非呢?” “是不是跟上次牛家村的瘟疫一样?”飞花问。 上次牛家村的瘟疫据说就是因盅虫而造成的,虽然上头说始作俑者已伏诛了,但太师夫人一直说始作俑都并没有被抓到!事情绝对会有后继! “不一样。”子规说。 抱臂站在门边一直不言不语的万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然不一样了,症状都大不相同。 这一看,这病就比那场瘟疫高级并棘手得多。 之前的瘟疫,就像给人下了一种能传染给其他人的慢性毒药一样,而这种能控制人的精神了! “郡主,这蛊您有办法解吗?” 子规:“我试试。” 她说着,就收拾药箱。 “您刚才不是说要试着给天赐哥哥解蛊吗?”卫琳问她。 怎么收拾药箱了? “现在不行,解蛊所需不足。” “需要什么,我找人立刻给备来。”卫琳说。 “为了保险起见,那些东西我要亲自收集制作。”子规说。 子规真是个让人敬佩之医者,一言一行俱抚慰人心。 的需的东西子规第二天就备好了。 第二天晚上,天赐的房间。 众人屏声静气,看子规给天赐解蛊。 他先施针,先在天赐两手的虎口各扎了一针,接着在头顶上星穴扎了一针。 其他很多穴位在场大多数人不懂。 只见子规再在天赐的头上其他四个穴位也扎了针,紧接着在其接近两眼的睛明穴处也各扎一针,迎香穴上侧扎了一针,右鼻翼侧也扎了一针。 最后,子规在天赐的额头右侧、神庭穴、迎香穴及人中处各放了个小东西。 在场的人都认得这种小东西,这是药饼,药炙所用的药饼,上面会燃灸柱。 果然,放完药饼子规就在药饼上燃炙柱,放完炙柱后,她从药厢里拿出朵小莲花来。 众人人们正不明所以呢,只见她伸手不知按了莲花哪里,莲花开了。 卫琳等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是盏别致的小灯。 子规把点着了放在一旁。 做完这些后,她就静静坐在那,看着天赐。 她的药箱在一旁开着。 众人也大气都不敢,静静地看着。 忽地,众人的心蹬一声剧跳了一下。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插在天赐头顶上上星穴的那根银针忽地剧烈地动了一下。 子规伸手,把那根针拔了。 针拔了之后,众人心惊肉跳地看到了天赐的头皮动了动。 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皮上爬行一样!看路线是往神庭穴而来,子规把神庭穴位上的炙柱和药饼品撤了。那东西竟向右额爬来,紧接着,右额头处的那根针动了! 子规再伸手把那根动的针拔了,也撤了相应有炙柱和药饼。 人们似乎有点明白了! 子规难道是在为那蛊物“指路”?她在引它出来! 那玩意向晴明穴而来。 万语忽的上前来,从子规的药厢里拿出个透明的小瓶子,并在里同滴了一滴如水如油的东西后,把瓶子放到莲花灯上烤了烤。 瞬时,室内就飘浮着一种香味。 如烤肉的香味。 晴明穴旁的那根针动了! 子规从万语手上接过瓶子,瓶口对准放在了天赐的右鼻孔下。 而万语则伸手把晴明穴处的那根针和炙品撤了,也不待那迎香穴处的针有反应,她撤了晴明穴处的东西后,就马上把迎香穴处的东西也撤了。 人们屏住了呼吸! 室内,瞬时,针跌可闻! 第九百三十八章 反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忽地,子规把那瓶一撤一塞,就把那瓶子给塞住了。 万语把放在天赐人中处的炙品撤了,把他两手虎口处的针也拨了,收拾药箱。 人们心惊肉跳,不明所以。 “那蛊出来了吗?”卫琳问。 净慈紧张地握住天赐的手,眼睛却看向子规。 “已在这瓶里了。”子规说着把瓶伸给了卫琳。 众人忙去看那瓶子。 果见有个如小甲虫一样大小的,几乎透时的东西正在瓶低狂吃那里的东西。 “这就是蛊?”看着蛮可爱的,很无害的样子。 子规摇了摇那瓶子! 卫琳惊呼一声,汗毛直竖! 原来那东西不是圆的,一摇,它的身体散开了,竟是如一条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刚才它是团起来的! 那瓶一静下来,它又团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不是自然界正常的存在,它是造出来的玩意,比如千万种蛇虫鼠蚊之类的玩意合造出来的,所以不能用世上自然存在的某个物种的名字来叫它,只能称之为盅吧。”子规说。 “瓶子里,它吃的是什么东西?” “油水,由鸡油、猪油、牛油、艾草叶子、桑树叶子等提炼混制成的油水。”子规说。 “郡主,天赐是不是好了?”净慈问。 “应该没什么事了,睡一觉起来我再给他看看吧。”子规说。 灵山拿着那东西左看右看:“这玩意几乎透明!怪不得能让人中招却不能自知。” 子规忽地说:“把灯都罩上。” 众人不明所以,但都照做。 灯都罩上后,室内瞬时就暗了起来。 这时,众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透明的瓶里有团小火苗在窜来窜去的! 而那蛊不见了! “它,它,它是化成一团火苗了吗?”拿瓶的灵山惊得都口吃了。 他话音刚过,那火冒消失了!瓶里空空如也! “啊!它不见了!”灵山手一抖,手中瓶就掉了! 他大惊失色,似乎那蛊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瓶子往地板掉去!众人惊呼一片。 惊呼声戛然而止。 因为,在瓶落地前一刻,万语把那瓶接住了。 “你是男人吗?”万语鄙视了他一句。 “那,那,那,那蛊不见了!”灵山惶惶。 恐惧的阴云瞬时笼罩在了众人头上。 “她还在瓶里。”子规温和平地静地说。 “我们怎么没看见?”灵山说。 “它变回原形了,因为它本来的形态近似透明,现在昏暗,咱看不清的吧。”如心回过神来,说。 “没人能说得清它本来的形态是什么。”子规说:“如心姑娘,把你身后的灯拿过来,不撤灯罩。” 如心于是把那灯举了过来。 这时,众人惊讶地看到,瓶中有一团小黑团在飘来飘去的! “这什么鬼东西哦,又变成一个黑点了!”灵山再说:“太诡异了吧!” “把灯恢复吧。”子规说。 众人依言把灯罩拿开,屋内恢复了明亮。 瓶中的依然是一点黑,如云如烟在飘来飘去的。 “到底是什么人给天赐下蛊?郡主,看到这个东西,您有无头绪?”净慈问子规。 “这蛊如今的样子是吃饱喝足了的,如果饿它几天,它应该如头发丝那么大,这是个极品盅!养它的人,恐怕费了极大的心血。”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残害我们大少爷!”如心说:“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得待你们少爷醒来后,问问他,看他与什么人有血海深仇了。”万语说。 “我们少爷一向温善待人,怎会与人结下血海深仇呢?”如说。 “他没与人结仇,你们太师府也没有吗?”万语说:“为报复你们太师府而伤害你们家公子这也不是没可能。” “你胡说什么?”如心怒道。 “如心!”净慈喝止了她,转头向子规道:“姚姑娘,我听说,练蛊之人之所以练蛊是为了利用蛊来害人利已,蛊若被高人收了,就会反噬主人对吗?” “凡是伤人的东西,一弄不好,都会伤已,蛊毒也不例外。”子规说。 “那就是说,现在这蛊被你收了,它就能反过来伤害它的主人对吗?它怎么反噬,它现在在我们手上,如何伤害它的主人?它会去找它的主人吗?”净慈问。 所有的人都好奇得很,觉得这个东西神奇极了。 “我说的反噬是指一不小心的情况下,就像古语所说的一句话“玩了一辈子鹰,却被鹰啄了眼”一样的道理,有毒的东西,一弄不好,就会毒到自己。”子规答。 “不是不小心被伤到,而是反噬,我曾听一个苗医说的,那些巫医会制蛊害人,但他的蛊若被收了的话,就会回来反伤主人。”净慈说。 “那是指,他的蛊被高人收而且被对方驯服了,对方自然可以利用它来对会它曾经的主人啊。”子规答:“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比如控制人心的蛊,这种就很易反噬!控制人心的蛊一般都是一对一对的,两蛊就像一个不可分割相互有感应一个整体一样,一只蛊在主人的手上,别一只蛊在受害人的身上蛊惑了受害人的神智,施蛊者利用手上的蛊来给受害人身上的蛊下指令,以达到控制受害人的目的,若受害人身上的蛊被高手收了,对方可利用那蛊来反制施蛊者,或者施蛊者手上的蛊失了“另一半”后烦燥发狂而伤害主人。” “天赐所中的这种蛊应该是一对的,对吗?” 子规嗯了一声点头。 “你能驯服它吗?”净慈问。 子规摇了摇头,说:“我目前的水平只能收了它。” “按你的话,从一只蛊可得知另一只蛊的状态,那对方现在是不是发现了这蛊被收了?”卫琳问。 子规一笑:“我目前虽没能力驯服它,但,我却可以令对方发现不了它被我收了,每天喂它吃三滴我特制的这种药油就可以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郡主,你会留下来查清楚这件事的,对吗?”如心问。 第九百三十九章 它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们为什么要留下来帮你?医好了病还要帮你们查案吗?我家小姐只是大夫!不是神探!”万语说。 净慈不与她计较,依然温和地跟子规说:“我相信您也想弄清楚这件事吧,牛家村的瘟疫、大将军的遇刺、秦云海遇刺时碰到的那些怪人、天赐的蛊毒,哪一件是寻常的?说不定它们还有关联呢,毕竟世上,这样的邪术高手,不多。” 不多的话,说不定是同一人干的呢? “真相,我自然也是想知道的。”子规说着举起手中的瓶子,看了看,才慢慢说:“它,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 月亮城西有处大庄园,叫黑月庄。 庄内,后花园,晏客亭。 亭上不点灯。 夜色中,一个妖魅的妙龄少女,在亭台边,拿着妖艳的朵花在边嗅边赏月。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来,她也不回头,只是娇声问:“她们没什么异动吧?” “没有,女神医来了也似束手无策,那卫琳和女诸葛等人神情萎靡,而那姚天赐依然被关在房里不见出来过。”黑衣人答。 灵女轻蔑地一笑:“哼!女神医——”她看向放在一旁的透明的瓶子,其中有一团火苗一样的东西在飘来飘去的,在这夜色中,如团小鬼火,很是醒目:“也不过如此!” “没了她师傅,她什么都不是!” 灵女再得意地一笑,施施然,抬头欣赏夜色,而夜色如神秘的幽灵亦似在欣赏着她。 在她所望的方向,远处的一处树林中的某棵树上,有一个人如狼的目光正盯着她。 当然,她看不到对方。 因为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黑纱,只露两个眼睛出来。 他低下头,把腰间挂着的一个小挂包拉开,里面赫然是一只跟灵女此刻放在亭上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瓶子。 两个瓶子里的东西与其状态都一模一样:一团小火苗在飘来飘去。 黑衣人把挂包口拉上绑紧,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万语、如心、飞花、灵山等人出去市场卖菜并给众人买早餐。 经过一个正在卖小粟子的小摊前,那小摊贩在叫卖:“炒栗子!炒栗子!二十文钱一篮子咯,数量有限,先来先得,手快有,手慢无哦。” 炒栗子的香让人垂涎三尺,加上那装栗子的小篮子很是精美(那篮子用蒲草编的,还有个小盖子,女孩子最喜欢这小玩意),虽然价钱略有点贵,但还是围了很多人在购买。 飞花咽了一下口水,说:“我家小姐最爱吃炒栗子!” “我家小姐也很爱吃!”万语说。 “那咱去买个十篮八篮吧。”灵山说。 万语白了他一眼,说:“买一篮就行了!我家小姐说这东西一次过不宜吃多!” “那,那买多一篮行不行,我也想吃。” 万语上前,把二十文钱扔到老板的的摊挡上:“给我拿一篮!” “好咧!”化身成炒板栗小摊贩的姚十三手脚麻利地收钱,给货。 万语提着就走,头也不回,也不等人,也不见她提菜。 “这人!唉!”如心看不惯万语这副死样! “她就这个样子,呵呵,大家不要见怪。”灵山不自觉地把万语当自己的人,皆因她是子规的丫头。 灵山、飞花、如心等忙上前,一人买了一篮后,追着头也不回的万语去了。 万语回到家后,把篮子提进天赐的房间。 房里净慈和子规同时问:“有消息了吗?” “万语把小篮子的盖子拿开,里面哪有什么炒栗子?只装着那个装蛊虫的小瓶子和一张小纸条。 子规把纸条展开一看,上书:城西黑月庄,云海来了,他说今晚行动,等消息。 “真的找到了!黑月庄!干什么的。”天赐很激动!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此狠手! 手段太恶毒了,这几天,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会是谁要害自己的。 “不知道,今晚就知道了。”子规答。 “秦少将军来了,他不是要过河东去的吗?”净慈问,她的儿子好了,她终于有心关注其他了,得知,秦少将军当上了安东都护府的大都督! 她自觉不妙! 太子党这些饭桶!不趁机架空他,竟还让他统领整个东方大军! “难道他要来查这件案吗?”天赐问。 “他应该是来查大将军的案子的。”子规说。 “哦对哦,大将军是在这月亮城里遇袭的,他怎么会轻易罢休?”天赐说。 “纸上的消息,是不是让我们等他们的消息?” 子规点头。 “我也想参加行动。”天赐说。 子规摇了摇头,说:“咱这里的人,最好全部按兵不动。” “恩。”净慈点头:“咱在明,敌在暗,咱最好一切照旧。” 她们都觉得这里已被人盯上了! 相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所以,她们才通过卖买的方式来互通消息,才让敌方视线以外的人来追查蛊源。 净慈饶有兴味地看着瓶中的蛊:“这东西真是神奇,竟真的能给人指路。” 子规微微一笑道:“我的药,让对方不知它已被俘,它自己出来了,自然要急着找自个的另一半,瓶中,它飞往的方向,就是它的另一半所在的方向。” 疯子就是凭着,它在这个小小瓶中的飞向而找到黑月庄的。 昨天凌晨时,云海一行人才到了月亮城,一到城中,他们就先与十三他们联系。 刚会合上,疯子回来了,他就向云海说了他们所查到的。 云海一问那个女人的形象时,就知道了,原来他父亲的死、他的两次遇袭与姚天赐的“中邪”都与这个女人有关! 他们打算今晚行动。 因为晚上是突袭的好时机!再加上,他们也需要点时间作万无一失的布置! 今晚,月黑风高,黑抹抹的,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云海一声令下,数十个黑衣劲服的高手(其中大半是云海早就安排过来这里追查大将军的案子的人)如夜的幽灵般,向着黑月庄围了过来。 房内的灵女刚把自己脱光,正要上床睡觉(这个女人,有祼睡的习惯。”就听到外面有喧闹声。 她的眉一皱,随手抄起一件薄袍子往身上一罩,带子只松松一扎,要多诱人有多诱人(让女人见了脸红,让男人见了流鼻血),就出得门来。 在廊下碰到一个人撞了过来:“不好了,灵女大人,有人杀进来了!咱被包围了!” “是什么人竟敢围我黑月庄!”灵女惊怒。 第九百四十章 杀人放火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知道!” 来者是谁? 竟忽地围剿我黑月庄! 此刻,整个黑月庄喊杀声处处,火光四起。 秦将入庄,遇魔诛魔,遇鬼杀鬼! 杀人放火! “姑娘!这边走!”有四个黑衣护卫拥护着她,转身朝后院而去。 刚到后院,赫然见到院中站着一个黑衣人!手抱剑,如苍松静静劲立于这寒夜中!如鬼似魅! “秦,秦云海!”灵女骇然道! 他不是正在去往安东都护府任职的路上吗? 怎忽的出现在了这里? 她身边的人听到秦云海的名字后,俱心神颤了颤。 就是这个冷面煞神,杀了那顺长老! 两个护卫马上上前抵挡,另二人急急护着灵女择路而逃! 前面就是后墙! 这三人是打算越墙突围而走。 眼见墙壁就在眼前,他们欣喜,就要上前,却忽的似有所感,俱步一顿,同时往左侧一看,骇然发现,一黑衣正抱剑站在树荫之下。 在这夜色笼罩中、树荫掩映下,那黑衣人静静站在那里,如道鬼影。 护着她的两个护卫之一抽剑上前!树荫下的黑衣剑士,把剑一拨,鞘一扔,上前迎敌,两人战在一起。 一个护卫拖住了黑衣剑手,另一护卫与灵女移步上前,打算从旁越墙而走。 谁知,他们步刚一移,就突感背后劲风来! 不好! 灵女猛然回身,莲步一踏,几乎同时,手往旁一拉! 箭来得突然且猛!她手边没有武器,竟把身边人当了武器。 只闻一声惨叫,那被她忽地拉到身前的护卫咽喉中箭,她伸手一抽,抽出那护卫腰间的弯刀为已所用,把那护卫一推,脚一踏,身一拔,袖一挥,如灵鸽展翅,整个人翩然凌空而起,眼见她就要翻飞越墙而去。 第二支箭如追魂夺命,已然赶到! 危急间,她手中弯刀一抹,只闻叮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刀脱手飞出,她一声痛呼,颤抖的手往脖子一摸,人,被逼落了下来。 她本知那箭的历害,却还是吃了亏! 那箭来势迅且猛!所含力道超出她的预算。 她本以为自己能轻易把剑挡开,谁知,那箭来势太猛,竟把她手中弯刀击飞。 还好,她机警地头一侧,那被她手中飞刀挡了一挡的箭竟只是失了失准头,来势不变,堪堪从她的脖侧飞过,箭羽在她脖侧嫩腻的粉肤上留下一道红丝痕! 箭所蕴之力与她所抵挡之力相碰,把她的逼得往下一落。 此女身手矫捷,身形只稍稍一落,脚尖一踮,再次借力上扬,已到墙边!眼看就要被她逃了! 云海已解决了那两个护卫,抬头见那个女人拨剑,飞身,就要越墙逃。 他抬脚。 那倒在他脚边的一个护卫胸口所插着的剑就被他一脚踢飞,剑尖直向灵女的后心追来! 刚躲了箭要跑路的灵女闻得背后劲风来,心中骇然,要回身应对,谁知刚一回身,胸口剧痛! 她一声痛呼,一道劲力带着她直向后去,只闻砰的一声,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到墙上,那穿胸而过的利剑,直插到墙上。 剧痛使得她再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刚过,再闻刷的一声,她没反应过来就感右肩一痛!使得她发出来第三声惨呼! 原来,一支箭如流星赶月破风而来,只比那剑来得稍稍慢了那么一点点,直插到了她的右肩胛区,与那剑一左一右把凌空的灵女直钉到了墙壁上。 灵女疼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好一个神箭手! 她不禁抬头向那箭手看去! 那黑衣箭手一身黑衣,面蒙黑纱,站在墙上,见她已被制,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时,围猎已到收尾阶段。 分布各路的人马,纷纷汇集,向云海报告任务完成。 杀的杀,抓的抓。 云海上得前来。 灵女被钉在墙上,她只罩了件薄似纱的袍子,内里什么都不穿,她那如瀑的秀发披散着,薄纱袍与发随风轻扬。 如果忽略她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春光和钉在她身上的剑和箭的话,她此刻的样子真可算得上是美如仙。 云海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目:竟是媚眼如丝,瓜子小脸,樱桃小嘴的小美人一个。 都说世上之人相由心生。 而眼前人,却是一副天使面孔,魔鬼的心肠。 最初的剧痛过后,此刻的灵女已缓过神来。 神情恢复妖媚,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阵阵秋波向云海送了过来。 她此刻的样子,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她的肌肤如凝脂堆雪,身形玲珑浮凸地在那薄如纱的外袍下若隐若现,更要人命的是,她身上那唯一的这件纱衣还几乎是全开的,只有腰间那根细细的带子绑着,还是松垮垮地绑着的。 也就是说,她的那件有几近乎无的遮羞衣,是从领口直开到肚脐眼(那带结就堪堪结在肚脐眼处,堪堪把肚脐眼挡住)。 她的上半身那女人该大的地方,傲人耸立,那见鬼的衣纱巧妙地把最高峰点给遮住了! 真是让人上火的,再稍稍开一点点多好! 纱衣在肚脐眼一收后再从肚脐眼处渐渐向两边敞开,堪堪把下身的羞处遮住。 她那修长的、白嫩嫩的、如脂粉捏成的双腿直直垂下来,真是让人大大晕眩! 总而言之,她现在是处于一种几乎全祼着张开双臂让一群男人任意观赏的状态。 但观她神情,丝毫不见羞惭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媚笑嫣然,就彷佛是她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应该害羞,而应该骄傲一样。 她的样子本就够让人喷鼻血的了,但她见云海近前来,竟挺挺傲人的胸,媚眼如丝,娇笑着用如撒娇般的语气向云海悠悠地、娇哆地埋怨道:“少将军,您弄疼人家了啦。” 欧离靠了近来。 她向他嫣然一笑。 啪的一声脆响,竟是欧离呼了她一巴掌。 这个刚才站在树荫下挡住她们去路的气质与年纪都与秦云海类似的将军,竟扬手重重地呼了这娇滴滴的几乎全祼的美娇娃一巴掌,冷冷道:“死到临头了还搔首弄姿!” 那巴掌力道很大,直打得她的头一偏,半边脸红了,嘴角带了血! 她的神情凝了一凝,吐出嘴里的血沫,转过头来,看向欧离,微笑道:“这位将军,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小心孤独终老哇~” 欧离冷冷道:“你也配用香玉二字?烂臭二字给你已是客气了!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第九百四十一章 恶心死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欧离一声令下,就有两个黑衣秦将上来,一人一边,拉住灵女的胳膊一扯! “啊~”她再次惨呼出声。 这一剧疼还没缓,那两人再伸手,一人伸手向剑,一人伸手向箭,用力一拔! 她禁不止又痛呼出声。 剑与箭一出,她的血直从伤口处喷出来。 她疼得浑身颤颤。 至此,她终于明白了:这些秦将心中有无怜惜之情不知道,但对她肯定是半点都没有的! 因为他们的大将军死在了她的手上! 男人为了美色,不是连爹都能杀的吗? 她落地后,频频吸气,以强缓她身上的疼痛。 忽地,她唇一撮,吹了一声口哨声。 随着这一声哨声,气氛忽的诡异起来。 在场众人马上警戒! 山林中,不知什么怪鸟扑棱着翅膀从林中飞起,向远方逃去。 风吹叶动。 一时间,空气都似透着诡异的味道。 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忽的,人们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快速地向着众人处过来。 众人警戒地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忽的,砰的一声!前面一扇门被撞飞! 里面涌出来一群面无人色的如野兽般的人向着众群人疯狂扑来。 “野兽人”与活人斗在了一起! “野兽人像不会死一样,跟云海遇袭时所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要打头,把头砍掉!”混战中,有人大叫。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让人奇怪的是怪兽人似乎连灵女都袭击! 灵女见怪兽人袭来,她步一移躲开一扑。 如今她的两手一动,就是钻心的痛,但她强忍剧痛,左手一抬,左手腕所戴的铃铛就叮铃脆响,那袭击她的怪兽人步一顿,舍了她,向其他人攻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现在能动的只有一双腿了!她把腿想逃,却被欧离拦了下来。 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将军,持剑刷刷两下,灵女就惨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他竟把她两腿的脚筋全给挑断了! “我一定要将你制成蛊人!”她坐在地上,双目似能喷火地盯向欧离,咬牙切齿道。 原来,这些怪物叫蛊人! 她如今双手双脚被废,想逃都逃不掉了,欧离不管她,转身对付那些蛊人去了。 ....... 斗争正惨烈间,忽的,北边一间柴房火光冲天而起! 原来是,灵山和霍元乙等人把位处角落处的那间柴房点燃了,而且为了火燃得更旺一些,他们把一桶桶石脂水往柴房里泼去! 瞬时,整个柴房熊熊燃烧起来,火苗窜起半天高,火光映红半个院子! 从旁转出一行人来,为首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纤纤玉手一伸,往火里扔了一个小瓶子。 瓶入火后,从火里传来砰的一声响,似是那瓶遇火炸开了。 一时间,一股奇怪的气息,在风中浮动。 发狂的怪兽人忽的全停止了攻击,竟同时转身向着火的方向,全部抬头,鼻子在空中吸气,似在嗅着什么! 情形真是不要太诡异了! “我操!虫!”不知谁叫了一声。 众人看到了能恶心死人的骇人一幕:那些怪兽人的眼耳口鼻中钻出无数怪虫来! 他们竟全部向着灵山他们冲来。 灵山他们闪开。 那些怪兽人直直向着那熊熊大火冲了进去,步都不滞一滞! 如飞蛾扑火! 骇人的是,他们边跑,从他们九窍中边不断涌出无数的虫子来! 有些虫子掉在地上后,也不要命地向着那大火爬去,冲进了火里! 地上的,那些被砍掉头的尸体,九窍中也不断地涌出虫子来。 几乎所有的虫子都集中在了头部。 那些滚在地上的死人头,哇哇地一下子就爬满了虫子。 群虫齐动,竟引得一些人头在一摇一晃的! 尸体当然不能从地上起来冲向大火,只有那些从尸体上爬出来的虫哇啦啦地向火扑去。 很快,院中恢复了宁静。 虫子没了,蛊人也没了。 它们全部扑向了大火,化成灰了。 地上,只余断头尸。 在场很多人吐得七萦八素! 灵山差点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明敏面色惨白,似随时晕倒一样。 但她最终没有晕倒。 倒在地上的灵女,抬头望向走近前来的一行人。 眼睛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在了子规身上! 她微笑道:“幸会啊,女神医!” 她心中暗恨,她竟再一次输在了她的手上! 这个小贱人竟连破她两蛊! 子规面无表情看向她,回道:“幸会。” 这边的围剿行动一开始,子规她们就开始过来了。 “你是谁,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害我?”天赐问灵女。 “无仇无冤!”灵女答。 “既是无仇无冤那你为何要害我?” “因为你长得帅啊。”灵女娇笑着道。 “你!”天赐气怒上前,似要打她。 净慈拉住了他。 这时,一队官兵急急赶来。 当然,这里打杀了半天,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这里官府若再无动静出来,那就真他娘的见鬼了! ....... 子规留下来协助搜查整个黑月庄,其他人则被护送回住处。 在路上。 净慈与如意、如心在一车驾里。 如意轻声说:“夫人,咱真的什么都不作,只放手让他们一方的人来办吗?这事也关系咱们啊。” 净慈轻声说:“有人代劳,我们乐得清闲。” “我就怕他们会把什么重要的线索隐藏起来。”如意说。 “别多想了,这件事,相信他们和咱们一样,都想弄清楚真相!这件案,没了他们,没有姚子规,就绝不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如今都这样了,多想无益,唯有见机行事吧。”净慈说。 “夫人!” “别说了!”净慈说。 马车回到农家小院,待安排各人歇下后,净慈来找天赐。 “你把那店小二的事,跟我详细说说。”净慈说。 原来,净慈她们过到黑月庄时,庄里的围剿已告一段落。 在庄内的几个院埯里都有很多人被缚着跪在那里。 其中经过中院时,卫琳咦了一声,轻声说:“那人我好像见过。” 天赐顺她所指一看,说:“是我们刚进月亮城时碰到的那个路边小店的店主!” “假装不认得他!”净慈马上说,看了看四周,子规他们急急在前走,听不到他们的话。 她轻声对天赐和卫琳说:“这事,先别说,回去再跟我说。” 原来,在这件案里,有所隐瞒的人,是她汪净慈。 第九百四十二章 如此坚持到底为了什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们进月亮城时,在找客栈的路上,遇到一个买粥的小店,当时,我们已赶了很久的路,又累又饿,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路上鲜少见到人,我们又不太识路,找了许久,终于在一片荒野中见到一个路边小店,我们就停下来吃点东西了。”天赐说。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店?”净慈问。 “一个掌柜的,收钱兼掌勺,一个小二,就两个人,一个灶台,几张桌椅。” “你们在那都吃了些什么?” “那没什么吃的,我们喝了几壶茶,喝了些小粥,买了几个包子,问了路就走了。”天赐说。 “看来,他们就在那个时候给你下的蛊!听子规说,那蛊一般下在茶水或吃食里的。”净慈说。 “看来是了。”天赐说。 “那个店小二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天赐说。 “把他的象画出来,我让人去查他!” “不告诉子规他们吗?” “不,咱暗查!”净慈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动你!谁敢惹我太师府,我就绝不会让他好过!” 动太师府、动秦大将军、动武王的人,这批人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很大。 无论如何!那即使再大的力量,敢动她汪净慈的爱子,那她绝对要让对方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她不太相信官方,但动了秦大将军,官方出的力肯定不会少,然尔,敢动大将军,那对方肯定也有了足够的准备和把握让你查不出来! 所以,官方她不太相信。 还是靠自己好! 她汪净慈一直坚信:这世上最可信的人,只有自己! ...... 而在另一房中,子规和阿奴也还没睡。 刚刚才经过黑月庄的事,这时要是睡得着才怪呢。 子规是在往黑月庄的路上碰到也正往黑月庄的阿奴和明敏的。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阿奴和明敏也跟着云海来了月亮城,密信里没说这事。 现在两姐妹算是久别重逢,当然要说说话了。 “你啊,一天到晚到处跑,不累吗?好好在家嫁给武王做你的武王妃多好?”子规说阿奴。 “我也想嫁给他啊,但现在人家不要我嘛,我能有什么办法。”阿奴说。 “我给你的书,你为什么不用?用了,就可以为自己平反,那皇家就没借口不娶你了啊,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子规甚是心疼这个妹妹。 “我与太后如今已是水火不容,即使我用了那书,我肯定她也绝不会让我当她的孙媳妇的!再说了,她心目中的武王妃一直是苏忆萝!还有一个原因,我偏不信,八字不好的人就没活路了!我就偏要以天煞星的命格,活出福星的模样来!我要让世人知道:命由已造!”阿奴倔强地说。 子规叹了口气:“你的人生,你的路,你自个决定吧,不过倒便宜了那个“国之神算”了,我真不想再见他继续在那个位置上蹦跶。” “我故意留他在那继续蹦跶的。”阿奴说。 “为什么?” “三哥说,发现他那个美娇妻经常往狐仙庵跑。”阿奴说。 子规惊讶地看向她。 “还有。”阿奴继续道:“我让他们查那个皇觉寺,他们也有消息传来了,说他们发现皇觉寺里的那个大护法也有出入那个狐仙庵。” ...... 农庄内第三个房间里卫琳和飞花也没有睡,她们也在说悄悄话:“小姐,我现在连喝水都觉得恶心,真是太恶心了!我这几天肯定都吃不下东西的,啊~我这辈子恐怕都吃不下东西了!” “恶心就别想了呗。”卫琳说。 “我也不想想的啊,可当时的情景就一直在脑海里飞。”飞花说:“这样邪恶的事,竟还是个女人干的,还是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干的,唉,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我一想起她那像没穿衣服的样子,我都替她羞惭,要是我,我早就不活了!” “你说她为什么要害天赐哥哥?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天赐哥说不认识她。”卫琳说。 “谁知道,她现在绝不肯说实话的了,进了刑部大牢她可能就肯说实话了。”飞花说:“到时咱就知道了,不过我想,她制了那么多蛊人,应该并不是所有的蛊人都曾跟她有仇的吧,这样恶毒的人,就是趁人不备,逮谁咬谁,把人抓走然后制成蛊人为其所用吧。” “若是随机抓人,那也不太对啊,当时,地处荒野,他们可以出手把我们全抓走啊,为何这么费周张呢。” “当时他们才两个人啊,我们那么多人,他们不好下手。” “不对。”卫琳还是摇头:“他要抓人制蛊人,应该抓独行或落单的路人,而不是选咱们。” “我想他们就是想把咱们一网打尽,咱们的人有很多失踪了,估计就是被他们抓走制成蛊人了,唉,也不知那堆扑火的蛊人里,有没有他们?”飞花忽地难过得很。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要把我们全抓走,可以给我们下毒或全部给我们下蛊啊,为何只给天赐一人下蛊?给我们全下蛊把我们控制了,全抓走不就行了吗?”卫琳想不明白。 “也对哦,若他们怕下毒给咱发现的话,那可以给咱下蛊啊,他们能给姚大公子下蛊,那也可以给咱下的啊,可他们为何只给大公子一人下呢?”花飞若有所思:“按这样来说,他们目标还是只有大公子一个人。” 两主仆俱陷入沉思。 “况且,天赐中的蛊明显跟那些蛊人所中的蛊不一样,子规说他中的是极品蛊,极稀少的。”卫琳说。 他们是什么人?到底为何会给天赐下这种极品蛊呢,目的到底是什么? ...... 四面八方,一个个消息传回武王府。 武王府,君慈正在书房里。 他最近可算够忙的了。 小喜子来报:“殿下,军师大人来看您了。” “进来。”君慈说。 安之就晃进来:“参见武王殿下。” 君慈伸手示意:“坐。” 安之就不客气地坐在客座上:“殿下,您的病好点了没?” “最近忙得都忘了咳了。”君慈玩笑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好点了。” 他边说边忙着正看着手上的文件,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看完手上这个消息,并出神了一会后,忽地想起安之。 这么久没声息出来? 第九百四十三章 你决定了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抬头一看,见安之正端着杯茶,一手掀着盖,拿那盖轻轻地去抹那浮末,抹了半天,也不见他喝。 君慈忽地觉得新奇:极少见这厮如此安静的。 “你是有事来找我的吧?”君慈问他:“是靖和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吗?” 安之把茶杯放下,说:“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 “我接到吏部的文书,让我去当同州知府的师爷。”安之说。 君慈一愕。 “他奶奶个熊的。”武王骂了一声:“老子的人,他也敢动!” “你的人,他们动得还少吗?”安之说:“大将军一死,你被关起来,有心人马上频频动作。” “你来向我辞行,是指你要到同州去任职吗?去当那什么见鬼的师爷?你就不能先来问问我?让我想想办法?”君慈说。 安之抬头,看着君慈桌面上摆着的小人偶有点出神。 君慈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眼神一柔,嘴角不禁微微一翘。 他每次一看到这个小人偶,他的整个心都会软了的,就如见到了活灵活现的阿奴一样。 阿奴是他心中不灭的火种。 “你都说那是见鬼的师爷了,我怎么可能去见鬼?我已去找陛下,给辞了。”安之说。 原来他自个给搞定了。 “那你干嘛来向我辞行?” “我辞了吏部给的官,自然也要辞了你给的官,我跟陛下说了,我只会经商,当官,实在不合适,殿下,我要回乌兰城去了。”安之说。 “你是我的军师,你哪都不能去。”君慈说。 “大是国联合其他几蛮作乱,南方六蛮除了梁国之外,其他都起而作乱了,之前陈国、东方、南方余孽都群汇聚南方作乱,南方要失控了。”安之说。 这大是国一向与我国交好,对我国忠心耿耿,过年时,还来朝贺,向我国大表忠心,这好端端的,怎会忽地起兵作乱呢? 据说是安南护府的都督安怀国奸淫了大是国的爱妃和最宠爱的公主。 当然,这事,安怀国目前是死不承认的。 安南都护府是个二级护府,比不上安东大都护府,安南都护府的最高长官是:都护,下有副都护、长史、司马之类的。 这安南都护府的都护就是这安怀国。 南方六蛮是指在分布在南与西南的六个部族,其中大是国就是这六蛮之一,在去年的大动乱中参与动乱而被黄雪轩与黄雪辕两兄弟攻占其都城也池的梁国也是六蛮之一。 他们都是太元附属,归太元管。 安南都护府主要就是太元国设立来管这六蛮及其周边地区的。 这安怀国贪财好色,不知怎的竟看上大是国的爱妃,在新年众国来贺其间,大是国王带着其最爱的公主来我太元朝贺,本想着女儿会被哪个皇子看上好与太元联姻,谁知,这太元的皇子似乎都各心有所属,于是那国王又把女儿带了回去,不成想,女儿被回朝给皇帝拜年的安怀国看见了,竟起了色心。 这安怀国一回到安南都护府,就让其妻子找借口约见了大是国的爱妃与公主。 听说,就在这约见其间,这安怀国把这王妃和公主都给奸污了。 这一事,加上安怀国与南州太守张济在安南一带长期横征暴敛、强抢民女,奸污贵女等行为,引起公愤,终于,暴发了动乱。 南方六蛮除了梁国以外,其他五蛮联合造反,组成五国联军,先攻入云州杀了张济,再举兵连下南方三十余府! 安怀国紧急召集兵马,亲率六万大军前往征讨,首战告捷,安怀国便沾沾自喜、骄傲自满、目空一切,带兵长驱直入,在陀螺河岸遭到联军伏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安怀国带着几百人马逃了回来。 消息传回太元,举朝震惊,昊帝雷霆震怒,下旨撤了安怀国都护之职,命人押其回京受审。 大将军刚去,李君慈被关(大家都觉得,武王被关,并非是因其生病这么简单,其竟敢擅闯太极宫,忤逆太后,与禁军动手,如此无法无天,这估计是他被关的主要原因,他如此放肆,被关已是皇帝大大的宽宥了,如此看来,他这一病还倒帮了他的大忙了,若他不病得这么及时的话,他肯定要被重处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们才猜测,说殷重是武王党。) 太子党觉得太子的高光时刻要到来了,俱向太子进言让太子带兵讨伐南蛮! 征得被关的太子同意后,这一党之人,就在朝堂上进言,力荐太子出征。 皇帝同意了。 他也正想给太子机会。 毕竟在军功上,太子差武王太远了。 于是,太子被放了出来,带领十余万人马出征南蛮。 “你知道老子有多受欢迎吗?太子出征前召见我我,请我帮他,当他的军师!”安之说。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君慈问。 “当然口不对心地虚与委蛇一番了。”安之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 “唉,我现在只能回我的牧场避避难了。” “你留下,继续当我的军师,我马上写份奏折让交呈陛下,我能保你!”君慈说。 “你先自保吧。”安之说。 “你不相信我?”君慈问。 “信。”安之站起来,负着手,走到一旁,去看那副君慈挂在墙上的安之送给他的由安之自己亲手画的商天下地图。 君慈来到他身边,两人一起看向那副图。 一会,安之开口:“忠奸掌柜都去了知州摘星城任职了,侯简任知州副都尉,余忠任郡丞,今日上任去了,他们不能进来这里,只能托我进来,向您辞行。” 他们不像安之,不敢不接朝庭的任职文书,也不能来面见武王。 果然,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样。 姚家这个商人家庭,真是太元的一个诡异的存在! 君慈不说话。 “你再不出手,你身边的人要走光了。”安之说。 “你别走。”他说。 “你决定了吗?”安之问他。 君慈一时沉默。 安之叹了一口气,向外走去:“那我走了,殿下,您保重。” 你若决定了,我便陪你直面那刀光剑影、波诡云谲,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但你若不下定决心,那我何必留下? 第九百四十四章 知音难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说着,竟真的抬脚向外走去。 君慈跟着他走了几步,在门槛内站住了。 他出到殿外,站住,回过头来,两人一里一外,都不说话。 一会,他又转头,走了,这次头也不回。 外面白茫茫一片,安之身穿蓝衣白袍,行走其间,衣袂飘飘,俊逸如仙。 他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外面虽雪白白的,但这两天已没有下雪了,阳光也出来了。 雪要化了,春要到了。 但现在却是最寒冷之时,因为雪化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 ...... 安之回到家,就直上了晏客厅,一个人坐在那,也不说话,叫他吃饭他也不吃。 靖和气哄哄地过来,老远就叫:“姚安之!” 他不应。 靖和来到亭阶前对身后侍女们:“你们站住,谁都不准上来!” 侍女们齐声应是。 靖和伸手一提裙子,噔噔蹬地就上亭来:“姚安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走吗?” “恩。” “吏部真是混帐,竟让你离开京都去任什么师爷!你生气了对不对!你说,你想当什么官,我找我父皇去。”公主说。 “我什么官都不想当,我现在只想当个商人!” “你怎么能这样?”公主说。 “我就这样!”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说气话的对不对。” “看清楚了!”安之站起来,面对靖和,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姚安之,就是一个这么胸无大志的人,我这一生,就只想当个市侩的、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商人!公主殿下,小的实在是配不起您啊,现在看清楚我远远不迟!” “你!”公主气怒地打他的手一下:“反正我就嫁给你了!我李靖和的附马,你姚安之当定了!” 安之翻了个白眼:“你的附马不应该是个商人,你的附马应该状元郎、姚天保之流。” “不管怎么说,我就嫁给你了。”她倔强地说:“你等我,我去跟父皇说,让你当个京官!” “我好容易向你父皇辞了官,你别给我添乱!” “你是嫌官职小才辞的嘛,我让他给你个大官做!或是你想当什么官,你告诉我,我去跟他说。”靖和说。 安之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想当官。” “你不要不好意思,你直接跟我说你想当什么官,我一定向父皇给你求来。”靖和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呢。 安之摆摆手,坐到椅上:“我现在只想静静。” “你先告诉我,你想当什么官啊。”她说。 “公主殿下,跟你说话很累啊。”安之无奈地说。 “就说两句话,哪里就累死你了?”公主说:“你告诉我一声又怎么了嘛。” 有些人,不用说话,她就能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么,但有些人,你似乎跟她干了口水,她都弄不懂你的意思。 况且,他也不稀罕她的懂。 也许,正是因为不稀罕,所以才不想费心去倾诉吧。 “让我安静地呆一会可以吗?”他看起来还真的有点累的样子。 “吏部那些坏蛋或是父皇可能为难他了。”公主想,有点心疼。 “可以啊,那,那你明天不走咯。”她说。 “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公主问。 “我在等一个人,他来,我就不走,不来,我就走。”安之说。 “谁?”公主问,要是让她知道,他等的是谁,那对方不想来,她也把其给绑来! 安之不说话,只是站起来,负着手,走到亭边看向远方。 夕阳如画,晚风如诗,他如芝兰玉树。 他迎着夕阳,风扬起他的衣袍,夕阳的余晖洒到他的身上,如他全身散发出柔和的金色暖光一样。 她一时痴迷住了,静静站在那,竟真的没有再去纠缠他。 也不知陪他站了多久,反正是等到了太阳落了山,下人来掌灯,她才下楼。 她去问他身边的人,他在等谁? 没人知道。 她苦恼死了。 “公主,二公子那边的人真的在收拾耶,看来他真的要走。”小青说。 公主咦了一声。 “公主,二公子要走了,咱怎么办?” “我就跟他走!你们收拾一下。”靖和说。 她身边人惊呆了。 “公主,陛下不可能答应让您离开京都跟他到乌兰城那苦寒之地去放马牧羊的!”颜嬷嬷说。 “不管他。”公主说:“反正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关心过我!” “公主!” “不用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姚安之去哪,我就去哪!” “冤孽啊!”嬷嬷伤心道:“你这是何苦呢。” 堂堂公主,好好的清福不当,却非要跟着个商人去受苦? 中邪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你实在弄不懂她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姚家也是!他们这个儿子,官不当,家不呆,公主不娶,非要到苦寒之地去放马牧羊!也没见他家长辈出来劝一劝的。 ...... “太子,姚安之这人,不应该放他走。”杨巍说。 “人家心不向咱,咱能怎么办?强征他入伍吗?强征过来,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没用啊。”太子说。 “不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为别人所用啊。”天保说。 “他现在不是谁的人,他辞官去养马去了。”太子说。 “我们都知道,他的辞官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不去当咱给他安排的官。”天保说:“武王若需要,他迟早会回来的。” 太子看向他:“那你说怎么办?” “找人把他做了吧。”天保说。 太子看他一眼:“别给我出乱子,明天就出征了,都回去吧,早点睡!” 天保回去,马上派人找来了张得高,吩咐了一通,张得高激动地说:“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安排去吧。”天保说。 ...... 当晚,泥犁殿。 一个锦衣华服的人站在殿中,望着殿上的龙椅出神。 断龙门一开,黑煞和神女走了进来。 黑煞上前跪报:“天皇陛下,小的接到消息,说黑月山庄被秦云海与太师府的人围剿了,女神医不仅解了蛊人的蛊,还解了姚天赐的蛊毒,灵女被捕,正在被押解往京城的路上。” “一群犯桶!”天皇转过身来怒道。 今天,他没有带面具。 淡淡的眉,高鼻梁,有点鹰钩鼻,薄薄的唇,身量中等,身形有点瘦削,文质彬彬。 第九百四十五章 泥犁殿的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就是这地下王朝的王!同时,也是地上王朝太元国的四皇子:李君信。 “天王息怒。”神女和天煞都跪下道。 神女:“不曾想到,那姚子竟如此精通巫蛊之术,我们几代人辛辛苦苦研究的蛊毒,她小小年纪,竟能解了!之前,也没听说过她精通蛊术的啊。” “这丫头得了她师傅的真传!”西边的一道墙一翻,撑着拐的鬼母进来:“这姚子规最感兴趣的东西竟然是毒,她研制各种毒,还培练无数种毒物,她对毒的了解,恐怕已不在我之下,她所研制的许多东西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蛊,这个丫头,绝不好对付啊。” “她真的有那么历害吗?师傅,您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鬼母摇了摇头:“我曾以为,她之前能解秦大将军之蛊是因为她的师傅之故,但从黑月庄的事来看,她在巫蛊研究方面,已成就非凡了。” 君信一笑:“子规一向是冰雪聪明,我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们,不要跟她正面冲突,你们非要一次次挑战她!真是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是她想跟姚子规正面冲突的吗?是汪净慈把姚子规请过去的!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姚天赐是汪净慈的儿子,让你别多生枝节,现在正值大将军案的特殊时期,让你忍一下,或直接把他制成蛊人就好了,你非要整这么多事出来招惹了汪净慈,一个女诸葛,一个女神医,两强联手,你不能怪灵女失手。”鬼母说。 “那对狗男人联合给我戴了顶这么大的一顶绿帽,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吗?”君信说:“若只把他制成蛊人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你不是不喜欢那卫琳的吗?何必那么在意?”鬼母说。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她既在我的名下,就绝不允许他给我勾三搭四!”君信恨声道。 “那你就不能全怪灵女!虽说,她一直都想跟姚子规争个高下,但这次,她并没有自作主张,一切行事,她不也是听你的指示的吗?”鬼母说。 “谁知她这么没用。”君信说:“好了,她现在正被押送回京的路上,我安排人在半路上把她救了吧。” “不用了。”鬼母说:“这事,娘娘下了死令,事涉大将军,任何人不要再多生枝节!成大事者,难免有所牺牲。” “不救师妹了吗?”神女说。 弃车保帅吗? “她自有脱身的办法。”鬼母说,顿了顿:“但也要看她的命吧。” 黑煞说:“鬼母大人,那姚子规太强了,趁她现在在外面,咱是不是趁机把她.....” “我说过,不许动姚子规!”君信说:“你是不长记性是吗?” “小的知错了。”黑煞忙伏地惶惶道。 “哼!”君信拂袖而去。 鬼母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口气:“姚子规,是他能驾驭的吗?唉!” “问世间,情是何物?”神女说:“惹得一个一个,像中邪了一样。” “姚子规这个克星,不能留了。”鬼母说。 “这......”神女惊讶:“这,天王刚才不是说不能动她吗?娘娘也让蛰伏。” “动动脑子。”鬼母说:“去外面找杀手!” 让不相关的人动手,自然就查不到他们自个头上。 天煞领命而退。 ..... 深夜,安之在晏客亭上,自已架个火,在烤肉喝酒涮菜。 来之上得亭来。 安之给他倒了杯酒。 两兄弟就对饮起来。 “明天真的要走吗?”来之问他。 “留下来当靶子吗?”安之说。 “他不留你?”来之问。 安之摇了摇头,嘀咕一句:“像个女人一样。” 两人举杯一碰,一饮而干。 亭檐结着冰挂,有水珠从冰挂上一滴滴地滴下来,看着都觉得冷。 “你不能怪他。”来之说:“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他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外放,他再犹豫下去......”安之摇了摇头。 “若换作是你,你恐怕也在犹豫不决吧。”来之说。 “他不同我。”安之说。 来之一笑,也不跟他争。 安之说:“你知道吗?局他早已布下,能力他也已经有了,野心他也早已有了,兵马他也不缺了,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决心而已。” “安之。”来之说:“你不能逼他,让他自己下决定。” “有些人,就要逼逼他才行。”安之说。 “是你太急了,武王这人,精明睿智,目光长远,格局宏大,性格沉稳,他现在不给你个准话,必有他的打算。”来之说:“他现在不下决心,也许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达不到他下决心的地步。时机成熟了,他就会动手了。” 安之一笑:“哥,你好像蛮了解他的,这世上,若论沉得住气,这个家伙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了,很多时候,他的对手,没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来之一笑。 两人边饮边谈,直谈到听到四更的打更声。 “姚安之,去睡觉了。”两兄弟正煮酒、片肉、相谈甚欢呢,忽地听到这一句,俱转头一看,见公主俏生生地站在那,羞红着脸,头低低,手拿一缕秀发,手指搅着发丝。 “公主殿下。”来之忙站起来给她施礼。 “这么晚了,不要喝了。”她说。 “那,那小的告退了。”来之说着就退了下去。 “已经四更天了,还在喝酒,醉不死你。”来之走后,公主对安之说。 “我今晚不睡,明天赶路,在马车上有得睡。”安之说着拿杯就要饮。 公主俏皮地一笑,伸手从他嘴边把那酒截了,头一仰就把酒干了,把那杯往桌面上一放:“给我倒酒。” 安之还真的执壶给她倒。 “给我涮点菜,片点肉。” 安之就捋起袖子,给她涮菜片肉。 公主吃得吸吸刷刷,津津有味。 “没吃晚饭吗你?”他问。 “你没吃,我自个吃不下。”公主说。 安之无奈地一笑,这个公主,真是让人头疼。 安之就伺候她喝酒吃肉,直到听到五更的更声响。 “去睡吧。”他说。 她醉得晕乎乎的了:“你不去,我也不去。”说着竟一头倒在他身上。 安之无奈,抱起她,就要送她下亭台去。 谁知才刚下亭走到院中,她就醒了,醉傻傻地一笑,伸手一搂他的脖子,身一探,竟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安之一个趔趄,身形一晃,跪在了雪里,差点把怀里她给摔了。 “别带这么吓唬人的好不好?”他说。 她探身上来后,没有落回去,而是大半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脸几乎挨着他的脸,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热热的呼吸。 “姚安之。”她蛊惑地说:“我爱你。”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柔软火热的唇已印了上来。 第九百四十六章 棒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许是环境问题,也许是酒的问题。 啊!一定是环境的问题,一定是酒的问题! “唉呀!”两人正亲得忘情呢,这姚安之竟忽的手一松,公主唉呀一声就滚到了雪地上。 还好,他本来就跪在地上,还有他的腿垫着,他这一松手,公主是顺着他腿滚到地上了。 他粗喘着气,把外袍一脱扔到公主身上,踉踉跄跄起来:“你,你,你既然酒醒了,那你自己回你的房去休息吧。”说完就落荒而逃,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躲在廊柱后探头一看,见公主躺在雪地上不动。 他过来,伸脚轻轻推推她:“嗳,嗳!起来了。” 公主翻个身继续睡,竟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安之翻了个白眼:“猪啊你!”,捡起地上的袍子穿上,再次把她抱了起来,送过她的居院来。 “公主!”小青、小红一见这姚二公子把她们的公主抱了回来,俱跑了过来。 “公主怎么了?”小青问。 安之脚一抬就把公主往她的闺房里送:“她喝了点酒,醉了,睡着了。”,把公主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余下两个丫头在里面忙来忙去。 安之走出院子,晚风一吹,他晃了晃头,嘀咕:“要死了,要死了!” 他在院中踱了几踱,抬脚就走:“星沉,星沉。” “怎么了?”星沉从旁冒出来问。 “快走,快走。”他说。 “这么早?天还没亮呢?人还没齐呢。” “不管了,起程!”他昨天就已跟家里人道过别了,而且还让今天谁都别送他,他说他受不了离别那气氛。 所以,他早走迟走,是不影响家里人的。 于是,他就带着几个随从,匆匆离去了。 ...... 美美地,香甜地睡了一觉的靖和公主在美好的晨曦中美美地醒来,躺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问:“小青,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小青答。 “啊!”靖和一下子坐起来:“巳时!姚安之呢?” “他,他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靖和跳脚! “听他身边的人说,他是五更的时候就走了。” “五更!”靖和惊讶!天还没亮呢! “对啊,应该就是他抱你回来的时候。” “他抱我回来的?”公主一愣,手一抬,竟咬着手指头,神游,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一样。 “是啊,他抱您回来,说您喝酒了睡着了,我们就伺候您睡下了,他应该就那时候走的,走时,我们都不知道,一大早我们见你睡得香,见那边也没有要走的动静,我们就以为二公子会吃了早饭再走,就没有叫你咯,直等到辰时三刻,我们见那边还没有动静,我就过那边去问,谁知他们告诉我说二公子早走了,五更天的时候就走了,我们一想,他都走那么久了,赶也难赶上了,就干脆让您睡到自然醒了。” 公主披头散发,抬脚就走:“走!” “去哪?” “去赶姚安之!” “您还没梳流呢?” “不管了。”靖和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走,刚推开院门,傻眼了,眼前好多人啊。 海渊站在院中,一见她出来,笑眯眯上前:“老奴给靖和公主请安。” 公主一愣神后,马上回神:“免了。” 她现在这副形象使得她有点心虚虚:“有什么事以,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她说着就要走。 “公主殿下,陛下想您了,差老奴来接你入宫呢。” “你先回去告诉父皇,说我很快就回去了。”公主说。 “公主殿下,陛下想马上见您。” 公主心思一转,说:“好,那你先在这等等吧,待我进去梳洗一下,就跟你们走。” 她说完,身一退,砰一声把门关了。 她知道这是她爹怕她跟人跑了,来抓她回去呢。 哼!十几年了,像死人一样,从没关心过我,现在却像炸尸起来一样,来管三管四!真讨厌! “是不是有个后门?”她问。 “是的。”小青答。 “走。” 几人匆匆就往后门来,刚打开门。 “参见公主殿下!”后门齐刷刷地站了几排宫卫。 公主气得砰一声,把后门关了。 她气急得在那踱了几圈,问:“是不是有个狗洞。” “这.......不好吧。” “走!” 几人来到狗洞前,看着这小小的狗洞,憋屈、犹豫。 “你先钻。”公主对小红说。 “是。”小红应声,就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怎么样?”公主弯身向狗洞的方向问。 “公主殿下。”狗洞的那一方没有传来小红的声音,却传来海渊的应答声:“狗洞不雅,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还是从正门进出吧。” ...... 唉,其实这几天,想不走寻常路的人不止靖和公主一个。 她走的路,明珠都走过了,还另辟了许多蹊径,但都以失败告终,她所居的明珠楼,如今被防范得如个铁桶一般,她插翅恐怕也难飞出去了。 ...... 为了万无一失,云海打算亲自把囚车送回京。 人是他抓到的,卫巡、黄景磊、雪轩、林靖、等人也不多说。 雪轩如今是京官,由他祖父安排,当了刑部的左侍郎! 因为刑部的主要人物中,没有太子党,刑部尚书那个棒槌(他经常气得黄北岳叫他棒槌,不过,他真的叫棒槌,为什么会有人叫这么怪咖的名字呢?皆因他娘生他的前一晚,梦到一个老神仙给了她一根棒槌,于是生他出来后,就给他起名棒槌,等他读了书,中了进士见了陛下,在殿上,陛下忍住笑(他还没进进士之前,皇帝已听过他的大名,乐不可支了好久好久,早就想见他了,如今见了,觉得他长得眉清目秀、精精灵灵的,一点都不棒槌啊,就忍住笑问他有什么理想?他说他的理想是进刑部当官,让天下所有的罪犯无处可逃! 皇帝大乐,就给他一个刑部的小官当,并鼓励他努力,说说不定有一天,能当刑部尚书呢。 当时皇帝转念一想,由一根棒槌当刑部尚书,恐怕会闹笑话,就当场给他赐了名,叫追命,其时的刑部尚书叫胡夺魂,已上了点年纪,皇帝赐这名字给棒槌,有夺魂追命的意思,就玩笑着鼓励他,希望他努力,希望追命有一天能继承夺魂的位置,当时谁都听出是玩笑,夺魂尚书也不在意,反而因他有点搞笑(也许是名字搞笑,也会做人)就甚关照他,皇帝给这关进士赐了新名后觉得旧名是其过世母亲所取,废了不孝,就让他的字叫棒槌。也就是说,关尚书,名叫:关追命,字,棒槌。) 这棒槌是中立派,不站位,而且油滑得很,难以控制,黄北岳惟有安排自己的人进刑部了。 第九百四十七章 终于可爱了一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大将军之案皇帝下令刑部彻查,刑部尚书亲查此案,而雪轩申请一起过来,棒槌准了,林靖是主薄,负责记录案情的。 而黄景磊是巡捕司的人,负责抓捕,这么大件案,他自然也得亲自过问。 因大将军的离去,皇帝极度伤心愤怒,所以他还派了他身边最信任的卫巡过来。 因而,许多大人物汇集到了月亮城。 月亮城中官员都还没好好接待这些人呢,这些人就要回去了。 因为案犯已被抓了。 子规也跟着一起回京。 原以为一路上会遇到许多劫囚的呢,谁知一路风平浪静的。 这一天,他们回到望帝城。 子规要离队。 就在大队中途休息,而那些大人物聚在一起的时候,子规过来与他们告别。 大家走了半天路,都累了,本都神焉焉地坐着,她一过来,许多人都精神了。 “你要走,去哪?”棒槌尚书问。 “听说这望帝城的云雾山上有我找了许久的药,我去看看。”子规说。 “时间要多久,要不,我们等等你吧。”林主薄说。 “采药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因私事而耽误国之大事,大家还是依行程行事吧,不用等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在这逗留多久。” 云海问:“有什么人陪你去?” “万语、灵山和霍元乙和我一起去。” 云海的眉头皱了皱。 雪轩:“云雾山,山高林深,是出了名的险山,你就四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让两个人陪你去吧。” 云海看了他一眼。 其他大人也说危险,说她两个弱姑娘,身边只有两个男人护着进这险地,太不安全了(尤其是这两个男人中,有一个是出了名的不靠谱,这威险性大大增加),纷纷劝她随着队伍一起回京。 子规微笑地对他们说自己长年累年入各种山林川原去采药,再险的地她也进过,身边经常带的,就只是万言一人,也没见过出什么危险,都习惯了,让大家不用担心她。 卫巡来到她身边对她说:“我让两个人跟着你吧。” “不用。”子规说:“人真的够了,多了反而不好。” “放心吧,我会拼全力保护子规的。”灵山信誓旦旦地说。 没了他,别人还放心一点。 唉~ 子规就这样离队而去了。 她们几人走出一段路,忽地听到背后有马蹄声急急而来,有人在背后叫:“子规。” 子规停下,转头一看,看到是雪轩骑着马急急赶来,到几人身前,停马,下马。 “黄公子,有事吗?”子规问他。 “这给你。”雪轩伸给她一样东西。 “是什么?”子规伸手接过。 “防身用的匕首。”雪轩说。 子规把匕首一拉,匕首一出鞘,一道白光一闪,她不禁闭了闭眼,匕身如有寒气逼人。 一看就知此物非凡品。 子规忙把匕首推回鞘内,伸回给雪轩:“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 “只是一件防身用的小物件。”雪轩说:“你收着吧,就当是平时的医药费吧,这与你平时对我的关照比起来,不算什么。” 他经常到子规的医危馆找子规看病,都是一些小病小痛小伤之类的。 万语严重怀疑这个家伙对子规“心怀不诡”。 “你的医药费都给了的,你与我家小姐之间,是两清的。”万语说:“你要真心里感激我家小姐的话,那以后,有一些小磕小碰的,就别再找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忙得很呐。” 雪轩的脸瞬时就红透了。 灵山主仆俱咳了一声,转头,假装看风景。 灵山开心得很,心内直叫:干得漂亮! 这万语终于可爱了一回! 这丫头的话,让子规比雪轩更难为情。 “她,她说笑呢。”子规脸红地说,手里拿着那匕首,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你收下防身吧。”他说。 “哦。”子规就收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极度尴尬。 “那,那我走了。”子规说。 “恩。” ....... 入山后,万语忽地对子规说:“那匕首看着蛮不错的。” “你喜欢就给你吧,这东西,我拿着没什么大用。”子规说。 “那给我吧。”万语不客气地拿了那匕首。 云雾山果然很多云雾,云牵雾绕地。 走到半山腰就让人有种身置仙境的感觉。 子规听说,在这山中有种很稀有的树,叫:毒箭树。 这是全世界最毒的树之一。 树汁是乳白色的,毒性极强,能见血封喉! 有些种族或猎人若发现此树,会采它的汗,涂在箭尖上,用以打猎或杀人。 有些医者,采它用来制药或制毒。 子规此来,就是为了找它。 天黑了,他们选了个地方扎了个小营,是打算给子规和万语睡的,营外,灵山和霍元乙轮流值守,睡也在外面睡。 过得这么苦,灵山却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霍元乙找了只鸟来烤。 而子规打了泉水,把锅放在霍元乙用木支好的三脚架上她一路上采了些野菜野花野果野菇的,放在里面和着泉水煮了,没一会儿,肉,和菜都香喷喷地了。 四人围火分食。 “这玩意真好吃。”灵山吃得吸吸刷刷:“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子规你真棒,满山的东西,您竟好像全认识,还知道它们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与哪些合起来吃会产生毒素,天啊,您真是太历害了。” 他边吃,边往锅里放东西。 采来的食材,都洗干净了,摆在旁边洗干净的叶子上,可以边吃边放,就像涮暖锅一样。 “食材鲜美,简直人间绝味!”灵山感叹:“子规你真是太历害了。” 万语翻了个白眼。 这一路,他都吱吱歪歪地问东问西,现在还说个不停。 “他今天说“子规厉害”这四个字,恐怕有万遍了吧。”万语想。 忽的,她的心一震,耳朵动了动。 “你怎么啦?”霍元乙见她忽的愣了愣神,就出言相询。 “没什么。”万语神色不动,继续吃东西。 子规从锅里捞了点菜,放到万语的碗中,万语低头安静地吃东西。 忽的,霍元乙全身一震,警觉地向后一望:“谁?” 他这一叫,气氛瞬时紧张起来。 “什么情况?”灵山一手拿勺,一手拿碗,东张西望,神情紧张。 第九百四十八章 一鸣惊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灵山正蒙蒙地呢,霍元乙大叫了一声:“小心!”就向他扑来,还带着他往旁滚了好几滚。 他头晕眼花,停下来,一支箭咻地一声飞在他的脚边,深深地刺入地里。 他惊叫了一声,忙去找子规。 早在霍元乙扑向灵山之前,万语就把身边的子规一扑,一带,带到一旁,一滚之后,她单膝跪地,一支箭刚好向她追来,她手一伸,操起地上火堆里的一根木头一拨,就把那箭给拨开了。 她站了起来,竟是不慌不忙,神情一如既往,冷冷冰冰的。 灵山眨眨眼。 这丫头原来会武功! 唉,一个女孩家家的,连武器都没有,会武估计也会不了多少,最多会点三脚猫功夫。 咱性命危矣! 周围,有许多黑衣人围了过来。 “子规。”灵山冲到子规身边,张手,作老鹰护小鸡之状。 霍元乙早已把背后的剑抽在手上了。 黑衣人提剑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 灵山左看右看,不知他要干嘛,估计是想找干架的家伙吧,他如忽地想到自己背后有剑一样,伸手把剑抽出来,双手握在前吓唬人。 他会点三脚猫功夫。 灵山见万语没有武器,还站在前面,就伸手拉拉万语的衣袖,说:“你站后面跟你家小姐一起,一有机会就跑!” 万语站着没动。 黑衣人冲了过来。 “杀啊~~~~~唉呀!”灵山提剑怪叫着就要冲上前去拼命,叫得那叫一个有气势,可是势到一半,却断了,万语回肘给了他一肘子:“保护好我家小姐!”她说。 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眼前黑衣人就已杀到她的身前。 灵山惊呼出声。 可是这一声惊呼还没叫完,他就又卡住,他惊呆了! 眼见敌人已杀到身前,这万语竟不慌不忙,身一侧! 她的左手,一搭,就搭住杀手那只持剑刺来的手的手腕,一拉,那杀手向前一个趔趄;她的右手,一抬,一推,那几乎要干掉她的黑衣人,竟闷哼一声,远远倒飞出去,惊叫着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这一手,真是不要太飒了! 灵山张嘴惊呼,呼到一半噎住,都忘了合嘴了。 姚万语这个嘴贱、脾气臭、懒得要死、没大没小、没有礼貌、极讨人嫌的丫头,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 她那一推推在那杀手左腹的位置,看着没什么力,出手也不快,势也不厉,就像个柔弱姑娘轻轻推了推别人一下一样,但那个被推的壮汉竟被整个推飞起来!还远远的倒飞出去! 那些黑衣杀手们估计也是想不到会有此变,俱愣了一愣后,阵势马上改变。 本来少数人攻向子规这边三个,大多数人攻向霍元乙一个人的。 看来,他们本以为这四人中,唯有霍元乙难对付些,其他三人不足一提。 谁知,这个看似“一点用都没”的多余丫头,才是最难緾的! 他们也不想想,姚子规这个女神医,长年累月上山下海的,到处找药,云游四海、悬壶济世,身边却只跟着丫头? 这世道,一群大爷们这样走法,恐怕都有性命之忧,而这两个小姑娘却能一直安然无恙,为什么? 姚万语跟子规的性格中有一点很相像,就是身上都有种“痴”劲。 姚万语这人,一生似乎没什么兴趣爱好,唯有一样,爱武,她是个武痴。 她的师傅是子规的三爷爷,也就是子规的师傅身边的那个护法喇嘛。 在子规向怪老头学医的岁月里,跟在子规身边的万语就向跟在怪老头身边的三爷爷学武。 如今的子规与万语的状态,像极了怪老头与三爷爷的状态。 传承,是伟大的,也是奇妙的。 这姚万语不用武器,也可以说,她全身都是她的武器,甚至她的敌人都是她的武器。 一个长得雄壮魁梧的杀手,脚踏七星,拳若流星虎虎生风地向万语攻了过来。 步法稳而活,攻势凌厉,拳道势大力沉。 看来这是个高手。 一般人绝不敢硬接其锋,或躲或闪,或退。 尤其是身形、力道都差距极大的万语,就更应闪避了。 但万语却不退反进,只见她步一踏,竟与对方迎面而上。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快了看不清,反正灵山所见就只能看到她的步一踏,下一刻,就见她如一道影子,竟一下子就到了那壮汉的怀里! 灵山眨眨眼,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壮汗见对方不闪不避不退,而还直接迎上来! 真是找死! 在他以为自己的拳头会把对方的脸打暴的时候,却打了个空,他一愣,一惊!那姑娘竟揉身到了他的怀里,几乎同时,她的肩头轻微抬了抬。 他大骇,根本没时间应对,也无法应对! 似有一股诡异的力量随着她的到来而涌到他的怀里,她的肩一抬,那股力量似聚到她的肩头,向他轰来! 那力如水如绵,却似蕴有无穷之力,竟一下子把他撞飞出去! 他惊叫着,被撞飞到山崖下去了。 周围人似没反应过来,俱愣了一愣,攻势滞了一滞。 左边一人似不明白身边那人怎么忽地飞了,而刚才还离点距离的姑娘怎忽地到了自己身边? 既然到了我身边,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身一动,就要回剑给她一刀,打算趁机结果了她。 谁知,他只是刚向前踏了一踏,步都只迈了一半,脚抬在半空,剑都没反回来呢,那姑娘身一转,手一反,一捞,只闻咔的一声颈骨碎裂的声音,这个杀手头一歪,身体竟被带到半空中,转了半圈,再重重扑到地上,永远不能再起来了。 她几乎在左手一反的同时,出的右手! 右手,五指如钩似爪,伸手一抓,就扣向他右侧杀手的喉咙,那杀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出一声怪叫,捂住喉咙,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不动了。 所有的杀手,不由得退开几步。 她的气势并没有杀气腾腾,她的表情并没有凶神恶煞,她的手上也并没有一件杀人的武器,现场也没有血肉横飞。 而且,外人看来,她身法优美,步法灵动,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意态闲闲,举动间令人赏心悦目。 然,她却令人心胆俱寒。 这就是震慑力! 杀手人数众多,但心怯胆寒,气势反而弱了。 杀手,是亡命之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一犹豫后,就齐齐攻了过来。 万语与霍元乙很快解决了这一波人。 当最后一人倒下后,灵山冲了过来大拍马屁:“万语,你真是太厉害了!” 万语却抬头望向左边的黑暗中,伸手一拉子规:“走。” 似乎她发现左边有什么危险一样。 她都要跑,那他们更要跑了。 灵山和霍元乙忙抬脚追了上去! 第九百四十九章 逃命要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夜里,在山里逃命,那危险性有多太,可想而知。 几人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砍藤扒叶地在这山林中穿行。 忽地,灵山问:“咦,万语呢?” 刚刚明明还在前面的万语忽的不见了,他也不知她是怎么不见的。 因为这深山的夜里实在是太黑了,一不小心,随时会把人弄丟。 “她一会就追上来的。”子规轻声说。 “追上来?”灵山惊讶,这么说,她竟到后面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到后面去干嘛?” “应该是把尾巴切了。”霍元乙说着与灵山一起上前,护着子规。 几人往前没走一会儿,前面豁然开朗,也明亮了许多。 因为前面是山石林。 没有高大树荫的遮挡,这由奇山怪石组成的山石林里相对较亮。 “咱进里面躲躲,顺便等等万语吧。”灵山说。 子规恩了一声,几人就往前面而去,找块大石躲了起来,探出头看往来路的方向,希望待万语过来时,能看到她。 ..... 林中,一个黑衣人如猴子,在树上攀藤穿枝过树,向着灵山几人逃跑的方向追来。 他时不时地停下,发出一种如山间野鸟的咕咕声,向同伴指引着方向。 这时,他又停了下来,望向前下方,由于太黑,他也只能看到前面那若有若无的人影而已。 他高高站在树枝上,看到子规他们进了石林,一个,两个,三个。 咦,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呢? 他疑惑,却一直没见到第四个人出现,不管了,先传信号吧。 他把手笼在嘴边,刚要发声。 忽的,他的心咯噔一下,莫名地心惊,他遽然往左一看! 瞬时间,他全身寒毛直坚,一股凉气由脚心直窜到头顶! 他看到,他身旁的树枝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 这是人是鬼? 由于所处太高,都几乎到树顶了,风吹,叶动、枝动,那人如鬼魂一样“飘”在那,整个人随脚下的树枝轻轻晃着,她的衣袂随风飘着。 不注意看她脚下的话,你还真的以为是一个鬼影轻飘飘地飘在半空中轻轻地一飘一荡呢。 这不是鬼是什么? 否则怎会可能无声无息地飘在那,他来的时候,那里绝对是没人的! 情景太诡异吓人,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好久(其实也就是过了那么一会儿的事,是他自个觉得好久罢了。) “你是谁?” 对方没答。 “你是人是鬼?” 对方也没答。 这样对峙下去,再大胆的人也要崩溃。 他全身已被汗浸透了。 终于,他受不了了,不管是人是鬼,终难免一战! 鬼怕恶人! 他的神情一凶,手往腰间一抽,就要抽出腰间的刀! 谁知那刀刚一抽出来,那“鬼”如魅一样忽地到了他身前一推那刀! 嗤的一声轻响。 那把他刚抽出来的刀,没有伤到他的敌人,却插入了他自个的左腹,他叫不出来,因为他的咽喉被对方如钳的五抓扣住了。 她的手一挥,这个黑衣人就如片落叶,落到了地上,魂归地府,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来。 树高林密,她在枝叶间行走,如履平地。 林间,一队黑衣人,急急向前赶,赶到一处,伏地,侧耳倾听。 却没有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声音。 怎么回事?跟丟了吗? 众人疑惑。 忽的,头上传来噗噗的声音。 头上林中的的怪鸟扑棱着翅膀纷纷飞了起来。 所有的杀手全部警觉起来,抬头,惊见从树上缓缓落下一个衣袂飘飘的姑娘来。 “什么人!”有人喝问,刚喝问出口,就觉劲风袭来,他的脖子一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身不由已向前扑去! 那姑娘竟一声不响,说动手就动手! 就在那杀手喝问的瞬间,她手往腰间一抽,刷一声,一条软鞭如灵蛇向那杀手卷来! 所有的杀手都抽剑向那如林间妖魅的姑娘杀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 很快,林中恢复了宁静。 刚才站着的杀手全倒在了地上,刚才还活着的杀手,如今全死了。 唯那姑娘,不见了。 没过一会儿,一条蛇西西地吐着信子爬了过来,在这些尸体前停下,扬头,“打量”着这些尸体。 很快,它的身边出现了一双红色的小靴子。 蛇,刚才似乎是故意停下,好等这双靴子的主人来到一样。 现在她来了,它又西西地吐着红色的信子向前去了。 那双“靴子”跟了上去。 ...... “万语!这边。”霍元乙叫。 终人都松了口气,终于看到她了。 这万语不慌不忙地向他们走过来。 “怎么样?没人跟过来吧?”灵山问。 “没有。”她说。 “天还有很久才亮呢,咱先找个地方躲着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霍元乙说。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杀手在追杀咱们。”灵山说。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杀手。”霍元乙说。 “是什么?”灵山说:“难道有鬼?” 万语白了他一眼。 “是这树林及林中的毒虫凶禽!”霍元乙说:“无论如何,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这黑灯瞎火的,在这林中乱走不是个事。” 四人匆匆忙忙,终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 洞很小,子规和万语挨坐一边,两人在闭目养神,灵山自个坐她们对面,霍元乙坐外面看守。 山间有怪鸟时不进地咕咕几声。 不知名的野兽时不时的怪叫几声。 月,清冷清冷地高挂于天上。 霍元乙正警惕地看着四周呢,灵山走了出来。 霍元乙回头看看那两个挨着睡的姑娘,问他家公子:“小侯爷,您出来干嘛,小的来守夜就行了。” “放水。”灵山说。 忽的,旁边似有什么声音。 灵山和霍元乙转头一看,看到一条小蛇在旁边的树枝上爬着。 两人紧紧盯着那蛇,却见它爬了几爬后,吐着红色的信子往旁一拐,走远去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 在山中不能乱打蛇,搞不好会弄出一窝蛇来。 这是老人家常说的话。 甚至有的人说搞不好,会招来蛇精。 也有人说,蛇这玩意歹毒记仇得很,杀了一条或伤了它,它或它的祖宗十八代都会找仇人报仇。 因而,除了捕蛇人,普通人进山除非非不得已,否则都不会招惹蛇。 两人见那蛇走了,都松了口气。 灵山回头看看子规两人,对霍元乙说:“你看好她们。” “嗳,您小心点儿。” “恩。” 灵山抬脚就拐过石头那边去了。 第九百五十章 终于见了一回真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里到处黑抹抹的,灵山心惊惊、胆颤颤,不敢走远,拐过石后,撩袍就想放水。 可是看看来路,感觉好像太近了,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再往旁挪了几步,看了看周围,就撩抱,对着前面的石头涮涮地放起水来。 忽的,眼角余光似乎扫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吓得尿一缩,急转头一看!没人! 他往四周看了看,灰蒙蒙的月光之下,山石林、枯草原、矮木丛中俱没有看到有什么异样的。 他松了口气,转回头来,再噼噼啪啪地放那刚才未放完之水。 放完水后,他穿好衣服,转身就走。 谁知,刚一转身,就被眼前所见,吓得定在了原地! 只见,眼前月光之下,枯草丛中,有一个穿着红衣、红靴子,头上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正蹦蹦跳跳地在那里摘着枯花儿。 灵山眼都直了! 那小姑娘背对着他,一手拿着一扎枯花,在那蹦蹦跳跳地,蹲下来折了一朵花,站起来,再蹦蹦跳跳地过一旁,再蹲下来再摘一朵花儿。 灵山骨一声吞了一声口水,强提了提神,慢慢地移动着那瑟瑟发抖的双脚,缓缓地向着山洞的方向挪来。 他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那个小鬼! 他认为那小姑娘一定是个鬼! 在这个深更半夜里,在这深山野岭里摘着花儿玩的小姑娘不是鬼难道还能是人不成? 我的天,长这么大,经常说见鬼见鬼的,如今终于见了一回真鬼了! 他惊得一身冷汗,感觉时间很长,路很长,挪了半天,才挪了一点点地! 他挨着石壁,慢慢地挪动着,眼睛直直盯着那个小鬼头,生怕她忽地转过头来,那真的会吓死人的! 忽地,他感觉耳边凉凉的,似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他定住,慢慢地转头一看:“啊~” 他大叫出声,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子规三人一听到灵山那惊天动地的大叫声,俱跳了起来,向着他大叫的方向冲了过来,过来一看,见灵山拿着块石头闭着眼睛,拼命地在砸着什么。 子规三人靠近前一看,见石壁上有一条被他砸得稀巴烂的蛇! 三人见那蛇都死透透地了,他还在闭着眼睛乱砸! “别叫了!”万语喝了一声:“别扎了!” 灵山的叫声嘎然而止,睁眼一见那条被他砸扁的倒霉蛇,他吓得把手上的石头一扔,跳开,闪到霍元乙身后,拍着心口说:“吓死我了。” “真是没用。”万语鄙视他:“被一条蛇吓成这样!” “我去!她是女人吗?”灵山想:“女人见到一条虫都怕的好不好!更别说蛇了。” “啊!”灵山忽地又叫了起来,把三人又吓了一跳。 “你干嘛!”万语怒:“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灵山却没理她,转头看向那片枯草地! 那小鬼头呢? 他转头到处找。 “怎么啦?”子规软声问他:“您没事吧?” 灵山伸手向那枯草丛的方向一指,说:“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个小鬼头。” 万语白了他一眼:“哪里有鬼!我看是你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有鬼也被你吓跑了。” 她说着就往回走,不再理这个胆小鬼。 “走吧。”子规对灵山说。 灵山见他们走了,也忙跟上,拉着子规的手臂:“子规,我刚才真的看到有个红衣的小鬼头!” “一定是你眼花了。”子规说。 “不是眼花!我真的有看到!”灵山说:“她头上扎着红色的红绳子,身上穿着红褂子,脚上穿着红靴子,在那边草地上一蹦一跳地,摘花儿玩。” “您一定是睡得迷糊糊的,眼花看错了。”子规再劝慰他。 忽的,走在前面的万语停下。 “怎么啦?”子规问她。 “他说的没错。”万语说。 “什么?” 万语的下巴向前扬了一扬。说:“真的有那样的一个小鬼头。” 子规顺着她的下巴所指的方向一看,瞬时,心中一股凉气直冒。 在他们洞前的小树林里,有一个红衣小姑娘在那一蹦一跳地,摘着花儿玩。 灵山眼一直,紧紧扯住子规的手臂,口吃:“就,就,就是她,她跑到这儿来了!” “哈~哈~”那姑娘摘了一朵花儿,似很高兴,咯咯笑了起来。 声音清脆空灵,荡在这深夜的山林中,很是诡异。 “装神弄鬼!”万语说。 那姑娘本来向前跑的,似听到万语的声音,她的步一顿,身子一停。 灵山骨地吞了一下口水。 这小鬼要发脾气了吗? 她要出大招了吗? 他全身戒备。 那小姑娘却忽的转过头来。 灵山吓得咦一声,差点就要仰倒。 那姑娘脸色死白死白的,两腮两坨大大的红。 “这,这,这不是拜山时的玉女吗?”灵山叫! 拜山时,许多人家会烧纸扎的金童玉女给先人。 眼前这小鬼头,就像是那纸扎的玉女活过来了一样。 那“玉女”对着他们一笑,咯咯笑着,向前一跑,竟忽地凭空消失了。 眼前景像太诡异,连万语都变了变脸色。 “这,这,这,她,她,她不见了!”灵山叫! 那小鬼头,就在他们四个人,八只眼睛的盯梢下,凭空消失了! 这不是鬼,还会是什么? “这,这,这山洞会不会是那小鬼头的,我们占了她的地儿?”灵山说。 没人接他的话。 因为,不知怎么接。 “此地不宜久留。”霍元乙说。 “咱走。”万语说。 三人选一个方向离去。 他们又进入了林中。 忽的,前面的万语又一停,并伸手拦下后面的人。 “怎么了?”灵山又问。 林中,飞下很多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万语伸手一推,把子规往左侧一送,意思很明显,让灵山和霍元乙带着子规往那个方向跑,由她来对付这些人。 “你小心点。”霍元乙对她说,带着子规和他家小侯爷向左逃去了。 万语与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有一黑衣人闪身向子规等的方向追去,正向前急追,忽的,风一来,脖一紧,一条鞭子自后卷上来,卷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卷飞回来。 这一群人比之前那批人难緾多了,万语在这就耽误了点时间。 待把这几人解决后,万语向着子规她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刚追两步,她的步一顿,一股特殊的感觉,令得她浑身高度戒备起来,她刚停下,就听到一个小姑娘哼着歌谣的声音。 她眼神凌厉,往左一看!看到刚才所看到的那个小鬼头,在林中,一蹦一跳地,边摘着花儿,边哼着歌谣。 她所哼的这首歌谣,万语认得,是子规以前常奏的,歌谣的名字叫《山鬼》。 第九百五十一章 高手过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三人惶惶夺路而逃。 忽的,旁边杀出几个黑衣人。 霍元乙截住了对方,灵山拉着子规急急逃跑。 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尤其是灵山这个第一次在山林里过夜的家伙,真是什么都不懂,惊慌中,哪里有路就往哪跑。 而且,他跑得很疯狂,子规有点跟不上,要命的是他还紧紧拉住子规的手不放! 忽的,子规的脚下一滑,就向旁倒去。 “子规!”灵山扑过来拉她,两人就一起,顺着斜坡往下滚。 待滚势停了之后,灵山晕头转向,他忙到处找子规,见子规已坐了起来,他忙向她扑过来:“子规,有没摔到哪里?” 子规摇了摇头,起来看看四周,说:“糟了,跟万语和霍元乙走失了。” 灵山六神无主,但他觉得他是个男人,应该拿出点男人气概出来。 “不怕。”他说(事实上他自个怕得要死):“我保护你。” “哦,谢谢你小侯爷。”子规说(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怕,在森林里过夜,她早已习惯了。) “叫我灵山多好,叫小侯爷多见外。”灵山呵呵笑着,男人气概瞬时爆发。 子规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伸手一指前面说:“我们往那边走吧。” 她说着就捡起落在旁边的背篓背在身上,抬脚就往前走。 “啊?哦。”灵山忙跟了上去。 他刚才想着拿出男人主事的气概来呢,唉~ 他拿剑砍着一路遮档的枝藤,走着走着,子规忽的停下,轻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灵山停下,侧耳倾听了一会,说:“没有吧,我没听到啊。” “哦,许是我听错了。”子规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看到远处似乎有火光在一闪一闪的,他们停了下来。 “那边是有人吗?”灵山问。 “好像是。”子规说:“他们提着火把。” “是什么人,不会是坏人吧?”灵山说。 他们躲在一旁,望向那些人,不知对方是善是恶。 “我们还是离他们远点吧。”灵山做了决定:“这么晚上山来,好人都有个限咯。” “好吧。”子规说,两人刚要走,子规却忽地又停下:“我好像真的听到有人叫我。” 两人再静下来,一起侧耳细听。 这时,都听清了,真的有人在叫子规,声音好像就是从火把那边传过来的。 是什么人在叫她呢,子规不禁向着火把所在的方向靠了过去。 而那些人也正向他们这边过来,距离还蛮远的。 终于,她听清了,心一喜,对灵山说:“是上将军。” 灵山也是一喜,随即又有点失落。 以他男人的直觉,他觉得上将军卫巡和那个刑部左侍郎黄雪轩都是他的“情敌!” “上将军!”子规扯手绢,向着火把的方向招手! 那边火把晃了晃,随即向这边急急过来。 子规很开心,有上将军他们帮忙,找万语和霍元乙就容易多了。 子规倒不太担心万语,她比较担心的是霍元乙。 “走!”见卫巡他们向这边过来了,子规拉起灵山就走。 可是刚走几步,前面林木传哇啦声响,灵山伸手一拉子规:“跑!救命啊~”他边跑边鬼叫起来! 这时候不求救不行啊! 他还蛮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已一个人保护不了子规。 从前面的树上飞下许多黑衣人,向着子规两人追了过来。 再一轮的你追我赶开始了。 黑夜中,到处乱跑走的很不安全,一不小心就被藤绊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有个坑,差点被坑倒,或一不小心,就踢到一根棍子或一个石子,再或是一不小心,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划伤身上某处。 反正,这一路逃亡一来,灵山觉得自己身上没一处好的了。 这不,又出事了,两人正跑着,刚被树枝绊了一绊,还没回神呢,脚一踏空,两人惊叫着,就咕噜咕噜地滚了起来。 滚到坡下,两人顾不了头晕,爬起来就跑。 有四个杀手已追了上来。 “啊!”灵山大叫着抽剑冲了上去! 叮一声脆响,他手上的剑就被人挑飞了,剑飞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他自个也飞了。 最前的杀手挑飞了他的剑的同时,抬起一脚,把他踹飞了。 杀手的目的明显是子规,把灵山踹飞后,举剑向子规刺来。 “子规!”灵山大叫,解救不及! 眼看那剑就要刺到子规的咽喉了,子规向旁一闪,手一抬,那杀手痛呼一声,手中的剑叮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子规伸脚轻轻一踢,也不知踢到那杀手哪处,那杀手就扑到地上,半天挣扎不起来。 随后赶到的他两个杀手一愣,相互看了一眼。 什么情况? 他们只一疑惑,就同时向子规扑来。 “啊!”子规惊叫一声,手一扬,似作抵挡状。 姑娘们受惊,大约都这情状! 但,子规终与一般姑娘不同,在她一抬手间,从她的衣袖中,忽的扬出子不知明的粉末来。 两个杀手冲过来,正被粉末撒了个正着。 两人步一滞,竟同时软倒在子规脚下。 第四个杀手随后,因而,粉末没撒到他,他伸手一挡,举剑向子规刺来。 子规身一侧,手一抬,那个杀手身体一颤,也向一旁倒下去。 他的脖侧插着一根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的银针。 灵山惊呆了。 子规跑过来,拉起他:“快走。” 他蒙蒙地跟着子规跑。 两人跑没几步,俱心一惊,一个急刹停止。 前面,站着一位黑衣女子。 这个女子全身黑,蒙面纱,连头都包住,只露个眼睛出来,看不出年龄。 黑衣女人冷笑一声,说:“我就知道,凭这些饭桶耐不了你何。” “你是谁?”子规问:“为什么要杀我?” “唉!”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去问阎王爷吧。”她说着手一扬,从她袖中飞出一段披帛如练如鞭向子规和灵山卷来。 子规把灵山往旁一退,向旁一躲,那帛如影随形,向着子规卷过来,眼看就要转上子规的脖子,子规身体一旋,伸手一扯,扯住那黑帛。 黑衣人一扯,灵山就看到子规被扯飞起来随帛向对方飞去! “子规!”他急叫。 子规被扯近那黑衣人时,她的右手一抬,手中银针就向对方脖侧刺去。 但这个人似乎早有准备,她手一抬,挡住子规的手,同时,五指成爪,向子规的腕脉扣来。 第九百五十二章 屠门夜半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右手一反,脱出手来,改拳为掌一推,对方亦变招应对,改爪成掌对了过来。 两人俱往后退,那女人稳下身影后,脚上前一踏,手一抓一扬,一股白色粉末就向子规撒来! 子规身子还未落地呢,人在半空,扬袖一挥,那粉刷一声,就被挥向一旁,洒到了旁边的花叶丛中。 那受了粉的花叶,瞬时变黑枯萎,刚才还枝繁叶茂的一大丛呢,瞬时间就成光秃秃的了。 啊!好毒啊! 灵山大恐,为子规担心。 一招不成,再来一招。 那女人手腕一转,手中之帛似一股怪力自那人的手掌向那帛尾窜来,只见那锦帛如怒蛇在空中乱舞,帛尾一个转弯,如怒龙摆尾,向着子规啪来。 子规刚落地,眼看那帛来势汹汹,她竟不去管它,右手一抬,一收一放,月光之下,灵山看到似有一道光自她的手中刷一声向着那女人飞去。 那女人似知厉害,步一退,手腕再一转,那向子规拍来的帛在空中一个急转,向旁一扫。 只闻刷的一声,那光就向旁飞去,沙一声撞在了灵山身旁的树上。 灵山定睛一看,心肝一颤! 有十余枚在月光下泛着冷冷银光的银针插在了那树干上,那树干发出嗤嗤声响,插着针的伤口向外嗤嗤地“直吐白沫”! 啊!更毒啊! 灵山惊呆了。 原来大夫互掐是这个样子的啊。 就看谁比谁更毒啊。 两人都会用毒,灵山认为对方一定也是个大夫。 灵山现在只想躲远点啊。 恐怕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沙一尘都想离这两个毒女远点吧,唉~ “子规!”有人冲过来。 那刚要上前的黑衣女人步一滞,一个闪身,闪入黑暗中不见了身影。 ..... “子规,你没事吧。” 来人分别是卫巡、黄雪轩,竟还有五皇子李君信! “民女见过信王殿下。”子规向李君住施礼。 伸手伸手轻轻一托,说:“在外,不用如此拘礼,你没事吧。” “没事。”子规轻柔地说,看看他们,问:“你们怎么会过来这里?” “来找你。”卫巡说。 原来,子规走后,那些大人终不放心她,一商量,本来大家都是想利用囚车里这个女人,引人来劫囚的,但对方一直没动手。 越近帝都,恐怕就越危险。 他们觉得那些人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一定是在等待时机,那就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时机吧。 于是,他们就想借着子规离队的事作文章,把几个重要人物派出去找子规,敌人发现他们力量分散后应该就会动手。 派谁出去呢? 卫巡说他去。 雪轩说他也去。 好吧,再派谁呢? 棒槌想了想。 黄景磊说:“派太多人出去,怕出事,而且,派太多人离开的话也怕引对方怀疑,就让卫巡和雪轩两人带着几个护卫离开就好了,这两个人的份量已是足够的了。” 于是就这样定了。 那李君信又是怎么会与他们一起的呢。 说来也巧,雪轩和卫巡一行人在上山的路上碰到了李君信。 他说他是上山来找毒箭树的,因为子规一直在找这个东西,而他最近听到传言,说这个云雾山里出现有这玩意,于是就来找找看。 众人一听,就觉得那个传言可能是真的。 传言信王的一个爱妾何氏得了隐疾,深受其苦,最后被姚子规治好了,从此,这何氏与子规成了好朋友。 信王府里所有人(包括信王自己)一有点什么病都不找外面的大夫了,都是上子规医馆看病的,抓药买药什么的,也都是上子规医馆。 这一来二往中,不仅何氏与子规关系亲密,连信王自个都与子规相处甚好,听人说,信王还把自规奉为自己呢。 这信王与子规的性格与兴趣爱好上,确实有许多能聊得来的地方。 信王这人平易近人,子规亦如是。 信王到处做善事,设施食点,救济百性,而子悬壶济世。 信王无拘无束,淡泊名利,子规性格中也具有这一点。 这两人能成为相谈甚欢的好朋友这不足为奇。 ...... 既然碰到一起了,那就一起走吧,于是卫巡、雪轩等人就与信王一行人一起上山找人了。 有卫巡等人帮忙,万语与霍元乙很快就被找到了,霍元乙受了伤。 而万语说她没事。 “子规,下山去吧,我上山之前问过山脚的猎夫们,他们都说在这山里从没见过什么毒箭树的,现在看来,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故意散布这里有毒箭树的消息引你上来的。”卫巡说。 信王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走吧,子规。”雪轩说:“你要真找这树,我可以让这里的官府发布消息说若有人找到这树,将会有重赏,我相信,若这山里真的有这东西,绝对会被找出来的。” 子规摇了摇头,说:“官府若发布这种消息,恐怕会有很多人涌到这山里来,我怕破坏了这里的生态环境,算了吧,这里的环境是不适宜箭树生长的,我只是听了这个消息,因好奇所以来看一看,打算即使找不到箭树,也可以顺便采点其他药材的,现在只能作罢,我们下山去吧,找个地方,霍元乙需要好好休息与治疗。” 现在正是半夜,其他人也需要休息。 “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一个破庙,我们去那吧。”卫巡说。 子规给霍元已疗完伤,过到破庙前的高台和衣与万语睡在一起。 卫巡等睡在另一高台。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男人开始打鼾,声音此起彼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规起来,走到庙外去了。 卫巡跟着她出来,看到他站在殿外的高台上。 他把外袍脱下,披到她的身上,说:“是他们呼噜声吵得你睡不着吧?” 子规摇了摇头,说:“让我心烦不安的并不是兵将们的打呼声,相反在这深山野林里,听到他们的打呼声会让人心安。” “那你因什么而心烦不安?”信王站到她的另一边,问她。 她没有答,而是扬头向前望去。 卫巡和信王跟着她的目光,一起向前看去。黑暗中,那边有昏黄的灯光。 忽的从那边传来惨叫声。 在庙里根本听不清的,站在这里也只听得隐隐约约,想不到,子规却因此而心烦意乱。 “那边是个屠宰场。”信王说。 忽地,一阵风过来,那惨叫声就听得很清了。 子规叹了口气,轻轻吟道:“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试听屠门夜半声。”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声音轻轻,惹人忧伤。 站在庙前的灵山和雪轩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愣了神。 欲知世上刀兵劫,试听屠门夜半声。 如今,这世上,兵戈正起、风正起、云正涌。 第九百五十三章 欲知世上刀兵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天,君慈早早就起来了,小喜子正伺候他穿衣,门口传来声音:“殿下。” “进来。”他说。 夜影掀帘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怎么说?他现在在哪?打算去哪?”君慈问。 “他让我滚,他说他爱去哪就去哪,别人管不着。”夜影答。 君慈不禁笑了一下:“他身边带着几个人?” “带两个。”夜影说。 “两个!”君慈惊讶。 “他是天还没亮就匆匆忙忙走的,本来跟着的人就少,走到半路,他还忽的改变主意,要改道向东,他应该是要去安东都护府,他说他忽的想去看看他妹妹和云海,让两个人跟着他就行了,其他人,继续向北。”夜影答:“在望帝城外遇刺,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他的小命可能就凉凉了,我救了他后,他还不领情,问我来干嘛,我说你让我来保护他。” “你把我的话告诉他了吗?”君慈问。 “告诉了。”夜影答。 原来,安之天还没亮就离家而去,走到一半路,他忽的要改道,只带两个人往东,其他人他让继续往北走。 他们三人急急赶路,想在天黑前进入望帝城。 可是在郊外,就遇刺了。 杀手人手众多,他身边只带两人。 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危急间,夜影出手相助。 “你来干什么?”仆在地下,灰头土脸的安之问他。 “武王派我来保护你的。”夜影说:“他让我告诉你,你是他的军师,他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想到处走走散散心,这没问题,但要散心的话不必到乌兰城那么远,在附近逛逛就好了。” “我已经不是他的军师了!”安之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老子爱去哪就去哪,他管不着,你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人保护。” ....... “所以你就回来了?”君慈问夜影:“他不让你明跟,你不会偷偷跟着吗?” “他跟秦少将军一起了,在回来的路上。”夜影说。 君慈不禁一笑。 他觉得姚安之这混蛋有时蛮搞笑的。 “两位姚姑娘也随着少将军一起回来。”夜影看了武王一眼。 “哦。”武王一本正经。 “知道是什么人刺杀军师大人吗?”武王问,看起来他似乎对姚二姑娘的去而复返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应该是修罗城的杀手!”夜影说:“跟刺杀姚子规的应该是同一伙人。” “姚子规也遇刺?” “是的。”夜影说:“反倒是押囚队伍一路安然无恙。” 君慈负着手在房里踱了几踱,嘀咕:“修罗城这玩意就不应该存在!” 修罗城是个杀手组织,打着江湖帮派江湖事江湖了的名义。 江湖动荡,虽是杀手,但没人告发过他们(应该是没人敢跟他们作对,他们也没动过朝廷命官)加上朝廷也不太太平,所以一直就让其正常存在着。 君慈一直看不惯这个组织,总觉得任其发展下去,会出事。 这不,他们的魔手现在就敢伸向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了。 子规与安之就是身份特殊的人。 子规是皇帝亲封的宁都郡主,是全民敬仰的女神医! 而姚安之是他武王的人。 这些人,真是太放肆了! “押囚队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他问夜影。 “明天一早应该就回到了。” “这么说关尚书也回来了。” “是的。” “卫璋现在在哪?”君慈忽的转头问小明。 “在上林苑待命。” 君慈转了几圈,对小喜子:“让关尚书想想办法,尽量让父皇下旨围剿修罗城。” “是。”小明应道。 “小明,离火有没传消息来,梁国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了,刚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 梁国的新都城:季逻城。 新王的书房。 这梁国的新国王叫李律明。 李,是太元国所赐的姓。 李律明25岁,是年纪轻轻的国王。 他此刻,正负手站在沙盘前,目光煜煜地看着沙盘上缩小的各国江山而出神。 有一队银甲武士押着一个年约七十的老人过来:“明王,山城大族长已带到。” 年纪轻轻的明王嗯了一声,也没转过头来,只是摆了摆手,让无关人等退了下去。 很快,书房内只剩下了明王与山城大族长。 这明王久久不说话。 好一会,他才转过头来,高高在上,望着双手被反缚着,跪在他面前的长辈,悠悠开口:“山城叔叔,你为何要造反?” 山城大族长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盯着明王。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中火花四射。 忽的,山城大族长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律明神色不变。 山城大族长止住笑,说:“我为什么要反?我也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啊,我年轻的大明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明王答。 “我反,是因为你的野心!是因为你是王,我是臣!是你说我反,我就成了反贼!”山城大族长说。 大明王哈哈大笑起来。 25岁的年轻的王,体格健壮,长得甚是英武,意气风发。 “你反,是因为你吃古不化,鼠目寸光,不识时务!”年轻的王说。 “是!”族长咬牙道:“还因为你够狠!你能向你父母兄弟姐妹都能杀,你也能向杀你父母兄弟的仇人奴颜卑膝,相比之下,吞我山城一族,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的父母是自杀的,我兄弟是太元人杀的,我向太元修书称臣大表忠心,是因为我梁国现在不够强大!” “你的父母兄弟怎么死的,真正死的谁的手上你心知肚明!太元大军围城时,你带着王家卫队在哪里?” “我说了,我收到错误消息,说大非国要举军攻我梁国梁谷关,我带大队去守关。” 山城族长哈哈大笑起来。 “你收到的消息不是大非国要举军攻梁谷关,而是太元国要攻我双阳城,双阳城以后几城都是你的人,你故意截下消息,并暗暗授意这几城军马弃城,而同时,你带我国主力前往梁国,并让自已的亲信趁机离城,让也池几乎成了没人守护的都城,也池被太元军兵围之时,陛下派人向你求援,你却暗让人把信使给砍了!按兵不动!当时,我各部族长聚在也城为陛下贺寿,因而,你的对手们就全被一锅端了!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高啊,也真够狠的啊!” “大族长真是个明白人。”大明王对族长的指控并不辩解。 大族长苦笑一声:“我相信,你能成大事,你有这野心,也有这魄力,也真够狠!在也城被攻下之后,你趁机带军收复各族,统一土地归为国有!并果断下令定都季逻城,我知道,你定都后,必会向我山城族下手,我预到有这么一天了。” “那你为何不反?不逃?或者识事务一点自己交出土地和兵权?”明王问。 第九百五十四章 这是个人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老了,反不动了;我老了,不想让我的族人跟着我灰飞烟灭;我老了,想死在自己的国土上。”大族长说:“也许,还因为,我觉得,你确实能给梁国一个未来吧。” “你不是反不动了,你是想反的时候不敢动了。”明王说:“大族长,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可没那么容易,你想不到,你想观斗的虎,其中一方变成了渔翁。” 山城大族长苦笑一声,说:“后生可畏。” “所以,山城叔叔,你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可一点都不冤枉。”明王说。 “不管冤不冤枉,反正,你都不会容下我这个老头子的了。” “我给你留个全尸吧。” “多谢。” ....... “李律明雷霆手段收复各族,统一土地,统一军权,定都季逻城,外,止兵戈,内,大肆发展农牧,休养生息。”高小明答。 君慈看着手上的报告,说:“双阳城被攻时,李律明竟带着全国主力大军去往梁谷关。”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他当时收到信报,说大非要兵国攻梁谷关,他急调兵马前往守关,事后,他以通敌买国的罪名把信使给砍了。”小明说。 君慈把那信报看完,伸给小明,笑道:“这个李律明......是个人物!”他说完,负着手,潇洒出门去。 ........ 皇帝听说,修罗城的杀手敢接宁都郡主的标,还刺杀姚安之! 再加上关尚书一暗示,这姚子规本是破获秦大将军案的主要人物,而修罗城在这个关键时候接她的标意味着什么?还有,姚安之,现在虽说辞了官,但对方为什么要除掉他呢? 这暗示,这个江湖帮派似乎加入到了朝廷的权力角力赛中去了。 大将军案以及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正是皇帝的心头大病! 如此一来,皇帝龙颜大怒! 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他马上下了一道诏书,令黄景磊带领五城巡捕司、并同卫璋带领羽林军前去把修罗城剿来,把其主要人物抓回来重查! 区区一个江湖帮派竟敢与朝廷作对,这不找死吗? 于是,刑部的大牢又增加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灵女。 大将军案的犯人,进了刑部大牢,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受了不少刑,这灵女都没招出什么实际的来。 而其他的人,似乎所知甚少。 于是,这一天,刑部尚书亲审,大理寺也派了主薄过来协查,今天用的是插针之刑,就是用长针刺进犯人的指甲。 当那针就要刺进灵女的指甲时,灵女终于松口,说:“我招!” 关尚书手一摆,让暂停施刑,他慢吞吞地说:“早点招不就少受点苦嘛。” “我知道,可是要是我招了,我就一定会没命了。” “这可不一定,看你招出什么来了。”关尚书说。 灵女冷笑一声:“秦大将军死在我的手上,不管我招什么,恐怕你们都不会给我活的机会。” “这么说,你是不招是吧。”牢头冷笑着拿着那针靠近前来。 “我招。”灵女微笑道:“招,还能有死的机会,不招的话,连死的机会都没了。” 牢头:“那还不快招!” “我饿了,我渴了,我要吃肉,我要饮酒!” “招了自然有得你吃!”牢头说。 “我都快要死了,吃顿好的都不行吗?”灵女说。 “只要你乖乖地招了,自然就会让你吃个够!” “这可不一定,招了后,我就没价值了,不知会遭你们怎么作贱呢?”灵女说。 “难道我们尚书大人的承诺你还不信吗?”牢头怒。 “天皇老子本姑奶奶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牢头看了看关尚书和大理寺的主薄大人。 “本姑奶奶吃不饱的话,记性就不好,招漏了什么,你们可别怪我。”灵女插了一句。 “把好饭好菜给她拿来。” “我还有好酒、好汤!”灵女说。 “好汤可以给你,但酒不行,你一个姑娘家,两杯下肚还不醉晕头了。”牢头说。 灵女轻笑一声,道:“实不瞒几位大人,本姑娘平时把酒当水喝,我是无酒不欢,酒喝越多酒,我的记忆就越好。” “给她拿来,不过不能喝多,喝几口就行了!”关尚书说。 很快,一桌酒菜就送了上来。 这灵女先倒倒了杯酒,仰头就要喝,被牢头挡下了。 “空腹喝酒易醉,先吃点饭菜再喝酒!”牢头说。 这几天,大将军这件案子毫无进展,刑部人人都累得够呛。 灵女轻笑了一下,伸手抓过一只鸡腿就吃,当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拿起那杯酒,对着几位大人敬了敬,仰头就干了。 当她还要倒第二杯的时候,牢头又挡下了:“只能喝一杯!” 灵女瞪了他一眼,也不计较,就埋头吃其他的去了。 一众男人就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地。 忽的,她整个人往桌上一仆,就仆在桌上不动了。 “怎么回事?”关尚书问。 牢头上前:“别给我装死!” 但那女人就是伏在那不动了。 牢头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吓了一跳:“她没气了!”伸手向她劲动脉处一探,他脸色一变:“脉停了!” “叫大夫!”关尚书叫,这牢里的所有东西,一沙一尘都给我原封不动:“把所有接触过这桌饭食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很快大夫就被带来了。 经过大夫的一番测脉、测心跳,看瞳孔等操作后,大夫等出结论:“这犯人死了。” “怎么死的?中毒吗?”大理寺主薄问。 “不知道。”大夫说:“不像中毒。” “传仵作!”关尚书说。 这关尚书还马上向皇帝报告了情况,并申请太医院派人协助。 皇帝一听他们竟把主要犯人给弄死了,把他骂了一顿,后让太医院派人一起去协查。 最后,仵作、大夫和太医院的人联合验尸之下,得出一个结论:这姑娘是突发心脏骤停而死的。 受了重刑的人容易引起心脏骤停,尤其是本就有心脏方面问题的人,就更容易出事。 这样看来,错在刑部! 第九百五十五章 修罗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用刑可是刑部大牢的拿手小菜,如今他们却把还未招供的主要犯人给弄死了,这可算是马失前蹄了。 皇帝大怒,把尚书大人狠狠批了一顿,直想把他革职查办了! 应国公和御史中丞俱出来求情,但都没用,皇帝怒气冲冲。 黄北岳心中暗喜,上前,往皇帝的怒火堆中煽了一把风,添了一把火:“陛下,用刑对于刑部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刑部在用刑方面那度的把握可是一流的,这么多年可从没见出过错,如今,却刚巧在秦大将军如此重要的案上犯错,这个中原因臣觉得值得深究,臣听说这犯人死前,刑部竟还好酒好菜伺候,唯恐她去的不安乐一样,因此,臣怀疑刑部有人与案犯勾结!恳请陛下下旨重查!” 他一开口,就有不少朝臣附合:“臣请陛下下旨重查!” 这黄北岳不蹦出来还好,他一蹦出来皇帝的心头一突,警觉一下子就冲散了大量的怒火。 最近朝廷的人事变动太频了! 如今处处似乎都有黄的人,难道现在他连刑部尚书的位置都想打主意吗? 皇帝强压下怒火,说:“黄爱卿说得没错。” 这话一出,有人喜,有人惊。 皇帝继续道:“刑部一向谨慎,除了这一次意外,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错!这已算非常难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爱卿,朕念你初犯,故尔从轻发落,就将你罚俸一年,你刑部各人,牢头以上,罚俸半年,牢头以下,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并责令你刑部继续追杀大将军案。” 天啊,这一年,刑部恐怕人人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谢陛下。”刑部众人说。 皇帝这一操作,让黄北岳一党傻眼:就这样? 只是罚俸?人人职位不动? 黄将军明明是请陛下把刑部相关人等下狱重查的啊。 这被罚俸一年看似蛮重的,但,他刑部若干了点什么事,皇帝有心赏一赏,他刑部说不定过得比不罚俸时还滋润呢。 黄北岳心头一跳,他未跳出来之前,皇帝是大发雷霆的,他一跳出来,皇帝似反而消了气了。 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而且,关追命可是皇帝的亲信,皇帝未登基时,其就已是昊帝的铁杆队友!他追随今上多年! 皇帝对他,是极度信任的。 这时候,针对他,不等于是针对皇帝吗? 皇帝对自己的爱将发脾气是一回事,但你其他人想对他落井下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黄北岳不禁暗暗心惊。 兵部侍郎跳出来,说:“陛下,臣觉得如此重要的犯人,还没招出什么来呢,他刑部就把人给弄死了,这明显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只罚俸似乎过轻了些。”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应当将刑部相关人等下狱重查!”兵部侍郎说。 皇帝哦了一声,不说话,从龙椅上站起来,负着手站到阶前,高高在上,目光一一扫过众臣。 众臣顿感一股压力向下压来,俱正襟危站。 皇帝站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众位爱卿觉得呢?” 黄北岳上前一步,呼:“陛下英明!臣也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尚书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办案亦公正严明,若因一时之错就怀疑其通敌不忠,确实不妥。” 兵部尚书一听黄北岳如此表态,傻了一傻,马上跟出来,说:“陛下英明。” 丹墀内群臣(不包括兵部侍郎)俱同呼:“陛下英明。” 兵部侍郎傻眼加暗冒冷汗。 一时,他弄不明白,风向怎么就变了呢。 “恩。”皇帝说:“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那就这样办吧,关爱卿,修罗城的案子怎么样了?” “修罗城的城主招了,说他修罗城只是个中介,是提供杀手买卖的场所,放标者到其修罗城放标,杀手接标,修罗城从中收取中介费,仅此而已。买卖双方要只要遵守修罗城的规矩,其他的,他修罗城不管。” “修罗城的规矩是什么?” 修罗城的规矩: 放标者来修罗城放标开价,若有杀手或杀手组织接标,放标者就先付百份之五十的酬金给接标者,并交付中介费,另百分之五十的酬金必须放在修罗城,由修罗城保管,事成之后,这另一半酬金由修罗城付给杀手即可。 接标者,接了标,拿了一半酬金后,除非死,否则必须把任务完成,若杀手死了,完不成任务,那修罗城所保管的一半酬金将由修罗城付给杀手的家人。 若杀手完不成任务,而又逃跑的话,将由修罗城以双倍于酬金的额度赔偿给放标者,而修罗城所有的杀手将全力追杀逃跑之接标者。 “如此一来,放标者与接标者的信息,修罗城必有详细登记的吧。”皇帝说:“暗杀姚子规与姚安之的人是谁?谁放的标,谁接的标?” “接标者有详细登记,但放标者的,没有!放标者身份不需登记,几乎所有的放标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他们凭什么来达成契约?比如说,杀手失手逃跑后,放标者凭什么来向修罗城要赔偿,凭什么证明他就是放标者?”应国公问。 “凭信物。”关尚书答。 “信物?什么信物?” “信物不定,随便一样什么东西,只要双方无异议,都能作为信物。”关尚书答:“一朵花,一支笔都能作为信物。” 应国公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不太靠谱。 关尚书作了详细解释:“就拿姚子规这一案来说吧,放标者全副武装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地来到修罗城,说他要放标,修罗城的管家接待了他,他把条件跟总管说清楚了,总管就出到放标大厅来,把姚子规的资料信息及标价等在放标大厅宣布,有杀手接了这一标。管家于是就回到接待室跟放标者说标有人接了,放标人于是就把标银和中介费用放下,管家就问对方,信物是什么?你方定还是我方定?对方没说话,当场拿起笔在一张小纸上写下一个姚字,抽出一把小刀,在纸上一划,那纸一分为二,放标者拿起一半扬长而去,另一半被留在桌面上。管家就把这另一半放到信物盒中存档保存,这一笔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也就说,所有放标的人,修罗城都是不知其真实身份的?”皇帝问。 第九百五十六章 天纵奇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杀手们他们有详细登记的吗?杀姚安之和宁都郡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有的,小的曾一一核对过,发现这些杀手都死了。”关尚书说:“小的也请来宁都郡主、应国公家的小侯爷还有案发时跟随在他们两人身这的侍从,还有姚安之来刑部协查过了。姚安之没有异议,他说反正那些杀手蒙面,他也不知道谁跟谁,但宁都郡主一案有些出入,他们四人说他们也没见过杀手的面,但他们觉得里面绝对至少少了两个人!” “他们怎么知道少两个人?” “因为那两个人很特别,一个是个小姑娘,她穿着红衣,扎红头绳,穿红靴子,脸色死白死白的,两边脸蛋处都有一大坨红,整个人就跟那民间拜山时所用的那玉女一模一样!灵山说那小玉女一定是山中的鬼魂,她也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在山中摘着花儿玩,估计不是那杀手一伙的,臣向修罗城主确认过,他们没有这样一个杀手,而那个女人是全副武装看不清真容。灵山说对方会用毒。” “那女人会不会就是放标者,为防杀手不得手,就亲自出马。” “有这可能,但我向修罗城主确认,他说,来放标的是个男人。” “也就是说,安案里至少还有一男一女甚至还有个小鬼头没落案?”皇帝说。 “是的,但他们都不是修罗城的人,修罗城所涉都已查清楚,而修罗城所有杀手的相关资料,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放,在一小阁楼里,我们已把那围了起来,该怎么处置,请陛下示下。” “将所抓的修罗城主要人物全部斩首示众,将修罗城给我一把火烧了!其他人,不追究。”皇帝说:“而宁都公主案与大将军案着刑部继续追查!” “是!” 很快,令人闻之色变、名震一时的修罗城,被付之一炬,化成飞灰。 这时,忽的殿外传来传报声:“陛下,南方军情急报!” “传!” “陛下,军情急报!”传报斥候跪在殿下,双手捧着战报。 海渊立马下来把战报接过传给皇帝。 这可是太子第一次带兵出战,这个首战情况极其重要啊。 所有人的都急想知道结果。 皇帝看完那情报,坐回他的龙椅上,久久不说话。 众臣忐忑不安时,他终于开口了, 笑道:“我太元讨伐大军首战告捷!太子带兵连夺回三城。” 殿内气氛时轻松下来,众臣俱欢喜不已,殿内瞬时热闹起来。 “真是太好了。” “太子爷真是天纵奇材啊!” “太子真是能文能武啊。” “太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是啊,是啊,若太子像二皇子一样,从小在军中受训的话,那他的军中成就一定不在二皇子之下啊。” “咱陛下英明神武,生的儿子也个个才智卓绝啊。” ...... 众臣七嘴八舌。 唯有国公一言不发 他的心中有点不安:这太子爷第一次出征就获此大胜,恐怕不是好事,他怕太子爷会飘。 年轻人觉不住气最容易飘了(毕竟,像武王那样沉得住气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当初那个二世祖把东方闹得大乱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 不过转念想一想,博学多才、爱过精心教育的文质彬彬的太子毕竟与那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有很大的区别的。 皇帝非常开心。 今天的朝会上所议的事件件都让他非常恼火,现在终于听到一件大喜事了。 他对那斥侯说:“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让您放心,他很快就会把南方失地收回!若有可能,他还想统一六蛮!”斥侯说。 应国公的眉头皱了皱。 从这话中,他似乎听出了太子已有“飘”的苗头。 “好!”皇帝说:“你下去休息好后,就回去吧,有消息及时来报。” “是。”斥侯应道,站起来要走。 国公对他说:“让太子爷不要想太多,绝不要求胜心切,先一步一步稳打稳扎,把失去收回来再想统一六蛮的事。” “是。”斥侯再次应道,退了下去。 国公因太子的事想起武王,于是就对皇帝说:“陛下,曾前两天才探望了武王,看他气色好多了,左太医令也说他的病已无大碍了,您看,是否可以解了武王府的禁令了呢。” “无大碍不是没全好吗?”黄北岳说:“武王殿下的病没全好的话,还是乖乖在府里养病吧,如今外面风正大,寒气也重,殿下这人又是闲不住的,若解了他的禁令,他必定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到处跑的,说不定,还会招惹那天煞星沾了晦气,若因此而病呢加重,这不前功尽弃吗?” 关尚书、八王爷、御史中丞还有云海四人都不说话,俱暗暗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嗯了一声说:“武王太闹腾了,关关他,既能让他乖乖待家里养病又能磨磨他的性子,在他的病没全好之前,就让他先在府里待着吧。” “陛下英明。”黄北岳说。 太子党的人舒心极了。 待太子收复南方,甚至征服六蛮回来,看以后,谁还敢以军功这事来做文章! 以后的太子,能文能武,能守天下,能战天下。 又是嫡长! 还有谁能与其一比高下? 陛下,大部分朝臣都心向太子。 太子大胜凯旋后,民望必会大大提高,相比之下,武王在民间的口碑则下滑不少,他得肺痨不久于世的风言风语如今传得全城沸沸扬扬,国民们怪他不听话,非要跟他天煞星緾在一起不清不楚的,才会被克成这样的。 如此看来,下一任国君的人选,除了太子,还能有谁?这已是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无事就退朝吧。”皇帝说。 “是。”众臣作礼后退了下去。 皇帝叫住云海:“云海。” “臣在。”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在家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再起程吧。”皇帝说。 “是。” ....... 云海下朝,出宫,骑马在回秦府的路上,一个小乞丐向他冲了过来。 阿诚把那小乞丐拦下。 小乞丐说:“有人让我交封信给少将军。” 阿诚把信收下,那小乞丐拔腿就跑了。 第九百五十七章 水性杨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拿了信,打开看了一眼,把信揣回怀里,就回秦府,还没回到呢,远远地,就看到阿奴双手支颐坐在将军府门前的高阶上。 她本来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看到他来,立马神情一喜,叫了一声:“云海哥哥。”跳起来,跑过来给他牵马。 云海一见她就心一软,眼神也一柔,心情亦晴朗起来。 他一下马,她就挽着他的胳膊。 “云海哥哥。” “嗯?” “今天朝会上,皇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放李君慈出来?” “说了,他说等武王殿下的病好了后就会放他出来的。” “咦!真讨厌,他的病就是关出来的!我敢保证,若放他出来,他立马什么病都没了。”阿奴说。 云海微微一笑,说:“左太医令说他很快就好了。” “他早就说他“已无大碍了”了呢!哼!”阿奴一跺脚,就自个跑进屋里去了。 云海脚一顿,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就过自己的居院来。 他一进大厅,就见明敏和锦儿在摆饭。 如今大将军不在了,将军夫人与苏姨娘都在去往安东都护府的路上,所以,明敏就是真正的当家女主人了。 她既紧张又兴奋,直问锦儿怎么办? 锦儿哪懂这些,他又没当过女主人。 她想了想,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以前咱夫人在家怎么做,咱就怎么做。” “我娘,我娘是怎么做的?” “咱夫人就全心全力地照顾老爷的生活起居啊。”锦儿说:“老爷一过到咱的院子来,夫人都是这样照顾他的。” 于是,明敏就打算学着他娘对他爹那样对云海。 她亲手下厨煮了云海最爱吃的饭菜。 “云海哥哥,您回来了,洗洗手来吃饭吧。”明敏说。 锦儿和丫头忙端了温水和茶水来给云海洗了手漱了口。 云海坐到饭桌前,看着满桌都是自已平时爱吃的菜,有些是阿奴爱吃的,就问她:“这么多菜都是你煮的吗?” “嗯。”明敏羞涩应道。 “少将军,您尝尝看好不好吃?”锦儿调皮地说道。 “好。”云海说:“小翠,去叫阿奴过来吃饭。” “已经叫过了,她说她不吃了。” 云海奇道:“她是吃过了吗?” “她今天出去逛了一天,吃了一天,哪还吃得下。”锦儿说。 “哦,那咱吃咱们的吧,锦儿也坐下来一起吃吧。”云海说。 锦儿一愣,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时,她受宠若惊:“这,这,奴婢怎有资格与您跟小姐同台吃饭呢,奴婢站着伺候你们吃完奴婢再吃。” “坐下来一起吃吧。”云海说:“我不用你伺候。” 锦儿看了明敏一眼。 “既是少将军叫你坐,你就坐下来一起吃吧。”明敏说着给云海勺了一碗汤伸到他面前。 云海端过就喝。 她们两主仆相视一眼,俱一笑。锦儿就坐了下来,三人一起吃饭。 “少爷,我家小姐煮的汤好喝吗?” “好喝。”云海说。 锦儿给三人都装了饭,明敏一味地给他夹菜,他吃了后,她都问他合不合口味。 他都说合。 锦儿也一直给他夹菜。 “少爷,你试试这个,合口味吗?” “再试试这个,这道菜可是我家小姐花了半个时辰才煮好的呢,味道怎样?” “这一道呢?” ..... 这两个姑娘一直给他夹菜,他都吃不及了,他的饭碗和前面的菜碗都装满了菜。 他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给明敏回夹了筷菜,也给锦儿回夹了一筷,说:“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喜欢什么我自己夹就好了。” 两个女人一愣,见他碗里的菜都满出来了,俱脸一红。 “嗯。”明敏轻轻应了一声。 锦儿不敢说话低头吃饭。 三人终于顺利地吃完饭了。 晚上,云海一个人上到晏客亭望黑暗去了,明敏过他的卧室来给他收拾房间。 看到他把外袍脱在床上。 明敏不禁一笑:他怎么又把衣服放到床上。 她就过来,拿起那袍子拍了拍,看了看:咦,这不是他今天穿的外袍吗?那就不要叠起来了,应该拿去洗才对。 她抬脚就想把衣服拿出去。 转念一想,她又站住,伸手往他的衣兜里找了找。 她也不是一定要找什么,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因为这衣服她要拿去洗的,她怕他口袋里装有什么东西会被洗坏了,因而才有这样一找。 谁知这一找,还真的找到了东西。 她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封信,她本想把信放到他的床头上的,可是她却瞄到了那信封上的字。 她的心咯噔一下! 这不是明珠姐姐的字吗? 她的心莫名地急跳起来,看了一眼门口,又看回手中的信。 她拿着那信站在那,心理斗争了好一会,才把那信打开,拿出来急急看了一眼,又忙把那信叠好放回信封里,站在那,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她愣了一愣,转身向外走,走了两步,看到自己还拿着那信呢,就又转回来把信放到他的床上,转身,走了几步,她又站住,在原地愣了一会,她又走回来,把那封信放回他的外袍口袋里,把衣服放回他的床上后,她走了出去。 她来到花园的长廊下,抬头,望向站在晏客厅上的云海的身影发愣。 过了好一会,她坐到廊栏上,头挨着廊柱,痴痴地望着他。 “小姐,您怎么啦?”洗完澡的锦儿来到她的身边问她:“您好像满副心事的样子,是想夫人了吗?” “咱回来的第一天,不是有个乞丐送了封信过来,说是给少将军的吗?” “对啊,是姚明珠让人送过来的嘛,被我截了。”锦儿说:“怎么了?难道她还不死心,又送信过来了吗?” 原来,早在他们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明珠就使计让人给云海送了一封信,只是这信被锦儿截了,没有给到云海手上。 明敏让她给云海,她不给,还把那信扔到火炉里烧了,明敏想救都救不及了。 “我,我刚才在少将军的衣袋里发现了那封信。” “不可能!那封信明明被我烧了啊。”锦儿惊讶地说:“你看到的,我烧那信了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收到她的信了。就在他的衣兜里,内容与被你烧的那封的一模一样。”明敏说。 “真可恨!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自个明明有婚约在身,竟还来勾引咱少将军!”锦儿恨声道:“你说少将军会怎么做,他会去找那个不知羞的小贱人吗?” 第九百五十八章 明争暗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不知道。”明敏说。 “小姐,你和少将军什么时候成婚?待你们成了婚,生米煮成熟饭,生了娃,掌了将军府的女主大权,估计就没那多女人再打少将军的主意了吧。”锦儿说。 明敏的脸瞬时就红透了,羞嗔:“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跟你说过了,他并不是真的要娶我,只是当时为了救我而想出的权宜之计,是假的。” “假着假着就会变成真的了嘛。”锦儿说:“外人又不知道是假的,成了婚有了妻子,只这一层就能击退很多女人了!” 是啊,这世界能当妻谁想当妾?当妻的都是迫不得已的。 “要不,让咱夫人跟将军夫人谈谈,尽快把婚期定下来,最好,咱一到安东都护府就大婚,哇,到时,您可是大都督的夫人呢,唉哟,锦儿参见大都督夫人。”锦儿调皮道。 明敏羞得再打她一下:“还一过去就成婚呢?今年都不可能成婚的了。” “为什么?” “大将军。” “哦对哦,主大丧之年,不能大喜。”想起大将军锦儿瞬时难过,随即又精神饱满:“没关系,明年一出年就大婚,这一年,您俩就先培养培养感情吧。” “恩。”明敏说。 “小姐,要不咱让少将军快点任职去吧。”锦儿说。 明敏摇了摇头:“这得看陛下的意思?” “看陛下的意思?” “陛下让少将军呆久一点。”明敏说:“刚才,我拿茶点去给他,问过他什么时候走的,他说陛下留下他,说先让他呆在京城,看看南方战局如何再作决定。” 安东都护府一直有人在主持大局,这个人是陆玄以前的军师,叫庄维,如今,云海的人欧离等已过去了,所以那边暂不用太过担心。 因为南方战事正紧,皇帝就想把云海留下,看看情况,若有事,好方便调动。 反正,不到非不得已,皇帝绝不会再用李君慈带兵出战了。 这个儿子,不能再出风头了。 太子都被他衬得暗淡无光了。 爱闹腾的、不听话的顽皮孩子,总是让父母操心最多,亦头疼最多。 “这样啊,那最近,咱都跟着少将军吧。”锦儿说:“反正,不要让他有机会去找那个小贱人,就让她一直被老爷关着吧,关到她成婚了,估计她就安份了。” “咱总不能时时跟着他啊,再说了,他不让跟,咱也跟不了。” “明天,让他带咱逛街去吧,反正他如今是留京待命,空闲得很。”锦儿说。 “他若不去呢?” 锦儿眨了眨眼,侧头想了想,狡黠地一笑,俯到她耳边,轻声说:“咱明天叫阿奴一起去。” 她们发现,阿奴让云海办什么事的话,他几乎没有拒绝过的。 偶有拒绝(那一定是阿奴野蛮了),但也绝对无效。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忽的,背后传来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惊,转头一看,见云海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后。 “啊~”明敏一下子惊慌起来,猛地一站起来,不过,她忘记了,她此刻是坐在栏杆上,脚在外的,她脚一踏一滑,她一声惊呼,就掉了下去。 “小姐!” “明敏!” 锦儿和冲过来的云海都伸手拉他,但都拉了个空。 只闻“扑通”一声,明敏就掉到下面的荷池里去了。 这个长廊是悬空的,架在荷池之上,几乎有二层阁楼那么高。 还好,下面是荷池。 要是硬地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 云海几乎是跟着明敏下去的。 明敏是水性虽不好,但她是会水的,然,她胆小,落水前已受了惊吓,落水后,更是惊慌。 人一入水,她就连灌了好大几口池水,惊慌失措,手乱抓脚乱蹬,一下子被被水草緾了下去。 下到下边,还不懂闭气,竟还咕咚咕咚地喝水,整个人越挣扎越往下沉。 惊恐中,她看到眼前,云海如一支箭射了下来,在她面前一个转弯,绕过她的身后,自后伸手把她一环。 哇啦一声,她被带出水面。 她吐了一大口水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云海把她托上岸。 她在云海的怀里,瑟瑟发抖,抽抽噎噎,唇青面白,她吓坏了。 “别怕,别怕。”云海柔声安抚她。 “小姐!”锦儿这时才跑到,把一件袍子往她身上一罩。 “叫大夫过听海楼。”云海一把把明敏抱起来,就走。 “哦!”锦儿跑去叫人了。 云海把她抱回她的房里,放到床上,拿袍子把她整个包了起来。 她在被子里抽抽噎噎,瑟瑟发抖。 大夫过来给她号了脉后说她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呛了点水,给她开了定惊驱风的药,让人给她去抓药熬药,还叮嘱,让她尽快把湿衣服换了,把头发弄干。 明敏这时已恢复理智了。 她说她要去洗澡洗头。 她现在头发上,衣服上都有水草。 这么狼狈的样子,竟被云海哥哥看到了。 她懊恼死了。 大夫说反正都湿透了,去洗干净也好,于是丫头们就伺候着她到浴室去洗澡了。 云海让人送大夫出去后,另让人把她的被铺全换了新的并把室内重新收拾打理干净。 她回来时看到这些变化,感动满满。 阿奴听说她落水了,跑过来看她。 “我的天啊,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阿奴坐到她床上,一脸心疼地对裹在被子里的明敏说。 “都怪你了。”锦儿说。 “关我什么事啊?”阿奴一头雾水。 “以前,我家小姐言行坐卧都是有模有样的,认识你后,就放飞自我了。” “哪有?”明敏说。 锦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明敏嗔怪:“你还笑。” 锦儿却向一脸蒙的阿奴说:“她坐在空中长廊的栏杆上,云海少爷在背后叫她一声,她就掉下去了,还好云海少爷跟着她跳下去及时把她捞了起来,否则,就有她受的了,那长廊又高又长,我跑了许久,才跑到下面的长桥上呢。” 阿奴也哈哈笑了起来。 “我家小姐在认识你以前,那是绝不会坐到栏杆上的。”锦儿说:“她是被你带坏了的。” 明敏很喜欢阿奴,有时候,不知觉地学她,她自个是没意识到的。 阿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真讨厌,我都这样了还取笑我。”明敏又羞又气。 “大夫说她没什么事,就受了点惊吓,呛了点水。”锦儿说着附阿奴耳边:“云海少爷把她捞起来,还把她抱回来的呢。” 第九百五十九章 招摇过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促狭地一笑,对明敏:“你是故意掉水里的吗?” “哈哈。”锦儿抚掌大笑。 “你俩真讨厌!” 这三个女人在一起,很快乐。 出了太师府,跟了云海后的明敏是幸福的,从没有过的幸福。 她享受到了友情、关怀、爱情,感受到了尊重。 ...... 第二天早上,四人就出去逛街。 果然,阿奴出马,云海就乖乖跟着。 锦儿跟阿奴说,自大将军死后,少将军一直闷闷不乐的,不如,叫他一起去散散心。 阿奴就去把云海抓过来了。 他们来到了全城最热闹的大街之一:朱雀大街。 这个大街比珍玩街大、长、豪! 在这里车如轮转,人如流水。 形形式式的人、各国的人都可以在这里看到,这条街的包容性也是太元国所有大街里最大的。 在这里,不仅有人买卖东西,还有人摆擂台,有人摆戏台,有人斗棋,有人斗诗,有商贩吆喝,有牛鸣马叫驴喷鼻还有鸡飞狗跳,有宝墨苑、才艺坊也有青楼、酒楼、茶馆、医苑等等。 前面有人卖小人偶,阿奴三个女人跑过去,吱吱喳喳的,最后一人选了一个就走。 云海跟在后面给钱。 前面有人在玩杂耍,阿奴往人群里就钻,明敏和锦儿也忙跟着她钻。 云海忙跟上前护着她们。 云海这人,似乎特有女人缘,现在,他养着一堆女人。 这也真够神奇的。 看了一会杂耍,阿奴又向前去了,前面有艺妓在台上表演才艺。 阿奴又钻进人群里去了。 台上艺伎依依呀呀地喝着,骚首弄姿地舞着,叮叮咚咚地弹着,咚咚呛呛地敲着。 阿奴边吃着手上糖葫芦,边看着津津有味地。 很快,戏就要散了,因为快中午了。 那些娇嫡嫡的艺妓们可经不得一点阳光的。 阿奴回头对三个同伴说:“我饿了。” 锦儿真是佩服她的,她吃个不停呢。 不过都是些小东西。 “前面是醉仙楼,咱过去吧。”云海说。 醉仙楼是这帝都都大的酒楼之一,前面朱雀大街,后门对着环城街。 “好啊。”阿奴一喜,抬脚就先向着醉仙楼去了。 四人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点了菜,边看下面的车水马龙人生百态,边聊天。 “你看,那个坐在驴上的女人,好逗啊,她那么旁大,也不怕把那驴给压死了。”阿奴趴在床前,对下面来来往往的人评头品足。 “姚阿奴别那么毒舌。”锦儿说她。 “唉唷。”阿奴已转移了目标:“谁那么大排场啊,浩浩荡荡地坐在驴车上招摇。” 说是驴车,其实并不是民间老百姓出行的那种驴车。 这是驴拉着无篷的椅轿车,上顶华盖,这是贵族之车,盖下有时垂着金丝银珊明珠,有时则垂着纱幔。 为什么要用驴拉呢,因为驴不跑的时候,走路慢吞吞的,步态富贵。 为什么要坐华盖椅轿车呢,因为这是贵族人家炫富的一种方式。 试想,步态雍容华贵、金蹄玉鞍的毛驴,拉着一辆香风阵阵、银铃叮当、明珠晃耀、金线玉带飘飘、纱幔轻舞的华盖椅轿,轿后浩浩荡荡跟着两溜丫鬟小厮,如此排场,坐在上面的人,何等风光? 云海也探头去一望。 那车队正浩浩荡荡过来。 还没看清楚人呢,就听旁一窗口的冷笑一声说:“哼,黄党家的女人又出来招摇了。” 黄党,是指黄北岳一党。 “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秦大将军一去,这边人,都都出来作妖了。” 看看这队都有些什么人? 黄将军夫人、黄慧、黄敏(刘安康死后她改嫁了)、汪玲四个女人,一人坐在一辆富贵的华盖车上,每辆车都围着纱幔,前面一队人开路,后面跟着一队人,队伍浩浩荡荡过去。 阿奴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这么招摇,也不怕天打雷劈。” “现在是大晴天。”锦儿说:“哪来的雷。” “姚姑娘,真是巧啊。”阿奴等人正趴着往下看呢,冷不丁地背后传来招呼声。 四人同时转头一看。 来人竟是韦家大小姐韦侍君和户部尚书的孙女儿:陈丹凤。 “巧啊。”阿奴说。 三人曾同为待诏女。 不管怎么说,不管有情无情,都是一起经过事的,别人主动来与自己打招呼,礼貌回应,这是基本礼仪。 陈丹凤不经意地看了云海一眼后,走到明敏身边,亲热地挽住明敏的胳膊,一副两人姐俩好的样子,问明敏:“我们没有订位,只能坐在一楼,下面人太杂了,能跟你们一起坐吗?刚巧,我也有事要问你们。” 明敏受惊。 除了阿奴,哪个待诏女没欺负过她的呢? 除了阿奴,她跟哪个女人好过呢。 她不知怎么应付,内心是本能地抗拒人家的,但胆子小,不敢拒绝别人,就磕巴地说:“好,好啊。” “谢谢你,明敏你真是太好了。”说着,再飞了明敏旁边的云海一眼。 这陈丹凤可是落选的待诏女! 阿奴郁闷得很。 看她那一双桃花媚眼向谁乱飞呢。 这明敏真是的!就说没预她们的位,让她们爱滚哪去就滚哪去好了! 她没有订到位,关我们什么事咧? 我云海哥哥是女人眼中的香馍馍,她自个不知道吗? 尤其是京中贵女,个个恨不得把他生吞下去。 这姚明敏,竟还引母狼入座!哼,鄙视她! “侍君,坐这。”这陈大小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拉拉身旁的位让韦侍君坐下,然后笑着向阿奴几位客套道:“不好意思咯,打扰各位了。” 阿奴扯扯嘴角,回以对方一个端庄、礼貌而又不失大气的微笑。 丹凤侧头,隔着明敏看向云海:“少将军,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云海说。 丹凤挨着明敏,亲热地说:“点菜吧,你们喜欢吃什么?” “我们已经点好了,你点你们的就好了。”阿奴说。 “哦好的。”丹凤说着,调皮地侧头问云海:“是少将军请客吗?” 云海本望向外面的,见她问,不得不回过头了,但他却是看向明敏,说:“是明敏请客,我家如今是明敏做主。” 明敏的脸瞬时就红透了。 丹凤掩嘴笑,用肩脖推推明敏:“还没成婚呢,你看少将军就明敏明敏地叫得多亲热,真是羡慕死人了。” 第九百六十章 冤家路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羞涩地一笑。 “既是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哦。”丹凤说着转头问侍君:“你吃什么?” 她们两人点好了菜后,一时无话。 “嗳。”丹凤再推了推明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过卫琳的消息?” “没有啊。”明敏说。 锦儿直想把这两个多出来的女人丟出窗外去,真是破坏气氛!亏小姐还跟她们说话! “我怀疑她被国公夫人关起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阿奴问。 “我前几天去卫国公府邀请她来我家做客,可国公夫人说她身子不适,不宜走动,我一听她身子不适,就想去探望探望她了,谁知国公夫人又说她病得很严重,短时间内不宜见外人,客套一番就把我请出府来了。”丹凤说:“国公府的下人们也对她们家小姐的事讳莫如深,我觉得她肯定出事了。” 阿奴微微一笑,说:“你想多了,人食百谷,孰能无疾?许是真病了,在家养病罢了。” “不是啊,你没听到最近的流言吗?” 阿奴微微一笑,没人说话,但这无妨这丹凤把话说完:“就是......”她话一顿,对明敏:“这流言跟你家有关,我说和话若有得罪之处可别见怪啊。” 明敏摇了摇头。 “就是有传言说她与你家大哥私奔耶!被抓回来后,就被国公夫人关起来了。” “你别乱说!”锦儿说:“根本没影的事!”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传的啊。”丹凤说:“这不,我就来向你们求证来了嘛。” “没有的事。”明敏说。 “没这事我们就放心了,传言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耶,竟说你哥和卫琳被抓回来后,都被家人给关起来了呢。”丹凤看了一眼侍君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听到这个流言的事,可都吓了好大一跳呢,卫琳可是待诏女耶,而且,还接了诏书指婚给了信王当妃的呢,她竟跟你大哥私奔,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呢!” “流言止于智者。”阿奴说:“没经证实的话,就不要到处宣扬了,这样很八婆耶,吃饭吧!” 真是堵不死这些八婆的嘴! 说话间,饭菜早已上来了。 “呵呵。”丹凤讪讪笑了两声。 这天煞星与武王的婚事即使黄了,但不损她的威势,这姚阿奴的威势一向不靠谁谁谁得来,她本身就厉害得很!待诏女们都有点悚她。 众人起筷吃饭。 “我们这不也担心你们嘛。”这丹凤没吃两口东西呢,又说话了:“我们跟卫琳、明珠一向交好,还有你们两个,与我们一起入宫待诏,一起受训、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都是蛮有交情的嘛,听到这事,当然替你们担心咯,刚巧现在遇到,自然就要问问关心一下的咯,得罪之处不要见怪哦。” 明敏摇了摇头,表示不怪。 “听说靖和公主也被陛下关了起来了呢。”丹凤说:“最近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多人被关起来。” “哦对了,明珠呢,好久不见她了,她最近好吗?”一直不开口的韦侍君终于开了口。 “她在家里。”明敏说。 “听说她......”丹凤一顿,瞄了云海一眼:“听说她跟你大哥一样,也被你爹关起来了?” “这也是传言吗?”阿奴冷冷道。 “对啊。” “侍君惊讶,怎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侍君问。 她与明珠交情很好。 “传言说她跟少将军私奔耶,呵呵,明敏,这不会吧,她可是你的姐姐耶,秦少将军不是跟你......” “不是的!”明敏说:“我一直与云海哥哥在一起,我们在家,在军中,哪有什么私奔的事?” “你别紧张啦!”丹凤笑道:“我一看少将军坐在你旁边,就知道这传言绝对是无稽之谈啦,再说了,两个人私奔,怎么可能一个被关,一个好好的在外面嘛。” 明敏暗暗气恼,但又不知拿这个爱说是讲非的人怎么办! “但是,明珠好像真的许久没出来过了,我去找她,太师大人的说辞竟跟卫国公夫人的说辞一模一样耶!”丹凤说。 “食不言寢不语。”阿奴冷冷道:“陈小姐若是不能关上你的话匣子好好吃饭的吧,那就请你滚吧!这里本来就没预你们的份!” 丹凤脸色一变,她可从没遇到过这样无礼的事! 竟会有人当面说出如此让人难堪的话! 明敏低头看桌面,云海看向窗外。 锦儿冷笑一声,夹菜吃。 侍君端起茶喝了一口,再优雅地把茶杯放下,柔声说:“既然打扰了,那咱就告辞吧。” “走好不送。”阿奴说。 侍君和丹凤刚站起来要走,就听到转角楼梯噔噔地,有人上来了。 “君儿,原来你们先来了?我们订的位子在那边。” 来人是韦侍君的哥哥韦义臣,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 “遇到几位朋友,就过来打声招呼。”韦侍君说。 “唉唷,原来秦大都督在这里啊。” 说话者是帝都一霸黄景泰。 他痴恋明珠却又觊觎着姚明敏。 然,这两个女人,一个痴恋秦云海,一个跟秦云海订了婚! 你说气人不气人! 更气的是,这秦云海还是他的死敌! 黄景泰边阴阳怪气地说话,边跟着一堆人围了过来。 秦云海是让人嫉妒的。 他不仅颜抗打,人也能打,声名权位还杠杠的,最让人眼红的他的桃花运超强! 多少深闺少女心中不怀着一个关于美人与英雄的梦? 而这个英雄当然要多金又英俊外加有权有势且痴情! 而这一切,秦云海似乎都拥有了! 于是,不知有多少女人,做着关于秦少将军夫人的梦。 你看现在,他这一桌,除了他一个,全是娇滴滴的美人,连本应该跟自己一桌的美人都来到了他这一桌来了。 而回头看看自己,身边一群抠脚大.....大,额,狐朋狗友,再想起因为秦云海而被关起来的姚明珠,黄景泰的妒火瞬时就熊熊燃烧起来。 第九百六十一章 红颜祸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今时已不同往日! 往日,黄大将军支持的诚王争储失败,而秦大将军支持的昊王上位,使得黄党们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一朝君子一朝臣。 至于昊王上位后,为何不动黄北岳,皆因当时国势还动荡不安,经不起再生变故。 而且,昊王这人胸襟宽广,当时的时势,令得朝堂有两种意见,一种仁治,一种用强硬手段! 而这两种意见的代表人分别是昊王与诚王。 而古语有云:乱世用重典,盛世施仁政。 而当时,正是乱世。似乎,当时应该“硬 ”,所以支持诚王,没什么错。 因而,昊王上位后,并没有大肆迫害曾支持过诚王的人。 即使是这样,黄家人在形势之下,也不得不一改之前张扬的作风,并处处避让秦家。 然,现在秦大将军死了,秦家只剩下了孤儿寡母,昊帝虽然还在,但,现在南方战事吃紧,而南方战事主要依靠的是黄家,所以说,皇帝如今倚仗的是黄家! 还有,黄家所支持的太子,正风光无阴,皇位于他来说已是指日可待之事,而秦家支持的武王,则被皇帝关了起来,听说还得了肺痨成了废物,甚至不久于人世。 于是,被逼得低调甚至忍让多时的黄党,终于,又能如景帝时期一样,扬眉吐气,跋扈张扬,为所欲为了! 在景帝时期,连李君元这个世子,卫巡这个上将军都敢不放在眼里的黄景泰,如今,又怎么会把“孤儿寡母”中的“孤儿”秦云海放在眼里呢? ......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各位最终定在了明敏的脸上。 他走到明敏的身边,竟坐在刚才丹凤所坐的位置上。 “明敏妹妹,巧啊,好久不见咯。”黄景泰一脸淫荡地说。 明敏吓坏了,身边这个人让她很害怕,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她没有穿衣服似的。 明敏不说话,身体不由地向云海这边靠了靠。 “这位公子,你的位子似乎不在这里,请问你是自己过去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呢,还是让小二来把你们引过去啊?”阿奴说。 “哦,行,行,爷知道爷的位子在哪,我只不过是久不见明敏妹妹了,一直想念得紧,如今一见,就有两句话心里话想跟妹妹倾诉倾诉罢了。”景泰说。 “你有话想跟人家说,但人家未必想听呢。”阿奴说:“诸位,请各归各位,各找各娘吧。” 黄景泰笑了一下,看了阿奴一眼,站起来说:“行行,这就走。”眼神却一低,端详着明敏,那表情似笑非笑,亦奸亦邪。 他站起来,慢吞吞地绕过明敏身后,边走边打量着她。 阿奴的目光跟着他,看着他作妖。 明敏如坐针毡,她感觉这个登徒子的目光如有温度,灼着她的肌肤,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死命地控住自己,才能让自己的整个身体不像她的心脏一样颤抖,她只希望这个人快点走开。 她想回家。 眼看着这黄景泰就要走了,他那目光忽的看了坐在明敏旁的云海一眼。 云海稳稳地坐在那,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喝着茶。 他的目光又看了回来,看了明敏一眼,眼神在云海和明敏之间扫了几扫,后,一笑,步一迈,又上前来,又来到了明敏身侧,左脚一抬,一踏,踏在明敏身旁的椅子上,身一低,胳膊一抬,胳膊就撑在膝盖上,看向有敏。 完全一副登徒浪子样。 本来,明敏正全身敏感,只希望他快点走呢,原也以为他快走了。 谁知,他竟又回来了!竟还把一只脚踏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她瞬时繃不住了,就在他的脚啪一声踏在那椅子上时,她全身不由得一颤,喉头骨一声吞咽了一下,身体不自主地再向云海这边侧了侧。 黄景泰右手一抬,一捊袖子,手向明敏眼前一伸,说:“明敏妹妹,你看看这是什么?” 明敏一看,啊一声尖叫,整个人坐椅子上蹦了起来,就向云海靠。 云海呼一声就站起来,把明敏护于身后。 明珠紧紧扯住他的衣服,整个人瑟瑟发抖,头挨在他背后,肩头在轻轻地一颤一颤,她在轻轻啜泣着。 黄景泰手臂上的印记,跟纹在她身上私密处的印记是一模一样的! 所有的她以为已过去的事,她不愿想起的事,不愿面对的事,全都瞬间向她袭来! 酒楼里的人,都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尤其是黄景泰这一帮人,在帝都横行霸道多年,人人都认得。 见他在这里闹起来,都不由得退离开去,免遭池鱼之殃,但因人的好奇心和爱凑热闹的本性,却又都不走远,只远远围着观看。 阿奴是坐在云海的另一边的。 云海一站起来,阿奴也几乎同时跟着他起来了,并伸手扯着他的手臂。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跑,这向来是她的众多信条之一。 对方人多势众且都在帝都横行多年“身经百战”的,反观已方,除了云海,其他的个个是弱女子。 若双方干起架来,别说帮云海了,别拖累他就算不错了。 到时,云海再能打,也经不起对方群殴啊。 所以在云海站起来时,她马上跟着起来,并拉住了他。 她不知道,云海此刻也是绝对不想与对方引发激烈的冲突的。 原因除了阿奴所想的之外, 还有,安之曾劝过他,让他悠着点。安之这话是点到为止,其中所含的深意,云海自然懂的。 父亲走了,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倒了,他没有遮荫不止,还不得不成了荫及他人的大树,因而他做事不得不克制。 再者,因为阿奴。 武王刚要与阿奴成婚就先病倒了,还得了肺痨成了废人。 阿奴一跟了秦大将军,大将军就死了。 人们都说是她克病了武王,克死了大将军,人们恨死她了,大将军救了她,她竟恩将仇报克死了大将军。 即使凶徒被抓也不会改变人们认为是她克死大将军的想法。 世人认为这个煞星的“煞气”真是越来越重了! 阿奴如今跟了云海,若云海出了什么事,别人也会怪到阿奴的头上,说这是天煞星克了他。 云海不想这样,他希望阿奴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跟着他。 还因为:时势的改变。 他怕自己会出什么事,若他出了事,那在他翼下的报有人怎么办? 大将军的死,让云海伤心欲绝,他甚至曾对一切都心灰意冷过,但大将军的死亦令他快速成长。 世事就是如此,所有压不垮你的东西,都将会令你更加强壮。 第九百六十二章 醉仙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然,你不想招惹对方,但不表示别人就不会挑衅你! 现在的黄景泰不怕招惹是非,只怕无是非可招。 他看到姚明敏,锦儿,阿奴都集缩秦云海身边,紧挨着他,全他当保护神的样子,他就更觉得恼火。 小二硬着头皮过来:“各位贵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阿奴对他说:“我们见贵店客如轮转,有井有序,本以为这一定会是个可以让客人清静吃顿安乐饭的好地方,谁知,竟是的如此乌烟瘴气!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堂堂醉仙楼,难道就是间可以让人随便捣乱的地方吗?难道什么流氓地痞都能随意进打扰贵店的客人的清静吗?” 这醉仙楼能成长为帝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其背后若没有一定的实力,绝不能达到今天这一高度。 已方没足够的人应付,那就拉人。 “我们两方的事,别扯上他人。”黄景泰说。 估计这黄景泰是知道这酒楼的靠山是谁,否则他不会说这样隐含忌惮的话。 阿奴故作一脸惊讶地问店小二:“在贵店闹事与贵店无关是吗?” 这天煞星的破坏力,可不是盖的。 这可是个太后做梦都想弄死却又一直弄不死的人物。 这可是个不知有多少人被她克死而她自个却还活得好好的人物。 这可是个天之煞神,连国都能克灭的人物。 “当然不是。”小二马上恭敬地说:“诸位,民以食为天,有什么恩恩怨怨,不如都先放一边,咱先各归各位,待吃好了,喝好了,再到外面找个安静的、空旷的好地方,坐下慢慢地把恩怨都谈清楚如何?” 这黄景泰依然是刚才那副左脚踏椅,左肘撑在膝盖上的欠抽样,他的右手拿着一块挂玉在一晃一晃的。 他的眼睛本是看向明敏这边来的,这时,他头一抬,看向小二,说:“小二。” 他同时向小二招了招手。 “嗳。”小二马上躬身上前两步,靠近前来,他觉得已靠对方够近了,谁知对方还稍稍向他这边侧了侧身,脸靠了过来,附他耳边。 小二以为对方是有悄悄话要跟他说呢。 谁知这黄景泰在他的耳边大吼道:“你看到你的媳妇儿跟奸夫跑了,你还能先吃好了、喝好了再找个地方跟对方好好谈吗?” 小二吓了一跳,向旁一蹦,耳朵嗡嗡地,头脑轰轰的。 “黄公子,有话就好好说嘛,小的耳朵又没聋,你干嘛在小的耳边大吼大叫的,不带这么作弄人的。”小二怯懦委屈又有点不忿地说。 “你的媳妇就要跟人跑了你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好好说话吗?”黄景泰鬼叫。 “你媳妇跟你跑了,又不是跟我跑了,关我什么事嘛。”小二嘀咕。 “你说什么?”黄景泰伸头,盯着他。 他那样子真的很欠抽,阿奴真想打他一顿。 小二一怯懦不敢与之对视,不由得退开一步,却被黄景泰的人一挡一推,把他推了回来。 “你说什么?”黄景泰伸手拍拍小二的脸。 黄景泰一群人,趾高气昂地围着,如猫戏老鼠般的神情看着店小二。 相比之下,店小二就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可怜外加倒霉了。 小二低头瑟瑟发抖不敢言。 “你、说、什、么!”一个字一拍,重重地拍在店小二的脸上。 阿奴看得火冒三丈高! 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但她不动,还扯住云海,免得他乱动,而锦儿和明敏,那是绝不敢乱动的。 这里可是店小二的地盘! 轮不到她一方来多管这闲事。 再说了,如今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她就不信,这堂堂醉仙楼,就是这样一间任人欺负的大店? 她也想看看,这个酒楼的幕后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凡啊,出什么事了,客人怎么都站在这里啊?” 酒仙楼的掌柜,像是现在才知道这里出事了一样,他走过来,看看几桌空了的高座,来到这个叫不凡的店小二身边,把店小二往身后拉了拉,上前来,向着黄景泰拱手施礼,道:“黄公子,您订的座位在那边,请问为何不过去入座用餐啊?” 黄景泰盯着老板看了一会,才嗤笑一声,左脚一放,站了起来,用玉佩指了指店小二说:“掌柜的。” “嗳。” “你这店小二,该炒了。” “请问为何呢?不凡哪里有招呼不到之处,请黄公子见谅、指正。”掌柜说。 “老子的媳妇公然在外与人勾三搭四的,老子过来要把媳妇带回家,他竟来阻三阻四碍手碍脚的,你说,他该不该炒!”黄景泰说。 他知道,这醉仙楼后台是礼部的胡尚书大人。 胡黄两家是世交,一向交好,但自从驿马案后,两家人起了嫌隙。 这醉仙楼背靠胡尚书又怎样?他黄家怕过谁? “哦,原来如此,但这客堂毕竟是客人用餐之地,几位有事,不如请移步后堂,双方坐下来,喝杯茶,慢慢把话说清楚如何?”掌柜说。 “不必了。”阿奴说:“这里面,没人是他媳妇,是这疯狗在乱吠呢,掌柜的,他分明在你这酒楼里闹事呢,你怎么这么怂还装起傻来了呢?” 掌柜的心中暗暗叫苦。 怎么会这么倒霉的呢!摊上这帝都所有人最不想摊上的两拨人! 一个是帝都一霸,一个是帝都一煞! 都是该杀千刀的玩意儿! “小的看这其中必有误有,不如各位移步后堂去说吧。”掌柜说。 阿奴才不会听对方安排呢! 从黄景泰的言行举止,阿奴大约判断出对方对这醉仙楼的底细明显比她一方多得多。 她由黄景泰一开始对对方有点忌讳,到现在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猜测:黄景泰应该是知道这醉仙楼的后台的,说不定两方还有所交情呢。 既然这样,那她才不要去后堂呢,对方既然敢在这为所欲为!在后堂那就更不用说了!到时,说不定他们几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在这客堂,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有个见证! 第九百六十三章 狗娘养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没有误会!”阿奴说:“我们与他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阿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面上,扯了扯云海:“我们走吧。” 四人就要走。 黄家家丁一围,就把他们团团围住。 “想走可以,把我的媳妇儿留下。”黄景泰说。 “谁是你媳妇?”阿奴问。 “当然是明敏妹妹了。”黄景泰一扬手:“来人,把老子的媳妇儿给老子带回家,给老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奸夫,看他还敢不敢到处勾引别人的媳妇了。” 他的手一挥,他的人蜂拥而上。 “几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啊!唉呀~”掌柜和店小二一看场面要失控了,忙大叫,可是话没过,呼一声,也不知是碗还是碟,就向他们飞来,两人惊叫一声,一蹲,那飞来的玩意撞在他们身后的墙上,哐当四碎。 一时之间,哐哐铛铛,椅摔桌飞,碟飞碗飘,刀光剑影,已然乱成一锅粥。 掌柜与店小二蹲下来后就没敢起来,上面东西乱飞刀剑乱舞的,起来送死吗? 他们干脆顺势往桌底下一钻,连滚带爬,就爬走。 黄方之人一拥上来,云海顺手抄起放在桌面的剑,抬脚一踹,乒乓哐当四响,那桌与桌上之物一股脑儿就向拥过来的人飞来。 把对方挡了一挡。 云海趁着这闪隙阿奴等往旁推了推,他自个却往另一边移了移。 他知道,这些男人的目标是他。 这黄景泰想揍他很久了。 他怕伤到阿奴三人。 阿奴也推着明敏和锦儿缩到了墙边来。 果然,那些人全向云海围攻过去。 明敏吓得哭个不停,她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他,他又害怕又担心,抽抽曀噎:“云海哥哥~呜呜~” 客堂的东西两边是包厢。 东边包厢的门开了,走出来一群人。 能进这醉仙楼包厢里的人都是非达官即贵人的。 阿奴一喜,转头要找救兵,待看清那从西厢出来的人后,她的心中一阵失望。 包间里出来的人是黄景泰的三哥:黄景嘉,就是当初跟云海打擂台的那个。他身后跟着几人,俱抱臂站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热闹。 阿奴的心中暗暗一阵着急。 黄景嘉本来武功就落不了云海多少,而他身边的人似乎也是练家子,尤其是跟在他身边那个打扮得喇嘛不像喇嘛、和尚不像和尚、道士却又不像道士的老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看来今天,云海是绝不能全身而退的了。 她们三个又会被怎样对待呢? “阿奴,想想办法帮帮云海少爷!”锦儿也急得快哭了。 那么多人围攻他,场面看着惊心动魄的。 而现场有那么多人在围观,竟无一人敢站出来打抱不平的。 他大爷的!他七大姑八大爷九大姨夫的! 他亲朋好友的! 阿奴大怒! 黄景泰见这么多人围攻秦云海,竟占不了那小子多少便宜,他气恼:“给我上,给我废了他!” “黄景泰!” 黄景泰转头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那天煞星竟双手叉着小蛮腰,跳到了台面上,对他大呼小叫! “黄景泰你这孬种!怂货!一群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滚过来跟你姑奶奶我单挑!看你姑奶奶我抽不死你!” “我去!”黄景泰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人也笑得前俯后仰的。 他对身边人说:“你们听到她说什么吗?他竟然说要跟我单挑。”转头对阿奴:“你是来搞笑的吗?” 韦侍君与韦义臣还有陈丹凤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 这时也禁不住被逗笑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女子! 这姚阿奴的行为真的很迷,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你放心,等老子解决了秦云海,就马上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咱到床上再好好单挑单挑切磋切磋。” 男人们哄然而笑。 笑声淫荡。 女人们脸色都有些不自在。 “阿奴。”明敏伸手拉拉他的衣角,想把她拉下来。 阿奴不理她。 她气怒道:“唉呀呀,你个怂货,有种就滚过来跟老娘单挑啊,老娘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你个狗娘养的!” 黄景泰色一变,目光一凶,表情一恶,声音一狠:“你说谁狗娘养的!” “说你呢!狗娘配狼爹生你了你这个狗娘养的,民间称狗杂种就是你也!” 这骂得真够恶毒的! 黄景泰冷笑一声,向她走过来,他身边跟着一人,因黄景泰得罪人多,所以他身边一直贴身跟着至少一人,除非他要跟姑娘们“切磋武艺”的时候。 眼见他走过来,她雄纠纠气昂昂。 她都没惊过,哼! 黄景泰走到她身前,一拍桌面,阿奴一跳脚:“你,你要干嘛。” 黄景泰真是又气又没好气,他一蹦就蹦上台来。 阿奴却一跳脚,跳到椅子上,再一蹦蹦到地上。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跑什么啊,不是要单挑吗?”黄景泰说。 “这不是跑。”阿奴说:“这是武功招式,叫神出鬼没!真是没见识!本姑娘.....啊!” 她话没完,这黄景泰却忽的跳过来,手一撑就撑在墙面,把她逼到墙角。 阿奴眨眨眼,有点蒙。 “嗳!你再神出鬼没给老子看看啊。”黄景泰说。 云海一直关注这边,她知道这丫头鬼灵精着呢,但见到黄景泰离她这样近,他一着急就想过来。 无奈 ,被挡住过不来。 “你以为老娘只会一招吗?”她说。 “那你倒是出招啊。”黄景泰说。 “我已经出了啊。” “出了,你出了什么招数啊?”黄景泰有点迷糊。 “说出来怕吓死你,听好了哈!” “我在听呢。”黄景泰忽的觉得这天煞星蛮好玩的。 两人一近,她香香的,灵动的,让他的心痒痒的。 他决定一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她好好切磋切磋了。 他忽地发现,她比姚明敏有吸引力多了,尤其是那身材,比姚明敏带劲! 阿奴清清嗓子,说:“这招就叫做“管他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黄景泰眨眨眼:“这不就是站着不动吗?啊哈哈~~~” 真是搞笑死人了!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阿奴的右手不易察觉地一动,一把匕首就从袖里滑了出来,她手一握就紧紧握住匕柄! 第九百六十四章 天上飞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擒贼先擒王!阿奴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挟持黄景泰! 他制住了她,谁还敢乱动! 谁知,她的手刚一抬,就突感手腕一痛,她痛呼一声,她的手就被按撞到墙上,那匕首脱手而出,叮一声掉到了地上。 跟在黄景泰身边的那个人制住了她。 黄景泰退开一步,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招我认识,哈哈,叫“擒贼先擒王”对不对,哈哈,大牛,给我把姚姑娘给我请到醉红楼,老子要跟她在醉红楼的忘蜀阁里好好切磋切磋!” “是!”这叫大牛的人就要把奴抓走。 “不要!”明敏扑过来。 大牛从来就没把这些哭哭啼啼、羞羞怯怯的女人放在眼里。 他伸手一扯阿奴。 “唉呀!”大牛一声痛叫,明敏张嘴一咬,紧紧咬住他的手臂! “呜呼~唉呀!”这大牛连连惨叫,阿奴趁机抬膝一顶,就狠狠顶向他的裆部,同时她竟还恶毒地抬手一戳,就搓向他的双珢。 他疼得捂住双眼,弯下腰去。 锦儿啊一声大叫,举起一个大沙锅对着他的头狠狠地一砸! 他就倒在地上了。 一切几乎同时发生。 围观群众包括黄景泰都呆了一呆。 阿奴三个女人也愣了一愣。 似乎那一刻,时间停止了似的。 锦儿手上还拿着那沙锅举在头上呢(估计若对方不倒,她还会砸第二下的。) 她蒙蒙地看了看阿奴和明敏,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她吓得啊一声把锅一扔,向旁一 跳,拔腿就向阿奴和明敏跑过来。 三个女人就靠在一起。 锦儿吓坏了,她连人都没打过,别说杀人了(她以为杀人了,不过当时确不知对方是死是活。) 这真是浅水浸死牛! 这大牛竟栽在三个小娘们的手上! “来人,给我把她们三个全送到醉红楼!”黄景泰叫。 ..... 朱雀大街上。 一群护卫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好经过。 领头的人是姚缘百。 本来一切正常。 忽的风声一响,紧接着哐当一声。 缘百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真是人在街上走,锅从天上来啊! 竟有一只锅从上掉了下来,砸在他身旁,碎片四散,把他座下的马都惊得步子乱了一乱,喷了喷鼻。 缘百抬头一看。 “救命啊!” 他这一抬头,刚好看到二楼冒出一个小脑袋,对着外面大叫救命! 是阿奴! 原来他所经过的地方正好是这醉仙楼,而那锅正是刚才锦儿扔下来的。 她当时靠着窗高高举着那锅,受了惊,手一放,那锅就从窗外掉了下来了,而当时,锦儿吓坏了,她也不知道那锅掉到哪跟哪。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现场也没人会在意那个锅掉到哪跟哪。 缘百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小妹妹!” 他竟一拍那马,整个人从马上凌空而起,一踏旁边经过的马车辕借力到马车顶再整个人如鹤腾空,向着二楼的窗户飞去。 “缘百!”安都郡主掀轿帘,伸头出来叫她。 但他人已向那窗口跃去了。 安都愕了一愕。 缘百身形魁梧,但他那样子却像只飞鸟一样轻盈巧捷。 阿奴三人被逼得到处乱跑,阿奴专往窗口跑,边跑边拿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扔追她的人,还向外乱喊救命。 忽地,她听到一声小妹妹,她步一顿,转头一看,眼前一暗,就见从窗外飞入一人。 正追阿奴的那人倒霉催的,见阿奴一停,就伸手来抓她。 刚巧缘百上来,他步上前一踏挡在阿奴的身前,同时,他的身体一侧,双手成拳,往前一顶! 那样子,就如牛发狠用角顶人一样!而他的双拳就像牛 的双角!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啊一声惨叫,远远倒飞出去,连撞倒好几桌台椅才停下来,伏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从哪冒出来的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妹妹!”缘百走到阿奴身边:“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他这是打人吗?他这分明是杀人! 缘百这人脑子不太灵活,出手没轻没重! 他抬头一看,看到场中与人打斗的秦云海! 他叫一声:“云海哥哥,我来帮你!” 阿奴还没决定怎么办呢,他竟一抬脚就向前去了。 他与云海背靠背联手,形势马上就改变了。 岂有此理! 黄景泰一看形势不好,就先不管阿奴他们了。 而且,他当然认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叫姚缘百!就是他杀了他的二哥! 这人化成灰他都认得。 新怨加上旧恨,黄景泰就舍了阿奴,带其他人一起加入战场。 缘百刚伸手一提,就揪住前面一人的衣领,把对方扔掉,就见几人补了上来。 他伸手一抓,抓住前面一人那拿着刀砍过来的右手腕,手上一用力,那人啊一声痛呼,手中刀应声而落。 缘百手一甩,就把对方扔了出去,那人惊叫着远远地落在地上,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 反正跟缘百交手的人,都不会站着了。 黄景泰持剑冲了过来。 缘百步一踏 ,就要上前把这个鬼叫着的家伙扔掉,却见自那家伙的身后,飞跃过来一人,那人腾在半空中的身形,到近前一落,脚在他前面的桌面上一踏,再腾空,整个人就如一支箭向着缘百踢来。 胳膊拗不过大腿,一般人都会避的。 缘百却步一沉,举臂去挡。 众人只闻啪啪啪的声响! 也不知这黄景嘉在半空中连环踢了多少脚,而这缘百全挡了下来。 众人看得心惊胆跳! 景嘉连环踢被挡,落地时,再刷刷刷的,出了连环拳。 拳风虎虎,拳影绰绰。 缘百闪挡腾挪,灵动如虎。 高手过招,让人看得大叫刺激。 “你攻过之后,就到我了。”这是缘百的想法。 他把对方的攻势挡下,身一移,步一沉,掌一推。 一阵风来,一人,身形快如龙卷风,把景嘉往旁一带,抬掌一推,接下了缘百这一掌。 对掌的两人俱向后退了一步。 缘百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咦,他觉得这个人有两下子,要好好跟他切磋切磋。 第九百六十五章 金鲤岂是池中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步一踏就向前,与这老头打了起来。 见老头緾住了这个一身蛮力的傻大个,黄景泰、黄景嘉等一个转身,就围攻向秦云海。 把泰云海解决了,再群殴这个傻子,看他还牛不牛了? 阿奴等心急如焚。 本以为缘百来了,就能帮到秦云海了。 谁知也帮不了多少。 围攻秦云海的人反而多了,还加入了黄景嘉这一高手。 云海渐落下风。 这时,转角楼梯噔噔噔的,似乎有许多人上来了。 阿奴转头一看,双眼一亮! 这次是真的救星来了。 是安都郡主! “住手!”安都娇斥道。 黄景泰等并没有停下。 他们不怕安都吗? 安都郡主可是八王爷的义女,而且,还手拥数千兵马。 这可是个女中豪杰呀。 黄家会忌惮,但至于怕嘛,远没到这一程度。 她只不过是八王爷的义女,又不是亲女! 而且,她还是个娘们! 其时,女人地位是低人一等的,在太元以及整个中原甚至许多异域皆是如此一种思想风气。 再说了,手上有兵又怎么样?有黄家多吗? 再者,这些男人们正打得性起,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安都见没人听她的,步一移,就加入了战场。 她去帮云海。 她一加入,她的护卫自然也跟着加入进来了。 一时之间,场中刀光剑影,乒乓砰砰,好不热闹! 这醉仙楼整个二楼客堂已被毁得不成样子了。 正混乱间,东厢房门一开,帘一起,走出一行人来。 “住手!”一声大喝,把众人喝得停了手,全向声音来的方向一看,看到信王李君信带着一行人站在那。 刚才大喝的是他近近卫:商皓。 “参见信王殿下。”安都、云海和黄景嘉等人都恭敬向信王行礼。 然,缘百却跟那老头还在打! 安都轻轻叫了他一声:“缘百。” “等等,我跟这前辈对两招再来同你说话。”缘百转头跟她说。 “缘百,不得无......” “无妨!”信王说:“难得一见高手过招,咱就看看。” 于是,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有人搬了一个椅子来,信王坐下,左侧站着黄景泰一行人,右侧站着云海、安都一行人,周围围着一群群众,都在静静地看着场中的比武。 那老头,左手抱着拂尘,收在胸前,只出右手。 其脚法灵动,身形潇洒灵活,右手时推时拉时掌时拳,动作干爽利落却又不慌不忙,神色从容,给人一种飘飘然如仙风道骨之感。 而缘百呢,他腾挪闪躲,竟是只退不攻之态。 两人也不知过了多少招,这老头的心中暗暗着急。 他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个傻子了。 他自恃武艺高强,见现场观众众多,且大多是非达官即贵人,于是,就想卖弄一下,想单手干掉这个傻大个。 谁知这一卖弄就把自己给卖进去了。 都不知这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只守不攻。 这老头单手卖弄了一天,姿势是唬了人了,却失了实际。 搞了半天,竟耐不了这傻子何! 而且,这傻子还一副乐呵呵地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凡事有度,花里花俏过了,就会引人反感。 老头不得不用上了全部实力。 他左手持拂一拂,那拂如鞭似针,似蕴着强大的力量,向缘百拂来! 缘百似知厉害,身一侧步一退一闪,老者抢步上前左手掌风呼呼,左手拂尘洒洒,招式千变万化,脚踏龙蛇,向着缘百抢攻上来。 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 缘百被逼得出招应对了。 老者就是要试他的招! 而缘百也正是要跟他真材实料地对一对。 当这两人都展现了真正实力后,惊艳了围观群众。 尤其是那傻子。 凡眼看来,一开始,那老头只出一只手,这傻子就已经东躲西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可是不知怎的,这傻子却忽地好像变厉害了一样。 难道是他脑子忽的灵光了? 只见,忽的,那大师那只一直不动的持拂尘的手动了。 拂尘一拂,只见万千拂影卷着万千气势向那缘百袭来,同时,右手,似有万千掌影向他攻来。 人们惊呼一声,以为这大师出了两手,终于动了真格,这傻子要倒霉了。 这大师一动真格估计是想结束战斗了。 谁知,大多数人所见:那傻子步向后一移,身影向左前一闪一侧,紧接着向右前一跃同时伸拳一推。 那动作应该是很快捷的,人们看不清个中具体,只看到个大概,人们惊呆了,都眨了眨眼。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人们似乎看到有只猛虎附在那傻子身上一样(或者说是一瞬间那傻子就化成虎,人们看不清)。 只似乎看到一虎如幻影向后一蹦向左前方一跃,再向右前方一扑张嘴凶猛地一咬! 那一瞬间,人们甚至错觉自已听到猛虎怒吼的声间! 可是当人们一眨眼再看时,那傻子身上的虎影又不见了,在那打斗的还是那傻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此刻,云海和景嘉心内的震惊无法形容! 缘百内炁雄浑,步法身形灵捷,招式却霸道刚猛! 聚炁如金刚罩护体,化炁如猛虎噬人! 相传,炁,是蕴藏于这个世间的一种神秘的力量。 在这个世上,能修成炁之人,寥寥无已。 自古至今,有记载的不超过十人,但他们俱是高僧、大道,而且都是沉心修练多年,寿在八十以上! 当世所知,亦仅有两人而已! 而这姚缘百,年纪轻轻,他是怎么练得如此修为的呢? 云海是第二次见到有人展现内炁,一是在鬼地,就是那个子规的三爷爷救他的时候。 一次,就是这缘百。 而景嘉则是第一次见! 他的师傅(就是与这缘百打斗的老头)告诉他的,但连他的师傅都没能练得如此修为! 这姚缘百怎会练得? 那老头知道历害,连忙闪避。 但,“你攻过了,就到我了!”这是缘百的想法! 缘百如影附形向他抢攻了过来。 人们刚发现那虎形消失,却又似乎见到他身上盘着条蛇,一扬头转身向他那老头追来,缘百左手如蛇形,向那老头一啄,老头急移步,向旁一避。 缘百旋身抬脚给那老头一个后旋踢。 如蛇化龙,一个神龙摆尾!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一遇风云便化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头急退闪避,却还是被气劲扫到,他不得不举拂一扫! 人们听到一种两重物相撞的声音。 那老头蹬蹬蹬地连连连后退。 缘百脚落地一踏一蹬,如龙化猴,整个人如灵猴跃扑,向着老头扑来,老头身形未定,拼尽全力一避。 缘百却如灵猴落地成象,举头一撞。 老头躲闪不及,不得不举拂出掌双手拼死硬接。 老头被撞得远远倒飞出去。 “师傅!”景嘉飞身去接。 半空中,大吃一惊,他突感一股力压着他们师徒两一样,落地后,两人连退几步,才能停了下来。 “万兽伏灵拳”!老头停下后,震惊道。 “什么?啊!”景嘉刚说话,忽的,一道声吼如怒浪排山倒海向着他及他的耳朵涌来,他惊呼一声沉气稳身,同时捂住了耳朵。 缘百出拳一击后,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如象化狮! 如万兽之王,跃上高冈仰天长啸,威震八方一样! 一时之间,整个醉仙楼狮声吼吼。 “啊!”阿奴缩在墙角,惊呼一声,掩住了耳朵。 她只感耳朵很痛,太阳穴突突地,头脑轰轰地。 放开耳朵时,缘百已笑呵呵地来到她的面前,跟她说着什么。 她却只见到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地,却听到不他说话! 我聋了吗?这小哥哥把我吼聋了吗? 我抽不死他! 她伸手打他。 “唉呀,小妹妹,你干嘛打我?” 呼~~我又能听到了。 阿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爹爹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许再像狮子一样大声吼叫的吗?”阿奴跳脚大叫! 太阳穴依然突突地。 “呵呵,我好久没跟人这么痛快地打过了,一时高兴,忘记了,我没有大声吼叫啊,我只是轻轻叫了一下下而已。”缘百呵呵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轻轻地叫了一下下,轻轻地.....叫了......一下下.....而已。 围观群众东倒西歪: “啊!我听不到了!” “啊!我又听到了!” “啊!妖怪啊!” 瞬间,围观群众争先恐怖向楼梯跑去,一下子就跑光了。 “无相小师叔!”那老头走了过来,像没事人一样,仙风道骨的对缘百说。 这话让所有人奇怪,以为听错了话。 观这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而反观这傻子就是一愣头小年轻。 老头竟唤这小年轻师叔! 缘百看向他,一脸迷糊:“你叫我吗?” “是的,小师叔,无法见过小师叔。” “我不叫无相小师叔,我叫傻子。” 若在这一战之前,所有听到这话的话,估计会轰然大笑。 但此刻,没人笑得出来。 这傻子刚才的表现,太震撼人心了! 老头愣了愣,问他:“小师叔,您师傅他老人家呢。” 缘百再挠了挠头,说:“我不叫小师叔,我也没有师傅,你认错人了。” “师傅。”景嘉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指,眼前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他连他爹都不知道,他又怎么知道他师傅。 老头叹息一声,对身边人说:“走吧。” 一行人转身就走了。 缘百看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的样子。 “怎么了小哥哥?”阿奴问他。 “奇怪。”缘百说:“这人怎么还不倒?” 跟他过招的人,很少有站着的。 阿奴没好气地一笑。 他们不知,这老头刚一出门,眼看马车就在眼前了,他却撑不到上车,就噗一声,大吐一口秽血,脚一软。 “师傅”景嘉等人忙扶住他。 “快上车。”老头虚弱地说。 景嘉忙把他扶上了马车,往黄府赶。 黄景泰等人也想跟着走。 信王叫住了他们:“你们先等等。” 他们只得停下。 “缘百,过来见过信王殿下。”安都跟缘百说。 “哦。”他傻憨憨地就向前来给信王行礼问安。 “好俊的功夫,缘百,以后跟我混怎么样?”信王笑着问他。 缘百傻傻一笑:“不要。” “为什么?”信王也不见生气,笑眯眯地问他。 “我.....”缘百脸一红,瞄了安都一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跟着她。” 众人不禁一笑。 信王爽朗大笑起来:“你喜欢她吗?” 缘百害羞地点点头。 信王哈哈大笑。 单纯的人,真实可爱,让人心生欢喜,倍感珍贵。 “喜欢她,那你继续跟着她吧。”信王说。 “殿下,我有点事,想先告退了。”安都说。 “好。”信王说。 安都就把缘百等人带走了。 缘百走前,看了看阿奴。 “走吧。”阿奴跟他说,他哦一声就跟着安都走了。 无关人等走后。 “信王殿下,您要为小的作主啊,您看,小的这店,全被砸了。”掌柜跪到信王前哭诉。 信王问众人:“你们为何在这醉仙楼里闹事啊?” 阿奴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一直在这西厢里,鬼才信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呢。 “回殿下。”韦侍君答:“民女与丹凤本来是与我哥约好了到这醉仙楼来吃饭的,谁知过来时,见到了阿奴和少将军等,就过来打声招呼,聊了聊,言语间起了点误会,他们一进冲动,就打起来了。” 没人对此说法有意见。 对所有参与者来说,这是大事化小的做法,自然对此说法无意见。 然,对知道得更深一点人来说,就更不会出言反驳此说法。 一弄不好,明敏、秦家、太师府,还有黄家,都犯欺君。 待诏女与人私订终身?有人敢与待诏女私通?不清白的女孩敢送入宫当待诏女?秦云海聚姚明敏真的是因为秦夫人的一句闲聊吗? “聊个天也能打起来?”信王一脸好奇:“聊个天就把人家醉仙楼给砸了!你们到底聊什么呀?” 众人低头一时不语。 “嗯!” 侍君忙答:“就聊了聊最近城中的几个流言罢了,一时意见不合,一时冲动,就起了冲突,请殿下恕罪,吾等以后不敢了。” “既是你们的错,那就罚你们双方,赔偿人家店家的损失吧!”信王说。 众人齐声应是。 掌柜的感恩戴德。 信王忽地促狭地一笑:“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啊,说来我听听呗。” 第九百六十七章 唯恐天下不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就是关于明珠......” “就是聊些民间一些闲言碎语罢了。”阿奴打断了韦侍君的话,说:“一时意见不合,再加上我等先前有些龉龃,言语间有些不友好,一时冲动,就打起来了。” “你这小调皮,不实诚!”信王笑道:“侍君才是诚实的好姑娘,你们是不是聊关于本王的未婚妻还有靖和公主、姚天赐、姚明珠等几人跟人私奔被家里人关起来的传言啊?” “请殿下恕罪。”众人齐声告罪。 “没关系!”信王手一摆,随即促狭地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其实我也好奇。” 众人不敢接话。 “靖和在宫中伴驾,没有私奔也没有被关,卫琳嘛,她也没有被关,她只是生病了在家养病呢,至于姚明珠和姚天赐嘛......” 他拖长了声音,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知道真相啊?” “不想。”阿奴说:“传言罢了。” 信王一笑,调皮地眨眨眼,说:“口不对心!陪本王去姚太师府做做客。” 很快,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到了太师府 太师大人吓得够呛,以为是天赐与卫琳私的事惹怒了信王以致信王带着大队人马上门来问罪呢。 他带着净慈等慌张出迎,见信王身后带着的各方形形式式人马,俱大生疑惑,不知所以。 “殿下大驾光临,臣等未及出迎,请殿下见谅。”太师大人行礼道。 “免礼,太师大人是不是很奇怪本王为何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啊?”信王说。 “是啊,我太师府已许久无贵客登门了,今日忽地见诸位一起驾临,真是诚惶诚恐,蓬荜生辉啊,殿下、诸位,请坐。”太师招呼众人说。 太师府的客厅大且豪。 信王上座。 其余众人分列两侧而坐,女一列,男一列 茶水果品送了上来。 君信喝了口茶,说:“正是因为久不登门,我等才来探望探望太师大人您呐。” “殿下您真是有心了,臣真是受宠若惊。” “哦,对了,怎不见天赐和明珠小姐呢?外面传言沸沸扬扬,说他们两兄妹皆与人私奔被太师大人您关起来了,这不会是真的吧?”信王问。 太师大人吓得脊梁骨直冒凉,顿时无措:“不,不,不,不是的,恩,天赐和明珠他们现在,现在......在,额,夫人,他们兄妹现在在哪里?” 净慈心里直鄙视他,她从从容容,不慌不忙道:“在家里呢,如意,去把大少爷和大小姐叫过来向殿下请安。” “是。”如意应声,就下去了。 信王却转头对众人笑道:“我就说传言不可信吧。” 阿奴暗下翻了个白眼。 他什么时候说过。 “呵呵,传言大多都是不可信的。”太师大人说:“诸位,喝茶,喝茶。” 信王看了一眼云海,对太师说:“太师大人,您知道外面具体是怎么传言您太师府的吗?” “额,臣不知,世上流言纷纷,大多都是些无稽之谈,臣一般都不爱听这些的。”太师大人说。 “他们竟传言说天赐与本王的未婚妻私奔了被你太师府抓了回来并关起来了,而明珠呢则被传是与秦少将军私奔!也被你抓回来关起来了。” “这,这,这可是绝对没有的事!”太师大人愤从座起,怒道:“谁人这么恶毒,如此污蔑我太师府!” “好多人呐。”信王说:“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殿下,谣言止于智者,是有人不安好心,处处造谣呢。”净慈说。 “对!造谣污蔑!”太师大人气极的样子:“殿下,您千万别信如此别有用心之谣言。” “太师大人,别生气,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信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清者自清嘛,我就是问问。” “对,对,清者自清。”太师大人说:“殿下您请喝茶。” 这时,管家带了天赐过来了。 天赐明显消瘦了很多。 天赐上前给信王行礼:“参见信王殿下。” “免礼。”信王说。 “他们说,你与卫琳私奔,被你爹抓回来并关了起来,你的朋友们关心你,就与我一同过来瞧瞧你。”信王说。 众人汗颜。 看来,今日信王是故意来找太师府麻烦的。 还拉来一堆形形色色的“群众”来围观。 “多谢诸位关心。”天赐避重就轻:“在下没事。” “才没多久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不会是生病了吧?”信王一脸关心。 “啊~”太师大人张嘴,刚想说:“对,是生病了。” 谁知这信王紧接着说:“要不,我找太医来给你瞧瞧?” 太师大人硬把话头给吞下肚里去了。 “不用,臣身体无碍,只是稍稍有点胃口不好,多谢殿下关心。”天赐说。 “人道相思最是使人瘦。”信王说:“天赐你莫不是因相思而瘦的吧?空穴来风自有因,难道你真的与卫琳有情而私奔被抓回来不成?”问这话时,信王依然是微笑温和的。 太师大人忙道:“绝对.....” “我问天赐!”信王声音忽的一肃!眼睛直直盯着天赐,此时,他已是表情严肃,笑意全无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小的不敢。”天赐说。 “只是不敢,并不是无私情!对吗?”信王说:“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几分真,几分假?你来给本王解解疑呗。”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状态了。 太师大人忍不住骨声吞咽了一下。 这信王把他吓得够呛的了,此刻,他的心怦怦地急跳,心中直叫唤:“孽障,还不快点否认!要拉全家人一起死吗!” “殿下,传言是假的。”终于,天赐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太师大人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一落,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赐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与卫琳青梅竹马,从小就要好,听到传言后不知真假,故来问问,本打算若真有其事,就向父皇请旨,成全你们呢,原来没有这事。” “绝对没有这事!”太师大人斩钉截铁地说。 净慈却表情平静,暗暗看了她的儿子一眼,见他低着头站在那。 “殿下,姚大小姐来了。” “传。”信王说,眼睛不禁向云海处一扫。 第九百六十八章 咫尺天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一进来那目光就忍不住地飘向了云海,但云海没有看她,他低着头。 她进来前,嬷嬷已语重心长,与她详陈过利害: 她是准太子妃,接了皇家诏书,收了皇家的聘礼! 如果她一直一意孤行与秦云海纠緾不清的话,会使秦家和太师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外面,关于她与秦云海的传言正沸沸扬扬。 如今秦家势颓,武王被禁,太子出征连连大胜,黄家势大,秦家如今似泥菩萨过河,再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嬷嬷让她,不为太师府,也为秦云海想想! 今日信王带秦云海和其他人一起过来,估计就是来检验一下传言真假的。 嬷嬷又是警告又是求他:见到信王后,千言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稍有出错,不仅太师府遭殃,秦家也会受牵连! 她进来前就已警告自己,不看他,不跟他有任何交流,规行矩步,全力应付信王就好了。 但一进来,她的眼神就禁不住地往他处飘了。 她忙摄心神,移开目光,谁知一移目光就与他爹的目光撞上了! 他的座位在秦云海上首一座,他的双目如狼瞻虎视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吓得她目光一缩,规规矩矩地看向脚下。 其实,自她一时来,黄景泰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只是她的眼里只有秦云海没注意其他罢了。 黄景泰见她一进来,就找秦云海,心中暗暗火冒三丈! 信王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她,她的任何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款款上前来,向信王施礼:“参见信王殿下,信王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信王说着,上下打量她一下,才道:““才没多久不见,姚姑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不会是生病了吧?” 哪里不对劲? 刚才好像他也是这样问姚天赐的。 “没有,明珠她.....”太师大人又要抢答。 信王冷冷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话头一顿,不敢言了。 明珠察言观色,忙答道:“回殿下,臣女没有生病,身体很好。” “哦,那就好,可是,你怎会忽地消瘦了这么多呢?” “许是最近在气变化多端,影响了胃口,这几天,不爱吃东西。” “......”信王一笑:“又一个胃口不好的,靖和胃口不好,谁送饭菜给她,她就拿饭菜砸谁,不肯吃饭,卫琳也说她胃口不好,刚才你大哥也说他胃口不好,你现在也说胃口不好。” “可能最近天气的原因,一时忽我变冷,一时又出太阳的,影响了人的胃口,最近臣的胃口也是大大地不好。”太师说。 太师夫人斜了他一眼。 他骨声吞了下口水,不知哪里说错了。 “怎么,太师大人的胃口也不好吗?”信王笑道。 太师大人不敢乱说了,呵呵傻笑了两声,端起茶来喝,怕信王追问。 他弄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他甚至弄不清楚是否错了:“为何夫人会忽地斜我一眼呢?” 信王:“看来天赐和明珠胃口不好的事,让太师大人好生担心了。” 太师大人再次呵呵笑了两声,低头喝茶。 信王转头问明珠:“明珠啊,你知道本王今天为何会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太师府吗?” “臣女不知。” “你久不出门,可能不知外面的事,外面最近传言你跟秦少将军私奔然后被你爹抓回来并关了起来,你的小姐妹们担心你,就跟着我来看看你。” 明珠内心急跳,他说秦少将军那一刻,她本能就要转头去看云海的,但她忍住了,笑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传言!我前段时间是有与秦少将军同行过,那是因为我想去先哲城探望我的二姑母,有一天晚上因赶不及客栈流落到了荒野,幸好遇到了要回北境的秦军驻扎地,秦大将军担心我等出事,而且因顺路之故,就答应带上我等,谁知半路秦大将军出了事,大军回返,我一时伤心难过,也跟着回来了,回来后,身体不适,就一在家,这两天,才把病养好。” “哦,原来如此。”信王说:“传言最近沸沸扬扬,陛下派本王查证这些流言,既然都是民间无稽之谈,那本王就派人整治流言吧,这些百姓真是整天闲得没事干的!连准 太子妃的谣都敢造!太不像话了。” “可不是吗?”太师说:“是该好好整治了。”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本王就回宫复命去了。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他站起来用手指指天赐再指指男人那一列说:”你,你们兄弟。”再用手指指明珠和女人那一列:“还有你,你们姐妹,都是久不见面,就留下好好聚聚吧。” “......”他把人带来,却不把人带走,还故意留下他们聚一聚。真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众人齐声应是,起身:“恭送殿下。” 信王走了两步,忽的回头:“哦,对了,陛下说,待太子大军凯旋归来,就举皇家大婚,时间应该很快了,所以说,与皇家有婚约在身的,最近就不要走得太远了,以免误了婚期。” 众人齐声应是。 信王施施然带着他的人走了。 留下各方人马一时尴尬。 云海对太师大人说:“姚伯父,小侄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哦好的,贤侄慢走。” 阿奴、明敏、锦儿忙跟在他身后走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明珠一眼。 “明珠,许久不见你,我们真是想死你了,听说七分妆来了新的胭脂,咱去看看吧。”丹凤和侍君围着明珠。 “好啊。”明珠说。 “明珠!”太师大人忙上前一拦:“明珠还没吃饭呢,下次有空再去吧。” “太师大人您放心吧,外面有得是吃的,包准不会饿着令千金!” “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厨子做的好吃。” “厨子做得再好吃,天天吃也会腻的,应该偶尔尝下外面的美食,走吧。”侍君和明敏拥着明珠就走。 黄景泰等也跟着告辞。 太师大人见明珠走了,大急:“夫人,这......这怎么办!这孽障!” 净慈却不说话,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第九百六十九章 睚眦必报的小煞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假意应付一下她的小姐妹们,随便买了点胭脂,吃了点东西,心不在焉地四处逛了逛。 终于,逛累了,分开了。 “小姐,咱去哪?”晚霞问。 “走。”明珠转身,回到了七分妆。 待她们出来时,已是全副武装。 都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和戴着新买的帷帽。 她们急步往秦宅走去。 眼看秦宅的大门就在眼前了,过了这条街,前面就是了。 她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忽的,一辆马车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车夫叫她:“大小姐。” 明珠不应,转身想走。 “大小姐。”后面有人挡了过来。 马车帘一掀,露出了她娘的脸:“上车!” “我一会......” “上车!”净慈的声音高了几度。 明珠很不甘心,但她无可奈何,她脱不了身,只得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气鼓鼓地坐在她娘的身边,掀着车窗的帘看向秦宅的方向。 刚巧,秦宅的大门一看,秦云海骑着马出来了。 白马,青衣、白袍 ,使得他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几天不见,他身上似乎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似乎脱去几分稚嫩清冷,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她一下就激动起来,探头就要叫他。 净慈伸手一扯,把她扯回来,把帘一摔。 “走!”净慈向车夫说。 马车就向前去了。 “娘!”明珠跪在她娘面前,哭求:“我求您了,您放我走吧。” 净慈气得扬手啪一声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往旁一坐。 从小没打过的巴掌,没训斥过的话,似乎如债务,积存起来,越存越多,长大后,再连本带利并加倍偿还回去一样。 这笔债由父母子女一起偿还。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净慈沉声训斥道。 “娘。”明珠爬起来抱着她的膝盖:“我不要嫁给太子,嫁给他我情愿死!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净慈一听到她说话就烦燥,伸手把她的手一扒一推:“你中邪了吗!太子的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 “那姚阿奴当初又能退了太子婚,如今还能退了武王的婚!” 能两次与皇家退婚的女子,恐怕这世上仅这姚阿奴一人了吧。 简直是前无古人,后,估计也不会有来者。 “她什么情况,你什么情况!能一样吗?”净慈气道。 明珠跌坐在那痛哭起来。 净慈的心内一阵阵厌烦,加疲惫! 自已的四个儿女,怎就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呢? 而反观章君柔的儿女,亲生的、非亲生的,都似乎很懂事。 这世上很少有母亲跟非亲生的儿女和谐相处的,而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云海出得门来,抬头就见前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帘一摔,车内明珠的脸一闪而过,那马车就向前去了。 云海愣了一愣。 “少将军。”他身边的阿诚唤了他一声。 “走吧。”云海说。 ....... 栖凤镇,秦宅,慈悲喜舍。 “哼!气死我了!”阿奴跳脚:“那么多人一起做的事,干嘛就罚我一个嘛,哼,娘亲都不讲理的。” 唉,她又被她娘罚进慈悲喜舍里抄经念书了不能出门了。 过来陪她的明敏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看书,温温和和的,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觉得呆在这里很好啊,我就很喜欢这里,现在让我出去我都不想出去呢。” 阿奴翻了个白眼:“你偶尔来这一次觉得新鲜罢了,你若像我一样,三天两头就被关在这里的话,你肯定就不会这样想了!” 明敏温柔地微笑了一下,手一抬,支颐,一脸的憧憬,说:“等云海哥哥安顿下来后,我就在家里,整理出一方像这喜舍一样地方,在这种地方,我能待一辈子。” 阿奴却不理会她,哼了一声:“都怪黄景泰那王八蛋!气死我了!” 明敏一听到黄景泰的名字,脸色大变,手一放,头一低,坐正了回来。 “是啊!”锦儿端了茶点进来,摆到桌上,并顺手往旁边的香炉里添了点香:“那人太可恨了,我真怕以后再碰到他,我也怕云海少爷会遇到他,我刚才打了下盹,竟梦到他带着一大堆人围殴云海少爷,把我吓醒了。” “唉呀呀,气死我了!”阿奴一想起中午的事就气,她走过来拿起一块点心就放到嘴里,边吃边看向外面,见外面天色将暮。 她边吃东西边目光滴溜溜地一转,说:“不把他好好教训一顿他就不会老实,不狠狠教训他一顿他就以为天下没人了,不好好教训他一顿解不了他姑奶奶我的气!” “别再招惹她了。”明敏说。 阿奴却不理她,蹬蹬蹬地来到窗前,伸头出窗外叫:“四哥。” “嗳。”疯子从屋顶上冒出个脑袋来。 两兄妹就一个在窗口,一个在屋顶上对话,阿奴说:“您帮我出出气呗。” “好。”疯子应一声,头就缩回去了,估计他马上就去行动。 “四哥!” “嗳!”他又冒出头来。 “教训一下他得了,别弄死他。”阿奴说:“嗯,最好打脸吧,最好把他打成个猪头。” “哦。”疯子的头又缩回去了。 阿奴转身回来,得意地一笑,把手上的甜点一塞塞进嘴里,嚼了嚼,一脸得意地说:“害得老娘出不了门,我让他能出门但却没脸出门!哼!” ...... 信王从宫里回到了在宫外的信王府。 小隐子上前来报告:“殿下,醉仙楼的人去醉红楼找黄景泰要赔偿,被黄景泰的人打残并扔了出来。” “砸了本王的醉仙楼不止,还不把本王的命令当回事。”信王微笑了一上,一手端过茶杯,一手掀开茶盖,表情倒是看不出喜怒的平静样。 “这黄家太放肆了!”小隐子愤愤。 信王语气平和,问:“秦家呢?” “哦,秦家的管家倒是主动把钱送到了醉仙楼。” 信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说:“黄景泰现在在醉红楼?” “是的。” “红姑回来了吗?” “回来了。” 信王转头跟商皓说:“你派人去找红姑,让她把黄景泰干掉,不过不能让他马上死,更不让他死在醉红楼,并要让他内伤而死,你告诉她,今天,他跟秦云海交过手,秦云海至少在他的胸口上推过一掌。” “是。”商皓应声就退了下去。 第九百七十章 活死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的事,红姑怎么说?”信王问。 “她说,以她与姚子规在云雾山的交手情况来看,汪净明不是姚子规杀的,她觉得出手的人应该是姚子规的师傅陆玄的手笔。子规所使的是小灵苏手,远没达到大灵苏手的水平。”小隐子答。 “那汪静明到底是怎么死的?”信王问:“不是说他的身上无伤、无痛、亦无病,是他自己把自己饿死的吗?” “红姑看过当时押送人员的供词,她注意到里面有个细节:有个老头给汪静明送行,并轻轻拍了他的肩头一下,红姑觉得就是这轻轻一拍要了汪净明的命。” “轻轻一拍就能要命?” “红姑说,这就是大灵苏手的恐怖之处,陆玄那一拍估计是伤了汪净明的心脉。” “不是说他没伤吗?” “此伤不一定是我们认为的寻常意义上的伤。”小隐子说:“比如说大灵苏手的气劲,通过脉门对人体造成影响。 人体各脉相緾,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汪净明之死为例,陆玄通过用气劲通过相应的穴位影响了汪净明的心脉,从而渐渐到影响他的全身经脉 。” “他拍了汪净明一掌,汪净明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当事人一开始没有任何不适之感,最多只感觉心一惊,但他当然不会知道,就是这一心惊,自有一股浊气自心起,流转全身之奇经八脉,使人体气血渐渐不通,经络渐渐不通,胃口不开,吃欲不振,最后血液拥堵于心,造成猝死或饿死等等各种死法。” “就没有解救的方法吗?” “有的。”小隐子说:“红姑说,其实这陆玄对这汪净明留了活路的,只是汪净明自走死路罢了。” “什么意思?” “如果汪净明真的依刑部所判,严格按照相关流放流程,一路安分的跋山涉水,粗茶淡饭走到流放地的话,他的身体就会不治而愈。” “为什么?” “浊气自心起流转于经脉,若粗茶淡饭不停运动,则会促进人体血液循环,气机顺畅,浊气会慢慢消失,可是他一路上豪车大船轿夫运送,还大鱼大肉,并日夜有女相伴,大施淫欲,诸如此行,无疑是自取其死!” 信王长叹了一口气。 “这大苏手竟是如此历害!”汪净明说。 “是的,能杀人于人未察之间,但很难学成,即使学成亦是不到非不得已,不得使用,更不会轻易传与他人,因而此术已渐渐失传,若子规的师傅没将此术传于子规的话,恐怕这大灵苏手就从此失传了。” “他可能现在还没传,待子规医学修为再高一点,他就会传给她也不一定。” “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君信震惊。 “应该是的,红姑说姚子规在福临寺给陆离供了牌位。” 信王缓了一口气,说:“鬼母现在怎么样了?” “唉!灵女死了,她正伤心得紧,本来我们的人准备好了,打算刑部一把人扔到乱葬岗,我们就把人给救回来,谁知那关尚书却忽的心血来潮,把人给火化了,鬼母一想到灵女活生生地被火化掉,她就心如刀绞,伤心欲绝。” “这个棒槌!”信王气怒地把杯一砸,恨声道:“之前,明明所有死亡的囚犯都被扔到乱葬岗了事的,为何他却偏偏要把这灵女给火化了!” 其实,本来刑部也是打算把人交由相关人等把这死尸拉到乱葬岗扔掉了事的。 但在交接之前,刑部尚书过来,围着那尸体琢磨了半天。 他这人一向自信,在他主事刑部以来,在施刑上从未失过手,这一次,怎么失手了呢,还是在他亲自主持之下失的手! 他觉得这简直是其从业生涯上的奇耻! 他不甘心,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琢磨半天,就是不让人把尸体拉走。 琢磨来琢磨去,他忽的想到了他在刑部档案上看到过的一件关于前尚书夺魂亲办的一件很出名的案例。 当时,刑部有个很重要的犯人,刚被抓进来,还没受刑呢就莫名奇妙地死了,找不出原因,犯人没中毒 ,没有病,全身无一点伤口。 刑部查了许久都查不出来死因。 最后,夺魂尚书就把这犯人扒光,把他身上有毛的地方全剃光,重新给察他的全身,最后在其头顶百汇穴处发现一个几不可察的小伤口,他命人剥开伤口,发现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最终,死因找到,凶手也找到。 凶手就是看守的狱卒,他袖中藏有袖弩,趁这病人熟睡之时,利用职务之便,用袖弩伤了这犯人。 ..... “那么,现在这个灵女是不是也是被人暗下黑手而死的呢?”棒槌想。 于是,他命人把这灵女扒光了,把她身上有毛的地方也剃光了,细细地检查了她全身一遍又一遍,尤其细致地检查了头部。 经多次检查,她的头部确实无任何伤口,然,她的身上却又有很多伤口,她被抓时经过苦战,抓回来时又受了刑。 有旧伤那就很难判断啊。 他想了想,双眼一亮,想到一个自认万无一失的方法! 把她火化了!她身上若有暗器那会遗落在她的骨灰里。 “啊!我真是太聪明了!”关尚书当时兴奋得很。 于是,他就命人把这灵女给烧了,在骨灰里细细找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得出了个结论: “原来,这妖女真的是瘁死的。”棒槌沮丧得很。 鬼母等人,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灵女在被抓之前已在自已身上种了盅,这盅遇酒就会发作,造成假死的现象,待刑部按惯例把人扔到乱葬岗后她们就能救人了。 谁知,却出现了意外! 灵女表面看来像死了一样,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也就是说她被扒光脱毛,甚至火化时的意识都是清楚的! 一想到这些,鬼母当场吐血三升,差点就跟着自己的爱徒去了。 ...... 夜半阑。 醉红楼里灯红酒绿,淫声浪语。 忘蜀阁里,黄景泰正乐而忘蜀,大展神功,以一敌七,把七个姑娘杀得丢盔弃甲,咿呀鬼叫的。 第九百七十一章 雄风大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终于,他累趴在某一姑娘的身上,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忽的,纱帘一掀,走进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身后跟着一个未梳拢的小清倌。 小清倌手上棒着个托盘,托盘上托着一杯如茶汤一样的东西。 众姑娘忙起身恭敬道:“红姑。” 红姑手一摆,众姑娘就出去了。 这红姑风情万种地往床上一躺,左手支颐侧身躺在黄景泰身边,端详了一会黄景泰后,对那小清倌说:“把我特制的麻沸汤拿来。” 清倌双手捧着托盘,向她伸了过来。 红姑伸手端过上面的麻沸汤,就喂给了黄景泰。 喂完后,她再撑着看了黄景泰一会,右手一抬,十指纤纤轻轻抚上黄景泰的胸口,如所触的是一件艺术品一样了。 忽的,她的眼神一历,右手五指一张成掌,往黄景泰胸前一拍。 黄景泰整个人震一震,但他没有醒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景泰忽地全身一震,遽然睁开眼睛,一头的冷汗,如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样。 “黄公子,您可醒来了。”屋里一个衣着半祼的女人说。 黄景泰揉了揉头,坐起来,再揉了揉胸口,说:“胸口闷闷的,给我倒杯水。” 那女人就端了杯水来。 黄景泰喝了一口,说:“外面怎么那么吵?” “因为尊夫人来了呀?”半祼女人说。 “什么?”黄景泰有点蒙。 “听说那个被你扔出醉红楼的人被抬回醉仙楼后,不久就死了,醉仙楼的人呢就带着尸体半夜到你黄将军府去闹,您的夫人就知道你来了这里,如今她正带着人雄纠纠气昂昂地一间间的踹门找您呐,估计快找过来了吧。”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河东狮吼:“黄景泰!” 黄景泰蹦起,慌乱穿衣! “别急,在隔壁呐,下一间才到这。” 黄景胡乱穿了一下衣服交待一句:“别告诉那泼妇,让她找!” 说完就冲到窗口,从窗口爬下去。也不叫被他安排在隔壁房中风流的护卫,自己就往家走。 此时天还没亮,人们一般都在睡梦中,到处黑黑的,四下静悄悄的。 他正走着,听到远处的打更声,他数了一下,是五更。 原来才五更天。 他抄近路拐入一条巷中。 这条巷,在北面,多是别人家的后门或偏门。 偶有一俩盏灯,甚是昏暗。 他正走着,忽的眼前一黑! 疯子几人拿麻袋兜头一套,就把他套住,照脸左右开弓一顿猛扇,释之抡起拳头刚要狠揍他一顿呢,前面人家的后门忽的咿呀一声开了。 疯子和释之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黄景泰把头上麻袋一扯!到处静悄悄的,他大吼一声:“哪个孙子敢阴老子!” 他这一吼把刚一步迈出门来的倒夜香的老头吓得够呛! 只听啪的一声,夜香桶就摔在地上,桶中秽物顿时倒了一地,“香”飘满巷! 黄景泰捂住鼻子跑了。 他差点想吐。 他一口气直跑到闻不到那味了才停下,伸手抚胸,只感跑得胸闷气短,心跳加速地。 他缓了缓劲就回了家。 刚回到家他就悄悄问家中老仆:“我爹呢?” “刚才正生气,夫人把他哄好,劝回房了。” 他得意地一笑,觉得对付爹还是娘亲最有办法,抬脚就往自己新收没多久的小妾房里去。 他的小妾正在房里对境梳头呢,他自后一把搂过:“香香,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啊!又一个香香,一听就不是正经地方来的姑娘。 这是醉红楼里的姑娘。 按理,这种身分的人入不了黄家的,无奈黄夫人对这个小儿子极是宠爱,什么都依他,帮他一起劝服了黄北岳,把这烟花女子娶进门当了个侍妾。 “哼,你干的好事!人家正睡得香呢,醉仙楼的人敲锣打鼓哭声震天地来了,把人家从好梦里吵醒,人家出门看了半天热闹,刚刚才回来呢,咦,你的脸怎么了,脸颊好像红红的。” 他被呼了几巴掌,但因隔着麻袋,所以他没怎么受伤,不疼不痒地。 “回来的时候不知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应该是些怂货,打两下,就自个吓得跑了。”黄景泰放开她,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地,说:“我心闷得很,给我倒杯水。” 这香香起身,就去给他倒水,边倒边娇嗔:“你这败家子,害得老爷又赔给人家一大笔钱。” “钱能打发的事都不是事!”黄景泰不屑地说。 “钱再好,也不够命珍贵,以后啊,少在外面惹事,今天还好,下黑手人是个胆小怕事的,若遇到个硬茬,就有你受的了。” 黄景泰接过她伸过来的水杯,仰头就喝,顿感一股清凉下肚化成了温热。 “还是你最会体贴人,那个母老虎,老子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头疼!” 香香娇笑一声:“人家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比不上她。” “你哪一点都比那黄脸婆强。”他说着把她一搂:“尤其比她懂风情!” 他大展雄风,一战七才没多久,现在温香软玉一满怀,那兴致竟又起来,心中、体内觉得有把火在烧,他把那香香狠狠地按在床上,就要办事。 那香香边迎合边笑道:“刚从那地方回来,你还行吗?” 黄景泰边心急地解衣服,边说:“老子马上就让你知道我还行不行!” 啊,这家伙还是很行的,真是金枪不倒啊,表现得比以前都勇猛,香香还是很满意的。 她正躺着享受呢,忽的这黄景泰一扑就扑在她身上不动了。 这主要关头,咋不动了呢。 香香不满地推推他,推不动,她转头伸手扶起他的头一看。 只见这黄景泰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双眼泛白! “啊!救命啊~” 刚刚才恢复平静的黄府,又被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给扰了安宁。 ...... 昨天云海过来秦宅来看阿奴,她趁机死緾着他,让他去说服他娘,放她出去。 还教唆云海说,太后的意思是让她跟着秦家才肯饶她一命的,若被太后发现她长期住在了姚家,她的小命危矣。 云海被緾不过,就真的去把她娘说服,并把她带回了将军府。 早上,她正跟明敏和锦儿吃早餐呢就听到门外有大吵声。 “什么情况?”她问服侍在一旁的小翠。 第九百七十二章 两府纷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知道啊。”小翠说。 “去看看。”阿奴说着就起身向外走。 三个女人刚出厅来,就见阿诚带着一群护卫向前去。 阿奴忙跟着他们一起走。 “将军,出什么事了?”阿奴问。 “黄家人来闹事,说咱少将军打死了黄景泰,要把咱少将军抓走抵命呢!” 黄景泰死了! 明敏步一顿,眼前一黑,似要倒。 “小姐。”锦儿扶她。 阿奴回头:“你扶她回来,让大夫来瞧瞧,我去看看。” 她说着,就跟护卫们一起走了。 明敏晕了一晕,就强撑起来:“我没事,去看看。” 出来时,她被外面的情况吓坏了。 黄景嘉带兵把秦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诚阿信带着秦家家将与对方对峙。 围观群众远远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把秦云海这个杀人凶手给我交出来!”黄家人叫。 “你说谁凶手呢?”秦家人不退让。 “秦云海你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 云海不在府里,昨天,武王府有事,让他过去一趟,他去了之后就没回来,只让人回来交待一声说他在武王府过夜。 “哪里来的疯狗在我秦府乱吠呢!” “别跟他们废话,不交人我们就冲进去要人!”黄景嘉一声令下,黄家人就往里冲。 秦家人毫不退让。 双方乒乒乓乓就打了起来。 场面震撼,无异于一个小型战场。 “怎么办?”明敏惶惶问阿奴。 云海不在,不过她庆幸他不在。 娘不在,秦夫人也不在,只有一个阿奴可依靠。 阿奴想了想:“我去找我二哥想想办法。” 她跑到后门却发现后门关上了,后门的护卫跟她说后门也被黄家人围上了出不去了。 阿奴着急得很,回身,去找疯子:“四哥,不会是你们把黄景泰打死的吧?” “没有!”疯子说:“才扇了几巴掌,都没动真格呢,就有人来了,我们把玉牌扔下就闪人了。” “那些王八蛋!他死了关我云海哥哥什么事嘛!说不定他做的坏事多,老天爷看不过眼,把他收了呢!” “他们说黄景泰内伤而死,咱少爷昨天跟他交过手,他们就咬定咱少爷是杀了他的凶手!”小翠说。 阿奴急得团团转:“可是我们交完手后,他还活蹦乱跳的啊!” “内伤不会马上死人的嘛。”小翠说。 阿奴瞪她:“你是哪边的人呢?怎么处处帮他们说话!” 小翠吓了一跳。 “她说的是黄家人所说的啊。”疯子说:“你别急,二哥应该想办法了,两家就近着,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 安之一探听到什么事,就马上拍马往城中府衙找府衙主丞许大人。 他见到许大人时,许大人正在衙门里急得团团转呢。 两大将军府闹事,一个失手,就能让他城中府衙灰飞烟灭。 “许大人,姚安之求见。”有人传报。 “让他进来。”他忙道。 安之一进来就直奔主题:“许大人,秦、黄两大将军府的事您知道了吧?” “知道了!”许大人苦恼地说:“黄景磊刚才来逼老夫签逮捕令去抓捕秦少将军呢。” “您签了吗?” “签了,他们都拿走了,估计人都快抓来了。” 安之最担心的事来了! 黄景磊对应的是城中府衙的上一级京都府衙。 也就是说黄景磊在许大人的上一级。 黄景磊之所以逼城中府拿人,是因为,案发在城中,属城中府衙的管属范围。 按理说,这件案件,给城中府衙处理合情合理。 但秦云海的身份特殊,所以他这件案由城中府衙以上的哪个部门来过问都不为过,甚至可以直接上达天听。 但黄景泰为何要选在城中府呢。 因为,城中府他好控制! 这跟上次,驿马案,黄家二公子和姚家二公子死了,黄家和太师府为报私仇,就想设计把姚安之弄进城中府衙后暗下黑手给弄死是一样的道理。 黄景磊直接对应的人是京都府的高怀风。 他为何不把人关京都府呢。 因为高怀风与他同级,他动用的权限有限。 而且,高怀风是能直接与皇帝对话的,是可以立于朝堂上的人,而皇帝是偏心秦家的。 所以,他们想在案件到皇帝面前之前先处理这件案! 既然签了逮捕令,多争无益,时间紧逼,安之再次直奔主题:“秦云海是什么身份,不用小的多说了,他若入了你城中府衙,那么,他的安全,许大人您必需要担待,否则,后果,没法预料。” “小的只能说尽力而为,但,小的拿什么与黄大将军府斗呢?” “拿什么?拿国法!许大人,您是执法人员,维护法律公正是您权力也是义务,更是您的工作准则!一切依法办事吧,大人您只需给小争取一定时间,小的会助您把这个烫手山芋给送走的。” 许大人忐忑,说:“小的尽力而为。” 安之匆匆与许大人告别出来,上马就往尚书尚书的府邸赶。 到了关府后,关家人告诉他,关尚书进宫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要到晚上,因为尚书大人进宫后,如果出来得早,他还极有可能会过到皇城的刑部去办公。 安之大急,皇城和宫城都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他姚安之现在就是个平民百姓。 他急得上马就走。 关尚书府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安之忽的拉停马,对跟着他身边的仰山说:“你到宫城外的朱雀门去等关尚书,他若出宫城到皇城办公的话,必是从朱雀门出的。” “好。”仰山答:“那您呢?” 安之却已拍马走远了。 仰山只得按他所说先赶到朱雀门外等着了。 ...... 今天不用上朝。 太元朝制是五日一沐(特殊情况除外),今天是休沐期。 云海与欧离从武王府出来后,不想那么快回府,他想了想,就跟欧离说许久没到校场了,到校场去看看吧。 他们拍马就往城外走。 可是走到一半,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黄景磊手持逮捕令,对他们说:“秦云海,你被捕了。” 第九百七十三章 目无王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欧离吃惊:“凭什么?” “凭他杀了黄家四公子黄景泰!”黄景磊说。 “黄景泰死了?”欧离大惊。 “内伤而死!”黄景泰说。 “他死了关我们少将军鸟事!黄景磊你别血口喷人!”欧离说。 “大夫检查说他是内伤而死,经查,他昨天只与秦少将军交过手,所以,请少将军到府衙一趟以协助调查吧。”黄景泰语气平静。 弟弟死了,他还能如此沉得住气,真是够让人惊讶的,也不知他此刻内心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们不去呢?”欧离说。 “那就是妨碍执法,一起带走!” 欧离手一按,就按在腰刀上。 云海伸手一阻,说:“我跟你们走。” 对方有备而来,这一趟,看来他是必定要去的,没必要把欧离搭上去。 黄景磊对他倒是很温和,也没有给他上镣铐之类的,还让他一直骑马直到城中府衙的大牢前。 不过待他一进大牢,他们就把他绑在了受刑架上,黄景磊就走出去。 云海一头雾水,本以为进来会有一顿好受,他却走了。 许大人带了府衙的衙卫过来,看到云海被绑了起来,他也没说什么,只对他的人说:“这是个很重要的犯人,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啊。” 他想把云海保护起来,心中只希望这姚安之真的能如他所说的一样很快就能把这烫水山芋给弄走。 正在这时,牢外出现吵闹声。 许大人心惊,正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呢,就见黄北岳和黄景嘉父子带着一群护兵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 许大人强压下心中紧张,上前:“黄将军。” 黄北岳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把他一推,他砰一声就被推撞到牢栏上。 他顾不上自己:“黄.....”刚挣起来,一个护卫把他一推:“滚出去!” 黄北岳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大牢。 门口衙卫上前一拦:“黄大人,请留.....” 护兵们上来,三两下就把府衙的人全打伤,逼到一边,一人伸手抢过狱卒的钥匙,把牢门打开,相关人等进去后,砰一声把牢门关上并锁上了。 黄景嘉一进去就直奔秦云海并给了他一拳!紧接着就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而黄北岳则过到一旁,拿过一旁的蜡烛扔进旁边的炉里,那炉就“奋”地一声烧了起来。 他拿过一旁放着的铁板一扔,就扔到炉里烧,而他走到那摆满刑具的墙前,去看那上面的形形色色的刑具,很快,他伸手拿下那根满是倒刺的闪着黑光的绑子。 这些人自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大人心惊胆颤! 真要出人命了。 秦大将军的独子要死在他这城中府的大牢里了。 这太无法无天了! 他豁出去了,大叫:“黄北岳,这里是我城中府牢,不是你为欲为之地,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一个护卫向他逼了过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许大人边退边嗑巴:“你要殴打朝廷命.....啊!”他话没说完,护卫伸手一扣他胳膊,一拉,抬膝一撞就撞在他腹部,他痛呼一声,就弯下腰去! 他一时竟疼得直不起腰,说不出话,咳了几声。 也不知道那人撞到他的胃还是肺。 那个人高马大的护兵竟伸手一扯,就扯住他的后领把他拎了起来。 其他几个护卫抽剑把衙卫们往外赶。 出到牢外,那护卫把许大人一扔,就扔到门外去,其他衙卫也被逼了出来, 那护卫把许大人扔掉之后,手一抱,就杵在了门口,其他跟出来的护卫分站他的两侧,与本来就被安排守在外面的护兵们牢牢地把这城中大牢给看管起来了。 衙卫们扶起许大人。 许大人对着牢门大叫:“还有王法吗你们!” 这时,一行人策马急急过来。 许大人转头一看,眼一亮,如看到救星:“关大人!” 是姚安之与关追命带人赶过来了。 关尚书策马直奔到牢门前,下马。 但护兵门挡住不让进。 关尚书把令牌一示,色厉声严:“你们要造反吗!” 他身后两人把刀一抽。 气氛剑拔弩张。关尚书手上拿着的可是皇帝的令牌。 黄家护卫终于让开了。 “这边!”许大人忙冲上前带路。 关尚书带领众人到到牢门前了,那黄家人还不肯开门。 里面,黄北岳正拿鞭子狠抽秦云海! 秦云海已浑身血淋淋不知是死是活。 “住手!”关追命大喝一声。 但黄北岳如没有听到一样。 黄家人也不开门。 关尚书身后一人,举斧一劈,抬脚一踹,就把门踹开。 黄家人抽剑上前挡住。 关尚书带的人涌进来把黄家人压到一旁,双方乒乒乓乓就打了起来。 “云海!”安之冲上前去护云海,被黄北岳抽了一鞭子,安之痛呼一声,顿感肩头火辣辣的,直疼得浑身颤抖,额头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黄北岳待再呼第二鞭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臂! 抓他的人是欧离! “黄北岳!”关追大怒:“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黄北岳回头一看,把手一抽,抽了回来,把鞭子一扔,笑了一声:“原来是关尚书啊,本将军正在审案,一时没注意,没来得及打招呼,关尚书见谅啊。” “你里,还轮不到你来审案!”关追命把令牌一示:“此案我刑部接了,来人,把人给我带走。” 早有人把云海解了下来,扶走。 关追命看了一眼血淋淋的秦云海,转头向黄北岳:“这事,黄将军是跟我进宫向陛下解释呢,还是由下官自个去禀报啊。” “本将军就跟关大人走一趟吧。” 尚书大人怒哼一声,先向前去了。 人一送到刑部,马上就有太医过来医治了。 安之怒火得很! 这黄家,简直无法无天! 他知道他们猖狂,但不知他们竟如此猖狂。 看这样子,他们真是要打死秦云海的。 他有点后怕。 就在他行动去找许大人的时候,武王府的人已先找了关尚书。 这也得赖李君慈的英明指挥。 他接到消息好像是想到安之必会先找许大人一样,他竟直接派人入宫去找关尚书。 第九百七十四章 死了活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由于武王的消息比安之灵通,他早就知道追命进了宫。 所以,几乎在安之跟许大人对话的同时,小顺子已找到了关尚书,当时,关尚书正跟皇帝一起,是卫巡进去把事情通报了。 皇帝一听,也不管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就觉得先把云海保下来再说,马上摘下腰间令牌让关尚书先把人保护起来。 “若再迟一点,云海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安之后怕地想。 肩头一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刚才全部注意力在云海身上,现在才想起,他自个被抽了一鞭子。 “他亲朋好友的!”他骂了一句! 这是阿奴发明的话。 心内不禁暗暗心疼云海。他挨一鞭子都觉得差点就晕了,也不知这云海挨了多少鞭了,唉! “他祖宗十八代的!” ....... 黄北岳、关尚书还有许大人都入宫面圣。 黄北岳一见陛下就哭诉,说秦云海打死了自个的儿子,让皇帝为他作主。 皇帝问他,秦云海为什么要打死黄景泰? 他就说,两人在茶楼里一时意气,起了争执黄景泰就被打了内伤,回家后就死了。 关尚书却道:“陛下,据臣所知,当时秦云海带着三位姑娘在醉仙楼里吃饭,黄景泰过来先挑起事端,并宣称陛下您赐婚给秦少将军的姚家二小姐是其夫人!还借口说秦少将军跟其夫人私奔,他要把姚二小姐带走,并让黄家数十人围攻秦云海一个!此事,现场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甚至安都郡主和信王殿下都可以作证,若不是安都郡主和信王殿下及时出手,阻止了纷争恐怕死的人会是秦云海!” “黄爱卿,事情是这样吗?” 黄北岳:“不是这样的,当时跟着景泰的人回来说,就是陈尚书的女儿和韦丞相的孙女与姚阿奴等人起了冲突,两方男人才各自为自己女伴出头打起来的。” “真相如何,下官迟点自会查明!”关尚书说。 “不用查了,我给你们带真相来了!”随着声音进来的,是靖和公主。 “郡主。”急急跟在后面的海渊直抹汗。 皇帝摆摆说没事。 靖和只要不出宫,她可以在皇宫里到处走。 “你来干什么?”皇帝问这个让他备感头疼的女儿。 熙和死了,他就更疼爱她了。 “给父皇您带真相啊。”靖和说着对外面一叫:“进来。” 就有三个小厮进来了。 “他们三个是我的人,昨天刚好在醉仙楼吃饭,他们坐在秦云海旁边一桌,目赌了全部过程,你们跟陛下说说那天的事吧。” 三个小厮就把那天的事说了,说得很详细,连阿奴趴着窗鄙夷黄家女人招摇过市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 还趁机把姚缘百的事神乎其神地说了一遍。 “父皇,黄景泰起头闹事,他带那么多人群殴秦云海,若不是郡主姐姐和四哥及时调解,恐怕死的就是秦云海了,他黄家怎么能这么无耻,反说人家秦云海打死他!再说了,他们走的时候这黄景泰还活蹦乱跳的呢。” “是内伤,大夫说了,内伤不会马上死。”黄北岳说。 “黄将军,朕赐婚给秦云海的夫人,什么时候成了贵公子的夫人了?”皇帝问。 “这,陛下,唉,小儿之前跟秦云海有些不对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遇到了,可能就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想挑挑秦云海的刺。” “先撩者贱!他死了活该!”靖和公主说。 “陛下,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臣的儿子还未满二十啊!”黄景泰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这是真情表露。 他们夫妇把这个小儿子疼得如心肝肉一般。 “陛下,这件事里,犬儿虽有错,但罪不致死啊,他秦云海终究是打死了臣的儿子啊!陛下,杀人偿命,这可是天公地义之事。” “黄将军,你儿新丧,下官亦很痛心,汝心悲痛,下官亦可以理解,但事情真相未明,你就滥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并控制刑部大牢,此举实在让人愤怒,你真是太目无王法了!”关尚书怒道。 “陛下。”鼻青脸肿的许大人伏地:“您为老臣作主啊。” “陛下。”黄景泰泪流满面:“臣见爱儿惨死,伤心过痛,仇恨冲脑,只想把秦云海痛打一痛为儿报仇,陛下,臣一时昏头,请陛下降罪,但臣儿惨死之事,请陛下明察作主啊。” “陛下,黄景泰无官无职,而秦少将军可是堂堂安东都护府的大都督,官居三品!黄公子竟公然对朝廷命官无理,还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被打死是无罪的。”关尚书说。 “关棒槌!这个老匹夫!”黄景泰一听自己儿子该死!死了活该!就火冒三丈,差点要把关尚书吃了。 “黄将军,别激动。”皇帝说。 “陛下,那可是臣的儿子啊!” “陛下,臣刚才在来的路上,接到崔侍郎递来的文书,经初查估计,黄景泰在与秦云海起冲突之后,似乎还别与人起了冲突。”关尚书说。 “何出此言?”皇帝问。 “黄景泰与秦云海冲突后还跟着信王殿下去了一趟太师府,后来,其又到了醉红楼鬼混了许久,见过他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其脸上是无伤的,但是经验尸所看,黄景泰脸上受了重击,青一块紫一块的。据其小妾香香所言,黄景泰告诉过香香说他在北狸巷里遇袭被人打的。” 原来,黄景泰被扇巴掌,当时隔着布袋虽没觉得有什么疼的,但那巴掌力道很大,伤了他脸下血肉,在他兴奋充血期间,那伤还不明显,可是待他“冷”下来后,那伤就显得很醒目了,青一块,紫一块的。 黄北岳愣了一愣,他没发现儿子脸上有明显的伤啊。 因为当时,他赶到时,他儿子正满脸发青,把那伤青给盖了。 “陛下,臣让崔侍郎去把那香香带过来了,现在应该在外面侯着了。”关尚书说。 “尚书大人动作蛮快的嘛。”黄景泰对关尚书冷笑道。 “传。”皇帝说 很快,香香就被带了进来。 她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 “香香,陛下面前,本官问你话,你要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或罪犯欺君,要诛九族的。”汪尚书说。 “贱,贱,贱婢定知无不言。” 第九百七十五章 逼帝让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黄景泰是什么时候到家的。”汪尚书问。 “约五更时分。”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了的?他是怎么死的?死前那一刻是一种什么状态?” 青青脸一红:“他,他一回来,没,没多久,就要办那事,事都还没办完呢,他就伏在奴家的身上不动了,奴家扶起他的头一看,就见他满脸发青,双眼泛白,口吐白沫,唉呀,真是吓死奴家了,奴家就大喊救命了。” 皇帝咳了一声,转头对站一旁的靖和:“你先下去吧。” 靖和却往旁一坐:“我想听。” 皇帝拿她没法,对众人:“你们继续说吧。” “陛下,仵作还发现,黄景泰死前曾服过大量的催情药,药量极重,其死后,那.....”关尚书咳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其死了,但那金枪却还不倒......咳。” “.....”这么说,这黄景泰还极有可能是死于马上风。 这就是信王的恶劣之处,想让黄秦两家多笔血债的同时,让黄家成为天下笑柄。 就是这么恶毒。 谁让黄景泰把他得罪狠了呢。 香香忙道:“他刚从醉红楼回来,应该是刚服了药没多久,事没办尽兴就被黄夫人去捉奸逃了回来,所以就急着找奴家泻火,谁知事没办完,他就.......” 香香的脸红透了,拿手帕抹了抹眼睛里挤出来几滴假意泪。 还假意抽泣了一下。 这催情药当然是她给黄景泰下的,这是红姑的吩咐。 此举当然是为了促进黄景泰的死亡。 还有,让醉仙楼把被黄景泰所伤的人弄死,再让其在指定的时间内到黄府大闹,引得黄景泰家中那个悍妻来醉红楼闹事等等这些都是红姑安排好的了。 其实黄景泰这件案里有诸多巧合,其中一个最为巧合的地方,就是这黄景泰被疯子用麻袋套头一顿狠扇,他却没怎么感觉到痛。 为什么? 一是因为隔着麻袋消了点力。 二,也是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其实就是因为红姑要拍黄景泰一掌,怕他有所觉而醒来,就先喂他喝了她特制的麻沸汤,一来可缓解疼痛,二来可让他陷入昏迷。 而疯子打他时,那麻沸汤的药效还没全过,他感官还有点迟钝。 黄景泰的死,是一个精心布好的局。 这算是一个很完美的局, 可惜这个局里出现了变故:天煞星。 谁能想到,那天煞星好死不死,刚巧让人敲了黄景泰的黑棍。 而且,那伤还整得那么奇特的呢。 “心脏内伤,还服了高量的催情药,使得血流加速、神经兴奋、心跳加速,这是黄公子真正死因。”关尚书说。 “与秦云海交手后,人还是好好的,但他被人敲了黑棍后不久就出事了,那按这样看,这不关云海的事啊,敲黑棍的人有极大的嫌疑。”皇帝说。 “怎么会与他无关呢,他毕竟与泰儿交过手啊,他还在泰儿胸前推过几掌。” “那也有可能是别人打伤他的啊。”关尚书为皇帝挡风。 “但这些都是猜测,不能排除他的嫌疑!”黄北岳很生气。 皇帝偏袒得有点明显。 黄北岳大怒。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个秦云海!他现在当众杀人,你若不将他判以环首之刑当众处斩以正律法,恐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而这于秦云海是堂堂安东大都督!堂堂军中首领,行为不端,不仅不以身作则不止,还公然杀人,若他如此还能安然无恙的话,这恐怕更会寒了千千万万将士的心,尤其会寒了那些在外正为国为民打生打死的边疆将士的心!” 皇帝的心一沉。 关尚书不禁瞄了皇帝一眼。 “陛下!”黄北岳继续道:“如今十几万将士正在南方与敌人生死相博,而国内,却罔顾法度,姑息杀人凶手,这未免会让将士怀疑这样的国是否值得让自己为其卖命,如秦云海之类的将军,是否还值得他们听命!陛下,这样下去恐怕会大大影响军心!” 这黄北岳,狂妄之势在秦镇南死后,简直暴露无遗! 黄家一众人等恢复了在景帝时期的猖狂奢靡跋扈!气焰甚至比在景帝时期还甚! 如今竟还敢公然威胁皇帝。 在景帝时期,昊帝就对这一党人极其不满,如今,简直厌恶起来了! 但,如今南方战事,确实得依赖黄家。 小不忍会误国事。 但皇帝堂堂一国之君,一直高高在上,要硬吞下这口气实在不易。 关追命适时为皇帝挡风:“黄将军,事实真相未明,您怎就喊打喊杀起来了呢,现在大家不是一直在努力的追查真相吗?真相还没出来,处罚结果都还没定呢,您怎么就得出:罔顾法度,姑息杀人凶手的结论来呢,甚至还说出影响军心的话,黄将军,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本将军只想法律能给泰儿一个公正,将凶手绳之以法,勿让我儿枉死。” “大将军,汝之所愿亦是吾之所愿,下官为官之初心就是:执法为公,维护法律公正严明,时至今日,此心未曾有分毫变改,如今我刑部所有人等都在尽力追查此案,就是想尽快查明真相,将作恶者惩之以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关尚书说。” “既然真相未查明,那就着刑部将秦云海暂时收监,尽快查明真相吧。” 皇帝还是退步了。按他们一开始的意思来看,皇帝是打算判秦云海无罪释放的。 “是。”关尚书说。 “至于黄爱卿,你无视国法,滥用私刑,打伤城中府衙主丞,控制城中大牢,行为极度恶劣,影响极度恶劣,按律本该重处,但朕念你儿丧儿之痛以致一时冲动,并念你过往之功绩,就不加重处了,就罚你停俸半年,回家思过吧。” “谢陛下。”黄北岳说。 “就将黄将军所罚的,补偿给城中府衙吧。” “谢陛下。”许大人说。 关尚书说:“陛下,此案,崔侍郎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第九百七十六章 车上私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自这刑部整体被罚俸之后,上下人等办事的手脚似乎都利索多了。 唉,没办法啊,都是为了生活啊。 没钱上交,在家中的日子不好过啊。 据说崔侍郎就顿顿被他夫人喂腌萝卜,现在他感觉自己呼出的空气都带着腌萝卜味儿。 所以他们都努力地甚至超常地表现,想向皇帝讨点赏啊。 “黄公子被袭时有个倒夜香老头曾见过他,经那老头所指,崔尚书找到了黄公子被袭的现场,并在现场除了找到一个麻袋还找到了这个东西。”关尚书手捧着一个东西伸到皇帝面前。 ....... “他们怎么忽地走了?”锦儿问。 黄家人正跟秦家人打得不可开交呢,忽的,黄家人全退走了。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走了好啊。”明敏拍着心口说:“最好永远不来了。” 她甚至希望是黄景泰忽地活了,这恩怨从此就一笔勾销了。 阿奴却脸色难看。 “阿奴,你怎么了?”明敏问。 “他们走了,才不好呢!”阿奴快哭了的样子。 “为什么?”明敏不解。 “他们走了,正是说明他们抓到云海哥哥了!”阿奴跳脚。 明敏差点晕倒:“你,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黄景泰死了,他们不抓到云海哥哥是绝不会罢休的!现在却“罢休”了,那就整明他们抓到云海哥哥了啊。” 明敏大急:“那怎么办?阿奴,快想想办法救救云海哥哥吧!” 一想到云海会落到黄北岳那帮人的手里,她的心就颤颤的! “我去找李君慈。”阿奴说。 此时,除了李君慈,她似乎也想不到找谁能解决这事,也许她也想见见他吧,她已好久没见他了。 她与锦儿全副武装,戴着帷帽,来到了武王府前的大石狮后。 她们躲在石狮后探头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没什么不妥后,就急急地往武王府大门而来。 谁知,刚到门前,从里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之人赫然就是林妃。 阿奴两人无处藏身,只好一个转身,站到一旁。 林妃走过,像没看到她们一样上轿走了。 阿奴来到武王府门前表明了身份,但武王府的人不让她进,还让她快走,否则就把她送官查办! 武王被关后,门前守卫被太后换了(实际是忆萝要换的,她因怕这事会让君慈生气,会怪责她,于是就借了太后的手。)。 由这些人守门,他们又怎会让阿奴进去呢。 阿奴气得要命,以为是李君慈弄的鬼,但为了秦云海,她还是低声下气乞求他们放她进去,说有天大急事,说人命关天。 但对方就是不让她进。 软的不行,她来硬的。 吓唬人家,说:“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与你们殿下的关系吗,快滚开,误了本小姐的事,后果你们担待不起!” “滚!”门卫说:“在这帝都谁不知道你这天煞星与武王的那点事!识相的快滚,否则,老子把你交给太后,恐怕这后果,你承担不起!” 阿奴气得转身就走了! 这后果,她真的承担不起。 她正气哼哼地走在路上,忽的,一辆马车停在她们面前,车上林妃掀帘伸出头来,叫她:“阿奴。” 这样都认得出来! 阿奴郁闷。 其实人家早在武王府门前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只是林妃不想让武王知道自己跟阿奴谈过话,所以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过来呢。 “林妃娘娘。”她恭敬施礼道,脑子乱转:“找她能不能帮到云海哥哥呢?” 阿奴这人,若想办某件事的话,她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上车吧。”林妃说。 阿奴就上了车,锦儿只好自个回去了。 阿奴上车后,马车就上前去了,也不知是要去哪? “你来找慈儿有事吗?”林妃问她。 “林妃娘娘。”阿奴向她一跪:“您能不能找下陛下,让他救救我云海哥哥,他会被黄北岳整死的。” “起来吧。”林妃温柔地扶起她,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亲切的如待自己的女儿:“你一向聪明,这次真是急昏头了,黄秦两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陛下怎会不知呢?” “我怕他阻止不及,云海哥哥会出什么三长两短。”阿奴眼圈红了。 她真的是急眼了。 黄北岳刚死了儿子,随时会杀人的! “刑部已接管了这件案子,秦云海已被刑部带走了,他死不了的。”林妃温和地说。 林妃出武王府前听到小喜子向武王报告了这事。 阿奴的心一松:“那真是太好了。” 林妃拿手绢给她擦了擦泪,阿奴受宠若惊,忙自己拿手绢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让娘娘见笑了。” 林妃倒是微微一笑,平易温和。 “娘娘,您叫民女上车,是有什么话要跟民女说吧。”阿奴说。 林妃轻轻叹了一声,说:“对于你与慈儿的婚事,我觉得很可惜。” 阿奴低下了头。 “我知道,慈儿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我也真心地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林妃说。 “你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他为你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我知道,你为他也受了很多苦,你们的感情是经历过考验的,我以为最后你们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说到这她又顿了一顿。 阿奴也一直低着头,林妃的话触到她的心肺时,她就用手绢抹抹眼睛。 “可是最后,你们还是在临婚前解除了婚约,唉~也许,冥冥中真有天意,一切真有命中注定这回事,你和慈儿也许真的是有缘无份。”林妃伤感道。 “是民女福薄之故。”阿奴说:“娘娘,我知道,您叫我来,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您就直说吧。” “你是个聪明坚强且干脆的女孩。”林妃道:“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慈儿他担不起觊觎皇位的罪名,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纠葛,断就彻彻底底地断了吧,毕竟这也是黄大将军为救你的命时答应过太后的条件之一,如今秦大将军死了,若让太后发现你不遵约定,也会对你大大不利。” 阿奴的头低了低,一会,才说:“民女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 巧中巧一箭五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林妃说:“如今秦大将军死了,慈儿被关,而秦云海自大将军死后,他似乎心灰意冷,一副无欲无求了无生气的样子。我甚至有种感觉,他现在就是为了你们才硬撑着的,若没有你们,我觉得他能放开一切,遁入空门。唉,可怜的孩子。而太子党正如日中天,上午才传来消息,说太子大军又连下三城,所向无敌!这种形势之下,我不想再有什么风浪加在慈儿身上了。” “民女知道怎么做了。” “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林妃眼圈一红,伤心道:“我只是个母亲,我不求他有多大的成就,只求他平安快乐,衣食无忧就好。” 一滴泪大滴地滴在阿奴放在膝盖的手上,很烫!烫得她自个的手震了震,她轻声说:“我明白。” ..... 阿奴的步子刚一迈进将军府呢,明敏和锦儿就跑过来:“阿奴,你二哥刚才过来了,说少将军没事,已被刑部接走了呢。” 安之当然没有告诉她们说云海被打的事。 “哦。”阿奴撑起一个笑容说:“那就好。” “你没事吧,林妃没为难你吧?”明敏关心地问。 “没有。”阿奴说。 明敏把阿奴拉回府内,拉到没人的地方,低声跟她说:“听说刑部查出来说黄景泰除了跟咱起冲突外,还跟其他人起冲突,他们还在冲突现场发现了一块玉牌。” “哦。”阿奴说:“那就好,跟咱起冲突后他还活蹦乱跳的,跟别人起冲突后,他就死了,说不定是别人打死他的呢。” 阿奴有点魂不守舍,提不起劲。 “不是。”明敏说:“你后来不是让人去打黄景泰吗?我的意思是说,刑部所说的跟黄景泰所起冲突的其他人,会不是指你派的人。” 阿奴立马精神,跑到东三厢去敲门。 疯子这夜猫子睡眼惺惺地来开门。 “四哥,你跟七哥去打黄景泰的时候,有没有在现场落下什么东西?” “有啊。”疯子说:“落了一个玉牌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完了,完了,那是个什么样的玉牌?根据那玉牌会不会查到咱头上?” “别紧张,那玉牌是我故意落下的,应该不会查到咱头上。”他打了个呵欠,要回去睡觉。 “你故意落下的?”阿奴扯住他:“为什么?” “你去问二哥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留下的,我去睡了哦。”他转身就回去倒在床上,拿枕头一盖就把他的脸盖住。 阿奴帮他把门关上,就过姚宅来找安之。 安之正在书房看地图。 “二哥。”阿奴还没进门就叫他了。 安之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回桌面的地图,说:“在刑部,云海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让四哥在敲黄景泰黑棍的现场留下一块玉牌,那是个什么样的玉牌,你想嫁祸给谁?” 安之一笑,坐下来端起茶来惬意地喝了一口,有点得意的样子:“漕帮。” “漕帮。”阿奴一愣,随即一笑。 最近漕帮得罪了姚家,而且得罪狠了。 姚家最近水陆几趟货都被劫了,损失很大。 来之、安之很是恼火,姚家人是肯定这货被劫是跟漕帮有关的了,因为,姚家人曾在海盗船上见过一个漕帮的人,但对方死不承认,说姚家诬赖。 没有实际证据之下、在高官、帮派、盗匪等多方勾结之下,姚家一时奈不了漕帮何。 而昨天,该到码头的货又在海上被劫了,安之去处理,与漕帮人起了冲突,当时万语跟在他身边,她顺手牵羊就把对方那位气焰冲天、一副牛哄哄地对着安之大喊大叫的头目 的腰牌给顺了。 货丟了,安之郁闷满腹回到秦宅,刚巧,听到阿奴让老四去教训黄景泰。 他就想着,人打了还不行还要收拾首尾的啊。 事后黄家总要追查的嘛。 他想了想,就把万语所顺的那个腰牌给老四,说让他把黄景泰狠狠教训一顿后,把这玉牌留在现场。 这样,既帮阿奴收了手尾,又极有可能会引得漕帮和黄家狗咬狗! 这简直是个一箭三雕之计! 哼!谁让漕帮得罪他姚安之呢! 果然,刑部非常神速地把漕帮在京都码头的杨总管、副总管等主事人物共七人全给逮回刑部大牵大刑伺候了。 这事其实是一箭五雕。 另一只雕,这事事后非常巧的帮了云海一把。 毕竟有了漕帮这一替死鬼,刑部就好办事多了。 而且,刑部想动这漕帮很久了。 还有一雕就是姚安之和阿奴等人绝对想不到的。 这就是信王! 信王这个始作俑者,正为自己的手笔而沾沾自喜,津津有味地看好戏呢,谁知忽的,事情竟转头自个头上。 漕帮在帝都的主事人员全被抓了。漕帮码头被愤怒的黄家人砸了个稀巴烂! 黄家的势力那可不是盖的,马上罗织帝都漕运码头一大堆罪名上报朝廷,皇帝顺势派人把一直以来惹得民怒人怨的漕帮码头给封了! 信王郁闷恼火! 这个常阴人的家伙又不知被谁阴了一把。 “二哥,有了漕帮这一替死鬼加上云海哥哥的官职作保障,为何陛下还不放云海哥哥回来,那黄景泰敢无故挑衅并殴打朝廷命官,那可是该死的!” “因为黄家不让放啊。因为南方战事啊。”云海说:“黄家现在给朝廷压力,要杀了漕帮的一帮人等为其儿子抵命!” “太过分了!” “正是因为过分,刑部现在才尽量压住这案不判。”云海说。 “陛下太软弱了,要是我,这王八蛋敢威胁我,我让人把他的头给砍了。” 安之一笑,不作表态。 “南方之战还没结束呢,他们就已这样霸道了,若是他们大胜回来,那这些人岂不是要上天了!”阿奴愤愤。 “若真是如此,他们还真的会上天的。”安之笑道。 “听说,南方又有捷报回来,说太子大军又连下了两城!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 安之微微一笑,眼睛看向地图,摇了摇头。 “二哥,你怎么不急的呢?”阿奴上火。 第九百七十八章 牵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忽地有种罪恶感:我彷佛希望太子打败仗。 安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脑袋瓜子,说:“年轻人,沉住气,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像个老头一样,负着手,走出去。 “......”阿奴在他走出门前叫住他:“二哥,我想去探望云海哥哥。” “现在不能探监,过两天吧,我陪你去。”他说着人已到了外面。 其实现在不是不能探监,是现在云海伤得下不来床,不想让这些女人担心呢。 ...... 第三天,安之终于松口,说刑部答应可以让阿奴去探监了。 一家人,听说可以探监了,都做了好多好多东西给阿奴让她带去给云海。 云海本来坐在那的,听到开门声,转头一看,见到阿奴,他忙站了起来,伸手接过阿奴手上提的食篮,放到桌上。 云海穿着干净的囚服,整个人看起来也干干净净的。 阿奴看了看这牢房。 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有个炕头睡觉,枕头旁还放有书,有桌有椅。 这间牢房还算干净。 看来,他在这刑部确实受了优待。 这几天,黄北岳拼命地给刑部施压,让刑部尽快结案,把秦云海与漕帮一众人等全砍了。 但刑部却以证据未足而迟迟未判。 也亏得这关尚书顶住了压力。 听说,他还正面跟黄北岳硬杠了几次。 若在以前,这一向避敌之锋的关尚书,可不会这样与黄北岳正面杠的,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听人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在秦大将军案里,刑部失手把最重要的犯人给弄死了,黄北岳对刑部落井下石,以致刑部上下人等全部挨罚,从此,这两人就结下了梁子了。 ..... 狱卒下去后,阿奴把篮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云海伸手一样样接过放到桌面上。 每一篮子里有三层,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后,这桌子就放满了。 其间两人都不说话。 却没有人觉得尴尬。 在云海所遇的几个女人里,他与阿奴的相处,是最舒服的。 她吱吱喳喳时,他不觉得她吵,她安静时,他也不觉得会冷场尴尬之类的。 而阿奴这人,不管跟谁相处,似乎都不太会尴尬。 “爹娘他们听说我可以来看你了,就拼命地备东西,备了一屋子,我就挑了两篮拿来了。”阿奴说:“都拿吃的。” 云海不禁微微一笑。 也不道为什么,她在身边,他的心情一般都会很好。 “家里这几天没什么事吧?”云海说:“黄家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没事。”阿奴说:“黄家 没来找麻烦,快吃吧,几天没吃家里的东西了,肯定想念得不得了了吧。” 云海小时候受的苦,以致长大后,只有要得吃他就很感恩。 “这是明敏做的焖鹅掌,你尝尝。”阿奴就夹了一只鹅掌放到云海的碗里。 这鹅掌的骨头全被剔得干干净净了,这其中花了多少心思可想而知。 “明敏被吓坏了吧?”他问。 “还好啦,就是比较担心你,她这几天总是吃不好,睡不着,好不容易把她劝睡了,却刚一合眼就梦到你被人打又给吓醒了,才没两天竟病了,一时下不了床。 ”阿奴说:“今天听说我来看看你,她竟强撑起来煮了你爱吃的东西,打算跟我一直来看你的,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直个人直发虚,我就不让她来了,她自个也怕来了会把风寒传给你,就暂时没跟来。” “大夫怎么说?”云海忙问。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阿奴一笑:“放心啦,子规说她这几天没吃没睡,身体虚弱,加上受了寒,就这样了,让她吃了药,好好吃饭美美睡一觉起来,就好得差不多,她怕这样来了,会把风寒传给你,想来想去,她也就不来了,她这样啊,全是因为忧虑你。” 云海眉头皱了皱。 阿奴知道,他这是觉得对不起对不起明敏,心中有愧呢。 “只要你没事,她就不会有事。”阿奴说:“吃多点。” 阿奴给他夹菜,她自个在一旁拿点心吃。 有一篮里全是点心,留着给云海迟点吃的。 她在点心里挑挑拣拣的,最后选了块点心伸到云海嘴边。 “你吃。”云海说。 阿奴回手自己吃了,边吃边说:“这可是义父最爱吃的呢。” 云海夹东西的手顿了顿。 阿奴:“我昨晚梦到义父了呢,你梦到过他吗?” 云海继续夹东西吃,说:“没有。” “哦。”阿奴坐在他旁边等他吃饭,双手放在桌面上,那十指在上面动来动去的像弹琴一样。 云海安静了一会,见她话说了一半,竟没下文了。 他再吃了几口东西,终忍不住问:“在梦里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本来可以升天去的了,但他没去,我就问他为什么没去,他说他放心不下你。”阿奴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海说。 “我也是这样问他的呀。”阿奴说:“他说他有些说想让我来跟你说。” “什么话?” “他让我跟你说,他很好,他说他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的心意,他明白,他说他觉得孩子给父亲最好的礼物莫如于这个孩能快乐出息地活着,对于他的死,他让你不要伤心太久,否则他会牵挂。”阿奴说。 云海低下头,一滴泪滴了下来。 “他还说,他知道,你最想的有个温暖的家,父母、妻儿,一家和乐的,他也希望看到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他说他会看着你,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阿奴说。 云海终于忍不住了,泪珠滚滚而下。 阿奴心痛得很,上前去搂过他。 他坐着,她站着,他伏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也许是他哭的时候,你看不到。 或者,他们的眼泪不像女孩一般是向外流的,他们的泪是向肚子里流的。 在与云海所亲近的女孩里,明敏不懂他,明珠更不懂,懂他的是阿奴。 这两人是可以谈心事的。 也许,这跟阿奴不怕他有关。 他这人清凉清凉地,不爱说话,让人有种距离感,不太敢亲近。 反正却丝毫不怕他,她有什么心事都跟他说,他不爱说自己心里的事,她想知道的话,她就会问。 她问,他一般都会告诉她的。 “云海哥哥,努力哦,努力活着,努力幸福地活着,我也是哦。” 第九百七十九章 被困孤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崔侍郎被打、御史中丞被打、秦家被围、秦家人被打伤,秦家大门被泼了狗血、姚家也受了波及。 黄北岳的夫人:护国夫人,听说姚子规迷惑了她的爱孙黄雪轩,她大发雷霆之怒,竟带着一大帮人马浩浩荡荡过来把子规的医馆给砸了。 原来黄家人因秦云海的事而怒及姚家,多次找姚家麻烦,雪轩看不过,就为姚家人说了几句话,景嘉就说他喜欢子规才会这样敌我不分。 雪轩竟承认了。 护国夫人一听自己最得意的爱孙竟被天煞星的姐姐给迷惑了,这还得了! 于是就带人来医馆打砸,还警告姚子规,以后别再勾引她的爱孙。 对于如此种种, 安之则下了指示:对于黄党的任何挑衅,全部要忍让。 崔侍郎被打,御史中丞被打,他们向皇帝哭诉。 秦家被围,秦家人退回府内,关门。 姚家大门口被泼狗血,姚家忍气吞声。 女神医的医馆被砸,全民愤怒,但没人敢出头。 灵山要跳出来,被万语给拍了下去。 而那张得高竟在这时狗仗人势,带着一帮流氓趁火打劫,姚家几家店铺都被他进去闹事过。 去买东西,不是挑剔东西品质不好,就是挑剔服务不到位,反正总有借口闹事、在店里打砸并把店里值钱的东西拿走不少。 这跟土匪有什么差别? 一时之间,太子党似称霸了整个帝都一样,民怨沸腾,却敢怒不敢言。 太子党见唯一的敌手武王一方如此没用,就更加在帝都张扬跋扈、横行无忌了。 张得高甚至宣称说,待太子大胜回来,必定会让人砍了秦云海为黄景泰报仇的。 他看明敏的眼神淫荡火辣,他跟他的人说,待太子回来把秦云海砍了之后,他就求太子把姚明敏赐给他做妾。 他说他是太子最得意的亲信。 世人不知真假,假太子若真的有这样一个亲信,那这太子识人用人的眼光较之武王就差远了。 明敏躲在府内,日日焦心害怕。 还好阿奴日夜陪着她. ...... 南方战事,捷报频传,似乎很快,太子就能大胜班师了。 百姓们最近都在谈论太子,有许多人都做了迎接太子的准备了。 尤其是张得高一群人,买了鲜花彩带,就等着迎接太子大军回朝那日拉横副撒鲜花,大叫口号了。 皇家也做了相应准备,皇家婚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由于武王与阿奴退了婚,于是太后就把忆萝的八字配君慈的去给太史局算,好重新选个好日子。 人们都做好了等好消息的准备,却似乎没做好等坏消息的准备。 所以,当坏消息到来时,所有人懵了。 三月的天气,草长莺飞,天地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一切都充满着希望。 这一个坏消息就是在这种充满希望的时刻来到:太子中计,被困南江城,城内无任何粮草,情况危急,请求紧急救援! 众人惊呆了。 原来,太子大军连下七城,锐不可挡,可是却在攻打第八城南江城时中了敌人的计。 太子带兵攻打南江城,攻打三日后,对方不敌,弃城而逃,太子带大军入城,不曾想,从两侧及后方拥出大批军马,如潮掩杀而来,喊杀声振天! 入城大军被从中截断,阵脚大乱。 在前的,蜂拥向前。 一时,人仰马翻,出现踩踏,加之城门太小,通过人数有限,大军堵在城门,而在后的,被前后夹击! 现场的惨烈,令天地变色。 先进城的太子跑上望楼,望着黑压压的大军,心头太惊! 本来就劝太子不要冒进但太子与众人都不听其言的杨巍,再次向太子进言:“快关城门!” 这听起来很自私,但必须这么做。 黑乌乌的士兵分立在城门的两傍 ,大叫着让同胞快进。 终于,在敌军赶到城门前时,大家一起发力,城门轰一声,关上了。 太元军损失可用惨烈来形容。 能进城的大多是先前的骑兵,有些骑兵出现踩踏、伤、死者不少,更别说在最后面的步兵了。 几乎没有步兵能进城。 后面的人被杀的杀、被抓的抓,降的降、逃的逃...... 城中士兵清点人数报上来时竟不到八千人。 五蛮大军,只围不攻。 他们回兵,把太子原先所夺的七座城池全给抢了回来。 至此,太子所带的十几万大军,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最后估计只剩下南江城中的八千人了。 而这八千人连同太子爷,被困在了南江城,前后左右所有城池,都已是五蛮大军所占领。 也就是说,太子被困孤城,前后无援。 更恐怖的是,大军入城后,发现城中所有粮仓均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此刻太子的处境是:八千人被困孤城,无一粒米粮! 这是要命的事! 如此情况,预示着这八千人很快就会不战而败! 很快,这八千人的命运只有两种:死或者降。 而这个回太元来传信斥侯他是怎么逃出来并报信的呢? 是这样的, 当时他位处在大军的后半部,在被敌军合围前,他策马离队逃入深山后发现有敌人搜捕。 他躲在一个隐秘山洞里挨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出洞来。 他到江边喝水时,看到有无数小木船顺江而下。 他好奇地拿起一只小木船一看,发现,这竟是被困在城中的大军所放的船,船上有太元大军的求救信! 他拿了信,历经千辛万苦,日夜不息,跑死好几匹马才回到太元来求救。 原来,太子大军被困孤城而又无米粮,均是惶惶,出城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死守更不是好计,没有粮食,守有什么用?能守多久? 唯今之计,唯有求救。 但怎么求救? 有人建议突围。 当晚,一位将军带着一千精骑突围,被逼了回来,一千人折损了八百。 突围不是办法,这样折损下去,没突围几次,这城都不用守了,也没人守了。 怎么办,很快杨巍想了个办法。 九曲江经过南江城! 可以利用这江用小木船把信息传出去! 太子用了他的办法。 第九百八十章 不得不亮的底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帐下的能人个个都是有头有脸且有名的人物,唯这杨巍是个例外。 太子当初之所以收下杨巍这个无名小卒,完全是看在姚天保的份上。 这次出征,带上他,也是姚天保让带的。 太子连下七城后,想一股作气,拿下南江城,他力劝太子不要冒进,说总觉得这胜得来得太过容易了,他总感觉是别人故意败退的一样,而且,军队行进太快,后面的后勤部队跟不上。 他建议先停一停,待要先布置妥当,后面的粮草跟上备足,行军布阵上要能攻有接应、能进能退再图第八城也不迟。 对于他的话,太子等人全当耳边风。 由于他人微言轻,且入太子府不久,没人会正眼瞧他。 而且,什么叫别人故意败的? 这是太子指挥得当,我军英明神武杀得敌人落荒而逃的实实在在的功绩! 在人人为胜利而得意之时说这话不被责罚,已算太子爷大人大量了。 因而,当初没人把他的话回事。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在现在众人毫无主意的情况下,他想出了好主意,太子当然听从,并把他奉为心腹军师! 于是,城中所有的士兵都不打仗了,个个开始做手艺,城中的匠人,也全被动用起来边夜赶做小木船,边做边放。 太子做梦都想不到,这平时小孩玩的玩意,在这个时竟作了此用途。 ....... 皇帝收到求救信,大急。 太子现在可谓命悬一线了。 武王病中,秦云海因罪被关,谁能临危授命? 黄北岳马上进谏,让黄雪轩带大军前往救援太子。 皇帝从其言,令黄雪轩马上出发前往救援。 大军连夜集结。 第二天就出发了。 “武王的病如何了?”皇帝问。 太医令出列答:“已无碍了。” ....... “太子快死了,不死也快被俘了,武王病好了,被放出来了。”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不一日便飞满整个帝都! 自从太子快死的消息传出后,暄闹多时的太子党一时偃旗息鼓,如一出闹剧。 没人敢再到姚家闹事,那张得高也不再敢到姚家的商铺闹事了。 太子一死,除了武王,谁还能继承大統? 太子党等人只求黄雪轩能尽快把太子给救回来。 但是等了一个多月,没等到他把太子救回来的消息,反等来了:大军久攻不下,请求派兵增援的消息。 没粮能撑一个多月也是奇迹。 这全靠城中百姓。 但可惜,五蛮大军在离城前就做好准备,把城中百姓的粮征收得差不多了。 百姓没有多少余粮。 现在又是春耕时分而不是收成时分,没粮可收,城中百姓连谷种、豆种都捐了,还是很快就坐吃山空了。 眼看,城中百姓也都要跟着饿死了。 没法,大军只能杀军马充饥了。 城中大多是骑兵。 骑兵没马,那等于巧妇无米。 皇帝大急,终于,他把他最不愿出的底牌给打了出去。 他让武王带兵去援助太子。 武王向他要了秦云海和姚安之。 于是秦云海被放,姚安之又成了武王的军师。 大军集结,打算第二天一早出发。 ...... 秦云海被抓后,明珠被放了出来。 她想探监,刑部不准。 关尚书觉得这女人疯了。 如此风言风语,她竟还请求来探监。 她是嫌她自个与秦云海的命太长了吧。 于是他下了死令,除了两位姚二小姐,其他人不得探视秦云海。 现在,太师大人一听说秦云海被放出来,马上又把姚明珠关了起来。 太师与汪净慈最近忧心忡忡:因为天保在太子大军之中。 想起当初,三个儿子,俱少年英才、意气风发,长女姚明珠又与太子订了婚。 这太师府的前景是多么的光明一片啊。 怎么忽的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这女诸葛怎么把儿女教成这样的呢?她怎么能让这个家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太师大人开始对他的夫人诸多埋怨。 ..... 而阿奴自听说武王被放出来后,就回了栖凤镇的秦宅来了。 还好,武王也没来找过她,免了她的为难。 也许他从此都不会再找她了吧。 她上次女扮男装进武王府找他,都没跟他说两句话呢,他就让人把她送回秦家来了,后来,还把门口的守护换了。 他也许早就想跟她断得彻彻底底的了吧。 听说太史局核了他与忆萝郡主的八字后觉得很合。 于是,武王妃定了新的人选。 战事平息后,他们就成婚了吧。 从此与他相濡以沫走过一生的人会是苏忆萝。 而她姚阿奴只能与他相忘于江湖,成为他人生中匆匆而过的一个过客。 今夜,阿奴越想越伤感。 她把他送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一一摆到了床上。 她坐床上,愣愣地看着摆了一床的东西,泪忍不住地往下流。 她边拿手帕抹眼泪,边吸鼻子。 忽的,她听到小可爱的一声惊叫,转头一看,就见它如一阵风刮进窗来。 阿奴一惊! 小可爱为何受惊? 她立马下床,刚一下床,就惊见从窗口窜进来一黑夜人。 “阿奴。”君慈刚一进来,见到站在房中的她,叫了她一声,就去关窗。 阿奴忙回身,拿被子一盖,把床上的东西盖住。 他一转身就看到阿奴急急一拉,把床帘拉上。 阿奴站在床前,问他:“你来干什么。” 他双手一展,向她走过来就要拥抱她:“来看你啊,我好想你哦,你不......” 阿奴把他一推。 他一愣,把话说完:“....想我吗?” “我干嘛要想你?”她冷冷地说。 估计是因为我被放出来这么久,现在却来看她,她生气了。 “太后看得紧,忆萝粘人得很,我怕带给你麻烦,所以现在才来看你。”他说。 “你的事不用跟我说,你为什么要来看我?”阿奴说。 他一头雾水:“我,我想你啊,我明天要出征了。” “那你更不应该来看我,你应该在家里跟你的家人,跟忆萝郡主好好道别。”阿奴说。 “你是不是因为我解禁这么久现在才来看你,生气了,所以才跟我说的气话?”他问。 第九百八十一章 及时行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是生气,但不是因为你这么久才来看我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来看我!我们明明解除婚约了不是吗?我们明明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不知道我所有的麻烦、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来的吗?我现在好不容易有几天安静的日子,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她怒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忽地变成这样?”他说。 “什么忽的变成这样?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她冷淡地说:“都已经退婚了,那就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了啊。”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前些日子还女扮男装来武王府找我呢。”他说。 “我那时晕头了,总觉得临婚退婚,心有不甘,但现在我想通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你快走吧。”她说。 “我不走。”他说。 她往旁的椅子上一坐,左脚一抬搭在左脚上翘着二郎腿,右手一抬,搭在桌子上,说:“那你说吧,你留在这里想干嘛?” 他一时梗在那,一会,他说:“你,你给我点时间。” “给你时间干什么?等你大胜回来娶妻,纳妾,然后,再在外面偷我一个?”她笑道。 他难受得很:“你干嘛要说这样难听的话?” 她撇撇嘴,耸耸肩:“哪里难听了,这不是事实吗?这事情不是摆明了要这样发展的了吗?” “我不娶忆萝,我会娶你的。” “别给我说这些虚的!你这一套对我没用!当初阿美就是这样被骗的,那男的跟她说他跟他夫人没感情,只爱阿美一个,把阿美哄晕头了就不顾一切嫁给他了,可是没两年,阿美就死了。而你现在的行为比那男的还不如,那男的至少还会娶阿美,而你根本不会娶我。” 阿奴越说越气:“李君慈你真的很恶心耶,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你快滚吧,我现在跟你多呆一会我都觉得难受!” “跟忆萝的婚事,是在我被关期间太后和皇后主持的。” “有关系吗?不论原因是什么,苏忆萝最终会是你武王的妻子,不是吗?” “纳忆萝为妃的诏书还没下,我会想办法阻止它下来。” “有意思吗?” “你到底想我怎样?” “不管怎样,你都不会娶我的。”她说。 “我会娶你。”他说。 阿奴一愣。 “等我把一些事办好了之后,我带你走,没人能找到我们。”他说。 他走过来,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说:“你给我点时间,我带你走。” 阿奴似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支撑自己狠心甩开他的手。 她呼地一声站起,转身背对他:“别傻了,谁会跟你去过那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的日子。” “等到时间一久,没人记得我们了,我们就可以到处走了。”他说。 “才不要,那时都老了!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阿奴说:“你知道吗,自从我放弃你这一棵大树之后,我忽的发现,我获得了整片森林!” 她忽的有点得意的样子:“我忽地发现,女人啊,尤其是又漂亮又有钱的女人,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还要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那实在是太傻太傻了!走进森林里多好,永远谈情说爱,永远在热恋之中,又不用跟其他女争风吃醋,更不用费尽心思伺候讨好翁姑、伺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累死累活小心翼翼很多时候却还落不了好!还要生男孩,否则就被认为是个没有作用的废物,一弄不好,甚至还会被男方的祖母给弄死!而在外面,你可以跟很多很多男人恋爱,甚至可以从中选个优良品种生个娃来玩一下,多潇洒自在。” 这确实很姚阿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跟你说实话啊。”她说:“我在跟你说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的真实感受啊。” “你的真实感受?” “对啊。”她一甩头发,青春靓丽,自信张扬:“你们男人应该比较了解你们男人的心思吧,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男人向本小姐大献殷勤、想跟本小姐恋爱生娃。反正不管怎样,他们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负责,而刚好,本小姐也不想他们负责。” 他的脸色和眼神都变了。 阿奴忽的有点悚,知道把他刺激狠了。 “好了,反正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你也管不着,你走.....”她向门口走去,想开门赶他走。 他却忽地抓住她的手,抓得那样紧。 阿奴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直皱眉,跟他拉扯:“你干嘛?放开我!” 他一扯,她整个人就直撞进他的怀里,他右手拦腰一环,如铁钳一旁紧紧地把他固在他怀里,他的眼神满藏怒火,声音亦是似压着怒火,问:“你把你刚才的话,给我解释清楚。” “我的话直直白白的,有什么难懂的?你听到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你放开我!”她推又推不动,扯又扯不动,捶又没有用。 两人正拉扯着呢。 忽的,门外传来“磕磕磕”的敲门声:“阿奴。” 是君柔的声音。 两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同时看向门口处。 “阿奴。”君柔再叫了一声。 “额~啊?” “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灯?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熄灯睡觉?” “我正脱衣要睡了呢。”阿奴说。 “你先开下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你在那说好了,我已躺在床上了。” “开门!” 门外的声音一严,这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震了震。 他竟还不放手! 阿奴捶他一下。 他忙放开手,看她一眼: 眼神所意蕴:“怎么办?” 她瞪他一眼,意指:“我怎么知道!” 他在房里看了一圈,看来是想找地躲。 阿奴抬脚一踢床下遮帘,意思让他躲进去。 他站着不动。 阿奴抬脚踹他一脚,他一跳脚。 “阿奴!”门口君柔叫:“你到底在干什么?快开门啊。” “来了。”阿奴应了一声,大眼睛一瞪他。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屈身就滚进床底去了。 阿奴收拾一下,目光扫了房内一遍,还把外袍脱了装正要睡觉的样子,才去把门打开。 门才一开,君柔就一脚迈了进来,她直往房内走,目光扫了一遍室内,转头问阿奴:“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第九百八十二章 强抢民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正打算睡觉呢,以为你没什么事,就没下地咯。”阿奴说:“娘,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非要现在说,还要开门说,不能明天再说吗?” “娘想你了,想见见你。”君柔说。 阿奴噗一声笑出来:“娘,你真搞笑,天天见还想见我,你不厌烦我、不抽我就算不错了。” 她过来一挽她娘的胳膊:“娘,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放心吧,女儿没事,女儿将来一定会幸福的,你不用想太多了,夜深了,快去睡吧,忧愁太多,又太晚睡,就不靓靓了哦。” 她卖口乖时,就叫君柔靓靓娘。 “你去陪我睡吧,咱娘俩说说体已话。”君柔说着就把阿奴牵出去。 阿奴当然是不太乐意的:“娘,这样不好吧,我爹呢?” “他睡书房。” 这母女俩说着话就走远了。 一会,君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他坐在那,郁闷得很。 久不见面,思念得紧,好不容易脱身来见见她,本想着与她好好谈谈相思之情的,谁知,情没谈成,还大吵了一架,现在她人还走了。 看这样子,她今晚是回不来的了。 君慈极度怀疑她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来把她带走的。 也对,你都与人家女儿退婚了,人家才不会放心让女儿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他无精打采地坐了一会,终站了起来,看到那拉起来的床帘,想起他进来时,阿奴急急拉笼这床帘的样子,再联想到她那见鬼的走进一片大森林的鬼话,他忽的觉得这拉起来的床帘很可疑。 里面不会藏着个情人吧。 阿呸!我在想什么呢? 他的手不禁向那床帘伸去,有点迟疑。 别说,他还真的怕里面藏着个人。 他一狠心,把帘一拉,刷一声,帘开了,没人。 但被子盖了起来,被下明显盖着东西! 他的头脑轰一声,怒地把被子一掀! 傻眼了。 这一床什么乱七八糟的? 定睛一看,心一颤。 这些玩意不都是我送给她的嘛! 他拿起一对小人偶来,人偶女孩负着手,仰着头,瘪嘴小嘴,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人偶男孩则在旁边逗她。 他的心一抽一抽钝钝地痛着:“你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他亲了那小木偶的脸蛋一下,深情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娶别人,我会娶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 阿奴一夜辗转,天一亮就回房。 她当然知道他是早就已经走了的,因为他今天一大早就要出征了。 但她还是掀开床底遮帘,探身去看。 当然没看到人。 拉开床帘一看,被子好好盖着呢,似乎他什么都没动过就走的。 掀开被子一看,她愣了愣。 床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她曾在他的卧房里看到的东西: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小人偶。 她的眼圈一红。 “他看到这些也好。”她想:“至少能安心出征去。” ...... 武王的行军并不顺利。 因为大军出征的时间在五六月。 此时,正是南方雨水最多的季节。 大军几乎都在暴雨中行进,进程缓慢。 一路上:遇山洪暴发,桥染截断道路被冲毁或被堵等等困难,就更是拖缓了进程。 大军行进非常辛苦,又是修桥又是被路,又是绕道,更是冒雨日夜兼程..... 饶是如此辛苦,但还是迟迟未能到达目的地,他们在路上行进了半个多月都还没有到。 守在城中,苦苦等待武王大军救援的队伍,从一开始听到武王带兵增援消息时的充满希望到失望到埋怨最后到绝望。 甚至有人说武王是故意延迟,想太子死在这城中。 终于,太子军撑不住了。 在武王大军到达目的地的前三天,太子被俘了。 一队被饿得手软脚软,头眼昏花,毫无斗志的残兵,不用别人出手,他们自个就败了。 五蛮联军不用花多少力气,就攻入城中,把太子等主要人物给抓了。 太子等人在众目睽睽,在敌军欢呼声中,被五花大绑押着逼跪在五蛮首领面前时,那屈辱感无以言喻。 更屈辱的还在后头, 大是国的公主引着一帮女人走过来时,公主在太子的面前停步。 她居高临下,命令太子抬起头来。 太子却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她。 她竟强硬地伸手一钳,钳住太子的下巴逼得太子把头抬了起来。 如一个登徒浪子调戏一个良家少女。 公主轻蔑地笑了一声,对她身后的女人们说:“姑娘们,这太元国的太子爷长得怎么样啊?” “细皮嫩肉的,还蛮好看。”众女人说。 “你们喜欢,那就把他赏给你们吧。” 公主钳着他下巴的手用力一推,太子就跌坐在地上。 “谢谢公主。”她身后的女人俱是如捡到宝一样欢喜不已地拥上来。 太子与太元众臣大恐:“你们要干什么?” 众女人不由分说,抓手的抓手,抬脚的抬脚托腰的托腰,把太子一举,高高举了起来,就走。 此时的太子如一只被宰的猪一样,挣扎大叫。 这些女人如精挑细选过的一样,个个腰圆膀肥,五官像全都没有没进化完成一样令观者不忍直视。 而文质彬彬的太子挣扎大叫着被她们举在对头顶的场景,竟有种土匪强抢民间少女的即视感。 五蛮众将呜哇鬼叫起来。 这些蛮夷! 太元众臣又恐又怒! 堂堂太子,受此侮辱,以后还怎么君临天下? 可以是可以,但背着这样一个大的污辱,恐成天下笑柄。 堂堂太元国的太子受此污辱还能活吗? 估计是不能的。 没了太子,太子党能成什么气侯? “大是王!”杨巍大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毕竟是一国之君,不为你,也要你的臣民想一想,别把事做绝了!这可是我太元国的太子,而我太元的军神武王殿下正在来的路上,凡事好商量!” “让她们回来。”大是王向对身边一人说。 很快,太子又被举回来,扔在地上。 太子脸色都青了。 堂堂太元国的太子,向来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惯了的,才初次带军,又连连大胜,而且,每次打仗,他都不用上战场只在后方观战或在营里等消息,只负责摘取胜利果实的,何曾经受过如此恐怖的事? 这一吓真是非同小可。 “待把武王与太元国的第一美男少将秦云海拿下,再把他们一起赏给姑娘们也不迟啊。”南召王笑道。 众蛮均哈哈大笑起来。 “来人,把他们先押入大牢。”大是王道。 第九百八十三章 拒蛮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不容易等到武王援军的到来,雪轩忙把武王迎入大营,就想与他商量攻关之策。 雪轩很着急,太子、雪辕等都被俘了。 君慈说:“我军冒雨长途跋涉而来,人马均已疲累不堪,而对方在关内养精蓄锐,兵强马壮,此时出战于我军不利,不如待兵马休养过后再战不迟。” 雪轩从其言,他心里虽急,但也知道武王的话很是在理。 最近连绵暴雨,对于武王大军的迟来,他也表示理解。 反正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谁知,这一等,可不是等一时半刻这么简单。 武王这一休息,竟休了七天! 雪轩每次找他,他都说时机未到。 黄家将领个个从一开始有意见,到现在的烦燥不已。 而武王军中,则人人心平气和,无一丝大战临头之感。 这不得不让黄家人对武王一方起诸多猜测。 他们之前已有所怀疑,现在似乎得到证实了一样。 武王难道真的要把太子耗死在这里吗? 陛下怎么能让他来救太子? 他不是太子的死敌吗?这世上没人会比他更希望太子死吧。 被派在黄家军中监军的御史监都气急得差点想写奏报回去弹劾武王了。 ...... 对于武王大军明明到来了却迟迟不出战的事,五蛮大军是得意的。 而太子这些俘虏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大是国公主今天又过来把太子拖出去拿鞭子抽了一顿,还狠狠地嘲笑一番,说你们的武王大军都来这七天了,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指望他们救你们,死了这份心吧! 太子快崩溃了。 在成为俘虏的日子,他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 唉,当了俘虏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呢? ..... 已经七天了! 雪轩的大帐里,黄家众将个个怒火冲天,正吵翻天。 雪轩也忍不住了,他带领众将再次来到了武王的帅将。 君慈与众将正在看地图。 “殿下。”雪轩忍住气说:“大军已休息七天了,什么元气都恢复了吧?咱什么时候出战?” “我在等一个人,这个人一回来,我就能告诉你们什么时候出战。”君慈说。 “这个人是谁?他什么时候来?”雪轩问。 “若这人永远不来,咱就永远不出战了吗?”御史监问。 黄家众将纷给附和。 “快了,按理,他应该今天就能回到。”君慈说。 “殿下,您是派这个人去探听敌情了吗?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若出意外,那估计回不来。”雪轩说:“咱不要坐等了吧,要不咱好好商量下什么时候攻关?” “我跟他商量好,今天他若不回来,我就会改变战略。”君慈说。 “可是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啊,他估计回不来了,要不,咱提前想下攻关之法吧。”御史监说。 君慈坐在椅上往后一靠,说:“攻关?” 黄家众将俱愕然,听他的语气不打算攻关? “殿下,不攻关怎么能到南江城救人?”雪轩说。 “拒蛮关,是我太元南方最重要的关口!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太子拿下此关后不应冒进直取南江城,以致无人守关,入了别人的圈套,还被别人一个回马枪不费吹灰之力重新将关夺回,而他们反被人困入了南江城。”君慈说:“把太子引入南江城,这应该是敌人蓄谋已久的,就是为了保证太元大军即使来到,也救不了太子,因为,有拒蛮关拒守着。” 雪轩点头:“拒蛮关是难攻,但不能因为难就退缩啊,里面的人不能不救啊。” “什么叫救人?”君慈说:“以千千万万条性命,换里面几条人命吗?为了攻这一关,你们大大小小几十战,已在这折损上万人马,不仅人没救成,关都没能拿下,这值得吗?” 御史监:“按殿下您的意思,南江城里的人难道您不打算救了吗?那里面可是有太子爷!” “救当然要救,但不是蛮救,要得法。”君慈说。 “那殿下您有什么好的办法?”雪轩问。 “殿下,容华有事启奏。”门外有报。 “让他进来。” 帘一摔,一个精瘦的精神小伙子进来向武王恭敬行礼道:“参见武王殿下。” “事情办得怎样了?” 容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函,双手棒着恭敬送到君慈面前。 君慈拿过,也没有打开,只是笑了笑后,扬头对众人说:“明天,咱去攻关。” 黄家众将傻眼:“您刚刚不是才说不攻关的吗?” “我没说不攻关,我是说要得法。” “那殿下,请指示明天攻关之法。”雪轩说。 对于黄雪轩这个年轻人,君慈蛮欣赏的,比黄家军其他任何在场的一位将军都沉得住气。 “你们都做好开战准备了是不是?”君慈问。 “早就准备好,只待殿下您一声令下。”黄家众将说。 “那就行,明天跟本王走就行了。”他转头过别一边,也对他这一方的众将说:“你们也准备好,明天一早,带兵跟我走。” “是。”众人齐声应道。 黄家众将一头雾水。 有个叫孔武的大将:“殿下,怎么攻关啊,我等要做什么准备啊?” “你们之前攻关做什么准备,现在就做什么准备就好了,好了,散会吧,哦对了,明天攻关时让后勤把营拔了,把锅碗瓢盆带上。”君慈说。 黄家众将一听这话更是云里雾里。 “我怎么感觉这殿下极不靠谱的呢。”回了雪轩的大帐,孔武说:“他不会是浪得虚名的吧,以前的功绩不会全都是赖秦大将军的吧。” 雪轩:“你别忘了,当初河东、东北之战都是他主持的,以风雷之势平息河东及东北之大乱,可是他的手笔,当时,可没秦大将军什么事。” 众将叹了口气。 “可你现在看他.......唉,这都什么事!哪有攻关让带锅碗瓢盆的嘛。”御史监也很不满。 “他一向以奇兵制胜而著称。”雪轩说:“咱自过南方以来,前面几关加上这拒蛮关,已折损了几万人,都没办法救得了太子等人,若他真的有什么奇妙之法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这把大营、把锅碗瓢盆带上,实在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奇妙之处!这不累赘吗?”孔武说。 “对啊。” 众将七嘴八舌。 第九百八十四章 天知道他要干什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这拒蛮关,诸位有什么攻关良策吗?”雪轩问。 众人就都没言语了。 “既然没有,那不妨就听武王殿下的吧。”雪轩说。 “唯有如此了。” “看这武王明天到底玩什么花样?” “对,是神是鬼,明天就什么都显形了。” ...... 第二天,武王带着全部大军(包括带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得很欢乐的后勤部队)往拒蛮关而来。 关内大军严阵以待。 五蛮首领都上望楼来了。 这武王已在这几天都不见丝毫动静,今天一大早,却带大军浩浩荡荡而来,这让他们很紧张,也很困惑。 看他们悠哉悠哉的样子,哪像攻城的,倒像旅游看风景的。 这搞什么鬼? 攻城不是应该气氛很紧张的吗? 轒轀车呢?没看到。 冲车、投石车呢?也没看到。 云梯呢?也没看到! 其他攻城装备呢,似乎也没看到。 这太元军的举止越不正常,关中人就越紧张。 因为李君慈这人一向以奇兵制胜而著称。 而且,李君慈这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这家伙搞什么鬼?”南云王说。 “不管他搞什么鬼,小心为上!”大是王说。 “大家小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南召王说。 众将齐声应是。 “大家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看这家伙明显就在故弄玄虚!攻关不带攻关装备,他太元大军能生翼飞进来不成?”南逻王说。 “小心使得万年船,李君慈这家伙狡诈多端,最擅使诈!”南夷王说。 南逻王不屑地哼了一声:“整座拒蛮关,我们严防着,他能使什么诈?” 眼看着太元大军已进入弓箭手的射程,李君慈竟还往前来。 竟然没有安排刀牌手在前! 他要以身拒箭吗? 眼看着这李君慈无遮无挡地就要踏进弓箭手的射程了。 守关箭手万箭齐发。 君慈手一挥,大军停下。 弓箭刷刷刷地插在大军面前的土地上形成一片箭林。 君慈点点头,转身对众将说:“走到这就差不多了,让后勤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起灶生火煮饭吧。” 众将惊呆了! “殿下,咱不是要攻关吗?”雪轩问。 “时间没到,先安营扎寨吃饱饭再说吧。” 众将大晕其头。 其实,雪轩刚问的这个问题众将在大军出发时就已问过了。 轒轀车、云梯等这些攻城装备李君慈竟让跟在队伍后过来,位置甚至在后勤队伍之后! 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在前面的吗? 但李君慈说不按之前的攻关之法攻关。 因为这关先行队伍已攻了十几次了,我军损失惨重还攻不下来,所以他打算改改办法。 但他又没说改用什么办法。 由于你之前的办法不行,现大又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所以,你难以反驳他。 既然他说他有办法,那众将就忍住冲动,听他的。 大家实在想象不到他这个样子,会有什么办法过一关,但心里不禁都又暗暗期待他真的能有奇法拿下这一关。 好让在这里受了无数憋屈的太元大军大雪前耻! 于是众将全听他的,跟着他来到这里。 谁知到了这里后,他却让大军找地安营扎寨! 感情他口中所说的攻关,就是来关前溜达一圈? 感情他口中所说的其他攻关之法,就是来这里兜一圈再回去,就算完成任务了。 小孩子过家家呢! 御史监大怒:“武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君慈奇怪:“是本王对大人您有什么无礼之处大人您要问罪本王呢?” “额,臣不敢,只是,这.....殿下,您这,哪有这样对待战事的吗?您这像儿戏一样。” “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君慈说。 “当然是殿下您了。” “大军是依本王的军令而行还是依你的命令而行?” “当然是依殿下您的军令!” “这不就行了吗?”君慈说:“安营扎寨!” “殿下......”雪轩刚要说什么。 君慈手一摆:“本王承诺你们,不出七天,拿下这拒蛮关!” 众将震惊。 此刻,还看不到任何希望。 而且,即使现在立刻举所有的兵力日夜攻关,都没人敢保证在七天之内拿下这一强关。 别说拿关了,极有可能是惨败而回。 而他,现在悠哉悠哉的,还在这安营扎寨吃饭,还敢口出狂言:不出七天拿下这关! 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真不明白他之前的战绩是怎么得来的! 好吧,他既敢作保,那看七天后,他怎么收场? ...... “他,他,他们在干什么?”大是王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们是在安营扎寨吗?” “好像是的。” 刚才还严阵以待的关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些要来攻关的家伙,纷纷落马,紧接着一座座营帐架起,再接着炊烟袅袅升起。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 众大将心中不禁有点不安起来。 “他到底要干什么?”南云王说。 “故弄玄虚!”南逻王说。 “别管他干什么!咱守好咱的关!”南召王说:“众将,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好自己的岗!” “是!”众将应。 晚上君慈还召集众将,点起篝火,烤肉吃。 “殿下,咱为什么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与君慈碰了碰杯,喝了口酒的孔武问君慈。 “因为离他们近啊。” “离他们近?这怎么说?” “离他们近呢,就好对话啊,这样他们要投降或者要跟本王谈条件的时候,马上就能谈了。”君慈说。 听他这话,众人心里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殿下,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投降或者跟你谈条件呢?”孔武压下脾气说。 君慈向他眨眨眼,竟有点调皮地说:“不出三天,你就会知道原因了。” 这武王一副成足在胸,一切在掌控中的样子。 孔武有些失神。 这武王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武王,至始至终,都有种大局在握的从容。 “殿下,离得这么近,他们在关内,咱在外安营,就不怕他们来袭营吗?” “不怕。”君慈。 “为什么?” “因为他们弄不明白本王到底要干什么?”君慈说:“所以他们不敢。” 这确实是! 天知道这武王到底要干什么? “恐怕连他自个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御史监郁闷地想。 第九百八十五章 奇兵突袭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殿下,这里四面无遮无挡,在这里安营扎寨咱睡都睡得不安稳。”雪轩说:“反观敌人,拥有强关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若来偷袭,咱恐怕会吃亏。” 众将深以为然。 “你若不放心,可时刻派军严防。甚至让你的兵兵不解甲,时刻做好作战准备。”君慈说:“但我可以跟你说,他们绝不敢突袭。” “为什么?” “我说了啊,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要干嘛啊!”君慈说:“不知道我要干嘛,所以心中不安,就会疑神疑鬼,他们不敢开关派兵来袭,他们甚至怕一开关,我军就会涌进去。” 离得这么近,敌人确实会有这个担心。 “放松点。”君慈说。 果然,双方都没行动,就这样,对峙了两天。 五蛮首领却已暗下商量着怎样把太元救兵给端掉。 他们联军的目的是把太元整个南方(南岭及南岭以南)所有土地占领继而再图其他。 他们已连败了太元的几波大军。 先是败了南州太守张济的大军,反败了安南都护安怀国所领的大军,再败了太子,再然后是败了黄雪轩所领的大军,如今,若再败了太元的军神李君慈所领的大军的话,那南方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那么以后,这南方就是南蛮的天下! 只要再胜这一波大军,南方的大局就能定了。 现在李君慈正好把这块香馍馍送上门来。 就如同人在饿极时,有人把香喷喷的肉送到门口一样。 太诱惑人了! 可是李君慈这个在战场上从没败过的将军,怎么会这么傻把肉给他们送上门来呢? 因这疑惑,所以五蛮极想动,但却不敢轻易动。 他们怕这是李君慈这个狡诈多端的家伙的什么阴谋。 于是,这两天,他们派人四下打探,打探周围情况,有无埋伏?有无援军,甚至太元四方有没异动等等。 他们想利用这些消息来判断李君慈的棋路。 可是还没等他们查到一丝头绪呢,就发生了一件事,使得他们不得不放下李君慈转而应对其他了。 第三天晚上,五位蛮王刚睡下呢,就全被叫醒了。 叫醒他们的是一个对于他们来可算是是晴天霹雳的消息。 梁王带兵偷袭了王庭!南逻国、南云国王庭都已被攻占。 两国国王的家属都被梁国俘虏了。 梁王偷袭南夷国时,遇到顽抗,南夷王妃让这个斥侯逃出来找五蛮大军请求增援! 原来,在李君慈悠哉悠哉过来的前一天晚上,李律明就已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战了南逻王王庭,其后,在南云国还没反应过来时,再攻占了南云国。 而待他们再打算抢占南夷国时,遇到顽强,两军大战。 南夷王不在,南夷主军又被调来拒蛮关了,再加上对方是突袭,南夷军准备不足,节节败退,眼看王庭要失守了。 南夷国此时亟待救援! 六蛮,其实就是六个部族,各自为王,各国人民在各国的封地上结穹庐而居。 各国国王的居处叫王庭穹庐或王庭大帐。 这些人的流动性非常强。 正因为流动性强,而且五分天下,所以多年来六蛮纷争不断,为土地、为粮食、为牛羊、为女人打来打去。 这次,是太元官员的压榨和逼迫使得他们联合在了一起。 但能联合多久?有多少凝聚力?这就很难说了。 “这卑鄙无耻的李律明!联军他不参与也就罢了!竟还在背后搞偷袭!”五蛮首领大怒! “唯今之计,唯有快速回兵救援!”南召王说。 南夷一失,李律明的下一个目的必定是他南召国! 五蛮现在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五蛮大军是以大是国为首的。 大是王马上与众商量,派了一半人回去应对李律明! 回援大军由南夷王、南召王以及南逻王三人带领。 大军连夜急急出城,所有的人都急着赶回去救人,谁知,大军行到天堑山时,从山的两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山上旌旗招展,滚下无数飞石,万箭齐发。 回援大军损失无数,连忙后退。 谁知退了没多远,从山路两侧转出两路军马把刚刚从死亡线上逃回来急急如丧家犬的回援军队从中截断,本来就乱的退兵更乱成一锅粥了。 ....... 大是王与南云王实在想不到,昨天晚上派出的大军,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更想不到的是,五万大军派了出去,回来的不到五千人。 派出去的三位蛮王只回来一位:南召王。 “两位大王。”浑身是血,神色灰暗的南召王对南云王和大是王说:“回援大军在天堑山与天堑林遇到太元大军伏击。” 李君慈跟李律明合作了! 至此,五位蛮王终于看清了李君慈的棋路! 但看清了,又能如何? 当你能看清他的棋数时,你的败局已定了。 “怪不得有人说,跟李君慈当对手,是件很恐怖的事,因为没到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南云王跌坐在椅上,好一会,才喃喃地说出这一句话。 “后生可畏。”大是王沮丧地说:“五百年后,神州一统,天下归中。”这句话,我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若神州真的能一统,那这个统一神州的人,不是李君慈就是李律明。” 这个关,还用守吗?还有意义吗? 南逻国、南云国已失,他们的国王也已死,而南夷国虽现在还不知道战果,但相信很快,南夷国也会失掉,而且,南夷王也已经死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到了这一步,相信南召国与大是国国内之军对李律明都已有了防备。 现在大是王与南诏王最迫切要做的事不是守这拒蛮关,也不是把太元的南方土地拿下,而是回到自己的国家。 然,现在他们想回,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回的了。 李君慈与李律明联手,可以先把五蛮全灭了再来取这拒蛮关。 有了李律明做强大的后盾,李君慈的大军可以越过拒蛮关,而不怕粮草问题,没了粮草之忧,一切都迎刃而解。 他们也不怕大军绕关时,会遇到关内奇兵突袭、截断他们的去路,因为如今关内军不敢动,也不想动。 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李君慈绝对相信李律明吗? 而李律明,也绝对相信李君慈吗? 第九百八十六章 制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若想绕关,没有粮草又经险道而来的太元大军,就不怕李律明这个奸雄一个翻脸把太元大军给端掉吗? 他不怕关内大军鱼死肉破,以致他们腹背收敌吗? 李君慈敢将自己的大军置在这样的险境中吗? 还有,李君慈助李律明把六蛮统一了,他就不怕,李律明坐大后,会成为第二个北牧吗? 而李律明一方呢? 他就不怕诡诈多端的李君慈把他利用完后一个翻脸,把他李律明给阴了吗? 有了这一些因素,再加上城中俘虏,大是王觉得自已能顺利回到大是国。 还好,太元国的太子爷,份量也够重! ...... “殿下,您不是说不出三天,咱就能知道原因了吗?”一大早,孔武就急着来问武王。 “是啊,已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 “一会大是王会告诉你的。”君慈说。 “武王殿下。”有人来报:“大是王在城楼上,请求与您对话。” 君慈对孔武等说:“走吧,你们要的结果来了。” 大是王、南召王、南云王站在城楼上,望着李君慈带着大队人马上前来。 李君慈一身华服,不穿战甲,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的人,也是身穿白袍,不穿战甲。 这两人在一众身穿战甲的将士中,显得很是显眼。 “殿下,这里已入了敌人的射程,您不穿战甲会很危险。”孔武提醒。 “没事,我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谈判的。”君慈说着,拉马上前,扬头向城楼上说:“三位大王,别来无恙啊。” 不管是城上人,还是城下的人,看着越众而出,高贵从容的武王,敬佩之感油然而生。 “武王殿下,别来无恙。”大是王说:“殿下,我南方五国与太元一向交好,此次造反实在是迫不得已,实在是安怀国与张济欺人太甚!我等迫于无奈而奋起反抗。” “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向我太元皇帝奏报,联合起兵来反,就是大逆不道!”御史监扬头叫。 “我们的奏报石沉大海,安怀国与张济沆瀣一气,官官相卫,拦截我等奏报,他们苛税、杂税,还公然向我索等要财物,强抢民女,奸污贵女,我等妻儿都难逃其手,真是欺人太甚!”大是国说。 “张济与安怀国的案子,御史监已查清楚,回去会向陛下上详细奏报,到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君慈说。 “谢殿下。”大是国说。 “我国太子与黄将军等现在可好?”君慈问。 “很好。”大是国说着,招了招手,就见有人把太子和黄雪辕等推了上来。 “皇兄!”君慈说。 “二皇弟!救我!”太子叫。 君慈的目光移向大是王:“你叫本王来谈判,说吧,怎么谈?” “殿下,我等被安怀国与张济逼反的,只要贵国能严惩这两个恶贼,还我等一个公道,我等愿与太元重修旧好,退出拒蛮关,归还俘虏。”大是王说:“我等希望从此能与太元和平友好相处,永不再犯。” 城下众人和城上俘虏都惊呆了。 他们弄不明白,如今占尽上风的五蛮为何会忽地服软? 君慈嗯了一声,点头:“放归俘虏,退出我国南方领土,我放你们离去。” “殿下,小心有诈。”御史监说。 君慈摆了摆手。 “武王殿下,我现在就可以放归部分俘虏并退兵,但太子殿下我要先暂时扣下,等我等回国后,我等一定会派人将太子殿下安全护送回贵国。”大是王说。 君慈想了想。 “二皇弟!”太子一听说还要被抓到大是国去就紧张。 在这里都受到百般羞辱,被抓到大是国那还得了? “可以。”君慈说:“但请你们善待我国太子。” “除了不自由之外,其他的,我等必会待之如上宾!”大是国王忙道。 李君慈这么好说话,应该是李君慈也想他们尽快安全回归故土,好让他们来牵制李律明,避免李律在南方一人坐大! 看来,李君慈对李律明已有所忌惮! 李律明起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猛了! 行动,真是快、准、狠! 在此之前,谁会把李律明放在眼里(当然,李君慈除外!他能在这种时候如此恰当地选择与李律明合作,可见,他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家伙!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天知道!也许是在李律明的父母兄弟姐妹全被太元杀了,而李律明却向太元修书讨好开始,也许是在李律明以雷霆之势把梁国各大家族土地及权力统一开始。)。 ....... 五蛮将士很快就离去。 太元大军入城。 众人不解,问武王五蛮军为何忽退? 君慈转头对容华说:“你来给大伙解释解释吧。” 容华站了出来。 君慈有点骄傲地向众人介绍容华:“这是本王的斥侯队长。” 钦天监觉得眼前人有点眼熟,想来想去,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容华当初就是河东大军惨败时,赶回朝来报告消息的那个小斥侯。 当初,他可还是个无名小卒。 如今,竟一跃成了武王的斥侯队长。 李君慈有一双时刻寻找人才的慧眼。 他还有一股敢用人的魄力! 经容华一解释,众人终于明白了:有两千人没有跟着李君慈的大队一起过到拒蛮关来。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李君慈忽的把南烈、南明、容华三人叫到帐内,秘密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带着二千人从南蛮林穿过去,武王给他们细细吩咐一番就叫他们走了。 这些人,临危受命,冒着大雨,不带辎重,只带着随身兵器和背着有限的干粮,往南蛮林而去了。 从他们踏入南蛮林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了。 他们的生命会遇到多重威胁。 环境威胁、粮食、敌人。 环境和粮食就不用说了。 敌人一旦发现你,这些人很快就能玩完。 但当时,李君慈来到拒蛮关前,吸引了敌人的所有目光,掩护了这两千人穿过大森林,到达指定的目的地。 而容华则只身到梁国去求见李律明。 李律明问他来干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说:“武王殿下让小的来送一份大礼给明王您。” 第九百八十七章 光芒太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容华说着,就把一封信恭敬奉上。 李律明看了信后,笑道:“武王殿下就不怕我拿到这封信后却与五蛮合作吗?” “不怕。”容华镇定自若,自信从容:“殿下说,您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把礼物变成债务,也不会把朋友变成敌人。” 李律明若与五蛮合作,太元损失的只有二千人,而梁国所损失的将是不可计量。 不仅不能称霸南蛮,还会与太元国结下血海深仇,与他李君慈将不共戴天。 李君慈在军中的口碑极好!他所打的胜仗大多是以少胜多,他以光明磊落、爱护士兵、极其珍惜士兵的性命、以奇兵制胜等因素而得到众将士的喜爱,拥戴。 李律明哈哈笑了起来:“绕关的人,需要什么协助?” “天堑山与天堑林的埋伏,需要人手协助。” “成交。”李律明很爽快。 与聪明人,不管是合作还是对手,都能助你成长。 李君慈送来的这份大礼的含金量,远远大于肉眼能看到的。 李君慈的信很直接,约好李律明的出兵时间,由李君慈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且,李君慈还为李律明想好了截断援兵之策,并派了两千人先到天堑林做了准备(当然,李律也要派兵协助,因为南蛮林所阻,太元的骑兵过不来。) 李律明在佩服李君慈的同时,也受了对方眼光、思维、战术的影响,从中学到的东西可不是一般夫子能教的。 就这样,这两位年轻一代的翘楚,有了第一次合作。 太元众将听完容华的话,俱佩服不已。 孔武看李君慈的目光都变了,他对眼前人,是从心底的拜服! 这南方之乱,太元已折损近二十万人,太子还被对方抓了!南方第一雄关也被敌人占领了。 南方,眼看着就要落入蛮夷之手了! 太元人,已做好了长期硬战的准备了。 谁知,战争却嘎然而止。 李君慈在不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把几十万人干不了的事忽的就干完了。 这胜战,是别人帮他打的。 这真是不要太神了哇。 那两千穿越森林的兵将,个个黑乌乌的,胡子拉碴地像野人一样回来了。 回来后,先跳进河里游了几圈,把自已收拾干净了,再个个精神奕奕地上岸哄哄闹闹地参与庆功。 强将手下无弱兵,李君慈的骑兵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尤其是他亲自训练的五百玄甲精骑,是那样的威武雄壮。 如今看来,他的步兵也个个都是杆杆的。 ..... 由于与大是国约好,要把太子送回南江城来。 所以在太子未回来之前,君慈大军逗留在这里。 君慈在这可不是干等。 他忙得很。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这是阿奴对李君慈的评价。 她总觉得李君慈这个家伙精力过足。 事实上,李君慈也确实闲不住。 他入关第一件事,就是把军粮分发给南江城的群众,还了太子军所欠的民粮。 由于这里的百姓被收刮得都快饿死了。 他还向城中百姓承诺,已向朝廷说明这里的情况,请求朝廷派粮过来救济。 他还表示,会向朝廷请求,免去南江城今年和往年两年赋税,以让南江城得以休养生息。 民众奔走相告,欢呼一片。 李君慈闲不住,他也不让他的兵闲下来,他让他们帮民众们修缮战后的家园。 解决了城中民众的粮食问题后,他带着安之、云海、雪轩和御史监到处走访民众。 问的是民生,和朝廷官员。 访过了民众之后,才到廷尉府和知府去了解情况,接着再到太守府,最后才到安南都护府。 他撤了一些官员,任用了一些官员。 民众甚至许多官员看他的眼神:如看一个伟大的神明。 雪轩心中暗暗感叹:太子于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太子是嫡是长。 在这期间,他还带领官兵、官员、民众,疏通河道,整修马路,顺便治了治水。 他班师回朝时,民众们送他,送了好远好远呢。 ...... 他们在丰收的秋天归来。 民众们夹道迎接! 太子在前,但他们走过时,民众叫的是武王。 太子表面似没什么,内心的郁闷、尴尬甚至愤恨,无法言表。 说愤恨是不是有点不恰当? 没有不恰当。 有些帮助,会结恩缘。 而有些帮助,会结出仇恨来。 一般情况下,人们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但也有特殊情况。 被一个你做梦都想打败的人救了。 自己辛幸苦苦创下辉煌的战绩,在临成功时却失败了。 在你历经千辛万苦却得不到半分好,而对方轻轻松松,不费一兵一卒,就收获了所有胜利。 就像是你辛辛苦苦从播种、培土、杀虫 施肥,日夜辛苦花了数年的心血,终于种出来一棵果树终于开花结果了,到收成时,却由另一个人来摘取果实一样。 别人看不到种植者的辛苦,却只看到摘果子人的丰收! 无人会羡慕种植者的辛苦,所有人都会羡慕收成人的丰收。 没有人会为种植者的辛苦喝采,只会为丰收者的丰收而欢呼。 在太子眼里,他是那个种植者,而李君慈是那个摘取果子的人。 太子完全否定李君慈的智谋和救命之恩吗? 当然不,他的良心深处当然有一丝理智的声音在告诉他,李君慈救了你,李君慈的智谋决定了南方的大胜。 但嫉妒、不甘、不忿、责怪命运不公等等因素使得他把那把理智的声音狠狠地关起来,上锁,且把开这把锁的唯一钥匙扔了! 凭什么我们打生打死还成了世人的笑柄,而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坐享所有的荣光! 我才是太子,我是走在最前,最尊贵最显眼的一个! 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却只有武王! 上天,他既然是你的宠儿,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把一切最好的全都给他? 把嫡长也给他啊! 这算什么!耍我吗? 从太子被俘到归来的这一段路,太子的心中所燃的,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愤恨,嫉妒,沮丧,和耻辱! 如今马上的太子,亦是这种心情。 他是兄长,他是太子,他本应是这一群人里面最受瞩目的一个,但可惜,他有一个光芒太盛的弟弟。 皇帝大赏六军! 君慈与一众等喝得醉熏熏地直到深夜才回到府里。 按理,长途跋涉而回,又刚应酬一番,是应该倒床上睡个几天几夜的。 但他一回到府里,就跟扶着他的小明说:“我去找卫璋,你通知离火,行动吧!” 第九百八十八章 惊天行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天还没亮,全帝都就已哇然一片。 人们议论纷纷,到处打探消息,个个俱是兴奋却又有点惶惶。 一大早,就有几个震撼人心消息在这帝都里炸开了锅: 一:城西的狐仙庵被刑部尚书带人抄了。 二:刚刚才回城的武王与秦云海忽的带兵突袭了城西的胡商胡同,包围了胡马庄园,听说是要抓什么乱贼,遇到顽抗,双方血拼了一场,现在胡商胡同已被封了,听人说那血气,在胡同外都闻得真真的,可见昨晚战况之烈。 三:城郊码头,羽林郎卫璋忽的带羽林军驾临,要检查一批正在装运的货物,也遇到了反抗,听说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才平息动乱,如今城郊码头也被封了。 还有一个让人大跌眼睛的劲爆消息,就是:刑部尚书带人抄了狐仙庵后,紧接着带兵过了皇觉寺,现在皇觉寺也被围了,没人能进出了。 听说,在皇觉寺的尼姑们在寺里养着很多男人,让人惊掉下巴的是那寺里维安院的院主和好多个护法都是男人! 还有更让人不敢相信的劲爆消息是:皇觉寺的主持慧觉师太,竟在平时只有她才能进的禁地里与男人偷情!被抓了个正着啊~ 啊!真是太毁三观了啊!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全城哗然,人人都不干活了,聚在一起说着昨晚发生的劲爆事,到处去打听,逢人就问,逢人就说,见到人群就往里钻。 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 个个开头几乎都是听说二字..... “听说那武王那一战最激烈,抓了一大批北牧人,这些人都是潜伏在我太元的乱贼!侍机图谋不诡!听说他们都是以商人之便进来潜伏的。” “听说在刑部带人到皇觉寺时,那慧觉师太不在寺里,寺里人说她下了禁地密室,关尚书也没让人通知她,就搜查皇觉寺,在寺里发现了很多男人,还在维安院无色院主的床底下发现了个密道,尚书带人沿着秘道走,竟发现一个密室,众人进密室时看到那慧觉师太竟赤条条的与三个猛男战在一起,那慧觉师太又叫又喊的,关尚书等人惊呆了!原来,那秘道竟是通往皇觉寺的禁地密室的!” “唉唷!我的天啊!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事哦,那些出家人竟干这种事,唉唷,那慧觉师太平时看着宝相庄严,清心寡欲的,谁知竟~~~唉唷,我怀疑人生了~~~” “更让你怀疑人生的事还有呢,那刑部本来就没打算抄皇觉寺的,听说,是因为他们在抄狐仙庵的时候,竟发现这狐仙庵内里竟别有天地,其在地底建了个“城”叫“逍遥城”,里面的竟是干些妓院的勾当,不过来这嫖妓的都是女人,这是处供女人们逍遥的地方。” “怎么可能,女人怎么会干这事!” “男人怎么会干这事?” “听我说完嘛,关尚书在逍遥城里抄到个光头正与女人玩耍,关尚书就让他们穿上衣服了,神奇的是,那女人急急穿上衣服,男人没穿,房里没见和尚服只见尼姑装,关尚书觉得奇怪,拿那衣服一比,竟似乎合那光头的身型,他大胆地让那男人把那尼姑装上时,天啊,竟异常的合身,像量身订做的一样!关尚书就觉得奇怪了,难道这是个假尼姑?是哪个院的假尼姑啊,他们一搜,竟在那假尼姑的衣兜里这个假尼姑的身份证明:一个皇觉寺维安院的院主名牌!牌后名字赫然就是无色院主。关尚书惊呆了!就派人去包围了皇觉寺!” “我的天啊!女人嫖妓的地方!和尚被人嫖!阿呸!是假尼姑被人嫖~~”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真的,我听说的,那地方比妓院高级多了,因为那里面的装备和环境都是一流的,而来这里逍遥的人大多都是些贵族女人,而且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妻妾,有的是达官贵人的女儿,这些女人的丈夫大多都是妻妾众多的嘛,在那方面就得不到满足咯,于是就到逍遥城去找乐子,而且听说,那里的男人个个都在那方面天赋异禀,而且个个都受过那方面的专业训练,所以,把那些女人都伺候得欲仙欲死的,听说她们去了一次,就忘不那地方,一有空就往地方跑呢。” “怎么可能?”还是有人不信。 “是真的,我也听说了.”说话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众人轻声说:“听说咱晚的女人里有长公主呢。” “我去,悲催的长公主附马!” “看来“天赋异禀”的姚天保都满足不了她了。” “姚天保不是出征刚回来嘛,旱久了呗。” “她会旱才怪呢!不洪涝已算不错了。” ...... 民众七嘴八舌。 “听说今天一早大理寺主薄林靖被抓了。” “恩,我看到一队官兵,一大早就敲林府大门,把那大门敲得震天响,没一会,就看到他们把林大人给押走了。” “听说胡尚书和钦天监也被抓了。” “他们为什么被抓?” “因为他们家里都有女人昨晚都在那逍遥城里呗!而刑部查出,逍遥城能跟北牧乱贼有关!刑部怀疑逍遥城是通过这些高官贵族女人套取朝廷秘密,因而怀疑这些人通敌卖国。” “我出,那钦天监的夫人才刚卸货(生产)没多久!”怀疑人生的语气! “是啊。” “唉~从那脏窑里出来的女人,有几个会安于室的?况且还是老夫少妻。” “......” 李君慈这一雷霆出击,不知打蒙了多少人! 北牧损失惨重,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其幕后之人气得吐血。 太后、信王、泥犁殿,人人自危。 信王到泥犁殿。 “你放心。”鬼母说:“他起的那条线,关联不到咱们。” “关联不到?胡尚书被抓了!”信王怒极:“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是让她不要到逍遥城去的吗?”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从深心里,觉得李君慈的恐怖! 他终于从灵魂深处体会那句话的意思:与李君慈当对手,是件很恐怖的事。 “完全没有征兆!而且他刚出征回来!谁能想到!”信王又惊又暴怒。 第九百八十九章 反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别急,只要关联不到,就不会有事!”鬼母说:“难道所有的去过狐仙庵的女人与其家人都有问题不成,那这有问题的人就太多了,他武王府的苏忆萝不也去过不少次吗?” 信王坐到椅子上,说:“也对。” “胡尚书是聪明人,关联不到他,他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清白,他们没有证据,就奈不了他何。”鬼母说。 “我从狐仙庵拿过一批钱。”信王沮丧地说。 “什么?”鬼母脸色一变。 “用那征粮车运的,隐秘得很,应该没事,只一次。”信王说。 虽只一次,但他的心里很不安。 李君慈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狐仙庵的? “我让你们别招惹苏忆萝,你们不听,非得利用她,现在好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神女说。 “他应该没发现,发现的话,他的行动应该不止这些。”鬼母说。 “就只是这些,咱就已损失惨重了!”信王痛心地说:“李君慈一直想动漕帮,这次,漕帮真的完了。” 通敌罪名,有谁能救? “咱们所有见不得光的钱,几乎都通过漕帮来去。”神女说。 “损失在所难免了,先沉住气见招拆招,看看风声再说吧。”鬼母说。 “损失太惨重了!”信王狠狠地一拍扶手,愤恨不已,想了想,他的眼睛凶光一射:“他杀咱一个措手不及,咱也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说完这话,他的眼神,神情里竟透出疯狂兴奋之态。 ..... 皇帝气得差点吐血。 北牧的乱贼竟潜伏在帝都多年! 还有狐仙庵和皇觉寺! 甚至还关联很多朝廷命官! 他下令刑部彻查。 如此一来,所有去过狐仙庵的女人都心中惶惶。 而这些女人的家人尤其是丈夫的心情就更是一言难尽了。 ..... 忆萝快哭死了。 “怎么办?”她惊慌地问小随:“仙姑她们应该不会供出我来吧,我们没有实名去的,应该没人知道我们去过狐仙庵吧,皇子哥哥他不会知道这事的吧,他若知道了,会不会认为我也下过那什么逍遥城吧?” “郡主,你别自乱阵脚啊!这帝都去过狐仙庵的女人太多了,哪个贵族家的女人没去过?况且,咱又不是实名去的,没人会查到咱头上的。” “原来他们是骗人的,我觉得她蛮灵的啊。”忆萝说。 “灵验可能是真灵验,但干些其他勾当可能也是真的。”小随说:“可惜那钱了,时间还没到呢。” “算了,只要不查到咱头上,只要皇子哥哥没发现我到过狐仙庵,就一切都算了。”忆萝说。 此后,她就安安分分的,当他的王妃,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 姚阿奴不管生死,在这段三人的感情了,她都已彻底出局了,没人能再撼动她与武王的感情,没人能夺走她武王妃的名份了。 ...... 昨天大军回朝时,阿奴与明敏还有锦儿等都戴着纱笠,挤在人群里。 因为这样可以见到他,好久没见他了,思念得很。 以后,他们相见的机会会越来越少,甚至会没有了。 那天,看着他在马上过去,她的心一阵触动。 每次长期分别后再见,她都觉得他身上气度又沉稳了几分。 不知某天,当他成婚了,身边有妻儿了,那时,她再见他,会是什么心情? 今天一早,就听到那几个劲爆的消息。 这家伙......做事总是惊天动地的。 他一回来,阿奴就又回秦宅来住了。 住秦宅,离他远点 但他惹想见她,恐怕天涯海角于他都不是多大的问题呢,何况,相隔没多远的秦宅。 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会来的,所以她都做好了等他的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 晚上,他就又摸进栖心阁来找她了。 他现在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竟又是爬梯子,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上次被我娘吓得摔了个跟头,竟还不知吸取教训! 真想吓他一吓! 阁上不点灯,廊下也不点灯,她站在亭柱后,看着他上来,走到她的窗前。 “咦,怎么把窗关上了?”君慈奇怪。 她不是不爱关窗睡觉的吗? 他伸手去拉那窗。 轻轻一拉,拉不动,似乎用了点力,似乎再加了点力。 阿奴翻了个白眼,真怕这粗鲁的家伙把自己的窗子给整坏了。 她从阴影里走出来,没好气地说:“在这呢!” 他吓得一个跳脚! “我去!”他拍着心口:“姚阿奴,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从哪冒出来的啊?” “我一直在那站着呐。”阿奴指了指那廊柱。 他一笑,就向她挨过来:“我知道我会来对不对?这叫心有灵犀哦。” “我在看风景。”眼见他越挨越近,还要牵她的手,她退了一步,转身推门就进了房里。 他紧跟在她身后进来,还顺便把门带上。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吗?”她冷冷地说。 “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说:“我们好久没见了,不要吵架了,说点其他的吧,我在南方,给你带了礼物呢。” 他说着,伸手入怀,看来是想拿礼物。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她说:“我是认真的!上次时间紧,可能你觉得没把话说清楚,那这次就好好地把话说清楚吧。” 他有点失落地的把手拿出来,说:“我刚出征回来,昨晚又与敌人硬战了一场,好久没睡个好觉了,我有点累了,咱就别闹了好不好?我若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就看在我为你出气的份上都消气了吧。” 阿奴头一低,有点心疼,她也不想跟他闹的啊。 他走近来,又想牵她的手。 阿奴再次躲了一躲,狠起心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我们退婚了,以后都不可能了,那从此各走各路,不再有任何纠緾这不是天公地义吗?你为何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君慈看了看她的神色,忽地有点不安。 “我把欺负你的人都狠狠教训了,皇觉寺,钦天监我都教训了,就是为了给你赔罪的,你就不要生气吧。” 阿奴摇了摇头:“李君慈,你是不是弄不清楚状况,我与你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事情的关键是我与你已经分手了!” 第九百九十章 如巨石落入心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分手是被逼的啊,我们之间的感情没变啊。”他说。 “明知道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为什么却还要纠緾不清呢?这算什么?偷情吗?若你有了妻子,或有了未婚妻,这叫什么?这种情况叫做有私情,世人管这种男女叫奸夫淫妇或者狗男女。” 君慈直直地望着她。 “你真要当这样的男人吗?我可不要当这样的女人,我爹娘也不会准许我当这种女人,他们会打死我的。”阿奴说。 他还是望着她。 “李君慈,分了吧,你我彻彻底底地分了吧,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她说。 他摇了摇头。 “分开的这段日子,你我都过得很好不是吗?” 他直直看向她的眼睛,问:“在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你过得很好吗?” 她点头:“好啊。” 他的眉拧了拧。 阿奴的心抽了抽。 “可我过得不好。”他说:“我总是想你,我总想着,要怎样做,我们才能在一起。” “至少过得比以前轻松很多吧?”她说。 “我也不轻松!”他语气一重。 “时日一久就好了。”她说:“这世上最好的良医就是时间了,他不仅能让人渐渐亡了伤、忘了痛、忘掉某个离去的人、忘掉某段感情,它甚至能改写人的记忆,总有一天,你再回首,想起我,你的心会再无波澜,甚至淡谈地想,哦,原来在我的生命中,曾有个这样一个人,我当初中邪了吗?怎么会那么喜欢那个蠢女人!” 他再摇了摇头,痛苦地说:“我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 “李君慈,生命注定是要独行的!少了谁,你都要向前!”阿奴烦恼地说:“你不要再纠緾我了!” “你怎么能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君慈气怒:“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说断就断!” “既然明知道继续下去不会有结果,为什么不趁早断了及时止损呢!”阿奴展现她的商人本色:“既然分开是皆大欢喜的事,那为什么不分开?” “这是你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吗?感情是你嘴上说断就能断的吗?”君慈无法理解。 “凡事,只要你下定决心了,就一定能做到的啊。” “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啊。”她答得干脆利落。 他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真这么能,当初就不会偷偷摸摸地把我送你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看了。”他说。 “哦。”她竟没什么反应一样,轻描淡写地说:“这事我正要跟你说呢。” 她转个身,走到一个大立柜旁边,蹲身下去在底下一层,一扒拉,扒拉出一个木箱,捧了过来,伸给他。 “什么?”他问。 “你送我的东西,我全整理在这了,那晚你来时,我碰巧就在整理这睦东西,本打算整理好了就全还给你的,但因我娘阻了一阻,你又出征了,就拖到现在了,你全拿走吧,从此咱就真的各不相欠了。” 他脸色一变,摇了摇头,不由得退了一步。 就好像她手上捧着的是毒蛇一样。 阿奴见他不肯拿,不耐烦道:“唉呀,你快拿走吧,真是烦死人了!我好不容易才从你皇家这个泥潭里逃出来,才过上两天安静的日子,你就放过我吧,难道你真的想我死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为什么不给我点时间,我说了,总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反正我不会跟你隐姓埋名,也不会当你的情人,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方式很好啊,唉呀!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的变成这样,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爱你,你影响不了我。”他说。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你要自讨苦吃,那请自便,只求你高抬手贵手,放过我吧,把你的东西带走,以后别来找我了。”她再把东西往他面前一伸。 这样的姚庄儿,真的很无情无义。 他再退了一步,一时心又痛又乱:“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我迟点再找你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阿奴却上前拉住他:“把你的东西拿走啊。” 他恼怒:“你为什么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她也是怒而回道。 两人针锋相对,怒而相视。 他先示弱:“我,我以后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这话,你好像说过了,但我已经死过翻生几次了,上次那药灌进我嘴里,那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谁知却没被毒死。 后来,太后又让人乱棍打死我,我以为这次真的死了,我的灵魂甚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到处都黑抹抹只余一条小路有光,到处也没见到其他人,我就沿着那光走,一个穿白袍的中年人忽的从道旁走出来挡住我的去路。 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忘记了,他问我是哪里人,我也想不起来了,他问我的爹娘是谁,有没丈夫儿女?我想了好久,后来我告诉他,我只记得我爹叫姚有常,其他的不记得了,他哦了一声,说那你回去吧别往前走了。 我说我回哪去啊?这里就只有一条路,我不往前走,我往哪走? 他说你回头啊,一直往来的地方去,你就能见到你爹了,你要是一直往前走,就永远见不到你爹了。 我就转身往回走,回头一看,那人在道中,看着我,见我回头,他扬扬手,一个让我继续走,我就继续走了,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一看,看到太医的老脸。 我相信我真的到过地狱的,如果那人不拦住我,我也许就真的永远都见不到我爹了,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睛一红,低下头去。 “对不起又不能续命。”她说:“你把东西拿走吧。” 她把箱子往他的怀里一塞。 这次,他伸手接过了,但两滴泪,很大滴很大滴地滴在箱面上,嘀嗒两声,溅起水花儿。 阿奴的心一颤。 这泪如巨石,重重落入她的心湖。 她的眼圈一红,狠了狠心,伸手一推他:“你走吧!”就把他推出门去,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她蹲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第九百九十一章 命悬一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从后门出去后,疯子过来把后门关上了。 小明和南烈正在后门等着,见武王走了出来,他们忙牵马迎上前来。 “殿下。”小明上前,伸手要接过武王手上的箱子。 但武王没有把箱子给他。 小明和南烈有点奇怪。 “殿下,您没事吧?”南烈问。 这殿下怎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刚刚才与久不见面的情人相会完的人,不应该是一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的样子的吗? 这武王却一句话都不说,从小明手中接过黑风的缰绳,上马,一拍那马。 黑风就如箭离弦向前射去。 他穿着黑衣,黑风也是黑不溜秋的,这一人一马整个如一道黑烟,一下子没入黑暗中去了。 小明和南烈一惊,忙上马跟上。 黑风的速度很快。 小明和南烈在后眼看着赶不上了,小明大急,在后叫:“殿下!” 武王却像没听到他们的叫声一样,像疯了一样,策马向前。 正跑到那处漠漠山野地,忽的,一支冷箭破风而来,君慈只感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他右手抱着的那个箱子,哐当一声砸在他的身边。 箱中之物飞出来,散落在他的四周,那颗装着随侯珠的盒子也从箱里蹦了出来,盖子被震开,拿里的仙珠发出的光照亮了一片。 随箭而来的,是无数的黑衣人。 野地两旁的草堆一动,从草里亦冒出很多黑衣人,他们如死神,带着索命武器从地底冒出来勾魂索命。 “殿下!”小明和南烈大叫! ...... 云海住在栖心阁隔壁的阁楼里。 他一直站在楼顶,望着黑暗。 武王来时,他看着他过来,爬上阿奴的阁楼。 武王走时,他也看着对方走的。 他负着手,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看着武王像疯一样地策马而去。 他们走远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他还是静静站在黑暗中。 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他只静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夜的黑。 忽的,远处的黑暗中,一道金光呼啸而上,直冲九宵,在夜色中,如有一只金色雄鹰翱翔九天。 其他秦营人也看到了。 云海冲到马槽时,其他人也来到了。 他带着人策马如一阵旋风向着鹰啸令起的方面追去。 ...... 阿奴蹲在那无声地哭了一会,站起来时,有点头昏眼花,口干舌燥,于是,就过到一旁自己去倒水喝。 左手拿杯,右手执壶,倒了水,把壶放到桌上时,一个失神,壶没放到位,就叭地一声掉地上了,她一慌,伸手去接的时候,不仅壶没接到,连手上的杯子也掉到地上去了。 她看着一地的碎片和茶渣,心一烦,干脆不去管它们了,就想倒床上睡到天昏天暗算了。 谁知刚坐到床上,心一撞,如被什么狠狠地撞到心脏上一样。 她的心一时难受!整个人忽地烦燥莫名,倒在床上时,心依然很不舒服,她坐了起来,心烦意乱,就出到廊外来。 经秋夜的凉风一吹,她的心才好受一点。 抬头,见月在云中,昏昏黄黄的一团。 他望向帝都的方向,当然没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入目的是一片夜的黑。 她的心一时又伤感起来: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尔独何辜限河梁?”她轻轻呤道,此句最触动肺腑,一行热泪滑落脸颊。 ...... 惊闻武王被刺的消息时,皇帝正在林妃的寢宫里。 圣驾连夜起程,赶往武王府。 皇帝到武王府时,太医已先行来救治武王了。 看到药童端着一盘盘血红的水从武王府里出来,林妃心胆俱颤,踉跄站不住。 侍女忙把她扶到一旁坐下。 “武王怎么样了?”皇帝问。 “回陛下。”小喜子跪地答道:“太医们正在里面救治,情况还未明。” 皇帝心中着急,但又想打扰太医的医治,只有耐着性子,坐在外室等。 林妃坐在一旁不停地抹泪。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颤得厉害。 “慈儿不会有事的。”皇帝柔声安慰她。 ..... 终于,左太医令出来了。 “武王怎么样了?”皇帝忙问他。 “最危险的伤在心脏,中了箭,现在箭已拔了,但危险期未过,有待观察,可以说武王殿下现在的情况是命悬一线。” “我去看看他。”林妃急急地进内室去看儿子去了。 皇帝问殷重:“危险期什么时候能过?” “十天半个月内,弄不好,都会有危险,那箭再歪一点点,就能要殿下的命了。”殷重说:“再加上殿下如今失血过多,那危险性就更是大大增加了,殿下至今还昏迷未醒,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 “由你全权负责武王的安危,点宫里最好的太医,日夜守护,务必要保武王性命无虞。” “臣定会竭尽全力救治武王殿下。” 皇帝站起来,就进内室去看武王。 武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如此虚弱的二儿子,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心,不免得一阵阵心痛。 林妃正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在一旁默默垂泪。 由于太医令说,武王正在危险期,宜静养,除了太医和药童外,其他人等,最好别靠近武王的寢室。 林妃虽然很想留下来照顾儿子,但听到太医令这样说,为了儿子的安危,她也只能离开了。 皇帝看了儿子后,召见事发当晚跟在武王身边的贴身之人。 由于高小明也受了重伤一时下不来床,因而应召而来的只有受伤相较没那么重的南烈。 南烈向皇帝说了当晚的事。 不过他没说武王是去偷会阿奴,而是说武王与秦少将军夜谈后在回还的路上遇袭的。 “从交手中,能看出那些蒙面黑衣人是什么人吗?”皇帝问。 “应该是扶桑人。”南烈说。 突袭后,他们逃的逃,死的死,逃不掉的也在被抓之前自杀身亡了。 “扶桑!”皇帝一拍桌子。 “出手的是扶桑杀手,但幕后之人,不一定就是扶桑人。”南烈说。 皇帝看向他:“你有什么看法的话,尽管说出来。” 第九百九十二章 前世欠的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殿下最近办了两件大事,一是收复南方,二就是前天晚上的事了。”南烈说。 皇帝负着手踱了几圈,后,对南烈说:“你先回去养伤吧,武王的事,朕会着刑部彻查。” “是。” 南烈退出去后,皇帝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 海靖过来给他换茶。 皇帝问他:“对于武王遇刺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未知全貌,老奴不敢妄评。”海靖说:“只是今天,一大早,宫外就有了传言。”海靖说。 “他们说什么了?” “很多人都说这事与太子有关,说太子损失十几万大军都未能平定南方之乱,他自个还成了俘虏,而武王,竟兵不血刃就把南方给搞定了,武王的名望太盛了,已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太子对他更是忌惮了,说上次太子太子没能把武王毒死,这次,就派杀手暗杀他。” “荒唐!”皇帝大怒! “是啊,老奴也觉得民众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妄议皇家事,听说,高大人已下令整治了。”海靖说。 皇帝坐在椅上,按着额头,一副很累的样子。 ...... 太子府。 太子刚一起床,就听到顺公公跟他说:“太子殿下,听说武王昨晚遇刺了。” 太子一惊:“什么?他没事吧?” “听说情况很不好,人虽已被救回武王府,但他至今昏迷不醒,听说至今危险期未过,一弄不好,他随时会魂归地府。”顺总管说。 太子沉默下来,一时百味杂阵。 他想武王死吗?好像是想的,但他又为自己会有这样恶毒的想法而有点良心不安,毕竟那是自己的弟弟。 他安静了一会,才问:“是什么人刺杀他?” “不知道,听说是扶桑人,但没抓到活口,只余死尸。”顺总管说:“不过......” 说这到,顺总管欲言又止,瞄了太子一眼。 “不过什么?”太子问。 “不过,外面竟有传言,说是您派人暗杀的武王!” “荒谬!”太子大怒:“真是太荒谬了!” “是啊!但外面那些人竟说您上次在晏会上没毒死他,这次再出一计,派人暗杀他。” 太子气得在踱了几踱,气不过,伸手一扫,把桌面上的茶水果品全扫到地上! “为什么他一有事,就全怪到本宫头上!”气头上的太子,此刻真是恨不得武王马上死掉算了。 那从此,就没人再拿他跟武王比了。 除了武王,他是几个兄弟里最出色的,他还是嫡是长,除了武王,谁能与其争锋呢? 这时门外有人报:“太子殿下,信王殿下与璋王殿下求见。” “让他们进来。”太子说。 很快,信王和璋王就进来了。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下人们清理地上的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信王问。 “失手打碎了。”太子说着转身就走。 信王和璋王跟上。 两人过到偏厅坐下。 下人忙把茶水果品送了上来。 “皇兄因何面有不快之色?”信王问。 “这一大早的,谁敢惹皇兄您生气?”璋王问。 “还不是因为武王。”太子叹了口气说。 “二哥?皇兄你不会弄错了吧?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生死未知呢?又怎会惹您生气呢?”璋王说。 “正因为他现在躺在床上我才生气!”太子说:“外面竟传言说是我让人暗杀的他!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荒唐!”信王说:“皇兄您何必为此生气呢,身正不怕影子邪,几句流言罢了,不必在意,您一向仁名在外,忠善仁厚,谁人不知?恐怕只有个别几个别有用心的人才会故意出言中伤。” “问题是他一有风吹草动,别人都怀疑到我的头上!”太子怒:“我前世欠他的吗?真是冤家!” “皇兄您也真够冤的。”璋王得意地说:“谁让你们个个都这么能呢,你看我多好,没人会暗杀我,谁谁谁有事,也没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信王不禁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们说,会是谁要杀他呢?”璋王说。 “谁知道呢?”信王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恐怕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你看他做事,那么张扬,也不懂收敛,锋芒太露,恐怕看不惯他的人大有人在。”太子说。 “不论如何,咱去探望探望他吧。”信王说。 可是他们到武王府时,却被拒在武王的寢殿外,如今武王的寢室,除了太医,其他人都不能进了。 第二天早朝。 朝议最近发生的几件大案。 武王案刚发生,还没头绪,皇帝下令刑部及帝都各府衙重查。 黄将军趁机再提黄景泰案,说秦云海是犯人,理应关入大牢重查,怎能让他在外逍遥呢? 武王出事,正是提这事的最好时机! 皇帝转头问关追命:“这案查得如何了?” 关追命:“经查,黄景泰死因是,其心脏内伤,未能及时就医,其间其服了高量的烈性催情药,使得血流加速、神经兴奋、心跳加速,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连连也女人发生激烈情事,以致心胞骤大,心律失常而死。 其死因,有多方责任,有他自个原因,有秦云海的原因,也有漕帮的原因。 但经臣分析,其在与秦云海交手后,未出现任何身体不适之状,进妓院闹了半夜也是完完好好的,但被漕帮敲了黑棍后,在回家与小妾在情事进行中出的事,因而臣觉得,最大的责任在于漕帮。”关追命说。 “景泰曾跟香香说过,敲黑棍的只打到他的脸就跑了!”黄北岳说:“所以最大的责任在秦云海!杀人偿命,陛下,臣请将秦云海斩首示众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皇帝负着手,踱了踱步,后,说:“黄景泰与秦云海之争,起源于黄景泰的无理挑衅,黄景泰公然挑衅并殴打朝廷命官目无法纪,而你黄北岳则无视国法,滥用私刑,打伤城中府衙主丞,控制城中大牢,行为极度恶劣,影响极大,你父子二人按律都应重处,但如今黄景泰已死,朕念你丧儿之痛和过往功绩,就免你父子无罪,既往不咎吧,将漕帮一众人等斩首示众以慰黄公子在天之灵。” “是。”关尚书应道。 “陛下!”黄北岳不忿。 第九百九十三章 九二三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了,秦云海当初也被你揍了个半死,这事,就算了吧。”皇帝说:“关爱卿,九二三案查得如何了?” 九二三案是指:武王、刑部与羽林郎联合出击那晚的案子的总称。 行动时间在九月二十三日,因而,这案就叫九二三案。 ...... 阿奴是在第二天早上听到李君慈遇刺的事的。 她当时正与明敏还有锦儿一起,在外面买东西。 听到人民议论纷纷,她好奇上前去听,才知道这事。 她差点晕倒。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是空白的,感知能力似乎也一时失去了。 她回神时,明敏和锦儿一左一右扶着她,都在关切地叫她。 她木木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但眼泪却出来了。 明敏两人忙把她扶上马车,回到府里,她就进了慈悲喜舍。 还好,秦云海很快就回来了。 他来告诉阿奴,说武王是遇刺,中了箭,太医已经救治,没有生命危险。 阿奴悬着的心这才安了一点。 “可是外面传言说他伤得很重。”阿奴说。 “胸口中箭,不过现在箭拔了,反正就是没生命危险。”云海说。 云海不太会说谎,阿奴一听就知道他有所保留。 “那他现在醒来了吗?”阿奴问。 云海迟疑了一下才答:“还没。” 阿奴的心咯噔一下:“我想去看看他,你带我去好不好?” “外人看不了,现在除了太医,谁都不能接近他。”云海答。 “除了太医谁都不能近!那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他真的伤得很严重,他随时会死是吗?” “他不会有事的!”云海这话说得倒坚决。 “你带我去看看他吧。”她说。 “看太医怎么说吧,如果说可以让外人近他了,我就带你去。”云海说。 之后,阿奴就上了佛临寺为李君慈诵经祈福。 因为在家里,她呆不住,时刻都在担心他。 在寺里,暮鼓晨钟,白天听着师傅们的诵经之声,才让她安静下来。 明敏来陪她。 星沉来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 在黄景泰之案里,秦少将军无责,漕帮的人当了替死鬼,帝都码头,所有漕帮的头目都被砍了,其他的,被放到边地作苦力去了。 皇觉寺被封了,慧觉师太及寺里的九大护法全被砍了。 如此国之大寺,发生这样的事,让人们产生了信仰危机。 漕帮被查出与外敌里应内合,危害国家,皇帝已下令漕帮解散,并下令缉捕漕帮主要头目。 原来一直是漕帮在掩护着外敌危险分子,那些人也利用商队和漕帮的掩护才潜入并潜伏在帝都多年。 他们收集国家情报,曾刺杀武王、刺杀秦云海。 那些潜伏在帝都的危险分子(大多是北牧人但不仅限北牧人),也全被砍了。 经查,北牧安排两条线,是两条平衡没有交集的线,一条由北牧商队主持,一条是由大理寺主薄林靖和漕帮一条线主持。 林靖的小妾就是北牧人,他和他的小妾都经常往狐仙庵跑。 由林靖都不知透露了多少本国机密给北牧。 原来林靖曾失手杀过人,北牧人帮他摆平,拿个人帮他顶了罪,从此,他就为北牧人办事了。 林靖也被砍了。 许多人不知道,其实这两伙人,并非全是北牧四王子的伏线。 只有一条是。 林靖这一条是信王的人。 只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一出事,就把锅扔给北牧四王子。 林靖被砍了,钦天监和胡尚书却没事。 因为,钦天监从未到过狐仙庵,而他对国家机密所知也是甚少。 他这人除了对卦卜星算有兴趣外,其他似乎一切都不关心。 香香也说了,她是早在多年前就已跟狐仙庵的仙姑有交情。 当年,她只跟钦天监好上,当了个小情人,她去庵里求缘转正。 后来,她果然转正了,因此就与仙姑有了交情。 因为她是在逍遥城里逍遥被当场抓了的,这个赖不掉,她承认,她偶尔来玩一下。 这口供跟胡尚书的小妾的口供完全一样。 到过狐仙庵的人太多了。 若所有人都有嫌疑,那能抓多少? 昊帝不是妄杀之人,经过对胡尚书和钦天监详细审查后,就把这两人以及他们的小妾全放了。 胡尚书马上就把这个给他乱戴带帽子的小妾给休了。 但钦天监袁策却没有休妻。 外人觉得,因为那个小孩的缘故吧。 钦天监老来得子,对那小孩宝贝得如心肝肺一般。 而且,钦天监也老了,还能生出儿子吗?估计机会渺茫,他需要一个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可惜,这事一出,这个儿是谁的,就说不准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钦天监没有休妻。 狐仙庵也被封了。 许多人被砍了,许多人被罚了。 反正,最近,帝都发生了很多大事。 话题多得人们都议论不及了。 ....... 漫长的四天后,李君慈终于醒来了。 当时,是殷重和殷重的药童随侍在侧。 殷重像往常一样,给武王号完了脉,轻柔的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大人。”药童轻声唤了殷重一声,声音有点激动。 殷重回头看向那药童,见对方正眼直直地看着武王,他忙回头一看,看到一滴泪珠自武王的眼角滑落下来。 药童的心肝一颤: 他是做梦了吗? 梦里梦到了什么? 是什么事,会让武王如此一个征战沙场、横扫南北、马蹄几遍全国、天纵神勇、英明神武的硬汉落泪? 殷重的心一颤,随即有点激动,忙轻声唤:“殿下。” 叫了两声后,君慈睁开眼睛来。 殷重和药童双双激动而笑。 “殿下!”太医令忙上前再去给他号脉:“您有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水。”君慈声音沙哑地说。 药童忙去端了暖水来。 殷重接过,用勺子勺了水,喂给了他。 药童安静随侍一旁。 大病刚醒的武王,眼眸依然是那样的乌黑澄亮,目光依然是那样的深沉刚毅、有神。 喝罢水,他虚弱地问:“我睡多久了?” “四天了。”太医令答。 第九百九十四章 太膈应人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再过三天后,太医令终于准许武王下地走了。 他来到书房。 桌面上放着文件和阿奴给他的那个箱子。 他一进来就看先看到这个箱子。 心痛了一痛。 “这箱子摔坏了,小的拿回来修好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收拾过了,您看看有没遗失的?”小喜子说。 他对小喜子说:“把这箱子拿到栖心殿去吧。”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的东西,一看到,就心痛。 小喜子应一声,忙过来把这箱子拿走了。 他坐下来翻阅桌面上的文件,刚翻开最上一本,太医令就跟进来给他送药并唠叨他。 君慈最怕殷重了。 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唠叨了! 君慈长年在外,唠叨他的人很少,他所遇到的人里,最唠叨他的,就属这殷重了。 上次的禁闭,加上这次的受伤,他整整受了殷重几个月的唠叨! 他现在一听到殷重的声音,头就有点泛晕。 为免再听到唠叨,他忙把文件合上,乖乖端药来喝,乖乖起身离开书房。 但他不听殷重的话回房去躺着,他那么动的人,躺几天,他觉得够要命的了,再躺下去就要躺死了。 殷重没法,就准他先到处走走,不过殷重说了,半个时辰后,他要到寢殿去号他号脉 。 也就是说,半个时辰后,武王就要在寢殿里了。 否则,他肯定又唠叨了。 ...... 小喜子鸳鸯等就陪着武王到处走走。 不知不觉地,他就走到了栖心殿来。 “殿下小心。”小喜子上前,挡了挡那鸟笼。 笼中正在睡觉的鸟,被一晃,差点摔倒。 它扑棱着翅膀,怒叫:“要死了!要死了!” “去,去,去!你个懒鸟!”小喜子说。 君慈却停下步,微笑地看着笼中的相思。 “相思。”他温柔地叫它。 相思不知道它叫相思。 只一味地怒叫:“要死了,要死了。” 君慈伸手,把鸟笼拿了下来,提在手上,对身边人说:“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打发了跟着的人后,他提着相思,走到一个荷池边的亭子上,坐着,逗相思玩,他对它叫:“阿奴。” 相思就会欢乐地叫:“我爱你哦,我爱你哦。” 他当初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教会它这样说的。 他想起,梦中,梦到云海要成婚了,他欢欢喜喜地当他的伴郎,欢欢喜喜地与他去接新娘,新娘下轿时,风吹起她的盖头,他才发现,云海的新娘是阿奴。 她终是嫁给他了。 想到这,他的心一痛,愣愣地坐了一会,终把相思拿回了栖心殿。 ...... 最近黄家除了李君慈遇刺外,可算是喜事连连。 巫婕妤、杨昭仪、和黄美人都先后生了孩子。 除了巫婕妤,杨昭仪和黄美人生的都是儿子。 其间,程才人又怀了两次孕,这两个孩子虽在胞宫这内,她也百般爱护,但可惜,这两个孩子还是毫无征召的流掉了。 嬷嬷说,这是上次流产伤了身了,伤得太严重了。 真是机关算尽,终抵不过天意。 黄美人在上次一程才人刘才人内斗中,受了冷落,如今虽生了儿子与昊帝的感情有点回暖,但相对来说,还是不太受宠。 巫婕妤生的虽是女儿,但昊帝将这个小女儿宝贝的如心肝肺一般,因而巫婕妤母凭女贵,甚是得宠。 而杨昭仪一向就得宠,如今生了儿子,就更是宠冠后宫了。 杨家又得意了起来,终于,隐隐有了回复国公时期盛况的迹像。 门庭冷落多年的杨家,再次热闹了起来。 北牧派使者带带来贺信,祝贺昊帝喜当爹的同时,还要恶心一下太子。 说别人当俘虏,被喂鞭子,太子当俘虏却被女人们争相喂奶,实在是太有福气了。 还说若天下所有的俘虏都有这个待遇的话,那所有的男人都想去当俘虏了。 这封信是北牧的使者拿来当着满朝文武大臣读出来的。 一开始,信中极尽对太元的奉承,听得众人飘飘然的,忽地来这样一句,让众人一时猝不及防。 太子的脸色都变青了。 成俘虏,恐怕这是高傲的太子爷心中的一个永远过不去的一个坎了。 现在竟还被当众讽刺他当俘虏期间被众女人强奸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胡说什么?”黄北岳大吼道。 众臣也纷纷出言指责。 北牧使者愕然道:“我北牧国王听说贵国太子被俘虏时,被一推女人扛走了,女人们并“亲身”伺候他,我方众人听了俱是羡慕不已,难道传言是假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传言怎么能当真?”应国公吼道! 这是来恭喜人还是来膈应人的! “不是真的吗?”北牧使者一脸惊讶:“全世界都传开了呀,说太子可是在五蛮大军面前,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们扛走的呀,这还有假?一个人可能看错,那千军万马总不能全部眼花了吧。” “污蔑,造谣!”国公怒不可竭! “贵国说造谣那便是造谣吧。”北牧使者说。 “什么我们说是造谣便是造谣,事实是他们输了仗就故意造谣,打不过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雪辕说。 “确实。”北牧使者说:“若是我,输得这么惨,肯定不忿,也真是神了,贵国前前后后损失了差不多二十万人都不能平定南方,太子还成了对方俘虏,而贵国的武王,竟兵不血刃,就平定南方。我们大王在朝会上与众臣谈论这事时,大家都笑了, 说陛下您的两个儿子真是人才,一个带兵去送,自个还送上门,送上门就送上门吧,还得女人们日夜“亲身”伺候,像玩儿似的,而另一个儿子嘛,则是带着大队去逛一圈,不费一兵一卒,就吓得对方退兵了,也像玩儿似的,真真是让人佩服的。” ...... 太子回到太子府,在书房里越想越气,把能砸的都砸了。 这真是奇耻大辱! 全世界都传开了! 千军万马都看到了!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反正人们是信了! 我带兵去送死,还被很多女人......而他却兵不血刃平定南方。 我成了个笑话,他成了个传奇! 你为什么不死! 朝中已隐隐有人建议,要换太子。 说他身上背着这样一个污点,如何能当太元的储君? 第九百九十五章 祸起萧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此前,他虽感受到了威胁,但朝堂之上,从未有人提过要换太子的事。 这一次提,是第一次。 恐怕,以后会有很多次。 更让太子心寒的事,今天,兵部的右侍郎一提出这事,当朝众臣竟一时沉默。 还是应国公出面反驳道:“太子无过,又是嫡长,岂能轻言废立!” 右侍郎说:“南方之战,折损了十几万人,这还不算过错那怎样才算过错?十几万条人命呐!若不是有武王,南方之事还不知如何才能了了呢?” 信王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战之胜败而论英雄!” 八王爷发话:“武王精通行兵布阵,太子处理国家大事,他们两兄弟各有所长,各有所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他们两人,兄弟齐心,必能协助陛下很好地治理我国,此乃我我太元国之福,何能轻言废立?” “八王爷所言甚是。”皇帝说。 这就算了了这第一次废立之事。 信王等和璋王两兄弟来看太子,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脸都黑了,全身都颤了。 这两兄弟此时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不过表面上他们是关心的,不忿的。 “皇兄,别这么生气。”璋王说:“我们都知道那是污蔑,再说了,被女人们伺候,我并不觉得是什么耻辱啊,我还想被她们......” “你给我闭嘴!”太子叫。 “好了。”信王说:“流言的事,见人见智,聪明人是不会信的,皇兄不必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朝上已经有人开始提更立太子的事了,这事,有一,恐怕就会有二。” “太子岂是某个人说更立就能更立的。”璋王说。 “问题是,二哥他的势头真的太猛了,猛到现在的情况是,不立他为太子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的地步。”信王说。 是啊,这可真是从没有过的诡异事! 太子仁厚宽和,博学多才,没犯过什么错,又是嫡是长。 然,这样的太子,却被另一个人重重地威胁着,以致到了不立对方为太子,就哪里不对劲的地步。 似乎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应该是对方坐这个位置更合适。 太子坐在位子上,沮丧得很:“你们说怎么办?能怎么办?大不了把太子之位让给他!” 好有意思的一个“让”字。 “皇兄,您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璋王说:“他绝不能当太子,他啊,就像之前的诚王一样,若让他当了太子甚至继承大统,咱恐怕没多少活路。” “他不至于。”太子嘴上这样说道 ,至于他的心里是怎么想,那恐怕只有他自个知道了。 “怎么不至于?”信王说:“上次他中毒,这次他遇刺,他一定都把帐算在咱们头上,否则,外面怎会有那么多关于咱不好的舆论?必是他那一方放出来的,我敢保证,他若当了皇帝,马上就拿咱开刀,你们别忘了,当初父皇与大家商量怎么安置诚王时,大家都建议把他发放到边地去,只有他说了一句“发放到边地去,这无疑是放虎归山”。” “是啊。”太子说:“我还记得当初父皇为此训斥过他,说那是他的伯伯,难道要把对方赶尽杀绝吗?” 其实,君慈当时向大家解释了,说放到外面去,怕对方有异心时不好管理,不如就让其在京都当个闲王,这样的话,就好控制管理多了。 可惜这个意见当初昊帝不接纳。 但,不知道这两兄弟是忘了这一层,还是都故意不说。 “二哥这么无情无义的吗?亲人都要下手?”璋王说。 “你说呢。”信王说:“历史上,哪个皇家争权,不血腥?历代帝王上位,哪个手上没沾满亲人的鲜血?” “那你们说怎么办?”太子问。 “既然我们与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话,那咱死,不如他死。”璋王说。 让李君慈死这种话,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第一次说出口。 这话一出时。 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 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一会,信王轻声说:“唯有如此了。” “可是,想他死,又谈何容易?”太子说。 “找杀手干掉他。”璋王说:“一次干不掉,多杀几次总会干掉的。” “你以为儿戏呢?一弄不好,咱可是掉脑袋的事!”太子说。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一弄不好,随时会被他连累死。 “他的伤应该快好了。”璋王说:“要不,咱待他伤好后,咱就设晏请他,到时候毒死他,或请杀手杀他,或双管齐下,然后把罪名安在北牧或扶桑人头上。” 太子心中不安,说:“算了,先看下情况再说吧,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咱兄弟。” “皇兄,咱把他当兄弟,他可没把咱当敌人!”璋王说。 李君慈到底干了什么?哪里对不起他们兄弟了? 他最大的错也许就是太优秀了吧。 其他几个甚至多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 他在,其他人就休想有出头之日。 他在,其他的人想荒唐恐怕都不行。 李君慈这人,自个不玩女人也就罢了,别人玩个女人他都吱吱歪歪的,他宫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却一个都不舍得送人,留着看的吗? 太子就不同了,你怎么玩他不管,甚至,你若喜欢,他近身的人都能给你。 “反正你们别乱来。”太子说。 ...... 信王和璋王出了太子府。 “皇兄,你说太子怎么不让咱行动呢?”璋王愤愤。 “他不是不让咱动,他是希望咱动的时候,他不知道。”信王说。 “哦。”璋王恍悟道:“明白了,那张得高认识好多杀手,我去......” “小心点,别乱来,最好别自己出面,也找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出面联系。”信王说。 “他死了,我不信父王把咱全砍了,到时谁继承他的皇位?”信王得意地说。 “你别忘了咱刚添了几个弟弟。” “两个小奶娃,能不能长成还不知道呢?” ..... 君慈可以出来走动时,时间已是再过七天之后了。 他的兄弟们说要在梨园给他办晏席,庆祝他康复。 第九百九十六章 上门待宰的水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梨园,是个雅园,里面的艺人不论男女都只卖艺不卖身,走的是高雅路线。 但终究是个戏子之园。 因而他不太想去。 里面那么多莺莺燕燕,那么多的高傲又多才多艺的美人,不知吸引多少男男女女上门,只求与里面的才子佳人结为知已。 若能在这里同结交一个或多个知已的话,那此人出去就能吹很久了。 虽说是知已,但,谁都明白这个中深意。 就是不卖身的美人们,愿意为他们看中的人“献身”甚至从良。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不卖,只是卖给她们看中的人罢了。 梨园比妓园的高明之处,就是吊来来卖,挂了个雅字,里面的人与客人的关系就完全对了个调。 妓园的客人们,可以随时选择里面的妓女,而在雅园,则反之,选择权不在客人,是在里面的美人手上。 反而,上雅园的价格,比上妓园还贵。 妓园消费才给钱,只要有钱,是人都能上妓院,即使是穿着破烂的乞丐都能上,里面的食物随便吃喝,里面的女人随便玩乐。 而在雅园,形象不好,就是穿得不文雅不能进。 进去,一杯滚水都比妓园里的美酒贵。 只听一首歌都比在妓园里睡十个八个女人贵。 这可不是平民百姓能进的地方。 因而,这里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以致于,民间有些人称这些雅园,为高级妓院。 这里的美人们既能靠艺赚钱,又能靠艺选择上流夫婿,或傍上富婆贵小姐,这真乃高明之极。 这是下流社会女子、男子跻身上流社会的途径之一。 君慈之所以不想进这种地方,是因为他怕阿奴误会。 他跟忆萝的关系,本就已让阿奴很不喜欢。 他不再想因上梨园而惹得阿奴更加不满,即使她现在跟他闹分手,但男未婚女未嫁,他就不想放弃。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小时候她是他心里的一个梦,长大了,梦成真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说放弃就能放弃呢? 他跟太子说他的伤刚愈,太医建议静养,还是别去了吧。 太子说就是因为考虑他的伤才会选梨园的,说梨园清雅,食物也是以清淡健康为主,在里面听歌、看舞、吃东西,那简直就是享受。 他的兄弟们也纷纷怂恿:“二皇兄,你不逛妓园也就算了,去去雅园又怎么啦?又不是当和尚,这么清心寡欲干什么?” “走吧,二弟,上次,你去南方救我,大胜回朝,我还没设晏好好谢你呢。”太子说。 盛情难却,君慈就去了。 ...... 一听说这皇家四兄弟要来,梨园里就炸开锅了。 其他三人也就罢了,因为他们三人都来过了的。 惟有这武王,可是第一次来呢。 美女爱英雄。 这个可是全帝都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人,能文能武,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而且他还洁身自爱,专情痴情,是全帝都男女老少的英雄人物。 这样的人,谁不想与之发生点什么呢? 连梨园里的才子都想来为他们一展才艺呢。 于是,由谁来接待他们,由谁来当下人伺候等等,各美人就争开了。 最后,主事的做主:不用争了,园中五个头牌都上吧,斟茶递水的下人就不用了。 由她们五个亲自伺候就行了。 五个头牌分别是:风、雅、颂和楚辞。 人称四女一辞,即风女、雅女、颂女和楚辞。 其中雅女有两个,是双生的两姐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人称大雅和小雅。 主事的作了这样的安排,大家就都没有异议了。 有异议也不敢说了。 这五人在梨园里称王的,谁敢有异议? 大小雅女可是太子的知已,就由她们两姐妹服侍太子吧。 风女是信王的知已,风女就伺候信王吧。 而璋王嘛,他平时没少来,恨不得把园里所有的女人都奉为知已,可是各美女没一人把他当根葱。 剩下的就只有颂女和楚辞了。 这两人谁都想伺候武王。 两人争相不下时,风女说:“我已经是信王的知已了,就不要再伺候信王了吧,由我来伺候武王好了,多结交一人,多一路嘛。” 大小雅女也附合。 看来她们也都想跟武王发生点什么。 怪不得人们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尤其是美女扎堆的地方。 一时,众女又吵了起来。 要是其他人早就头疼了。 不过这可难不倒在这里游刃有余的主事嬷嬷。 她说:“好了,都别吵了。” 她从怀里一掏,掏出个小签筒来往众女面前一伸:“谁要抽?老规矩,抽到红色最短的就伺候璋王吧。” 一提璋王众女就不干了。 风女:“我还是伺候我的信王好了。” 大小雅女也说:“我们还是咱们伺候太子爷吧。” 嬷嬷对颂女和楚辞说:“你们两个来吧。” 颂女对楚辞:“你先来。” 楚辞伸手往筒里一抽,抽出一根来。 染了红蜡的一截比较短。 颂女心暗一喜,就伸手往里也抽了一根出来。 两根一对比,染了红蜡较短的反是颂女的。 楚辞得意地一笑:“天意如此,看来还是我与武王殿下较有缘,承让了姐姐。” ...... 一切准备就绪,众美人“磨刀霍霍”,就等着这如今全帝都最大的四条“水鱼”上门“待宰”了。 太子四人一上门时,就被嬷嬷亲自过来迎进了定风阁。 这定风阁是风女的专属阁楼。 她常在这里接待她的高雅的客人们。 如今,这五个女人一起在这里迎接这全帝都最炙手可热的四个大人物。 君慈虽是第一次上这梨园,但并非第一次上雅园。 嬷嬷把他们四人迎到了定风阁来。 阁楼在山树掩映音,一路香风阵阵,廊下鸟鸣啾啾,确实蛮雅的。 众人入了阁,阁里纱幔飘飘,里有乐声悠悠扬扬传了出来。 乐声,与自然之声,悠然一体。 确实蛮雅致的。 “二哥,我说得没错吧,来了这里,土匪都会变斯文三分的。”璋王说:“草包都会变文雅几分的。” 他说的是他自己吗? “还不错。”武王说。 第九百九十七章 莺莺燕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房门是推拉的,嬷嬷把门一拉开,四人跟着她进去。 里面也是纱幔飘飘的。 他们刚一进来,里面的乐声就停了,紧接着,从纱幔间飘出五个美人来。 五人各有特色,环肥燕瘦,有淡妆有浓抹,有娇媚有淡雅。 “民女参见四位殿下”,五女齐声道。 “免礼吧。”太子说。 “姑娘们,四位贵人就交由你们伺候了,好好招待着。” “是,嬷嬷。” 嬷嬷就退了下去。 这里不像青楼,青楼的话,你一进门,一堆涂脂抹粉满身俗香的女人马上拥了上来,把你团团围住,前呼后拥地。 而这些女人嘛,则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对四人说:“殿下,请入座。”也没有与客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璋王却信手去搂颂女的腰。 颂女微笑着一躲闪开,说:“殿下,请自重。” “好,自重,自重。”璋王说。 听说皇家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的,除了这璋王之外。 这家伙,当初的娘可是帝都第一美人。 昊帝也是个美男子。 俊男美女的组合,怎的就生出这样一个猥琐的家伙来呢? 估计他爹娘的优点全留给他妹妹靖和公主继承了,没预 他的分,因而他就自个野蛮生长了。 你看他的其他三个兄弟,个个都长得不错的。 除去锦衣华服,信王虽算不上上等之姿,然,中等也是有余的。 太子,文质彬彬,是上等之资。 然,在这帝都装文雅的贵公子比比皆是。 个个都长得人模狗样的, 按样子来说,对于阅人无数且目光挑剔的众女来说,太子是没什么特别的,毕竟颜好又不能当饭吃,最吸引人的恐怕是他的太子之位了。 而武王呢? 他一进来,众女就俱有眼前一亮、心中一亮堂之感。 好一个奕奕神采、气宇轩昂、丰神俊朗、龙璋凤姿之人! 他有帝都许多男子都缺少的英武之气。 楚辞一见他,那心就怦怦地跳得很快,尤其是她要迎他入位时,上前一近他,就顿感他身周似有种无形的力量,甚至说是气场,逼得她莫名地脸红心跳。 她强自镇定,尽量想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尽量让自己给他一个好的第一印象:“殿下,这边请。” “好。”他说,就随着她到了她所领的位置前坐下。 四人分别入了座。 位列两边,两两一边。 太子在左,其下首是信王。 武王在右,其下首是璋王。 各人身边落了一位女伴。 小雅上到台上:“为了欢迎几位贵客,让小女子为诸位先唱一曲如何?”她笑盈盈地,甚是可爱,转头对君慈:“哦,太子爷和信王殿下还有璋王殿下都常来,与我等相熟了,而武王殿下,您是初次驾到,不认识我们,让小女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雅女,坐在太子身旁的是我姐姐大雅女。” 她姐姐向武王福了一福:“大雅女见过武王殿下。” 君慈点了点头。 “殿下,小女子叫楚辞。”楚辞也起身向武王福了一福:“楚辞见过武王殿下。” 君慈也点了点头。 “武王殿下,小女子风女这厢有礼了。” “颂女拜见武王殿下。” 众女都自已介绍完毕。 众女亲自服侍他们,给他们斟茶,倒酒。 其他人倒没出什么错。 唯有楚辞,他给武王沏茶,君慈看着他沏,她竟控制不住地紧张。 温婉柔美的女子沏茶,是展现魅力的重要手段之一。 只见众女纤纤玉手,执起精致的茶具,烫壶、置茶、高冲、低泡、温杯、倒茶,敬茶。 温婉的美女,一举一动间,茶香袅袅,众观者倍感视觉享受。 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唯有楚辞在倒茶时出了错。 她心里太紧张了,分茶时,倒得太猛,那茶水就溢出杯来,她一紧张,唉呀一声,竟伸手往那茶杯,也不知她要拿起茶来倒掉还是怎样,反正她唉呀一声那手就伸向那茶杯了,刚冲的茶蛮烫的嘛,手被一烫,她吸一声,本能反应就缩了手。 右手还执着壶没放,这时一不小心,那壶就咣一声落在桌面,她伸手去按,应该是想把壶扶稳,可是手一碰,那壶就倒了。 烫热茶汤就洒了出来。 君慈心明手快,伸手一拉她,就把她拉离了桌位。 “殿下,您没烫到吧?”她紧张地抓他的手来看。 君慈眉一皱。 这姑娘有点笨手笨脚不止,还有点傻气。 烫到的不是她自己吗? 她自己被烫了,没感觉,还来问他。 “殿下您没事吧?” “皇兄你没事吧。” “二弟你没事吧。”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有没烫伤药,快让拿来。”君慈说。 “兰洲,快,拿烫伤药来。”风女向外吩咐 。 “二弟,你烫到哪里?”太子关心道:“你这姑娘,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皇兄,她又不是故意的。”璋王不关心武王,一心只在楚辞身上。 四女一辞,四女年龄渐长,唯这楚辞最小,正嫩如青葱一般,她极有可能成为代替风女成为梨园镇园之头牌位置之人。 璋王对她垂涎已久。 这时,见太子训斥她,她一味地说对不起,眼泪汪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让他心疼不已,双手一握,就一把包住这小姑娘的小手儿,安慰:”没事,没事,不怪你不怪你。” 说得好像这小姑娘烫的是他一样。 楚辞手一扯,竟扯不出来。 “我没事,我让拿药给这小姑娘的,她烫伤了。”君慈说。 楚辞有点蒙地抬头看他。 “你的手烫伤了。”武王用眼神示意一下她的手。 “唉呀!”璋王正紧紧握住她的手呢,听此言,忙手一松,改抓为棒,像棒宝贝一样,猥琐地看着她的手:“呀,真的红了,人呢,怎么还不拿烫伤药来。” 楚辞忙趁机把手抽了回来。 “我没事,就水飘出来,滴了一两点,没事的。”她说。 “唉呀,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手伤了,看来不能伺候武王了,不如您下去敷药吧,殿下,让我们来伺候好了。”颂女说。 她恨不得楚辞走,并顺便把那猥琐的璋王带走,好让她伺候武王。 楚辞大急,眼泪汪汪看向君慈:“殿下,我真的没事,您再给我个机会吧。” 君慈见她这样,以为在这里,犯了错会被重罚,她害怕呢。 心一软,因而就道:“好,那你留下吧。” 第九百九十八章 人在婚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楚辞破涕为笑。 其他四女心中不禁醋意顿生。 原来装可怜才是接近武王的最好方式! 姚阿奴不是蛮俏皮可爱的吗? 原来都以为他喜欢俏皮可爱的。 也对,他英雄气概,自然是怜香惜玉的。 很快就有人来把狼藉收拾了,重新摆了茶具上来。 楚辞抹了点药,就想再给他沏茶。 他阻止道:“你别来了,我来。”说着,就真的把茶具拿过来,有模有样地沏茶。 众人惊呆了。 怎会有这样的客人。 真是活久见。 他还是位亲王呢。 他泡好茶后,就倒了两杯,一杯伸给楚辞,一杯留给自己。 “怎么,嫌我泡得不好吗?”君慈见她定在那,玩笑道。 楚辞惊过之后,是受宠若惊。 “啊?不是,这事哪是您干的呢?” 君慈笑道:“沏茶这事,有规定什么人能干什么人不能干的吗?难道这事也重男轻女?” 楚辞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今天就被雷电轰炸到了一样。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人品好、有钱有权、龙章凤姿又平易近人、风趣幽默、对女人又温柔......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 “武王殿下真是蛮有趣的呢?”颂女笑道。 “我不有趣吗?”璋王把握近她吗? 你有个鬼才是真! 颂女躲了一躲,心中极度反感,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 她皮笑肉不笑地应付道:“都有趣。” 太子笑道:“诸位美女,喜欢武王的话就好好招待他哦,他可是第一次来,给他留下好印象,武王不仅重重有赏,以后说不定还会常来呢?” “殿下,说钱多俗?人家卖身在这,这辈子恐怕要凄苦无依孤独在此终老了,只求武王殿下以后常来,这就是我等三生有幸了。”楚辞说着瞄了武王一眼。 “来过这里一次,必定会乐不思蜀的。”璋王也装文雅,可是装不过一弹指:“我这二皇兄可还是黄花大闺男一个呢?你们啊,让他开开荤,他此后定能食髓知味,必会常来。” 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人设轰塌! 他说这话虽不好听,但众女再次震惊,心中急跳:若能成为他第一个女人的话..... 男人跟女人是一样的吧,对自己的第一个,都有特殊的感情的吧。 女人们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就更活泛开了。 她们似乎没听过一句话:女人重前夫,男人重后妻。 是有话这样说,但是否真是这样,恐怕得经过的人见人见智了。 璋王这话似乎让众女都有点不好意思。 武王倒是微笑着,似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对璋王道:“五弟,有姑娘在呢,说话文雅一点。” 有侍女棒了酒来。 颂女接过酒,亲自给武王斟酒。 现在上去演奏的是风女。 小雅女来伺候信王。 因而,除了风女,在座其他几人举杯相饮。 ........ 听说武王没事了,阿奴倒取消了去看他的打算了。 唉,好不容易分了,若再去看他,又怎会断得干干净净的呢? 他好了,她就回将军府来与云海和明敏等相伴了,有时还会出医馆帮下子规。 子规最近桃花运爆发! 她的医馆,卫巡、信王、黄雪轩几乎是轮流来的。 一个走了,一个又来,有时甚至几人碰到一起。 谁都看出这几个男人对这里的馆主是什么心思了。 “姐姐,我姐夫到底是哪个?”阿奴问子规。 “哪个都不是。”子规说。 外人都看出来了,子规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最近烦恼得很。 这些人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工作了。 子规是个视工作如生命的人。 拿应付这些人的时间给病人看病的话,都不知能帮多少人减轻或解除痛苦呢。 “我觉得我应该跟他们好好谈谈了。”她说。 阿奴:“姐姐,这里面你就没一个喜欢的吗,你也老大不小了,选一个喜欢的嫁了呗,不喜欢的,就跟他们说清楚啊。” “不嫁。”子规说。 阿奴震惊:“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 阿奴从小就做好一辈子不嫁人的心理准备了。 因为她是没人会娶的天煞星。 子规呢?她为何也不嫁? “嫁人了,我还能出医馆吗?还能出去行医吗?”子规说。 “能啊。”阿奴道:“男方支持你就行啊,你要是真不想放弃行医,那你跟对方说清楚,看对方理不理解你呗,理解的话,那就行了啊。” “这样就真的行了吗?” “当然行啊。”阿奴说。 子规摇了摇头:“你以为婚姻是件简单的事吗?你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结为夫妻,然后只要对方同意,你就能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吗?你长这么大,冷眼旁观,这世间夫妻、这世间家庭,有几人,能完全自主?人在婚姻,与人在江湖是一样的,都身不由已。” 阿奴愣了一愣。 一会,她说:“姐姐,我怕将来你会后悔。” “也许会有遗憾吧。”子规说:“但绝不会后悔的,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从我决定从医治病救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清楚的知道,我人生的主题是什么,一切影响这个主题的,我能放弃,便放弃吧。”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对女人真的很不公平。 这两姐妹是在院子里说话的。 子规这个大忙人说完这话就出去了。 余阿奴一人站在那。 “唉~”她唉声叹气,愁云惨雾:“我嫁不出去,子规不嫁人,爹娘知道了,会愁死的吧,唉~” “你在唉声叹气什么?”屋顶上冒出她十三哥的脑袋瓜子。 “唉~”她再叹了口气,一副深沉的样子:“你不懂。” “我不懂?是不是因为你听说了武王上梨园的事,所以你唉气啊。”十三说。 “什么?”阿奴震惊:“李君慈这混蛋竟敢上妓院!” “不是妓院,是雅园!原来你不知道这事啊?老四探得的,说他们刚去呢。”十三说。 “哼,妓院和雅园有区别吗?” 十三翻了个白眼:“区别大了!” “他们是指谁跟谁,谁跟他逛妓院?” “皇家四兄弟,太子、武王、信王还有璋王。”十三说。 第九百九十九章 关关雎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气死我了!这四兄弟真是太不靠谱了,竟相邀一起逛妓园。” “是雅园。” “有区别吗?哼!”她气得不行。 李君慈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还学人上妓院! 一想到他会跟里面的一个或多个“脏”得很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就生气,就嫉妒若狂。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自个不也曾经跟咱兄弟上过妓院吗?” 阿奴抬头一瞪他。 “好,好,怕你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十三头一缩,就想开溜。 “你给我下来!” “干嘛?” “待我换身男装,你带我去梨园!” “啊?” 阿奴转身就走,刚巧见到释之从一旁拐过来的身影:“七哥。” “嗳。” “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去哪?” “梨园!” “啊?” ...... 君慈喝了不少酒,因为后面上的全是酒。 洒量差点的璋王已又跳又唱,丑态百出了。 信王也直呼头晕,说要去休息了。 风女就陪信王出去了。 璋王强搂颂女,竟把颂女当场扑倒,伸手扯她的衣服。 颂女花容失色,惊慌大叫,拼命挣扎。 大小雅和楚辞都惊呼出声。 这次轮到武王惊呆了。 他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下三滥! 这跟强奸有什么区别?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一扯,就提着璋王的后领一扔,就把璋王扔开。 被按在地上的颂女坐起来,一下子就扑到武王怀里瑟瑟发抖,梨花带雨。 她是真的吓坏了。 其他女人连连惊叫,武王转头一看,看到被他扯开的璋王到处扑女人。 不睡女人他会死吗? 君慈真是服了他了。 他一个转身,把他制住按在地上。 璋王在地上呜哇鬼叫地。 “五弟你太过分了!”太子也过来训斥道。 “装什么清清高啊,不是出来卖的吗?”璋王叫。 嬷嬷带了人急急过来。 武王对嬷嬷:“我五弟醉了,麻烦帮他找个房间安排他休息一下吧。” “好的。”嬷嬷应着就吩咐身后之人:“快来扶着璋王殿下,把他送到泌园去好好照看着。” 几个人就过来,把璋王扶走了。 当然,也会安排女人伺候他才能了事。 ...... 被吓得不轻的颂女还在抽抽噎噎,也被嬷嬷带走了。 “殿下,您也累了吧,我送您过楚辞阁去休息一下吧,那边更清静一些。”楚辞说。 “好的。”君慈说。 君慈就跟着她走。 楚辞走着走着,忽的轻轻抽泣起来。 君慈一愣:“你怎么了?” “对不起,小女子太失礼了。” “没事。”君慈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是刚才的事吓到你了吗?” “这种事,我在这见得多了,现在虽然依然害怕,但也已见惯不怪了。”楚辞轻声说:“虽说是这是梨园,我们都公开表明了只卖艺不卖身的,但还是有不少男人,不安好心,动手动脚的。” 来这的男人大多都不安好心的吧。 要不是有什么企图,谁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来这呢? 她见君慈不说话,就继续道:“我今天见颂女这样,就联想到我自己,某天,说不定我也会被人这样羞辱。而且,我们这一行,靠青春饭,若某天,年纪大了,说不定会被怎样作贱呢?” 她说着,就更是悲从中来,再用纱绢按了按眼睛。 “你还年青,有的是离开的机会。” “怎么会有离开的机会?我们都卖身在这,赚的钱又被梨园榨得所七七八八,根本就没能力为自己赎身。” 君慈:“你这在里,遇到的才子贵公子不少,我想你的知已也不少吧,既是知已,又是非富即贵之人的话,那总会有愿为你赎身之人的。” “你也知道的,这种赎身意味着什么?” “那就从中选一个你愿意让他为你赎身之人吧。”君慈说。 两人正说着,迎面过来四人,前面一人带路,后面跟着三个人。 君慈呆住了,站住脚,眼直直地看着后面三个人中的走在中间那个俏生生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摇着扇子走过来,眼眉都不扫他们一下。 “殿下,您怎么了?”楚辞正走着,想着怎样才能让他心软为自己赎身,或者怎样才能把他留住在这过夜,最好还能与她一起过夜。 她年轻虽轻,但阅人无数,从短短的相处间,她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武王这人了。 这人英雄气概,对女人很尊重,重情重义,而且还怜香惜玉。 只要引起他对你起怜香惜玉之心的话,那就很容易接近他了。 她正心思乱转呢,却发现身边人不见了,回头一看,见这殿下站在那,目光跟着迎面走过来的其中一个人看。 别人走过去了,他还转身看着。 她跟他说话,他也没听到,像魂魄忽地被人勾走了一样。 “殿下。”她再叫了他一声。 谁知却越叫他越走。 他竟呆呆地跟着那几个人走了。 “殿下。”她忙赶上几步,拉住他的手臂。 他一愣,低头看她一眼,忙一缩了缩手,挣脱了她的手,同时,紧张地看了前面一眼,似乎怕前面的人看到她抓住他的胳膊一样。 这让楚辞有点蒙。 君慈看着阿奴进了一间房里,他心中大急,哪还有心思理会其他人。 反了这死丫头!竟学人来逛妓院! 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来这种地方? 还真的有,这雅园,女人也能来。 有很多贵族家的女人都来这,不过,她们大多找的是这里的男艺伎。 他对楚辞说:“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待我了。” 他说着就抬步上前去。 ”殿下,您去哪里?” “刚才那几个是我朋友,我去跟他们坐坐。” “我去陪您。” “不用。”他忙道:“你去吧,真的不用理我了。” 他说着,就向前去了跟着到了阿奴所进的关雎阁前。 阁前的人不认识他,挡着不让他进。 “不得无礼,他是武王殿下。”楚辞跟上来说。 门口人就只能放行了。 楚辞愣愣地看着他进去了。 ...... 阿奴当然看到了李君慈。 她故意不鸟他的。 哼!来逛妓院,鄙视他! 第一千章 分分合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还故意点了男艺伎相陪。 她点男艺伎,她的两个哥哥肯定不跟她一道了。 不过估计她即使点了女的,他们也不会跟她一道。 有这逗货跟着,他们哪玩得开? 于是,她进了关雎阁后,她的两个哥哥却过到一旁的之洲阁里去了。 阿奴进了阁内,就先点了一大堆吃的,接着点了一首乐曲让一个男艺伎先唱着。 有一个人男的贴身伺候她,给她斟茶倒酒。 另一个给她按肩头。 她像残废了一样斜着,都不用动的,给他倒茶的清秀小倌,端了茶送到她的嘴边,她就着喝了一口,小倌把杯放下后给她剥了一瓣橘子送到她的嘴边,她张嘴一叼就吃了。 “姑娘,小的给您按脚。”有一小倌说着就给她按脚。 她虽着胡装,但声音一听就是个姑娘。 看那五官身形,这是个漂亮得飞起的姑娘。 一人给她喂吃的,一人按肩一人按脚,一人在给她演奏。 乐声悠悠,香风阵阵。 我去,这真是神仙生活呀。 怪不得那么多男的喜欢来这里。 君慈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 他脑袋轰一声,他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女色狼! 他把令牌一示:“你们全给我出去!” 除了阿奴,所有人都慌忙出去了。 “你哪位啊?干什么赶走我的人?”阿奴生气。 阿奴当然知道他会跟过来。 她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让这醋坛生气! 因为他来逛妓院,她也很生气。 你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不能来我怎么会在这?”阿奴说:“这位公子,请你出去,别影响本公子享受。” 谁知他竟不只不走开,还坐了过来。 “你干什么?你给我滚开!本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来这消费的!” “对啊。”他说:“正因为你花了大价钱了所以我来亲自伺候你啊。” “你来伺候我?” “对啊,穷死了,来赚点零花,服务好的话,就多赏点呗富婆。”他一本正经。 阿奴噗呲一声笑出来。 “我才不要你呢。”阿奴说:“你一看就笨手笨脚的,哪是会伺候人的人。” “给我机会吧,用过才知道服务如何?”他说。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问:“你不是来消费的吗?不用去享受吗?怎么跑来服务人了?” “我不想来的,被他们几个硬拉来的。”他说:“其实就是听听小曲,一点都不好玩,想走的,看到你来,就过来了。”他说。 “哼!骗人,这里这么好享受,你不想来才怪呢。” “真的,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咱走吧。” “谁跟你一起走,跟你很熟吗?我觉得这里很好玩啊,我还没玩够呢。”她说。 “好,你想怎么玩我陪你。”他说。 “把刚才的人叫进来伺候本公子吧。” “不用叫他们,我来伺候你,我一顶他们千万。”他说。 “好吧,那你来伺候我吧。”她坐在那,看着他。 “好。”他跪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就伸手去脱衣服,像个流氓一样。 阿奴惊呆了:“你干什么?” 他手抓腰带,一脸迷糊的样子看她:“不是要伺候你吗?” “用得着脱衣服吗?” “哦,原来你不要这种服务啊。”他说。 “你就只会这种服务吗?”她怒道。 “当然不是了,不过这种服务我最擅长,你一用就知。”他说。 “流氓!”脸不由就红了:“快把衣服穿好。” 他一笑,三两下就把腰带扎好,挨到她身后,讨好地说:“我给你按按肩。” 他就给她按肩。 没其他人了,她只能自个拿东西吃。 还没有歌听,还没有按脚。 “你真是讨厌的。”她说:“人家刚才多好,哼。” 她边享受边还吱吱歪歪。 他却也没有反驳,只认真地给她按着。 “换人好不好,你去玩你的,我玩我的。”她说。 她以为他会生气。 他都这样屈尊降贵了,她竟还嫌三嫌四的。 是佛都会发火了。 谁知,他不仅没生气,还伸手一搂,自后深情地搂着她,脸埋在她的脖侧。 “你干嘛?我叫非礼了!” “别分手了好不好?”他说。 “嗳,你要弄清楚状况,是你先跟我分手的!” “那只是暂时退婚啊,并没有说分手啊。”他说。 “你这分明是在狡辩,都不结婚了,还不分,留着过年吗?”她说。 “暂时的啊。”他撒娇般地楼着她晃了晃:“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最多,我向你发誓,我非你不娶。” 她的心一颤,回头看他。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一对,就像被电电了心脏一样,心律失常,那目光也像被粘住一样,一时分不开了。 他不由得低下头来亲她。 这一亲,之前所有为分手所做的努力都算白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终于分开。 她脸红红地在他的怀里晕茶了好一会,才回了神来。 他笑道:“咱走吧。” 他不想她在这呆太久,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再呆久一点,恐怕被带着更坏的。 她沮丧得很。 好不容易分了,我干嘛又来招惹他呢。 其实她也不想与他分开的。 要不,就跟着他算了。 反正都是嫁不出去的了。 但她又想起林妃娘娘的话来。 一时又烦恼。 君慈见她傻在那不知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他问。 “可是你现在是亲王,你担不起觊觎皇位的罪名啊。”她说:“谁敢娶我,谁就想当皇帝。” 她说起这话时,她都觉得有点搞笑。 他也笑了。 “这话你也信啊?你这么牛哄哄的,谁娶你谁就能当皇帝,那谁都不用干了,就净想着怎么娶你就行了。” “可是钦天监是这样说的,许多人也是这样信的啊。”阿奴说:“反正,你一与我在一起,别人就会拿这个做文章的,你到时就知麻烦了。” “那先暂时,不在一起。”他说:“暂时的好不好?不分手哦。” 她心里是答应的,但嘴上却硬着:“我先想想吧。” 他一笑,如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一样。 她脸一红:“你笑什么?” “没什么,不要考虑太久哦。”他说。 忽的外面似乎有什么怪声,如人闷哼的声音。 “什么声音?” 君慈神色一凝,对她嘘了一声。 第一千零一章 制造机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紧张起来。 她现在很怕他出事。 那晚,她跟他闹分手后,他就出事了,别人都说他伤得很重,快死了,她当时快懊恼担心死了。 她在佛前发愿,只要他平安无事,那以后他若再想跟她在一起,她就会答应他。 现在他没事了,又来求跟她在一起了。 于是,她就答应了。 她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给他制造机会的。 经过李君慈的遇刺事件,她深切体会:人生苦短,而且永不知机会和意外哪个先来。 既然相爱干嘛不在一起? 我们的爱情、我们的人生,干嘛要被一个神棍的三言两语困住? 真是太荒谬了! 他当时要是死了,那我此生岂不后悔死? 于是,她想开了。 但是由于林妃娘娘的话、她的命理对她与他的影响、太后还有大将对对太后的承诺,再加上她若与他在一起,她性命堪忧等等因素的影响,让她束手束脚的。 转念,又想着,既断了就干脆断得干干净净好了。 这样,所有关联之人都活得轻松不是吗? 正是因为这样矛矛盾盾的,使得她最近做事前后摇摆不定。 ....... 君慈把她拉起来,阿奴顺手抄起炉上正烧得正开的水壶提着就跟着他。 姚阿奴这人,也许从小经的事多,所以,遇事时,她不像一般小姑娘一样惊慌无措依赖别人。 她遇事,先想的是怎么自保。 然后,再怎么反击。 哇啦一声窗口有人冲了进来,可是对方想不到竟有人侯在这里,因而李君慈忽的出手,他猝不及防就惨呼一声,把李君慈扔了出去,同时,他的剑被李君慈抢了。 这家伙,原来守在这抢武器呢。 四扇窗和门口几乎同时有人窜了进来。 阿奴拎着手中的壶一甩。 旁边一窗扑进来的人,刚一稳下身形,就闻呼一声,有风声来。 那人拿剑一拨! 这袭来的“暗器”是被他拨开了,但壶中的滚水荡了出来,淋了他一身。 那可是满壶烧得正开的滚水! 瞬时就烫得这家伙滚地嗷嗷直叫。 君慈觉得蛮搞笑的,这丫头真是够腹黑的。 然,此时,形势危极,他也没有时间多想,敌人已围了过来。 他拿着剑迎了上去,把阿奴护在身后。 阿奴把壶一扔,就大叫:“救命啊!” 这里清幽。 把门口人解决了,几乎就没人来打扰了。 而其他厢房的人隔得有点远,且人都在室内大多都关起门来玩乐的,一时,竟似乎没人听到她的叫唤。 也许是听到,但没那么快过来。 倒是与灵雕坐在屋顶抬头,作忧郁状望风景的小灰听到声音,一个倒挂金钩探头下来一望,它吱一声,窜上屋顶,噌噌噌地就跑到之洲阁再一个倒挂金勾,一甩一荡就从窗口荡了进去。 这忽的从天而降的猴子,引得阁内一连迭的惊呼。 “小灰灰,你搞什么鬼?”十三叫。 小灰窜到他身边,拉着他的前摆,神色慌张指指西方,就要把他拉扯往西。 “什么情况?”十三与释之对视了一眼。 “小妹出事了吗?”释之问了一句。 小灰吱吱吱地连连点头。 十三和释之如风一般刮出门去了。 “救命啊!”阿奴大叫。 杀手们拥过来,想速战速决。 在这里,只能速战速决。 皇家护卫在附近,楼下和四周都安排了人,只是君慈忽的跟阿奴来了这里,护卫们不知道而已。 护君慈的人已过到楚辞阁去了。 杀手们本想在君慈在楚辞阁里伏击他的,本来,一切准备妥当,只需君慈进去,就能把他干掉的。 可惜,他没进楚辞阁,杀手们接到消息,说他过了关睢阁。 无奈,杀手们只得跟着转移阵地了。 此时,就在杀手们与武王在关睢阁里血拼时,被安排护着他的人已分布到楚辞阁四周去了。 灵雕在空中盘旋,清啸了一声。 在某间房里正听歌享受的安之,听到灵雕的示警,一惊,冲出门来。 看到灵雕在关睢阁上空盘旋。 他不知阿奴跟他的两个兄弟也过来了。 不过他见灵雕来了,就知道有兄弟来了,且在关睢阁内,还遇到危险了。 他马上让身边跟着护卫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出来,旁边两个房里的护卫也出来了。 他身边的护卫与那两房出来的四个护卫交流了一眼神,让他们帮着看护着点军师后,就往关睢阁去了。 安之问出来的四人:“武王呢?” “还没来。” “他没来,你们怎么先过来。” “信王去了雅阁,璋王去了沁园,陈建军(璋王的贴身护卫)去跟园里的护卫队长沟通过了,说他们很快就会分开玩了,太子会留在定风阁,按安排,武王会跟着楚辞过楚辞阁的,让我们先各就各位。” “那武王怎么还没来?” “我们刚过来,他应该还在定风阁吧,您放心,那边,有园里和皇家专人看护着。” 安之伸手一指:“你们两个去找武王,其他人跟我走。” “一声口哨声。”所有在附近的护卫都跟着过来,急急地跟着安之往关睢阁而去了。 ....... 李君慈和阿奴两人的处境非常危险。 杀手们想速战速战,所以打法都是不要命的! 因而李君慈的处境极度危险。 对方的目标明显是李君慈,但他们很快发现他的软肋是他身后护着的人。 于是,就有人故意去攻击他身后之人。 别怪皇家护卫来得太慢。 其实他们来得蛮快的了。 以前贴身跟着的人是高小明和南烈。 在上次君慈的遇刺里,高小明和南烈都受了伤。 高小明伤得较重。 因而,今天,他们两人都没跟来。 加上这些人又是逛妓院,因而,护卫们都没贴身跟着。 而且,四位皇子一起来,皇家护卫有点多,在护卫布防上,相对安排上就没那么自由。 安之带的人匆匆赶来,他们来时,远远地看到十三和释之两人从另一边匆匆奔过来,直接踹了门就进去了。 安之大急,带着人加快赶了过来。 第一千零二章 幕后之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有他们的加入,形势很快就被控制下来。 除了一个杀手被南明制住的,其他的被杀的被杀,自杀的自杀。 君慈胸前又见红了。 他那多灾多难而且伤还没好的胸口又受伤了! 那血把胸前整片衣服都染红了。 他有点虚脱。 南明忙扶着他。 “快叫大夫!”安之吩咐一声,又对君慈气道:“你这人,我说话你不听!非得拿命来试吗?非得丟了命才心安吗!” 他却虚弱地对安之说:“把你妹妹带走。” 阿奴心疼死了,她抽抽噎噎不停的抹泪。 若不是因为护她,他不至于被伤成这样。 一个人在前,有致命武器袭来,本能都是会躲的。 尤其是高手,躲得更快。 但他没躲,因为他的背后有她。 他只是稍稍侧了侧,因此,那本来应该正中他心脏的剑,所中的位置就偏了偏。 这个家伙,心脏位置中了几次剑,其中两次,都是因她而中的。 她想起他曾埋怨过她的话,他说她让他万箭穿心。 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从小到大。 她打他似乎总能打得到,她砸他,似乎也总能砸得到。 别人利用她来刺他,似乎也总能刺到。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真是细思极恐的一件事。 “我不走。”阿奴说。 “快走。”他把腰牌一抽,给了安之。 安之接过,拉着阿奴就走。 释之和十三也跟着他走了。 ...... 听到武王竟又被刺了,皇帝的头晕了一晕。 “抓了个活口和几个嫌疑人,刑部已在查了。”海渊说。 皇帝又免不了急急赶往武王府去看儿子了。 武王还在昏迷未醒,林妃也再次在一边抽抽泣泣,她整个人都颤抖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武王,皇帝是从没有过的心累。 这个儿子,在战场上都没事,回来,却三番两次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人,三番四次地要他的命? 这伙人,一定要揪出来,连根拨起! 皇帝恼怒异常!回去一定要督促刑部重查!日夜不睡,都要给我查,这次既然能抓到活口,那就日夜审,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撬开他们的嘴! 他回到宫里,刚想让人传刑部尚书呢,谁知话没出口,就听到海靖过来禀报:“陛下,刑部尚书在偏殿等您。” “让他到书房来。”皇帝说。 ...... “陛下,经一日一夜的受刑 ,刑犯终于开口了。”关追命说。 “他们说幕后之人是谁?”皇帝问。 ...... 武王一出事,梨园就被围了。 安之凭着武王的令牌,安全地把他的弟弟和妹妹送回家后,马上赶到了武王府来了。 他来时,皇帝和林妃正在武王身边。 待皇帝和林妃一走,他马上就进来。 他进来时,武王还晕在床上。 他没好气地说:“人都走了,你还装!” “装死”的武王马上睁开眼睛,对他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想死多少次啊!下次恐怕没这么好运了!说了你偏不听!怎会有人拿息的命来教飞的!” 上次他在晏会上中毒会,安之劝他以后别再参加他的那些兄弟们的晏会了。 他不听。 他路上遇刺后,安之再劝他小心一下自个的兄弟们。 他还是不听,不仅不听,伤稍好了一点,竟还答应了跟他的兄弟们一起来逛妓院。 安之就再次劝他了:来就来吧,让人贴身保护着。 安之还不放心,亲自跟了过来。 谁知这当事人倒好,嘴上答应着,最后却竟与护卫们“天各一方”! “唉呀,我头晕。”武王说:“殷重啰嗦完,你又啰嗦,我可是病人呐。” “我知道你不耐烦!是我多管闲事,是你这皇帝不急我这太监却胡乱急了!我走了。”安之起身就要走。 武王一急,伸手一扯他:“我错了,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安之不耐烦地回头看他一眼。 “别走了,留下来陪我解解闷,我让殷重对外说我伤得很重,我又得要在床上躺个几天了。”他可怜巴巴地说。 “你活该,好言忠告,你当耳边风。”安之说。 “也没有证据说是他们干的啊。” “你对他们还有幻想?”安之有点生气。 “终是没有证据的事。”武王说:“我总觉得他们不至于,毕竟都是兄弟。” 安之就不好说话了。 “总之你以后小心点。” “好。”他应得倒是干脆:“你妹妹怎么样了?” “一回到家就催我来看你死了没。”安之说。 君慈一笑,得意地说:“我跟她又好回来了。” 安之翻了个白眼:“都不能成婚了,还这样藕断丝连的,有意思吗?” “你明明都与那个叫什么千言的丫头不可能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放手呢?” 这两人互相伤害。 “你的事,别扯上我。”安之说:“我两兄妹如今这样子,都是被你俩兄妹害的。” 君慈按了按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我们也不想的啊。” “你也许是不想的,但你妹妹一定是故意的!”安之火大。 “殿下。”小喜子进来:“刑部那边有消息来了。” “说吧。”武王说。 “刺杀您的那个活口,开口了,他说是个叫张得高的人给钱请他们杀您的。” “张得高?是个什么东西?”武王说。 安之眉头皱了皱:“是个无赖地痞,升官发财死媳妇娶娇娘再赶走亲娘的那个。” 张得高的娘被他赶了出来,露宿街头。 由于他娘当初一碗水端不平,他爹死后,他联合他娘把小儿子张得远一家赶出家门,因而,他娘被赶出家门后,不敢去找小儿子,就成个乞丐婆了。 章君柔看不过去,在街边租了间房子给她住,每月给她一点生活费。 这老太婆如今天天在家里吃斋念佛。 “是他啊。”君慈说,说起这个他就有印象了,在安之新婚日,说什么人生新四喜的那个家伙! “这张得高一直自称是太子府的人。”小喜子补充了一句:“他跟那个姚天保也似乎走得很近。” 安之看了武王一眼,见他低头沉默。 安之也没说风凉话,只问小喜子:“还有吗?” “还有,梨园的那个副总管也招了,他说是太子府的副总管指使他这样做的。” 第一千零三章 扯线公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府。 太子正在书房看文书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揭盖就喝,也不看一眼,他吸一声,被烫得一震,手一抖,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怎么回事!”太子生气。 一旁的小太监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来给他抹茶水,一味地说:“殿下饶命。” “福顺呢?” “殿下您忘记了吗?顺总管的娘两天前去世了,他前天已回家奔丧去了。”小福子答。 “那福宁呢?” “回,回,回殿下,今天早上就不见宁副总管人了,所以小的就来伺候您。” “这福宁到底搞什么鬼?”太子说:“你们就没派人找找他吗?” “刚才有人回了,说北华门查到他昨晚有出宫的记录,应该是他昨晚交值后,手痒,又出去赌两把了。” 太子有点生气:“让他戒赌戒赌总是戒不了!他回来后,你告诉他,让他戒了赌才来找我,戒不了的话,就不用入殿来伺候了。” “是。” “殿下,大理寺卿带人来了。”福贵急急忙忙进来说。 “大理寺?”太子一惊:“他们来我太子府干什么?” “他们说来找宁副总管。”福贵说:“他们说,怀疑武王在梨园遇刺的事与宁公公有关。” ...... 因为武王遇刺后,梨园戒严,武王府的人发现有人埋伏在楚辞阁,因而这些埋伏的人也被抓了。 顺藤摸瓜,就摸到了梨园头上。 因为若没有内外勾结的话,外人很难(几乎是不可能)在神 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埋伏在楚辞阁内的,这可是武王要到的阁楼! 一查,那些人很快就招了,说是梨园的副总管安排的。 因为一出事,整个梨园以及所有的人都被控制起来了。因而这个梨园副总管一下子就被抓来了。 他经不了刑很快就招了,说是太子府的副总管指使他这样做的。 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太子府。 刑部尚书向皇帝报告案情,亦顺便问皇帝:事关太子,臣请陛下指示,需不需要请太子回刑部助查?还是要上三司会审? 皇帝沉默,好一会,他才说:“最近重案太多,你刑部辛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这个案件移交大理寺查办吧。” “陛下!” “好了,退下吧,海渊,通知大理寺卿。” 就这样,这个案件就移交了大理寺,因而来太子府拿人的就是大理寺的人了。 而且,皇帝再次下谕,在案件未查清之前,太子禁足于太子府。 ...... 武王又被刺了。 太子又被禁足了。 民间又炸窝了。 太子在民间的口碑这次真是跌到尘埃里去了。 明争争不过,就来阴的。 还三番四次派人暗杀自己的亲弟弟。 这样的人,人品实在是太低劣了,听说他还被女人们...... 这种人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以后怎能称帝护人护国? ...... 对于大理寺接办这案,武王府方面没什么声气出来。 璋王回了府里书房,绿盈马上端了茶迎了上来,着急地问他:“殿下,您不是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让那张得高联系杀手杀武王呢?” “这还真不是我干的!”璋王说。 “不是您?” “当然不是。” “那是谁干的?”绿盈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璋王说:“不过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太子,晏是他摆的,杀手们也都指证是受他的人的指使的。” “这事难道真是太子干的?” “还真有这可能,你不知道,我那二哥不死,我这大哥都快没地站了,现在,我们跟武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绿盈一笑:“是他们死,您生,他们蚌鹤相争,您这渔翁得利。” “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吗?我刚才在街上看到有人在玩公仔戏,那扯戏公仔,让我想起我自己。”他说着伸手入怀一掏,掏出一个小牵线木偶来,说:“所以我就买了一个。” 绿盈看了看他手上的小木偶,说:“他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无思无想,又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所以,它只能任人摆布,而你不同,当你还弱小时,稍受人掣肘这无可奈何,可是若你坐上了那个至尊之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谁还能掣肘您?谁还敢掣肘您?” “最倒霉的是有把柄在人手上。”璋王说。 “反倒因而而因祸得福不是吗?”绿盈说:“到时候,所谓的把柄还是不是把柄,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您看陛下就知道在那个位置上的权力有多可怕了,他一句话,就把本来是刑部跟着的案子给了大理寺来办,我觉得,这应该是陛下想偏袒太子了。” “你说,父皇把案子给大理寺是想维护太子?” “我觉得是。”绿盈说:“那个张得高被抓了吗?” “抓了。” “他怎么说?” “大理审问他,杀手指证他买标的那一晚他在哪?有无无在场人场之类的。他答,那一晚,他不知怎的,睡在西郊野外,第二天早来醒来,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了呢。”璋王答。 绿盈嗤笑了一声:“这话谁信?那个太子府的副总管福宁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根本没抓到福宁。大理寺、五城巡捕司全国布控,却连他人影都没见着,这福宁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去哪了?” ...... “尾巴断干净了吗?”泥梨殿里,信王问神女。 “断干净了,那福宁如今正在死灵渊底了。” 信王一笑。 这死灵渊真果真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最佳圣地,都不知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 有许多他不想见到的人,都汇集到死灵渊里去了。 “那张得高说他不知怎的睡在荒郊野外,哈哈,没人信他。”信王哈哈大笑:"不过他说的还真是事实,这事还真有意思,说实话的张得高没人信,说慌话的杀手们就有人信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殿下您布的好局。“神女说。 信王向后一挨,挨在躺椅上,脚一叉,一副写意的样子,兴奋道:“戏台已搭好,咱又有好戏看了!” 大理寺卿把查到的都报告给了皇帝,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太子。 太子与武王是对手,他有动手的动机。 武王去梨园是太子力邀的。 在楚辞阁埋伏武王的人和在关睢阁刺杀武王的人,还有在梨园里的内应之人的口供都指向太子。 似乎,太子就是那个最大的幕后指使之人了。 怎么处置,现在要不要去太子府抓人,就听皇帝一声令下了。 第一千零四章 转机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被禁足,一般人是不能去探望的。 但王丞相毕竟不是一般人。 他说服了皇帝,皇帝准他与太子谈谈。 王相于是就来到太子府探望他的这个外孙了。 “外祖父,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太子一见他,就急着迎上来问:“案件查得怎么样了?我父皇怎么说?” “臣刚与应国公、韦丞、大理寺卿还有黄北岳在陛下的书房商议完这件案子。” “商议得怎么样?”太子急道:“是不是案件查清楚了不关我的事,所以父皇让您来传口谕解除我的禁足?” “唉。”王相长叹了口气说:“要是真如你说的这样就好了。” 太子脸色一变:“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武王遇刺的事根本与我无关,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 “杀手指证是张得高收买他们刺杀武王的,而与杀手们里应外合的梨园副总管又一口指证说是你太子府里的福宁指使他这样干的,而张得高与福宁太子府的人。” “张得高根本不是我的人!姚天保虽向我举荐过这个人,但这人行事我不喜欢,所以我没让他入太子府!”没答王相把话说完,太子就打断道。 “问题就在姚天保是你的人,而姚天跟张得高走得近,别人怎么想?还有,武王去梨园又是你作的东道,更重要的是,在梨园副总管的家里,又搜了大量从你太子府里出去的东西。” “我太子府里出去的东西?”太子惊讶! 那个梨园副总管他都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 因为他每次上梨园,接待的人都是梨园里的主事嬷嬷,主事总管。 这个什么副总管,还没资格接待他。 “是,大理寺已经核实过了,那些东西,都是你这么多年来赐给福宁的赏赐。” 太子脸色一变。 “十赌九输”、“进赌场时是富翁,出赌场时是乞丐”,这些话都是民间百姓常说的。 这些东西,是福宁输钱时,卖给别人的。 当然,这一层,太子是不知道的。 “由此可见,他们两人关系匪浅。”王相继续道:“而且,据那梨园副总管交待,他们两人多年交情,互相信任得很,福宁找他,说是太子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在梨园里与他们里应外合,干掉武王。 一开始这副总还有点犹豫。 但福宁发誓赌咒,还向他保证说事后定会保他无虞,还说事成后,一切事都会有人出面顶背的,就像上次武王府夜晏案一样,事成后,有替死鬼。” 太子脸色大变! 他气得差点吐血。 “他,他,他这话,他这话,竟连带着指证上次的夜晏案,也是我主使的!” “可不是嘛!”王相说:“皇帝一听,气得砸了手中茶杯,差点就下令让大理寺把你传到大理寺大牢里了!” “那。”太子大恐:“那大理寺的人怎么没来?” “因为女诸葛的好计。”王相说。 “什么好计?” 原来。 太子一出事,太子党各方人马纷纷出谋划策。 但大多都是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计策。 昨天,女诸葛入宫见了皇后,向皇后献了一计。 按所查到的一切证据来看,那么这件案,太子就是这刺杀武王的幕后指使人。 当时女诸葛刚说完这句话,皇后就急眼了:“太子是冤枉的!” “您有何证据证明太子是冤枉的呢?”女诸葛问。 皇后气怒沮丧:“要是有证据,本宫早就找陛下了,怎会像如今这样,在这里干着急!” 皇后顿了顿,色转温和,问女诸葛:“你一向最有办法了,快帮本宫想想办法吧。” “妾来就是因为这事,妾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特来找娘娘您商量。” “你有何计?快说来听听?” 净慈就说了她的计谋: 这案,一切证据都指向太子。 人证、物证、动机等都指向太子。 而太子一方,根本没能给出一个有力的辩驳! 所以,这案件若按正常情况来看的话,太子几乎已被认定是刺杀武王案的幕后之人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大理寺就可到太子府抓人了。 皇后娘娘大急:“那怎么办?证据确凿的话,太子一被抓,那可是会受审,甚至受刑的!进里面受了刑,案子结果就是别人定的了!” 太子的储君之位,几乎就玩完了。 “娘娘别急。”汪净慈一向淡定,继续说自己的计划:“正常来说,事情的发殿会如我刚才所说,但若这件事里,掺有其他阴谋呢?比如说,涉及太子位之争,这可是目前陛下心里最忌讳的事。” 皇后娘娘一听,似有转机,一喜,忙问:“怎么说?” “这件事里有不确定因素?” “什么不确定因素?” 汪净慈就向皇后解释了: 我们可以利用这案件中的不确定因素来反驳这个案件,并让皇帝心生猜忌。 不确定因素就是:一:张得高的口供,杀手指证他买凶当晚,他说他不知何原因孤身睡在了西郊荒外, 这个因素,正是别人攻击张得高的地方,因为他这样一说,那就证明,他并没有不在场的人证了。 想不到汪净慈竟会利用这个因素: 张得高的说法虽有点荒谬,也无法提供自己当时不在杀手所说的场地的证明的人证。 但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不能提供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完全不能说明,他当时一定在场。 凭什么证明他说谎。 没有人证。 那好,我们就利用这没有人证。 没人证明他不在场。那也没人证明他一定在场啊。 “杀手指证啊!”当时皇后是这样说的。 “这就涉及妾刚才所说的阴谋论了。” “怎么说?”皇后激动地问。 汪净慈的淡定,与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有娓娓道来的样子,让皇后信心大增,心跳加速,似乎自己的儿子真的有救了。 汪净慈继续道来: “如果这件事涉及阴谋呢?如果杀手们是阴谋一方的人呢?”净慈说到这里,看向皇后,似乎等皇后答她一样。 皇后眨眨眼,有点迷糊。 第一千零五章 不确定因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看见没听明白,就只能继续道:“如果杀手们是阴谋那一方之人,那他们的话就不可信了!” 皇后双眼一亮,兴奋道:“对,对!他们的话不可信!” “如果涉及阴谋论,那他们双方的话,就都不可信了。”净慈继续道。 “对,对。”皇后终见到了希望之光,一脸兴奋之色,可是细一想,问题似乎还很多:“可是,怎样才能让陛下相信这里面有其他阴谋呢?” 这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皇后头疼,脸上喜气又没了。 净慈见她这样,不禁有点奇怪:皇后,身居后位,竟是如此一位喜怒俱显于脸上的“天真样”。 而且,听说她平时与皇帝相处,还很任性,她甚至还跟皇帝使小性子。 这样一把年纪,做事还是如此情状是怎么回事?是皇帝太宠她?对她保护太好?对她太宽容?还是她的对手们都太好对付?亦或者是真如外人所传,皇帝的后宫一片和乐洋洋? 但这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净慈一笑,表情依然轻松淡定,依然是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对皇后说:“这事,很简单。” “简单?”皇后奇怪:“怎么说?” 女诸葛答:“这案子还有另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福宁根本就没抓到。” “对啊,要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呢,那岂不是死无对证,对方想说什么就什么了?”皇后说。 静慈点头恩了一声。 “咱就这样跟陛下说吗?”皇后娘娘问。 “还有一点,武王上次遇刺才刚恢复,而且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说是太子派人杀的武王,太子又怎么会这么傻,在他才刚好的时修就邀武王出来,又动手呢?这也太猖狂了吧,太子疯了吗?还有,太子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除非有人想嫁祸给太子。” “这样一说,陛下肯定会起疑,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嫁祸给太子较好?”皇后问。 这个“较好”引人暇思。 “武王。” “武王?” “对,他们两人是对手,如果说一方有动手的动机,那另一方也一样的不是吗?不过跟陛下说肯定是他,只用言语引人起疑就行了。”净慈说。 “可是,这不可能的啊,武王怎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嫁祸太子呢?他疯了吗?太医令说他快死了!” “如果他没伤得没那么重呢?”净慈说。 “你是说他装的?”皇后大惊,那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武王绝对有问题。 “我觉得是。”净慈说。 “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但是我的人说,他看到武王府的忆萝郡主亲自到市场选羊肉和买了很多补品回去。”女诸葛说:“如意开玩般地跟她说买那么多东西煮给谁吃?是不是给武王的,她脸一红,不否认,还说武王爱吃羊肉。” “这样说明什么?” “受重创伤之人一般不能吃羊肉,这不利伤口愈合,况且,她买了姜之类的。” “这不能说明什么啊,也可以说她不懂这些所以乱买的啊。” “所以说,我也只是猜想的,而且,据如意说,观那忆萝的神情,完全不像上次武王遇刺时那样的憔悴无助的样子,此次,她神情倒似蛮轻松的。” “按你这样说,武王根本就没事,他是为了整死我儿子才装死的!”皇后怒道。 “有这可能,也许,他只是想把事情闹得大一点,但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有什么办法证实吗?” “那就看皇后娘娘您的本事了?”净慈说。 ...... “我就按汪净慈所献之计,在陛下的书房,与他们辩论。”王相说:“正因为这样皇帝才没让大理寺来抓你。” “你说是武王要害我?” “没说,只说这有可能是个阴谋,一个离间你们兄弟,或是对付太子您的阴谋。”王相说:“陛下让大理寺再慎重查清楚,我看陛下的意思,他绝对是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的。” “那有没办法去证实武王的伤是真伤还是假伤?”太子问。 “那就看皇后娘娘的了。”王相说。 ...... 皇帝正在书房烦恼着呢。 海渊过来报告说:“陛下,皇后娘娘身子不适。” “她怎么了?”皇帝心烦得很,真是一事未定,又来一事。 “她说心口疼。” 皇帝叹了口气,起身说:“摆驾中宫吧。” 很快,皇帝就来到中宫探望皇后,皇后正在喝药。 “听说你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太医怎么说?”皇帝问她。 皇后这个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甚至有时还显得憨憨的,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皇帝才倍加宽容喜欢她的吧。 “死不了。”皇后说。 “娘娘,有件怪事.....”春华在外一脸兴奋地走进来,好像听了什么趣事要马上分享一样,可是一见陛下,她马上止住,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说。 “有什么怪事?”皇后问春华。 春华瞄了皇帝一眼。 “没事,说吧。”皇帝说。 “就是忆萝郡主竟然亲自到市场去卖菜耶。” 皇后没好气地一笑:“她亲自去市场?都买了些什么呀?” “就是买些新鲜羊排之类的。” 皇后一脸憔悴,不过听到这话,她强撑起一个笑容说:“这就怪不得了,武王爱吃羊,她是为武王买的,给武王的,她当然想亲自选了。” 春华也一笑:“就是想不到,她那样娇滴滴,胆小羞怯的人,竟亲自到菜市场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跟人讨价还价卖菜呢。” “为了武王他什么不愿意做的?”秋实也笑道:“不过武王不是伤得起不来床吗?听说还昏迷不醒呢,他能吃羊肉这么燥的东西吗?你有没弄错,她不是为武王买的吧?” “绝对没弄错,除了给武王,忆萝郡主还会为谁做这些呢?我问她,她自个也说是因为武王受了伤,打算给武王好好补一补,咦,对哦,武王现在不是正受重伤了吗?能吃这东西吗?她好像还说用什么清酒姜啊之类的,整这羊肉呢,听着流程还蛮复杂的。”春华说。 第一千零六章 欺人太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时,右太医令端了个托盘进来向皇帝皇后施礼。 皇帝问他:“手上端的是什么东西?” 太医令:“娘娘胃口不好,小的去给她炖点开胃汤。” “好。”皇帝说。 皇后的嬷嬷把东西接过后,右太医令向陛下道:“小的告退。” “等等。”皇帝道:“你陪我去武王府一趟。” 皇帝走后,皇后心里暗喜: 果然,按汪净慈所言,皇上心中已有了疑,如今再一听到春华的话,就真的带右太医令上门去探探武王的虚实了。 ...... 皇帝一行人来到了武王府后,武王正在寢殿睡觉。 皇帝就让右太医令进去看看武王的情况。 皇帝忽然贺临且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太医,这让武王府中人心中惴惴。 时正中午,君慈极少在白天睡觉,他现在之所以还躺在床上是因为他受了伤,且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让他的身体损耗太大,再加上刚喝了药,殷重又不让他下地走动,所以他只能躺着。 没人陪他说,他躺着昏昏沉沉的,并没有深睡。 因而,当太医令进来号他的脉时,他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来,看到右太医令抓住自己的手,而皇帝坐在一旁。 他一时有点迷糊的样子。 皇帝对他温和一笑,伸手轻轻一按按他的肩头,似乎是怕儿子刚醒来受了惊吓般,慈爱地道:“我过来看你,见到吴健,就顺便叫他一起过来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君慈眨眨眼,一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说:“好多了,谢父皇关心。” 皇帝微微一笑。 吴健号完,他问:“武王的伤怎么样了?” “陛下请放心,无大碍。” “好。”皇帝微笑道:“无碍就好,你好好休息。” 君慈点了点头。 皇帝出来,问在门口的小喜子:“武王最近吃些什么?” “都是些清淡的,所有吃的,都是经殷大人指定的。”小喜子答。 正说着,殷重带人端着东西过来了,见到皇上与吴健,殷重愣了愣后向陛下行礼。 “免礼,朕在过来的路上遇到吴爱卿,顺便叫他一起过来。”皇帝说着,看了看他们端着的东西,问:“武王还没用午膳吗?” “回陛下,是的。”殷重答。 “武王的膳食最近都是你在管的吗?” “是的,忆萝郡主偶尔也想做点吃的给殿下,但因为殿下的伤,所以,小的让她待殿下伤好后再做,他的伤没好前,都是小的在管。”殷重答。 皇帝点头赞赏道:“恩,很好,待他伤好后,你再回太医院吧。” “是。” 皇帝走后。 殷重带人把膳食端进武王寢殿来。 “殿下,陛下为何带着吴健过来?”殷重问。 “吴健刚才给我号了脉。”武王答。 “这是为何?是我哪里做错引得陛下不信任了吗?” “也可能是对我俩都起了疑,他这种时候过来探虚假,应该是为了太子的事,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样做,应该是他疑心,或是有人使他疑心,太子案是我自导自演以假伤来中伤太子。” 殷重皱了皱眉头:“若是这样的话,情况对殿下您很不利。” 他这次伤在肩头不算重伤。 “你当初对陛下描述我伤情的话,也让人挑不出错不是吗?” “是的。” “那就没事了。” “可是陛下对您起了疑,一旦对您起疑,这案子就变得复杂多了。” “那是我父皇的事。”武王竟一笑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当我与太子起争执,父皇会怎么做?” 他说着,一转头,看到殷重手上的粥,再看了看殷重身后侍女们端着的青菜,他神色一垮:“又是青菜小粥,我都吃怕了,能换一换吗?” “忆萝郡主今早倒是去给你买了羊肉,想给你整羊肉羹。” 君慈双眼一亮,还没等他说完,就先道:“那换换口味,吃忆萝做的吧。” 殷重:“但您的伤目前不宜吃这些,我让她过几天再给你做羊肉羹。”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 “那就过几天吧。”君慈忙打断道,戒口几天总比戒一百天强吧。 ....... 出了武王府,皇帝问吴健:“武王的伤,是小伤对吗?” 吴健恭敬答道:“回陛下,小的看了武王的伤口,武王接连受了两次伤,一次伤在心脏,几乎要命,这伤得较重还没全好,最近这一次伤在肩头,是小伤。” “可是殷重为何会说他伤情较重,一弄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 吴健一愣,想了想,答:“若单论这一次的伤的话,武王的伤确实没什么大碍,但,若论两次伤合在一起的话,确实是比较危险的,因为武王心脏的伤根本就没好全,又受了创伤,伤口一受感染,造成发热的话,那是极危险的事,而且,现在距武王受伤已经三日,臣不好做判断,说不定武王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蛮危险的。” “好。”皇帝说。 吴健不知此刻,皇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他肯定,皇帝的心里已起了疑。 令皇帝起疑,这是皇后一方的目的。 达到这一目的就够了。 ...... 皇帝回了书房,思绪纷杂。 如此看来,武王第一次受伤,确实命悬一线。 第二次受伤嘛...... 是殷重夸大其词小题大作吗? 殷重的话,没挑出什么错。 他想起王相的话:“武王中毒一次,遇刺一次,难道就一点提防都没有吗?武王是那种一直被动挨打而不懂反击的人吗?” 这一次,是慈儿的反击吗? 他们兄弟之间,当真到了不能相容的地步了吗? 皇帝的心一伤,头一痛,长叹了一口气,手一按额头,手肘撑在桌面上。 三天后,案情公布。 所抓到的相关人等,全部被处斩。 仅此而已,没牵连到其他人。 所公布出来的刺杀原因,也只是杀手受扶桑人指使而刺杀的武王。 案情结果公布的同时,太子被解除了禁足。 皇帝作为一个父亲,对这事,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但从结果来看,两个儿子,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 也许,他希望能有时间、有机会、能找到一个两全之法,在未来的日子里帮两个儿子化解因怨,至少能令他们和平相处。 收到这样的结果,武王当然心寒:我都快死了,父皇还偏袒太子。 收到这样的结果,太子也是不忿的:他故意陷害我,令全天下的人都误解我,而父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偏袒他! 我处处顾念兄弟之情,甚至连姚阿奴我都可以让给他,而他,却步步紧逼,实在欺人太甚! 回想过往种种,太子越想越气! 我自己确实太窝囊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他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而毫无还手之力! 我必须要反击,否则,他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 第一千零七章 这狐狸溜得比兔子还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是要怎样才能完美还击呢? 他召集众幕僚问计。 有人劝他,说让他沉住气,按兵不动,以静制动,如今他是太子,将来继位顺理成章,只要沉得住气等到那一天来临就行了。 若贸然出手,恐被人抓住把柄,让人有废太子的理由。 有人劝他,再找机会把武王干掉。 毒死他,杀死他等等反正就是弄死他一了百了。 于是太子党被分成了三派:保守派,行动派,还有一派是沉默派。 保守派和行动派在会上争论不休,各不相让,让太子烦不胜烦。 最后,他问沉默派代表、他的军师杨巍有何看法。 杨巍跟他说:“若什么都不做,就显得太过被动了,但是若太激进,又太冒险了,弄不好会与对方玉石俱焚,甚至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那按军师您所看,应该怎样做?” “要想让一个雄鹰飞不起来,就先应剪掉他的羽翼。”杨巍说。 “一个个干掉他们?”天保问。 “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杨巍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前大土匪头子道:“无法无天了吗?不论你动他们哪一个,都有可能被人抓住攻击的把柄。” 听了这么多人的意见,还是杨巍的话,让人觉得最靠谱,太子问:“那您说怎么办?” “上次,王相为了救你,按女诸葛的建议,暗示皇帝说武王很像诚王和梁国的李律明,这让皇帝在心里对武王甚是忌惮!”杨巍说道。 像诚王倒还没什么,但像李律明这一点,就最戳皇帝的心肝了。 李律明确实与武王很像,都是将军皇子保家卫国,都手拥重兵,都是自已国家人民的英雄人物,风头都盖过国本国太子,且都功高震主,还都与兄弟们对立。 要命的是,整个梁国皇家,最后活下来并称王称霸的人的只有李律明一个。 太子点头。 杨巍继续道:”按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帝肯定是站在太子您一方的,他绝对不想你们李家最后只剩一个“李律明”。” 李律明是个带兵皇子,长年在外,与家人没有多少感情,而且,梁国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与他的其他兄弟联合起来对付李律明,而太子与太子妃及太子的娘都与梁国国王的后宫关系搞得很好,当时梁国皇家的这种情况,也像极了现在太元国皇家的情况。 太子与各位兄弟及皇帝后宫关系都相处融洽。 武王则似乎被孤立了。 太子一方与信王璋王及杨妃的关系本来就好,而皇帝的另外的妃子不是无子,就是儿女还小,这些人需要站位找大树依靠。 因一开始,皇后与太子之位不可撼动,加上,太子一方活动频繁,太子的侧妃天天找这些后妃们喝茶聊天,不仅常慷慨解囊,还为他们解决了许多烦恼。 再者,太子平易近人温和慈善,将来他若上位,想必会善待她们,于是他们一开始站在了太子一方。 站位最忌摇摆不定或脚踏两只船(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女诸葛的智慧,能脚踏两只大船还不落水的),因而,即使现在的情况对太子极度不利,但她们依然不敢轻易改变站位。 太子再次点头。 杨巍微微一笑:“在这种情况下,咱的剪翼行动就好办多了。” ....... 安之在行刺案公告那天,就收拾行囊。 阿奴问他干什么? 他说收拾东西跑路。 阿奴问他为何跑路,他说她会很快知道的,说完他留了一封信给阿奴,让她让云海交给武王就带人匆匆上路了。 他走得突然,因而,走得很安全。 连靖和都猝不及防。 他留信给武王说他不想又被当官,他还是放马牧羊去了。 这狐狸溜得比兔子还快,为什么呀? “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又叫被当官啊?”武王问云海。 云海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很快,他们就知道,安之这是什么意思了。 皇帝让云海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过安东都护府任职去吧。 趁着武王伤病中。 朝廷调令不断。 对于朝廷来说,这算是人事大变动了。 动的,大多是武王的人。 当然,为了不让人觉得这次人事调动是针对武王,皇帝也动了太子一方的人。 但太子一方所动的人,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人。 而武王一方被动的,几乎都算是武王的左臂右膀了。 而忠奸掌柜是早就被动了的。 秦云海走了,姚安之溜了。 几位将军被放到地方上任不痛不痒的职位。 缘百也要被调走。 他的调令是由海渊亲自上门宣的。 当听到皇帝诏书到的时候,有常匆匆带领家人出来领旨。 缘百也憨头憨脑地跟着跪在地上接旨。 海渊宣读皇帝召书。 缘百听到这位公公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呆了呆,问跪在他身边的阿奴:“这公公叫我干什么?” “他说皇帝要把你调到乌兰城去当官呢。”阿奴轻声跟他说。 这时,公公已宣读完旨意,并让姚缘百接旨。 “去乌兰城当官?当什么官?我不去。”他说。 “你先领旨。”阿奴轻声对他说。 “领旨?”缘百不懂。 “就是接公公手上棒着的东西。”阿奴跟他说。 缘百转头,看向海渊。 海缘脸上绽了一朵笑花,走到他面前,双手棒着诏令向他面前一伸,对他说:“姚将军,请接旨吧。” 缘百眨眨眼,问他:“接了这个东西,我就要去乌兰城当官了吗?” “是的。”海渊说。 “我不去,我不接,我不要去乌兰城,我不要离开我爹娘,我不要离开武王殿下,我也不要离开安都郡主。” “将军,这是皇帝诏书,您不能不接啊。”海渊说。 “我不接!”缘百说。 “孩子,快接诏书。”有常跟他说。 他一听他爹也叫他接这玩意,他竟神情一苦,肩头一晃,像小孩闹别扭一样:“我不接,爹爹,我不要去乌兰城,我不要离开您和娘。” “诏书不能不接的啊孩子。”有常说。 缘百一听他爹说不能不接,就急了,他不想接,但爹的话又不能不听。 他不知怎么办,竟急得一下子坐在地上,肩头摇晃,两腿在地上蹬扫,哭道:“我不要接,我不要接。呜呜~” 海渊惊呆了。 这完全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四五岁孩童才会有的举动啊。 此举动让人高马大的缘百做出来,海渊的心灵受到冲击。 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神情,温和地对缘百说:“皇帝诏书是不能不接的。” 缘百气得一下子站起来,一跺脚说:“我就不接!” “不接就是抗旨,抗旨是要被杀头的。”海渊说。 “就不接!你这老头,坏得很!”他说着一伸手,就向海渊的领口抓来。 第一千零八章 在空中飞了一会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缘百!”有常的叫声几乎是与海渊的叫声一起响起的。 这傻大个出手太快了,海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缘百拎着领口一扔,他惊叫着,如只飞鸟一样飞在姚家的上空中。 他的身影与叫声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向姚家院外坠去。 这时,一个身影自屋顶窜出,在屋顶飞走如履平地向着海渊的身影追去,飞身一跃,在接住海渊的同时,手往腰间一抽,刷一声一甩,手中鞭子就卷往墙柱借力减缓两人落势,落地时,再一滚,一扶。 海渊被扶着站在地上时,还晕头转向、天旋地转、脚步踉跄,好一会,他才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回过魂来。 “海公公!”有常带着一堆人冲了出来:“海公公您没事吧?” 海渊的心怦怦地,感觉人落了地,心还在天上没跟着人归原位一样。 他大喘着气,摆摆手说:“没事,没事。”转头对他的救命恩人说:“多谢这位壮士救命之恩。” 他的恩公却向他一跪,道:“缘百他脑子不好使,请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无礼冒犯。” “请公公大人大量。”姚家众人跪了一地。 “三哥,你干嘛要救这坏老头。”缘百却站着道。 “孽障!还不快跪下!”有常对他训道。 缘百脸色一变,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爹爹从没见喝斥过他的! 缘百心中瞬时极度恓惶不安。 “这位恩公是.....”海渊问。 有常忙答:“回公公,这是草民的义子姚三思,是我的三儿子。” “哦,原来姚大公子还有个三儿子啊。” “是的。”有常答。 他还有一百个儿子呢。 海渊再长出了口气,他感觉现在才完全回魂:“都起来吧,反正我也没受伤,还托两位公子的福,得在空中飞了一回后平安着地,实在是三生有幸。”他把手上的圣旨往有常手上一放:“小的回去复命去了。” “公公请慢走。” 公公回到宫里,从轿上下来时,脚步还踉跄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走路还是有点飘。 他入到皇帝书房,回报旨意都宣完了。 皇帝问他:“没碰到什么为难吧?” “没,都挺好的,就那姚缘百脑子不太好使,不懂得接旨,他爹帮他接了。” “听说他把你扔上天了。”皇帝说。 海渊呵呵一笑:“唉,他以为小的要把他赶到其他地方去,就发脾气,拎着老奴的后领一扔,老奴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到天上了,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站地上了,原来是他家的三儿子救了我,所幸小的除了受了点惊吓,什么事都没。” 皇帝一笑:“缘百这孩子脑子不好使,真是为难你了。” “小的除了受了点惊吓,其他的倒没什么。”海渊忙道,他知道皇帝绝不会因此而罚姚家。 “他不懂事,派他去乌兰城恐怕会出事,朕已让人再去传旨了,让他跟着安都走了,八王爷来向我替安都要他,听说他也甚听安都的话,朕就准了,想必他也是很愿意跟着安都走的。” “陛下英明。”海渊答。 ....... 皇家一连串动作,动了武王的羽翼,民间似乎更为武王愤愤不平了。 因而,相较的,太子的名望再次下滑。 因为,人们都认为这是太子杀不了武王,就趁着武王伤病而动作不断之故。 这让太子气怒极了! 难道他真的要当一个民心尽失的储君吗? 将来,还要当一个民心尽失的皇帝吗? 不行,绝不能这样!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挽回我的面子,挽回我的民心! 为什么他的所有的倒霉事,人们都怪到我的头上呢? 就因为我是太子,就因为我挡着他的路,碍着他上位! 问题既然出在他的身上,那解决的办法也从他身上找吧。 太子冥思苦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一天, 他听说武王已经好些了,可以下地走,也可以见客了,太子就忙带着天保,晏宁,相邀安都、信王与璋王等到武王府去探望武王。 由于安都也要回封地去了,此来是探望武王也是向武王辞行,趁着人齐,所以君慈就为她举行一个小小的践行晏。 晏上,众人其乐融融,兄友弟恭,似乎从没发生过任何嫌隙。 众人正相谈甚欢呢,忽的,太子噗一声喷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晕倒。 众人惊呆了。 晏宁等人马上把太子抬回太子府救治的同时,派兵兵围了武王府。 因皇帝诏书而刚刚放松下来的气氛,又因太子府派兵围武王府而紧张起来! 皇帝听到太子在武王府中毒晕倒生死不明的消息后,马上赶往太子府探望。 他赶到时,左右两位太医令都已在太子府内救治太子了。 皇帝焦急地在厅里等待。 刚坐下,皇后跌跌撞撞过来,就要进去看太子,听到太医们正在里面救治,外人不能进去打扰时,她忍住焦急,在外等着。 转头一看,这才看到陛下呢。 一见到皇帝,她嘴一颤,眉一宁,泪滚滚而下:“陛下。”就哭着扑到陛下身上抽泣:“陛下,您要为元儿作主啊!我元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元儿不会有事的。” “是什么人要害我元儿?陛下,您一定要查清楚!” “我让大理寺去查了,武王府被禁了。”皇帝说。 “是谁那么坏心眼害咱元儿,陛下,你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会查出来的。”皇帝说。 “查出来就将他碎尸万段!”皇后抽泣着说。 这时林妃与杨妃也急急过来。 一过来,就向陛下皇后行礼。 林妃礼还没施呢,皇后就扑向她要打她:“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还我儿子!” 皇帝忙把她拉住。 “什么?”林妃与杨妃一听她说还她儿子都误以为太子死了,俱脸色一变:“太子他.....” “没事。”皇帝说:“太医们正在里面救治,情况还没出来。” 杨妃和林妃才松了一口气。 “你最好求神拜佛偌我元儿无事,否则,我要我......” “好了!”皇帝打断皇后的话:“元儿不会有事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许胡乱攀咬!” 皇后这才安生下来。 林妃静静站立一旁。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伏他肩头上。 林妃站她身边劝慰她。 过了一会,左太医令终于出来了。 众人忙问:“太子怎样了?” 第一千零九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回禀陛下,太子已无生命危险,不过还在昏迷之中。” “我们可以去看他吗?”皇后问。 “可以。”太医令说。 众人忙拥进去看太子。 太子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神色如常,呼吸平稳,如睡着了一样了。 皇后一见他这个样子,大大松了一口气,转眼一见站在一旁的林妃,她怒道:“你出去,不用你在这假好心!” 林妃一愣,本能看向皇帝。 皇帝对她说:“你先回宫吧。” 林妃就告退了。 皇帝问跪了一地的太医们:“太子这是怎么了?” “回陛下,太子是中毒了,所中的毒为鹤顶红,所幸,所中的毒量很轻,经过救治,已暂无生命危险了。”左太医令答。 “你太医院派人与大理寺一起,严查太子中毒一案。”皇帝吩咐。 “是。” ...... 太子一中毒 ,信王、璋王就让人把负责太子饮食的人全控制了起来。 武王也让人把所有太子接触过的东西和晏上所用的所有东西都封禁了。 太子府的人也很快就把武王府围了。 “可是查来查去没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搜查整个武王府,没发现毒药,连太子所碰过的东西包括他所吃的东西、碰过的碗碟筷子杯子之类的,全没发现有毒物质。” 这就奇怪了:太子是怎么中毒的呢? 有人说了,太子是在武王府里中的毒,那必定是武王府的人弄鬼了。 有人反驳,食物没检出有毒,器皿也没检出有毒物,那对方是怎么中毒的呢。 凡事得讲证据的啊。 没证据,你不能胡乱说话的啊。 又有人说了,证据就是被太子吃下去了啊。 席间,太子吃了一个桂花糕,那毒药被包在桂花糕里被吃掉了呢,这怎么找证据? 也就是说,太子是在你武王府里中的毒,这锅,无论如何,你武王无论如何都是要带的了。 皇后及太子一党,天天给大理寺和皇帝施压,要求尽快处置武王。 这可是毒杀太子的罪啊。 可是要杀头的啊。 这一晚,殷重来见了皇帝。 他说他觉得他知道太子是怎么中毒的。 皇帝奇怪问他:“他是怎么中毒的?” 殷重打开药箱,双手双中棒出一物呈给皇帝。 “这是.....” “太子的腰带。”殷重说。 “它的腰带怎么了?” 殷重把腰带放到皇帝的书桌上,展开,指着一个地方给皇帝说:“陛下,您若认真看的话,会发现,这里有点点红印子,若闻一下的话,也会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药香气。” 皇帝按他所说的认真看了看再认真地嗅了嗅。 他点了点头。 若小的没判断错的话,这红印和药气,都是鹤顶红留下的。 皇帝眉头跳了跳:“把你要说的,都说完吧。” “臣救治太子时,因太子虚汗淋漓,呼吸不畅,因而将带领口腰带解开,为其号脉,观其掌色及指色,可是当小的拿起太子的右手到眼前细细看时,嗅到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而这香气,就跟鹤顶红的气味是一样的。 小的当时因为急着救人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太子脱险后小的收拾东西看到这腰带似乎有点印子,仔细嗅一下还闻到鹤顶红的味道,于是就溜了心,把这腰带放在药箱里了。 这几天,听说大理寺在武王府里没查到什么,小的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把这腰带交给陛下您了。” “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太子的手上和腰带的这个地方会沾带鹤顶红的味道。” “这种毒发作很快,所以,这药必定是在晏会上中的,小的想了许久,觉得应该是太子把药藏在腰带里再自己偷偷把药拿出来吃了。”殷重说:“不过这也只是小的猜测而忆,若在太子府里找出鹤顶红来,这才算证实了。” “你觉得太子府会有鹤顶红吗?” “我觉得一般人若备的话,应该至少备能毒死一个人的份的,由于此药极其难得,若没用够毒死一个人的量,而是余下一部分的话,那一般不会把余下的扔掉的,而且,若这药真的是太子一方下的话,那他们绝不会想到,别人会反查他这个受害者一方的,所心臣觉得他们应该会把药留下的。”殷重说。 皇帝一时沉默不语。 一会,他对殷重说:“你先回去吧,这事,别跟其他人说。 “是。”殷重退了出去。 ...... 武王被禁足,武王府的人被带入大理寺查办,武王的人纷纷被外放。 太子得意极了。 感觉胜利在望了。 把武王羽翼剪了,再把武王干掉或流放,又让人们看清“武王”这个杀兄夺权的家伙真面目,估计很快人们就对他太子改观了。 武王废了,而他太子的名望回来了,权位更稳固了。 啊,真是不要太爽了。 太子的苦肉计,令自己身体受损严重。 他使的这一招可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但他依然得意极了。 只要能拉下武王,拿回自己的面子,身体上受的这一点苦算得了什么? 可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这一天,他喝了药就沉沉睡去了,顺总管守在他身边,见他醒来,一脸总急地告诉他:“殿下,刚才陛下忽的派人来搜宫。” 太子一愣:“为什么要来搜宫?” “不知道啊,是海公公亲自带人过来的,拿的是陛下的搜宫手令。”顺公公说。 太子脸色一变:“有没有搜走什么?” “在箱底的东西被搜走了。”小顺子答。 太子的脸色瞬时如死灰,一时惊慌失措:“怎么办?父皇发现了,父皇怎么会发现的呢?” 武王的病本来就没好,晏会那天他又不听话,喝了酒,晏会后,他竟发热不退,一时间,情况竟比太子还危险,如今他正躺在床上被烧得起不来床,应该不是他弄的鬼啊。 那父皇是怎么发现的呢? “如今武王府是什么情况?” “武王府还未解禁,不过陛下去探望了他,还让殷重去专职照顾他了。” 太子极度恐慌。 如此看来,父皇是看穿了他的把戏了。 他忙找他的军师来问。 杨巍告诉他,杨巍告诉他,来之前已与女诸葛商量过,觉得皇帝既然已知道真相了,那等他问罪,不如自己主动请罪。 第一千零一十章 心碎神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杨巍附在太子的耳边如此这般地教了他一番。 太子听后:“这样说就行了吗?” 杨巍答:“您这样跟陛下说就成了,最主要是要说得情真意切,其他的,会有人做的。” “其他的是指什么?” “就是指一些能影响陛下的人,说了一些能影响陛下的话。” “是什么人,什么话?” “皇后、王相、黄将军等都不宜出面,因为他们都明显是您一方的人,如果由他们出面说了一些有利于您的话,可能会让陛下多疑,太师夫人说,这个人选最好是韦相。” “韦相?” “对,他一直的表现都是中立的,且,他目前是陛下最信任和看重的人。”杨巍说:“太师夫人已让皇后找王相私下派人找韦相了。” “找他说什么?” ...... 皇帝在书房静静坐着,已有些时间了,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身边人均小心翼翼。 这时,一个小太监过来,在外面探头缩脑的。 海渊出来问他:“什么事?” “太子求见。”小太监说着侧了侧身,海渊就看到了院堂外站着的太子。 海渊啧了一声,有点郁闷,看了一眼里面坐着的皇帝,转回过头对他说:“等着。” 海渊重新进了书房,给皇帝换了杯新茶,轻声对皇帝说:“陛下,太子爷求见。” “不见!”皇帝说。 一听见太子,皇帝就火大! 以自伤而陷害自己的弟弟! 这事亏他做得出来! 海渊没法,就出来跟那小太监说皇帝说不见。 小太监急急就向太子跑去。 海渊看着他跑到太子面前说着什么。 太子忽的就跪在了地上。 小太监急得在一旁抓耳挠腮,似乎说着什么,但太子跪着不起。 小太监没办法又跑了过来说:“太子爷说陛下若不肯见他,他就长跪不起。” 海渊无奈,少不得又得进去通报。 但皇帝依然不肯见太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皇帝去了贤宁宫,与林妃一起用晚膳。 在中宫的皇后听到消息说皇帝一直不肯见太子,还扔下跪了几个时辰的太子在他的书房前跪着,而皇帝却跑去与林贤宁一起用膳去了。 皇后火冒三丈,又为儿子心疼着急。 “他的毒伤还没全好。”皇后眼圈红红地说:“陛下未免太狠心了。” 他若过其他任何一个妃子那里用膳还好,对方都能为太子说一两句好话,但他却是去了贤宁宫。 林妃肯定会火上浇油的。 “说不定,那贱人还会狐媚他,让他留宿贤宁宫,那太子怎么办?汪净慈的办法真的行得通吗?”皇后开始怀疑女诸葛的计谋:“不如让元儿起来,回宫养病算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嬷嬷劝她:“娘娘啊,陛下正在气头上,太子若不受点苦,恐怕不会让他消下这口气。他知道真相却不见有动作处罚太子,可见他心里还是很疼太子的。” “心疼他,怎么让他带着伤病跪在这秋风里几个时辰,而他自个却到其他地方寻欢作乐。”皇后愤愤。:“不如让太子起来算了。” “武王遇刺案,太子能顺利过去,可见女诸葛还是智计高远的,咱不妨听听她的,几个时辰都跪过去了,现在起来,之前所有的苦岂不白受了?” “若皇帝铁了心不见太子,还决定留宿贤宁的话,难道还让太子跪在那到死吗?”皇后急怒。 “看看情况吧,若皇帝真的决定了在贤宁宫留宿的话,咱就去劝太子起来吧。”嬷嬷说。 “可是你看看外面的天气!”皇后着急道:“真是人一倒霉连天公都欺负!” 外面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狂风暴雨似即将来临。 “最近真是动不动就下雨!” “娘娘,最近正是多雨的时节。”嬷嬷劝道。 ....... 林妃并没有如皇后所想的一样,席间,她并没有说过太子一句不好。 皇帝也并没有如皇后所担心的一样,膳后,他就徒步回了紫宸殿。 雨很大,但他想走走,儿子们之间的争斗令他心碎神伤,回来时,衣摆鞋袜都湿了,众人服侍他更衣。 海靖边给他扎腰带,边说:“陛下,太子还跪在成蹊殿园内,皇后娘娘冒雨过来劝他起来,但他不肯起,皇后哭着被人劝走了。” 皇后劝不起儿子,哭着想去找皇帝闹的,但被她的人劝了。 嬷嬷们以现在起来前功尽弃还有她若越闹越对太子不利等等理由,把她劝走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移驾成蹊殿吧。” ...... 大雨滂沱,太子跪在雨中瑟瑟发抖,摇摇若晕倒。 他还不准人给他撑伞。 雨水打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晕倒了。 他死命撑住 ,只求皇帝原谅。 他实在想不懂,自己如此高明的手段,皇帝是怎么识穿的。 皇帝若不原谅他,那他的就彻底输了。 名望、地位都输得彻彻底底了。 若是这样的结果,那他情愿跪死算了。 在他以为就要撑不住时,皇帝终于来了。 “父皇!”他一见到皇帝,就扑跪上前,抱住他父皇的脚。 皇帝的心一阵刺痛。 从小到大,在皇帝的众多儿女中,最听话的是太子,最省心的是太子,最让他满意的是太子,所寄期望最高的亦是太子,他所花的心血最多的,教养最多的也都是太子。 不像君慈,从小就随意生长的,且他少小就离家,在外更是疯狂地自我野蛮生长的。 “你这个孽障,实太令我失望了。”皇帝痛心道。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太子痛哭流涕。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儿臣没有办法了,儿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父皇,儿臣自问从没伤害过他,我发誓,父皇,儿臣对天发誓,儿臣真的从未伤害过他啊,若儿臣此前真的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儿臣愿不得好死,愿被天打雷劈!” 此刻天上大雨倾盘,电闪雷轰。 “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是我干的,儿臣实在是冤啊,但所有人都认为儿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派人暗杀自己亲兄弟的人,若儿臣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就真是太失败了,但儿臣又不想伤害他,那只能伤害自己了,儿臣这样做只想告诉别人,不是儿臣伤的他,儿臣也是受害者啊,父皇。”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一山不容二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清者自清,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查清楚啊,你怎么能伤害你弟弟呢?你弟弟他也是受害者,他在战场上都没伤过,回来却一连在生死关上徘徊几次。” “儿臣也没伤害他,儿臣只是自伤。” “自伤?你还在狡辩!他若被当成谋杀太子的人,他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真没想过吗?”皇帝怒道。 “没有证据,大理寺是不会冤死他的,儿臣这样做,只是想让世人觉得我也是受害者,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简单,也许别有内情,因为事涉北牧,还有扶桑,也许是其他国离间我们兄弟的诡计呢,这样外人对刺杀事情,就不会妄加惴测了,儿臣也就不必担着一个暗杀兄弟的罪名了。” 皇帝听此话,默了一默。 太子马上知道有戏:“父皇。” 大雨还在下,他又在伤病中,跪着淋了几个时臣的雨,此刻如个风雨中无助的可怜小兽一样瑟瑟发抖。 他何曾如此这般过? 皇帝怜爱之心一起,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 “父皇。”太子依然抱着他父皇的腿:“儿臣真的知错了。” “明知有人离间你们兄弟,你还这样做,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你真是糊涂至极!” “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父皇,您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皇帝再叹了口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鹤顶红那是什么药啊,随时能要命的啊,一弄不好你小命不保!以后别这样自伤了。”皇帝痛心道:“海靖,送太子回宫。” ........ 事情已经完全清楚了,但皇帝迟迟未决。 这也许真的只是敌人的离间之计。 两个儿子都是无辜的。 说两个人都无辜似乎有点牵强。 这件事情里,至少武王他真是无辜的,而太子只是一时糊涂。 所以,在这件案里,武王,皇帝不想他承担什么。 而太子呢,这个太子的口碑本来就已低到尘埃里去了,若再弄不好,就真是身败名裂了。 太子原来名声很好的啊,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似乎是从武王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的。 人们把他们两兄弟一比较,太子相对就较差了一点。 而且,在人们的假想里,他们两人是对手,人心若偏向了武王一方,那人们未免就会相较的以苛刻的眼光看待武王的对手:太子。 再加上,武王表现实在太出色了,那是实打实的功绩,实力彪炳,人们就更是崇拜他了。 相较太子不仅虽无过,但也没什么出色的功绩做出来,他还要命的大输了本来能助他扬名的南方之战! 更要命的是武王却不费一兵一卒的夺回南方,并解救了成了俘虏的太子。 太子之前一向高傲,最近却连受挫折,成了俘虏被人羞辱,如今又被人误解暗杀武王,落差太子,他的心难免一时糊涂。 皇帝在心里找诸多理由为他这个心中最满意的儿子开脱。 他不想两个儿子有责,但又怕一个处理不好,会事与愿违。 于是,案件迟迟未决。 今天的朝会没人提太子中毒案了。 太子一党不敢提。 武王一方呢也没人提。 今早下朝后,皇帝把韦相留下了。 两人来到皇帝书房,皇帝把事情的真相原委都跟韦相说了。 韦相叹了口气说:“太子一向高傲,看来最近一连串事情的打击,让他受不了了,急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皇帝说。 “太子一向纯良,他即使急了,也只是想挽回点面子,我想他也并没有真想置致武王于死地的意思,若真要置武王于死地的话,是绝不会只在武王府中毒而不把毒留下的,真正高明的,都是把毒偷偷藏在武王府某处,自已再中毒,这样一来,他一出事,就从武王府搜出毒药来,这才叫置武王于死地。” 皇帝点了点头。 “依小的看,太子应该也确实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想做点什么,让人们不要武王一出事就把罪名全怪到他的头上罢了。”韦丞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皇帝说:“那你说这事怎么收场才好?” “一山不能容二虎啊,陛下。”韦相说。 皇帝不禁一笑,韦相这话真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个。 太子本来是优秀的,武王本来是活蹦乱跳野蛮生长的,现在武王一回来,太子就不优秀了,而武王呢,不是这伤就是那痛的。 话合皇帝的心就好办事了。 “既然他们两人不宜在一起,那就把他们分开呗。”韦相说。 “你说怎么分开?” “陛下打算换太子吗?”韦相不答而是反问。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因为皇帝之前的一系列外放武王身边人的动作,明显的是支持太子的。 皇帝稍一愕,随即苦笑道:“暂时没这打算。” “那离开的唯有武王了。”韦相说:“陛下,自古就有皇子大了,就分封就蕃的政策,您不如就让武王就蕃去吧。” 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想做的,要做的事,被韦相说出来了。 “你觉得让他去哪较好?”他问。 “这.......”韦相想了一想:“东方有秦云海,南方如今有黄雪辕,西方有平西穆将军,北方有冯启。” 皇帝点头:“是啊,让他去哪呢?去北方,他一直在北方呆惯了的。” “西北吧。”韦相说:“西北牧也就是摩罗国一直壮大,当初秦大将军在河西费心所做的布防皆是因为防止北牧的,如今西北大护府无人,不如就让他去。” 皇帝想了想,西北大护府,之前是秦大将军掌管,如今秦大将军没了,武王顶上,这确实再合适不过了,再给他大点权力掌控整个北方西北及西方,那就很合他的身份了。 ...... 君慈起不来床,听到消息说:“太子中毒案已查明了,太子并不是中毒,而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发的急性肠胃疾病,这案子,只罚了武王府里的小喜子总管三十打板,厨子三十大板,就了事了。” 武王听了此消息后,没做什么表示,喝了药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间醒来,看到了皇帝坐在床边,他眨眨眼,以为做梦呢。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不速之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微笑着对他说:“感觉好些了吗?” “父皇?”武王一惊,忙要挣起来。 皇帝伸手一按他的肩头,慈爱地道:“不用多礼,好好躺着。” “父皇,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皇帝说。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您担心了。”君慈说。 皇帝的心一刺痛,一时伤感莫名。 他与林妃的这两个儿子的父子缘为何要这么薄呢? 君义小小年纪就已离他而去。 而君慈少小离家,在外长大成材了才回来。 他也想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的久一点的,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让他离去了。 他很难过,觉得对这个儿子亏欠甚多。 “不关你的事。”皇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世上,有哪个父母是不为儿女忧心的呢?有事没事都会忧一下的。”皇帝说。 君慈一笑:“父皇,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要想太多了。”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皇帝喃喃。 这个儿子,小从就思想独立自主的。 “太子在武王府晏会上晕倒的事已查明了,是他自个肠胃不好,又刚巧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哦。”君慈道。 皇帝这样说,他就这样听吧。 “你们兄弟之间,一聚晏就出事,以后别再私自聚晏了,这事我已跟太子和信王、璋王都说了。”皇帝再道。 “是。”净慈应道。 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有点艰难,但皇帝还是渐渐把地要说的说了。 “如今北牧之势渐大。” 君慈不说话,只听他爹说。 皇帝继续道:“秦大将军死了,西北大护府大都督之位空缺,若其他人任此职位的话,我不放心,还是你去吧。” “好。”君慈道。 这个儿子之前一直活泼跳脱,能言善道,今天却是惜语如金了,这让皇帝很心塞。 “你之前长年在外,这次难得回来,其实我想留你在我和你母妃身边多呆几年的,可是那边情况严竣,大都督之位不宜空悬太久,所以.......” “儿臣明白。”君慈说。 “嗯,你......” 皇帝刚要再说什么,君慈却打断了:“父皇。” “嗯?”皇帝的心里总觉亏欠于他,一听他呼唤,忙应道。 “儿臣可以带母妃到西北大护府去吗?”君慈说:“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儿臣却从小在外,多年来未能奉孝亲有,心中一直愧疚不安,总觉得对不起你们,难得刚回来没几天呢,却不仅未能好好孝顺你们,还让你们诸多担心,如今又要走了,我心很难过,想把母妃带在身边尽尽孝道。” 皇帝的心一抽一抽的。 君慈的权力很大,林妃在京,说难听一点,能起到“人质”的作用。 “西北偏远苦寒,你母妃近来身体一直不好,朕不忍他车马劳顿,再说了,慈儿,你何忍你母妃与朕分开呢,朕会好好照顾你母妃的,你的孝心你母妃会理解的,你在外保家卫国,我们都替你骄傲,把国护好,就是最大的忠孝了。” 君慈神色落寞,轻轻说了声:“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忆萝是从小就跟着你的,她她一直苦苦等了你许多年,不如.......” “父皇是让咱几兄弟一起大婚吗?” “是的,日子已定好,就在下个月......” “父皇。”君慈再次打断:“您刚才不是说咱几兄弟不宜再在一起举行大晏吗?” “我是说你们不要私自聚晏,这次是国之大事。” “这样大的喜事,要是万一再出什么事的话,未免扫兴。”君慈说:“儿臣觉得,我还是在皇兄们大婚之前离去较好。” “不必这样。”皇帝说。 “求父皇成全。” 皇帝心有愧于他,他之前所求带他母妃走,皇帝又未能答应,如今更不好拒绝他什么。 故意让皇帝心中对他有愧,是君慈的小心机。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人了,你的兄弟们虽都没大婚,但房里都有了人,就你没有,难道娶不到阿奴你就真的不娶了吗?” “再说吧。”君慈说:“最主要是让皇兄们先顺利大婚吧。” 皇帝的心再塞了塞。 这个儿子虽没明说,但言语间,似乎在怪他偏心,只顾着其他的儿子,不顾及他。 “你若娶了妻,我与你母妃也会安心些。” “父皇放心吧,我会娶的。” ...... 阿奴跟着云海走了。 她走之前去拜访了钦天监。 对于阿奴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钦天监大大惊讶。 他客气地请阿奴上了座。 阿奴却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说完我就走了。” “什么秘密?”袁策问。 “就是你手上那本《天机神枢经》的秘密。”阿奴说。 “《天机神枢经》的秘密?” “对,你手上的那本是假的。”阿奴说。 袁策一愣,随即一笑,说:“当然是假的了,真的被烧了,如今我手上的这本是我自己默写出来的。” “不,不。”阿奴摇了摇头:“我是说,被烧的那本是假的,这么说吧,你就从没见过真的。” 袁策嗤笑了一声,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会是觉得我算了你的命格是荧惑星就故意来这样说的吧?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想来让我为你改命吗?或者让我对你的命理改个说法?听说武王殿下要大婚了,姚姑娘急了吧?” 阿奴巧笑嫣然道:“不,不,不,区区命理拘我不住,我姚阿奴从来只相信命由天定,运由已造,所以袁大人,你即使能看到我的前生,但绝算不定我的来世,袁大人,听说易学之大成者是能从其父母的八字中算出其儿女的八字的,对吗?” “对。”袁策说。 “袁大人会吗?” “这个我正在研究中。”袁策答。 阿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往茶几上一放,说:“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研究那本假经了吧,这个本本呢,是我从真经上所摘抄的,内容是关于从某人或某些人的八字而推演出其近亲之人的八字的算法,你若研究懂了,就可以知道你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了, 而且,还能根据你妻子的八字及你儿子的八字推算出你儿子亲爹的八字,说不定,你儿子亲爹是你所相熟的呢,告辞了袁大人,不用谢。”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袁策正被气得愣神。 阿奴转身就要出门,临出门前还转头笑道:“袁大人,我说你那本是假经,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你那本书里面的内容虽烧了,但书的封面不是还在吗?你把那封面挖开,就是那封面很厚,你把封面片开,说不定能看到师天枢亲笔书写给您的奉告呢?” 阿奴说完就走了。 袁策气得拿起她放在那的本本一扔,气得不行。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了,他气又有什么用? 他坐在那愣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把那本书拿了起来。 本想看看这书里面到底写些什么玩意的。 谁知翻开看了一两页,他竟入迷了,直到仆人来让他吃晚饭,他才抬起头来,神色一茫然,像是刚刚才从其他世界回来一样。 仆人担心地问:“老爷,您没事吧?” “没事,出去,我不吃了,把书房门关上,别让人来打扰我。” 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本本像是开启了他的通往易学的另一扇大门。 使得他的心灵大受震撼。 有一丝不祥的念头似乎想要从脑海中冒出来,被他狠狠地拍下去。 他绝不愿相信他费尽心血研究了多年的《天机神枢经》是假的! 他转身过书柜,拿过那本《天机神枢经》。 这经,里面的内容是他自个写的,书的外框封面是原来的。 他看了看,这外框非常精美古拙,也很厚。 难道真的要把这封面片开。 我真要听那天煞星的? 这可是个宝贝啊。 留传了几千年了的。 我疯了吗? 但理智终敌不过好奇心。 人心一向如此。 他终是拿起把小刀,要把那封面片开。 那东西材质很好,很难片。 片得他怀差点怀疑人生的时候,终于,那封面被片开了。 片开后,他惊呆了。 封面内中有凹下去的曲线,曲线形成一个字的纹路,郝然就是一个“笨”字! 原来《天机神枢经》有真假两本,被偷走的是假的,而真的,陆离入昆仑后让二爷爷拿给子规了,现在这本书在有常手上。 姚有常似乎一辈子都对一切未知事物含有强烈的好奇心,自从看到这本书后,他爱不释手,如今正废寢忘食地研究着呢。 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懂。 很快,袁策又闭关去了。 ....... 阿奴和明敏跟着云海起程去安东大都护府了。 靖和公主跑了,她如君慈一样,少小离家,在外野惯了的,独立性超强,趁着他父皇最近事忙,钻了个空子溜了,估计是去找姚安之去了。 几天后,君慈病才刚好点,他就要起程过西北大护府去了。 皇帝让他别那么快走,但他坚决要起行。 皇帝无奈,带着林妃等人给他送行。 那天,天阴沉沉的。 武王身穿玄衣,拜别了皇帝与母妃,就上马离去。 没人知道林妃心里在想什么。 她平平静静地站在皇帝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儿子。 武王上马后,一起令下,大军起行。 他要走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他母妃一眼。 这一眼,令皇帝及林妃都心颤了颤。 林妃终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他转头,驾一身,马就带着他向前奔去了。 这一次,他头也不回了。 这个儿子,真的好狠的心啊。 林妃回宫后,就住到宫中的寺庙去了。 她说她要为她在世的和不在世的儿子念经祈福。 皇帝曾为此神伤。 他与在王府时就跟随在他身边的四妃都是甚有感情基础的,所以,他让她们伤心时,他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 不过,他并没有难过太久。 因为,他的身边不止她一个。 几个新欢让他应接不暇,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其他的呢? ...... 至此,局势算是彻底明朗了,武王就蕃,封地在西北,他身任天策上将,掌上将兵权,兼任西北大护府大都督之职,皇帝还授予了他对西、西北,北方拥有行政自主权。 如此惊险的一局,太子终化险为夷。 女诸葛不仅让他化险为夷,还让他反败为胜,赶走了武王,女诸葛还给他推荐了一位优秀人才:杨巍。 太子的心里终于彻底敬佩女诸葛的智慧了。 因而,爱屋及乌,姚明珠就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到皇后宫中为皇后请安。 与林妃宫中的阴郁气氛不同。 中宫,是一片欢乐融融的景象。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后神清气爽,脸色红润,一脸喜气。 似骄阳终于出来,照散了笼罩多时的阴霾一样,她心头大石终去,她此刻浑身轻松。 武王被赶走了,林妃当“尼姑”去了。 儿子什么事都没了还大胜了一场。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吗? “平时没觉得什么,一有事,终知道女诸葛的重要!”皇后对来请安的太子道:“诸葛之才原来真的能救人于危急之时!她只稍稍一出计,不仅让你化险为夷,还助你反败为胜,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你以后有事,真的最好先问问她的意见,不要再冲动了。”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太子温顺道。 “我知道你对明珠不太满意,明珠这孩子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被她家人宠坏了,身上是有不小的小毛病,做事有点任性,但这些皆因她还小之故,女人都是这样的,未嫁时,年轻貌美,众星捧月,都矫情爱使小性子,待到嫁人生儿育女了,就都会变听话的了。” “嗯 。”太子答。 皇后看了她一眼。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你都要爱重她。”皇后说:“你心里要明白一点,姚明珠是不是你的人不重要,最重要的,女诸葛必须是咱的人,娶姚明珠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娶女诸葛的智慧。” “儿臣明白。”太子答。 “汪净慈这次立了大功,必须要重赏,最好,你亲自上太师府一趟,一来给赏赐,二来看看明珠,听说她最近一直病着。” “是。” ...... 太子要到太师府之前,先让太师府知道他要来,好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最主要的是让姚明珠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听天保说太子明天要来,太师府俱喜气洋洋。 太师大人最近舒心极了。 他知道他的夫人如今是太子大胜的最大功臣。 武王被赶走了,太子以后就是皇帝了啊,那他的女儿就是皇后了啊。 真是不要太爽歪歪了啊。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女儿明白这一点,别再为秦云海那小子犯傻才是。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骗婚的骗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大人来到明珠楼。 刚走到廊前,忽然呼的一声,从前面房里砸出一物,哐当一声就砸在廊前栏上,碎片满地。 房里传来明珠的怒吼声:“不吃,你告诉我娘,我以后都不吃饭了,她不放我出去我就饿死算了!” 明珠闹绝食了。 秦云海走了,他带着明敏走了,他丟下她不管了,而她要嫁给太子了。 她该怎么办? 她伤心极了,也焦虑极了。 看到太师大人进来,所有仆人慌忙跪了一地:“老爷。” “都出去吧。”太师大人道。 明珠见她爹来不仅不见礼,反哼了一声,气哼哼的往床上一躺,侧身向里,顺便拿被一盖,就盖住自己的头。 “明珠啊,怎么不吃饭啊?”太师大人慈爱道。 “你放我出去我就吃饭!” “好,我放你出去。”有安说。 明珠刷一声把被一掀,一脸激动:“真的?” “真的。” 明珠呼一声,兴奋地坐了起来。 随即神情一黯然:“你骗我的,你骗我吃饭的。” “我没骗你,明珠,你长大了,要懂事了,要如你娘一样善于权衡利害,懂得取舍了。”有安说。 “如果现在让娘再取舍一遍,毫无疑问,你必定是被舍的那一个!”明珠想。 他就知道他爹不会那么好心来放她出去的。 “我就是懂事了,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跟着秦云海到处走还差点丟了命吗?”太师大人生气道:“明珠,武王殿下已出局了!太子的位十稳十了!他是毫无疑问的下一位君主,而你,将会是皇后!明珠啊,你将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咱姚家将会因你而享受无上的荣光!咱家从了皇后!从此,咱太师府将是皇亲国戚了!” “见鬼的皇后,见鬼的荣光!”明珠叫道! 就是这样一个虚名,迷惑她十几年啊! “你就只想着你的荣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明珠执迷不悟道。 太师大人想不到这个之前一直想着当皇后,一想只想当皇后的人,现在竟会忽的变成这样了。 她心心念念要的,如今近在眼前了,她却不要了? “秦云海到底喂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糊涂至此?”太师怒道:“好好锦衣玉食、母仪天下你不要,却要执迷不悟跟着那秦云海吗? 你跟着他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暂不论你欺君的后果,即使让人能顺利跟着那秦云海的话,你就会幸福吗?” “与我所爱的人在一起,我当然会幸福啊。”明珠说。 太师大人嗤笑一声:“幼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不当,去当个将军夫人你会幸福?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没版给我看,我也许会不知道,但有版给我看,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后悔! 嫁给你,才是我娘今生最大的后悔! 原来她心中的版,是她的娘。 但明珠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我知道我绝不会后悔!”明珠说。 “你知道个屁!糊涂!不当国母去当将军你会幸福?有版给你看的!”太师大人怒道:“秦云海的祖父壮年就死了!他祖母自杀跟着他祖父去了,而他父亲也是壮年就死了,他娘现在就成个寡妇!你跟着他,想将来当个自杀鬼呢还是想当寡妇?” “秦云海会长命百岁的!”明珠叫道。 “长命百岁?哼!就怕英年早逝。”太师大人讽刺道。 “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你何必这么刻薄!他们护人护国,保你安享太平!你何必要这么恶毒?”明珠怒道。 爱屋及乌,她爱惨了秦云海,所以听到别人这样说他与他的家人,她很愤怒。 “这都是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福气。”太师大人却道:“他们命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他们的命就是要这样与人卖命的,这能怨谁?有人生来就高贵,就如咱家一样,生来就享有一品爵位,咱家人生来就是被人保护、丰衣足食高枕无忧的,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人要往高处走,你的高处就是皇家,你的命就是皇后,你若自甘堕落,嫁到秦云海那样的家庭中,以后你的儿女都将走他们一样的道路!” 明珠气极了。 觉得很生气,但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你看不起人家秦大将军家庭,那你之前干嘛上赶着去巴结人家!”明珠说。 “跟皇家一比,他们家算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了,我与你无法沟通。”明珠叫:“在你心中只知利益,只知面子,你与娘成婚也是因为利益,你明知道娘喜欢的是姚有常,你还跟着别人一起骗她嫁给你,就因为她是女诸葛,就因为她聪明,能让你很有面子,对你很有利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婚的骗子!骗你哥哥女人的骗子!” “你!”太师大人被气得涨红了脸、抖了手、颤了身体,扬手啪一声,就给了明珠一巴掌。 明珠这辈挨的巴掌都没有今年多。 她捂住脸扑到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太师大人怒而出门去。 他快被气死了。 但是这样出来不行啊,明天太子就要来了啊。 这个女儿惹他气归气,但他的事总要办的啊。 他太师府能不能与皇家结亲,他能不能成为国丈大人,就全仰仗这个女儿的啊。 于是当他气缓了点的时候,他去找他的夫人。 “你不是说你定能劝服她吗?” 皇后之位已触手可得,他认为不用劝,只要告诉明珠这个消息,明珠就会想通的,谁知........唉! “谁知那秦云海灌了她什么迷汤,让她如此执迷不悟。”太师大人依然气不顺:“夫人,好夫人,还是需要劳动您的大驾,去劝劝她吧,明天可千万别惹太子不快才好。” 净慈就到了明珠的闺房来了。 当她看到明珠脸上那个红红的清晰的巴掌印时,她吓了一跳。 在净慈的印象中,有安从没打过明珠的。 这次得被气成什么样才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把甜汤放到桌面上,坐到明珠身边,柔声道:“明珠,太子明天会过来,他说许久不见你了,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就想来看看你。” 明珠嗤笑了一声:“要真心想来关心我,直接来就是,何必提前让人通知了才来,他这分明是来摆谱的,哪是来看我的。”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海阔天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是太子,身份尊贵,若贸然过来,怕咱慌乱,事先通知,好让咱有所准备,这是他的细心体谅之处,你啊,如今眼里只有秦云海,就看人家太子诸多不顺眼。” “我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反胃!”明珠说。 净慈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如今这个心态绝对要不得,你要试着想想太子的好,否则,你以后怎么跟他相处?明珠,你可是要与太子相伴一生的,他才是伴你一生的丈夫,秦云海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娘。”明珠泪汪汪:“若人生可以重来,若再有机会让您再选一遍,你还会嫁给爹吗?” 净慈一愣,随即说:“明珠,这件事咱之前讨论过,娘当初没得选择,娘知道真相时,娘已嫁给你爹了。”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得选择呢?”明珠不想她娘逃避这个问题。 净慈想了想:“若当初我有得选择,结果如何,娘真的不敢肯定,当初有常选择离家出走,一无所有,而有安继承爵位。” “现在的你呢?” “我说过了,我与姚有常的情况跟你与秦云海的情况根本不同。” “当初的你无知肤浅,如果有得选择,你有可能依然会嫁给爹,但现在的你呢,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姚有常对吗?” 净慈一烦:“明珠,我与姚有常当初有很深的感情!而你与秦云海不同,你只是一厢情愿!” “我与他的事到底如何,我到底是不是一厢情愿,没人人比我自己跟更清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选择的是明敏,他丢下你带着明敏到安东都护府去了。”净慈说:“也许在他心中,根本就没对你有过任何其他想法,你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一个稍打过几次交道的人而已。” “他绝对是爱我的!”明珠叫,这是最折磨她的事,秦云海从没说过喜欢她:“他绝对是爱我的!他曾不要命地救过我!” “你别傻了,秦云海这样的男人心中有正气,身上有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他们这种男人都会做的事!这种事,大凡心中有点正气,又有能力的男人都会做的,除非心术不正或胆小如鼠亦或是没能力出手的男人才会见死不救!明珠,你醒醒吧,他不会喜欢你的。” “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他绝对是喜欢我的!”明珠叫。 他与她的相处一点一滴,她在心里回想过无数次,她觉得秦云海绝对是爱她的! 但是要命的是他从未承认过。 他为什么不爱说话?心里想的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呢? 他跟李君慈不是很好的兄弟吗? 可他的性格为什么要跟李君慈的差那么远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李君慈一样对待感情之事呢? 李君慈恨不得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姚阿奴,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姚阿奴是他的女人。 但秦云海呢,他有什么都放在心里,就是不说! 他若给她一点小小的回应她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彷徨不安。 “你别傻了,爱你会丟下你带着别的女人走了!” 这话扎到明珠的心肝了。 “姚有常当初还丟下你一个人跑了呢!” “你!”净慈气结:“怪不得你爹会打你,你真的是太气人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有常离开是有原因的,我跟姚有常当年也有误会,他想带我走,我没看到信他以为我不肯跟他走,就伤心离开了。”净慈耐心地说。 “那秦云海也是想带我走的,可是因为我与太子有婚约,他若敢带我走,那可是会累得将军府和太师府两家被砍头的事,他没办法。” “原来,你还记得你与太子的婚约?原来你也知道你不能与其他男人有情?原来你除了秦云海,你还能知道其他的。” “娘!”明珠咚一声跪到她娘面前:“娘,你没有机会再选择,但女儿还有啊,您也不想女儿与您一样抱撼终生吧?我真的不喜欢太子,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秦云海啊,没了他我会死的,您帮帮我好不好?”明珠哭道。 净慈的心一抽。 若她真的有一个机会再选过,她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有常。 “那秦云海真的也喜欢你吗?” “真的。” “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净慈说。 “娘!我与太子有婚约,他对我的爱能表现出来吗?”明珠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嫁给太子,娘,我昨晚做了一晚的噩梦,梦到我变成一只小鸟,被人关在笼里,无论我撞得头破血流都飞不出去,我好害怕啊。” 明珠说到这,眼神里真的显出害怕不已的神色来:“我一嫁给太子,我就真的被关进皇宫这个大鸟笼里,以后想出来都出不来了!” 她痛哭流涕,伤心害怕,都有点歇欺底里了:“锦衣玉食、高床软枕有什么用?我失去了我的海阔天空!鸟儿失去了它的天空,你给它金镶的鸟笼又有什么用?” 净慈惊呆了。 她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吃好的,住好的,嫁得人人羡慕,再生个贵子,这不是她一直追求的吗? 人生来大多都追求这些的吧。 “女人最主要的是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什么海阔天空?谁把你带得这么坏了?女人要安于室!”净慈训道。 “若我一直在笼中被养大,也许,我会安于笼中一生,甚至会整天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才能让那“笼”再精美一点,让“鸟食”再丰富一点,但如今,我飞起来过,我拥有过天空,我见过不一样的人,他们有不一样的追求,我见过不一样的生活,我知道人生还有其他种模样。” 她一直把阿奴视为最大的敌人,于是,她自然就很关注她。 她与阿奴似乎天生的仇敌一样,她恨不得弄死她。 于是,她的目光天天跟着人家,打探人家的一举一动,自然就会见到对方的生活。 她的生活是那么的不一样。 一开始明珠对人家嗤之以鼻,觉得人家低俗。 一个女孩家家的却满世界到处走到处跑,像个野人一样,还到处跟人争论,到处挣钱。 这是下贱人家才会做的苦力事。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赌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家的其他女人也一样,她姑姑、她娘,还有她姐姐! 这一切,明珠一开始都是鄙视的。 觉得人家一家子下贱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改观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秦云海的缘故。 这样的生活,她们不应该是愁眉苦脸的吗,可为什么她们个个神彩奕奕的呢? 还有,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呢? 娘不是说女人家要矜持的吗? 可是秦云海怎么会喜欢她?武王怎么会喜欢她? 因为关注了阿奴,想走近秦云海,所以她看到了人生还有另一种模样。 渐渐地,她对自己的追求有了怀疑。 之前秦云海要跟他父亲去北境,她偷偷跟去了。 虽然,这过程有很多苦。 但,她发现其中还有更多的乐趣。 见识了好多地方,见识了好多人。 更重要的,能跟着他到处走。 遇到事情,还能得到他的关照。 回忆里,一切都变成美好的了,连苦的,也变成甜的。 连最苦的,都变成最甜。 原本她最受不了的洗澡问题,在回忆里,却是最甜的。 那个黑黑的夜晚,那片鬼影重重的山林,那处小暖池,那几盏灯火,那印在屏风上的身影....... 在她的记忆中,是那么的美好。 现在,她一想到明敏能跟着他到安东护府去,她就嫉妒得几欲要疯掉。 她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敏怎么会跟云海在一起? 姚明敏怎会抢了她心爱的人? 那个鹌鹑何德何能? 一想到明敏不仅能与云海谈情说受,还能跟着他海阔天空游山玩水,而她自己却只能嫁给太子,此后入到皇宫中,难得出来一次,她就吓坏了。 她的人生第一次因入宫而吓坏了。 以前,她做梦都想着入宫,想着嫁入皇家,此后,婢仆环绕,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这是多少女人都梦想的生活呀。 但现在,她一想起这些,她就毛骨悚然,以致到了晚上做噩梦的地步。 不得不承认,她的敌人、她所爱慕的人,改变了她。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模彷她的敌人,阿奴会骑马,她也去学了骑马。 她甚至学人家的穿衣风格等。 她开始羡慕人家的生活。 她甚至开始思考一些比较深奥的东西了。 人真的一辈子只追求吃得好,住得好,嫁得好,生得好而已嘛。 姚子规为何开医馆?她还跋山涉水免费行医。 她费尽心力钻研医术多年,就是为了千辛万苦、风餐露缩的给人免费看病吗? 这不自讨苦吃吗? 为什么呀? 首创女子第一家医馆的先河,惊世骇俗之举动,当初遇到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她的家人,为何没反对她,听说还全力支持她。 全家人被人指指点点也要支持女儿的理想,这在太师府的家教里,是绝不敢想象的! 人生似乎还有另一种样子。 人,似乎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追求。 她想到了她的娘。 如今似乎只有聪明的娘能把她从鸟笼中解救出来了。 “说什么海阔天空,那都年少轻狂!老了你就知道后悔了。”净慈却道。 “我不知道老了会不会后悔,我只知道若我嫁给太子就必定会后悔!” “明珠,与你有婚约的人是太子!” 明珠忙一把抓住她娘的胳膊摇晃:“娘,您帮帮我吧,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让我解除与太子的婚约好不好?把那婚约还给阿奴吧,我把那半块鸳鸯珏还给阿奴吧。” “荒唐,与太子的婚约是你想订就订想退就退的吗?”净慈怒道:“小孩子过家家呢?” “您有办法的,您那么聪明,当初能抢了那阿奴的婚约,现在也一定有办法把这婚约还给她的,您帮帮我吧。” “当初你能抢了阿奴婚约是因为昊王妃不想阿奴嫁给李君元,李君元也不喜欢那阿奴,而有常看出这一点,当初为他们订婚的双方:老太爷与景帝也都看出这一点,这些人都不想君元与阿奴不幸福地在一起,所以他们默认了这解约行为,我当初那样做,只是顺他们的意,帮他们出面解决难题,让多方都合心意而已。”净慈道:“否则,你以为这皇家的婚是这么好抢的吗?” 明珠本来一直对她的娘抱有希望,她自小就敬佩她娘,觉得凭她的娘的智慧,没有什么难题是解决不了的。 如今,听她娘这样一说,她如雷轰顶,脸色一变,跌坐在地。 随即她再跪起来,摇着她娘的膝盖:“娘,您有办法的!您救救我!” “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带着全家兼连累得秦云海一起被砍头!” 明珠再次跌坐在地上。 “明珠,别傻了,做好准备嫁给太子吧。”净慈残忍道:“嫁给太子是你最好的选择,什么海阔天空,什么再不疯狂就老了等话,都是年少轻狂的鬼话! 找个安稳的人家嫁了,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一生最好生活方式,现在你不明白,当你再大点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不信咱放眼长量,看以后,是你当皇后幸福,还是那明敏当将军夫人过得幸福?” “娘,你怎么能把我一生的幸福当赌注?”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场赌局!你做的每个选择、选的每一个方向、做的每一个决定,哪个不是在赌!”净慈道。 “我选择秦云海,我要当将军夫人!” “明知是火坑,我是不会让我女儿去跳的!”净慈理智不已地道:“你现在也许会怪我和你爹,但以后,你绝对会感激我们的,做好准备迎接太子吧。” “我不要见到他。”明珠叫。 净慈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那秦云海!”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明珠从地上站起来,把桌上的甜汤扫到地上,转身扑到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次,她真是绝望了。 连娘都没有办法了。 即使有她娘也不愿意帮她想。 因为,他们都希望他嫁给太子。 所有的人都希望她嫁给太子。 所有的人都想成为皇帝国戚。 他们只想着自己从没想过我的感受! 她哭得死去活来。 当初费尽心思抢来的东西,现在想还却还不回去了。 当初是宝,多年后,却变成了甩不掉的毒蛇。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初要是不抢,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 太子中午才来,但太师府合府,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明珠像木偶一样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这些人在忙什么?有什么意义? 他的这些这些家人用尽心力去讨好一个将要把她关进鸟笼的人! 真是可笑之极。 太子带了一大堆赏赐来。 太师一家都对太子热情洋溢,极尽奉承之能事。 而明珠的表现中规中矩,两人客客气气,礼数周全。 总算相聚顺利。 ...... 这次,钦天监并没有闭关多久。 七天后,他就出来了。 他本就有很厚的易学根基,且他本与师天枢是同出一脉,因而对师天枢所留下的真实知识,他能很易就悟懂。 这次出来,他跟上次一样披头散发的。 不过上次是个“白发狂人”的样子,而这次的样子似乎像个“白发傻子。” 他嘴里喃喃地说:“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老爷,什么是假的?”副总管迎上前担忧地问。 但他不理人,也不应人,只眼直直地不断喃喃道:“假的,假的.......” 走到院中,他见到他的年轻的总管小王正抱着他的儿子坐在池边,而他的夫人香香则坐在小王左边,他的侍妾小官则坐在小王的右侧,三个大人正逗着小孩儿玩,其乐融融的。 啊!多像一家人。 他这个老爷倒像多余的了。 一想到这,他心一寒,脚底一股凉气直冒到头顶,他瞬时就清醒了。 “老爷。” 管家的一声叫唤,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老爷。”坐着的三个人一起起身走了过来:“你出关了?” 钦天监把头发一拨,伸手从小王手上接过自己的儿子,抱着轻轻晃了晃。 那小孩一到他怀里,竟哇哇大哭起来。 香香一把抢过儿子,娇嗔道:“你看你这个野人样,把我儿子吓到了,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钦天监愣愣地转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隔壁小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你们有没觉得今天老爷怪怪的?” 小官抬头看了那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他不是一直神经兮兮的吗?” “我现在一见到这老头就烦!”香香不耐道:“你不是说很快就能解决他的吗?” “修罗城没了,现在杀手很难请。”小王说:“不过我已经请到了,数已讲好了。” “尽快解决他吧。”香香说。 香香是在狐仙庵的地下城被抓到的。 按理,大家都知道什么事。 这孩子即使不是钦天监的,那也不一定是他小王的啊。 难道小王就一点也不介意吗? 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心无想法的吧? 不过这小王在这方面比其他男人承受力强罢了。 香香的前身是妓女他又不是不知道。 香香有丈夫他也不是不知道。 这样的女人他都啃得下嘴,可见他不是一般男人。 按纪尧的说法: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大多都一身傲气,却没一点傲骨!没一点真本事却大都自命清高! 小王这个书生,要命的是还是落魄的。 因而他连傲气都没了。 靠女人养着。 现在他的情况是靠着女人上位。 以后,把钦天监拉下位,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老爷了。 一步登天,有这等好事还要什么傲骨? 况且,他也肯定这个儿子是他的,因为这个儿子有一个特征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就是脚趾有十一个。 他已经找到杀手,听说这还是个非常有信用的杀手,接了标就一定会完成,除非他被杀掉。 他已与对方约定好时间,行动在七天这后。 第二天,钦天监把他叫到书房,埋怨最近家里有好多老鼠,并要他去买老鼠药。 这钦天监的脾气似乎不好,非要他亲自去他指定的地方去买老鼠药。 没法,他就去买了。 这一天,有一老仆端着一盒糕点进了他的书房,说是总管吩咐让送过来给他的。 他说这粟粉糕总管也喜欢吃,说他房中那盒粟粉糕已经有点时日了,让他把这盒新的去把旧的换下来,把那旧的扔掉吧,还说换糕点这事别让王总管知道,知道的话,怕他又心疼了。 还说那王总管哪都好,就是太节俭了,赏他一盒糕点,都快过期了他还舍不得吃。 若让他知道把旧糕点扔了,他肯定心疼死了。 老仆于是就按他所说的,拿着本要送给他的这盒糕点去把王总管房中的那盒旧的换了下来。 小王回到房中,看到房中竟有一糕粟粉糕,这是他与香香最都爱吃的,这还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呢。 他以为是香香送过来的,就拿起来吃了。 ........ 阿奴听到钦天监的消息时,她已是在安东都护府了。 消息说: 钦天监家变了。 他家除了他与他的幼儿之外,都死了。 他的妻子,侍妾还有总管都死了。 据说是他的总管想谋财害命,买老鼠药放在糕点里想把他一家毒死谋害他的家产,谁知那钦天监没吃那糕点,他一时好心,体谅这总管,说这总管房里的一盒糕点都快过期了这总管还不舍得吃,怕他吃了过期的东西不健康,就让人偷偷的把本送给他的毒糕点拿去把那旧糕点换掉了。 就因这一时善心,钦天监就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他的夫人和小妾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都中了王总管送去的糕点的毒死了,而那想害人的小王就误吃了自己的有毒糕点,把自己毒死了。 此事发生后,众人唏嘘不已。 阿奴听这到这案子,总觉得内里没这么简单。 这钦天监不会是发现了他的儿子不是他儿子后把他夫人和夫人的贴身侍女给毒死了吧? 但他为什么也毒死他的总管呢? 难道那奸夫是那隔壁小王? 当然是,钦天监知道小王的八字,小王曾找他算过命呢。 当他发现他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后,他愤怒了。 但因狐仙庵案,他也已有心理准备了,因而他当时还没有作什么冲动的打算。 但是他再一算,算出来他儿子竟是隔壁小王的后,他就出离愤怒了。 于是,他故意让小王去买老鼠药,再让小王去买粟粉糕给他与夫人,小王房里的糕点是钦天监先放进去,再让总管去换掉,买药和让总管换糕点都是为了制造人证。 于是有小王把老鼠药放在糕点里要毒死他全家谋财害命,但反把自己也毒死的结果。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相爱相杀一家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烈性老鼠药一滴就能杀死人的。 小王买了糕点回来后,他点小王去干了些无关重要的事,他再偷偷在每盒糕点上滴上老鼠药,待小王回来向他报告办事结果时,他又点小王去干别的,还问那糕点为何还不他和夫人送来? 他交待的事很急,小王没法,就让人给他们糕点,小王再去办他所指定的事了。 他这一天点小王干这干那的,小王忙得都没时间吃东西了,回到时正饥肠辘辘,一见到最爱吃的糕点,当然就毫不犹豫地吃了。 ....... 好了,无关人等都已死了,这钦天监终于清净了,他也有了养老送终的儿子了。 夜深人静时,钦天监坐在院中抱着儿子呵呵傻笑。 他请来照顾他儿子的保母心里毛毛的,她觉得这老爷貌似有点不正常的样子。 况且这家里才一连死了几个人,他家中仆人都走光了,听说没走的也被这老爷辞退了。 这老爷把府中原有的下人们全都赶走了。 如今这大宅内就只有这一个老保母是下人了。 她害怕得很,总觉得这大院里鬼影憧憧的,她甚至出现幻听,经常听到有人说话,有人笑,但到处一看,却没看到人。 她觉得这是死去的人冤魂不散之故。 于是,没几天这老保母也吓跑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宅,一下子就只剩下钦天监和他的儿子这一老一少两个活人相依为命了。 渐渐地,有传言就说钦天监疯了。 因为他经常披头散发地,在胸前用布包挂着他儿子,出来走动。 如个疯老头一样,嘴里喃喃自语:“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别人问他什么是假的,他说全都是假的,书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有时候他还忽的发狂愤怒地大叫:“天书是假的!” 有时他又喃喃:“书是假的,人是假的,姚阿奴是假的,灾星是假的。” 这真假天书让他神经有点错乱了。 他本来有很深厚的奇门玄学功底,跟着前钦天监后,又学了很多知识,后来得到天书后,他总觉得与之前所学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但手上所拿的是天书啊!这才是真正的玄学高深知识啊,能通天之神人所学的高深知识啊。 苦研多年,他好不容易才把原所学的放弃,终于弄懂了天书里面的知识后,却发现这是假的? 在一连的大受打击之下,他就神经有点错乱了,就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因为他正遇大丧,他不用入宫,于是就一个人在外疯着。 他也不是一直疯着。 他好像就是时不时疯一下。 老保母走后,他又换了个新保母。 保母不敢住在大宅内,他就在宅外租了间屋子给新保母住,只有儿子饿了的时候,他才把儿子抱到保母那喂奶,其他的照顾儿子的工作,他都亲力亲为。 这一天晚上,他抱着儿子在书房里转圈,嘴里喃喃自语,忽的,他看到怀中儿子的脸变成死去的小王的脸,吓得他把儿子一扔,那可怜的孩子就被他扔到墙角,哇哇大哭。 他神经质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叨叨:“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眼睛转得好快,目光到处飘,但就是没有焦点。 整个人像丟了灵魂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静静站在房中,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团团转的人。 团团转的袁策这时一个转头,看到了这个黑衣人。 他飘散的目光一聚,目光终于有了焦点,人也似乎恢复正常了。 “你是谁?”他问这个不知何时走进他书房的不速之客。 “我是一个杀手。”对方答:“我接了你管家的标,约好今晚来杀你。” “我的管家死了。” “我知道。”杀手答:“但我接了他的标。” “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杀手摇了摇头:“我是个有信用的杀手。”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弃这一标!”钦天监说:“出个价吧。” 他话刚一说完,胸前一痛,低头一看,一把剑已刺在他心脏的位置,他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惊讶和不甘。 “我是个有信用的杀手。”杀手把剑抽出,入鞘,转身就走。 钦天监在他身后重重倒了下去。 杀手走到门边,听到小孩的哭声。 转头一看,才看到门角边躺着的小孩。 那小孩被钦天监扔掉后,哭了一会,没人理他,他竟自个睡着了。 现在不知怎的,竟又哭了起来。 这杀手想走,却步一迟疑,走过去把这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就不哭了。 这个有信用的杀手竟心一软,就把这孩子抱走了。 ...... 钦天监的尸体是第二天下午才被人发现的。 发现的人是他新请的保母和邻居。 这个女人见都过午了,这钦天监竟还没抱孩子来喂奶就担心不已。 这女人心疼孩子。 早上没见到他们过来她就担心了,在门口叫人,但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应,他害怕不敢进去,于是就回家等着,直等到下午了,她实在太担心了:这疯老头不会把孩子弄死了吧? 于是她就找了几个邻居,一起过到袁宅来叫门。 叫半天没人应,两个男的就翻墙进里面去了。 见到钦天监死在书房里,而他家小孩找不着了。 于是众人慌忙报官。 这案子没到晚上就破了。 因为凶犯已早已被抓入牢中。 原来,那个有信用的杀手抱着那孩子走了没多久,孩子又哭了起来,哭闹不止。 他觉得这孩是病了,就把孩子带去敲一个大夫的门。 这深更半夜的带孩子来看病,大夫夫妇都被惊动了。 大夫问他这孩子多大了? 他一愣答不出来,就凶道:“看病就看病,问那么多干嘛!” 大夫吓得就不敢多问了。 大夫的夫人偷偷跑去报官了。 大夫的夫人是个善良的女人,尤其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哪有男人带孩子的? 这男人还长得一脸凶相。 且她凭经验,觉得这孩子应该是饿狠了才哭的。 这孩子娘呢? 这男人也答不出孩子年龄。 疑点太多了。 她觉得这男人应该是个偷孩子的。 于是就偷偷跑去报官了,府衙行动很快,立马就把这杀手给抓了。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绿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杀手来历不明,也答不出孩子出身,只说孩子是捡的。 因为太晚了,官府就把他先关起来打算择日再审,而那孩子则由大夫夫妇带回去先养着。 这大夫夫妇刚失去孙子,她的媳妇正伤心着呢,得了这孩子,就细心照顾起来。 想不到,第二天,府衙就接到钦天监被杀、他儿子被偷的消息,官府自然就联想起昨晚半夜的这起偷婴孩案来。 就把这犯人一提审,犯人很干脆就招了。 他这一招,这案件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为什么他招了,案件反变得扑朔迷离了呢? 因为他说是钦天监的总管放的标,是七天前放的标,而且,只放了袁策一人的标。 王总管既然已买凶杀人,为何还在第二天下毒杀人?这不多此一举吗? 而且,他放的标只是袁策一人。 这案府衙一深挖,终于挖出来真相了。 原来小王与袁夫人有奸情,袁夫人与奸夫合谋谋杀亲夫不成,反被亲夫反杀。 而巧的是,这奸夫在死前一天竟刚买了凶约在七天后动手。 于是这个有信用的杀手,即使在明知卖家已死翘翘了他完不完成任务也没人追究的情况下,还动手按照约定干掉了这个“亲夫”。 府衙还在袁策的书房看到那本被袁策视如生命的《天机神枢经》,那经书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被剪被撕,而且几乎每页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假字。 还在他桌面上发现了很多写满了字的纸张,纸上内容大多都是说假的,有人是假的,天机神枢机是假的,儿子是假的,女人是假的,总管也是假的,天煞星也是假的!该死的姚阿奴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在一张纸上,他还很有佛性地如看破红尘一样写了一段佛家偈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案情公布。 全世界人民唏嘘不已。 还有,他手上的《天机神枢经》是假的,那么,他所说的话,还有多少是值得信的? ...... 阿奴再次听到钦天监的消息时,是在某一天的傍晚,她骑马到外面山坡山坐着,看夕阳,直看到红红夕阳落了山还没走。 办完公务的云海听说她到府后的山坡来了,就过来看她。 “在想什么?”他问。 阿奴往后一躺,头枕在手上,长长出了口气,说:“人生就像这太阳。”她说着,抽出左手,手向东一摆,说:“出生。”手再向西一划,说:‘落幕”。 说完再把左手垫回脑勺下。 云海一笑,看着她这样子,心软软的。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在她身边。 两人并排着看夜幕,凉风阵阵,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耶。 “明天我过绿栈去。”阿奴说。 云海呼一声坐起来:“为什么?” “我想过去啊。” “这里不好吗?”他问,他觉得这样很好啊。 “没有不好啊,我只是想过去那边啊。”阿奴看他蒙蒙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也跟着一笑:“那玩累了,就回来吧。” “嗯。” ....... 阿奴在木房子内看书,也不知看了多久,终于看完,她抬起头来,听到外面的鸟鸣。 她站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起身来拉开门。 门向两边一拉开,外面豁然开朗:白云飘飘,鸟语呢喃,仙鹤飞过,入目一片绿意葱葱。 一阵山风带着一阵清新袭来,让人神清气爽。 这真如世外仙境啊。 绿栈居在山顶。 太阳要落山了呢。 她坐到外面廊台,看夕阳,脚在外一晃一晃的,云气缭绕,从她身边阵阵飞过,仙鹤偶尔从她眼前飞过。 真是不要太美好了哦。 她曾幻想着有一天能与云海这样并排坐着看日出日落呢。 太阳落山去了,天黑了。 她站起来,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吃了点东西后到现在就没再没有东西下肚了。 她过到厨房找了找,什么吃的都没了。 她再探头出来看看外面,天已黑了,她神情一垮,嘀咕:“饿一顿又死不了人!” 她就洗洗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肚子咕咕直叫,也不知数了几百只羊,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梦到李君慈带了一大堆吃的给她。 她拿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吃完鸡腿,又去抓了只羊腿,张大嘴一咬,嗑一声!咬不动,她低头一看,见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她惨叫一声,把那石头一扔,从梦中醒来。 原来是做梦! 真真是饿惨了! 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她抱着枕头,扑到床上惨呼:“唉呀,要死了。” 我必须要找吃的! 她呼一声再坐起来,就要下地。 忽的,心咯噔一下,似有所觉,转头向左一看:“啊!”一声惊呼,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一砸。 手被抓住,一扯,她再惊呼一声落入一人怀里。 那人禁锢着她,说:“是我。” 李君慈! 阿奴惊呆了!以为听错。 “李君慈?”她不敢相信。 “嗯。” “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这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云海告诉我的,老四带我来的。” “我四哥呢?” “他又走了。” “放开我。” “抱一抱啦。”本来冷冷酷酷的声音到这时一个反转,像撒娇一般,抱着她,头也伏下来,挨挨噌噌的。 阿奴的肚子就在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我好饿啊。”她可怜兮兮地说。 他抬起头来,黑抹抹的,两人都看不清对方。 “你十天半个月没吃饭了吗?刚才还拿着我的手臂猛啃!” “啊!原来刚才在梦中磕到我牙的石头是你的手臂!”她叫! 唉,他叹了口气:“最近哪里可找到吃的?” 阿奴推开他,起身去把灯烛点了起来。转头看他,他一身青衣,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 许久没见他,如今一见,心肝一颤。 她嘴上却哼了一声,转身拿起披风,他过来帮她把披风披上,再帮把把披风带绑好。 她嘴角翘翘,过一旁把灯笼点起,提着就出走。 他跟在后面:“你告诉我哪里买到吃的,我去就行了,你在家等我。” 他连夜上山,对周围不熟悉。 “这周围方圆百里没人家!”阿奴说。 第一千零二十章 人间灯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额~那你去哪找吃的?”君慈问。 “除了向人家买,难道就没办法找吃了吗?” “这倒不是。”这大山确实饿不死人:“不过这么晚了,上哪找?你有没弓箭,我去打猎就行了,你在家等吧。” “哼!野蛮人。”她笑着就提灯就向前去了。 君慈一笑,抬脚就跟上她。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摆,如瀑的秀发拨散着..... 他跟在后面欣赏着,忽地想起,他翻墙被她娘抓到的那晚的她在园中等他,当时,她也是这副样子。 她忽地转过头来,头侧着,哼一声,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又转头提着灯笼向前去了。 他朗然一笑。 心软化了,直想把这世间的温柔全都奉给她。 他赶上去,接过她手上的灯笼,要牵她的手,她一拍把他的手拍开。 他就只能规规矩矩地走着。 她却伸手一搂,搂着他的胳膊。 两人就笑眯眯地向前去了。 从绿栈居南面出来,走过一条小山路。 两旁杂树枝叶斜了出来,君慈怕她被划到,在前面开路,走得就有点慢。 她就嫌弃,不耐烦地说:“唉呀,你顾着你吧。”说着自已伸手去推开枝叶。 再走了十几步,阿奴忽的一拐,一蹬,竟向斜上坡而去:“你,你干什么?”君慈被他吓了一跳。 她伸手扶着树枝,抬脚一蹬,就蹬上树,伸手摘了两个果子,君慈忙上前,把她抱了下来。 “你干嘛抱我下来?”她下来后还吱吱歪歪,边说话边把山桃子在衣服上抹了抹,放到嘴里嗑嗑嗑地就吃了起来。 “你一个女人竟然爬树!” “女人爬树犯法吗?”她反驳:“哪条法律法规规定女人不能爬树吗?” “很危险的嘛。” 她懒得理他,嗑嗑嗑地就吃完了一个桃子,把桃核随手一扔后就把另一个桃子往嘴边送,刚要咬时,想起他,看了他一眼,就把手上的桃子伸给他。 他没好气地一笑,说:“你吃。” 阿奴毫不客气地回手就把桃子放嘴里,边吃就边向前去。 “以后别再爬树了,真的很危险啊。”他在她旁边说。 “知道啦,长气!” “长气是什么意思?” “啰嗦。” 他不禁又一笑。 他真的超喜欢她的。 因而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很动他的心。 再往前走没多久,前面豁然开朗。 这里竟在山与山之横亘着一条空中栈道。 她抬脚就上到栈道上去了。 他忙跟上。 她走到一根圆柱旁,拿起插在一旁的一根竹竿,在竿顶处一拨,拿火折子一点,就把竿顶的火引子点着了,她拿着点火竿,边走,边把栈道两旁挂着的灯笼点亮了。 很快,一条光亮就横亘在山与山之间。 天上的明月,人间的灯火。 君慈回头一看,被感动了。 她站在他身边,看着充满柔和灯火的栈道,得意地看向他,笑了笑,他回她一个微笑,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走啦,找吃的。”她说。 每当他飘上天时,她总能一句话就能把他拍下地。 但他是笑着跟着她走的。 她拿过栈道的一盏灯,提着。 过了绿栈,再走了没多远,前面就是一处山石地,地旁边竟还有个湖。 “就在这找吃的。”她说。 君慈拿灯在地上找了一找,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多野菜?” “我的菜地啊。” “我去,在农家,要是有块这样的菜地,会被其他农夫笑死的!” “我只是播了种子,让它们随心所欲的生长啦。”阿奴说:“唉呀你薅那玩意干啥哟?” “这不是青菜吗?” “这是草啦!” “草吗?看着很好吃的样子耶,你家菜地里的草长得比菜还显眼。” “快找吃的啦,长气!” ...... 很快两人就找了一背篓的野菜。 两人把菜拿到湖边去洗,洗完菜,阿奴指挥他:“你去找点铺菜的大叶子洗干净。” “遵命爱妃,你在那边石墩坐着等为夫吧。”他提着灯笼屁颠屁颠地去找叶子去了。 阿奴却了一声。 她是坐着等吃的人吗? 她过到他所指的那个石墩旁,但没有如他所说的坐在那,而是伸手一掀。 原来这是个石柜。 里面装了小号的窝碗瓢盘。 他把要拿的工具拿出来洗干净,再过一旁树下架着的一个三角架,选了个地方架好,把沙锅装了水放在上面,把摘来的一些姜啊,葱啊,蒜啊,八角啊等材料先放进去,就去抱过放在一旁的柴火,呼呼呼地就生起火来。 君慈回来的时候,惊呆了。 “我的天啊,你手脚太快了吧,你哪来的工具?” 阿奴随手一指:“那里有个石柜。” 君慈震惊:“感情这里是个露天厨房啊。” “说对了!快点把叶子铺上,把菜摆上去吧,水开了。”君慈就按她所说的把菜摆好。 两人就坐在野外,吃起暖锅菜来。 “哇,这菜太好吃了。” “就是这野蛮生长的菜才好吃。” “受教了。” 终于吃饱了,阿奴有时间管其他的了,两人并排躺在草地上看月。 阿奴:“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西北都护府的吗?怎么来这了。” “我现在是在西北啊。”他说。 “耍我呢?” “话没说完,在那的,是我的替身。” “我去,这都行,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来找我的爱妻,这怎么能说不负责任呢?” “说吧,你到底搞什么鬼?我的人现在都跟你了,我跟你说过了呀,那个狐仙庵似乎跟你的四弟有渊缘,你怎只端了狐仙庵,信王却安然无恙?难道信王真的无一点可疑吗?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他很可疑耶。” “在追查那些人后,我的人发现,他们一条一条线分得很清,没有交集,所以查不出什么,一点皮毛消息,难窥全貌,也无法令对方伤筋动骨。” “他们那么小心的吗,有目标都查不到什么?” “嗯,” “那你有什么打算?” “来陪爱妃您啊。” “信你才怪。”阿奴一笑,但她没追问下去。 他抽身出来,肯定要干什么大事的。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日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啊!太阳要出来了!”阿奴叫。 两人坐起来并排看日出。 日出之美,能震撼灵魂。 阿奴搂着他的手臂,头挨着他。 天上的美好,与人间的美好。 真是不要太美好哦。 当太阳暖洋洋地照到身上时,君慈转头一看阿奴,见她竟挨着自己在磕睡,那小脑袋瓜子一拜一拜地。 “回家去睡了。”他说。 她嗯了一声,但却挨着他不动。 君慈没法,又不能让她在这睡。 于是,他背起她,穿过山石地,走过空中栈道,原路返回。 她在他背上睡得香香甜甜的。 岁月静好。 可惜山雨欲来。 ...... 阿奴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到处找李君慈。 竟在厨房里找到他。 他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饭。 他们男人不是信奉什么“男人不入疱厨”的吗? 再说了,他会煮饭吗? 她走近一点一看, 磕磕磕地,刀工简直一流! 热锅下油,刷一声再下菜。 天啊! 阿奴惊呆了! 这真是上得战场,入朝朝堂,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极品男人啊。 他转头见到她,一笑,说:“这里油大,你过小偏厅去,很快有得吃了。” 我的这天啊,这场景,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话,我常听到我九婶跟我九叔说的。 阿奴就过到小偏厅来。 再次大大惊讶。 这小偏厅的餐桌上已摆了许多菜,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碗筷也已摆好了。 她把汤装好,去洗漱一下,再返回时,刚巧碰到君慈再端了两个菜出来摆到餐桌上,说:“刚好,有得吃了。” 阿奴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尝了一口。 “怎么样?”他一脸期待地问。 “不错。”阿奴说着,不禁多吃了几口。 他开心极了,忙给她夹了满碗的菜,说:“那吃多点。” 阿奴看向他,问:“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当个家庭煮夫吗?” “这有什么不好?” “你一个男人,竟下厨房!“ “犯法吗?”他说着她说话:“哪条法规规定男人不能下厨房。” 阿奴一笑:“以后多下点,多多益善,可别是心血来汗潮才好。” 他一笑,再给他夹菜:“多吃点。” .......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她嫌弃他碍手碍脚的,要把他赶出去,让她自己一个人洗碗。 他不干,非要粘着她。 她拿勺子勺水时,他也跟着过来。 她就扬着勺赶他,还泼他水,这才把他赶到开。 不过也没走远,就靠在门口。 阿奴真拿他没办法。 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呢,真是烦。 她洗完碗,就转身向他走来。 他挨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也笑眯眯地,娇嗔了他一眼。 就在这里,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直向后倒去! “阿奴!”他扑了过来:“你没事吧,有没摔到哪里?” 她倒在地上起不来。 “我扶你起来。”他不敢贸然扶她,怕她摔着了。 她坐起来,抱膝哭了起来。 他又心疼又心急:“摔着那里了?” “哪里都摔着了!”她对他叫,像是他害她摔着的一样。 不过她摔着,确实跟他有关,她才刚拿水泼他,以致地面湿滑。 “那我该做什么?应该找什么药?”这里没大夫,就她这一个半桶水大夫。 他急得抓耳挠腮。 “你就让我一直在这里吗?” 他马上清醒了,刚才真是急蒙了。 他忙把他抱回房里。 “需要什么药,我给你找。”他说。 “脚崴着了,疼。”她说。 他忙过来给他脱了袜子,看脚。 还真是崴着了,他给他揉:“这个我有药。”说着就从怀里掏出瓶药油来给她揉脚:“还摔着哪里没有?” “没了。”她说。 于是,过后几天,煮饭、洗衣、打扫卫生等家务活,全是他来干,他还在屋前屋后空地上种了果树。 早上两人一起坐到山顶看日出,晚上再一起看日落,过后,再把她背回来。 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 这一晚,她依然是睡在床上,他打地铺。 她一个翻身,摔在他身上。 把他吓了一跳,她迷糊了一下,再继续睡。 他真是服了她了。 这样都不清醒!他唯有又把她抱上床去睡了。 摔下床都没能把她摔醒,但看夕阳的念头却能让她及时醒来。 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她就能醒来!催着他去看日出。 她挨在他身边看夕阳,问他:“你真打算在这里混日子吗》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人灰溜溜地赶出京城?” “注意用词,亲爱的。”他说。 “我哪个词用错了?” “灰溜溜”他说:“还有“赶””。 “这哪里错了?” “老子不想走,谁能让我走?”他牛哄哄地说。 阿奴扑哧一声,说:“吹牛皮,这么说,是你自己也想离开京城的了?” “不是想,是故意离开。” “为什么?” “有老子这尊大神在压着,牛鬼蛇神不敢乱动,我走了,相信他们自会冒头了,他们一直想让我走,我就顺他们意走走咯,我看我走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倒想看看我的兄弟们都底在搞什么鬼,他们是不是真如表面所看到的一样,兄友弟恭。” ....... 阿奴与君慈在山上过着两人生活,明敏跟着云海到将军府后,也过上了从没有过的幸福的小日子。 她终于有家了。 她把安东都护府当家了。 她跟她娘与将军夫人学着过日子,把云海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这一天,云海回来,刚入门口,明珠就迎了上来。 她最近,都是这样接他回家的,他若有事,在外很晚回来,她就站在门口的灯光下,等他。 他已跟她说过几次不用等。 她嘴上应着,但行动上却没变。 这一晚,他又很晚回来,远远地,又见她在灯下等。 他喝了点酒,有点晕晕累累的。 见到他时,心暖暖的,感动得很。 她给了他家的感觉。 远远地,她一见他,就跑了过来:“云海哥哥,你回来了。” 他恩了一声。 她闻到了酒气。 “你喝了好多酒了吗?他们灌你酒了吗?”她鼓起勇气扶着他的手臂。 “没有,就跟兄弟们聚聚,一时开心,喝多了两杯。” “你袖子怎么破了?” “上台打了会擂台。” 一回到家,她就让他把外袍换下来,她要给他补衣服,还让人把她煮好的甜汤给他送来。 她拿着衣服就要出门,他说:“那个,那个衣服兜里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她伸手给进他的衣兜里拿出一包东西来。 “给你的。”他说。 “是什么?”她一下子局促起来,脸都红了。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笑到最后的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一些菜的种子,我在过校场回来的路上,见到有人在叫卖产这些东西,想起前两天听说你要把院后开了种菜,就买给来给你的,里面有好几包,菜名都标上了的,也知合不合你心,不合的话你到时再跟娘她们一起出去买就行了。” “合!”明敏开心得脸都红了:“谢谢。” 他特地给她买的东西呢。 她喜欢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摆了,拿着他的衣服与那包东西欢喜地就要出门,想了想,又跑过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再冲出门去。 云海愣了一愣。 想不到就随手给她买的一包菜籽,能把她乐成这样。 她欢欢喜喜地去把他的衣袖补好,过来时,他刚好喝完糖水,她来给他收拾。 “这些让下人来做就行了。”他说。 明敏却边收拾边说:“没事,我想把西南面那个阁楼整成个书阁可以吗?” “可以啊。”云海说。 明敏很开心,脸一直红红的,神情娇羞:“我去给你看看洗澡水放好了没有?” “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给你拿衣服。” 云海刚想说不用,她已经去了。 她体贴得,云海觉得自己像残废了一样都不用动了。 “你别这样,你这样什么都做了,以后某天,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都怀疑我不能好好活着了。”云海说:“再过几天,我怀疑我自个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明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声说:“那我以后永远在你的身边。” 他一愣。 她低头不敢看他,心怀怦的,如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喜欢就好。” 他竟然这样说。 明敏瞬时就激动起来,竟一时不知该做什么:“那,那我先出去了。” “嗯。” 她一个转身,砰一声撞着屏风。 她真的晕头了。 又害怕,又开心,又兴奋的。 “有没撞伤?”他忙过来问。 “没事。” 真是糗死人了! 明敏跑了出去。 云海不禁一笑:明敏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 他伸手试了试浴桶中的水温,刚刚好,就脱了衣服,泡进桶中。 他今天又喝酒又比武的,一身汗一身疲惫,泡进温水里,真是不要太舒服了。 这时,屏风外传来阿诚的声音:“少将军。” “什么事?” “有您的信件。” “哪里来的信?” “是太师府来的,对方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说是很重要的信件。”阿诚说。 “好,拿给我吧。”云海道。 阿诚把信给他就出去了。 云海拿着那信,看着信封上的字迹,愣愣地。 他认得这是明珠的字。 他按了按额头,神情有点痛苦,他不想打开,但不打开似乎又不太好。 她若有什么紧急的事呢? 但她若有什么紧急的事,关他什么事呢? 她很快就会是太子妃了,也将会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他愣了一会,还是把那信打开了。 信中的物品,让他的心撞了撞,难受得很。 里面是一截乌黑的头发。 一个女人,送一个男人头发,这是代表把自己交给他的意思。 她能把自己托付出去吗?而他,能收吗? 都不能。 因为,她不属于她自己。 而他,也收不起啊。 ...... 由于钦天监在最后的日子里神经兮兮的,太史局的人利用此上位,几乎所有的人都上书说钦天监原订的皇子大婚的日子不好,于是皇家让太史局重新算过日子。 时间定在了十月。 也就是十天后。 明珠,安心嫁给太子吧。 ...... 太师府。 “明珠啊,安心嫁给太子吧。”净慈心痛地说。 明珠自从上次与她娘谈过之后,就真的病了。 久治不愈。 大夫说是心病。 她整个人瘦脱了形。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能有机会与太子退婚,还能嫁给云海,但这个希望没了之后,她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 净慈心疼不已。 她若不能明白明珠的心情还好,要命的是,她明白。 她女儿似乎要走她一样的路。 虽然现在,她身体上的病被治好了,但心上的病没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以前的明珠,一向光采照人。 “认命吧,你若认命嫁给太子,你会幸福的。”她说。 “上天给了你那么好的命,你为何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师大人也痛心道:“从小到大,你要的,几乎伸手就能得到,现在最好的,全世界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你却摆出这样一副晦气的样子给谁看!明珠,开心点吧,你将是太子妃啊。” 是啊,以前心心念念盼做太子妃,如今终于人美梦成真了。 她曾不知多少次的想过,大婚那天,她要当最美的新娘,姚阿奴等全都将成她的陪衬,此后,她们见到她也全都要向她行礼问安。 多么风光! 但当这一切真的要到手时,她却不想要了。 当初那么多待诏女,雄心勃勃地一起入宫待诏,各各都盼着能有嫁入皇家的这一天。 谁知现在,走的走,死的死,想逃离的想逃离,被淘汰的被淘汰。 剩下的没几个了。 在世人眼中,最后剩下的都是剩利者。 然,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她最想比下去的对手姚阿奴已溜了,虽然,她现在不能与武王在一起,但她还是自由的,她还有机会的。 而她姚明珠,一旦上了轿就没机会了。 她痛哭起来。 留下来的,才是输的! 她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她如木偶一样愣愣坐在大镜子前,泪珠滚滚。 一堆人围着她,给她上妆打扮。 穿上大红喜服,浓妆艳抹的明珠真的好美。 但现在的她,如过去的明敏一样,用武王的评价就是“美则美矣,则无魂。” “接新娘的轿子来了!” 明珠一听到这话,她颤了颤,接着浑身颤抖! 她要被接入鸟笼里了。 她将要被人喜气洋洋吹吹打打地送入鸟笼里了! 天保喜气洋洋地进来:“快,花轿来了!” 嬷嬷把盖头往她头上一盖,遮住了她美艳的脸。 一堆人就拥过来,把她拥出去。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别人走,随着别人的指示动作,如失去了灵魂。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檐雨嘀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婚礼繁锁复杂得她想死,她一整天都被人领着转来转去的,她脑子轰轰的,人昏昏沉沉的,而且还饿得头晕眼花。 “结婚真是一件让人生不如死的事。”她想。 以前一直向往的婚礼,如今身临其中了,却是如此一种感受。 终于,她被送入了洞房。 喧闹被隔之门外。 她坐在床上,有种虚脱的感觉。 人一安静下来,悲伤随之而来:秦云海,我好想你啊,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嫁人了,你知道了吧,我嫁人了啊! 她的泪珠再次滚滚而下,她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 今天,皇家大婚,帝都一片欢腾。 而秦云海在干什么呢? 他今天没什么事做,白天,他骑马到山上坐了一天,晚上也没有回都督府,而是在山中的寺庙里寄住了一晚。 晚上,他一个人在山顶的亭子里静静地望他那似乎永远望不厌的黑暗。 黑暗中,一只信鸽落在了他身边。 他伸手拿过它脚上的小信筒后把鸽子又放走了。 他就着夜色把小信条上的信息看完,随手把信条扔到一旁的炉里。 信条很快就化成烟灰了。 他负着手,继续看那黑暗。 他的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这一天,武王在干什么呢? 这一天,绿栈山(阿奴取的名字)一带下起微微小雨。 他与阿奴一起趴在窗前,赏这山间的绵绵细雨,听檐雨嘀嗒。 今天,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婚礼虽没能如愿举行,但,今天他们却是当初那么多对接到诏书的人中,最幸福甜蜜、轻松惬意的一对。 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柔柔地飘洒在云气缭绕间、洒在绿意葱笼间,有种诗意的美。 阿奴趴着,双手支颐,掌心托着她的小脸,痴痴地望着外面的烟雨,那双脚曲起来,一晃一晃地,那如一粒粒葡萄一样可爱的脚趾还在一动一动的,脚的皮肤白晰细嫩,一切一切,都那样的软化人心。 君慈不禁一笑,真是爱死她了。 她看起来惬意得很呐。 “你家今日大婚。”她说。 “嗯。” “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你本应该大婚的啊。”她说。:“你今天本应该有个媳妇的,可是现在,你却依然是死光棍一条。” “能把死字去掉吗?”他说。 阿奴扑哧一声笑出来。 “现在还来得及啊。”他说了这样一句貌似不合理的话。 “来得及个屁!”她说:“你即使生翼识飞,隔这么远,你今天也飞不到皇城了。” “我是说,你只要愿意,咱现在就能拜个天地,送入洞房,一切,还来得及!” “啊!流氓!”她叫,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向他一扔。 他随手接过,趴在上面,嘀咕:“这话哪流氓了嘛。” “你滚出去。”她忽地发脾气。 “你干嘛忽地发脾气?”他委屈。 “咱这样共处一室,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她说。 “自信一点,把“之嫌”两个字去掉。”他说。 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呢。 但这样跟她说话,真的好吗? 果然,她赶他:“出去啦!以后一人住一间房。” “别这样啦,我只是陪在你身边,又没对你怎么样!”他说:“不如咱出去走走吧。” “好吧。”一说出去,她马上就欢喜。 君慈心中得意了一下下,为自己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点。 他们撑着伞行走于山水间,来到绿栈道。 这景象梦幻如一副水墨画,而他们似画中人般美好。 来时,天还亮着呢,当他们往回走时,天已黑了,她又把栈道的灯火一盏盏灯起,两人相挨站在栈道上,欣赏这如诗美景。 直到很晚两人才回到绿栈居。 回来后,她依然睡在床上,他打地铺。 她已睡着了,他手枕头后脑勺,眼睛亮亮的。 忽的,窗台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他转头一看,见一只白鸽子停在窗台边,咕咕了两声。 这是他的信鸽。 他去拿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筒,就把鸽子放走了。 他抬头向窗外一看,见到远远的月光下,小灰在林木间一蹦一跳的,灵雕在空中俯落了下来。 他一笑,这两个家伙,这么晚才回家。 这里,山山水水,这两个家伙能玩个十个半个月不回来的呢。 他过一旁,也没把角落的灯的灯罩打开,只是就着打光把传信看完,一揉,把那小信纸扔到一旁的暖炉里烧了。 他又回到地铺上。 坐着,探身在黑暗中看她的睡颜。 姚阿奴我好稀罕你呢。 等我哦,你答应过,要等我的。 ........ 这一天,姚安之在干什么呢? 他当然在放马牧羊,过他的休闲日子咯。 皇家大婚,关他鸟事。 他妹妹又不是新娘之一。 一开始,他拿着一本书,在马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那马驼着他,吃草、喝水、看看风景再吃草。 他的眼睛有点累时,他下马,躺在草地上,拿书往脸上一盖,就睡觉。 “姚安之!” 靖和公主的声音。 她骑着一匹白马呼啸来到他身边,下马,就仆到他身边:“姚安之,陪我去玩啦,我躺床上几天,快闷死了。” “嫌闷就回家。”他说。 她伸手把盖在他脸上的书一拿开:“我又没说这里闷,我只说我躺久了很闷啊,你陪我走走嘛!” 光一刺,安之的眉一皱,伸手在眼前挡了挡光:“别烦我。” “你干嘛这样对我!”她委屈。 安之一气,把挡在眼睛上的手拿开,坐起来,就想说些刺激她的话,可转头一看到她的样子,他的心一刺痛,到嘴边的话就吞了下去。 他溜到这里没多久她就来了。 那天,见到她时,他惊呆了,以为看花了眼了呢:“你怎么来这?” 一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她没说话,嘴一扁,人就如一阵龙卷风向他扑上来,紧紧搂着他哭了起来。 这一路找过来,她受了不少苦了。 安之却有点烦,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却跟了过来,他觉得她好烦啊:“你怎么会来这?”他再问了一句。 公主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他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还一味质问,她又委屈又气怒:“找你啊!” “今天晚了,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你就回京去吧。”他说。 公主气得扬手啪一声就呼了他一巴掌。 安之白嫩的脸上一下子就印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旁边人都惊呆了。 这公主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的呢,她上一刻还在他怀里哭呢,这下一刻还没到呢,她就呼了对方一巴掌了。 “姚安之你个混蛋!”她骂道!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暴风雨要来了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我是个混蛋,恭喜你终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他说。 “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受了多大的苦吗?你竟跟我说这样的话!” “受多大的苦关老子鸟事?又不是我让你找我的。”他说。 她怒而扬手再重重地呼了安之一巴掌。 安之两边脸就很公平的地都有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了。 她怒而转身,哭着上马,拍马就跑,一下子就跑远了。 “公主!”她身边的人急着追她而去。 “二公子,您这样对靖和公主真的好吗?她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地找到这里,受的苦可想而知。”仰山问他。 “那你说我应该怎样对她?我又不能娶她。”他说。 “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她就这么跑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么多人跟着她,会出什么事?”他虽这样说,但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他的良心也有点过意不去。 一个姑娘家,历经千辛来到这边地来找他,他却把人气跑了。 而且天快黑了。 他终是有点不放心,坐在草地上闷闷不乐,脸上带着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天黑时,有一侍卫急慌慌打马到马场来,惊慌地告诉他,公主跑入迷林后不见了!求牧场协助找人。 迷林,迷林,顾名思议,是一个极容易让人迷路的大森林。 本地老人进入此林都易迷失,更别说从小娇贵少出门的靖和公主了。 安之也急了。 几乎全牧场的人都出动了,侍卫们也找了秦营帮忙,一大堆人举着火把,提着打笼,带着狗就连夜入迷林找人。 找了大半夜,终在一块山石后找到了她。 她缩在大石后,吓坏了,惊慌大叫,神智似乎也有点错乱了。 到处乱跑,还要脱衣服。 安之把她紧紧搂住,过了许久她才安静下来,晕在他怀里。 深更半夜,在黑漆漆的大森林,即使是一个胆色过人的男人都会害怕,别说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了。 众人把她救回牧场后,她就生病了,夜里睡不安稳,总是在梦里大喊大叫,别的人不能近她,除了安之之外。 就这苦了姚安之了,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 她一夜能惊醒几次,每次起来就要紧紧抱着安之哭到累睡过去。 直到最近两天她才好了一点。 安之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 没想到她也跟着找来了,还说她躺床上久了,闷,让他陪她玩。 安之一烦就想对她说些气话。 但一见她经此一事后,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的肉都没了,那心就有点痛,话到嘴边就吞了下去了。 这公主的脾气就如天气,变得莫名其妙的。 她上一刻能对你大吼大叫,下一刻却能对你含情脉脉的。 这不,她刚刚才发脾气呢,现在她见安之坐在那不说话,就忽地一笑,坐他身边,搂着他的胳膊,头挨在他的肩头,亲密地说:“这世上除了我外公外婆,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安之想死的心都有。 他俩一碰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吵架,哪次不出点事的?他哪里对她好了呀?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苍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有此误会生此错觉啊,我去!”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如你这般衣不解带照顾过我,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她说。 “除了我,你也不要别人啊。”他无奈地说。 她听他这样说,不生气,反开心。 “反正我就知道你心软,心疼我。”她亲密地靠着他说。 他不心疼她的话,是不会顺着她的意的。 安之翻了个白眼。 “咱俩已经洞房了,姚安之。”她脸一红,扑他怀里搂着他的腰。 安之的心抖了抖。 “咱已有夫妻之实了。”她在他怀里轻轻地说:“年后,咱也会有夫妻之名的。” 先有夫妻之实再有夫妻之名,在这个年代,这简直是件惊世骇俗、道德败坏的事。 但这事,她李靖和就能干得出来。 “我从小就没了爹娘,除了我的外公外婆,没人会要我了,我以后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她说。 “我去,你爹还好好活着呐。” “我当他死了。”她说:“对于我来说,他是死是活,意义不大。” “别这样,他终是你爹。” “若你的亲爹亲娘现在找上门认你,你还会认他们吗?”他问她。 “姚有常和章君柔就是我亲爹亲娘。”他说。 她笑了一声,伏他怀里。 “别说这个了,你想去哪玩,想玩什么?” “我又不了解这地方,我听你的。”她说。 “走,上马。”他把她拉了起来。 她欢乐地骑马跟着他。 他把她带到一个牧民聚会地,一起跟牧民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跳起篝火舞。 靖和玩得开心极了。 晚上两人再醉熏熏地往回走。 走到半路,一片花田,野花花开正好,靖和竟下马去摘花。 他也下马过来陪她,劝她回去:“晚了,回家吧,明天再摘吧。” 她却往下一躺躺在花海间:“太好玩了,我不想回去,我想睡在花里。” “好吧,那你睡吧。” 又不是什么难以达到的愿望。 她想就成全她吧。 他也在她身边躺下,两人一起看月,他有点醉意,一躺下来就有点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爬了上来,俯撑在他身上。 他睁眼看她,两人四目相对,月光朦胧,美色诱人,酒劲催人。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有点顺理成章了。 她贴了上来。 两人一下子就如干柴烈火緾到一起了。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保住自己没有再次失身于她。 他灰溜溜地回到家里。 她笑眯眯地在跟在后面。 姚安之绝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哼! ...... 第二天,李君慈跟阿奴说他要走了,让阿奴乖乖等他。 她问她要去干什么坏事。 他说有点小事要去解决,很快回来。 他走后没多久,阿奴就听到消息,说二公子下令让人暗下运了很多粮到了西北。 二公子还下令让所有粮仓都尽量存量,少出货。 今年各农庄新收的粮也尽量存起来。 阿奴说听二公子的吧。 她还接到消息,说夫人因为小公子闹,所以,她跟着小公子随着安都郡主走了。 因为老夫人(余嬷嬷)想到处走走,老爷就带着老夫人到处游玩去了。 最后几个消息是由信鸽带来的。 她把信条到旁边的火炉里烧了,站起来,看外面云气缥缈,看天上云卷云舒。 轻轻对在一旁的小灰和灵雕说:“暴风雨要来了呢。”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若戴凤冠必承其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灵雕眨了眨眼,抬头看天,一副深沉状。 她的空中英雄,依然这么沉稳高冷。 而小灰依然不靠谱。 小灰把它碟里的菜三两下吃完,再伸手想到阿奴的碟里抓菜吃。 阿奴忙喝住了它,她走过来往它碟里捞了点菜,它吃得津津有味。 管他风起云涌,小灰有得吃就行。 ...... 皇帝出事了。 他带着群臣出外狩猎,惊了马,从马上摔了下来,整个人昏迷不醒。 太子开始监国。 祸不单行,西北大乱。 西方的诚王,西北的寿王,与西北牧摩罗国联合河西四郡一起造反。 西北都护府一下子就处于四面楚歌之状,被人团团包围了起来,与外面断绝了消息。 武王如今的处境与当初太子在南方之战的处境类似:皆被困孤城。 不同的是,太子当初有人出来求救,但西北之变发生太突然了,武王方面应该反应不及,所以没有任何消息出来。 而且,当初太子有人去救,而武王似乎没人去救。 因为皇帝一出事、西北一出事,国内就陷入人心惶惶之境。 太元国主事之人与战神同时出事,守卫边境的秦大将军又没了,太元国一下子就陷入困境。 太子监国,经验明显不足,处处听黄大将军的。 大将军说西北动乱,武王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救,那是难于登天的事。 再说了,陛下出事,西北出事,这个紧要时候,边境和境内的兵马都不宜乱动,一动绝对会乱! 西北,四郡两关十一峰,防了北牧几十年,如今一暴乱,也反能防国内几十年啊! 如今北牧虎视眈眈,西方大非国蠢蠢欲动,南方梁国正如日中天,东方扶桑正心怀不轨,而南蛮大是国虽在南方之战中元气大伤,但相信其正无视无刻不在伺机而动....... 太元此刻确实不敢有任何妄动。 太子的心中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他真的想不到,几天前还是好好的,安乐太平的一个强国,在几天之内竟陷入了如此危急的困境之中。 朝堂以及民间,皆人人心中不安起来。 藏在暗中的势力,无一不蠢蠢欲动。 某种看不见的令人不安的动荡气息,似乎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太元国。 如今,若要维持国家安定,惟有壮士断臂! 朝堂商议后,西北被放弃了。 西北都护府、西北河西一带土地、西北的将士们全被他们的国家放弃了。 西北都护,由三个大城组成,城高、池深、关险、兵猛将勇、民风彪悍,是个强悍的军事重地,易守难攻。 而且,由武王这个战神带领,相信他们能撑过一段时间。 但在重重包围之下,他们能撑多久? 新一年的军粮没有到达,他们粮食能撑多久? 如今,他们如何了? 没有任何消息出来。 他们被与外隔绝了。 ...... 消息传来,阿奴惊呆了。 她拿出她二哥所绘的“天下粮仓”的地图来看,从他二哥暗下调粮往西北的动作,她有个猜想:他们是不是预想到了西北会有此乱?所以紧急调粮过去? 他们若知道敌方有此动作,那阿奴觉得就不用太过担心。 但是转念一想,若李君慈知道对方有此动作,为何还从这里匆匆离开而入西北呢? 她忽地心烦意乱起来。 难道他不知道有此变? 他应该不知道。 他若知道,怎会允许有此变呢。 四郡三关十一烽全反了吗? 谁有此能力发动此大变? 诚王与那个寿王还有北牧? 如此大范围的叛变,相信敌方策反的行动绝非一天两天了,难道李君慈他们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那我二哥为什么先运粮过西北?难道是因为西北军粮没有及时到,所以李君慈先向他借粮? 有这可能? 阿奴的心烦燥起来。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君慈,你让我等你,你若失约,我会找你鞭尸的! 她在绿栈呆不下去了,就过安东大护府来,来问云海知不知道西北的情况。 他说不知道。 阿奴正烦着呢,就听到明敏的外祖病重的消息,他想见女儿与外孙女最后一面。 这倒霉事真是的,不来就全不来,一来就扎堆来。 明敏和苏姨娘哭得伤心得很。 明敏她们当然要赶回去的。 由于云海有军命在身不能离开,他惟有安排人护送他们回京。 阿奴呆不住,就跟着回去。 虽然日夜兼程地赶路,但还是未能及时赶到见最后一面。 到家的前一天,人就去了。 明敏母女一路哭着到家的。 ....... 苏姨娘家的丧事,影响的惟有苏姨娘一家而已,对太师大人都影响不大,何况是对汪净慈等? 苏姨娘家是小门小户,太师大人看不起的,对方大丧,他也只是派些下人去给点钱帮忙打点一下,而他自己是绝不愿上门去沾晦气的。 汪净慈入宫去见皇后娘娘和探望明珠。 “听说如今黄慧与韦侍君两个侧妃正得宠,而你这太子妃却反与太子平平淡淡的,这是什么原因?” 净慈恨铁不成钢:“你嫁给太子已成不可改变的事实,你要认命才能过得幸福,你要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才能有将来,否则,将来某天,深宫某处冷宫将是你的终老处!” “他不喜欢我,喜欢那两个狐媚子,我有什么办法?”明珠道。 “你想办法啊,男人的心,用手段也是能得到的,你对人家不上心,甚至给冷脸给人家看,人家又怎会喜欢你呢?他又不是非你一个女人不可!在这深宫宅院,在这美女如群的后宫中,你要争!而且要争赢,绝不能败,一败就会死!” 明珠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原来你也知道他并非非我不可,原来你也知道他身边美女如群!原来你也知道我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那为何你们还要这么狠心,把我往这火坑里推!” “明珠!若戴凤冠,就必先承其重!” “我不要这凤冠!” “你为何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净慈真是恨其不争。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潜龙在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以为她的女儿会如她一样,既成事实,就会认命。 谁知,明珠竟执迷不悟。 “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什么位置,稍有不慎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知道了。”明珠不耐烦。 ....... 净慈是心情郁郁回到家的。 太师大人忙迎上来问:“咱女儿在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心不在太子身上,能好到哪里去?”净慈说。 太师大人就着急了:“黄慧与韦侍君正受宠,太子的其他三个侍妾这两年已给他生了二儿一女,明珠再不争气,很快就会被淘汰的!” “你跟我吼什么?”净慈道:“她在宫里我在宫外,我有什么办法?她心不在太子,我有什么办法?” 太师一滞:“以后多进宫开解开解她吧。” “我累了。”净慈说完就转身手一掀就进内室去了,还对如心吩咐:“我想一个人小憩一会儿,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太师大人悻悻:“那,那你好好休息吧。” 净慈坐到床上,靠着枕头,心累。 自从把明珠嫁给太子以来,她一直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从小就为她铺好的康庄大道,有错吗? 试问这个世上有几个母亲能有如此手腕、如此能力!难道错吗? 就在这时,她接到一个让她心惊的消息。 当初月亮城里大将军案,她们一方发现的那个店小二,净慈让别轻法妄动,只偷偷跟踪着 对方自从大将军案后,就换到太阳城去卖粥卖小吃之类的,追踪他的人没什么有用的发现,净慈就让一直跟着。 现在终于发现他有动作了:有一个北牧商人来见了他,两人入了室内好一会儿那商人才走的。 他们具体聊了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这么说,这些人与北牧有关。 是有其他人与其里应外合,还是这只是北牧一方发展的势力?北牧商人见了他后,他有什么异动? 没有。 但跟踪他的人另有发现:杨国丈家的家奴因事回老家,回京时经过这个小粥店,就在那吃了点东西,还买了几个馒头。 跟踪者觉得是巧合。 但净慈的心咯噔了一下。 巧合?也许是。 但她汪净慈从来预防万一。 可惜派去跟踪的人觉得是巧合,所以并没有跟踪杨家的家奴,只是继续盯着那个店小二。 如果不是巧合呢?那就细思极恐了。 净慈坐到茶几前闭目静思。 杨国丈、杨国公、杨家。 她想的是当初的杨国公、当初的杨家、未败时杨家。 当年的杨家权倾朝野,杨国公手握重兵,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 后来,一夜败落,颓弱多年,直到近几年才渐渐起势。 她再继而想到大小杨妃、信王、小杨妃新产的儿子:八皇子。 再想到秦大将军的死,那小二可是大将军案的余孽,如此可见大将军的死,与这势力绝对有关。 秦云海外放,武王被削权外放。 如今西北之乱。 一切一切联系起来,让她的内心风起云涌。 杨家。 所有人的内心都盯着太子与武王,都盯着太子党与武王党。 没人注意到积弱多年的杨家,没人注意到不争的杨妃以及无心政事的信王。 早在太子夜晏案,净慈就对信王有所怀疑。 但没有证据。 而且当初杨妃母子为太子多方奔走,皇后还亲见信王跪在皇帝面前为太子作保,杨妃更是在病床上劝皇帝,不要冤枉太子,说太子不是杀妹之人。 最后提供夜晏案中那两个杀手是绿盈宫之老人的也是杨妃。 这一切一切,消去皇后很多疑心。 最后净慈深入分析,也跟皇后说了,这案件信王动手的几率不大。 但她提醒皇后,防人之心不可无。 也不知皇后一方有没听进去。 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没有证据我能干什么? 再说了,这一次只是凭猜测,凭一个家奴在赶路,在一个小店吃了一顿饭吗? 凭这就指证皇亲国戚,太荒唐! 净慈凝神想了想: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证据,查他们到底有无异动。 但若我出手查他们,稍有不慎被发现,若他们真是一切乱之源的话,那我太师府会陷入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一思及此,净慈心中凉气直冒。 这无疑是胳膊肘与大腿斗。 能发动疫情、主持大将军案,并引发如今的西北之乱,这些的势力可想而知。 隐忍数十年的杨家,如今水有多深?已是很难想象了。 难道那就此放手? 绝不可能的。 还有,他们为什么会对天赐动手? 她凝神细想,终于想到一个让他脊梁直冒汗的原因:天赐当时与卫琳私奔,卫琳是信王的未婚妻!天赐给信王戴了顶绿帽! 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原因! 也不知她在那静静坐了多久,终于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起身,稳稳的,不见有什么慌乱,对外以平常的语气道:“如意,准备好诰命服。” “咱入宫吗?”如意问。 “是。” ...... 她上午才入宫,下午又来了。 皇后有点奇怪。 她把今天所发现的、所想的(除了天赐的事)都告诉了皇后。 净慈很坦诚地告诉皇后:这案若是关联到皇家,那就不是她太师府能追查与承担的了。 皇后很满意她的知进退轻重。 于是这案子就由皇后一方来查了。 太师府的人很快就从此案抽身出来。 她这样做,一来提醒皇后小心杨妃一方,又能借皇后一方的强大力量帮她查。 当然,她不太相信别人,为免对方把事办砸打草惊蛇,她充当了追查此案的幕后军师。 ...... 那,杨国公家的家奴出现在那个小店真的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表面看来,那家奴只是刚巧在那吃了点东西和买了几个包子就走了,两人没多余的对话,眼神也无多余的交流,但他们已通了消息。 消息就藏在那个家奴走时所买的其中一个馒头里。 而这个馒头此时被送到了国公手上。 杨国公杨凡接过馒头后,就让家奴出去了。 他一个一个掰开馒头,终于在其中一个里掰出来一张纸条,上书: 虎困笼中,插翅难出,时机已到! 国公冷笑一声,把信纸放到火炉里烧了。 几乎同时,黄大将军在书房里亦收到了一封密信,上书:万事俱备。 黄大将军亦冷笑一声,把信放到一旁的炉里烧了。 而散落在各方武王的人:牧场的姚安之、安东大护府的秦云海、洛州的安都、青州的苏延龄、北方的封守旗等都收到一封密信,上书: 潜龙在渊,静待风来。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盛世之明君乱世之英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晚,应国公忧心忡忡地上了望月台,望着西北的黑暗沉默不语。 灵山过来陪他。 “祖父,夜深了,更深露重,不如下去歇息吧。” 应国公长叹了口气。 “祖父是因国事而忧心吗?” “国难当前,老夫如何能安枕啊?” “祖父,陛下的伤病如何了?” 国公摇了摇头:“不好,至今未清醒。” “太子能主持大局吗?” 国公一愣,不答话,只静静地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说:“若武王是嫡是长,多好啊。” “祖父,其实在您心中,一直是觉得武王比太子更能胜任国君之位的,对吗?您自从跟他去了东北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对他赞赏有加。” “怎么说呢。”国公想了想:“这么说吧,太子他适合当盛世太平之君主,而武王这个爱折腾又能打的熊孩子,他更适合当乱世之君主。” “孙儿可以这样理解吗?太子他只适合当太平之君主,而武王文韬武略,不仅堪当太平之君,亦能胜任乱世之主对吗?” 国公望向他的孙儿。 他从未跟这个孩子有过什么比较深奥的对话,更没谈论过国事。 因为这孩子之前一直是非常地不靠谱的,他觉得穷尽他这一生,若能让这个孙儿如正常人一般活着他就能安息了。 “看来,太子与武王,你似乎更喜欢武王。”国公问。 “当然!”灵山毫不犹豫:“比较一下太子与武王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武王更好啊。” “比较他们的哪些所作所为?” 灵山眨眨眼,说:“武王所做的事皆是为国为民,格局宏大,比如,收复北境,平定东北,收复河东、平定六蛮之乱还有九二三案等等,这些哪件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国公点了点头。 “而反观太子,他干了什么?太子夜晏案?武王遇袭案?梨园案?人家武王干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却因为人家功高震了他的太子之位,就背后小动作不断,争的都是个人之利,而且行为极度下作,他难得一次出征南方,还折损了十万大军,自个成了阶下囚,被女人羞辱,还连带着我太元国成为全世界的笑柄!这样一对比,不就高下立判了吗?” 国公大人的心中大大震惊。 这才没多久,他就要对这孙儿刮目相看了。 原来,他除了荒唐之外,还会关心国家大事了。 他现在好像也不荒唐了,因为国公忽地发现,已许久没人来告他的状了。 难道那姚子规真如传言所说的一样,不仅能治病还能降妖除魔。 他这孙儿的魔障被她降了? 反正自从这孙儿跟了姚子规后,就没见出过什么荒唐事了。 国公不禁想起昨天中午的一件事: 当时,国公夫人兴冲冲地来跟他说她发现孙儿已完全正常,所有以前不正常的毛病都没有再犯了,可以给他娶媳妇了。 而这个媳妇人选,她已定好了,就是那姚子规。 国公大人惊呆了! “娶天煞星的姐姐!绝不可能!”当时,他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也是这么对他夫人吼出口的。 国公夫人就不干了:“我不管!他现在只喜欢那姚子规一个,他说非姚子规不娶!他想娶谁我就给他娶谁!反正我要娶孙媳妇,我要抱曾孙子,我不要咱巫家断后! 再说了,那天煞星是天煞星,那姚子规是姚子规,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姚子规,多好多善良多有本事的一个女孩子啊,不用药就能活人的神医啊。 中邪了好多年的人,跟了她后,都能被她带得舍邪归正了呀(国公极度怀疑她这话中所说的中邪之人是指灵山)。 人家还是陛下亲封的宁都郡主呢,人家还救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呐!这样一个要本事有本事,要名位有名位的一个功德无量的姑娘,肯下嫁你巫家为你家开枝散叶,这是你巫家十世都修不来的福气!你竟还敢嫌弃人家! 我不管,我早已过知天命之年,恐怕没几天活头了,我还怕死后无颜见你巫家列祖列宗、无颜见你那短命的儿子儿媳呐。 反正我要娶孙媳妇,我要抱孙子!” 这国公夫人也是厉害的。 一顿话如鞭炮一样噼噼啪啪的都不带间断的,国公都插不上话,目瞪口呆。 终于这捆长鞭炮放完了,国公抓住时机说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就负着手进书房了。 国事让他正心烦,无暇他顾。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现在就开始请媒婆,备礼,选日子,过几天就上门提亲!”国公夫人在他后面叫。 只要让国公夫人娶上孙媳妇,抱上曾孙子,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却整天在外招摇丟人现眼、商人之家、天煞星的姐姐等等,一切障碍,全都不成障碍! 国公大人不理她。 一来,他正为国事烦着。 二来,他不认为这孙儿真的收心养性肯安心娶媳妇了。 三来,他虽对姚子规有诸多不满,但人家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宁都郡主,是治疫救疫、被人所立庙称颂、世代流芳的一个人物,他不想这样的一个虽有争议,但能流芳百世的人物、虽稍有瑕疵但本质是顶好的一棵白菜被他家这头傻猪给糟蹋了。 于是,他不打算支持他夫人的做法。 但现在,他发现这孙儿似乎真的正常许多了,说话都有深度了许多,思想也有了一定的深度。 于是他说:“是啊,武王常让我想起桓帝。若如今,由他监国的话,咱太元必不会出现如现在这样的一种被动无能的状态。” 桓帝,无疑是太元国史上最负盛名的一个明君,亦是应国公最崇拜的一个人。 “那您为何还要一直支持太子呢。”君慈说。 “他是嫡是长啊,他也无什么大的过错啊。” “可是景帝也不是嫡长啊。”灵山说。 国公一愣。 景帝非嫡非长,但桓帝当初力主他为太子,并最终传位于他。 桓帝,这一代明君,选继任者的方式是:立贤立能。 神奇的是,当时,全太元上下,无一人对他此举有所异议。 桓帝的慑服力、影响力,实在是太强了。 此时此刻,国公深深地怀念桓帝。 “事已至此,咱不说这个了。”国公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拜那姚子规为师了吗?” “是啊。” “明天请她上门,咱太师府摆一桌谢师晏,好好谢谢人家吧。”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症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天,阿奴正在医馆。 子规从外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阿奴问他。 “去应国公府赴晏了。”子规答。 阿奴奇怪:“什么晏?” “他们说是谢师晏。” 阿奴一笑:“应国公夫妇设的晏?” “恩” “他们搞什么鬼!”阿奴奇怪。 “不知道,怪怪的。”子规说:“我本不想去的,无奈盛情难却,国公夫人又说有点腰疼,让我顺便去看看,我就去了。” “什么怪怪的?” “我去了之后,发现国公府上下人等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席间,国公夫人还说什么女人要以家庭为重,在外讨生活是男人的事之类的。” “哦。”阿奴看了她一眼:“她家不是看上你了吧,想让你当他有孙媳妇?” “怎么可能!” “那倒是。” 刻古呆板的国公家,能娶商人女?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都比这个大! “苏婕娘和明敏现在怎么样了?” “伤心呗。”阿奴说:“在苏家守丧,至少七天后才回。” “那还回安东吗?” “当然要回。” “什么时候回?” “尽量事一办完就回,这是云海哥哥吩咐的,你怎么还不走?去其他地方也可以治病救人啊。” “我有点事,师傅让我查清楚现在的鬼母到底是何人?” “哪道鬼母不是真鬼母吗?” “恩,师傅信给我说真正的鬼母在十五年前就已死了,现在这个是假的。” 阿奴眨了眨眼:“你怀疑这人在京都吗?” “恩。”子规说:“那罂粟花地、驿马案、疫情、大将军案等,我怀疑都与她有关。” 这时千言走了进来,叫了声:“小姐。” 阿奴一见她,就哼了一声,转身过柜台不理她。 “你们怎么了?”子规问。 阿奴没好气地说:“我让她去牧场照顾咱二哥,她去到的时候,见到靖和公主在那,她就跑回来了!真是没用的!” 千言脸一红,说:“免得让人误会。” “谁误会?你跟我二哥是夫妻耶。” 这时门口一暗,有人一踏进来,紧接着一声娇斥:”姚阿奴,你什么意思?” 众人转头一看,惊讶:门口竟站着靖和公主一行人。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我家牧场里的吗?”阿奴问。 “你管我在哪?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你说你二哥和姚千言是夫妻的话啊。”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阿奴说:“脑子没问题的人都听得懂吧。” “你!”公主大怒,扬手就呼。 阿奴一闪,公主就呼了个空。 “公主殿下息怒!”千言往公主面前一挡,跪了下来。 公主气得抬脚一踹把千言踹坐跌在地上,这刁蛮公主竟还向前要打。 众人忙拥上前拦住她。 “姚阿奴你大胆!”公主怒道。 “我哪里说错了吗?全帝都包括你自己都知道的啊,姚千言可是我二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家的妻子啊!” “她们的婚姻已经不作数了!还有,跟他洞房的人是我!”公主说。 “亏你还有脸说.”阿奴嘀咕。 公主的脸一红,但嘴上是硬着的:“事实是这样的啊。” “没人不承认这是事实啊,但是,众所周知,一个女人与男人睡一觉,并不代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啊,但若被对方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抬回家并拜堂成亲的话,那这个女人就一定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说完她还嘀咕一句:“正常姑娘家不是先跟男的结婚再跟对方睡觉的吗?没结婚就随随便便跟男人睡觉的,那不是出来卖的吗。” 众人惊呆了! 公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又羞又气,眼睛一下红了:“姚阿奴,我要砍你的头!” “罪名是什么?说了句实话?” “我,我,我,我要跟你拼了!”公主扑上来。 众人再扑上来劝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劝好。 “公主啊,您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您忘记了吗?在这城里谁不知这天煞星一把利嘴贱得很,您身份高贵别跟她一般见识,咱干咱的正事好不好?” “公主您消消气。”子规忙端了茶来伸给阿奴:“快点给公主赔罪。” 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就是嘴贱一时爽的后果。 阿奴端了茶,跪下来伸给公主:“是民女嘴贱,求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小贱人计较。” “......” 公主哼了一声,不理她。 “公主,咱干正事吧。”小红说。 公主对子规说:“你跟我入宫,给我父皇看看病吧,宫里的太医都不知干嘛的病因都找不到,那殷重又已辞官,不知到哪去了。” “宫里批准我去了吗?” “皇后娘娘答应了的?” “好吧。”子规说。 她们就走了。 阿奴站了起来努了努嘴:“干嘛要跟皇家扯上关系。” 转念一想,这可是皇帝耶,一国之主,李君慈的爹啊,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太引雷了呢? 晚上,子规回来了。 阿奴忙上前问:“怎么样?” 子规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出来什么原因,可能摔下来伤着脑子了,他现在躺着动不了,人也昏迷不醒。” “这么奇怪的吗?” “恩。”子规皱了皱眉说:“我一开始怀疑是盅,因为他这症状很像当初义父出征南方时所中的盅的症状,可是我再细下查证,又没查到他身上有盅存在的迹像。” “那就是说,连你也找不到病因?” “嗯。” “我跟现任左太医令交流了一下,他说这极有可能是摔到脑子哪里了。” 阿奴叹了口气,想起昊帝的种种好来,心里突然好难过:“连你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很麻烦了。” “我想研究一下的,但可惜,皇帝可不是个被人研究的对象,一听说我也查不出原因,他们就让我出来了。”子规说:“公主一听连我也没办法时,她就扑到皇帝身上哭了。” 子规听得鼻子一酸:“她不是讨厌她父皇的吗?” “这天下的父母子女,谁不希望父慈子孝,一家和乐的呢?”子规说:“嘴上有怨罢了。” “我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我今是不是太过分了?”阿奴似乎良心发现,但又自我安慰:“但我也没说错啊。”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不畏人知畏已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子规无奈地一笑:“让人难受的话,要少说!你这张利嘴啊,娘都不知说你多少次了!” 阿奴吐了吐舌头。 ...... 因为宫里的规矩很严格,尤其是皇帝身边,除了太医与近身的一两个人之外,其他的都不能靠近。 所以靖和是不能在那久呆的。 靖和去找太子,质问他为什么不出兵去救她二哥? 二兄妹吵了一架。 她在气狠时,骂她大哥狼心狗肺,说他当初被人围困,是他二哥不远千里冒着大雨赶去救他的,而他现在倒好,二哥被围了,他却让人按兵不动,这小人行径! 太子被气得够狠,让人赶她出去。 她回到公主府,想起父亲正昏迷不醒,二哥生死不明,其他兄弟无情无义,最疼爱他的外祖父外祖母远在千里之外又年事已高,而姚家人...... 她一时悲从中来,扑在桌上哭了起来。 颜嬷嬷是他的保母,头发已全白,但身子骨硬朗,精神烁烁,目光明亮,气血充足,一脸慈祥,虽年事已高,但因身子骨硬朗,而常能跟着她四处走动。 嬷嬷走过来,伸手轻轻抚抚她的头发,一脸心疼:“公主殿下,您因何事伤心呢?” “嬷嬷!”她一下子扑入嬷嬷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嬷嬷快心疼死了。 好一会,公主才抽抽噎噎地说:“姚安之的家人好像都不喜欢我。” 嬷嬷叹了口气。 “你跟姚阿奴争吵的事,小红告诉我了。”嬷嬷说。 “嬷嬷,抢婚的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 “那就别去追究对错了。”嬷嬷说。 “他们家人是不是都认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所以心中不喜欢我?”公主哭着说。 “相较来说,一个洁身自爱,高雅清贵的女人,当然是比较受人尊重一点的,如果别人觉得你随便的话,那么你在别人心中就会掉价了。” “连你都这样说我!”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如果。” “我又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嬷嬷你最清楚的了。”靖和很委屈。 “我可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您是怎么样的人,我当然最清楚了,但外人不知啊。” “那现在在整个姚家甚至包括姚安之是不是都认为我掉价了?” 嬷嬷滞了一滞,说:“姚家人也不是盲目不讲理的人。” “在姚家全家人心中是不是就认定那姚千言是姚安之的妻子了?” 嬷嬷想了想,才答:“也许吧,毕竟姚千言是从小就在姚家长大的,也是姚家八抬大轿抬回家的。” “我想杀了她。”公主恨恨地说。 “千万不要。公主啊,我知道你本性善良,也并不是真正要杀了她,你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嬷嬷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唉,老奴已老,不知还有多少天活头了,老奴有几句心里话,想跟您说,您千万别嫌我啰嗦,老奴生怕现在不说,若哪天晚上睡下,第二天早上不再起来了,那就没机会说了。” “嬷嬷,您想说什么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只是求您别说一些死啊死的话,我受不了。” “傻孩子,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不是我们送别别人,就是别人送别我们,若某天老奴真的去了,您千万要以平常心待之啊。” 公主紧紧搂着嬷嬷,哭了起来。 嬷嬷老了,真正对她好的人,除了姚安之,好像都老了! “公主,我那天跟你在姚家,看到姚家有间阁楼,叫慈悲喜舍,当时,那四个字真是震撼了我的心,老奴活到这么大年纪,到快死时,才明白我活着到底追求的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你不要离开我,这世上,没几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 嬷嬷摇了摇头:“公主给不了。” “是什么?”公主奇怪地抬起头,一脸的泪水。 嬷嬷牵起她的手,把她牵出门外,两人坐在花园的廊下,并排坐在廊椅上,看花开正好,风轻云淡。 嬷嬷说:“是心无挂碍。” “公主,这世上,有人争权,有人追名,有人逐利。其中不乏为名利权力而不择手段者,这些人虽位高、权重、富有、出名,但他们皆不贵,位高而不贵、权重而不贵、出名而不贵、富而不贵。” “那怎样的人才算“贵”?”公主问。 “问心无愧者。”嬷嬷说。 “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问心无愧呢?”公主说。 “所以这颗心才珍贵啊。”嬷嬷说。 “心好有什么用?”公主说:“这世上有多少好心人困苦贫穷,而又有多少手狠手辣之人富甲四海位高权重,只手遮天,无法无天!” 不知为何,公主忽地想起太子来! 他恨太子不救他的二哥,他的二哥与他所带领的官兵们离乡别井,保官卫国,与敌人生死相博,护卫这些人,而这些人到头来,却见死不救! 他二哥所做的事皆为国为民,而他大哥,却在背后小动作不断,处处要置二哥于死地,甚至她怀疑她父皇的落马都与这太子一党有关(这是公主一回来,就要子规去看为皇帝看病的原因),结果呢,二哥生死不明,而太子监国。 她越想越气:“某些人做了恶又怎么样,只要人不知,或只要他们有能力遮住真相,他们就可以逍遥自在。” 嬷嬷摇了摇头:“凡做恶之人,其结果都是惨淡的,公主您千万要记住,这世间因果不虚,报应不爽。 你也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做了错事,只要人不知,就可心安理得。 你千万要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已知。事不是做给人看的,凡事要求心安。 姚安之智谋非凡,好在心性纯良,是个清贵之人,是个好丈夫的人选,你可以争取,但切记只能正当争取,千万不要不择手段枉伤人命,否则你结的会是孽缘。” 公主低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嬷嬷慈爱地一笑,牵过公主的手,说:“你说,这世上对你好的人少之又少,那你有没试过对别人好呢,说不定,你也会收获别人的好呢?” “如果收获不好呢?” “那又如何?错又不在你。” ...... 阿奴正在慈悲喜舍里看书,万语跑了过来报:“二小姐,那刁蛮公主又来了!” 阿奴一惊,上午她才跟这公主大吵一顿,这公主当时还说要砍她的头呢,这下午公主就杀上门来了,大事不妙啊,哼,这小气鬼! “她带了很多人来抓我吗?”阿奴问。 第一千零三十章 睡服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就跟她平时过来的阵仗差不多吧。”万语答。 “我还是避一避吧。”千言说。 “恐怕避不了。”万语道:“她指名了,是来找你们两个的。” “.....”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啊。 阿奴和千言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刚到花园就碰到公主迎面过来。 众人忙给她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公主道。 “听说公主来找民女,不知所为何事?”阿奴问。 公主对周围的人说:“你们全下去吧。” 很快,场中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了。 公主扭捏了一下,对阿奴:“姚阿奴,本公主此次前来,是要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并不是个随便的人!” “公主殿下,民女知错了”阿奴很怂:“民女为上午所说的那些极其不当的言论对您表示诚挚的谦意,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 公主却道:“除了你二哥,我与其他男人都是授不亲的。” “小的真的知错了。” 公主哼了一声。 一时三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极度尴尬。 公主扭捏了一下,看了千言一眼,说:“嗯,那个,那个,抢婚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其中,“对不起”这三个字的音量明显比其他的字的低得多,语速也快得多,但阿奴和千言都听到了。 但她们都以为听错了呢,因而一时没发应过来,直到公主再看了千言一眼,千言才一震,忙道:“公主您言重了,这真是折煞奴婢了。” 一时三人再沉默。 阿奴:“公主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您要放弃我二哥了?” “当然没有了!”公主想都不想。 嗐!阿奴头一低,用脚噌着脚下的小石子,轻轻嘀咕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估计这公主又要发火了。 却出乎意料地,这公主并没发火,而是说:“我跟你二哥可是两情相悦的!” 阿奴抬起头来,看向公主,那眼神,明明白白展现出此刻她心中所想:不相信。 “我这一次从牧场与你二哥离别的时候,他说过会娶我的!” 阿奴的眼神依然没变。 “不信你问你二哥!” 阿奴的眼神神终于露出点疑惑,她眨了眨眼,语出惊人:“你又把我二哥睡了?” 这一句还不够惊悚,下一句才更生猛! “你把我二哥睡服了!” 千言和公主的脸都红了。 “你胡说什么?”公主叫道。 “那他怎么会说娶你的呢?” “他怎么就不能娶我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我们现在的感情可好了,不信你到时候问他啊,我们年后就会成婚的。”公主说得一脸认真。 阿奴不信,她使了个小心机。 “这么有信心?那你敢不敢跟姚千言公平竟争啊?” “争就争啊,谁怕谁?”公主说。 但阿奴听出,她说这话似乎有点中气不足。 “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哦。”公主说。 “好啊。”阿奴道。 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一时,三人再次沉默。 “这公主为什么还不走?她此次前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绝对不是道歉示好的。”阿奴想:“难道有求于人?只有有求于人的人才会低声下气。” 但阿奴想来想去,又想不出对方有何求于自己。 正想着,只见这公主再扭捏了一下,手向她一伸,说:“这是给你的。” 阿奴忙双手接过:一根小红线串着一个奇怪的小珠子。 “这是什么?” “转运珠。” 阿奴一笑:“你怎么会信这玩意?” 公主声调一扬:“这可是天竺的高僧进贡给我父皇的!说是千年不遇的好东本,我要不是看你那么倒霉,才不送给你呢!” 阿奴奇怪,看她一眼:“你无缘无故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公主啊,您让小的此刻很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啊,公主您若有什么事要阿奴做的,就尽管吩咐,如此贵重的东西,小的收不起。” 她说着就要把这珠子还给公主。 公主手一负:“我送出去是不会收回来的,我送你这东西,也并不是要收买你去给我干什么事情。” 公主说着转身就走。 阿奴一头雾水,忙在身上乱摸一下,摸到脖子上挂的玉珠,她忙扯下来,赶上两步,对公主说:“礼尚往来,这个送给你吧。” “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也是颗珠子。 “一颗戒珠。” “嗯?戒珠?戒什么?” “我,我二哥说是戒嘴贱的。” “那还有谁比你更适合戴这颗珠子?”公主有点生气。 阿奴想都不想:“最适合戴它的人恐怕非我二哥莫属,额~我不是说你适合这个才送你的,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适合送人,再说了这只是一件礼物,这东西,我想也是我二哥他乱起的名字,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何必当真?” 公主扑哧一笑,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想起姚安之平时那副德行来,心中对这珠子是越来越喜欢,她把珠子握在手中,说:“好吧,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其实公主真的没说谎,安之确实有说过会娶她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本来在姚家牧场跟安之过着如闲云野鹤般的惬意日子的,但这一天,她收到她父皇落马病重的消息。 她马上收拾包袱,跟安之说一声,就要回宫去见他父皇。 安之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狗皮膏药,早点甩掉早点轻松。 但又担心她。 就这样一矛盾,公主就走远了。 他上马追他,终于在一处山花烂漫处追到了她。 她见他追来,非常开心,停马等他:“你要亲自送我回去吗?” “你能不能不回去?”安之却说。 她听到这话,心情很激动:“你这是留我吗?” “是,我留你。” “你凭什么留我?我是你什么人?” “朋友啊,现在帝都暗涌流动,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而且,这山长水远的,一路上也不安全,你父皇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着,你一个女孩家,何必这么远赶回去呢?”他说。 “哼!”公主拍马想走,但她又有点不甘心,于是说:“你若说会娶我,我就考虑留下,否则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确实很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安之低头不说话。 公主故意拍马就走。 安之在马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的脑海中浮起一个她若走了,恐怕再也见不到的念头来。 公主忐忑地走了一段路,终于,见他又赶上来了。 她的心怦怦地,但她强压激动,表面平静。 安之打马拦在她的马前,拉马一个转身面对她,说:“我娶你啊。” 她激动地紧紧抓住马缰,死命压住激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娶你啊。”安之再重复一遍,声音还高了一高。 他这人一向如此。 公主喜极而泣,拍马上前,两马一错间,她扑到他怀里。 两人在马上紧紧相拥。 所有随从,都转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 公主回到公主府时天已经很晚了,嬷嬷已睡下了,但她抑不住兴奋,很开心地走到嬷嬷的卧室,兴奋地把嬷嬷摇醒,跟她说:“嬷嬷,您说对了,付出好,也会收付获好的,您看,我今天收到这个,我人生第一次,交到女朋友了呢。” 安之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 嬷嬷慈爱地一笑:“公主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嬷嬷,我不打扰您睡觉了,我去沐浴了。” “恩,早点歇息。” “好。” ...... 第二天早上,公主起床洗漱完,下人端了早点来。 “嬷嬷怎么还不来?”公主问。 “她还没起呢。”小青答。 公主眉一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很少这么晚起的。” “刚才小红去看了,见她还睡着,就没敢打扰她,要不公主您先吃吧。” 公主起身:“我去看看她。” 嬷嬷神色如常,安静睡在床上,但怎么叫都叫不醒了,她也不会再醒来了。 太医来看,说嬷嬷已经死了。 “嬷嬷没死!我见过死人的样子,那脸色皮肤都很灰败,绝不像嬷嬷这样的,嬷嬷整个人如在生时一样的。” “死人会保有这种神色的,确实少见,但也并不是没有,有许多高僧大德,死时,神色就如生时一样的,这嬷嬷真的已死了。”太医答。 公主哭得死去活来。 嬷嬷昨天说了一句话“晚上睡去,第二天早上不再醒来。” 想不到一语成谶。 她如事先预知了自己的死期一样。 公主不听任何劝说,把嬷嬷当至亲长辈一样,要为她大办丧事,披麻戴孝。 皇家当然是不希望公主对一个奴才如此这般的,但这公主在外惯了,如今也在外建了府,丧事也是她在外折腾的,于是就没人管她。 阿奴代替姚家来送嬷嬷一程。 这是公主想不到的。 “谢谢你。”她说。 这姚阿奴是唯一来送嬷嬷的客人。 “嬷嬷的丧事,公主您想怎么办?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的,我娘让我来帮您。”阿奴说。 公主的眼泪哇哇直掉:“姚夫人真是太有心了,但丧事这事,你又能懂什么?” “你可千万别小看我。”阿奴说:“我长这么大,参加的白事可比所参加的红事还多呢,我还亲自主持过至少两场白事?” 公主震惊地看着她。 “我没骗你,我有个姐妹,叫阿美,她是自杀死的,因她嫁人了,娘家不管,夫家因她是小妾,又不是善终的,也不打算管她,若没人领尸体的话,那官府就会把尸体扔到乱葬岗的,最后,她的尸体是我跟一个叫阿丑的姐妹去领的,她的丧事,也是我们给她办的,还有,在栖凤镇,有户人家,一个寡妇,一个儿子,一个媳妇,一家三口,婆媳关系不好,有一次婆媳争执,碰巧那家儿子科举失意正心情灰暗,就一时冲动杀了母亲和媳妇,再在家里放了一把大火,一家三口全死了,他们也是没人管的,最后他们的丧事也是我主持的,还有,在栖凤镇谁家有丧事,我都会上门去帮忙的。” 公主震惊地看着她,这世人大多“跟红顶白”,这姚阿奴竟是另类一个。 “你确实蛮煞的。”公主说。 “我也这样觉得。” 公主在泪眼中扯了扯嘴角。 “您看,颜嬷嬷已年过古稀,人又去得这么安祥,这是喜丧,您不要太过伤心了,她的丧事您想怎么办,尽管吩咐我就行了。” “慈悲喜舍是什么?” 阿奴眨眨眼:“你是不是问我家书阁?” “我是问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佛家里的用语啊。” “那嬷嬷的丧事就交由佛堂来办吧,你觉得哪个佛堂好,就去帮我联系吧。” “你皇家不是有许多佛堂的吗?” “用你觉得好的吧。” “好。” ...... 宫中,飞扬殿。 信王来给杨妃请安。 两母子闲聊。 信王:“颜嬷嬷死了,靖和竟请佛临寺的高僧来为她大办丧事,她还要为这奴才披麻戴孝。” “她要胡闹就随她吧,只是七七四十九日内,不许她再见她父皇。” “这样不好吧。” “她越少见她父皇,对咱岂不是越有利?” “这倒是。”信王说:“这丫头净添乱,一回来就找子规给父皇看病,怎么样?子规有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我把盅暂时引出来,待她走后,再让吴健放到药里给他服下了。”杨妃说。 皇帝身边守护森严。 但下的不是毒药而是蛊,而且,下蛊之人又是他目前的主治太医,这就让人防不胜防了。 当初,武王中过量催情药事件,使得武王与林妃起疑,杨妃手起刀落,忍痛干脆地把她费尽无数心血隐在宫中的相关棋子毫不犹豫地灭掉了,就是为了保住吴健一人。 “陛下落马受伤,而这蛊毒在人体内太久会对人体有所损伤,我不想陛下出事,你尽快想办法,妥善安置陛下,我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给陛下解蛊治伤。” “他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数,让他就这样去了,对他对咱岂不都是件好事?” “绝不能伤害陛下! 这话,别让我再说一次!” “好的,儿子知道了,这事我想想办法吧。”信王说。 “还有,皇后那一党,似乎对咱杨家起疑了,你打算怎么应对?”杨妃问。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权欲交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汪净慈的担心不是无道理的。 盘根错节的杨家,一旦有人动手查他们,他们很快就能察觉了。 信王轻松自信地一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说:“这个母妃尽可放心,这事交给黄北岳吧,我相信,他会助咱一臂之力的。” ...... 黄北岳正在书房里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他身后屏风后的垂帘一动,一个穿着红衣,容貌俏丽的妙龄女子自帘后走了出来,来到他的身后,纤纤玉手一抬,按在了他的肩头上。 黄北岳长舒了一口气,整个放松,一脸享受状,说:“皇后说她怀疑信王和杨家心怀不诡,让我帮她查一查这些人,你怎么看?” “皇后为什么会忽地怀疑杨家呢?” “她说她的人发现杨家的一个家奴在由家乡返京的路上在小亮的茶馆里歇了歇脚。” “小亮?他们竟盯上了小亮。” “恩。”黄北岳说:“他们说在大将军案中,发现了小亮这个漏网之鱼,就派人暗中盯上,发现这小亮与北牧人有勾当,又发现了杨家的家奴在那歇了歇脚,所以怀疑杨家有问题 。” “就在那歇了歇脚,就起疑了,没有其他佐证了吗?” “没有。因为怀疑杨家,所以他们怀疑大将军案,疫情案,太子夜晏案、武王几次遇刺而太子背锅案、武王的被围案,寿王谋反等等,甚至皇帝的落马案,都是杨家搞出来的,所以现在皇后一党惶惶不安,总觉得杨家很快就要行动谋朝篡位了,所以他们正加紧查证,想弄清楚杨家如今有什么势力?军中有什么异动等等。” 说到这,红衣与黄北岳都是得意地一笑。 “那咱就好好帮太子他们查查呗。”红衣说。 “恩......一定要好好查查,给他们一个满意且惊喜的答案。”黄北岳说。 说完两人又一笑。 这时帘外有报:“大将军,宫内有消息传来。” “进来。” 来人报:“大将军,太医令说那盅已再给皇帝服下了。” 殷重自梨园案后,就很识趣的自请回家耕田去了。 如今宫中只有一位太医令,就是:吴健。 “好,下去吧。”黄北岳说。 待来人退下去后,他伸手一搭,轻轻地拍拍红衣的手,说:“自从得了你们,本将军办事就顺利多了。” 红衣轻移莲步,往他面前一站,款款一福,朱唇一启,声音清柔,道:“妾等愿竭尽全力协助大将军,望大将军大业早日得成。” 大将军哈哈大笑起来。 ........ 果然!经查后,杨家很有问题! 所查的消息,一个个地向太子报来。 第一个消息就很震撼:杨家与卫家勾结。 ...... 卫巡年纪不小了,却一直未成婚。 堂堂上将军,堂堂卫家长孙,姻缘却很不顺。 可以说他这是被皇家耽误了的。 他与靖和公主有婚约,身上一直挂着准驸马的头衔,因而别人家不敢打他的主意。 他一直在等靖和,谁知靖和却心有他属。 而卫巡也因心有所属,所以两人的婚约很顺利就解了。 一解约,媒婆就踏破门坎了。 但卫家都拒绝了,因为卫巡喜欢上了姚子规。 那一天,他鼓起勇气约子规出来。 秋天的枫林,枫叶红火,两人静静林中走着,他刚要向她表明心声,她却如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样,先出声暗示,她说她这辈子嫁给医学了,不打算结婚。 如果他愿意,两人会是一生的朋友。 那一天,向子规表白和提亲的人都有点多。 她刚拒了卫巡,就去了应国公家赴晏。 回来遇到信王,信王邀约她走走,并向他表白。 她也说了她不打算结婚的意愿。 信王堂堂皇子姿态放得非常低,表示她若愿意下嫁,她会是他唯一的妻子,无妾,甚至表示她可以行动自由,爱行医就行医,他绝不干预。 但她还是拒绝了。 卫巡被子规委婉拒绝后,整日郁郁寡欢。 这时,杨国公家上门拜访,并表示,杨家愿与卫家结成秦晋之好。 杨国公想将自己的幼女嫁与卫巡。 卫巡拒绝了。 如今,黄北岳说发现杨卫两家有所勾结,过往卫家与杨家所有的正常交往在太子一党眼中都变得可疑起来。 而刚好,太子又看到信王与卫巡在远处“偷偷摸摸”地说着什么。 不管他们说什么,在一起说话太子就觉得他们很可疑。 以前太子一党因夜晏案而对信王的种种猜疑如今似乎都得到证实。 太子心中暗恨:多年兄友弟恭,想不到竟是对方假装出来的。 李君信,你藏得可真是深啊! “太子,卫巡是禁卫军上将军,掌三万禁军兵权,加上上林苑有羽林军三千,这卫家兄弟一共掌有三万三千兵权啊,这些人都是最近您身边的人。” 太子冷笑一声,说:“上将军又如何?天下军马皆由皇帝直接统领,他虽是三万禁卫军的上将军,但这三万禁卫军是由皇帝直接统领的,只要皇帝金口一开,他就什么都不是。” “太子殿下,如今陛下昏迷不醒,重臣又欺你年轻,再说了,您现在只是监国,还不是皇帝啊,他们这时若要闹事,事情恐怕不妙啊。” “将军有何妙计?” “殿下,您要先下手为强了。” “如何下手?” “趁早称帝。” “这.....”太子脸色一变:“我父皇还在呢。” “您现在只监国,权力受诸多约束,朝上老臣大多也不服你,现在唯有称帝,才算名正言顺实实在在掌权,那些老臣才能服你,你也才有绝对权力放开手脚办事,他们也才不敢不服你。” 称帝这事,太子之前有想过吗?说没想过那绝对是假的。 他做梦都想当皇帝。 尤其是在皇帝昏迷的这一段时间,这一想法尤其激烈。 君临天下,最高掌权人! 所有人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一切人一切物,他想得到,就能得到。 一切事,都要依他意愿而行。 这么诱人! 无奈皇帝虽失去意识,却一只不肯断气! 对于皇帝的生死,太子是矛盾的。 一方面,皇帝是他父亲,从父子亲情方面来讲,他希望他父亲长命百岁健康快乐。 一方面,皇帝若活多一日,他就晚一日登上皇位。 所以从权力地位方面来讲,他恨不得皇帝立刻死去。 权力的欲望,亲情的约束,这两方面最近一直相互攻灼着的他的心。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国不能一日无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随着皇帝越病越久,太子掌权的日子越来越长,权力的欲火在他心中越烧越盛,终于远远胜过了亲情的约束。 大权在握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黄北岳此时提出的让他登基称帝的建议,可以说是正好点到了太子的心坎上了。 “事情虽是这样说,但我父皇毕竟还在,而且,父皇也没留旨说让我称帝,这事一弄不好,本宫就成个谋朝篡位的了。”太子说。 “事有权宜,杨家内结禁军,外通北牧,内外勾结殿下您再不动手,恐迟了,再加上如今太元正在危难之时,臣民心中不安,皇帝又一直不醒,只要让吴健......” “不,不。”黄北岳话还没说完太子马上打断:“本宫绝不要担上谋朝弑君的罪名。” “太子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这两人既是君臣,又是女婿与老丈人的关系:“臣怎会让您担上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名呢,而且您是仁人君子,又怎会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呢?” “那将军的意思是.....” “只要让吴健公布一下皇帝病情,说皇帝病情严重,短时间内绝难恢复健康,即使能醒来,亦绝不能恢复如初,甚至会因失去意识太久而影响智力,暗示皇帝即使能醒后也会成个傻子。 再添上其他理由比如:冬天将到,皇城地势较低,皇城空气湿冷 ,极不利皇帝的养病等等理由,将皇帝搬离到宫外的避暑山庄休养,再把后宫中某些心不在您一方的人一起搬过去侍病,并派人看管起来,这样一来,您与皇后娘娘岂不清静很多了吗?” 太子的双眼一亮:“真是好主意。” “朝臣知道皇帝的病不会好了,再加上咱利用如今太元国内外的紧张局势,提出国家不能一日无主的议题,这样一来,您上位岂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太子心情激动。 “可是信王一党......” “南方之乱,各关中关内要塞军马被抽调近十万,借趁机说关内兵马空缺严重,借机调亲兵入关,如此一来,谅他们也不敢乱动。” “可是禁军怎么办?”太子问。 禁军现在对太子来说可算是卧榻之侧之人,这些人如果有异心,即使调心腹入关,那又能耐何? “禁军是由您直接统领的,没您的命令,谅他卫巡也不敢轻易乱动,待我拿着您的诏令偷偷引亲兵入关,您再慢慢地把卫家兄弟架空,移到地方上去上任不就行了吗?” ...... 阿奴与千言这几天都在靖和公主府忙来忙去的。 在最难的日子里的陪伴是让人感动的。 靖和的心很受触动。 这一天,是颜嬷嬷头七之日,阿奴等要回家了。 她们跟公主告别回来时,见到疯子。 “四哥,你不是应该跟我二哥在牧场的吗?怎么回来了?”阿奴问他。 “二哥让我暗下护送公主回来。” “我二哥在与公主分别的时候真的有说过会娶公主的话吗?” “是的。” “怎么可能?”阿奴太惊讶了:“那家伙太渣了,千言怎么办?” “他现在蛮可怜的,你别骂他了,也不知道他现能下地走了没有。”疯子说。 “二公子怎么了?”千言忙问。 虽然在听到二公子真的说了会娶公主的话后,她的心有点受伤,但这在意料中事,她可完全没有生出一点怪他的心来。 “他被那刁蛮公主呼了一巴掌从马上推了下来摔断了腿。”疯子答。 “.....” “为什么!”千言和阿奴同时问。 这公主也太野蛮了吧,人家都说娶她了,还这么凶残! 原来, 在他们分别的那日,在安之说会娶公主那句话后还有后续。 那公主一听他说:“我娶你啊。”这句话后,激动得打马上前,紧紧抱住他。 其他人等全别开眼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这姚安之跟沉浸在幸福、甜蜜、激动中的公主说:“我可以娶你,但千言已是我的娶子了,你只能当妾。” 公主震惊极了,一下子如从天堂摔下地狱一样。 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娶你可以,但你只能当妾!” 让她堂堂公主当妾! 这姚安之简直是疯了! 妾就是个奴才,他让她给姚千言当奴才,在这姚安之的眼里、心里,到底把她堂堂公主当成什么了? 公主气得狠狠地呼了安之一巴掌,伸手一推他,也不管他怎样了,就狠狠拍马向前飞去。 这一巴掌力道超大,一下子就把安之打蒙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她一推他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人实在弄不懂这对怨家。 上一刻还亲密得要死,下一刻却差点出人命。 安之从马上摔下来就摔断腿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阿奴问。 “我不知道,他当时就让我与其他几人暗中护送公主回来了。” “这两人,真是让人一言难尽。”阿奴感叹。 “二哥让在帝都的人尽快离开。”疯子说。 “我知道了。”阿奴说。 苏姨娘要为她爹守孝四十九天呢。 阿奴想在这陪着她们,待过完这四十九天再一起过安东都护府去。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知道帝都风雨将来,可不知,这风雨来得如此之快。 这一天,阿奴听说,皇家把皇帝送到避暑庄去养病了,林妃、大杨妃随驾侍病。 很快城中传言纷纷,皇帝的伤病不会好的了,即使他能醒来也会成个傻子,因为皇帝摔坏脑子了。 朝堂后宫几乎都成了太子一党。 上将军卫巡三兄弟则全被支出朝堂了。 其中卫巡与卫璋两兄弟去镇守万象关,而卫央则去镇守武宁关。 新的上将军是由太子身边的晏宁担任,羽林军则由黄将军的副将担任。 对于太子的这些决定,信王都是大力支持的。 由于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信王有异心,一切似乎都只是捕风捉影,这不禁让太子心有疑惑。 他一时不知拿信王怎么办。 而杨妃一听说皇帝要被送到避暑山庄去养病,就马上自请过去侍病。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以前一样。 信王一方似乎一直都全力支持太子。 太子想起过往种种,又加上没有找到实际证据,因而,他不打算与信王撕破脸的。 他只是提防着对方。 万事俱备。 这一天,朝堂上就有人提出“国不能一日无君”的议题了。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又飘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现在,除了太子,谁还能堪此重任呢? 这议题一出,可以说,太子登基是毫无悬念的了。 朝有只有一两把反对的声音。 比如应国公,他说只要陛下一日还在,太子就不宜登基。 但这些小小的浪花很快就被大潮盖了下去。 朝堂上压倒性的是支持太子的声音。 于是,太子登基被提上了日程。 登基日期被定在三天之后。 应国公郁郁寡欢地回到国公府。 边境水深火热,河西无数军民不知死活,皇室却一片喜气洋洋,忙着新皇的登基事宜。 当晚,国公登上西方亭台,望着西方皇陵的方向,悲怆莫名,泣告:“陛下,臣老了,臣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您原谅臣吧。” 他口中所说的陛下,不是昊帝,不是景帝,也不是文帝而是桓帝。 应国公已是历经四朝的重臣。 次日,他在朝上提出告老归田还位于君的愿望。 太子准了,他连多余的客套的挽留话都没有说。 很快要登基了,太子又开始飘了。 他觉得如今文武百官几乎全是他的人,太元的天下,已在其掌握之中。 至于信王嘛...... 没有一点想法的皇子,那绝对是假的。 有点想法那才叫正常。 太子觉得待自己登基之后,这些人的这些觊觎之心就应该断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他们就应该绝望了吧。 因为,现在朝堂上下都是他太子的人,军权也在其手上,谁敢乱动呢? 没了卫家的支持,信王即使有想法他能干什么呢? 细一想,信王除了与卫家和与北牧有些勾结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之前对他如临大敌一样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呢? 于是,他非常放心地忙着去张罗登基的相关事宜了。 整个皇室,都在热火朝天、喜气洋洋地忙着新帝的登基事宜。 ...... 净慈总觉得事情有太过顺利了,她心中甚是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不应该这样顺利的。”她说。 “夫人,顺利不好吗?”如意说。 “不是顺利不好。”净慈答:“只是太过顺利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你太多疑了。”太师大人道。 他最近真是太得意了,这太师府最近门庭若市,来攀结的人真是多如过江之鲫,而且非富即贵。 太师府已经好多年没如此风光过了。 太师大人最近的感觉就是整天都飘飘的,如在云端,他真是太有面子了,感觉人生已达到了巅峰。 最近他收到的财物,太师府的仓库都快装不下了。 有人开始送田,送地,送房子了。 就是没人给他送美女。 这不奇怪,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太师府真正厉害的人是谁? 送礼也是有窍门的,一弄不好,不仅攀不着缘,还结了怨。 虽没人给他送美女,但他不会自已找吗? 有些男人,稍有点钱权就会飘,就会忘本,咱太师大人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最近偷偷在外置了个宅子,安置了两个暂没名份的女人。 最近他常找借口不沾家,就是为了到那个家外之家与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鬼混。 这事他做得很小心,得怎瞒得过耳聪目明的女诸葛呢? 她对此心知肚明,但暂没见她出手。 也不知是她不屑出手,还是觉得出手的时机不对。 太师大人最近的人生真是爽歪歪的、极其顺利的。 他最近听到的好听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在他的深心里也是极度希望一切顺利,希望太子早日登基,他的女儿早日成为皇后,而他早日成为国母的父亲。 因而,对不好听的话,他很抗拒。 天保亦如此。 “太子殿下已说了,他登基的日子就是明珠封后的日子,现在宫里不仅忙着太子登基事宜,后宫也正忙着新后的册封时宜呢。”天保说。 天保最近也如他父亲一样,整天飘飘欲仙的感觉。 私生活比他父亲还混乱不堪。 他跟长公主不清不白,这是世所共知的事。 他在外也养了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李如英郡主。 诚王的女儿心甘情愿给他当情妇,这真是不要太爽了。 李如英闹过吗?当然闹过的。 但能怎么办?他不肯娶。 她也离不开他了。 而且最近他为了稳住她,向她承诺待太子登基,他的妹妹当了皇后娘娘后,他就向新帝和皇后请旨娶她。 她现在正满心期待着这一日到来呢。 天保真的会娶如英吗? 会,如果到时她还愿意嫁给他而靖和公主又愿意接纳她的话。 天保的如意算盘是:待太子成帝,明珠成皇后后,他就向帝后请旨娶靖和公主。 到时谅公主也不敢不嫁。 他要当驸马! 如果靖和不接纳李如英,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到时李如英如果还愿意,那就继续当他情妇,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让她打哪来回哪去了。 而姚安之呢?没了昊帝,没了武王,姚家算个什么东西? 到时他让姚安之跪着,谅他也不敢站着。 啊,真是想想都不要太爽! 他最近声色犬马,举目全帝都几乎到处是朋友。 他经常跟狐朋狗友出入青楼,有次还在青楼里遇到同来逛青楼的姚太师。 ...... 太师笑道:“如今整个朝堂、军中几乎全是太子的人,事情能不顺利吗?待太子登基后,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那事情会更顺利的,咱家也会更顺利的。” “我到时会向妹妹和陛下请旨娶靖和公主,咱与皇家亲上加亲。” “对,对,亲上加亲。”父子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太师夫人最近对这两父子起生理性反胃。 什么叫生理性反胃? 就是一见到对方或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听到有关对方的事就觉得恶心。 她把手中碗放下,说:“我吃饱了。”起身就回自己的阁楼去了。 如意跟着她:“夫人,您才喝了点汤,饭还一口没吃呢。” “我怕吃了会吐。”她说。 她回到房中,却坐立不安。 一会,她出到门口来问门口的如意:“杨义回来了吗 ?” “还没。” 她把帘一摔,又回到房中来、坐在闭目一动不动。 桌上的茶都凉了,她还是一动不动。 她想了好久,把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妥。 至于哪里不妥,她实在想不出个实际来。 她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 总觉得狂风暴雨要来了。 随着新帝登基之日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终于,这一天晚上,杨义回来了。 “夫人,军中果然有异动。”杨义说。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鬼门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杨义答:“黄北岳暗下调了两路大军入了关中。” 净慈问:“如今这些人在哪里?” “小的发现的时候,他们已驻在城郊,这些人若没有太子的诏令,是不能私自离开原驻地的。” “你是说,这些人应该是太子授意黄北岳调回来的。” “是的。” 如果是这样,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 杨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家夫人静静坐在那里,凝神细思,那手指轻轻在桌几上一点一点的。 一会,她对他说:“把三公子给我叫来。” 很快天保被叫了过来。 净慈问他:“太子登基之日,各宫门值守的人有哪些?” 天保一脸迷茫:“我,我不知道啊。” 净慈看着他,不说话。 天保目光一躲,低下头去。 他母亲的目光,如利剑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那目光看似无任何感情,但他却从中看到满满的失望。 他不敢与之对视。 他虽低着头,但感浑身不自在,他觉得那目光如万千箭雨,刷刷刷地向他射来,令他浑身不自在。 “要不,儿子马上去.....” “不用了,你出去吧。”他娘说。 他松了一口气,出得门来,想起母亲的目光,心中难受得很。 他一直想得母亲的肯定,却似乎从没做过任何让她满意的事。 “你也下去吧。”净慈对杨义说。 明天太子就登基了。 现在查这些对她来说太迟了。 她对禁军的事本就知之甚少,即使能查到名单,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她需要时间去证实这些相对的人的关系网。 但没时间了。 似乎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想退路。 她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如果明天有变故的话,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自保? 净慈想事情时,很专注,她有时会几个时辰坐着不动。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坐到夜幕降临,坐到万家灯火点起。 太师府正喜气洋洋,太师大人与各主事在府中作各方面的最后检查,以便圆满地迎接明天这一大日子的到来。 明天,太子登基。 太子会成为皇帝。 明珠会成为皇后。 明天帝后将会一起接受百官礼拜。 太师将都会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 他兴奋得都睡不着了。 太子亦激动得睡不着。 今晚,许多人都睡不着。 今夜......注定无眠。 今夜......注定不太平。 万象城。 卫巡正睡着,忽地外面传来很大的吵闹声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刚下地,一护卫冲了进来:“将军,咱快走,大非国与北牧的军马杀进城来了!” “是敌军来攻城吗?” “不是,是杀进城了!董文那混蛋里通外敌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他们正与敌军一起向帅府杀了过来!咱快.....” “大哥!”卫璋带人冲了进来:“快撤!” 正说着,喊杀声已进府来了。 火光冲天! 众人护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的卫巡,就向后门退去。 后门有近卫已牵了马来,众人上马就走。 后面追兵如排山倒海压了过来。 众人正急催马狂奔,忽的喊杀声四起,从前、左、右三方有伏兵杀了过来。 别人早已封了退路。 英雄......末路。 卫巡在马上下令:“众将听着,全力保护小少爷突围!” “是!”众将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悲壮。 他们.......已做好死的准备! 卫家世代为将,所养亲兵个个英勇非凡,在陷入绝境、破斧沉舟、拼死一博之下,个个能以一挡百! “大哥!” “你听着,若得出去,马上去武宁关,把消失通知你二哥!通知南方各跟镇守使早作提防,否则我太元危矣!” “大哥。”卫璋的眼睛红了。 谁都知道,此一别,将是死别啊。 “听到没有!”卫巡对他吼。 “听到了!”卫璋答。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如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年华正好。 敌人围了过来。 众将各各与身边的人互看了一眼,是作此生的道别吗?还是作来世的约定? 继而,他们看向了敌人,目光坚毅,执紧手中的武器。 “杀啊~” 敌我双方喊杀声惊天动地! 这是一条用热血、生命铸成的路,卫璋杀了出来。 这条路,如此珍贵,如此重要,丝毫浪费不得,他不敢有一丝停驻。 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看到敌人如巨浪,已将他的兄弟们淹没了! 他大叫了一声:“哥!”狠力抽打着他的白马,向前飞去! ...... 武宁关。 城墙上,卫央正与一将军对饮。 旁边一侍女,拿过一截如塔香一样的东西点燃,放入一个小香炉中。 白烟袅袅地从炉中飘出来。 她把小香炉移近卫央,卫央凑近小香炉,鼻子贪婪地吸着从炉中飘出来的烟,他一脸享受。 吸了一会,他往座背一靠,闭目回味,感叹:“这香真是好东西。” “不好又怎会叫神仙香呢?”侍女笑答。 “明天过后,咱卫大人的日子那才叫真神仙,此后卫家,就是咱卫大人的天下,咱卫大人也将成开国功臣。” “余虎,今日过后,你将是什么?你的主子诚王又将是什么?” “诚王早就不是我的主子了,我的主子是黄将军。”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举杯将要饮。 忽的,旁边瞭望的士兵说:“将军,万象关的方向似有快马过来。” 余虎与卫央的表情俱一滞,相视了一眼。 “你卫家历害啊!竟真的有人突围出来了。”余虎说。 卫央起身,到城楼边望向万象关的方向,不发一言,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余虎站到他身边。 城墙上、箭塔上的士兵,俱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 卫璋打马,不管不顾,直冲向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他与他的白马,远远地看到了前面的武宁关。 人与马的体力都已快到极限了,但他们不敢有一丝停滞。 卫璋打马向关前冲来。 远远地,他看到城墙上的人。 越来越近了,月光下,那人的身影,像他二哥。 他远远地,就举手大叫:“我是万象关守将卫璋,请速开城门,有急报!二哥,我是卫璋!” 他就这样叫着,向武宁关飞速而来。 越来越近了,终于能看清了,那真是他二哥。 “二哥,开城门,我是卫璋。” 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扬手叫着,向着关门飞来。 卫璋举起右手,滞了滞,终是向下一放。 随着他的指令一下,城上士兵万箭齐发.......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夜太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二哥,为什么? 为什么呢? 卫家三兄弟,不同父,不同母。 但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 三人都是少年丧父丧母,一起被祖父母长大,感情深厚。 但,卫央是庶出的。 卫巡和卫璋都很出色。 正是因为他们太出色了所以衬得卫央黯然无光。 因为出身、才华、样貌,卫央很自卑,敏感,同时亦很不忿,但他从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对此,卫巡与卫璋毫无察觉。 三兄弟感情一直很好,也从没有出现过任何嫌隙。 卫央本来对他的两个兄弟是蛮珍惜的。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因为让他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也许这些都归根于他的性格吧:自卑与敏感。 因为这些,让他很多疑,总觉得别都人用有色眼光待他。 有他两个兄弟在,别人总看不到他。 卫巡就不用说了,从小被皇帝带在身边亲自培养。 卫璋,更是得到全家甚至皇家的宠爱。 卫巡还成了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成了禁军的上将军。 卫璋小小年纪就成了羽林郎。 而他卫央呢,他感觉无论家人还是皇家都是敷衍对待他。 从小,他就被扔在军中自生自灭,成年后,他的哥哥成了上将军,连未成年的弟弟都成了羽林郎,他觉得皇家没地方安放他,所以才随便塞给他一个位置。 因为全世界都知道,自景帝始,纠察司已被边缘化了。 甚至景帝上台没多久,就想过取消纠察司。 因为景帝很注重三司。 他觉得纠察司有点多余(卫央不知道,景帝有个秘密组织:十三鹰。) 而到了昊帝,纠察司就更没存在感了。 昊帝极度信任卫巡,很多应该让纠察司做的事,他让卫巡去做。 这对卫央的自尊是很大的一种伤害。 既然不用,为何还要存在?这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觉得皇家把他当一个废物一样安排在一个废了的部门。 这使得他对皇家与他的两个兄弟渐渐有了不满。 他内心极度失意,常常暗下借酒销愁。 但这些他的兄弟们都毫无察觉。 因为他的心思虽重但却藏得很深,让人表面难以察觉。 他跟姚天偌、天保还有黄家几兄弟的私下的关系都很好。 但这一切还不足以使他生出伤害兄弟的心。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生出伤害兄弟报复皇家的心呢? 也许是因为他接触了销魂烟开始吧,这种烟也叫神仙烟。 这是一种迷惑人心的玩意,他常暗下与他的猪朋狗友一起吸食这种渐渐使人迷失心智的东西。 这种东西渐渐吞食他的神经,麻木残害他的身心。 人世的种种、心中的毒药、权欲、钱欲、种种欲毒加上吸食药物的毒,百毒齐下,渐渐地,卫央已不是当初的卫央了。 也可以说,他已不是个人,他已与魔鬼订立了盟约,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 同个世界,同个时间,却有着不同的天气。 有的地方正腥风血雨。 而有的地方却岁月静好。 夜阑珊,月朦胧。 子规正安睡,忽的,她翻了个身,醒来,看到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轻扬着他的纱帘。 这时,卫璋掀帘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没有觉得他出现在这有什么不妥之类的)她只是静静地回视他。 一会,他微微一笑,对她说:“子规,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子规问他。 “子规,保重啊。”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上将军。”子规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本能就抬头看那纱帘。 风轻轻扬起帘纱,柔和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但那里没有人。 也不知道怎的,她的心忽的一塞,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似有种浓重的莫名的悲伤注满了她整个心房。 她一下子坐起来,痛哭起来,哭了许久,连她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就是无支抑止地伤心落泪。 东厢的子规正莫名地伤心哭泣。 而在西厢的阿奴却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她正在梦中。 在一片山花烂漫处,花开正好,她哼着歌谣,在花海中摘花,摘了好大的一把花抱在手上。 这时,远处马蹄声来。 她站了起来,顺声望去,看到远处,一位白马少年意气风发踏光而来。 好个帅气的阳光少年! 人与马在她的身边停下。 “阿奴。”他在马上叫她。 她在怀里选了一朵最漂亮的花伸给他:“给你。” 他接过,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她说:“阿奴,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她问他。 他拍马已向前去了。 远远的声音传来:“再见!” 他与他的白马迎光而去。 阿奴望着他的背影愣愣的,对他叫:“再见。” 风从窗口轻轻进来,扬起她的纱帘,偷窥帘中的睡美人。 阿奴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嘀咕一句什么,再沉沉睡去了。 睡美人, 你在这里对吗?你睡着了是吗? 睡美人, 你不在这里对吗? 你正醒着对吗? 你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那是梦,还是现实? 这个夜太长了,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它竟还不肯过去。 武宁关。 箭停了,世界似乎也停止运转了。 一时间,世界安静得可怕。 卫央闭着眼睛站在那好一会,他转身下城楼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 他静静坐在房中,低着头。 “二哥。”卫璋小时候总爱跟在他身后这样叫他。 小时候的卫璋超极漂亮可爱的,他又比两个哥哥小很多,所以他是全家人的心肝小宝贝。 卫央超级喜欢他,总爱带着他玩,不许任何人欺负这个弟弟,他甚至不许别人对这个弟弟大声说话。 是什么,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有些东西绝不能碰,一点都不能碰! 有些步不能迈错,一步错,万劫不复! “二哥。”卫璋的声音一直在他耳中回响,小时候的,长大后的。 终于,泪,滴了下来。 忽的,外面喊杀声震天。 他心一惊,本能拿起手边的剑,冲出房来。 门口齐刷刷的布着无数弓箭手俱弯弓拾箭对着他。 他目光一厉,抬头,看到房上也布防着弓箭手,他已陷入箭阵中。 他看到了北牧的人、大非国的人与余虎站在一起正用嘲笑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他目光锁定余虎,恨声道:“你这奸贼,竟然通敌卖国!” “你又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余虎说:”去跟你的兄弟们团圆吧,相信他们还没走远。“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夜深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家避暑山庄。 杨妃日夜照顾皇帝,不辞疲倦。 她下在皇帝体内的盅,在她们来这里的当晚,她就给引出来了。 最近,她与吴健一起全力医治皇帝的伤和调养皇帝的身体。 今天中午皇帝醒来过一次,只是他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身体也正虚着,很快又睡过去了。 虽然他只是醒来那么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跟叫了她一声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但杨妃就已为此开心了一整天。 有她悉心照顾,相信皇帝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 明日,她的儿子会成为皇帝,她会成为太后,皇帝会成为太上皇,皇后与太子一党会成为谋权夺位的乱臣贼子,杨妃不管在宫里还是在这避暑山庄都只顾着念她的佛了,此后没人敢再跟她抢丈夫了。 她会与他与寻常夫妻一样相濡以沫。 这世上没人会比她更爱他的了。 她衣不解带,日夜守护在他身边。 这一连几天,她都没怎么合眼,现在困倦得很,她想去眯一会儿,但又怕他醒来时她不在身边。 她想他再次醒来时见到的还是她,于是她就在这硬扛着。 无奈实在是太困了,就忍不住打起瞌睡来。 吴健过来,对她说:“娘娘,您去歇会吧,让小的来照顾陛下。”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本宫还撑得住。” “娘娘,您最近照顾陛下实在是太劳累了,还是去歇一歇吧,您这样劳累却硬顶,也不利照顾病人啊。” 杨妃一想,也对,就对吴健道:“那你仔细看着,陛下一醒来,马上让人通知我。” “是。” 杨妃就下去了。 吴健守在皇帝身边。 也不知过久,信王走了进来。 吴健马上起身行礼:“参见信王殿下。” “听说我父皇醒了。” “中午醒来一会又睡过去了。”吴健答。 “那看来我父皇的身体快好了。” “嗯,有杨妃娘娘亲自照护,陛下恢复得很好,明天应该就能醒来。”吴健说。 信王笑了一笑,手一举,掌上托着个小锦盒,说:“要想让他快点醒来,用点销魂香岂不是更好?” 吴健一惊,为难道:“殿下,娘娘......” “本王开玩笑的。”信王说。 吴健不禁松了口气。 “你先下去吧,本王想单独与父皇呆会。”信王说。 吴健再次心惊。 最近,这个殿下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杨妃是下了死令,要保皇帝万无一失的。 “殿下,明天是您的大日子,事多得很,您怎么却到这来了呢?”吴健说。 “正是因为明天是个大日子,本王睡不着,所以就来看看我父皇。” 今夜,无眠的人何止他一人? “那您也是时候回城去了,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误了明天的大事。” “你放心,我只与父皇呆一会就回去,你先下去吧,无本王之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吴健无奈,只得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吴健刚一退下去,这信王就从锦盒里拿出销魂香来点上放到小香炉里,再把香炉放到皇帝的床头边。 他坐到皇帝的身边,拿出手绢来给皇帝细细地擦脸,轻轻唤道:“父皇,父皇。” 皇帝没有反应。 信王自言自语:“父皇,儿臣哪里不好?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 “父皇,您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拼尽全力,只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只为了让你赞赏我一句,可你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也似乎从没表扬过我,同是您的儿子,您为何就这么偏心呢?” 皇帝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唤他:“父皇,父皇。” 他拼命睁开眼睛,好一会才能看清周围。 “父皇,您醒了。” 是信王,他正一脸欢喜地看着他。 “信儿。” “父皇。” “我睡了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这么久了啊,朝堂如今怎样了?“ “如今太子代为监国,一切好,父皇不用担心。” “好,其他人呢?皇后她们呢?” “他们歇息去了,由儿臣来照顾您。”信王说。 “殷重呢,让他过来,你下去吧?”皇帝说。 “父皇,您忘了吗?殷重辞官归田了。” “哦,对哦,躺太久了人都躺糊涂了,你下去休息吧,让海靖或海渊过来伺候我就行了。” 信王站起来,一个背身,背对皇帝站着不动。 “信王。”皇帝说:“你听到朕的吩咐了吗?让海靖或海渊过来。” “父皇,您就这么不待见儿臣吗?”信王依然背对着皇帝。 “来人。”皇帝叫。 “父皇不用叫了,这里只有儿臣。”信王转身附身近皇帝身前,一脸关切地说:“父皇,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儿臣就好了,您要喝水是吗?儿臣给您倒。”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脸无辜地问:“父皇,您为何要用这种似不认识儿臣一样的眼神看着儿臣?” “信王,你要造反吗?”皇帝问。 信王看着皇帝一会,噗一声笑出来,既而哈哈大笑:“父皇,您怎么会这么聪明呢?看来,母妃的盅毒,不仅能让人昏迷不醒,还能让人变聪明呢。” “你说什么?” “我说,你之所以躺在床上一个月,是因为我母妃给你下了盅。” 他说完,见皇帝呆住的表情,他再补了一句:“那日狩猎,您的座骑之所以受惊发狂,也是因为我母妃让人给你的马下了盅之故。” “信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在知道儿臣在说什么了,父皇,是您不相信您所听到的罢了,父皇啊,您真是太失败了呀,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枕边人,您竟一点都不了解啊。” 皇帝静静躺了一会,才说:“我最不了解的人,也许是你吧。” 信王朗然一笑,说:“父皇,您不了解儿臣这不是很正常事吗?” 继而,他歇息底里,质问:“试问一个您从没放在心上、从没正眼瞧过的人您又怎会了解他呢?” 说到这里,他眼睛都红了,眼中含泪,看着他的父皇,问:“父皇,您到底知不知道您还有我这个儿子啊?父皇,您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论儿臣怎么努力您都看不到呢?为什么不论儿臣多么进取您都不满意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把儿臣当个透明的人?”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夜未央怨未央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子呢,太子怎样了,武王怎么样了?你把你的兄弟们怎么样了!”皇帝很虚弱,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父皇,您认为我会把他们怎么样?”信王问。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但两人相视的目光中,狂风骤雨。 一会,信王一笑:“父皇您放心,他们现在都很好。” 但皇帝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信王坐到他的身边来,说:“父皇,如今西北正大乱,二哥刚去西北,脚跟还没站稳呢,河西四郡就联合北牧、寿王还有诚王一起造反。二哥如今已与外面断了消息了,您若问我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儿子还真的不知道。” “太子呢,太子他在干嘛!为何不出兵救援?” “太子要登基了!”信王说:“父皇,太子要登基了,明天就举行登基大典,河西被放弃了。” 说到这他很欢乐地笑了起来:“父皇,您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与您最寄予厚望的一个儿子,现在,一个正处在水深火热生死不明之中,另一个却置兄弟的生死与边境安危于不顾正欢欢乐乐地准备登基呢。” 皇帝惊怒:“百官不劝谏吗?” “父皇,百官中,还有哪些人不是太子的人呢?这不是父皇您一直给皇兄铺好的路吗?” “应国公呢?” “国公是有不同的声音,但他一个人,或者说就他那么几个食古不化的人能顶什么事呢?太子送给应国公一部《尚书》,他就只能无奈辞官了。” 《尚书》有言:大夫七十而致仕。 太子送国公《尚书》就是提醒国公,你已年过古稀,该致仕了。 这是太子让国公自已主动请辞的意思。 “七十而致仕”是太元律例之一。 若无特殊情况,太元的所有官员在位时的年纪不得超过七十岁。 “父皇,太元国现在正风起云涌。”信王坐在毯上,背靠着床,悠悠地说:“这一切都是您一手造成的,你的心里只有两个儿子,你还太贪心了,你想他们两个都好,你以为把他们分开了,他们就能各自精彩了吗?你以为把他们分开,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你呢。”皇帝问他:“你在这里面又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明天你的皇兄就登基了,你会做些什么?你今晚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明天真正继承您的皇位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我。” 这时,他转头看向他的父皇,再次强调:“父皇,明天登基的人不是你最寄予厚望的太子,也不是你最宠爱、最宽容、最放纵的武王,而是你从不放在眼里的我。” 皇帝看着他:“你凭什么?” 他回望他,答:“凭实力。” 皇帝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相信对吗?”他说:“可惜儿臣现在实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清楚,因为我的实力,要全说出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您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吴健,他会告诉你的,当然,你也可以去问母妃,如果她愿意向你坦白的话。” “海渊和海靖还活着吗?若他们还活着,你让他们过来,你给我滚!”皇帝说。 “好。”信王说:“但儿臣还有点时间,儿臣想在滚之前,告诉您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一件您十几年来都无法释怀的事。” “说吧。”皇帝说。 “当初让皇后,当然,那时她还是昊王妃,她滑胎的那块护子观音玉佩其实是我故意引导五弟过去买的,因为,我事先知道那块玉佩有问题。” 信王说完后,发现皇帝竟没有如想象中激动。 他竟静静躺在那,一会,他才开口,语气没有波澜:“那是你母亲的谋划吗?” “不是,是我外祖母的计谋。”信王说。 皇帝再次沉默了一会后长叹了口气,说:“你可以滚了。” 皇帝的反应大大出乎信王的意料。 “父皇您为什么不震惊?为什么不生气?听到儿臣当年做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惊讶?难道在您的心里,儿臣就是个这样恶毒的一个人吗,所以您才不觉得奇怪?” “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也不想去深究,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皇帝不说话,他闭着眼睛,像又要睡过去一样。 但信王知道他醒着。 旁边经他稍做改动的销魂香正点着,所以信王知道,他没法睡过去。 看他这副样子,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信王惨然一笑。 “父皇,有一件事,儿臣刚才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您,因为我怕告诉了您后,您会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如果这样,母妃恐怕会跟儿臣拼命的,但现在儿臣发现这个担心有点多余,因为儿臣忽的发现,在您的心中,对儿臣这个人,以及儿臣的事,都有着很强的承受能力,既然这样,那儿臣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好了。” 皇帝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他。 他就附他耳边,说:“父皇,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哥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皇帝陡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李君义当年无病无痛,完完好好地,却忽地就死了,连他死时的样子都是安详如睡着了一般。 他死因一直未明,对外只是说暴病而殁。 昊帝当初久久不肯接受儿子已死的事实,他甚至不忍心将他安葬。 即使盖棺之后,他亦日夜守在儿子的棺前,耳朵贴着棺材,听里面的声音,打算一旦听到棺材里面有异动,他就马上开棺把儿子抱出来,他希望儿子只是睡着了。 皇帝至今一想起这个儿子还心疼莫名。 他一见到君慈就总不自觉地想起君义来。 皇帝此刻的表情才是信王今晚要看到的表情! 他一笑,说:“那一天,我不舒服,闹脾气,一定要母妃哄我才肯午睡,母妃无奈,就留我在她的寢室里,亲自哄我睡。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虽一直闭着眼睛乖乖躺着,但我一直没睡着,我想母妃当时一定是以为我睡着了,所以她对我才会那么地没有防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都是命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天,杨妃哄因生了病而闹脾气的四王子睡觉,儿子睡着了,她也正昏昏欲睡。 这时,真儿轻手轻脚地进来轻声报:“小姐,老夫人来了。” 杨妃马上坐了起来,说:“好,让老夫人进来,你出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杨老夫人走了进来。 杨妃迎上前问:“怎么样?” “练成了。”杨老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红盒子。 杨妃接过,打开来。 “有试验过效果吗?”杨妃问。 “没有,严格按照你所说的方子来炼的,只炼成这两颗,其他都失败了,材料太难得了,这两颗药太珍贵,我不舍得浪费。” “是啊,材料太难找了,我已让人全天下去找寻了,可惜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来,我正在寻求一些办法,一些找不到的材料,我正试验看能不能找到替代品。”杨妃说。 “其他的还好,那雪灵龟实在太难找。”杨老夫人说。 “研究下其他龟种看能不能找到可替代的,唉,可惜我在王府里多有不便,要是我能像那姚子规一样,自已建个药园就好了。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这样吧,你想种什么就吩咐我们吧,你偶尔去一下就好了。” 林妃把药盒合上,过到梳妆台,把盒子放到梳台下的小抽屉里。 杨老夫人跟着她:“这药真的能让人假死吗?” “嗯,就是整个人像睡着了一样,但却没了脉博,也不是完全没脉博,就是脉动很慢,一柱香甚至一个时辰不动一动的,即使动也几近于无,极难让人察觉。” “谁号脉会号一柱香甚至一个时辰,这确实神仙都难以察觉。” “心跳和呼吸也是如此,而且呼吸由外息转为了内息。”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神奇的药。”杨老夫人说。 “我是根据师傅的夫君所留的药方改良的。”杨妃一笑:“深入医海,才知其中乐趣。” 杨妃跟姚子规一样,是个药痴。 她与杨老夫人均师从鬼母。 那一年,鬼母与陆离大斗了一场。 当年他俩大战的那座山头,曾经绿意盎然,鸟语发香,但自他俩斗了一场后,这山就成了个荒山,而且三内年寸草不生,蛇虫鼠蚁不敢靠近。 这山光秃秃的,被人称为鬼剃头山。 可见这打斗双方都是狠人啊。 当年鬼母负重伤而逃,被杨家人救了。 鬼母一直在杨家的地下室里养病,这次重伤让她几乎死去,这使得她觉得应该要有自己的传人了。 即使她死了,她也要让她的传人跟陆离这个老不死的或是这个老不死的传人斗下去! 于是她就收了杨夫人为徒。 谁知,多年以后,因缘际会间,她发现杨夫人的女儿似乎更有天分,于是,她也收了杨延希为徒了。 杨延希实在是太让她惊喜了。 她觉得这个弟子,终有一天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可惜,这个小姑娘长大后,却不幸陷入情网,为情所困。 “中了这毒的人,会假死多久?” “这药我还有很多疑问,所以我也不知道中了这毒的人会假死多久?我看这药性不太猛,应该是一个时辰或一天,也有可能更久,这药我还需要再改良一下。” “要是能找人试下效果就好了。”杨老夫人说:“不如让我拿回去找人试一下吧。” “先放着吧,就只有两颗药,别浪费了,待我再研究研究再说吧。” “好。希儿,这药真的没有解药吗?” “有,红焰萝能解。”延希答。 “唉,那有几等于无了,这东西太难找了,鬼母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着,她最近接到消息,说西域的魔域林出现了这东西,她又急急去找了。” “恩,要是她能找到这红焰萝的话,您让她最好别马上用掉,先研究一下怎么种植,能培养就最好。” “好。”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昊王妃已摆好晏席,请杨妃与夫人列席。 王妃很会做人,有客人来,她都会尽地主之谊。 杨妃就与老夫人去了。 他们走后,君信就起身过抽屉里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的两小小的红药丸。 这个药真的那么神奇吗? 能让人睡过去一个时辰,一天甚至更久还让大夫察觉不出来? 他好奇极了,就想拿人来试一试。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叫他:“四弟,四弟。” 是李君慈两兄弟! 信王很不喜欢这两个哥哥! 他对这两个哥哥嫉恨已久。 因为,父亲很宠爱他们,皇祖父也很宠爱他们。 他尤其不喜李君慈,他整天似乎能量过足地嘻嘻哈哈的,真是讨厌极了!但似乎谁都喜欢他! 他转眼看了看放在旁边桌几上的几样小点心,心跳加速!头脑混乱,稍有迟疑。 这时他们的声音已在门外。 君信忽的伸手端过那碟小蜜饯,迅速地把两颗小药丸分别塞到其中的两个小蜜饯里。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 因为他太紧张了,那一刻头脑是空白的。 全凭情绪动作。 “凭情绪动作”?这是什么鬼? 君慈两兄弟进来时,就看到君信端着碟小蜜饯站在那。 “四弟,大哥说大人们都去吃饭了,让咱到梨园去玩,走吧。”君慈说。 大人们去应酬,留这些小孩们午睡的,但这些小家伙怎么会乖乖地睡觉呢,下人们又管不住这些小主子的。 “好,好啊。”君信答,拿起一个蜜饯来吃:“二哥,三哥,这个很好吃,你们吃吗?” “是蜜饯吗?”君义问。 “恩。”君信拿起一个伸给他:“给你。” 君义最爱吃甜的东西,他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就吃了起来。 君信又拿起另一个伸给君慈:“给。” “咦,我不要!”君慈说:“这甜甜腻腻的东西是女孩儿吃的。” “真的很好吃,你试一下。”君信说。 “不要。”他坚决不要! 他要当英雄好汉,绝不吃女孩儿吃的东西,哼! 这个幼稚鬼! “他不吃这些东西的。”君义说:“我们宫里这些甜甜的东西,他很少吃的。” 第一千零四十章 真是悲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走啦,去梨园!”君慈说。 几兄弟就到梨园里玩。 君信一直注意着君义,但奇怪的是,他什么事都没! 这让他失望得很,继而也生气得很:娘和外祖母都是骗人的! 杨妃回来后,看到妆台上的空盒子时,她的头晕了一晕。 在她的质问下,君信承认了。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的母亲。 杨妃差点晕倒,当时就狠狠地呼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很重,当场打得他的左耳暂时性失聪了。 他当时吓坏了,也以为左耳会聋的。 修理过了一会,他的左耳又能听到声音了。 杨妃虽然很紧张很生气,但还是清醒地警告他这辈子都不许跟别人提这件事! 因为这是颗不成熟的药,杨妃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效、会不会发作、什么时候发作,发作时效是多久? 因而,她一直忐忑不安。 直到几天后,李君义、君元与其他几兄弟在陈妃的宫里玩耍,吃了点东西回到贤宁殿后就突然晕倒了。 ....... 听到这里,皇帝双眼通红,双唇神经质地轻颤着,全身在颤抖。 信王看着他,一句一句慢慢地,清晰地说:“父皇,当年,我三哥他真的没有死,他只是睡过去了,只是当时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罢了。” 皇帝要撑起来,似要跟信王拼命 ,但无奈太虚弱,他又倒了回去。 信王见他这样,心中很是意地说:“父皇,您当年把我三哥活埋了。” 皇帝噗一声吐了一大口血,扑在床上。 信王却残忍地说:“父皇,您想不想知道我三哥当年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皇帝情绪激动不能言。 他自答:“我告诉你吧,我二哥跟三哥是孪生兄弟,他们从小都互相有感应的对吧,当年我三哥睡过去后,二哥就晕倒了,昏迷不醒,直到有一天,他醒来.....” “你这孽障!”皇帝大叫了一声,竟从床上撑起来扑向他:“我杀了你这孽畜!” 信王向后退了一步。 皇帝扑倒在了地上。 “二哥醒来后,一直说很黑,大白天的,他也说很黑,说他害怕,还说他呼吸不了,还做噩梦,在梦里惊叫......” 皇帝全身颤抖,大口颤气,他的情况让人看着蛮揪心的,似乎真的会随时抽过去一样。 他硬要撑起来,颤颤地扶着旁边的矮桌,刚撑起来一点,手力一尽,他就整个人扑到桌几上,桌上的东西哇啦啦就掉了一地。 “陛下!”杨妃与吴健冲了进来,把皇帝扶上床。 皇帝已然晕过去了。 杨妃忙给皇帝号脉,后,对吴健说:“快,去把安神汤端来。” 吴健急急就去了。 杨妃对信王怒道:“你到底跟你父皇说了些什么?” 信王耸耸肩,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比如我明天登基,又比如当年皇后的滑胎以及李君义的死......” “你这孽障!”杨妃手指信王怒道,忽地闻到异香。 她猛地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放在皇帝床边的香炉。 她怒道:“你!” “是我。”信王一脸无所谓地说。 “畜生!”杨妃猛地拿过那小香炉怒地一砸,呼一声,那小香炉就向信王的面门飞来。 杨妃正在盛怒中,动作很快,力道很猛,这小香炉迅猛准确地砸中了信王的额头。 他晕了一晕。 额头上就见血了。 “滚!”杨妃吼道。 信王走了出来,额上正鲜血淋漓,他也不伸手擦一擦,任由那血线直滑下来,在脸上画了一条红线后滴到衣服上。 他就愣愣地直走到外面的小花坛前,跪在一棵树前,对那棵树喃喃地说:“你死了倒一了百了。” 他忽地吼:“你以为我想的吗?你以为我不后悔吗?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的心就好过吗?你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啊!” 泪终于滚了下来。 这个倒霉的娃,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似乎只能跟一棵树说真心话。 “从此以后母妃就不再喜欢我了,最疼爱我的陈大姨娘也因这案而死了,陈小姨娘与母妃都受到牵连,父皇不再喜欢她们,甚至很久都不愿看到他们,我因是娘的孩子也不受他待见,他从此不再抱过我!一次都没有!” 他痛苦地轻泣起来,叹了鼻子道:”他本就不怎么喜欢我的,从此后,他更是把我当个透明的了,君智和靖和两个因为是小姨娘的孩子,就更是被他当从没存在过一样扔到一旁不管不顾,你知不知道你的死连累了多少人!” 他叫道,似乎眼前这颗树就是李君义一样。 李君义死去多年,却似乎一直活在他的心里,从未离开过,估计会纠緾他一辈子了。 “李君慈如有神助一样是因为你对不对?是你冤魂不散地在帮他对不对?但这又怎么样,你这一人一鬼两兄弟联合起来都斗不过我!” “殿下。”商晧正到处找他,见他在这忙赶过来把他扶了起来一见他额头的伤就惊呼一声:“殿下,您怎么受伤了,太医!” “殿下,您跟陛下说了什么?”当太医在处理信王伤口的时候,小隐子问。 “把我母妃最不想他知道的一些秘密告诉他了。”信王说。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小隐子心疼地道。 没有人比这从小就跟在信王身边的小隐子更懂信王了。 因而,他也最心疼他。 信王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这人太缺爱了,也太渴望爱了。 “我是绝不会如我母妃所愿的,我绝不想让她跟我父皇相亲相爱的。”信王说。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似本能一般跟了一句,随即一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他当我透明的,母妃心中不喜我甚至说是讨厌我的,她之所以扶我上位,皆因我是她的儿子,我上位,就是她上位,你也知道,她有多爱我父皇了,若我父皇正常了后要废掉我,她估计头脑一热就真的会助我父皇废掉我而另择贤能。” “殿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杨妃就您一个儿子。” “可她疼爱璋王更甚于我!而且,现在小杨妃也有儿子了,她也爱得不得了,她谁都爱,就是不爱我!”信王叫道。眼睛一红。 唉。 小隐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绝不能让她如愿。”信王喃喃说。 一个儿子,却不愿自己的父母相亲相爱。 一个儿子,无时无刻不想得到父母的疼爱,却又处处气煞父母。 真是悲剧。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悲惨的事。 ...... 信王包扎好,换好衣服,就若无其事地与众将驿马往皇城赶。 他要赶回去参加他皇兄的登基大典呢。 戏台早已搭好,今天,将好戏连场,他,信王李君信,将会是那个最高光的主角!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图穷匕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这两天几乎都没合眼。 她太忙了。 因为李君元将登基为帝,她将会是皇后。 各种流程让她烦透了。 她要先与太子一起拜祭天地宗庙,将太子登基之事告诉天地祖宗,请天地众神及祖宗先辈保佑。 天还没亮(事实上,她感觉天才刚黑没多久)她觉得自己才小眯了一会,就被嬷嬷叫了起来,太子的其他妃子,黄慧与韦侍君等就已来到她的宫中,向她请安,并请自伺候她穿戴。 她起来梳洗后,坐在梳妆台前,一溜妃子进来,各各手上捧着托盘。 走在最前的是黄慧,其双手捧着明珠祭祀所需穿的衣服,其后跟着韦侍君,亦双手?敬捧着她的鞋子,再其后有人捧着它的挂饰,有人捧着首饰等等,恭敬进来,向她请安。 嫁入太子府这么多天以来,唯有这一刻,明珠才觉得有点爽。 她坐着不动,只说了声免礼。 “太子妃,让奴婢等为您更衣吧。”嬷嬷说。 黄慧马上上前,跪捧着衣服。 嬷嬷拿过衣服,与几个宫人一起,合身给明珠把衣服穿上。 黄慧退了下来,另一个捧着挂饰的人马上跪下高捧着手上的东西。 无论是黄慧还是韦侍君等,她们在家时都是千金小姐,但,在这皇宫,在这太子府,她们就是奴才。 妾都是奴才。 今日,明珠的册封大典,这些人按礼都必须如此侍奉明珠。 明珠自嫁入太子府以来,一直憋着的闷气,今天终于长舒出来了。 她如是这般穿戴好,就带着众妃妾与太子一起,祭天,祭祖。 一通无聊透顶的流程下来,天也快亮了。 她们又忙回宫,换了另一套礼服后,连东西都来不及吃,就又浩浩荡荡来到金銮殿北门外广场处静候。 只要宣入殿的报声一起,明珠就能进殿。 其他人只是陪着她来的,她们没有资格进殿的。 她们不仅要陪明珠来,还要在这等,等礼成后,还要送她回宫,皇后回宫后,她们还要给皇后行恭贺礼。 最后,由皇后颁懿旨,赐给她们相应的位份封号(当然,这些妃子的位分是太皇太后、太后、新帝等的意愿,但由皇后之手册封,以示对皇后的尊重,以及对皇后正宫位置的肯定。) ...... 金銮殿内。 文武百官早就在殿内、丹墀内道上下两侧、西北两侧等各在各位恭敬等假。 殿内,站在信王身边的璋王忍不住轻声问信王:“四哥,您的额头怎么啦?” “被驴踢了。”信王目不斜视,一本正经,惜语如金地说。 璋王愣了一愣。 这时,有宫人唱言:“太子驾到。” 太子穿着冕服高贵从容,昂首挺胸一步一步从丹墀道上、从百官的礼拜之中走了进来。 他走到殿中、百官之前,站定。 大司礼往御阶上一站,道:“百官接旨。” 太子与百官一起跪接圣旨。 大司宣读罢传位圣旨以及新帝的就位诏书后将圣旨与诏书皆传与太子,后再传传国玉玺。 太子接罢圣旨、诏书与玉玺与百官同三呼万岁后,众人齐起身。 顺公公上前,捧过太子手上的东西,随侍在太子一侧。 太子昂然迈上御阶,走向龙椅。 他在龙椅前站定,袍袖一挥,傲然转身,泰然坐在了椅上。 真是威风十足。 他做梦都等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百官再次跪拜三呼万岁! 他,从此,就是皇帝了! 他,从此就是主宰这太元国命运的最高掌权人了! 在太子接旨、接印的同时,殿北门后的明珠,也接了诏书凤印。 她亦受到了众妃的拜贺。 殿内太监出来把她扶进殿来。 殿内百官刚三呼万岁起来,皇后进来。 新帝起身,在阶前伸手把皇后牵上了御阶,两人站在阶上。 百官再次跪下三呼万岁及娘娘千岁。 那一刻,新帝夫妇,感觉人生真如到达了巅峰一样。 很不幸,他们的感觉很准,这一刻,确实是他们的最巅峰一刻了。 下一刻....... 众人听到外面有吵闹声,隐隐似有惨叫声。 太子惊问:“外面何事喧哗!” 话音没过,砰一声,一个护卫飞了进来,倒在殿中,生死不明,引起殿内惊呼声一片。 上一刻还因明珠成为皇后而飘飘然的太师大人,此刻惊呆了,愣在那不知发生了何事。 众人也还都来没反应过来,就有一群武装士兵蜂拥进来。 “你们是.......”御史大夫惊呼。 兵将一让,全副武装的诚王走了进来。 “诚王!”殿内惊呼声一片。 他不是正造反,正在西北与人联合围攻西北都护府的吗? “你这乱臣贼子,怎么会在这?”御史大夫怒喝,下一刻,他看到全副武装进来的黄雪辕。 “黄将军!禁军!你们要造反吗?”王丞相又惊又怒! 在武将队中的黄北岳轻笑一声,出列道:“王大人,您老还真是说对了,我们就是要造反。” 殿中众人惊呆了! 这黄北岳不是太子的人吗?不是他力捧太子上位的吗?他的爱女不是嫁给太子了吗? 他的兵不也是太子让调回来的吗? 太子大惊失色:“你这逆贼,来人!” “来人?谁会来呢我的新皇陛下。”黄北岳笑道。 殿外早已是一片人间地狱状态了。 禁军中本就有多方势力在,他们凝聚在卫巡的名下,如今卫巡一不在,他们就散了。 黄北岳的势力早就渗入禁军中,里应外合,皇家的亲兵死伤无数。 皇家的亲兵,没了卫巡就如群龙无首一样。 太子太嫩了,还不会驾驭他们,而且,太子完全信任黄北岳,将部分禁军交由黄家人统领。 晏宁本没有什么经验,又是新上任的上将军,根本都没搞懂禁军,又如何驾驭他们? 且,禁军中有两个统领是黄家人。 一个是与太子一起经历过生死之战的黄雪辕,太子与雪辕称兄道弟!太子完全将其视如心腹,于他,比对黄北岳还信任。 今日,这黄雪辕还负责皇宫玄武门的守卫! 如此一来,太子能不输吗? 黄北岳吩咐道:“来人,把皇帝请下御阶,把龙袍除下。” 众将应声就拥上前把太子和明珠的礼服扒了下来。 这简直奇耻大辱。 有大臣大怒,喝骂或上前阻止,皆被杀。 血腥充斥着殿里殿外。 见没人再敢强出头以身试刀锋的时候, 黄北岳傲然吩咐:“来人,恭迎新帝!”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众人的愕然无措中,璋王李君智傲然出列,走上御阶。 众人再次惊呆了。 这比他们看到黄北岳与诚王造反时还惊讶。 毕竟在先帝时,黄北岳与诚王就是一党的。 而璋王这逗货...... 众人随之懂了,正因为璋王是个逗货,所以黄北岳才扶他上位,从此他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到于黄北岳和诚王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为何不自己上位而却要去扶一个草包上位呢? 这极有可能是因黄北岳与诚王这两大巨头都想称帝。 但在这一方面上,他们双方意见不统一,但却又不得不合作,于是就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先扶一个草包上位再说。 太子满眼震惊恨怒,直直地盯着一步步登上御阶的璋王。 信王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 璋王登上御阶,站在那有点茫然无措,他很害怕,但也很兴奋,脚软。 黄北岳也走上来,站在他的身边,对众臣说:“太子大逆不道,谋朝篡位,按律当斩,璋王殿下拨.....” 太子怒道:“谋朝篡位的人是你们,你们这些逆贼!该杀头的是你们!” 黄北岳眉一挑,冷笑道:“还不承认!来人!” 吴健走了进来。 “太医令,告诉众臣太子的阴谋吧。”黄北岳道。 吴健说:“陛下意外落马昏迷,太子与皇后趁机给陛下毒,还对臣威逼利诱,让臣与他们一起,对外公布皇帝不死也傻的消息以助太子上位。他们还让我找借口,说皇城不利于陛下养病,要把陛下迁到避暑山庄去,他们还指使臣在避暑山庄其间继续给陛下下毒,想让臣一步步毒死陛下,臣很害怕,就暗下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黄将军,黄将军很生气,让臣对太子一党阳奉阴违,责令臣在避暑山庄其间偷偷给陛下解毒治疗。” 太子震怒极了。 吴健是他的心腹,竟也背叛了他。 “吴健,你含血喷人!” “太子,请见谅,臣实在做不出谋朝弑君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你这奸贼,竟然污蔑本太子。”太子怒道。 “太子,事已败露,您何必再作无谓的辩驳?您有今日之败,皆因你德行有亏,谋朝弑君以致人神共愤之故!”诚王说。 “那黄将军,陛下的身体如今怎么样了?”有大臣问。 “唉~”黄北岳长叹了一口气说:“陛下落马受伤未能得到好好的救护,还被人下毒慢慢毒害,如今虽得吴健全力救助,但可惜,中毒太久太深了,此后即使能治好,恐怕真的会如太子与皇后一党所愿一般,成个行动不便的傻子了。” 众大臣就没人说话了。 “黄北岳,你这逆贼竟然污蔑太子谋朝篡位!”王丞相叫。 黄北岳却大声宣道:“璋王殿下有勇有谋,拨乱反正,于社稷有大功,人品贵重,特迎为帝,来人,为陛下更衣。” 黄北岳再一声令下,就有人来帮璋王把龙袍穿,冠冕戴上。 黄北岳等先跪下高呼万岁。 众臣也茫然跟着跪下。 ...... 殿北门广场处众女人正个个等得百无聊赖呢。 忽的,一群士兵围了过来,把众女吓得惊叫连连。 士兵们个个凶神恶煞,全副武装,手上的武器几乎都滴着血的,众女吓坏了,拥作一团,瑟瑟发抖。 还好,士兵们就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后,就把她们围起来,也没再有什么伤害人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宫内有一太监带着两个嬷嬷出来。 为首太监说:“给皇后更衣。” 两个嬷嬷应声就来到杨诗语身边帮她穿衣服。 与璋王的惶惶不同,杨诗语一脸的兴奋。 天啊,这人生就像做梦一样。 当年进宫待诏,她最大的愿望都只是当个太子侧妃或武王侧妃。 因为不管是太子还是武王,其正妃位置都已有公认人选了的。 后来,她还犯了错,差点就被踢出宫,还好,杨妃娘娘保下了她,还给她指了条明路。 她当时跟哭得死去活来,还跟杨妃说若被赶出宫,她情愿死的话,杨妃跟她说,若她想嫁入皇家,还有机会的。 她问什么机会? 杨妃说若她愿意,就有办法助她成为正皇子妃。 因为,宫里还有一个五皇子。 她开始不太愿意,但她又不愿被灰溜溜地赶出宫去,杨妃也跟她说五皇子已成年,他与六皇子堂堂两个皇子皇孙,皇家不会让她们一直透明的。 杨妃说动了她,她决定赌一把。 很幸运她赌对了。 杨妃帮她出谋划策,并帮她制造机会。 终于,她成功勾引到了五皇子,终于借五皇子成功逆袭! 最终成了璋王妃。 当璋王妃已算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当皇后,她只是偶做白日梦或对姚明珠嫉妒极了时才生出的一闪而过之念。 她从没指望能正的当皇后,因为璋王是什么料,她多少都能看得到的。 而且,太子和武王太强了,于皇位,璋王是无望的。 皇帝不是太子就是武王,似乎已是毫无悬念之事了! 想不到,璋王竟是深藏不露的! 昨晚,璋王跟她说,她今天会当皇后,当她做好心理准备,还把事情简单跟她说一下,还叮嘱她,没到最后一刻,千万别让人看出一点迹像来。 因为这是一弄不好就会掉脑袋的事。 她很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兴奋得一晚没睡。 今天,看着明珠得瑟,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冲动地向对方叫:“我才是皇后,你得瑟什么?” 还好,她死死忍住这股冲动。 所以,当士兵围过来后,她虽也有点害怕,但她更多的也是兴奋。 她知道,璋王应该是行动了。 果然! 有人捧了皇后的礼服来给她穿上。 我真的要当皇后了! 杨诗语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给她穿戴好后,那老太监叫道:“恭迎皇后进殿。” 杨诗语昂首挺胸,傲然地被嬷嬷扶着往殿内走去。 她入殿时,看了被脱了冠服,被赶到一旁跌坐在地的明珠一眼。 她的心中畅快极了,她一脸兴奋地站到璋王的身边。 黄北岳带领众臣再次山呼万岁和皇后娘娘千岁。 上一刻还惶惶的璋王,被这呼声震得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人一下子就稳了,当皇帝就是好啊。 而杨诗语呢,就更不用说了,她那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信王感觉她随时能哈哈大笑出来。 可惜,这对新帝后也没能飘在天空多久。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把节操扔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黄北岳吩咐道:“太子大逆不道,谋朝弑君,按律当斩,来人,把太子与太子妃及其余党送入大牢择日处斩。” 黄北岳的声音刚过,只闻殿内砰地一声,众人一看,原来是那个刚当了国丈还不到一刻钟的太师大人竟晕倒了。 而那个当了国舅爷不到一刻钟的姚天保软跌在地。 太子与王丞相等则怒骂不已。 明珠则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她不想死,她不可以死! 她好想再见秦云海一面,好想问清楚他,到底有没喜欢过她。 这是明珠的执念。 否则,她死不瞑目。 奇怪的是,黄北岳的声音过后,没有人动作。 黄北岳愣了一愣,转头吩咐:“你们聋了吗?把太子一党全部打入死牢!” “是!”一众兵将哄亮应道。 众将应声一过,黄北岳突地感到脖子一凉,他一蒙,低头一看,见有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黄北岳蒙蒙地问他的副将关山越。 因为正是这关山越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黄北岳的其他亲信如黄雪辕等的脖子上也架着刀剑之类的。 这猝不及防的一变,又使得殿中众人全惊蒙了。 这又是唱哪出啊? 诚王一直盯着黄北岳看,就是为了看黄北岳此刻的神情。 实在是太精彩,太快人心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负着手走到黄北岳面前,说:“我的黄大将军,您这还没反应过来呐?这不很明显了嘛,他们要造您的反呐。” “你!”黄北岳惊怒。 “哈哈~”诚王笑得很欢乐:“你能造别人的反,那别人也能造你的反啊,这不很正常吗,哈哈~你何必这么惊讶呢,啊~哈~哈~” “.......”众臣无语:这还有完没完了。 真是鬼打鬼。 这出戏,到底什么时候能唱完?心累。 棒槌尚书扫了周围一眼,又低下头去,低眉顺目。 武王离开前曾做过指示:能顺理成章离开帝都的,就尽量离开暂时不要回来。 什么叫顺理成章离开帝都的? 比如忠奸掌柜、秦云海、姚缘百、殷重等,被调离,或因某些机缘觉得不被皇帝信任加上年纪较大而请辞离开等,这些就叫顺理成章地离开。 而其他的,就只能留在帝都了。 他们不能贸然走,因为突兀地走,会引人怀疑。 留在帝都的人怎么办呢? 武王也给了指示,五个字:“把节操扔了”。 武王这逗货让他们把节操扔了,当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或当马屁精或当透明人等等都行,反正怎么活得舒服怎么来,尽量好好保住性命等他归来。 正因有了他的这一指示,太子很顺利。 黄北岳也很顺利,很多人也都很顺利。 因为朝堂内外,除了几个食古不化的外,其他的都支持某人。 这个“某人”就是“风向”所指之人。 只是今天的这风像晕头了一样,到处乱吹,毫无章法,让人猝不及防。 害得某些大臣的腰随风乱弯了一遍又一遍,老腰都快闪了,而节操则被扔了一次又一次,已然碎了一地。 棒槌尚书心中惨呼:“我的武王殿下啊,原来墙头草也是很不好当的啊。” 不过这出戏蛮精彩的,让人看得蛮过瘾的,但这出戏也让人看得闹心。 我好好的太元国啊~唉!尚书大人虽早在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为此而倍感痛心呐。 黄北岳的目光一一扫过所造反的亲信(很明显,没造反的,都被控制了),这些亲信,个个跟随他多年,得他绝对信任,否则,他又怎会带他们造反? 他怒向他们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本将军哪里亏待了你们,李守衡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联合他一起反我?” “嗳~嗳~嗳”他的亲信们还没答呢,李守衡就先抢答了:“黄将军,你这倒霉事,可千万别搭上本王啊,这可绝对不关本王的事啊,本王完全就是来凑凑热闹、看看戏兼在一旁吆喝吆喝的啊。” “你,你什么意思?”黄北岳彻底蒙了。 他们不是听命于诚王? 那他们听命于谁? 谁能指使他们? 答案马上出来。 诚王昂然往殿中一站,大手一挥。 众兵将上前,把惊呆在御阶上,至今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新帝新后拖下御阶,将士们粗暴地把那才穿在新帝后身上都没穿妥贴的礼服给扒了下来。 诚王昂首高声唱道:“恭迎新帝。” 信王李君信越众而出,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走上御阶傲然站定。 马上有人上前,把龙袍穿在了他的身上。 诚王马上跪下,高呼万岁。 这......真是皇位轮流坐,今天特别频呐。 唉~形势比人强呐! 众臣无奈,也跟着跪下,山呼万岁。 不愿跪下的人,比如黄北岳等,被人一踹逼得跪下了。 与太子和璋王不同的是,信王并没有在登基称帝的同时立皇后。 “是你!”太子咬牙切齿对信王恨声道。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信王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信王的眼里,太子除了是嫡是长之外,其他的根本不足一提。 太子根本不配当他李君信的对手。 他若不是嫡长,信王都不屑对付他。 在信王的心里,配当他对手的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怎么都死不了,无奈,只得赶他走并把他困起来李君慈 。 信王说:“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全打入天牢!” ...... 刑部大牢的生意从没这么好过,已然爆棚了。 那些几乎是为皇家订做的天地、地字牢房已全部满员了。 天字号的几间大牢里关的是都是男犯人,而地字牢里关的则是妇孺。 而玄、黄两字的牢房里也都满员了,这两字牢里关的都是朝之重臣。 黄北岳、姚太师等人就关在这两字号的牢房中。 而他们家中妇孺等则被暂时禁足家中。 这案牵涉太广,帝都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连三姑六婆都不敢聚众大声地说是讲非了,都怕一句话说错,脑袋就掉了。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天地玄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唉,这真是外患未除,内忧又起啊。 不管是朝臣还是人民,皆心中不安。 就连那些整天全身心为生计奔忙而对政事反应迟钝的蚁民们,也都似乎感觉到暴风雨即将到来了。 如意终于明白了太师夫人昨天的行为了。 昨天,太师夫人急急作了安排,将姚天赐连夜送出了帝都。 太师大人与姚天保都说她最近太过疑神疑鬼了,都说明天就是明珠大喜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把天赐送走? 在太师大人与天保及太师府很多人的心中,都觉得新帝登基,明珠封后,这是天大的喜事,姚天赐应该与家人一起参加这样大喜事。 但女诸葛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安排心腹坚决地暗下把天赐给送走了。 净慈事先考虑得非常清楚了,若明天事出有变,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怎么样做才能让太师府的损失减到最低。 她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就是:保住天赐。 对于她来说,最保贵的,莫过于天赐了。 在时间如此紧迫,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将天赐保全,这是女诸葛所走的极其高明的一步棋了。 她同时将田产与地契等放在一个盒里交给天赐保管,并叮嘱跟着天赐的人,明天或最近若帝都有发生政变的话,那无论帝都情况如何、太师府的情况如何,都不要让大少爷回京! 正因为女诸葛的先见之明,预想到帝都可能有变的情况, 所以,当兵围太师府,合府上下甚至全帝都城都陷入一片惊惧慌乱之中时,唯有女诸葛似早有心理准备一样以平常心而待之。 ...... 天、地、玄、黄这四个字号的牢房都是相邻或相对的。 太子与璋王分别被安排在天字一号和天字二号里,棒槌不敢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怕他们两兄弟打起来。 当夜幕降临时,新帝拿着手帕,捂着鼻子出现在了刑部大牢。 坐在牢里低头不说话的太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四弟,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想不到最后胜出的人会是信王。 他与武王真是蚌鹤相争,让信王这个渔翁得了利。 有人搬了张椅子来放在过道中,信王把手帕往旁边太监所端着的托盘上一扔,傲然坐下,整了整衣袍才慢吞吞地搭太子的话,道:“要说这深藏不露嘛.....”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璋王,道:“咱五弟不是更让人惊讶吗?” “两位皇兄,这事,臣弟绝对是冤枉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都是黄北岳这厮逼我的。”璋王怒指对面牢房里的黄北岳。 黄北岳瞪了这白痴一眼,转开目光不说话。 成王败寇,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太子却对自己的失败很看不开,耿耿于怀,质问璋王。 被这个白痴一样的弟弟摆了一道,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唉~就是那个夜晏案嘛。”璋王道。 “夜晏案竟是你搞出来的?”太子震惊了。 “可不就是我咯。”璋王道:“我那时候也是只听了我的一个侍女的话,要为我母妃和我姨娘报仇的嘛,当年就是因为李君义死了,害死了我的姨娘,害得我娘失宠,害得本王成个透明人,这口气,有机会出,本王为什么不出?林妃母子害得我们这惨,有机会报复,我干嘛不趁机报复?于是,经过我的首肯后,我的侍女(绿盈)就指使那两个奴婢给李君慈下毒,谁知李君慈那混蛋那么命大的呢。” “你仅仅是想报复林妃母子吗?”太子瞪向璋王道。 璋王目光一躲。 “你们也想一箭双雕报复我与我母后的吧,毕竟当年你母子失宠也有我母妃滑胎的原因。”太子怒道。 “他还想一箭三雕,让朕背锅。”新帝说. “两位皇兄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璋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那侍女蛮聪明的嘛,她跟了陈妃多年,竟也不想办法助陈妃复宠?” “父皇铁了心要忘记我们母子,把我们困在那弹丸之计,她可能也没有发挥的空间吧。”璋王说:“我也是这段时间才发现她蛮聪明的,不过想想她其实也没有很聪明啦,就是夜晏案发生的时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刚好被她利用一下,就成这样了啦。” 信王冷笑一声:“李君智,你杀了熙和。” 璋王一怯懦:“我也不想的啊,要怪就怪李君慈命太硬克死了她,那碗羹本来是给李君慈的,但他却喂给熙和吃了。” “那你又是怎么跟黄北岳勾结并谋反的!”太子问。 “因为他答应那个奴才,事成之后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亲人,事后,他派人送那两个奴才的亲人离城,被黄北岳发现了,黄北岳就以此来跟他讲数,他吓坏了,谁知黄北岳跟他说,很赏识他,觉得最应该继承皇位的人是他,还说会全力助他登位,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回去与侍女一合计,就答应了黄北岳,就这样,从此他们就在同一条船上越走越远了。”信王说。 “那两个奴才不是没有家人吗?”太子问。 “是你们查不到他们有家人,并不代表事实上他们就没有,那老奴才是有个孙女儿的,因为陈妃的事,他们不想家人受关联,所以他们就分开生活,表面像陌生人一样,但暗下,那老奴才常私下接济他孙女儿的。”信王说:“这事,别人不知道,但与陈妃姐妹相称的我母妃是知道的。” “我们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问这话的人是黄北岳。 他太震惊了。 利用夜晏案勾结璋王,这事他做很隐秘,信王却知道得如此清楚,像亲眼所见一样! 这让黄北岳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而且,我的亲信们到底是怎么被他收服的? 黄北岳至今都弄不明白这事,他一直厚待并极度信任的左臂右膀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反叛他的。 这事,强烈地困扰着黄北岳。 信王得意地一笑,鄙视地看了黄北岳一眼,才道:“朕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黄大将军您的全力支持之故,在这里,朕向您说声多谢了。” 黄北岳惊呆了:“我什么时候为你办事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庐山真面目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个中原因嘛.....朕让你见一个人,你可能就能猜得七七八八了。”信王说。 “谁?”黄北岳问。 信王双后一举,在空中拍了两拍。 一个红衣女子面蒙红纱,莲步姗姗来到信王面前,款款施了一礼道:“民女参见陛下。” “平身吧。”信王道:“把面纱摘了,让咱的黄大将军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是。”红衣女子应声,就把面纱摘了。 黄北岳晕了一晕,向后跌了一步才稳下身形,半天才咬牙吐出两个字:“是你!” “大将军,正是红衣。”红衣女子浅笑嫣然道。 “大将军,事实上她不叫红衣,我们都叫她红姑。”信王道。 “你竟然是她的人!”黄北岳惊道。 “是的。”红姑道。 “你什么时候跟他的?” 黄北岳已然开始怀疑人生了:连红衣都跟了信王而背叛了他,这世上,还有谁可值得信任? “黄大将军,红姑一直都是朕的人,对不起了,您的那一腔深情,终究是错付了,哈~哈” “当初的相遇,也是你们的计谋?”黄北岳问红衣。 “啧,啧,啧。”信王讥讽道:“看你这样一逼被辜负的痛心样,朕真的很不忍心地告诉你,从你们相遇到现在这一刻,全都是计谋。” 黄北岳终于开始彻底怀疑人生。 当初那个被仇家追杀,走投无数,被他救下而对他以身相许少女、那个因国败家亡无处归宿而带着全部手下投身于他并答应全力助他的来自泽桑国的红颜知已,竟是他的对手的人! 她从少女时就以身相许于他。 到了泽桑国败亡后,她就带着她的人彻彻底底地跟着他了。 一个无国无家,无所依靠,全身心托付于他、依靠于他的人,必定会全力支持他的不是吗? 谁能想到这竟全是一个阴谋呢。 一个跨度十几年的阴谋啊。 “十几年啊。”黄北岳喃喃道,望向信王:“怪不得最终胜利的人会是你,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不是十几年,是二十几年甚至更早。”信王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一直在帮我做事了吗?因为你那彻底信任的,一直为你出谋划策的军师大人,是朕的人!她引导你去的事,也正是我想让你办的事。” 信王哈哈大笑起来。 “当太子一党因女诸葛而对我以及杨家有所怀疑让你协助调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因为,你知道,所有女诸葛怀疑的事,几乎都是你干的,所以你丝毫不怀疑我,哈哈,但你不知道,这些事,其实都是我“让”你干的,黄大将军,你真的一直在为本王办事。” “你利用太子一党对我怀疑,而顺水推舟,说我真的可疑,还说我与卫家勾结,让太子一党警钟大作,因而他们迫不及待地要赶走卫家兄弟、匆匆忙忙地接手禁军、再匆匆忙忙地登基上位,这一切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太子、诚王、璋王及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真是高啊。 一直让对方为自己办事,而对方却毫无察觉。 这是什么魔鬼计谋? 这一刻,太子终于有点接受自己的失败了。 这样的信王,实在是太强大太强大了,他拿什么跟对方斗? 这样强大的人,谁又能斗得过? 其实,这一局的真正执棋手是杨延希。 这些暗藏的杀着,几乎都是在杨延希的主导下而布的。 “为什么选择我?”黄北岳颓然问。 “你可以说选择你们黄家。”信王道:“因为是你们黄家接手了原本属于我杨家的兵力。” 黄北岳愣在那。 “你现在明白你的“臂膀”为什么会背叛你了吗?因为他们一直是我杨家的人。”信王道。 前杨国公,天下兵马大元帅,当初执掌太元兵马,他的兵,他的学生,曾遍布天下。 当初杨家败后,他所执掌的兵马,大多数被黄家继承了,由前黄大将军执掌后再交由现在的黄北岳。 现在跟在黄北岳身边的人,有很多,即使不是当初的人,也是当初的人的后代或学生。 当初杨家人的重大牺牲,一方面可以说是为了保存杨家的老弱妇孺,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保全了国公手下这些兵将。 军人大多重义,他们记下了这笔恩义。 所以,黄家注定是被选择的那个。 经过了几十年,这些势力潜伏之深,影响之广,真是难以想象。 当初李君慈让离火由明转暗而与姚家一起暗查京中及各方势力时,多方消息,让他隐隐觉得帝都的脚下所伏的暗潮势之猛似乎超出想象。 他极力想查清楚这股势力,可惜一直未能查清。 杨妃的布局实在是太高明了。 她的很少是直接出手的,她办的很多事,几乎都是借别人的手而办的。 即使由她亲自引导的线,也都是单线而行,从不交叉,所以,即使某一线被拨,那伤也仅是这一条线上的人,影响不大,整体上来讲,其筋骨不伤。 甚至一出事,为免泄露更多的消息,杨妃会狠辣果断地自己把整条线全抽了! 杨妃有勇有谋又心狠果断,才有今日之成就。 也正是因为杨妃的过于彪悍,所以,他的儿子才忌讳她。 还好,不管多么彪悍的人都有弱点。 杨妃的弱点就是太爱昊帝。 这才让李君信有所恃。 当初,李君慈从所得到的消息而隐隐觉得某股势力的错综强大似超出他的想象。 他一直派人暗下追查。 但可惜一直不能找到有效的线索。 于是他打算改变策略:好,你埋得太深了,老子挖不到你,那老子就让你们自己冒出来吧。 怎么才能让对方自已冒出来呢? 他为此曾付出过血的代价。 比如他不听姚安之的话去了梨园。 这算是他的引蛇出洞的其中一计。 可惜,这计没有什么成效。 他打算再换一计。 正当他在苦寻好计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极想杀他,但他却一直死不了,这使得对方似乎改变了策略。 因为种种迹像表明,有人想赶他走。 于是,他就将计就计,与他的左臂右膀们“顺其自然”地走了。 果然! 他这大神一走,牛鬼蛇神全都冒头了! 这些势力之强大,实在太出乎人之意料了。 这些牛鬼蛇神们共同出演了一出大戏,这戏一出震惊了全世界的观众。 这出大戏的主角和配角们实在是太有份量了:北牧国、大非国、诚王、寿王、河西四郡、漕帮、太子、璋王、信王、黄北岳等等...... 当然,武王很配合地在其中当了一个客串。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凛冬已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师府被封了,太师夫人也被抓入大牢中了。 她当然也听到了李君智的话。 对方布局之精妙,令她自叹不如。 “佩服。”黄北岳对信王说。 “你终是留了一手。”信王道:“黄雪轩在哪?” 黄北岳冷笑一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也许某天,他或他的子孙会归来,杀掉你或你的子孙,推翻你的皇朝,创立我黄家皇朝。” 君信冷笑了一声:“你做梦都不会见到这一天,我绝对会在有生之年,把黄雪轩的人头放到你或你的坟墓面前。” 信王说着转身就走。 “四哥!四哥!”璋王扒着牢拦叫:“放我出去吧,臣弟是被逼的,臣弟知错了,臣弟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放我出去吧皇兄。” 信王停下脚步,转头问他:“你真的很想出去吗?” “嗯!”璋王点头如捣蒜。 “入了死牢的人,只有一个日子能出去。” “什么日子?” “行刑之日。” “皇兄,臣弟罪不至死啊,臣弟不想死啊,臣弟也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啊,您看在咱兄弟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璋王呜哇鬼叫。 信王却不理他,吩咐一句:“把人看好了,秋后处决!” 他的声音一过,几个大牢房里哭声一片。 信王却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头了。 “皇兄,皇兄,皇兄!”璋王拼命叫唤。 棒槌尚书恭敬应了声:“是。” 唉,秋后处决,现在才冬天呐。 说明这一大帮人还要在他刑部大牢里吃白食将近一年呐。 武王殿下,你到底啥时候回来哟? ..... 大雪纷飞,凛冬已至。 河西都护府。 练兵回来的李君慈 ,把衣服一脱,就泡进了暖烘烘的浴桶中。 舒服! 他享受般地往后一靠,眼一闭,想起阿奴来。 他把脖上的凰珏解下来,放到水里洗了洗后拿在手上看着。 本来,这凰珏是阿奴的,他戴的是凤珏。 可是当初阿奴跟他闹分手时,就把这凰珏还给他了,后来呢,他又把阿奴哄好回来了。 既哄回来了,那么如此重义重大的玉珏,他必定要给阿奴的。 还玉珏时,他想起这凰珏跟了阿奴这么多年了,就想把它据为已有。 于是,他就把自己所戴的凤珏给了阿奴,而他自己则戴着阿奴凰珏,想着,以后他无论走到哪里,只要随身戴着这凰珏,就会感觉阿奴一直跟在身边一样了。 他现在就把这凰珏拿出来,跟它说话:“小财迷,我好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啊?乖乖地呆在绿栈山等我哦。” “殿下,从武威郡送来的消息。”小明进来道。 君慈把凰珏往脖上一戴,说:“给我。” 他接过信报打开来看。 这信报反映的是帝都的情况。 他看完后,把信报往后一举,小明接过看完,冷笑一声,道:“果真是什么牛鬼蛇神全部冒头了,咱是不是应该行动了?” “等等吧,时机未到。”君慈说着再往后一靠,长叹了口气。 “您没事吧?”小明小心地问他。 帝都城里那些斗得死去活来的人,很多是他的家人,小明估计着,他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没事。”他说:“卫巡那边情况如何?” “还没消息传来。”小明答。 ...... 皇帝从大牢里刚一出来,就有一小太监急急赶过来,报道:“陛下,如国夫人不行了。” 君信脸色一变,抬步急急就往安居殿赶来。 “嬷嬷!”他扑到嬷嬷的床边。 与外面的风起云涌、人心惶惶不同,这安居殿里却是一派的宁静祥和,连爆灯花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嬷嬷虚弱地睁开眼睛来,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 “嬷嬷。”君信握住她的手,坐到她的床边,一脸关切地问柔声问:“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信儿,嬷嬷大限已至,我要走了。”嬷嬷说。 君信瞬时泪崩,呜咽几乎不能言:“嬷嬷,别离开我。” 李君信,爹不疼,娘不爱,但肖嬷嬷却对他甚是疼爱。 在昊帝的几个孩子中,她对君信用心最多。 他感觉得到她满满的关怀慈爱及期望。 他可以狠心对待其他任何人,唯独不能狠心对待肖嬷嬷。 他之本愿,是希望自己能好好孝顺她,令她安享晚年。 可惜,他终是伤了她的心。 可惜,她终是没有给他机会。 生命,亦没有给他机会。 “吴健是不是告诉你我中了慢性毒药?你是不是正在查这件事?” 君信点头。 “不用查了,我告诉你是谁做的。” “谁?” “太后。”肖嬷嬷说。 “是她!”君信咬牙道:“我给你报仇,我杀了她!” 肖嬷嬷一直在信王府,对于太后来说,肖嬷嬷更像信王几兄弟的祖母。 “千万不要这样做。”嬷嬷道:“若不是我自愿,她毒不了我。” “您一直都知道她给您下药吗?” “嗯。” “那您为什么还中毒呢?” “因为我本就时日不多了,信儿,我的家庭有种遗传病,遗传给家族中的女孩儿,那是一种心病,得了这病的人,比如我的母亲、姨母、外祖母等等,全都活不过三十岁的,在我十五岁那年,家中收留了一个老人过夜,他走前,给了我父亲一个药方,说得了我家族这种心病的女人,在二十岁以前喝一剂这样的药,就能活过三十岁。 三十岁过后,病发作时,再喝一剂,再发作就再喝,直到发作三次以后,就不用再喝了,因为,发作三次后那药就无效了,第三次发作后,三年内必死。” 君信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距第三次发作已两年多了,太后的毒,只不过是让我早去几天罢了,您不要怪她,也千万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您父亲怪她。” “她这样对您,您还要处处为她着想?” “相对于她对我的好,她对我的不好就完全不足一提了。”肖嬷嬷道:“因为她,我才有幸得以养育你的父亲,也才有幸教养你们,正因为有你的父和你们在我的身边,我的生活才过得这样充实幸福。” “嬷嬷。”君信刚回缓一点的情绪再次失控,他伏在嬷嬷的身边哭了起来。 “信儿,你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对吗?” 君信抬起头来,看向嬷嬷。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百鲤贺寿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年,昊王生辰,他的儿女们纷纷送生辰礼物给他贺寿。 君元送给昊王的寿礼是一座白玉雕的仙山,寓言:寿比南言。 昊王点头微笑着说很好,让人收下。 君智送给昊王一对青玉雕成的仙人,这对仙人分别是:赤松子与王子乔,寓语:松乔之寿,长生不老。 昊王也点头微笑着说很好,也让人收下了。 君慈则送了一把木剑给昊王,没什么寓意,他之所以送这把剑给昊王,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这是他自己当时最宝贝的东西。 这剑是他自己做的,因为他要当英雄好汉,他要学武,所以他要练剑。 但林妃怕他伤着自个,就不许他玩真刀真枪,也不许任何人给他真刀真枪。 无奈,他就只得自己做了,做了好好久才做成这样一把小剑,他爱不释手,天天拿着这木剑乱舞。 昊王生辰将至,他问肖嬷嬷,应该送什么给父王作贺寿才好? 肖嬷嬷说,送给父亲的,当然是送自己认为最好的礼物咯。 于是他就把他的这把最心爱的木剑送给了昊王。 昊王拿到这样一件童真的礼物,乐呵了好久。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当场吩咐人晏后去为二王子量身订做一把真剑。 君慈欢喜得当场跳起。 君义双手捧着一个锦盒送给信王。 盒子里放着七部他自己亲自抄写的《地藏普萨本愿经》,昊王收到这份礼物,甚是感动,他小小年纪,竟抄了七部地藏经,其中所花的心血可想而知。 昊王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抄这部经? 他说,娘亲说地藏经是部孝经,为亲人祈福的话,抄读地藏经最为应验,所以他就抄了这部经,他说他希望父亲能增福增寿,一生健康无灾无难。 昊王当时就被感动得湿了眼眶,他让人把这七部地藏经装裱好,送到佛堂去供奉起来。 君信送给昊王的贺寿礼是一缸锦鲤。 这一缸锦鲤很有意思,在一溜金色鲤鱼中,一条白鲤。 因为全缸除了这条白鲤,其他都是金鲤,所以这白鲤就很显眼。 在太元,流传着一个关于百鲤贺寿的传说: 传说某年,海龙王生辰,海中鲤鱼纷纷赶来贺寿,但可惜,龙宫可不是一般凡品能达的,越近龙宫,环境越恶劣,巨浪涛涛,风起云湧,最后能达龙门者只余一百条鲤鱼。 虽历尽千辛到达龙门前,却也不能进龙宫,因为龙门太高,它们过不了。 它们不甘心,就纷纷跃起,想跳过龙门。 于是,一时,龙门前上演了一出百鲤跃龙门的好戏。 最后,唯有一条白色的鲤鱼跃了过去。 这条白鲤刚一跃过龙门,奇迹就出现了,只见它的尾巴燃烧了起来,全身大放光明,遍照四方,白鲤在光中一飞冲天,只闻一声龙啸,白鲤在祥光瑞云中脱胎换骨,化成了龙的样子。 所以,君信送这缸鱼作寿礼,其中寓言很深远,即有百鲤贺寿的意思,也有一跃龙门便成龙的意思。 君信对这份礼很有信心,白鲤太难找了,他与他的舅父派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呢,他觉得父亲收到这份礼一定会很喜欢。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昊王面上却淡淡的,也没让人收下这礼物,只是跟他说道:“嗯,很好,只是这鲤本应在江河湖海中自由来去的,咱却把它们困在这一方天地间,太过残忍了,晏后,你去把他们放归湖海吧。” 他恭敬地应了声是。 心中的失落与不忿却无法形容。 父皇果然还是偏心的! 李君慈的一根不值钱的木头、李君义的几本破书,父皇却爱得不得了,而我这无价之鱼,他却不收! ...... 如今肖嬷嬷与信王谈起这段往事。 肖嬷嬷说:“你的寿礼不是不好,在众多寿礼中,你的礼物寓意算是最大气的了,看得出,这份礼,你与你的母妃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的。” “那为什么这最好的礼物,却最不得父王的心?是因为送的人是我吗?” “唉。”嬷嬷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的这份礼,坏就坏在它太过大气了,你父王是皇子,与众皇子争位,他当时又不是太子,皇帝又还活生生的,你却送这鲤跃龙门给你父王,这算什么意思?明说着他有争权夺位之心吗?还是要咒皇帝早死?” “我没这意思。” “你没这意思,但就怕有心人以此作文章,所以你的这份礼,他就不收了。杨妃是个聪明人,对于这份礼,她的聪明是到了,可也被聪明误了。” “那礼物是我与我舅父备的,与母妃无关。”信王说。 “怪不得。”嬷嬷说。 “正因为我当年年少无知送错了一份礼,他就要讨厌我至死吗?” “当然不是。”嬷嬷道:“信儿,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寿晏过后,昊帝心疼肖嬷嬷,怕她年纪大了,在这年轻人的喧闹中会太过劳累,于是就想清静下,亲自送她回安居殿去休息。 两人走过梅雪轩时,听到了小孩子们的吵闹声。 昊王与嬷嬷相视一笑:这几个孩子来梅雪轩玩闹了。 他们移步就往孩子们玩闹的声音处走去,想看看他们在玩什么。 原来是君信正带着君智与几个小太监在玩闹。 他们竟架起一个架子,架着那个鱼缸在烧! 昊王让他把那些鲤鱼放生了,他却要把它们给煮了! 正烧着,那架忽地一倒,缸一歪就掉地上,哇啦一声,鱼就倒了一地,缸中鱼在地上到处乱跳。 君信却拿脚去踩踢地上的鱼,还拿棍子去拨那些鱼,想把它们拨到正红着火炭里去! 昊王大怒,正要出去教训这个儿子呢,就听到一声喝:“住手!” 李君慈与君义两兄弟走了过来。 “父王让你们把这鱼放了,你却要把它们杀了。”君义生气道。 “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这鱼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君义却上前要捡地上的鱼。 君信伸手一推就把他推跌在地。 李君慈上前去把君信推开挡在他面前道:“干嘛动手打人?你要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君信叫。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玉观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兄弟就扭打起来。 君义跳起:“别打了!再打我告诉父王去!” 君信打不过君慈,眼睛被打肿了,正生气呢,一听君义说向父王告状,心一怯,就气哄哄地带人走了。 一时间,场中就剩下君慈两兄弟。 君义去捧地上正垂死挣扎的锦鲤。 “你要干什么?”君慈问他。 “快帮忙啊,把他们放回水里。”君义说着就捧起一条鱼往那离这还有段距离的荷池跑去。 君慈挠挠头,看看满地乱跳的鱼,又看看隔着那么远的菏池,皱了皱,这样跑法,岂不跑断腿? 君义把手中鱼放到水里就急急忙忙往回走,碰到李君慈吃力地抱着那鱼缸过来。 装一百条鱼,鱼缸有点大,有点重。 满水时,君信要两个奴才帮他抬着呢。 “快来帮忙。”君慈说。 君义一笑,屁颠屁颠地过来帮忙:“二哥,你太聪明了!” “嘿!” 这两兄弟一起合力往鱼缸里装了些水抬着回来,把地上的鱼全捡进去,再一起抬到荷池边,把鱼倒入荷池里。 鱼一入水,欢快不已,在那游了一会,就渐渐散了。 奇怪的是,那白鲤却在原地迟迟不走。 他在水中抬头,鱼嘴在水里一开一合的,对着两兄弟。 “它怎么还不走?”君慈奇怪:“这笨蛋,怪不得会被人抓住,原来它不会挪地的。” “它好像是在跟我们说话。”君义说。 君慈哈哈大笑起来:“鱼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怎么可能会说话!” 鱼,估计是这世上最沉默隐忍的动物了吧。 它说话,你听不到。 它流泪,你也看不到。 “是啊。”君义伤心道:“可怜的鱼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连被人宰杀都叫不出声音来。”他伸手抚了抚那鱼的头。 那鱼尾在水中用力地乱扫,头晃了晃,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在跟我们说谢谢?”君义对那鱼道:“好了,我们知道啦,你快走吧。” 那白鲤往下一沉,鱼一摆,竟真的游走了。 君慈惊呆:“咦,它好像能听懂你的话耶。” “它发不出声音,不代表它不会说话,更不代表它听不懂啊。”君义煞有介事地说。 “有道理。”君慈说。 估计人家那鱼刚才是因脱水太久,停在那蒙圈着,现在才回缓过来的呢。 这对兄弟的童言童语把嬷嬷和昊王都逗笑了。 这两个相约一起降生的孩子,模样一样,性格却完全是两个类型。 一个神经大条,聪明豁达;一个心思细腻柔软,纯真善良。 一个如阳光灿烂,一人如明月温醇。 这样两个宝贝,何人不喜呢? 昊王吩咐海渊让他带人看着两位小王子,在水边玩太危险,让把他们带回他们的母亲身边去。 昊王则扶着嬷嬷往安居殿去。 一路上,嬷嬷说:“你不要因今天的事,而认为君信就是个坏孩子,每个孩子来这世上的因缘不同,因而根基悟性就有所差异,悟性低的孩子可能就需要父母师长多费点心思去教导了。有些孩子做错事,也许是因为在他们原来的知见里,不知道那是错的。” “嬷嬷您放心吧,我不会因今天的事对信儿有什么偏见,我会让人好好教导他的。”昊王说。 ...... 这一天,王王妃流产了。 太医查出来,王妃流产,是因为王妃一直贴身带着的一块护子观音玉佩导致的。 而这一块玉佩,是王妃生辰时,李君智送给王妃的。 当时,王妃刚被验出来怀孕,加上她生辰在即,王府一片喜庆,众小孩就都想着送一份礼物给王妃贺寿。 小孩们所送的礼物中,就数李君智所送的护子观音玉佩最得王妃的心了。 王王妃先让多人验过那玉佩,都说那玉没有问题后,她才安心佩戴的。 可是,为什么待她滑胎后,殷重、吴健等来验时,却发现那玉有很明显的问题 ,可以说是一块堕胎玉,因为其整块玉几乎像是用强效堕胎药做成的一样,而且还有轻微毒性。 这毒性会使人心神不宁,睡不安稳,心浮气燥,渗入人体会影响甚至抑制胎儿生长。 皇后贴身戴着这玉,毒性与药性就随着玉渗入她的肌脉,时日一久,王妃这胎怎么能不掉? 此结论一出,整个昊王府震惊。 殷重说,如此明显的情况,王妃的主治医师,不可能不发现的。 但一找,那医师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事实上,他已在死灵渊底了。) 毒性加上滑胎之伤,致使王妃此后受孕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王妃伤心欲绝,一定要为儿子报仇。 这玉谁送的?李君智啊,陈妃的儿子! 那必定就是陈妃要害她啊! 王妃大闹,要昊王杀了陈妃。 陈妃大呼冤枉,说这玉观音,王妃可是找好多个人来查验过没问题后才戴的,当初验玉的人中,有殷重与吴健还有孙怀善等的。 怎么当时说玉没问题 ,现在又说这玉有问题了呢? 陈妃反咬一口,说皇后借机陷害她。 殷重等人也觉得奇怪,当时他们验这玉时,确定这玉是没问题的,而且当时那玉是一点香气都没有的。 可是现在,细细一闻这玉,就会发现从玉中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来,而且,这玉的颜色好像也比原来的绿了一些。 殷重等怀疑这玉是不是被什么人调包了? 陈妃一方抓住这一点,强烈喊冤,说是这玉一定是被有心人甚至是皇后自己调包用以陷害她的。 皇后不可能用自己孩子的命以及自己此后不能生育的代价来陷害她的吧。 于是她又转个说法,说那一定是这玉被其他人调了包了,反正她送的玉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所有验玉的太医都能为其作证的。 她还说,说不定这玉是被成信调包的呢。 成信,就是王妃极其信任的那个主治医师。 皇后一方坚决说这玉没有被调包,因为这玉王妃一直是贴身带着的。 那这玉的颜色为什么会与原来的不太一样的呢?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孤家寡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玉是自己变的,越戴越翠绿。 对于这玉的颜色稍有改变的问题 ,成信跟她解释说玉都是有灵性,跟对了人的话,颜色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看甚至会带上血丝,这是因为玉与主人血脉相连,主人遇险时,它还会舍身救主呢。 民间确实有过玉碎挡灾的说法。 王妃于是就很开心。加上想起君智说这玉是他与几个兄弟一起到寺庙里上香,想起要给娘娘的寿礼,就向寿中的高僧求来的,是经过高僧开过光的,极护人的。 从此王妃就更是把这玉当宝贝一样,贴身戴着寸刻不离身,连洗澡都不脱下来的。 皇后说:“这样贴身戴着的玉,谁能有这本事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 陈妃辩驳,说:“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人?”双方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由于玉的颜色与先前君智所送的那块确实有所区别,再加上之前有众太医验过这玉,最后加上成信的表现以及出事后他的失踪等等,似乎都表明事情跟成信干的。 但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哪一项能指证陈妃。 眼看着陈妃就要脱离嫌疑了。 但是陈妃却自己作死了。 在李君义的送葬队上触怒昊王。 本来,李君义是突然晕倒突然去世的。 太医及民间神医都觉得这是疑症急症而死的,似乎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她正获盛宠,没确切证据,也没任何感说一句不利她的话。 但是如今她失了宠,又惹了王妃。 王后可不好惹,她借题发挥,说她能以如此高明的手法毒死自己腹中的孩儿,必定也能以高明的手法毒死李君义。 这事一追究,就真的追究出明堂来,因为查出来,李君义晕倒前,是在陈妃的宫中吃过东西的。 陈妃当然也会极力辩驳,说李君义又不是中毒死的,况且,当天孩子们所吃的甜点是王府里的厨房统一配送的,当时除了李君慈外,君义、君信还有君智和靖和都吃了的。 其他孩子都没有事啊。 所以君义的事,根本就跟她的甜点无关。 对于玉观音的事,陈妃还有新的辩驳:那玉就是小孩子为了孝顺王妃好心卖的礼物,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因为,当时,这玉是君智与君信两人到寺庙拜佛时,君信忽地想起要送母妃生辰礼物,于是,就拉着君义到庙门口那些“高僧”所摆的台前买的。 这事,陈妃事先陈妃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孩子们当天从庙里回来后,就上桌吃饭,席上王妃就问他们去哪玩了。 他们就说给王妃娘娘找礼物了,王妃一听说给自己礼物,就让他们拿出来看,当时,就把礼物送给王妃了。 这事根本就不关陈妃什么事。 但可惜...... 连失两个孩子,稍有可疑,昊王能放过吗? 陈妃的居殿被搜。 还真搜到一些东西,虽没搜到毒药,但搜到催情药。 在陈妃宫中所用的香料里搜到了催情药物的成分。 皇后马上抓住这一点,说这就证明陈妃心术不正,而且是个用药高手。 陈妃说有人栽赃陷害,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催情香。 无论如何,搜到这催情香,就证明不管昊王的两个孩子的死与陈妃有无关,陈妃所受的惩罚最低都是被休掉。 但皇后可是要她命的。 皇后大闹要杀了陈妃给自己儿子报仇。 陈妃被禁足。 这时,与陈妃住一个宫的陈妃的姐姐陈灵诗出面把一切顶了下来。 她说她妹妹一进府就受尽昊帝宠爱,根本不需要用这催情香,需要这东西的人,是她。 不仅如此,她还留书自杀,以生命的代价证明她妹妹的清白。 死了一人,皇后却还不打算放过陈妃,她说陈灵诗死是证明她们姐妹心虚了,这是弃车保帅。 她还是要弄死陈妃。 谁知,陈妃被查出怀孕了。 这事闹到这一步。 昊帝出面,没有确切证据,绝不能乱给陈妃扣罪名。 太后更是出面,说陈妃肚里的孩子没出生前,谁都不能动陈妃。 那个催情香是怎么回事呢? 这事是杨妃干的。 杨妃嫉妒陈灵韵,她当时也并没有要弄死陈妃的意思,她只是想趁机,把陈妃从昊王身边弄走而已。 谁知,灵诗用命保了灵韵,而且灵韵还怀孕了。 ...... “这案,殷重当时怀疑那玉像内有乾坤,申请敲开这玉,你父亲同意了,把玉敲碎后,发现果然内有乾坤,玉内芯有药烈性的药性残留。 殷重怀疑,这里面一开始应该是藏着一颗药丸的,慢慢融化,经过一段时日,药性就会渗透了整个玉,使原本好好的一个玉佩变成了一块滑胎玉。 你父亲当年曾召君智和那天跟着你们的随从问过,得知那天提起给王妃送礼,及找高僧求礼物甚至让君智最终买下那块玉佩的人都是你。” “所以父皇怀疑这事是我干的?”君信问。 “你当年还是个孩子,这个怀疑有点疯狂,若这个案真与你有关,那最大嫌疑必是你母亲。” “所以父皇怀疑这案是我们母子干的吗?” “心中存疑吧,找不到证据。”嬷嬷说:“那个给你们玉佩的高僧如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而且,经寺庙证实,门口那些卖东西啊、给人看相算命等的“高僧”都不是庙里的和尚,所以完全找不到证据,后来,也没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妥的,于是,他就没有惩罚你们。” “但他冷落了我们。”君信说:“他把我们当透明,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你不能怪他,他当年一见你们,就想起君义的死,而且,后来他还发现你母子很多时候做事很假,比如,你发现你父皇爱吃糖藕,你也装作很喜欢吃,但有次,他听到你跟身边的人说糖藕难吃死了,一听到糖藕两字就想吐,还有很多很多事,渐渐地,你父皇就不太喜欢你。” 君信不说话。 小孩时,还没长大后的伪装功力,也没长大后沉得住气,所以,很多事,很易就被识穿。 肖嬷嬷沉默了一下,问他:“信儿,我要死了,你能让我在有生之年知道真相吗?当年皇后的滑胎,到底跟你有没关系?” 第一千零五十章 没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信紧紧握住嬷嬷的手,低着头许久许久,直到嬷嬷的手变得冰冷。 他扑在嬷嬷的尸体上,痛哭失声。 哽咽道:“嬷嬷,那玉,确实是我故意引导君智去买的,那个卖玉的“高僧”是我舅父事先安排的,那玉,虽是我母亲做的,但她只是把这样一块药玉制出来而已,但她并不知道我外祖母与舅父会拿这玉对付王妃,我当时是按我舅父与外祖母的话办事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陪在肖嬷嬷的身边好久好久才出殿来,吩咐人为嬷嬷办理后事,以太后之礼。 他步伐沉重地登上谪仙台,外面雪花飘飘,他居高临下,忽地,心中感到从没有过的孤独。 他此刻切身领悟了一个词:孤家寡人。 他在谪仙台站了许久才下来。 ...... 肖嬷嬷死了,君信很难过。 他这几天,很忙,新登基,政事不熟,因而处事就有点吃力,加上为嬷嬷的丧事操心,因而就有点应接不暇。 嬷嬷死后,君信急急请风水大师为嬷嬷选风水宝地,择日出葬,如今地还没选到合适的。 因而,嬷嬷暂时就停灵在安居殿。 这一天,君信过来给她上香,烧纸钱。 外面一声报:“太皇太后驾到。” 君信一听到太皇太后这几个字时,目中凶光一闪而过。 太后进来,他没任何表示,只静静在那烧纸,头都不抬一下。 太后站到肖嬷嬷的灵牌前,静默了一会,转头对君信:“你要将你的兄弟子侄们全部赶尽杀绝吗?” 除了关在牢里的人外,太子及君智的女人及孩子不管大小,他竟让全杀掉了。 奇怪的是,他父皇的女人及孩子,他倒一个都没动,只让人把他们看管在各自宫中。 不过这些女人及孩子终日惶惶不安。 他们想不到,李君信竟如此心狠手辣。 他的兄长及弟弟的孩子个个都还那么小,他竟一个都不放过! 太皇太后话音过后。 君信却依然在那,一把一把地烧纸钱,一会,他才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太皇太后,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杀的人是谁吗?” “谁?” “你!” 太皇太后向后踉跄了一步。 君信又低下头去,烧纸。 他说:“你放心,肖嬷嬷死前,求我放过你,所以,安心回你的太极宫呆着吧,来人,把太皇太后送回宫。” “孩子是无辜的!”太皇太后向他叫:“他们是你的亲人!” “小时候也许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但长大后,就都会变成魔鬼!你若小时候就死了的话,估计,这世上就会少很多冤魂的吧。”君信依然没抬头,平静地道。 “我若小时候就死了,就不会有你!我若知道我今日会有你这样一个孙子,我倒情愿小时候就死了!”太皇太后叫! ...... 帝都的风云变幻实在太快了,阿奴有点不安。 “要尽快走了。”阿奴跟子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是苏姨娘为她爹的守丧期又还没过,唉,你说怎么办呢?我刚才收到二哥的信了,他让我们尽快离开,还让我带着靖和公主走呢,但靖和公主也正在为颜嬷嬷办四十九日法事呢,真是急死人了。” 没听到子规回答,她抬头看子规,见子规正拿着一个紫色的果子在研究着。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阿奴奇怪,这种果子,她从没见过的。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灰手上抢过来的,它跟灵雕昨晚出去,一夜未回,今早它们回来时,小灰手上就拿着这个东西了。”子规答。 阿奴走近来,看着子规手上的东西:“别不是有毒的东西吧?这玩意紫得发亮发亮的,有点邪门的样子,那两个家伙,又不知到哪个深山里摘的怪伽玩意。” 子规皱了皱眉,一副深思状:“我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似在哪见过的样子,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 “你说什么?”神女大叫:“红焰萝的果子不见了!” 一个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是的。” “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的不知道啊。” “怎么不见的?”红姑问。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不能靠近,只远远地望,没看到那果子,就赶来报了,也不知道小的有没看错。” “走,去看看。”鬼母说。 一行人就急急来到祭坛。 祭坛四面布满机关,没人能可以靠近。而祭坛四周,也设了防守人员。 而那盆紫焰萝就被供奉在祭坛中央的高坛上。 经过二十几年的研究,杨妃终于弄明白了这红焰萝的生长习性。 这红焰萝整株连根带叶都是红色的。 它怕阳光,极爱晒月光也极耐寒,尤其在寒冬蜡月大雪纷飞的夜晚,把它放在外面一夜,它的叶子就红得像火! 而且,不管多大的雪,都不能沾这东西的身。 放在风雪中一夜,它是干干净净的,片雪不沾身,红得像焰火! 而且二十几年来,它竟不长个。 拿回来时,它多大棵,如今就还是多大棵。 真是棵神奇的植物。 经过二十几年的精心培育,终于,它长果子了! 虽然只长一个,但杨妃她们实在太开心了。 它的果子竟是紫色的! 这可是假死药的唯一解药啊。 二十几年前,她们的师傅带回来的解药,只剩一颗了。 这个果子结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于是,她们就更加精心伺候这棵小玩意了。 这样宝贝的玩意,竟不见了! 红姑她们急急赶到祭坛。远远一看,那火红还在,但那火红中的那一点紫确实不见了。 她们细细检查了,祭坛的机关全部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及被破解的迹像。 而据防守的人所说,昨晚毫无异样,周围的痕迹也表明没有外人闯入的迹像。 这个大祭坛是露天,周围一片空旷。 机关完好,没人闯入,也没人靠近过!那这宝贝是怎么消失的? 红姑来到法坛上,细细观察了那盆红焰萝及周围的痕迹。 周围一切,似乎都表明没有人动过这棵植物。 这真是神了,这果子到底怎么消失的? 她抬头望了望周围。 四周空旷旷,只余雪花飘飘扬扬。 难道这果子还能生翼飞了不成? 她伸手,端起花盆来。 奇怪的事发生了。 她端起那花盆时,盆中,红焰萝那红得像火的叶子刷刷刷的,竟纷纷往下掉,一下子就掉得光秃秃的了。 红焰萝枯萎了。 几十年,几代人的心血......没了。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兵临城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与太后吵了一架,给了李君信灵感。 他让人在皇家陵园给肖嬷嬷选了块墓地,并且,他赐封了肖嬷嬷为如国慈安太皇太后,以太皇太后之礼下葬。 此举,算是狠狠地报复那个还活着的正牌太后了。 这一天,是如国慈安太皇太后出殡的日子。 在哀乐声中,李君信收到了一份急报:大非国与北牧联兵自西来,来势凶猛,玉门关、万象关、武宁关已全失,卫家三兄弟全部殉国,三关失后,其他关、州等有的投降献关,有的被拿下,西方几乎全线溃败,敌人的联军已到了甘州。 送这信的人是甘州来的斥侯。 君信惊呆了,他安排人按计划继续送殡,而他则急急回宫召集众大臣入宫议事。 西方突发如此大变,让朝臣全惊呆了。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收到消息? 那斥侯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甘州也是接到西州送来的急报才能事先有所防范的。 但按西州所报,他们是事先也没接到任何消息,敌人突然兵临城下,而且,是大晚上的,敌人如神兵天降一样突袭,因而,西州很快被攻下。 但西州的这个斥侯逃了出来报信。 他们猜,之前所有战报消息应该都是在西州之前的大非州被截了,因为据他们探知,大非州是主动开关迎敌的。 大非州! “大非州的守将曾是诚王的人。”商皓说:“万象关的副将也曾是诚王的人。” “李守衡!”君信咬牙切齿道。 一开始,君信是暗下与李守衡合作的,可是后来黄北岳掺了一脚密会了诚王。 诚王就想一脚踏两船,或者,从两方中择“优”而取。 于是有次,他在与君信的秘密谈判中就有些不配合了。 那次谈判很精采,君信给他亮了一招,君信当时笑着说:“您老态度的改变,是因为黄北岳联系你了吧?” 诚王这老狐狸,虽心中咯噔一下,但表情却没变,他当然也不承认。 但信王却把黄北岳是怎么联系他,在什么时间联系他,两人相约在哪密谈,什么时候密谈,甚至密谈的内容都毫无差异地说了出来。 这让诚王惊出一身冷汗。 最后,君信笑道:“您是个聪明人,应该跟谁合作,我相信您已有了选择了吧。” 诚王这才乖乖与信王合作了。 但诚王这老狐狸暗下留意了,发现,问题不出在自己一方。 那么问题就一定是出在了黄北岳一方。 看来,这黄北岳的一举一动是完全在信王的掌握之中了。 诚王助信王的条件是:事成之后,诚王这个被闲置的王会接替李君慈掌管河西,成为一方霸主。 君信觉得诚王决对不敢乱动的。 因为,他的能力、他的势力有多强(与北牧有合作,寿王、河西四郡,如今还有黄北岳的兵力等等),与他合作的诚王多多少少都已了解。 他之所以适当地展现自己的势力给诚王看,也是为了摄诚王。 昨天,诚王来向他道别,说他想去河西帮忙,想尽快把河西拿下,他好走马上任。 李君信就让他去了。 谁知,诚王的野心远远不止于一个河西。 他的野心自始至终从没变过:他要当太元的皇! 李君信恼怒:他实在太看得起李守衡了。 这个家伙卑鄙无耻的程度实在远超出他的想象。 李守衡为了争权,竟连底线都不要了,竟通敌卖国引狼入室! 不知,他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大非国与北牧怎样的好处。 这个好处绝对会很大很大。 恐怕是河西,甚至是比河西更重的砝码。 “陛下,请立刻派兵增援甘州!”斥侯说。 调哪里的兵增援呢? 五蛮作乱,加上国内刚发生的政变,还有河西之变,现在可调的兵力实在太有限了。 坏事似乎总是相邀一起来的。 北方有消息传来,北方边境,北牧驻兵大量增加,北牧的六王子似有卷土重来之势。 这样一来,北方的驻兵以及北方的驻将都绝不能调动了。 关内军,最近损失太惨重,调动也太频了,实在不宜再动。 但无法,事出紧急,敌方联军都要打到家门口了,君信只得再次调部分关内军急急前往西方增援。 关内空虚,这是很危险的! 而且--- “陛下,这些援军远远不够,而且,西方如今亟需一个得力大将主持大局、力挽狂澜,否则,敌军就要攻到家门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谁能堪此重任,应调哪里的兵?”君信问。 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之人,众人一下子就想到李君慈。 但武王现在生死未卜。 而且,新帝是放弃了河西的。 唉。 另外黄雪轩也可堪此重任。 但如今黄家已成乱臣贼子,黄雪轩也不知踪迹。 唉。 这都什么事? 怎么才短短的日子,好好的一个大国就变得支离破碎了呢? “秦将军吧。”胡尚书说:“如今惟有安东大都督秦将军与其河东军能堪此大任。” 是啊,惟有他了。 朝臣一致通过。 君信派人带着圣旨及急报前往安东,要秦云海立刻带兵往西方支援。 ...... 安东都护府。 这个冬天与过往的冬天一样冷,漫天的风雪。 云海正在在都护府内看文件。 秦夫人与侍女俱是一手提伞,一手提着食篮冒着风雪走过来。 门卫一见她们,忙迎上前去接过她们手中的伞给她们撑伞,并接过她们手中的食篮。 云海听到声音,抬头,见她们与护卫们一起进来。 他忙起身迎上来扶她:“娘,这么大的风雪,您怎么又送东西过来了?这里有厨房,有厨娘,我在这吃就行了。” “没事啊,反正都是要煮的,就一起做了的。”秦夫人说。 “家里不是也有厨娘的吗,您怎么老是自己下厨呢。”云海说。 “没事,我喜欢做。”秦夫人说:“我喜欢给你做吃的。” 她一来,护卫就很自觉地去搬了几个炭炉来,很自觉地摆了台,把饭菜放到炉上热上,并把碗筷摆上,还很自觉悄悄退了下去。 “饿了吧,快坐下吃饭。”秦夫人说。 云海无奈,就坐下来,秦夫人给他装饭,装汤,夹菜。 云海也拿碗给她装了饭菜:“一起吃吧。” 两母子就一起吃了起来。 云海的心酸酸的很难过。 父亲死了,苏姨娘、明敏还有阿奴又不在,娘孤独。 两人正吃着,忽的有护卫进来报:“将军,宫里来人了。” 外面一行人过来,在院中站住,为首之人,眼望天,一副傲慢的样子,他旁边一人上前叫道:“圣旨到!秦云海还不快快出来接旨?” 秦夫人看了云海一眼。 云海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他的饭,还往秦夫人的碗里夹了几筷菜,说:“娘,慢慢吃。” “嗯。”秦夫人应了一声,继续吃她的饭。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四面楚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两母子以及都护府中人似乎都把这从宫里出来的钦差队伍给当透明了。 那人咳了一声,再叫:“圣旨到,秦云海请接旨。” 谁知他的声音刚过,就听到一连几声砰砰砰的声音。 四边院门全关上了,一大群身穿玄衣战甲的战士不知从哪冒出来,刷刷地就站在四方。 钦差队心惊胆颤,一下子就蒙了,正不知所措呢,从左边传来一把声音:“他奶奶个熊的!谁人敢在我安东护府里大声喧哗。” 从东面廊处转出一个将军来,他是云海的副将欧离。 刚叫云海接旨的太监忙道:“将军,我们是从宫来传旨的。” “既然来传旨,那就传旨啊,在这鬼叫什么?”欧离吼。 “秦,秦将军还没出来接旨。”那人额头冒汗。 气氛很吓人啊,院门嘭嘭嘭地全被关了,那群将士冷 冰冰地、面无表情地分站四方。 “你都没宣旨,接什么旨啊!”欧离冷冷地说。 这些兵匪,真是蛮横无礼! 那个眼望天的公公也被吓到了,暗下收回趾高气扬的模样。 无奈,如今国家极需要这尊大神,自己得罪不起,这个地方,还是早完事早离开的好! 于是,他就展开圣旨读了起来。 读完后,欧离上前,一把抓过圣旨,看了看。 “你,你,你。。。。。”那公公气得口吃! “你什么你啊!”欧离叫。 那公公骨一声吞了一下口水,不说话了。 欧离低头看了一眼那圣旨,还翻了一面看了看,如对待一张废纸一样。 他抬起头问:“这位公公,如今咱太元的皇帝姓甚名谁啊,您这是替哪位皇帝传的圣旨啊。” “五皇子信王已登基为帝,如今咱太元的圣上自然是信帝。” “却!”欧离嗤笑一声:“信帝,什么玩意。” “你,你,你......”那公公又被气得口吃。 欧离不管他,拿着圣旨迈入厅来伸给一直在正常吃饭毫无受影响的云海。 云海把碗筷放下,展开那圣旨看了一眼,随手一扔,那圣旨呼一声,就往一旁的火炉飞去,准确无误地落入火炉中。 外面的人大怒:“大胆秦云海!” 这声音一过,四周本来安静站在那里冷冰冰的士兵,竟刷的一声,全拉出自己的武器。 钦差队中的护卫们也忙拉出武器,队中人个个惶惶。 为首太监颤抖:“秦云海,你,你,你们要造反吗?” 云海站起来出得门来,站在阶上。 秦夫人也跟着他出来,站在他的身后。 云海手一负,傲然道:“不错,我秦云海,就是要造反!” 钦差队伍惊呆了。 这简直大逆不道! 看来,钦差队今天要被灭队了。 “不用紧张,杀了你们我们还懒得清理。”秦云海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子造反了!” “还不快滚!”欧离叫。 钦差队落荒而逃。 秦夫人看着云海的背影甚是感动。 自大将军死后,儿子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 云海转身,柔声对她说:“咱继续吃。” 她一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 秦云海造反了的消息,如一道九天炸雷,一下子就把朝堂里的君臣们炸蒙了。 不仅秦云海造反了,许多州郡、镇守使都不听诏唤了。 坏消息一个个传来,甘州失守,胡州失守.....敌方联军就要攻到皇城来了! 君信跌坐在龙椅上,大势已去。 机会算尽,却依然一败涂地。 一切败得太快了。 “陛下!”商皓进来:“咱走吧。” “走?什么意思?”信帝问。 “离开皇城啊,陛下,联兵就快杀到了。”商皓说:“现在皇城守卫兵力远远无法与敌军抗衡,硬碰的话我方恐怕会损失惨重,不如咱暂时举师离开帝都,保存实力,待机再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真的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 “去哪里呢?”信帝问。 商皓一时沉默。 小隐子也低头不语。 南方、东方,北方军民全部明确表示造反了,而敌兵自西来。 这天下之大,竟无他李君信一席之地。 这事情怎会忽地变成这样了呢? 上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下一刻却成个无容身之地的丧家之犬! 不!他李君信绝不要当丧家之犬! 他李君信至死都要是帝王! 留在帝都,他就永远是帝王。 “传令下去!封城!”信帝下了指令! ....... 阿奴费尽口舌,终说服靖和公主及苏姨娘跟她走了。 可是,却走不了了。 皇城被封了。 全城上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个个人心惶惶。 全城人民疯狂存粮,存物,趁火打劫,趁乱敛财....... 敌兵还未杀到,城中已然乱成一片。 有常、来之、安之都不在。 阿奴做主,下令闭店。 闭店有什么用? 国都将亡了,店又焉能安存? 所以即使闭店了,也如没闭一样,各店被打砸,店中货物,无论是吃的,穿的,用的,对打砸之人有用无用的,全被一抢而空。 阿奴也不管这些,把人手全调回家里,把秦姚两宅及粮仓护好。 苏姨娘、明敏也搬了过来。 公主也带着护卫把府中吃的,以及急用的东西搬过姚家来。 这段时间,她与阿奴和千言建起了不一般的情谊。 在这样动荡的日子,她想与她们在一起。 信王下令,征召全城五十岁以下,十六岁以上的男丁! 将士到处抓男丁,贵族反抗,于是信帝退了一步,城中七品以上官员家中才能保留护卫。 但有数量限制。 五六七三品官员家中,最多只能留两个护卫。 四品家中不能超过三个。 三品家中不能超过四个。 皇族、一、二品官员家中不能超过五个。 于是,靖和公主只能留下五个护卫。 秦大将军府也只能留下五个。 这样一来,姚宅除了老弱,是不能留男丁的。 阿奴拿了武王给她的令牌出来,加上靖和公主无理取闹才能帮她保下了五个护卫。 就这样,十五个护卫守护着一大帮老弱。 阿奴把所有的人及有用的东西,全让转入秦宅。 这样一来,人集中了,就好管理和护卫了。 公主把人和物都让阿奴来管。 其他的人更是全听阿奴的了。 为了不让那十五个护卫太过辛苦,阿奴把十五个护卫分成两班,日夜值守,严防死守。 家中老男仆及壮妇也帮忙看家。 城中人心不安到处出现烧杀、抢夺、打砸等等乱事都没人管,士兵们到处抓壮丁。 城中惊叫声、尖叫声、哭闹声、火声、打砸声、风雪声......似乎一直都没停过。 到处一片恐慌。 繁华热闹的太元帝都城,似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今年的风雪好大好大,在阿奴的印象中,这似乎是帝都最冷的冬天,也是帝都风雪最大的冬天。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城破前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正在书房里看账薄,明敏端了茶水果品来,放到她桌面上,问她:“帝都的店铺损失很惨重吗?” “损失肯定是有的,但惨重算不上。”阿奴答:“大哥走前,早做了相应的准备。” 现在不是应该关心怎么保命吗?她竟还有心思看账薄,也真是让人佩服的。 “哦,那先来吃点东西吧。”明敏说。 阿奴把账薄合上,接过明敏送过来的茶,微笑道:“谢谢。” 这时,靖和公主的侍女小青进来道:“二位小姐,公主请你们过听雪轩赏雪听茶呢。” 阿奴与明敏相视一笑:“这公主真是搞笑的呢,前两天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如今却有闲情喝茶聊天了。” 她们直身就往听雪轩而去,两人边走边说话。 阿奴:“这次国难倒让她看开了,她说嬷嬷是选时间走的,这样倒好了,一把年纪不用经历太多磨难了。” 明敏苦笑了一下。 是啊,这样一想,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其实她们都知道,公主这样做,极有可能是因为公主此如她们一样,因政局而心烦意乱,于是找点事做分散一下心神呢。 天地间雪花飘飘。 三个美少女在听雪轩里围炉而坐,吃着暖锅,喝着美茶,聊着心事。 若没有城之将亡这件事的话,这真是件幸福的事。 “敌人真的要打进来了吗?”明敏问。 “应该是吧。”阿奴答:“否则,城中不会如现这个样子的。” “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明敏问。 若不是在这秦家,她真的不敢想象,她现在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也许正是因为国家有此突变,所以刚上位的信帝才没时间处理国内的一些人吧。 否则,若信闲得慌的话,恐怕会把她与苏姨娘当姚太师府的反贼一样抓起来呢。 秦云海造反这不关她们的事,因为她与苏姨娘还不算是秦家人,而姚家也不是秦家人,估计信帝想清算也清算不了什么。 现在,虽然到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但,这秦宅相对来说算是城中的一处安宁处吧。 “谁知道呢。”阿奴说:“迟早都要死的,看开点啦,能不死就最好了,若不能不死的话,那也没办法的啊。” 公主哈哈大笑起来:“姚阿奴,我就喜欢你这个洒脱劲,来!咱干杯。” 三人举起茶杯来干杯。 “若城破了的话,咱怎么办?”明敏问:“我很害怕。” 城破,家亡,人安能无恙? 真是不敢想象。 “先看看情形再说吧。”阿奴说。 一时,三人心情沉重,吃兴缺缺。 阿奴真是第一次尝到美食当前,却没胃口的滋味。 “先吃吧,别说这些了。”靖和公主说。 这公主的心里肯定也正很不安的。 但她此刻能保持从容乐观的样子,倒让阿奴刮目相看了。 但想深一点,也就明白了。 这公主,可是从小就在外的,她的外公也只是一个地方的小官员而已。 如此经历的一个人,你若用看一个久处深宫中的公主或深闺中的小姐的眼光来看她的话,肯定是不合适的。 如此甚好。 阿奴心中暗想。 能担事的人,不会太麻烦,遇到大事,应该不会添什么乱,甚至可能会与你一起担事。 唉,阿奴心中暗忧。 她们现在就如笼中猎物。 怎么逃出去,这还真是件愁死人的事。 一弄不好,她们可能真的会全死在这城中了。 她可绝不想死。 ...... “这秦云海,怎么能让她们回城呢?安之竟也不留住靖和!”君慈听到阿奴和靖和等都回了帝都的消息,急得上火! “什么时候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去,净添乱,女人真是麻烦。”高小明说。 “怎么办?”南明问武王。 “按原计划行事吧,确保敌人围城前让她们出城。”君慈说:“让人尽量看着她们,别让她们出事。” “刀光剑影的,这谁能保证?”高小明说。 君慈瞬间就不好了。 ..... 无稽关是西方至皇城的最后一道关卡。 信帝只余少许兵力在皇城中,其余兵力全派去增援了无稽关了。 力壮的男丁几乎全被征调还外派,没人到处打砸了,于是,乱了几日的城中终于安静了。 但又太过于安静了。 城中除了镇守的士兵,几乎就剩老弱妇孺了。 老弱妇孺一般都不敢出门,躲在家中。 于是,偌大的帝都城,竟静悄悄的。 太元的帝都,人称不夜城。 就是因为这个皇城,日夜灯火不熄、开夜市、坊间歌舞不绝。 但是如今,这座城如座空城一样。 白天,街上几乎没看到人。 晚上,全城陷入黑暗中,只余某些家庭里的几缕惨白惨白的灯光从窗棂间透出来,了无生气,不夜繁城,此刻如座死城了。 听说,城中,有人为了省粮,一天只吃一顿。 苏姨娘这几天时不时就唉声叹气一下:“好好的一座帝都繁华太平城,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这一天,天还没黑呢。 有一个护卫悄悄对阿奴道:“让府中众人早做准备,今晚走。” 阿奴把人全聚在一起,告之了这一消息。 “怎么走?能走得了吗?城门关了,全城戒严,城四周全是士兵。”有人轻声问。 “消息说能走就一定能走。”阿奴说。 她嘴上说得肯定,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 “这是最后的一个出城机会了,谁不走的?”阿奴问。 一会才有人答:“小姐,恐怕我们几个老骨头走不了。” 阿奴问:“到栖凤镇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可以的。” “那你们就去栖凤镇,我们用马车送你们过去,你们秦宅或躲进深山老林里,你们几个都是老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有人说。 九叔九婶说:“人太多恐怕目标大,我们两个想到离居去。” “可以,这两个地方都有藏人的地方及干粮,只是藏不了多少人,也不知动乱会多久过去,所以,这两个地方让老弱去就好了,其他的,就各找地躲吧,去这两个地方躲的,就不用拿东西了,轻装过去。” “是。”府中老弱说。 九叔:“小姐,你把地方给我们了,你们呢?” “我们去北境。”阿奴说:“来,各自来拿自己需要的东西。”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城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府中所有奴才要银子、要干粮、要物的阿奴几乎全部满足。 “好了,大家今晚都不要睡了,听指令,我说走,大家就一起走,今晚可能会很乱,走散了的、或没法走远的,就尽量往深山野林里去躲起来,千万别再入城,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轻声答。 “这是最黑暗的日子,大家努力挨过去,光明会来的。”阿奴说。 大家都默默点头,姚家及秦家这两家风气很好,人与人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 这一别,极有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了。 众人泪眼婆娑,相顾凝噎。 十五个护卫,全部全副武装,身穿战甲,佩腰刀,背箭。 府中的马、马车全汇集在院中。 阿奴事先做了安排:府中老弱坐马车。 护卫人手不足,他们要护送这么多人出城,所以就分不出人手驾车。 超级能打的万语在几天前跟随子规出城到离居药园去回不来了。 她们应该会趁机走的吧。 阿奴和千言就一人驾一辆马车。 由主子为奴仆驾车的,恐怕也仅此一家了。 靖和公主竟也说:“我也会驾车,另一辆由我来驾吧。” 阿奴惊讶:“由您来驾车?” “有什么好奇怪呢,有必要的话,本姑奶奶还会动手杀人呢!”靖和说。 哦,对哦,靖和公主是会武的。 有两辆是九叔及福伯来驾车。 最后还有辆没人驾。 明敏在心里狠狠斗争一番,终鼓起勇气说:“我来吧。” “你,你还是陪苏姨娘做马车吧。”阿奴说。 “另一辆由我来吧。”公主的侍女小红说。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还好,由于来这事前做了准备,各店人员除了守店人员,其余都走了,香雪更是带着织女们先全撤了,如今待守在城中的奴仆不多。 阿奴安排老弱及不会骑马的坐马车。 安排好后,她问:“有没什么意见的。” 众人都说没有了。 “好,就这么定了。”阿奴说。 阿奴回房换了胡装,腕间绑了武王送给她的袖箭,小靴子侧的匕筒里插上安之送给她的小刀,在小箱子里找了找,拿了个持制的戒指戴在食指上,再把君慈送给她的随仙珠放在包袱里。 她在包袱里装了两件内里换穿的衣服,其他的是干粮及一些必须用品。 外面,天正在下着大雪。 这天气很冷,但没办法。 逃命你不能拿大包小包的,只能怎么轻装怎么来。 她收拾好出来时,发现,明敏、靖和等都穿了利落的胡装。 她很开心,能与这样的姑娘们为伍。 并不是柔弱的姑娘不好,明敏平时就很柔弱,阿奴就没见过比明敏更柔弱的姑娘,连人都不敢正眼看的,整天低着个头。 你看现在,又会骑马了,又跟着云海走了这么多地方,现在还敢接驾车的活了。 她的进步肉眼可见,这种女孩,是非常好的,平时,她给你温柔,遇事时,她能与你一起扛事。 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着那要命一刻的到来了。 夜已深,人、马、车在大院里紧张地等待着。 每人都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外面静悄悄的,阿奴感觉这世界静得似乎连雪花落在她肩头的声音都能听到。 忽的,有喊声自远而来。 众人皆全身忽的一震,面面相觑。 有人轻声问:“是不是要走了。” “大家准备。”阿奴说:“应该上车的马上上车。”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到最后似乎全城都沸腾起来。 大家的心似乎跟着这声音“沸腾”起来,怦怦地急跳。 大门忽地敞开,星沉叫:“走!由北门出!” “驾!”阿奴拍马就驾马车出门,她这车里有苏姨娘和明敏还有两个老弱,紧追其后是公主,第三是九叔,第四是福伯,第五第六分别是小红和千言。 十五个护卫分布在前后左右,就向东门而去。 出得门来,外面已然乱成一团。 风雪声、火声、刀剑声、风光冲天,沉静了多日的帝都如忽的炸开了锅一样。 很多人慌乱奔走。 “怎么回事?”阿奴问。 星沉答:“应国公、卫国公带领兵将们造反了,参与造反的兵将的家人及消息灵通的人都出动了,黄雪轩也带兵趁乱杀进城了。” 阿奴的心忽的难受得很,差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卫家三兄弟啊。 实在是太让人痛心了。 有些人做事,也不怕遭雷劈? 由两大开国功臣一起造反的话,那阿奴用膝盖想,都能想到,禁军肯定没几个会跟信王的了, 再加上信王上位名不正言不顺,做事也很不得民心。 如今他估计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那没有什么背景又没收到消息的穷苦人家岂不什么都不知道逃?”明敏问。 “这样没有事先准备,估计若没一点魄力恐怕不会走。”苏姨娘说。 “但在这城中明显就是死路一条了,有机会为何不走?呢”明敏说,她与苏姨娘在阿奴这一车。 “驾!”阿奴等打马急行:“放心吧,大多人都有从众的心理,这么多人往城外跑,其他人即使不想跑也会不自觉地跟着跑的。” 有人驾车骑马,有人驾牛、驴车,拖家带口,众人一 众人一窝蜂就往城门而去。 众人拼命往外赶,但却有一个将士浑身是血,往城里赶,在城门口停下问:“出什么事了?” 有人问他:“你是送战报的斥侯吧,关破了吗?” “恩。”他点头:“敌人杀过来了。” 阿奴听到人群中有饮泣的声音。 不知谁家男儿守在关前,关破,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你快走吧,别进城去了,城中将士全造反了,皇城保不住了。”星觉跟他说。 阿奴看到这个满身血污,连脸上都有血看不出人样的斥侯,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阿奴等出城后,路没那么拥堵了就加快速度,打马过去了。 阿奴与星沉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斥侯还是坐在马上停在城门旁,不动。 阿奴心中就更难受了。 但她很快回缓精神,打马急行。 她知道,如今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刻,它还没到来。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小鬼升城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出城不久,九叔的马车就与他们分开了,因为在九叔这辆马车上的人都是要到离居去的。 其他的,打马急行,终于到了秦宅。 要躲身于秦宅地下屋的人全部下车,其中包括苏姨娘。 从这到北境路途遥远,而且要去北境的人全是会骑马,苏姨娘不会骑马,她又上了点年纪,她怕跟着去会成为累赘,于是就在这里下车了。 其他的一些奴仆,要躲在深山的或要找亲戚的,也在这下车,同路的就继续前行,待不同路时,再分开。 在北方,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关就是荒诞关。 要离开的众人不敢多作逗留,把要留下的人留下后,就连夜急行,往荒诞关急赶而去。 ...... 太极宫。 本来婢仆环绕的太极宫,此刻冷清得可怜。 太后身边的人全被调走了,只余一个十三四岁还不懂怎么伺候人、手脚也不灵活、脾气也不太好的小丫头伺候着。 房内火炉熄了,也没人点上。 已是掌灯时分了,灯也没人点上。 茶水没了,也没人煮上。 那小丫头更是不知到哪玩去了。 偌大一个太极宫,此刻只剩下太后一人。 雪花飘飘,寒风呼呼,太后坐在廊下觉得冷彻心肺。 太后出身名门,十三岁入宫,一生俱是婢仆环绕的,想不到最后却落得个孤苦伶丁的收场。 太后一生要强,想不到老天爷却要让她在临死前见到国破家亡。 这时,一队人从远处逶迤而来。 四个宫女提灯在前,四个壮汉抬着一顶肩舆在中,肩舆上坐着一个穿着贵气但形容枯槁,面目皮肢皱成一团如个老猴一样的瘦小老太。后面跟着一溜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来到太后的身后。 这么大的动静,太后不可能没听到的,但她坐着一动不动,雪花从廊外飘进来落到她的身上,她也无动于衷。 “参见太后娘娘。”坐在肩舆上的小老太说。 但她没有下地,更没有下肩舆。 “一别几十多年,不知太后娘娘可还记得老身吗?” 太后转过头来,没见到目标,眼一抬,才看到坐在肩舆上高高在上的人,她哼了一声高傲地转回头来,冷冷地说:“哀家从不抬起头来跟人说话。” 说着她还冷笑一声,道:“哼,真是小鬼升城隍。” 对太后的讥讽,鬼母也不在意,示意让人降下肩舆来。 “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却一点都没变,还是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鬼母说。 太后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小老太,最后,她鄙视了对方一眼,道:“在哀家的印象中,就从没见过长得像你这样糟糕的人。” 鬼母笑了一下,说:“姐姐自然是贵人多忘事的,您处在深宫多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自然早就把我这个倒霉的贫贱之人忘记了,不过,这也不怪姐姐,对于一个死了多年的人,即使是至亲也未必会记得,何况是贵人多忘的姐姐你敢呢。” 听了这话,太后再次转过头来盯着她,忽地,她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外加震惊:“你,你,你,你是钟灵秀!” 鬼母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由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所发出来的一样,让人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飞起。 “你当年,竟然装死?”太后说。 “当年其实我跟死也差不多了,吃了自己练制的长生不老药,差点被毒死,后来虽被我师傅救活,但却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哪还敢见人,唯有装死了。”鬼母说:“我师傅当年与陆离到西域的鬼域林争抢红焰萝,两人大战一声,最后我师傅抢得树,他抢得果,但我师傅却受了重伤,回来后没多久就死了,于是,我就以她的身份活着。” “哈哈哈。”听到自己多年不见的姐妹经历了这么悲惨的事,太后不仅不悲伤,竟还哈哈大乐起来:“听到你这么多年过得这么悲惨,我的心舒服多了。” “乐极生悲,想想你皇家如今国破家亡的样子中和一下可能会好点。”鬼母说。 “我国破家亡,难道你就不是了吗?” “我当然不是了。”鬼母说:“我说的亡国,是指你的太元国国号要改了,改成建元国,哦,我还要告诉你,你这太皇太后被废了,我如今被封建国夫人,入住你这太极宫,而你,将被迁到冷宫去,来人,帮助太皇太后移驾冷宫。” “你们这群牛鬼蛇神,不得好死!”太后咒道。 有人上来要拉她,她袖一挥喝道:“别碰我!” “建国夫人,建国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建国夫人。”一个小太监慌张而来。 “住嘴!”建国夫人身边的宫女喝道:“谁不好了,建国夫人好着呢,乱叫什么?” 那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什么事?”鬼母问。 “造反了,造反了。”小太监道。 “什么造反了,说清楚点。” “是应国公和卫国公带兵造反了,禁军、羽林军、守城将士们全反了。”小太监道:“陛下让您快走!” “陛下呢?”鬼母问。 “小的不清楚,小顺子让我来通知您快走的。”小太监道。 “快,去找陛下。”鬼母急急道。 壮汉们急急抬起她就走。 太后在她们身后望着她们急急而去的背影哈哈大笑:“一群乌合之众,真是笑话!你杨家就是个笑话!钟灵秀,你就是个笑话,你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 天已黑了,宫人也不知道怎的,很多地方都没有点灯。 偌大的皇宫,只偶有几处有灯光出来,到处阴森森的,让人觉得这像个大型坟墓一样,让人心里毛毛的。 到处都看到慌慌张张到处乱走的宫人,有不少人还公然拿着皇家的宝贝,显然,是打算逃走并顺走宝物了。 还听到有人大喊:“快走啊,无稽关破了,北牧那些屠夫要杀进城来屠城了!” 人心惶惶一片。 很多人到处乱走,却似乎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去。 鬼母到处找皇帝,在紫宸殿,没找到他人,成蹊殿也没有,金銮殿还是没有,问到处乱走的宫人皇帝呢,都说不知道。 终于,问到一个宫人,他说好像看到陛下往梨园去了。 这个时候,他去梨园干嘛? “快,去梨园。”鬼母急急道。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一切如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四个壮汉抬着她往赏梨园而去,后面没人了。 原来跟在队后的宫人太监们皆偷偷跑了。 他们正走没几步,听到有人叫:“起义军已攻破城门杀进来了!大家快跑啊。” 那四个壮汉听到后,竟把肩舆一放全跑了。 鬼母气怒不已,但也没有时间跟他们计较,因为现在,没有什么事会比找到她的宝贝外孙更重要的了。 赏梨园,在信王府麒麟宫后花园,为栽种这个梨园,信王花了好大的心思,因为他发现子规喜欢梨花。 因而,他而跟着喜欢梨花,他觉得子规就如那梨花,清丽脱俗,霁月清风。 梨园中有个两层的小竹庐,梨花开时或结果时,他都会睡在这竹庐里。 梨花开时,满园梨花白、梨花香。 挂果时,满园梨子、梨子香。 子规最爱梨花白,她还用梨花西酿了酒叫,这酒名就叫梨花白。 她还会用梨花入药,制了种药丸,叫梨香丸。 子规还爱吃梨子。 今年梨花开时,她还请子规来这赏梨园来赏花,梨子城熟时,他还亲自摘了最好的梨子送给子规。 子规送他梨花白与梨香丸。 此刻他就在这药庐里喝着梨花白。 可惜,现在不是梨花开的季节,但此刻雪满梨园,倒有几分梨花开时的模样。 酒入愁肠愁更愁,同样的道理,酒入失意人的身体里,也会让失意的人更加失意。 几杯酒下肚,悲伤如网,紧紧地把他网住。 回望这一生,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自小爹不疼,娘不爱,外祖母、舅父和自己的母亲都也只是把自己当复仇的工具人。 他渴望这些人的爱,但这些人似乎从未给过他真爱,事实上,深究自己的内心,似乎自己也从没爱过他们,对他们的感情似乎是怨忿多于爱。 细究自己的内心,他这一生似乎只单纯地真爱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子规。 幸好,子规虽没答应嫁给他,但她给了他单纯的、真正的友谊。 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段真正的情谊。 除了对子规,其他时候,对其他人,他似乎一直带着面具。 子规也许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温暖。 所以,若要死,他想死在这赏梨园里。 因为,这个地方,是让他唯一感到人情之暖的人所喜爱的地方,这里,有他唯一所爱之人所至爱的东西。 这个世界到处冰寒彻骨,唯这里,让他感到还有那么一点点暖。 如果要死,就让他死在这里,并把这最后的一点美好带走。 鬼母兜兜转转,终于找到这里,抬头一见君信正坐在竹庐中二楼的穿前边喝酒边伸手去接雪。 她很惊讶,同时,心中也很不安。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在这里喝酒赏雪呢? “信儿。”她抬头叫。 君信看向他,仰头喝了口酒,才对她凄然一笑:“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没关系的。”她心痛道:“信儿,咱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外婆,对不起了,信儿从小就听您的话,但这次,信儿想听自己的。” 他说着,手向怀里一伸,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着,他望向鬼母,对她微微一笑:“外婆,再见了。” 鬼母还没弄明白他要干什么呢,就见他手一松火折子一掉。 随即,熊熊大火在竹庐里烧了起来。 “信儿!”鬼母大叫一声,冲进竹庐里,她没能走出来。 因为君信事先已将石脂水洒遍整个竹庐。 只那么一会儿,整栋竹庐就化成了一团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大火将整个竹庐以及里面的一切全化为灰烬。 ...... 雪轩带领众将冲入刑部大牢,把牢里的人全放了。 “快走!北牧人要来了!”兵将们每打开一座牢房都这样说。 众人不管男男女女俱一窝蜂地往外涌。 明珠与净慈被人群拥着身不由已地往外走。 太师与天保两父子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一得自由忙往净慈奔来。 “娘,咱现在怎么办?咱去哪?”在慌乱中,天保叫。 “先出去。”净慈说。 出得刑部大牢,别人都往最近出宫城的小门跑去。 净慈却带着家人往相反的方向走。 “夫人,咱是不是走错了?”太师大人问,但他脚步不停,依然跟着跑。 “不是,路去找马。” “这个时候咱去哪找马?”太师问。 这个时候,有钱可能都买不到马的吧。 “据我所知,皇家最近这里的,是皇家西山马厩,这马厩里的马只有皇家人能用,这里的马我觉得应该还在。”净慈说。 “夫人,您知道这个马厩在哪吗?”太师大人问。 皇宫太大,他在宫里行走多年,都还摸不着北呢,这夫人很少进皇,竟知道这西山马厩在哪? 天保也不知道的。 “我知道。”净慈说:“你们跟我来,我之前让杨义给我找了份皇家地图,我研究过这宫里的布局。”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惶惶无主的太师大人、天保、明珠三人都一下子安心好多。 他们走了没一会,就看到西山马厩了。 果然,这里已没人看守了,只余很多马在马厩里。 “太好了!”太师大人都要落泪了:“夫人您真是神算!” “快选马!” 四人各急急忙忙选了一匹马,上马就走,往最近的宫门而去。 当初太师大人还极力反对明珠骑马,觉得女孩儿就应该好好在家琴棋书画,还是净慈说学多一门技术又不是什么坏事,这才让明珠去骑了马。 如今,他真是大大的庆幸明珠会骑马了。 “娘,咱去哪?”明珠问。 “去找你们姨母。”净慈说。 汪家三姐,汪净意嫁到先哲城,就是明珠之前为了追云海,借口说到先哲城找她姨娘,这个姨娘就是这个汪家三姐。 ...... 刚一出城,有人抢马。 明珠在马上惊叫,拿马鞭抽抢马的人。 天保与有安忙赶过来帮忙。 最后还是有一群将士经过,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才把那几个贼人吓跑,否则,明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些人应该是刚从牢里出来的犯人,还好,他们刚出来手上还没有杀人的武器,否则,被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緾上,早身首异处了吧。 明珠吓得眼泪直流。 净慈却拍马往那群兵将追去:“将军!” 没人理她。 “雪轩。”她叫。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雪夜大逃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将士们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这一群人是黄家将士,黄雪轩不在队里。 “雪轩呢。”净慈问。 “将军不在这。”有人答他。 “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们相约在城外会合。” “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将军吧。”将士答完又拍马走了。 “夫人,咱现在身无分文,很快会饿死的,太师府就在前面,不如咱先去拿点东西吧。 “恩,走。”净慈先拍马就走。 太师府被封了,但城中前几天暴发混乱时,太师府早已被打砸劫掠一空了。 “什么都没了。”太师大人生无可恋。 其他人看到这中这样一副样子也都难过不已。 只有净慈倒是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她直接拍马到院中,举起庭中一块石头狠狠地一砸,哐当一声,院中大缸瞬时轰塌。 “拿走。”净慈指着那缸底吩咐。 有安父子忙帮着把那块玩意搬开。 竟露出一个箱子。 净慈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个包袱,净慈拿起一个:“一人拿一个背上。”她说。 原来包袱下还有包袱。 太师大人等忙一人拿一个匆匆忙忙背在身上。 “走。”众人忙上马,打马急急往城门赶去。 “夫人,包袱里有什么?” “银子和一些干粮”净慈答:“在我让天赐走的那晚给他备东西时顺便给一家人都备下了。” 太师大人一时感动得眼圈都有点红了。 “夫人,还是您有先见之明,这个家若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净慈没说话,拍马疾走,城中有很多士兵的尸体,她停下吩咐天保在尸体中找下看有没防身用的东西。 天保忙下马,在尸体里找出些剑、匕首之类的防身利器分给家人。 这世道太危险了,没有东西防身,绝对是不行的,而且,她们有马,怀璧其罪,净慈觉得还是要与雪轩等同行,否则,小命很容易就丢掉了。 人们拖家带口、牵牛赶驴一窝蜂地往城门处赶。 好不容易出得城门,净慈带着家人跟着那群将士们往左边而去。 在城门前左边的一大片空地上,如今已挤满了人。 在这里明珠看到很多熟人。 大多是黄家人,俱是惶惶之状。 众人在那等,明珠等也等下来。 很快,雪轩就带着雪辕、黄大将军等出来了,雪轩一声令下,黄家队伍开始前行。 净慈就带着家人跟着一起走。 黄家老少,有人骑马、有人坐马车、有人走路,浩浩荡荡。 一路上还有从城中出来的百姓,个个急慌慌地向前走。 “咱不是去先哲城吗?”有安轻声问净慈 。 “先逃出这里再说吧。”净慈说。 人太多,不能急行,但还好,明珠等有马代步。 走了一会,没那么慌乱的时候,明珠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去找云海。 正走着,忽地听到后面有人叫:“大家走快点,北牧人进皇城了,估计很快会追过来的。” 大家刚刚才稍有点松下来的心有紧繃起来了,各各催催快点走。 有人烦燥了:“快点走!有没搞错!逃命还是搬家呢?” 有人用牛车装了锅碗瓢盆等等满满一车,车上还坐人,用一头老牛拉着,那老牛都快走不动了。 “都是些什么人。” “打算带进棺材吗?” 队中有骑马的,不能快走,只能干着急,都要上火了。 再赶了一会路,前面是一处山谷路,雪轩带领众将停下。 他指挥着众将往两边山谷埋伏。 “轩儿。”前面一顶轿帘一掀,露出黄老夫人的脸:“轩儿啊,咱一起走吧。” “你们先走。”雪轩说:“我迟点会赶上你们的。”雪轩说完带着众将急急走了。 他虽这样说,但他真的还能赶上来吗? 谁都知道,这些将士是打算在这里伏击北牧追军,为他们争取逃跑时间的呢。 “轩儿,我的宝贝孙儿啊。”老夫人坐在马车里哭了起来。 黄家众人在一旁小声劝慰着她。 队中中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这个时代,需要英雄。 无论过去黄家曾做过什么。 毋庸置疑,黄家军在最后时刻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 城中人大多都走光了,皇城里的人也是逃的逃,死的死,因而,联军在入城后,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入了皇宫占领了皇城。 皇城中,除了大多数的中心城的人逃出城之外,其他的四城之人皆来不及逃跑,成了亡国奴。 北牧王坐在金銮殿内的皇位上,高高在上,哈哈大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赫赫太元,不过如此,从此,不再有太元国,只有我北牧皇朝!” 众将跪下山呼万岁。 探子来报,皇家及太元贵族们俱往北方逃跑而去,估计还没走远。 北牧王忙派兵追赶。 正追赶到一处山谷道,忽的从两边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林中冲出伏军,追军被从中一截两断,首尾不能相顾。 先锋追军几被全歼,后面大批救兵赶到,雪轩忙下令撤退。 黄家军本来人数就少,经此一战,损了大半,所剩人数已是无几了。 追兵紧追不放,此时,天色已放白。 雪轩带着众人一拐往东而去。 “哥,咱是不是走错了?”雪辕问。 “没有。”雪轩说。 众将打马急行,前面横着一条大河,河上架着一条独木桥。 众将打马飞速过桥,后面追兵紧追不放。 先过桥的兵将等在桥边,待自己人一过完,立马把桥砍断。 已上桥的北牧与大非国的兵马纷纷落河。 北牧人一般都是汉鸭子不会水,加上这寒冬腊月的,一落水就跟落进地狱差不多了。 只余几个落在岸边的人在别人的协助下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联军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只能隔江望着远去的黄家军气得牙痒痒。 雪轩带着众人再次拐弯,往北而去。 ...... 雪轩等人留下伏击后,逃难的众人继续往前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反正天还没亮,周围黑乌乌的。 应该是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了。忽的,明珠听到后面有喊杀声、有惨叫声。 众人心惊胆寒。 “快跑啊,敌人杀过来了。”有人大喊。 明珠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就从马上掉下来。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血荐轩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背后有一路火光急急而来。 应该是敌人举着火把追来了。 没一会,众人就听到北牧人的叫声。 天保认得这种声音,北牧人狩猎时一般都是这样兴奋地鬼叫的! “快跑!”天保大叫。 马蹄声、北牧人的鬼叫声、再加上北牧人一贯凶残的名声,民众们吓得扔下东西一窝蜂地向周围散去。 “娘!”明珠吓坏了。 一群乱冲乱撞,瞬时间她就晕头转向,完全没了主意。 而且她的马似乎也受了惊。 逃难队伍因为怕对方追踪所以不点灯,因而周围黑暗一片。 明珠没听到她娘的声音,她的头脑轰一声,一下子就吓得不会思考。 就在这一慌乱间,北牧人就已杀近前来。 惨叫声一片。 “啊!”明珠惊叫着拼命打马就跑。 周围是山林,右侧有个山林道,那马似也知凶险,四腿一撒,就窜上山林道。 “哈,有个小美人!”明珠心胆俱颤地听到有北牧人这样叫。 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说她。 但是,她回头一看,见有人驱马急急向她追来。 她惊叫着只管策马狂奔! 后面的人呜呜呜地兴奋地鬼叫着。 明显,他们把这个骑马的小美人当美味的猎物了。 北牧民族有马上民族之称,北牧人的宝马也是世上有名的。 但明珠所骑的马可是皇家御用的宝马,速度自然也不是盖的,因而,北牧人一时竟还赶她不上,但她却也没法把对方甩掉。 马是宝马,可明珠不是个好骑手。 加上对方的声势把她吓坏了,她渐渐地就撑不住了。 全身都颤。 祸不单行,前面横亘着一条峡谷。 明珠的马停下来站在崖边,明珠吓得大叫:“别过来!” 北牧人兴奋地鬼叫着围在周围。 “小美人,别向前走了哦,向前走就摔得连渣都没了哦,跟爷回去,爷们锦衣玉食好好伺候你。” 周围人个个魁梧粗壮,不修篇幅,胡子拉渣的,长得很吓人,跟太元国的士兵的形容相差简直不要太远了。 明珠吓得差点就要死了。 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落到这些人的手里,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样一想。 她向后一仰,就掉下悬崖去了。 ...... 阿奴等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望帝城。 在见到望帝城城门后,大家都兴奋不已,都以为入了望帝城就能得城中将士的保护了。 可是来到城门前,才发现不对劲。 城墙上没见站着守城士兵,而且,叫也没人应。 有人攀墙进去,把城门打开,众人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守城兵将弃城而逃了,同众似乎也都躲开了。 这一路急赶,大家都有很累了,但这里很不安全。 “继续走吧,挨一挨到荒诞关去。”有人说。 “有人来了。”星沉站到城墙上说。 众人往头一望:“好像是咱太元国的人。” “好像是。”有人说。 当时,敌军兵分两路,一路追赶雪轩,一小队人继续往北追上了逃难民众,还好,雪轩等及时赶来,救下了众人,所以幸存的民众继续往北。 雪轩等也进得城来。 一进城,净慈大声叫:“明珠!明珠!天保!天保!” “娘!” “夫人。” “明珠呢?”净慈惊问。 “不知道啊。” “明珠!”净慈大声叫,找了许久,她声音都哑了。 但都没有找到明珠。 “娘,不用担心,她也许是逃入山林中了。”天保安慰她。 净慈就不说话了,她低下头,一滴泪滴了下来。 “我当初应该放她走的,我应该让她跟秦云海走的。”她轻声说。 明珠有多少斤两她是知道的。 一走失,这个女儿......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追兵要来了。” 雪轩站在城墙上大声说: “前面不远就是荒诞关了!敌兵要追来了,民众需要时间赶到荒诞关去,这是到荒诞关之间唯一适合阻击敌人的地方,我打算留下阻止敌人,谁不怕死,愿留下守关,为民众争取逃命时间的就出来吧!” 阿奴永远记得那天的黄雪轩。 他高高地站在城墙上。夕阳从他身后升起。 那天的他是那样的光辉耀眼,浑身如带着光。 “我等愿生死追随将军。”黄家军异口同声说。 “是好汉的都给我出来吧!”有人叫:“跟那些鬼子们拼了,为你们的亲人、为咱太元的父老乡亲们争取逃命的时间吧。” 师天枢曾有个预言:一个月后,群狼自东来,神国变狼窝;三百年后,群魔自东来,狼魔变鬼域。 三百年后是北牧国亡了泽桑之国。 所以大家都认为这群魔所指的就是北牧人了, 再加上,传言北牧深入泽桑之国,兵将拿俘虏或百姓的血肉将军粮。 因而,这臭名昭著的北牧人就成了全世界人民心中的名副其实的魔鬼人。 因而,人们都称这些人为魔鬼或鬼子。 “我等愿意留下!”男人雄壮的吼声。 很快,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出了列,其中包括阿奴身边的护卫们和公主身边的护卫。 “小姐。”星沉说:“我等只能护您到这了,你们保重。” 阿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星沉保护了她好多年了,她一直叫她哥哥,在她心中,他不仅是报卫,还是家人。 她嗯了一声,哽咽:“你们保重。” 先行的人中有不少兵将,再加上黄家将以及很多的家将护卫等一起,数目还不少。 雪轩望向出列的人,吼道:“好!兄弟们,咱留下,跟那些鬼子拼了。” “拼了!”众男人恐声震天。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留下的人留下,要前行的人继续前行。 这次,队中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了,男人数量与质量一下子就骤降。 没有人愿意说话,大家都心情沉重,急急前行。 无数的人用生命为代价,为他们争取时间,她们必须珍惜。 这几天,一直下雪,北风呼呼。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逃亡路,真是人困马乏。 阿奴又饿又口渴。 明敏掀帘出来:“阿奴,我跟你换一换,你进来,我骑马。” 阿奴就跟她换了。 她上马车来见明敏已煮好了茶水和开水。 她就全端下来,分给周围的人。 这简直如甘露一样,得到的人都感谢不已。 她又装了雪上车来煮。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荒诞关了。 体力消耗几乎已到极限的民众欢呼一片。 可是当众人来到关门前时,皆心中咯噔一下,俱有种极不祥的预感。 欢喜的众人全部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强强联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关墙上也没看到有人,叫人也没人应。 众人瞬时绝望,这个关的守将们不会也全弃关而逃了吧? 关内军大多是黄北岳所布防。 这家伙都干的什么事,用的什么人? 早就听人说他卖官鬻爵,看来还真是不假。 众人合力,帮有武功的小红翻过关墙。 很快,小红就把关门打开了。 果然,众人预感不假。 关内将士全弃关而去。 我们怎么办?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本以为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下,再到下一城去,若时势变好了,就能在新的城里安家落户。 如今看来,没希望了。 众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 而且,大家都走不动了,不得不在这逗留,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了。 在众人慌乱间,在马车上休息得不错的阿奴却打开一旁帅府大门,到处看了看。 “天要黑了。”有女人哭着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要不大家休息一下就分散跑吧。”有人说。 “也好,看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山林的,大家分成几拨躲起来吧。” “对,情愿冷死饿死,也不愿被那些魔鬼抓住。” 但藏在附近山林真的就安全了吗?即使能在恶劣的环镜下生存下来,但别人分斥侯随便一找估计就能找着了吧。 “好,吃点东西,就分开吧。” 众人议论纷纷。 “没时间了。”站在城楼上的小红说:“敌人过来了。” 真是要命啊! 在这的都是老弱,和一些应该是不怎么能打的男人。 这跟砧板上的肉有什么区别? 这里的人大多是女人和老弱,当然还有不少年青或壮年的男人。 这些人也许是书生,也许是不会武,也许是其他原因,反正这些人没有在荒诞关留下。 这其中就包括太师大人和姚天保。 “怎么办?”众人惊呼出声,一时慌成一团。 “还有多远?”阿奴扬头问小红。 “还有点距离,在那边山头。” 那还有时间。 望山跑死马,那个山头刚才她们经过的,看着近,实际上还却挺远的。 “快,来帮我把这琴搬上去。”阿奴说。 “你要用空城计吗?”有人说。 阿奴转头一看,见到说话的人是汪净慈。 “嗯。”她点头,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这个时候,似乎唯用这一计了。 太师父子一听她们好像有办法的样子,忙帮着把琴搬上城楼。 这关防的镇守或者他的夫人应该是个蛮好风雅的人,因为书房中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全有。 净慈翻出一副空白大画卷,往桌上的摊:“快,帮我磨墨。” 众人一拥上前,拿了几方砚台几支墨来给她磨。 “工具房在隔壁。”净慈继续道:“其他人快拿工具去扫雪,把城门旁的雪扫开。” 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 刷刷刷地,就把雪往两边推。 她挥笔,龙飞风舞地写个三个大字“空城计” 众人一起,呼呼呼地把墨吹干,拿到城楼上挂上。 “其他人全躲起来。”阿奴说。 这是其他人恨不得的。 他们真的不愿意面对这些魔鬼,见到那些人,他们恐怕没被杀死就先被吓死了吧。 正是因为怕她们因害怕露出怯来,所以阿奴才会让他们全躲起来的。 “你也躲起来吧,我来。”净慈。 “不用。”阿奴说:“我来弹。” “那我跟你一起吧。”净慈说。 “好。” “你打算弹什么?”净慈问。 ...... “唉呀,糟了!”躲起来的太师大人如忽地想到什么一样:“她们摆空城计,是因为城中无将士,但现在夫人为何要写这么大的横副告诉别人她们要摆空城计了,这不是引人攻城吗?” “您放心吧,娘这样做必有她的道理。”天保说。 这些人全蹲下身,陪阿奴等在城墙上。 “嘘!”公主瞪他们:“别说话,人来了。” “阿赫王子。”女诸葛轻声说了声,与阿奴相视一笑。 阿赫是谋士,谋士一般都多疑,阿赫就属于比较比疑的一种。 知道对方的弱点,那就好办多了。 北牧的四王子阿赫带兵来到关前,抬头见关城上只余两个女人,悠哉悠哉地在那里。 一个坐着,在抚琴。 一个站着,这大冬天的,她手中却还摇着把扇子。 两个女人她都认得。 两个都是大名鼎鼎的。 一个是太元国出了名的女诸葛。 一个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天煞星。 这两个女人这是在搞什么东东? “太师夫人,姚姑娘,别来无恙啊。”阿赫王子在马上施礼道。 他去过太师府做客,见过太师夫人,当时他的目其实的就是去会一会太师夫人的。 而天煞星,他也是见过多次的。 “别来无恙啊,阿赫王子。”净慈向他福了一福道。 “两位真是好雅兴啊,这大冬天的在这城楼里抚琴赏雪。” “还备是酒菜,是。”净慈微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妾与姚二小姐特意洒扫蓬门,大开城门?迎贵客,还略备薄酒,不知四王子可否赏脸,与众将入城喝两杯啊。” 阿赫微笑说:“这里的镇守将士呢,如此美妙的琴音,不出来赏一赏,难道都当缩头乌龟弃城而逃了吗?” “是啊。”女诸葛忧伤地说:“ 这太元的将士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敌军一来,他们个个全跑了,哪像阿赫王子及您属下的将士们们这般英雄气概呢,所以,我与姚二小姐,特在这摆了个东道,恭迎诸位英雄,四王子,您这一大群兵马,不会怕我们几个老弱妇孺吧?” 阿赫微笑道:“据我所知,无论是太师夫人还是姚二小姐,俱是谋略超群之人,太师夫人您这不不会是给小王使什么诈吧?” “瞧阿赫王子您说得,妾与阿奴怎敢对您使计呢?”净慈微笑道。 四王子也微笑道:“小的不才,研究过各国权谋,恰好就知道诸葛亮有一计很出名的计谋叫空城计,你这女诸葛不会也给我摆这一计吧。” 观两人神色,从从容容。 听其音声,女诸葛的声音镇定温和柔缓轻松。 而姚阿奴的琴声就更是稳稳。 这两个女人,若这城里真的没有傍的话,不可能如此镇定的。 至少琴声会露出破绽。 这一计无依傍就叫空城计,有依傍的话,那就应该是另一计:引君入瓮。 第一千零六十章 将计就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四王子研究中土文化多年,不仅对中原谋略很是了解,而且,还精通琴棋,在书画方面也有所研究。 女诸葛笑道:“四王子,您既然猜出来我摆的是一出空城计,那您为何却还在城门前踌躇不前呢?四王子,您是不是对空城计有什么误解?要不我给您解释一下吧。” 她说着伸手一拉,挂在城门中的那副字画刷一声,就铺了下来。 字画中赫然就是三个大字“空城计” 这女诸葛竟巧笑焉然,淡定从容地高高在上地站在城楼上,指着这三个字,就给北牧将士讲解起空城计来。 “空城计,是孔明先生故弄玄虚之计,四王子既识破了我这计,那就更应该进来喝两杯才是。” 四王子身边一人轻声道:“她这城中不可能只有些老弱,你们看,雪被扫得那么干净,若这城中的将士真的早就逃了的话,靠她们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的,又找琴,又写字,又扫雪,还气不喘声不颤地在这摆空城计,她们是被咱追赶而来的人,她们应该才刚到的。” 四王子点了点头。 “我也这样觉得。”四王子说。 “四王子,小的觉得这琴声很邪门啊,老子听得热血沸腾的,总有种随时会冲进城去大杀四方的冲动。” 阿赫也发现了这一点。 不仅是人,连马都似乎噪动起来。 “这姚阿奴的琴声中似有千军万马沙场征伐,气势磅礴,振奋人心,又似有发号施令命人冲锋之势,这琴声似有魔力引人冲动!这绝对是个引君入瓮之局!咱这么点人,一入城必会被全歼!”阿赫王子说。 阿奴弹的是《将军令》。 “那怎么办?” 阿赫王子抬头看了看天,说:“现在天色将晚,咱不如等等,等到晚上,咱派人入城查探,若她们真的是摆空城计,那咱再进城,反正他们跑不了。” 众人点头。 于是他扬头对净慈和阿奴道:“太师夫人,姚姑娘,你们的这顿茶,本王迟点再喝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净慈说:“阿赫王子,如今城中真的没人,现在开门让您进,你不进,等我这城门关了,你以后想进恐怕就进不了了。” 阿赫笑道:“我北牧的称霸之路可不是一道门拦得住的。” 女诸葛傲然笑道:“那咱就走着瞧。” “好。” 如此情状,阿赫等人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果然是个请君入瓮之局。 “咱们人数太少,还是等后继部队来了或者派人入城查探清楚再作决定吧。” 于是阿赫下令后退,选了个地方扎营。 而关门关上了。 其实,当时净慈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她根本想不到,这话竟真的会成真! 敌方联军,往北,真的只能止步于这荒诞关前。 关门一关上,众人就出来问:“怎么办?” “我相信到半夜时,他们一定会派人进城查探的。”净慈说。 “那咱就死定了。”有人道。 “不一定。”阿奴说:“往东去有条大河,离这已很近了,北牧人不会水,咱往东去,过了桥,把桥砍断,相信能阻他们一点时间。 然后呢? 唉,逃得一时是一时吧。 “好,净慈说:“走。”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大家急急就往东而去,还没出城呢就见一队兵马远远而来。 完了! 众人以为是敌军,因为现在所有的人都往外逃,哪还有人反往内而来的呢。 所有的人吓得一下子站在那。 那队将士在风雪中来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老乡好。”来人说。 是咱太元的兵将! 群众们一下子就热泪盈眶了,见到亲人都没这么激动。 阿奴发现带队的人是办延龄,而忠奸掌柜竟也在队伍中。 “你们怎么来了?”阿奴问。 “接武王的命令来的。”苏将军说。 “武王殿下!”民众惊喜的声音:“他不是被困在河西了吗?” “嘘,别大声说话。”阿奴说:“敌军就在南门外。” “困他不住。”苏延龄说:”“你们说敌人在南门外,有多少敌人?他们为什么不进城?” 阿奴就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 “入关吧。”苏将军说。 “先别入关。”阿奴说:“咱也不往东去了,就往北,前面有个布袋岭,咱引他们过去,半夜他们探子肯定入城查探,探得咱走了,他们一定就会想到咱出的是空城计,就会轻敌追来,咱在那伏击他们。” “好。”苏将军说。 他们就急急往北而去。 果然,在天黑之后,他们就派人查探,探得城中无人,他们马上连夜追赶,在布袋岭遇到了袭击,全军覆没。 是他们攻战皇城来得太容易了,所以轻敌了还是真的让那空城计给影响到了? 反正,联军攻占皇城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先行追兵却几乎被全歼。 只余数十人回了皇城。 北牧人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足智多谋 的四王子竟这样就死掉了。 据说还是死在两个女人手上的! ...... 在布袋关,众将留下布阵,为免群众受伤,延龄让民众到前面的葫芦谷去。 于是大家匆匆忙忙躲进谷里。 “坐下休息下。” “终于可以安心坐一会了,我的腿都快断了。” “先吃点东西吧。” 大家的心情也终于轻松了一点,因为苏将军告诉他们,武王已在下令全国回兵布防。 各路镇守使严阵以待,联军绝不能再攻占太元一寸土地。 大家都暂时放松了下来。 因为,终于有人保护了。 正因为在比较长时间的精神紧繃中放松下来,所以当一群黑衣人如不鬼魅一般出现在民众周围把民众们围起来时,民众们惊呆了。 全部停在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些玩意是人是鬼? 不会是大家三更半夜里躲进这里,惹怒了这里的鬼魂了吧? “谁,谁,谁是姚阿奴?”领头的人说。 “.....” “你们是什么人,找姚阿奴干什么?”有人问。 “咱是黑风寨的人,咱寨主(口吃的人)看上姚阿奴了,想把她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阿奴翻了个白眼。 有没搞错! 出场时那么威风、神秘、高冷,一开口却人设轰塌!不仅口吃,还是土匪,还要把女人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得姚阿奴者得天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神算子说了,得姚阿奴者得天下,我们寨主娶了这姚阿奴,他就能当皇帝了。” 这之间真的成必然联系吗? “寨主是不是搞错了,姚阿奴是荧惑星,是惑国殃民的啊,咱太元弄成现在这样子啊就是因为有她!” “她不祸国殃民,我们怎么建新国呢,等新国成立后,咱再把她弄死就是了。” “......” “那天煞星不在这里。”汪净慈说:“我们才不会与天煞星同行呢?” “那她往哪去了?” “当然往东去了。”净慈说::“秦云海在东。” “少蒙我们,我们查得真真的,她是与你们这批人在一起出来的。” 一个土匪伸手一扯,扯过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锵一声就把刀架在这对母子的脖子上。 那对母子吓得瑟瑟发抖。 “谁是姚阿奴给我出来!老子叫三声,她不主动出来,或者没人把她供出来的话,老子就拿这对母子开刀了。” 那人叫到第二声的时候,阿奴站出来了。 她大步一迈出列,双手一叉小蛮腰说:“住手,你姑奶奶我在这!” “小三,看看是她吗?” 有个土匪应着,就举灯来照。 “哇,真是漂亮得飞起。”有土匪说。 “是她!她就是姚阿奴。”那个叫小三的土匪说。 “把美女留下当咱寨主的三宫六院,其他的全杀了。” “住手!”阿奴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放他们走,我就跟你们走,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这......”众土匪面面相觑:“怎么办老大?” “我,我,我要天煞星。”那寨主竟然羞涩地说。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见一眼,他的小心肝就怦怦的,魂都差点飞了。 第二眼都不敢直视,只偷偷地瞄一下就脸红。 如果老天没眼,真的让这种人当皇帝的话,那他绝对会让姚阿奴成为个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的。 靖和翻了个白眼。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 这天煞星若死了,您就当不了皇帝了,就要天煞星吧。”那土匪甲说。 “好,你跟我们走,我们放他们走。” “让他们先走。”阿奴说。 “你们快走。”土匪们说。 阿奴回头,见公主等站着不动。 “小姐,我陪你吧。”千言说。 “快走,快走。”阿奴说:“我不要人陪。” 落入这些土匪的手中会发生什么,阿奴也不太敢想。 唉,到时见机行事吧,只愿苏延龄他们能尽快解决那些北牧人再火速来救我。 民众们就退开去了,大家对这天煞星的感觉是复杂的。 “你这四个老头怎么不走?”土匪甲说。 职校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人群退去后,有四个老头站在自己身后不动。 “你们走啊。”阿奴说。 没人应她。 尴尬! 有没搞错! 土匪都替她尴尬。 “没关系,你跟我们走就行了,最多,我们不动这四个老头就是了。”土匪甲说。 “好吧。”阿奴就要上前,可是她身边的老头把怀中的大包袱往她面前一拦。 这什么情况? 阿奴看看这四个人,都是老头啊。 但她忽地感觉怪怪的。 土匪们似乎也觉得不对劲了。 “你们四个老头不会是打算救这姑娘吧?”土匪们哈哈大笑起来:“拿什么救?拿他们一身朽骨来拼老子们的大砍刀吗?” 正说着呢,只见这四个老头伸手往包袱里一伸一抽。 竟抽出剑来,四人同时把包袱一扔! 这四人动作都一样的! 我去! 阿奴惊呆了! 这原来是四个深藏不露的老家伙呀。 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滚!”在阿奴左边的人冷冷地说。 听他的声音,这明显是个年青人啊! 这四个人,腰也不背了,头也不低了。 个个身形挺拨,立如劲松! “干掉他们!”土匪们说。 在阿奴右侧的人,把阿奴往后一拉,抽剑迎了上去。 当看到他抽出的剑时,阿奴再次惊呆了! 这剑太有个性,太有特色了! 原来这家伙是北冷!李君慈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之一! 这四个人难道都是李君慈派来保护我的吗? 这些家伙原来一直在她身边,她竟一点都没察觉到呢。 这四人,全是李君慈身边得力的暗卫,个个有以一敌百之能。 得一人保护就已很安全了。 如今四人在这,当然很快就能土匪们放倒一片。 剩下的抱头鼠窜而去。 阿奴欢喜地跑到一个“老头”前,叫:“北冷!” 北冷一愣神,随即向他单膝一跪行礼道: “夜影。” “暗影” “玄影” “幻影” “参见王妃。” “这......”阿奴看着面前单膝跪下的四人,一朦。 什么情况,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免礼? “搞什么鬼你们?”阿奴脸一红道:“谁是你们的王妃?” “武王殿下说您是王妃的。”暗影说。 阿奴这才想起,北冷这个名字是自己当初在心里暗搓搓给人家起的名字。 人家的真名叫夜影。 这其中,夜影和暗影她都见过的。 想不到一乔装起来,她就不认得了。 “好了,快起来了,叫我阿奴就行了。”她说。 “是王妃。” “......” 苏延龄等回荒诞关去防守,各路人马亦纷纷回防。 民众有的留在荒诞关,有的在投奔亲戚。 阿奴等由四大暗卫护送,往北。 这次轻松多了,没人追赶她们了,还有为她们驾马车,她们几个女人都坐在马车里,还有高手护着,平时李君慈身边都没见过四个暗卫同时出现过的。 一般都一个,有时两个,四个同时出现的情况是极少的。 ....... “寒凉殿着火了!” “什么?”杨妃冲出宫门,赶往皇帝的寢宫。 赶到时,整个寒凉殿已在一片火海中! “陛下!”杨妃竟还要冲进去却被人拉住:“娘娘,危险!” “陛下!”杨妃凄厉地哭叫着,跪在宫门前。 过了好久她才被众人扶起来:“娘娘,快走吧,听说帝都城破了,北牧人要杀过来了,这里的人大多都逃了。” “好好的宫殿怎么会着火?”林妃却追究寒凉殿的事:“林贤宁呢?” 皇帝清醒后,不想见杨妃,只想见林妃,杨妃心中对他有愧,就依了他。 于是,这几天是林妃跟皇帝在一起。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风云已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知道,小的刚才好像见到有几个宫女太监护着林妃走了。” “陛下有与他们同行的。” “没有。”只几个人匆忙而走:“陛下此刻不便于行,恐怕她们.....” “是林贤宁杀了陛下!她不想带上陛下这个累赘,又不愿把陛下留下给我,于是就放火烧宫!”杨妃伤心欲绝! “娘娘,咱快走吧。” “林贤宁,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杨延希!”林妃咬牙切齿道。 ....... “北冷,你过来一下。”阿奴说。 北冷就靠近来:“小的叫夜影。” 阿奴竟伸手去扯他胡子。 他一侧身避开去,脸一红。 “现在不用乔装了啊。”她说。 “方便。”他说。 “你有女朋友了没?”阿奴趴在车窗前问他。 他没答。 “嗳,到底有没有?”她再问。 “没有。”他说。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不用了。” “干嘛不用?你又没女朋友。”阿奴说:“是有心上人了吗?是哪家姑娘我认识的不?需不需要我帮忙撮合?” 夜影马步一滞,落后下去。 “哼。”阿奴自讨没趣。 “你干嘛要这样?”明敏笑道:“你这样子让人家多难为情?” “难为情吗?”阿奴说:“我不觉得啊,这北冷蛮帅的哦,我觉得他跟咱家万语很配耶,都能打。” “敢情,你眼中的夫妻,是两人都能打,婚后互殴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是不是?”靖和公主也笑道:“那要这样,我家小红也能打。” “有我家万语能打吗?哼。” 万语如今确实在打架。 额......也可以说是被人追杀。 因为红姑探得,子规手上拿着红焰果在研究。 她们要抢回来。 因而,最近这段时间,子规、万语、巫灵山、霍元乙四人正被一群杀手追杀。 若不是因为万语和霍元乙能打,加上子规毒功了得,恐怕这四人都早就歇菜了。 巫灵山属于在里面划水的。 经过好几个回合的生死打斗,杀手们都被杀得差不多了。 但子规四人已是又累又困又饿了。 因为帝都的事,姚家人各各分开了。 因而,竟一时没人发现这两人陷入危险之中。 其实这逃亡的两人和这追杀的杀手中,都暂时不知道帝都的巨变。 若知道的话,这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进行下去。 现在,他们正逃入一片山林中。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 四人找了个地方,胡乱吃了点东西。 “往哪去?”万语问子规。 “往北吧。”子规说:“我出来前,阿奴一真催我们往北,说二哥已再三来信,让我们撤往北去。” “好。” 他们说着,就往前去,可是刚一走就与几个黑衣杀手对上。 经过一场惊心打斗,四人好不容易脱身,往北撤。 刚撤入一片山石林时,就听到灵山轻呼了一声:“哎呦,我去。” 众人转头看他,见他眼直直地看着前面。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见前面的小山石头上坐着一个“玉女”,在她的旁边挂着一盏灯。 这“玉女”,他们上次遇到过的。 还是神出鬼没的那种。 “这鬼玩意,真是冤魂不散啊。”灵山说。 “走。”霍元乙说。 大家就想绕开她。 忽地,怪异地乐声响起。 众人俱步一滞转头一看,见那鬼玩意竟手上拿着把箫在吹着。 气氛忽地怪异起来。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四周的风、树、雪、一草、一叶似乎都诡异起来。 风中,山林中,似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子规也把灯点了起来,从怀里抽出来一支箫也吹了起来。 那沙沙声忽地大了起来,林中似乎一下子噪动了起来。 而吹箫的两人,似乎是在斗箫一样,你的箫声急起来时,我的也跟着急,你缓我的也跟着缓。 而林中声那怪声刷刷地越来越大,听得人寒毛直竖。 其他不明所以,就站在那。 忽的,树上有一人飞身下来,剑尖直取子规。 万语抽剑一挡,把来人拦下,两人就在中斗了起来。 于是,在这荒山野林里的深夜里,就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两个人在斗箫,中间有两个女人在“比武”,还有两个男人在不明所以。 林中深处不知什么鬼动东西,也不知它们在干什么? 场中四个女人也很有特色。 两个红衣,两个蓝衣。 如水与火。 当那个年青的红衣女子被一剑毙命时,小鬼那边的箫声立失,灯火同时灭,人竟再一次凭空消失了。 “她......”灵山刚想说,那小鬼又不见了时,可是他只说了一个她字,就惊定在那。 因为万语在几乎解决了红姑的同时,身形不定,抽剑直追向那小鬼消失的方向。 只听到一声惨叫。 灵山嘴巴张着。 当看到那小鬼的尸体时,他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 原来,那小鬼披上了乌黑的跟墨漆一样黑抹抹的斗篷。 原来她一旋身,就是为了斗篷并把灯扇灭。 那灯本来点着,她原在光下,外人看向她时,别人的眼睛就习惯了亮,忽的,灯一灭,她再披上黑色斗篷闪入黑暗中,外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一时没敌应那黑,再加上她整个人如一团黑在黑暗中,那外人当然就看不到她了。 但上次,万语与她在黑夜中交过手,当时被她跑了。 但由于她跑得仓促,被万语看出了破绽来,所以这次,她再想用这招逃跑,就不灵了。 当她们要走时,灵山才发现,自己被蛇包围了。 堆堆蛇尸体围起一圈,如一堵小墙。 灵山吓得差点就有心理阴影了。 原来子规的师傅留书,教与子规破解引蛇之法。 点灯,灯中有特制药,那些蛇一近,药气再加上子规的箫声,竟使近前来的蛇反叛,回身与同伴厮斗起来。 所有的蛇都如此,一近前来,被药气与箫声一扰,随即反叛,与后面过来的蛇緾斗。 于是就这样,一批一批的,就在这药气范围緾斗,前扑后继的。 蛇的主人死了,子规箫声一改,把那些蛇驱走了。 但是他们却被蛇尸体包围了起来。 最后,他们用棍子把蛇尸移开了一个缺口。 这事让灵山做了好多夜的噩梦,梦里梦到蛇山蛇海向他追来。 把杀手全解决了后,子规带着万语等也往北而去。 群英汇聚于北,风云已起,潜龙是否应该出渊了?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见龙在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在赶往北的路上,听到了一个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李君慈行动了。 反转,只是一声令下的事而已。 因为,早已万事俱备。 一收到他的行动命令,河西四郡及河西所有镇守军马全部行动。 是的,河西四郡的兵将一直都是李君慈的人,从来没变过。 之前的反叛也是武王的将计就计之计。 因为,君慈之前收到消息说似乎有人想打河西四郡的主意。 要想拿下一个男人,有很多手段:权、钱、名、色、毒、赌等等。 当然,敌人做这些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让对方轻易察觉出来的。 因为河西四郡是太元在西北最强悍的防守,也是西北最重要的防守。 河西众将,个个都是经过秦镇南精挑细选的人。 要想拿下这些人,难度很大,而且,稍有不慎,让对方看出什么来,引起秦镇南的警觉的话,这就得不偿失了。 因而,对方所用的手段就偏温和长远。 他们采取慢慢渗透的形式。 对方的人只是借机接近目标,比如作为使者,作为商人,做为朋友甚至作为邻居,甚至与你的亲人接触,再慢慢出手。 作为出手对象的个人还没觉得什么呢,李君慈就已看出不对劲了。 因为李君慈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动漕帮,就让人查漕帮,想收集漕帮的罪名,打算把这个帮派端了。 谁知一查,竟查出惊天秘密来! 这个帮派似乎与北牧似有很深的勾结。 漕帮竟还培养人接近河西四郡的将士。 其中一位将军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计:娶了邻居的女儿。 这个好邻居是漕帮的人,这家的母亲先与这个将军的母亲成了无话不话不谈的好姐妹。 将军的母亲对经过“精心培养”相貌一流,但朴素、温柔、善良、孝顺、知书识礼的好姐妹的女儿一见就打心里喜欢。 两家长辈一撮合,加上这个姑娘确实样样都很打动人心,于是这两家很快地就成了亲家。 成了亲家后,两家人其乐融融和和美美。 而其他将士也有对应的人接触了,但将军们都是意志及自制力强悍的人,暂时都还没有犯错。 当君慈再一步得到一个消息,漕帮似乎与帝都某些未知势力亦有勾当时,他作了一个很大胆且很果断的指示: 先不动漕帮。 他派人去给对方想动的将士们去消息,告知其所查到的所有信息,并给他们下了指示:入对方的套,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这些将士有入酒色之坑的,有因赌而欠巨款手头拮据又难以戒赌的,有与“朋友”倾诉,对边境苦寒之地、对月晌、对官职不满的。 等等等等。 方便之门一开,别人就入得套来了。 对方还以为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得手了呢。 他们不知,将计就计这种事,李君慈一向玩得很溜。 于是,由对方牵线搭桥,将士们先后结交了寿王、诚王、漕帮还有北牧。 而且将士们给敌人的感觉就是: 秦大将军的死,似乎令得牵制河西的最后一根线彻底断了。 而且,他们还认为秦大将军的死,是太子一党所为。 太子一党一得势,绝对会动河西西郡的兵马。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于是,这些人就联合起来造反,想独立河西,自已称王。 这时,武王很适时的入主河西。 怎么办呢? 武王彪悍,可不好对付。 这时,皇帝出事了,太子监国。河西都府这一年所需军粮未能及时送达。 这就好办了。 大家一合计:不正面交锋,把武王困住就行了(这是李君慈的计谋,不动手,减少损失,把他困住,此计高明就高明在,当时,对敌方来说,这也是最好的计谋,因为对方要分兵对付太元国内。) 把人围起来,军中无粮,他们挨不了多久。 于是,李君慈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困起来了。 终于,他这一隐身,牛鬼蛇神终于全部现身作妖了。 好了,什么人,要干什么事,都已一目了然了。 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行动吧。 所以,他一收到消息说阿奴已脱离危险了,他就马上下令行动。 李君慈的敌人很怕听到关于他的消失。 因为,关于这个家伙,无新消息,就是好消息。 因为,这个人,不动则已,一动常常能惊天动地。 如今,亦是如此啊。 他的消息,再次震惊全世界:武王接管了寿王、诚王的兵马,带领河西四郡三关十一峰及四路镇守使的部分的兵马,神速解决了在河东的摩罗、北牧、大非国的围兵后,直往北席卷而去! “陛下,咱中计了,河西四郡原来都是诈反!李君慈带正带大军往北了!” 北牧的新帝:三王子。 额,这北牧王刚来太元称帝没几天呢,怎么就换个新帝了?他怎么了?去哪了? 北牧王是个暴力色魔。 一入主太元的皇宫,哇噻! 饿狼入了绵羊群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的。 太元皇宫有那么多的三宫六院,那么多的宫妃宫婢,还有太元国那么多女人...... 如何才能都尝个遍?真是件烦人的事! 而且,这太元的女人,与北牧的女人是那样的不同。 北牧女人大多皮糙肉厚身上还普遍有怪味。 而太元国宫中的女人个个娇滴滴的,香喷喷的,细皮嫩肉的,一见就能让他身酥骨软! 北牧王入宫当天,就把昊帝的三宫六院给圈到一起...... 次日,他就不举了。 不过他吃了道士所献的金枪不倒丹后,马上又虎虎生威大杀四方了。 从此,他就在后宫没再出来过。 三天后,他忽的就嘴歪眼斜留口水全身不能动了。 大夫一看,说是中风了。 三王子就自然而然地接替了他的皇位。 真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皇位啊。 这才没几天呢,太元国就变了好多个皇帝了。 人们都弄不明白如今的皇帝是姓甚名谁了。 这三王子才刚手皇位呢,就听到了李君慈的消息。 三王子震惊了好一会,才说:“他一脱身,不是应该回来夺回皇城,收复国土的吗?他怎么反而往北了,他要干什么?” 李君慈要是按常理出牌,他就不是李君慈了。 一般人,这种情况是会马上回来收复国土夺回皇位的。 但李君慈却偏不,他反往北而去了。 “难道,难道他要攻我北牧?”有大臣这样说。 全员震惊 ! 北牧王跌坐在皇位上。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德施普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个疯子!”三王子说。 北牧国内防卫正虚空。 北方边防正由六王子镇守。 李君慈一向如此,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是雷霆手段,直击敌方要害! “陛下别急,咱逼他回来。”有人说。 “怎么逼?” “咱在太元攻城掠地,他自会回来。”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次太元大乱,使得如今的太元,是有史以来,凝聚力最高的一次,所有人的心如今都在武王。 他本就军中,人民中,声望极高,实力强悍,功绩更是实打实的。 如今经过太元国其他大人物的一番表演就更是把他衬托得他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样一个人物,全太元人,都把希望寄托于他了。 他剑锋所指,一呼百应。 他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太元所有的兵马,已全部听其号令。 天时、地利,人和。 已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李君慈的至尊之路。 他早已派兵回防。 李君慈带着大军一路撵着摩罗国大军往北退。 直退到北方。 摩罗国本就属北牧。 是北牧的一个亲王的封地。 摩罗王在西北镇守。 如今西北已失,他一路狂退往北,与六王子阿奴罗尔的大军汇合。 阿奴到北境时,李君慈已先一步到了,并与他的老对手:北牧的六王子阿罗尔大战了几个回合。 北牧大军沿着北牧的军事名山燕遁山退败。 这个家伙,不行动则已,一行动就如龙卷风,行动迅速,影响力巨大。 李奴是晚上到的,风尘仆仆。 他没来接她,她除了有点失落之外倒没有其他情绪。 毕竟,全世界都知道他如今可是忙得很呐,而且,打仗这玩意,可不管日夜的。 她一下马车就看到南明,她问:“武王呢?” “在帅帐呢。”他伸手一指,答。 这家伙,得空竟不来接我,哼。 她就去帅帐找她。 来到帐前,小明守在帐前。 两人四目一对,她还没开口呢,他就伸手一掀,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奴就进去了。 南烈斜了小明一眼。 小明向他摊摊手,耸耸肩。 ...... 阿奴进了帅帐,不敢大声吵闹,她觉得他应该是在睡觉。 他一定是累惨了吧,否则一定会来接我的。 一进门就是议事厅,没人,她掀帘进去就是他的寢室,咦,人不在床上。 那这家伙去哪了? 旁边好像有声音,她转头一看,看到一溜屏风,难道他在屏风的那边。 他在搞什么东东呢? 一想到就要见到她的,她的小心肝怦怦的,兴奋激动。 脚步不禁就轻快了,转过屏风一看! “啊!流氓!” 君慈接到通知,说她明天才到,谁知她竟提前来了。 他正在泡药澡呢。 殷重硬要他泡的。 他正四仰八叉地泡着,写意得很,忽地听到一声惊呼,还骂他流氓。 他吓得呼一声坐正起来双手抱胸!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阿奴的声音! 一看,阿奴正站在他面前,双手捂嘴。 “啊!”她再叫一声,双手改捂眼,一下子转过身去。 我去! 真的是阿奴!她不是明天才到的吗? 他全身轰一身,从脚尖热到头发,如整个人泡在开水里一样。 他的眼睛向下一瞄。 药花药草浮了一桶。 “坏人!” “我,我,我错了。”他竟傻傻地说。 “快点穿好衣服了,赤身祼体,成何体统!” “马上穿,马上穿,你,你,你打算就在这里看我穿衣服吗?” 阿奴脸一红:“谁要看你穿衣服!”步一迈刚想走。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刘大夫急急撞了进来,看到阿奴,他一愣:“额~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打扰了,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老流氓!”阿奴脚一跺就跑了出去。 在会议厅站一站,站不住,就一掀帘,跑出来,在门口,她瞪了高小明一眼。 “这.....”刘大夫回头看向武王:“这什么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啊。”君慈说:“我刚才睁开眼见到她,我以为是眼花了呢。” 他匆忙穿了衣服出来找人,在帐内没找着,出来问小明:“人呢?” 小明下巴一指:“到你给他准备的小帐房里去了。” “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不是说她明天才到吗?” “再次收到消息说他们今晚到,但你刚回来,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是故意的吧。”君慈说:“就一句话的事,没来得及说!”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小明说。 “皮痒了是不是。”君慈说着就往阿奴的小闺房来。 在门口,千言站在门口,说:“二小姐在里面洗澡。” “这么快就洗澡?”君慈问。 千言脸一红。 “千言,你竟敢骗我。” 千言的脸瞬时就红透了:“二小姐说要洗澡的,正在为她准备呢。” 正说着话,鸳鸯等果然拿了洗澡装备过来。 还真的是要洗澡啊。 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他站在门口:“那我在这等她好了。” 他站在这,千言浑身不自在,慌慌张张地说:“那,那,那奴婢进去伺候小姐洗澡。” “去吧,去吧,我在给她看门。” “这......”他在这看门! 千言想逃离他,但又觉得让他在这看门不对。 “进去吧,进去吧。”他说。 他都这样说了,千言就只得进去了。 一进去,鸳鸯就很自觉地出来了。 阿奴美美地泡在浴桶里,真是太舒服了。 一路风尘仆仆,现在才算是得了个安稳。 千言出去给她拿衣服,进来时小声跟她说:“殿下在外面呢,让人摆了好多饭菜侯在外面了。” “哼!”阿奴矫情道:“不理他,我那么远赶来,他不仅不来接我,还优哉游哉地在泡澡!” 嘴上这样说着,但她行动却很不一。 起身穿衣,还细细打扮了一番再出来。 她洗完澡出来,整个人红粉花飞的,君慈一见她,那心跳就加速 ,那嘴角一直翘着,一脸的笑意。 她也是笑眯眯地。 这完全是浸在爱河里的小情人的模样。 眼里如有星光,心如浸在蜜里,虽在这寒冬蜡月里,但整个人却如沐浴在三月的暖阳里。 “干嘛进人家闺房。”她说:“快出去。” “别生气了,我不知道你今晚到,他们告诉我你明天才到的。”他说。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雪停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却没有说话,负着手,小脑袋稍稍一侧,大眼睛水灵灵地打量着他。 他咳了一声,耳朵红了。 莫名地想起刚才泡澡的事来。 “你是暴露狂吗?我已经三次见你不穿衣服了。”她说。 “三次都是洗澡好不好。”他说,脸忍不住全红了:“你见有人穿着衣服洗澡的吗?” 她眨了眨眼。 好像还真的是耶。 他说:“你,你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心扑通扑通地莫名地跳得很快。 “好吧。”她说。 两人就一起坐下来吃饭。 “这一路赶路辛苦了吧?”他问。 “嗯,担惊受怕、睡不好、吃不饱、穿不暖还差点被人抓去当压寨夫人。” 他不禁一笑:“真是小可怜,快快,多吃点。”他拼命地给她夹菜,前面的菜碗,一下子就满了:“谁让你不乖乖呆在绿栈山等我的呢?” “我才不要只待在绿栈山的呢。”她说:“这世界风起云涌,你们水深火热,你让我独善其身吗?” “是,是,是我的觉悟太低。”他真的把她当孩子一样宠 她噗一声笑了出来。 这两人的相爱,是美好的,至少,两人都是愉悦的,进步的,互相欣赏的。 这两人在一起,如坐快车,在人生之路上前行,愉快地一起体验生活。 在阿奴的心里,如果李君慈不当皇帝的话,她跟他在一起,会是多么的完美啊。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泡药澡?”她问:“哪里不舒服吗?” “去探情况的时候,伏在雪里几个时辰,回来咳了几声,殷重就大惊小怪的。”他说。 “不久前,你的肺才出那么大的毛病,现在还敢伏在雪里几个时辰?” “衣服很厚的嘛,上次也没那么多严重啊,都是殷重太大惊小怪了。”他说。 “你自己讳疾忌医就说别人大惊小怪。”阿奴说。 “现在没事了,不说这个了,先吃饭。” “为什么不说这个,你是不是一直自以为自己很壮,天下无敌,金坏不坏身?你个脆皮珍珠。”她说。 “哪里脆皮珍珠了?” “你就是个脆皮珍珠,还不承认自己脆皮!” “你干嘛凶巴巴又啰七八嗦的,都不喜欢你了。”他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能得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媳妇儿,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阿奴嗔了他一眼。 两人俱是一笑。 “在这里很难吗?”她往他的碗里夹了筷菜问。 “什么很难?” “就是拿下这里很难吗?” 否则,他怎会亲自探消息,还要在雪地里趴几个时辰这么严重。 想到这里,阿奴严重怀疑这个家伙夸大事实。 “恩,有一点点。”他答。 “快到年了。”阿奴说。 “恩,尽量年前解决吧。”他说。 阿奴不禁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地吃着饭,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离过年,十天不到了。 这时,小明进来看了看,又出去了。 君慈咳了一声,瞄了一眼阿奴。 “有事就走呗。”她说。 “那你慢慢吃。”君慈说:“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嗯。” “你这一路赶来一定很累了,吃完,就好好休息。” “我又不是猪吃完就睡。”她想,但嘴上却说:“嗯。” 这一路赶路,她真的是很累了,那双脚都麻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可是刚吃完饭,又不想睡觉,于是她就拿本书看。 也不知看了多久,外面传来小明声音,一会千言进来:“小姐,高将军找您。” “难道李君慈那家伙出了什么事?”阿奴想着,就忙下地出来。 “您去陪陪殿下吧。”高小明说。 “他怎么了?” “他派人去接陛下和林妃,可是人都没有接到,刚传来的消息。” “他现在在哪?” “书房。” “走。”阿奴抬脚就走。 雪下得正大。 小明忙跟在她身边给她撑伞。 在他们这些人的观念里,女孩儿都娇滴滴的如花一般娇嫩,要小心保护的。 她这样长途跋涉而来,又在这风雪里,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麻烦得很。 他们还没走到帅帐呢,就远远地见到武王从帐里出来,一个人也不撑伞,也不让人跟着,就往后山而去了。 阿奴看向高小明,小明把手中伞和灯笼给他。 她就撑着伞,提着灯笼跟了上去。 他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回头一看,见她提着灯笼撑着伞跟在后面,心中一阵感动莫心,眼睛一阵酸热,就站在那等她。 她忙快了两步跟了上来。 他伸手一抱,就紧紧搂住了她。 “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 “没事。”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说:“不用担心。” 她把伞撑在他的头上。 他心疼地伸手帮她拢了拢袍子:“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你却跟着我走这么远。” “舍命陪君子嘛。”她笑道:“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本姑娘也要顶着案板过来陪着你呢。” 他感动地说:“阿奴,谢谢你。” “胡说什么?”她说,甚是心疼他。 他禁不住一笑,一手接过她手上的伞撑着,一手牵过她的手,两人就往回走。 “我记得,小时候,我家是很温暖的,一家人是其乐融融的。”他伤感地说:“离开家后,我常常想家,想念家的温暖,可是想不到终于回到家了,却总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我想不到,十年前的一次离开,却是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难道皇家都是如此吗?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家很好玩的,我们兄弟,吵吵闹闹的,一起笑闹,娘,姨娘都很疼我们,好像对我们兄弟不分彼此一样。还有肖嬷嬷.....” 她静静地听他说他小时候的事。 走着走着,雪就停了,月亮都出来了。 月光照在雪上,天地光亮了很多。 他把伞放下,她也随手把灯放在一旁。 两人并排坐着看月。 “那我以后给你一个很温暖温暖的家好了。”她身一侧,挨入他的怀里,手一环,搂着他的腰:“只要你不要娶那么多女人,一切好说。”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他来了他走了局定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就只娶你一个!” “那好吧,那我也只嫁给你一个好了,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有一口吃的,我给你一小半口好了。” 君慈一笑。 “那本王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哦。” “好。” “要对人家温柔哦。” “好!” “要好好养家哦。” “没问题!” ...... 月亮躲在云里时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月亮出来时,她还是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抬起头来,跟他说着什么,他低下头来,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听她讲话,边听边笑。 当月亮再躲进云里时,他们已不在原地了。 他们手牵着手,他送她回了营帐,两人在帐前依依不舍,轻声说着什么,她进帐后,他一人在她的帐前站了好久。 当月亮再出来时,他也已回自己的帅帐了。 ...... 次日,当君慈在书房时,靖和跑过来问他:“二哥,姚安之怎么还不来?” 靖和公主一来,就找姚安之了,但人家告诉她说军师大人还没到。 于是,她就去痛快地洗了澡,大吃一顿,大睡了一觉。 醒来,就再找安之。 “没到。”武王答。 “他怎么还不到?”她心急。 “快了。” “快是什么时候?你给个.....” “公主殿下。”帅帐帘一开,冒出阿奴的小脑袋瓜子:“走了,去骑马!” “好冷的耶,又下雪。”公主说。 “就是因为冷才去骑马热乎一下啊,越动越不怕冷,走了,快点,不等你了!”她把帘一摔,走了。 “等等我。”公主忙跟着走了。 君慈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一笑。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爱人。 都让他的心瞬时柔软起来。 他不禁站起来,转头看向挂在身后的地图。 这就是那幅安之送给他的地图。 此地图见者皆惊讶。 上面标的不是地名,而是一个个奇奇怪怪的字眼:米、粟、鱼米之乡、丝、绸、铁、矿、军事重镇、最大纳税重地、最强粮食产地、军马重地、最繁荣之地、...... 乍一看这地图,以为这单纯就是一个商人,考察各地市场所制的地图。 但,制图者把这样一幅地图送给了武王:一个军事王子。 所以,你就不能单纯以商人的目光看这幅地图。 现在时势已基本明了,有心人就会从中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 李君慈的人,所控制的地方:最大纳税重地、最强粮食产地、鱼米之乡、铁、矿重地。 你若再深入一想,把这些地方一控制起,整个太元国会陷入怎样的危机中! 因为,全国绝大部分粮食提供产地(其中有几个还因战乱被李君慈申请免了几年税收的地方)及鱼米之乡、军马重地还有至关重要的铁、矿重地(从另一个方面讲,这两个地方其实就是军事用品:武器、铠甲产出重地。) 所以说,从这个地图,就可以看出,李君慈与姚安之早已心照不宣: 若有一天,皇权之争到了水火不容时,他们会怎么做。 若果他们要夺权,这,将意味着什么! 所以说,局早已布下了! 就看李君慈是什么态度了。 直到最后的时刻,别人都还不一定看出他们的布局。 所以,这一局里,他们想输,都已是件很难的事了。 看这张地图,自然是因为想起送这张地图的人。 “靖和问你什么时候来?”他对这地图轻声说,不禁一笑:“她不知道,你来,将意味着什么?” 三天后,他就来了。 他来,就把战局给定了! 他指挥两队兵马,一队由秦云海带领,其中有姚缘百安都等,一队则由封守旗带领,两支队伍一左一右,由两侧翼进攻,加上李君慈带领的兵马,由中路进攻。 如此彪悍的阵营,还是要三天三夜才能把燕遁关拿下。 战争是残酷的、血腥的。 北牧军马因强悍而著称,尤其是北牧六王子所带领的镇北军。 两强相遇。 过程的惨烈不忍尽书。 男人在前面生死相博,阿奴等女人只能努力当好后勤,帮助洗衣、做饭、救治伤员..... 在她的印象中,那时的雪花都是红色的,天地都是红色的。 她的心很不好受,担惊受怕,痛苦难受,时刻煎熬着。 这样的经历,她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愿世界和平!人间再无战事! 关破之后,久不相见的阿罗尔、阿其娜兄妹与李君慈和阿奴再次见面。 李君慈与阿罗尔,他们本惺惺相惜,可惜天意弄人,他们天生成了敌人。 再见阿罗尔,阿奴不知李君慈心里在想什么?但她的心是一阵阵抽搐的。 他带着他的兵与他的妹妹面对李君慈 ,对他说:“我把他们、把我的人民交给你了。” 六王子一败,北牧几乎等于完了。 北牧主军,正在太元都城方向,跨了南北。 好长的线。 六王子当时,大力反对如此长线作战。 但,大多数人认为机会难得,而且还有大非国作为跳板。 这算是一计失,全局输了。 “你放心。”君慈说:“过来,兄弟,咱一起共建太平盛世。” “对,过来,过来吧。”阿奴在心里一直在叫:“过来吧,六王子。” 她的腰间,挂着他送的玉箫。 这个礼很重,所以她走时,寄予一个人最大的,最美好的愿望,所以,她走时把它带上了。 阿罗尔回头牵过阿其娜的手,把她带到身边,扬头对君慈说:“我把我此生至亲至爱的人,托付给你了。” 君慈看着他:“咱一起。” “李君慈,一定照顾好阿其娜。”他说。 “你过来!”李君慈说。 他走上前来,抬起头,与君慈相视一眼,再转地头,望向了阿奴。 这一眼,阿奴记了一生。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忽地举剑自刎。 “哥!”阿其娜与将士们冲上前扶着他倒下的身体。 那时,天地与他们一起哭泣。 李君慈按阿其娜的意思,把阿罗尔葬在了燕遁山。 他将是北牧人心中永远的战神,他将永远守护在北境,守护着他的子民。 从此他的墓前,鲜花四季常开。 北牧所有的将士在墓前唱了他们家乡的歌谣:《故乡月》。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踏雪破风而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靖和都没来得及跟安之说话,安之就走了。 不仅是他,连武王、秦云海等都走了。 拿下燕遁关,葬了阿罗尔后,他们就带兵深入北牧去了。 留下她和阿奴等在这里。 他们走后,公主与阿奴就常坐在北山上向北望。 盼着他们尽快回来。 靖和心烦:好不容易等到那个家伙来了,两人却一句话都没谈上,他就又走了。 整整三天三夜。 姚安之日夜与将士一起,个中辛苦可想而知。 不仅姚安之,秦云海和武王亦是如此。 但拿下关后,他们竟也不休息一下,就入北境去了。 真是让人担心得很。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靖和问:“你们说他们会回来吗?” “不知道呢。”明敏轻声说。 “他说尽量回来过年的。” “我二哥说的吗?” “嗯。”阿奴答:“他走前跟我说的。” “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公主往后一躺:“现在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让人心慌慌的。” 留在这里的人也正为过年而忙着做各种准备了。 第二天都过午了他们还没回来。 阿奴几人这几天没什么事做,就又来北山坐着等人。 “我想念去年我们一起跨年的样子。”靖和说:“那时,一切都那么美好。”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并与喜欢的人一起跨年。” 她只管自己喜欢,不管对方喜不喜欢她。 这话真如说到阿奴和明敏的心坎里一样。 尤其是明敏。 去年的跨年夜,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不可思议,最惊险亦最最美好的跨年夜。 那一夜,对于她来说,真如一场梦幻,到现在想起,感觉都是如此。 那一夜,她疯狂逃亡,上一刻,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下一刻却遇到了秦云海。 这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 每次想起他,她的心都一阵阵悸动。 这时,阿奴忽地站起来,靖和的心一颤也忙跟着站起来。 “那是他们吗?”阿奴问。 风雪使得能见度很低,但远远地,似有人策马而来。 越来越近了。 “真的是他们!”公主兴奋地叫。 一队将士,个个身穿玄衣青袍,策马踏雪破风而来。 是李君慈 与他的骁骑卫! 漫天风雪,亦无法遮挡马上之人的凛凛霸气。 真是不要太帅了哇! 阿奴的一颗少女人,为此而咚咚狂跳。 李君慈与他身边的轻骑举世闻名。 他曾在河东,以三千轻骑对战东方长乐的十万大军,并大胜而归! 这一战,使得骁骑卫天下闻名。 队伍渐近时,前面几个拉马一拐,出了队伍,向她们的方向来了,而其他将士路线不变,直向前而去了。 她们太高兴了,实在无法站在原地不动,欢呼着跑向他们。 君慈马不停,只一个弯身伸手一捞就把跑过来的阿奴捞上马,坐在他身前。 “这么大的雪,你竟站在这北山上吹北风。”他心疼地说,把长袍一环,就包住她。 “我等你啊。”她说:“你说过回来过年的。” “我说过回来就会回来啊,不用特地跑出来等的。” “人家就想等。”她傲娇地说。 他禁不住一笑。 ...... 云海也是弯身下来一捞就把明敏捞上马的! 明敏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所以她没阿奴这么镇定,她是惊呼着落入他的怀里的。 马竟然没有停下来,甚至都不滞一滞,这太疯狂了! 她刚落在马背上,他就扯袍一包就把她包住了,温暖包裹了她。 惊魂未定的明敏,瞬时就安定下来,随即,她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了起来。 这两人没有说话,云海策马跟在武王的马后,一前一后入了神策营。 ...... 安之拉马在公主身边停下。 两人静静相视。 终于,他向她伸手。 她展颜一笑,把手伸给了他,他握住一拉,就把她拉上马,坐于他的身后。 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他策马也飞入了神策营中。 这一年的跨年,他们将在这北地里度过。 久战无休的神策营将士们,是应该好好休息好好狂欢一下了。 阿奴打算借这几天难得的空闲,与李君慈好好聚聚的。 可惜,在夜幕降临前来的几个人,打破了她的计划。 被李君慈留在河西的忆萝郡主过来了。 据阿奴所知,李君慈是没有指令让她过来的。 看来,她是自己主张过来这里的。 她才刚来还没站定呢,这北地里竟又来了新客人。 她们就是北牧的两位公主:吉吉公主与阿其娜公主。 明显,这后面赶来的三个女人,都是为李君慈而来。 这让阿奴心中警铃大作。 晚上,众将举行庆功晏。 男人们自然是聚在一起喝酒狂欢的。 其间,李君慈过来一次,坐在阿奴身边。 她捏着鼻子,嫌弃地说:“咦,臭男人,臭死了,快走开了,让我独自美丽。” 他呵呵一笑,拿过她的筷子烫了筷菜来吃。 她笑眯眯地,给他倒了杯水。 “四季汤,喝了会好受点。” “什么叫四季汤?”他端起来一喝,一阵清爽入喉,唇齿留香。 确实是好东西。 “由四季所采的花,加四季所采的果加蜂蜜所制成的酿,取一勺,加雪泉水冲泡而成。”她说:“可以解酒醒脾开胃消滞的。” “又是本王爱妃您的发明吗?” 她得意地嗯哼了一声。 他微微一笑。 “殿下。”有人叫他。 唉,他就坐这一坐就又被人抓走了。 忆萝公主就在隔避一炉。 但她规矩得很,安静地看节目,吃东西,温顺谦逊得很,来这里后,也没有见她緾着武王。 她只是默默地接受营里对于他的所有安排。 她似乎已接受了事实。 然,她真的已接受阿奴当武王妃的事实了吗? 当然不是。 她如今不争,是因为,她已多多少少了解了李君慈的不驯的脾性了。 当初,连太后和皇帝都没法让他屈服而放弃阿奴,如今这种形势之下,就更没人能改变他的心了。 忆萝现在要做的,只是等而已,等阿奴死掉。 她很容易就能死,只需要喝一口酒。 但她却又那么难死掉,这一口酒,她见鬼地,就是不喝!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当众求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正到长桌前选菜,一人走到她身边,刷刷刷地在狂扫菜。 饿死鬼吗? 阿奴转头一看,见到巫灵山扫了一大篮菜,端了一大碟的肉急急走了。 原来真是饿死鬼啊。 子规和灵山一行人是下午才到,风尘仆仆,一到就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去睡了。 现在看来,他们是一醒来就来找吃的了。 阿奴跟到她们这一桌来。 “睡得好吗?”她问她姐姐。 “还可以。”子规说。 这一年,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到处逃亡。 她们能找到一处地方安心过年,已是极大的荣幸了。 安之也坐了过来,端了一盘涮好的菜和烤好的肉,放到桌面上。 现在表演的节目是杂耍。 民间的杂耍甚是好玩,有猴子跳火圈。 小灰也跟着跳,被烫到了,它吱吱乱叫。 惹得全场轰笑。 接下来的,是众将一起表演的《将军令》。 闻号冲锋,鸣金收兵,钟鼓浩瀚,强兵悍马,让人看得热血沸腾的。 有男人刚阳,自然也要有女人的阴柔才能相得益彰。 《将军令》后,是北牧女人表演的《胡旋舞》。 后人曾有诗曰: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这里引用白居易的诗:《胡旋女》) 跳脱活泼而又热烈的胡旋舞,极其适合吉吉公主,长袖善舞,却又衣着清凉,身材妖娆,长相媚艳,思想开放,热情似火的吉吉公主,在此一舞上将媚力展现无遗。 阿其娜已是够美艳照人的了,但同在这一舞里,她却显得黯然无光。 吉吉太耀眼了,也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一舞罢,吉吉牵着阿其娜向武王的方向福了一福,笑道:“武王殿下,我姐妹的这一舞,如何?” “很好,很好。”这时,君慈已是坐到阿奴身边的了,说这话时,他瞄了阿奴一眼,呵呵傻笑了一声。 阿奴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他马上咳了一声,端起桌上的四季汤喝了一口。 谁知公主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她来的目的就是他。 当今天下,还能有谁与此人争锋? 这个才刚二十岁的天之骄子,正如初升的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勃勃升起。 如此一个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精壮英武的天纵英才,谁不想拥有? “那我与我的姐姐一起嫁给你如何?”吉吉说。 天啊,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直接的女人! 众将鬼叫起哄起来。 “咳。”君慈被茶水呛到了。 阿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他咳了两声,笑向吉吉道:“公主你又调皮了。”他摇了摇手:“本王不陪你玩。” 这是拒绝,也是很巧妙地给了台阶给公主下。 但公主却不轻易放弃:“我可没有开玩笑,难道武王殿下觉得我姐妹配不起您吗?” “当然不是,两位公主自然都是极好的,可是......”他看一眼阿奴。 阿奴在涮菜吃。 “可是本王已名花有主,奈若何?” 公主一笑:“全世界的人都道殿下您有了姚姑娘了,但男人嘛,三妻六妾这不很正常的吗?尤其是殿下您这样的男人。” 忆萝不禁看向了武王。 “别,别,别。”君慈狂摆手:“一个我都都搞不定,别说三妻四妾了。” “殿下英明神武,天下都能归心,别说三妻四妾了。” “不玩了不玩了,快坐下来喝酒了,要放烟花跨年了。”君慈说。 对于他的当众拒绝,吉吉不仅不感到羞怒,而且这还激起了其更强烈的争取心。 对于他的拒绝,公主是惊讶的。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如斯美色自送上门,他竟拒绝? 他现在想要多少个女人就能要多少个女人的,但他却依然过着单身汉一般的生活。 据说,他连姚阿奴都没有碰。 这还是不是个男人? 但这明显就是个英雄男人气概爆棚的男人。 她知道秦营将士军纪很严,行军中不碰女人这更是一条明令。 难道这个家伙自制自律到了如此地步? 他跟姚阿奴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以致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甚至拒绝她们姐妹。 要知道,这两姐妹,可是北牧的两个最美的女人! 没人能拒绝的。 除了李君慈 ,吉吉公公从没有遇到过想得到却得不到的男人。 这李君慈还拒绝了她两次! 这激起了她强烈的斗志! 而且,她对李君慈是一见钟情的,自上次一见后,她就觉得她的其他情人都索然无味了。 如今,他更是北牧的主。 而她们算是他的俘虏。 对于俘虏,他不是应该予取予求的吗? 成为俘虏的女人就是任对方予取予求这是吉吉一直以来的观念。 因为她的父兄叔伯或将臣无不如此:对战败国,男的不是杀了就是压制为奴,女的不是收了就是压制为婢的。 对于国破这个事实,她很快就接受了。 对于好战而且长期处于战争中的北牧公主来讲,无论什么结局,她都多多少少有点心理准备的。 对于新主:李君慈,她甚至有了期待。 她可是北牧最美的女人,加之其身份特殊,她觉得李君慈一入主北牧,首要的女人的必定会是她。 但她傻眼了,李君慈根本就没有一丝要她的意思。 他入关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百姓,安置北牧皇族,与百姓及皇族俘虏们,秋毫无犯。 李君慈并没有像其他侵略者一样,一入主就劫掠百姓,残害军民,蹂躏女人。 这使她大感困惑,亦让她大感兴趣。 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一样。 所以她带着阿其娜来了。 他认为李君慈应该是想给世人树立一个不好色,爱民如子,善待俘虏等等正面形象所以才不碰她们的。 但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她送上门来,他没理由不要。 他要,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李君慈已不是小孩,更不是和尚。 他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而且,现在天下民心尽归于他,他南征北战已久,偶尔放松享受一下,谁会非议? 在这样的日子里,他要点奖赏,谁敢多言? 因而,她这一次来,是本着势在必得之心的。 李君慈,成为天下共主,已是时间的问题 了。 对于这样一个天纵神勇又年华正好,龙璋凤姿又将成为天下霸主的人物,她吉吉是一定要得到的。 吉吉有情人无数,但一直不愿结婚,那是因为她的目标明确:她不嫁则已,若要嫁,就一要嫁这天下最厉害的男人!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明确,他就是李君慈。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一坯黄土掩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其娜是忧伤的。 即使她早已见惯生死,但,她依然没那么快就能从失去阿罗尔的忧伤中走出来。 阿奴这一炉,本来是只有她与武王两个人在的。 其他人都很识趣。 但吉吉跳完舞后就牵着她的姐姐过来了。 她坐到君慈的左侧,而阿其娜则坐到阿奴的右侧来。 这样一来,李君慈就被女人们围起来了。 阿奴倒是没有理他,她跟阿其娜说话。 吉吉就一直在撩他。 吉吉年纪虽轻,但是早熟透了,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能勾魂摄魄,引人犯罪。 要抵抗这种女人的蛊惑,比打仗还累人。 还好,要放烟花了。 大家站起来烟花。 阿奴本来是跟阿其娜挨着的。 李君慈却非要挨着她,还硬要拉过她的手来。 吉吉虽在他身边,但不敢碰他,他的身边,他让你近他已是很不错了。 于是,他就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牵着阿奴的手,与众人一起仰头,看新年的烟花。 他身边再多的女人又怎么样?别人一看就知道,谁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看完了跨年烟火,就是新的一年了。 众将又拥着武王、云海和安之等喝酒吃肉去了。 阿奴今晚一直感觉心闷闷的。 不是因为后来的三个女人。 而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她一直想起阿罗尔,也想起卫家三兄弟,尤其是卫璋,她昨晚又梦到卫璋,还叫她小貔貅。 晏会到了下半场,大家围着篝火跳舞。 君慈见阿奴却坐着不动,在拿桌上的小点心吃。 她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是因为吉吉与阿其娜吗? 他刚想过来呢,忆萝却叫住了他,跟他说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马上安排人送她回帐房,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阿奴就不在原地。 他忙问守卫。 对方一指,说往北山去了。 君慈就往北去找她,谁知刚一转过营地,就有一人软软地向他倒来。 这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君慈差点就应激反应给她一个过肩摔了。 “殿下。”吉吉软绵绵地就撞入他怀里来,整个人似柔弱无骨,有气无力,三分醉,七分媚,那声音娇嗲的,一开口就让人整个酥掉了。 “公主,您怎么在这?”君慈轻轻推开她,谁知,她如有粘性一样,一推开,她就跟着粘上来。 “人家醉了,想回营帐睡觉,也不知怎地走到这来了,殿下,您送人家回房好不好?” 都这样了,他没理由不带顺理成章把她带回帅帐为所欲为的。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他 “人家就要你送嘛。”她说着整个就粘他身上,故意被吃豆腐,也故意吃他的豆腐。 如此这般,一般男人,还真的顶不住。 但君慈却沉声道:“来人。” 南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殿下。” “送公主回营。” “吉吉公主,请。” “殿下~”但公主不肯走。 “得罪了。”南烈这家伙,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有命令就坚决执行,他对阿奴都是这样,别说对吉吉公主了,他抬手一砍,把公主敲晕就扛走了。 公主被送回了营中来。 “公主怎么了?”公主身边的人问。 南烈把人往她们怀里一送,说:“醉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阿其娜跟侍女一起把吉吉扶到床上,并喂她喝了醒酒汤后刚要给她盖上被子时,她竟醒来。 她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竟真的被送了回来了。 她气怒地一拍床,道:“李君慈这混蛋,竟真的让人把我送了回来!” 他不是应该把她带回他的帅帐的吗? 阿其娜没好气地一笑,说:“你又去招惹他了?” “是啊,就我跟他俩人,他竟还是让人把我给送了回来。” “我跟你说过了,除了姚阿奴,他不要其他女人。” “他明明对我有反应的!反应还蛮大的呢,我还差点以为我会得手了。”吉吉说。 阿其娜脸一红:“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被你这情场老手一撩拨肯定会有反应的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你。” “他喜不喜欢我是一回事,但他为什么不与我上床?”吉吉竟一脸迷茫的样子。 “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上床?”阿其娜不懂她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很多时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床,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而只是因为欲望,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床,不是心理问题,而是生理问题,他都有反应了证明他想跟我上床了,可他却还让人把我送回来,真不是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 “你这什么谬论!“阿其娜羞道。 “男人都是这样的啊。” “是你遇到的都是这样的渣渣吧。” 吉吉却不理她:“这样都拿不下他,你们说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拿下?” ...... 阿奴与灵雕和小灰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看月。 他挨着灵雕坐着,在月光之下,有种神奇的美感,忽的让人的心很感动。 阿奴正吹着箫,这箫是阿罗尔送给她的。 吹的曲子君慈也认得,是《野有蔓草》。 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吹这种曲子呢? 据他所知这曲子是她长大后与太子初见时所奏的曲子。 当时她唱这曲子,现在她奏。 她是想起太子了吗? 想起太子,君慈的心忽的一梗。 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她的身边,手支颐,侧头看她演奏。 他觉得她这时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小灰和灵雕也静静地听着,也不知它们听不听得懂。 一曲奏罢,他很捧场地说:“实在是太好听了,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阿奴转头看他:“你现在怎么得空过来,你现在不是应该陪你的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吗?” 她果然是为这事不开心,但好像又不完全是。 “人家想陪的,只你一人而已。” 她轻轻一笑:“人家不要你陪,一身酒气,臭死了!走开,走开,去陪你的红颜知已们吧,让我继续独自美丽。” 他却看着她,问:“你今晚有心事,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啊。” 他看着她不说话。 “也许是在这异域他乡里过年,让我想家,想家人了吧。”她说:“也想起很多故人,你说,战争如此邪恶,人们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呢,争来争去,结果还不都一样:一坯黄掩一生。” 第一千零七十章 迷一样的安全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就是人世吧,邪恶、欲望、爱恨情仇、幸福、痛苦、诱惑、美好、丑陋等等充斥其间,我们个人太渺小了,尽管再不喜欢丑恶的东西那也不能让其完全消失,我们能做的,也许只是尽全力,让自己美好,若有幸还有点余力的话,那就贡献余力,使世界增多点美好。” “李君慈 。”她往他怀里一挨。 他伸臂一搂。 “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嗯哼。”脸上没什么,心里得意很很。 “你是个英雄好汉。” “嗯哼。” “要尽量让这个世界美好哦,要当个好皇帝哦。” “我尽力。”他笑着说。 前面,不知哪个地方的人家在放烟花。 这两人就相偎着看烟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都没人放烟花了。 应该是很晚了。 “你困了吗?”他问,低头见她娇柔地挨在他怀里,芙蓉粉面,眉目如画。 他的心一阵悸动,禁不止就亲了下来。 阿奴正神魂颠倒呢,忽的感觉有人拉自己的后领。 她吓得一下子推开李君慈转头一看:真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小灰在拉她。 这小灰扯她的手臂要把她拉走。 男方一般都具侵略性的,他那精壮有力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俯下来亲她,阿奴就显得很被动,这在小灰看来,就好像他在欺负她一样。 所以小灰这是要救她呢。 阿奴觉得好笑,笑盈盈地看向李君慈。 君慈竟伸手一环,把阿奴环住,小灰吱一声,看得出它很怕他,但似乎不愿放手,它紧紧扯住阿奴不放。 君慈吓唬它:“你要干什么?” 真是搞笑得很。 小灰吓得对他吱牙咧嘴,对阿奴吱吱吱地,叫阿奴走。 李君慈故意去掰开小灰的手,还拿根小树枝吓唬小灰。 小灰去抢他的棍子。 这一人一猴就“比起武”来。 “不想混了你,我要炖猴汤了啊,竟敢跟老子抢女人。” “李君慈 ,你好幼稚耶。”阿奴哈哈大笑。 这家伙竟跟一只猴子争风吃醋。 为了阻止他这个幼稚的行为,以免被外人看到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阿奴对小灰一凶:“你,去那坐着!别捣乱!” 小灰委屈地走到早就挪到一边去的灵雕身边去坐着。 阿奴没好气地看了李君慈一眼:“你个幼稚鬼,快回去睡觉了,很晚了。” “你跟我回去还是我跟你回去?” “各自回营。” “就知道!”他丧气地往后一躺,后脑勺枕在手上,嘀咕一句:“再这样被撩下去迟早会出毛病的。”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快去睡觉了。” 他却往后一躺,后脑勺枕在手上。 他喝了不少酒,已有六七分醉意,这样一躺,就有点昏昏欲睡。 “快回去睡了。”她摇他。 他伸手一环,抱住她把她的小脑袋瓜子往胸前一按:“等一会。” “再等一会你就会睡.....” “嘘.......” 好吧,她就不说话了,他要是睡着了,就叫人扛他回去好了。 但,这样一伏他怀里,满满的安全感,她竟也昏昏欲睡起来。 ...... 明敏整晚心心念念都在云海。 看到了他喝了很多酒,她担心得很,到他醉了,明敏就与他的护卫一起扶他回营。 她端了阿奴自制的四季醒酒汤喂给了他。 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她就觉得很快乐,伺候他睡下后,她也没有走,就在他身边痴痴地看着他。 真是越看越心动,越看越忘了时间,她真是太爱他了,能看着他就倍感无限的幸福。 次日,云海宿醉醒来,感觉胸口压着什么,向下一看,看到明敏正趴在他的胸口。 为了不吵醒她,他打算把被子轻轻一托,自己缩身出来再把她抱上床让她睡一下的,可是他刚一动,她就醒了。 她一抬头,两人四目一对。 “......” 他们之间从没有这般暧昧过。 她刚醒来,一时以为还在梦里呢,她一时痴住了,魂如瞬时被摄入他深邃的目光中。 当她弄清怎么回事时,她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就要站起来,谁知她已趴太久,腿曲得太久了,一站起来时,腿一麻,她痛呼一声又扑回到他身上。 他忙起来把她扶到床上:“怎么啦?” “我的脚很麻。” 又麻又痛,像是脚筋全绞在一起一样,难受得她的泪都出来了。 云海忙帮她脱了鞋,按脚,问她哪里痛帮她顺筋。 “不疼了。”她羞涩地说。 “好。”他给她盖好被子:“那你睡会儿。” “我睡够了,我让人端水来给你梳洗。”她就要挣起来。自她来他身边以来,他的生活起居,全由她来安排照顾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自己搞定。”他轻轻一按,把她按回去。 这怎么行? 明敏说:“我让锦儿来。”就向外叫:“锦儿。” 锦儿应了一声就进来了。 这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 此情此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少将军醒了。” 唉,夫妻日常生活中,一个人什么都不做,而另一个却亲力亲为包办了所有家务,是不是就是这样渐渐形成的? 锦儿见这两人突飞猛进到了如此地步,早就心生欢喜,忙嗳了一声就出去了。 云海去漱洗后,明敏一个人在云海的寢室里,这里还留着他的气息,被子上还有他的温热。 她正傻笑着呢。 锦儿打了来了。 她一笑,说:“小姐,看你这十月芥菜样。” “你才十月芥菜呢。”她羞道:“少将军呢。” “他说出去练会剑,你是等他一起吃早餐还是自个先吃。” “等她。” 锦儿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个小蹄子,笑什么?” ...... 阿奴醒来时,发现在自己正在自己小帐房的床上了。 咦,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小姐,您醒了。”千言端了水来给她梳洗。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殿下抱你回来的。” “他抱我回来的!”阿奴惊呆了。 她原来还想着,他醉了,待他睡着后就让人把他扛回去呢,谁知她自己竟先睡着了,还让他给抱了回来。 这真是神了。 也不知为什么,在他身边,总觉得安全感满满,安心得很。 唉,迷一样的安全感。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飞龙在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跟一个男人这样相处这心也真够大的。 也许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吧。 昨晚不知自己怎么回来的,不止阿奴一人。 “我怎么回来的?”靖和公主叫! 她昨晚一直跟着姚安之。 自从她当初一时头脑发热,答应阿奴与姚千言公平争安之后,她就开始极有危机感了。 她不打算让千言有一丝一毫接触姚安之的机会,所以,她一直粘着他。 连他与众将一起喝酒,她也跟着,并替他挡了不少酒。 “您醉得不省人事,军师大人叫人送您回来的。”小红答。 公主晃了晃头。 想起昨晚替安之挡酒的事。 她气怒地脚一蹬被子:“咦!姚安之一定是故意的!” “公主,酒是您自己抢着替他喝的。”小红跟在她身旁将事情看得真真的,其间,小红还劝她少喝。 她一时喝兴奋了,就不听劝。 公主拍床蹬脚,懊悔不已。 “那我醉后,他是不是也醉了?” “军师大人清醒得很。” “他让人送我回来后,他干嘛去了,他是不是去找姚千言了?” “这小的不知道。” “讨厌!他一定是找姚千言了!” ...... 安之自从在婚礼上因醉和大意中了靖和的道后,他就再也没有真醉过了。 如果他想,他可以拿一杯酒敬完全世界。 别人若有意见,他就自认弱,说酒量太差。 若有人鬼叫,说:“还是不是男人了!” 他就回敬对方:“是不是男人,无需用酒来为自己作证明。” 用酒来证明自己是男人的男人,真是弱爆了。 反正,自从吃了李靖和的一次大亏后,他在酒桌上,就软硬不吃了。 除非是真的很开心并碰到很想与之喝两杯的人,安之才会痛快地多喝两杯,但绝不会到使他醉的量。 昨晚,他有没有对靖和使计? 额~~~~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靖和醉晕乎后,他就让人把靖和送回帐房,而他自己则脱出身来去找千言。 送给千言新年礼物,还把千言带到一边去,两人暗下一起看烟花,说悄悄话。 月落日升。 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就此拉开帷幕。 ....... 只逗留两天,第二天晚上,李君慈与众将就开始议事。 最后,他抽剑,向所挂着的地图上一指。 剑锋所指,一呼百应! 千军万马齐动,带着席卷一齐的霸气,向着帝都方向呼啸而来。 太元,帝都。 此消彼长,此乎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李君慈有多得意,联军就有多失意。 联军当时的谋划是很完美的。 北牧几大主力内讧。 李君慈被控制,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内讧后的太元大军元气大伤,那控制太元的帝都,控制皇家,太元自然就群龙无首了,那这天下还有谁能与北牧争锋呢? 一开始,确实也如他们所愿。入主太元,太元陷入一片恐慌,太元人如一盆散沙。 但是,他们没料到两个变数。 这两个变数一出,就注定了联军的败局,而且,让其败如山倒。 第一个变数:是北牧四王子阿赫王子的死。 别以为死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这个人在北牧的份量,如李君慈在太元的份量几站是一样的。 他是北牧人的大脑,是军师,对付太元的所有决策几乎都由他来主持。 想不到却因为诸多意外因素,死在两个女人手上。 另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李君慈。 这一个人的瞬间逆袭,如根定海神针入海,瞬间让翻天覆地,巨浪滔天、风起浪涌的太元稳了下来。 所有的军马全集在他的麾下,听其号令。 他的麾下本来就已人才济济,如今就更是英才尽归麾下,太元人心,空前统一。 这一反转,使得联军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帮李君慈的上位扫平障碍一样。 而且,他们的家国反被李君慈趁机端了。 消息传来,他们如今都还蒙蒙着。 这样一来,联军的心里落差可想而知。 如今,唯有在太元生根落户了。 但,李君慈早有准备,太元的回防实在太快了,卡在北往扩进的几个重要关口,重兵回防得滴水不滴,由于主力往北牧了,所以镇守这些强关的将士俱坚垒不出,而且,他们粮草充足,守个十年八年似乎完全没问题 。 反观联军,长线作战,粮草一向是最大的问题。 供应线太长,而且,他们没有供应了,李君慈把北牧端了! 因而,他们要的是速战速战。 但对方坚垒不出,叫他们如何速战?战个空气吗? 占了太元城,占了太元的国库怎么会缺粮呢? 因为老狐狸两大国公反后,第一时间就是指挥大军搬空国库粮仓。 搬不走的,他们丧心病狂的,一把火全烧了。 城门大开,百姓们赶猪追牛往深山老林里躲,躲不及的都是比较穷的及老弱。 所以两大国公,是作了长期打算,要复国的。 粮没了,后盾又没了,所以联军的忧虑可想而知。 也不是说后盾完全没了,还有大非国可以供粮。 然而,诡异的是,现在他们最大的问题反而就是大非国可以供粮,而北牧却失了国土了。 这两国的地位一瞬间似乎对了个调了。 太元各关坚垒不出,着急的联军只得组织几次强攻。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可见攻城之艰难。 联军损失惨重。 他们都心知不能再强攻了。 但他们都不宣之于表。 因为,联军两方人心态都开始变了。 形势已很明显,太元,他们呆不下去了。 那就要各找后路了。 大非国的去处很明显,退兵回国,休养生息从头再来就是了。 但北牧呢? 他们回不去了。 那他们会去哪里? 有两个地方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一:大非国。 二:梁国。 原本还有一处更好的去处就是大是国,但今早传来消息,李律明趁乱,统一了六蛮! 李律明如第二个李君慈一般的存在。 于是,北牧军的去处是哪,已很明显:大非国。 大非国军民表面虽不显,但内心巨恐。 他们正想着,如何摆脱这个猛兽。 这是个没有道德人性更没有契约精神的猛兽。 它说撕毁契约,就随时撕毁。 比如与诚王的契约。 他们这次入北牧是与诚王合作,助诚王夺取皇位的。 事成后,诚王把河西四郡扛手拱手相让于北牧,而答应给大非国的,则是把西南方七城拱手给大非国。 但就在诚王从帝都脱出来,大开关门,打算与北牧入关,把李君信的王朝推翻时,北牧人却把忽地在酒桌上把诚王干掉了。 上一刻,大家还谈笑风生,合作甚欢的样子,下一刻,诚王就身首异处了。 大非国人当场就呆掉了。 这真是太恐怖了。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弱鸡军师单刀赴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大非国接受了,不过不接受不行啊,被绑上贼船了。 如今局势变了,合作双方的心理,自然也跟着起了相应的微妙变化。 就在暗流涌动之时,大军已压境而来。 李君慈将兵贵神速发挥到极致。 他人还在北方过年呢,他分布在关中的兵已动了。 他根本就没有因过年而懈怠,他一直在办事,人在中军帅,决策在千里之外。 当他起行时,他的兵已与联军大战几个回合。 他的大军一到,联军更是连连溃败,退入皇宫。 武王只要驱兵杀入皇宫这场太元的危机,在此就算划上句号了。 可是,这时,北牧人亮出了救命底牌:把一众皇亲俘虏押上城门。 太后、皇后与以及昊帝的一众妃妾等被押上城楼,除太后之后,其他人全哭成一团。 这......君慈就不好办了。 将老弱妇孺以及拿住对方主要人物的家人来威胁对方,这种下三滥般的手段从来不在君慈的考虑范围。 他气得在营帐里负着手走来走去。 这时,外面一声:“殿下,军师大人求见。” “进来。”他说。 安之一进来,刚要给他行礼。 他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往塌上一坐执壶倒了杯茶,往旁边一示:“坐。” 安之就过来与他同桌而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些混蛋,打不过,就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君慈说。 “我来就是跟您商量这事的。” “你有什么办法?” ...... “陛下,武王的军师姚安之求见。” “姚安之?他现在在哪?身边带了多少人?” “他只身一人在宫门前求见,不骑马,不穿铠甲,目测,其身上也没带武器。”来人答。 “这......”北牧王环视众将。 “陛下,这姚安之是武王的军师,向来诡计多端,为免有诈,还是不要让他进城为好,最好让人在城楼上把他当场射杀,这样李君慈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干将。” “千万不可!”大非国王说:“这姚安之既是武王身边最得力之人,若咱躲杀了他,恐怕会激怒王,恐他一怒之下攻入城来,如此咱得不偿失,二来,他是以武王的使者的身份而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连见都不见对方就将其射杀于城门外,于礼于法皆是不合。” “那放他进来,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大臣刚要劝阻,北牧王大手一挥:“让他进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且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安之进来,向北牧王施了一礼:“草民姚安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他此举倒蛮出乎在座众人的意料的,因为北牧王一来,太元的那些食古不化的臣子们几乎没一个承认北牧王为陛下,最多只叫北牧王为大王甚至有些还破口大骂北牧王为魔鬼奸贼的。 而这武王的军师竟然一见面,就尊称其为陛下,这倒很有意思。 北牧王冷笑道:“姚安之,看来你很识事务。” “回陛下,不识时务不行啊,臣的脑袋正挂在裤腰带上呢。” 北牧王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知此行凶险,为何还要来啊?” “不来不行啊,武王逼草民来的。” “他逼你来的?他叫你来干什么?” “与陛下您谈判。” “说吧,谈什么?” “武王说,他想跟您止兵休战,他放你们平安归去,只要您放过他的家人、臣子。” “他想得倒挺美的哈,要我退兵还要我放过他的家人!这当我是傻子呐。” “那陛下您要怎样才能退兵,放过俘虏呢?” “他的兵退出北牧,我的兵就自会退出太元。” “那是绝不可能的。”安之脱口而出。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了,他还我北牧,我还他太元,这不很公平吗?” “陛下,您是个明白人,也是个爽快人,咱就不拐弯抹角了吧。” “说。” “陛下,形势比人强,您现在与武王是不平等的,现在太元的军马已入主北牧,而您是长线作战,身困异国他乡,后继无力,而这太元,是武王的主场,相对来说,您目前正处下风。” 北牧王向后一坐,眼睛直直盯着安之:“那就没得谈了是吧。来人,把姚安之拖出去斩了,把人头挂到城墙上,告诉武王,他不退兵北牧,朕将每天杀一个俘虏!” 有人应着,就来提安之。 安之从从容容,扫了扫袍子,站了起来。 “.......” 听到自己被砍头,不是应该惊慌失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的吗? 其实,北牧王这样做也只是吓一吓他而已。 “你不怕?”北牧王问他。 安之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书来。 有人来拿过呈给了北牧王。 姚安之:“这是一份合约,上面约定,你们若不伤俘虏,我太元可放你们安全离去,雁门关至飞狐岭的土地,归还给你们。” “雁门关至飞狐岭?这打发叫化子吗?” “足够你们安身立命休养生息了,这已是武王最大的让步,否则,你要杀谁就杀谁吧,他倒恨不得你动手杀人呢,他好找到借口发兵攻城,将你们一网打尽!他现在不动手,是因为怕后人评说与史官铁笔,但是他若退到这一步,你还不知足,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哼,难道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亲人死吗?” “他的亲人?你觉得他会因一人或两人而放弃整个国家利益吗?还有,你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他的父亲?他的母亲?都没有吧,陛下,您看你拿什么人的命来威胁他?拿他母亲的情敌们的命?拿那些跟他争皇位的弟弟妹妹们的命?说句实话,他内心里其实恨不得你们把这些人快快干掉的,只是他这人虚伪得很,注重名声,怕落得个不顾家人性命的骂名,否则,他早就攻进城了。” “你的命及太后的命他总算顾及吧?” 安之一笑:“如果是你,你会因他抓住了贵国太后,而放弃这样的大好时机吗?至于小的嘛,唉,如果他注重小的命的话,他就不会逼小的过来了,我国有个词叫“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这就是了,这飞鸟还没尽呢,他就想着将良弓藏了,还是想借别人的手帮他“藏”的。” “陛下,咱退军吧。”大非国王说。 “是啊,退兵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难道您真的要武王把你那十七个弟弟二十三个妹妹还有你的十八个儿女和三四十个妻妾都抓过来陪着你一起死吗?武王答应了,你若退兵不伤他的家人,他也不会伤及你的家人。”安之说。 北牧王一时沉默。 安之再道:“陛下,退兵吧,回去休养生息,总会有卷土重来之日,说实在的,小的真的很不希望见到陛下的命就此断送。” “为什么?” “因为陛下您是飞鸟,小的是良弓,良弓不想藏,自然就不想飞鸟尽了。”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时移势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北牧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安之:“他真的愿意放我们离去,还会主动把雁门关至飞狐岭之间的领土归于我们?” 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所处的形势的嘛。 “这合约一式三份,上面有武王的印章和签字,如今只要陛下您在上面签字盖章,这合约就生效,你,武王各一份,另一份,我一出宫就会公示于众。”安之说。 “武王真的愿意放弃如此大好机会?”北牧众人还是不信。 这可是放虎归山呐。 要是这北牧王如今处在武王的位置上的话,他必定早就攻入皇宫一统天下了,怎么还会给对方机会? “一来,武王这人自视甚高,恐怕现在的他已不把陛下您等放在眼里,觉得放你们回去,你们已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二来,他这人甚是爱惜羽毛,对自个名声尤其注重,你若细细研究,就会发现,他这么多年经营的,皆是自己的名望,多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他必不会在这重要时刻让其蒙尘的,他现在走的这一步,也皆是因顾及自已的名声之故,他要当个世所称赞的有道明君,所以,您尽管放心,这公告一出,他必不会食言的。” ....... 武王把北牧人赶走了,他还攻领了北牧,从此没有北牧王朝了! 太元举国欢腾!离家逃亡的人们纷纷欢欢乐乐地把家还了。 压抑多日的皇城,如枯木逢春一样,瞬时生机勃勃,热热闹闹起来。 皇宫遭动乱,遭劫的遭劫,被烧的被烧,已是一片狼藉,百管请旨重修,甚至有人请旨重新选址,新建宫祉。 君慈经再三考虑后,决定让人重修,而有些损毁严重的宫殿,则让人推了重建。 而有一些格局需要有大变动的,也让相关人等做了修改重建。 如此一来,相关事务,就暂时不能在皇宫处理了。 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皇宫处事了。 ...... 武王府的相关人等,均陆续回府。 宫人们忙成一片,但个个俱是喜气洋洋。 武王今日回府了呢。 小随扶着忆萝公主迈进了桑梓殿来,她们后面跟着一溜宫人,抬着一箱箱东西。 小侍指点着相应人等把相应的东西抬到对应的各房各屋去。 忆萝看着修葺一新、格局及装潢俱比过去高了好几级的宫殿很是满意。 看来,人们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份量了。 “终于回来了。”她感叹道:“那姚阿奴如今在哪?” “当然是回她自个的家去了。”小随说:“她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当然识趣地回去了,自此至终,能一直跟在咱武王殿下身边的人只有您一个而已。” 忆萝微微一笑:“殿下呢?” “在书房。”小随兴奋地说:“小姐,皇宫正在重建翻修,所有大臣都往咱这武王府里跑,咱殿下刚一回府,脚跟都没站稳呢,所有权贵都一窝蜂地涌到咱这武王府来向咱殿下请安,别人都说,如今咱这武王府,就像是皇宫一样呢。” 两人相视一笑。 “小姐,听说许多大臣俱进言说国不能一日无君,都请咱殿下尽快择日登基主持大局呢。”小随高兴得都快跳起:“小姐,咱殿下要当皇帝了,您要成为皇后了!” “嘘,你这话小心让人听到。”忆萝忙道:“一切等殿下登基后再说吧,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我不敢奢望,只求能长伴他身侧,能照顾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您怎么不敢想?除了您,谁还配当咱武王殿下的皇后?” “终还有个姚阿奴在。”忆萝忽地难过道。 “那个将死之人哪有这个福分......” “嘘!”忆萝忙阻止:“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咱以后不说她了。” “是。” ...... 秦姚两府如今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可以说,如今的帝都俱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终于不用国破家亡了。 大家终于能回家了,终于不用当亡国奴了。 秦姚两府翻修完成,今天,这两府主人也入府了。 因而府中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阿奴指挥人将藏于地下室的书搬上来,按她的指示,重新摆到书架上。 她自己也忙着摆设书房中的文房四宝、香、花等等。 “小姐,如今外人都说武王府就是新的皇宫呢,大臣们如今都往武王府跑,到武王府找武王议事呢。”千言说。 “武王在哪大臣们就往哪跑的。”锦儿说:“前几天,他在军营,大臣们还不是天天往那跑,还差点把他的帅帐挤爆了呢。” 几个女人说着都笑了。 “反正现在他在哪,“皇宫”就在哪,之前就不断有大臣让其择日登基,都被他驳回了。”千言说。 “听说,今天武王一回府,就又有大臣提议让他尽快择日登基呢,但他都驳回了。”锦儿说。 “他之前给大臣们的理由是这事待找到皇帝后再议,估计现在也是以这个理由驳回的吧。”阿奴说。 “小姐。”千言唤。 “嗯?” “您说,如果找到陛下,那,那武王还登基吗?” 阿奴正拿着一支笔往笔架上挂呢,这时手一滞,想了想,把笔挂上去,说:“这你问我,我问谁去?” “您当然是去问咱武王殿下呀。”锦儿说。 屋中女人都嬉笑了起来。 阿奴嗔道:“你们几个小蹄子!” “小姐,您会问他这个问题吗?” “不会,不关我的事。”阿奴说。 她这样一说,又引得姑娘们一阵笑声。 这时万语进来,问阿奴:“二小姐,大小姐问《素问》是不是被拿到这边来了?” “哦,对。”这书刚好被阿奴放在手边,她随手拿给万语:“被一起拿过来了,本想一会给她拿过去呢。” “我拿过去吧。”万语接过就出去了。 “唉。”千言叹了口气:“大小姐这两天都闷闷不乐的。” “为什么?”锦儿问。 “听说信王自焚死了,上将军......唉。”千言再叹了口气,难过地说:“尤其是上将军,他跟咱大小姐的交情可是很深的呢。” 听到卫巡,阿奴的心一抽,不由得想起卫璋: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 真是让人心疼得很。 这时,锦儿说:“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千言问。 “听说太子和璋王都顺利逃出来了。”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们是逃了,但,这两人扔下父母妻儿逃了,听说璋王妃杨诗语与六王子本来是与他们一起逃的。 但当时皇宫大乱时,太子身边的晏宁只找到一辆马车,他驾着车带着太子、璋王、六王子加上杨诗语四人匆忙逃走。 后面有追兵紧追不放。 璋王着急之下,竟把杨诗语和六王子推下马车。 “听说那两人被推下马车后都没有死,只是被北牧人抓住,北牧人杀了六王子,杨诗语则被北牧王赏给了将士们,没多久就死了。”锦儿说。 阿奴与明敏终是与杨诗语相识一场,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心中极不好受。 “黄慧主仆也死了,听说是为保清白,在北牧人杀入宫前自杀死的。”锦儿再道。 “唉,焉知不是心先死了。”明敏轻声说。 黄慧是真心爱着太子的,她与太子青梅竹马,应该是爱了许久的,可危难时,太子却丟下她先跑了。 “这也不能怪太子这样对她吧。”锦儿说:“当时情况危急,顾及不上也是有的,而且,是她父亲先背叛太子的。” “别说了,人都死了。”明敏难过地轻声道。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压抑了下来。 阿奴除了不说话之外,其他倒似没什么,她有条不紊地把文房四宝摆好,又去把各种香料香具放好,再把各种花摆在各处。 白瓷红梅的插瓶往窗台一放,晨曦与微风由外进来,在这早晨里,让人一见,顿感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阿奴退后一步,看着自己杰作,甚是满意。 忽的,她说了一句:“咦,我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千言,老爷和大哥有没消息回来来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呢。” “这家伙,不会是在外玩得心野了,不知归家了吧。”她嘀咕。 明敏轻轻一笑:“您把姚叔叔说得像个小孩一样。” “他就是个老顽童,越活越小。”阿奴说。 众人不禁又再一笑。 书房里,一时又再欢声笑语起来。 ....... “殿下还没回来吗?”忆萝一个人面对着整桌的菜,孤清清的。 桌上的菜看着似都凉了,但却似乎一口没动过的样子。 “还没有,小姐,您先吃吧,菜都热过两遍了,又要凉了,看这样子,他不回来吃晚饭了。”小随说。 “是啊,小姐。”小侍也劝:“上午时,武王殿下就让人把那栖心殿里的香炉点上,花摆上,一切用具都已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就像是马上有人住进去似的,下午时,他就往姚府去了,我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想去把那人接过来住的,可能那家人趁机把他留下吃晚饭了。” 忆萝失落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小姐,您去哪?您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让人撤了吧,殿下不在,我吃不下。” “小姐,您好歹吃点吧。”小随再劝,可是忆萝却头也不回去走出去了。 两侍女无奈,只得带人跟了上去。 忆萝失落地踏上亭台,望向姚府所在的方向。 已到掌灯时分,小随忙让人把灯点上,她难过得很,她知道,郡主这时在等武王殿下回来呢。 可是她们一直等到深夜,武王都没有回来。 “这才回府第一天呢,咱殿下就夜不归家了。”小随不禁埋怨道。 “他不是去接人的吗?怎么人没接来不止,还连他自己都不回来了呢?”小侍说。 “那灾星手段高明得很,这府里有咱郡主在,她多有不便,所以,她才不会轻易跟殿下回来呢,她要趁机把殿下留下,好一个人独霸咱殿下,还有她的家人也全部帮她,她二哥当咱殿下的军师,她的小哥哥当咱殿下的贴身大将,她的姐姐帮咱殿下调理,还有她娘、她爹个个手段高明得很,咱殿下在她全家人的联合攻击下,怎会招架得往?怎么会不被她拿下?” “我输就输在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的一大家子人全力帮她。”忆萝伤心道,触动愁肠,她一下子就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两个侍女难过得很,忙上来劝慰她。 月亮躲入云中,亦似不忍看到这痴心少女为情所困的伤情样子。 ...... 傍晚时,君慈过姚宅来,他原来确实是想把阿奴接到武王府去住的。 当时,阿奴正在花园打理。 有人欢喜来报:“二小姐,武王殿下来了。” “来就来呗。”阿奴傲娇道,继续摆弄她的花草。 果然,很快,李君慈就过来了。 “你来干什么?”她问。 “许久没见你,想念得很,就来看你。” 阿奴觉得很恐怖:“这才分开一天不到呢?哪有多久?” “我就觉得很久了啊。”他说:“一分开我就开始想你了。” 男人大多都这样甜言蜜语的吧? “他这话是真是假?不是真的吧,要是真的这就真是太恐怖了。”阿奴想。 “我天天在你跟前晃悠你不觉得厌烦吗?”她问。 “怎么会?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眉一皱:“难道你觉得我烦吗?我天天在你身边,你会厌烦吗?” 阿奴不耐烦,一摆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吧,你来干什么?” “栖心殿已收拾好了,我,我想接你过去住。” “我不去。”她说:“没名没分,我一个黄花闺女去你一个男人家住算什么意思?” “以前怎么就可以呢?”君慈奇怪。但他说:“你是武王妃啊,怎么会没名没分呢?” “我现在是武王妃了吗?”她说。 他忽地心怦怦地:“那,那我让人择日成亲?” 阿奴脸一红:“这事,你干嘛跟我说?” 你跟我成亲,这事不跟你说,跟谁说?君慈一时糊涂。 她头一低,扭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还没说完,他双眼一亮,笑道:“明白!” “明白什么?哼!”她矫情道。 这时,有人来叫她们吃晚饭。 君慈就留下来吃晚饭了。 阿奴没回去,他也死皮赖脸地不肯回府。 君柔没法,就让人安排客房给他。 晚上时,他与阿奴在亭子上赏月,他问:“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爹回来,他才好向他爹求娶她呢。 “谁知道他去哪鬼混去了。”阿奴说:“不过我娘回来了,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君慈忽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廊边,负手看月。 “你怎么啦?”她问。 “你说我父皇和母妃去哪了?我派人找了许久,竟毫无音讯。”他伤感地说:“我很担心他们,不知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干大事去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不用担心了,他们许是像我爹一样,避开一会,待局势安定后就会回来了,我想很快就会回来了。”阿奴说。 “他们的情况不像你的父亲,杨妃也没有找到。”君慈 说。 “你怀疑是杨妃挟持了他们?”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杨家狼子野心,禽兽之行。”君慈怒道。 “不用想太多了,若他们是安全的,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而若他们真的被挟持了,那挟持他们的人,总会现身与您谈条件的。”她说着拍拍他的肩头,如哥们一下说:“兄弟,放心吧,天下你都能搞定,别说一个小小的杨妃了。” 君慈真的被她逗乐了:“是,我会搞定的,天下我都会搞定,别说杨妃了,宇宙我都会搞定。” 阿奴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伸手一搂,两人就挨在一起。 这时千言急急跑了上来:“二小姐,二小姐。” 她上到亭台一见两人挨一起,吓得一个转身,又下到下面台阶去。 “怎么啦?”阿奴忙退离武王,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 阿奴一听,欢喜得一提裙子抬脚就走,噌噌噌就跟下亭去了。 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向门口的方向飞去,迎面她的大哥和爹爹走了过来。 “爹!”她欢喜地一叫,跑过来亲密地挽着她爹爹的胳膊:“爹,这些日子您都去哪鬼混了?我以为你乐不思蜀,玩得不知归家了呢。” 以为她跟别人才这样开玩笑呢,原来她跟她爹也这样说话。 “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只顾着玩!你爹我可是干大事去了的。” 阿奴扑哧一笑:“你能干什么大事?你干的最大的事,就是瞒着我娘偷偷吃宵夜。” “你个死丫头!”有常宠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声点,别让你娘听到,你娘呢?” “应该在你的书房帮你整理呢,她也不让其他人动你的书房,怕把你的东西弄乱了。” “去看看。”有常说着就要往书房去,走了两步才看到跟在阿奴身后的武王。 他忙上前行礼。 这时,武王府有人来,急急附武王的耳边说着什么。 君慈急急向众人告别就走了。 “出什么事了?”阿奴担心地想,但她表面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挽着她爹的胳膊去找她娘去了。 ...... 君慈急急回府,一下马就冲进府,直奔内院。 “母妃!” 他人还没回到,声就已到了。 一如他当年在外初回府时一样,如阵风刮了进来。 林妃正坐着,刚端过宫人奉过来的茶还没喝呢,就听到他的声音,还没把茶杯放下呢,他就如一阵风刮进来,扑跪到林妃跟前,哽咽道:“母妃,您回来了,您去哪了,担心死儿子了。” 这个儿子! 林妃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伸手把他扶起来。 他坐到林妃身边:“母妃,您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动乱时,儿臣派人来接您和父皇,可是没找到你们,此后,我就一直派人找你们,可是都没有找到,父皇呢?他没跟您一起吗?” 林妃解释后,君慈才知自己的人为何找不到她了,因为她所处之地,实在是太隐秘,也太让人始料未及了。 原来刚才姚有常跟阿奴说“他没有去鬼混,他是去大事去了”,这句话可不是一时玩笑的话,这是一句实打实的真话。 他真的是去干大事去了。 原来是他与他的人接走了林妃和皇帝。 由于当时人手不足,而且形势太乱,一大队人行走又会太引人注意,加上皇帝又不便于行,而且他的病也不便于远行,种种因素之下,有常决定,将林妃和皇帝分开安置。 林妃被安置的地方,君慈也去过的,就是那个鬼寺地下石室里。 而皇帝,则被有常带到盘龙山福临寺去了。 这两个举动,不可不谓大胆且大气。 君慈再想起有常刚才与她女儿云淡风轻玩笑嬉闹的的样子,心中真的暗暗佩服:这个老丈人啊,小事糊涂大事可精明着呢。 第二天一早,君慈就带着一长溜礼物登门拜谢有常,问有常他父皇为何还不回来?他想去把他父皇接回来。 有常捧着一个长锦盒跪于他面前,恭敬地把锦盒给他,说:“陛下说这是给您的,他让您不必去接他,他想在福临寺清静清静。” 君慈把锦盒接下,打开,里面是两卷诏书,他把诏书打开一看,一道是册立武王为太子的诏书,另一道竟是传位诏书。” 君慈一时沉默下来,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殿下,海靖公公也随草民回来了,草民让他出来见您?”有常问。 “好。” 有常向后堂叫了一声,海靖就出来拜见了武王:“老奴海靖参加武王殿下。” “平身。” “殿下,臣明天就到武王府,在百官面前宣第一道旨意如何?”海靖问。 君慈转头向有常道:“姚叔叔,我想见见父皇,不知他肯否见我?” “回殿下,这个草民也说不准,您去试试也无妨。”有常说。 知道父亲在哪,无动于衷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武王站起,把手中锦盒伸给了海靖,道:“你拿着跟我来吧。” 海靖恭敬应是,捧着锦盒跟在他身后走了。 君慈上到盘龙山,有比丘尼上来迎接,带君慈去见了主持师太。 君慈表明来意,师太就带着他们过了链桥,到了另一座山,有个小和尚迎了过来。 师太把武王交给来人后就退下去了。 小和尚领着君慈去见了主持。 主持跟武王说:“陛下想静修不想见人,您若想见他的话,那老衲就让人带您过去拜见吧,至于能不能见到人,就得看陛下的意思了。” ...... 一连三天,大臣们到武王府都没见到武王人。 有上折子的,武王府的人就收下,有什么话就说会转交。 众人问武王去哪了? 府中人就只说武王不在府内,也不说去哪了。 问武王什么时候回来,府中人只说快了,也没说个具体时间。 众臣没法,就先回去等消息了。 很多事,需急办的,就由林妃与众臣商议作主了。 ..... 最近姚府很风光。 门庭若市的。 到于来客人之事府中人大多都见惯不怪了,但今天来的这个客人还是让众人大大惊讶。 他就是应国公大人。 他来找阿奴。 他问阿奴:“武王去哪了?” 这老家伙!还是一副不把阿奴放在眼里的模样。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春雨日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对于这个老家伙,阿奴这个小家伙依然在心里有点悚他。 “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呢?”阿奴说。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峰,对于这个在国家危难时,挺身而出的“廖化”,阿奴心里很是尊敬佩服的。 “依你的性子,听说武王不见了,必上武王府去弄个明白才是的,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知道武王在哪?” “他去接陛下了。”阿奴说。 “陛下!陛下找到了!他如今在哪?”国公激动道。 “我告诉您,您可别告诉别人,也千万别告诉武王说是我告诉你的啊。”阿奴说。 “额~好,好。”国公说。 阿奴向他趋了一步,倾身向他,而这国公大人也倾身过来,阿奴小声说:“在福临寺呢。” 这一老一少,如此情状,看着蛮有趣的。 国公急急走了。 阿奴负着手出来,千言忙跟上来伺候:“小姐,国公大人来找您干什么?” “他问我武王去哪了。” “您告诉他了吗?” “恩。” “您为什么会告诉他?”千言担心:“武王不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您却告诉了国公大人,您就不担心武王有想法吗?” “我给他送个德高望重的见证人,他多谢我还来不及呢。”阿奴说。 “什么见证?” “以后你就知道了。”阿奴说着就往外走:“去医馆看看吧。” 两人出到大街上,看到一队素缟之人经过。 阿奴奇怪,问旁人:“这是哪家办丧事?” “这是武王安排的送葬队。” “葬谁?”阿奴惊讶。 “葬北牧老国王!” 是他啊。 阿奴和千言不禁在心中唏嘘。 他中风后,他的儿子就断承皇位了,当时没人知道老国王怎么样了。 太元人重回皇宫后,才在后宫的一处偏殿发现了他,殿门紧锁,他死在殿内。 原来他一得中风后,他的儿子就把让人把他锁在这偏殿里,让其自生自灭。 这个叱诧半生的北牧国王,竟是被活活饿死的! 还是死在异国他乡,被其他人安葬了的。 看这几个人匆匆而过,想必也是草草葬了的。 阿奴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武王如何安置陛下的那些嫔妃皇子公主等?” “皇宫正在修葺翻建,这些人暂时被安排在行宫里。”阿奴说。 两人正说着话呢,阿奴忽地感觉头上一凉,抬头一看,脸上再一凉,伸手一接,手心一凉。 “小姐,下雨了。” “是呢,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也是今年的第一场雨。”阿奴道。 “是场好雨。”千言道。 阿奴微微一笑道:“春雨日时,草木怒生,这是一场送来生机之雨。” 正在这说话间,天空中有几道闪电闪过,紧接着几声轰隆隆的雷声吓得阿奴一跳脚,雨点就噼噼啪啪就打了下来。 “这还是一场大雨!小姐,咱快到医馆去吧。” ...... 盘龙山,禅房内,昊帝正在看佛经。 忽的,窗外一道光亮闪过,雷轰隆隆几声。 昊帝心一乱,放下书,问随侍一旁的海渊:“武王还在外面跪着吗?” “是的。” 昊帝叹了口气,再拿起经书来看。 “陛下,武王殿下都在外跪求三天了,您就见一见他吧。” 昊帝再叹了口气,把书放下,起身向外。 海渊忙跟上前给他撑伞。 雨很大,风也大,又打雷,这里地处又高,君慈跪在这风雨里,甚是辛苦。 终于,前面禅房门吱咔一声开了。 他抬头,在大雨迷蒙中,看到皇帝自禅房内走了出来。 “父皇,父皇!” 武王跪行到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腿哭了起来。 这个儿子啊! 皇帝伸手抚着他的头,悲伤道:“你这是何苦呢?” “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苦了,儿臣是来接您回去的。” 皇帝对随侍在一旁的下人们道:“扶武王下去,换了干净的衣服再过来吧。” 很快,君慈就换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禅房拜见了,他跪到皇帝面前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皇帝道:“不是让你不用来了吗?” “父皇,儿臣怎么能不来呢,儿臣一直很担心你,动乱时,儿臣派人接您和母妃,但没接到人,儿臣很是担心,后来一直派人在找你们,但都没有找到,一听到您在这消息,儿臣就马上赶过来了。” “回去吧,我在这很好。” 父皇,儿臣是来接您回去的,儿臣与母亲离不开您,国家更离不开您啊,父皇,国不能一日无君啊。” “朕,治家治国无能,才会致家国生此大乱,朕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列祖列宗父母妻儿?还有何颜面执掌天下?” “父皇!” “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立太子的诏书以及禅位的诏书,朕都已给你了,你看着让人宣之于天下吧。” “父皇,让儿臣接您回去好好孝顺您吧。” “一来,我已无心政事,二来,我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能劳累,三来,我想在这里清静清静,你安心回去吧,好好治理国家,当个好皇帝,也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陛下,应国公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国公进来拜见。 昊帝对君慈说:“你这几天都跪在外也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我与国公许久不见,让我们私下说说话吧。” 君慈就退了下去。 他并没有去休息,只是过到山上的高亭上,负手抬头看向主山上的那尊在烟雨迷蒙中大佛像出神。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身边的护卫也只是安静侍立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和尚来报说陛下请武王过去。 君慈就过去了。 昊帝跟他说:“刚好国公来了,我就让国公与海靖一起,宣读立太子与禅位的诏书吧,有国公见证主持,海靖宣旨,这样最好不过了。” “父皇,儿臣问过老主持您的身体情况,他说您的身体现在确实不宜迁动,那儿臣待您把身体养好后再接您回去吧。” 皇帝坐着低头,不说话。 一会,他才轻声道:“也好。” “父皇,儿臣年纪也不小了,与阿奴也已两情相悦许久,儿臣想择日娶阿奴为妃,求父皇恩许。”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天家父子冤家父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帝起身,拉开身后的门,向前一望就是主山的大佛。 “义儿若还在的话,也有你这般大了,也是该娶妻生子了,慈儿,你当年真的有看到你三弟坐在佛祖的掌上吗?” “父皇,三弟已薨逝多年,您不要再为他神伤了,小心身体。”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三弟啊!”皇帝伤心恸哭:“我住在这里,就是想离你三弟近一些,我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想知道他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想跟他说对不起。” “陛下,三皇子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当年大师为他看相,也说过他是个佛弟子,在人间养不长久的,想必当年他是尘缘已了,蒙佛接引而去的,如今必定是往生净土安乐吉祥的,您不必再为他伤心了。”国公跪劝道。 “为子,我不能好好孝养父母,令母亲受惊受辱,实在不孝,为父,不能保全妻儿,为君,却差点使得国家灭亡,回望这一生,我实在是失败之极啊!” “陛下,您是有道明君,是臣等无能啊!”国公伏地痛哭。 “海渊,扶国公下去好好劝解。” 海渊应声就上前把应国公扶下去了。 君慈还跪在皇帝的脚边。 “慈儿。”皇帝眼望着主山的大佛,悠悠地说:“你的心里,对我是有怨的吧。” “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轻轻道。 “父皇,您也曾为皇子,您应该明白儿子的,天家父子,从来不易,尤其是出挑的皇,就更不是不易了,其他的皇子,只需退一步就有望海阔天空,但出挑的不能啊,那一退就是死啊,你经过与诚王的皇位之争,您应该懂儿臣的,儿臣有太多的无奈了。” “我应该懂你的。”皇帝声音不大,但语气悲怆,他抬反望天,已是满眼的泪水:“你下去吧。” 君慈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就要退了下去。 皇帝在泪眼朦胧中,看向烟雨迷朦的大佛,轻轻说:“慈儿啊,但愿你永远都不要懂我。” 君慈愣了一愣,终是说:“儿臣告退了,父皇您保重身体。” 君慈是冒着雨离开盘龙山的。 他从皇帝的禅房一出来就走了。 他也不坐马车,也不让打伞,就淋着雨下了卧龙山,侍马牵了马来,他伸手接过缰绳,在上马前,他转身,望向皇帝禅房所在的山头一眼,再转头望向主山的佛像。 父皇,我的心里对您有怨,你的心里对我也有,你我,最终还是成了一对怨家父子。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划过脸颊。 他转身上马,驾一声,黑风如风向前疾驰而去。 护卫们紧随其后。 他竟没有回武王府,而是冒雨来到了姚府门前。 家中孩中都出去了,有常也过了秦府,他是把秦大将军.....的牌位送回秦宅的,城中大乱时,他竟在混乱中派人入城把秦大将军的牌位给取走了,如今,他把灵位再请回去呢。 因此,府中就由姚夫主事。 下人匆匆来报,说武王如个落汤鸡一样来到姚宅门前。 她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君慈浑身湿透,见她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本王是来找阿奴的。” “她出去了,您先别在这雨里站着了,快进去换身干净衣赏吧。” 姚夫人派人把他迎进府,安排人准备热汤给他沐浴,还急急让人熬了祛寒汤给他端进去。 “夫人,给殿下备什么样的衣裳啊?”九婶烦恼。 “跟我来。”姚夫人带着九婶来到有安的房里,在其房的中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套衣赏出来捧给九婶,殿下在这过夜了几次,换下了几套衣赏在这里,这就是他之前换下来的一套,你拿去给他换上吧。” 九婶应着就捧出去了。 ...... 阿奴正在医馆里呢,听到家中差人来报,说是武王殿下像个落汤鸡一样来到姚府,她吓了一跳。 “落汤鸡一样!他怎么啦?” “咱不知道啊,咱也不敢问。”仰山说:“夫人叫您快回去呢。” “走吧。”她冒雨上了马车,急急回到了姚府。 回到时,府中人告诉他,武王被安顿在景阳阁里,正要给他端祛寒汤呢。 阿奴伸手接过那祛寒汤,说:“我送进去吧。” 他入住景阳楼,皇家护卫自然就把整栋阁楼看管起来了。 但他身边的护卫们都知道她,因而,她在这里是畅通无阻的。 她上楼时,看到他负在手站在廊前看着眼前的雨帘出神。 阿奴也没叫他,只走到他身边,往柱子上一挨,歪着头看他。 他当然知道她来了,受不了她的目光,终是转过头,两人相视微微一笑。 她俏皮地端过手上的汤伸给他:“喝了呗。” 他伸手接过,仰头就喝了。 阿奴接过碗,反手给丫鬟端下去了。 阿奴转身往旁边早备着的桌几前一坐,伸手拿过桌上的点心来吃:“听说你像个落汤鸡一样来到姚府。” 他一笑,也坐到她身边来。 “这么大的雨你干嘛不坐轿或马车,再不济也弄把伞挡挡雨吧,就这样淋着雨来?” “一个大男人,淋几滴雨算什么?” “武王殿下呀,您不会是出什么烦心事了吧?不妨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烦心事没有,开心事倒有一件,你要听吗?” “咱迷人小王子要是愿意说的话,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听一听咯。” 君慈一笑:“父皇已准许我择日娶你为妃了,我心欢喜,就急着赶回来把这消息告诉你。” 阿奴脸一红,头一低,声音一轻:“我那时就一句玩笑,哪就这么急了?战事刚平,国事烦忙,你还是先把国事料理好了,再来考虑咱的事吧。” “国事要办,咱的事也要办,这事,你若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跟你父母谈了哈。” “这种事,不是长辈与长辈谈的吗?你怎么来谈了?” “我先跟你父亲说好,再让媒上门来提亲吧。”君慈说。 阿奴扭捏一下才轻声说:“随便你吧。” 君慈温情地一笑,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阿奴一羞,就低下头去。 这小女儿娇羞的情状,真是很动人心呢。 他的心瞬时就满是柔情。 过了一会,她把手抽回来:“你父皇他没事吧,他没有跟你回来吗?”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身体不好,留在山上静养。”武王答。 “哦哦。”观他神色不太好,阿奴也没多问。 “你爹呢?” “唉。”阿奴大叹其气:“当初帝都沦陷时,他什么都不要,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要了,只让人回来把我义父的灵牌给取走,现在他又慎之重之地把这灵牌给请回去,估计会很久才回来,应该今晚都不回府了。” “把灵位放回去需要这么久吗?” “你不知道。”阿奴说:“自从我义父死后,我爹就有了个毛病,他在我义父灵前絮絮叨叨,就像我义父还活着一样。” 君慈禁不住一笑,拿起桌上温着的酒壶就自斟自饮起来。 阿奴就在一旁陪着他。 他喝了一壶就不喝了。 阿奴一笑:“你要不去休息一下?” 他起身过到一旁的廊这长椅,往下一躺。 “.....”阿奴傻眼:“我是让你进房去睡。” 外面雨已经停了。 这雨来得迅,下得大,但去得也蛮快的。 他没说话。 阿奴推推他:“你没事吧?” “不想进去,这天才刚黑呢?”他说。 “小心着凉,起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她,手向他一伸:“扶我起来。” 阿奴嗔了他一眼:“德行!”。 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他就装死,靠在她身上,由她扶着回了房。 阿奴当然知道这一点酒,远不到能令他醉迷糊的量。 但阿奴由着他借醉撒娇。 反正他现在心情不好,他最大。 她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盖被子。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前。 阿奴也不挣,也不说话,就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好一会,就在阿奴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的冒出一句话来:“他说,希望我这一辈子都不要懂他。”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他刚从盘龙山上下来,估计这句话,是皇帝跟他说的。 “人是复杂的,有时,连自己都没能把自己弄懂,又何必非得要去弄懂别人呢。”阿奴说:“弄不懂就别强求了呗。” “我是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明显的事,他非得要那样优犹寡断,犹豫不决!他若能早点做决断,结果决不会是这样的。” 他自己在说话,也许他太需要倾诉了吧。 “他怨我,但这件事,责任真的全在我吗?这何不尝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就是他优柔寡断的后果!” “这个结果,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造成的。”阿奴轻轻道。 他一直闭着眼,如睡着了一样。 他不接话。 静默好一会,阿奴才又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语气悲伤无比:“我在他心中,终是成了李律明。” 一滴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阿奴的心一烫:“你不是李律明。”她挨下来,伏在他的脖侧,柔声道:“你是李君慈。” 再不知过了多久。 他睡着了吗? 睡着了吧。 他的手还是握着她的手呢,但她没有抽出手来,只是抬起头来,端详着他。 过了好一会。 “小子”她轻声地,俏皮地说:“你真帅呢。” “嗯,我也这样觉得。”他说,睁开眼睛,得意地一笑。 阿奴惊呆了:“你竟还没有睡着?” “被自己帅醒了。”他说。 “讨厌!”阿奴一羞,就要站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的手一紧,一扯,她惊呼一声,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他趁势搂过,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本来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整个身体被包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动,只露了个脑袋出来。 “你干嘛?”她笑道。 “盖个章。”他说。 “只许盖一个哦。”她说,犹不放心,加道:“仅是盖一个哦。” 他一笑,俯身下来。 她的心怦怦地,不由得闭上眼睛,把香唇送上。 谁知, 额心一暖,身上一轻,心一空落。 仅此而已。 就这? 这个章盖得也太敷衍了吧,哼! 她甚是不满,睁眼一看,见他已翻身下床,三两下穿好鞋子,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她问。 “找你爹,向他求娶你。”他说着就向外走。 “你还没吃饭呢?” “找岳丈大人喝酒去。”他说这话时人已出到外面去了。 “讨厌!”她轻声笑嗔。 ...... 秦宅,祖祠。 经过一大串流程,有常终于把秦大将军的灵位安回灵堂上了。 这一串流程下来,早过了吃晚饭时间,有常饥肠辘辘。 “姚老爷、少爷你们都饿了吧,请到膳厅去用膳吧。” “把饭食摆到这里来,我跟大哥一起吃。”有常说。 他的脾性,秦姚两家人都是很清楚的,福伯应了一声,就去让人把饭食拿到这里来。 云海自然是在这里陪他的。 很快,饭菜就摆了上来。 有常第一杯酒先敬秦大将军:“大哥,把您搬来搬去的实在对不住啊,我听说北牧人特别恨你,怕他们入城后把你抓走,我一时情急,就让人回来把您搬走了,您有怪莫怪哈,小弟先干三杯以赔罪。” 他说完,仰头就把酒干了, 云海也不阻劝他,反帮他再倒了两杯酒,他都仰头就喝了。 云海帮他装饭夹菜:“姚叔叔,吃饭吧。” “嗳,你也吃。”还不忘转头向大将军:“大哥,你也吃啊。” 有常边吃边絮叼,他跟秦大将军说着国家动乱之事,是从太子被困南方孤城之事说起的。 这事,他早说过了,现在又说。 而且,事无巨细,啰七八嗦的。 按阿奴的话说,就是:“爹,义父若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会被您啰嗦跑的。” 能在这一直陪着他的,恐怕也只有云海了。 云海就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吃饭,有常要喝酒,他就帮他倒,有常跟他说话,他就应声。 这时,武王提着酒自外晃荡进来。 云海和有常一见他,就要起身给他行礼。 他大手一挥,道:“免礼免礼。”望了望桌上的酒菜:“蛮丰盛的哈,呵呵,我还没吃饭呢。” “那一起吃吧。”云海说着给他倒了杯酒,接着向外吩咐:“福伯,让加点菜。” “好咧。”外面侯着的福伯应道。 “殿下,这么晚了,您打哪过来?”有常问。 两人举着酒杯叮一声一碰,就干掉。 “从姚宅来。” “哦,陛下没跟您回来吗?” “没有。” “他的病不宜迁动,在山上静养最好不过了。” “只是太过冷清了。”君慈说。 “没事,过两天我就跟大将军一起去陪他。”有常说。 云海汗颜,听这话的意思,这姚叔叔估计很快就又要把他爹给搬走了。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双喜临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一笑,道:“有姚叔叔您和大将军陪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殿下放心吧,草民与大将军定会好好陪着陛下的。” “好,姚叔叔,我这次见了父皇,与他谈了我与阿奴的婚事,他说我也不小了,是该择日成婚了,您的意思见呢?” “我没意见。”有常很爽快:“我家阿奴,谁要娶就尽快娶走,我完全没意见。” “......” “那我明天就让媒人上门来提亲?” “好。”有常说,他喝了口酒,吃了筷菜,问:“殿下,您真的决定要娶我家阿奴了吗?” “当然。” “您可要想好了,想清楚了啊,这可是终身大事,要三思而后行啊。” “......”他这话,怎么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真的考虑清楚了。”君慈道。 有常一副极是困惑的样子,啧了一声:“殿下,您到底看上我家阿奴哪一点?她的模样呢,额,自然是好的,但是比她好看的人您身边多的是,至于她的性子嘛,唉,任性、调皮、爱使小性子、有时还矫情傲娇得很唉,说实在的那脾气真的难顶,无数次气得我都想不要她了,还有,她还不会煮饭,额,也不是说她完全不会煮,就是,看心情,她若心情好的话,她就会煮,心情不好她就什么都不会煮了,这样难顶的人,您到底是怎么看的呢,她这些毛病您到底知不知道?我都做好了养她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您却说要娶她,这让小的有点不敢相信啊,我这姑娘原来还能嫁出去啊。” 君慈眨眨眼:“她的脾性我都知道的,我觉得她蛮可爱的,我觉得她很好啊,哪里都好的。” “殿下啊。”有常拉椅子近武王一点。 “您说。”君慈道。 这岳丈大人似乎醉了。 “殿下,小的是商人。” “嗯。”武王再点头,不知这岳丈大人到底要表达什么? “商人呢,一向主张,货一出门,绝不退货!”有常醉熏熏地道。 “......” “不退货,绝不退货!”武王忙道。 “那就好!”有常一副如释重负、如刚交易成一桩大买卖还占大便宜的样子:“那就快快把这麻烦领走吧,至于聘礼什么的,动乱刚平,国库正空,小的是理解的,有的话就意思意思给点就行了,没的话,不用聘礼也是行的。” “......” 他真是阿奴的亲爹吗? “上次退回的聘礼,还原封不动的呢。”武王说。 “有现成的啊,那就给现成的得了。”有常说。 “哦,好,好的。”武王道,看了云海一眼,见云海正看着眼前的酒杯出神。 这时,有常站起,踉踉跄跄,晕晕乎乎,端着酒杯向着大将军的灵位,身形一晃。 武王和云海忙上前扶他。 “不用扶,不用扶。”有常醉晕晕地把酒向灵位一敬说:“大哥,咱家阿奴啊,终于可以嫁出去了,这个大麻烦终于有人接手了!真是谢天谢地啊,咱喝三杯贺一贺!” 他仰头就把酒喝了,云海忙端壶给他倒酒,他连喝三杯。 云海把他手中杯拿过,扶他:“姚叔叔,您醉了,我扶您去歇息吧。” “嘘~”有常轻声说:“别吵,你爹在说话。”他一副倾耳倾听的样子,有时还点了点头,间中还应和两声。 “......” 这岳丈大人真是醉得不轻啊。 终于,他说话了:“大哥,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这事包在小弟身上,小弟定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 “姚叔叔,我扶您去歇息吧。”云海说。 “是啊,您去歇息吧。”武王扶在他的另一边。 有常却点迟钝地转头向他,跟他说:“云海啊~” 武王和云海双双汗颜。 云海忙道:“姚叔叔,小侄在这呢。” “哦哦。”有常再迟钝地转过来头向云海道:“你听到你爹刚才的话了吗?” 云海一本正经回道:“没听到。” “他说,连阿奴都能嫁得出去,那咱家云海也能娶到媳妇的吧,他问你什么时候成婚,什么时候生个白胖胖的孙子,额,嗝,孙女也行。” “姚叔叔,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云海和武王扶着他就往外走。 “云海啊,你刚才也听到了哈,你的婚事,我刚才可是向大哥打了包票的了哈。” 待安顿好了有常,武王跟云海一起出到院子来。 大雨后,天清气爽,一轮圆月高挂。 武王心情大好:“好景色!真是个好日子!” “恭喜殿下。” “你也要尽快了。” “是。” ...... 次日一早,媒婆就上门来求亲了,同一天,国公与海靖宣读皇帝诏书,立武王为太子,暂理国事。 第三天,聘礼就浩浩荡荡入了武王府。 送完聘礼,武王就上卧龙山谢恩去了。 双喜临门,人逢喜事精神爽。 武王谢恩后,神情气爽地策马往回走,半路上却碰到了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太师府的一行人。 “姚天保?” 武王拉停了马。 天保本来是无精打彩地坐在马上的,一见武王,忙下马,与众人一起下跪下向武王行礼问安。 “你这是怎么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回太子殿下,小的,小的。”他犹豫了一下终是答:“小的是去找小的妹妹了,动乱时,她走失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她。” 他本想说找太子妃的,但李君元这个太子已成过去,眼前的这个才是太子,而皇帝也没有说把旧太子挪于何位,而且,也不知旧太子如今是生是死。 自然地,他的妹妹就绝不敢称之为太子妃了。 “有消息了吗?”武王问。 “毫无音讯。” “放宽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谢殿下吉言。”姚天保恭敬道。 “走吧。”武王说着打马就走。 “是。”天保应着,就上马跟在后面。 看着武王的背影,他的心中一时百感交织。 谁能想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早知这样,当初明珠要是不抢那天煞星的婚就好了,当初,让明珠直接与李君慈订婚多好。 唉! 真是押错宝啊。 爹娘机关算尽,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啊。 明珠如今不知死活,娘亲着急得病了。 爹爹日日不安,不知武王会怎么处置他太师府,毕竟,太师府是旧太子党。 太师夫人病了,太师大人还是日日緾着她,让她想办法,他希望这女诸葛能有办法带着太师府走出眼前这困境。 太师府,真可畏是一步登天,然后再一步从天上摔到尘挨里了。 这过程,仅仅需要一天时间。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的队伍一停,他一回神。 怎么回事,怎么忽的停了? 城门前,围了好多人,他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城门正中挂下来一副长画,画上画着一副骷颅,画上有字:恭献太子妃画像一幅,以贺太子订婚之喜! 天保心内一惊 ,忙看向武王。 第一千零八十章 滴血的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里是朱雀大街的大牌坊前。 这画其实是挂在朱雀大截的牌坊上的。 画下还挂着一个小老鼠,从老鼠的身上滴滴答答地滴下血来。 看着满瘆人的。 天保一开始心不在焉,还以为是在城门前呢,现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已走到了朱雀大街而不知道。 武王神色冷峻,看着上面的画。 城中府衙高大人带着了队人急急过来,跪到王面前:“臣高怀风参加武王殿下。” “起来吧,这画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小的也是刚刚赶来,阿虎,跟殿下说说。” “回殿下,刚才忽的这一副画就挂了下来。” “什么人挂的?” “没看到挂的人。” “没看到人!”小明怒道。 “当时确实没看到是什么人挂上去的,当时小的带队巡防刚好经过这里,忽的,这画就挂了下来,这牌坊这么高,这时正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刻,人来人往,若有人上去或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所遁形的,但,确实没看到人啊,这画忽的挂下来,有人惊叫起来,当时,这画下挂着的老鼠还是活着的,在吱吱吱的挣扎,挣两下就死了,这样的一幅画,加上这七窍流血的老鼠,吓得周围群众一阵惊呼,小的马上让人守在牌坊两侧,就急急去通知高大人了。” “殿下。”高大人道:“这下面的痕迹早就破坏了,但事一发,阿虎就把牌坊守了起来,估计这上面的痕迹是完好的。” “通知刑部!高大人,这事着你城中府与刑部一起彻查!小明!你留下。” “是!” ...... 君慈回到府里,小喜子急急迎了上来:“殿下,军师大人来了。” “让他到书房。”他说着,转身就往书房的方向走。 回到桌上,就看到桌面上有两大叠的奏折。 他刚坐下,小喜子就把一封信给他:“殿下,急报。” 君慈刚拿起急报来看,安之就来了。 “坐。”武王道。 安之说:“殿下,听说离火那边有急报来了。” 看这样了,他还不知道朱雀门画像之事。 “恩。”君慈把消息看完,顺手就递给安之。 安之忙接过看了起来,看完,他一笑:“殿下,果然不出咱所料!北牧果然鸠占雀巢,占领了大非国。” “恩。” “相信,李律明很快就会动了,咱们要先准备好了。” “好。” ....... 武王处理完事务出来,已是掌灯时分。 “殿下,您自中午回来,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小的让人把膳食给您拿来吧。” 君慈脑海中不断地闪出朱雀坊上的那副画。 画的的骷髅,滴血的老鼠,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的心很不安。 到底谁干的这件事! 这时,小明回来了。 “案件查得怎么样了?” “那副画应该是半夜就放在牌坊的横梁上的。那只老鼠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昏迷,药效过后,它就醒来了,而且,他也被喂了特制的毒药,药效应该是在昏迷药失效后生效,这老鼠一醒来,就毒发痛苦,自然就会挣扎乱窜,因他的脚被绑在画上,它乱动从横梁上掉下来,自然就会把这画给带了下来。对方时间算得很好,这朱雀街是皇城最热闹的街,而画挂下来时,也正是这街最热闹的时刻。” “好手段!”君慈道:“是什么人干的,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 “那就加紧继续查。” “是。” “小明。” “臣在。” “你觉得那副画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的不知道啊。” “你觉得!” “这,这骷髅,应该就是指死人的意思吧。” “来人!”武王叫:“南烈。” 南烈忙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去姚府把姚姑娘接来武王府,派多点人,让夜影和玄影也暗中跟上,务必要保姚姑娘安全。” 南烈应该声就下去办事去了。 武王在院中走来走去。 小喜子请他吃饭,他也不吃。 “您既这么担心她,在这里干着急,何不干脆自己去接她?”小明说。 “我怕去了,她娘若不愿意的话,我应该不了。” 这倒时,南明奉令而去,姚宅是不敢违抗的,想违抗估计也自知无用而不会说什么的。 武王踱了几踱,再叫:“南明!” “在。” “加强府中防卫,尤其护好姚姑娘。” “是。” 他再踱了几踱,停下来问小明:“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辛苦了,那你下去休息吧,这几天不用在我跟前走动了,你只安心去跟这件案子就行了。” 小明应该也下去了。 很快,阿奴就被接来了。 “你干嘛这么晚派人接我来?还派了那么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咱还没成亲呢,我就住武王府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没人敢说什么,而且都下聘礼订亲了,住进来是迟早的事。” “可终是没有嫁进来嘛,没嫁就住你家,这可是伤风败俗的事。” “你不在我身边,我心不安。”他说。 阿奴的心一暖,头一低,又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是因为朱雀牌坊画像的事吧?” “一幅画而已。”他说。 这死鸭子嘴硬。 这时,小喜子瞅准时机又上来劝武王吃饭。 “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吃饭?”阿奴奇怪。 “殿下政务繁忙。” “再忙也得吃饭啊。”阿奴说:“快去吃吧。” “你吃了吗?” “我家晚饭吃得早,还不准吃饱,晚上还不能吃宵夜零食!我今天晚饭也只吃了一两口吃。” 君慈一笑:“那一起吃呗。” “好吧。” 两人就一起到膳厅吃饭。 “你说得对。”阿奴说:“就一幅画而已嘛,有什么打紧的,吓唬吓唬人罢了,你若真当真啊,你就输了。”阿奴说着夹起一筷菜就吃。 君慈微微一笑:“事关你的安危,绝不能大意待之,在事情没查清楚,犯事者没抓到之前,你身边不能离开夜影他们。” “你的意思说我还没嫁进来了,就失了自由了?” “就委屈几天。” “哼。”嘴上说着,却给他连夹了几筷菜。 他不禁一笑。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做鬼都不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两天后,果然传来消息,李律明出兵大非国了。 “陛下,咱出兵时机已到!”众臣汇集到了武王府。 “时机还没到。”李君慈说。 在军事上,他的话,如今已没人敢轻易反驳了。 三天后,又有人来催出兵。 但他依然让按兵不动。 十天后, 君慈才下令传命秦云海为征西行军大总管,姚安之为军师,姚缘百与冯启为左右先锋,御史中丞为御史监,出兵征西。 ....... 李律不是输在谋略上,而是输在人性上,他输在一个贪字。 他是知道的,知道太元如今没有牵制,是可以随时出兵的。 北牧虽占了大非国,但元气大伤啊,而且,这北牧刚刚侵占大非国,脚根未站稳,局势未定。 大非国以及北牧雁门关至飞狐岭的土地,这样一块肥肉,似乎只要出兵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这简直是不拿白不拿啊。 李律明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去拿了。 李君慈之所以放联军回去,并不是真的要放过大非与北牧,他是知道北牧的。 北牧本就有假道伐虢之心,虽然“虢”没伐成,但对于好心假道的虞北牧是还是侵占的,尤其是在其本国被占领的情况下,北牧人占领大非国的心就更强烈了。 李君慈料定北牧人在退兵过大非地,必会趁机占领大非国的。 至于李律明嘛。 李君慈就且看此人忍不忍得住去动这块肥肉了。 他若忍得住,那李君慈就暂不动他,但他若忍不住非要去当那个捕蝉的螳螂的话,那就不要怪他李君慈当那个在后虎视眈眈的黄雀了。 如今看来,李律明还是忍不住了。 北牧国虽在占领大非国时与大非国血战,元气大伤,但这是北牧的主力军,以强悍好杀而闻名的北牧军实力可不是盖的,李律明在攻大非国时,遇到顽抗,大军损失惨重。 有人开始劝李律明退兵。 “大王,咱如今的情况很不妙!前有北牧,后有太元,再这样下去,咱不仅有可能拿不下大非国,还极有可能自身不保。”李律明的军师劝谏道。 李律明何曾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但,如今他是把自己架在半山上了,上下皆难。 “北牧已是强弩之末,现在退兵,岂不前功尽废?”有大将不甘心。 是退是进,众将意见不一。 李律明沉呤再三,问:“太元国情况如何?” “太元军有动,有消息传来,秦云海带领一队人马往西而来了。” “有多少人?” “五百人。” “五百人?”李律明奇道。 这么一些人,做鬼都不灵的,能成什么事? “是的,他们在万象关前不动了,听说他是受命来万象关为卫家三兄弟立冢、树碑、刻功,以慰卫家三兄弟在天之灵的,还有,由于西方之乱,太元的西方损失惨重,他是来主持西方民生经济复苏的,他如今被武王封为安西大吏。” “看这样子,他是来当官的,不是来打仗的。”有人道。 “陛下。”军师再出言道:“秦云海,人称太元的军神,一向以用兵如神,其人亦以神出鬼没而著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到西方来,必有所图谋,咱退兵吧。” “五百人能干什么?而且他现在还在万象城,说不定,他真的是来西方上任的呢,如今,他太元的西方是自顾不暇的,大王,这么多日的辛苦,眼看大非国就要拿下了。” 李律明心一狠:“加派人手,时刻注意秦云海的动向,一有异动,即刻来报!其余人,继续攻城!”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天空中,鹰鹫盘旋。 终于,北牧人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梁国大军,预计今夜就能拿下大非国了。 这时,有消息传来,秦云海带了五百人火速往西而来,其后亦有向西而动,估计是秦云海先行,大军随后会到。” 李律明马上召集众将升帐议事。 梁国众将神经繃起:“怎么办?” 有人主张马上退兵,有人主张加紧攻城,继续拿下北牧。 “秦云海这时才从万象关过来,咱若今晚拿下大非国的话,他赶不及的,他到时,咱已入主了大非城了,他能耐咱何?” 众将各有所主,意见不一。 最后李律明做了决策:兵分两路,主力继续攻城,这北牧已到末路,若无意外,今晚就能拿下。 而另一队兵马则由李律明带领,伏击秦云海。 此举,类似兵法上的:围点打援。 梁国如果一举拿下大非国,实现西方大统,成为西方霸主后,再重挫甚至干掉秦云海,挫了太元国的锐气的话。 那么,这天下局势将再次发生重大改变! 太元国刚与北牧大战,又经国内大乱,已是元气大伤。 若再被重挫,损兵折大将的话,估计不会再敢轻易对大梁出兵。 那么大梁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梁国成长过快,版图扩张太快,人力民生俱已有点跟不上,梁国亟需休养生息。 而太元何曾不是如此? 那么,双方止战休兵就是心照不宣之事了。 假以时日,这天下,是姓李的还是姓......额~额~,这天下到时是梁国的还是他太元国的,那还未可知呢。 “此计甚好。”军师道:“拿下了大非,统一了西方,又可重创太元,给太元以雷霆一击,既挫其锐气,又能表明我梁国不怕他之心,那咱就会有争取止战生息的机会的。” “如今太元一国独大,咱再退的话,就只有等着被收拾的份了,但咱若表明了态度,相信他太元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时太元以及我梁国首要的都不是战争,而是和平。” “就这么定了。”李律明一锤定音。 一队兵马,从营飞出,在夜色中,向着太元的方向而来。 “秦云海到哪了?” “刚过三台山。” “前面是大非岭,是太元过北牧的必经之地。”军师说:“咱就在那伏击秦云海,拿下秦云海这个主将,其后大军必乱,咱再乘胜追击。” “好。” 李律明带兵就入了大非岭。 他刚要排兵布队。 忽的,从山两边响起震天般的喊杀声,山头忽的火光冲天,旌旗铺土盖地。 乱石、火箭从四面八方飞来。 梁军大乱!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神州一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封守旗带兵从山上冲杀了下来。 对付李律明,李君慈出了明暗两步棋。 秦云海在明,吸引对方注意力,封守旗在暗。 李律明与李君慈都是用兵高手。 在目前的形势下,李君慈料定李律明不会退。 一退的话,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梁国就处于下风,将会一路被动了。 若是自己处在李律明之位上的话,也必会如李律明如今一样,走这一围点打援之计的! 所以,李君慈走了封守旗这一步暗棋。 秦云海到时,李律明的人头已被封守旗砍下了。云海带着其身后的五百人及封守旗的兵马及降兵拿着李律明的人头到了大非国来。 梁兵一见大王已死,大惊,纷纷弃械投降。 强弩之末,本打算要投降的北牧王,见秦云海提着李律明的人头到来,望天长叹:“这神州,终是一统归中!” 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个李君慈这个毛头小子! 不是说有大军跟在秦云海身后而来吗? 是有的,但他们没有一直跟着秦云海,他们在半道改道,往梁国而去。 两大先锋:冯启和姚缘百带着大军杀往梁国去了。 虽说是两大先锋。 但姚缘百脑子不太好使,君慈让他听冯启的。 他很听武王的话。 大军主力,去往的方不是大非国,而是梁国! 大非国可以说是用计谋拿下的。 而梁国,则是用血腥拿下的。 姚缘百“傻阎王”的称号就是在拿下梁国之战中而得的。 可想而知,与梁国之战的惨烈。 云海入主大非国,做了相应的安排后,才带兵前往梁国增援。 六个月后。 大军凯旋。 举国同庆。 武王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士。 应国公在队伍中泪眼婆娑:不久前,还以前为会国破家亡,他还做好了以身护国的准备呢,想不到如今,却有幸见到神州一统。 武王大赏三军。 神州一统,四方夷服。 众臣联名上书,奏请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尽快登基为帝。 但皆被武王驳回了。 一时之间,众臣弄不懂武王到底要干什么。 如今,距朱雀门画像案已过半年了。 阿奴完完好好的,一次危险都没有遇到。 此案,相关人等没有查出什么眉目来。 也不见有人有什么后继行动。 阿奴是个天煞星,是个商人女。 一个低贱的身,却眼见着即将要成为帝国最高贵的女人。 这是非常让人眼红的一件事。 因而有人分析,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有人不满阿奴为太子妃而做下的事。 但案子没查清楚,君慈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怕有人会伤害阿奴。 这么久了,阿奴早就到处走动了。 在云海出征的半年里,阿奴一开始是接明敏来武王府住的,明敏当然不会长期在武王府的,因为苏姨娘和秦夫人在秦宅呢。 因而,她都是偶来住个两三天就回去的。 阿奴就想回秦宅去陪她。 阿奴也是个闲不住的,一开始还好,几天后,她就想出府去了。 君慈也不想拘她太过,只让人明里暗里保护着她。 如今云海大胜归来,阿奴自然就乐颠颠地跑回秦宅来了。 因战事,政事,武王与阿奴的婚事迟迟未定。 而秦云的婚事亦是如此。 在他出征前,秦夫人与苏姨娘还加上姚有常就打他婚事的主意的。 可是他忽的一出征,这婚事就给耽搁下来了。 他春天去,秋天回。 这一搁搁了这么久。 如今他回来,这事又给提上日程了。 太师大人最近走秦宅走动的很频,说是来看亲家、来看妻女、来关心女婿什么时候回来等等。 他还想把妻女接回府里住段时间。 但苏姨娘与明敏都不肯跟他回去,而且对他都是谈谈的。 毕竟夫妻父女一场,苏姨娘母女并没有把姚有安当初想杀女灭妾的恶事说与秦夫人知。 加上这人是有常弟弟的原因。 因而,秦夫人对太师大人倒还算是客客气气的。 这一天,秦云海刚从皇家的庆功晏上回来,太师大人就马上带着天保上门来贺了。 太师大人对秦云海一口一个贤婿,叫得好不亲热。 太师府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秦云海这个贤婿了。 这也是他最大的指望了。 秦云海被授大将军衔,他如今的权位可是达到了他父亲的高度了。 他如今是太元最高级的将领、也是太子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人还是全太元人最想攀附的、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这颗大树可要攀好了,攀稳了。 云海对太师父子也还算是客气的。 他来了,自然也是好酒好菜款待。 谁知,在席间,这太师大人喝多了两杯,酒最易触动人的情绪,将人的情绪放大。 也许是大起大落得太快,也许是最近种种不如意(太师府门前之前车水马龙,如今却门可罗雀),太师大人竟在席间哭了起来。 他还说起了明珠了。 苏姨娘与明敏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在秦云海面前提起姚明珠。 但他醉后,就哭哭啼啼,一直在说明珠。 “敏儿啊,我的好敏儿啊,看到你能嫁得好夫婿,为父是打心眼里高兴啊,可是一想你长姐如今生死不明,为父就心如刀绞啊,当初她死不肯出嫁的,但不嫁不行啊,不嫁的后果咱承担不起啊,为父唯有逼着她嫁了,可是她嫁后一直闷闷不乐,如今还生死未知,要是当初让他跟着少将军就好了。” “你醉了。”有常说他。 “我没醉。”有安说着,又灌了一杯:“做父母的谁不想子女过得好的?谁想她死啊,可是明珠.......呜呜,他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他真是醉得不轻了,我扶他去睡醒酒。”有常与云海就来扶起他就走。 一路上,有安絮絮叨叨:“云海啊,明珠当时为了你要死要活不肯出嫁,她要是没与那人订婚就好了,她要是能跟着你多好,跟了你,她就不会像如今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这人真是醉得不轻了。”有常跟云海说。 云海嗯了一声,没再作什么表示。 两人把他扶到客房,安顿好,让人照看,就出去了。 天保回去时没有把太师大人带走。 因为他已在秦宅睡下了。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当务之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出征回来,又应酬一番,必是累得很了。 明敏早早地就让人准备好洗澡水给他泡了澡,铺了床,就劝他早点睡。 他连喝了几场,虽很注意节制,但还是有点醉了。 家里的床香香软软的,浑身疲惫的他一沾床就睡着了。 “云海哥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云海哥哥,救我!” “明珠!”云海惊醒。 醒来才发现在家里。 梦里所处好像在荒山野林里。 他坐起来,愣愣地坐了一会,终是没有再继续睡,他走出房来抬头一看,外面一轮圆月高挂。 他所居在二楼,可以看到外面很远,他也不点灯,只站在廊边,看向外面,看了很久很久,如整个人入定在那一动也不动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明敏起来到云海所海楼来,刚到门前,就听到这的小厮道,大将军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 “他说到武王府去了。” “哦。”明珠有点失落,他似乎很忙呢。 ...... 天还没亮呢,秦云海就来找武王了。 这两家伙,在北境秦营时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对互相的生活习性了解得已清清楚楚了。 他来到时,正是武王起床时。 武王这人,起床不是驿马就是练刀剑的。 这两人就一起练了会刀,练得汗津津的,再一起跳进武王府的冷池时游了几圈。 ...... 栖心阁。 阿奴刚坐到餐桌前呢,还没问武王在哪呢,就见武王与云海一起清清爽爽地自外进来。 她双眼一亮,眉眼一弯,嘴角一翘:“云海哥哥!早啊!” “早。” “你怎么这么早来?吃早餐了吗?” “来半天了,陪我练剑,还洗了个冷水澡了呢。”武王说:“哪像你,这么懒虫!” “你才懒虫呢!”阿奴说。 如此说来,还没吃饭。 “那快来一起吃早餐。” 三个人就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君慈与云海就过神策府去了。 在皇宫未建成前,君慈都在这处理国家公务。 如今皇宫建成,他也依然在这里办公。 他也没有登基。 也许是事务真的太忙了,他没心去整那些登基迁府等等繁杂的、乱七八糟的事吧。 一开始还有人劝他尽快登基,但现在劝他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时机到了,他自然就会走这一步的。 他们一起,来到了神策府。 神策府, 这是一个让天下人才神往的地方。 在这里,似乎日夜都有人在忙着。 这里的灯火通夜不熄,人们或静静伏案疾书,或如饥似渴翻看案牍资料,或激烈讨论,或静静思考、甚至有些人干脆就睡在了这里桌上或地上...... 对于在这里的人,李君慈非常优待。 日夜安排着人随侯。 夜食住行一应准备俱到。 不管多晚,有人饿了,都会美食奉上。 在这里的人,有共同的志向、共同的理想,他们亦有为之奉献一切的心。 所有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感动、感染。 这是一个让有才之士恣意发挥才能、实现抱负、奉献力量的地方。 李律明算得没错的,四方大乱、内乱、又长年征战,如今的太元,再经不起任何战争。 还好,李君慈手段高明果敢,在与李律明之战中,大胜了。 否则,太元,只能与李律明签订和平休兵协议。 这一协议一签,这将是另一个长期的拍锯战,后患无穷。 如今,李君慈一统了神州。 战后平复是个大工程。 因长期征战、内乱等等,太元正国库虚空,人民流离失所,山河破碎等等战后创伤,亟待平复。 李君慈削减赋税,精简国家机构,减少支出,将部分兵力放归于家,实施各地训练兵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农的战略。 还有在商、仕、文化等方面,他亦正加紧收集各方意见,一个个利于民生的政策正在加锣密鼓地制订。 李君慈雄心勃勃,他全力扑在了国事上。 他招贤纳士、广开言路、集思广益。 能人志士一时汇集太元,各方意志文件如雪片飞到各个官府,再由各官审核收集汇后,将精华再汇集到了神策府。 一个生机勃勃的全新太元时待,似乎退将到来。 明君贤臣,李君慈及他身边的人,个个斗志满满,忙于正事,忙于不亦乐乎,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这是一个令有志有才之士激动的年代,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国度。 这时一个站在风口的年代。 君慈一迈进来,就有人围了过来:“殿下,四方夷服,各小部落加起来有几百个,这些地方该如何治理?要尽快定下来了,这些地方不宜无主太久。” 四方夷服,地方、部落、部族众多,尤其是北牧被征服后,归属于北牧的几十个民族纷纷归附太元,如今如何治理这些地方各族,是个亟需解决的大问题。 一弄不好,大乱将再起。 如今的太元,再不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休养生息,是为今之计。 “吏部不是说今天会给我交待吗?”君慈道。 “有的。”吏部尚书忙上前:“这里是经各方举荐的,查实后,经吏部整理登记呈上的各人才名单。”他说着,再伸手一指旁边一叠:“这是这些人才的详细介绍文件,我吏部的意见是咱从中选相应的人才到各部去治理。” “你的意见呢?”君慈问安之。 “我觉得可行,但,这些地方,各民族风俗文化都不相同,臣担心,咱派这些太元人才过去会水土不服,臣建议再从各地方中抽出得力人才从旁加以辅助。” “如今这些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在主事?” “是他们各族中所举荐的人。” “这些人的能力如何?” “倒是各自都能把自己族里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的,甚至有些还干得很出色。”安之说。 “这些部族最近有出什么处理不了的大事吗?” “没有的,有出问题的,都被很有效的处理了。” 君慈沉呤了一下,后说:“既然他们都是由各族自己选出来的领导,想必个个都是深得民心的,而他们又能把事务办得有声有色,这也证明他们很有能力,有能力又得民心,这不正是主事人才吗?由他们主事,又不会有水土不服之忧,岂不更好好。传令下去,将他们由代理族长升为正族长,总理本部事务。” 此令一下,倒是把一下子就把各部族管事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殿下,就怕这些人有异心。”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北国郡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怕。”君慈从容、自信道,想了想,叫:“安之。” “在。” “因各方归附,有很多新的领土部族归入太元,这些地方如今虽都有了主事的了,但还需要统一管理,我打算把些地方划分几个行政区,你跟各部商讨,这些行政区应该如何划分,应该在哪里设府,应该由哪些人才担任主丞、都尉等等,定下后,拟一份奏报给我。” 应声一片。 “殿下。”奸掌柜问:“北牧,如今是阿其娜公主在管事,难道让她......” “嗯。”很肯定的语气,传令下去:“改北牧为北州,任,阿其娜为北州总管,主管北州事宜,封北国郡主。” “是。” “殿下......” 这个还没说完,那个又上前来说事了。 李君慈在神策府里忙,回武王府里也忙(其实神策府就设在武王府里),日忙夜忙,忙得连登基的事都没时间管了,更别说婚事了。 阿奴自然知道这些。 所以她也没催他。 姚家人似乎也把这件事忘了一样。 那姚老爷就更是一副反正货款(聘礼)已付了,货你不拿不拿请自便的样子。 他真的乐颠乐颠地把秦大人将军搬去盘龙山陪皇帝去了。 ...... 云海在神策营里只呆了一会儿,就向武王告辞。 武王说他精神不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若没什么急事的话,他可以不用天天到神策营来。 “我呢?”安之忙问。 “你必须天天来报道。”君慈想都不想。 “要不要偏心得这么明显。”安之嘀咕。 众人轰然而笑。 云海从武王府出来,阿诚跟着他。 他说:“你办你的事去吧,别跟着我了,我一个走走。” 阿诚就走了。 云海一个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竟走到秦宅附近来了。 他抬头一看,见家门前车水马龙,来客不绝。 他的心忽的一烦,再想到家里有太师大人在,就更不想回家了。 他转身就走,走了一会,听到马鸣声。 他定睛一看,竟走到了马市。 他买了一匹马,牵着,就想到城西校场去看一看。 在经过城西的一个小镇时,他把马拉缓了下来,因为这里有人流。 忽的,前面一间当铺里走出一对夫妇,骂骂咧咧:“都不识货,说是假货,不到十两!不怎么不去抢!” “这么不识货,开什么当铺啊,回去耕田吧!” “早点关门大吉吧!” 这夫妇面对着当铺内骂骂咧咧的,没注意到云海停马在前面,一下子就撞了过来。 妇人手中的布袋啪一声就掉地上,妇人忙低身去把那布袋捡起,起身就要骂人,话到嘴边,却骨一声,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好俊的公子! 那妇人眼都直了,她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哥儿呢。 “操你娘的,走路不带眼吗?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横行霸道走路不带眼了吗?我干你妹的。” 云海下马,向两人施礼道:“实在抱歉。” 那男人张嘴再要喷粪。 那妇人拉了拉他,挡在他身前,向云海,张嘴一笑,一嘴不是黄就是黄的牙,口气熏人:“没关系,没关系,俗话说得好啊,有缘相隔千里都会撞上,没缘的话,在身边也看不到的,这位小哥,刚才没撞到你吧。” 她说着就向前来,抬手,那魔爪就伸云海的胸口拍来,做出撞到云海要帮他拍拍衣服上尘土的样子。 云海向后一退。 她的手就拍了个空。 她也不在意:“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秦。” 那男人暗下细细打量着云海。 云海今天穿的是阿奴给他选的衣服。 一身贵气公子哥的样子。 是条大水鱼! 看来这是一位落单的公子哥。 “哦,是秦公子啊,您是哪里人?” “京城人。”云海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呢?” “我姓牛。” “原来是牛爷和牛夫人。”云海道:“刚才听两位说当铺不识货,不知两想卖什么?是不是刚才从绣囊里掉出来的那支黄玉榴花滴水金步摇?” 两夫妇相视一眼,眼中发光。 黄玉榴花滴水金步摇?听着就很值钱的样子。 “公子识得这宝贝?” 云海点头。 “那,它价值几何?”那男人问。 “您若肯把它卖给小的话,小的可出二十两黄金。”云海说着就往怀里一掏,掏出两锭黄金来。 一出手就是黄金!真是豪啊! 两夫妇望着云海手中的黄金,眼中金光闪闪。 那男的一把抓过云海手上的金锭,推了推他的夫人:“把东西给人家。” 那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两声,从绣袋里拿出那支步摇来给云海。 云海伸手接过那支步摇,细细看了起来。 这果然是明珠的步摇! 那妇人头上戴的金簪,耳上戴的耳环,也是明珠的! “公子啊,这步摇您是打算送给什么人的?”那妇人问。 “未婚妻。” 还未婚!真是捡到宝了! “公子对您的未婚妻真是好,您的未婚妻真是幸福。” 云海把往怀里一揣:“说是未婚妻,当然要对她好了。” “公子真是个好男人呢,我家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好东西呢,公子您还要吗?”妇人说。 云海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 他们即使不邀云海上他们家,云海也会自己想办法找上他们家去的。 既然能光明正大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海:“当然,多多益善。” “那麻烦公子移步寒舍去看看货吧。”妇人忙道。 “好。”云海道。 “我家这类似的宝贝还有好几件呢,不知公子有没带够钱?”那男人道。 云海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钱来,全是金子,他说:“这些应该够了吧?” 两夫妇两眼再放金光:“够了够了,公子这边请。” 云海就跟着这两人走了。 走了半天,已近黄昏,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云海知道。 子规的崖底小石屋就是在这下面,只是这个涧底很大,这下面如一座大森林一样,而这对夫妇的家所处的,就是在森林深处。 云海陪子规下来几次,倒没来到过这里。 这是依山而建的窑洞。 里面不大。 又暗又湿的。 “地方太小,让公子见笑了。”妇人说。 云海摇了摇头。 “招呼不周,公子莫见怪。”那中年猥琐男说。 两夫妇对云海非常热情客气。 云海再摇了摇头。 这俊得让人晕眩的公子,一举一动都让人心颤不已! 就是他这淡淡的神情,又有点不知世事的样子,最是让人动心。 那妇人心内激动不已。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邪恶的夫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天色已暗,加上门口比较低小,所以,从外一看,里面又黑又小的。 看着蛮瘆人的。 那男的忙先进去,把四处的灯都点上。 里面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公子里面请。”那妇人道。 云海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呢。” 这有钱的公子哥一副见识少,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好奇的样子。 一路上,这对夫妇一直热情地跟云海聊天,从这公子哥儿的话语大约得知,这是个被家里管得太严了,这一天终于受不了了,偷偷拿了一大包银子跑出来玩的公子。 这两夫妻心里乐开花了。 看来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 于是两人就说外面好玩着呢,并答应带他去见识更多有趣的,体验精彩的人生。 “公子您是有钱人,哪见过这些,不过,这是依山而凿的窑洞,虽看着寒碜,但里面冬暖夏凉的,住着蛮舒服的。” 里面别有洞天。 三间房子。 两夫妇带云海参观。 其中一间收拾得很干净:“公子,您若不嫌弃,今晚就住这一间吧,平时没人住的,我这间房就专给那些到深山里采药或打猎迷路的人住的,但这里太偏了,也少人来。”那妇人说。 “看来牛哥和牛婶还是善心的人呢。” “这世上,谁没有个出门在外的情况,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那牛哥道。 云海四处看了看,问:“牛哥,您不是说还有很多珍贵的饰物的吗?” “是,是。”那妇人应道,走过一旁,伸手一推,就把一道石门给推开了,门后竟是一道向下的通道。 云海奇怪道:“还有地下室?” “这是我们的藏宝室。”那男人答:“别看我们夫妇现在过得不怎样,但我们祖上好几辈都是当大官的,我们的祖上还跟过桓帝杀过敌,后来他辞官了,桓帝赐了他很多珍宝,我们都藏在下面了,我夫妇虽有宝贝,但我们视钱财如粪土,爱隐居山林,只偶尔急需要钱了,才拿一两年宝贝出去换点银子。” “公子,你下去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就挑几件送给未来的弟妹吧,也不用讲什么钱不钱的了,姐真是越看你越喜欢,觉得投缘得很,感觉你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亲切。” “这怎么好意思。”云海说。 “你总不会打算把我们的家底都搬走吧。”那牛哥开玩笑道。 云海微微一笑。 那对夫妇同时失了失神。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说书人口中所说的神仙般的人物估计指的就是他这这样的吧。 “小兄弟,要不要下去瞧瞧?不过也不急的,迟点再看也行,反正有的是时间,这里,你想呆多久,哥嫂都欢迎,要不让你嫂子先做饭,咱先吃饭再说?” “先去看看吧。”云海说:“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小的还没见过呢,很想开开眼界。” “那就走吧。”那妇人抬步就先下去了。 云海随后跟上。 那牛哥在最后露了个凶相:看这骚婆娘猴急的样子。 他抬脚也跟了下去。 那妇人一边走,一边把两边的灯点上。 云海不禁伸手掩掩嘴,不适地咳了一声。 “公子,这门刚打开,空气不太好,不过过一会就好了。”那妇人道。 云海看了看道两旁的灯,问:“这灯烧的是什么?气味怪怪的。” “树脂啊,住在大山里的人大多都是采这些来照明的。”妇人说。 云海哦了一声。 三人,终于下到了地下室。 前面再有一道门。 公子,前面就是了。 云海点了点头。 那妇人把火把插在旁边。 再回头看了云海一眼。 云海也看了她一眼。 她一笑,说“我开门了哈。” 云头刚要点头,却感一阵晕眩,脚步一跄,他往墙上一靠。 那对夫妇相视一眼,一起假惺惺道:“公子,您没事吧。” 云海却整个一软,向下就软倒。 那男人忙一把扶住一看,见云海已失去意识了。 两夫妇相视一笑,那男人一把扛起云海,对那妇人,快开门。” 那妇人伸手旁边的火打一转,石门就缓缓打开了 。 那男人把云海放到地下室地石床上,就迫不及待地去拿云海的钱袋子。 两夫妇打开钱袋一开,哇好大的一袋金子! 云海出门,为何为会带着这么一大袋金子的呢。 这真的像是要离家玩个十年八年的样子。 其实这是阿奴给他的。 因为,他一大早的就与武王耍剑,还跳进水里游了几圈,起来时,穿得还是他原来的衣服。 男人大大咧咧的不在意这些。 但阿奴却注意到了。 吃早餐时,阿奴就让他饭后去换件干净的衣赏再过神策府去,说他身上的这套衣服都脏了。 武王就令小喜子给云海备衣服。 但阿奴却跟小喜子说:“不用了,吃完饭我去帮他找。” 饭后,阿奴就拉着云海过武王的更衣室去。 武王也跟着过来。 阿奴在他的衣柜里翻来翻去,就给云选了一套,她把云海给云海并让他过屏风后去换。 云海接过衣服就转过屏风去了。 这时,阿奴看到在衣柜上一层里坐着两个袋子:“咦,这两袋子是什么玩意?”阿奴好奇地伸手拿一袋下来一看,双眼一亮:“哇,好大一袋银子!” 他再拿过旁边的一袋打开,她的双眼金光闪闪:“好多金子!李君慈,你竟偷藏私房钱。” 君慈汗颜。 “这,这是小喜子放在这的,我之前身上不带钱,但回来后时不时就要跟你出去,身上没钱这当然不行的,我就让他拿点钱来给我备着,这样我要用时,随手就能拿。” “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她 君慈汗颜。 阿奴钱袋往怀里一揣:“就当还利息好了。” “......”这个小财迷呀,怪不得卫璋说她是个小貔貅,见宝就衔:“好吧。”他无奈地说。 这时云海已换好了衣服出来。 阿奴把怀里的金子往云海怀里一揣:“帮我拿回去给我小哥哥。” “给缘百?” “恩,让他拿去请安都郡主到香枫山去看红枫,再顺便 到香枫城好好玩玩,你还要叮嘱他说与郡主一起的所有消费,让他全出,不要让公主出。” 听说这傻哥哥之前与郡主一起出去,所有消费都是郡主出的。 “哦。”云海说。 君慈与云海相视一笑。 因为云海拿了钱后还没回家,所以,这钱还没来得及给缘百呢。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帅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对夫妇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那妇人拿起其中一块金子咬了一咬。 “天啊,金锭啊。” 两夫妇因钱兴奋过后,同时看向了躺在石床上的小帅哥。 “咱今天真是走大运了,人财两得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俊的人?这身材,这样貌,唉哟,真是极品啊,姐姐真是爱死你了。” 这女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伸手就去扒云海的衣服。 “啧啧,看你这色令智昏的样子,他这样躺着不省人事的样子,你一个人折腾能成什么事?”牛哥说。 “哦,对哦,今天买的销魂散呢,快给我!” 那男人倒了两杯水,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每两个杯里各滴了一滴药,用手指在里面拌了拌,他端起一杯,说:“我去找我的小美人快活去了,桌上的,你就给你的小美男享用吧。” 那妇人忙端起桌上那杯,两人一转身,竟同时惊叫一声,定在那。 那小公子竟不知何时醒来,还无声无息地站于他们的身后。 他那双如点漆的乌黑明亮的双眸正看着他们。 那眼神平平静静,清清凉凉,无波无澜。 “秦,秦,秦公子......” 两夫妇心内暗惊:他怎么这么快就能起来? 难道过道上灯脂里渗的药放得久了,药效淡了?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他听到我们的话了吗? “牛哥牛嫂,你们在干什么啊?” “哦,哦,你,你,你刚才不知怎的,晕倒了,我们过来给你倒杯水呢。”那妇人说。 云海转头四处看了看:“你们不是说这下面是藏宝室吗?怎么什么都没有?” “这是地下室的正厅,藏宝室在北面石室里。”那妇人再说。 “公子你先喝口水。”那男人把手上的水杯伸给云海。 一声惨叫,一声惊呼! 惨叫声是男人发出的,惊呼声是那妇人发出的。 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啊。 眼前这个俊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副不明世事,又似无辜无害的小公子,竟是个能打的。 而且,这人说出手就出手的,毫无先兆,一点铺垫都没有。 那女的只看到她的男人把那杯伸给那小哥,她都没看清那小哥具体是怎么动作的。 就听他的男人惨呼一声,就跪到地上去了。 变化太突然。 她吓得一声惊呼,手中杯也掉到地上了。 她定睛一看,见自个男人的左手腕被那小哥的右手扣着。 那牛哥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曲着,他疼得跪在地上呻呤着。 这夫妇俩惊呆了。 这才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 云海从怀里掏出那支黄玉榴花滴水金步摇,问那男人:“牛哥,这支步摇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他的语气亦如他的表情一样,无波无澜的。 即使他已经对你动手了,而且他现在是在审问你,但他的神情语气,却如他刚才跟你相谈甚欢时是一样的。 “他原来的主人就是我们夫妇啊,现在您买了它,它的新主人就是您了。”那妇人说。 她的话音刚过,那牛哥的手,咔嚓一声,牛哥再惨叫一声。 他疼得头都差点点到地上了。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手断,手断了。” 云海的手,稍稍一动,他的手再咔嚓一声。 那牛哥再惨叫一声。 原来,刚才不是断了,是脱臼了,现在,这小哥竟帮他正回来了。 这折磨人的! “我再问你一次,这个步摇的原主人,她现在在哪?”云海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那步摇是我们夫妇捡的。”牛哥说。 “捡的?” “对,对,我们捡的。”牛婶忙应和道。 “在哪捡的,什么时侯捡的?怎么捡的?把当时的场景原原本本给我复述清楚,若让我发现有一句不对,牛哥,后果很严重的哦。” “就是三天前的早上,我到东面山头去打猎时捡到的,英雄,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就只是捡了一个宝贝而已啊,至于是谁掉的,她人在哪里,我全都不知道啊。” “你不是说,还有很多这类似的宝贝吗?” “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就只捡到这一个宝贝而已。” “你是说你们只捡到了这一个宝贝是吗?” 那妇人头上戴的,耳上挂的是什么? “是的,是的。” 这话音刚落,那妇人就再听得咔嚓一声,他的男人再次惨叫一声。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也不见那小哥怎么动作的,那牛哥整个就飞起来再重重地向后一倒,啪的一声重响,再重重地跌落到地上。 那牛哥长期住在这深山野林里,是个身强力壮的猎夫。 他抬脚一踹! 云海听出那男人说谎后,手一拉,就把那牛哥的整条胳膊给卸了。 手一按,就把他整个按地上,再顺手往靴边一抽,就抽出一把匕首来。 伸手一接,就接过那男人踹过来的脚,抬手一划。 那男人再发出一声惨天般的惨叫,另一只脚本能地再一踹,云海手一放,一接,再接过他踹来的另一只脚,握匕的手再一划。 那男人再发出一声大叫,这叫声里有着浓浓的惧意! 他一坐起,那只能动的手一挥,重重的拳头就向云海击来。 云海头一侧避,手一抬,一扣,一按。 那男人再叫一声,就被重重地按回地上。 云海握匕的手一上一下。 那男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在那妇人的眼中, 云海的动作,就只是:一拉,一按,一抽,一抓一划再一抓一划,一扣,一按,手起匕落。 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一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山间猎夫,却已被他废了。 那猎夫如今是什么情形? 他的双脚脚筋被挑,左手整条手臂被卸,右手手掌被一把黑乌乌的匕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疼得面容扭曲,一身冷汗,浑身颤抖。 那女人吓得两眼发直,全身发软,连滚带爬地就要向门口逃去。 云海手往腰间一抽,刷一声,一条黑色鞭子如灵蛇般向那妇人的脖子追来,追上来一卷! 那妇人只觉脖子一紧,就身不由已地向后倒飞回来。 云海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绑了起来。 那妇人吓得向墙边滚去。 之前,她只想尽快与这俊小哥亲密无间共赴巫山云雨,现在,她却只想离这煞神越远越好。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是死是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在哪里?”云海暂时不管那女的,只问那男的。 那牛哥正要说话。 “牛哥,想好再答,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云海说,他的神情语气,依然是平平静静,无波无澜。 然,话中的意思却让人心惊胆寒,无人再敢怀疑他的话。 他真的会说到做到的! “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哪了。”那牛哥说。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云海说。 那妇人吓得再往墙边缩了缩。 云海似也不急,他起身坐到一旁的石桌上,桌上有个小木箱子。 他打开那木箱,边看里面的东西,边说:“牛哥,牛婶,你们可能对小弟还不够了解,小弟就郑重地向二位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秦云海。” “你,你,你就是那个教训了黄家三兄弟的秦云海秦少将军?”那个男人惊讶地说。 木箱里面有一大堆东西,云海从中拿出一捆绳子,看了看,放到石桌上,说:“对,就是我,看来你们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嘛,那不知你们知不知道我已被陛下赐婚的事?” “知道,知道,听说是太师府的姚二小姐赐婚给了您。”那妇人说。 “对。”云海说着再拿出那个步摇说:“这个步摇的主人叫姚明珠,她是太师府的大小姐,也就是说,她是我未婚妻的姐姐,我是受我未婚妻所托,帮她找姐姐的。” 那对夫妇一时不敢说话。 云海把步摇再揣怀里,再去翻看箱里的东西,一把匕首,他拿出来看了看,也放到桌上。 “其实我秦府与太师府的关系不是很好,政见不同。你们也知道,武王和太子是政敌,而太师府支持的是太子,而我是武王的人,所以,我与太师府一向是面和心不和的,无奈,我喜欢上了他家二小姐,所以皇上赐了婚,至于太师府的事嘛,我本不想管的,无奈我的心上人与她姐姐姐妹情深,天天哭着让我帮她找姐姐,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为了讨好心上人,所以,我就答应帮她找人了。” 那对夫妇还是不敢说话。 云海再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鞭子来。 “姚明珠的遭遇、她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无关重要,我找她,只是为了给我心上人一个交待。” 他再从中拿出一条像狗链一样的东西,看了看,好像不是狗链,他也弄不明白是干什么的,就也扔到桌上。 他再在里面翻了翻,里面还有一大堆东西,他大多不知用途。 他就不去管了,只拿起桌上的那把匕首把玩起来。 “你们若乖乖配合,说出姚明珠的下落,倒省去我们双方的许多时间,你们也少受点苦,但若你们不说嘛,那也没关系。你们既知我是谁,就应该知道凭我的本事,把这整个山林翻个底应该不成问题的。” 他说着忽地一拉,就把那匕首抽出了匕鞘,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那对夫妇吓得身心一颤。 “当然,有你们,我自然不会轻易动用国家军队力量的,你们刚才多多少少见识了我的手段了,其实那只是个餐前小菜罢了,我的手段多着呢,真正的大餐,牛哥牛婶若是尝脸想一一品尝的话,那小弟会一道道摆上来让两位细细尝尝的!” 云海说着,就拿起那把匕首,走到那牛哥身边蹲下,把那匕首在脸上划了划:“我刚才跟你说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想好了再答,你现在想好了吗?” “我若说了,你会放过我们两个吗?” “不会。” “招不招都是个死,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来啊,扎啊,往胸口扎,扎准点。”牛哥发狠道! 云海轻轻摇了摇头道。 “牛哥,我要扎的话,可不是扎胸口哦。”他说着,那手就慢慢移动,手上的匕首就随着他的手移而移。 冷冷的刀锋在皮肤上慢慢移动着,由那牛哥的脸上轻轻划到他的喉结处,再一转,划到了他的脖侧,停住。 这时,云海才继续道:“我要扎的话,会扎血管,扎动脉。 你的听到你的血哇哇地从动脉流出来的声音。 “小兄弟啊,我们无冤无仇,你放过我们吧。”那妇人都快吓死了。 “那就告诉我,姚明珠在哪?” “您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我说了,我只想知道姚明珠在哪而已,其他的,我不管。” “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告诉你那姑娘在哪,你就不管我们,放我们走了?” “我不是办案的,我无权处置你们,但我会把你们交给官府查办。” “那还是个死啊。”那妇人惨叫道:“那是个太师府千金啊。” “她还是太子妃,不,她是皇后。”那牛哥叫道。 即使只是当了一天,额不,只是一会儿,那也是皇后啊。 天啊,我睡了个皇后! 怪不得那么细皮嫩肉,鲜香可口,销魂夺魄的。 “那是前太子妃!” “是,是,前太子妃。” “现在是武王的天下,武王的人,对太子党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态度?”云海问。 那对夫妇一愣。 云海:“你们若只是禁锢姚明珠的人身自由呢,那罪不至死,尤其他是太子党的人,那对你们的处置就会更宽了,而且,现在太子就快登基了,若他登基必会大赦天下,说不定,你们刚被关进去就会被放了。” “那姚明珠是你心上人的妹妹,你不会追究我们吗?” “我说了,她的死活我不管,他太师府的事我也不想管,我现在只想知道姚明珠在哪?是死是活?好给我心上人一个交待!”云海有点不耐烦道。 他之前一直平平静静的,如今露出一点不耐的神色,就让人感觉很恐怖。 那对夫妇心思急转。 根据秦云海一贯的风评,加上如今他们对这秦云海本人的了解,他们很快就能得出个结论:这个秦云海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他说会把我们送交官府那必会把我们送交官府的。 如今在这深山野岭的,离官府还远着呢,只要他不当场杀了我们,那我们就还有机会。 到时,他还要照顾那个女人还要去报官,他分身乏术,想到到时会把我们绑在这里。 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逃跑。 而且,现在已天黑了,今晚他们必会留在这的,长夜漫漫,有的时间! 而且,这是我们夫妇的地盘,老虎都有打盹时呢,说不定,这期间,我们会趁他不注意拿下他,到时,哼哼~ 看我们夫妇怎么修理他!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久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对夫妇正打着鬼主意呢。 云海手上匕首一紧。 那男人啊一声惊叫,就像那匕首已划开他的血管、动脉一样。 “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了,说!她在哪!” “我说,我说。”那男的忙道:“过道直走,尽头右转的那个石室,就是了。” “带我去。” “我这样子怎么带您去啊。”那男的快哭了。 云海转身,一把把那女人拎起:“带我去!” 那妇人就战战地把云海带到过道尽头的石室处。 尽头处有左右两间石室。 那男人说在右边那间石室,云海自然就把那女人带向右:“打开。”他说。 “你,你这样绑着我,我怎么打开啊?”那妇人快哭了。 云海就把她的手给解开了。 那妇人看了云海一眼,磨磨蹭蹭的。 “快点。”云海说。 那妇人抬手去扭石门边的灯座。 可能是手被绑得太久了,也许是心里害怕的原因,她扭了几扭,门竟毫无动静。 云海以为她搞鬼,手起匕落,那匕首叮一声就插入到灯座边,擦着那妇人的手而过。 “啊!”那妇人尖声惊叫起来,吓得差点就晕倒了。 石室隔音效果虽好,但并非完全隔绝。 之前厅中闹得那么大阵仗,在石室里的人有隐隐约约听到一点,但不明所以,隐隐不安,惊惧不已。 现在,这尖叫声就刚巧在门口,里面的人在黑暗中吓成缩成一团,直直盯着门口。 云海:“开门!” 那妇人吓得整个身体扑上去,双手握住灯座,用力一转。 石门应声就开了。 室内的人处于昏暗中,当她看到云海时,云海正站在门口,在光里,而且,他的身后,就是灯光。 黄黄的暖暖的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如梦似幻。 她亦知是梦幻。 她做梦都希望会有这一日:天降奇迹,他会如现在所幻的一样,他如天神般出现在这里,救她出这个地狱。 她流泪了。 直直地盯着那个人,眼睛眨都不敢眨。 她知道,一眨眼,眼前他的幻影就会消失了。 即使是幻影,她都想他留久一点。 当石门缓缓打开,云海看到石室内,一人女人披头散发,如狗一样被锁在石室内的一个如狗笼一样的大铁笼中时,他愣住了。 他终于知道刚才那个木箱里的如狗链一般的链子是做什么用的了,那就是拴人用的。 那妇人见云海定在那如走了魂一样,她偷偷地伸手过墙上,用力一拔,拔出墙上的匕首,双手握着,对着云海一刺。 两声尖叫。 一声发自室内的明珠。 一声发自那个妇人。 云海如身后长眼一样,一侧身,抬手一扣就扣住那妇人的手腕,那妇人突感手腕一阵剧痛,匕首叮一声就掉地上了。 云海三两下就又把她绑了起来。 明珠这才知道她看到的不是幻像。 秦云海竟真的如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这里。 他真的来救她了! 怎么会呢?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呢? 这深山野林里、这人迹罕至之地、这地下秘室、这叫天不应,叫天不灵的地方! 她以为,她会死在这里! 她愣愣地望着他进来。 当他近前时,她才发现她如今这副鬼样子,怎么能被他看到?她吓得往角落里缩,缩得不能再缩时,她蜷成一团。 她的双手、双脚还有脖子都被铁链扣着。 她一动,铁链就叮叮铛铛乱响。 那对夫妇,男人强暴她,那女的因嫉妒她年轻貌美而百般折磨她。 她如狗一样,被锁在这笼子里。 这大半年,都不知这个从小就锦衣玉食、高床软枕、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是怎么过来的。 开铁链锁的钥匙就挂在铁笼子门前,明珠能看到,却够不到,又方便那对夫妇想把明珠拖出来时,就可随手拿钥匙开锁。 这真够恶毒的。 云海拿过钥匙,把笼子打开。 但明珠缩在里面,蜷成一团,不说话,不抬头,只瑟瑟发抖。 云海只得弯身走进笼子里。 “明珠。”他柔声唤她。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身体颤了颤,但往里缩得更严重了。 “别怕。”他再柔声地说。 她还是缩在那,但他听到了她的低低的抽泣声。 他帮她把手脚和脖子上的链锁全开了。 他的手伸向她的手,想牵她的手。 但刚一碰到她,她就一颤,缩了一缩。 “明珠,别怕,来,咱出去,我送你回家。” 这次,她全身都在一颤一颤的,她哭得更严重了。 他再向她伸手,这次,她的手终于没有再躲了。 他轻轻的慢慢的把她的手牵过来。 她的手被他牵着,但她的其他地方不动,还是缩在那。 “明珠。”他再柔声唤他一声。 她抽泣一声,一倒,就倒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那一瞬间,云海的心很痛。 她边哭边打他:“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呜呜~” 她哭得快断气。 “对不起。”他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终于有点缓下来了。 “咱先出去。” 出到笼子,明珠脚一下地,整个就一软。 云海抱起她。 她紧紧伏在他的怀里,脸深深地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她现在是又脏又臭的,进这后,她没照过镜子,也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副鬼样子。 那个妇人百般折辱她,不许她穿好的,甚至不让她穿衣服,不许她打扮,还让她像狗一样在“狗盆”里吃“狗食”,经常打骂她。 那男人要用她时,就把她拉出笼子,往石室后面的池边(石室后是个山洞,里面一个天然水池),把她的衣服一扒(没穿衣服时就更省事,直接一扔),那男人也跟着跳进池里。 一块垃圾,即使你用金镶的,那它本质不还是块垃圾吗?如果它本质是珠玉的话,那即使包装是垃圾,那它内里还是珠玉不是? 反正,你真正要用的是内里的货,又不是外面的包装不是? 所以,对于那男来说,包装什么的都不重要,货正就行!好用就行! 洗洗能用就行! 那包装一扒,唉唷,苍天啊~ 其实一开始,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那男的也不舍得让那妇人作贱的。 他在时,都会帮着劝两句,他不在时,那就没办法了。 但,一开始,这小美人反抗得太激烈了,办一场“事”像打一场仗一样,他不是这挂彩就是那流血的。 让那妇人教训一段时间,就老实很多,加上那妇人太悍,他又有点惧内,反对几乎全都无效。 于是,渐渐的,即使心里再不舍得,他也不管了。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重见天日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抱起她,觉得她轻飘飘的。 他之前抱过她,也背过她。 所以不用看,都知道她瘦了很多。 出到门口,云海跟明珠说:“你先下来一下。”就把明珠放下来。 明珠站在他身后,紧紧挨着他,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她这个样子,倒像某个时期时的明敏。 “秦公子......” “啊!”明珠一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就吓得叫了一声,紧紧缩到云海身后。 “别怕。”云海柔声安抚她。 他抬头看向了左边那道石门,问那妇人:“这个石室是干什么用的?” “是我的卧室,就是休息用的。” “里面有人吗?” 那妇人嗫嚅了一下,不应声。 云海也不再追问她,抬头见门旁的灯座。 他抬步上前。 明珠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云海抬手。 明珠抬头看了看。 他转过头来,她吓得一缩,又缩到他身后去。 “这个是开关对吗?” 他也没有特意问谁,就只是抬头看向那灯说了这样一句话。 妇人不应声。 明珠轻轻嗯了一声。 “里面有人吗?”他再问了这样一句。 也并没有向着谁问。 “有。”明珠轻声答他。 云海伸手一转,石门应声就开了。 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里面。 “明珠。”那男人叫了一声。 “展大哥。”明珠哭道。 这里面倒没有大笼子,那男人是被锁在墙上的机关上的。 云海刚要移步进去。 明珠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立马停下,转头,轻轻:“嗯?”了一声。 明珠指指那妇人,她都不敢看那妇人,只向对方的方向指了一指就缩手紧扯着他的衣角,轻声说:“钥匙。” 云海低头一看,见那妇人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云海就把那串钥匙拿了,进门去,把那里面的男人救了出来。 那男人年约三四十,骨瘦嶙峋,披头散发,胡子拉渣。 如明珠一样,他也想不到自已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有新人出现在这不奇怪,但能救他们的,这才叫不可思议! 因为,下到这里的人,都是已无还手之力,任那对夫妇宰割的了。 那人跪在地上,给云海磕头,多谢云海的救命之恩。 云海忙把他扶了起来。 三人走出门来。 那男人一见那女人被绑着倒在地上,竟目眦欲裂,冲上前去。 “你要干什么?”那女人尖叫:“啊!” 那男人冲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那女人就捅。 云海刚要上前阻止。 “啊!”明珠惊叫,一把扯住了他。 就这一迟疑,那女人都不知已被乱捅了多少刀了! 血气一下子弥漫四周。 那男人和女人身上全是血。 那男的乱捅一通,停下时,见那女的已死透透了。 他握住匕首就冲过厅中来。 厅中的牛哥,听到妇人那惊天般的惨叫声,吓得竟忍痛抬手,那被钉在地上的手竟生生地把匕首给起了! 他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当那男人浑身是血地握着匕首冲出来时,那牛哥正如条被扔在毡板上的鲇鱼一样在地上挺动。 他竟还想逃走!但这副样子怎么能逃得掉? 那男人握住匕首冲了过来....... ...... 这秦云海果然是如他所说一样;只需知道那女的在哪,那两夫妻的死活他不管了。 ...... 其实,云海是要杀掉这对夫妇吗? 不是的。 他是真的打算把这两人交给官府的。 一开始,他当然看出这对夫妇心怀不诡。 但,最初,他还不知这两人坏到什么程度。 他的行动程度,是由这两个人坏的程度决定的。 所以,他先观察一番。 谋财? 这是一定的了。 谋色? 也基本肯定了。 害命? 还不能下定论。 有地下室。 坏的程度大大增加。 下到地道,觉知到灯中迷药香时。 那这程度就已是极高极高的了。 药,肯定是早就备在那的了。 证明,这是长期谋害人的了。 而在这些地方失踪的人,即使家人知道入到这山中,也必是认为遇到恶兽或是跌入山谷的了。 在深山野林中,在这地方,被谋算了的人,想想,都知会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至此,云海基本就决定,自己的行动程度了:自由发挥。 但他还不打算要那对夫妇的命。 因为真相还未明。 他要知道真相,然后,把他们送官查办。 但,现在,那受害人把这对夫妇杀了。 他叹了口气:杀就杀了吧。 不让杀都杀了,这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况且,那男人说这对夫妇是长期在这谋财害命的,很多人:有采药人,有打猎人,有迷路人,有被他们从外面骗进来的等等。 几乎都被他们杀了。 那这对夫妇就更是死不足惜了。 ....... 云海背着明珠出来,浑身是血的展姓年青男子举着火把跟在后。 到过道时,那年青男子在前带路。 道两旁的灯,已全被熄了,应该是有机关熄的。 那男人问云海:“秦公子,您是怎么能安全过这一条道的?” 云海在腰带处一抽,抽出一小块如小嫩芽叶般的东西伸给他。 他接过,问“这是什么?” “解药,把这东西压在舌下,很强的迷药都迷不倒。” “秦公子,您真是太厉害了。” 三人上到地面来。 那男人找了套阿牛的干净衣服换上。 天已黑了,在这过夜是最安全的。 但明珠死活不肯待在这。 没法。 云海就带他们去找那对山间夫妇。 一路上,云海从那男人口中得知,他竟已被那对夫妇关了两年! 而且,他才二十五岁。 他外表看起来如三十好几了。 两年前,他是入山打猎,迷了路,遇到那阿牛哥,被他骗到石室,直到现在。 他的日子比明珠好一点。 除了那女人“使用”他时,倒没人虐待他。 ...... 黑夜在这深山里走动,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各种怪声,四处黑抹抹,鬼影重重。 但还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天都快亮了,才走到那对猎户家。 “秦将军,您真是太厉害了!”那展飞道(一路上,大家都对各自都有了大概的了解了,展姓男子叫展飞,而他也知道云海的大概身份。) 在这大山里夜行,这么长的距离。 这将军竟能准确找到目的地。 ...... 有人来,狗狂吠。 云海走近。 狗就不吠了,还欢乐的喘大气摇尾巴。 它们认得云海。 云海隔着栅栏向里叫:“胡大叔!胡大婶!” 第一千零九十章 败家爷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一会,门嘎吱一声开了。 胡大叔边扣衣服边急急出来:“谁?” “胡大叔,我是云海。” “我的天啊,少将军!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会在这?出什么事了?”胡大叔震惊异常,抬头看天色。 这时正是黎明夜最黑时。 很快胡大婶也出来了:“出什么事了?” “快进来再说。”胡大叔说。 明珠第一时间是要洗澡的。 大叔大婶热情地给她煮水放水。 胡大婶拿了自己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让她到浴室去。但她死活不肯离开云海。 自始至终,她都一直紧贴着云海,紧紧扯着他的衣服或胳膊。 似乎怕一放手,对方就飞不见了一样。 云海把她抱进浴室后就想出去。 但她紧扯住他就是不肯放手。 云海和胡大婶好一番劝慰,胡大婶还保证会在一旁陪她,而云海向她保证自己就在门口,她才勉强放手让云海出去。 大叔很爱大婶。 给大婶整了个大浴室,还给她弄了个大浴桶(可躺一个人那么大,像个小池子),还接竹引水,把山上的泉水引了过来,在家里分了几支,一支把水引到浴室,一支把水引到厨房,一支引到外面杂用。 明珠泡进浴桶的那一瞬,有一阵恍惚。 她的眼圈红了。 她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洗一次澡了。 以前在家,一天至少洗二次澡的她,已好久没有好好洗过澡了。 胡大婶帮她擦身子。 看到她身上新伤旧伤,伤痕累累的。 她心痛不已:唉,什么人造的这孽啊,多么水灵的姑娘,上次见时,还觉得这姑娘如仙女下凡一般,现在,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明敏很没安全感,时不时就向外叫一声:“云海哥哥。” “我在。”他都这样答她。 ....... 展飞是男人,自然不拘那么多,自己在外面那支水流下就露天把自己洗干净了,他换上了胡大叔给他准备的干净衣裳。 胡大叔在他们去洗澡的时候,自己赶到厨房去给他们做早饭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明珠和胡大婶才从浴室出来。 胡大婶扶着她。 她急急瞄了云海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敢看他了。 她从上到下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上干净衣裳,才看出几分人样来。 胡大叔过来:“饭做好了,快来吃。” 展飞也过来了。 他洗干净,穿上干净衣裳后,剪了发,刮了胡子,看起来清爽多了。 可看得出来,他原定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 还年轻,养养,很快就能恢复元气的。 只是心中的创伤,还能不能恢复,这就不敢说了。 久没吃过一顿人饭的两人,觉得在这农家小院中,吃的粗茶淡饭,是人生最好吃的一顿饭。 饭后,天已微微亮了。 然,折腾了一天一夜,他们还没睡觉。 胡大婶给他们安排了卧室。 明珠死活不肯离开云海。 怎么劝都不听,最后,云海只得在她的床边打了个地铺。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珠从噩梦中乍醒,一身冷汗,睁眼看了看,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时,才心一松,想起自己被救了。 忙探头一看,心一安。 他安静地睡在那。 他昨晚背了她一夜,在这森林里穿行。 她伏在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泪流满面。 忽的,他头侧了侧,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她在哭,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怎么啦?” 她伏在床上。 他忙近前来,唤他:“明珠。” 她一扑就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没事了。”他轻轻安慰道,待她哭够了,他起身,把各处遮帘拉开,见外面已大亮了。 他开门出来。 胡大婶过来叫他们吃中饭。 两人洗漱一下就到院中来吃饭。 这夫妇俩,在这里开垦种地,打猎,过的是与世隔绝的两人生活。 明珠忽地也想与云海过着这样的生活。 “此生,有他在身边就足矣。”这是她现下所想。 饭后,展飞向众人告别,他毕竟失踪了两年,失踪前,他上有老下有少的,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情况怎么样了,他要赶回去看一看。 胡家夫妇给他备点干粮,让他路上吃。 云海把那袋金子给他,他不全要,只拿了一锭,云海把脖子上挂的玉给他,让他有事就可拿这个到将军府找他。 送走了展飞,云海说他送明珠回去。 明珠不肯回,一劝,她就哭,死活不肯回家,无奈,云海就打算把她留在这,让胡家夫妇照顾她,而他要回家一趟。 自从君柔说他一次,让他以后到哪,要交待一声后,他就没敢再没有交待地出去了。 这一次事出突然,没有交待,家里肯定急了,他必须回去一趟。 她也不肯,就要跟着他。 云海说带她回秦府,她也不肯,就扯着云海,伏在他身上哭。 云海头都大了。 ....... 武王是说过云海若没什么事的话,可以不用到神策府报到的,但他不能不回家啊。 前天、昨天不回家,今天还不回。 已经三天了。 家里人军营、宫里、武王府里也找过了,姚家没有,秦宅没有,老宅新宅都找过了,都没见他人。 家里人急了。 武王府里的阿奴一听找不到他人了,就回到家里来了。 她问缘百:“小哥哥,他有没给钱给你?” “没有啊。”缘百答。 “一袋金子哦。” 缘百挠挠头:“没有。” “这个家伙!”阿奴说:“他不会携款潜逃了吧。” “阿奴,你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咱没找的?”明敏都快急哭了。 阿奴眨了眨眼:“没有了吧。” 正说着话呢,云海回来了。 “你这两天去哪了?”阿奴跟着他问。 “有点事。”他说。 “有什么事?” “到处走走。” “到处走走,你倒潇洒,但急死家人了!” “对不起。”他跟众人说。 “回来就好。”苏姨娘说。 “钱呢?”阿奴问他:“我的金子呢?” “我,我花了。”云海脸一红,头一低,他这样子像极懵懵懂懂,无辜无害的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花了!”阿奴大叫一声:“全花了吗?” 他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全花了!”阿奴伸手打他:“你个败家爷们啊!” 明敏忙挡过来:“阿奴,花多少,我们还好了,别打他了。”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宜室宜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是,他,他,他,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一袋金子啊!”阿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短短两天时间,他花了一袋金币!”她向众人控诉完又转头质问云海:“你给我从实招来,那钱你到底是怎么花掉的?一袋金币耶!你拿到河边去扔水鸭都没扔得这么快吧!” 阿奴若緾着他追究的话,他顶不了多久的。 “我还给你好了。”他说,叫人:“福伯,去拿一袋金子给阿奴。” 福伯应声就去了。 “不是,我就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花的?”阿奴说。 “先别问这个了。”秦夫人说:“你吃饭了吗?”看他精神不太好,衣服也是皱皱的。 “没。” “那先去吃饭吧。”秦夫人也说。 阿奴负着手打量他,拉了拉他的衣袖:“这衣服怎么破了个口子?”提了提他的袍子:“你的鞋子也脏了。”她惊呼:“你被打劫了吗?” 被她这样追究下去还得了? 云海转身就走:“我想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去给你放水。”明敏说。 阿奴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跟着他:“嗳,秦云海,这三天时间,你到底去哪了,我那一袋金子你到底是怎么给败光的?” 云海没答她。 “你去买毫宅了吗?” 他还是没答。 “那就是被打劫了?” “没有。”他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花的啊?” 他又不说话了。 “难道,你金屋藏娇去了?” “阿奴,我看云海哥哥很累的样子,不要问了好不好?”明敏说。 “你等等。”阿奴拉住云海,蹲身下去,云海正不知她要干嘛呢,她伸手一掀,掀起他的袍子。 云海一跳脚。 阿奴惊呼一声:“啊!我果然猜对了!” “猜对什么?”明敏被她吓了一跳。 “你果然被打劫了!你的匕首也不见了!” 秦夫人上前来,伸手一扯云海的领子,惊讶:“你的玉佩呢?” “云海哥哥,你没事吧。”明敏担心地吧。 “大将军,您真的被人打劫了吗?”苏姨娘也问。 “您有没伤到哪里?”锦儿也问。 一堆女人围着他。 “没有,真的没有,就是出了点小事,我已经解决了。”他说:“娘,我现在只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一会儿。” “好,好。”秦夫人忙道。 “我去给你拿衣服。”明敏急急就去帮他拿衣服了。 他整整陪了明珠两天三夜。 没一夜安宁。 明珠睡不安稳,总是在梦里惊叫醒来,最后甚至发展到要握住他的手才肯安睡的地步。 今天能回来,他也是百般解释保证,她才肯放他回来。 明珠如今的情况,把她留在那里,他终是不放心的。 但她总得回来交待一声,否则,害家里人担心。 怎么安置明珠,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他原以为找到她把她送回家就好了,但明珠竟死活不肯回家。 有侍女过来说热水放好了。 云海就去洗澡了,洗了澡出来,他也不吃饭,说是先去睡会再吃。 他一沾床,就睡着了。 明敏心疼满满。 他是真的碰到坏人,被人打劫甚至劫持后逃回来的吗? 他现在在家里,想必那些坏人,他一定也教训了吧。 应该不是被打劫吧,谁敢劫他哦? 他应该是办什么事去了。 明敏给他盖好被子后,并没有走开,而是坐在一旁,看他。 她很喜欢静静地看着他。 尤其是在他睡觉时,因为这个时候看他,他会静静地任她看个够。 平时,她是绝不敢直视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是害羞得很。 云海是典型的剑眉星目,鼻英挺,他的唇极好看,如一只振翅的海鹰落在一叶沙丘上。 她越看他越喜欢,竟轻轻笑了一声。 前几天,秦夫人和苏姨娘就说起他们的婚事。 去年赐的婚,因秦大将军的事,搁下了。 这一摘,今年又快过去了。 她们说要在今年前帮他们把婚事办了呢。 今年已没几个月了。 她一想到这,忍不住再一笑,脸红了。 她拿了针线篮来,就坐在旁边,给他做香囊、汗巾、小衣...... 云海所用的东西,她能做的,一应都做,不辞疲倦,不亦乐乎。 而云海这人大大咧咧,也不太管自己有什么衣服,有得穿就行。 有时候还跟人混穿衣服。 李君慈或姚家兄弟过来,有时就来他这找衣服穿。 而他过姚府或武王府,有需要时,也换别人家的。 ......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海醒来。 睁开眼睛时,看到明敏坐在窗边低头一针一线在绣着什么。 温婉和顺柔美娴静。 光自外而来,柔柔地笼在她的身上,更为她添了几分美好。 云海的心一暖。 岁月静好,就是这般吧。 温柔娴静善解人意勤俭持家的妻子,就是如明敏这般的吧。 他一直想要一个家。 而明敏常常给她家的感觉。 她低头,那么认真、那么熟练地在绣着什么,微风温柔地走过,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柔柔地动了动她鬓边的一缕秀发。 似乎是最后一针了,她举起手中的绣品看了看,满意地微微一笑,低头一咬,就把线咬断,转过头来看向床上的他,一愕,随即眼神一亮,娇羞道:“云海哥哥,你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呢。 他坐起来,嗯了一声。 她马上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起身:“我让人给你备饭。” 她说着掀帘向外吩咐去了,吩咐完,回头,见云海起身了,她忙拿过架上的衣服过来帮云海穿上。 今年这天气怪怪的。 这才秋天呢,却让人感到有冬的寒了。 锦儿和侍女端了水来,放到架上。 明敏接过侍女端来的茶,让云海漱了口后再端了下去。云海走到架边,洗手,洗脸,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侍女们就又悄无声息地把东西端出去了。 锦儿出去前,说了声:“将军,饭备好了。” “好。”云海应道,却走到窗边,从明敏的绣篮中拿起她刚才绣的东西来看。 “这是什么?”他问。 “手帕。”她脸一红,轻声答。 手帕上绣的是竹。 云海想起如今自己腰上系的汗巾子上的绣饰,好像也是同款竹子。 后知后觉:难道那方汗巾也是她做的吗? “送给我的吗?”他问。 “嗯。”她再轻声答。 急急瞄了他一眼,想看他神色。 云海爱竹,但他从没向人说过。 她是怎么发现的?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小幸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也许是因为他所居的小院处处能见竹影,也许是因为,他常站在窗前看竹,也许是因为,他的书房花瓶里的插竹。 有次,瓶里的花败了,下人疏忽没及时换下,云海随手折了几支竹枝插上去。 被阿奴看到了,她如发现什么不了得的事一样,说这插竹很衬云海的风格,很衬这书房的风格。 从此,他的书房里就插竹了。 云海所居,也大多见竹。 无论是挂帘,饰物很多都见竹的影子。 也许正是这些,明敏看出他爱竹。 “先去吃饭吧。”她一直记得他还吃东西呢。 “好。” 明敏陪了一起吃饭。 明敏终是忍不住问他:“云海哥哥你明天要去神策府吗?” “不用。” “明天十五,城隍庙有秋庙会,娘和夫人说明天去庙会呢,阿奴也说去的。” 云海静了静,吃了几口东西才嗯了一声。 “明天庙会上很多人。” 他再嗯了一声。 她终是鼓起勇气问:“你去吗?” 云海想了想。 “你陪我们去好吗?”她说完心怦怦地,差点就跳到嗓子眼了。 云海沉默了。 他是打算回来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去崖底森林去看明珠的。 他向她保证,绝不会丟下她不管,她才肯让他回来的。 明天若去庙会的话,那今晚就不能过去,可能明天都过不去了。 明敏低着头,没等到他答话,忙道:“你不去也没关系的,到时我跟娘她们去就好了。” 她总是如此小心翼翼。 云海的心一软,再想到明天庙会那么多人,还是自己去护着她们较好。 于是就道:“明天我陪你们去吧。” 明敏手中的汤勺叮一声,就掉到汤碗里。 这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云海一跳。 他转头一看。 明敏的脸红透了:“我,我手滑了。” 云海伸手夹了筷菜放到她的饭碗上:“没事,吃饭。” “嗯。”她忙低头去扒饭,瞄他一眼,见他在静静吃饭。 她的心一甜,也急急夹了筷菜扔他碗里,急急缩回来低头扒饭吃。 心中幸福满满。 饭后,云海说他要到武王府一趟,交待一声,就出门去了。 明珠忍不住激动地跟锦儿说:“少将军说明天会陪我们去庙会!” “真是太好了!” ...... 云海到武王府时,君慈正跟阿奴吵架。 武王:“你就不能不去吗?” “不能。” “庙会上鱼龙混杂,很不安全!” “要是不安全,在哪都不安全的了,反正我就要去!”阿奴说,转头看到门口的云海,她哼一声,就走出来,对云海:“今晚回将军府吗?” “回。” “回去时叫我,我跟你回去。”她说完也不管李君慈,跨出门来就走。 君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坐回椅上,扶额,一副头疼状。 “你这样拘着她也不是办法。”云海说。 “问题是还没抓到画那副画的人。” “要是一直没抓到,你总不能一直拘着她吧。”云海说。 君慈望了他一眼:“你倒是跟她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就事论事罢了。”云海说:“听说你找我。” “我听说你不见了,当然要找你了。”君慈道。 “哦,若没事的话,那我走了。”他说着竟起身要走。 “等等。”君慈说:“你那几天去哪了?” “就到处走走。” “你以后去哪先交待一声嘛,每次都玩失踪,还失踪个几天!家里人都不知报案还是不报案好,要是某天你真失踪了怎么办?”君慈说:“你若想静静,不想别人打扰的话,你就给家人一个时间,说你至少在哪个时间会回来,若时间到了家里人还没见你回来,就报案找你。” “我以后不这样了。”他说。 “好了,你没事就好。”君慈道::“有些需要你参详的奏报,我让人抄了一份送到贵府上去了,你回去看看吧,有什么意见要提议的,写份奏报给我或亲自过来跟我谈都行。” “好,那臣告退了。” “等等。”君慈再次叫住了他,他终是不放心阿奴:“你明天没事的话,就陪你家里的那些女人上趟庙会吧,顺便帮我看着点阿奴。” 即使有暗卫暗下保护,但君慈还是不太放心。 那副画似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好。” ...... 回去时,云海驾车,阿奴坐在马车里,她掀帘冒了个脑袋出来:“云海哥哥。” “别再问我那袋金子的事了。”听这语气!这小可怜的! 阿奴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真的很怕阿奴,在她面前,他藏不住她想要知道的任何秘密的。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我就当你拿去扔水鸭了,你个败家子!”阿奴说:“我听姨母,要让你尽快和明敏完婚。” “哦。” “哦什么哦,你到底要不要结婚?” “你结婚,我当然也会结啊。”他说。 “明敏很喜欢你的哦。”她附他耳边俏皮地说。 云海一笑,伸手一按她的小脑袋瓜一推,就把她推入车内,把车帘放好。 他刚转回身驾车, 她的小脑袋瓜再冒出来:“对我嫂子好一点哦。” 他转头,她已主动把脑袋先缩回去了。 云海禁不住再一笑,摇了摇头。 云海不是不爱笑。 他跟阿奴在一起就经常笑。 ...... 他在姚宅放下阿奴,自己再过秦宅来。 他一回家就入书房,想处理公务,但心里终是放心不下明珠,想了想,让人把阿诚和阿信找来吩咐了几句,阿诚和阿信就走了。 他这才安心处理公务。 知道他回来,明敏当然就跟过来伺候他。 她送了新鲜的茶点来,看他在静静做事,不敢打扰他,只把茶水果点放到一旁的桌几上,再轻手轻脚地把香添上,转头见他还在低头忙着,她就坐到一旁做绣品。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海终于处理完公务了,抬手揉了揉眼。 明敏忙放下手上的活,过来帮他倒茶。 云海接过茶水就喝。 明敏就把茶点移了过来:“先吃点东西吧。” “什么时侯了?”他问。 “已三更了。” “你怎么还不去睡?你不用在这陪我的。” “我不困。”明敏说。 他起身:“走吧。” 两人一起把房内灯火熄了,关门,刚出到院中来,一阵寒风来,明敏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天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忙把袍子脱下披到她身上。 明敏忙伸手一挡:“我不冷,你快把衣服穿回去。” 她自己冷着没关系,她只怕他冷到了。 云海把袍子围她身上:“别冷着了。” 身上一暖,心上更暖。 他接过她手上的灯,她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就并排着走在这夜色中。 ...... 从热热闹闹的庙会回来时,已是下午了。 众人都累得够怆了。 “快回家去吃点东西先。”一下马车君柔就说道。 “不吃了。”阿奴闷闷地说,径直走入家去了。 “这孩子,就爱使小性子,像是谁欠了她的是的,都快嫁人了,还这副性子,真是让人愁。”君柔说。 “知足啦你,以后她嫁人了,你想她在你身边使小性子恐怕也难得了。”秦夫人说。 “就怕她嫁到夫家也这样不懂事,不是任何人都像她爹娘一样事事由着她作的!” “放心吧,这些你的女儿其实都懂的。” ....... 她闷闷不乐地跑回家,回到自己院子里,拿鱼食去扔鱼:讨厌! 其实阿奴是想利用这次庙会看看是谁想动她的。 这么好的机会,若有人对她心怀不诡,那总应该动手才对的。 她甚至还故意在庙会上与众人分开了一会。 但却想不到,一点风浪都没有! 真是扫兴! 一日弄不清楚牌坊挂画坊案,李君慈就一日不给她自由。 她觉得这都快成了李君慈的一声心病了,也连带着害得武王府中的守卫很紧张。 后来,阿奴也发现,她娘也不很不安。 谁干的这事,真的害人不浅! 对方就只挂了一副画,引起全城议论、全民轰动、李君慈不安、关爱她的人不安,之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她今天想把对方引出来,但对方就是不动! 阿奴很烦恼,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跟任何人玩耍。 秦夫人一下马车就一把拉过云海:“云海,来。”就把云海带入厅中。 下人上了茶水果点。 秦夫人、君柔、苏姨娘、明敏、云海几人围坐一桌。 三位夫人挨在一起,看从庙里带回来的红纸。 云海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玩意。 估计是算命纸之类的吧。 这女人爱整的把戏,他没兴趣。 但秦夫人把他拉过来陪坐,他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 锦儿给众人都倒了茶,明敏夹了块茶点放到他面前的小碟上。 她们怕他闷着。 云海只得喝茶,吃茶点,听这些女人吱吱喳喳了。 “你们看这个怎样?”秦夫人问左右两位夫人。 “我看看批文。”苏姨娘说。 秦夫人就抽了一张红纸给她,她接过就细细看了起来。 “这个时间是不是急了点?”君柔说。 “这个呢?”秦夫人又问。 “这个的批文好像不太好。” “这个太急,这个呢又是年后了,这个刚好吧。” “可是我就想快点。”秦夫人说。 “咱还是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好了。”君柔说。 “云海。”这三个女人把椅子一拉,就向云海靠来:“这是我们今到庙里给你和明敏求算的成婚吉日,最近,有三个日子合适,你看看。” “娘,阿奴还没成婚呢,我怎么能先成婚呢?”云海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出口,他的心咯噔一下。 刚巧姚夫人望了过来。 云海的目光一躲。 君柔微不可察地移开目光,与苏姨娘说着什么。 “你怎么就不能先成婚了?你是哥哥,你就应该先成婚才对的。”秦夫人说。 云海忙解释道:“可是,太子还没成婚呢,我先成婚这好像不太好。” “没关系的。”秦夫人说:“按你这样说,太子一日不成婚,别人就一日不能成婚了?你不知道太子最近有多忙,等他,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太子最近在忙什么,竟忙得连登基这样的大事都没时间管。”苏姨娘奇怪道。 “听说江南一带水灾,而西北一带却又干旱,水旱不调,还有,关中一带不仅干旱,还气温大降,蝗虫过境,许多地方出现不详之象,他正忙于处理各地灾情呢。”秦夫人说,转头问云海:“是这样的吗云海,我昨晚看你都子时了还在处理公务。” “是的。”云海说。 “最近这天气确实怪怪的,这中秋都还远没到呢,晚上却让人觉得像入了冬一样的冷,我昨晚还让人把厚毯给拿出来盖了。”苏姨娘说。 “唉。”秦夫人忧心忡忡:“这人乱才刚平,这天乱却又来了,这真是雪上加霜啊,真太难为武王殿下了,这年纪轻轻的,挑起这样一副重担!硬扛下这样大的一个乱摊子。” 阿奴把鱼食扔光,那心情才刚好点,就过来找他们呢,在门口听到这话,小脑袋瓜子一耷拉,心一闷,转身走了。 “我家安之都七天没回府了。”姚夫人说:“吃睡都在神策府里了。” “之前他跟云海一去就是半年,现在才刚回来呢,又不沾家了。” “真是太辛苦了。”苏姨娘说。 “太子如此繁忙,都不知他与阿奴的婚事要拖到何时呢?”秦夫人说。 皇帝虽下诏封武王为太子。 但武王还住在武王府,用的也依然是武王册印,所以,现在有人叫他太子,有人叫他武王。 似乎都没错。 “不是,日子已定了。”君柔说。 “什么日子已定了?”众人看向她。 “太子与阿奴成婚的日子已定了。” “定了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不知道。” “......”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又定了又不知道的,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的。”秦夫人说。 “前几天,太子派人来,说钦天监定了三个成婚吉日,让我们挑选, 我自然不敢替他拿主意,就说三个日子都可,具体哪一个,由太子决定就好了 那人就回去复命去了,说待太子决定了日子后,他会再来传话。 现在还没有话传来,但应该也快了。”君柔说。 “三个日子都在今年吗?”苏姨娘问。 “二个在今年,一个在明年。” 云海很想知道是哪三个日子,但终没有问出口。 “要是选今年就太好了!”秦夫人说:“阿奴今年出嫁,云海今年成婚,真是双喜临门啊。”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七月飞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啊。”苏姨娘说。 “云海,明敏,你们看看定哪个日子好?” 明敏一羞:“我听云海哥哥的。” 君柔就向云海望了过来,那目光如能看透人心一样。 云海眼神一躲:“你们定吧。” “那就八月十号吧。”秦夫人说。 “那太仓促了些,先别说其他的了,单说制喜帖、发喜帖广知亲朋这一条,就很费事了,远一点的接到消失恐怕都赶不及来吃喜酒呢,办就要办妥一点吧,别太着急。”姚夫人说。 “这个日子的批文好像也不大好。”苏姨娘也说,她也希望他们尽快成婚,但更希望能选个最吉利的日子。 “那就九月二十这个吧,批语是最吉利的,时间也还够,再迟,就要到明年三月了。”秦夫人说。 “好,就这么定了!” 云海的婚期就这样就这样拍板了。 ...... 云海刚从那些女人堆里脱身出来,就碰到急急来找他的阿诚。 两人走到一边说话。 “将军,您去看看那人吧,您若不去,我和阿信真的不知能不能护她周全。” 云海跟家里人交待一声,说有急事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睡了,让家人不用找他,就带着阿诚急急出门了。 ...... 云海与阿诚赶到胡大叔家时,明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如随时就要死去一样。 让人看着蛮揪心的。 云海一走,明珠就坐到山头上等他回来。 可是,没等到云海,却等来了他派来的两个护卫。 阿诚阿信过来,说奉命保护她,她大闹,说除了秦云海,她其他什么人都不要。 她开始躲回房内,把房门闩死,不吃不喝,怎么劝都不肯开门出来。 半夜,她却惊叫着打开门,冲进黑暗中。 这可是大森林啊! 她忽地如发疯一样冲进去,随时会死的! 大家被她吓得够怆。 还好,在人狗齐出动的情况下,最后还算能及时找到她。 但找到她时,她晕倒在地了。 众人把她救了回来,胡大叔连夜出山去找住在最近的自己的一个大夫朋友来给她看病。 大夫说她受惊过度,精神衰弱,身体虚弱,没有生命危险,给她开了药。 但她却不肯喝药,也不肯进一滴水一粒米。 很快她又陷入恍惚中,躺在床上,虚弱地叫着云海的名字。 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胡大叔就让阿诚回来叫云海了,否则就要出人命了。 终于,云海来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如喝了仙药一样,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云海好一顿劝慰,她才肯喝下他喂的粥,喝下他喂的药。 她这才捡回条小命回来。 这一晚,他又只得在她的房里打了个地铺。 第二天云海就要回去,她自然不肯放人,緾着他,哭闹不止。 云海觉得她被关被虐待这么久,应该是心理和精神出了问题了,让大夫来给她看,但她死活不肯见外人,不肯让外人近她。 她这个样子,云海不能丟下她不管,只得让阿诚回去吩咐人,把送到府里的文件拿到附近的西山校场,每天阿诚定时过校场去把文件拿来给云海处理。 家里人以为他真的有事忙回不去,也没做多想。 就这样,他在胡大叔这里一呆就是三天。 有他在,她就如正常人一样。 吃饭喝药,一切好说。 他要处理公务时,她就坐旁边支颐静静地看他,也不打扰她。 这一天早上,一醒来,她闻到一阵渗人心脾的花香,推窗一看,窗外的梅花竟一夜之间全开了。 她惊喜不已! “云海哥哥,梅花开了!” 云海起来,到窗边一看,梅花真的开了。 他惊讶不已。 这天象真的有异。 山中梅花竟提前好几个月开了! 明珠可没想那么多,拉起她就走:“走,陪我去摘梅花!” 她如个小孩一样,欢乐地走进花海中。 这是她重见天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胡大叔大婶正在厨房里做早餐,透过窗子见到她这个样子。 胡大叔欢喜地说:“看这样子,姚姑娘的心病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但愿吧,就怕少将军一不在她身边,她又犯病。”胡大婶说。 看到她终于一展欢颜,云海的心也安了许多,也如胡大叔所想一样觉得她应该很快就走出心中的阴霾,很快就肯回家了。 她摘了一把梅花,拿在手上,緾着他陪她到山里走走。 云海也想去看看这山中如今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山里景色美得让明珠惊叹,美得让云海心惊,美得诡异! 秋花、冬花齐开,红枫、绿叶、枯藤夹杂,一山的五颜六色。 花叶上结了霜。 如一夜之间,四季混乱了一样。 明珠欢乐不已,欢呼雀跃,沉浸在这仙境中、沉浸在有他陪伴的甜蜜中、沉浸在自己可以从姚明敏的身边将他抢走的快乐中,却不防脚下一滑。 根本没事,但她趁机装扭了脚,要云海背她。 云海背起她在这山中走着。 他也在到处看,但他眼中所看,心中所想与她完全不一致。 霜冻住了绿叶,冻住了开得正好的秋花,很多树枝上还挂下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冻柱,下面还冷冷的滴着水珠。 本该在冬天才开的花,却开得生机勃勃。 本该在这个季节怒放的花,却被冻住了。 有还多来不及开的花苞也被冻住。 他越看越心惊,隐隐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他的注意力与思绪是被明珠拉了回来的。 她在他的背上,快乐不已,侧头看他,这么近看,却发现越看越入心,越看越喜欢,竟情不自禁地亲了他的侧脸一下。 他一愣,忽地转过头来。 他的表情是愕然的。 他这一转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近,她竟向前一凑,她的唇就要向他的唇印过来。 云海,头一侧,避开,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就要把她放下地。 她手一紧,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我错了,我不敢了。”她乞求道:“不要生气了。” 云海不说话,把她背了回来。 刚回到家,碰到胡大叔出来:“回来了。” “嗯。”云海应了一声。 “你们看到了吧,真的见鬼了,你胡大叔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天气。别人说世有大冤时会六月飞霜,可这七月飞霜算个什么事啊,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云海把明珠放下,明珠落地,小心翼翼地观他神色,但看不出什么来。 “胡大叔,这霜对这些动植物会有什么影响?”云海问。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大灾大难之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影响大了!”胡大叔说:“你别看这山中现在绿的绿翠的翠,开花的开花,五颜六色的,但依我看,很快,这里就会箫然惨淡下来了。” “为什么?”明珠问,多美的景色啊。 “被冻死了嘛!冬天才落的叶会提前落,冬天才枯的花会提前枯,要结的果,结不成,已结的长不大,这是要出大事啊。”胡叔说。 “别说了,先吃东西。”胡大婶说。 “大婶,我不吃了,我要回去一趟。”云海说。 明珠一听他要走,忙过来一把扯住他:“不要走。” “孩子啊,放将军回去吧,要出大事了,别耽误了将军的事。”胡大叔说。 “我不要。”明珠说。 这时,阿诚急急过来:“将军,太子急召。” 太子有召,谁都知道云海不回去是不行的了。 云海转身就要上马走人。 明珠却紧紧扯住他不肯让他走,贴他身上哭。 阿诚急得都想动手了。 要是这时跟在云海身边的人是欧离的话,估计早动手了。 云海头疼不已:“明珠,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走,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她抽噎着说。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定会帮你的。”云海说。 ...... 各地灾情严重,加上长期战乱,本该秋收的季节,但因为灾情,几乎所有粮食都失收了。 这一场霜冻来得太突然。关中粮食几乎全冻死了。 大灾大难之下,最易暴露人之本性。 各地一时之间出现哄抢粮食,商家故意囤积粮食,粮价大涨等乱象,许多地方已隐隐有暴动之势。 天灾人祸,太元正面临着严竣的考验。 这个时侯,亟需国家调控。 神策府快速反应。 最懂商的姚安之,自然最知奸商的本性。 他这几天夜不解带与众人商议,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政策涉及范围及至全国上下。 首先解决抢粮问题。 民、商统一管理。 商家不得故意积压粮食,米价不得乱升。人民不得哄抢粮食。 所有人民,一律要凭国家所发的粮证购粮,按照每家人口,指定其每月所购米粮数量。 以太元帝都为例。 太元帝都城是以坊为管理。 因而,小到坊治。 每坊用户按人口发粮证(这粮证就像钱币一样,只是计量不同,有一斗的,有一升的有一石的等等)凭证只能在该坊指定粮行购粮。 比如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最多只能购一斗米的量(不管好米糙米就最多只能购一斗的量,这就看有钱和没钱了,有钱人买好点的米,没钱的只能吃糙米了)。 那么坊主给这一家发的粮证就只是一斗的量:一个斗米证或十个升米证(十升是一斗)。 这一个月,这一家人若用完手上的证,就不能购米粮了。 只能待下个月,再到相应机购去领这一个月的粮证才能再次购粮。 商家亦是如此。 不管人民多么迫切地需要买粮,商都都不能趁机抬价。 一切,按原价销售,而且,凭证出粮,不能高价售,不能多售,更不能故意囤积不售! 若有个别特殊的觉得自个粮食积压太多,成本过高的话,可将粮卖给国家。 而且每个月月底,在指定的时间之内,各粮商还要将所收的粮证主动拿到指定地方去回收,好方便下个月再行发放。 若各坊发现数量不对,查出有违规等行为,后果很严重。 轻者,会被处以市刑包括游街示众、当街受鞭等,重者,可是会杀头的。 帝都如是,其他地方亦如是。 上到各州县,下到各里各村,均由相应地方统一管理调控。 官、民、商互商监督,如有违规者,必受重罚! 由于时间紧迫,这套政策急急制定,急急施行,如后继发现漏洞,则再加完善。 各类人才被急急外派往各地去。 新政施行、环境恶劣紧张,人心浮动。 自然,对安全的要求极高。 李君慈急急将秦云海召回(他原本因云海长期作战,想让其放松一下的,但现在没办法了。) 他让云海回来主事全国安全问题。 由边境、地方、州、县,各路镇守等等,所有的安全问题全由他当总负责。 一级一级,向他汇报。 再由他对应李君慈。 而姚安之的情况跟云海差不多。 云海主武,安之主文。 治水灾,治旱、各地调粮、治暴动等等.....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硬仗,是全国人民一起打的战争。 姚有常,他的人如今正在与秦大将军的神牌和昊帝一起,在盘龙山上。 似整日悠哉悠哉,无所事事的。 但他却下了个令。 他指定了几个地方:让将这几个地方粮仓所积之粮捐给国家处理。 其余的,在相应的地方,定时施食。 别看这轻飘飘的一个命令,不知解了多少的燃眉之急!也不知解救了多少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生灵。 他所指的几个粮仓,可了不得了。 都处在土地丰壤的地区,而且是前两年因战而免税的地方。 加上之前安之与阿奴的一个命令(因安之把一些粮调到西北护府去,所以他让各地减少出粮,而阿奴不知战乱会历多久,所以去年,她让当年所和收的新粮,全部不出。” 于是就出现一个诡异的情况。 在这个粮食失收的季节,姚家粮仓却满得快装不下粮了。 在今年秋收前,有几个总管都来要求要尽快大量出粮清仓了,否则新粮一收,就没地放了。 而且,这次真是要亏大发了。 新米一出,老米价会大降。 但有常看这今年的天气怪怪的,他敏感地预感到今年的粮食收成可能会受影响(他当时绝想不到这是一切大灾)。 再结合:国家战乱,粮食不足的情况,他竟下了个决定,暂不出粮。 总管们不知他这是要干嘛。 这老爷,难道是真的越来越靠谱了吗?真是有钱任性! 在商,这是极大的失策。 有常,是真的有钱任性,有钱就乱来吗? 也许吧。 因为他原就不打算卖这一批粮,他要捐粮,以助战后家国重建。 他还打算在战乱严重的地方设施食点,施米,施粥。 一个商人良心,在姚有常的身上体现无遗。 在战起时,他可以任他的儿子将粮拿去无偿助军。 在天灾时,他亦可以无偿献出所有。 早就手握全家粮脉、仓廪丰足的天下粮仓,绝对可以凭战争,凭天灾等时机,发一笔国难天灾财! 但他却相反地散尽家财。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天人感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仅李君慈忙。 阿奴也是忙得飞起的。 我们知道,她一开始接触商场就是疯狂买地。 买到现在,她已经是土地上方面的富婆了。 天下粮仓的粮除了外收的,还有自家种的。 除了从一开始害得家里差点倾家荡产之外,后来的发展都是蛮顺利的。 种植、养殖、养蚕、培桑、制药,都做得很不错。 可是现在,这一场天灾,姚家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粮食失收严重。 我们也知道,她从小就很有看人的眼光,也很有用人的魄力。 也尽量因才而用,使手下的人才英雄有用武之地。 这么多年,她手底下培养了一大堆各行各业的人才。 农民是看天吃饭的。 因而都很注意天气气候的变化。 今天早些时候阿奴就不断收到各地给她送来的消息,说今年的天气不太对劲,有些可以早些收成的农作物建议早收。 少收强过无收。 她让各地主事的人,自己作主。 南方水灾之时,正是稻米成熟期,过几天收就是大丰收,谁知,大雨连降几日。 谁都知道,金黄黄,沉甸甸的稻子长在田里,被大雨一盖,那就是场悲剧。 雨要是很快过去还好,但连雨个几天,稻穗扑在水里一捂一泡,那就是一场空啊。 南方几地的主事,一看雨下个不停,心疼了、急眼了。 有人竟组织人冒雨抢收! 这是在跟天抢粮食! 这是要命的。 这天下粮仓在这场水灾里就差点出人命。 水太大,水位线大涨。 南方某地, 当地知县下令在低处的村民迁往高处躲避,得知有人竟要粮不要命在这时还下地抢救粮食时,他大发雷霆,派人去把他们骂了一通,责令他们马上迁移! 洪水一来,如猛兽! 人刚迁到安全处,回头一看,所有粮田,成了一片汪洋,村庄、家畜、人们的家财全部付诸东流。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命运。 有人淹死有人旱死。 在干旱地,农作物枯死,土地开裂,烈日当空,当地人如生活在在蒸笼里一样。 而在关中,一夜之间,所有农作物被冻死。 一时之间,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阿奴今天就在看各处送来的报告。 “真是惨不忍睹。”阿奴对送茶进来给她的千言说:“真是亏大发了,连谷种都差点赚不回来了。” “人怎么样?” “都没事。”阿奴说:“大哥早就下了严命,安全是第一的。” 阿奴按了按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这时有一中年人进来:“小姐,老爷说河东四大仓......” “得。”阿奴没等他说完,手往抽屉一拉,拿出四个牌子伸给他:“拿去吧,按他说的做,把粮交给国家就行了。” 那人接过牌子就去了。 阿奴再次撑在桌上,按头。 “这次的事,是不是很麻烦?” “头疼,阿奴说。”她叹了口气,坐直回来,展开一个本本,说:“千言啊,我要裁减用度开支,裁减薪资,裁减人员了。” 千言神情一黯然,这件事小姐上个月就说要这样做了,但终没有决定下来。 如今,撑了一个月,她还是要走这一步了。 千言过来给她磨墨。 她拿着笔,在纸上方停住,半天没下笔。 姚家如今的情况,就如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巨船,已是负荷过重的状态。 如不再下决定减负,只会拉着整条船下沉。 她愣了好久,终是下笔了。 在全国形势之下,姚家上下,在吃用方面全部削减,工人薪资一律减半,她终没有狠下心做大规模强制裁减工人,在薪资减半的情况下,有人要走的话,一律会在原薪资水平下多领三个月薪资。 有些工人,家里有些基础的,就先放归回家去,灾情过后,若姚家还有能力扩收人员的话,那随时欢迎归来。 姚家有好多工人是无家可归的,亦有许多是一放归就全家断粮的,这些人,姚家无论如何是不能裁减的。 有些老弱无依的,姚家本就要收养这些人的,那也是不能减的。 她不吃不喝,改改停停的。 直到半夜她才弄好了一套裁减方案出来。 当她出书房,在院中抬头看,天昏昏沉沉的,有寒鸦在头顶飞过。 当千言看到一串泪珠大滴大滴如珍珠般滑过她的脸颊时,千言吓了一跳:“小姐,您没事吧。” 她晃了晃头,也不拿的绢,就抬袖一抹眼泪,潇洒地说:“没事,只不过是自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有点难受罢了。” 随即,她像没事发生一样,去泡澡。 但千言知道,这事,一直压在她心中。 因为,当她坐在浴桶中时,她忽地跟千言说:“在外人眼中,大老板不愁吃不愁穿,吃好喝好住好玩好,大把大把的钱任花,似无忧无虑潇洒自在的,但他们却不知道到,其实大老板比他们焦虑千万倍,压力如山大。” 这事,绝对会过去,但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她忘记。 ...... 李君慈的声望以及民众对他的盲目崇拜,使得,除了极个别人,其余所有人几乎全部坚定不移地遵行他所有下达的命令。 动乱的局势竟一时被快速安稳了下来。 但,流言开始四起。 这是一个相信天人感应的年代。 前钦饮天监的旧话被人们开始重提。 姚阿奴是荧惑星,谁娶她,谁就会当皇帝,但会当亡国之君! 如今,事实似乎证明了这一切。 武王自始至终,都坚决要娶姚阿奴。 所以,他将会成为太元的皇帝。 全世界都知道,他虽没登基,但他已是太元国事实上的君王无疑! 他要娶姚阿奴了,钦天监已定了三个大婚吉日了,这三个日子都在最近,就不知武王选哪个了。 听说武王把登基日子选在他与姚阿奴成婚后,是因为他想立姚阿奴为皇后! 因为若是武王登基后,再娶姚阿奴的话,那凭姚阿奴商人女的低贱身份,她最多只能当个末等嫔妾! 而先娶她就不同了,让她先当了太子妃的话,那她就可以直接封后。 这武王为何要对这灾星如此费尽心机?真是气人。 那不要脸的姚阿奴还不知羞耻地住到武王府去了。 她要开始惑国殃民了! 天,要亡我太元了! 现在这天灾就全是因为那灾星! 有她在咱老百姓没好日子过,她还会克死武王,也会克死亡太元国的! 烧死她!她不死也必须要到寺院去静休,让神佛压制她的煞气。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光天化日之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烧死她? 在武王的羽翼下,如今谁还敢动她? 把她送到寺院去出家? 只要武王不松口,那谁有这个胆量? 人们只能恶毒的咒骂她。 一大早,千言陪阿奴出来医馆就听到流言纷纷,人们对阿奴指指定定。 千言不忿:“没我姚家,没我家小姐,说不定有多少人会饿死呢,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 “微薄之力不足挂齿,以后这种不知天高海深的话,不要再讲了。”阿奴说。 “是。”千言轻声答道。 “你也不要为这些无聊事、无营养的三言两语而挂怀,时至今日,你不会还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人的三言两语吧?” “千言知道了。” 流言不止一个。 其实,还有一个: 有人说,其实,太元内乱是武王一手策划的,这武王是第二个李律明。 用计离间兄计,引得他的几个兄弟自相残杀,最后他才出手回来坐收渔翁之利,还逼父禅让。 如今地还假惺惺地迟迟不肯登基。 这个伪君子的恶行,连天公都看不下去了,因而才天降大灾,施大罚! 但因李君慈声望太高,而且势力太大,这把声音只敢在暗地里发,私下里传,偷偷摸摸地,不敢光明正大。 ...... 武王府书房。 李君慈正大发雷霆:“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立阿奴为后的事我只跟你一人提过!” 他一直不登基,除了忙之后还因为他想先成婚后登基,他要立阿奴为后。 钦天监伏地惶惶:“臣该死!都怪臣酒后乱语!” “你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吗?你说这话,就是大逆不道!还有,你这话,把本王置于何地!把我父皇至何地!”君慈气怒不已。 昊帝只要没退位,他就还是皇帝。 “臣知罪了!臣以后再不沾酒了,请殿下饶命!” “余星魂,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真是该死!”他气得挥袖一扫。 桌上的杯咻一声就向余星魂飞来,咣当一声砸在他的左侧,四碎! 钦天监吓得差点晕倒:“殿下饶命啊,臣再不敢了!” 李君慈极少动怒。 他天生王者霸气。 雷霆大怒之下不是一般人能顶的。 “这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你这样生气有什么用?”一旁的安之劝道。 君慈看了安之一眼,再一瞪向那饮天监,伸手一指:“你!” 饮天监吓得再次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啊!” 额头都磕出血了。 “好了!别再磕了,脏了我的地!” 饮天监不敢磕了,但依然伏地不敢起,怕脏了他的地,还伸袖挡在额下。 这样看着蛮可怜见的。 “你自己去刑部领五十大板!罚俸半年,你的脑袋我暂时让它留在你的脖子上,钦天监的位子你也先暂时呆着,如若再出错,不再饶你,滚下去吧!” 钦天监走后。 安之:“我可以说我的事了吗?” “说吧。” “臣想回家一趟。” “去吧。”君慈说。 “那臣告退了。”安之就要走。 武王:“等等,你回去顺便帮我想想办法,解决阿奴这事。” “把你的正事办好就行了,其他的有的没的,你管那么多干嘛,阿奴不是从小就一直处在流言蛮语中的嘛,这十几年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安之说着已出到门外去了。 “这话说得!你是不是她亲哥啊!”君慈说。 额......说起来,他还真的不是她亲哥! 安之在门外忽地回头,对君慈:“殿下。” “什么?” “你身后那地图,拿下来吧。” 君慈一愕,回头看看身后,正是安之送给他的那幅地图。 他再转回头时,安之却已走远了。 他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愣住。 ...... “姚安之!” 安之听到这声音,全声一抖,不用回头看也知是谁。 他拨腿就想跑。 靖和冲上来一扑,就想跳他背上。 风声来,安之本能往旁一闪,公主扑了个空,一个趔趄,顺手一捞,扯住他的袍子不放。 他一跑,就把她一带,她本没站稳 ,被这一带,就扑地上。 她仆地上伸手一抓,竟抓住安之的一只脚。 安之唉呀一声,就扑到地上,扑了个狗啃泥。 “姚安之!”公主叫一声,就来个饿狗扑食。 安之刚来得及转身呢,她就扑了过来,扑他怀里。 “小样,我看你往哪逃!”公主坐他身上,哈哈大笑,得意极了。 神策营,闲杂人等止步。 连公主都不可以! 公主守了他几天,总算守得他出来了。 在武王书房,她不敢动手。 出到这外院来,她就迫不及待了。 “你给我起来,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安之气红了脸。 “大庭广众?哪里有广众?”公主说:“这里就只有我和你。” 刚才还有不少人的四周,现在却静悄悄的,早就逃得连个鬼影都没了。 这武王府里的下人,都这么怂的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染歪,个个都是见死不救的鼠辈! “你给我起开,我要叫了啊。”他说。 公主噗一声笑出来,一见他,就开心。 “你叫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她说:“这位公子。”她的魔爪向安之的脸一挑:“你就从了奴家吧。” 他侧了侧脸:“别闹了,这幕天席地的,如此不雅!会遭雷劈的。” “你答应陪我去香枫山看红枫,我就起来。” “这时候霜冻,哪还有什么红枫?都冻落叶了。” “没有,我听说那红枫反还红得更艳呢!” “唉呀!李靖和,你是公主耶!你有点家国之念,有点悲天悯人之心好不好?全国正在闹灾、闹饥荒啊,你却只想着玩!要去玩你自己去,我没时间陪你,也没这份精力,我快累死了。”安之说。 公主委屈,小声地说:“人家就是因为心疼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所以想带你去放松一下的嘛,不去就不去,干嘛这么凶!” 安之心一软,相爱相杀了这么久,安之对这个刁蛮公主也算有了不少了解了。 这就是一个口硬心软的家伙,甚至可以说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 但就是不知道怎的,她做出来的事,就是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公主,我真的好累,别闹了好不好?”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囊中之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公主见他的眼睛红红的,眼里布满血丝,睛睛还有点肿,神情疲惫。 那脸蛋上的肉都没了。 整个人瘦了好多。 她的心一疼。 她当然知道全国人民正水深火热。 更知道他忙。 尤其知道,国家局势都是靠他们这些人在稳着。 心里对他真是又敬又爱又心疼。 她就起身来,把他拉了起来:“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行不行?” “不行!” ..... 安之一上轿就睡着了。 公主心疼死了,帮他盖好袍子就把他送回家。 到家了,他却不肯醒。 公主让人去找担架来打算把他抬进去。 担架还没抬来呢,姚夫人听到声音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啦?” 安之一听到她的声音竟一下子蹦起:“没事没事。”说着就自己下轿来,扶着他娘就进去了:“娘,我爹呢?” “到卧龙山去了。” “哦,你的脖子还疼吗?” “早好了,那天就是落枕了,第二天就没什么事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安之说着从怀里一掏,掏出个盒子:“娘,这是送给你的。” “什么?”姚夫人接过,打开。 公主探头去看,看到里里面是个精致的小香球。 她一见就喜欢。 她嫉妒:这个姚安之还从没送过我东西呢。 安之:“这东西,平衡性很好,里面可以放燃香,也可以放香粉,怎么转,里面的东西都不会颠倒的,可以带出门,也可以挂在床头。” 君柔一笑:“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呆在神策府里吗?怎么得的这宝贝?” “今天,北州使者拿来献给武王的,献了一对,我看着这玩意很好玩,就拿了一个。”安之说。 人家是一对,他却拿了一个。 “北州使者来干什么?” “说是阿其娜公....额,郡主,得了武王的诏封,特派人来谢恩。” “来的是什么人?” “那个吉吉公主为代表。”安之说:“今天刚到。” 姚夫人哦了一声:”这是女孩儿用的东西,娘用不上。”就把盒盖合上,还给他:“我看你很累了,头发乱乱的,衣服也皱了,我让人放水给你洗个澡,睡一会好不好?” “好,谢谢娘。” ....... 安之正泡在浴桶里,靖和闯了进来。 安之手忙脚乱,面红耳赤:“你有没有羞耻感!” 她却径直走过来。 安之缩在浴桶里,双手抱胸:“别过来,过来我叫了!” 公主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到他身后的屏风处,一把扯下他脱下的衣服,在衣兜里找来找去,找到刚才他要送给姚夫人的那个盒子。 “这个可不可以送给我?”她问。 “你要就拿走!出去出去,这成何体统。” 公主轻笑一声,就走了出去。 安之沐浴完出来,到处瞄了瞄,没见到公主,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以为她转性了,终于肯放过他了。 谁知一回房,冷不丁见一人坐在他的床上,他吓了一跳:“我去!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问到答案我就走。” 他却向床走来,往床上一躺:“问吧。” 她跟过来,坐到床边,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我说过,你肯当妾我就娶你。” 公主大怒:“这么说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了!” 一想起这事,安之就头疼。 他至今都整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会做出在他的洞房花烛夜里强暴他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的。 “负责啊,你当妾啊。”他说,翻身抱着枕头装死。 公主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姚安之,你别以为我李靖和非你一人不可!你都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追我?那姚天保像狗一样天天跪舔我呢,而你却这样对我?” “谁对你好,你去找他啊,来找我干嘛?” “姚安之!你混蛋!”公主抓起随手能抓到的东西就扔他,还扯过他的枕头打他。 这内院,一般下人不能进,平时都很清静,她这一闹,声音就传了出很远。 这对冤家,像天生贴错门神一样,一近就不对头。 姚夫人等怕出事,忙赶过来,见她打安之,都过来劝。 公主气得把枕头往安之身上狠狠一扔:“是你让我去找别人的,你别后悔!” 她气哄哄地跑了。 她真的去找别人了,她哭着跑出去,碰到了正到处找她的姚天保。 姚天保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姚安之那里受气了。 公主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忘记烦恼,忘掉讨厌的人! “喝酒!”他说:“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啊公主。” “那就陪我去喝酒!” 姚天保就是利用酒把李如瑛拿下的。 所以,这个机会对他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 我太师府能不能重回昔日辉煌,我姚天保能不能一步登天,就靠这个机会了! 他把公主带到醉仙楼的一个大包间内,让人上了酒菜。 公主拿起酒壶就灌! 这酒,酒壶看上去虽然是小瓶小瓶的,很精致,而且且,瓶中酒入口香甜,看着和尝着都似乎很温和无害的样子。 而天保又是一副谦谦君子,对公主百般体贴的样子。 一切看起来,都似很安全。 但,女孩子只要记住一句话,总是没错的:所有把你单独约出去喝酒,并灌你酒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绝对对你心怀不诡!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约你去喝酒的都一定不是好人,但灌你酒的,就绝对是! 天保所点的这酒就是专为欺哄女人而设计的。 小瓶方便女孩子拿着灌。 香甜,就是专诱女孩子多灌几瓶。 靖和就连灌了三瓶。 灌得自己一脸醉红,目光迷离。 小红忙上前劝:“公主,别再喝了。” “滚出去!全滚出去,别管我!”公主再拿起一瓶就灌。 “听到没有,公主让你们全出去呢。”天保说:“别再在这惹她不开心了。” 小青和小蓝出去了,但小红不动。 “滚!”公主把酒瓶一扔。 “快出去,快出去。”天保温和地对小红道:“放心吧,这里有我呢,不会出事的,我会看着她的。” 无奈,小红只得出到门口去守着。 天保把门关上,还轻轻的把门闩挂上。 转身时,他露出了个胜利的微笑。 他知道,这李靖和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发乎情止乎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帝都城中,火爆的流言又多了一个。 是关于姚天保与靖和公主的。 有两个版本: 一:靖和公主逼婚姚安之不成到酒楼卖醉转投姚天保怀抱,与姚天保在酒楼的包间里共赴巫山云雨。 二:靖和公主逼婚姚安之不成到酒楼卖醉被姚天保趁虚而入给玷污了,公主的人把姚天保打了个半死,但没打死,因为姚天保服务太好,舍不得。 ...... 第二天,仰山把这个流言告诉了姚安之。 安之的脸色一变。 “您没事吧。”仰山问他。 “只是流言是吗?”安之问。 “靖和公主昨天从咱家出去后,确实是到醉仙楼卖醉去了,包间里当时只有他跟姚天保,后来不知怎的,她的人冲进去把姚天保打了个半死并扔出包间,有很多人想一探究竟,但都被公主的人赶走了,她的人最后还野蛮地把整个二楼的所有人全赶走了,今天一大早,才有轿子来把公主接回公主府了。”仰山说。 姚天保疯狂追求靖和公主,这是全城皆知的事。 安之坐在廊边的长椅上。 神情有点不对劲。 仰山不安地道:“二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我想静会。” ...... 他终是回神策府去了。 但他怪怪的。 有时候有人叫他,他愣愣的,半天没反应。 有时候,他提笔,愣在那,半天不下笔。 有时候还把奏报给拿倒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军师大人今天不对劲了,但除了公事,没人敢跟他提其他事。 君慈看了他半天,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太累了?” 安之按了按头,说:“昨晚没睡好。” “那你回去休息吧。”君慈也起身:“走吧,咱一起出去。” 两人起身就向外走。 刚出到外面,小喜子上来对武王说:“殿下,靖和公主求见。” 两人抬头一看,见靖和公主眼圈红红地站在一旁。 见到公主的一瞬间,安之的脚和身都向她的方向倾了一倾,脚还迈了一小步。 看那样子,是想走向公主,而且想要跟她说话。 但公主一见他,就怒而转开头去。 他的步一滞,到嘴边的话一吞,头低了低,站了站,终是对武王说了一声:“臣告退了。”就郁郁地走了。 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泪珠滚滚。 武王走到她身边:“怎么啦?” “二皇兄。”她一下子就扑他怀里哭得好不凄凉。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废了他!” “姚安之欺负我,你也会帮我废了他吗?”她从他怀里起来,抽噎着说。 君慈头一疼:“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与我洞房了却不肯娶我!他不负责任,他是个负心汉,呜呜,你给我去砍了他的头!我恨他,呜~呜~” 都洞房了,再来考虑娶不娶的问题 ,估计也只有靖和这奇葩能做得出来了。 恋爱、订亲、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这些大约就是结为夫妻的必经过程了。 对于靖和来说,只要这个过程中该做的事都做了,就那就行了。 至于这些做这些事的先后顺序问题 ,对于她来说,似乎无关重要。 “靖和啊,谁都知道当初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回事。”君慈叹了口气,帮她抹了抹泪:“进书房去说吧。” 靖和跟他进了书房。 “你今天来,不是因为安之吧,这两天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王问。 “都说是流言,那就只是流言啊,子虚乌有!”靖和说。 “那你那天在醉仙楼里闹得鸡飞狗跳弄得全城轰动的,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人家的客人全赶走?你的人为什么要把姚天保打了个半死?” 公主头一低,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不停地抹泪。 君慈手一摆。 一旁的小喜子向外叫:“带进来!” 鼻青脸肿的姚天保被押了进来,扑跪到地上:“殿下饶命的,小的真的没有对公主做过任何越轨之行啊,请殿下明鉴啊。”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王问。 天保扑到公主脚下:“靖和公主,您说句话,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小红,你来说到底怎以回事?”武王问公主身边的侍女小红。 原来, 那天小红被公主赶出门后,就守在门外。 一开始,里面动静蛮大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没了安静了。 小红心中不安,回身推了推门,竟推不动。 大胆! 小红大怒,抬脚一踹。 门竟被她一脚踹开,她冲进去,见到天保正伏在公主身上。 “淫贼!”小红飞起一脚,地上的一个盘子咻一声就向天保飞去。 天保听到声音,刚转头,那盘正飞到,他唉呀一声就捂住了额头。 小红冲过来,把他一扯一扔,几个侍女跟着冲进来对天保拳打脚踢! 天保不敢还手,只一味躲藏:“误会,误会!” 小红冲到公主身边,见公主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但领子松开了。 再迟点,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淫贼,竟敢亵渎公主!我要你的命!”小红拨剑,天保吓得向外就跑,被小红飞起一脚踹出门去,扑到地上。 门外侍女把剑一架就架到他的脖子上。 天保瑟瑟发抖:“误会,真的误会,小的什么都没做啊。” 这么大的阵仗,楼上楼下,四周的人都向这边过来了。 小蓝一把扯住小红:“别把事闹大,注意公主颜面。” 小红咬牙向他怒道:“滚!” 天保惶惶逃跑。 小红手一挥。 门外侍女四散,持剑把各处来的人一堵:“不想死的,就别来凑热闹!滚!” 所有人都吓得退走了。 事情就这样了。 “你若什么都没做,你伏在公主身上干什么?公主的领子怎么被拉开了?”小红怒道:“若不是我及时进来,指不定你会干什么呢。” “小的真的冤枉啊!”天保叫冤:“领子是公主喝多了说热,她自己拉开的,她醉晕乎了,小的就扶她到床上休息,打算把她安顿好后,就让人送解酒汤来的,谁知刚把公主放到床上呢,小红就冲进来了,不容小的说作任何解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殿下,小的真的冤枉啊,给小的千个胆,小的也不敢对公主有任何不敬啊。” “你一直对我们公主心怀不诡,谁不知道?” “小的是爱慕公主,但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敢有一丝越轨的。” 第一千一百章 舌上有龙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真是这样吗?”武王问靖和。 天保扑到她的脚下:“公主殿下。” “让他滚,他确实没有对我怎样,我现在见他就烦。”靖和说。 武王对天保:“都是男人,你别以为你动的什么歪心思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你若敢动公主一根寒,本王废了你!” “是,是,是,小的不敢。” “走吧。” ...... “听说那靖和公主真的被姚天保睡了。” “这还有假?谁不知道那姚天保“天资过人”,是贵族女人专用人才!被公主这样一个随便之人使用这是迟早的事。” 人群中发出暧昧的笑声。 “那靖和公主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睡了人家姚家之不止,还要逼人家娶她,要是我,我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这皇家女人都......唉呀!” 这妇人话还没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谁打我,唉呀!”她转头一看,还没看清楚是谁呢,就又挨了一鞭子,紧接着,鞭子刷刷刷地劈头盖脸扫了下来。 是靖和公主! 群众吓得四散逃去。 “公主饶命啊!” 公主让人去写了一张牌子,上书:我是长舌妇,我该死! 她让那妇人把牌子挂子脖子上,把那妇人拉到市刑场。 那妇人瑟瑟发抖,跪在高台上,脖子上挂着牌子,嘴上大声叫着:“我是长舌妇,我该死!” 公主犹不解气:“既是长舌妇,那么你们去把她的舌头给我拨出来。” 侍女们一拥而上,那妇人死死紧咬住嘴。 要拔舌可是要专门的工具的,这玩意她们当然没有,所以她们撬不开那妇人的嘴。 把她的嘴都打肿了还是撬不开。 公主气怒不已:“给我吊死她!” 那妇人吓得脚一软,就要晕倒。 有个拿一个麻袋往那妇人头上一罩,姑娘们就把那吓软在地的妇人拖到吊架前。 那妇人怎么都站不起来,直接吓尿,但姑娘们把她拉起,把吊绳一套,套到她的脖子上,开关一按,妇人脚下的板一缩,那妇人就如尾被钓的鱼一样。 刁蛮公主,她的手下个个都很彪。 “住手!”京都府衙主丞高大人带着巡捕赶了过来。 五城巡捕司现在统一归刑部尚书管,他遥领天下巡捕。 而各城巡捕亦归到各城主丞管理,各城总捕头在各主丞之下。 巡捕们冲上台去把那妇人给救了下来。 那妇人吓得,一落地,就晕了过去。 “公主殿下,这妇人犯了何事,您要吊死她?”高大人问。 “高怀风,你来得正好!这刁民损本公主声誉,毁本公主清白,她还要杀本公主,你给我杀了她!” “公主,她怎么毁你清白了?她一个妇人为什么要杀你呢?” “你问她啊。”公主上前,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妇人:“别装死!再装死,我杀你全家!” 那妇人爬了起来,疯狂摇头,呜呜呜地,口齿不清,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我看是误会,她怎么会杀您呢?” “你刚才是不是诋毁我的清白,是不是说本公主坏话?”公主问那妇人。 那妇人拼命磕头,拼头散发。 “高大人,看到了吧,她拼命点头。” “公主,她就嘴贱,说了您几句不是,您罚也罚过了,就饶了她吧。” “高大人,在您心中,说几句不是难道是小事吗?她一开口就毁了我的清白,强奸犯都没这么快完事啊!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啊!高大人,她这是要杀我!你给我杀了他。” “她怎么杀你了呢?” “她诋毁我清白,我活不下去,我要去自杀,她这不是间接杀人吗?” 唉,这个野蛮公主呀。 “公主啊,这太元没有哪条法律说说别人几句闲话就砍头的,您既已罚过,她也知错,就饶她一次吧。” “这样吧,刚才并不止她一个人在说三道四!你让她供出来,刚才都有些什么人在说我坏话,让她们全在这挂上这个牌子,大声读这牌子上的字,连读七天,我就饶他们一命吧,否则,你给我抄了她全家!” 高怀风一想,咦,这主意不错啊,他早想惩治这些整天闲着没事干就聚在一起以诋毁别人为乐的玩意了,他手一摆:“把人带走。” 人心惶惶,实在太恐怖了,这个刁蛮公主! 人群快快散去。 公主瞪着负着手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安之和阿奴两兄妹。 “热闹是不是很好看啊。”公主说。 安之:“你没事就好了。” “你还会关心我吗?我出事你不是应该幸灾乐祸的吗?”公主说。 “你要是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安之转身就走。 公主跟在后面追他:“你给我站住。” “咦!这对冤家,真是没眼睇!”阿奴离她二哥远远地。 “小姐。” 阿奴转头一看:“咦,苏总管,您怎么又回来了?” “老爷说除了裁员和减薪外,您的其他方案都通过。” “为什么?” “老爷这样决定的。“ “现在不早做决定,再拖下去就迟了。”阿奴说。 “老爷说如果您说这句话的话,就让我答你,裁了就迟了,没裁就还不算迟,他还说姚家还没到这一步,说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好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奴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就是深深的焦虑。 养那么一大家子人呐。 ..... 城南,飞凤坊,一处安静清雅的小宅院内。 “然后,那靖和公主就把让人把那妇人吊起来,把那妇人都吓尿了。”晚霞边给明珠擦背,边笑道。 明珠也笑:“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长舌妇,就应该让靖和公主这样的没有家教的野蛮人治一治才行。” “可是咱家三公子......” “唉,不要再说他了,没用鬼一个,说他影响心情。”明珠说。 “是。”晚霞轻柔地给她擦背:“小姐,您身上的疤痕消得差不多了,将军送来的药真是很有效呢。” 明珠得意地一笑:“送给我用的,他自然要拿最好的。” 什么天灾人祸,对姚明珠那是不存在的。 在秦云海的羽翼下,她活得轻松自在的。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家外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天地一片萧然,对于明珠来说,这是一种别样的美。 她现在惬意得很。 她不肯回家,也不想跟胡大叔胡大婶窝在那深山里,她想跟云海有自己的家。 她又不能跟他明说。 于是,她就折腾他,利用紧急时候,他的承诺,让他给她在城南找处地方安顿下来。 这样,云海离云海就很近,可方便他来去。 云海派人找了几处地方给她选,她最终选了这一处。 有一次,晚霞出来买东西,正走在路上,有人叫住了她,把她到轿边小窗口处,轿里人一掀帘,晚霞惊呼一声:“大小姐!” 按明珠的吩咐,晚霞向太师夫人哭诉,说灾情严重跟家里人失了联系,不知家人死活,她想回去看看家里。 姚太师府已是入不敷出之状,正要把人一个个放出去了。 如今她自己提出要走,太师夫人就更是不强留她了。 她很顺利地到了明珠身边来照顾明珠。 其他奴才也是明珠与晚霞自己选买的。 有洒扫丫头,有煮饭的厨娘,有管家,护院。 云海忙,没时间管她,只留了钱给她。 因而这个家中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折腾的。 她还买通了给她看病的大夫。 让大夫跟云海说她是心病,精神出了问题 ,不能刺激,不能受惊,若受刺激,可能一生都会有创伤,只能尽量顺着,好好养段时间,估计就有好转。 这样一来,云海就只能尽量顺着她。 她真的精神有问题吗?真的很严重吗?在涧底密室的事,真的给他留下无法恢复的心理创伤以至到了一点刺激都不能受的程度吗? 当然没有? 姚明珠是什么人? 她可是女诸葛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她是任人宰割的人吗? 当初坠崖,一路不知带下多少杂藤,最后被一颗树穿过腰带挂在树上。 被那对夫妇救了。 她当时受伤严重。 那对夫妇长期在深山中打猎,经常受伤,对治明珠这种伤还是很有一套的。 医治了她将近一个月时间才有好转,再加上她装了一装,就挨了两个月。 有两个月的时间给她观察发现,她早就摸清这对夫妻的底了。 这不是一对好人! 一开始,没知根知底,大家都伪装。 那对夫妇当然是伪装成一对好心人了。 而明珠为保全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商人女,说家里很有钱,但因内乱,家没了,她与家人只来得及把金藏珠宝藏在一个隐秘处,就急急逃走。 在逃亡中遇到北牧人,她的家人全被杀了,而她也在慌乱中跌落这个山谷。 但因他跌落的地方倾度较大,杂藤杂树又多,缓冲之下,又被吊挂在树上才没被摔死。 她说她已经没有家人了,这对夫妇救了她,她就把她们当再生父母,待她伤好后,定会好好报答他们的。 还说,她的家人全死光了,只余她一个,她心灰意冷了,只想一辈子待在这与这对夫妇一起终老算了。 她还说待她的伤好后,就带这对夫妇去藏宝的地方把东西全起出来,从此就跟她们一起好好生活。 埋下这样大的一个诱惑,这对夫妇当然把她好好供着了。 所以,一开始她活得好好的。 最初,她也并没有被关入地下室,她只生活在最上一层,而且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个窑洞有地下室。 她是后来才知,那个窑洞其实还有另一个入口。 那个妇人平时,瞒着她从另一个入口下到地下去室去的。 明珠的伤一好,那对夫妇就催着她去挖藏宝。 哪里有宝挖? 没法,明珠就说那藏宝的地方是在帝都城里,如今城被北牧人占了,而且北牧人正四处烧杀掳掠,一出去就是个死。 这样也对。 这就又为她争取了很多时间。 她无时无刻不在伺机逃走。 但那对夫妇把她看得很紧。 这森林也大,她也没把握能得逃出去。 要逃也得先看好路线再逃。 但是怎样才能熟悉周围环境,找一条好的逃生之路呢? 想来想去,她把主意打到了那男的身上。 那男人对她心有邪念她不是不知道! 只因要得到她的财宝,这对夫妇才暂时不动她而已! 于是,她趁势就对那男的使了美人计。 黄景泰那样一个从百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更别说一个粗野的山间猎夫了。 她把那个男的迷的混混沌沌的,对她言听计从。 每次那男的猎到食物回来,她都欢呼雀跃不已,一副对对方崇拜不已的样子。 还说了很多奉承那个男人的话。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么崇拜自己! 那男人整个人如飘在半空,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的,甚是受用。 她问这问那的,让那男人教这教那的,还让那男人带她出去打猎,教她装陷阱等等。 最后,那男的被她迷得甚至生了杀掉妻子与这小美人两人去把宝挖出来,到外面却置田买屋,做点小生意,过上幸福小日子之心。 当然,他有这份心,是明珠引导的。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个月。 明珠输就输在沉不住气。 她若沉得住气,待时机足够成熟再跑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逃跑成功的。 事情没有那么多如果。 她越来越迫切想逃,在言行神态上就会有所表露。 被那女的看出端倪。 那一天,那女人对那男的说,她觉得这个晚霞(明珠当然不会告之对方真名,就随口把自己侍女的名字说了)想跑。 “怎么会?”那男的说。 “咱试试她。” 于是这一天(约在云海找到明珠的前二十天左右。), 这个妇人一副上吐下泄病得要死的样子,那男的急着把她送医,就让明珠一人在家里看家。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明珠当然要把握了! 结果可想而知。 她把拖了回来! 这对杀人放火的夫妇,被一个丫头骗了这么久,还把对方好菜好饭当祖宗供着,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这样一个娇嫩的小美人在嘴边,天天看着,却又吃不着,那个男的死忍了这么久,如何还能忍得住? 先教训还是先使用? 这样娇滴滴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小美人,当然是要先使用了,教训过了,就没法保存得这么完美鲜香可口了。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生死之谊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脸已撕破,各自的真面目已露,就无需再装了。 于是,那对夫妇把明珠拖下到地下室,明珠拼命挣扎,但衣服很快被扒光了。 那身材,那肌肤,那年轻,那活力! 让男的喷鼻血,让女的想杀了她。 明珠挣扎太厉害了。 他的脸、手、胸全被抓破,手臂还被咬出了血,饶是受了一身伤,他最终还是上不了弦。 那男人想不到,这么一个柔弱娇嫡的人,竟是这般生猛的。 明珠被猥亵过,也嫁过人。 但,还从没人真正占有过她。 太子都没有。 太子不是强求人的人,洞房夜两人虽是睡一起,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明珠的心里,一直认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以及最后一个男人都必须是秦云海! 她只能是秦云海的。 所以那一刻,她是情愿死也不愿让这个粗野的山间猎夫占有自己的! 丈夫干这种,那个妇人竟来帮忙,她把明珠的双手死死按住,那个男人才得已松口气,才得已办正事。 但当他掏出凶器正要行凶时,明珠拼死一踹。 他大喊一下,弯下腰去。 那凶器差点就被踹断了,也就是说,暂时不能用了。 那妇人气得,抓过旁边的木箱一开,就从中抽出一条鞭子,对着明珠劈头盖脸就鞭过去! 把明珠鞭得混身鞭痕,在地上打滚。 那男人舍不得,说了一句,那妇人回鞭就给了那男人一鞭:“这个时候你还帮着这贱人!” 那男的就不敢说话了。 那妇人打累了就从箱里拿手铁链把她关了起进那间石室的铁笼子里(一开始一切是在厅中进行的)。 当时也没有让她穿衣服。 那男的劝了一句说夜里冷,若把她冷坏了,麻烦的还不是自己?那女的才扔了件破衣给明珠。 明珠的噩梦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也就是说约在云海找到她的二十天前,她才开始受苦的。 并不是如云海所想的那样,以为她被整整虐待了半年。 而且,那男人养了约十天,才把那凶器养好。 那妇人试过真的能用了,才让他用在明珠身上。 用之前还把明珠绑得严严实实。 明珠失了身,还被关在笼子里不见天日,那一刻才开始绝望。 用了一次,滋味销魂之后,那男的就天天想用。 但那泼妇不准。 那男的只有把那妇人哄开心了,那妇人才准她碰明珠。 每次他碰完明珠后,明珠必会再受那妇人一顿折磨。 明珠,知道展飞也才不久。 因为,展飞经常被那妇人送到厅中。 而那男人每次用完她,必会精疲力尽,所以只是把她扔到地下室就不管她了。 因而,她才得已跟展飞说上话。 这才知道各自的事,两人同病相怜。 但两人也很少交流,因为,在那男人把她扔下来不久,那个妇人必会跟下折磨她。 某天,那男的气怒地跟那妇人说:“每办完一次都一身伤!没一次顺心的!” 这样的美人,若顺情顺意一次,那滋味必定是要命的! 那妇人白了她一眼:“你不会用药啊!药一用,贞节烈妇都会变成淫娃荡妇的!” 她就是这样一直对展飞用药的。 那男人双眼一亮:“对啊,我真是晕头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快给我点药!那男的就马上想用。” 可是药没了。 于是两人就打算出去买,顺便把撕破脸后,从明珠身上搜刮来的首饰拿到当铺去当钱。 谁知,就这样引来了秦云海这个煞神,最后,夫妇俩恶有恶报,把命给交待了。 也就是说,从她被那男人占有到被云海解救,也才过十天时间。 这其中加上那妇人善妒从中阻挠,那男人虽然天天想睡她,但实际上也没睡过她几次! 而且,她之前经历过被人绑架猥亵,又经历过不要命地偷跑出去找秦云海等事,她的心智蛮强的。 时间短,心智强。 你说她真的如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一有风吹草动就受惊? 当然不会。 是装的,想引起秦云海的怜惜罢了。 心理创伤是有的,但没严重到这个程度。 长时间全心全力地研究秦云海,他再难懂,她也了解了三分了。 与云海分开的日子,她日夜回想与他相关的一切。 由相遇那天开始。 他一开始对她冷冷的,第一次救她,帮她把坏人赶跑就走了。 她借报恩之机给他送礼,向他示好。 他让人把礼给退了。 完全像对一个陌生人。 他后来也没有找她,也没有任何的找机会接近她的迹像。 后来,他被人劫持被他所救,两人坠崖。 这次就有点改变了。 几日的单独相处,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后来他虽然还是拒绝她,并让人把她送回去,但她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一样。 再后来,他要跟秦大将军过北境。 她追过去了。 就是这一次经历,她抓住了云海的弱点。 不熟的时候,她对你公事公办。 但相熟了之后,他不知拿你怎么办? 只要你死命求他的话,有些事即使不太合理,但只要他能做到,他也尽量帮你。 而且,他好像不太懂女孩的想法,有时候你做事,他看不懂,他就有点蒙蒙的。 得出这一个结论后,她得意极了。 也不知是不是男女思维方式不同。 她不懂他,但他也完全没弄懂她不是吗? 而且当他跟你有了交情后,当你遇到有事找他时,他就没法狠下心丟下你不管你,尤其不会不管她姚明珠。 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没有多少交集。 但唯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他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而且,这经历还不止一次。 尤其是在大将军出事的时候,他被人追杀,她为他挡那刀两人一起坠崖的那次。 她为了他,可以命都不要,他知道的。 人生,有几次可以同生共死? 世上,有几人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 云海表面似乎不声不响。 但她知道他的内心一直牢牢记住这些的。 她问过他,怎么会找到那个地底密室,怎么会知道那对夫妇抓了她? 他说他看到那个妇人戴了她的首饰。 当时她的心很感动、震撼同时也暗下激动。 她肯定他的心里绝对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否则又怎会连她平时戴什么样的首饰他都注意到呢?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郎才女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然,她也知道她的首饰极有特色,尤其是那支黄玉榴花滴水步摇,黄玉世所稀,是先帝赐给她的祖父的,她拿来让人制成了这支步摇。 但是这样小的东西,即使再有特色,若不上心的话,大多数人也是分不出来的! 所以,她觉得云海心里绝对是有她的。 只是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爱,只是他不承认也许不是不承,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她?又或者,还不是爱,只是在心里把她当一个生死相交的朋友。 是哪种都没有关系, 她会让他爱上她的。 她坐在浴桶里,看着自己已恢得得差不多的如玉的肌肤,心里一阵得意。 年轻活力,恢复能力超强。 短短日子,她几乎恢复如初了。 她,玉骨冰肌,婀娜多姿,是人天生的尤物。 在这方面,她是骄傲的。 但一想到,她被那个粗野的山野村夫给...... 她气得把手中的茶杯一扔,趴在桶沿哭了起来。 她被人猥亵过,又被人强暴过,还嫁过人。 云海哥哥会不会嫌弃她? 她本想着在与云海的成婚夜,证明她还是完璧的,她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证明不了了! 她痛苦地哭了起来。 “小姐,是不是奴婢的手重了?”晚霞被她吓到了。 “不是,不关你的事。”她哭着说。 经过这么多事,她似乎对晚霞友好了许多:“你说,我不是完璧之身,云海哥哥会不会嫌弃我?他的心里会怎么想我?” 明珠无人倾诉,就把自己的私密事跟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侍女说了。 “是男人都会嫌弃的吧。”晚霞暗想:“你还嫁过人了呢?她如今是有夫之妇,都不知她怎么想的,竟还指望着嫁给人家大将军。” 但她嘴上绝不敢如是说:“不会的小姐,您这么漂亮,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可姚明敏也很漂亮不是吗?” 姚明敏本就长得比她美,之前是一副瘦瘦弱弱、营养不良、死气沉沉的样子,外加被她打压,才没冒出头来。 但自从她跟了他秦云海后,就如一条迷途的鱼,终于找到属于她的海洋一样。 她快乐生长,在秦云海的爱护下,她如今长得红粉花飞,整个人变得自信,开朗起来,再加上她极爱秦云海,所以在爱情的滋润,如今的她,美丽、温柔、开朗、幸福。 整个人美得发光。 明敏胆小,很依赖云海。 每次外出,她都小鸟依人地挨偎在他的身边。 俊男美女让人嫉妒。 明珠,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就嫉妒得要死。 “漂亮有什么用呢?这得看将军喜欢谁不是吗?将军若喜欢您的话,那她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她那鹌鹑样,将军不会喜欢的。”晚霞再劝道。 明敏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鹌鹑了。 而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凤凰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明敏冰清玉洁,又美丽贤淑,与秦云海在一起又名正言顺。 相对的,明珠感觉自己毫无优势! 都怪那对该死夫妇! 她患得患失,时悲时喜,胡思乱想。 被囚禁的事,在她的心中,终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 现在,让她拿什么跟明敏比? 太师府嫡长女? 这虽是个优势。 但秦家明显不在意这些。 而且,明敏还有皇帝的赐婚,这样一来,她这嫡女还反低了一头。 明珠越想越焦虑。 她现在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的云海就是她的全部了! 之前,她拥有一切的时候,失去他,她都想死,如今,这种情况下,若再失去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而且,她还发过誓的。 云海将她从地底救出时,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他。 她真的不要再离开他了。 拿全世界来跟她换秦云海,她都不会换的! 于是,她开始改变,她想从此当个贤妻良母。 现在,她用计挣得了这个机会,挣得可以与他在这里有个家,她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为了秦云海,她愿意作任何的改变。 她在这个家里,种种花,修修草,还学煮饭、绣花,给他做东西,天天盼他过来。 但最近忙得飞起的云海自然不知这些。 他忙得已经三天没过来了。 这三天,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三辈子那么长! 一开始她体谅他忙,死命忍住不去打扰他。 但三天不见他,她真的受不了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于是,为见一见他,她不得不又作妖了。 也不能说她全都是装装样子的,事实上,他不来,她就自已胡思乱想,想多了,精神开始奔溃,她只是趁势闹大了一点。 下午,在云海从武王府回来的路上,阿诚过来见他,跟他说明珠又犯病了。 云海马上改道去见她。 来到时,她正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哭泣,整个人裹在被子晨。 “明珠。”他近前来柔声唤她。 叫了她几声,她都伏在被子里哭泣,不肯抬头。 他把被子拉开,拉了几次,才拉开。 她扑入他的怀里哭,紧紧抱住他:“云海哥哥,我以为你丟下我不管了。” “不会的。” “我很害怕,我怕你们都丟下我。” 以前光彩照人的明珠,如今变成这副样子让云海很心疼:“明珠,你需要回家,你需要家人,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别给我提家人,我恨他们,是他们逼我嫁给我不想嫁人,让我成为个笑话!他们心里只有利益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没有家,别再给我提他们,我的家就在这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明珠,没有父母是不为子女好的,你爹你娘你哥哥都很想你,他们一直在找你,那天,你爹和你哥,醉了还在酒席上哭,说找不到你。” “要是真为我好,当初就不应该逼我嫁给太子!反正我就不回去!”她扯住她摇晃,乞求:“我不回去。” “可你这个样子,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 “我以后不这样了,只要你答应我,不会丟下我不管,我就不这样了。”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追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我不会丟下你不管的。”云海说。 “真的吗?” “真的。” 他给她擦泪:“别哭了,我怎么会丟下你不管呢,以后都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被他关怀呵护着,感觉很幸福的。 她吸着鼻子说:“云海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与杨忠他们一起被人追杀,我爱伤与你与一起掉崖的事吗?” 他点头:“记得。” “我最近常想,如果那次,我要是死了多好,至少我是为你而死的,至少我的最后是与你在一起的,至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一说到这,她的眼睛又哇哇地流了出来。 “这说的什么傻话?明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觉得我自己很脏。”她痛苦不已:“我讨厌我自己。” “明珠,那不怪你,错不在你,你依然是你,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云海哥哥你觉得我脏吗?” “不会,那又不是你的错。” 明珠的又哭了。 这次,是感动。 她的心安了许多。 云海给她抹泪:“我让人备饭,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听她们说你又不肯吃饭了。” “你在这里吃吗?”没等他答,她再道:“你陪我吃好不好?” “好吧。” 饭菜上来,两人落桌之后,云海看了一圈,问:“怎么不见晚霞和陈叔? “回将军,晚霞出去给小姐买胭脂了,陈叔去排队买米了,唉,这年头,有些人没钱买米,有些人有钱都买不到米。”张婶说:“将军,听说这场灾,让今年农民的收成全泡汤了,加上战乱没什么存粮,现在大家很快就断粮了是吗?如今全世界都在闹饥荒是吗?” “是闹饥荒,但不用担心,会好,国家也不会没粮的,迟点我让人送点米过来吧。” “嗳。”张婶松了一口气,面上有了明显的喜色。 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这样一个大人物护着,就是好啊。 如今到处人心惶惶,都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跟了一个这样的主,不免让人很有安全感。 明珠的脸上亦有微微的笑意,给他装了碗汤:“喝点汤。” “好。” 明珠的心怦怦的,小夫妻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平平淡淡,却处处透着小激动小幸福。 原来,不非得要什么轰轰烈烈,不非得要受万众瞩目。 ...... 净慈最近心力交瘁。 三个儿子, 天佑死了。 天赐不知去哪了? 天保又不靠谱,堂堂一个太师府的三公子,起点高,前途无量,却硬是把自己活成个笑话。 而明珠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太师府的田地全部失收,田租收不上来,现在,已是入不敷出之状。 姚太师又天天烦她让她想办法改变家里的现状。 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却偏要让她承担一切。 心累! 这个家,气氛太沉闷了,她就打算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外面的形势如何了。 她与如意两人正在街上闷闷地走着。 忽地,如意扯扯她的袖子:“夫人。” “什么?” 如意用下巴向前指了指。 她顺着一看,看到了晚霞从前面走过。 “夫人,这晚霞前几天不是哭哭蹄蹄地说要回家找爹娘去的吗?怎么还在这?” 净慈眉一皱:这丫头搞什么鬼? “夫人,她是从七分妆出来 ,能进出七分妆的人非富即贵,以前,都是咱小姐带着她出入的,如今,她一个丫头,怎敢出这个地方,看她提的袋子,是七分妆的袋子,这明显就是在这里买东西了,她哪来的钱?难道她被哪个有钱老爷暗下包养起来了?” “跟上去看看。”净慈说。 她们就偷偷跟在晚霞的后面。 看到她进入了一家大院中。 “哼!”如意冷哼一声:“原来看咱太师府如今没落了,就去攀了新主!亏夫人您还对她这么好,体谅她从小伺候明珠一场,竟不用赎身就把卖身契给了她。” 净慈叹了口气,说了声:“走吧。” 两人正要走呢,那大院门开了,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两人回头一看,俱是惊呀:他们看到秦云海从院内走了出来。 这宅院门额上写的是秦宅。 难道这是秦云海置办的宅院? 这秦宅人丁不旺,房产却不少。 帝都红人,就是帝都红人,豪啊,眼红不了那么多的了。 她们看到云海站到门额下,马上就有人牵马过来侯着。 云海转身,与里面的人说着什么,很快他就出到门外来,接护卫递过来的马缰绳,里面的人跟着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个跟在他后走出来的人的面容时,净慈和如意的心俱是一震。 “小姐!”如意刚要叫出口,却被净慈伸手一捂,把她的嘴捂住,把她一拉,两人就缩回到角落后面。 净慈再探头去看,见那两人站在门口再说了两句什么,秦云海就上马走了。 明珠站在那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她还依依不舍地站着,直到晚霞把她劝回去。 她们进屋去了,院门关上了。 “夫人!那是小姐!咱小姐还活得好好的,您为什么不去跟她相认,把她接回家。” 君慈愣愣地盯着那院门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别去打扰她!也千万别告诉人咱找到她!谁了你我知道,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你知道了吗?” “夫人,咱为什么不接小姐回家?” “让她跟秦云海在一起。”净慈说。 如意一愕,随即恍然大悟:“是,是,让她跟秦将军大一起。如今太子已是不中用的了,而小姐又一直都是喜欢秦将军的,如今,正好成全他们。” 净慈嗯了一声:“口风守紧了。” “是。”如意兴奋:“夫人,原来小姐如今是跟心上人在一起,归不得她不回家。”她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您不是说她与你们是在逃亡的路上走失的吗?她怎么会忽地跟秦将军在一起了呢?” “不知道,也许是秦云海救了她吧。” 净慈内心激动,眼圈都有点湿了,明珠不仅活着,还跟她的心上人在一起,真是谢天谢地:“如今对她,我已不敢再有过多的想法了,只要她过得幸福就行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夫人,您放心吧,小姐会幸福的,你看,如今他们两个连小家都有了。”如意说。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包治百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意想了想,一连几个问题轰炸 :“夫人,秦云海会娶我们家小姐吗?小姐成为秦夫人吗?这大将军不会只是想把咱小姐偷偷养起来玩玩而已的吧?待新鲜劲一过,他不会就把咱小姐扔到一边不管了吧?” 净慈神色一肃,若有所思。 如意却越想越不安:“不对啊夫人,咱小姐既已安全,她为何不回家呢?不愿回家那至少也得向家人报一声平安吧?还有,那秦云海找到咱小姐,为何不把她送回家?若他想娶咱小姐的话,他为何不把咱小姐带回秦家,反要在外面偷偷摸摸地呢?” “明珠现在的身份是......”说起李君元,你都不知道叫他太子还是陛下抑或是前太子或前陛下好,相对着,明珠也不知该怎么称呼:“是前太子的太子妃。” “哦,咱小姐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所以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应该是这样。” “可小姐为何不向家里报声平安呢,不能光明正大地报,偷偷摸摸地也行啊,害家里人白担心了这么久。”如意说。 净慈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如意也不敢追问,两人静默着走了一会。 “夫人,难道咱小姐就这样永远都不能见光了吗?她难道永远都不能与她的心上之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吗?唉,她当初要是没有嫁给太子就好了,没嫁给太子的话,那这秦大将军夫人就绝对会是咱小姐没跑的了,姚明敏那只鹌鹑是绝对斗不过咱小姐的。” 净慈神色黯然。 当初自己要是想办法阻一阻就好了。 让太子登基好再娶明珠就好了。 全是虚荣心作崇,她们一家人都希望明珠能先当上太子妃,先把太子抓牢,然后在太子登基日直接荣升为后,并与太子一起,接受万众朝拜。 可惜,却害苦了她。 “夫人,那废太子,咱小姐是绝不能跟了,与武王争权之人即使现在还活着,若被抓到,后果估计会很惨的。” “嗯。” “那这样下去,咱小姐岂不永远都不能见光了?”如意心中一阵绝望。 净慈叹了口气:“我想想办法吧,让她先暂时这样吧,有秦云海护着,即使她被武王抓到,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谁知道呢?毕竟她是太子的人。 ....... “将军。”在路上,阿诚终忍不住开口了。 “嗯?” “您跟这姚明珠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您想娶她吗?” “怎么可能?”云海脱口而出。 他竟这样回答!阿诚惊讶了一下。 “她是废太子妃,以后这话,别再说了。”云海再说。 “如果她不是太子妃的话,您会娶她吗?”阿诚试探着问。 云海愣了一愣,说:“不会,我是要娶明敏的。” “那你跟她现在这样,算个什么事呢?” 云海眉一皱,脸上需出些许烦恼的神色:“我也知道这样好像不太对,但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要不,咱把她交给武王,或交给她的家人?” “这样做,岂不是出卖了她?我跟她之间......唉,你不懂。”云海说。 “可是若让武王发现了您偷藏了她的话,恐怕他会多想。” 云海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等她的病好再说吧。” “将军,您喜欢那姚明珠吗?” 云海再愣了愣,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对于她我不愿多想,反正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的。” “哦。” 云海的心忽地有点烦乱。 “我还是尽快娶明敏吧。”他这样想。 对于感情,云海有点直,不会拐弯的那种。 从小到大,他心里认定了自己是要娶阿奴的。 但发生了许多事,他决定与阿奴当家人般相处后,此后他就真的把她当家人了。 但在感情上,他就心灰意冷,可有可无了。 后来,他遇到明敏,一开始,只是为了助她脱离苦海而与她相量好是假结婚的。 可是与明敏母女相处下来后,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们了。 这对母女已渐渐渗入到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去了。 一开始,说好是假结婚的,但明敏却真的爱上他了,而且认定他了。 而苏姨娘就更是把他当女婿一样待,如果苏姨娘有儿子,估计她对自己的儿子都未必有对这个女婿这么好。 而且,她们与秦夫人也已亲如一家,感情深厚了。 感情在一天天中建立。 如今,他们已俨然是一家人了。 她已决定真的娶明敏了。 既打算要娶了,那他就认定明敏了。 至于明珠,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一开始就不可的了,她从小就已太子订婚,在云海的观念了,她就是太子的人了,他可从没想过会抢别人的女人,也绝不会这么做的。 ...... 由于靖和公主在市刑场的一番惊天动地的操作,不仅此后没人敢说她一句坏话,连带着阿奴的闲话,别人也不太敢提了。 这倒让阿奴的耳根清静了许多。 这一天,她回来看明敏,正要回姚宅去,在院中碰到了云海。 她吓了一跳。 他平时都是一副眉毛舒展,眼神清澈明亮,清清凉凉的样子。 但今天,却两眉不展,心不正焉,神情焉焉,似有满腹心事的样子。 这样的云海,她第一次见的。 “啊!他一定是发生大事了,还是天大的事!”她这样想,但不动声色。 他走神,连阿奴在他前面站定他也没看到,直到快撞上了他才一滞回过神来。 他回神一看,就看到阿奴笑嫣如花,目光鬼灵灵,神情俏皮地歪着头打量着他。 也不知为何,一见她,他的心情就瞬时好了起来。 “你干嘛?”她说。 他一迷糊,不知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所指为何:“没,没干嘛啊。” 她伸指在他的眉心上一弹:“你的眉头锁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一笑:“哪有这么夸张?” “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呗,我可是神医妹妹哦,子规这神医姐姐包治百病,我这神医妹妹包治百愁,我姐妹联手天下无敌哦。” 这开心果啊! 她确实天生有这包治百愁的特质,至少,对于他来说是如此。 云海看着她,想了想,说:“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想问问你。” “问吧,问吧,包在我身上,不管有什么问题,我绝对全帮你解决了!”她说着一把拉起他:“走走走,咱找个好地方好好聊聊。”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手段高明的女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还让人在亭里整了一桌暖锅。 “吃啊。”她说:“咱边吃边聊吧。” 他烫了筷菜,夹到她的碗里:“你吃吧,我吃过了。” “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即使吃了也吃不了几口吧。” 似乎什么都瞒不过她。 云海与明珠在一起时,怕刺激到对方,因而总是迁就对方,答应与之一起吃饭,但心中却郁郁,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而心不在焉,吃两口汤就没胃口了,就推说在神策府里吃过了。 “吃吧。”阿奴烫了他最爱吃的菜给他。 菜香四溢,心情变好,他胃口大开与阿奴津津有味地吃起暖锅来。 “说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告诉姐姐,姐姐帮你解决。”她说。 在他面前自称姐姐! 云海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说:“如果有一个人,与你是生死之交,但是她出了事你会帮她吗?” 他的哪个生死之交不能出现在人前? “他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了吗?” “没有,她没有犯事,只是因为受家人所累,不方便出现在人前而已。” “也就是说他有家也不能回了。” “恩。” “他是逃犯吗?” 阿奴这鬼灵精在一步步套他的话,因为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也不是,也不算吧,只是她一出现就可能会遇到麻烦,比如有可能被关起来,也有可能......我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后果。” “帮她的话,你会受牵连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那就帮他啊,生死之交耶,有难当然应该帮啊。” “哦。”他静静烫菜吃,在想着那最想问的问题应该怎么问出口 。 而阿奴也奇怪:“他真正要问的问题绝不是这个!也许是不止这个,因为,他与李君慈这种比较讲义气的人,朋友有难,想都不想,就会出手相助的,哪还用得着来问她,还烦心得眉都皱了。” 她瞄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样!果然还有事。”她想,却也不急着问他,只等他开口。 果然,他吃了筷菜,看她一眼,再开口了:“嗯,如果你这个朋友是娶了妻子的了呢?” 女人!还是个结婚的女!这女人还跟他成了生死之交!而且还强烈困扰着他。 他什么认识过这样一个女人,我们竟毫无所觉! 看来,这还是个手段高明的女人!藏得可真深! 阿奴心中警铃大作:明敏有麻烦了。 “娶就娶呗。”她说:“我总不能因为他娶别人不娶我,我就忽略与对方的生死之谊而不出手相助吧。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呢。” 云海再犹豫一下,终是再问:“如果这个男人喜欢你呢,而且,她一直都想要娶你呢?” 阿奴眨眨眼:“那得看我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嫁给他了。” 问完这句话,阿奴的心怦怦的。 云海哥哥到底有没有喜欢那个有夫之妇? “你不是有武王殿下了吗?” 阿奴再眨眨眼:“那,那,有一个也可以喜欢另一个啊,你看,那么男人都三妻四妾,证明人是可能同时爱上多个人的嘛。” 云海低头,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过了一会,他才再说:“不喜欢,你除了嫁给武王是不可能嫁给其他人的了。” 阿奴松了一口气。 “那我还是会帮他的,但要与他保持距离,否则,我会伤了人家的妻子,也伤了李君慈啊。” “怎么保持距离?” “公事公办,给他帮助,但不要让他有幻想,跟他解释清楚,断了他的念想。” 云海眉一皱,甚是烦恼的样子:“可是他生病了,不能受任何刺激,要事事顺着她,否则,她就会发病。” 听到这里,阿奴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 这明显就是死赖上我云海哥哥了啊。 “这有什么好烦的?”她说。 云海双眼一亮。 “她有什么病,让子规去看看她就好了。”阿奴笑道:“不是传说子规连牛鬼蛇神都能治的吗?” 他一愣,随即苦笑一下,抬头见阿奴正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望着她,笑眯眯的。 “怎,怎么啦?” “没什么,我吃饱了,看你吃。”她说:“我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赏心悦目的。” 他一笑:“我也吃饱了。” ...... 阿奴从秦宅出来,往姚宅走。 边走边想问题。 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我到底认不认识的呢? 除我,明敏、子规之外,没见他再跟什么女人有交往啊。 有夫之妇,又跟他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真是神了,亏我当初,还以为他多年在军营,没与女人打过道不懂女人,担心他会被姚明珠骗了呢。 我当初还想着帮他解决姚明珠这个烦恼呢。 谁知,他竟还偷偷地与某个女人有了生死之谊! 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对啊,他当初一直在军营,哪有什么机会接解女人,而且,他在军营里,有什么事都写信跟我说的,没见他提过这个女人啊。 难道这个女人是他回来后认识的? 他回来与几个女人有往来? 子规?明敏?我?单是有夫之妇这一条就全排除了好不好? 那还有谁? 她凝思细想:嫁人了、一直喜欢他、緾着他、甚至还赖上他,还不宜出现在人前,出现在人前,有可能被关起来,但她又没犯罪,只是被家人连累了,那这个人....... 答案似乎将要在脑海中跳出来了,她皱眉苦想。 “唉呀!”她想得太入神了,竟撞入一人怀里,被吓得一个跳脚,跳开一看,惊呼:“你怎么过来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要是这里立着一面南墙,我看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往前撞的吧。” “是不知不觉地往前撞!”她说。 “那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还没答我呢,你怎么来了?” 他观她神色,而她飞他一眼。 他瞬时口气:“你,你,你怎么忽地回姚府来了?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跟过来了。” “莫名奇妙的!”她说:“我不是一直这样吗?想回来就回来咯。” “就只是因为想回来就回来,没有其他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阿奴眨眨眼,忽的想逗逗他:“你那武王府里住着一个忆萝郡主和一个吉吉公主,个个身份尊贵的,我一个商人女住在那总觉得身份太过悬殊,自惨形秽,我就回来了。” “那吉吉公主我明明安排她住到使馆去的,是你让她住到武王府里来的!”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当街遇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再眨眨眼:“你安排好了吗?” “对啊。” “那她跑过来跟我说,她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住,求我安排,还说她想住在她姐姐曾住过的来仪殿里,我一想,来者是客,反正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如她的愿,让她住到那去了。” “那你不能怪我啊,不能因这就生气跑回来啊。” 我哪有因这而生气跑回来?真是胡思乱想。 “那你怎么忽地跑回来了。” “我想回来了嘛。” “姚阿奴,你把狼引入了室,却自个先溜之大吉,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啊。” 这...... “那你说怎么办?” “你跟我回去或我跟你一起留在这里,反正你不在,我没有安全感,我害怕,我,我求保护!” “李君慈,你靠谱点行不行!” “姚阿奴你竟敢吼我!你说过要对人家温柔的,说过要让我放心把自己交给你的,说过要养家的,现在却凶我,还引狼入室,还把我扔给狼不管,你个不负责任的负心女! 这...... “你一大堆公务,明天还要过神策府呢,住在这里不方便,也不安全。” “我不管,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不在,若他与吉吉闹出什么误会来,又不知要费多少心思才能哄回她了。 “好吧,我跟你回府吧。”真是败给他了:“李君慈,注意你英明神武的形象!” 有阿奴在府,再加上李君慈处处“逃避”最主要的是他实在太忙了,使得公主在武王府多日,竟找不到一丝机会可乘。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灾情越来越严竣,天气越越冷,风霜雨雪中,天地失去生机,处处死气沉沉。 路有冻死骨,饿死鬼,甚至到了最后连帝都要开城门让百姓逃荒的地步。 李君慈站在高高的墙楼上,望着苍茫一片的天地,心甚伤。 日子一天天难过,人们的怨气越来越重。 民众再次恶毒地咒骂起阿奴这个祸国殃民的灾星来了。 姚家大门被人泼了三次狗血。 阿奴还被人行刺了一次。 当时,阿奴走在街上,有个老头叫卖糖葫芦,阿奴上前去买,谁知这老头趁她不务忽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阿奴的心口就刺。 还好钱不够眼明手快,把阿奴向后一拉,伸手一扣,扣住那老头的手。 周围一片惊呼之声。 阿奴被吓到了,也被伤到了,那匕首刺到她了,她的胸口一下子就见红了。 子规的医馆就在附近,众人忙把她送到医馆去。 还好,南烈出手及时,伤口不深,子规这见惯大场面的,给她上好药包扎好,再扔给她一瓶药让她拿回去一天三换药,说大概三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让她们快走。 子规嫌弃她们这一大堆人挤在医馆里碍手碍脚,那护卫们冷冰冰的甚至有一两个还凶神恶煞的,把病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会留疤痕吗?”阿奴问。 忙得飞起的子规,不耐烦地再扔给她一瓶药膏:“在伤口刚结痂的时候涂上这个,一天三次,直到痂落为止,快走快走。” 这次护卫们不肯再依着她了,前簇后拥,把她围在中间,不让任何人近她。 刚出得门来,就见一队人风火而来,为首的李君慈一脸着急,刚要冲进医馆,就碰到她从内跨了出来。 两人都步一滞,在人群中相对凝视,她小嘴一扁,轻声说:“就破了点皮。” 他没说话,只向她走过来。 “我自己走哦。”她忙道。 看他这个样子,阿奴真怕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给当众扛走。 她出事,当然轰动,这周围早围了一大堆人。 恐怕,他们个个都希望她这个煞星死掉了才好呢。 君慈把阿奴扶上马车,他自己也跟了上来。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 这让阿奴心中惴惴。 “都说了只伤了点皮。”她说。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有没搞错,我受伤了耶。 阿奴闷闷地,就伸手想去把车窗帘拉开。 但手还接触到那帘子呢,他就伸手过来一牵,牵过她的手,紧紧握住,但他依然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平时在她面前都是温润和顺,对她百般宠溺的,如今一严肃起来,她蛮悚他的。 一路无话,回到栖心阁里,他吩咐人去请刘大夫。 “不用叫刘大夫,都说只伤了点皮,子规看过了。”她说。 小喜子看看武王又看看阿奴,不知是去还是不去的好。 武王面无表情看了小喜子一眼:“还愣着干嘛?” 小喜子吓得忙应道:“是,小的马上去叫。” “哼。”她不敢大声哼,也只小声哼一声,表示她的抗议。 这时,小帆子进来道:“殿下,忆萝郡主和吉吉公主听说姚姑娘受伤了,都要来探望她,如今正在殿外了。” “让她们回去,就说姚姑娘最近不宜见人,让她们不要来打扰了。” “是。” 小帆子刚出去,刘大夫就急急进来了,给她号了脉,说无碍后,他才放心。 阿奴本担心发生了这事后,李君慈不会再让她出门了,谁知却是自己多虑了。 第二天她试着要出门,竟没人拦她。 但她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全换了。 换成了高小明、南烈等,阿奴震惊极了:这些可都是李君慈身边的贴身护卫。 “钱不够他们呢?”阿奴问。 “武王安排他们办其他事去了,以后由我们保护你。”小明答。 “我不出去了,你们办你们的事去吧。”阿奴恹恹地说。 她本身就是试一试,没有真的要出门。 千言回来告诉了她一个消失:昨天跟着她的护卫全被罚了。 挨板子的挨板子,挨鞭子的挨鞭子。 阿奴郁闷:又不关他们的事,干嘛要罚他们?再说了,我又没什么事! 她生闷气,本想等他回来再说说他的。 但是,直到她都睡下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她觉得,李君慈不肯过来看她,估计是连她都怪罪上了,怪她不听他的话而直接跟别人接触。 那城门挂画案刚发生时,跟在她身边的人是不许她与别人直接有直触的,她若要买什么东西,都是护卫买下递给她的。 时日一久,阿奴觉得烦了,就不许护卫们围着她,只许跟在她的后面,不曾想,就出了今天的事,一个老头都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在郁郁中睡了过去。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清君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李君慈亲自跟进阿奴的遇刺案。 可是把那行刺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都扒清了,发现这老头代代为农,身世清白,人际简单,是绝对没本事干出城门挂画案来的。 看来那老头行刺阿奴的动机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我杀这个妖女是为民除害!是为了武王殿下!是为了清君侧!” 那大爷被审时,腰杆笔正,雄纠纠气昂昂。 君慈气结,直想灭他九族。 后来,理智还是战胜了疯狂,他下令把这老头斩首示众! 他忙完回到栖心殿时,夜已深,千言一见他这么晚过来吓了一跳。 她挡在门口:“殿下,我家小姐睡下了呢。” “嗯,我知道。”他说,伸却抬脚要往前走。 千言再一挡:“小,小,小姐睡下很久了呢。” “然后呢。” 谁得听得出这是赶客好不好。 千言吓得心怦怦地,拼死说:“殿下您不如回去明天再来?” “我去看看她,不吵醒她。” “小姐觉轻,稍有点动静就会醒,醒了就睡不着了。”千言说。 “千言,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坏了哦,你家小姐睡着了雷打都不醒的,从床上掉下到我身上都继续睡得香香甜甜的呢,我看现在有人来把她扛走她都不知道的,你竟说她觉轻?” “她有时候觉很轻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轻手轻脚就是了。”他硬要进去,千言哪拦得住。 ...... 第二天,阿奴吃早餐时发脾气:“那混蛋去上早朝了吗?昨天一天不见人,今天早上又不与我一起用膳,哼!“ 千言惊呆了! “他,他,他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千言说。 阿奴惊得手中的粥勺都掉碗里了。 千言目瞪口呆:这个小姐,睡着后,别人把她扛走卖掉,她可能都不会知道的。 “我,我昨晚喝了药,睡得有点沉。”阿奴挽尊。 吃完早餐,她想起云海与那个有夫之妇的事。 就想找高小明帮她查清这事,但转念一想,那个女人既然不宜见官家,现在自己却偏找官家去查这事,这对云海哥哥不太好? 她想了想,就找疯子帮她查,疯子很快就把消息带给她了。 当知道那个女人是姚明珠后,阿奴惊呆了! 原来是这个小贱人! 我早该想到是她的! 她回想起她跟云海谈这个女人时的情形。 当我问他喜不喜欢这个人时,他当时想了许久。 他当时怎么答的?他说:“不喜欢,你除了嫁给武王是不可能嫁给其他人的了。” 阿奴觉得他在说谎。 云海不想答她的问题 ,或说谎时会逃避她的目光,当时他说这话时是低着头的。 如果是其他人,阿奴不会想那么多,他认为云海绝对是不喜欢对方的。 但这人是姚明珠,阿奴就拿不准了。 “找一个云生海哥哥不在的时间,把她送回太师府去。”阿奴说。 “好吧。” “等等。”阿奴想了想:“别把事情闹大,你暗下让人把姚明珠的位置通知太师府。” “好。” 疯子看着那个送信的小孩把信递入太师府后就走了。 ..... 第二天晚上,阿奴假装睡觉,但假着假着差点就成真的,迷迷糊糊间,知道他又过来了,坐在床边也不知干什么,一会,他就去蟋蟋蟀蟀地打地铺了。 阿奴一笑,反而清醒了,但她却依然闭着眼装睡,这家伙太累了,唉~ 但是他却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夜没睡。 阿奴受不了了,侧头去看他,他刚转过来,就见一个小脑袋瓜子冒出来。 “咦!吵醒你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翻来覆去了大半夜。” “没事啊。” 她下来,缩在他身边,搂着他的手臂:“若是因为担心我,那就没必要了,我找了十几个算命的,他们都说我能活到九十九的,我想如果到九十九时我还行动还灵活的话,那我会尽量活到一百岁的。” 君慈禁不住一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上床去睡好不好,你还受着伤呢。” “都说了,只伤了点皮。” “阿奴。” “嗯?” “结婚的事,可能会迟一点才办。” “没事,我又不急,说得人家好像很恨嫁一样。” 他再一笑。 这两人有床不睡睡地板。 再过了两天,疯子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那姚明珠被她的家人领回去了?”阿奴问。 “不知为什么太师府一直没有动静,我来是告诉你另一件事。”疯子说。 “什么事?” “明敏姑娘发现了明珠姑娘的事?” “她怎么发现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发现她忽的跟踪阿信和将军,跟到那别苑去了。” ...... 明敏是怎么发现的呢? 是因为锦儿无意间听到了阿信和阿诚的话。 “你怎么回来了?那边又闹了吗?”阿诚看到阿信回到秦宅来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是啊又发病了,死要见咱将军。” “真烦麻!真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养着那个女人!” 锦儿惊呆了,急急忙忙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了明敏。 “小姐,将军是不是在外金屋藏娇?” 明敏愣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可是阿诚和阿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说将军养着一个女人!” “可能是你听错了。”明敏说。她很慌乱,世界如忽地轰塌了一样。 “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咱查一查就知道了。”锦儿说。 “怎么查?” “咱跟着他们。” “这样不好吧,被云海哥哥发现的话,他会生气的。” “咱不被他发现不就行了吗?小姐,难道您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明敏六神无主,就听锦儿的了。 阿信去书房找了云海,没一会,两人就出门去了。。 明敏和锦儿的马车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他们直了一处别苑。 她们就在那等,等了许久,看到明珠的侍女晚霞进了别苑。 一看到晚霞,明敏的头就晕了一晕。 “晚霞?她怎么在这?”锦儿说:“难道,难道,难道那个女人是姚明珠?” 明敏摇了摇头,眼圈红红,不说话。 她们在那等了许久,直到等到云海从苑内出来,明珠跟在后面,送他出来,他上马走后,明珠还依依不舍地在那站了许久再回到苑内。 “小姐,咱将军真的在外金屋藏娇!她竟养着姚明珠这个狐狸精!”锦儿又气又难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路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咱回去吧。”明敏边抹泪边说。 “小姐!为什么回去,咱去把那小奸人赶走!”锦儿说动手就动手,竟抬脚就要向那别苑走去被明敏一把扯了回来。 “别去。”明敏说。 “小姐!这狐狸精勾引咱少将军。” “我让你别去!”明敏说:“咱回去吧。” 锦儿委屈,跟着她,走了一会,终忍不住再说道:“小姐,那咱怎么办?”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明敏说。 “怎么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她想了想:“小姐,她是旧太子的妃子,不如咱把她的行踪放出去,让皇家来处理她。” “我让你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明敏说。 “小姐,咱不能什么都不做,只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咱将军抢走的。”锦儿不忿极了。 “可是,咱如果把她的行踪放出去,也会害了云海哥哥的,因为是云海哥哥藏了她。”明藏眼圈一红,停下来抹泪。 “小姐。”锦儿心痛得很:“可是这样下去,那狐狸精真的会把咱将军抢走的,您不知道她手段多高明,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竟哄得咱将军不顾后果地在这外面养了她。” 她现在似乎就已把她们家的将军给抢走了,单凭她是废太子妃,而秦云海竟不顾一切地在这外面养了她,就可知道,少将军已被她迷惑得不轻了。 “反正有一点点伤害云海哥哥的事,我都不会做的。”明敏说:“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可是他伤害了您。” “他从来没伤害过我,没有他,就没有我今天,他一直在帮我,他没有伤害我。”这话,她是抽抽噎噎地说出来的。 “你都哭了,还说没伤害你。”锦儿说:“不行,我不能让这狐狸精这么逍遥猖狂,我要教训她,我去告诉阿奴,我不信阿奴小姐治不了她。” “不要!”明敏拉住她:“不要告诉阿奴。” “咱不出手,那让阿奴出手总行了吧,阿奴是武王的心尖上的人,云海哥哥也很听她的,她出手,不敢是对是错,那两人都不会怪她的。” “不要!阿奴的脾气,知道这事后,肯定会闹的,这事闹大了对云海哥哥影响不好。” “小姐啊!”锦儿也哭了。 云海是她们的天,是她们的依靠,现在,这天,这依靠似乎都要被人抢走了。 两主仆相对哭了起来。 锦儿总是气不顺:“我们本来好好,那贱人非得插一只脚进来搅和!她干什么都抢,从小到大,什么好的,她都要抢!真是个贱人!” “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明敏哭道。 “不是你不好,是那贱人太贱!”锦儿答。 ....... 明敏的灵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尤其是云海跟大家商量改个婚期后,她的精神就更不好了。 云海说现在灾情严重,他与他的大多数朋友忙的忙,外派的外派,亲朋好友也正因灾情而不安,这时候,不宜办喜晏,想改个婚期,大家都同意了,因为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办喜事。 这事,在秦夫人和苏姨的眼里,是云海考虑大局的决定。 但在明敏的眼里,这就是云海不要她的信号。 她的世界都要轰塌了。 做事,混混沌沌丟三落四错漏百出,如丟了魂了一样。 但是她还是撑着想把一切事情都做好。 这一天,他在书房里忙,她过来伺候。 因为他在忙着,她不敢打扰,就如以前大多数时候一样,她静静坐在一旁做手工等他。 她人虽如往常一样坐在一旁,但她又怎能做到如往常一样,温柔和顺,心中甜蜜,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心不在焉,魂飞天外。 当她听到云海的声音时,她一愕,回神,见云海正望着她。 她呼一声站起来,紧张:“云海哥哥。” “你是不是不舒服?”云海问她。 “没,没有,你是不是要喝水?我,我给你倒。” “不是......” 但明敏已急急过来给他倒茶,他见她神色不对,有点担心,伸手过来,想接过她手中的壶,但一碰到她的手,她的手一震,那茶水哇啦一声倒出来 ,茶水就洒到她的身上。 她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拿着手绢手忙脚乱地给他抹茶水。 他伸牵过她的手:“明敏,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摇头,但泪噼噼啪啪地掉下来。 云海的心一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一下子就扑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哭得甚是凄凉。 “云海哥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啊,你很好。”云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我没事,可能昨晚睡得不好。”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我等你,我现在不困了。” “走吧。”云海起身,把她送回去了。 明敏又让人把云海叫去,说有事跟他说。 云海去后,却发现她口中所说的大事,竟只是她学煮了一桌菜,请他来品尝。 云海无奈,但考虑到她的病,就耐下性子陪她吃饭。 两人正吃着饭呢,一行人走了进来。 “咦,在吃饭啊,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还没吃饭。”这晃荡进来的为首之人是竟然是阿奴。 云海的脸色一变,呼一声就站了起来。 所有的人,第一次见云海出现慌乱的神色。 明珠也是脸色大变。 姚阿奴怎么会找到这里了? “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云海把明珠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阿奴身边的人是姚三思,姚十三,高仰山。 她竟把武王给她安排的人给甩了。 “路过。”阿奴说:“见这里漂亮就进来看看,想不到这么巧,她说着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明敏说,她上前,就要拉住云海。 云海一退,避开了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不欢迎我,但这地方,主人好像不是你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开门见山吧。” “爽快。”阿奴双手拍了两拍。 为明珠看病的大夫惶惶地被姚释之推了进来。 明珠的脸色再次一变:“余大夫。”很快,她强作镇定:“姚阿奴,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失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对余大夫说:“余大夫,明珠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从实说来吧。” 这余大夫就将明珠吩咐他的事一点不剩地全招了出来。 “我没有!他冤枉我。”明珠抓住云海的手:“云海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是他们合起来冤枉我的。” “她说我们冤枉她。”阿奴转头向云海:“公平起见:“由大将军去找个大夫来给明珠小姐看一看如何?” “云海哥哥。”明珠紧紧扯住他的胳膊,像一松手他就会走掉一样。 云海望着她,说:“你是自己坦白,还是我请个大夫来看你。” 她的泪哇啦啦就下来了。 真相如何,已一目了然。 云海胳膊一扯,就要离开她。 她紧紧扯住不放:“云海哥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我们到一边去私下说好不好?” “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想怎么花言巧语骗我云海哥哥。”阿奴上前,一把扯过云海的另只一胳膊,不让她把云海带走。 “你放手!”明珠向阿奴大叫,她恨死阿奴了,她本跟云海哥哥相处的好好的,她非得插一脚进来搅合!这小贱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跟她作对。 “放手的应该是你啊,你个衰人,骗子,仗着我云哥哥的侠义心肠就骗他。云海哥哥,我们走,不理这个坏人。”阿奴一扯,就要把云海扯走。 明珠却紧紧扯住云海的另一胳膊:“不要。” 她已经不止一次如此这般跟他人抢云海了。 上次,在家里,她跟明敏抢,这次在这里,她跟阿奴抢。 上次她抢不过,这次她就更抢不过了。 “唉呀,真是烦!”阿奴不耐烦:“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把她给我拉开!” 众人就上来,把明珠的手掰开。 明珠大喊大叫,释之觉得吵死了,抬手,就想把她敲晕。 “住手。”云海道。 明珠似看到了希望:“云海哥哥。” “阿诚阿信,把明珠小姐送回太师府。” “不要!”明珠又大闹:“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云海:“那这个地方就留给你吧,你爱去哪就去哪,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你我缘尽于此,此后再无瓜葛,希望你别再来找我了。” “听到没有!”阿奴对明珠说:“再无瓜葛,以后别再找我云海哥哥了,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哼!我们走!” 明珠被扔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她扑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小姐。”她请的下人们,都不知所措。 “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云海哥哥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我的云海哥哥!”明珠大叫! ...... 回去的路上,阿奴和云海坐在马车里。 阿奴幽怨地瞪了云海一眼:“哼,你个没良心的。” 云海低头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深深地伤害了两个女人,是两个女人哦,除了明敏还有我哦。” 云海看她一眼。 “哼,竟拿我的金子去金屋藏娇,我就说嘛,那袋金子怎么可能那么快花完,是被姚明珠骗走的是不是!唉唷,我的金子,伤心死我了,李君慈去泡女人我都没这么伤心。” 那袋金子确实几乎全花在明珠身上了。 “不关她的事,是我给她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云海就把他与明珠之间的事,跟阿奴说了。 想不到明珠还发生这么多的事,她竟还为秦云海挡过刀子。 那坏女人对其他人不好,但说实在的,她对秦云海确实没得说。 “不论如何,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有界限,绝不能越界,尤其是你与明珠之间,抛开你们的身份地位不说,只从单纯的朋友方面来讲,她都不合格,她与你相处,处处透着算计。” 云海再次不说话。 “云海哥哥,如果明珠的前太子妃的身份,我可以帮她解决,帮她恢复自由身,助她可自由再行婚配,你会娶她吗?” “不会。” “你老实答我,明敏和明珠,你会选谁?“ “明敏。”云海说:“我说过了,与明珠从此两清,我不会再跟她纠緾不清了,她的事......我,我以后不管了。” “你跟明珠的事,明敏知道了。” 云海抬起头来,看向她。 “应该发现几天了,她这几天,有没什么什么不对劲的?” 她这几天太不对劲了。 “云海哥哥,你伤害了明敏。” 阿奴见他低头,知他自己心里正惭愧难受得紧,就安慰道:“明敏很好哄的,她太爱你了,你跟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恩。” 马车在秦宅门前停下。 云海和阿奴刚下马车,就有下慌慌张张来说:“明敏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阿奴和云海边进家门边问。 苏姨娘和锦儿一见云海,就如见主心骨。 秦夫人和姚夫人进宫去陪林妃说话了,出了事,苏姨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 苏姨娘哭道:“将军,敏儿不见了。” “先别急。”云海说:“先跟我说怎么回事?锦儿,你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锦儿急得眼睛都红了:“中午,小姐她说想睡会,让我自己也去休息,她说她起来会叫我的,我就去睡了一会,起来时找她,就不见人了。” “她经常去的地方找过没有?” “她能去哪儿了,除了秦姚两家和医馆,她没什么地方是经常去的了,而且,她去哪都会带上我的。”锦儿说。 “那,那她一个人,会去哪呢?”阿奴望向云海:“她那胆小,她一个人是不敢一个人到处走的吧?” 苏姨娘一听,又哭了起来:“怎么办啊,敏儿会去哪了呢?会不出会事了?” “难道有人抓了咱小姐?”锦儿说。 “啊~我的敏儿啊,你在哪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娘怎么办啊?”明敏就是苏姨娘的生命,明敏出事,就等于要了她苏姨娘的命了。 “苏姨娘,先别慌,秦宅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了,更别说从秦宅把人绑走了。”阿奴忙劝道。 “那她会去哪了呢?她那么胆小,她敢去哪呢,身边还没人跟着。”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婚事如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时,一只白鸽子扑扑地落在了屋顶上。 一只手伸过来,把它抓了过去。 很快,房顶上伸出一个脑袋,露出了梁客卿的脸:“她在这。”说着,把手中的纸递了下来。 云海接过纸条一看。 一堆女人又围着他:“她在哪?” “她很安全,有疯子暗中跟着她不会有事的,我去接她。” “嗳,快去把她接回来。”苏姨娘说。 云海策马,直飞到盘龙山脚。 刚一下马,疯子就来到他身边,伸手向山上一指:“刚到,今早,胡将军夫人来访,说到她的媳妇儿几年不孕了,来这里,沿阶一路拜了上去没多久就怀孕了,他们还说拜这一千零八阶的很多灵验事,比如杨侍郎的小儿子在外养了人,他家小媳妇就来这里拜,拜回去后,那小儿子竟跟外面的情人分了安心回家,而且回心转意,与妻子相亲相爱起来了,这姚姑娘听了后,就想办法把她的丫头支走,自己偷偷出来,雇了辆马车,就往这来了。” 云海的心一愧。 疯子啊啾了两声,说:“忽的身上忽冷忽热的,我要回去找子规开两剂药了。” “去吧,这大冷天的,以后少在屋顶上睡。” 疯子有房不睡,常睡屋顶。 近段时间,寒风呼呼,天气湿冷,空气中夹霜带雪,冷得人心颤颤的,人都懒得出门了。 这以前热闹的盘龙山,已冷清很久了,今天来这的人就更是廖落无已。 疯子走了,云海就来到石阶,一步步往上,慢慢跟在明敏身的一,她拜一阶,他跟一阶,并无打扰她。 明敏如个虔诚的信徒,一阶一拜,完全忘我。 一千零八阶,每一阶都又宽又高,如今天气又湿冷,寒风呼呼,娇弱的她就这样一阶一阶地拜上去,虔诚而专注。 每一拜,都让人心震动。 云海就这样一阶阶地跟在她身后,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没人知道,她哪来的毅力,哪来的力量。 一千零八十阶,她真的一阶一阶拜了上来。 当走上最高一阶,跪在观音大士脚下时,她泪水满面,双眼一闭,双手合十,应该是在心中默念着她要跟观音大士的祈愿。 终于,她祈愿完,站起来,却双膝一软,头脑一阵晕眩,就要软倒,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扶住了她。 “谢谢。”她说,转头一看,看到了云海的脸。 她以为眼花了,对方是男人,她避闲,就退开一步,再次说:“谢谢。” 云海就静静地看着她。 她抬头,看到的依然是云海的脸。 我怎么看谁都成了他,唉~,拜了这么久,真是晕头了。 她转身就要走。 “明敏。” 这声音太熟悉了。 她瞬忽转头,原来真的是他! “云海哥哥!”她有点慌乱:“您怎么在这?”她向后一个踉跄。 云海上前扶住了她,一把搂过她,说:“明敏,对不起。” 明敏惊呆了,一时慌乱:“你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跟明珠两清了,她的事,我以后不再管了。”他说。 明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紧紧搂着他。 “我们结婚吧,婚期如期进行好不好?” 当然好,她梦寐以求,不就是跟他结婚,以后相夫教子孝顺两老。 “可是您不是说灾情......” “我们先结婚,广知亲友,但暂不办晏席,等灾情过去,咱再办晏席晏请宾客好不好?” “我,我听你的。”她说,伏他怀里,泪眼朦胧中,看向平台上的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慈悲微笑看着她的观音大士。 她的心中默念:“谢谢观音菩萨。” 真的很灵! “咱回家吧。”云海背起她就走。 “我自己走。”明敏心疼他。 “没事。”他说。 他停都不停,背着他直下到山脚。 秦宅的一个车夫在等他,见他们下,忙迎上前,说:“四公子让我把马车驾来等您的。” “好。”云海把明敏放上马车,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这天太冷,暴露在外这么久,没遮没挡,两人的外袍都有点湿了。 马车里备了外袍,云海一上车,就把外袍换了:“你也换了吧。” 明敏哦了一声。 她从没在她的面前脱过衣服。即使只是外袍,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 但他叫了,她还是很快地就把外袍脱了。 她起身,把座位下的小抽屉一拉,在屉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瓶药来,伸给明敏:“膝盖擦一下药。” 明敏脸一红:“我,我没事。” 他来多久了,他看到我一直拜上山吗? “擦一下吧,要不,我帮你。” “不,不,我自己来。” 云海起身,坐到外面去了,他跟车夫坐在一起。 “刘大叔,我要结婚了。” “是吗?太好了,恭喜少爷,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老车夫竟激动得伸手抹泪:“老爷在天之灵,知道您要知道,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刘大叔开心不已,竟放开嗓子,吼了一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化。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磁性的嗓音,飞扬在苍凉的天地间。 云海被他感梁得,微笑起来。 如此,甚好。 “云海哥哥。”明敏叫。 “快进去。”刘大叔说。 云海转身就进车里去了。 明敏在里面听到他与车夫的话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带了几分娇羞。 她又回复了幸福的模样。 云海坐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挨,头挨在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胳膊。 两人就静静坐着,听车夫唱着情歌、山歌。 回到家时,云海把要与明敏如期结婚,但先不办婚晏的事告诉家人。 他们能早点结婚,长辈们求之不得呢,都同意了。 这对锦儿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小姐,您到底去哪了?”在房中,她问明敏。 她才不信她只是闷了,到处走走呢。 我去盘龙山拜一千零八十忏了。 “啊!所以,就把云海少爷拜回来了吗?太神奇了吧,观音菩萨太灵了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拜完就看到他站在我身边。”明敏说到这竟哭了,边哭边说:“然后他就跟我说对不起,说他以后不再管明珠了,还说他要跟我结婚。” 她抹了泪,说:“观音菩萨真的太灵了,我打算三天后,去还愿。” “小姐,我觉得这事咱不仅要感觉观音菩萨,还要感谢阿奴小姐。”锦儿说。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美人计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为什么?”明敏问。 “我听七公子说,那姚明珠原来一直与大夫串谋装病骗咱云海少爷,今天阿奴小姐带着那个大夫到那别苑去当面拆穿她的把戏,云海少爷很生气,当场表示以后不再管那狐狸精的事了呢。” 明敏听得感动:“阿奴呢?” “她.......唉!”锦儿一脸无奈的样子:“她被武王殿下抓回去了,保护她的人,武王给她换了三批了,最后这批还是武王自己的贴身护卫呢,但是这么厉害的护卫也被她甩开了。” “她怎么甩开的?”明敏震惊极了,阿奴做的事,总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你甩开我一样咯。”锦儿说。 明敏脸一红:“对不起,这么冷的天,我不想你陪着我,而且,那件事,我也想一个人去做。” “我懂的。”锦儿说:“但是以后,别再一个人走开了,吓死人了。” “嗯。”明敏想了想:“不对啊,阿奴不像我啊,她的护卫是守在她的门前的,而我们是不需要人守着的啊,而且没事的话,其他人还不能轻易进内院打扰的呢,所以我要出去的话,很容易就出去的,但她不能的啊。” “所以说啊!”锦儿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估计她那卧室里应该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她假装在里面睡觉,把千言留下应付,她自个就从暗道出去了,我听说,那些守在她闺房前的护卫们,见到她从外面回来时,脸都绿了。” 明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真替那些跟着她的护卫担心。” “是啊。”锦儿也笑了:“她知道经这件事后,武王估计不肯再让她回家了,所以她不肯回武王府去,武王亲自过来把她抓走了。” “那武王会罚她吗?”明敏担心地说。 “放心啦,武王那么疼爱她怎么舍得罚她,你担心她不如担心千言。” “为什么要担心千言?难道武王会罚千言?” “他不舍得罚阿奴,他应该就会罚千言的,他过姚宅接阿奴时,我当时在场,看到他斜了千言一眼,千言吓得都缩到阿奴身后去了。” 武王府,书房。 君慈正埋头看文件。 忽的门砰一声被踹开了,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阿奴站在门口,那右脚还抬着保留着踹门的姿势呢。 反了这死丫头。 阿奴盯着李君慈,脚慢慢收了回来,双手一叉小蛮腰,站在门口:“李君慈,把千言给我放了!” 门口院中,千言正跪在那里,双手举着一盆水。 他没好气看她一眼,再低头继续看文件。 哼! 她转头:“给我。” 鸳鸯忙把手中的托盆递给她。 她接过,捧着,清了清嗓子,换了副笑嘻嘻的脸孔,步一迈就进了书房,左脚一个回勾,左边的门砰一声就关上了,右脚一个回勾,右边的书房门也砰一声也关上了,动作利索,像个武林高手。 君慈没好气地斜她一眼,再继续埋头看文件。 阿奴端着汤,风情万种,还踩着小碎步,向他走来,走到他身边,把托盘往他的手边桌面一放。 砰一声。 君慈再被她吓了一跳,一脸无奈地抬起头来看她。 她嫣然一笑,伸手把汤盅盖一揭,把汤勺往汤盅里一放,一手端起汤盅,一手翘起兰花指,执汤勺,在盅里勺了一勺汤出来,还温柔地放到嘴边吹了吹,就向他伸来,喂了他一口汤。 她再勺了一勺汤伸过来,他张嘴再要喝,但那汤勺却一退。 他抬起眼来看向她。 她再讨好地一笑,把汤勺一收,放回汤盅里,把盅一放就放到桌上,而她自己却一挨,就挨了过来,挨入他的怀里一坐,竟坐到他的大腿上:“把千言放了。” 君慈心中恨恨: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如果美人计对我有用的话,我现在就不是处男了。”他说。 阿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手一勾,勾着他的脖子,晃了晃:“放了千言好不好?” “好啊,跪够两个时辰我就放了她。” “唔~”这一声嗲声,让君慈全身鸡皮疙瘩飞起。 她再摇了摇他:“人家要你现在放啦。” “没得商量。”他冷酷无情地说。 “真的不放?” “真的不放。” 她身一转,竟骑坐在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他的心跳马上加速,呼吸瞬时加重,表面却强作镇定。 以前,是有不少人对他用美人计,但都没用,那是因为那些美人都不是阿奴。 “还是不放吗?” “还是不放。” 她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衣物佩饰乱飞,蟋蟋蟀蟀地,一顿操作猛如虎后,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依然不放吗?”她再问。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依然不放。” 她竟回手去解自己的裙带,衣裙环佩乱飞,蟋蟋蟀蟀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后,她把自己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 “再问你一次,到底放不放?” “坚决不放。” 她伸手一搭他的脖子,左脚丫一晃,左脚的绣花鞋就飞了出去,右脚丫一甩,右脚的绣花鞋也飞走了。 “我来了哦。”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吧,爷虽是处男,但爷身强体壮,不管是温柔销魂还是生猛热辣,爷都受得住,完事后还不找你麻烦。”他说。 阿奴双手捧过他的脸,渐渐靠了下来。 他的心怦怦的,眼看就要亲上了,他喉头一动,情不自禁,就迎上去,眼看这章就要盖上了,她却一退。 他一懵,正不知她要干什么,身上一轻,她竟从他身上下来,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回来。”君慈在她身后叫。 她却不管他,伸手一拉就把房门拉开,寒风呼呼就灌了进来,吹得她单薄的衣衫飞起,她大大打了个冷颤,还连续啊啾了几声。 君慈大急:“姚阿奴你给我回来。” 阿奴才不理他呢,抬脚一迈,竟只穿着单薄素白的长中衣,赤着脚走了出去。 外面的两个护卫,一见她这样,吓得一个转身,不敢看她,远远退了开去。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无处不湿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姚姑娘。”鸳鸯不明所以,就要脱自己的衣袍给她。但手刚触到自己的衣袍,阿奴却伸手一指她,凶道:“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走开。” 鸳鸯就定在那。 地面湿冷,空气湿冷,这个世界无处不湿冷。 阿奴向前千言走去。 她这个样子,鸳鸯看着都冷。 李君慈冲了出来。 鸳鸯一见到他的样子,惊呼一声,转过身去,不敢看他,也远远地退了开去。 “我去!”君慈一窘。 他的衣带全被阿奴解开了,中衣也被她扯开,强壮的胸肌全露了出来。 他转身回去,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往身上一罩,再捡起阿奴的外袍冲了出去。 阿奴跪在千言身边瑟瑟发抖。 君慈冲过来,把外袍往她身上一包:“你给我起来。” “不起。”她说,还晃了晃,不配合,想把身上的外袍甩掉。 “你不起,我就动手了。” “你敢!唉呀。”阿奴话没说完,就被李君慈 一把扛起就走。 “你放我下来。”她挣扎,还打他。 但他丝豪不为所动,直把她扛到卧室扔到床上。 她坐到床上哭了起来。 “别哭了好不好,是你自己脱了衣服,又自己去跪的,又没人欺负你。”他很无奈。 “你罚千言就是欺负我。” “谁让你不听话!” “我以后都听话了。”她马上扑他怀里,撒娇撒痴:“再不敢犯了,你放了千言好不好?” 又哭又闹又美人计还软硬兼施的,真是百般手段。 君慈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不好?”她攀着他的脖子摇晃,晃得君慈头都晕了心都软了:“千言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她又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好了,下不为例。”君慈向外吩咐一声让人把姚千言放了。 ......... j今晚,他在这睡,蟋蟋蟀蟀地打铺。 打完地铺他就往上一躺,她趴着,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快睡了,折腾了半天你不累吗?” “云海哥哥过几天就结婚了哦。” “嗯。”他说。 她趴着,看着他。 他咳了一声,说:“咱迟一点。” “好吧。”她很干脆地说。 他一笑,这丫头,真是让他爱死了:“他们先结婚后办喜晏,要不,路先洞房再办喜晏?” “滚!”她身一翻,掀被一盖,就滚回去睡了。 君慈 一笑,他其实也想早点结婚的,但是因为现在形热势很不乐观,他不想阿奴背这么大个锅,他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成婚。 不成婚,他就不登基,这个家伙就是这么任性。 她想了想,又趴过来:“嗳,我有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他头枕在手上,闭目不看她。 “如果现在找到前太子,你会放过他吗?” 他眼开眼睛来看她,不答而反问:“你要求我什么?” “你先答我啊。” “还没决定。”他贼贼地说,以为她是要为太子求情呢。 “太子你放不放过我不管,但我觉得,他的女人你应该放过。”她说。 他一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今天甩开护卫去干了嘛?他派人去查了。 “嗯哼。”他不置可否。 “男人你处理,女人你交给我处理好不好?”她再说。 他一笑:“你想放过姚明珠?” 轮到她懵了一懵:“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 他伸手敲了敲她的头。 “你知道云海哥哥把她藏起来了?”她再问。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你生气吗,生云海哥哥的气吗?” “气什么?他的一件风流韵事而已,我犯不着生气。”他说。 阿奴眨了眨眼,原来对于他来说,明珠只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李君慈不屑对她出手。 “那你就不管她了?” “随你。”他说。 阿奴惊讶:“你就不怕她与云海哥哥的事影响你皇家声誉吗?” “我皇家的声誉早被你败光了。”他说。 “讨厌。” ....... 桑梓殿。 忆萝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梳妆台前。 小随急急进来:“小姐,你知道那姚阿奴今天甩开护卫是去哪了吗?” “去哪了?” “她去找姚明珠了。” “明珠没死?” ....... 第二天一大早,忆萝就到别苑去探望明珠。 阿奴算是她们的共同敌人了,两人聊了好一会。 明珠现在不想应付她们,但忆萝久无人倾诉,吱吱喳喳地跟她说东说西的。 最后,忆萝忍不住,终是问出了口:“明珠,冒昧问您一句,请您不要介意。” “问吧。” “您与秦大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传言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明珠面无表情地说。 忆萝和小随都愣了一愣,俱想不到她这么坦白。 “可是,大将军他要跟明敏成婚了。”忆萝说。 “什么?”明珠惊从座起:“什么时候?” “三天后啊。” 明珠脸色大变,随即泪湿眼眶:“他说过不会丟下我的,他怎么可以与别人结婚!” 忆萝与小随心中对她充满鄙视:你一个有夫之妇,凭什么不准别人结婚?人家名正言顺,凭什么不能结婚。 但她们脸上俱是一脸同情的样子:“就是啊,三天后就拜堂成亲,但不打晏请宾客,估计就只是家里人吃一顿饭罢了。听说是打算但灾情过去,再补办婚晏。” “三天后,这么快。”明珠喃喃,心中六神无主。 “是啊。” “我怎么办?”明珠开始害怕。 没有秦云海,她不知怎么办? “找他啊。”小随说:“若她真的舍不得你,你找他,他估计为你改变还不一定呢。” “对!去找他。”明珠竟转身就要走,刚走出门,却遇到了太师府的人。 姚太师和姚天保带了人来。 “你们来干什么?”久不见家人的明珠,见到家人,却如见到仇人一样。 太师府如此阵仗,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女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师大人眼泪汪汪:“爹来接你回家。” “我不用你们管我,你们走吧。”明珠冷冰冰道。 “明珠,姚阿奴派人来说,你可以自由来去,她让我们接你回家。” “姚阿奴,姚阿奴!又是姚阿奴那个小贱人!天天跟我作对!”明珠叫道:“我不回去!” “你必须回去!”天保说:“来人,把大小姐给我请回家。”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婚前被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阿奴派人通知太师府,让他们把姚明珠管好,还警告太师府,若姚明珠敢出现在秦云海的婚礼上捣乱的话,那就唯太师府是问。 这天煞的手段太师府是知道的。 她把武王吃得死死的,即使全天下都反对,武王却像中邪了一样坚决要娶她。 她若在武王耳边进一下谗言,那太师府就真是吃不子兜着走了。 于是,太师太人马上就带人来接明珠了。 之前疯子的信太师府其实收到了,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们想假装不知道这事,想让明珠跟秦云海双宿双飞。 他们正追查送信者呢,就接到阿奴的传话。 看来,这之前送信的人大概就是这天煞星了。 这灾星真是明珠天生的克星! 这灾星太师府惹不起,只能照办了。 明珠死活不肯回家,还拔了金簪抵在喉咙,说情愿死都不愿回去。 太师父子无法,就让她在这里,只是派人把她严加看管了起来。 明珠以死相逼,让太师府把人撤走,或者让她出门。 但这个要求太师大人绝不答应。 他说姚阿奴已传了话来,若敢放她出去,就会罪及全太师府上下,所以,无论如何,太师府都不会让明珠出门的。 明珠就这样被看管了起来。 ...... 云海真的不去管明珠的事了。 今天,他陪明敏到盘龙山去还愿了。 还完了愿,两人一起坐马车往回走。 刘大叔为他们赶车。 车上明敏跟云海说着婚礼筹备的事,其实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你的婚服香雪姑姑已送了过来,一会回去试一下吧。”明敏说。 “恩。” 明敏温顺地一笑。 就在这时,马车一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刑部办案。” “刑部?”刘大夫一慌:“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是秦大将军府的马车。” 刑部?明敏一慌,扯住云海的胳膊。 云海轻轻拍拍她的手,让她别慌。 “找的就是秦大将军府,请问秦大将军在马车上吗?”外面有人高声说。 云海起身出来,站在踏板上,见马车周围围着一群人。 为首之人一见他,坐在马上抱拳施礼:“巡捕司胡道严见过大将军。” “有事吗?” “大将军,有一件案件,虽请您到刑部协查,请配合。” “案件?什么案件?”刘大夫紧张。 “请恕暂时无可奉告,大将军,请吧。” “好,我跟你们回去。”云海说,他接过一个巡捕递过来的马缰绳,上了马。 “云海哥哥。”明敏扒着帘叫他。 云海在马上跟她说:“没事,我很快回来。”转头吩咐刘大叔:“刘叔,好生送小姐回去。” “是。” 明敏就看着他跟着巡捕司走了,她很担心:“云海哥哥不会有事吧?” 他会因什么事而被抓? “放心吧小姐,少爷他绝不会有事的。” 云海被带到刑部,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抓来的。 崖底森林里窑洞里那对夫妇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他们的尸体被野狗刁出山洞分食,被一个迷跟的猎人发现,猎人报了官。 官家在洞里发现了云海的匕首。 巡捕们还在山洞后的一个枯进里发现了很多人骨,许多在这个森林里失踪的人,似乎找到了去处。 “大将军。”关尚书指着那把匕首和鞭子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两具尸体虽然被野狗撕咬了一部分,但还是能验得出,他们都是被这把匕首杀死的,而且,好像发泄一样,两人都是被刺很多刀而死。” “死者是一对夫妇。”云海说:“她们是对恶人,那地底密室里被他们关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人被我救了,那对夫妇我本只是制住他们,把他们交归官府的,但是他们却被我救的那个男的杀死的,井里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 “那么隐秘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得到的?还有,那一男一女是何人?他们如今在何处?” “我是被他们骗下去的,那一男一女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云海说。 关棒槌看了他一眼,说:“大将军,在下希望你能配合。” “我真的不知道。”云海说。 刑部的人觉得他一定是在说谎,救了对方,对方即使不自报身份,那这堂堂大将军也应该问清楚才让对方走的。 况且,他当时为何不报案? “大将军,您若不肯配合,在下只能把你留下了。” “随便。”云海说。 “......” “小姐!”表面上是出去给明珠买胭脂水粉,实际上却是想暗下去给云海送信的晚霞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听说将军被刑部抓了。” “为什么?”明珠震惊极了。 秦云海,如今可是秦大将军了啊,他如今可算是军中最高掌权人了,他为什么会被抓呢? 难道这是李君慈的手段?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向来是那些上位者的手段。 “听说北山崖底森林窑洞里,有对夫妇被杀了,而且,还在那窑洞后的一口枯井里发现很多尸骨,不知为什么刑部怀疑这事是大将军做的,就把他抓走,他不肯招实情,就被收监了。”锦儿说:“我也只是听说的,具体实情我不清楚了。” 明珠呆住了。 “听说,就是因为没人为他作证,他才被收监的。因为他招了他在那窑洞里救了被那对夫妇困住的两个人,而那夫妇是被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杀的,但是他不肯招出被他救的两个人是谁。” 明珠的眼圈红了。 他这是为了她而被收监的。 他已经有两次,为了她而不配合刑部办案了。 晚霞瞄了一下明珠的神色。明珠把这事告诉过她的,她知道明珠是被困的其中一个。 “听说他若不肯招,后果会很严重呢。”晚霞说。 “为什么?” “因为这个案件涉及几十条人命。”晚霞说:“全在他身上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 “凭什么?”明珠大叫:“我看这是李君慈过桥抽板的把戏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少时模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小姐别急,他毕竟是堂堂大将军,与武王殿下一起出生入死的,武王应该不会轻易要他的命的。” “谁知道呢?物与类聚,喜欢那天煞星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珠恨恨地说,她的心里把武王与阿奴当成了她与云海的敌人:“再去查探消息吧。” ....... 武王府,书房。 “殿下,要对大将军用刑吗?”关尚书问。 君慈看他一眼:“不用,他若不肯说你对他用刑也没用,三天后他就成婚了,你现在对他严刑拷问影响他三天后入洞房的话,那就麻烦了。” “他若不肯配合的话,三天后,臣是不会放他回去成婚的。”关棒槌很严肃认真地说。 君慈再看了他一眼。 棒槌:“这案子若不查清楚,臣是不会放他回去的。” “那你就快查清楚啊。” “反正他不配合,这案子三天内是完结不了的了。” “也就是说大将军他三天后成不了婚了是吧。” “殿下,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你关心的应该是这个案子!而不是大将军能不能结婚。” 在君慈的心中,这个案子已经是清楚的了。 因为他相信云海所说的。 云海交待了: 他所救的人之所以杀这对夫妇,不仅是为了私怨,也是因为这对夫妇是十恶不赦之人,那人曾见这对夫妇把骗下地室谋财害命。 “这样吧。”君慈说:“你把一个消息放出去,应该有用吧。” “什么消息?”关尚收倾耳过来听了他的方法后,说:“要是这个消息没用呢,那我怎么收场?我刑部一言九鼎的。” “谁让你贴公告了?你就放消息出去就行了,这个姚安之最在行了,不懂你去问他。” ----- 关尚书走后,林妃来了。 “母妃。”君慈忙迎上来把扶坐到椅子上。 “小公主病死了,巫婕妤自杀了。”林妃一坐下就说了这样一件事。 君慈一愣。 城破后,巫婕妤之所以忍辱偷生,皆因敌人拿小公主为要挟。 事后,她之所以一直苟活,也是因为小公主活着。 如今小公主病死,巫婕妤就自杀死了。 “她们的身后事,交由母妃来办吧。” “巫婕妤是个可怜人,且其父是应国公,我想将其位份升为妃为,封为淑妃,以妃位之礼厚葬。” “好。” “还有一事,大将军都快成婚了,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婚?” “最近国事繁忙,儿臣分身乏术,婚事迟点再说吧。” “国事永远都不会忙得完的,你若有心,怎么也会抽得个时间成个婚的!” 君慈低头。 林妃叹了口气。 君慈忙道:“等灾情过去吧,如今民生多艰,经济萧条,我若在此时举行大婚,铺张招摇的,恐会惹来非议。” “你威加四海,声望隆盛,如今谁会非议你?你堂堂武王,已到婚龄,却房中无一人,你结婚生子之事,已是上至群臣下至百姓皆大欢喜之事,谁会因这事而非议你?你是怕阿奴遭非议罢了。” “母妃,如今这时势,儿臣真的不想大肆办喜晏。” “好吧,你最近不是有个心病,一直想抓到那牌坊挂案的主谋吗?”林妃说。 “母妃知道那事是谁做的,而且有办法抓到此人?” “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是杨妃做的,他的盅术医术皆超出你我的想象,我这几年一直在查她,但她藏得很深,直到陛下坠马被太子打发到行宫,而我等也被以侍病为由送到行宫,我才查知,在行宫为陛下治病的人是杨妃,而且,陛下根本就没病,而是中了盅,坠马受了伤,杨妃在行宫为他解盅治伤。” “杨家的事,在狱中,杨家人招的差不多了。”君慈说:“这杨家、这杨妃可真是深藏不露。” “虽说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幅画,但整件事却很不简单,那老鼠身中两毒,在既定的时间内醒来,在既定的时间内毒发并把画带下来再身亡,能有此手段,又仇视你我的人,我想到的只有她了。”林妃说。 “那武妃有办法抓她吗?” “她这人只有一个弱点。” “什么弱点。” “你父皇。” ...... 盘龙山上第二峰。 皇帝正在睡觉,这大冷天,他有屋不睡屋内,却睡在廊下。 有常和大将军的令牌陪着他。 皇帝的三儿子李君义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 他在这里是因为君慈说看到李君义在对面大佛的掌心上,他在这里,就是想离他近一点,看能否看到他或梦到他。 “陛下,您在这里这么久都没见到三皇子,我想他是早往生去了吧。” 皇帝一下子坐起来:“是不是这里离他太远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对面山上去,睡到佛祖面前?” “睡到佛祖面前不太好吧?”有常汗颜。 “有什么不好的?走吧。”皇帝说走就走。 盘龙山上, 有常瑟瑟发抖:“陛下您确定要睡在里吗?你到底是想等你儿子来见你,还是你要去见他?” 真是冷都冷死了。 下人搬了火炉燃在四周,点了炉香,防风灯笼挂上。 有常看了看:“咦,蛮有那感觉的哈。” “什么感觉?” “额,成仙的感觉,忽的,我感觉我成了个高人,是不是啊大哥?”有常还不会冷落大将军,说着还吩咐下人:“把我的琴给我搬来。” 皇帝:“......,把暖锅搬来。” 很快,就有人把琴,把暖窝把各种素菜搬了来。 这两人就在山顶,顶着呼呼寒风,边流边鼻涕边吃暖窝,有常还走到一旁,弹起琴起来。 佛周围着灯,烧着炭,燃着香,烧着暖窝,烟气山气缭绕,有常白衣白袍,飘飘欲仙风道骨,在山风中抚琴。 皇帝边烫菜吃,边拿敲碗敲盘为他伴奏。 夜已深, 皇帝钻到床子底下,穿得像个粽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地睡了。 有常钻到琴桌底下,穿得像个粽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地睡了。 “父皇,父皇。” 皇帝睡得正熟,听到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翻身起来一看,看到李君义坐佛祖的掌心上走了下来。 他还是少时的模样,但身穿袈裟。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请把你爹带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义儿!” 皇帝激动不已,张开双臂冲了过去,一把搂过儿子:“儿子!父皇好想你啊!你一直在这里吗?我每年与你母妃都来这里,你怎么这么狠心也不来见见我们?” “我不在啊,我只是最初几年在这。” “那你去哪了?” “我在九重天。” “九重天是什么?”皇帝问。 “你可以理解是一个世界,道家不是说,天有九重,地有十八层吗?这是真的,你抬头,就是天上有天,你俯地,地下有地。” 皇帝惊呆了:“这不是传说来的吗?” “是传说,但这传说是真的啊。”李君义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当了神仙了?”皇帝问。 “你可以这样理解吧。”李君义说。 “九重天,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皇帝问。 “琉璃世界,仙乐袅袅,仙花飘飘,妙香阵阵,甘泉叮咚,珍宝处处.......没有邪恶,没有烦恼,那里的美好非言语能道尽。” “这太好了吧。”皇帝惊讶:“单单没有烦恼这一项,就够吸引人的了吧,怎么样才能当神仙?” “父皇,您已做了很多善事,从此以后要继续多多行善事,待您驾崩后,我来接您。” 要当神仙的话,有靠山也会顺利一点的吗? “好啊。”皇帝激不已:“到时记得来接我哦。” “嗯。” “儿子,你在九重天,今天怎么会忽的下凡来的呢?” 李君义向后面的大佛像一指,说:“佛祖让我下来的啊。” 昊帝惊呆了:“谢谢佛祖,一定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佛祖。” “不是,他说大半夜的,你跟姚叔叔在这里吵死人了,让我快点下来把你们带走。”李君义说。 “......”昊帝笑了起来,真是罪过罪过啊,他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父皇,您怎么啦?” “义儿,父皇想跟你说对不起,当初,我真不知道你还没死,我就把你......” “父皇,那不关您的事,那是儿子的宿债,儿子在上一世的时候就功德圆可以往生于九重天上了,但由于这笔业债未酬所以就打算还完再走。”君义说:“那是儿子劫数,过了,债还劫渡,儿子就往生净土去了,你放心吧,儿子没受什么苦,我是在睡梦中被佛祖带走的。” 皇帝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心一下子就开了,他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儿子,跟爹回家好不好?” “二哥!”皇帝一惊,醒了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做了梦,到处乱找,哪还找得到? “唉呀,我的儿子啊,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皇帝跳脚。 他把详情一说,有常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梦到李君义了。 皇帝还一脸骄傲地跟有常炫耀说他的儿子当神仙了,等他死的时候,他儿子会来接他当神仙去的。 有常一听,那地方这么好,竟问他的义兄:“能不能跟我那好侄子商量一下,到时也把我和大哥一起带走呗。” “大将军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没有!他不是在这吗?”有常坚信大将军就在那牌位里。 “好吧,我到时跟我儿子商量一下吧。” “让他别那么快来哦,等咱七老八十了,他来看看咱若行动还灵活的话,那就再等等,等到咱老糊涂了再来吧。” “你要活那么长干嘛?” “我想尽量陪我家人久一点。”有常说:“二哥,既然您的心结已了,那咱就走吧,我曾与大哥约定,等某天,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咱就一起游山玩水去的。” “这个时候,到处一片萧条,游什么山玩什么水?你有这心情?” “就是到处萧条没咱什么事,咱才到处走走啊,这大萧条可不是常常能见到的哦,有人一生都见不到的,咱就到处看看吧。” “好吧。”皇帝心结一解,混身轻松。 ....... 有两个消失,弄得全国人民一片哇然。 第一个消息:秦云海杀了好多人啊,他在北山崖底竟然有个森林窑洞,他有空就到那里专做杀人的勾当,如今事发了,被查出来他身负几十条人命,如今他要被杀头了。 人们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秦云海,这个太元战神的声望在太元国是个仅次于武王的存在。 然,众口烁金。 在人们如今没事做,聚在一起,传得有板有眼后。 人们对这秦将军的心就是又爱,又觉得他可怕了。 有人说他心理变态。 有人说他本来就是个两面人,人前一副面孔,暗地里又是一副面孔的。 有人说他压力太大了,心里就出理问题了需要杀人减压。 等等,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为秦大将军辩解:“不是,听说犯案的另有其人,他是崖底救人的,但他又不肯招出犯案的人,刑部就觉得他说谎,就把这案让他背了,要把他杀头了。” “这不可能吧,刑部办案这么儿戏的吗?没有真凭实据竟敢抓人杀人,而且这人还是咱太元国大名鼎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对啊,武王不会让他杀大将军的吧。” “你以为没有武王的授意,刑部在没有足够证据就敢动朝中如此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武王要动大将军?为什么,他俩人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吗,好战友吗?” “哼!为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呗。” “......” 人们的心在灾情的郁郁中,因此消息再笼上一层不安的阴影。 第二个消息:小公主死了,巫婕妤自杀了,皇帝身体本来就不好,因此病情加重,恐怕时日无多了。 人们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这是个什么年啊! 国破、天灾..... 不幸,一个接着一个笼罩在人们的头上。 太元真要亡了吗? 那荧惑灾星要发威了吗? 她已魅惑的武王,武王开始找罪名杀功臣了。 因为秦云海一向的好口碑,以及武王的威望。 而天煞灾臭名远扬。 三者一比。 人们不愿心中的白月光蒙尘,就自然将一切归咎于阿奴。 他是荧惑星的说法,已深入人心。 而且一直以来,所有不幸的事,人们习惯归咎于她。 自然而然,这一波的所有不幸,人们还是归咎于她。 有人开始主张烧死她。 人们开始群起抗议,要清君侧,处死灾星。 一时间,帝都沸沸扬扬起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怨气暴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次,李君慈就真的不再让阿奴出武王府了。 一连三天。 “这可怎么收场?”胡道严担心地问关棒槌:“案件没有进展,而大将军的婚事被耽误了,他的名望也被您毁得差不多了,这事好像还扯上武王和准武王妃了。” 关棒槌跳起:“什么叫我耽误了他的婚事?是他自己耽误的!谁让他不配合!什么叫他的名望被我毁了,这不关我的事,还有,武王和武王妃的事也不关我事,他们事后要找人算帐,让他找武王,找姚安之。” 说完他还嘀咕一句:“论这煽风点火的能力,姚安之称第二真是没人敢称第一了,真是烧倒一片,连他妹妹都被波及了。” “这也是因为大将军名声太大了!他稍一有事,全民关注。”胡道严说。 唉! 关棒槌大大叹了口气。 “大人,这事要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案件查明了自然就收场了!” “一直关着大将军吗?” “关!就要关他!”关尚书愤愤地说。 “大人!”这时外面有一巡捕急急进来:“有人来投案了。” “谁?投什么案?” “一个自称叫展飞的人来投北山崖底案。” ...... “刑部怎么还不放人?” “他现在怎么样了?” “刑部是不是对他严刑逼供?”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明珠气急败坏。 她晚晚梦到秦营海被严刑逼供了。 这比她自个受刑还难受,她不好受,晚霞就别想好受! 这几天,每天晚霞都要跑十几次出去打听消失,出去还不能超一个时辰不回,超了,她就说你偷懒。 打听不到消息,她就说你没用。 晚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去查啊,还愣着干什么?”明珠对她大叫。 她马上又跑了出去。 今天,她已跑了十几趟了,此时已是又累又头晕眼花,就随便找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找了个小摊,坐下来,只点了一壶茶。 现在的吃食贵如黄金! 大多数人都是坐在这里喝茶谈天的,就付点茶钱而已。 这时,来了几个人在隔壁座坐下,边嚷嚷叫老板上两壶茶边聊天:“你们听说了吗?大将军案终于真相大白了。” “大相大白了?”旁边的人忙围了过来 。 “刚出来的新鲜消息!”那个知情人一见这么多人围着他就激动了:“有人投案了,说法跟大将军说的真的是一样的,那个投案人就是大将军所说的被囚的一男一女中的那个男的, 这个男的才是杀死那对夫妇的真正凶手,井底的人都是那对夫妇杀的,那对夫妇在那住了好多年,碰到迷入森林的人,老的、不好看的就骗来谋财害命,年轻好看的,就先被他们囚起来玩厌玩死就扔枯井里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 “大将军长年在外,就是这两年才回的京,这事怎么会是他干的嘛,之前,说大将军不好的,说证据确凿的,都是些没有脑子的人吗?怎么样的?” “我就说嘛,大将军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下这么阴毒的事。” “对啊!大将军就绝对是去救人的!我早就相信大将军绝不会说谎的,他那人就是那种顶天立地敢做敢认的人,怎会说谎!” “对!我也相信他!我女儿超迷大将军,一听人说大将军不好,就到处跟人理论,人家说证据确凿了,她跟人说那是栽赃陷害,说不过,她回来把自己关起来哭得死去活来,不吃不喝,我都快愁死了,我得马上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她!”说话者急急就就要走。 知情的中年男人,把他叫住:“回去告诉你女儿,大将军之所以不招出被囚的两人的身份,是因为保护那两个人, 因为,那两人都长得不错,被囚起来是被那对夫妇......唉,你们懂的,那过程,那个投案的男的详详细细全招了,过程很不堪入耳啊,尤其是那个女受害人,被脱光了,用狗链锁在狗笼子里,那对夫妇,女的,一不顺心就打她,用鞭子抽她,而那男的一有空,就.....这就不用说了吧。如今秦大将军和那个投案的,都没有把那女的供出来,这两人男人都想保护那女的。”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该天杀的人,干这该天杀的事!” “他们这哪还能叫人,叫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了!” “好,我马上回去告诉我女儿,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的圣药啊。”那个人急急走了。 “那现在大将军被放出来了吗?”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刑部把一些首尾整明白了,就会放人的了。” * * * * 晚霞就一直坐在那个茶馆里慢慢地喝茶,其他坐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 晚霞不想回去,从小到大,跟着明珠,她真是受够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明珠。 但却又不能不回去见她,谁让自己是卖了身的奴才。 一想到明珠,心就烦! 那对猎人夫妇整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把她给整死呢? 是那个男的不舍得吧,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个人间尤物,是个男人都会被她诱惑吧。 连秦大将军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多好的秦大将军啊,怎么就被她迷惑了呢?怎么就不能理智点呢。 想起那个如谪仙般的秦将军,晚霞就更恨明珠了。 大将军都知道姚明珠一直在骗她了,却为什么到现在还在保护着她,那个投案的男人也保护她。 凭什么所有男人都保护他?凭什么什么好的都给这个凶女人?凭什么她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的,凭什么我生来就是伺候人的? 她下午出去,晚上才回。 明珠在家等得焦心烦燥,一见回来,就先呼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直向旁趔趄了好几步。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有消息了吗?”她还没站稳明珠就问。 她捂着被打的脸,眼泪噼啪:“小姐,大将军,要被砍头了。” “什么?”明珠头脑一晕,向后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你说什么?” “我听人说,那案子刑部已经结了,他们判处大将军死罪,判他斩首示众,明天午时三刻在刑场行刑。”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一个陀螺的反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脸色大变,如天塌了一般,哭道:“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怎么那么笨呢?都要被人杀头了还不说实话!” “他这是为了保护您啊,也许他觉得,他若把您供出来,您就活不了了吧。”晚霞说。 是啊,一个女孩子经历过那样的事,一扬出去哪还有脸活? 明珠感动不已,秦云海已不止一次用生命在护着她了。 她大哭了起来:“我以前不知道,但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对我的爱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啊,他若不是对你爱愈生命,又怎会舍命护你呢?” “他对我爱愈生命,我对他何曾不是如此?”明珠说:“不行,我不能让他死,我要见他,我要出去,我要为他作证。” 晚霞眼皮一跳:“小姐,您可要想好了,你一为他作证,你的名声就全毁了。”晚霞说:“你此后还怎么见人啊?” “他都要死了,我还要什么名声?没了他我也不活了。”明珠说。 “可是小姐,您出不出去啊。” “你给我想想办法,你怎么这么没用!”明珠气急:“你怎么跟朝霞差那么远!”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主意都是朝霞为她出的。 “我,我,我一直都很笨的啊。”晚霞说。 “我不管,我要出去!你给我想!好好想!死命想!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出一个办法来,我明天午时之前一定要出去!”明珠说:“否则我杀了你!” 晚霞快哭了:“小姐您这么聪明都没有办法,奴婢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你!”明珠扬手又要打她。 “小姐!”晚霞用手一挡,叫:“当年二小姐被老爷关住,她是怎么出去的?” 明珠手一顿:“对啊,当年过年时,被姚明敏逃了出去,而且,遇上秦云海的。” “苏姨娘招了出来,说她用迷药把门口的人迷倒后把明敏放走的。”明珠说。 第二天一大早。 明珠在吃早餐,她使了个眼色,晚霞会意,就要出门去。 这时,姚天保却过来了,一进门见明珠在用早膳,就对晚霞说:“给我加副碗筷。” 明珠两人对了一眼,晚霞只得留了下来伺候他们。 有他在,这主仆俩不好动手。 “有事吗?”明珠说。 晚霞的心怦怦的。 真怕他们说起秦大将军的事。 不过,这担心是多余的。 太师府人是绝不会主动在明珠面前提秦云海的,以免刺激到她。 而明珠心里有鬼,也不敢在天保面前提秦云海,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来看看你啊。”天保说。 明珠的心咯噔一下,却假装一脸平静地喝粥。 云海哥哥今天要被砍头了,他是来看着我的吗? “我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明珠说。 “你非得有事我才能来看你吗?”天保没好气地说。 明珠就不说话了。 她心里有事,就心不在焉的。 吃完早餐天保却还磨磨噌噌地不走。 明珠心里烦焦,直想赶他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不耐烦地问。 “太子找到了。”天保说。 “什么?” “我说太子额,是前太子李君元和璋王被武王找到了,他们已回帝都了。”天保说。 “我以为他们死了呢。”明珠说。 他们死了才好呢。 “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明珠说:“难道你们打算把我送到李君元那里吗?李君元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们不知道吗?难道你们还指望利用他跟皇家沾亲带故吗?” “当然不会,他跟武王是对头,咱家不被他连累就算上天保佑了,哪还敢近他。”天保说。 “那武王会怎么对待太子和璋王?他们会被杀头吗?咱小姐也会跟着被一起杀头吗?”晚霞问。 “不知道。”天保说:“不知武王怎么想的,太子回来,被安排住到太子府,但太子怎么都不肯去住,就被安排到信王在外的信王府邸去住了,璋王则住到宫外的璋王府。”说到这天保笑了一下:“真是有点意思,以前他们都争太子,现在谁都不愿当太子,太子府也没人住。” 明珠嗤笑一声。 “太子要是派人来接你,你会跟去吗?” “不会,我就在这,哪都不去。” “爹的意思也是这样,能不去就尽量别去。” “娘有办法能让我跟太子彻底断绝关系吗?” “唉!”太子叹了口气:“娘也正在想办法。” 现在全家上下谁不想她与太子断关系呢,他们全家人真是恨不得从未追随过太子。 “现在不知武王怎么想,就怕他要动太子时,把你和咱太师府一起办了,爹焦虑得头都白了,直想秦云海跟明敏早点结婚,他们本应该昨天结婚的,可是......唉!” 太师府想尽快找个大树来靠。 现在,能靠的这棵大树就是秦云海。 可是,他与明敏的婚期一过,又得另择吉日了。 天保提起秦云海,把晚霞吓得差点就晕倒了。 “秦云海怎么了?”明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 晚霞吓到眼神都呆滞了。 “没什么,不说他了。”天保说。 天保的欲言又止,在明珠的心里,就是更证实了秦云海要被砍头了。 “那你还有事吗?” “我怎么感觉一上午你都在赶我走?” “不好意思,被关的人就这样,脾气暴躁。” “你的脾气就没好过。” “没事你就走吧,我要去睡觉了。” “别整天睡那么多觉,人都睡颓废了。”天保说。 “整天被关在这,你说我不睡觉,我能干嘛?”明珠叫:“你会放我出去吗?” 天保不说话了,明珠瞪他一眼,气愤地起身就走,晚霞忙跟了上去。 天保在后面说:“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明珠头也不回,直走进闺房内,才大大松了口气:“他终于肯走了。” 晚霞出去看情况,很快就回来:“三少爷真的走了。” “那你还不快去!”明珠说。 “嗳。”晚霞急急就提着个菜篮子出门。 在门口。 门口护卫:“晚霞姑娘又要出去啊?” 她像陀螺一样,被明珠使唤得转出去又转回来的,一大转了几十遍,门卫都同情她了。 “是啊。”她说。 很快,她又提着个小篮子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护卫又跟他打招呼。 不快不行啊,快到午时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全世界轰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啊,我过太师府去了,太师府让我提了篮梨子回来。” 两护卫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世界连饭都吃不饱,别说新鲜果子了。 晚霞看了看周围,快速从篮里拿出两个梨,一人伸给他们一个:“快吃。” “这不太好吧。”两护卫拿着梨说。 “没事,快吃吧,咱不说没人知道,小姐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一篮。”晚霞说着就急急迈步进门。 两护卫互看一眼,看了看手中翠嫩欲滴的梨子,忍不住急急就吃了起来。 三两下,就把整个梨子吃光了,连核都差点嚼了。 当然,他们很快就被迷晕了。 他们一倒,乔装打扮好的明珠和晚霞就急急闪出门去,直往刑场赶,因为快午时了。 明珠这娇小姐,跑得比晚霞还快。 晚霞打听清楚了,今天午时刑场确实有一个男人要被砍头。 这是个在灾情期间入室抢劫,并奸杀了被害人家中两个幼女的禽兽。 这案件引得全民愤怒。 所以今天来看那人怎么死的人有很多。人们个个提着篮子,篮中装有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子等等。 那犯人在囚车里,从府衙监牢一路被运往刑场,人们跟着他骂一路,扔一路。 野菜,臭鸡蛋,石头纷纷砸向他,他整个人如从垃圾桶里出来的一样,已不成样子了。 犯人的脸是被黑布袋罩着的。 因为死刑犯行刑前都是要验明正身,用布袋罩着他的脸,是为了保持他的脸干干净净的,到刑场时还能认出样子来,以便行刑官验明正身。 明珠赶过来时,那人正在囚车上,人们边拿东西砸他边嘴里大骂:“畜生,禽兽!抢劫、杀人,还强奸,真是该天杀的!” “他不是,不是这样的!”明珠大叫,大哭,她的心都要碎了,拼了命想向囚车挤去,但人太多了,哪挤得进去? “小姐,咱这样是挤不进去的,现在人们都围在这,跟着囚车走,刑场那边人反而会少的,咱先过那边去,说不能还能近前。” “对,对。”明珠说。 她现在已焦急不安,心中又惊慌。 她想去找刑部,又怕找了后却来不及阻止行刑,所以,她就只能步步跟着云海,她死也要阻止行刑。 她被晚霞拉着,就往刑场跑。 谁知刑场也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监斩官还没到,但那赤着上身,一脸横肉,的刽子手已到了。 人山人海,明珠难以靠近。 “眼看着,囚车要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明珠叫。 “挤进去!”晚霞说着就在前面开路。 两人拼命地就往里面挤。 这时,囚车到了,监斩官一行人也出现在了监斩台上。 到了这里,人们是不能再往囚犯扔东西了,不过要扔,也没什么东西扔了,因为一路上都扔得差不多了。 人们就在下面恶毒地骂。 衙役把犯人押下囚车,押上刑台跪在那。 监斩官抬头看看天,时间快到了。 “时间快到了,来人,骗明正身,即使行刑。”监斩官说。 明珠终于挤了上来,一听到要行刑,马上大叫:“不要,不要!我要为他作证,他是冤枉的。” 她要冲上台,但被衙役拦了下来。 “你是谁?为何要为这个犯人作证?”监斩官说。 竟有人要为这样一个证据确凿十恶不赦的人作证,真是奇哉乖哉也。 “我是姚明珠!太师府的大小姐!”明珠把面纱摘了露出真容来。 世界一片哇然。 “太,太子妃?”监斩官震惊。 “前太子妃。”副监斩官提醒。 “哦对。”那现在该叫她什么? 前太子,现在是个什么玩意? 李君元和姚明珠一样,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他一出生就是世子了,皇帝一登基,他就是太子了。 前太子,与太子妃,是人人羡慕的天子骄子骄女,都是幸运女神守护着的人。 不像姚阿奴这倒霉鬼,一出生就是天煞星,有衰神跟着。 唉。这对幸运的夫妇到底怎么活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武王被进封太子,而没有说把李君元至于何地? “姚姑娘,您为何要阻止行刑啊?” “因为他是被冤枉的啊。”明珠见到秦云海如今这副样子,心都快痛死了:“我要为他作证,人不是他杀的,他真是去救人的,我就是被囚禁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我就是个被囚禁,被虐待的那个女受害人。” 世界一片安静。 这什么情况? “你们不要行刑,你们带我们去见关尚书,我要为他作证!秦云海是被冤枉的!“ 世界再一片哇然。 原来如此! 这就有意思了,人们都偷笑了。 有不少人觉得心舒畅极了。 有人不怀好意:“你就是那个被脱光了,被人用狗链锁在地下室的狗笼里,像狗一样,吃狗粮,而那对夫妇,女的不爽时,就下来拿你出气,男的想爽时,就下来拿你发泄的女受害者?” 官员们面面相觑,但他们竟也没有出言提醒或出言阻止什么的。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理。 这周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的,竟没有一个出言提醒,连刑台上跪着的犯人也是如此。 都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明珠浑身颤斗,差点就要晕倒了,她咬着颤抖的唇,说:“是我。” 炸开窝了。 那一刻,在人群中的晚霞,心中痛快极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觉得痛快! 姚明珠此刻站在高台上,唇发白,脸发青,就像没穿衣服被全世界围观一样。 她的脑海,一阵阵空白。 她自已感觉自己随时要晕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晕。 也许,这个支撑她不倒的人,就是秦云海吧,她要救他,她死都要救他。 这时,有个官员看了看天,附到监斩官耳边说:“大人,时间到了。” “验身,行刑。”监斩官说。 “不要!”明珠挣扎大叫:“冤枉啊!”她如疯了一样要往前冲去:“云海哥哥!” 两个衙役竟几乎拦她不住。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你也有今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验身官把那犯人的头套一摘,手一扣,扣起那人的下巴,把那犯人的脸抬起来,左验右验。 要拼死冲上前的明珠,一看清那人的脸,头脑轰一声,定在那,随后整个瘫坐在地上。 这个猥琐丑陋的男人,明显不是秦云海。 那秦云海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已验明正身。”验身官说着在一旁的验身令上签了字。 监斩官司把令一扔:“斩!” 刀斧手,手起刀落,明珠只感一道刀光闪了闪自己的眼睛,那犯人的人头就落地了。 那死人头滚在一旁,明珠头脑再晕一晕。 不知道秦云海的生死,她就是死都要撑住最后一口气的吧。 “秦云海在哪里?”明珠叫。 “这烂货,现在竟还觊觎着人家秦大将军,真是不要脸!”人们幸灾乐祸,心中舒畅极了。 你也有今天! 这个一向自视极高,高高在上,自恃命好,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千金大小姐,竟也有今天! 真是不要爽了! “小姐!”晚霞向前去扶明珠,向众人大叫:“秦大将军呢?不是说他今天会被砍头的吗?” 她假装如明珠一样,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样子。 “你们这些该挨千刀的烂货被砍头人家秦大将军都不会被砍头!”人们群众说。 “那秦大将军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些烂人,离秦大将军远点!” “对,滚远点!” “真是不明白这贱人到现在为什么都还活着?要是我早没脸活了。”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上次大将军入狱也是因为她。” 这件事也是晚霞放出去的。 明珠虽常欺负晚霞,但她是极信任晚霞的。 然,这个世界,最致命的背叛,往往就是身边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啊!” 又炸开锅开。 因为秦云海是个全民关注的人物,所以他上次入狱的事,人们也是清清楚楚的。 “她就是那个被那个叫什么长老的老头抓到大轿里去干了不知多少次的女人!” 唉,不管什么事,在传言里,都会被一次次加工润色极尽夸张,结果出来时,一只白兔已变成了一只大象。 “对,就是她。” “她跟黄景泰还有一腿呢,听说她都不知被黄景泰那个多少次了。” “那太子还要她!” “太子不知道啊。” “初夜不落红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初夜早被太子先要了呗!” “也就是说,没结婚之前,她就不知跟多少男人睡过了。” “是啊。” 就像真有其事的一样,这些人像天天躲在明珠的床底下,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一样。 晚霞心中暗爽极了:姚明珠,你也有今天! ...... 跟明珠稍有点故事的人,除了人们崇拜不已的秦云之外,其他的,在人们口中,都睡过姚明珠了。 “真是个烂人啊!” “都这样了,他还极尽手段勾引人家秦大将军,还想嫁给秦大将军呢。” “啊!贱人,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打她。” 人们都疯狂了,尤其是女人们,不管老少。 人们捡起地上的烂菜叶,石子,甚至脱鞋扔明珠。 官员们,好像应付差事一般,退到监斩台上,随心地叫两句:“别冲动,别冲动.”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别扔。”晚霞也假惺惺地叫了两句,还假惺惺地上前护了她两下,再惺惺地惊呼一声,一倒,刚好有一只手伸过来,把她一拉,她顺势就假装被人拉走了。 明珠哪经过这样的阵势。 她又怕又无助,缩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里,浑身被砸得生痛。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雨纷纷向她砸来。 差点就要把她淹没了。 这时,一骑从远处飞来。 气宇轩昂的秦云海在马上策马而来。 这是官道,没人敢站的,所似他来时畅行无阻。 到近前来,拉马一停,大喝了一声:“住手。” 他的案子,是今天才有了判决出来的,他与展飞都被无罪释放,他送展飞回家,刚回城时听到护卫传来的消息,就策马飞了过来了。 他一身青衣,英姿飒飒,如天上战神一般,还没开口人们就被他震住。 凭帅,震住的。 明珠一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对来。 “云海哥哥!”她连滚带爬起来,扑向他。 他下马搂住了她。 “啊!”全情激愤! 在人们眼中,如今的姚明珠与秦云海,一个真是比地底的烂泥还贱,另一个却如九天上的明月。 明珠一近秦云海,人们就觉得她简直是大大地亵渎了秦云海。 “臭不要脸!离大将军远点!”人们叫,纷纷又要砸,但投鼠忌器,怕砸到大将军,只得忍了手。 明珠浑身发抖,紧紧缩在云海的怀里,紧紧扯住他的衣服。 云海护着她。 “大将军,那是个烂人,别被她骗了。” “大将军,别理她啊。” 众人由骂明珠,改成了七嘴八舌地苦劝云海。 大将军来了,官员们全部积极地动了。 “大家冷静,冷静,别围着大将军,退出官道,退出官道,阻碍官道者,斩!” 人们一窝蜂就退了开去。 阿诚驾着马车过来。 明珠在这时却晕倒了。 云海把她抱上了马车,他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大将军。”人们跟着马车叫:“姚明珠是个坏人,别被她蒙骗了啊。” 马车直入了秦宅。 云海把明珠抱回了宅内,让大夫来看她。 刑场这种恐怖的地方,明敏当然是不会去的。 云海的案件刑部也没出公审,也没有提前放任何消息出来,所以她也不知道云海今天会被放出来。 当她听到消息时,云海已出城送展飞去了并让人传来消息让她在家等。 谁知一等,竟等来云海带着姚明珠回来了。 这什么情况? 紧接着,出外的家人回来,个个七嘴八舌的,眉飞色舞,维妙维俏地向明敏主仆说着刑场的事。 明敏听后,心中五味杂阵。也终于知道云海为何会带着明珠回来了。 她似乎也知道了姚明珠爱云海爱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她自问,她自己也是可以为云海做到这一步的。 但一向自私自利的姚明珠能做到这一步,真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姚明珠这是在舍弃一切在救云海啊。 虽然,这是场乌龙,是场笑话,成为了全城笑柄,而且,估计能笑一辈子。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感情的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但对于云海来说,他会怎么看待这事? 无疑,绝对是会受触动的。 毕竟,人非草木,他的心,即使再硬冷,这要被软化了吧。 明敏很害怕,怕明珠会抢了云海。 毕竟从小到大,姚明珠想要的,全都能从她手上抢走。 她原以为,在云海身上,她会赢一次,但现在,这胜负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连锦儿在幸灾乐祸的同时,都忧心忡忡起来:“咱大将军,不会被她小贱人感动了吧?不行,小姐,咱不能让她在这,咱必须想办法把她弄走,然后你快点跟大将军成婚。” “可是要怎么才能把她弄走呢,云海哥哥若要留她在这的话,谁也没办法把她赶走的。” “有办法的,去找阿奴小姐啊。”锦儿贼贼地说。 “可是武王现在都不让她出来了啊。” “她有命令出来就行了啊。” ...... 太师府。 太师大人拿着一封信气急败坏:“怎么办?那天煞星让咱把明珠带回来!你说她无缘无故跑去刑场去自爆丑事干什么,我太师府祖宗十八代的脸真是都被她丟光了!” 太师府哪还有面子?太师府的儿女们.......唉! 何止太师府的脸被她丟光,太子的脸也被她丟光了啦。 太师夫人接过信看了一眼。 “杨叔备车!天保,跟我走。”太师说。 “你要去哪?”太师夫人问。 “去接那孽障啊!那天煞星的命令,你现在敢不听吗?虽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但,你敢不听她的吗?” 被一个商人女点来点去的,真是让人气不顺,尤其是这个商人女还是自己的侄女。 “你不用去。”太师夫人说:“天保去就行了。” “娘,咱真要把她接回来吗?”天保问:“儿子觉得这是明珠接近秦云海的极好机会啊,我觉得一个女人家,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地步,那这男人就是块铁他也化了吧,这样接她回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女人的女儿。” “什么那个女人的女儿,她是你妹妹。” 天保嗤笑一声:“人家还把我们当家人吗?” “那天煞星既已下了命令,咱若不按她说的做的话,会得罪她,你就去走走过场的,秦云海应该不会让你把她带回来的,到时你再回来就行了。” “对啊。”太师大人双眼一亮:“咱对付不了那天煞星,让秦云海对付她啊,儿子去吧,去走走过场,不是咱不接人,是咱接不到,她要怪,就怪秦云海去吧。” 天保就乐呵呵地去了。 去的时候,明珠还没醒来。 她这次,真是死了半条命了。 因她正虚弱着,云海说暂不宜迁动她,让先留在太师府养病。 天保乐呵呵就回来复命了。 复完命,他就出来到公主府找靖和。 本来左右逢迎,春风得意的太师府,如今却到处找靠山了。 他到公主府得知靖和找姚安之去了。 他气闷不已。 就晃到街上来,碰到了同样闷闷不乐,失意憔悴的汪保宜,这人已面有醉红,说话舌头有点打结,看来已喝得不少了。 汪尚书辞官了。 汪家事业与社会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了。 汪保宜一见他,就醉熏熏地说:“走,喝酒去。” 太师府最近亦诸事不顺,天保也正苦闷,两人一拍即合,就向醉仙楼走去。 路上,碰到姚安之。 咦,天保心中惊讶:不是说靖和去找他了吗?怎么不见靖和? 他伸手一搭安之的肩头:“兄弟,喝酒去。”他要跟武王一方的任何人打好交道。 安之是逃公主逃出来的。 他刚要出门,见到公主的轿子落到家门口,他一个缩身回来,从后门逃了。 不曾想到街上却碰到这俩厮。 安之可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他客气两句就想走。 汪保宜却过来,一搭他的另一边肩头:“安之兄,走吧,喝两杯。” 安之身边跟着仰山,他刚想动手把两人扔开。 天保说:“安之兄,刚好,明珠和姚二小姐的事,正想跟您谈谈。” “阿奴有什么好谈的?” “到酒楼慢慢谈吧,总不能站在这大街上谈吧。” 安之刚好这会有空,就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就说:“走吧。” 几人到酒楼点了菜。 安之:“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姚兄,能不能跟你的小妹妹说一说,让她不要干预明珠与秦大将军的事,毕竟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怎好干预呢,对吧?” “原来天保兄也认为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外人不能干预啊,我也这么认为的。” “是啊,原来安之也这么认为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咱兄弟真的相见恨晚,来,干一杯。” 天保满马上给安之倒酒,两人就干了一杯。 安之:“咱英雄所见略同,但我妹妹与咱不同啊。谁让她小时候与太子的婚事,你全家干预呢?这让她从小就认为,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任何人都可以干预的。” “......” 天保的脸一红。 安之喝了口茶:“所以,她就爱干预别人感情的事,谁说都不听,这我也没辙。” 天保尴尬地咳了几声,给安之倒酒:“喝酒,喝酒。” 汪保宜只低头灌酒。 他越看安之越不顺眼。 这小人得志样。 他全家都不是好人。 他妹妹姚子规下黑手杀了我爹,我寻找多年,竟没有找到一点证据! 我全家如今成这个样子,都是他全家害得! 杀父之仇不报,枉为人子! “天保兄,姚明珠,我劝你还是早点带回家吧。”安之说着他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姚安之!”靖和公主竟找上来了。 安之一丧气:这家伙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安之与靖和两人玩你追我赶的游戏真是上瘾了一般。 他起身向公主走来。 汪保宜已喝得满眼通红,满脸通红。 这时,他竟一抬头,睁大着红红的双眼,盯着安之,跟着起身,手一动,袖中一把匕首掉下来,他暗下握住,向安之跟来。 全世界,他都不管了,眼里只有姚安之。 他要杀了姚安之! 杀死全部姚家人。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不可阻止的没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天保一见公主,就马上如哈巴狗一样,上赶上前去讨好公主了,而安之与仰山正背对着汪保宜,没注意到这个家伙的动作。 但公主看到了。 她觉得这个家伙不对劲。 一脸仇恨地盯着姚安之。 她推开天保,就向安之走来。 这时,她注意到了汪保宜的手。 “安之!”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把安之一推。 她都没看清那家伙的刀。 她只是凭感觉推开了安之,身侧的安之刚一被推开,她自个就感觉腹部一剧痛! 惊叫声四起。 仰山和公主的护卫都出手把忽的变得凶神恶煞的汪保宜制住。 “公主!”天保大叫。 “靖和!”安之也扑了过来。 公主的衣裙都被鲜血染红了。 安之按住她的腹部:“快,快叫大夫!” ...... 汪保宜因刺杀公主和军师,被刑部判了斩立决。 公主虽被保住子性命,但却伤及子宫,恐以后难以受孕。 李君慈怒而下旨,将汪家三族全部肖爵,降为庶民,没收家财。 因于汪净慈的原因,太师府被牵连肖爵。 而且,由于是姚天保盛情邀请姚安之的,所以他因谋杀嫌疑被抓,被打了个半死,后来发现其确实没有与汪保宜合谋才被放了出来。 至此,黄党算是彻底栽了。 在这种情况下,太师府被没收家财降为平民,比杀头差不多了。 但还好,皇家、及有些商家在城中设了施食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为了活命,竟沦为要吃救济粮了。 “娶了你真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姚太师骂净慈道:“连祖宗家业都不保了!你叫我以后怎么有脸去面姚姚家列祖列宗?” “姚有安,我,是你当初费尽心思抢来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要嫁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此生摊上你,才是我一生最大的不幸!” 汪净慈是个聪明人。 按理,她如此理智的人,是不会与姚有安争此一时口舌之快,惹人笑话的。 但有安一直骂个不停,骂她不止,还骂她生的四个儿女,比不过苏姨的生的一个等等。 还骂她是扫把星,带衰了整个太师府。 骂这个骂那个,似乎所有人都没用,就他一个有用。 真是佛都发火!净慈气得脸都红了,就顶他两句。 他竟气得转身就走。 “爹,您去哪?”天保问。 “不用你管。”太师大人像小孩一样,搞离家出走这一出。 “我警告你!”净慈说:“你若想你的两个女儿好好的嫁入秦宅,你就给我回来!” 真是没有人比净慈更懂他了。 他无非就是想去找秦云海。 太师大人步一顿,又悻悻走回来了。 如今的太师府,只有两个老仆跟着了。 一个赫赫太师府,如今只剩下五个人。 他们在西郊外的一处破草屋里住了下来。 这本来是他家租给一农户的,如今他们的家产几乎全被收了,惟这一处就留给他们,让他们有处安生。 “这种地方怎么住人?” “凑合着吧,老爷。”老仆说。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大将军府?”被净慈顶了一句后,一直生闷气,不肯跟净慈说话的有安忍不住开口。 “明珠人家都不愿收留了,你若再去,秦夫人若一生气,把你们一起扫地出门,你就知错。”净慈说:“再说了,你好意思过去吗?” 有安坐下来生闷气:“难道我女婿就见死不救吗?” “是你婿了吗?即使他娶了明敏,明敏母女还把你当亲人吗?” “夫人,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秦云海娶了咱明珠?反正刑场事件后,前太子已公示休妻了,明珠不再是前太子妃了。” “感情的事,算计不来的。”净慈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吧,秦云海不可能对明珠毫无感情的。” “想办法帮帮她,促进一下他们两人的感情不是更好?” “你先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吧。” ....... 公主受伤后,脾气似乎变了许多。 受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与安之相处之间虽是有打有闹,但都不像之前那样出手没轻没重的。 两人相处是很欢乐的。 她也一直是欢乐主动,刁蛮可爱的,性格活泼型的。 但受伤后,她就不爱说话了,闷闷不乐的,乱发脾气,不肯吃药,不肯配合太医医治。 安之住到公主府,日夜照顾她。 之前还好好的,她却忽地赶他走。 他作小伏低,百般哄她,她还是要赶他走。 安之无奈就回来了。 回来时,君柔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公主怎么样了?” “她已经好很多了,我这么多天没回来了,她让我回来看看。”安之说。 “我做了点点心,你拿给公主吃。” “哦。”安之接过,就要走。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在家休息一会?” “不用,我拿去给公主。”他说着,提着点心篮就走。 君柔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安之提着篮子回到公主府,却看到姚天保在那里。 他在边喂公主吃点心,边跟公主讲趣事。 公主竟笑了。 她受伤将近十天了,没有笑过。 “参加公主。”安之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事吗?”靖和问。 “我娘做了点点心,让我拿来。” “放下吧。”公主说着,又跟天保说话去了。 她跟天保有说有笑。 这姚天保,以前就想攀上公主,现在就更可了劲的要攀上她了。 他要当驸马,要住到公主府来。 安之把点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站在那里也不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主如忽地想起他一样:“你怎么还在这?” “快到时间喝药了,我等药来了伺候你喝药。”他说。 她受伤以来,都是他喂她喝药的。 “不用了,有天保在就可以了,你走吧。” 安之不知她又怎么了。 “他不熟手,还是我来吧。” “我说了不用你!你怎么听不懂呢?你不是一直很忙吗?你走吧,以为没空就别来了。” “我现在没什么事做。” “那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这两人都像变性了一样。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了!”公主不耐烦地说:“你走吧,来人,送姚公子出去。” 安之走后,姚天保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公主您累了吧,我给您按按肩。” 公主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想娶我?”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各怀鬼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天保脸色一红:“公主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喜欢我什么?” “公主您什么我都喜欢。” “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你也会娶我吗?” “会的。”天保想都不想就说道。 女人有那么多,你不生,可以找其他人生的嘛。 公主冷笑一声:“滚!” “公主您干然突然发脾气?” “我还突然杀人呢?你不滚,我就要杀人了!滚!”公主怒道。 刚把天保赶走,小红就端了药来:“公主,喝药了。” “不喝了,让我死了算了。” “公主,您说什么胡话呢?” 公主却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天保灰土灰脸地退出了公主府,一时很寂寞失意。 以前,似乎全天下都是朋友,如今,所有朋友都躲着他走。 他茫然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肚子饿了,但却身无分文,只好往那个连狗都不住的新家走去。 没有马车,没有马,只有步行了。 家所在,又偏远,天保越走心中越恨恨不忿。 这人生路在哪,我怎样才能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他正心神不宁地走着。 忽的,听到一声叫唤:“天保。” “郡主。”是李如瑛,当然,她已再不是郡主了。 ”你去哪了?”郡主问他。 “去看靖和公主了。”天保说。 ”那靖和公主都不喜欢你,你干嘛天天粘着人家?” “谁说她不喜欢我?我们快结婚了。”天保说。 “天保,咱远走高飞好不好?” “拿什么远走高飞?”神经病!谁会跟她一个叛贼之女远走高飞? 虽然,武王似乎不打算收拾她。 “我爹留给我一笔财宝,够我们过上下半辈子了。”如瑛说。 财宝! 这就不一样了。 天保瞬时就精神了。 “那财宝在哪里?” 在咱家啊。 李如瑛在城西有处私宅,平时与天保就在那私会。 但自从诚王倒霉后,天保就没去过几次了。 “那真是太好了,走,我们去看看。” ...... 天保就跟着如瑛到了别苑。 一到家,天保就问:“你爹留给你的财宝在哪里?” “你会跟我结婚吗?”如瑛再问。 “会啊,当然会,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拿什么跟你结婚呢,这倒看咱的钱够不够结婚生活了才敢结婚的嘛。”天保说。 他已经骗了如瑛无数次了。 在诚王在势时,他就百般应付,诚王失势后,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只有她緾着他。 “如果有足够的钱了,你会跟我结婚吗?”她问。 “当然会啊,要不之前我那么努力挣钱干嘛?”天保说:“我之前这么努力,就是想让结婚后能有个好日子,你爹留给你的财宝到底在哪里?” 如瑛就把他带到了地下室。 “这里竟有个地下室,我竟不知道。”天保说。 如瑛把地下密室的门打开。 里面一箱一箱的有十几个大箱子。 “里面都是财宝吗?”天保大踏步向前,掀起一箱盖,眼前金光一闪:“哇,好多金子!” 他忙去开第二箱。 好多金银珠宝。 他一箱一箱把十几个大箱全开了。 他震惊极了! “郡主,咱发了!” 在珠光宝气中,李如瑛顺眼了很多。 “那你会跟我结婚是吗?” 天保一愣,说:“会啊。” “要是没有李如瑛,就真是太完美了!”他的脑海中忽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心忽的就急跳起来。 如瑛去煮了饭,两人一起吃了饭,天保留在这过夜,两人过了很甜蜜狂野的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如瑛再去煮了早餐。 当她把菜端上桌时,天保已为两人各倒好了一杯酒。 “好香啊。”天保一脸幸福:“郡主,你如今真是变成个贤妻良母了,为夫此生能娶到你,夫复何求啊。” 如瑛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酒,说:“这一大早的,喝酒真的好吗?” “我高兴啊。”天保说:“难道你不高兴吗?吃完早餐,咱再......”他暧昧地看了如瑛一眼。 如瑛脸一红:“昨晚才一起,又来?” “你夫君我勇猛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保笑道:“再说了咱已太久没在一起了,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如瑛一笑:“先吃早餐再说吧,厨房里的粥,劳烦你去端过来,小心点, 有点烫。” ”不用喝粥了,就喝酒吃菜就好了。” “我想喝,拿过来吧,先凉一凉,想喝再喝吧。”如瑛说。 “好吧。”天保起身就去了。 他端了粥来,如瑛给两人各装了一碗。 “干杯。”天保端起酒杯说。 “先吃点粥菜再喝酒吧。” “好。” 如瑛就低头喝粥,天保殷勤地给她连夹了几筷菜,如瑛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抬头见他自己不吃,只是在看她吃。 “你吃啊。”她说。 “好。”天保一笑说:“不知怎的,我觉得你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如瑛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他举起杯:“来,喝一杯。” “一定要喝吗?”如瑛问。 “为什么不喝呢?”天保说:“为咱甜蜜的爱情,咱怎么也得喝一杯啊,吃完早餐,我带你你见我父母,谈我们结婚的事吧。” “好吧。” 如瑛举起杯,与他的一碰,仰头就干了。 他一笑:“一口闷啊,好酒量哦。” 她一笑:“我酒量不好,但舍命陪君子嘛。” 天保咳了一声,竟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低头吃东西。 如瑛也笑了笑,也低头吃东西。 不知怎的,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口菜,抬头看她一眼,正好她也心不在正焉地吃了口菜,抬起头来看他。 两人目光一碰,都笑了笑。 再各自低头吃东西。 他一低头时,感觉鼻子一酸,一滴血滴在他面前的粥上,他一愣,抬头在鼻子底下一抹,抹了一手的血。 他吓了一跳,不敢置信,抬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正望着他,还没看清她的表情,鼻子不断有血滴下来,他滴头,见那鼻血黑乌乌的,他的头一阵晕眩,再抬起头来,望向她:“这......这,怎么回事?” “是中毒了吧。”她说。 “你给我下毒!” “没有啊。”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只不过趁你去端粥的时候,把你我的酒杯互换了一下罢了。”如瑛说。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顺杆就爬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天保向前一扑,要扑过来抓如瑛。 他扑到桌面上,哇啦乒乓的,他与一桌的东西全摔到地上。 “救我。”他七窍全流出污,那样子有点狰狞。 如瑛毕竟是真爱他。 “解药在哪?”她问。 他的眼神一黯然。 竟是没有解药的。 她神经质地笑了一笑,眼泪却不知怎的流了下来。 ....... 武王府。 武王刚进府,就与急急赶出来的小喜子撞上。 “殿下,姚姑娘她.....” “这丫头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君慈一笑,似乎都习惯了每天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报告她的事了。 她每天不折腾点事出来才怪呢。 反正她不出去到处乱跑,他在武王府里打生猪舞黄牛都无所谓。 “她爬树了。”小喜子急道。 “这死丫头又爬树!她属猴子的吗?”君慈说:“不行,得想办法治治她这毛病才行,这大冷天的,到处湿滑,她竟爬树!她没受什么伤吧?” “不是,她现在还在树上。”小喜子急道:“在那棵大古槐上!” “什么?” 君慈冲到后花园,远远就见那棵叶子已落光的大古槐树下围着一群人。 个个一脸着急。 一见他来都如遇救星:“殿下。” 坐在古槐枝杈上,所处很高,天冷,无处不湿滑,寒风呼呼,吹得她裙裾飞扬,她似乎随时被风吹下来一样。 看看得人人心惊胆颤的。 阿奴见他来,瞪了他一眼,又哼一声,转开脸去。 君慈强作镇定,扬头用如平常跟她谈话时的口吻,跟她说:“你干嘛爬那么高?” 她伸手一指树顶上的风筝。 “这天根本就不适合放风筝。”他说。 “我天天被关在这里不能出去,还这又不能干那又不适合的,我都快闷死了。”她不满地说。 “你要拿风筝让护卫帮你拿就行了,或者让侍女再给你做十个八个让你放个够就行了,你干嘛要自己拿?快下来。” 这他娘的,爬树根本就不是女人该干的事! “我喜欢自己拿不行吗?”她嘴硬。 那她为什么拿不下来呢,因为这古槐真是太高了,天气太凉了,树枝又太湿滑了,她本来一点都不怕的,但爬着爬着,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了下来,这一吓非同小可! 她向下一看,双脚发软,就坐在树杈上。 她往上一看,那风筝所处太高,枝叶太细,眼看着是拿不下来的了。 她又沮丧,又脚发软,一时,就干脆坐在树枝上不下来了。 “你下来,我帮你拿。”他哄她。 这么细的枝叶,眼看着连我都难以承受,那就更承受不了他的体重了,他上来不是送死吗? “我现在又不想要它了。”她说。 “那你下来啊。” 她坐在树上,抬头远望:“你们走吧,我会下来的,我只是在这里看看风景罢了,外面风景真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望望。” 无非就是在这里困了几天,想出去罢了。 “你想看,可以出去看。” “你放我出去?” “嗯。”他点头。 “我还想回家。” “可以。”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他就知道她要顺杆爬了。 “我还不用你的护卫跟着。”她说。 他抬头看她,一时不说话。 这时一阵风来,吹得她随得树枝晃动起来。 千言惊呼一声,都要哭了。 “好。”他说。 她得意地一笑,脚一晃一晃的,眼睛再滴溜溜一转,抬头想了想,似乎在想还有什么想趁机跟他谈的。 看得出她很开心。 她也行是暂时没想到要谈的,也许是不想做得太过,她低下头来,笑眯眯地说:“我要下来了哦。” “嗯。”他点头:“慢点下,注意脚稳,手扶好。” 她自己悠哉悠哉,下面的人给她吓得半死。 下到一定高处,她本打算在这往下一跳的,谁知还没跳呢,身体一空,他伸手过来就把她抱了下来。 她惊呼着被他重重往地上一放。 下面的奴才个个的识趣地退走了。 连千言也吓得逃跑了。 下面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那气场吓人得很。 恐怕只有阿奴才顶得住。 “我跟你说过了,不准爬树!”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在小南花园我说过了,在绿栈山我也说过了。” “是吗?”阿奴迷糊,他有说过吗?她不记得,不过,她在小南花园里爬合欢树,在绿栈山爬野果子树都是被他抱下来的,这她倒记得真真的。 “即使我没说过,你也不应该爬树!这他娘的哪应该是一个女人应该干的事!”他叫道。 “你干嘛吼我!”她叫道,大眼睛已是泪汪汪的了。 他的心一抽,就想服软。 但转念一想:绝不能由着她!她下次再爬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你给我乖乖回栖心殿去呆着!”他说。 “我才不要,我要回家!”她吸着鼻子,抹了抹眼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转身就走。 他自后赶上来,一把扛起她就走,任凭她怎么打闹都不放她下来,直把她扛回栖心殿,把她扔到床上:“你给我好好呆着。” “我要回家,你说过放我出去,放我回家的。”她叫。 “我是说过,但我没说承诺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阿奴大怒:“坏人,流氓,禽兽,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随你怎么说!”他不为所动:“你给我好好呆着,以后都不准爬树!” “我就爬!我干嘛要听你的!”她叫,像小孩赌气一样。 “好你就永远别给我出去!” “坏人!”她随手拿起手边的笔筒就向他砸去。 “唉呀!”他痛呼一声,转过头来。 阿奴一怯:这白痴!怎么每次我砸都能砸得到他呢?真是神奇了! 还好那笔筒是竹制的装饰用的。 他只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那笔筒一眼,没说话,走了出去。 哼!阿奴坐着生闷气! 君慈慈刚回到书房,就听下来来报:“殿下,如瑛郡主求见。” “如瑛?”君慈一愣:“让她进来。” 如瑛进来,款款向他行大礼:“参见武王殿下。” “免礼。”君慈起身,走了下来,手一让:“坐。”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可曾后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瑛坐了下来,下人送了茶水果点上来,君慈过来,与她坐一起。 “最近过得好吗?如今住在哪里?以后常来武王府走动,阿奴在府中常说无聊,你可以来跟她多说说话,忆萝也常说起你,你们一向感情好,也可常来跟她聚聚,有什么难处,尽管来说。” 如瑛却忽的一跪,跪在他面前,哭道:“罪女是来请罪的, 殿下,我父亲犯下大逆不道之罪,我是作为罪臣之女是来归案的。” 李如瑛如今是诚王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她的父兄全在叛乱中,被人杀了。 而武王复国后,保护诚王妻妾的将军,竟将诚王的家眷全部押往京城来归案,以求将功赎罪。 李君慈了没有杀了她们,只将诚王所有财国收归国有,妻妾等贬为庶民发配边地了事。 而对于不知所踪的李如瑛,他则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也许,他太忙了,觉得一个小女子,不足以让他分心处置。 也许,他根本不屑过问。 也许,他想放她一马。 “起来吧。”他伸手扶起她:“你继续当你的郡主吧,以前怎样过,以后还是怎样,无需多心。” 李如瑛泣不成声:“谢武王殿下。”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表兄吧。” “是。” “你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没有。”她还在那垂首哭泣。 君慈暗下叹息了一声。 “忆萝在府内,你要去见见她吗?有什么心事,都可跟她说。” 他觉得她是有事的,只是不好跟他开口,想着,与她小姐妹聚聚,有什么心事,就好开口一点。 谁知,却出乎意料,她说:“我想见见阿奴可以吗?” 君慈一愣。 说实在的,他刚才虽说起阿奴,但他此刻真的不希望任何外人靠近阿奴。 尤其是他知道如瑛跟阿奴不仅没有交情,而且之前还看互看不顺眼的。 再说了,如今她家破人亡,过得极不顺遂,而一向身份远低于她的阿奴却一步登天,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而心理不平衡做出什么伤害阿奴的事来。 “可以。”他说:“只是去见阿奴前要搜身的,这个你要见谅,如今任何人要见她,都是如此的。” 如瑛一笑:“我如果去见忆萝就可以直接去见,但若我要去见阿奴,则需经过诸多关卡是吗?” 君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你也知道的,阿奴她这人嘴贱,命贱,树敌又多,前几天才遇刺,还差点丟了性命 ,如今外面的人又说这天灾因是她而已,引了众怒,若再不时时小心,她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待了,如今她的家人来见他都要经过检查的,你若觉是麻烦,不如就去见见忆萝好了,你跟忆萝不是一向要好的吗?” 如瑛再苦笑一声:“她有这么多的不好可是你还是很爱她对吗?” 她的这些不好,对君慈来说,其实并不是不好啊。 君慈竟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对啊,我很喜欢她。” “为什么啊,明知她有那么多的不好,你却还是喜欢她。” 她与他之间到底如何,无数人想弄懂。 君慈说起阿奴那眼睛很亮,目光都柔了:“因为她的好更多啊,反而她的这些不好倒显得蛮有趣的,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懂,等你遇到你真正爱的人你就懂了。” 爱屋及乌吗? 如瑛的眼泪不知怎的,就哇啦啦地流了下来:“我是不懂。” 君慈听闻了她喜欢天保的事。 知道天保这人,不会真心待她,一切以利益为重。 利益没了,就会把她弃如敝履,对她是,对靖和亦会是如是,所以,无论如何,君慈都不会让靖和嫁给天保的。 “有些人,若发现了不值得爱,就要懂得尽快放手,女孩儿,要懂得自尊自爱,相信自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的,相信自己会得到幸福。” 如瑛哭得浑身都颤了,竟扑到武王的怀里:“表哥!” 此刻,不知她可曾后悔? 因一块垃圾,而搭上了自己。 也许她只是不忿,不忿自己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被人当猴子般耍了。 但是,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最后,还要为她付出性命呢? 岂不更不值得?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情绪终平复了下来,说:“我还是去见见阿奴好了,您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好,有什么心事 ,你也尽可跟她说,她这人,其实心地很好的。”君慈说。 栖心殿。 “千言呢?”阿奴大闹,不肯吃饭:“叫李君慈把千言还给我,他那怂货,生气了就知道拿千言出气!哼!” “姚姑娘,如瑛郡主求见。”鸳鸯说。 “谁?”阿奴几乎都不记得这个人了。 “诚王府的李如瑛郡主。” “是她啊,她怎么会来见我?让她进来吧。” 如瑛进来,刚要给她行礼。 这两人,确实不知谁该给谁行礼的。 按身份来,当然是阿奴给她行礼,阿奴现在还是个低贱的商人女,而他还是皇家的郡主。 但她却是不敢让阿奴给她行礼的,她是打算着,与对方见个平礼的。 谁知她刚一进来,阿奴就迎了上来,拉过她的手,亲热地说:“如瑛姐姐,好久不见啊,快坐,来人,快上茶。” 她亲热地把如瑛让到座位上:“终于有人来看我了,我被你那表哥关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如瑛一笑:“他也是为你好。” “你去见过他了吗?”阿奴看出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知道她肯定哭过了,但她没问原因。 “见过了。” “见过忆萝了吗?唉,国事变动,之前姐妹都少见了,想必她也很想念你。” “还没。”如瑛说。 这倒让阿奴惊讶了一下下,她没见忆萝,倒先来见过? “哦,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得空去看你。” 如瑛的心一动:她知道武王不会动我。 她伸给她一个盒子:“我住的地方在这里面。” 阿奴迷糊了一下。 如瑛忙被充道:“这里面是我的日记,里面写有我的住址。” 她干嘛不直接告诉我:“你现在是要我看吗?” “不是,我走后您再看吧。” “好。” 鸳鸯过来接了过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误妾百年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瑛看向阿奴,说:“我来是要跟你说对不起的。” 这倒吓了阿奴一跳:“你干嘛忽地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曾经的愚昧无知,人云亦云,人行亦行,与别人一起伤害过你。” 她是怕我秋后算帐吗? 阿奴一笑:“没关系啦,我都不记得这些了,放宽心吧,以后好好过日子,严冬会过去,好日子会来的。” 你的好日子是绝对会来的,但我的却没有了。 “其实我只想要一个安宁的家罢了。”如瑛的眼圈又红了。 阿奴不明所以:“会有的。” “我当初是有多愚昧,才相信天生命好这一说,阿奴,想不到我们之中,最后竟是你过得最幸福。” 原来最不幸的,最后却是过得最幸福的。 其实她一直都过得比她们幸福,只是她们不知道罢了。 如瑛起身:“我走了,你保重。” “哦。”阿奴起身送她。 跟着她一起出到外面:“你不去看看忆萝郡主吗?” “不去了。” 阿奴送她到外院门口,见她只一人来去,心中唏嘘不已,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对她一笑说:“我到至今才懂,人生的路,其实要自己一个人走的,任何人都靠不住,非常感谢你,送我这一程。” 想不到最后,却是你送我一程。 她是有多心灰意冷才对他人如此不信任。 阿奴微微一笑:“以后常来。” 阿奴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在风雪夕阳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心中一阵难过,她郁郁地回到栖心殿,打开李如瑛给她的日记翻了起来。 翻到最后,她跳起来,大叫李君慈。 武王与阿奴带人赶到如瑛的居所时,李如瑛和姚天保都已倒毙在了家中。 由于日记里写清楚了一切,所以,武王赶过去的同时,亦通知了有安夫妇。 所以,他们夫妇很快也赶到了。 净慈看到她儿子的尸体时,晕倒了。 太师大人也软跌在地。 有安夫妇事后说有人谋杀了他的儿子,一定要让刑缉拿真凶。 刑部就把阿奴交过来的李如瑛日记交给了他们。 ...... 西山行宫。 皇帝躺在纱缦遮盖的病床上。 一众脸上鬼画符一般把自己画得花花绿绿的人,在围着他跳大神。 皇家出告示,招集天下名医为皇帝治病,可俱无效,就只能请助鬼神。 听说这是有名的巫医。 为首那个上前,给皇帝悬丝诊脉。 忽的,海渊一声令下:“全抓起来。” 一群护卫拥出来,把这一群装神弄鬼的人全抓了。 林妃,武王,阿奴等一众人络绎出来。 “杨妃妹妹,你是自己现身呢,还是待我让人一一检验你们。” “不用了。”一人出列,把乔装所用的人皮面具撕了,露出真容来。 原来她用了双重乔装。 人皮面具,再加上鬼画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身上的香气,我认得。”林妃说:“况且,你若要来救陛下,我觉得你应该在其中。” 杨妃转头看向皇帝的卧榻:“陛下是假的?” “假的。”林妃说。 “他在哪里?” “你若一切从实招来,我告诉你他在哪里?”武王说。 “你这逆子,把你父皇怎样了?” 君慈示意了一下,小喜子把一副展开。 赫然就是那副城门挂画。 “这副画是不是你挂的?”君慈问:“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挂的。” “不是你?那还会是谁?” “我不知道。”杨妃一笑:“凭什么一定是我?” “现在除了你,谁还敢跟我们母子做对?”林妃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的敌人多到连你自己都算不清了吧。”杨妃说。 林妃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说不是你做的,我就信了吗?” “信不信由你们,可是我为什么要说谎呢,不是我干的,你们就会放过我吗?”杨妃说。 君慈和林妃俱是一愣。 杨妃再冷笑一声:“若是我认了,你们就会让我见陛下的话,那就全算在我头上好了。” “陛下跟有常游山玩水去了。”林妃说。 杨妃苦笑了声,泪湿眼眶:“我想见陛下一面,可以吗?” 林妃叹息了一声:“他说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杨妃凄然一笑:“姐姐,你还记得我与陛下初见吗?” “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被欺落水,他救了你。” “当年我还是懵懂少女,他还是意气少年,如今,我们都鬓发如霜了,当年,他如天神一般救了我,我就深深爱上了他,越爱越深,不能自拨。” 她再痴笑一声:“陛下,你可曾爱后悔当日救我?” 她痛哭不能自已,跪到地上:“陛下,只因你当日救我!全因你当日救我!” 若当日由得她死了,她就永远是当年那个纯真懵懂的少女,不至于到今日双手沾满了鲜血。 只因当年一次相救,她就深爱了他一生啊。 “陛下!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啊!” 她抬起头时,已是脸色发青,嘴角带血,看来,她这是要服毒自尽,面目有点狰狞,红 她红望向阿奴,笑了一笑,说:“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阿奴定在那,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只紧紧地挨着李君慈 。 “你们站在一起,倒蛮登对的。”她说:“那副画,虽不是我送的,但作为你们的结婚礼物,我觉得倒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她再看向阿奴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想平安度过此生,就永远别嫁人,尤其别嫁入皇家,否则,你的嫁期 ,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噗一声,大吐一口乌血,气绝身亡。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君慈上前对她叫。 但太医上前,检查一下林妃,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此人已无可救药了。 这林妃死时的样子,死时的话,恐怕阿奴此生都忘不了了吧。 想不到,抓到杨妃,不仅没能了却君慈的心病,还使他的心病加深了。 她的话,深深印在君慈的心中,让他很不安。 “故弄玄虚,妖言惑众。”林妃说:“别听她的,死都要诛心,这就是她!”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喜迎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瑛的丧事,由武王出面派人办理。 而天保的,则很尴尬。 天保还没结婚,年纪累累就死了,这在农村是短命的讨债鬼,与未成年夭亡差不多,不能入宗庙。 而且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 太所以师府夫妇及族里长辈们是不能送他出殡的,天赐又不知到哪去了。 再者,现在的太师府的情况,家族亲友中谁还敢近他们呢? 而天保只得两个妹妹。 女孩不能扶灵。 这样,就造成没人为天保送殡的窘状。 秦夫人让云海以妹夫的身份去主持他的出殡礼,有常则带着来之出面。 有大将军与姚家人到,太师府家族中的人才敢近来。 云海来,明敏和明珠作为妹妹自然也会到。 云海在太师府家族中,选了一个小孩为天保捧灵。 有常只出席出殡礼,他也是长辈,不能送殡。 所以,当云海来之等同辈人送灵车出去后,太师夫妇所居的茅草屋,就一下子冷清起来。 有常留下来陪他们。 有安夫妇如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 净慈更是一夜白头,有常心伤不已。 “老宅已修葺好,你们过去住吧,那宅子本也是太师府的产业。”有常说。 “看我如今过得这么落魄,你是不是很开心?”有安说。 “何必说这种气话?” “别给我在这假惺惺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有安怒叫:“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好女儿,我太师府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吗?” “你这话从何而来?我与我的女儿做了什么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常说。 “若不是你女儿吹一枕边风,让武王把我太师府肖爵降庶,我们会落到今天这一田地吗?不就是当年抢了她一桩婚吗?没我们抢她的婚,她嫁给太子会有如今的风光吗,何必赶尽杀绝!你的儿子还杀了我的儿子!” 有常气闷:“为什么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呢,一有事就怪到别人头上,从来没找过自己的原因?”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自己有什么原因?” 有常叹了口气:“我不跟你争了,事已发生,人已去了,你们节哀顺变,莫要太过伤心了。”有常把老宅钥匙放下:“这是老宅钥匙,你们过去住吧。” 有安一把抓起那钥匙,向有常一扔:“收起你的假仁假义,我太师府不需要你的施舍!” 净慈也说:“拿走吧。” 有常无奈,只得捡起地上的钥匙走了。 ...... 送完了葬,明敏和明珠两姐妹因身上带着丧,所以四十九日内是不能住到秦宅来的。 明敏母女好安排,云海安排她们住到秦家的一个别苑去。 明珠不肯回家,她刚大病一声,又没了哥哥,整个人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夫人不想她与云海有过多的接触,就亲自出面处理,让她住到她之前所居的别苑去,定时接济她。 而明珠则去接济她的父母。 经过种种,她似乎也懂事了许多。 她让父母过去跟她一起住。 两人不想拖累她,就没有过去,依然住在那茅草屋里艰苦度日。 云海与明敏的婚期已过,按之前所算的日子,应该是到明年才能结婚的了。 但云海不信邪。 他拿了自己与明敏的八字去给钦天监算让找个今年的日子结婚。 今年可没几天了。 但他似乎铁了心地要在今年成婚,钦天监给他们选了个吉日,在十一月十二日。 他去别苑与苏姨娘母女商量,那母女当然都听他的。 于是他的婚期就再次定了下来。 他之前对自己的婚事的态度是可结可不结的,如今这么大的转变,让家里人都很惊讶。 明敏母女和锦儿自然都是欢喜的。 明珠却是着急的。 唯有阿奴叹气。 千言奇怪:“小姐,听到云海少爷把婚期定了,你干嘛不开心反而叹气。” 阿奴:“他这么着急结婚,是因为他在逃避。” “逃避什么?” 千言想不明白云海会害怕什么? “逃避明珠。” ...... 由于婚事不打算大办,所以要准备的不多,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 阿奴跑回来当伴娘。 武王当伴郎(因为阿奴当伴娘,所以他要当伴郎,他抢了人家安之的伴郎身份。) 人家安之跟云海早就约好的互为伴郎的。 秦府婚晏不晏宾客,而且发出公告,十一月二十号当天拒绝来客,所以除了受邀请的几个人,其他人也是不好意思觍着脸上门的。 丧期过后没两天,就是婚期,而明敏当然是不能从她爹所居的茅草屋里出嫁的,于是,她就在外面酒楼里出嫁。 由于灾情,酒楼生意惨淡,云海就把整栋楼包了,作为其婚事之用。 阿奴是伴娘,所以他在明敏出嫁的头一天,是跟着她住到酒楼里的,所以武王与将军府的护卫把这酒楼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百姓苦灾情久矣,难得听见一件喜事,都出来看热闹。 出嫁那天,天还没亮,明敏和阿奴就起来打扮了。 明敏本就光彩照人,一穿起嫁装,就更是美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了。 “妞,你这么漂亮,我都想劫色了哈。”阿奴色迷迷地说。 她自个穿起伴娘装也是不错的。 幸福又羞涩的明敏,真的让人心动不已。 今天,她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漂亮的女人。 云海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迎亲。 这个迎亲队伍牛哄哄的。 新郎是大将军,伴郎是跟皇帝差不多的武王,还有跟宰相差不多的军师,以及各大将军,各大官员。 新娘这边的队伍也不差的哦。 未来的武王妃,安都郡主,在外游医的子规也赶了回来,小侯爷巫灵山则加入了新郎的队伍里。 巫灵山的成长肉眼可见。 以前的他,看着白白净净的还有点小胖。 看着就一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样。 现在却大是不同了。 皮肤晒成了古铜色,瘦了,但更壮实了,人的精神面貌也大不一样了,整个人精神了,坚毅了,目光炯炯坚定,变得极有男人味了。 孙女与外孙女死了,正伤心得要死的国公夫妇见到他这个样子,才感到些许安慰。 他说他从此跟子规行医济世,国公夫妇也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如以前一样急着逼他成亲了。 经历了这么多,什么都看透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为爱疯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当这个让人尖叫的迎亲队伍到了酒楼时,阿奴差点也尖叫了。 新郎把新娘牵上了第一辆马车。 阿奴等在随后的马车上。 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阿奴坐在马车里心中有点激动。 一路上都是回忆,由她与云海少时相见开始。 正回忆到热泪盈眶呢,马车忽地一停。 本来一路尖叫人们群众也忽地安静下来。 出了什么事? 她掀帘一看,惊呆了:明珠穿着大红嫁衣,挡在路中,拿着把匕首顶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目光直直地,正与云海对峙。 “云海哥哥,不要娶她。”她对云海说。 “姚姑娘,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欧离说。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全走开!我只跟他说话!”明珠大叫:“不要娶她,跟我走,否则我死给你看!” “现在流行抢新郎吗?”人群中有人说。 马上的安之和马车中的靖和都愣了愣。 所有的人都盯着场中的对峙的两人,两个都穿着新人服,就如同这两个人对是一对一样。 “她疯了吗?”人们议论纷纷。 “一个女人怎么会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破罐子破摔了吧。” “太过分了,自己的妹妹的亲都要来搅黄,自己的妹夫都要抢!” “这烂人真是烂到家了。” “大将军,别理她,让她死,贱人,爱死哪死哪去!” 对于贤妻良母,温柔善良又国色天香的姚明敏,在人们心中已烂如地底泥的明珠毫无胜算。 “回去吧。”云海跟明珠说。 明珠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不回去,除非你跟我走,否则我今天就死在这,反正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了。”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云海说。 “你是情愿看着我死,也要跟她成婚是吗?” 云海的眉拧了拧。 “没人想看你死,但婚,我是结定了。”他说。 明珠持匕的手一用力,她的胸前马上见红。 “啊!”民众惊呼出声。 “明珠。”云海脸色一变,立即下马,手一伸:“把匕首给我。” 她摇了摇头,脸色发青,泪流满面:“秦云海,不管我是生,还是死,我都要你永远记得我。” 这婚还怎么结得下去? “被这种人爱上还真是不幸。”阿奴烦恼,她掀帘向跟在前一车旁的锦儿招了招手。 “明珠,不要啊。”有安和净慈夫妇得了消息冲了过来,一见到明珠如此情状,心都要碎了。 如今明珠几乎是她们唯一的孩子了。 明敏母女表面上虽没与太师府撕破脸,但心里已是断了的。 而天赐,这么久没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只剩明珠了,对于净慈就更是如此了。 “全部别过来,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明珠大叫。 有安夫妇等人俱不敢靠前。 君慈啧了一声:我去,摊上这样一个女人也真是悲剧。 忽的想起忆萝来,如果忆萝也学她这样,那我也是悲剧了。 “大将军,救救明珠吧。”有安向云海求道。 怎么救? 这种情况,婚是没法结的了,无论如何救下她的命再说吧。 明珠已经疯狂了。 “你跟我走,不要娶她!”明珠望向云海乞求道。 云海甚是痛苦,就要开口答应她,想暂停婚礼。 “云海少爷。” 他转头一看,是锦儿。 她来到他身边对明珠说:“大小姐,二小姐说她有一个方法,既可使大将军不用为难,也可以使大小满意,还可以让婚礼继续下去,结局皆大欢喜。” “什么方法?”云海问。 明珠的心也有所松动。 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满意,除非让她嫁给云海,仅此而已。 万锦儿看向明珠:“但这个方法要明珠小姐答应。” “什么方法?” 锦儿上前一步。 “别过来!”明珠叫。 锦儿手上拿着一张纸,打开,看了看,再伸给她,说:“条件在这。” 明珠一手拿着匕首紧紧抵住胸口,另一手小心伸过来,一把拿过那张纸条,急急看了一眼。 纸上八个字:共侍一夫,我妻你妾。 “不行。”明珠说。 “为什么?” “我要平等。”明珠脸一红。 按她以前的性子,她绝对是要当妻,让明敏当妾的,但如今的她却不敢了。 但她又不甘愿当妾,所以要与明敏平起平坐。 “二小姐已退到这一步了,你不要太过分。” 众人不明所以,就在那看着他们。 这姚明珠胸口还流着血呢。 “敏儿啊,她要什么你就答应她吧。”太师大人叫。 明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本来欢欢喜喜当新娘的她,此刻正忐忑不安地坐在轿子里。 明珠:“反正我就要平等,行不行一句话,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好吧,我去跟明敏小姐说一下吧。”锦儿转身就向明敏的轿子而去,经过云海身边时,急急轻轻地说了句:“小心她倒下。” 话刚过,明珠身形一晃,就要软倒。 云海闪身向前搂住了她。 那张纸里当然有迷药。 锦儿舌下压着解这迷药的叶子。 “快,把她送回去救治。”欧离说。 马上有人过来把明珠从云海怀里接走。 欧离再道:“大将军,吉时快过了,走吧。”说着扬声道:“婚礼继续进行。” 云海有点失魂地站在那,看着有人把昏迷的明珠送上马车,女诸葛也急急地上了马车,随行太医有一人也跟着上了车。 “云海。”武王叫他:“走吧,再不走错过吉时了,她不会有事的,那伤口不深,而且也没刺正心脏。 云海上马,婚礼继续进来。 但云海却心事重重。 被明珠这样的女人疯狂爱上,真是呜呼哀哉也。 ...... 当明珠恢复意识时她呼地一声坐起! “云海哥哥呢?” 净慈守在她的身边:“你刚起来,好好养伤吧。” “我睡了多久了?” “这是第二天了。”净慈说。 也就是说,秦云海与姚明敏已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大哭起来,就要下地。 “你去哪里?” “我去找秦云海。” “她已与明敏成婚了!”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没他我会死的!”明珠大叫。 她不管不顾自己的伤,就要下地,净慈拦她竟拦不住:“放开我!” 她的伤又裂开了,血又染红了衣襟。 “我有办法!”净慈紧紧抱着她叫。 明珠安静,转头看她。 她说:“我有办法让你嫁给秦云海,只要你一切听我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报应不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净慈的话暂时让明珠安静了下来,她终于肯安心留在府内养伤。 云海没有来看过她。 她这种极端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对其敬而远之吧。 三天后的清晨,明珠刚喝完药,晚霞进来,跟她说:“小姐,将军府有人来求见。” 明珠的心怦怦跳,他派人来看我了:“快让进来。” 一个丫头提了点茶点进来:“见过明珠小姐。” 乍一看,明珠觉得这个丫头有点眼熟。 但一时又想不起对方是谁。 转念一想,自己在秦营里住过,他家的丫头估计有见过一两眼的。 “起来吧,是云海哥哥让你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明珠和锦儿都是一愣:“你自己来的?” “嗯。” “有事吗?” “明珠小姐还记得你曾有个丫头叫春香的吗?” 明珠一愣神,皱眉想了想。 看来她不记得了。 “春香?她不是做错事被打发出去了吗?你提她干嘛?”看来晚霞还记得。 “我叫冬香,我是春香的妹妹。” “怪不得我看你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春香的妹妹,你们长得可真像。”晚霞说:“你不会是来找春香的吧?她被牙婆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她死了。”冬香说。 明珠看她的眼神就有点变了,冷声道:“开门见山吧,你这次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以前不相信报应,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信了,你从小以虐狗、虐奴才为乐。 你让奴才扮狗,还爱把犯错的奴才们锁进狗笼里,让他们像狗一样生活。 想不到,有一日,你自己也会被人如狗一样豢养了起来。 你把身边的人送去当牢妓,到头来你自己也像个牢妓一样。 不知被人当狗、当牢妓时,你心里有什么感想,有没想过那些曾经被你当狗玩弄的奴才和那些被你卖走的奴才? 还有,你全家害得阿奴一家当初被全城取笑,而你一家现在经历的不正是当年他们所受的吗?不是,你们所受的,比他们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话句句如刀刺进明珠的心。 “你是故意来奚落我的是吗?” “我来,只是告诉你,这世上真有报应!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这世上,因果不虚,报应不爽,之前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时间到了, 你的报应来了,我姐姐被救后自杀了,还有很多被你当狗玩弄的奴才,以及很多被人卖到不见天日的奴婢们,她们有的人死了,有的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还有很多很多你一直以来所作的罪孽,都终将会报到你或你的亲人、你的丈夫、你的孩子的头上。 所以,我今天来,是来请求你,放过我们大将军,你害你的家人就够了,别再祸害我们大将军了,你若真爱他,就放他一马吧,我们大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可不想他或他的孩子受你的连累。 也许你不会有孩子,你这种人怎配有孩子? 我们大将军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滚!”明珠叫。 冬香站起:“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久呆,你这人如今晦气得很,近你久一点我都怕倒霉。” 她说着起身就走,走两步回头:“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像天煞星多一点吗?家破人亡,形单只影。” 说完,这丫头冷笑一声,转头就走了。 明珠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当晚她就做噩梦,梦到很多冤魂野鬼向她追魂索命 。 之后,几乎夜夜噩梦。 那丫头的话,对她影响很大,她信。 因为,这些都真真发生了。 她很害怕。 疑神疑鬼。 “怎么办?”她跟晚霞说:“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孤魂野鬼赶走?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放过我,让我与云海好好地在一起。” 她哭了起来:“我真的好想跟他在一起,与他成婚生子。” “烧多点纸钱给他们应该可以吧。” ...... 这一天,阿奴和武王送吉吉公主回去。 这吉吉公主,在武王这里受了挫折。 她终于懂得,有些男人,并不是美色就能拿下的。 最重要的是,武王对阿奴的感情,让她觉得绝望。 “祝福你们。”她走前说了这一句话。 看着吉吉的队伍的背影渐渐模糊。 武王问阿奴:“要不,咱也成婚吧。” “随时准备着。”她丟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哈哈大笑起来。 杨妃死了,他对她的出行放松了许多。 她有时在家里住,有时过秦宅住,有时住医馆,大多时候住到栖心殿。 他有时过来打地铺。 这一天,她回栖心殿,他过来打地铺。 他这人生活规律得很。 前一天,才雨中带雪,今天一早,雨雪纷纷冷得要命,阿奴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呢,他却起来练剑,他这晨练的习惯真是风雪不改。 这么冷,他穿着竟单薄,阿奴怀疑他不怕冷。 他说他在雪地里睡过,阿奴是信的。 在冬天里,阿奴叫他火炉,因为他的身体暖烘烘的。 今天,他也如往常一样,来到院中,把外袍一脱,就走到那棵大杨树下,想把外袍往树下的架子一放,就练剑的。 他之前每天早上都是如此。 谁知今天却出了事。 他刚走到树下,衣服还没放呢,忽的,天空一道电闪,噼啪一声,就往那棵杨树霹来! 咔一声,一道大树杈被雷电劈飞唰一声直往君慈飞来。 一切发生太快。 君慈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头脑轰一声就晕了过去。 ...... “武王被雷霹了!” 这一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就飞遍大街小巷,穿越大江南北。 雷劈,这是天之罚。 人间最忌讳的。 当然,人们绝不会认为,他们心中如神一般的人物是作了什么恶事而遭天罚。 他们认为,这是荧惑星克的。 这灾星要灭国,就先克死国之最得力之人,实在是太阴毒了。 这次灾情发生在秋天。 灾后是严冬。 秋收失了,那要等整个冬天过去,还要盼望得个好春,才能播种收成。 所以,这次人民注定要受长时间的苦。 灾情拖得越久,人民的怨怒越深,加上如今的雷劈事件。 人们再次主张烧死阿奴。 但有武王府力保,人们无可奈何。 李君慈的这次意外把阿奴吓得不轻,当一大早,她听到武王被雷霹晕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消息。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改头换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神奇的是,他虽晕倒了但经太医检查他却并没有受什么伤。 他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罢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生怕这个国之顶梁柱就这样去了。 庙里的香火是从未有过的鼎盛,人们纷纷到庙里去乞求姚阿奴那灾星快点死掉,让武王快点好起来。 阿奴一直在守着君慈,时不时探探他的鼻息,摸摸他的心脏。 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真是把阿奴吓坏了,以为他真的就要死掉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喊饿,要吃的,彷佛一点事都没。 阿奴百思不得其解,全身没任何伤,太医也说一切正常,但却晕了一天一夜。 问他有没有做什么噩梦之类的,他说没有,只感觉睡了一觉罢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被雷劈一劈,反更精神了一样,整个人龙精虎猛的。 这诡异的,他为什么会被雷劈呢,难道真是我克了他? 自这次事件后,阿奴也开始频频噩梦了。 有时李君慈在地铺上睡着睡着,听到她叫他,起来一看,原来她在梦中。 把她叫醒来,她迷迷糊糊间,见他在眼前,就挨他怀里继续睡。 君慈一直安慰她那说只是个意外,说他不是被雷劈了,是被雷霹下的树杈给砸晕的。 但她说她在这心神不宁的,想回家去住几天。 君慈最也忙得很,况且她这几天精神确实不好,就随她去了。 阿奴回去后,就住到盘龙山的福临寺去了。 结婚了近一个月,整个人洋溢在幸福的中明敏并不只顾着自己幸福。 她发过誓要对阿奴很好的。 见阿奴不开心,她就到福临寺来陪她。 “快过年了,咱回家去吧。”明敏说。 “你是一时都不想离开家吧。”阿奴取笑她。 其实是说她不想离开某人有罢了。 如今看她整个人红粉花飞,目光明亮,温柔幸福的模样,与当初那个连人都不敢看的她,简直天人之别。 明敏脸一红:“没有啊。” “唉,你快回去啦,不用陪我的,我暂不回去,我之前做了个梦,梦到有个神仙跟我说,让我离开武王,否则他就会死。”阿奴难过地说。 这么恐怖的吗? “那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故的吧。”明敏说。 阿奴摇头:“唉,我以前不信这个邪,但现在我真的很害怕耶,万一他真的被我克死了怎么办?” 明敏一笑:“你什么时候克过人呢?你福人还差不多。” 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 “唉,被我克的人太多了。”阿奴垂头丧气:“你知道吗?李君慈被雷劈后浑身一点伤都没有哦,但他却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觉得这是天神对我和他的一次警告,警告我离开他,否它下次就来真的。” 明敏没好气地一笑:“你想太多了吧。” “但愿吧,我在这里蛮好的,暮鼓晨钟的,让我的心很宁静,在这里每天都好梦,我都想出家了。” “你这思想.......”明敏想说很危险,但马上想到她就是因为得到这里的观音菩萨的保佑才得以与云海这么幸福的。说这话有点不如法,就改口说:“我在这里陪你吧。” 云海说不管明珠,他真的不去管了。 平时对明敏娘家那方面的接济也都交给她处理。 “你不回家,云海哥哥会来找我算帐的吧。”阿奴说。 明敏脸一红:“他不会的。” 阿奴和锦儿都笑了。 阿奴伸手一挽她的手臂:“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 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 大雪都封山了。 上山上香的人几乎就没有了,福临寺真是从没有过的清静。 阿奴每天晚上都到佛堂去抄一个时辰的经才回来睡觉。 明敏来了就陪她。 这一晚,两人抄完佛经已是很晚了。 她们在穿过大殿时,却听到西偏殿里有声音。 声音若隐若现的。 在这偌大的大殿里,夜深人静的,听到这声音让人有点害怕。 明敏、锦儿和千言俱向阿奴一靠。 阿奴:“怕什么,去看看。” “还去看?走吧。”明敏轻声说。 “要是有贼呢?” “贼人!”明敏就更紧张了。 在她心里,遇到坏人比遇到鬼神还恐怖。 阿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几人蹑手蹑脚就向西偏殿而去。 越靠近那声音越大,几个女孩越紧张。 终于,几人来到门边,轻轻推开门,往里一看。 这西殿里法幢处处,经幡飘飘,四人所在只能隐约看到殿中的地上似乎有个人影。 阿奴大胆地、小心翼翼地进门,拨开经幡向那人影靠近。 明敏三人紧紧跟着她。 当她们看清那地上跪着的是个女人时,都松了一口气。 那女人对着面前的观音菩萨像跪拜,一边跪拜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她在念什么。 当她们再靠近一点,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三人都大大惊讶了一下。 这个女人竟是姚明珠。 自她拦路抢婚后,阿奴三人都没见过她了。 距今刚好一个月时间。 明珠的变化很大,大到三人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眼前人是她。 她穿着素袍,素面朝天,身上珠钗环佩几无,只头上用一支木钗挽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像个木偶人一样,在那里一拜一拜的,像不知累一样,也不知拜了多久了。 阿奴等人在那站了好一会,她还是一样在那拜着。 阿奴等到有点不耐烦了,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这呵欠像是会感染一样,其他三人也同时跟着她打起呵欠来。 三个相视一笑。 “走吧。”阿奴用口型说。 “不好吧。”明敏用口型答,用手指指明珠,又指指自己的额头。 这明珠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她还在磕个不停,而且,她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这深更半夜的,她这个样子,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她是不是中邪了?”千言也用嘴型说。 阿奴耸耸肩,摊摊手。 三人同时再转头,见她还在那磕,而且,像没有感觉,不知累一样,而且她每一磕都一磕到底。 磕着磕着,额头的血已流了满面,可她擦都不擦一下,动作不变,表情不变。 “你疯了吗?”明敏受不了了,上前跟她说:“别磕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忏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一愣,迷茫地看了她们一眼,后目光一清,像是现在才回魂一样:“明敏妹妹。” “你在干嘛?”阿奴问她。 “明敏妹妹!阿奴姐姐。”她竟扑通扑通地向明敏和阿奴磕起头来:“我对不起你们。” “你别这样!”明敏忙把她扶了起来。 她一脸的血,满脸的泪,那模样看着很恐怖的。 千言把手帕给她:“你抹下脸上的血吧。” “谢谢。”她接过手帕,抹了抹脸上的血。 “你为什么要这样?”阿奴问她。 “我吃斋念佛后才觉悟以前所做的种种是有多错!师傅说在佛菩萨前磕头求忏悔,就能销去以前所做种种恶业,给之前所伤害过的人祈福,所以我就来磕头了。”明珠说。 “......” 锦儿想:我说这一个月咋不见她作妖呢,原来被佛堂镇住了。 “妹妹。”明珠挽住明敏的胳膊:“我之前真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伤害你,伤害了大将军,我如今真的知错了,你能原应谅我吗?” 明敏有点不适应她现在这个样子。 有点不自在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要你以后别再緾着咱大将军,我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锦儿说。 “不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来这里之后,像突然开窍了一样,明白了很多道理,也不再对大将军执迷不悟了。”明珠说。 明敏心里暗下惊讶:难道是观世音菩萨保偌,让她断了对云海哥哥的念想? 明珠说:“以前我每天失眠、怨恨、不忿,现在我在这里过得很是无欲无求,心中很坦然欢喜,如果不是哥哥们都不在了放心不下父母,我可能就真的会出家的,我很喜欢这里,妹妹,谢谢你一直以来,不计前嫌,接济家里。” 明敏心中唏嘘不已。 “接济家里是我应该做的。”明敏说。 “你们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 “最近太倒霉了,来这里拜拜。”阿奴答。 “这么晚了,你们应该回寮房休息了。” “你呢?为什么还在这?”锦儿问。 “我还要在这里拜忏呢,我以前做的错事太多了,我总觉得怎么拜都不够。” 真是太神奇了,怎么会这样的呢? “你都这样了,还拜?不要命的吗?回去睡吧。”明敏说。 明珠微微一笑:“想不到我们姐妹之间,也有这样好好说话的一天,这里真的很神奇,好吧,很晚了,都去睡吧。” 回到寮房,锦儿问:“你们信她真的洗心革命变好了吗?一个人真的能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的吗?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吗?” 阿奴不说话。 明敏说:“我信的,因为这里是福临寺啊,这里很神奇的。” 锦儿不信,问千言。 千言自小在信佛的家庭里长大的:“有这可能的。” 锦儿转向阿奴。 “看情况吧,她若正信,那就有可能。”阿奴说。 锦儿啧了一声:“那就看情况吧。” 此后几天,明珠跟她们一起吃斋念佛抄佛。 她整个人温明柔和朴素,无欲无求,如变了个人一样。 这一天,他们又在斋堂里抄经。 听到有人来报说武王和大将军来接阿奴和明敏回家。 明珠一听大将军来,就起身说:“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你不用回避啊。”锦儿说。 “有些人还是永远不要见的好。”明珠说。 “快过年了,你会回家吗?”明敏问。 她不回家的话,那有安夫妇这年过得也太悲惨了。 往年在太师夫居,居广厦,儿女满堂,门前车水马龙,来客不绝,如今却住茅草屋,无儿无女在身边,亲朋好友不敢近。 “会的。”明珠说:“我回去陪父母过年。” “那就好。” 云海接明敏就很顺利。 武王接阿奴却没那么顺利。 阿奴不想跟他回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说。 “我喜欢在这里。”她说:“你回去吧。” “走了,都快过年了,云海他们都在外面等了,别让人家等太久了。”他说。 阿奴在磨磨蹭蹭的。 “走啊。”他说。 “我在家里过年哦。” “恩。” 只要接她回家就行了,他真怕她呆在这里久了会出家去了。 新年到了。 风雪很大。 但人们还是出来走新年。 年三十游船,年初一拜年,年初二串亲戚。 今天就是年初二。 有安带着明珠过来走新戚。 “敏儿,大将军与老夫人呢?”有安问:“还有你娘呢?” “大将军和老夫人进宫拜年去了,娘跟姚老夫人去走新年了。”明敏答。 “不会是听说我们要过来,全躲开了吧。”有安不满地说。 “怎么会呢?宫里的晏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大将军和老夫人确实是因宫里晏会去了,但你娘绝对是躲出去了。” 画公仔何必画出肠呢?心里知道不就行了? 明敏咳了一声说:“娘早就与姚夫人约好了的。” “她爱去哪去哪。”有安说:“咱就等等大将军和老人回来吧。” “爹,咱只是来看看明敏的,等其他人作甚?”明珠说。 “我女婿和我亲家母,我等等又怎么了?”有安不满地说:“别说等等了,我就是在这住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是的,是的。”明敏给他爹碗里夹了筷菜:“多吃点。” “有常过年也不回来吗?” “姚叔叔与陛下在扬州陪余嬷嬷过年。” “哼!那家伙做事从来都这样!从不顾别人的感受,只顾着自己快乐,过年都不回家,成何体统?年少时不要家,年老时还是不要家!一辈子都这样不负责任!”有安这老头真是越老越嘴碎,越老越讨人嫌了。 吃完了午饭,有安因喝了点酒,说头有点晕,想睡一下。 明敏就安反排他午睡了。 明敏和明珠在书房闲聊。 “你这书房我很喜欢。”明珠说。 明敏一笑:“我仿阿奴的慈悲喜舍建成的。” “是你的主意?你如今越来越有个贤妻良母样了。”明珠笑道。 “家里的事,大将军和老夫人她们如今大多都让我来拿主意。” 明珠真诚地说:“看到你这样幸福,我真替你高兴。” “谢谢。”明敏脸一红,这姐妹俩,第一次冰释前嫌,如姐妹般相处。 明敏亦第一次感受到姐妹之情,心中暖暖的。 如今,她有心爱的丈夫,丈夫还对她温柔疼爱,有疼爱她的婆婆,更有一心为她的娘,府中人个个都敬重喜欢她,身边人似乎个个都对他也好,她真的是感觉幸福满满。 “你也会得到幸福的。”她是真心对明珠说的。 “我不指望了,我此生只想伴父母终老,待送走他们,我就到佛堂里清灯古佛过一生了。”她说。 明敏一愣。 这不是世人以及当初神算子为阿奴安排的结局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一室春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本应该嫁贵夫有贵子富贵一生的。 想当初,她如何的意气风发。 如今却是这样一副样子。 一时之间,明敏在心里替她难过。 “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明敏说:“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应该穿得这样素净的。” “我喜欢这样,想起以前的样子,真是羞愧欲死。”明珠说:“我曾经那样伤害你,你还能原谅我,我们姐妹还能如此这般相处,我真是太感恩了,真是佛祖保佑。” 她真的变了很多啊。 盘龙山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 明敏微笑:“过去了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放下过往,轻装前行,努力过好此后每一天吧。” 明珠瞬时热泪盈眶,抱住明敏哭了起来:“妹妹,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姐妹一场,以后别说这么生分的话。”明敏说。 ....... 有安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云海母子回来。 云海差人回来跟明敏说一声,说宫里有晚晏,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每年年初二都有晚晏的。 明珠让有安回去,有安就偏不回去:“我看我在这里,他们敢不敢回来?我在这里住,你娘是不是就不敢回家住了!” “怎么会呢?”明敏尴尬得很。 但苏姨娘就是这样的。 他不走,她就不回来。 现在这太师大人死皮赖脸追妾,但苏姨娘一见他恶心,开始还应付一两句,后来就干脆躲着他,眼不见,心不恶。 他要在这住,明敏总不能赶他走吧,就给他与明珠安排了住宿。 苏姨娘一听他在这住,自己就在姚宅住下。 “不好意思,咱爹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了。”明珠一脸歉意地对明敏说。 “没关系,他跟娘斗气呢。” “敏儿,没宵夜吃吗?这大过年的,他们出去快活,咱在家怎么地,也得吃顿宵夜吧。” “有的,有的,已经准备了,就来了。”明敏说。 “要有酒有菜哦。” “有的,有的。”明敏忙道。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锦儿一脸不满地想。 锦儿准备了一个大暖窝,父女三人就在府里吃起宵夜来。 这是内堂,一般下人不能近,太师大人也说是家晏,只想家里人一起,不要其他人在旁看着,浑身不自在。 于是就只有锦儿和晚霞两个丫头伺候着。 明珠:“大过年的,让她们也坐过来吃吧,吃个饭不用伺候着了。” 明敏也正是这么想的呢,就对两个丫头说:“坐过来吧。” 两个丫头就欢喜地坐了过来。 明珠改性子,最开心的莫过于晚霞了。 这是她当丫头以来当得最舒服的一个月。 太师大人起身举杯:“来,大家一起为敏儿能嫁得个好夫君,为明珠将来能嫁得个好夫君干一杯!” 这是太师大人今年以来说得最中听的一句话了。 也难得他开心。 明敏等人俱是一笑,纷纷起身举杯与其同饮。 太师大人再倒一杯酒:“来,大家再为明敏今年能生个大胖娃娃,为明珠能忘掉过去重新生活干一杯!” 明敏脸一红,但,这正是她目前最想要的。 于是大家再举杯,喝了一杯。 太师大人再倒一杯:“晦气全留在去年,为新年新气象干一杯!” 几个女孩都是不能喝的。 锦儿:“老爷,你把我们当作那些平时与你应酬喝酒的男人了吗?一杯又一杯的。” “别扫兴,这一点酒,连蚂蚁都喝不晕,而且,这酒就像水一样,再喝十杯八杯都不醉人的,来,干杯!” 众人只得举杯再与他同饮。 饮毕三杯,众人再坐下来边吃边喝。 边喝边谈笑,不知不觉,天已很晚,外面烟花四起。 在这雪天,雪花飘飘,烟火处处,有种白与红、冰与火和谐相处的别样美。 太师大人一脸柔和,说:“看到你们姐妹能如此相亲相爱,为父心中大感快慰。”他说着眼眶一红,再给众人一人倒了一杯:“来,再干杯,为你们姐妹之情永不变,你们要是相爱相扶终生,那就算现在就让我死了,我也愿意了。” “爹,这大过年的,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明敏说。 “好,不说了,喝!” 大家再举杯共饮 不知不觉,大家都已满脸醉红。 这酒后劲很足,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到最后才发现头晕眼发,直想吐。 明敏说:“不行了,不能喝了,很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她一起身,头晕目眩,已是摸不着北,又坐回椅子上。 锦儿也是伏在桌子上。 太师大人、晚霞和明珠一起把锦儿和明珠两主仆扶回客房,熄了灯。 太师大人向明珠说:“还不快去。” 明珠心怦怦地,与晚霞就往明敏与云海的卧室而来。 送明珠入房,晚霞出来,与一个丫头撞上。 晚霞说:“不是说让你们去睡不用伺侯的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吃完了没有,好收拾。”那丫头说。 “吃完了。”晚霞扶了扶额,一副醉晕晕的样子:“我们也是刚送主子们回房歇息,你们去收拾吧,我去睡了,他们都睡了,不要去打扰了。” 那丫头哦了一声就往晏客厅去了。 ....... 云海很晚才回来。 今晚宫里晏会,武王大晏群臣,大家都很开心。 他就喝多了两杯,秦夫人看他喝多了,不许他骑马,所以他是坐马车回来的。 回来后,丫头们都说主人和客人都歇下了,苏姨娘在姚宅住下了。 秦夫人就跟云海说:“应酬一天了,你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云海点头:“娘,您也早点睡。” 他醉晕晕地回到房里。 房内不点灯,只余帘外一处灯亮着,由于睡觉,所以用了特殊灯罩,隔了一大半的光。 所以房内光阴很暗,帘外稍能看得到点东西,帘内就几乎看不到了。 但他为了不吵醒明敏,也不把灯罩除了,也不点灯,自己走到衣架处,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就掀帘上床钻进被子里。 喝多的人,大多都是沾床就想睡,他也是如此。 正昏昏欲睡之间,身边人一个翻身过来,挨入他怀里,一只小手就按在他的胸口。 他也不在意,只想睡。 但那人如蛇,香香软软地就緾了上来,脸挨了下来,呼吸如罂粟的香气轻轻地呼到他的脸上,唇上一暖,就被吻上了。 她的唇颤颤的,身体和按在他胸口的手也忍不住地颤栗。 他的心一柔,同住一屋檐下已一年,同床共枕也一个月里,她却依然是害羞的。 爱怜顿起,加上酒作崇,他一个翻身,就把她覆在身下。 她一下子浑身颤栗僵硬。 不是你先撩我的吗?却又害羞害怕了。 他一笑,对她极尽温柔。 外面风雪大作,屋内却一室春光。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悬而未决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锦儿先醒的。 她被尿急醒,起来一看,咦,我怎么睡在这里? 这不是为晚霞准备的房间吗?晚霞呢? 难道是我霸占了她的床,她去跟她家小小姐挤一块去了? 她就过旁边的客房一看,吓了一大跳:“小姐!”她去摇床上的明敏:“小姐快醒醒!” 明敏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头沉沉的,整个人还混混沌沌的,不知身在何处:“锦儿?” “小姐,您怎么会睡在这?明珠小姐呢?” 明敏终于看清自己身在何处了:“对啊,我怎么会在这?姐姐呢?” 她过忙过偏殿一找,都没找到人。 锦儿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不好! 这客房没人,难道在主人房? 但愿她是睡在偏殿才好。 “小姐,快别找了,快回房去看看。” 明敏听这话,整个人一愣。 心中咯噔一下,忽的极度不安。 两人急急就往回主卧走。 在回廊处碰到了太师大人。 “敏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爹!姐姐呢?” “你姐姐不是在房里睡着吗?” “没有啊。” “没有?”太师大人一愣:“怎么可能?难道是去茅房了?昨晚喝太多了,一早起来也不一定,我也是刚从茅房回来。” “可是我睡在姐姐的房里啊。” “那你姐姐睡哪里?”太师大人也迷糊:“去找找。” 三人急急就走,碰到一丫头,明敏问:“兰香,见到明珠小姐和晚霞吗?” “她们还没起床吧。”兰香答。 “昨晚是你值夜吗?”锦儿问 “是啊。” “你见到明珠小姐昨晚睡在哪间房里了吗?” 锦儿迷糊:“没啊,夫人,您昨晚吩咐我们不用在跟前伺候,我后来去收拾的时候,就只见到晚霞一人,她是从主卧方向过来,醉熏熏地地说什么扶小姐回房,还说你们都睡下了,她也要去睡了,让我去收拾。” “主卧!”太师大人惊讶大叫。 “大将军昨晚回府睡觉吗?”他问。 “回,半夜时他与老夫人一起回来的。” “快,去主卧看看。”太师大人叫。 几人急急就往主卧而去。 里面静悄悄的。 帘外灯亮着,衣架上挂着云海的外袍。 太师大人把灯罩一除,室内瞬时亮了许多。 但因有帘隔着,帘内还是很暗的。 太师大人轻声对明敏:“去看看贤婿。” 明敏的心跳加速。 千万不要! 锦儿心内也暗急。 明敏掀帘一看:“啊!” 她惊呼一声,手一松,帘又放下了。 “啊!”帘内也一把惊呼大叫的女声。 天啊!锦儿的头脑轰一声! 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抢步上前,把帘一掀!看到明珠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她火冒三丈! 想骂,却一时竟骂不出来。 太师大人:“唉唷,做孽啊。” 他心内其实正欢喜不已。 净慈整个月的谋划,终于得成。 他一夜没睡,就是为了为她的宝贝女儿作个见证。 他秦云海赖不了帐。 云海被惊呼声吵醒,睁眼一看,见到锦儿站在眼:“锦儿?” 却又转眼见明敏站在一旁。 她一惊,回头一看,见到睡在身旁的明珠。 他脸色一变,一时懵懵的不知怎么回事? “先穿好衣服,出来再说。”太师大人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锦儿气得一跺脚,也出去了。 明敏眼圈红红,但她竟把云海的衣服放到床上,走了出去。 云海按了按额头,起身,把外袍一披,就出到衣柜处,找衣服穿上。 明珠也慌忙穿上衣服,过来自后紧紧搂住了他:“云海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他说。 想不到一个月不见,一见就是如此情形。 “我也不知道,我们昨晚都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这,我醒来就是这样了?” 他转头来看她。 她伏在他背后并没有与他对视。 “少爷,老夫人说了,您若起床梳洗好了,就请到大堂去。” 早有侍女把装有热水的水盆和毛巾放到外室的木架上。 “出去吧。” 两人出到外室,简单梳洗一下,就到大堂来。 征远夫人已被叫起来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了。 见云海两人出来,就问:“怎么回事?” 明珠早已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看了云海一眼,轻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跟爹和妹妹他们喝酒,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地会睡到主卧来的,起来就看到妹妹。” “那你们昨晚有没有.......?” 云海和明敏两人同时红了脸。 “唉,这都什么事?”征远夫人说,转头问明敏:“敏儿,你昨晚也醉了吗?” 明敏抽噎道地点了点头。 “醉到睡到哪里都不知道了吗?” 明敏都伤心死了,又难过又愧疚,真后悔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哭道:“都是我的错。” “你们两个丫头也喝醉了吗?”征远夫人大怒。 锦儿和晚霞扑通跪到地上:“请夫人责罚。” 征远夫人看向云海:“你昨晚回来,知不知道床上睡的不是敏儿。” 云海摇了摇头。 “征远夫人,这看来就是大家都喝多了闹了个乌龙。 按晚霞说的是,大家都醉了,我回房睡了,锦儿扶着敏儿,而晚霞则扶着明珠各自回房。 看来是都醉晕头了走错了地方。 晚霞还稍有点意识,她说她把明珠扶回房睡到床上,她就把灯熄了,出来后自己胡乱间找了个地方也睡了。 而大将军不明所以,回来后,因酒醉兴一起,以为睡在床上的是自个的夫人,就.......唉,亲家母,你说,这怎么办?” 秦夫人转头反问他:“按您说该怎么办?” “事情都这样了,男方怎么的都得负责的吧,只能让他们在一起了。” 锦儿怒道:“无意间睡了就要负责吗?” “虽说无意,但事实睡了就是睡了。”太师大人道。 “睡一次就要娶她,那娶她的人怎么都轮不到咱少爷吧。”锦儿说。 “放肆!”前太师大人怒道。 锦儿虽不敢再说什么,但她一脸不忿。 明珠哭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 秦夫人一时未决。 “夫人。”九婶适时道:“不如先去用早膳吧。” “好吧。”秦夫人说:“先去用膳吧。”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三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看这样子,秦夫人暂时没拿定主意。 有安也不好逼她太紧。 如今的秦大将军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啊。 与他们母子的关系,一定要保持良好。 云海说:“我不去吃了,你们吃吧。” “无论如何都吃一点吧。”秦夫人说。 “不了,不饿。”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明敏难过欲死。 “我也......”明珠也刚想说我也不想吃了,但秦夫人先道:“大家都过偏厅用膳吧,九叔,拿点吃点送去给少爷。” 这秦夫人威严得很。 明珠极少跟她打交道,有点悚她,见明敏虽哭着,但乖乖跟着过偏殿去,她也只得跟着过去。 饭桌上大家都不说话,只安静地吃东西。 明珠如坐针毡。 浴室, 云海闭目坐在浴桶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七进来,跟他说:“少爷,已通知人去叫子规小姐了。” 三七是跟着云海走动的小厮。 “嗯。” 有小厮端了茶点用过。 三七再说:“少爷,老夫人让人端了早点来,您多少吃点吧。” 云海转头看了看那托盘上的茶点,只伸手端过上面的一杯蜂蜜水喝了,说:“端走吧,我吃不下。” ...... 得了消息赶回来的苏姨娘,对有安父女恨之入骨。 “你们还不回去吗?”她忍住气说。 明珠怯懦地看了一眼她的父亲。 有安看了一眼秦夫人说:“亲家,明珠和云海的事,您看怎么办?” “明珠和云海会有什么事?你这禽兽,算计算到自己女婿的头上!你给我滚!永远别再上门了,否则我让人赶你们出去!” “征远夫人。”有安说。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秦夫人说。 “不是,征远夫人,大将军她无论如何要对明珠负责的啊,不能......” “负什么责?别以为用诡计上了大将军的床,大将军就会娶她,想错你们的心!她这烂人,都不知上了多少人的床了,你这一家没有心肺只有算计的畜生,机关算尽,算到最后,你们自己看看如今你们活成什么样子?滚!” “你这泼妇,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你们自重过吗?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叫人了!” 这都一家什么人? 秦夫人不说话,就让他们一家人自个处理。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云海过来了,他刚沐浴完,清清爽爽,一身青衣,英武非凡,让人心醉神迷。 “不要吵了。”他说。 所有人都噤声,心中忐忑不安地听他处置。 他转头对明珠:“你们先回去吧。” 明珠瞬时红了眼眶,盯着他。 “大将军,你不能这样啊,你自个都承认了,昨晚与我们明珠......你是男人,要负责的啊。” “三天。”云海对明珠说:“三天内,我给你个交待,你先住到城南别苑去等我。” 明珠点了点头。 云海吩咐:“阿诚,送明珠小姐过别苑。” ...... 三天。 为什么不当场作决定呢? 他要与家人商量给我个什么名分吗? 明珠坐在别苑的浴桶里,用手掬着水,想起云海来,想起昨晚。 她的身心再次忍不住颤粟。 他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勇猛,刚与柔竟在同一个人身上表现得如此极致,使她“魂飞魄散”,他的喘息都使她疯狂。 在这之前,她觉得那件事,是受刑。 虽然在别人的口中,她与无数男人有染,但事实上,在云海之前,她只经过那个猎夫。 那个禽兽一样的该天杀的猥琐猎夫! 软软趴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却又不舍得她的身体,所以百般折腾她,加上她心里厌恶他,所以,每次,她都痛苦欲死。 但云海却使她欲仙欲死。 想起云海,她的脸红透了,掩面而笑,少女娇羞情状表露无遗。 她忽的又想起明敏来,他也会这样对明敏的。 他当然会这样对待明敏,昨晚,他就是把她当作是明敏了。 瞬时间,她又嫉妒欲死。 她想独占云海,不想他与任何女人在一起,明敏也不行! 丝毫不觉是自己抢了明敏的。 在她的心里,云海一直是她的。 一时之间,她患得患失。 虽然,云海与明珠的事,双方暂时还没定下个结果,但消息却传了出去。 人们议论纷纷。 议论的是:“姚明珠千算万算,终是把秦云海给睡了。” 人们认为吃亏的是秦云海,而且是亏大发了。 民众愤怒不已。 一时之间,明珠再引得全城热议。 太子都休了明珠了,但人们还是因为明珠的事而百般取笑他。 太子不论是爱情还是事业俱失意不已,一时之间,竟心灰意冷,跑到寺庙当和尚去了。 而璋王年纪轻轻的,竟得了不举之症,这也真是没谁了。 王皇后从此住到宫中佛堂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 武王都还没对他们出手,他们自己先“阵亡”了。 ...... 在忐忑不安中,第三天到来,她终于等来了云海。 她心里的想法是,无论如何要争取与明敏平起平坐的。 她一见他,就脸一红,露出少女的娇羞之态。 云海今天是来给她一个交待的,结果会是什么? 她紧张不已。 云海:“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明珠的头脑轰一声,一脸的不敢相信:“为什么?” “经子规确认,你与你爹房中的杯子都有解酒粉的残留,你们夜晏当晚有三个杯子,她都闻出有解酒粉的气味。” 哪有一个赫赫大家,婢仆无数,全让餐碗杯具留待第二天都不洗的? 明珠心下暗惊。 其实因为这几天特殊,是新年期间,大多下人都被放回家与家人一起,而且昨晚,明敏又让下人不用在前伺候,而最后来收拾的兰香,只负责内院伺候,不负厨房粗活,所以,她只是把东西收回厨房放在那就了事了。 而一大早,跟着云海的三七一听说少夫人因昨晚晚晏出了事,他就马上下令,让人把昨晚晏上的东西全部原封不动,太师父女卧房里的东西也全封存不许动。 果然,云海事后,让追查。 这一查,真查出眉目来。 明珠目光一闪,心虚:“这说明什么?那是你们家,你们家中的杯子有解酒粉,关我们什么事?” 云海却不管她的辩驳,说:“那晚的事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算计,如是意外,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但若是算计......对不起。”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轰轰烈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说完,起身要走。 她却抢步过来,自后一把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哭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云海哥哥我真的好爱你!”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放手。” 她却反而搂着更紧:“我若不这样做,我就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跟你在一起!我会改的!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只要你给我个机会跟你在一起,我所有的不好都会改掉,我发誓,我会把我所有的不好全都改掉的。” “我已经娶了明敏,我不会再娶别人了。” “我愿意跟她平起平坐共侍一夫。”明珠说。 “跟她无关,是我不会再娶!” “为什么?为什么!” “明珠。”他转过头来:“明珠,我觉得你苏姨娘的话,你应该认真听一听。” “什么?” “她说你一家人与人相处,只有算计,没有心。”云海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讲心。” 明珠泪珠滚滚:“你觉得我对你只有算计,没有用心吗?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难道这还不够用心吗?我对你怎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才没有心!” 他的眉一拧:“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跟你说不通,放手吧,我们以后不要再有纠緾了。” 一见他又要走,她又紧紧拉住他的衣袖:“不要,你说不会丟下我的,你答应过永远都不会不管我的!” “那是你算计我的!明珠,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骗我!”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情绪如此激动,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 他用力一甩,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不要!”她上去紧紧拉住他不放,跪了下来,也许,她有点听懂他的话了。 “我知道,你怪我算计你!那全都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不那样做,我不知道如何留住你,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你给我个机会,云海哥哥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这次真的会改了。” 爱一个人到极致时,真的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你别这样。”她这个样子,云海也不好受:“你放手,放各自一条生路吧。” “我不要,没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最后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是紧扯他的衣服跪下来的,她要走,她忙一扑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云海没法,叫:“来人。” 今天跟着他过来的人是欧离和弦歌。 弦歌还好,欧离就不得了了。 他是如南烈一般的存在,他执行命令时说一不二,一言不合,那是会动手的,即使你是个女人。 也许,今天云海带他来,也真是因为要铁了心跟明珠了断了。 这两人一进来,就上前把明珠拉开。 明珠再不愿意,也挣不过他们两个。 眼见云海真要离开了。 他这一次离开,是彻底的断了。 机关算到这一步,算是算到尽头了。 这样都还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以后恐怕都没可能了。 她绝望大叫:“秦云海!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为什么!” 但他是铁了心,还是头也不回,眼看要出院门了,她再次奔溃大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顿了一顿,但还是抬脚出门去。 “为什么连个答案都不给我!为什么!”她大叫:“秦云海,我恨你,我恨你!” 云海走了,欧离和弦歌两人把她一扔,也走了。 她扑到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越哭越恨,她跳起来,把苑里能砸的、能撕的东西全砸全撕了,尤不解恨,她走到储物室,把里面的几缸石脂水全搬出来酒在苑中各处。 做完这一切,她已披头散发,如个疯婆子一样。 晚霞被她吓坏了,陪着她愣愣地站在苑门外看着整座别苑。 忽的,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着了,往苑中一扔。 轰隆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漫天雪花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云海不骑马也不上马车,愣愣走出别苑后,他竟似没有力气了一样,见旁边有一茶寮,他就坐下来,点了一壶茶,愣愣地坐着。 三七也不敢打扰他,只跟在一旁。 “着火了,救火啊。” 民众敲锣大鼓,大叫! “少爷!”三七震惊地望向后面。 云海转头一看,那边,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是别苑的方向。”三七说。 云海一下子跳起,往别苑方向冲去。 远远地,见到明珠与晚霞站在苑前,他止住了脚步。 明珠与晚霞一动不动地望着冲天火焰。 火光连她们都映红了。 明珠泪流满面。 这里,有她与云海的家,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一切,现在全都没了。 全部化为灰烬了。 她忽的情绪激动,如发疯一样,竟要往大火冲去。 晚霞吓得一把扯住了她。 “小姐,不要啊。”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我什么都没了,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她哭叫着。 “敏儿啊。”粗布麻服、华发早生的有安夫妇赶了过来,帮晚霞拉了明珠。 他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起。 云海愣愣站在那一会,转身离开。 他竟一个踉跄。 三七忙扶住他,把他扶上了马车。 世人都知云海的笑容难得,哭就更难得了。 但此刻在马车上的云海却落泪了。 三七赶着马车,慢慢地在城中转着。 他不急着回府,也不急着在哪停下,他只知道,他家少爷心中难受,现在不想任何人打扰,于是就这样走着。 待他想通了,想回家了,他会跟吩咐他把马车赶回家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 云海掀帘出来,说:“停车。” 三七立即把马拉停。 云海下马,对他说:“你回去吧。” 三七吓了一跳:“我想到处走走,你回去跟夫人和少夫人说,我几天暂不回去。” “您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他说着转身就走。 “少爷!”三七吓得下马车跑上去追上他:“您不能这样啊,您去哪要交待一声啊,否则家里人会担心死,尤其少夫人会被吓坏的。” 家里都知道云海有个毛病,动不动就失踪个几天。 但他已很久不这样了。 现在似乎又“旧病复发”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内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到地方会写信回来的,你回去吧。”云海说:“我也还没决定要去哪里。” 原来,他之前失踪不是因为不想提前交待,只是因为很多时候,他都还没决定自己要去哪。 三七无奈,只得回去了。 云海先到武王府见了武王。 “我想休沐。”他跟武王说。 “要休多久?” “我也不知道。” 君慈心内暗惊。 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至于吗,为一个女人你这是要把家国都抛下不管了吗?” “我就想休息一下。”他说。 君慈盯着云海看了一会,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云海,神情憔悴:“好,那我给你三天怎么样?三天后我要见到你。” 阿奴说,她家的时限就是三天,在她家,无论遇到多大的事,你最多只能当三天咸鱼,三天后,必须要活起来。 否则她姑姑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在她家好神奇,仙香雪可以不嫁人,子规也没人催嫁。 这两个女人都可以抛头露面。 仙香雪可以如男人一般,在处与男人们谈生意,诡异的是,想娶她的男人有很多,但她却不嫁人。 她家的女人,好像都是男朋友比女朋友多。 子规则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外游医。 听说她正打算今年,游医四海。 也就是说,家里人将有可能在几年内都见不到她。 “不行,我想离开帝都一段时间。”云海说。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你抛弃我,你这叛徒,逃兵!你至于吗?”武王鄙视他:“不就一个女人嘛,你处理不了,还是不想处理,要不我帮你处理了她。” “不关任何人的事,我只想走开一会儿。” 云海这毛病让人很头痛。 君慈叹了口气,看来他这次真的内伤了:“你到处走走可以,但不要去太久,若有事,我会急召你回来,去吧。” 云海就去了。 君慈望着他的背影直发愣:这女人的杀伤力真的猛如虎啊,一个小小的姚明珠就内伤我一员猛将! ...... 明敏站在家门前着急地等云海回来,谁知等来的却是姚明珠火烧城南飞凤别苑和云海暂不回家的消息。 明敏按住胸口,她这个姐姐真太疯狂了,她做出来的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自己听着都觉心惊肉跳的,别说身陷其中的云海哥哥了。 她难过地道:“她为何要这样?为何要这样对云海哥哥。” “小姐别难过了,反正大将军是站在咱这一边的,你想想,凭咱将军的性子,若睡了她,必会对她负责到底的,将军若稍对她有点私心,当时肯定就当场答应纳了她的,但是将军却用了三天时间,去追查当晚的事,可见,咱将军的心里,也是知道那人有多可恶,不会轻易被蒙蔽,也不会因她的美色晕头,更不会轻易娶她的,咱将军这样都不会娶她,她以后绝对没机会了!”锦儿说。 “虽这样说,但云海哥哥应付这种人,总会心力交瘁的吧。”明敏心疼不已。 “所以你以后长点心啊,别再招惹那个女人了。” 明敏瞬时落泪,那晚的事,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云海哥哥都已跟她断得干干净净了,我为什么还招惹上她?” 锦儿见她这样,不忍心,把她扶回家,锦儿边走边安慰道:“其实,那晚的事也不怪你,又不是你叫他们上门来的,是他们自己上门来的啊,谁叫咱两家是亲戚,谁叫他们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姐姐呢,唉!” “可我不应该喝酒的。” “唉,谁想到这是一计呢?”锦儿也羞愧欲死:“我也喝了酒了。以后,她们上门,咱把下人全招回来,大家盯死他们就好了。” “还要让他们上门?”苏姨从旁过来,怒道:“他们上门来,就让人把他们打出去!你们两个!唉,我怎么说你们好!” 按理,明敏是她的心肝肉,她不舍得怪责这合情理。 但锦儿作为个丫头,却酒醉误,应受重罚的,但苏姨娘却也没狠下心来重罚她,只罚她一个月的月银,叮嘱没有下次了事。 锦儿从小跟着明敏长大的,苏姨娘把她当女儿一般待,而且,这个丫头很强悍,没有她在身边,明敏都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明敏母女的很多风雨,也是她不离不弃陪着走过的,所以苏姨娘才宽容以待之。 锦儿:“夫人,奴婢知错了。” “最错是你!”苏姨娘骂明敏:“明知她对你夫君虎视眈眈,当众抢你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她都能做得出来而且还历历在目,你竟还引狼入室!让她鸠占鹊巢,上了你丈夫的床,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蠢女儿!” 苏姨娘一想起明珠竟与云海巫山云雨了一夜,她就心如火煎。 对于云海这个女婿,苏姨娘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她认为这世上,就再找不到比秦云海更合适女婿、比秦大将军府更合适的亲家了。 “娘,女儿知错了。” “唉,也是咱前世做孽,今生才与那些人成一家人,害得人家光明磊落的大将军府乌烟瘴气的。也是人家秦夫人大度不见怪,要是其他的婆婆,估计早就有你我好受的了。” 苏姨娘为这事曾真诚找秦夫人道过谦,但若男这将军夫人不拘小节,宽容大度,不仅不与她们计较,还反安慰她们。 也许正是苏姨娘的自知自省以及谦卑,才令得她不论在姚家还是在秦家都得到善待的原因吧。 “咱既没家势,你还是庶出,别说秦大将军府了,就是一般的农家,想娶你个庶女都会考虑再三的,如今人家不仅善待你,允许我在这生活,却还要宽待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娘家人,也真是咱三生修来的福了。”苏姨娘说:“以后长点心吧,孩子。” ...... 城南飞凤别苑是个豪宅级别的居所。 那一把火,极猛,烧得整个城南都变红了。 不过还好,这宅子三面环园林,前面是大街,与左邻右舍都有点距离,又不是夜里起的火,所以除了引起全城轰动外,并没有祸及周边。 姚明珠这个女人,以此轰轰烈烈的方式,再次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她与阿奴,这两个在风雨中同年同月生的女孩,似乎一生注定不平静。 她们还很年轻,但却都已将自己活成了传说。 她们的性格似乎注定了她们的轰烈。 这两人,长期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久居不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骗了一生信了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一人一马一马车走天下。 这家伙有时候随性得很。 这一天下午,他走到一处,想休息一下,就转身入了轿内,信马由缰下去。 他往毯上侧身一躺,一手撑脸,一手拿起酒壶就喝酒,如个江湖游侠一样。 忽的,马一停,打了两声响鼻,像是叫他一样。 他起身,掀帘,钻了个脑袋出来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有个侠女拦路。 这是怎样的一个拦路侠女呢? 只见: 她身穿了胡装,披着黑披风(正迎风飘扬的那种),骑在马上(迎着夕阳的方向),头戴纱笠。 这时,一个回头,酷酷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寒风飘飘,扬起遮纱,使得她的一本正经的面容若隐若现的。 这不是阿奴还会是谁? “你怎么在这?”云海惊呼出声,瞬时哭笑不得。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休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云海到处看了看,更惊:“你一个人?” “后面。”她言简意骇。 云海忙咚咚咚地爬过轿后,掀开后窗帘一看,看到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人一身黑衣,背着剑,骑在一匹黑马上。 那是夜影。 这时,前帘一掀,阿奴钻进轿子来。 云海:“武王竟让你这样胡闹?” “我先斩后奏逃出来的,北冷跟着我,估计他已把消息传回去了。”她坐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吃起来,话也不停:“你要保护好我哦,如果李君慈下令让他把我抓回去的话,你要站在我这一边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忘了吗?我们曾相约云游四海的嘛,第一站杭州就是走这一条路,所以我在这等你啊,你真不够意思!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云海一愣。 他本没想那么多,只想到处走走,走到哪就到哪的。 但,她与他曾想说过的话,他曾承诺过的事,已注入他的灵魂,他竟不自觉地就行动了。 连桌上的小吃,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马车上的东西,也大多是她说过的云游时要准备的。 “他若下令让夜影把你抓回去的话,我就会帮他把你送回去的。”他说 “你敢!”阿奴奶凶奶凶的:“你要是那样做,我就与你绝交!哼!” 她把手上的半块糕点送入嘴里,狠狠嚼了嚼,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 他的心一柔,不仅微笑了一下,伸手按按他的脑袋瓜子,起身走到外面去当马夫去了。 她也钻了出来,这时,她已把那件装酷可以,但却没什么实际用处的披风解下了,换了一件裘袍,把防风帽戴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还把炉子和点心搬到轿前的踏板上,两人边煮茶吃点心,边一起赏这傍晚的一路的风景。 她煮了杯茶,伸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 阿奴自己也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品,把杯放下,惬意地说:“这感觉真幸福,怪不得我爹与陛下还有义父乐而忘蜀了。” 在她的心中,义父也一直在那个牌子里。 ...... 没多久夜影就接到武王的急信,竟没有让他把阿奴抓回去,只说让他保护好她。 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武王也真是......不容易! 一颗彪悍的心都要操碎了。 让他跟大将军在一起云游,武王也还真是......大度。 这非凡人做事,果真不是凡人能想得明白的。 ....... 城南别苑被烧了,明珠就只能跟着她的父母住回到那个小茅屋里去了。 她如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几天。 没了秦云海,人生又过成了这样,又看到前路。 她此刻真是万念俱灰,觉得人生了无生趣,真想一死万事休。 但父母日夜把她盯得很紧。 这一天,她忽的起来,收拾自己,还找吃的,说自己没事了,想让生活重新来过。 有安夫妇以为她终于挺过这一关了,心中总算放心了一点。 她说她想上卧龙山去拜拜转转运。 想着转念,那证明对人生还有期望。 有安夫妇就让她去了,不过让晚霞跟好她。 她上到卧龙山却不进佛堂,而是直接上到山顶大佛处。 晚霞不明所以:“小姐,咱不是要拜佛吗?” 明珠却直直地走到边沿处,迎着寒风站着。 晚霞心惊胆颤,她有点怕高,不敢跟着明珠,只远远地问:“小姐,你小心点,你站得太边边了,往回站一点吧,你那样危险。” 危不危险,对此时的明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 他木木地站在台边,山风吹得他的衣裙烈烈飞扬。 她的母亲也曾站在这里,缘份诡异,两人站的竟是同一个地方。 母女都是为情所困,站到了这里。 明珠不说话,晚霞很不安,而且,她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她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小姐,咱下去吧,这里又冷,又不安全。” 明珠回头:“你回去吧,回去好好照顾夫人和老爷。” “你呢?” “我要跳下去。” 晚霞大惊:“小姐,您疯了吗?你跳下去会没命的!” “我就是不要命了!”明珠叫:“没有了秦云海,人生又没有了希望,我还活成了全世界的笑柄,你说,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又叫又哭。 “啊~啊~啊~啾!” 这一声怪声,把明珠和晚霞主仆吓了一大跳,俱向声音响处一看。 看到一个老头从佛像后钻了出来。 此老头身穿衲衣,浑身破破补补的,说:“最烦见到这些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不想见就走开啊,谁让你见了。”明珠叫。 “唉呀呀,你这姑娘年纪小小脾气却挺大!好吧,既然有缘,老纳就给你算一签吧。”那僧人说着,从旁一抓,抓过来一个签筒,过来抽一答:“让我来算算,你是不是个短命种。” “神棍!”明珠冷笑掉,忽的又激动起来:“就是你们这些神棍,骗了我一生。” 说到这,她越想越气:“就是你们这些神棍,我一出生,就说什么我将来会夫荣子贵,荣耀一生,而我现在却一无所有!是你们这些骗子骗了我一生,误了我一生!若不是你们,你也不会自认为,我就是皇后,我也不会嫁给太子!都是你们这些神棍害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一定要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凡事有前因,你父母当初心术不正,招来心术不正之人以致使你遭了蒙骗,但你们总不能因遇一邪人,就说世人都是邪人了吧。”老僧说。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就凭出生年月日就能看清人的一生了!那人还需要努力争取吗?你们这些神棍,再巧舌如簧我也不会再信你们了。” “凭一个人的出生年月及其骨相面相,确实能看清其是因何而来,一生走向如何,临终时又往何处去。” “死了,不是都往地狱去的吗?” 老僧人摇了摇头:“往上天有九重,往下地有十八层,遍观四面八方有三千大千世界,你说,这是能随便来去的吗?” 明珠愣住了,不禁问:“那我若现在死了,是往何处去?” “你自己觉得呢?” 明珠低头一思,凭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似乎怎么都上不了天的。 她恼怒道:“我才不信你呢?我一出生,无数人都说我不论八字还是面相都是夫荣子贵的,而那天煞星则是孤独一生的,但现在呢,我一无所有,她却得武王专宠,得大将军爱护!还得一百个哥哥的宠爱!哼,你们这些神棍嘴里都是些骗人的鬼话,休想我再信你们,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施主啊,何谓生?何谓死?你是谁?谁是你?你在哪里?因何因缘生?因何因缘灭?这些,你知道吗?” 他说的话,拆开来,字字她都懂,但联在一起听,她没一句能听懂。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这样说吧,你是不是认为,你,就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这位,身穿华衣、外披狐裘、头戴金钗玉簪、眉飞入鬓、凤眼、琼鼻、樱桃小嘴、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的女施主啊。” “你这不废话吗?这不是我是谁?”明珠说。 “在你们的眼里,这就是你了,但在我的眼里,眼前立着的不过是一副白骨緾满筋肉骨血再在外装饰一些花花绿绿的乱七八糟的玩意罢了。” “你这秃驴,竟敢骂我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刚才绝对没骂人的意思!这样说吧,你知道是什么,在操纵着你身体的一言一行吗?” “当然是脑子了。”晚霞说。 “不是脑子,是灵魂!”明珠说:“灵魂在操纵着人的整个身体,包括脑子!” 僧人微微一笑,看向她,再问:“你还记得,你祖母身边曾有个老仆人叫招财的吗?” “招才叔,我记得他呀。”明珠说。 “当他夜游的时候,你觉得他还是他吗?” “你怎么知道招才叔有夜游症。” “我知道的事多着呢?我问你,他夜游的时候,他还是他吗?还是他的灵魂在支配着他的身体吗?” “当然是啊?” “那他醒来的时候为什么对他夜游时的事毫无印象呢?” 明珠和晚霞都愣住了。 “如果是他,对他才做过没多久的事,怎么会毫无印象呢?如果是他,他怎么会半夜无缘无故起来游荡,还做出跳河跳山这种危险又无厘头的举动的呢?如果不是他,那是谁在支配着他的身体在行动?” “他中邪了。”明珠说:“所有人都说他中邪了。” 老僧人再次一笑:“还有,你进保叔,时男时女,时老时少,时小姐时少爷又时奴婢时小厮的,好像有无数个灵魂在支醒着他的身体在行动一样,那时,你进保叔还是你进保叔吗?” “他也中邪了。” 老僧人再次一笑,说:“你想知道原因吗?” “想。”明珠还没答,晚霞就答了。 那两个老仆本都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奴才,最后两个都因中邪死了。 她们还记得那两人中邪时的样子,心里还有阴影,但又实在太好奇了。 “他们年轻时,曾帮你家老夫人做了一件大恶事,害死了不少人,报应来了,就那样了,你们人间不是说人有三魂七魄的吗?其实呢,人的五脏六腑精神思想都有神在守护着,而当这个人,命还不该绝时,但有些恶果已熟,就会有一些神,就是你们所指的魂与魄被拘到地府受审或受刑去了。这种时候,就会有些邪魔外道趁虚而入。” “那就是中邪了呀。”晚霞说。 和尚眨眨眼:“这.....额.....你这样理解也行。反正就是当一些支配人体五脏、筋脉、肢体的神被拘的话,那这些相应的部位就会生病甚至致人死亡,而当某些守护人精神方面的神被拘,那这些人轻者无精打采昏昏沉沉丟三落四或学什么什么不会,重则凶神恶煞或神经兮兮不可理喻的。” 明珠和晚霞都惊呆了:这......好神奇,但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明珠真被这个怪和尚给糊弄到了不少。 “你说人的八字,能算到人的一生,那为什么我和姚阿奴的却不准?” “我话没说完,能被八字算定一生的人,都是凡夫,这世上,有两种人,命拘他不住。” “哪两种人?” “一:大邪大恶之人,二:大善大慈之人。” “你是说我是大邪大恶之人?”明珠又怒了。 “你还没到有能跳出命运棋盘掌控的道行!”和尚说:“我跟你说一个学佛人经常能听到故事吧,有一相士见一人腾蛇入口,就批对方不久会饿死街头,但没多久,这两人再次相遇,相士大惊,说其大凶的腾蛇入口之相已变成了大吉的双龙出海之相,问对方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大善事,对方告诉他,他遇一窝蚂蚁遭水难,将要整窝被淹没,他善心一起,用枝叶搭了座桥,救了这窝蚂蚁出洞。 相士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救了一窝蚂蚁的命,放心吧,你命已改,而且会后福无穷。” “我和阿奴做了什么改变我们的命运?” “口说无凭,我若说了,你可能也不会信,你过来抽一签,以签为证,我给你解解看,你今天会不会死!待你信了我,我才跟你说其他,你若不信我,那我多说无益。” “我今天一定会死的!”明珠从未有过的坚决:“我想死,谁都阻不了!” “一心求死的人,确实谁都阻不了,阻得了一时、二时,阻不了三时!但你若抽了这签后,不想死了呢!” “不可能,我今天一定要死!” 老和尚再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过来抽一签吧。”见她犹豫,他再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抽一签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第十三签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抽就抽。”明珠就走过来,伸手进签筒里抽了一签,看了看,冷哼一声。 那声冷哼声很大,音气从鼻孔发出来,比从嘴里发出来的震撼力大多了,也似乎只有女人而且是从心底里彻底鄙视的女人才会发出这种抑扬顿挫,震人心魄的冷哼声。 明珠气怒:“无非又是一些夫荣子贵骗我不要死的鬼话!” 她把签伸给老和尚。 老和尚不接,说:“给你家丫头。” 明珠就转手伸给晚霞。 晚霞不明所以,马上接过,一看,抽到的是:上签:第十三签:母凭子贵。 和尚往身后一抓,抓出一个东西来,这东西如画卷,但画卷是由纸卷起来的,而这则是由破布卷起来的一筒。 他把这一卷筒扔给晚霞,说:“从里面找出相应的签文出来给我。” 晚霞接过,把卷筒滚开,里面一个个布兜,每兜表面都有红字写着第几到第几。 第一兜里就是一~十三,她马上在这兜里找出第十三签的签文来,并着签一起,伸给老和尚。 老夫尚没接,说:“先给你家小姐看过,再给我。” 晚霞就伸给了明珠。 明珠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她拿着这签文愣了好一会才伸给那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看了看,清了清嗓子,读道:“上签,第十三签:母凭子贵。签文曰:春风一度珠胎结,绝处逢生枯木春。参考典故:梁后回宫。” “什么意思?”晚霞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家小姐与心上人春风一度,怀了孕,此后,会母凭子贵,与心上人重新在一起。 梁后回宫的故事,你们应该知道吧,前朝梁后,在当宫女时,与宣帝春风一度,被当时史皇后赶出宫中,在宫外却发现有了孕,被皇帝暗下派人照顾产下一子,后来,善妒的史皇后病死,皇帝惟一的儿子太子病故,被赶出宫的宫女母子被皇帝接入宫中,宫女被册封为梁皇后,其子则被立为太子。” 晚霞明珠兴奋道:“你是说我家小姐已怀孕,将来还会母凭子贵与心上人在一起。” “按签上是这样说的。” “小姐。”晚霞激动地看向明珠。 明珠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真的怀孕了吗? 这里面真的有个小孩吗? 她心中忽的柔情顿起,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我与云海哥哥的孩子? 她的眼圈不禁红了。 好一会,她情绪恢复了许多,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造假?” “我怎么造假?签是你抽的,签文是你家丫头拿的。”和尚说。 “说不定你整个签筒都是这一签,所有的签文都一样的呢?说不定所有的签都是上签呢,你们算命的,话全都是拣好的来说的了。” “你自己看啊,里面有上上签,有上签,有中签,有下签,也有下下签,每签签文都不一样,你为什么就偏抽到这一签呢?签筒就一直放在那我没动过,你可以看,签文也还都在你家丫头那里。” 明珠把所有签拿起来看,还真是有各式各样,没一重复的,甚至有大凶的天罗地网和恶贯满盈签。 而晚霞也拿起签文来看。 “小姐,真的是不一样的。” “我为什么要造假?我至于吗?”和尚说。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晚霞已全信他了。 “知道,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全能为你解答。” “你这出家人也太狂了吧?”晚霞震惊。 她就没见过这么狂的出家人。 “什么狂,这是实话实说。”和尚正经地说。 “您刚才说,从人的八字,能知道人因何而来和一生的走向,那你知道我家小姐与她的心上人是因何缘起,将来会如何吗?” “我当然能知道。”老头说。 “前世的事,你也能知道?” 因何而来,就是前世。 “知道。”老头说着,往地上一坐,把烂鞋一脱,拿起脚放到鼻下闻了闻,还抠了抠脚,还把抠的指放到鼻下闻了闻,再在衲衣上擦了擦。 咦~ 晚霞心中一顿恶。 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签支,咦,手一扔,把签扔到地上。 “把八字给我,我就能把你们两人的前世今生给你们说清楚。”老头说。 明珠想想,说:“我不知道他的,他是个孤儿。” “秦云海,太元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天上的武曲星,来历不凡,我当然知道他,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八字就行了。” 啊,听起来很神的样子,明珠真被他震住了。 明珠就把自己的八字给他。 和尚掐指算了算后,说“你前世就迷恋他,并因他而死,他今生是来报恩的。” 明珠一说起云海,心一抽,又要哭,哽咽地说:“他来报仇还差不多。” “绝对没错,武曲星确实是来报恩的。”老和尚坚定地说:“只是恩为什么变成了怨,这得问你了。” “为什么问我不问他?”明珠怨忿,对云海真是又爱又怨。 “他没错,那错就在你了。”老和尚说:“按你们来历来看,他既是来报你的情恩的,那你们第一次相见,他就应该对你很有好感才对,而你一直痴恋他,所以你也第一次见到他时,也应该很有好感才对的。” 明珠一愣。 “你们初见,不应该对对方很有好感的吗?你回想一下你们初见时的样子?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份缘份的轨迹会走歪?错在他,还是在你?” “我们初见?”明珠喃喃,记忆飞回到最初相见那天。 继而她泪流满面。 初见我,他对我的印象是怎么样的? 她心痛莫名,哭泣不能自已。 “小姐,注意身体,小心肚里的孩子。”晚霞劝道。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你当时给他的印像很不好,还把他赶走,把他赶到了七杀星那里。” “七杀星是谁?”晚霞问。 “姚阿奴就是七杀星。”老和尚答。 “原来她真的是颗煞星?” “对,所以稍有些道行的人都说她杀气重,众星中,唯她煞气最重,也煞得很明显,命盘中一看,就能看出来。”和尚说:“你把他赶到了杀星那里,令他与杀星结缘,他从此感念了对方一生,而这份感念,本应该是对你的,可是你却亲手把这份感念拱手给了别人。” 明珠惊呆了。 她一直都嫉妒云海与阿奴的感情。 而这份感情,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借壳装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姚阿奴既是颗煞星,那为什么她的命还那么好?” “谁说煞气重,就一定是不好的?正气凛凛,煞气腾腾,鬼神不敢欺!”和尚说:“人家姚阿奴就是颗正气凛凛的七杀,她在这世间所为,令得她早已跳出命运棋盘的掌控。” 和尚话锋一转:“还是说回你吧,你与秦云海之间还有一个关键点。 他娶的人本应是你,但是他最终却娶了你的妹妹,他与你的妹妹本没多少接触,但他为什么会忽的娶了你的妹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晚霞不禁看向了明珠。 好像也是明珠逼的。 是她把明敏逼得走投无路,投向了云海的怀抱的。 “你的妹妹,你何必要赶尽杀绝?没有要你的命而是只用你最爱的去补偿她,这已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了。”和尚说。 明珠哭道:“用我最爱的去补偿她,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秦云海就是我的命。” “你的妹妹前世与你就是情敌,她也是因武曲星而来,所以今生她对武曲星一见钟情,而且她把握住了他,因而他们最终成为了夫妻,而且感情很好。今生,你会输给她,一点都不冤,在感情的棋局上,你开局比她好,但过程你走输了。” 明珠再次掩面而泣起来。 “你要知道,人是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的,每一言每一行,都会影响你将来的人生走向,所以要谨言慎行。小施主,人生如棋,一步棋错,满盘皆落索。” “大师。”晚霞说:“您刚才说,我家小姐会如梁后一样母凭子贵,是不是说,我家小姐将来会如梁后一样,夺回大将军,而姚明敏则会如那个善妒的史皇后一样,病死了。” 大师忽的变严肃,看向晚霞。 他目光炯炯把晚霞吓了一跳。 大师却没有跟她说话,而是转头对明珠说:“你的第三个人生转折就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命中有此子,现在籽已在你腹中,你能不能结出果来,结的是个善果还是恶果?就看你的造化了!否则,有也会变没的。” “什么叫有也会变没,是指流产吗?”晚霞问。 明珠紧张起来,不禁伸手护向自己的肚子。 “一切皆有可能。” “难道除了流产,还会有其他可能?” “也许,男孩变女孩,也许成个恶胎之类的都有可能。” “男孩还能变成女孩?”晚霞惊呆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的身体各部,都有守护神护着,你这孩子如今有胎神守护,若你把这胎神造没了,让他离你而去,或者让它下地狱受审或受刑,那.......你们说是不是一切皆有可能?” “天啊,连男孩都能变成女孩,这太不可思议了!”晚霞惊不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最近才发现一件事: 有人买个鸡蛋,把里面的蛋黄和蛋白倒了,只留个壳,再去偷人家的一个鸡蛋回来把壳扔了,黄和白装进买来的壳里,就以为是自己的了,真真是严重羞辱了两个蛋蛋!” 晚霞眨眨,一脸迷茫。 和尚:“唉,这都什么事!真是让人长见识了,果然利欲熏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老衲以慧眼一观,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造下的这种孽,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看,竟有八个之多! 组团当小偷啊! 唉,难道人越多越粗制滥造吗? 人家以前一个人,都创造出那么么多的精品。 他们八个人,偷一件东西回来抄描,还整得像一坨.....唉! 八个人呐!真是让人痛心。 自己没脑子吗,八个人合力专心做某事的话,什么事做不好呢?却非要去当小偷,偷来的东西能是自己的吗? 抄描化妆技术再好,也终是:画虎画皮,画不了魂呐!” 晚霞:“借壳装蛋!这是什么操作?这种事会有人干吗?” “大惊小怪!有些人在利誉熏心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活久了,就什么事都能见到了,人生百态啊,权当一乐吧。” 明珠吓得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 她很怕护胎神跑了,而某些牛鬼蛇神会趁虚而入,把她的“蛋”给偷走,然后再借她的壳装上一些乱七八糟的。 一想到这些,她浑身都颤颤。 “我要怎样才能护住我的孩子?”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你命里有的,命都会给你,至于你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明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求大师指点迷津,我曾经做过很多坏事,如今要怎样才能补过?为这个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若真心悔过,你会知道怎么做,你曾经拜访过这里的主持,她已为你指点过迷津,何必再问我?” 明珠一失神。 “小施主,这就是八字的奥秘,你命里有的,其实都会给你的,本来,你的命里该有的东西是很丰足的,但为什么你最终会两手空空呢,我得问你自己了。” “云海哥哥他是来还我情债的,现在债还没还,他还会跟我在一起的,是吗?” “他欠你的,早已还清了,命、情,他都已还清了,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明珠和晚霞都愣在那。 晚霞:“那他还会娶我们家小姐吗?” “当下你抽到的签就是母凭子贵,会与他再继情缘啊。” 明珠不仅喜极而泣。 “别以为你拿到这一签就已是万事大吉,能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方向在那里,但你若走歪了,也是永远达不到目的地的,你的这一签是你的孩子为你带来的。” 和尚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因是好因,但结出来的果,是怎样的,那......谁知道呢。” 这时,一阵寒风卷过,空中一声鹤唳,明珠吓得忙把袍子一紧,护住肚子,跳起来,往晚霞怀里一挨,主仆俩就挨在一起转头一看, 看到空中,一仙鹤飞过。 山气缥缈。 “小姐,这里好美啊,我们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有样学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心不在此,回头想再问一问那老和尚话,谁知一转头,却不见了老和尚的人影了? “人呢?” 晚霞也转头一看,哪还有老和尚的人影? 两人在山顶到处一找,那个老头和他的东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刚刚不是还在这的吗?”晚霞说。“这么快就下去了?” 两人看向那阶梯。 “隔着那么远,而且,那签都扔在了地上。这一下子就能收拾好离开了?”明珠说。 “好像是不可能的。”晚霞回应道。 两人震惊地看向对方。 “小姐,那老头不会是个神仙吧。” “哪有穿着这样破破烂烂还抠脚的神仙?神仙不都是仙衣飘飘,仙风道骨的吗?”明珠说。 “那他怎么会跑得那么快呢?我听说,这座山上曾发生过很多神奇的事,很多人曾见过,这座山上佛光瑞照的祥瑞之象,还有,武王小时候,曾看到他死去的弟弟义王殿下坐在这大佛的掌心上,姚有常从这里掉下山崖竟没有死,陛下在这里梦到义王殿下当神仙去了,还有,那姚明敏就是从山脚一路拜上山,才把云海少爷从你这里抢走,还有很多很多事呢。” 明珠抬头,看向眼前的大佛像,见大佛宝相庄严,一脸慈悲,不知为何,她忽的泪流满面,跪了下去。 “小姐,您怎么了?” 明珠双手合十,对佛像许愿:“请佛祖大慈大悲,保偌我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的。” “小姐,要不咱去找个大夫确认一下,再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老爷和夫人,让他们上门去找秦家负责。” “不要。”明珠说:“先不要把消息告诉任何人,也不要找大夫,我想在这里住下,三个月后,再说吧。” “可是小姐,在这不好养胎。” “我就要在这。” 在这里正气旺盛,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来伤害她与云海哥哥的孩子的。 听说三个月后,胎就稳了。 她竟也不找大夫来证实一下,就坚信肚子里怀有云海的孩子了。 也许这是她惟一活下来的寄托了吧。 怀有云海的孩子,别说寻死了,即使黑白无常来勾魂,她都会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 “小姐,按理说,姚明敏跟了大将军一年多了,结婚也一个多月了,她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您只跟大将军一夜就......” 明珠抚了抚肚子,一脸柔爱:“这就是缘份。” 晚霞一笑。 明珠想了想,问晚霞:“那和尚说云海哥哥欠我的命与情都还清了的,命还清,我认,但情,他哪里还了?他甚至连一句爱我的话都没对我说过。” “爱不定要说出口的吧。”晚霞说:“也许放在心里不说出口的爱,比说出口爱要深沉得多。” 明珠震惊地转头看向晚霞:“你的意思是,他的心里其实是爱我的?” “按,按,按刚才那才那老神仙说的,应该是的。”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回应,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还多次拒绝我?”明珠说着,直盯着晚霞,似乎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一样。 晚霞欲言又止,最后目光一躲,头一低,不敢说话。 “说话啊。” “我不敢说,说了,您又生气了。” “你说,我绝不生气,晚霞,我以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以后不再胡乱拿你出气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晚霞受宠若惊:“小姐,您别这样,奴婢承受不起。” “你能跟我说实话吗?为什么云海哥哥会那样对我?” “我,我,我其实也不知道的,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他心里喜欢你,但理智上,他又受不了你的性格,或者他觉得你有点坏或凶之类的,反正应该就是他理智上不让自己娶你,就,就那样对你了。” 明珠站在那里,愣了好久。 “那样的话,他心里其实也很痛苦的吧。” “应该是的吧。”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呢,他有什么心事,总是不说!” “男人,尤其是大将军那样的男人,心里有事,大多都是自己默默硬扛的吧。”晚霞说。 “真是讨厌死他了。”明珠哭道。 ...... 武王府,书房。 忆萝带了一行人逶迤而来。 下人过了偏厅去把饭菜摆下,忆萝直过书房来。 “皇子哥哥。”她柔声道。 君慈抬头:“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做了好多饭菜,摆到偏厅去了,咱过去一起吃吧。” 阿奴在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很识趣地避开了。 如今阿奴走了,她才来的。 “你先吃吧,我还有几份奏章没批。”君慈说。 “云海哥哥,咱已很久没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同在一屋檐下,却过得像个陌生人一样,这哪像一家人?外人不知,还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不理我了呢?”她说着就抽噎起来。 武王吓了一跳,忙把手上的工作放下:“你想多了,我最近有点忙。” 秦云海那混蛋还落荒而逃了! “那总得吃饭吧,这天已好晚了,早过饭时了。”忆萝嗔道。 “是,是,你说得对,应该吃饭,咱去吃饭吧。”他起身:“走,咱过去吃饭。” 两人过到饭厅,落座。 君慈:“好丰盛啊。” “你最近忙,多吃点。”忆萝说着就往他的碗里夹了几筷菜。 “好。”云海吃了筷菜,抬头见忆萝竟拿着酒壶给他倒酒。 喝酒?她以前不是老劝我少喝酒的吗?饭桌上,只要是她备的饭菜,从不带酒的。 这什么情况? “我一会还要批奏章,还是不要喝酒了吧。”君慈说。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吃完饭,就去洗澡休息吧,事情哪做得完呢,明天再做也行的吧,你们男人不是吃饭都爱喝两杯的吗?喝两杯,好睡。” 这太反常了! 君慈不禁想起云海来。 姚明珠就是用酒把云海拿下的。 虽然,她并没有直接灌云海酒,但是,她灌了明敏酒,把明敏灌得摸不着北后,她就鸠占鹊巢,睡了明敏的位,让云海误把她当成了明敏。 难道....... 他脊背一凉! 我去! 忆萝不会真的学那姚明珠了吧!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变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心中警铃大作。 我可绝不能走云海的老路! 这时,忆萝已经把酒杯斟满推到他的面前来了。 他好了一声,却起身,说:“我忽的想起有件事要交待一下的,我先出去待一声,马上回来。” “要去多久?” “很快。” “那我等你。” “好。” 君慈出到外面来,对小喜子轻声说:“你给我交待下去让小一子、小帆子,鸳鸯等全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如何,你们必须有人全天盯着我,绝不能让我跟忆萝单独在一起,尤其是睡在一起。” “是。”小喜子看他这么严肃,如临大敌。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管我是醉了,晕了,或怎样状态,都绝不能让我跟其他人睡在一起,男女都不行!当然,阿奴除外。” “是。” “姚姑娘不在的时间,我只能一个人睡!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我跟其他人躺在一起!” “是。” “盯好了。”君慈再三叮嘱:“记住!千万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你们就死定了,我也会死定的!还有我的寢室,除了我与阿奴和你们内寢侍侯的,其他的都不能近。” “是。” 君慈这才放心回偏殿。 不是他小题大作。 这事,不能出错。 云海的经历就是教训! 睡了是要负责,尤其对方是忆萝,他不想与她的关系太复杂,就止步于亲人。 而且, 阿奴不像一般的女人。 他若真被忆萝睡了,那阿奴绝对会把他休了的。 阿奴这女人,她有“恃”无恐! 这种“恃”不仅是指君慈对她的爱。 还指: 离开谁,她都能活,男人都没她有那么强的独立性。 她身后,有强大的家族支撑,她自个心里彪悍,能力彪悍,思想独立,主观意志力强。 君慈是个很自信的人,他这人,心很彪悍,但却惟独对阿奴不自信。 也许是因为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也许是因为阿奴这女人,太让人无法掌控了。 他再三交待完,才回来与忆萝继续吃饭。 酒,他只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他说,除非应酬,其他时候,他绝不会多喝了,小喝一两口可以,但多喝绝对不行。 这是府里都知道的事了。 因为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让阿奴受了伤,虽然谁都知道那只是个意外, 但他从此以后除,应酬之外,几乎都不怎么喝酒了。即使应酬,也是很有尺度的了。 他不愿做的事,忆萝是绝不敢硬让他做的。 所以,这一顿饭,两人各有心思。 吃完,君慈就回寢殿,小喜子等,把忆萝挡在了外面。 忆萝委屈地回到了桑梓殿,坐着默默垂泪。 “她明明走了,他却还是避我如虎。” “小姐,别太伤心了,一计不成,还有其他计,再不济,最多等几日,待他们成婚之日,洞房前交杯酒总会喝的吧。她平时再矫情,让武王让其他男人帮他挡酒,洞房时的交杯酒,她也总不能再让其他人替她的吧?到时她就死定了。”小随说。 “等待实在是太痛苦了!我真不想等了,她死在外面算了!”忆萝说。 “这么久都等了,再耐心等一会吧,我听说武王殿下,最近频频召钦天监、风水师、还有法师和大司农等进府议事,看这样子,殿下应该很快就会娶她了,小姐,她很就会死了,而且,你听说了吗?杨妃死时说过的话。” “什么话?” 小随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说:“听说,杨妃死前,说那副画虽不是她送的,但她觉得作为武王的新婚礼那是最合适的,还说什么让那煞星此生不要成婚,否则嫁期就是她的死期。” 忆萝瞬时紧张,说:“她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她知道阿奴中毒?而且,她好像还知道阿奴中的是什么毒。” 小随瞬时汗毛一竖,脊背一凉。 小随之前没想过这一层。 两人震惊对视。 “知道那件事的人,除了你我,不是都已经死了吗?”忆萝紧张地说。 “是,那些人都被砍头了啊。”小随说。 “那妃怎么会知道?” 小随想了想:“她应该也不知道的吧。” “那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她自个知道了,也许她是吓唬吓吓唬阿奴而已,也许,她真的还有什么计谋对付阿奴,不过小姐您放心,即使她知道,那她不也死了吗?” “若她还有同伙呢?若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呢?”忆萝紧张莫名。 “应该不会吧,小姐,咱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刚才还说,杨妃说那画不是她送的,那,那画会是谁送的?送这样的成婚礼!小随,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她的婚期就是死期?” “也许是巧合!可能有人想在她成婚那天,杀了她也不一定呢。” “但愿吧。”忆萝依然不安。 自从狐仙庵里所有知情人都死了后,忆萝主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只有她们知道, 阿奴终将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而且,绝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更好的是,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会跟她们主仆两人有关。 但现在,事情似乎有了变数。 自此以后,她开始忧虑了。 算计武王的心思竟被冲淡了许多。 如君慈所想的一样,她是想学明珠。 明珠设计与云海睡了一夜,使忆萝受到很大的启发。 如果自己和武王睡了一夜的话,那么凭自己与武王多年的情份,武王是绝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于是,她就想用酒,让君慈醉。 但她注定是失败的。 东施效颦罢了。 首先,那一计,是净慈为明珠设计的。 根本就不适合她用。 明珠出手的对象是明敏,目的是云海。 首先,对手弱!人家很容易得手。 而忆萝出手的对象和目的都是武王。 李君慈长期在军营,且在北牧,酒量,那可是海量!是她随随便便能灌醉的吗? 还有,云海会与明珠发生关系的前提,是因为云海与明敏是夫妻,而明珠当时使得云海把自己当成是明敏,人家夫妻俩行房,这是自然而然的事。 所以,只要把明敏搞定,事就很容易成。 但现在,武王还未成婚,阿奴又远离,你说,这种情况下,武王是能随便与人睡的吗? 除非他醉得毫无意识,因为稍有点认人意识的话,他都不会轻易与人睡的。然,醉得毫无意识的人,是倒下就睡的。 再者,出手的时机也不对。 有云海作前车之鉴,武王还会轻易上当吗? 所以,忆萝用明珠的计,注定是失败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北风呼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沐浴完回到寢殿,站在床前,望着空空的床,一股寂寞感扑面而来。 有阿奴在,不一定要在他身边,只要他知道她在家里或在附近,他都觉得全世界都是热闹的。 现在....... 唉。 那一瞬,他超级想见她。 那种思念是排山倒海的。 他转身,过到那堵藏宝墙(本来这墙是没名的,阿奴来后,就有名了。)处。 他看着小格上的阿奴的小人偶,心一柔,手撑在格子上,痴痴地看着它发愣。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轻声对它说:“玩就玩哦,早点回来。还有,别把心丟了,秦云海那浑蛋已是有妇之夫了哦。”他伸手戳戳它的脑袋瓜子,那人偶噼一声就倒。 他吓了一跳,忙双手去把那人偶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别告诉她哦,她是个母老虎,会发飙的哦。” 这幼稚鬼。 他再在那用手肘撑着格子,掌支颐看了它好久,看着看着,他靠向前,亲了她一下,再转身,掀帘,上床睡觉去了。 ...... 此刻,阿奴在干嘛,是否也在苦苦思念着李君慈。 才没有呢。 她潇洒的很。 她被困太久了。 如今偷溜出来找云海。 那感觉就如困鸟出笼。 今天傍晚时分,三人凿冰抓鱼。 三人趴在洞边等鱼。 已等了许久。三人都被冰得鼻头红红,心颤颤了。 造成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无粮的状况的人是阿奴。 要不是这个家伙磨磨蹭蹭又事儿多,这里要停一下,那里又要逛一下的,大家就能到下一镇了。 现在,惟有自己找吃的了。 云海和夜影静静伏着。 阿奴也伏在那,但她是不安分的。 拿着她的鱼食:香香豆,喂她自个,一磕一磕的,那嘴就没停过。 忽的,她左看看云海,从小袋子里拿了一颗豆,伸给云海,云海摇摇头表示不要。 但她拿着豆子一伸,伸到他嘴边,他无奈,只得张嘴叼了。 她转头向右边,拿了颗豆子伸给夜影。 她这人,一向自来熟,即使冷如夜影这样的人,她也能自来熟。 夜影直接扭开头不理这个多事精。 “唉呀。”他头刚拧过去呢,就痛呼了一声,因为阿奴拧住了他的耳朵,逼得他把脸扭了过来。 这个野蛮的多事的女人! 她把他的脸扭过来,再拿着香香豆往他面前一伸, 他如果再扭过去不理她,按她的个性,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法,他伸手接过,往嘴里一扔,嚼了,她这才得意地一笑,放过他。 阿奴这人,感染力很强,别看武王府里的男人们,尤其是高小明,表面上一脸嫌弃她的样子,但心里,对她,是一种奇怪的情感。 不是爱情,但也绝不是真嫌弃,就是很奇怪的那种情感,像哥们,但心里又清楚得很,她是个女的。 姚阿奴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她有一百个哥哥的原因,所以,她很容易与男孩子打成一片。 高小明之流(包括冷冷的北冷在内),表面虽嫌弃她,但,若有人欺负,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即使没武王这一层关系,那也是不行的。 终于,有鱼冒出来扯香香豆包了(阿奴拿着丝绢,包着些香香豆,用丝带绑在一根树枝上,放到凿开的冰洞里)。 冬天的鱼大多被冻得不太灵活了,所以北冷伸手一抓,就很容易把那条鱼抓了上来。 “哇哦!”阿奴欢呼跳起。 没人呼应她,她一个人也能代替全世界乐起来。 没了她,这两个男会鸦雀无声的。 她欢呼鼓掌,在两个冷冷或凉凉的男人中间,乐了两圈,再欢呼着跑向前面的小山头,跳脚欢呼:“有鱼吃了!” 这附近的山头似乎都被她感染乐了。 她又跑了回来,负着手围着那鱼转。 云海和北冷则到一旁默默地架柴生火。 这两个男人,冷、静,都习惯了,一整天在一起不说话都不觉得什么。 这火还没生起来呢,那边没了声音,两个男人忽地发现不太对劲。 转头一看,见这姚阿奴双手捧起那条鱼,那鱼嘴都快对着自己的鼻子了。 忽的,她做出了一个把两个男人都惊呆的举动。 她把那鱼扔到那冰洞里去了。 “你!”两个男人,一个手里的柴掉了,一个手里火折子掉了。 阿奴不好意思地向他们一笑:“我看着那鱼,好可怜的样子耶,人家好好地在水里活着,干嘛要吃人家嘛?算了,咱少吃一顿一行不行。” 两个男人还是看着他,虽然都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但阿奴却感觉北风呼呼(事实上北风也呼呼,但此北风非彼北风。) 她咳了一声,干笑了两声,把香香豆包一举:“最多我请你们吃香香豆。” 北风似乎刮得更猛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决定狠狠教训她一顿。 ...... 当晚。 不下雪。 明月高挂,天空湛蓝,空中星罗棋布,美得让人心醉。 但阿奴却无心赏景。 她躺在车里,翻来覆去,唉声叹气。 最终,她饿得实在心慌了,钻了出来,推推躺在横板上,脚搭在车辕上的秦云海,可怜兮兮地说:“我饿。” 云海闭目静静躺着,不理她。 她自讨了个没趣,改变对象。 伸指戳了戳抱剑坐在另一车辕上的北冷,再次可怜兮兮地说:“我饿。” 北冷也不理她。 她再次自讨了个没趣。 哼! 她再次躺回车内。 没一会,她再次钻了出来,推推这个,踢踢那个:“我饿。” 两个木头人都不理她。 她一屁股坐在车内,脚一蹬,大叫:“我饿!” 云海呼一声坐起,下车,直过旁边架着的些火走去,手往鞋侧一抽,抽出一把匕首来与绑在手臂上的箭袖匣一碰,叮一声,火花一冒。 耀眼的亮光使阿奴的眼睛一闭,再睁眼里,那火已生起来了。 而北冷,则一声不吭地跳下车,过不远处,在雪地里扒来扒去。 阿奴正不知他此举意欲何为呢,就见他从雪下扒出一物来,提着。 阿奴双眼一亮,跑近前去一看:“兔子!哇哦,有吃的了!” 她伸手一拍北冷:“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着个兔子?” 北冷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提着兔子走到冰洞旁处理去了。 天冷,他坐到云海旁边,推推云海:“你也知道这里埋着个兔子对不对?” “北冷打的。” 阿奴眨眨眼:“什么时候打的?” 她想了想,北冷傍晚时确实离开了好一会。 她以为他放水去了呢。 “你们两个,故意整我的是不是?哼!” 北冷手脚很快,没一会就把那兔子处理干净提过来,把其架到火上烤。 阿奴看着那兔子边留口水,边吱吱??:“啊,太残忍了,太过分,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是不行的,这样真的是不对的,这样真的是不行的.....” 最后,吃得最多的却是她。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女诸葛亲自出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阿奴的打打闹闹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云海是年初六就走的。 但回来时,已是二月底了。 是云海急召他回来的,否则他都忘记时间过去那么久了。 武王公布了与阿奴的婚期,在三月十六。 阿奴一听就懵了,几人急急就回来了。 阿奴直奔武王府。 君慈一听说她回来,就忙迎出来,一见她那心就一柔,禁不住迎上前,张开手臂,就以为她会扑进自己怀里。 谁知,她走上前来,站住,向他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下就私自把婚期定了?” 君慈定在那,心一沉。 下人们都很识趣一下子就走光了。 “我跟你家人商量过了。” “那你经我同意了吗?你是跟我结婚!” “我倒想找你商量,但你人在哪呢?”他说。 “你不会等我回来再定吗?” “你不是说,随时准备着吗?” “但你也要先跟我商量啊。” “那我现在不是叫你回来商量了吗?” 阿奴大怒:“你把日子定了,还公布了,还商量什么?” “那就不用商量了啊,你就等着日子上花轿就行了。” “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我三月十六绝不上花轿。” “你不上花轿,那我跟谁结婚?” “你爱跟谁跟谁?” “姚阿奴!” “李君慈,你竟敢吼我!”她一下子就泪汪,转身就走。 君慈是不能大声跟她说话的,一大声,她就说你吼她,就会生气。 君慈忙赶上前拉她:“阿奴。” 她把手一甩,把他一推:“你走开。” “姚阿奴,你一走就十年八年的,一回来就要跟我吵是不是?” “什么十年八年的?两个月都不到!” “对我来说,就是十年八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想你想到头发都白了,你却在外粘花惹草,风流快活。” “谁粘花惹草,风流快活了?”这时,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那你在外有想我吗?” “没有。”她口不对心:“一点都没有,哼!” “你!”君慈气结,忍住气:“那咱还结婚吗?” “你爱跟谁结跟谁结,反正我不跟你结,我们分手了。” “我们现在都要结婚了,你跟我说分手?”君慈大怒。 “对!分手了。”她气得转身就走。 其实在他刚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里,她就原谅对方了,她原也没有多生气,只是觉得婚期没提前跟她说一声就定了,还公布 了,自己没有受到尊重,闹一下罢了。 而现在说分手也只是矫情罢了,想对方哄哄下,就顺着下台,把这场吵闹揭了过去。 她说分手后转身就走,以为他会赶上来哄她,谁知他怒道:“分就分,你别以为我没人不行,你以为你不上花轿就没人上花轿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老子的花轿呢。” “好,那你娶别人去啊。” “你别后悔!”他气得转身就走,这次是他先怒而离去。 阿奴懵在原地。 我要追他吗? 才不要呢,我讨厌死他了,到时让他一个结婚去吧! 她也气得转身就走了。 君慈回头,见她离去的背影,心一伤,站在原地好久。 婚期快到了,还这样闹法,这婚还能如期吗?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书房,把夜影叫进来 ,问:“这两个月期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一切正常。” “那她回来跟我闹什么啊?” “她在外听到你公布婚期,她就生气了。”夜影说。 ...... 大将军府。 “少爷回来了!”有下人叫。 明敏手中的帐薄掉到地下。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下人进来说。 明敏冲出门去,云海正走过来。 她一出来就看到:“云海哥哥!”,她叫着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 思念真是太苦了。 下人们,笑着悄悄了下去。 云海搂着她,心中暖暖的:“对不起,我出去太久了,你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只是你以后别离家太久了。”明敏说。 她每天都盼他回来都望眼欲穿了。 “好。”他说。 她一笑,抬起头来:“你吃饭了吗?” 他捧起她的脸:“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都尖了。” 明敏以前,干瘦巴巴的,跟得云海后,才红粉花飞,珠圆玉润起来。 但云海才走两个月不到,她竟整个瘦了一圈。 这让云海既心疼又愧疚。 “没有啊,你看错了。”她说,心中感动,他竟能发现自己瘦了。 还不是想他想瘦的。 他也不跟她争,只点了点头。 “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马上让人准备饭。”明敏欢乐地说:“锦儿,让人给少爷准备热水,洗澡。” 锦儿应着就欢乐地去了。 明敏:“您先去泡个澡换身衣服,我去给你备饭。” 云海嗯一声,明敏就欢乐地向厨房而去了。 云海望着她欢乐的背影,心中再次感动起来。 明敏欢乐地与下人一起给云海布置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正甜蜜地等着云海泡完澡过来一起吃呢。 兰香进来,说:“少夫人,姚老爷和姚夫人带着明珠小姐过来了。” 明敏脸上笑容一滞。 锦儿大怒:“这是一家什么魔鬼,真是冤魂不散啊,咱少爷才刚回来,脚跟都没站稳呢,他们就追上来了。” “怎么办?”明敏说。 “赶他们出去。”锦儿说。 “苏姨娘也说赶他们出去,但他们说有事要与老夫人谈,刚好老夫人回来,他们也不知与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过来让叫少爷过去呢。” 这时云海过来,兰香就把话传给云海了。 云海一听到明珠的名字,眉拧了拧,在那愣了愣,说:“你回老夫人,说我有点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老夫人说您一定要过去。” 到底是什么事,以致老夫人让传这样的话呢?“ 明敏预感很不好,她不禁靠向云海,紧紧搂着他的手臂,就仿佛是一松手他就会被明珠抢走一样。 云海也是有点意外。 “那走吧。”他转头对明敏柔声道:“你在这先吃,我很快回来。” 一定是出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事,需要他出面处理。 不怎么出面的汪净慈,这次亲自出面了,事情必是不小的。 如此情况,他再不愿面对明珠,那也必须过去处理。 “我也一起去。”明敏搂着他的手臂不放说。 “好吧。” ...... 秦夫人坐上首,苏姨娘坐她旁边。 姚家一家三口在客座上落座。 云海一出来,那一家三口全站起来。 “坐。”云海说,他不看明珠。 但明珠却直直盯着他。 秦夫人咳了一声,她也没听见,如整个人失了魂一样,直到汪净慈推推她,她才回神,坐回位置上。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厚颜无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挨在云海身边坐了下来。 她怕那家人成习惯了的。 尤其最怕汪净慈。 这个女人,太历害了。 “亲家,云海来了,你们跟他说吧。”秦夫人说。 有安:“贤婿,明珠怀孕了。” 云海的头脑轰一声,不禁就向明珠望去。 明珠正望着他,见他看了过来,脸一红,头低了下去。 明敏听到这个消息,也整个人呆住了。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件事。 她与云海哥哥,只一夜。 锦儿也是先愕然后气得全身都抖了。 苏姨娘气怒道:“她怀孕了,找云海干什么?” “因为云海是孩子的父亲,不找他找谁?” “你说是云海的就是云海的了?谁知她是去跟哪个或哪些野男人借的种来赖上我们家云海。”苏姨娘说。 “你这婆娘说话放干净点!”太师大人怒道。 净慈喝了口茶后,轻轻悠悠把茶杯往小桌几上一放,才说:“这个孩子是谁的,我相信秦夫人比我们夫妻都清楚的吧,上次事情后,秦夫人怕明珠会緾着云海,所以一直派人盯着明珠,所以,明珠这一段日子以来接触了哪些人,去了哪里,过的怎样的生活,秦夫人应该很清楚吧。” 苏姨娘看了秦夫人一眼,秦夫人向她点了点头。 苏姨娘看了看明珠的肚子,看不出什么来,她怒道:“谁知道她是不是事先怀上了,再来设计上云海的床,好让我们云海负责。” 苏姨娘一直都是净慈的手下败将。 如今,在处理这件事的表现上,似乎也是与对方高下立判。 苏姨娘是气怒的。 而汪净慈一直是淡定从容的,即使是在苏姨娘出言侮辱明珠时,她也没皱一下眉头,甚至连呼吸都不乱一乱的。 只听汪净慈平静道:“之前的事,那没人比大将军更清楚了,因为,在此之前,一直是大将军把我家明珠金屋藏娇起来,连我们这些作父母的都瞒着的,要是之前就有了,那就更说明这是大将军的了。” “你!”苏姨娘气结。 “姚夫人,我与明珠之前是清清白白的。”云海说。 “之前再清白,如今也是不清不白了。”净慈说。 云海脸一红。 “娘。”明珠心疼。 苏姨娘气得真想打她:“自己倒贴爬上别人丈夫的床,这很光荣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件事,完全是场意外,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大家就别再揪住过去不放了吧,解决眼有的事要紧。” “那就开门见山吧。”秦夫人说:“姚夫人此次来,所为何事?” “实话实说吧。”净慈说:“明本想瞒着我们在寺庙里偷偷生下这个孩子的,是我们无意间发现她怀孕了,才带她过来的。” “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要云海负责啊。” 净慈看了太师大人一眼。 这一眼,虽毫无波澜, 但与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太师大人还是吓得马上噤声。 “你们也知道,明珠她如今是个单身姑娘。”净慈说。 苏姨娘嗤笑了一声。 净慈却不为所动,依然淡定从容地道:“未婚,我们是绝不能让她先育的!我们本想让她喝药落了这个孩子,但考虑到云海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们若瞒着他私自处理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不公平,所以,我们今天就把明珠带来,看看大将军的意思。” 她说着,美目望向云海:“大将军,这个孩子,您是决定要还是不要?” 明敏的手紧紧扯住自己的衣角,她想把云海拉走。 明珠也紧紧盯着云海。 场中所有的人都盯着云海。 云海头一低。 秦夫人道:“要又怎样,不要又怎样?” “我姚家绝不能出一个未婚先育的女儿!要,就.....” 苏姨娘再次嗤笑一声说:“你家已经出了!姚明珠她现在不就是未婚先孕吗?这小贱人,有多少个男人经手她自己不知道,你这个娘不知道吗?还装什么清高!她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们不知道吗?” “你这贱人,能不能闭嘴!”有安怒道。 秦夫人咳了一声,所有人噤声。 “不论大人做过什么,小孩是无辜的。”净慈的语气竟然依然毫无波澜:“我们这次来征询大将军的意思,是因为我们尊重大将军,您若要这个孩子,就给他们母子名份,我相信,您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被世人耻笑的私生子。” 苏姨娘看了云海一眼,这个汪净慈的话,句句诛心,她怒道:“若不要呢?” 净慈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会意,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瓷瓶,叮一声,把瓶塞拔开,往杯中一倒。 众人只见有几粒黑色药粒倒入杯中,遇到,直冒泡泡,很快,就完全融在水中了。 “这是急效堕胎药,将军若说不要,我就让她喝了,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未婚先育遭世人耻笑,也不愿我的外孙, 一出生就成个私生子。” “你这是威胁吗?汪净慈,你也有今天,你曾经多高高在上,多不可一世,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了。” “你不说话会死吗?”前太师大人叫。 净慈只看向云海:“大将军,要或不要,你开句声。” 云海看向秦夫人。 “姚夫人是认为我家云海没人生孩子了是吗?”秦夫人说。 “亲家母,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有安心内暗急,这秦夫人这是不要这个孩子的意思吗? 他原以来走出孩子这一步棋必成功无疑的。 “那不要是吗?”净慈说:“来人。” “不要!”明珠脸色大变,尖叫起来,一脸惶恐:“云海哥哥。” “别在这里做戏!”苏姨娘说:“要怎么处置,回你们家去。” “这可不行,这个孩子是你们这里怀的,要落也落在你们这里,而且,女人落胎很伤生,就像生产了一次一样,需要静养的,我们家的条件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 “大不了我们出钱,你们找地方怎么养都行!” “那可不行,她是因你们才这样的,怎么都需要你们来伺候月子,还有,出外面,谁敢保证风声不露,惟有在将军府处理了,才是万全,来人。”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动真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如意和杨嬷嬷等就上前,要把那药喂给明珠。 “不要,娘!云海哥哥!”明珠惊慌大叫。 那药一靠近她,那味一呛,她的心一恶,忍不住就干呕了起来。 “住手!”竟是云海和秦夫人同时出声。 云海还冲上前来,把杨嬷嬷等拉开。 明珠一下子就扑入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抽抽噎噎。 “大将军,你这什么意思?”净慈问。 “这孩子,我要。”云海说。 “那将军打算给孩子和明珠一个什么名份?” “现在要什么名份,待她生下孩子再说吧。”苏姨娘说。 她这种人,有没福分生下这孩子还不一定呢? “这可不行,没名没分,我是不会让我女儿为别人生孩子的。大将军,您也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就被人耻笑吧,您忘了姚暄竹了吗?当初她未婚先孕,遭世人......” “别提大姐姐!”云海忽的大怒,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云海发怒。 明珠更是吓得紧紧地挨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 她怕一松手,云海就走了。 她知道,姚暄竹的死,与她娘有关。 虽然众人没有证据,刘安康也把一切罪责都担下了,但她知道,姚家人和秦家人一直都怀疑当初那件事与她娘有关。 明珠猜测,也许正是因为姚暄竹是被娘害死的,所以当初二哥姚天偌被姚缘百杀了,娘才不会拼命找姚家复仇。 否则,按娘的性格,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那个姚缘百的。 现场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这时,九婶走了进来。 秦夫人:“九婶,姚姑娘受了惊吓,好生把她扶到一旁,让大夫给她好好瞧瞧,别吓出什么事来才好。” “是。”九婶应了一声,就向身后说:“胡大夫,请吧。” 九婶就与丫鬟一起过来,从云海身边明珠牵到一旁坐下。 胡大夫给她号完脉。 秦夫人:“胡大夫,姚姑娘没被吓到吧?” “回夫人,姚姑娘的身子无大碍,只是怀孕才两个多月,胎象未稳,宜静养。”大夫说。 这一句话,就确定了明珠怀孕,及怀孕的大约时间。 大夫说着,拿起那杯水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说:“唉唷,这东西怎么能放在这?我说怎么有一股那么浓的麝香味呢,原来是这水,快拿走快拿走!孩子啊,这水别说喝,闻着都会对胎儿不好,有孕了,香料之类的东西的使用要极其小心,能不碰,最好别碰。” “嗯。”明珠轻声应道。 这真是落胎药! 这汪净慈,竟是来真的!这真是够狠的! “好,辛苦了,九婶,好生送胡大夫出去。”秦夫人说。 胡大夫就退了下去。 “姚老爷,姚夫人,你们看样行不行?明珠既已怀孕,事不宜拖太久,再拖下去就要显肚了,不如我们选个日子,纳明珠为妾,把她接入秦府照看如何?” “不行,那孩子一出生,岂不成了个庶子。” “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苏姨娘怒道:“让她入府,已是最大的让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要脸吗?”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明珠当妾的!”太师大人说:“我家明珠,从小被我们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尤其是她的祖母,把她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还是我太师府的嫡出的大小姐,怎可给人当妾,而且,明敏还是她的庶出的妹妹,让她居明敏之下,这传出来,岂不让人岂笑明珠,岂笑我太师一家,这对敏儿影响也不好。” “怎么?她还想居我敏儿之上吗?”苏姨娘都气哭了:“还太师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们现在只是个庶民,这种不知经过多少手的女人,有人娶她已是她三生有幸了,你们还想怎样!” 入了秦府后,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家人、摆脱那些破事了,谁知,她们上赶着来了。 真是前世做孽! “我不是这个意思!素心,咱都是一家人,不要说......”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没有这么无耻的家人。”苏姨娘怒道。 “唉!”太师大人叹了口气:“秦夫人,我不是说一定要让明珠居敏儿之上,她们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怎会厚此薄彼呢,我只是不想我的任何一个孩子与外孙受委屈,她们俩既是姐妹,就让她们平起平坐得了,您看如何?” 秦夫人看向苏姨娘母女。 苏姨娘更正气得发抖,在抹泪。 明敏则低着头,默默流泪,从她一耸一耸的肩头可以看她是强忍住情绪的。 她与云海一起,她幸福得如在梦里,但若在他们之间加上一个姚明珠的话....... 她是崩溃的。 从小,她就争不过明珠。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明敏要把云海抢走了。 她的世界就要轰塌了,她知道云海和秦夫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那个孩子的。 秦夫人:“平起平坐是不可能的,敏儿已是我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是秦少夫人,而你们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秦夫人顿了顿再道:“只是亲家罢了。” “说到底。”秦夫人把茶杯放下:“你我两家,若没了亲家这一层关系,你们在我们眼中只是一家庶民罢了,别说你们现在了,即使是之前的太师府,我秦家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你们的女儿竟敢妄想与秦少夫人平起平坐?” “秦夫人,我们也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点的名份罢了。”净慈说:“一出生就是庶子,这会被人看不起一辈子的,你们也不想自己的长孙被人看不起吧,你们也许会想,云海很快会有自己的嫡子,但缘份这东西谁说得准呢?夫妻儿女都是讲缘份的,敏儿跟了云海那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而明珠只跟了云海一夜,这不就怀上了吗?所以说呀,缘份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 “你这毒妇,居心叵测!真够恶毒的。”苏姨娘怒道。 汪净慈这人,说话真是句句恶毒。 她这是在暗示,明敏可能生不出孩子呢。 毕竟,明敏跟了云海已一年多了,结婚也已三四个月了,肚子却毫无动静,但明珠只跟了云海一晚,就有了。 这些,都已说明问题肯定不出在云海,那就只能出在明敏身上了。 净慈不知道自己这话也伤了若男。 因为若男跟了大将军几十年,都没怀上。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千算万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坐在那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明敏从小是在打击中长大的,本就自卑的很。 云海与明珠的那一晚,她觉得是自己的错。 现在自己没能怀上孩子,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错。 心里认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也怪不得明珠会嫁给云海。 她甚至害怕,明珠会取自己的正妻之位而代之,因为,自己是庶女,明珠是嫡女,她取自己而代之,似乎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之事。 “姚夫人说得对,孩子也是要讲缘份的,敏儿不用急,好物沉归底,慢慢来的也许是更好的。” 明敏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世道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地与云海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秦夫人,福临寺里的大师说明珠肚里怀的是个贵子,她这个是最好的。”有安讨好地说。 “还有神算子说她是皇后命呢,你们这么信命 ,怎不送她去当皇后,却全家跑来这里帮她抢别人的丈夫?”苏姨娘怒讽道。 “命就是命,你求不来的!我家明珠命里有贵夫贵子,就是有贵夫贵子,说她当皇后有错吗?她不是当过皇后了吗?” 即使是当了那么一会儿,也算是当过皇后不是吗? 苏姨娘嗤笑一声:真是前世欠的,自己才会嫁给样愚蠢的一个人,这事,他还光荣上了。 净慈冷冷地看了前太师大人一眼。 大师大人骨一声吞了一下口水,不敢出声了。 女诸葛:“敏儿正年轻,不用急,若命里有,总会有的,但这只是将来,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明珠是嫡姐,与敏儿平起平坐,想必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她的话里,没一个字是说明敏不能生孩子的,但这话里的意思,却又似在字字暗示着明敏将来不能生孩子。 无奈,明敏确实跟了云海不少日子,都不能怀上,但明珠只跟了一夜,就怀上了。 而且,明敏是庶女,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让苏姨娘母女有苦说不出。 憋屈得很。 “无论如何,明珠要想嫁入秦家,只能当妾。”秦夫人说。 明敏和苏姨娘都感动莫名。 还好,这秦夫人还站在她们这边,否则,她们母女真的是要被欺负死。 她们母女,一直都是被欺负的。 尤其是苏姨娘,被欺压了几十年。 净慈冷笑一声:“那就没得谈了,明珠,这次死心了吧,回去把孩子落了吧,也不必在这让人照看月子了,你把别人当命,别人把你当什么了?走吧。” “娘。”明珠不想走。 “汪净慈,你胆敢伤害我的孙儿一根寒毛试一试?”征远夫人说。 两个女人,一个有诸葛之才,一个是巾帼英雄。 她们对视的目光中,风起云涌。 有安吓得忙道:“秦夫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们不要我家明珠,总不能让她未婚就先育吧。” 没人理他。 即使处在如今这个境地:由曾经的一口太师夫人、太子的岳母,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庶民,女诸葛的目光,依然是孤傲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此刻,大家都无法从她目光中看出她的喜怒来。 她甚至只是平平静静地对明珠说:“明珠,我们走。” 秦夫人:“站住!我大将军府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明珠怀着云海的孩子,秦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个闪失的。 女诸葛冷笑一声:“怎么?堂堂大将军府,这是要当强匪吗?秦夫人,我相信你大将军府有能力让我们一家三口从此不见天日,但,我既然来了,就绝不是毫无准备就来的,您可想好了,有些事,若闹大了,对大将军、对您的孙子、对你我双方、恐怕都没好处。” 秦夫人无子,她的心里有多渴望孩了,用膝盖想都能想出来。 而且,一进门,女诸葛就已对她作了试探,心中已有恃无恐,否则,她不会做得这么狠。 她做事的方式,是根据情况而变的,否则,她就不会亲自出马了。 “亲家!说到底,咱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明珠还怀着孕,别吓着她,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更不好了。”有安忙在中周旋。 明珠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好。 她太紧张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若用孩子都不能成功,那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与云海在一起了。 “亲家,这样好不好,让明珠当平妻如何,明敏大,明珠作小。”有安说。 这是净慈在来之前已与她们商量好的了,若软硬兼施都拿不下秦夫人的话,那就退一步,让明珠当平妻。 平妻,如妾一样,受正妻所管制,但平妻地位比妾大,无需如妾一样向正妻行妾礼,其所生的儿女,亦如同嫡子,她的名字可入家族族谱,她死后亦可以立碑,甚至可以与丈夫同葬。 “这样的话,明珠的地位即在敏儿之下,又能保全其嫡女的颜面,更重要的是,不会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有安说。 这听起来确实蛮圆满的。 秦夫人看向苏姨娘母女:“你们的意思呢?” 她这样问,就表示她的心松动了。 苏姨娘母女能说什么呢? 反对? 若这个孩子因此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谁负责,若更悲剧一点,明敏若真的没法怀孩子,那秦夫人母子岂不会怪她们一辈子? “你们作主吧。”苏姨娘说。 明敏也点了点头。 “云海。”秦夫人看向云海,问他的意见。 云海看向明敏。 明敏眼泪汪汪与他对视。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深心里是极不愿伤害明敏,他也知道,娶了明珠,那对明敏来说可是极大的伤害。 他转头望向明珠。 明珠也正满眼热切地望着他,那眼神里有害怕、有渴望、有乞求,亦有其他更深、更复杂的东西。 也许,连她自个都弄不明自己此刻具体所想。 他的心也是一痛。 若拒绝了明珠,这对明珠恐怕是致命伤。 他已狠心拒绝她许多次了。 此刻,他真的没法再狠下心肠拒绝多一次。 而且,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终于,他点了点头。 明珠的心一松,竟晕了过去。 这一晕,吓坏一屋人。 尤其是有安夫妇。 这一次谈判,对于有安夫妇来讲,个中艰难难以想象,好不容易终于谈得个好的结果,明珠若出了意外,失了这孩子,那可真真是人之千算万数,不如天之一算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成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醒来的第一时间,是伸手护向自己的肚子。 “孩子没事。”净慈说,眼中含着泪光。 她此生,为这些儿女们,真真可谓是机关算尽了。 “已算好了日子,三月六号,你们成亲。”净慈说:“因为考虑到你的身体不宜劳累,像明敏一样,简单办了。” 因为时间太紧了,再不成婚,肚子就显了。 “娘!”明珠喜极而泣,扑到她娘的怀里。 明珠母女就在大将军府住下了。 女诸葛不放心女儿一人在这,想亲自照看。 东西两厢,明敏住东厢,她住西厢。 她住到出嫁的前三天再出去就行了。 她打算从姚府出嫁。 这个有安找君柔说好了的。 出外面,怕稍有不慎对胎儿不好,而且,有常是她的伯伯,她在这里出嫁,也没什么不合礼的。 ........ 武王跟阿奴又好了,这次是她哄武王的。 阿奴生气回家了,这才知道了李君慈处处为她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他急于公布婚期的原因。 他找了钦天监,司农,以及很多懂得看天象的人来看,都说了,今年会是灾后的丰收年。 他的婚期一定,很多地方,就降了第一场春雨。 这就是他急于公布的原因。 他要为阿奴正名了。 人们更相信,她是天命贵女了,相信她是武王的福星,相信他们是天生一对了。 人们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之间,谈论着一个消息:天下粮仓的老板是姚家。 而且发起人,是姚阿奴! 人们惊呆了。 天下粮仓,那可是长期在各处设施食点,在国难当前,拿着粮去助西北都护府,助武王脱困救国的大善企业。 而且这天下粮仓在大灾面前,不裁员、不降人工,还拿出粮食损国库,免费施食的。 长期以来受其恩惠的人不计其数 再有,这天下粮仓的工人们,是不愁老的。 因为,天下粮仓建有很多老员工养老处,不仅让这老工人住宿而且收养了很多民间孤寡,这些老人朋友工友们既可以老来有伴说话,还可以互相照顾、有人照顾。 哪天想去玩了,还可以结伴游玩。 从天下粮仓出来的人,大多是闲不住的,他们自己种地,几乎能养活自己,互相照应,也不太麻烦年轻人。 天下粮仓的如此善举,早举世闻名,感动世人。 这是为什么人们买粮会先选天下粮仓,打工想进天下粮仓的原因。 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企业,竟是姚阿奴发起的!所有人惊呆了。 顶着天煞星的命,能活成这样,人们本就对他又嫉妒怨恨又深深敬佩的。 如今这消息一出,就更是让人震惊了。 有多少人,没恶毒地咒骂过姚阿奴? 一时,个个心中五味杂阵。 再有,有传言出来,说姚阿奴是七杀星。 命中的确是杀气是很重,但,七杀有善之分,姚阿奴则是颗正气凛凛的七杀,是善的! 恶的才是克死六亲,孤独终老,但善的,则是有大成就之人,福泽六亲万民,对世有大贡献的。 姚有常一家越过越好,越过人丁越旺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传言还纷纷说,恶的七杀与善的七杀都是“后”命 ,不过,一个是亡国之后,一个则是能母仪天下的皇后。 姚阿奴属后者。 而且,武王一公布与姚阿奴的喜讯,这天象就变了,人们忙着准备春耕了。 在舆论之下,加上天下粮仓的影响,“风向”渐渐变了。 甚至发展到,现在很多老人,听到谁说阿奴的不是,就骂谁的地步。 果然,有武王与姚安之作推手,猪都能吹飞起来。 知道了这些事后,阿奴就厚着脸皮过武王府来哄他了。 武王哄她不太容易,她哄武王就容易得很。 因为君慈实在是太宠爱她了。 几乎是千依百顺的那种了。 她一见面就给他一个熊抱,在他怀里撒娇撒痴还盖章,君慈就完全败下阵来,束手就擒了。 这两人前一天还吵着要分手。 后一天,又牵着手筹备婚礼了。 ...... 刚结婚没多久的大将军又结婚了。 个中原因,虽然姚秦两家都想瞒住,但消息还是漏了出去。 人们不忿极了,但没办法,谁让姚明珠有个女诸葛的娘,肚子又给力呢。 只一夜,就能怀上。 这也真是没谁了。 说起这事,阿奴也很无奈。 那家人,以孩子的命为要挟,难道不要孩子吗? ...... 很快,就到了婚期。 平妻,也需三书六礼正式迎娶,但这次,远没有上次娶明敏那么隆重。 明珠名声也臭了,大家也不想她把婚礼过成了游街(众人怕迎亲时人民群众拿烂菜叶扔她,毕竟,云海娶她,已引起了公愤。),而且她还怀着孩子,于是婚礼能多简单就多简章了。 成婚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 姚家种好,三姐妹:姚阿奴、明珠、明敏,都是美人儿。 秦姚两家只隔着一条大街,吉时到时,云海就带着轿着过姚宅,把她抬回秦家,拜堂成亲入洞房就成了。 成婚后,她一改过往的脾性,安安分分。 母女俩变得很友好谦卑。 也不知她们假装的还是因为觉得如今生活来之不易所以分外珍惜不敢造次,亦或是为了孩子着想。 反正在秦宅后,她们安分谦卑了很多。 云海和秦夫人的心暂时安下来。 她虽怀着孕不能同房,但云海倒是隔三差五就来陪她。 秦家对她们真的很善待。 秦家很好,待人宽容。 这也正是女诸葛拼命助明珠入秦府的原因之一。 云海因为心里觉得亏欠了明敏,所以待她们母女更好了。 秦夫人让明敏当家。 是打算着,一年后,明敏应该也会了很多事了,到时即使明珠生下儿子,也不敢轻易造次了。 明珠虽是平妻,虽不像妾一样是奴才,但终是不能掌家中任何实权的。 秦夫人想保证明敏正妻的绝对权威。 他们母子这样,苏姨娘母女心中总算安慰了许多。 暗下里,苏姨娘让人给明敏看过,看能不能生孩子,很多大夫都说没问题。 她也找了些偏方熬药给明敏喝。 明敏都喝怕了。 云海知道后,让停了。 他跟明敏承诺,她有没有孩子,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待她的。 还说她太急了,这结婚才几个月呢。 明敏母女这才醒觉,自己确实有点急了。 这都是因为明珠有得太快了。 云海成婚后,阿奴的婚期也在即了。 一切已准备就绪 ,就等着成婚日的到来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姐与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奴最近就爽歪歪的。 这一天,她来找明敏。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明敏了。 她太忙了, 农忙在即,她要处理各方传来的报表和征询。 婚期在即,她要参与婚礼筹备。 “我去,才多久没见,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说。 明敏整个人瘦了很多,眉目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没精打采的。 “没事,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她最近一直都睡不着,苏姨娘让人熬了那调身子的药,喝下去,她一直感觉不太舒服,还好云海让停了。 “唉,那厢欺负你了?”阿奴问。 “没有。” “她正怀着孩子,暂时让让她吧,最好少近她。” “嗯。” “放心吧,你也很快有孩子的,你一看呐,就是个贤妻良母。” 阿奴说着,忽的侧头打量她:“咦,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呢,我竟在身上脸上了发现了母性光辉!明敏你一脸的慈爱呢。” 明敏没好气地一笑:“你胡说什么呢?还一脸慈爱,好像我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 “不是胡说,我真的有这的样感觉耶,我要是小孩我肯定找你当我娘,才不找那边那个不要脸的呢,拿孩子的命来威胁孩子的爹,唉,真是奇葩!” 明敏苦笑一下,不想说明珠:“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哦,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婚礼的事,你当我伴娘怎么样?” 明敏嗔她一眼:“我已经结婚了啊。” “结婚又怎么样?” “不合礼数。” “我的婚礼我作主,我说合就合,当初我给你的伴娘,现在你要给我当。” “好吧。”明敏说。 “一言为定哦,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哦。” “好。” 阿奴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她又走回:“说真的,我忽的发现你全身都泛着母性的光辉,你一定很快就当娘了。” 明敏真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明敏妹妹,到时,你的第一个孩子,认我当义母怎么样?” 明敏嗔她一眼:“有再说吧。” 阿奴开心一笑,调皮地伸手抚抚明敏的肚子:“宝贝儿,乖乖地哦,义母爱你哦。” 明敏和锦儿扑哧一声笑起来。 明知道她在逗自己,但还是很开心。 “别胡闹了,不是有事忙吗?快滚吧。”明敏说。 阿奴笑着就走了。 “嗤!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身上竟有母性光辉?真是笑死人了。” 明敏主仆转头顺身一看,看到明珠和晚霞从篱笆处转了过来。 明敏脸一红。 锦儿刚要发怒。 明珠已上亭来,对明敏福了一福:“姐姐。” 这一声出口,心里怪怪的。 妹妹变成了姐姐,明珠的心里,忽的火起。 晚霞也跟着行礼:“少夫人。” 锦儿压下火气,硬梆梆地给明珠行了一礼,冷冷道:“少小夫人。” 她故意咬了咬这个“小”字!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明珠心里更气了。 明敏对她很反感,一刻都不想见到她,想到阿奴叮嘱说她怀着孕,离她远点,于是就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姐姐,事怎么忙得完呢?”明珠说:“听说姐姐最近一直在吃药调身子,妹妹心疼得很,特来劝姐姐两句,是药三分毒,没事还是少喝为妙,怀孩子这事是要讲缘份的,有自然会有,没,那吃再多的药也是会没的,姐姐如今正年轻,何愁没孩子呢,您若乱吃药,吃坏了身子,恐怕到时有也会变没的呢。” “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你自己!小心你自个有也会变没!”锦儿怒道。 明珠一惊,大怒:“你这贱婢,竟敢咒我,晚霞,给我掌嘴。” 晚霞就要上前打锦儿。 明敏:“你敢!” 明珠和晚霞都愣住了。 在家,明珠想打哪个奴才还不是一开口的事,谁敢说不呢。 这已成习惯了,如今明敏这一声喝,把她们惊呆。 连明敏自个都惊住了,她的心怦怦的乱跳,但刺激伴随着紧张而来。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是忘了谁是大谁是小、谁是主谁是次、谁是尊谁是卑了吗?” 明珠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应对,都愣在那。 “我才是少夫人!你虽不像低贱的妾一样可以被主母随便卖掉,但,你若失了身份,不尊主母,忘了尊卑的话,那我可是有权代云海哥哥休了你的!” 锦儿忍不住一脸得意的笑。 “锦儿,我们走!”明敏说。 走过拐角,她靠在拦柱上,抚着胸口,大口呼吸:“吓死我了。” “小姐,你刚刚真是太历害了!实在太痛快了,看她们俩懵在那的傻样,实在是大快人心!以后就要这样!”锦儿痛快极了。 秦夫人与苏姨娘的教导,总算有点成果。 “小姐,您终于有点当家主母的范儿了。” “这个小蹄子,还在这幸灾乐祸,我刚还不是为了救你!走吧,她怀着孩子呢,以后别招惹她,小心她动了胎气。”明敏说。 “动了胎气才好呢。”锦儿说。 “别这样!”明敏表情一肃:“孩子是无辜的!而且,那也是云海哥哥的孩子。” 锦儿见她认真的,忙嗯了一声。 ....... 明珠气得直喘粗气:“这小贱人,她竟敢这样跟我.....” 晚霞吓得忙上前扶她:“小姐,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明珠忙强缓心情,伸手护住肚子,被晚霞扶坐了下来。 晚霞忧心忡忡:“小姐,您上次晕倒时大夫就说您已伤了胎气了,他让您一定要宽心静养,不能再动气了。” “可我刚才实在被她气到了!”明珠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明明是她抢了我的,凭什么让她当大,她还生不出孩子!你看她刚才那一副小人得志样!” 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明敏抢了她的。 她认识云海在前,小时候就认识了的。 而且,云海是来报她的情恩的,他一直就应该是她的! 她哭道:“他是来还我恩情的,他怎么能娶别人?还让她骑在我头上欺负我!” “小姐,您暂忍一忍,一个下不蛋的母鸡,再能,也只是一时罢了,待您生下儿子,把身体养好,到时,谁尊谁卑还不一定呢。” “对,就让她先能一会,我看能能多久?”明珠说。 “小姐,该回去喝安胎药了。”晚霞说。 “嗯。”明珠起身,刚一起来,竟眼前一黑,顿感天旋地转。 “小姐。”她晕倒前,听到晚霞这句惊呼。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得与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怎么样?”净慈问胡大夫。 “大人总算保住了,但孩子没了,而且,她以后恐怕很难怀上孩子了。”胡大夫说。 净慈眼前一黑,就要软倒。 秦夫人忙扶住她:“大夫,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还那么年轻。” “唉,只能说好好养吧,年轻,还是有可能的,只是难怀上罢了。”胡大夫说。 净慈泪如雨下。 明珠是易怀体质,也不能完全这样说。 她之前,被那个猎夫..绝对不止一次,跟了太子也有些日子,但都没怀上,而跟云海只一夜就怀上了,所以只能说看人的。 也只能说她相对于云海来说是易怀的,但如今....... 明珠醒来已是第二天,一睁睛就看到她娘坐在她身边垂泪。 她的心咯噔一下,脸色一变:“孩子怎么样?” 净慈轻声道:“你还年轻,孩子很快就会有的。” 明珠一听孩子没了,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明珠再次醒来,伤心发疯,闹了很久,还说是明敏杀了她的孩子。 明敏与锦儿就跪到门口来了。 云海有事在外。 听到消息赶回来时,也已是第二天了。 他来到西厢就看明敏跪在门口。 “敏儿,你为何跪在这里?”他问。 明敏泪眼汪汪,抬起头来一见他,就急道:“云海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锦儿心里着急死了。 她这样说,岂不等于说姚明珠这个孩子掉了,跟她有关了吗? 她忙道:“少爷,她的孩子掉了真的不关我们小姐的事。” “少爷。”晚霞看到云海过来,忙出来叫。 云海忙进屋去看明敏。 明敏神情灰败,披头散发,整个瘦了一圈,一见他来,就扑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几个月,她视之如珠如宝。 如今失去,真如挖了她的心肝一般。 云海也很痛苦。 他才走两天呢,她的孩子就没了。 “是姚明敏害死咱们的孩子的,云海哥哥,你要为孩子报仇!” 云海眉一皱:“这怎么回事?” 晚霞应道:“她们主仆诅咒我们小姐肚里的孩子,说有也会变成没的,还说要休了我们家小姐,害得我家小姐紧张害怕就晕倒了。” 云海心中又难过又烦恼,这不就是两人起了口角吗? “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你要为我作主,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明珠哭道。 她几乎又要晕在他怀里了。 “你给我休了她!”她说。 “我会处理的。”云海说。 “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那个老神仙说,这个孩子是她命中该有的贵子。 她珍爱若生命。 “不怪你。”云海声音有点哽咽:“别想太多了,养好身子最要紧。” 明珠一直让处罚明敏,秦夫人见她失了孩子,伤心欲死本不想说什么。 但明珠硬要追究。 秦夫人不得不出手了。 他把众人聚在明珠房中,对九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来跟大家说说。”转头向明珠和明敏:“九婶所说的若有错漏,你们尽管补充改正。” 九婶就把当天的事完完好好的说了出来。 明珠面容憔悴地挨在云海怀里哭。 秦夫人:“就是姐妹间,聊了两句说,一语不合,就散了罢了,这个孩子没了,大家都很难过,但不能把罪怪在敏儿头上,明珠,你还年轻,看开些吧,好好把身子养好,孩子还是会有的。” 净慈也没有说什么。 明珠亦不争论,她一副生无可恋,了无生气的样子。 净慈的心都要碎了。 苏姨娘满心感动。 还好有秦夫人,否则明敏真是百口莫辩。 明敏见云海和秦夫人都不怪自己,心一松,竟头一晕,就要软倒,还好身边人及时扶住她。 “叫胡大夫。”秦夫人吩咐。 “我没事,可能刚才跪太久了。”明敏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添麻烦。 “让人看看吧,你身子也要好好养养。”秦夫人说。 大夫进来,给明敏号完脉,向秦夫人回道:“恭喜,少夫人有喜了。” 众人惊呆了。 “这......”苏姨娘无伦次起来:“这,这真的话,不是说还没有吗?” “现在有了。”胡大夫说:“一个月出头吧。” “一个月!”苏姨娘更惊了:“半个月前几个大夫都说没有啊。” “不到一个月,一般号不出来的。”胡大夫说。 苏姨娘问明敏:“你月信没来,你自个不知道吗?” 明敏的脸红透了:“这个月好像是迟了一点了。” 锦儿:“小姐的月信经常不准的,这个月迟了我们也没多想,因为大夫都说小姐还没怀上呢。” 苏姨娘“你们啊!”转头问大夫:“明敏几乎喝了半个月的肋孕药,没影响吧。” “当然有影响了,快快停了吧。” “已停几天了。” “好好养着吧。”胡大夫说。 “那敏儿的胎,此后有劳胡大夫了。”秦夫人说。 “这里人多,我们先过东厢去吧。” 苏姨娘等人就把明敏拥走了。 真是这厢欢笑那厢哭啊。 明珠哭得更惨了,我刚失了孩子,她就有了。 她抢我的丈夫还抢我的孩子,她把云海搂得更紧了。 云海心中一时亦五味杂陈。 秦夫人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明珠好好休息以及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就让大家出去,让她静养。 留云海陪着她。 出来后,秦夫人对女诸葛:“姚夫人,请移步说话。” 净慈就与秦夫人走到一边说话。 “你知道,我让明珠入门,完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秦夫人说。 净慈冷笑一声:“秦夫人,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吗?” 若男转头看她:“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只是想跟你说,虽我孩子没了,但她毕竟已是我秦家媳妇,我们此后会善待她,只是希望你们此后安分守已,别再作什么出格的事,云海才刚走,她就找敏儿的麻烦!我大将军府,可不像你们太师府,由得你们勾心斗角,生活,没那么多算计!” “说到底,虽同是你家媳妇,但你总归是偏心的,对我们不信任,派人监视我们,否则怎么连明珠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楚?失去孩子的是明珠,但你们却反为明敏说好话。”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天意弄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个孩子来的本就不是时候,明珠被人囚禁了那么久,身心受折辱了那么久,回来后又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还跟云海闹分手,身心俱伤要死要活, 在这种时候, 你却算计让她怀上孩子,所以这个胎本身就是不稳的,而且没到三个月,你就急着带她上门来谈判,害得她紧张焦虑,竟当场晕倒,虽然当时胎儿没事,却也是大大动了胎气。 云海才刚一走,她就先挑起是非与明敏争长短, 最后因起得太急,一时气血不足而晕倒,晕倒时是直接扑到石椅上,肚子撞到石椅失了孩子, 姚夫人,这个孩子的失去,真的应该怪到敏儿头上吗? 所有人都没错,全是敏儿的错吗? 净慈低头不语,眼圈红了。 “你们进门后,我确实派人盯着你们,毕竟这个孩子怎么得的,明珠怎么进的门,你们的举动实在太让人惊讶了,我家本来是一团和乐的,但你们的加入,让我不得不戒备,我不想因你们而弄得我大将军府鸡飞狗跳,乌烟障气。” “明珠有多爱云海,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有眼看,她是真的真心实意相跟云海生活的。” “我不怀疑她对云海的感情,但这是一个大家庭,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净慈,一家人生活,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算计呢? 你这聪明,这毋庸置疑。 但你有没想过,自个的聪明是否没用对地方?这精明算计,真的要用来与家人勾心斗角的吗? 一家人,为什么要非要争个高低呢?好好生活,不是皆大欢喜吗?” ...... 明珠喝了药,昏沉睡了会儿,醒来没见到云海在身边,心中一急:“大将军呢?” “他在外面,让他进来吗?” “不用。”明珠起身。 “小姐,您起来干什么?” “出去走走。” “小姐,你现在宜睡着静养。” “我都睡几天了。” 她出来见他负着手站在那。 “云海哥哥。” 他转头见她出来,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她见他紧张自己,心一暖,就挨入他怀里,他怀张开大衣把她整个人包在怀里。 没有他,不知自己怎么活下去。 要是没有失去这个孩子多好? 她这几天,有想过自己的原因。 有跟晚霞后悔过,若在寺里再养久一点,待胎象稳固后,再来找云海,若自己的心再宽一点,不再动不动就动气和嫉妒,也不再仗着自己一夜有孕就行瑟,多次出言挖苦取笑生不出孩子多好? 我要是听老神仙的话,一切都顾着孩子多好。 总一朝得志,就得意忘形。 也许一切真的有报应。 “为什么总以失去了,才来反思?才来后悔呢?”她曾这样跟晚霞说道。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护住咱的孩子。”她哭道。 对于明珠最近的状态,云海很担心。 “明珠,这事谁都不想的,不要再自责了,好好养身体要紧。” “没有了孩子,你还会对我好吗?” “会的。”他说。 ....... 阿奴听说了明敏有孩子,忙赶来看明敏。 “你真的有了呀!我真要当人家义母了呀。”她开心地说。 锦儿一笑:“姨母是你,义母也是你。” 她跟明敏是姐妹。 众人都笑了起来。 明敏:“我不能当你伴娘了,娘和老夫人都说我这个身体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这次你想参加我都不会让你参加了。” “过两天就当新娘了哦,你这个婚,订了几次,又退了几次的,如今终于要当新娘了,请问你如今的心情怎么样啊。”锦儿调皮地说:“是不是很兴奋、是不是很激动呀?” “讨厌啦!”阿奴故作娇羞地说:“把自己嫁了不就知道了吗?” “讨厌!”锦儿嗔道:“你跟那个苏忆萝是想约好了来大将军府的吗?她去西厢看那位去了。” “她来了吗?我不知道耶。”阿奴说。 “我刚过看,看到她到那边去了。”锦儿说。 东厢。 明珠见忆萝来看自己,感动得很。 “如今也惟有你把我当姐妹,也只有你敢来探望我了。” 真是刘备再好也有对头人,曹操再奸也有知心友啊。 “说什么呢,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啊。”忆萝说:‘听说你有了孩子,本来想来看你的,谁知......唉,好好养身体吧,你这么年轻,又那么容易怀上大将军的孩子,相信,很快,孩子又会回来的。” 明珠:“但愿如此吧。” 知道她不能怀孩子的人很少,秦夫人也下了死令,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明珠知道。 “无论如何,你终于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这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忆萝说:“这世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女人嫁是嫁人了,甚至与丈夫活了一辈子,却都没真正爱过呢。你如此勇敢,如此轰烈,让我很羡慕,我无论如何,没你的这样的胆量的。” 要是她,有多么之恐怖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说起云海,明珠终眉头一展,说:“是啊,无论如何,我终于能与他在一起,我以后也还会有他的孩子的,你呢,你与武王怎么样了,阿奴要嫁给武王了,你怎么办?为什么不让太后说一说,让你与她一起进府,当个侧妃也是好的呀。” 说起这个,忆萝头一低,眼圈就红了,摇了摇头,轻声说:“太后娘娘的话,已不如以前有用了。” 以前,在阿奴的问题上,她的话对武王都没怎么用,更别说现在了。 “唉,想想办法嘛,毕竟,你跟了武王那么久也爱了他那么久,你是从小就爱他的,这我们姐妹间,谁不知道呢?当初谁都以为你就是武王妃了。” “是啊,当初谁都以为我是武王妃,你是.....”说到这,忆萝自知失语,忙打住。 明珠却凄然一笑:“当初谁都认为你是板上钉钉的武王妃,我是太子妃,谁知最后,我不爱太子却嫁给了他,你那么爱武王,却嫁不了他,真是天意弄人。” “明珠小姐,你与你娘这么有办法,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嫁给大将军,你们帮帮我们小姐好不好,有没办法,让她与武王在一起?”小随说。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带着大军来迎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珠说:“这我哪有办法,我的一切都是我娘为我想的。” 忆萝叹了口气:“真羡慕你,有个那么聪明的娘。” 明珠苦笑一声:“如今我这种境况,竟还有人羡慕。” “我的境况,又好到哪里去?至少你还有父母丈夫,我呢?”忆萝说着,心一伤,竟轻声饮泣起来,拿着手帕直抹泪。 唉~ 明珠也不禁为之唏嘘。 这样听起来,她确实比自己还惨。 “只要你能嫁给武王,一切就能改变了。”明珠说。 确实如此。 成了武王妃,生了孩子,有依靠有指望,一切都会有的。 “你放心吧,像武王那样的男人,绝不会只娶一个的,他现在可能正迷阿奴迷得紧,待阿奴入了门,与他日日相对,他新鲜劲一过,就会再娶的。” 明珠抹了抹泪,强笑了一下,说:“我本是过来安慰你的,现在倒反要让你来安慰我了。” 两人不禁都相视苦笑一下。 姐妹之间谈谈心,心情竟好了许多。 找明珠要办法,其实只是小随顺口一提的,若能求到办法就更好,若没有,她们也只能先暂时等等。 因为阿奴婚期在即,死期也在即了。 但是忆萝她们也怕出个万一,因为这姚阿奴的命实在是太硬了,几次死里都能死里逃生,连落在北牧人的手里都能逃出来,还穿过远古大森林找到殿下。 这样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只凭一口酒就能要她的命吗? ....... 已经在西厢照顾明珠多日的云海,今日回到了听海楼,并让三七传来消息,说今晚不过来了。 明珠睡了几天,又思念孩子与云海,睡不着觉,就起来,披了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就出来站一站,姚府就在隔壁,她在高处一望就能看到。 这么晚了,那姚府却一片光明,护卫处处,而且还有一队队卫队在里与外走来走去。 气氛很紧张。 “这姚府发生什么事了吗?”明珠问。 “那姚阿奴的婚期在即了,这武王就派护卫过来日夜守护。” “有必要吗?皇帝的寢宫都没守得这么严的吧。”明珠说,心里不禁酸酸的。 这姚阿奴是怎么爬到这一步的? 真是不可思议。 而自己,又是怎么沦落到如今这一步的。 也真是不可思议。 回想当初年少,与她在武王府熙和公主的百日晏上辩论...... 而后各自长大,再相遇时,自己光彩照人,被众星捧月,而她,还只是个人人嫌弃的天煞星。 再到如今..... 近二十年的岁月,再回首,如一梦。 “所有的人都觉得武王此举太夸张了。”晚霞说:“但这武王就是一意孤行,听说到成婚那日,武王还打算全城戒严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 “是啊,武王真是太紧张阿奴了。现在这姚阿奴真是全城女人都羡慕的女子呢。”晚霞说。 ...... 婚期越近,君慈越紧张。 不知为什么,城门挂画,和杨妃临死前的话,最近总是时不时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搅得他越来越心神不宁。 所以,他派重兵(是真的重兵哦)把姚府把守了起来。 时间已来到了新人三日不能相见阶段。 这亦是君慈最最难熬的时间。 他真怕稍有不慎阿奴就没了。 最近他担心得都夜不能寐了。 “殿下。”从未见过武王如此焦虑不安的高小明被他吓到了:“您这样焦虑失眠下去,还能保证新婚夜洞房无碍吗?” “这不用你操心。”武王说。 ...... 终于,挨到了成婚日。 这万众期待的一日,终于到来了。 这一天,虽并没有如传言所说一样,全城戒严。 但,武王带着大军来迎亲。 从姚府到武王府这一段路,已被军队占领,在路的两边,内里站着一排威严的武士,外面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们,人人翘首以盼。 议论纷纷。 “这武王用军队把咱隔离了。” “他不让人近新娘子,听说是武王担心新娘子会出事。” “城门那副挂画,别说武王了,连我自个都有心里阴影了。” “知道新娘子出门的吉时是什么时候吗?” “听说是申时。” “快到了吧。” “来了!” 终于,一身喜服,胸前挂着大红花,意气风发,龙章凤姿的武王殿下,带着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姚安之不在队里,他这次要在送亲队里,他要送他的妹妹出嫁。 队伍来时,人们再次惊呆了。 前面两行骁骑卫开路,后面,也有两队断后,轿两边,也各有两队骑卫。 这些人个个玄衣战甲。 中间,才是穿着喜气胸前挂红花的迎亲队伍。 人们群众惊呆了,禁不住再次议论纷纷: “天呐,武王开大军来迎亲啊~”。 “这次谁想动武王妃,恐怕开大军来都动不了了啊。” “是啊,五百铁甲精骑啊~听说个个能以一当百啊!” “这姚阿奴,前世修得什么福啊~~”语气是又羡慕又点酸酸的。 “是啊!” “我将来找的,若有武王紧张她的千万之一来紧张我,我就知足了。” “当初,她可是一个低到尘埃里去的天煞星啊~” “我又相信努力了!~~~~”有个女孩叫。 “我又相信爱情了!”不知哪个男应和这这一嗓子。 人们哄笑起来。 “我又敢做梦了,正妃我不敢想了,我当武王侧妃就好了。” 人们哄笑得更严重了。 “白日梦就有得你做!!” ...... 队伍在姚府门前停下。 他们不能时姚府,在门口答新娘子出来。 “新娘子准备得怎么样了?”迎亲的嬷嬷问。 “还没准备好呢。”姚府的人答。 嬷嬷说:“要尽快了哦,出门吉时快到了。” 申时一到,姚宅大门一开,如打开君慈心中的某一些门一亲,他的心怦怦地就急跳起来。 手心竟然冒汗了。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他与阿奴,这一路走来实在太多波折了。 门一开,挂在门口两边的鞭炮声啪啪啪就响了起来。 那炮烟飘满四周,如梦如幻。 “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门咯~~~~”姚家的送亲嬷嬷扬声唱道。 “新娘来了~” 人群一片轰动。 君慈紧张地盯着前,眼前,一条红毯,由阿奴的阁楼,直铺到门口来。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梦中的婚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要过四重门。 每重门前都要烧鞭炮。 所以,姚府内外烟气缭绕。 因而,当她们走过来时,有种在仙气中穿行的不真实感。 他们的身影一出现,全世界都哄动了。 甚至有女声尖叫起来。 走在最前的是两对童男童女。 最前的一对一人手提一个香炉。 炉中,烟气飘飘,香气袅袅。 第二对则手挽花篮。 然后才是新娘子。 她的父母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她的兄弟姐妹紧随在后。 “新娘子好漂亮啊。”这是一把小女孩的声音,清脆的童声,穿透力很强。 “你长大了嫁人了,也会这么漂亮的。”有人这样逗这个小孩。 周围人笑声一片。 小女孩羞得脸都红了,双手捂着脸埋在她娘的怀里,接着伸手一拉,把她爹拉到她面前,挡住她。 人们笑得更欢了。 “到了,到了。”有人激动的轻声说。 这个到,是指走到新郎面前了。 新娘的娘家人,要把新娘给到新郎这边了。 君慈的手微不可察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因为他的手心冒汗了。 他的要牵新娘呢。 表面看来他倒是很镇定的,稳稳的。 其实他的内心正风起云涌呢。 他静静地看着她向着自己渐行渐近,穿过烟,穿过风,穿过迷途....... .似跨过千年时空,每一步,都彷若踏过一场风雨。 他心中激动的同时亦感动莫名。 人们大多只看到她今日的辉煌,却极少看到她沿途所越过的那一路荆棘。 队伍一出门口,两对孩童就分别往两边一散。 接着,她就被扶着跨出门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向她伸手。 君柔就把阿奴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一把握住。 在盖头下的阿奴不禁看了他一眼:他的手竟是汗汗的。 “新人拜别新娘子父母。”迎新的嬷嬷唱道。 就有人拿了两个蒲团来放在前面。 君慈就想把阿奴牵过蒲团那边向有常夫妇行拜别礼,谁知却牵不动。 他一看,原来是姚有常牵着他的女儿另一只手不放。 “姚老爷,新娘子要拜别父母了。”嬷嬷提醒。 但有常就是拉着不放。 “你干什么?”丈母娘压声凶道:“放手。” 有常头一低,竟肩头一耸一耸的,抬手抹泪。 “爹~。”阿奴轻唤了她一声,声音也有点哽咽。 “你不是说绝不哭的吗?”君柔嗔道,眼圈也不禁一红。 “我没有哭,沙子迷眼了。”有常嘴硬,但就是不肯放开他女儿的手。 此刻的情况,就是君慈一手牵着阿奴的手,要把她牵走,而有常却扯住阿奴的另一只手不放。 君慈汗颜,我这是来迎亲的还是来抢亲的? “你知道吗?”有常对君慈说:“你知道吗?阿奴是个早产儿,她刚出生时,小小个,还不够我巴掌大,像条番薯(地瓜)一样。” 有常点头。 有常再抹了抹眼睛:“我好不容易把这条番薯养得这么大,这一转眼,你这混小子却要把她给拐走了。” 人群中有不少人眼圈也红了,尤其是有女儿的父母。 “岳丈大人,小婿并没有把她拐走,小婿是来与她一起孝顺您的,小婿以后也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岳父岳母大人,你们以后会多一个人孝顺你们,阿奴也会多一个人爱护她的。”君慈说。 “这武王殿下真是太会说话了。”人群中有个为人母亲的,边抹泪边说。 “这话,也正是这姚老爷此时要听到的吧。”她身边的男人说。 有常紧紧牵住阿奴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武王,接着,再把女儿的手慢慢地放到他的手心里,久久,才放开手。 新娘子流泪了。 人们当然看不到盖头下的她的样子。 但她拿起手绢抹泪的动作,人们看到了。 “好了,好了,皆大欢喜,新娘子拜别父母咯。”迎亲嬷嬷再次唱到。 君慈牵着阿奴走过蒲团这边,对着有常和君柔拜了三拜。 “新娘子上花轿咯!” 人群再次轰动起来。 刚才的离别之伤,马上消失,迎来的是激动时刻。 新郎要抱新娘上花轿了。 君慈挨过来,看了阿奴一眼。 他当然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身一矮,一把就把她抱起来。 人群轰动起来。 君慈把阿奴抱到轿边,马上有人把轿辕一压,君慈跨辕的时候,竟绊了一下,脚步一踉跄。 阿奴与人群俱惊呼一声。 君慈却得意地一笑。 原来是武王故意的。 人们轰笑起来。 “讨厌!”阿奴伸手一捶他的胸口。 他竟脸一红,连耳朵都红了,头向下一挨,在她的盖头上挨了挨。 真是爱意泛滥。 多么美好,多么相爱的一对人儿。 如此情状,是否让你见到曾经的自己? 是否让你想起曾经幻想中的他或她? “武王殿下这是害羞吗?”有女孩子激动地说。 “这也太可爱了吧。” “他是跟新娘子说话吗?” “不知道。” “太甜了吧~~~” 人们的目光,各色各样。 一场婚礼,令多少人触动。 有人想起自己当初成婚时。 有人想起年少爱做梦时,自己梦中的婚礼。 有人找到了关于自己将来婚礼的做梦的版本。 有人想起自己的儿女成婚时。 有人设想自己的儿女将来成婚时。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祝福,有人诅咒,有人五味杂陈,兼而有之。 ...... “武王殿下,走稳点,别把新娘子丟了哦。”人群中,有位中年男大胆地调侃道。 “放心吧,本王把自己丟了,都不会把新娘丟了的。”武王竟回应人们群众!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事,人们纷纷吃起螃蟹来了。 “你能把人家先放进轿子里先吗?”有人说。 “你懂得什么,人家就是想抱久一点。” “在洞房里,想抱多久不能的?” 人们哄笑起来。 武王把阿奴放进轿子后,出来,向人们群众笑道:“不能老不正经的哦,小心挨板子的哦。” 人们再次哄笑起来。 这武王真是太有趣了,好平易近人的呢。 阿奴在轿里端身正坐。 嬷嬷把轿帘一放。 “起轿咯!”随着迎亲嬷嬷的再次唱声起的,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以及迎亲的喜乐声。 迎亲队伍就在一片喜庆声中,往武王府而去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观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送亲队伍一出。 人们惊呆了,这送亲队的身价竟一点也不输皇家的迎亲队。 宰相一般的姚安之,天下兵马大元帅秦云海,安都郡主(在伴娘团里)等等,后面还跟着长长的嫁妆队。 如此豪华的送亲队,恐怕也只有姚阿奴家能出了。 人们这才惊觉:姚阿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低贱的天煞星了。 “听说这新娘有一百个哥哥,都在送亲队里吗?” “不知道呢?他的哥哥我见过的只有她的大哥姚来之和二哥姚安之,其他都没见过。” “我也只见过这两个。” “神算子当初算这姚阿奴是天煞孤星,会克死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孤独终老,如今她竟嫁给未来的皇帝,还有一百个哥哥。” “是啊,还孤独终老呢?现在谁够她家兴旺?反倒是当初被批夫荣子贵旺夫益子宜家宜室的姚明珠,唉.......” “我看她姚明珠才是天煞星呢?兄弟被她全克没了,太师府也被她克没了,丈夫也被他克得当和尚去了,连自个的儿子也被克没了,这真真是个扫把星,到哪哪倒霉。” “是啊,她现在进大将军府,听说弄得人家合府不宁呢!” “她当初还有脸在姚府出嫁呢。” “这前太师府一家,脸皮真是厚过城墙了,当初可是他们赶人家有常一家出门的,如今人家富贵了,他又上赶着认亲了。” “他们有来参加婚礼吗?” “应该没有吧,反正我们早在这站了,没看到那家人来。” “我要是那家人,早没脸出门见人了。” “尤其是那姚明珠,我要是她,早上吊死了。” “她流产后,大将军府有赶她出去吗?” “应该没有吧,她现在应该还在大将军府里吧。” ....... 将军府。 “唉呀~没发现怀孕的时候我还不是到处走,做这做那的吗?现在一发现我怀孕了,竟连门都不让我出了,这不能吃,那不吃也就算了,我也不在乎这些,但阿奴的婚礼你们总让我参加吧,不跟着送过武王府,但让我过姚宅去送送她总行吧。”明敏都快哭了。 她原以为阿奴此生真的会嫁不出去了,她都做好了与云海哥哥照顾她一辈子,让自己的儿女认她为义母的准备了呢。 今天,阿奴终于嫁出去了。 “小姐,两位老夫人都说了,阿奴的婚礼您不能参加,那边办喜晏人多气乱,怕会影响胎儿。” “我不出外面,我就在阿奴的房里陪陪她不可以吗?” “不可以的,这小孩子是真的很小气的,你看那边那位,当初那么小心还不是.......”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嬷嬷忙道。 “是,是,是,呸呸呸。”锦儿忙打嘴。 明敏一听锦儿的话,心中忽地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好吧,那算了,不去了。”明敏有点闷闷地说。 “少夫人,时间快到了,老奴去给您熬人参鸡汤。” 别一个嬷嬷说:“我也到时间要去煮安胎药了,锦儿,好好照顾着少夫人。” 明敏怀孕后金贵得很,一饮一食都有专人打理。 “好,去吧。”锦儿说。 嬷嬷们去后,锦儿转头,见明敏坐在那神情有点失落的样子。 就劝道:“阿奴小姐又不会怪你,反正你的礼也送过去了,而且,两位夫人都过那边去帮忙了,还有咱少爷还亲自去送亲呢。” “恩。”明敏应道。 锦儿见她神情蔫蔫的,就说:“咱不能去参加热闹咱可以看热闹啊。” 明敏没好气地一笑:“好了,这热闹咱就不凑了。”她说着一脸慈爱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切,以孩子为重吧。” “我是说真的,咱观海苑后花园的观月亭,正对着姚宅大门呢,咱啊,可以看到阿奴出门。” “对啊。”明敏双眼一亮:“什么时辰了,她是不是应该快出门了。” “快到申时了。” “快走。” “小姐,慢点。” “没事的,我问过子规姐姐了,她说平时多走走,对胎儿好。”明敏说着,提起裙子就走。 这小姐,自跟阿奴成了好朋友后,都活泼了许多,以前她可是死气沉沉,走路步子都不敢迈大一点的。 明敏和锦儿上到观月亭后才知道亭上有人。 而且,还是姚明珠和晚霞。 明敏本来心情有点激动欢乐的,她想看看阿奴出嫁的样子的,于是,走得有点急。 可是一见到明珠主仆后,她脚步一滞,脸上表情一僵。 本能就想躲的。 锦儿也是步一滞,她站在那看向明珠主仆。 明珠两人听到声音,早就转头见到她们上来了,此刻双方都不想相见,但同住一檐下,相见总难免,礼也不得不做到位,于是明珠两人过来行礼:“见过少夫人。” “免了。”明敏说。 “小姐,咱快去看看,申时要到了。” 锦儿不理明珠主仆,把明敏拉到亭边。 “哇噻!”锦儿叫:“这是要打仗还是要迎亲啊。” 明敏也扑哧一声笑出来:“骑卫看起来刚冷十足,而里面的迎亲队则显得喜庆红火,看起来倒蛮相得益彰,别具一格的。” “这种迎亲阵势,恐怕也仅此一家了。”锦儿说。 明敏一笑。 她一看到那边热闹喜庆的样子,就一直笑眯眯的,眉眼都是笑意。 她是真心替阿奴开心的:“这样看着,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终于放下心来了。 婚期就是死期的话,如咒语一般,令多少人不安。 “是啊,外面一直说,谁要想在这种时候动新娘子,恐怕开大军来都动不了呢。” 明敏再次嫣然一笑。 锦儿得意地瞟一眼站在一旁的明珠主仆。 见她们正静静地看向姚府的方向,完全不见了往日的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气势。 锦儿心中得意地哼了一声,再转回头来看向姚府的方向。 “来了来了,新娘子要出门了。”锦儿欢喜地说。 明敏激动地看着阿奴出来,又看到有常拉着阿奴不放,还不停地抹泪。 “姚老爷不放新娘子呢?还哭了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锦儿说。 明敏感动得眼睛有点湿湿的。 她不说话,只微笑看着。 终于,看到阿奴上了花轿,往武王府方向而去了。 “小姐,她们过去了,您也站得蛮久的了,小心累着,咱回去吧。”有姚明珠这尊瘟神在这,锦儿不想明敏在这久呆。 “嗯。” 锦儿就扶着明敏下搂。 “小姐,咱也走吧。”晚霞说。 明珠也恩了一声,就跟在后面下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不省人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锦儿:“这阿奴小姐真是幸福,那么霸气的迎亲队,那么豪华的送亲队,那么长的嫁妆,这场婚礼,估计能让人谈论一辈子了。” 明敏也一笑:“是啊,我真替阿奴开心,这样送亲队一出,我看以后谁还敢说阿奴配不起皇家的?” “对,谁说不配,就让他们先临水自顾一下,看他们哪一点,看他们家哪一点,比咱阿奴小姐好的。”锦儿骄傲地说。 “我忽地想起出嫁时,我的嫁妆大多是阿奴给备的呢。”明敏说。 明敏出嫁时,太师府已衰落,太师大人没出什么嫁妆,苏姨娘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明敏一方又没什么得力的亲友来帮衬,其所备的嫁妆对大将军府来说,真是寒碜得可怜,还好,云海暗下让人备了一大堆嫁妆来。 嫁妆丰厚与否,将军府原不在意的,他这样做,是不想让人取笑明敏罢了。 阿奴来看了她的嫁妆后,还嫌不够,她自己给明敏备很多礼,还把姚家本打算给云海的贺礼,也一起并入明敏的嫁妆里面。 这样,才给明敏凑了一队不失体面的嫁妆来。 “小姐,小心阶梯。”两人已走到阶梯前,锦儿小心地摸着明敏一级一级往下。 “阿奴小姐真是您的贵人,没她,您也不会那么顺利嫁给大将军,还怀上他的孩子。” 明敏一笑。 明珠跟在后面,越听越气。 曾经,阿姚与姚明敏,都是远远被她踩在脚下的。 当初,明珠若是那光采夺目的牡丹的话,她们则如同明珠这棵牡丹脚下的烂泥! 但现在,这一个两个的,小人得志!而且,一得意便张狂! 实在可恨! 尤其是那个贱婢锦儿,一得意就忘形! 她恨恨地瞪了走在前面的明敏主仆的背影一眼,暗下恨声道:怎么不摔死你们! 异变突起!! 眼前的明敏,惊呼一声,接着向前一仆,整个就向下滚去。 变化太快了,“小姐!”锦儿惊呼一声,扶着明敏的手一紧,竟被明敏一带,主仆两人竟都向下滚去了。 “啊!”明珠本能伸手去拉,但却拉了个空,她与晚霞两人定在那,惊恐地看着刚才还在自己前面的两人,滚了下去。 锦儿落到地上,头晕眼花,浑身疼痛,她强撑着爬到明敏身边:“小姐,小姐!” 但明敏躺在那里,已不省人事了。 “来人,来人啊~救命啊。”锦儿哭道,她的声音很虚弱得很,她要晕倒了。 明珠主仆吓得愣在那,听到她叫,才反应过来,大叫:“来人,来人啊,少夫人摔倒了~” ....... 婚礼繁琐得很,尤其是皇家的婚礼。 进门时间本就已是蛮迟的了,这一整套繁琐的流程走下来,待到入洞房时,已是晚上了。 阿奴饿得头晕眼花,肚子咕咕直叫。 一入洞房,她就坐在那里,感觉全身已被掏空,动都不想动了。 终于,等那啰啰嗦嗦的嬷嬷出去了,她忙把头盖一掀,问千言:“有没吃的?” “小姐您不能掀盖头的,这要等殿下来掀的。” “唉呀,他要掀等下再盖回去让他掀就好了嘛。”她走到桌前,见满桌的果品甜点,忙抓起块梅花糕就塞进嘴里,伸手再往旁边的核桃肉而去。 谁知还没伸到呢,就听到帘外的鸳鸯的声音:“殿下。” “咳~”阿奴被梅花糕一呛。 “盖头。”千言一把抓过盖头,往她头上一罩,就把她推到床上坐好。 她刚一坐下,武王就进来了,他端了一大托盘吃的进来。 千言过来要接过,但他摆摆手,让她出去。 千言忙退了出来。 “阿奴。” 阿奴轻咳了两声,她被呛住了。 他把托盘放下,就坐过床边来,伸手掀开她的头盖,笑道:“饿了吧。” 阿奴连咳几声。 “你怎么啦?” 阿奴拍拍心口:“水。” 君慈忙过到一旁给她倒了杯茶水来,喂给她。 她连喝了几口水后,终于长出了口气,做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忍不住一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偷吃。” “从中午到现在,我一口东西没吃呢。”她可怜兮兮地说:“穿戴着这满身的东西转来转去,拜来拜去的,不累死也快饿死了。” 君慈今天对死字极其敏感。 但自一进来,他就连听到三个死字了。 “这大喜日子,别死啊死啊的。”他说着把她拉到桌边来,说:“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唉唷,我真是太爱你了。”阿奴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又呛了。”他心疼地说。 “好好,我知道了。”她说,夹了块蜜醋丸子伸给他。 “你吃。”他说。 她回手就扔自己嘴里了。 他一笑,不禁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说:“等我,我很快回来。” “还要出去吗?” “嗯,我怕你饿着,偷偷进来的。” “还偷偷进来。”阿奴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让人端进来吗?” “你的盖头,我不掀的话,你吃东西会不方便的,刚才你不就是呛着了吗?”他说 阿奴没好气地一笑:“快去吧。”她低头只顾着吃。 怎么没动静?转头一看,见他站在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那神情,怪怪的,让人鸡皮疙瘩飞起。 “你不是说还要出去应酬的吗?怎么还站着不动?” 他却挨过来,自后搂着她,脸在她脖侧挨来挨去的:“我不想出去了。” “现在还早着呢,那一大堆亲友,你不去应酬,别人会说的,而且,你那么快就进洞房来,别人也会取笑的。” 他一笑:“你我已练就金刚不坏身,任何蜚短流长对咱来说,都如一阵轻烟,拂袖就去的。” “快出去啦~” “不去,要不,咱不管外面那些人了,咱现在就睡觉觉好不好?” “滚!” 君慈被阿奴赶了出来,重回晏席。 “去哪了,去这么久?”云海问。 “给阿奴拿好吃的了。”他说。 云海微微一笑,仰头就把杯中酒干了。 “少喝点,你今天喝很多酒了。”君慈说。 “我开心。”他说,再倒一杯酒,正要再喝,抬头却见三七向他招手。 他过去很快又回来,脸色不太好,他向武王告辞。 “怎么了,你不是答应陪我到晏散的吗?” “府里出了急事。” “什么事?” “明敏从亭阶上摔了下来。” “那快回去吧。”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百口莫辩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马车在秦宅停下,云海急急下车就急往东厢而去。 明珠主仆跪到东厢寢室房外,听到声音,转头一看,看到云海过来。 明珠忙哭道:“云海哥哥,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的我事的。” 云海见到她时,步滞了滞,眉一拧,伸手按了按额头。 “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推她啊。”明珠跪行过来,他却抬脚就走。 厢房内,若男、苏姨娘、汪净慈、锦儿等都在,明敏静静地躺在床上。 锦儿头上还緾着白纱。 “少爷。” 守在帘边的两个侍女忙给他掀帘,他步一迈就进来了,看了看睡着的明敏,轻声问:“大夫怎么说。” “你回来就好。”若男说:“大家过大厅去说吧,兰香、荷香,好好照顾少夫人。” 一众人就转过大厅来了。 秦夫人:“大夫说,母子都平安无事,但动了点胎气,需静养。” 云海终松了一口气。 苏姨娘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真是祖宗保佑,吓死人了,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想想都让人心疼,也亏得她们母子争气,否则.....”她声一哽,拿起手绢抹泪。 “她身边的人都干什么去了。”云海生气:“不是说让好好照顾少夫人的吗?怎么会让她从亭上摔下来?” 锦儿往地上一跪:“安嬷嬷去给小姐熬安胎药了,宁嬷嬷去给小姐熬参汤了,几个丫头当时也各有安排,小姐当时要去看阿奴小姐出门的样子,我想着,只是在家里,走走而已,也无需太多人陪着,就陪她上亭去了,本来没事的,下亭时本来也走得好好的,忽的小姐就向下一扑,就摔下去了,我拉她不住,也被带得滚了下去了。” 锦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下次小心一点。”云海说:“即使在家里,但明敏正怀着孕,身边要多几个人跟着。” “少爷,好好走路,根本不会出事的,小姐摔倒是因为少小夫人和晚霞在后面推咱小姐,咱小姐才会摔下去的。” “万锦儿,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净慈道。 “来人,让少小夫人和晚霞进来。”秦夫人说。 明珠和晚霞就进来,跪到地上了。 这天还冷着,明珠小产没多久,在外又不知跪了多久,而且,又哭了许久,此刻她的情况看着很不好。 “你起来,坐着说话吧。”云海对她说。 苏姨娘不禁看了云海一眼。 锦儿不忿地把头一扭。 明珠心一暖,那眼泪又出来了。 她现在心里很害怕,她怕明敏趁机把滚下亭阶的事扣到她的头上。 那秦夫人绝对会把她赶出去的。 毕竟当初她是以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秦夫人才得已嫁入秦家的,如今孩子没了,若自己再担上一个谋害正房肚子里孩子的罪名的话,那这次,她被赶出去都是轻的了。 有一丫头过来把明珠扶到一旁坐下。 “明珠,锦儿说,是你把明敏推下阶梯去的,是吗?”秦夫人问明珠。 “不是的!”明珠扑通一下又跪到地上:“老夫人,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忽的摔下去的。” “好端端的,小姐怎么会摔下去呢?就是你推的!”锦儿说。 “你这贱婢,污蔑我!”明珠怒道。 “明明就是你做的!” “好了!”秦夫人打断两人的争吵:“你们当时怎么会一起在亭上的?当时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锦儿说:“我们上亭时,她们两人已在亭上了,我们四人看完阿奴出门后,就一起下亭,当时她们两人在后面,我们在前面,本来走得好好的,她们如果不推咱小姐的话,咱小姐是绝不会摔下去的。” “我没有推她!” 云海:“锦儿,你是亲眼所见明珠推了明敏吗?” “我虽没有亲眼见到她们出手,但是我真的是感到有一股力把咱小姐推下去的。”锦儿说。 “那就是空口无凭,含血喷人了!”净慈说。 “她没有推的话,我们走得好好的,怎会忽的摔下去?” “这我怎么知道!”明珠说。 “后面真的有一股大力推过来,我们才摔下去的!”锦儿说。 云海又头疼又伤心,这武王说得真的没错,这女人多了,真是麻烦得很。 “你们在亭上有起什么冲突吗?” “没有,除了打下招呼,我们话都没多说一句的。”锦儿说。 “无缘无故的,明珠为什么要推明敏呢?”云海问。 “她心肠恶毒啊,她嫉妒啊!”锦儿不忿地说:“她的孩子刚没了,咱小姐就有了孩子,她心中怨恨嫉妒,就推咱小姐了。” “你胡说!我没有。”明珠哭道:“云海哥哥,我真的没有推她啊。” “明珠有多爱孩子,你们都是知道的,她有多爱云海,不用我说,你们也是知道的,她是不会伤害孩子,更不会伤害云海的孩子的,这个丫头自己照顾主子不周,却无凭无据就把罪名安到别人身上,实在可恶!”净慈说。 “我没有污蔑她。”锦儿说:“我们当时真的走的好好的,她不推小姐的话小姐是不会摔下去的,她摔得力很大,我都拉不住,跟着滚了下去。” “我们真的没有推她!”晚霞也说。 “若仅凭猜测就定人罪的话,那这世上罪人多了!”净慈说:“女人大多血气不足,站久了或坐久了,都亦晕眩,敏儿身体本来就弱,站在亭上那么久,很容易就突然晕眩摔倒,之前我们明珠就是类似的情况晕倒的啊。” “夫人。”九婶进来说:“查过了,小姐晕倒时,是花农在花园内,奴婢问过他,他看到了当时的情况,要让他进来吧。” 花农,是秦府打理花草的,他的名字叫花农。 “让他进来。”秦夫人说。 花农进来向主人见过礼。 秦夫人问:“把你看到的如实说出来吧。” 花农:“回诸主子,小的当时到花园中把几盆花搬回花棚内的,一开,我看到两位少夫人在亭上,我也没什么在意,只搬我的花,搬了几趟后,我忽听到一声惊呼,抬头一看,就看到少夫人和锦儿滚到地上了,而少小夫人在半阶上,伸着手。” “这次有证据了吧!我没有血口喷人了吧!”锦儿气愤地说:“姚明珠,真是老天有眼,你作恶的手还没得及缩回去就被花伯看到了!” “我没有!我伸手,是因为我看到她摔下去,我想拉住她。” “拉我们小姐一把?哼!真是开玩笑,你看到我们小姐摔了,不赶上来踩上一脚就已算你大发善心,还拉我们小姐?谁信啊!” “我真的没有推她!”明珠大叫,她忽的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看到的,不代表那就是真相。”净慈说:"明珠伸手,不是只有一个可能,有可是推她,也有可能是要拉她,而明珠那么爱.......” “看到的,不代表那就是真相这话”别人听起来怪怪的,但这话中净慈所要表达之义,让其感触极深,她当初就是利用,别人看到的来污蔑有常以达到给自己脱罪的目的。 别人看到她拉有常,所以,姚家告她推有常落崖的罪名不成立。 “收起你的巧舌如簧!”秦夫人不待她把话完,就怒道:“汪净慈,我跟你们说过,你们母女若从此安分守已,我秦家必会善待你们,但你们现在却死性不改,竟敢谋害我的嫡孙!你们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这次,我秦家绝不再留你们!”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彻底撕破脸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来人!”秦夫人叫道:“把她们母女送回姚府,迟点,我府会出公告并把休书奉上!” “不要!”明珠差点晕倒,她的世界要轰塌了,刚失了孩子已要了她半条命了,现在难道连丈夫也要失去吗,她搂住云海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云海哥哥,我真的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她们冤枉我的!” 净慈的心都要碎了,怒从座起:“章若男!你凭什么休我明珠!我明珠犯了七条哪一条你要休我明珠!” “大恶!”(这里把《大戴礼记》中“七去”中的“恶疾”改为:大恶,因为本人觉得恶疾这一条,对女方太不公平,额~当然,其他六条也不见得有多公平,然,本人觉得此条尤甚!生了某些病就要被休,这是何理?故而,在此不沿旧籍。)若男说:“谋害正妻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这不是大恶是什么?我只是休了她而不把她送官查办,已是高抬贵手!” “你说我明珠谋害明敏肚子里的孩子,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明珠推她了,只凭一个奴才看到我明珠伸手吗?伸手就一定是推她吗?不能是拉她吗?” “我说推就是推!”若男说。 “空口无凭,你这是污蔑!这事告到哪里你将军府都说不过去!”净慈说。 秦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太师夫人呐?我告诉你,凭你姚家现在的情况,你还真是告到哪都说不过去!” “怎么?你将军府这是要仗势欺人吗?” “我就是要仗势欺你又怎么了?这事,想必你太师府之前也干过不少吧,你太师府曾让多少人求告无门恐怕连你们自个也记不清了吧?我将军府如今也让你们也尝一尝这滋味又怎么了?”若男说。 这将军夫人的匪气一出,她就不跟你讲理了。 她是真被气到了,连无辜的孩子都谋害,这已触了若男的底线! 净慈都被她气得变了脸色。 这算是彻底翻脸了。 “来人!把她们送回去!”秦夫人说。 “云海哥哥。”明珠真要绝望了,事情真是越变越坏了。 “等等。”云海站起来。 “云海!这次你绝不能再纵容她!”秦夫人说。 “娘,事情还没查清楚。”云海说。 “这不够清楚吗?这分明就是她们死性不改!你再糊涂下去,会害了你自个的孩子的!” “老夫人,我真都没有推她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敏儿还没醒,等她醒来再说吧。”云海说。 这时,兰香过来:“夫人,少夫人醒了。” 众人忙赶过去看明敏。 “云海哥哥。”明敏一见他进来,就向他伸手。 他忙过来一把握住,坐在床边,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柔声说。 云海望向胡大夫。 胡大夫:“少爷请放心,少夫人她除了受点惊吓外,其他什么事都没的,连个磕伤的地方都没有,怀着孩子从那么高的阶梯上滚下来,还能这么完好的,这还真是奇迹了。” 苏姨娘等大大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秦夫人说,兰香,带胡大夫下去开方。 “是。” 荷香进来,端着一碗东西:“这是胡大夫让煮的定神汤。” 云海伸手接过:“我来吧。” 秦夫人使了个眼神,宁嬷嬷就带着无关人等退了下去。 门前则由安、宁两位嬷嬷亲自把守。 云海把汤一勺勺喂给明敏。 明敏的脸都红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她不太适应。 喝完汤,锦儿忙上前来接过云海手中的汤碗。 云海问:“敏儿,你怎么会从亭上摔下来的呢?” 明敏想起摔下亭的事就后怕:“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 “小姐,您不用怕,有老夫人和大将军在呢?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是不是有人推你?花伯都......” 云海冷冷地向她看了过来,锦儿的心肝一颤,话顿住不敢再说了。” 明敏有点不明所以,本能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花伯怎么了?” 云海转回头来,握住她的手,轻柔地说:“花园里的海棠花开正好,迟点我让花伯选几盆上好的,送过来。” 明敏一笑,点头。 她是真的很幸福啊。 反观自己此刻却“生死未卜”而且这生死还掌握在她的手上,明珠就想哭。 “敏儿,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摔下来的呢?当时是忽的哪里不舒服吗?”云海再问:“当时是头晕吗?” 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都竖起耳朵来。 明敏摇了摇头:“我当时好好的,就是下阶的时侯,脚忽的崴了一下,我一惊步一乱,就踩空了,就滚下楼梯了。” 明敏很容易受惊,尤其是肚子里有了小孩后,就更加小心了,有时候,越小心反越乱。 “就只是脚崴了一下,没有其他的了吗?比如头晕眼花,或者哪里不舒服,又或者是有人推你或吓你之类的?” 明敏想了想。 明珠紧张得差点晕倒了。 终于,明敏摇了摇头:“就只是我脚崴了一下,并没有不舒服的。” “那有没有人推你呢?” 明敏再想了想,说:“我没感觉有人推我啊。” 明珠的心一松,泪就滚了下来,如刚死过一回一样。 苏姨娘真是又气又怨。 这个傻女儿啊,这样好的机会,竟都不懂得利用。 锦儿也是不甘心的。 “小姐,没人推你你怎么会崴脚呢?而且,你摔下去的势很大,奴婢想拉都没能拉住你,你把奴婢都带下去了。” “我当时脚一崴的时候,心一慌,步就乱了,就整个踏空了,整个人就向前仆去,那跌势就很大,你拉不住不怪你的,我现在和孩子也没事不是吗?你不用自责。” 苏姨娘真是无奈:真是个傻孩子啊。 “小姐,你再想想,当时就没人在后面推你吗?” 明敏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本来正紧张地盯着她看的,她忽的望过来,明珠一吓,她最怕此时她想自己,极害怕在锦儿的多次暗示下,明敏会开窍了把罪名扣到自己头上, 所似她的目光本能躲闪了一下。 这一切,当然没能逃过云海及在座几位长辈的眼睛。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傻人傻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明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当时没感到有人推我。” 明珠捂嘴哭了起来。 净慈暗下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秦夫人说:“敏儿刚喝了安神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咱都出去吧。” 众人出到厅外。 明珠紧紧拉住云海的手:“云海哥哥,你现在都清楚了吧,我真的没有推她。” 云海伸手给她抹了抹泪:“我知道了,是我不好,刚才让你受委屈了,别哭了。” 明珠伏他胸前哭了起来。 “秦夫人,如今这真相终于大白了吧?咱明珠的冤屈可都可洗清了吧?”净慈说。 “刚才,是我火遮眼、气晕了头,是非不分,冤枉了明珠,还说了一些气头上的混话,实在对不住。”若男竟像男人一样,抱拳弯身向净慈施了一礼。 此举完全出乎净慈的意料。 净慈一愣,忙伸手一托,托起她的手,咳了一声,才从容应对道:“一家人有误会,就应该心平气和坐下来谈清楚的,而不是动不动就判人死刑。” 她心中终是不忿,刚才章若男真是太过分了。 “在这件事情上,我处理得确实有失偏颇,因为我之前对你们母女心存偏见,有点先入为主了,在这里,我是诚心给你道谦的,希望你们原谅。”秦夫人说。 身份地位悬殊,而且,明珠还要在这里仰人鼻息过活呢,形势比人强呐。 净慈不敢得理不饶人,只得不见好就收:“夫人言重了,说起来,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偶尔有些小冲突在所难象,说开了就好,最重要的是,以后有事,大家应该心平气和坐下来说清楚。” 秦夫人点头。 明珠:“云海哥哥,那丫头冤枉我,我不想再见到她,你把她赶出去。” “不要。”明敏竟掀帘进来,抓住云海的胳膊:“不要赶锦儿走。” “你怎么起来了。”众人吓一跳。 “我醒来没见到锦儿,而刚才你们也没让她留下,我就觉得不对劲,就硬要跟过来看看,明珠姐姐,锦儿一定不是故意冤枉您的,你饶她这次好不好。” “明珠。”净慈唤了明珠一声。 “好吧,下不为例。”明珠说。 “谢谢小少夫人。”锦儿说。 “锦儿,快扶你家小姐回房去歇着,都给我留心伺候着,再出什么差错,定不饶你们。”秦夫人说。 ...... 待明敏睡下后,苏姨娘回了自己的卧房。 “唉!”她叹了口气:“你说我这女儿怎么这么傻呢,这么好的的机会,她竟都不会利用,锦儿还提醒了她那么多次。”苏姨娘一脸无奈。 她身边的嬷嬷,说:“夫人,有时太过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苏姨娘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嬷嬷:“那汪净慈不聪明吗?你看她现在过成什么样了?咱小姐也许这是傻人有傻福呢?” 苏姨娘一愣。 嬷嬷笑道:“我觉得不能说咱小姐傻,最多,只能说是憨厚吧,你以为她真的听不懂锦儿的暗示吗?她若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会跟过来救锦儿吗?” “所以我才说她傻啊,听懂了还不出手!趁机把她们赶出去,咱以后才能得安宁,有她们在,咱以后别想有安心的日子了。” “夫人,留她们在,咱以后有没好日子过还不一定,但现在冤枉了她把她赶出去,咱小姐恐怕此后就一定不能安心了,她是您的女儿,您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她干不了坏事的,她现在怀着孩子,若心神不宁的话,恐怕对于她来说得不偿失。” “唉.......”苏姨娘叹了口气:“我这女儿就这样,软软弱弱的,一点杀伐气都没有。” 嬷嬷摇了摇头笑道:“咱小姐最高贵的地方,就是在那么大的诱惑面前,依然能守住本心,这事,表面看来咱好像吃大亏了,但实际上,谁知呢?夫人,您相信我,咱小姐后福大着呢。您就别再为这个事气恼了,伤身。” 苏姨娘无奈地一笑:“罢了,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是她傻人有傻福吧,那么高摔下来,竟一点伤都没,也真是她的福气了。” 东厢, “小姐,您差点害死奴婢了!”锦儿埋怨道:“我跟你暗示了那么多次,你怎么就听出不出来呢?老夫人都差点赶她出去了你却反还救了她!最后弄得咱还要反过来求她。” “好了,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明敏说。 “我倒没什么,就是没能把那人赶走,我气不过罢了,你知道吗,当时夫人都要把她们赶走了,就因你一句话,结果就反转了,当时我都急死了,小姐,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暗示呢。” “我听懂了。”明敏说。 “那你为什么......” “因为事实上,她没有推我啊。”明敏说。 锦儿眨眨眼,一时定在那,好一会,才说:“可是......” “锦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她真的没有做,我不能昧着良心冤枉她啊。” “她那么坏,把她赶出去啊,你想想,她没来之前咱们将军府多好,她一来,就变味了,反正她也不知害过多少人了,咱陷害她一次,也算为民除害了。”锦儿说。 “她坏,我不能坏。”明敏说。 锦儿抬头,见她低头,伸手轻抚自己的肚子,一脸柔爱:“阿奴说,孩子来之前,是会选娘的,我那么笨,又弱,又没有身份可是他还是选了我,我不想让他失望,他既选了我,我就要对他负责,我想当一个好的娘亲,我想给他做个好榜样,我想给云海哥哥生个好孩子。” 锦儿的心一时触动,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纠结,笑道:“现在就开始教孩子了。” “是啊,在肚子里就应该教了。” 看这小姐一脸认真的样子,锦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才几天人呐?我听大夫说,三个月孩子才真正成形的。” 明敏摇头,说:“你还记得那天,就是发现我怀了孩子后,娘带我到庙里为孩子起福的那天。” “记得啊,怎么了?” “那天,你跟着师傅去拿佛牌后,我与娘还有云海哥哥站在廊下等你们,当时确定是只有我们三个大人在那的,忽的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男孩从佛堂里出来,那男孩转头看见我后,双眼一亮,指着我的肚子,笑道:“弟弟。” “这么神奇的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人间最美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嗯,他娘问他,哪有弟弟?那男孩就指着我,一直叫弟弟,她娘笑着跟我们说,这孩子刚学说话,会的词没几个,在胡说八道呢,娘就跟她笑谈了几句,因为我刚怀没多久,怕孩子小气,娘也没敢跟人说我怀孕了,回来后,娘都不知有多开心,她说我怀的一定是男孩子,还说四五岁以前的小孩,眼睛神得很。” 两人一笑,锦儿忽的眼圈一红:“小姐,您真是太善良了,有时,人太善会被人欺负的,对于某些人,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 “你就是我的锋芒。”明敏拉过锦儿的手:“锦儿,谢谢你,从小就保护我。” 锦儿忽的就忍不住眼泪哇啦啦,不好意思地嗔道:“小姐,你真是的,忽的跟人家煽什么情呢?” ...... 西厢, 当明珠洗完澡,坐到床上时,已如全身被掏空一样疲惫。 “大将军现在在哪?” “她回听海楼去了。”晚霞说。 明珠靠坐在枕头上,抬头望着帐顶:“晚霞,你说,姚明敏为什么会放过我?” “她傻呗。”晚霞说。 明珠不禁一笑,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她是故意要陷害我的呢。” “怎么会呢小姐?她这种人应该做不出以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你的事来的吧。” “我是说,她摔倒真是意外,但我以为她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我赶走。” 晚霞侧头想了想,说:“我原来也以为她会这样做的。” 明珠叹了口气,膝一抬,她抱膝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别多想了,你今天也劳累了,不如把这碗补药喝了,早些休息吧。” 这药都快凉了,但明珠喝怕了,不想再喝了。 明珠忽的哭了起来。 晚霞吓一跳:“小姐。”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什么事都没,而只是摔了一下,孩子怎么就会没了呢。”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就痛哭起来:“我的儿子啊。” “小姐,事情都已过去了,您别再那么伤心了,如今养好身子要紧,只要身子养好了,孩子很快就会有的。” “是,孩子会有的,只要我养好身子,他会再回来的,他若再回来找我,我一定会用尽全力保护他,爱护他的,把药给我。” 晚霞忙把药端给她。 她一手端过,仰头就灌,喝到一半,她心一恶,就要吐,但她忍住恶心,强灌了下去。 “小姐,慢点喝。”晚霞看到她这样,心一抽,眼圈一红。 这小姐以为自己还能怀上孩子呢。 晚霞与明珠之间的感情,如人心一样:复杂! ...... “夫人,夜深了,这外面冷,不如回房去歇息吧。”如意对净慈说。 净慈靠在栏上,抬头望月,轻声说:“我睡不着。”她叹了口气:“最近,大姐的话,总时不时在我脑海中浮现。” 她大姐?那如花大小姐不是早出家去了吗:“什么话?” 净慈不答,只是望着月幽幽地说:“我忽地觉得人生如一个首尾相接的圆,上半生与下半生,是那么的相同。” “夫人,您说什么呢?” 如意听不懂。 她的上半生,与下半生,怎么会相同呢,简直天差地别好不好。 上半生,这夫人,是何等风光,甚至成了皇帝的岳母。 而反观这一半生....... “你前面做过的事,最终会一件件回到你身上,如做梦一样。”这夫人再幽幽地说,声音已带着哽咽了。 如意听不懂她的话,又劝不了她回房,只得静静待在一旁陪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啊,为什么要为难孩子?”这夫人忽的掩面痛泣起来。 “夫人。”如意被吓了一跳。 圆月冷冷无悲喜,却看尽人间多少悲喜。 这时,一抹轻云,掩了过来将这冷月掩去,它似不愿直面这姚夫人的诘问一样。 ...... 当晏散,武王回寢殿时,轻云已散,月亮又大又满地再出现在天上。 原来,月亮也愿意看到美好多一点。 当打磕睡的千言听到帘外鸳鸯叫:“殿下。”时,她吓得跳起,蹦到床边,推摇阿奴:“小姐,殿下回来了!” 但这小姐睡得像死猪一样,就是摇不醒。 武王转过屏风进来了。 千言吓得要命 ,只得硬着头皮给他行礼,磕巴地说:“小姐睡着了。” 这新郎好了一声,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的样子。 鸳鸯和小喜子跟进来,帮他脱去礼服佩饰。 千言也忙爬起来帮忙。 脱去一身束缚,他一身轻松,摆了摆手,说:“都出去吧。” 鸳鸯等就要退下去。 “等等。”这殿下又叫住她们:“你们帮帮我,把她头上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和身上的喜服脱了。” 他的声音轻轻地,如怕吵醒新娘子。 小喜子退了出去,千言和鸳鸯过来帮忙。 他轻柔地扶起阿奴,搂着她,鸳鸯和千言就过来,先除阿奴的凤冠头饰。 “轻点,别弄醒她。”武王说。 别弄醒?不弄醒怎么洞房? 唉,这小姐,这样都不醒。 千言快愁死了。 当头饰都除去,阿奴满头如瀑的青丝披了下来,柔美不已。 这时,她的头仰了一仰。 君慈忙伸手托在她的脖后,扶着她。 鸳鸯轻柔的除下她的耳环。 “她的脖子怎么红红的?”武王托着阿奴脖子的手稍稍一放,鸳鸯就看到了新娘子左侧脖子有一小块红。 “中午上妆时,我们才发现小姐的脖子起了个红点,她说有点痒,抓了一下。”千言说。 君慈眉一皱,瞬时担心起来,杨妃临死前的话忽的从他脑海中跳出来。 “鸳鸯,让刘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千言说:“中午时,大小姐看过了,说没什么事,临出门时,她塞给我一盒膏药,说涂一下就没事了,这一忙,我就忘了。” 子规看过,君慈的心终松了下来:“膏药呢。” 千言忙从袖兜里拿出膏药来打开。 这膏药盒里,备了一根方便涂这膏药的纱签。 武王拿起纱签,往瓶里沾了点那绿汪汪的膏药,轻轻柔柔,就涂到阿奴的脖子上。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鸳鸯顿时愣住了,那一瞬,她的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感动莫名。 这是她见过的,人间最美好。 他一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脖子,而她那么放心,毫无防备地仰着头睡得香香甜甜的。 他另一手,则拿着药签,轻轻柔柔的把药涂到她的脖子上。 他涂了两三次药后,才把药签放下,手一摆,鸳鸯与千言就退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洞房有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君慈把阿奴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起身,边打呵欠,边走过大柜子前,就要把他的地铺托出来,手刚拿到被子,却一顿住。 “我去!神经了都!” 这还打什么地铺啊,被阿奴奴役成习惯了。 他走回来,躺她身边,躺了一会,翻过身来,侧撑在她身边,看着她,嘀咕:“姚阿奴,今晚是咱的洞房花烛夜耶,你这样真的好吗?” 她当然没有答他。 他看看喜桌那边,再嘀咕:“交杯酒不喝,周公礼不行,你这样真的好吗?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成事?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他再静静看了她一会,起身,过到喜桌旁,倒了两杯酒,仰头喝了,再上床,把帘一放,就不知他在里面干嘛了? 不过除了睡觉他还能干嘛? 他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探了她的鼻息,握握她的手,一会打起磕睡来,一会又乍醒,就这样,他一个人折腾了一夜。 在天亮时,他再一次乍醒,忙摸摸她的手,探探她的鼻息,后,大大松了一口气:阿奴还活着!哈哈! 从城门案开始,就一直插在心中的刺,似乎一下子被拔掉了一样,终于,他安心地倒在床上,睡死过去了。 阿奴醒来时,睁开眼的那一瞬有点蒙蒙的不知身在何处,但想起来她已嫁为他人妇时,忙转头一看,见李君慈搂着她睡得正香。 额...... 这个家伙,不是应该去晨练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了看自己,衣服穿得蛮齐整的。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家伙。 见他睡得香甜,阿奴也不打扰她,自己先起来,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了。 他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府里的人,不明所以,偷偷笑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样劳累法,才导致他今早十年不遇地晚起了。 更让人取笑他的是,人家新娘子一大早生龙虎活地起来了。 他竟起不来床。 昨晚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殿下,换个战场你就不行了吗?”小明调侃他道。 “你去死。”君慈说。 “我不去。”小明笑得很欢乐。 正好阿奴出来了:“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爱妃,走吧。”君慈乐颠颠地过来,把她牵上马车。 他们要进宫请安呢。 两人向皇帝和林妃请了安,太后说身子不适,免了她们的请安。 皇帝和林妃留他们在宫里吃饭。 忆萝主仆俩一夜辗转,她们昨晚,整晚都在侧耳侧听,稍有点动静,就能让她们心惊胆跳。 可是她们心惊胆颤了一夜,主寢殿那边都没有噩耗传来。 而且,一大早这姚阿奴红粉花飞地起来了。 她们完全懵了。 忆萝感觉自己的世界瞬时轰塌,等了那么久,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竟等来这样一个结局! “那些神棍,骗了咱那么多钱,还害咱费神费心了那么久!真是天杀的!”小随怒道。 “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啊?”忆萝哭道。 人生似乎在一瞬之间失去所有的希望。 小随也很丧气,但她强撑信心,说:“就像姚明珠所说的一样,咱殿下不可能只娶一个的,待过段时间,殿下对她的新鲜劲一过,咱让太后提一下,到时他娶侧妃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忆萝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姐,别再伤心了,相信到时候朝臣和林妃娘娘都不会让殿下只娶一个的。”小随再劝道。 忆萝长叹了口气,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今天一大早,明敏起床就闻到阵阵花香,她起床一看,才发现,院里摆了好几盆花开正好的海棠。 “大将军让搬过来的。”花伯说:“他还让把东厢北院里,全种满海棠,还说以后把北院叫海棠园。” 明敏惊喜不已:“大将军让种的?” “是啊,他说你喜欢海棠,北院现在空着,就干脆建成海棠园好了。” “大将军呢?” “他到军营去了。” 可是,中午明敏过北园,想看看她的海棠园建得怎么样了时,却发现那海棠园跟原来一样。 “少爷他又说暂时不种了。”花伯说。 “为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原因。” 晚上,他回来,过东厢来看明敏与明敏等一起吃糖水。 “少爷,您不是说给咱小姐建个海棠园的吗?怎么又不建了?害得咱小姐空欢喜一场。”锦儿嗔道。 云海愣了愣,才想早上的事来:“九婶说,明敏正怀着孩子,在园里挖来挖去的话,会把孩子的脸挖得坑坑洼洼的,所以我就让停了。” 众女人一愣,随即皆扑哧一声笑出来:“有这种说法吗?” “九婶这样说的啊。”他脸一红。 明敏见他难为情,忙帮他转移注意:“娘,是有这种说法吗?” “好像是有些地方有这种说法。”苏姨娘说:“不过请人来看下时辰,避开胎神就行了。” “那你们选时辰种吧,海棠花种已选回来了。”云海说。 “还建海棠园是吗?” 云海嗯了一声。” “太好了!”锦儿开心不已:“宝宝一出生就能看到满园海棠花开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夜深了,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嬷嬷开心地对苏姨娘说:“大将军和秦夫人还是蛮相信咱小姐的,经过她滚下楼梯这件事后,似乎更信任了。” “是啊,我后来想想才有点后怕,那丫头也许真是傻人有傻福,她当时若真的陷害了明珠,可能秦夫人和云海对她就会有点不好的想法的。” 一开始说没有推,锦儿暗示后,又反口的话,谁得看出来这其中必有些猫腻的。 “是啊,你看现在,云海少爷对她多好。” “因不值得的人,而失去自己珍视之人的信任,实在是太傻了。”苏姨娘说:“罢了,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 苏姨娘终是彻底放下了明敏没有趁机把明珠赶走的事。 ...... 武王府。 “你睡那。”阿奴指着地上已打好的地铺对李君慈说:“我帮你打好了。” 想起洞房,她心中有点害怕,心怦怦地。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救命稻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会那么心大!竟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她这几天,有点婚前恐惧,心慌慌的,甚至有一瞬间有逃婚的想法。 再加上,来自,在很大程度上靠天吃饭的天下粮仓的压力,使她最近如李君慈一样失眠,昨天一累惨,就倒下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他个天昏地暗了。 这其中也可能有另一种原因,与李君慈相处,她总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在他的世界里,她真的可以很大程度地撒欢打滚。 君慈哭笑不得:这死丫头竟还主动帮我打好了地铺。 “不要。”他说。 “去嘛。”她撒娇。 “咱还没洞房呢。”他抗议。 “相信我,你还没准备好。”阿奴说。 她很想笑,今天府里府外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和调侃他的话,让阿奴隐隐约约悟出了什么。 他憋屈又不想跟人说出真相的样子,让她一直想笑。 “谁说的,老子早准备好了!准备了二十几年了!”他一脸认真地说。 她哈哈大笑起来:“你才几岁,还准备二十几年!” “在娘胎里就准备好了,你说呢?”他说。 阿奴笑得倒在床上。 他一个饿狼扑食扑了上来:“宝贝,快到怀里来!” “哎呀~流氓啊~” 芙蓉帐暖,一室春。 月亮都羞得躲入云中去了哇。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神情气爽地上朝去了。 阿奴百无聊赖,就出来走走,这一走,就走到家附近了。 “千言,咱回家好不好?”她问。 “小姐,三天后才能回门,你这才第二天呢。” 阿奴想了想,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地一转:“那我回秦宅好了。” “......”千言:“小姐,这不好吧?” “走吧。” ....... “你怎么回来了?”明敏一见她,吓了一跳,她这才刚嫁出去第二天呢! “我出来走走,走到附近,就进来咯。”阿奴说。 “你不能这样子任性的。”明敏说:“你才嫁出去第二天就回来了,外人不明所以,以为你与丈夫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阿奴说:“我来陪我的干儿子说说话。”她说着,伸手抚抚明敏的肚子:“宝贝,今天乖不乖啊?” 明敏没好气地一笑、 “你那么喜欢小孩子,你自己生一个好了。”锦儿说。 “别人生的才好玩,自己生的不好玩。”阿奴说。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要自己生,就很恐怖。 明敏笑道:“总要自己生吧。” “怀上再说吧。”她说,脸一红。 就想起昨晚与李君慈那流氓做的羞羞事来。 明敏见她这怀春样,笑道:“武王对你很好吧。” “就那样。”阿奴说。 “简直不要太好了!”千言说着,就把洞房花烛夜武王为她上药的事说了出来。 “他对你真的很好。”明敏说。 “新婚燕尔,谁不好?”阿奴说,再过个一两年,还这样好的话,那才是真的好。 “也就是说,你们新婚之夜,并没有......”锦儿看问题的角度清奇。 “我睡着了。”阿奴说。 “那你们昨晚有没有.....”锦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阿奴一咬下唇,调皮地斜了她一眼。 几个女人一起笑了起来。 阿奴:“明敏,生多几个男孩子,你看我云海哥哥,一个男人,养了一堆女人。” 大将军府,真是阴盛阳衰得很严重。 ...... 君柔听到阿奴结婚第二天就回来了,吓了一跳。 这个死丫头,真是没轻没重的! 她马上把手头上的事放下,过秦宅来找她。 “你怎么回来了?”姚夫人问阿奴。 “我没回来,我只是来看朋友。”阿奴狡辩。 在她眼里,姚秦两家是否一家,得看情况而定。 君柔被她气到了,忍住气问:“你跟武王吵架了?” “没有,我就无聊出来逛逛,走到附近,就回来了。” “真的没有?我看是他把你欺负回来的吧?” 君柔还真的有点怕她被欺负。 “哪有,他敢欺负我,我抽不死他......唉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在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无法无天了你!你,你,你给我......” 君柔被她气得不行。 本想让她马上滚回武王府去的,但转念一想,她这个行为估计武王也知道了,若只是赶她回去的话,一来恐别人说她纵容她乱来,二来,也怕她以后不长教训。 毕竟,皇家不同寻常人家,在皇家里任性,那可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 于是,她说:“你给我去祖祠跪着!” 于是阿奴就悻悻地到祖祠跪着了。 她抬头,看了看供桌上面排列着的秦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只认识秦镇南。 她仿佛见到她义父慈爱地笑着问她:“阿奴,又做错事挨罚啦?” 她哼了一声,委屈地说:“义父,娘都不讲理的。” ...... 胡大夫又来给明珠请脉。 胡大夫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需要吃些被身体的药,平时吃些被血类的补品补一下血气就好了。 “胡大夫,她这小产也快一个月了,她现在可以夫妻同房了吧。”姚夫人问。 明珠的脸瞬时红透。 “可以了。”胡大夫说,她身体恢复得很好。 姚夫人亲自送胡大夫出门,在外面,她问胡大夫:“明珠真的不能生孩子了吗?她的身体恢复能力这么强,生孩子的能力也会恢复的吧?” “慢慢养吧。”胡大夫说。 “什么意思?”门一开,明珠站在门口,脸色发青。 “你,你怎么过来了?”姚夫人脸色一变。 “什么不能生孩子?”明珠眼圈红了:“谁不能生孩子?” 她本来是想过来问一下大夫,看能不能给她开些助孕的药。 她想把那失去的儿子再怀回来的。 她太爱那个孩子了,现在都没法走出失去他的伤痛。 若不是有云海撑着她,她可能真的会过不去的。 “明珠,没有谁不能生孩子。” “你们刚才说了!”明珠激动不已。 “少夫人,您别激动,你还年轻,孩子会有的。”胡大夫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人生若能重回初见那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你能保证,我还会怀上孩子是吗?”明珠问那大夫,满眼的期待。 大夫的心一抽,极其不忍,目光一躲。 “这怀孩子的事要看缘份的,大夫怎么敢保证吗?”净慈说。 “你能保证吗胡大夫?”明珠却盯着大夫问。 “少夫人,这个老夫真的没法保证啊。” 明珠痛哭起来,竟伸手一扯大夫的衣领,大叫:“你还我孩子,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明珠!”刘夫人、如意和晚霞都上前拉她。 “少夫人,您别这样。” “少夫人啊,这个您让老夫怎么给你保证嘛?”胡大夫的一把老骨头都差点被晃散了。 众人合力,终把明珠拉开,但明珠伤心过度,竟晕了过去。 明珠醒来后,没法接受不能再怀孩子的事实,辗转反侧,拿起一对小脚镯子,边看边哭。 “小姐,您别太伤心了。” “我的儿子啊。”她伤心欲绝。 未成年,都不能立墓享受香火,更别说她那个可怜的还没成人的孩子了。 明珠越想越痛彻心肺。 当她有了从心底里珍爱的人之后,她的心似乎开始变得柔软,隐藏在心底的某种情感,似乎被唤醒了一样。 她开始懂得爱人。 开始明白什么叫刻骨之痛。 亦开始能感知她人之痛。 尤其是对云海,每当她一想起,小时候自己曾那样伤害过云海,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他是不是会当个孤魂野鬼?”明珠哭道:“他还那么小,没地方住,没衣服穿,没东西吃,他怎么活啊?每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痛。” 唉~ 晚霞见她这样,也很难受。 她以前天天拿着她给小孩备的小衣服哭,后来大将军把那些东西拿走了,她就对着这对小脚镯子在哭。 一开始哭还觉得她可怜,但是她天天哭的话,晚霞就有点烦燥。 为了安慰她,也为了让她不再拿着这小玩意哭,晚霞就说:“小姐,奴婢听说,当魂无处可归时,就附在自己的东西上,它现在所剩的只有这一件东西了,恐怕他一定是附在这上面的,咱不如把它供起来吧,给它烧香烧东西,就不怕他饿着冷着了。” 明珠想了想,说:“那不如把它放到祖祠。” “这样不好吧?”晚霞说。 “走。”明珠就把小脚镯放到盒子里,拿到祖祠来,放到供桌上。 她跪到祖宗拜位前,哭诉,说这是秦家的孙子,让祖宗们帮忙好好照顾他。 她还向祖宗们忏悔过往所做过的一切错, 还说,她愿意改掉以往过去一切不好,只要还能怀上并平安生下这个孩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做。 她边哭边说,也不知哭诉了多久,眼看着,她似乎又要晕倒了。 忽的,阿奴进来,跪在她的旁边。 明珠吓了一跳。 她抹着泪,吸着鼻子,问:“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阿奴说。 “这么说,我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你个小贱......” “嗳~!你刚才说不会乱发脾气的,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阿奴说:“你还想不想我义父他们保佑你了?” “准让你偷听人家说话,小人行径!”明珠说。 “你以为我想听的吗?我被我娘罚来这里跪,跪着跪着,尿急,就去尿尿咯,尿完回来,就见你在这了。 人家本来想等你走了,再来跪的嘛,可是你啰七八嗦的,没完没了了,我怕我娘来看到我在外面,说我偷懒,我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 这对冤家,并排跪在宗祠里说话。 如此情况也真是神奇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听人家的秘密,你现在全听到了!看到我现在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明珠又不争气地哭了。 “唉~”阿奴长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听得很难受。” “假!”明珠说。 “我说难受,你说我假,我说我幸灾乐祸得要死,你一定又说我毒了,姚明珠,我跟你有仇吗?怎么我做什么你都不顺眼?” “难道没有吗?” “你不觉得,我们有亲比有仇多一点吗?细究起来,我们是堂姐妹,我们又一起入宫待诏,一起学习,现在你又成了我嫂子,而仇,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的吧。”阿奴说。 明珠瞪了她一眼:“你是脑子坏掉了吗?没仇?小时候,你在熙和公主的百日晏上公然羞辱我,长大后,你还勾引太子、设计害死我舅父、害死我姨丈、害得我姨母出家、你的小哥哥还杀了我的小哥哥!” “说起小时候,不应该是你欠我多一点的吗?因为你,我成了天煞星,与太子的婚约被你抢了,当初晏席上要不是你先出言羞辱我全家,我才懒得教训你呢? 长大后,我可没勾引太子,我躲他还来不及呢,至于你舅父,那是他自作孽!我是因为帮我的一个丫头查她姐姐,查到他的头上,他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你的姨父让我大姐姐一尸两命,害得我不敢面对当年事近十年,我不应该为我姐姐昭雪吗?你的小哥哥当街驿马撞死人,那是他活该。” “你才活该!” “好了。”阿奴说:“我们和好吧,反正现在你都是我嫂子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多个朋友,好个多个敌人吧?过去的就当它是浮云吧,人生从头开始好不好,嫂子?” 明珠的眼泪滚滚而下,头低着。 “你答不答应一句话啊,难道我们要当一辈子仇人吗?” 明珠忽的,哽咽不能自已:“人生要是能重来多好,我的人生要是能回到我与云海哥哥初见那天多好,我一定要好好对他,我一定不再乱发脾气,不再乱打人乱骂人,也不会让人学狗了。” 她终于痛哭起来:“我也绝不要抢你的太子,也不再那样欺负明敏妹妹。” 阿奴心中叹了口气:“你把那些都忘掉吧,忘掉就还可能重新开始啊。” 她摇了摇头:“你刚才都听到了,我什么都没有人,我的人生完了。” “完了,是指生不了孩子吗?为什么不生孩子,人生就完了呢?” “我就要生孩子!我就要把我那可怜的孩子重新怀回来!”明珠叫道:“我不要他当孤魂野鬼。” “你为什么生不了孩子?” “大夫说,我小产引发炎症,导至什么管道堵塞,孩子入了子宫,怀不上。” “不通?不通你找子规啊。她研究盅术时,技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人体奇经八脉哪里不通的,她全能给你打通了。”阿奴说。 明珠惊在那,望着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握手言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我去找她。”明珠就要爬起来,但头一晕。 阿奴忙扶住她:“你急什么?我姐姐现在又不在这帝都。” 明珠:“她去哪了?” “她整天到处走的。”阿奴说:“她把一些手上的某些病患处理完,她就的打算云游四海了,要不是我结婚,估计,她早就走了。” “现在能找到她吗?” “我给她传个信吧,不过应该很快回来,她没走远,要过几天才远行,明天我回门,她应该会回来的。” “那太好了。”明珠说,随即神情一黯:“可是,她会帮我吗?” “敌人她都会帮,别说你是她嫂子了,你不知道,她对我云海哥哥多好,只要是我云海哥哥的人,让她赴汤蹈火她都愿意的。” “那真是太好了。”明珠说,看了阿奴一眼,说:“谢谢你。” 阿奴一笑:“这么说我们冰释前嫌了是吗?” 明珠点了点头。 阿奴灿然一笑,右手向她一伸,掌摊着。 明珠愣了愣,随即也伸出了右手。 两手握到了一起。 这真是历史性的一刻! 世人恐怕想不到,这两人在有生之年,竟会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九叔!”阿奴叫:“好酒好菜。” “好咧。”九叔说。 “干嘛?”明珠问。 “我开心,咱在这边吃边聊吧。”阿奴说:“当晚饭吃了。” “可以在这里吃东西吗?” “可以啊,没人怪罪的。” 明珠一笑:“好吧,要不叫晚霞和千言进来伺候吧。” “不要,咱吃咱的。” 福伯很快就备了一桌饭菜过来了。 明珠觉得好笑:“你不是说你在挨罚吗?” 阿奴嘘一声:“没人说,我娘不知道,我让千言帮我放风,就像你让晚霞帮你看风一样,快吃。”阿奴给他摆碗摆筷,装饭装汤。” 这姚阿奴真是神奇得很。 她真的跟什么人都能相处欢乐。 明珠不禁笑了一笑。 心中忽地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种很难言说的感觉,就像以前,身在浮云中,不真实,现在才落到了实地一样。 “你为什么会原谅我?” “要不咧?天天咬牙切齿诅咒你吗?”阿奴说:“别想太多了,吃吧。”阿奴给她夹了筷菜。 “听说你天天为那孩子哭,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常出去走走,放宽点心,别整天屈在家里胡思乱想的。”阿奴说。 “我现在哪敢出门,到哪被人指指点点的。” “怕什么?我以前比你更惨,要像你这样想,岂不是不用活了?别人越唱衰你,你就要越挺直腰板活着,把自己活漂亮了,其他一切流言都是浮云。” 明珠不禁一笑。 “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和好?” “为什么你这样了,我就不能跟你和好了?”阿奴看了她一眼:“在你心中是否办任何事都要先掂量一下价值?又不是卖买!有很多事要讲感情的嘛。” 明珠一愣,这类似的话,云海跟她说过。 她一笑,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世事不都是这样的吗?拜高踩低,像我这种人,现在如瘟神一样,人见人骂!” “世事,确实大抵如此残酷。我当初也是被世人如此对待的。” 明珠:“你现在是富在深山有远亲,我现在则是穷在闹市无人问。” 两人皆一笑。 “去他见鬼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干杯!”阿奴举起酒杯。 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明珠心中再升起种怪怪的感觉:这姚阿奴,真的很奇怪。 她跟她以前所认识的的所有女子,都很不一样。 阿奴把酒杯放下, “你知道吗?我娘常骂我,你个死丫头,收起你的小聪明!或者,你个死丫头,把你的聪明用在对的地方!我就常想,她这话什么意思?这聪明怎么样才算用在对的地方?” 阿奴跟谁在一起都不会冷场,除非她不想说,否则,她能说到你奔溃。 “后来你想明白了吗?”明珠问,最近也常有人说她没把聪明用在对的地方。 “想明白了。”阿奴一本正经地说:“聪明就是用来分清善恶是非对错的啊。”明珠一笑:“善恶是非谁不懂?” “我还没说完呢?”阿奴说:“聪明就是用来分清善恶是非对错,然后弃恶保善,惩恶扬善!” 明珠再一笑:“这倒像某些大侠说的话。。” “你可别笑哦,你以为真的人人都能分清善恶然后弃恶保善吗? 有些人,比如人贩子,比如小偷,比如强盗土匪,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贩卖小孩,偷别人东西,杀人越货是不对的吗?但他们为什么还要做呢,甚至有些人成功之后,沾沾自喜,甚至狂欢鼓舞呢?” “因为他们成功了啊。”明珠说。 “是的,因为他们目的达到了,可是偷别人的东西,贩卖别人的小孩,杀人越货这种种该天打雷劈的事,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 我曾与官府中人,埋伏一伙人贩子,见他们成功运回一车小孩,在营地欢欣鼓舞,而小孩们则在车里惊恐不已。” 自从自己曾怀有过一个小孩后,明珠最听不得这些。 “后来那些小孩怎么样了?” “被解救了,一部分送回他们父母身边,一部分连人贩都不知谁是他们父母的,就由官府交由相关部门抚养了。” “那些天杀的人贩子,让别人骨肉分离,真该杀头!”说起孩子,明珠眼圈又红了。 “是啊,在我们看来,这些人所做的这些事,都罪大恶极,但他们为什么还那么高兴呢,真让人奇怪。后来,我参与的官府的审讯,多多少少了解了原因。” “是什么?” “这群人可分一种,一:分不清对错。” “这么明显的错,怎么会分不清呢?”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愚昧的人。”阿奴说:“又或者他们从小就跟着父母干这种事,都习以为常了,在他们眼里,偷别人小孩就像我们做生意一样正常。” 明珠惊呆:“这世上,竟会有这种人,这种父母!” “另一种是不善的人,这个很容易理解,不管能分得清和分不清好与坏,但对他们不重要,这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得手后,欢欣鼓舞哪管他对与错?” “第三种呢?” “这种,就是利已心极重的,这种人心中,利大于其他一切,虽知那样做不对,但得手后的欢悦远远大于良心发现。” 明珠看了看阿奴:“你这些年,好像走过很多地方的样子,竟还跟官府查案。”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把盏共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是啊,跟着父兄到处走,有一次,我还遇到拦路打劫呢,吓得我!还好,对方当时只是要点钱财,他们把东西拿走了,没伤人。” “我的天!”明珠惊呼,这姚阿奴这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你一家,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吧?” “一开始确实很苦,最苦时,我娘把被子拆了给我几个哥哥做冬衣,她冷得跟我和子规挤一块睡,我有时则提着篮子去挖野菜,子规挖药材去卖,一两年后才渐渐好起来。” “你们那么小,就要为生计而奔波。” 阿奴苦笑一下:“当时是为活着而奔波,当时虽苦,但现在回想,却是珍贵不已的记忆。” “是啊,明珠说,我忽的羡慕你的生活,反观我自己,一直在帝都如笼中的金丝雀,如井底蛙,除了跟身边姐妹斗斗富,耍下小聪明,不知干什么了。” 云海回来,听说明珠知道了知道了自己不能怀孕而晕倒的事,又听说她到祠堂来了,就忙赶过来。 谁知一过来,却看到她与阿奴一起吃喝,又听到了明珠这庆,他的心忽一痛。 心中再升起那感觉:明珠很像当年的他,当乞丐时的他。 他站了一站,觉得这两人不会出什么事后,就悄悄走开了。 阿奴一笑:“以后多跟我云海哥哥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家里伤心难过,人都会废掉的。” 明珠点了点头:“那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恨我,毕竟没有我抢了李君元,你也不至于过那样的生活。” 阿奴一笑:“你想多了,我天天要做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恨?出帝都第一天,我就把帝都忘于脑后了,只顾着想未来会怎样?后来是因为想起我大姐姐了,我才回来找刘安康算帐,说实在的,我有点恨你娘,但没恨你,我们当时还那么小,很多事都不是我们做的。” 明珠愣住了。 自己一直恨她当年当众让自己出丑,一直把她当敌人,她以为对方亦会是如此,谁知,对方却是从一转身开始,就把她丟于脑后,甚至从来不曾真正记恨过她。 阿奴忽地一笑:“说起你与我云海哥哥,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你与他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怎么忽的就成生死之交了呢? 我更想不到你会那么爱他,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 明珠苦笑一下:“感情的事,很难说清的,我与他,经历过很多事,这外人很难明白。” “那么爱,一定不想分享吧?”阿奴说:“其实明敏也很爱的,说到底,是她先嫁给我云海哥哥的,你即使再爱,但从她的角度想一想,也是你抢她的。” 明珠看了阿奴一眼:“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以后会与明敏和平共处的。” 阿奴一笑:“和平共处好啊,一家人其乐融融,总比勾心斗角好吧。” 勾心斗角,明敏绝对比不过明珠。 明敏现在怀着孩子,阿奴真怕这明珠心理出了问题 ,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刚才一个人在那又哭又诉的样子,真的有点魔怔的感觉。 我云海哥哥已失去一个孩子,若再失去一个,都不知他会伤成什么样? 别看他表面没什么的样子,他内心其实伤得很。 所以阿奴才来跟她说这些,也不知道有没用。 但她真的不希望将军府出事。 “是啊。”明珠说。 阿奴热情地给明珠夹了几筷菜:“多吃点。” 她忽的调皮地一笑:“共侍一夫其实蛮好的,你看,明敏现在怀孕了不便,你就能与我云海哥哥同房,而到时你怀孕了,就由他,平时也是这样,那混蛋惹你生气了,你不想见他,就把他赶到对厢去,自己乐得清净,还有遇到事时,能多一个人与自己有商有量,共同面对,这些不都是很好吗?” 明珠一笑:“这么好,那你是不是打算与谁谁谁共侍一夫啊。” 阿奴嗔她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举杯共饮。 “姚明珠,人生是一种“扔掉”的过程,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扔到最后,一身轻,就上天去了。” 明珠真被她逗笑了。 “真的,你别不信,千万别给自己身上再添什么罪孽,越添越重,最后,会坠入地狱的。” “你说天上会是怎么样的世界?”明珠以前不信神神鬼鬼的,自从在盘龙山遇到那老和尚抽了那一签后,她信了。 太神了,说她怀了,她就真的怀上了。 说她还能与云海再续情缘,就真的能续。 只是那个孩子......明珠的心再一刺痛。 忽的,她又想起老神仙说,云海是天上的武曲星。 人间事了了,他会回天上去吗? 阿奴侧头想了想:“陛下说,三皇子跟他说的,天上是琉璃世界,仙乐袅袅,仙花飘飘,妙香阵阵,甘泉叮咚,珍宝处处.......没有邪恶,没有烦恼,唉呀,应该就是很美好的吧,你尽量放开想象的,怎么美好,怎么想,到时,咱在那再相遇。” 明珠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肯定你一定能上天吗?” “额,能吧,反正,人总不能希望自己越混越差吧,总希望自己未来所处,越美越好吧。” “明珠点头嗯了一声。 “来。”阿奴再举杯:“为了能上天,干杯。” “干杯。” “为了你和明敏和平相处干杯。” “为了你和明敏能为我云海哥哥生一群儿女以避免秦宅过度阴盛阴衰干杯。” 场面有点失控了。 当君柔、云海和武王三人过来时,就见这两人推杯换盏,一杯又一杯。 君柔瞬时火起,武王过来接她,自己才刚为自己教女无方道谦,还说罚她在这里思过呢。谁知一过来却见到这样的场面! 这真是实力坑娘啊~ “姚阿奴!” “唉呀~”阿奴跳起,如飘在半空中一下子落回地面上一样,她竟一下子躲到明珠身后:“娘啊!” 明珠站起,有点惊慌,忙给武王行礼,说:“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阿奴开解我才这样的。” “对,我开解她的。” 这两人能如此这般相处,真是神奇! 武王和云海都震惊莫名。 君柔倒不觉得什么,她这女儿,做什么事,她都已不惊讶了。 “你给我闭嘴!”君柔说:“明珠,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你让开,都是这死丫头闹的,还敢喝酒。” 还一杯又一杯,还要上天! 反了她!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最后一根稻草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不是酒,是茶。”阿奴说。 “你给我过来。” “不要。” 君柔气得,转身,看到一旁的鸡毛掸子,她顺手抄起:“我让你来这里思过,你却在这大吃大喝,弄得这祠堂乌烟障气的,反了你,明珠,你让开,我抽不死她。” 她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她。 “不要。”阿奴一个闪身,躲到了李君慈身后。 君柔的心反一安。 这一试,就试出来了,她真的不是因与武王闹矛盾回来的。 “姚夫人,您别生气,她真的是经过我批准而过来看明珠和明敏的,是我不太懂这些礼节,您别怪她,要怪怪我好了。” “看在武王殿下的份上,饶你这次,下次再敢胡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次次说打我,没一次真打的。”阿奴对武王嘀咕。 君慈轻声:“还说?” ...... 武王把阿奴接回去了,姚夫人过姚宅了。 一时,只剩下云海和明敏。 云海望向供桌上的小盒子。 明珠怕他拿下来:“让它留在这里好吗?云海哥哥,您跟老夫人说下好不好?让它留在这里好不好?” “好。”他说:“我送你回去。” 回到西厢。 云海:“兰香说你不肯喝药,不肯吃东西。” 明珠眼圈又一红:“喝有什么用?我已是个废人了,你为什么还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明珠,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不会理你的,你的健康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云海心痛不已。 即使全世界放弃明珠,云海也不会放弃她的。 如果连他都放弃她的话,那明珠估计就真的没法活了。 她一下子伏他怀里又哭了起来。 但她这一个月来的情况真的很不好,一直在失去那个孩子的伤痛中出不来。 “明珠,我后天要过上林苑大约七天左右,我要羽林军要重整,我去处理一下,你陪我去好吗?” 明珠抬头看他:“就我和你去吗?明敏、秦夫人等都不去吗?” “就我和你。”他说。 明珠一笑:“好。” “要吃晚饭了,你吃饱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云海问她。 “我刚才与阿奴吃了,你去吧。” “嗯,那我走了。”云海刚要走,明珠搂着他:“你,你今晚过来陪我好不好?”她的脸红透了。 云海一愣,说:“我,我跟明敏说好了,今晚陪她的。” 她又不能同房。 明珠心中一妒,又要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不能乱妒,就说:“那你去吃饭吧。” 云海刚一出去,兰香进来说:“少小夫人,子规小姐来找您。” 子规回来了! 明珠双眼一亮,阿奴说让子规来看她,她真的说话算话。 “好,快让她进来。” 子规进来,明珠有点手忙脚乱:“子规姐姐,请,请坐,晚霞,快上茶。” 子规把药箱放下,微笑道:“不用忙,我来看看你的病,把手给我吧。” 好直接啊。 明珠忙把手给她。 她的心里很紧张,似乎生死全掌握在这女神医手上了。 子规静静号了很久。 一时间,室内室得让人有点局促。 “您是刚在外面回来吗?”明珠问。 “嗯。” 子规把手放开。 “怎么样?”明珠紧张地问。 子规点头:“可以治,要打通这输送管,要五六天时间,之后,要吃半个月左右的药就能根治了,我给你治好,七天后再走吧。” “您真的能治好我家小姐这不能生育的病?”晚霞不敢置信。 明珠也紧张地看着她。 子规微微一笑:“你别看“能治”两个字,轻飘飘的,但这可是我研究这个问题开始,到因在蛊毒上的启示而得到技术突破为止,已过了十几年了。” 这样说是她是真能治了! 明珠和晚霞都惊喜不已。 明珠连说:“谢谢,太谢谢了,这诊金。” “你是我嫂子,我怎会收你诊金,只是号个脉而已,现在有点晚了,我也准备不足,明天下午,我来给你治。” 明珠想起云海说要带她到上林苑的事。 “子规,这大概要怎么治法,一定要在将军府才行吗?换个地方可以吗?” “主要是针灸和艾灸,和药浴,每天只需下午半个时辰。并不一定非要在将军府里,只要有处安静安全的室内都可以。” “云海哥哥说后天带我到上林苑,您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可以。”子规竟然答应得很爽快:“反正我这里的事已交待完了,本打算阿奴回门后,第二天就走的,现在为你留下六七天,这六七天,我就听你安排吧。” “太谢谢了。” “不用客气,我先过去了,明天我再过来。”子规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明珠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极其精致的盒子,伸给子规:“给你。” 子规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个大大的明珠。她忙还伸回来道:“我说了,不收你任何报酬。” “不是报酬,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千万要收下。” 子规还要推辞。 “子规小姐,您就收下吧,否则我家小姐会不安的。”晚霞说。 “好吧。” “子规,我的身体恢复得怎样?我可以同房了是吗?”明珠脸一红。 “可以了。”子规说,她倒坦坦然然,毫无羞涩之态。 “在您给我治疗的期间,也可以吗?” “可以的。” ...... 姚夫人吃完晚饭回来,听到明珠的不孕症还能治的消息,欢喜不已。 直惊叹:“这姚子规,真真不愧是神医之名,真是神了。” 这一个月里,净慈打探和请了远近许多名医来给明珠请脉,表面骗明珠,是想来给帮她养身体,实际是想让这些人看看她的不孕症还能治否? 都说不能的。 想不到,这姚子规竟能治。 之前不请她,是因数,两家的恩怨。 而且,姚暄竹出事,姚子规已懂事,净慈怕她记恨趁机报复,使明珠病上加病。 现在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当晚,云海本打算陪明敏的,但饭后有奏报来,他要到书房处理。 就让明敏别等他了。 他直处理公务到很晚,才回观海楼洗澡。 泡完澡出来就遇到明珠。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过去,我只能过来了。 “我给你煮了糖水,快来喝。”明珠把他牵坐下,装糖水给他喝。 整个月愁眉不展的。现在却神采飞扬的,让云海暗下心惊,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了,暗下打量她。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喜事连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云海哥哥。”她走过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附他耳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她:“什么好消息?” “子规说,她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怀孩子了。” 云海的心一松,怪不得她会开心:“真是太好了,子规真是太历害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叫她过来给你看就好了。” “她这大忙人,我出事时,她总是不在,胡大夫是家里的专用大夫当然叫他了,不过,以后,女子方面的病,找子规最好,毕竟她是专研女子这方面的,这世界重男轻女,其他人在女子方面的医学,相对来说就不那么精。” “嗯。” 云海看了看那糖水,说:“你这么晚过来,就只是为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是吗?” “嗯。” “那这糖水我不喝可以吗?不是不好喝,是太晚了,怕喝了不好睡。” 明珠一笑,晃晃他的脖子:“又没人逼你喝。” 他握握她的手,说:“女孩子,别太晚睡,我送你过去吧。” 明珠心中直恼:这个笨蛋! “胡大夫和子规都说我可以同房了。”她轻声说,脸红透了。 云海也脸一红。 明珠虽嫁给她一个多月了,但同房只一次,而且,那次,还是他把她当明敏的。 所以说,在他心里,明珠,还是未婚前的那个明珠,似乎没很大变化。 一时气氛沉默得让人尴尬。 “要不......要不迟点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去。” 明珠哼一声,放开他,就转过屏风过到他的卧榻那边去了。 “......” 云海坐在那,跟过去不是,不跟过去也不是,一时不知怎么办。 明珠坐在他的床上,心也怦怦的,但她故作镇定,见他没跟过来,又有点生气。 真怕把他吓跑了。 那就闹笑话了。 “秦云海,你不是想送我过去吗?把我糖水给我端进来,我喝了,就回去了。” 一会,云海真的把那碗糖水给她端进来。 明珠斜他一眼,他头一低,没看她。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云海不说话。 他刚沐浴完,一身清爽,加上本身气质清冷,长得又仙,端着糖水,长身玉立在她身前,秀色可餐的,让她心动不已。 “你喂我。”她说。 明珠似乎又恢复到当初当小姐时明媚娇蛮的明珠了。 他真的勺了一勺,伸给她,她就着就喝了。 他再勺一勺给她,似乎是想早把这碗糖水喂完早打发她走一样。 她再把这一勺含了。 云海再要勺一勺伸给她时,她却含着那第二勺糖水不吞,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见她不吞,一时举着那碗与勺定在那。 明珠把他手上的碗与勺子拿下,放到一旁,起身,向他逼过来,他一退,就退靠在床柱上。 两人静静对视,明珠双手捧着他的俊脸,对着唇就亲了过来, 云海只觉嘴里一甜,她竟把口中的糖数尽数过到他的嘴里。 他想咳,侧了侧头,但她不放开他,还整个人挨过来,一推,两人就一起倒到床上去了。 ...... 第二天是阿奴回门的时间,只举行家晏。 武王和她一起回来的。 云海带着明敏和明珠一起出席。 相对于一天前,明珠完全像变了个样子。 苏姨娘当然探知了她昨晚进了云海的寢室没出来的事。 心中不忿,但也没办法,毕竟她已嫁给云海,这一天总会来的,而且明敏现在怀着孩子,不便同房。 可是只一夜,她这变化这么大,想重新活过来一样。 真是出人意料! 明珠的眼里,只有云海,不知怎的,总觉得怎么看他都看不够,越看越喜欢,越看他越帅。 家晏就那样,晏一散,阿奴又要跟武王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珠、子规就跟着云海到上林苑去了。 ...... 禅位于武王圣旨早已下了,登基的吉日也已定了。 登基大典的事宜火热进行中,其实早就在准备着了。 今年真是个好年,一出年,就喜事连连。 人们忙于春种的同时,亦忙于各种喜种,节日等等。 因为,去年过得过得实在是太不幸了,一年之中,办喜事的人极少。 所以,今年这好春光一来,人们就忙着办积了一年的喜事了。 武王的婚礼刚过,全国上下又要为他的登基礼而忙着了。 云海与明珠七天后回来。 明珠,如脱胎换骨。 整个人精气神,比在少女时还好了许多。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君柔回太师府去了(太师府被武王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云海,云海则把它作订婚礼给了姚家,于是,前太师大人才又得已住回来了)。 她回来后,君柔又过来陪她了。 见到女儿的变化这么大,又听说,她的不孕症被治好了,心中陪感欣慰。 而灵山在这五天其间,则在家侍奉应国公夫妇,无微不至。 看着这孙子一有空就看医书,研究医药,还孝顺了们的应国公夫妇,心中倍感欣慰。 五天时间一到,他就到上林苑与子规会合,陪子规云游去了(明珠的病,只需五天就能治,另外,开了药方,再喝半年的药,就能完全好了所以,云海回来前,子规就已走了。) 云海回来, 第二天,姚缘百与安都郡主举行婚礼。 七分妆的老板苏三姑娘参加了阿奴的婚礼,也参加了缘百的婚礼。 人们开始以为,这只是朋友和商人间的来往罢了,但是,当人们听到缘百叫苏三姑娘为大嫂时,才得知,这苏三,原来是姚家大公子姚来之的妻子。 不得不说,这姚家大哥,真是太低调了。 怪不得这姚大哥常不在家,原来,是在外与苏三有了新家。 缘百成婚后,也与郡主在外住了。 而姚家的兄弟们,似乎又多了处走动的地方了。 这一晚,武王回来时,阿奴已睡了,侧身向里。 君慈有点憋屈。 成婚十几天,却只有就新婚夜行了一次房而已。 因为新婚夜后,顾及她那几天,就没急着与她再同房。 谁知这一顾及,她的月事就来了,到昨天才去的。 这让君慈郁郁。 而且,咳,他嘴上虽说是准备了十几年,但当初终是第一次,不免生疏,而且阿奴还喊疼,又诸多顾及她,难免束手束脚,不能发挥真正实力。 这几天,心中总有点忐忑。 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肯定取笑我! 他憋屈。 这几天,他把高小明当初送给他,被他压在箱底一直没看的羞羞书拿出来研究,那简直是让他大开眼界。 技术简直得到了质的飞跃,就想在今晚好好发挥,打算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君临天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她肯定装睡的,刚才在外还听到她的声音呢。 “皇后的礼服送过来了,你试过了吗?”他说。 “试过了。”她转身说。 果然装睡! 他心中一笑,问:“合身吗?” “合身,你登基那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接受百官朝拜吗?我不去不成吗?你只给我下个封后诏书不就行了?让我在府里独自安静美丽好不好?”她回身看着他问。 他不说,只深情地看着她。 一时之间,两人静静对视,情竟,在相看的目光中越来越浓。 他深情地说:“我想你陪着我。” 阿奴的心肝一颤,怦怦地急跳。 忽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慢慢靠近,慢慢靠近,只到吻在一起。 一切,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这第二次嘛,当然就驾轻就熟了。 ...... 明珠粘云海正粘得紧。 最近她与云海的感情突飞猛进,在与云海离家的七天里,她一有机会,就会与云海粘在一起,如胶似漆。 她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终于能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她坚信,她很快就能把那个失去的孩子再怀回来的。 如今,她每天都沉浸在幸福甜蜜当中。 心,似乎也变得柔软美好起来。 在外,遇到乞丐时,她会施舍,遇到野猫野猫她不会再让人赶走或打死,而是会给它们扔吃的。 她整个人变和越来越温和,周围的人也渐渐对她友好起来了。 她的人生,似乎真的走进了一个全新的轨迹。 生活,似乎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 明敏有孕,不宜参加这么大型的典礼。 云海问明珠参不参加。 她说她不去了。 她不想回到皇宫,也不想再面到那么多曾经熟悉的面孔及他们的目光。 云海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 终于,万民期待的新皇的登基大典到来了。 祭天祭祖后,武王牵着王妃的手,踏上御道,向着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百方来贺。 御道两旁大广场中、大臣们通行的两边侧道及三层大月台上都站满了人。 帝后走过,他们均跪地山呼万岁。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过长长的御道,进入金銮殿,登上宝座台。 高小明看着他,心中激动莫名。 他从小跟在这二殿下身边,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在这条通往至尊的路上,最后登上这个至尊之位,享受着这无上的荣光,君临天下。 殿内的众臣皆跪下,山呼皇帝万岁,皇后千岁。 新帝高高在上,朗声道:“众卿家平身。” ...... 登基典后,皇帝在英德殿大晏群臣及四方宾客。 忆萝郡主、镇北郡主阿其娜与吉吉县主(北牧已没,自然也没了吉吉公主了,武王封了她一个县主。)也在会中。 这三个女人,与李君慈都想嫁给李君慈,其中忆萝郡主与镇北郡主两人与李君慈渊源甚深。 她们看着心上人,一步一步走上那至尊之位,君临天下时,心中除了为他感到自豪外,当然还夹杂着诸多情感。 他自始至终都牵着皇后的手不放。 他的登基之路,竟是与皇后一起走的。 这是前无古人的。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啊。 阿其娜是早就不敢奢望还能嫁给他的了,而吉吉虽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拿不下他了。 而忆萝则是一阵阵绝望:这两人之间,哪还有空间给她挤进去呢?到底要怎样、要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才空出一丝让她进入的裂缝? 晏起,群臣起身,举杯敬帝后一杯。 阿奴仰头刚要喝掉杯中酒,君慈放开她的手,抬手截下她的酒杯,两手各端一杯酒,仰头,骨碌骨碌全干了。 阿奴看着他喝,没好气地一笑。 君慈与阿奴正新婚燕尔腻味得紧,相看的眼神中俱是柔情蜜意。 见此情景,忆萝的心咯噔一下:这种群臣与四海宾客同敬的酒,她都不喝? 难道,洞房花烛夜的酒,也是殿下代她喝的吗? 抑或是他们根本就没喝交杯酒? 连登基典礼的礼制都为她作改动的皇子哥哥,恐怕真的有可能也会不遵婚俗旧礼的。 波斯王笑道:“陛下,皇后是怀了孩子不宜饮酒吗?” 忆萝心一动,竟大胆地开口,说道:“大王您说笑了吧?陛下与皇后才刚成婚呢?” 谁都知道,一个月不到,一般都诊不出有孕与否的,如果现在就已发现了皇后有孕的话,那就证明,这皇后婚前就与人圆房,这是大大的妇德有亏。 武帝一笑:“皇后酒量浅,朕代她喝。” “陛下,您这管得也太严了吧,一口酒都不让人喝?来,皇后,臣敬您一杯。”吉吉说着举杯,虽说是敬皇后,但那目光却有几分俏皮而又带点挑衅地看向武王。 众臣都笑了起来。 阿奴装作:他不开口,自己不敢喝,给足他面子的样子,但却转头看着他笑。 气氛是愉悦的。 全场只有忆萝是例外,她紧张地盯着武王与阿奴。 终于,皇帝开口:“最多一杯,只许一杯哦,谁都不能再敬她了哦。” “阿奴就接过千言捧过来的酒,仰头干了。” 叫好声一片。 “陛下,臣敬您一杯。”有人说 。 君慈转头,接过高小明的酒,仰头干了,刚把酒杯放下,与他并站在高阶上的阿奴,忽的碰了他一下。 “怎么啦?”君慈以为她叫自己有事,转头一看,却见她抬手,按着额头。 “是醉了吗?”他再柔声问。 场中众人也全停下动作。 有人惊讶:“皇后娘娘真的醉了吗?” 有人笑道:“皇后这酒量真是浅得太夸张了吧,一杯酒就醉了。” “殿下,让人拿醒酒汤来吧。” 忽地,皇后竟直直地一声不响地,就向后倒去。 君慈眼明手快急时搂住了她。 众人惊讶。 这才一杯酒 ,就醉晕了吗? 而君慈则是大惊。 这不像醉酒! 她的手忽的冷冰冰的!面色苍白如雪! 他一把抱起阿奴就走:“太医!快叫太医!” 所有人,都紧张地跟在武王身后,只有忆萝和小随愣在原地。 两人相视一眼,在各自眼中俱看到惶惶。 “走吧。”小随说,两人也抬步急急跟在人后。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报仇雪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昨晚,云海是在明珠这里过夜的,他本来是想过去陪明敏的,但明珠撒娇撒痴緾着他不让他走。 在他坚持要走时,她把他扑倒并对他上下其手把他给强留下了(羞羞,女人色起来,男人瑟瑟发抖)。 今天早上,他要入宫去参加登基大典了。 她也跟着早早起来,亲自服侍他穿衣服,腻腻歪歪地送他出门,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了才依依不舍地回还。 吃完早餐后,他上到亭台上,看向皇宫的方向。 “今天是武王登基,阿奴封后的大喜日子。”晚霞说。 “是啊,想当年,我们都还是懵懂少年,今日,都已为人夫、为人妇了。”明珠幽幽地说:“忆萝估计又要偷偷地哭了。” “是啊,她人前却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 “唉,真替她难过。”明珠说:“她要是也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就好了。” 她有甜蜜的爱情,希望别人也能如此。 她真的改了很多,以前,她自已得意,就会百般取笑别人,对别人的不幸幸灾乐祸,恨不得人人都没她得意、人人都羡慕她。 她坐在石座上,双手托腮,愁道;“云海哥哥一走,我就开始想他了,怎么办?” 晚霞一笑:“小姐,大将军要参见登基大典,还要参加皇宫大晏,没到晚上估计回不来呢?” “唉,现在才早上呢,还要等那么久。”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云海粘在一起。 “小姐,你不能这样的,大将军才刚出门没多久呢?” 明珠撑颐看着皇宫的方向,好一会,才说:“要不,咱到盘龙山去,我想起个全家福,也想分别为云海哥哥和我那个宝宝都起个福。” “好啊。”晚霞说:“那我准备起福所用。” 小姐变了,她的处境也跟着大变样,明珠现在身边只有她,把她当作妹妹一般待。 她感动不已,每当想起曾对她下过黑手的事,就会很自责。 “等等。”明珠说:“那个盘龙山拜一千零八十忏要准备些什么?我想去拜拜,把我的孩子拜回来。” “那个直接去拜就行了,不用准备什么的。” “好,那你准备祈福所用吧,咱一会就走。”明珠说。 净慈听说她要到盘龙山拜一千零八十忏,就说要跟她们一起去,她们小姑娘哪懂起福的流程。 她亲自去备起福所用。 她是真心想给云海与明珠起个福。 净慈和苏姨娘一样,对云海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 心中是真心感激云海能如此这般对待明珠,对待她一家。 一切准备就绪,净慈、明珠、如意、晚霞再加上车夫,就出发了。 明珠竟真的一阶阶拜上去,很虔诚,第一拜都在心中默求观音菩萨,让她把那个孩子再怀回来。 毕竟,她从小娇生惯养,再回加上前段时间亏损太过,现在没完全恢复过来,拜到一半,就头晕目眩了。 “先坐下休息一会再拜吧。”净慈忙道。 明珠听话,坐了下来。 陪在一旁的晚霞和如意等也坐了下来。 车夫是留在山下等她们的。 长阶上,稀稀落落地,坐着不少的人,大都是如明珠一样,拜了一半,坐下来休息的。 “娘,不如您跟如意姑姑先上去起福吧,我听说起福要在午时前起最好,若等我拜上去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好。”净慈就与如意起身向上。 “小姐,喝点水。” 明珠接过晚霞伸过来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水。 这时,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从下面拜了上来,拜到明珠身边时,也累得气颤嘘嘘,就坐下来休息。 这么老了,还来拜,真是辛苦。 明珠把手中水袋伸给她:“老夫人,喝点水吧。” 老妇人看了明珠一眼。 这一眼,让明珠的心瞬时生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她还没整明白是什么感觉呢,那老妇就伸手接过那水袋,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明珠说。 她现在,只要做一点点好事能帮到人,就会很开心。 老妇喝过水后,把水袋伸回给明珠,晚霞伸手过来接了过去。 “小姑娘,您这小小年纪的,因何事而来拜忏呢?是为将来的幸福而来拜忏求福还是为过去的作为而来忏悔?” “我,我想求个孩子。”明珠脸一红。 “哦。”妇人点了点头:“那就是为将来。” “夫人您呢?您是因何事来拜忏?” “我为过去。”老妇人难过的说。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未来可期,夫人且放宽心点吧。”明珠说。 老夫人长叹了口气:“我这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还追什么来者?哪还有来者可追?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追一追过去了。” 明珠主仆一时不知怎么劝解她。 老妇人继续道:“你们知道我为何事而忏悔,向何人求谅解吗?” 明珠摇了摇头。 “为我那少年时就死去的小儿子。”老夫人伤心地说:“那时穷啊,没本事养那么多啊,就把最小的那个卖给别人当小奴伺候人家大小姐,只求别人能有口饭养活他啊,谁知他十二岁时就被那家大小姐给活活给打死了。” 老夫人说着,就就呜呜哭了起来。 “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血啊!就那样没了啊!我要那家人赔命啊,但人家高门大户有钱有势啊,怎么可能会赔命?人家就随便扔点钱当打发我们这些叫化子了,我不认啊,但人家威胁我,再闹,不仅没钱,还会让我其他孩子也会没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不敢闹啊,只得认命啊,拿了钱,就当卖了我那苦命儿子的一条命给人家啊。” 老妇人哭得伤心欲绝。 “这也太欺负人了!”晚霞愤愤道,眼圈也红了。 “是啊。”那妇人说:“你们知道,是哪家人这么欺负人的吗?” “明珠摇了摇头。” 异变突起。 那妇人面目忽变狰狞向明珠扑来。 明珠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那妇人就已挟持着她,把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啊!”明珠和晚霞同时惊叫出声,周围的人随后也跟着惊叫起来。 “就是你太师府!就是你太师府仗势欺人,让我一家求告无门!是你!姚明珠,杀了我的儿子,让我伤心欲绝十多年!我日夜恨不得吃你的肉,啖你的血,为我儿子报仇血恨!”妇人咬牙切齿地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血染长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老妇人的牙咬得咯咯响在明珠的耳边,把明珠吓坏了。 晚霞也吓坏了。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净慈和如意也被吓到了。 晚霞:“老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们小姐可从来没杀过人啊。” “没杀过人,她小小年纪就已杀了我儿子!” 老妇人转头向明珠:“你当年为了抓那个小乞丐而匆忙出门以致下人忘带了垫脚的马闸子,她就拿我儿子当垫脚,你自己落地时没站稳,就怪我儿子没有垫好,竟抬脚踹他把他踹得吐了血,你不仅没给他请大夫,回来还罚他扮狗,还不给他吃饭,百般折辱他,第二天,你们见他躺在床上不好了,就把他送回来,我们请大夫来看,大夫说他被踢到要紧处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已经不中用了。” 妇人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抖了:“你这小贱人,竟还说没杀过人?你杀了我儿子竟还有脸来求儿子?你这种人怎配生儿子?你流产了,那就是报应!” 明珠母女脑海中某一丝被尘封在角落的几被遗忘的记忆终被老妇人这话勾了起来。 确实曾有一家人因儿子被明珠踢死而三番四次到太师府闹过,当时碰巧正是姚暄竹案期间,净慈无暇他顾,就让人随随便便给点钱加上一些威胁就把对方逼退了。 “老夫人啊,当年事确实是明珠做错了,但她那是无心的啊,她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啊,她不可能会故意杀人的,事后她真的知错后悔了,请您看在她当年年少无知小孩的份上,饶她一命吧,我们愿意做出任何的补偿。” “年少无知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年少无知就可以草菅人命吗?年少无知就可以要我儿子的命吗?我儿子当年也正年少啊。” 那老妇人又怒又哭,激动不已,手一抖,明珠的脖就有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众人惊呼出声。 “老夫人。”净慈忙道:“明珠当年无知造成令郎枉死,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事后也是追悔莫及,不求您能原谅,只求您能放明珠一命,让她余生好好补偿你们为过去赎罪,我们愿意作任何被偿,只要你说,我们能做到的,都会给您做到。” 老妇冷笑一声:“到现在,你还想用钱来买我儿子的命?当年为了苟活,我已经被逼吞下了沾满我儿子鲜血的人血馒头,你现在还要逼我再吃一次吗?” “老夫人,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悔恨当年所做的孽,想尽量做出补偿罢了。” “悔恨当年?”老妇人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当年的事,你们恐怕一个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吧!我儿子是谁你们都不知道吧。” “老夫人,明珠真的知错了,求您饶她一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饶她一命?谁饶我儿子一命?我儿子未成年就死了!你女儿还多活了这么多年!”老夫人忽的在对明珠咬牙道:“小贱人,你知道吗?我儿子若活着,他现在应该如你丈夫这般大了,也应该结婚生子了!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老妇再次激动。 众人再次惊叫。 明珠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补偿给您。” “放过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我儿子?”老妇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找你报仇吗?因为你太师府没钱没势了!因为现在我的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他们不再需要我了,而我老了,再活下去就成累赘了,现在死就正合时宜了,也正是时候为我儿子报仇血恨了!” 人们群众纷纷苦劝: “老夫人,您千别冲动啊,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她你儿子也复活不了了啊,不如您饶她一命就当是为您的儿子积阴德好不好?” “是啊,老夫人,她当年还小,现在应该也是真的知错了,能来这里拜忏的人,过去即使再恶现在也不会恶到哪里去的了,您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是啊,放生一命,自己也会功德无量。” “老夫人啊,您千万别做傻事啊,杀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下十八层地狱?好啊!刚好,这小贱人也杀了人了,那咱就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吧。” 老夫人手一紧。 “啊!”惊呼声一片。 “不要啊!”净慈、如意和晚霞全吓得一下子就跪到地上。 净慈哭道:“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善,皆是父母之错,明珠当年年少无知枉伤人命,是我为人母者生而不教教而不善之故,都是我的错,你要一命赔一命,就拿我的命去吧,明珠现在真的知错了,你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把命赔给你,你给明珠一个机会吧,老夫人,我求求您了。” 老妇人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满面是泪,面目狰狞道:“汪净慈,你也有今天!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今日!就是为了让你们母女也尝尝我母子当年尝过的痛!” 她的手一划! “不要!”净慈扑上去,抓住老夫人握匕的手,两人扭打成一团。 明珠却滚下长阶!血染一路。 尖叫声一片。 “小姐!”晚霞向着滚落的明珠追下去。 明珠滚了十几阶才停下,晚霞扑向她,搂着她,按着她那流血的脖子,全身都抖,大哭:“小姐!救命啊!” “大夫,有大夫吗?救命啊!”有人叫。 周围人也乱成一团。 “快上去请慧明师太!” 人民群众帮忙夺下老妇人的匕首,那老夫人推开众人,翻身一跃,跃向一旁的万丈深渊,一下子就没了影。 净慈向明珠扑来,紧紧搂着满身是血的明珠:“明珠,明珠。”她全身在抖,泪滚滚而下。 “娘。”明珠声音微弱。 “娘在这,别怕,没事的,慧明师太快来了,你会没事的。” “娘,大哥...偷偷给我来信了....” “是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他结婚了,本想回来的.....但因为嫂子怀孕了不便,所以就想等生下孩子后再回来......娘....”她抬起手。 净慈紧紧握住她的手。 “娘,我做了一对小脚镯,是给哥哥的孩子的,等他们回来,您帮我交给他,娘,等哥哥回来,你给他带孙子,好好教他,千万别让他生坏心做坏事。” 净慈泪珠滚滚已哽咽不能言语,只拼命地点头。 “晚霞。”明珠忽地说话清晰起来,人似乎也清醒了一点。 “小姐。” “我衣柜上面那盒子里的东西,是送给你的,过去曾那样伤害过你,很对不起。” “小姐啊。”晚霞痛哭。 “云海哥哥~”明珠不再与人说话,只喃喃地轻唤着:“云海哥哥~云海哥哥......”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同年同月同日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皇宫, 皇帝的寢殿紫宸殿。 殿外,侯着黑压压的众臣与宾额。 殿内。外寢室里云海、安之等也紧张在等着。 内寢里则跪了一地的太医。 太后、林妃,忆罗等也在这里。 殷重正在给阿奴号脉。 时间忽地变得那么难挨过去。 终于,他放开手。 “怎么样?”皇帝忙问。 殷重抹了抹额上的汗:“臣号不出来,孙太医,你来吧。” 孙太医忙上前号脉。 君慈紧紧地握住阿奴的手,他觉得她的手冰凉得吓人,怎么捂都捂不暖。 以前她总叫他火炉,天冷的时候,总喜欢噌他的暖,一下就把能把她给烘暖了。 如今天还冷着,成婚后,每晚,她都如一只慵懒而又放肆的猫一样,猫在他的怀里,贪恋他的怀抱以及他的暖。 她现在是否觉得很冷? 君慈心痛极了,双手笼住她的手。 但,依然没能把她手捂暖。 其实已有某种极不祥的感觉要浮出来,被他死死压下去。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孙太医号完,也没说结果,又换了另一太医来,如此这般,换个七个后。 君慈震怒:“到底怎么样了!” 众太医惶惶伏地。 “你别急。”林太后温和对武王说,转头柔声问太医们:“皇后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号出什么来,尽管如实说来便是。” 七个号了脉的大夫交流了一下眼神后,殷重出声道:“回太后,回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她......” “她怎么了?”君慈叫。 “皇后娘娘她已经驾崩了!”殷重哭道,长拜伏地不起,所有太医俱一起长拜伏地不起。 “什么?”林太后与殿中众人皆失色。 忆萝就更是差点晕倒。 原来是真的!喝一口酒就能死人! 君慈看了阿奴一眼,又看了太医们一眼,大吼:“你胡说什么?她这不明明好好的吗?”双目已是通红。 是啊,她正好好的,无伤无损,安安静静的,如睡着了一样。 他明明把她护得完完好好的啊。 “陛下,我们七人,都确诊无误了,皇后娘娘她真的驾崩了。”殷重说。 “陛下,请节哀。”孙大夫说。 “陛下,请节哀。”所有太医一起说。 君慈转头看了看阿奴,竟忽地噗地一声大吐一口鲜血,整个人就扑在阿奴的身上。 “陛下!”内寢瞬时忙乱起来。 几乎同时,外寢也传来一声惊呼,也忽的忙乱来起来。 因为,在外寢候着的云海也晕倒了。 所有与晏之人,都绝想不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般严重的。 只喝了一杯酒罢了。 谁能想到会死人? 而且,这个死之人,还是当今国母! 云海一开始心里一点事都没,他甚至连担心的念头都没起,因为,她知道阿奴的,她在信里把她被酒气熏晕的黑历史跟他描述得维妙维肖的。 酒气都能把她熏晕,那干了一杯酒后醉倒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所以,他在等待结果的期间里,倒是一派平静,只是刚才不知怎的,胸口忽的一阵剧痛,瘁不及防,站在门边的他,不禁扶了扶墙。 “怎么了?”站他旁边的安之问。 安之也不担心,他妹妹这毛病,他也知道。 “没什么。”云海说:“就是不知怎的,胸口忽的一阵翳闷。” “许是刚才喝多了酒,现在又久站之故,这里人多,不如你出去透透气醒醒酒,要不你先回去,阿奴她没什么事,就是醉了。” “没事。”云海说。 但他的心中,不知怎的,忽的升起一股莫名的难受,萦在心头,挥之不去。 心中,如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忽地从深心处抽离而去一样。 他莫名的伤心,莫名地不舍,一种莫名的难受缚着她的心脏,越缚越紧。 安之看到他的脸色似越来越不好,就道:“你去坐一下吧。” 就要扶他过一旁坐下。 谁知,就在这时, 内室传来武王的吼声,众人侧耳一听,就听到殷重说皇后驾崩了,紧接着,传来众太医齐声哭道:“陛下请节哀。” 云海的心再一刺痛,终噗一声狂吐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外面也有太医随侯着,马上过来给大将军号脉。 众人惶惑,什么情况? “这怎么了?”有人问身边人:“太医们刚才说什么?节哀?节什么哀呀?” 身边人摇了摇头,都不说话。 一时,气氛紧张严肃起来。 其实大家都听到了。 但,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到到的罢了。 皇后娘娘刚才还端庄典雅,光彩照人,活生生的、明艳艳的。 怎么,就驾崩了呢?。 内寢。 “武王怎么样了?”太皇太后问。 苏太后,如今已成了苏太皇太后了。林妃,已成皇太后,而隐退佛堂的王皇后则成了嫡母皇太后。 “回太皇太后,回皇后,陛下只是遽然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臣开一剂药给他喝下就没事了。” 太皇太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这皇后怎么办?”她身边的南宫嬷嬷问。 太皇太后转眼,看了看与皇帝躺在一起的皇后,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再转眼看了看皇太后,见她正愣愣地看着皇后。 太皇太后再转头看向皇后。 如此青春少艾,如此年华正好! 刚才还言笑晏晏,鲜活灿烂,怎么忽的就没了呢? 这生命啊,有时真是脆得如窗户纸,一捅就破。 不管她上一刻,是多么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死,但此刻,亦不免为对方唏嘘不已。 这女孩的一生....... 唉! “人既然死了,当然是要移出去的啊,难道让她跟陛下躺一起吗?” “移到哪去好?” “佛堂吧。” “可是,这一下子的,棺椁还没......” 太皇太后:“把给我备的那套给她用吧。” “是。” “外面晏会的人还在等着,要把这消息.....” “先让他们回去等通知吧,等把人移出去安置好,再通知下去吧。”太皇太后镇定地安排。 南宫嬷嬷就出去让侯着的人都回去了。 而云海则昏迷未醒,被人用轿子给送回了将军府。 一直不说话的林太后这时开口问:“殷重?皇后的死因是什么?她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是中毒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传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七位号过脉的太医俱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后,还是殷重来答:“没有中毒。” “那她的死因是什么?”太皇太后也问。 忆萝主仆自始至终,都静静在一旁,如被皇后的死讯吓到久久不能回神一样。 “臣等也不知道啊。” “皇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的就死了呢?你们是否诊断有误?”太后问。 “绝对没错的。”断人死亡这种事这对太医们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了,只是,这皇后真的死得太突然了,刚才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所断,所以才让其他人来断,七人意见一致后,才敢向皇帝报告结果。 “我们七人所诊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皇后娘娘真的驾崩了。” “好好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原因就这样忽地没了?”林太后大怒:“你们太医院全不要混了是吗?” “太后娘娘请息怒!”众太医惶恐:“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极有可能有两个。” “说!”这林太皇怒起来,威势十足。 “一种是突发性心脏骤停,诱发心脏骤停的原因,有可能是皇后最近劳累过度、休息不足,或者饮酒或者剧烈运动等都有可能。” “还有一种是什么?” “就是脑中血管忽的爆裂,诱发这种病的原因跟第一种情况类似。”殷重说。 皇后最近应该是比较劳累的,自己成婚,又参加几个喜晏,还参加这登基大典。 睡眠不足,也是肯定的。 登基大典,昨天她极有可能连一个时辰都没睡够。 加上小夫妻新婚燕尔....... 太后再看了看阿奴,心一痛。 花样的年华! 正开得灿烂,却遽然枯萎,多么让人痛心。 太后的眼圈红了。 这时,帘处有动静。 原来是姚安之不肯走,他要进内寢来,靖和正一脸担心地陪着他。 内寢的人拦住不让他们进,就起了冲突。 林太后说:“让他进来吧。” 安之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很困难,似脚踏浮云,又似身负千斤重石。 他绝不会相信,自己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妹妹现在已经死掉了。 但当他走近前来,看到李君慈与阿奴并排躺在床上时,恍然间,觉得眼前所见如幻象般不真实。 他站在那一会,终单膝跪身下来,伸手握住阿奴的手,她的手冰得他一颤,心脏如遭一拳重击! “阿奴。”他的泪瞬时决堤,伏身在她妹妹身边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问:“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 是云海先回来的。 他躺着被送了回来, 明敏不明所以,以为他醉了。 “喝了很多酒吗?”一无所知的明敏问。 “是的,大将军他喝多了酒,醉了。”阿诚声音有点哽咽。 但明敏一心都在云海的身上,没注意其他。 “锦儿,快让人拿醒酒汤来?”她说:“阿诚阿信,你们帮忙把大将军扶进去。” 锦儿端着醒酒汤过来时,正巧碰到从寢室出来的阿诚和阿信,这两人眼红红,还边走边抹眼睛。 锦儿一愣:“你们怎么啦?” “没什么。”阿诚忙道:“就是终于看到武王登基,阿奴小姐封后,我们心里感动,高兴。” 锦儿暖暖地一笑,嗔笑:“傻的,忙一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紧接着回来的,是明珠在盘龙山被杀身亡,尸身正寄在佛临寺的消息。 明敏听到这个消息时,傻了很久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姨娘怪锦儿:“少夫人正怀着孩子,你们怎么能让她听到这种消息?” 苏姨娘眼睛正红肿着,是为阿奴哭肿的。 皇家虽没明确公布消失,但晏会上有晏中那么多的人!皇后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的事! 而且,若人真没事,皇家何必遮着掩着? 太师当时又那么大声劝皇帝节哀。 猜都能猜得个八九分了。 而阿奴又正是风云人物,所以,只要有一丝消息出来,人们都会把它传得沸沸扬扬的。 苏姨一开始在外听到这消失,是坚决不相信,而且还很生气怒斥别人不准胡说! 但当她看到云海被抬回来时,她信了。 一时伤心得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可以说,阿奴真是明敏的贵人,也可以说,没有这个阳光明媚的女孩,明敏就没有今天。 她们母女与这个女孩、与姚家相处虽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但双方已建立了极深厚的情谊。 苏姨娘在心里,把阿奴当女儿一样疼的了。 如今,真心疼爱的,本来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忽的就这样没了,叫她怎能不为之痛心呢? 她缓了很久,才让自己平静地来看明敏。 谁知,刚管理好面部表情出来时,就听到了明珠的死讯。 她再在那愣了好一会,说她伤心倒不如说她错愕多一点。 终于,她消化完这个消息,就马上来看明敏。 “不是我们跟她说的,是她刚才走出去听到的。”锦儿说。 “罢了。”苏姨娘忙劝明敏:“生死有命,一切有天意,这也是她的命数,你别伤心了,小心伤了肚里的孩子。” 明敏抽噎:“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苏姨娘又伤心,又担心:她听到明珠的死讯就已伤心成这样,要是知道阿奴死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苏姨越想越害怕。 明敏正怀着孩子呢。 秦夫人正伤心得紧,她怕明敏看出什么来,也为了安慰姚夫人,所以她过姚宅去了。 大将军正昏迷中。 现在府中,能主事的,只有她了! 苏姨娘对着明敏好一顿劝慰后,出来,严令府中众人:外面的任何不好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入内院来,一丝不好的消息都不能入少夫人的耳朵! 虽知纸终包不住火,明珠迟早会知道这事,但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然,这条命令,似乎很难达成。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皇后娘娘,才刚被册封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姚明珠在盘龙山上被人杀死了! 姚阿奴,姚明珠竟全都突然死了。 这两个女孩同年同月同日生,竟也同年同月同日死! 太诡异了~ 太可怕了~ 反正消息还没确切出来,但在人们的口中,她们都已经死了。 尤其是姚阿奴,在人们的言论里,她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这两个一直霸在帝都舆论的风头浪尖上久居不下的传奇人物,再一次让帝都沸腾! 不管活着时,人们对她们是喜欢、是厌恶、是嫉妒、是恨、是怨?等等。 但死了,就全都一笔勾销了。 剩下的,大多是唏嘘不已。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凤毛麟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阿奴的死讯瞒不了明敏多久。 但想不到,这消息会这么快传来。 因为在傍晚时分,骇人的钟声,忽的,打破夜幕,一声声地撞击着人的耳膜,震颤着人的心灵。 “咚~~~~”当第一声沉重而宏浑的钟声震荡而来时,明敏一震。 其实何止是她,全城人的心,俱是为之一震,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侧耳倾听,心随着钟声,一颤一颤的。 明敏一下站起,一脸震惊:“丧钟!国丧!谁死了?” 她侧耳听着。 众人心惊肉跳地陪在她的身边。 “咚~~~”第二声钟声。 “咚~~~~”第三声。 “......“ 直到到第七声时,钟声停了。 明敏还在侧耳听。 但久久都没有响起第八声。 她蒙了一下。 “怎么没了呢?”脸色大变:“刚才几声响来着?” “我,我,我没听清啊。”锦儿说,眼睛已盈满泪水。 “这,怎么会没了呢?”明敏脸色已变了。 皇后贺崩:是七声。 皇帝是:九声。 太后是:十一声。 太上皇是:十三声。 太皇太后是:是十五声。 不应该是十五声吗?或十三声或十一声也有可能啊,怎么会是七声呢? “怎么这么快就不响了呢?”明敏问众人。 “小姐,可能有人敲错钟了,这陛下登基,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敲丧钟呢?” “国之丧钟怎么可能有人会敲错?”明敏说。 “你们刚才听是几声?”她问。 “我们没数。”锦儿说。 明敏看着她们,个个眼神都躲。 她的眉心忽地痛苦地一拧,望向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海。 他是晕着被人送回来的。 有人说阿奴婚期就是死期的,难道不是婚期,是后期?封后之期? 明敏的头一阵晕眩,步一踉跄。 早有准备的众人忙扶着她,把她扶坐下。 “快,快。”苏姨娘说。 锦儿早把备在手上的一个香瓶,塞一拔,就放到她的鼻子下。 有人忙把备在一旁的药端过来,喂她喝下。 她喝了药,后,呼吸渐渐平稳,情绪渐渐平复。 “皇后怎么会死呢?”她哭道:“阿奴才刚嫁给武王,怎么会死呢?” “敏儿啊,外面的事,我们一概不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顾好自己肚里的孩子。” 嬷嬷也劝:“先不要管其他的,要保护好自己能保护着的再说!” “小姐,若伤了孩子,大将军和阿奴都会伤心的。” 药终于起效,明敏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困。 众人把她扶到床上。 她很快就安睡了过去。 安置好她后,锦儿出来,望着皇宫的方向泪终于决堤! 她已非常努力地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哽咽得不能自已。 本来心中还隐隐希望是讹传,但如今丧钟声一响,就响碎了她的希望,也不知响碎多少人的希望。 她绝想不到,当日在亭上看着她出嫁,是此生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关于阿奴的记忆,一幕一幕地在她脑中回放。 也许有不少人都知道姚阿奴救过明敏的事! 在新年夜!她救她的这件事,虽不外传,但有不少人知道。 但,惟有锦儿与明敏知道,阿奴不止这一次救她! 阿奴至少救了明敏两次! 第一次,是在她们入宫待诏时,皇后的千秋晏上! 当时,她们两人都被待诏女们联合起来孤立。 别人都上台表演了,当时,待诏女原所在的那一片,就只剩下明敏和明珠! 现在回想当时的场面,都还让人觉得尴尬。 锦儿知道,她家小姐,当时还能坐着不倒,就已很了不起了! 如何还能上台表演? 而且,让她在下面当观众都已很难了,上当表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锦儿都想哭了。 但那天煞星,在那种尴尬的场面上,却面不改色,该吃吃,该喝喝,该看表演看表演。 最后,她竟还附身过来,跟小姐打招呼,邀请小姐跟她一起表演。 这简直如人在溺水将亡之际,遇到岸上一人,向她伸出了手! 明敏忙把这只手抓住。 阿奴小姐还很体谅地问小姐的意见,知道小姐胆小,就与小姐一起,定了让小姐鼓瑟。 在小姐紧张兮兮时,她却从容淡定,言语有趣却又句句为小姐注入能量,赶走害怕。 她在认识阿奴后,才明白,这个是阿奴的本事! 这小女子有在谈笑间化解风云的能力! 她事后想想:这阿奴小姐当时虽似无意,但,一举一动,一言一笑,对当时的小姐的作用都是极其巨大的! 最后,这两人合作的结果,让锦儿哭了! 但时,当她看到明敏上台,坐在瑟前,竟与阿奴相视一笑时,在下侯着的锦儿,紧崩的神经一松,眼圈瞬时就红了。 瑟声一起。 她的泪就下来了。 曲终,皇帝对他们的评价极高,还将宫中多年珍藏的宝贝素女瑟赏给了明敏。 事后,明敏回房,扑在瑟上哭了,哭了许久许久,后来她对锦儿说:陛下赞赏我与阿奴是凤毛麟角!还把这瑟赏我了。 这是明敏的人生中,第一次受到赞赏,第一次受到赏赐!第一次有人给她以肯定! 而且,这个第一个给她肯定的人,是皇帝! 评价还极高:凤毛麟角! 在如此大晏上,上台成功表演,当众受到这莫大的赞赏,对明敏的人生,可以说是一次莫大的转折。 只有锦儿知道,这一次事件,对明敏的意义有多重大。 她的勇气、她的信心,是在那始开始萌芽的。 在那时开始,明敏有了自己的灵魂。 她从那次开始,明敏就想接近阿奴了,她想阿奴朋友。 为阿奴求的护身符也是一早就求了的,但却一直没敢送出去。 直到阿奴被送去皇觉寺的最后一刻,她才鼓起勇气,将之送出! 送出后,她开心了好多天,如又干成功了一件天大的事。 这对于当时的明敏来说,真的是件天大的事! 阿奴在明敏的心中的地位不亚于云海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阿奴在锦儿心中的地位,也绝不亚于明敏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锦儿越想越伤心。 泪珠滚滚,她对月哭唤了一声:“阿奴小姐。” 她哭了一会,再向天问:“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位这么美好的女孩?她做错了什么?她这一路走来,受了那么多,还不够吗?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PS:因快结局了,我开始改文,本不想改的,但不改良心过不去,就从103章改到200章左右吧,其他不打算改了,改也改动不大,之所以改这约一百章,是因为当时写到这里时,失稿,加上出了件对我影响很大的事,我怎么写都写不回原稿的状态,心一燥,就放飞自我了,在这里,有敏感的读者会看出问题(三个主要人物全歪,那是因为当时作者歪了), 有不少人留言说像改了个作者一样,当时的我,确实像变了个人,在这约一百章内原稿其实有很重的政治大戏,但当时的我的状态是没法写出这样严肃的戏份来的,因而就扯了些幼稚的玩意进去,现在想想实在惭愧,故而改之,因种种原因,即使改,亦注定改不回最初。 今天开始改,已从(103改到130,要知道自己所看的不是不是改后的,在这里给个提示:改后,107章的章名是:盛世俊颜(这里云海长大后第一次出场,这才是他的正确出场方式),如果你看到的,不是这个章名,那把这书移出书架,再重新架入,就看到最新的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心字已成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紫宸殿。 君慈正在安睡。 忽的阿奴从外进来,伸手推他:“李君慈,李君慈。” 推两次不醒,她打他一下:“李君慈!” 君慈一下乍醒,见她坐在床头,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怎么啦?”他马上柔声关切道:“你怎么不睡觉?” 她嘴一扁,开始抽噎起来。 “怎么啦?”君慈吓了一跳 ,搂过她,给她擦泪:“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个笨蛋,怎么推都推不醒!”她哭道。 他一窘:“对不起,我,我这几天可能太累了,你这么晚叫我起来有事吗?” “你还问我!”她哭道:“你干嘛把我关到那么黑的地方!你快点把我放出来啊!” 君慈一下子就蒙了:“你,你胡说什么呢?你不在这里呢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才做噩梦呢,你就是我最大的噩梦!”她捶他,大哭:“你干嘛把我关在那么黑的地方!我快把我放出来啊。” “我没有啊,你不是在这里吗?” “你快放我出去,你知不知道很黑的啊,我很害怕!” “黑?别怕,别怕,我在这呢,我去把灯点亮。”君慈起身,把灯罩除了。 室内亮堂了许多。 他转头,心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阿奴穿着封后的礼服,头上也还戴着凤冠,双手抱膝,头埋在膝间,团坐在床上。 他一个恍神。 阿奴抬头,一脸的泪水,跟他哭道:“很黑,真的很黑,你快放我出去,我很害怕,李君慈,你快放我出去啊,我真的很害怕。” 君慈糊涂,回头看了灯:“我已经把灯点亮了啊。” 再转头回来,他大骇,床上哪还有阿奴的影子? “阿奴!”他大叫一声,从梦中乍醒! “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小喜子欢喜道。 是梦! 君慈刚从梦中醒来,还有点蒙蒙的,忙转头一看。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阿奴呢?”他问。 忽的,想起晕倒前的事。 太医们都说阿奴死了。 他的心脏一阵剧痛,他按住胸口,差点不能呼吸。 “陛下,陛下。” 太医忙上前号脉 。 “皇子哥哥!”因为君慈曾下了严令,他的内寢除了近身伺候之人,外人不能入,所以忆萝只能在外寢侯着。 听到声音她忙跑进来。 君慈一把抓过小喜子:“阿奴呢?” “陛下。” “阿奴呢!”他大吼一声。 “皇后娘娘被移到佛堂去了。” 君慈推开众人,如疯一样冲出门去。 “陛下。”所有人都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 君慈直冲到佛堂,当见到堂中那一口盖上的金丝楠木棺时,他晕了一晕,不要命地冲过去,把棺盖推开。 “殿下。”佛堂里守着的人都惊呆了。 君慈把棺盖推开,看到躺在里面的阿奴时,他的眼圈瞬时就红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把棺材里的死人抱起来,紧紧搂着,哭道:“阿奴,别怕,别怕,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 他说着,竟抱起皇后就走。 所有人心惊胆颤,又伤心,又担心:陛下把皇后抱回紫宸殿了。 “是谁把皇后装到棺材里移到佛堂的?”君慈怒问。 “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以后,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碰皇后!” “是。” 君慈让人把在各处把灯点亮,灯光处处,紫宸殿亮如白昼,他还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只余他和皇后在寢殿里。 鸳鸯从内寢出来,泪珠滚滚。 “怎么办?”她哭道。 皇后死了,陛下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肯让任何人动皇后。 “去找两位娘娘商量一下吧。”小喜子说。 忆萝回到桑梓殿,又害怕,又伤心,又心疼:“怎么办,怎么办?皇帝哥哥伤心过度了。” “小姐,陛下伤心这是必然的了,挨过去这段日子就行了。” “是,是,挨过去就行了。”忆萝说,但想了想,还是想哭:“可是我看到皇子哥哥这样我很难受,他要是没那么伤心就好了。” “小姐,您别这样,反正阿奴死了,这个祸害终于没了,咱的眼中钉终于拔掉了,很快,您就是皇后了。”小随说。 “是,她终于死了。”忆萝说。 “小姐,她死,就正是咱的机会,你只要抓住这个机会,陛下很快就是您的了。” “什么机会?我怎么抓住。” “她死了,陛下正伤心得紧,这正是您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啊,现在陛下还不让人近,但,她都死了,尸身放不了多久了,两位娘娘也绝不会由得陛下胡闹的,阿奴很快就要被葬了,到时,您趁着陛下伤心之际,百般关心安慰他,奴婢估计,您很快就能取她而代之。” 忆萝点头:只希望这几天快过去,快把她送走。 这个死人,让忆萝很害怕。 君慈把人赶出去后,又让人把殷重召入殿内,问皇后的死因。 殷重把告诉林太后那一套话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就没法确定死因吗?”他问。 “要,要想确定死因,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殷重骨声,大大吞咽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解剥。”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一会,才听到武王跟他说:“你出去吧。” 殷重出来,已是满身汗。 大将军府,听海楼。 云海正安睡。 “云海哥哥。” 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睁开眼睛,转头一看,看到纱帘处,明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一脸地伤心。 “明珠。”他一惊,坐起:“这么晚,你站在那干嘛?” “云海哥哥。”她哽嗯着,泪珠滚滚而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忙起身,向她走过去,伸手,要牵她时,她却退了一步,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静静地垂泪。 神情满是忧伤。 云海从没见过这样的明珠。 “明珠,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海哥哥。” “嗯?” “我们来生,再续情缘好不好,今生,是我欠你的,来生,你来找我,我一定对你很好很好的。”她哭着说。 “你胡说什么呢?” “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们来生还在一起?” “明珠。”他向前,她却退,只是哭求道:“答应我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 她凄然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眼的不舍,竟向后飘去。 是飘的。 因为没见她动作,她就直直站着向后飘去,越飘越小,越飘越小,直缩小到消失不见。 “明珠!” 云海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少爷,您醒了!”三七听到他在梦里叫姚明珠的名字,心中暗惊。 云海坐起来,愣愣地。 “少爷,喝点水。”三七端了水来给他。 他接过,喝了一口,问:“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他此刻的心情,恐怕连他自个也说不清楚。 是担心?是害怕?是怀疑?是伤心? “傍晚的时候,听到丧钟声,国丧,七声。”三七低着头说,没听到声音,他担心得抬头看他,见他眉一拧,低下头,好久好久,他才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 “死因是什么?” 三七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睡了一觉缓了缓,他的情绪比想象中平静。 “不知道,应该是突发急病,若要知道具体原困,据说,要解剥。”三七说到这,声音哽了哽:“解剥应该是不可能的了,据说,太皇太后,让人把皇后移到佛堂去,但陛下醒来后,又把皇后抱回紫宸殿了。” 三七说到这,忽的看到两滴泪珠大滴大滴地从云海的眼里滚落,他的心肝一颤,不想再提阿奴了,忙道:“少爷,您刚醒来,还没吃晚饭呢,小的备点宵夜给您端来好不好?” 云海再静静地坐在那好一会,才说话,他问:“两位少夫人呢?” 三七的心暗下怦怦急跳起来。 “都睡下了。”他说,忙再移话题:“少爷,小的让人把夜宵端进来好不好?” “不用了,我吃不下。”云海说着,就起身来。 “少爷,您去哪?”三七很紧张。 “去看看两位少夫人?”他答。 “两位!”三七紧张不已。 他真是太难了。 夫人她们,让他尽量别让少爷知道少小夫人的事,让他能瞒多久是多久。 但现在,他似乎一刻也瞒不了了。 “少爷,少小夫人不在府内。”三七说。 云海步一顿,转头问:“不在府内?她去哪了?” “她到盘龙山去起福祈愿,晚了,就宿在盘龙山上了。”三七说,他发现少爷听到这话时,脸色一变。 三七一懵,他不明白自己这话哪里不对,只见这少爷也不去东厢看少夫人了,而是转身就向外院走去,边走,边吩咐:“阿诚,备马。” 备马? 三七一惊:“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盘龙山。”他答。 三七大惊:“少爷,这深更半夜的,您去盘龙山干嘛?” 这时,阿诚已把马牵来。 云海上马。 “少爷!”三七叫。 “你回去吧。”他话一过,就已策马如一阵风刮走,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阿诚阿信随后跟上。 三七愣在原地。 ...... 云海策马直奔到盘龙山才停下,他一下马,就要入殿。 “将军。”阿诚拉住了他。 “怎么啦?”云海问。 “将军,您要有心理准备。”阿诚说。 云海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似等他把话说完。 “将军,小夫人她白天来这里拜忏时, 遇到袭击,受了重伤,情况很不好。”阿诚说。 云海还是不说话,只是转身来到殿门前敲门。 门吱丫一声开了,出来一个老比丘尼。 老尼说:“施主,弊寺夜不宿男客,留宿请往那边走。” “师傅。”阿诚忙上前道:“这是秦大将军,他刚听到将军夫人的消息,故来......” “阿弥陀佛。”门一开,老尼身一让:“请进吧。” 云海和阿诚进寺后,老尼把门一关:“请随我来。” 她带着云海两人来到一座大殿前,说:“就在里面,施主请进去吧,老尼失陪了。” 这老尼说完,转身就走。 云海在殿前站了站,终抬脚,上阶,走入殿内。 净慈与有安正陪在明珠身边,净慈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女儿。 有安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云海时,他一阵恍神。 这将军,一身青衣,风姿俊逸,出尘脱俗,这深夜里,自外进来,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好个神仙人物! 有安的心一伤,是明珠无福啊。 云海现在的情况,如安之当初要进紫寢殿去确认阿奴的死是一样的。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入殿内,每行一步都很困难,似脚踏浮云,又似身负千斤重石。 他慢慢走到明珠的卧榻前,慢慢蹲身下来,轻轻唤了一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明珠。” 外面风忽的刮起,室内的气流不知怎的,忽的乱起来,纱帘乱飞。 无形中,似有谁知道她来,而情绪激动一样。 已哭肿了眼的净慈,再次忍不住抽噎起来。 “大将军。” 有安也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云海问,一行泪,滑过脸颊。 晚霞就哭着,把明珠遇刺的事,告诉了他。 “少爷,当时小夫人流了好多血啊, 后来,慧明师太虽帮小姐止了血,但小姐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本来师太说小姐没救了的,说她活不过今晚的,但还好,老夫人带着芸香和茴香来了,小姐的命才得保住,但茴香她们说只是暂时吊住小姐的命而已,她们也没办法把小姐救活的。” 秦姚两家的丫头,名字里大多带个香字。 他们家的丫头奴才,跟一般人家的大有不同。 她们各有本事。 他们一有空,就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学习某些技能。 由于上下一心,家中杂活,很快就能完成,其他时间,他们就用来学习。 而芸香,茴香两个丫头从小就跟在子规身边,当子规的小药童,早早就跟着子规学习。 如今,她们已学有大成。 子规游医后,由芸香茴香两人共同掌管医馆事务。 可见这两人已是真得子规真传了,所以子规才放心把医馆交给她们。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救活?”云海问。 “我也不懂。”晚霞说:“茴香的话,我听不明白。” 刚好,茴香端了一碗东西过来。 “少爷。”茴香贸然见他在这,愣了愣。 “明珠伤势怎么样?”云海问。 “小夫人脖侧动脉大出血,血虽被止住,但失血过多休克,危及生命。” “能治好吗?” 茴香过来,拿着纱签,沾了沾碗里的药水,轻柔地在明朱干燥的唇上润了润,说:“凭我、芸香及慧明师太,恐怕都是无能为力的,小夫人本来是要死的了,但师傅刚好留了对症的药,我们试了一试,才把她的小命吊了下来。” “你是说,子规能救?”云海问。 “我也不知道。”茴香说:“云海少爷,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救小夫人的话,那这个人,就必定是我师傅,恐怕惟有她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把生死看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云海问。 “少爷,您还记得当年死灵渊的事吗?就是姚老爷掉崖的那件事。”茴香说。 “记得,怎么了?” “我们师祖曾研究过空气杀人的问题,还留下一本游记给我师傅,后来我师傅也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 ,尤其是死灵渊下的空气,无毒,却能杀人的事,后来,她的研究少有所成,得出个结论,她觉得空气中应该存在着某种维存人命所必须的物质,这种东西,应该是由血液带着供往身体各处,如今小夫人的情况,就是失血过多, 造成脑供血不足而空气中的这种维持人生命的东西也会供应不足, 这种供应该不足,会造成两种极其危险的情况,一是,造成心脏骤停而亡,二是造成脑供血不足而休克,甚至造成脑损、脑死亡。” “脑死亡。” “嗯,现在明珠是什么情况?” “心跳虚弱,失血性休克,脑损。”茴香说:“本来,她会很快就造成脑死亡的,但师傅研究多年,研制了一一种药玩,专对付这种因急性失血而造成的心脑急速死亡的情况,她曾用这种药救下了两个急性大出血的人的性命 ,我们对小夫人用了这种药后,才能把她的命保下来了。” “那你们对咱小姐用了这药,咱小姐的命是不是也能救下来?”晚霞忙问。 “不是的,小姐用这药,是为了避免人体因急性失血而造成的心脑损,因为这心脑,尤其是脑子若受损的话,即使能把人救活了,也会落下毛病,师傅研制的这种药,是为了保证救人的质量,能活人,也不会让人落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但小夫人没能及时用这种,她的脑损已造成了,她现在已完全失去意识,喝不下药,不能吃东西,恐怕师傅留下来的药,也维持不了她的命多久的。” “我让人去找子规。” “姚家和老夫人,都让人去找了,老夫人还去求了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如今已是在全国范围内找人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了。但少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人即使能救好,恐怕也会落下病根。” “什么病根?” “看她的脑子的损伤程度,比较严重的话,就是她将永远失去意识,像个活死人。”茴香说:“若情况较好的话,可能会渐渐恢复正常。” 云海转头,看向静静躺着的明珠,想起刚才的梦,他的心一痛。 他静静陪在明珠身边,陪到第二天早上,就急急下山,阿诚阿信忙跟着他。 回来时,明敏刚起床。 阿诚才知道,他是担心少夫人。 明敏只是紧紧扑在他怀里哭。 云海这人话不多,让明敏哭完,哄她吃了早餐,喝了安胎药,让大夫来号过脉确认无事后,他再入宫。 入宫后,才发现武王把寢殿关上了,他把自己与阿奴反锁在里面,谁都不让进。 云海想看看阿奴,他也不让进,云海没法,竟一个转身,靠坐在门槛上,也不说话。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但跟在他身边的三七心颤颤的,直难受得想哭。 云海就坐在门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静静坐着,直到晚上,他才起身,回将军府。 武王身边的人都着急上火了。 武王把自己与皇后关在寢殿里,也不知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皇太后说,明天就好了。 这一关,他总要过的。 正新婚尔,爱得正深,皇后却忽地死了,这谁都受不了。 让他自己哭一下吧,第二天,估计就好很多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皇帝还是不开门,从窗口送进去的饭菜他也一口没动,整宫人都慌了。 忆萝就更是快哭死了。 “怎么办?”她六神无主,哭道:“皇帝哥哥伤心得脑子都坏掉了!” 想想都恐怖!他竟跟一个死人呆在一起那么久,还不让人把皇后葬了。 终于,太皇太后,和太后来了。 “慈儿,开门!” 两宫娘娘同时出动,亦无法叫开紧闭的大门。 “皇帝哥哥不会出事了吧?”忆萝哭道。 所有人都慌了。 “不会出事的,暗卫夜影也在里面。”小喜子说。 他在里面,陛下若出什么事的话,他必会有所行动的。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不能再让皇帝哥哥把自己关起来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那里面还有个死人,这样太恐怖了。” “把门撞开?”太皇太后看向太后。 “等等。”太后说,吩咐小顺子:“让人到姚府,请姚夫人。” 姚老爷与太上皇正在盘龙山闭关,阿奴出事的事正瞒着他们呢。 很快,香雪就扶着姚夫人来了。 让人惊讶的是,这姚夫人比别人想象中平静多了。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骨肉呢,当初生这个女儿时,还差点赔上她自个的性命呢。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别人都担心这姚夫人会过不了这一关呢,谁知,她却平平静静的,除了眼圈红肿外,竟与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 别人不知道,姚暄竹的死,使得君柔与肖嬷嬷都信了佛。 君柔当年从暄竹母亲怀里抱起暄竹时,曾跪在其母亲面前发誓会好好教养暄竹的,谁知,这个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 这让她伤心愧疚,认为是自己没有教养照顾好暄竹之故,更觉得有愧于其母,所以,当她得知吃斋念佛能告慰亡魂之后,她就为暄竹母女而长期吃斋念佛。 渐渐地,竟看透了生死。 君柔现在,不怕死,现在的她,可以坦然面对任何生死了。 她来到殿门口,扬声向里:“陛下,求您让我见见阿奴好吗?” 虽说,她心中对死已坦然,但一说阿奴的名字,她还是忍不住心一伤,泪滚滚。 让在场者无一不悲。 “陛下,求求您了,让我见见阿奴吧。”她再次哭求道。 终于,门开了。 是夜影来开的门。 众人忙跨进殿里。 李君慈 ,一向是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给人一种精力过足的印象。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憔悴萎靡。 心俱是一伤。 香雪扶着君柔,一步步靠近卧榻,当看到床上的阿奴时,俱是身体一震。 皇帝把她护得很好,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阿奴。”香雪先唤了出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入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也进来了,后面跟着那副在佛堂里装殓过阿奴的那口金丝紫楠木棺。 太后她们一见君慈的样子,就心疼不已。 皇太后一下子就红了眼圈:“来人,扶陛下去休息。” 皇后说着,亲自来扶他,小喜子和小顺子也一起过来帮忙。 君慈一直靠坐在床边看着阿奴,他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被扶起来时,一阵晕眩,差点晕倒。 “慈儿。”太后哽咽:“快,快扶陛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君慈浑噩噩地被扶着一个转身,就看到放在那的棺材,他一下子清醒,推开众人,护在阿奴身边:“你们要干什么?” “慈儿啊,你别这样。”林妃心都要碎了:“皇后已经死了啊。” “人死不能复生,慈儿,您要节哀顺变。”太皇太后也道:“您这样伤心,相信她也去得不安,你就放手吧,让她安心去吧。” “皇后没死,谁都不许碰她!”君慈叫道。 忆萝不敢靠得太近。 她心惊胆颤的,不敢看阿奴。 她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阿奴的亡魂知不知道是自己害死她的。 小随安慰她,说阿奴做鬼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那毒太诡异了。 让她别自己吓自己。 但忆萝还是很害怕,自己心中有鬼,她就没法光明正大面对阿奴。 她现在只想着让她的皇子哥哥早点把这死人送出去埋了。 她站在角落里,挨在小随的怀里抽抽噎噎。 姚夫人看皇帝这样,亦悲痛莫名:“陛下,让她入土为安吧。” 君慈转头望向她,摇了摇头:“不,姚夫人,阿奴没死,她真的没死啊。” “陛下。”君柔真是伤心断肠:“您别这样啊,阿奴她已经死了啊。” 这皇帝确实对阿奴痴心一片,是阿奴没这福气啊。 “她真的没有死啊,那天,皇祖母把她装到棺材里移到佛堂后,她还跑到我的梦里,哭着怪我把她关到了棺材里,说里面很黑,让我放她出去。” 众人听得又心惊又心碎。 “姚夫人,您让我怎么能再狠心把她再装到棺材里还葬到地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他哭道。 在场者,无不悲伤,即使是太皇太后也红了眼眶。 “慈儿,您这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不是的,她真的来怪我了。” “陛下。”南宫嬷嬷劝道:“皇后娘娘已经死了,您这样强留她不是在帮她,是害了她啊,人鬼殊途啊,她死了是要下阴间的,您把她强留下来,不让她入土为安,七天过后,她就无法转世投胎,会成这世间的阴魂野鬼的。” 君慈蒙了。 “慈儿。”太皇太后见他听进去了,也忙劝道:“什么叫入土为安?就是死人入土后灵魂才能安息,入轮回转世,你这样强留下她,到时她成了孤魂野鬼,生生死死入不了轮回,那这孩子就实在太可怜了。” “是啊,陛下。”看到皇帝神情犹豫了,南宫嬷嬷心中暗喜,果然,现在皇帝能听进去的,惟有那些对皇后有益的语言了。 “可是阿奴她说害怕,她说黑,她不要在棺材里。” “陛下,皇后年少不懂事胡闹您也要跟着她一起胡闹吗?皇后她这是到一个新环境不适应才会这样的啊,但这个环境,她迟早要适应的啊,这一关,她迟早要过的啊。” “慈儿,您就让她走吧,您再留她,就来不及了,您会害苦她的啊,孤魂野鬼,就像这人间无家可归的乞丐一样,有多苦您可以想象得到的!而且她一个年轻的女孩成无主孤魂,处境就更难了,到时,恐怕会有很多鬼怪欺负她的。” “陛下,您让她安息,给她建墓立碑,安神主牌,给她供香火饮食,这才算是为她好,您强留她,让她成孤魂,到时,无法受香火,天冷无衣,饿了无食,无处安身,这会害了她的。” “陛下,她已像您一样,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了,您让她到庙里去享受香火供奉吧。” 君慈的泪瞬时滚滚而下,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您就让她走吧,有些路,她注定要自己走的,您就放手吧。”姚夫人哭着说。 太皇太后趁机向南宫嬷嬷使了个眼色。 南宫嬷嬷就慢慢走向皇后:“皇后娘娘,别怕,老奴带您去享受香火,别怕啊,到佛堂,有满天神佛护着,别怕,别怕。” 君慈愣愣地看着她抱起皇后,走向楠木棺。 她每行一步,都似重重踏在君慈的心上,让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众人紧张地关注着他。 小喜子等更是扶着他,一刻都不敢走神。 他一开始还算平静,但看到皇后被放进棺材时,他悲痛万分地叫了一声:“阿奴。”就要向棺材走去。 早有准备的众人忙拉的拉,扶的扶,拉的拦,把他挡下:“陛下。” 南宫嬷嬷把皇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棺材里后,众人把棺盖推上。 “不要!”皇帝又激动起来,要过去阻止。 “陛下,您让她去吧。” “陛下,人鬼殊途,您让她受香火去吧,让她安息吧。” 众人跪了一地。 拦在他身边的人拦住了他。 君慈脚一软,悲伤不能自己,泪眼朦胧中,看着那棺盖一点点被推盖上。 终于,“咚”的一声轻响,棺盖被完全盖上了。 这一声响如雷鸣,重重地响在君慈的心里。 他全身一震!如自己的心被一下子被盖上了一样,他眼前一黑,竟再次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 太医等人忙上前救治照看他。 太皇太后忙让人把棺材抬出去。 送棺的一行人,刚走到院中,就与赶来的有常碰上。 女儿要下葬了,君柔当然要通知他这个当父亲的。 “阿奴!”有常痛叫一声,就要扑过棺材这边来,被人拦了下来。 “太皇太后,让我看看皇后娘娘吧,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吧。”有常跪了下来哭道。 好不容易才能让皇帝放皇后出来,太皇太后此刻只想把皇后送到佛堂,明天就安葬了。 这姚阿奴出身低微,才当了那么一会皇后而且无子,所以太皇太后就让人在皇家陵园的角落里选了块地作其最后的安息地。 这两天,丧礼已在紧急筹备了。 丧礼,皇家不打算大办,所以明天可以出殡了的。 如果可以,太皇太后甚至想马上把这煞星葬了,免得夜长梦多。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十里长街送皇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姚老爷请过佛堂再看吧。”南宫嬷嬷说。 佛堂。 有人过来把棺盖打开。 有常一见到里面躺着的女儿,差点就晕倒。 登基大典,他与皇帝都没有参加。 皇帝因儿子的事,而对一些神神鬼鬼仙仙佛佛的东西很感兴趣,叫上他一起闭关修练。 而有常也一向都对这些感兴趣的, 那晚,他明明看到皇帝抱着桌角在嘀嘀咕咕的,怎么在皇帝的梦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于是他就更感兴趣了。 皇帝让他一起闭关,他就跟着去了。 谁知,才闭关没两天呢,他的宝贝女儿就没了。 她怎么就躺在棺材里了呢? 有常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女儿,那可是从小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啊。 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心一颤,竟哭着,弯身,要把阿奴抱起来。 众人惊讶。 这姚老爷跟陛下的举动怎么一模一样的呢? 都要把死人从棺材里抱出来! 众人忙上前阻止劝解。 有常哭道:“我女儿没死啊,她这不活生生的呢吗?” “姚老爷伤心过度,扶他下去休息吧。”太皇太后说。 她留在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打算今晚都留在这了,明天一早就让人把这煞星葬了,从此以后,这天下就太平了。 众人就上来要把有常带下去。 有常挣扎不肯走,他觉得他女儿真的没有死。 她跟活着时简直一模一样的啊。 “你们把女儿还给我!我去把她葬了吧。”有常说。 他想把女儿带回家。 “姚老爷啊,她是皇后娘娘啊,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怎么能还给你呢。”南宫嬷嬷说。 “她不当皇后了,陛下在哪?让他休了阿奴吧,让我带我女儿回家吧。”有常第一次后悔将女儿嫁人了。 “姚老爷伤心过度,都胡言乱语了,还不把他带下去?”南嬷嬷说。 众人就上前来,强硬地要把有常带走。 “住手。”太上皇过来了。 众人忙把有常放开。 “二哥,阿奴他真的没死!”有常冲过来,一把拉过太上皇:“你看看,她跟活着一模一样,就像睡着了。” 李清衡的心一伤。 有常如今这副样子 ,跟当初义儿死时的我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想起当初李君义小小个的样子,他的心一痛。 “儿子当神仙去了。”他忙这样想,才缓解自己的心伤。 他被有常拉近阿奴的身边来。 当看到阿奴的样子时,他的心肝也是一颤。 这阿奴真的是活生生的啊,确实如有常所说的一样,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走近前来,伸手,握住了阿奴的手。 她的手冰凉凉的。 他再看了看阿奴的样子,她是那样安详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他一愣神,似有什么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父皇,我三哥他当年真的没有死,他是被您给活埋了的!” 忽的,棺材里的阿奴,竟变成了李君义。 “义儿!”太上皇痛叫一声,竟噗一声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太上皇!” 这佛堂瞬时就乱成一团。 这天煞星,死了还这么多事!她还要害死多少人! 太皇太后震怒:“封锁佛堂,谁都不让近,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出殡!” 皇帝晕倒了,太上皇吐血了。 现在,这皇宫就是这太皇太后一人说了算! ....... 也不知这姚有常夫妇用了什么办法,竟说服皇家让他们把皇后娘娘的尸身带回姚家,由姚家安葬。 城中众人惊呆了。 “听说这娘娘很早就跟皇帝说好了的,她死后不入皇陵,由娘家安葬,如寻常百姓一样,用普通棺木装了,葬在她的大姐姐身边。” “姚家全家约好了的,死后要全葬到一块去。” 此消息一出。 全城泪目。 这皇后娘娘真是神人一个。 前两天才让全城羡慕异常,今日,就已让全城唏嘘不已。 她这一生,似乎都在或者让人感觉在天堂与地狱间来回穿梭一样。 如今正是春天,万物复苏,野花兑相开放之际。 全城竟有许多百姓,到路边采来野花,守在路口,只等她的灵柩一过,就撒花送送她。 一大早,阿奴就被有常夫妇带回了姚家,安了灵堂,让亲友瞻仰遗容,见她最后一面。 下午,就出殡,把她葬到她大姐姐身边了。 来送她的人有很多,亲人、朋友、官员,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她就安安静静地睡在一副普通的棺木里,让亲朋好友们见见最后一面,身边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堂堂皇后,葬礼竟是如此寒酸。 不过,这等怪事是姚家人做出来的事,外人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姚家人做事,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要是他们家做事,咱凡人家能看得懂的话,那他们就不是帝都第一首富了。”有人曾这样评论姚家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 下午,在众人的目光中,棺合上,落钉钉死。 随着某人的一声:“起棺。” 棺一起,送殡队伍吹吹打打就往鬼地而去。 棺队一过,提着花篮的百姓们纷纷给她撒花,有几个老人哭着说:“皇后娘娘一路走好啊。” 大多数的人,都是静静地目送她离去。 皇家只派了几个管事的出面,主要人物都不出现。 听说皇帝伤心过度,一直昏迷未醒。 姚家人真的把阿奴葬在了姚暄竹的墓旁边,隔壁还卧着有一只狗的墓和一个老仆人的墓。 是夜,风雨大作,雷电滚滚。 就如当初,姚阿奴与姚明珠出生那天的天气一样。 想不到,她下葬的那天,竟也是一样的天气。 似乎预示着,是这样开始,那就也这样结束吧。 夜已深,风依然在呼号,雨依然在肆虐,雷电依然在轰鸣,夜似乎更黑暗了。 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雷电一闪一闪的,使得鬼地的周遭也跟着忽明忽暗。 鬼地里那三座老坟加一座新坟,亦在雷电的闪烁下忽现忽隐。 平时就恐怖的鬼地,在这雷暴雨夜里就更显得鬼气森森了。 忽地,远处有几处闪烁的光,如鬼火时隐时现,渐渐向着这几座坟地飘来。 近了。 原来,是几个穿着蓑衣带着蓑笠的黑衣人提着防风灯而来。 他们一声不响,径直地急急来到那座刚建的新坟前,把灯放在一旁,抄起手中的铁铲、铁锹对着新坟就开挖。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前因后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在这雷电交加的深夜里,一群人在鬼地里一声不坑地埋头挖坟! 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是新坟,泥土还是松软的,所以很快,就挖见了棺。 这些男人,合力把棺材抬到了地面上。 马上就有人去起棺材钉。 终于,所有的钉子都被起了。 几人合力,就要把棺盖推开。 突地,疾风一起。 黑暗中,一支利箭迅如疾风咻一声射来,钉一声就钉在棺盖上。 气氛瞬变。 事出太突然,所有黑衣人俱一惊,手向后抽剑,同时转头紧张地望向箭来的方向,全身戒备。 四周都有细微声音响起。 所有黑衣人的听力都经过特别的训练,因而他们的听觉比常人强很多,这些声音一起,他们似乎就已察觉到危险。 场中所有的黑衣人的阵营马上改变,他们黑背靠背,面向外,围成一圈,警戒地盯着四周。 终于,可以看清了。 四周都有黑衣人,如幽灵般忽地冒了出来,把场中人围了起来。 有人,把风灯点亮。 很快,灯亮了一圈。 一时之间,黑幽幽的鬼地,亮堂了起来。 一人负着手,破队而出。 其身姿挺拨,威风凛凛,王者霸气。 “武王殿下。”被围的黑衣人中亦有一人破队而出。 听这声音,说话者是个老者。 也没人纠正他对君慈的称呼,反正武王是他,皇帝也是他。 他刚称帝,有些人一时没能及时改口,也可以理解。 “是你!”君慈惊讶。 真是想不到! “竟然是你!”君慈再道。 “是老臣。”对方答。 “为什么?” 对方一笑:“为什么?”忽地激动:“这话,你应该去问你的曾祖李枢桓!问问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孽!” 众人皆惊讶。 这韦相不是桓帝的宠臣吗? 他当年,年纪虽轻,但职位却一路诡异飙升的事,如今还被人谈论呢。 时光无情,当年意气风发的一品少年宰辅,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了。 “我曾祖他做了什么?” “说来话长了,我简单跟你说吧,桓帝当年的小杨妃所生的孩子,是我的。” 众人惊呆了! 韦相:“我们本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桓帝为了对付杨家,忽的临幸了她还把她带入宫中封了妃!她竟还让我亲手杀了我儿子!让我逼死了她!” 老臣相伤心欲绝:“她到死都不肯供出我来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儿子毒发身亡时的样子,都还记得她一头撞死前的样子啊。” “所以你就跟杨家联成一线造反?” “对!我们要复仇,我们要推翻你李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世界大乱,让我们功亏一溃!” “但这跟阿奴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李家来啊,你冲我来啊!” “对付她就是为了对付你啊。”韦相说。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韦相不答,而是反问:“这棺材里没有她对吗?” “当然没有!”李君慈说:“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中了杨妃娘娘所改良的盅毒!” “把解药拿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没有解药。”韦相说。 “怎么会没有解药?” “这盅毒是杨妃娘娘的师傅鬼母的毒绝丈夫所研制的,后经杨妃娘娘改良而成,她还没研制出解药,因为解药所需的最重要的一味药,恐怕已在世上绝迹了。” “你骗我!”君慈又惊又怒。 “陛下,臣真的没有骗你。” “没有解药,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把皇后挖出来,你们要一具尸体干什么?” “没有解药,但我们打算喂给他另一种盅,就是那种让人变成行尸走肉的盅虫,希望拿她来对付你,但我们也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成功我们心里也没数!” 君慈的心颤颤! 想想都后怕! 阿奴要是落到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的手里,不知会被他们怎样作贱法! “你信不信朕灭你九族!”君慈怒道! “陛下,您不是妄杀之人。”韦相说:“这事,只是臣一人所为,与臣家人无关,他们全不知道做的事,臣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大不了的事。 杨家也从没逼臣做过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臣虽贵为丞相,但事实上,臣根本没什么实权,只是最近几年,臣在景帝身边能说上几句话,所以有时,他们让臣说些有利他们的话罢了。” “你没做过什么?单单是谋害皇后这一条,就够你全家死一千次!”君慈震怒道。 雷雨已经停了,天空,竟一碧如洗,星罗棋布。 “皇后不是臣谋害的,我只是知道皇后中盅这个秘密罢了。”韦臣抬头,看向君慈:“陛下,您把皇后娘娘护得那么好,你现在一定很好奇,皇后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又是谁给他下毒的吧?” 君慈盯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韦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您还记得狐仙庵吗?” 君慈死死地盯着他。 韦臣不打算卖关子了:“毒是忆萝郡主给她下的。” 君慈再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能!” “事已至此,臣没必要骗你,郡主与我无怨无仇,我更没必要害她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孩,盅真的是郡主从狐仙庵的仙姑手中拿的,也是她给皇后娘娘下的,详情,您大可以回去再向郡主问个清楚。” 君慈向后踉跄了一下。 “哈哈哈!”韦臣仰天狂笑,大吼道:“陛下,当年你让臣受的锥心之痛,今日,已双倍报在你曾孙的身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他这话中的陛下,自然是指桓帝。 说完,她竟噗一声,狂吐出一口黑色,身体直直向前扑倒。 他服毒自尽了。 造反之人,随时都做好了死的准备。 护卫几乎同时出手。 但,韦臣的人,竟同时举倒自刎。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被围的所有人,全部血溅倒地,气绝当场! 君慈扑上前扶起韦相,大吼:“解药!告诉我解药在哪!” “陛下,对不起,真的没有解药了。”韦相说完这句话,就气绝身亡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执念一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那个天煞星终于死了!她终于被埋了!” 压在忆萝郡主主仆俩心头上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小姐,陛下现在正是伤心难过需要人安慰之际,您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关怀劝慰他,相信,很快就能取那天煞星而代之了。” 忆萝与郡主正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嗯。”忆萝激动得心怦怦的。 终于,惟一的情敌没了!此后,还有谁能撼动她的皇后之位? “汤好了。”忆萝说着就把已炖了半个时辰的汤端了出来,放到食盒里。 “小姐,小心烫,这羊肉也熬好了。”小随一边提醒着忆萝,一边也把熬好的羊肉装到白瓷盅里。 她们煮的,都是君慈素日里爱吃的。 两人把饭菜装了整整两食篮,让两个嬷嬷提着,一行人就往紫宸殿来。 “快点。”忆萝心急得很。 皇帝这几天都不肯吃东西。 她心疼死了。 终于,来到殿前,但门前的内卫们不让她们进,说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太医也叮嘱了宜静养。 “陛下今天这一天都还没吃东西呢?”忆萝着急地说:“让我进去伺候殿下吃饭吧。” “太后娘娘已从宫中带了吃食过来,已苦劝陛下吃过了,如今陛下已睡下了。”侍卫说。 “你们就让我进去照顾陛下吧。”忆萝说。 “皇命不可违,郡主请回吧。”宿卫冷冷地说。 “你们连通传都不通传一声,怎知道陛下不见我家郡主?”小随怒道。 两侍卫冷冷地忤在门口,目不斜视,竟把她们当空气。 “你们这什么态度?早上来,不让进,中午来不让进,现在下午来,还是不让进?”小随大怒,总觉得这些人是故意跟她们作对。 “这是陛下的命令,谁都不让进。”素卫答。 “你怎么把咱郡主与其他人相提并论?以后,咱郡主可是......” “小随。”忆萝忙打断小随的话。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 “算了,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咱走吧。”忆萝说。 这可是陛下近身的人,怎么能与之起嫌隙呢。 她们没法,只得闷闷不乐地回了桑校梓殿。 “郡主,这饭菜......”嬷嬷问。 这可是郡主一大早起来,忙了大半天才弄好的呢。 “拿下去,你们处理吧。”忆萝有气无力地说。 两个嬷嬷就把两大食篮的饭食拿下去了。 小随扶着忆萝往寢殿方向而来。 “小姐,要不,您眯一会吧,您这几天,都几乎没合眼。”小随见忆萝精神不好劝道。 皇帝伤心,忆萝也跟着不好过。 皇帝睡不着,她为皇帝而担心得夜不安寢。 忆萝这一生,这一颗心,心心念念,悲悲喜喜,全在武王一人身上。 忆萝按了按额头,一脸疲累。 “去睡会吧,反正陛下现在也睡了。”小随再劝。 “好吧。”忆萝说。 这时,已回到寢殿,在门口,小随吩咐门口侯着的侍女:“去给郡主打点洗脸热水来。” 侍女应声就退了下去。 忆萝因担心君慈,加上精神不足,就有点恹恹地进入寢室,在梳妆台前坐下,肘撑桌,手按着头,闭目养神。 热水来了,小随转身去接热水了,她一边把热水盆放到架上,一边说:“小姐,要不我燃支安神香,让您好好睡一觉。” “不用,我就睡一会,半个时辰后,你叫我,我再看看陛下。”忆萝撑了撑神,坐正回来,回手除头上的发饰,她摘了支步摇,就要放到桌面上。 “啊!”忆萝瞬时脸色大变,惊呼出声,整个人一下子跳起,还没放到桌上的步摇被她一甩不知掉哪去了。。 “小姐!”小随刚赶过来。 忆萝躲她身后,瑟瑟发抖。 “小姐,您怎么了?” “桌,桌面上。”忆萝惊慌地说。 小随转头,认真看了看刷妆台面上的物品,随即脸色一变。 这时,门外一把声音响起:“郡主,出什么事了?” “没事。”小随忙强撑起镇定说:“郡主失手打翻了茶杯,我收拾就行了,你退下去吧。” “是。”听到惊呼声进来的侍女又退了下去。 “这三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忆萝音颤颤。 “别怕。”小随说,她鼓起勇气上前,把桌面上摆着的三个小稻草人偶拿起,翻转一看。 鼓起勇气抬眼来看的忆萝,再次惊呼:“真的是它们!” 三个人偶背面上都贴着生辰八字。 分别是李君慈,姚阿奴还有她苏忆萝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分明就是当初那狐仙庵中的仙姑为她作法时所用的三个人偶。 其中,两个人偶的脚是用红线绑在一起的。 “当初,刑部抄狐仙庵时,不是说法坛里的东西全烧了吗?那这三个东西怎么还在,谁放在这的?”忆萝问。 抄狐仙庵时,影响太大,刑部为了减少影响和为了避免某些人心理压力太大而出事,故放出了此消息。 关尚书当初看到这三个人偶时,就把它们给君慈送了过来了。 君慈知道忆萝去狐仙庵的事。 他根本就不信这玩意,故而刑部把它们送来后,他看都不看,只让鸳鸯把它们收起来。 “小姐,小姐,您冷静一点,别急!别急!”小随说。 “我能不急吗?果然还有人知道内情,他们真找来了。”忆萝哭着说:“它们为什么会被放在这?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您先冷静坐下来。”小随把忆萝扶到床边坐下。 而她则拿着这三个人偶在研究。 “会是什么人把这东西放在这呢?这里可是皇宫,而且,这是我的寢殿。”忆萝问。 她在宫里的寢殿也叫桑梓殿。 桑梓是故乡之意。 李君慈所在处,就是她的故乡,她的家,她的一切。 小随忽的脸色一变,嘘了一声让忆萝先别说话,随即她走出去,吩咐左右:“郡主要睡一会儿,你们全在外守着,无唤,一个都不许进来。” “是。”门外人毕恭毕敬应道。 小随把寢殿门关了,走回来。 “怎么了?”忆萝已六神无主。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后来不是查出来这狐仙庵参与谋反、里通外敌、背景复杂雄厚的吗?”小随说。 “嗯。” “咱这宫里的人,有可能被收卖了。” “你是说,当初狐仙庵极有可能还有漏网之鱼,而且,那人知道了咱的事,还把我近身的人收卖了,把这东西放到我这?” 小随点了点头。 “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因为天煞星死了!您将是一统后宫的女主人。”小随说。 “所以,他们要以此要挟我要我帮他们对付皇帝哥哥?”忆萝吓得泪滚滚而下。 “有这可能。” “那咱怎么办?” 小随想了想:“先别急,咱先静观其变,对方既找上门来了,相信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咱们,他们应该还有后继动作。” 她说着,眼睛四处扫了扫,看到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开了个口子。 忆萝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打理的,所以,她肯定,这胭脂盒已被人动过了! 她马上过去,把那盒拿起来,打开! 果然! 她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来。 “是什么?”忆萝吓得忙跟了过来。 “对方约咱明天申时,到城北破庙相见。” “怎么办?怎么办?”忆萝又哭了起来。 她真是吓坏了,一下子跌坐到床上,面如死灰,泪流满面:“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咱当初就不给那天煞星下毒了。” 她后悔莫及:“那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我为什么不再等呢?如果我一直等,相信总等到机,相信会等到他愿意娶我的那天的。” 可是她嫉妒啊。 她每一想到,她的皇子哥柯跟那天煞星在一起,就嫉妒得要死。 她每一想到,自己等了那么多年,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却被那天煞星一朝夺去,她就嫉妒得恨不得让对方死去。 嫉妒,如藏在胸中的毒蛇,日日撕咬着她的内心,渐渐,令她改变了原来的模样。 变得丑陋,恶毒。 “先别急,当时,那仙姑给咱那毒药的事,只有咱与那仙姑知道的,而且,仙姑直到死也没供出咱来,若她当时供出咱来的话,咱不可能安然无恙到现在的。”小随说。 “什么意思?” “我是说,威胁咱的人,可能不一定知道咱给那天煞星下毒的事。” “怎么可能?他们若不知道,怎会把这东西放在这威胁我?” “有可能他们只知道咱找仙姑行这巫蛊术,并不知道毒的事,巫蛊术也是种大罪,但比毒害皇后娘娘轻多了,自景帝以来,掌权者似乎不怎么相信这玩意,尤其是咱陛下,他根本就不信这玩意,若信的话,她不可能娶那天煞星的,所以,即使陛下知道咱曾经找仙姑做法,凭他与你的交情,想必定不会过于责怪你的。” “若他们知道了毒的事呢?” “所以现在咱要弄清楚,看对方知道多少,若对方只知道巫蛊术,那咱就干脆先下手为强,自己先向陛下坦白了,说您当初怕陛下被天煞星迷惑了,一时着急就被那仙姑蛊惑,就她做了法。” “若对方知道毒的事呢?”忆萝再问。 “若他们知道蛊毒的事,那咱就先见机行事,想办法拖住他们,找人先查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哪些人知道这些秘密,再找杀手杀了他们。” 忆萝一下子面如死灰,跌坐到床上,好一会才哭了起来。 她浑身都在颤抖。 谈话中所涉的事,全都是那样恐怖的事啊!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这些事的。 但以后,她却要做那样的事? 她似乎一步踏错,入了魔道,想回头,却找不到归途,只能在这条道上步步深入。 她坐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己。 “小姐,您别怕,只要您成了皇后,到时,要让几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这还不容易吗?” 忆萝终是摇了摇头,扑到床上,掩面痛泣。 “小姐,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过了这一关之后,您就能永远跟陛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忆萝坐起来:“对,只要过这一关,我就能跟皇帝哥哥在一起了。”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那现在咱怎么办?” “现在那天煞星新丧,大家都伤心着,没人注意咱们,咱行事就很方便,您先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咱去赴约。” 小随过来,要扶忆萝睡下。 忆萝刚一沾床又弹起:“仙姑给的药,还有一粒。” “您先睡吧,其他的一切,让奴婢处理,奴婢现在就去把那药销毁。” 小随说着,就过到忆萝的衣柜处,在底层扒拉一下,就拉出一个小盒子来,用钥匙打开。 从里面拿出那个小药瓶来,打开一看,药还好好的。 她对忆萝说:“我去销毁它。” “小心点。”忆萝说。 小随嗯了一声,把药瓶揣怀里就往外走去。 走到帘处,她身体一震,站住了。 “怎么了?”忆萝问,她的心中还满是惊惧。 紧接着看到的事,让她更惊惧。 小随一步一步后退,帘被掀开,小喜子和南烈一步步逼了进来。 “你们,你们,你们大胆!”小随在最初惊愕过后,强作镇定:“你们竟敢私闯郡主的闺房!还不快快滚出去!” 这时,室内似乎还有其他的声音。 忆萝主仆转头一看,惊骇地看到,从屏风处、转角处、遮帘处甚至梁上都有人。 这些人有刑部尚书,大理寺的人,高小明,还有......李君慈! 高小明出来后,他随后,从屏风处转了出来。 “皇帝哥哥!”忆萝差点晕倒。 君慈看着她,目光有愤怒,有悲痛有震惊! “真的是你!”他眼圈通红。 “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忆萝起身,想要向他走来,谁知脚一落地,就一软,她整个扑到了地上。 她的天都要塌了。 “不是的,皇帝哥哥,你听我解释。” “陛下,一切都是奴婢一个人干的,不关郡主的事啊!”小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道:“是奴婢偷偷给皇后下了毒后,再告诉郡主的,郡主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把这贱婢带下去,查问清楚!”武帝说。 “是!”原来帘外还有人,应声一过,就有两人进来,就要把忆萝带走。 “不要啊!”忆萝惨叫了起来。 这一生,陪她一起长大,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经历风风雨雨的人,仅有小随一个。 她扑过来紧紧抱着小随,企图不让人把她带走。 侍卫们想把这两人分开,但忆萝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抱着小随不放:“皇帝哥哥,我求你了,我求你放过小随,我求你不要让人带走她,我求你了......啊!” 但她怎敌得过侍卫们呢? “小姐!”小随哭着,终是被侍卫们无情地拖走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死生不复相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扑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小随被人带走。 此一别,还有相见之日吗? “皇帝哥哥。”她哭着想向他爬来。 但君慈却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没有指令下来说拿这个郡主怎么办。 所以别人就不敢动她,只跟在皇帝身后走了。 出到殿外,小喜子问鸳鸯:“这郡主怎么办?” “安排人看好她吧。”鸳鸯说。 ....... 君慈回到紫宸殿,来到阿奴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安静睡在那的阿奴,心伤不已。 苏忆萝、姚阿奴,这两个是除了娘后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却是一个伤害了另一个。 他握住她的手,伏在她的手上。 也不知他有没哭,反正没人看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轻声说:“奴阿奴的,你真的很恶劣!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你从小就欺负我,你都被装到棺材里了,还来欺负我!现在躺在这里也还是欺负我。” 对于他的这些“欲加之罪”阿奴当然没有搭理他! 不过她如今这样,估计想搭理,也搭理不了。 “你干嘛老拿刀扎我的心。”他再嘀咕一句:“你不知道那样会痛的吗?” 他缓了口气,似乎真的很痛。 ...... 当初,太皇太后不是坚决由皇家把阿奴埋了吗? 为什么又忽的会让有常把她带回家安葬呢? 还有, 阿奴不是已被装进棺材里,众目睽睽之下,棺材钉钉上,被送到鬼地里埋葬了的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因为昊帝吐血后,很快就醒来了。 他一醒来,就带着因不接回女儿就不肯走而跪在门外的有常夫妇连夜到紫宸殿找了皇帝。 太上皇把李君义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他说,他怀疑阿奴没死。 当初,李君义中毒,是因为李君信少年不懂事而为之。 现在的阿奴的情况明显不是如此。 联想到,杨妃死前的话,城门挂画案等,就可以得知,阿奴的假死,明显是一出精心的布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把阿奴葬了,幕后之人必会想办法把假死的阿奴挖出来的。 因为,如果她们一开始就只是想让阿奴死的话,必不需如此大费周章的。 把盅换成毒,毒死她就行了,何必让她假死? 综合一想,众人得出一个结论,幕后之人,必会想办法把阿奴挖出来的。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让姚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阿奴葬了这样的好戏出来。 简简单单把人葬在鬼地,就是为了让对方“方便挖”。 这就是,阿奴被姚家带回安葬的主要原因。 当时阿奴可是在众目睽之下被钉在棺材里直接送到鬼地安葬的。 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那棺材的呢? 是这样的, 那棺材虽看着简简单单,其实内里另有乾坤,它的底部有机关,而且,棺材所安放的位置的地底下也是有机关的。 就在上面落钉乒乒乓乓的时候, 地底的机关一开,姚释之在在底下打开棺材底部开关,把阿奴从棺材里取出,再把棺材底恢复原样。 就这样,姚家来了招神不知鬼不觉的“棺底抽人”。 所以,被埋的只是具空棺而已。 ....... 太皇太后听说忆萝的事,忙过来救忆萝。 但连她也吃了闭门羹,武王说了,谁都不见。 太皇太后竟直接在殿外跪下了。 下人来报时,武王忙赶了出来要扶太皇太后:“皇祖母,您这是要干什么?快快起来。” “慈儿,放过忆萝吧。”太后抓住君慈的手,语气中满是乞求。 白发苍苍的老祖母如此求他,让他伤心为难不已。 “皇祖母,她谋杀皇后,这是杀头之罪。” “她一时糊涂,她是被蛊惑迷了心窍了的,她一向胆小善良,怎么会干出毒害别人之事呢?小随那个丫头不是都招了吗,事情全是她做的,忆萝是不知情的啊。”太皇太后说。 小随进监牢后,很快就把一切都招了。 不过她把一切罪的揽到自己身上,重要的节点,明明是她跟忆萝一起谋划的,她就说成她一个人做的。 “很明显,这是她们主仆一起做的事,她们在被抓前,主仆之间的谈话,已说得清清楚楚了的,只不过现在小随把一切都揽了罢了。”君慈说。 “你一定要杀你妹妹吗?她从小就那么喜欢你,粘着你,依赖着你,信任着你,长大后一直爱着你,爱得都失了她自己了,她如此一心为你,你真的要杀她吗? ” “你说的这一切,都不代表她能谋害皇后!”君慈道。 “不是说皇后没死吗?不是说,那姚子规是解蛊高手吗?你们不是发散人手到处她了吗?待她一回来,皇后就还会好好的啊,慈儿,皇后会没事的,你饶了忆萝一命吧!你是不是怕无法向皇后交待?这个容易啊,那个丫头不是什么都招了吗?事都是她做的,跟忆萝无关啊。” 君慈还是不肯松口。 太皇太后着武王的袖子,老泪纵横又要跪下:“就当皇祖母求你了,皇祖母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也见不得这些了啊。” 君慈悲伤莫名,终是松了口:“你带她走吧,此生我不想再见到她。” ...... 太后走后,关尚书走了过来:“那个丫头.....” “斩立决!” ...... 忆萝这几天不吃不喝,整个人瘦了一圈,躺在床上如具失了灵魂的活死人。 太后来时,看到她这样,心痛莫名,坐到床边来,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忆萝,陛下已答应哀家不怪罪你了,他也允许我带你过太极宫去照看了。” 忆萝听这话,目中才回了神,转过头来看她:“姨母,皇帝哥哥真的不怪我了吗?” “是的。” “小随呢,他也会放她回来吗?” 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忆萝,他肯放过你,这已是天大的隆恩了,你们犯的可是谋害皇后之罪啊,如此大罪,总得有人......” “不要!”太皇太后话没说完,忆萝就痛苦地叫道:“不要,皇祖母,您再去求求皇帝哥哥好不好,求她放过小随,我以后真的再敢不敢了,我知错了。” “唉,你先跟我回太极宫去,我过两天,再去跟皇帝求情吧。” “小随呢?” “她在牢中,我已跟牢里打过招呼了,她没事,你先跟我回太极宫。”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皇帝哥哥在哪,我在哪,我不要离开她啊。”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神一般的队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这一天,君慈正在书房看奏折。 “陛下。”小喜子进来:“大将军带着慧明师太来了。” 君慈马上起身就走。 门口处的云海和慧明师太两人见他出来忙给他行礼。 他手一摆:“无需多礼,师傅,请随我来看看皇后。” ...... 这师太也不废话,一到皇后榻前,就坐在那里,为皇后把脉,只是她这号脉时间也太长了。 只见她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呼吸都无了一样,整个人就像入定了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猛地一睁!目光炯炯,把君慈吓一跳。 她说:“这姚姑娘还有心跳。” 君慈的心怦怦:“不是都说她没有心跳了吗?” “不是没有,是几乎没有,一柱香跳一次,而且是极微弱地跳了一下。”师太说。 “这,这怎么回事?她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慢?” 普通人的心跳,一柱香都跳几千下了好不好? 她一柱香才跳一跳? 这太不可思议了。 “类似某些动物动眠时的状态吧,动物冬眠时体温下降,心跳减慢,不吃不动。”师太说:“不过,皇后娘娘的情况比它们更夸张而已,她身体的一切机能,几乎全是终止状态,她就像与咱处在两个世界一样,咱过了几千年对于她来说,可能就只过了那么一会儿。” 君慈和云海都惊呆了。 君慈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这师太这样说法,老子成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了,她却还是如今这副样子。 到时她还会要我吗? 阿呸!阿奴才不会躺那么久呢,她很好就会好了的,很快就会好的。 “您能治好她对吗?”君慈问。 “不能,贫尼没这本事。”慧明师太说:“估计现在能救皇后娘娘的人真的只有子规了,她曾跟我说过这类似的蛊毒,之前,征远大将军征南时所中的就是这种类似的蛊毒,如今皇后娘娘所中的,应该就是在那种蛊的基础上改良的。” 看来,还是要等找到子规啊。 “秦小夫人如何了?”君慈问。 慧明师太看了云海一眼,答:“我等均束手无策,就看子规能不能把人救回来了。” “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慧明师太就把明珠的情况说了。 原来伤明珠的老妇年事已高又长年患病, 加上拜了半天忏已很疲累, 再加与明珠等僵持了半天,所以到出手伤人时,她的体力已很是不足。 而且,当时清净慈和旁人的干预以及老夫人自身激动紧张的情况下,她动手时,手就歪了一下,没割正咽喉(要是割正咽喉明珠再死翘翘了),而是伤了明珠脖侧的动脉 。 动脉出血,那也是致命的。 那血瞬时就喷出来,染了一路。 还好当时那丫头虽不懂医术,但她及时按住明珠伤处,这丫头力大,整个掌按上去时,刚好就按到皮下血管,把那血给暂时止住了。 子规研制的止血药是一绝,这个君慈领教过了的,在鬼地他受伤差点要晕,就是得益于子规的药才止了血,而且精神还好了许多。 所以,当师太说,她是用子规留下的药暂时救下明珠,君慈就比较能理解了。 脖侧动脉破裂出血,几乎是没救了的。 几种巧合之下,加上师太施针修补术是一绝,所以,才暂时救下明珠。 但明珠脑失血过多,造成深度昏迷,如今虽有子规的药吊着性命,但...... 师太说到这,再看了一眼云海,才继续道:“她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危如风中烛火了。” 风中烛火,随时会灭。 君慈拍了拍云海的肩头:“会没事的。” 云海点了点头。 既然师太也没办法,那也不必留下她在这了,于是,君慈再让云海送她回佛临寺。 中午时,安之过来,告之了君慈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找寻子规的人已有消息回来: 他们找到了巫灵山小侯爷和霍元乙,但子规没跟他们在一起。 原来,子规根本就不是云游四海,他是去闭关潜心钻研医术去了。 尤其是专研他师傅独传给她的绝学:大灵苏手。 学会了大灵苏手后,就会发现,人体是真的有死穴的。 当初陆离在汪净明身上所用的就是大灵苏手中的其中一个手法。 它能在淡笑风生间取人性命于无形。 这门学术,若找不到绝对信任的合适传人的话,陆离是情愿其失传也不会传于他人的。 这也许,正是这么多年来,很多高深医术渐渐失传的真正原因。 某些高深的医术,是不敢著书流传的,亦不敢轻易传人的,因为怕会被心术不正者利用。 子规这个医痴只想潜心闭关修练,自然不会想带太多人,她只想带万语一个罢了。 没有人比万语与她更合拍了。 子规是医痴,万语是武痴。 两人心中都没有多大杂念, 所以,她早就跟灵山主仆说得很清楚了:绝不会带着他们的。 但灵山自跟了她后,对医术起了极深的兴趣。 他也想找处安静处学医,怕家人不肯让他胡闹,于是,他就借子规之名,说跟子规云游四海,他家人才放他出来。 “那子规去哪了?”君慈问。 “据灵山说她极有可能是进昆仑山去了。” “昆仑?” “嗯,那山,山广林深,若运气不好,恐怕找个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找不到人。”安之说。 君慈的脸色瞬时就不好了。 “所以我想亲自去找。”安之说。 “你?”君慈鄙视得很明显:“我的暗卫队、追踪卫队、精英巡捕队、各地方人马若都不能找得到人的话,你这弱鸡样就更别想找到了。” “所以,我不是一个人,我、缘百、疯子、释之和十三还有灵雕和小灰。” 姚家兄弟已暗下出动了一批去找人了。 现在的这些,是第二批。 君慈知道他们。 这一队人才技能所涉:空中、林中、地面、地下、水下等,可以说方方面都顾及了,而且他们是子规的家人,比别人了解子规。 再加上姚安之这个军师坐镇,可以说, 这一队是神一般的队伍了。 若他们都找不到人的话,那别人就更没希望了。 “你们去吧。”君慈说:“一定要尽快把子规给我带回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好不容易,有了子规的消息,却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若子规云游,一路上见过她们的人肯定不少,必定会很快就能把她找到。 但,她却偏偏是去了闭关。 这可是故意避开别人,躲起来的。 这种情况,若想找到她,可真是极难的一件事了。 所以姚家这次算是出动了一切能动的力量去找人了。 云海心中难过,着急。 他这几天都很不安,又不想让家中一众女人担心,所以,他一个人默默硬扛着。 这一天,他实在难受了,就来到祠堂喝酒。 现在,能倾诉之人,也许,只有他那亦师亦父的父亲了。 他每次来这里喝酒都是备两个人的碗筷酒杯的。 他把他父亲的酒杯斟满后,就自斟自饮起来。 似乎无须开口说话,只在父亲身边与他共饮,就能销去无数烦扰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听到父亲叫他,转头一看,看到他父亲从供桌上走了下来。 他的心一抽,叫了一声:“爹!”泪滚滚而下。 父亲走过来,一脸慈爱,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孩子啊,辛苦了。” 云海情难自禁,埋首在他父情的肚子上痛哭起来。 哭过后,他感觉好受多了,就给他父亲斟酒,两父子就对饮起来。 “云海,你为情所困,对吗?” 云海摇头:“我曾有过出家之念,怎会为情所困呢?” 镇南摇了摇头,说:“爹知道,你很执拗,你执念太深了,你心里一直认定阿奴一个。” 云海抬头,问:“那为什么,我会在梦里与明珠约来生?我明明只认今生的,今生已纠缠得这么苦了,还什么还要约来生?” “为什么?”镇南说:“因为有些人已在你的心里了,只是阿奴挡住了你的视线你看不到她们罢了,只要你真正的把阿奴放下,你就能看到她们了。” “爹,我已把阿奴放下了。”云海说。 “唉。”镇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再伸手摸摸他的头,慈爱地说:“放下就好,只要放下就好了。” 他说着,站起来,负着手就向外走去。 “爹,您去哪?”云海问。 但秦南没应他,只直直地向外走去,直走进外面的烟气迷蒙中消失不见了。 “爹!”云海叫了一声,醒了过来,见到了明敏。 “云海哥哥。”明敏正一脸担心地轻唤他。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伏到桌上睡着了,做梦了,还在梦里哭了,哭得自己一脸的泪水。 明敏心疼地,伸手,帮他抹泪。 “我没事。”他安慰道。 明敏却心疼满满地伸手一搂,搂过他的脑袋,难过地说:“云海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放心,阿奴姐姐和明珠姐姐都不会有事的,待明珠姐姐好了后,咱就接她回来,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我们以后一定会和和睦相处不让你为难的。” “敏儿。”云海感动莫名,抬起头来看她,伸手捧过她的脸,说:“对不起。” 因为知道没了他,她不能活,所以,才娶了她。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生活里已不能没有她了。 “你胡说什么呢?”她说。 他起身,搂过她,深情地说:“敏儿,谢谢你。” 明敏抬起头来,审视了他一下,随即微微一笑,伏回他的怀里,紧紧地回抱他。 虽然,他说话有点怪怪的,但她感觉出来了,这并不是坏事。 这两人深情相拥了一会,他牵起她的手,送她回东厢。 路上,他跟她说:“我明天去看明珠,可能会在盘龙山上呆几天才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明敏柔顺地说。 虽然,他说的是他会去看明珠的事,但不知怎的,她一点都不吃醋,反觉得开心。 也许,是敏感的她感觉出来了,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已起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她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东西起了变化,但,她的心,就是莫名的,很开心。 “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她说。 ...... 皇宫, 紫宸殿。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皇帝哥哥吧。”被太皇太后好说歹说,终带到太极宫中静养的忆萝郡主又来了。 被太后精心照顾了半个多月,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怎么又来了!”她最近天天来求见君慈,紫宸殿的人,都烦了她了。 她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等到人,身边的侍女劝她回太极宫,她不肯,闹着要进殿去找君慈。 有侍女告诉她,陛下不在寢宫。 她就问对方,陛下是不是在成蹊殿,对方不置可否,她就认为君慈必是在书房了,于是,就起身要过成蹊殿来见他。 刚出紫宸殿的殿门,迎面就碰上了百灵。 百灵向她行了礼后问她:“不知郡主到紫宸殿来所为何事?” “我想见陛下。”忆萝说:“我想求他放了小随。” 百灵一惊,说:“郡主,您不知道吗?你是永远都见不到陛下的了。” “为什么?”忆萝震惊。 “因为当初陛下让太皇太后带走您时,已下了严令说他此生与你不复相见。” 忆萝脸色大变,向后一个踉跄,几乎晕倒。 她能这么快恢复,是因为她以为君慈真的不怪罪她了。 “再说了。”百灵继续道:“即使让您见到陛下,您也救不了小随的。” “为什么?” “因为小随早已被杀头了啊,在您被太皇太后带走的三天后,她就被砍头了。”百灵说。 忆萝头脑一阵晕眩,向后就倒。 “郡主。”她身边的侍女和百灵忙扶住了她。 侍女拿出一嗅瓶,放到她鼻子下,她大大地吸了好几口后气后,才能回过神来,泪珠滚滚。 “郡主身体不好,您快扶郡主回去吧。”百灵对那侍女说道,继而向郡主行礼:“奴婢告退了。” 百灵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样,匆匆走了,走出院子,方向一转,拐入一处花园,上到亭中。 林太后正站在亭上。 她忙上前给太后行礼,说:“奴婢已经把该告诉她的,都告诉她了。” 林太后抬头,望向天边的夕阳,久久,才说:“这夕阳真是红,红得像火。”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聚散随缘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忆萝坐在那哭了好久才木木地起身。 她整个人如瞬间被人抽去灵魂一样,失魂落魄的。 侍女心惊肉跳:“郡主,咱回太极宫去吧。” “我想去桑梓殿看看。”忆萝说。 那是她的归宿。 侍女扶着她,就往桑梓殿而去。 来到殿前,才知道里面冷冷清清的。 一个嬷嬷从里出来,与她撞上。 忆萝问:“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冷清,人都到哪去了?” “人到换到别宫去了。”嬷嬷说:“陛下以后都不来这殿了,也没主子住进来,因而这里就不需要安排伺候的人了,只安排人早晚打扫一下,其他时候都锁上的。” 嬷嬷说着,就要关门上锁。 忆萝伸手一拦:“我进去看看可以吗?” 嬷嬷打量了她一眼。 侍女忙道:“这是忆萝郡主,原就住在这的。” “我知道。”嬷嬷说:“您进去吧,我晚上再来锁上就行了。” 嬷嬷说着转身就走了。 这样的桑梓殿,跟冷宫有什么差别? 忆萝来到自己的寢宫前,想起往日的热闹,对比今日的苍凉,心中泛起阵阵悲伤。 “你在这等我,别让人进来打扰我。”忆萝说。 “是。”侍女应道,就站宫门外侯着了。 忆萝推开寢宫的门,进去了。 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变。 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带走多少东西。 因为,她说她还要回来,太后免她多疑,也只是说带她过去住段时间而已,所以,东西都没怎么带。 她一个人,在这宫里浑浑噩噩地走着。 “小姐。”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某个时刻的小随在那颗梨树下唤她,再一眨眼,她却又不见了。 “忆萝。”她听到皇子哥哥的声音,忙转头一看,恍惚中,似看到他阳光灿烂地自外进来,微笑着向她走来。 她一见她,就痴痴地一笑,轻唤了声:“王子哥哥。” 她对他的称呼是随着他的身份的变换而变的。从王子哥哥到皇子哥哥再到如今的皇帝哥哥。 在她心里,她希望他还是她以前的那个王子哥哥。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多好? 泪瞬时盈满眼眶,一溢,就从脸颊滑落。 她一眨眼,他不见了。 眼前哪里有人?门也是关上了的。 她的泪再次决堤而下。 他们都走了,都离她而去了。 她的王子哥哥,她的小随,她这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弃她而去了。 她站在那哭了一会,转身,入了内寢。 她边走,边伸手,轻轻抚过她经过的东西,眼前纱帘轻垂,微风不知从哪来,带得它们轻轻飘摇。 她伸手,轻轻拂开这纱帘,来到梳妆台前。 她伸手,轻轻抚过台上的东西,再愣愣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会,转身,来到衣柜前,开了衣柜,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扔了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她看了看满室的衣服后,平静地走到烛台前,拿起正燃着的一根蜡烛去一一点燃室内其他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一根,她手一碰,那根就掉地上了,地上衣服很快就燃起来了,再点一根,再推,最后,她把手中的蜡烛一扔,扔到床铺上。 这里有着她的一切,如今这一切,将随她一起化成飞灰。 门外的侍女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见室内已是火红一片。 她大骇,惊呼:“郡主!”伸手一推,门被从里面闩上了。 “郡主!来人啊,救命啊,救火啊!着火了!”侍女大叫起来。 君慈赶过来时。 这桑梓殿已被烧得不成样子。 忆萝那被烧得面目全非几成焦炭的尸身已被人移了出来,用白布盖着。 他一进来,就看到院中的白布。 他晕眩了一下。 “陛下!”小喜子和小顺子都扶着他。 他推开他们,一步步移近她,跪到她身边,手颤抖着去拿起那白布,掀起一角。 只看一眼,他的手一颤,手中的布一掉,就盖回去了。 “忆萝。”他跪到她面前,痛哭失声。 那个跟屁虫,那个爱哭鬼,从此不会再跟着他,也不会再在他面前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 忆萝被装到棺材里,移到了佛堂。 君慈在佛堂里坐了一夜。 太皇太后早上起来,要见忆萝,别人说她过紫宸殿了,太后就说她亲自来找。 忆萝的死讯,瞒了一夜,终瞒不住了,南宫嬷嬷等只得把实情告知了她。 太皇太后还没听完话,就白眼一翻,晕倒了。 君慈来到太极宫请罪。 在宫前跪了一天。 中午时就开始下雨,是雷电交加的那种。 这种天气,他跪在地上就更辛苦了。 南宫嬷嬷终是劝太后:“陛下昨晚在佛堂一夜没吃没喝,今天一大早就来请罪,到现在也是一滴水未尽,太皇太后,您就让他起来吧,郡主已去,陛下若再出个好歹,心伤的还不是您吗?” 南宫嬷嬷老泪纵横道。 躺在床上太后,哭到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了。 “让他走吧。”她有气无力地说。 南宫嬷嬷忙走出来,对君慈说:“陛下,太皇太说不怪您了,您快起来吧。” 众人忙来扶君慈。 “我想去看看皇祖母。” “您回去吧,太皇太后说她现在谁都不见。” 小顺子等,就把君慈搀回来紫宸殿。 “热姜汤早备好了,他一回来,太后娘娘忙让他喝了姜汤,让他去换身干衣赏来吃东西。” 但他喝了汤后,却要去看阿奴。 众人又拦又劝,说他这样的状态,不宜见皇后,最后太后说皇后正病弱中,身体正弱,他若带着这一身湿气去见皇太,把湿气带给她,若惹她生了病,怎么办? 君慈这才肯先去泡了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赏出来。 太后逼他喝了碗小米粥才放他去见皇后。 家事,国事,天下事,他都要顾。 他真的是很累很累了,走到她身边时,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只伏在她身边,就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呢,听到有人唤她:“李君慈 ,李君慈。” 他睁开眼,抬起头一看,见阿奴正趴在床上,双手支颐,笑眯眯地看着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红尘落幕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煞帝女 ()”整本免费阅读! 他心一喜:“阿奴,你好了!” 她嗯了一声,调皮地眨眨眼,说:“好了啊。” “真是太好了。”他说。 她却神情一肃,伸手捧过他的脸,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下,一脸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憔悴了?” 君慈的心一伤,难过地说:“阿奴,你再不醒来,我就撑不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 “是忆萝和小随给你下的毒。”他说:“我让人砍了小随,忆萝我只让太后把她带走,我永远不再她。” “哦。”她说。 “你会怪我放过忆萝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杀了忆萝你会很伤心啊,我不想你伤心。”她说:“我也不想有人因我而死。” 君慈的眼圈一红,声音一哽:“可是忆萝已经死了。” “死了?”阿奴坐起:“她怎么死的?” “她在桑梓殿里放火自杀死的。”他说完,悲伤不能自已,头埋在她的胸前哭了起来。 “唉~”阿奴长叹了口气,心痛地伸手轻抚他的头发,说:“花开花落终有时,聚散随缘。李君慈,不要太难过了。” 但君慈还是很难过。 他紧紧搂着她,头埋在她的心口,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听到她粗喘气的声音,似乎很难受,他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问她:“你不舒服吗?” “你压着我的胸口,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她一脸委屈地说。 “对不起。”他忙道。 她嘴一嘟,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娇嗔:“笨蛋!” 这一敲,敲得君慈浑身一震,瞬时就从梦中乍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真的压到她的心口了。 他吓得马上坐起来,直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却见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一副岁月安然无恙的样子。 他的心一柔,满胸柔情顿起,不禁伸出手去轻柔地抚上她的脸。 想起刚才在梦里,她安慰他话:花开花落终有时,聚散随缘。 他的心一抽,眼圈红了,不禁俯下身去,亲了她一下。 阿奴,没有你,叫我怎么撑下去?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我好想你啊。 ...... 在帘外守着的千言,又听到皇帝在梦里叫小姐的名字了。 这陛下又不肯回自己的床上睡了,他又趴在小姐的床边睡着了,他一定又梦到小姐了。 千言的眼圈一红,泪就滚下来。 她看了鸳鸯一眼。 鸳鸯手摇了摇,让她出去。 她忙走出去,来到廊下,外面正下着雨。 她抬头望天: 这雨夜,二少爷他们走到哪里了?是暂宿客栈还是露宿野外,他们那里也正下着雨吗? 她抹了抹泪: 二少爷,这里发生好多事呢,你一定要快点找到大小姐啊,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你若平平安安回来,我就跟公主一起嫁给你。 靖和公主跟我说好了的,我可以当你的平妻的,奴婢不管那么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世事太无常,要及时珍惜眼前人。 ...... 盘龙山。 室外雷电交加,风雨大作。 室内,云海守在明珠的身边正打磕睡。 忽地,他听到有人唤他:“云海哥哥。” 他睁开眼睛一看,见床上的明珠睁开了眼睛,瞬时心喜:“明珠,你醒了。” “嗯。”明珠坐起来,臂一张,调皮地对他一笑,说:“云海哥哥,你看,我好了。” 云海一笑,一把搂过她,搂得那么紧:“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明珠应道:“云海哥哥,把你的手给我。” 云海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一抬,伸给她。 她一手握住云海的手,另一手一抬,食指放到嘴上,一咬,竟把那手指咬出了一粒血珠。 “你干什么?”他问。 她微笑着,移指,在他的掌心上轻轻一点,那血珠就渗入到他的掌心皮肉里,化成了一粒红红的小痣。 “云海哥哥,有了这颗痣,我就能找到你了。”她说着,抬起自己的左手,掌一摊,伸到他面前说:“我的掌心里也有一颗,记住了,来生,凭它,你就可以找到我。” 她说完,整个人向后飘去,真的是飘的,像上次一样,人不见有动作,但却整个向后飘去。 “明珠,你去哪?” “我要走了。”她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明珠!”云海乍醒,转头一看,明珠好好的躺在那呢。 他的心一松,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怪,总感觉掌心有点什么。 他抬手,摊开掌,移到灯下一照。 他全身一震,他的左手掌心处,在梦里所梦的地方,竟不知何时,有了一小粒红红的痣。 他呆在那一会后,艰难地转头看向床上明珠,一会,他的手颤颤地拿起她的左手,把她的掌心移到灯下一照...... ...... 在一处边城小镇,一店家刚拿起一个包子,要伸给客人,忽的一阵风来,眼前一影如风闪过,店家手上的包子就没了。 众人转头一看,看到一只灰猴子拿着那包子踩着一人的肩头向上一跳,就跳到一旁的屋顶上去了。 “哪来的死猴子!竟敢偷我包子,大家帮我抓住它!”店家叫了起来。 “老板。”有一年轻人在马上叫住了那个怒气冲冲的老板,说:“那包子的钱,我帮它付,顺便帮我打包二十个包子。” “好咧。”店老板马上回来,给三思装包子。 三思拿着装好的包子,付了钱后,骑马就走了。 那灰猴子坐在屋顶吃包子。 店老板对它叫道:“今天算你这泼猴命大,下次再来偷东西,我定抓了你炖猴汤!” 那猴子似听懂他的话一样,竟跳起来,站在屋顶上对着那店家嗤牙咧嘴,吱吱怒叫,像是在用猴语与店家对骂一样。 咦呀~ 众人觉得好玩,俱抬头看着它笑。 忽的,空中一声清啸,一只大雕从天疾降,如一阵风来,雕爪一伸,抓起猴子就向天而去了。 人们惊呼一声,俱唏嘘不已。 他们以为那猴子一定会被那雕吃掉的。 旁边客栈里,正站着一对夫妇,他们两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婴孩,正抬头望向那雕远去的方向。 “是阿奴家的灵雕和小灰灰。”那男的说。 那女的点了点头:“难道阿奴来这了吗?” “应该没有吧。” 这对夫妇是竟是姚天赐和卫琳。 天赐竟真的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 难道他真的给明珠写信了吗? 当然没有,卫琳是信王妃,他们俩在一起,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 她们也不敢与家人联系,直到卫琳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两人才想回家认祖归宗。 出来到处打听才知武王已称帝。 这真是太好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往家走了,此刻正是走到半道上呢。 她们夫妇都没见过三思,故而不认得。 阿奴的这个三哥,不仅是神箭手,还是痕迹追踪高手,他是第一批出来找子规的,如今正赶过来加入安之这一队呢。 天赐不敢与家人联系,那明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消息的呢? 其实明珠根本就不知道他大哥的消息。 她甚至不知道她大哥有没活着。 那她被刺后,为何会那样对净慈说呢? 因为当时,她被刺伤,而且,伤重,她自知活不了了。 在临别时想到自己的娘亲,心伤不已。 想到娘亲的儿女们一个个的,都相继离去,她怕娘受不了打击会做傻事。 想到大哥的情况未知的,所以,她就编了大哥的故事。 所以说,她当时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在临终前给她娘找一个活下去的盼头罢了。 想不到,生活,竟跟故事重叠了。 ......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 昆仑山深处。 子规正在某处洞内看书。 在洞外不远处,万语正在一枝树叉上打坐。 这是一棵从万丈悬崖处斜长出来的松树。 身下就是万丈悬崖,山风呼呼,吹得树枝乱摇。 外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但那万语竟在那树枝上闭目坐着,如入定了一样,那身体随着树枝在那一晃一荡的。 忽的,她的耳朵如狗耳朵一样动了一动,后,她忽的睁开睛睛,一下子站起来,脚尖一点,身体向上一拨,整个人如仙女一样轻飘飘地飘到了山上的一棵松树顶上。 她抬头远望,后,她转身,向着山洞处叫:“大小姐!” “怎么啦?”听到声音的子规从洞里走了出来。 万语头一抬。 子规顺着方向,抬头一望。 天空一声清啸。 一只大雕见到了树上的万语后,正俯身向她飞来。 “灵雕!”子规惊讶。 忽地,身旁沙的一声响,她转头一看,看到身旁杂叶丛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脑袋瓜子从藤叶间冒了出来。 小灰睁着圆溜溜的、黑乌乌的大眼睛盯着她,向她裂嘴一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