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美人的白月光(穿书)》 第1页 [穿越重生] 《病娇美人的白月光(穿书)》作者:人可攸心【完结+番外】 文案: 渣又浪的白九穿到一本女尊文,原以为从此可以美男儿在怀,逍遥自在。 可皇帝居然要将亲弟弟赐给她,还要一心一意? 当夜,她就逃跑了。 途中救了一绝色美男,美人那容貌实在是妙,想收。可美人不从,遂勾之诱之。 后来美人也太从了! 居然是个真病娇? 美人虽好,性命重要!白九决定娶皇弟避一避。 然而,跟在皇帝身后的分明就是那个病娇美人! 美人冷笑一声:还逃么? 白九: 什么下跪姿势显得最诚恳?在线等挺急的。 游戏人间的渣女X占有欲炸裂的病娇 不烧脑小白文,有一言难尽的金手指,女主是男主的白月光,掉马后男主开始发病。 文风略沙雕,非传统女尊文! 内容标签:强强 系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九 ┃ 配角:风涟 ┃ 其它:病娇,女尊 ========== 第1章 衰神 月光溶溶洒落在古色古香的园林中,园林里亭台楼阁、树木山石造型别致优雅,泛着宫廷贵气。 其中一座凉亭内,暗红与黑色交织的绸制帐幔层层堆叠着蜿蜒向下,遮住了里头正在为爱鼓掌的两个人。 伴着女子的一呻一吟,画面是唯美又风流。 白九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一颗古树上,她托腮默默看着帐中两人的激情表演,有帐幔遮着看不分明。 浪了一辈子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又双叒叕拒绝了求婚,就达成了击碎50个真心人的成就,并被所谓的渣女系统带着穿越到了一本名为《诱夫入怀》的女尊文。 听这污气满满的文名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小说,果然一穿越就撞见如此淫.乱的一幕。 白九叹口气,在现实世界里她浪归浪可到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作为顶级颜狗,她未遇到能吃下去的颜。 虽未实践,可理论知识摆在那儿,在现代各种黄色颜料的洗礼下,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和谐运动委实让她有点儿百无聊赖。 她双手托腮,表情恹恹地看着远处,内心如青灯古佛般无比平静甚至有点想睡觉。 帐幔里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白九回想着刚才同渣女系统的对话。 软萌萌的渣女系统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同她曾经养了十年的小咪很像,新手引导时间结束后它就消失了。 系统告诉她每本小说完结后会顺着作者的设定形成独立发展的小世界,《诱夫入怀》这本完结文也是如此。 这部小说是剧情很简单的玛丽苏女主文:女主穿越到女尊国,找到了前世亏欠的恋人,又没什么挫折的继承皇位,打败恶毒男配,最终走向人生巅峰,男女主整日没羞没臊的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 没什么波澜的故事,可完结后小说中某个男配因为执念太深而脱离了作者的设定,黑化成了大BOSS。 他最后夺了女主的皇位,杀死了小说里大部分的人,导致小世界趋于崩坏。 而深谙御男之道的白九被扑街小说管理中心选中来到这里拯救小世界,她的任务是找到男配黑化的原因,让男配爱上自己,并完成他的心愿,成功阻止书中世界的崩塌。 此时白九所在的时间点正是小说完结后,距离男配黑化还有一年。 本来完不成任务大不了就一直陷在小说里生活罢了,反正现实世界里白九也没有什么留念,而且万一男配的心愿就是世界毁灭呢?这不是一辈子都完不成。 可系统却告诉她如果成功保住小世界,就可以自由在现实与小说世界来回穿越,而且不仅限于这本。 这是什么惊天大福利? 设想一下,你可以同哈利波特把酒言欢,或是同孙悟空比武论道,与岳不群华山论剑,甚至还能和狐狸精妲己比比美,这让精神生活无比贫瘠的现代人如何拒绝? 只是任务要攻略的大BOSS委实有点儿丧心病狂,系统给了白九能看异性好感度的技能。 不止如此,白九还得到了所谓的新手大礼包金手指。 本以为金手指有多粗,可系统用那软糯糯的声音告诉她,她的金手指是衰神OR锦鲤。 一日衰神一日锦鲤,循环往复。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要攻略一个毁天灭地的大BOSS,却只有一个鸡肋技能和一言难尽的极细金手指。 最别致的是,书中究竟是哪个男配黑化了需要她自己去发掘。 想到这,白九不禁觉得前途堪忧,心情沉重,此刻只想抽根烟冷静一下,连交.配中的男女什么时候结束的都没注意。 因是身穿而来,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11点59分,刚来是几点来着? 白九掐指一算,露出迷之微笑,这女尊国的男人还挺持久。 正感慨着呢,突然听见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巨粗无比的树枝以一种极为不科学的状态诡异地从中间断了开来,而上头的自己就这么潇潇洒洒从树上掉了下去。 -- 第2页 没错了,一过十二点想必就是衰神附体。 幸好幸好,树下是柔软的草丛,可怎么这么痛?白九拨开身下的草,果然看到一块坚硬的石头。 她差点昏古七,这什么破金手指,根本就是要她拿着新手装备小号去挑战满级大BOSS啊!! 她起身拍了拍沾了泥土的衣裳,总归还有一年时间,在反派没黑化之前还能浪一阵子。 况且听说女尊国都是些身娇体软只会叫雅蠛蝶的小哥哥,女尊男卑,多完美的世界?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落水声,白九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只见一玄衣男子毫无挣扎地往水下沉。 白九心里忍不住鼓掌,此人真是心性坚毅,溺水都溺得如此淡定,宛若坐化仙人。 因他背对着白九的缘故,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男人露出水面的手却是指骨分明,分外白皙纤长。 重度颜控又手控的白九感慨,真是完美的手,若是做手模得吸引一票儿粉丝。 许是被美手蒙蔽了心智,又或是见不得人在自己面前溺水,白九尚未深思便朝着水塘一跃而下,想要搭救这个落水的男人。 可她却忘了如今是衰神附体,一入水便被水草缠住了,玩儿脱了么? 白九咬咬牙,拨松缠在脚踝的水草,抬起腿用力一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开,又伸手去拉水中的男子,可他好似被点了穴似的,身躯僵硬着一动不动,显然毫无求生欲。 离得近了才发觉沾了水的衣袍将男人的身材勾勒出来,恰到好处的线条起伏,比例几近完美。 可白九却无心欣赏,只费力连拖带拉将男子往岸上推去,还好她多少有点儿跆拳道底子,没一穿越过来就因为英雄救美而送了命了。 白九缓了口气,方才转头就着月色看向这个一心求死的男人。 只一眼,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呼吸蓦然一窒。 同想象中温婉的女尊男不一样,这个男人眉眼深邃,五官精致立体,俊美异常,他的眼睛眸色极浅,像是剔透的琉璃,眼角眉梢却难掩锋芒,是那种充满攻击性的长相。 极极品啊,颜狗白九一眼死。 阅男无数的她本能地开启了撩汉模式,拿捏出恰到好处的笑,唇角的甜软梨涡荡漾开来。 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精致容颜,天生一双多情眸,嘴角的梨涡又平添了几分清纯之色,娇媚又纯洁,是那种轻易就能让人心率失调的长相。 果然她这一笑,男子浅褐色的眼眸突然幽深起来,他好似做了什么,原本僵硬的身躯渐渐软化。 而男人也仿佛受到反噬,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配上他白皙的脸,这么一来倒像是刚进食完的吸血鬼,有种妖冶独特的美。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点上白九的梨涡,而后有些微颤着轻轻摩擦,面上是白九看不懂的深情。 男人浅褐色的眼睛分外柔和,眸中像藏了细碎的星光却又含着一丝轻愁。 棉柔的月光下,他的视线仿佛也镀上一层暖黄,好似在看她,又似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白九见过各色各样的注视,或仰慕,或贪恋,可从未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灼热浓重得像是要吞噬掉她。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迫着心脏,让它随之剧烈跳动起来。 随着男人的动作,他手腕上系着的红绳露了出来,上面穿着一枚精致的铃铛。 白九莫名觉着有些眼熟,很像曾经给小咪绑在脖子里的那枚,可来不及细想,男人身旁显示一直为0的好感度突然有了变化。 123456像是计数器似的不停往上跳,随后稳定在了99。 白九被这猝不及防的爱情砸蒙了,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美人儿你认真的吗? 她知道自己很吸引异性,只是没想到这就被一眼定情了。 白九被这几近满分的好感度取悦到,自己的魅力被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何况是相貌如此出众的男人。 可她面上仍详装羞涩躲开了男人的手,轻轻柔柔一声:公子? 女人尾音拖得很长,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饮食男女,白九习惯性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又无害,这是一直以来的伪装,明明是个中高手,可总让男人觉得她才是那个猎物,最后身陷入情网。 女性特有的柔媚声音传出,面前的男人好似突然回过神来,瞬间收回了手。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眸中深情顷刻间消失,转而泛起掩饰不住的厌恶。 白九敏感地察觉到了来自男子的杀气,眼睁睁看着快满的进度条疯狂下降,最后停在了:-99 白九:等等,好感度最低多少来着? 第2章 衰神 没想到这俊美无俦的男人内心世界如此丰富?只这一瞬,好感度都已经坐了回过山车了。 白九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颜好似就是按着自己的审美长的,美人总是任性的,更何况有这神仙颜值。 行吧,颜狗原谅你。 忽然有一丝衣摆带起的风声而过。 主子,没事吧?只见一彪形大汉灵活地踏风而来。 大汉是风涟世子的护卫龙木,而这个玄衣男子正是皇帝的弟弟风涟。 -- 第3页 龙木看着风涟活动自如的手脚便知他定是强行突破了虚弱期,若不然以风涟的能耐又怎会如此狼狈? 罪魁祸首想必就是眼前之人了。 龙木转身怒指白九:大胆采花贼,主子在寒潭疗伤,你怎可嘶 只见白九桃花眼一眨,对着龙木信手捏来一个完美的笑,眼角眉梢撩拨着人心。 空有一身肌肉没什么见识的大汉当即面上泛起红色,语气也不自觉柔软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何方采花花仙子,怎可打扰主子疗伤呢? 好感度:60 很好,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虽然对肌肉猛男没什么兴趣,但白九还是含羞一笑,抱歉,小女子并不知晓公子在疗伤,冒昧唐突了公子。 声音柔中带魅,很是勾人。 龙木语气柔下来,那即是如此 风涟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轻飘飘一句:杀了吧。神情是说不出的寡淡。 美人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白九正被这低醇浑厚,富有磁性的好嗓音酥着,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要杀的人,仿佛好像大概是自己。 谁说女尊男都是温柔的菟丝花,这分明是朵食人花啊。 面对死亡的威胁,白九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零点零一秒之后,她扭动了下脖子,随意压了压指骨,然后提膝、转跨,对着风涟使出一记标准的横踢。 是时候让你们这些无知的古人认识下什么叫跆拳道了!机会只有一次,她一出手,不,一出脚就用上了全力。 可,终究 帅不过三秒,白九被沿路的石头绊住了脚,一个优美的弧度啪叽一下摔倒在了泥地上。 果然不能乱立flag,衰神当真是如蛆附骨。 风涟看着她的动作,极其冷淡地嗤笑一声,浅褐色的漂亮眸子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一旁的龙木惊讶不已,甩了甩衣袖,小仙女不必行此大礼。 白九尬笑一声,优雅起身揉了揉钝痛的脚踝,失了先机,打是打不成了。 她面上仍是镇定自若,心肝儿却是颤得不行,面对这-99的好感度,为今之计恐怕唯有认怂。 天大地大,命最大。 白九立马弯下腰,半跪着行了个清宫的妃子礼,千娇百媚嗲着声:这位公子,你我二人初次相见,小女子本是想救公子的,阴差阳错却打扰了公子疗伤,实属误会,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却见龙木拽了下衣袍,小声嘀咕:这么美的女子,怎么男里男气的? 好感度:20 嚯原来女尊国不流行自己这种温柔挂啊。 红尘翻滚过的白九表示不方,什么类型我都能HOLD得住。 她直起了身,负手而立,俨然一副霸总模样,露出邪魅狷狂一笑,公子当真是迷人的小妖精。 龙木面上蹭一下红了,好感度回到了60。 但风涟依旧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冷漠,好感度还是明晃晃的-99。 白九:这么油盐不进的吗?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表演给你看啊! 现实世界里双料影后的白九感觉到了自己演艺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难道注定命丧于此? 白九以拳掩唇思索着脱身之法,手碗间价值好几个零的劳力屎水猴子表无意间露了出来,发出幽幽绿光。 风涟诧异地抬起头来,上下观察着白九,她这身森女系长袖棉麻刺绣白袍仔细一看也的确同这个时代的衣服有所不同。 你是从异世来的?男人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白九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转而又想到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强迫自己身穿过来,居然连衣服都没给准备一套。 不,我是南方来的。白九随口答道。 男人很明显并未相信,可周身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 风涟薄唇微勾,敛了敛衣袖,屈身弯腰行了个礼,想来是误会一场,方才错怪姑娘了,我这就给姑娘赔个不是。他低垂着头,掩藏了眼中的阴鸷。 方才还是冰天雪地,一时又春暖花儿开了。 白九咂舌,瞅了眼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99,忍不住腹诽道:呵,戏精本精,居然和我这个影后拼演技。 到底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白九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她狡黠一笑,上前一步扶起男子,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可。 说完,又抬手抚过他的肩膀,纤长的手指握起肩上的落叶,公子,你这儿脏了。 风涟下意识后退一步,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多谢姑娘。 白九这一番自以为是的骚操作后好感度:-100 抱歉,打扰了。 确认过眼神,他在嫌恶自己,不对,不是嫌恶,应当是恨不得立即杀死自己,可却被他掩饰得很好。 如今的处境下要杀她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他究竟是为何忍着对自己的厌恶而表演出温和友善?就因为知晓了自己是异世来的? -- 第4页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 风涟倒是先开口了,他带着得体的笑,语气诚恳地说:劳姑娘搭救,在下实是感激不尽,姑娘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如今天色已晚,不如请姑娘过府歇息一晚,待明日再做打算? 嘶龙木倒吸一口凉气,他听到了什么?从来最为厌弃女人的主子居然主动邀请人跟自己回府?那恐怕是不杀了吧? 而白九却未感到丝毫荣幸,明明自己打扰了他疗伤却硬说成救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看着男子端庄清雅的笑容,那笑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可白九还是没来由一阵毛骨悚然。 此时她疯狂脑补了上百部惊悚片,《开膛手杰克》、《沉默的羔羊》、《人骨拼图》、《异形》(划掉)。 她战战兢兢地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这个绵里藏针的男人走。 又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好感度,白九缓缓开口,天色已晚,若去公子府邸多有不便,恐污了公子的名声,我自有去处。 哦?那不知姑娘住在何处?实不相瞒,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白九怕他说出唯有以生相许之类的话,赶忙打断他,举手之劳罢了,公子不必介怀,我本也不求回报的。 风涟有些玩味地说:姑娘果然是高洁之人,在下本想准备些银两送去姑娘府中,既然如此那便作罢了。 白九在心里微微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挤出一丝僵硬的讪笑: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公子了,先行一步。说完作势要走。 然而,风涟却抬手拦住了她,端起一派翩翩贵公子之姿,只是嘴角隐藏着一丝邪气地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如何寻姑娘? 此人美得真是触目惊心,一点儿邪肆更是勾人,挑战着白九的征服欲,当然如果能忽略他眼底那一抹阴狠就更好了。 白九咬了咬舌尖,念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切记不可沉迷美色迷失自我,难道你还想来一场虐恋情深吗? 可嘴上:白九。后头还跟着一句:公子,相逢即有缘,我们日后自会相见。 哎哟,说完白九就恨不得把话吞回去,见个屁见,一定是之前撩汉子技能点得太满,本能反应,一定是的。 风涟嘴中咀嚼着:白九。 白九尬笑两声,转身就走。 她没看到身后风涟一瞬便消失的身影,还有男人嘴角未收回的那一抹异常病态让人心惊的冷笑。 这一劫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可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抓刺客。 衰神大大你有完没完,还连环衰的? 只见身着铠甲,像是守卫的一众女子来到她面前,领头的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宫中禁地。 白九一愣,宫中? 领头的瓮声瓮气地说:擅闯禁地者,杀无赦。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明晃晃的紫金宝剑冲着白九挥了过去。 白九从没感受过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肾上腺素分泌,血液流速加快,也加速了白九的反应,她语速极快地说:我乃当今皇帝陛下的人,你们敢杀我! 千钧一发之际,剑缩了回去。 领头的眯了眯眼,哦?你可有凭证? 白九当然没有凭据,但是皇帝陛下就是原书女主,她和自己有个共同点:也是穿越而来的。 她镇定下来,摸了摸小心脏,旺盛的求生欲让她又躲过一劫,陛下同我有密语,你只需替我将密语告知陛下就可知真假。 领头的一想倒也是,若真是陛下的人也不好交代,是何密语?我自会求证,若你有一句假话,人头不保。 她长得颇为魁梧,声音也如洪钟。 可白九自不惧她,她有一百句密语可以说,比如:肯德基必胜客麦当劳和汉堡王! 第3章 衰神 金銮殿内原书女主上官幽慵懒地坐在龙椅上,有着貌似漫不经心却睥睨众生的气度。 看见白九进来了,她从龙椅上下来,握着白九的手。 小妹妹~~你是洋快餐爱好者啊?哟看你这打扮还是lsquo;身穿的,这容貌当真是别致呐。 白九原本还想行个礼什么的,看到热情得像是青楼老鸨的女主也就作罢了。 上官幽不愧为原书女主,生得那是妩媚至极,只是泪堂微黑显然是纵欲过度,果然原书当是一本淫.秽读物。 刚才在园林中运动的两人想必就是皇帝同凤君了。 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人互相商业吹捧一番,又东拉西扯一顿,气氛甚是和谐,差点就聊到原书男主的某个能力了。 还是白九一句闺房情趣不用分享才阻止了皇帝的倾诉欲,终于进入正题。 白九:江湖儿女最讲义气,大家都是穿越的,总归要互相帮忙,陛下你看我这刚过来手头有点紧 我早有准备。皇帝很豪爽地递给了她一大袋子金元宝。 -- 第5页 白九掂量了下金元宝的分量,才煞有其事地说:实不相瞒,我受神的指引来到这里,一年后将有一男子要夺取你的皇位!她可不敢说女主只是小说中的人物,物种不同难免会让上官幽自卑。 这个皇位是女主安身立命的根本,骤然知晓一年后将帝位不保,她必然会震惊非常。 果然,上官幽握紧她的手,语气激动地问:当真? 白九笑容瞬间僵住,皇帝你这满怀期待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她还想挽救一下,当真,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上官幽的眼睛闪闪发光,眼中的光彩简直就要具象化了,实不相瞒,我早就想卸去这一身包袱,带着我的夫君去云游四海了,可惜我儿才四岁,继承皇位稍有点点勉强,不知那人是谁啊? 白九快被皇帝闪闪发光的小眼睛给闪瞎了,她闭了闭眼,我也想知道是谁啊! 上官幽小嘴一撇:还要一年么?太久了,可以让他加快行动才好!为了黎民苍生考虑,交接工作还是不能省略的嘛。 陛下,你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还不允许换职业?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上官幽丝毫不以这种消极倦怠的工作态度为耻。 九五之尊虽然地位高、权力大,但是这样的日子就像是牢笼,像枷锁,我讨厌每天处理不完的政务,讨厌文武百官虚伪的面孔,我渴望自由,我要摆脱束缚! 白九在脑海里翻了翻书中剧情,难道不是凤君替你处理政务,你每天吃喝玩乐的? 上官幽猛地抬起眸子,眼神闪烁,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身为女主这觉悟也太低了!这本书的作者是个傻X吧,还指望你能在大BOSS黑化前把他揪出来,让我靶向定点来攻略呢! 白九正想着要不要把金子砸在她脑袋上,只听见旁边的女人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颇为严肃地说:我要做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这猝不及防的一本正经是怎么回事?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抬杠了。 白九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白衣男子缓缓抬步入内,容貌俊美,姿容清冷,雅人至深。 同是美人,白九没来由的就想起了刚才那个玄衣男子,她还是喜欢视觉冲击强烈的妖孽长相。 上官幽一阵风似的飘过去,挽着男子的胳膊,心肝儿小宝贝,你怎么起来了? 白九牙根酸了酸,面前这个清雅的男子实在是和小宝贝这个词十分的不搭调,来的人想必就是原书男主凤兮了。 凤兮是土生土长的女尊男,可是后来又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回想起原书中两人那肝肠回旋、心气激荡的爱情故事,她看向上官幽的眼中不免带上了几分鄙夷。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前世今生的破梗,人间百花自有百花的娇,天下美男子何其多,为何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正想着,凤兮已进入内室,他温和有礼地问:这位小姐是从现世来的? 上官幽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凤君不许看别人~~ 想来这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俊男更为靠谱,白九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凤君可有发觉身边有何可疑之人想要夺取皇位?此人日后将会大肆杀戮,想必现在已有些端倪。 凰极国在上官幽的统治下,繁荣昌盛,盛世太平,甚至因为皇帝惧内,这男性地位都日渐抬高了。凤兮略一思索,最后无奈摇了摇头。 啧,夫妻两个都不靠谱。 上官幽见两人都要聊起来了,在一旁狂刷存在感:小九儿穿越而来,你我投缘,我要送你一份穿越大礼包。 白九眼中一亮,不知是金山银器,还是珠宝玉石? 上官幽:我亲弟弟风涟待字闺中,长得是一表人才,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我要将他赐婚给你,从此你要待他一心一意,作为现代人你也看不惯古代的一妻多夫对不对? 白九内心:看得惯啊,女尊当然是要NP啊。 上官幽还在喋喋不休:如今凰极国人口出生比率极其不协调,有多少女人孤独终老,你看我弟弟实在是人中龙凤。虽然他喜欢男人,但是上官幽声音猛地收住,改口:总之这么好的男人我留给你了,你可要珍惜。 白九仿佛看见了电视购物上语速极快的主持人:我们的产品似最吼的,欢迎大噶选购。 上官幽眼神飘忽,目光没有焦点,多次抿嘴和舔嘴唇,甚至有明显的假笑,典型的说谎微表情。 在提到风涟这个亲弟弟的时候眉头向中间聚拢、上扬,可见她在心底忌惮着这个人。 可是堂堂九五之尊为何会畏惧自己的弟弟?显然有问题。 原书中风涟出场很少,只知道他幼时魂魄到一只波斯猫的体内并且曾经去过现代,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是上官幽如此卖力的推销,想必这个风涟一定是又矮又丑又老脾气还差,而且刚才她话里的意思这风涟还是个男同? 白九倒是不介意收一个性向不明的丑夫郎,可惜皇帝要求她一心一意,这怎么行?我还有大BOSS要攻略的。 -- 第6页 于是,白九郑重地行了个礼,多谢陛下关心,恭敬不如从命。开玩笑,如今衰神附体,若是不答应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上官幽明显松下一口气,好说好说。又生怕她反悔,赶紧推着白九让她早点休息。 白九被皇帝推到了门口,转过身无比认真地握着她的手,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陛下!情大伤心,纵大伤身呐! 说完转身就走,来啊,相互伤害啊! 上官幽被她的话一噎,窝进凤兮怀里,都怪你,我被小九儿笑话了。 凤兮仍是清冷的模样,在她耳畔说:让她笑话吧,睡你这是对妻主美好□□的尊重。 讨厌~~~ 凤兮捏着她的手,一秒正经,此前替风涟做的媒可没一个成的,又何必再祸害人? 上官幽笑得一脸狡诈,你懂什么,小九儿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凤兮想着刚才见过的女子,美则美矣,可眼角眉梢都透着骨子浪劲儿,应当是多情之人,有何不同? 上官幽就知道他不懂,得意地扬了扬眉,她更妖更艳也更贱! 凤兮: 风涟在她手上可讨不到好,我有预感她可以折磨死那个猖狂的小兔崽子。 凤兮叹口气,眼神宠溺地看着上官幽,一脸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的无奈表情。 至于白九,答应归答应,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逃了。哦,还带着上官幽给的金子。 是时候见识下锦鲤体质了。 果然一路畅通,侍卫不是睡着了就是换班,甚至出门几步就捡到了出入皇宫的令牌。 昨天有多非酋今日就有多欧皇! 出了皇宫白九就直奔红尘阁而去,她十分想见识下这女尊国的青楼。 大清早的红尘阁尚未开业,她一进去就看到扭着细腰、千娇百媚的倌儿们在排演舞曲,这青楼当真是盘丝洞啊。 来都来了怎么都不能看这些群魔乱舞吧,要找就找现任花魁。 白九趁着众人不注意就上了楼,毫不费力的找到了花魁的房间,不要问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锦鲤的力量。 门上写着花魁祁玉。 陌上人如玉,好名字,原书中并没有这号人物,想必是顺着情节发展下衍生出来的。不知本人生得如何,能否有昨日那男子的七分貌。 白九推开门,待看清里面的人,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坐在桌边饮茶的不正是昨日那个玄衣美人么?锦鲤已经牛逼到想什么变出什么的程度了? 白九看着那赤.裸裸的-100转身就想走,可又一想,都这样了美人也没杀了自己,想必在他身边是安全的。 况且他只是花魁,还不是要卖力讨好她这个恩客的?既然如此 白九立马进屋,关门落锁一气呵成,转身对着男子红唇一勾,笑得悠远而绵长:原来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花魁祁玉郎君,果然是公子如玉。 风涟也看到了她,祥装温和地开口:白九姑娘,又见面了。 只是那轻蔑的眼神掩藏的不怎么到位,差点儿从精致的眼眶中溢出来了。 第4章 锦鲤 不是白九盲目乐观,见识过衰神的强大威力之后,她对锦鲤完全自信,这男人今日碰到她,必定会十分苏爽。 她扭着细腰,踩着猫步,婀娜多姿地冲着他走了过去。 风涟捏着茶杯的手突然一顿,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 被点穴了? 昨晚碰到男子时他正在疗伤,白九想到他那僵硬的身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想必这个男人有什么隐疾,每日会有一阵子不能行动? 当夜他强行突破了限制,但也呕了血,想必不能轻易恢复。 白九快步走过去坐在边上,顺手轻轻推了风涟一把,果然男人纹丝未动。 她祥装惊讶地问:祁玉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眉目之间透着疏离,可声线仍是温润地说:白九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身患重疾,怕过给姑娘,姑娘还是离远些。 信口雌黄,恐怕传染是假,支走自己才是真吧? 瞅了眼好感度,白九决定继续。 她欣赏着男人端着茶杯的手,昨夜看的不清楚,离得近了才发现男人的手白皙纤长,指骨根根分明,手型十分漂亮,像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寸都透着精致。 祁玉郎君白九忍不住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手,我可以摸摸你的手么? 风涟有些诧异她这个莫名的要求,尚未回答,只见白九将他手上的茶杯取下,自顾自伸出手,握着他的。 男人握过茶杯的手没有想象中的温热,反而是凉凉的触感,掌心有些粗糙,同她的不一样。 靠得近了,他身上有一丝很淡的甜香味缠绕在白九周围,莫名有些撩人。 白九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翘,抱歉,我有些手控,而且她又抬手轻轻拧了下男人的脸,而且,我还是颜控。 手下是柔滑如丝绸的质感,一个大男人皮肤竟是比女人都好。 -- 第7页 风涟被她这颇为轻浮的动作惹得眼角眉梢都泛起了厌恶,他强压下心口的怒火,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白九姑娘 这种想嫩死她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白九觉得颇为有趣,便是起了恶作剧的心态。 白九:祁玉郎君有所不知,小女家传医术,专治疑难杂症,让我替你诊治一下可好? 面前的男人眼神很冷,不敢劳烦姑娘,在下休息一下便好。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来给你切一切。语毕,白九光明正大抬手抚上男子的脸。 手滑过男人纤长如羽的睫毛,浅褐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神秘,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看似很适合接吻的薄唇,白九轻轻勾起他刚毅的下巴。 这般任人认为所欲为的模样真是带劲。 在现实世界里她对男人下的都是温柔刀,顶多勾之诱之,像这样亲自动手调戏还是头一回,锦鲤附身让白九飘了,飘出了银河系。 风涟看着面前的女子,明明眸中是不含杂质的清澈,怎么行为如此猛浪? 他觉得白九的手像是毒蛇一样在自己的脸上滑动,终是忍无可忍,一字一句道:白九姑娘,在下的脉象不在脸上,还请姑娘自重! 怎么,若非不想伪装了么? 白九继续勾着他的下巴,眨巴了下眼睛,祁玉郎君你说什么?身为花魁你不过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 她用拇指轻轻摩擦他抿着的唇,一点朱唇万人尝罢了,你和我谈自重? 风涟面色冷了下来,周身透出些戾气,可仍旧耐下性子:白九姑娘又何苦折辱于我? 有意思,居然还在试图伪装? 这副模样让白九更是想要挑衅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她眼神扫过桌子上放着的几样点心,荷花酥、桂花糕、豌豆黄、红糖糍粑一看就是甜到发腻的玩意儿。 未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喜爱甜食?想必他身上的甜香味就是这么来的。 白九随手拿了块红豆糕放在嘴里尝,入口即化,米粉的香味混合着红豆的甜腻荡漾在口腔,口感丰富,层次分明。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唇角晃着软绵的梨涡,唔好吃。 她沉静在美食的诱惑中,没注意到一旁的风涟有些错愕的表情。 曾经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不管生活过得多窘迫,只要有甜食吃就能露出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表情。 男人的眼神也随着回忆柔软下来。 好感度:-80 一抬头就捕捉到了男人眼底那一丝温柔,白九乐了,举起手中的糕点,祁玉郎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也想吃? 风涟看着在他面前乱晃的手,一回神,好感度:-100 来回纵跳的好感度激发了白九的征服欲,她决定打直球:喂,祁玉,你累不累? 风涟别开视线,不想再看这个同那人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白九姑娘何出此言? 白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斜着眼看着他,别装了,你很讨厌我吧,为何昨日没有杀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风涟敛下眸子深处的尖锐,语气温和道:白九姑娘误会了,在下是真心实意感谢姑娘的,并未想过什么旁的。 还演!不愿说实话是吧? 白九上半身向着男子倾过去,手指落到男人的衣襟上,又沿着衣襟缓缓向下,语气缓慢又磨人:我晓得了,莫非是你的恩客们尚不能满足你,你想从我身上得到极致享受? 风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白九姑娘,请放开你的手。 男人的抗拒更加勾起了她的兴致,手指逐渐滑到男人的腹部,隔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指尖下肌肉扎实的触感,不同于其他女尊男的柔弱,这个男人的身材是真的好。 手指再往下 风涟终于是忍无可忍,面上一寸寸冷了下来,眼中萃着冰,挪开你的脏手。 哦,这里是底线。 只见眼前的男子露出了阴毒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里仿佛带着刺,白九姑娘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若你再惹怒我,待我恢复自由后便会命人砍断你的手脚做成人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约莫阴狠毒辣才是他撕破伪装后的真实样貌,白九赶紧缩回手,你你这么温柔贤惠大方得体的美男子不会这么暴力血腥吧? 风涟听了这话露出一个极富层次感的阴笑:你觉得呢? 白九被他阴桀的样子一慑,呆了半响,下意识地说:我同当今皇帝可是好姐妹,她还想把她那个年纪很大长相丑陋嫁不出去的基佬弟弟许给我,你不能动我。 年纪很大长相丑陋嫁不出去的基佬弟弟。 风涟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白九看着他微妙的神情觉得自个儿说到点子上了,区区一个花魁居然敢这么张狂,也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况且若是他真的要取自己性命又何须一再的压抑、伪装? -- 第8页 而且现在的情形是他不能行动,慌什么?锦鲤附身当然是能骚就得骚,今日事今日毕,明日 明日再说。 她瞬间恢复了嚣张的气势,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详装凶狠地问: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风涟冷笑着递过来一个嘲讽的眼神,仿佛再说:就凭你? 你不信?白九最是受不得人激了。 她三两下站在男人面前,两腿分开在他身侧,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若我使力,你今日就得命丧于此。 风涟还是一副轻蔑的模样,眼中却带着杀气,呵。 我我真用力了,你会死的! 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白九姑娘想好了再动手。 明明是自己占了优势,可这个男人气势太强,倒是让他完全占了上风。 你白九的确也不敢杀他,可如今情形也不能认怂。 既然威胁不成,我还可以恶心死你,你不是有底线么? 白九松开手,后退一分紧接着膝盖一曲坐在了风涟腿上,她抬手抓着男人的衣襟在他胸口蹭了蹭,一瞬间那丝淡淡的甜香如有实质包裹在身旁。 好香,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风涟看着自己胸口毛茸茸的大脑袋,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碎裂,滚下去。 动怒了呢,看来这人真的很讨厌自己同他有身体接触。 白九抬起头,无赖地说出了那句脍炙人口的经典台词: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风涟向来极为讨厌女子的触碰,他身份地位颇高,寻常情况下也无人会忤逆他,今日却碰到了白九这样无耻至极的。 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可是又的确有不得不讨好她的缘由,所以才对她是一忍再忍,可眼下的情况 风涟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不知检点。 哟,很少听见有人这么形容我,上次说这话的人你猜最后怎么样? 白九红唇一勾,继续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她伸出手环着男人的脖颈,在他耳边呢喃:最后他也爱惨了我。 风涟抬起眸子,眼神中透着阴狠,宛若从地狱来的恶魔,在白九耳边磨牙凿齿地说: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人强行推开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逃婚了啊?姐姐我好不容易找着一绝世美卧槽。 上官幽站在门口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到底不愧为一国之主,她反应极快的一闭眼,伸出双手模仿盲人向前摸去,天怎么突然黑了?孤什么都没看见,哎哟,莫不是瞎了?作势就要转身逃走。 风涟: 白九一挪屁股站了起来,陛下请留步。 第5章 锦鲤 在这尴尬无比的时刻,皇帝心里想的是:我明修的栈道你们不要,一个个都趁夜逃跑了,现在却在这暗度陈仓? 白九想的是:昨天刚答应了皇帝,今儿个就被捉奸,狗皇帝会不会杀了自己?还好自己锦鲤附体。 风涟在想什么不知道,总之笑得很是诡异。 白九尬笑两声打破沉默,一口气说道:就像陛下看到的这样,我对祁玉郎君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是电、他是光、他是我心里唯一的神话,我遇见了爱情! 上官幽听到这话机械地转过头来,惊讶地问:祁玉郎君? 我知道他只是一介花魁,但是凤君也是花魁出生,我不嫌弃他的地位低贱,陛下应该明白的,是吧? 不,不是,你们 我知道昨日我已答应陛下迎娶风涟世子,可我也不知道一夜之间能遇到我此生挚爱,我想我的心中已容不下别人。 上官幽指着风涟疑惑地问:他 玉郎自然也与我是一样的想法,请陛下不要棒打鸳鸯,拆散我们。 上官幽几次三番被打断,无语地看着风涟,用眼神示意:这什么情况? 风涟冷哼一声,回一个眼神:这表脸的女人是你找来的,你问我? 白九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转身握住风涟的手,玉郎不必担心,陛下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定会同意我们的。 说完疯狂对他使眼色,眼皮子都要抽筋了。 风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情不愿地配合:请陛下成全。语气那叫一个冷漠。 白九也不介意,能配合就好。 没有同他串通就敢忽悠皇帝,也是算准了锦鲤能带来良好的连锁反应。 上官幽这时倒也明白过来了,转而喜笑颜开:既然如此那必须成全你们啊,真爱无敌嘛,你就和祁玉公子好好在一起,千万不能分手,不然 白九举起右手,没有不然,我们不会分手的,这辈子我都会粘着他、爱着他、宠着他,还请陛下放心。 上官幽点点头,转而又看着风涟,略带威胁地说:小兔祁玉公子也要珍惜眼前人呐。 -- 第9页 白九捏着他的手紧了紧,风涟慢悠悠地说:这是自然。 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相处啊。上官幽奸笑着跑走了。 白九略有些疑惑这个皇帝怎么这么好说话,一点都没有身为女主的强硬,归根结底应当就是锦鲤的福运吧。 风涟却是眼皮子一掀,原来白九姑娘对我一见钟情? 白九调戏美男上瘾,抬起手搭在男人肩上,在他耳畔轻声说:何止一见钟情,我对玉郎简直爱不释啊啊啊啊,你特么给我放手。 风涟握着白九的手腕,轻轻一个旋转,隐约听到骨头深处发出的咔吱声。 男人冷笑一声,我说过的话你可记得,再碰我一下试试? 白九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不,不碰,祁玉哥哥,祁玉爸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放手,要断断断了真断了!这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男人! 风涟不能真的将她手弄断,只能冷哼一声放了手,掏出块锦帕擦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有着不能杀白九或是让她致伤致残的理由,只是不能让她知晓。 白九得了自由,揉着自己的手腕,失策啊,怎么这人说恢复就恢复。 她偷偷瞄了眼手表,看来每次不能行动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白九小声嘀咕道:刚你也看见了,皇帝以为我们是一对的,事已至此她往桌子上丢了一锭金子,继续说:明人不说暗话,祁玉郎君,我要包养你。 风涟看着桌子上孤零零的金元宝,有些被她气笑了,包养我? 是啊,虽然你不说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但是总归也是有求于我吧?如今我包养你,为期一年,一来皇帝不会逼迫我娶她弟弟,二来你不用伺候那些女子,何乐而不为? 白九盘算着反正再过一年如果成功了就能回去,如果失败了大家说不定都活不成,一年为限是最好的。 风涟掂了掂手中的金元宝,抬起眸子看着她,你想用这个包我一年?这是答应了。 白九看着男人惊为天人的脸,想了想又丢了一锭金子在桌上,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扔出一锭一锭又一锭。 最后咬咬牙干脆把皇帝给她的金元宝统统丢在了桌上,只有这么多了,我知道凭着你的样貌肯定挺贵的,我日后补你呗,不然你若是再接客做生意,恐怕皇帝也不会放过你,你说是吧? 风涟看着桌上金闪闪的元宝,可以,但是这一年里你必须时刻在我身旁一步不离。他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如今能名正言顺留她在身边,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白九一拍桌子,是你得在我身旁,我可是你金主爸爸,麻烦你有点自觉。 风涟一抬眼,随意压了压指骨,你说什么? 白九感觉手腕还隐隐作痛,立马秒怂,小声嘀咕道:没什么。然后又不死心地说:我都花钱养着你了,怎么也该给爷唱个小曲儿听听吧? 既然能当花魁,除了长得好这个男人想必是有一定本事的,正好可以见识下女尊男的技艺。 风涟冷漠地说:不会。 不卖艺?那卖身也可以啊。 影后表示电影都是这种贱兮兮的台词。 说完,她视线灼热地在风涟身上移动,红唇一勾,露出可爱的小梨涡,来~先叫声主子我听听~~ 风涟看着她梨涡带笑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顿时觉得分外刺眼,不许笑。 白九无语三连问:不笑那还能对着你哭了?还有没有人权了?我哪儿又惹到你了? 活着不好吗? 明明是无波无澜的语气,白九却听到了里头的杀气,她毫不怀疑再造次恐怕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白九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笑不笑,我是个莫得感情的金主爸爸。就只会威胁别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白九开口,有些纠结地说:一年朝夕相处,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可不想要别人的真心,那种东西太累赘了。语气中有着隐隐的自我厌弃。 风涟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谁给你的自信? 白九语气淡淡:我好心好意提醒你。 自那件事后,白九将自己的心剥离出来,只保留着看似完美的皮囊。 她用男人们刻意的讨好、宠爱来填补空掉的心,在他们将血淋淋的心捧到她面前时她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此后便是厌倦,在他们沉迷时清醒地抽身而出。 风涟依旧冷漠地说: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白九僵硬的侧过头来看着他,你也有龙阳之癖? 风涟没有回答她,算是默认了。 白九突然又起了点儿恻隐之心,一个断袖男为了生计不得不卖身伺候女子,他在女子身上工作时是何等的心酸和痛苦?这是多么可歌可泣的奋斗故事啊,好惨一美男。 她目光瞬间柔软下来,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养着你的,我也不会嫌弃你的特殊爱好。 -- 第10页 风涟冷淡如斯,带着他独有的调侃,可我嫌弃你。 白九刚起来的那点儿恻隐之心啪叽一下随风消散。死基佬,活该你要卖身,我诅咒你菊花残满地伤。 她气愤地偷偷从桌子上拿回一锭金子藏在袖子里。 看着面前的男人,莫名觉得他有点儿像自己养了十年的波斯猫,一样的浅褐色眼睛,还有那傲慢的态度,以及讨厌其他人碰触这点。 一想到她的小咪,白九心中一痛,又看了风涟两眼,起身离开。 刚推开门便看见门外坐着一男子。 男人一身彩衣,与风涟的俊美不同,这个人长得异常漂亮,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他嘴角带着三分笑意,正坐在轮椅上。 白九不禁有些惊艳,可仔细一瞧又在他眼神中读出了狐狸精的味道。 哟,居然在这女尊国也看到了游戏人间的高手,这人和她是同类,一样擅长伪装,一样懂得愚弄人心。 只可惜白九看了看他修长的双腿,如此漂亮的美人居然是个残疾。 男人看着她从屋里出来,显然愣住了。 白九侧了侧身,温柔一笑:这位公子可是寻祁玉郎君的?你进去吧。 男人已然知道她口中的祁玉郎君是谁,他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没有将你丢出来?你居然完好无损? 他的声音也是悦耳极了,犹如玉石落下,颇为动听。 白九揉着耳朵,他为何要丢我出去?我现在可是他的金他的恩客,他敢? 恩客?男人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颇为复杂的上下打量白九,随后又微微勾了勾唇,姑娘实乃神人。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好感度0 果然如此,这人比她段位都高。 白九也不服输的暧昧一笑,眼尾向上挑着,公子客气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婀娜多姿扭着细腰离开了。 白九想着这小说里的女尊男还真是个个都美得不行,耽于美色,要不得要不得。 突然想到什么,她一个趔趄,这男的莫非是屋里头那人的情郎? 谁攻谁受很明显啊,邪肆病态攻vs甜美残废受,白九只觉得要昏古七,腐女细胞整个儿都被激活了。 第6章 锦鲤 祁玉进屋的时候风涟正在沏茶,他将茶末放入茶盏中,放入少许沸水调成膏,又一手点茶,另一只手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 男人动作优雅娴熟,行云流水,远远看去像是一副精致的水墨画,给寡淡的小屋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随着风涟的动作屋里瞬间弥漫起浓重的茶香,祁玉重重嗅了一口,推着轮椅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端起一杯品了一口:涟儿哥倒是会享受,占了我的地儿,喝着我的好茶,这香茗可不便宜呐。 风涟指了指桌子上的金锭子。 祁玉伸出手拿起一枚揉搓着:刚出去那女子是何人?你居然允许有女子同你一屋? 作为风涟的多年好友,祁玉最是了解他,这个向来孤傲的男人最是厌弃女子。 风涟眼皮子掀了掀:上官幽新看中的。 祁玉掩唇一笑,你这个皇姐也是个执着的,明知你不喜爱女子,她倒是越挫越勇呐。 然后又想到了白九,微微叹出一口气,这么个妙人儿到底是哪儿得罪了皇帝? 风涟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品着茶。 祁玉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金子,那女子可说了是你的恩客呐。他凑近了一点,有些八卦地接着问:你什么时候接客的?这国都内外明着暗着觊觎你的女子可不得发狂。 风涟面无表情,好似一丝情绪波动都无:她配么? 祁玉单手托腮,点了点头,我看着挺配的,若同你站在一处还真是般配的不行,光论皮相她也算是一等一的。 风涟递给他一个你瞎了吗的眼神,淡淡地说:她是异世来的。 听到这话祁玉愣了半响,我还当你终有一日会放弃,没想到还真被你找到了?可她应当断然不会自愿配合吧? 风涟冷冷地说:无妨,她会愿意的。 他幼时曾魂魄离体进入一只波斯猫的体内去了异世,在那遇到一垂髫小儿,以猫之躯同他朝夕相处了十年。 十年后垂髫小儿已长成少年,生得极美,性子也是温顺单纯,风涟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少年起了别样的心思,回来后想方设法想要回去。 后来,真被他找到了去往异世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于残暴,风涟也因此每日都会有半个时辰的虚弱期。 想到这,祁玉叹了口气,涟儿哥又是何苦,为了个少年郎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而且还得大行杀戮,众生平等呐。 风涟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锦帕上绣着个火红色的图案,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十分特殊好辨认,那是少年手臂上的胎记。 风涟轻轻抚摸锦帕上的图案,你不懂那些年发生的事,若我能回去,定当将他好好养在锦绣繁华之中,不让他承受那些苦楚,至于众生 -- 第11页 男人又弹了弹手腕上的铃铛,众生又与我何干? 铃铛是当日少年挂在他猫身上的,回来的时候也只带着这个,铃铛已不会发出声音,可他却时刻带着。 祁玉看着他这般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涟儿哥当真是长情的人儿呐,可悲也可恨。可惜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只得助纣为虐呐。 他说完手指在膝头轻点,捏着嗓子摇头晃脑哼起了曲儿:半梦半醒半浮生,一颦一笑一故人呐 声线轻柔,唱出了无限愁。 曲中人儿就像风涟,十年弹指一挥间不过是梦一场,只他一人不愿再清醒。 祁玉生得极为漂亮,还有一股子灵气,短短几年就成为了新一任的花魁,并非空有一副好皮囊,他的曲儿唱得是极好的。 风涟却无心欣赏,只低头饮茶。长情吗?本就该如此的,我亦从不觉得自己可悲,若没有那个人,就没了绝望境地的唯一曙光,没有日复一日的信仰。 但我没办法拯救他,所以我要回去,回去好好养着他,弥补那些苦难的过往。至于其他人的性命又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 祁玉的曲子已经唱完了,他抬起头来认真地问:连儿哥当年附身猫躯,恐少年不再记得你了,就算记得,他怎么可能爱上一只猫? 态度是挺谦卑的,但莫名的风涟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嘲笑的意味。 也对,正常人哪会对宠物滋生出别的心思。 这也是风涟一直以来介意的,当年的他不过是只宠物,他没办法参与少年的生活,更没办法成为救赎。 但他记得少年将他拥在怀里的温度,十年来日日夜夜相拥入眠的默契,他不想再做局外人,他要回去,哪怕用尽所用方法。 香炉中炉烟袅袅,香气同茶香纠缠起来。 男人逐渐露出了偏执的眼神,灼灼的像是某种进食前的兽类,无妨,他终只会是我的。语气无波却有着狂妄的志在必得。 那股子阴鸷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祁玉被他病态的一面惊着了,也明白这事儿是风涟的执念,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他推着轮椅往柜子方向挪过去,轮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推起来有些费力。 风涟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茶盏:哪儿弄的这玩意? 祁玉得意地拍了拍轮子:你皇姐的侍从紫鸾那儿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么不想走路?风涟斜了他一眼,我让人把你的腿打断吧,让你坐一辈子轮椅。 祁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别呀,我就看着好玩儿,没想到推起来还挺费力的,说起来女子都挺喜欢我这样呢,觉得稀罕。 祁玉在人前总是端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实则却是个性子跳脱的。 风涟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表里不一,漠然地说:不知所谓。 祁玉耸耸肩,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那边的事儿进展的顺利,涟儿哥可要亲自看看? 风涟:不必了,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祁玉点点头将信封收了起来,他向来没个正行的样子,能成为风涟的左右手主要还是凭着聪慧的头脑,所以风涟私底下进行的事都有他的参与。 祁玉:哎对了,为何堂堂风涟世子要用我的名头?难不成你还想当回花魁? 风涟轻轻转动茶盏,我不想节外生枝,一个没什么地位的闲人罢了,名头比较好用。 祁玉被捅了一刀子,啧啧两声,我这闲人可过得比你有滋味的多,涟儿哥说真的,你不打算尝试下女子的滋味么? 风涟冷哼一声将他面前的茶盏收走了,优雅无声地表达愤怒。 祁玉也不恼,笑着继续作死地问:刚那女子也来自异世,长得也是极好的,若是你喜欢这种调调就收了呗,以你今时今日的能耐也不会惧什么。 女尊国男子的贞洁尤其重要,可风涟不止是上官幽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化雪国的皇子,他有着自己的势力,连上官幽都忌惮他三分,若他想要收了谁,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涟听到这话脑海不自觉浮现出白九那张轻浮的脸,女子的面容却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起来,一样的眉眼带笑,一样的甜软梨涡,一样的清澈双眸,但是 两人性子完全不同,一个即便在那样的情境下依然单纯善良,一个却是自以为风流实则低俗愚蠢。 他厌恶地摇了摇头,白九那种生性放荡不堪的女人不配同纯洁的少年相提并论。 一想到自己竟然觉得两人相像,风涟顿时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他微微眯了眯眼将愤怒发泄到祁玉身上,他是我此生挚爱,休拿些不相干的人与他相提并论,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知道后果。 祁玉冷不丁撞进男人的视线,那一刻的阴森让他猛地一哆嗦,是是是,涟儿哥别当真啊,那女子当然无法同你心尖上的人儿相比。 那是自然。 可你真不觉得那女子容貌出众? 风涟却看着他面色如常地说:同你一样,不过是眉清目秀的蟾蜍罢了。 -- 第12页 知道他在为刚才的嘲笑报复自己,这个瑕疵必报的男人,蟾蜍玉摸了摸自个儿精致的面颊:涟儿哥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他秀美的长眉下,一双水盈眸子眨了眨,接着说:不过若涟儿哥当真只喜欢男子,你可看我如何? 祁玉姿势还没摆好,风涟一甩袖子,砰的一声,他连人带轮椅被丢出了房间。 祁玉:武功高了不起? 第7章 锦鲤 白九出门后翻阅了下前情提要,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估计也没怎么过脑子,书中的男反派就只有一个,虽然后来销声匿迹了,但是应当心有不甘,算是一个备选。 另一个男配求女主而不得,应当也是执念不小,两人是最有可能的大BOSS人选。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女尊国有能力夺了皇位的男子地位恐怕不低。 比如风涟世子,他在女尊国便是地位颇高。 只不过白九赌不起,若娶了他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其他人。故她才会利用花魁来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只是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特别是花魁对她的态度,白九想起了他明显想杀了自个儿却还隐忍的模样。 她孑然一身究竟有什么好利用的?若说是来自异世,皇帝上官幽同凤君也是啊,不过倒是只有她是身穿来的。 想不明白也就不必再想了,既然来了就好好过呗。 白九去了凰极国最为繁华的街市-久安街。 本想寻个赌场让锦鲤帮她将手上的最后一锭金子翻个几翻,可路过轻云布庄时白九愣住了。 布庄内置着一件云纱锦衣,淡藕荷色的轻纱如暮色中的青烟,桃色秀梅从裙摆延伸到腰迹,清新又雅致。 白九忍不住想起她的第一条纱裙,也是这般朦朦胧胧的美。 从小混迹在底层的她未穿过女装,小时候是因为穷,有什么便穿什么,裙子这种东西不过是奢侈品。 而后来则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她极尽讨好却最终盼着自己去死的女人。 所以在那件事后她亲手结束了自己懦弱又愚蠢的前半生,她不再扮演男孩,而是换回红妆,开始沉浸在声色世界中。 画着最魅的妆,勾着最出色的男人,透支着青春,沉沦在一段又一段乏味无趣的感情中,用这些男人的爱来填补自己空掉的心。 而她的第一条纱裙就是藕荷色的,换上裙子的刹那是她重生亦或是堕落的开始。 白九唇角微微勾起,走进布庄。 这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居然有些冰冰凉凉,质地像是丝绸,柔软妥帖。 店家看着白九的神色便知这生意十有八九跑不了。 姑娘这可是冰丝锦衣,我这儿就这么一件,姑娘若是喜欢可以试试。 白九点点头,去了内室,店家也跟着进来,大家都是女子也不用避讳,更何况是女尊国。 她看着白九换衣服的间隙露出手臂上火红的胎记,像是猫的形状,火红灼人,姑娘这胎记还真是别致。 白九自嘲笑笑,难道不是晦气? 店家一愣,赶紧谄媚着说:哪儿能呐,这火红的多吉利。 白九敛了敛衣袖,不置可否。 衣裳好似是为白九量身定做的,秀梅蜿蜒在身上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意味。 白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双桃花眼魅得十分勾人,可眼底却是清澈如水,像是雪夜里沾着露水的梅,那么媚又那么纯。 只白九知道她的内心有多贫瘠而荒芜,那里寸草不生,空洞洞的没有灵魂。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心的人,却哄得一个个男子为她痴狂。 她甩甩头,去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掏出最后的金子,对着店家勾唇一笑,这件锦衣我要了,替我结账吧。 店家看了看她手中的金子,诧异地说:姑娘,这不够啊。 对物价没有丝毫了解的白九表示,这可是金子!最值钱的交易货币了,难道凰极国通货膨胀到这种程度了? 她当然不知这锦衣乃是出自名家之手,且用的材料还是号称丝中黄金的冰丝,也是这轻云布庄的镇店之宝了。 白九悻悻地将衣服脱了,店家,替我将裙子留好,我去去就回。 说罢看了眼腕间的手表,还有时间,于是她直奔赌场。 锦鲤锦鲤最娇媚~~ 这女尊国的赌场也都是女人,白九仿佛进入了某个诡异的地方。 一个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不是将脚搁在椅子上露出没有腿毛的光滑小腿,就是用纤长的小拇指扣着鼻子。 甚至还有将衣服拢在胸前露出白皙肚皮的。 明明是纤细的女子却做着彪形大汉的粗鲁动作,真是有种来到动物世界的既视感。 她当即入乡随俗,将袖子一撸,小蛮腰一挺,像极了混迹在社会底层的小混混。 不过也是本色出演,她的确出自泥尘之中。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啊~~ 白九耳朵一竖,就是你了,她仿佛看到了一锭锭金子在朝着自己闪闪发光。 几步走上前,白九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唯一的一锭金子压在了大字上。 -- 第13页 赌客纷纷抬起头来,对她这巨大的投注能力震惊不已。 庄家面上则露出诡异又兴奋的神色,她摸了摸手中的作弊器具,看来今天能宰一只肥羊。 可不过一个时辰,庄家人生中首次尝到了被羊咬是什么滋味,不管她如何使诈,筛子总是稳稳停在女子所买的那个大小。 庄家也是这行的老手了,她开始有些怀疑人生,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干老千这个行当,为何业务能力如此差劲,难道应该金盆洗手了? 不过一个时辰,白九便赚得盆满钵满,她面前的庄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红着眼眶看着她说:姑娘,今日恐怕你不能离开这儿了。 明明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被她这么抽抽搭搭的说出来有种莫名的喜感。 白九刚也是玩儿嗨了,连着赢了这么多把,猛地听到对方威胁的话,内心是慌得一批,可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还没摆好干架的姿势,边上冲出来几个拿着棍棒的女子,个个身形高大,看来是赌场的护卫了。 边上的赌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聚在一起讨论:看来这个女人今日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不是嘛,连着赢了这么多一定是出老千的。 你们看打起来了哎哟。 啧啧啧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地上躺着哎哟怪叫的一水儿打手。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站在她们中间,优雅地审视着地上的众人。 女人挑了挑眉:就凭你们,还不行。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打手甲想用棍子敲白九,可不小心敲到了打手乙,打手乙倒地后绊倒了打手丙,打手丙又一个踉跄敲昏了打手戊以此类推。 真跆拳道黑带的白九毫无用武之地,锦鲤大人已经收拾完了。 围观群众齐齐吸气,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都还没动手呢就用无形之气干翻了这么多人。 白九顶着众人钦佩的目光,淡定地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你砸了我的场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红衣女子瞬间出现在白九身边。 白九亦是反应极快地转身一个标准横踢,但是女子动作很是敏捷地躲过。 她对着白九又是一记手刀,可惜位置有点点偏,白九堪堪躲过,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当跆拳道遇到古代功夫,场面那是一个激烈,可每次红衣女子总是一不小心崴了下脚,扭到了手,折到了腰,几次之后她终是忍无可忍,退后几步揉了揉手腕,不打了不打了。 白九也微微喘气地后退一步,她明显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若不是锦鲤护身恐怕今日是逃不掉了。 红衣女子蹙着眉说:待我休整好了我们明日再战。 明日? 你这个人很有想法嘛,白九义正言辞:我不! 红衣女子轻蔑地一笑,若非你是怕了? 白九:明日不行,后日可以,大后天不行,大大后天可以。 红衣女子一愣,伸出手指着白九,手指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你敢耍我? 白九一本正经:当然不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比真金还真,怎么耍你了? 刚才的庄家看不下去了,在红衣女子旁咬耳朵,老板,此人不仅赌运了得还身怀绝世武功,我们不是对手,不如见好就收。 红衣女子咬了咬唇,我不同你一般见识。说完灰溜溜地走了,可这口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 当日,从赌场传出了一个经久不息的传说,一个绝美的女人凭着了得的功夫砸了红门赌场,战胜了武艺高强的红老板。 白九回去的路上摸着钱包唉声叹气,刚才应该趁机打个劫的,这些银子也不知道够包养小白脸多久。 虽然小白脸够白也够有脸,可性子实在是太辣了,而且还不喜欢女人,但是颜狗不介意。 到底也是自己包养的人,当然要宠着了,可女尊男都喜欢什么? 白九买了云丝衣裳后就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应当用反向思维,现代女人最爱什么?想到这,白九进了一家店 当夜,风涟收到了来自金主爸爸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盒胭脂水粉,还是桃红色的那种。 风涟:??? 第8章 衰神 第二日,在白九从肉包子里吃出菜青虫后终于认命了,啊!这衰神的一天,实在是太苏爽了。 她如今暂住在红尘阁,就在花魁房间边上,她想了想敲响了他的房门。 到底是这里第一个遇到的人,虽然他性格恶劣还不喜欢自己,可白九本能的对他有那么点儿依赖,特别是衰神日,她的内心十分脆弱。 敲了好几下,风涟才不急不缓地开了门,冷着脸看着门外的女子。 白九举起手中的金锭子,宝贝儿,你看我给你送小钱钱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风涟额头青筋一跳,淡褐色的眸子又浅了几分,别这么叫我。 白九了然地点点头,知道的知道的,玉郎~~我出了这么多金子,你陪我吃个午饭如何? -- 第14页 砰,门被关上了。 白九一愣,真没礼貌,有没有被包养的自觉!到底谁是金主爸爸? 她怒意上头,疯狂地拍着门,边拍边喊:你有本事被包养,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拍着都快唱起来了,门才再次被打开了,风涟的脸更黑了,你知不知道有种刑法叫做凌迟,让人从胸口开始零刀碎割致死? 啧啧啧,这人是暴力狂? 白九立马收声,眼底泪光涌动,鼻尖儿都泛着红,微微低头轻声说:玉郎,我刚到此地没有认得的人,如今你也不理我,还要凌迟我,我我声音哀婉柔美,梨涡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顶着同那个人如此相似的脸,明知道她是装的,可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风涟实在硬不下心肠,行了,进来吧。 白九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原来这冷冰冰的男人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送进来,送进来。白九一秒恢复元气,指挥着小厮们将餐点摆在桌子上。 看着身边的男人,白九突然多了点儿安全感,若是再吃出虫子,好歹也有个垫背的。 况且她的确不习惯一个人吃饭,现实世界里她周围总是围着各种不同的男人,而这里唯一让她心动的皮囊就是这个男人了,即便对方是个gay。 桌上:糖醋排骨、拔丝鸡蛋、糖醋鱼、红糖糍粑、糯米八宝饭。 一水儿的甜食,统共能做成甜菜的也就这几样了吧? 风涟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 白九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头,小时候特别爱吃糖,可是没有钱,自己捡垃圾卖了也要换糖吃,长大了也没法改掉这毛病了。 说完她又愣了愣,风涟这个土生土长的女尊男想必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扒拉面前的菜。 风涟眼中却爬上了些许震惊,当年的少年也是如此,压抑苦楚的生活中追寻着那一点儿甜。 风涟摸了摸手腕上的铃铛,他本不喜甜食,却因为那个少年而爱上了甜到发腻的东西。 习惯爱好都随了他,生生活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你快吃呀。看着风涟半天没动静,白九催促道。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到虫子恶心呀。 只是她一抬头,看着-80的好感度愣住了。 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80 真是稀奇,这好感度又涨上去了,想起此前在风涟身上闻到的甜腻香味,想必是甜菜合胃口了,原来这小狼狗这么好哄的? 白九决定加把火,媚眼一抛,娇滴滴地说:知道你爱吃甜的,我特地让厨房做的呐,尝尝~ 风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那个少年才不会如此引诱别人。 好感度:-95 得,自个儿的勾魂夺魄媚眼被他的基佬壁给挡住了。 好歹一顿饭下来没吃到头发指甲虫子之类的东西,白九满足地眯了眯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当真是秀色可餐呐。 虽然性格差,好歹皮囊妙,大美人儿陪吃饭养眼又食欲大开,如果不是一吃完就被他轰出来就更好了。 晚上 白九又敲响了门,玉郎,吃晚饭了~~ 风涟颇为无奈地开门,白九姑娘为何总叫我吃饭? 白九心里想着:因为我也不认识别人呀,但嘴上顺口而出:因为其他人吃不吃和我没关系啊。 所以我就有关系了?无形撩人最致命。 风涟紧绷着的脸上有所舒缓,到底还是又放她进了屋。 好感度:-80 白九已经对-80这个数字免疫了,反正总会降下去,她的内心无波无澜。 晚饭不一样,满桌都是红彤彤的辣椒,在那个世界的白九抽烟喝酒,嗜甜也嗜辣,她将自己活成极致,喜欢尝试刺激的东西。 可风涟却看着桌上的菜有些无从下手。 白九在一旁幸灾乐祸,一侧的唇角勾着,带起放肆的笑,玉郎不能吃辣?你不行? 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风涟嗤笑着夹起一筷子的牛肉,牛肉被红油浸泡过散发出火红的光泽,每一丝红都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男人想了想咬下一小口,辣味冲着天灵盖往上窜,从来不吃辣的人被逼着面上渗出薄汗,眼尾发红,连鼻尖儿都有些微红。 这模样当真是活色生香。 白九被他的样子刺到,赶忙移开目光,阿弥陀佛,这魅惑的小妖精谁抗得住? 她委实有些心猿意马,从一旁拿出食盒,声音有些许异样,逗逗你呢,这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她将风涟碗里的半块牛肉夹到自己碗里,想了想又给他换了干净的碗,接着便一口吃了那沾着风涟口水的牛肉。 不是白九故意骚一下,而是颜狗的她被迷得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风涟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抿了抿有些发红的唇,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真是不知所谓,这种女人一点儿矜持都没有。 -- 第15页 然而好感度-70 白九反应过来,眼角眉梢透起股子浪劲儿,调笑着说:玉郎~~看我吃你口水这么开心呐? 啪嗒风涟手上的筷子断了。 再一次被扔出房门的白九望了望天,弯男这种生物真的是有毒。 刚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祁玉。 两人大眼瞪小眼。 早已脑补完一本十八禁耽美小说的白九显然十分尴尬,这不是儿砸的官配受吗? 她顿时有种被正主儿抓奸的感觉,衰神你这样不厚道啊。 而祁玉则很是开心,又有人被风涟丢出来了,难兄难弟啊。 当然他面上依旧一副温吞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往外头冒着坏水儿,他指了指屋内,姑娘惹着他了? 白九不轻不重的轻咳两声,公子莫要误会,我同祁玉郎君是清白的。 祁玉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清白的恩客? 白九想到了此前自己吹的牛逼,为了不破坏两人的基情,作为深度腐女的她嘴皮子飞快:你放心,我同他只是单纯的男女欢合,他的内心仍是纯洁,完全没有被我玷污。 男女欢合。 祁玉听到这话已经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面部表情了,露出掩饰不住的敬佩,姑娘当真是勇猛过人。 说完,男人眼中又迸发出强烈的好奇,三连问:涟玉儿办事时也是这么冷漠?他可是十分勇猛?伺候得姑娘舒服么? 他咽下一口口水接着说:姑娘可与他多番放纵?玉儿的风味可好?你们有无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 停停停! 什么玩意儿?他行不行你不了解么?而且你到底在念叨什么古代春宫文? 活了这么大的白九还是首次见这等尴尬的情形,得多厚脸皮才能当着正主的面讨论他情郎的床上功夫? 可能是在试探自己。 白九一秒严肃,不过是交易罢了,公子不必多想。 祁玉内心犹如被烈火烘烤,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是又有些疑惑,风涟怎么可能突然就和女子巫山云雨去了,不是爱慕着异世少年吗? 果然年轻人还是经不起诱惑,这可是自家猪第一次拱白菜啊! 他脑海中山路十八转,转回来后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姑娘难不成是趁着他在虚弱期强迫了玉儿? 白九有些不懂女尊基佬的脑回路,青楼男子还需要强迫的? 转念一想,难道花魁卖身是为了养这个残疾的男人?也对,在女尊国没有一技之长又有几分姿色的也就只能靠卖身了。这男人想必是担心花魁被自己虐待。 这是怎样的神仙夫夫啊,他们被世俗所不能容忍,为了生存下去,攻的一方为了受而委身女子,实在是可歌可泣,感人肺腑。 想到这两个不配拥有姓名的无名小卒在小说中默默无闻的生存着、奋斗着的白九目光柔软下来。 公子请放心,我并未强迫祁玉郎君,他无事,你若不放心就进去看看他吧。 祁玉也是颇为郑重地点点头,自家孩子的第一次事后得见证一下,说不定是这女子胡掰乱扯的呢? 他赶忙推开门进去,只见风涟正坐着,俊美不凡的脸上,眼中水盈,脸颊绯红,嘴唇红肿,一看便是 哇吼,祁玉捂了捂心口,居然是真的。 第9章 衰神 白九回去后便像只鹌鹑一样缩在红尘阁,但正事要紧,来这儿已经两日了,还是得抓紧时间找出大boss。 她翻了翻剧情,率先锁定了一个人:曾经的国师之子苏之恒。 此人求上官幽而不得心生了执念,最终成为书中的一号男反。 同时他的母亲曾狸猫换太子,将他同男主凤兮调换了,一个做了一辈子国师之子的人突然变成了普通人,黑化也很正常嘛。 而且如今他被亲生父亲接走送去了藏花阁,这藏花阁是收留男子的地方,有具体位置比较好找,所以白九决定先去一趟。 但是若就这么走了无法同皇帝交代,毕竟在皇帝心中现在她正和花魁你侬我侬,于是白九想着要带着花魁上路。 明日就是锦鲤的一日,事不宜迟,当晚白九又双叒敲响了风涟的门。 风涟日子过得十分规律,此时已躺在床上准备歇息,刚闭上眼就听见门外传来女人的敲门声:玉郎~~玉郎你开门让我进去。 男人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她是异世来的,自己需要的东西要她心甘情愿奉献。 反复提醒了自己三遍,他起身开门,白九姑娘,这个时辰你敲我的房门,最好能说出合适的缘由。 白九探出一个脑袋,指了指屋里,鬼祟着说:你先让我进去。 风涟挡在门口,一室的光影将他的身躯映的十分挺拔,白九默默欣赏了一会儿,这花魁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就算臭脸也是帅得不行。 沉静在颜狗世界里的白九后知后觉发现风涟压根没打算让自己进去。 白九回神:玉郎,不,祁玉公子,我当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事关国家民族大义,得从长计议,你先让我进去。 -- 第16页 风涟有些微愣,很难相像这番话出自白九这个女人。 就在他愣神的当下,白九偷摸着遛了进去,一本正经地说:实不相瞒,你既然已知我来自异世,那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风涟走过去端起一杯茶,说下去。 白九掀起衣摆,一脚踏在矮凳上,煞有其事地说:我是拯救苍生而来的救世主。 说完,白九看了一眼风涟,只见男人一脸救世主就你这德性的表情。 她悻悻的地将脚放了下来,试图挽尊:所以,我要找到一个男子。 是何男子? 我还不确定是何人。 然后呢? 然后让他爱上我 说重点。 就是重点啊 这就是你说的国家大义? 是啊,他爱上我,这个世界就不会被毁灭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风涟眼中闪过错愕,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女人,这人不止是一个混不吝还有癔症? 所以,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听她这番鬼扯的话? 风涟的三观正被她震荡中,大半夜的来我房里是想让我帮你追求男子? 白九思考着,这么说也没错啊。 女人神奇的脑回路成功激怒了风涟,所以你想死? 白九难以置信地咬着手指头,难得说回实话,你居然不信我?为什么又要让我死,天天的就知道威胁我。 风涟感觉自己的人生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境地,若不是为了能从这个没有下限的女人身上得到他要的东西,恐怕现在她已经在他手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深吸一口,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所以白九姑娘让我如何帮忙?语气中有两百分的勉强。 白九看着一直在不停下降的好感度,果然又回到了-100 所以,升上去干嘛呢? 她轻咳一声,我现在不确定这个男人是谁,不过我已经有目标了,你得陪我去趟藏花阁。 听到藏花阁三个字,风涟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阁主花弄影天姿国色,想必这个女人是色向胆边生了,当真是淫.浪之人,不过是见色起意,居然还说得如此大义凌然。 你若想找阁主花弄影,那恐怕要失望了,他如今云游四海,除了他身边的江笑,谁都不知他在哪。 花弄影这名字十分耳熟,白九翻了翻前情提要,原来藏花阁阁主花弄影是原书中上官幽的侍从之一,也是深爱上官幽的男配。 此人也是她的攻略候选人,将来有机会是要去会一会的,只是现在不急。 非也,我要去寻的人名叫苏之恒。 风涟面上难得的露出奇异的神色,你确定要找的是苏之恒? 是呀,没错。 还要他爱上你? 若是调查确认就是他,那的确是这样,明日你同我去一趟藏花阁吧。 男人面色古怪地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哦 白九觉得面前的男子反应有点儿不对头,但也没有深究,只要他答应便好。 路途遥远得租辆马车,而且我们需要行进一日休息一日,休息的那一日得找个住宿的地方。 为何? 总不能说因为衰神之日出发恐有血光之灾吧? 白九硬气了一次,不为何,我是你的金主爸爸,你须得听我的。 人类果然是最适应环境的动物,风涟已经连鄙视的表情都懒得做了,淡淡地叫了声:白九姑娘。 白九一秒狗腿,谄媚地说:到。 可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只见女人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出现惊恐的神色,她面上发白,额前冷汗涔涔,好似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风涟就在她身边,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室寂静,只能看见一只浅黄色的飞蛾奔着烛火而去。 他猛然想起了那个少年也是如此,蟑螂老鼠都不怕,只怕飞蛾。 少年每每都会抱着他,同他说:飞蛾是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了,你瞧,是不是仿佛有无数只淬了毒汁的复眼在盯着你看? 风涟不明白他在恐惧什么,但是每次都会自觉将他视线范围内的蛾子清理干净,难道白九这个女人也是怕飞蛾吗? 他尚未想明白,面前的女人却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还向上耸了耸,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一双修长的腿在他身侧扣住,整个人像八爪鱼般死死锁在他身上。 风涟听着耳旁女人的呜咽声,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看来不像是伪装的。 他动动手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可没想到白九用了十分的力气,好似黏住了,手还揪着他的衣服,大概被拽下来就随时准备再窜回去。 风涟当然可以强行将她弄下来,可若是死了伤了就不好办了,毕竟来自异世的人可不多见。 而且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体如此娇软? -- 第17页 他叹出一口气,白九姑娘,到底怎么了? 白九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说:蛾飞蛾,弄走,快把它弄走,衰神我去你妹。 果然如此,他想起少年的模样,对身上这个大型挂件也多了几分容忍。 好。 白九见他答应,抬起眸子,湿哒哒地看过去。 只见男人抬了抬手,好似有气箭射了出去,还在扑腾的飞蛾瞬间化为灰飞,消散空中,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白九:卧槽,一阳指!? 她听见自己心口扑通的心跳声,也太帅了吧! 谢 还不下去。 哦。 白九老老实实松了手,有这身手弄死自己就和弄死飞蛾一样,灰飞烟灭啊!想到飞蛾她又抖了抖。 她自小就怕飞蛾,小小一只的她在无数个夜晚独自一人,陪伴她的只有盘旋在屋里的飞蛾,她害怕它们的绒毛,扑打翅膀的声音,那密密麻麻的复眼还有翅膀上的似眼花纹,那像是恶魔的眼睛,散发着满满的恶意。 就算后来长大了,可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却不能轻易消除,读书的时候甚至把课本上的飞蛾都用胶带粘起来,不然连课都上不下去。 白九恢复过来,看着-70的好感度,历史新高啊,想了想还是对着风涟道了谢:谢谢你啊玉郎。 风涟伸手掸了掸胸口的衣袍,听到她道谢,不紧不慢地说:无妨。 居然没有揶揄也没有愤怒,白九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形象陡然高大了几分。 她大着胆子问道:你这身手为何不做护卫而要卖身?为何如此作践自 看着男人面色又冷了下来,她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当然职业不分贵贱,你开心就好,呵呵呵呵。 为什么? 哦,不为什么啊,青楼当然也是正规 风涟不耐地打断她,我是说为什么怕飞蛾? 白九一愣,当然是因为它们吃藕啊,但是在男神面前还是要有深度一点,她轻叹一口气,眼神悠远地看向前方,声音缥缈:玉郎,你不觉得飞蛾扑火很傻么? 白九此刻安安静静带着一丝轻愁的模样,很容易便能勾住男人的心。 气氛正好,烛光摇曳下美丽而忧伤的女子,身边应当配个把持不住的男人。 可 风涟丝毫没有被她散发出来的忧愁而触动,本还想了解下当年的少年为何会怕飞蛾这种生物,可眼下白九摆明了又是在鬼扯的。 对这个没有一句真话的女人他选择 再一次把她扔了出去。 第10章 锦鲤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白九觉得锦鲤日果然连着空气都是清新的。 打开房门便看见风涟冷飕飕地站在门外。 白九眨了眨眼,伸出右手捏了个爱心,美人早。 风涟:莫生气莫生气。 本还想趁着锦鲤日再调戏调戏他,只听到一声轻柔的男声:玉儿~~~ 祁玉坐着轮椅挪了过来,叫自个儿名字叫得可太顺嘴了。 风涟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可白九还是生生脑补出恋人即将远行,情郎依依不舍的剧本来。 她赶忙上前一步,对着祁玉温柔一笑,这位公子对不住啊,我会好好照顾祁玉郎君的,莫要担心。 说完又凑近一步,一手搭在祁玉肩膀上,贴着他耳朵说:你放心,我会替你看着,不让外头的小妖精勾搭他。 CP粉白九内心:腐女九已经锁死你们两个了,钥匙都吞了。 祁玉完全听不懂白九在胡诌些啥,但是 风涟的女人此时正伏在她耳畔,两人姿态亲昵。 这委实也太恐怖了,他赶紧挪着轮椅后退一步,又偷偷瞄了风涟一眼。 白九却只当他听懂了,继续对着他挤眉弄眼。 祁玉: 她是不是在挑眉?她为何对着我挑眉?为何当着风涟的面对着我挑眉? 他瞬间回味过来: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压过风涟了? 可还来不及得意,就已经被自己吓死了,能破了风涟万年小处男的女人,是自己能惹的?只怪自己魅力太彪悍! 想到这儿祁玉神色复杂地看了白九一眼,调转方向,轮椅推出了一百八十迈,一阵风似的滚了。 白九:??? 她伸出手肘撞了撞一旁的风涟,他怎么了?走得如此着急哎?你就这么出门?不带面纱什么的吗? 风涟冷笑一声,需要吗? 白九想说,太需要了吧,就你这勾人的模样,特招外头的莺莺燕燕,可又想到风涟那一阳指,也就作罢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座粉红色的山瞬移了过来。 来得正是彪形大汉龙木。 龙木在女尊国大概可以归纳为丑的那一类,他身形健硕,五官浓重大气,一身粉色宫廷装连衣裙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 第18页 金刚芭比粉红小甜甜显然也记得白九,他很是激动地上前一步,灵活的像是只粉色的猎豹,不不不,是大象。 他屈身行了个礼,小仙女好久不见,在下龙木。说着露出十根粗壮的手指,指甲盖上粉色水彩颜料闪闪发光。 白九深吸一口气,在下从未见过如此风骚之人,龙木公子好久不见。 龙木满眼粉色星星瞄了她好几下,这才想起来风涟还在边上,他一秒正经:主子,马车已经备好。 风涟望天,哦。生无可恋。 门外,停着一辆精美的马车,车夫是世子府的元柔,和龙木一样都是化雪国主派来照顾风涟的。 女人名字带柔,人也是柔美的不行,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上翘,小巧玲珑的鼻子配上樱桃红唇。 除了上官幽,白九还没怎么接触过女尊国的女子,有心想搭个讪,奈何元柔一直黑着脸,只规规矩矩对风涟行了个礼,完全没有搭理白九同龙木两人。 高冷范儿美女车夫,粉红小甜甜金刚护卫,隔日衰神的自己,再加一个绝色基佬花魁,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路途多坎坷呐。 白九耸耸肩,同风涟坐进车里。 马车动了起来,片刻功夫便出了城,这儿空气清新无污染,外头是风景秀丽。 白九想着若是能成功保住书中的世界,一定要去好好看看这女尊国的大好河山还有河山中的美人小哥哥们。 同乘的风涟则是一贯冷冰冰的模样,昨夜被白九扰乱了作息,让他一整晚都在想着飞蛾的事,此刻倒是有些困倦了。 两人靠得近了,白九鼻尖萦绕着一股子浅浅的甜香味,她被这味道诱惑,转过头来。 只见男人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阳关斜斜落在他身上,男人锐利的五官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好似整个人散发着光,漆黑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白九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碰碰男人的长睫毛。 可此时却听见外头龙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柔柔啊,你刚才怎么不理小仙女呢? 柔柔啊,咱俩相处如此之久了,为何我从未见你笑过? 柔柔啊,你瞧我这指甲上的蔻丹 白九愤怒地一把掀开帘子,用气声说:嘘,你家主子在歇息呢。你们打扰我看大帅逼了。 龙木的粉色衣摆被风吹动,蕾丝袖口随风翻涌,他张了张嘴,好的呐。 被他们一打扰白九也没了兴致,转身将外袍盖在风涟身上,干脆出了马车同两人一起坐在车外。 看着两侧的风景,白九随口问道:到藏花阁还要多久? 元柔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迷蒙,龙木也是一脸诧异。 白九愣住了,怎么了? 只见两人面上迷茫的表情更深了。 白九深呼吸,所以,我们赶了半天路你们难不成不知道目的地? 龙木最先反应过来,对元柔使了个眼色,我们是去藏花阁呢。 元柔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白九觉得有点手痒,这风涟的仆从到底有没有靠谱的? 龙木看着白九脸色不好,赶紧勾了勾兰花指,指着元柔说:小仙女儿放心,柔柔是专业的车夫,认得路的。 元柔笃定地说:我去过藏花阁。 白九放下心来,至少认得路,那大不了耽误些时辰,没什么问题。况且是锦鲤日,恐怕就算随便走走也是正确的方向。 她又看了看元柔,发现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迷茫无措深思团杂在一起,只听她说:藏花阁在一棵百年古树边上。 白九气得肝疼:凰极国只有一颗古树? 金刚芭比觉得自己的国家受到了侮辱,粉色爪子在马车上一拍,那必须不能啊,凰极国古树何止千万。 白九已经快咽气了,伸出手指着元柔,所以,她特么告诉我藏花阁在一棵古树边上? 嘤嘤嘤小仙女好凶,龙木鸵鸟依人地靠着元柔,悄咪咪问她:你真的不记得路? 元柔蹙了蹙眉,一把推开他,淡定地说:无妨。 白九眼睛一亮,莫非还有转机。 只听见元柔冷冷地说:我知道黑风寨在哪里。 龙木很开心的敛了敛蕾丝衣袖,那我们去黑风寨吧。 啪嗒是心碎的声音,白九心疼地抱住自己,果然不能对这两个奇葩轻易抱有幻想。 她拉起龙木的熊爪,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大哥,我不是去找乐子的,我是去办正事的! 龙木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莫慌,找到黑风寨就能到藏花阁了。 这是为何? 藏花阁内都是男子,一般不轻易见人,但黑风寨则是女山贼的寨子,一般都会出来洽谈业务。 所以这和藏花阁有什么关系?白九舌头顶了顶上颚:然后呢? 黑风寨寨主前两年勾搭上了藏花阁副阁主,她自然知道藏花阁在哪儿。 -- 第19页 所以我们要去求见山贼头子?请求她告知? 龙木沉思了一下,依着主子的性子,应当是抓了寨主然后剁掉她的手脚,强迫她说出藏花阁的方位。 白九:好好一花魁为什么不钻研业务整天打打杀杀? 我们还是与她做生意然后勾引她出来吧,话说山贼有什么生意可做,打家劫舍? 不,他们是保护雇主不被打家劫舍。 身为山贼却要做护卫的工作,这个寨主很有想法啊,所以为何自称是山贼寨子? 龙木一脸正气,抖了抖丰满的胸肌,朝廷颁布了社会主义荣辱观,贯彻八荣八耻,黑风寨也响应号召,早就改邪归正了。 白九嘴角抽了抽,上官幽求生欲可太强了,山贼都是一身正气,这是女尊文该有的发展吗? 第11章 锦鲤 白九觉得再同两人待下去自个儿会降智,还是选择回车内欣赏花魁的盛世美颜续续命。 元柔驾车技术不错,一路都没怎么颠簸。 风涟睡了一路,午餐也没食用,醒来看到白九盖在他身上的衣袍。 男人眼皮子掀了掀,好感度象征性涨了2个点。 白九看着-68的好感度陷入沉思,她这会儿又有点较着劲了,就不信这好感度不能为正数。 这是CP粉的执念,更是赌上撩男达人的尊严之战。 途径一小镇,四人下车休整,看到一家算是干净整洁的饭馆便走了进去。 小二姐只见气度非凡的四人逆着光站在门口,不,是绝美的两女一男,还混着个粉色的奇怪东西。 四人落了坐,白九很自然的替风涟倒上茶水,又转头对小二姐说:有何菜是甜口的? 小二姐正对着风涟流口水呢,随意答到:糖醋排骨,锅包肉,糖渍鱼头,红烧肉,桂花丸子,甜酒酿。 白九越听越饿,赶忙说:那我们都要了。 这些小店统统都没有。小二姐把黏在风涟脸上的视线收回来。 那你报什么菜名? 这位姑娘,是你问我的啊。 白九:频道不同无法沟通。 龙木粉色爪子点了点桌子,那有什么上什么吧。 好嘞~ 这女尊国的男人很少抛头露面,像风涟这种更是极其少见。龙木魁梧的身躯也没有挡住来自四面八方觊觎风涟的绵长视线。 风涟好似已经习以为常,只淡定饮着茶水,安静称职的做一个花瓶。 这位公子当真是闭月羞花,打哪儿来啊?边上的一桌女人们近水楼台,对着风涟开口。 一旁的龙木羞羞答答回答:闭月羞花当不上,我也只是有几分姿色罢了,我们是国都来的。 白九正喝着茶呢,听到这话噗一声喷可出来,她拍了拍龙木的肩膀,小木头,是谁给你的自信思路跑这么偏的? 龙木瞬间反应过来,露出忧伤的小眼神,同是身为男子,为何他总是不配拥有姓名。 芭比小甜甜的内心真是很脆弱了,凭着这完全不能打的颜值也不知道怎么健康活到现在的。 驭男高手白九一下便看出了他的落寞,温柔地说:小木头别伤心,在我眼里你是凰极国最靓的崽。 风涟:??? 元柔: 皮这一下很开心的白九又哈哈大笑起来。 被魔性的笑容扰得烦不胜烦,风涟对着她一个眼刀子过去。 白九想起他的一阳指,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缩成一只鹌鹑,安静如鸡。 那几位女子未等到风涟做出回应,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着他露出猥琐地笑:这么美貌的公子还要出来抛头露面,不如跟我回家,让你做我的侧夫,荣华富贵想之不尽啊。 白九诧异地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遂转过头去看着风涟。 只见男人果然一脸不耐烦,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沿着茶杯口摩擦。 手还是那美腻的手,但是在白九眼里它们已经不纯洁了,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白九起身一拍桌子,当着我的面想抢我的人?你确认过眼神吗,他是你惹得起的人?一阳指了解一下啊喂。 白九其实能理解那些女人,在风涟的美貌暴击下很少人能把持得住。 但风涟可是蛇蝎美人啊,绝对不能惹怒他,万一他一个不高兴biubiubiu的,这里就只剩下一堆灰飞了。 虽然江湖儿女谁没杀过几个人,但白九毕竟来自法治社会,从小受得是和谐社会的熏陶,不能容忍自己面前有惨剧发生。 既然是你的人可得护好了,若是我可舍不得带出来让别人瞧了去。那人说完又对着风涟挤眉弄眼:小美人儿,不如还是从了我,我不介意你跟过别人。 白九一下挡在两人之间,摆好架势,微笑中透露着疲惫:辱了我的人,动手吧。在跆拳道手里还有活路,对上一阳指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打了起来,小饭馆瞬间鸡飞狗跳。 -- 第20页 龙木目瞪口呆地推了推元柔,白姑娘这么暴力?她是不是看上主子了? 元柔回他一个诧异地眼神,你才知道? 龙木一愣,痛苦地捂着胸口,我拿什么和主子争宠?我失恋了。 风涟转头看了她们一眼,视线又顺着白九过去,那一刹那他有一股微妙的被保护着的感觉。 他师承古武江家,自小又是天资高的,从未有人试图保护他,就算是龙木和元柔也是一样,毕竟除了第一高手江笑,没人打得过他。 好感度:-50 锦鲤日的白九简直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给她一把剑就能直接争夺武林盟主那种。 那女子还没有此前赌场的老板能打,自然是惨败,她的同伴早就跑了,她也一个回头就要跑。 白九瞟了她一眼,一把抓着她的衣摆,打烂的东西不赔钱么?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还要养小白脸的! 女人丢下一袋银子,一溜烟没影儿了。 白九看了看风涟,没想到阴差阳错刷了好感度,看来也不是这么难刷嘛。 她决定加把火,走过去把银子丢给风涟,又对着他柔柔一笑:有我在,没人可以辱得了你。 风涟听到这话也是冷漠如常,只是好感度又涨了两个点。 脸上不悦,好感度还是很诚实的嘛。 经过这一茬,总算是能安心吃顿饭了。 这个小镇可真是算落后,饭菜也不是什么珍馐美食,好在新鲜可口。 龙木块头大自然胃口也好,白九好几次从他爪子下虎口夺食,把好吃的全放风涟面前。 好感度一点两点的蹭蹭上涨。 因为明日是衰神日不能赶路,最近能落脚的地方又赶不到,于是三人在小镇找了个客栈留宿。 这就余下一晚上的空闲时间。 白九将风涟堵在门口,调笑着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玉郎我们去打个野战呸,去逛个街呀? 好呀好呀,听说这个破地方还有夜市呢。龙木不知道从哪儿突然窜了出来。 白九秀眉一蹙,一把搂过龙木宽厚的肩膀,转了个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木头大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小甜甜了,你应当学会自我纾解,不要打扰我同你们家公子。 龙木夸张地捂了捂嘴,是他想的那个纾解吗?又看了看白九认真的表情,小仙女应当不是这个意思吧? 他掏出锦帕抹了抹额角,不大甘心地转身离去。 风涟知道白九软磨硬泡的功夫,若不答应可以缠他一个晚上,便认命地随着她去了。 所谓的夜市也不过就是几个小食摊位罢了,从这头可以看到那头。 白九却觉得新鲜,每样东西都买一点儿尝。 不一会儿,她手上就拿着糖葫芦,红豆鱼饼,紫米糕 又虎视眈眈盯着一个卖白糖糕的摊位。 玉郎,我没手了。 那便不吃。 可是我饿。 刚吃过饭。 啧,你这就不懂了。白九拦在他面前,女人的胃是有两个的,一个食咸的,一个甜的。 谬论。 真的,给我买吧,就一个,拜托拜托。 女人睁着水盈的眸子,眼中是倒影星光的湖面,红唇微微翘起,凹陷的小梨涡像是在对他撒娇一般。 明知不是同一个人,可风涟还是想到了那个少年,等他回过神来时已帮白九买了白糖糕。 不止 他还举着手将糕点送到了她的嘴边。 只见女人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又放肆地伸出小舌在他指尖一勾,占满白糖的嘴角上挂着得意忘形的笑,甜软梨涡撩拨人心。 风涟只觉得指尖被温暖扫过,连着他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于是,男人将剩下的白糖糕整个儿塞到了她的嘴里,声音中有些恼羞成怒:吃啊,吃完。 白九被他塞地鼓起了腮帮子,咀嚼的动作不停,七玉,里这个王霸蛋! 风涟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眉眼柔和下来,像是雪花云开后露出的明媚。 还在张牙舞爪的白九瞬间安静下来,就这样毫无抵抗地陷入了男人的荷尔蒙陷阱。 风涟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以拳掩唇,轻咳一声,走吧。说完便迈步向前走去。 哦哦哦。白九看着前头的男子,他的耳尖是不是红了?阅女无数的花魁这么容易害羞的? 好感度:-30 意外的收获,白九开心地几口吞下白糖糕,只觉得满嘴的甜。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风涟感觉到白九在拽他的衣摆,他不耐地转过头去。 只见白九手上的东西已滑落在地上,脸色也跟着白起来。 男人瞬间明白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按着白九的脑袋,将她扣进自己怀里,带着她一个转身。 另一只手几下处理了白九视线范围内出现的几只飞蛾。 感受到怀里女子的轻颤,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莫怕,我在。 白九惊恐了一瞬便毫无预兆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鼻尖是淡淡的甜香味,耳畔还有男人温柔的抚慰。 -- 第21页 她贪念那一分温暖,情不自禁抬手搂住了面前的男人。 而风涟却突然推开了她,脸色冷了下来,面上是快具象化的悔恨。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的行动快过自己的头脑,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抱了这个女人还安慰她? 白九愣愣地看着风涟推开自己,又愣愣地看着他转头离开。 再愣愣地看着-10的好感度。 白九:啧 第12章 衰神 当晚白九做了个梦,层层叠叠的白色账幔中站着一个玄衣男子。 男人的轮廓有些模糊,纱幔遮挡下隐约可见他精致的面部线条。 白九走近,发现此人正是风涟,可这样的他又有些不同。 此刻,风涟微眯着眸子,目光幽沉地看着她,一如初见般的深情。 只是顷刻间他俊美的脸上爬上一抹邪笑,嘴角同时溢出一丝鲜血,他用拇指将血抹去,又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露出白皙的锁骨和精壮的胸口。 男人伸出纤长的手指对着白九微微勾起,浅褐色的眸子里酝酿着灼热的情.欲,剔透似琉璃。 过来。嗓音低沉暗哑。 这样的风涟比平日的他更要人命,浓烈又危险。 白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沉溺在他邪佞的姿态里,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极速跳动起来,她喜欢烈的酒亦是偏爱邪的人。 她情不自禁上前窝进男人的怀里。 感受到他用揉碎人的力道将自己抱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白九微颤着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沉沦。 脖子却突然一痛,男人尖利的牙齿刺入她的血管,血液顺着他的口腔流进了喉头。 然后 她就以这样的姿态被风涟抱着吸了一晚上的血。 白九醒来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灼人的触感还在,可是 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特么吸我的血? 根据锦鲤or衰神的尿性,这个梦的前半段肯定是12点之前,而后半段绝对是过了12点。 衰神真的可以,春梦了无痕是特么真的无痕了!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何会梦到风涟?而且还是这种梦。 白九回想梦里的风涟,思绪不自禁飘到了奇怪的地方,若是他本人,就凭着这皮囊,额啧啧啧 停停停,白九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想了,小九九你做个人吧,人家可是基佬,远观下可以,可不能真动手亵玩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她残疾的情郎。 果然是压抑欲求太久了吗? 想不明白的事儿白九选择:不想。 但是眼下有个问题却要搞清楚,风涟究竟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呢? 这个疑问总是横亘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的难受。 风涟自然不会告诉她,不如就从龙木处下手,那个傻大个看上去挺好套话的。 白九拿着食盒去到龙木屋里的时候,见着龙木正在同元柔聊天,准确的说是龙木单方面在骚扰元柔。 柔柔,你看我这新做的衣裳可好看? 你也觉得好看吧?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柔柔啊,这衣服同我这指甲可是绝配,你也这么认为是不是? 柔柔啊 元柔今儿个倒是没有冷着脸,而是面露痛苦的表情,好看的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一副别人亏欠了她几百斤金子的模样。 见到白九来了,她赶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临走还给她一个眼神:交给你了。 白九轻咳一声,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龙木粗壮手指上的玫红色,应当是凤仙花染的色。 龙木你飘了啊,你再也不是粉红色小甜甜了,玫红色你怎么HOLD的住? 白九姑娘,你有何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龙木也算是明白过来了,主子对白九是不一般的,除了元柔还没有女人可以在主子身边晃荡这么久。 白九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了里面的水晶肘子,又指了指龙木的熊爪子,木头大哥,吃什么补什么,吃肘子也能让你的指甲更鲜亮夺目。 龙木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块猪肘子啃了起来,只有吃东西才能让这个鼓噪的妖孽安静下来。 白九状似随意地问:木头哥啊,你们主子平时除了青楼的业务,还做什么其他行当么? 龙木自然知道风涟如今用的是祁玉的花魁身份,他思索了平时祁玉所做的事儿,主子平日里最多的是给达官贵人唱小曲儿。 你确定吗?你们主子还会唱曲儿? 就风涟那冷冷清清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会唱曲儿讨好别人的样子。 那是自然,主子的一把好嗓子名动国都,玉者歌也,主子最擅长的是奚琴,边拉边唱。 奚琴那不就是二胡么,白九脑海中瞬间出现风涟穿着破衣烂衫,坐在路边拉着二胡唱二潭映月的凄惨画面。 诡异的是这样的画面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儿唯美,就算是乞丐也是帅破天际那种,尽然也是毫无违和感。 但他就是不给自己这个正经儿金主表演,好气,难道钱没给到位? -- 第22页 龙木接着说:当然主子还有个身份。 果然还有别的身份,白九收回乱飘的思绪,这些时日以来,她总觉得这个神秘又有些邪肆并且武功高强的男人不可能只是区区一个花魁,他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就要揭晓了吗?白九搓手以待。 龙木:主子是红尘阁的老板。没毛病,红尘阁还真的是风涟的产业。 做好准备听惊天秘密的白九:只是青楼老板?他是不是利用青楼作掩护,私底下是什么特务头子之类? 特务是什么? 就是细作、探子,比如利用花魁的身份传递消息。 龙木想着祁玉那个漂亮的花魁,他整日都在女人堆里头厮混,应当没有空搞这些吧。 于是,小甜甜温柔地摇了摇头他的熊脑袋。 白九看着他迷茫的表情也不似作假,可她仍不死心地问:那他就没有做些非法的买卖?例如兜售异世人体器官之类? 白九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何利用价值,若非要说就是这副身体了。 龙木听到这话着实愣住了,为何买卖器官? 白九这会儿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并没有器官转移的技术,她抓了抓脑袋,那为何你们主子明明喜欢男子,却要在青楼卖身?难道不是为了什么有关异世的勾当吗? 龙木听到这话惊讶地甩了甩兰花指儿,祁玉喜欢男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漂亮男子不是一对嘛? 龙木这不怎么发达的脑袋转了半响才明白过来白九以为风涟同祁玉是一对。 白九看着他的表情从迷茫到懵懂又到恍然大悟然后转变为惊悚和奇异。 正想拍醒他,只见大汉趴在桌上抖个不停。 笑什么?中邪了? 龙木笑完了掏出粉色锦帕优雅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白九姑娘误会了,主子同他不是断袖的关系。 他亲口告诉我自己好龙阳之癖的。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关系。就算给祁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勾搭风涟。 听到龙木这么笃定的回答,白九震惊当下,自己饭的CP就这么被拆了? 不行,不可以! 明明两人这么搭调,肯定是龙木单细胞没发觉两人的基情。 白九摇摇头,不去想这件恼人的事儿,那为何他每日会有一阵子不能行动? 你是说lsquo;虚弱期吧,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很久前主子得了一阵法,后来就开始每日都有一阵子不能行动,若是强行突破便会伤及肺腑,甚至可能爆体而亡。 白九着实愣住了,第一次遇到风涟时他竟然冒着爆体而亡的可能性也要强行突破?谜团似乎越滚越大了。 但是在龙木这儿显然也得不到她要的回答。 此刻白九觉得自己想岔了,就算风涟有什么秘密也断然不会让智商堪忧的龙木知晓。 她叹口气把肘子推给龙木,多吃点,补补脑。 猪蹄还能补脑? 白九看着龙木迷茫的小眼神,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你这智商恐怕吃什么都够呛。 龙木啃完猪蹄,抹了抹油光光的嘴,突然的一本正经,主子对旁人没有耐心。 白九恹恹地点点头,这不是很明显吗? 龙木轻叹一口气,小甜甜也有了忧愁,我觉得主子应当是心悦你的。 白九:他喜不喜欢我好感度不知道? 因为这句话到让白九想到了昨晚的梦,她有些踌躇着问:那你们主子她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我是说祁玉他会不会进入别人的梦里 此刻,准备下楼用餐的风涟正经过龙木的房间,恍然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祁玉他会不会进入别人的梦里吸食人血?说起来他对血型有要求么?AB型血他可喜欢? 风涟:??? 第13章 锦鲤 经过飞蛾那晚的变故,风涟与白九相处起来颇有些微妙,不似以往这么抗拒,可也没有多热情。 白九倒不介意,反正好感度马上就是正数了,自个儿的方向是对的,至于积累的谜团,只要还在风涟身边总有一天会解开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除了风涟时不时会经历下虚弱期,一路上也算是无惊无险。 一贯冷傲的风涟居然自觉主动的承担了清扫飞蛾的工作,一阳指使得那是一个潇洒频繁。 白九相当有安全感,花魁又帅能力又强,着实是个伴侣的好人选,可惜人家是歪儿的。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快到传说中的黑风寨。 白九正坐在马车里同风涟侃大山:玉郎,在我们家乡有一部非常有名的小说,讲的是一个僧人同三个妖怪带着匹龙马西天取经的故事,你看我们四个像不像? 风涟看了她一眼,随口接茬:像。三个妖怪就是你们三个奇怪的东西。 白九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看着貌美的男人也想到了粉嫩嫩的唐僧。 -- 第23页 女人扬了扬眉,靠近他一分,语调诡异地说:故事里头有个美貌的和尚,吃了他的肉就能长生不老,但是男妖怪都想杀了他吃,而女妖怪却只想同他睡觉,睡一觉就能长生不老,你说是为什么? 猝不及防被开了车的风涟内心:我为什么要接她的茬,这是我接不起茬。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滚出去。 白九轻轻一笑,袄~~滚了,骨碌碌。女尊国的男人果然还是脸皮子薄的。 她掀开车帘坐在了外头,龙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白姑娘又被主子赶出来了?这次又是为何? 元柔也习惯了白九三天两头同他们混在一块,只是依旧冷着脸。 白九啧啧两声,你们主子太没有幽默感了。然后转头拉了拉龙木的耳朵,八戒,还有多久到黑风寨? 龙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白九姑娘,淑男的耳朵可不能乱碰。说完又指了指前方,就在前头了,白姑娘为何叫我八戒? 白九哈哈大笑起来:爱称~爱称呐。笑声魔性。 龙木: 元柔突然开口了:之前我们经过那儿是空山。 龙木:哦?就是那个住着时乡老人的空山?听说她可被当今陛下奉为上宾,主子也曾去找过她。 听到空山两个字白九的耳朵竖了起来。 她是看过原著的,这时乡老人其实是时间老人,也就是她带着女主来回穿越的。 此前白九觉得这种设定也委实是太扯了,但若时间老人也是系统呢? 她打算有空要去拜访一下,万一她真掌握什么高科技的技术,说不定会知道有关于大BOSS的秘密。 而且花魁居然也去找过她,难道他也知道什么穿越时空的秘密?这事儿白九放在了心上。 而正被人念叨的时间老人在空山逗猫。 那猫是只白色的波斯猫,若白九在这就能发现它就是所谓的渣女系统。 猫咪萌哒哒地开口说话:主子,白九姑娘真哒同风涟联系上了呢,你说她能阻止风涟黑化么,啾咪~ 时间老人笑眯眯地摸着它的被毛:她本就是那孩子的执念,若她都不能还有谁能呢?也不枉我们费心一场,接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猫儿想起当初看到的未来画面,有些哆嗦着说:风涟日后会很可怕呢,小九九会不会有危险呐。 不会的,他无论如何不会伤害白九。 说完老人转头看着空山满眼的绿,目光放得很远,希望能成功吧,这么美的地方,可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啊。 猫儿也舔了舔小爪子,是的呐,我好喜欢这儿的。 而此时,白九他们也到了黑风寨,这山寨别看占的山头大,里头着实是破败不堪,看来这年头山贼的日子也不好过。 白九以找护卫为名顺利进入黑风寨,在锦鲤的光芒照耀下还得到了寨主宁山彤的亲自接见。 四人一同进入大厅,只见一高大魁梧的女人端坐在上方,那张脸绿豆似的眼睛,塌鼻梁,长得是一言难尽。 女人看着他们,眼中瞬间露出痴迷的神色,口中念叨着:美人,真正是美人呐。 说罢情不自禁朝着四人走了过来。 果然又一个被风涟美貌征服的女人,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白九下意识挡在了风涟身前。 风涟微微一愣,那种被保护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的嘴角浅浅勾了勾。 而那头的宁山彤却直冲着龙木走了过去,美人儿是你需要护卫吧,当真是天姿国色。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元柔:可惜美人已有妻主,真是可惜。 元柔清冷的脸上有一丝碎裂:我不是!!! 宁山彤眼睛一亮,这么说这位公子尚未嫁人? 白九打断她,宁寨主,你不是同藏花阁副阁主是一对儿么? 宁山彤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叹口气: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的美貌,已同我分开,终是有缘无分呐。 白九看着她那长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儿吃藕的脸,思索着这藏花阁副阁主得多难看才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张脸。 我们今日前来是想找人保护我的夫郎。白九说完指了指边上的风涟。 夫郎? 这个女人真是个小骗子,谎话张口就来,风涟颇为无语地看了白九一眼。 宁山彤略一停顿,恕我直言,这位小姐的夫郎其貌不扬实在无需贴身保护。 白九&风涟&元柔: 你是不是对其貌不扬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寨主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 仗着锦鲤日,白九试探着问:那宁寨主可知藏花阁在何处?实不相瞒我们有要事需去一趟。 宁山彤听了这话有些防备地看了白九一眼,不知姑娘有何要事?藏花阁里都是男子,不方便告知。 说完又将眼神黏在了龙木身上。 粉红小甜甜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有些紧张地靠着元柔,小猪依人。 -- 第24页 遇到一个真瞎子不容易啊,白九赶紧把龙木拉到一边,小木头,组织现在需要你,请你牺牲一下色相去套话。 龙木羞答答地红着脸,这不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你单身她也单身,你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嘛,你看宁寨主长得是 白九本想说些赞美的话,可是看着宁山彤随便长长的脸,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改口道:怎么说也是一寨之主,你也不亏。 于是龙木就被白九给卖了,一时半会儿还套不到寨主的话,四人决定在黑风寨住下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虽然地方简陋,但好在房间多,收拾干净倒是也能住人。 当然四人完全是白吃白住的,白九一两银子都不肯出,她表示已经把龙木这个精神食粮送过来了,还要什么物质回馈? 寨主觉得自己身为山贼反被人打劫了十分不爽,狠狠看了龙木几眼才消了气。 龙木倒是有些不解地问:白九姑娘总是与人斤斤计较,可给主子金子的时候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九看了眼风涟,敏锐地察觉到现在是刷好感度的时候,因为你们主子是我的人,我养着他是自然的,我的也便是他的,何况他平日里要赚钱的途径太伤身体,我舍不得。 真家里有矿从来不需要赚钱的风涟: 好感度-5 白九剪刀手:耶~ 当夜白九对龙木进行了集训,毕竟泡妹子这种技能女尊国的大汉是不具备的。 双料影后将如何勾搭人的技巧统统倾囊相授。 在现实世界男人求的是什么,换做女尊国也一样。 第一印象便是对方的颜,然后是相处中的搭调,最后便是那一点儿求而不得的痒,做好这几点就足够产生名为爱情的东西了。 龙木越听越是不解:为何要欲擒故纵,又为何故作单纯?这岂不就是算计人心么?两人相处应当真心相待,怎可如此? 白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风月里的计谋怎么能算计谋?情趣罢了。 后面还有一句白九没说:风月里的情趣也不算情趣,计谋罢了。 龙木还在悟着她的话,转头问道:白九姑娘可相信爱情? 在白九的概念里,饮食男女不过是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一番,合自己口味了就在一起互相排解寂寞,非要端着个爱情的名义来掩饰内里的交.配欲,简直愚不可及。 爱情是什么?不过是性吸引和新鲜感,再加一点儿自我暗示后形成的思维错觉罢了,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但白九自然不能这么同龙木说,一个涉世未深的彪形大汉需要被呵护,当然相信,爱情是美好的,所以现在我教你如何得到它呀。 龙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看就拿祁玉来说,他的外表自然是百分百的,但是作为一个花魁也得了解女人的喜好,研究伺候人的业务,不然光靠一张脸怎么能还有上升空间? 龙木知道白九口中的祁玉是谁,他心惊胆战的想,让风涟世子屈尊降贵伺候女人?最后会变成何等血腥残忍的画面。 不敢想不敢想。 两人正说得热闹,没注意窗外一只信鸽飞过。 洁白的信鸽落在风涟的窗台上,男人拿下信鸽脚上绑着的笺纸。 信鸽是祁玉派人送来的,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一切顺利。 风涟微微勾了勾唇,视线看向白九所在的方向,连最难找的东西都近在咫尺,看来计划可以提前了。 想起远在异世的少年,风涟轻轻拨弄手腕的铃铛, 眼中泛起病态的灼热。 等我 第14章 锦鲤 朦胧月色下,元柔席地而坐,手指在鸾琴上抚弄,鸾琴声声中一个绝色的红衣女子正翩然起舞。 白九轻踮脚尖,移着莲步,纤薄的纱裙随风翩飞,缭绕的水袖交横飞舞,似画中走出的人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元柔手下的动作加快,红衣女子也加速舞动,火红的舞衣似火焰腾飞,月色下的每一次舞动都带起细微风声,一娉一笑直抓着人心。 风涟走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月下独舞的女子,恍若仙人,他感受到了心头不规律的跳动,因着异世少年从来不曾跳过舞,他知道这一刻的心悸并不是因为白九与少年的相似。 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压抑着陌生的感觉,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敲了敲,让心口出现一丝裂缝。 白九自然也看到了他,月光下玄衣男子负手而立,漆发披散在他的周围,她想起了那个梦,她记得男人清冷面容下的邪肆和狂野。 女人红唇一勾,将水袖对着风涟轻甩了过去,水袖柔韧地蠕动好似一条条的蛇,带着恰到好处的韵味。 蛇性本淫。 她脚尖踮起,一步一舞地靠近,仿佛一帧一帧的慢动作,水盈眸子欲语还休,眼尾挑着魅。 水袖在风涟身边纠缠着,他如饮美酒,醉入心扉,不自禁抬手勾起水袖将女人带到自己身边。 女人身上的冷香传来,风涟轻嗅着,低沉的嗓音下压抑着不知名的情愫,白九姑娘可是使了媚术? -- 第25页 薄云与清风勾结着,让本已是朦胧的月光更加暧昧,月色下的男人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浅褐色的眸色愈加清浅剔透起来。 白九眉头一挑,点点风涟的心口,软糯着说:是,我是洞里出来的妖精,最擅长魅惑人心,那对玉郎可有效? 风涟渐渐回过神来,轻轻松开她的衣袖,手中还残留着水袖棉滑的感觉,就像当时这个女人在他怀里的触感,软绵柔滑。 他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额角,恢复了一贯的嘲讽,那怕是还差些火候。 白九贴近他的耳畔,挑衅着说:那我可要再加把火? 风涟后退一步,白九姑娘收起你浪荡风流的那一套,对我无用。 只火红色的好感度无法抑制地停在了:20 被好感度疯狂暴露自己却仍在努力掩饰的风涟让白九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真的无用吗?短短时间好感度从-99到20了呢,若起始值是0,这会儿都满分还有加分了。 白九浅浅一笑,想到还有正事,她转身对着龙木说:可学会了? 龙木尴尬挠了挠头:只顾着看月下仙子了,未记得动作。 白九叹了口气,放缓了动作又走了一遍,龙木扭着水桶腰也跟着跳了起来,小甜甜妖娆起来也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画面莫名有些辣眼睛。 白九的舞蹈是做演员时学的,当年她演绎一代妖姬时舞着的动图在微博也轰动过一阵子,被评为最勾人的妖姬。 手的动作在柔一点儿。 手握着龙木的爪子上。 这样不行,腰再软一些。 手放在了龙木的水桶腰上。 来,再试试。 这就要手把手带着龙木起舞了。 风涟看着被白九环抱着的汉子,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他舌头抵了抵上颚,指了指龙木,随我来,我有些事要交代。 龙木一愣,赶紧上前一步,白九扯着他的袖子:有什么话明早再说,我们还没练好呢。 风涟也不理她,斜斜看了龙木一眼。 龙木被他的眼神一慑,赶紧转身对着白九用口型说了个对不住随着风涟离开。 - 一室寂静。 风涟端坐着喝茶,龙木规规矩矩立在一旁。 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 龙木再迟钝也觉得风涟有些古怪,主子有何事要吩咐? 风涟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问道:你可是心悦她? 这个她是谁啊? 主子说的可是宁寨主?这也是情势所迫,我并未对寨主有何 白九,风涟打断他,白九那个女子并非良人,但若你真心喜欢,我可以给你做个主。 龙木诧异地抬起头来,龙木不敢。 风涟嘴角勾了勾,无妨,你跟着我也不少年头了,这点儿小事我可以做主。 龙木错愕地看着风涟的笑脸,主子居然对着他笑?怎么如此瘆人呢。 龙木怎么配得上白九姑娘。 风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气氤氲看不清他的表情,怎么配不上,你身为世子府的护卫不要妄自菲薄,我一直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龙木只觉得额头惊出冷汗,主子怎么可能关心他的婚事儿?这不对劲啊。 联想到刚才同白九共舞的片段,小甜甜突然智商在线了。 主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离白九姑娘远远的,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哦?这么说来你果然心悦她么? 没有,我没有!一点都没有! 风涟放下茶杯,茶杯碰到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我刚看你们挺搭调的,怎么就没有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麻痹了龙木,他差点儿忘了风涟残暴的一面,赶忙说:主子我错了,我喜欢的是宁山彤,真的! 哦,风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 龙木觉得肩上的骨头可能都要断了,他咬着牙说:我一定离白九姑娘远远的。 呵,这和我无关,这是你的事。然后风涟又轻嗤一声,白九那种浪荡的女人,你离她远点也好。 老子他妈的不伺候了。 这会儿风涟那点儿烦躁总算压下去了,他抚着手腕上的铃铛有片刻迷茫。 他这么做只是想让单纯的龙木脱离白九那种泥潭中人的魔爪,嗯,就是这样。 - 龙木被风涟恐吓后不肯再同白九有任何肢体接触,白九只得放弃舞蹈这一项,改用了PLAN B。 第一日:白九让龙木频繁出现在宁山彤面前,与她进行充满爱意的目光接触。 她要求龙木凝视对方脸上最有魅力的地方,这样便会情不自禁眼神发光,让对方觉得自己被吸引。 可龙木审美多少在线,他思索了很久,最后锁定了宁山彤鼻尖那颗小痣最为性感,能吸引到他。 -- 第26页 于是,龙木盯着山贼头子的鼻子看了一天。 第二日:龙木与宁山彤进行了更为深层次的交流谈心。 两人从童年聊起,聊到山贼发家致富为止,身为山贼头子的宁山彤也是难得地吐露了心声,这年头什么行当都不好干,山贼也是有压力的。 谈着谈着,两人发现对方居然意外的同自己合拍,感情迅速升温。 这便是白九要求的情感共振,让宁山彤从龙木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对方的认同。 第三日:龙木时而沧桑的眺望远方,时而愁着唉声叹气,宁山彤的心尖儿都被这愁容美人勾得酸酸的,忍不住表白,于是两人happy ending~ 经过几日的功夫,两人已是你侬我侬,黏着像是扯不开的麻花。 白九同风涟正站在一旁,看着粉色彪形大汉VS同样身形健硕的山贼头子。 白九笑着对风涟说:玉郎,如何啊? 风涟自然清楚这几日白九对龙木的教导,他轻嗤一声,不知所谓。 白九受不得人质疑她的专业能力,伸出三根手指,反驳说:我能在短短三日内让宁山彤爱上龙木,还表白了,你行么? 欺骗女子的感情罢了,这种恶劣的手段有什么值得炫耀? 白九冷哼一声,那祁玉公子有何好手段?是断了宁债主的手脚逼问还是屠了整个山寨? 风涟被她的话一噎,他的确是这么设想的,那又如何?况且你这也不过是些歪门邪道罢了。 这怎么就歪门邪道了,这是科学好吗?科学让他们相爱! 风涟揉了揉腕间的铃铛,同你这种人谈论感情之事简直就是侮辱了爱这个字。 白九决定要立一下学霸人设,之所以会产生你所谓的爱情主要是靠一种化学物质,它能让你情绪激动,脸红心跳。其实可以通过一些技巧加速人的大脑分泌出这种物质,从而让人以为是爱。而我,就掌握这种能力。 风涟不屑道:妄言罢了,你以为人人都同宁山彤一样好骗? 啧,就知道你们这种科技落后的古代人不懂什么是科学,不止宁山彤,谁都一样。 说完,白九又撇撇嘴,故意靠近风涟一步,眨巴着水润的眼睛,勾起一个软绵的笑,在他耳畔说:玉郎,别的不说,我可以实践给你看,让你对着我分泌带来lsquo;爱情的化学物质,敢不敢试试? 两人近在咫尺,女人说话的气息带来一股酥麻的痒,风涟喉头微微滚动着。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居然认为白九的这个提议有那么点儿吸引人。 他抬手看了看腕间的铃铛,意识收拢,接着便是砰的一声,白九身侧的一块巨石瞬间破碎开来。 石沫砸到了两人身上。 啊白九没想到这个变故,瞬间被吓得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幸好老娘锦鲤附身。 什么人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一阳指说使就使啊! 她蹙着眉抬起头来,只看到罪魁祸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四个字:落荒而逃。 第15章 衰神 龙木在爱情的冲击下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知道要套话,对他不设防的宁寨主直接就把藏花阁的位置画了出来。 白九想着趁明日的锦鲤日出发,于是当夜宁寨主摆了送行酒。 刚享受到爱情滋味的龙木自然是开怀畅饮,连元柔都忍不住饮了些酒。 白九没有尝过古代的酒,只觉得这酒辣的很,却又很醇厚,她本就喜欢激烈的东西,便也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只风涟依旧品着茶,连眼神都懒得赏给他们。 白九发现这个男人生活作息规律的像是老干部,每天到点儿了就睡,一早就起,不喝酒亦是不吃辣,很是怕死的模样。 只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要弄什么阵法,每日忍受着半个时辰的虚弱期。 白九托腮看着眼前正在饮茶的男子,有点儿手痒,只想剥开他冷傲的外皮,看看里头的那些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杯下肚,宁寨主一直对着龙木欲言又止,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拉着龙木双双醉了过去,看来酒量和体型并不是成正比的。 而元柔酒量好,她想着快到风涟歇息的时辰了,便赶紧将两人遣回了屋。 几人相处多日彼此间有了默契,知道不打扰风涟休息,可这会儿白九却不肯了,她才刚尝到这么美味的酒,今儿个又不知为何有些兴奋,硬拉着风涟还要喝。 她此刻已有些微醺,眼神水盈,脸上也是爬上了潮红色,连脖子都跟着有些发红。 风涟微微摩擦手指,只觉得这个女人此时红得像是串糖葫芦,浑身散发着诱人的甜,他轻咳一声,白九姑娘时辰不早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请回吧。 白九眯了眯眼,因为对方的逐客令让她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散尽了,许是气氛正好,白九莫名多了些倾诉欲。 她摇了摇酒杯,浅笑着说:玉郎啊,你知道为何我叫白九么? 风涟瞥了她一眼,女人的笑仿佛闪着光,他默默收回目光,语气有些放缓:家中排行第九? -- 第27页 白九大笑着说:你家生这么多孩子呀? 她接着又倒了杯酒一口饮下,嗤笑一声,笑声里有着些自嘲,是我爸在我出生那天刚好喝了白酒,于是就给我取名为白九,他们不过脑子的生了我,又不过脑子的给了我这个名字。 风涟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转过头来,看到向来张扬放肆的女人眼中露出脆弱的神色,他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话说完,白九像是支撑不住似的低下头,手掌抵着下巴,低低笑了起来,玉郎,我是那个多余的孩子呢。 风涟见过她无赖的、放肆的,甚至是撒泼的模样,但还未见过她如此脆弱易折的样子,那股子说不清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白九接着说:我从小便知他们想要男孩,可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尽力做到最好,可我母亲也从未正眼看过我。 女人声音轻轻柔柔的,里头却像是夹杂着冰,好似充满一碰便会碎裂的脆弱情绪。 到底是喝了酒有些上头,白九头一歪顺势靠倒在了风涟胸口,甜腻香味瞬间包裹着她。 风涟感受到了她悲伤的情绪,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忧伤,让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一时竟然没有推开她。 白九本只是随口说着,这会儿窝在男人怀里,她倒是突然有些委屈起来了。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有些语无伦次,但是风涟还是听懂了。 无外乎便是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从来不曾给过小女儿一点儿亲情,直到盼望的儿子出生。 而彼时的白九才终于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是不爱孩子,而只是不爱她。 看着温情的一家三口,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人,于是,小小的白九学会了在家里谨言慎行,只求能偏安一隅便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个备受宠爱的弟弟却因病去世了。 她的母亲变得愈发病态,总觉得是不详的白九才让儿子意外夭折。 她日日咒骂自己的女儿,想着法子地折磨她,问着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直到最后白九终于不再有任何企盼。 所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也想知道呢。 风涟感觉到了胸口的湿润,他轻叹一口气,我同你不大一样,我父母亲待我极好所以,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白九感觉到风涟胸腔的震动,男人的声音直直冲进她的耳朵,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直起身子,她说我不详,就是因为我身上这个东西,我给你看说着白九就要拉扯自己的衣袖。 风涟赶紧制止她的动作,蹙了蹙眉,白九姑娘,你醉了。 白九想到女尊男多半矜持,也就顺势放下了手,她笑着说:玉郎,既然你父母宠爱你,为何你还是这德性? 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不应该是风涟这样的性子。 男人看向远处,低沉的声音传来,因为我去过一个地方,见识了最残忍的人心,但我终究什么都做不了。 白九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男人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无能为力。 她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玉郎会一阳指,你什么都能做。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原来他是被宠着长大的,怪不得了,白九笑着呢喃:真是个小娇娇。 醉酒的女人特别爱笑,软糯的梨涡一笑就出来了,带着泪花的纤长睫毛,眨一下就像是撩在了风涟的心上,眼前的女子又与少年重叠起来,竟是分毫未差。 当年的少年也是一样,努力构建自己的生活却不被最亲的人认可。 日夜苦苦思念的人仿佛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长大了的你也是这样吗?收起心中的苦痛,努力又坚韧,整日便是一副笑着的模样? 风涟感觉心中一抽,有种心疼的感觉蔓延开来。 白九看着好感度猛地到了38。 她撇撇嘴,真是个好数字,又多少有些惊讶,赶紧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她的确喝得有点儿多,好感度的增长速度也让她本能的有些害怕。 虽然现在风涟是她快乐的源泉,可她还记着自个儿是CP粉呢。 白九抬起眸子,得意地说:怎么样,同情也能让人产生爱的错觉,你脑中的化学物质又分泌了多少? 风涟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冷了下来,所以你只是为了证明那套理论? 白九拿着酒杯笑着说:昂,不然呢?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是影后呐。 女人睁着有些湿漉漉的眸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突然又勾唇笑了起来,演员知道吗?就是你们所谓的戏子,其实同你差不多,只是我不卖身的。 然后又倾身靠近风涟,怎么样?刚才你没有推开我呢,白影后的演技合格吗? 风涟往日里很少有情绪波动,可自从身边出现这个女人后已记不清产生了多少次名为愤怒的情绪。 明明不久前还是脆弱不堪的模样,自己才刚起了恻隐之心,可一转头又说都是演的。 风涟从未遇到过如此无耻的人,还是见识的少,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 第28页 白九隐约听到男人走时的话:还真是个恶劣至极的女人。 她双手捧着脸低低笑了起来。 笨蛋,我可是白酒啊,最烈的那种酒,千万不要爱上我,会醉生梦死的呢。 第16章 衰神 许是心中堵着的心事刚与人述说,白九心下松软便睡得很熟,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 白九姑娘醒醒~~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龙木的大脑袋,他的眼眶还微微泛着红色,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一旁的元柔也冷着脸,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发生了。 白九揉揉额头,半坐起来,怎么了? 龙木抽抽搭搭地说:白九姑娘,宁山彤那个狗贼联合了红门赌场的老板红凡凡把我们包围了,也不知道这红门有什么毛病,无冤无仇的。 听到赌场两个字白九心虚地低垂着眸子,她直觉这个红凡凡便是当日赌场的老板了。 所以现在是赌场老板来寻仇了,还收买了宁山彤? 看不出来山贼头子居然一直在伪装,也难怪彪形大汉眼眶都红了。 龙木吸了吸鼻子,果然都是肤浅的人,只看外表。 白九嘴角抽了抽,拍着他的肩膀,木头啊,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宁山彤不识货,我们不理她啊。 龙木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白姑娘你额角长了颗痘痘。 白九瞬间大喊一声,卧槽什么情况?上火了吗?有镜子没,让我瞅 她话尚未说完便见到龙木满脸写着你说了外表不重要不过是个痘痘就急成这样?的心酸模样。 白九尬笑一声,木头哥哥,你看我曾经是戏子,靠脸吃饭的同你不一样,我始终觉得吧人的内在美更重要。 龙木眼睛一亮,点点头,我也觉得是如此。 所以我到底有没有痘痘,你是骗我的吧? 龙木: 元柔啪一拍桌子,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你们可否认真些? 白九是见识过风涟能耐的,虽然她的跆拳道麻麻的,但是有风涟在,几个山贼应当没有问题,况且龙木作为护卫也是身手了得的。 所以元柔和龙木现下这如临大敌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白九:我们杀出去呗。虽然她不崇尚暴力,但是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没道理还要躲着啊。 不行。 不可。 白九不明白,为何?难不成打不过?他们人很多? 龙木嗤笑了一声,打不过?就宁山彤那种的,来100个都没问题。 白九抓抓脑袋的呆毛,那到底是怎么了? 元柔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是何时辰? 白九看了看表,22点多。 元柔接着说:这会儿是主子睡觉的时间。 白九咋舌,这我知道啊,所以呢? 元柔看了看天花板,仿佛在回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儿,主子起床气很重。 龙木也跟着点点头,非常重,打起来定然会吵醒他,所以我们方才躲这儿呢。 噗,哈哈哈哈,白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玉郎这么可爱的吗? 龙木震惊当下:白九姑娘对可爱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请你不要碰瓷可爱了,主子那叫做可怕好吗? 白九想到了曾经的波斯猫小咪,那只猫同别的不一样,它作息时间和人类一样,若是不小心吵醒它,也是瞬间炸毛。 白九想着炸毛的风涟便觉得十分有趣。 我曾经养的猫儿也是这般,起床气大,我知道怎么安抚,放心吧。 元柔啧了一声,你也说了是猫。 我的猫儿可不一般。 小甜甜思路一下被带走了,好奇地问:有何不一般的? 元柔蹙了蹙眉,不耐烦地点着桌面,现在这种情形,你们讨论猫做什么? 龙木男子汉脾气也上来了,不行我要知道有何不同。 白九思索了片刻,小咪的确很不同,刚捡到它的时候,它的防备心很重,白九用了十二分的耐心才同它亲近些。 此后她们相伴了十年,在那段困苦的日子里,小咪见证了她所有的不堪,它也是白九唯一的精神寄托,让她知道世间还有一处温柔的地方,她们同吃同住,默契非常。 只可惜有一日小咪突然不见了,消失的毫无声息,唯一在乎的东西都没有了,也是因为这样,让白九下定决心蜕变亦或是沉沦。 但是这些事又何必述与人知? 他们不会懂的。 所以白九随意地回答道:小咪从来不像其他的猫一样,舔菊花。 龙木: 元柔: - 红凡凡是红门赌场的老板,在她一帆风顺的赌王生涯中,唯一碰的钉子便是白九。 她偶然间得知白九去了黑风寨,便提前联系了宁山彤打算伺机报复。 -- 第29页 宁山彤在白九一行人到来时已知晓了红凡凡的打算,所以便将计就计与几人周旋。 但是,却碰到了个意外,她在同龙木的相处中,真的爱上了这个单纯的汉子。 此时,她们一众正堵在风涟门口,宁山彤一直思索着怎么才能让龙木原谅自己。 只听见身旁的红凡凡突然大喝一声:白九,你给我出来。 声音大的好似有个回声。 白九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整齐划一的食指抵住嘴,三声音调不一的:嘘! 找死啊! 闭嘴。 小声点。 红凡凡amp;宁山彤amp;一众山贼:太猖狂了。 但到底为时已晚,变故就在一瞬间,只听见嘭的一声,风涟的房门直接被一股劲气撞飞,碎门一下摔在红凡凡面前。 赌王红凡凡遇上了人生中第二个钉子,还是颗巨型原子钉,山贼同赌场众人纷纷后退。 龙木也拽着白九离远了些,他颤抖着说:主子醒了。 白九咽下一口唾沫,也跟着紧张起来。 风涟屋里肉眼可见的有一股子劲风刮了出来,扰得屋里屋外的气息都乱透了,无数简陋的家具飞出。 白九觉得那约莫就是王霸之气? 男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一步一步踱了出来。 他微微眯着眼,浅褐色的眸子比往日暗了几分,乌发和衣摆随着他制造出来的风随意翻飞着。 男人一副将醒未醒的慵懒模样,可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邪得很。 谁人都能看出来他笑中的不耐。 是谁?仿佛置身龙卷风里头的男人拉长着调子,不怒而威。 没有听到回答,他接着叹口气,不管是谁,今日都别走了。 说罢,他张开手掌,狂风瞬间强了几倍,众人只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扫过脸庞,像是刀刃一般,瞬间脸上便渗出血水,衣裳也被割裂。 这才是真正的风涟,天使的外表下藏着恶魔的心。 白九仿佛看到霸道总裁勾着邪魅狷狂的笑对山贼头子说:天凉了,你的山寨也该破产了。 可现在这个霸总却在杀人,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白九眯着眼,转过头去看着龙木与元柔,一脸严肃,用眼神示意:得阻止他! 元柔和龙木也十分有默契的与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白九一愣,对面是欺骗感情的宁山彤,龙木依然能不计前嫌,而元柔也舍弃了心中对风涟的恐惧,果然都是心怀大义之人。 她神情愈发郑重起来:我数三声。 3 2 1 随着1字出口,白九冲着风涟飞奔而去,途中还不忘用外袍裹着脑袋,风涟这技能太逆天,不能破相了。 可片刻她就发觉了不对,身后怎么没有脚步声? 她停下,转头,发现元柔和龙木正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白九冲着他们大喊:你们特么跑什么? 龙木听到声音停下来,转过身去,不是,白九姑娘你去那边做什么? 白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我不是说了数三声我们去阻止祁玉吗? 元柔的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下:不是数三声逃跑吗? 龙木:对呀! 白九:行吧,这默契等同于无了,就不该对你们抱有什么妄想。 三人扯皮的时候那一众山贼已经挣扎着向外退了,而风涟也正转头看向白九。 他的左手轻轻举着,里头刮着无形的风,半眯着的眸子里藏着杀戮,这般模样像是入了魔一般,邪佞肆意。 两人视线相撞,白九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偏偏喜欢的就是邪肆的魔鬼,顷刻间她内心涌上一丝陌生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她心头砌起来的墙敲碎,她不太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她赶忙低下头,却眼睁睁看着手背被无形的利刃割伤,滚出细小的血珠。 白九:这混蛋! 抱着一种去他妈的心里,她闭了闭眼,一咬牙,几步冲了过去,伸手扯住风涟的衣襟,将他拉低。 在狂风围绕下,在山贼们的哎哟声中,在龙木和元柔的目瞪口呆里 她重重吻上了男人的唇 第17章 衰神 白九演过妖姬,剧本里发狂了的男主就得女主一个么么哒来安抚,如果不行那就两个。 当然还可以制伏他,但是在努力打晕他还是亲亲震慑他之间,白九选择了后者,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 果然风涟像是一个燃烧的炮仗突然被一盆水浇熄,身边的狂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了下来。 随着男人的墨发落下,一切恢复原样。 白九正觉得计划通,忽的被男人重重一推,她抬起眸子,看见风涟震惊又诧异还含着一丝羞涩的模样,他脸颊连着耳尖都泛着红,也不知是怒极还是羞极。 还有那么点儿的无措,一点都不像那个随便开挂的魔鬼,也不像阅人无数的花魁。 -- 第30页 白九低低一笑,又伸手再次将他抱紧,抬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脖颈和后背,行了啊,别闹了,再闹要死人了。 当年她就是这样安抚猫儿的,只不过风涟太高,她摸不到男人的脑袋。 风涟只觉得后背有些发烫,但还是随着女人软糯的声音冷静下来,他想起异世的少年,有些贪恋这温暖的怀抱。 当时他初到异世,又是附身在猫身上,无措彷徨了几日。饥饿和受冻,他几乎死去,然后便遇到了他此生的信仰。 白九见他未再推开自己,觉着这只暴躁的大猫也许可能大概已经被安抚好了,便转身挡在他身前,对着呆愣的山贼同赌王用口型说:快走。 风涟只觉得怀里一空,渐渐将思绪拉回,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了刚才那个吻,女人的唇瓣同她的人不一样,是柔软又温暖的触觉。 他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凭着当时对少年的依恋便认为这就是爱,可当这个无赖的女人亲吻他时,他分明感觉到了身体泛起的情.欲。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握了握拳,又忍不住看向眼前的女人,明明早已见过世上丑恶的人心了,可她却偏偏还总想着保全他人,其他人的性命与她何干?真是个矛盾的人。 红凡凡用拇指擦掉脸颊上的血珠,对着白九抱了抱拳,带着她的人转身离开了。 龙木和元柔见风涟真的被白九给安抚了,赶忙跑了过来。 不得不说白九真是个狠人,选择用这种自焚式的方法,而主子居然也没有把她焚了,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龙木走近了才发现宁山彤尚未离开,她正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藏着名为内疚的情绪。 小甜甜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她。 宁寨主身旁的山贼们看了眼风涟,拉着她的衣袖就要走,寨主,赶紧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宁山彤却盯着龙木,丝毫不肯挪动脚步,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 说罢,她也不管手下的劝阻,走到龙木面前,木木,我对你是真心的。 听到这话白九眸子里迸射出强烈的得意来,果然自个儿的教导不可能出错,宁山彤认真了吧。 风涟看着正在嘚瑟的人儿,眼神冷了下来,这个女人也的确是手段了得,就连自己恐怕也被她的计策给 想到这风涟按了按手腕的铃铛,不管如何这些也都不过是她营造起来的梦幻泡影罢了,就像她教龙木的手段一样,不能被这个恶劣的女人误导了,要坚定本心。 他可不是宁山彤,绝不会再被她影响。 白九感觉到风涟在看着她,她转过头去便看见男人冷着眸子,视线里有些戾气。 白九:???又咋了?算了你是大魔王你最大。 这时龙木苦笑一声,靠着这些不入流的方法得到的真心吗? 白九听到这话瞬间炸毛,走到小甜甜面前盯着他:怎么不入流了你给我说清楚。 龙木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着宁山彤说:你心悦的本也不是我,而是我所呈现出来的那个龙木,他会讨你欢心让你欣喜,可真实的我不会,你爱的是那个虚伪的幻象,开头就错了,之后只会越走越错。 小甜甜谈了恋爱后也成了哲学家,白九品着他的话若有所思,能靠计谋就得到那些人的真心,为什么还要以心去交换? 没有交付过真心的女人当然不懂情人间的弯弯绕绕,她早已将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 在此前的人生中她经历过被亲人抛弃、父母的暴力、迁怒还有贫穷的原罪,数不清的黑暗泥沼,所以她不相信任何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他们都会欺骗你,消耗你最后的能量。 只要把心封锁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疼痛。就连唯一给予她温暖的小咪也说消失就消失了,这世上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白九捂着心口,苦笑一声。 一直在一旁注意着她的风涟,又在她的身上又看到了那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他摩擦着手指,这个总是畅快淋漓的女人也有阴暗的时候,她是张扬的,却也是脆弱的。 宁山彤尚未回神,只见元柔驾着马车过来,她对着风涟行了个礼,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龙木,走了。 好。龙木翻身上马。 宁山彤伸手拦在前面,抿了抿唇,那你可以给我机会接触真实的你么? 龙木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得看你了。 宁山彤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欣喜,我会去找你。 龙木耳根悄悄地泛起薄红,仍嘴硬说:那是你的事。 白九看着明明有马车不坐非要骑马的装逼小甜甜,还有欣喜的山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不相爱,爱情就不会变坏。 元柔看着马上的龙木,也悄悄从马车挪到了另一批马上,挺了挺腰背。 白九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离12点还差没多久,罢了罢了,龙木都装逼到这份上了,总不能还留在山寨吧。 她看了看元柔和龙木,骑马是挺酷的,可惜自己不会,当初拍戏的时候都是骑自行车装个马头什么的,她这种咖位不用亲自骑马的嘛,抠图都没有问题啊。 -- 第31页 四人又再次出发了,只是龙木和元柔在前头骑马,风涟同白九在马车里。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吻,大约都有些不好意思。 睡眠不足就容易暴躁的男人一上车就开始补眠了。 白九则百无聊赖的在马车里发呆,然后,好像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白九掀开车帘,发现龙木同元柔的马已经无影无踪,马没了车还在。 让你们骑马装酷,出事了吧? 白九看了看天,果然还是小看了衰神,就算是只有这么一小会儿时间它也要刷下存在感,再不下车恐怕要撞树了。 白九冷漠地推了推风涟,歪,暴躁小哥你再不醒来我们可能要屎掉了。 一刻钟后,白九举着马车上仅剩的一个火把,同风涟站在一处默默看着自个儿的马车在一棵大榕树上撞成了碎屑。 她用手肘撞了撞风涟,你得感谢我救你一命。 风涟冷笑一声,白九姑娘,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若没有我你能下马车? 白九啧了一声,日常向的风涟真是不可爱,现在怎么办? 风涟打了个哈欠,一小颗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睡觉。 白九诧异地看着他,在这睡? 风涟指了指树上,去上头。话一说完,他突然保持着手指上举的动作不动了。 白九:你今天的lsquo;虚弱期过了么? 风涟抿了抿唇,做恍然大悟状。 白九:!!! 她看了看表,幸好马上就要过12点了,只要是锦鲤日就没有问题。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狼嚎声。 原本安静的森林里,一声狼嚎后又跟着一声,好似有一群狼在引颈长嚎。 草草草草草! 白九瞬间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马靠近一旁的男人,甩了甩手上的火把,哆嗦着说:这这这里有狼? 风涟微微眯了眯眼,恐怕是的。 亲过也抱过,白九这会儿一点都没有矜持地伸手一把抱着男人的胳膊,那怎么办? 男人看着她手上的火把,狼怕火,你可以带着火把走,我正好可以吸引它们。 白九诧异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江湖儿女怎么可能这么没义气? 她连陌生人都会维护,何况是风涟,而且让她自己拿着火把逃走还是在他身边比较有安全感。 要不你突破虚弱话说到一半白九突然住嘴了。 她想起来龙木曾说过,若是强行突破,风涟有可能爆体而亡的。 白九想象了下一团肉泥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她搓了搓胳膊,还是和完整的风涟待在一块儿吧。 风涟看着她挑了挑眉,你知道了? 嗯,强行突破可能会死,你可千万别逞强啊。白九看了看表,离12点就差几分钟了,没到那种程度,不要冒险。 风涟看着面前这个双腿都在打颤的女人,明明怕的要死却仍不让他赌一把,若是强行突破还有生的可能,可以一试。 白九却坚定地说:不要,至少不是现在,再等等,大不了一起死了。衰神期间强行突破恐怕真的会没命的。 听到这话风涟有些怔愣,他抿了抿唇,你 嘘,我好像听见有动静。 风涟也难得神色严肃起来,在野外的确有很多野狼,而狼又是成群活动的,他们却只有一支火把。 白九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停地看着时间。 快了,马上就12点了,只要锦鲤附身定能安然无恙,她竟是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正想着,忽见草丛里蹿出一只野狼,黑夜里,它的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光,龇着锋利的尖牙,后腿微屈,摆着想要冲上来的架势, 听声音是一回事儿,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白九只觉得手心淌汗,头皮发麻,心跳快得像是擂鼓。 幸好只有一只,她挥着手上的火把企图吓退它。 可顷刻间,从草丛中又蹿出几只野狼,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们,眼神冷飕飕的,如有实质地射向对方。 她只见过动物园里的狼,何曾见过这阵仗,被惊吓地站不稳,只好单手搂紧身边的男子,用他的体温驱走恐惧。 玉郎~~~~ 嗯? 别怕啊,我们有火火火把,你千万不要突破,再等等,再等等啊,你信我! 两个人只有她能行动,况且火把还在她手上,白九下意识去安慰身边的男人,就怕他真的会傻到强行突破爆体而亡,别怕啊别怕,答应我啊。 风涟感觉到自己身侧女子的颤动,莫名觉得胸腔有什么情绪溢出,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发现黑暗中女人看不见,只得轻声说:好。语气没有一贯的冷漠。 白九放下心来,又看了看表,快了。 狼群包围着他们显然也失去了耐心,一只野狼龇着牙试探着对白九扑了过去。 白九双手握着火把往它的方向反击,野狼怕火,被逼退了一步,可耐不住数量多,紧接着又有数只狼扑了上来。 -- 第32页 她将风涟护在身后,用火把一顿乱挥,这会儿她多少有些冷静下来,只有几分钟了,只要撑过这几分钟。 狼群也被激怒,个个吐出血红色的舌头,前赴后继发动攻击,散发出虎狼之威。 白九的袖口被咬住,尖牙刺进她白皙的手臂,她吃痛中险些丢下火把,但到底还是稳住了,还有一分钟了,她在心中读着秒,只求时间可以过快些。 可这时候其中一只冲着她的脸颊咬了过来,白九偏过头堪堪躲过,她蓦地抬起头来盯着那只狼,瞬间忘记了害怕,眼中散发着戾气,挥着火把就打了过去:你特么想咬我脸,让你咬,让你咬。 不知道女人的脸有多重要!?破相怎么办? 白九爆发出的潜能有些吓到这些狼了,形势多少有所缓和下来。 可这时候火把却突然熄灭,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好似能轻易把人吞噬掉。 像是有一群魔鬼在狰狞地笑着,等着啃食他们的骨血。 白九丢掉灭了的火把,吓得转身抱住身后的活人,妈呀,你可千万别动,再等等,马上就好了要是这时候风涟变成肉泥,那她真的可以原地死亡了。 她感觉有牙齿在啃咬自己的后背,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没有咬脸。 终于,听到一阵马蹄声,还有龙木那粗犷的声音:主子,属下来迟。 白九心下一松,太好了,他们得救了,就像拉紧的弓箭突然被松开,女人的身子也跟着软软地倒了下去。 尚未落地,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风涟强行恢复过来,他忍着喉头溢出的血腥,抱起昏睡中的女子。 早在白九说要行走一日休息一日时他就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刚才她一直看表的动作也让他明白过来,想必只要过了12点他们就会安全。 所以龙木两人一出现,他立刻强行恢复,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可说不上为什么,他突然想亲手抱一抱这个一直在努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明明这么弱小。 明明自己都吓得要命。 风涟微微俯身,将她抱紧在怀里。 第18章 锦鲤 藏花阁。 风涟抱着女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器,动作万分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元柔,你过来。向来沉稳的风涟世子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连语气中都有几分微颤。 元柔走近一步,主子,莫担心,这伤我能处理。 风涟抬手抚上女人的脸,将她额前的碎发夹在耳后,务必小心些。 直女癌元柔看着风涟珍重的模样有些纳闷,属下明白。 龙木在一旁焦急地转圈圈:主子可不能再胡来了,都见着我们了怎么还强行突破了呢,恐怕又伤着肺腑了,主子莫要耽搁了,白九姑娘无碍的,你可快些去休息吧,这儿交给柔柔便好 可风涟却并未搭理他,只怔怔看着元柔说:我随后过来,轻一些。 两人走后,元柔替白九脱去外袍。 她的手臂同后背都有咬伤,幸好时间短,伤得不算重,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几个流血的口子,像是白玉上沾染了污迹,有些刺目。 可在擦拭白九手臂时,却有一块怎么都抹不掉。 元柔将女人的手臂举高,便看到了那火红色的小兽胎记,猫的形状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鲜红地分明。 元柔清冷的脸上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曾替风涟找过绣娘绣一幅画,因着形态实在太过奇特她便记在了心里,此时白九身上的胎记分明与那副画是一模一样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元柔向来清冷惯了也不大管事儿,想着等下同风涟提一嘴吧。 元柔同龙木能从化雪国派来保护风涟,自然也有他们的能耐,元柔十分快速且专业地替白九包扎好伤口。 风涟再次进屋时她已收拾妥当,正坐在床边发愣,神色已然有些困倦,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儿,铁打的人也扛不起。 她看到风涟走近方才起身行了个礼,主子,怎么没去休息? 风涟抬了抬手,轻声说:她怎么样? 并无大碍。 风涟走到白九床边,看着仍在昏睡中的女子,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耳畔轻声说:藏花阁中有大夫,一会儿来替你诊治,只是些咬伤,不碍事的,莫怕。 白九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风涟知道她应当是不怕疼的,毕竟从小受到的疼痛太多也太重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挂心。 他忘不掉女人当时抱着他的画面,和她孤注一掷的模样。 元柔:主子,白九姑娘只是些外伤。 风涟叹口气,起身敛了敛衣袖,又恢复一贯的冷淡模样,出去说吧,莫打扰了她歇息。 元柔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此时龙木也进了屋,糙汉子看到风涟有些幽怨,主子怎么又回来了,刚突破虚弱期此时应当好好疗伤才是,国主该责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主子了。 风涟拧了拧眉心,无妨。 元柔想到那个胎记:主子,属下有事要报。 -- 第33页 何事? 元柔尚未回答,只听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白衣男子背着药箱站在门口。 他看着众人缓缓开口:各位贵客,在下藏花阁副阁主闵然,刚似乎见有位姑娘受了伤,在下也是医者,可诊治一二。 听到副阁主三个字,龙木瞬间想到同宁山彤有过一段的似乎就是眼前之人。 男人面容俊秀,身形修长,气度更是不凡,好一个翩翩公子。 小甜甜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顿时有一种不战而败的感觉,看向闵然的目光里带着敌视和妒意。 风涟:劳烦闵阁主了。 闵然注意到了龙木,他点点头,这位公子可曾见过在下? 龙木嘴角一撇,闵阁主是何人,我怎么可能见过。 风涟蹙了蹙眉,训斥道:龙木。 小甜甜咬了咬嘴唇,低着头。 闵然仍是柔柔一笑,那在下进去了。说罢又满是疑惑地看了龙木一眼,进了里屋。 龙木不服气在元柔耳边轻声说:这闵阁主还挺能装的是吧?端的是贵公子的模样,其实不过就是个大夫。 元柔没反应。 龙木用手肘撞了撞她:柔柔?我同你说话呢。 元柔还是没回答。 龙木转过头去,看到元柔一脸娇羞的模样,绝美的五官难得的生动起来。 龙木:柔柔你变了,你变成颜狗了。 小甜甜重重推了她一下,方才你同主子说有何事要报? 啊?元柔迷茫地转过头去看着他,耳尖的红还未褪去,是啊,什么事儿呢? 龙木:柔柔你的魂儿都没了。 元柔揉了揉额角,又偷偷看着里屋,哈?哦,啊。 龙木从来没见过她这副失魂的模样,蹙了蹙眉,柔柔你有没有立场?这是我情敌啊。 元柔自上而下审视龙木,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好像再说:你也配? 小甜甜当场暴走,誓要找回尊严。 然后连同尊严一块儿被风涟丢出了屋外,元柔是第二个被丢出来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 白九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和手臂传来尖锐地疼痛,意识瞬间回笼,她们被狼群围攻了,然后呢?对了,然后过了12点便是锦鲤日。 她叹口气,以后再也不在衰神日出门了,实在是太衰了。 醒了? 白九转过头,视线撞进一双浅褐色的眸子里。 这男人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怎么这样 复杂? 她瞅了眼好感度:60 ??? 不会吧,不过就是同狼群大战一场,这基佬喜欢上自己了? 然后就看见好感度又变成:80 !!!什么鬼。 60代表喜欢,80以上可就是爱了。 白九有些迷茫地看着风涟,自己魅力太强悍了? 紧接着就看到好感度又开始变化 在60同80之间来回纵跳。 白九看着面上不显,内心却在纠结不已的男人。 行吧,姐的错。 俗话说先撩者贱,但她不就是仗着-99的好感度太彪悍了才敢造次么,本想着刷成正数就罢了,可还没怎么招惹呢,他这都快爱上自己了吗? 风涟厌恶她的时候她还能撩一下,可这会儿好感度告诉她风涟真的有些喜欢上她了,她又觉得挺怪异,自个儿还是CP粉呢。 白九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尴尬度蹭蹭上涨。 风涟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端着的药碗,声音无波无澜:手臂同背后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喝了这碗药吧。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白九点点头坐起来,她手臂还痛着就没矫情,由着风涟一勺一勺将药喂给自己。 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白九没打算客气的,我想喝鸡丝粥,对了,这里没有狂犬疫苗怎么办? 风涟面上没什么波动,语气放缓了说:青池雨在藏花阁留了狼咬伤的药物。 白九松下一口气,青池雨的药啊,那就好。 青池雨是神医,也是女主的侍从之一,后来被上官幽许配给了她姐姐,他配置的药应当是可靠的。 风涟看着面前的女人,显然她知道青池雨的能耐,而当初也是她提出来苏之恒在藏花阁,一个刚从异世来的人对这个世界如此熟悉? 看来在她身上还有些未解的谜团,风涟有些庆幸自己隐藏了身份,不然不知会有什么变故。 生命安全有了保障,白九看着好感度,伸出食指戳了戳风涟,试探着问:玉郎,你确定你喜欢男子? 风涟将手中的药碗放下,抬着眸子看着白九,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好奇罢了。你看这都多少好感度了,你特么一基佬,我可正儿八经是个女人。 风涟揉着手腕的铃铛,其实当年那个少年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仍记得两人相依偎着的温暖,只是这阵子也确实被这个女人扰乱了心神,特别是她还救了自己。 -- 第34页 白九仔细观察风涟的表情,很轻易从他眼中读到了一丝迷茫? 他在犹豫。 男人尚未回答,白九接着说:当生死攸关的时候,紧张的情绪也能让大脑中化学物质的分泌水平提高哦,所以在我们那儿男孩子喜欢带着意中人去看鬼片。 说完她勾唇一笑,玉郎可是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但是别多想啦,这都只是假象而已。 听到这话,风涟紧紧攥着手腕的铃铛,如坠冰窖。 当看到白九昏迷后,自己感受到了锥心蚀骨之痛,而此刻从女人嘴里随意说出的话,让这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他差一点背叛自己的内心,可沉沦的只有自己,白九果然是没有心的。 男人想到这儿,咬着牙说:没有,我说了你的那套对我无用。这话也不知是特意说给白九听的还是在提醒他自己。 哦~~~白九眨巴着眼:你说没有便没有呗。 看到好感度又回到了50白九默默松下一口气,也对,又是强吻又是狼群,柔弱(?)的女尊男怕是吓得不轻,难免产生爱的错觉。 自己粉的这对CP总算是保住了。 第19章 锦鲤 白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 她睁着眼,透过床幔隐约见着一男子在自己的屋里,看身形又不似风涟。 白九动了动身子,手臂同后背的伤没有昨晚那么疼痛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轻哼出声。 白九姑娘醒了?一声温润的男声,屋里的男人掀开床幔。 白九侧目看过去,男人容貌俊美,气质温润,眉眼间带着些许笑意,让人一眼便觉得亲切。 你是? 在下藏花阁副阁主闵然,也是个医者,姑娘的伤不算重,好好休养便可痊愈。 白九眨巴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不论容貌还是身形都十分出众的男子,他是藏花阁副阁主,岂不就是宁山彤的老相好?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心里,这宁寨主会甩了这个男人而看上龙木那个彪形大汉,这可是真瞎啊。 所以我们到了藏花阁了? 正是。 白九未忘记自己为何要来藏花阁,她赶忙问:闵阁主,请问苏之恒是否在这? 闵然尚未回答就见着风涟从门外走进来,他手里还端着碗鸡丝粥。 风涟冷哼一声,白九姑娘真是好雅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忘寻找男子。 白九眉头一挑:那当然是正事要紧了。 风涟蹙了蹙眉,浪荡之人的正事便是风月之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白九被他一噎,你 闵然插嘴道:行了,两位都是我阁的贵客,切莫伤了和气。 风涟也见好就收,将鸡丝粥端给白九,昨夜不是想吃么? 白九举着受伤的手,习惯性撒娇着说:那你喂我?又突然想到那不稳定的好感度,忙说:我自己来吧。 风涟端着碗的手一顿,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别动了,我喂你。说罢视线从她的酒窝上掠过。 一旁的闵然退后些笑着说:那我先走了。 等等,白九急着叫住了他,苏之恒在哪儿,我过会儿去找他。 风涟舀了粥,拿着勺子塞进白九的嘴里,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你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严重吗?还不先休息好了? 他可没忘记白九来这是要找苏之恒做什么的,虽说苏之恒现在但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让两人这么快见面。 白九砸吧着嘴,指了指闵然,笑着说:闵阁主说了无碍的。 风涟瞥了闵然一眼,对别的男子笑得倒是开心,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戾气。 闵然顿时一愣,这绝色公子怎么眼神如此狠辣。 风涟又对着白九冷冷一笑:若是不好好休养,恐怕是要留疤痕的。 听到这话白九笑容僵在脸上,赶忙问闵然:闵阁主祛疤膏有没有啊!? 闵然笑着回答:青大夫有留下些,效果很好。 白九这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苏之恒那边还烦请闵阁主帮忙联系。 风涟冷声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女人白了他一眼,与你何干呐。 风涟将勺子摔进碗里,若不是白九姑娘昨日为救我而受伤,我哪有闲情逸致管你?既然你还有心思想别的,那这粥你便自己喝吧。 白九揶揄道:玉郎,你不是吃醋了吧? 风涟抬起头看着她,蹙了蹙眉,不知所谓,我早有意中人,他是天上的月,你是地上的泥,你说我醋?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啧,行行行,我就是一滩烂泥行了吧? 知道就好。说完风涟敛了敛衣袖,转身就走。 哎气性还真大,不过恢复原样的风涟才让她觉得踏实。 闵然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这可如何是好? -- 第35页 白九却耸耸肩:我知道他的意中人是谁啊,他们可般配了。这是cp粉应有的觉悟。 闵然却有些诧异,昨晚明明风涟一直守在白九床前,那份担忧不似作假,怎么两人竟然不是一双吗? 阁中并无其他女子,白九姑娘若是要人服侍得去外头寻。 不必了。白九端着碗喝起来,她也没这么弱,当年被母亲打得浑身是伤不也一样扛过来了。 只是看到风涟潜意识里想要依赖一下,到底是异世遇见的第一个人,难免对着他矫情些。 白九叹口气,这是病得治,不然容易让他误解了去。 苏之恒的确在藏花阁,不知姑娘找他有何事? 闵然的话打断了她乱飘的思绪,白九眼睛一亮:可否让我见一见他? 到底是原书中的反派,也是黑化的最可能人选,白九瞬间恢复元气。 闵然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世上已没有苏之恒了。 你这句话每个字我都懂,合起来怎么就让人不明白了,什么叫没苏之恒了?他死了? 并不是,苏之恒已斩断红尘,遁入空门,现法号弥生。 白九诧异道:出,出家了? 是,不过他现在仍住在藏花阁,照顾他的父亲。 这反派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不就是求而不得么,居然直接当了和尚,不过难保不是什么障眼法,还是得要见一见的。 还请闵阁主引荐一下。 闵然点点头,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微微蹙了蹙眉,面色有些奇妙:姑娘,同你们一起来的还有位男子,他 白九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闵阁主说的可是龙木?他身形高大穿着粉色衣袍。 正是,他对我好似有些敌意,可在下并未见过他。 虽然白九没怎么接触过闵然,但是也知以他的涵养能说出敌意两个字来恐怕这龙木真的没给他好脸色。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闵然样貌如此出众,小心眼的木头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自怜自哀呢。 龙木有些孩子气,闵阁主不必介意。 闵然温文尔雅一笑,当然,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白九啧啧两声,看看人家这气度,甩了小甜甜好几条街了。 到底是人家的私事,白九踌躇着说:闵阁主是否记得宁山彤宁寨主 听到这个名字闵然一贯温和的脸上爬上一丝愁容,好似还有些怀念,宁寨主是很好的人,闵某配不上她。 白九:闵阁主你可是认真的? 闵然有些疑惑地点点头,这是自然,可姑娘为何提起宁寨主,莫非他像是明白过来,叹口气,眼中有些许哀伤,原来如此,她竟是已找到心爱之人了么?果然也是同她一样的英气男子。 白九不懂龙木小甜甜同英气两个字怎么搭上边的,但是闵然显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 闵阁主到底也是守信的人,当天便说服了苏之恒同白九见一面。 白九进屋后就见到一出家人端坐在上方,苏之恒已剃度,眉目仍是清秀,只眉眼间有着看破尘世的淡然。 苏之恒,现在应当叫做弥生。 怪不得当日她说要让苏之恒爱上自己时风涟是那种古怪表情。 原来人家真的当了和尚,白九顿时觉得脸颊有点儿火辣辣的。 弥生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施主请坐。随后又替她倒了杯茶,和颜悦色地说: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事? 白九眯着眼审视着他,弥生禅师,我知道一些旧事,心中存着些疑惑,还望禅师能给我解答下。 弥生饮了口茶,施主请说。 白九观察弥生的表情,边说道:听闻如今的陛下同凤君十分恩爱,太女殿下也是聪敏可人。 弥生淡淡一笑:这是苍生之福。 白九观察了半天也没见他面上有不甘的神色。 她想了想,直接抛出一记重拳:我还听闻弥生禅师曾经是国师之子,天定的凤君人选,可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抢走了身份、地位,连原本的爱人也落入他人的怀抱,这些你可甘心? 弥生拿着茶杯的动作一顿,那姑娘也该知道这些本就不是贫僧的,现在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白九倾身靠近,若我有办法帮你夺回一切呢? 弥生听到这话笑了,笑容中有着释然,姑娘又何必执着于那些虚无的东西? 语言、动作可以骗人,但是微表情不能,白九发现弥生真的没有任何黑化的迹象。 她鼓了鼓腮帮子:禅师如今也不想再得到上官幽了? 弥生嘴角带着笑:施主,切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讳,当日我因为执念而生了心魔,如今我已明白,一念成魔,一念亦能成佛,放下方可自在。 弥生禅师看得通透。 -- 第36页 弥生指了指她手上的伤,施主,世上事冥冥中早有天意,一切皆是缘,还望珍惜身边人啊。 白九笑笑,哪来的身边人?她本就是一人来的,赤条条的来也将会赤条条的走,这里没有她的良人,应当说哪里都没有。 我不大信什么天意,白九红唇一勾:我命由我。 没想到苏之恒这一反派男配出了家说的话都是一套套的,看来大BOSS人选里可以排除苏之恒这个出家人了。 - 自从听到白九去了苏之恒那,龙木同元柔便觉得气氛有点儿怪怪的,风涟房里总有些冷气飕飕地弥漫出来。 龙木还没从情敌的惊世容颜中回神过来,这会儿风涟又出了幺蛾子。 元柔同他决定暂时休战,毕竟他们没忘了自个儿是被派来照顾风涟世子的。 元柔表示自己十分心累,她拍了拍龙木的肩膀,主子又让你送了什么进去? 龙木绞着手绢儿:红糖麻糍。 嘶元柔倒吸一口凉气,听着就很甜啊。 龙木掰了掰手指头,已经吃了荷花酥、红年糕、芝麻南糖了。 他惊恐地看着元柔,主子这是怎么了? 别扭帝风涟虽然爱甜食,但只有在心情极度不佳的时候才会连着不断地吃,而且越是甜代表他心情越是糟糕。 元柔同龙木受不了风涟的低气压,只得求着白九去劝。 他们不知白九同风涟发生的事儿,也不懂为何白九要找苏之恒,但总觉得主子还得白九才能劝得动。 白九只想窝在房里研究剧情,确定下一个可疑人选,她举着受伤的爪子,你们看,我这不方便啊。 两人在她房里唉声叹气起来,人都在这儿了,白九也不能坐视不理,你们说说玉郎是怎么了?为何心情低落? 就那个脸上写着全世界都是傻x的小傲娇也会有烦躁的时候?不能真是因为她吧? 龙木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白九揉揉发胀地太阳穴,木头哥,在你说之前我想提醒你,你主子不是那种会为你失恋而担忧的人。 龙木表情瞬间僵硬了,白九姑娘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白九乐了:我在你肚子里放了蛊虫,它告诉我的。 小甜甜揉着肚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白九姑娘你你。 元柔揉着额角,推了下白九,你别吓唬他。 白九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这届队伍真是不好带呀,都是些什么诡异的小可爱。 龙木不满地嘀咕:白九姑娘,我估摸着主子还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龙木靠近一些,昨晚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身上都是伤,是主子抱你回来的,他那模样可是心疼坏了。 元柔也蹙了蹙眉接着说:主子的确从未如此。 嗯,像是护着珍宝的蛇一样,只让柔柔给你换了药,别人都不给看,不对,除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大夫。 白九嘴角抽了抽,不是龙才收集宝藏么?蛇是什么鬼,而且你这么敌视人家闵阁主好吗? 风涟会有这么担忧她么?想到那随便纵跳的好感度,白九有些不确定了。 她不自在地揉了揉胳膊,有点儿不喜欢事情失控的感觉。她来到异世,就算是心再大也多少有些发怵,而风涟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接触最多的,难免会有一种我只有你的依赖感,但那也仅限于此。 风涟自然哪儿哪儿都符合她的审美,但是一来他有心上人,二来不过是一个花魁,她还得去寻找大BOSS,花魁这种小人物自然不会黑化。 她正想着,却瞅到了龙木的好感度,此前这个大汉对她也有60的好感度,后来因着宁山彤的事儿才降到了50,同花魁一个数字。 这女尊国的男人似乎与现实世界不大一样。 白九拍了拍龙木的肩膀:你们主子同你对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你喜欢我? 龙木惊讶地后退几步,他还没忘记那日同风涟的对话,没有啊。 白九狐疑地看着他,真没有? 真没有,姑奶奶我哪敢。你和主子都接吻过了,为何还要问我这种问题? 那50的好感度便说明不了问题,说不定是患难与共后的心心相惜呢? 那就行了。白九起身单手拍了拍裙摆,你们主子就是大姨父来了,我去看看。 元柔&龙木:??? 白九进到风涟房里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极浓的甜蜜味儿。 屋里倒是真的有些低气压,可就在这如有实质的甜香味中,她看见风涟正满脸不耐地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绑在椅子上。 白九: 第20章 锦鲤 上官慕慕是皇帝上官幽同凤兮唯一的孩子,也是凰极国备受宠爱的皇太女。 但她心中最喜欢的还是长相俊美的舅舅风涟。 -- 第37页 只是舅舅总不在皇宫,见着她也不大爱搭理。 慕慕几天前从母上那儿知道舅舅身边有了准舅母,据说还是位大美人儿。 而且风涟现在就在花弄影的藏花阁,小机灵鬼儿慕慕便毛遂自荐想要帮着母上去视察下舅舅的感情状况,顺便出宫透透气。 上官幽向来不大管女儿,也知道慕慕是真的会来事儿的,她想着风涟应当不会乖乖嫁给白九,那让慕慕去搅和搅和说不定还有奇效。 临行前上官幽百般叮嘱慕慕,只得助攻,不得坏事。 慕慕小朋友表示O了个K。 只是刚溜到风涟房里,还未开口说话,便被他绑了个结实。 风涟微微眯着眼看着这个宫中有名的小魔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上官幽可同你交代清楚了? 小姑娘也不挣扎,只噘着嘴瞪着他,舅舅你又这样,慕慕是来帮你的呐。 风涟扶额,用什么帮?你池雨姨夫给你的痒痒粉还是泻药? 青池雨最是宠爱上官慕慕,时常配置些小玩意儿供她消遣,久而久之宫里人大多离她远远的,风涟就不一样了,他只是单纯的不大想搭理这个熊孩子,谁让这孩子每次看见他就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扑。 正说着话呢,慕慕听见开门声,只见一绝美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见着他们这别致的造型,女人调侃道:哟,玉郎~~你的私生女? 女人的声音竟是比母上撒娇时还要柔一分,慕慕小朋友心中感慨,舅舅果然好福气,美人儿总是爱扎堆在一块儿。 风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白九姑娘可懂敲门? 白九退后一步在门上随意敲了两下,昂。 风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放开手中的上官慕慕。 白九意外的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不好意思的表情,大概被人看到成年男人绑着小姑娘还是挺值得羞耻的事。 慕慕看见白九,面上瞬间多云转晴:你是白九姐姐叭,我听母上说过你呢,我是上官慕慕鸭~~ 上官?母上? 白九翻了翻剧情,这孩子不就是上官幽唯一的女儿,凰极国的太女殿下么。 所以这声姐姐生生把她叫老了一辈,她怎么也和女主是一代人吧?等等,这不是重点,为什么这金枝玉叶会在藏花阁?而且还被花魁给绑了。 白九瞪了风涟一眼,赶忙过去给慕慕松绑,你知道她是谁么就敢绑,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慕慕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边自己解开绳子,边说:舅我是说就祁玉郎君常常这样,我都习惯了,白九姐姐不用担心的。 所以,花魁居然可以经常绑着太女?这未来的小皇帝过得是有多没地位。 不过原书作者写文本来就是逻辑不通,白九也没多想。 白九:你来这儿陛下知道么? 慕慕露出些许忧伤的神情,母上并不管我去何处,母上只爱父君,父君也只爱母上,她们不喜欢小慕慕。 白九想起剧情中凤君与上官幽的确忙着谈恋爱,都不爱管孩子,她看着小姑娘失落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她上前揉了揉慕慕的发顶,神色温柔地说:陛下同凤君忙于国事,她们心中想必也是在意你的,世上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别伤心。 风涟抬起眸子看着白九,女人眉眼柔和,一本正经地说着明显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慕慕眨巴着大眼睛:是这样吗?果然母上同父君还是爱慕慕的对吗?不然也不会给慕慕住最大的府邸,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有一大堆的仆从。 白九嘴角抽了抽:的确是,你毕竟是未来的皇帝。 哎,每日也不用研习功课,做什么都有人伺候,锦衣玉食。慕慕又上下打量着白九,姐姐这样的平民百姓应当不懂皇家人的苦恼吧。 看着一直炫耀自己的钞能力,画风突变的小姑娘,白九撞了撞风涟,小声说: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儿欠啊? 风涟扬了扬眉:你对皇宫的小魔王有何误解? 他讲话的时候并未压低声音,小姑娘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舅祁玉郎君真讨厌,慕慕长大不娶你了。 哈,白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玉郎,你失去了做未来凤君的机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呐。 风涟斜着眼看着她:管好你自己,苏之恒已遁入空门了。 怎么又提这一茬,白九想到又得重新寻找BOSS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 这表情看在风涟眼中便是情伤了,他嗤笑一声别过头去,风流无度的女人,见一个勾一个,勾一个爱一个,真心爱上她的人不知得多可怜。 慕慕小朋友看着两人的互动,想起皇宫中你侬我侬的母上同父君,眼下这对也不像深爱彼此的模样啊。 慕慕瞬间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是她这个年龄所不能承受之重。 幸好 小姑娘狡黠一笑,摸了摸袋子里的东西,出门前从青池雨那儿要来的估计能派上用场了。 小慕慕决定先麻痹敌人,她哒哒哒走到白九面前,萌萌地歪了歪脑袋,白九姐姐,你们为何会来藏花阁呀,可是来找花弄影的?你见过他吗? -- 第38页 白九回忆了下剧情,花弄影因为爱慕女主最后伤心伤情,在慕慕出生前就已经离开皇宫了,但是每年慕慕生辰时他都会备上礼物。 白九脑袋上的灯泡啪一下点亮了,小殿下,你可见过花弄影?知道他在何处吗? 慕慕眨巴着大眼睛,萌哒哒地问:白九姐姐找他做什么呀? 白九尚未回答,风涟冷笑一声,恐怕也是听闻花弄影天姿国色,又想要去见一见。 先是苏之恒现在又是花弄影,这女人! 慕慕狡黠一笑:母上不是说你们那若白九姐姐不喜欢祁玉郎君了,那就嫁给我舅舅呗。 舅舅? 不就是那个又老又丑的基佬皇弟?不行不行。 白九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自己同花魁可是绑定的情侣关系,她立马挽住风涟的手臂,用力拽着他,尬笑两声:慕慕小朋友别开玩笑了,我心中只有玉郎,自不会再喜欢别人,我只是有些事要问花弄影罢了,别误会了。 慕慕小朋友嘴角疯狂上扬,我舅舅不好吗?比不上一个花魁? 你太小了不懂,再好也没有我的玉郎好,对吧?白九说完拧了拧男人的胳膊。 风涟回答的很是勉强:嗯。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呢。对了,母上来之前亲手做了些玫瑰糕,让我带来给白九姐姐同祁玉郎君尝尝的。 说罢,小姑娘从兜里掏出几块糕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 风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着牙说:我还不知上官幽会亲手做东西。亲手两个字咬字很重。 慕慕看着他严肃脸:祁玉郎君只是一介花魁,居然敢直呼母上的名字? 白九立马瞪了男人一眼,你要傲娇也要分时候啊! 她拉着慕慕解释:玉郎近日心情颇为不佳,小殿下不要介意啊。 慕慕将糕点放到她面前,那你们吃吗? 吃。 不吃。 白九嘴角一抽,拽着风涟往边上挪了挪:你知道她是谁么?未来的皇帝,她还能下毒害我们? 风涟冷笑一声,这可不好说。她在宫里下的药可不少。 慕慕皱着小眉毛,你说什么呀? 白九低声在男人耳畔说:犯不着啊,你一花魁,我一平民。 风涟依旧冷着脸,要吃你吃。 白九闭了闭眼,只得使出绝招,拉着男人的手晃了晃,取了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抬着眸子看着他,千娇百媚嗲着声,玉郎~~别闹了,吃一口,张嘴,啊 风涟:啊咽下去了。 !!! 大意了,居然又被白九给迷惑了,真是色令智昏。 白九满意地拍拍手,也随手拿起一块来吃,嗯,味道挺好 话尚未说完,只见面前的男人突然直直倒在地上。 她机械地转过头去看着慕慕,你真的下药了? 慕慕蹲下揉了揉风涟的脸,嗯啊,只对男子有效,哇,池雨姨夫的药真的很灵耶。 白九跟着蹲在她边上,抬手也捏了捏风涟的脸,手感真好,所以,你给他下蒙汗药做什么? 慕慕诧异地转过头来,姐姐,这不是蒙汗药,这是 小姑娘思考了会儿,好像叫合欢散的东西吧。 什么玩意儿? 合欢散,池雨姨夫说是情人之间用的东西,不解了就会爆体而亡哒。 青池雨为什么会给你这种东西! 这不是增进感情用的吗? 白九: 不过依着书里青池雨对上官慕慕的宠溺还真是有可能,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要给风涟下药。 她转念一想,恐怕是上官幽的主意吧。 上官幽在原书中替凤兮的小厮想过这个法子了,如今恐怕也是她授意的,真是毫无节操的女人。 白九望天,上官幽你做个人吧,上官慕慕还是个孩纸啊! 完全不知情的上官幽打了个喷嚏,迷惑地揉了揉脸。 白九叹口气,又看了看风涟,那糕点是自己亲手喂下去的,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你总是逃脱不了爆体而亡的命运。 两人合力将风涟放在床上,白九觉得自己的手臂更疼了,她摸了摸额头的汗:现在怎么办? 过一阵子就会发作了。上官慕慕说完,一脸贼笑着退后几步,转身跑出屋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小姑娘在屋外喊:白九姐姐,我会同龙木他们说不要来打扰你们,池雨姨夫说只要一男一女在一屋子就可以解药的,解了他就能醒了呢,你快点儿哦,不然祁玉郎君可是会死掉的呢。 白九看着风涟越来越红的面色,陷入沉思。 嗯只听到一声轻微的低吟。 白九抬眼看去,床上的男人有些不安分的蠕动着,双目紧闭,脸上愈发的红了,娇媚无比。 -- 第39页 白九感觉全身都跟着麻了一下,想着风涟一贯高贵冷艳的脸,再看看面前深陷情.欲的男人,脑中浮现四个字:他好骚啊。 只见男人突然全身僵硬一下没了动作,只是喉头还有些轻微的呻.吟传出。 白九眼中一亮,虚弱期?锦鲤救我。 纾解而已,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的,白九看向自己纤长白皙的手。 第21章 掉马 风涟体内的药已完全发作出来,此时他双目紧闭着,意识不清,脸颊红的像是灼.烧起来,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男人下意识地咬着薄唇,仍有细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白九呼出一口气,小声说:祁玉郎君,今儿个得罪了,你看什么都没命重要对吧,何况你不过是万人尝的花魁,吃亏的可是我啊。 做完心理建设,白九有些微颤着伸出手,解开男子腰间的玉带,她内心颤了颤,移开目光,准备按着曾经了解的程序进行纾解运动,只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 白九自个儿也跟着火烧火燎起来,胸腔里头怦怦直跳。 此处省略一百万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九已然从最初的羞涩害臊,变成了此时的麻木麻木麻木。 手上没完没了的重复动作,委实酸得要命,她还有伤呢,真是不容易。 白九有点儿无聊地看着风涟,虽然闭着眸子,可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快意。 只是这特么到底要多久?而且,你能不能别哼哼了 却看见男人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下,浅褐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眼中尚未聚焦,白九吓得手下的动作猛得一紧,而后 这种时候醒来,也实在是太吓人了,白九缩在一旁,等着男人的暴怒。 风涟目光迷离,带着轻喘,眉眼间还有着餍足。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待看清面前的女子,有一刻的迷茫,然后便看见了自己身下的名场面。 风涟:?????? !!!!! 白九看着清醒过来的男人,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纳闷的,怎么提前醒来了呢?这不是被抓包了么。 她赶紧缩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又乱用一阳指,赶忙解释:我我可以解释的,我就是就是想和小玉玉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 男人眉间紧紧拧起,脸颊愈发的红艳了,好似有一团火在脑海中灼烧,他扯着被子将自己盖好,像是怒极了,对着白九喊道:滚。 想着风涟没有第一时间弄死自己,又是锦鲤日,白九大着胆子把上官慕慕下药的事儿说了一通,所以,你该谢谢我救了你呀。 女人眼神明亮,一点儿也没有尴尬,倒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而且她到底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风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透露出狠辣,强压抑怒气咬着牙说:我说了让你滚,给我滚! 白九啧了一声,撇撇嘴,对救命恩人就这态度?老娘还不伺候了。 说到底她也有点委屈,自己手还酸着呢,一只手受伤,全靠了另一只手了呢。 女人带着一点儿哭腔,超凶地说:走走走,我还不想待了呢。 狠话放完,白九走到门口,然后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对着门发起了呆。 风涟抬起眸子,眼神暴戾,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般。 女人无奈,指了指门:锁,锁着的。 她卷曲着的手上粘着的东西提醒风涟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尊严被这女人握在了手里。 在他还算顺遂的一生中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终于忍无可忍,一抬手,轰的一声,大门碎得四分五裂。 他委实想将这女人随着门一块给处理了,但是想到还要从她身上得到回异世的东西,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白九在一旁狂吞口水,差一点,就差一点这四分五裂的就是自己了啊啊啊啊。 女人一步两步挪到门口,不敢回头疯狂向外跑去。 旺盛的求生欲让她跑出了一百八十迈。 而屋里的风涟药效刚过,头仍有些发胀,手脚也不大使得上力,他磨蹭着将自己收拾妥当。 男人静坐着,嘴唇抿紧,只一手上不停揉着腕间的铃铛。 但即使这样他亦是没办法静下心来,从心底无法接受发生了如此荒唐的事儿。 他想杀人,想将白九剁碎了埋在土里,还有上官慕慕,每次一见着这孩子就没有好事。 咦,主子的门怎么了?龙木端着食盒看着破碎的门进了屋,主子吃点儿东西吧。 风涟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失了魂儿。 元柔跟着走近,拉了拉龙木的衣袖,又怎么了? 龙木用气声说:我哪儿知道?你跟主子说些什么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元柔点点头,突然一拍额头,主子,我想起来昨夜想说什么了,主子是否记得曾找人绣过一幅画? -- 第40页 风涟盯着腕间的铃铛,清清冷冷的嗯了一声。 他曾经将少年身上的胎记绣出来,这副刺绣现在仍在他怀里藏着。 元柔顿了顿,接着说:主子可知道有多神奇,我昨晚给白九姑娘清洗时发现她手臂上也有个同这幅画一模一样的胎记呢。 风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手撑着桌子起身,你说什么!?说清楚。 元柔一愣,说得不够清楚吗?主子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像猫的图案。说着她还跟着比划:就是这么大,火红色的,白九姑娘手臂上也有呢,分毫不差。 风涟只觉得耳中突然轰隆一声,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跌坐在椅子上。 除了认路,元柔对物件的记忆力很好,她不会记错的。 白九同少年的面容几乎一样,同样的甜软梨涡,害怕飞蛾以及嗜甜,还有那相同的童年,原来不止是相似,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明明已经如此明显了,他却一直误以为当年的人是个少年,再加上白九性子实在变化太大,居然一直也没有发现。 为什么她会从异世来到这里? 是为我么? 我从不信天意不跪佛主,我以为自己是被神灵抛弃的人,可原来天意早已将你送到我身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风涟重复着这句话,捂着脸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肩膀都止不住地抖动着。 他忍不住回想起两人相遇的经历,女人那原本让他不屑的浪荡模样也变得可爱起来,刚才两人发生的事好似也变成了情趣。 白九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莽撞地挤进他的生活,让他心动,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初心,可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会再次被这个人吸引本就是注定。 风涟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多半都是清冷的,只有在国主同凤君面前才会显出乖巧的一面,其余时候他都是骄傲的,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笑得像是个傻子。 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怪异,元柔同龙木对视一眼,做出了防御姿态,主子这样可不像是神志清醒着。 自从风涟的魂魄从异世回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放肆大笑过。 她在哪?风涟抬起头来盯着元柔,眼中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元柔愣愣地说:白九姑娘在自己屋里。 好。要去找她,现在就要见到她。 风涟撑着还有些软绵的身体,跌跌撞撞向外走去,碰到了家具,瓷瓶碎了一地,可他好似毫无所觉,只想去到那个人身边。 龙木忍不住扶着他,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想起刚离开的上官慕慕,龙木咋舌,不会是小殿下又贪玩笑使了软骨散吧,她居然有胆儿对殿下动手? 风涟嘴角勾起,眼中仿佛闪着光:替我给上官慕慕备份礼,还有上官幽,也给她备一份,要贵重些,就说是谢礼。 突然觉得那个熊孩子也可爱了几分呢。 龙木咋舌,主子恐怕真的糊涂了,他一向来同上官幽不大对付,两人好像是冤家总是吵吵闹闹的,居然要送礼给她?还是谢礼?小殿下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了,风涟转过头去看着元柔,白九身上胎记的事不得外泄。 元柔点点头,属下明白。 - 此时的白九正在屋里清洗纤纤玉手,她搓着手指,叹出一口气。 它们已经不纯洁了,它们被玷污了!! 罪魁祸首的男人还同她置气,我图什么啊!! 而且,白九看着的一张笺纸,是上官慕慕留下的,上头歪七扭八地写了几个字:白九姐姐我走了,加油鸭~ 鸭你妹鸭! 越想越气,明明自个儿是做好事,搞得好像占了风涟多大便宜似的。 他可是早就不清白的花魁了,有什么比命重要的么? 可转念一想,对女尊男做了这档子事儿,是不是该负个责娶了他?那他情郎可怎么办? 不对呀,对象是花魁应当没事儿吧? 正想着,门被人重重推开了,风涟逆着光站在门外,眼神炙热浓烈,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白九揉了揉眸子,看错了吧?这目光不是应当是恨意么。 想到风涟毁天灭地的本事,她本能的瑟缩,咬了咬唇,你你不要过来。 风涟拖着步子走近,心中宛若神祗般存在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汹涌的情绪,扯着女人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力道极重,仿佛要将面前的女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与他的骨肉相融,此生再不分开。 亲昵又放肆。 我已找到办法回去,怎么你自己来了呢?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 而状况外的白九:卧槽胸被挤的好痛,大胸的烦恼。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呼吸不过来了,天呐好像要窒息了。 我会护你此生安好。 他到底想干嘛啊,是不是要憋死我? -- 第41页 风涟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挣扎,松开她,抬手点了点女人的鼻尖,笑着说:调皮。 调皮你妹啊,你这滤镜一百八十米厚啊。 白九重重地喘了口气,还好还好,活过来了。 她擦拭了下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又退后一些问:玉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风涟捏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坐在榻上,极度炙热的目光将她困住。 他想告诉她自己是那只同她生活了十年的波斯猫,他想说自己很想念她,每日每夜都在想,但是不能,他不想做宠物,他想做她的男人。 风涟浅笑着说:没怎么,只是高兴。 咳咳咳。白九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高兴什么?难道刚才自己让他爽到了? 这不刚还想杀了自己的模样,突然又搂又抱,不能转变这么快叭? 她习惯性看了眼好感度,火红色的好感度正在疯狂乱跳,最后停在了999。 然后,好感度显示的地方像是核.弹爆炸一样,还升起一朵蘑菇云,最后一片空白。 白九伸手虚空摸了两下,什么情况,好感度设备出错爆炸了?这三无产品关键时刻怎能掉链子。 若是渣女系统在这就会回答她:大boss好感度已刷满,加分899,达成爱你爱到杀死你成就,这是庆祝烟花,之后只要阻止他黑化并且完成他的心愿就可以攻略成功了哟。 可惜系统不在。 所以,白九想当然认为是设备出了错,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丰富的御男经验,肉眼就可以判断风涟对她的感觉。 风涟一直把玩着她的手,低垂着眸子看着这双手,曾经的少年手上生活的痕迹纵横交错,还有一个个的茧,可现在她的手光滑如玉,透着几分润,但是那些痕迹却刻在了心上。 当时她住在狭小的仓库里,屋子很小,她只得将猫藏在柜子里,从来不让猫离开房间,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也养不成了。 所以风涟只看过她满身的伤痕,还有伤痕下那颗血淋淋的心,却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无论如何一个孩童每日受到这样的虐待却能心有阳光,总是不容易的。 可白九现在表面安好,却在心口筑起了一堵墙,那个破碎不堪的灵魂藏在了里面。 风涟想敲碎这堵墙,将她护在自己怀里,宠着爱着一生。 你说你没有心,无妨,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分你一半。 而此时白九想的是:花魁果然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一直摸着我罪恶的手,想必是要剁了我的手指。 刚还给她一个窒息的抱抱,就是要让自己麻痹大意。 白九眯着眼,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两人距离近了甚至能听见他不规律的脉搏和心跳。 看叭,心跳这么快一定是心虚了。 玉郎啊,刚才的事儿我已经解释过了,咱们翻篇了成吗? 翻篇?男人抬起眸子凝视着她,眼中有着偏执,白九姑娘毁我清白,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可能翻篇的,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我只能绑在一块儿,让我好好疼爱你,但是他不敢说,还不到时候,会吓坏白九这只小狐狸的。 风涟没忘记白九曾经警告过自己不能爱上她,从她一贯的表现来看,若自己这时表达爱意,她会逃走的。 逃走怎么可以?就算是用链子锁着,她也只能在自己身边。 男人的眼神逐渐淫阴鸷起来。 白九瞧着他这模样,猛地缩回手,那祁玉郎君要如何?然后小声嘀咕:而且你早就没有清白了呐。 若是以前她这副模样风涟多少会有些不屑,可现在只觉得可爱。 女人那双眸子里藏着最纯粹的美,还有能让他燃烧的光。 风涟轻轻一笑,先记着,日后让你补偿。 女人抬起头,狐疑地问:就这样?难道不是要断个小手指之类的? 嗯。男人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又眷恋,目光中印着女人的颜。 曾经把你放在心尖上,现在终于可以捧在手心上了。 他想要她妩媚的眸子里只有他,想要亲吻她的梨涡,想要同她沉沦。 没关系,小九儿,我们可以慢慢来,你终将是我的。 看着风涟浅褐色眸子因为爱意而显得灼热万分,白九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白九:我觉得这肯定是花魁的一场阴谋,可是我找不到证据。 风涟很自然的替她解围:饿了吗?想吃什么? 白九的确饿了,脱口而出:甜汤面。 好,我给你去做。 可以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走了,白九眼睛亮晶晶:好的呀。 小九儿。 嗯。等等,这什么称呼?白九嘴角一抽:嗯? 风涟突然笑了,笑得温润如玉:日后若是有何要求,只需好好说话便可,不用撒娇的。 白九:谁特么撒娇了! 风涟揉了揉她的发顶,起身离开。 白九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小嘴,小声说:请继续你的表演。 -- 第42页 男人离开的脚步一顿。 哈哈哈。白九大笑起来,笑完了她又沉默了。 当初风涟在黑风寨使大招时她不怕,就算是同小玉玉打招呼的时候她也是不怕的,但是被风涟这莫名巧妙的一出,让她打心眼里有些怂,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潜意识里有个答案,风涟爱上她了,但是可能吗?那个总是冷着脸,时常说着她恶劣又浪荡,而且还是个基佬的男人,会爱上她? 在现实世界里,那些男人若是动了真情,她能一眼看出来,此后便会远离。 可如今的风涟像是变脸一般,她还真有点吃不准。 没关系,可以试探一下,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大boss,苏之恒已经排除了,那么接下来就要找到花弄影。 可是此人离开皇宫后就行踪不定,只有他身边的江笑知道他在哪里,人海茫茫要如何寻找呢? 白九抿了抿唇,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吧。 没多久,又听见开门声。 风涟端着面站在门外,不似以往的冷漠,男人眼角眉梢带着笑。 白九微微眯了眯眼,只觉得他此刻像是明媚的阳光,能够照进人心里的那种。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居然觉得花魁那个冷美人像阳光? 风涟将碗放在她面前,眼中有着讨好:小九儿试试看。 白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别这么叫? 风涟笑:小九儿多亲切,不可以吗? 男人抬起眸子,眼中居然藏着几分委屈,像是大龄奶狗。 噗通噗通。 白九心跳砰砰响,救命啊,这家伙儿学会装可怜了。 她有些不自在点点头,成,成吧。 快尝尝,我做的。眼中分明有一丝期待。 白九拿着筷子看着眼前一坨奇怪的白色东西,这是什么? 甜汤面。 你以前煮过面么? 风涟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尖,很糟糕吗?我让人再去做一份。 算了白九摆了摆手,用筷子戳起面团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味儿也是怪怪的。 白九想着刚好可以试探下这人对她的容忍度。 她筷子一搁,鄙视地看着风涟,难吃死了。 可想象中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出现,风涟只默默地端起碗,笑着说:是吧,日后我同龙木学下厨,会有进步的。 男人嘴角的弧度很微妙,是发自内心的笑,不大爱笑的男人一笑起来瞬间像是雪化云开,有细碎的光从他眼中散出,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白九瞬间被勾去了三魂七魄,满脑子都是他的笑靥,倾国倾城。 风涟见着她失神的模样,笑容又荡漾开来,好看? 白九喃喃:很美。 风涟又笑,他自小知道自己长得好,但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感谢自己的皮囊。 你喜欢吗?喜欢就好。 这男人今儿个真是不对劲啊,白九回过神来,伸手在风涟面前晃了晃,玉郎,如果你被附身了就想办法眨一下左眼,我会找人救你。 风涟轻轻握了握在自个儿面前乱晃的小手,又松开,小九儿误会了,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此前你舍了性命救我,今日又说到这儿男人耳根泛上了淡红,总归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想待你好些,你莫要多想。 白九狐疑地看着他:只是如此? 风涟敛去眼底的爱意,我已有心上人,小九儿不是知晓吗? 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公子? 男人握了握拳:是。 依着白九对男人的了解,面前这个人对她应当有着别的感情,但是这儿是女尊国,而且花魁喜欢的又是同性,难免在行为上对异性会随意些。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么? 风涟感受到白九审视的眼神,他起身说:我再命人去准备些吃的。 等一下,白九叫住他,若要报恩也不是没有办法。 其实这恩白九受之有愧,野狼那一次她只是不想风涟在她面前爆体而亡,而纾解那次,在女尊国算是她侵犯了男人,但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她也想要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 小九儿想要什么? 听闻祁玉郎君嗓音动人犹如天籁,若你想报恩便唱一小曲儿如何? 风涟抚了抚额,唱曲是祁玉会的,他真不会。 但是身为一国皇子,他在幼时也是学过鸾琴的,今日嗓子有些不适,不如我给小九儿弹奏一曲如何? 也成吧,但是你总是穿黑色衣服,死气沉沉我不喜欢,我要你换上红衣,描上妆,并当众出演,怎样?白九笑得眉眼弯弯。 原书中的凤君曾着了桃花妆,眉心描了红,演奏一曲凤求凰,她读到这段时便想亲眼见识下这女尊男的魅。 对比男主,风涟的五官更为深邃,若是上了妆想必是更加妩媚,女装大佬,要的要的。 风涟听到这话默默闭了闭眼,我并无胭脂水粉。 -- 第43页 这儿可是藏花阁,这么多男子里随便借点儿,玉郎说想报恩,这么容易的事儿都不答应我吗? 女人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等着他掉进陷阱。 风涟叹口气,那便依你。 他甘愿跳下任何陷阱,哪怕要了性命。 白九鼓掌:哇,哦。 对白九来说只是让花魁上妆演出罢了,这应当也是他一直来就做的,并不觉得有多难。 但是对风涟来说则不同了。 先不提他身份尊贵根本无需在女子面前卖弄才艺,光是要在众人面前演出这一点儿,让一向来高傲的他都无法接受。 但是白九想看,能怎么办?惯着呗。 只要能在我身边,让我屠尽天下人都可以,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晚上,闵阁主设宴款待众人,说是众人也不过就是白九他们四个,其他男子也不方便同来。 他现已知晓风涟的身份,但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瞒着白九。 虽然有些不解,但闵然到底也不是多事之人,何况是涉及皇家,只是在态度上更为恭敬些。 风涟去准备等会儿的演出,其他人在一起饮酒,白九有伤只得喝起了茶。 龙木盯着闵然,目光冷冷如有实质,闵然好脾气地对着他笑笑,并不大介意。 元柔则是完全相反,温柔地看着闵阁主,女儿家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 白九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在元柔耳畔轻声说:喜欢便追求呗。 这儿可是女尊国,女子主动些也正常。 元柔拿着酒杯饮了口酒,我们这种身份到死也得不了自由,终身得伺候在主子身边,何必害了人? 白九咋舌,这花魁的侍从还是终身制的? 她目光带着些怜悯,原来元柔是签了卖身契的可怜女子呐。 真化雪国身居高位的第一护卫元柔:??? 白九转身又用手肘撞了撞龙木:别瞪了,再瞪能瞪出花来? 龙木委屈地撇撇嘴,把粘在闵然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白九姑娘你说实话,我同他谁更好看。 白九咽了口唾沫,这可难倒她了,尚未回答,元柔清清冷冷地声音传来:珍珠同鱼目的区别。 龙木一拍桌子,柔柔,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了。 元柔冷哼一声,根本不搭理他。 小甜甜望了望天,我有点想念彤彤了。 白九乐了,那你当时不原谅她? 龙木唉声叹气。 此时,房门打开,身着火红衣袍的男子站在屋外,他的眉心一点红,微微上挑的眼尾处也描了些淡粉,整个人显得艳绝无比。 他捧着鸾琴缓缓进屋,视线始终看向那个扰了他心神的女子。 白九亦是回望过去,这一眼,她看到了世上最美的风情,多一分便太媚,少一分又太淡,恰到好处的妖,男人嘴角的弧度又带着那么点邪魅。 像是修炼成精的妖精。 白九捂着心口,只觉得心头乱跳,果然原书诚不欺我也,着了妆的男子谁能扛得住? 男人从她眼中看到了他所期望的惊喜,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将鸾琴放下,手指拨弄上去。 而龙木同元柔已然呆滞,他们看到了什么?风涟世子化妆了?风涟世子化着妆拿着鸾琴?风涟世子化着妆拿着鸾琴要亲自演奏? 恐怖如斯 两个刚绝交的小伙伴又很有默契地靠近彼此,共同看了看天,这天恐怕是快塌了。 风涟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们,只一味看着白九,纤长地手指拨弄琴弦,悠扬的琴声传出。 他许久不抚琴,动作有些生疏,可到底是情真意切,弹出了别样的风情,犹如情人间的低语,诉说心中深情。 白九想着这美手果然适合弹奏,她此刻只想化身琴弦,被他拨弄,在他掌下舞蹈。 想到这儿白九使劲掐了掐掌心,魔怔了吧,怎么如此猥琐。 一曲终了,回味无穷。 风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转身便离开换装。 白九第一次体会到女尊男的媚态,心心念念地下次要让风涟给她舞一段儿。 风涟再回来的时候,龙木和元柔还未回过神来,只目光呆滞地喝着酒。 而闵然正笑着对白九敬酒,白九以茶代酒同他碰杯。 风涟眼睁睁看着闵然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白九握着酒杯的手。 男人眉心一蹙,浅褐色眸子里酝酿着一股子可怕的戾气。 他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抓着白九的手腕将她拉起。 白九正专注同闵然说着话,一时没防备,被风涟带着一个趔趄。 女人睁着水盈的眸子,满脸迷惑地看着他。 大佬,你又要做什么? 风涟收起眼中的怒意,轻轻放开她的手,白皙俊美的脸上攀上一抹温和的笑:小九儿手脏了,去洗一洗吧。 白九无语地举起手翻转看了看,果然有一点灰,这男人火眼金睛吧,这么远都能看到脏东西? 她随手搓掉了,这就好了,不用洗。 风涟却没这么轻易放过她,伸手握着她的指尖放在鼻尖嗅了嗅:有臭味,得洗。 -- 第44页 啊?天生爱干净的小仙女儿白九怎么可能是臭的? 她抬起手自己闻了闻,没有呀,香喷喷。 风涟此时已命人端来了水盆,有,很脏,快洗吧。 他伸手将白九的衣袖卷起,拉着她的手放在盆里,帮她轻柔地搓着,十指偶尔纠缠,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白九不自在地缩回,已经干净了。 风涟又取出的白布,像是夫郎在伺候妻主一般,温柔地替她擦拭,从未伺候过人的风涟世子做起这些来倒是无微不至。 一旁的元柔和龙木双双抖了起来,这不正常啊。 而闵然却低着头好似在思索什么,他抬起眸子便对上了风涟的视线。 男人眯起的眼里有杀意,闵然万般无奈地笑了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对白九也毫无企图啊。 可是不过一日时间,风涟对白九的占有欲怎么强到如此恐怖的程度了? 闵然不明白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也并不想打探,只想着日后得离白九远一些,不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白九姑娘洗好了么?让我也洗洗吧。龙木抖完了将袖子卷起,想把爪子放下去。 风涟一下抓着他的手,冷漠地说:脏了。 龙木大咧咧地说:我不嫌白九姑娘洗过的水脏。 风涟嗤笑着说:水嫌你脏。 龙木震惊地抬起头来,主子,你太 太什么? 太英明了,我怎么可以玷污了白九姑娘洗过的水?小甜甜求生欲爆棚。 白九无语地推了推风涟:差不多得了啊。 一旁的闵然扶额,不过是一盆水,也太夸张了吧。 作为藏花阁副阁主,上头还有一个不管事儿的阁主,他坚定了日后不能得罪白九的想法。 期间白九插科打诨地问了不少花弄影的事,在风涟冷嗖嗖的目光中,闵然都敷衍了过去。 热热闹闹的宴席结束,众人回屋歇息。 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花弄影,白九决定在藏花阁多住几日,说不定有其他人能联系到阁主。 若实在不行就得去找传说中的青池雨了。原书中他和花弄影关系很好,说不定他能知晓花阁主的下落。 白九躺在床上回顾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感觉自己到这个世界才没多久,可已然经历了不少事。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在那个世界里她没有什么留念,唯一的好友便是自己的助理了,想起那个胆小柔弱的姑娘,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她也同自己一样是个颜狗,若她来了看到风涟一定会挪不动脚步。 想起风涟,她又觉得似有一团棉花堵在自己的胸口,男人的变化是突然间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总觉得这男人好像在认真地调戏她,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可若说只是报恩,风涟不像这样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过他的改变还是让白九很舒心,现在这个男人对自己容忍度颇高,自己的生命安全可算是有了保障,能有个好gay蜜也不错。 因着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也确实是累了,想着想着她不自觉陷入梦中。 女人睡得正沉,雕花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风涟身着寝衣站在屋外。 他今日知晓了这些事,一直被心事所扰,从来都规律睡眠的他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入睡。 他总想着有一日可以回去寻找少年,所以一直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除了得到阵法那一日陷入的虚弱期,他都不曾受过伤。 那一日他从一道家高人处得了一稀世阵法,阵法名为鬼门阵,需用异世之人的心头血并辅以成千上万的生人之魂方能开启,阵法启动后便能打开通往异世之门。 要取人生魂毕竟是过于残暴的禁忌之术,风涟从得到阵法之日起,也受到了诅咒,每日有一阵子不能行动。 但他从未后悔,只要能回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而白九出现时最重要的一环也解决了,只要她心甘情愿奉献心头血,便可成功。 所以他虽然对白九十分不喜,却也勉强留在她身边,也算是变相的保护她。取心头血的过程有青池雨在,也并不会要她性命。 可如今这些都不需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床上的女人不知梦到什么睡得不是很安稳,翻身时小巧玲珑的脚露在了被子外头。 风涟轻声走上前,不自禁伸手握着女人的脚。 很奇妙的感觉,一向来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女人,居然便是心中那高洁的少年,这下握在手中的脚趾都突然变得可爱。 只是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失去阳光只剩下阴霾,挥霍着自己仅剩的热情。 他记得少年总是带着纯粹的笑容,不像如今带着面具的模样,外表在笑,其实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厌恶自己。 他轻轻摩擦着女人的脚趾,浅褐色的眸子幽深起来。 没有关系,如今你已有了我。 月色下。 身着白色亵衣的男子墨发披肩,轻柔地握着熟睡中女人的玉足,微微俯身,吻在了她的脚尖。 -- 第45页 卑微又虔诚。 第22章 衰神 为了藏花阁众男子的安危,副阁主闵然要求众人尽量待在屋内,特别是见着白九,能绕道便绕道走。 尤其是不要有肢体接触,免得惹怒了醋王风涟。 故白九待了几日毫无收获,难得遇上人也是见着她便避如蛇蝎。 她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最主要的是花弄影的消息丝毫打探不到。 花弄影本就身怀绝世武功,身边还有一个江湖上的第一高手江笑,确有能力大行杀戮,很可能是黑化的大BOSS。 且一个花魁就有这么逆天的大招,若在女尊国是常规操作 原.子.弹算什么? 白九忍不住抖了抖。 好在弥生禅师知晓她在寻找花弄影,透露说在后山曾见过江笑,或许在那处会有什么线索。 可今日乃衰神日,白九并不想出门,风涟便取来棋子与她对弈消遣。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白九发觉花魁对她这个救命恩人收起了一贯的冷漠,变得相当能忍。 她就有点恃宠而骄了,使唤这男人做这做那很是顺手,在这异世能有个好gay蜜,白九相当满意。 能与意中人朝夕相处,风涟也很满意。 此时,男人手执黑子,装模作样思考一番才落,落子的地方却全都是为对手考虑的。 白九发现这男人架势摆得挺好,水平好像也就那样,可她实在不擅长下棋这种勾心斗角的玩意儿,还是用了十二分的认真。 女人秀眉轻蹙,小嘴抿着,忽而又唇角上扬,这模样生动又鲜活,风涟不自禁盯着她瞧了半响。 我脸上有东西?白九抬起头来看着风涟,这么盯着我干嘛? 风涟压下嘴角的弧度,不动声色在她脸上揉了下,干净了。 还真有啊。 棋盘上的白子又陷入了窘境,女人腮帮子鼓了鼓,一推棋盘,棋子瞬间七零八落。 她无赖地说:没意思,不玩了。 风涟有些哭笑不得地收拢棋子,他已经尽力了,就白九这水平,自己就能把自己下死。 白九托着腮,叹口气:都这么多天了,花弄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风涟手下动作不停,只手指微微拢紧,含笑着问:为何小九儿要执着于去寻这些男子?先前是苏之恒,这会儿又是花弄影? 白九本不大愿意同风涟说这些事,但是考虑到在这人生地不熟,说不定阅人无数的花魁能有线索。 这段时日的相处麻痹了她,让她觉得风涟已是知己GAY蜜。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我是来这儿拯救黎民苍生的,他们中有一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夺取上官幽的皇位。 听到这话,风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前他便在密谋篡位的事,于是故作随意地问:哦?将来的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九撇撇嘴:我自是知道的,这便是我来这里的缘由呀。我要找的这人会在一年后屠杀成千上万无辜者。 听到这话风涟着实愣住了,看样子白九要找的人是自己? 男人眼中伤过欣喜,她果然是为我而来的。 白九又说:待我成功阻止这个杀人狂魔后,便可以回去了。 可以 回去了! 风涟猛地抬起头来,手上的棋子因为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男人清浅的褐色眸子里酝酿着一股可怖的戾气,他伸出手抓起女人的手腕,将她拉近一分,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白九一下子吃痛,脸色苍白,挣扎着想反抗,可男人的手像是钳子一般,她想都没想抬起脚踢在男人的小腿上,你你特么弄疼我了。 男人的脸陷在阴影里,目光带着瘆人的凉意,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啊!你给我放手。白九也是气急了,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指上。 风涟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满脑子都是她要回去的那句话,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好似有一团火在心里头灼烧,要将他化成灰。 可他一低头却看到女人眸子里蒙着的水雾。 他将她弄疼了。 风涟赶紧松开手,只胸腔仍在不断起伏,他将手指攥紧放在身侧,轻抚女人留下的牙印,试图平息汹涌的怒意。 白九缩回手,揉着手腕,眼尾因为刚才的挣扎泛起红色,显得愈发艳丽了。 她瞪着风涟,祁玉你真特么疯了,自个儿都是杀人机器,听到杀人狂魔这么激动么?还是你不想我回去? 风涟此时眼神阴鸷地盯着她,显得极为冰冷。 片刻后他又移开目光,才知晓一年后凰极国可能会变天,有些诧异罢了,小九儿莫要多想。 白九觉得风涟有些可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移话题道:此人确实伤心病狂,这种枉顾他人性命的人,就该陷入阿鼻地狱,受凌迟之苦,你说是不是? 已然猜测到白九口中的人就是自己,风涟仿佛胸口被射中一箭。 他闭了闭眼,坚定地回答:是。 白九见他身上那股子冷冽散了不少,便又有些气不过,将手腕在风涟面前甩了甩,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红痕。 -- 第46页 女人娇嗔道:你看!都肿了。 被她用谴责的眼神盯着,风涟有些无措,他抬手摩挲着那圈红痕。 刚才自己的确用了几分力,他眼中褪去了戾气,真心实意道:抱歉,我错了。 女人收回手,撇过头去:不要你碰。娇气外泄。 风涟很享受白九对他的亲昵,就又握着她的手腕,柔声道:手有自个儿的想法,我控制不了。 噗,白九被逗笑了,你手上长了脑子? 看她的模样便知她消气了,男人也跟着笑,目光沉沉,或许是吧。 不只是手,我整个人只要瞧见你就想靠近你,贴着你。 风涟冷静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还有些事要搞清楚。 他捕捉到了重点,不动声色地问:此人既然如此穷凶极恶,若是你没能阻止他,你会如何? 白九无所谓道,我能怎样啊,大不了回不去呗,可是被他屠杀的那些人也活不过来了。虽然只是一本,但是他们都在努力的生活着,存在着。 风涟却暗暗松下一口气,他此前打算在一年后开启阵法,一直在暗中饲养着活人,就等阵法开启后取他们的生魂。 可突然发觉白九自己来了,他便通知祁玉放弃计划,如此看来这些人还是得死。 他面色不变地敛了敛衣袖,继续收拾桌面的棋子,暗暗套着白九的话:可此前你曾说过要让苏之恒爱上你,这么说来这也是必须的? 白九有几分鄙夷地看着他:一个莫得感情的杀人机器要如何阻止?当然是让他产生眷恋才能成功阻止他黑化啊,而没有什么是甜甜的爱不能阻挡的,碳化都能救回来。 呵,风涟看着面前的女子,你这思维倒是奇特。 白九不满地说:你不认同么? 刚惹过这女人,此时的风涟求生欲爆棚:当然认同。 但是男人的眼神凌冽了一分,他不会给这个女人机会让她爱上别人的,也不会放她离开,必要的时候只能将她锁在身边了。 白九满意他的识时务,便询问道:你觉得谁有可能是这人?苏之恒已经排除了,我觉得最可能的便是花弄影了,他身边还有第一高手江笑。 风涟眼神清澈,面不改色道:的确,应当就是他。 白九沉思道:看来还得去皇宫一趟问问青池雨他的下落。 不可。宫中的人大多认得他,若被白九知晓他的身份,应当很轻易就能联想到自己便是那个她要找的人。 毕竟他身份高贵,谋权篡位也最容易。 白九疑惑地问:为何不可? 风涟一本正经:不是已经有线索了么?不如我陪小九儿去后山一趟吧。 拖得一时是一时,只要过了一年她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白九不知大BOSS早就在自己身边,现正想方设法搞破坏。 她叹口气:可是今日不宜出门,若是途中碰到什么问题被困山中怎么办?荒山野岭的。 风涟已猜到她这个一日顺一日衰的体质,眼中一亮,只是面上倒是不显:无妨,如今天色还早,后山也不远,事不宜迟,况且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那要带上龙木同元柔吗? 不必了,人多比较容易暴露,就我们便可。 那也成吧。既然风涟这么有把握,提早出发也好。 只是 白九看着地上的棋子,对着风涟扬了扬眉,用眼神示意:你弄掉的你收拾。 风涟世子是有自己傲气的,从不会捡地上的东西。 男人不动。 白九抬了抬下巴,这棋子可是从闵阁主那里借来的?你打算还一半? 捡东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男人还是不动。 白九撇撇嘴,这小傲娇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她卷起袖子,成吧,我来收拾。 风涟立即抬手拦着她,我来,小九儿去换身轻便的衣裳,我们这就出发。 女人伸手掐了掐他脸上的肉,真乖。 白九:GAY蜜在自己的不断训练下越来越贴心了。 风涟:小九儿对我越来越亲密了,爱上我指日可待。 然后,男人盯着满地的棋子 弯下了他尊贵的腰。 第23章 衰神 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刚到门口便见着龙木和元柔挡着一个人在交谈。 风涟额角跳了跳,搅和的人无处不在,我们往那边走。 可还是晚了一步,龙木开心地挥着爪子:主子,这里这里。 风涟想把他的爪子剁了,好不容易能和白九单独相处,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烈火干柴啊!! 龙木水桶腰一扭,他身后的人就露了出来。 精致的眉眼,温和的笑,真正的花魁祁玉。 祁玉对着风涟眨巴着眼:玉儿~~~~ 风涟: 白九双眼像雷达一样扫到了他,激动地用手肘撞了撞风涟:玉郎,你情郎来寻你了,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 第47页 激激动,兴奋。还想杀人。 白九一脸老母亲的表情,你不过去拥抱他一下吗?来个法式热吻啊! 风涟转过头去怪异地看着她:不必了吧? 白九一脸被玩坏的表情:你害羞啊?这也没外人,快去啊。 风涟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口水擦擦。 白九抹了抹嘴角,没有啊啧,你骗我。 腐女这种生物,女尊男怎么可能懂? 她推着磨磨唧唧的风涟来到祁玉身边。 这位公子,完璧归赵。 祁玉红唇一勾:白九姑娘,在下姓王。玉字少一点,我真是小机灵鬼儿。 白九嘴角抽了抽,这么美貌的公子,名字可真是土的一批。 她又满脸期待地看着风涟,眉毛乱跳,脸上就差写着:快去扑倒他几个大字了。 风涟呼出一口气,心里念着:不能露出破绽。 他走到祁玉身边,脸上的表情难看的无法形容。 轮椅上的祁玉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他,满脸问号,玉儿,怎么 话还没说完,风涟闭了闭眼,身上气场沉的厉害,抬手弯腰,一把拥住祁玉。 祁玉瞬间石化:我是谁?我在哪?他在干什么? 耳边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白九以为我同你是情人关系,别露馅了,不然 说完一秒松手。 祁玉一动不动咀嚼着他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情人关系,他们都是男人啊! 他接到消息风涟打算放弃原本的计划,料定他是爱上了白九,所以便不再想回异世。 能八卦风涟世子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于是他快马加鞭赶来这儿,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为了满足白九那点儿变态的兴趣,他和风涟被拉郎配了? 他怒其不争地看了风涟一眼,到底是怎样的心态,能让心上人误以为他喜欢一个男人? 再看那边的白九,小脸通红,一脸想尖叫的模样,真是完全没看到丝毫醋意。 这到底是什么傻逼追妹子的套路。 祁玉拉起风涟的衣袖,无奈地说:你跟我来。 风涟甩开他:我要同小九儿去后山,回来再说。 白九立马上前,视线热辣地看着cp:不不不,不急不急,你们聊你们聊。 风涟蹙了蹙眉:事有轻重缓急。 白九:是啊,你们多日未见,没有什么比情人相聚更重要。 说完一脸奸笑着摸出一盒玫瑰膏塞到祁玉手里,在他耳边小声说:王公子懂的,这润肤之物还有多种用途哦,拿去好好快落叭,莫要受伤了。 旁边的风涟看着他们的互动,手间已经在酝酿大招了。 这恐怖如斯的占有欲,醋精。 祁玉吓得将玫瑰膏丢在地上,看着白九满脸复杂。 无冤无仇,为何你总是这样出其不意要害死我。 白九蹲下,捡起玫瑰膏丢在他身上,又拉起一旁石化中的龙木和元柔,逃离现场。 风涟转过头,视线冷冷地看着祁玉,五指向上屈起,冷笑着说:她送你东西?为何独独送你? 祁玉看懂了,是发怒的前兆,屠杀开始的节奏。 他咽了口唾沫,我们自小的情谊,你为了个女子要对我动武?你看懂了这是什么吗?这除了润肤,还可以给龙阳癖们用,她让我们逍遥快活! 说完又感慨一句,当真是个奇女子。 风涟也不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有点哭笑不得的将玫瑰膏放在袖子里,收起。 手指中继续酝酿漩涡。 祁玉看着他连这也收藏了,颇为不屑的嗤笑一声,又看了看男人屈起的手,求生欲极强的一刻不停接着说:涟儿哥你可是忘了,论了解女人,没人比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得到她的心。你这样下去不行啊,她明显当你是好朋友,友情懂吗?离爱情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你需要我的帮助啊,兄dei。 风涟手中的漩涡停止了转动,他抬着眸子看向祁玉:你做得到? 祁玉愣了两秒,涟儿哥可见过有我搞不定的女子? 术业有专攻。 风涟沉默几秒,随我来。 两人此前有数次的密谋详谈,不是事关篡权的大事就是饲养活人的勾当。 这还是第一次谈如何撩拨女子。 祁玉自小在女人堆里打滚,深知女人心,他叹气道:涟儿哥,以你的皮囊怎会有不上钩的女子,为何你会愚蠢到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她身边? 风涟手指摩擦着桌面:她不一样,她说过她不要男子的真心,觉得是累赘。 祁玉不齿地说:呸,渣女啊,疼疼疼。 风涟压着他的手指,再不好好说话,手就别要了。你知道她是谁么? 祁玉试探着问:不会是你一直找的人吧? 风涟眼神柔和下来:是,就是她。 不是少年么?原来你一直搞错了?哈哈哈哈。傻逼皇子。 -- 第48页 呵,继续笑。 祁玉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嘴角绷紧一秒严肃:那你为何不直接同她表露身份? 风涟眼中散发了一丝戾气,她来这便是阻拦我的计划,一旦成功她就会离开,我不能让她知晓我是她要找的人。 祁玉:等等等,让我捋一捋,所以你本就是为了她而杀戮,而她又为了阻止你而来。等阻止了你,她就会回去,而你将继续杀戮以求再回去? 他摊手:这根本没法解啊。 风涟冷笑一声:只要继续计划便可。 祁玉无奈道:还要杀了那些人? 杀。 祁玉心里暗骂疯子,又寄希望于白九能真的爱上他,说不定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漂亮的眸子转了转:我觉得如今这样也好,你可以色.诱她,让她对你欲罢不能,从现在开始你就端着好友的身份,行情人之事,不要隐藏你的感情。 那她若是愈加远离了呢? 涟儿哥,又没让你嘴上说,行动上就可以了,你得让她明白你是个有魅力的男子,不表白,她都无从拒绝。 风涟没有同女子相处的经验,总觉得这计划有些冒险,他不想吓到白九。 祁玉接着说:若她知晓了你的心意而远离你,你把她关起来不就好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强取豪夺都可,不过你肯定舍不得勉强你心尖上的人儿。 红门此前打造的那副镣铐,你抽空让人拿来。 什什么?你真要锁着她啊。 风涟露出阴恻恻的笑:我是不会放她走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祁玉拍了拍胸口,为白九默哀两分钟。 - 白九同风涟在后山的时候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就这么丢下王公子好吗。 风涟用佩剑处理身前的杂草,无妨,他有分寸。 真是够义气。 风涟转过身去,伸出纤长的手,抓着我。 正午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男人身上,斑斑驳驳更显得俊美无双。 白九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你一lsquo;弱男子,别逞强了。 风涟收回手,浅笑着说:不知会不会有蛇,在我身边安全些。 蛇?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就敢乱说话了? 童言? 是啊,小宝宝。 风涟听到这话抬手在她鼻尖轻轻一点:你才是宝宝。 眼神宠溺,带着毫不收敛的灼热。 他显然将祁玉的话听进去了,不再掩藏自己的感情。 有点儿不对劲啊,这男人。 白九尬笑两声,往前走去,但下意识离他近了一些,万一真的出事还能互相照应。 后山很少人来,只有附近村民踩出来的路。 白九眼前是满目的绿,翠绿中一抹玄色身影点缀其中,是她可以绝对信赖的gay蜜,她的心情有些微妙。 总觉得事情好似有点脱离自己的控制。 然后 衰神二人组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事事不顺。 眼前树枝上盘着的可不就是一条青绿色的蛇嘛? 这绿蛇显然也可看到了他们,眯着竖瞳,吐着蛇信子,摇着蛇尾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白九看它也没要攻击的意思,便贴着风涟说:我就说吧,让你乱说话,小心被咬了。 女人贴得近了,她身上特有的冷香缠绕在风涟鼻尖,挥之不去。 清冽干净,独一无二。 他重重嗅了下,而后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抬手想将蛇处理掉。 可又沉思片刻,便放下了手,只悄悄用手指射出一缕劲气打在蛇尾,而后一挥衣袖转身抱住白九。 白九:??? 蛇:??? 绿蛇好好的在晒太阳,莫名其妙被人攻击了,它想都没想朝着这个人张口咬去,刚好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风涟口中传来一声闷哼。 玉郎!白九赶忙拿着他手中的佩剑一刀将蛇挑开,你怎么蠢到挡在我面前? 白九满眼责备地看着他,双手微颤着想去扒拉他被咬的伤口,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怎么办,我就说不要来吧,我们赶紧回去! 绿蛇是一种常见的信蛇,属于无毒的蛇,但风涟却嘴角含笑着说:是啊,若是有毒可能我今日便要交代在这儿了。 白九被他这无所谓的语气惹怒了,一掌打在他胸口,所以你刚才为什么不用一阳指,再不济用佩剑都可以啊。 风涟握着她的手,莫生气了,我怕它咬到你,一时情急。 白九挣扎着抽回手,因为担忧眼眶都有些泛红,带着些哭腔说: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男人脸颊绯红,将肩膀往女人那里挪了半分,小九儿给我吸毒呗? -- 第49页 第24章 衰神 被白九一剑挑开的绿蛇在远处看着那个骚得不行的男人,他正在用哄骗小孩儿的语气说:小九儿要不你给我吸吸毒吧,我觉得还能再救一下。 白九满脸自责,用手扯着他的衣服,我们就不该出来的。 可风涟的衣裳质量很好,她沿着蛇咬的小洞扯了半天都扯不开。 男人无奈叹口气,小九儿,可以脱下来的。 哦,是。 白九心急,扯开他的衣襟,一把将男人的衣袍扯到胸前。 风涟的肌肤比女子都要白上一分,女人粗暴的动作下露出了他肩膀的弧度和一字型的锁骨,旖旎无比。 白九: 视觉冲击太大,白九觉得自己被勾引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往上提了提,语无伦次:那个呵呵,哈。 风涟压着疯狂上扬的唇角,吸毒。 袄袄袄袄袄,对。 白九挪到男人身后,看着一大片白到发亮的肌肤上有两个红色的小点,周围的皮肤也没有变色,看上去应当不严重。 她抬手抚了上去,思绪停了停,手下这触感也太好了叭。 白九对自己有点不满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还有旖旎的心思,自己也太容易被这个男人的皮囊诱惑了。 其实此刻风涟比她更为紧张,祁玉所说的色.诱,他不太会。 而后,他感觉到了女人温热的唇瓣轻轻贴着他的后背,温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 男人浑身瞬间酥麻,身躯也僵硬了一分。 寂静的后山只有女子发出的声响,风涟的呼吸越来越重,只觉得肩膀处异常折磨人,那一点像是火焰一般蔓延灼烧他的全身。 他不禁想起那一次,虽然他因为中了药失去神智,但是那极致的快乐他还是记得的,是他的小九儿给他带来的。 嗯。男人发出一声愉悦的声音。 白九诧异:疼吗? 疼。 白九:我这点力气你就疼了,你那点傲气呢? 她动作轻了些:得把毒吸出来,不然会有性命之忧的。 并不存在什么毒,风涟心里想着,但是你再吸下去,我可能真的要没命了,还好衣袍宽大,不然他那点小心事就露馅了。 他肌肤愈发的艳红了,白九有些不敢看,她尝着嘴里的血腥气,真是该死的甜美。 女人呼吸略有点急促地说:好好了吧,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爽呆了。 风涟唇角一勾,软软向后倒在她身上,可能真的有毒,现在我浑身使不上力气。 绿蛇吐着蛇形子,竖瞳差点翻起了白眼,这男子真是骚得没边儿了,它摇摇尾巴同情了地看了白九一眼,蛇形离开。 白九先前那点心思全都因为这句话冲散了,什么?真的有毒!这儿也没血清啊,这可如何是好!? 女人急红了眼,风涟舍不得她这样,赶紧安抚说:无妨的,我身子自小就很奇特,一般的毒不会怎么样,只要休息一日便好。 真的吗?声音带了点哭腔。 风涟转头揉了揉她的脸,真的,莫担心。 白九咬了咬唇,靠在树上,扶着倒在她身上的男人,那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后山有没有野兽,若是又遇到狼群怎么办? 无妨,我今日的lsquo;虚弱期已过了,不会有大碍的。 风涟说完从兜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和水:吃些东西吧。 白九咬着糕点,纳闷地问:你怎么会带了吃的? 风涟面不改色:龙木放在我屋里头的,刚顺手拿了。 然后男人掏出了火石,我们生个火吧。 白九诧异道:这个也是顺手拿的? 风涟一本正经:以防万一。 棒棒哦,野外生存小能手。 白九将他扶正,起身拍了拍衣袍,那我去捡些柴。 男人乖巧地点点头,我等你。 白九叹口气,这风涟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突然就不傲娇了,突然就变成小白兔了。 等她捡完柴回来的时候,发现风涟面前放着好几只死掉的野兔。 白九眉头一挑:这位兄台,这些兔子可都是撞到你怀里去了?你这守株待兔啊。 风涟一甩衣袖,远处的一只野兔瞬间不动了,他将手抽回,兔子瞬间到了风涟身边,男人眨巴着眼:你看,就是这样。 白九捂着嘴:超超能力? 风涟大笑着说:是极细的丝,我不常用这招数,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白九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放肆的大笑,他总是端着的,能看出来他家世很好,总是能不经意透露出来贵公子的感觉,可就是性子像只骄傲的孔雀,也不知为何会去当花魁。 如今这个只食露水的小仙女儿卸去了一身偶像包袱,也下凡了呐。 白九忍不住跟着笑:真是太逆天了。 -- 第50页 小九儿喜欢怎么样的男子? 男人突然转移话题,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中好似倒映着星光的湖面,璀璨着发亮。 她别过头去,用树枝拨弄地上的野兔子:什么样的男子?我之前什么样的没见过,说不上来最喜欢哪种类型的。 男人身上的气场突然一沉:这么说来小九儿当真是阅人无数了。 他眼中的星光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酝酿而起的风暴。 白九无所觉,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 风暴瞬间熄灭。 是他们配不上你。 哦?白九转过头去看着他,笑着说:我这么好么?不浪荡了?不恶劣了? 风涟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谁敢这么说你,我第一个不原谅他。 白九乐了:你是失忆了么?这可都是你说的,嘴硬。 风涟侧过头看着她,墨色秀发轻轻缠绕在她身旁,男人低哑带笑的声音传来:我嘴硬,你尝过了? 咔擦白九手中的树枝折断了,她机械地抬起头来,你你说什么? 他是不是调戏我了?他绝对调戏我了。 被男人灼热的目光困着,白九觉得此时自己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而原先他只是在旁边紧盯着,试探着。而现在这个捕食者突然出击了,他亮出了锋利的牙齿,冲着自己的咽喉而来。 她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风涟。 男人笑着别开目光,小八常对我这么说,我脱口而出了,唐突了小九儿。 捕食者又收回了爪子。 白九轻咳一声,有些别扭地问:小八是谁?她叫九,人家叫八? 是此前你见的王公子。 所以,他叫王八?白九不敢问,只是突然觉得被塞了一嘴狗粮呢,可这个CP粉吃得不怎么开心。 怎么能被基佬调戏了,白九决定要扳回一局,她眉头一挑,用手指着风涟:你刚不是问我喜欢怎么样的男人么,我喜欢你这样的。 男人眼中一瞬间迸射出强烈的狂喜,他拽着白九的手指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我也我 好朋友的那种喜欢,友情。 哗啦一盆凉水兜头就倒了下来,风涟彻骨寒冷。 白九挣扎着要起来,只听男人说:别动,有飞蛾。 女人瞬间老实了,那你快射。一阳指biu起来。 风涟舍不得松开她,只是笑着回答:快不了。 觉得又被开了车的白九: 那个听到黄段子会恼羞成怒的男人一去不复回了。 因为风涟身体虚弱,只能白九来处理野兔子。 剥兔子,烤兔子,白九从小就做这些,毫不费力,她觉得自己不像女人,普通的女孩子不是应该边喊着好残忍呀边跳进男人怀里吗? 风涟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眉头紧紧蹙起,其实白九并不娇气,相反的她很坚强,坚强到像是逞强。 男人轻声说:日后,我不会让你再做这些,你该被好好照顾。 白九笑着说:那不然让你们这些柔弱的女尊男来做?你们不会哭着说lsquo;不要吃兔兔吧。 风涟用树枝拨弄面前的火堆,没回答她。 我不柔弱,我可以护好你,将你养在这锦绣繁华之间,再不见黑暗。 白九看着火光映照下男人的脸,之前他总是摆着臭脸,现在却温和不少,可无论什么样儿他都英俊的像是从古典油画中走出的人。 好看的人真是怎样都好看。 她收回目光,只觉得心率有些失调。 - 月色下,只有枭声回荡在山林里。 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男子此刻正拥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宠溺,满是爱意。 风涟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那处笑起来会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又软又甜。 他小声在女人耳畔说:小九儿,无论你接不接受,都晚了。 我想做你的怀中猫,枕边人,想生生世世同你在一起。 说完,男人俯身在她嘴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像是尝到了极美的食物,他又忍不住加了个吻。 怕吵醒他,男人也只是浅尝辄止。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女人睡得更舒服些。搂着意中人,风涟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梦乡。 而她怀里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神色复杂。 第25章 锦鲤 白九做了个梦,梦里她长出了獠牙,渴望鲜血入腹。 风涟正深情地望着她,扯下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 白九能看到他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让她万分渴望。 但是不可以,她不能真的成为那吸食人血的魔鬼。 风涟含笑着抬手,纤长的手指突然插入胸腔,取出一颗正在跳动着的血淋淋的心。 男人双手捧着心送到她面前,单膝跪地,面露满足,小九儿,我将它送给你,你不想要吗?真的不要吗? 白九吓得面色惨白,没有了心,他怎么活得成,他会死的。 -- 第51页 傻子,和那些男人一样,都这么傻。 她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可满脑子都是风涟执拗着要把心给她的模样。 她闭着眼平复心情,却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无论你接不接受,都晚了。 她一时竟无法分辨此时到底是现实还是仍在梦境,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唇上一热,男人贴上了温热的吻。 独属于风涟的香甜气味传来,她不自觉屏住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花魁啊花魁,若是你隐藏的再好些我恐怕都不会发现,可是如今你居然偷亲我。 我当你是GAY蜜,你却亲我?亲的还是嘴。 果然他是有预谋的,一路上带着食物和水,生火的火石,甚至身上的香囊还是可以驱虫的。 还有那蛇恐怕也是无毒的。 好阴险啊!她此前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下终于石锤了。 风涟果然喜欢她,不不不,看他的表现这可是爱得很深沉啊。 她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原来她潜意识里早就发现了端倪。 究竟是何时开始的? 听到身旁男人呼吸沉了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面色颇为复杂。 若知道一手就会让那高傲的男人发狂,她肯定不会 可依着当时的情形,她肯定还是会做的。 可花魁阅女无数居然被一只手征服了,这说的过去么? 那王八公子是怎么回事?风涟可是亲口承认意中人是他的。 白九脑中浮现了两个字:出轨。 完蛋了,自己的CP因为她说崩就崩了,真当是罪孽深重啊! 不知那王八公子若知道自己的情郎心里有了别人,会作何感想? 况且她又不能陷在儿女私情里,她还有大BOSS要攻略啊。 白九叹口气,戳了戳风涟的脸,你这一腔热血注定只能东流去了。 她盘算着等这里的事儿结束,回国都后就和花魁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就算要得罪皇帝也没办法了,既然不能给他承诺,又何必再祸害他。 若换成现实世界,白九也不会做第三者,而且这儿是女尊,男人本就弱势。 白九这边在心中暗自酝酿着要同风涟划清界限,那边风涟因为搂着心上人,睡得十分香甜。 一早起来,他看着女人的黑眼圈,心疼地问:小九儿昨夜没睡好么? 白九早就离开他的怀抱躲得八丈远了,闻言尬笑两声:还好还好,玉郎既然醒了,我们还是去找花弄影吧。 风涟又掏出一袋子干粮,先吃些东西吧,不过放了一夜了,恐怕味道不大好。 白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过干粮,这人为了同自己独处真是处心积虑。 白九觉得可以自黑一下,玉郎,你知道吧,有些女人呐最擅长蛊惑他人,一张巧嘴哄得人堕入那些虚假美好中,其实她们根本就是玩儿玩的,你得提高警惕。 风涟掰着干粮吃,就算荒郊野外也仍旧一副优雅高贵的姿态。 我不会再接触旁的女子,不必警惕。 白九挪近了一点儿,啧,我也是这样的女人,虚伪又花心。 风涟蹙了蹙眉,不要这样说自己。 在你心里我如此纯洁吗?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好友?还是 白九想着说不准可以勾他表白,然后再拒绝,断了他的念想。 风涟看着面前的女人,若是此刻剖白心事,这个女人一定会说出让他不能承受的话来。 况且祁玉也提醒过他,不说穿,她便只能猜测而已。 嗯,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白九眨巴着眼,你想和我交的确定只是心么? 男人侧过头去紧盯着白九,而且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充满爱意的凝视,简直就是死亡凝视。 他肯定要表白了。 白九坐直了身子,就听见男人说:你还是我的金主,对么 男人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缓声说出最后四个字:我的主人。 轰 白九只觉得男人性感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旁炸开,酥了她浑身一震。 从风涟这张高贵冷艳的脸上说出主子什么的好羞耻,也好情.色啊。 要不是她脸皮够厚,此刻肯定已经遁地逃走了。 白九也不好和他翻脸,毕竟之前她真的让风涟喊她主子。 女人烦躁地捋了捋头发,红着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卿本佳人,奈何骚断了腿。 风涟欣赏着她的窘态,原来小九儿害羞起来是这样的,祁玉果然说的没有错,他有天然的优势。 白九好美色,而他拥有顶好的皮囊。 两人都安静下来。 脚边的草丛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露出来了个白色的小脑袋,还有长耳朵,居然是只白色的幼兔。 风涟正要动手,被白九拽住了衣袖,这么可爱的兔子,别杀了。 她上前将兔子搂着怀里,揉着柔软蓬松的毛,手感很好。 风涟有点酸,原本那个位置可是属于我的! 小九儿可养过宠物? -- 第52页 白九又撸了把兔毛,养过一只波斯猫,跟了我十年,可是有一天它突然丢下我跟别的小妖精跑了。 男人怒喝道:我没有! 白九狐疑地看着他,你没有什么? 她当然不会想到风涟就是那只猫,这也太过怪力乱神了。 风涟冷静下来,轻咳一下:没什么,养了这么多年的猫怎么会跑了呢? 不然为何会突然不见了,肯定是遇上了发情的母猫跟着人跑了呗。 白九不想承认,她怕小咪是寿数已尽所以躲起来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她只能这么说服自己,至少这样她觉得小咪还活着。 我觉得,它在另一个世界日日等着你,盼着你。 白九看着突然严肃的风涟点点头,或许吧。 小九儿,我饿了。 嗯?白九疑惑地看着风涟,怎么又饿了不是刚吃了么。 风涟指着她怀里的兔子,眯了眯眼,吃了它。 吃你妹,它还很小,没有肉的。 被他这么一搅和,白九也没顾得上再伤怀。 两人继续出发寻找花弄影。 只是风涟一路上都在试图杀了兔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途中遇到一进山采野果去卖的村民,白九向他打听花弄影的下落。 村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两人,当即羞红了脸,轻声开口说道:前边有座孤零零的屋子,去年才造起来的,听说住着对夫妻,村里很少有人见过他们。 江笑和花弄影刚好是一男一女,说不定就在那儿。 白九道了谢刚想离开,发现村民篮子里的果子看上去很是香甜可口的模样,便问他买了些。 村民离开后,风涟蹙着眉看着白九,小九儿,刚才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是好人。 白九无语:不过是问个路,别这么说人家。 风涟撇开头去,我不想看你勾引别人。 女人白眼翻得飞起,讲讲道理,我在问路!! 他一直盯着你瞧,你生的如此貌美,看别人一眼都是勾引。 白九忍无可忍将一兜果子砸在他身上:滚! 去他妈的高贵冷艳,花魁这人设崩得一塌糊涂。 风涟弯着腰捡果子,一回生二回熟,高贵的世子捡起东西来是愈来愈顺手。 两人按着村民指的方向前行,很快就来到那座屋子,风涟看着屋外的花园,冷笑一声。 他师承江家,与江笑是同门,自然看得出来这花园里头布了阵法,怪不得没有村民看到过里头的模样。 只是这阵名为囚龙阵,说是防止外人进入不如说是想关着什么人,不让他出去。 风涟沉思片刻,这阵法应当是江笑那丫头布置的,可是她想囚禁谁? 若困住的是花弄影的话 风涟看着身旁的女子阴恻恻一笑,原来真的可以如此。 白九:???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 风涟收起阴沉的笑,神色严肃,有古怪。 白九也跟着紧张起来,有什么古怪? 你将兔子放进去。 白九点点头,弯腰放下兔子,小兔子一蹦一跳往里头跑去,突然从花园里射出几支矢箭,直直冲着兔子而去,幸好兔子反应也快,蹦跳着躲过,嗖一下蹿了出去。 白九怒视着风涟:你早知道了吧?你就这么看不上这兔子? 风涟挑了挑眉,它躲开了,而且我确实不知这机关这么凶险,我们得小心些,不然人都未见到就要送命了。 来,男人说罢伸出手:拉着我的手。 白九撇嘴,不用了,我跟着你便好。反正是锦鲤日了,应当没什么问题。 你跑得过兔子? 白九老老实实送上了自己的小手手。 风涟拉着白九,顺着阵法的方位,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他闲庭漫步,避过了所有的机关,明明凶险万分的地方到了他这儿却像是带着情人逛花园。 直到两人站在门口白九才反应过来,根本不需要拉小手啊。 这男人套路如此之深。 第26章 锦鲤 许是因为门外布置着阵法,这屋根本没有锁,风涟轻轻一推,咯吱一声门就开了。 今日回来的倒是早,胭脂鹅脯买回来了么? 屋里有男声传来,听起来带着一丝不耐。 白九从风涟那儿得知此阵法真正的意图是用来囚禁他人的,便忍不住探出头看向屋里的人。 一身红衣的男子正坐在榻上,长相妖媚,眉心描着红,满头银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正手执团扇左右摇着。 看见来人,男人愣了下,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后方,发现后头居然没跟着人,他显然有些诧异。 白九啧啧两声,这人长得真是标致,好像还着了桃花妆?真是个精致BOY,被人囚禁也要美美哒,绝对属于教科书版的女尊男了。 原书中花弄影也是这样,特别是满头的银发非常显眼。 -- 第53页 她忙上前一步道:阁下可是花弄影? 男人用团扇遮着脸轻柔一笑:真稀罕,居然有人记得本尊。然后上下打量着白九,竟然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妹妹,长得还挺美的呐。 白九眼中一亮,推开正想挡在自己身前的风涟:你真是花弄影? 还想挤过去却被女人瞪了一眼的风涟: 是的呐,男人用团扇点了点两人,你们是何人?江笑放你们进来的?她人呢? 风涟从化雪国跟着上官幽到皇宫的时候花弄影已经出宫了,所以他们并未见过。 他看着互相挤眉弄眼的两人,嗤笑一声说:你还有脸问我们是何人?居然会被如此弱智的lsquo;囚龙阵困在此处,当真是可悲。 花弄影啪一拍桌子,大胆,居然敢胡言乱语侮辱本尊。 说完,他身形一动便瞬间到了风涟身前,执着团扇做武器,毫不犹豫劈向男人。 风涟侧身堪堪躲过,纤长手指对着花弄影的肩膀用力,试图掣肘住他。花弄影也反应很快地躲开,用另一只手攻击他的胸口,两人瞬间互相牵制在了一起。 白九目瞪口呆,有一种你愁啥?我瞅你咋地!的既视感,这柔弱的女尊男也一言不合就动手? 风涟显然招式比花弄影更为精湛,他扣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的团扇打落在地,冷笑着说:雕虫小技。 表情相当欠揍。 花弄影后退一步,脸上五颜六色变换着十分精彩。 他是藏花阁的阁主,自认也是武艺非凡的,可一个江笑打不过就算了,如今随意来了的男子居然也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跺了跺脚,看向一旁的白九:管管你男人,在人家的地盘撒野。 白九扶额,相当不给面子地说:他不是我男人。 风涟听到这话面色瞬间黑如锅底,他抬手托起白九的下巴:昨夜还说是我主子呢,今儿个就不认了? 白九把下巴救回来,搓了下,觉得有点热。 哦?花弄影捡起团扇看了看风涟,原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他嘴角微微勾起,对着白九眨巴着桃花眼,嗲着声说:我亦是觉得他配不上姑娘你呐,如此凶神恶煞,你看只有我这样温柔的男儿才配得起姑娘的花容月貌呐。 笑得像只祸国殃民的男狐狸精。 白九感慨:壮士,居然敢当着风涟的面对我调情? 她转头看向风涟,果然见男人阴沉着脸,手上已酝酿起风暴。 花弄影毫无所觉,还在继续作死:怎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白九无奈地抬手压着风涟的手臂,苦口婆心:玉郎,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男人表情非常难看,冷笑一声:这种弱小到不可思议的人,还被人囚禁着,日后难免沦为杀戮的机器,他定然就是你要找的人。 说罢,男人阴鸳地盯着花弄影,不如我今日就替天行道了,也省了日后的麻烦。 白九对他这种强盗逻辑叹为观止,真是无耻到让人无法反驳。 如果花弄影真是被江笑关在这儿的,那他怎么也不可能在一年后黑化啊,况且这个被关还不忘上妆的美男,如何做得了杀人狂魔? 她无奈地继续压着风涟的手臂,你等会儿。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花弄影,你想离开这里么? 花弄影听到这话激动地抓着她的衣摆,这位姑娘可以带我离开呐? 风涟伸出另一只手扯掉男人黏在白九衣摆上的手指,放手。 花弄影缩回手,对白九撒着娇说:小妹妹,你带我走呐。 白九尬笑一声指了指风涟:他才能带你走,光我自个儿也出不去啊。所以请你悠着点儿。 风涟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为何我们要带上这个累赘?只同我游山玩水不好吗? 白九叹口气:总不能看着他被人关在这儿吧。 而且江笑关着他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禁脔。 比金丝雀还不如,一点自由都没有。 白九同情这个男子,想必这第一高手是看中了他的皮囊。 只是原书中江笑并非如此残暴之人,也不知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风涟看着白九纠结又忧伤的表情,被气笑了,小九儿,这同你有何关系? 白九知道这个男人不懂什么叫同情心,她干脆撒泼,指着花弄影说:我不管,我就要带他出去,不然我就留在这儿了,等江笑回来把我杀死吧。 自从知道风涟对她的心思后,白九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风涟阴恻恻地看了眼花弄影,手中的风暴更强了,小九儿,你要带他走可是喜欢他? 敲里吗,杀人犯法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哪儿喜欢他了,我特么第一次见他。 不要在刽子手的道路越走越远了!能不能做个良民了。 风涟移开目光,不自在地说:这没用的男人皮囊倒是还不错。他深知自己能吸引白九的恐怕只有一张脸,如此妖娆的花弄影不得不防。 -- 第54页 白九有种自家崽在胡闹求关注的感觉,只得试图安抚这个幼稚的男人。 她叹口气,小声在风涟耳畔说:他是上了妆的,没有你的素颜惊天动地,成了吧。 风涟眼底柔和下来,面上有些泛红:胭脂俗粉。 可手上的动作到底也是停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捡回一命的花弄影笑道:怎么脸红成这样?小妹妹,这种男人要不得,脸皮子太薄了,不能让你 白九:你闭嘴。好不容易安抚好的男人,等下又要炸毛了。 花弄影嘴巴合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白九转头看向风涟:我们快走吧,不走等会儿江笑回来了,你可承受得了第一高手的怒火? 风涟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脑中还循环着女人夸他的话,随口答道:她不敢。 为何不敢,你见过她? 不止见过,江家同风家是世交,风涟师承江家,而江笑也拜化雪国主为干娘,所以严格来说风涟是江笑的哥哥也是师兄。 他顿了顿,扯谎说:她来过红尘阁,曾是我的客人。 什么?花弄影难以置信:她居然去妓院?她怎么可以 你走不走。风涟怕他乱说话露馅,及时打断他。 走走走。花弄影显然情绪有些许低落,也不和风涟继续杠着了。 几人回到藏花阁的时候看见了个熟人--宁山彤。 宁寨主舞着剑正同元柔战成一团,空旷处只有两人宝剑相接发出的声响。 宁山彤明显不是元柔的对手,可仍在咬着牙逞强,打得颇为难看。 元柔则是一贯的冷脸,可招式上明显在逗弄着对手,好似想展示自己的武义。 龙木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祁玉也是满脸兴奋的模样,闵然则颇为担忧的时刻准备制止两人。 白九无语地挪到龙木边上陪他蹲着:怎么了这是? 龙木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与她保持距离,而后星星眼说:她们在为爱决斗!这是女子解决问题的方式。 白九无语道:宁山彤和闵然死灰复燃了? 龙木挥了挥爪子,胡说什么呢白九姑娘,怎么可能,彤彤心里只有我,没有那个装腔作势的男人。 那你移情别恋看上元柔了? 龙木的龙眼瞪大:白九姑娘你想象力真好,柔柔那个面瘫脸,谁看得上? 白九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她们打什么? 又指了指一旁的闵然:你们一人一个把她们分了不就妥了,为了哪个爱决斗? 龙木满脑子写着居然如此吗?的懵逼表情。 闵然则有些茫然地看看元柔又看看宁山彤。 花弄影听到他俩的对话,笑着用团扇戳了戳风涟:她们还挺逗的呐。 风涟嫌弃地拍着衣裳,花阁主还是操心你自己为好,省的又被人给囚禁起来。 花弄影红唇一勾,躲到白九身后挑衅地看着风涟:小妹妹,他好凶呐。 白九将注意力转移过来,你少惹他。 风涟不满地扯着白九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小九儿不要离他这么近,隔墙有耳,万一被江笑知晓了可如何是好? 白九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醋王,我真是信了你个邪。 那边的两人也停止了打斗,宁山彤完败,但不服气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元柔冷艳的脸上满是不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配不上他。 白九看着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人,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谈的,居然双双接受了这种奇葩的四角恋设定。 古人实在难以琢磨。 闵然收回了视线,方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花弄影,他赶忙上前行了个礼,阁主怎么在此?江姑娘已来库房取仁王仙草,你怎么自个儿亲自来了? 花弄影收起团扇,江笑在这?那我走了,告辞了呐。然后转头对着白九眨了下眼,小妹妹,后会有期,想我呐。 说完,嗖一下不见了。 白九目送他离去,这人轻功居然如此了得。 然后,她转头对着闵然玩味地笑了下,闵阁主不是并不知晓花弄影所在何处么?这就是你的知无不言? 闵然敛了敛衣袖,轻咳一声,阁主一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闵某确实不知,啊江姑娘来了。 男人指了指身后,赶忙趁机转身离开。 白九回头顺着闵然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完了,金丝雀的主人来了。 只是这第一高手头上还绑着两个小髻,脸儿圆圆,看着十分可爱。 这居然就是那个武艺高强把花弄影当某种奴隶还去妓院女票过风涟的奇女子? 白九感慨,这本书的作者写书的时候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恶意。 那头的江笑却蹦跳地走过来,一脸谄媚地看向风涟,哇,涟儿哥 -- 第55页 第27章 锦鲤 生死关头,风涟反应极快地看了祁玉一眼,转身抬手朝着江笑攻了过去。 祁玉同风涟的默契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从轮椅上起身,一把拽着白九的手臂便往前跑,边跑边解释:白九姑娘我们先走,让玉儿对付江笑。得给他们争取时间串供。 白九看着健步如飞的男人,又回头看了看孤零零在原地的轮椅,何等凄凉,仿佛能听见它的呐喊:你不要我了吗?你就这么丢下我了吗? 所以,腿好好的干嘛坐轮椅,有这么懒得走路么?这又是个什么品种的妖怪?为何花魁周围就没有正常人!? 龙木&元柔&宁山彤默默看看跑得快到飞起的两人,又瞧瞧打得正酣的风涟,三脸懵逼。 两人见身后也无人追来,便找了个阴凉的角落等风涟汇合。 白九停下来喘气,纳闷地问:王公子,我们跑什么?江笑应当尚未知晓花弄影已离开了吧?如今我这锦鲤体质扛得起啊,这么跑了不仗义! 祁玉迅速整日了来龙去脉,面不改色的解释:以防万一,若她已然知晓了呢? 那玉郎能打赢么? 玉儿只是拖住江笑,一会儿便会和我们汇合,况且还有龙木他们在。 白九感慨,两人刚才只是心心相印的那一个对眼,王八居然已明白花魁的计划,如此默契的两个人弯着不挺好的么。 她以为自个儿来到这女子为尊的国度可以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为非作歹。 可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个傲娇的花魁,还因着得利用他阻止皇帝的逼婚,不得不将他留在身边,时不时的还要对他认认怂。 好不容易两人手牵手做GAY蜜了,可没想到这小傲娇突然看上自己了,那脸打得是啪啪响。 哎,看来调戏花魁的第一步就走错了,谁人能想到他意志如此不坚。真是善恶终有报,曾经的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连渣都不想渣你。 白九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又是第一次采蘑菇,能有啥感人的技巧,怎么就让他如此回味无穷时刻惦记还移情别恋了呢? 想到这儿,白九颇有些内疚地看着祁玉,对不起啊王八公子,我只想维持世界和平,也不知为何突然拿走了恶毒女配的剧本。 她的视线忍不住转移到祁玉的手上,白白嫩嫩看着就很柔软,好像比自个儿的还要纤长细嫩,挺好的啊! 这送你的玫瑰膏到底有没有用上啊,盘他盘他盘他不完事儿了么,怎么还让他被我的手征服了? 祁玉感受到她炙热的视线,转过头来:白九姑娘? 呃江笑有那么可怕?脑子飞太远了,白九赶紧转移话题。 祁玉想到那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坚定地说:那是相当可怕。 对了,刚才我明明听见她叫玉郎涟儿哥? 祁玉舔了舔嘴唇,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白九姑娘,玉儿这种身份都有花名的,他的花名是雪莲,所以有些人这么称呼他。祁玉简直要崇拜自己了,真是太过机智。 白九大笑:雪中之莲么? 雪莲?玉莲?多么土味的称呼,配上风涟那副高贵冷淡的模样,哦买嘎~~~~~ 祁玉耳边充满着白九魔性的笑容,突然有点不懂风涟的品味了。 白九想着难得两人独处,得和这个王八公子好生谈一谈,最好能让花魁回心转意,也省的毁了一桩大好姻缘。 只是想到要同花魁好聚好散,她还有那么点舍不得。 到底是异世第一个朋友,交了心的。 哎,为了黎民苍生,呸,为了能拥有穿书特权,白九掐了掐自己。 成大事者不能太过感性,我可是要和令狐冲韦小宝唐三藏聊人生的! 她双手抱腰斜靠在大樟树上,目光游移没有什么焦点,缓缓开口:王公子,虽然我们那儿的男子与你们不大一样,但人呐总是喜新厌旧,摆脱不掉新鲜感的诱惑。 虽然白九点到即止,但祁玉何等聪明,一下便猜到了约莫是白九看穿了风涟对她的感情。 这倒也是,这小狐狸一样的女人,从未有过情史的世子恐怕无法瞒住她。 不过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正直,看来风涟世子的情路真是多舛。 虽然白九明摆着对风涟没想法,可人还是只猫的时候就已经变态到非她不可了,这种人兽恋都能忍了,如今怎么可能放手? 祁玉侧目看了她一眼:多谢白九姑娘提醒,王某谨记在心。 白九觉得目的已达到,心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 作为CP粉,我不能让花魁在弯路越走越远,不对不对,你们才是弯路,应当是不能让花魁走上直路。 可她并不知晓风涟弯也因她,直也因她,此题无解。 而那头,依旧状况外的江笑以为风涟要考验她的武功,开心地接起了招。 世人只知道江笑是第一高手,那是因为当时风涟魂魄离体,而真正天资卓然能称得上第一高手的人其实是风涟。 风涟看向白九离去的方向,松下一口气,对着龙木三人甩了甩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随后蹙着眉对江笑说:日后在人前喊我祁玉,知道了么? -- 第56页 江笑正纳闷怎么不打了,可她对风涟言听计从,便摇头晃脑地说:知道了,那真正的祁玉哥哥呢? 风涟想到刚才祁玉离开时好似抓着白九的手腕,脸色阴沉地说:叫他王八。 哈哈哈哈。江笑捧着脑袋大笑起来。 花弄影是怎么回事?小丫头一笑起来没完,风涟打断她。 江笑听到这话有些惊慌,眼神闪烁着说:涟儿哥哦不,祁玉公子指什么? 风涟敲敲她的脑袋,能耐了啊,敢用lsquo;囚龙阵困住男子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长进。 江笑摇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小影哥哥见着我总是要逃,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轻功是真了得,每回抓他都要花不少时间,笑笑便将他关起来了。 许是感同身受,风涟对江笑也多出几分耐心:都这么些年头了,还是没有让他心里装进你么? 江笑咬了咬唇,他大概还是忘不了幽儿姐,不过笑笑关着他也是因为小影哥哥怕苦不愿意吃药,而他此前留在体内的毒还没解干净,白发亦尚未恢复,笑笑不得不如此。 花弄影已经离开了,而且你这法子能关他一时还能关他一世了? 江笑抬起头,有些孩子气地点点头,小影哥哥的毒一日未解,笑笑便一日要做这个恶人。 风涟拍了拍江笑的脑袋,出息,就那么喜欢他了? 江笑顶着毛绒绒的脑袋在风涟手心蹭了蹭,爽快地笑着说,嗯,很喜欢的。 风涟无奈,那种阴柔的男子,就因为他长得好?肤浅的小丫头。 江笑揉揉鼻子:小影哥哥长得美,但是涟儿哥也美呀,可只有他是不一样的,笑笑只想同他待在一处。 你倒是没什么羞耻心。 说完风涟又将与白九的事儿交代给了江笑,嘱咐她替自己瞒着,连花弄影都不得透露。 江笑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风涟同江笑寻来的时候见到枝叶繁茂的樟树下白九同祁玉正相谈甚欢。 自带醋缸的风涟脸上瞬间就黑了。 到底是自小的情谊,祁玉立马明白过来世子心中所思所想,无奈感慨道:这种敌友不分先醋为敬的小贱男,真的可以就地单身到死了。 白九看着风涟咋舌,人家暗恋不都是眼神转呀转,装作随意看意中人一眼,然后嗖一下就别开么? 这人的眼睛都恨不得粘自个儿身上了,你也意思意思康康你正儿八经的情郎鸭! 哎,真是花魁心易变。 白九往祁玉身后躲了躲,这王八公子虽然名字不咋地,连玉莲都不如,但人是长得真俊啊,自己如此猥琐地缩在他身后,正好可以体现出他的高大威猛。 风涟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这脸臭得都能止住小孩儿夜啼了,看来得好好改改这女人随意勾搭男子的坏习惯了。 他对江笑示意了一下,上前道:小九儿,江笑已经知道你将花弄影放走了。 小丫头很有眼力见地板起面孔,拿出身后的佩剑在白九面前扬了扬,说出了刚同风涟串通好的台词:白九姐白九姑娘是吧,夺人所爱胜过杀人全家你可懂?声音轻轻一点气势都没有。 白九无奈道:江姑娘,我没夺你所爱啊。 江笑一愣,接下去要说什么来着?忘词了啊。 她瞄了风涟一眼,语无伦次道:这个,嗯,你放他走了,等同于杀了我全家呃,那个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瞬间晋级为杀父仇人的白九:这孩儿莫不是有点呆? 风涟拧了拧眉心,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立即想起来了,揉了揉脑袋别别扭扭地说:你有本事就一直躲在祁玉公子的屋里,与他同吃同住,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风涟轻咳一声,为了小九儿的安危,也只得如此了。虽然台词全乱套了,好歹中心思想没有错。 白九目瞪口呆地看着风涟,内心震动:狗子,你莫不是以为如此蹩脚的套路我看不出来?真是没脸没皮到新高度了。 她上前一步,抓起江笑手中未出鞘的佩剑,将它指着自己的胸口:来吧,碎尸我啊,要命一条,你爱咋咋地吧。 然后深情款款看向风涟,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我本贱命一条,死都不能辱了玉郎的名声。虽然你也没什么名声。 风涟:辱我吧,快来辱我! 江笑死命拽着剑,泪眼汪汪看着这个突然戏精上身的女人,白九姐姐,你冷静点儿,刀剑无眼啊。 白九摸了摸剑鞘,剑还在里面呢,光一个剑鞘怕个屁,花魁到底是怎么想的,让这个看上去如此单纯的丫头陪他演戏,穿帮的没眼看啊。 第28章 锦鲤 两人僵持了许久,剑还安安静静躺在剑鞘里头,它跟着江笑走南闯北多年还从未如此憋屈过。 江笑知晓白九是风涟的心上人,自然一根毛都不敢动她的,小姑娘明显都快吓哭了。 白九冷笑着,和祖奶奶玩套路,也不打听打听我可是影后。 -- 第57页 风涟看着她宁死不从的模样,叹出一口气。 身为皇子,他皮相好武义高,有多少女子想日日伴他左右,夜夜同他而眠,只白九一人如此不情愿。 男人一副被抛弃被背叛被辜负的模样让白九直翻白眼,犯得着么真是。 终于,在江笑求助的目光里,祁玉轻咳一声,白九姑娘将江姑娘的人放走了,理应赔礼道歉。 白九不服气,花弄影是个人,不是谁的所有物。 祁玉:白九姑娘你说的什么傻话,谁人不知藏花阁的花弄影是江笑的人,虽然尚未成亲,可两人相处多年,将来定是要在一起的。 那也是她强迫的,若真是两情相悦,又何须把人囚禁,这就是强抢妇男,江笑姑娘,强扭的瓜不甜。 江笑咬着下唇,笑笑不爱吃甜瓜,就喜欢不甜的。 白九:这强盗逻辑和花魁倒是如出一辙。 碍于队友实在有点儿拎不清,风涟知道自个儿的奸计是不成了,只得挥挥手阻止了这场闹剧。 白九同江笑握手言和,但她也苦口婆心劝小姑娘向善。花弄影这种妖孽的男人是关不住的,就算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前有搭讪风涟的路人、山贼和赌场众人,后有花弄影,来到这诡异的地方自己都救下多少人了,白九觉得心好累,踢踏着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开始思索要如何让花魁改正归邪。 她不能老是被动防御,谁知道这个男人还有多少骚操作,得主动出击。 前世渣女做久了,一身勾引调戏男人的本领,而要让人厌恶自己,这专业不对口啊。 花魁最讨厌什么?白九想曾经他最是讨厌自己同他肢体接触的。 可如今此法不行,说不定还正中他下怀。 那换个思路,女尊男最讨厌怎样的女子呢? 白九代入现代社会,让女人厌恶的男人是怎样的?外表娘炮,举止猥琐,内心毫无担当。 她见过的女子虽然不多,但是像宁山彤、元柔、江笑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在,哪怕是穿越而来的上官幽也不是孱弱的人。 那么她瞧了瞧铜镜,美腻的小仙女,让我们来变个身吧。 保证让花魁恶心呕吐来一套,梦寐以求的继续厌恶我吧。 - 因着花阁主又双叒叕逃了,为讨好第一高手江笑,闵然暴发户气场大开,设宴宴请众人。 风涟同江笑是主角,贴身护卫龙木和元柔自然要参加。 而不请自来的老相好宁山彤也一并请了。 闵然同宁山彤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本也是为了各自的寨/阁考虑的商业恋情。 但到底也还是用了心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元柔本和龙木坐在一块儿,见两人视线快擦出死灰复燃的火花了,她赶紧硬生生加塞在了宁山彤与闵然中间。 闵然并不介意元柔粗鲁的行为,还好修养地替她换了碗筷。 女人受宠若惊,冷着脸又红了脸的模样说实在有点可爱,闵然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而宁寨主本就是为了追随龙木而来,自然抓住机会大献殷勤。 龙木扭捏着也同她勾勾搭搭,十分不矜持。 而因白九尚未到席,众人均未动筷,可只这几个人就上了40多道菜,可谓是穷凶极奢。 宁山彤感慨,腐败,太腐败了,大家都是江湖机构,怎么贫富差距这么大。 仇富让她猩红了双眼,然后她看到了更为叹为观止的事儿 白九一身玫红色外袍,其上绣着大片的牡丹。 她精致的小脸上涂抹浓妆,本就娇媚的五官更显得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实在是明艳不可方物。 女人婀娜多姿地扭着细腰缓缓而来。 当然这是现实世界的审美,在这女尊国就显得着实有点儿一言难尽了。 噗正喝着茶的龙木直接喷了,白九姑娘,你这是受何刺激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诧异的目光,只审美一直不在线的闵然一脸平静,不愧为装逼第一人。 白九隐隐有些激动和兴奋,看这反应总算妥了吧,是不是男里男气的?是不是非常爹炮? 她掏出锦帕抹了抹额角,娇滴滴地说:能有啥刺激?今儿个高兴罢了,不好看吗?嗯? 说完还对众人抛了个水性杨花的媚眼,然后视线对上花魁。 好看,很美。风涟忍不住感慨,眼中亮晶晶,半天没有挪开目光。 白九:这都踩不到你的雷点? 花魁啊花魁,你这眼神也太炙热了,你心里还有大明湖畔的王八吗? 我不三伯仁,伯仁却因我而失恋。 她羞愧地看了看漂亮的王八,突然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发觉自己想岔了。 花魁可是个弯的,那他的审美也是倒着来的,自己这一打扮不正好又是按着他的取向来了么? 失策啊失策,这女尊国的基佬得弯过来又倒过去的分析,累煞我也。 白九郁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此时花魁边上还有空座,剩下的一个便是江笑边上了。 而男人正一手搭在空座的椅背上,微微侧身看向她,眼里闪着光。 -- 第58页 太危险了叭。 白九想都没想一屁股靠着江笑坐了下去。 同江笑只是敌我矛盾,和花魁之间可是男女矛盾,不可调和的那种。 江笑身后的佩剑发出了悲鸣声。 风涟无奈,对着白九招了招手:小九儿,到我这边来。 白九:为何?我还想同江笑妹子和解呢。 本还以为在王八面前这人可以有所收敛,我真是看错了你这个渣男。 风涟对江笑使了个眼色:还不主动起身和我换个位置? 身为世子,到底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有一直热脸贴别人的,也只能靠手下人递个台阶了。 江笑果然看到了他的暗示,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殷勤地替白九摆上了碗筷。 风涟:相识多年的同门干妹妹和自己居然丝毫没有默契。 祁玉拍了拍他的手背,在他耳畔说:稍安勿躁,如今她已有些察觉你的心思,还得从长计议。 风涟冷漠地喝了口茶:你最好有万全之策。 祁玉心里想着干我屁事,面上讨好的应下了。 白九看着咬耳朵的两人,重归于好指日可待,王八多好啊,何苦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 宴席开始,除了只顾着悄咪咪摸龙爪子的宁山彤,其他人都埋着头吃饭,谁敢管风涟世子的闲事儿? 风涟想了想从袖口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果子,指甲微微一用力,果子溢出些汁水,瞬间整个厅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毕鸾果,凰极国很常见的水果,闻起来很香甜,但是里头的汁水却颇为寡淡,一般用来做香料。 白九喜甜,被这甜腻非常的香味吸引,转头看向风涟。 男人手把玩着果子,笑着说:毕鸾果,一棵树一年才能结出一枚果子,而藏花阁也只有这一棵树,今年的这枚就在这儿呢,想尝尝么? 乒乓众人手中的勺筷掉在桌上,纷纷张大嘴感慨这风涟世子居然无耻如斯。 闵然想着仓库里一堆的毕鸾果,已然维持不了温文尔雅的表情。 然而在风涟的死亡凝视下,众人又纷纷低头继续吃菜。 只暗暗互相挤眉弄眼,统一用眼神谴责风涟。 此时,他们不是好友、不是护卫、不是师妹,他们只是鄙视风涟大军中的一员,且相当团结。 白九作为穿越者,还真没见过这种果子,看上去圆圆的像是小椰子,可这味道闻起来就很可口。 想吃想吃想吃。 风涟嘴角勾起,一手举着果子:给你尝。 白九刚想拿,风涟缩回手,抬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过来。 白九:妈耶,臭狗屎。 她转过头去,内心天人交错,一年只有一枚,错过了这颗要吃就得明年,说不定那时候都回去了。 但是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击中,馋嘴使人落后。 她叹了口气,终于找回了理智,那玉郎应该给王公子吃的。是善良让我克制了对美食的欲望。 白九视线转到了祁玉身上,你这时候就应该撒娇撒泼,吸引他的注意力,爱哭的孩子有奶喝。 风涟也看向祁玉,挑了挑眉:你想要? 祁玉:呵呵,不要不要。这淡而无味的东西谁想要了。 白九叹气,僚机萎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这个正主夫人都无所谓了,我这个假小三真白莲就不客气了 她磨磨唧唧挪到了风涟边上,可怜巴巴看着他的手。 风涟看着女人馋嘴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将毕鸾果推给她。 白九用手拨开果子的壳,将里面的汁水倒在碗里。 她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倾身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了:原来果肉是这个颜色的。 他手搭在身侧女人的椅背上,好似将身旁的人包裹在了怀里。 两人距离很近,男人的五官像是被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漂亮的眸子里有着散不掉的偏执。 白九只觉得鼻尖毕鸾果的味道已经被风涟身上的甜味取代了,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强压着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跳。 风涟低低笑了,声音懒懒地问:好喝吗? 好好喝。白九擦了腮红的脸愈发红透了,她没尝出来这东西是什么味儿,满脑子都是风涟下颌骨的线条,精致又好看。 那剩下的赏给我吧,让我也尝尝有多好喝。说罢,男人扯过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碗里的汁水一饮而尽。 饮完又舔着唇,盯着她笑:真甜。语气轻柔且暧昧。 白九慌乱地放下碗,觉得心跳要停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我想喝酒。骚气外露啊,我要压压惊! 风涟拿起酒壶替她倒上一杯,又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一些,小九儿想喝酒,那我陪你。 话落,祁玉面色古怪地抬起头来,你要喝酒? 龙木、元柔同江笑惊地抬起头来,齐声道:万万不可! 第29章 锦鲤 风涟酒量奇差,化雪国时曾醉过,而醉酒的他引起了整个皇宫的骚乱。 -- 第59页 皇家宴会的那一夜,谁也未曾想到,不过是一碗酒便让那个向来冷傲的风涟世子变了副模样。 醉了酒的世子所展现的妩媚风情让皇宫里几乎所有见过他的女子皆春心萌动,自此再不能忘了那个醉美人。 国主不得不禁止风涟再饮酒,怕他又勾得文武百官们齐齐丢了心,失了魂。 只是罪魁祸首风涟却并不知晓这回事儿。 男人蹙了蹙眉,为何不可? 祁玉:玉儿的酒量太差了,况且酒乃穿肠之物,还是喝茶吧? 元柔压了压心口,她还记得风涟醉酒时的风情,不得不说连她都有几分动心,所以哪怕日后这个世子再难伺候,她都能多出一分耐心。 江笑也曾见,她此后便只爱妖媚的男子,就像是那个妖孽般的花弄影。 所以,绝对不能让风涟喝酒。 白九看着众人的反应觉得还挺稀罕的,难不成他喝了酒会变身?她故意端着酒杯同他的碰了碰,干了? 好。小九儿敬的酒即便是穿肠毒药也饮得。 身旁的祁玉来不及阻止,风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片刻,只见男人的脸迅速地攀上了一抹红,浅褐色的眸子变得有几分迷茫,渐渐泛上层层水光,眼尾处也染上了粉色。 墨发倾洒下,酒气衬得男人脸上的颜色更为浓重,那模样当得上一句风情万种。 他幽幽抬起头,目光流转,终于落到白九身上,待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后,止不住的情意绵绵铺满了他的眼角眉梢。 男人看着她,一声似呢喃的低笑从口中溢出。 白九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风涟趁机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张了张嘴,有些模糊又低哑的声音传来:小九儿这里全都是都是你。 她感觉到手下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只觉得脑中噼里啪啦一阵,全身血液都往里头里冲。 她赶紧抽回手,小声问:你你醉了?一杯倒? 祁玉轻叹一声,果然开始了,他示意龙木起身扶着风涟,又对白九点头道:玉儿不能饮酒,一喝醉了就说胡话,白酒姑娘莫要介意,我先带他回去歇息了。 啊哦。白九被他刚才突如其来的话烧得神志不清,抚摸过男人胸膛的手指不停收紧又松开。 好在风涟醉了却很乖,顺从地跟着离开了,边走却还不忘回头深情地看白九几眼。 众人又带了几分同情,堂堂一国世子明明可以强制要求白九入赘皇家的。 可他却用尽手段,花了这么多心思,只为能得到她的心。 宴席因为风涟的醉酒而提前结束了,白九恍恍惚惚回到房里。 一进门看见红衣白发的男子正大咧咧地坐在她房里,还在偷吃她的小点心。 男人见着她,挥了挥犯罪的手儿,比女子还艳红的小嘴一勾,又见面了,白九姑娘。 大概是各色各样的妖怪见多了,白九心理素质好的不像话,她转身向门外看了眼,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又面无表情地抬手关门。 她几步走到花弄影身边坐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万分不解地问:花阁主还不赶紧去逃命,又回来这儿做什么? 花弄影砸吧着嘴,用锦帕抹了抹沾了白糖的唇,慢条斯理地说:白九姑娘没听过一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呐。 白九心思还被风涟勾着没回来,心不在焉道:花阁主真是明智,所以你就跑来江笑的眼皮子底下了? 花弄影摇了摇团扇,此前每次她都能马上找着本尊的呐,这次都好久了。 白九抬起眸子不解地问:花阁主到底是想她找到还是不想? 花弄影以手托腮,撇了撇嘴,当然是不想,谁愿意被困在那儿,可耳边没有小丫头吵吵闹闹的,还怪冷清的呐。 感情她以为是救了花弄影出水火,可那居然是人家小两口的乐趣? 难不成她一直误会了,这花弄影同江笑其实是两情相悦的?只是一个太单纯一个又太狡猾。 白九嘴角抽了抽:那花阁主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花弄影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一眨,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本尊饿了呐来吃东西,不过白九姑娘也别担心,一会儿她就会来了,你知道么?她能闻着我的味儿,和小狗似的。语气中还有一丝得意。 白九:所以,为什么你要撒狗粮,请不要伤害单身狗。 果然,房门砰一下被打开了,江笑拿着佩剑站在屋外,看见花弄影叹了口气,小影哥哥,该吃药了。 白九耸了耸肩,对对对,有病治病没病吃药。 花弄影见着来人,身形一动便到了窗前,他转头冲着白九勾魂一笑,本尊下次再来尝你的点心,要想我呐。 然后又冲着江笑抛了个飞吻,小江儿,来抓我呀。嗖一下飞身跳下窗台,只余下一个红色的影子。 江笑对白九点了点头,也跟着追了出去。 白九无语地看着两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后,就看见阴影里本该在休息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他看向花弄影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居然如此怎能如此果然如此的悲愤表情。 -- 第60页 为什么有一种被抓奸的既视感? 白九心里头一抽,上前一步,玉郎?你不是醉了么,没去休息? 风涟步子有些摇晃着走近,微红的眼睛满是阴鸷地望着她,我竟不知你将花弄影藏在屋里。 他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扑去,白九赶紧上前扶着,你没事吧? 男人顺势靠在她身上,灼热地呼吸喷洒到她脸上,有事。 男人一副被背叛的表情,那意思好似在说:你这个花心的女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白九无奈,大家都是屎,分什么高低贵贱,而且我真的一口都没吃上。 她将男人扶着坐下,起身说:我让龙木过来带你回去休息吧。 风涟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朦胧的眼里有一丝阴沉:我不回去他能留下,我为何不能? 白九解释:我不知道花弄影在这儿,你也看到了他是来等江笑的。 男人显然没有相信,蹙着眉瞪她,只是这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有点泛红的眼角看起来就像是抛媚眼。 没有往日的半分气势。 反正我不走。声音也不似以往的低沉冷清,有几分无赖。 白九未见过醉酒的风涟,看上去竟然有点儿乖巧,素来高冷的脸也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心跳又一点点加速,泛起一股子莫名的悸动,感觉呼吸频率都乱了,简直是要了命。 同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居然能够转变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往对她的厌恶也不似作假,这突如其来的深情真是太怪异了。 白九别开视线,趁着他醉酒想套些话,你喜欢我? 风涟一愣,然后笑着弯了眉眼,倾身靠近,在她耳边说:嗯,喜欢的。 这样暧昧的声音吹着耳朵,好难受,白九揉了揉,又与他挪开些距离,喜欢我什么? 知道症结就好办了,喜欢什么改了便好。 风涟因醉酒而愈发鲜红的薄唇一勾,一切喜欢小九儿的一切。 这可就范围太广了,没法改啊。 那何时开始的?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 白九:很好,开始说胡话了。 所以酒后吐真言什么的都是胡扯的。 男人不满离她太远,抬手想抓她,可是迷蒙的视线没有聚焦,抓了个空,小九儿你以前最喜欢我了,我们总是在一处的,如今又为何与我生分了? 风涟回想起两人相依偎的十年,那时的她们只有彼此,可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属于自己。 他想回到过去的时光,可是却不得其法,难道她只喜欢变了猫的自己吗? 醉酒的男子垂下眼皮子想了想,凑到女子面前,试探着轻轻一声:喵? 轰白九脑子里炸了,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那个高贵的傲娇的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就在刚才,对着她学!猫!叫! 天啦噜。 她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怎么能把如此骄傲的人折腾成了这样? 可是那声猫叫真得撩拨的她整个身子都麻了,反差萌太可爱了叭。 她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拷打,好想欺负他,狠狠蹂.躏他,让他匍匐在自己脚下。 到底是影后,白九内心土拨鼠尖叫,表面镇静的一批。 男人见她没反应,怒斥道:你果然变心了,以前你不是这般模样的。 他想尽量表现出凶狠,可是醉酒debuff下就只剩下奶凶奶凶了。 像是炸毛的小奶猫。 白九赶紧抬手捂着他的唇,别说话了,老娘命都快被你萌没了。 被遮着口鼻,男人浅褐色的眸子愈发透亮,像是暗夜中的星,很美。 然后,白九感觉到他伸出舌头在她手心轻轻一舔。 她触电般地缩回手,男人又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微微眯着眼的模样,像极了慵懒的猫。 白九一直知道他好看,但此刻面前的男人全情地盯着她,眼里像是有漩涡一般,引得她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良久,白九不自在地别来视线,问道:你可还记得王公子? 风涟揉了揉额角,王公子是谁?我不认识姓王的。 白九叹气,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做人得有始有终。 嗯,我自始至终只有你。男人水盈的眸子泛着少见的温柔,温柔又谨慎。 行了,我送你回去吧。和醉鬼也讲不了道理。 白九起身,扯着他的手腕想将他拉起,可男人用力收回手,力道大到将白九反扯了过来。 白九脚下不稳,一下摔倒在他身上。 男人顺势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轻轻吻着女人的耳垂,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不走,小九儿,你不想得到我么? 第30章 衰神 白九:酒后会不会吐真言不知道,但是酒后真的能乱性。 她侧过头去看着身旁熟睡中的男人,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他皮肤雪一样白,嘴唇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一样,他们便给她取名叫白雪公主。 -- 第61页 只不过这个白雪公主有胸肌有腹肌,还有人鱼线 而此时,公主雪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是一条条的抓痕,还有咬痕。 罪魁祸首白九手背贴着额头冷静思考,这事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昨晚在花魁说出那句话之后,便扣着她的后颈吻她。 他的吻满是酒香的馥郁气息,又充满掠夺和占有。 天雷勾动了地火。 理智上她觉得自己应当拒绝,可干柴烈火当烧不烧的时候,男人一句话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我是何身份,你忘了吗? 什么身份?花魁啊!千人枕万人尝的花魁啊! 然后她强撑起的神志瞬间被打散了。 过程她不太记得,只觉得是很奇妙的体验,不能想了,再想要把持不住了。 白九觉得自己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妖艳贱货,居然睡了有主的男人。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像个老板一样夸他:小伙子,工作完成的不错,我很满意,给你五分好评? 然后在针对他的优缺点评价一番让他日后改进? 还是没事发生一样优雅地打个招呼? 啊,别扭死了。 然后她感觉到白雪公主搂在腰上的手动了下,公主睁开眼,餍足地舔了舔唇,又将她搂紧。 这么缠绵的嘛? 白九推了推他,露出一个六亲不认的笑容,早啊。 风涟眼中情.欲早已退却,满是宠溺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声音有些低哑:早。 高强度的运动下,他体内那点儿酒精早就挥发完了,而且他们还运动了一夜,除了前半段有些迷糊外,他记得所有的事。 四目相对,一方情意绵绵,一方尴尬到想原地蒸发。 白九想了想,这花魁一晚也不知道要多少钱,如今自己穷得叮当响,唯一值钱的只有那块劳力士了,这玩意儿在古代可是稀罕物了吧?应当值不少钱。 她豪迈地将碗间的手表取下来递给风涟,给你。 风涟一愣,这是她从异世唯一带来的东西了,他低笑着接过,语带惊喜地问:定情信物?他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女人的细腰,从未有过如此满足的时候。 白九被他磨得有些痒,往外退了退,心虚地揉了揉耳垂:不是,是呃,嫖嫖资。 男人搂着她的手紧了紧,眸子微微眯起,呵,小九儿真是慷慨,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还是我占便宜了,既然如此 他起身将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女人压着,眼里汹涌起了怒火,也不能让我的恩客吃亏了,昨夜没有伺候好你,现在补偿。说罢,不管不顾又吻了下去。 堂堂一国皇子被人当做了风尘中人也就罢了,还用嫖资侮辱他,亏他以为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了,没想到还是被打回了原点。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释放出和外表不大相符的狠辣,压着香甜的女人,重重地吻,不让她逃离。 白九起初推拒着:不行,不可以,不能一错再错,你值这个价,不用补偿的!不过是块手表,等我回去可以买十块八块的! 五分钟后 白九:继续嘤嘤嘤。 初尝禁果就会再尝,再再尝,不停尝。 等两人结束时已经过了晌午,这衰神的一天居然能安全从床上下来,白九觉得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她瘫软在床上,刚喊得喉咙都冒烟了,只能哑着声说:我要喝水。 风涟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想扶她坐起来喝。 白九动了动手臂,发现抬不起来,她无语道:就这么喝吧。 男人点点头,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白九的唇吻了下去,将口中的水对着她的小嘴灌进去。 白九:你刷牙了么!你怎么不问问我嫌不嫌弃你的口水,细菌和病毒这么多,防不胜防啊孩子! 水喝完了,风涟的舌头又勾着她,深深吸.吮了几下,轻喘着说:小九儿的口涎真是太甜了,怎么都尝不够。 白九翻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并不敢惹他,我又不是燕子,口水难不成还能做燕窝,无法沟通,拒绝沟通。 风涟看着女人抗拒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发顶,自己的确太不节制了,可好不容易确定了心意,又不想轻易放过她。 他又命人端来了浴桶,将瘫成一滩水样的女人抱进浴桶里清洗,他亲手擦拭女人还有些发红的皮肤,动作又轻又柔。 白九舒服地躺在浴桶里,心安理得享受男人的伺候,她睁着水润的眸子,舒服地直哼哼,然后哼着哼着又被身后红了眼的男人按在浴盆里接着刚才的运动。 她无奈地咬着唇承受,感觉自己像是在海上的小船,浮浮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沉沉。 在心里把花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哀叹自己可能成为女尊国史上第一个被女尊男玩儿到死的女人,这本书果然就是小黄.文! 啊,苦逼穿越狗不能承受之重。 风涟吃饱餍足后变得特别黏人,非缠着要帮她穿衣服,白九本也是手脚酸软,此时真的连白眼都翻不动了,哪怕担心他穿着穿着又兽性大发,可也完全反抗不了,就由着他了。 -- 第62页 她感觉风涟把什么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腕上,有些冰凉凉的触感,可也没心思管了,如今她只想瘫在床上睡他个昏天黑地,本来就缺少锻炼,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唯一那点体力都耗完了,比跑一万米还糟心。 风涟给白九戴的是一节穿在红绳上的猫尾骨,就是他曾附身的那只猫。 将我的骨血赠与你,是他珍而重之的誓言,从此它会时刻陪伴着白九,就像是自己在她身边一样。 可白九却不懂,风涟看着床上没心没肺的女人摇了摇头,罢了,总有一天能让她知道的。 他又命人端来了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吃食,都是白九平日里喜欢吃的。 白九真是饿得不行了,闻着香味想睡也睡不着,她磨磨唧唧拖着酸痛的身子想起身,又啪嗒摔倒在床上。 风涟赶忙过去将身残志坚的女人横抱在怀里,轻轻放在椅子上。 女人又整个儿软在椅子上,恹恹地抬头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抬抬手,然后发觉手臂也是软的厉害,感觉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风涟看着她这软成一滩的模样,低笑着说:我来伺候雇主,这也算是事后服务。 附加服务的内容也太丰富了,想洗澡就准备浴桶,想吃饭就准备吃食,除了不顾恩客意愿强来外,白九觉得这钱花的很是值当,到底是花魁,专业素质就是过硬。 桌上有一盅鱼汤,汤已经熬得发白了,看上去就很鲜美。 风涟用勺子舀了一碗,端到白九嘴边,梦嘢湖里头养的鱼,没有腥味,肉质鲜嫩汤浓郁,你尝尝。 白九张着嘴,浅浅尝了一口,瞬间眼中一亮,就着风涟的手吨吨吨喝了一碗。 温暖的鱼汤下腹,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不再是那艘荡来荡去的破船了。 风涟放下碗,笑着拿起锦帕替她擦拭唇畔的汤汁,慢慢喝,真是馋嘴的小猫。 白九撇撇嘴,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是谁,一大把年纪了还学猫叫的。 风涟一开始的记忆有些模糊,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白九说的那个学猫叫的人是自己,酒果然不是好东西,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窘迫地说:日后不饮酒了。 白九点头,酒真不是个东西,酒后的男人也不是个东西。 就这样两人厮混了一天一夜,白九休息够了才同他出门,却看到了正打算敲门的祁玉。 发现风涟不见了,他便想着可能在白九屋里,这一来果然看见了缠绵两日的人。 白九见到他一惊,因为她腿脚发软,风涟此刻还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的那种。 睡他是一回事儿,当着正主的面和他拉小手了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简直就是秀恩爱的狗男女,挑衅正宫娘娘的恶毒小三。 这就非常尴尬了。 白九赶紧松开风涟的手,直面修罗场。 祁玉看着两人脖颈的红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详装诧异地问:你们? 白九一脸正气地说:王公子莫要误会,只是单纯金钱交易,钱货两讫的那种。有种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货风涟物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评估她脸皮子的厚度。 祁玉憋着笑,憋得眼眶都红了,我懂我懂,我都懂。 白九:不是,你这发红的眼角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伤心欲绝成这样了还要装大度吗。 她瞬间又抑郁了,你放心啊王八公子,这情和欲我还是分得清的,以后不会了。 祁玉同情地看了风涟一眼,这身都失了,人还不要他,傻逼皇子太惨了。 不忍心再看好友笑话,祁玉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甩袖子匆匆离开。 那模样在白九眼里就是落寞又伤心了。 白九忍不住心里为他抹了把泪,然后颇有些内疚地看着风涟:玉郎,这可如何是好? 风涟冷着脸,白九姑娘情和欲都能分清,如此聪慧之人何须问我? 白九想着趁此机会说清楚也好:玉郎,昨夜本是个意外,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先动手的对吧?你也知道我有重任在身,不能儿女私情,此次回去后还要详查祸国殃民之人,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白九此时脑中迅速脑补了现实世界睡了女孩不负责任的渣男形象,自己真是切切实实渣得彻底。 风涟微眯着眼,不可抑制的怒气泛了上来,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要自己,皇子的尊严怎可卑微至此?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接受审判的囚徒,判决下来了,死刑。 呵,这个让他最为深爱的女人,总是最懂怎么伤他心。 好,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厌烦,白九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男人挥袖离去,他不想让白九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他还有仅剩的自尊心。 - 想当初白九之所以愿意留在风涟身边,也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皇帝上官幽的逼婚,既然如此 当夜,被剐了心的皇子在屋里神情狰狞地写下一封密函。 想和我就此别过?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第63页 而远在皇宫的上官幽第一次收到了来自亲弟弟的求助:速来藏花阁。 猜到来龙去脉的上官幽放声大笑:狗崽子你也有今天。 第31章 衰神 上官幽到底是未去成,因为当夜白九就跟着花弄影逃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 花阁主原本同江笑猫追老鼠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可小姑娘在祁玉的调.教下突然改了策略,每次一逮着他啥都不做就吨吨吨灌他一回药,然后拍拍手毫不留恋地把他放走。 而这次像是中了能知方位的蛊似的,不管花弄影躲到哪儿都能被她逮到。 说起来花弄影之所以会离开皇宫也是因为被上官幽伤透了心,而这几年江笑将他的心修修补补也差不多了。 他曾经迷恋上官幽,也是因为看到了她对凤兮的痴情,女尊国的女人哪个不是三夫四郎的,她身为皇室中人却只爱了一个,只宠了一个。 他这情伤也疗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多少也算翻篇了,况且江笑在他身边多年,也算是痴情种了,他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没法硬的彻底。 而且,他早都习惯了同江笑你追我跑,一开始嫌她烦人,几次之后也就默认了。 可这次江笑却不逮他了,只喂他喝药,喝完药也不缠着他说话,花弄影觉得无趣极了,想了想便又去找白九消遣。 这白九同女尊国的人都不大一样,有些意思。 然后,就发现了准备好行囊要逃跑的白九。 白九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已经和花魁说清楚了不如马上离开,省的见面了尴尬。 她曾答应过王八好好照顾花魁,结果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这有违她一贯为人处世的原则,实在是精虫上脑,若她有的话。所以,只能先走为敬。 花弄影从窗外跳下去,看着白九一身黑衣挑了挑眉,你同那个祁公子学我们玩儿逃跑的游戏? 白九无语地看着他,这男人翻窗翻上瘾了,花阁主真是不管男女大防,让人知道你半夜来我屋里可如何是好,我不想娶你。 花弄影执着团扇对着白九扇了扇,啧啧啧,本尊还不想嫁你呐,你要去哪儿呀?莫不是夺了人家的清白所以连夜逃跑? 白九:用不用猜得这么准。 花弄影又捂嘴笑:差点忘了这祁公子可是勾栏院的倌儿,哪来的清白。 行了行了。白九不大想听他侮辱花魁的话,伸手将他推开,准备跳窗逃跑。 花弄影用团扇拦着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你等等呐,本尊和你一块儿走。 他是这么想的,同白九一起行动,一来可以气气那个装逼到不行的男人,二来可以气气最近奇奇怪怪的江笑。 过了12时就是衰神日,白九打算硬着头皮走的,如今再带上一个恐怕会害了他,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花弄影是谁,这缠人的功夫是自小就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白九打不过他,拦不住就只能由着他跟着,倒是可以观察下他是否真的毫无黑化迹象。 穿越狗觉得自己被坑了,当初怎么也没要求系统给个绝世秘籍什么的,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而且那鸡肋的看好感度技能还自己爆炸了,愁死个人。 因为是偷跑的,不能惊动了别人,白九也不会骑马,所以准备徒步到外头的镇里再租个马车。 藏花阁建在山里头,要出去还得走上一段。 月黑风高杀人夜。 寂静无声的荒山野岭,一绝美女子抱着佩剑,举着火把,背着行囊冷着脸,旁边跟着个在摇团扇的红衣白发小仙男。 这一看就很好打劫,或者劫财或者劫色。 如今白九的劳力士已经当做嫖资给风涟了,她只能大致估一下时间,这个大致也就是看天亮没亮了。 这特喵的,没有按着星象算时间的技能啊,鬼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衰神日了。 而这花阁主显然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平时不是坐马车就是用的轻功,如今要徒步还真是有些勉强他。 太贫民的走法,一点都潇洒。 但是什么也不能阻止他搞事情的决心,他要让江笑醋一醋,让花魁怒一怒。 忽然,身旁的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头滚出了一个东西,黑夜里看大小像是野猪。 白九拿着从闵然那儿顺来的紫金宝剑,觉得情况不对就要动手了,虽然武功不及花弄影,可自己好歹是个女人。 哎,真是别扭,我一撒撒娇就行的小女人到这儿成了主要劳动力了。 而野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冲他们挥了挥手。 白九:猪妖? 花弄影眯了眯眼,谁家的孩子呐,大半夜的出来吓唬人。 原来那野猪or猪妖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他摸了摸脸上的污迹,一步一拐跑过来,看了眼花弄影,两位快走吧,焚月府的人往这儿来了,快去镇子里躲一躲吧。 白九翻了翻剧情,没这玩意儿,便问道:焚月府? 花弄影不屑地说:呵,国都那些个纨绔子弟搞了个什么焚月府,仗着有权有势,整日里就知道强抢民男,都不是好东西。 -- 第64页 那他们大半夜的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花弄影蹙了蹙眉:约莫是来抓我的。 前些日子花弄影得了自由满世界乱跑,焚月府的莘华对他一见钟情。 这莘华仗着自己家族世代为官很是嚣张,整日里就堵他。 她调查过花弄影,自然知道他曾是上官幽的侍宠,但是想来能被赶出府也是不受宠的。 至于他背后的藏花阁和第一高手江笑,也不过都是江湖势力,说到底还是斗不过官府的。 只是她行事多少有些忌讳,所以只敢在暗中行动,可惜花弄影身边总是跟着江笑,一时也没法得手,这次终于探子报江笑未曾同他一起,所以趁夜就来堵人了。 白九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解地问:那这人为何要抓你,你做了何事? 大概是因为花弄影眨巴着眼,叹口气:我长得美吧,美貌也是一种罪过。 白九:忘记了这女尊国男人才是会被觊觎的,花弄影的确天姿国色,也难怪这女子会动心。 一旁的少年担忧地说道:那这位公子赶快走吧,若被抓着可就不好了。 白九看了看他瘸着的脚,看样子是受了什么外伤,她正好带了些止血的药物,就蹲下帮少年包扎了下。 只是顺手罢了,也没花费什么功夫,可这少年好似得了多大的恩惠,红着眼眶不停感谢白九。 大概是从未有人对他好,所以得了一分的情就感动成这样。 少年动了动包扎好的脚,指了指前方,两位还是赶紧走吧,镇子就在那个方向,到时候找户人家躲着,他们不会一户户去寻。 白九奇怪道:你不随我们走吗?说起来大半夜这孩子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也挺奇怪的。 少年神色微动,指了指另一边,我不回镇子,也回不去,谢谢姑娘,我走了。说完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人人都有故事,白九也不想多问,只和花弄影加快了赶路的脚步,总不能让人当着她的面把这妖孽般的男人给抢走吧。 也不知现在几点了,若是过12点了恐怕还真的就走不了了。 花弄影,可找到你了,看你如今还能往哪逃。 一声略有点儿猥琐的女声从前方传来,离得有些远白九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是听这不正紧的话就知道肯定是传说中的莘华了。 所以,人呐是不能想太多的,想多了就容易应验。 这深更半夜的,来的人还不少,可见来人是有所准备的,铁了心想得到花弄影,而且看这兴奋的模样应当筹划了很久,原本花弄影是能逃走的,可却被衰神的自己给连累了。 白九有些内疚地看着花弄影,你轻功好,我拖住她们,你先走。 花弄影撇了撇嘴,她也知道我轻功好,既然敢来这儿,怕是不会让我走。 男人摇了摇团扇,很嚣张地上前一步,无耻之徒,让人恶心。 白九机械地转过头去看着他,马上就将沦为鱼肉,你很嚣张嘛,难道有什么脱身之法? 花弄影也感受到她闪亮的视线,噗嗤一笑:反正总要被抓的,骂她出口恶气罢了,我也没法子呐。 这心态,人才啊。 白九无奈:要硬拼么? 花弄影鄙视地看着她的剑,留点体力吧,等江笑她们来救。 你不怕吗? 花弄影摇了摇团扇:该怕的是你。 白九捂着胸口,难不成这女子还想要劫我的色?用什么操作?这么高端的嘛? 花弄影神色怪异地看着她,非也,她只是讨厌长相端正的女子,若是落在她手里恐怕生不如此。说完还啧啧啧三声。 白九:我现在去整个容还来不来得及? 两人在这磨磨唧唧,莘华已走到跟前,她虽然是纨绔子,可也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如今美人已到手,她便装模作样行了个礼,花阁主,我已准备了佳肴美酒,这边请。 然后看了眼一旁使劲低着脑袋,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的白九。 莘华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即拉扯着白九的头发让她的脸露了出来。 在这种紧绷的环境下,白九还不忘做了个鬼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但是没用,就算是斗鸡眼也挡不住她精致的容貌,和一旁有些吃藕的莘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莘华果然冷笑一声:给我绑走。 被五花大绑的白九内心想的是:要死要死要死。 第32章 衰神 莘华有座隐蔽的别院,这金屋用来藏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娇。 已是深夜,一室寂静。 白九原本担心花弄影这只小羊会被狼给吃得骨头都不剩,可是面前的男人正被奉为上宾,好酒好肉的招待。 而自己就凄凄惨惨戚戚了,被捆着丢在角落,还要承受来自美食香气的魔法攻击。 饥饿这种东西,只要你一旦注意到它,那就是排山倒海没完没了。 -- 第65页 白九后悔为什么就这么跑了出来,起码也得吃饱了再跑啊。 美酒佳肴还有美人相伴,莘华注意力完全在花弄影身上,也就没顾得上角落的她。 她向来只会强取豪夺,玩过的男子不少,光是肉体的欲已经不能让她获得满足,她要的是心甘情愿的伺候和服从。 毕竟做那档子事儿容易,真正沉浸其中还得靠男人出力。 所以她对花弄影这绝世美人儿十分耐心,肉到嘴边不能不吃,可怎么吃、何时吃也还是有讲究的。 花弄影少年时性子冲动,若是早几年被抓恐怕已与莘华斗得你死我活了,可自从在上官幽那儿受了挫,他倒是变得沉稳了些。 席间除了莘华偶尔耐不住动了几回手脚,两人还算相安无事,而吃饱喝足的莘华才想起来角落的白九。 并不是只有肉.欲可以让人快乐,还有一种乐趣叫做折磨。 莘华冷笑着拎起被捆成螃蟹的白九,在花弄影担忧的目光里离开了。 老实说,白九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不然在现实世界也上不了大荧幕,但她从未觉得自己美的如此天怒人怨,值得让莘华才见第一面就要折磨她。 潮湿阴暗的房间散发出一些霉味,墙壁斑驳黏腻,角落还堆放着刑拘,这地儿看上去就怪吓人的。 白九不得不正视面前的女人,她以为花弄影所说的生不如死只是吓唬她,没想到是真的。 这世上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恶意,她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感受过,此时又在这个女人身上体会到了。 白九觉得胸口很疼,是刚才莘华踢的,这种疼她很熟悉,曾经也被她的生母这么对待过。 没想到来了异世还是反抗不了。 莘华捏着她的下巴,冷笑着说:其实你我无冤无仇,要怪只怪你这张脸,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女尊国的女人有权势、有地位,相貌反而变得不这么重要,可莘华不同,女子求的其他东西她都唾手可得,只皮囊这一点,她毫无办法。 既然得不到,她就想要毁掉。看着原本完美无缺的东西在自己手里变得残破不堪,心理上也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和愉悦。 她的手抚摸着白九的眉眼,浅笑着问:怕不怕? 那模样像是在说:你看,就算你长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匍匐在我脚下的垃圾。 白九觉得自己脸上像是有一条恶心的毒蛇划过,黏腻不堪。 怕吗?怕的。 莘华和她的母亲一样,只是迁怒而已。 母亲因为丧子之痛而迁怒她,用折磨她的方式获得内心的救赎。 而这个女人因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迁怒她,从她的痛苦里获得满足。 白九叹口气,你很可悲,我死了,你也不过还是你。 即使我死了,该丑的还是丑。 放肆。女人被她激怒,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白九在娱乐圈也不是没有嫉妒她的人,但她一直不喜欢和女人争吵,不是扇巴掌就是抓头发,姿态实在是太过难看,没想到在女尊国还有人用这一套。 她的脸一下肿了起来,但是这点痛苦不算什么,责骂、发泄,她早就感受过了。 莘华在她脸上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恐惧和绝望,看到的只是不在意。 是不是破相不在意,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也不在意。 原来她求而不得的东西,这女人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折磨的爽点在看着对方痛苦地求饶,而白九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莘华瞬间没了折磨她的兴致。 到底也是夜深了,莘华一下子困意就上来了,打着哈欠转身准备离开。 白九看着她的背影松下一口气,可紧绷的心还没放下,莘华又折了回来了。 她掏出一把小刀,刀背贴着白九的脸磨蹭,终于在女人眼里看到了类似恐惧的情绪。 莘华舌头舔了舔唇,她的听力很好,分明听见白九叹气的声音,差点被你骗了呢。 白九:我敲里吗,堂堂影后的演技居然被识破了。 她感到冰冷的刀刃划在自己脸上,尖锐的痛感随后而来,刀沿着脸一直划到下颚,黏腻的血液顺着滴答流下。 白九咬着牙,双手握拳,理智上告诉自己要继续装作无所谓,可没办法,那是她的脸啊,就算是穿越了也只带了这一张脸啊! 完了,破相了。 莘月眼里逐渐闪起兴奋的光,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东西,啧啧啧,真是细嫩呢,轻轻一下就流血了。 然后,白九收获了好多细小的伤口,脸上、身上,被一刀一刀划过,一起齐齐使劲往外滋着血。 莘月满足了,命人将她关在了一间满是恶臭的房间,那气味像是排泄物,也像是某些东西腐烂而来的。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着窗口照进的月光,白九发现小屋里不只有她一个人。 远处的角落堆着几个人,不对,应当说是尸体,没有活人会以这样的姿态交叠在一起。 白九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此刻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恶心完就剩下害怕了,那种切切实实的害怕,她以为自己不惧死亡,但是真的处在死人堆里,直面着生命的流逝,还是让她感觉头皮发麻。 -- 第66页 在这种阴森可怕的地方,她不得不蹲下来,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 此前最接近死亡的那次是野狼袭击,可是那时候有花魁在,哪怕那个男人不能动,但是只要他在就给了白九安定。 可是现在她身边只有堆成一堆的死人,而她自己也马上就要成为其中的一个了。 咳咳突然一声很轻的咳嗽声,就像是绝望境地的一束光。 白九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男子,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还活着,活的! 白九咬着唇,忍受身上的疼痛起身紧挨着坐在他身边,太好了,至少还有活物。 男人的里衣敞开着,裸露的皮肤上有着斑斑点点,已经人事的白九明白这是纵欲后留下的,所以这个人应当是莘华的后宫之一。 男人此时也抬起头来看着白九,他面容姣好,只是面色惨白着,连嘴唇也毫无血色,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这个人应当已经被关了很久,身体的饥饿和疼痛是一方面的,和尸体关在一起的精神折磨才最痛苦,可以打消活下去的勇气,他已没有求生欲。 白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好么?你为什么也被关在这儿? 男人大概已经到了情绪崩坏的边缘,如今终于听到活人的声音,一下子受不住哭出了声,但是声音无力,也早就流不出眼泪。 他艰难地缓缓开口,用极度干哑的声音向白九诉说生平。 正如白九猜测的一样,这儿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莘华曾经的男人,有些是她抢来的,有些是自愿送上门的,可最后都逃不掉被她厌弃的命运。 那些男人里懂得伺候人的自然还可以留在她身边,而剩下的她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碰,所以干脆将他们关起来,等月末一次清理干净。 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医者,在一次诊治中被莘华强行带来,他从小也是读过书的,读书人有自己的傲气,怎么可能迎合?而且就算想讨好莘华,他也不懂伺候女人的路数,自然不被喜欢。 就因为这样,只是因为这样,他被送来了这里。 第一次见的路人比自己长得好看都要杀掉,何况是她玩弄过的男人。 有些人心里早就长出了活生生的魔鬼,践踏别人的生命能让他们满足。 白九突然想到自己要攻略的那个男人,他应当也是如此,心理扭曲,视人命如草芥,在操纵别人生死时获得快感。 原本白九只当这次穿越是进了副本做游戏,所以攻略对象是怎样的性子她并不大介意。 可如今同书里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没办法再把这当做游戏,也没办法把身边人当做NPC。 她知道一年后会死很多人,而死的人里可能会有和她共同生活过的人,傻气的龙木、高冷的元柔、单纯的江笑、妖孽的花弄影,还有 花魁。 那个高傲又温柔的男人,总会用能将人烫伤的眼神看着她。 一想到那个男人也可能会丢了性命,白九就没办法用平常心去对待。 死一堆人只是数字,死身边的人却是真实。 她抚摸着脚腕的红绳,这是花魁当时趁她浑身酸软给她戴上的,上面有一枚白色的东西,白九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造型挺好看的。 原本还想给花魁留封信并将这东西一并还给他,可临走了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白九没舍得还。 也不知那个男人现在怎样了,若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定然是要气疯了吧。 系统要求她攻略大BOSS阻止他杀戮,再完成他的心愿。可现在别说完成他的心愿,白九只想将那个同莘华一样疯狂的男人千刀万剐。 完成心愿是不可能了,若这次她大难不死,一定要先杀了莘华,然后再找到那个大BOSS,找机会杀了他,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她要保护自己的同伴,保护那个将她放在心里的男人。 就在她下定决心从攻略大BOSS变成暗杀大BOSS时,身旁的男人停止了抽泣,看上去出气多进气少了。 忽然,她听到窗外有些琐碎的声音,然后便是撬开窗的声响,她抬起头来,看到刚才路上救过的少年正在窗口探头探脑。 这屋子是用来关将死之人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守卫,轻易就让少年摸了进来。 他在窗外对着白九挥手:快出来。 她赶忙去拉身边的男人,可是他却软软地倒了下去,结束了短暂又痛苦的一生。 白九从袖口掏出锦帕盖在他的脸上,又脱下外袍盖着他袒露的胸口。 她想起一句话:神明放弃了我们,否则为何会让恶魔存活于世上? 第33章 衰神 莘华的这座别院位置偏僻,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来,所以主要的护卫也就集中在她所在的住所。 只是若莘华发现白九不见了,必然会在去藏花阁的路上设置障碍,毕竟花弄影还在她手上,她会防着白九通风报信。 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凭着他们两个人或许根本活不到去藏花阁找救援。 所以,白九只能跟着少年往深山里头跑,等休整好了再找机会救花弄影。 其实说跑不如说是被拖着走,白九现在的状态是全身都是伤口且又累又饿,她只能靠着少年艰难前行。 -- 第67页 没想到自己顺手救了他,他能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自己。 白九愈发觉得这不止是一本而已,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 她更坚定了不能让书中的小世界崩坏,一定要阻止那些罪恶之人。 两人走了很久,就在白九觉得喉头都是腥味的时候,少年停下了脚步。 他扶着白九指了指前面,轻喘着说:就是这里了。 眼前一大片很普通的多叶植物,少年抬手将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推开,一个洞口赫然出现。 此处果然十分隐蔽。 少年:这位姑娘,我妹妹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白九润了干燥的唇,叫我白九就可以了。 少年点了点头,白九姐姐,我叫伍安,我妹妹叫伍兮楠,我们进去吧。 白九回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天边已经泛起金黄色,所有罪恶都掩盖在了夜色里,阳光下一切都还是这么光鲜亮丽。 山洞里白九见到了名为伍兮楠的少女,她长得同伍安不大一样,伍安就是那种普通人的长相,丢在人群里都找不着。 可伍兮楠却一眼就能看出是好人家的孩子,穿戴不俗,容貌也是雅致好看。 而相比伍安的单纯,白九觉得她眼睛里有精光,可见是个聪明人。 楠楠,你快帮白九姐姐医治下吧,她受了不小的伤。 伍兮楠点点头,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箱,取出止血的药物替白九处理伤口。 她动作娴熟,看到白九这浑身的刀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样子是做惯了这些事儿的,年纪轻轻心理素质也是顶好的。 伍安用枝条拨弄了下面前的火堆,火烧得更旺了些,楠楠,等会处理好了你先回去吧,不然又会被父亲责备的。 伍兮楠手下的动作不停,只微微抿了抿唇,无妨的,倒是哥哥的腿也伤到了,得好生休养。 伍安揉了揉被白九包扎过的那条腿,憨笑着说:我是个粗人,这点儿伤不算什么,都习惯了。 都姓伍,又自称是兄妹,可两人的穿着打扮却大相径庭,一个像是山野村夫家的少年,一个却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此前伍安也说过他不能回镇子,联想到如今所在的是女子为尊的世界,白九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性。 伍安的家族抛弃了他。 还未细想,只见伍安从里头掏出个包裹,里面放着一些粗制的干粮,他递给白九说道:只有这些了,白九姐姐凑合着吃吧。 白九现在终于理解了大灾荒时为何树皮都有人吃了,饿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她小时候倒是经常挨饿,可自从脱离了那个家,她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饥饿感,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白九啃着粗制的食物,想到那个在牢笼中死去的男人,若是他再撑一撑说不定也能获救,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可惜他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伍兮楠帮白九包扎完毕,又留了些药材给她,起身拍了拍衣袖,哥哥我先走了。 说完又走到他身边,塞了个荷包在他手中,哥哥收着吧,买些好吃的,我看你都瘦了些。 伍安将荷包放回她手里,楠楠自己留着,将来你还要娶夫郎用的,哥哥如今在千山谷里有吃有喝,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以后不要再偷偷出来见我了,徒惹父亲不高兴。 伍兮楠眉心蹙了蹙,无奈将荷包收好,又有些不舍的同他告别。 白九看着兄妹两,靠在石壁上沉思,看来伍安真的是被家族遗弃的孩子,而伍兮楠因为舍不得哥哥而时常偷出来接济他,这儿想必就是他们会面的地方。 只是这伍兮楠一看就出生不俗,这样的家庭没道理不愿意养一个男孩子。 不过又与她何干,白九自嘲一笑,是不是该感谢自己生在法治社会,否则应当也早就被抛弃了吧。 这么一想,她看向伍安的眼神里带了点儿同病相怜的意味。 送完妹妹回来的伍安注意到她的眼神,脸上瞬间就红了,他还从未见过像白九这样神仙一般的女子,哪怕脸上有一条血痕也难掩她绝美的容貌。 白九差点忘了他只是个少年郎,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她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所说的千山谷是什么地方? 前几年有个有钱人做善事成立了千山谷,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老弱病残都管,派了人给医治,还免费提供吃食,千山谷就在不远的地方。 白九点点头,哦,那这个人还真是个有善心的。 是呢,大伙儿没见过他,只见过几个管事的人,白九姐姐若没地方去也可以去千山谷的。 白九的确无处可去,可是她身上还有任务。 如今看来花弄影也不会是那个残暴的人,那唯一的可能性还是在国都。 毕竟能夺了上官幽皇位的男子地位一定很高,上官幽的弟弟风涟应当是地位最高的男子了,但是他本来就是化雪国的世子。 化雪国主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日后所生的女儿就是下一任皇帝了,实在也没有必要夺上官幽的皇位。 所以,还是得从几个世家子里下手。 -- 第68页 现在先想办法通知藏花阁的人去救花弄影,然后解决掉莘华,下一步就是在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加紧速度找到大BOSS最可能的人选。 待找到后就杀了他,去他妈的任务,这种神经病就该杀? 伍安看着白九逐渐狰狞的面容,抬手推了推她,白九姐姐? 白九回过神来,刚才表情做得太足,脸上的伤口又疼了。 她心疼地摸了摸小脸,避开伤口所在的地方,所有事情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青池雨,问他要个消除疤痕的药!! 白九摆了摆手,我没事,我先睡一会。要保存体力,不能再咸鱼下去了。 白九这一觉睡得非常沉,所以她也没感觉到自己脚腕处那个猫尾骨正发出不正常的热度。 而此时,那个白九下定决心要除掉的男人正站在莘华的别院里。 莘华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正浑身是血的被风涟踩在脚下,已然没有了呼吸。 花弄影手执团扇躲在江笑身后,安静如鸡。 他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传说中的红尘男子居然是个疯子。 他眼睁睁看着风涟抬了抬手,然后莘华整个人瞬间变成了血人,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 花弄影咋舌,他居然三番两次挑衅这个男人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风涟曾经附身在猫身上,他的灵魂回来后那只猫也就只剩了躯壳,他将一节猫尾骨取了做成脚链送给白九。 而那节猫骨头和他之间还有着某种联系,只是已经很微弱,只能大致判断出猫骨曾经出现过的地方。 他发现白九消失后就凭着这一丝联系找到了这儿,然后便看到了莘华。 风涟一直在暗中收拢朝堂的势利,自然知道莘华是什么人,白九若是落到她手里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 男人猩红着眼朝着感应最为强烈的屋子走去。 元柔同龙木对视一眼,跟在风涟身后。 砰门被一阵劲风袭得四分五裂。 屋里的一切展示在众人面前,肮脏的、丑恶的、不堪的,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这里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风涟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她在这里? 他一步一步向里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钻心的疼。 眼前这些人身上都有被折磨的痕迹,大多数都是男子,可也有破了相的女人。 风涟想到白九这么美,也这么爱美,若也破了相,她一定会炸的。 还是让莘华死的太痛快了,应该留着她一条命,一寸寸割下她的血肉。 直到此刻,风涟都不觉得白九会死,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呢? 随后,他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锦帕,而这帕子正盖在一个人的面上,那人的衣衫似乎是白九曾穿过的。 这锦帕还是他亲手塞到白九手中的,他想让白九身上沾着自己的味道,就逼着白九收下了,像是宣誓主权一样。 而如今,这锦帕却盖在一个死人头上。 这人是谁?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不得不抬手扶着墙壁。 他害怕帕子下是那个总是笑靥如花的女人。 终于,男人颤抖的手掀开那块锦帕,然后看到了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 劫后余生,幸好不是她。 只是为什么要把他的帕子盖在这个死人脸上,连外袍都给他了。 风涟将锦帕揉碎在手中,咬着牙:白!九! 第34章 衰神 白九睡梦中感觉自己被大猩猩金刚给箍住了,金刚可能想嫩死她,一直在收紧力道。 快要不能呼吸。 然而彪悍的求生欲让她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人用能揉碎她的力度紧紧抱在怀里,鼻尖是熟悉的香甜气味。 很好,全身的伤口都要炸开了。 白九:大佬,你要谋杀和你在爱河里畅游过一晚的小可爱吗? 放放手。白九用气声抗议。 风涟放开怀里的女人,抬手扣着她的手腕,眼里满是心疼,你是真的不怕死。 男人的手正好扣在她伤口上,白九疼得差点飙泪,可看着男人急红了的眼眶,她又有些愧疚,小声回答:怕死的。 风涟手上的动作又重了一分,手腕上的伤口瞬间就裂了开来,火红色的血顺着女人白皙的手腕向下。 他低头将手腕上的血轻轻舔去,又抬起眸子盯着她,眼中带着偏执,若你想死我现在就杀了你,也好过你出去被人这样折磨。 他的气势太过骇人,白九觉得他很不对劲,好似在情绪崩坏的边缘。 而且你是魔鬼吗?伤口好不容易结痂的。 怕他一不高兴会把自己身上其他伤口也给折腾出血了,白九只能咬了咬唇,老老实实求饶:下次不会了,玉郎别生气。 现在疼的人是她,被揍的人也是她,她还得反过来安慰这男人,天理难容啊! 风涟叹口气,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擦着脸上那道伤口。 白九反应很快地往后挪了一步,娇.嗔着说:这个真不能弄裂了,会留疤的!语气里还带着责怪。 -- 第69页 知道她在乎容貌,如今脸上像是完美的玉器上沾了一条污迹,风涟凑近吻了吻。 这儿可别舔啊,口水有毒的!白九惊恐地叫唤上了。 看着这个又张牙舞爪起来的女人,风涟松下一口气,起身将她横抱起,走吧,带你去找青池雨。 神医青池雨从上官幽那儿听说失踪很久的花弄影出现在了藏花阁,便火急火燎赶来见他一面。 白九瞬间就开心了,有这个神医在,换身皮肤都成呐。 风涟抱着白九出山洞的时候,看见伍安正双手背在身后,蹲在地上。 他是被风涟一掌给拍出来的,然后便被元柔和龙木给掣住了。 伍安看到男人怀里活蹦乱跳的白九松下一口气,白九姐姐你没事就好,我也得回千山谷了。 听到千山谷这个名字风涟的眼皮子掀了掀。 白九怕风涟怒气未消牵连他人,赶忙指了指伍安对风涟说:是他把我从莘华那儿救出来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风涟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看着伍安说:若想保命,别再回千山谷了。 伍安满头雾水,但是也不敢和这个恐怖的男人顶嘴。 白九迷惑地抬头看着他:你知道千山谷? 风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换了个姿势,贴面抱了个满怀。 白九双手搂着他的肩膀,腿夹子他身体两侧,无语地在他脖颈蹭了蹭,这姿势怎么这么像抱小孩儿啊? 风涟抬手托着她,在她耳边轻轻一句,抓紧了。 然后便一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白九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她穿越的不是一本小黄文,而是一部武侠。 风涟的速度极快,她只觉得自己在树枝上飞来飞去,这种体验很奇妙也很新奇。 花魁这个鸟人真是一身本领,轻功这么厉害,水上漂啊。 这可比坐飞机爽多了。 白九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眨巴着眼兴奋地吹彩虹屁:你会飞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呀? 风涟侧头轻吻女人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白九隐约听见男人的一声叹息:不会离开你。 恍若置身云端,白九觉得自己可能会心梗而死。 到了藏花阁风涟将她交给青池雨就离开了。 青池雨不愧是丹玉老人的嫡传弟子,而且作者一定是给他开了挂的,光是他研制的丹药都奇妙无比,何况他亲手诊治。 青池雨的药一敷在身上白九就觉得一阵清凉,那密密麻麻的刺痛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还是不大放心,会不会留疤? 青池雨看着他,傲慢地反问:疤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 太自大了!太无礼了! 就这态度让白九内心疯狂尖叫,这不就妥了吗?自己这小脸算是保住了,说不定还会更加细嫩有光泽。 此后的治疗过程中青池雨只抿着唇不发一言,白九觉得一块大石落了地,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她看到一个人影,他头上长着黑色的犄角,眼睛似铜铃大,满口獠牙。 白九突然奥特曼附体,拿着宝剑就一剑捅进了他的心口,完美击杀大BOSS。 可是大BOSS却又突然活了过来,白九被他抓着就要往嘴里塞,都能闻到他嘴里的腥臭味了。 千钧一发之际,风涟踩着空气过来将她救下,可他也躲避不及被抓住。 最后一个画面是大BOSS张大嘴一点一点吃掉风涟。 白九瞬间被吓醒了,她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气。 这梦也太他妈真实了,在她心里这个杀人狂魔就是这个形象,丑恶、罪孽。 然后,她看见床边差点被吃掉的男人正面色怪异地看着她。 风涟掏出锦帕擦了擦女人的额头,做噩梦了么?为何一直喊着不要吃?吃撑了? 白九不想同风涟提她打算击杀大BOSS这件事,不能拖他下水。 没事。白九看了看窗外,你怎么没去睡? 风涟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我不放心,就去给你准备了这些。 说完,他拿起一套铠甲来给白九看。 动物皮革制成的铠甲,可以抵抗一般的刀剑攻击。 白九:这东西也太丑了叭,想我行走在时尚尖端的女人死都不能穿啊。 风涟看着她嫌弃的样子又拿出一件铁环套扣而成的上衣,锁子甲,能护住你的肺腑心脏,就算手脚被斩断也可以活着。 白九:铁甲啊,这得多沉,穿着还怎么行动,胸都要被压扁。 风涟看到了她的抗拒,点点头,掏出一块大号盾牌。 你是认真的吗?让我这个小仙女举盾牌? 白九赶忙按住他的手臂,无奈地问:就没有金丝软甲之类的,又好看又能抵挡攻击? 风涟指了指地上剩下的一堆防御护具,没有,这里的你自己选,还有我给你安排了暗卫,日后你出行他们都会跟随你,不过你最好不要乱跑。 白九摸了摸搁在床边的盾牌,略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你会不会太紧张了? -- 第70页 风涟被气笑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弱小的像只蚂蚁一样,这次若不是运气好有人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死人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啊。 白九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她想着既然风涟能找到那个山洞,恐怕已经去过莘华府邸了,便讨好地说:那不是还有你吗? 风涟踢了踢地上的护具,叹口气:我不可能时时护着你。语气里有一丝自责,他怪自己没有看护好白九,让她平白受了这些苦。 白九听出来了,转移话题道:对了,莘华怎么样了? 处理了。 莘华看上去有权有势,白九眨了眨眼,会不会给你惹麻烦?语气里倒是没有丝毫担忧。 风涟拢过她披散在肩的头发,勾着一丝在指尖把玩,能有什么麻烦? 白九想到风涟的能耐,点了点头。 她又想起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自觉眉头拧起:她该死。 风涟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抬手轻抚女人的眉心,她是该死,你也得长点记性。 对上他灼.热的目光,白九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刚同这个男人说了要就此别过,然后又被捡了回来,又搂又抱又亲的,这算什么事儿嘛,打自个儿的脸? 呵。风涟看着她抗拒的模样,眉头一挑:躲什么,做错事还想逃避惩罚? 白九将身上的被子提了提,莫名有些不安,惩罚? 风涟对着她蓦然一笑,抬手拔去发间的玉簪,墨发一瞬间散下,让他的脸更显妖异。 然后,他缓缓脱去外袍,不慌不忙地解开了腰间的玉带,身上的衣物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地。 白九:哎,不是,惩罚就惩罚你脱衣服干什么?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黏了上去,男人肩膀的线条好美,锁骨好性感,腹肌的弧度恰到好处,每一处都散发着勾人的雄性荷尔蒙。 所以说,美色误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古人诚不欺我也,待白九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被举过头顶,并被风涟用腰带紧紧绑上了。 捆绑py什么的 白九哭丧着脸,玉郎,我有伤在身,我会死的。禽兽啊,这种时候发情? 风涟浅褐色的眼中闪过一道浓重的火色,他抬手从她的额角抚摸到了脸颊上的伤口,又点了点嘴角的梨涡,俯首在她耳边说:死不了,不疼不长记性。 说罢,慢慢向下 轻拢慢捻,白九觉得自己像是他手下的鸾琴。 她一直以为感觉像抛物线,过了最高点便会向下,但是风涟给她带来的却是波浪线。 意乱情迷之际,她忍不住嘤哼出声:不要了唔。 风涟抬起头,抹了抹嘴角的水光,不要了? 缠绵到骨髓,白九想要那极致的欢愉,她带着哭腔:不要停。 风涟浅笑,如你所愿。 到底是顾及着她这满身伤口,风涟也只是用这种方式惩罚了她,但是也让白九神魂颠来倒去了一场。 她知道风涟这样应当只是想让她忘掉那些让人心惊的画面。 而当夜还发生了一件事儿,真正的花魁祁玉发现他珍藏了很久的《御女108式》不见了! 第35章 锦鲤 风涟赖在软趴趴的白九身边睡了一夜。 白九睁开眼便看见男人支着半裸的上身斜靠在床上。 他一头漆发未束,散散披在肩头,本就绝色的眉眼带着刚醒时的朦胧,愈发显得妖媚,一手搂抱着白九,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 白九想起昨晚混乱的记忆,有种被人剥了皮放在阳光下供人观赏的羞耻感。 最重要的事,她骨子里头享受着风涟的花样服务。 妈哒,这女尊国青楼男子果然有一套对付女人的手法。 她扯开男人的手,羞愤地掀开被子盖着脑袋。不要给我逮到机会,不然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切了你的手! 风涟看着她羞涩的模样,隔着被子紧紧抱着她,又用力亲了亲这一坨,笑着问:不怕憋坏么? 白九:本来还有空气的,你这一抱就真的没了。 她不得不掀开被子,蹙眉瞪着风涟,这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错,并不理会女人的怒视,反而讨好地替她捋了捋有些乱的额发,不闹了,小心伤口。 白九啪打开他的手,你也知道我受伤了? 男人舔了舔唇,倾身在她耳畔说: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昨夜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白九冷着脸,抬起脚对着他胸口狠狠一踢,用的力道并不小。 风涟被踹着后退了些,立马抓起她罪恶的玉足轻轻摩.挲,随后竟然大笑起来。 笑得像是雨过天晴,无比欢畅。 白九扶额,这人的笑点真是清奇,被踹了还这么开心,什么毛病? 她连拖带拉的将男人赶出了屋子,并暗暗发誓,以后绝对再也不让这贱男得手了! 然而,刚发完的誓言还热乎着呢,就看见风涟端着些吃食进来了。 -- 第71页 刚赶走就又来了,床上的女人一见到他就气成了河豚。 风涟嘴角一勾:怎么?还在怪我没伺.候好你? 白九并不是很想回忆这些,她翻了个白眼道:你回来干嘛,东西放下就出去吧,看见你就没什么胃口!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那时候白九还不知道风涟对她的心思,每天都在感慨GAY蜜的好处。 如今也不知怎么了,即使知道风涟心里有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别扭,自然而然地对他放肆。 恃宠而骄这技能果然是不需要学习的。 风涟将吃食摆在桌上,打开食盒拿出一盘子的肉,水月斋的糖渍鹅脯,每日只售20份,清甜不油腻,想吃么? 白九远远看着盘子里水晶样的鹅脯,狂咽口水。 吃货的痛脚被人恰到好处拿捏在了手里,但是她还想要挣扎下,说了让你放下就出去,听不懂吗? 风涟点点头,端起盘子倾斜了下,然后将里头的东西倒进了秽物桶里,看来你是不想吃了。 白九眼睁睁看着一片片晶莹透亮的鹅肉前赴后继掉进了桶里,仿佛听到了它们最后的遗言:我不想死! 女人直起身子,跳下床,指着秽物桶痛心疾首:床前明月光,呸,锄禾日当午听过吗?你这是浪费食物。 风涟不理她,走到床头将女人的鞋取了过来,又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抬起她的一只脚穿上鞋,然后是另一只,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冷着脚。 白九轻咳一声缩回脚,胸腔的心跳声已经在演奏铃儿响叮当了。 风涟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盘水晶饺子放在桌上,抬起眸子凝视着面前小脸通红的女人,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饺子里头的馅料是蜜汁腌过的,想吃么? 白九回过神来,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给倒了,一下挨着男人坐下,吃!我同你说啊,我是看在饺子的份上。 男人眉头一挑:那我能坐这儿么? 白九嘴里塞着饺子,一秒狗腿,坐坐,随便坐,吧唧嘴都没问题。 浪费食物的大佬惹不起。 风涟浅笑着揉了女人的发顶,乖。 说完又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盘同样的鹅脯,还有,吃吧 白九:我的小乖乖呀,每天限量20份,这就有两份了,你爸爸果然还是你爸爸。 这糖渍鹅脯脆而不肥,甜而不腻,实在是很好吃。 沾了食物的光,白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都顺眼了不少。 然而 刚吃完饭,她就眼睁睁看着龙木将风涟的细软搬进自己的房间。 又眼睁睁看着龙木将风涟常穿的衣服同自己的放在了一起。 她拍了拍小甜甜的肩膀,万分迷惑地问:你这是做什么?收拾错了吧? 龙木并不理会她,默默离开,还很识趣地关上门。 风涟面色不改地说:你身上有伤,我要贴身照顾你,东西自然放在这里更方便,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我就会离开。 有什么伤需要这么贴身照顾? 白九心里暗骂一句无赖,然后一把将柜子里的衣服统统掀在了地上,我不需要你照顾,而且我也不会在这儿久待的,我此前就同你说过了,我们好聚好散。 风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在看自家发脾气的小孩。 他此前还会为了这个女人的拒绝而心碎,如今只要她能平安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哪怕不得不用这些低劣的手段,只要她手脚齐全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样都可以。 白九见男人没什么反应,又抬着小jio踩着他的衣服前后撵了一下。 我同你说话呢,我说了不需要你照顾,不要自作多情了。 风涟叹口气,掏出一个药瓶来,青池雨此次来藏花阁是同花弄影叙旧的你可知道? 白九不理他。 男人接着说:他昨日已经启辰回皇宫了,他现在贵为亲王正夫,不能随意出来走动,你可知道? 白九还是不理他。 风涟薄唇一勾,他留下的去疤痕药物只有这一瓶,你倒是可以去亲王府让他再为你制作一瓶,不过恐怕得动用上官幽的关系才能见到他。而如今这位皇帝陛下可是以为你同我在一起的。你说若我去和陛下坦白你连同我共处一室都不愿意,她还会让青池雨为你诊治吗? 和这男人认识之后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这话还真的把她的后路都堵死了。 若风涟也能看到白九对他的好感度,此时应该能够看到一片的-1红雨了。 他好像嫌不够刺激似的,将药瓶子的口打开,斜斜拿着,对着下方的秽物桶,只有这一瓶。 白九想到了鹅脯,他一定可以再变出来一瓶的,遂镇定下来,我不信。 据说伤口要及时治疗才能完全不留疤,要是耽误了可就晚了,你确定? 药瓶子更斜了,白九都能看到瓶口黏腻的液体了。 如果让他留下肯定逃不掉被吃干抹尽的命运,绝对不能被这人拿捏在手上,白九蹙着眉犹豫不决。 -- 第72页 风涟冷静地看着她,用手指尖轻轻敲了敲瓶口,发出叮的一声,然后药瓶缓缓从他手中滑落,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 白九:!!!搞什么啊,一言不合就动手,她的心都碎在嗓子眼了,这可是救命的药啊! 然而药瓶落到半空停了下来,连一滴都没有洒出来,风涟手上还扯着极细的丝线,就是曾经抓兔子的那种。 他抬着眸子看着白九,眼中无波无澜,语气也颇为平静地说:那我今夜就搬来这儿了。 白九觉得又活过来了,搬搬搬,马上搬。 在被上和丑着之间,白九咬咬牙,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风涟将药瓶收好,又垂着眸子一动不动看着地上他的衣服。 看什么看,再看能长出花来?白九愤愤上前捡起来,还用力拍了拍,干净了。 然后,龙木好似有感应般的又抱着一堆衣服从屋外进来,仔仔细细放在柜子里,目不斜视地将白九手上的拿走,临了小甜甜还给了白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白九抓了抓头发,看着贱出新高度的风涟,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如此懂得算计人心? 她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说道:那王八公子怎么办,他若知道你在我屋里会做何感想? 风涟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氤氲不大看得清他面上的表情,小八的家族逼迫他嫁给一个地位颇高的女子做侧夫,他与那女子的小儿子同岁,自然不答应。于是,他便同我这个风尘中人lsquo;不小心传出了些闲言碎语,名声差了自然就嫁不出去了。 男人说罢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说:所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并未破坏什么。 原来如此。 虽然粉的cp又又又掰了,但好歹自己不是万恶女配了。 白九毫无怀疑的接受了这个逃婚的设定,心安理得的将自己从第三者的位置上摘了出来。 然后她又想了想,面上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要住随便你,但是我警告你,不许再做再做昨夜的事儿。 风涟唇角压抑不住地勾起,你放心,若你不愿意,我便不会动你。 当夜,白九拿着枕头放在两人中间划出三八分隔线,然后挑衅地看着风涟。 风涟看着她得逞的小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他轻笑着伸出手臂,越过枕头放在女人的细腰上。 白九无语,正要挣脱他,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透着甜香的身形也随之压了下来。 她的眼中全都是男人昳丽的面庞,眼中带着深深的执念。 风涟的薄唇抵着,细细密密地亲吻着身下的女人。 而白九的手指渐渐不再抵抗,反而紧紧揪起他的衣服,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36章 锦鲤 白九养伤的这段日子是风涟世子最为快乐的时光,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且温顺恬静。 可却是白九最为憋屈的时光,每日都要为了这么点儿祛疤膏,被迫丧权辱国,和风涟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她暗搓搓想着等恢复过来一定要把风涟给阉割了,让他成为宫里的阉奴,如果女尊国有的话 而脸上的伤疤在和风涟斗智斗勇中渐渐脱落,恢复了洁白细嫩,像是水豆腐一般。 现代医美算什么?激光除疤算什么?完全不符合生物肌肤修复规律又算什么? 青池雨绝逼就是那个装了上帝之手的男人,若他到了现代,可得被那些个整容的女孩儿奉为天神! 白九边摸自己的小脸儿边感慨:鬼斧神工,牛逼轰轰,这青池雨真是个能力高超的大帅比。 在一旁饮茶的风涟哦了一声,抬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靠近看了看伤口的位置,的确看不出来了,这莘华不擅长用刀,若换做我,恐怕青池雨也救不过来。 这阴恻恻的语气,白九头皮发麻地扯开风涟的手,顺手扭了下男人的手背,换做你?难不成你还想动手了? 她手下的动作可不轻,风涟的手背上很明显的印上了红手印。 白九知道只要不触及这个男人的底线,她再怎么撒泼打滚都不会有事。 只是这个底线目前还不大清楚。 风涟抬眼,淡淡地说:实话实说罢了。 啧啧啧,这欠揍的德性。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青池雨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男人? 白九托腮开始分析:他医术高超,若是用来制毒,恐怕死人得一摞摞的。 她说到一半口渴了,举起手手心向上,风涟意会了意思,很自觉地倒了一杯香甜的果茶放在她手里。 女人端起喝了一口,舒服地眯了眯眼:再说吧,他是上官域的正君,有可能上官域觊觎皇位,然后青池雨才帮她?这青池雨能耐也真是不小。 句句都在夸赞别的男人。 风涟食指与拇指微微摩擦,眼神幽暗地看着白九:小九儿,你怎么从未怀疑过我? 白九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思路突然被打断,无语地敲了敲风涟的脑袋:你区区红尘阁一花魁,最厉害也不过就是盘下了一座妓院,就算你有能耐杀人,你有能耐抢人皇帝的位置? -- 第73页 然后又叹了口气:别瞎想了,我是就事论事,你哪比得上人青池雨的身份地位。 风涟脸上不怎么好看了,他堂堂一国世子,地位怎么就比不上亲王夫? 白九神情恹恹又接着说:可他对我有救脸之恩,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希望他是那个恶毒的令人作呕的变态男人。 恶毒令人作呕变态风涟: 原先白九还信誓旦旦说要让人爱上她来攻略,没想到现在对大BOSS的态度变得这么极端。 风涟移开目光,也许那人有苦衷呢? 白九诧异道:杀人能有什么苦衷?不杀人他就会死?这是什么魔鬼设定。 风涟抬头看着她:那若的确如此呢? 白九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大概这人在她面前愈来愈温和,她都忘了其实他也是个残暴的性子。 白九颇为严肃地踢了踢男人的小腿,我不管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怎么样的,若你也无故杀人,我绝对不会再理你。当然,除了自保或是杀该死之人。 风涟侧过脸,眼神晦暗不明,自保?我知道了。若是你回去了,我定然活不成,所以姑且都算作自保吧? 白九不知道风涟在心里给自己强行解释了一波,她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已恢复了,白九还是想和众人一同用餐。 这藏花阁也的确财大气粗,养着这么些个人还能顿顿都是珍馐美食。 花弄影因为自己连累了白九,怕承受不住风涟的怒火,便在前几日随着青池雨回国都躲躲,江笑自然跟着他们。 而宁山彤因着山寨众人离不开她,也与龙木告别先走了,走之前她和元柔又决斗了一场,结果仍是惨败,宁寨主发誓一定要苦练武功,下次再战。 所以,现在藏花阁内除了其他男子,白九眼熟的就只剩下闵然、元柔、龙木还有一直赖着不走准备看热闹的王八祁玉。 今儿个的菜里头有一道煎鱼,这鱼就是上回白九吃过的梦嘢湖鱼,可是这鱼虽然鲜美,但却多鱼刺。 上次喝了鱼汤,白九就没吃几口鱼肉,这次却是煎鱼,白九看了两眼就放弃了。 风涟自然注意到她纠结的小模样,男人笑了笑,夹了一块鱼肉在自己碗里,细心地将鱼刺挑去,又夹起放到白九的碗里。 白九看着细嫩的鱼肉,想起这段日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时光。 她挑了挑眉,把鱼肉夹了丢到风涟那儿,你筷子上沾了口水的,我才不要。 在座的众人纷纷低头,假装喝水的喝水,假装吃饭的吃饭,都暗落落兴奋地准备看风涟世子吃瘪。 风涟拿出锦帕,优雅地按了按唇角,然后伸手抓住白九的双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向自己。 趁着白九一时未反应过来,男人重重吻上她的唇,又探出舌尖在女人嘴里勾了一圈,末了又轻啄了几下。 他放开石化的女人,舔了舔唇,嫌我恶心? 当众被强吻,白九耳根瞬间就红了,端起茶杯就开始吨吨吨。 她这个现代妹子都扛不住这刺激,这个可怕的男人完全没有作为女尊男应有的矜持。 这一顿狗粮砸下来啊,元柔冷着红脸看了看闵然,闵阁主不自在地轻咳了下。 而经验十足的祁玉却夸张地捂着眼,嘴上不停:哇哦。 龙木则情不自禁举起了大拇指,主子真是越来越像个大女人了,龙木佩服。 噗白九听到这话喷出一口茶水,看着龙木满脸纠结,小甜甜你这话若是放在现实世界可是会被你主子揍的。 风涟叹口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然后拿着锦帕替她抹嘴。 白九推开他的手,拿着帕子自己胡乱地抹着,我自己来。 风涟笑笑,也由着她了,他这几日心情颇好,众人难得见到这么接地气的世子,便也没有什么顾忌地聊起来。 白九听着他们说话,嘴里吃着美味,注意力又不自觉黏在了风涟身上。 男人指尖握着竹筷,咀嚼,抿唇,举手投足都是优雅,总是最为出挑的。 风涟注意到她的视线,侧过头唇角一勾,眼神似水,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白九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些日子来总是不自觉沉溺于同他的亲密关系里,互相纠缠着占有着,自己心口的那堵墙也被他轻轻敲着,一日敲掉一些。 不能想,想就是沦陷。 在众人热辣探究嫉妒的目光中撒完狗粮,不,吃完饭后,白九决定启程出发。 要找到大BOSS就得先去权利核心的地方,待在藏花阁是不会有收获的。 可出发前白九临时决定去一趟千山谷,她心里记挂着那个叫做伍安的少年。 此次出行多了一个祁玉,他很有眼色的坐在马车外,同龙木与元柔待在一起。 细皮嫩肉的花魁要被风吹着赶路,为了世子的情路顺畅,也是牺牲很大了。 白九想起之前风涟对伍安说:若想活命就不要会千山谷。这话让她总有些不放心,她抬脚碰了碰风涟的鞋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 第74页 风涟正靠着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眼皮子掀了掀。 他要在一年后拘人生魂,自然得要聚拢活人,千山谷就是其中一处。 那里都是些无家可归的男子以及老弱病残,一旦有地方可以白吃白住他们自然不会离开,除千山谷之外还有其他几处相似的地方。 但若要开启阵法这些人仍旧不够,可以掩人耳目大肆杀戮的最好方式是战争,要发动战争当然就要有兵权。 可他父母所在的化雪国路途遥远,军队数量也不能和第一大国凰极国相比,所以他自然要夺上官幽的皇位。 可如今他并不需要真正开启阵法,所以也不需要这么多死人。 只要让白九任务失败就可以了,那么夺取皇位这么麻烦的事儿自然搁置了,可千山谷这些人却得留着送死。 当日伍安要回千山谷,他是白九的救命恩人,风涟也就顺势提醒了,没想到给白九揪着这点不放。 男人食指敲了敲坐凳,淡淡地说:千山谷那地方你了解多少?那儿的人全都依靠别人接济,若是长期在那人会废的,废人还怎样生存下去?我也只是好意提醒他罢了。 虽然解释的很牵强,但是白九大致明白了,在女尊国虽然男人地位低,但是并不是没有劳动力的,千山谷只是暂时的庇护所,若有一日那善人不再接济他们,这些人也就活不下去了。 她认同地点点头,玉郎想的周到。 又过了一关的风涟松下一口气:那你为何还要去千山谷找伍安,他应当已经离开了。 他不会走的。 白九掀开车帘看向窗外,眼神黯淡,因为他同当时的我一样,无处可去。 第37章 锦鲤 千山谷建在一个山坳里,远处看就像是普通的村子,只不过搭建着一排排的茅草屋很密,显然住在这千山谷的人非常多。 而要喂饱这么多张嘴,这善人恐怕经济实力非凡。 白九下了马车,看到路边有一群小孩儿在玩耍,仔细看会发现他们都是男孩子,皆是破衣烂衫,满脸的污迹。 她取了马车上准备的糕点,对着他们招招手。 小孩儿们瞬间拥了过来将她围住,到底还是孩童,哪怕生活过得再苦,眼神还是纯粹的。 白九也不嫌脏,笑着将糕点分给他们,小孩儿们拿着便各自散了开去。 想必都是被家族抛弃的男孩,贫穷是一种原罪。也不止如此,白九想起伍安和伍兮楠,或许除了贫穷外还有更为丑陋的人性。 几人进入千山谷,抬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茅草房,紧挨彼此,只留了可以走人的空隙。 每间屋子里都收留了不少人,因是临时聚拢来的,彼此相处都不算融洽,充斥着争吵和谩骂声。 清水应当也是奇缺的,还有些恶臭从里头传出来。 可以看得出来在这里除了生存必须的,其他东西都被忽略了。 龙木频频捂着鼻子,他自小是养在世子府里的,自然不懂这人间疾苦,元柔虽然冷着脸,但是也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嫌弃的味道。 风涟见此便执了折扇,在白九身旁扇着,减少那烦人的异味。 反而是祁玉只当是平常事,他甚至笑着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对风涟说:想当年我也是从这样的地方被你捡去的呢。 白九看着神色慵懒的男人,没想到这个王八公子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双手,曾经这双手也布满了生活的痕迹,可它们也已恢复如常,仿佛那段日子不过是梦一场。 身旁原本高傲的男人正亲手替她扇着风。白九叹了口气,大概是应当放下那些过往了,也是有人真心待她的。 几人走了一圈也未见着伍安,龙木有些不耐烦地抱怨:这是到了贫民窟了,这儿也不知道是谁的地方,一点不讲究。 白九摇了摇头,木头你错了,若是没有这一处收容所,这些人恐怕早都已经不在了,这人给了他们住所和吃食,已是大善之举,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认识一下。 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这人能够慷慨的将自己的真金白银拿出来养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儿。 风涟手上的动作不停,看着白九道:小九儿为何想认识他? 白九笑着点了点男人,不知道呢,或许见多了你这样的恶人,想看看善人长什么模样。 风涟将折扇拢在手心敲了敲,哦?若是让你见到这位善人呢? 白九挑了挑眉,我自然会抱着万分敬仰的心情与他结交了。 哦?若他有事儿你能帮得上呢? 自然是鞠躬尽瘁。 原来如此。风涟对着祁玉使了个眼色。 祁玉勾唇一笑,风涟世子又要作妖了。 他悄悄后退,去寻这儿的管事,千山谷这类地方都是他在打理,平日里也就放手给管事。 这里人实在太多,白九也懒得一户户去找,她想了想就等在了放饭的地方。 千山谷里的人吃的是大锅饭,一锅子煮出来让人领走,此时已快到饭点。 放饭的地方边上有一颗百年古树,树荫遮蔽很是凉爽,白九让元柔把她带到树上,坐在树枝上俯览千山谷,寻找伍安。 -- 第75页 绝色女子一身白衣侧坐在树枝上,清风掀起她的衣摆,似人间仙子。 她身下的玄衣男子手执折扇,专注看向树上的女子,神色淡漠,眼底却透着灼灼的火光。 祁玉带着管事的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他笑着对白九喊道:白九姑娘,我给你寻着你要找的大善人了。 白九看了眼祁玉身后的男人,心下有几分激动,正准备下来,可脚下动作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本该心慌的,可是她却很镇定,丝毫没有挣扎,一来因为今日是锦鲤日,二来是笃定身下的男人会接住她。 果然,还未落地,她腰间就感受到了男人手掌的温度,接着便被他抱了个满怀。 白九顺势摸了摸男人胸前的肌肉,心里感慨道:这要换了现实世界得摔个骨折,可换做世界里,武艺高强的爱慕者不会让自己伤到的。 风涟感受到女人的小动作,无语地箍紧了她,咬着牙说:还是得给你穿个铠甲,肉.体凡胎受不住你这样折腾。 白九推开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哪儿折腾了?我那是不小心的,才不要穿你那些个丑死人的铠甲。 风涟哭笑不得地继续给她扇风,心里想着真是得无时无刻不盯紧她。 祁玉看着风涟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儿,当真是一物降一物,高傲的风涟世子也有这一天。 白九视线越过祁玉看向身后的管事,穿着普通的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有经济实力济贫的善人。 只见管事恭恭敬敬上前一步,对着风涟行了个礼,祁老板,今日怎么亲自来千山谷了? 祁玉捂住嘴偷笑,这个管事的还挺机灵,交代了几句就懂了。 白九指着风涟咋舌,祁祁祁祁老板? 风涟啪拢起扇子,勾着白九的下巴,玩味地说:如你所见,这千山谷是在下的,你要如何对我这个大善人鞠躬尽瘁? 白九: 花魁虽然拥有一座妓院,但是居然有财力可以接济这么些个人。 果然像杜十娘一样拥有百宝箱,慕了慕了。 不过,他居然拿卖身钱来做善事,原来这个人内心如此柔软么? 白九眼中瞬间闪着小星星,玉郎,你真了不起。 风涟用折扇敲了敲女人的脑袋,这就了不起了?可知道我的能耐了吧? 此前还一个劲儿地夸青池雨,堂堂世子哪儿比不上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九搂着他的胳膊开始吹彩虹屁,没想到你居然自掏腰包给这些人安身之所,太伟大了,太了不起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内心也如神邸般善良呐! 明明是饲养活人准备屠杀的,可风涟依旧极其不要脸将她的夸赞照单全收,颇为享受女人崇拜的目光。 不过这地儿还需好好打理,不能让这些人都废在这里了,特别是还有这么多孩子,得给他们念书。 风涟嘴角勾起,不如小九儿留下来打理千山谷如何? 不到一年这里就不存在了,实在无需花费心思,但是他正愁着找不到理由阻止白九回国都,这会儿正好有了借口。 他又上前一步,执着折扇点了点远处在玩耍的孩童,他们的确需要更好的照顾。 白九有些犹豫,她不是什么圣母,可是因为童年的经历,她对孩子们会更加心疼些,可是她需要去找大BOSS,不能耽搁在这儿。 风涟知晓她的心事,又道: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我可以命人先去国都打探情况,红尘阁里出入的都是朝廷命官,若有意打探比你一人可要有用的多。 他又揉了揉女人的发顶,眼神温柔:我也一样担忧着这件事儿,会好生放在心上的,你莫不是信不过我? 男人眼尾勾起的弧度很是微妙,好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施法迷惑着眼前的女人。 白九妥协,那你要答应我,找到他了不要轻举妄动。 怎么?风涟打开折扇替她扇着,小九儿莫不是还打算让他爱上你?语气是说不出的冷淡,隐隐还能听到威胁之意。 白九踢着脚下的石子,不屑地说:怎么可能?之前没觉得怎么样,如今亲眼见过死亡这回事儿,当然不会再用这种方式。 风涟敛去眼中的狡黠,那就好。 日后再找个替死鬼罢了,想要瞒住她真是轻而易举。 白九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被人算计着,还感慨在这异世能有风涟这样的依靠,自己运气太好了。 眼下还有伍安要寻,既然管事的在这儿,白九也就不干等了,直接问了伍安的住处,可未曾想到伍安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在他离开的最后一天听说是去了原本的家里,好像他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和白九猜测的相符,伍安原本是好人家的少爷,虽然不受宠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特别是他同妹妹伍兮楠的感情很好。 可某一日,伍母请来了一位大师,说伍安是伍家的灾星,会给家族带来灾难。 于是,伍安被赶了出来,连伍兮楠都勒令不能与他往来。 -- 第76页 白九勾起一个讽刺的笑,灾星都已经不在了,这伍家不还是出事儿了。 她默默轻抚手臂上的胎记,当年自己也被认为是不祥之人。 风涟看着女人涌起的厌世之感,抬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手指轻轻摩挲腰间的软肉,若是不放心,我陪你去一趟,嗯? 亲昵的动作和低沉的语气,真是犯规,白九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这男人身为女尊男却老觉得自己是霸总,白九翻了翻白眼,一甩袖子,走。 第38章 锦鲤 因着白九要在千山谷留一阵子,风涟自然要陪着他,所以派了祁玉先回国都安排寻找那传说中的大BOSS。 而龙木则留下安排风涟世子的住所,总不能让风涟同其他人一样住茅草屋吧。 故只有元柔陪同两人去镇上寻找伍安。 伍家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白九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伍宅,可宅子却大门紧锁,门口连个护卫都没有。 白九上前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丝毫声音,看来伍家果然出事了。 她一时焦急,智商瞬间下线,弯腰沿着大宅的围墙细细寻找起来。 风涟诧异地跟在她身后,万分不解地问:小九儿在做什么? 白九自顾自找着,随口敷衍:看看有没有狗洞,我得进去看看,不知道伍安出什么事儿了。语气里还带着些急促。 风涟扶额,狗洞? 这不能怪白九,现代思维里看到这么高的围墙第一个想法就是找狗洞了,毕竟影后的剧本里好多都是爬狗洞的桥段。 狗洞自古以来也都是文人墨客骚书生最爱的东西,爬狗洞既能会心爱的姑娘,也能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风涟示意元柔在外候着,便拉着白九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腰,瞬间就到了里头。 站在庭院里,白九有些尴尬地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差点忘了玉郎武功盖世,呵呵呵。若是换了你去私会人家小娘子,肯定不会被抓到。 风涟点了点她的鼻尖,走吧,进去看看。 这伍宅的庭院倒是颇有些小桥流水的精致味道,看样子是有人一直在打理着的,可白九随着风涟往里头走去,一路顺畅,别说护院了,连小厮和仆从都没见着一个。 最为怪异的是几间屋子外都贴着黄色的符纸,白九随手扯下一张,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奇怪的符号。 她转过头去看着风涟,默默将符纸贴在了他的眉心处。 怎么?男人说话带着符纸忽上忽下,就这形象居然也能帅破天际。 没。白九赶紧把符纸揭下,风涟不是千年僵尸没错了。 在主屋外头的符纸就更多了,密密麻麻贴在整片门上,怪不得伍家大门紧闭,这要是心态差点儿的看到以为闹鬼。 白九就是那个心态不太好的,她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又掐指一算,锦鲤附身,然后瞅了瞅边上这个连符纸都镇不住的僵尸老怪,妥了。 两人听见主屋里有脚步声传出来,咔哒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端着个水盆匆匆往外走去。 趁着门尚未关死,风涟拉着白九迅速闪进屋里,在屏风的掩护下,一跃躲在了房梁上。 风涟的动作很快,等白九反应过来已经窝在男人的怀里,像鸟一样在梁上了。 而屋里的一群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这个技能是闪现没跑了。 房梁的空间不大,白九背贴在男人的胸口处,感觉周身被他特有的香甜气息环绕。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风涟环着她的动作紧了些,声音有些低哑,别动。 白九:请控制住你自己! 她看了看下面的一帮子人,为什么会有一种在情侣专座看电影的感觉。 好在电影开演了,下面的人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屋子里有好些人,其中就有伍安与伍兮楠,虽然伍安被绑成了个粽子,可四肢完整,命还在,白九松下一口气。 还有一对年纪大些的中年夫妇,应当就是他们的父母,这对中年男女看上去样貌不凡,只是脸上同脖颈处都有些密密麻麻的红点,有密集恐惧症的一眼死。 此外,还有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正围在伍安身边念念有词。 而伍兮楠则咬着牙站在一旁。 风涟双手围着白九纤细的腰肢,俯身在她耳畔用气声说道:看样子伍家出的事儿就是家主同她夫郎的病了,恐怕道士也是因此而来的。 白九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我有眼睛看,你离远点,很热。 看电影最忌讳有人叨叨叨在耳边讲剧情了。 风涟假意后退一些,又浅笑着说:地方太小了,远不了。 白九扯了扯在她腰间乱动的手,咬着牙:别抱这么紧。 男人在她白皙的耳垂上轻轻一吻,怕你掉下去,我这回可接不住你了,只能以防万一。 白九:贱不死你了! 梁上的两人在你侬我侬,下面的人可就是剑拔弩张了。 伍母指着伍安,小畜生,我已放过你一命了,你为何又回来,我同你父亲的病便是你这个灾星带来的。 -- 第77页 伍安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只是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看到这一幕白九身体瞬间僵硬,咬着唇,心里的那些阴暗又爬了上来。 毫无根据的指责、谩骂、迁怒,一模一样的场景,连眼神和语气都丝毫不差。 这么多年前发生的事儿,却刻在了脑子里,画面一帧一帧的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然后,白九感觉到温热的大掌沿着自己的脊背轻抚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唇间,不让她咬伤自己。 要下去么?男人的语气里有着担忧。 白九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有一股铁腥气,她微微放松下来,靠倒在男人的怀里,温暖的怀抱烫着她的心,再看下什么情况。 风涟感受到了她此刻的脆弱与依赖,心疼地揉了揉女人的发顶。 而此时,伍兮楠显然不能忍受伍母如此侮辱伍安,她侧身挡在伍安面前,母亲,哥哥是在你同父亲得病后才回的伍家,这更证明了哥哥并不是不详之人啊。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老道士掂须,休得胡说,贫道已算出你哥哥是七世不详之人,待贫道做法后,伍家可家宅平安。 伍兮楠激动地上前一步,你这个臭道士,哥哥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又怎么可能不详,况且母亲是在哥哥离开后出事的,为何你们都怪到他身上? 放肆。赤豆棒冰伍母大喝一声,你还未继承伍家,我可不止你一个女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这个妹妹还挺维护哥哥的,他们兄妹感情真好,你看这会儿是妹妹帮着哥哥,等会儿哥哥就要把妹妹摘出来了。 风涟平日里都不爱说话,这会儿却故意在白九耳边喋喋不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白九不知不觉放松下来,逐渐从那些回忆里逃出。 如他所言,伍安紧张地说道:楠楠不要顶撞母亲,哥哥贱命一条你无需如此。 伍兮楠激动地转过身去,死死盯着伍安,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风涟:咦,这个妹妹的反应有些奇怪,她看哥哥的眼神很是露骨。 然后他又贴着白九的耳朵说:就和我看着你时是一样的。 白九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带起一阵细小的电流。大哥,你有没有太入戏了,这出大戏里没有你的名字!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白九才发现伍兮楠看向伍安的眼神里带着浓重的爱慕,是隐藏在心底很深的感情,沉重又鲜明。 骨科?乱.伦?这么刺激的吗? 兮楠!伍父上前将她拉到一旁,不要再惹怒你母亲。 虽然伍兮楠是嫡女,但是伍家的确不止她一个女儿,若是惹得伍母动了真怒,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恐怕不保。 伍父带着恳求对伍安说:我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你这样会害了你妹妹,她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伍兮楠甩开伍父的手,你不要逼他,你会逼死他的! 她又指着道士,带着控诉说:生祭是什么?活生生的人去送死,哥哥根本不是不祥之人。 伍兮楠!你住口。伍父看着伍母越来越沉的脸色,赶紧将她拉扯到一旁。 伍安抬起头来看着伍母,母亲,若能换伍家平安,伍安这条命就请拿走吧。 哈哈哈。伍兮楠却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哥哥你太傻了,根本没用的,哪怕你送了命也是没用的。 说完,伍兮楠指着伍母说:母亲,你可知道为何你和父亲会得此重病?为何所有大夫都不知道病因?因为你们不是患病,是中毒。 看样子下毒的还是这个少女了,真是峰回路转啊,显然伍兮楠是为了让伍安摆脱不详的嫌疑,却阴差阳错又坐实了他的灾星体质。 风涟蹭蹭白九的脖颈,这个妹妹还挺疯。 电影正在高潮部分,白九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脸,嘘,不要说话。 风涟也不恼,抓着她的手把玩着,看她这模样是完全恢复过来了,总有一天会将她心里的那些阴影全都驱除出去的。 而下方,伍兮楠还在低低笑着:我研制出来的毒,普通的大夫又怎么能解? 伍母上前啪一巴掌打在伍兮楠脸上,孽女,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伍父也很震惊地看着伍兮楠,他指了指已完全呆滞的伍安:就为了他?你要害自己的亲生父母? 是,我就想让你们知道,哪怕他不在,伍家一样不详,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扯到他身上,呵,真是愚蠢至极。 伍母气得直哆嗦,你疯了,真疯了,伍安不过是你父亲捡来的孩子,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听到这话伍安猛地抬起头来,原来自己本来就不是伍家人吗? 伍兮楠面上没有任何诧异,显然她早都知道了伍安的身世。 伍父镇静下来,抬手帮伍母顺着气,楠楠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妻主不要生气。 她鬼迷心窍?我看她清醒得很,当初为何送伍安出府,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 -- 第78页 伍父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妻主,当初也是大师说伍安是不祥之人的,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我也舍不得,可为了伍家,我也没办法啊。 是为了伍家还是为了你女儿? 伍母将道士们请了出去,又转头对着伍兮楠冷冷地说:你以为你那点龌龊的心思谁都看不出来?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伍安即便是捡来的孩子,可外人眼里也是正儿八经伍家的少爷,和伍兮楠还是同个父亲养大的。 若是伍兮楠这个嫡女和他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就是家丑了。 伍父当初赶伍安离开,一方面是因了大师的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伍兮楠。 白九感慨,好一出豪门狗血大戏。 在看伍安,此时少年面上五颜六色十分精彩,他自然从伍母的话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曾想原来妹妹一直对他有着这不该有的心思,他有些迷茫,又有一丝羞耻。 趁着伍兮楠与伍母在对峙,伍父到了伍安身边,他叹了口气,你妹妹为了你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你为了她的名声也该为她做些事,你不该再活着了。 第39章 锦鲤 伍安还记得小时候伍兮楠喜欢咿咿呀呀跟在他身后,乖巧地捧着他的手喊哥哥。 小姑娘脸儿圆圆,睁着水盈的大眼睛,听话又乖顺。 她是伍家的嫡女,从小备受宠爱,而伍安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儿子,因着伍兮楠同他亲密,他在伍家的日子还算好过。 他对伍氏夫妇虽未有强烈的亲情,可也有着孺慕之情,哪怕日后被赶出伍家,他也从未责怪过他们。 只是此刻他才知道一直尊敬的父母其实并非亲生,而一直宠爱的妹妹却原来对他有着不可为外人道的感情。 而这份感情终究会害了伍兮楠,也害了伍家。 伍父说得对,他的确不应当在活在世上,他的存在会是伍家日后的耻辱。 白九看到了伍安的反常,那么温顺的少年此刻却露出了如此决绝的眼神,像是极大打击后没有了对生的欲求。 她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风涟,伍安恐怕想寻死,得保护他。 伍父给伍安松了绑,只留了反绑住手的麻绳。 伍安苦笑一声,父亲,请保重。说完便一头撞向墙壁。 他用尽全力的一撞却堪堪停在了离墙壁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好似有千万只手扯着他的衣裳,让他动弹不得。 风涟抬着手,手上的丝线缠绕着伍安,他邀功地问:小九儿,如何? 白九觉得若这男人背后长了尾巴,此刻一定摇得很欢,其实他这招数白九总会想到用针的东方不败。 成吧,她摸摸东方不败的脑袋,毫无感情地夸奖道:厉害。 伍安不死心还想再撞,伍兮楠见状上前拦着他,声音有些微颤着,哥哥,为何要如此? 她不管不顾抬手搂紧眼前的少年,带着深藏心底多年的深情。 伍安被反绑着手挣脱不得,只能低着头,不敢去看伍父失望的眼神。 白九点评道:按照剧本发展,这时候男女主就该接吻,然后互诉衷肠,并争破世俗的枷锁,最终获得父母的谅解。 这个少年失去了原本就不接纳他的家人,可却收获了一心一意的爱情。 虽然伍兮楠小小年纪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下手,实在有些可怕,但她对伍安是真心的,一定可以抹平他内心的伤口。 当年白九下定决心离开家时,并没有那么一个人候在她的身后,她只能从一段又一段鸡肋的感情里寻求那一点温暖。 而如今 她窝在风涟怀里,小声地问:为什么选我? 温香软玉在怀,风涟收紧手上的力度,他低笑着说:只能是你,也只有你。 动人的情话缠绵在她耳畔,白九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又轻叹出声,我会等你。等你将心头的防备卸下,真正接受我。 白九侧过头去看他,像我这种作天作地的女人,你应当有更好的选择吧? 女尊国的男人想要的是出色的妻主,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娇滴滴的现代女性,虽然风涟并不像这里的男人,但是她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风涟笑,是啊,又贪吃,又娇柔,脾气也大,还喜欢勾三搭四,的确非良人。 白九抬手捂着他的嘴,眨巴着眼,有这么多缺点? 风涟拉开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没有关系,我会帮你慢慢改掉那些。 白九鼓了股腮帮子,啧,正常不是应该说什么缺点在你眼里都是优点,你都能忍之类? 男人抬手轻抚她的眉眼,小巧精致的鼻子和红艳的唇,通常是忍不了的,不过像小九儿如此美的女子,有些缺点也无妨了。 这人嘴上抹了蜜糖了,明明他自己就极为好看。 她捏了捏男人的脸,浅笑道:肤浅。声音里藏着一丝小得意。 嗯,肤浅。 -- 第79页 男人抬手压着她的后颈,凑上去吻她,不带情.欲的小心翼翼地吻。 白九颊畔通红,感觉这男人像是八爪鱼一般,紧密又缠绵地纠着她,让她融化在似水的温柔里。 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和所有看电影为了亲亲而错过了高.潮片段的情侣一样,等他们回过神来,伍安和伍兮楠已经被人强制分开了。 伍兮楠看着被人压倒在地的伍安,回头盯着伍母,我可以给母亲解药,但求母亲让我离开伍家,从此我便不是伍家的人,谁也不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胡闹。伍父打断她,你是嫡女,你有自己的责任,你年岁还小,日后会遇到更多的男子,又何苦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伍兮楠摇了摇头,眼神落寞,不会的再也遇不到了。 伍父抹了抹眼角的泪,企盼地看着伍母,妻主,这可如何是好? 伍母揉了揉额角,能毒害自己父母的孩子,的确不应该再留在伍家。 这话便是同意了。 妻主!伍父震惊不已。 伍母又看着伍兮楠说:你的那一份我不会少了你,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既然决定用这种方式离开伍家,就要承受世人的冷眼,你可想好了? 伍兮楠跪着磕了个头,女儿不会后悔,谢母亲成全。 伍父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心灰意冷地坐在一旁。 伍兮楠赶忙解开伍安身后的绳结,双手搂着他的肩膀,哥哥你快起来,已经没事了。 伍安一把推开她,走到伍母和伍父面前跪下,深深磕了个头,而后起身,作势要离开。 伍兮楠赶忙喊道:哥哥,你若是再寻死,我定然不会独活。 伍安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伍兮楠一眼,又决绝地转身离开。 伍兮楠在他身后追了几步,待我将父母的毒解了就去找你。 白九叹气,好一场情意绵绵地别离戏,你说伍安会接受伍兮楠么? 风涟看着女人,反问:你为何总关心别人的事儿,你何时接受我? 他这个表情,严肃又认真,好似在对待什么及其慎重的大事,浅褐色的瞳孔里完完全全只印着自己,温柔的声音又满是诱惑,仿佛在说:接受我,现在就接受我。 这妖孽一般的男人,惯会蛊惑人心的,白九差点就脱口而出,现在,此时此刻。 然而她还是红着脸移开视线,走吧,我们带伍安回千山谷。 白九找到了失魂落魄的伍安,将他带走。 风涟自然不可能住在茅草房里,所以,龙木在千山谷不远处买了一处宅子,宅子背山望水,环境十分舒适。 当夜,因为看了一场生死离别的大戏,白九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起了曾经的日子,那些掩藏在光鲜下的丑恶,相似的戏码又将那些感受翻涌出来。 当年母亲生下弟弟,终于得偿所愿,她也一样开心。 其实她对那个小人儿的印象已经很淡,只记得母亲整日把他抱在怀里,可后来他却生病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香软的小童,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死别。 伍安重视同伍兮楠的感情,其实她何尝不是呢? 她能理解母亲痛失爱子的心情,所以愿意留在那个家里,直到再也无法忍受。 而导.火索就是唯一给了她温暖的那只猫,连它都走了,白九觉得自己果然是不配得到爱的,她不详的人。 离开后,她遇见了很多人,想将真心掏给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只要挥挥手就可以得到所谓的爱情,却没有哪一个人像风涟一样让她感觉温暖。 她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有些冷,突然很想念风涟有着甜香味的怀抱。 白九自离开那深渊后,就不愿意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想了那她就得行动。 她拎起床上的枕头,蹑手蹑脚去到风涟的房里。 这男人依旧是老干部作息,这会儿早都睡着了,还是平躺着,双手放在两侧。 白九偷摸着爬上床,俯身低头,居高临下看着睡梦中的男人。 男人面容白皙姣好,眉目如画,睡颜也是极美的,乌发铺满床头,好一幅风雅韵致的画。 她执起他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用红绳串着一颗铃铛,白九总觉得这铃铛有些眼熟。 她又摸了摸自己脚腕的猫骨,虽然款式不同,但也是一根红绳串着的。 这女尊男还挺浪漫,知道用红绳赠心爱的人。 白九叹口气,挪开风涟一侧的手臂,枕在身下,又侧身将自己窝进风涟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是她喜欢的甜腻味儿,感觉心里也随之平静下来。 以前听人说男人身上是有男人味的,只有喜欢他的人才能闻得到。 她闻到过各种各样的味道,古龙水的、沐浴露甚至是洗衣液的,只有风涟身上的味道是她喜欢的,就像她爱的甜食,美味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风涟睡梦中感觉有香软之物压着自己,他蹙了蹙眉,心头涌起一阵被人吵醒的烦躁。 起床气很重的男人,睁开的眸子里满是戾气。 -- 第80页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侧头便看见怀里的女人,像是黑白的画面突然染上了色彩,他的心情瞬间明亮了。 这种奇妙的被叫醒方式,他可以享受一万年。 白九发觉他醒来了,抬手扯他的睫毛,又使坏地吻了吻男人的喉结。 方才清醒还有些迷茫的男人呼吸瞬间就乱了,他攥住女人乱动的柔荑,翻身压在她身上,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声音低哑着问:大半夜不睡来爬床,想要了? 白九顺势双手搂着他,在男人胸口使劲蹭了蹭,声音闷闷地说:你可以让我忘了那些事么? 好。 途中,风涟将女人眼角的泪水轻轻舔去,本以为曾经那些已是极致享受,但此刻方才知道这个女人能带给他更多的感觉。 主动着,顺从又放肆着,简直要了他的命,想为她而死。 第40章 衰神 龙木真是十足的贴心,也不知道哪儿寻来的宅子,本就建在山林之中,还带着精致的花园。 呼吸着新鲜纯净的空气,白九觉得自个儿蹬蹬腿就能飞升成仙。 她与伍安有着相似的经历,挺喜爱这个单纯的少年,内心里头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弟弟,自那日将他捡回来后,也没让他再去千山谷,而是也住进了这宅子里。 而伍兮楠不知从何处得知伍安没有回千山谷,便也跟了来,白九有意撮合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伍安使着性子不愿意见她,多半时间都躲在屋里。 伍兮楠也不逼迫他,只远远站在屋外看着,真是一颗痴情种。 她是好人家的孩子,自小是饱读诗书的,白九见她每日蹲成望夫石挺可怜的,就安排她去千山谷给里头的孩子上课。 说起来白九堂堂一影后可也不懂如何教导孩童,总不能教他们唱念做打吧?幸好有伍兮楠在。 而白九则利用她丰富的现代生活经验,对千山谷进行了整顿,又给谷里的人安排了一些活计,让他们尽量自给自足,而不是依靠接济过活。 风涟自然是随她折腾,只要她开心就好。 而祁玉那处也传来了些好消息,听闻这三公之一的大司马之子野心勃勃,似乎是她要寻找的人选,而当今宰相的正夫也是出自三大家族,近来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 当然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不过这才过了没多久就有这么些个消息传来,白九感慨红尘阁的倌儿们办事真是颇有效率,果然温柔乡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在哪儿都一样。 而祁玉随意胡乱编造些人选让白九挑选,这对他来说也真是非常轻松的任务了。 手边的事儿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目前还差解开伍安的心结。 这一日,白九堵着失魂落魄的伍安,笑着说:走吧,吃饭去,再大的事儿都得吃饭不是。 伍安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抿了抿唇。 白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伍兮楠走了,去千山谷教书呢。 伍安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饭桌上,白九见伍安兴致不高,便指着风涟对伍安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千山谷的老板呐。 伍安惊异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风涟,公公子居然是谷主吗? 白九揶揄道:是啊,祁谷主。 伍安满眼敬佩地看着风涟,已经忘了曾经被他武力支配的恐惧,完全变成了小迷弟,公子是大善之人。 此前伍安见着风涟像是老鼠见着猫,这会儿端茶递水,殷勤到白九觉得再这样下去龙木可能要失业。 果然小甜甜有些愤愤地戳着饭,小伍,我们公子不吃别人夹的菜。 白九顺势踢了龙木一脚,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龙木委屈地撇撇嘴,有种失宠了的感觉。 伍安惊慌地放下筷子,那我给公子换一碗 风涟优雅地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表示吃饱了,不用换。 高贵的世子怎么会吃陌生人夹的东西?但是这少年是白九的救命恩人,不能打,只能忍着。 白九见状赶忙安抚伍安,这不怪你,是他龟毛,而且你不觉得他已经很胖了吗?不能吃这么多了。 伍安看着身形修长的男人,诧异地说:公子身材很好,完全不不胖啊。 白九瞧着风涟沉下来的脸,红唇一勾,小安安,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最怕的三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伍安眨巴了下眼睛,想起自己的父亲,妻主嫌弃、无家可归、穷困潦倒? 白九摇了摇头,是秃顶、发胖还有不举。 她盯着风涟的发际线,首先呢,你别看现在头发浓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随风而去了,变成了地中海。 她又盯着风涟的肚子,然后呢,不知不觉的就长出了啤酒肚,你看他吃这么少,就是怕发胖。 女人视线又移到风涟的身下,至于不举嘛 伍安不明白这明明好端端在讨论吃菜的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变成这样了,他涨红了脸有些无措。 龙木和元柔倒是早就习惯白九的不要脸,镇定地扒拉着饭,反正同这两人一桌,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 第81页 风涟抬手扯过白九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说,小九儿多虑了,可要再试试? 又给自己挖了坑的白九推开风涟,一边说着色中饿鬼,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伍安羡慕地说:白九姑娘同公子感情真好。 曾经他同伍兮楠也是这样打打闹闹,可是妹妹居然对自己 想到这,少年有些迷茫,他不懂男女之情,也从来没有对伍兮楠有旁的心思。 白九看着少年又沉默了下来,叹口气,伍安,有些人可能会是你的救赎,你要做的只是问自己的内心,是想还是不想? 风涟微眯着眼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也问问你自己,想不想要我。 白九回他了个眼神:你别捣乱,这出戏里你并没有姓名! 伍安默默咬了咬唇,白九姑娘说的是,我会好好考虑。 白九见他真听进去了也就放下心来,毕竟千金易得而真心难寻。 - 吃饱喝足又安抚好伍安,白九清闲地瘫在房间里,过她的咸鱼日子。 上辈子忙着拍戏了,到了异世又一直在寻找大BOSS,这会儿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反而清闲下来。 人一闲就容易馋,虽然刚吃了饭,但是白九还是想吃些水果。 这阵子风涟不知道从何处寻来了一种水果,扒开皮里头白嫩嫩像是现代的荔枝,甜味十足。 白九每日总要吃上一些,只是这皮不好剥,所以风涟会处理好了给她送来,而今日不知怎么的,还没来。 白九唤来了龙木询问,只见小甜甜一脸痛心地看着她,控诉道:白九姑娘你知道这龙果有多贵吗?千里迢迢运过来得要多少人力物力,你还天天都要吃,主子也真是太纵着你了。 龙木这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白九一愣,上辈子各种水果随便吃,她没想到在这里这白嫩嫩的东西这么值钱吗? 那她可是每天都在吃黄金啊,得把花魁的肾给掏空了。 她有些自责,都怪自己任性了,这风涟又太宠着她,从来不同她说这些。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金主,可除了赌场赢来的那些钱,白九却混成了个白吃白喝的金主。 她准备去风涟房里检讨下,好好承认错误,可刚到屋外,就看见风涟正亲亲热热领着一女子进屋。 女人背影挺拔,身披斗篷,身后还带着佩剑,看装扮就觉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她侧脸含情脉脉看着风涟,两人看上去很是熟稔。 虽说风涟是一介花魁,可除了元柔,白九还从未见过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而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想干嘛? 他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金主爸爸了? 虽说她没有正儿八经接受花魁,但好歹还有个金主身份呢,这男人敢背着自己接客了? 等等,难道真的是自己把他吃穷了,让他又做起了皮肉生意? 白九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上头有点绿。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边对她说着缠绵的情话,那边就敢让别的女人进屋了。 白九看着细开一条缝的门,挪到门口,耳朵贴在门缝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想起此前的缠绵会属于另一个女人,白九就无法冷静,脑补了几百本十八禁,像是炮仗在爆炸的边缘。 她咬着唇,怒气冲到了四肢百骸,设想了风涟一百种死法了。 男人你死了我告诉你,死得透透的! 她打算若是听到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就要进去将花魁先阉后杀,解了心头的怒气。 但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莫名的烦躁应当是因为吃醋了。 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她心里灼烧,烧着心头那堵墙轰然倒塌。 此刻她才真正确定了某些心事,恐怕她对风涟不是无所谓的,而是真的在意,同以前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白九这儿就是吃醋了才确认自己的感情。 她爱上这个男人了,不止是身体的依赖,还有心理上的占有欲。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白九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再重操旧业吧? 曾经是花魁就算了,如今已经是她的人了,不能再让他接客。 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来一些对话,什么将军,贡品的听不太真切。 听着还算正常,可花魁样貌如此出色,难保人家不会动手啊。 她咬咬牙,抬脚,砰一声,想象中霸气踹开门的镜头没有出现。 衰神附身的她居然连门都没踹开。 丢脸如斯 这就给风涟争取了时间,他同里头的女人串了供,然后上前打开门。 白九正提着脚还想踹,差点一脚踢到风涟身上。 男人抓着她抬起的脚,哭笑不得道:怎么了这是,又毛毛躁躁的。 白九眼中带着你这个小浪蹄子的控诉看向风涟,用力缩回脚,上前一把推开他,眯着眼看向里头的女人。 狗男女之狗女果然长相十分英气,五官凌厉,同自己的娇媚不同,这人一看就是女尊国那种颇受欢迎的类型。 -- 第82页 那柄佩剑上镶着不少宝石,应当价值非凡,她的身份地位恐怕也不低。 同白九这个娇柔的穷逼穿越女一比,高下立见。 白九不能怂,她想象了下现实世界里妻子出轨的男人都是怎么做的,然后上前两步,指着她的鼻子,气势十足:你特么是谁? 又拉过风涟,你知道他是谁的男人么? 第41章 衰神 吕瑶是凰极国的兵马大将军,她经过千山谷附近,听闻近日此处在大量采购龙果。 龙果很容易腐烂,运输成本极高,能有这个财力大肆购买的除了朝廷恐怕就只有大富之人。 而风涟作为富饶的凰极国世子也是有这财力的,她过来打探情况,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是他。 吕瑶喜爱戏子,也曾包养过祁玉一阵子,和风涟也算是熟识的。 她不大忌讳男女大防之事,而且向来当这个高傲的世子是大女子,故进屋同他叙叙旧。 只是还未讲两句话,就听见门口传来踹门的声音。 而一贯脾气相当差的世子却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还带了点儿宠溺。 吕将军有过不少男人,知道他这眼神的含义,她诧异地看着风涟,居然有人可以拿下这难搞的男人? 风涟嘱咐她要瞒着自己的身份,吕瑶自然不敢不答应,她有些期待想看看世子的心上人究竟是何等的样貌。 而也如她所想,进屋的女子果然是一副好皮囊,只是行为有些一言难尽。 那人进门就抬手指着她,有些气急败坏。 大将军还没被人这么指过,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可看风涟世子与她的亲昵程度,恐怕这人会成为将来的世子妻了,他们的孩子也将是化雪国的太女,得罪不起。 风涟上前握着白九的手,怎么了这是? 白九看着吕瑶,蹙着眉,她是谁? 活像是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打翻了一顿醋坛子。 风涟靠近白九的耳畔轻声说:凰极国兵马大将军吕瑶。 兵马大将军手握重兵,就类似现在的军.委,上官幽在登基前就曾是兵马大将军,也是这个位置让她轻易得到了皇位。 等等,面前这人是能号令千军万马的女人? 我去。 白九拉过风涟,低声问:你刚说什么?兵马大将军?是我知道的那个?确定不是什么姓兵的将军之类的。 风涟调笑着说:是,兵马大将军。 白九深吸一口气,她刚才一脚踹了门,虽然没踹开,可她还指了大将军的鼻子? 人手下的兵每人一下,她都能被捅成筛子。 是谁给了我勇气,梁静茹吗? 风涟这个花魁这么能的吗? 她扯过风涟的手臂,万分痛心地说:你别告诉我,她也是你的恩客? 这干不过啊,难道刚刚燃起的那点爱情小火苗就要被熄灭了吗? 风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是小八心尖上的人儿,与我无关,她来这儿估摸着也是想找小八。 可事实上,吕瑶身边的男人数不清,恐怕已不记得曾经欢好过的花魁祁玉了。 可白九不知其中的故事,只感叹道王八公子居然曾是大将军身后的男人。 影后做了下表情管理,面上的震惊褪去,秒换笑脸走了过来,谄媚地说:原来是吕大将军,失敬失敬,小女子刚才失礼了,望将军不要介意才好。 小女子。 吕瑶有些玩味地看着白九,这准世子妻还真是有些特别,无妨。 白九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责怪地对风涟说:怎么没给大将军倒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风涟: 吕瑶自然不敢喝风涟倒的茶,赶忙说道:不必了,本将军马上就要离开的。 白九点点头,大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来找王八的? 王八? 吕瑶莫名地看着她,难道这儿还养殖了鳖?本将军不太爱吃,总觉得这壳 串供的时间太短,可不就漏洞百出了吗? 风涟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眉头一挑,既然吕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在下便不多留了。这是下逐客令了。 白九也很殷勤地说:对对,咱不能耽误大将军的大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快走叭,赶紧走叭。 吕瑶笑着摇摇头,很识趣地告辞了,末了还深深看了白九一眼,准备回去同皇帝好好八卦下。 白九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吓瘫在椅子上,这大将军是除了上官幽她见过最有权势的人了。 而上官幽好歹是穿越来的,她能应付,可这大将军她还真有些摸不准。 幸好旺盛的求生欲又救了自己一命,衰神这一把完败。 哎,日后在衰神日还是不要再这么浪了,小命要紧。 风涟上前将瘫软的女人打横抱起,又放在自己腿上,眼中带着笑:醋了? 白九刚保下一条命,连挣扎都忘了,只窝在他怀里拍着胸口,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风涟把玩着她的小手,眼中带笑,看你气势汹汹的模样,没有机会提醒。 -- 第83页 白九秀眉微蹙,我以为你在这儿接客,一时情急就闯进来了,我告诉你啊,我不许你再接客了! 说完,又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再次强调,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所有东西! 风涟盯着她的眼睛,浅笑着说:好,我是小九儿一人的。 白九又拍了拍他的脸,你记得就好! 风涟眼神中藏着狡黠,叹了口气说:小九儿,有个词叫淸倌儿你可懂? 白九愣了愣,什么淸倌儿?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词。 风来见她呆滞的模样,笑意渐浓:红尘阁里有卖身的花倌,还有只卖艺不卖身的淸倌。 所以呢?白九突然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你是 所以说穿越到一本不靠谱的就会出现这种事故,花魁的设定居然是个淸倌儿。 风涟微扬着唇,倾身吻了吻白九的鼻尖,神色从容: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白九的心突地一跳,满脑子都是混沌,此前还觉得自己吃亏了,没想到以为阅女无数的男人也同她一样。 真是个厉害的骗子。 她想起之前与他暧昧的王八公子,小心翼翼问道:第一个女人,那男人呢? 风涟无语地揪了揪她的鼻子,这小脑瓜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无奈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只有你一个。 她由着风涟抱着,内心天人交错,怪不得!第一次的时候风涟会这么生疏,原来自己居然上了一个女尊国的老处男。 当时要不是他一句: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才让她不管不顾的。 这不是被讹了嘛,先前骗她是基佬,又骗她是妓男!可上了花魁和上淸倌儿性质完全不同啊。 这得对人家负责吧?怎么负责?是不是得娶了他? 白九鼻子里都是甜腻的味儿,要娶这个男人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可刚打算同他谈谈恋爱,享受下爱情的酸爽味儿,这就要结婚吗?太快了叭。 白九轻轻推开风涟,抿着唇儿,那你怎么不早说? 风涟抬手执着白九一丝秀发把玩,是,这是我的错,没有事先同你说。声音温柔,低醇醉人。 他照单全收了,也不解释,反正事已至此,全看白九的良心。 这是他最后保留着的底牌。 要不是今日见着白九吃醋的模样,他也不会亮出来。 男人面上看着冷静沉着,可心里头突突直跳,这一步走得有些悬,若白九还是不愿接受他会如何? 他有点不敢想,在他的认知里男子并不是依附女人的存在,他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可以强取豪夺,可现在他却把选择权交到了白九手里。 风涟看着女人无比纠结的模样,攥紧了手指。 他记得白九说过,并不想要谁的真心,觉得累赘,可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一颗心原原本本送了上去。 交出去不设防的心,就给了别人践踏它的权利。 风涟微微叹出一口气,小九儿不必如此,都是我自愿的,不需要你负责。算是以退为进。 你不止是自愿的,你还是主动的!像只色彩斑斓的蛇一样引诱我的! 这话白九没好意思说出口,怎么说也是夺了人家的清白。 这阴阳颠倒的世界,她得有担当不是。 女人的脑袋在风涟脖颈里蹭了蹭:错在我,哪儿能怪你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还有事儿没完成,等我找到大BOSS,阻止他之后,我会 女人停顿了下,抬起眸子看着他,神色是难得一见的郑重,举起右手,像是赌咒发誓一般道:我一定娶你。 娶你。 她的话像是一柄利剑,劈开了笼罩的云雾,风涟看到了那一束照进心头的光。 想同她在一起,想唤她妻主,想与她携手一生,想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这是他深重的愿望。 他亦深知女人的心病严重,骨子里排斥着亲密的关系,而现在,白九却给了他这个承诺,向他许下诺言。 风涟修长白皙的手指兀地抬起女人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如水的眸子,厚重的情谊印在她的眼底。 他当时刚附身到猫身上,又到了异世,是白九不顾猫身上的血污将他搂在怀里,给了他容身之所。 那是风涟无法拒绝的温暖,往后的十年里他记住了她,永世难忘。 而如今,他可以搂着她,抱着她,宠着她。 再压抑不住心头的震颤,男人重重吻上她的唇。 他赌对了。 日后,他会将一切都献给她,用往后余生的时光宠爱她。 直到白九的软舌被吸吮得又疼又麻,风涟才舔着唇放开她,眼底还藏着一片狂热,像是刚享受完战利品的野兽。 白九知道自己被禁锢在这个男人设置的层层陷阱里,逃不开了。 风涟冷静下来,低垂着眸子,轻声问道:小九儿,你完成任务便会离开了,又怎么兑现诺言? 白九一顿,的确是。 此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初渣女系统说的便是她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但是也说了可以给她在书中穿越的特权,所以哪怕是回去了应该也能再来吧? -- 第84页 白九这么想着心下一松,莫担心,我不会走的,会一直陪着你。 能做到么? 风涟不是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却不愿意冒这个险,穿越异世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万一白九完成任务被迫回去,又一去不回可如何是好? 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一开始就将她留下,瞒着她继续之前的计划,而后将她留在这里,一生一世。 男人敛去眼底的戾气,点了点头。 白九敲了敲他的脑袋,放心,我会阻止那个杀人狂,也会留在你身边,再难也能做到的。 - 而远在空山,渣女系统很是迷茫地问时间老人,既然白九和风涟已心意相通了,为何任务还没有完成? 当初设定要阻止风涟黑化,并完成他的心愿,就能阻止书中世界的崩塌。 老人轻叹一口气,他还是没有放弃杀戮,看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 时间老人也有自己的权限,她只能看到任务的进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人摸了摸波斯猫的被毛,有时间引白九来一趟吧,提点她一下。 渣女系统眼中一亮,点了点头。 第42章 衰神 祁玉听说吕瑶去了风涟那儿,火急火燎就赶了过来,可这古代也没个飞机什么的,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吕大将军已经离开了。 明知道吕瑶不会在风涟这里久留的,他还是忍不住想碰碰运气。 毕竟是他唯一动心过的女人,或许是一直心动着的。 祁玉生得美,却出生在化雪国的贫苦人家,被转手卖了很多次,最后在下等的勾栏院被人肆意糟践。 直到风涟将他救出。 他开始在红尘阁里卖艺,凭着一把好嗓音成为了国都的花魁,他也就一直混在女人堆里,在暗中辅佐风涟。 然后,那一日遇到了吕瑶。 吕瑶身披战袍,骑着战马自城外凯旋,英姿飒爽的模样印在了祁玉的心里。 一眼定情。 吕将军骁勇善战,在朝堂上地位颇高,却一直未娶夫郎,身边陪伴的侍宠却换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她的风评仍是极好的。 国都中愿意追随她的男子也数不胜数,名门望族的公子都希望能成为大将军的侧夫,甚至是正夫。 她待身边的每个男子都极尽温柔,即便是遣出府的也都妥善安排了后路。 而祁玉便是其中一位,但他即便再小心翼翼地伺候,还是只陪了她三个月,在吕瑶那一众男人里已经算是久的了。 白九感慨道:所以,这不就是现实版包养小明星的金主爸爸么? 风涟抱着白九坐在树杈上,看着下头失魂落魄的祁玉,可以这么说。 白九虽然只见过吕瑶一面,但是这英气的将军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的确有让祁玉失了心的资本。 或许是自己现在很幸福,也希望身旁的人能同她一样,她又向后靠了靠,面颊贴着风涟的蹭着,那王八还有机会吗? 吕瑶对已抛弃的男子从未回头过,小八自己也知道同她再无可能。 白九不解,那他为何还要赶回来? 既然是这样,那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 可能是太想念了,想到无法控制自己。 风涟轻轻吻着白九的耳垂,太想念一个人,是会痛入骨髓的,这感觉他懂,且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白九感觉耳朵很痒,笑着推开他,你是接吻鱼么?亲亲亲个没完,很痒啊。 风涟眉头一挑,双手撑着白九的腋下将她举起,又站了起来,让她在自己手中晃荡着,像是要把她丢下树去一般,小九儿,再说一次。 啊白九看着自己悬空的双腿,大叫起来。 可她瞬间镇定下来,大笑着说:好刺激,再高点,有本事就把我甩出去。 风涟又抬高手臂,轻笑一声,怎么了?胆子这么大?不怕真的把你丢下去了? 白九笃定:你不敢。也不会。 男人眉头一挑,那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将她抱紧在怀里,脚下一用力,两人瞬间从树上飞落下去。 风吹过耳畔,白九感受着重力加速度,没多久就稳稳落了地。 风涟这人型跳楼机真是太带感了,又极为安全,他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那种感觉很踏实,也很安心。 白九大笑着扯男人的手臂,蹦跳着还要再来一次。 自从和风涟心意相通后,他们一路撒狗粮,这别院都是单身狗,或者和恋人天各一方的,自然都离得远远的。 祁玉一个不妨就看见了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狗粮吃得满嘴苦涩味。 白九见着他,便从风涟怀里逃出来,端着石桌上的茶壶吨吨吨,然后抹了抹嘴,将茶壶递给风涟,看看祁玉笑着说:王八公子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开心点儿,没有过不去的坎。短短三个月,能种多深的情根? 祁玉推了推轮椅,前后动了下,漂亮的眸子有点晦暗,我没事,早习惯了。 白九弯下身子上下打量他,不同于更接近现代人审美的风涟,祁玉是有些女气的漂亮,惹人怜爱的标准女尊小美男,很容易便能讨女人欢心的。 -- 第85页 而且以白九阅人无数的眼光,祁玉还是情场高手,这都有失手的时候? 风涟见她盯着祁玉,拦腰把她抱回身边,在她耳边咬着牙说:好看? 白九吹了声口哨,笑着说:好看。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风涟二话不说将她扛起,像是背麻袋一样背在身上,走了。 白九脑袋充血,气得哇哇大叫,祁玉你这个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莫名中枪的祁玉: 这身份到底什么时候能换回来啊,又做王八又做蛋的。 风涟经过祁玉身旁时轻轻一句:也该放下了。 祁玉略微耸耸肩,详装不在意地说:这么多年了,我又不缺女人,没事,别担心。 他之前在风涟面前总是洒脱的,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落寞的一面。 风涟掀了掀眼皮子,谁担心你了,去找你的那些个女人吧,别老在我们面前晃荡。 刚来这里不过一日的祁玉: 老子还怕你担心我,傻逼皇子重色轻友。 - 附近的山涧有一处温泉,现下天气逐渐凉了起来,风涟便带白九去那儿准备泡一泡。 温泉附近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山中云烟,烟波荡漾,若有似无般美妙。 麻布袋子九已经放弃挣扎了,倒吊着看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 她抬手拍了拍风涟的肩膀,有气无力道: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自从同风涟确定关系之后,这男人也开始有恃无恐了,居然敢这么折腾她。 不过是夸了王八两句,就被变相惩罚了。 如此高傲的人,毫无抵抗地放下了自己几顿重的偶像包袱,吃醋吃得光明正大。 风涟将白九放下,她被倒着久了,白皙的脸都涨得通红,嗔怪地看着男人。 风涟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轻笑着说:该长长记性。 其他毛病都不要紧,只随意撩拨男子这一点得改。 白九推开他的手,伸手去掐他的脸,轻易被躲过了,男人又变本加厉掣了她的双手,去亲她的脸。 白九左右甩着头不让他得逞,可他却抬手按着女人的后脑,直接去堵她的唇。 一个缠绵,旖旎又深情的吻。 某个被糊了满嘴口水的女人,跳脚道:放开我,你这是家暴知道吗? 风涟替她拭去唇角的水渍,又放开她的双手,让你改改这一堆坏毛病,别生气了。 说完指了指温泉。 白九瞪了他一眼,注意力又被温泉吸引了过去。 如墨的绿色中一汪泉水像是个小妖精,扭着蛮腰勾引人:来呀,来泡我呀。 白九脱去鞋袜走到温泉边。 阳光照射下感觉泉水笼了一层金黄的绒,她玩心大起,白玉似的脚趾轻踏着水面,瞬间溅起了朵朵带着热气的水花。 女人的脚踝上猫尾骨轻摇着,系着的红绳显得愈发红艳。 她也不顾及风涟,将衣袍提起,那双白皙纤长的腿就在男人眼前乱晃,扰得风涟心神紊乱。 白九又扯了根树枝将长发随意挽起,脱了外袍和里衣,伸腿探了探,发现温泉很浅,就顺势坐了下去。 泉水温热,感觉四肢百骸被温暖包围,白九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她侧头看着一旁的男人,手指微微勾起,过来,一起泡呀。嗓音甜腻如绸。 风涟浅褐色的眸子显得幽深起来,解开衣裳下到女人身边。 白九主动挪过去,枕在男人的肩上,又侧头嗅了嗅他的脖颈,温泉的硫磺味道瞬间被风涟那股子沁人心脾的甜味给取代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你会有体香?女尊国男人的特殊体质吗? 风涟长发披散,带着水汽的眸子微眯着,绝美的像是水妖一般,白九忍不住视奸他。 她感受到女人肆无忌惮的视线,将她拽入怀中,揉着她光滑的肩头,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甜味? 白九笑着揶揄他:自己闻不到吗?像是蜜糖的味道,可更诱人,真是个糖果做的小仙男,来给我吃一口。 风涟手指探入她口中,声音有些暗哑:吃吧,色中饿鬼。 白九狠狠咬了口在她嘴里肆虐的手指,谁色了?不要冤枉我,我没那想法。 风涟勾魂夺魄一笑:没有嘛?可我瞧见了,你眼睛里写满了对我的迷恋。 滚。警察叔叔,这里有个敲不要脸的男人。 白九往后躲了躲,又抬腿将他踹得更远了些,风涟的脸上都是她溅起的水花。 呵。男人冷笑一声,钳住白九的腰肢,给她上了一堂活色生香的生理卫生教育课。 月色爬上,在朦胧的温泉池里上演着淫.糜入骨的景象,而最为夺目的是那个在男人身前,迷离着眼,如水蛇般缠着他的绝美女子。 而他们都未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只波斯猫在树木中蹭蹭蹭跑了过去。 渣女系统表示:敲里吗,我还是个孩纸啊! 为什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哪里有水?喵需要洗洗喵纯洁的眼睛。 -- 第86页 第43章 衰神 转眼就入冬了,白九近日来有些焦躁,眼看着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大BOSS还没有找到。 祁玉颇为卖力寻找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到最后都一一被排除了。 奇怪的是上官幽屁股底下的皇位还坐得稳稳当当的,似乎那个人放弃了夺取皇位的计划,白九怀疑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引起的蝴蝶效应,只是不知是否还会有什么未知的变化。 白九打算若真的无法阻止他,就将身边的人聚集起来,至少要保住他们的安全。 特别是千山谷的众人,都是些苦命人,许是经历相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九同他们的感情也愈发深厚起来,每日都要去千山谷转一圈,确保他们安好。 渣女系统也很焦躁,白九同风涟就像是连体婴儿似的每日每夜都在一起,它找不到机会单独见白九,自然也无法将她引到时间老人面前。 虽然它只是一个系统,不能感知外界的气候变化,但是总在雪地里蹲着也不是个办法,小猫表示:他喵的,这两个人都这样了,为何大BOSS还要毁灭世界!? 而马上就是新年了,同现实世界一样,这儿也会过年,贴对联,拜菩萨,许愿来年的顺遂。 小时候白九最害怕的就是年底,她没有新衣,没有祝福,只能躲在房里,听着屋外的欢声笑语,看窗外的万家灯火。 没有人真心实意祝愿她新年快乐,也从没有人希望她来年顺心,她作为孩童却从未收到过象征着祝福的压岁包,在她这里没有新年,去不了旧也迎不了新。 长大后,她听到过很多各种各样的祝福、恭维,可她已经不需要了。过了冬天哪怕是再温暖的棉袄都没办法温暖那颗凉透的心。 可是今年 那个棉袄一样的男人肯定会及时出现,来暖暖自己吧。 正这么想着,风涟手上捧着红色的衣袍走了进来,他身上还有几片雪花,一进屋就跟着融化了,漆黑如羽的睫毛上似乎也有,一融化上头就带着细小的水珠,显得眉眼温顺了几分。 男人眉目晴朗,缓步而来,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放着,去了去寒气才走近。 白九看着他手上的红衣,揶揄着说:是什么?凤冠霞帔?玉郎这个待嫁之人如此心急吗? 还剩三个月而已,只要按着原计划顺利行事,很快就能如愿以偿。 风涟低垂着眸子掩藏里头的情绪,手指摩挲着衣裳,缓缓开口:是小九儿的新衣,新年了要穿新衣。 白九微微一愣,她自小当然是没有新衣穿的,后来作为明星日日都有新衣服,所以她都快忘了过年是要穿新衣的。 她起身拿着风涟手里的衣服抖开,红衣上绣着金丝牡丹,针脚细腻,喇叭口的袖子很别致,有点像她之前穿过的戏服,但是质地更为柔软妥帖,还有夹袄,可见风涟是花了功夫的。 知道你喜欢热闹,小八已经来了,过几日宁山彤和闵然也会过来,江笑那边也发了帖子,过年了都让他们来这聚聚?待上三五个月,陪陪你。 其实白九哪里喜欢热闹,只是风涟看她日渐消沉想着让这些人来闹一闹她,只要过了三个月,一切尘埃落定就好。 果然白九懂了他的意思,她默默上前抱着风涟,转移话题:说是为了陪我,龙木和元柔得乐疯了吧? 风涟摸着她的脑袋,叹出一口气,你也别太担心,没有那么糟糕。 白九抬起头,真心实意地说:若是人人都与你一样就好了,慷慨解囊资助穷人,收留无家可归的老弱病残。 风涟轻咳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背,莫要多想了,瘟疫、灾荒、战争,你阻止不了那么多的。 白九眼中亮晶晶,满是崇拜,但是你也尽力救助那些人了呀。 此前她整顿千山谷又花了不少银子,就算杜十娘有百宝箱,可从了良的杜十娘可没经济来源了,但风涟对她的要求从未有过拒绝。 就算红尘阁盈利,可这男人应当也已经捉襟见肘了,这不是大善人是什么? 没想到以前那个高高在上总是目空一切的男人,暗地里却做好事不留名,当代活雷锋。 能在异世寻到这么优秀的伴侣,白九觉得自己血赚了,哪怕任务完成了,她也不要再去其他书里头穿越了,就待在这本无聊的里,最重要的是守着眼前这个善良的男人。 风涟自然不知道白九在心里转了几个弯儿,但他享受女人崇拜的模样。 这个女人有时候显得有些愚笨,可有时候又聪明的让人害怕,她好似很懂得识别人心。 风涟在她面前会小心翼翼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担心让她看出蛛丝马迹。 也幸好白九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办千山谷是为了行善,不然真的不一定能瞒得过她。 而这段日子里,祁玉带来了不少消息,可白九总能辨别出来这些人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 他只能尽力转移她的注意力,只要平稳度过这三个月,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风涟敛起眼中的情绪,淡淡问道:这附近有个挺大的镇子,今儿个有庙会,挺热闹的,要去么? 哦?白九显得颇有兴致,那去看看。 -- 第87页 风涟点点头,替她去准备些保暖的衣裳,白九虽然体质还不错,但是却十分怕冷,一入冬除了去千山谷,大部分时间就窝在屋里头,或者躲在温泉里。 两人带着龙木和元柔出门,这儿没有国都繁华,爱热闹的小甜甜快被闷死了,知道能出门,特地穿了大红色的衣服,显得很喜庆。 元柔还是一贯冷冷淡淡的表情,只眼底露出些兴味来。 伍安到底也没有接受伍兮楠,可也没有再那么排斥,两人似乎回到了过去一起生活的时光。 而酒楼里祁玉已经在了,他择了风涟和白九爱吃的菜,定好了包厢。 正准备出门迎一迎,却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吕瑶正带着一众将士上楼,看上去风尘仆仆,却无法掩饰她眼角眉梢的潇洒英气。 祁玉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他扶着墙壁的手微微攥紧,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吕瑶感觉面前有人挡着去路,抬头发现是一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仔细看看还有些眼熟。 她想起来了是曾经跟了自己三个月的花魁,当时祁玉年纪不大还没长开,没想到几年未见竟然出落得如此俊美了。 四目相对 祁玉眼中闪灼热的光,有些结巴地开口,吕吕将军,别来无恙。 吕瑶看出了他眼中的紧张,温柔地说道:几年未见,你还好么? 祁玉一愣,他不好,和吕瑶分开后的日子,哪怕身边有再多的人,他也从未真正快乐过。 可是他还是点点头,顺从地回答:好。 将军。一声脆生生的男声传来,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从后头走来挽着吕瑶的手臂,有些警惕地看着祁玉。 吕瑶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来了,外头冷,怎么不多穿些。 少年笑着说:来见将军,不冷。 祁玉愣在当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去了,那个她还是这么温柔,对谁都是一样的温柔,他疯狂的嫉妒她身旁的少年,可是也不过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后这个少年又会换成另一个。 谁也不知道这个国都最受捧的花魁是怎样强压着那股子冲动,想要冲过去,想要将那个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可是他毫无办法。 他咬了咬唇,悄悄离开,没有人听到,男人那颗心碎成瓣的声音。 白九几人来的时候看到了沉默着的祁玉,漂亮的眼睛里没了光彩。 白九用手肘撞了撞风涟,小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男人浅褐色的眸子静静看着她,又执起她的指尖轻轻一吻,低声说道:小九儿还是这么关心其他男人。 白九抽回手,炸毛,讲道理,那是你兄弟! 风涟冷冷瞧了祁玉一眼,他也是男人。还是个很懂讨好女人的男人! 他一直都知道祁玉对待女人的法子多,也从他那学到不少东西,就不大愿意白九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不过祁玉那套从来没有用在吕瑶身上,真是个傻子。 爱情里没有聪明人。 吃饱喝足,白九闹着要去街上玩,祁玉的心还丢在酒楼,讷讷不吭声,龙木和元柔也不愿意打扰主子两人,便都陪着祁玉留在了酒楼里。 伍兮楠带着伍安去闲逛了,年轻人性子活泼,也不愿跟着白九他们。 庙会的人很多,各色商贩叫卖着,白九想起很久前和风涟也这样逛过集市。 只是那时的风涟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看见她犹如遇到什么蛇蝎,而如今 白九回头看去。 庙会上的红灯笼一排排点缀着,火树银花,晕染成一片红云,朦胧的漂亮。 而就在这闹市的人群里,一袭黑衣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面目清冷如一弯冷月,可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分外浓重,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喧闹,可只有他的周围似乎停顿下来的安静,颠倒了白九的整个世界。 白九隐约记得他这个眼神,第一次来异世时他就是这么看着自己,当时的好感度直接冲上99。 可那时他好似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而现在他的眼底却只有自己的身影。 他好像还似和以前一样,可又说不上为什么,一切都又不一样了。 只是白九能确定,这个人无论身心都属于自己,让她心里满胀的情绪无处宣泄。 无处释放。 风涟愣愣看着白九缓步走近,他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突然轻轻拉着他的衣襟,勾着他的脖颈,在众目睽睽之下,薄唇覆在他的唇上。 一吻结束,女人说出了那句让他心脏紧缩的话:我爱你,至死方休。 第44章 衰神 皇帝上官幽的生父慕容皓衾离开凰极国后就去了化雪国,阴差阳错嫁给了化雪国的国主风诗怀,又生下了唯一一个孩子风涟。 因为是化雪国主唯一的子嗣,风涟世子自小便备受宠爱,后魂魄离体沉睡了多年,醒来后更是国主妇夫的掌心肉,手中宝。 他执意要跟着上官幽去凰极国,风诗怀同慕容皓衾也拦不住,只安排了江笑护在他左右,后来江笑随花弄影离开,他们又安排了龙木同元柔跟随他,钱财方面更是如流水的给,就差把整个国库给他带在身上了。 -- 第88页 风涟这一去好些年,也只在每年过年时回化雪国同他们团聚,而如今又快过年了。 化雪国。 慕容皓衾看着上官幽写来的家书,满脸惊喜,幽儿信上写着涟儿寻到合心意的妻主了,也不知是哪家姑娘。 风国主搂着夫郎,笑着说:不是要过年了么,让涟儿带回来看看,不管是哪家的女子,只要真心实意待他便好。 慕容皓衾点点头,涟儿性子傲,也不知能不能同她好好相处,依着涟儿的身份,定是要让那女子入赘的,到时候多准备些彩礼,莫要让人轻视了去。 这是自然的,待他们生下一儿半女,这化雪国也后继有人了。 慕容皓衾有些歉意地看着风诗怀,就算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再多,这么多年了她也从未找过别的男子。 哪怕是风涟陷入昏迷,她也坚持没再有别的孩子。 风国主看着他的模样便知他在想什么,她握着男人的手,好好的在说涟儿,怎么又想些旁的了,好好准备吧,过几日他就回来了。 慕容皓衾叹口气,希望涟儿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好好同那女子生下皇储才好。 而此时,他们记挂的儿子正和意中人在下棋。 风涟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执着黑子,黑子在手间转动,显得他的手格外的好看,白九的目光一凝。 她本来就是手控,风涟这双手,当时的惊鸿一瞥,如今的百看不厌。 她可以玩儿一百年。 男人看着女人痴痴的目光,淡淡一笑,若再这么不专心,又要输了。 白九皱眉,仰着小脸看着他,嘟嘟囔囔,你变了!此前你每次都让着我的,这回次次都赢我! 风涟含笑看着撒娇的女人,温柔又宠溺地说:打发时间罢了,棋逢对手才有趣味,次次让你赢了又有什么乐趣?好好想。 白九又盯着棋盘思考起来,刚要下子时风涟又提醒一句,让她不得不收回手,再研究一番。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她发现了绝妙的一步,笑得眯起了眼,就这儿了。 果然轻而易举的赢没有意思,要苦思冥想一番艰难取胜才更有乐趣。 风涟看着女人自信的模样,整个小脸都更加明艳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风涟就又下了一步棋。 到你了。 这一步将白九的退路全都堵死了,再下也是死局。 女人掀了棋盘,跨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不好玩儿,我这种单纯的性子,打不过你这种满肚子坏水的腹黑男。 风涟看着女人的目光里满是无奈,点了点她的鼻尖,赖皮。 白九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其他女尊国的女子是怎样的她不清楚,可她来自现代,就喜欢赖在男人怀里,享受被宠爱的感觉。 风涟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缓缓开口,明日我要去一趟化雪国,需要离开一阵子,除夕前一定赶回来陪你过年。 白九抬起头来,她已知风涟同祁玉是化雪国的人,想来大过年的他们得回去看看。 只是这化雪国虽然与凰极国相邻,但这儿没有飞机、火车、高铁,连个汽车都没,天寒地冻也不可能用轻功飞来飞去,一来一回的也得好久。 她多少有点儿舍不得,明知故问道:做什么去? 回去见一下我的父母,本来可以带你一块儿去的,可是化雪国在北方,天气比这里冷很多,怕你受不住,我去几日便回,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一来化雪国虽然不在极寒之地可相比凰极国来说确实要冷上许多,二来他也不方便带着白九去皇宫,不然可不就露馅了么? 白九撇撇嘴,这正是热恋期呢,别说几日了,就是分开几个时辰都怪想的。 不过风涟到底同她不一样,有疼爱他的家人,她不可能霸着人家不放,况且就几日还不让他去,也未免太矫情了些。 从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她最厌烦的就是黏人的两性关系,她认为哪怕是恋人也要有彼此的空间和自由,可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当初最瞧不上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如果对象是风涟,矫情点就矫情点吧。 她故意道:不带我见父母?不怕我赖账,跑了么? 呵。风涟冷淡一笑,若你跑了,天涯海角我都会寻到你,将你锁在我身边,日夜受我折磨,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白九笑着说:哟,听上去很让人期待呢。 明明只是闲聊,她没想到,此后发生的事儿却让风涟一语成谶。 因为明日就要离开,白九有些恹恹的,又粘着风涟缠绵了一番。 那你路上要想我,不能见其他的女子,要戴着面纱上路,不要让人看到你的样子。 风涟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应付你一个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能应付别人?小八同我一起去,龙木和元柔留下陪你,过几日其他人也都到了,不会冷清的。 女人软若无骨地窝在他怀里,其他人哪里比得上你。 自然是比不上的。 -- 第89页 给我带化雪国好吃的东西。 馋猫。 在窗外偷听的渣女系统猫眼一眯,太棒了,找到机会了,为了防止再看到某些不和谐的画面,喵赶忙跑了。 风涟临走前将白九的吃穿用度安排妥当,又遣了元柔贴身照顾,元柔办事妥帖又比龙木精明几分,交给她应当可以放心,而且过几日江笑同花弄影也会来了,有他们在更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次去化雪国也好将白九的身份同风诗怀交代一下,等着三月之期一过就可以同她完婚。 要向白九公开身世就必须寻个适当的替罪羔羊,这事得做的天.衣无缝,不能让白九怀疑到他身上,这样算下来时间也是紧迫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波斯猫渣女系统就仗着自己一身白毛和雪色融为一体,偷偷溜到窗边,又动作敏捷从窗台一跃而下。 白九送走风涟在屋里小憩,系统悄悄跳到床上,用小小脑袋顶了顶她的脸颊。 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痒,白九睁开眼与猫瞳四目相对 白九: 她抬手一把抓住猫的被毛,将它搂紧自己怀里。 被擎住命运后脖颈的系统:放开我,嘤嘤嘤。 白九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就是当初来异世时指引自己的渣女系统,而不是她曾经养了十年的波斯猫小咪。 不管了。 女人冷漠脸,二话不说开始撸猫,好想念曾经的小咪啊,非常好吸好抱又好撸。 那时候的波斯猫小小一只,身上很脏,又都是血污甚至还有藓,可浅褐色的眸子却是明亮的,白九看到了里面的求生欲。 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脾气却大得很,防备心也重,好不容易才得到它的信任,可后来它却突然失踪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如今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希望它在天堂一切安好。 直到系统被撸得毫无脾气,白九才心满意足地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准备把新手大礼包补给我么? 当时刚来异世,系统被她追着要新手大礼包,迫不得已给她了个看好感度的技能,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还记着这事儿呢。 系统甩了甩小脑袋,眨巴着眼睛,没没有大礼包的。 哦。白九把猫抱起来,走到桌边,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它,那你来做什么? 小猫嗅了嗅香甜的糕,嫌弃地撇开头,喵不吃凡人的东西。 白九揉着它的耳朵,笑着说:哦?那你吃神仙的? 若换成小咪一定会吃的。 喵不吃东西,喵的主子要见你一面,她在空山呢。 系统还有主人?在空山的可不就是所谓的时间老人么,在原书里也有写,就是她带着上官幽的灵魂给穿越过来的,后来也让上官幽回到现实世界,给了前世的凤兮一个圆满。 此前白九就想找个时间去会会她,没想到她倒是先找来了。 白九有预感,将会知道一些了不得的大事,或许和她来这儿的原因有关。 她蹙了蹙眉,那我们走吧。 怀里的猫舔了舔她的手背,你闭上眼睛。 白九是被系统带来这个世界的,依着她的能力也无法反抗,于是听话地照做。 然后,怀里的小猫不知道做了什么,她一瞬间感到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拉扯感,酸酸涨涨的,待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瞬间换了地方。 而且身体还不正常的轻盈,好像漂浮在空中似的,四周一片雪白,她却没有感觉到寒冷,她看着自己有些透明的手。 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这这么高端的操作吗? 第45章 锦鲤 大千世界由无数个小世界构成,一个个重叠或是交叉着,而时间老人可以自由穿越在这无数个世界里,控制时间和空间的转换。 但她也并不是万能的,比如她压根不知道风涟在白九面前有着花魁的马甲,只当他们已在一块儿心意相通了。 白九进屋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坐在桌边饮茶,看上去已有些年岁了,这想必就是时乡居士了,而她真正的身份是时间老人。 她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了一声:时乡居士。 时间老人轻笑一声,双手掐了个诀,只见她满头的银发从根部往下渐渐变黑,面上的皱纹也逐渐抚平,顷刻间百岁老人变成了正值妙龄的少女。 系统小猫叹口气,见到漂亮女人后,主子也产生了该死的攀比心。 白九则愣愣看着这变故,心里思量着这返老还童的技能得求着时间老人,哦不对,时间少女学一下。 时乡点了点系统,此前它应当已经告诉你这世界的BOSS会黑化,然后大肆杀戮吧? 少女声音也如银铃般动听。 一来就切入主题,白九神色有些郑重:我已寻了快一年,可却没有丝毫线索,请时乡居士指点,究竟谁是大BOSS? 时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正是风涟。 风涟?那岂不就是上官幽的弟弟,自己曾经差点和他婚配的男人。 -- 第90页 原来如此,仔细想来地位如此之高的人若要行杀戮的确轻而易举。 大意了,自己一开始就应该见见这个男人的。 时乡老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有些迷惑,为何白九只露出原来是他呀的表情,而没有居然是我身边的人的震惊。 她也没深思,接着说:他是为你才会如此的,所要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你而起。 白九诧异地抬起头,为我? 你们有几世情缘,这一世他曾去过你的世界,对你情根深种,所以想方设法回去寻你。 情根深种? 听到这话女人脸上顿时五彩缤纷,她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曾经被自己伤害了的男人,英俊帅气的杰克,调皮狡猾的小明,沉稳大气的艾伦 这特么的究竟是谁啊,变态如斯!?而且此前上官幽不是说漏嘴了,透露风涟是个基佬的吗? 但不管是谁,抱歉了,今生也一样只能让你求而不得了,她心里只有那个妖孽一般的花魁。 她看过剧情,知道风涟曾经魂穿到猫身上,可谁能想猫对人种下情根?自然将这个细节忽略了。 白九停止脑海中的画面,不解地问:那为何要杀人呢? 因为他想回那个世界遍寻无门,最终找到了一个阵法,需要生魂来开启。 白九内心冷笑:卧槽,果然够变态,为了个女人居然就能杀人。 但是,自己岂不就是罪魁祸首了?那些人都会因她而死。 时乡接着说:不止如此,系统还未告诉你,若是他成功了,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的,世界里的人会全都消失。 白九呼吸一窒,全部消失吗? 是,包括没有完成任务的你,也会消失。 当初系统带她来的时候只是说完不成任务回不去,可没说会统统消失啊! 白九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她侥幸地问:这不是一个世界吗? 时乡浅浅一笑,这也是真实的世界,同你存在的那个世界是一样的。你以为你所见就是全部吗?那你看不见的地方呢,或许也正有一群人将你所处的世界当做一部来读呢? 时乡又看向窗外,这么美好的地方,可不能就崩塌了呐,你得阻止他。 白九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那若是他先死了,其他人是不是就能活着了? 这回轮到时乡惊讶了,从她得到的消息来看白九应当也深爱着风涟,她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白九,这女人不是应该很感动,怎么的还想让他死啊? 她用一种看渣女的眼神看着她,不行,他死了,世界也会分崩离析的。你不如想想怎么劝他向善啊,你如今已在这儿了,他就不需要开启阵法,也就不需要杀人,他本来就爱你,这不是比杀他更容易吗? 原来不能杀他,杀了世界也会崩,这到底是什么BUG般的存在,真是个毒瘤。 白九瘫坐在椅子上,如今可怎么办,若是不继续任务大家一起死,可若是继续任务,她岂不是就要辜负花魁了? 她可以利用上官幽接触风涟,反正本来皇帝就想让她娶了她弟弟,这样就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攻略他。 可若是如此,依照花魁那男人高傲的性子,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接近别的男人,那他一定不会同意。 可要他忍辱负重看着自己和别人卿卿我我,这可不是比剐心还让人难受嘛。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九声音有些微颤地问。 时乡同系统对视一眼,难道消息有误,白九根本没有喜欢上风涟? 母胎单身猫系统表示:日久不能生情的吗? 时乡轻咳一声:没有,只要阻止了他,完成他的心愿就好了,这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而且成功后我还可以给你权限,让你带着他穿梭在各个小世界。 去你妹的轻而易举,我才特么不想带那个男人出去。 白九苦笑一声,都能为自己杀人了,不用说了他的心愿肯定是想和自己一生一世了,特别是还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儿。 所以哪怕完成任务了,她和花魁恐怕也再无可能。 那他怎么办,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怎么办? 她相信他宁愿和自己一起死,也不希望自己同别人在一起,可 我又如何会舍得让你死呢?就算是痛苦的活着也好过就这么消失啊。 完了,不能想,一想心口疼。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自己在现实世界撩了那些男人,若是没有曾经的感情,哪怕是几世情缘想必现在这大BOSS也不会执念如此深重。 也后悔为何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轻易和花魁在一起了,若早知道不能杀BOSS,只能完成他的愿望,那她一开始就不会招惹花魁了啊。 但是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体会到那种心中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白九脑中满是混沌,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有些不知所措。 完全状况外的时乡看着满脸痛苦的白九,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反正该说的都已经交代了,她相信以白九的能力肯定可以阻止风涟的。 -- 第91页 毕竟她才是那男人的执念,情啊爱啊的,真是让人憔悴。 告别时乡老人,白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满脑子都是花魁,现在好想他能在自己身边。 可是就算他在也无济于事,这事情无解。 她可以自私的和花魁共赴黄泉,做一对死鸳鸯,可是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跟着一起送死吗?不是都说了这其实也是真实世界吗? 况且花魁这么温柔善良资助了这么多人,又怎么能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这皇宫里的风涟到底是什么人,特么的怎么这么大能耐呢?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忍痛和花魁分手了,然后再去皇宫找BOSS,完成他的心愿。 那么 与其让花魁知道自己忍辱负重去伺候大BOSS,不如就让他以为自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吧。 恨她总比余生都在挂念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好。 而距离除夕只有一段时间,很快他就会回来了。 要在他回来之前去皇宫让上官幽给她赐婚,等赐婚的消息传遍全国,花魁将毫无办法。 他只是区区一介花魁,又怎么可以阻止皇亲国戚的大BOSS呢? 但是他肯定会发狂的,所以还要和江笑她们串通好,让他们制止他冲动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要让他先对自己死心,彻底断了对自己的念想。 要让他心里生生将自己挖去。 白九一想到这只觉得胸口剧烈疼痛起来,她一点都不想那男人忘了他,也不想他痛苦。 明明答应要和他生生世世的,可没想到造化弄人,两人是有缘无分。 我爱你,可是不得不离开你。 她叹口气,不可能亲口说分手的,她做不到,不如就写一封诀别信吧,戳心窝子的那种。 - 几天后的化雪国。 风诗怀同慕容皓衾围着风涟嘘长问暖,一年未见这孩子愈发的冷淡了,好像还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国主妇夫滤镜二百米,觉得自家的孩子比谁都好。 正说着话呢,祁玉眉头紧锁,从外头喘着粗气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三个狗爬字:诀别信。 这一看就是白九的字迹,她原先不会这儿的文字,是风涟一笔一划教的。 祁玉满眼担忧将信交给风涟,又拽着国主妇夫躲得远远的,怕风涟的怒火波及他们。 可风涟世子却很冷静的模样,心下想着那个女人说不准是没有搞清楚这文字的含义,毕竟也就学了没多久,指不准她以为诀别是什么旁的意思。 而且就白九对他的依赖程度,诀别?怎么可能? 世子笑着拆开信封,然后瞬间就僵硬了。 一贯清冷的脸上呈现出怒极的表情,而后是迷惑不解,到最后又哭笑不得,面色的复杂程度让人咋舌。 祁玉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皇子,内心忍不住骚动起来,这白九姑娘到底写了什么? 爱情真是让人变态。 而后,风涟啪将信纸拍在桌上,咬着牙低低喊了一句:胆子不小。 而后一脸讥讽地快步离去,急不可耐地对着门外的侍从说:备马,回凰极国。 风诗怀: 慕容皓衾: 这倒霉孩子才刚来就要走了吗?人家一封信就召回去了?谈个恋爱性格都变了? 祁玉也几步赶出去,就见到风涟的马车毫无留恋呼哧从他身边飞过。 他无奈地回到殿里,和风氏夫妇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白九的信。 信上歪七扭八的写了不少字,好不容易分辨出来才知道,白九自称得到风涟世子的喜爱,要回国都和他完婚,请花魁忘了自己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不要阻止她通往荣华富贵的道路。 言语伤人,真是字字诛心。 但是这信却落到了她要娶的风涟世子手上。 怪不得风涟迫不及待的回去,这不是羊自个儿蹦跶到虎口里了么? 祁玉忍不住为白九感到担忧,小羊儿,跑不掉了。 第46章 锦鲤 几日前,白九将诀别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化雪国。 她估摸着风涟应该已经到了,到时候就算赶回来一切也都已尘埃落定了。 她先去了千山谷,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谷里不像以前一样充斥着恶臭和污秽,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孩子们也在伍兮楠的教导下愈发伶俐起来,伍安这段时间也在千山谷里帮忙。 白九看着相视一笑的两人,虽尚未在一起,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又回到那颗大树下,抚摸着树干,这里是那个男人守护的地方,哪怕她日后再委屈,也要给他们一个太平盛世。 不能让这一切都消失掉啊。 白九叹了口气,更坚定了自己得去皇宫伺候那个恶心BOSS的决心。 但去之前,得妥善安排好之后的事儿,她缓步回到别院,招来了众人。 随着花弄影和江笑的到来,除了还在山寨的宁山彤,白九到这个世界后在乎的人几乎都到了。 龙木看着在一旁说话的闵然和元柔,满脸羡慕。 花弄影还是一副妖娆的模样,虽然仍对江笑爱理不理,可眼神温柔了不少。 -- 第92页 龙木率先问道:白九姑娘找我们来有何事? 白九苦笑一声,总要做一回恶人的,我要走了,走前想要同你们交代几件事。 龙木疑惑地问:主子很快就会回来了,白九姑娘是要去化雪国找他? 听到主子两个字,白九瞬间感觉鼻头一酸,她有些哽咽地说:不是,我已写了诀别信给他,我要去要去同别人成亲了。 什么? 啊?? 不会叭。 众人皆发出不可置信的感慨,元柔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这可怎么整?白九居然出轨了? 江笑摇着脑袋思索着要怎么帮风涟灭口的事儿。 她身旁的花弄影倒是有些心灾乐祸,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被甩了,他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反应最大的就是龙木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了,等主子回来他就是一具尸体了。 小甜甜激动地问:是谁?反正不管是谁,估计都要死在风涟手上了。 白九预料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咬了咬唇,详装兴奋地说:是皇帝上官幽的弟弟风涟世子,他地位高权力大,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你们为我高兴吧。 她感觉内心苦涩无比,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接下来就要承受汹涌而来的鄙视了吧? 嘶 呼。 啧 吸气声此起彼伏,除了不知道花魁就是风涟的花弄影,众人都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是什么新型狗粮?吃不动啊! 龙木拍了拍胸口坐下,感觉又活过来了,妈哒,吓死个人。 白九低垂着头,不想看到大家的反应,但不用说自己此刻在他们面前已经是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人了吧。 龙木轻松地翘起兰花指,白九姑娘已经知道了? 白九手握成拳放在身侧,仍未抬起头来,她不愿看到他们眼里的失望,知道什么? 元柔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像是伪装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她应当还不知道风涟的身份。 她赶忙制止小甜甜,又拉着闵然和江笑聚在一块小声嘀咕:你们说她知道了吗? 江笑揉着鼻子: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闵然笑着说:不管知不知道,闵某觉得还是不要从我们这儿透露出去为好。 众人深表同意,谁知道那个皇子在玩什么把戏,可不能说漏嘴。 花弄影见他们聚在一起,也懒得去参合,他挪到白九边上,扇着团扇说:本尊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虽然本尊未见过风涟,可他大抵是不差的,可你看那个祁公子,实在是不像会伺候人的,暴力的很呐。 白九收起眼里的酸涩,抬起眸子看着他,冷漠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你根本不懂,他是这世上最为温柔善良的人! 花弄影想起当日被虐杀的莘华,他怪异地看着白九,这女人是不是对温柔善良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而且既然这么好干嘛要去娶风涟世子?她看着也不像这么爱财的人啊。 不等花弄影想明白,众人此时已达成了共识。 龙木走上前去拍了拍白九的肩膀,虽然并不知道白九姑娘为何突然做了这个选择,可作为好友我第一个支持你。未来世子妻的好感度刷一波。 元柔和江笑也跟着点点头,就连闵然都对她善意一笑。 白九:!!! 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我这可是出轨,可是背叛了爱人啊!又不是过家家! 她还记得风涟走时反复交代元柔要照顾她,还为了让她开心把其他人聚集起来陪伴她。 她心痛万分地闭了闭眼,花魁所托非人啊!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件事!? 这塑料的主仆情,她看向龙木的眼中满是鄙视。 龙木:???说好的刷好感度呢。 白九不死心地再度开口确认:我知道大家一定不能接受,可是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要去国都同风涟成亲的! 元柔看了看外头的天气,现在出发得准备些御寒的衣裳,别在路上冻着了。 白九:这是重点吗? 她叹口气,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道德感真是太扭曲了。 没有预想中的指责,她反而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也为花魁感到心痛,居然没有人站在他那边。 人间不值得啊。 江笑揉了揉肚子,打破沉默: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事情的开展怎么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吃不下。白九愤怒地夺门而去。 众人又纷纷感慨,待娶夫的女人果然脾气糙啊。 经过一晚的沉淀,第二日白九告别了千山谷众人前往皇宫。 最无语的恐怕就是花弄影了,说好的到别院过年,他随着江笑前脚刚到,后脚又要回去。 花尊主自然不愿意赶路,就拉着闵然回藏花阁了。 -- 第93页 白九却将江笑留下了,她需要在花魁知晓自己婚讯后有人能控制住他,不让他做傻事。 毕竟花魁武功高,恐怕只有第一高手江笑可以掣肘住他。 虽然江笑憋得脑壳疼,可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个任务领了下来。 龙木和元柔自然也一道护送白九上路了。 白九掀开车帘,她看着身后的别院,这里藏着她和那男子的美好回忆。 此去经年,不,应当说这一别恐怕同那个人再无可能,连相见都变成了奢求。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 生离好过死别,愿你此生安康。 - 凰极国皇宫。 上官幽同凤兮正准备入睡,却听见咔哒一声,窗户被人打开了。 一玄衣男子正站在床前,月色下,男人面容清冷,绝色非常。 白九认为风涟从化雪国回来也得用上几日,可她不曾想到化雪国有一种绝世好马名为踏雪无痕,时速可以超过现代的汽车,风涟日夜赶路,比她还先回到凰极国。 上官幽: 这死孩子把皇宫当什么?都学会跳窗了,门口的侍卫都干什么吃的,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凤兮将她的衣襟拢上,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起身离开,妻主,你们聊。 上官幽也跟着起身,不知风涟为什么事居然发疯大半夜不睡的过来,在她印象里风涟从未如此失态过。 这孩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高傲又冷漠,从来不把她这个姐姐瞧在眼里,十足欠揍,关键是他身怀绝世武功,根本没人打得过他,而且她的生父慕容皓衾又极宠爱他。 骂不得打不过,所以她一向来都同这个弟弟不大对付,又有点忌惮他。 上官幽无奈三连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你不是应该在化雪国?怎么了这是? 风涟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 他连夜赶路不眠不休了几夜回来,就是想要给那个没心肝的女人一个惊喜。 他在路上已经想通了,想必白九知道了风涟是她要找到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就是风涟。 他想过干脆找个替身代替风涟,可白九要同他成亲的,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来做这件事?恐怕自己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白九这么厌恶大BOSS,若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她会不会同样厌恶自己,然后决绝的离开? 一贯日天日地的世子产生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但无论如何,哪怕她再厌恶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除此之外,他又有些愤怒,白九知道了这件事后,居然宁愿与自己诀别去娶风涟,也不等他回来商量。 这算什么?自己不值得被她信任吗?还是他们的感情和她的任务相比这么不值得一提? 那这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呢?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其中吗? 她居然可以做到说放下就放下。 或者就如此想回异世吗? 想到这,男人眼神有些冷。 上官幽没等到风涟的回答,却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她忍不住揉了揉胳膊,刚才不应该让凤兮走的,留她一人面对这难搞的孩子,她承受不来。 她离得远了些,又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大半夜的就只是来喝口茶? 风涟回过神来,手指在杯口转着圈,我回来抓一只逃跑的老鼠。 上官幽满头问号,什么老鼠? 男人起身,拍了拍衣袖,无事了,我回房了。 他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让上官幽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风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女人震惊的模样了,该如何惩罚她呢? 第47章 掉马 白九站在凰极国宫外,看着宏伟的皇宫,突然有一种甄嬛传的感觉,一入宫门,萧郎从此是路人了。 她要舍弃过往,伺候那个根本不爱的男人,呜呼哀哉。 自从离开家之后,她总是肆意妄为的,还没有做过委屈自己的事儿,可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 白九低低笑了一声,好歹也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呢。 她内心苦涩,缓步走过门廊,走进大殿,脑海中出现同花魁在一起的画面,一帧一帧飞闪而过,让她的心好像被丝线绞着又抽紧。 好不容易懂得了什么是爱,却又要被生生分开。 而上官幽正坐在大殿里等着白九,皇帝纳闷的很,这风涟和白九在玩啥? 白九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近,向皇帝郑重行了个礼,陛下,当初你说将风涟世子嫁给我,这事还作数吗? 上官幽手指在龙椅上摩擦了一下,眼中闪着光,原来是来求亲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白九居然搞定了这熊孩子,那她应该已经知道风涟的真实身份了? 只是为何这女子一副沉重的表情,眼中灰扑扑没有光彩。 她试探着问:那红尘阁的花魁祁玉? 听到这个名字,白九身体微微一僵,勉强挤出一丝讪笑,陛下不必担心,我已与祁玉郎君了断,将来必定会对风涟世子一心一意。 上官幽内心:what?我听到了什么?白九居然把风涟给甩了,然后要娶风涟,这逻辑爆炸啊。 -- 第94页 她兴奋地问:白九姑娘应该没见过我弟弟吧?为何要甩了祁玉同我弟弟成亲呐。 白九已猜到皇帝一定会逼问的,只是没想到她态度如此和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她不想将风涟是BOSS的身份告诉上官幽,免得拖她下水,于是说出了此前准备好的措辞:陛下,我同祁玉郎君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而花魁的优点唯有容色罢了,我却听闻风涟世子不仅俊美还才高八斗,我心中心中甚是欢喜,此前我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实在是不想过苦日子了,所以 白九内心不断否认着:不是这样的,在我心中无人可以与你相比。 可仍闭了闭眼,一咬牙,所以还请陛下成全。 上官幽: 她早都听吕瑶八卦风涟给白九的龙果都是一箱箱的,也没亏待过她,这女人还真敢说啊。 正准备揶揄她两句,只见殿里多了一道人影。 空旷的金銮大殿里,一抹修长玄衣缓缓走近。 风涟今日头戴冕冠,身着世子服,红色丝线绣着凤纹蜿蜒在外袍上,玉带皮靴,更显容颜绝色、龙章凤姿。 男人不似以往的漫不经心,眸子里一片阴郁,有种邪魔歪道的架势。 上官幽:!!! 嘤嘤嘤这个弟弟好可怕,她穿越来这儿见到的男人都温温柔柔的,哪像他一样瘆人。 因为背对着门口,白九自然没有发现风涟在身后,她心不在焉也没看到上官幽不停地挤眉弄眼。 她只一味按着早就写好的剧本麻木地念着台词:请陛下放心,我同祁玉郎君不过是逢场作戏,日后定不会辜负风涟世子的。 听到这话,黑衣红纹的男人浅褐色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盯着殿前的女子,眸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愤怒、眷恋还有强烈的占有欲。 看上去像是嗜血魔主一般。 上官幽赶紧打断她,指了指她身后,风风涟。 逢场作戏?魔主开口了,声音缓慢而低沉。 白九一愣,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她机械地转过头去,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男人一改往日在她面前温柔的模样,反而眉目疏离,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 白九被他那双褐色眸子看得背脊发凉,尾椎骨攀上寒意,刚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了断?露水姻缘?逢场作戏? 白九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风涟缓步上前,微微俯身,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眼尾带着浓重的红色,沉沉说道:我是不是该夸你演技了得? 与男人距离极近,淡淡的甜香笼来,白九艰难地咽下口水,心头猛烈跳动,下意识想抬手去握男人的手,可男人却收回了。 她抓了个空,突然有些恐慌,好像在下坠过程中,没抓住那唯一能保命的东西。 而这个动作在风涟看来,则是白九嫌弃自己碰到了她的脸,他看着女人的眸子,那里头竟然泛起惊恐。 果然,是厌恶了吗?但是那又如何 他忽的长臂一伸,倾身将石化了的女人打横抱起,眸子冷冷扫过上官幽,而后转身离开。 上官幽:???干嘛? 白九全身僵硬,在男人怀里有种不真实感,满脑子混混沌沌,好不容易抽丝剥茧理出来了些思路。 花魁=风涟=大BOSS。 他居然骗了自己?明明应该生气的,可意识到这一点却让她下意识地松下一口气,甚至还带着点儿狂喜,这么说来原来自己同他有几世情缘,而他也是对自己情根深种的那个人? 这么浪漫的吗?也不敢这么写啊! 风涟感受到她的僵硬,难道就这么不想让自己碰她? 他走回自己的寝宫,霍然将白九丢在了床上。 又漫不经心敛了敛衣袖,唇瓣染了些阴冷的笑意,清朗的眸子里泛出瘆人的威压,白九,你很有本事。 有本事到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心口。 真的很想挖开女人的胸口,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心的。 男人阴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这般可怖的模样,是白九从未见过的。 她心虚地移开目光,她的确是辜负了这个男人的深情厚谊,在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将他推开。 风涟以为她这表现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不再搭理自己。 他绝望地逼近一分,看向她的眼里带着浓重又偏执的占有欲,我不管你如何看我,厌恶也好,憎恨也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男人眼尾还散发着潮红,浅褐色眸子深不见底,眼神滚烫着。 想禁锢她这样的念头风涟已经存在很久,哪怕她再抗拒,也不能让她离开的,不然他一定会疯魔。 他根本不给白九解释的时间,擒着她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俯身压下。 男人疯狂地吻着她,像是想要印证什么,吻得越发大力,蛮横又可怕,带着惩罚的意味。 白九满脸绯红,只觉得自己的唇舌被他吸.吮得生疼,胸腔的空气被完全夺走。 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下,风涟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手下的动作情不自禁又重了几分,被人粗.暴的对待,白九疼得飙泪。 -- 第95页 特么的发什么疯? 她忍不住用力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想推开这个发狂的男人,可奈何风涟力气比她大上许多。 她呜咽出声,又气又恼,就算她有错,可一开始瞒着她的人是谁?欺骗她的人又是谁? 明明知道自己极力在找着大BOSS,他却可以做到一直瞒着,怪不得龙木他们的反应这么奇怪,原来自己一直被人当成了傻子。 现在还要被他粗暴对待,变相惩罚,他妈的凭什么? 这么想着女人的抽泣渐渐变成了大哭,眼泪不停流下,风涟尝到了她脸上的苦涩味。 男人感觉心口被猛地撞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到白九满脸泪痕,还有痛苦的吸气声。 犹如冰天雪地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瞬间清醒过来。 白九因为他的触碰而痛苦到落泪,这个认知让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难道她已憎恨自己至此了吗?风涟觉得心口被生生破开一个口子,极致的疼痛。 他起身离开,不知所措站在床头。 白九揉着自己身上泛疼的地方,不知道这很柔.软需要呵护吗?这么用力,疼死个人! 不只是个骗子,还是暴力狂,现在再多一条罪名:色.情狂 越想越气。 她用手臂擦了擦眼泪,随手扯了枕头大力丢到他身上。 软绵绵的枕头接触男人的身体又顺势落在地上。 不解气。 她抬脚,将鞋子也取下砸在风涟身上,贵气逼人的衣袍上留下一道污渍。 这还差不多。 白九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然后抬起手指着风涟,带着哭腔,怎么不继续了,你还想强迫我了? 风涟一动不动站着,眼神晦暗不明,他低垂着头,对不起。 只身侧攥紧的手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的小九儿不爱他了,不要他碰了。 因为刚才动了情,男人的眸子里泛着一层水光,这副模样好似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妈的,这张脸还真有用,你得感谢自己长成这样。 白九有些心软,但是吵架这种事,一定要在气势上赢过男人,一次让他服了你,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惹你。 白九坐在床上明显矮了风涟一截,这样的姿势有点怂,她从床上站起,居高临下看着他,呵,道歉有什么用?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子要假扮花魁骗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风涟抬起眸子,不是。 到这个时候还要否认吗? 白九冷笑一声,不是什么?你难道没有欺骗我?你难不成还想抵赖了? 男人抿了抿唇,撇开头去,不是,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第48章 锦鲤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白九感觉心口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两人同时沉默起来,空气里诡异的安静。 她其实不大喜欢冷战,她更喜欢热吵,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况且她还有很多疑问需要风涟解答,想到这里,她开口道:我去找过时乡老人。 风涟敛下眸子,原来如此,怪不得白九会突然与他诀别,恐怕已然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白九接着问:你去过异世?你此前见过我? 风涟别开视线,微微点了点头,他们何止见过,还生活了整整十年。 白九托腮沉思,她实在想不出来当初交往的人里有谁会是风涟的。 虽然也有外表俊逸的,但是却没有人是风涟这样傲慢又矜贵的性子,难不成是某个暗恋自己的男人? 你是麦克?风趣幽默的歪果仁。 风涟微微蹙了蹙眉,沉默。 啧,那不然是顾少? 沉默沉默沉默。 乔治?杰森?王二小 随着白九报出的名字增加,男人脸上的漫不经心如潮水般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表情,连看着白九的眼神都冷飕飕的。 白九解读出来了,那副表情赤.裸裸写着:你在外面狗子可真多啊。 能不多吗?当初也是因为拒绝了50个人的求婚而达成了什么击碎真心人的成就,被所谓的渣女系统带着穿越过来的。 不过现在想想恐怕这只是时乡老人随便找的借口,目的还是为了带自己过来。 如果当初在现实世界不是这么浪,说不定她们会变成乖乖女系统然后把她带过来。其主要目的还是成全风涟,也为了让这个世界不再崩塌。 白九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因为妒忌而宛若冰箱的男人,和心里那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真是不符。 这么美的人儿,怎么内心这么凶残呢? 原本对待大BOSS让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哪怕知道这个人是为了自己,白九也只觉得恶心和厌恶,可现在发现这人居然是风涟,白九突然觉得为异世爱人而发狂这件事儿稍微有点可爱呢。 人类真是一种毫无理智的生物,这心偏得不行,总能轻易给身边的人找各种借口和理由,为他们的行为找合理化的解释。 冰箱还在飕飕散发着冷气,白九也没了耐心,那你倒是说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人对她种下情根的时候并不是人体形态,而是一只波斯猫。 -- 第96页 风涟自然也不想说这一点,要怎么说?当初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她的情史这么丰富,而自己只是猫? 他继续沉默着,用沉默抗议,用沉默表达自己内心对那些人的嫉妒。 行行行。 白九换个问题: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你为何对我表现的十分厌恶? 时乡老人说了风涟在异世时就对她生了情,那第一次看到自己时为何会是这样的表现? 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99的好感度,后来也是不知不觉才加上来的。 风涟尚未回答,白九便自言自语道:恐怕你当时未认出我来吧,你到底是什么眼神? 怪不得好感度忽高忽低的,原来风涟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 男人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擦着,这也不能怪他,当初他灵魂回来的时候白九还是个少年,谁曾想几年后却成了婀娜多姿的女人? 长相可以相似,可性别都变了。 白九见他还是不愿回答,便又接着问:可既然如此为何又要留在我身边?你当时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这是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此前套龙木的话也没有得到答案,就好像被不上不下吊着一样,非得把它弄清楚才好。 这次风涟倒是爽快地回答了:心头血,要回去还得需要异世之人心甘情愿奉献的心头血。 开启阵法仅仅靠那些生魂还不够吗?还需要心头血。 这不科学。 鸡血鸭血狗血都不成?非要人血,还要心头的?都是动脉血有什么区别,而且谁特么会心甘情愿在心口戳一刀,难道不会死吗? 风涟摇头,有青池雨在,不会出事的。 白九拧了拧眉心,忘了开挂的青大夫了,那好像的确是死不了,原来当初风涟是抱着这个想法留下的,自己也是为了逃避上官幽的逼婚而找他,结果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她微微眯着眸子,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那现在你还要在这里来一刀么? 风涟盯着她,当然不。 既然如此,为何你未放弃收集生魂?异世血都没了要那些生魂也没用吧? 等等。 白九说到这儿突然愣住,心脏猛地一缩,她跳下床,一把拽住风涟的衣襟,怒视着他,千山谷!千山谷的那些人便是你要杀的是不是? 如果风涟就是大BOSS,那他照顾那些老弱病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取这些人的生魂。 风涟偏着下巴不去看她,那一处你花了这么多心血,我自然会放过他们。 白九握拳在男人胸口狠狠捶了几下,那一处?你还有其他几处?你疯了,那都是些无辜的可怜人啊!我和你都已经这样了,若你对我说了实话难不成我还会离开?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们? 亏她还觉得风涟善良,真是太蠢了,恶魔就在身边也没发现。 风涟任由女人在他身前又骂又打,眼底反而泛出些笑意,白九还是愿意亲近他的对不对?她说了不会离开。 他先前以为她可以随意将自己丢下,这么看来或许白九对他也并非无情的,男人眼中复又燃起满是希翼的光彩。 白九抚了抚胸口,防止自己气炸了,这个人连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她深吸几口气,继续和杀人狂魔讲道理:那为何要皇位?为了名正言顺杀人?是战争吧? 风涟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 妈的你还想发动战争,你能耐啊!那得死多少人。 而且你那赞许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在这种时候被你认同! 白九踹了他一脚,男人纹丝不动,算了,她又坐回床上,拼命深呼吸,想要冷静冷静。 若不是时乡同她说了这些,说不定她真的稀里糊涂过了三个月,然后就会有无数人为了她而丢了性命,让她背上这些罪孽。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名门正派的圣女爱上了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在努力不为了他堕入魔道,还要将这个大魔王掰扯回正途,幸好还来得及。 她侧过头,不去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语气淡漠地说:反正这些事也没发生,你的那些丧心病狂的想法都收起来吧,马上放弃屠杀的计划。 预想中的回答并没有出现,风涟依然沉默着。 白九忍不住抬头去看。 烛光摇曳,男人逆光站着,半边脸没入阴影里,他下颚紧绷着,语气很淡却很坚决:不行。 白九睁大了眼,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太荒唐了,为了杀人而杀吗?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死的必要,难道风涟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完成任务? 风涟走近,俯身看着她,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男人有些沙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只要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不要管那些人了好么?如果没有我,他们或许早就死了,死于饥饿或是疾病,是我救了他们,让他们为我而死有何不可? 被风涟身上的味道全方位的笼罩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里像是藏着漩涡一样,让人心神被他全部吸引过去,也很轻易可以让白九神志不清,丧失基本的思考能力,就好像现在。 -- 第97页 在他的注视下,白九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是啊,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自己终究只想要一个他而已。 而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让她从风涟的蛊惑中抽离出来,瞬间清醒。 她到底在干嘛,为何会突然被他迷惑,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女人后退一些,躲开男人笼罩的身影,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消失,白九也回归理智。 她抬起眸子盯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也明确和你说过,就算我完成任务了,我也有办法留在这里,你为何如此信不过我?如果你继续杀人,哪怕我回不去了,我一定会 女人一咬牙:我一定会用尽所有力气,每日每夜都想办法逃离,永永远远离开你!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只能拿自己威胁风涟,她也笃定男人到最后一定会妥协。 风涟猛地抬起头来,瞳孔紧缩,眼里带着极度的震惊,睫毛遮住的那片阴影微微晃动,你要为了那些蝼蚁离开我? 果然,她还是会想法设法离开的。 白九却怒火难熄:蝼蚁?难道只有我的命是命?别人的都不是?你不怕报应么? 我从不信神佛,我此生从来只有一个信仰。风涟眼中布满了决绝,只有你。 世间上有无数的人,他却独独爱了那一个,将之奉为此生信仰,因为在意所以变得畏首畏尾,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再次消失。 他怕再浓烈的感情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怕抵不过时间和空间,曾经没有得到过还能忍受分离,现在已然得到,又怎么可以接受一点儿失去的可能性? 白九当然也懂他的想法,他只是太没有安全感,她何尝又不是呢? 一路走走停停,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却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从没有投入到这些感情里。 直到遇到他,尝到了同他在一起相爱的滋味,才知爱情的美好,若再分开,那是如何加倍的孤单?她一样不能承受。 白九内心为着风涟这句话而震动,但却不能让步,我知道,你相信我,时乡答应过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自由穿梭在这些世界里,我可以带着你 风涟却仿佛没有听见般缓缓直起了身子,俊美的脸上满是可怕的阴鸷,他抬手取出放置在柜子的镣铐,低头看向床榻上还在不停劝说的女人,浅褐色眸子里仿佛结了寒冰,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的。 白九闭上嘴,巨大的恐慌扑面而来,她觉得男人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都带着寒意,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风涟扯着脚踝扣上了镣铐。 她被这变故气得发抖,挣扎着想起身,却在这时眼睁睁看着如此高傲的男人执起镣铐,在她脚尖落下一个吻,深情又绝望。 第49章 锦鲤 就这样过了几日,今夜便是除夕夜了,凰极国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可世子府内却颇为清冷,白九此时正坐在风涟的床头,看着脚上的镣铐发呆,特质的脚镣里头垫着一层厚实的棉布,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 这崭新的镣铐上甚至还刻着图样复杂的花纹,看上去像是精美的脚环,显然一时半会儿也赶工不出来,看来风涟想禁锢她的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 自己到底招惹了个怎样的男人?时刻防备着她会离开,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信任都没有!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而且这特么算什么意思?囚禁py? 原本她就没有生风涟的气,反倒是有些自责的,换位思考,若是换了风涟同自己诀别,恐怕她也会发狂的,毕竟都是放在心底的人,容不得一点瑕疵。 更何况风涟也是为了能去异世寻自己才想启动阵法,虽然方法很极端,可到底也不过是个痴情人,虽然他不愿意放弃计划,但是总归还有几个月时间,她觉得自己可以慢慢磨他,让他改变心意。 可现在 白九抬抬脚,锁链发出声响。 要是风涟没有给她跪下哭着喊爸爸,这件事儿就没完了,居然敢把自己锁起来! 而此时,风涟正站在屋外。 清晨,薄雾笼罩下的男人愈加显得阴沉、落寞,他叹出一口气,空气中氤氲起一团白雾,那模样看上去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可是他连去见那个判官的勇气都没有。 他意识到白九有可能离开自己后便失去了理智,好像体内有另一个人主宰了他的行为,让自己失控,从而陷入阿鼻地狱。 他怕自己会伤害白九,从而将她越推越远,又害怕白九真的会就此离开,只能用锁链将她绑在屋里。 镣铐是当时让祁玉找人做的,大概从很早之前他就担心会有这一天 白九知晓一切事情之后离开的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他有点猝不及防,没有思考就锁着她了,现在也没法收场,也不敢再进屋面对她,他害怕看到白九眼里的冷漠。 远处,龙木端着餐盘走近,对着风涟行了个礼,主子,我去给白九姑娘送些吃的。 风涟看了一眼,都是白九喜欢吃的东西,他点了点头,再给她送些龙果过去,剥了皮的,切开,让她吃起来方便些。 -- 第98页 他微微叹口气,主子,当日白九姑娘同我们说要去皇宫时,那沉痛的神情不似作假,我想她应当是有苦衷的,主子何必这样惩罚她呢? 风涟眼皮子掀了掀,龙木,你多言了。况且根本就不是惩罚,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留住她。 龙木见世子态度坚决,也只得抿了抿唇,告退了。 屋里,白九看到他,上前一把掀了他手上的东西,你去同你们家主子说,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来见我。 龙木看着一地的狼藉,揉了揉额角,白九姑娘,你这又是何苦,都是你爱吃的东西,你都很多天没吃东西了,身体哪受得了啊。 白九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风涟心软,因为无论怎样,风涟对她的感情是切切实实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肚子骗不来色狼。 当然她也没有真饿着自己,这几日上官慕慕每日都偷偷溜进来给她送吃的,小姑娘在皇宫可是地头蛇,无人能发现她。 只是,白九的苦肉计没有等来风涟,倒是等来了他姐姐上官幽。 皇帝陛下看着白九脚上的镣铐眼皮子跳了跳,这风涟也太狠了,此前听女儿说白九被锁着她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个便宜弟弟可真是个狼人,这泡妹子的手法基本就注定单身一辈子了。 白九有点窘迫地用被子盖着脚上的镣铐,轻咳一声,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上官幽很随意地替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摆出一副要同她唠嗑的姿势,眼神微眯起,压低声音道:我仔细想过了,你曾说想要夺取我皇位,又大肆杀戮的男子应当就是风涟吧?你也别否认了,风涟每日会有一阵子的虚弱期,我派人查过知道原因。 白九抿了抿唇,否认也没有用,皇帝想知道的事情应当很容易可以查清。 上官幽眨了眨眼接着说:如今他将你锁在这儿,想必你也无法劝服他,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白九迷惑地抬起眸子看着她,什么法子?这皇帝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也当不了女主角。 上官幽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划拉一下,话里带着寒意,这样。 白九顿时瞪大了眼睛,万分诧异道:他是你亲弟弟。 上官幽摆了摆手,偷偷瞄了眼门口,我同你不一样,我是魂穿的,我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自然这个弟弟也不是亲的,他又是如此穷凶极恶的人,甚至连心爱的人都可以这样对待,又何必让他留在这个世界上? 白九回想了原书的剧情,上官幽真的只是灵魂穿越,她对风涟不一定有姐弟情谊。 她猛地起身,走到上官幽身边,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不能动他。 为何不可?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了,可是他将你锁在此处的。 上官幽看向她脚上的镣铐,眼神里充满了讽刺,好像在说:你这个傻子。 就算如此还是深爱风涟的白九移开视线,不是很想对上这个意味十足的眼神。 她咬了咬唇,开口道:若凤君做出屠尽天下人的事,陛下会亲手杀了他,为天下人报仇吗? 上官幽一愣,脱口而出,当然不会。她会掩盖他的罪行,带他逃到天涯海角。 白九坐在椅子上,曲起双腿,头枕在膝盖上,眼神放空,我也不会,我爱他不比你爱凤君少,所以若你真的要对付他,我拼了命也会阻止你,我容不得别人伤害我心爱的人。 上官幽眼神落在门口处,浅笑一声:就算他是个恶人? 白九叹口气,我会在他成为恶人前制止他,我总能做到的,这世上也只有我能阻止他。 可是你现在连自由都被剥夺了。 白九无奈道:因为他不信我真的可以留下,他害怕我一去不回,可是当初时乡老人说过,待我完成任务便能自由穿梭在各个时空,我不会离开的,我舍不得他。 她又动了动脚踝,锁链发出铛铛的声响,苦笑一声,就算他这样对我,我也确信可以说服他,所以你不能动他。 上官幽无语道,这些话你同他说过吗?这么看来显然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一想到这儿,白九就有些气急,说过,何止说了,就差赌咒发誓了,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这么不值得人信任? 上官幽看着小狐狸一样的女人,还真挺不值得让人相信的,风涟被她吃得死死的。 突然,门口传来声响,我相信你。 风涟端着食盒站在外头,他一身世子服,黑衣红纹,看上去就是清俊矜贵的皇子,只是他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白九说了不会离开他,会一直陪着他的。 上官幽看到弟弟进来了,耸了耸肩膀,她早就知道风涟在门外,也诱着白九说出这些话,想着这样总能和好了吧,郎有情妾有意,总能调和彼此矛盾的,她悄悄后退,转身离开。 风涟将食盒放在桌上,缓缓转身上前抱住白九,经过连日来的冷战和冲突,他感觉心口被生生挖掉一块,如今实在太迷恋白九对他温柔相待的感觉了,想抱紧她,听她柔声地唤自己。 -- 第99页 他终究只能妥协,没有其他选择的权利。 白九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都听见了?你看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又怎么会丢下你呢?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的。 她想起一句话:爱你是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风涟声音中微微有些颤抖,或许这一次可以相信她。 好,我答应你。 好似跨越了时空,经历过两世,将那些思念、痛苦的感受除去,只留下甜美的眷念,终于得到了那颗最为甜美的珍宝,满足了一直以来的心愿。 他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心口生疼,忍不住放开怀里的女子,又凑上去亲吻她。 白九后背抵在椅背上,有些怔愣于风涟的狂喜,片刻后也抬手抱住了他。 顷刻间,房间内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接吻声。 白九被吻得有些神魂颠倒,让她忍不住嘤哼出声:唔不要了。 听到这话,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紧锁着眉头深吸一口气,艰难起身,又替愣住的白九理了理衣裳,轻喘着说:好,我不会再勉强你。 白九:???懂不懂什么叫欲拒还迎?女人说不要就是要? 她突然想到什么,强迫自己平息心里的躁.意,指了指脚上的镣铐,玉郎,哦不对,现在应当叫你风涟世子了,钥匙呢? 既然两人已说清楚,自然不用再绑着她,风涟掏出钥匙替她解开脚铐。 白九玩味地翘起唇角,翻身压在风涟身上,拿起镣铐在他面前甩了甩,然后抬手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镣铐锁在了床头。 女人舔了舔唇,绑了我这么久,应该受些惩罚。 她大着胆子极尽温柔地故意欺负他。 风涟眉眼间染上情.欲,脸颊爬上绯红,显得妖艳又绝美。 这反应取悦了白九,她体内的邪恶因子都被引了出来,更执着地伺候这个男人,打算把这几日受的屈辱都还回去。 不是要锁着我么?我觉得这个枷锁更适合你呢。 风涟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后仰着满是薄汗的脖颈。 白九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突然放开了动作,风涟迷离着眼满是不解地看着她。 我累了,你自己来吧。然后她掏出钥匙,重重扔向窗外,又故意捂着嘴,夸张地说:啊,不好意思呢,钥匙不小心被我丢了,那这么看来你不能自己lsquo;动手了呢,或者你求我啊 她俯身,又轻笑着在他耳边说:叫爸爸。 风涟额角的青筋一跳,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快把他折磨疯了,这是最为残忍的酷刑,他咬着牙,声音有些沙哑,白九。 白九看着表情痛苦的男人,露出了恶魔一般的微笑,我在呢,可是我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好饿,我去吃些东西啊。 说完,看了眼桌上的食盒,笑着整理衣服然后开心地转身准备出门。 可刚打开门,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风声,随后她的腰间被一双手给箍住了,那双手的手腕上还带着鲜红的痕迹。 看来风涟是用蛮力挣脱了枷锁,这得多疼啊,要不是怒极了也不至于如此。 白九没顾上心疼了,就听到耳边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想跑? 白九:!!!完了,恶魔挣脱了枷锁,完全被唤醒了,嘤嘤嘤~~ 第50章 锦鲤 除夕夜本该在宫中出席家宴的风涟世子却在进了白九的房门后一整夜都没有再出来。 龙木守在门外十分焦灼,不知道两人是谈崩了需要给白九收个尸呢,还是两人和好了要给风涟炖个汤。 小甜甜没有纠结多久,便看见吃饱餍足,一脸神清气爽的世子从屋里出来了。 龙木眨巴着眼,看来是要炖大补之汤了,得给世子好好补补身体,他笑着退下了。 风涟招了祁玉来,让他安排同白九的婚事。 昨夜他们不只重修旧好,风涟还趁机在白九无法反抗时求了婚。 昨晚,他细细品尝着女人无法自抑的甜美喘息,反复求着白九同他成亲。 白九全身的敏感点被他拿捏在手里,他通过一步步精心的步骤,不遗余力诱惑着她飞入天际,让她不得不答应。 只是她有一个要求,她不要入赘,她想娶风涟,在女尊国怎么的也得享受一次骑高马娶夫郎的快落,掀起娇滴滴小娘子的红盖头。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是嫁或者娶风涟并不介意,都是些形式的东西,他自然很是愉快地答应了。 而听了一晚墙角的渣女系统手脚发软地趴在地上,太激烈了,太震撼了,它一个孩子实在是承受不来。 之前提点了白九后发现风涟的黑化值反而增加了,莫名其妙的时乡老人又派它来监督一下。 它才刚到这儿就偷听到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墙角,但是又不得不听,生怕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导致任务失败。 终于让它从两人的对话中得到了关键点,脑海中的小屏幕亮起: 阻止大BOSS黑化:radic; 让大BOSS爱上白九:radic; 完成大BOSS心愿那一栏却是一个圈。 -- 第100页 这代表了正进行中,从今晚两人的对话来看,风涟的愿望恐怕就是能同白九成亲了,算算日子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这小世界总算是保住了。 系统举起小爪子舔了舔,喵的咪,终于可以回去交差,摆脱这两个浑身上下都是十八禁的人了。 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可谁也没想到事情还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而发生变故。 - 因着风涟世子即将大婚,又正直新春,凰极国很是热闹,街头巷尾都在讨论那个能迎娶风涟世子的奇女子。 听说世子亲自回化雪国同国主商量,只出嫁不入赘,可谓是给了这个女子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白九这个名字在国都甚是陌生,根本不晓得是哪家的小姐,皇亲国戚里也没这号人物。 只是从红门赌场却传来了消息,红凡凡对白九的评价颇高,称其武功盖世,人品端正,曾经不计前嫌将她从一走火入魔的恶鬼手中救出,实乃世子妻的最佳人选。 黑风寨、藏花阁等江湖帮派也纷纷放出消息,都是对白九赞美有加的,甚至还有知情人士称她出资建立了类似千山谷的收容场所,遍布全国各地。 就连大将军吕瑶也在朝堂上多次夸赞白九是难得一见的优异,同风涟世子更是恩爱非常,当真是神仙眷侣。 坊间也有白九的画像流传而出,人人感慨此女的美貌,一时之间她在百姓中的风评很高。 最开心的莫过于化雪国的风国主及其夫郎,他们盼了多年终于等到风涟遇上了意中人,虽然这女子不肯入赘,但却风评很佳,最重要的是皇位很快就能后继有人了。 他们为风涟准备了不少嫁妆,这几日陆陆续续从化雪国送来,百姓们日日可以看到运送的马车从城头排到城尾。 在慕容皓衾的遥控指挥下,上官幽这个便宜女儿出奇的忙碌,生怕婚礼上出什么差错。 而当事人白九倒是清闲得很,她不知道自己已然长期霸占街头巷尾受人议论的第一人,如果女尊国有微博,那她肯定是第一热门话题。 而自那日同风涟说开后,两人又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不,应当说比以前更为黏糊。 白九依着对风涟的了解,等到大婚后应当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之前时乡亦表示过只要任务完成她就可以带着大BOSS在书中世界来回穿梭。 她当时还十分不屑,如今这BOSS换成了风涟,她倒是有些期待之后的蜜月之旅了。 不知道风涟穿越后这逆天的武力值还能不能保留,不然只要不是武侠,可以横扫天下了。 他这丝线的功夫同东方不败的针比起来谁能更胜一筹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而这阵子的风涟像是点开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居然学会了各种伺候妻主的功夫,对她比以前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错了惹着这个准妻主。 白九被风涟换着法儿的金贵娇养,这脾气也因此被他惯得越来越大,她在这时才真切体会到自己是生在女尊国,身旁有个温柔小意的夫郎。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然后,她见到了自己的准丈母爹慕容皓衾。 慕容皓衾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过两个国家的凤君,曾是上官幽生母的心尖宠,后来又嫁给了风国主。 白九看过原著,自然对这个男人有些忌惮,生怕他会对自己这个不标准的女人不满意。 自己的形象颇为柔弱娇媚,完全不像是能让夫郎依靠的样子。 可是预想中的刁难并没有出现,慕容皓衾见到白九很是热情,熟稔地执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一同前来的还有风国主,但也是眉眼带笑,像普通母亲一样,并没有高高在上模样。 直到这时候白九才深切体会到风涟曾经对她说的话,他的父母真的待他极好,因为爱自己的孩子,连带着孩子的恋人也一同爱上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个女人在她离开家之后也不知如何了,她隔绝了同那个家的任何联系,从未再回去过。 而她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却由风涟的父母带给她了。 风涟注意到她的反常,以为她是紧张,便在桌下握紧她的手。 白九抬起眸子看着这个给他带来阳光的男人,从此后便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她心底某处散发着暖意,明亮璀璨的眼眸中闪着光,嘴角无意识勾起。 许是女人的眼神太过炙热,风涟嘴角也荡漾了一抹柔和的笑,让人心脏都停止了一瞬。 风氏夫妇齐齐对视一眼,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平日里清冷的人一笑起来真是犹如百花盛开,他们顿时放下心来,没想到儿子有了意中人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两人感情还格外的好。 白九懂得对待长辈那一套,在他们面前乖顺得很,也没使唤风涟,只是男人都伺候她习惯了,看到餐桌上有道鱼就条件反射的帮她剔鱼刺。 男人手握玉筷,动作优雅娴熟地拨弄盘子里的鱼肉,哪怕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子矜贵感,他细心地将鱼刺都剔掉,又夹到了白九的碗里。 那冷傲的皮囊之下藏着对妻主的细心和郑重。 餐毕,风氏夫妇还想留白九说会儿话,白九也很享受这种温馨又舒适的家庭氛围,只是某人却不乐意了。 他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起身,上前牵着白九的手,一把将她提起,又抬手一下子横抱在怀里。 -- 第101页 男人淡漠地看着好不容易来一趟的父母:母上、父君,天色已晚,小九儿累了,我们要去休息了。 白九沉默地将头埋进风涟怀里,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手在暗处扭男人腰间的软肉,大女人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风诗怀&慕容皓衾:看来这子嗣问题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多个小香软在宫里跑来跑去了吧? - 因为要帮着布置风涟世子的婚礼,祁玉已经很多日没有回红尘阁了,这儿都是他在打理,今夜空了下来,他便回来看看。 而意外的见到了吕瑶。 因为新年,红尘阁里也安排了不少演出,请来的都是名角儿,不少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 吕瑶也在其中,而今夜她是要留宿在红尘阁的,选中的正是台上表演的少年。 祁玉斜靠在墙上看着远处的吕瑶,心口期盼的情绪如同藤蔓一般纠缠,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虽然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可仍然能绞着他的心一团麻。 男人低垂着漂亮的眸子,好像心里开了个口子,密密麻麻的感情控制不住地满溢出来。 他在身旁的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走向吕瑶今夜要留宿的那间屋子。 几个时辰后,台上的演出结束了,因过年也没有公务,吕瑶便敞开喝了不少酒,这时已然有些微醺,在侍从的搀扶下进屋子休息。 她抬头看见坐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漂亮的过分,却不是她今夜指定的那一个。 吕将军眸子微微眯了眯,她从来不曾召见过已经抛弃的男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进错了房间。 吕瑶揉了揉额角,好修养地笑了笑,抱歉,本将军有些喝醉了,这就离开。 祁玉赶紧上前扶着她,示意侍从离开,又在她耳畔轻轻一声:将军。 他顿了顿,压抑着汹涌而来的情绪,脸上羞红着缓缓开口,我我在等你。 吕瑶看着身边的男子,样貌是难得一见的好看,相比于几年前,现在的他更为出众了,像是星月般耀眼,而此时他看向自己的眸子里又满是虔诚。 她觉得心头被重重一撞,但仍温柔地拍了拍祁玉扶着她的手,你不必如此,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开口,我会帮你。 吕瑶想着祁玉应当是遇上了什么事才来自荐枕席的,毕竟同自己有过一段,能帮的她自然会尽力。 可男人听到这话脸上刹那间就白了,他死命地摇了摇头。 吕瑶总是如此,哪怕分手了也会顾忌到对方,对谁都一样温柔,但他想要的却是那一份特殊。 将军男人声音有些颤抖,抬手抚上了她的衣襟,有些祈求地说:玉儿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伺候将军,就一晚好不好? 他的眼神满是恳求,好像自己拒绝就会天崩地裂一般,吕瑶觉得这样的花魁有些可爱。 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正想开口拒绝,祁玉却扶着她向回走,她本就饮了酒步子有些不稳,被男人一带就坐到了床榻上。 吕将军有些恼了,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祁玉已欺身而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就这一次,就让他任性这一次。 他见到吕瑶的第一面便知道自己爱上她了,也知道可能他用尽一生也得不到吕瑶的珍惜,因为她是个不懂爱的人,也不会真正去爱人。 但是他还是陷了进去,越陷越深,直到现在已无法自拔。 祁玉小心翼翼贴上她的双唇,以自己的唇舌为饵,引诱吕瑶的沉沦,到底是红尘阁的花魁,吕将军瞬间被他挑.拨着动了情,引来了一阵压抑的喘.息。 舔舐、吸吮、轻咬。 吕瑶酒后那仅剩的神智都被剥夺了,她眼里只有少年上挑的眼尾,妖冶又绝美,身随欲动,开始缓慢地回应他。 祁玉身子一僵,感觉到了足以将他淹没的狂喜,他抬手狠狠抱住了这女人。 一夜放纵。 祁玉醒来时感觉自己的怀里空荡荡的,他微微闭了闭眼,又睁开,果然吕瑶已经离开了。 男人落寞地靠在床头,抬手抵着自己的额头,青丝如瀑,好看的眸子黯淡,本就知道只有一夜,还奢求什么呢? 他轻轻扯过吕瑶睡了一夜的枕头,上面还留着女人独有的清冷气息,将头埋在枕头里,贪婪地想记住这个味道,这一次大概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很快便到了风涟世子的大婚之日。 世子府到处都是一片红,侍从、小厮们都在忙活着晚上的喜宴,反倒是最重要的两人空闲着。 白九悠闲地斜靠在榻上,对着风涟晃着手上的两本书,笑得像只小狐狸。 书是慕容皓衾送来的其中两本:《男德男训》、《男诫》。 夫郎应得意于妻主,未嫁从母,既嫁从妻,夫死从女,是为三从四德。 女人声音轻快,眉眼弯弯,冲着风涟勾勾手指:来从一个给我看看。 风涟本应开始着妆的,可一大早白九就拿着书在这儿缠着他,好像得了什么稀奇的宝贝,精挑细选的喜服反而被丢在了一边。 他无奈地将这个兴奋的女人抱进怀里,这么有趣? -- 第102页 白九眨巴着眼,眼中闪着璀璨的光,整个人十分鲜活,有趣有趣,你再给我讲讲女尊国的男人还有什么? 说到这儿,白九挣扎着从风涟怀里起来,又去扒拉男人的衣襟,是不是还有守宫砂?给我看看。 风涟无奈地将她的爪子扯下,又抬手搂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九被他按在怀里,声音闷闷地大笑起来。 龙木从外头走来,颇为无语地看着打闹的两人,每天都黏在一起,怎么都要成亲了还是这么分不开,主子,再不梳妆会错过吉时的,快穿戴起来吧。 白九瞬间跳起来,笑着说:是凤冠霞帔么?还有红盖头? 想象一下八尺男儿头戴凤冠,身着拖尾大红礼服,画着浓妆 突然带感。 龙木诧异地问:红盖头是什么?白九姑娘,世子成婚并无你说的这些,有款式相差无几的凤袍和凰袍。 白九指着风涟:不用掀起盖头吗?也不用我八抬大轿迎娶他吗? 龙木摇了摇头,只需宴会上出席便好,没有那么多讲究。 白九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了,那嫁和娶有什么区别?她伸出手臂压在风涟的胸口,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这么爽快地答应? 风涟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无奈,但是却温和的不像话,笑着在她耳畔说:前几日就同你说过行礼的流程,你自个儿不愿意记。 白九缩回手捂着耳朵,摇着脑袋,我不听我不听。 风涟看着一秒变三岁的女人,无语地挥挥手让龙木出去了,而后拿起喜袍,乖乖穿上,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就等你这句话呢,白九眼中精光一闪,拿过礼服准备换,可这女尊国的喜袍不仅样式复杂,穿起来也很麻烦,和她之前穿过的戏服都不一样,她有些求助地看向风涟。 男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俊美地脸上露出邪恶地笑容,伸手缓缓将她身上的衣服褪下。 白九本就生得白,这几日又被风涟养得胖了些,衣衫滑落,整个人在他手里像是剥皮的鸡蛋一般。 风涟睫毛颤了颤,一本正经地将喜服取来,又慢条斯理替她一件又一件地穿上。 他的手上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挑逗也没有使坏,可是感受到他灼热的手在自己身上滑动,白九还是红了脸。 穿戴完毕,红衣黑发的女子坐在床榻之上,眼波流转,艳红色显得她的五官更是妖媚非常,像是山洞里修炼成精的妖精一般。 白九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待嫁的女子,红着脸微微低垂着头,眼中碎着星光,轻声问道:好看么? 风涟的眸子突然幽暗起来,伸手去解她的玉带,声音低哑地说:好看。 白九:???好看你解我的衣服做什么? 男人俯身下来,轻吻着女人的眼眸,继而印上了她甜美的唇,温柔地舔舐着。 白九自然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怕耽误吉时她紧咬着牙关,用手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抗拒着。 她的动作让风涟的吻变得热烈起来,张嘴在她的薄唇上轻轻一咬,女人吃痛张开了唇,风涟便趁机探入小舌,激烈地掠夺她的呼吸。 白九被他吻得手脚发软,但是仍然记得正事要紧,不愿意配合。 风涟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轻轻一咬,轻喘着一声一声唤她:妻主。 妻者主也,有些卑微和屈从,咀嚼在嘴里却又是说不出的缠绵缱绻。 白九的心跳一瞬间就乱了,主动攀上他,摩挲着他的后背,不顾一切想要满足这个唤自己妻主的男人。 等两人都清醒过来已过了很久,但也无人敢来催风涟世子,毕竟这建筑隔音并没有现代的混凝土钢筋好,谁都知道里头发生的事儿。 众人急得像是锅子上的蚂蚁,两人这才悠闲地穿戴整齐出门。 风涟拉着白九的手却没有去喜宴,而是到了宫门口。 门外元柔牵着一匹汗血宝马交到风涟手中,男人将身着喜服的女子一把托起,放在了马上,笑着说:不是想骑马么? 白九抓着马的鬃毛,眼中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看着风涟,她不会骑马啊! 同样一身喜袍的男人笑着跨上马背,搂着前面的女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妻主的愿望我都可以满足。 说罢又体贴地将白九的姿势改成侧坐在马背上,毕竟刚才他有些放纵了。 白九尚未反应过来,风涟已驾着马飞驰而去,白九在他怀里有些兴奋,大喊着吐出一团团白雾。 到了挂满红灯笼的街道,风涟又慢了下来,白九的画像已经在国都流传了一阵子,路边的百姓看到他们纷纷行礼。 众人却在内心感慨着世子同世子妻主的感情真是好,虽然这妻主的姿势有些男炮。 白九将脑袋埋在风涟的颈间,低低地笑了起来,真好,这样真的很好。 等两位任性的新人回宫时堪堪赶上了开席。 慕容皓衾有些责怪地看着两人,他们的妆发皆有些凌乱,大喜的日子,胡闹什么。 -- 第103页 上官幽挽着父亲的手臂,父君别生气了。又冲着风涟两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整理一下,莫要错过了吉时。 白九吐了吐舌头,拉着风涟进了屋。 喜宴的流程没有白九相像中的复杂,却还是有十几道程序,因为刚被风涟折腾过,这会儿又穿着沉重的礼服,她有些疲累,嗔怪地瞪了风涟一眼。 风涟心领神会,轻轻托着她的腰,帮她减轻身上的负担。 两人相视一笑,从此便是要福祸相依,不离不弃。 喜宴上,白九来到异世见过的人都被风涟请了来,千山谷的众人也都有一个席位。 花弄影看着远处凤兮边上的上官幽,发现已没了当初的酸涩,他回头掏出帕子,轻柔地给感动到大哭的江笑擦着满脸的泪痕,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呐? 宁山彤也离开了山寨在宫中谋了一官半职,此时正与龙木充当小厮给众人端茶递水,间隙,两人互相眨巴着眼,温柔一笑。 而只有祁玉视线一直对着主桌的吕瑶,一杯接着一杯,满嘴的苦涩。 吕瑶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看着他,经过昨晚她已然知道了祁玉对自己的感情。 否则他不会用这种绝望又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就像她的父亲,当年她的母亲也是如此,一个个的新人进门,此后再也没有踏足父亲的房间,而他父亲又是性子倔的,最终被情所困,郁郁而终。 她不相信爱情,也发誓这辈子再不要让男子受这种苦楚,所以她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她给他们钱财和宠爱,但是从来不给他们希望和爱,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不是吗? 她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避免伤害,可没想到这个几年前的情人对自己情深如此。 罢了,总归是负了他的,以后便还给他吧。 吕瑶在小厮耳边低语道:让祁玉郎君今夜去将军府。 果然,传话小厮刚过去,吕瑶就看见祁玉眼中泛起的光彩,漂亮的脸上满是惊喜。 她突然觉得比起那求而不得的绝望,她更想让这漂亮的眼眸中保持这份光彩。 - 礼毕,洞房花烛夜,风涟不知哪里找来了一块别致的大红绸缎和一件玉如意。 男人盖着红头盖,坐在床榻上,笑着说:不是想掀吗? 视线被遮挡,风涟只看到白九的红绣鞋,他竟然微微有些紧张。 白九拿着玉如意掀开红色的盖头,可她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大BOSS心愿达成,任务完成,传送中 传送? 白九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抽离感,她惊慌地喊道:涟 风涟一把掀开视线上的遮挡,只听见砰的一声,玉如意掉下,碎了一地。 而面前空无一人。 第51章 锦鲤 夜晚的帝都依旧繁华,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车水马龙的街道,消失近一年的影后白九身穿一身款式复杂的大红色嫁衣神色迷茫地站在路边。 咦,那个小姐姐是在拍抖音吗,长得好美啊,你们觉不觉得她有些眼熟? 好像是影后白九啊,哇好像真是她,本人比镜头前更好看呢,等等,白九不是消失了好久吗?听说被外星人绑架了啊!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能,你们看她是在拍戏吗?剧组是不是在这附近啊,影后要复出了吗? 白九看着身边一群热情的小姑娘,揉了揉额角,她怎么会在这儿的?只觉得脑袋胀胀的,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是此刻,最重要的就是 跑。 她边说着抱歉边踉跄着向外跑去,可身后那些人反应过来,也跟着追在她后面,且人越来越多。 只看见一身嫁衣的女子吃力的在前头跑,后面跟着一群举着手机两眼放光的男男女女。 眼看着女子就要被追上了,忽然不知从何处蹿出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喵呜一声稳稳落在她的肩头,白九姑娘,你往左边跑,我帮你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白九听到猫会说话,脚步一顿,差点被后面的小姑娘给抓着衣摆,她赶紧往猫指的方向跑去。 在后面人还未追上来的一个空当,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白九感觉面前的画面突然一换,她已身处在一间熟悉的屋子里,这是她自己的房子。 她身后跟着的人们齐齐停了脚步,面面相觑,咦,明明刚才看到白影后往这里走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就是啊,听说她失踪很久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好灵异啊! 不管了,先发微博吧,啊啊啊,看到活着的九九好激动啊。 而此时,白九正一人一猫和系统大眼瞪小眼。 建国后动物还能成精?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正在一个聚会上拒绝了某个男人的求婚,怎么一下子突然穿成这样站在街边? 她闭了闭眼,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隐约脑中浮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着能与日月繁花媲美的颜值,身着和她一样的喜服。 -- 第104页 此人眉眼间溢出的情谊让她心头颤了颤,她隐约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他是谁? 白九视线又落到了系统身上。 系统舔了舔猫爪子,白九姑娘,你顺利完成任务,然后被弹出小世界了哦。 任务?小世界? 白九微微眯了眯眼,伸手抓住了系统的后勃颈,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发誓真的只是在问系统到底是什么,并没有骂人的意思。 可小系统微微一愣,炸毛了,我不是个东西,呸,我是个好东西,我是系统呀,你不记得我了? 白九看着不是个东西的东西,懵逼脸。 系统猫爪子挠了挠脸,啊呀,忘记了传送出来会丢失在小世界的记忆呢,白九姑娘现在要恢复记忆吗? 丢失记忆?白九黑着脸将小猫抱进怀里,使劲撸了一把,当然想。 那你把我放开~~系统忘不了被撸猫支配的恐惧,颤抖着小声音抗议道。 白九将她放在地上,系统猫爪子一抬,瞬间像是有一束光照射到女人的额头上。 她突然觉得有如洪水一般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海中,一张张熟悉的脸闪过,最后停格在了那个玄衣黑发,傲慢矜贵的男人身上 她的风涟。 白九全都想起来了,当时她正拿着玉如意想要掀开风涟头上的红盖头,可这个该死的系统突然将自己传送了回来! 风涟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了得有多难受,自己明明答应过他不会离开的,这可恶的系统居然强行把她带回了现实世界。 她才不要回来! 白九猛然抬起眸子,抬手掐着波斯猫的脖颈,你快点带我回去!现在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要等了! 波斯猫挥舞着小猫爪,白九姑娘你冷静点,系统不会因为掐脖子而死的啦。 白九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知道掐它没用,又使劲摇晃它,咬牙切齿道:你们不是说我完成任务就可以穿梭各个世界么,我现在特么的要回去那本该死的! 系统从来没看过甜美的白九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它被摇晃地头晕眼花,你冷静点~~~传送需要~~冷却时间~~三天~~就三天! 三天时间黄花菜都凉了!今夜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有些事情虽然做了千百遍,但是这次的意义尤为不同,她却在洞房时突然不见了,要让风涟小可怜独守空闺,这是何等的悲催。 白九将波斯猫丢在沙发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风涟发现自己离开一定知道她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找不到自己,就会去找时乡的,这样时乡会将自己已经回来的消息带给他,然后三天后她们就能相见了。 不方,小意思。 时乡还在空山吧? 沙发上的波斯猫缩成一团,主子前几日去了天龙八部的世界玩耍,要一周后再回去。 白九内心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不凑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你把我带出来前有没有留什么条子给风涟,告诉他我三天后回去? 系统贴着沙发靠背,小声说:没没有哦,白九姑娘为何如此着急,不就三天 闭嘴。白九打断它,眼神凶狠地一字一句道:你猜这三天他找不到我会怎么样? 系统被她的眼神一慑,感觉整个喵都不好了,会会怎样啦。 白九愣住了,会怎样她还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那个男人对她太过偏执。 说不定会伤心欲绝继续黑化,也说不定又会想要杀了那些人。 想到这,她抓起波斯猫声嘶力竭道: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系统:你真的杀不死我的,可是我不敢说QWQ。 白九再次把它丢在沙发上,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三天时间一到第一时间赶回去,没有她这个异世之人的心头血,风涟也不能启动阵法,他会乖乖等自己回去的吧? 会的吧? 她叹口气,当初风涟千方百计阻止她完成任务就是怕她又到了异世,如今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九郁闷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们当时也该给我点时间和他解释一下啊,也好过嗖一下的就消失了。 系统有些委屈的小奶音传来:我哪里知道大BOSS什么时候心愿达成呐,我以为起码也得洞房啊。这声音比平时软糯了千百倍。 白九被萌地心肝儿一颤,面上却是沉着脸冷冷地问道: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系统委屈巴巴,检测到白九姑娘情绪在崩坏的边缘,自动启动了萌哒哒模式,安抚白九姑娘这颗躁动的心。 去你的躁动的心。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也没有其他法子,白九任命地叹口气。 这喜服真是又厚又沉,她抬手想解开却不得其法,当时还是风涟一件件给自己穿上的。 那个男人脱她的衣服很快速又很溜,但是穿衣服却很仔细。 算算其实才刚离开一会儿,可怎么就这么想他呢。 -- 第105页 白九胡乱地扯开衣襟,松了腰间的玉带,整个人像是脱皮一样从喜服里钻了出来。 又去衣柜里拿了舒适的睡衣,打量这个很久没回来的屋子。 因为她是在拒绝男人求婚后突然被带走的,也不知道现实世界里她现在被传成什么样了。 好在家政阿姨是包年的,每周还来打扫房间,不然这屋子恐怕得布满蜘蛛网了。 白九打开冰箱,吨吨吨喝了一瓶矿泉水,合上冰箱时看到了用吸铁石固定在冰箱上的照片。 照片上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双瞳是浅褐色的,正高傲地看着镜头。 是她一直养的小咪,这也是它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白九将它打印了好多张,放在房子里的各个角落,有些病态的让自己觉得小咪还陪在自己身边。 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所以也格外珍惜。 可是 白九眯着眼看着猫脖子里的铃铛,怎么这么眼熟? 她仔细回想了下,这铃铛好像和风涟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很像?这是巧合吗? 她脑海中曾经看过的剧情突然如同洪水决了堤坝,破了闸,哗啦一下冲了出来:风涟世子曾经魂穿到现代,而且魂魄曾进入到一只波斯猫体内。 波斯猫小咪? 白九脸上瞬间五颜六色十分精彩,风涟=小咪??? 那股子傲慢的模样倒是和她的小咪很吻合,而且小咪爱吃甜食,还有洁癖,曾经发情的小母猫蹭到它身边,它还嗖一下就逃到了自己怀里。 白九手里的矿泉水瓶啪一声落到了地上。 原来他们的缘分从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原来自己第一次体会到的温暖也是他给的。 她想起了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风涟将她的和自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眸子里皆是细碎的星光,妻主,青丝结发,你我从此白首不离。 白九觉得鼻头一酸,自己真是欠他良多,果然他们有几世的姻缘,而今生是他先找到的自己。 她以后一定给他多吃点小鱼干,再给他多准备点猫薄荷,买很多玩具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九吸了吸鼻子,低低笑了起来,被幸福包裹着全身的感觉,真好啊。 她想着想着随手将系统抱紧在怀里,开始长吁短叹。 系统:所以白九姑娘,你感慨归感慨,为什么要拔猫的毛,虽然不疼,可是会秃,很吃藕呐,嘤嘤嘤。 - 白影后失踪的消息早就在国内传开了,但众说风云,有说是被绑架又撕票的,有说是得罪富豪被雪藏了,甚至有说因为白九相貌出众被外星人带走研究了。 某娱乐圈公众号还言辞凿凿表示已采访到知情者,此人看见了UFO从影后家附近飞过,甚至还附上了一张飞碟照。 虽然经纪人解释白九是去国外进修了,但是各种已经签好的代言被放了鸽子,怎么也不像是进修,不过娱乐圈向来瞬息万变,经过这快一年的时间,人们也都淡忘了这件事,只是偶尔唏嘘下,白九居然在上升期放下了自己的事业。 而白九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再次亮相,不少人拍到了照片,石锤影后又在拍戏了,恐怕剧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想一举通过影后复出赚足眼球。 最诧异的就是白九的经纪人萧姐了。 金鑫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萧姐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刺头,说失踪就失踪了近一年,合约也不管了,工作也耽误了,然后说回来就回来,突然就凭空出现了,都不给她一点公关的时间。 而白九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微博爆炸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按摩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这女尊世界科技发展水平不行,白九在泡澡时决定要带风涟回来生活一阵子,温泉虽好哪有按摩浴缸更舒服,还是双人大浴缸,得让他感受下科技改变生活。 白九穿着轻薄的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不停的嗡嗡嗡震动。 这么久没有用这玩意儿,甚是想念呐,她接了电话,就听见萧姐那堪称女高音的尖叫,无外乎是问她去哪儿了。 白九半真半假称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随他去周游世界了,两人也已结婚,现在准备回来宣布引退。 萧姐知道能让白九付出真心不容易,虽然可惜她的资源,毕竟正值事业的上升期,但是她也了解白九的性格,知道劝说无意,只能感叹着去安排之后的事情了。 通话结束前,她犹豫着对白九说了一句话:她在第六医院。 白九面上的笑容一僵,第六医院是精神病医院。 - 洁白的病房,好似可以包容一切丑恶的东西。 许是被人深爱着,再面对那个女人时,白九多了一份坦然,风涟已给了她想要的温暖,不,应该说比她设想的还要多,她不再畏惧自己的过往,可以平和的面对那个女人。 绝美的女子,笔直地站在病房外看着自己的生母,深情凝重又落寞。 就算人到中年,她的母亲也依然面容姣好,岁月只在她脸上雕刻了些许痕迹,她怀中抱着个枕头念念有词。 此时的她没有狰狞的表情,没有尖锐的叫骂,就像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母亲一般。 -- 第106页 白九知道,她口中唤的是青儿,那个出生没多久便夭折的弟弟。 她抚着墙壁的手微微曲起,低低叹出一口气,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今后的费用我会负担。 白九身后的护士点了点头,白小姐不进去吗? 白九转身摆了摆手,不必了。 她不一定想见到自己。 - 转眼三天时间就要到了,马上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白九心中的小鹿横冲直撞。 她在穿衣镜前试了不少衣裳,最终选了件大红色高开叉连衣裙。 一字领的裙子显得她锁骨性感,大红色的衣服又更显皮肤白皙,考虑到凰极国还是冬季,她在外头披了一件厚实的白色外套,这身行头去走秀都不显地突兀。 波斯猫系统看着白九给自己画了个艳红的浓妆,小猫爪子不停地捂着眼睛,这是要去勾引哪家公子的狐狸精呐,不就分开了几天,这么隆重做什么? 终于技能冷却完毕,白九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小包,红唇一勾,走吧。 随着那股子熟悉的拉扯感,白九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正在新房外。 可这皇宫却出奇的安静,她推开门看见坐在床上的小姑娘上官慕慕。 慕慕小朋友正托腮发呆,看见白九进屋,激动地一下蹦了起来,可眼前的女子比往日还要魅上几分,小姑娘有些不确定地问:舅舅母? 白九上前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地说:是我,世子呢? 小姑娘瞬间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抽泣着断断续续说:舅舅舅舅,母上说舅舅疯了,母上她们去拦着舅舅呢,就在空山。 听到疯了两个字,白九瞬间感觉心中一抽,她从小姑娘的话里明白了风涟去了空山。 她赶忙朝屋外跑去,路上遇见了刚进宫的江笑。 江笑见到她,兴奋地直跺脚,白九姑娘你回来了?你快跟我来。 尚未等白九反应过来,江笑一把扯着她的手臂,踩着屋顶踏空而去,用轻功往空山赶。 在路上,江笑同白九解释了这几日发生的变故,风涟在洞房花烛夜当晚就赶去了空山寻时乡老人。 可是不知为何,他回来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喜服也没有更换,在皇宫不吃不喝等了两天,直到今天一早,他去了空山。 此后就看到空山上突然射出几道闪耀的金光,直直冲向天际。 上官幽知道空山有着连接时空的装置,自然不敢大意,便带着众人赶了过去。 他们一群人来到山顶时看到的景象,皆惊呆了。 整个空山镀满一层金黄色,妖冶万分。 而风涟正站在山顶,浅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悲凉,他的身下是一个闪耀着金光的阵法,而他身后则聚拢着数不清被捆绑在地上的人。 一身红衣的男子,在阵法的金光下,缓缓地抬起手,他的指尖正流淌出一滴滴的鲜血,鲜红的血滴下,阵法金光大盛,好似在吞噬着他的血液。 而男人那绝世的容颜,在金光的闪耀下却是分外的凄凉。 随着他的血液落下,被捆绑的人都神色扭曲地动了起来,这是抽离灵魂的仪式。 上官幽双手握紧,除了异世人的心头血,曾去过异世的人也可以献祭自己的血液打开异世之门,关键是需要找到两个世界连接处,而很显然,风涟发现了时乡的秘密。 所以,陛下派了我赶回皇宫碰碰运气,看是否能找到你,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涟儿哥就不会有事儿了。 听完江笑的话,白九心中一阵钝痛,这个疯子,白痴,傻瓜,放自己的血?恐怕得丢去半条命。 等两人赶到空山,那群被绑着的人已奄奄一息。 而阵法中的风涟盯着自己指尖不断滴出的血,薄唇紧闭着,脸色显得苍白,远远便能看到男人的哀伤,彷徨又无措。 上官幽在远处不停劝说着,你妻主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快停止阵法,你想让白九看到你杀人么?这样你去到那里她也不会原谅你的! 风涟抿了抿唇,会回来吗?已经三日了,时乡也不见踪影,她明明答应过自己的,为何要让我体会这种绝望。 上官幽转头看见江笑带着白九飞了过来,口中卧槽了一声,赶忙又回头对着风涟喊道:白九回来了,你他妈快停手,不然你死了我告诉你。 白九看着阵法里融进去的一大滩鲜红的血,气到浑身发抖,这得吃多少猪肝才能补回来。 她想到风涟身边,可是刚踏入阵法就觉得脚尖一阵刺痛,她疼地蹲下来抱着双腿。 男人也看到了她,满眼震惊,她真的回来了,她没有骗自己,可自己做了什么?强行想要回去,差点就杀了那些人。 风涟看了眼被捆绑在地上哀嚎的众人,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慌张地扯下衣袖掩饰指尖的伤口,又挥了挥手,耀眼的金光瞬间暗淡下来,缓缓熄灭。 因为失血过多,男人的嘴唇有些苍白,对着白九语无伦次道:对不起,我以为妻主别生气,不是,我可以解释 -- 第107页 他甚至不敢上前将她扶起,害怕她不会再原谅自己,他等了三天,真的等不下去了,偶然间在空山看到了时空连接处,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哪怕会耗掉他的半条命,他也要回去。 白九感觉脚尖的刺痛消失了,她缓缓起身飞扑进了风涟的怀里,以唇堵着他喋喋不休的嘴。 风涟眼眸中瞬间绽开璀璨的光,狂喜地搂住她,含吻深入,吻得太过剧烈,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 上官幽看着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迅速安排军队将倒在地上的众人带走,能捡回一条命让原本已剩半口气的人跑得飞快,顷刻间孤零零的山头又只剩下风涟同白九了。 一吻毕,白九眼中毫不掩饰的浓重情愫溢出,她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看着他那张雪色苍白的脸,想着当时在阵法中男人那股子哀伤的模样,那点儿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风涟愧疚地低垂着眸子,拉着她的手,心塞难当,这一次是他冲动了,他的世界早已被白九占满,可她对自己也同样如此,他错得离谱,应当相信她的,所以现在不管白九要如何责备他,他都认了。 白九捏了捏他的耳朵,详装凶狠地问:知道错了? 风涟抿了抿唇,乖顺地点点头。 见惯了他傲慢的模样,这副小心翼翼认错的样子,真是萌死人。 像是那只波斯猫。 白九又心疼地揉了揉他指尖的伤口,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这样,妻主可要惩罚你了! 听到这话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了雪化云开的笑,笑得昳丽非常。 你是我年少的信仰,是遥不可及的光,是想要伸手又缩回的小心翼翼,是眷恋、是依恋、是此生最后的归途 他的她可真是很温柔呢。 正在感慨中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主突然笑得贱兮兮,从包里掏出了几条小鱼干,来,吃吧,小咪。 温柔?不存在的。 第52章 锦鲤 虽然过程有些凌乱,但还算是完成了任务,白九被时乡赋予了可以在各个时空穿越的能力。 人都是这样,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就想尝试,白九拉着风涟准备回现实世界。 风涟曾经灵魂到过现代,但毕竟是附身在猫身上,作为人回去自然能体验到不同的东西,更何况能见识下长大后的白九所生活的世界,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这次传送白九学聪明了,脑海中浮现了自己家的样子,然后就定点儿传送,直接回到了那处屋子里。 但是两人发现,风涟的那些逆天的技能带不出来,没有高贵的身份,也没有牛逼的技能,现在的风涟变成了靠影后养着的普通小白脸。 不过这样也好,白影后家底丰厚,能养得起自己的夫郎,小白脸嘛,只要脸好看就可以了,白九看着他一头青丝,沉默了片刻,叫来了托尼。 托尼老师一来就把风涟这一头乌黑靓丽浓密的秀发给咔嚓了,又给他挑了些合身的衣服。 在女尊国的时候风涟是清冷矜贵的翩翩公子,而到了现代,换上一身西装的他又像是成熟的绅士,流畅的身体线条带着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果然西装是检验一个男人颜值的最佳衡量标准。 同样挪不开眼的还有性向不明的托尼老师,他翘着兰花指,对风涟的外表赞不绝口,然后就被醋意大发的白九给丢出了家门。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本来风涟就和那个漂亮的王八祁玉公子不清不楚的了,可不能有这个趋势。 风涟看着炸毛的白九,笑着学杂质上的男人,用拇指抹了抹嘴角,半抬着眸子,声线暧昧道:妻主,好看么? 面前西装笔挺的优雅绅士,眼中带笑唤着自己妻主,这低沉的声音带着勾子,撩拨得白九瞬间心猿意马。 也太犯规了,她心里头的小鹿又开始乱跳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影后,什么小鲜肉老腊肉没见过,可是没有谁能有风涟的韵味。 着妆的他,青丝如瀑,艳丽非常,如今的他又男人味十足。 这么美丽的画面得留住,白九赶紧掏出手机,用摄像头对着他,来,再给妻主笑一个。 风涟听话的勾起嘴角,邪肆一笑。 白九咽下一口唾沫,疯狂地按手机:手指放在衣领上,解开领带,对对对,就这个姿势。 咔嚓卡擦卡擦。 脱掉西装,露出胸口,哎哟喂这锁骨,这肌肉,哎行了,你别脱了,喂,再脱没有了。 妻主。 你别过来,哎你别脱我的衣服啊,别摸,喂大白天的,唔 然后风涟带着白九亲自体验了下双人按摩浴缸的妙处,果然如白九所想的,这按摩浴缸真是恰到好处让人舒爽万分,各种程度上的。 两人浪完了,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就听见了门铃声。 白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对着风涟说道:应该是外卖来了,你去拿一下。 风涟穿上衬衫,打开门。 预想中黄色或者蓝色的外卖小哥没出现。 只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歪果仁,他手捧一大束玫瑰,热情地打招呼:Surprise~~Darling,听说你回 -- 第108页 可待他看清开门的人,突然把话噎了回去,碧绿的眼眸里满是惊艳。 风涟也看到了来人,他浅褐色的眸子眯了眯,脑海中浮现出白九当日说过的话:风趣幽默的歪果仁麦克。 之前白九猜测他身份的时候就报了不少名字,还有谁?乔治?杰森?王二?想到白九丰富的情史,男人瞬间面色冷了下来,抬手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我的麻辣小龙虾呢,快拿出来,好饿哦。 白九边说着边走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外的风涟,男人那双浅褐色眸子里散发着阴沉的光,白九一瞬间就明白了,想必不是麻小而是某个前男友,好在这前男友识趣的没有再敲门。 可现在,她的涟儿小可爱需要自己顺顺毛。 白九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然后走到风涟面前,拿捏出一个讨好的笑,掏出手机点亮屏幕。 夫君,过来。 这声轻柔的称呼里还有些哀求的味道,风涟心里头那点儿不爽被她这柔柔的声音打散了不少。 但男人依然冷着脸走了过去,看到了白影后微博上发出了他们的合照。 照片中白九靠在他怀里,女人露出了仿佛已拥有全世界的美丽笑容。 上边还附着一句话:在善变的人世间,我想同你看一看永远。 白九怕这个古代人不懂,解释道:这是微博,我的粉丝可有好多呐,这样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人了,妻主好不好? 风涟冷漠地轻咳一声,可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因为那外国友人造成的酸意被白九酸碱中和了。 因为白影后突然发布的这条消息,整个微博又炸了一次,风涟翻着评论,文字同凰极国的有些不同,但是大体上还是能看懂的,看到大家普遍反应虽然不知道抱着白影后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这颜值先舔了再说。 还有人称就风涟这气度,怎么说也肯定是个总裁之类的,而且还不是霸道总裁,是那种又体贴又绅士的谦谦公子总裁。 一时间,世子的风头盖过了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的白影后。 白九不屑道:绅士?所谓绅士不过都是有点儿耐心的色狼罢了。 风涟捏着她的脸,你很有经验? 白九立马笑着说:没有没有,我这话是网上看来的。 风涟看了她一眼,继续划拉微博,然后就听到手机叮一声,收到一条来自麦克的信息。 不好,有敌情,白九抬手想要把手机夺过来。 风涟眼皮子一掀,利用身高优势阻止了她,然后白九眼睁睁看着风涟点开了信息:亲爱的,刚才那个男人哪天你玩腻了,可要记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哦,爱心.jpg 白九仿佛看到了满屏的小爱心挡都挡不住,这个歪果仁为何中文如此之溜,而且没想到啊,他居然还是个男女通吃的。 太棒了,以后不止要担心那些妖艳小妖精,还要防着骚到不行的蓝孩子们。 风涟看到这条信息,脸上又瞬间黑了,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你交往过的都是些什么奇葩的物种。 哇哦,看不出来风涟同学就看了些微博,说话变得如此时髦又现代化。 感慨归感慨,毛还是要顺的,白九压在他身上,脑袋蹭着男人的脸,信口开河道:夫君你说谁?交往过?没有啊,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从前现在以后都是呢。 风涟冷笑一声,那个麦克,还有 白九立马打断他,甜腻腻地问:麦克是谁?我不认得,在我眼里只有你一个是男人,其他都是陌生人,你不要冤枉我啊,我的初恋初吻初夜都是给你的。 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风涟选择狠狠亲她一口。 微博上维持着热搜,但是娱乐圈就是那么回事儿,谁都没觉得明星会长情,甚至还有人把白九的前男友九宫格后发出来,当然一张九宫格是不够的,风涟这醋性也是越来越大。 终于,白九顺毛顺得快炸了,她一拍大腿,办婚礼。 而这时候,风涟从行囊中掏出了不少玉器,还有些奇珍异宝,这些东西放到现在都是价值连城的,白九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着这些。 风涟勾着白九的长发,在这儿是你嫁给我,自然要我准备钱财。 最近他总是喜欢把玩她的头发,白九有理由怀疑他是想念自己的三千青丝了。 白九虽然不缺钱,但是男人的心意还是要领的,于是十分愉快的将风涟带来的东西给卖了,准备办个隆重的婚礼。 除此之外白九还从风涟口中知道了自己一直戴在脚腕上的这枚小小的东西不是什么玉石,而是猫尾巴上的骨头。 能将曾附身的猫骨作为定情信物送给情人,多么浪漫的事儿,不是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么?以骨头相赠,意义岂是一般礼物可以代替的? 白九十分感动并且拒绝再戴这个灵异的物件,瘆得慌又寒得慌。 于是风涟按着猫铃铛和猫骨头的形状制作了两枚特别的戒指,只是白九挑了铃铛的那款。 - 很快就到了白影后的婚礼,婚礼豪华且隆重,吃瓜群众表示这个颜值超高的男人果然也是资产丰厚,整场婚礼就看出一个字:壕。 -- 第109页 光是那颗钻戒都长得和叮当猫的铃铛似的,一看就是很贵的鸽子蛋。 而此时,被外界猜测的神秘男人正黑着脸站在娇妻身旁。 他们身前还有一众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一个个面色苦楚,手里还拿着一支蓝玫瑰。 蓝玫瑰的花语: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 这一堆男人不用说就是白九那些个伤害过的前男友了,他们无一例外对这个女人求而不得。 如果一个女人对所有男人都是如此,那么大家只会觉得她可能就是这样有个性的女子,谁也别想征服她,可一旦有一个男人做到了,他们的嫉妒心就如江水滔滔不绝,奔流到海不复回。 其中一人组织了一下,大家都纷纷响应,来婚礼现场祝福这对新人。 黑衣男子们,或沉痛或怀念,缓步走到白九面前,将手中的花放在这个深藏在心里的女子身前。 一个又一个,安静又有秩序。 除了其中夹杂着对风涟拼命抛媚眼的歪果仁,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某种悼念仪式,正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们纷纷对坟墓里的两个人表达心中的哀痛。 在亲爱的老公炸毛之前,白九黑着脸霸气的用八厘米高跟鞋踩爆了一地的玫瑰,又拉过风涟的领带,凑上双唇,当众与他一记又长又深的吻。 反正两人也不是头一回当着众人接吻了,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吻得那是难分难舍。 男人们个个苦瓜脸,这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吻毕,白影后又挑衅地看着众人,然后在男子们的哀嚎中呼叫了安保人员。 其实他们也不是蓄意破坏她的婚礼,只是心中有些不甘,顺便小小膈应下这个打败了自己的男人。 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都退散了。 虽然有这段小插曲,但是婚礼还是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曾经的凰极国,风涟对白九说过:青丝结发,你我从此白首不离。 而如今,白九也说出了心里的话:遇见你之前,我逼着自己成长,变成了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成年人,而遇见你之后我又变回了那个孩子,谢谢你,我爱你。 所有的晦涩和苦难都留在了往昔,从与你相遇那天开始,我的世界里雪化云开,雨过天晴。 正文完。 第53章 番外 本就是高温酷暑,在人挤人的学校里感觉更是分外闷热,白九趴在课桌上醒来时头上一层薄汗。 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些迷茫的眸子又恢复清明。 这是她和风涟第一次穿书蜜月旅行,两人随意选了一本白九曾经看过的网络。 这就是很简单的救赎题材,讲得是美强惨的男主被温柔可爱的女主救赎的故事,而故事是从校园开始的。 男主出生贫穷,父母双亡,底下还有一对弟弟妹妹,他除了在学校上课,课余时间还要外出打工,而不仅如此,因为种种原因,他还是校园暴力霸凌的对象,而女主则是刚来的转校生。 白九思考完剧情,握着自己瘦小的胳膊一阵沉思,这身体明显不是自己的,不,应该来说不是现在自己的。 她有些纳闷,当时在凰极国来回穿越不都是身穿的么,怎么如今却变了? 她侧过头看着窗户上倒影着的女孩,眉目清秀,面容精致,这分明是学生时代的自己。 她居然变年轻了?穿越还有这奇效? 那风涟在哪里呢?本来打算两人在里度度蜜月,放松放松,结果自个儿居然缩小变成了学生。 她转头,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风涟,哪怕是在众多学生中,他也是相貌最为出众的那一个,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年轻了不少,虽然稚嫩了些,可是凭着这半张右脸还是能看出来男人样貌的惊艳。 只是他却没有看自己,而是在很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书。 白九忍不住低头笑,自己这女尊夫郎看得懂现代的教科书么?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连看书的样子都很可爱呢。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结伴出去觅食了。 白九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去,风涟果然还在原地坐着,应该是在等自己吧? 只是他依旧在看面前的书,纤长的手指还握着笔在那儿写写画画,有什么好看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风涟这么爱演呢?真是入戏啊,不过这样也好,能和风涟谈个学生时代的恋爱也不错。 她知道风涟内心多少有些介意自己的情史,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他也成吧。 她走到少年身边,屈起手指在他桌面上敲了敲,笑着说:小涟儿行了啊,入戏太深了,你看得懂吗? 少年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左眼眼尾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猛得一看有些狰狞。 白九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完美的脸上有条疤了呢?穿越后遗症吗? 她立马心疼地抬手掐着他的下巴,凑近了去瞧,又摸了摸疤痕的地方,手下是凹凸不平的粗糙手感,不像是假的啊。 少年手握成拳,眼中有些冷意泛出,这个娇小姐很多次嫌弃他的样貌丑陋,他没有反抗,任由少女的动作,只是嘴唇微微抿起,显然在努力忍耐。 这些人又有什么新鲜的玩法了?他们总是如此,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只会欺负学校里的弱者,而样貌丑陋又穷困潦倒的他自然成了这些人的目标,三天两头要找他麻烦。 -- 第110页 少年不怕欺凌或者辱骂,他唯一怕的就是这些人会用手里的权利将他赶出学校,他还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而读书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他的成绩很好,门门功课都是学校第一的,所以他不能走。 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所以他只能忍耐,等待着他有能力抗争的那一天。 面前少女是白家唯一的大小姐,也是那群人巴结的对象,曾经有个女孩不小心惹到了她,被她一巴掌打得一边的耳朵都聋了,可到最后被赶出学校的却是那个女孩,白大小姐依旧在学校耀武扬威,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他得罪不起这种人,也怕会连累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 风涟压制眼底的戾气,不去看面前的少女。 白九同风涟生活了这么久,只要他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明白过来,如今面前的少年对自己没有爱意,只有浓浓的忌惮和厌恶。 风涟厌恶自己? 不可能的,除非他丢失记忆了,这坑爹的时乡老人,居然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 如今,他们恐怕不是单纯的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度蜜月了,而是真正融入进了这个世界,而且风涟还丢失了记忆。 那么他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她看了看风涟书本上的名字,苍劲有力的两个字:风涟。 白九:这里明明没有人叫风涟的,看来他们的进入让世界也发生了变化。 联想到风涟眼尾的疤痕,白九一拍脑袋,这不就是那个苦逼的男主么,自幼父母双亡,留给他一对弟妹要抚养,又因为贫穷和脸上的疤在学校备受欺凌,最后被温柔的转校生解救。 然后男主凭着自己一身学识,最终得到了很高的社会地位,报复此前欺凌过他的人,又迎娶女主,走上人生巅峰。 想到这儿,白九眼前一亮,难道自己是那个温柔的转校生女主? 就在此时教室外面走进两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他们走到白九身边,低头哈腰道:九姐,午餐已经安排好了。 白九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这两人的打扮,这低眉顺眼的态度,自己恐怕拿的是恶毒女配的剧本,搞不好就是那个霸凌风涟最狠的女校霸? WTF?为何不给自己女主剧本,自己的形象气质不是和女主更相符吗!?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门外走进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子,一头长发温温柔柔的模样,她几步挡在风涟面前,倔强地抬起头看着白九,你们不要再欺负他。 这个再字就很传神了,自己还真特么是那个富家女校霸,不用说了面前这位恐怕就是女主兰朵了。 白九越过兰朵,把视线放在风涟身上,果然男人眼中的冷意消失,看向兰朵的眼中带着温柔。 我去你妈的温柔,等你恢复记忆你就是个尸体了我跟你说! 白九瞬间气炸了,就算是没有记忆也不可饶恕,她抬手扯着风涟的手腕,眼睛微微眯起,你跟我来。 风涟被那群人带走免不了要被折磨,每次回来都是一身伤,他又倔强从来不求饶,所以那些人为了从他嘴里听到求饶声,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想用残忍的蹂.躏把他心底的恐惧给释放出来,这次再被带走恐怕要丢了半条命。 兰朵想要上前阻止,被白九的两个小弟给拦住了,她家里虽然也算是大富之家,但是和白九这种家世显赫的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兰朵也没办法,女孩眨巴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风涟。 而少年仿佛已经习惯了,浅褐色的眼眸冷静得令人心寒,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给了兰朵一个安抚的眼神,没关系,无外乎就是被揍一顿或是被侮辱,他都习惯了,只要还能留在学校里,只要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什么都能忍受。 白九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个人,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既然她在这个世界有权有势,那休想让她走剧情,风涟只能是她的。 她拉着风涟快步离开,两个小弟跟着身后,笑着说:九姐,还没吃饭呢就这么有兴致啊,这回怎么玩?这人硬气的很,怎么揍都不吭声。 是啊,九姐,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我们来吧。说着就要从白九手里将风涟扯过去。 白九顺着风涟的手腕,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不耐烦道:不许碰他,你们别吵,很烦。 少年因为长期在外打工,双手粗糙满是茧,虽然知道受苦的不是真正的风涟,而只是中的人物,可白九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安抚地揉了揉他的。 风涟有些怪异地看着这个少女,觉得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但是那又如何?他们总是这样,一套折磨人的方法玩腻了就会换另一套,这回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果然还是逃不掉吗? 到了饭馆,白九发现这个书中的女配果然是十分富有,餐桌上摆着数十道菜,而其他人都坐在另一桌上,甚至都不与自己同桌。 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是什么玛丽苏剧本,这帮小弟也都是富家子,有这么尊重自己吗?果然网文这种东西随便看看就好,千万不要深思找逻辑。 她拉着风涟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语气温和地说:吃饭吧,嗯? -- 第111页 想要改变少年的固有印象不容易,毕竟中的风涟此时是个从小就被欺凌的小可怜,而自己又是那个大姐头,白九记得好像曾经还发生过她用弟妹安危来威胁风涟的剧情,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风涟拿着筷子,神色有些警惕地看着白九,面上表情有点冷,好像她不是叫他吃饭而是让他吃屎一般。 边上的小弟们也挺纳闷的,白大小姐今天不仅没有教训风涟,反而还让他和自己同桌吃饭? 这大小姐向来霸道惯了,又最讨厌丑陋的东西,这少年虽然半边脸长得惊为天人,但是另一半边脸上却有一条很丑陋的疤。 再加上他这冷漠又倔强的性子,又是学霸人设,特别让人生出一种想要欺负的感觉。 小弟们看不懂这个操作,但笃定了白九肯定想换一种方式侮辱风涟,这个大小姐总有各种折磨人的花样,所以,他们选择在一旁看好戏地看着。 白九一直以来被风涟宠惯了,哪次不是他伺候自己吃饭的,这会儿看到他对自己温柔不再的模样就生气。 两人这蜜月被安排成这样,回去就要把空山一把火烧了,越想越气,她端起盛了饭的碗,用力扣在风涟面前,凶神恶煞道:吃! 然后,在小弟们的叫好声中,啪嗒一声,少女手下的碗碎了。 看来大小姐想让风涟在破碗里吃饭,这不是要吃一嘴陶瓷渣子么。 白九:自己又不是大力士,这碗要不要这么不经摔啊? 风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所有看似友善的举动背后都深藏着很深的恶意,这些富家子就是想看自己出丑罢了,他冷着的脸拿起筷子就想吃桌上的饭。 边上的小弟起哄道:风大学霸还真是厉害,这都吃得下去? 白九立马抓着他的手,你干嘛? 风涟感受到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正用力抓着自己的,他侧过头去,少女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眼中仿佛溢着绵绵情意,少女外表甜美如同天使,只是风涟知道她的内心像是恶魔一般让人厌恶。 女孩在他耳边轻柔地说:别吃了,换一碗。 风涟仿若没有听到似的,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动过,这么久以来他早就知道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静默,这些人无外乎想看自己求饶的模样,但是他还留着卑微的尊严,不想让他们践踏。 白九的耐心被耗完了,啪一拍桌子,我让你别吃了,换一碗你听不懂? 然后招招手,让人又盛了一碗过来,这么爱吃?这些给我统统吃完,吃不完不许回去上课。 风涟看向一桌子的菜,这都够他吃一星期的了,这次的惩罚是撑死吗? 白九看懂了他的表情,又无语地捏了捏他的脸,详装凶狠地说:我是说饭吃完,菜就捡你爱吃的夹,你都吃了我吃什么? 小弟们纷纷上前,九姐,他有什么资格同你一起吃饭? 是啊,九姐,这条狗也配? 白九微微眯了眯眼,起身一字一句道: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找他麻烦,否则就是和我白九过不去,听到了么? 嘶小弟们无语地在心里暗骂,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恶毒,恐怕白大小姐现在不想肉.体折磨风涟,改成攻心了。 摧毁一个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摧毁他的精神,由俭入奢易,这风涟享受过平等对待,日后再回到原来的生活恐怕会精神崩溃的。 高,实在是高。 除了这帮富家子,风涟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样也好,至少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和打工,不会一直被这些人骚扰。 看着风涟动筷了,白九也跟着吃起来,终于能正常吃顿饭了,她默默捂了捂脸,感觉自己甜美的人设都要崩了,妈哒,自己难道不是个娇媚的小妖精吗?为什么要拿这种大姐大的剧本? 第54章 番外 放学后,风涟收拾课本准备去打工的地方,却被白九拦下来了。 他一声不吭沉默地看着这个少女,眼里无波无澜,分辨不出情绪。 这样的风涟让白九感觉到陌生,她努努嘴,我知道你要去打工,但是我不许你去。 少年看着这个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女孩,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根本不懂人间疾苦,明明说过不再找自己麻烦,只这么一会儿就忍不住了么? 白九伸出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解释道:我可以给你介绍另一份工作,每天给你这个数。她给的数字是风涟打工一周才能赚到的钱。 风涟看着少女这双养尊处优的手,眼神微暗,她有这么好心? 白九当然就有这么好心,她胡乱抱起风涟桌上的书,眨巴着眼,笑着说:风同学,这不是白给你的,你不是学霸么,给我补习吧。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阳光下少女肌肤白皙如同雪精灵一般,如此纯洁美好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把一切都掏出来给她。 风涟:抱歉,我拒绝。说完,他将白九怀里的书本抽出来装进书包,转身作势要走。 白九红唇勾起,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你要是就这么离开,我保证日后你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工的地方,想想你的弟弟妹妹啊。 -- 第112页 小家伙儿,和你好好说话听不懂,非要逼着我当恶人。 - 白九从写着我超长超贵的豪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富丽堂皇如同皇宫的别墅,她抚了抚额头,这特么也太夸张了,不用说了,她肯定还有一张500平米的大床。 只不过是个恶毒女配,写得这么玛丽苏做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跟着从车上下来的少年,恐怕是为了衬托他日后的牛逼程度,堂堂白家可是要在他手里破产的。 啧,可惜他没有机会了,他是要当白家女婿的男人。 白氏夫妇正坐在餐厅等爱女回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同学跟着她进了门。 女儿向来在学校霸道惯了,他们也没有干涉,反正白家兜得住,只要她开心就好。 可是从没有见她和哪个男生亲近过,他们还一度怀疑白九的性取向,否则怎么一点春心都不曾萌动。 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侧脸异常英俊的男孩在女儿身后,两人暧昧地相视一笑(?)这是见家长的节奏啊。 白父和白母瞬间端正了坐姿,拿捏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可在少年抬起头来时看到了那道疤痕。 他们笑容齐齐僵在脸上,如此爱美的女儿品味居然这么的别致。 但是基本的涵养还是要的,夫妻俩纳闷地起身,迎接这个女儿第一次带回来的男同学,小九,这位是? 白九虽然看过剧情,但毕竟只是个女配,作者着墨不多,她有点拿不准原主父母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风涟,我的补课老师。 白母顿时神色怪异起来,且不说这白九到底有没有补课的心思,这少年还穿着校服呢,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忽悠父母。 她也不戳穿,只笑着让人备了碗筷。 最不自在的恐怕是风涟了,他不明白这个一向来只会针对自己的女孩怎么突然要他补课,而且还直接将他带回家来。 普通父母见到女儿带回来一个男同学怎么会完全不问?不过能教出这样性子的女儿,恐怕做父母的脾性也不怎么样。 但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白氏夫妇很友善,对他也算得上是亲切。 于是,风涟就这样成了白九的补习老师,而补课的地点就在白小公主的房间里。 他坐在超豪华书桌前,只觉得满眼的粉红色有些刺眼,这算什么?白大小姐突然玩腻了霸凌,改玩养奴了? 可白家的势利再加上他的处境,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白九洗完澡换了柔软的睡衣,看见风涟坐在她的书桌旁。 男人靠在座椅上,微垂着头,额间的碎发落下,遮住了他的双眼,能看见他微微抿紧的薄唇。 白九盯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年,片刻后,她勾唇,风老师,久等了。 说完转身咔嚓一声锁了房门,又走到风涟身边坐下,双腿交叠,一手撑着下巴,侧头,用她那双炙热的、毫不掩饰爱意的眼睛盯着少年。 女孩肌肤如雪,脸颊因为刚洗了澡而泛着微红,眼中没有往日的鄙夷和不屑,反而全是浓烈的感情,刚沐浴后的肌肤还带着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少女特有的粉色棉质睡衣显得她无害又纯粹。 白九之所以可以在学校横行霸道,除了她的家世,还有她的外貌,校花的称呼可是实打实的,她的裙下之臣无数。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谁能抵抗的了如此诱人的少女? 风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其实从来不怕恶毒的白九,但他却有点怕现在这样温和又柔软的白九。 他也是正直青春期的少年,说不被她吸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并不如她外表看上去的这么无害,就像是危险的罂粟,碰不得。 白九手指轻点着脸颊,慵懒地问: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你都不看我。 少年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有些微红的脸颊和额角的薄汗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隐约猜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但随后就被自己否认了,这个女孩可不是好惹的,得谨言慎行,稍不注意就会跌下悬崖,万劫不复。 白九看着他有些无措的模样,嘴角含笑,怎么?不敢看我? 白九笃定少年只是矜持,他的魂可是风涟,那个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爱白九的男人,怎么抗拒的了她有意识的勾引? 满眼粉色的公主房里,不算阴暗的灯光下,少女长发如瀑披散在肩上,还滴着水珠,她身旁坐着的少年耳根微红,半边脸在阴影里,两人身旁满是粉色泡泡。 气氛正好,少年特有的性感嗓音传来,我们开始吧? 少女嘴角微微翘起,指尖暧昧地扫过红唇,接下来是亲亲抱抱还是举高高呢?她脑海里已经五颜六色了,就听见啪一声,风涟纤长的手指下赫然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白九: 风涟手指点着书本,一脸正经,先补习什么?语气十分冷淡。 白九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你很快就没有老婆了你知道吗?她咬了咬唇,吐出两个字:英语。 补习就补习,女尊男念英文,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好期待。 -- 第113页 而后,少年侧身,手指点着书本,吐出流利的英文,咬字清晰,她还从来没听到过有人可以将英文念得这样性感,感觉耳朵要怀孕了。 少女眼中闪着光,满是迷恋。 但是再好听的声音也抵不住困意,没多久白九就哈欠连天了,她拍了拍风涟的肩膀,笑着说:很晚了,睡觉吧。 少年身躯微微一僵,点点头,收拾桌上的书本准备离开。 白九这儿是别墅区,周边没有公交车,他也没钱打车,估计得步行回去,少年计算着要走的路程,略微有些烦躁。 白九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指了指公主床,就睡这儿吧。这床虽然没有大到离谱,但是睡下几个成年人还是没问题的。 风涟脚步一顿,好看的眼睛微微瞪大,面色有些怪异,睡这儿? 他知道这个小公主很任性,但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之前的猜测隐隐得到证实,但是怎么可能呢? 不等他细想,白九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浴室有新的浴袍,你去洗个澡吧。 见少年还是沉默着,少女露出一个邪恶地笑,有些不耐烦地说:叫你一声风老师,真的当自己是老师了吗?怎么?你觉得可以拒绝我? 这不对等的地位和身份,谈一场对方无法抗拒的恋爱,啊,好爽。 风涟听到这话,沉默地将书本放回桌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他关紧门,背靠在门上,后背不再挺拔反而有些弯曲,他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不管这个少女要做什么,他的确没办法反抗,所以现在连自尊都要舍弃了吗? 他转开莲蓬头,将自己置身在热水中,试图冲刷掉那些不甘和屈辱。 风涟磨蹭了很久,等他上床的时候白九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少年一躺下,她就下意识地蹭了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一般道:怎么这么久? 少年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心跳瞬间就凌乱了,好在白九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风涟侧过头去看着她,这个女孩睡着的样子十分乖巧,抱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像是纯洁的天使一般。 可风涟却透过她无害的外表看透了她邪恶的内心,他用另一只手扯开女孩的手臂,将她推远了一些。 白九立马撅起嘴,秀眉微蹙,伸手想捞身边的人,可是风涟早就裹着被子躲在了床的角落,冷漠、警惕地看着她。 白九没有摸到人,迷茫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裹成一团的少年,她无力地抬抬手臂,压低声音说:你给我过来。 穷逼少年挪了半天才挪了过去。 白九冷笑一声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在了怀里,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白九威胁道:不要动,否则你知道的。 然后风涟就僵硬着身体当了一晚上的人形抱枕,他实在是不懂这个娇小姐如今的套路,只觉得自己处境好像相当危险。 第55章 番外 三个月后,风涟手上提着两袋子食材站在门外,而屋里是嗷嗷待哺的白九,就等着他买菜回来做饭吃。 他低垂着眸子,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自那日后,白九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处公寓,强行拉着风涟同她一起住,美其名曰节约时间补习。 两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同居了,不仅如此,白九还给他的弟妹安排了人照顾,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在学校里她也逼着风涟做同桌,并且警告他,若再同兰朵纠缠不清就打断他的腿。 事情向着颇为诡异的方向发展,风涟时常逼迫自己回想当年白九盛气凌人的模样,那时的她居高临下看着被人掣肘住的自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不屑。 只有不停回想她那时的眼神,风涟才能控制自己心中不断滋生的感情。 这三个月的相处,白九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如今,这颗种子不顾风涟的意愿,自顾自努力成长。 但是白九会一直这样吗?不可能的,她不过是一时新鲜,或者只是另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这种程度的朝夕相处太亲密了,也太危险了。 他觉得这几个月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太完美了,所以也太不真实了。 他在等少女厌倦的那一天,等她收回对自己突然而来匪夷所思的照顾。 风涟叹口气,推开门,就看见少女抱着一个软枕,正没心没肺地半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进门的动作有些惊扰到她,少女忍不住微微蹙了眉。 担心会吵醒她,风涟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可视线却黏在了她的身上,无法挪开。 少女唇红齿白,青丝如瀑,睡着的样子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美好。 风涟知道她在熟睡的时候特别柔软,只要给她一个胳膊就会乖乖抱住,还会用小脸蹭蹭。 每晚两人都会单纯的睡在一起,像是恋人一样依偎,他也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期待,最后又因为青春期的身体而带来另一种程度上的折磨。 白九如羽的睫毛微颤了下,打着哈欠睁开眼,看到站在一旁微微红着脸的风涟,她软糯糯地一笑,回来啦。 -- 第114页 阳光下,少女的笑无害又天真,满是柔情和依赖,风涟就算再提醒自己她曾经的残忍,也忍不住融化在这个笑容里。 他抿着唇,拿着袋子转身去了厨房,有些落荒而逃。 白九早都习惯了风涟的沉默寡言,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风涟眼中对她的厌恶已被深邃的感情所取代。 这个沉默的少年骨子里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只不过他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毕竟原主可欺负的他不轻,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嘛。 风涟戴着白九买的围兜,将买来的排骨放在水槽里仔细清洗干净,又调好白九喜欢的酱汁,准备做糖醋排骨。 他抽空看了眼在沙发上毫无坐姿可言,狂啃冰淇淋的女孩,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条雪白的蚕宝宝,正在疯狂啃着桑叶子的那一种。 柔软、白嫩还软萌萌,乖巧等着自己投喂。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可突然间他想到了白九曾经的作为,浅褐色眸子一暗,脑海中的蚕宝宝也变成了有着剧毒刚毛的毛毛虫,鲜艳又危险。 而还在沙发上吭哧吭哧吃东西的白九并不知道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印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看着风涟的背影甜甜一笑,心里默默夸赞一句:贤惠。 日子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着,当风涟以为白九很快就会厌倦这个游戏时,发生了一件事儿,让两人的关系有了转折。 那一日,学校边的小巷里。 一群人围着风涟,少年蹲在角落双手抱着头,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欺负,不过是挨打而已,他不在乎,只是 他看了眼散落一地的食材,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白九这下要饿肚子了,那个馋猫一定会哼哼唧唧喊饿的。 那群人中为首的男人顺着风涟的视线看向地上的食材,抬脚碾了上去,不屑地笑着问边上的人,她看上的就是这个废物?白大小姐缺个厨子? 风涟抬起眸子看着这个男人的脚,脚下是白九最爱吃的糖排原料,原来这一次是冲着她来的么? 果然是个浪荡的女人,亏本少爷还觉得她金贵,不就是个公交车,让这样的人上还不如让我压 他话尚未说完,只见刚还任人打骂的软弱少年,突然起身,爆发力惊人,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不仅如此,风涟失控般冲着他一拳又一拳,眼神中有着从未见过的狠辣。 边上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围上去想将风涟掣肘住,可是他像是发了狂一样,见一个打一个。 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不再压抑自己,畅快地出拳。 少年的肌肉紧绷着,手臂线条流畅,出招没有什么套路,但是却不怕死一般地胡乱动作。 他一直以来的隐忍只不过是不希望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失去了唯一能待在学校的机会。 可到底是年轻人,也忍得够久了,一发泄出来就无法控制自己,特别是对方侮辱了白九。 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气急,明明只相处了几个月,他却容不得别人对那个少女的诋毁。 直到这一刻他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栽了,栽在了这个少女的手上,恐怕他不是站在悬崖边,而是早就已经坠入崖底。 风涟世子在女尊国就是一霸王了,哪怕穿越也不可能真是怂货,在他使出全力的情况下,一群人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白九听到消息带着小弟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风涟边上躺了一地的人,他正靠在墙上,小腿微微曲起,双手插在校裤的口袋里,露出了不属于穷逼少年的傲慢表情。 那一刻,白九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女尊国的记忆。 可惜,没有。 白九踢开一地的人,上前去看着少年,有些紧张地问:别担心,今天是他们找事儿,我会让人压下来,学校那边不会知道的,你没事吧? 风涟抬手有些僵硬地抚在她的发顶,来回揉了揉,嗯,没事。 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白九会厌倦的,厌倦这场玩弄他的游戏。 所以他很快收回了手,只来回摩擦着指尖,上面还有白九发顶的温度。 这几个月来风涟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得如此亲密过,白九立马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脑袋上,笑着说:没事就好。 风涟看着地上被踩烂的食材,晚饭没有了。 白九不知道对方说过侮辱她的话,还以为风涟的爆发是因为这一地的狼藉,看来自己在小风连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个吃货了? 她有些无语地说:再买就是了,还能叫外卖的。 风涟低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白九抿了抿唇,我其实不是很贪吃的,只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以后我会懂事些的。 白大小姐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配合这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同一个人认错。 风涟内心无比柔软,他轻叹一声,懂事太累,你只要开心就好了。 这么任性,又挑食的女孩,等他被迫离开的那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谁可以照顾好她。 - 而自这天起,风涟在时刻准备着被抛弃、被玩腻的基础上,同白九开始过起了没羞没躁的小日子。 -- 第115页 两人谁都没有说破,可就这样很有默契的成为了恋人关系。 直到高中毕业,他们又上了同一所大学,然而风涟等待着的被抛弃还是没有出现。 白九甚至找了名医专家,将他脸上的疤痕给祛除了,只留了很淡的一条痕迹,不残缺的美,反而更是吸引人。 后来,两人顺理成章的毕业结婚,白父看出了风涟是少有的商界奇才,放心的将白氏交给他打理。 短短几年,白氏又更上了一层楼,而风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与之相反的,白九理所当然的当了蛀虫。 反正是世界,早晚要回去的,她根本连发展自己的事业都懒得,每日都吃吃喝喝过她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才是想象中的蜜月之旅嘛。 而风涟也由着她这样,白九这样反而让他更加安心,如今两人的地位已经对等,虽然潜意识里他还是不相信如今的日子,但也不会被抛弃两个字给支配着。 他回到家,看到瘫成咸鱼的白九,嘴角不自觉地挂上微笑,这些日子以来他如此拼命地成长,也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平等地站在她身边,照顾她、守护她。 如今一切也都实现了。 两人在那个世界一直生活了很久,或许因为本来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子女。 可是却恩爱非常,到死都是同一天。 传送出来后,风涟也恢复了记忆,他想到此前种种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白九却兴致勃勃计划下一次的旅行,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她咬着指甲翻看,网文太乱了,又有点冒险,逻辑也不怎么通顺,还不如看看以前的。 神雕侠侣就可以嘛,小龙女多仙啊,适合自己。 风涟凑过来看到她手上拿着的,冷笑一声,尹志平? 白九:那去哪?差点忘了神仙姐姐被侮辱过。 风涟将她抱起,亲吻着她的额头,笑着说:我觉得鹿鼎记不错。 白九揍他,你找死? 风涟大笑着由她的粉拳打在自己身上,美梦成真也不过如此。 第56章 番外 妖界式微,人界又自顾不暇,余下仙魔两界常年争斗不断。 只是仙界有着仙尊的存在,而魔族有四大魔主,所以仙魔两界虽然水火不容,但是也维持着少有的平衡。 据闻仙尊已活了数千年之久,绝美无双可为人清冷,身为仙子却曾以一己之力镇压世间妖魔,封印妖兽,让整个大陆震撼不已。 仙界,连绵青山,云雾缭绕处有一琼楼玉宇,此处便是仙尊的居所--空谷。 白九就在这儿醒了过来,她现在的身份正是那牛逼轰轰的第一仙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薄丝云纱,当真是仙气飘飘,再看看窗外,云遮云涌,水汽氤氲,好一处空中楼阁,想必自己穿越到了一本仙侠中。 两人穿越前,风涟笃定因为白九看过剧情,所以能拥有记忆,所以这次便随意选了本穿越,谁都不知晓故事的发展。 白九看着镜中清冷出尘的女子,红唇一勾,就算不知道剧情她也还是有着全部记忆,风涟这傻子失策了吧。 现下看来她如今的身份想必就是个修仙之人了,而且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恐怕她在这里的地位颇高。 两次穿越都是有钱有权的人,白九表示满意。 她隐约感觉到身体里头有一股子磅礴的力量,应当可以称之为仙气的东西。 于是,白九闭了闭眼,想弄清楚这修仙之人的本事,但是传说中的气沉丹田、集意念于心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统统不会,这仙气好是好,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啊。 她又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杯子纹丝不动,连隔空取物都做不到,这仙人当得也是憋屈。 这就有点不妥了,在这仙侠世界,她的处境很危险呐。 不过幸好风涟也在这个世界,以那男人的本事,总能护着她周全的,只是不知道此时的他有没有记忆。 按着的套路,风涟极有可能还是个魔族,然后两人之间就会来一段曲曲折折、不顾世间枷锁的旷世之恋,嘛,就这个尿性。 白九一思考就习惯性咸鱼瘫,然后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一声恭敬的:仙尊 无比熟悉的男声,这把声音早上还在喊着她老婆。 白九身后的背景板上一堆的问号,说好的仙魔旷世之恋呢?这人怎么在这儿,看样子还是个小罗罗? 她继续瘫着,有气无力道:进来。声音中倒是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黏腻。 屋外的风涟一愣,推开门就看见一向来清冷无比的仙尊正斜躺在榻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微微眯了眯眼,来仙山已经数年了,仙尊向来是高高在上的,高贵冷漠,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慵懒的模样。 就如白九所想的,风涟的确是魔族的四大魔主之一,他用了禁术掩藏自己的实力,为的就是夺取仙尊的力量,然后一跃成为魔尊。 魔界的魔尊已经陨落多年,四大魔主都有机会可以上位,风涟自小便被当做魔尊的人选培养,他此番冒险,也是想着一定要有所作为。 -- 第116页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哪怕再小心谨慎,恐怕也很难瞒得过仙尊她老人家的法眼,只是她从未揭穿过,因为她并不在乎。 在她眼里,世人皆是无关紧要的蝼蚁,就连四大魔主连手恐怕也难有胜算。 当一个人的实力远在其他人之上的时候,她连防范都懒得做。 可今日的仙尊真是太不一样了,总是结了冰的眸子此刻却像是化成了水,居然泛着丝丝柔情。 风涟本是来送折子的,往日里他需要将折子放在案上便要告退了,可今日,他不动声色地上前几步,将手上的折子递到白九手中。 白九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一世界的风涟身着白衣,倒是真有几分仙人的姿态,清冷矜贵,雅人至深。 果然自己男人无论去哪儿都是分外出众的,谈个神仙的恋爱也不错,常言道神仙眷侣嘛。 她笑着从风涟手中接过了折子,一看是一张白纸,大概是要用仙力什么的才能看到里头的内容。 她总不能问风涟自己要如何使用仙力吧,这等他们回到现实世界,一定会被他嘲笑的。 她撇了撇嘴,将手中的折子随手放在了榻上。 风涟默默观察白九的神情,果然这个仙尊看到折子眼中有一丝诧异,而且那个高高在上的修仙女子怎么会笑,甚至做出努嘴的动作? 他刚才递折子的时候,想用一丝灵识探查,但是却被她体内磅礴的仙力给挡了出来,这会儿离得近也能感觉到女子身上的威压,这具身体只能是仙尊的,但是里头的灵魂却换了一个人? 已经是大陆顶尖的仙人,有谁可以夺取她的身体?世上真有这样实力的人么? 他不敢大意,但是又不想放弃这难得接近她的机会。 白九见风涟站着不动,有些迷茫地问他:怎么? 风涟浅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试探着用手指扣住了她的肩膀,此前弟子每日都是与仙尊在此双修的,今日也当是一样。 他的另一只手在身后掐了个决,一旦有危险也能第一时间遁地逃走。 白九看了眼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品了品这双修的意思,所以,自己同风涟这个弟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们穿越的不会又是一本小黄文吧? 这社会主义和谐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冒险写这种玩意儿?坑人不! 不过到底也是老夫老妻了,换个身份不过是另类的角色扮演PLAY罢了。 之前是少年学生,这会儿是仙人。 成吧。 白九将风涟扣在她肩膀的手拉下,抬起眸子盯着他,视线浓烈且炙.热。 魔主风涟有些看不懂这眼神,但是平白觉得有些危险,就在他准备遁地而逃的时候,白九拉扯着他的手,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十指相扣。 风涟的手指微微一僵,居居然这么顺利?这个夺舍者的作为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仙尊活了上千年都是完璧之身,一方面她性子清冷不屑于世间的情爱,另一方面就是一旦破身,她的修为就会转移到男子身上。 难道这个夺舍者竟然不知此事?还是她本就不屑这一身仙力? 风涟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被像水蛇一样的白九缠上了。 修仙之人还有神识方面的交流,俗称神交,过程简直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白九觉得这灵与欲的结合,真是爽呆了。 只是 她纳闷地摸了摸丹田,这体内原本喷薄的仙力,就这一回后突然凭空消失了。 不过那又如何,反正也不会用。 白九耸耸肩,现在风涟就在自己身边,他会保护自己的吧。 仙尊看着身边刚还低眉顺眼,现在却突然露出诡异笑容的男人,又有点不确定了。 笑得如此瘆人做什么? 而此时的风涟无法形容的兴奋,因为他感受到了无比磅礴的力量正在自己体内,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东西,虽然一时半刻并不能化作自己的力量,但是一切也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都有些同情这个夺舍者了。 他张开手掌,里头凝结出冰蓝色的仙力,他抬手抚在了白九的发顶,仙力顺着白九的发顶向下,只要他轻轻用力,这个仙尊就会死在自己手上。 他不仅亲手解决了魔界最大的敌人,还夺取了她的力量,回去便是魔尊。 只是,这个时候,女人的脑袋却在他手下蹭了蹭,还抬着眸子,眨巴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无辜、可怜、弱小。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明白,既然能得到仙尊的躯体,想必她的能力也是非凡的,可怎么会如此轻易给自己做了嫁衣。 况且如今她应当已经知道自己失去了那股力量,怎么还是对他如此不设防? 不仅不设防,还十分依恋的模样。 他不自禁想起刚才的那场畅快淋漓。 两人出奇的合拍,让他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除了快乐还有满足,好似人生已然圆满。 算了,就留她一条命吧,他松开了放在女人发顶的手。 白九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回,此刻正摸着肚子,我饿了。 风涟忍不住被这个夺舍者的模样逗笑了,没想到高贵冷艳的仙尊也有这一天,他嘴角勾起,仙尊乃修仙之人是不会饿的。 -- 第117页 就算没有了仙力,她一样也是仙体,饮仙露就可以,实在无需吃世俗的食物。 白九躺在风涟怀里,指挥男人替她按摩酸软的腰肢,眼中闪着光说道:我看过一本,不是,我听说,这穷奇肉很好吃,肉质软嫩可口啊。 风涟此刻已是无敌的存在,他不需要再伺候这个有名无实的仙尊,但不知道为何,他的身体好像不听他使唤一般,卖力地给这女人按捏起来。 白九继续撒娇,你给我去抓一头穷奇来吃好不好? 抓来吃? 风涟失笑,故意说道:当年仙尊将凶兽都锁在了兽谷里头,如今要放它们出来? 白九一愣,这个原主居然是如此牛逼的存在吗?她尴尬地笑笑,可以只放一头出来,我食量不大。 于是,在魔界万人敬仰的魔主,即将成为魔尊的男人,被一个毫无仙力的女子要求着去抓了穷奇。 还有 饕餮,混沌,梼杌。 搞得空谷方圆几百里之内的仙鹤都绕着飞,生怕白九一高兴就想吃仙鹤肉。 风涟也顺便用他的恶魔之火替白九做了几回凶兽大烧烤,凶兽凶是凶,肉还是很嫩的。 他看着女人吃得满嘴流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成为魔尊、称霸魔界什么的好像也没有这么有趣。 第57章 番外 风涟获得了白九全部的仙力,可身为魔族,他还需要将仙力逐步吸收才可以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简而言之,他需要闭关一阵子才行,可是又不放心毫无仙力的白九一人在外头,他只得暂时将力量封在体内,慢慢炼.化。 白九刚来这个世界,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白泽、重明、毕方这些神兽在这儿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传说中的妖兽凤凰和龙都有。 而这个世界的风涟好像仙力很高强的样子,她要求的东西风涟都能做到,于是,她也不客气地逮住他满大陆的跑。 反正自家男人,不用白不用。 而风涟也不知为何,发觉同她这般厮混竟然也有趣的很,在他漫长的魔族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而且白九这个夺舍者完全不怕暴露身份,总是会有一些莫名的点子,她除了偷偷去看神兽之外,还整天觊觎神兽肉,这是仙家会做的事儿吗? 恐怕就算是魔族也没有这样的,风涟却觉得很有趣,有趣到想要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 此时,谪仙一般的男人手上牵着一条黑色的龙,难得一见的黑龙,但它尚且年幼未修炼成人型,不过是在外头转了圈,就被风涟给抓了。 白九对这庞然大物有些畏惧,她抱着风涟的腰,探出脑袋满脸好奇地看着黑龙,这龙为何是黑色的?不应该是金色的嘛? 风涟看着怀里的女人,扯了扯手上的锁仙绳,这是黑龙,非常罕见,日后能有大作为的。 黑龙已经挣扎了几日,见实在无法挣脱这个男人,也恹恹地在一旁。 白九:我听说这龙和猪一样,浑身都是宝。 风涟诧异:猪? 对呀,龙角可以用来做中药,龙鳞可以用来做盔甲,还有龙骨、龙心 白九尚未说完,只听见黑龙在一旁挣扎起来,边挣扎边嗷呜乱叫。 白九一慌,搂紧了身前的男人。 风涟有些无语道:它虽未成人型,但是听得懂你的话。 白九抿了抿唇,咽了下口水,原来如此,那还是不要吃它了。 黑龙给了白九一个鄙视的眼神。 风涟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失笑道:黑龙很珍贵,本来就没打算给你吃的。 说完,他松开手上的锁仙绳,黑龙一阵风似的逃了,毫无妖兽的风姿。 白九有些可惜地看着黑龙飞走的方向,转身勾着风涟的手,眼睛闪着光,走吧,我们去蓬莱仙山,听说那里 去不成了。风涟打断白九,取出了一条像是水晶制成的项链递给她。 这是护心链,这几日我才制作完成,若你有危险可以护你心脉,而且能立刻让我知晓。 白九拿着链子,透明的样子还闪着光,上面点缀一些花朵的图案,可见制作者是用了心的,原来风涟每夜在忙着做的是这个东西。 她想起在凰极国,风涟也是这样拿出了一堆的铠甲给她,如今成了仙人倒是能准备些好东西了。 可为何如此迫切给自己制作一个保命符呢?难道他要离开? 那怎么成?人生地不熟的。 白九抓着风涟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要离开?走了谁给我抓好吃的? 一身白衣的女子,眨巴着氤氲水汽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语气还带着娇嗔,她不像仙族一样冷傲,无情无欲,也不像魔族一样娇媚重欲。 但却是最特别也最合自己心意的。 风涟突然觉得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居然无法说出离开两个字。 他反手握住白九的手,明明和这个夺舍者相处了没多久,但是他却觉得两人好像已经走过了无数的岁月,我不走,就在空山闭关一阵子,别担心,嗯? -- 第118页 白九上下打量他,为何要闭关?你受伤了么?果然自己还是太任性了,凶兽、神兽岂是这么好抓的,风涟恐怕是得闭关疗伤了。 受伤?不,他是要吸取她的力量。 风涟有些诧异,这个夺舍者到此时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被他掠夺了吗? 他隐隐有些担心,万一有一日被她知晓自己魔主的身份,还设计夺取了原本属于她的力量,不知道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风涟压抑着心里的不安,不是,别胡思乱想。 仙力不可能一直就这么放着,将其吸收已是刻不容缓。 就这样,风涟开始闭关。 暗室里,一身白衣的仙人打破了原先的伪装,他的眉心蜿蜒出一道黑色的图案,这是魔族的象征。 原本清冽的浅褐色眸子也逐渐泛出暗红色,妖冶魅惑。 这才是本来的他,那个魔主。 他抬起手,一手掌心泛着红色的火焰,一手则是蓝色的仙气,他缓慢地开始将仙力化为己用。 而吸取体内的仙力需要集中意识,可不知为何,他的眼前总是闪过白九的脸。 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和所作所为,然后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原来如此,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她终于看破了一切,再也不会对他撒娇,不会赖在他的怀里。 她要离开自己。 风涟动作一顿,手上的红色火焰不受控制的扩大,好似要将仙力淹没 - 而另一边,白九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原本每日风涟都在自己身边倒没觉得怎么样,如今一不在了,可很是思念。 而每日都会从风涟闭关的地方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搞得如此轰轰烈烈。 可是闭关的地方设置了屏障,白九没办法打破,但她相信风涟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最强的存在,一定没有问题。 这一日,白九正在空谷外同成了精的鲤鱼聊天,就听见轰的一声。 是空谷的结界被打破的声音。 这结界是风涟闭关前设的,外人进不来,白九也出不去。 可现在却被人打破了。 白九有些诧异地看向远处,只一眨眼的功夫,三个身着黑色衣服的魔族站在了她面前。 哪怕是没看过,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游历,白九也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是特殊,而这几个人恐怕就是传说中魔界的几大魔主了。 几大魔主?四大还是三大来着? 哎,都怪平日里风涟护得她太好了,她浪翻了天,完全没关注这个世界的剧情。 如今只能装腔作势一把了。 魔主们见到白九,纷纷后退了几步,好像有些忌惮。 他们知道风涟来了空谷,可是却突然没了消息,几人同僚多年,虽说也有竞争关系,但彼此之间到底也是关系匪浅,便联手赶过来看情况。 而他们一来空谷就看到仙法设置的结界,心下暗叫不好,于是拼了全力打破了结界。 可真的看见仙尊,几人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是活了千年的神仙,又仙法了得。 几大魔主将白九围住,可摆的却是防御的姿势,底气有些不足道:白尊者,请将我族风部魁首释放。 风部魁首?没听过啊。 白九内心慌得一批,表面上镇定不已,折了一朵牡丹在手上把玩。 牡丹花精瞬间捂住自己的枝叶瑟瑟发抖。 她看了花精一眼,声音冷淡,空谷并无此人,你们请回吧。 三大魔主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亮出法器,意思就是要来硬的了。 原本的仙尊打不打得过白九不知道,只是她现在是肯定打不过,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护心链,心里默念:风涟,你再不来你老婆要死在这里辽!! 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亲爱的老公心有灵犀一样出现了。 只看见一阵黑影闪过,风涟挡在了她的身前。 黑影? 白九看过去,发现风涟此时很不一样,眼眸赤红,眉心一抹黑色的花纹,显得十分妖冶。 火色赤眸是魔主的象征,风涟因为修炼时又生心魔,魔生魔,力量强大了数倍,成为了天定的魔尊。 三大魔主看到他的瞳孔,万分震惊地后退一步,立即明白了前因后果,恐怕风涟已经夺取了白九的仙力,他们立即跪下行礼,参见魔尊。 风涟原本就打算同白九坦白,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魔尊,他如今还在这种情况下让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他慌乱地回过头去,果然女人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在修炼时反复出现的场景终于发生了。 他的心魔就是为此而生。 这个女人这么信任他,依恋他,他却 已贵为魔尊的男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上前握着白九的手,你听我解释。 可他如何解释?自己分明是故意隐藏的身份,又故意夺取了她的仙力。 她会原谅自己么? 白九反应过来,原来风涟真的是魔,这剧本还是和自己想的一样嘛,仙魔的禁忌之恋。 魔尊听上去就很厉害,看来原主这身仙力帮助了他。 白九想着反正本来自己就不会使用,给了风涟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 第119页 可是风涟低垂着头,将她的手放在脸颊边上,赤色的眸子毫无光彩,白九发现他是在认真的难过。 这傻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白九有点想笑,故意逗他,神色淡漠,好,你解释。 风涟心中一抽,焦急地来回摩擦她的手,赤红的眼中带着恳求,低声说道:我是我的错,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见女人仍是冷着脸,心中钝痛不已。 她要收回对自己的感情了吗?从此又要回到那黯淡无光的日子了吗? 不要,不可以。 男人低哑着声音,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滴出血,张了张嘴,求你不要离开我。 魔本就是肆意妄为的,何况是魔尊,可他却被白九拉入了红尘中,心甘情愿放下身段,为她弯了腰。 堂堂魔尊,要求着一个已经毫无仙力的女子,还是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 几大魔主拽紧了手,打算把今日之事都烂在肚子里,不然以后魔族出去可还有脸? 风涟这般委屈巴巴的模样让白九心软了,算了,不欺负她的魔尊了。 爱情真是让人低到尘埃里。 女人抬手与他十指相扣,好,我原谅你。 魔尊火红的眸子瞬间亮出了光彩,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而几大魔主也在白九说完这句话后就被新任魔尊丢了出去。 然后屋子里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雷部魁首摇了摇头叹口气,当初就应该劝他不要去当什么卧底,这下好了,仙力是得到了,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是啊,魔尊都被仙尊收服了,以后看来魔族注定要矮仙族一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