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庶(1v1)》 被掳 “砰”一声,马车门被暴力打开,一张虬髯纠结的脸探了进来。 虞怜慌忙往后退,后背贴住了车厢木板。 “咦?” 车厢里有些昏暗,虞怜看不清面前人的神色,只觉得大胡子脸又往前伸了伸,简直要贴到她的脸上。 后方再无退路,她下意识往旁边躲闪。 倒是恰巧方便了这厮——大胡子随着她一动,把她彻底堵死在车厢角落。 虞怜缩成一团,一脸惊惧地盯着眼前的脸——胡子太浓,看不清脸上神色,一双眼睛像漆黑的夜色,带着几分审视。 大胡子伸出了手,在虞怜脸上捏了几下,力气没有控制好,留下淡淡的红印。 他好像有些好奇,粗糙的大手又在红印上摸了摸,这次放轻了力道,却还是磨得虞怜有些生疼,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酝出几分水意。 大胡子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从嫩白的小脸下移,略过纤细的脖颈,停在胸前高耸的弧度上。 虞怜下意识抱紧自己,微微发抖。 大胡子可惜地“啧”一声,向后退去。虞怜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眼前便一花,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拎出马车。她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四肢挥动,闭着眼睛死死抱住男人精壮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她吓出了幻觉,她好像听到一声低笑,但随即她就没空再想了——因为四周突然响起一阵哄笑,还夹杂着几声暧昧的口哨。有人高声大喊: “大哥!艳福不浅啊!” 虞怜睁开眼睛,手还抱着那人的脖子。她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带着浓浓的兴味和笑意。 他好像在笑,脸上的大胡子跟着抖了抖。他任由她死死扒着,甚至好心地帮忙,一双大手在托在她软嫩的臀下,防止她力气不足掉下来。 但那显然是黄鼠狼在给鸡拜年——虞怜觉得臀肉下的五指好像紧了紧,她一惊慌,尚且夹着男人腰肢的双腿收紧,用力向上抬臀,想要躲一躲那无礼的贼手,却不想胸前的柔软也随之往上一蹭,正巧让男人的脸埋了满怀。 乌龙自然被四周的贼寇看了个清楚,霎时轰然又是一片笑声。 脸突然被堵在柔软的馨香里,大胡子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更往里埋蹭了一番。感受到身上挂着的小美人惊慌失措的挣扎,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抓着那逃遁未果软臀,一手摁住美人纤细的腰肢,像抱小孩一样托着虞怜,走向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还趴着刚被砍死的侍卫,血迹染红了马颈上的鬃毛。大胡子腾出一只手,将死透了的侍卫一把拽下马,踢到一边,又把虞怜举到了马背上。 视野陡然升高,虞怜被他毫无怜悯的动作吓得发抖,僵在马上不敢动。 身后很快伸来一只大手,把她往后一捞,僵直的后背被迫贴在了一堵火热的胸膛里,是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受到的热度。 方才高呼的声音又笑着响起: “大哥,急着做什么去啊!” “你小子不开眼,当然急着做新郎啊!” “哈哈哈哈!” 身后的人笑着啐骂一声,却不予置否,热气喷薄在虞怜耳上,让她没来由地一阵脸红。 “坐稳了。” 她听不太清楚他声音里的情绪,好像是在调笑她,却又低低沉沉,像一本正经的叮嘱。 但他的手绝对不正经就是了——一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从前方绕过去,扣着她的腰,两只胳膊有意无意地,挤着她柔软的胸部,随着胯下的马奔跑颠簸,在她的胸乳上频繁地蹭来蹭去。 虞怜身为贵族女郎,何曾受过这般放浪形骸的对待。她心里既怕且辱,娇嫩地臀腿又被颠簸地生疼,忍不住张嘴想要他慢一点,却被迎面的狂风灌了满嘴,陡然咳了起来。 这次她听清了,身后的人的确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她想问,但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让她闭上了嘴。她心里不安,靠在那人胸膛的后背越发僵直,想往前躲,却又被扣着紧紧贴了回去。 他们一路朝着山上策马狂奔,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臀腿已经被磨得麻木,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山寨。 一声马儿嘶鸣过后,他们停在了一串颇为宽广的院落里。身后的人率先下马,随即向她递出手掌。 虞怜犹豫了一下,伸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握着一把拉下马。酸软的腿脚踉跄一步,险些跪下,幸而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揽进了怀里。 那人的眼神下移,似乎看出了她双腿间的不适,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迈开大步走进室内,径直将她放在床上。 “你干什么!” 虞怜厉喝一声,又惊又怒。 这人竟如此急色!方才将她放下,便一把摁住她的腰肢,“呲啦”一声撕开她的裙子,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便裸露在空气里。 虞怜用力挣扎,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却他死死摁住,反抗不得。 “别动,我看看伤势。” 虞怜闻言愣了一瞬,下一秒便感受到腿上有一只大手游移着向上,温热而粗糙,在幼嫩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 那只手没有作太多停顿,一路滑至她的大腿内侧,微微用力,分开了她的双腿。 “红了,但没破皮。” 虞怜又挣扎起来,这次干脆被翻了过去,趴在床上,双手被缚在身后,下身一凉,裙子被彻底掀起。 雪白的臀肉附上一只手掌,打着圈来回抚摸。 “也红了,没破皮。” 那低沉的声音波澜不惊,又一本正经,但手上的动作和眼里的神色却绝非如此。 大手终于停留在左边的臀上,五指舒展,完全贴合在有些泛着胭红的雪白臀肉上,用力一握,生嫩的臀肉被抓了满手。 待手掌一松,臀肉回弹,漾起一片雪浪。 大胡子的眼睛看的发直,大手移到另一半臀肉上,照搬照抄,又是一片雪浪。 两半浑圆丰厚的雪臀中间,一条粉色的肉缝紧紧闭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向那条神秘诱惑的幽谷探去—— 倏而身下半裸的嫩人儿哭出了声音,那只欲要探幽的手停在深谷旁,缓缓缩了回去。 虞怜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正哭的伤心,却忽然觉得臀部一凉。 他在给她涂药。 手上没了束缚,她翻身想要坐起,却又被一把摁住。 虞怜干脆趴在床上,自暴自弃地任他摸来摸去,害怕又羞耻,忍不住嘤嘤地呜咽着。 “你哭什么?” 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 哭什么? 他还问她哭什么?! 她一个贵族女郎,半路遭遇抢劫,被掳掠至此,受尽猥亵,他却问她哭什么? 她心里越发委屈悲愤,哭地更加伤心。 “不许哭。” 身后的声音有些沙哑,涂药的手停留在她腿间,像是在威胁。 “不哭不动你,哭了就肏。” 哭声戛然而止。 又是一声低笑,那人似乎还有些遗憾:“听懂了?” 虞怜没有吭声。 “贵女也听得懂肏是什么意思么?” 虞怜忍不住斥道:“你知我是贵女,还,还——” “我就喜欢贵女。”身后的手在雪肤上暧昧地流连,“还喜欢肏贵女。” “你!” 那不堪入耳的话,让虞怜惊怒且羞耻。她还记着不敢哭出声来,整个人气得发抖。 药早已经上好了,但那白嫩的肌肤实在勾人,尤其在男人粗糙的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细嫩,让人想完全掌控,用力揉捏,彻底入口—— 刺啦刺啦几声,虞怜被完全剥了干净。她尖叫一声,挣扎着哭喊:“你说过不碰我,你,求你,求你!我不要——” 臀上被啪啪打了两下。“不肏。”那人皱眉警告她,“我就摸摸。你再哭我就肏了——你怎么浑身都这么嫩?” 那人喟叹着,不老实手在少女的胴体上四处流连,最后从压在床上的胸乳前挤进去,合拢揉捏着玲珑的一团,堪堪一掌,柔嫩可爱。 身后地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压抑,虞怜就快要害怕到忍不住再次哭出来,院外却适时传来一阵喧嚣。 那放肆的手终于停住了。虞怜被翻过来,她颤抖着身躯,对上那人泛红地双眼,害怕地视线下移,正对上坐在床边的人的腿间,那里不知何时隆起高高一团,像突兀长出来了玩意儿。虞怜眼睛像被扎到一般,脸也跟着一白,赶忙扭向一边。 大胡子看着她的反应,眯起双眼,意味不明道:“这也看懂了?” “听说有士族贵女养面首——” “我没有!那等令人不齿之事,休要此般侮辱我,你……唔!” 男人低头在虞怜愤怒的小嘴上亲过去,趁着她张嘴说话的便利,大舌进去肆意扫荡一圈,勾出美人香舌狠狠吮吸了一口,又赶在虞怜想要咬他之时狡猾地退了出去。 虞怜剧烈喘息着,男人看着她眼里的惊怒和恨意,咧嘴一笑,拿起方才撕碎的绸缎塞进她的嘴里,又将其手脚绑缚住,最后满意地捏捏那团随着少女喘息而起伏莹软,毫不掩饰地最后扫视一圈因愤怒和羞耻而泛红的美好胴体,大发慈悲地为虞怜盖上了被子。 他居高临下,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说罢向外离去。 -- ℛOúщéииρ.мé 试探 那人离开后,一整个下午都未再回来。虞怜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被羞辱的委屈和惧怕便涌上心头,一时间眼角泪水不断。 她不知道那人会出去多久,何时回来,但他临走时抛下的那句话,以及势在必得的眼神,都让她感到瑟缩而不安。 不知哭了多久,大概是累极了,虞怜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但在沉睡前又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 她动了动手脚,布条绑得非常结实。此刻她微微冷静下来,无法逃脱,又不敢安睡,便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默默思索。 这显然是一间卧房,比之她所住惯的豪奢之处,委实简陋。她不由地皱眉,扭头收回了目光。 此番从陈留祖宅返回洛京,这一段路程她往返过多次,官道通达,从未听过有劫匪作恶。且身为虞氏嫡女,她所带的侍卫不在少数,本当安全无虞才是。 但那些劫匪,极端凶恶,冲上来二话不说提刀便砍。想起四周的尖叫和兵刃相接的声音,以及被掳下马车时一瞥而过的尸横遍地的血腥场面,她又忍不住发抖,心里惧怕异常。 她会被怎么办? 她能活下来么? 虞怜闭上眼睛,脑海里划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她感到恐惧而绝望。 她甚至发现,在所有可能里,如若被那个掳她来的大胡子侵占独享,已然是最好的情况。而被放过这种可能——便冲着方才他放肆而下流的举动,也毫无疑问没有这种可能。 她越想越手脚冰凉,恨不能瞬间干脆地死去,但她不能,她的阿弟还在家中,年纪尚小,继母在她去陈留之前便已怀孕,若是…… 她想活下去。 可就算活着回去,一个名节尽毁的女郎,在士族还有什么价值? 一个没有价值,甚至给家族蒙羞的贵女…… 她忍不住又流了泪水,死死咬着嘴里的绸缎。 可她得活下去。 活着才有可能,死了却什么都没了。 …… 不知不觉已日暮西山,房间里逐渐昏暗下来。身处恶劣又危险的环境里,虞怜尽管累急,却依旧不断地昏昏沉沉睡过去,又在彻底睡着前突然惊醒。 如此反复多次,她终于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 她的心不由得一紧,身体僵直。 那黑影走到桌边,似放下什么东西,又点燃了烛火。虞怜闭眼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火光,再睁眼时便看见站在床边的人,那张虬髯纠结的脸,和打量她的眼睛。 见她望向自己,大胡子微微一动。虞怜感觉他好像在笑,因为他的胡子往上翘了一下,但那胡子太过浓密,委实看不太出来他的表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呜呜”两声。 他伸手将她嘴里的绸布拿出来。 “你……”虞怜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偏过头轻轻咳了一咳,复又张口道:“可以松开我么?” 看大胡子静静盯着她,虞怜解释道:“绑着很疼,可以解开么?” 他闻言动了,掀开被褥,为她松绑。不着寸缕的雪白身躯接触到微凉空气的刹那,虞怜脸一红,心中又是一恨,手脚方一松懈,便赶忙用被子将自己一裹,缩到墙根。 “你,你可以给我一件衣服么?” 那人意外听话,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人的中衣,递给她。 虞怜愣了一下,没有接过。 浓密的大胡子又微微一动,他依旧伸着手,悠悠开口: “我这儿,没有女人的衣服,你要,还是不要?” 话音里似还带着些调笑的意味。虞怜默了一瞬,从被子里伸出细白的胳膊,飞快地接过那件中衣,又抬起眼睛望着他,轻轻道: “那可以麻烦你,再给我一件袍子么?夜里凉,我有些冷。” 大胡子眼神变得似笑非笑。虞怜趁着他返回去拿袍子时的空当,迅速穿好中衣,又在他返回来时,裹着被子挪挪蹭蹭挨到床边。 她努力用被子遮掩着自己,将长袍裹上,那嫩白的双腿只在长袍被被角蹭到时,在空气里微微露了一瞬,白得快要发光。 虞怜终于站在地上,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离大胡子远了一些,又张口道:“我有些腹饥,那些可以吃吗?” 她方才便看到了,他进来时放下的,是几碟饭食。看大胡子点了头,她便走到桌前。 看到是几碟粥菜,她第一次为是这样“不堪下咽”的饭食舒了口气。白日的血腥场面犹在眼前,若真是美味荤馐,才是真的不可下咽。 她动筷前,好像想到什么,手一顿,扭头努力微笑。 “你……你要食么?” 得到否定回答,虞怜终于可以一个人“享用”。 但凡士族贵女,举止皆不会有差,虞怜身为精心培育出的大族嫡女,一举一动更是赏心悦目。尽管颇有些腹饥,且不远处有一双一直盯着她的狼一样的眼睛,她进食时依旧斯文优雅,腰背挺直,秀气地小口进餐,细嚼慢咽。 大胡子干脆也走到桌边坐下,眼神始终盯着她。那本有些苍白干涩的小嘴,经过用食,重新变得嫣红,且沾着粥水的光泽,看起来格外丰润。 他的喉结忍不住微微一动。 在他的眼神下,虞怜感觉自己才是盘中餐。她忍着不适用食完毕,将碗筷摆放好,巡视桌子一圈后,为难地抬头。 “可有巾帕?” 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递给她。虞怜接过一看,委实……太旧了些,都有点毛边儿了,但胜在看起来干净,她也明白,此时也没得再挑拣,便勉为其难地轻轻擦拭了小嘴,折起来放在一边。 大胡子又瞟了一眼那帕子。 衣冠……不整齐,但终于蔽体;饭勉强足,茶……压根没有。虞怜缓缓吐了口气,深知此时才要真正进入正题。 她跪坐在桌几前,双手交迭置于膝上,分明着着极其不合体的男袍,面色甚至也有些憔悴,但她端方秀丽的仪态和神情,却硬把一方陋室,衬出了锦殿华堂,满室葳蕤的观感。 大胡子有些怔愣,不由自主地,腰背跟着挺直了些许。 虞怜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成就了怎样一幅美景,她此时只觉得紧张至极,心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悲凉,努力露出温和而友善的微笑。 “郎君……”她喉咙发紧,掐紧了自己的指尖,“可否先问过郎君称讳?” 大胡子盯着她的眼睛。 “裴述。” 虞怜一哽。 谁问他名字了? 时下士族间通以字或排行互称,直呼大名乃是极其挑衅又失礼的行为。 虞怜第一次听人如此干脆地自报姓名,很快她反应过来,这个山野匪徒,大概并没有字称,她甚至掠过一个恶意的念头,那就是他大概连族亲家人都没有。 她带着他不懂的嘲讽和恶意,微微一笑。 “裴述……郎君。” 裴述却在听到她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时一愣。 她的声音低柔温雅,大概因为美色撩人,听到裴述耳中,自动加持了一股缱绻的味道。 他有些酥了。 “……虞氏虞怜……郎君可听到我说了?” 裴述回过神,点头表示。 一串话说下来,虞怜终于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她深吸一口气,斟酌着措辞,努力平稳地问道:“郎君带我来,是作何打算?” 裴述胡子一动,问题反抛给她:“你说呢?” 虞怜心里一跳,明知没有可能,却还是含着一丝隐秘的希望,试探道:“郎君想要财,我所带之物悉归郎君所有。若不够,我回家后,再赠与郎君厚礼答谢如何?” 语罢,她便从裴述眼里看到了嘲讽。 她眼里最后的光迅速灭了下去。大概希望彻底泯灭之后,她认了命,低头自嘲地一笑,抬头时又迅速恢复了温和,甚至神乎其技地拿捏出一丝羞涩的味道。 “那郎君……是要娶我?” 裴述一直盯着她的反应。不得不说,今夜她异乎寻常的镇定,便着实勾起了他对她惊人美貌以外的极大兴趣。 这个美貌的贵族少女,白日还与任何猎物都相同,一脸惊惧和羞辱,仅仅一个下午过去,晚上便已经开始想着法子,在他的手里探头探脑地试探。 美貌而聪敏,坚忍而冷静。 明明看起来,是这般娇美柔弱。 他往后一靠,倚在梁柱上,坐地歪歪斜斜,一脸玩味。 “你想嫁给我?” 虞怜觉得他实在不按套路说话,只能见话拆话,努力往最好的路上引。 她微微低头,鼻尖投下秀美的阴影,好似含羞带怯般喃喃:“唯望郎君怜惜……” 美,极美,无论是不安翕动的卷翘睫毛,还是纤细而弧度美好的脖颈,或是灯下如玉一样的肌肤。 无处不美。 更毋论一个贵女,却娇美而顺从,简直最直白地满足了一切男人的掌控和征服欲。 裴述当然不例外,甚至作为一介匪徒,与士族的云泥之别,让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得到那种恶劣的畅快。 尽管他深知,她如此干脆的顺从,必有所图,但他依旧毫不犹豫地跳入了这个陷阱。他觉得很有趣,于他来说,回来之前他还在想,如何能让这个长得实在合他意的美人儿不要寻死觅活,好好地活下去,长久地满足他的欲望。但此刻她的转变,她的伪装,她的图谋,让她成了更加鲜活的美色。 她想要什么?活下去?逃跑?或者杀了他? 他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一个刺激的惊喜。 他坐起来,附身靠近她,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凑过去狠狠亲了一口,没有错过美人儿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头。鼻尖对着鼻尖,他咧嘴一笑。 “你想要什么?”他别有深意道,“我的……夫人?” 那胡子蹭的人发痒,虞怜忍着不后退,盯着他放肆如狼一样的眼睛,恶向胆边生。 她道:“想要,没有胡子的郎君。” 裴述一滞,随即哈哈一笑,又偏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你可真有意思。” 他直起身,从塌上跳下来。“我去给你打洗澡水。”他又低头凑近她,低低一笑,一语双关,意味深长,“夫人想要,为夫自然满足。” -- ℛOúщéииρ.мé 初次(1)【h】 裴述还没有猴急到此刻便要鸳鸯共浴。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给这位一看就不会自己动手的娇娇女放好水,调戏几句后,去了隔壁处理自己。 那副杂乱胡子下掩饰的真容,虞怜当然好奇。她更希望那张脸可以长得不要太令人作呕,多少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要看清楚那张脸。 好杀了他。 虞怜坐在榻边,蹙着眉头,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思索。宽大的男袍领口,随着她歪头擦拭的动作,散向了一边,露出半个莹白的香肩和笔直的锁骨,还有往下隐隐约约的纵深沟壑。 裴述一进来,入眼的便是这副香艳沉静的仕女图,美人如玉,肌肤胜雪,玲珑躯体半遮半掩。他心头一热,刚才还很冷静,现在却真有猴急一把的冲动。 他大步走过来,往虞怜对面一坐,果然看见美人微微一抖。他心里恶劣地暗笑,眼睛直勾勾地往她衣领里看。 虞怜被他着火的眼神盯地难受,眉头蹙得更深,抬头看他。 这一看便是一愣。 她没有想到……这贼人长得出乎意料的俊朗。 白日他胡子遮了半个脸,那双眼睛便让她格外印象深刻。单论那剑眉星目,她也承认是好看的,但万万没想到,刮去胡子后的男人,唇红齿白,轮廓分明,实在是个好看的少年。 没有错,是个少年,她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看起来竟然如此年轻。 虞怜忍不住问:“郎君年岁几何? 对面的人嚣张了一天,此刻竟然诡异地露出一丝扭捏,不情不愿道:“我生在癸巳年正月。” 虞怜一顿,看着裴述不自在的表情,压抑一天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畅快。 她眼里全是快意,嘴上却幽幽道:“郎君少年英雄,真令人好生羡慕。” 她佯装失意地低头,嘴角却微微一笑,“我生在壬辰年中,如今……都二十了呢!” 呵,看他一副嚣张嘴脸,却连冠都没及,才十九岁! 裴述耳根发红,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惊讶道:“哦?夫人看起来却像将将二八。”接着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便是年岁大了些,也无妨,为夫甚喜夫人美貌,断不会嫌弃夫人。” 虞怜笑容一僵。 哪个女郎愿意被说年纪大? 他一介贼匪,庶民都不如的东西,还敢口出狂言不嫌弃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裴述心里暗笑,施施然站起来,一把捞过虞怜,怀抱着她走到床边放下。 他总这么突然,虞怜已经能忍住不叫出声,但落在床上时着实还有些惊魂不定。尤其知道他要做什么,更是抑制不住地害怕。 她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裴述追上来,摁着她的脖颈,头一低就亲了上去。 微凉的薄唇在她唇上辗转,裴述伸出舌尖,在她的唇齿间舔舐。 “张嘴。”裴述命令她。 虞怜颤抖着松开了牙关,一条火热的柔软便强势闯入,在她嘴里肆意闯荡,舔过每一寸领地,尤其卷着她的嫩舌,一遍又一遍地包裹吮吸。 亲吻的声音黏黏腻腻作响,虞怜呼吸不过来,呜呜抗拒。她越抗拒,裴述却越兴奋,尤其感觉胸膛上贴着一双柔软的手在推他,让他更加用力地纠扯着她的舌头,恨不能吞进自己嘴里。 女人的嘴,原来是这个滋味。 裴述兴奋地不得了,身体火热异常,下面的大东西快要冲破了裤裆,急吼吼地想要露头。他狠狠嘬了一口美人的香舌,直起身体,开始脱衣服。 性急的男人叁下五除二便脱得赤裸,紫红的性器高高翘着,让人难以忽视。虞怜喘着气软在床上,看到那耀武扬威的可怕凶器,慌忙挪走眼神,这下不仅是脸颊,耳根顺着脖子,都泛起一片嫣红。 裴述单膝跪在床上,没有耐心地扯开虞怜身上的衣袍,扔到一边,居高临下扫视着美人胴体。白日里匆匆见了一次,晚上终于能细细观摩。他太兴奋了,看着身份高贵的美人,分明极不情愿,却又顺从羞辱的样子,内心得到了十二分满足。 他微微压下身体,炽热硬物的头部便贴在了女人软嫩的大腿上。他忍着跳动的阴茎的冲动,跳上床,整个人压在虞怜身上。 坚硬男体和柔软女体迭合的一刹,裴述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太舒服了,他本来打算,要用唇舌彻底膜拜一下这具美丽的胴体,但他忍不住了,他的大东西疯狂想找个地方钻一钻,最好是那潮湿柔软的深处,深深地埋进去,彻底撑满。 虞怜闭着眼睛,任他摆弄。她感觉他坐了起来,之后打开了她的双腿,折起来摁压在两边。太羞耻了,虞怜想要哭出来,侧过脸埋在枕头里,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 一个圆圆的光滑湿润的东西抵在她的下面,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那个圆头撑开了她的阴唇,缓缓用力,慢慢挤开里面的小嘴,想要访幽。 太痛了! 前戏本就不足,虞怜又极紧张,身体还没有足够湿润,裴述那根又委实过分凶悍。下体疼痛的撕裂感让她脸色一白,幽径愈发紧绷干涩。 裴述也不好过,他不知道女人的嘴是不是都这么紧,明明那么软,却挤得他又痛又爽。他又不是禽兽,到底怜惜美人,不敢一捅到底,只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往里挤,挤了半天连半个头都没进去。 虞怜痛极,再忍不住,哭喊出来: “你出去,好痛!好痛!呜……” 裴述咬着牙,盯着那快被撑透明的嫣红小嘴,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床单上。 他试着往进挤,虞怜在哭。往后退,虞怜还在哭。进不得退不得,虞怜嘤嘤的哭声又让他莫名更加兴奋,而那被嘬住的半个龟头,陷在潮湿柔软的入口里,压迫地他快要崩溃。 操!他妈的女人到底该怎么肏啊! 裴述心里骂了一万遍,闭着眼睛,就着那被撑开的入口,一手扶着巨根,一手捏着虞怜大腿上的嫩肉,摆着臀前后抽动。耳边是虞怜抽着气的哭声,鼻间是处女动情的淡淡幽香,龟头次次挤进去一半,又被挤出来,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嫩肉蹭过铃口,仿佛一次次舔着他一般。 太爽了!太快活了!纵然他妈的根本就还什么都没有进去,都他妈的这么爽! 裴述喘着气,额头上绷出了青筋。他抽出阳具,整根贴在虞怜的外阴上前后磨蹭,碾压着两片东倒西歪的大阴唇。蹭了一会他觉得远远不够,于是合拢了虞怜的双腿,抱在怀里,肉棒模拟着性交的动作,蹭着阴户往虞怜的腿间挤,两颗卵蛋和下腹拍打在她的下臀上,发出激烈的“啪啪”声。 虞怜被顶地整个人往上冲,胸前双乳随着裴述顶弄的频率晃动。她不敢睁眼,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心里祈求着裴述快一点结束,不要再这样折磨羞辱她。 但慢慢地,她突然发现,那坚硬的大肉棒好像碾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有点酸软,又有点酥麻,甚至隐隐约约有了想要小解的冲动。 她花容失色,睁开眼睛扭头挣扎。 “停……停一下,我,我想要……”她羞耻地吐出那两个字,“小解……” 裴述闻言,顿了一下,看她酡红的脸上尤带着泪痕,羞耻地咬着唇,刚哭过的水润的眼里带着祈求的样子,龇牙一笑。 腰部一挺,裴述不但没停,反而抽动地更加用力! “都还没进去,就肏尿了?”他偏爱用粗俗的字眼逗她,“尿出来,我想看!” “你……!” 不要脸! 虞怜气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又被裴述摁下去。她不可控制地发现,随着那根淫物的碾压,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酥软,想要小解的冲动也更加明显! 再这样下去,就,就要出来了! 虞怜急得哭了出来。 “不要!求你让我下去……要忍不住了,呜呜……” 裴述兴奋得眼睛都变得赤红,他抱着虞怜的细腿,那双嫩白小巧的莲足在他脸前一晃一晃。他一把将其捉住,亲了上去,亲到那圆润的脚趾,又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 他疯狂地摆着臀,一次比一次用力,终于在抽插了不知道多少次后,一声怒吼,理智尽失,肉棒狠狠一顶,大半个龟头冲了进去,被虞怜的小嘴一口咬住。 虞怜尖叫一声,整个人抖了起来,阴道里喷出一股热液,冲刷着裴述的龟头。 一阵快意爬上腰椎,裴述关口一松,突突的精液射了进去。 积攒太久的浓精射了好一会,裴述喘着粗气,倒在虞怜身上,头埋在虞怜的脖颈处,两团乳肉挤压在硬邦邦的胸膛上,让他觉得更陶醉了。 -- 初次(2)【h】 他歇了一会,体味着射精的余韵,却发觉耳边虞怜哭得委实伤心。 尽管没有成功进去,但比自己动手,实在舒服了不是一星半点。因此裴述此时心情不错,他翻到一侧,把虞怜搂在怀里,啄着她脸颊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地问道: “哭什么?”裴述轻轻抚摸着她滑嫩的后背,“我不是还没插进去么?” 虞怜抽泣着,没有说话。 “痛了?”裴述接着安抚她。 “我也是第一次,不太会,下次我轻一点,嗯?” 裴述又想起什么,忍不住一笑。 “可我看你也挺舒服的,干嘛这么嫌弃我?” 虞怜一顿,扭过身体,背对着裴述,哭得更伤心了。 裴述一愣,恍然大悟,支起半个身体,从背后贴着她,强忍着笑意,咬着虞怜的耳朵低声道: “没尿,那是你高潮了。”他的手伸下去,在虞怜的屄口一抹,当着她的面含住亮晶晶的指尖,“不是尿,不信你看……” 嘴里的味道有点腥,他突然想起,这里面还混合着自己的精液,笑容一僵。 操了! 他心里暗骂一句,觉得自己为了安慰美人儿,真是牺牲大了。 “别哭了,嗯?” 他低头想要亲虞怜,却被拦住。 看他疑惑,虞怜咬咬唇,蹙眉道:“你嘴里刚含了东西……” ……被嫌弃了? 裴述简直要气笑了,合着自己腆着脸皮安慰了半天,安慰了一个小白眼狼! 他咬牙切齿地压下去,狠狠叼着虞怜的嘴,强行突破她的牙关,风席浪卷地扫荡一通。 “你自己的还嫌弃?”这话……大概也在安慰他自己。 他又低头去亲虞怜,从带着报复意味,到逐渐温柔下来,心情颇好地逗弄着她的小舌,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和偶尔控制不住的小声呻吟。 裴述的心已经化成了一汪水,像只粘人的大狗一样,毛茸茸的头拱来拱去,亲吻过虞怜的眉眼,鼻尖,耳垂,面颊,顺着下颌啃下去,在颈窝里辗转了一番,留下几个红印,才满意地挪到了两座玉峰中间。 他伸出舌头,舌尖对着粉红尖尖轻轻一舔,再打着圈儿旋转,看着娇嫩的粉红颤颤巍巍挺立,可怜又可爱地微微颤抖。 他支起身体,换成岔开腿跪在虞怜两侧的姿势,两手抓着白嫩的奶团儿,挤向中间,五个手指律动着揉捏,指缝里都一片软腻。 “疼……” 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引来虞怜的抗拒。裴述俯下身,咬住一边乳头,重重一吸,有些遗憾地砸嘴。 “要是能吸出奶就好了。” 他并不知道这一句话突然提醒了虞怜。虞怜睁大了眼睛,后背一凉。 她不能有孩子! 裴述还在往下,虞怜却在心里盘算起来。 避子汤……怎么弄到? 阴阜突然被一片温热包裹,虞怜一惊,下意识惊叫起来。 “你……你干什么!” 她惊吓地伸手推裴述的头,双腿想要合拢,却更把裴述夹在了中间。 “嘘……别动。”裴述拿开她的手,“让我舔舔。” “你胡说什么!” 昏了头了吗!那里怎么能舔!虞怜不依,又伸手推他。 裴述“啧”一声,抓住虞怜的手,“怎么这么不听话?”他环视了一圈,从墙边捞出一根衣袍带子,故技重施把虞怜绑住,嘴上诱哄道:“别跑啊,很舒服的。” “你疯了!你……嗯啊……” 到嘴的肉,放开才是王八蛋。裴述才不管她,扒开她的双腿,头一低就舔了上去。 她这处和他的实在不一样,他那里毛发旺盛,她这儿却只有稀疏几根。裴述逗弄着前面的那颗小豆豆,那儿好像一个开关,他一舔,虞怜就会噫呀地叫,身体还会发抖,可爱极了。 渐渐地,床单上氤出一片深色,裴述裹着花瓣一样的嫩屄,舌尖试探着挤进屄口,在浅处的嫩肉里一转,又退出来,再挤进去,又退出来。 几次之后,虞怜的呻吟声越来越媚,滑腻的淫水儿如淙淙流水一般,淹过裴述的下颌。他更加卖力,一会宠爱着挺立的阴蒂,一会舔过歪倒的阴唇,一会又探进了水汪汪的屄口。他自己已经硬得快要炸了,却依旧乐此不疲地伺候着虞怜。 终于虞怜尖叫起来,屄口迅速开合,更多的水儿漫了出来。她的腰肢上挺,弯成了柳条的弧度,小腹一抽一抽地耸动着。 裴述觉得机会来了,挺着紫红肿胀的大兄弟凑了过去,兴奋地往屄口里塞。 但是妈的,怎么比上次还紧了? 他皱着眉用力挤,虞怜刚刚高潮过,屄肉正紧,哪儿禁得住他这样蛮干,当即花容失色,左扭右扭地反抗,嘴里不停地叫着疼。 裴述也疼,快疼疯了。 本就为了让她舒服,忍了很久,满脑子都是“忍一时痛苦把屄养软一捅而入”的信心,现在却告诉他更紧了,连头都塞不进去? 妈的肏屄不成反要命啊! 裴述脸都扭曲了,心里操了皇帝祖宗一万次,故技重施在虞怜腿上穴间一通胡蹭,手一会儿摸乳一会捏臀,嘴咬着虞怜到处乱啃,好像一条欲求不满的发情的狗。 等他终于勉勉强强发泄出来,喘着粗气,心里已经从本朝皇帝祖宗操到前朝皇帝祖宗,顺带问候了一遍各大士族,最后绕回来无差别骂娘一万次,犹不解怒。 虞怜被他吓得哭都不敢哭,也不敢说话。裴述突然蹭地直起腰杆,甩着软了一半的巨根,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往外冲。 他要去干什么? 虞怜又害怕又不敢问,便看见裴述折回来,面色铁青地甩下一句“你先睡”,又冲了出去。 -- 初次(3)【h】 裴述一路疾行,直直杀进不远处的另一串院落,走到主卧门前“砰砰砰”敲门,力道大如寻仇杀人。 “敲敲敲你妈——阿兄?”裴言一脸诧异,“你胡子怎么没了?”他看裴述面色不好,瞬间严肃起来,“怎么了,是不是——” “怎么进去?”裴述打断他的话。 “什么怎么进去?”裴言懵逼。 “怎么进女人里面!”裴述咬牙切齿。 裴言一阵沉默。 “阿兄……你这么凶敲门,就为了这个?” “别废话!”裴述暴怒,“快点,我舔都给她舔了,她也爽了,但就是进不去!” “……” 房事描述地这么清楚,清醒过来会灭口吗? 裴言实在一言难尽,“你就,就,进去啊!” 平时嘴里浪归浪,但真的这么详尽,实在是…… 饶是裴言千帆过尽,此时也张不开这个嘴,支支吾吾反而引得裴述一声怒吼:“老子进不去!” 裴述吼地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吓得裴言蹭地往后一跳。 “兄长!兄长!冷静!冷静!你再吼别人都要听见了。”裴言战战兢兢,“那个,女人吧,她没那个什么过,都,都那个,紧。你用手给她,松松,多松松,就进去了。” “就这?”裴述狐疑,“但处女不是有膜吗?捅破了怎么办?” 裴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你轻轻地捅不就完了么?谁让你全塞进去了!”开了这个羞耻的口,后面的话便好说了一些,“一根不行两根,两根不行叁根,反正你就在那个入口那儿,多扩一扩。再说第一次总会疼,也就那么一下,一闭眼就过去了,哪个女人能避免得了这个?” “那她怎么爽了还更紧了?” “她是女人!女人!不是男人泄了就小了!女人高潮缩得更紧!早让你去花楼找个女人开个荤,你非不去!” 裴言红着脸一通咆哮,裴述反而诡异地笑了。 他伸手拍拍裴言的肩膀,笑得阳光:“谢了兄弟。” 迫不及待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阴恻恻地一笑:“今天的谈话如果有第叁个人知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裴言迅速否认。 他悻悻地看着裴述飞快消失的背影,小声嘟囔道:“白天就看出来你猴急,还说你不好色,绝色来了你比谁都好!” 裴述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吐槽了,他满脑子都是“叁过家门必须入,老子今天一定要进去!” 他大步流星回到屋子,迅速把自己剥光,跳上床把虞怜晃醒。 虞怜迷迷糊糊被叫醒时,眼前便是裴述放大的兴奋的脸。这个表情她一晚上见过太多次,恍然间还以为狗贼进了梦里。 “你穿衣服干嘛?费事!”裴述抱怨,忙忙碌碌扒了虞怜睡前裹上的衣袍,捏着她的脸,“睡够了吧?来!再来!这次绝对成功!” 裴述脸上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不等虞怜说话,头一低就噙住了她的唇,一双禄山之爪已经开始四处游移,胯下的武器也迅速准备就绪。 虞怜睁大了眼睛,彻底清醒,“呜呜”地摇头想要说话。 裴述皱着眉抬头,“怎么了?” “你,你还来?!”虞怜不可置信,“你不累吗!” 裴述理直气壮,“我都没进去,累什么累!” 虞怜噎住,“可是我累了!” “别胡说,刚刚都让你睡过了。” “就那么一会儿!”虞怜差点气笑。 “我都没进去!”裴述继续重复,一脸委屈,低头亲着她撒娇,“让我进去,最后一次,进去就结束!” 虞怜拗不过他,反正逃不过,便也半推半就地随他去了。 裴述心里得意得很,果然女人都逃不过温声软话儿,是以上兵伐谋,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也! 他一遍亲一遍蹭,心里一边暗暗地想,开玩笑!怎么可能进去就结束?看不起谁!他不仅要进去,还要在里面待一晚上,待到明天! 于是重复过第叁次前戏,加之裴言传授的手指妙用,两人都冒着热汗,一个软,一个硬,股间流水也已潺潺,裴述直着眼睛,扶着辛苦一晚上的巨龙,用力一挺! 终于! 裴述激动地差点叫出来,感到肉棒捅破了一层薄膜,虞怜的屄肉一瞬间收紧,夹得他“嘶”地吸气。 虞怜是真的叫出来了。破身的一刹那,下体像被撕开了一般,远比之前裴述想进又进不去还痛! 她哭着攥紧枕头。 “好痛!呜呜呜……你不要动了,你出来!我要痛死了!呜呜……” 裴述咬着牙,身体停下。 “嘶,你松松,别夹这么紧!” “不行,你出来!呜……” “好好好,我不动,你别夹了!” 裴述感受着夹着他的软嫩渐渐松了一点,便试探着动了两下,发现虞怜的反应不太大,便快乐地摆起了臀,闭起眼睛感受着深入的快乐。 哦!简直太妙了!好湿,好软,好嫩,好紧,滑腻的软肉紧紧裹着他的大棍子,简直比上天还快乐! 他陶醉地一次比一次深入,头皮都爽得发麻。 而后猝不及防—— 他傻眼了。 裴述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盯着还埋在里面,但的的确确正在射精的肉棒,脸色逐渐脸色变得难看。 虞怜也感到有点意外,毕竟之前那个样子,他还蹭了好久,这次好像……有一炷香的时间吗? 但无所谓了,快点才更好。她疲惫伸手推裴述,“好了吧,快出……” “再来一次。”裴述抬头,咬牙切齿,“再来一次!” 虞怜睁大眼睛,被折磨了一晚,再继续下去,她就是跪着伏小做低,也要先死在床上,还谈什么回去! 她生气道:“你要想弄死我,就一刀干脆些!” 裴述泄气地搭下头,附身趴在虞怜身上。 “不来了。” 他又补一句:“明天来。” 虞怜又推他,“……你出来。” 裴述动动,“啵”一声,他拔了出来,精液混合着淫水儿一并流出。虞怜“呀”一声,有些慌张。 “快……流出来了!床单……” 裴述嗤笑一声,撑起身体,一边揪过来中衣给她擦擦,一边嘲笑她。 “早就已经湿得不能更湿了。” 虞怜脸红,咬着唇想要拿过来自己擦,却被裴述躲开。 擦过之后,裴述跳下床,站在床边问她:“你想洗澡吗?我给你打水。” 虞怜红着脸点头,视线绕开他赤裸的身体。裴述看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好了一点,饶有兴趣地低下头,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刻意凑近她。 “还脸红啊?”裴述笑她,“都看了一晚上了。” 看到虞怜的脸变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用力推他,裴述哈哈一笑,裹了一件衣服去给她打水。 放好水,强行把虞怜抱进去,又调戏几句,裴述到隔壁用冷水给自己匆匆冲了一下,赶回来换了新的被褥,再去把虞怜抱出来擦干,一路抱回床上,拒绝了她要穿衣服的要求,并且把自己也扒干净,搂在美人钻进被窝。 “裸睡可以延年益寿。”裴述一本正经道,“一个老岐黄和我说的。” 虞怜懒得反驳他,深知反驳也没用,索性闭上眼睛。 裴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虞怜的后背。这一天对虞怜来说,太过跌宕起伏,以至于她本该痛恨着这个改变她命运,毁她前程又夺她清白的贼匪,却忍不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疲惫地睡了过去。 床边的烛火闪动,昏黄的灯光照映在虞怜的脸上。此时她看起来毫无防备,安静又乖巧,美丽惊人。 裴述低头看着她,像在思索,又像在出神。许久他微微一笑,在虞怜嘴上亲了一下,收紧手臂。 “下次。”他睡着前小声嘟囔,“下次一定很久。” 题外话: 其实这边建议男主呢,榫不对卯,不要强求,不然你用两根手指插插鼻孔试试。 哈哈,这是从微博上看到的段子啦,众所周知ghs定律,钥匙一定比锁眼大,结果一定是打开它。 但是裴言大概再也不能直视嫂子了。 -- 相处 清早第一缕阳光照进床楹时,裴述准时睁开眼睛。他好像有无限精力一样,明明昨夜忙碌了一晚,依旧很快清醒过来。 动了动手臂,满意地发现美人儿还被他锁在怀里,甚至他的一条大腿,也横过去勾着虞怜。 下体有点紧绷,他低头往下看,昨夜显然不太争气的小兄弟,现在却骄傲地抬着头,贴在虞怜嫩白的柳腰上。他沉默了一下,拧眉盯着虞怜,在禽兽不如摁住美人儿做一个晨起运动和高抬贼手放过小美人儿,养到晚上再吃中抉择了一下,最后被虞怜眼睛下的青黑打败,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衣柜边穿起衣服。 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穿好中衣后,又偷偷蹭到床前,低头在虞怜裸露的肩头上印下一吻,而后拎着外衣,蹑手蹑脚挪到屋外。 出了门,裴述方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向前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走。清早的空气很清新,他耸了耸鼻尖,花香一惯甜腻,但裴述执迷不悟地认为,还是虞怜身体的味道,更加香甜一些。 毕竟一个只是欣赏,而另一个,却想拆吃入腹。 裴述忍不住为自己的“深明大义”笑了起来。 人陆陆续续变多,看见他皆是一愣,扯着嗓门惊讶地大呼小叫。 “老大!你胡子怎么没了!” “大哥!你胡子呢?” 一群不识货粗俗山匪,居然没有一个人夸夸他俊朗的脸,哪像昨晚的小美人儿,一脸惊艳,让他受用极了。 裴述的心里刚刚暗暗一美,就听到嗓门更大的一声: “哥你不是说有胡子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吗!” 裴述恶狠狠回头,一脸“真男人会弄死你”的心狠手辣。 裴言才不怕,他一脸揶揄,挤眉弄眼地凑近裴述,暧昧地低声问道:“成了?” 裴述一顿,眯起眼,故作高深地点头。 裴言嘿嘿一笑,左右环视一周,凑得更近一些,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塞给裴述。 “孤本。”他神秘道,“品质上乘,绝对比你看过的好!” 说罢猥琐一笑,勾着裴述一起往前走。 裴述懂了,不动声色地把书塞进怀里,又嫌弃地推开裴言。 哦,臭男人不配离他这么近。 …… 虞怜当然不知道,有人正偷偷早起用功学习,孜孜不倦地谋划着成功的“下一次”。她一觉睡到了日中,醒来时只觉浑身酸软,下体还有些发胀的不适。 环顾四周只有空荡荡的卧房,虞怜反而松了口气。她裹着被子坐起来,伸出一条莹白的胳膊,拿起昨晚穿过的长袍。 那衣物,皱皱巴巴,领口处还被那粗鲁的狗贼撕扯地有些破烂,可赤裸着身体下床,是虞怜万万不能接受的。于是她皱着眉,聊胜于无,用破破烂烂的袍子裹着身体,走到衣柜前想要找一件新的衣服。 她弯着腰寻觅,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了。 裴述怕她还没醒,进来时刻意放轻了动作,却没想到门一开就有惊喜。 虞怜弯腰的姿势,从后面看有点耐人寻味,圆润的臀部微微撅起,顶着黑色的软袍,撑起一个丰润蜜桃的弧度。 更妙的是,那蜜桃随着她翻找的动作,还在左右摇摆。 裴述一哂,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声不响贴过去,一把捞起虞怜的细腰,把她往后一摁,紧紧挤着她的蜜臀。 虞怜吓得惊呼一声,听见后面闷闷的笑,才回过头瞪他。 她忘了自己身上的袍子有些破,被撕坏的领口敞得更开,裴述轻轻松松就能看个痛快。 他手随心动,顺着领口探进去,一把握紧,滑腻的乳肉抓了满手。 “给我惊喜?”他咬着虞怜的耳朵。 “才不是。” 虞怜按住他的手,却被他反按回来,带着她的五指笼在她自己的乳肉上,不停地揉捏,感觉有些奇怪。 咕噜一声响,虞怜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裴述埋在她的颈窝,没有出声,但抖动的幅度分明就是笑了。虞怜恼羞成怒,挣扎起来。 裴述倒也没有那么禽兽,顺手放开她,只牵着她的手,走到榻几前,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开始进食。 昨日惊吓加饥饿,一切从简,今日再坐在这儿,突然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起来。虞怜执着筷子憋了半天,眼看裴述盘着腿,一只手就要抓起馒头啃,她忍不住说了出来:“你食前洗手了吗?” 裴述的手在空中一顿,缩了回来。 还真没有,不仅吃饭前没有,他从早上洗过脸后,就再也没有。 虞怜摸不清楚,他是不是要生气了,毕竟她多少有一点嫌弃他的意思。但裴述很快站起来,大步走向屋外,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他湿着手回来。 刚刚坐下,再次伸手要拿馒头时,就看见虞怜还在眼巴巴看着他。 裴述疑惑。 “我也想洗。”虞怜柔柔弱弱,“还想先洁一下面,再净一下口。” 裴述当然点头,又站起来去院子里打了水,走到净房,倒进面盆里,向虞怜招手。 “过来。” 虞怜乖乖地过去,洗了手,洁了面,又接过裴述递来的杯子净了口,而后站在原地,咬着唇,看着他欲言又止。 裴述实在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只好耐心问道:“怎么了?” 虞怜眼巴巴:“想要面脂。” 裴述这次是真的无语了,莫说他一大老爷们,一匪窝里,哪有这个。 但看着虞怜期待又有点委屈的样子,他心又一软,好脾气地牵着她的手,一边走向榻几一边道:“先吃饭,一会带你买。” 可是面脂就是要洁面后马上涂才好。虞怜在心里小声道。 她也知道,这儿哪有什么面脂,但看裴述意外地好说话的样子,她就想要得寸进尺。 她都被他那样欺负了,还不能娇气一点吗? 更何况要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还在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呢! 哪里用得着吃……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突然捏着筷子发愣。 但裴述看她依旧跪坐着不说话也不用食,实在快要崩溃了,瞬间会错了意,只当她嫌弃自己,于是换成和她一样的姿势,跪坐起来,腰背挺直,一手执箸,一手端碗。 可他就想先快点吃个馒头,填填肚子而已,为什么要用筷子?夹着馒头吃吗?! 他忍不住张嘴:“你……” “为什么只有一份米饭?”虞怜突然问。 裴述一愣,“不够?” 虞怜摇摇头,认真道:“不是的,是想问你吃什么?” “这个啊。”裴述指指桌上的馒头。 虞怜抿着嘴,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有尖尖一碗白米饭,两个素菜,一碗汤,甚至还有一小碟泛着油光的炒肉。这比起她平日的饭食,简直不能入眼,但和啃馒头相比—— 她知道,如今庶民的生活不太好,可他不是土匪吗?打劫她那么多,怎么都不吃好一点? 虞怜指着发黄的馒头问:“为什么不是白色的?” 裴述实在忍不住了,拿起一个馒头边啃边说:“哪有那么多白面,混了点黍米磨成的面进去。”他用食速度很快,都啃了好几口,见虞怜还不动筷子,有点急了,“你快吃啊,再放就冷了。” “我们分一分吧。”虞怜认真,“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帮帮我。” “吃不了就留下啊。”还能逼你撑死不成? 裴述莫名,看着虞怜神色奇怪,小脸上满是执着的样子,终于“哦”一声,指指自己的馒头又指指她的白米饭,恍然大悟。 “你是觉得……” 他忍不住笑起来,被还没咽下去的馒头噎住,扭头捂着嘴剧烈地咳着。 旁边递来一碗汤水,裴述想也不想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慢慢止住了咳嗽。 然后他便发现,这是他特意给虞怜加的甜汤。 还剩半碗,他想她也不会再喝他剩下的了,于是干脆咕咚几口喝完,把碗放在一边,好似毫不在意道:“下次再给你带。” 他冲虞怜咧嘴一笑,给她解释:“你也不用给我分,我习惯这样了,怕你吃不惯,才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他抬抬下巴示意她,“快吃啊。” 虞怜犹犹豫豫,终于动了筷子。裴述松了口气,才继续啃着自己的馒头和她搭话。 “你别看这馒头混了黍米面,但已经是普通庶民吃不到的东西了。大多数人家里只有粟米和野菜,穷一点的,粟米都要省着吃。哎,你见过街上卖的胡饼吗?” 虞怜摇摇头。她其实见过,但那东西看起来又大又硬,不太体面的样子,她不喜欢。 “听说是从西域传来的。那玩意儿硬,好存放,吃起来也管饱,倒是有很多人喜欢。”裴述继续道,“还有一种新从鲜卑传过来的,叫……叫烧饼,比胡饼香,但是要贵一点。” 食不言,寝不语,后一种昨夜算让他打破了个彻底,现在前一位也要保不住了。裴述喋喋不休,他语气夸张,抑扬顿挫,很能把人带进去,和他的情绪一起走。虞怜从马马虎虎地听,到支起耳朵,再到频频点头。只听他突然道: “好像有一句话是……食……吃……吃不厌精?什么细?” “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虞怜纠正他。 “对对对,就是说要吃得好。你要有什么想吃的,就和我说,我给你搞!” 虞怜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一笑,觉得裴述此时的样子,好像一只摇着尾巴在求表扬的大狗。 她想了想,继续道:“这句话出自《论语》呢,前面其实还有一句,是‘齐,必有明衣,布。’” 裴述叼着刚咬下的一块馒头,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是说斋戒沐浴的时候,要着布做的浴衣。” “哦!”裴述又“恍然大悟”了,“你怪我昨天不给你穿衣服!” 虞怜的脸蹭地红了。 “可是子曰的是斋戒沐浴,你只是睡前沐浴而已,为什么要穿衣服?”裴述继续一本正经道。 虞怜才没有想到他脑子里的东西,她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教一教这个无知狗贼圣人的话而已!她恼羞成怒,反唇相讥: “子还曰了,‘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你听了吗?” 这次裴述听懂了,抱怨道:“子怎么这么多事啊,躲在被窝里呢,又不给他看!” 虞怜快要气晕过去了:“你!你!君子必慎其独!你胡说什么!” “哦。”裴述委屈,反问她,“我是君子吗?” 虞怜眼前一黑,心里骂道,你当然不是!你是无知无谓无法无天的讨厌狗贼! 怒气上头,虞怜口不择言,指着裴述怒喝:“‘席不正不坐’!子管不了你的被窝,你的席子总能管吧!” 裴述低下头,疑惑地看看,“哪里不正了?”哪里有席子? “你坐姿不正!” 这次裴述承认了,他点点头,诚恳道:“是有点。我觉得你坐得就很好看,像仕女画上的那个。”他变得兴致勃勃,挺胸收腹,抬起下巴,示意虞怜看他,“看我看我,学得像吗?” 虞怜冷笑:“像七彩斑斓愚不可及引吭高歌大公鸡!” 裴述一呆。 “你,你还会骂人啊!” 虞怜回过神,立刻懊悔极了。 狗贼误我! 裴述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直到发觉虞怜的脸色有从绿变黑的迹象,才强行忍住。 他憋着笑,一抖一抖地,啃完了最后一个馒头,招来虞怜“狗贼还不噎死”的恶毒腹诽。 索性已经丢尽了脸,虞怜吃够了,“啪”一声放下碗筷,扭过脸生闷气。 但面前递来了一块干净的巾帕,她扭过头,看见裴述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的嘴。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昨夜要了一次,他就记得了。怒气稍稍降低了一点,她道了声“谢谢”,接过来,接着她更惊讶地看见,裴述面色自然地拿过了她剩下的米饭,就着剩了不少的菜,叁下五除二扫了个干净。 他把空碗碟收拾好,又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虞怜。 虞怜打开,发现是两套女人的衣裙,看起来料子竟还不错,顿时高兴起来。 “给我的吗?” 裴述扫一眼她的领口,有些遗憾。 “不,是我想穿。” 虞怜噘嘴,白了他一眼,走到床前宽衣解带,解到一半突然停住,回头看裴述。 “怎么了?”裴述假装不懂。 “我要换衣服了。” “哦,你换吧。” “你在我怎么换?” “我在你怎么不能换?” “你!”虞怜急了,“你出去啊!” “小气。”裴述嘴上不饶人,身体却体贴地往外走。“哪儿我没看过啊,今晚还要再看呢!” 虞怜真想捅他一刀。 等换好衣服,叫裴述进来,裴述一脸惊艳,上上下下打量她。 果然男人不分年龄,审美一样恶俗,裴述挑选的两套衣服,一红一白,大概是想同妖姬和仙女间都搭上一腿。但如今洛京士族喜好雅致风尚,虞怜自然按照习惯,挑选了白色一套。素白衫裙上走着一些暗纹,在阳光下微微闪耀,她纤腰束素,秾纤得中,宛如水边洛神,美让人心驰神往。 裴述毫不吝啬地赞赏“好看”,接着又道:“前段时间劫了一批货,是给那什么淮南王龟儿子的贺礼,东西不错,还没分完,一会儿去带你挑挑。” 听他把打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虞怜有些无语,她突然想起什么,拉住裴述的衣袖,不太自然道:“你能给我些……避子汤吗?” 她看裴述眯起眼,又补充道:“我在家里时调养身子,一直喝着药,药性有些强,短期内不能要孩子。” “你身体不好?”裴述问她。 “嗯……对。”虞怜赶紧打蛇上棍,“天生体虚,不能劳累,一直在调气养神。” 裴述看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眼神莫测,直到虞怜心里忐忑,正要以为骗不过他时,他倏然一笑,点头说当然可以。 虞怜都准备更丰富的说辞了,却见他没再问下去,便也不再主动提。裴述又问她:“面脂,绝子汤,还想要什么?” 想要的太多了,虞怜觉得什么都缺,但又一时间说不上来。裴述便安慰她:“想起来再说吧,到时候要什么我给你去搞。” 虞怜觉得他这个“搞”字很邪门。 怎么搞? 她没再想下去,因为裴述已经伸手,冲她微微一笑。 “走吧,带你去挑东西。” 虞怜被他牵着往外走,她突然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牵她的手,去哪里都要。她抬头看着裴述的侧影,和洛京士族偏爱的宽衣博带不同,他穿着一身束袖的短衫胡服,却不戴胡帽,长发在脑后高高束成一股,怪异又利落好看。 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干净又精神奕奕,比起昨夜胡天胡地一脸汗水的样子,顺眼了委实不止一点。 唉。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虞怜表示遗憾。 题外话: 匿名用户:泻药,人在床上,没有衣服,利益相关,的确见过。那个东西,又大又硬,不太体面,也不中用。总而言之,不大喜欢。危险职业,匿了。 小裴不能输,不do也要5k字,粗长保命。 -- 雄风【h】 虞怜从上山,就一直呆在房里,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山寨的样子。 比她想象中要更大一些,并且看起来不太像是个匪窝,反而有点村寨的意思。 不同于裴述那串院落的冷清,别的家户里热闹得很,有的养着鸡鸭鹅,有的种着日常的水果蔬菜,她还看见一户里养着大白胖猪仔,吭哧吭哧地拱着圈子。 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忙碌,老妪舂米,木匠刨树,农夫戴着草帽,扛着锄头正要上田,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看到一群背着书匣,打打闹闹的学童! 如果不是远处放哨的角楼,和众人热情又尊重地称呼裴述为“寨主”,甚至偶尔还混入一两句“大哥”,虞怜差点就以为自己进入了一片世外桃源。 她再不知疾苦,也知如今日子不太好过,诸胡族势强,频频南下侵扰,战乱不断,民生凋敝,但看这儿的……匪徒?寨民?……匪民?人人脸上一副满足又充满干劲的样子,哪里凋敝了?简直比她庄子上的佃农还要富足。 “唉。” 她正想着,却听头顶一声叹气,抬头看去,只见裴述一脸忧愁,终于有了虞怜想象里,庶民苦大仇深的面貌。 他幽幽地吐出一字: “穷。” 裴述空着的那只手,负在身后,他目光放远,一脸忧郁,“这寨子,穷了些,大伙儿劳作一天,才刚吃穿不愁。”他又低下头,好似宽慰虞怜道,“但没关系,我还有另外几处寨子,其中一个背靠悬崖峭壁,上面都是值钱药材,没事上去采两株,运气好点,一个月都不愁了。” 虞怜:…… 你中午,啃着加了黍面的馒头,还菜都没有一个,让我良心半天过意不去;现在站在别人家门口,看着人家院子里鸡鸭鹅俱全,孩子一二叁四五六七八个,八十老母晒着太阳,一脸满足,你说人家,穷? 侮辱谁呢! 她一肚子槽点,又听裴述话锋一转:“但是这儿风水不错,背阴向阳,有山有水还有地,前有峡谷,后有峭壁,相当易守难攻,比我原来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多了。” “最关键的是。”裴述忽然得意,“这儿原来有一群山匪。” 有什么? 虞怜以为自己听错了。 “据说盘踞很久了,但没想到一打就死!”忆起往昔光辉岁月,裴述一脸兴奋,顺便还要拉高踩低一下,“太弱了,守着这么一个好地方,都能让人打进来,还死那么快!我都还没有尽兴!” 虞怜:…… 虞怜艰难地想,裴述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但这一切,都足够超乎她的想象就是了。比如她没想到,匪窝和村寨还能浑然一体,还相处得其乐融融;不仅如此,一窝土匪居然还能把持“几个”寨子,简直能称得上是一个土皇帝了。 再比如,虞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也没有想到,那个提着血淋淋的刀,一脸杂乱胡子的匪首,竟然出乎意料地年轻又好说话。 还……还有点好看。 虞怜不自然地想。 裴述在旁边叽叽喳喳,虞怜却在走神。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一处略微偏僻的院落,裴述拉着她径直走进去, “老鸟儿?老鸟儿?人呢?” 裴述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屋子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叟,举着药杵没好气地骂他:“喊什么喊什么?鬼都叫跑——咦?” 老叟惊奇:“大郎,开窍了?” 裴述搂着虞怜,咧嘴一笑:“我的妇人,虞怜。” 老叟听见虞怜名字,眉头一挑,微微她打量打量一番,见她容色姣好,眉宇间又天然带有一股淡淡的骄矜,和这峻岭崇山里的寡淡村寨显然不符。再联想她的姓氏,多少有了猜测。 于是他嗤笑一声,嘲弄地看了眼裴述,示意他进来。 “夫纲可振?要给你配点药吃否?” 这话偏巧戳到了裴述的痛处,他大怒:“瞎说什么老鸟儿!我——”他想起来虞怜还在旁边,把嘴里的粗话厥词咽下去,悄悄咬着她的耳朵道:“这就是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个——老岐黄。” 虞怜面色一红,自然想起了他说那话是在什么时候。她还当他是在不要脸地扯谎,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儿。 “那你干什么来?”老叟问他。 “来叫你给我的妇人看看,她以前身体不太好,有点体虚。”裴述道。 虞怜一听,顿时有点慌张,她哪里能不清楚,自己身体强健得很。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裴述按着坐了下去。 老叟在她脉上一搭,沉吟半晌,抬头道:“六脉调和,气血充足,恢复得不错,非常康健。” “那就好。老鸟儿你再给我配副避子的药,尽量不要伤身体。” 闻言老叟眼睛一眯,倒是没有多话,只按照他的要求去配药。裴述跟着他过去,又不知悄悄说了句什么,两人意味深长对视一眼,再出来时,裴述手上不仅有拎着几副药,还拿着一罐药膏样的东西。 两人从屋里出来后,裴述同虞怜道:“这老鸟儿忒不要脸,大言不惭自比扁鹊,不过医术倒还说得过去,日后你有哪不舒服,都可以来找他。” 虞怜点头,顺口问了一句:“这罐是什么?” 裴述顿时又有点意味深长了。 “哦,应当是,创伤膏吧。” …… 之后裴述带着虞怜去了仓库,倒没想到,真找到了一些不错的物件儿,不仅面脂有了,就连香膏都有几罐,还是不同的味道。最让虞怜喜欢的,是一面巨大的铜镜,约摸有一人之高,打磨的光滑锃亮,比她家中那面还要清晰,当即便叫裴述让人扛了回来。 淮南王那厮,貔貅在世,穷奢极欲;送礼的倒也是个妙人儿,不仅王爷要讨好,王府的女人还要照拂到,只可惜一腔拳拳之意,没有捧到王爷手里,倒是便宜了一窝匪爷。 虞怜在镜子前擦着香膏,满意地看着涂抹过的肌肤,光泽莹润,隐约泛着香香甜甜的蜜桃味道。只可惜往日里只需躺好,自有侍女代劳,如今却还要自己动手。 尤其后背,实在不好涂抹,她把手背到身后,努力往上摸索,却总差那么一点。 正想要就此放弃,一只手却探了过来,从香膏罐子里勾了点出来,手指爬上她的后背,打着圈儿摩挲。 大概真的是被吓多了,虞怜一点也不惊讶,只迅速躲开,揪起衣架上的衣服,就要往身体上裹。当然毫不例外地被裴述阻止。 “还没涂匀呢。”裴述反而抱怨她,“过来让我涂好。” 他力气大,又不松手,虞怜唯恐他又像昨夜一样,撕坏自己的衣服,只好微微脱下来一点,露出双肩和半个后背,手在胸前把衣服笼住。 她不知道这样半遮半掩,对裴述的诱惑力更大。从后面看是柔美雪白的美背,再从镜子里看,是漂亮的锁骨和渐渐隆起的胸脯,纤细的手指紧紧捂在胸口,隐约挤出一道深沟,好像在勾着人进去,好好探索一下,那被藏起来的两朵软玉。 裴述的指腹生着一道薄薄的茧子,虞怜肌肤娇嫩,每次被那道茧子划过,都忍不住轻轻一抖。裴述觉得很有趣,手上的软膏抹完后,就一把抱起虞怜,放回到床上,拉扯开她的衣服,自己侧着身体,躺在她的旁边,故意用指腹上的那道茧子,从她如玉的脖颈开始,一寸寸划过。 虞怜咬着唇,脸偏向一边,又被他扳回来,低头交换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裴述的指尖滑到了她的左乳上,先拨弄了两下嫩红的奶尖儿,感觉有点硬了,才打着圈儿在慢慢挺立的奶头周围玩弄,又一圈圈地扩大,在整个白嫩的奶子上,暧昧挑逗。 左边的乳儿又痒又舒服,右边的可怜儿却迟迟得不到宠爱,虞怜受不了地动了动,忍不住把右边的玉软,往裴述胸膛里靠。可裴述尚未脱衣,那团娇嫩便贴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布料粗糙的质感,让娇气的贵女当即不满地撅起了嘴。 裴述低低一笑,扯开衣带,赤裸出上身,用肌理分明的胸膛去蹭压虞怜的右乳,低头含住她的樱唇,模糊不清地问她: “满意了?” 虞怜没有回答,脸却更红了一分。 亵玩过双乳,裴述的指尖滑向虞怜的小腹,依旧或打着圈儿,或一上一下地,若有若无地抚弄。玩到肚脐那儿时,他凑过去用舌尖往里舔了一下,虞怜柔柔地“嗯”一声,小腹紧紧缩了回去。 她的小腹异常敏感,尤其肚脐往下的部分,裴述轻轻一划,就是一抖。虞怜忍不住求他: “别弄那儿……” 裴述学她娇娇的语气:“那弄哪儿?” “哪儿都别弄……” “不行呀,我想弄。” “嗯……你讨厌……” 裴述忍不住笑了,低头在她小腹上印下一个吻。 “你怎么这么娇?”裴述问她,“嗯?告诉我,你怎么这么娇……还这么软……还香……” 裴述顺着吻下去,从小腹到耻骨,到大腿内侧的嫩肉,他一路吻到她的脚尖,无处不滑腻,无处不香甜,就连脚尖都是可口的蜜桃的味道。他伸出舌头一根一根地舔弄,又含在嘴里,嘬嘬吮吸。 “不要呀……讨厌……嗯好脏……” 虞怜想要收腿,又被他阻止。裴述抓着她白嫩的小脚,着迷地吻着她的脚踝内侧。 “卿卿哪里都不脏,哪里我都喜欢。” 虞怜抓着床单,又想把脸埋进枕头里。她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好像化成了一滩水,又有一点痒,有点躁动,下面那儿好想被亲一亲,再舔一舔,用他热热的舌头…… 裴述不知她所想,但觉得自己忍得生疼,只想快点埋进她销魂蚀骨的身体。他跪在她腿间,分开她的双腿,凑过去观察那朵沾着露水的粉嫩娇花,看它颤颤巍巍,一滴蜜液正从穴口滑落。裴述凑上脸去,用嘴接住了那滴琼露。 味道香甜,他伸出舌头,想要更多。火热柔软的大舌碾压着敏感肥美的阴唇,多汁的小屄不断喷出一股股甜美的蜜液,裴述尽数吸进嘴里,感受着不同于水的清冽的,滑腻粘稠的缠绵口感。 太美好了,虞怜觉得太舒服了,就是那样的感觉,温柔又火热,完全包裹着她的身体,她的感觉,酥麻的快感越来越强烈—— “啊!……” 她呻吟出来,小腹一缩一缩地颤抖。 她高潮了。 裴述让她达到了今夜的第一次高潮,心里快慰极了,除去自己的裤子,终于让那肿胀到青紫的巨物露了头,抵在虞怜的小嫩屄上,前前后后沾染着她的蜜水。 这次他耐心地等着她的高潮过去,紧缩的屄口渐渐放松。他先用龟头轻轻地顶她,感受到那张小嘴有些难耐地吮吸的意思,才一点点将她撑开,撑到感到她又有点紧张地收紧的时候,又慢慢退出来,又挤进去,再退出来,缓慢而温柔地,一次比一次深入。 他太大了,起初吃起来很是吃力,但好在今夜他很是温柔,又极有耐心,虞怜慢慢放松下来。等那鹅蛋大的龟头完全挤进之后,她便慢慢适应,好受了很多。 随着深入,裴述感到自己被一汪温热润泽包裹,那些软肉紧紧地吸着他的肉棒,挤压着他的柱体。柱头一往无前的向里开拓,终于他在里面顶住了一个密闭的入口。 他终于进到最里面了! 裴述兴奋地差点哭出来,他快乐地往外抽了抽,又陶醉地顶上去,听着虞怜嘤咛出声。 他双手撑在虞怜两侧,身体俯在她的上方,下体往上顶顶,问虞怜: “阿怜,你开心吗?” 虞怜捂着嘴摇头,眼角沁出生理泪水。 “你不开心吗?” 裴述故意摇动着臀部顶她。 “可是我很开心。” 他慢慢厮磨,抽动,碾压,充满欲望的眼睛盯着虞怜的反应。 “你咬的我好紧,好舒服。” “你也很舒服是不是?我抽出来的时候,你都咬着我,不让我走。” “嗯……我进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做,详细的描述让虞怜羞耻地想要去死,却又因为捂着嘴不想叫出来,没有办法阻止他。 裴述看着她眼角发红,摇着头泪水恣肆的样子,倏然一笑,直起身捞起她的双腿,一次次快速抽动起来。 他动的一次比一次快,肏得眼睛发红,力道发狠,下面的小嘴紧紧地吸着他,里面的嫩肉挤压着他的肉棒。他抽出来,挤进去,从小幅度地抽送,到柱身全部抽出,只留下硕大的龟头,再狠狠顶进去! 肏死她!肏哭她!让她给他肏一辈子!日日夜夜按在床上,永远不给她衣服穿! 他一把抓下虞怜捂着嘴的双手,摁在她的头部两侧。 “叫出来!卿卿!叫出来!我好舒服!好喜欢你!” 虞怜疯狂摇头,他追过去,低头含住虞怜的嘴,撬开她的牙关,叼出她的小舌,用力吮吸。 再没有东西堵着,虞怜叫了出来,呜呜咽咽,带着哭腔。舌头被裴述吸着,嘴合不拢,涎水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枕头。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汁水黏腻的“噗滋”声不断。裴述的兴奋达到了新的高度,远比杀人,比抢劫,比厮杀,比一切都要快乐!哦!他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体里! 不仅因为快乐,裴述还带着报复的快感,发誓要一雪前耻,他要让这个傲气又麻烦的贵女看看,占有她的,是何等的雄伟丈夫! 他大力地肏一会,就换成缠绵的厮磨,再换成快速的肏弄,每当尾椎酥麻的时候,就慢下来,忍过去射精的感觉,再继续肏。 虞怜高潮了一次,又高潮了一次,她已经哭得脱力,软在床榻上,连哭叫的力气都快没有。 裴述很满意她的模样,终于不再忍着,掐着她的腰,快速地冲刺起来,一次次入到她的最深处,对着那个他还不认识,但是又好像隐约有点松动的地方,疯狂顶肏。 “不!不可以!不要顶哪里!我受不住了呜呜呜……” 虞怜哭了出来,裴述心里更舒服了,这种心理上的快感,最直观地传递到了他的肉棒上。他关口一松,噗噗噗的精液射了虞怜满壶,直把虞怜的小肚子都撑地鼓了起来。 题外话: 裴述:老!子!雄!伟!大!丈!夫! 太累了,码到肾虚,没有返回去检查,有错字和不合理处麻烦诸君担待~ 另外最近有考试,可能做不到日更,或者篇幅字数会减少,但是不会弃坑,因为只能通过脑洞ghs,嘤 微博同名,目前啥都没有,关注随意,但是想求珠珠和评论,给免费的文文一个动力,谢谢大家! _(:з」∠)_ 我又重新开了电脑爬上来了,谢谢已经送给珠珠的大家,给深深深夜码文的我喂了六味地黄丸! -- ℛOúщéииρ.мé 不停【h】 诚实地讲,虞怜也觉得很舒服,虽然这种失控的快感让她又羞耻又害怕,但的确整个人从头皮到脚心,都舒畅爽麻得很。 高潮的时候,虞怜被摁着腰肢,双腿无意识地环上裴述的腰。她还沉浸在攀上高峰的激荡里,有些失神,连小声抽噎都在下意识延续。裴述也闭着眼睛,享受着射精的余韵,感受着箍着他的嫩屄,微微一张一合,软肉挤着柱身,温热又缠绵。 好长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捏着勾着他的的那双细腿的膝窝儿,向两侧分开,“啵儿”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阴茎,依旧半硬的肉棒上沾满了湿淋淋的水儿,他抹了一下,还捻下来两根卷曲粗黑的毛儿。 不知道是谁的。他漫不经心地想,眼神瞟见虞怜阴阜上,沾着雨后露水的芳草,稀疏又细细软软,再看看自己的胯下,一片粗黑浓密。 哦——他知道是谁的了,果然雄伟丈夫,哪里都要粗一些。 他眼神一转,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伸手在虞怜腿间揉了一揉,果不其然手再收回来的时候,掌心里多了根细毛儿,和他的两根粗毛放在一起,叁根沾着黏腻骚水儿的毛儿便紧紧黏住,不分彼此。 他满意地点头,把叁根毛放在床尾。 结发为夫妻。他在心里摇头晃脑地吟诵。 毛发也是发。 如果虞怜知道他此时做了什么,大概直接就会晕死过去,莫说有辱斯文,裴述简直是要逼天下文人集体挥刀自杀。但是虞怜并不知道,所以她不仅没有晕倒,还因为方才迷乱又快乐的性事,而有些含羞带怯地看着裴述。 “你……”她咬了咬唇,收回自己的双腿,揪过旁边的被子遮掩住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就是觉得心里软软的,像一团缱绻荡漾的水波一样,想撒娇,想被爱怜地含着。 她好羞涩,想要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被裴述漂亮的肌肉吸引,他直立着身体,跪在床上,肩膀宽阔,胸肌健硕,再往下瞟还能看见迷人的腹肌,还有,还有那一团巨大又丑陋的凶物—— 虞怜缩回眼神,又忍不住瞟过去。 他麦芽一样的肤色,也很好看呢,尤其刚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性事,附了一层浅薄的汗水,在烛光里色泽诱人,引着人想要摸上去…… 她眼神飘忽,不巧和裴述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头脑一时发蒙,双手抓着被沿,欲盖弥彰地往上拖去,遮住了自己泛红的小脸,偏把作案的眼睛留下。 抓住一个偷看自己的好色小贼,裴述才不会放过,他双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拷问她: “偷看我?” 虞怜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摇头否认。 “你不老实,罪加一等!” “你没有证据。”虞怜半张脸藏在被子下,声音娇娇地反驳他,“没有证据,就不能污蔑我。” 裴述眯起眼睛:“还敢狡辩?” 可怜的虞怜,怎么忘了自己还在贼窝,竟敢挑衅一个坏贼匪头子。 裴述扒开她遮掩自己的被子,一把把她拉起来,和自己对坐。 要么怎么说士族里的贵女,是自小骨子里的熏陶——虞怜大惊,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裴述的“惩罚”,而是要把腿收回来:“不可以箕踞!” 孟子妻独居而踞,都险些被“请去之”。箕踞而坐在时人眼里,是既失礼又不雅的行为。 裴述当然懂她的“士族毛病”,也不想提醒她现在身无寸缕的状态,才是真正的悖礼失仪。 想跪坐,行啊! ——跪坐在他腿上。 虞怜红着脸挣扎,但挣扎不过他,只能跪着坐在他腿上。可一坐下,赤裸光滑的臀部便要贴着他的同样赤裸的大腿。她不依,摇着臀腿用力要跪起来,裴述哪能让她,一来二去,光裸的软臀和坚硬的大腿磨磨蹭蹭,反而把裴述蹭出了火。 他腿上和小腹的肌肉绷得越来越紧,本就没熄火的肉棒,也彻底抬起了头。 裴述掐着她的腰窝儿,恶狠狠威胁她:“你坐不坐!你不坐可就是我做了!” 虞怜没听懂此做非彼坐,被吓得花容失色:他坐?那还不要坐死她?于是立刻熄了气焰,手搭着裴述的肩膀,乖乖坐下。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虞怜今夜也注定是要被“做死”的。裴述看她老实,从鼻孔里哼笑一声,暂且没有将怒挺的肉棒插进去,原本掐着她腰窝儿的两只手,一只往前握住了她挺立的乳儿,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来回摩挲抚摸。 裴述把大腿往上微微支起一些,抬高了虞怜的身体,好接吻的时候不用那么费力地低头。他很喜欢和虞怜亲嘴,尤其把她的小舌勾出来叼住,含在自己嘴里,狠狠吮吸,唇齿间就都是她香甜的味道。 他揉搓着她的乳儿,两只小巧玲珑的奶子,比躺下时看起来要大一些。他雨露均沾,毫不偏爱,一边把玩一会儿,又张开大手,摁着两只乳头,把双乳往中间合拢, 后面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悄然滑下,顺着她的臀缝,略过褶皱的小菊,找到前面潮湿的洞口,悄悄刺入一根手指。 “嗯……” 虞怜的舌头还在他的嘴里,她闷哼一声,臀部一抬想要躲开。裴述手掌用力,一根手指在里,其余在外,扣着不让她离开。 柔软但富有弹性的内壁感受到那根手指的挤压,轻轻缩了一缩。裴述觉得她这处穴儿甚是神奇,他的大东西进去很紧,一根手指进去还是很紧。真不知道这样狭窄的通道,是怎样能生得出一个娃娃。 他弯曲着手指,又伸直,轻轻抽送扩张,过一会儿又悄悄送了一根进去。两根手指在她里面,搅动深挖,甚至发出黏黏腻腻的声响。 水儿流了一手,裴述觉得差不多了,抽出手指不要浪费地涂抹在肉棒上,硕大的头儿塞进她的腿间,顶着那张小嘴,“噗滋”一声挤进去。 虞怜“哎”一声,又想往上逃跑,被裴述摁着压下去,反而吃了更多。 坐着肏的姿势,让虞怜感觉……很奇怪。这种事儿怎么还能坐着来呢?是这样不雅又淫邪的事儿呀,怎么能用端庄跪坐的姿势…… 很快她也想不了这么多了,下面被插得舒服,方才觊觎的身体又近在眼前,虞怜的色心又被养了出来,原本搭在裴述肩头的双手,偷偷滑下去,抚摸着他的胸肌,又学着他的样子,在那点樱红上打转,揉捏,摁压。她有点好奇,男人长这东西做什么? 做什么? 给她掐的。 虞怜用指甲在上面不轻不重地一掐,她其实想重一点,给这个总是作弄她的小土匪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她又不敢。 只能象征性地报复一下。 裴述被她掐地“嘶”一声吸气,她心里发虚,赶忙把手挪下去,摩挲着他硬硬的腹部。 等了半晌他没有说话,她偷偷抬眼看他,见他正眯着眼,一脸迷醉又舒爽的样子,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紧接着便有点得意了,一只手偷偷爬上去,又想故技重施。 刚刚摸上去,手就被一把摁住,她心里一惊,抬头看向裴述。 裴述眯着眼,带点危险地问她:“想使坏?” “才没有。”虞怜心虚嘴硬,“是想,是想摸摸你呢。” 裴述嗤笑一声,一只手向后撑在床上,抓着她的那只手,带着她往下,摸到两人的交合处。 “那你不如摸摸这儿,好好摸。” 裴述长得高,肉棒也长,尽管入在虞怜最深处,也还露着一节在外面。他带着虞怜的手包裹在那节上面,逼迫她摸自己。 他还动着呢,那一节随着他的身体前前后后,她的手搭在上面,跟着晃动,时不时还会碰到自己的私处。她哪里肯做这个!太羞耻了! 可裴述不许,不仅不许,还更加恶劣地带着她的手,去摸二人的连接处。那里湿淋淋的,粗粗的阳物撑着她的屄口,她就那么摸着那儿,感受着他插她,肏她。 呜,她再也不乱摸了!小心眼儿的男人!不!狗贼! …… 还是更了_(:3」∠?)_ -- 镜前【h】 再一次漫长的云雨过后,裴述有点餍足,懒懒地躺在床上,抱着趴在他身上的虞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他本来颇为享受这种事后回味的温存,可偏偏身上这个麻烦的贵女,明明已经累地气若游丝,却还不忘吵着要去沐浴。 行行行,洗洗洗! 香香的美人儿谁不喜欢! 他任命地爬起来去备水,备澡豆和皂角,干爽柔软的布巾,面脂,香膏,还有发油…… 怪不得世家贵族里婢仆成群,养这么个贵女,得长八双手,十六个头才够。 于是当他回去抱虞怜时,虞怜已经困到不行,正秀气地掩嘴打着呵欠,湿漉漉的桃花眼里满是责怪,嘟着嘴小声抱怨他“好慢”。 慢? 要么怎么说裴述是个狗贼,说快不得,说慢也不行。他面无表情地把虞怜放进水里,开始宽衣解带,迅速剥了个精光,长腿一抬,就跟着迈进去桶里。 “你干嘛呀!”虞怜被他从后面挤着,挺立的奶子快要贴到桶沿,更不用说动手搓洗。 “帮你‘快点’。”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呀!这桶这么小,我都动不了了!” 虞怜向后伸手推他,非但没有推开,还被他摁着更近了些,光裸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是泡在热热的水里,也忽略不了的温度。 但最难以忽视的,是下面那根又在胀大的东西,硬硬的硌在她的股间,不怀好意地往里面挤。 他的话里也暗藏祸心:“那就喂你吃点大的——哦!……” 说着就挤了进去,之前欢好后留下的淫液还在,小屄被肏了两次,微肿但也弹性十足。 虞怜没想到他说肏就肏,猝不及防叫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裴述顶弄着浮浮沉沉,水波荡漾,还有好些被他的肉棒带着,挤进了她的身体里。 水里肏屄,比在床上多了点阻力,再加上浴桶里空间狭窄,让裴述伸展不开,急着性子肏得水声“哗哗哗”一阵翻涌后,他干脆捞着虞怜出了浴桶,站在她身后绷着臀“啪啪啪啪”一阵狂肏,又快又重,顶地虞怜直往前跑,又被他按着小腹紧紧贴回来。 虞怜双腿发软,手扶着浴桶边缘,受不住地回头求他:“回去……去床上!” 裴述倒真听她的话,只是回去的方式—— 他还插在虞怜的小屄里,用肏动的方式,一下下顶她往前走。刚走两步虞怜就受不住地软了腿,要往下滑,裴述干脆一把捞起她,像小孩把尿一样抱着她走。 从头到尾,肉棒都被他坏心地埋在里面,稍微一动都是一阵厮磨。路过那面巨大铜镜的时候,裴述又找到了不要脸的新乐趣,站在镜子面前,和虞怜玩起了“卿卿你看”的新游戏。 “卿卿,你看嘛!” “我不要!” “你看嘛看嘛,看完我们就回去!” “我不要!你讨厌!你做梦!” 她始终捂着脸,人悬空着,也不敢挣扎。裴述嘴上诱哄不成,只好用身体胁迫,抱着她上上下下激烈顶弄起来,一边肏一边问“你看不看?看不看?” 虞怜尖叫一声,害怕地掐着裴述的胳膊,另一只手臂绕到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脖颈,一时间前面空门大开,无一处遮挡,胸前两颗圆润的奶子随着肏屄起伏的动作而慌乱地甩来甩去,看得裴述更兴奋了,故意抱着她晃,看她的奶子在镜子里上下左右跳来跳去。 “慢点!慢点!我看我看!你慢点!” 疯了吗!狗!你怎么又拴不住了!虞怜在心里怒骂,这次连狗贼都不是了。她愤怒地看向镜子,她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让裴述这狗—— 她呆住了。 继而脸色“腾”地涨红,眉毛一拧对着镜子里裴述含笑的俊脸怒骂出声—— “不要脸!” 她又补充一句:“你不知羞耻!” 裴述哈哈大笑,眉宇一片风流,松手把她放下来,拎起她的一条腿,轻轻抽送,另一只手玩着她圆润的翘乳儿,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交缠的两人,调笑道:“说什么呢,夫妻敦伦,天经地义。” “谁和你夫妻!” “哦,无媒苟合,奸夫淫妇,怎么办呢卿卿,我们可不能告诉别人呀!” 他偏头咬虞怜的耳垂,带着笑意的眼睛却盯着镜子,玩弄奶子的手松开,一路滑至她腿间,轻而易举找到娇嫩的阴蒂,沾着两人交合处溢出的湿滑液体,肆意地揉搓。 “卿卿,看呢。”他咬着虞怜的耳朵,唇齿间的热气呵在虞怜耳洞里,引起一阵战栗,“我在肏你呢……” 虞怜实在做不到像他这么寡廉鲜耻,咬着唇闭上眼睛,任由他作弄。裴述在她耳边喘着气,起伏的气息和耳垂上逐渐加重的力道,都证明了他时多么舒爽和沉浸,让虞怜的耳朵好似着火一般,通红一片。 他越肏越重,顶着她快要站不稳,干脆推她上前,压着她贴在铜镜上,胸前浑圆的双乳被压得扁扁的,挤出两个白嫩的圆形。 被肏地火热的身体骤然贴在冰凉的镜面上,虞怜一个哆嗦,颤抖着娇呼一声。身后的裴述却好像被她激励了,抽插的动作越发加快。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漫长,灯架上的红烛都只剩下短短一截,微弱的烛火轻轻晃动。虞怜小屄快要被磨出火来,她哆哆嗦嗦地高潮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每一次都以为要结束了,裴述却还在孜孜不倦地埋头苦干。他好像不止疲倦一般,公狗腰一直在摆动,快快慢慢,轻轻重重,那大杵子一样的阳物始终硬着,还有越来越硬,越来越大的迹象。 她受不住了,下面从酥麻变得火辣,再到生疼,正想要阻止他,就感到体内一热,他终于终于射了。 如果说上一次结束虞怜还只是气若游丝,这次就真的是奄奄一息了。她下面又痛又麻,浑身酸软,只想快点清洗一下,马上睡过去。 但当裴述抽出他的性器后,却抱起了她,往屋内走去。虞怜忙道:“等等我还没……” “等会儿再洗。”裴述边走边道,“再来一次,这次我还要在后面。” 虞怜一听,疯狂挣扎起来,“不行!我疼!” 裴述脚下一顿,用非常奇怪的表情低头看她。 “这就疼了?” 虞怜小鸡啄米一样用力点头。 “那好吧。”裴述表示遗憾,又返回去,左右看看,将架子上原本放着的澡豆之类推向一边,把她放在上面坐着,拿了一块布巾沾了水回来。 “你做什么?”虞怜警惕。 “给你擦擦。乖啊,张开腿。”裴述半诱哄,半强迫,这方面虞怜从来拗不过他,最终被掰着双腿分向两边,让裴述拿着布巾,仔细又轻柔地擦拭。 裴述射的多,他将手指伸进去抠了好几次,才都引出来,沾染在布巾上,满满的白浊。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她总算知道裴述那个奇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拿出白日里多出来的那罐药膏,沾在手上往她的腿间涂去—— 他早有预谋! “肿了一点,稍微有点破皮。”裴述头伸在她腿间,手指细致地涂抹。他又从罐子里挖了一坨出来,抹在屄口,手指顶着捅了进去,在内壁上摩挲着抹匀。 涂着涂着,他好像感觉手指上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温热黏腻,抽出来发现是晶莹透亮的液体,再看虞怜掩饰地扭向一边的小脸,突然福至心灵。 或许可以…… 许久不见他动,虞怜忍不住扭过头,见他呆呆地捏着自己的肉棒,看那规模,好像…… 好像又起来了! 虞怜一慌,合拢退警惕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裴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眼看着有点兴奋又期待:“阿怜,我用它帮你上药吧!一定能到最里面!” 他摇摇手里的勃起的肉棒,和她打招呼。 禽兽吗他是! 虞怜眼睛都瞪直了,慌忙滚向墙根,七手八脚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坚定拒绝:“不用了!你涂得很好!我觉得可以!该睡觉了!” 裴述瘪嘴,眼里的光熄下来,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硬了大半的大东西,委屈巴巴的表情,让虞怜仿佛看到了他耷拉的的耳朵。 好像一只吃不到肉的,眼神可怜的大狗狗。 虞怜摇摇头,提醒自己,这是狗贼,可不是狗狗! 她渐渐困顿地闭上了眼睛,陷入睡眠之前,隐约感到身上的被子被拉开,一具火热的身体挤进来,把她圈在怀里,两条毛毛的腿缠着她…… 救命,压死她了……好重啊……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 登高 之后……之后虞怜过上了相当荒淫无度的生活。 裴述对她的身体,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好像恨不得日日夜夜和她纠缠在床上——或许还不止在床上,有时他带着她去山里游逛,一不小心,就能看见他蠢蠢欲动的,狼一样的眼神。 虞怜表示坚定拒绝,在床上陪他胡天胡地,已经是她为了生存,能做到的极限。 好在裴述大概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也并不勉强她,只是耗在床帐里的时间委实有些长,让她有点怀疑,这样下去迟早竭泽而渔,说不定就哪天就要中了“马上风”,她还要背一个“匪王妖妃”的名头。 ……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虞怜心想。 说起为民除害,虞怜也很诧异,她在这里待了月余,却从未见过裴述下山打劫,以至于那一天他踹开车门,刀上衣上全是血的样子,仿佛是她臆想而出的一般。 而他的那些“兄弟们”,也很是奇怪,有的种田,有的贩货,甚至寨子里教书的那位宋先生,据说还是这贼窝里非常排的上号的人物。 所以这个寨子,当真是个贼窝,里面的相当一部分人,素日里是温和勤劳的寨民,打劫时便化身为提刀杀人的狂匪。 裴述就更奇怪了,一半时间里神神秘秘地出去,深夜才回来;一半时间又招猫逗狗,游手好闲。 他靠什么吃饭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想想他既敢劫她,还敢劫淮南王盘子里的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虞怜带着疑惑,和心里那些隐秘的目的,几乎踏遍了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她努力放下世家贵女的骄矜和傲气,同寨子里的人,逐渐相熟起来。 这样的过程让她既新奇又难受,她犹记得自己被劫那日,在马车外惊慌一瞥,这些贼匪们浑身是血,人人一脸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模样,而今却又友善热情,看她如看从自家匪窝里长出来的女贼一般,亲密地让她害怕。 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忘记自己虞氏嫡女的身份,恍惚间就好似她本就是这里的寨民,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村落里,过着平淡又闲适的一生。 那个时候,她是惊恐又惶然的。 她是虞氏虞怜,是自小钟鸣鼎食的陈留虞氏女郎,是高贵美丽,为众多洛京士族男女所追捧的虞氏娇娇。 她这样提醒自己。 …… 这一日裴述得闲,兴致冲冲非要携美登高。仲春日和,四周遍野里一片葱绿,虞怜从未走过这样长的路,更莫说山路略有蜿蜒而崎岖,一时不察还要被路旁的葎草勾了裙角。于是山腰未及,她便再不肯挪一步,还要借此机会伐讨裴述,什么“日中则昃月满则食”,“过犹不及而知足常乐”,且“罪莫大于可欲,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恒足矣”…… 裴述被她一副神神叨叨的儒酸模样逗笑,看她板着小脸,双手背在身后,既不给牵,也不想走,想了想干脆背身蹲下,对她道:“上来。” 虞怜一愣,而后慢吞吞爬上去。 她环着裴述的脖子,秀丽的下颌自然又亲密地搭在他的肩上,但其实方才那一瞬间,她诡异又迅速地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此时捅他一刀。 后背,不设防,偏僻荒野,无人知晓,简直天然是行凶作案的最佳时机。 杀了他,再趁机逃跑,她已经摸清楚路线,只要上了官道,再搭上车马去最近的城池,找到守备…… 可惜无刀。 她把玩着裴述的一缕头发,遗憾地想。 裴述当然不知晓,背上这个食古不化的美艳女先生,已经摇身一变,化为索命的美人毒蛇,正暗暗盘着他的身体,等待一招致命的机会。 狠毒的小蛇妖暂且蛰伏,有了步伐稳健的坐骑,又开心起来,发现方才还入不得眼的路边野芳,仔细瞧瞧其实别有风味。 山径两侧佳木秀繁,树荫交错,阳光斑驳洒在地上,间或几声清脆鸟鸣,合着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动,颇有一番野趣。虞怜捏着裴述的发梢,偷偷扫扫他的耳洞,感受到乖巧的“马儿”突然哆嗦,窃窃地笑了起来。 他们所处的地界儿已经有些高度,她歪着头看风景,看见远处望风的角楼,心中一动,拍拍裴述的胸膛道:“我好像记得,你说这儿前有峡谷,后有峭壁,易守难攻?” “差不多吧。”裴述答道。 “何意?” “是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偏头看虞怜,见她眼里满是好奇,便继续道,“比如,若有足够多的人,譬如一支军队,数目悬殊,怎么都能攻得进来。” 虞怜无语,这是什么办法,就又听他笑着道:“这是最愚蠢,但又确实简单有效的做法。毕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只是代价值是否值得罢了。” “再者反其道想之。”他又道,“攻不进来,也即意味着逃不出去,陈兵守上几月,总有耗死的一天。” “然则这种方法也有蠢漏,耗人亦在耗己,若想要取胜,还需保证己足而敌不足,若像——”他有点得意,“若像如今寨内,田畜俱有,岐黄不缺,自给完全足够,莫说几月,几年都没用!” “哎!卿卿!”他语气轻快,“我记得有句话是,‘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就像我们的这里,你说是不是?” 虞怜胡乱点头,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确做到了,但这句话后还有一句,是“盗窃乱贼不作”,他这个…… 他确实没有“作”,直接把寨子变成贼窝,出去作孽。 虞怜一边腹诽,一边接着问道:“那攻不进,耗不死——如果诱敌出来呢?” 她听见裴述快乐地一笑,背着她突然转了个圈,拔腿就往前跑,直把她吓得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他哈哈笑着,边跑边大声夸赞她:“卿卿——你真是聪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顶,裴述把她放下来,转身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头一低就狠狠吻住了她,勒着她的腰往上,力道大得快要把她亲晕过去。 虞怜哪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推推不开,退退不后,一双粉拳在他的胸膛“咚咚咚”捶了几下,很快又被吻地沉醉过去。 唇齿间辗转出黏腻的水声,裴述的手不老实地下滑,偷偷摸索到虞怜的臀上,一时窃喜,没有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虞怜骤然睁大眼睛,瞬时清醒过来,奋力将他往外一推。 疯了吗!突然发什么情! 她顾不得拿什么巾帕,用手将嘴角的水液抹走,慌忙躲到树后,只剩下一颗脑袋,警惕地盯着他。 “你别过来!你,你还没有说,如果诱敌出去呢!”她急中生智。 裴述走过来抓她,她又绕到另一侧。他存心逗虞怜,只跟在她后面转,含笑诱哄道:“过来啊卿卿,我告诉你!” “我不过去!你站住!隔远一点说!” 她像一只惊慌的兔子,往前逃窜,裴述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追了两圈,他倏而转身,气定神闲地站定,只等着猎物自己撞进怀里。 他看着虞怜转过来,甚至张开了双手,一脸宠溺又势在必得地笑道:“抓到你……咦?” 未曾想兔子成了精,不仅没有撞上来,还掉头就跑!裴述错愕,叁步两下追上去,拦腰一把抓回,捏住她的下颌,没好气地问:“我是狼吗?你跑什么!” 可不就是!眼珠都绿了!虞怜瞪他,生动又鲜活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但怕她再跑,一触即离。 “好了,不碰你,我们继续说。” 他牵着虞怜走回去,虞怜才发现,这儿是一片悬崖。 如果趁其不备,推他一把…… 她又忍不住动了动蛇尾巴,盯着裴述的后背。 “卿卿方才所说,乃是上计。”他回头露齿一笑,带着少年人的清朗之气,看得虞怜一时怔愣,“卿卿读过史书吧?当知秦灭赵于长平,齐败魏于马陵,均得益于‘诱敌深入’一策。” 他道:“佯装溃败,而后诱敌深入,断其后路,再大而化之;此时再一举围困,最后——” “耗死他!” 二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各自笑开。 虞怜笑问:“那你当年,是这样把他们骗出去,又一举歼灭的吗?”她记得裴述说过,这儿是他从另一群贼匪手里抢过来的风水宝地。 “当然不是,那群蠢货,如何配得上这般良计。”裴述边道,边走向一颗粗矮的树,勾着粗壮的树枝,脚下一蹬,翻坐上去,“说起来还是个意外,那是……四五年前吧,我和裴言年纪小,出来玩,遇见他们正在打劫,忍不住看了一会儿,就被抓回去当苦力了。”他摊摊手,表示无奈,“晚上他们搞什么庆功宴,我和裴言趁机下了点药,然后抹了脖子,又杀了放哨的。”他仔细想想,“没了。” “……没了?” “没了啊,出来的时候遇见寨子里的人,被欺负久了,痛哭流涕,留下我们好吃好了一段时间,商量了几次,再回去同我阿父一说,我们就搬过来了。” 虞怜目瞪口呆。 裴述笑眯眯看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又递出一只手:“上来坐啊卿卿,这里风景很好,我经常来。” 看他坐在上面,闲适又快活的样子,虞怜有些犹豫,又有点跃跃欲试,最终想想近日好似也踞坐过多次了,一边心虚一边伸手让他一把拉了上去。 上面风景的确不错,视野开阔。身居高处,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刺激感。脚下没有着力点,背后也只有裴述环着她的手臂,虞怜小心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怀抱温暖宽阔又结实,是充满力量的安全感。 下次吧。她在心里小小声道。下次再推他下去,毕竟一会还要下山,她可不想自己走回去。 她浑然忘记了,方才在山腰,她还想着一刀结束裴述,再一个人走出去。 这本是温情又美好的一刻,蛇蝎小美人难得糊涂,收起了自己的尾巴。偏巧裴述这厮不懂风情,似是谈快活了,非要扯着虞怜问“卿卿还有什么办法”。 卿卿什么卿卿,你卿卿没了,这是受你拷问幕僚!虞怜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了想道: “嗯……擒贼先擒王?” 裴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办法要因时而用,我可以,卿卿不行。”他扭头严肃,“擒贼擒王,有两个要点,要么有新王的震慑,要么下面的人一盘散沙,王死则群龙无首,不成气候。”他捏捏虞怜的手道:“在寨子里,我若身死,还有裴言;裴言若死,自然还有宋先生顶上,以此类推,卿卿可明白?” 虞怜身体一僵。 一丝凉意缓缓爬上她的后背,她揣摩着裴述的意思,犹豫着正要张口,就听他轻轻一笑,声音温柔道: “举个例子。卿卿还是不够狠,如我投毒下药一般,卿卿也可以这样做。” “庆功宴不常有,但还有水井和河流啊,再或者异曲同工,干脆放几把火,挑个顺风的时候,颇有赤壁之趣呢!” 他握着虞怜的一双柔荑,和自己十指交握,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低声笑道: “况且,卿卿啊,以己之长,攻敌所短,你怎么就不想想……美人计呢?” 那叁个字被他含在嘴里,缓慢又缱绻地吐出来,明明声音温柔又缠绵,却莫名让虞怜生出一身冷汗。 她抬头看他,看他似笑非笑地,低头望她。 “卿卿这么美,又这样有趣,谁不想学商纣周幽,力博美人一笑呢?” 一片寂静。山风轻轻拂过两个人的面颊,拂乱了发丝。春水微皱,似镜面浮起涟漪。远处密林里不知是何种鸟类,突然欢快地啼叫,声音清脆又悠远。 虞怜看着裴述,看他深情又迷恋地盯着她。 “那你是吗?”她突然问,“你会学他们一样,鹿台烽火,冒之不韪吗?” 裴述低低一笑。 他低头吻住她。 “你可以……试试。” 脑子里都是怦然心动里的那棵树 今日4k字大肥章!可以骗到珠珠吗? -- ℛоúщéииρ.мé 望远 试试吗? 他语带诱惑。 …… 虞怜靠在裴述肩上,此地颇高,视线开阔,放眼望去,山中景致尽收眼中。 他总是一次次地让她惊讶,不读诗书,不通礼仪,孔孟老庄一知半解,却又出乎意料地竟然好似颇懂史书兵法。 他机敏灵活,莫测多变,上一瞬还浪漫而多情,转眼间却又狡猾而诡谲。 他总是笑意吟吟,好似温和无害的俊朗少年;却又分明心思难测,是不择手段的狠辣悍匪。 虞怜不敢肯定,他究竟是彻底看出她的暗藏祸心,还是仅仅清谈阔论,顺势威胁敲打? 若是前者—— “卿卿在想什么?” 裴述突然问道,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只是无聊闲谈。 虞怜回过神,随口道:“我在想——你读过书吗?” 裴述觉得好笑,反问道:“卿卿觉得我目不识丁?” “非也,我是说。”虞怜斟酌词句,“你对史书兵法很熟悉,是入过学堂吗?” 裴述摇摇头:“没有,是宋先生教的。” 虞怜讶异:“宋先生?” “宋先生祖上在曹魏时曾在国子监任教,后曹魏覆灭,便携家归隐。”裴述解释道,“因是《春秋》博士,我自小跟着他学,多少略通一二。” 虞怜沉默一瞬。 “宋先生祖上的归隐志趣,很是别致。” 裴述听出她的潜义,笑着为她解惑:“当然不是,他家祖上归隐时用牛车带了几个巨大的箱子,把牛压得神劳形瘁,瘫在地上死活不动。我耶耶见箱子如此之沉,牛车上的人又风姿卓越,便以为是哪个郎君带着家财迁徙,于是连人带箱子全都劫上山去,没想到箱子一开,不仅不是金银财宝,还只有各种书卷,这才知道劫的是个归隐的博士。”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他留下了,不久后又娶了我耶耶的寡母……论起来,我还要称宋先生一声叔父。” 虞怜目瞪口呆。 裴述却讲起了兴致,他接着道:“庶民对士族,大多有着天然的追崇和敬畏感。我耶耶不识之无,但却坚信,只要读了圣贤经传,他日若逢中正察举,便可一举踏入士族。” 他低头看虞怜一眼,忍不住笑道:“但显然他预料错了,莫说入士,连‘出匪’都没有。” 正如裴述所言,庶民渴望有朝一日踏入士族,士族则渴望成为门阀翘楚,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她亦不能免俗,在此之前,她二十年的韶华里,所有的“高才雅趣”都是为了听从家族安排,与门当户对的郎君结成秦晋之好,延续陈留虞氏的荣光和名望。 但这一切,虞怜觉得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忍不住问道:“成为士族,你不想吗?” 她以为裴述会答“不想”,毕竟他表现地,对士族没有一丝一毫的推崇和追捧。 但没想到他很干脆地回答:“当然想啊!” 他道:“谁不想生杀予夺、权重望崇,只是士庶天堑,世家把持九品官人,国子生皆冠族华胄,况且士族门阀,累世公卿,又岂是一己之力、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虞怜反驳道:“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未从寒门入士,又何来公卿世家?” 裴述微微一笑,“卿卿说的不错,可我志不在此。” “我便是那等俗人,心比天高,还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想入士,是因为我也想要大权在握、翻云覆雨的感觉。我想要江河浩海,万里星辰——” “卿卿你看——”他抬手一挥,指向山下村庄,“我是庶民,甚至我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庶民清白,但生逢乱世,命如草芥,士族盘剥庶族,胡人晋人互杀,人命是在这个时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那我便要让人命活下来,让他们活得快活自在,满足安乐!” “天地既已不仁,穷达即非它意,我不信命,不信天,无所谓士庶,不拘囿良贱——” “以我转物,方才是我想要的!” 远处飞鸟归巢,流云游弋,炊烟袅袅渐起。春日暮光温和,麦田浅露寸许,有农人正荷锄而归,长啸其歌,声音悠远清旷。 虞怜震撼,抬头望着裴述俊美的侧脸,他眉峰上挑,桀骜,自信,放纵,飞扬,是浑然天成的少年骄矜与傲气,风流恣肆。 黄昏落日的阳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他鼻梁高挺,薄唇上扬,眼角眉梢带着清朗的笑意,侧脸轮廓分明,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虞怜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才十九岁,有能力,有抱负,不拘泥,不畏惧,假以时日,或真让他玩弄乾坤。 裴述听她久不说话,低下头看她,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眼神孺慕,样子颇有些可爱。 他心中一动,凑过去亲她的嘴角,温柔地唤她。 “卿卿啊……”他看着虞怜乖巧地眨着眼睛,忍不住诱哄道:“叫夫主……” “夫主……” 虞怜迷蒙,软软地叫了出来。 裴述心里大喜,按着她的脖颈,去亲她的嘴。虞怜甚至主动开启了牙关,一条香香软软的小舌勾着他搅动,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他,酥痒的快感顺着他的唇舌,一路传到头皮,又麻麻地传到全身,直把他的欲火都勾了出来。 胯下的性器反应又快又诚实,他握着虞怜的手,放在隆起的裆部,带着她揉按着硬起的巨物,原本扶着她脖颈的手,忍不住滑了下去,隔着衣服揉搓着她柔软的胸乳。 身后没了支撑,虞怜被他吻地后退,浑然忘记了两人尚在树上—— “啊——!” 虞怜尖叫一声,倒向后方,裴述眼睛瞬间睁大,迅速扯住她的手,一把拉向自己! 砰! “嘶……” 裴述呻吟一声。 二人从树上摔下来,他后背着地,给虞怜当了肉垫儿。 虞怜原本闭着眼睛尖叫,听见他呻吟,又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地上。她慌忙爬起来,跪在一边,神色慌张。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疼是有点疼的,但树枝不高,并无大碍。但见虞怜难得一脸慌张,裴述眼珠一转,又呻吟起来。 虞怜都快被他吓哭了,眼汪汪地看着他。裴述心里暗爽,一边呻吟一边无力道:“你方才,压着我那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坏……嘶!” 他又呻吟一声,这次纯粹是因为爽。虞怜一听他说自己疼,哪儿还管的上是哪儿,想也不想,伸手就摸了上去,甚至焦急地扯开了他的裤子,冰凉柔软小手握住那支阳物就掏了出来。 她来回摆弄着那根粗长的棒子,凑过去仔仔细细观察,一脸担忧。 “是不是很疼?好像都紫了!” 疼!紫!又疼又紫!还肿了呢!快好好摸摸!哦! 裴述心里爽上了天,脸上佯装疼痛,嘴上毫不掩饰地呻吟。虞怜渐渐觉得有些不对,手里可怜的肉虫,怎么越变越大,面貌越发形似那夜里可怕的恶龙? 她止住了眼泪,不动声色地把手收紧,而后……用力一握! “——我操!”裴述跳起来,捂着大兄弟,神色扭曲。他裤子掉在脚边,露出两条毛茸茸的长腿,模样颇有些狼狈。 看吧!这才是真的痛! 虞怜冷笑着站起来,掉头就走。裴述慌忙一边提裤子,一边追上去,讨好地凑在她身边认错:“卿卿我错了,刚开始是真的疼,你摸了两下它才好嘛!” 虞怜不理他,他系好了腰带,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又哄道:“山路好累的,我背你啊卿卿!” 虞怜嗤笑一声,拿下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裴述又追上去,换了委屈的声音,把脸凑到她跟前,可怜巴巴道:“卿卿,人家是为了保护你才摔下来——” “那又是谁害我下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虞怜的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下来,她又有点担忧地瞥了一眼裴述的后背:“你真的没事吗?” 裴述打蛇上棍:“有,后背真的疼,尤其后脑勺,好像磕到了!” 虞怜停住脚,忧心地望着他,犹豫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我下去叫人,把你抬回去?” “不用了!”裴述大义凛然,“我还可以!还可以背卿卿回去!” “不要了,你——” “为了卿卿,疼也愿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述打断,并且直接被他背在背上。 看他步伐沉稳,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虞怜哪里还会不知道,小混蛋又在装可怜。 他总是惯会用这招,仗着年纪小,又长得好,眼汪汪地望着她,委屈又可怜,让人心里一软,恨不得他说什么都答应。 明明才小了一岁—— 虞怜心里咬牙切齿,这等狗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不要脸!还教她用美人计!他自己才用的炉火纯青! “你还小吗?裴述!”虞怜忍不住道,“装什么柔弱可怜!” 前面传来裴述愉快的声音,轻快又别有深意地反驳她:“我小吗?我不小!卿卿不也每次都说,‘你轻点,你太大’——唔!” 虞怜恨恨地咬住他的耳朵,面红耳赤地捂着他口无遮拦的嘴。 裴述背着她闷闷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加快了脚步。 快点回去啊!回去喂给卿卿吃!让她好好确认一下! 嗯嗯!就是这样! 中二裴狗,指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 快摸摸【h】 裴述急得好像一条发了情的狗,撒腿一路奔回院子,便殷切地催促虞怜沐浴,用食时也直勾勾盯着她,让虞怜感觉浑身不自在。 虽说这幅狗样她也见得不少,但没想到今日的急色狗,目的性如此之强,她几乎才放下筷子,就被拱上了床榻。 “等等!”她一把捏住狗嘴,“你还没有漱口!” “漱什么口!”他头一偏又去找美人儿的嘴,“你也没漱,亲起来正好!” “不行!”虞怜扭头躲他的嘴,却被亲在了侧脸上。裴述顺着她的脸颊,脖颈,一路就要吻下去,刚刚咬住她的衣领,就又被她扭来扭去躲开。 “怎么了这是?”裴述支起上身,一脸不高兴,“干嘛不给亲?” 虞怜有点说不出口,他,他太能亲了,什么地方都亲,虽说那儿也不是干净的地方,可她也不想…… 虞怜伸手推他的胸膛,手一撑就要坐起来,她坚持道:“去漱口……” 裴述眉头拧紧,胯下巨蟒早已叫嚣,就等着幽洞润泽,一举钻入! 这哪是说等就等的? 他恶狠狠将虞怜推到,赤裸着上身跳下床去。后方很快传来“咕噜噜”的漱口声,紧接着“啪”一声杯子被不耐烦地放下,裴述又顶着帐篷,岔着腿走回来,眼里发着绿光,摁住虞怜向她哈了口气。 “给亲了吧?” 当然不行,她还没漱口呢,两人一亲不还是要脏了嘴。虞怜正要推他,就听“刺啦”几声,胸口一凉,裴述一手揉着她的乳儿,一手捏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嘴,边搅她的舌头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好的给了!” ……狗疯了。 裴述是真的忍不住了,在山上就想干她,看她心怀鬼胎又故作镇定的小模样,心里就瘙痒难耐,直想把她压在身下,操地上下两张嘴都唧唧叫,再抽噎着哭地眼睛发红,白嫩的小手贴着他的胸膛,想推又推不开,摇着头可怜又可爱地求他…… 裴述心里一热,性器又生生地胀大几分,他拉着虞怜的手,塞进自己裤裆里,握住炙硬的肉棒揉按几下。 “卿卿快给我摸摸,像山上你摸我那样……哦!你的手真软!” 可虞怜实在觉得烫手,往日他总是一个人探索就兴奋地不得了,她就算摸一摸,也摸不到那儿去。 手里的……大东西,实在是大,不观其貌,单靠手握着,就能感受到那粗壮的尺寸。她的手被裴述放在巨物的根部,手下还有毛丛,又硬又密,颇有些扎手。 她不适地松开,手往旁边一躲,触到一颗又圆又凉的软球…… 什么东西! 她瞬间睁大眼睛,手一僵,刷地收回来。 裴述快爽死了,又爽又急,干脆脱了裤子,浑身赤裸地骑在虞怜腰上。 他又去抓虞怜的手,虞怜不依;变本加厉地提出让虞怜“含一含”,当然遭到更激烈的拒绝。左也不让右也不让,裴述一急,干脆跪着往前大步一挪,捏起虞怜的奶子夹住自己的肉棒,前前后后挤压起来,美其名曰——“自食其力”。 虞怜快要疯了,这么大一个光溜溜的男人,顶着粗长的耻物,在自己胸乳上蹭来蹭去,一不小心还要戳到她的的下巴。 低头是被白嫩乳儿挤压的紫红巨蟒,抬眼是裴述带着汗水力量勃发的蜜色肌肉。闭上眼——闭上眼就完整拼在了一起,还附带裴述满是情欲的脸! 不堪入目!有辱斯文!寡廉鲜耻! 虞怜捂着脸挣扎起来,边挣扎边把喊:“手!手!用手!” 用手?好的。裴述拿下虞怜的手,握着让她自己拢紧双乳。虞怜要疯了,欲哭无泪地承诺:“我给你摸!用手给你摸!” 裴述停下来。 “我说怎么摸,就怎么摸?” “是是是!你说怎么就怎么!” 裴述干脆:“那好,我要你的嘴摸!” 虞怜崩溃,他真读过书吗?嘴叫什么摸! “不不不!下次!下次!这次用手!”她讨好地看着她,“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裴述满意地一笑,松开她的手,挺挺腰道:“摸吧!” 虞怜实在没眼看他,侧着脸求他下去。裴述好似还有点不情不愿,慢慢吞吞翻身到一边,下去时还恶意地用棒子蹭过她的奶尖儿,引地她忍不住一抖。 他舒展四肢,平躺好,大咧咧地露着高挺的肉棒。 “摸吧!”他再次重复。 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浑身赤裸,毫不掩饰,再配上漂亮的身体和俊美的脸,虞怜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遇到了洛京某些权贵妇人的私榻上,不可言说的“快乐”。 她又羞耻崩溃了一瞬,提出要裴述坐起来,并信誓旦旦保证,坐好马上动手。裴述将信将疑,不太高兴但又顺从坐起,裂开双腿抓住虞怜的手,摁到自己快要捅破天的凶物上,下最后通牒。 “摸!” 虞怜抖着手摸上去,圈住他的粗物,发现恶蟒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一手根本合不拢! 那长度也极惊人,看着像要捅穿人的小腹。她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下体有点发凉,有点怀疑他是怎么进去的。 紧接着她又神游太虚了一瞬…… 如果今日在山上,她手中能有这么大一把凶器—— 早把他捅穿了。 然后…… 她一激动,手上用了点力气。 “嘶!——虞怜!”裴述怒吼,这还是他第一次吼她名字,“你要杀人吗!” 嗯嗯,不是,是杀狗…… 虞怜眼神回拢,看着裴述青黑着咬牙切齿的脸,心里瑟缩一下。 她忙松了松手,温柔地圈住差点折戟的棍子,有些讨好地上下撸了撸,小心翼翼窥了眼裴述。 裴述看她上道,松了口气。方才差点被捏地射出来,他干脆指挥虞怜。 “手再松松!” “再紧紧!” “对了,就这样!撸快点!” “摸摸上面那个头!哎对!按那个眼儿!” “嘶——舒服——!” “摸好了!这可是给你好东西的地方!再掐我可干死你!” 虞怜任凭他吩咐,一双柔荑忙忙碌碌,五指手腕都越来越酸痛。 裴述看着她,渐渐觉得不对味儿,眼睛一眯开口道:“你走神?” 他觉得虞怜眼神不太对焦,可又分明听他话得很。不是走神,那就是—— “你不敢看我!”裴述觉得有趣了,“都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敢看我!” 他偏爱她害羞又一本正经地样子,尤其喜欢打破这种状态,看她羞愤欲死,恨不得咬他一口,又无可奈何认怂的娇样儿。 他来劲儿了,双手搓揉一顿她的脸,摁下她的头,逼迫她仔仔细细去看。 “看清楚了,你得认识它,这可是你小夫主——” 这个“小”字让他不太得劲,又改口道:“你小叔——” 更糟糕了,不仅有“小”,还突然想起裴言那张脸! 他一阵恶寒,张张口又突然词穷,干脆贼喊捉贼:“它小吗?!” 虞怜不知道他突然唱的哪出,茫然地摇摇头。 “那大吗!” 乖巧地点点头。 裴述满意,又把她头摁下去,恶人恶语:“好好看!士族不是读书多吗?给我形容形容,它好看吗!” 虞怜犹豫了。 说实话,真的不仅不好看,她还感觉实在丑,紫红色巨大一根,又长又粗,还布满了虬筋;前面那个头倒是光滑,但又有张小嘴,时不时还吐出些液体,真是不雅。总之长相狰狞又丑陋,观之不善,抚之也累,委实不太入贵女的眼。 于是虞怜嫌弃地偷偷挪开眼神——哦,下面还有两颗圆球,那圆球也看起来有些淫秽,埋在杂草丛里,看起来蔫儿坏。还有这草,又粗又硬,总是磨得她……下面疼。 哼!哪个好人家会长这么些坏东西! 心里嫌弃,面儿上工程还要做,不然保不齐他又发什么疯—— 于是虞怜嗯嗯啊啊,敷衍道:“它……大!很大!还粗!看起来有些可怕!” 贵女的嘴,哄人的鬼。哄人不知道,哄狗倒是好用。虞怜都不知道如此贫瘠的言辞,是怎么把裴述的毛,抚地又舒服又满意的。 狗贼还是读书不多,只会些野蛮的兵家手法。 但也幸亏不多!不然还不得被他逼着,吟咏一首“大根赋”? 虞怜暗暗吁气。 快3k,我不行了,真不是故意卡肉,一写起来我就忍不住写细,但是再不睡我妈就要进来砍我了。 再说句废话,我有毛病。 鄙人吧,重度强迫症,有点半考据党,又没实践过,每次写肉还得半查资料半找影像,比如今天发现两颗蛋蛋竟然是凉的,还带点温控,和温度成反比;还不一样大,不禁让人想起有一阵我特别担忧自己的胸,差点去医院检查。 再比如JJ虽大,但一手不可掌控,那还是人吗?! 我忍不住圈起手研究了半天。 然后被基友骂了,说你是在ghs,不是在搞解剖!再磨叽诅咒你这辈子没xsh! _(:3」∠?)_ 委屈屈,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晚安!谢谢大家的珠珠!和看我说废话! -- 求我【h】 裴述倒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兄弟,已经被贵女归为“登不得门面儿的恶物”,只被她摸得通体舒泰,巨蟒不住地频频点头,甚至吐出些涎液来。 他又抓住虞怜另外一只手,让她去摸自己的睾丸。虞怜早已破罐破摔,他让摸哪儿就摸哪儿,于是覆手上去—— 咦? 是刚才那凉凉的物件儿! 裴述哪儿都热热的,他体温高,把她抱在怀里时,总好像要将她融进去一般。尤其手里那根棒子,炙热得有些烫手。 但这颗“淫球儿”竟有些微凉,且手感绵软光滑,和那根滚烫的粗硬一点也不一样。 倒是……摸起来温润无害。 虞怜一时看它顺眼了不少,手上也多宠爱了些,温柔地抚摸着,时不时怜爱地轻轻捏捏。 她像每次裴述玩弄自己的嫩乳儿一样,雨露均沾,宠爱宠爱左边,又可怜可怜右边。又惊奇地发现—— 两颗小可怜,竟然是不一样大的! 她忍不住凑过去多看了一眼,肉眼不太看得出,但仔细摸着的手感,真的略微有些不一样! 她又凑近了些许。 裴述乐得快要登天了,美人儿柔软又乖巧,既夸他“又大又怕”,还让怎么摸就怎么摸,现在又主动低头凑了过去! 他飘飘欲仙,心中窃喜,暗道她难不成被自己伟岸折服,要诚心替他“含一含”? 于是忍不住按下虞怜的头,将顺水的舟轻轻一推—— 虞怜一腔爱怜,正观察地仔细,不料头上一重,头一低,柔软的唇部便在手里那根“嫌物”上蹭过! “哦……”裴述呻吟一声,更加激动! 噫吁嚱!得寸进尺的机会来得这他娘快! “心肝儿……干得好!快含住……” 他迫不及待。 虞怜花容失色,只觉嘴皮都脏了,捂着嘴惊慌失措地后退,忽想起手刚摸了何物,顿觉半张脸也脏了!她扭头就要往床下爬,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 “你去哪儿?”裴述拧眉,拦着她的腰一把捞回,摁在自己腿上。 此角度甚妙,虞怜的脸和裴述的小腹近在咫尺,那根擎天的巨柱威风凛凛,愈显狰狞。 虞怜想死的心都有了,挣扎着要爬起来,欲哭无泪:“我要去洗嘴!你拿远点!你别过来!” “都说了不嫌弃你了!”裴述埋怨。 “我嫌弃你!” 裴述一顿。 他眯起眼,阴森森道:“嫌弃我?” 他当她还在纠结没有漱口的事儿,却没想到小骗子从头到尾都在哄他! 裴述冷笑一声,翻身覆上,居高临下睨着虞怜,手上“刺啦”几下,彻底撕开她的衣裳。 美人发丝凌乱,面色惊惧,偏那双桃花媚眼儿似含春水,贝齿怯怯地咬着朱唇。 往下玉颈修长,锁骨明晰,绵软玲珑的奶儿微微坠向两侧,浑圆白嫩,顶尖儿的樱红颤颤巍巍挺立,随着呼吸起伏。 再往下是陡然收束的婀娜细腰,腹部微微凹陷,曲线玲珑,好似微一用力就会摧断。 娇软白嫩,欲语含羞,裴述日看夜看,摁着她肏了又肏,依旧觉得美得惊人。 他心里升起一股凌虐的渴望,想咬她,侵犯她,想让她哭着求他不要,再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高潮。 他舔舔嘴,阻止虞怜想要捂胸的手臂,一只手伸下去,挤进她的腿间。 灵活的手指一触屄口,裴述即勾起了嘴角,手指往里刺了刺,沾着早已悄悄溢出的淫水,在入口的柔软处缠绵地绕着圈打转。 他心很坏,每次只刺入一个指节,轻轻一转就又抽出来。等虞怜的小嘴儿难耐地咬紧,他却偏不理睬那可怜的挽留,沾着滑腻黏液的手一路往上,拨开娇软的阴唇,一边搓着柔软的唇瓣儿,一边若有若无地擦过探头的阴蒂。 勾引她,又不给她。虞怜嘤咛出声,微微扭动柔软的腰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欲迎还拒。 裴述勾着嘴角,带着几分邪气。 “想要?” 虞怜咬着唇,心里嗯嗯嗯点头,面上却还要矜持。 裴述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往上推,压在她的头顶,附身贴近她,却又不彻底贴上去。男性灼热坚硬的肌肉若有若无地蹭着虞怜柔软娇嫩的肌肤,让她心里发痒,忍不住拱起腰肢想要碰触他,却又被坏心地躲开。 看着她一脸委屈又控诉的样子,裴述笑着轻轻啄一下她的唇,命令道: “求我。” 虞怜不出声。 他手下动作加快,用力揉搓她发硬的阴蒂,带起一阵战栗。 “哎……”她忍不住叫出来。 “求我。”裴述再次重复。 他玩弄她小屄的手五指灵活,力道时重时轻,却只让她浅尝辄止。灼热的身体贴近她,好几次她都分明感受到了他绷紧的胸肌,却一触即走,再不给她更多。 而现在,他还讨厌地贴近她的唇,鼻尖时不时蹭着她,说话时薄唇贴着她的嘴,声音又低又淫靡,诱人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 只差那么一点儿,就那么一点儿!明明他也忍得眼角发红,胸膛额角都是薄薄的汗水,却就不给她! 虞怜痒得难耐,空虚又焦急,手被紧扣在上方,身体被他困着,动不了又要不到。 好难过…… 她禁不住地呜咽出声,眼里水光泛滥。 这幅样子实在勾人,裴述被她摸了许久,又这样玩她,肉棒忍地胀得青紫。一颗豆大的汗珠滴落,他绷紧牙关,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 “求我!”他第叁次重复。 凭什么! 虞怜心里也发了恨,她眼一眨,方才因为难耐而积攒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倏然抬头咬住了裴述的唇,在他的下唇瓣上狠狠一咬! 她倒在枕头上,气息不稳地喘着气,朱唇上染着一丝血迹,眼里还闪着泪光,可她却得意又挑衅地看着裴述,又狠又傲。 糜丽,漂亮,诱人,尤其那丝诡迷猩红的血,可以刺激任何一个男人的神经。 裴述突然低头。 他兴奋又冲动地,狠狠地吻住了虞怜,唇瓣在她的樱唇上碾压,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伸进去在她的嘴里肆意侵占。 他吻地又狠又急,虞怜也不甘示弱,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兴风作浪—— 明明激情又缠绵,两个人却像博弈一般,喘着粗气你追我赶。 裴述手下发狠,一根手指伸进她的小屄,快速抽插几下后,很快又加入第二根手指。两只并拢在大水泛滥的嫩屄里用力搅动,抽插出激烈的水声。 虞怜挣扎,又被他镇压,他一边玩她的小屄一边用拇指重重地揉她的阴蒂。虞怜“呜呜”地抗拒,嘴里也顾不得再和他博弈,摇着头扭动着身躯,挺立的乳尖儿一次次滑过裴述的胸膛。 不!不行!她快要,快要——! 裴述突然抽出了手。 对不起,我承认今天卡住的地方有点恶趣味…… 但卡一次还差第二叁四次吗? 不差——! 嗯嗯好的! 不可以打我,天天抽空半夜码字,这可是燃烧生命和头发的坚持! 感动吗? 可怜巴巴 (????) 日常谢谢大家的珠珠!晚安安! -- ℛOúщéииρ.мé 喜欢【h】 裴述微微支起身体,将玩弄她的那只手举在眼前,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一根一根地舔着湿淋淋的手指。 那模样淫靡又邪气,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舌尖卷着自己的手指,吮吸着上面沾满着的她的汁液。 “卿卿啊。”他温柔地唤她,“你不公平,看我把你吃得多干净!” 只差一点点,虞怜就要到达今夜的第一个高潮,却被裴述生生地拉下来,还在她眼前摆出这样一幅色气的模样。她难得地欲求不满,又羞又怒,气急败坏道:“谁让你吃了!狗——” 裴述眼睛一眯。 “狗什么?” 虞怜紧紧抿着嘴,眼神飘忽。 “狗?”裴述细细玩味,捏住她的下巴,一脸威胁,“说!不然肏!死!你!” 深知混不过去了,虞怜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苟富贵,勿相忘!”她也觉得不对,再次急中生智补充道,“你,你不是喜欢《陈涉世家》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说那话时,甚是英武,我就,就想说,‘苟富贵,勿相忘’!” “我还知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夫主乃是世间少有的伟男子呢!” 空气里静默了一瞬,裴述嗤笑一声,紧接着又忍不住低低笑出来,笑了一会又切换成大笑。他笑得不可自制,倒在虞怜身上。 虞怜被他笑得脸越来越红,心里疯狂尖叫! 在狗贼手下太难生存了!丢脸不说,还要被他嘲笑! 裴述实在被她那副口不择言的谄媚样子逗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他撑起身子俯视她,实在觉得可爱,忍不住亲她一下,忍笑道:“这么博学?那再触类旁通一下,苟被舔,勿相忘啊!” 虞怜瞪大眼睛。 是被狗舔,狗不忘吧! 裴述笑着捏住她的脸,往一边扯,手上触感又软又滑,他忍住心猿意马,继续拆穿她:“老实点,解释好了,今天就放过你!” 虞怜一听小嘴得保,哪还有不从,眼珠一转,抓住裴述捏她脸的手,捧在手心里,一张小脸笑得又甜又无辜。 “好嘛,其实是‘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呀!” 裴述一愣,拧眉道:“什么意思?” 虞怜的声音甜甜腻腻:“是说只要我喜欢你,形销骨立都没有关系呢!” 喜欢你。 裴述一怔。 他好像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有这叁个字在耳边环绕。 胸口突然又酸又麻,还有些微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听见帐外红烛“哔叭”一声,整个人受惊似的一抖。 “……裴述?裴述?” 他低下头,看见虞怜疑惑的眼神。 “你怎么了?……是没有听懂吗?” 虞怜在心里暗道,忘了狗贼不懂风雅,白卖弄了才情哄他。 但她眼前却突然一黑。 是裴述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看不见,此时裴述正极其罕见地微微脸红。他整个人都变得害羞又不自然,明明虞怜都已经被他堵上了眼睛,他却还是不敢看她,微微侧着脸,几次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他抿抿嘴,耳尖红红,长长的眼睫下垂,像一只刚被夸奖过大狗,害羞又撒娇地把头埋进主人的颈窝里。 “喜欢我?” 他闷闷地问。 虞怜一愣。 “嗯?”他又催促。 “喜,喜欢——的吧?”虞怜也突然变得磕磕巴巴。 她本来,本来就是,想要哄哄他。 天晓得,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只下意识地觉得他会高兴,他一高兴,不就,不就放过她了吗? 她本来是这样想的。 但他突然这样“断章取义”,语气又可怜巴巴,好像,好像她—— 她突然有点恼怒。 这么认真做什么? 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就是喜欢我。”裴述突然道,在她脖颈里蹭蹭,闷闷地重复,“就是,喜欢我。” 可他心里知道,才不是,她嫌弃他恨他,和他好都是骗他。 最多,最多,裴述心里小小声道,他长得好看,她失神地盯着他看的时候,也是喜欢的。 喜欢的吧? 他突然抬起头,一脸凶凶,手依旧捂着虞怜的眼睛,恶狠狠道: “说,你喜欢我!” 虞怜张张嘴。 他下体一沉,等待一夜的肉棒挤进虞怜依旧润泽的小屄里,往深处探去。 “说!” 他眼里委屈微红,表情却一如既往凶狠。 虞怜看不到,也不知道,只觉得那根粗长的肉棒一直在往里顶。他从没有这样深入过。他很长,每次即使顶到最里,外面也还剩下一截,但这次他好像一直在用力,一下一下的,一次比一次深入,甚至试探着挤向更深处的那张嘴,让她又酸又软,承受不住。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明知他就在她身体上方,甚至他灼热的气息都喷在她脸上,却只能感受他在她下面的身体里,发狠的接连不断的作弄。 没有安全感的惊慌,害怕,又好像因为他异样的语气和坚持不断的问题,心里渐渐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又酸又涩,又颤抖又抗拒—— 她要被捅穿了。 “喜欢!”她破碎着声音,带着哭腔脱口而出,“喜欢——” 裴述低喘一声。 她喜欢。 她喜欢自己。 她亲口说了。 不管是真是假,是胁迫还是自愿,裴述都不欲再探索。 或许是他难得怯懦,也或许是夕阳日照里的温情和担忧,此刻他宁愿欺骗自己,相信在这一月的温香暖帐里,除了费尽心机的虚与委蛇之外,也有那么一瞬,是她不可控制的发自真心的情意。 任性又肆意的贼匪,在杀人越货时推开了一扇华贵的车门,从此便情难自禁地,踏入了一个门阀贵女的囚笼。 他措手不及,但心甘情愿。 裴述低下头,在虞怜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今天好像也苦也甜 日常谢谢大家的珠珠! -- 狗男女【h】 覆在虞怜眼上的手终于拿开,她眼前恢复了明亮,却又整个人天旋地转。视野里的床帐变成了绮色的枕头,她侧脸贴在枕面上,臀部却被裴述摆弄着,高高翘起。 一个光滑圆润的头磨着她的屄口,缠绵又不容拒绝地一寸寸顶入。那坚硬的肉棒撑开每一寸挤压的嫩壁,一点点往内,直直的顶进去,顶上最深处的小嘴,研磨,碾压。 深深插入,尽根拔出,再狠劲地插进去,巨大的肉棒和紧致的小屄,在一次次野蛮的律动里,寻找着男女间最原始的欢愉。 虞怜脸埋在软枕里,努力遏制着快要冲出唇齿的呻吟。她还不知道裴述刚才又发什么疯,有些羞耻,自己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她有些迷茫,那一刻的心境好似一片迷雾,隐隐约约藏了什么心事,却又躲躲闪闪,难以捕捉。 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身后的裴述温柔又重重地顶她,光裸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双大手绕到前方,握住她的两只椒乳。 揉捏,拉扯,玩弄,食指碾压着奶尖儿打转,姿势的原因,让他更能彻底地握住她的整只绵软。他的唇贴在她的后背上,轻轻蹭动,留下湿润又柔软的触感。 “卿卿。”他好像恢复了理智,又好像还有点发疯,声音却重新变回温柔缱绻,“好喜欢你。” 他吻着她的后背,喃喃道:“好喜欢你呢。” 虞怜心里一颤。 他今夜怎么了? 还没等她想清楚,裴述已经做起了兴致,压着她捅来捅去,非要听一声“夫主”。说好的一声,却还是骗着她叫了一声又一声,声音越来越娇柔婉转,宛若莺啼。 可这似乎还不够,他又不知起了什么心,想要寻求什么刺激,掰着她的脸要死要活要听她叫“阿兄”。 “卿卿,叫一声!”他面色潮红,眼里闪着光,一脸兴奋刺激,“卿卿家里可有阿兄?以后不许叫了,‘好兄长’只能有一个!” 亲兄长倒是没有,只有一个阿弟…… 虞怜看着裴述年轻的脸,这声“阿兄”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叫他“阿弟”还差不多! 再者她族内兄长,哪个不是风流蕴藉,光风霁月的郎君?哪儿会有他这样不正经的“好兄长”! 可她不叫…… “别!别顶!你轻一点!……那儿不能进去!”虞怜慌张。 他要进去了,里面那张小嘴,可那儿,那儿是能进去的吗?虞怜也不知道,但她觉得被顶到的时候又酸又疼,身体里又一个关口要被突破,让她没来由地心慌。 “别顶了!我叫!阿——” “阿兄!” 房门突然被哐哐哐拍响,伴随着裴言扯着嗓门的吼叫。 屋内抽插的动作顿时僵住,二人一时沉默。 “阿兄!阿兄!”裴言还在坚持不懈地拍门,“你睡了?没有吧?你灯都还亮着!快开门!” ……不亏是兄弟,话一个比一个多。 自从被裴述劫到身侧,虞怜就腹诽成了习惯,尽管她现在紧张极了,脑子里却还是忍不住电光火闪。 裴述脸色很黑,箭在弦上却突然被打断。他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极度痛恨“阿兄”二字。 王八蛋裴言,坏老子好事!裴述咬牙切齿,摁着虞怜又开始顶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好似要把不爽发泄殆尽。 虞怜要紧张死了,裴言还在外面敲门,裴述就已经不管不顾地继续开始做,还锲而不舍地要顶开她里面的那张嘴。她被他在背后压着,脸埋在枕头里压抑着叫声,一只手背过去使劲推他。 嘎吱嘎吱,裴述撞的狠,床板都被他摇出了嘎吱声。他也觉得自己变态,一边痛恨裴言坏他好事,一边又因为外面有人,他却在里面悄悄肏着惊慌的贵女,而觉得无比刺激。 虞怜又羞耻又惊吓,缩得越来越紧,裴述抓着她的臀瓣,激烈地撞她的小屄,腹胯和睾丸拍在她的臀股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心肝儿,松松,让我进去……快点!”裴述低声呻吟。 虞怜眼里沁着泪疯狂摇头,恨不得捏住他的嘴。而外面的裴言一无所察,还在砰砰砰地敲门。 “阿兄!人呢?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啊!” 不! 虞怜惊恐,挣扎的嫩臀差点把裴述拧断。 裴述脸彻底黑了,抓着虞怜的臀不让她动,扭头冲房门怒吼: “裴言!滚!” 裴言纳闷,人在房里为什么不理他,他举起手又想敲,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和低喘。 他心里“操”一声,突然明了,脸蹭地变红,拔腿跑到院外,边跑边喊: “我去外边了啊!阿兄你快点!‘那边’有急事!” 快你妈!裴述脸色更铁青了。 虞怜听到裴言离开,终于敢从枕头里抬起脸,扭头眼泪汪汪地催促裴述快点。 裴述一脸不高兴:“快什么?快点让他以为我很快吗?我偏要慢!我就不出去!我要干到明天!让他看看我快不快!” 虞怜急了:“你幼稚不幼稚!赌什么气!他都说了有急事!” 裴述更不高兴了:“我幼稚?我幼稚能把你肏的流水肏的唧唧叫?你说谁幼稚?”他越想越不高兴,“还有你叫什么他?还‘他都说了有急事’?你俩很熟吗?” 虞怜要疯了,都忘了压低声音,扭头怒吼他:“有病吗你!是你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裴述也吼:“我没弟弟!” 裴言站在院外都听见了,他一脸震惊,犹犹豫豫抬脚又不好进去。 两个幼稚鬼,下半身还连在一起,却吵的牛头不对马嘴。 虞怜吼地头疼,气得把脸又埋进枕头里。裴述却突然噗嗤一笑,他“啪啪”两声拍拍虞怜光裸的嫩臀。 “喂,你骂我!” 虞怜还在气头上,扭头恶狠狠瞪他:“骂你怎么!” “没怎么。”他又补充,“骂得好!” 他宁可她骂他,也不想要她小心翼翼、虚情假意的周旋。 他更喜欢她无所顾忌的鲜活模样。 虞怜眼神却变得怪异,深刻怀疑裴述是有病吗?说喜欢他哄不高兴,骂他两句反而笑得像个傻子。 她心累极了,觉得真是狗意难测,吼过之后也觉情欲渐消。她心里憋屈,一晚上耗在床上这么久,好几次她都快要达到高潮,却偏偏就差那临门一脚。 又累又上火,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裴述拔出来。 却没想到裴述又拍拍她的雪臀,还不要脸地再次要求: “松松,让我进去,快点就差一点了!” 他还是人吗? 这是人的身体吗?东一下西一下,情绪忽起忽落,他怎么还能硬着,还想着要做?! 虞怜觉得这辈子的不可思议都用到裴述身上了,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个什么邪门的东西,脑子,身体,想法,任哪哪都不符合常理! 是什么东西成精了吗? 虞怜忍不住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还长得这幅模样,更像个风骚的妖精了。 她还没来得及再猜一猜裴述的原形,就又被顶地软了身体。她实在力不从心,软了声哀求他:“下次!下次!我受不住了!先放过我!” 裴述看出她疲惫,况且外面还有个死东西在等着他,于是发挥本性,立马开张,不动声色地趁火打劫:“那说好了,你欠我的小嘴,上面和下面!” 虞怜也马不停蹄地做起了妙人儿,嗯嗯嗯点头,把“留着青山在,日后好相害”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一对狗男女各自心怀鬼胎,一拍即合,当即开始了快乐的冲刺。 …… 下章走剧情 -- 忽悠 当房门终于打开的时候,裴言已经等的快要烧焦,他催也不敢,不催又实在心急,终于看见裴述走出来,赶忙迎上去,扯着他就要走。 “猴什么急!”裴述瞪他,“等我给你大嫂放好水!” 裴言皱着脸,觉得火快要烧到眉毛:“让她自己放啊!急死我了,都聚齐了就等你!” “放你娘的……”裴述刚从讲究的贵女身上下来,嘴上都下意识文雅了几分,“胡你的说!你看老子那娇滴滴的妇人,是能自己打水的样儿?”他走两步,还又回头讥讽裴言,“也就你这饥不择食的狗,是个娘儿们就能上,你那是娘儿们吗?夜叉不如!” 裴言大怒:“好你裴狗!忘恩负义!是谁那晚上——” 裴述猛地回头,厉喝一声:“裴言!” 裴述是谁,从小混在山头上,天生的混世魔王,阴险又狠辣。裴言被他一路镇压,看他此时一脸心狠手辣,不由地噎住,蔫蔫认怂:“好阿兄,您快些,弟弟携您全体手下,就在此处恭候您!” 裴述阴森一笑,隔空点点他的嘴,手若刀状,往下一劈,恶狠狠威胁他。 他也知晓今夜必有要事相商,否则裴述不会一催再催。但养了一个矜贵的贵女,由不得他在后院耽搁了下。他熟练又迅速地为虞怜备好热水,以及一应俱全的沐浴用件儿,又折回去将她抱进水里,匆匆在她唇上一啄,叮嘱她切勿在水里睡着,才换了新衣急急离去。 他与裴言一路疾行,裴言边走边递给他一封信,道:“邺城郡守派人来递信,去岁冬前匈奴夺了幽州,开春雨水充足,匈奴兵肥马壮,前月频频骚扰西关,怕是要有异动。” 裴述拧着眉,叁两行将信读完,收进怀里。此时二人已至议事厅外,裴述一脚踏上台阶。突然停住,扭头一脸凝重地盯着裴言。 裴言心里一跳,暗道此事怕是棘手,不禁有些忐忑地看向兄长。 只见裴述面色奇怪,开口道:“你骂我裴狗,你不姓裴?” 裴言脸一绿。 裴述嗤笑一声,拾阶而上,又忽然回头。他站在高处,看向夜色里一片漆黑的远方,昏暗的灯火下脸上神情诡谲。 “裴言。”他语气莫测,“我们,机会来了。” …… 待进入正堂,裴述面色已是一片肃然。他伸手打断正要拱手起身的众匪,大步流星走到主位,衣摆一掀,正襟跪坐。 “信,都看过了。”他开口道,“诸位有何想法?” 他表情坐姿皆肃穆庄重,令堂上一时沉寂,待他语气温和地再问过一遍,才有一中年大汉犹犹豫豫问道:“老大,一定要招安吗?” 他面色纠结,见裴述没有反驳,才继续往下说道:“我们现在也衣食无忧,生活平静,何必去给官府卖命?” “是啊!何必去给官府当走狗!” “还不得自在!” 立刻有人应和他。 裴述淡淡看一眼应和他的人,面上依旧无甚反应。先前起头的中年汉子却涨红了脸,有些急道:“瞎王八儿子的,我何时说了招安就是当走狗?我只是觉得如今寨内日子顺遂,没必去跟着官府去战场上卖脑袋!” 闻他此言,方才还附和他的虬髯大汉,此时冷笑一声,讥讽道:“还当你有几分血性,感情是怕掉脑袋。”他阴阳怪气,“怕死当什么土匪啊!回家种你的田,给你婆娘多生几个带把儿的,‘顺顺遂遂’多好啊!” 中年汉子怒极,一拍桌子跳起来,嘴上怒骂“放你娘的屁”,当即就要冲过去同虬髯大汉撕打,却被旁边的人及时拉住。而那虬髯大汉却毫无退却之意,目露凶光,嘴上仍在挑衅:“看你那副怂逼样儿,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以为披个农夫皮,就能摇身一变成良民?” 他“砰”一脚踢翻面前桌案,“装你妈的装!” “你!” 堂上当即站起几人,皆面狠色,一脸狰狞看向他。 争斗一触即发,裴言亦警惕地摸上刀柄,上首的裴述却始终不急不慌。 “坐下!”他沉沉呵责,冷笑一声,“怎么,要当着我的面斗凶?” 他虽年纪轻,却心思毒辣,手段雷霆,到底积威多日,双方互相恶狠狠对了眼神,暂且忍气吞声坐下。 裴述指尖点点桌案,先看向那挑事的虬髯大汉,眯着眼意味不明地问他:“怎么,李威,你觉得良民配不上你,要去地狱里做个统帅死人的阎王?” 虬髯大汉不服,又不敢同裴述硬刚,只能梗着脖子否认。裴述却继续逼问他:“那就是觉得生活不够刺激,想日夜打家劫舍,最好再和官府的兵正面刚一刚,好看看谁更英武?” 见他不再说话,裴述嗤笑一声,“倒是脑子还在,我当你豪气冲天,还要再喊一声‘老子怕他’,毕竟也就成千上万的兵马,阎王大笔一挥,还不全部死得?” 下首噗嗤响起几声低笑,这李威是个刺头,仗着亡父是为裴述父亲挡刀而死,多年来横行无忌,早让众人看他碍眼。此番被裴述讥讽,倒是煞快人心。 裴述却面色不咸不淡,他又瞥向最早发话的中年汉子,举手制止他开口,扫视一眼下方坐地歪七扭八,神色各异的匪徒,不着痕迹地微一皱眉,开口沉沉道: “叁年前我父去世,我接手山寨时便说过,做匪,永无出头之日。” “的确这叁年,我们成就斐然,兼并各类匪帮,把控大小村寨。但你我皆知——”他毫不避讳,“说好听点,是官匪勾结,撕开了说,就是我们尚还有用。” “邺城郡守只是想借我们以匪治匪,但我们,却是在谋求生存。” “这是不对等的交易,一旦我们行为出格,抑或邺城换了郡守,我们将失去多年经营的一切,不仅如此——”他目光炯然,直视众人,“还会成为刀下亡魂!” 堂上一片寂静。 裴述腰背挺直,面色肃然,“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们山寨上下,人口几何,诸位心中也都有数。强权之下,万般皆如蝼蚁,况乎你我?” “许孝!”他突然点名最早说话的中年汉子,“我知你何意,你是觉得我们如今有田有粮,即使不再做劫匪行当,依旧可以自给下去。” “但诸位,我需要提醒你们——”他话锋一转,“你我皆是在官府那儿挂了名的山匪,上船容易——” 他话未说尽,但语义昭之若见,众匪亦心有戚戚,面面相觑。 巴掌打过,裴述开始上甜枣,他倏然起身,一手长袖一拢,负于身后,语声朗朗道:“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今日,我们下船的最好机会便要到了!” 他语气激昂:“匈奴异动,战争一触即发,然自去岁匈奴夺得幽州以来,朝廷便再无胜仗,邺城如今守备不足,特来招安——” “诸位英豪,邺城塞一战,便是你我功成名就之时!” “届时再会,是将军,是都尉,是司马,什么草莽匪贼,蝼蚁庶民,种种今日,俱为已往!” 掷地有声! 众匪皆心潮澎湃,好似已经跨过数年,看尽金戈铁马,尸横遍野,峥嵘岁月过尽,只剩沧海桑田,权势滔天。 裴述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同裴言对视,二人眼里皆露满意之色。再开口时,他语气变得温和:“我知诸位辛苦,这些年也承蒙照顾,随我修田筑寨,毫无怨言。各位自然也都是血性男儿,只是如今上有老下有小,战场刀剑无言,更加凶残,唯恐家人惊忧。” 他面色沉重,语气越发诚恳:“诸位,我父母早逝,唯有幼弟相依为命,如今尚未成家,自无后顾之忧。我愿破釜沉舟,为自己博个荣华,但不能强人所难。裴言——”他突然转身,面色戚戚,“你年纪尚幼,便在此处奉侍好诸位叔伯,待日后为兄功成名就——” “不!”裴言热泪盈眶,心里暗骂幼你妈,“阿兄莫言!弟随你去!我们哥俩儿一起挣他个泼天富贵!” “阿弟!” “阿兄!” 闻者落泪! 堂上众人皆震撼不语,见两个年轻俊秀又豪气冲天的少年人隔空相看泪眼,心有怆然又羞愧不已,顿觉白瞎了刀口舔血的数年,一把年纪还不若两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来得赤诚血性。 当即有人掩面,有人捶胸,有人一拍桌案,朝天怒吼:“贤侄莫怪!我这就回家挑了宝刀!干他娘个好前程!” 俨然已经忘记,上首两个狡诈的年轻龟孙儿,是已经称霸贼窝叁年的狠辣匪首。 …… 无耻匪徒,身兼多职,夜半叁更,激情传销 -- ℛоúщéииρ.мé 成否 裴述之无耻就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斗狠时是多一句嘴都血溅叁尺的“老大”,忽悠时又能放柔身段儿,毫不委屈地做个贴心“贤侄”。 甚至在堂上诸位“叔伯”慷慨激昂表示追随时,还能无比善解人意,劝解长辈回家再多思量,没得挨了“叔伯母”的白眼。待得时常眼角带青的叔伯吹胡瞪眼,怒斥一家之主何须妇人多言时,还能暖心吹捧,直道是条英武伟岸又重情重义的汉子。 总之留也罢,去也罢,皆是诸位长辈自己做的主,他一个未及冠的弱儿人微言轻,只能无助地高高挂起。 裴言作为合格狗腿,在一旁舔着脸卖弄逞强幼弟形象,被泪眼婆娑的黑髭匪徒拉着手抹泪,心里直直骂娘。他无意间回头一瞥兄长,眼珠差点瞪出来,这厮竟拉着一位长嘴獠牙的同行,两人执手脉脉,无语凝噎,不禁感叹老狗忒的敬业,也不知房里那位矜贵的嫂嫂,会不会嫌弃他的手失了贞洁。 送走诸位“叔伯”,奸猾哥俩总算喘了口气。这一夜裴述煞费苦心,威逼利诱,晓理动情。然虽处心积虑,却也未必不是真言。 但至于邺城招安的目的,裴述心里冷笑一声,大概那群官衙里的蠢物还在得意,终于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卸磨杀驴,到时匈奴胡獠的马蹄上不过多几个死鬼,晋廷大好河山却能少一群祸害。 一群猪油窜脑的夯货,啖多了胡人的屎,不知乃父是谁! 裴述心里骂得爽,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框,抬头望着远方夜色里的黢黑山影,年轻的脸上满是笃定和张狂。 裴言吹熄最后一根烛火,踏出门槛站定,同兄长一起静望天际。此时已介丑初,群山村落皆已沉睡,只剩角楼放哨的灯火,在幽深寂静里忽明忽暗。 “阿兄。”裴言忽然开口,藏着几分犹疑,“我们,能成么?” 能成么? 裴述没有说话。 他想起几年前刚被绑到这里的那晚,天色如今夜般黑沉,无星无月,远处悍匪们寻欢作乐的声音隐隐传来,夹杂着男女痛苦的怒吼和嘶喊。 一切都不像他和虞怜描述时那么轻松,漆黑腥臭的泔水房里,他掐着裴言发抖的手,从门缝里窥视着走来的贼匪,听他们不屑又随意地,决定着自己和弟弟的命运。 能活下去吗? 彼时他心里自问。 他的心咚咚地跳着,慌到不知到底是裴言的手在抖,还是自己本就在发抖。等两个凶神恶煞的匪徒踢开大门,他却扬起了苍白又乖巧的脸。 他微微一笑,带着努力遏制的惊慌和讨好,像任何一个柔弱又俊秀的良家少年。 …… “阿兄?” 裴言见他不语,又唤一声。 裴述回过神,最后瞥一眼远处浓密蜿蜒的树影,漫不经心开口,又损又毒:“你少杞人忧天,多练练脑子,一天到晚嘴叭叭叭,匈奴连人带马让你烦死。关门!”说罢他一脸嫌弃,拔腿就走。 裴言委委屈屈地关了门,回头正要追赶兄长,却见他正站在不远处,脸色张扬又不耐。 他的身后是无尽黑夜,裴言却觉得分外安心,好似去哪都无所畏惧。 “走了。”裴述扬扬下巴, 裴言立刻欢欢喜喜地跟上。 两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并肩而行,身后是被他们亲手阖上的一室黑暗。前路仍虽黢魆,却又辽远弘阔。黑夜漫长却终非无尽,黎明之期注定到来。 能成吗? 或许不到结果的那一刻,谁也无法笃定。 但裴述从未像此刻一般,渴望而兴奋,他几乎望眼欲穿,迫切地静候着那个属于他的机会。 从此枭雄美人,醉卧沙场,生杀予夺,炙手可热—— 这是何等的,人生巅峰之乐! 裴述已经陶醉了。 美梦正酣,偏有人不开眼,裴言此时倒比兄长稳重地多。他沉吟一路,终于谨慎问道:“阿兄,你说刚才那样,他们能信吗?” ……谁? 裴述怀中面若桃李的美人骤然无存,眼前浮现几张狰狞丑陋的胡子脸。他暗唾一声,显然已经忘记自己也曾是其一,没好气地开口道:“信个鸟,刚才那是没回过味儿,等回家一说上战场,婆娘一骂,马上清醒。” “那我们?” “无所谓,本也就不是让他们跟着去,而是防止见你我被招安,心生祸端。如此似真似假演一场,去与不去,都怪不到你我身上。”他笃定道,“最终跟着去的,定是那几个无亲无故、见惯了血的蠢物,其余家中妻儿老娘良田几亩,谁会舍得跟去送死。” “况且。”裴述微微一笑,眼里皆是狡猾,“我们,也需要留条后路不是?” 裴言再次被兄长的无耻和奸猾征服,若说方才他还怀疑野心成或不成,现在倒觉得无比肯定。 就算沙场不能披靡,此等阴险狡诈之辈,加上那张蒹葭玉树的皮,也能在某个门阀夯货的手里,做个花言巧语的佞臣。 裴言越想越觉可行,甚至贴心地替兄长考虑,若能放下身段以色侍人,一步登天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到时…… “裴言,你今日到是机灵!” 裴言心中正妙,忽闻恶兄夸奖,不由地突一哆嗦,暗道自己莫非太过喜形于色,被这成精的老狗察觉不成?心下紧张,便又听到:“为兄才刚放个屁,你就对后味儿门儿清,真不枉我多年调教!” 裴言顿时一脸扭曲,扭头看向裴述,只见这厮一脸欣慰,看他如看家中傻儿般慈爱,不由怒上心头:“放你娘的——” 他屁声一拐,看着裴述夜色浓黑里,依然掩不住的芝兰风姿,突然想起他堂上模样,道:“阿兄,你莫不是与你那妇人待久了,今日观你仪行,还真有了点士族味儿。” “当真?”裴述大喜。 “比屁都真,尤其你坐那儿那样儿,腰挺得笔直,肃着张脸,还真像个郎君。” 裴述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又想起已是夜半,恐惊了狗鸣,生生忍下来,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止不住,连脚步都快了几分,恨不得立刻钻进卿卿裙底,好多染一染那士族气息。 “裴言啊。”他边行边道,“‘你那妇人’,是他娘你能说的吗?” 他回头瞪裴言一眼:“叫大嫂!” …… -- 挨骂了 为着裴言那一句“士族味儿”,裴述沾沾自喜了一路,好似已经看见不久的将来,虞怜一脸崇拜又柔情蜜意地,心甘情愿唤他“夫主”。 他心里一阵甜美,嘴角咧到了耳根,步履匆匆进了院子。 他甚至还记得,贵女是个爱干净的讲究女郎,于是从井里打了水,光溜溜地冲洗一番后,才蹑手蹑脚地潜进了屋子。 那身短暂的士族皮,就这样被他捋在了井边, 原形毕露的恶豺悄悄爬上了贵女的香榻,伸出可憎的爪子,将沉睡中的矜持女郎,剥地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纯真。 绿眼淫豺心满意足,舒展着身体,将滑腻柔软的美人儿抱在怀里,看着美人儿熟睡中的娇憨颜色,凑过去啄啄她微微撅起的樱唇,又亲亲她挺翘的鼻尖,最后盯着她因睡得发热而微微泛红的柔嫩耳垂,珠圆玉润的小小一颗,引诱着他心里发痒,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一舔,又一卷,最后牙根发痒地咬了上去。 虞怜不堪其扰,烦心地蹙起眉头,眼皮颤抖着眼看就要醒来,裴述忙松了口,一手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 他的手温柔又和缓,虞怜被摸得舒畅,眉心逐渐松展,嘴角也微微上扬,喉咙里发出几声小猫儿似的嘟囔,娇软的侧脸往柔软的枕头里钻了钻,又沉沉香香地睡了过去。 裴述抚摸着她玲珑的后背,只觉得手下的触感,如滑腻温润的美玉一般。他明明抚摸着的是美人儿的后背,却莫名觉得自己的背上蹿起一阵酥麻的快感,那双作妖的手忍不住又往下滑,拢在圆润挺翘的嫩臀上,一波一波地推着手里的软润凝脂。 他的眼神略往下瞟,很快陷入了虞怜侧躺而挤出的乳沟里,那团雪玉般的浑圆酥软半藏在绯色衾被下,随着虞怜的呼吸,微微起伏。 裴述不可控制地硬了。 他喉咙一哽,闭上眼睛,艰难地把手抽出被子,人也微微后退,规规矩矩地躺好。 过了一会儿,他克制地伸出手,隔着被子搂住虞怜,人也顺势靠近了些。 又过一会儿,他手伸了进去,挨挨蹭蹭彻底将温香软玉搂入怀中,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心里那团火却一直在燃烧,他不由地骂自己禽兽,又忍不住得意自己年轻体壮的身体,奔波劳累了一整天,却还是这么龙精虎猛。 索性已经靠过去,他觉得大老爷们儿也不能再婆婆妈妈,干脆闭着眼睛将灼热坚硬的物件儿挤进美人儿温暖的腿缝里,心满意足地蹭蹭,准备入睡。 但好像想得太美,又高估了自己。 那东西越来越硬,逐渐胀大,贴着那个甜美幽谷,实在蠢蠢欲动。裴述蹭了蹭,又蹭了蹭,浑身发热发紧,脑子里的邪念越来越浓。 不然…… 就…… 进去…… 睡? 我就进去待着不动。他对自己说。马上五更天了,我也累了,我就静静地呆在里面,还能助眠不是? 真是个好主意!他给予自己肯定,眼也不睁,挺着腰打定主意做个不速之客。 妙……“嗷——!” 裴述惨叫一声,弓着腰想往后退,嘴上不住地嚷嚷:“松松松——我操——祖宗——松松手!疼!” 不知何时,虞怜已经幽幽地睁开眼睛,眼底全是怒火,被打断的酣甜睡意倾数化作恶胆,趁着裴述毫无防备,一把掐住了那支作乱的孽根。 “疼!我操!你——” 裴述捂着痛处,怒极攻心,张口想要破骂,却在触及到虞怜冰冷恼怒的面容的一瞬,生生噎住。 虞怜冷笑一声,捂着被子坐起来,面颊上尚且带着酣睡过后的红晕,看起来娇憨柔美。 “裴述!”她冷冷道。 “你有病吗?”她张口骂。 “你禽兽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做做你怎么不用你那根东西捅捅你自己的脑子?” 裴述呆住了。 他还捂着自己受伤的小鸟,因为虞怜把被子都抢了去,他只能弯着腰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地骂他。 虞怜却显然更愤怒了,从被子里伸出玉白的手臂,指着他怒道:“你还不穿衣服!你羞耻心呢!天底下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个——”狗东西! 此言甚是不雅,虞怜不堪污口,涨红了脸,吐出一句:“寡廉鲜耻龌龊下流荒淫无度——的无耻之徒!” 虞怜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平日里矜贵清傲的小脸吼得通红。 裴述好像被骂傻了,一动不动躺在原处,愣愣地看着虞怜生气却依旧漂亮的脸。 他突然想起,她被他抢来的第一天,彼时她坐在相同的位置,也抱着被子,极力掩藏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只是那时她瑟瑟发抖,眼里有着强忍的不安和惊慌,强装镇定地同他温言细语,想要博得些可怜和爱护。 而如今,她却瞪着眼睛,一脸的嫌弃和愤怒,那条细白的手臂,从羞怯忐忑地索要衣裳,变成了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鼻子,狠声怒骂。 这才一个月…… 裴述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会是她是不是不怕他了,一会是她为什么不怕他了,一会又变成她凭什么不怕他了——虽然他渴望她毫无顾忌的亲密,但是,但是—— 这是不是有点,太没夫纲了? 裴述突然怀疑。 她不该是爱他敬他,亲密又崇拜他,时时刻刻以他为天,他一瞪眼就怕地嘤嘤啜啜吗? 反了天了! 裴述抿抿唇,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最好恶声恶气地训训她,再摔门而去,让她好好反思一下今夜恶行。 但他脑子又有点空白,那张往日机灵的毒嘴,像被自己毒哑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瘪了瘪嘴,泄气地勾起一角被子,遮住小半个赤裸的身体,蔫蔫地仰望虞怜,可怜又小声道:“可是我好疼。” 虞怜一愣,以为他故技重施,柳眉一拧,正要再教训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就又听他恹恹道:“真的疼,都不硬了。” 虞怜怀疑地看着他,又觉得好像的确从未见过他这样萎顿的模样,便将信将疑地掀开被角,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确实……那贼物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她又伸手过去戳了戳,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乖乖巧巧的,一大只躺在草丛里。 这下虞怜有点慌了,她虽骂得上头,但也知道这玩意儿对男人的意义,要是就这么被她弄坏了—— 他才多大?十九岁? 她眼前一黑,好像已经看见了未来好几十年,被绑在山上当对食的日子。 “那,那,那你。”虞怜结结巴巴,“那你,揉揉?” 裴述听话地伸手揉了揉,还是没有反应。 虞怜更惊悚了:“你你你,你等我,我去给你找医师!” “不用了。”裴述一把拉住她,“天还没亮,你出去也不安全,他也还睡着呢,你不是困吗,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可是你……” “没关系。”裴述温声打断她,“也不是那么疼,想来睡一觉或许也就好了。睡吧,听话!” 虞怜被他扯着躺下,两个人又光溜溜躺在了一处,裴述的手臂依旧搭在她身上,她却一动不敢动,生怕碰疼了他。 那盏前夜睡前她留下的微弱烛火,燃烧了整夜,终于跳跃了几下,悄无声息地熄灭。一片漆黑里她看不见裴述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她心里还是不安,气头过去,更是后悔,只觉得自己明知他年纪小,便是胡闹了些,不能纵着却也能好声劝诫,何必下如此“毒手”。 她听着裴述平缓的呼吸,以为他睡了,伸手轻轻挪开他的手臂,又坐起来掀开被子,大约着他那处所在,摸索上去,将那一团捧在手心,仔仔细细地感受。 她没有注意到裴述瞬间屏住的呼吸和陡然僵住的身体,只疑惑地在手中仔细丈量,觉得虽然柔软却也颇有些尺寸,既担忧是因为被她捏肿了大,却又委实不晓得他本来的样码,毕竟他看起来,总是那样大的样子。 她隐隐有些后悔,要是平日里多注意些便好了,现在也不至于现在两手一摸瞎。 她担忧地放下手中的软虫,甚至怜惜地为他摆正,才又轻手轻脚地躺回原处,收拢了被子。 夜色无边里,一片寂静,虞怜始终睡不着,担忧和悔意折磨着她,让她一闭眼就是裴述那副瘪着嘴的萎顿模样。那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张扬少年,若是就这样被她折了骄傲,那该是怎样的造孽? 他年纪还那样轻。 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裴述,静静躺着胡思乱想。她忽然发觉,这是她第一次在裴述沉睡时依旧保持着清醒。她细细感受着,裴述不动也不打呼,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处。她看不见他,却能想象出那张目若朗星的年轻俊美的脸,每次露齿一笑时,神采飞扬的得意模样。 虞怜心中生出几分柔情,配着那一丝丝愧疚,她难得地主动伸出手臂,悄悄地拢在了裴述的胸膛。 她摸着他胸膛上健硕的肌肉,即使睡着了,还是这么硬朗,和她柔软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忍不住又摸了摸,一不小心碰触到那点凸起的硬点,觉得颇有些有趣,又偷偷地揉弄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困倦地睡了过去。 裴述总算松了口气。 天晓得他忍得多么痛苦,不敢动,又不敢硬,忍着被她窸窸窣窣动手动脚,却只能躺着挺尸。但好在现在他大概可以确信,自己没有问题,完全没有。 夜已至卯初,或者说即将清晨了,窗外的漆黑逐渐变得朦朦胧胧的白,裴述转过身体,低头看虞怜安静的睡颜,她似乎还在为睡前的纠结而微微皱着眉,不太高兴地撅着小嘴,漂亮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稚气。 他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罢了,夫纲什么的,慢慢振。 他闭上眼,收紧怀里的温软,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述:我就摸摸,嗯我不摸,不我就抱着,不行我就蹭蹭不进去,算了我进去不动——哎我操疼! 唉,我底怜怜,泥什莫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好色又心软的猫病?说好底高傲贵女呢? -- 犹豫 次日虞怜清醒时,阳光正从窗楹透进来,斑斑驳驳漏了一地。她迷迷糊糊皱了皱脸,觉得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又饿又昏沉。 她推了推旁边熟睡的裴述,却听他哼唧两声,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脸,四肢收得更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虞怜挣扎两下,发现动弹不得,索性挤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届日中,一室暄燥明亮,虞怜又饥又渴,最要命的是小腹鼓胀,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宣泄一番。 她正想着如何脱身,就感到那条缠着自己的毛腿动了动,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闭上了眼,装作一副熟睡未醒的样子。 果然,他醒了,他好像陡然想起什么事情,“蹭”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窸窸窣窣动了两下,之后松了口气。虞怜大概明白了,正要睁眼询问,眼前却投下一片阴影,一抹温热柔软在她的唇角轻轻一贴,又迅速离开。 她心里一愣,但很快又听见侧室传来沥沥水声,又急又快,恨不得一泻千里。 虞怜顿时脸色又青又白,既觉得污了耳朵,又莫名小腹变得更加酸胀。她恨恨地咬着牙,起身穿衣。 那边裴述爽快舒畅地放完水,照例甩甩自己威武的大兄弟,洗了手心满意足地回去。他刚一绕出来,就见虞怜已经起身,弯折着杨柳似的细柔腰肢,纤纤玉指随意一勾,提上了浅绯绣花的软鞋。 他的眼神随着那双嫩白的柔荑飘移,滑过黛粉水色的裙裾,在纤腰束素处一拂,掠过起伏交迭的衣领,最后勾着散落在白皙面颊处的鸦丝,随意又柔婉地绕在耳后。 美人晨起,未及梳妆,却也是一番行云流水的倦懒风情。 裴述看得发愣,恰巧虞怜似有所感地偏过了头,同他的眼神隔空对上。 他看着虞怜眉心轻蹙,忽然回神,着急忙慌地,一边捂着自己的鸟,一边迅速跨步到衣柜,揪出一件就要裹在身上,好似一个羞耻急切的良家少年。 他匆匆忙忙系着腰带,偷偷回头看虞怜,见她面色平静,欲盖弥彰道:“我有穿。” 虞怜点点头,“哦”一声。 两个人又面面相觑,虞怜见他傻了似地站在原地,心里发急,但那副乖巧的模样又让她想起临睡前的荒唐,耐着性子柔声暗示道:“我饿了。” 裴述恍然大悟,也到了正午的点,他遂出门去准备吃食。刚走两步,又突然折返,步入屋内时虞怜已不见了踪影。他有些疑惑,又听见淅淅沥沥的细流声,想也没想便向侧室走去,嘴里大声道:“阿怜,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搞!” 虞怜猛地受到惊吓,小腹一收止了水声。她慌忙高呼:“你别进来!” 裴述发誓,他真的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继而又反应过快地跟了一句“你在尿尿吗”,但也不知是用词不雅还是怎么,不仅被薄脸的女郎斥了出去,连带着一整个中午,他都没再得到过一次贵女的好脸。 裴述不由地悻悻,越发觉得应当择个良辰,把夫纲此事再议一议。 用食过后,虞怜依旧不想理他,他连搭了几次话,都只得到“嗯”“唔”“啊”几声敷衍的回答。裴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干脆不再碍夫人的眼,知会一声后准备再去找裴言筹谋一番。 他拎着装有空碟的食盒,慢慢悠悠走在乡间小道上。裴言那儿养着两个老妪,原本是幼时买来照顾哥俩的,后来随着裴述年纪渐长,搬出来图个自在,干脆将老妪都留在了裴言院里,只叫她们定时来收个衣物,整理整理房间,平日里叁餐还都是留在裴言那里吃——直到他房里多了个女郎。 想到讲究又娇气的贵女,裴述忍不住一笑,那可真是个小祖宗,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要动手,只会眼巴巴地看着他,看似羞愧又理所当然地接受,时不时还要嫌弃地颐气指挥他。 若他不在,这么个娇娇,可如何是好? 裴述脚步一顿,忽然皱起了眉。再有不久他便要离开,虞怜怎么办? 托付给寨里妇人?不妥。多买几个仆役回来?也不行。 她被欺负了怎么办?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娇娇女郎,孤身待在贼窝里…… 最关键的是,她跑了怎么办? 她一定会跑的! 裴述咬牙,眉头拧得更紧,他突然意识到,屋里那个让他着迷又快活的贵女,此时成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难题。 他走进裴言的院子里,将食盒顺手放在石桌上,又掉头走了出去。 他边走边思索,却始终想不出一个齐全的法子。这宛如他摘了一朵最名贵的花,强行种在了自己的土里,欢天喜地地取悦她呵护她,却发现事实上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水分和阳光供她成长。 更不用说这枝花还带了刺又长了腿,正拼命地想要逃跑。 裴述每次想到这个事实,都牙根恨地发痒,他恨不得能把她的刺彻底拔掉,碾碎她的傲骨,让她乖顺又可怜地,屈身渴求他的怜悯, 可那样的虞怜,还是虞怜吗? 纵然她美丽、柔软,浑身上下都合了裴述心意,甚至多数时候也乖巧地被他压在身下,婉转承欢,但他就是觉得,还不够满足。 他沉沉地吐了口气,站在宋先生的学舍外。 他等了很久,但因为脑子太乱,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直到学舍内的朗朗书声渐渐弭止,孩童们撒着欢跑了出来,他才看到面前含笑站着的宋先生,包容又平静地望着他。 “先生,我……”裴述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说他终于喜欢上一个女子,可那个女子却看不上他;想说他想把她绑在身边,却又绑不住;想说他虽然如今没有足够好的土壤水分给她,但有朝一日,他定会将最广袤肥沃的大地捧到她的面前。 但种种忧虑和不甘,最终卡在了骄傲少年的喉咙里,他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焦急,化作一句委屈的抱怨。 “先生,你说我是潜龙卧渊,总有一日会乘风而起,届时九霄任我逍遥,可我连我的小母龙,都没有办法困在身边。” 宋先生温和地一笑,拍拍这个难得稚气的小徒弟,慈爱又怜惜地看着他。 “你既是九霄的龙,又何故困她在池渊?” 裴述睁大眼睛,似懂似悟。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明朗,这些日子里他每多快活一分,就更加焦虑一点,以至于被那些急切的迷雾遮了眼睛,只想着她要逃,他就要拼尽全力锁着她,甚至昏了头似的,暗示她,威胁她,在床上使着手段折磨她亲近她,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让她屈服,得到那句他想要的承诺。 他做错了。 被错误的开头迷惑,心急地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如果—— “裴述!裴述!” 远方跑来一个庄稼汉子,隔着老远就心急火燎地喊他,边喊边向他招手。 裴述面色一凝,回头向宋先生行过一礼,大步迎上前去。 “何事如此——” “裴述!你妇人被人强——” 裴述面色大变,拔腿就跑。 -- ℛOúщéииρ.мé 遇险(1) 裴述出去后,虞怜独自呆在屋里,没有人在旁边扰她,反而觉得有些惫懒。 她随手执起一本书,斜倚在窗前软榻上,草草翻过几页后,便被过午的阳光挟裹着,像只懒猫儿似的,半阖眼打起了盹儿。 手上的书“啪”一下拍在脸上,虞怜一个机灵,翻身坐起,警惕地偷偷抬眼张望左右,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才悄悄松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慎独慎独”,再起身时又成了优雅矜持的贵女。 她看了眼日头,窗外郁郁葱葱,阳光温暖丰沛,觉着好春光不可多让,便又梳整一番,提着裙角款款走出了房间。 …… 这不是李威第一次被裴述下面子,事实上自从裴述父亲去后,他的日子就一直不太好过。 他比裴述略长几岁,当年父亲亡故后,裴述的父亲便拉着他,承诺要将他视如己出,甚至要裴述和裴言唤他一声阿兄。 但那两个恶崽子,假意懵懂,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一次。 李威倒也不在乎这些面上的东西,但他一直深信,如果不是自己的阿耶,裴述的父亲早十多年前就已长埋地下,哪还有这哥俩作威作福的余地? 他始终觉得,是裴氏父子欠他的,他们有的,他也该一毫不差。 明明他也凶狠,毒辣,杀起人来毫不心慈手软,次次打劫都冲在最前面,那凭什么,裴述就要压他一头,凭什么所有的人都畏惧他尊敬他,而不是自己? 他越想越愤懑,再想起昨夜堂上裴述毫不留情的讥讽和众人明显的耻笑,怒从心来,粗着嗓子长啸一声。 午后路上尚无多少行人,虞怜一个人清静自在,散漫随意地缓缓而行。春日里阳光融融,花蕊娇嫩,丝绦绿柳,仿若一幅饱蘸着鲜妍浓墨的秀雅画卷。 如此明媚春光,虞怜也浸染了几分舒畅,她好心情地弯下腰肢,折下几簇迎春花束,想着带回去插在瓶里,好将春光留住。 远处传来一声粗莽长啸,虞怜吓了一跳,抬头望去,一名黑髭虬髯的大汉正沿路疾行,他敞着胸膛,几乎衣不遮体,粗糙的面颊一片酡红,眼神混沌不清。 虞怜只看一眼,便知那人刚用了寒食散。此物在世家贵族中很是风靡,士族郎君叁五成群,把酒清谈时配合着服食,因用后浑身发热,故要身着宽袍,奔走疾啸,是以行散。 此番情形虞怜见多,她安静地站在一侧,为他让出路来。只是那人满脸的胡须,让她忆起了裴述,故而又多看了一眼。 差远了。她随即心里默默道。裴述的那双星目亮如狗子,这个人长得狗都不如。 李威长啸过后,心中的燥郁并没有疏散多少。他毫不避讳地疾行在路中央,边走边嚎,对零丁往来的人熟视无睹。 忽然他含混的视线里,闯入一抹亮色,浅绯水色的窈窕身段,细白的手指执着一束嫩黄的迎春花,是个美艳又袅娜的美人,神色却冷淡又高傲。 他眯起眼,骤然想起,这是裴述那小儿的妇人。 无知婆娘,同她那贼夫裴述一样,都是这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李威心里充满了愤怒,身体里寒食散燃起的火烧得更加旺盛,他盯着虞怜漂亮又冷漠的脸,心中越发不平,恶意陡然上涌,狰狞地笑着,朝虞怜扑过去。 虞怜大惊,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见他一脸凶横地又淫笑着向自己扑来,慌忙将手中的花枝朝他狠狠一掷,拔腿边跑边惊慌地大喊:“裴述!来人!救命——!” 她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却没跑几步,就被扑倒在地上。她顾不得摔倒的疼痛,奋力挣扎着,脸上全是惊恐的泪水。 “裴述!裴述!——” 叫你妈的裴述!李威心火更大,“啪”一个巴掌甩过去,虞怜的脸顿时红肿,嘴角也磕出了血。 “操你妈的裴述!下你老子的脸!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女人!” 李威大吼一声,彻底丧失理智,骑着虞怜伸手撕她的衣领。“刺啦”两声后,女人洁白如玉的胸脯露了出来,他更加兴奋,虞怜绝望的哭喊和那张被他打得红肿带血的脸,给了他暴虐的快感,连她嘴里不断哭叫的“裴述”,都变成了极端报复的刺激感。 他哈哈大笑着,在虞怜的嫩白的肌肤上发了狠地掐拧,眼睛红得滴血,嘴里疯似地大喊:“裴述!我操你妈的裴述!你来啊!看老子怎么强奸你女人!哈哈哈——!” 虞怜拼命地挣扎,这是她一生里最绝望最顾不得贵女淑仪的时刻,她哭着喊着,用尽全身力气去撕扯拒绝身体上的那个畜生。 “裴述!裴述!你在哪!救我!——” “滚啊!你滚开!”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裴述——!” “裴述……” 求求你,裴述,救救我…… 你在哪……裴述…… 裴述! 我恨你…… 虞怜绝望地哭喊,她痛极了,那样非人的折磨,却不知身体和心里究竟哪个更痛苦一些。她不可抑制地,心里涌上对裴述前所未有地恨意。 你在哪?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为什么要把我掳到这儿来? 如果没有你,如果不是你! 裴述,你到底在哪,你为什么还不来…… 李威兴奋上了头,正要扯开裤裆,提枪上阵,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随即“咣”一声,他的后脑被狠狠一砸,翻着白眼倒了下去。虞怜慌张地推开他,蹭着地拼命后退。 几个农夫农妇扛着锄头站在旁边,一脸怒容。农妇们扔下手中的农具,围上前来,心疼地伸出双手,要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裴述家的,你别怕,他——” 虞怜摇着头,依旧一脸惊慌绝望,她推开农妇的手,嘴里不断重复着“裴述”,捂着自己的衣领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她一路冲进屋子,锁了门,跑到侧室跳进昨夜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浴桶里,反复搓洗自己。隔了一天一夜的水冰凉透骨,她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反复念叨。 “裴述,裴述!”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 “裴述,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她呜咽着,蜷缩着身体,抱紧自己,整个人埋进水底。 回来迟了,只来得及码一半,见谅 -- 遇险(2) 裴述一路狂奔,跑到事发之地时,只剩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李威和两个警惕地看守着他的农人。裴述急红了眼,顾不得地上的废物,揪住其中一人大吼:“她呢?我妇人呢!” 农夫被他掐地喘不过气,闻讯匆忙赶来的裴言一把抓住他,告诉他虞怜已经回了屋子。裴述闻言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突然回头,暴戾凶狠地盯着李威。 裴言瞬间明白:“阿兄你去,他我看着!” 裴述恨不得立刻把李威碎尸万段,但找到虞怜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儿。他简直咬碎了牙,拼命地冲回院子,扯开门口因担忧而跟着虞怜回来的农妇,伸手推门。 门锁着,他“砰砰”拍着门,嘴里焦急地喊着“阿怜”,却始终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把两个农妇请出去,吩咐谁都不许进来,继而抬脚狠狠一踹,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床上,床下,柜子里,裴述疯也似的翻找,终于在浴桶里看到了飘散的头发。 他快要疯了,慌张地一把将虞怜捞出来,抱在怀里喊她。虞怜呛了口水,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苍白地盯着他。 他来了。 裴述。 不论前一刻多么恨多么慌多么想,在看到裴述,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一刻,虞怜奇迹般地,一阵安心。 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冰冷苍白的手揪着裴述的衣领,绷紧到青筋凸起。 半晌,她哽咽一声,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裴述心都要碎了,他恨不得捅自己两刀,慌张焦虑又不知所措。他抱着虞怜冰凉的身体,用自己的温度紧紧贴着她,试图让她温暖起来。 “阿怜,阿怜!”他捧着虞怜红肿的脸,一行泪水从眼角滑下,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 一整个夜里,虞怜不断地惊醒,她哭喊着醒来,惊慌地寻找裴述,被他抱着安抚着睡过去,不一会儿又再次惊醒。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裴述绷着神经,不敢阖一次眼,虞怜每惊醒一次,他心里的恨意悔意,就多添一分。 他虚虚地拢着她上过药的侧脸,怕她不小心扭头,压得发疼。上面的伤痕经过几个时辰,已经由红肿变得青紫。她的嘴角也有撕裂的伤痕,身体上更是斑驳无数。 裴述不能想象,她遭遇了怎样残忍的对待,他捧在手里细皮嫩肉的贵女,稍微用力些都要娇气地嗔怪,却被李威那个畜生,折磨至此。 他的脸上全是暴戾,但怀抱着虞怜的手,却依旧温柔而怜惜。 门外突然传来“笃笃”两下轻声敲门的声响,裴述眉头一皱,小心翼翼放开虞怜,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推门出去。 裴言站在门外,一脸担忧。他犹豫着问道: “嫂嫂……” 裴述摇摇头,裴言又问:“李……那畜生这么处理?” 裴述眼神幽暗,站在漆黑夜色里,活似索命的阎罗。 远处不知谁家狗吠了两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声音格外孤悚。裴述却像听见了天籁,他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是个畜生,就合该和畜生一起。” 他道:“找几条狗,驴,马,骡子,随便什么东西,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哦,要公的,这样才够刺激。” “不是喜欢吃寒食散吗?多给他喂点,还能助兴。” 他说着说着,眼神乖戾残忍,神经却暴虐又兴奋。他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像一个找到新鲜玩具的少年。 “别玩死了。”他提醒裴言,“先王之法,不涸泽而渔。” 裴言懂了,多少有些毛骨悚然,虽然他亦深觉李威该死,但没想到,兄长想出如此阴毒的办法。 他看着裴述恍若疯魔的脸,有些恍惚。 “阿兄,你……”你哭过了吗? 他看到裴述眼睛红肿,里面布满血丝,脸上好似还有着已经干涸的泪痕。 他有些不可置信,也难以想象。 他的兄长……他是那样一个人啊! 就凭他刚才那番话,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妇人流泪呢? “裴述!裴述!你在哪儿?” 屋内忽然又传来虞怜不安的哭喊,裴述面色一变,不再理会裴言,匆匆跑回去。他上了床榻,抱住惊慌失措的女郎,温柔地安抚她。 “我在,我在,睡吧,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轻抚着女郎的后背,直到她沉沉睡去。 而他自己,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幽幽地盯着跳跃的烛火。 “敢动你。” “他该死。” -- 放你走 后半夜虞怜发起了热,她烧的迷迷糊糊,一会叫阿母,一会叫弟弟,一会又叫出了不知是谁的名字。 她叫的最多的,依旧是裴述,但每次伴随着裴述名字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惊慌和哭喊。 裴述顾不得夜半叁更,暴躁地把老鸟儿抓过来,给虞怜号脉煮药。裴言又来过一次,把两个老妪也送了过来,但裴述始终不让外人靠近,一个人守在虞怜床边,事事亲力亲为。 他还没来得及换洗衣服,形容狼狈,沉默着一次次为虞怜擦拭身体散热,为她的伤口重新敷上药膏,抱着她一勺一勺地,喂着汤药。 虞怜烧得厉害,汤药浓苦,她喝进去又难受地吐出来。裴述为她清理干净,下一次,端来一碗药和一碗甜水,左一勺右一勺,满头大汗地哄着她喝下去。 到黎明时,虞怜的温度终于有所下降,裴述松了口气,放走老鸟儿,一个人坐在床边,固定着她受伤的身体,每隔一会儿就去试试她的温度。 然而虞怜还在低烧,她睡睡醒醒,昏昏沉沉,一直不太清醒,每次睁眼时都惊慌又依赖地寻找裴述。 裴述哪儿都不能去,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做别的事情,始终守在虞怜床边,几乎不眠不休地,陪伴照顾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虞怜开始好转。裴述竭尽全力为她调养身体,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名贵补品和药材,流水一样地喂她吃下。他每日衣不解带,夜里每睡一会,就会爬起来看看虞怜;虞怜稍微一动,他又会立刻惊醒。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养护下,虞怜逐渐恢复,甚至因为多吃少动,还稍微胖了一些。裴述每日为她打理仪容,更换新衣,让虞怜看起来盈润美丽,自己却一脸胡茬,眼下青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因为虞怜变得沉默又疏离,夜间惊醒时也不会再叫他的名字。裴述难受又焦虑,他宁可她捅他一刀泄愤,也不愿看她这副压抑的样子。 很多次他都想和虞怜说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什么都不敢提,于是一日日的,他也逐渐沉默起来。 到虞怜基本大好的那天,已有将近一月。仲春不再,已至暮春时节,新绿变得浓郁,花红渐稀。虞怜坐在窗边,透过床楹,看着院里绵密下落的雨。 她的脸上无甚表情,裴述却看出她有些出神。于是虞怜看雨,他看虞怜,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曾说话。 直到裴述突然轻声唤她。 “阿怜。” 她扭过头。 “我送你回家吧。” 虞怜一愣。 …… 她没有想到裴述会这么说。 固然从头到尾,她都感受到了裴述的纵容和喜爱,她也因此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底线,一次次得寸进尺,等待她所要的机会。 但她以为那个底线就是不许她离开,毕竟她都觉得,作为一个缴获来的俘虏,裴述对她宠爱过了头,有时真像一个迷了眼的昏君,任她作威作福。 若让她离开——他图什么呢? 是他把他劫上了山,第一夜就迫不及待同她睡在一起,此后夜夜笙歌,贪求无厌。 若说他倦了——如果没有每夜抵在她腰上的那根掩饰不住的利器和他沉重的呼吸,或许她还会一信。 那他图什么呢? 虞怜疑惑。 总不可能,是以为爬上她的床榻,就能一举做了士族吧? 她瞬间又打消这个想法, 裴述虽长了一副白脸小宠的模样,那性子确是条随了狼的狗。 她实在想不通,将信将疑地看着裴述。 裴述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为着这一个月她最有情绪起伏的一个眼神,抖着手讨好地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 …… 裴述那句突如其来的话,被虞怜搁在脑后,又藏在心底。她逐渐以为那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许是一句讨她欢心的甜言蜜语,一时冲动罢了。 但没想到,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裴述兴冲冲走进来,又同她谈起了这件事。 这次他说的很详细,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把她送往哪里,她要如何出现,就连出发的日子都已经敲定下来。 她简直……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陷阱吗?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裴述一愣,反应过来,冲她一笑道: “卿卿不属于这里。” 他的眼神温和,不舍,却又隐隐带着侵略和追逐。 虞怜有些迷茫,她当然不属于这儿,可他用了两个月,把她强行困在这里,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放她离开,这是做什么? 更何况—— 他夺走了她的身子。 世家贵女最重视的清白,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为家族培育她二十年,送她进入另一个世家门阀,延续士族间的往来和联结的基本。 她已经失去了对于家族的价值。 “卿卿。” 大约是她的沉默,让裴述有些不满,他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只说放你回去,可没有说,你可以离开我。” 何意? 虞怜不懂。 “你等着我……”裴述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她,终于俯下身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厮磨,“我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 他喃喃道。 虞怜突然恼怒。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回归炊金馔玉后,还会心甘情愿地等他这个草莽贼匪? 固然她不再清白,不再有结姻的机会,但她名下依旧庄园无数,就算去做个女冠子,也是乘轻驱肥,膏粱锦绣。 虞怜正要反唇讥他,却又听他道。这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点小心翼翼。 “卿卿,那个畜牲……你想怎么处理?” 虞怜一愣,她想起记忆里的惊恐和无助,不由地身体一凉,微微发抖。 裴述揽住她,将她裹在温暖有力的怀里,轻声安抚道:“阿怜不怕,他已经快死了,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其他打算,你若嫌脏了耳朵,那我就直接弄死。” 他把杀人说的云淡风轻,虞怜却莫名安了心,她眼里满是阴翳,突然抬头看他。 “我可以自己搞死他吗?” 裴述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搞”字又让他忍俊不禁:“当然可以。”他想想又补充道,“但他被……折磨得有些难看,卿卿可以吗?” 虞怜摇摇头,“没有关系。”她又道,“你陪我。” 裴述忍不住笑,又趁机低头啄她的鼻尖,“我陪着你。”他道。 …… -- ℛOúщéииρ.мé 折磨 窗明几净,袅袅生香,若非正中绑着一个垂头昏迷的男子,虞怜险些以为自己错走进谁家郎君的卧房。 可那畜生也非完全蓬头垢面,反而看起来衣着干净整齐。虞怜不由地皱起了眉。 裴述这是什么意思?嘴里说着随便搞,实则矜恤手下,暗示自己重拿轻放? 她心里涌上一股火,猝然狠目看向裴述。 裴述被她剜地心里一慌,当她还是心生不适,急眼扯着嗓子就骂:“裴言你怎么回事?让你打扫干净些,平白污你大嫂的眼!” 他伸手遮上虞怜的眼睛,低声下气解释:“我叫他清理过了,真的,你要是觉得难看,咱们就先回去,我再叫人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虞怜听着他忐忑小心的声音,明白两人都会错了意,面色和缓地拿开裴述的手,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太干净了,我当你不想动他。” “怎么可能!”裴述差点跳起来,立刻发誓,“阿怜你信我,你想怎么搞怎么搞,搞死搞活随便搞!” 虞怜点点头,“那搞吧!” 搞?怎么搞?搞什么?裴述疑惑,小心翼翼问她:“阿怜你说怎么搞?” 虞怜想想,“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先搞吧,我先看你怎么搞。” “别搞死了。”她又补充,“我还在想。” 裴述一噎,他当然会搞,并且花样百出,残酷至极。虞怜这些日子不太理他,他就叁五不时地来这儿散心,换着法子折磨畜生。 可那些手段,哪能,难能露给她看啊! 裴述立刻把烫手山芋扔给裴言:“裴言!搞他!” 裴言皱成了苦瓜脸,纵是一身好手艺,吓坏了娇花似的嫂嫂,兄长还不得卸了他。他为难地左挑右选,选了一根带刺的鞭子,象征性地抽了李威一下。 “啪”一声,不起一点水花,虞怜看裴言像看娼馆撒娇的女伶一样,那缓慢又酥软的力道,不似用刑,倒似调情。她又皱起眉,出声提点裴言:“你多用些力气,回头让你兄长给你买些好的吃。”她扭头低声同裴述道:“你阿弟年纪小,还是要多补补,不然长大容易体虚。” 裴述郑重其事点点头,义正言辞命令裴言:“听见没?使劲打!” 屋子统共也就这么大,叁个活人一个半死的人,裴言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面色扭曲,怨愤地剜了兄长一眼,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冲着李威甩鞭,“啪啪”几声,瞬间皮开肉绽。 他心里痛骂兄长小人,泄愤地甩着鞭子,倒是手艺越发精妙,出鞭干脆,收鞭利索,次次正中目标,连点鞭尾都不浪费。 虞怜却还是不满,但又觉得裴言年纪小,长相又可爱,倒也不再苛求,只低声同裴述道:“你阿弟当真不太行。” 裴述倒觉得裴言这几下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也压低声音问虞怜:“何意?” “打蛇打七寸,打畜生同理,脐下叁寸才是命门。” 裴述莫名下体一凉,瞬间肃然起敬,“不必了,已经被我拆过了,你放心。” 虞怜点点头,夸他“做得不错”,由此好像突然来了灵感,又道:“那日……揪我头发,把他头发也拔光吧。” 裴述凝重:“现在吗?” 虞怜想想:“一会吧,太丑了,我怕恶心,你先记着,等我走了再动手。” 裴述郑重点点头,又问她“还有否”。 虞怜道:“他还掐我,指甲也拔了吧,要不干脆把手指折断?” 裴述心疼地抱住她,经验丰富地为卿卿献上良策:“不若先用针塞塞他的指甲,再给他拔了,最后剁下来,如何?” 虞怜觉得可行,认为裴述真是个贴心又足智多谋的好幕僚,一时倚重,嘱托他再多发挥些聪明才智,力争尽兴才好 二人咬着耳朵叽叽咕咕,对面李威却在裴言的鞭打下,生生痛醒。他早已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纵使痛苦欲死,却只能发出几声低靡的呻吟。 “求求……别打……我……错……” 他浑身是血,每呼吸一次都痛得五脏六腑跟着抽搐,股后那处更是除了如火如燎,几无知觉。他痛苦地动动手指,耳目轰鸣里隐约听见一个年少清朗的声音。 “阿兄,他醒了。” 裴述闻言一脸嫌恶,侧身挡住虞怜的视线,仿佛看他一眼都嫌脏。 “卿卿,要不把他做成人彘,给你慢慢折磨?” 虞怜摇头:“不了,活着令人作呕,还浪费粮食。”她也不愿再看这畜生一眼,下了定论:“会凌迟吗?或者剥皮也行,让他死了吧。” 李威模模糊糊听见女声,费力地抬头睁眼,不知是否仇恨太深,明明本已行将就木,此刻却陡然认出是裴述和他的妇人。他怒吼一声,顾不得疼痛奋力挣扎,回光返照似的破口大骂。 “裴述……裴述!” “我操你妈!” “你个……屄养的撮鸟!老子要把你耶从棺材里掏出来鞭尸!” “裴述!”他大笑一声,一脸怨毒,“你女人被我肏了!被我肏了!” 裴述骤然回头,眼神似刀。 “被我肏了,被我肏了哈哈!你肏我肏过的女人哈哈哈!” 他状若疯魔,嘴里骂出话不堪入耳,裴述却异常冷静,他摸摸虞怜的头,叫裴言看顾好她,转身向李威走去。 裴述面无表情,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二话不说一刀捅进李威眼里。李威痛苦地嚎叫着,血流了一脸,裴述却冷笑一声,握着那把插在他眼里的刀,生生地拧了一圈 “那又怎样?”他开口道,一脸不屑,像看一条烦人的癞狗,“你当我在乎?” 他拧着刀柄,无视李威的惨叫:“傻逼玩意儿,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老子忍你是怕谁?” “不过是当你是个杂鱼,活着死了都无所谓,好比今日,你动我妇人又怎样?你一条微不足道的臭虫,咬人一口,除了恶心,有谁在意?” 他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眼里全是轻蔑。 “杀死你,也不过碾死一只虫,顺手而已。” “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你,也没有一个人,在乎你。” 裴述把刀拔出来,扔在一边,伴随着李威的嚎叫,他一边擦手一边嘱托裴言:“找个熟手,把这牲畜先剥后剐。”他眼里阴霾,声音狠戾,“多玩一玩,务必尽兴。” 他擦完手,揽过虞怜就往外走,身后李威一会嚎疼一会求饶一会又怒骂裴述。裴述充耳不闻,却在听到“你妇人肏”时又突然回头看他,眼里一片冷漠。 “忘了告诉你,我和我夫人鹣鲽情深,百年好合,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一脸嘲弄,第一次叫出那个称讳,“兄长。” 我忍不住了,我腰子养美了,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吃个小小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