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月记(武侠np)》 ρo⑱Y.cǒм 血魔初现 仙鹿山常年覆盖冰雪,唯有明月宫温暖如春,山后有一温泉氤氲着袅袅雾气,此泉名仙泉,有洗筋锻髓之效。 别的弟子每月只有十五才能来此地吐气吸纳,调养真气,而少宫主凌遥日日都来此处泡澡。 凌遥生得冰肌玉骨,肤色较常人更白一些,仙泉的热气熏得她脸颊微微发红,更显生动。她自幼不通山外之事,神态中不自觉带着些脱俗的天真。 凌遥哼着歌,赤着身子浸在温暖的池水之中。 突然,她听到有悉倏声音在林间响起,惊鸟四起,凌遥抬眸,她目力惊人,倏然发现有几只鸟坠落。 凌遥起身,迅速裹上衣袍,以内力烘干周身水滴,循着那鸟坠落之地御轻功寻去。 林间什么也没有。 凌遥心中害怕,大声喝问:“何人在此造次?” 接着屏息凝视,侧头倾听。 突然,密林里有枯枝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凌遥顺着声音望去,接着,树后有人信步走出,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素衣玉冠,剑眉星目,手执佩剑,剑尖朝下,滚出一串血珠落在地上,浸红了一小片落叶。见到凌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让凌遥不由地心间一颤,随后便隐了去,再也不见,仍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师兄谢明尘。 “师兄?怎么是你?”凌遥惊道。 谢明尘抖了抖剑上残血,从袖中掏出枚帕子,仔细擦去血迹,收起长剑,道:“无事,练练手。” 凌遥心里说不出地怪异,但还是解释道:“方才我听到有声响,有些奇怪,便来看看怎么回事。” 谢明尘这才注意到她长发凌乱,发尾还带着湿意,明白了:“你方才在仙泉?” 谢明尘伸手要握住她地头发替她烘干,凌遥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湿发在他的手心留下冰凉的湿痕,两人都是心头一凉。 凌遥随口说道:“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师兄。” 她驭起轻功叁两下便回到仙泉边,收拾自个的衣物佩剑便要离开。收起佩剑时,她想起师兄滴血的佩剑,心中疑虑更甚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她清楚地记得,她的师兄有洁癖。 之前与其他师兄烤野兔时,师兄连带血的兔肉都不吃的。 凌遥愈发觉得事有蹊跷,决定跟上看看师兄在做什么。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方才的地方,师兄已经离开,凌遥思忖片刻,捡起那片带血的落叶,收入袖中,匆匆赶往谢明尘的住处。 院子里有一股若有若无地血腥味,凌遥眉头一皱。 谢明尘院门紧闭,凌遥犹豫片刻,内心天人交战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谢师兄从小便讨厌别人进他院子,只是院子里这血腥味实在是浓了些。一番纠结下,凌遥还是决定翻墙潜入,她一定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谢明尘的院里,都是野兔与鸟的尸体。 这些动物的尸体都是脖子上开了个口,放血而死的。 这场景触目惊心,凌遥蓦地听到屋里传来一声痛呼。 凌遥这下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推门进入,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 谢明尘撕掉了自己的上衣,眼里赤红,手臂上陈着几道凌乱的伤口,有新伤口也有旧伤口,新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水。 他缓缓抬起手上长剑,低吼一声,便向凌遥袭来。 凌遥见他面无表情,一时也不知作何应对,只得匆匆拔出自己的剑,狼狈地接下谢明尘两招。 谢明尘起了杀心,剑剑都刺往要害,凌遥爱美,今日穿的长袍此时便成了累赘,她旋身躲剑,剑光凌厉,割破了衣袖。 事态紧急,凌遥急中生智,解开腰带褪下外袍,将外袍抛向谢明尘,长袍快速旋转,挡住了谢明尘的视线,他举剑去破。 凌遥总算争来些时间,喊道:“师兄!你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凌遥的腰带上挂着的香包被锋利的剑尖破开,包中香料撒了谢明尘一脸,谢明尘吸入药粉后猛咳出一口黑血,手上一松,剑当啷落地,眼神中恢复清明。 凌遥赶忙过去扶他:“师兄!” 她这才有空环视四周,桌上有一个空碗,碗里残留着血迹。 她压下心中重重疑虑,扶着谢明尘坐下,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凌遥所修习的仙姝心法,性情温和,内力醇厚,可以疗愈一切内伤。 凌遥试着放出自己的内力,发现谢明尘内息凌乱,如同一团燥火横冲直撞。凌遥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之前也有师兄练岔了气的情况出现,却不如这般霸道,她试着裹住那团燥火,却不知如何排除,只得先留下自己的一部分内力包裹住,将它暂留在谢明尘的体内。 凌遥缓缓呼出一口气,睁开眼,额上出了些虚汗:“我暂且抑制住了这团邪火,只是却没办法排出你的体内,恐怕还有后患。” 谢明尘此时已完全清醒了,见到凌遥形容狼狈与屋内家具上的剑痕,他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这些痕迹,心里大约明白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愧疚地看着凌遥,声音沙哑:“不必管我,我恐怕……入魔了。” 凌遥瞪大眼睛:“怎会如此?” “此时说来话长。”谢明尘似是不想说些什么。 凌遥今日见了他狂性大发,心知此事绝不简单。狂性大发倒是不要紧,她只是担心这团“燥火”会不会伤到师兄的性命。 谢明尘沉吟片刻,终是和盘托出:“约莫是一个月前,我发现我的内力突飞猛进,可是它似乎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操控着我……我想杀人。” 凌遥紧盯着他,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谢明尘道:“喝血可以抑制狂性。” 凌遥虽生在与世隔绝的仙鹿山中,但并非完全不明世间之事,她的母亲也就是明月宫的宫主凌冰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录阁最新的江湖录交给她阅看。 凌遥当即想起了什么:“是不是……血魔?” 录阁记载,十年前天下第一神医李杏猝死家中,生前留下医书、手札均进了明月宫,录阁中人勘探了李杏的家,在他案上有一片烧了一半的草纸,上面记载,血魔曾来向他求医,症状与谢明尘此时的症状一模一样。残笺被烧掉的下半部分,血魔能否医治,已无人得知。 谢明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 谢明尘认真地对凌遥说道:“若是我再狂性大发,阿遥,你杀了我便是。” 凌遥看着他道:“不会的,我定会找出破解之法。” 说完,她打了个喷嚏。内力流逝再加上外袍破损,疗伤出得一身虚汗都黏在了身上,她此时才感觉身上被冷风浸得有些凉。 谢明尘这才注意到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脸红了红,赶紧拿出两件外袍,递给凌遥一件:“阿遥,你先穿上衣服。” 凌遥一心想着血魔之事,随手便披上,也没有注意到谢明尘面色古怪。 “门外那些野兔野鸟……” “都是我杀的。”谢明尘抢先截断她的话,“如今尚能控制,还没有伤到人。” 凌遥心中猜测得到印证,多少放心了些,她拉起谢明尘的手,手臂上的伤痕是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割的,他不说凌遥心里也清楚,她心疼地替他上药包扎好,道:“幸好今日我跟来了。” 谢明尘苦笑道:“若你躲避不及,恐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谢明尘没有说,若是他今日当真失手杀了凌遥,清醒后他一定会自我了断。 凌遥佯装生气:“不准这么说,这不是有我么?我定能保你平安。” 她对自己的内力很是自信,她每日去仙泉泡澡跟玩似的,内力早已在明月宫数一数二,她自信放眼天下也无几人能敌,她不过是外功招式练得不太好罢了。血魔要是没法化解,她也有自信可以治疗谢明尘一辈子。 -- 破解之法 凌遥交代谢明尘把里外死物血迹都清理干净,院里扑鼻的血腥味闻久了令人作呕,凌遥被熏得鼻子一酸,快步走了出去。 凌遥的目的地是书斋,书斋就叫书斋,因书籍保存的需要,书斋是一座单独的塔楼,四面通透且在明月宫阳光最好的地方。 书斋里,凌遥遇到了段小楼与东方执。 明月宫中仅九名弟子,分别来自江湖五大家与叁大门派,凌冰魄并未正式收他们为徒,入门时凌冰魄便与他们明说,待他们武学修成那日,便会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来处。 凌冰魄授他们所学的均是他们自个门派的功夫,比起授学关系,明月宫与他们的关系更像是明月宫为他们提供了一个专心修习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凌遥与他们也是照着年纪师兄师弟地乱叫一通。凌冰魄没有说些什么,便一直如此了。 段小楼便是出自五大家之一的段家,段小楼是妾生子,当初凌冰魄挑中他时段家人很是不甘愿,段家家主一挥手,段小楼还是入了明月宫。 因出身的问题,段小楼平日里不大说话,他身材清瘦,总是身着黑衣,背着一把半人宽的阔刀。 他是年纪与凌遥相仿的,凌遥与他生辰就差了一日。因他性子闷不怎么说话,凌遥常跟着他叫他“小师哥”逗他玩,段小楼便总是红着脸回避她。 段小楼看着他披着谢明尘的外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料想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又想不明白。 他下意识摸了摸刀上的红穗子,却又什么也没说。 东方执一袭书生装扮,平日里总是笑吟吟地拿着扇子,点来点去,只有凌遥知道他那柄扇子有多可怕。凌遥有次要夺他扇子玩,东方执坏心地一抖扇子,扇沿便现出利刃,吓得凌遥再也不敢动他扇子的心思。 东方执一伸手,扇子拦住她的去向:“怎么如此狼狈?” 凌遥这才想起自己还披着谢明尘的衣服,随口解释道:“方才和谢师兄过了几招,不小心伤着了。” 东方执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凌遥被他看得发毛,心虚地说:“看什么看,谢师兄也被我刺伤了,我们扯平了!” 东方执收回目光,摇着扇子:“既然如此,你不去疗伤,来书斋做什么?” 凌遥心里很乱,她也不知道来书斋做什么,经他一问才囫囵想起自己要找什么:“你知道李杏所着的书在哪吗?” 东方执奇道:“李杏一生共着书一百多册,且为医书,你既不通医术也不通药理,能看懂么?” 凌遥差点背过气去:“一百多册?” 东方执点点头道:“你怎么会想起找李杏的书作?” 凌遥并不打算提到谢明尘的异常,不过楚州东方氏世代书香世家,东方执从小便喜欢浸在书斋里看书,凌遥私下里觉得东方执是明月宫里最有文化的师兄,兴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她想了想措辞,道:“今日见了血,跟谢师兄聊了几句,提到了血魔的事,倒是有些兴趣,李杏当初为血魔诊断过,我就是有点好奇想看看。” 提到血魔,段小楼反而开口:“当年的血魔内力深厚,只是嗜血并且时常失去理智。李杏当年在手札中提到过,血魔恐怕是一种蛊,此蛊会促进体内内力流转,提升功法,但需以鲜血供养,否则会狂性大发。李杏曾经到过苗疆,知道那里的苗人会以血饲蛊,是以有这样的猜测。” 段小楼极少说这么多话,这才发现凌遥与东方执齐齐看着他,不由赧然:“段家使刀,苗人中亦有苗刀一派,有记载以蛊提升功力的方式,李杏书中亦有印证。” 这倒也说得通,凌遥点点头,她没见过蛊虫,心里想的是黑色的蜘蛛一类的重新,不由得一激灵,继续问道:“蛊虫入体后还能排出体内吗?” 段小楼道:“可以内力逼出的。” “原来如此……”凌遥沉吟。 虽然段小楼说的是蛊虫的解法,倒是给了凌遥灵感。凌遥猜测,谢明尘定然试过以内力逼出的法子,只是失败了,而她自己所修的仙姝心法,性子温润,凌遥对引气还是颇有些心得,今日谢明尘体内的邪火虽然霸道,但还是被凌遥调教得乖乖偃旗息鼓,凌遥误打误撞找着了破解之法,只是如何将其引出谢明尘的体外倒是个问题。 凌遥不知道的是,她的仙姝心法已练到第八层,仙姝心法可包容天下一切内劲,再加上凌遥内力深厚,若她练的不是仙姝心法,若她的内功稍薄弱些……后果不堪设想。 “既是以蛊提升内力,那恐怕只有内力能将蛊逼出体内。”东方执道,“苗疆之人喜欢双修,说不定就是因为靠自己没法把蛊虫逼出,所以才辅以这种手段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段小楼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蓦地红了。 明月宫中人对男对女一视同仁,甚至隐隐以女为尊,凌遥从前也看过春宫图册,但是对男女之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虽未经历过,但在她看来,这事与吃饭睡觉并无不同,甚至还没有练功来得有意思。 凌遥倒是没有想到那一层上,只是问道:“双修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秘籍?” 东方执扇子掩住半面脸,一脸惨不忍睹。 段小楼倒是实诚:“你可以去记载苗疆之事的书架上找找,兴许是有的。” 凌遥道了谢便高高兴兴地走了:“我倒要看看这'双修'是个什么功夫!” 东方执连连抖扇子:“虎狼之词!” 段小楼莫名其妙。 凌遥不知道的是,仙姝心法共九层,她只练到了第八层,第九层被明月宫宫主束之高阁,凌遥多次向她讨要,都被凌冰魄冷脸拒绝,只说她是功力不够。 仙姝心法的第九层,正是记载双修之法,修习此功的最高境界,可以在交欢时汲取对方内力。 阴差阳错之下,此后她因误入歧途,吃了不少苦头。 -- 初试双修(h) 凌遥连夜读了双修秘术,这书乍一看不入流得很,每页都画着男女床上那事,香艳至极,姿势各不相同,边上倒是用苗语稀疏配了些小字。 凌遥艰难地对着苗语参考书把这些配字看明白了。 大概意思就是,二人都攀上情欲的巅峰时,两人体内的内息此时是一致的,通过交合之处通达流转,便可达到双修之效,此时两人内力交融,彼此都有受益。 理论学习完毕,实践操作开始。 凌遥一宿没睡,翌日一早就赶往谢明尘的住所。 谢明尘正在晨练。 白衣,竹林,剑客。 谢明尘的剑,招式干净利落,剑光凌厉,收放自如,凌遥看得目不转睛。 看人舞剑也是一种乐趣,更何况谢明尘的君子剑招式不仅有攻击性,在观赏度上也结合了风雅与韵味,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谢明尘收了气劲,在漫天竹叶里看向她:“阿遥。” 昨天发狂的谢明尘属实吓着她了,凌遥仍是心有余悸,此时的谢明尘文质彬彬,还好,还是熟悉的谢师兄。 凌遥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拿出双修功法,将昨天的事情自己的猜测与他说了。 谢明尘点头道:“不错,我的确尝试过用自己的内力将它排出,但是我发现自己越是与它抗衡,这团邪火更容易操控神智。” “昨日我从苗疆一脉的武学中来了灵感。”凌遥道,“仙姝心法可化解天下一切气劲,谢师兄,我倒是有个法子。” 谢明尘看着她。 “与我双修,将它传到我的体内,我再消化他们。” 谢明尘果断拒绝:“不可。” 凌遥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法子没有用,信誓旦旦道:“我肯定这办法有用,双修秘术中记载,这办法对走火入魔有效,对血魔自然也有效。” 谢明尘道:“若是这法子对你身体有害呢?” 凌遥语塞,却没想过那么多。 谢明尘的确倾慕于她,不过君子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在他看来,情与欲是不可分开的,在凌遥的心意未明之前,他是拒绝的:“周公之礼是夫妻之间的情事……” 凌遥打断他道:“谢师兄,你我自小在这仙鹿山中一起长大,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你的安危。” 见他还是有些担忧,凌遥继续道:“日后你若是有心悦之人,这事我绝不会透露出一点风声……” 谢明尘以两个字打断她:“够了。” 想不到劝谢明尘就范这么难,凌遥叹了口气:“若是师兄执意如此认为,那我答应你,此事了后,我与你成亲。” 在谢明尘发话前,她赶忙道:“前提是,你必须治好自己。” 谢明尘大震:“阿遥,你不必如此。” 凌遥继续哄道:“谢师兄,你我自幼长在仙鹿山,彼此知根知底,而且从小到大师兄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与你成亲没有什么不好的。” 凌遥的本意是她无所谓成亲这件事,凌冰魄从小不让她看一些男女情爱的书籍,不过录阁也记载过一些神仙眷侣的故事,凌遥并非一点不懂,情窦初开时她对师兄确实有心动之类的情绪出现,但还不至于到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的地步。 可在谢明尘听来, 凌遥这番话与向他表白无异了。 谢明尘另有其他顾虑:“还是不妥,这法子若是伤到你的身体怎么办?” 凌遥早就想到了:“师兄既然担心,那我们便去仙泉一试,若有不妙,我们停下便在仙泉各自调理内息。” 谢明尘终于还是应允了。 凌遥缓缓褪去裙衫,曼妙的身体展露无遗,仙泉的仙雾缭绕,更衬得美人如玉。 谢明尘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凌遥嗔道:“愣着做什么?” 她去解谢明尘的衣服,谢明尘站着任由她动作,两人衣物尽数褪去时,凌遥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不对劲了。 仙泉边有一石榻,是她为了在这偷懒让人建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凌遥跨坐在谢明尘身上,手握住那粗长的阳物,仔细地端详着,阳物握在手上沉甸甸的,又热又烫,一手都握不住。 凌遥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她那么认真地端详,连谢明尘紧盯着她也没有顾及到。 凌遥分开双腿,握着那阳物,试着将自己阴门对准龟头,按照书中的女上姿势试着纳入体内,却怎么都不得其门。 谢明尘被她蹭得受不了,却毫无进展,道:“让我来。” 上下颠倒。 凌遥稀里糊涂地躺着,双腿大敞,明白了方才谢明尘被她端详的感觉。 丰厚的花瓣被掰开,谢明尘也不太懂这事,只是凭着感觉胡乱地用手指摩擦她的下体,肉户被唐突地拨开,谢明尘的手指不算柔软,常年握剑的薄茧磨蹭得嫩肉微微发疼,摩梭到肉珠的时候浑身一颤,凌遥轻吟一声:“别……” 腿心被磨得又酸又麻,不自觉溢出了淫液。 火热的阳器贴上了湿漉漉的穴口,缓慢而又坚定地一点一点向里挤去。 “痛啊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凌遥握住谢明尘的肩膀,一声痛呼,眼泪都要飙了出来。 谢明尘也被她夹得很痛,凌遥初次承欢尚不知如何控制自己,他咬着牙开始缓缓抽动:“放松些。” 凌遥流着泪委屈巴巴道:“可是真的很痛……” 谢明尘满眼都是凌遥眼角湿润春意盎然的样子,越看越爱,忍不住去吻她,软舌交缠,花道无意识地收紧,将阳物裹得更紧。 凌遥已快失去了意识,习惯了这阳物在身体里肆虐的感受后,破身的痛楚也渐渐可以忍受,现在只感觉身体里那粗壮的男根撑得她花穴酸胀,两人的心跳呼吸渐渐重迭在一起。 谢明尘放开她的双唇,继续顶撞起来,穴儿得了趣味,不再死死地锢住它,而是变得淫媚柔软地包裹住阳物,阳具稍抽离一点,凌遥就要哼哼出声,已经舒服得沉湎其中了。 这会两人已经把双修之事抛在脑后,谢明尘握住她的腰进进出出,凌遥觉得那花口被坚硬的阳物来回磨蹭,穴里的肉壁被龟头刮擦着,淫性渐渐上来了,凌遥终于受不出尖叫一声,肉穴抽搐着收紧,淫水大鼓大鼓地涌出。 谢明尘见状顶进最深处,湿热的骚肉裹得阳具受不住了,泄出了初精。 两人抱在一处,都沉浸在初次床笫之欢的余韵中不知身在何处。 昏昏沉沉间,凌遥终于觉着不对:“等等,双修……” 阳物泄了精也软了些,慢慢从穴中滑出,精水和淫水混作一处,夹着不明显的处子血。 “太刺激了,受不住。”谢明尘哑着声音道,“再来一次。” 凌遥伸手去摸他,那阳物只歇了片刻又坚硬了起来,又盯入了花穴。 凌遥连忙叫道:“慢,慢点!” 谢明尘在她体内停住,待她神情清明,温声道:“怎么做?” 凌遥定心想了想,稳住呼吸,低声道:“默念心诀,气引丹田,将内力引到比丹田更深处……” 谢明尘闭目,按照她的指引,将丹田内的那团内力缓缓逼出体内。 热烫的内力让性器抽插更有意趣,凌遥被烫得受不了,神思迷乱,方才心里默念的心诀已忘到九霄之外:“师兄,好、好烫……”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猛烈,次次都顶到了最深的地方,每次阳物撤出时,花穴便不自觉地收缩着挽留。 谢明尘在她耳边道:“定心。” 凌遥艰难地继续引气,当内力在全身流转一个周天后,凌遥感觉下体更加敏感。 穴肉绞得更紧,凌遥忍不住催促道:“你……你快点……” 谢明尘没说话,大开大合地开始抽插,凌遥花穴一紧,春水涌动,竟是又泄身了。 她闭着眼,心里想着那书上写的:泄身时,敞开花口,阳精进体,需立即用内力护住精气,并引入丹田…… 滚烫的精水泄入身体时,凌遥照做,成功将那团火引入了自己的体内。 -- ρo⑱Y.cǒм 沉湎其中(h) 二人对坐,各自调理内息。 几息后,谢明尘的内力已恢复如初,且更加精纯,经脉中。 他睁开眼,神情轻松,眼神清明。 谢明尘注意到,凌遥的神情似乎略有痛苦,脸颊红得不正常,无意识地咬着嘴唇,额上已经沁出了细碎的汗。 谢明尘低声唤道:“阿遥?阿遥?” 凌遥毫无反应。 引入身体的那股内息,是她从未见过的霸道与强烈。 谢明尘的明玉心诀与仙姝心法乃同源心法,按理说真气入体后就算无益,也不会像这样全身乱窜,凌遥现在只感觉全身的经脉几乎要被撑断,滚烫的内息如同岩浆一般在她的经脉中无序地冲撞。 凌遥痛得受不了,尖叫一声睁开眼,满目赤红! 谢明尘见状,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呼吸滚烫凌乱,连皮肤也是烫的。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谢明尘当机立断将她抱到仙泉中央,两人沐浴在仙泉中,他伸出手掌抵住凌遥后肩膀,协助她调整杂乱的内息。 终于,奔腾在其经八脉的杂乱内力慢慢敛于丹田,凌遥慢慢平静了下来,昏倒在了谢明尘的怀中。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房中。 清冷的月辉撒满屋子,案几上的烛火跳动着。 凌遥坐起身子来,试着运转内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滞涩如斯,半点提不起劲。 谢明尘见她神情惊异,问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凌遥再次试着运转内力,还是失败了。 她喃喃道:“我的内力不见了。” 谢明尘解释道:“那内息进入你体内后,十分霸道,我实在是抑制不住,我怕你的经脉爆裂,于是暂时给你吃了息功丸。” “真的么?”凌遥半信半疑。 谢明尘拿出药瓶,凌遥接过来仔细一看,拧开一闻,的确是息功丸的味道。之前凌冰魄为了锻炼他们外功,让他们服息功丸练功,是以对这药丸非常熟悉。 凌遥现在内心一片凌乱,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个头绪:“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谢明尘早有考虑,道:“叁日之后便是每月一次的考校,双月考外功。宫主那里我已替你告了假,不必担心。” 凌遥茫然地点点头,她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身内力,如今骤然失控,还有些不太习惯。 突然,她一下反应过来了什么:“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谢明尘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两天一夜。” 凌遥捂住脸,哀叹道:“怎么办……” 谢明尘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心里除了怜惜,愧疚更甚:“若非为了救我……” 凌遥撅撅嘴,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打住,我不想听。” 谢明尘心里一暖,认真地看着她道:“这几日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的。” 凌遥眼神湿润,两人眼神一触,彼此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谢明尘连忙移开视线,心口微微有些发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趁人之危。 他是喜欢凌遥的。 只是,似乎做过那种事后,他的喜欢快要溢出来了,看到凌遥,心里的喜欢就开始蓬勃跳动,喜欢她,想要占有她。 凌遥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从小到大她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失手过。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正适合白日宣淫。于是伸手便揽住了谢明尘的肩,凑近谢明尘,在他耳边问:“门锁了吗?” 谢明尘明白了她的暗示,低声道:“锁了。” 凌遥自己解开罗裳,一双莹白的乳儿跃入眼帘,在有心勾引之下,谢明尘果真把持不住,忍不住将脸埋入她的双峰间,汲取着她身上的幽香。 凌遥主动张开腿,膝盖不住地蹭他的侧腰,无声地催促。 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 硬涨紫红的阳具碰到花穴时,才发现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凌遥主动抬腰去迎合,穴口便吞进了那根阳具。 整根没入。 凌遥舒服得“嗳”了一声,温暖紧致的甬道爱不释手地裹住阳物不放,她的身体真是爱死这种感觉了。 谢明尘怕伤到她,慢慢地将阳具抽出,再缓缓地插入。花穴里溢出更多淫水,穴口不满地收缩着挽留。 凌遥几乎以为他是故意的。 她恨恨地咬他肩膀:“快,快一点……” 凌遥的本意是让他快点,这样才爽快,可这对谢明尘来说,是赤裸裸的勾引,情潮涌动,脑海里的弦像是被她咬断了,沉湎其中,开始不管不顾地狠狠顶撞起来,用力地顶弄着花穴的深处。 凌遥抬起双腿夹住他精壮的腰,迎合着他的顶撞,嘴里淫乱地发出些破碎的句子,一会喊着“快点快点”,一会又苦苦哀求着“慢点”。 那双乳儿随着肏穴的动作摇动着、跳跃着,谢明尘看在眼里,觉得这双乳在眼里晃得他迷了眼,便伸手捉住这柔软,握在手中几乎握不住。 手指搓揉着椒乳尖上的红晕中心凸起的那点儿,裹着肉棒的穴儿吃得更紧了。 狂风骤雨般的抽插下,凌遥受不住穴里的快感,哀声道:“要去了……” 肉穴一阵紧缩,泄了一大股淫水,顺着股间流下,流的腿间床上都是湿漉漉得一片。 潮喷后的穴儿还在抽搐,那孽根又开始作祟。 谢明尘稍抬起身子,低头便能看到自己的阳具在凌遥身体里进出的淫态,粗壮狰狞的茎身上都是透明的淫水。 肉棒顶上的肉豆而冒着头,像一颗绯红色的珍珠。 手指试着搓揉上去,凌遥果然发出一声浪叫:“那里不行啊!” 一边揉搓着那颗肉豆,一边抽插,花穴更加紧致淫媚,淫水流个不停,竟然短时间内又一次泄身了。 原来,闺房之中虐玩女子竟然如此快活。 谢明尘守了这二十年的君子之道,已经全然散在了被翻红浪的快活里。 手指愈发放肆地按揉那肉豆,凌遥浑身都热得惊人,尤其是下体那淫穴,一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快感一波一波,如潮水般,小腹又酸又涨,终于忍不住穴口一松,细若针眼的尿孔张开,淅淅沥沥地流出了一小股液体。 她竟然……尿了出来。 看着被肏到失态的凌遥,谢明尘再也忍不住,精关打开,浓白地阳精一股一股地喷进花穴深处。 -- 校考试炼 若不是谢明尘还有一丝理智,每日拖着凌遥练剑,她恨不得死在床上。 凌遥气喘吁吁地放下剑:“我不行了。” 这是校考开始前,凌遥与谢明尘最后一次对练。 谢明尘在习武这件事上还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你懈怠了。” 凌遥闷闷不乐:“怪谁?” 谢明尘理亏。 明月宫校考的地方是个石砌成的习武台,四方宽阔。 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缓缓步入习武台中央,环视一周,弟子们纷纷已经着武装手持武器,满意地点点头:“谁先来?” 段小楼第一个应战:“宫主,失礼了。” 凌冰魄是一个严厉而狠心的女人。 每次校考她都是亲自上阵,与他们一起服下息功丸,挨个对招。 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她的内功深不见底,并且每门每派的武学都十分精通。 段小楼阔刀锋利且沉重,但在他手中显得游刃有余,阔刀带起的罡风连场外的凌遥也有所感,沉浸于二人精彩的对招中。 凌冰魄随手拿了一把豁口的刀他对招,丝毫没有落下风。 段小楼使刀用的是力,那么凌冰魄用的便是巧劲。 阔刀在她手中仿佛成了一柄软剑,柔软而难缠。 段小楼很快就被她密不透风的攻势所围困,心乱了,刀自然也乱了,阔刀与凌冰魄手中豁口的刀刃相撞,凌冰魄手中的刀应声而断。 “不错,有进步。”凌冰魄点头夸赞:“春秋刀乃玄铁所锻,重量限制了你的出招,是我讨巧了。” 段小楼依旧是面无表情:“宫主谦虚了。” “小师哥好厉害哦!”凌遥在他走过来时戏谑道。 段小楼步子稍微一顿,站到她身后。 第二个应战的是神御门的燕绮天。 神御门的师传温侯吕奉先,当年温侯一把方天画戟屡战屡胜,武功高强,可惜后继无人,至于如何通过燕氏流传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燕绮天用的断魂戟,亦是神兵利器,对上凌冰魄手中的长戟,还是明显出劣势。 一番比试之后,凌冰魄点评道:“虽然神御门擅群攻,但行走江湖,大部分时间是单打独斗,切莫将背后如此裸露在他人面前。” 燕琦天略一点头:“谢宫主指点。” 一样是冷酷挂的,凌遥对着段小楼还能调戏两句,可是对着燕琦天这一身正气,她却不敢调戏。 第叁个应战的是小师弟唐弈。 蜀州唐家除了使毒,还擅长使匕首的近身功夫。 唐弈年纪还小,还没有自己的武器。 唐弈的进步是最快的,他年纪小的时候仗着自己个子小倒是能讨得一些优势,如今年纪渐长,也就失去了身材上的优势,勉强与凌冰魄打得平手。 比试完毕后,凌冰魄反而欣慰道:“不错,唐家管来以毒傍身,你的匕首练到这个地步已足够防身。今日我便将风影刃赠与你。” 唐弈接过风影刃,珍重道:“多谢宫主。” 凌遥看不明白了,问道:“不是平手吗?” “你看他们二人身材差异,匕首适宜身材娇小之人使用,宫主身法过人,能在宫主手下打个平手,已属不易。”东方执用扇子轻敲一下她脑袋,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看了这么久看了个什么。” 凌遥抚了下额头,转头就向谢明尘撒娇道:“谢师兄,你看他怎么欺负人啊!” 第四个应战的是云州程家的程霄。 程氏擅使鞭,招式像蛇一样灵巧缠人。他使的紫金鞭,鞭身金丝银线缠绕,暗搓搓地炫耀着程家的财富地位。 凌冰魄点评道:“预判不足。” 程霄长着一双凤眼,貌若女子,性子也是极好相处的。程家是这五家叁派里唯一一家女子把持的家族,这一辈都是女子,家主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他一下场,凌遥便亲亲热热地拉他过来:“程师兄,你今日衣服是用什么香熏的,好闻得很。” 程霄仔细抬起袖子闻了一下,道:“还是之前的冷无香,我闻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旁的宋砚寒“嘁”了一声,不屑道:“娘炮。” 凌遥瞪他一眼,道:“不许你这么说程师兄。” 宋砚寒不理她,径自上了台。 后比试的几位,所使用的武器更依靠深厚的内力,招式上并无出巧,是以凌冰魄的提点都是浮于表面。 宋砚寒的武器是碧玉箫,博州宋家擅使箫,身法飘逸,与君子剑一样重招式的风趣与雅韵。 明明一样是风雅路子的,凌遥却怎么看都怎么都觉得宋砚寒的箫不如君子剑利落潇洒:“花里胡哨。” 这话与刚收招的凌冰魄说的四个字迭在一块,一模一样,在她身侧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凌冰魄看了她一眼,凌遥连忙收敛表情。 谢明尘上场了。 他是惟一赢下凌冰魄半招的人。 对于他,凌冰魄没有指点什么,不是因为指点不了,而是因为谢明尘是在场所有人中天资最高之人,他不仅天份高且明白自己与凌冰魄的差距,无需凌冰魄多言他便知道不足。 接着是东方执上场。 博州宋家楚州东方家世代交好,一琴一箫,可传到如今的东方家,除了琴技外更需磨练一门暗器功夫。一方面是因为携琴出战实在不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以琴为武器需高深的内力,是以东方执平日里只持一把山水扇,扇中有乾坤万千,都是暗器。 与东方执比试,凌冰魄以消魂身法应对,躲过他扇中的射出的银针。 “有点小聪明。”凌冰魄道,其他再也没说什么。 最后一位弟子是天机门的楚璇。 天机门没有武器,因为天机门以傀儡秘术为名,弟子身法出众,必要时弃傀儡逃生。 与他比试的法子和东方执相反,凌冰魄用暗器,楚璇以轻功回避。 银针不出意外地擦着他的手臂,穿袖而过。 次次如此。 凌冰魄对他的根骨清楚,明白这不是他的强项,是以没有说什么。 八名弟子校考完毕,终于轮到了凌遥。 凌遥磨磨蹭蹭地走到台子中央,拿起剑来。 如果说对弟子凌冰魄恐怕还留了些力气,那么她对凌遥简直是毫不留情。 剑风凌厉,每剑都刺往要害,凌遥欲哭无泪,谢明尘与凌冰魄对招时游刃有余,不仅是因为谢明尘强,更是因为凌冰魄没有使出全力。 而到她这里的时候,凌冰魄就施展了全力,不是把她当作女儿、当作徒弟看待,而是把她当作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看待。 凌遥应对的狼狈不堪,剑刃划破了她的袖子,鲜红的血缓缓渗了出来。 高下分明。 多年来,每一次校考都是这样。 无论她怎么努力,拼尽全力,凌冰魄对付她就像戏弄她一样,每次都让她感觉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赢…… 可是这一点,从她五岁拿起剑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永远追不上。 她的内功强到可以为每个师兄师弟疗愈内伤又如何?凌冰魄一掌便能把她打回原形。 她的剑术练得再好又如何?凌冰魄与他对招时,还是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漫漫武学之道,不是她不想,只是她永远看不到头。 只是手臂上破了一道伤口,但是凌遥被凌厉的剑风扑到在地,勉励用剑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她真的……看不到头。 “你很优秀,甚至比他们都优秀。”凌冰魄像是看破她心中所想,冷声道:“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明月宫的少宫主,你要做这江湖最强的人。” 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这章是设定章,主要是铺垫一下主角们的门派设定,可能会有点无聊 -- 五年期满 今日除了校考外,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凌遥下了场后便平复了心情,谢明尘已料到这个结果,替她撒上金疮药包扎好伤口。 凌冰魄见他们休整完毕,终于进入了今天的正题:“诸位,五年之前,本宫主与各位门派的掌门之人定下契约,承诺将我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今五年之期已到,诸位的武学进展神速,明月宫也算是不负所托。”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下之大,除了武学之道,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道路。各位来自天下名门,肩负未来江湖的重任,望你们离开明月宫后不忘初心。” 五年之期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 “母亲!” 凌遥正要说些什么,凌冰魄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吞下了剩下的话。 “这个月,你们的家族、门派都给我发来了信函,我一直没有打开,因为我想这应该让你们亲自开启。” 她命女婢把这些装着信函的竹筒分发给各自对应的主人,除了竹筒外还有一个小瓷瓶,唯有段小楼只拿到了一个瓷瓶。 想到他的出身,倒是也不奇怪。 凌遥偷觑着他的表情,却发现他还是面色平平,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药丸便是我为各位准备的薄礼。”凌冰魄道,“此药是依照神医李杏生前留下的天元丹秘方制作而成,明月宫依其炼制了几丸,只成功了九颗,这九颗你们一人一颗,待息功丸的功效过去后再自行食用消化。” “息功丸的药力持续叁日,这叁日你们就在明月宫中好好休整,准备下山。” 凌冰魄的言下之意就是明明白白地赶他们下山了,将该说的话说完后,她转身离开。 凌遥黏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都准备去哪。 第一个打开的是谢明尘,不出所料,君子门召他回门,回到玲珑山庄主持大局。 燕琦天收到的任务去到杏林谷找调查当年李杏的死因。 凌遥奇道:“李杏在我出生那一年就已去世,有什么好调查的……” 燕琦天仔细看完了信上的字,将前因后果解释给她:“当年的杏林谷惨案里,除了李杏,他身边亲近之人也都纷纷去世,杏林谷为了自保便将所有医书典籍送往明月宫,并且闭谷再不面世。如今十五年过去,杏林谷重新现世,想必不少人好奇当年李杏身亡之谜,神御门便是受托去调查此事。” 唐弈一扬手上的信笺:“我也要去杏林谷。” “唐家也要调查李杏之事?”燕琦天一皱眉。 唐弈摇头,道:“家主患脑疾多年,深受其害,如今听闻杏林谷重开,命我前去探探,若是李杏有传人便请他跟我回唐家。” 凌遥嘀咕道:“这李杏死了十五年,书送进了我们明月宫,就算有传人这十五年来是不是有在学医还难说。” “也就是你天真,还以为明月宫里的是孤本。”宋砚寒不屑道:“这些门派的秘籍送来明月宫是为了防止遇到意外保不住这些珍本,明月宫地势险峻且宫主避世多年,是保管这些书籍最好的选择,所以各家各派都是在拓下副本后将原件送进明月宫。” 凌遥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就牙痒痒,说道:“哼,叫师姐。” “你要去哪里?”凌遥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信笺。 宋砚寒迅速把这主动塞进自己衣襟里:“不给你看!” 凌遥伸手去夺,半只手都伸进了他的衣襟里才觉得不对,连忙收回手,扭头道:“我还不稀罕知道。” 宋砚寒被她堵了回去,不甘示弱道:“就不告诉你。” “程师兄呢?” 程霄的任务平平无奇:“程家有一批货物送往蜀州,家主命我尽快与他们在洛城会合。” 程家的生意做满全天下,有这样的任务倒也不奇怪。 凌遥问道:“楚师兄,你呢?” 楚璇道:“天机门只让我回门,其余并没有说什么。” 天机门行事神秘,平日里并非楚璇刻意与其他师兄师弟疏远,而是天机门的秘密太多,不得不如此行事。 凌遥心里明白,也就不再多问。 除了段小楼,一直没有说话的还有东方执。 平日里东方执虽不是个话痨,但是不会隐身得这么彻底,凌遥试探着问道:“东方师兄,你的任务是什么?” 宋砚寒方才在他看的时候偷看了,这会不顾东方执的眼神杀,大笑道:“真不愧是楚州东方家,东方家主让他回去与我二姐成亲!” 东方执以扇掩面:“你不也要回去娶我小妹?” 宋砚寒遮遮掩掩不愿意说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凌遥早就与其他人笑作了一团,离别的愁绪也被冲散了不少。 凌遥心里一直盘算着跟谁组队。 跟着谢明尘就是回玲珑山庄主持庄内事务,料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燕琦天和唐弈兴许要一起上路,凌遥和他们一起去杏林谷,兴许能找到破解这血魔的法子。 若是她此时内功没有问题,她最想跟程霄一路。她对洛城十分感兴趣,江湖上很多奇人都落脚于此,在这里不分黑白,只有最纯粹的武力至上。 东方执和宋砚寒就算了,看人成亲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楚璇基本不作考虑,除了天机门的人,没人能找到天机门的门。 谢明尘温柔地看着凌遥道:“师妹,你想好要去哪了么?” 凌遥托着下巴发愁道:“别说了,我娘还不一定让我出去呢……” “也没人想带着你这拖油瓶。”宋砚寒顺口说道。 东方执却说道:“阿遥的内功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并不是什么拖油瓶,带着阿遥反倒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他分析的不错,凌遥的仙姝心法可治愈一切内伤,凌冰魄对她的武功要求极高,若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谁保护谁尚不一定。 凌遥却没有想这么多,随口说道:“反正跟谁走都不会跟你走。” 东方执倒是提醒了她,她的内力还封在的身体里,现在是一个全无内力的人。 想要下山,她还得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谢明尘,谢明尘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迷茫。 她感觉到谢明尘是希望带他回玲珑山庄的。 凌遥头痛。 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阿遥是奶妈,可奶可输出的那种。 -- ρo⑱Y.cǒм 东窗事发(h) 总而言之,几家欢喜几家愁,各自回房准备叁日后出山的事。 凌遥在房里等了一个时辰,才等来了谢明尘。 谢明尘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又进行了一场大战。 凌遥自然要问他怎么回事,谢明尘只是道:“无事,方才与宫主重新对招了一次。” 凌遥不信,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发现他身上添了几道新伤,他自己草草上了药包扎后才来找她的。 凌遥解开他的绷带,仔细查看他的伤口,最深的一道伤口在腹上,几欲深入内脏。 好在凌冰魄并未下死手,这一剑并未伤及内脏,不过,即使是皮外伤,也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凌遥心痛地吹了吹伤口,问:“痛吗?” 谢明尘温柔地看着她低头关心自己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无妨,小伤而已。” 凌遥仔细地去看那红色,那伤口正在小腹,需要解了裤子才能完整地露出来,伤口狰狞,她小心翼翼地把伤药仔细地涂在上面,因为动作很轻,所以上药的放得也很慢。 她听到谢明尘轻喘一声,担心地问:“弄痛你了吗?” “是有点痛。”谢明尘下意识地按了她的脑袋一下,凌遥的脸骤然贴到胯间,隔着衣裤感受到了热意,这才明白了。 她按着谢明尘,生气道:“不许动!小心伤口裂开!” 谢明尘揶揄道:“那我怎么办呢?” 凌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含水,满眼春意。 她往下拉开裤子,那硬物完全露了出来,跳在她脸上,吓了她一跳。 凌遥犹犹豫豫地握住那一柱擎天的聚物,试着套弄起来,想起书上的玩法,低下头张嘴将那物含入,舌头青涩地舔弄着龟头,包裹住茎身的上半段。 “再含一点。” 凌遥听到谢明尘的声音,试着将茎身完全吞入,阳具已经完全顶到了喉咙,难受得很,她很快吐了出来:“不好,难受。” 茎神被紧致的口腔和喉咙裹得很舒服,但是听她这么说,谢明尘便没有强迫她。 凌遥解开裙子,大刀阔斧地跨坐到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脱了避开伤口,道:“你不许动!” 谢明尘躺在床上,着迷地看着她的动作。 凌遥岔开双腿,双腿间的花穴已经湿透,借着湿漉漉的淫水,扶着硬挺的阳物,坏心地蹭它,淫水弄的肉棒也湿漉漉的,就是不让它得逞。 谢明尘一把握住她的腰,往下按:“别使坏。” 凌遥笑着说:“遵命。” 接着腰一沉,花穴将那硬物完整吃下,粗长的阳物猛地顶进紧致的花穴,两人俱是低喘出声。 凌遥开始抬臀,试着动作起来,让阳物在身体里缓缓进出,摩擦带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柔软的花穴内壁被顶弄得溢出更多浪水。 谢明尘爱死她沉浸在情欲里的淫媚样子,每个眼神、每声喘息都像是烈性春药一样,全身血液都涌到了下体,这时什么都忘记了,脑海里只有相交之处传来的阵阵快感。 谢明尘终于忍受不住,凌遥的动作生疏,他忍不住向上顶跨,穴道深处的嫩肉被拓开,凌遥忍不住呻吟出声,嗔怪道:“不是让你别动吗?伤口、伤口会裂开的,啊……” 伤口在疼,可是谢明尘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下一下地向花穴里顶得更深。 凌遥放弃了挣扎,随着他的动作呻吟着,下体淫水泛滥,毛发湿漉漉得都结成一绺一绺的,交合处甚至被插出了白沫,若不是谢明尘扶着她的腰,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软得要器不住了。 凌遥不断抬胯,肉穴不住地收缩,吞吃着硕大的阳物,舒服得浑身发烫。 谢明尘握住她的腰的手紧了紧,狠狠贯穿到最深处,敬业狠狠地射入了淫荡的花穴深处。 凌遥双腿发软,失神间也没注意到谢明尘不顾身上的伤口拥住她。 凌遥倒在她的怀里,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小穴滚烫,小腹里也滚烫,心口滚烫,脸也是滚烫的。 她大口喘着气,这奇异的热感迅速蔓延了全身,热得她头昏脑胀的。 谢明尘看着她的神态,就算是爽透了也不该失神如此,他感觉到异常,伸手去摸她额头,发现凌遥浑身都在发烫。 凌遥喘着气,难受地说:“息功丸好像失效了,那股内力我控制不住了。” 谢明尘胡乱地披上衣服,手足无措地抱起她:“我们去仙泉。” “没有用的……”凌遥在她怀里摇头,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她感觉这股内力被压制后再次汹涌澎湃地蔓延到全身,比先前还要来势汹汹,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爆体而亡。 一出门,谢明尘就看到凌冰魄站在门外。 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谢明尘全身冰冷。 好在凌冰魄并无心纠结他们二人有了私情的事情,她紧皱着眉头,问道:“她这样多久了?” 凌遥掐着谢明尘,不让他回答,自己撑着一丝神智答道:“不怪师兄的事,是我自己想要试试双修……” 凌冰魄一掌抵住她的肩,感受到了她全身乱窜的内劲,还是一贯的冷着脸,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撒谎。” 凌遥咬着唇,心里迅速想着推辞,立马把锅推给了天元丹:“谢师兄把天元丹给了我,我消化不了。” 凌冰魄没有再说什么,凌遥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她似乎已经有几分信了。 凌冰魄冷冰冰地瞪了谢明尘一眼,接过凌遥,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谢明尘慌乱到什么也顾不上,一心只想着凌遥,追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凌冰魄脚步一顿:“她是我的女儿,我还不至于害她。” * * * * * 凌冰魄自然是将她带到了仙泉。 她功力深厚,方才粗略探了一下,只探出了凌遥体内的内息混乱,现在感受到了她体内的内力与普通内力不同,不是仙姝心法,也不是明玉心诀,她可没有那么好忽悠,自然猜到了凌遥与谢明尘之间的事情。 她这个女儿,真是翅膀硬了,主意大得很。 她很熟悉这团火一样的内力是什么,因为多年前,她也像这样凌遥这样胡乱地尝试不同的办法,试图治愈那个人。 可是她失败了,那个人最终内功尽废。 血魔引,一旦进了身体,除了废去全身内功,否则只能等待内力越来越澎湃,最终爆体而亡。 向来面无表情的凌冰魄竟然落下两行清泪。 从小,她对凌遥都很严厉,只顾着教她成为全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却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她甚至连凌遥与谢明尘什么时候互生情愫都不知道。 她已经快忘记她自己也曾是个少女。 对于情爱一事,她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她试着教会凌遥忘情。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凌冰魄想要保住她,便只能废去她的全部武学,可是她知道,凌遥定不会甘心。 凌冰魄几乎是耗尽全身的功力,封住她体内的血魔。 她最终还是没有喂凌遥吃下散功丸,她想让凌遥醒来自己选。 -- 何为废人 凌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谢明尘与其他师兄师弟不同,他是自小生活在仙鹿山里的,和凌遥一同长大,他们从一开始练功就一起练,凌冰魄说过,他们的武功虽不同但同源,一起练功时,倒也可以互相交流。 但是,凌冰魄总是有意无意地强调,她与谢明尘不同,与所有人不同。 凌冰魄难得对她有什么温情,她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疏离淡漠,对凌遥只是多了一分严厉。 记忆里,凌冰魄对她难得温情的一次深埋在她的记忆里,她几乎要忘记了那一段旧事。 有一次,凌遥受不了凌冰魄对她格外严厉的训练,几乎哭着说:“我再也不想练剑了!我讨厌练武!” 凌冰魄只是看着她灰头土脸地哭,那时候,她才十岁。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凌冰魄只对她那么狠,每次都不留余力。 凌冰魄当时只是冷声命令她:“起来,继续。” 凌遥不依,凌冰魄当时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直到天黑。 她不记得当时凌冰魄的表情了,她哭到嗓子都哑了后,肿着眼睛去看凌冰魄,已经看不清凌冰魄的表情。 凌遥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恨不得凌冰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种情绪。 她那是还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恨。 凌冰魄的身影看起来孤傲又决绝,声音听起来摇曳不定,她说:“阿遥,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废人。” “阿遥,阿遥……” 凌遥沉浸在梦魇里,忽远忽近的声音像是一双手,将她从梦魇中狠狠拽了出来。 凌遥尖叫一声,睁开双眼。 她看到凌冰魄的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每次遍体鳞伤的时候,凌冰魄都会去她卧房里偷偷看她,为她上药,为她擦去眼泪。 凌遥莫名委屈:“母亲……” 凌冰魄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向她开口。 凌遥感觉到自己通体轻松绵软,经脉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内力,干着嗓子问:“我的内力,是不是回不来了?” 凌冰魄看着她,心想,真是个聪明孩子。 “血魔引还在你的身体里。”她沉声道,“血魔引无药可医,在你的身体里只会越来越强,除非废去丹田,不然就……” 她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凌遥懂了。 她闭了闭眼:“我若是想活着,是不是只能做个废人?” 凌冰魄艰难地点了点头。 凌遥没有说话,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过了半晌,凌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凌冰魄靠近她,问:“怎么了?” 凌遥感觉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冷香,烦躁迷茫的情绪莫名好了很多,她喃喃道:“母亲,我难受……” 凌冰魄心一软,摸了摸她的额头。 凌遥眼角慢慢流出清泪,浸湿了凌冰魄素色的衣袖,她丝毫不嫌弃地替她擦干净脸。 凌遥不解地问:“为什么师兄体内会出现血魔引?” “他的母亲身带血魔引,他一出生身上就有了血魔引。血魔引只在功力高深之人身上发作,以他的内力,血魔引是到了发作的时候。”凌冰魄解释道。 解释过后,她问凌遥:“你后悔么?” 凌遥仔细想了想,就算知道有这样的后果,她还是会救谢明尘。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后悔救师兄。” 凌冰魄想,真是情深意重。 谢明尘单独找了她。 他想娶凌遥。 凌冰魄怒不可遏,自然是毫不留情一顿收拾,临了那一剑,她是当真起了杀心。 可是想起凌遥,她还是收了剑。 她冷冷道:“明月宫宫主终身不嫁,这是明月宫的规矩。” 她在窗外什么都看见了。 心里有个疯狂的声音怒吼着咆哮着,大喊着你们不能在一起,但是现在看着凌遥,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开不了口。 她只能试探地问道:“阿遥,你想过嫁人吗?” 凌遥有些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到了这个:“没有想过。” 与其让凌遥以后痛苦,她决定还是提前斩断希望。凌冰魄如实相告:“明尘向我求亲了。” “我拒绝了他。” 她把那句话,对着凌遥再次重复了一遍:“明月宫宫主终身不嫁,这是明月宫的规矩。” 令她意外的是,凌遥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凌遥心里在扶额,她这个娘说话可真是会挑时机,若是一般的女子,遭此打击估计真能寻死。 凌遥自己对这嫁人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这世间大多数的男女关系最终只靠这一纸婚约维系。 凌遥道:“不嫁便不嫁。” 凌冰魄却说:“你既与他生了情愫,那你们往后也不要见面了。” 凌遥心里那点小九九被她看破,不忿道:“为什么?” 凌冰魄道:“没有为什么,从小教你什么你都忘了?” 凌遥赌气地说道:“我知道什么是对错。” 她其实都明白的,凌冰魄从前便对她说过,明月宫掌握着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命脉,只有终生不嫁,才能保持最中立的立场,不偏不倚。 凌冰魄不再说话了。 一时空气沉默。 凌遥突然道:“母亲,我想再试试。” “我想去杏林谷赌一把,兴许李杏会留下什么线索。”凌遥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若是找不到,自废武功就自废武功,谁说失去内力就是个废人了。” 凌冰魄从前只端着一副严师的做派,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待过凌遥。此时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一脸担忧:“杏林谷如今情况未了,绝对不行。” 凌遥试图说服她:“我与燕师兄他们一道出发,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我只是失去内力,您教的轻功剑术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忘。” 凌冰魄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应了她。 也好,就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放下谢明尘。 凌遥无论跟谁在一起都好,唯独他不行。 -- 一刀两断 是夜,凌遥翻窗出逃。 谢明尘的房里满是馥郁的酒香,凌遥平日里最不喜这味道。 谢明尘虽然在喝酒,但是神色十分清醒,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凌遥像之前一样黏上他,谢明尘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合她,而是沉默地给自己添满佳酿。 凌遥觉得他冷漠得怕人。 凌冰魄的话没有让她心寒,反而是谢明尘此时的冷淡让她觉得浑身冰冷。 谢明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凌遥的触碰让他感觉浑身僵硬。 凌冰魄亲口对他说:“你的母亲亲手杀了凌遥的生父。” 凌冰魄还告诉他:“你的母亲与我是亲姊妹。” “于情于理,你们都不应该在一起。” 凌冰魄的声音就像一只手,攥得他心生疼。 情人变成了妹妹,他还成了仇人之子。 “此事告诉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死心罢了。”凌冰魄叹息道,“这上一辈的事情,原也不想让你们小辈知道,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让阿遥知道。” 看着凌遥一无所知的脸,谢明尘心中绞痛,千言万语在心中,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凌遥意识到了什么,想是母亲与他说了什么,急急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师兄,虽然你我恐怕与嫁娶无缘,但是日后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那又有什么分别?” “阿遥,是我的不是,若非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失去内力。”谢明尘闭了闭眼,苦酒辣得他喉咙生疼,“宫主说的是,你是明月宫未来的宫主,为了这个江湖,忘了我。” 凌遥不可置信。 她万万想不到,谢明尘竟然也拿这江湖道义来压她。 “我未踏足这江湖一步,却人人把江湖放在我身上。”凌遥突然产生一股浓浓的厌倦,每个人都在讲大道理,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 她夺过谢明尘手中的酒壶,自虐似地往喉中灌酒,被呛到咳了一袖子的酒也顾不上,喉咙里又苦又辣,一路烧着她的心和她的胃,难受得她一直流泪。 她痛,喉咙痛,心更痛。 谢明尘去抢夺她手上的酒壶,被她狠狠地甩开,她自个扔了酒壶,随手抽出谢明尘腰间的佩剑,向自己的颈上靠近。 谢明尘以为她要自刎,上前去抢剑,没想到她只是割断了一绺长发。 长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正如凌遥的声音一样轻,但狠绝无比:“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自尽?不,你还不配。” * * * * * 凌冰魄打开自己的房门,床上盘膝坐着个女子,那女子满头白发,原本是半闭着眼,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脸看向她。 这女子长了一张与凌冰魄一模一样的面孔。 “姐姐,我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对的。”凌冰魄此时才卸下一身强硬,显露出疲惫。 “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分开,这不是你的错。”凌霜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安慰她道。 凌冰魄坐到她身边:“我一直在想,我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狠心。” 这些年来,她对凌遥的狠厉皆是因为有朝一日将明月宫传给她,若是不够狠,明月宫迟早会被分食殆尽。 “从你决定将仙姝心法传授给她那一刻,她就已经坐上了这个位子了。” 凌霜心面热心冷,凌冰魄面冷心热,论心肠狠毒,凌霜心自然当仁不让。她生下谢明尘二十年,竟一次也没有看过他。 这宫主位子原本应是凌霜心的。 可惜凌霜心当年贪功冒进,在身体内种下血魔引,遭到反噬,为了保命丹田尽碎,不仅如此还留下了毛病,全身经脉因血魔引超负荷运转,导致现在每逢月中还是会全身阵痛。 凌冰魄叹息一声,喃喃道:“或许,是我害了她……” 凌霜心脸上虽带着笑,但是眼睛里却只有寒意:“生在明月宫,这是她的命,她躲不掉的。” 凌冰魄道:“可如今她已失去内力。” “依我看,她这一身内力尽数废去,反而救了她。”凌霜心冷笑道,“不然,你怎会还不教她第九层仙姝心法?” 凌冰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凌霜心像是浑然不觉她的情绪异常,继续激她道:“你练这淫功,叁天两头都往水牢里跑,难道还想让你的女儿和你一样吗?” 凌冰魄终于受不了,拔出配剑,抵在她的喉咙上。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庞,一张面若寒霜,一张笑若春花,对峙着。 凌霜心像是感受不到她的胁迫一样,继续说道:“你看,就算你什么也不教,她还是摸到了这双修的门儿。我早就与你说过,这是明月宫的命,躲不掉的,哈哈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凌冰魄的剑刃已然划破她脆弱的皮肤,细腻的血珠慢慢沁了出来,她终于还是没有忍心下手,恨恨地收了剑,甩门而去。 -- ρo⑱Y.cǒм 水牢中人(h) 明月宫的水牢在比仙泉还深的地下。 深不见底的地下溶洞里,深不见底的水潭中心有一石台,石台四扯着出几根手臂粗的铁链,每条铁链都牵到中心。 石台的正中心,跪着一个男人。 男人跪在石台中心,低垂着头颅,滴水的长发挡住他的脸,看不出是死是活。他身上一丝不挂,健硕的肌肉上挂着水珠,两腿中间那物软垂在腿间,蜷曲的阴毛湿漉漉的,依然掩盖不住天生神器。 凌冰魄施展轻功踏上石台,无声地落在石台上。 石台中间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他的眼神有些失焦,好一会才落在凌冰魄的身上,喉咙里干涩地嘶吼出声。 石台上自有玄机,凌冰魄足尖一踩地上的机关,链条绞动,稍放松了些。然而这链条是穿进他的皮肉里的,放松下来后的链条重量几乎完全承载在他身上,他痛得大声嘶吼出来。 凌冰魄一皱眉,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除了嫌恶仿佛还有其他的情绪。 他往那男人嘴里塞了一个药丸,那男人下意识地吞咽,随着药效发作,他缓缓平静了下来。 凌冰魄慢慢开始脱身上的衣物,动作缓慢。 男人野兽般的眼神始终胶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胯下那物慢慢扬起了头,驴马一样的阳具狰狞粗壮,龟头紫涨,卵囊饱满地垂着。 凌冰魄脱完了衣服,赤条条地走到他面前,握住那阳具上下套弄,泄愤似地狠狠揉搓紫涨的龟头,铃口随着她揉搓的动作张开又闭上,他低声喘息着,发出不明显的呻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 搓了一会,马眼里慢慢渗出透明的淫水。 她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下体,花穴里已稀疏渗了些淫水,看着差不多了,便扶着那男人的肩坐到他身上,扶着那硕大的阴茎慢慢坐下,穴口早就熟悉这根阳具的粗壮,刚开始吞进的时候她只是微皱了一下眉,腰往下一沉便将那阳物完全吞下。 粗壮的阳物撑得花穴又满又涨,酥麻的快感密密麻麻地蔓延到全身,脑海里都是此刻的快感,抬臀稍微抽出一些,再次沉腰整根没入,穴壁被龟头的棱边磨得酥软,淫水越流越多,交合之处一片湿滑。 身下的男人也不住地挺腰,狠狠往那口淫乱的穴洞深处顶弄。 穴心像是要被肏开了一样,随着抽插越来越快,穴里一阵抽搐,一大股淫水从穴里漫了出来。 身下的男人狠顶几下,低吼着泄了个干净。 高潮时,男人身上浮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经脉烙在了皮肤上,因他皮肤白皙,看起来竟有一丝妖冶。 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凌冰魄起身,淫水与精水在腿间顺着大腿慢慢滑落。 她毫不在意腿间的污浊,起身后就披上自己的衣物,随后将这里的机关复原,男人又回到了跪下的状态。 从始至终,凌冰魄都没有与他对视过。 男人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些什么,十五年没有说话,他好似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静静地看这凌冰魄离开的背影,眼角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 武侯之子 最终凌遥定下了与燕琦天、唐羿同行,段小楼没有什么目标,也决定与他们一路前往杏林谷。 下山之路全靠步行,即使他们一大早出发,顾念着凌遥失了内力恐怕经不起路途遥远,也整整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山脚下有一小镇,虽然临近仙鹿山,但镇子上人人神色坦然,市场繁荣,无忧无虑。 正四处张望着,路上突然个小孩子撞了她满怀,凌遥赶忙扶他,那小孩笑嘻嘻地道了歉,继续往前跑去。 燕琦天提醒道:“谨防盗窃。” 凌遥摸了摸袖里腰上,发现财物并没有丢失,心下一松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这山下倒也没有那么可怕。 四人均作武人打扮,风姿绰约,相貌出众,路上倒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直到镇上最大的酒楼时,里面人出来相迎,口中说的却是:“五年之期已满,恭迎小侯爷出山!” 身后人也纷纷作揖:“恭迎小侯爷出山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凌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看身侧之人,燕琦天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只是沉声道:“不必如此招摇。” 凌遥心中颇有疑惑,这倒也不怪她,录阁的江湖志上从未提及明月宫中师兄师弟的身世,是以她并不了解燕琦天的身世。 虽然燕琦天被他们称为“小侯爷”,但行事作风却没有一丝官家做派,为他们安排好酒席菜品后,向凌遥他们致歉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吃上。” 凌遥看他走了,才斗胆问布菜的小二道:“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师兄小侯爷?” 那小二见她是同行之人,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小侯爷乃武侯之子,如今天下太平,武侯赋闲在封地,平日里最喜结交江湖之人。燕公子是武侯独子,自然应称上一句小侯爷。” 凌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燕琦天离开不过片刻,回来时凌遥正歪着头听那店小二讲江湖八卦,唐羿正讲到博州宋家与楚州东方家世代以联姻交好之事,凌遥想起下山前那二人收到的传书,不由地笑出声。 她笑着,颊侧落下一绺碎发,燕琦天正看到那一笑,心跳莫名停了半拍,心里蓦地起了个奇怪的念头,想帮她把那绺碎发收起。 凌遥笑着自己拢起碎发,抬头正看到燕琦天,也愣住了。 燕琦天换了一身行装,黑衣银冠,面如冠玉,黑衣上以银丝不明显地绣着暗纹,看着别有一番内涵。缓步踏入包间,步履带着武人的沉稳,神态不骄不躁,纸扇轻摇,别有一番气度,与先前的武人模样大相径庭。 果然是人靠衣装。 瞧着他们叁人惊诧的眼神,燕琦天皱眉疑惑:“怎么了?” 叁人齐齐拿起筷子掩饰尴尬:“没什么!” 燕琦天:“……” 食用完毕后,先前在酒楼门口带头相迎的人道:“小侯爷,武侯府上挑了二十名武才供差遣,车马均已备好,你看今日是先修整一日还是即刻出发?” 凌遥腹诽道,这也太有排场了,这燕师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炫起富来倒是一把好手。 燕琦天扶额道:“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燕琦天来了……” 调查杏林谷的计划不可张扬,他原本的计划是四人精简出行,镇上买了马匹与干粮尽快赶路,没想到武侯爱子心切,给他安排了这么大个惊喜。 “这二十名武才恐怕不是武才,是我爹私兵里挑来的吧?张副将。”他虽然是对着那人说道,却是在向凌遥吐槽。 凌遥幸灾乐祸,并不搭他话茬。 张副将被他道破了身份,赧然道:“侯爷也是担心您,您看……” 燕琦天揉了揉眉心,勉力安排道:“车辆马匹安排下就好,这二十名精兵我受用不起,还是收回去吧。” 张副将面色为难:“属下明白,只是武侯命令……” 燕琦天正色道:“如今我行走江湖的身份是神御门燕琦天,若还受父亲的庇护,岂不遭受他人笑话?” 凌遥看了会笑话,终于想起来帮他一把,倒也不是她仗义,只是想到二十个当兵的跟着他们,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杏林谷之事,乃李杏后人委托给神御门,武侯势力此时介入实在不妥。” 她看着张副将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继续劝说道:“更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燕师兄当年拜入神御门,武侯应该也是存着磨炼他的想法,如今正是师兄大展身手的时候,如今师兄的武功大成,不必如此担心!” 张副将见这女子玲珑清秀,气质卓然,现在四人来的时候,这名女子不自觉地走在前方,虽然感知不到她的内力,但是见到她步履轻盈,身配神剑,便猜到了她是明月宫之人,进而不敢轻视她,况且这女子说的话也句句在理,不由地点点头。 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叁人之所以众星捧月般跟着凌遥,一方面不仅是因为在明月宫时便有了凡事凌遥优先的潜规则,另一方面也是他们都存了保护她的心思。 张副将仔细思考一番,权衡之下,道:“既然如此,这二十名武才便收回,只是这车马财物还请小侯爷收下,行走江湖总归需要些盘缠的。” 燕琦天不再拒绝,点点头接受了。 凌遥单知道武侯府出手阔气,倒是没想到如此阔气。 马车是可以容纳下十人的马车,四马齐驱,坐在里面稳稳当当,丝毫感受不到路途崎岖,只能隐约听到一些马蹄车轮的声音。 车夫气息沉稳,轻得几乎听不见。 唐羿想说些什么,却被燕琦天按住。 进了马车后,唐羿才说道:“有人跟着咱们。” 燕琦天却毫不在意道:“我爹还安排了其他暗卫跟着,不必在意。” 凌遥简直是对他刮目相看:“小侯爷,不简单啊!” 唐羿也跟着揶揄道:“武侯府好大排场!” 连段小楼都忍不住嘴角轻弯出一丝笑意。 燕琦天扔了手上拿着用来撑场面的扇子,心想,这梗过不去了。 -- 谷中蹊跷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到了杏林谷。 因武侯府的庇佑,这一路倒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燕琦天的身份早就被有心人传得满城风雨,也遭遇了不少人的围观。 杏林谷入口狭窄,关口有几名青衣弟子把守。 车夫叫停了马,为首的青衣男子约莫叁十上下,脸色带着些疲惫,喝问道:“来者何人!” 只见锦帘被挑开,一只白皙细嫩的手伸了出来,递出一块神御门的腰牌。 那男子上前接过腰牌,仔细查验了一番,只认得上面写着个“御”字,心下了然,将那腰牌递还回去,道:“原来是神御门的人,是在下失礼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并未让开。 他对着马车里的人解释道:“杏林谷如今暂不对外开放,除了受谷主邀请之人,其他人概不得入内。” 凌遥在车里把腰牌还给燕琦天,低声与他商量道:“既然如此,就我们四人入谷,刚好也甩掉那十个影卫。” 燕琦天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还是有些顾虑:“如今你内力全无,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危。” 唐羿满不在乎道:“杏林谷的人武功低微,有我们叁个人保护师姐,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段师兄,你说是吧?” 段小楼也跟着点了点头。 燕琦天见他们叁人达成一致,也只好不再拒绝,毕竟是行走江湖,带着家里的影卫出行实在是不妥,便应下了。 段小楼率先先下了车,他最不喜马车里的氛围,觉得闷得慌。 接着是唐羿和燕琦天,燕琦天下车后与那车夫耳语几句,车夫沉默地点点头。 唐羿翻开门帘,最后一个下车的是凌遥,燕琦天自然伸出手去接她,凌遥自然而然地把手搭上,扶着他就下了车。 一开始见到这女子的纤手时,杏林谷那男子还以为是燕琦天的随身侍女,江湖中稍有些名望的武学世家的侠客出门时带着一两个略懂武功的女侍,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时下女子行走江湖,多以轻纱覆面或是以斗笠遮掩面容,只有青楼女子才会抛头露面。这女子却什么修饰也没有,丝毫不见一般女子的含羞姿态,她长得清丽貌美,却没有一丝魅惑之色,反而有一副落落大方的坦然神态。 那男子看着她,轻微地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说些什么,自报家门道:“在下李傲行,暂代谷主之位,不知各位少侠如何称呼?” 虽说这话,眼睛却看着凌遥。 凌遥被她看得不舒服,便散散地先报了家门:“明月宫,凌遥。” 四人都报上了姓名,李傲行也不再为难,带着他们入谷。 入谷前,那车夫道:“公子,属下在距离此处最近的镇子上落脚,十日之后来接您。” 燕琦天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谷内果真处处弥漫着草药香气,路边两侧都是药田,只是有些药田里的药草已经干枯了。进了谷内深处坐落着不少房屋,看着却没有什么人气。 李傲行解释说,前谷主李杏还在世的时候,收了不少弟子,但是当年李杏横死家中后,这些弟子很快都搬走了,这些屋子也就都空了下来,如今只余十名亲传弟子与谷主的遗女守着这空谷。 他将一行四人安置妥当后,凌遥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见谷主遗孤?” 李傲行道:“谷主遗女毕竟身为女子,不方便见外男。” 凌遥腹诽道,这杏林谷如此闭塞迂腐,难怪如今没落至此。 李傲行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后,叫了几位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侍出来,对他们道:“这几位是谷中的女侍,诸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差遣她们便是。” 几位女子扭扭捏捏,互相对望,迟迟不见动作。李傲行声音中便带了些严肃:“白苏,你去伺候这位凌姑娘,茯苓,你去伺候燕少侠,扶芳与冬葵分别伺候唐少侠与段少侠。” 那几位女子似乎被吓到,畏畏缩缩地就跟了他们去。 李傲行意识到自个的态度似乎严肃了些,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谷中不常来外客,这些女婢实在是上不得牌面,让少侠见笑了。” 燕琦天也觉得这态度实在惹人不喜,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道:“是我们唐突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行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凌遥看了燕琦天一眼,两人目光甫一碰到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谷里确实有问题。 凌遥与白苏一同进了为她安排的住所里。 白苏去厨房里端了一盒糕点与茶水,道:“凌姑娘,谷中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手艺粗陋,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凌遥看那糕点精致可人,颜色各异,忍不住拈起一个尝了尝,这糕点入口即化,口味香甜却不腻人,反而有爽口之感,忍不住夸赞道:“这糕点味道不错,真好吃。” 白苏应道:“姑娘谬赞了。” 凌遥好奇地问道:“白苏,你这名字真好听。你是怎么来到杏林谷里的?” 白苏答道:“奴婢是现在谷主买回来的,当时奴婢没有名字,白苏这个名字是谷主给我起的。” 凌遥问:“谷主?哪个谷主?李杏么?” 白苏摇摇头,道:“自然是现在的谷主,就是今天接待你们的那位。他从不让我们提到老谷主……” 白苏自觉失言,赶忙住了嘴。 凌遥惦记着李杏的事情,继续问道:“那老谷主的事情你了解吗?” 白苏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清楚。” “这样啊……”凌遥若有所思。 吃了糕点后,凌遥只是坐了一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困得紧,便对白苏道:“我先睡一会,明日早些叫我起床。” * * * * * 凌遥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似乎回到了从前在仙鹿山上的日子,谢明尘温柔地从身后拥住她,手深入她的衣襟里,轻轻揉着那对白嫩的乳肉,胸口的乳豆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硬得像石子一样。 毕竟是与他经历过云雨之事,凌遥忍不住嘤咛一声,那手搓了搓乳豆,便一路下滑,解了腰带伸进了亵裤里,腿间早已泥泞一片,手指捋过蜜穴,轻轻翻开两片贝肉,沾着淫水开始揉搓那红硬的花核,凌遥受不住这刺激,忍不住轻吟出声,花核被不紧不慢地搓着,花穴里腾升起一片空虚,只想有个粗长之物缓缓这空虚感。 那手指玩了会肉核,终于愿意放过了它,两指并作一起探入花穴里,开始抠玩起来,肉穴被抠得淫水四溢,那二指在花穴里屈张抠探,凌遥受不住,终于泄了身子。 汩汩淫水四溢,她蓦地想起自己已经与谢明尘一刀两断的事情,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她猛然睁开眼,见到的却是白苏的脸。 白苏一脸慌张。 门外似乎有女子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说些什么,凌遥奇怪地问白苏:“外面在吵什么?” 白苏急急忙忙地说:“似乎是段少侠与人起了争执。” 凌遥赶紧披上衣物,匆匆出门,正见到那叫冬葵的女子跪在院子里,段小楼的阔刀毫不留情地抵在她细嫩的脖颈间。 门外喧哗的就是这个叫冬葵的女子,她不住地哭泣着求饶道:“段少侠,我知错了,饶命……” 凌遥赶紧跑过去:“段师兄,快放下刀,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段小楼见她来求情,放下刀,神情不悦:“这女子,想要暗害我。” 凌遥奇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暗害你?” 段小楼怒道:“你让她自己说。” 冬葵看了她一眼,断断续续地说:“奴,奴是奉谷主之命来伺候段少侠的,晚上想要伺候段少侠入寝,没想到被段少侠误会了……” 段小楼低吼道:“那你在我的吃食里下了什么?” 冬葵小声道:“是……谷主让我放的助兴的药物。” 凌遥了然,原来是春药。 叫一个女子来爬床,这是什么操作? -- ρo⑱Y.cǒм 偷听墙角(h) 院子里的吵闹很快就惊动了所有人,燕琦天与唐羿也来院子里凑热闹。 段小楼看着好整以暇的燕琦天与唐羿二人,奇怪地问:“你们怎么没事?” 燕琦天道:“我从不随意吃外面的吃食。” 唐羿道:“我自小研究毒经,寻常药物对我没有用处。” 幸好只是段小楼着了道,这春药的药性似乎并不强烈,段小楼理智尚存,不过看着他的样子也折腾得够呛,头发上滴着水,定是泡水解了药性后再来找这女子算账。 冬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傲行急急地跑进来,嘴里喊道:“误会,误会!”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侍过来扶起冬葵。 李傲行一脸懊恼地解释道:“几位少侠初来乍到恐怕不知,这几位女婢平日里这样伺候人习惯了,不清楚几位少侠的习惯,是在下唐突了!” 段小楼不善言辞,燕琦天脸色面露韫色:“这便是谷主的待客之道?” 唐羿说得就没那么客气了:“我倒是不知道这杏林谷如今竟已沦为秦楼楚馆了。” 李傲行此时已是后悔不迭,一般江湖上带着婢女随行的侠士通常这婢女除了照顾生活起居外不少也是连床上也照顾到的。他原先只是压个宝,若是谷里美貌女婢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一夜春宵,自己再做个顺水人情将婢子送了,这便算是攀上关系了,想不到想攀的人没有攀上,反倒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李傲行找补道:“是我的不是,闹了个误会。” 燕琦天道:“既然如此,这些婢女还劳烦谷主收了吧,在下无福消受。” 李傲行连连点头致歉:“是是是,我这就给各位少侠重新安排下人。” 这大半夜的,闹了这么大个不痛快,各个心里都不畅快。 凌遥看了这半天戏,只觉得这李傲行赔笑着的脸怎么看怎么猥琐,心声厌烦,道:“我看也别折腾了,天色已晚,我也不习惯有人伺候着,今夜先这么歇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还行?” 唐羿也点点头道:“谷主,我们也无意为难贵谷,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当年老谷主的死因,也无意于贪图享乐,谷主这‘好意’还是收了吧。” 李傲行的脸色在夜色里看不大清,似乎也不大好,于是抬手吩咐那四名美婢各自回去,再次与他们道了歉后才离开。 待他完全离开后,凌遥心里那口郁结之气似乎才舒缓了不少,但是对噩梦缠身仍旧心有余悸。 段小楼道:“我在院子里守夜,防止他们耍什么把戏。” 凌遥想起他方才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道真是不开窍。 唐羿却道:“这杏林谷的人没有什么内力,这乱七八糟的药倒是不少,他们要真的想要下毒暗害咱们,手段多的是。段师兄你还是好生歇着,明天才是一场硬仗。” 凌遥也说道:“不错,方才我听那婢女说,这李傲行似乎很是忌惮李杏。”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李傲行一定会对调查李杏之死这件事有所阻拦。 燕琦天总结道:“那就先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凌遥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心里仍然想着李傲行那猥琐的脸,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秘密。 她觉得李傲行这次送女人失败了,后面定会还有别的什么招数,估计这会正在和别人商量什么诡计。 横竖睡不着,她决定偷偷去探探这杏林谷,并且一定要瞒着燕琦天他们叁个。 原因无他,他们实在是太紧张她了。 不知道凌冰魄用了什么理由搪塞,总之他们都相信了凌遥现在是一丝内力也没有,甚至还觉得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 她换了身便装,潜入夜色之中。 * * * * * 这杏林谷实在是大得很,连闯了几个空门后,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屋子里听到了李傲行的声音。 凌遥从后窗侧身爬入,仗着自己身材娇软小巧,伏在房梁上,趴定后整个屋子内一览无余。 这屋子十分简陋,只有床与桌,桌上摆着玉势之类的淫玩之物。 白苏跪在地上,身着薄纱,曼妙的身材被勾勒得一览无余。 床上,李傲行正在与一个女子交合,那女子面色冷淡,似乎并未从其中获得什么快感。 因姿势的问题,凌遥并没有看见他们交合之处,只看到李傲行不断加速挺腰,接着突然停住,然后断了气似的伏在那女人的身上。 那女子看着与凌遥年龄相仿,一脸仿佛看死人一样嫌弃的表情,出言挑衅他:“李四,你那玩意软得像爬虫似的,作这幅样子给谁看?” 凌遥掩住嘴,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李傲行被她这样出言挑衅,心中愤怒,从她身上爬起来,上去就扇了那女子一巴掌。 那女子仍旧是双腿敞开的姿势,李傲行离开她身体后,腿心里淌出一股透明液体。 凌遥探头去看,发现这李傲行的阳物的确如那女子所言,软似爬虫,丑陋地虬成一小团。 李傲行打了她一巴掌还不够,从桌上挑了个手臂粗的玉势往她下体比划。 那女子吓白了脸,嘴唇哆嗦了起来,但是却还是一句话没说,眼神倔强地盯着他,满是恨意。 李傲行看着她这个眼神,心里火气更甚,将那手臂粗的玉势毫不留情地抵着女子的花穴捅了进去,那女子痛得哀叫出声,不住地骂他“阉人”“畜生”之类的词。 粗长的玉势完全顶了进,那女子也慢慢泄了气似的软下了身子,不住地喘着气,花穴被撑到极致,穴口被撑成薄膜肉环,似乎稍微动一动便能撑破。 李傲行这才满意了,让白苏给他口交,白苏爬了过来,含住那虬成一团的小肉坨,含了一会终于有根拇指粗的肉棍竖了起来,那阳具上包皮黑厚,暗红的龟头随着白苏的套弄时隐时现,白苏舔舐着红色的龟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心情也好了不少。 “李裳儿,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他出言侮辱那女子,“现在这杏林谷我说了算,李杏他早就死了!” 李裳儿含恨看着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血魔怎会杀了我爹……” 李傲行自得道:“你爹发现了血魔的秘密,被血魔杀了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我?我只是推了血魔一把,就算没有我,你爹也会有被他杀的一天!” 凌遥在梁上听得心惊胆战,想不到李杏之死竟然别有蹊跷,这名叫李裳儿的女子想必就是李杏的遗女了,如今却被人这样虐待,她有些心生不忍,开始盘算着如何救她。 李傲行被舔得舒服了,从白苏的嘴里抽出那根丑屌,强硬地扳过李裳儿的身子,竟然要走她后庭。 李裳儿被迫趴跪在床上,肉屌插进菊穴毫无障碍,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走后门。 李傲行一边抽插,一边问白苏:“那个凌遥的情况你是否探清楚?” 白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道:“奴婢探过了,那女子已经不是处子了。” 想到那只在穴里翻搅的手指,凌遥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李傲行狠狠地肏着李裳儿的屁眼,前后穴都被塞住,肛口艰难地吞吃着阳具,他完全不顾李裳儿的痛哭,一边大力抽插一边骂道:“这骚女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货,等我什么时候也搞一搞这破鞋……” 接着就是一些淫辱女人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李裳儿听的还是说给幻想中的凌遥听的。 凌遥觉得该听到的已经听到了,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屋子,回到自己的屋里还是不免觉得胃里翻滚。 -- 其中有诈 翌日,凌遥在一阵疼痛中醒来。 经过了连日来的奔波,她已经熟悉这阵痛,是息功丸的功效渐渐消失了。 息功丸的功效叁日到期,每逢叁日她就要及时服药,就算一时忘记,身体的疼痛也会提醒她。 她躺在床上略调息片刻,暂时压制住了内力,暂时的平静只能保持一个时辰左右。 她突然心生一计。 唐羿一早就来敲门。 凌遥躺在里面道:“进来。” 唐羿他们一起进了门后,凌遥示意他们关上门,对唐羿说道:“唐师弟,你先试试我的脉。” 唐羿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 燕琦天见唐羿神色凝重,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唐羿道:“不知为何,师姐的内息紊乱,似乎随时要爆开……这脉象实在是奇怪得很。” 凌遥语气轻松,把早就想好的说辞告诉他们:“我练功走火入魔了,暂时只能用息功丸散功稳住身体,这次来杏林谷也是听说李杏有法子治疗,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燕琦天问:“若是没有呢?” 凌遥道:“若是没有,我就回明月宫自个想别的法子。” 她见叁人都是神情凝重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道:“横竖已经这样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把昨日偷听之事告诉了他们叁人,只概括地说了李傲行淫辱李裳儿之事,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告知他们,然后道:“那李裳儿应该就是李杏之女,她唤那李傲行叫李四,神情中颇为不屑,恐怕这李傲行的身份有问题,并且李杏当年的死,与李傲行应该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燕琦天问:“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无凭无据如何进行验证?” 凌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李裳儿。” “这里毕竟是杏林谷的地界,李傲行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藏个人应当不难。” 凌遥道:“对于李傲行的身份,我有个法子。你们先去找李傲行,就说我病了,我现在脉象奇特,他若是能诊出点什么来,那他身为杏林谷弟子的身份应当不假。” 燕琦天质疑道:“那也并不能证明他代谷主的身份有诈。” 凌遥微微一笑,道:“这就是第二步,他替我诊过脉后,我佯装要休息,段师兄留下来照顾我,你和唐师弟支开李傲行,我和段师兄去昨日那屋子里解救李裳儿。” 调虎离山之计她昨日偷听回来后就有了这计划,而这装病的由头,是一早息功丸失效带来的灵感。 燕琦天沉吟片刻,道:“进谷时,李傲行带我们避开了一些陷阱,我担心这谷中还有其他什么布置。” 唐羿道:“我已查探过,这谷中的陷阱大多数是毒雾一类的机关,我倒是不怕这些,让我和师姐一起去救李裳儿。” 如此这般合议,便初步定下了策略。 凌遥在床上躺好,唐羿去叫李傲行来。 李傲行昨夜还意淫了凌遥,这会听说美人抱恙,义不容辞地就答应了来诊脉。 梦寐以求的美人儿就躺在床上,捋起一截衣袖,白嫩无瑕的玉臂漏出一截来,顺着衣袖往上看去,美人的衣领松松地搭在身上,即使胸部被被子盖着,但是被上凸出让他也能想象被子下的风光,不由地心神荡漾。 他敛了敛心神,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露出一丝淫邪,还不忘伪善道:“谷中没有医女,只能由在下来为凌女侠诊疗,还望女侠不要嫌弃。” 凌遥忍住心中的恶心,道:“无妨。” 李傲行的手搭上了她的脉门,滑动了几下停在了她的脉门上,目光落在了凌遥的脸上,似是陷入沉思。 凌遥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不敢多问,继续装虚弱。 燕琦天看着那李傲行抓着凌遥的手腕不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谷主,我师妹怎么样了?” “这……”李傲行的眼睛转了一圈,沉吟片刻后道,“凌女侠不过是偶感风寒,并无什么大碍。” 他在说谎! 每个人心里都略过这个念头,对他的身份更起了疑心。 凌遥听他这么说,几乎要笑出了声,轻咳一声忍住情绪,心想得给他个台阶让他继续演下去,对他说道:“既然如此,还请谷主替我开副贴方子,我在谷中尽快修养好,也不至于拖累师兄们的行程。” 李傲行倒也不尴尬,像模像样地环顾四周后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这就回去配药,让药童煎好了给女侠送来。” 燕琦天也点点头,应和道:“正事要紧,在下在谷中逗留时间有限,不如谷主先带我们去李杏当年的住所看看,我师弟留下照顾师妹就好。” 李傲行背地里擦了擦汗,自然是求之不得:“好,我这就去吩咐药童,只是杏林谷的药方皆为秘方,不可外传,我这边先去安排。” 接着他吩咐道:“白苏,你先带二位少侠去老谷主的住所,我去安排一下就来。” * * * * * 凌遥在床上躺了片刻,确定了他们一行人走远后,才服下息功丸,浑身轻松地爬起来,对唐羿说道:“师弟,我们走。” 唐羿检查了身上藏着防身的匕首与毒药和解药,点点头。 白日行事与夜里有所不同,杏林谷中人不多但是各个都在忙碌,路上难免会遇到路过的,好在他们二人行为谨慎,一路上有惊无险还是到了昨日那屋子里。 门上只是用简单的门插闩住,凌遥救人心切,想都没想就一脚踹开,唐羿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往身后一推:“小心有诈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然而,什么也没有。 门口没有想象中的陷阱,而房内也没有李裳儿,更没有那些淫玩道具。 凌遥心中惊异,但还是不信邪,进了屋子后反手将门关上,自言自语道:“昨日,李裳儿就是在这张床上被……” 她伸手去翻那床上的锦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唐羿进了屋子后就四处观察此处的布置,这房间虽然简单,只有床和桌子,两面墙上是巨大的书柜,书柜上却一本书也没有,只有几座已经落满灰尘的烛台。 他对声音异常敏感,走到一块地上时,觉得不太对劲,在上面多走了几步,确定了此处地面下面有空,连忙对凌遥道:“这块地下是空的,兴许有密室地窖之类的地方在下面。” 凌遥点点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李裳儿性子刚烈,以李傲行的能力,只能藏到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才不会惊动别人。” 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机关,连生了灰尘的烛台都动过了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密道。 一筹莫展之际,唐羿突然灵机一动,把床上的软物全部掀开,床板上赫然有一块凹陷,刚好容下一人。 他们对视一眼,凌遥在床的四周到处摸索,终于摸到了一处机关,轻轻扣下后,密道开启。 “我先进吧。”唐羿道。 凌遥也不推辞,点点头,唐羿的体质她是知道的,寻常毒物伤不到他。 顺着洞口的台阶下行,两人完全进入后,床板上的门关立刻关闭了起来。 唐羿立即谨慎环顾四周,这洞里虽然封闭但是并不黑暗,石壁上长着一种会发光的草。 凌遥不由地惊叹道:“……真美。” 唐羿也有些惊异,道:“这是萤草,在幽暗的环境中会发出微光,这草十分珍贵,也只有杏林谷能有如此奢侈的手笔了。” 一路顺行,前方的路被石门拦住。 唐羿见边上有一个机关,下意识地就去拧开,没想到门开启的同时一股甜腻的香雾铺面而来。 唐羿第一反应是反手推开凌遥,这股香雾继续被他自己吸了个干净。 凌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推了个踉跄,勉强扶住墙壁站稳后才发现唐羿吸了那迷雾,赶紧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唐羿有些迷茫,这香雾不同于任何毒物,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危害,摇摇头道:“这香雾好像并没有毒。” 凌遥怀疑地看着他。 唐羿确信地看着她:“真的,没有毒。” -- 临时解药(h) 石室几乎与他们进来的那间屋子一模一样,室内所有摆设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书柜上都是书。 李裳儿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唐羿见到那白花花的身子,下意识就转过身,闭眼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凌遥噗嗤一声笑出声,四周环绕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可以给李裳儿蔽体的衣物,只好扯下一段床单被套简单地给她裹了身子,撕了一条床帘当做衣带。 凌遥将这边李裳儿收拾好了,却发现这么剧烈的动作李裳儿仍旧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反应,探了探鼻息还是正常的,略放下心。 她去招呼唐羿:“师弟,你来看看她怎么一直醒不过来。” 唐羿的脸仍然是红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什么。 他过来给李裳儿诊脉,诊完后道:“我们来之前刚喂了迷药,应该没事,只是需要过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凌遥奇怪地问:“怎么是刚喂的,莫非这李傲行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唐羿不置可否,道:“李姑娘一时半会还醒不来,需得尽快离开这里。” 凌遥道:“先等等。” 她皱着眉看书柜上的书,快速地翻过,只看每一本的封面,似乎都是李杏的医书拓本,她都在明月宫见过原版。只有几册稍显破旧没有封皮的看不出是什么,直觉告诉她这或许很重要,匆匆将这几册薄本收了起来后,道:“走吧。” 唐羿上前将李裳儿扛起,原路返回他们住的院子。 将李裳儿安置在凌遥的房间后,唐羿轻吁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累到了。 唐羿不明显地喘着气,脸色泛红:“现在该怎么办?” 凌遥将李裳儿放平,替她盖好被子,想了想将床围层层帷幔放下,遮盖住床上的人。接着将门窗都关严实,道:“先把人藏在这里,其他的等燕师兄他们回来再说。” 她这才注意到唐羿脸红得不正常,担忧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唐羿下意识地往后避了一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凌遥自然不信他,严肃地问:“到底怎么了?” 唐羿从小最怕她这幅样子,凌遥那对柳眉轻轻一竖,看着并不像发怒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发问,他就能感受到凌遥心情不好。他只好如实说道:“密室里的香雾有古怪,怪我太自信,还是中招了。” 凌遥了然,问:“是什么药?” 唐羿有些难以启齿:“可能……是春药。” 他似乎难受地紧,急急道:“我要先回房去了,师姐,你帮我弄些凉水来。” 凌遥依言去打了凉水,送到他的房间里。 唐羿已脱去了上衣,介于少年人与青年人之间的身材柔韧不显健硕,背对着门口的腰线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凌遥直接推门而入,唐羿惊慌地转身,神情里带着一丝赧然:“我自己来吧。” 情态紧急,凌遥只是微怔了一下,拿起帕子来,沾湿冰凉的井水帮他擦起身子:“事态紧急,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见谅。” 唐羿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是他扭捏了。 他将整张脸浸入盆中,接着抬起来,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还是感觉热气不住地往身下涌去,空气似乎都旖旎了,凌遥手上冰凉的帕子贴到身上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更加情动。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的凌遥的身上,凌遥低头认真拧帕子的动作让他不自觉地开始期待他将那冰凉的帕子贴到身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透过帕子的触摸。 唐羿喃喃道:“师姐……我不好了。” 凌遥见他那神情便知道情况不妙,这春药性子强烈,恐怕不是浸一浸冷水能解决的。 她心里略一犹豫,想起自己给谢明尘引功之事,心道:救一个也是救,就两个也是救。 就这么说服了自己下定决心后,她伸手去解唐羿的裤带:“唐突了,师弟。” 唐羿那话儿已经硬挺挺地涨立了起来,甫一解开裤带,就跳了出来,肉粉的阴茎龟头涨得透红。 凌遥伸手去撸弄那肉根,茎身上薄薄的一层肉皮在她手里滑动,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唐羿腿一软,下意识地就倒在了床上,凌遥欺身上前,跪在床上玩弄那硬挺的肉茎。 唐羿平日里不怎么自渎,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师姐给自己弄那玩意,忍不住轻吟出声:“慢,慢点……” 他快射了。 凌遥觉着师弟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紧,心里起了占他便宜的心思,慢慢将龟头上溢出的滑液抹到茎身上,玩了一会肉茎,她亦是动了淫心,花穴早就溢出了些淫液,沾湿了亵裤。 唐羿有些难受地恳求道:“师姐,我要……” 凌遥将手伸到自己的下体里,轻轻抽插了两下花穴,淫水沾得手指上都是。 她坏心地把沾满淫水的手指放到他的嘴唇上,把淫水涂得他满唇都是,却又在他伸舌来舔含指尖的时候坏心地收走。 然后凌遥便跪在他身上,缓缓沉下腰,淫荡的花穴饥渴地含住茎头,接着慢慢往下坐。 唐羿只觉得自己的肉茎仿佛被一汪滚烫的暖肉裹住,凌遥开始摆动起腰身,比用手更刺激的肉穴裹着他的肉棒进出,肉穴的温度烫得他腰眼一酸。 唐羿神思一片空白,随后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射了。 凌遥在他身上轻笑一声,伏下身子来轻轻吻了他一下,似乎在安慰他。 肉茎射过一会后并没有变软,凌遥轻轻一抬臀,穴口便将那肉茎吐了出来。 唐羿心里突然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鸾凤颠倒,两人的位置对换。 凌遥知他所想,张开长腿环上他劲瘦的腰,第一次主动插进女人的身体,唐羿有些紧张,好在方才已经肏过一次,花穴口已经为他打开,滑了几下还是对上了淫荡的穴口,将阳具喂了进去后就狠狠地往里一顶,完全进入塞满的时候两人俱是满足地“啊”了一声。 唐羿掐住她的腰,试着开始抽插,射过一次后还没有那么容易再射一次,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凌遥得了趣味,跟着他的动作呻吟起来,千娇百媚。 唐羿突然停下了动作,凌遥还没爽够,嘴唇微微噘了起来,嗔怪道:“唐羿,你怎么不动了?快点动一动。” 他突然有了极大的满足,师姐没有叫他“师弟”,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男人奇怪的征服欲被满足,唐羿亲亲她的脸说:“好的,这就满足阿遥。” 唐羿抱紧了他的腰,更加用力地深顶起来,每次仿佛都要将甬道刺破一样狠顶,淫水四溢,交合处肉红濡湿,他微微直起腰,随着肉根插入的角度发生变化,快感更增,顶弄几次过后,甬道里轻轻抽搐着泄出了一大股淫水,从两人交合之处溢出。 看着眼前淫艳的景象,他用力顶弄几下,在甬道深处射出了精元。 -- ρo⑱Y.cǒм 及时遏制 春情渐熄,唐羿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十分清醒,可是事后反而觉得刚才真是十分糊涂,怎么能……怎么能跟师姐做这样的事。 凌遥见唐羿神色略显迷茫,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情事中,她担心他误了事,轻轻推了推他。 唐羿如梦初醒。 他依依不舍地退出凌遥的身体,方才那方帕子被凌遥抓在手上,擦拭干净两人下体的淫秽痕迹。 凌遥没有脱衣服,只解了裙腰和亵裤,很快就将自己的身体打理干净穿好衣服,然后催促着唐羿:“他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你快些收拾好。” 唐羿仿佛成了个声控木偶,牵一下动一下,似乎还沉湎其中。 凌遥见他这副样子,担忧他因此对自己产生情愫,有些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掐了苗头,以免后患无穷。 思至此,她决定还是打破这旖旎的气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硬一些:“师弟,方才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你,我一直是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 方才的冷水浇头都不及此刻让他如坠冰窟。 唐羿心理苦涩地想,她果然什么都看透了啊,连自己这样的心思都能看透。 蜀州唐家,自古以来女子当家,家族里亦是女子居多,但是他却没有见过比凌遥更美丽剔透的女子。 即便他十岁就离开了唐家。 唐羿想说些什么,他仍旧有些不可置信,一刻钟前,他们做过了这样亲密的事情,而凌遥却轻松抽离,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场梦。 他突然有些执着,想知道凌遥究竟把这当做什么,把他当做什么。 “师姐,我……” 凌遥轻轻竖起一根手指,道:“就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先藏着,有什么想说的我们晚点再说,可以么?” 她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一点给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弱小的火苗几乎要被吹熄,熄灭前风突然停了。 悲哀中,他又有一丝庆幸。 凌遥进了自个的屋子,李裳儿还没有醒来。 她想了想,对唐羿道:“待会他们来了,你就说我睡了,声音大一些,若是那李傲行执意要进来,你不必强行拦住他,以免他生疑,进来后我自有法子应对。” “对了,”她顿了一顿,道,“李傲行若是要求独自进来,你依着他便是,我有法子应对。” 凌遥有心套李傲行的话,这李傲行一副色胚样,独处时说不定会动手动脚,这时候套话最是容易,唐羿少年心气,若是他见到李傲行的过分行径,恐怕会坏事。 唐羿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痛,低头应道:“好的,师姐。”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凌遥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默默地住了嘴,心道,有些事让他自己想明白比自己点明更容易为他所接受。 凌遥进了床上,慢慢躺在了李裳儿的身侧,床幔厚重,里面多了个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 她慢慢放平呼吸,尽量与李裳儿的呼吸一致,不露出一丝破绽。 一人站在门外,一人躺在床上,两人俱是心神复杂。 躺了一会,听见唐羿在门外大声说道:“谷主,我师姐已经睡了,恕不见客!” 李傲行的声音有些飘忽,隐隐只能听清“药”、“诊脉”之类的字眼。 凌遥见差不多了,稍微提了声音,道:“怎么了?这么吵。” 唐羿道:“谷主执意要来见你。” 凌遥在里面说道:“让他进来就是。” 凌遥听着脚步,并没有听到燕琦天他们熟悉的脚步声,只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兴许是李傲行和他随行之人的脚步声。 唐羿跟在他身后关上门。 凌遥道:“师弟,你先出去吧,我和谷主有些话要单独聊。” 李傲行不由地心神一荡,他心中已认定凌遥是个淫娃荡妇,甚至觉得单独留下他是为了与他一度春宵。 今日燕琦天“无意间”讲了明月宫之事,李傲行再追问时,故意隐去了凌遥少宫主的身份,只道她是跟着自己一道游历江湖的女子,李傲行便将她当做了燕琦天的婢女,先前如此嚣张,恐怕也只是因燕琦天宠爱她的缘故,心中对她更加势在必得了一些。 李傲行在床幔外道:“凌女侠,药童的药已经熬好了,记得及时服用。” 凌遥在里面轻轻地“嗯”了一声。 凌遥心中生疑,不知道燕琦天他们去了哪里,却又不知道怎么问他才显得不突兀。 李傲行听她的声音,已然脑补了她春睡初醒的慵懒神态,不由得心神一荡,得寸进尺道:“凌女侠睡了一天,在下实在是忧心女侠的身体,不如让在下为女侠再诊一次,看看有没有好转。” 凌遥心里烦得很,不想看到他那张猥琐的脸,另一方面也着实有些心虚,道:“病了一天,我早已是神情憔悴,此刻不想见人,谷主将药放在桌上便是,我晚些时候自己起来吃。” 李傲行一心想占她便宜,不依不饶道:“女侠只需伸出手臂即可,在下不看便是了。” 凌遥已经不耐烦到极致,但还是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道:“如此就劳烦谷主了。” 她依言伸出手臂,便感觉到李傲行的手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腕,那手可一点不像是为人把脉的样式,反而握着她的手腕,手指顺着纤细嫩白的手腕往下一滑。 他自己以为高超的调情手法让凌遥心中一阵作呕,下意识地就将手臂往里缩,没想到李傲行不依不饶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凌女侠,不,凌姑娘,在下如此唐突,还请姑娘见谅,在下是真心倾慕于你。若是姑娘愿意,在下愿意将整个杏林谷送给姑娘,只求姑娘愿意嫁给我。” 凌遥几乎要被气笑,真是什么人都想攀关系。 他自持杏林谷谷主的身份,只把凌遥当做普通女子对待,这甜言蜜语他在不少女人身上用过,几乎所向披靡。 凌遥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腕,无意回头,却见到李裳儿睁着双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凌遥一时间转过许多念头,比如说如何让李裳儿不出声,如何敷衍李傲行。 没想到李裳儿反应比她更快,她轻轻伸出手指,点在凌遥的唇上,堵住她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一边张开嘴说话,嘴里发出的却是凌遥的声音:“谷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我相识不过几日,我实在不知谷主这突然的情深义重是为何,还容我仔细思考几日。” 李傲行以为她不过是小女儿的娇羞,欣喜若狂道:“好的,姑娘慢慢想便是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李裳儿道。 李傲行自然是接受的:“好,那在下先告退了。” 他走后,凌遥与李裳儿齐齐舒了一口气。 她们对视一眼,忍不住都轻笑出声来。 凌遥正要问些什么,没想到李裳儿先一步恢复了原本的声音道:“我知道姑娘有诸多疑惑,但是我只有一个问题,不如请姑娘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谁?” 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ρǒ贰0贰贰.cǒм┆(po2022.com) 工作日只能尽量保持日更了TVT谢谢大家的猪猪,偶尔可能会来不及写,不会坑哒 -- ρo⑱Y.cǒм 杏林之亡 凌遥自然是如实答道:“我是明月宫的少宫主,凌遥。” 李裳儿定定地看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摇头道:“我不信。” “为何不信?” 接下来李裳儿说的话却让凌遥大吃一惊:“我爹就是明月宫的人害死的,明月宫的人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来救我。” 凌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但是李裳儿几欲垂泪的样子又让她不得不信。 心中仍有百般疑惑,她想要追问,李裳儿却似乎并不想多提。凌遥心想,若当真的明月宫所为,凌冰魄定不可能允许她来杏林谷,此事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先将李裳儿救出来才能慢慢解开这谷中的谜团。 她想到这里,对李裳儿道:“先不说这些,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你。” 凌遥疑惑道:“我们进这谷中的时候,见这里虽然处处都是陷阱,但若是精通药理这些应当不是什么难处。谷中虽然还有一二十人,但是大多武艺稀疏只会些拳脚功夫,并无力气,不知裳儿姑娘为何会沦落至此?” “所嫁非人罢了。”李裳儿苦笑道,“这杏林谷已经从根子烂掉了,凌姑娘没有必要趟这摊浑水。” 凌遥洗耳恭听。 李裳儿稍稍整理了下情绪,慢慢地进入了回忆中去,缓缓开口道:“当年,我父亲收养了一个孤儿,与我年纪一般,给他起名叫李傲行,我们从小感情很好,我爹还为我们定了亲事,并且承诺我们成亲后,将杏林谷交给他。”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哀伤,凌遥想到这个李傲行的年龄,看起来得有叁四十岁了,与她所说并不符合。 李裳儿自然知道凌遥在疑惑什么:“可是好景不长,还没有到李傲行娶我,我爹就被人杀了,他有一个跟了他很久的药童,叫李四,趁乱毒死了李傲行,冒用了李傲行的身份,然后匆匆娶了我……” 她摇摇头,再也说不下去。 那年她尚在稚龄,李四那禽兽强娶她为妻,新婚之夜便强迫她就范,之后将杏林谷中的人都遣散,重新招揽自己的人手掌控杏林谷。 凌遥难以置信,想不到盛极一时的天下第一医谷,败落地竟然如此潦草:“总会有些人知道李傲行,不是,李四的真实身份的,那些人呢?” 李裳儿叹了口气,道:“李四威逼利诱那些人,承认他李傲行身份的人,谷里他们喜欢什么就带走什么,不承认的,都被他给灭口了。” 她没有说的是,李傲行为了笼络某些人,甚至逼她献身。 凌遥自幼只知道这江湖武力至上,却从没想到有些人没有武力,靠什么征服这诡谲人心。 李裳儿道:“我这一生已是离不开那恶人了,但是杏林谷的传承须得有人继承。” 她殷切地望着凌遥道:“我爹当年救了太多江湖人,好的恶的都往谷里招待,时间久了知道了不少秘密,我早知她会有这么一天……我爹生前留下的手札还有一份我手抄的备份,烦请姑娘找到后将这份手札带走,交给录阁。” 凌遥从怀中掏出那两本无名书册,问道:“你说得可是这两本册子?” 李裳儿眼前一亮,拿来翻了翻,欣喜道:“不错!就是这本,凌姑娘,你们今夜就带着这本书离开这里……” 凌遥止住她的手,道:“不行,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这些书册还请你亲自交给所托之人。” 李裳儿眼中慢慢流出泪来,道:“如今杏林谷已是空谷,而我早已是残缺之身,我自知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将我留在杏林谷中拖着那李傲行反而能给姑娘你们拖延些时间,我若是走了只怕他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 李四对她百般折辱,她都不曾哭出来,从前她不懂,那李四就是喜欢折磨得她又哭又叫才爽快,后来她知道了,就再也不哭了,李四没趣味了,自然不会折磨她太久就离去。 深夜时想到死去的人,想到李四的残忍行径,想到那些贪生怕死之人,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凌遥奇道:“他究竟有什么能量,让你如此怕他?” 李裳儿轻轻擦了擦泪,道:“李四这个人不懂医术也没有武力,但是他很会骗人,江湖上所有人都对他很信服,我之前跑过一次,根本没办法走出杏林谷,这谷里虽然人不多,但是时时刻刻有人巡逻主要干道。有一次谷里有外人,我闹出来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李傲行让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疯子……” 想起李傲行先前的言行,还有对她的真诚告白,凌遥不由地一阵恶寒,若不是见到那李四对李裳儿所为,她确实会被这人的言行举止所迷惑。 凌遥忍不住吐槽道:“这李四也是搞笑,我们拢共才见了几面,就摆出这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 李裳儿却习以为常道:“他把你当做寻常婢女了,江湖人性子烈,有些侠士对婢女向来是呼来喝去,自然是抵挡不住他这样温柔的照顾。” 凌遥对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概念,她在山中长大,没有见过些什么人,除了习武之事外可以称得上是娇生惯养,自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些男女之情是小恩小惠便能收买来的,从未吃过甜头的人沉湎于这些肤浅的关心是多么容易。 想到她的处境,凌遥不由地又是心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杀了李傲行,你跟我回去,我带你回我家去,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李裳儿瞪大泪眼,连忙摆手道:“万万不行,我爹从小就对我说,杏林谷之人,只能救人,不能杀人。” 凌遥却嗤道:“迂腐,这人辱你欺你,还打着杏林谷的名头招摇撞骗,草菅人命,导致杏林谷一朝覆灭,此人难道不该诛杀?” 李裳儿下意识地摇着头,喃喃道:“不,若是我爹没有死,杏林谷不会这样的……” 凌遥道:“李四这人,狼子野心,你爹就算不被血魔杀死,李四觊觎杏林谷的家底,迟早也会下手。” 李裳儿不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