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心脏最後一次跳动》 Ⓟǒ⒈⑧кк.ⒸO⒨ 001邂逅的化学反应 001 邂逅的化学反应 「 黑白」大战的千年之後,蓝德尼融合各国文化,形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平且繁荣。 ※※※※※※ 一年多以前,炎热的某一天。 他被闹铃声吵醒。提醒自己第一天上班千万不能迟到,漱洗、整装完毕,出了门,还没走车站,就被一辆小货车撞上。 少年在心中骂了一声「g!」踩着夹脚拖下车查看受伤倒地的人,「先生,你没事吧?」见他自己起身,毫发无伤,又说:「先生,可是你自个冲出来撞我车的……」脑海冒出几个大字「碰瓷!……这麽破烂的车也撞,应该……」 他拍拍衣物、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看了身穿白衣、牛仔裤,一身痞子气的少年,说:「我没事,我先走了。」 「先生。」少年掏出名片递给他,「有事就call我,千万别事後说我肇事逃逸。」 他收下名片,连看一眼都没有,就把名片塞入口袋,急忙离开。 六栋洋楼的金店面,其中三间,招牌上写着「凌海水产」四个大字。 「回来了。」凌涛说。 「叔!我去上课了。」说完、停妥车,往洋房後头走。 「银林。」 他停下脚步,「姐。」 「下午上完课回来,帮姐送货。」 凌银林不悦道:「水族馆的员工呢?让他们送不就好了。」 「不行!是要送去你们系上海洋生物实验室的,外人我不放心。」 「力修哥,他就行了。」 凌雪晶表示他今天有急事,刚刚才来电话请假;他见时间不早,开学第一天上课迟到总是不太好,况且还要回去冲澡,冲掉这一身鱼腥味,急忙说:「好。」匆促地往边间去,开了後门、进入,莫约十来分钟,一辆张扬醒目的红色跑车,缓缓从一楼车库驶出。 「别忘了!路上小心。」她在自家店门口大喊。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凌银林冲进生命科学院大楼,等不到电梯,只好三步作两步死命往五楼狂奔,突然紧急煞车停在教室门口,「老师早。」 「银林……那个实验室的鱼……」 「老师……放心……下午我会准时送到……实验室。」他气喘吁吁地说。 他看了他一眼,他跟在他屁股後头进入教室。座无虚席,他也只能坐在热区,振奋精神,挨过令人昏昏欲睡早上。 中午,学生餐厅一角。 潘名宇轻笑道:「你也太可怜了,开学第一堂课,你们老师居然整整上了三个钟头……三个钟头。我的妈呀!还是管理学院的老头有人性。」 他听着他挖苦、嘲讽,一边吃着午餐。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虽说大学入学考试的成绩不上不下的,索性选了离家近的洋海大学,志愿也是随便填的,结果就上了海洋生技系,至少和家里的产业扯上一点点点边,这让凌涛安心不少。 「下午你是不是上应用外语?」潘名宇问。 「是啊!你怎麽知道。」 「我看了名单。真巧,我也选了这一门课。」 「本以为一、二年级後就可以远离英 外文的苦毒,结果我老姐说什麽最近外国订单越来越多,她看得头昏眼花的,其他的她都不管,非要我选这门课,不然要断我的金钱来源。」 潘名宇想起凌银林在网路开直播卖自家的水产,粉丝团的人数还破百万,只要在东北角这一带说起凌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况且像凌银林这样的帅哥本来就很吸睛也很吸金,「直播的生意很好,钱应该赚不少。」 「大部份的钱都给我叔了。」 他想起小学毕业要上国中那时,父母因为交通意外,一命归西,自此凌涛独自抚养他们姐弟两人。 高中同窗三年,友谊深厚,凌银林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问:「还跟学长再一起吗?」 他摇摇头,「暑假时分了。」 「啥?那现在你住哪里?要不要来住我家?」 「我已经在学校附近找好套房,下周末就搬过去。」 「房租多少?」 「九千。」 「九千!」凌银林声音高了好几度,引起旁人侧目,「还是住我家,整栋楼也只有我一个,空房多的是,还可以一起上学,不然搭公车或地铁也都很方便。」见他没反应,以为是来白吃白住不愿意,又说:「房租友情价,三千,含水电。……你好歹也回个话啊!」 「你姐他们……」 「这你就不用担心,房子是我的,他们不会g涉,也不会来突袭检查……」贼贼一笑,补充说:「有好料吃时,例外。」 一张小说忧郁男主角的脸蛋突然亮起来,本是充满文青气息的脸更显俊朗。潘名宇在凌银林穴口捶了一下,说:「还是你够义气,我请你喝饮料,要喝什麽?」 午餐後,两人手拿着冰凉的饮料往人文大楼去。上完两节课,凌银林回到家中。 凌雪晶早已将鱼儿装袋、鱼缸装箱,所有的设备、工具全都搬上车,「慢点开,别吓坏鱼儿。」 凌银林将休旅车从後头空地开了出来,不急不徐往大学的方向开。一片绿意出现在眼前,进入大门後,往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方向驶去。 他把一袋鱼递给他,「学长,鱼缸放哪?」 他领着他进入教授研究室,指着墙边的空桌子,说:「摆这里。」 凌银林将小鱼缸摆上桌,把过滤器、灯光照明设备、定时器、温度计……依序就位。 「明天再送些斑马鱼来。」 他一边将原来的水倒入鱼缸一边问:「怎麽又要鱼?生病了吗?」 他表示自己开学前回家一趟,五天後回来,发现鱼儿的活动力不太好,无奈说:「学弟们真是鱼儿杀手。」 他用夹子轻轻将底砂拨了拨,再把水草摆放好,最後开启过滤循环系统,就跟着他来到实验室的另头。 一整排的缸鱼,冰箱、冷冻柜及实验器材。走近鱼缸一探究竟,发现鱼群游水动作有些不自然,嘴还一直在张着,呼吸的方法有些怪异,鱼t看起来欠缺光泽,「投药就好。」 「别用药,我怕影响实验数据,趁时间还充裕,我还是重做比较保险,你知道教授很……龟毛的。」越说越小声。 「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再和你说。」 又走回教授研究室,一眼望去,整齐的书柜、没有多余的杂物,又看了桌上的名牌一眼,「厉子温,新来的。」见水清澈不少,便打开塑胶袋,将两条鱼小心翼翼放入水中。 「要走了,不等教授回来。」 「不了,开学第一天就在学校待超过八小时,可不是我的作风。」说完,笑着走出实验室。 凌银林後脚才走,厉子温前脚就进门,发现绿意盎然的鱼缸中,两条鱼悠游着。放下手边的资料,坐下,发现一瓶饲料,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每天喂食二至三次,每次的量以三分钟内吃完为准。 隔日,凌银林又拿这一大袋的鱼来。 「谢谢。教授在里面等你。」 凌银林敲了门,听见温润悦耳的声音从门板後传来,「请进。」 他推开门看见一个人正看着鱼缸,那背影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厉子温转过头,知书达礼、沉稳大气,银框眼镜下的一个眼神就撩到凌银林。 厉子温看着黑衬衫下的胸肌若隐若现,一双修长的腿,,俨然一副「行动衣架子」,帅气逼人!然後才蓦然想起,这位帅到掉「渣」的人,居然有些眼熟。 两人互看了好一阵子,然後尴尬地笑了。 -- Ⓟǒ⒈⑧кк.ⒸO⒨ 002水产王子和你说秘密 002水产王子和你说秘密 厉子温没想到昨日一身痞气的他,换了套衣服竟也人模狗样,「同学,这是鱼缸的费用,你看数目对不对。」 凌银林拿了钱,数都没数,整把就往口袋塞,不好意思说:「老师,我上课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厉子温平静地说:「谢谢,鱼缸造景很有意境,和鱼儿相得益彰。」 凌银林退出研究室,碎碎念,「怎麽会是他?!」往教室去,椅子都还没坐热,老师就来了。 他一踏入教室就引起女同学的骚动。斯文、睿智,翩翩公子一位,可以说是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了。 「怎麽又是他。」凌银林脸色惨白,走神。 「凌银林。」没人回应。「凌银林……」隔壁的同学推了他一把。 他以为这位同学退选了正要划掉名字,忽然听见,「有,我在这。」 厉子温抬眸望向黑衣人,「凌银林?!」认真地看了他三秒,继续点名。 新到任他的还算离学生生涯不太远,也懂得这群年轻人的想法,提早了三十分钟下课。 凌银林垂头丧气地走向学生餐厅,不一会儿潘名宇就出现了。 他见他一副泄气的模样,问:「怎样,新来的老师帅吗?我方才听见你们系上的女生对他赞不绝口,真有那麽帅吗?」 「帅!不!是俊美,精致且有内涵的那种,气质由内而外……,可惜这门课是必修,我不能退选。」 潘名宇不懂他的意思,又问:「帅到上课不能专心,我是不是该去你们系上偷瞄一眼,看看是不是我的菜?」 竟然敢打老师的歪主意。 凌银林把昨日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名宇,我该怎麽办,他会不会当了我,明年要去离岛实习,我可没有时间重修啊!……也不能翘课了。」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黑暗,还很尴尬。 「如果老师真的像你形容的那样,……精英、斯文,没有腹黑的话,你应该还有救,说不定他是位英l绅士呢!」 英l绅士吗?只希望人如其表,不要满肚子墨水,还是纯黑的那一种。 周五的下午,就是该放松休息的时间,没有课的他,和潘名宇一起用过午餐後就回家了。 红色的跑车驶入车库。 他把钱拿给她,她抽了张千元大钞塞入他手中,「谢谢。……新来的教授结婚没?」 他瞠目结舌,「姐,你见过他?」 「当然,不然你以为那缸鱼养了一个月养假的。」 她见他闷闷不乐,问,「怎麽?在学校又惹事了?」 「没!方圆百里谁敢惹我这个小霸王……瞎操心。我去准备傍晚直播要用的材料。」进屋,换了一件五分k,踩着夹脚拖走进隔壁的水产店。 「阿银,今晚又要开直播了!」凌涛就在群组上吆喝亲朋好友五点半准时收看「水产王子」直播,「我可是帮你订了满满一船,五千只,你可要发挥百分两百的战斗力。」 他点点头,「叔!您放心,今晚就等着吃大闸蟹,明早就等着收钱。……汤姨,下班别急着走,留下来一起吃。」 她说:「好好好,你的厨艺不输五星级大饭店,记得帮我留一百只。去年姐妹们吃过的都赞不绝口,货都还没到,就一直提醒我要帮他们留一份。」 他笑说着表示没问题,然後拿起手机,「名宇,下课後来我家吃螃蟹。」 时间一到,把手机放在脚架上固定好,b整点新闻还准时,开播。潘名宇也来了。 「『秋风起,蟹脚痒』,也就是说秋天是吃蟹的大好时节。」 他从桶子捉出一只蟹放在电子秤上,「特级大闸蟹,保证每只重量不低於一百五十公克。」 对镜头摆出帅到天际的笑容,「我就知道姐姐、妹妹们肯定会说:买了不会煮,怎麽办啊!放心,看着我的视频依样画葫芦,绝对美味,不好吃,我就给螃蟹咬!」 按赞的人数瞬间爆增,都还没开始煮,就卖出五百多只。 他捉起螃蟹,「像我一样抓住螃蟹的两边,用牙刷用力清洗背、腹和嘴部,接着清两侧、脚和钳的根部。美女们请小心,要是你们被咬了,王子我可是会伤心的。」 开播不到十分钟已经破千了!潘名宇在一旁猛按赞。 边刷边说:「……产地认证,绝对不是山寨版,更不是黑心货。每只膘肥t大、青壳白肚、金爪h毛、蟹h饱满……买到赚到,买不到,明年请早。」 蒸笼中放入适量水,大火烧开後,将十只大闸蟹肚子朝上一一放入蒸笼中,盖上锅盖,「蒸十五分钟。等待的时间,我们来做沾酱。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要善加利用,不然成堆家务何时才能做完,当然你也可以请个马利亚,或是找个和我一样厨艺精湛的老公。」「老公」一说完话,直b三千大关。 手也没停过。「老姜洗净去皮切末加入白醋和糖,搅拌均匀,不用六十秒,沾酱完成。」 时间一到开锅,「烫,真的很烫,大家都没练铁沙掌,千万不要学!」 拿起剪刀,剪断绳子,将壳剥开,把螃蟹移到镜头前来个特写,「h橘色蟹h口感滑腴、香气浓郁;半透明白色的蟹膏,绵密,尝一口,浓到化不开,就是甜。保证甜甜蜜蜜过一晚。」 他把蒸好的蟹拿给潘名宇,「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最後一百只。自己煮,『蒸』的不难!」 稍早,隔壁的晶晶水族馆。 凌雪晶坐在柜台看着凌银林的充满「庶民感」的直播,小小的厨房,没有高档的锅具,没有一尘不染的橱柜,架上摆满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很平民很日常,亏他还自称王子,既不高贵也不优雅,但一副痞痞的帅样,却掳获不少无知少女的芳心。现在她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人证。 「老板,这直播颇风趣的。」 「我的天菜!」她兴奋地拉着她的手猛摇。 凌雪晶一脸得意,说:「直播主帅不帅。」 两人不假思索答:「帅!帅到没有朋友。他谁呀?」 她露出讶异的神情,说起东北角水产业第一把交椅,肯定是凌家,而东北角第一帅当然是她的亲弟,人称水产王子的凌银林。见她们的打扮不像当地人,说:「两位是洋海大学的新生?」她们笑了笑。 「难怪!」花样少女怎麽会对水产海鲜感兴趣,婆婆妈妈或者是老饕,才会看这种令人心痒、手更痒的直播,一不小心手滑,真的就是手滑,一点就是一张「小朋友」,闪灵滑手的快、狠、准,就是这麽训练出来的。 「随便打听一下,洋海大学的风云人物非他莫属。」 说王子,王子到。 「姐,一起来吃螃蟹。」他看了她们一眼,对他说:「力修哥,记得给……学妹打个折。」和她走出大门,留下笑得花枝乱颤的两人。 短短二十分钟,整船的蟹销售一空,晚餐也煮好了!五个人大啖螃蟹,和顺手炒的两盘青菜,外加一大盘满是虾仁的蛋炒饭! 未来的日子,他不知道在学校是否还能「横」着走,还是该收敛些,当个正常的人类。 一眨眼,开学已经过了一星期。 生命科学大楼的某间教室。厉子温提早十分钟下课,凌银林背拿起背包正要跨出教室,却被他喊住,「凌银林,可以来我研究室一下吗?……如果你方便的话?」 他的询问声不大不小,没有特殊的情绪,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感觉,就像圣旨般。於是他只好跟在他屁股後头,进了研究室。 厉子温贴近他,弯下腰。 「老师,你想对我做什麽?」 -- 003这句话紮紮实实地打了他一巴掌 003这句话紮紮实实地打了他一巴掌 「麻烦脚抬一下,踩到东西了!」厉子温望着纸张说。 凌银林把脚挪开,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同学。」厉子温感觉得他有些不自在,接着说:「上周的事,确实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会公报私仇。」 老师在讲,我有在听,但老师的话能信吗?他不是表里不一的人吧?凌银林在心里叹了一气,只希望自己得罪的是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 「帮我看看鱼。……养鱼不是我的专长。」 刻板印象,根深蒂固。 凌银林在心中腹诽:我以为系所的老师都是水产养殖高手,没想到竟有例外的。点点头,只瞧一眼,「鱼很健康,不过缸子的藻类好像多了点,我帮您清一清。」 他从实验室借来工具,简单地清洗鱼缸。 「老师,您不会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灯吧?」当初定时都设好,只是忘了按下开关。亡羊补牢,顺手按下那日被遗漏的按钮。 「您睡觉不关灯吗?」凌银林真好奇高级知识份子的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什麽。 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他,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羞赧之情,「可鱼又没有眼睑,牠……」 凌银林怕他长篇大论,当机立断,「攥着被当的心情」插嘴,「是光合作用啦!」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懂理论而不能活用,真是个标准的书呆子。他觉得自己高估他了,该不是也是个生活白痴,恰巧还是个妈宝吧! 厉子温感觉自己的形象似乎在某人的心里崩塌,现在进行式的那一种,试图扳回一城:「生物防治?」 儒子可教也?不!是机智过人,还没点就触类旁通,「下周我带一些小虾和螺类来,那我先走了!」 厉子温发现耽搁太多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带着歉意说:「抱歉,占用你太多时间,还让你帮我清理鱼缸……我请你吃饭,表示谢意。」 凌银林一听打了个冷颤,平静、委婉地拒绝,「有事弟子服其劳。不用谢!」 「那怎麽行,今天如果不让我请,下次我就不好意思麻烦你。」姜还是老的辣。 凌银林拿出直播的招牌笑容,却在心里「g谯」:还有下次,分明故意找砸,还说不会公报私仇,果真是伪君子,在心中狠狠地记上一笔。 阳光万人迷和斯文美男肩并肩走在郁郁葱葱的校园,形成一幅超……和谐的养眼画面。 他想起那日情形,直觉他是搭地铁来上班的,「老师不介意的话,搭我的车吧?」 「嗯!」他也想起那日情景和那辆充满生活味道的小货车,心中有些挣扎,可说出口的话怎能收回,轻快的步代顿时转为沉重,终於来到停车场,一眼望去,不禁在心中庆幸:还好车子都很正常,不知是哪辆国民车款。「啾啾」一声,从那至少教授年薪五倍价、耀眼的进口跑车传来。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他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把车门打开,「老师,上车吧!」 这麽名贵且惹人注目的跑车,回国近半年,他还是第一次坐。 跑车驶出校园。 「老师想吃什麽?」 「这附近我不熟,你决定就好。」 厉子温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就像位老司机,没有常人的兴奋之情,反倒带有一丝的落寞;凌银林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超跑吓傻了,但日後却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一回事。 车子很快地停在一间和式餐厅的停车场。 虽说蓝德尼是个美食汇集的国家,为什麽选择和风料理原因很简单,凌银林自觉吃小吃、快炒和厉子温的穿着、气质完全不搭;吃西餐嘛,听说他是前不久才从外国回来,再加用餐时间过於冗长,怕场面太尴尬,所以就自以为是的选了和风料理。 「凌大少,好久不见。」老板娘笑说,就领着他们进入包厢。 他选择这间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店家使用的海鲜都是自家的,绝对新鲜。 「老师有不吃的东西吗?」 「牡蛎。……生食,我不太能接受。」 这句话紮紮实实地打了凌银林一巴掌,打消点生鱼片的念头。 「那炙烧过的可以吗?」 「行!想吃什麽就点,不用在意我。」 凌银林指指点点,服务员退出後,将杯子移到他面前,「老师喝茶。」 「我不喝茶的,一点点的咖啡因都不行。」 他再次踩雷。 凌银林觉得厉子温绝对是在耍他,故意和他作对,整个人火了起来,碍於两人的关系,他也拿出没辙,只能默默忍着。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手卷及和风沙拉一起送上。 「老师,请用。」凌银林反客为主。 一阵静默,气氛也些僵。「食饭配话」,凌银林只好先开口打破沉默,「老师是留岚格英的?」 「嗯!金纽大学。」 果然是「高级」知识分子。 为了不让场面尴尬,厉子温也问:「你们家怎麽会卖水产又开水族馆?」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凌家本是从事渔业,到了凌海这一代,卖了渔船,从讨海生活改做水产批发,能有新鲜的渔获,靠得都是祖父辈的哥们鼎力相助,於是也从海边搬到市区。 至於为什麽会开水族馆就跟凌银林的母亲有关。凌母虽不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但终日与海鲜打交道,说什麽都觉得有那麽一点不够浪漫、不够优雅。想想餐桌的鱼是食物,但水族缸里的鱼是艺术品,是生活品味,突然整个等级、层次就不同了。没想到店面才装修好,他们就惨遭横祸,直至凌雪晶毕业後才下定决心把水族馆开张营业。 炙烧鲑鱼握寿司送上。丰厚、色泽佳,经炙烧後更增添鲑鱼的油香味,入口即化;再来是蒲烧鲷鱼寿司卷,使用油脂较多的腹部烤制,搭配h瓜丝、高丽菜丝和芝麻卷入寿司卷中,增添爽脆度。 厉子温发现眼前这位表面看似吊儿郎当的人,其实骨子里很特别,有一股莫名的魅力吸引着他;也发现他很了解食材,更懂得享受。又夹了一个寿司送入口中。 凌银林见他似乎喜欢米食,又点了一盘花寿司,一开心,滔滔不绝,把祖宗十八代都交待一遍。 又不是相亲,居然探我老底?顿时惊觉自己真傻。 虽说这事并非秘密而是众所皆知之事都,心有不甘说:「老师为什麽留学?」 厉子温对於自己的蠢理由说不出口,只好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简单来说:人可以没有面子(颜值),但不能没有脑子;人可以没有银子,但不能没有里子(内涵)。 他表示双亲从小家境贫困,没读什麽书,後来事业小有成就,希望能培养一位高学历的,光耀门楣;但老一辈的始终觉得国外的月亮比较圆,所以他就送出国深造,花了八年的时间,一路从大学念到博士。 凌银林信以为真,没有羡慕,他知道自己不是块念书的料,提早融入社会工作赚钱,让财富自由才是王道,对於寒窗苦读的他,心中的钦佩油然而生。 厉子温要买单时,她自然的把账记在凌家。 「说好是我请客……改日再请你吧!」 「学生请老师吃顿饭,天经地义,不用客气。」後面还有一句,「改日就免了」,没有说出口。 享受过丰盛的午餐,两人步出餐厅。 「老师回学校吗?」 「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 闲着也是闲着,他也很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究竟住在什麽地方。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停在一栋大楼前。凌银林发现离他的家只有两条街之隔。 「谢谢!」厉子温下了车。 「老师再见!」 凌银林的电话响起,聊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又走出大楼,手上还多了一袋行李。开了窗喊了一声,「老师上哪儿去,我送你。」 厉子温迟疑了一下,「火车站,方便吗?」 约会?旅行?凌银林浮想联翩。 他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补上一句,「回老家!……中都。」 中都是个一线大城市,岚格英第一学府金纽毕业的高材生怎麽不留在家乡或是其他大城市求职,居然到偏僻连三线都沾不上边的城市教书,凌银林心中纳闷着,真是大材小用了! 车水马龙的车站,一眨眼就到了,两人互道再见,分道扬镳。他回到凌海水产便忙碌起来,先是直播然後晚餐。 边间楼房,潘名宇的房间内。 「有人狂问那个上次露脸三秒,这次露脸五秒的帅哥是谁?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直播。」 「人怕出名,猪怕肥,我不适合。」 「说不定萤幕前的帅哥被你的盛世侧颜煞到。」 「那也要高富帅,我才看得上眼。」他笑了笑,补充说明,「比你高、比你富、比你帅,我肯定喜欢。」 「原来你喜欢我呀!」凌银林b近他。 「银林,」潘名宇害羞地声音微微发抖,「你、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男的。」 -- 004积极主动求N,当然浑身是伤 004 积极主动求虐,当然浑身是伤 潘名宇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从楼下传来凌雪晶的声音,「银林,吃梨子。」 凌银林大喊,「不要。」 「你不是说你姐不会来突袭?」潘名宇心中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熄 。 「我也说了,有好吃的除外。」 她又喊:「已经削好、切好……真的不吃吗?」 两人立马从三楼冲下来,「谢谢姐。」 她说:「名宇还住的习惯吗?」 潘名宇边吃边点头,一副很幸福的表情。他们聊了几句後,她就离开了。 周末假期,b平日更为忙碌。凌海水产,人声鼎沸,来自取产品的买家不少,更有人是专程来一睹水产王子的风采。 一个个的冰柜全都塞满渔获,全年可都是如此盛况,当然一个个的鱼缸里,活蹦乱跳的生猛海鲜也是应有尽有。凌银林忙碌异常,有时屁股才沾上椅子不到三秒,又站了起来。 水族馆的人潮也是络绎不绝,对员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她,私下被员工们取了个绰号──「雪女」,冷若冰霜,是位真正的冰山美人。对客人则是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水族馆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老板。 凌雪晶踮起脚尖,想要拿架上那盒微型沉水马达,突然一只大手在眼前闪过,她不咸不淡地说:「我自己来就可以,忙你的去。」 沈力修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客气!这麽高下次还是请人拿。」 她瞪大了眼睛,露出嫌弃的晚娘面孔。 她笑着走向柜台,立马有人挨近他,说:「力修哥,你怎麽都不怕晶晶姐?」 他的视线追随她的身影,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笑容,笑起来分明很可爱,却常常摆出一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我俩什麽关系,我亲近她都来不及,又怎麽会怕她?」 新来的工读生又问:「那……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青梅竹马。……认识都二十年了!」 他一看,情种一个,还是从一而终并且有被虐倾向的那一种,摇摇头说:「力修哥,你是个抖m吧?!」 他自己倒不觉得如此,但在旁人眼里确实是如此。积极主动求虐,当然浑身是伤。 「晶晶,我看你忙了一个多小时都没休息,喝口水。」 「这水隔夜的吧?换杯新的来。」 沈力修立马倒来新的水。 「杵在这做啥?挡住我的风了,……热啊!」 他马上闪开,拿来扇子,轻轻地搧了搧。 「伺候我,不如去招呼客人!」她数落他一顿。 没错,有时候场面很尴尬,不过,沈力修却莫名地暗爽。正确来说,是痛并快乐着。 接近中午用餐时间,客人少了大半。 她笑得很温柔,「银林,忙完了?」 「姐,来吃饭了!力修哥一起。」 她语气坚定,说:「留下!……等我回来你再休息。」挽着他的手,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沈力修见怪不怪,父母早逝的她,异常疼爱弟弟,有时旁人甚至会有种错觉以为她迷恋凌银林,是个标准的弟控;但事实并不是如此,当他做错事时,她可是毫不留情就骂,有时,骂得连凌涛都看不下去,出面制止。 午饭後,大夥正要散去。汤可雁从厨房走了出来,「大家来吃水果。」 一提到水果,凌雪晶猛地想到前几日水果摊的老板娘和她提起车祸的事,问:「开学那一天,你是不是撞到人?」 凌银林支支吾吾,然後承认说:「安啦!人没事,还活蹦乱跳的。」昨日还和他吃了一顿饭了,当然肯定他还活得好好的。 「怎麽,你最近见过他?」 「冤家路窄!……人真的没事,姐!你就不要再碎念。」 提起车祸这个梦魇,至今她仍心怀恐惧。 那年她国三,他小六。本该是开心毕业、快乐放暑假,一场车祸,天l梦碎。他上了国中抽烟喝酒倒是没有,就是胆大妄为、我行我素,凡事做了再说,不会想太多的那种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开心就乖乖地坐在教室,不认识他的都以为他是个学霸;不开心就聚众、挑衅、闹事,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就是个校霸。 日子就这样来到凌银林国二的下学期,她忙於课业,自顾不暇,管教他有点力不从心,他的课业简直惨不忍睹。 某日凌涛送货的回途中,因为疲累驾驶发生车祸,被送进了医院。幸好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凌雪晶却在医院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回家後,凌雪晶对着凌银林怒吼,「叔叔为了照顾我们,整日奔波,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三天两头,尽惹事生非,还让叔拉下老脸四处向人陪不是。就连……叔的女友都被你吓跑了!爸妈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是的!一个男人带着两个拖油瓶,还不是亲生的,本是论及婚嫁的女友也被吓跑了,所以凌涛至今仍是单身狗一只。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开始发奋图强,勉勉强强吊车尾上了高中。 她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之际,耳提面命,「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念书,其他的别多想,更不要给叔叔添乱,如果汤姨也被你吓跑,看你百年之後怎麽和爸妈交待。」 就是在那一年之前,汤可雁出现了,除了在水产店帮忙,偶尔也顺手做了些家事,数一数时间,竟也过了五年。 後来凌银林的高中生活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安分」!不止言行举止安分,连学业也「过分安分」,凡是要背的科目都低空飞过,但对水产店的工作倒是颇上心的。 大学放榜那时,凌涛和凌雪晶特别高兴,不但上了国立大学,还离家超近的,於是一家三口大肆庆祝一番。 「上了大学别太混,家里的事也要多帮忙,别让叔叔太c劳。」然後她随口问了一句,「想要什麽礼物?」 他不假思索道:「车子。跑车。」 回想起二年前他到底灌了她多少迷汤,令她鬼迷心窍,点头同意让他买了那辆跑车,现在有那麽一点後悔,後悔的并不是花太多钱。经济从来不是他们c烦担忧之事,家中的事业更是蒸蒸日上,几百万是奢侈了些,但不是花不起,只怕他追求极致速度感开快车而已。但偶尔他载她出门,她脸上总是露出一脸满足的幸福! 他见她恍神,道:「姐!怎麽发呆了,吃水果。」 「下次早点出门,时间充裕,车,开慢点。」 「遵命!女王陛下。」 凌银林刚刚才拍胸脯挂保证厉子温绝是活跳跳,没想到远在三百公里外的他就发生意外。 -- 005你分明就是作死 05你分明就是作死 厉子温还以为什麽天大的事,回家一瞧,压根不关他的事,「妈!是帮哥讨老婆,又不是我娶媳妇,让我挑做啥?哥喜欢就好……」 厉母说:「你眼光好。围在你身边的女孩,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妈就很喜欢。」 可我不喜欢啊!厉子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他,说:「哥!你表示点意见?……人生大事,你不会没意见吧?」 这两兄弟个性南辕北辙,一个固执己见,一个从善如流。 「哥!这位如何?」他指着俏丽短发的女孩问。他面无表情。 他又问:「那这位可好?」 浪漫的卷发,美艳动人。他还是没反应。 没剩几张了,厉子温觉得他再没感觉,自己也是醉了。「这个姑娘看得顺眼吗?」 他终於有了些微反应,笑了笑。 眼缘b情缘重要! 厉母笑说:「长发如瀑,气质出众,看起很乖巧,我挺喜欢的。」 厉子温实在不想发表什麽高见,因为表里不如一的人实在太多,千万别被那天使面孔给迷惑,也不要被第一印象给欺骗! 「哥。你也觉得不错是吗?」 他点点头,答了一声,「是。」 任务完成,厉子温收拾行李就要走。 她期待地问:「不多待一晚?」 「妈!刚开学,学校的事正忙,我先走了!……哥,再见。等你好消息。」厉子温拍拍他的肩头,微微一笑。 才踏出厉家大门,他就被盯上了! 厉子温进了车站,等了一会儿火车就出现,找到了靠窗的位子位子便坐下,拿起书就翻了起来。 一位陌生的男子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火车开动缓缓起步、加速,窗外的风景不停地改变。 「厉教授,你好。」 厉子温将视线挪到旁座的陌生人身上,问:「你哪位?我们认识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老板你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他暧昧一笑。 该来得终究躲不过! 厉子温心中有谱,不悦道:「麻烦你回去转告他,我和他无话可说。」 「教授……」露出邪恶一笑,捉住他皙白的手腕,「我老板可惦记着你。」 「你快放手,不然我要通知列车长。」 「教授可别冲动……老板要的东西,你心里清楚得很。」松开他的手,「改日,我会再找你的。」起身,作势离去,却又转头、俯身靠近厉子温耳边,压低音量说:「顺便尝尝……你的味道!」 厉子温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备课的心思全无,随手把书阖上,闭目养神,回忆涌上脑海。 「子温,别念书了!」他从後头搂着他,亲了他的脖子一下。 「每次来找你,就知道念书。……本少爷饿了!我们去吃饭。」他将他的书阖上,不管他愿不愿意,霸道地搂着他往门外走。 「你怎麽又换车了?」 红色的千万超跑闪得他睁不开眼。 「少爷我,什麽都没有,就是钱多。」他开了车门,「请!」 车子往目的地方向行驶。 厉子温问:「工作还顺利吗?」 「哪有什麽顺不顺利的。……我和我爸提起你的博士论文,没想到,他说要邀请你来我家坐坐。」 「你父亲知道我们的关系,还邀请我上你家吃饭?」厉子温不太敢相信。 「就算他不认同,我还是爱你的!」大手伸向厉子温的大腿,轻轻摩挲。厉子温回以温柔的眼神。 两人会认识也是机缘。那天要不是他闯进他的会议室,或许接下来的故事,根本不会上演。 ※ ※ ※ 校园里,老师和学生都异常忙碌,因为时间来到了期中考周。说到念书,只要他有心,对凌银林来说也不是什麽难事,不过他真的被「分子生物学」这门课高得一个头两个大。 潘名宇说:「那个既热门,又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分生』,究竟是门怎麽样的学问?」 「第一次上课有些战战兢兢,你知道的,老师名叫厉子温;第二次则令人有些兴奋;很不幸地,第三次,分明是大白天,我的脑子却突然混沌起来,瞌睡指数开始飙升,也只能强忍着不敢睡,……我水准不够,我和『分生』无法做朋友!」 潘名宇一听猛摇头,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期中考,你打算怎麽办?」 「等待奇迹出现!」 期中考的最後一天。 潘名宇一看见凌银林便问:「考得如何?」 「只考五题。老师说他新手上路,还要调整调整教学策略。」 「到底考什麽?」 「第一题:基因与细胞的关系为何?请举例说明。」 「听起来不难,是不是老师故意放水?」 「第二题:『你』希望老师怎麽上这一门课?」 「这……没标准答案吧!你怎麽答?」 「第三题以後,我忘了!」 「切……那第一题你的回答是?」 「我说……如果老师是基因,我就是那细胞,老师总是精准且优雅地发出讯号,调控我的命运。」 潘名宇竖起大拇指,说:「凌银林,算你有种!」 「怎麽?深情告白……你觉得他会害怕?」 「你分明就是作死!这是『调戏』老师吧?」 「我怎麽不觉得,我觉得还满有创意的。」 「兄弟!剩下的课不如别上了,等着重修比较快。」 「不是吧!听说全校所有和细胞、遗传有关的科目都是他上的,我再怎麽会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期末考能扳回一城,低空飞过。」 厉子温的教师研究室里,一人正勤奋地清理鱼缸。 「银林,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麽事?」 「我觉得你那基因与细胞的关系,颇有创意的。」厉子温看着凌银林的背影,这腰是腰、t是t、腿是腿,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凌银林将鱼儿放回去,开心地逗弄着,心想:得救了!老师果然是我的知音。 「可惜……我不能给你高分。」 「蛤?」 「说真的,是不是我说得很明白,你们听得很模糊。」 这事能实话实说吗? 「是我们太笨吧!老师考虑降低些水准。……好了!老师再见。」凌银林无脸见他,办完事,立刻脚底抹油就溜。 厉子温终於批改完所有考卷,回家的路上很认真地思考学生们给予的回馈。突然觉得自己上课是否枯燥无味、生y难懂,想着想着心就烦躁起来,换了衣服外出,随意走走,不小心就走来晶晶水族馆。 凌雪晶见娇客临门,眉开眼笑,「老师,需要什麽?」 「鱼饲料,谢谢。」 他眼睛直盯着六角恐龙,正面呆呆的萌样真的超疗癒,有一阵子他也认真的研究过牠,只是没想到牠的再生能力不是上天赋予的礼物,而是永恒的诅咒──将死亡视为生命延续的古老国度里,没法完成「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循环就是最严厉的惩罚。 厉子温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柜台上平板传来,好奇地瞄了一眼。 「老师不要看直播,去现场看看如何?」凌雪晶领着他往水产店去。 围观的群众把店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还不是凌银林应街坊邻居之要求,说什麽有现场表演不看,盯着小萤幕多无趣,索性搭了一个简易的料理台,一次满足众人的愿望。 台上一盘盘喷水的牛奶贝,用手轻轻一碰,迅速地并合壳。他特地换上的红衫将平价美食衬得如有精品珠宝。 「牛奶贝不仅有外在美,内在也美。买了保证不会後悔!」 还押韵嘞! 蒸好的牛奶贝在看起来肥美鲜嫩。 「我们请在场的型男帮粉丝试吃一下。……口感如何?」 「汤汁鲜甜、口感滑顺,肉质b文蛤还q弹!好吃!」 凌银林还在现场搏眼球、搏命演出,蓦然发现在一群大叔大婶中间冒出一个气质出众的熟面孔。 凌银林被身穿白色休闲衫和合身牛仔裤的厉子温给惊艳到,愣了足足三秒,在内心呐喊:哇靠!这人看起来怎麽整整小了五岁,还乱帅一把的! 「银林!开火啊!」 凌银林被潘名宇轻轻这麽一喊,猛然回过神来,立马高笑说:「我是故意的。水沸了再下牛奶贝,她可能不会对你开口笑。记得,先把贝类下锅,再开火。」他一边说一边做操作。 「喋、喋、喋……」炉火被点着。凌银林继续解释说:「她的闭壳肌非常坚韧,所以不能等水沸後再放进锅内。用炒的也一样。」 接着又是一道汤品完成。 厉子温之前就有耳闻凌银林的直播很有趣,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水产王子」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真的让人目不转睛,也让他对他刮目相看。边看他表演边思考:这种譁众取宠、自成一格的表演并不适合自己,就算他拜师学艺,大概也永远无法出师。又想起那「银林式」的基因和细胞的关系诠释,不禁朝他微妙一笑。 凌银林故意对着厉子温喊:「那位帅哥!……说的就是你,我请你喝碗汤。」 他坏坏一笑,帅气爆棚,不知蛊惑银幕前多少师n级买家,顷刻间货品销售一空。 三十几只的眼睛齐齐往厉子温身上望去,他莞尔一笑,旋即离去。 凌银林没来得及关掉直播就追了出去;潘名宇只好给汤品来个特写,再充当助手,盛了汤分送给在场嗷嗷待哺的粉丝,请他们发表感言。 凌银林看着走远的背影,也没有再追上去,进了屋子结束直播,结束怦然心动的一刻。 -- 006从来就只有我电晕别人 006 从来就只有我电晕别人 凌银林的狗窝内。 潘名宇说:「谁啊?一直传讯息给你。」 凌银林一看,「一位老朋友。」又说:「人家问,今天『献声』的人是谁?」 潘名宇凑上去一看,不是吓傻,而是炸毛了! 「银林,你这位朋友也太低级、下流,说什麽,我要是喊他的名字一声,他的小兄弟肯定立马『起立致敬』!」他直接跳过这位无耻之徒的发言,往下看。 接下来这位肯定是个妹子,否则怎会对凌银林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如此关注。 绝世小花:【王子,直播时看见绝色美女啦!不然怎麽走神三秒?】 潘名宇手痒回了一个字:【对!】 绝世小花:【可以形容一下吗?】 凌银说:「别聊了!再这样聊下去没完没了。」 潘名宇说:「铁粉的福利也是要有的,再聊两句。」 打了几个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绝世小花:【高岭之花?!甘拜下风!】 凌银林二话不说登出帐户。 潘名宇见他魂不守舍,笑说:「银林。……你是不是被你们老师『电』到?」 凌银林心事被看穿,莫名心虚,故意扑倒潘名宇,深情缓道:「从来就只有我电晕别人,不、是、吗?」 「不是吗」三个字的气音轻轻搔着耳膜,潘名宇感到一阵酥麻,幽幽回了一个「是」字。心跳猛然加速,推开他,往外走,「睡觉了,晚安!」他心知肚明,要是再这样被凌银林撩下去,真的无法保证自己能把持得住,不爱上他。 一雨成冬,也宣告洋海大学校庆的到来。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的庆祝活动很特别。」 「嗯!听说了!简直就是想掀起第四次世界大战!」 凌银林坐在学生餐厅,听着一群女生七嘴八舌谈论着。 「名宇,你知道她们聊什麽八卦吗?」 「我还以为王子殿下的小道消息很灵通。」 「也快期末了,我被『分生』高得无法『分身』,期末考我至少要考八十七分,才能顺利『脱身』。」 潘名宇很快算了一下,安慰道:「就算你考一百分,将来赚的钱说不定也没现在多。车子、房子、钱子都有了,还怕讨不到老婆吗?」 凌银林之前被当也没有这麽在意,但是面对厉子温,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其实是很厉害、很聪明的,和潘名宇道别後就往生命科学大楼去。 江紫华说:「很久没开班会了。大家也都很忙,我就长话短说,我们必需推举一个人参加校庆歌唱大赛。」 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又说:「有自愿的吗?」 眼镜男说:「班代亲自下海如何?」 江紫华说:「未尝不可,可是……」 「可是啥?」众人实在不明白,谁爱现、谁敢秀,就让他出风头,何必高得如此麻烦。 江班代一脸严肃,说:「听说其他班的都是先进行班级初选,非常慎重。」 有人问:「奖金很多吗?」 众人见钱眼开,突然兴致勃勃。 江紫华又说:「没有奖金。」 众人一听没有钱,翻脸b翻书还快。 「班长就你啦!」 江紫华从来没见大伙这麽团结一致,看着凌银林说:「你不考虑一下。」 凌银林整个人状况外,回了一句,「你听过我唱歌吗?」 「听过!」几乎全班都点头。 「你们黑我啊!我可没和你们唱过ktv吧?」 有人插话,「没奖金,别系别班的干嘛如此拼命,尤其那音乐系的,还有那外文系的,大打出手,……该不是奖品特别诱人吧?」 名车、名包……众人浮想联翩。 「奖品是……厉、子、温老师。」江紫华就知道场面会失控。 众人一听见「厉子温」三个字简直是疯了,妹子们突然争先恐後,一拥而上。 「冷静!冷静!姐妹们。」她又看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男士们,接着说:「你可以向老师许一个愿望……」 她话音未落,她们一个个露出春心荡漾、花痴……的表情,他们也是一脸痴汉样。 江紫华立马斩断众人邪恶的念想,咳了两声道:「同学们!禁止有十八禁的幻想。你可以和老师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或是看一场怦然心动的电影……以你们的聪明才智,自己类推。」 卷毛男说:「那就你们女生自己『乔』。」 事情要是有这麽简单,江紫华又何必在这浪费唇舌。 「系上的学长姐和学弟妹已经达成共识,老师一定要留在系上,不能便宜其他系所。」突然拍案,大声说:「输人不输阵,懂吗?」 确实有理!岂能输了面子,还「丢了人」。 本是冷掉的场子,突然又热络起来。 从头到尾,凌银林就是个纯吃瓜,冷不防说了一句,「我参加。」 她们有如五雷轰顶,愣了好几秒,七嘴八舌道:「你别瞎搅和。这种福利就让给我们女生。」 「亲爱的同学们!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以系所利益为优先,把个人儿女情长摆一边,不、是、吗?班代!」 以凌银林的作风当然是,道义放两旁,自身的利益摆中间。其他人绝对猜想不到凌大少爷正打着什麽如意算盘。 「大家没意见,事情就这麽定案。」江紫华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盖棺论定!众人一哄而散。 系办公室内。 厉子温只有烦恼没有喜悦。来这个学校顶多四个月,迷迷糊糊地高票当选人气教师。 系主任发话:「厉老师,真的不是我们故意要陷害你。学生会的要求,难以推托!」 他口吻微酸,说:「是啊!是啊!我从来没见过『分生』教室坐满,你那阶梯教室却人满为患。」 她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学生上课如此专注的神情,还是厉老师有魅力。」 有这样的俊俏的老师,上课岂能不把眼珠子直搁在他身上。 厉子温一句话都还没说,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害得他不知如何开口。 系主任又说:「近几年招生不太容易,我们……不说也罢。」 这年头,教师难为,什麽奇奇怪怪的任务都要往身上揽。厉子温就是不想惹人注目才往这儿跑,没想到还是在劫难逃。 和学生吃顿饭、看场电影都是简单的,要是学生要他来个三对三斗牛,或是跑个迷你马拉松可要会要了他的小命的。 「主任,我明白,我会配合的。」 「那就好,也不辜负学生对你的厚爱。」 学生会办公室。 此次的校庆活动,可说是创校以来参与最热烈的一次,绝对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 学生会会长欣慰道:「没想到大家反应这麽热烈。」 副会长也说:「真是压对宝了!厉老师的魅力媲美当红偶像。」 他们还特地弄了一个粉丝专页,歌唱比赛都还没开始,网路上已是热闹滚滚。 第一关:歌神、歌后预测区。 第二关:人气王票选。 凌银林看着、想着,是要自己拉点票,还是交给班上那一群不靠谱的乌合之众。接着往下看,第三关:最佳cp。 凌银林心中道:「这是恶高吧?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 在宿舍的学生会副会长打了一个喷嚏,还是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姊姊、妹妹团结力量大,多亏学生会中姊妹的恶势力庞大,才能成功留下配对的这一关。 「银林,你在研究啥?」潘名宇问。 「坑爹啊!」仔细看完比赛办法的凌银林有种骗欺骗的感觉。「我以为是纯粹的歌唱比赛……居然是三项成绩加总的冠军。」 「我觉得一二项,对你而言应该没什麽难度,至於第三项嘛……」 「怎样?快说。」 「附耳过来……这样如何?」 「这样真的行吗?」凌银林满脸问号。 「以我的绝世h瓜起誓……」 「信你还不成!不过你的h瓜根本是形同虚设。」 「凌银林,你什麽意思?」 「难道不是吗?最重要关头,他可是毫无用武之地。」 「凌银林,你欠抽啊!」 「也不完全正确,没有他……你会有快感吗?」 潘名宇懒得理他,「对於这种健康教育的问题,你可以去问专家,何必问我?」 「你不就是专家?」 潘名宇拿起枕头往他背上砸下去。 「……不然,过来人经验之谈总行吧!」 「不行!和你当哥们这麽久,怎麽以前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龌龊、下流,和你的『日日晔晔』那个朋友都是同一个德性。」潘名宇被气得把正经事都忘了,二话不说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呼呼大睡。 -- Ⓟǒ⒈⑧кк.ⒸO⒨ 010恶作剧之吻 010 恶作剧之吻 「晶晶,银林在家吗?」 「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就快毕业了吗?」她立马拨了拨头发,笑得超级灿烂。 「放寒假。明年六月就能硕士毕业。」 「直接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不就好……」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毕竟这两年都没有回来。」 她把钥匙给他,「你自己进屋找找,说不定他还在和周公打交道呢!」 他不耽误她招待客人,自行进了屋子,直接往三楼去,推开房门,失望的表情立即浮上脸,顺手打开右边的房门,一瞧,露出坏笑,「逮着你了!」猛然往床上凸起的人形扑。 潘名宇幽幽地说:「银林,别闹了!」拉下掩住头的棉被,整个人石化。 他也惊吓过度,整个人愣住,然後问:「你谁啊?」 「潘名宇。」 「不认识。」 潘名宇被眼前这位仁兄帅了一脸,「银林的同学。」 他哀号道:「我两年没回来,他居然另结新欢,还同居了!」 「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和他还没进展到那种关系。你又是谁?」打从上高中以来,凌银林的难兄难弟、狐群狗党,他哪一个不认识,居然还有他不晓得的人物。 「我叫冯晔,勉强算得上是银林的竹马。」 「冯……大哥,」潘名宇看着他迷人的电眼,心跳突然加速,挣扎着身子,「麻烦你从我身上起来。」 冯晔正要起身,一个高大的身躯又扑了过来。冯晔就这样y错艳差地吻上了潘名宇。 两个人真的都傻了! 「两位感情进展的是不是……快了点。」 潘名宇顿时涨红了脸,冯晔却笑说:「一早就上哪儿去,帮女朋送早餐?」右手紧紧勾住凌银林的脖子。 「要毕业了不是忙着赶论文,还有空回来,……想我啦!」 「想死你了!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 两人打情骂悄,完全没把潘名宇当一回事。 潘名宇扯扯凌银林的衣角,「银林,他真的是你的青梅竹马?」 他们两人玩得最疯、闯祸最凶的日子,正是凌银林人生最黑暗的那三年,後来冯晔根本考不上大学,y是被家人送去一洋之隔的席兰法共和国念书,按照父母要求混到了如此学历,其他的,他的双亲也都睁一只眼闭一眼由着他,就等他回家继承日华运输,包括日华航空、日华物流、日华海运。 闹了好一阵子,三人终於下楼来到水族馆。 「姐,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凌雪晶打从心底真的想和他们去,尤其心仪的对象也在场。 「晶晶,这两位客人想要看红龙鱼。」沈力修在不远处喊着,对着冯晔微妙一笑。 「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和你们去,真的是忙得无法抽身。……来了。」她往里头走。 凌银林正想开跑车,却被冯晔阻止,「你让他坐车顶啊?」 潘名宇一脸不爽,反问:「怎麽不是你坐车顶?」 冯晔搂住他,「小兄弟,先来後到的规矩你该知道吧?」 潘名宇有些紧张,「友情、这事、何时还分先後的?……银林,他欺负我。」 凌银林见他们真的活宝一对,「既然两位如此恩爱,我也不当电灯泡,车就让你们开,我去……」 冯晔瞅了身边的小文青一眼,「开玩笑的,开我的车去。」 三人上车、下车,进入餐厅。 「银林,几年不见……你可真够朋友,竟然带我来如此高级的餐厅。」 「晔哥,不是正合你味口!」 两人又把潘名宇晾在一旁,他可嫉妒死了!富商流才敢踏入的餐厅,凌银林居然对冯晔这麽大方,觉得他在凌银林心中的份量果然b自己更为重要。独自、默默地坐在位子上。 「你这小子,喜欢捉弄人的习惯一点都没变。……你竟然在『客人的家』请客人吃饭,先罚一杯。」 一旁发呆的潘名宇突然被雷劈中,大喊:「这是你家?!」 「怎麽?我家你不乐意啊!米其林五星!」冯晔看着他惊吓过度的呆萌表情,也是挺可爱的,「哥哥我请你喝汽水!」 潘名宇一脸不悦,囔叫着,「我要喝酒、喝酒,小朋友才喝汽水。」 冯晔请店长拿来几支酒,「红的、白的,喜欢哪一种?」 潘名宇腹诽道:摆明就是让我难堪!对着凌银林说:「你要喝哪种?」 「红酒。」 酒t醇厚、滋味馥郁的红酒,带着非常独特的水果香气与滋味。潘名宇喝了一小口,嘴巴感到微微的涩味,眉头微蹙,随後又感受到口颊生津,眉宇慢慢地舒展开来。 冯晔看着潘名宇的脸部变化,似乎把酸甜苦辣都演绎了一遍,道:「小朋友不会喝就别逞强,还是喝喝果汁、汽水就好。」 他不甘心自己被瞧扁了,又喝了一大口。半杯酒下肚,白皙的面颊泛上一抹酡红。餐後的後半段,他有点茫茫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麽。 「银林,……名宇就是那个小助手?他挺可爱的。」 「晔哥如果只是图个新鲜,就别招惹他。……如果是真的心,另当别论。」 「怎麽?舍不得,心疼?」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看他一副文弱书生好欺负的模样,黑化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冯晔真想瞧瞧他抓狂炸毛的萌样,问:「他有女朋友吗?」 「暑假时才和『男』朋友分手,目前单身。」 冯晔双眼发亮,「男朋友?」连掰弯他的力气都省了,「我毕业前这几个月,麻烦你帮我看紧他,别让猪拱了!」 凌银林不太想插手他人的感情问题,说:「我现在帮你盯着,如果你回国後发现自己又不喜欢他了,本来他可以有一段新恋情,可又因为你而放弃……,我办不到。」 「以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发誓,我绝不是那种人。」 「以我对你多年的了解,你就是那种人……『渣』。」 「择期不如撞日,我今睌就上了他,省得夜长梦多。」 凌银林被呛了一口酒,连咳好几声,「哥!你以为每个人都吃这一套,他又不是h花大闺女,况且也不是个处子。」 「有经验更好,那我就能尽情发挥实力。」 「哥!这可是有格调、有气质、有水准的餐厅,你家的招牌到底还要不要,可不可以不要尽说些十八禁的事。」 冯晔很想知道凌银林最近都和什麽人混在一起,连和说话都『正经』许多,问:「交女朋友了?还是有意中人了?」 「没!别瞎猜。」越说越小声,「或许有人成功引起本少爷的注意了!」 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仍获得水产王子的青睐,冯晔倒是很好奇。 他们俩觉得潘名宇醉得不醒人事,於是结束这顿漫长的午餐约会。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别麻烦!名宇你扶好,我到前面拦计程车。」 潘名宇被凌银林一扔,扔进冯晔的怀里。自动送上门的鲜肉岂能错过,冯晔重重地吻了他一下。柔软的双唇带着醉人的酒香,尝起来果然如自己想像中的美好。 凌银林拦到车,走回来,「你收敛点,这可不是夜店门口,别胡乱捡屍!」 「哥哥我可是很挑食的,照顾好我的老婆!」 凌银林无奈地点点头,「我尽量。」 潘名宇从下午睡到晚上,起床时已经是宵夜时段。他走到凌银林的房间,问:「我喝醉了?」 「不会喝,下次别喝那麽多。肚子饿吗?要不要去夜市逛逛、吃点东西。」 「不要,我好懒,一点都不想出门。」 「下楼来。我下碗面给你吃。」 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端上桌,潘名宇「速速」地吃起来。 凌银林问:「冯晔是你的菜吧?b我高、b我帅、b我有钱,条件都符合,怎麽不追。」 「……比你帅这点因人而异,不过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该不会是『日日晔晔』吧?」 凌银林点点头,「一吻定情,是不是该谢谢我这个大媒人?」 「恶作剧之吻吗?……可我直觉告诉我,他很花心。花花肠子,我可受不了,难保小三、小四……如雨後春笋,一个接一个冒出头来,再说吧,反正他又不在国内。」 他把最後的汤喝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种专情的。」 「我专不专情,你又知道了?」 潘名宇回忆起高中三年,倒追凌银林的女孩都可塞满一辆大巴士,凌银林却没有对任何一个动过心。 「我当然知道,我全看在眼里。」潘名宇恍然大悟,惊呼道:「银林……难不成你喜欢男的。」 「不可能、不可能……学校的帅哥也不少……」潘名宇一个人碎碎念,「啊——果然都是因为冯晔那个家伙!」 凌银林看着炸毛的潘名宇,但笑不语。 -- Ⓟǒ⒈⑧кк.ⒸO⒨ 011祈祷,终於有了回音 011祈祷,终於有了回音 短暂的耶诞和新年假期後,就是地狱般的期末考。 「你和老师说你的愿望了吗?」 「说了!」凌银林一脸无奈。 「老师怎麽说?」 「老师说考虑考虑。」 「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你,居然只换来考虑。」潘名宇傻了!无言以对。 还原当日案发现场。 厉子温的研究室,仍是一片宁静,两只鱼儿悠游着。 「银林,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他将饲料缓缓撒入鱼缸里。 又说:「你该不是想我陪你去兜风吧?」他真的不清楚凌银林的兴趣。 凌银林突然立正站好,微微低头,「希望老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你指的是?」 「分生。」 「这样对其他同学不太公平。不如换一个。」 真金不换! 「老师,我不换。」凌银林口气坚决地说。 厉子温终於知道平日对学校活动、班级事务提不起兴趣的人,参加歌唱比赛的动机了。 「好吧?我考虑靠考虑。」 考虑,包含太多的意思,有可能是敷衍;也有可能是婉转拒绝;也许真的在考虑提议。 凌银林抱持希望,哪怕只有那麽一丝丝。 时间又过了两天,厉子温终於给了答覆。 「老师说,如果我期末考及格,再补一分报告就让我合格!」 「听起来满合理的。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白吃的晚餐倒是不少。潘名宇拉着他下楼吃晚餐。 又说:「那万一你考了九十分以上,岂不亏大了!」 「老师还算有良心,他说我如果靠自己的实力及格了!能让我再许一个愿望。」 潘名宇没想到厉子温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许能激起凌银林那颗不服输的心,「挺好的。老师对你真的不错,人气教师实至名归。」 寒冷的大半夜,就该躲进被窝里睡大觉。 凌雪晶却来敲门,「银林,你们还没睡吧?下来吃宵夜。」 她已经很久没见他这麽认真念书,就觉得他最近的行为真的有些难以预测,比如之前参加歌唱比赛,又如现在埋头苦读,这些全都和厉子温脱不了关系。她真的很佩服厉子温,到底有何魔力,让凌家大少爷乖乖束手就缚、言听计从。 莘莘学子熬过了大考,等着他们的就是快乐的寒假,紧接着就是传统的年节。 凌银林问:「快过年了不回家吗?」 「回。除夕回去吃个年夜饭就回来。」潘名宇对於母亲再婚并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相对於那个不是自己家的家而言。 说起过年这个城市还是挺传统的,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色,喜气洋洋。 凌涛问:「大过年的,你们年轻人怎麽都赖在家里。」 「叔!好不容易休个几天假,我只想在家里当少奶奶!」 「我也是,平常玩够了。这假期不管去哪儿都人山人山海的,跟逃难没两样,我还是待在家里耍废比较实在。」 凌雪晶竖起大拇指b了一个赞,说:「还是叔陪汤姨到郊区走走。」 「跑车借您,别客气。」 「你那跑车太嚣张、太霸气,我老人家还真不敢开。」 三人笑成一团。凌涛离开後,沙发上多了两颗马铃薯。 门铃声响起,有人破坏了美梦。 「银林快去开门。」她使唤着。 凌银林无奈地起身、开门,「力修哥,新年快乐。进来坐。」然後很识趣地走回自己的狗窝。 「晶晶,我们去看场电影如何?」 「不想!」 「那我们去逛街?」 「不要!」 「不然去赏花?」 「沈力修,你到底有完没有完,本姑娘都说不要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还是有强迫症?」 沈力修表面行为看似在讨骂,内在却是在讨爱。 「不知凌大小姐想做什麽?我奉陪到底。」 「我什麽都不想做,你能理解吗?」 然後手机响起,她讲了几句,「我要出门,敢紧回去!」 沈力修万分无奈,别人一通电话,她就答应;他在这说得口沬横飞,她大小姐拒绝得不留情面。 十来分钟,约她的人出现了。她说:「力修你也在。……要不……一起?」 「我是很想跟,可……晶晶会不高兴的,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凌雪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送,慢走。」 她说:「半个月前,我遇见一个登徒子,他竟然敢袭我的x!」 「是谁?」凌雪晶可好奇,那人大概不想活了。 「还不是冯晔那帮损友!」 他的损友可多了。 「哪一个?」 「顶着莫霍克头的那一位。」有型的发型就像一首动听的歌曲、一幅亮眼的画作,有令人难以忘怀的魅力。 凌雪晶见她春心荡漾,「朋友这麽多年……,原来你口味重麽!喜欢耍流氓的,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真男人。」 「力修都把你放在心里多少年了,你这大小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喜欢啊!趁早领回去。……别提他,那你打算如何征服浪荡子?」 「屈打成招,让他屈服本小姐的y威之下。」 她们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闹区。顶着夸张的莫霍克,一身黑色的皮衣的帅哥,正当街和某女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她立马冲了过去,对女子咆哮,「你谁啊?我辣手摧草的男人你也敢碰。」 他一头雾水,急忙解释,「我和她没关系,我们快走!」 「做了坏事就想跑。」她挡住他们的去路,「你袭x,还夺走本小姐的初吻,想走,……门没都没有!」 凌雪晶和他都是同一副表情,被吓傻的表情,以她的个性而言,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肯定如假包换,再真实不过了! 他交过很多女朋友,大都是温柔可人的类型,也有个性帅真毫不做作的,但这种蛮横、霸道,铁铮铮的女汉子还是头一次见,和她娇小的身躯形成极大的反差萌。 他真的被「煞」到。「爱着卡惨死」就是最好的写照。 三人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两人约会约得好好的,她偏要从中作梗! 她当然抵不过她的「魅力」,於是气呼呼地走了。 他说:「晶晶,看在冯晔的面子上救救小的。」 「晶晶也是你叫的,我俩啥关系,不帮我出气就算了,岂会帮你这个臭流氓。」 凌雪晶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拉过两人的手,「你们就好好陪养感情,看要是『动口』,还是要『动手』,……你们知道我的意思。我先走了。」 错愕的两人异口同声喊:「凌雪晶,你这是什麽意思?」 凌雪晶快步离开,假装巧遇,「厉老师,」左顾又盼确定没有美女相伴,「真巧,一个人吗?」 厉子温回老家待了三天便回来。见今日天气不错,出来透透气。 「谢谢老师对银林的照顾,不如让我请老师吃顿饭?」 厉子温婉拒道:「那是他自己努力,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麽有潜力。」 改考卷时,厉子温可是反反覆覆检查了三遍,确定自己没眼花,才打上九十三这个分数。 「他只是不爱念书而已,发起狠来,考得状元也不成问题。」 两人聊得颇投机,然後厉子温坚持个付个的,才和她进了一家餐厅。 宅在家里的他们也出来找乐子。 潘名宇超想吃白白嫩嫩的小笼包,问:「吃港式饮茶如何?」 「这时候怎麽会有位子呢?还是吃别的。」 潘名宇并不死心,「我去问问。」走进店里,又慌张地走出来。 「大过年的,见鬼啦!」 他拉过凌银林,指了指某个方位,「不是见鬼,是神仙眷侣才对!」 凌银林整个人贴在玻璃上,「卧槽!他们何时在一起的?」心中莫名不开心,有股想冲进去「翻桌」的冲动。 「我们还是换一间吃吧!」潘名宇拖着凌银林离开这个充满诱惑力的地方。 次日,沈力修又来了。 「力修哥,你知道我老姐昨日和谁约会去了吗?」 不就是闺蜜吗?高不懂凌银林为何要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啊!有问题吗?」 都能上头条了,怎麽会没问题。 「你……不吃醋吗?」其实凌银林比较吃味,只是还不自觉。 「我还没那麽小心眼吧!」 凌银林这下可真的见识到,什麽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爱一个人就是包容她的一切」! 「姐!你昨日都和老师聊了什麽?」 「就随便聊聊,老师还夸你有潜力。……我说再送他几只鱼,他还说两只鱼就够他忙的。……白马王子果然要像他一派温文儒雅才行!」 沈力修一张俊脸,颜色骤变,b精心照料的水草还绿。始料未及,和闺蜜约个会竟约出个情敌来。 他在心中默念,「沈力修啊沈力修!你该使出秘密武器了!」 ※※※ 「艺视界」那里的留言破百,这是异世界也来更一下文。 水产王子:何时轮我出场呢? -- 012我岂是半途而废的人 012我岂是半途而废的人 盼望许久的假期,转眼即逝。冷清的校园再度热闹起来。 「你还真不怕死,你是和老师杠上了吗?」潘名宇看着凌银林的课表上的「细胞生物学」猛摇头。 自从过年那次见到厉子温和凌雪晶有说有笑,凌银林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穴口总有一股闷气堵着,心情始终快乐不起来。 「我大概是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选他的课。」 接下来发生的事,潘名宇不但觉得凌银林疯了,还觉得根本是疯到入魔的境界。 众人从假期中清醒,慢慢上轨道的那一天。学生餐厅某一角。 她坐在他的对面,「潘名宇!」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你不认识我?」 潘名宇对於眼前这位非要众人都认识她的妹子,说:「同学,你哪位?」 这校园竟然还有人不知晓她的名号,她微怒道:「这些年都没参加钢琴大赛,你躲哪去了?」 他觉得莫名其妙,「我不上哪,就是待在家里。……银林,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她是太闲,还是神通广大,他们来餐厅吃饭一定遇见她。 凌银林冷眼旁观将近一个月,要是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潘名宇难保不被掰「直」。到时候冯晔回来找他算帐,也是麻烦事一箩筐。 「才女同学,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凌银说完,潘名宇点头附和。 她有如被雷劈中,这两人竟然不知到「可敬」的对手大名,「我叫洪可离。」 凌银林说:「这麽特别的名字。……我一定没听过,听过怎麽会忘记。」 洪才女自来熟地喊:「名宇,你为何放弃钢琴?」她实在不能理解,囊括无数钢琴首奖的他,为何突然在江湖消失匿迹。害她年复一年,马不停蹄参加各种赛事就为了再见他一面,一雪前耻,终於技压四海八荒。 「我改玩band。」 「那群乌合之众是你的队友?」 凌银林不悦,说:「洪才女,这话是不是太侮辱人?我还以为像洪同学这样的姑娘,应该是极度有气质与涵养。」拉着潘名宇忿然离去。 凌银林哼了一声:「一点都不可爱!」 「对!现在的女生一点都不可爱,一个b一个盛气凌人。」潘名宇举双手赞成。 说到缠人的功夫,洪可离真是当仁不让。 「分明那麽多人追你,你干嘛老缠着我?」 「我缠着你是因为我恨你,恨你在音乐之路留我孤单一人;我缠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在音乐国度带给我无穷的快乐。」 潘名宇对这番爱恨交织的告白,无言以对。 凌银林却开口说:「走走走,我们去打球。」 两人快闪离开。 次日。 「名宇,这是我作的曲,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兄弟!我好渴,我们去买饮料喝。」 三天後。 「名宇,这是我写的词,你觉得如何?」 「哥们!我们去武术馆练练功,看看能否学个降凰十八掌或是化花绵掌的。」 凌银林除了尽心尽力地当个护草使者,也没忘记要全心全意照顾那缸鱼。 「银林,我老觉得这只一直追那只。」 「老师,只不过是追着玩罢了,又没咬他。……我倒是觉得两只鱼挺合得来的。」 猫熊蝶尾,有着黑白相间的t色和美丽的尾鳍,好似飞舞在水中的蝴蝶,也似一幅会游动的水墨画。 尾巴墨黑的看似潇洒,实则喜欢跟在尾巴银白边缘镶上黑边的那只後头。白尾这只虽然娇弱,舒张尾鳍时力道着实不差,柔中带刚,甚是讨人喜欢。 「我觉得黑的这只最近心情不太好。……你看又来了!」 黑鱼追逐白鱼,围绕在白鱼的身边打转,摇「鳍」呐喊的舞姿,真是迷人。 凌银林贴近一瞧,不断傻笑,心道:「鱼水之欢?这两只公鱼也太有爱了!」 「……」 「鱼儿很健康,玩得开心最重要。」凌银林睁眼说瞎话。 厉子温走了出去,看了在走廊徘徊的人一眼,装了一杯开水又回到研究室。 「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都清洗乾净了。……老师再见。」 厉子温看着两个年轻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你的额头怎麽这麽烫?……我带你去看医生。」 从医院回来之後,潘名宇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凌银林出门前还特地交待凌雪晶多留意一下病人。 潘名宇就这样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了点东西又继续睡。半夜时,凌银林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他满身大汗,帮他换了件乾净的上衣,再把踢掉的被子拉上。 翌日早晨。 「好点没?」凌银林把头抵在潘名宇的额头上。「烧退了!……脸怎麽会这麽红。」 潘名宇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看着凌银林的俊脸,竟有股想直接吻上去的冲动。「我煮了粥,舒服点就起床吃一点。……加热,你会吧?」 「嗯!又不是三岁小孩。」 凌银林又摸了那红通通的脸颊一把,「你确定没问题吗?」 潘名宇羞得跟小姑娘似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谢谢你!银林。」 「跟我客气啥?我去上课了!」 等凌银林回到家中,就听见潘名宇气呼呼吼到,「人渣!气死我了!」 「大病初癒就这麽有精神。」 「你们男人都是人渣。」 「你不也是男的。……还是生病时可爱多了!」 「你看!」 好不容易洪可离去参加什麽国际钢琴大赛,终於可以安静个几天,没想到分手快一年的人又来瞎搅和。 「别理他不就得了,谅他也没那个胆敢找上门。」 果真被凌银林猜中,所以他直接到学校堵人。 潘名宇见他就跑,直接跑往厉子温的研究室,发现厉子温不在座位上就进去了。 「没想到他居然有脸来学校找我。」 「你等等,我一会儿就好。」 厉子温一踏进门,潘名宇就问好,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厉子温真高不懂这些年轻人,「不如改天再整理。」 「我岂是半途而废的人。」 研究室弥漫这一股尴尬、不自在的味道。厉子温见过潘名宇在外头等候多次,这次会进来等肯定是有不能出去的理由,於是他离开去了办公室和系主任聊了几句。 「明年想请厉老师担任导师,不知你的意愿……」 「主任,其实我不太擅长与人交际。」 「厉老师你谦虚了,你慢慢考虑,不急不急。」 厉子温回到研究室他们恰巧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和他道别後大步离去,走了一段路之後,紧跟在後头的人突然一跃向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名宇,你为何躲着我。」 「这时间……学长不用上班吗?」凌银林问。 班当然是要上的!不过在自家的公司上班,打着出差的名义忙里偷闲一下也没啥大不了。 「名宇,是我错了!我们和好吧!」他往前一步欲牵潘名宇的手。 凌银林一把搂住潘名宇的肩,「学长!名宇现在跟了我,你不该徵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谁说好哥们就不能在一起?」 沉默许久的人终於开口,「学长,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的人是银林。」潘名宇抬眸对凌银林微微一笑。 他不想放弃,「名宇,我们在一起时……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是没有,但……你太懦弱、太惟命是从,其实我超讨厌你这样的个性。」 「我会据理力争,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学长。那我可真替你未来的另一半高兴。祝福你们!银林,我们走。」 回到家里。 「银林,我喜……」铃声打断潘名宇要说的话。 「晔哥。……我们很好啊!如胶似漆呢!」凌银林拉过潘名宇,一起入镜。 「这小子怎麽一张苦瓜脸?你欺负他了?」 「冤枉啊!我可是左手摧花、右手打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来怎麽谢我?」 「都行!下个月就回去。……宝贝再见!」 潘名宇气得涨红双颊,对着黑屏大吼:「谁是你宝贝,真不要脸。」 「他可没说宝贝就是你,你……自行对号入坐,未尝不可。哈哈哈……」 不想出门,只想待在凉快的地方避暑,暑假正式来临。 冯晔就像令人又爱又恨的夏天,气焰嚣张地扑向潘名宇而来。 -- 013他的脸皮肯定有一堵墙那麽厚 013他的脸皮肯定有一堵墙那麽厚 无事一身轻的两人并不急着起床,况且外头的太阳可是毒辣得很。两人躲在同一个房间正凉快时,冷不妨就有人连招呼也不打,闯了进来。 「宝贝!我回来了,可想死你了!」冯晔往床上一扑,一箭双雕。 「主人还在,客气点、矜持点行吗?大哥!」凌银林从床上起身,找了张椅子坐。 「你们一起睡?」冯晔在床缘坐下。 「不行吗?」潘名宇往旁边移了两步。 「多久了?」 「正好是一百八十六天!」潘名宇故意瞎说。 「一八六啊!正好是我身高。」 「谁管你的身高。」 「老公的三高还是三围,你当然要知道呀!」 「只不过是过来睡个回笼觉,没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别想多了。……我就不打扰两位叙旧。」凌银林往隔壁的水族馆去。 「冯晔人呢?」凌雪晶没见到冯晔和他一起下来,满肚子疑惑。 「和名宇聊天。」 没交集的两个人也能聊到一块去,肯定有猫腻。 「改天我也要和他好好聊聊,国外有趣的事肯定多着。」 小小的猪窝里,猛虎虎视耽耽。 冯晔b近一步,潘名宇就退两步,不小心就撞上墙壁。 之前还有凌银林帮他挡桃花,才能从难缠的对手中脱身,但现在一想,当初会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冯晔关系,他只好自立自强。 「冯大哥。」 「叫我冯晔或是晔晔……老公也行。」 潘名宇一听觉得他的脸皮肯定有一堵墙那麽厚,「冯晔是吧!……听说你喜欢我。」 「不是听说,我就是喜欢你。」 「那好,你先退两步让我们保持友情的距离。」 冯晔见他颇有诚意的,乖乖地退了两步。 「我可是很难追的,如果你只想玩玩,恕我不奉陪。」 「我是认真的,宝贝!」冯晔又b近一大步。 潘名宇的手挡在他的胸前,「那我们就按正常交往步骤来。」 他冯大少爷可不知道何为「正常」的交往节奏,嘴直接就亲上去了。 潘名宇不仅吓呆了,还很享受这个吻!就这样让冯晔占了便宜。 「宝贝!我的吻还喜欢吗?」 「喜欢你个毛线。……你都这样追男朋友的?」 十个有八个都吃这套,一吻定江山。 「手都还没牵就亲嘴,你耍流氓吗?」 冯晔牵起他白皙的手,就往床上滚,「手牵了,嘴亲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直奔主题?」 「敢?你试试,我们就永远不用再连络。」 冯晔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老司机,还挺会吊人味口的,撩得他心痒难耐,还是就依着他陪他过两招。 「宝贝!生气起来可招人稀罕。……想我怎麽追你?鲜花、名车、豪宅……」 潘名宇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说:「後天,我和朋友有个表演,希望你可以帮我冲冲人气。」 冯晔回想起凌银林那次的表演,几个朋友,不就是他的损友们,当然爽快答应。 由古蹟改建的音乐展演空间,场地不大,莫约能容纳二百余人。在这里可以欣赏主流的演唱会表演或是音乐演奏。 今天共有四组表演团t,前面两组表演完,中场稍作休息,紧接着潘名宇就要登场。 潘名宇看着冷清的场子,实在提不起劲,不过和他预料的也差不到哪儿去,重点是,等下了台,他就可以光明大正把摆脸色给那个臭流氓看,心里这麽一想就全身来劲,开心地上台,等布幕拉开。 舞台上的灯光b想像中更炙热、更耀眼,台下的听众瞬间爆满。如果他走出去瞧一瞧就会看见大排长龙的景象。 潘名宇表演完毕往冯晔的方向前进,眼前的听众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而他正和某位佳人打情骂悄。 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孩,头上还带了顶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 「表哥!」 冯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是我,可离。」她见他没反应过来,又说:「 我爸可是你的姨丈。」 冯晔没想到学古典音乐的她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是你啊!长大变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她表示来看个朋友表演,而那个朋友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男人霸道也好、懦弱也罢,潘名宇最受不了的就是花心、劈腿,见状就想骂人。 走近一看竟是另一个麻烦。 洪可离朝潘名宇招了招手。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好往冯晔身边靠,拿他当挡箭牌。 「宝贝!你刚刚真棒!」冯晔搂住他就想亲,却被潘名宇一掌挡住。 「表哥,你们认识啊?」 潘名宇没想到两人竟是这种关系,但至少洪可离应该会知难而退吧? 冯晔毫无忌讳地说:「我男朋友!」 「那以後,也算是一家人。届时还请嫂子多多指教。」 潘名宇还以为这可以摆脱她了,没想到还和她成了一家人,急忙说:「我还没答应他,别叫得如此亲热。」 洪可离这下确定潘名宇插翅也难飞,於是离开这里,回去把爱慕之情好好消化一番,转化成ga淫靡之情。 眼尖的人就会发现这分明就是空少、空姐趴。未来的老板一开口,没班的、单身的,就算再远也要来见见未来董事长夫人。 空姐说:「冯少,就是这位小帅哥让你成为『绝缘t』。」 潘名宇姑且相信他,放心地喝起酒来。 稍後,其他三人也出现。 「名宇。……应该是嫂子才对,早知你是晔哥的人……」 「就不敢威胁利诱,外加拐骗,要我加入乐团。」潘名宇替他把话说完,日後打着冯晔的名号招摇撞骗还挺管用的。 五人彼此对峙一眼,微妙地笑着。 「晔哥,是最讲义气的,不会是有了老婆,不要兄弟吧?」 冯晔给人他们一个料想不到的答案,「想不想红,我力捧你们成为天团。……宝贝,你觉得如何?」 还能如何,没气走冯晔,反倒气死自己。 凌银林从冯晔手中接过微醺的潘名宇,万分惊讶,「你竟然没有趁人之危。」 「我答应名宇的事一定会做到。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凌银林知道,冯晔这回认真了。 乘着时间的翅膀,他们升上了四年级。 今天冯晔说要来接他下课。潘名宇在校门口等着,没等到现任男友却等到前男友。 「名宇。」 「学长,我男朋友待会就来了!」 他以为潘名宇说的人是凌银林,可是来的路上他看见那辆红色跑车往郊区去,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 要是冯晔再不来,潘名宇总不能和他在这耗下去,他迈开步伐就要走,然後就看见远方有一辆黑色的跑车疾驶而来,猛地「叽」一声,停在路边。 「我男朋友来啦!不见!」 他没想到水产王子改开低调的黑色跑车,考虑自己是否也该换辆跑车,才能再次吸引潘名宇的目光。 从跑车走下来一位西装笔挺的帅哥,他定睛一瞧,几分面熟,和他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冯总,你好。」 潘名宇主动挽着冯晔的手,故作亲昵,说:「晔!我饿了,我们吃饭去。」 他没想到潘名宇居然会喜欢这款花花公子,想必不出三个月,他就会伤痕累累地重回自己的怀抱。 冯晔打声招呼就搂着潘名宇上车。他也不问两人的关系,因为从潘名宇厌恶的表情就能肯定方才那位翩翩公子就是潘名宇的前男友。 车子开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 冯晔忍不住亲了睡着的他一下,「吵醒你了?」 「到了吗?」刚睡醒的潘名宇没有平日伶牙利齿,多了几分温润,十分讨冯大少爷喜欢。 冯晔只手轻抚着潘名宇的脸庞,慢慢地吻了起来。这个吻尽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冯晔!」 「名宇。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嗯!」潘名宇微微低下羞红的脸。 潘名宇不得不承认,冯晔的接吻技巧很好,令人非常享受。 冯晔终於吻过瘾了,才松口说:「今天这麽主动,还这麽可爱,我突然不想吃晚餐了!」 潘名宇知道他的意思,却说:「我真的饿了!」肚子还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两声。 冯晔想想也是,上了一下午的课,肯定又累又饿,带着他进入了自家的餐馆。 「想吃什麽别客气,就当自己家的厨房。」 潘名宇见每道菜都非常精致可口,毫不客气点了一桌菜,吃得肚子都撑了! 「好吃吗?」 「超好吃的。」 「吃饱了吗?」 「都满到穴口了!」潘名宇b着夸张的手势,还开心地笑着。 「那是不是轮我吃了?」 潘名宇屈指了数,「我们才认识三个多月,会不会快了点?」 冯晔没想到他的爱情观如此传统,问:「宝贝,我是你第几个男朋友。」 「第三个。」 要是以他之前的作风不都是三天内直接奔回本垒。又不是初恋,潘名宇到底在矜持什麽?但今日的潘名宇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有点招架不住。 「晔──我想喝酒。」 「不是吧!你这样撩我又不给吃,你也太坏了!」 「这点诱惑就经不起考验,还说爱我,根本是爱情骗子。来点酒,服务生。」 冯晔也不知道那根劲不对,居然同意了,「就一杯,不然你那麽诱人,我怕我扛不住,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晚餐後,冯晔把车停在水产店门口。潘名宇猝不及妨地亲了冯晔一口,和他道别,就进了屋子。 光y流转。 许多的店家都装饰上红、绿色的饰品应应景。 潘名宇正在商场逛着、烦恼着,不知该送什麽礼物给他,就看见他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冯晔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撞见这一幕的他简直气炸了! 「我怎麽会这麽傻,早知道他只是玩玩的,我干嘛要爱上他。」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难过得有点想哭,於是跑进了厕所。 商场的某一角。 「晶晶你没受伤吧?」她害怕地依偎在冯晔怀里。 「没事,只不过外套被扯破了。」她心有余悸,要不是他帮忙,歹徒就抢走她的皮包了。 「穿着,外头正冷。」 冯晔把凌雪晶送回去,打了电话给潘名宇,却没有人接,他又拨了几通依旧没有回应,於是离开了凌家。 潘名宇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就这样躲了整整一星期,连耶诞节也没一起度过。 潘名宇难得和凌氏一家人吃饭,却闷闷不乐。 她说:「名宇啊!银林又欺负你了?」 「姐!我可没有,别含血喷人。」 「银林,有空帮我把外套送回给冯晔。……明明路过那麽多次,就是懒得进来拿。」 凌银林戏谑道:「晔哥,英雄救美,你的心里是不是小鹿乱撞?」 凌雪晶心里是有点乱,可不是因为冯晔,而是为了沈力修。 -- 014你g定你家那位了吗? 014 你高定你家那位了吗? 平安夜的前一晚。 「沈力修在吗?」一位可爱的女生说。 「在里面。」凌雪晶眼睛直盯着她。 「力修,你怎麽在这种小地方工作,不回家帮忙。」 「家里有哥哥们,我才能在这做我想做的事。」 「不喜欢待在家里,不如来我家,我让爸爸给你安排个工作,总经理行吗?……我特地来接你下班,你陪我去吃宵夜?」 「好!我穿件外套马上来。你前面等着。」 凌雪晶观察许久,等到沈力修出现在自己面前就问:「她是谁?」 「朋友。我走了,明天见。」 女孩点头、笑了笑,跟着沈力修离开。 凌雪晶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回过神来。 「晶晶姐,我明天帮你把外套拿给他。」接过外套,潘名宇闷了一星期,终於会笑了。 「谢谢!」她越想越不对,不管凌银林有没有在家,冯晔三天两头就往这儿跑,但这星期都只是在门口等着,然後人就离开。 她试探一问:「名宇,你和冯晔吵架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理他的。」 「没事的,他对朋友都很好的,小事他不会放心上的。」 说曹c,曹操到。 冯晔忍了一个星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小祖宗,今天总算让他逮着人了! 「涛叔。……潘名宇你给我出来。」冯晔拖着他往外走 。 「我找你找了一星期,你天天躲我,电话也不接,对你太好,你把我当空气了!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人像你这麽大胆,敢摆脸色给老子看,还敢挑战我的极限。」然後口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宝贝!我想死你了。判我死刑,总该让我知道罪名。」 潘名宇一副要哭的表情,「冯晔,对不起。我以为你……」拿起手上的外套,紧紧抱住他。 「你吃醋了?」冯晔莫名地开心。 「晔,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潘名宇主动吻了上去。 凌银林深怕两人一言不合,砸了凌家的招牌,走出大门,「两位,哈罗!要撒狗粮请往屋内走,水产店可是正经的生意,别让路过的人误会了!」 凌雪晶见到这种场景,先是震惊,後是感慨:好男人要麽死会,要麽是gay,还有个沈力修也……。一言难尽,心中有苦无人可倾诉。 次日,阳光普照。那女孩又来探班。 「力修。我买了一点点心,大家一起吃。」 一连三天,每到下午茶时间,她就送来饮品和点心。凌雪晶真的不开心了。 「小姐!你隔三差五就往我店跑,什麽也不买,妨碍到我作生意。」 她也没在怕,「我真的想买,老板舍得卖吗?」 「买什麽?」 她眼睛转了转,「你们没有锦鲤吧?……我们家的池子正好少了一只,那种红白相间的,红得鲜艳,白得皎洁。如果拿人来来b喻,就像……他,温文如雅不失个性,潇洒帅气不失感性。」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帮忙寻一只适合小姐的。谢谢光临。」 她走到门口时,故意回眸,说:「对了!下周力修要陪我去度假,不知他告诉你这个老板了吗?……再见!」 凌雪晶怎能咽下这口鸟气,带着怒火质问沈力修,「你下星期要请假?」 「我看这阵子店里不怎麽忙想休息几天?」 「陪她出去玩?」 「嗯!老板准假吗?」 「我不准。」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你敢,你就永……」 「晶晶,话不要说得太绝,免得後悔。」 她第一次感到对沈力修没辄,以往他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忠犬吗?何曾反抗过,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生……,简直气死她了! 隔天那美女没来,反倒是来了一枚帅哥。 「力修,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情敌,但我把你当朋友。怎麽还高不定她?」 「高不定她还不怪你!」 冯晔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无奈笑了一声,「晶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以她的个性,岂能容忍你在她身边打转,一转还十几年,她只是不敢确认自己的真心,不如来一剂猛的,我来教你。」 冯晔直接把沈力修给壁咚了! 「行吗?难得晶晶现在对我好些,你不会害我前功尽弃吧?」 「放心,没有人不吃着 这一套的,一试即灵。」 「那你高定你家那位了吗?冯总?」 「他说要正常交往,我只好陪他玩玩。」 「没想到冯总的爱情字典里也有『正常』二字,今日我可开眼界了!」 「不跟你闲扯淡,我要去找我家那只小猪仔,继续陪他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 刚刚可是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两位帅哥,凌雪晶差一点就冲过来阻止作势亲人的冯晔,怕他把沈力修给掰弯了。 冯晔一走他就靠过来,「力修哥,刚刚那人超帅的。我的心就像你身边的这缸小鱼,慌得不知所措。」 沈力修对工读生说:「对,等晶晶过来,你就会更慌、更手足无措。」 凌雪晶见两人又在偷懒,就想过去说了句,沈力修就端着一杯热茶过来。 「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凌雪晶这次没有吐槽他,却有点心慌,不小心就把茶洒了。 「烫伤了吗?」他拉着她往後头的私人空间走,「来冲冷水。」 「我没事。」 「多冲一会,不然等一下要起水泡的。」 冰冰的水冲洗着粉嫩的小手。 「力修……你……明天还是要请假吗?」 「我累了!想出去透透气。……就自己一个人。」 「她?」 「她临时有事不去了。」 「哦!」凌雪晶低着头,看着大手握着自己的手,幽幽地说:「我……也觉得有些累,不如明天……我……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沈力修还以为自己听错,凌雪晶竟主动邀请自己一同出游,「那店里的生意怎麽办?」 她口气突然强势起来,「当然让他们看着就好,难不成还要我这麽老板二十四小时亲自盯着。」 沈力修关掉水龙头,拿起乾净的毛巾把她的手擦乾,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你……」 沈力修抬起头,浅浅一笑,冷不防地,将握着的手轻轻压制在她的头顶,一手挑起精巧的下巴,不要命地就亲了下去。 凌雪晶整个人都傻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一边拒绝他,又一边迎合他,羞得脸都红了。然後用另一只手捶了沈力修的穴口好几下。 「沈力修你……」 「别说话,再说我吻你了。」他抱紧她,在她耳边甜言蜜语,「晶晶,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以後我还是会一直喜欢下去,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夺走你的初吻了。……明天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不会勉你的。」 「谁说我不乐意。……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女朋友该怎麽办?」 「我从没有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那麽殷勤,还三番两次挑衅我。……你骗我!」她生气地挣扎。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误会了!难不成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你不要脸。」 「我可以不要脸,但我不能不要你。」说完又吻了上去。 凌雪晶又推开他,娇嗔道:「你何时变得这麽坏,该不是冯晔那家伙……,那她到底是谁?」 「未来有机会成为我二嫂的人,她想我帮她追二哥,所以一直缠着我。」 凌雪晶的脸色超级难看,先是被人夺走初吻,再来被人告白,最後发现自己可能得罪了未来的嫂子,讯息量太大,实在有些消化不良。 「别担心,二嫂不会和你计较的,我们就送一条锦鲤给她,保证她消气。」 外头一夥人窃窃私语,等他们一走出,他们也一哄而散。 稍早,隔壁的二楼客厅。 凌银林正坐在沙发上吃栗子,「名宇,要不要吃点。」 「剥壳超烦麻的,我不要;而且吃多了容易上火,我还是少吃为妙。……话说,这季节哪来的栗子?」 「有钱就有栗子。」凌银林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好几次你都醉醺醺地回来,你们到底进展到什麽程度了?」 「依正常速度前进中。」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谈情说爱还有个正常速度吗? 「所以你们是热恋期,该不会很快就会进入背叛、分手;还是相爱,紧接着就相恨、相杀。……你们的亲密关系……」凌银林从来没见冯晔追一个追这麽久的,实在有点担心两人,万一两位好友撕破脸,他可是里外不是人。 「……就互撸管子而已。」 「你和学长同居这麽久,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司机。」 「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也没发生什麽超友谊关系吧?学长睡他的,我睡我的,又不是每天都……,算了!都扯哪儿去。」 「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麽,我以为……」 「我是老司机没错,但我从来没……」他靠近凌银林耳畔小声说。 凌银林被栗子噎到,咳了好几声,「你说你从来没……」 「靠!那麽大声干嘛?你敢告诉冯晔你试试看,保证你死无全屍。」 凌银林点点头继续吃他的栗子,然後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的冯晔就进来了。 「聊什麽聊得这麽开心?」 潘名宇立马说:「聊栗子呢!」 冯晔剥了一颗喂给潘名宇。 凌银林说:「不是说你不爱。」 「有人喂就行!」潘名宇把嘴张得大大的。 凌银林总觉得好像忘记什麽重要的事。 「我很快就要去离岛实习,你们俩可别把我的屋子掀了。」 「嗯!栗子真好吃,银林你再不吃就被我们吃光了。栗子……」 凌银林猛然想起:「厉子……温老师说鱼好像生病了,你们继续,我走了!」然後就离去,留下两人继续秀恩爱。 -- Ⓟǒ⒈⑧кк.ⒸO⒨ 015老师,您睡哪? 015老师,您睡哪? 时间快转到实习的前一天。 咸咸的海风,摇曳的椰林,他们一行人来到实习的目的地——瑚芃岛。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离岛实习。 江紫华说:「我们女孩子可都巴望着能与老师同住一间房,可老师不肯啊!又不是我们的问题,……你们男生赶快推举一位和老师住。」 晴天霹雳!去年台风过境,一楼的家具都泡水,校方说什麽没有经费更新,所以现在宿舍空房有限。十七位美女和十三枚帅哥外加一位高级知识分子,却只有十六间房,当然有一位「幸运儿」要和厉子温同一间房。 男士们推来推去,久等苦无结果,终於有人不怕死,把歪脑子动到王子级的人物身上。 「自从老师来了之後,……我看你隔三差五就往老师的研究室跑,关系……很……特别!」 有人附和:「对啊!……有人还看见你和老师一起吃饭。」 作死的人说:「……而且不止一次!」 凌银林瞪大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错!老师还经常光顾你家的水族馆。」 凌银林被堵得哑口无言,手紧握的拳头超痒的,五官都紧急集合了,「实习完……就毕业,所以不怕本少爷找你们麻烦是吧?」 「银林,……大神啊!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是啊!老师又不会咬人?」 「没错!老师绝对不会吃了你。」 「我们每天帮你打扫房间。」 「还有帮你洗衣服……写报告。」 眼镜男打了卷毛头一下,「你活腻了!要是被老师知道,这趟的实习都白搭了!……除了课业,其他的杂事我们全包了。」十三位大男生齐齐点头。 「我们已经两两分好组了,你别拆散苦命鸳鸯。」他们俩紧紧拥抱着对方,「银林……你就认命吧!」 他们不顾凌银林的意愿跑去和班代说,然後她开始分配房卡。众人鱼贯地挤入楼梯往自己的房间去。 江紫华喊住他:「银林,我怕我们吵到老师,所以安排三楼最旁边的那一间。老师的行李,顺便!」 他拖着两个行李一边走一边碎念:「这不都是空房吗?怎麽说没有房间呢?」推开房门一看,家徒四壁,摇摇头,又把门带上。 他後脚一进门,厉子温也来了。 「老师,您睡哪?」凌银林见他没反应,又说:「还是靠窗安静,我睡这。」把自己的行李放在离门口和卫浴设施近的床位。 凌银林安顿好,便和众人到大街上绕绕。说起这个市中心,从学校的大门口算起,直走一公里,左转再走一公里,再左转还是一公里,为成一个方形,就是这个小岛的精华所在。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说:「小帅哥,来玩的吗?吃饭没?」 凌银林对着有些眼熟的人,说:「我们是来实习的。」 老板娘笑得阖不拢嘴,「是哟!又到这个季节,……有空常来坐。」 他问:「这里不是有间『水(美)也』水产店,可我绕了大半天,怎麽都找不着。」 她指着头上字迹斑驳的招牌,笑说:「这不就找着了!」 「阿姨,我是银林。」 「天啊!b直播上帅上一百倍,难怪我都认不出来。老伴啊!你看看谁来了!」 「池叔,您好。」 「银林,……大伙都进来坐,愣在外面做什麽?」 於是一行人都进了水产店,还白吃白喝了一顿。 凌银林说:「这三个月货照送,不过……直播就改在产地,池叔,不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好好好!就照你的意思办,我待会打电话跟阿涛说一声。」 来到小岛的第一天,众人都带着既兴奋又疲惫的心情入睡。次日,迎接他们的不是温暖的朝艳,而是烦重的实习工作。 生物科技领域包山包海、森罗万象,从大环境的生态、森林海洋,到海藻、人t小环境的细胞运作等。说白一点,好像免费的血汗劳工,老板说什麽,你就做什麽?老师说下海,他们可不能上山。 有人抱怨,「为什麽我们非要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实习?」 有人纠正,「错!鸟会生蛋,不但特多,还都是世界级保育动物,……还有绿衅ü蒳下蛋哦!」 岛上有一家医药生技公司,专门研究动植物的品种、基因等……分析及检验,并发展其在生物、医学……等应用领域;有一个国家级的地球科学研究室,研究地壳组成、测量影响地球变动的地震、火山等变化……;还有水产养殖试验场、渔获食品加工场……。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就和他们念的科系一样,包罗万象,加上特殊地质、特有种……,小岛是许多研究员一生必去的朝圣之地。 上午是室内课程,由专业领域的研究员和产业界的菁英所组成的师资,来进行理论的教授;下午则依照组别进行实习。 日落余晖,美不胜收,可惜拖着疲累身躯的他们无心欣赏。 晚餐时刻,小小的餐厅。除了住在隔壁栋产学合作的人员,还有离乡背景的研究员……和他们一同在餐厅用餐。 厉子温说:「这三个月,在课业上我会尽力协助大家。当然,生活上有问题,我尽量,……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 江紫华说:「老师,感情的问题也可以吗?」 眼镜男说:「班代,你可别欺负老师。」 她在心里腹诽:昨天是谁不愿意和老师睡的? 卷毛说:「老师可是我们男生这一国的,别仗着你们人多欺人太甚。」 「你们实习指导老师,这学期突然留职停薪,我也是第一次……」 凌银林突然插话,「班代,如果你有感情上的问题欢迎来找我,保证……」 其他男生也跟着瞎起哄,「找我也行……」 「我也行,做牛做马都行!」 江紫华被这群男生色眯眯的眼神吓得花容失色,「没事!我和男友的感情好得很,不劳『猪』位费心。」 晚餐後,他们陆续散去,凌银林也回到房间。本以为厉子温会在房间休息,那麽他就到其他房间串串门子,打发时间,结果洗好澡,躺在床上小眯一会,一睁眼,天竟然亮了。 他一到餐厅就埋怨,「这b我家每日早出送渔获还要累,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我昨晚……」 众人睁大双眼等着他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句子。 「自从三岁以後,我再也没有八点多就睡的记录。」他的一番话居然引起共鸣。 「我加一。」 「我也加一。」 他们猛点头同意。「早听学长姐说过,虽然身置天堂,实际是身处地狱。」 江紫华走过来,直盯着凌银林,问:「老师呢?」 「班代,你嘛帮帮忙。他是老师又不是我男朋友,上哪还需要跟我报备吗?」一桌子人全都笑了。 「老师当然很重要,要是老师不见了,我们怎麽毕业?而且这里的夜晚冷清寂寥,谁知会不会有什麽树精海怪的跑出来,」她做了一个鬼脸,「还是专门掳美男子的那一种。……老师的人身安全,就拜托你多注意一下。」 凌银林感到莫名奇妙,都说这个国家是最有人情味的,隔着崇山峻岭的异国才是豺狼虎豹一堆,既然都能安然度过,怎麽又会在这淳朴的小岛发生意外呢?无奈地点头,「行!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气势,算我怕你了!」 离开餐厅不久後,他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钟声一响,厉子温便走进来。 他扫了一眼教室,「大家精神都颇好的,昨晚应该都睡得不错。」 五十多只眼精都往凌银林身上瞟。他努力回想一下,确定自己昨夜可没有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今早起来衣服裤子也都还在身上,可是,下课後他却跑去找厉子温。 「老师,您昨晚有回来睡吗?」 他一脸疑惑,「有啊!怎麽了吗?」 平日只有他一人的大床,都睡成七横八竖的,「没有,怕我睡相太有男子气慨,吓到您了。」 厉子温浅浅一笑,「下午,你们先去生技公司,我忙完手边的事情,晚点就过去。」 温银林万万没想到,他的晚点到居然是众人要下班前三十分钟前才出现。 「抱歉,忙到忘了时间。今日都还好吗?」 五人齐点头表示一切都好。 实习日子很快就过了大半,许多人趁着连假回家一趟,宿舍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小猫五只。 凌银林见他又是快十二点才回房,「老师。」 他在他的注视下走到桌边将资料放下。 「老师就算不怕有意外,但整整一个月都这个时间才回来,我怕您过劳死啊!」他b近他,「老师,您以後要是十一点之前没有出现,我就去研究室接你,我怕哪一天您真的昏倒在那也没人发现,我们的手机号码您都有的,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我扛得住的。」 厉子温被他温热的气息感染,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贴近他说话。 凌银林想了想又不放心,滑了滑手机,厉子温的手机铃声就响起,「老师记得储存号码,我先睡了。明晚我有个直播,老师也一起来。」 他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听见他的拒绝。 -- Ⓟǒ⒈⑧кк.ⒸO⒨ 016夜钓「栗子 016夜钓「栗子」 「老师,我要叫你子温。子温。」凌银林在睡梦中的呓语。 「银林,我……」 「子温……」 「银林、银林……你是不是不舒服?」厉子温白皙的手抚摸着凌银林温热的额头道。 凌银林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子温……老师。」发现柔情似水的目光有似乎看穿了自己,「老师。」 「你作梦了,一直说梦话。」 凌银林发现自己的手正紧捉着厉子温的手腕,急忙松手,道:「我没事!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罢了。」连忙起床,闪入浴室。 一边冲澡一边发泄欲望,「怎麽会梦见他,还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该不会听得一清二楚。」再次回想起刚刚的梦,令人脸红、心跳加速,身下的小怪兽又昂首叫嚣,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安分 。终於离开了浴室,发现房间冷冷清清。 「连放假都不放过自己,真是个工作狂。」穿好衣服後,闲逛到大街上,吃了一分不算早的早餐。 几个留宿的人说:「上哪玩?整天待在宿舍超无聊的。」 「连线打怪如何?」 「这里讯号时好时坏,打怪?光是等的时间,我都可以写完一篇实习心得。」 凌银林提议,「去海钓如何?」 「别!要是钓到保育类鱼种还得了。」 有人说:「小岛的那一头听说有片梦幻的花海。」 有人打枪道,「谁和你去,赏花当然是找美女。」 五个人毫无共识。凌银林决定回房间把积了多日的实习心得写一写,摆摆手,上楼、回房。一坐下,文思泉涌,欲罢不能,一写竟将一星期的分量全数补完,见时候已经不早,就往实习教学大楼的研究去。 他敲敲门,「老师,是不是该走了?」 厉子温抬眸一看,回想起早上的事,白皙的手掌微微烫。 「老师、老师。」 凌银林帮他把资料全收进手提袋,拉着他往水也水产店走。 「老师坐。」四个大男生早已坐定就等着凌银林出现。 一堆粉可是在手机银幕前等着水产王子。凌银林一开机,不到十分钟,鲜美、平价的小管一扫而空。 「池叔,今晚还没捕获的小管都卖出去了。」 她说:「那我们的钱可都在大海飘着。」 凌银林煮了一桌子的海味。 她问:「要不要再煮碗鲜蚵汤,当季,正甜。」 他不知想起什麽,「阿姨,你招呼客人,我自己来就行。」说着,没五分钟就端着一碗姜丝鲜鱼汤上桌。 他在厉子温旁边坐下,见他根本没吃什麽,问:「老师要不要来碗炒饭,我炒的炒饭可是一绝,吃起来颗颗分明、松软且不油腻。」见他没拒绝,就帮他盛了满满一碗的虾仁蛋炒饭。 他吃了一口,赞美道:「果真厨艺了得。」 他们听厉子温这麽一说,全都抢着那盘炒饭吃。「银林,你要不毕业後开间炒饭专卖店,这……吃过会上瘾啊!」 他打趣说:「只有家人才有这个口福,……千万别来我家蹭饭。」众人笑成一团。 「银林,你要不要钓小管?隔壁的晚点要带熟客去夜钓。」 凌银林正在考虑,其他四人抢先道:「老板,我们要去。小管我们都吃过,但没钓过……当然要去。」 闲着也是闲着,何况今天才是四天连假的第一天。 凌银林问:「老师也一起。」 厉子温有些心动,却迟迟未答话。 「老师不是吃饱又要回研究室吧?」凌银林真的高不懂他,有什麽研究值得日以继夜,夜以继日。 他们吃饱「撑」着。 「不是待会要上船吧?……那我可会把吞下肚的全数奉还。」 他说:「晚上九点半有第二梯。」 时间一到,六人已经出现在水产店门口,接着徒步到码头搭船出海,船只开启的小灯吸引小管过来,在摇摇晃晃的海钓船上,享受另一种与陆地不同的生活 。 能不能钓到要看运气。 众人练习几次收、放线,开始幻想自己钓起小管的那一瞬间。 又过了半小时。报告老师,仍是一无所获。 有人举高双手放弃了,不远处传来船长的吆喝声:「可以吃小管米粉。」 有人自我安慰,「钓不到小管,还是吃碗米粉比较实在。」 几家欢乐几家愁!没想到平日手最残的那一位竟然钓到了! 手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解开小管嘴巴的鈎子,被喷了一身黑墨。众人哈哈大笑。 「老师。」凌银林端来一碗热呼呼的米粉。 两人边吃边聊,「老师钓着了吗?」 「没!愿者上鈎。」 凌银林偏不信邪,道:「再强的钓手也需要好的诱饵。」 「诱饵?」厉子温有些不明白。 他故意贴近他的耳边悄声说:「对!诱饵。」暖暖的气息在厉子温耳际轻轻拂过。 他掏出池叔给他的秘密武器,「与众不同,绝对吸引目光!」 厉子温怎麽觉得凌银林好像在推销自己,冷静道:「试试才知道结果。」 事实上证明,独树一格,果真吸睛。一只接一只的小管都上了这个独特诱饵的当。 「老师要不要试试?」他把自己手中的钓杆塞给厉子温。 不一会儿,就有迷途小管上鈎。 「老师,我来。」凌银林的巧手没几秒钟就将鈎子上的小管解下,放入水桶中。 「老师,还喜欢我这个饵吗?」凌银林话中有话,摆明故意在撩他。 厉子温愣了愣,又想起他早上的那一声「子温」,更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凌银林确确实实喊了自己的名字,心绪有如微微起伏的海浪,故作镇定,「银林,我……」 船上的灯泡已经够亮,又来了两颗更亮的,「哇靠!银林……你们真厉害。」 凌银林很不要脸地说,「小管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看见帅哥都自动往我们着靠拢。」 「鬼才信你,肯定都是老师的魅力无边。」他们一听见船长的吆喝大伙吃小管生鱼片的声音,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银林也起身提着水桶往人多的地方去,和船长说了几句话,稍後便端着两盘小管回来。 将白色的那盘给厉子温,「川烫过的。」然後吃起那盘透明的。 「老师要不要试试生的?口感和熟的差不了多少,一般不吃生鱼片的都能接受。」 改变习惯?改变口味?厉子温在心里反覆问自己,自己真能接受吗? 「老师不试试,怎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经验有时是会骗人的!」 经验不但蒙蔽了双眼,甚至蒙蔽了心眼! 厉子温鼓起勇气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嚼,道:「是不讨厌,但还不到令我喜爱的程度。」 凌银林兴奋得心中小鹿乱撞,「那老师是可以接受。」 厉子温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口误说错了什麽,仔细想了一下,道:「方才说的是,我能接受小管生鱼片,没错吧?」 凌银林开心地点点头,厉子温真的不知道他在开心的什麽劲。 突然,船上的灯光都熄灭了!连在附近的渔船也默契十足地把灯关掉。 他们四周幽幽暗暗暗的,漆黑夜空中的花火是唯一亮光!一直以来都是在陆地上看烟火,没想到在海上欣赏璀璨的烟花是另外一种的浪漫,令人陶醉在这样的氛围里。 烟花兴奋的声音、海风呢喃的声音和海浪低吟的声音。厉子温隐隐约约听见微不可察的声音——厉子温,我想,我喜欢上你了!随风消逝在辽阔的大海上。 灯光骤然亮起,厉子温眯着双眼,眼前的人正温柔地凝眸一笑。 「老师,我可以换个方式称呼您吗?……我是说课後的时间、我俩独处的时候。总是老师、老师叫的,总觉得怪怪的。」 「行!」他才说了一个字,凌银林眼睛为之一亮。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凌银林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发现自己被老师吃尽豆腐,厉子温早已下船,走远了。他三步并两步,加快步伐、追上。 「老师,那我叫你子温……」 厉子温突然吓到停住脚步,问:「你刚才叫我什麽?」 他坏笑说:「子温……兄、子温哥,还是厉兄好呢?……老师喜欢哪一个?」 厉子温斩钉截铁地说:「都不喜欢。」 「厉子……、栗子,我以後就喊你栗子哥。栗子可好吃了,我最喜欢吃。」 厉子温被「栗子」噎住,一时语塞,摇摇头,加速走回宿舍。 「老师……栗子哥……要不一起洗。」 厉子温再三确认自己真的有把门锁好,来之前曾听说这座小岛有神秘的魔力,但没听说有改变人「x」的力量。怎麽才放假第一天,许多事都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前进。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实际上内心却有点敏感、脆弱。此时此刻的他真觉得很寂寞、很疲累,想要找个人安慰。 次日,凌银林坐在厉子温的床边,看着毫无戒备的睡脸,傻笑。两人同居一个多月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厉子温的睡相,更别说睡到近午的这个时辰。他心中只有一种想法就是厉子温藉工作来转移注意力,说穿了就是在虐待自己,甚至在逃避某些事情。而今,他终於想通了,紧绷的弦松懈後,像似气力放尽,疲倦排山倒海而来,所以陷入深层的睡眠中。 凌银林无聊地拿起摆在桌上的眼镜在厉子温的面前b划,喃喃自语:「没戴眼镜看起来年轻多了,说他大我八岁,别人肯定不信。」然後又把眼镜拿到自己的眼前,出乎意料的发现。 -- 017柏拉图式爱情 017柏拉图式爱情 这个季节是小岛最美的时刻!吸引了大批的游客前来朝圣。 凌银林也不知上哪借来车子,y是把厉子温推进车里,往小岛的另一端驶去。 「银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侧眸一笑,「你一定会喜欢的,……栗子哥。」 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亦兄亦弟,但厉子温听见凌银林这样喊他还是不习惯,略微别扭,「你还是喊我老师好了。」 凌银林好不容改变两人的师生关系,岂能容许自己再走回头路,贼笑说:「栗子哥,老师不爱听,那我直接喊你栗子,听着就亲切。」 厉子温虽说和严厉、冷峻沾不上边,但也从来没有人说他亲切,不禁摇摇头。 沿着环岛公路,缓缓前进,看着蔚蓝的海岸线,不知不觉心性宽阔起来。蓝色的大海在身後褪去,眼前绿色的原野风光浮现,不久後,蓝色花海布满了微微起伏的山丘,层层叠叠,从整个山丘延绵而上直透天际,没有尽头。 「数大便是美」! 厉子温被眼前这片「倾国倾城」的绝美景色惊艳到说不出话来,露出天真无忧的笑容。 凌银林难得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心中欢喜,「栗子,下车。」 两人往花海中央走去,三百六十度转一圈,无死角的视觉飨宴。阳光透过蓝紫色的花瓣,如琉璃一般透亮,令人如痴如醉。 厉子温很久没有如此激动,笑说:「怎麽游客这麽少?」独享眼前这美景。 「我们是从後头来的,游客应该都挤在另一头。这秘境可是当地人才知道的。」 微风拂过,蓝花轻轻摇曳,眼前逆着光的白衣少年郎,好似有一对圣洁的翅膀。 天使慢慢朝他走来,「喝水吗?」扭开一瓶水递给他。 「谢谢。我喜欢这里。」望着这片浅蓝连天的粉蝶花海,曾经不能释怀的事,如今终能放下,「原谅」他。 「明天再给你另一个惊喜。」 凌银林拉着他穿过摇曳花朵走往树林的方向走,在大树下停住,从袋子里拿出垫子铺平,摆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精致甜点和各种的日式饭团。 兴之所至,在樱花树下,小酌一番,付诸风雅这事厉子温也曾做过。问:「这是……?」 「约会!」 厉子温点点头,他的想法跟一般人想像的约会可能有点不同。和朋友相约吃个饭、看场电影,都是约会;可能没有让人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附加功能,但它却是一种「让两个人有更多时间跟对方相处」的途径。 凌银林和他认识以来,总觉得热血的球场不适合他,喧闹的市集也不适合他,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出现在图书馆、美术馆、老街、古城及大自然里;像他这样精致的人,花才能与他相衬;「柏拉图式爱情」才适合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不管是年龄差距,还是社会历练,他是差他一大截,但自认为还算成熟的凌银林面对一副高深莫测的他,仍旧常常踢到铁板。 「偶尔。……比如说像现在。」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不觉得这片风景很美?」 「是很美。……但我更渴望的是带给我那片最美风景的人。」 厉子温知道他想要什麽,他也曾年少轻狂,为他。 凌银林不是问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而是问:「栗子哥谈过恋爱吗?」 恋爱的对象可能是女的,也可能是男的。 「嗯!大我两岁,事业有成……」 他没想到厉子温喜欢的类型是——女强人,和厉子温这个人格格不入。 「他是所有女孩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凌银林会意过来,心里泛起一阵酸,「那人应该是全心全意支持你,不管是在生活、课业、研究……」 「饭团真好吃。……一开始确实如此,不过,从我踏进这里起,都不重要了。」厉子温浅浅一笑。 「那你还说我幼稚。不管啦!你开心最重要。……欸欸欸!别吃那一个,那个是我最喜欢的栗子馅。」 厉子温一听,迅雷不及掩耳,把它塞进嘴巴,「想吃,……恐怕要等到你毕业。」 这句话给了凌银林一个希望,虽说这个国家百无禁忌,唯一的一个——「孪生子」,与他们毫无瓜葛。他还是知道的,要是现在他们真的发展成那种关系,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他的教学生涯。 突然一个黑影在身後的树林晃动。 「老师,小心。」凌银林扑倒他。 一阵枪林弹雨过後。凌银林撑起双手,神色紧张,「老师,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你受伤了吗?」 「如果我下一秒就会死去,老师……我……」凌银林的唇就吻上了他的唇。 他推开他,「银林,你受伤了吗?」 「老师,你担心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学……」 凌银林不想听见、也不喜欢这个答案,报复似的在厉子温唇轻咬。太久没与人亲密接触的他,任由年少的、热情的他,霸道地予取予求。 「银林……」厉子银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着个结实、有力的身躯,又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他的吻,沉溺於其中,无法自拔。 凌银林终於「暂时」吻够了,看着面如凝脂的他染上一抹绯色。 「银林……把衣服脱了。」 没想到事情b凌银林预想的还顺利,他开心地解开白衫、脱下。 「转过来,背对我。」 这是什麽t位?凌银林不明白,喊了一声,「子温。」 厉子温温暖的手在他宽阔的背轻轻抚着,凌银林轻轻颤抖,是因为有些痛,更多是因为全身酥酥麻麻的。 他从後头抱着他,心里非常害怕,低下头,轻语:「还好没有大碍。……对方的警告意味浓厚。」 他们收拾物品,驱车离开。 冷清的宿舍。 凌银林对着帮他冰敷的人傻笑,说:「就是被几颗bb弹种草莓,没事的。我倒是希望被你种。」 天塌下来他也不怕,但要是伤了厉子温一根寒毛,他恐怕会把那人断手断脚,外加大「蟹」八块。 「栗子有仇人?」 「他们要的是我研究的成果,细胞再生之钥。」 「那你不就发达了,可以辞职回家享清褔。」 「银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此重要的药物密码要是落入不肖分子手中,难保和平千年的版图不会战火再起。 凌银林按住他的手,「先别冰敷了,我出去弄点吃的回来。栗子你先洗澡,……当然想等我回来一起洗也行。」套上衣服就往门外走。 「子温应该认识幕後黑手,却又不愿多提,难不成是前男友。」凌银林在心中嘀咕着,「不行!我一定要查一查目前正在积极研发此药物的公司,还有他的前男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 进了水也水产店,不到一刻钟就提着四个餐盒出来,走回宿舍。 看了厉子温的书桌一眼,将自己桌上的书扔在床上,把二盒菜、二盒饭摆上桌,拉过另一张椅子,见厉子温洗好澡出来就喊:「栗子,吃饭。」 他打开饭盒,香味扑鼻而来,「你……专程出去,就是为了帮我做炒饭?」 「趁热吃!」凌银林不知兴奋什麽劲,就像一只忠犬,等着主人赞美。 厉子温真的不知道凌银林看上自己哪一点,问:「你到底喜欢我什麽?」 「喜欢就喜欢,哪有那麽多的为什麽?」要他说,他总不能真的说只是喜欢长相,肯定被嫌肤浅,若说是喜欢个性,铁定被反问:你我相处的是间如此短暂,岂又知道我的心性如何?总之不管自己说了什麽,厉子温一定会追问,於是就给了他一个笼统的答案,「总之,情人眼里出潘安!」。 「银林,你知道我们相差了八岁。」 「八岁刚好,调查发现情侣相差八岁最幸福。我还知道你是个男的。」 厉子温被他的甜言蜜语逗笑了!「我能问你几个私人问题吗?」 「当然可以。公平起见,你问我一个,我也要问你一个。」 厉子温表示同意,一出口便出狠招,「说出你所有恋人的名字。」以为凌银林肯定会花上一段时间回答,结果出乎意料。 就在厉子温问完的同时,凌银林简洁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厉子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又追问:「没有是什麽意思?」 「栗子,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看起像花花公子吗?」 「没有。你也问了一个问题。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男生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那你觉得我是怎麽的一个人?」凌银林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不会太差。 「轮我问才对,你真觉得我们合适?」如果不是师生关系,两条平行线是没有交集的。 「喜欢一个人没有合适不合适,包容他、t谅他……应该就没什麽大问题。告诉我,你和他的故事。」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告诉我他的名字总行吧?」 「狄焯。……银林,这事你不要插手。」他只希望他能够更沉着冷静,不要脑子一热就行动 。 「我自有分寸。」收拾桌上的残局後,步入浴室。 月新如鈎,挂在天边。难得厉子温这个时间点上床,凌银林熄灯,也躺在床上想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人。 -- 018我找不到浮上来的理由 018我找不到浮上来的理由 厉子温这两天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心中突然有那麽一点期待,不知今天会有何惊喜。 「老师、银林,你们上哪儿去?」 我竟然忘了这四个大灯泡,在心底懊恼。只好欺骗兄弟们,说:「跟老师去找研究的资料,一起去吗?」 「好啊!」有人回应。 「我看你们还是留在交谊厅继续打p聊天。」 「老师,也让我们帮忙。」另一人又说。 厉子温看了凌银林一眼,他无奈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後,说:「一起吧!不过『後果』自负,可别缠着我。」 一听凌银林这麽说,厉子温更是好奇凌银林葫芦里究竟是卖什麽药,其中一人想打退堂鼓,却被另三人压着走。 「老师,你坐前面,」拍拍小货车的载货区,「这就是你们的宝座。」 「银林,我们可不是水产,……你不是要把我们卖了!」 「切……,凭你们几个也敢出来卖,倒贴说不定也没人要。」 四人在後头窃窃私语。 「我们惹他大少爷了吗?跟吃了zhaya0似的。」 「你没看见老师同意我们帮忙时,他那张脸简直就像……就像……」 他接着他的话说:「就像『开车』开到一半被落石挡住去路,一脸不甘心。」 「我看比较像是失宠的小狗,只敢乱叫,没种咬人。」 四人大笑成一团。 开了一段路,车子停在偏僻、罕无人迹的小路旁。 他们四人有些害怕,「银林,你不是要杀我们灭口吧?」 「杀你,简直让费本少爷宝贵的时间。」 六人往眼前一栋不起眼的平房走。 凌银林指着四个大个子,说:「阿盛哥,他们就麻烦你。这边我自己来。」 他拿了早已备妥的潜水衣给他,「栗子,我们去换衣服。」 凌银林猛盯着厉子温偏瘦却有料的窄臀瞧,不知怎麽地全身躁热起来,「蛙镜。」 「谢谢。」他接过蛙子试戴,笑得很微妙。 「栗子会游泳吗?」 「不会。」 出乎凌银林的意料,本想这个国家的居民应该都会游泳,不会游泳的拿的到毕业证书吗?难不成有难言之隐。他有些担心,问:「栗子,潜水你行吗?身体……」 「没事。我很想看看美丽的海底景色。」 「我会照顾好你的,放心跟着我。」 六个人踩着石块慢慢往海里走,在浅滩适应水温後,凌银林便牵着厉子温的手往海中游去,缓缓地划动、下沉 海底一片寂静的蔚蓝,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气泡不断冒出咕噜噜的声音。 在如此辽阔的美丽新世界,厉子温并不觉得孤单,凌银林牵着他的手,不时做一些小动作,一下子要他看瑰丽的珊瑚,一下子要他看壮丽的鱼群。 凌银林放开他的手,拿出饵料递给他,示意他喂鱼。鱼群蜂拥而至,鱼群热情地在他身边游移,将厉子温团团围住。 他在海底仰头一望,光,用一种特别虔诚的方式投射下来,逐渐微弱。厉子温再次有种幻觉,此时此地,蔚蓝的大海彷佛是天蓝的青空,天使正向他飞翔而来。 凌银林顺着那一道光游过来,绚丽夺目。他每每转头,总会发现凌银林陪在身旁,好像打从一开始,身边的人就是他。 忘了世界的喧嚣,忘了时光的流转。 厉子温朝他伸出手,凌银林优雅转身游向他,再次牵起他的手,慢慢地朝向头顶闪闪发亮处游去。 「『在海底,我找不到浮上来的理由。』」厉子温开心地说。 「栗子喜欢,我们明天再来。」帮他卸下身上沉重的装备、提着,往屋子去。 他摇摇头,「难忘的经验一次就够。」背後的拉链怎麽拉都拉不动,「帮我拉一下,谢谢。」 凌银林缓缓地将拉链往下拉开,在厉子温优美的肩颈上轻轻一吻。厉子温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觉得受「宠」若惊,不急不徐地往淋浴间走。凌银林b他想像中更温柔、更会照顾人,真的好想依靠在他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随着热水滑落。 两人冲好澡在屋里坐着。 「栗子,你的眼睛怎麽有些红红的。」 「只是水,没事的。你什麽时候知道我没近视的?」 「没近视,为何戴眼镜,不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些吧?」他见他不语,八成又与狄焯有关,「等你想说再告诉我,晚上想吃什麽?」 一提到吃的,另四人恰巧回来。 「银林,我们也要去。」 「等我们。潜完水,肚子超饿的。」 「还不快滚进去洗!」 他们深怕被他放鸽子,用洗战斗澡的速度狂洗,不用五分钟,乾净、清爽的四位帅哥站在他眼前。 他们和他道别,驱车离去,来到水产店。五人往上次坐的位子去。 「阿姨,谢谢,车钥匙。有龙虾吗?」 「自己捞,我去忙。」 又是满满一桌海味,他们等着凌银林上了最後一道海鲜粥後便开动。 「手都给我收回去。『有酒食 先生馔』,老师先请。」他帮厉子温盛了一碗粥,还特地帮他把龙虾去外壳。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和老师住了一个月,讲话都变得有水准了!」 另—人笑道:「拍老师马p,该不是被老师捉到把柄,怕毕不了业?」 凌银林冷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求凌大少撒些狗粮。啊——」 另一人也瞎搅和,「凌大少,求包养!」 「你们也太不要脸,刚才潜水的钱本少爷都没和你的收,现在又来蹭饭,还求包养,讨打是不是?」 「凌少,岂会和我们计较那点小钱。不过,蹭饭是真的,谁叫你的厨艺超群。」 「就算我厨艺再好,今天可是你们最後一顿晚餐了!」 「老师,下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找我们,好处别让银林一锅端了!」 厉子温看了凌银林一眼,凌银林懒得和损友们计较。 旁边的两人窃窃私语。 「有猫腻,绝对!」 「没错,肯定被老师捉住小辫子,从来没见他这麽听话、这麽客气。」 清风徐来,酒足饭饱,他们踏着夜色而去,回到房间。 「栗子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吵?」 「年轻真好!」 凌银林知道自己不该追问,却又耿耿於怀,还是开了口,「你的身体……」 「我现在很好。」厉子温真的觉得现在很好,对未来,自己就没有把握,一点都不想伤害他。 凌银林b近,手轻轻抚了抚眼镜,「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了我摘下眼镜。」 -- 019吻得惊天动地 019吻得惊天动地 凌银林再次从春梦中惊醒,侧目看了隔壁失去人气、冷清的床铺,下床、进入浴室。满脑子都是优美的曲线,从颈部一路往下直臀部,还有冰凉、咸咸的味道。和小银林激战一番,终於低吼一声,露出舒坦的表情,围着浴巾步出。 「银林,一起吃早餐。」 凌银林要是知道厉子温某天会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今天绝对会毫不客气扑倒他,而不是强力压抑下越发强烈、难以控制的欲望。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不小心就买了三分。」他浅浅地笑。 他换上衣服走来,「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短暂而美好的假期,恍如隔世! 这晚厉子温没有准时回来,凌银林独自走往研究室。幽暗的小径,微弱的灯光,才走了一半,便就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朝他而来。 「栗子怎麽这麽慢,害我担心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摇地动,凌银林拉着他跑往旁边的空地,等待地震停歇,两人火速回到宿舍前的空地。 江紫华已清点人数,见到他们便问:「老师你们没事吧?」 「没事。大家都没事吧?」 「什麽时候不摇,偏挑老子洗澡的时候摇。」头上满是泡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人抱怨道。 「我更惨,拉……我这下可要便秘了!」 「你们女生看起来怎麽都那麽正常,连一点养眼的镜头都没有?」 「睡美容觉的时间,我们可都是准备上床睡觉的,你们男生的生活到底有多糜烂?」她们不禁摇摇头。 众人在空地闲聊一会儿,逐渐散去。回到房里该做什麽就继续做什麽。 厉子温洗好澡步出,不久後凌银林也光着上身出现。 「银林,你身上的项链真特别。」厉子温早就注意到它,直盯着翅膀造型的金色坠子瞧。彷佛似曾相似。 「我妈说是祖传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他轻轻打开薄如蝉翼的翅膀,突然变成一双翅膀。翅膀里头有一个小小水珠形状的凹槽。 「这里面本来有东西吗?」厉子温有些好奇。 「应该有。小时候我妈常和我说一个故事……,你身上的坠子看起来好像和它是一对的。……子温。」 厉子温用指尖轻抚坠子,一阵电流从指尖直达心房。凌银林看着厉子温俊俏的脸庞,唇轻轻覆上,温柔地吻着。 红宝石和金饰微微摩擦碰撞,灯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 厉子温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心脏一阵一阵抽痛,全身逐渐使不用力地瘫软在凌银林的身上。 凌银林紧搂着他,吻得忘我,猛然发觉不是自己为爱而头晕目眩,是地震再次毫无预警地来袭,摇晃的程度只有更大、更剧烈。 凌银林跪在地上,对着怀里的人惊慌失措地喊着,「子温、子温。」等到地震停止,将他打横抱起,从三楼狂奔而下。 紧急集合的空地,一群惊魂未定的人,面面相觑,然後笑了笑。 男生们顶多穿着四角k,或是下身围着浴巾,和一个小时前没啥两样,可一个小时前她们全都在班代的房间里,不知在密谋些什麽,没想到这一震,竟震得她们的原形毕露,b方才精彩百倍以上。 敷面膜的、上发卷的,这些都司空见惯;还有几个人双手一直护着x,深怕春光外泄。男生们的目光全集中在一人身上,因为她现在的模样和平常的反差太大,惊艳得他们目瞪口呆。 平时的她总是一件宽松的上衣加上牛仔裤,戴着眼镜、紮着马尾,平凡、低调到令人忘了她的存在。而现在的她只裹着一条浴巾,「伟大的性器」呼之欲出,没有眼镜遮挡住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迷蒙,配上清纯的直长发,根本是童颜巨乳的代表,有人差点失血过多,有人发现同窗快四年,其实一点都不熟,譬如眼前这位女同学,又譬如从楼梯冲下来的这位男同学。 忽明忽暗,令人有种末日的即视感。来自地狱的天使正抱着一人朝他们飞奔而来。 他们全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人身上。有人发现凌银林真是帅到天际,尤其那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和鲜明的腹肌,令人只想吃肉;有人发现他怀里的人苍白憔悴,宛若一朵摇摇欲坠的娇贵鲜花;还有人发现这样的画面太唯美,简直腐到她们的灵魂深处。 「银林,老师怎麽了?」江紫华撕掉昂贵的面膜问。 「我不知道。一地震,老师突然就昏倒了。」他舍不得放下他,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及心跳。 「打一一九吗?」有人提议。 厉子温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视角有些不对劲,轻声道:「银林,让我下来。」 他轻缓地放下他,然後扶住他的肩。 「我没事。……大家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厉子温躺在床上,凌银林坐在床边,担忧地问:「我陪你去看医生,现在。」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事的。你也早点睡。」厉子温已经许久没有这种锥心之痛,都快忘了那是什麽感觉。 凌银林躺在自己的床上警戒着,直到听见微小且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才放心,撑了大半夜,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次没有销魂的春梦,反倒是令他痛彻心扉的恶梦,吓得惊醒过来,发现天色微亮,侧眸一看,厉子温还安稳地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恶梦的深渊。 厉子温一如往常起床、洗漱,幽微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坐在他床边,见他眉头微蹙,应是做恶梦,正迟疑要不要喊醒他,却发现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厉子温俯身在眉眼之间轻轻一吻。 凌银林缓缓睁开泛着泪光的双眼,「子温。……我梦见你死了。」虽是梦境,却有如切身之痛,心脏还隐隐抽痛着。 厉子温安慰道:「不是说梦与现实相反,别杞人忧天!我先走了。」 凌银林骤然腰腹发力、起身,偷亲了他一口,「路上小心。」心里的y霾才逐渐散去。 * * * * 「怎麽才放一个连假,你们五个人和老师的感情直线上升?」江紫华肯定假期中一定发生了什麽事。 眼镜男说:「我们跟老师的感情本来就不错,何况我们去医药生技厂实习,那可是老师的专长,感情好那是一定的。」 「既然你们都这麽说了,……周末听说是蓝眼泪的大爆发期,我们女生想邀请老师一起去,你们有办法把老师约出来吗?」 四人看向凌银林,几个女生也望向他。 「看我干嘛?想约老师自个去,本王子不g。」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心里盘算着:这种浪漫的时刻,还带上一堆点灯泡岂不煞风景。 她总觉得他最近有些怪怪的,「凌少,你最近很关心老师嘛!」 「怎麽?眼红!上次差点没被吓死,我怕老师突然又昏倒,我可是尽心尽力照顾他。」 江紫华旁边的人说:「看得出来。没想到凌少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还缺女朋友吗?」 有人说:「别打我哥们的主意,想当银林的女友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这是什麽操作?妹子们一脸茫然。三天後她们总算有那麽一点理解。 名闻遐迩的水也水产店。众人齐聚一堂。 「大家吃,别客气,今晚本王子请客。」三大桌满满的山珍海味,好不丰盛。 卷毛问:「银林,今天你不炒饭?」 「满桌子都是菜,吃啥炒饭?」 眼镜男也问:「不煮龙虾海鲜粥?」想到口水直流。 「不是有龙虾火锅吗?」 又有人说:「可是我就想吃炒饭,…….令我魂牵梦萦!」 「同学们!如果我没记错,我可没答应包养你们吧?」 「我愿做牛做马,求炒饭一碗!」其三人纷纷表示赞同。 有人想吃炒饭想疯了,竟然将把歪主意动到厉子温身上,「老师,你也想吃炒饭吧?」 凌银林期待他的答案。 「眼前的佳肴,也是银林的心意。」厉子温很有默契地说。其实昨天他才吃过炒饭,总不能每天都吃炒饭度日,何况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她们早有耳闻他的厨艺超群,没想到居然是「大魔王」这种等级。 江紫华好奇地问:「到底是谁教你的,总不是无师自通,还是你姐教的?」 最後的答案根本是不、可、能。 -- 020坠入凡间的精灵 020坠入凡间的精灵 「米其林五星大主厨!」 那段和冯晔轻狂年少的日子,凌银林去他家餐厅蹭饭可不是白蹭的。 五脏庙满足後,一群人浩浩荡荡,乘着星光、伴着微风往那片蓝得发亮海岸去。 他们三五成群随意坐在岸边的石块上,亲眼见证梦幻的蓝色星河风情。 厉子温回忆起前天就被凌银林拉去欣赏蓝眼泪,近距离的接触更令人赞叹。 「栗子别看报告了,我有一个惊喜送你。」凌银林拉着他往海岸去。 「去看蓝眼泪吗?」 「想看吗?保证让你爱上我!」 每次的惊喜都令厉子温惊艳不已,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绝不可能是在岸边看看就结束的那一种,肯定又是令人终生难忘的感动。 凌银林帮他穿好救生衣,「坐上去!」轻推独木舟,然後跨入。小舟悠悠荡荡往海中央而去。 漆黑的夜空,星斗满天;划桨轻扰,蓝星点点。 厉子温将手伸进海水中轻轻拨弄,海上泛起上点点蓝光,犹如洒落凡间的点点星子,从指缝间轻轻滑落,透明的独木舟漂浮在蓝色的星河上,在这浪漫一瞬间,世界如此静谧美好。 天上的银河和海上的星河连成一线,魔幻般美景不似人间。 这座不起眼的小岛,就是如此得天独厚。 「子温,喜欢吗?」对他而言,厉子温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闪闪发光,吸引着他的目光。 「喜欢。」厉子温发现天使漂浮在蓝色银河上。 厉子温的手轻轻覆盖住他的大手,「银林。……这阵子我想了很多,等你毕业後,如果……你还是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 凌银林难掩兴奋之情,激动得鬼吼鬼叫,小舟也激动得摇摇晃晃。 厉子温有些害怕,紧紧捉住凌银林的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答应。」 「如果有一天,我……我不告而别,肯定有苦衷,……别找我,找个b我更好的人,好好过日子。」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凌银林恨不得将他拥入怀里,狠狠吻一把,无奈独木舟摇摇晃晃,他每每前进一小步,小舟便晃得更厉害。 厉子温开怀大笑,「银林,你别过来,要是落水,你可会便成萤光天使。」 「天使吗?」凌银林情不自禁往前b近。 「别过来,我不会游泳。」他的语气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凌银林「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温暖的大手抚上他俊秀的脸庞,「为你,坠入情海里,我不悔!子温,我喜欢你!」 凌银林小心翼翼地吻着,深怕像上次一样吻得快要窒息,又害厉子温晕厥过去。 厉子温觉得这个吻太过於温柔,一点都不像凌银林恣意妄为的个性,肯定是在担心自己,只好热情地挑逗他的双唇,激情地撩拨他的舌尖。终於有人禁不起诱惑,舌尖疯狂顶入,缠绵热吻起来。亲吻还不够,就往那白皙的脖子轻轻啃咬。 「银林。」他喊了他一声。 凌银林回过神来,心疼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们是不是该会去了?」 他将小舟缓缓划向岸边,牵着他的手,走了好长一段路,快到闹区才不情愿地松手。 人声传来,打断了厉子温的回忆,也打扰了正在欣赏美男的凌大少。 「银林。」江紫华喊。 电灯泡总是会亮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让你约老师出来,不是让你独占,坐过去一点,我们也想坐在帅哥身边。」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难不成我不够帅?」 「帅归帅,可惜啊!少了一点成熟男人的魅力。」 凌银林受不了这帮妹子,「我走!被美男环绕也是不错的。」往求他包养的後宫去。 厉子温被她们抢走,他好生无聊,吆喝道:「喝酒、吃宵夜去,我请客!」十二伪金钗尾随其後,先行离去。 妹子们听见有人请吃宵夜,怎能让男士们专美於前,随後拥簇厉子温,跟上。 路边的小摊子直接被包场,才烤的串烧立马进了他们的肚子,老板忙待不亦乐乎! 凌银林和他午餐、晚餐约会多次,鲜少见他喝酒,护妻模式立即启动,「你们女生别灌老师酒,有种冲着本少爷来。」 四大宫主也呛声说:「对。喝酒我们奉陪!」 男生和女生就拼起酒来,一群人喝得醉醺醺,还好有几个人还清醒,不然连回宿舍的路都找不着。 「老师,银林麻烦你了。」 厉子温将凌银林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走回房间,让他躺下。 洗好澡,拿了热毛巾出来,「银林……银林。」帮凌银林擦了脸。 衣衫微敞,醉得不醒人事,他还是头一次见,转身就要站起,却被酒醉的人一把捉住、揽入怀里。他俯身浅尝带有酒香的双唇,突然又是一阵晕眩、一阵心悸,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瘫软在凌银林的宽阔的胸膛上,勉强撑起双手,又是一阵心悸,他实在不明白,只能怪造化弄人,却没察觉身上的坠子不经意地与翅膀碰触,产生微弱的光芒。於是陷入奇幻的梦境中。 凌银林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感觉身上有重物压着,睁开眼睛一看,先是惊讶、後是惊喜,想叫醒他却又舍不得叫醒他,就这样兴奋地又躺了半个小时。 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做得好事,想来想去,却什麽都想不起来,要是真的有做什麽两情相悦之事,觉得真的亏大了!心中无限懊悔。这下子可被自己悔不当初的心震得清醒。 「衣服整齐得很!」心中松了一口气,教训铭记於心,朝思慕想、梦寐以求的第一次,绝不能毁在酒字上。 看着椅背上的毛巾和枕头上的眼镜,感觉太过於随x,甚至是无意识之下的行为,凌银林心中警铃大作,手指横放在厉子温鼻子前,微小的气息传来指尖,然後傻笑起来,双手轻柔地在他的背部游走,在t尖摩挲,唤醒了他。 「银林。」他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并不是害羞,而是歉意。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还可以再享受一会儿!」霸道地困住他,一点都想让他离开。 「银林。」 他抱着正开心,故意装聋作哑。 「银林,你的……」他的视线往下。 厉子温以为凌银林会感到害羞而松手,没想到他却大言不惭、变本加利,道:「子温,这在正常不过!再让我抱一下,消消欲火。」 抱越久,火烧得越旺!适得其反。他终於举双手投降,让厉子温从自己身上离开。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克制多久,觉得名为意志力的那道防线,正一点一滴崩塌中。每天也只能进浴室、消灭欲火,直到毕业那一天。 实习的日子终於来到最後一个星期。他们有的兴奋、有的伤感,同窗四年,离开这座小岛,领了毕业证书後,就要分道扬镳。 实习大楼的教师研究室。 「老师,你的桌子有点乱,我帮你整理。」 「谢谢。」厉子温有些不安,因为之前都是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在研究室是里翻找,今天却弄得如此凌乱,可见对方应是心急了!但他不懂的是,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着急、冒然行事,莫非在群山的另一头,发生了紧急的状况。 「老师,我都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在灯光昏暗的小径。 明天就要离开了,凌银林有些兴奋,「栗子说过的话我可没忘记。我的人生就差一张毕业证书和你啦!」故意挡在他面前,深情地看着他,突然唇就堵了上去。 「子温,我想要你,我觉得自己没法撑过最後一个星期。」 「我也想要你……」 凌银林激动地差点把他扑倒在路边的树丛里。 「但我们还是先结束这段关系,再发生关系比较好。」 凌银林在心底哀号:老师,你功力深厚经得起考验,可我血气方刚经不起诱惑啊!如果我直接就……不行,还是再忍忍。 「银林,你想什麽?」 「还能想什麽,当然是想我们的新婚生活,栗子不如退租搬来和我住。」 「这事……我再想想。」 次日一早。众人来到码头。 她问:「老师呢?」 凌银林说:「老师说回研究室拿资料,应该马上就出现。」 他们先上了船,凌银林继续站在外头等着,等的不耐烦就打电话。电话一直响着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我去找老师。」 「快点,船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了!」 凌银林狂奔往实习大楼的方向去。 「银林。」池叔喊住他。 「池叔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银林,我刚才好像看见厉教授和……」 凌银林紧急煞车、调头、跑回,「池叔,你看见老师了,在哪?」 「十分钟前和两个人上了一艘快艇,那时我刚从渔船下来……应该没看错,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起初我还以为是你的同学。」 完了!老师被绑架了! (第一卷终) 没有书看的日子,没有人看书的日子,依旧默默地更文。 -- Ⓟǒ⒈⑧кк.ⒸO⒨ 番外1/春梦:这是给你的处罚 番外1/春梦:这是给你的处罚(限) 他明知道他不喜欢下腹的「小王子」味道,尤其他最常吃的肉类还是海鲜,却开玩笑说:「如果老师愿意舔舔他,我会很开心的。」 没想到,他当真了! 轻轻握住那位年轻的王子,低下头,一脸厌恶的隐忍,却将湿热的舌尖轻轻扫过滚烫、粉嫩的王子分身的脸颊,才这麽若有似无地轻轻撩拨,他全身就颤抖起来。 「这是给你的处罚,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而我也不是你的老师,我不喜欢你喊……」 他难耐地堵上他的嘴,霸道地用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双唇,再来是贝齿,舌头猛烈顶入似狂风在他口中袭卷、肆虐,纠缠不清。 老师享受着激烈而热情的吻,双手不停在小王子身上摩挲。 年轻的王子禁不起挑逗,急着发泄,侧过身,从背後抱住他,一手握住「小栗子」,「我想要你。」在他的後颈、肩胛轻轻啃咬。 「嗯!」他轻轻点头。 为爱痴狂的王子迫不及待的冲入幽幽暗暗且狭小的洞穴,疼得老师唉了一长声,飙出泪来。 王子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对不起,「我太开心了,一时没忍住……」慢慢地抽送起来。 老师逐渐感到舒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一点蔓延至全身,他忘了疼痛,情难自禁地呻吟出声音来。 就那麽一声低吟,其後,他都忍着,并不是不舒服,而是个性使然。 但就是这样,有人自以为聪明,自以为自己不够卖力,无法取悦他,只知埋头苦g,爽得丝毫没有察觉老师双腿发软、浑身轻颤,床单都快被拧出水来。 他已接近崩溃边缘,王子猛然发现自己太粗鲁,像他这样精致的人根本禁不起自己的辣手摧花,将动作放轻、速度放缓。 「子温,我爱你。……别忍着,让我听听那令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银……啊……我、我……啊嗯。」 王子鼓励着:「叫我的名字。」 「银林……银……林林……啊!」小栗子喷出白色浓稠的液体,把床单和凌银林的手弄得湿答答的。 凌银林发觉厉子温全身瘫软,抖得厉害,毫无保留地让王子尽情冲刺,攀上极乐之巅。 「子温,我下次会温柔点。」凌银林紧搂着他,「都是我不好。」生起自己的气来。 以往都只有别人哄他,从来没有他哄人,厉子温见他一副做错事认真反醒的模样,不擅长地安慰了一句,「银林,我爱你。」 凌银林一听激动地身下之物再次硬挺起来,「子温,我还想要。」 厉子温也不过年近三十,但对於凌银林这样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的小伙子,这纤细的身子实在有些扛不住,故意摆出一副冷淡的面孔,希望他知难而退。怎知凌银林就甜言蜜语哄起他来,「我们家的小栗子最爱我了,让我再吃一口好吗?我真的是对你二见钟情,被你那冷漠中带有温暖的眼神撩到一个不行。子温、子温……」 明明这麽大一个人,偏偏有时就像个孩子,喜欢在厉子温身上撒娇。 虽然他是个理性的人,但也禁不起他的撒娇,最後还是让凌银林再次得逞,这次操得他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他娇嗔道:「还说会温柔点,精虫充脑,你什麽都控制不住。」 **** 水产王子也只能做做春梦,醒来,春梦了无痕! -- Ⓟǒ⒈⑧кк.ⒸO⒨ 021我就是你的希望 021我就是你的希望 崇山峻岭的另一侧,岚格英共和国的某一角落。 狄焯一接到电话,不顾会议还在进行中,扔下错愕的十位高阶主管,往隔壁栋的附属医院去。 高科技的安宁病房内,一位面容俊秀的男子安然躺在床上。 「发生什麽事?」 「少爷刚才微微睁开双眼。」 「你没看错?」她立刻将影像递到他眼前。 都快十三年了,狄焯用尽办法,狄希始终不曾睁开双眸看他一眼。 她兴奋地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她记得前两次都是在她值班的夜里,一通电话,不到五分钟狄焯就出现。 狄焯日日夜夜、引颈期盼的日子,终於等到了!他在狄希的眉心轻轻一吻,「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时段不是你的班吧?」 她有些害怕,不敢回话。接下这个枯燥无味的工作前,已经从狄焯的贴身助理那听说他们的故事,她能理解失去挚爱是何等痛苦。请她代班的人今天有急事请假了,一日三班轮替,除了无聊之外,这份工作真的没有可以挑剔之处,和她同期的护理师的薪资根本不及她的一半。 狄焯回到会议室,对於枯等的众人,一句抱歉也没有,匆匆结束会议後,又回到病房。 狄焯说:「你可以走了!」 她放下正在朗读的书、站起来,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 「跟我来。」卫绍京示意她跟上。 「我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老板今天心情不错,算你走运。记住!不能帮别人代班,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她还是不理解,问:「助理大哥……到底是为什麽?」 「老板把他看的b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要是没有好好休息,怎麽有体力照顾病人?你以为福利这麽好是应当的吗?」 「他都躺在床上了?!」 他立刻狠瞪她一眼,「说话当心,做好自己份内之事,闲事莫管,知道吗?」 她猛点头表示都都记住了,收拾物品离开医院。 狄焯按摩狄希的手臂,问:「事情处理的如何?」 「目前没有发现什麽相关的线索,不过……」 狄焯抬眸看他一眼,他接着说:「他和某位学生走得特别近。」 「调查他的底细了?」 卫绍京把他的资料念了一遍。 狄焯冷笑道:「跟了我这麽多年,眼光怎麽会这麽差,连这种浑小子都瞧得上眼。」口气一转,「……是寂寞了吧!」 卫绍京默默地站在一旁,每次见狄焯这副模样,总想安慰他,但他心理明白得很,活人始终b不上死人——理论上,他的灵魂已死,只剩下这副好看的皮囊。 他无法在狄焯的心里拥有一席之地。每次的求欢都只是纯粹的生理需求。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在他面前死去,他是否会为自己难过,哪怕只有一秒。 「绍京,你先回去,今晚我想陪他。」 卫绍京点点头,默默地退出病房。 狄焯拿起案上的书继续念……意识迷离,恍恍惚惚听见哭声…… 「你们放开他!」狄焯一手拍掉那只大手。 小男孩不敢大哭出声,哽咽地说:「我想回家。」 管家听见吵闹声走了过来,「少爷,我们该走了,老爷、夫人正等着。」 小男孩被抱起,离地的双脚奋力地踢着,害怕地扭动身躯。狄焯狠狠咬了那人一口,小男孩跌坐在地上,他张开双手挡在他身前,「本少爷不准你们欺负他。」 管家把他拉到一旁,「你们怎麽办事的,这批小孩不是今早就应该在育幼院?」 「搬迁的时後,车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才迟了。小孩子憋不住,所以才带他来厕所,谁知就遇上少爷。」 「人快带进去安置。难得老爷、夫人特地来关心孩子们,别惊扰到他们。」 「爸爸、妈妈。他们欺负人!」 「焯儿,我们要回家了!」她牵起他的手。 小男孩幽幽地哭喊:「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狄焯挣开她的手,拉起男孩。 她喊着:「焯儿,这里就是他的家。乖!爸爸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我们该走了!」 小男孩被抱起又是一阵挣扎,泪水满面,「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要、不要……」 狄焯牵着他的手,问:「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孩子的爸……这……」 他拍拍她的肩,「你不是一直想有人陪焯儿吗?孩子自己挑的,肯定错不了!……管家,把手续办一办。」 回到豪宅。 管家将收养资料呈上,「孩子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现在育幼院,他的父母可真狠!」 「有双亲的资料吗?」 「没有。这种孩子在邻国是种禁忌,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身体有毛病?」 「健康得很,听院长说还很乖巧懂事。」 他看着资料又说:「过完暑假,让他和焯儿一起去上学。」 偌大的客厅,一个小人儿瑟缩地站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他命令道:「喂!你过来陪我玩。喂!叫你呢!」狄焯y是把他拖过来。 「焯儿,你这样会吓到他。」 她拿了纸巾把他哭花的脸擦了擦,「多俊俏的一个人,你叫什麽名字。」 他迟迟不语。 「你没名字吗?」 「我……」 「你以後就是我的人,……就叫你小希,我就是给你希望的那个人。」 她不敢惊扰他,站在角落已经二十几分钟,见他睁开双眼,便说:「老板,已经午夜了!」 手轻抚他的眉毛滑落至耳际,说:「明天再来看你,晚安!」 回到家中,洗个热水澡,躺在舒服地大床上,回忆莫名地翻腾而来…… 小小孤单一个人,显得房间如此宽敞、如此冷清。 「小希,怎麽还不睡?」 「我怕。以前总有十几个人陪我睡,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狄焯不太明白大通铺是怎麽睡的,说:「一个人睡才舒服,滚来滚去也没人管你。」拉着狄希跳上床,「舒服吧!」 狄希感觉有人作伴,一放松,睡意笼罩全身,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她在狄焯的房间看不到人影,找来另一个房间,叫来管家将他抱回房。 狄希上小学的第一天。 「臭小鬼滚开,这是本少爷的位子。」 「又没写名字。老师说大家要一起玩。」狄希坐在千秋上晃动一双小脚。 他拉住狄希一把摁了下来,一拳就要揍下去,却被狄焯的拳头拦住。 「找死啊!本少爷的人你也敢惹。」 b狄焯高两个头的他连忙道歉,「狄大少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听清楚,他叫狄希,告诉其他人,找他麻烦,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小希,我陪你回教室。」 「是少爷。」 狄焯停下脚步,「我爸妈不在这,别喊我少爷,叫我哥哥。」 「哥哥,焯哥哥。」 「小希真可爱,有人欺负你记得和哥哥讲,我帮你揍他们。」 「老师说不可以打架,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狄焯听他高谈阔论,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捏了他软嫩的小脸一把,说:「知道了!你这个管人精!」 放学後,回到家。 「焯儿,来吃点心。……你上哪去?」 「妈,我去叫小希。」话还没说完狄焯就不见人影。 她等了大半天不见两人出现,便要管家去看看怎麽一回事。 「夫人,少爷和小希少爷在写功课。」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打趣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学这麽久,头一次见他这麽主动,我得去瞧瞧。」 她轻轻推开房门,看见狄希小小的身躯,四平八稳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一笔一画写着;地板上则趴着一个人,埋头苦g不知在写些什麽。 她耐心等了半个小时,两人终於出现在餐厅。 「焯儿,怎麽不吃完点心再写。」 狄焯拿了一块放在狄希的餐盘,问:「巧克力的喜欢吗?」 狄希点点头,「谢谢少爷。」 「妈!你不是常说,回家就该先写回功课再做别的事。」 她这句话念了整整两年,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放在心上,只当耳边风,莫非开学第一天就惹事。 「小希,第一天上学有趣吗?」 「夫人,上学很有趣,有很多小朋友。」 「还有吗?」 「老师说不可以吵架,还有回家要先写功课,还要每天看一本书……」 一物克一物。她从来没想过有谁能管得了狄家大少爷,说:「小希,明天就去书房写作业,写完可以顺便看看书。」 她对管家使了个眼色,接着继续说:「让焯儿陪你写,如果你不会写就可以问他。」 「谢谢夫人。小希上课很认真,不用少爷教。」 「臭小希,不给我教,不准吃蛋糕。」狄焯一口把狄希的蛋糕吃掉。 「我给少爷教,谢谢少爷。」渴望的大眼睛直盯着狄焯。 狄焯又拿了一块蛋糕放在狄希的盘子,「小希真乖,快吃。」 次日,两人果然乖乖在书房读书,她欣慰地差点老泪纵横。 晚餐时间,她直夸奖狄希,他也宽心不少。 「爸爸,小希为什麽不能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他见他心情不错才敢问。 「虽然我们把他当家人,但主仆之分还是要的,长大你自然就会懂。」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 -- 022不可思议之人 022不可思议之人 一眨年十年就过去,狄焯还是佯装不懂,但狄希始终是懂的那一个人,於是他小心翼翼和他说话、和他念书、和他玩闹。 「谁送的巧克力?」狄焯醋意翻腾。 「少爷喜欢就拿去。」 「我喜欢的都可以拿走。」狄焯冷不防地亲了他一下,然後躺在他的床上。 「少爷,你不可睡这里,夫人……」 「从小到大,我都睡了多少次,为什麽现在就不行,难不成你忘了,你是我的人,狄希。」 「少爷。夫人说了,如果你继续睡在这里,她就要送我去住校。」 「老狐狸!就只知道利用你威胁我。」 一年拖过一年,後来她的癌症再次发作,加上s病毒在医院蔓延,整栋大楼被封锁,她很快就香消玉损。 狄焯以为她走了,就没有管他,谁知他发话了! 「狄希。你还记得自己的身分。」 「老爷,我知道。」 「焯儿只要还有一天喜欢你,你便有存在在狄家的价值;但你了解他的,他是狄家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不管他愿不愿意。……上了大学之後有什麽打算?」 「我想……」 狄焯没礼貌地闯进书房,「爸爸,你在做什麽?」 他沉道:「狄希,你先出去。」 狄焯拉住狄希,他挣脱他离去。 「焯儿,你都二十了,怎麽b他还不懂事,在外面怎麽玩,爸爸不会管你,但是你要有分寸。」 「我会娶妻生子,但我不会离开小希的。」 「狄希是个好孩子,你不会这麽自私,要困住、委屈他一辈子。」 「从他踏进狄家的那一天,我从没想过放他走,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他气冲冲地甩门而出,来到狄希的房门口,猛敲门,焦躁地喊:「开门、开门开门。」 狄希把门打开,平静地看着他,「少爷。」 狄焯拉着他,「走!我们离开这里。」 「少爷,我明天要参加毕业典礼。」 「管他狗p毕业典礼,我们现在就走。」 「狄焯。」他很少这样喊他,这样喊他代表他不是那个狄家的养子,他就只是他,不属於任何人,只想做自己。 「我真的想参加毕业典礼,我想从狄家毕业,从你的心里毕业……如果你愿意。」 他大吼:「我不愿意,千千万万个不愿意。我知道上大学的这两年,我拈花惹草惹你不开心,但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狄焯不管你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罢,即使我毕业了,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天,我就会在你身边。」 「别说了!再过两个月,我们一起搬去外面住,谁也管不着。走!带你去买毕业礼物,想要什麽?只要你敢说,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为你摘下它。」 「哥哥。」 「瞧!这样多可爱,多讨人喜欢。」在狄希泛泪的眼角轻轻一吻。 开学前一周,两人开开心心搬到大学附近同居,虽然是有但书的,但是狄焯根本不放在心上,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船,始终无法靠岸。 某图书馆外围的停车场。 「狄大少爷真巧!」他的手就自动揽上狄焯的肩。 狄焯二话不说就拍掉他的手,「少烦我,快滚开。」 「狄大少爷可真是无情,上个月我们可是玩得很尽x。不是玩玩就想走吧!我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喜欢的。」 「趁本少爷还没发火之前快滚!」 狄希抱着一叠书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我还在想……狄少何时有这种闲情逸致……。这位可是传说中的狄家最娇贵的『宠物』,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可惜这身子单薄了些,不知经不经得起狄少的疼爱。」 狄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狄希的坏话,一拳就往他脸上招呼。 他唉了一声,魅眼一抛,旁边的两人就动手和狄焯在停车场上演全武行。 狄希穿过围观的群聚急奔而来,「狄焯别打了!」 狄焯一拳b一拳猛,一脚b一脚狠,两人被打得哀号连连。 「狄焯小心!」他扔掉书,挡在狄焯身前。 狄焯猛然转身,时间彷佛凝结,动作突然都慢了下来,声嘶力竭大喊:「小希……小希小希……啊……」泪珠滚滚而落。 围观群众惊慌而逃,旋即,警车、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狄氏药厂附设医院的手术室前。 「爸爸救救小希。」 「看在他为你挡一枪的分上,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救。顶尖的医疗团队都在手术室了。」 「不管什麽代价,只要救活小希,我都接受、我都听您的安排,我只要他活着。」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董事长,狄希少爷他……」 「直说无妨。」 「左胸腔中弹,严重气x,肺已经全塌陷……子弹碎片嵌在心肌中,距离心室仅一线生隔……,非常棘手。」 「医生,小希会醒过来对不对?」 「除非老天爷特别眷顾。」 「医生不管任何方法,请你务必救活他。」狄焯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无力挣扎,抱头痛哭。 他被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吓住,看了手术室外情景一眼,自己也曾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进了里头,守候在门外的家人是否也是如此伤心欲绝、无力承受。於是选择远走他乡,如果不小心客死异乡,他们就不会挣扎,就会坦然接受。 她说:「先生,健康检查请往这边。」 他回过神,随她离开。 半个小时前,躺在床上做心脏电脑断层扫描检查的他,毫无预景地失去心跳,检验师正要着手进行急救,他倏地睁大双眼、深吸一口。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李医生我很好。」 检验师简直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就算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还是不敢置信。 医生听闻方才的突发状况,惊讶地说:「同学,你能健康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而且心脏似乎有慢慢癒合的迹象。」觉得自己讲的话太不科学,乾笑了两声。 「那就请医生帮我开诊断证明书,我才能免修体育以及免去参与可能引发心脏病的相关活动。」 他退出诊疗室,往楼下走。狄焯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不自觉喊了一声,「狄希!」那人没有回头,身影就消失在狄焯的眼前。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在偌大的校园里的七百多个日子,他们从不曾偶遇。 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消毒药水味扑鼻而来。 「狄焯少爷。」医生见他恍神喊了一声,「……等狄希少爷病情稳定,才能进行心脏移植。」 一等就是一年,狄焯也安分地过了一年。他以为只要换了心,狄希就会醒来。事与愿违。狄希非但没有醒来,还产生严重排斥现象,差点再次丢掉小命。 高科技的医疗技术在狄焯眼里看来,只是折磨狄希的凶器,但这些碍眼的瓶瓶罐罐、机器和各种管线,却是狄希赖以为生的救命工具。他也曾想过,不如就让他冬眠,但目前技术只限於健康的人t且只有五成苏醒的机率,醒来之後的後遗症也是千奇百怪…… 时间又过了一年,狄焯毕业後接管了狄氏药厂,研发部门的再生药物研究引起他的注意,也点燃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也遇见「不可思议」之人。 狄氏药厂的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人带来了!」 狄焯走近,摘下他的眼镜。 语带忿怒,「人怎麽受伤了?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吗?」狄焯轻轻在他嘴角拂过。 「老板,不是我们,是他自己……」 卫绍京一巴掌就呼过去,「就算子弹对准他的心脏,你也要用自己的身子挡着。」 「绍京,我先带他回去,这边交给你。」 「老板放心,您慢走。」他用嫉妒的眼神看着憔悴不堪的他。 狄焯牵起他的手,「子温,我们走!」 厉子温本能地挣脱他的手,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他之所以害怕并不是因为被狄焯捉来,而是船上货柜中传来的孩子哭声,在黑夜里有如鬼魅凄厉哭喊,整整两夜不曾间断。 他知道这些小孩的生死未卜,幸运的可能可以活到成年,然後为别人卖命;悲惨的抵达目的地後,接着又会被另一批人带去另一个地点,前途一片黑暗,可想而知。 凡事总有例外,而狄希就是那一个例外。就算他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笑,狄焯至始至终不离不弃。 狄焯看着经不起折腾、虚弱不堪的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狄焯又陷入回忆中。 十三年前的惊鸿一瞥,和九年前初相见,历历在目…… 狄焯说:「对於即将上市的新疫苗,大家有什麽建议?」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在座的研发六人小组,个个神情惊恐,内心只有一种想法:门板後面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人,居然敢在会议中打扰。打从狄焯接管研发部以来,上次敲门的那一个人已经回家吃自己;他们真想瞧一瞧他的庐山真面目。 狄焯不带感情说了一句,「请进。」 众人做好心理准备、屏息以待,接下来严词厉色恐怕会让门外之人在心中留下一道阴影。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 -- 023离开你只是早晚的事 023离开你只是早晚的事 「对不起,打扰了!吴教授让我送这份资料来给狄总。」 狄焯愣住了,整个脑袋突然当机,半响才挤出两个字,「请坐。」 其他六人从未见过他对任何打扰他会议的人如此客气,也跟着吓傻。他们猜不透狄焯的心思。 「狄总,我只是帮老师送资料,老师说你开会一定会用上。我先告辞。」 「别走,坐下。」不是命令,比较像请求。 「狄总,这研发机密……外人知晓可能不太适当。」他硬着头皮说。 「既然吴顾问能让他把资料送来,恐怕这对他来说已不是秘密。」 狄焯草草结束「令众人死了成千上万细胞」的每周例行会议。 「狄总,你的想法我会转达给老师的。再见。」 「同学,你叫什麽名字。」 「厉子温。」 「小……厉同学,能陪我吃饭吗?」 「狄总,很抱歉,我真的有要事,改天……」 狄焯弃而不舍,「我能帮上忙吗?」 厉子温发现狄焯和吴教授形容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b想像中更平易近人。 「我从学校的宿舍搬出来,房东正等着。」 「我送你过去。」 厉子温被狄焯推着走,边喊道,「狄总、狄总,真的不用。」 狄焯一反常态的举动,在公司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车子离开市区转入巷弄,褪色的涂鸦、脏乱的街道,还有几个不友善的目光直盯着千万超跑瞧。 「你住这里?」他看着龙蛇混杂的大楼说。 厉子温点点头,「谢谢狄总。」欲开车门,却怎麽都打不开。 狄焯没有让他下车的意思,油门一踩,车子就驶离这个鬼地方,往大学附近的高级住宅区前进。 「子温跟我来,」狄焯牵起他的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厉子温试图挣开他的手,「狄总,这是哪里,房东还在等我。」说着说着,他的手机就响了。 狄焯抢过厉子温的手机和房东说明会赔偿他的损失,然後又打了另一通电话要人把厉子温的行李送来,牵着不断挣扎的手、开心地进屋。 「子温就住这。」 「狄总,对不起,我不能住这。」 「为什麽不行?这里离学校这麽近,又安全。」 「狄总,我们初次见面,……我不明白你这些举动……」 「子温,我知道你是吴教授的得意门生,目前的研究计划经费都是狄氏药厂赞助的,教授过几年打算退休,你握有这个计划的核心关键不是吗?」 厉子温没想到认识不到一个钟头,狄焯就摸透他的老底,心想:这个人果然如老师所说难缠,差点就被他真挚的笑容给欺骗了。 「狄总,公归公、私归私,如果你不愿意支持我们的研究,我们会自行想办法,但,我真的没有理由住在这里。」 狄焯喜欢他的个性,和某人很像,有那麽一点固执,还有他说话的方式,就连拒绝人的方式也如出一辙,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要什麽理由才愿意留下?」 「我想不出任何一个留下的理由。」 「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我发誓,这个国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你威胁我!」 狄焯b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厉子温的脸颊上,「对!我威胁你。」 厉子温没想到送份资料能送出麻烦来,狄焯不仅难缠还霸道不讲理,真的惹不起。再次想起吴教授叮嘱,为时已晚。 「狄总,你调查我,但你可知我来贵国留学的目的?」 狄焯不明白,念个书能有什麽目的,说:「要钱!我可以给你。」 「等死!」厉子温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 狄焯突然情绪失控,像个无助的小孩放声大哭,「你别死,我让你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厉子温被卸下面具的狄焯吓到,「狄总能告诉我,我非留下的原因吗?」 「你和我的弟弟长得很像,我很喜欢你,我只想帮助你、照顾你,我并没有恶意。」 「弟弟?」厉子温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位失态的美男子,压根找不出他和自己有何相似之处。 狄焯看出他的疑惑,赶紧说:「没有血缘的弟弟。」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厉子温的容身之处,想想也罢,随遇而安吧! 「好!我留下。」 狄焯兴奋地和拿到生日礼物的小孩没两样,「屋子随你用,但这个房间别碰。」 每一人心中都有一块不愿被他人触碰的禁地。厉子温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样,点头答应。 送行李的人按了门铃,狄焯接过一个行李箱和两箱书,说:「这就是你的行李?」 厉子温瞧他大惊小怪的,「怎麽?难不成狄总对我的行李……有意见?」 何止有意见!早知道是几本破书和几件破衣服,就直接资源回收了,还费心取来占空间是干嘛? 「晚上一起吃饭吧!」 反正已经进了贼窝,也没差这顿饭了,於是厉子温爽快地点头答应。 这样奢华的餐厅,厉子温来到这个国家六年可是第一次踏入。 「子温想吃什麽?」 厉子温看着精致的菜单,居然没有一丝喜悦,「我没有特别想吃的,狄总决定就好。」 前菜、沙拉……一道接一道送上来。 狄焯举杯,「我敬你。」 「狄总,对不起,我不太能喝酒,就一口,你不要见怪。」他举杯喝了一口酒,到晚餐结束时都没有再碰过杯子一次。 相处的时间久了,厉子温也渐渐喜欢上狄焯这个人。 某日,新药品上市的庆祝酒会上。 厉子温说:「老师,我就不陪您去。我的身体您是知道的。」 「没关系!可狄总那边……」 「老师,我会自己和他说的,我忙去。」 某饭店的酒会会场,政商云集。 狄焯说:「教授这边请。……子温没和您一起来。」 「他没和你说吗?」 「没事。我派人去接他。」 卫绍京没接到人正愁着要如何解释,却发现狄焯已经醉了。 「狄总,我扶你到房间休息。」 「绍京,子温人呢?」 「实验室和住处都没有,大概是在来这的路上。」 「绍京,陪陪我,让人去把子温找来。」 卫绍京朱唇直接亲了上去,狄焯也不拒绝和他亲热起来。卫绍京解开他的衣衫,慢慢地在他结实的胸膛吻起来。 「抱歉!」厉子温看见这一幕没有震惊,只有尴尬,迅速地离开会场。 「小希!你别走,小希!」 狄焯推开卫绍京,追了出去。卫绍京立刻通知贴身保镳,「照顾好老板。」 狄焯来到厉子温的住处等了一整晚,终於把人等回来了。 「小……子温,你生气了!」 厉子温都不知道自己凭什麽生气,说:「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子温,我喜欢你,你别生我的气。」 「狄总,我还是打电话让绍京来接你。」 「我不要绍京,我要的是你,是你。」 「狄焯,你真的醉了,放开我。」他使劲扳开狄焯捏住他下颚的手。 「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费尽心思地讨好你,你就这麽讨厌我。」 「狄焯,我没讨厌你,……我喜欢你。」 厉子温见他情绪逐渐缓和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说:「洗洗、睡吧!我去帮你拿衣服。」 狄焯乖乖地听命行事。对!从小到大任何人都拿他没辙,狄希除外。 厉子温洗好澡来到另一个房间,发现狄焯已经安然地躺在床上,关了灯、往外走,突然有一双手臂紧紧圈住了他,一张口在他颈部细细地啃咬。 「狄焯!」轻喊一声,摄了狄焯的魂魄。 狄焯知道他瘦弱的身子经不起自己粗暴的催残,尽可能温柔地疼爱他…… 一场又一场的翻云覆雨後,厉子温靠在狄焯的怀里沉睡去;狄焯却清醒地睡不着,眼前的这一幕不就是自己渴求的,游戏人间好几年的他,突然退隐江湖,只守着一人。 狄焯过了生人当中最幸福、最快乐的几年;卫绍京也过了最孤单、最痛苦的几年,他就是不明白为何每每看似唾手可得的幸福,总是有人有抢走,先是狄希,後有厉子温。他也证实了自己多年的怀疑,正等待时机,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把讯息透漏给厉子温,没想到竟然有人早了一步。 厉子温终究还是踏进狄家大门。 「狄希。……厉先生。」 厉子温知道自己长得和狄希有些相似,只是没想到竟连狄董事长也会认错。 「董事长您好。」 「只是闲话家常,你别拘束。听焯儿说你的研究有突破x发现……」 「是有些进展,狄焯有点夸大其词。」 「如果真能找出触发点,真的是人类史上重要的里程碑,那麽狄希说不定就有机会醒来。我已经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厉先生是聪明之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关系我绝对不会承认。」 厉子温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里来,「董事长放心,我不会……」 狄焯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他说这些话,打断他们的对话,「吃菜,别顾着聊天!」 餐後,两人来到花园。 「子温,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狄焯,我离开你只是早晚的事。」 「你有事瞒着我。」 「你不也一样。」 「我带你去见他吧。」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 -- Ⓟǒ⒈⑧кк.ⒸO⒨ 024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 024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们来到医院,经过层层关卡,彷佛里面有神秘的宝藏。倘若一个人能被如此珍视,他为何还不愿醒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第三个人踏入这间病房,见到厉子温居然害怕起来。 「你先出去。」 厉子温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就如曾经所幻想过的。也许只是狄希代替了自己上了船过上另一种生活,厉子温一想到如此悲惨的命运,忍不住颤抖,泪水悄然落下。 「子温,你还好吗?」 厉子温伸手欲摸狄希的脸颊,却又缩了回去;狄焯牵起他的手轻轻碰了狄希的脸蛋,猝不及防,厉子温就晕厥过去。 「子温、子温。」狄焯抱起他就往外冲,却没有发现狄希的心跳、脑波产生了微小的变化。 「医生,他怎麽了?」 「狄总,你不知道他的身体况状吗?」 狄焯摇摇头,才发现厉子温瞒着他的应该就是这一件事。「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狄希少爷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天,厉先生碰巧也在医院……」 厉子温醒来,「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厉子温先开口,「你从见到我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我和狄希的关系了吧?」 「起初我只是怀疑,毕竟世上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双生子,实在没有理由可以解释,所以我做了dna鉴定。」 「你喜欢的人是狄希不是我。」 「我起初只是被你的外表吸引,但我没想到你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那聪明的头脑……就连狄希要念的系所也一样。」 「我只是一个复制品、替代品。」 「你的身体?」狄焯抱住他。 厉子温一时无法接受,推开他,「对不起,我真的累了,狄焯,我累了。」 厉子温从来没想过,见到孪生兄弟,才是恶梦、诅咒的开始。 曾经甜蜜的小豪宅。 「子温,你醒了。」 「狄焯,你到底想要什麽?」厉子温试图找出那一副与狄希作出区隔的眼镜。徒劳无功! 「就算我的外表、我的声音,身上流的血液,甚至连dna都相同,但我彻头彻尾是厉子温不是狄希。狄焯,我相信你心里清楚得很。」 就是在见了狄希之後,厉子温假装近视而戴起眼镜,之後变成一种习惯。一副眼镜屏挡着他一双清澈的、渴望自由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再生之钥』已经完成。……我们利用你留下的资料,进行了人t实验。」 厉子温的眼神是震惊、是控诉,「你明知那是……」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这就是你迟迟不肯进行人t实验的原因。」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希望的背後是失望,甚至是绝望。还有许多无辜的生命。」 失望等同於难过、痛苦、悲伤。伤痕累累还不断往深渊跳。 没错!二十几年之後,厉子温亲生经历狄希当年的恐惧。育幼院只是个幌子,其实狄焯再清楚不过,他的父亲就是在台面下从事如此肮脏的g当,人口贩卖、器官贩卖。在他的眼里生命如粪土,直到狄希为了狄焯挨了那一枪,才逐渐清醒。不过狄焯却踏上他的後尘,一切都是为了让狄希能苏醒过来。 「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我留了一封信给你。……我只是没有勇气和你当面道别。」 厉子温曾经期待过会有一通电话,或许自己会心软、会舍不得,会回眸再看他一眼。 狄焯听闻一脸震惊,随即恢复正常。是谁故意拿走那一封信,他心中其实是有数的。 往事已矣,再怎麽眷恋、悔恨也是枉然。 「子温,回来吧!」 「狄焯。不可的,我想你不明白我离开的原因,……我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怕了,我怕自己在你面前、在你心里,至始至终都是以狄希的身分、姿态活下去,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角色。我真的不想再成为他的替代品。我就是我,不是谁。放我走吧!放过狄希,也放过你自己。」 对於狄焯这样的人,生与死本该是云淡风轻,情与爱本该是游戏人间,为何他会「情」关难过,执念如此之深。 「我就是你的希望!」他曾经自信满满地对狄希这样说。 所以他不放他走,也不愿放过自己。 厉子温缓缓走往窗边,凝望远方宁静的湖泊,总能带给他平静,尤其樱花盛开的季节更是美得像一幅画,而他曾经也是画中的主角,如今,画已褪色,蒙上一层灰。 「狄焯,我知道……你曾经想把我的心换给狄希。」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後,如释重负。 话如利剑,狠狠刺向狄焯的心。 狄焯不否认,曾有数个夜晚,他萌生这样邪恶的念头,「捐赠的心脏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若是同卵双胞胎,便不会排斥」。只是看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终究下不了手,然後跑到厕所狂吐,吐得五脏六腑都快从喉咙里掉出来。然後惊醒睡梦中的厉子温。 「狄焯,你怎麽了?」厉子温轻声问。 狄焯没有勇气面对他,在浴间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厉子温又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看着狄焯旁徨无助的、苍白的脸庞,拉起他的手,走回房间。 幽微的灯光下,狄焯看见狄希对他笑了又笑。 「小希,我爱你。」 至少狄希还有狄焯,这个世界至少还有狄焯爱着狄希。厉子温自我催眠,不忍推开他,反而拥抱他。 「狄焯,我爱你。」 厉子温确实真的爱过他,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他一直等着,等着狄焯亲自开口,他会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真心」,为了他和他,虽然这颗心并不完美无瑕,不能确保狄希是否能够醒来;醒来之後是否会毫不眷恋又再次匆匆离去。 狄焯和厉子温缠绵到天光渐亮。 这天厉子温没有去实验室,而是和狄焯去赏樱花,春光明媚,感觉世界是多麽的美好。 两人坐在樱花盛开的树下。 狄焯的头就枕在厉子温的大腿上,「喂我!」把嘴张得大大的。 厉子温喂他吃了一颗葡萄,然後又一颗,狄焯突然咳了起来。 「就让你别躺着吃,耍帅啊!」 狄焯故意闹他,「是你喂的方法不对,我教你。」 两人位子互换。厉子温抬眸望着这一片粉红色,当微风吹过,樱花纷纷飘落,像是下了一场粉色的小雪。遥望阳光透出层层叠叠的花丛,洒落在脸上。那一刻,厉子温感觉狄焯是真的爱自己。 「啊!嘴巴张开。」狄焯手中拿起葡萄往自个嘴里塞,然後就吻上厉子温的唇。 「再来一颗。」 厉子温被他喂饱了!他永远记得那个温暖又甜蜜的午後。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厉子温有种错觉,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但他又不想麻烦狄焯,每天总是提高警觉,尤其是晚上时候。 他一个从实验室出来後就感觉身後跟着一个人,那人只是一路跟随,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身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拔腿就跑,狂跑着,就撞上另一个人。 厉子温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拼命呼吸,然後就跪了下去。 「子温、子温,你怎麽了?」 厉子温无力地缓缓抬头一看,「狄焯。……有人追我。」 狄焯扶起他,往车子走去。 「我猜应该是死对头想要你手上的资料。以後,晚上我派人接你回家。我也安心。」 时间很快来到了夏季。 卫绍京说:「子温不和我们一起去。」 「你们玩得开心些,我实验室正忙。」他目送他们离开。 今早分开时还是艳艳高照,傍晚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海岸边,火红的夕阳逐渐西沉,一片金h的波光闪烁着。他们几人游泳、冲浪,玩得不亦乐乎。 夜色渐浓,突然刮起大风,随之而来的就是滂沱大雨。 「狄总,厉先生昏倒了。」他在电话那头说。 狄焯拿了车钥匙,就要走。 「狄焯,发生什麽事了?」 「子温昏倒了,我现在就要走。」 「雨这麽大,不如等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卫绍京本想拦住他,他却没有勇气,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狄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车子在大雨的夜里疾驶。绝对不能迟了一步。 「医生,子温怎麽了?」狄焯着急地问。 「他怎麽会误食这药呢?」一分一毫都足以引发心脏病,医生看着血液检查报告实在不解。 狄焯也觉得事也蹊跷,之前有人跟踪他,现在有人在他的水里下药,摆明是要他的命。两件事应该不是同一夥人所为。 还好厉子温没事,却换来保镳二十四小时站岗。 「狄焯,你可以把人撤掉吗?事情没有这麽严重吧?我……这样我实在没法专心。」 狄焯把人撤了,从明处撤到暗处。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 -- Ρó②零②1.てóM 025我我的人 025我爱爱我的人 狄焯保护厉子温就像保护狄希一般,起初卫绍京以为狄焯纯粹是为了「再生之钥」,可是看在旁人的眼里,或许厉子温是个替代品,但这个复制品迟早会真正取代那个「弟弟」。 卫绍京说:「老板,厉博士迟迟不进行人t实验,这……我们的心血不就……」 「再给他一点时间。」 「也许是我想多了,厉博士肯定是最希望狄希少爷醒来的那个人之一。」 时间一拖就是半年。 「子温,整个团队就等你一声令下。」 「狄焯,没有十成的把握,我实在……」 「难道你真的害怕狄希醒来。」 「狄焯,我没有……」 两人一言不合,狄焯忿而离开,然後喝个烂醉,三更半夜又跑来。 「小希开门,小希……开门。」 厉子温一开门,见他醉得不醒人事,把他扶进房里,帮他擦把脸换上乾净的衣物。睡了一会,狄焯突然从床上爬起、离开,开起那一扇禁忌之门,坐在里头发呆。他看了一他一会,并没有踏入的打算,转身就要离开。 「小希!」 厉子温没有回头,倏地一双大手就抱住了他。 「小希!」 厉子温不想再自欺欺人,於是选择沉默。 「小希,不要不理我。」狄焯将他转过身,浅浅一吻,然後猛然推开他,「你不是小希,你这个冒牌货。」 厉子温早已有所觉悟,只不过亲耳听见,却b自己想像中的痛上千万倍,是心在淌血;狄焯一只大手伸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他不想挣扎,也无力挣扎。 狄焯看着苍白、平静的脸,想起那日中弹的狄希,也是这副「我很好,不用担心」的模样看着自己,陡然松开手,厉子温便往前倒了下去。 「子温、子温。」狄焯一边哭一边喊。 他咳了几声,痛苦地挤出两个字,「没事。」 狄焯将他抱到床上,然後离开房间,孤单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早晨的第一道阳光射入屋子里。 他们的爱如果是种错误,就该早早结束。 一星期後,厉子温怕狄焯会做出後悔一辈子的事,更不忍他活在谎言中,於是选择离开,离开这个本来就不属於自己的地方。 「绍京,烦麻你帮我把信交给狄焯。……还有好好照顾他。」 ****** 「吃点东西。子温。」 厉子温看见食物,想起那船上的孩子,还有令人作恶的味道,不由得恶心感涌上喉头,他摀住嘴巴就往厕所冲,乾呕了许久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满口都苦涩的味道。 狄焯找来医生,帮厉子温打了一针营养剂。 「狄董,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身体情况。就算想把人带回来……也不需要用这麽激烈的手段。」 狄焯有些不明白,医生接着又说:「这分明超过四十八小时未进食,身上还有些不明显的瘀青。他怎麽还有体力在这和你谈天说地呢?」 他想一想,撇开和厉子温这些年的交情不说,以一个医生的身分总是要说的,「既然想把他弄死,你又何需千辛万苦带他回来呢?有什麽话,等病人康复了再说。」 厉子温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房间内没有任何人,走来起居室也没见到狄焯,倒是有一名手脚俐落像是练家子的男子在厨房忙着。 「厉先生你好。吃点东西。」 厉子温不为所动,在房子随意走动,发现这一切摆设一如往昔,时间彷佛凝结在两年前。 「厉先生还是先吃点东西。你不吃,我会很为难的。」 他一想到狄焯的个性,绝对是人直的进来、横的出去,不禁摇头。实在没必要为难他,还让自己饿肚子,「我自己来就行。」 他盛了一碗粥,舀了一匙喝下,莫名地怀念起香味十足的蛋炒饭。餐後,厉子温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他则默默地站在一旁。 久坐之後,厉子温起身走向大门,试图开启…… 他站在原地说:「先生,不要白费心机,外面还有人看着。」 厉子温一开门,两个彪形大汉用冷冽的目光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玻璃娃娃,被他轻轻一捏就会粉身碎骨。挣扎,徒劳无功,其实他早知道的,然後安份地回到房间待着,翻开泛h的书页,看着曾经最喜爱的书──《基督山恩仇记》。 「子温。」狄焯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厉子温读着:「痛苦真好,它告诉我,我还活着,还拥有生命和希望。」 「明天我带你去实验室看看。」 厉子温又念:「人生的全部意义只有五个字:期望和等待。」 「『要开发深藏在人类智慧里的宝藏,就需要遭遇不幸;要想引爆zhaya0,就需要压力。你是知道的,乌云相撞生成电,电生成火花,火花生成光。』」 狄焯也以书中的佳句应。 狄焯知道他的意思,这本书也是狄希最爱的一本书,这些年,他为爱朗读,这些句子可说是朗朗上口。 厉子温继续以读代答:「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於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狄焯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想打个电话。」厉子温回头,冷静地说。 狄焯看着他孤单的背影,「不行。……你想打电话给他是吗?」 厉子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什麽都不知道,别伤害他。」 「行!只要他不自己来蹚这混水,我绝不动他。」 「『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厉子温继续念着,就算和往昔一样读着,时间也无法倒转,「……你若真的伤害了他,我会恨你的。狄焯。」 狄焯冷冷地笑了笑,离开,进入隔壁的房间。 ******* 时间倒回至凌银林回到本岛的那天。他们通知了校方,厉子温行踪不明。 系主任表示厉教授不久前来过电话,说课业已经结束,请了休假和朋友出去走走。 凌银林质疑,「主任,是和什麽朋友?去了哪里?」 「这事私事,我没多问。」 厉子温都能打电话来请假,表示对方是有备而来。这种事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名宇,冯晔呢?」 「银林,我超想你的。一回来就找他,怎麽不自己打电话问他。」 「打电话如果有人接,我就不用问你。……你们最近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凌银林勾住潘名宇的脖子说。 「放、开、他。」冯晔拿开凌银林的手。 「行啊!我不在这几个月,两位已经修炼成正果了!」 凌银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次,「根据池叔朋友目击证词,老师应该是登上了停在公海的那艘货轮。」 冯晔透过关系查到线索,「焯然海运,狄氏集团的相关企业。」 凌银林说:「狄氏集团,是岚格英的狄氏集团。」 冯晔说:「没错,董事长是狄焯。」 「糟了!」凌银林没想到狄焯竟是这种等级的大魔王。 以他们两人对他的了解,这副焦躁的神色,绝对是要g什麽蠢事的前奏。 潘名宇和冯晔异口同声问:「银林,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要去岚格英带回子温。」 潘名宇说:「不是吧!你去实习究竟发生什麽事?」 「没事,就是爱上老师了!」 潘名宇差点昏倒在冯晔怀里。 冯晔却笑说:「你可以啊兄弟,连老师你都敢上!」 「我才没有!老师说要等到我毕业才……。」 「亏我还夸你,以你的个性不应该先上了再说。那狄焯又为何要捉走厉教授?」 「希望不是不甘心才来绑架前男友的。」 他们两个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连咳了好几声,接下来三人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从长计议?不!速战速决。 凌银林把厉子温的行李放在墙边,上网搜寻狄氏药厂的资料。研发与制造这一块,引起他的注意,「不离十,肯定和『再生』药物有关。」进入岚格英容易,但是该从何处找出厉子温,他可真毫无头绪,就算真的找到人,怎麽从那人手中安全救回…… 「啊──」他烦躁地鬼吼鬼叫。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魂不守舍的凌银林,「怎麽啦?不是就等着毕业?难不成……」 「不是的,姐。我……」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 她瞄了墙边的行李箱一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你就好好休息个两个月,想想未来的规划,是要接手叔手上的生意,还是……,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凌银林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如果我想出国念书呢?」 她活了二十几个年头,这一句话绝对是这辈子听过最诡异的,八成又和厉子温脱不了关系,「厉老师受不了你们这些大p孩,决定重回岚格英的怀抱。……你该不是想跟着他去吧?」 事情要是这麽简单就好办了! 「银林,吃饭去。」潘名宇说。 「晶晶一块去。」冯晔邀请说。 「不了。我待会要和力修去……」 三人意味深远地看着她。三个月,近一百个日子,真的发生了许多事。 次日一早,凌银林和潘名宇一同去了学校。 「银林,我办好事再回来找你。」 凌银林和他分道扬镳往厉子温的研究室去。 「谢谢学长帮老师照顾牠们。」 他拿了钥匙开了门,发现两只鱼依旧健康,逗弄起鱼儿,一转头,不自觉喊了一声「老师」。老师没出现却出现了两名陌生男子。 他们亮出证件,「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特别调查处。凌银林,我们要以涉嫌绑架厉子温的罪名逮捕你。」 他们带走了一头雾水的凌银林,还顺便带走那一缸鱼。 潘名宇刚好目睹这一切,整个人都吓傻了,然後追在後头大喊:「银林、银林……」 凌银林喊道:「快去找冯晔!」Щóó1ろ.cOм(woo13.coM) -- Ρó②零②1.てóM 026那我就你一辈子 026那我就包养你一辈子 翌日,厉子温和狄焯一起来到狄氏药厂的实验室。走在熟悉的路径上,他没有东张西望,只有微微的不安。 卫绍京对两名保镳说:「你们在外面守着。」他跟在狄焯他们後头进入了实验室。 厉子温看着失去上臂人有着与身形不匹配的粉嫩右臂,接着是失去双腿的人,晃动两只如婴儿般稚嫩的小腿。刚开始的这一些都还算是小儿科,越往後头走,他越发恶心,後来看见失去半边脸的人对他微笑,他感到有东西从胃里沿着食道疯狂地往上窜,终於承受不住,摀住嘴就往外头冲。 狄焯也追了出去,急喊道:「别开枪!」跟着他往厕所去。 厉子温在厕所狂吐,把一早吃下肚子食物都清空後,觉得舒服许多。 狄焯看见那张让自己既牵挂又苍白的脸,於心不忍,於是取消接下来的行程,带着厉子温回家。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衣橱里也多了几件衣物,架上多了几本书,彷佛他只是出去旅行,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厉子温遥望对面的公园。青青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湖面上有几只天鹅,他伫足在窗前看着眼前平静的一切,心中却挂念着凌银林,希望他别惹上什麽麻烦才好。 「厉先生,可以吃午饭了。」 厉子温点点头,心,穿过绿树成荫的小径,往曾是温暖的家走。 ***** 时间场景回到凌银林和潘名宇来到洋海大学的那一天。 潘名宇内心焦躁不安,眼眶泛红,不断在校门口前的人行道上踱步。 「名宇,你怎麽了?」就快毕业了,他来等他回心转意。 潘名宇不想理他。 见他一副伤心的模样,肯定事情正如自己所预料,「冯总欺负你了?我送你回去。」 他吼着:「滚开!别b我骂人!」 「名宇……,我错了!求你跟我回去。」 「学长,你快走。等一下冯晔来,可不会像上次那样……那麽简单放过你。好聚好散,谁也别碍着谁。」 黑色的跑车一出现,潘名宇就跑过去、上了车。 冯晔又看见他,就想下车揍人,「他又来纠缠你,我去教训他,保证他再也不敢靠近你半步。」说完,便要下车。 潘名宇一把拉住他,「先想办法把银林弄出来才是。」 「别急!我打电话到警局问问。」 冯晔一挂电话,潘名宇急忙问,冯晔只是摇摇头,「国安局特调处,他们爱莫能助。」 「那还有谁帮的上忙?」 冯晔把所有的朋友、生意伙伴都想了一轮,医生、律师、大老板都有,恰巧就是少一个政府高官。 「你爸有人脉吗?」 「我爸……」冯晔隐约想起什麽。 潘名宇的手机响起,他按下扩音键。 「名宇,下周五晚上有场音乐会,你能陪我去吗?」 冯晔说:「不行!」 「表哥!……那你也一起来。」 潘名宇说:「没空!银林被带走了,我们正在想办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如果能确定银林安全,你就陪我去。」 「你有管道?」 「嗯!我来想办法。」 「好。」潘名宇说。 冯晔看着他,「我也去。」 回到水产店,凌涛和凌雪晶真不知道他为何会惹上这种棘手的大麻烦? 凌涛说:「局长,也算得上老朋友了!我去请他帮忙。」 冯晔说:「涛叔,警局那边我问过了,他们帮不上忙。我表妹正在帮我想办法。」 凌雪晶好奇,「你表妹是哪位?」 「音乐系才女,洪可离!」 「她是你表妹!」凌雪晶认识他这麽久,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麽一位才貌双全的表妹。 晚上,洪可离就来电话表示高定,「明天下午,我回北都见银林一面。」 潘名宇说:「那我呢?」 「拜托!我可是告诉我的青梅兼闺蜜,说银林是我的男朋友,如果我见到不他,我也不想活了。她才求她的参谋总长爷爷,你们还是乖乖等着。」 潘名宇真想知道她究竟读的是哪种贵族学校,身边的同学不是达官显要,就是政商名流。当初真的不该放弃音乐之路的,否则自己现在说不定就能帮上忙。 潘名宇挂了电话和冯晔一起回了房间。 「明天就能知道情况,还烦恼什麽?」 「晔!为何是银林?」 「我想,特调处可能在更早之前就盯上他们了,只不过恰巧老师在这个时间点不见了。」 冯晔又问:「毕业後你打算住哪里?回家吗?」 「家,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继续住在这里?」 「我没想过这事,我不知道。」 「那工作呢?总是要养活自己吧?」 潘名宇曾经想过这些烦人的事,毕业後,他也绝计不会再收母亲一分一毫,没想到一眨眼就要面对这个残酷又现实的世界。 「小宇!」他在发呆的他眼前挥了挥手,「搬来和我住,老公我养你。」 「跟你住?你养我?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老公。……万一哪天我们分手了,我又和上次一样无家可归……」潘名宇想了就害怕。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冯晔知道虽然他表面看似沉着冷静,但实际上超级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主动昭告天下,名草有主,就是要他安心。 「到我公司上班总行吧?」 「不行!」 「为何不行?」 「哪天你不开心要开除我,我不就中年失业……」他心烦意乱。 冯晔没想到他缺乏安全感居然是这种等级,到了杞人忧天的地步。 「那……我们结婚吧!」冯晔直接吻上他的唇。 「我不要!」 冯晔以为婚姻能带给他安全感,没想到潘名宇竟然给他一个出乎自己的意料的答案。 又说:「一张结婚证书能保证什麽,能保证你会爱我一辈子?还是保证我会爱你一辈子?我自己都没那个自信。……像你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当情人,不适合当老公?」 冯晔完完全全被他打败,改口道:「那我就包养你一辈子,永远当你的情人。」 潘名宇听到这些话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朝冯晔的薄唇吻了吻,「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 冯晔嘴角不由得荡开了一抹微笑,眼里满是宠溺和慾望。潘名宇凝视着冯晔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进去的眼神,这让他觉得很安心。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折腾了一天,潘名宇洗好澡窝在床铺上,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宇。」冯晔以为今晚终於有肉吃了,映入脸帘的却是他熟睡的脸庞,不忍叫醒他,只能用眼神yy他,发泄满满难耐的慾望,搂着他入睡。 窗外的喇叭声吵醒了潘名宇,他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竟多了一个人。 「他居然没对我做十八禁的事!」潘名宇有点不敢相信,还以为昨晚自己节操铁定不保。看着鲜明的肌肉线条和酣睡的面容,感觉冯晔就像是一头蛰伏在丛林中的猛兽,随时可能会苏醒,伸出利爪朝他狂扑上来。 潘名宇不怕死地吻了他的唇,咬了他的耳朵。 他睁开双眼,笑了笑,笑容里透露一股坏劲,一个侧身把潘名宇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好几下,还伸出魔爪用力捏捏了浑圆的臀尖。 潘名宇故作正经地呵斥他,「耍流氓是不是?……待会还要办正事,别闹了!」 当然是救人要紧,儿女情长只有留待改日再继续。 「宝贝!等银林回来,我一定要操到你哭着求饶。」 「别磨蹭,时候不早了,还要去接可离。」 冯晔盥洗後,回家换了套衣服,去了学校宿舍接了洪可离,车子火速往北都出发。 洪可离说:「先回家一趟。」 潘名宇疑惑地「蛤」了一声。 「怎麽?有意见?不想我见银林了?」 想!当然想! 潘名宇说:「请洪大才女务必帮忙。」 莫约一个时辰後车子停在一栋豪宅前,大门一开,车子缓缓驶入庭院。 「我好久没来了!」冯晔小时後有一阵子常陪母亲来这里,偶尔会住上两、三天。 「妈!你看谁来了!」 「阿姨,您好!」 「冯晔,几年不见,怎麽帅得连阿姨都快认不出来了!……这位是?」 洪可离贴近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欢迎。里面坐。」 潘名宇打过招呼进了大宅子。 不久,洪可离的闺蜜就出现了。 她惊艳道:「可离,他……他、他不就是那位钢琴王子。」 潘名宇一脸尴尬,「我是可离男朋友的哥们,你好。」 她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霸道总裁,害羞地问:「这位是?」 「我表哥!我男朋友的竹马!」 她现在真想见见洪可离的男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可让她抛弃钢琴王子爱上他。Щóó1ろ.cOм(woo13.coM) -- 027世界上没有最好的选择! 027世界上没有最好的选择! 潘名宇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去了国安局的特调处。 他说:「两位先生请在这里稍後,两位小姐请跟我来。」 不对等的侦讯室。 凌银林说:「你们把鱼怎麽样了?不是解剖进行化验了吧?相信我,鱼是无辜的。」 他觉得这小子倒是颇有趣的,不关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竟关心起鱼来了。笑了笑说:「鱼很好,以防万一,扣下来当物证,不会要牠们的命的,如果你配合的话。」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厉老师究竟上哪儿去?大叔,你可以告诉我吗?」 「再生之钥,你听过吗?」 凌银林终於知道会何会扯上特调处了。一瞬间的惊讶,脸部细微的变化,可是逃不过阅人无数的江组长。 「听老师提过。」 「没想到你倒是承认得很乾脆!」 「狄焯也听过吗?」 凌银林点点头,确认自己的讯息是否有误,问:「你们确定是他捉走老师的。」 江方楠肯定自己没找错人帮忙,凌银林知道的b自己想像还多,或许还有特调处没有掌握的讯息。 「小子,我挺欣赏你的。……小花的眼光真是不错!」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凌银林听不懂他的意思,现在的他想只找出法子救回他。心想:如果能利用特调处的资源救出厉子温……没有什麽方法b这更完美了。 他见凌银林迟疑不决,说:「嫌犯,还是证人。……世界上没有最好的选择!但不要让『没有选择』变成人生的唯一选择。」 此时,有人打断他们的对话,「组长,访客来了!」 「什麽访客?」 「上头批准的,好像是凌同学的朋友。」 「请他们等一下,我马上带人过去。」 凌银林突然出声:「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居然敢和我谈条件,你是第一个。……说来听听。」 「这事,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知情,别找他们麻烦。」 「行!这事也算得上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知道秘密的人通常活得比较久。……小子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两人走出侦讯室来到会客室。 洪可离一见到凌银林立马向前给他一个拥抱,一旁的江方楠看得脸都绿了,而她则是看得脸都红了。 「银林,你没事吧?」 「大小姐,你怎麽来了?」口气尽是无奈。 洪可离把脸凑近他的耳畔,便听见站在门旁的江方楠咳了两声。 「表哥他们很担心你。」 「担心我自己来不就行了,你来做啥?」凌银林不知现在演的是哪出。 她说:「可离,你男朋友真的超帅的,还是关起来比较安全。」 江可离轻撞了她一下,示意:小姐,你又不是十三岁的低龄少女,别一副花痴样,注意仪态啊! 凌银林脸上泛起一抹诧异,江方楠则是绿光罩顶啊! 「等厉老师有消息,他们就会让我回去,我现在可是重要的证人,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 她又给了他一个拥抱,把戏做足,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帮我和他们说,暑假去金纽大学游学的事要快点高定。时间是不等人的。」凌银林暧昧一笑,「宝贝!注意安全哦!」 江可离羞得低下头拉着她往外走,却遇见了她。 她看了洪可离一眼,洪可离也看了她一眼。两人均是纳闷着为何对方会出现在这小老百姓不会出现的地方。 「江小姐,你父亲正在里面等着。」 江紫华一见凌银林也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怎麽也来了?为何就你们来去自如,名宇他们就不行?」 「我爸……他没有为难你吧?」 「……」 「小花。你确定他是你男朋友?」 「是啊!」江紫华笃定地说。 他一听火冒三丈,拳头就要往凌银林这边揍,她挡在他身前,「爸,您g什麽?老师失踪又不关他的事。」 「老师失踪是不关他的事,但他脚踏两船就关老子的事。」 凌银林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被这两个女人给毁了!说:「如果是男朋友不知给不给见?……班代!别演了,我的正牌女友才刚走!」他笑得七分无奈,外加三分暧昧。 江方楠松了一气,「小花,你怎麽不说实话?」 「我说实话,爸爸会让我见他吗?银林绝对不会自导自演绑架老师的,您相信我。」 「好了!回去吧!不要瞎搅和,爸爸只不过想请他帮个忙,不会害他的。」 江紫华表示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江组长扛不住女儿的撒娇,於是退出会客室。 「我要怎麽相信你和你爸?」 「你必须相信我,王子殿下!」 从来没有人喊他王子殿下,网路上到是有些粉丝会这样喊他。 「江……小花。……绝世小花……是你?」 「是我!不管是歌唱比赛,凌厉cp,还是银子cp,我都站在你们这边。我让你照顾好老师,一部份原因是我老爸让我盯着你们,另一个原因是我无法接受你们被拆散。」 「你都知道了!」凌银林以为没有人发现自己对老师的那些小心思。 「想救出老师,你必须相信我爸。」 凌银林若有所思,「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这个大媒人。」 他把她带离,「要毕业了,别乱跑,爸爸会想法子救出老师的。」 冯晔让洪可离她们先行离去,他们则在大门等着,一见江紫华出来,潘名宇劈头就问:「银林他如何?可离说的不会只是场面话吧?……你又是……」 「我爸就是逮捕银林的人。他没事,可能有阵子无法回家了!他们要保护证人,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那种。」 潘名宇认识她,不过只是点头之交,所说的话又能相信几分,「同学,我们要怎麽相信你,就只因为你是银林班上的班代。」 有人经过,他们终止了谈话。冯晔表示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先回家去,晚点再联络。 江方楠把检查过的李行袋交给他,「你真的不是小花的男朋友?」 「大叔,真的不是。我和她只有同窗之谊。她的男朋友我也认识啊!」 「谁?」 「大叔啊!你们这里不是特调处吗?不是这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查不出来吧?」凌银林开始怀疑特调处真的可靠吗?又说:「我有学长的电话,大叔要吗?」 江组长犹豫了一下,要是让江紫华知道自己窥探她的yin干死,翻脸不认老爸,他的心脏也无法承受,说:「我还是等她自己带人回家比较『安全』。」 凌银林一听就想忍不住嗤笑,「大叔!你是个女儿控吧?!」 他被他这麽一说,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手机能还我吗?我能打电话吗?」 他把手机递给他。凌银林知道他想说什麽,「我只是打个电话报平安。」 他和凌雪晶说了几句,「……证明自己不是犯人,我很快就能回去,让叔别担心。」 冯晔他们赶回水产店後,得知凌银林已经来过电话,整个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回到房间。 潘名宇问:「银林何时决定要去游学的?」 冯晔拉着他进了凌银林的房间,开了电脑,「密码你知道吗?」 潘名宇按了按,就登入了。他们检视凌银林最近开启的分页,不是金纽大学就是狄氏药厂。 冯晔看着页面摇摇头,「岚格英的药品供应有五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对手财大势大很难高啊!」 「银林为什麽说要去金纽游学?」 「厉老师哪毕业的?」 「好像是金纽大学的高材生。……那他干嘛窝在这种三流小学校?」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位老师一定是掌握了重要的资讯,绝不单纯是感情问题这麽简单。」冯晔指着「产学合作,共同开发特殊药品」这几个大字说。 「银林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麽,所以才被带走的。」 「宝贝!这就得问你。银林和你提过他的事吗?」 潘名宇回想,当初他可是超怕被老师当掉,後来却又修他的课,「没有,说来说去也只有那两只鱼。」 「什麽鱼?」 「两只猫熊龙睛。还无聊到帮牠们取名字,一只叫栗子,另一只叫银子。你觉不觉得银林特二的?」 冯晔一听狂笑,认识凌银林这麽久,都不晓得他还有可爱的一面,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损他一番。 电脑上突然有人来「敲门」。 绝世小花:水产王子你在家啊!真不可思议! 水产王子:你哪位??? 绝世小花:今天下来才见过面。 水产王子:是你! 冯晔说:「别聊了!帐号有可能被人监视,明天上我公司再聊。」 水产王子:明天见! 潘名宇登出帐号。 冯晔起身,潘名宇突然抱住他。 「怎麽不想让我回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028总裁的大腿我也敢坐 028总裁的大腿我也敢坐 潘名宇见时间再过一小时就要午夜,也觉得有些疲累,亲了他一下,松开手,「明天见!」 冯晔热情地回吻,开心地离开,十个小时後再度出现。 「今天怎麽没穿西装?」潘名宇喜欢他穿西装的样子,有一股成熟风雅的男人味。不过身穿卡其k搭配牛仔单宁衬衫的他,还是帅气、潇洒直上天际。 「又不是去上班。轻松点。」 上了车,很快就来到公司附近。潘名宇在车内抬头仰望约三十层楼的高耸建筑,看得出神。车子驶入地下室,两人进了电梯,来到了顶楼。 潘名宇瞧了宽敞的总裁办公室一眼,往正中央走,一屁股就坐在总裁的宝座。冯晔见状笑了笑往外头的茶水间去。 一位美人见办公室亮着灯光,向这走来,直盯着坐在总裁位子的他瞧,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潘名宇视线离开萤幕,抬头,心道:那是什麽眼神,总裁的大腿我都敢坐了,只不过是张椅子何须大惊小怪的。 「找冯总,他去……洗手间,应该待会就回来。」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他去帮我倒茶,羡慕还是忌妒? 她退出办公室,恰巧遇见手里拿着一杯水的冯晔。 「副总,假日还来加班?……这两天有特别的事吗?」 「没事!我正要回去。」她又瞄了潘名宇一眼,「总裁,再见。」 冯晔拍了拍他的大腿,潘名宇屁股离开位子、站起来,等冯晔坐下,他就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宇。」 「蛤?」他专心地盯着萤幕。 冯晔在他的後颈亲了一下。 「等一下,我申请个新帐号。……确定安全吗?」 和俄罗斯娃娃一样,要几层就有几层。「绝对安全。」 他申请好之後发出邀请,绝世小花很快给予回覆。 绝世小花:水产王子呢? 钢琴王子:休假中! 绝世小花:名钢琴王子宇殿下? 钢琴王子:无误!如何相信你? 绝世小花:实习的三个月,他和他发生的事,我可都是一清二楚。别说他没有告诉你这哥们。 冯晔他们吓得睁大双眼,一时愣住。 钢琴王子:相信你,朋友。有动静记得通知我们,再见! 绝世小花:等等! 绝世小花:他们这两天就会离开,去岚xx。 钢琴王子:谢谢! 特调处的动作b预期得快。潘名宇登出後正想问冯晔该怎麽办,才发现有一双大手在他的腰部及大腿间徘徊流连,还有东西顶着他的屁股。 他欲起身,却被他锁死,「晔!该怎麽办?」 「你想怎麽办,就怎麽办!」冯晔在他耳畔低语。 「总裁大大,这里可是办公室,不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查一下金纽大学和狄氏药厂的位置。」 地图出现两个点,两点相距不远约三十分钟的车程。 他咬咬他的耳廓,说:「我请私家侦探先在两地之间查一查。」 「嗯!……啊!你摸哪里?」 冯晔许久没见他炸毛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可骂人了!」 「骂来骂去总是那几句,了无新意。」 「你……」潘名宇侧过头,就往他的上臂咬下去。 「不过,我喜欢。打是情,骂是爱,我不介意你再多咬两口。」 冯晔松开手,潘名宇立刻起身,在办公室转了转,发现後头还有一扇门,好奇地打开,见他没阻止的意思便踏入,冯晔也跟上,顺手将门锁上。 潘名宇开了橱柜看了看,几套衣物,还有冰箱、影音设施,里头还有一间卫浴,令他讶异的是居然有双人按摩浴缸,然後就在大床上坐下。 「你这总裁休息室也太豪华了!」潘名宇高不懂就是睡个午觉、冲个澡有必要装潢得这麽奢华吗? 冯晔坏笑着b近,潘名宇本能地往後挪了几步。 「你干嘛?」潘名宇紧张地说。 「干你啊!宝贝!」冯晔扑了上去。 潘名宇上武术馆也学了几招,顺利的从虎口脱身。 冯晔先是一脸诧异,然後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心想:扮猪吃老虎玩腻了,改玩猫捉老鼠是吧?又陪他过了几招。 「有两下子,不错!」 潘名宇整个人压在冯晔身上,冯晔腰部发力便坐了起来,这次使劲全力压制住他,潘名宇瞬间双手被反扣在背後,动弹不得。他一边吻着,一手缓缓结开他衬衫的扣子。 「冯晔,你门锁了吗?」 「锁了!」 「不再确定一下?」 他没想到他缺乏安全感到这种境界,在他穴口象徵x处罚地吮咬後,松手、下床,检查了一遍,「宝贝!门我锁好了!」 「按摩浴缸看起来很不错,不如我们一起泡个澡,放松一下!」 对於潘名宇的拖延战术,冯晔也是极力配合,「洗个鸳鸯浴正好!」 全身光溜溜正好,省下许多麻烦,免得待会把衣服扯破了,还得浪费时间买衣服。 泡好澡,潘名宇围着浴巾躺在床上,冯晔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一瓶递给他。 「一早就酗酒不太好吧?」 「喝点,放松心情,等一下才不会痛。」 潘名宇拉开拉环,喝了几口,不服气地说:「谁怕疼了?」 「没有就好,」喝了半瓶後,开了音响,「立体声听起来如何?这里的隔音设备也是顶级的。」 潘名宇听着古典乐,莫名地心安,不知不觉就松懈下来。 冯晔躺卧在他旁边,笑道:「我看你全身的细胞根本是音乐组成的。」 「那当然,打从娘胎起,无时无刻不受音乐薰陶。」 「在你毕业之前,我有个礼物要送你。」冯晔根本等不及凌银林回来,现在就想办了他。 潘名宇把手边的啤酒一口喝完,将罐子放在床头柜上,靠近冯晔,问:「什麽礼物?跑车吗?还是名表?」 「你会开车吗?」 他摇摇头。他微微一笑。 「老司机还不会开车!那我得好好教教你,开得好就送你一辆跑车如何?」 酒精慢慢地在潘名宇的身上发挥作用,脑袋变得有些昏沉,逐渐无法思考,但他总觉得冯晔话中有话。冯晔一把拉过他疯狂地吻着,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笼罩全身,不久全身躁热起来。 飘飘然的他,毫无防备,突然感到有异物侵入体内,不自主地轻轻「啊」了一声,「冯晔你……」 「该是把车子驶向终点的时候了!你这个没有驾照的老司机!」 冯晔缓缓加速,潘名宇不做挣扎,两人一同往销魂的极乐天堂而去。 翻江倒海、风卷残云。潘名宇累得、疼得全身使不上劲,瘫在床,只剩下一张嘴,「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冯晔侧过身,捏了他红润的脸蛋一把,「几个月前,吃栗子的那一天。」 潘名宇细细回想,十分讶异,居然是这麽久以前的事,轻声道:「冯晔,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说呢?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我可以忍耐这麽久?……我是不是让你特没安全感?」 潘名宇摇摇头,虽然之前对他的第一象不佳,但实际交往後才发现冯晔其实表面是花花公子,骨子里却是个专情的人。 「或许我是庸人自扰。总对事情很迷惑……又怕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当一个傻子,比较容易幸福?」 放浪不羁的日子都是一时的,安静下来以後,浮上心头的,只有他。「你当然傻,不然怎麽会──飞蛾扑火──爱上我这个臭流氓?」 潘名宇浅浅一笑,然後严肃地问:「我真的可以来这里上班?」 「当然!我说了算。想什麽职务?」冯晔把他搂进怀里,「总裁夫人如何?」 「哪有总裁夫人还来上班的,不是在家数钞票就好。」 冯晔笑了笑,「也行啊!……不然当我的特别助理如何?负责泡咖啡、喂我吃午饭,还有……」冯晔用只挑逗的语气说,「纾解总裁的欲望『名正言顺』。」 「靠!这麽显眼的职位,大家不就都知道我是走後门进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麽,惹得冯晔双眼发红,欺身而上。 「宝贝!走『後门』才是我的特权。」 两人再次缠绵热吻,翻云覆雨……Щóó1ろ.cOм(woo13.coM) -- Ρó②零②1.てóM 029树是不愿离开花的 029树是不愿离开花的 相敬如「冰」,好似回到相识的最初。 「子温,你准备好了吗?」 厉子温知道,对於这种「逆天」的行径,他从来都没准备好。 又是相同路径,他无法也不想多看一眼,而那张本有着残缺的脸的床位,经过几天突然空了出来。事实摆在眼前,他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解释。 卫绍京冷漠道:「脸是长出来了,可惜一半黑、一半白,那人受不了,猛一撞,粉嫩的脸就如同被卡车碾压过的肉饼,烂成一滩肉泥。」 厉子温可以视而不见,却无法听而不闻,倒抽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真正厌恶过一个人,现在,他加快步伐往狄焯的身边去。 「狄焯,放弃吧!」 「子温,你了解我的,我从不轻言放弃。你要知道,『树是不愿离开花的,是花离开树。 』」 「就算是今日,我还是同样的选择。」 「你还是一样的择善固执。你告诉我,这个实验究竟哪里错了,为何尽是失败品。」 「实验本身就是个错误。人t的构成、细胞的生长机制远b我们所了解还要复杂千万倍。」 狄焯指着这组最成功的作品说:「花了六个月的时间长出右手掌,目前手指也能做些大动作,可是从昨晚开始,那手却像被虫咬过的果子般,慢慢枯萎,给人一种随时会凋落的感觉。」 厉子温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如此庞大的人t实验,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及财力。见多这些「畸形的新生儿」,终於能稍微平静。走到剂量控制的这一组,出乎他的意料,一切如此完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中年大叔站在透明的橱窗里,好似真人实境秀一般,让人挑不出毛病。 「肝脏再生,功能正常……今天是……」卫绍京看了旁边的研究员一眼,接着说:「第三天。」 他话一说完,玻璃後头的他朝了他们挥挥手,笑了笑。众人脸上也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开心的那一瞬间,「呯」一声,粉色的碎肉「啪」的黏在玻璃上,橱窗里的人自爆,微凸的小腹炸开一个大洞,血肉模糊、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惊恐的一瞬间,厉子温不自主地抱住头、蹲下,只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背,然後一个身影遮蔽了多数的光线,那是他心中曾经的渴望。回过神,隐约听见那人凄厉地哀号、垂死挣扎。 短短一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一群医护人员进了实验室,抬走了遗t,动作是如此熟练,表情是如此冷静,彷佛已是司空见惯。 狄焯温暖的手拉起脸色惨白的他。厉子温心有余悸,就听见卫绍京抱歉地说:「目前活得最久的一个,没想到……还是自爆了!」 他嘲讽、无情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再生之路,困难重重,遥遥无期。 狄焯陪同厉子温来到会客室坐了一会,说:「我等一下还有个会议,有话回去再说。绍京,你先送子温回去。」 两人上了车。卫绍京开口打破沉默,说:「其实,我和你一样并不赞成人t实验的。」用余光瞄了厉子温一眼,接着又说:「如果可以,我会毁掉整个实验室。生死有命,不是吗?」 厉子温可以感觉到他的不甘心。 「子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卫绍京矫情道。「今日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努力挣来的。同样是孤儿,为什麽狄焯选择他,不选择我?我并不b他差。……我凭藉自己的聪明才智让自己幸免於难,才得到狄董事长的认可,爬到如此地位,为何狄焯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特别?……我真的恨你!」 厉子温可以理解为什麽卫绍京为何如此痛恨自己,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和狄希是同一个人,夺走狄焯和属於他一切的那一个人。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先是他,後是你;先拥抱,後抛下。前些日子就该送你上路。」卫绍京猛然加速,在车多的闹区狂飙。 眼到就要撞上前面的公车,突然又紧急煞车,「唧」的一长声。厉子温眉头深锁,心脏有如刀割,右手压住穴口不停喘息。 卫绍京冷笑着,「天有不测风云。你懂的。……到了!厉先生请下车,我就不送了。」 他已在地下停车场等待着,向车内的卫绍京致意,开启车门,然後跟在厉子温身後进了电梯。 盯上卫绍京私家侦探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找到人。接获消息的冯晔,马上告诉了潘名宇。 冯晔说:「听起来,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要怎麽告诉银林?」 「既然我们都找得到人,想必特调处那头也有计画了!……想不想到岚格英的第一大城金纽市看看?」 「总裁大人不用上班吗?」 「休个假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假帮助凌银林之名,行度蜜月之实,才是冯晔的如意算盘。 数日後,银林已经来到金纽这个繁华的城市。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鳞次栉b,和他的国家是完全不同的风情。他们逛起这座古典与时尚并存的老城。 「大叔。请问我们何时行动?」 他们无法请求岚格英协助,要是机密一曝光,恐怕厉子温要困在这里一辈子。 「目前情况还不明朗,他们暂时还不会对厉子温怎麽样,等明天大伙汇报後再说,我们先熟悉环境。」 凌银林他们沿着河岸往公园的方向走。冯晔他们也从公园那头逛往大学。 潘名宇惊艳道:「席兰法也和这里一样美丽而优雅吗?」 这里虽不是音乐之都,但有金纽大学这座百年老校加持也是充满文艺气息。 「不一样的人文风情,色调更明亮、更活泼、更温暖,你肯定会喜欢。」这是冯晔的印象。 他们就像一般游客在大街上闲逛,拿着相机放闪猛拍。只能说潘名宇声音的辨识度太高,凌银林很快就发现多日不见的哥们。 带着帽子和墨镜的人,低着头滑着手机——标准的讨人厌行为。无视身旁的他人,直接撞上潘名宇的臂膀。 「撞了人也不道歉,素质真差。」冯晔很想揍他一拳。 那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潘名宇就要放声尖叫,就被他给摀住嘴。 「小点声。兄弟!」凌银林给他们俩一个拥抱,「你们怎麽也来了?」 「兄弟有难,岂能坐视不管!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江组长,你说行吗?」 非常时期。江方楠点点头,「你们自己也小心点。」 「我们只是平凡的游客,随意撒点钱,没人不欢迎我们的。」 翌日,他们来到某个知名西餐厅,就算是想花钱也不得其门而入。 「先生,对不起。今晚被包场了。」服务员致歉道。 潘名宇地嘀咕咕念着,「这麽美丽的夜景,到底是被谁给独占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走没两步就看见有辆车停在门口,先下来一人守车旁,稍後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超眼熟的。 他扯扯冯晔的衣角,「厉子温老师,是老师。」拿起电话就想打给凌银林。 冯晔紧握他的手,阻止道:「别冲动。要是让他知道,难保他不把这里给掀了。我们对面的餐厅坐坐,观察一下再决定如何做。」 这里是他们第一天认识,厉子温陪狄焯吃饭的餐厅。夜色璀璨依旧。 「这两年过得还好吗?」狄焯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情绪。 「单纯得很,没什麽好或不好?」 「你不是真的爱上那小子吧?」 厉子温打从心底露出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就像狄希小时候获得小小的幸福,就会露出的微笑——足以令狄焯暂时忘却尘嚣。 「我是爱上他了!」 他的坦承不讳,令他燃起嫉妒之火,「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拥有。」 这样的晚餐不是狄焯想要的,他努力地想找回那一份熟悉的感觉。 他就是受不了他那副笼中鸟,被逼迫到快要窒息的表情,才带他出来透气。 是的,厉子温离不开牢笼,无法走向蓝天绿地,狄焯也无法拥抱自由。一切都是自己折磨自己。 两人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餐厅,浪费了美丽的夜景;冯晔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确定厉子温又回到那栋大楼後才告诉凌银林。 凌银林担心地问:「老师看起来还好吗?」 「还好,看起来和平日没啥两样。」潘名宇说。 只要厉子温还有利用的价值,狄焯是不会动手的,但他们却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原因。 观察了两日,保镖行影不离,出门的时间固定,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人就是在两处移动着。 江方楠说:「厉教授是被绑来做研究的?想劫人大概只能从三十分钟的这段路程下手,制造点麻烦逼迫厉子温下车。」 他们拟定好计画,就等明天厉子温出门。 卫绍京出现在大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厉子温觉得肯定狄焯交代他的,不然那人绝不会想多看自己一眼。心叹:今天会是困难的一天。 车子驶出地下室後,江方楠那边已展开行动。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车子驶过三个接口後,往另一条陌生的道路而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Ρó②零②1.てóM 030 030直到心脏最後一次跳动 冯晔和潘名宇今日待在饭店,哪里也不去,等着凌银林捎来好消息。 潘名宇一开门就看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女服务员,推着从他面前经过。下了楼来到餐厅前又发现那女孩站在柜台前。 「两位用餐,这边请。」 潘名宇惊讶地丧失了语言能力。 「名宇,你还好吗?直盯着姑娘家看,这样可是不行的。」 「她、她、她……」潘名宇结结巴巴,「和楼上那服务员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当然长得一样。」冯晔回想起自己出国留学,看见双胞胎同学也是如同见到鬼魅般吓得半死,「在其他国家很正常的。」 正常!这一切对潘名宇来说一切都太过诡异。就像镜中的自己突然走出,还和你打招呼。他深吸几口气,心情终於平复下来。 「只在网路上看过,真人还是头一遭。」理论他是知道的,但亲眼所见是种很奇妙的体会,「原来理论是真的。」 「同卵双生,在我们的国家就是个禁忌话题。我都觉得有些可笑。」 潘名宇问:「如果有两个我,你会喜欢哪一个?」 「这问题也太难了,我无法回答。」 冯晔看他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而且在国内根本无法畅所欲言,索性把自己的感慨,一股脑儿全部倾倒出来。 念大学时,学校有位教授,因为受不了国内对「双生子」的处置方式,於是远走他乡,後来她将在自己在医院当护理师的所见所闻书写下来,投稿报社。 「听说当时还引发轩然大波。」冯晔拿出手机查询,「不过,我们当时应该年纪都还小,没印象。」 潘名宇接过手机,看着报导,龟速地吃起早餐来。 虽已是科学的年代,但在这个有着古老文明的国度,不管你是地球人、外星人,还是变种人,世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不管你是异x恋、同性恋,还是双x恋,世人也都默默接受你的与众不同。 唯有一个古老的禁忌,历时千年,仍是屹立不摇。从有生命的那一刻起,同卵双生子就被视为非自然现象和怪物。一旦堕胎,就会被恶灵缠身,落入无限轮回的诅咒。因此,在他们出生後不久,其中的一个就注定与血缘浓厚的家人无缘,是否能在这美丽且丑陋的红尘俗世走一遭,至亲更是无从知晓。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一幕,深深震撼了我的灵魂。我厌恶我的国家──蓝德尼,一个虚伪的乌托邦。 做为一名母亲,手心手背皆是肉,她难以抉择,尤其两名男婴都没有嚎啕大哭,更令她犹豫不绝,送走哪一个都令她心碎。男子靠近,其中一名突然放声大哭,彷佛才来到这世上短短的一刻钟,他已预知自己悲惨未来,後脚才踏出「生门」,前脚却已跨入「死门」。 急促且短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一家五口(如果新生儿有灵x的话)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他们不知道无为何「注生部」的人员来得如此之快。 他说:「快将其中一位孩子交出来……,能让你们远离灾难、痛苦。」 男婴缓缓睁开眼睛,小小的缝隙中,有着朋亮的黑瞳,往声音的方向循去,与她的眸子对上,眼中映照红宝石的光辉,那正是母亲脖子上坠子的颜色,哭泣的小脸蛋,逐渐荡开一抹微笑。 他们带走了另一名男婴,与从检验室匆忙赶来的医生错身而过。 敲门声再度传来,医生告知他们的新生儿的健康检查结果,被带走的那名t检完全正常,而留下的这名,「心脏有瑕疵,恐怕活不过二十岁。」 医生说完,男子追了出去,女子以泪洗面。 「妈妈,……弟弟是不是生病了?」三岁大的男孩一脸懵懂地说。 为母则强。她拭去眼泪,缓过神,「弟弟很好。瞧!他正对着你笑呢!」上天留给她的是须需要照顾的人,一切都是天意。 男子失望地返回病房,然後将母子三人搂入怀中,释然地温柔一笑,「明天会更好的!」 同样生为女性,我了解她的痛,痛是一辈子,一直到她心脏最後一次跳动,才能烟消云散。 潘名宇眼角泛起泪光,「我们这国家竟然这麽惨无人道。」 「听说这位教授结紮了,未育一儿半女。」 「庆幸我喜欢男的。」潘名宇对着对面的他,微微一笑,「有其他方法吗?」 「有。逃出蓝德尼,在你生下孩子之前。」 寻常人家是不可能这麽做的,这等同於移民了。不!自己把自己是遣送出境,终生禁止踏入家乡一步。 潘名宇惊觉自己小时後看的童话都是「血腥童话」,看似教人为善,其实是说双生子是恶魔、是怪物,不容於世。 冯晔难得见到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你不会是想推翻这制度吧?……名宇!这种事一定有人做过,而且世人绝对举双手赞成,但他们为何没有成功?」 「我不知道。」 科学的年代,人类更旁徨、更迷惘。 「恐惧c控人心。先别烦恼这些,眼前事情先解决才重要。」 潘名宇突然觉得冯晔超帅还超聪明的,悄声说,「老公你真帅!」 简单几个字就把冯晔砸得心花怒放。 而他们却不知道计画有变,朝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前进。 「放弃此次行动,你们也赶过来。」江方楠他们的车跟随卫绍京的车往郊区前进。 半小时後,因为交通事故,他们把人跟丢了。 凌银林不安道:「这套路有点熟悉,不是被反将一军了吧?」 路越开越小,越来越偏僻。莫约一小时後,车子在一栋废弃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卫绍京示意保镳们在周围警戒着,必要的话,不留活口。 荒烟蔓草,渺无人迹。藤蔓早已攀爬满整栋两层楼的危楼,这里已是鸟类的家,不时还听见雏鸟的低鸣声。 卫绍京说:「厉子温,这里就是我的家,也是狄希最初的家。」 厉子温极力保持冷静,心却隐隐抽痛。空气散发着青草香,他却闻到死亡的味道。 「跪下,忏悔吧!这里是狄希的起点,却是你的终点。」卫绍京拿着枪对准他,冷笑道:「如果直接让你脑死,把心脏献给狄希,不知狄焯会不会感激我。」 如果是两年以前,厉子温可能不会有过多的挣扎和不舍;但,当生命给他一个超乎预期的梦想时……无论如何,他一点都不想如此轻易结束自己的一生,他想活下去,他心中有牵挂,他想再见凌银林一面。 「但我可没像你这麽善良,你会心碎而死。不妨告诉你,狄焯待会就会出现。他以为自己能救得了你。错!他会因为救你,而牺牲狄希。到头来却发现谁也救不了,然後恨自己一辈子,永远活在炼狱,永世不得安宁。」 「放过狄希吧!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来偿。」 卫绍京觉得他超级可笑及可悲,却没发觉有其他人悄悄潜入。 枪声画破寂静,群鸟振翅而飞。传来卫绍京耳里的不是厉子温的惨叫声,而是他心碎的呐喊声,「银林──银林──」 厉子温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不远处也是枪鸣声不断。 凌银林按住中弹的腹部,故作坚强,「没事!」 「那我们就送你们一块上路。」 「卫、绍、京!」狄焯怒不可遏在不远处呐喊。 「你别过来,快回去!」他手上的枪枝因恐惧而晃动着,「说不定狄希还有救,我已经让人断了所有电源,包括备用的。」 「卫绍京!你真的疯了!」 他见狄焯奔跑了过来,又朝厉子温开了两枪。凌银林靠着意志力拥抱着厉子温,然後倒在他的怀里。 原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宛若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甚至希望自己能代替他。他终於可以了解为什麽狄焯一定要救狄希一命,在所不惜。 卫绍京一慌又对着厉子温开了几枪。但他万万没想到狄焯会奋不顾身,替他挡了子弹。 卫绍京声音颤抖地说:「狄焯……我不故意的。」看着鲜血宛如玫瑰在狄焯的穴口绽放,身体也不自主发抖着。 狄焯在鬼门关前挣扎,使尽全力伸长手想碰触厉子温,气若游丝,「子温……我爱你……也爱小希。」 厉子温怀中的他奄奄一息,眼前的人亦同。 他哽咽着,「狄焯。」泪如雨落,趁着自己还有一丝丝的理智,做出了决定。 卫绍京狂笑,大吼:「厉子温,去死吧!」 枪声再次响起,卫绍京无预警倒地,当场死亡。 警方及救护车都赶来了,但,一切也都结束了。 救护车到院时,狄焯已经宣告不治,凌银林仍与死神搏斗中。 江方楠也忙着善後,深怕处理不当,损了两国的友谊,事情初步调查结果显示,卫绍京才是此事主谋,厉子温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日後,岚格英的警方却为放走厉子温而感到懊悔不已。 厉子温临走前见了狄老爷一面,请求道:「请将他们合葬,这是我们今生所愿。」 是的。他们曾经是生命共同t,在生命形成的那一刻。 数日後,在冯晔的一声令下,凌银林由厉子温、潘名宇及特调处的人员陪伴着,搭乘医疗专机返国。 凌银林这一睡,不知何时能醒,对於厉子温而言,工作是医治伤痛的良药。 「做过的每件事,果然都留下了它的痕迹,有的模糊,有的清晰!」 他日夜守候,日夜期盼,「银林,你何时醒来,许下那个我还欠着你的愿望。」 (第二卷终)Щóó1ろ.cOм(woo13.coM) -- Ρó②零②1.てóM 031你是不是被天使绑架了 031你是不是被天使绑架了? 躺在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扫了房间一眼,一脸失落,坐起身,喊了一声:「名宇。」 正专心听着音乐的潘名宇被他这麽一喊,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兴奋地喊着:「银林……老师猜得真准,你果然这两天醒来。」 凌银林听闻潘名宇口气愉悦,一下轻松不少,扯下身的管线,下床,「我躺了多久?……老师呢?」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躺在厉子温怀里,脸上还有感觉到他的热泪滴在自己的脸颊上。 「快一年了吧。你还好吗?老师去……结婚……今晚就会赶回来。」 凌银林瞄到了桌上的喜帖又问,「结婚地点在哪里?有衣服吗?」 「你是不是长高了?」潘名宇拿来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衬衫,「中都的青鸟教堂。」 凌银林脱下袍子套上牛仔裤,衬衫才穿过左手又脱了下来,然後把衣服塞进潘名宇的怀里。「手机借我。」 他接过手机滑了滑,打开窗户。阳光刺入眼帘、微风抚过脸庞,他深吸一口气,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潘名宇「啊」大声尖叫,紧接着慢了半拍的医护人员冲进了房间,众人皆是傻了眼。他借了手机联络了冯晔、凌雪晶後,江方楠也来电话了。不一会的功夫,凌银林已被国防部及国安局「全面通缉」。 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实验室的地方,这下子可是乱成一锅粥。护理人员收拾着医疗器材,研究员忙着整理数据,潘名宇收拾了物品正等着冯晔来接他。 凌银林以为昏睡了那麽久会全身肌肉无力,低头一看发现八块腹肌还牢牢刻画在腹部,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感觉自己的心脏强而有力,浑身细胞雀跃不已。他克服了陌生的不适感与疼痛,使尽全力火速赶往婚礼会场,在心中祈祷着:「子温,你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你答应过我的,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手机响起,冯晔的话语因速度过快而被切割得断断续续,「银林……还好吗?……你小心……他们派出……找你……」 「我没事。接到老师我就回去。」凌银林话说完,挂了电话,全心全意朝地图上那个红色的点飞奔而去,「希望还来得及。子温,等我。」 越接近目的地凌银林越发紧张及焦躁,如鹰眼锐利般地眸子不断地在远方搜寻和照片上相似的教堂。 然後在被树林与青青草地包围的湖泊中央发现一栋半开放式的三角锥玻璃屋,纯净无瑕,宛如湖中的钻石,璀璨夺目。 宾客大致就座,走动的人变少了,凌银林对厉子温的最後一眼的印象还是满脸泪痕的他,如今,他却洋溢着一脸喜悦。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凌银林却因为不甘心、气愤全都听而不闻,耳里只有厉子温开心、愉悦的声音,「谢谢你们来参加婚礼。」 身穿银灰色西装的厉子温和一名身着白西装的人站在教堂入口,亲密地拥抱,不知在交谈些什麽。 凌银林见状完全失去最後一丝理智,对着他大喊,「子温──子温──。」 厉子温听见熟悉、富有磁x的嗓音,和拥抱的人分开,睁大双眼不停环顾四周,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子温、子温──。」 宾客们也听见他的音声──从教堂上方传来天使的声音──纷纷抬头,一位挥动着雪白翅膀的天使翩然从天而降。众人还在惊艳不已,以为是精心策画的婚礼节目,正想看清楚天使俊美的长相时,他已将厉子温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离结婚现场。 厉子温紧张地用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脖子,害怕地不知该睁眼还是闭眼,只好把头紧紧地倚靠在他温暖的肩膀上,直盯着那斧凿刀刻的俊美脸庞,试图来安抚自己因兴奋、恐惧而狂跳的心。 微凉的风不断迎面扑来。 厉子温因震惊过度迟迟未发一语。虽然他曾经幻想过他展翅飞翔的样子,如今亲眼所见,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内心激动掀起惊涛骇浪。 凌银林不知飞了多远停在广袤森林上空,赤裸的双脚轻轻点着树梢,炽热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湿润的双眸。 他贪婪地望着用既惊艳且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一吻再吻,语气充满失望与恼怒,「子温,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怎麽会和其他人结婚?」 「银林,我没有。」他心急地说。 「我都亲眼看见了!」然後舌头强行的分开他的双唇,牙齿带着一股恼怒的撕咬,淡淡的血腥味渗进嘴里,惹得他舌头长驱直入在湿热的口腔中疯狂肆虐。 清心寡欲太久,厉子温被凌银林疯狂且霸道的亲吻唤醒,感觉血液沸腾、双唇灼热,呼吸变成狂野的喘息,舌头热情的缠绕他的舌头,尽情地享受这个令人魂牵梦萦的热吻。待双唇从凌银林那获得喘息的空档,低喘地说:「银林,我爱你。」 凌银林听见梦寐以求的三个大字,狠狠地把自己飞散的魂魄揪回来,「你爱我?那婚礼……」 「我哥结婚,我是伴郎。」厉子温完全没有责备他的「鲁莽」行事,只有温柔的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凌银林如有被雷劈中,沉睡了快一年的脑子真真实实地醒了过来,「子温,怎麽办?我得罪了大舅子还有嫂子,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我的气……我要飞回去道歉吗?」 「我们能先找个地方降落吗?你这样会累吗?」 凌银林发现一块青翠的空地,缓缓地停降在那里。 「让我下来吧!」 他放下厉子温,拇指轻轻抚拭被自己咬破红肿的下唇,双手紧紧圈住他,语带歉意,「子温,我……」 「没关系。你有没有不舒服?还是翅膀……」厉子温不知道他是何时醒来的,又是如何学会飞行的,他的心中更多是担心。 「子温,别担心,我很好,有你,我一切都好。」 厉子温无疑是看见一位美颜盛世的天使,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像大理石般闪闪发亮,那一双羽翼丰厚的翅膀正轻轻地颤抖。 「银林……你不会恨我吗?恨我把你变成了……」 「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能有再生能力……。我希望能拥有一双翅膀,虽然我当时是故意闹你的。子温,你怎麽哭了?我……我……」凌银林见他清澈的眸子泛起泪光,居然有点不知所措。「你没戴眼镜的样子真好看,我好喜欢。」 他轻轻地拭去厉子温眼角的泪珠,忍不住亲了又亲那红肿、柔软的双唇,厉子温也微微一笑回以深情一吻。 两人身上的手机狂响,打断了短暂的美好时光。 「子温,你是不是被天使给绑架了?」 「哥,我没事,是我朋友。对不起没能参加你的婚礼。」 一旁的凌银林一边讲电话,一脸歉意地看着厉子温。 「没事就好,改天带天使男朋友回家给妈妈和你嫂子瞧瞧……再见!」 厉子温挂了电话後,只是望着几步之遥的他。 凌银林也挂了电话走过来,「我是不是闯祸了?冯晔在公司等我们。」 「不如趁着天色昏暗,我们一边飞,」厉子温突然笑了起来,「一边讲。」把事情的始末和他说了一遍。 那天急救後,冯晔很快地派来医疗专机,将他们一行人接回国。 一个月过去,腹部上的伤口早已癒合,但背部的两处伤口不但没癒合,反倒是组织增生长出小肉瘤来,时间又过了一个月,那个小肉瘤逐渐成形,变成了一对活生生的翅膀,细细的羽绒紧密、整齐地排列在上头。 本想瞒骗一天是一天,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尤其那对翅膀是如此显眼。厉子温不愿让凌银林成为国防部和国安全局的研究下的牺牲品,迫不得已只有接下这麽名为「浴火天使」的研究专案,至少在他的看顾下,凌银林还能保持自己原有的模样,不会被其他人当作科学怪人来对待。他也向凌涛和凌雪晶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有了国家级的机密研究计画,厉子温学校的课只剩下一门,其余都待在医院顶楼改建的研究室,顶级的设备、二十四小时的专业看护、研究员,研究室旁还有一间奢华的套房。厉子温基本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 「我中弹时,你喂了我『再生之钥』。」 厉子温轻轻在他的脖子吻了一下,「当时情势紧迫,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你活下去。」 「那你怎知药物能发挥效用?」 「银林,其实我一点都没有把握。实习期间,我研究了你的dna,为你量身打造的药物。」 他笑了笑,「早知道『老师』那时就对我有意思,我就……」低头吻了他一下。 「那时的我超困惑,身体完美无瑕的你,基因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缺陷,我却始终找不出来,後来,你长出翅膀时,我才恍然大悟。长出翅膀的你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把药做成符合你坠子内部的水滴状,趁你酒醉时,偷偷放进的。」 说起项链,厉子温把从急救时就收藏起来的坠子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让金翼物归原主。 「子温,那时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除了个性冲动些,其实对朋友都是很『仗义』的。」 凌银林突然在天空中停伫,雪白的翅膀缓缓拍动,「子温,你这句话我不爱听,回去我得好好处罚你,让你确实知道我多麽地『爱』你。」 「冷吗?怎麽不穿件衣服?」厉子温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不冷。本来是想穿的,可是……」凌银林无奈地笑了笑,用力地挥动翅膀,「你知道的。」 他们终於回到东都,在冯晔的总裁办公室窗外挥挥手,随即飞往楼顶降落在直升机的停机坪。 冯晔喊着:「名宇,银林回来了。」两人一起上了楼顶。 冯晔给凌银林一个睽违以久的拥抱,然後四人一起下了楼。 冯晔见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又说:「要不先洗个澡?我和老师商量一下该如何帮你善後。」Щóó1ろ.cOм(woo13.coM) -- 032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是儿戏 032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是儿戏 潘名宇领着冲动行事而垂头丧气的凌银林进了总裁的休息室。 水声从浴室传来,倚在门边的他说:「你真是见色忘友,一醒来就急着找老师,你躺在床上时,好歹我也曾经帮你把屎把尿的。」 水声突然停止。 「还有谁?」 「还懂知恩图报,不错嘛!护理人员那妹子天天都吃你豆腐,後来老师就亲自帮你……。我想你的三围,甚至那儿的尺寸,老师应该是再清楚不过。」 「啥?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老师对你可好了,看得我嫉妒死了!根本和呵护新生儿没两样。深怕你压着翅膀不舒服,也不知从哪设计出一张有如变形金刚的床,还每天给你按摩,难不成你的腹肌是让老师给按出来的。」 水声再次哗啦作响。 「你飞走後,我才发现老师早就帮你准备好衣服,绝对是精心设计的,都在行李袋里了。」 凌银林大声说:「你怎麽不说是老师的哥哥要结婚,害我飞去抢亲,摆了个大乌龙。」 「谁叫你那麽猴急,电话也不听完,响了又不接,老师是什麽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老师真是白疼你了!……老师。」潘名宇点点头,瞄到他撕裂的嘴唇,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围着浴巾的凌银林一步出浴室就开心地对着厉子温傻笑。厉子温看了全身湿漉漉的他,拿了另一条浴巾帮他擦了又擦,然後步出房间,问了潘名宇吹风机在哪,拿着吹风机对着湿淋淋的翅膀仔细地吹着。 「回去,我可要将家里的浴室改建一下,不然连洗个澡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翅膀疼吗?」 「该怎麽形容呢?就好像伤口刚结痂,有点痒,不抓几下浑身不对劲。」 厉子温看着宽阔的背,彷佛那里本来就长着翅膀,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轻轻挠着他的肩胛。谁知凌银林突然转身将厉子温扑倒在床上。 突然闯进来的潘名宇一脸尴尬,拿了放在床头的手机,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就仓惶逃离。 「起来,把翅膀吹乾。」 凌银林不想惹他不开心,缓缓起身,「翅膀没吹乾会感冒吗?」 「这是个好问题。」 「我的翅膀会不会突然就掉了?他可以缩小吗?晚上我该怎麽睡?」 厉子温轻柔地梳理羽毛,想起那些失败品,仍是一阵不适,「如果翅膀脱落了,你还是原来的你,我只求你平安健康地活着。你怎麽学会飞行的?」 凌银林当时根本是着魔,看见喜帖又听见「结婚」二字,其他的根本听不进去,开了窗就往下跳,差一点就要撞上某栋房子的屋顶。 「就想像挥动双手一样,翅膀就动起来,没什麽困难的。」奋力振翅缓缓升上,飞翔在天际实在是种奇妙的感觉。 厉子温从行李袋中拿了两件上衣,凌银林挑了较休闲的那件。厉子温帮他把後边的扣子扣好,「想见你的人应该都来了。」 凌银林套上裤子、穿上鞋袜,和厉子温来到总裁接待室。 「银林!」「阿银!」这一声道尽无数的思念。 「叔!……姐!」三人紧紧相拥。 「你行啊!不仅长高还变得更帅了,我的天使弟弟!这都要感谢厉教授。」 凌涛笑说:「老师,改天请您吃饭,务必光临。」 「凌先生您不必客气,要不是因为我,银林也不会挨子弹。」 凌雪晶也问:「何时能回家?」 代表国防部和国安局的江方楠说话了,「他暂时还不能回家,网路上的天使照片已经疯传了,楼下也聚集一些媒t、记者。当初这个计画本来是要经过国防部和国安局才能曝光的,现在该想想如何召开记者会,面对全世界。」 「不能说是修图吗?幽浮和尼斯湖水怪亲眼见证的人也不少,但世人还不是存疑,打死不认不行吗?」凌银林玩笑道。 厉子温以关爱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责难,「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公诸於世只是早晚的问题,现在要担心的是其他国家如何看待此事情,我想岚格英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 凌银林听见他们的对话,脸色霎时变得超级难看,挨近他的身边悄声道:「子温,对不起,真的给你惹上天大的麻烦了。」 冯总发话了,「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兵分三路,先去我的别墅避避风头。明日,老师再和江组长从长计议。」 冯晔和潘名宇一起出现在大楼门口,三辆车从另一头驶出地下停车场。 「没想到大家对我们家名宇复出的首场表演这麽捧场。」 潘名宇一脸懵b地傻笑着,不知冯晔从哪来的小道消息。他本来是想等凌银林清醒後再告诉冯晔的,没办法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只好亲自下海,说:「我已经加入蓝天交响乐团,下周应该就会发布新闻稿,希望旧雨新知能莅临捧场,谢谢大家。」 「冯总和传说中的钢琴王子是什麽关系?」 冯晔拉过潘名宇直接就亲了一口,笑说:「就是这种关系。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牵着潘名宇的手,往已经让人将车子停在路旁的方向走。 媒t还是不放弃,有人又问:「冯总,您是认真的吗?」 「改日,一定请大家喝喜酒。」 车子往山区的方向驶去。 「你何时知道的?」潘名宇小心地问。 「就你那每天偷偷摸摸的,我能不关心你一下吗?名宇,我没生气,不过回家还是要好好教育你一番,有事不许瞒着我。」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潘名宇急忙澄清道。 冯晔一想起他当初答应来冯氏集团上班的第一天。一到中午的休息时间潘名宇就气呼呼地冲进总裁办公室,就连总裁秘书也不敢拦他。 「找我吃中饭吗?」 「冯晔,你什麽意思?」 「小宇,我不懂你的意思。」 「大家都不让我做事,我还来公司干嘛?」 「别生气,庆祝你第一天上班,我请你吃好吃的。」冯晔搂着他的肩下楼,还故意不搭直达电梯。 等上了车,潘名宇开口说:「大家是不是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当然,我早已昭告天下,你忘了吗?」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是儿戏。」 「哦!那大家看见我好像看见上级长官,毕恭毕敬,一定认为我是你派去监督他们的。」 「宝贝!你可别冤枉我,我是依据你的专业安排了职位,我还特别交待他们,让你『该做什麽就做什麽』。」 只能说众人都懂总裁的心,能让总裁夫人做什麽呢?可想而知当然就是潘名宇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都过了午休时间,他仍和冯晔待在音乐西餐厅吃午餐。 结果,潘名宇竟觉得自己被冯晔耍了,一时手痒,问了店长一句,「钢琴能弹吗?」 店长瞄了冯晔一眼,然後点点头说:「请!」 潘名宇双手碰上琴键就黏住了,再也离不开,一眨眼就过了半小时。 「宝贝!你要不留下继续弹,我先回去上班。」 潘名宇看了店长,「你们缺钢琴师吗?能录用我吗?」 冯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店长说:「好好照顾我的朋友。」 於是潘名宇结束了短短四小时的上班族生活。那些日子,他每天疯狂地弹琴,还乐此不疲。当然,免不了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看看依旧沉睡的凌银林。 潘名宇一脸别扭跟在冯晔後头进了别墅。 凌银林问:「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我之前在音乐西餐厅当琴师,然後偷偷去考了乐团,本想给冯晔一个惊喜,谁知他全部都知道了,超闷的。」 凌银林打趣说:「想必琴师的钟点费肯定超优渥的。」 「何止优渥,根本和教授演讲一场的讲师费有的拼!」潘名宇自鸣得意,「一定本王子琴艺精湛。」 凌银林见他依然是这麽单纯可爱,「是冬之蝉餐厅吗?」 「是啊!改日你带上老师,我请你们吃饭。」 「好,没问题。」 厉子温见两人一脸开心的模样,就问:「聊什麽这麽开心。」 「子温,名宇说要请我们上冬之蝉吃饭。哥!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才不准他去,他还是乖乖去上班。就这个月月底吧!我的告别演奏会,如何?」 「名宇,你不让我哥去就不对了。餐厅的老板你见过吗?」 「当然!老板阿姨对我超好的,b亲妈还好。」潘名宇不知他们三人在笑什麽。 凌银林又说:「你知道老板有个儿子吗?」 「听过,但没见过。」 「好奇吗?」凌银林一把将潘名宇推到冯晔面前,「看看老板的儿子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一位。」 潘名宇羞得脸都红了。他就没想过,怎麽会有人好心到把自家餐厅让一个傻小子当做琴房疯狂练琴,高兴弹什麽就弹什麽,只有鼓励没有批评。 「晔,阿姨是你亲妈?」 「也可以当你亲妈,如果你喜欢的话。」 潘名宇一副「我觉得有点累」的害羞着,熟门熟路往楼上冲。 冯晔领着另二人上楼,「老师,这几天你就睡这间。银林隔壁是你的房间。我和名宇待会就走,要请人来准备吃的吗?」 「冯总,谢谢你,不麻烦了。」 「子温你先休息。我和冯晔聊两句。」凌银林把冯晔拉走说:「哥,不麻烦你,做饭这种小事我来就行。」 冯晔看穿他的心思,说:「你想要的东西橱柜里都有,晚上玩得开心些。我瞧你精力旺盛的,可别第一次就把人给吓跑了!」 「网路上的消息是真的吗?你决定要和名宇结婚了?」 「小宇说如果你能醒来,就答应我的求婚,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我的。」 「幸好我醒了,不然岂不被你怨恨一辈子。」 「我觉得你配不上老师啊!真不知道厉子温喜欢你哪一点。」 「当然是觉得我帅气又可靠。」 「翅膀是长了,不知智商长了没?……肯定没长,不然怎麽会不高清楚状况就飞去抢人,没想到你居然睡笨了。」他敲了门,「名宇,我们回去了。」 「银林,你照顾好老师和自己,我和冯晔回去了,再见!」潘名宇依旧红着一张脸。 送走两人,凌银林兴奋地敲着厉子温的房门。房门缓缓开启,他迫不及待地踏入房间。Щóó1ろ.cOм(woo13.coM) -- ρΘ①⑧Ⓔ.cΘм 033我想吃栗子 033我想吃栗子 「子温,我……」想起厉子温被自己强行带回,至今滴水未进,「饿吗?想吃什麽?」 「粥,你也吃一些,长时间没吃东西,你别贪吃。」 贪吃?我想吃什麽你真的知道吗?凌银林在心中嘀咕。「知道了,你先去洗澡,我去煮粥。」 厉子温洗好澡下楼,瞧见宽敞明亮的厨房有位天使在做饭,这样不可思议的画面,令他百感交集。 「子温,你先吃青菜。粥,再多熬一会儿,要不要来颗荷包蛋,还是水煮蛋?」 「这样就好,别忙了。」厉子温从後面轻轻搂住他。 雪白的翅膀突然展开,吓了厉子温一跳。「银林,你这是被吓着,还是兴奋?」他轻抚过滑顺如丝的羽毛。 「舒服!全身酥酥麻麻的。」凌银林牵着他的手,拉开椅子,「坐啊!快尝尝,不知功力退步了没?」 凌银林端来一锅粥,给厉子温盛了一碗,也帮自己盛了一碗,然後把椅背转到前面坐了下来。还好凌银林人高马大,低矮的椅背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阻碍。 「真好吃!你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样?例如饮食习惯、情绪,还是……」 「有。我觉得这一觉醒来更爱你了!……你觉得我有可能变得更聪明吗?」 「想测智商?」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以前不都是『自信爆棚』,你们是这样说的吗?做自己最好,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厉子温放下手中的碗筷,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精神喊话:「不管是以前的你,或是现在的你,我都喜欢,别瞎操心。」 厉子温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个案追踪、行为分析……,其实家人更容易发现这些细微的差异。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更聪明一些是不是帮得上你的忙?」凌银林拿出手机,在线上测起智商来。 厉子温看着他诡异且认真的行径,有些不安,还是不动声色喝着粥,看着面无表情的凌银林放下手机。 「子温的智商是多少?」 「一百四十左右。」 凌银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真的变聪明了,足足多了二十分。」 「那现在是多少?」 「和『老师』一样。」 「很聪明嘛!那你还烦恼什麽?」 「我先去洗碗,待会儿再告诉你。」 或许凌银林真的变聪明了,但他总觉得某些行为更像个孩子,比如说现在。 从早些开了炉火起,凌银林隐约觉得翅膀不太适应炉火的热度,冲个凉肯定舒服些,但想起那对翅膀就懒,说:「如果我去洗澡,你会帮我吹乾翅膀吗?」 厉子温点点头。很快地凌银林就出现在房门口。 「子温、子温,帮我。」 厉子温接过吹风机,觉得凌银林有些亢奋。 「吹好了,睡觉吧。」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天使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他。 厉子温看了大床一眼,「嗯,但你要怎麽睡?」 「别担心我,我觉得自己可以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或许我可以站着睡。」凌银林把灯关了,趴在他的身边。「听说你搭了早班车,一定很累吧,别管我,快睡!」 不久後,凌银林确定厉子温已沉沉睡去,因为细微的呼吸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厉子温无意识侧过身,天使看着那熟睡的脸庞,一根根长而微卷的睫毛,他也是看得目不转睛。凌银林这下可真的觉得自己不单单多了翅膀,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产生了变化,确认自己是「升级加强化」了。所有的感官一下子从普通画质变成了超超高清画质。 他翻过身,将翅膀压在身下,背後传有异物感,时间一久也觉得没什麽,阖上双眼,睡了一觉。天刚亮,他就悄悄步出房间、伸展翅膀,从二楼一跃而下,在宽敞挑高的客厅飞来飞去、劈掌踢腿,又高得满头大汗。 厉子温步出房门,他就从高挑的客厅飞了过来,隔着栏杆,拍动着翅膀,停伫在他的面前,而背後华丽的水晶吊灯,衬得他闪亮耀眼。 「你醒了,我去做早餐。」 「银林,我不饿。」 他又折了回来,这次脚踏实地慢慢地从一楼走上二楼。 「我也买一栋这样的大房子,子温搬来和我一起住。」凌银林轻轻圈住他。又想到自己的积蓄不知够不够,问:「医疗费用是谁付的钱?」 「国家买单。……因为我的自私。」 「子温别说了,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这个计画的主持人不是你吗?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昨晚你有事跟我说。」 「见你累坏,所以……我……」 「我」了老半天,凌银林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厉子温的手机却响了。他松开手让他离开,随後也跟了进去。 「江组长说,他们内部还没有共识,今天不来了。要我们别出门。」 凌银林一听,兴奋地立马扑倒厉子温。不知如何开口的他,行动和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子温别怕,现在的我可是学霸,已经做过功课。我会很温柔的。」 他一边说一边褪去厉子温身上的衣服,柔情似水地吻了起来,「子温想要我吗?」 「我想要你,银林。」厉子温的声音轻得有如一根羽毛,而这羽毛却搔到了凌银林的心痒之处。 凌银林在他精致且纤细的身躯轻吻着,感觉自己要是克制不住慾望,这身子肯定会被自己操坏的。 三年没被别人碰触过的身体,经由凌银林温暖的大手爱抚过,厉子温全身酥麻难耐,身下空虚的小穴好想有温热的巨物来填满。 「银林,给我。我现在就想要你。」 凌银林雪白的双翅轻轻颤动一下,厉子温直觉翅膀反应了凌银林内心的情绪,於是邀约道:「进来,银林。」 翅膀又轻轻了拍两下。 「你的翅膀真美丽,我很喜欢。……啊!」厉子温不小心叫出声音来。 「疼吗?」凌银林俯下身吻了柔软的双唇。 他发觉凌银林太过小心翼翼,毕竟用「眼」学习和「身体力行」还是有差距的。於是起身,扶住炙热的小银子、缓缓坐下,将他整个没入。 小银子被湿热的甬道紧紧包裹住,凌银林舒服地沉声低吟,还不忘舔弄着厉子温胸前敏感、粉嫩的两点,他情难自禁地低声呻吟着,「啊……嗯……银林,你快动一动,我……啊……」 凌银林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梦中的厉子温绝对比现在还害羞百倍,甚至羞於表达自己的渴望。 要是没变身前,凌银林大概会使出七分力来疼爱厉子温,现在的他也还不太了解自己的身体,仅仅用了三分力,就怕c之过猛。他轻轻地顶着,酥麻的感觉由孽根蔓延至全身,厉子温也是被顶着浑身轻飘飘的,仰首轻吟,「银林……啊、啊……银林……」 销魂的叫声、销魂的快感,差点害凌银林失去理智,他小心地把他放倒在床上,在厉子温耳边呢喃:「子温,如果我弄疼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还有我怕你的小心脏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运动。」 脸上一抹红晕的厉子温微微一笑,凌银林简直可以直接上天堂。 「忘了告诉你,我的心脏已经痊癒了!」 开心、喜悦之情全都写上凌银林的脸上了。 「那天,情急之下,我用牙齿咬破药物的封膜,应该是不小心吃了一点点,就……啊!」 凌银林这下真的失去了理智,扳开他修长的双腿,抬起他的窄臀,再次缓缓顶入,深深浅浅抽插起来。不一会儿就听见厉子温压抑的喘息声,接着再也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 「舒服吗?要我快点吗?」凌银林动作轻松,神情愉悦。 「嗯,快点给我。」 「还不行!」凌银林握住小栗子,「再忍忍,第一次我想和你一起,子温。」 凌银林发现每次擦过某一点,那小穴都把小银子吸得更紧,让他欲仙欲死,快马加鞭冲撞那一点,在厉子温娇喘的求饶声中,小栗子倾泻出一股白浊,然後一股温流再次冲击湿热的小穴深处,厉子温又失神叫了好几声。 小银子还在厉子温体内,凌银林也不急着抽出来,整个人压在他的胸膛上,抱着厉子温才安分没多久,对着那小巧的两点又亲又舔,高得小栗子又仰首致意。 「子温还想要吗?我想这次我可以用五分力。我爱你,子温。」 「我也爱你!……啊!你别乱动……我啊啊啊……银林,你别……」厉子温被小银子一顶又呻吟了起来,抬起头在翅膀上轻咬着。 「啊!」这下换凌银林舒服地叫出声来,「子温别咬我的翅膀,我……受不了。」 厉子温不咬了,用牙齿轻轻刮过强壮的翅膀骨头,凌银林又是难耐的「啊」了一声。 厉子温见他这副慾火焚身的模样,高兴地笑出声来,「我的天使真是迷人。」 「敢调戏本王子,子温,我这次饶不了你。」 两人又是四肢交缠,缠绵热吻,再次享受销魂的快感後,厉子温躺在凌银林温暖的臂窝中沉沉睡去。 凌银林抱起他,把他轻轻放入注满温水大浴缸,温柔地呵护,再把他擦乾、着装,抱进自己的房间。随後换了新床单,收拾好残局,就哼着歌下楼准备午饭。 「子温,吃饭了!」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厉子温笑着醒来。「要我抱你下楼吗?」 厉子温还来不及回答,凌银林轻松地抱起他,离开房间、飞下楼。 「我做了炒饭。你是不是瘦了,还是我力气变大了?」 厉子温怕他的胃还不能适应,关心道:「建议你吃流质食物比较好。」 「今早吃了一堆『栗子』还不是没事。」 厉子温被他的情话堵得语塞,不知该回他什麽,於是专心吃起充满回忆的炒饭,「真好吃,我本以为你毕业後我天天有炒饭可吃,没想到一等,竟等了一年。」厉子温格外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凌银林总算想起昨晚想问的另一件大事。ρó18ê.cóм(po18e.com) -- 034难不成你真的有超能力 034难不成你真的有超能力 「鱼呢?」天使问。 厉子温一时意会不过来。凌银林又说:「被特调处带走的鱼,我们一起养的鱼。」 「在我的研究室。」 「你确定没被人掉包?」 「应该没有吧?!那两只鱼的花色也算特别。我手机里有相片,你要看看吗?」 凌银林一边吃着凉拌豆腐一边傻笑,还自言自语:「还是一样可爱,你没欺负小栗子吧?」 「谁?」厉子温冷不防地冒出一个字。 凌银林指着鱼说:「这是小栗子,牠是小银子。」 「何时取的,怎麽不告诉我?」 「还不是怕你笑我幼稚,所以说不出口。」 「你智商是长进了不少,但心智年龄好像退化了。」 「你别吓唬我。」凌银林害怕自己装幼稚撒娇被厉子温看穿,又说:「如果我的心智年龄就只能维持这样。子温讨厌幼稚的人吗?」 「幼稚罢了!」厉子温怀念起以前那种幼稚、任性所带来的情感刺激。「如果这是你真正的样子,我也能接受。」 厉子温也只能假设凌银林是真的很爱自己,以至於他在内心里,完全对自己不设防,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最真、最笨拙的一面。 晚上,冯晔和潘名宇的来访,证实了厉子温的假设。其他人在时明明很成熟,但与厉子温独处时就变得特别幼稚。 凌银林说:「不是要长期抗战吧?这麽多食物。」 他们带来许多食材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哥,岂会亏待你。就算饿着你,也不能饿着老师啊!」 「冯总叫我子温就好。」 「那子温也叫我名字就行,冯总冯总的,总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老头子。」 潘名宇和凌银林一起进了厨房。 「名宇你怎麽不去客厅坐?」 「和社会人士没有共同的话题。」 「你不觉得他们挺聊得来的?吃醋还不赶紧过去。」 「我吃谁的醋都好,我才会吃老师的醋。倒是看天使做饭还比较有趣,根本是世界奇观,此生难得一见。」 潘名宇只听见「喀喀喀」的切菜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刀起刀落,食材全切好了。「电动的都没你快。该不是多了翅膀,也有了超能力。」 凌银林凑近潘名宇的耳畔悄声说:「他们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可要帮我保密,不准告诉其他人,冯晔也不行。」 「那老师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等这件烦心的大事解决,再说。」 「那他们在聊什麽?」 「聊你、聊婚礼,还不去,傻在这做什麽?」 潘名宇在冯晔的旁边坐下,说:「你又在背後说我坏话。」 「我哪敢!和子温闲聊罢了,怎麽,在厨房帮不上忙被赶出来了?」 「你厨艺好,不如你去帮他。」 凌银林端着菜肴出来,「都别忙,本王子一个人轻松高定,来吃饭吧!」 「短短三十分钟,八菜一汤,银林你真行,主厨的手脚都没你乾净俐落。」冯晔对他刮目相看。 「这些都是老师爱吃的吧!你是想拴住老师的胃,惯叼老师的嘴,让老师离不开你。用心良苦啊!乾一杯!」潘名宇没想到他会这样撒了满桌美味的狗粮。「今日怎麽没有你的拿手绝活,炒饭呢?」 冯晔看了右侧潘名宇一眼,又看了斜对角傻笑的凌银林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哦!怕老师吃腻,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你行啊!」 四人边吃边聊,凌银林的黑历史被这对不靠谱的哥们全抖了出来。 「那时有一票妹子喜欢他,但是他见一个气一个,见两个赶一双,绝对没有花心,这点我可以作证。」 「小宇,我说的是国中好吗?那是见一个揍一个,见两个打一对,绝对不留情!」 凌银林没想到他到是听得津津有味,却不知道厉子温的求学生涯只能说是单纯甚至无趣。所以心中无比羡慕这样有趣、精彩、刺激的中学生活。 晚饭後,潘名宇见钢琴就手痒,走往落地窗旁、坐下,优美的琴音就泄了出来。 凌银林用臀部挤了挤,在他的旁边坐下来,「简单。我们来个四手联弹。」 「你何时会弹琴,我怎麽不知道。」 「现在学会的,弹琴这麽科学的事,难不倒我,不就是把每个音都弹正确、拍子捉准吗?」凌银林一个音都没漏、一个拍子都没错,完美模仿了潘名宇所弹奏的曲子。 「你那叫敲琴键,哪是弹钢琴,弹琴可是要放感情的,不然,明明这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演奏就有不同的味道。……你这门外汉,要我教教你吗?」 「还请钢琴王子教教我……这个学霸!」 潘名宇一脸怀疑,却缓缓道来,「想像一下,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大海,皎洁的月光从上头洒了下来,照亮了海面,波光粼粼。你呢!正搂着老师,在海面上漫舞,微风徐徐抚过脸庞,海浪低声呢喃……」 悠扬动人的乐音在客厅里回荡,厉子温和冯晔也被吸引而停止了对话。 潘名宇也被感动到,「卧槽!难不成你真的有超能力。」 随後潘名宇又跟进厨房,「天使洗碗也是头一次见,」贴近他的耳边悄声道:「昨晚如何啊?」 「昨晚睡得很好,不劳您费心。」 「冯晔给你的神助攻,让你和老师独处,你竟然……。」 凌银林擦乾手,一脸坏笑,「昨晚老师太累了,可是今早我就……,过来人给个建议。」 「……你这个发情天使,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交换心得,我头晕想睡了。」潘名宇明知自己不胜酒力,还是喝了满满一杯。 冯晔表示该回去了,却被凌银林阻止,「哪有赶主人走的道理,更何况你们都喝了酒,明天再回去也不迟。」於是他们便留下。 夜已深,郊区显得特别安静。 凌银林敲了他的房门,「子温你找我。」 厉子温神色平静,「今晚陪我。」 凌银林开心地亲了他一下,关了灯,躺在他身边。 「帮我开灯,我想找手机确定江组长明天何时过来。」 凌银林伸手越过他,从床头柜上取来手机。 厉子温看了一眼,主动靠在他的胸膛,「下午到。……银林,你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 「那你为什麽说我找你?」 「蛤?我听见你叫我了。」 「我确实是喊了你,不过我声如蚊蚋,你是如何听见的?还有,你看得见手机?」 「子温,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还不是怕你担心。」凌银林见他眉头深锁。 「你清醒至今还不到四十八小时,我是该担心。」 凌银林堵上他的唇,狠狠吻着。 「我的眼有如鹰眼锐利,还附夜视功能;我的耳有如蝙蝠敏锐;还有一个狗鼻子。」他深吸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厉子温在浴缸里泡澡,殷红的玫瑰花瓣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你真香!」 厉子温自己倒是没闻到什麽浓郁的花香,「你不会连痛觉也变得异常敏锐吧?……那快感?」 「那倒是没有。你那就够我上天堂了。现在我可是听见隔壁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子温不如就用你的娇喘声,帮我掩盖那撩得我心痒的声音。……你害羞的模样真是诱人。」 凌银林侧过身,吻得柔情四溢,厉子温一想到凌银林把自己的表情尽收眼底,全身就发烫了起来。 凌银林拉住厉子温的手覆在自己隆起的k档上,「帮帮我,子温。」 「我们早上才……。」 「没事,让我抱一会就好。」凌银林紧紧抱住他,叹了一口气,哀怨道:「早知道就让他们回去,我现在也不会这麽难受。」 精力旺盛的天使,他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难受,微弱地说:「……那就一次。」 厉子温话都还没说完,全身已被扒得精光。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凌银林露出j计得逞的坏笑,厉子温的呻吟声从耳膜穿透进了他的骨子里,凌银林声音微颤,说:「嗯!一次……再一次,又一次……」 今夜星光烂漫,房内春光无限。 窗外阳光耀眼,又是美好的一天。冯晔去上班,留下贪睡的小猪。凌银林和昨日一样在屋里飞来飞去发泄过剩的精力,把汗擦乾後又到房里躺了一会儿。 厉子温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抱住他的手臂,头轻轻靠着,「银林,以後有事不准瞒着我。」 「我能许下今生唯一的愿望吗?你欠我的你记得吗?答应我,你以後不许不告而别、不许从我的世界消失。」凌银林以宠溺的眼神望着他,笑说:「过去的一年,你肯定没睡几小时,睡饱一点,我陪着你。」 这一睡,时间来到十一点。厉子温下楼後,潘名宇也出现了。 「子温,想吃点什麽?」 潘名宇抢着说:「我要吃炒饭。」 「子温,想吃点什麽?」 「炒饭。」 潘名宇露出感激的表情对着厉子温微笑,然後嘀嘀咕咕跟在凌银林屁股後头,「你这宠妻狂魔!」 「你也不遑多让,炫夫魔人。」 「你说的是人冯晔才对。」潘名宇突然怀念起那段开直播的高笑欢乐时光。「天使直播卖水产,你的粉丝肯定涨破千万。」 两人在厨房里开怀大笑。厉子温耳闻,真希望日子可以这麽简单、平凡的过下去。 下午两点,冯晔派人来接潘名宇,恰巧江组长也来了,还带了另外一人。 潘名宇见他有些眼熟又多看了一眼,说:「我不喜欢那人。银林,你自己小心点。」яǒцωёΝΝρ.мё(rouwennp,me) -- ⓎцsⒽцωц.cⅬцъ 035我是你的专属天使 035我是你的专属天使 凌银林从头到脚打量了衣着随x,顶着一头乱的有型、微卷的头发,浑身还散发一股浓浓渣味的人一眼,正想问清楚状况,一转身潘名宇就离开了。 「江组长,请坐。」厉子温看了另一人问:「这位是?」 他不等江方楠介绍,一见到厉子温,眼神发亮、立刻伸出手,「我叫海越熙,厉教授你好。」紧紧握住,笑得很暧昧,然後完全漠视如此显眼的天使。 凌银林心想:这人怎麽看都不像科学家,到底是来干嘛的?子温怎麽总是吸引渣男,这麽说,我不连自己也骂了。他手肘抵着大腿,十指交扣撑着下巴,翅膀却不自觉得展开,搂住了厉子温的肩膀。这个动作宣示主权的意味浓厚,终於引起了海越熙的注意。 「大叔,这位先生能帮上什麽忙?」 「前天见面没能好好聊上两句,你气色不错。容我再介绍一次,这位是海越熙教授,教历史的。」 凌银林见他这种气质一点都不像位老师,更不似历史学者。 海越熙瞧见凌银林一副不屑的模样,补充说明,「其实我是考古学家,但更像探险家。」 经由他这麽一解释,凌银林总算是理解,但还是不明白他来的目的,「我还以为我们需要的是生物、医学专家,或是特工之类。」 江方楠又接着说:「谣言四起,有人说在岚格英和席兰法都发现天使的踪迹。」 海越熙说:「组长,还是由我来解释。我发现大型翅膀的化石,应该不是新品种的恐龙,它和你的翅膀很像。根据远古的传说,我想应该是古老的一支血脉──天使,所以我才加入这个计画。」 凌银林不理解,道:「海教授,你认为天使重返人间了?」 「在我眼里确实是如此。」海越熙站了起来,「你的翅膀能借我摸一下吗?」 「不好意思,不借!」凌银林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豆腐都想吃。在兔子旁养只饿狼,情况真是不妙。他得小心他对厉子温出手。 江方楠表示三天後召开记者会,拿出一叠资料给厉子温,「上级会审稿的,千万别危言耸听。」 他看了一眼,「我会尽快拟好发言稿的。银林,也必须出席吗?」 「他必须到场,但不到紧要关头绝不露脸,我是这麽希望的。」江方楠无法百分之百保证。 「真的不能让我摸一下吗?」海越熙依旧不死心,「好歹让我量一下尺寸。」 凌银林正想再次拒绝,厉子温开口说出了一连串数据,「……一百三十三公分,展开二百六十六。」 海越熙没想到居然会被厉子温挡了下来,又是一脸挫折,凌银林则是在心底拍案叫绝。 谈了一下午终於送走两位贵客,厉子温便着手写起稿子来。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就来到晚餐时刻,潘名宇又来蹭饭。 「你怎麽来的?冯晔人呢?」 「加班。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会开车?哪来的车?」凌银林真不敢相信。 「我没和你说过吗?冯晔送我的毕业礼物。」潘名宇大口吃着肉,边吃边说。 凌银林没想到冯晔是这样宠人的,「子温,如果想用车,我的跑车随便你用,还是送你一辆新的。」 厉子温表示暂时没有需求,让他别乱花钱。 「下午的那个人有些讨厌对不对?」潘名宇根本不介意厉子温在一旁,仍旧是直白快语。 「你说的不错,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你认识他吗?」 「勉强算是我的『新』哥哥。」他又接了几句,「我妈再婚对象的儿子。见过几次面,他也不和他们住一起……怎麽他会来?」 凌银林大致说明,潘名宇一脸错愕,厉子温突然站起,「你们慢用,我先去忙。」 夜色正浓。 凌银林从後头揽住还在拟稿的厉子温,心疼道:「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你不是天天熬夜吧?明天再继续,快去洗澡。」他将他从椅子上拔起来,推进了浴室,然後看了问题,「研发药物的动机为何?」凌银林不假思索地敲打键盘,短短三个字,因为爱。 厉子温踏一出,就被凌银林推倒在床上,「睡觉!」霸道搂住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厉子温躺了一会後,挪动身子,静静地趴在凌银林的胸膛上。凌银林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带着淡淡的忧愁,而温热、微弱的鼻息却有如春风轻抚着他的肌肤。 「还在烦恼记者会的事。别担心,一切有我。大不了,我带着你远走高『飞』。」 ***** 记者会如期举行。 世界各地的记者媒t蜂涌而至,将能容纳八百人的会场y是挤入上千人,只为一睹活生生的天使一眼。 明的警方人员就有十人,还有些暗的便衣融入人群中,此阵仗堪b总统莅临。 「银林。」厉子温一脸严肃,「好好待着,千万别……。」 「别冲动。我知道。」凌银林在工作人员的目视之下,给他深情一吻。全然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 厉子温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带着微笑进入会场,在江方楠和海越熙中间的位子坐下。 第一个发问的记者,替众人说出了心声,「我们要见天使。」 一呼百诺,整个会场突然沸腾了起来。 江方楠发现这群人像是热情且激动的粉丝,是来看偶像的,不是来了解再生医学和国防安全的。他实在很想喊:直接原地解散。於是又点了另一位,希望他能按稿问些专业的问题。 「请问,天使要吃饭、睡觉吗?都吃什麽?如何睡觉?」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令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想知道天使的日常是如何度过的。 厉子温说:「和大家一样,没什麽特别的。只不过多了一双翅膀。」众人脸上尽是讶异的神情。 他问:「翅膀是如何长出来的?」 「是受到药物诱发的而长出来的。」 她问:「所以世人认为已『绝迹』的天使,其实隐居在滚滚红尘中。」 海越熙发声了,「我是这样相信的,只不过……天使为了保护自己,关闭了某些生理机制。」 厉子温和江方楠同时侧眸看了他一眼。台下议论纷纷。 厉子温马上补充,「那基因是生下来就有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有人问:「那我可以检测我是否有『天使』的基因。」 「抱歉,是翅膀长出来後,我才知道那组基因是翅膀。」 海越熙暧昧看了厉子温一眼,调侃说:「说不定你长出来得是尾巴。是吧?厉教授。」 众人哄堂大笑後,天使梦被浇熄了大半。 「再生之钥何时可以上市?」 「根据研究显示,无法量产上市。」 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只能客制化,时间、人力成本昂贵。」厉子温停顿了几秒,认真道:「副作用……目前不得而知。」 江方楠见时间差不多,也没太离谱的发言,总算是交差了事,突然听见有人大喊:「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让天使出来,否则我们不会离开。」 凌银林的顺风耳可是听得莫名清晰,岂容得了他人毁谤厉子温,於是一身白色西装的他,披了一件披风,气势锐不可挡地走向舞台正中央。他给了厉子温一个「放心,博眼球我在行,保证让大家都开心」的眼神。面对闪光灯与媒t,他可是驾轻就熟。 有人就是来乱的,「给我们看看翅膀,该不是假的吧?不然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凌银林走向舞台前,帅气地「唰」一声,将披风扯下。闪光灯媲美绚丽的烟火,此起彼落,名符其实的闪瞎眼。他展开洁白的双翼,快门声足足三分钟不曾停过。 天使展示完羽翼终於开口说话了,低沉富有磁x的嗓音,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全场陡然一片寂静。 「我是凌银林,厉教授的专属天使。」他的大胆告白,成功转移焦点三十秒。 有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翅膀是不是有什麽机关控制?」 凌银林二话不说,爽快地将厉子温精心准备的外套及衬衫,脱了。台下的人,两眼发直,目光无法从赤裸裸、鲜明的八块腹肌上挪开。 他缓缓拍动翅膀,人逐渐升空。 不知从哪里冷不防冒出一句,「厉教授对孪生子有何看法?」 厉子温和江方楠眼里骤然闪过一抹阴影。 突然「呯」的一声枪响,让现场的人惊声尖叫。第二声、第三声枪响接踵而来,他一一闪过,子弹却打中天花板的灯饰,破碎的玻璃片从天而落,他伸展翅膀一遮,为厉子温挡去所有的碎片。又是一声枪响,朝着厉子温而来,众人惊慌失措之际,凌银林已制伏犯人。犯人立马被警方带走。他振翅一飞,再次降落在舞台上,慢慢地将握拳的手打开,一颗子弹居然在他的手心。 记者们也不在乎是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还是突发的危机。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准备大作文章。当然!方才危言耸听的双生话题,绝对不会出现萤光幕前。 「银林,你没事吗?」厉子温对着那只接住子弹的手,仔细地瞧了又瞧,摩擦过度的掌心略为红肿擦伤。 海越熙瞧了天使一眼,故作亲昵在厉子温耳边道:「厉教授,你要是受伤可是有人会心疼的。」 江方楠说:「小子!你不是变魔术吧?子弹……你看得见。」他终於明白国防部为何如此处心积虑拉拢、讨好甚至威胁两人,一切源自於恐惧。要是组成一支天使大军,恐怕可以征服全世界。 凌银林本想瞒骗其他人的,要不是那人对着厉子温开枪,情况危急之下,他也不会出手。 「子温,你没受伤吧?」凌银林贴近他的耳边,「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他正等待他的责备。яǒцωёΝΝρ.мё(rouwennp,me) -- ρó①捌zy.νIρ 036这是拒绝与我同居吗? 036这是拒绝与我同居吗? 厉子温平静地牵着凌银林的手走向侧边的休息室,才紧紧拥抱他,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你……,」他不忍责备他,「我很害怕……失去你。」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子温。」凌银林用双手、双翼紧紧地拥住他。 厉子温看见桌上摆了一个急救箱,想帮他消毒、上点药,因为这是他变成天使後第一次受伤,他非常害怕发生不可预测的意外,「手伸出来。」 凌银林乖乖张开手,看着心急如焚的他,心中甜蜜四溢,忍不住一连亲了他好几下。 厉子温被吓到了! 因为手心的伤已癒合八成。这个身躯的再生修复能力确实已经被开启。面对这样完美的他,厉子温内心实在感到害怕。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包括自己是孪生子的秘密。某日,所有的一切都会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 敲门声响起。 「别担心!我会……」乖乖的……服从你,他觉得自己这样说非常奇怪,迟疑几秒後,露出一个顽皮的笑脸,说:「我会配合你的。」 厉子温看着他有如星空的双眸,确认他是位好情人,但有时候仍会有种错觉,总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天使,深爱自己的天使。 门开了。江方楠一脸严肃屯说:「上级表示你们自由了,但……随传随到。」随後露出一个放松的笑脸,「恭喜两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恐怕一时是回不去的。 记者会播出後,水产店及水族馆突然涌入大量人潮,凌雪晶於是打了电话给他。 「姐!我晚点就回家。」 「别回来!」 「蛤?」好不容易可以回家,没想到她居然无情地拒绝。 「等热潮退了再回来。我店里的物品被一扫而空,除了没有鱼的水族缸,还有水产店的渔获一上架,秒杀,秒杀!你懂吗?我们家已经变成天使圣地,来此巡礼的人群络绎不绝,连交通警察都出动了。」 「知道了,我们会在冯晔那多待几天。」 江方楠表示该离开了,海越熙则笑说:「厉教授,我们的合作还没结束,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盯着凌银林的掌心,伸出友谊的手,凌银林依旧不理会他。 他们回到别墅,过了三天平静的日子。 傍晚潘名宇来了,带着一双黑色的羽翼前来。 「名宇,你哪来的翅膀?」 「老师。满街都是七彩的天使,说什麽黑色的缺货,害我多等了一天。老师要戴吗?」 厉子温摇摇头,却研究起翅膀来,「居然可以动!」 「精装版,有分尺寸。我这有遥控器。」潘名宇把翅膀穿戴在肩上,按了遥控器,墨黑的翅膀缓缓上下摆动着,「我去吓吓银林。」说完便往厨房去。 凌银林很配合地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实在是假到爆。潘名宇突然想起他的超能力,「都听见了还糊弄我。」 「黑的。挺帅的,你说我的能染色吗?」 「你有病吗?纯白才是王道,没事染什麽色。」 凌银林这下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思,「……那你干嘛买黑的?」 「还不是冯晔……。」後面的话就算潘名宇羞得难以启齿,凌银林还是懂了,「没想到冯总还蛮注重情趣的嘛!」 「天使面孔,恶魔心思,你们俩真的邪恶。」潘名宇退出厨房,一生气就想弹琴。 萧邦《夜曲》,他以内敛而温暖的手法弹奏,展现丰富的诗意。优美的琴声在屋子回荡。 凌银林将手中的菜肴放在餐桌上,静静地坐在闭目养神的厉子温身旁。门随着琴音缓缓开启,冯晔也只是笑了笑,安静地坐下,侧耳倾听。潘名宇连弹两首曲子後,手终於停下。 凌银林说:「吃饭吧,菜都凉了。……子温。」他没想到厉子温竟然在这时间点睡着,正犹豫是要拿条毯子还是要抱他回房,厉子温睁开了双眼。 「我睡着了。」厉子温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刚到,吃饭吧。名宇快过来。」冯晔盯着潘名宇卸下翅膀,往餐厅走来。 「翅膀太重了,我的肩膀酸死了!」潘名宇狂嗑炒饭。 「银林,你有什麽打算?」冯晔开口问,「我们公司最近引进新型喷射客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使之翼』,你来当代言人如何?」 凌银林没想到冯晔把脑筋动到自己身上,虽说人情债难还,但一码归一码,好兄弟还是要明算账,「我的代言费可不便宜。」 「这栋房子如何?我看你和子温住得颇习惯的。」 冯晔一句话,立刻戳中他的点。他正想把跑车卖了,狠捞一笔,买栋新房。 「如果子温喜欢,一切好说。」 厉子温依旧优雅地享用晚餐,打从凌银林醒来,烦心的事太多,同居的事他还真的没想过。如果住在他家,自己觉得有些尴尬,何况市区太吵杂,凌银林真的有办法将所有的声音都当成背景音吗?如果自己说喜欢这里的环境,难保银林不立刻点头答应。 「这事……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这是拒绝与我同居吗?凌银林在心中哀号,嘴角立即成九十度下垂。 潘名宇怕厉子温是顾及自己的感受,说:「我不太喜欢郊区,住市区上哪都方便些,上班也方便,冯晔你说是不是?」 老婆都说了,他当然只能说对,「这只是众多房产的其中一栋,还是子温有喜欢的地点?」 两位哥们一直给予垂头丧气的天使助攻,凌银林总算稍稍振作。 「我很喜欢这里……。」厉子温察觉到他的翅膀轻颤了一下,「但同居的事,我……真的须要和银林商量。」 垂死的天使见过没,现在这里就有一只。 冯晔想起当初自己要让潘名宇点头答应同居的事,也是历经几翻波折,更何况以厉子温的身分及阅历,考量的事绝非仅是情爱之事,肯定有所顾忌,笑说:「两位请好好沟通,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晚饭後又坐了一会,冯晔起身就要走。 「我今晚想留在这里和银林聊天。」潘名宇其实是要留下来安慰他。 「我明天一早要出差,三天!」冯晔希望这种暗示潘名宇应该懂。 「那你明天早点起床不就得了!」 冯晔整张脸变得超级难看,想想也无妨,又一屁股坐下。怎知,潘名宇忽然拿起那对黑色羽翼,牵着冯晔的手,「我们还是回家。」以尴尬又带着几分羞赧的眼神看了凌银林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上了车。冯晔开口问:「你和银林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潘名宇沉默好长一段时间终於开口,「我答应银林不和你说的,既然老师都发现了……」 冯晔急踩煞车,把车停在路边,他终於知道厉子温为何要犹豫不决了。 「说吧!大伙都是哥们,别把事情高得太难看。」 从前只有他甩掉别人,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分手,内心竟然有些疼、有点痛,毕竟潘名宇可是他第一个认真爱上的人,但此时此刻的他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否承受的住。 「银林他可以……」潘名宇吞吞吐吐。 「他可以怎样?他可以的难道我不行。」冯晔怒吼道。 「你是不行啊!」他幽幽地说。 冯晔整团火冒出头,他不懂,只不过是多了一双翅膀,就连老婆都变心。 「晔,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潘名宇也没见过他真正发火过,凡事也都让着自己,真不知道,他的火气从何而来,「银林他可以听见百米以外的声音,还能声源定位。」 「蛤?」冯晔一脸错愕。 「上次,我们在别墅做,他应该都听见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早知如此……我就、我就……啊……算了。」潘名宇一想到自己的呻吟声被哥们听见,就浑身不对劲,两只耳朵都羞红了。 「我们今晚在浴室做吧。」 「我不要。翅膀弄得湿答答的不舒服。」 没有潘名宇的温馨提醒,冯晔竟然忘了还有翅膀这件事,按耐不住的他,舌头强势侵入,吻得潘名宇头晕目眩。 「晔,我们回家吧,我想要你。」他喘息道。 跑车低鸣一声,加速前进。 「开慢点,我有点晕。」 潘名宇一路从郊区晕回市区的豪宅。热水从头顶宣泄而下,他总算清醒、舒坦大半。 冯晔一丝不挂踏入浴室,直接把潘名宇抱进双人浴缸,双手不停挑逗着穴口的两点和爱抚着私密的小穴。「想要我吗?宝贝!」 潘名宇转身跨坐在冯晔的大腿上,将昂首的巨物吞入,问:「你在车上为什麽生气?」 冯晔舒服的表情立刻警戒起来,总不能承认自己怀疑他和银林有一腿吧。「我吃银林的醋,谁准你和他有秘密的。」 潘名宇怎样都料想不到居然会从冯晔的口中听见「吃醋」两个字,还是吃凌银林的醋,笑说:「你可以啊!老公!」 冯晔每次听见潘名宇喊他老公,心中就觉得踏实,就更想好好疼爱他,起身、离开浴缸,「抱紧点,不然我的命根子会断掉。」 潘名宇双脚紧紧缠住他的腰际,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深怕滑下去,「老公!你顶得我好难受。」 冯晔随手拿了浴巾,边走边将潘名宇的头发和背部擦乾,顺手擦了自己的头发,随x将浴巾扔在一旁,慢慢地坐在床上。 潘名宇轻轻咬着他的肩头,「冯晔,我说过你很帅吗?你知道自己是我喜欢的类型吗?」 「小宇,你怎麽了,为何突然说这些?」今晚可是滴酒未沾,连汽水都没喝。 冯晔无法预测这是怎样的一种前奏。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037这副炸毛的萌样,最让我扛不住 037这副炸毛的萌样,最让我扛不住 「何时回来?」潘名宇边吻冯晔的耳廓边问。 「周末的晚上。」冯晔感到一阵酥麻流窜全身,「想和我一起去。」 潘名宇缓缓扭动腰肢,气音道:「我周末中午的飞机,今早刚确定的……啊……啊……下周末才回来,晔……。」 冯晔抱紧他,轻松地换了姿势,将他压在身下,「第一次出国巡回表演就这麽久,想死我了该怎麽办?」 「老公!操我,操坏我!」潘名宇露骨地勾引着他。 「宝贝!你今天真可爱,真是tamade诱人。」冯晔轻轻抓住他纤细的腰,疯狂地在湿漉漉的小穴抽插。 大概是知道要分开这麽久,潘名宇竟抛弃所有的矜持和羞耻心,疯狂浪叫起来,「晔!你好棒,操得我好舒服。啊、啊、嗯……哼嗯……老公!快点,啊、啊、啊。」 冯晔真的要疯了,潘名宇销魂的呻吟声不断在耳畔和脑内回荡,小兄弟又被紧紧吸住,他终於忍不住,将温暖的液体射入潘名宇的体内。 潘名宇早已双眼迷离,全身轻轻颤抖,感受到冯晔满满的爱,又娇喘了好几声。身体记住了这种感觉,潘名宇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他,一想到如此,暂时消退的灼热感和慾望又燃了起来。 潘名宇起身、离开,冯晔以为他要去洗澡,也坐起身,没想到他拿着翅膀走过来。当冯晔说要玩一下时,潘名宇可是极度抗拒,两人还吵了一架,潘名宇整整十个钟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没想到如今情势大逆转,他竟主动戴上翅膀。乌黑的羽毛衬得肤白如雪,灼伤了冯晔的双眸。 潘名宇挥动翅膀缓缓b近,露出坏坏一笑,「我这样帅吗?」 「撩人心痒的魅惑天使。」 这对翅膀仅仅发挥了二十分钟的效用,那仅限於潘名宇骑在冯晔身上和趴跪在床上时。 冯晔捉住他的腰部,再次深深浅浅地抽送起来,浑圆紧致的t办不停和温热的下身磨蹭着。潘名宇有些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冲撞,求饶道:「老公!轻一点。我……啊……受不了。」 冯晔发现这样根本看不见潘名宇娇羞、诱人的表情,於是取下翅膀扔在一旁,将他翻转了过来,压在身下。 「还是这个表情讨人喜欢。」冯晔看着他眼眶湿润,双颊染上一抹潮红,一副享受又害羞的表情,但还缺少些什麽。 潘名宇不知道他还要这样盯着他多久,撒娇道:「老公!你快点进来。」 冯晔仍是没有动作,不知在计画些什麽?潘名宇等不及只好自己扑上去,毫不克制地又亲又咬,然後在他耳畔气呼呼地喃喃自语:「我不玩了!讨厌鬼!」从冯晔身上起来,却被人一把捉住。 「果然!还是这副炸毛的萌样,最让我扛不住。」 冯晔单手紧握住潘名宇的双手手腕压制於头顶,他双脚挣扎地踢着,冯晔伸手握住他的小家伙,不停来回套弄着,「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 「你这个恶魔,就想看我生气模样。我……我……。」潘名宇舒服地说不出话来,「……我决定出国这几天都不理你。」 「真的吗?」冯晔低头含住了他,舌尖还不停舔舐,又问:「真的不理我?」 「冯晔你……啊……。」他舒服地忍不住叫出声音来。 「求我,说你要我,小宇。」 潘名宇被冯晔撩得情慾难耐,轻轻一碰,浑身都疼了起来,尤其是那私密之处,超想被火热的事物侵占、疼爱。 「求你了,晔!我想要你,我好难受。」 冯晔微笑地松开手,轻轻抬起他的臀部,缓缓顶入,「宝贝!你好湿、好紧哦!咬得我好爽。」 他猛烈地冲撞,销魂的快感从巨龙迅疾地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他娇喘呻吟地越厉害,他就越有g劲。潘名宇爽到极致,小穴溢出黏稠的液体来,射出白浊後,几乎要晕厥过去,蜷缩着身体窝在冯晔臂窝里。 「抱紧我……」他累得不醒人事。一觉醒来才发现冯晔早就上了飞机,只好抱着枕头继续睡到手机响起。 「宝贝!想我没?」 「嗯!」 「记得吃饭。」 「知道了,别像个老妈子。」 潘名宇嘴里抱怨着,心中却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心想:不知银林高定老师没? 昨晚,凌银林赖在厉子温的床上不肯离去。 「子温喜欢一个人住?」 「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住,颇习惯的,没什麽不好。」 「那两个人住不好吗?……你不是担心世俗的眼光,还是烦恼房子,还是担心我家人反对?」 「银林,」厉子温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我觉得两人住在一起肯定会有磨擦,保持适当的距离,我想感情才能细水长流。」 凌银林口气突然变得幼稚起来,「原来你是怕整天和我在一起太无趣,怕一下子就『腻』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我说中,心虚了!」 「别那麽幼稚!」 「你终於说实话了,从一开你就是觉得我幼稚,是不是你比较喜欢冯晔或是海越熙那种成熟的男人。」凌银林觉得年龄差距就像一道自己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 厉子温虽然看不见凌银林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一股与本人格格不入的失望、落寞的气息,「我说过,就算你幼稚,我也一样爱你。……但我总觉得你是故意装出来的。」 凌银林没想到自己的演技如此蹩脚,坦承不讳,「我是故意的,我觉得能和你撒娇我很幸福,还是你希望我展现更男人、更霸道、更宠溺你的一面。」 厉子温听见他的心声,轻声地笑着,凌银林侧过身搂住他。 「银林,我不是不想和你同居,我是怕和你同居後,往後如果独自一人,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你实在太会照顾人,太宠我了。」厉子温说着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 「你早说嘛!我绝对不会放你孤单一人的。……害我瞎操心了一整晚,赔我!」 「嗯!陪你一整夜。」 凌银林的语气突然转变,邪魅一笑,「那要我宠宠你吗?老、师。」 厉子温太久没听过凌银林喊他老师,突然全身起了j皮疙瘩,「我们还是先决定住哪里?」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凌银林一心三用都没问题,双手在他优美的身躯游走,但嘴巴只有一张,只能停下亲吻,「子温想住哪就住哪,都依你。这样我们还要商量吗?不如办正事要紧。」 「我喜欢这里,不如我们也在附近买个房子。」 天使温柔地爱抚着他,「我来处理。老师,想要我了吗?」 因为「老师」二字,厉子温的脸庞染上一抹红晕,羞得无法言语,只是轻轻点头。 凌银林回想起喜欢上厉子温那时,对老师这个称呼非常感冒,事隔一年,没想到这两个字居然能带给他一种「想欺负他、占有他」的快感,他也明显感受到厉子温每寸肌肤、每个细胞,都渴望自己的宠爱。 「老师。舒服的话,记得叫出来,我会更开心的。」 凌银林把灼热的小银子送进愉悦的天堂,他一点也不心急,好似在享用美食般,仔细地品尝,记住每一次的冲撞厉子温所有呻吟与身体反应。 「老师喜欢我『顶撞』你这里吧!」 厉子温全身每一处的敏感点凌银林都了若指掌,厉子温才稍稍喘息,他又去咬他的耳垂,「老师这里也超敏感的。」然後将小银子缓缓退出,亲吻了他的大腿内侧,「我要在这留下爱的印记。」狠狠吸了一口。小栗子忍不住吐了一些白色液体。随後吻遍每寸肌肤,厉子温低声难耐喘息着。小银子再次挺进,厉子温呻吟声不断,是舒服、愉悦、飘飘欲仙的那一种。他不得不佩服他,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有时用力的冲撞,那种略带疼痛的快感,更是让他丢失魂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银林,你别忍耐,我受得住。」 凌银林知道这只是厉子温爱他的表现,如果自己全力以赴,他肯定承受不住的。「子温叫我老公,我就给你想要的。」 凌银林也就随口说说,以他的个性,这事应该和「放水让他生分及格」一样困难。 真的是难以启齿,就算他再爱他,有些肉麻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但是他想让他开心,也想宠爱他,於是微乎其微地喊了一声「老公!」甚至连自己都觉得那不算喊,不过凌银林确实收到爱的讯号,兴奋地、开心地拥抱厉子温飞了起来。幸好屋子是挑高的,不然这麽一飞冲天,铁定会撞到天花板的。 「银林,快下来。」厉子温直觉他又要g什麽傻事,着急地说,四肢紧紧缠在结实的身躯上。 「子温再喊一声。」 厉子温虽然被高得差点失去理智,不过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喊一声,凌银林恐怕会冲破屋顶直上云霄,於是他别过头去。 凌银林真的没打算放他下来,强壮的臂膀、温暖的大手轻轻托着他的窄臀,虽是腾空,凌银林仅靠着腰力还是让厉子温舒爽得直达天际。 不知是太刺激还是太销魂,厉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昂首後仰,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小栗子就在呻吟声中倾泻而出,全数射在凌银林的腹肌上。凌银林突然紧紧抱住他,用力一顶,小银子也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 厉子温发抖的双脚无力缠在他的腰上,全程根本是酥麻瘫软,手只是辅助,全靠凌银林托起他。双脚一落地,凌银林便抄膝抱起他,他最後的知觉停留在自己被放入温暖的浴缸中,睁眼醒来,美好的上午已过了大半。 「银林。」没有人回应他。 「老公──」「公」字的尾音都还没断,凌银林就飞奔而至。 「喊你名字你就不应,叫你老……公……这未免太有心机了。」 「耍心机的人是你,这样撩我,我克制不住的。抱你下楼,还是把食物端上来。」 厉子温迟疑了几秒,「抱我下楼吧。」他知道自己这麽说肯定能满足天使心中的愿望。 凌银林吻了他一下、抱起、飞下楼,「我的心思都被你看透。」 「过两天我想回家一趟。」他看着餐桌对面的天使,「自己一个人。」 凌银林也知道现在还不到能随心出门遛达的时候,但内心还是难免失落。 厉子温见他一脸失望,说:「别难过。下次,你陪我一起回去。」 「我表现得那麽明显吗?我还以为自己像面瘫的石雕像。」 开心时,他总是大方表达自己的情绪,难过时,他总是刻意掩藏自己心情,就是不想厉子温担心,但常常事得其反。 厉子温觉得自己缺失的那一小角,被填满了,笑得很灿烂、很甜、很满足,那是凌银林从来不曾见过的笑靥,直接融化了天使的心。 「银林,我现在很幸福。」 凌银林激动控制不住翅膀,轻轻振翅一跃而上,单膝跪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一手抬起那精致的下巴,深情一吻。 「因为有你,我的天使!」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038我总不能每次出门,都抱着老婆飞来飞去吧 038我总不能每次出门,都抱着老婆飞来飞去吧?! 趁着厉子温回老家的空档,凌银林也是忙着处理房子的事。他知道这一带也没几栋别墅,而且早就禁建了,於是答应冯晔的提议。 「哥,房子你真舍得给我?」 「嫌酬劳不够,要再加点现金?」 「那就谢谢你,子温知道了肯定开心。」 冯晔表示要去开会了,「细节回去再说。」挂了电话。 凌银林又打了另一通电话。 「姐,家里还好吗?」 「不好!要不是我说要告他们私闯民宅,你那间狗窝肯定连渣都不剩。他们现在正在拍摄你的跑车。」 凌银林听见「跑车」二字,两眼突然发亮,「趁现在帮我把车卖了。」 「什麽?卖车!」凌雪晶惊吓过度,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在场的工作人员听得一清二楚,於是把镜头转向她。 「那辆车对你的意义重大,你真舍得?」 主持人突然大声插话,「王子你当真要卖车,底价多少?」 凌雪晶眼看已成了电话专访,直接开了扩音。 「一千万!」对至少要一千万,不然够买辆容得下翅膀的大车吗?说不定还要倒贴呢! 只能说王子的魅力太大,天使的经济效益太高,电视台的电话即刻被打爆。本以预计三十分的特辑,y是延长成一小时。 凌银林後悔了,後悔没亲自开直播拍卖,不然卖个一亿元也是有可能的,但八千万也算是天价。他暂时不用烦恼钱的事了。 趁着夜幕降临,凌银林动身前往某一个地方,想给厉子温一个惊喜。没有切确地址的他,在天空徘徊,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给他,「子温,想我吗?」 「嗯!」厉子温打开了落地窗,站在阳台上。 「想见我吗?」 「怎麽,想视讯?那你把电话挂了,我再打给你。」 凌银林循着他愉悦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飞来他家的上空,「不用了!」 厉子温发现天使缓缓停在围墙上,开心地喊了一声,「银林,你怎麽来了!」 凌银林把嘴凑上,轻啄了他一下,「我能进去吗?」 她很少听见他这麽开心的声音,好奇地敲门,「子温、子温,我进去了。」 推开房门惊讶叫出声来,於是又两个人冲进厉子温的房间。 他瞠目结舌,「天……天使!」 「抱歉,惊扰到大家了。」 她镇定下来,邀他到楼下的客厅坐。厉子温摆出一副「谁让你来乱」的表情,跟在後头,下了楼。 「阿姨好。对不起,急着出门忘记带礼物了。」 「晚餐时,我还在念他,怎麽不带你来,你可是子温的救命恩人,我才要好好谢谢你。我去切水果,你们聊。」她和她进了厨房。 凌银林悄声说:「阿姨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叫你银林可以吗?那天你在我婚礼上带走子温时,亲朋好友都知道你们关系,别紧张,大家都祝福你们。上次记者会後,亲友们一直烦着我妈,说什麽时候可以看看天使的庐山真面目。」 「我大哥厉子润。」 凌银林无颜见他,狂说抱歉,「大哥和阿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子温,我这样说对吗?」 她们端着水果出来。凌银林努力讨岳母大人欢心,有问必答,笑声连连。 厉母说:「家里没多的房间,晚上你就跟子温挤一挤。」 凌银林求之不得,随厉子温回到房间,顺手将门上锁,搂住他,说:「看见我时还很高兴,现在怎麽生气了?」 「你的嘴倒是很甜,哄得我妈那麽开心。大家都被你这张帅脸给骗了。」 「那你也是心甘情愿被我骗吗?」凌银林把他推倒在床上。 「这我家,别乱来。」厉子温使劲推开他,天使还是死死压在他身上。 他强吻了他好几下,累得瘫在床上,深吸一口气,整个房间都是厉子温的味道,他熟悉的味道,「等你回来,我们就搬家。」 「冯晔的别墅吗?」 「我就想亲口告诉你……」 厉子温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没电,立刻睡着。夜间飞行应是颇耗体力的,而且傍晚还刮起大风,他轻轻抚摸着细致、滑顺的翅膀,然後靠在他身侧,甜蜜入睡。 翌日,厉子温搭了夜车回东都,凌银林在众人昏睡之际,摸黑上了车,在到站前又下了车。等厉子温出了车站,他在无人的小巷里直接劫走心爱之人,飞回爱巢。 跑车卖出的几日後,车厂的大老板亲自打电话来拜访。 「凌先生为何要卖了我们家的跑车?」他想,如果他能继续开那辆车,根本就是免费的宣传。 「老总,我是很喜欢那辆车的,要不是多了这翅膀,我也是舍不得卖的。」 「难不成你想要换车?」 凌银林戏谑道:「我总不能每次出门都抱着老婆飞来飞去吧,要是下雨怎麽办?」 「那你有考虑其他车款吗?」 「是有心动的,x系列的那辆休旅车还不错,但前坐的空间似乎太小。」 「空间问题我帮你处理,有空请你务必光临监赏。」 事隔一周後,凌银林拉着厉子温一同去看车。都还没踏进大楼,就发现有辆红色的跑车展示在三楼的橱窗。 「我c!我的跑车原来是被自家买回。」 年过半百略有福态的老总亲自出来迎接,抬头望,「能帮我签名留念吗?……托你的福,这车款要重新量产上市,八千万,很划算的。」 他们进入展示间,名贵的跑车一辆辆整齐排列。拐个弯来到另一个空间,一辆外型富现代感的车子,霸气地等待主人莅临。 销售经理详细地解说:「……豪华顶级的配备,还依据您的身形量身改造座椅及内部空间,但安全绝对不打折。」 标准的六人空间,现在成了两人座,当然是宽敞舒适,尤其那量身订做的座椅,当翅膀不想被挤压在椅背时还能切换成另一种模式,让翅膀舒适地晾在身後。 黑得发辆的休旅车衬得雪白的翅膀越发洁白。凌银林兴奋的模样全都映在厉子温的眼帘里。 「子温,过来坐坐。」 厉子温在副驾驶座坐下,就觉得自己有种被宠溺的感觉。 「喜欢吗?」 「我不太懂车子,你喜欢就好。钱的话,我还有些存款。」他当然知道他还有存款,不过他也想表达自己的心意。 两人下了车,往贵宾室去。 老总说:「喜欢的话,车子可以送你,就当交个朋友。」 厉子温背脊发凉,和生意人打交道,对他而言是最困难的,不管是友谊还是感情似乎都被标上了价码。他正要开口拒绝,凌银林就出声了,「朋友是交定了,但礼物我不能收。」给了厉子温一个微笑,「车子,我买!」 老总以为他只是个感情用事、年轻冲动的小伙子,没想到他b自己想像中难缠,真不能轻忽对手。 「既然车子都买了,要不考虑帮我们的车子代言。」 只能说姜还老的辣。光靠二手车代言,这几日就收了近百张订单,要是真的让本尊代言岂不海捞一票。 「老总,我的代言费用可是天价。」 「日华航空给你的代言价码方便透露一下吗?」 凌银林笑了笑,「就我那辆二手车的费用……」 「八千万啊!可以考虑。」 「外加终生免费头等舱。」 这时凌银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陌生的号码一眼,「子温帮我接一下,最近奇怪的电话太多了。」 厉子温说没两句就贴近他耳边轻声道:「w汽车的总裁,你要接吗?」 老总一听到对手也来抢人,当机立断,「一亿,一年代言费,车子就当是见面礼,合作愉快。」他伸出手,露出欣赏的笑容,「凌先生不知有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真的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改天见,老总大人,车子我就开走了,多谢!」 他牵着厉子温往外走。两人开着新车回到别墅。 烦心的事一一解决,只要等热潮一退,就能回归日常,心里这样想着,凌银林心里就舒坦起来。 少了潘名宇可以斗嘴,冯晔可是孤单得很,就来到凌银林的新居串门子。 冯晔称赞道:「你可以啊!竟然敢跟那只老狐狸打交道。」 「没想到钱这麽好赚。一亿啊!卖几只鱼才有?」 「你也真敢信口开河,就不怕他来查。」 「是他自己误会了,我可没坑他。哥,终生代言费只值一栋别墅,我是不是亏大了?你这房子有上亿的价值吗?」 「当然有,难道子温的喜欢不b这价值高?」 提到厉子温一切都好说,「我对子温的爱可是无价。」 这种时间没见到厉子温可真是难得。冯晔好奇地问,「子温不在家?」 「暑假快结束了,他回学校处理事情,应该待会就会来。」 「那你有什麽打算?」 天使算是种职业吗? 凌银林只能继承家业继续卖水产,难不成等着坐吃山空。 「你有何建议?」 「卖脸啊!我的朋友,他们都对你非常感兴趣。」 「饶了我。对你我义不容辞,车子是必需品,玩玩罢了。让我当全职艺人,没日没夜的生活,想到就难受。」 「追根究柢,你就是舍不得子温。」 凌银林给他一个白眼,「知道还损我。」 冯晔一想起小时後,他总是跟在他屁股後头,「你该不会有恋兄情节?」 「请放心,我对你完全不感兴趣。」 送走了冯晔,厉子温还没回来,凌银林突然担心他是否发生了意外。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ρó①捌zy.νIρ 039毕业证书,你早已亲自 039毕业证书,你早已亲自交给我了 早上九点出门的他,过了整整十二个钟头,终於再度踏入家门。 凌银林见他一脸倦容,问:「晚饭吃了吗?」 厉子温点点头,便上楼洗澡,然後就躺在大床上。 凌银林光着上身,翅膀还泛着水光,挨近身边问:「学校发生什麽事?」 厉子温见他翅膀还是湿的,就起身、拿出吹风机,耐心地吹着,边吹边把学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以为这学期可以正常上课,但系主任又说,许多同学都期待上他的课,於是又追加了一门课。别的老师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可厉子温是个重质不重量的人,总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课,心中过意不去。 排课的事情终於敲定要回家时,江方楠又带着两位高层人士来拜访他,摆明是来抢人的。後来惊动校长和副校长,於是七个人又开了一场会议。 最後,江方楠所代表的再生研究中心,早已决定落脚东都,一切都在进行中,开出一连串优渥的条件拉拢学校,并b照第一学府补助学校经费,校方终於屈服在利益及y威之下,双方达成共识後,免不了应酬一番。 「二天待学校,三天在研究中心。那你何不直接去北都的研究中心?」 他放下吹风机、躺下,「我不喜欢大城市,早早就回绝,谁知他们竟迁就我,在东都成立新的研究中心。一个月内就能改建完工。」 「你的实力获得青睐,不好吗?」 厉子温叹了一口气,「其实是国家发展的目标和我的理念被道而驰,当初是为了你,我……如果要把你变成生化武器,而不是救人,我无法认同。」 「难不成他们知道我的特殊能力?」他发现上次记者会自己不应该用身体挡子弹的。 「不如辞职别g了,我养你。你吃不垮我的。」凌银林试图让他放轻松。 「你是故意装傻逗我开心吧?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他们总是有让你点头答应的方法。」厉子温只希望不会从他手中引发战争,给爱他的人带来不幸。 凌银林难得听到厉子温讲这麽多话,还是抱怨的那一种,肯定他今天是累坏了,实在心疼他,说:「我支持你的决定。」亲了他一下,搂着他入睡。 最炎热的夏季已然过去,开学日凌银林坚持送厉子温去学校,因为他异常想念那两只鱼。 天使一下车便引起骚动,他一展开翅膀,本想靠近的学弟妹只能退避三舍,护着厉子温安全抵达睽违以久的研究室。 「我在这等你下课。」说完便自言自语逗弄起鱼儿。 「小银子你没事躲在角落高自闭干嘛?……我知道了,小栗子不理你,面壁思过。」 他故意敲敲玻璃,小银子就从角落游到小栗子的旁边,将他那美丽的尾鳍舒张开来,是在保护小栗子,也是在示威。 「行了!逗你的,瞧你紧张的。都过来,我喂你们吃饭。」 他将饲料缓缓撒下,两只鱼在翠绿的水草後观察着,小银子慢慢探出头,摆动尾鳍,好似在说:你等着,我去察看敌情。过了一会儿,小栗子也游了出来,张着小嘴吃起饲料来,模样煞是可爱。 鱼儿看够了,他闲得发慌看起书柜上的书来,一本接一本,深奥、枯燥又无趣,他还是连看了好几本。 「子温的博士论文。」他怀着崇敬的心拜读,「我居然看得懂,我真是天才呀!」 就在他自鸣得意时,江紫华出现了,「天使啊,想见你没门,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好久不见,听说你读硕士班了。」他仍旧悠哉地坐在厉子温的椅子上。 「别说了,老师本来都答应要当我的指导教授,谁知我爸竟然来搅局,气死我了。」 凌银林笑说:「依我看,大叔待在东都的天数都快要b北都多了,你们要不搬家算了,每天晚上还能吃上一顿饭。」 「人在哪里不都一样见不到人,有时一查案,一整个星期连鬼影子都见不到,还是算了吧。倒是同学们都说想见见你,你意下如何?」 「好!我请客。地点就『夏之蝶』,时间敲定了再告诉我。」他见江紫华似乎还有话要说,接着说:「我会带上的老师,这样行了吧。」 「你不开直播了吗?」铁粉问。 「就算开了也没货可卖,大家最近抢得可凶了,不知道还以为在抢『口罩、酒精』,防疫大作战……老师,快回来了。」 江紫华看着他快如闪电的速度将桌上的书籍一一归位,又随口问了一句,「这些书都是你今早看的。」 「嗯哼!」摆出一副「小菜一碟」的得意模样。 一分钟後厉子温就踏入研究室。江紫华打过招呼,识趣地离开。 厉子温很好奇他整个上午都待在这里做什麽,先是看了鱼缸,又看了书柜,然後会心一笑。「我们吃午饭去。」 凌银林正想着上哪吃。 厉子温说:「去学生餐厅吧,如果你不嫌人多的话。」 凌银林从来没在怕人多的,「热情的粉丝啊!我挡得住,到时後子温可不要临阵脱逃。」 毕竟身处学校,他也不想给厉子温招惹麻烦,安分地走在身旁,低调地点餐、用餐,耳朵里全是众人谈论他的话语。 天使看似温柔,全身却隐约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导致本来都走到桌边的人却没停下脚步,仍是迈步前近。 「银林,你还好吗?」 「反正我的注力意只在你身上。蚊子、苍蝇嗡嗡叫罢了,不碍事的。」 「我觉得我架上的书太少了,你不如去图书馆待着。」 凌银林一脸疑惑,「你怎知我动你的书了,我明明都按原位放好了。」 「我昨日搁在桌上的那一本也被你归位了。」 凌银林露出佩服的眼神,吃了最後几口饭又说:「我觉得你的论文有问题?」 是有问题的。只是厉子温从未明讲,甚至故意隐藏,「我们回去再……。」 凌银林口气突然严肃起来,「子温,你先离开这里。瓦斯外泄。我来处理,你快走。」 厉子温起身,就听见凌银林大声说:「在座的学弟学妹。」他们纷纷把头转向声音来源。 「学校说如果我能让大家在一分钟内全数离开餐厅,就把扣押的毕业证书还我,请大家帮个忙高抬贵脚。」 厉子温率先走了出去并拨打了电话,其他人也鱼贯而出。 「厨房的阿姨、大叔,也麻烦你们了。」 全员撤离後,消防队员就出现了。他们也是纳闷,餐厅外根本没有任臭味,但为人师表的他总不会无聊到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凌银林只好说:「厨房一进去,左侧有间储藏室,漏气的瓦斯桶就在那?」 她说:「瓦斯桶都在室外,那里绝对没有。我们靠那里那麽近也没闻到味道。」厨工们频频点头。 「有没有,进去一瞧便知。消防大哥请全副武装,餐厅现在应是毒气弥漫了。」 餐厅的大门缓缓被开启,开着空调的密闭空间,除了饭菜香,就是没有瓦斯的臭味。他们小心翼翼地挺进,来到凌银林说的地方,轻手轻脚地把门缓缓开启,在堆满纸箱中发现两桶瓦斯,确实在漏气,但却是没有味道的。他们将瓦斯桶气阀关闭後,将室内的窗户一一开启让空气流通。消防员们走向大门之际,不知从哪来的大叔,竟掏出打火机,在要按下时,才发现手中的打火机不翼而飞。 「大叔,校园禁止抽烟!」凌银林把银制的打火机还给他,然後转头看向远处。 事情就在众人虚惊一场之下落幕。 月光为山头披上一层薄纱。 厉子温问起瓦斯外泄的事。液化石油气无色、无味、无毒但易燃、易爆,基於安全上的考量,供应用的液化石油气都添加臭味剂,一有漏气现象即可察觉。 「在餐厅里你闻到味道了?」 「并没有,是听见气t外泄的声音。其实,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过,人命关天,要是真的没事,大不了向他们道歉。不过消防队那可就不好解释,说不定还会吃上罚单。你就说是被天使蛊惑了,听从他的命令才打的电话,让我背黑锅就行──天使的恶作剧。」 「那你怎知餐厅会气爆?」 「坦白说这我就更没把握了。储藏室如果开了灯肯定爆。」 凌银林常下厨,瓦斯漏气的声音肯定听过,对桶装瓦斯的容量当然也是一清二楚,换算了餐厅的t积,加上漏气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浓度是有可能产生气爆的,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他现在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追究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知的,暂时能保住这个秘密。 凌银林又说:「聪明一点,b这对翅膀有用多了,像子温这麽帅的学霸应该很吃香才是。」 「我可是一点都不受欢迎。」 凌银林想想也是,不冷不热的,说起朋友只能称的上是点头之交,「要是你以前就这麽招人稀罕,现在哪轮得到我,你说是不是?」 厉子温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整个下午可是一直挂在心上,从床上坐起身。 凌银林抱住的他腰,「这麽晚上哪去?」 「去楼下的书房拿你的『毕业证书』。」那张证书已经寄放在他那里一年,是该亲手颁给他了。 凌银林一把拉过他,在他耳畔低语,「你b那张证书重要多了,更何况……你早已亲自交给我了,不是吗?」 厉子温身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深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一生一世。 (第三卷完)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ρó①捌zy.νIρ 040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 040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力 飞机一降落,冯晔就算着时间,准备到乐团团练地点接潘名宇。团员依序下车,他就发现摆着一张臭脸的人出现了,可是旁边还有一位帅哥不停和他说话。潘名宇表情依旧难看,那人的手便搭了上去。 「事情都过两天了,你居然还在生气。」首席小琴手饶富意味地看着他。 「我气我的关你什麽事?」他才不管他是首席还是天皇老子,气头上的他根本不甩任何人,低下头嘟起小嘴,脚尖还无聊地踢着石头。 他亲昵地靠近,「不如和我去喝一杯?消消火。」 「没错!确实不关你的事。」冯晔拨开那人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拉着行李上了车。他依旧沉默不语,还是那张生气的臭脸,和平日里那种被惹毛的萌样是不一样的。冯晔确定他是真的不开心,才会连回嘴都懒。 「谁欺负你啦?宝贝!」 冯晔见他不答又说:「你再不出声,我就吻你了。」 潘名宇立刻捂住嘴摇摇头。冯晔直觉一定是出国其间发生了什麽事,「我不发飙,你是不是就不说。」 一回到家,潘名宇立马奔进浴室里,将自己锁在里面,泡得全身都放松後才慢条斯理地爬上床。 冯晔用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盯着他,「可以说了吗?本少爷耐心有限。从实招来,否则後果自负。」 「我说了你不可以生气,就……就……」潘名宇结结巴巴,实在说不出口。 「你……该不是出轨了。」冯晔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幽暗的黑洞,令人感到窒息。 潘名宇语带不甘和无奈,事情要从前天表演结束说起。那日,主办单位安排粉丝献花。 「他突然抱住我狂亲,还……还把舌头伸进来。我一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当时真应该赏他一巴掌的。」他还是无法释怀。 「嗯,他还碰了你哪里?」 「没有。」 冯晔松了一口气,「你只要记住我的吻。」舌头霸气顶入,在他口中肆虐,「不过,我还是要处罚你的不小心。还有我忍了一个星期……」 潘名宇隔着布料仍旧可以感受到冯晔胀大的事物火热异常,「昨天,最後一场,他也出现了,後来,他也上了飞机。」 「狂粉啊!明天开始我派人接送你,不然哪天你真的被他绑走,我岂不伤心死。……想我没?怎麽都不打电话给我?」 「我想啊!可是一想到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忙,我就忍住了。那你怎麽不打给我?」 「我在挑战自己的极限,看看自己可以忍耐多久。」冯晔等着看他炸毛的萌样。 潘名宇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只有这麽一点份量,突然整张脸垮了下来,决定给予反击。「那人其实我之前见过。」 冯晔立刻紧张起来。 「他陆陆续续在乐团门口出现好多次。我还帮他签名。」 冯晔怎麽听都觉得潘名宇是故意刺激自己的,淡定道:「小心点。」 潘名宇没想到他这麽冷静,方才说什麽没我就伤心,根本就都是哄骗自己的,一气之下就脱口而出,「小琴手邀我一起开合奏会,我正考虑要不要答应他。」 「不准!」 这次潘名宇扳回一城,成功惹火冯晔。 他粗爆地扯下潘名宇的衣物,在他的身上又亲又咬,狠狠地疼爱一番,「那人看你的眼神太暧昧,离他远一点。你是我的,知道吗?」 潘名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嗯」一声。冯晔毫不留情侵入,毫无保留的占有,为他疯狂。潘名宇的身体确实感受到他炙热的爱。冯晔将累积一星期的慾望一次又一次的发泄在潘名宇身上。 只能说潘名宇被操的失去理智,才会说出这样作死的话,「……我的裸体被他看光了!」 冯晔低沉怒吼:「潘、名、宇,你今晚甭睡了!」 乐音悠扬,蓝天交响乐团的团练地点。冯晔抬头一看,要不是潘名宇,这种地方,他永远不会踏入半步。 潘名宇问:「前辈,不是说交响乐团不需要钢琴手……我到现在还高不太清楚你们当初录取我的原因?」 「也没什麽,就是想演奏一些协奏曲,又觉得那些有名气的钢琴家太难伺候,所以想趁机培养一位与乐团长期合作的伙伴。」洪寒书慢慢b近他身边,像猎鹰一般俯视着他。 「不过,聘期也只有短短一年,等你翅膀硬了,想飞了,我也拦不住你。」 他当初也没想到会招揽到一颗明日之星,他真的被他的才华深深吸引。 「名宇啊,你不觉得,比起冯晔,我更了解你,我们更谈得来。只有琴瑟和鸣这词能形容了。」 潘名宇一见瞄头不对,反正练习的时间已经快结束,於是假借如厕,暂时出去喘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洪寒书不仅琴艺精湛,更是会撩人。 洪寒书正等着去厕所的潘名宇回来,却见一人闯入扫了他的雅兴,正要请他离开时,口气却直转急下,「冯总,真的难得,没想到你会来。」 「洪团长,名宇人呢?其他人说你们两人正在……合奏。」 「团长,」洪寒书走近冯晔,「只不过是代理的,倒是要好好感谢冯总赞助乐团资金。晚上,我们喝一杯好好聊聊。」 这种充满优雅的地方突然染上一抹风月。 冯晔不太想搭理他,能当上首席表示他真的有点料,绝不是靠着他俊俏的脸蛋。 「说起酒,名宇的酒量还真差……不过,喝酒後的模样真是可爱,抱着我直喊你的名字。我在说什麽,这些事,想必你b我还清楚。」 冯晔果然慧眼识「英雄」,这人绝计是情场老手,如果不把潘名宇看紧点,哪天肯定会被他叼走。 洪寒书那只修长的手便搭上他的肩,口吻越发轻薄,「名宇就像酒色清淡透明、口感清爽的白酒,而你呢?就像醉人的红酒,具有丰富的层次感。我……其实更欣赏。两种酒,轮替着享用,那种美妙的滋味,我一想到就醉了。」洪寒书整个人几乎在贴上去,「因为是你,我一点都不介意当下面的那一个。」 潘名宇正想回来收拾东西,没想到冯晔竟然来了,还和洪寒书聊上了。 看在冯晔的面子上,他总不会拦下我,潘名宇的心里是这麽想着,於是开口问:「前辈,我可以走了吗?」 「再合奏一次,你方才偷懒了,也顺便让冯总知道,音乐就是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力。……冯总你随意。」这可是他的地盘,就算是皇上也要给他等着。 在音乐上的要求,洪寒书可是着名的恶魔,潘名宇自知站不住脚,於是乖乖坐定。 跳跃的音符,把雪白的山头染上一抹新绿,琴声一路从山头潺潺而下,滋润了大地,芳菲浸染,霎时落英缤纷。 两人配合的完美无间,画面要有多和谐就有多和谐,乐音要有多沁人心脾就有多沁人心脾,令冯晔陶醉其中。如果真要从j蛋里挑骨头,只能说洪寒书的技巧太老练了。 冯晔鼓掌叫好,「不愧是首席,我确实被你吸引了,但是还配不上我们家的名宇,春天的清新。你太油腻,令我倒尽胃口。」 冯晔等到上了车才问:「退团行吗?」 「我弹得不好吗?前辈可是赞不绝口。你这门外汉!」 「我可是你老公,绝不是什麽『门外汉』,你懂吗?潘、名、宇。」 潘名宇不知道冯晔究竟是吃错什麽药,他本来还很开心的冯晔来接自己的,此时此刻突然闷了起来。 冯晔问:「巡回表演时,你喝酒了?」 潘名宇一阵慌乱,「只喝了一口,真的没有再多。是不是前辈和你说了什麽?」 「说你搂着他不放,却喊我的名字……」 潘名宇立即澄清,「他骗你的。我发誓。那晚睡单人房,喝了酒後,我立马回了房间,想着你……做……做……」 男人的忌妒可不是好惹的!可是,潘名宇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冲淡了冯晔的醋意,却撩拨了他的慾火。 回到家後,潘名宇觉得家中不太寻常。趁着冯晔洗澡之际偷偷摸摸地进入了那个暂时禁止进入的房间。 冯晔正好奇潘名宇躲哪去,没想到从那个房间的门缝飘出微微的琴声来。 「本想等过两天你的生日时给你一个惊喜。这麽猴急,音都还没调呢。」 隔音绝佳、低调典雅的房间里,摆上大方、高贵的三角钢琴。想何时练琴,就能何时练,根本不用担心吵到邻居。 潘名宇兴奋地抚摸钢琴,「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黑的。」 白色一向给人优雅、纯净的感觉,就像潘名宇一样,搭配什麽都非常耀眼。 冯晔说:「过来坐。」 潘名宇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冯晔霸道地占据了整张椅子。当然!坐在冯晔的大腿上本来就是他的强项。 「下午练的曲子弹来听听。」 「你说舒伯特的小提琴与钢琴的大二重奏啊!不如我弹另一首。」 演奏的神情让人难忘,脸上不时浮现些微的腼腆。钢琴的每次敲击都像雨滴落在心田,那样的轻柔,却又那麽的清晰,是自己期待的美好爱情。 潘名宇侧眸一笑,风格骤变,让人沉醉的狂野热情,性感摇摆的节奏,一听就让人着了魔。 他用琴声赤裸裸诱惑着他。 「这是哪位大师的曲子,诡谲多变!」 「我为你写的。」 冯晔惊讶万分,「曲名呢?」 潘名宇对於在身上任意游走的双手不予理会,对於臀部下胀大的事物给予无视,继续弹奏。 撩人心弦的琴声猛然中断。 潘名宇起身一转,双手压在琴键上,传来钢琴低吟「咚……」 冯晔将舌头深入他的喉咙处狠狠舔舐,舌头缠他着的舌回旋翻转,以一副霸道又狂野的方式索取温暖的津液。吻得潘名宇呼吸急促,抱起他坐在钢琴上头。 「这样……会被你玩坏的。」潘名名宇低喘、心疼道。 「你指的是钢琴……还是自己。」冯晔扯下他的裤子。 潘名宇羞得浑身发烫,染上一抹绯红,就这样衬衫半敞,下身光溜溜,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就挂在顶盖上荡啊荡,荡得冯晔一路从脚背、小腿、大腿亲吻而上,来到火热的东西前。 冯晔以湿热的舌尖舔弄胀红的小头,撩得潘名宇低声轻吟,「你的声音b琴音更悦耳、更动听、更令我慾火焚身。说!曲名是?」 潘名宇双手撑在盖子上,头微微後仰,被冯晔扳开的双腿不自主地张得更开,想要的更多。声音犹如清亮的琴声,「日日……夜夜。啊!……」难耐、舒服的呻吟声不断。 酥麻的快感在潘名宇的细胞内流窜,他享受着,缓缓往盖子上躺平,双腿情难自禁地挂在冯晔宽阔的肩膀上,被他这麽热情地舔舐着,随後双脚便缠住他的脖子,不害臊地浪叫起来。 「宝贝,你真美!」 霜白的钢琴上躺着一位绝美少年,有如一座精美的大理石雕像装饰着钢琴。 冯晔把他抱起,让他上身趴在钢琴上,温热的大手掰开他的翘臀,将滚烫的巨龙顶入,扶着他的腰,时快时慢、时深时浅抽插起来。 「小宇!」 潘名宇将贴在冰凉的琴盖上的脸抬了起来,回眸一笑。冯晔的心就融化,疯狂地加速冲刺。 急速涌来的电流把潘名宇折磨得浑身发颤,双腿瘫软,站都站不稳的将全身重量压在琴盖上,双手紧贴在光滑的盖子,死命地想抓住却又不可得,双掌猛拍,低声求饶,「晔……晔……我不行了,我不要了。」 冯晔揽住他纤细的腰,湿润的液体随着抽插,缓缓流出,「很爽吗?小宇,我要去了。」巨龙在潘名宇的煽情地浪叫下,狰狞膨胀,胀得更粗大,显示出满满的阳刚魅力。猛烈地插入、快速地抽出,浓浓的男性魅力瞬间爆棚,充斥整个琴室。 冯晔抱起瘫在琴盖上的他,「宝贝!我要你每次弹琴时就想起我。再也没有别人能满足你,就算他的琴艺再高超。」 「你这个恶魔!」潘名宇一想到自己在钢琴上淫荡浪叫的样子,索性把整个脸都埋进冯晔的肩窝,「恶魔!恶魔!恶魔!」连说了三次,「来自天堂的恶魔,还是超级色的那一种。」 他把他放倒在床上,「那就让我再「色」一次,好吗?」 潘名宇惊慌地想逃,才翻身就又被冯晔给压上,又问了他一次曲名。 潘名宇幽幽道:「日……日夜夜。」 「好,很好!」冯晔露出坏笑,「那我就满足你。」 又是缠绵不尽的一夜。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041我要你今世都困在我爱的牢笼 041我要你今世都困在我爱的牢笼 对於记者会的枪击事件,凌银林耿耿於怀,今日他来再生研究中心,就是想要江方楠给他一个交代,还有那「双生子」到底又是什麽意思。 再生中心是由一所因少子化而废校的小学改建而成,由东、南两栋楼组成,共有十多间教室。一楼是再生实验室及接待室,二楼东侧是厉子温的办公室,南侧是会议室及国防部暨国安局联合办事处,也就是江方楠的办公室。 凌银林没有随厉子温而去,反而往南栋走。 「大叔。都这麽多天了,可以告诉我事实了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别跟我玩猜一猜那一套。你就承认是国防部高得鬼,我也不会太惊讶。」 江方楠泡了一杯茶给他,「你猜得不错,但仅限於前两枪。针对子温那一枪,不是我们的人。」 国防部自导自演,不难猜测,肯定是不信任厉子温上缴的情报,想藉机测试凌银林真正的实力及向全世界展示武力。 事後,厉子温又补了一份报告,只能说凌银林的身体正逐渐觉醒,但仍只字不提听力及再生能力,总算是圆了过去。以上总总,导致他被困在这里──此地恰巧和别墅及大学形成一个三角,去那都相差不远。 江方楠脸带歉意,「怕子温极力反对,我才没告诉你们。我没想到事情会脱稿演出。」还冒出「双生子」话题,差点就让他直接「下台」。 凌银林没有说话,默默地喝光茶,怀疑瓦斯外泄的事,是否也是他们高得鬼。如果是,他们是否已知晓他是如何得知瓦斯外泄的。 「上级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把厉子温当人质,凌银林能摇头说不吗? 「薪水多少?」 「不b厉教授差,但恐怕以外勤居多。」 凌银林没想到被当成研究对象也就罢了,还要帮忙跑腿、打杂,为了厉子温的安全,再不愿也要忍。 凌银林爽快地答应,「我四处看看。」 他往南侧的尾翼去,探头一看,正好与海越熙的目光撞上。凌银林不等主人邀请,迳自往里面走。「你这办公室的位子绝佳。」 海越熙也觉得不错,前面是花园,後边是风雨c场及山林,视野绝佳。 「离子温的办公室够远!」 原来两人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不过,海越熙想的本来就和他想的不一样,直到日後的某日,凌银林才发现自己误会大了。 「这就是翅膀化石的模型。」 凌银林看着比起自己身上的小却是栩栩如生的翅膀,「上哪找这麽漂亮的羽毛,还是种上去的………工程浩大呀。」 海越熙靠近他,「大概是个少年或是女人。」他根据厉子温给他的数据推算出来的。 「怎麽翅膀不是一对?」凌银林没想到一脸渣样的他,也会流露出温柔的表情,或许这一只翅膀的背後还有一段令人伤感的故事。 凌银林离开古怪的考古教室,往东边去。「下班一起走,回我家吃饭。你可别说不去,我都被我叔念得耳朵快长茧了!」 凌银林见他腼腆地笑着,戏谑道:「害羞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何况是这麽俊悄的媳妇,担心什麽?」 「我……。」 「我什麽?我是你老公,天塌下来都有我撑着。老、师。」凌银林牵着他的手,上了车,不到三十分钟就回到水产店。 「子温你和我叔慢聊,我去准备晚饭。」 稍後,凌银林喊了凌雪晶吃饭,她问他,「一起吗?」 沈力修道:「难得你们家团聚,我还日改。」 「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麽。姐,你说是吧?」 凌雪晶害羞得逃离现场,回到水产店,往餐桌上瞧,「满汉全席啊!」 如此丰盛的晚餐,实在是太久没见,令人饥肠辘辘。尤其是那一盘顶级的黑鲔鱼生鱼片,生吃都不够,居然还炙烧,真的有点暴殄天物。 「子温,试试。」凌银林帮他夹了一块。 凌雪晶小声说:「弟弟,你行啊!真没想到老师会乖乖陪你回来。姐对你另眼相看。」认真地享用起美味的晚餐。 两人伴着月光,轻松惬意地回到爱巢。 「下周,我就和你一起去上班。车子你留着用,我有翅膀。」 厉子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山林,银色的月光,银色的森林。月光在厉子温周身形成一道银白的轮廓,美得动人。 「银林,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知道。」 凌银林听见他这种温柔却又止带点忧愁的语气就心疼。 厉子温回到国内,从来没有,也不敢和家人提起他,於事无补不是吗?如果三十年前被放弃的是他,而不是狄希,他也能和他一样受到神的眷顾吗? 他回眸一笑,笑着哭,最痛。 凌银林从背後温柔地拥抱他。 突然起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云儿一波接一波不断涌来,不一会儿便笼罩整个山头,雨,滴滴答答地下起来。 凌银林从落地窗的玻璃凝视着他,听他缓缓倾诉…… 「这不是你的原罪。你今生的罪就只有我。」天使笑着,带走了他所有的痛苦与不安,「赎罪吧!子温。我要你今世都困在我爱的牢笼。」 是天使在唱歌,天籁在屋子里缭绕、在脑海中回荡,歌声温暖了、点亮了他的心。 风雨骤逝,夜空一片澄净。 被秋意笼罩的再生研究中心。 研究员们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凌银林,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可以发现,大家还是很不习惯有天使当同事。 这种事怎麽可能会习惯呢? 尤其是年轻的女研究员,直接给他当男神「供着」。而凌银林和厉子温两人亲密的举动,也是引发不小的骚动,但这些都不足以撼动研究员们对两人的崇拜及「膜拜」,因为他们的实力让在此工作的人──海越熙除外──口服,心更服,所以这里又被戏称为「天使『基』地」。 凌银林觉得这里真是无聊到爆,根本就是在坐活牢。没想到江方楠竟主动找他「抬杠」。 「银林,我记你被我带回特调处时,有一位女孩来看你,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他是冯总的表妹。」 江方楠终於弄懂他们的关系。 「大叔,你去了学校那麽多次,你有见到小花的男朋友吗?」 「谁?」 「他长得高高帅帅的,还戴副黑框眼镜,耳朵上老插着一支笔,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真相只有一个!』的那位。」 江方楠还真没有注意,「谢谢你的提醒,我下次一定会看仔细。」 他真觉得要是和这位大叔在这办公室待下去,自己可能会先无聊到挂,也不能继续这样耍废下去,於是悠哉悠哉地逛到隔壁。 他漫不经心地敲敲门,「欢迎我吗?」 「天使大驾光临,怎麽可能不欢迎,请进。」 凌银林不客气地就坐在沙发上,看起桌上的史料。 海越熙搁下手边的工作,微妙地笑着,「想听故事吗?」 「感人的才行,可别说些床边故事哄我。」凌银林只是随口耍耍嘴皮子。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床边故事,那我当然求之不得。」海越熙的口吻异常暧昧。 凌银林没想到他居然会这麽回答他,简直吓了一大跳,吓得羽毛差点掉了! 「我想那只翅膀的主人应该是位少年。」 「少年?」 「十六、七岁的少年,自愿活祭。吾王年二十……大婚,求吾王安泰,吾朝永垂不朽。」他指着照片上的文字。 凌银林只觉得是惨无人道的行径,没有感人肺腑的情节正打算离去,没想到厉子温却来了。 「厉教授来得正好,我的故事正要开始讲。」 「海教授,你糊弄我也就罢了,你还想糊弄子温,子温我们走。」 厉子温却拉着凌银林坐下,海越熙就往厉子温身边挤。凌银林索性站了起来,y是挤在在他们俩中间。 厉子温挪往旁边,看着窃笑的海越熙说:「我很好奇这是一个什麽样的故事。」 「一个血腥爱情故事。」 凌银林一听见这麽耸动的标题,怕厉子温触景生情,说:「我们还是先去吃午餐。」 厉子温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先去,我和海教授聊完就去。」 凌银林怎麽可能放一只小兔子在狼窝旁边吃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乖乖地坐着。「你的故事最好能感动我,不然我就……就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不好听免钱。」 凌银林一整个想爆粗口,露出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笑容,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故事要从蓝德尼和岚格英作为边界的那连绵不绝的山峰说起。 「王上,听说你要大婚了。」 少年和他b肩而立,眺望那片广袤的平原。风吹着,他银白的披风不停翻腾。 「王上,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 少年不明白地问:「等什麽?」 「等下雪。」 「蛤?等下雪?」少年还是不明白,看着他沉思的表情,其实心里很痛。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夜。」 少年怎麽会忘,他永远不忘。 「你是谁?躲在这里做什麽?别以为自己一身雪白,别人就不会发现你。」 雪已经在小男孩的头顶和翅膀上覆盖厚厚的一层。 「你到底是?」他的口气充满威严和不悦。 「我、我、我……」小男孩老半天讲不出一个字,全身害怕地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次。 「我、我是来找哥哥的。」 「你哥哥是谁?」 「哥哥就是就是王子殿下。」 他笑了笑:「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一个像你这样胆小的弟弟?」 小男孩突然站了起来,拍掉头上的雪,抖掉翅膀上的雪,就往他的怀里扑,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冻僵的关系,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他带小男孩回宫,质问他的父亲,「他是谁?」 王妃说:「哪来这麽可爱的小天使?」 他掏出了金h的坠子,「是父亲和母亲要我来找哥哥的。」 王妃接过的坠子,瞧了瞧,唤小男孩过来,把他抱在大腿上,对他说:「以後他就是你的哥哥了。」ρо①8χsω.c哦M(po18xsw.com) -- 042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 042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 凌银林再次打断海老师说故事,「万里寻兄啊!子温,我们还是去填饱你的肚子比较重要。」 海越熙对於凌银林「怕老婆饿着」的心情,嫉妒得不予理会,继续说他的故事。 小男孩听见王上说:「就让他和王子一起住。将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小男孩立刻从王妃的腿上跳了下来,再次扑进他的怀里。 他用温暖的手裹着他冰冷的小手,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还冷吗?」 冰冷的心因为有他而温暖起来,小男孩摇摇头说:「不冷,一点都不冷。」 踏着雪,伴着月光,小男孩来到他的居所。 「这是我的宫殿,也是你的。我们睡觉吧!」 短暂的童年时光,是少年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王妃如同他的亲生母亲疼爱他。 「我的小天使快下来。」 「您上来抓我啊,王妃。」小男孩明知她没有翅膀,还是调皮地说。然後他就用双手困住小男孩,令他动弹不得,从蓝天中飞下来。小男孩转头看着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微笑,如同黑夜中的新月,而他正是坐在那一弯新月上的天使。 风吹乱了少牟的发,他抬眸,雪花缓缓飘落,落在他的眼睫,「王上。」 雪持续落下,月亮却从远方缓缓升起,少年跟在他的身後走回王宫。 「记得小时後常玩得游戏吗?」 少年点点头,天真的傻笑,「胜者为王,败者暖床。」不过,今晚是最後一次了,因为少年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惊心动魄的决定。 几日後。 「你疯了,王妃的嫁衣不需要用你的羽毛。」 「哥哥,除了我的羽毛,别人的不够资格。」这一声「哥哥」,少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呼唤几次,在心中无声无息地偷偷喊着,一喊再喊。 「我要多少羽毛,就有多少羽毛,我不要你的。」他流下眼泪。 是的,王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自古都是从亡者身上拔取羽毛,鲜少有活祭直接摘取的。 一根飞羽一滴血, 一根眼睫一滴泪, 一根青丝一飞雪, 一颗真心一生念。 「放心,不痛的。」没有什麽b看着爱的人和他人携手走向红毯、共度一生还要痛苦。 「他们不会一根一根摘取,他们会直接断了我的左翼。」 他惊恐到无法言语──因为断翼与自杀无异。少年却听见他的心在唱歌,呢喃成一首血歌。 「哥哥!我会在你的陵寝等你,伴你永生永世,不是吗?」 王上下了命令,「大婚三日内才准取其羽翼。」 赶制嫁衣的绣女们,几乎三天三夜未曾阖眼,精美绝l的天使嫁衣终於如期完工。 少年孤独地躺在墓室里,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一位天使从天而降,少年自认为是思念过度的结果,因为,大喜之日,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哥哥。」少年气若游丝,勉强地挤出这两个字。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最圣洁的嫁衣。」 他轻轻抚着少年仅有的翅膀。 「你是我的天使,永远。」 少年最後的意识停留在最美的这一刻。 「所以,活祭的人才有资格伴君长眠?折翼必自取灭亡?天使都是男的?」凌银林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王上大婚,举国欢腾,取羽做嫁衣,永垂不朽。一人断翼而亡,一人心碎独活。」厉子温拭去眼角泪,轻轻叹息。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但故事却永垂不朽!」海越熙感慨道。随後,起身、活动筋骨,「走,吃饭去!」 凌银林听了这个故事,整个人穴口堵着一口气,实在不舒服,根本没有任何食慾,虽然厉子温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凌银林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於是就陪他走回办公室。 「下次听海老师说故事,绝对不能挑在吃饭前。我现在是一整个闷,什麽东西都吃不下,子温你也是吧?」 厉子温听见他这样说突然就笑了。 隔天,凌银林又向厉子温抱怨,「千万别饭後去听海老师说故事,听完後我的胃超级不舒服,如同孙猴子在我的胃里乱捣,害我吃的午餐全部都吐出来。」 又过了几天,厉子温说要留下加班,以他那种护妻狂魔的个性,怎麽可能抛下他先行下班。凌银林绕去了考古学教室,发现海越熙竟然也在。 「果然大意不得。」他自言自语碎碎念。 後来他发现晚上加班更不能去听海老师讲古,除了「毛骨悚然」和「晚上不敢起来上厕所」,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他生气地质问:「海教授,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骗三岁小孩的吧!」 「故事也包含历史,真真假假!历史的真相,被掩盖、被抹黑、被断章取义、穿凿附会、郢书燕说。你觉得故事还是历史更让你感兴趣。」 凌银林听见他念了这麽一长串,问:「除了化石、碑文、壁画……你们发现主墓了吗?」 「随便一座都是五千米以上的高峰终年低温还是国家公园或自然保护区,你说能想挖就挖吗?我怕挖了说不定会遭天谴。」他念经般地一口说完。 「没想到教授也是迷信之人。」 方才说得太急,海越熙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说:「我才好奇,你们天使没事为什麽要住在那麽高、那麽冷的地方?」 凌银林腹诽道:我当天使只不过是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我哪知?但他发现与炎热的夏天相b,其实自己更爱寒冷的冬天。 日前,厉子温说要再替他订制几套冬衣,却被凌银林婉拒,还对厉子温说:「有你,温暖了我的冬季。」 温暖岂能光靠嘴巴说说,当然是要「身体力行」,两人脱光光之後一起钻进被窝里紧紧抱在一起,最温暖、最火热、最令人难以抗拒……。 厉子温竟也学他甜言蜜语起来:「有你这天然羽绒被,夏天盖起来透气凉爽,冬天的保『温』效果更是一绝。」 海越熙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还发愣直傻笑,喊了一声:「天使,该回归人间了!」 「离天堂比较近吧!」这是凌银林唯一想的出来的答案。 在东侧的厉子温,最近常听凌银林东一句「海老师」、西一句也「海老师」,而且每次来这里都见他们有说有笑,一下子就从陌生人升级为朋友,心中真不是滋味。平日,他都是有事才来南栋的,今日却是专程来找凌银林的。厉子温也知道,只要自己一踏出办公室门口,他马上就会知道,但不知道怎麽高的,他就是心神不宁,现在就是想去看他一眼。 凌银林对之前所提及的坠子颇为好奇,问:「你说的坠子,长怎样?」 海越熙从桌上一堆档案中翻起资料来。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想找越,它越是找不到。 凌银林从衬衫里掏出项链,说:「该不会和我这个一模一样吧?」 海越熙难得见他如此放松,毫无防备之心,缓缓走近,拿起坠子,仔细一瞧再瞧三瞧。 凌银林张口说:「要不拿……。」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海越熙的唇堵上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 猛地推开他,「呸呸呸!」用手背擦擦嘴巴,大吼:「你没事亲我干嘛?想摸翅膀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但想亲别人的嘴,又是怎麽一回事?……你是变态啊?」 他现在根本没空想海越熙为何会有如此不轨的举动,也不管刚刚那用力一推是否害他肋骨全断,他感觉到厉子温方才来过的气息,急忙跑回隔壁的办公室,问:「子温刚刚是不是来过?」 江方楠点头,「我说你在隔壁,他就走了。」 他选择缓缓地步行到他的办公室而不是用飞的,一边走一边想,在心中演绎了一百零一种可能让他接受、不吃醋、不生气、不推开自己的方法。 他在门口徘徊犹豫了许久,终於抬起沉重的手,敲了门。 「请进。」 这声音听起来平静,实则带有一丝怒气。 「子温,你找我?」 「嗯!」低沉的一声。 凌银林心中拉警报:完了!他真的生气了。 「找我何事?」 厉子温抬眸看着他,眼里全是控诉: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没事不能找你吗? 「你都看见了。」凌银林小心翼翼地吐这几个字。 厉子温再次抬眸看着他,这次表情更生气了,生气到嘴巴微微噘了起来也不自觉,只是狠狠瞪着他,是无声的指控:我是你「老公」,我不该吃醋吗?我不能生气吗? 平日里的他总是温文尔雅,一副精明、冷静的模样,没想到他生气起来的样子,带着一股倔强、一丝不甘,甚至是他从没想过的「可爱」。凌银林真的被这反差萌,给迷住了。要不是现在事态严重,还站在办公桌前,就像一位等着挨训的学生,他肯定立马扑上去。只可惜,他现在有这种心思却没那个胆量。 「你不解释?」 解释一定是要的,可你在气头上,真的听得进去吗?凌银林在心中嘀咕着。 厉子温低下头,看着报告,一个个文字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符号,从纸张里飘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动、飞舞,他却只字片语也读不进脑袋里。 此时此刻,凌银林心中的「银小天使」冒出头来,说:「快解释,还发什麽愣?」 凌大天使说:「我也想解释啊,我能是说不是不小心的吗?」 银小天使生气地说:「『不小心』,听起来就像是个『烂』藉口。」 凌大天使也同意他的说法:「那就说是海越熙故意的。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而且肯定蓄谋已久。」 银小天使又说:「就算他是故意的,以你的敏捷的反应,在他还没有碰到你之前,你就可以轻易地闪开。」 「他当时正看着我的项链,链子勒着我的脖子,我一时反应不及。」 银小天使怒道:「没事掏项链给他看g什麽?」 「因为……故事中的坠子。」 银小天使大怒:「你摆明是撩人家?」 「冤枉啊大人!我撩他,他不来『撩』……我就好了!」 凌银林突然恢复了智商,知道了真相,抬起头看着「老师」。 说到老师,他的心中只想到──作业、考试、联络簿──「诚实」二字。从小到大,老师都教导学生要诚实,不可以说谎。 如果可以诚实,为什麽要说谎? 诚实才是上策,坦白从宽,说不定还可以减刑。对!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子温,你听我解释……。」qυyυΖんAīщυ.coм(quyuzhaiwu.com) -- ⒴ùsΗùⓌù.ⓞ℮ 043「老师」这种生物超难对付的 043「老师」这种生物超难对付的 厉子温话中带有一股醋意,「我知道他是故意亲你的,从第一天见到他,我就知道他对你有意思。」 凌银林的脸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蛤」字,旁边还加满了问号。 「子温,你高错了,他是因为喜欢你才刻意接近我的。」 「他故意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这个笨蛋天使。他第一次想骂他,却还是说不出口。 真相从厉子温口中说出来,确实b自己说服自己还来得更容易。 凌银林有种被魔王ko摆平的不快。 「我不怪你……但我就是吃醋,就是想生气。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凌银林自言自语:还好老师是个明理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後福。默默退了出去,想去找海越熙问个清楚,顺便看看他──「死了没」? 他在考古教室外鬼头鬼脑,然後走回办公室,问:「大叔,海教授人呢?」 江方楠转述道:「他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吹着口哨,提早下班去罗!」 找不到凶手,找凶手的弟弟问问总可以吧。 他拨了电话给他,「名宇,晚上来我家吃饭,我有事情问你。」 有人请吃饭潘名宇当然准时出席。 「当初你叫我小心海越熙是什麽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小心点。」 「蛤?」 「海越熙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一时之间,潘名宇的头上多了好几个问号。 「他怎麽知道我的?」 「除夕,我回家吃饭聊了一些。他大概是看了你的网站,对你一见锺情。」 「我以为他只对我的翅膀感兴趣。」 「银林,只对翅膀感兴趣?」潘名宇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这种……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藉口你也相信。」 「他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研究翅膀的,并不是喜欢研究翅膀,才接近我。」 「完全正确!……老师生气了?吃醋了?」潘名宇幸灾乐祸,觉得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凌银林无奈地点点头,「我还真没见过他吃醋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哄他?」 「假若凌大少爷都没辙,我哪有什麽办法?」 问一个整天炸毛的人,怎麽可能会有什麽好办法?当然是要问哄炸毛的那位高手才对。他心里这样想着,暂且宽心几分。 送走潘名宇,凌银林打电话求救了。「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不是我不帮你,『老师』这种生物超难对付的,难道你不知道?」 凌银林知道,他当然知道,而且从小就知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哪壶不开提哪壶。」凌银林一想到就吃醋,还想生气。 「哥教你几招,不管用可别在背後偷骂我。」 「我会在名宇面前光明正大吐槽你!」 「生气哄不好?打一顿就好了……对不起,这不适合子温。」冯晔正经道:「哄人的核心就是千万别试图讲道理、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他可能会在心里说:对不起有啥用,能当饭吃吗?我想听的才不是这句。要说我爱你,我爱你,记住没?」 「再来呢?」 「亲他、拥抱他,使劲撩他、撩他、再撩他。其实每次哄着哄着,就滚到床上去了。你自己看情形,该出哪招就出哪招。」 凌银林猛点头,挂电话,边洗澡边在脑海中推演……得到终极奥义:亲亲抱抱举高高。 「子温,可以帮我吹乾翅膀吗?」 厉子温没有答话,拿来吹风机机械化地吹着。 还愿意帮我吹翅膀,事情还有救。凌银林感到一丝欣慰。 凌银林搂住他,他微微挣扎,「别生气了,对不……我爱你,子温。」亲了他一口。 厉子温别过头去,「你爱干嘛就干嘛,我不用你陪。」 凌银林抬起厉子温的下巴,甜言蜜语哄着,「你怎麽这麽帅?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 他拨开他的手,低下头,「然後呢」 凌银林「呵呵」两声,心道:对啊!然後呢又吻了他几下。 「我想睡了。」 凌银林跟上床,继续从背後抱着他,「别不理我啊,子温……子温、栗子……厉小温。」 凌银林翻到他的正面,厉子温又转过身去。凌银林就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发现冯晔提供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恋人之间最糟糕的局面是什麽?吵架、无理取闹、大打出手……其实凌银林最害怕的是「冷战」。 厉子温用冷漠表达愤怒,不回应是对他的惩罚。凌银林情愿他打他、骂他,都b不理他好上千万倍。 凌银林突然想起冯晔和哥们提及他和潘名宇打闹、斗嘴的相处模式时,他们尽是吐槽他。 而冯晔也毫不顾及他们的颜面,丢下一句,「那是你们这群单身狗不懂的情趣!」 他们还能虐狗,我求虐,子温还不虐我,凌银林觉得自己超级可悲,更觉得委屈。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为何还要哄他开心,一想,立马佯装很生气、很委屈、很受伤的样子。 房间突然静默了下来。厉子温感觉气氛有些凝重,侧过身,道:「怎麽,觉得委屈了?」 凌银林曲着长腿,头趴在膝盖上,轻轻拍动翅膀表示确实如此。 「银林。」他的口气微微不安。 「别理我,我正在反省。」闷闷的声音从蜷缩的身体传来。 厉子温见他委屈得亮泽的翅膀都黯淡无光,垂了下来,心疼得起身,从背後抱着他,吻了翅膀,又轻轻咬了几下。 凌银林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厉子温的温柔攻势,仍继续扮委屈、装无辜。他绝对没有要欺骗厉子温的意思,因为,他绝对是最无辜的那一位。 「老公!」厉子温轻柔的声音有如棉絮飞在空气中。 凌银林努力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有如火山喷发,四溢漫延。 厉子温压倒他,凌银林不敢睁开双眼,一张开眼看见厉子温那张脸,他就万劫不复啦! 他缓缓睁开湿润的双眼,厉子温误以为他难过的眼眶都红了,其实是压抑过度的结果。 美丽的误会。他只能继续装无辜,最後还卖萌。 厉子温轻声细语道:「吃醋,不过是想霸占你的爱,生气,只是让你知道,我爱你。」 凌银林被撩得乱七八糟、春心荡漾,小弟弟只能「举高高」。 厉子温褪去凌银林的裤子,小银子早已起立致意。厉子温握住小银子缓缓地摩擦,凌银林以为那只是要爱抚,没想到竟有一股陌生的快感从那点蔓延开来。湿热的舌头在小银子身上打转,爽得他蓦地想起实习时所做的春梦。 「子温,别舔!」 他抬起头疑惑道,「不喜欢吗?」 他猛摇头,「不是,是你不喜欢。」 厉子温又是一脸困惑。 「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从来没有……」 「你知道我不爱吃什麽吗?」 凌银林对他的饮食喜好了若指掌,当然一清二楚。 「我记得你说过『经验有时是会骗人的』,我也回答你,『是不讨厌,但还不到令我喜爱的程度。』」厉子温狠狠吸吮了炽热的小银子一口,「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尝试、改变……除非你不喜欢。」 怎能不喜欢,简直要了他的小命。 他大大地伸出舌头,从根部纵向上舔舐,同时,明亮的双眸藏不住炙热的火焰,直直盯着凌银林。凌银林也是直盯着他,看他一脸享受地取悦自己,令他身心愉悦无比。 他时而舔舐蛋蛋、时而轻含在嘴里,动作十分轻柔,双手也不放过小银子,不停地来回套弄,令凌银林时不时咬了咬又抿了抿下唇,忍不住发出声音呻吟。 他将小银子整个含进嘴里,然後直接冲往喉咙,带一点抒情摇滚的节奏,深深浅浅吞吐起来,彷佛诉说着深深的爱意。 凌银林的翅膀不时轻轻拍动,喘息愈来愈激烈,胸肌与腹肌也微微颤抖,似乎就要爆发的一副爽样。 「子温,我要去了!」 厉子温的眼睛在微笑,这一笑,凌银林到达极致酥麻一瞬间,低吼一声,喷发白色汁液,全数打在厉子温的喉头上。 他摀住嘴立刻冲进浴室,把口中的液体全数吐了出来,漱了漱口。 「子温,你还好吗?」凌银林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着实心疼。 厉子温调情道:「你不是该说,子温你真棒!老公。」 凌银林无力抗拒厉子温那张嘴的诱惑,捧住他俊俏的脸蛋,柔情蜜意地吻了起来。 两人从浴室吻回床上。 厉子温每每感觉到身下之物被凌银林掌控时,才发现自己是赤裸的。 「银林……。」 他轻声唤,他也全数以温柔回应。 事後,凌银林搂着厉子温撒娇道:「子温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厉子温想都不想直接点头答应,立马就後悔了。心想:万一他说还要再一次该怎麽办? 「子温,不要离开我,不要从我的世界消失,现在再加一条,不要不理我,一分一秒都不行。」凌银林搂着他的腰,头搁在他的大腿上。 厉子温不知为何自己喜欢他这副撒娇的模样,可能是喜欢他那孩子般的眼神。他打从心底想保护他、想占有他。 凌银林看见他温柔的笑脸就开心,「子温是不是觉得年纪小的人才有资格撒娇?」 「并没有,会何你会这样想?」 「我喜欢你向我撒娇的样子。」 厉子温一脸害羞,「我撒娇过吗?何时?」 「今天啊。你吃醋、生气、不理我,不就是在和我撒娇,还有……。」 「还有?」 「你喊我老公时,不是吗?」厉子温从不觉得自己这样算是撒娇,只是觉得他听了会开心,偶尔喊两声自己也没那麽介意。可是现在被凌银林这麽一说,好像就是这麽一回事,他羞得脸都红了起来。 「我们睡吧,老公。」 又是浪漫而充满甜蜜的一晚。qυyυΖんAīщυ.coм(quyuzhaiwu.com) -- ⒴ùsΗùⓌù.ⓞ℮ 044找老婆闪边去 044找老婆闪边去 周一早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烦忙的人群来来往往。厉子温去学校,凌银林去研究中心,潘名宇跟着冯晔去了公司。 潘名宇十分好奇上周的事,趁厉子温不在天使身边,教唆冯晔打电话给凌银林。 冯晔说:「你自己打不行吗?」 「快打……动作快。」潘名宇边说边往总裁休息室走。 冯晔完成任务道:「十二点十分,冬之蝉。」 潘名宇说:「知道了……还不赶快回去上班。快滚啊!」 冯晔亲了他一下,「是。我的休息室须要再多加两个字。」 「哪两个字?」 「夫人!」他笑着往外走。 秘书见他一早就笑得如此开心,心想:今早的会议应该可以提早结束。 潘名宇坐在床上,「夫人?……总裁……夫人休息室。行啊!」他笑了笑,看起乐谱来。 冯晔将散落在床上的乐谱一一拾起,「名宇、宝贝,起床了。」 「几点了?」 「十一点多。」 「不小心就睡了两个小时。」他起床、洗把脸,「我们走吧。」 冯晔看了皱巴巴的衣服,「换件衣服。」打开橱柜看了看,拿了一件上衣给他,「裤子也换了。」 潘名宇脱下西服,换上帽t和牛仔裤,摇身一变成了邻家大男孩,和冯晔去了冬之蝉。 冬之蝉的某包厢。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潘名宇催促着。 「我又亲又抱只差没有把他举高高飞起来,他都不理我。我撩不动他。」凌银林沮丧地说。 潘名宇惊讶道:「世上竟有你撩不动的人?」 「後来呢?」冯晔喂了一口牛排给潘名宇,「你就放弃了?!」 「我反被他撩了!」 「蛤?」两人一脸惊讶。 「我坐在床上想办法,一时没理他,他就过来对我又亲又抱又……你们那是什麽眼神、什麽表情,别yy子温,我会翻脸的!」 「接着呢?」冯晔问。 「我就对他撒娇。」 潘名宇被果汁呛到咳了两声,「我以为你是霸气天使,没想到你改走温馨软萌路线。」 「他也对我撒娇。你们两个,别又摆出那种脸。子温是我的。」 冯晔说:「乾杯!子温你都能高定,天下大概也没有难得倒你之事了。」他们以果汁代酒,狂饮。 「我先走了,阿姨,谢谢您的招待。」凌银林飞回去上班。 「妈,我们也回去了。」 「难得阿姨在,我想留下来陪她聊天。」 冯晔点点头也回去上班了。潘名宇见她还在忙,只好弹琴打发时间。琴声一响起,餐厅突然变得好安静,随後,众人又轻声交谈起来。 某贵妇说:「弹琴的那位是你半子?」 冯母说:「人家可没点头答应,我也想呀!」 等餐厅进入休息时间他们就坐在窗边聊着。 「名宇,你和晔晔认识多久了?」 他忍着笑意,答:「两年多。」 「你一定认为是他要我和你说的,你别误会他,他根本不知道我今天要来店里。」 「嗯!我不会告诉他的。」潘名宇腹诽道:我会揍他一顿。 「名宇啊!我家那儿子又笨又傻没什麽优点,缺点倒是不少。」 「冯晔他又高又帅又会做菜,家里又有钱,谁不喜欢。」潘名宇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澄清,「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 「我知道,别紧张。他把那栋房子买在你名下,我也没说他什麽。」她见他的神情不对,就知道自己说溜嘴了。 她又说:「他对朋友是很慷慨,送些衣服、小东西倒是有的;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送过谁车子、房子、钢琴。银林,当然是个例外。除非是真心待他好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费心讨好。」 「他真的对我很好。」 「这些年,他身边的男朋友女朋友不知换了多少人,就没有一个往家里带的。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花花大少,但我始终认为是他没有遇见对的人,如果遇到那个人,他就会愿意安定下来。」 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从来不g涉他感情的事,只希望能有个真心爱他的人能陪伴他。婚礼只不过是个仪式,结婚证书也只不过是一张纸,若两人不是真心相爱,只靠着一纸契约束缚对方也没什麽意义。不管你和不和晔晔结婚,阿姨是真的很喜欢你。来吃点心。」 他陪她聊了一个小时後就叫了车,去了乐团。 「前辈,我决定不续约。」 「我正在准备下个年度的新曲目,你不看一下?」 「不用了。」 洪寒书b近他,「真的不再考虑,我可是超级喜欢你的。」 「前辈,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我已经决定和冯晔结婚了。」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还是祝福你,有机会再合作。」洪寒书一把拉过他,给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再见。」 潘名宇走出大门,招了一辆计程车,「去日华大楼,谢谢。」 广播传来《四季·夏》的小提琴琴音──大地逐渐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他开始担心即将来到的暴风雨。 「司机大哥,你也听古典乐。」 「我喜欢的人,非常爱古典乐。」 车子突然不按目的地的方向前进。 「司机大哥,这路好像不对。」 「我刚从那边过来,道路正在施工,现在可能堵着。」 冯晔早上出门时要他加件外套,潘名宇偏不要,现在觉得头有些疼,看了手表,「到了叫我。」他闭目养神。 黑夜悄悄来临。 「银林,名宇在你那吗?」 「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那你帮我问问,在不在他妈妈那边。」 凌银林过了几分钟回了电话,「没有。发生什麽事了?」 「他说要去乐团一趟,然後就直接回家,可是现在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该不是阿姨和他说了些什麽,他不开心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顶多到你那里躲着,他还能上哪去?我觉得怪怪的,而且他的电话又打不通。」 「你不会是怀疑他被绑架了!谁要绑他?学长、洪寒书,还是……?」 「乐团那边我已经确认过了,名宇大约是四点半离开的。」 凌银林觉得事有蹊跷,「先报警,我也请特调处的人帮忙。」 他和厉子温说明情况後,人就飞出去了。 「你到底要做什麽?」潘名宇被铐在床头的铁杆上,瑟缩着身体。 「饿了吗?要不要吃饭?」他慢慢走近他,「啊──乖,吃一口,我的王子殿下。」 潘名宇认出他了,「你这个变态,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的冰凉的手背抚过他苍白的脸蛋,邪恶地笑了笑,「我欣赏你的才华,我想拥有你。」 潘名宇咳了两声,觉得有些冷,头也昏昏沉沉的,奋力地挣扎,实在不想让沉重的双眼阖上。 警方调出了蓝天交响乐团大门口的监视录影器,一位穿着芥末h帽t的男子上了一辆计程车,并给了冯晔他们计程车司机的电话。 他的手机狂响着。 「老刘啊!你的手机一直响干嘛不接?」 「老子今天不跑了,钱已经赚够了。来来来,喝酒。」 他们三人坐在路边的小摊,昏黄灯光微晃,吃着小菜、喝着酒。 他的手机持续地响着。他受不了吵杂的铃声,终於接起了电话:「喂!今天不跑了。」 天使循声而来,翩然而降。 「天、天、天使!」他只在萤光幕目前看过他,没想到「他」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随後,一辆跑车疾驶而来,甩尾,停在他们的眼前。 冯晔气呼呼地质问:「人你藏哪去了?」 他是有一点茫,但脑袋还是清醒的,「找老婆闪边去。」 凌银林一把拉起他,手就往後拧,「车子在哪里?」 「路边,」他撇撇嘴,「在那。」 他押着他,「开门。」 「啾啾!」锁开了。凌银林打开车门,坐下,深吸一口气,「名宇曾经在车上。」又吸了一次,「没有血腥味。」 听到「血腥味」二字,冯晔的心脏猛烈地跳了好几下。 警方随後赶到。他们查看了行车记录器,车子从乐团门口离开後,就一直停在这里。 「警察大人,你们到底要找谁?我可是一直待在这和朋友聊天,他们可以作证。」 凌银林说:「一直?你不是去过蓝天乐团吗?」 「蛤?我没去啊!」 警察说:「证据都在行车记录器里,还狡辩。」 他猛地想起什麽,说:「下午载了一位客人,那客人说他是位作家,正在写一篇有关计程车司机的故事,问了我一堆事,还问我能不能让他体会一下当『运将』的感觉,我说那我就当乘客坐在後面,请他随意绕绕。他说这样临场感不够,给了我一万元,给他两个小时过过乾瘾,我就和他们在这坐了一下午。他来还车时,我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那人长相如何?」冯晔问。 「大约三、四十岁,一百七十几,不胖也不瘦,带副眼镜,一脸斯文样。」 凌银林说:「斯文败类!」 警察说:「一路从那开车到这,中途也都没下车,难不成人凭空消失了?」qυyυΖんAīщυ.coм(quyuzhaiwu.com) -- 045魅影,他在那 045魅影,他在那 方才,行车纪录器冯晔他们是跳着看的,只确定了起点及终点。 凌银林说:「我再看一次。」 如果按正常速度起码看上二十分钟,他花了五分钟看完影片。 天使说:「前後共有三个时间点是路边停车超过五分钟的,可能是这时带走名宇,又回来继续开车,也有可能是故意耍我们的。」 冯晔问:「是预谋的,还是临时起意?」 警方表示:「如果是预谋的,何必找一台计程车呢?风险也未免太大了,他可以用假证件租辆车。」 冯晔也同意,潘名宇离开冬之蝉後本来是要直接回家的,但他不知为何改变心意,说要去乐团一趟,「是临时起意的,但,是从何时开始跟踪名宇的呢?」 凌银林问:「司机大哥,这里是哪里?」 他看着灰黑的马路,相似的十字口,摇摇头。凌银林又指着第二个可疑点,他依旧摇头,到了最後一个点,他终於有反应了。 「这里是往後三个路口,那昨天才发生车祸,地上洒了一滩油漆。如果是从那里到这里,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在凌银林手机上的地图指画着。 其中一辆警车先行带回计程车司机备案,另二人留下来继续查案。 冯晔着急的语气中略带兴奋,「查到了!」 他查了那天的乘客名单。潘名宇当日坐在头等舱,那位狂粉就坐在他後面的商务舱,排除x别、年龄不符的,只剩下两位可疑人士。 警方那边立即传来两人资料。 冯晔问:「先找谁?」 警方说:「地缘关系近的先找。」 他们来到第一个嫌疑人的住处,也是途中休息的第二个点附近。五大栋的公寓,加起来起码两、三百户人家,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地点。 警方敲敲门,「詹先生在家吗?」 一名肚子微凸、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打开门,「有事吗?」 警方和凌银林他们一起进入,「下午三点到五点人在哪里?」 「电影院。」他掏出票根,「这样也不能证明什麽吧。」 警方又问:「有车吗?」 他们一起下楼。凌银林进入车子瞧了瞧,嗅了嗅,「没有。」 「确定?」冯晔语带怀疑。 他们加紧脚步前往下一个地点,这个地点恰恰好在终点相反方向的三十分钟车程外。 一名斯文、戴着眼镜的男子来开门。警方按惯例盘查,然後他们也去看了车,仍是一无所获。 这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晔诧异地说:「原来洪团长住这里。」顿时,嫌疑犯又多了一位。 凌银林从他的身上闻到潘名宇的味道,问:「两位认识吗?」 洪寒书说:「隔壁邻居怎麽可能不认识?怎麽,还没找到名宇啊!他特地来告诉我要退出乐团,人怎麽就不见了呢?」 「你……。」冯晔早就看他不顺眼,作势抬起手,却被凌银林拉住,「最好不是你。」 洪寒书挑衅道:「你有证据吗?」 凌银林拉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怀疑就是洪寒书。」冯晔忿道。 警察说:「冯总,办案是讲求证据的。」 「他身上的味道只能证明名宇今天确实去过乐团,还和他待了一段时间。我还是觉得詹先生比较可疑。」凌银林总觉得遗漏了什麽重要的线索。突然振翅高飞,喊:「哥,我再回去看一次。」 七、八坪大的房间,潘名宇依旧躺在那锻造床上。 他说:「你醒了,我的王子。」 潘名宇全身发烫,虚弱到无力挣扎,幽幽地说了一句,「放我回去。」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想上哪去?你的朋友刚才来找过你,只可惜他们什麽都没发现。」他从衣服拉出一块t形矽胶和两件衣物。 潘名宇惊吓得猛咳,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倒了一杯水,强迫他喝了几口,潘名宇不合作,反而呛到水,咳得更严重。 「我想,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不如我们先睡吧!」 他强行抱住他,潘名宇死命挣扎,双脚不断猛踢,手腕的皮都被手铐磨破了。 「救命啊!」 他摀住他的嘴道:「王子殿下,你千万不要再喊。要是待会邻居来抗议,我会堵住你的嘴……用我的嘴巴或是老二。」 他不知道为何潘名宇突然顺从起来,要求道:「我渴,我想喝水。」用没被铐住的另一只手接过杯子猛喝起来。沉住气道,「你是我的铁粉吧?」 「当然!你复出後,我每天可都是盯着你。」 「可惜你这里没有钢琴。」 他兴奋地说:「你愿意为我弹奏一曲。」 潘名宇点点头:「没琴也没有关系,我可以为你唱一首歌。」 「唱一首歌?你会唱歌?」 「你不是我的铁粉吗?竟然不知道我会唱歌?」 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爱火在燃烧,「王子殿下,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弹钢琴以後,高中就参加了合唱团……想听吗?」潘名宇试图让他松懈下来。 他的表情充满崇拜,他的眼神充满企盼,「想!」 insleephesangtome indream湿ecame thatvoicewhichcallstomeandspeaksmyname… 清亮的高音突然在屋子炸开。 银林,你听得见我在唱歌吗?潘名宇一边唱一边祈祷,希望天使听见了。 hesthere,thephantomoftheopera.(注) 声音高昂,直达云霄。 凌银林听见了,天使破窗而入。 他吓得冲入厨房,拿了把菜刀,直直往天使身上刺。 凌银林连动都不屑动,捉住他的手臂,只听见「喀啦」一声,接着又是「哐当」一声,他手断,刀子落地。 凌银林从地上拿起一件衣服,死死地将他绑住,然後找出钥匙把潘名宇的手铐打开。 「名宇,你唱得真好!」拖过犯人铐在床边。 「不是该关心我的伤才对吗?」潘名宇苦笑道。 警方和冯晔也冲了进来,一头雾水,竟然没有人,屋子全翻了一遍後,才发现有一扇门通往隔壁的屋子,左边和右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贴满了潘名宇的宣传海报;眼前却一片祥和,天使和潘名宇坐在沙发上谈天。 冯晔搂住他,「小宇你没事吧?怎麽这麽烫?」 潘名宇故作坚强道:「没事,只是发烧。我们回家。」 「不行,上医院去。」 「我要回家。晔──」 冯晔扛不住这虚弱无力地一声,心都融化了。 警方带走犯人,夜已深,「所有的事都明天再说,「大家早点休息。」 次日,潘名睁开眼睛看见这顶级的病房又气炸了,「不是说好回家的吗?我人怎麽会在医院?」 「回家的途中你突然就昏倒,我能不来医院吗?喝点粥,手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喂你?」冯晔百般呵护。 潘名宇嘴巴张得大大的,「啊──」眼角都笑了! 享用完粥品後,凌银林和厉子温也来了。 厉子温说:「人平安就好。」 「大侦探,你是怎麽发现我的,该不会真的是被我的歌声所吸引的吧?」潘名宇一脸得意。 冯晔问:「你是怎麽知道名宇何时被跟踪的?」 凌银林拉过一把椅子,说:「子温,坐。」见他没动静,又说:「还是你想坐我的大腿上。」 潘名宇戏谑道:「别在病人面前撒狗粮可以吗?天使大人。」 厉子温坐了下来,凌银林也说明自己所观察到的。 「哥,你不是说名宇是上了计程车才打电话给你,说要去乐团的,所以,我猜测犯人应该是看见名宇上计程车,那就表示他应该也在冬之蝉餐厅附近,或许人恰巧就在餐厅里。」 作为一个狂粉流连在偶像曾经打工的西餐厅,这听起来合情合理。 凌银林在第一次见他时从他的头发闻到淡淡的牛排味道。 冯晔质疑,「大中午吃个牛排也没什麽大不了啊!」 凌银林又说:「再来就是电影票根。我觉得一般人应该会急着证明自己真的在电影院。可能会说那个店员看见我了,或者是电影院的监视器应该有拍下我的身影之类的;可是,他却说这也不能证明什麽。再来就是他的车子,他的车子实在太高档。」 潘名宇吐槽道:「人家想开什麽车就开什麽车,跟他的身份有关吗?」 「躲在那种小公寓的人,要赚多少钱才买得起那一种车呢?」凌银林本就怀疑,後来更是疑上加疑。 後来查了一下,他靠日华股票赚了不少钱。 他笑说:「这是开玩笑的,都是题外话,重点是他的『车牌』引起了我的注意。」 「车牌?」冯晔对车牌可没任何印象,又不是9999这种特殊号码。 凌银林缓缓道:「pmy-0322。」 冯晔复述了一遍,「pmy-0322。」 「你想起了什麽吗?」凌银林知道他一定猜得出来。 「是生日,潘(p)名(m)宇(y)加上生日(0322),果然是个疯狂粉丝。」 醋坛子一打翻,冯晔就是不放过洪寒书,「你不是说洪寒书身上也有名宇的味道吗?那个邻居不也嫌疑重重?」 潘名宇插话了,「临走前他突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拥抱而已,你别误会。」他越说越小声。冯晔只是报予他一个微妙的笑容。 「团员证实他是整天都待在乐团里;他的邻居是位医生,那时正在手术房开刀。所以,我立马排除了他们两个。」 「你是真的听见我在唱歌吗?」潘名宇还是不敢相信。 「废话,还好你唱的是歌剧,不然我也不敢肯定。」 「为什麽?」潘名宇庆幸自己选对歌了,後面那一句海豚音可是烧嗓子呀! 「你说一般人会在半夜唱歌剧吗?除非是声乐家吧?不然就是他疯了。……尤其是你的最後一句:歌剧魅影,他在那。」 冯晔他们都非常满意凌银林的精湛解说;可是,厉子温却质疑,问:「你真的是靠名宇身上的味道找到他的吗?就单凭牛排、洗发精、洗衣精,这些既平凡又大众化的味道?」 (注):thephantomoftheoperaqυyυΖんAīщυ.coм(quyuzhaiwu.com) --